《四合院:我站许大茂因为他是我哥》 第1章 我叫许大灿 (本文所用地名谐音全都出自漫画“苏大强十三太保”,原因懂得都懂。) 没看过的,去抖音搜吧…… (四合院没有什么所谓的“原着”,所有小说都是根据电视剧进行的二创,真正要尊重原创就看电视剧。因此请不要拿其它同人小说里的剧情当圣旨用,因为那很有可能和我一样,都是瞎编出来的。) (请不要将本文之女性角色代入电视剧,因为这样的话主角见到秦淮茹,岂不是该大喊一声:卧槽,郝蕾你也穿越了?这怎么能允许呢!斜眼笑) 找了一些那个年代的物价 以供参考 在21世纪,人们总喜欢将时代比喻成高速行驶的列车,以此来描述时代的发展和变化。 就像这辆由“哈城”开往“海大富”方向的56次列车上,总是充满了机遇和挑战一样。 许大灿此时就坐在这趟仍需要工人一锹一锹填煤的老式燃煤火车上,前往“京爷”家。 这个年代的火车车厢里就跟一个全国巡游的马戏团一样。 有的人身手敏捷,上车就爬上了行李架这样的“战略”位置; 有的人在行李架上用两根军用水壶的带子打个交叉,再在下面挂上一个大大的竹筐,把孩子放在里头,就成了一个绝佳的摇篮; 更多的乘客还是和许大灿一样,规规矩矩的坐着,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旅途的迷茫,以及对前途的担忧。 他许某并不是本地人,身躯里装着的是一个来自2023年的灵魂。 上一世,他六亲不得力,早早便背井离乡一个人到大城市去打拼。 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经常完不成任务考核,深受被领导pua,被同事甩锅之苦;买不起房、也买不起车…… 2023年的9月26日夜,他在临睡前,不过感慨了一句“我们无法让高速行驶的列车停下来,或者调头回到从前的生活里寻得藉慰”。 等再睁眼,就穿越了。 而这一天,正好是1965年9月26日。 许大灿的迷茫很快就被来自身后这位大哥给打断了。 他已经第四回压着他后脖领子了,这大哥拿两排座椅靠背的横截面当床就不说了,完了他居然还要翻身! 对面那位大姐又开始吃香蕉了,她方才已经削了两个苹果、一个鸭梨、一个广柑、外加一个沙瓤的西红柿…… 车厢里的味道好极了,果皮、汗味、再夹杂着脚臭。以及斜对面飘过来的白酒、烧鸡、大葱等等味道——后来有个诗人管这个叫“烟火气”。(防扛小贴士:别说那个年代没有烧鸡,而且火车沿线上卖的烧鸡基本都是用老窊冒充的) “……” 刚穿过来的时候,许大灿无比满足。 父母双全,有个妹妹;又是城市户口,还赶上了“大木头”经济的好时候。 从50年代初期一直到90年代初期,“大木头”经济都是大兴安岭地区的支柱产业,为国家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 尤其是现在(1965年),东北林区上缴国家的利税名列全国前三,也是林木采伐最火热的年代。 许大灿本来可以像《人世间》里的周炳坤那样,按部就班到林场去上班,混过那段有风的日子,然后用一袋旧课本作为人生中第一桶金,考上大学! 等大学毕业,正赶上改革开放,然后凭着超前的眼光跟见识,好好过一把“前浪”的瘾。 结果一封来自京爷的信,打断了他的部署。 更为糟糕的是这个来信人的名字! 这人叫,许大茂…… 许大茂、许大灿,一字之差,结果两个人就成了兄弟。 他们还不是斩鸡头、烧黄纸那种把兄弟,而是实实在在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许大茂他爸,是许大灿这辈子的便宜老爸许航的亲大哥,是他的亲大爷。 所以许大茂也理所当然成了他的堂哥。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关键许大茂是电视剧里的人物啊? 他都成自己的堂哥了,那傻柱是不是也来了?还有秦淮茹、娄晓娥等等,这些人也是不是都真实存在了? 所以,这?就是《情满四合院》的世界? 得知真相的许大灿差点去摸电门,一个说相声的告诉他,摸电门就能穿越。 完了醒过来就在战场上,两军交战,对面马上骑着个红脸长髯拖着青龙偃月刀的大汉,一脸漠然自报家门:“某乃关羽。” 许大灿扭头问旁边小兵:“我是谁呀?” 小兵回答说:“将军您糊涂了?您是华雄啊!” “……” 说相声的不可信啊,还是说回这封信吧。 许大茂写信来是想问他,想不想到红星厂(轧钢厂)去上班? 许大灿把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七八遍,也没看出有什么猫腻来。 可许大茂是谁呀?一个真小人,一个为了向上爬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的小人。 就这样一个人,他会这么好心? 要知道红星厂那可是归工业部直属管辖的一万多人的大厂子。 这个年月,工人老大哥的地位又是无与伦比,即便许大灿熟知剧情,知道他这个堂哥的老岳父是“娄半城”,公私合营之前,红星厂的实际主人。 娄半城要是真的肯帮忙的话,把自己弄到厂子里去上班,那还不就是走个流程的事情。 可这也解释不通,他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呀? 而且许大灿知道,娄半城很看不上他这个堂哥。 许大茂就是真去求他,他也不一定会给许大茂这个面子。 既然想不通,许大灿便不再纠结,就要回信拒绝这事儿。 奈何从他提起英雄牌钢笔的那一瞬间,脑袋里就有个声音一直在对他说:“前往南锣鼓巷40号院,提取空间。” (第40集18分46秒) 空间?什么空间!还有脑子里这个声音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系统?! 许大灿怎么跟这个声音沟通,都得不到回应,始终就这一句话:“前往南锣鼓巷40号院,提取空间。” 得,说不通,那还能怎么办呀?上京爷家去呗! 傻子才不去呢,没有人可以拒绝空间。 虽然不知道这个空间里到底有什么,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那什么不占,就是王八下的蛋,对吧? “……” 绿皮车“咣当、咣当”了一天两夜,终于到了京爷家。 临进站还有20来分钟的时候,就有列车员过来挨着座查介绍信。 所谓介绍信就是公家开具的能证明个人身份的说明,从现在一直到改革开放初期,都是个人出差旅行、单位外调、购买特殊物品等等的唯一合法凭证。 第2章 四合院 列车员只查在京爷家下车乘客的介绍信,别的不查。 因为这时候出门啊,没有介绍信,下车都找不到住的地方! 这时候的人出远门,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撒腿朝旅店介绍处跑,去排队领分配单。 没有这张单子,任何旅店都不可能让你住的。 尤其是像京爷、还有海大富这种大城市,一趟火车进站,可能好几百人等着排队。跑慢了,好一点的地方就分配完了,只能给你分到澡堂子去住。 就这,你还别嫌弃。得等到晚上8点钟以后,人家洗澡的都走了,澡堂子关门下班了,才让你进去住呢。 你看这个逻辑啊,没有介绍信等于住不了店,住不了店就等于无家可归…… 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不就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吗? 所以啊,人家列车员直接就不让没有介绍信的人下车,这不就从源头上堵住了社会的不稳定嘛。 查到许大灿的时候,列车员看他年轻,还多问了一句:“来这儿干吗呀?” 许大灿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投亲。” 这两个字比什么话都管用,就跟未来大学生的学生证一样好使。 列车员一听,果然就不再问了,还贴心地提醒他,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注意好自己的随身物品。 下车已经是中午1点来钟了,许大灿饿的饥肠辘辘。 他倒是没跟着那些人一起赛跑,而是来的时候就提前给许大茂挂了电报,他会来接站。 许大灿刚到出站口,就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来了面广鼻长,脑袋长的像个冬瓜,嘴唇上边还留着两撇小胡子,特别有喜感的那个家伙——许大茂。 认识吗?斜眼笑 许大灿过去打了个招呼,大茂先是错愕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几年没见,这小子的个头就跟拔节的高粱似的蹿起来了。 他穿着一身眼下最流行的蓝色上衣、黑色裤子,衣服像是特别改过,一点也不觉得肥大臃肿,相反很合身,给人一种“立整”的感觉。 这小子刚才笑着叫他“大哥”的时候,咧着一口又齐又白的牙齿;和许大茂一样稍显得长的一张脸上,刮的青光。 眼睛却生的有些细长,这本来该是减分项,可是搭配上一双飞扬的眉毛,便不再是缺陷,反而平添了几分英气。 即便许大茂一天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的见了,都忍不住感叹,不愧是他们老许家的人,长得跟他一样,英俊帅气! 许大茂有一辆自行车,是厂里给配的。 他是放映员,经常要上周边公社给社员们放电影去,有个交通工具来回方便。 这个年代的人好像都有这种本事,能把自行车上的空间利用到极致,同时还不影响配平。 许大茂就是个中翘楚,他下乡放电影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去,放映设备、带子、幕布啥的一个自行车就全部驮走。 此时摆放许大灿这点儿行李,更是小菜一碟。 可谁知许大灿眼疾手快,一把将印着“海大富”商标那个帆布包给抓在了手里。 这副“小家子气”的样子,让许大茂语气有些不善:“什么呀?这么宝贝。” 许大灿只当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才神神秘秘地凑到许大茂耳边说:“哥,这里边装的可是真的宝贝。” 真有宝贝?这可把许大茂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知道此处不是说这个的地方,大茂骑车载着许大灿,朝四合院去了。 “……” 车到南锣鼓巷,大茂给许大灿介绍着:“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胡同,瞧见没有,里头这挨家挨户的就是四合院。” 到四十号院跟前,许大茂更是直接充当起了导游:“这个院可以了,按规格来说,仅次于王府了。” (电视剧里的四合院就是个三进的住宅,占地拢共不超过1000平方米;东四胡同最大的院子崇礼大院,也才前后四进的院落,左右有跨院,占地一万多平方米,所以别动不动就在评论区扯什么五进的院子了,我发现这些人是真不懂啊!) 电视剧24集,娄晓娥亲口 说着走到门口,许大茂一指大门:“这叫广亮门,看见那儿没有,从房子的正脊,直接盖下来的。 补一个四合院的模型,电视剧里就是根据这个来的,可以看到一进院是没有东西厢房和耳房的,别再人云亦云了。 兄弟你知道四合院的大门为什么要开在东南角吗?那是因为啊只有王府的大门才能开在正当间。” 一进门,迎面就瞅见一块辫子戏里常见的上头有瓦、下头有台、中间是一个圆形,里头雕花,四角还有对应花纹的影壁。 见许大灿在打量那影壁,大茂还以为他是没见过世面呢,好为人师那劲儿上来了:“瞧见没,这叫一字影壁。” 卖弄完,又一指右手边:“那原来是私塾,现在住着三大爷一家。” 话一出口,许大茂就意识到他这个兄弟还不认识这院里的人,忙解释说:“这所谓大爷呢,就是街道选出来协调邻里关系、调解纠纷、处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的这么一个称呼。” 看得出来,许大茂是打心底里看不上这仨“大爷”的。 但看过电视剧的许大灿却知道,在前期,这三个“大爷”可谓把控着这个院的方方面面。 尤其是他们有一致的诉求的时候,就连傻柱这样混不吝的主儿都胆秃了,直言三个大爷往那一戳,就代表着正义。 呸,狗屁的正义! 向西经过一字影壁,穿过一道拱门,许大茂随手指着说:“这一排就是倒座房,也叫南倒座;过去都是给下人们住的,现在也住着好几户人家,这都不重要。” 这个院子便是一进院了,也叫前院。 再往前,又有一道垂花门。规格比大门稍差,但是也很漂亮,雕梁画栋,两边挂着两个红灯笼,底下装着门槛。 两边墙上还用红油漆刷着很有时代特色的标语:“树首都意识、为人民服务”等等。 许大茂指着这道门说:“过去不老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这二门说的就是这道门。” 许大灿跟着他进了院子,入眼处又是一道门。 大茂略带嫌弃地说:“过去人家这道门平时都不开的,只有来重要客人的时候才开,这叫屏门;以前画本子老说大开中门,开的就是这道门。” 但可惜,现在这门不仅敞开着不说,一眼还能看见院子中间砌着的一长排水池子。 这会,正有个女人在水龙头这洗衣服呢。 这个花絮我本来补在第88章末尾了,现在提到第2章末尾来,这就是电视剧拍摄的地方,在一个车间里搭的布景 第3章 娄晓娥 听到有人来,女人抬起头来朝这边看了一眼。 她先是看见了许大茂,后看见的许大灿。 她的眼神里也是先是闪过一道厌恶,接着脸上又堆满了笑,隔着老远就喊道:“许大茂,这是谁呀?” 许大茂一看见他,顿时也笑的跟朵花一样:“哟,秦姐!”连嘴上的两撇小胡子都激动地抖了起来。 许大灿一看他的样子就联想到一种生物:舔狗。 偏偏许大茂没有这个自觉:“这是我兄弟,我亲二叔(shou)的孩子。” 许大茂这里发的是“shou”的音,熟悉京爷的都知道,这是怀柔那片的普遍叫法。 说完又上杆子给许大灿介绍:“大灿,这是秦姐,秦淮茹;我俩是一个厂的。” 许大灿心说果然是秦淮茹,除了她,谁每天一到饭点儿就在水龙头底下洗衣服啊? 她那是洗衣服么?她那是一边在这院的邻居面前装装样子,一边等傻柱给她带饭盒呢。 许大茂这会儿心思不在秦淮茹身上,打过招呼就领着许大灿直奔里边儿。 边走边介绍说:“这就是二进院,也是最好的一个院。北屋那3间房子就是正房,住着傻柱。这傻柱……” 许大茂最看不上的就是傻柱,一天到晚傻了吧唧的,还老打他。 许大茂一说起傻柱来,说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 他显然也是知道这个问题,所以把那些个埋汰傻柱、侮辱傻柱、咒骂傻柱、吐槽傻柱的话硬生生都给憋了回去。 只说:“这人回头我再跟你说。左边那间叫耳房,住着傻柱他妹妹;东厢房住着一大爷跟一大妈;西厢房住的就是你秦姐一家,她是个寡妇,家里还有个婆婆,带着3个孩子。” 说着话,两人来到东北角,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这抄手游廊过去,就是三进院,也是你哥我的房子了。” “按说,这个院子应该叫四进院才对,它是由一个三进的院子改的。看见这排房子没有?这就是后来盖的,硬生生把院子又给隔了一进出来。” 许大茂指着后盖的这排房子说道:“这东头住的是二大爷一家,他家有3个儿子;对了一进门那三大爷他家里孩子更多,足足4个。” 说完又指着这排其它的屋子说:“这几间也住了几户人家,杨嫂、老齐家、六根,也不重要。” 许大灿在心里吐槽了句:不重要你说这么清楚干嘛呀? 三进院里同样也得通过抄手游廊,才能进入四进院。 一进来,许大茂可神气了:“看见没,这就是你哥我的房子。跟正房一样,都是三间。 我跟你说啊,过去只有王府才能盖五间正房,普通人家,三间这就到顶了。 中间两间是客厅,东边那间我跟你嫂子住着;我许大茂一生,不输于人!” 许大灿让他给逗笑了。还不输于人呢,搁过去啊,他住的这屋子就是给大户人家的小姐住的。 要是有权有势的家庭呢,更是会直接盖起来一栋楼,叫后罩楼。但这个院子没有。 说着话两人就到了门口。 许大茂架好自行车,指着耳房说:“那间屋子你没事儿少去,那住的是我们院一个五保户,前院、中院把她当祖宗供着。” 话都到嘴边了,许大灿岂能不往上递话:“那哥你?” 许大茂嗤了一声:“我是那么缺心眼的人么?谁爱认她当祖宗谁认去,我们老许家有咱们自个儿的祖宗!” 这话说的,敞亮! 两人正说话呢,门帘子掀开了。 在北方,这门帘子不是只有冬天才用,大部分人家一年四季都挂着。 春夏挂薄的,秋冬挂厚的。 门帘子挑开,打里头出来一人,许大灿下意识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下。 许大灿楞是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好看了,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从许大茂屋里出来的女人,不用说,娄晓娥啊! 可是电视剧里的傻蛾子,长的本来就差了那么点意思。 更关键的是,没有大家闺秀的那股气质。 气质这个东西很难讲,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着。 娄晓娥的身上有一股淡如菊的古典气质,眉宇间更是有一股哀愁郁结其中,愈发显得她楚楚动人。 只要看过她一眼,就很难忘记她的忧伤。 她一个大家闺秀,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委身给许大茂这么个家伙。 婚姻的不幸,以及生活的不如意,真的让她很难高兴的起来。 娄晓娥留着这个年代很流行的齐耳短发,穿着件蓝红格子的衬衣,配一条工装裤,脚上穿着和大家一样的布鞋。 既为这片“蓝绿海洋”的世界增添了一抹亮色,却又并不显得出格。 娄晓娥还没说话,许大茂就开口了:“这就是我媳妇,你嫂子。” 许大灿连忙叫人:“大嫂好,我叫许大灿。” 许大茂、许大灿?还真是…… 娄晓娥诧异地打量了许大灿一番,连忙把人往屋里请:“我还不知道,许大茂还有这么个帅气的兄弟呢?快进来。” 许大茂一进屋就大喇喇往凳子上一坐,质问娄晓娥:“你刚才打算干什么去呀?” 娄晓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上厕所。” 方才许大茂有个细节没说,那就是四合院的厨房跟厕所在哪儿呀? 答案就在一进院的东西跨院,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 但这得是什么规格的宅子呢?过去的王府、或者贝勒、贝子的宅子。 除了一进院之外,一般还会在三进院里也修个跨院,就是花园,供闺阁小姐玩耍。 但是很遗憾,这个院并没有这些东西,所以甭管是秦淮茹还是娄晓娥,哪怕是再漂亮,都得去胡同里上公共厕所。 许大茂解开领子下边第二颗扣子,摸出几块钱来:“顺便去趟供销社,买瓶酒,再买块肉,另外各式菜码也看着来点儿。滚蛋饺子,常来面,今天大灿第一天到咱家来,必须吃打卤面!” 第4章 大棒子 娄晓娥没接他的钱,倒是冲许大灿说了句:“兄弟坐,都不是外人,我就不招呼你了。” “……” 等娄晓娥走了,许大茂拿暖壶给沏了茶,又去厨房抓了一把他去红星公社给人家放电影的时候老乡给的土特产来,让许大灿先垫吧垫吧。 许大灿也没忘了正事,拿过那个帆布包来,从里面取出来一卷黄绸子。 许大茂的眼睛都直了,好家伙什么宝贝配得上这个颜色? 许大灿轻轻打开黄绸子,露出里面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来。 “这什么呀?”许大茂心里头就跟有只猫在抓挠一样。 许大灿打开盒子的按扣,一根无论是根须还是品相都堪称完美的人参出现在两人眼前。 人参看什么呀?首先看须、芦、皮、纹、体;再看灵、笨、老、嫩、横、顺。 盒子里的人参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可以称得上一声完美。 许大茂就是再不识货,他也认识人参! 这家伙紧张的直咽唾沫:“我说兄弟,这,这是什么意思?” 许大灿把盒子一盖,朝他面前一推:“正经一个大年的野山参。” 人参这东西的年头以10年做小年,以百年做大年;一个大年就是一百年,五个小年,就是五十年。 许大茂就跟唐僧看见人参果似的:“拿走、拿走!你这不打我脸么?” 这句话倒是实话,许大茂这个人吧,你可以说他坏、说他贼,说他睚眦必报,但就是不能说他抠…… 他非但不抠,对自己人还颇为大方。 在电视剧里,改革开放以后秦京茹他们家闹分家,她跟哥哥姐姐们都不愿意管父母,一合计干脆给老两口盖个小楼。 那时候她跟许大茂已经离婚了,虽然一直住在一起,但也没复婚;秦京茹朝许大茂开口借5000块钱,许大茂二话没说给了。 秦京茹得寸进尺,又撒娇说要不再给她拿3000块钱,再给这小楼加盖一层,许大茂也拿了。 “……” 这颗山参,是许大灿的便宜老子许航在几年前的一次机缘中得来的。 他本想着用这颗参为许大灿运作,把他给安排到林场去,也别干别的,就跟着他学开车。 不仅不累,挣得还多,每趟出车,还有补贴……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许大灿上京爷家来了,临出发前,许航便把这颗老参拿了出来。 见大茂有些反应过度,许大灿连忙按住了他,解释说:“哥!你别急着拒绝,你听我说呀。” 许大茂面上有些过不去,黑着张脸,瞪着他那两眼:“说吧!” 许大灿指着这盒子说道:“我给你这个呀,理由有三。第一呢,有道是三年不登门,便是亲戚也不亲。咱们两家这么多年都没走动了,只有些书信往来,可是一有好事,你还是头一个就想到了我,这说明什么呀?” 许大茂笑了,这小子倒也伶牙俐齿的,听听这话说的。 说明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呗! 许大茂用指头在桌子上点了点:“这条理由算你立住了,还有呢?” 许大灿胸有成竹:“这第二呀,就得从你帮我找这工作上说起了。常言说得好,一个萝卜一个坑,这年头想找个工作哪有这么容易呀?在我们林场,一个伐木工的岗位还得私底下给人家塞钱呢,更何况是红星厂这样的大厂子呢?” 这番话,可算说到许大茂的心坎里了。 辛苦无所谓,就怕白忙活。 许大茂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嘴上的两撇小胡子也翘起来了:“这话我爱听。大灿呐,我实话跟你说,要不是打小我二shou就疼我,咱们俩家的交情也不错的话,我还真不愿意淌这趟浑水。 你知道我忙前忙后,到处拉关系,欠人情,废了多大劲吗?” 说实话,许大灿直到现在也没搞懂,他这个堂哥到底是看上他哪儿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想起来帮他找工作了呢?横不能是学雷锋做好事吧! 顺着他的话,许大灿连忙说第三条理由:“所以啊,我更得好好孝敬我哥了。但是吧,我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 许大茂来兴趣了:“哦?你倒是说说看。” 许大灿把盒子重新推回到大茂手边:“我想让哥你把这个送给嫂子。” 许大茂闻言一愣:“送她干嘛呀?” 许大灿叹了口气:“哥你糊涂啊,当然不是给她的。我嫂子这么年轻哪里用得上人参,这当然是借她的手,孝敬我伯父伯母啊!” 许大茂故意装傻充愣:“这又是做什么?” 许大灿白眼都差点翻到后脑勺了:“哥你这可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就是我的第三条理由啊! 当然是想让嫂子她家,看在这颗参的面子上,拉你一把! 难道,你就不想进步吗?” 许大茂张大了嘴,脑子里短暂陷入了一片空白,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差点脱口而出:我太想进步了! 这三个理由,倒是让许大茂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小子今年才18吧? 实际上许大灿还没满18,他47年生人,今年6月份才高中毕业。 本来在家等着许航给他活动工作,接到许大茂的信后,和家里人商量了一番才决定让他过来看看。 言下之意就是行就留下,不行就回来,不用看人脸色。 许大茂先入为主,以为这番话是他二叔教的。 亲戚们谁不知道他娶了个大资本家的女儿,家里趁老鼻子钱了! 但是呢,许大茂的岳家却不大瞧得上他,只给他在红星厂安排了个放电影的职务,连个干部都算不上。 正所谓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没成想都传到哈城去了…… 许大茂有些不自信地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我二叔怎么连这些都告诉你了。” 过了一会儿,娄晓娥刚一进屋,他就献宝似的捧着盒子:“媳妇,你瞧这是什么?” 许大茂不识货,娄晓娥可是识货的,惊讶地说:“这是冷杉?!” 许大灿在旁边帮腔:“嫂子你真有眼光,这的确是冷杉,但不是什么好料子,是用边角余料做的。” 第5章 我现在就要吃肉! 娄晓娥闻言反而嗔了他一眼,是不是好料子,她看不出来? 这小子,比她想象中的油滑呀。 打开盒子,娄晓娥也有片刻的失神,收回了脑子里刚才对许大灿的评价。 在这棵野山参面前 ,那盒子可不就是边角余料? 她这真是买椟还珠了…… 娄晓娥毫不犹豫就盒子给抢了过来,然后塞到许大灿怀里,警告他说:“赶紧收起来,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有多贵重?” 许大灿抱着盒子,装作有些腼腆的不停拿眼睛瞄许大茂。 许大茂连忙把娄晓娥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就听见娄晓娥大声说:“那也不行!我怎么能要呢?” 许大灿赶紧在一旁帮腔:“嫂子,这可是我专门孝敬你的,将来少不了要麻烦你和我哥,你要是不收,我可没脸再待在这儿啦!” 娄晓娥见他把话都说到这这份儿上了,也不好再劝,只能让许大茂把这颗参拿到屋子里去收好。 “……”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大灿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个女人的气质是从举手投足之间投射出来的。 他这个大嫂,无论从言谈举止到仪态步伐,无不透着端庄优雅。 娄晓娥脖子修长,肩膀的线条十分优美,她天然就适合高定的礼服,露出性感的锁骨那种。 就连坐着一起交谈的时候,她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让许大灿见到了什么叫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后背挺直,微微颔首,双手相叠置于膝上,双腿并拢呈直角形…… 就连走路,仿佛身后都带起一股仙气,步伐又轻又稳,从不含胸驼背,怎么看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当然了这个大家闺秀也有不擅长的地方,比如说,厨艺。 看着娄晓娥跟许大茂两个人在厨房里跟打仗似的,许大灿忍无可忍,把他俩给赶到一旁,单手扶额:“还是我来吧。” 娄晓娥面色有些微微发红,看着许大灿熟练地切丝、切块、切段;完了怎么发黄酱,怎么擀面条,尤其是怎么做那卤子。 许大茂在边上直吸溜鼻子:“可以啊兄弟,你这手艺不比我们院的傻柱差啊!” 一提到这个名字,就连大家闺秀也差点破防:“今天大灿登门,大喜的日子,你别提他,晦气!” 话赶话说到这儿了,许大灿装着不知道,问他们:“说来说去,这傻柱何方神圣啊?该不会有人真的姓傻吧?” 许大茂笑的跟老窊似的,嘎嘎嘎的,听着都渗人。 笑够了,才说:“他叫何雨柱,这院里还有工厂都管他叫傻柱。这王八蛋我跟你说……” 话没说完,就让娄晓娥给打了一下,提醒他注意一点。 许大茂怏怏地挠了挠鼻子,才说:“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住中院正房那位。是我们厂一厨子,傻了吧唧的,他哪会做菜呀!” 娄晓娥听不下去了,抬手就打:“你会做菜?那你倒是露一手啊,还得麻烦人家大灿下厨!” 许大茂一张脸本来就长,现在更拉拉的像头刚卸磨的驴。 毫不客气地对娄晓娥说:“你还有脸说,做饭不都是老娘们的事情?” 娄晓娥气结:“你……” 许大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娄晓娥这样的女人嫁给许大茂,真的算是糟践了。 “……” 上好的黄酱,用泡香菇的水给和(这个字要念xie四声)开了,尤其是加了肉的香气,随着懒洋洋的秋风,慢慢朝四合院散发着。 后院(以后三进院、四进院统称后院)耳房里,聋老太太闻着顺窗口飘进来的香味,念叨了一句:“瞧瞧,连许大茂都知道跟媳妇儿俩关起门来吃肉,我那个傻孙子哟,尽接济寡妇,哎……” 刘海中家里,此时还是两个生瓜蛋子的刘光天跟刘光福把脖子抻的老长,一边闻,一边讨论着:“真香嘿,大茂哥今儿吃炸酱面!” “你懂什么呀,这叫打卤面,里头讲究可大了!” 被他哥反驳,刘光福面子上挂不住,不服气地问:“你懂,你吃过?” 刘光天顿时被挤兑的说不出话来了,他连吃个煎鸡蛋都不配,还想吃打卤面?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中院里,上班的都还没到家呢,也不知道秦淮茹为啥能随时出现在水龙头旁,就跟水龙头是她家水晶一样。 闻见香味,秦淮茹倒没怎么样,可她那三个孩子却受不了了。 尤其是她的好大儿棒梗,一个劲儿叫唤:“妈,奶奶,我要吃肉!” 贾张氏戴着眼镜,盘腿在炕上坐着,拿着长牌自己和自己玩“半拉茬”,随口敷衍道:“行行行,等你妈下个月发工资就给你买肉。” 可棒梗哪等得到下个月啊,扯着公鸭嗓就开始嚎:“我不,我现在就要吃肉!” 秦淮茹也不惯着他,上去就一巴掌:“闭嘴吧你,不年不节的,吃啥肉啊!” 打完了,到底心疼她的好大儿,又连忙哄着说:“等你傻叔下班,看看他给不给咱们带饭盒。” 这个院里,聋老太太、易中海、一大妈还有秦淮茹,是唯独不管何雨柱叫傻柱的四个人。 可秦淮茹在人前一口一个的“柱子”,在她孩子面前就成了“傻叔”。 一听饭盒,棒梗也不闹了,小当跟槐花也满是憧憬,颇有些眼巴巴的样子。 回到许大茂家里,娄晓娥正在亲切地跟许大灿交谈:“大灿你今年多大了?” “18了,嫂子。”许大灿放下筷子,又去锅里盛了三碗面汤来,原汤化原食。 娄晓娥问他:“高中毕业了吗?” 许大灿点头,她又问:“那怎么不考大学呀?” 许大灿挠了挠头:“基础差,高中三年基本都是混过来的。” 但真实情况是,他穿过来的时候高考都已经结束了,想要再考,就得等77年了…… 说话间,就聊到许大灿的安置问题上来了。 娄晓娥指了指靠西边的那一间屋子,对他说:“大灿啊,要是不嫌弃的话,待会儿咱们就把这间屋子给收拾出来,你以后就住在这儿。也省的你上别处去找房子了。” 第6章 辣么大一块钱 那敢情好啊,许大灿为什么来的呀?不就是为了住进这个院,好提取那所谓的“空间”吗? 吃完饭,许大灿便跟大茂一起,两人动手把西边那间屋子给收拾出来了。 没想到许大茂的动手能力竟然相当可以,不仅安床是一把好手,还用木头给把门给包了起来。 收拾完,再把帘子往门上一挂,便自成一片小天地,多好。 不得不说,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许大茂家的日子在这个院里真的是这份儿的! 别看他跟娄晓娥平时不怎么张扬,但实际上光在吃穿用度上头,就是易中海那个八级钳工,每个月99块钱工资的老家伙都比不过他家。 他们家平时喝茶的杯子都是德化白瓷的;吃饭用的桌子都是水曲柳打的。 娄晓娥整个对钱就没有概念。她从来也没有拿过钱! 许大灿刚说要出去买点生活用品,她就全都给拿来了,还都是新的。 包括全套的枕头、被褥、牙膏、毛巾、脸盆、暖壶…… 都省得他出去买了。 难怪电视剧里头,许大茂跟于海棠吹牛逼的时候敢说:“实话告诉你,像这样的房子,我想送就送。” 对了,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们家的床底下,还藏着两根“大黄鱼”呢吧? 大黄鱼就是金条,十两一根,这个分量跟后来说的1盎司相差无几,折合成后世的重量既312.5克。 而“小黄鱼”说的是一两一根的小金条,折合成后世重量的话即31.25克。 不过这些跟他都没什么关系,当务之急,就是提取那个所谓的“空间”。 “……” 收拾完屋子,许大茂跟娄晓娥刚离开房间,许大灿的脑子里那个声音就又冒了出来:“已达到南锣鼓巷40号院,是否提取空间?是\/否?” 许大灿坚定在心里默念:“是!” 然后,他的心神便来到了一处神秘的空间之中。 此处空间面积大概一个现代化的篮球馆一般大小,挑高最少7米。 现在里头空空如也,地板还有房顶、以及四周的墙壁都跟镜面似的,透着银色的光华,但是又不反射人影。 许大灿在里头溜达了一圈,也没发现这个空间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在他找到一扇像“门”一样的地方时,墙上才出现了一个叼着烟斗、头戴官帽的绿色蛤蟆来,把许大灿给吓了一跳! “之前我脑子里那个声音就是你?”许大灿试探地问。 蛤蟆点头:“我是金蟾。” 许大灿心直口快:“可你明明绿了吧唧的……” 蛤蟆嘴上,两根胡子都在颤抖,像是在极力忍耐:“那是因为我被困在这里了,你赶紧打开这扇门,放我出去,我就能晋级成金蝉了。” 许大灿挠了挠头:“也就是说,这个空间其实里头关着你,所以你想方设法让我来,就是为了放你出去?” 蛤蟆一脸傲娇:“没错,是我搞定了你的身份,你的工作,还给你留了这么大片地方,你应该感谢我!” 阿这,说好的要相信科学呢? 不过许大灿连穿越这么不科学的事情都碰上了,无所谓了…… “这个空间有什么用?”许大灿问道。 蛤蟆斜视45°,一脸高冷:“把一个东西放在地上,就能变成更好的东西。” 许大灿在身上摸了个遍,什么也没带啊,急的抓耳挠腮的。 蛤蟆都看不下去了:“集中意念,就能抓取现实世界的东西进来,一次只能拿一样。” 还有这好事儿啊!许大灿利马照着使用说明书做,集中精神,然后,空间的墙上就变成了他此时房间内的场景。 许大灿来的时候还带了一根2个小年的人参,原本是打算送给大茂泡酒的。 但是刚才并没有机会拿出来,现在正好拿来试试。 许大灿刚一想到那根小参,然后手里就多了个东西。 他赶紧把小参放在地上,然后就看见这根人参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哧溜就钻进了地里! 然后上面出现了一段虚拟的文字:“成长中……” 蛤蟆解释说:“明早上就能变大。” 还有cd?渣渣! 许大灿问他:“什么东西都能放吗?” 蛤蟆蔑了他一眼,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许大灿眼珠子一转,又把来时候他便宜老爸在站台上买的橘子抓了个进来。 把橘子往地上一放,也跟人参似的破土而入,然后多了个“成长中”的标签。 许大灿见状赶紧摸出来一块钱,放在了地上…… 然后,就损失了一块钱。 钱钻进地里,不见了!他辣么大一块,上面画着一位漂亮大姐姐开拖拉机的一块钱,就这样子不见了! 许大灿想哭。 那蛤蟆笑的都不行了,烟斗都掉了,官帽都歪了,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对许大灿说:“好了,你自己摸索吧,快把门给我打开。” 许大灿黑着张脸,来到门口,看着他问:“你出了这扇门,咱们还能再见么?” 蛤蟆想了想说:“应该不会了吧,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许大灿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他想得太多,要的也太多了啊…… 那扇封印了蛤蟆不知道多久的“门”,被许大灿轻轻一碰就开了,外面是一片死寂的黑。 蛤蟆捡起烟斗,重新叼在嘴里,看了他一眼,说:“那就,再见?” 许大灿也释然了,笑着冲他挥了挥手:“快走吧,我可不想再见到你。” 蛤蟆大笑着一蹦一跳蹿进了门里,消失在了连光线都无法透过的黑暗里。 那扇门随后也跟湮灭了一样,缓缓不见,变成了跟周围一模一样的背景。 “……” 当天晚上,刘海中过来了一趟。 他跟许大茂的关系不错。或者说以聋老太太、易中海、傻柱、秦淮茹为首的“养老天团”看不上他,他们把持着这个院的方方面面。 刘海中为了不被他们孤立,不得已才想方设法来拉拢许大茂。 大茂为许大灿做了一番介绍,他也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 整部电视剧里,许大灿最讨厌的人就是他。 第7章 没好人 这是一个为了利益能主动陷害别人的狗东西,他都不配为人。 胸无点墨,治家无方,养出来的3个孩子全?是白眼狼…… 这样的人,最好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否则哪天打雷的时候,劈他的时候容易顺带手连你一起。 许大茂多贼的人啊,哪瞧不出他这个弟弟压根儿就瞧不上这个“二大爷”呀! 但他也没往心里去,兹当是年轻人心高气傲,看不上刘海中这样的。 不过这也正常,许大茂也看不上他,相互利用呗。 在外人面前总是唯唯诺诺,对着这些个邻里街坊们,又总摆他二大爷的臭架子。 至于说娄晓娥,她连装都懒得装,坐了一下就说累了回房间去了。 分明就是很讨厌这个人。 “……” 在四合院的第一个晚上,许大灿有些认床,一晚上不停地做梦。 梦里出现最多的就是那个空间,还有那只蛤蟆,另外还有一些穿越前的生活片段…… 次日早上,他醒了之后,连憋的快要爆炸的膀胱都顾不上,就第一时间进入到了空间里。 好在,空间还在,人参和橘子也都还在,这不是一场梦。 许大灿实在是憋不住了,顺手从房间里抓了尿盆进来,结果刚放在地上,竟然就被土嗖的一下给吞了下去! 许大灿差一点就随地出来了,结果就在原处,竟然升起来一个洁白的、反射着刺眼光线的陶瓷马桶! 这不是他在2023年的那个家里的智能马桶吗? 许大灿满意了,坐了上去,还是熟悉的加温座圈,熟悉的温水冲洗,外加暖风烘干…… 没想到这空间还有这好事儿呢。以后连公共厕所都不用去了。 许大灿穿越前是个80后,经历过旱厕、水冲厕、再到学校的联排厕、最后进化到智能马桶的时代变迁。 可不想再重头经历一次了。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又把洗脸盆给拿了进来,结果放在地上却没有反应。 许大灿不信邪地拿起来又放下一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猜测会不会是一天只能用一次? 自从那只蛤蟆走了后,这个空间里也再没有任何文字信息提示了。 昨天的人参和橘子已经自动收获完了,就在空中静静地飘着,外面包着一层透明的就像泡泡似的东西。 许大灿伸手拿起人参,泡沫破裂的一瞬间,一根品相比他昨天拿出来的更好,根须更长、也更完整的野山参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好家伙,原本2个小年的人参,一夜之间就进化成了1个大年! 他再去摸那橘子,原本的橘子变的比最大的耙耙柑都还要大,而且还从1变成了5。 看来这空间的功能就是5倍催熟,然后自动收获了? 看来这人参许大茂是无福消受了,但给他几个橘子还是可以的,前提是叫他不要走动。 许大灿又研究了一会儿空间,便从里面退了出来。 双脚踩在拖鞋上的这一刻,他的意识也随之出现了恍惚:好像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时间压根儿就没有走动。 许大灿下意识掏手机想看时间,结果掏了个寂寞…… 愣神的功夫,就听见大茂在外头喊:“起来没有?” 许大灿连忙穿上外裤,掀帘子出去,发现他都已经把早点布置好了。 一看见他,就热情地说:“快去洗脸刷牙,完了过来吃饭。” 这年头连水龙头都是公用的,洗个脸还得去趟中院。 水龙头边上更是个绝佳的社交场合,四合院住着的人最爱在这儿说些街面上的大事小情,胡同里的家长里短。 许大灿长着张生脸,一来就成了焦点。 一个看上去40来岁,圆脸、圆胳膊、圆身子,长得像个木偶似的胖大妈率先跟他说话:“小伙子,你是谁家的亲戚?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要么说社恐在这个年代一天都过不下去呢,上来就跟审犯人似的谁受得了啊? 许大灿一边刷的嘴里都是牙膏沫子,一边敷衍他:“许大茂是我哥,亲的。” 水龙头跟前这几个人都有些惊讶,许大茂的亲戚?这真的让她们几个挺意外的。 院里人谁不知道,这许大茂自打娶了个大资本家的女儿之后,就因为钱的事儿跟他父母闹的很不开心。 和他姐姐妹妹们也不来往了,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有个亲戚上门。 这年头,要是谁家里一年半载的连个来串门的亲戚都没有,是要被街坊四邻说闲话的。 什么尖酸刻薄的理由都能给你编出来,缺德着呢。 这不,当着许大灿的面,斜对面那个长着挺老大一张脸,头上还抹了头油的大妈就故意调侃说:“哎哟喂,许大茂还有亲戚呢?自从他父母让他给气回乡下了之后,这些年了咱们也没见过他家有亲戚来。” 许大灿只当没有听见,安安心心地刷自个儿牙。 他严格遵循龈沟清扫法,哦也就是巴氏刷牙法,每次刷2~3个牙,用轻柔的压力,使刷毛在原位作前后方向短距离的水平颤动4~5次。 穿越前,他就吃够了“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的苦! 年轻的时候不好好保护牙齿,还不到40岁呢,就各种毛病都来了。一年得往牙科跑五六趟不说,家里还得常备着止疼药。 现在,他又成了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牙口倍好、身体倍棒,你瞅准了,蓝天…… 咳咳咳,串广告了;许大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保护好这些牙。 这些个大妈们见状,脸上也都有些不太高兴。 她们还当许大灿在这装模作样呢!谁家刷牙刷这老长时间啊?那不就把牙膏挤到牙刷上,完了在水里蘸一下,接着就刷呗。 大牙从上往下刷,小牙从里往外刷,这小时候妈妈都教过,刷干净了就漱口,拢共也用不了1分钟的时间啊? 刷完了牙、洗完了脸,许大灿拍屁股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这院里的老娘们,有一个算一个,有?一个好人吗? 第8章 欺负弟弟要趁早 也许一大妈能算一个,但也仅仅是可能,毕竟电视剧里她的戏份不多,许大灿也不了解。 这不,他还没走到抄手游廊呢,这几个大妈就你一言我一语的编排起他来了。 “什么人呀?见了我们连个招呼都不会打!” “农村来的吧,他就是用他那村里的语言给你打招呼,你听得懂吗?” “跟什么人学什么艺,许大茂的弟弟,那能好的了?” “……” 听听,这就是这个院里禽兽们的逻辑。 许大茂是因为钱才跟他父母闹翻的么? 恰恰相反,他爸妈就他这一个儿子,可宝贝着呢! 不然能想方设法的让他娶上娄半成的闺女娄晓娥? 分明就是结婚之后,担心和娄晓娥过不到一起去,再加上怕人家误会他们是贪图娄晓娥的钱,这才主动搬出去的。 据许大灿的了解,他这个大爷那可是个人精。 论耍心眼从小就没人能耍的过他。这么精明一个人,许大茂要真的和他闹翻了,他还能把四合院里上好的房子留给他,自己回乡下去种地去? 他这是以退为进呢!顺便再帮许大茂压着他的姐姐妹妹们,不让她们上门去打秋风,免得丢了许大茂的脸面,影响了他和娄晓娥之间的关系。 总而言之,许大茂父母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迁就娄晓娥。 回到屋里,许大灿才发现怎么不见娄晓娥啊。 许大茂满不在意地说了一句:“大清早就回家了,还把那参给拿走了。哼,还大户人家呢,就这。” 许大灿一本正经打断了他:“哥,你糊涂啊!” 许大茂被他说的一愣,刚要发火,就听他说道:“我嫂子那是财迷那颗参吗?那是在乎你啊!” “她在乎我?”许大茂眼神里透着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 “对啊!我嫂子不回去,你老丈杆子怎么知道这颗参是你送的?” 许大茂不愧也是人精,一点就透,两撇小胡子又翘了起来,俩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嘿嘿,这么说她真为我活动去了?” 许大灿十分确信地点头:“没错,俗话说嫁鸡随鸡,我嫂子不为你活动还能为谁啊。”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说:“可能也为了我。” 说到这儿,许大茂脸上充满了不屑:“她能帮你什么呀?知不知道我给你找了个什么岗位吗?” 看他一脸骄傲的样子,许大灿心说还用问,还不就是跟你学放电影呗。 “……” 吃饭的时候,许大灿把方才水池子边上发生的事也和许大茂讲了。 许大茂也是气得不行。 但是气归气,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从小到大,与其说他是让傻柱给欺负惯了,还不如说是让这些街坊四邻给欺负惯了。 傻柱怎么打他,都是小孩儿间闹着玩呢。 哪怕是踹他的裤裆,踢的他都撇着腿走路,也是闹着玩呢! 有?这么闹着玩的么? 不过许大灿也不在乎大茂的想法,但主要得让他知道,接下来才好报复回去,这气总不能白受呀! 许大灿一直信道教,讲究顺其自然。 比如人家骂你,你骂回去呀!脏话长期憋在心里,你的这个心啊,它就脏了。 至于说怎么报复,嘿嘿…… 娄晓娥是下午上班时间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许大茂已经下乡给人家放电影去了。 许大灿先把他的话转告给娄晓娥:“嫂子,我哥说他今天得去莲花公社放电影,最快也得明天下午回来。让我告诉你一声。” 娄晓娥听了点了点头,自从许大茂当上这个放映员,他就隔三差五的夜不归宿,她都习惯了。 可以前倒没觉得什么,这不突然来了个许大灿嘛!今晚上岂不是成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娄晓娥连忙晃了晃挠头,阻止了这些可怕的念头。 许大灿连18岁都没有,还是个孩子呢! 嘴上刚长出来几根软趴趴的胡子,脸上的绒毛都还没褪完,这个年纪,正是给姐姐欺负的时候。 未来的女大学生都懂,欺负弟弟要趁早,他在没满20岁之前,就是一个最好的工具人。 只要请一顿好的,就能任劳任怨跟着姐姐去旅游,想走什么路线就走什么路线,想去哪些地方打卡就去哪些地方打卡。拍照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不合格就让他重拍。 哼哼,只要一杯奶茶,或是一份小吃,你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娄晓娥休息了一会儿,把许大灿叫过来,问他:“大灿你有什么技能么?” 听了这话,许大灿顿时眼前一亮:“嫂子你帮我在伯父面前说话了?” 娄晓娥脸上的诧异都不是装的,这小子脑子转的也太快了吧? 她都才起了个头…… 娄晓娥想了想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你哥原本是想让你去宣传科工作,说白了就是跟他学放电影。但我觉得这不是一份好工作,上限太低。即使不看在亲戚的情分上,哪怕是看在那颗野山参的份上,我都不能让你去干这个工作。” 娄晓娥算是说到许大灿的心坎上了! 该说不说,许大茂在放电影这项业务上,当真称得上一声骨干。 不跳片、不断片,百场无事故,也就是他得罪的人太多,否则光凭这个,就能评个劳模。 但是呢,许大灿却并不觉得放电影是个好差事。虽然从表面上看,这个岗位工作时间灵活,还经常能下乡捞外快去,时不时还能给领导们放场电影,蹭吃蹭喝…… 但它的天花板就在肉眼可见的地方,而且放映员虽然是“八大员”之一,但是这个东西的门槛它真心不高。 只要是个人,就连棒梗那样的跟着许大茂学个把月就能单独出去给人家放电影去。 这个行业真正的门槛一个是设备、另一个不管是工厂的宣传科,还是电影院,它可都是公家的。 没有公家提供场所和设备,你就是学的再好,也没屁用。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因为她总是知道什么场合该用什么语气跟你说话。 就像娄晓娥,许大茂不在家,她这个当大嫂的就义不容辞为许大灿考虑了。 第9章 我想去开车 语气中带着一丝强势,许大灿要真是个还不满18岁的“大号熊孩子”,一准被她给轻易拿捏。 但许大灿就坡下驴的本事也不是盖的,立马就对娄晓娥说:“嫂子,我想去开车。” “你想学开车?”娄晓娥下意识就问了一句。 许大灿纠正她:“嫂子,不是学,我会开。从吉普车到大卡车就没有我不会开的!” (忍不住回来评一句,好多人说主角不会修车,我想说的是汽修有什么难的?初中毕业就难干,还没有挖掘机跟美容美发难呢。实现四个现代化也不靠汽车修理工啊?另外,这个地方挖的坑,后面我已经全部都填上了,建议那些看到这个地方的读者,不要看评论区的人云亦云,没意义……) 真的假的?娄晓娥一脸的不信。 许大灿还真没有吹牛。他穿越前,18岁就考了驾照,驾龄更是超过20年。 是一个资深的老司机。 一个现代人穿越到了过去,最直接的技能不就是电脑跟驾驶了吗? 许大灿的想法就是混到红星厂的小车班去,给领导开车。 这样一来提前抱上了大腿,二来还能获得领导的信任。 毕竟经常在部委工作的同志们都知道,司机大于秘书大于情儿嘛! “……” 娄晓娥将信将疑:“你真会开车?” 许大灿哭笑不得:“嫂子,我给你编这个瞎话有意义吗?一摸方向盘不就都露馅了吗?” 娄晓娥笑了,这倒是,不是什么岗位都能滥竽充数的。 就像国家大剧院,招大武生,为什么没人去应聘呢?因为门槛高啊。 考试的时候直接用桌子椅子搭起个10米高的台,扎上靠,穿上厚底靴,一个跟头从上边儿翻下来! 敢去蒙事儿,真能摔死你! 摸方向盘也是这样,老司机和女司机别看一字之别,实则天差地别。 一个倒车入库,就能验出来你的成色。 娄晓娥下意识的眨着眼:“你跟谁学的?” 许大灿一拍大腿,连瞎话都现成的:“我爸呀!他在林场开车,开的还不是一般的车,斯堪尼亚!嫂子你听说过吗?” 斯堪尼亚lt76 娄晓娥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瑞典车?” 说完就知道自己又嘴快了,祸从口出!她今天回去,娄半成还把她给叫到了书房里,专门说了半个小时的“注意事项”呢。 许大灿看着娄晓娥情不自禁用手指拨弄衣角,装作愣头青似的继续说:“哇嫂子你太厉害了!就是那个车,在俺们林场,只有标兵驾驶员才有资格开它!” 这款车,就是大名鼎鼎的lt76。它的表现非常出色,易于维护和维修的特点受到大家的欢迎,其中一些车还配备了瑞典最新款的木材起重机。 这个年代,像娄晓娥这样的大家闺秀,她们的见识就好比2023年的女大学生。 得益于高度发达的咨讯互联网,很多东西哪怕是没亲眼见过,但却都在手机上刷到过。 就比如说“斯堪尼亚”这个名字好多人都不一定听说过,比如说给许大茂听,搞不好他还以为是哪个国家呢? 但娄晓娥却能一口说出产地,这就说明啊她不仅听过,还见过照片或者是实物。 谈话结束的时候,许大灿原本站起来要走。 娄晓娥却又叫住了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一块表,轻轻放在桌子上:“一个有良好时间观念的人,必定是一个有远大理想的人。这块表送你了,不许拒绝。” 许大灿拿起来一看,海大富牌的,在国营商店里卖120块钱不说,还得有票。 他还特意回忆了一下,许大茂好像都没有,娄晓娥也不戴表,倒是昨晚上见过的刘海中居然人五人六地戴着块表,还贼嘚瑟,甭管什么天都得把袖子给拉上去一截,专门把他那表给露在外面。 娄晓娥给许大灿的这块表就是咱们国家生产的第一代细马表,a581。 这块表17钻、长三针、机芯外径25.6mm,摆轮上装有14个螺钉。还是帆布表带呢,在这个年代,每一块海大富牌手表仿佛都在述说着“自力更生”这4个字的重要性。 见许大灿很痛快就戴上了这只表,娄晓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也放回了肚子里,嘴角也不由得微微扬起。 许大灿一扭头,正巧对上她一双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娄晓娥这扇窗却开的微微有些上挑,饱含温情,浅浅一笑就如清风拂柳,像水一样的女子大概就是说她。 毫不夸张的说,眼前这个娄晓娥,光是凭这双眼睛,就能一眼被人记住! “……” 中午大茂不在,许大灿问娄晓娥:“嫂子,像平时我哥不在的时候你都怎么吃饭啊?” 娄晓娥不假思索:“还能怎么吃,自己做呗;不想做的时候就到聋老太太家去搭伙。” 许大灿心想搭伙是假,蹭傻柱的手艺才是真。 两人不对付归不对付,但这个年代讲究远亲不如近邻,邻居之间走动走动这很平常。 不过许大灿来了,当然就不用娄晓娥自己下厨做饭了。 他正好要出去呢,一来看看这个年代京爷家里的风土人情,二来熟悉熟悉物价,做到心里有数。 许大灿对娄晓娥说:“那我出去逛逛,顺便买点菜回来,嫂子你中午想吃什么?” 娄晓娥被问的哭笑不得,她这个当嫂子的让小叔子买菜做饭,回头传出去还不得让人戳脊梁骨啊! 但是她的厨艺昨天许大灿也见识到了…… 娄晓娥让许大灿等等,刚准备回屋拿钱,就看见这小子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 她嗔怪地说了一句:“就你精,不要我的钱,票也不要吗?” 许大灿这才一拍脑门,对啊这年月买好些个东西都得要票。那没辙了,嫂子赐,不可辞,拿着吧。 临出门前,娄晓娥还叮嘱他:“早点回来,等中午吃了饭,下午我带你去个地方。” 许大灿猜测,娄晓娥应该是带他回娄家去,亲眼看过他的驾驶技术之后,再给他安排工作。 “……” 一出门,就听见几声“咯咯哒、咯咯哒”的叫声。 一扭头,他顿时笑了。 只见西头的墙根儿底下,用木头搭了个鸡窝,里头养着两只老母鸡。 这两只鸡,不就是后来“棒梗偷鸡”名场面里的重要道具吗? 许大灿想都没想就一猫腰,从窗户底下溜了过去。 他刚才试了一下,在外边要想把东西给收进空间里,那他的手就必须得接触到这个物体。 鸡窝跟前,许大灿和这两只老母鸡大眼瞪小眼。 第10章 第一桶金 小的那只有些怕生,见有人来就缩到了紧里边儿,还把自己缩成一团。 但是大的这只这就嚣张了,不仅不怕许大灿,还冲他张开了翅膀,就跟碧苍王似的! 一阵激烈的叫声过后,碧苍王,阿不是那只母鸡便出现在了许大灿的空间里。 早丢晚丢都得丢,与其便宜了棒梗,还不如让许大灿给他哥表演个魔术。 今天拿你一只鸡,明天给你变出来五只,skr~! 走在大街上,许大灿感觉就像是走进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一样。 作为一个八零后,很多东西他以为忘记了,但是当他看见这个东西的时候,瞬间就又能回想起来。 这样东西当初是在什么时间,在谁谁的手上,或者是谁谁家里,见到过,印象非常深刻…… 就拿北新桥副食品商店来说吧,就跟他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许大灿并不急着进去,而是先在四周转悠了一大圈。 这一圈下来,也让他基本摸清了当前所处这个时代的一些条条框框。 比如想挣钱,怎么挣啊? 胆子大的上黑市,胆子小的就想办法小偷小摸呗。 后世所有挣钱的点子,放在现在全都会让你万劫不复。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起码许大灿就发现了一条路子——药铺。 他也是无意间溜达到大栅栏,才想起来上同仁堂去看看的。 对了这个地名念“dà shi lànr”,可不念“dà zhà lán”…… 老药铺么,这不得过去打个卡去。 就是在这家老药铺里,许大灿意外发现了居然有人拿着药材到这儿来出售。 同仁堂一直坚持“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的古训”,所以要是拿好的原材料来卖,他们也收,价格还比较公道。 许大灿脑子顿时就活泛起来了。 没经过炮制的药材它不是商品,不存在统购统销;也不存在利用供销社钻公家空子,因此,嘿它不犯法! 你瞧,这不巧了么?许大灿有个空间,空间又能够5倍催熟…… 打定了主意,许大灿就上供销社扯了块黄布。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糖味夹杂着少许霉味的味道。 这个供销社还挺大,快赶上未来一个中型超市的面积了。 货物很多,称得上琳琅满目,小到针头线脑,大到自行车、电视,应有尽有。 柜台普遍都很高,设计的就是让小孩够不着。 专有一个柜台,打各种散装的液体。酱油、醋、散篓子(白酒)、芝麻酱等等。 令许大灿感到意外的是,这时代卖布居然还是大买卖? 排队买布做衣服的群众络绎不绝,一个柜组上足足有7个人之多! 两个开票,两个撕布,还有两个负责收款收布票,最后一个负责机动,哪需要她上哪去。 跟着人群排了半天的队,闻够了布匹、毛料那股子味道,可算才轮到了许大灿。 那个负责机动的圆脸姑娘问他:“同志,你买点啥?” 许大灿指着货架子说:“我想买块黄布。” “要多长?”售货员都不回头看。 许大灿想了想说:“来块四四方方的,包东西。” 这年头黄布还是紧俏的。和红布一样,多用于办喜事。 包个镯子呀,包个金器什么的,总之一般买黄布都是包贵重物品的。 买了布,许大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今早上收获的那根参给拿了出来,完了用黄布给包好了,直奔同仁堂。 药铺的伙计永远都不会太热情,和棺材铺一样,谁没事干上这儿来呀? 客客气气把许大灿让到里边儿,问他:“您是开方还是抓药?” 许大灿装出一副生瓜蛋子的模样,紧张的又是挠头,又是摸耳朵的,小声地说:“我,我有味药材,你,你们收么?” 这年头,就连供销社都有回购的功能。居民可以把鸡蛋什么的拿到供销社去卖,更何况是药铺。 伙计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位准又是采药材换钱来贴补家用的。 于是便让许大灿先坐,他上后边去请掌柜的来。 老药铺的掌柜的在眼下这个时候也没有那个神韵,穿着打扮跟许大灿类似,主打一个朴实无华。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人是个大胖子,团团脸、小眼睛、双下颏,往那一坐跟招财猫似的,要不怎么能当上掌柜呢。 这胖子是会来事儿的,让伙计去给倒了杯白开水来,和和气气地问许大灿:“小兄弟,打算卖什么药材呀?” 许大灿装作毛毛愣愣的从怀里掏出来那块黄布,往桌子上一放,瓮声瓮气地说:“你自己看吧。” 掌柜的上手刚把黄布给解开一半,顿时就跳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呢!” 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来了,又连忙红着一张脸冲他们吼了一声:“忙你们的去!” 完了小心地把东西捧起来,对许大灿说:“借一步说话。” 来到里头房间,掌柜的闩上门,亲自给许大灿沏了杯茶,才痛心疾首地在那干嚎:“暴殄天物,暴殄天物,你怎么能这么包呢?” 许大灿把两只手插到袖子里,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不阴不阳地刺了他一句:“不然我还能怎么包?” “哪怕你拿个盒子呢……” 掌柜的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张脸笑的比魏翔还要灿烂:“小兄弟,不知道这参?” 许大灿张口就来:“俺家东北的,这参是俺爹年轻时候在山里采的,要不是,哎!” 话未说完,却长叹了口气。 掌柜的只需要知道这参是哪来的就行,这小伙子说的合情合理。 至于说辨别真假,别闹,人家就是专业干这个的。 接下来掌柜的一通忙活啊,又是搬天平,又是拿星称,又是拿放大镜的…… 把这些家伙事都给摆开了,为的就是给许大灿施加压力。 人参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四品可遇,五品难寻,很多人放山挖参了一辈子,也还是只有一根索拨罗棍子傍身,最后无奈混成了“冬狗子”。 第11章 下马威? 掌柜的一边给参称重,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对许大灿察言观色。 他今天可是遇到“大货”了!但这玩意一个处理不好,可就成了“大祸”。 没市场价呀!你说这根参该值多少? 掌柜的和许大灿套近乎:“小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 许大灿一撇嘴:“我叫许大茂。” 掌柜的一张脸上全堆着笑:“大茂,好名字!” 夸完了又说:“那我托大,叫你一声大茂兄弟,不知道这参你打算怎么卖呀?” 怎么卖,许大灿也不知道啊…… 《大宅门》都看过吧?百草厅的涂二爷就买了这样一棵百年的野山参,付了多少钱呢?2000两白银! 当时是清朝末年,普通人家一个月的收入可能也就1两白银,这一颗参,够普通人挣几辈子的。 拿现在红星厂工人一个月38块5的工资来衡量,也就是说这颗参许大灿该给他开个7万7才对。 没看娄晓娥收了那颗参,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块价值120块钱的手表。 但是别闹,花接近8万块钱买一颗参,哪怕这东西再好,再是宝贝,那也是不行的。 虽说这棵参卖不出去2000个月的工资,但是一年20总是得要的吧。 许大灿的底线就是500块钱,少了这个数,玩去! 他原本要带给许大茂泡酒喝的那颗人参,是20年的,他总得把成本给赚回来吧? 但是这100年的人参,一年要20块;和20年的人参,一年也敢要20块,它能一样吗? 果然,掌柜的听见许大灿一年20这个价格,嘎的一声,差点就抽过去。 他自己用力的抹着心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之后,竟然都没还价,而是脸色有些发白地对许大灿说:“大茂兄弟,稍作片刻,这买卖太大了,我得和东家商量商量。” 他口中的东家,这时候当然是公家了。 同仁堂老药铺54年就进行了公私合营,56年更是建立了工厂管理委员会,简称工管会。 所以这颗参到底能卖多少,最后还得听工管会的。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2个小时。许大灿喝茶喝的都跑了好几趟厕所。 最后这趟厕所回来,他也有些不耐烦了:“我说掌柜的,到底还能不能有个准信了?我待会儿还要去买菜、买肉呢。” 掌柜的不停地擦汗,斩钉截铁地说道:“买、买、大茂老弟你要买什么菜,买什么肉,你写下来,我这就叫人去买!” 这胖子还真够敞亮的,这是把许大灿当贵客对待了。 但这都是废话,你拿着上百年的老山参进来,他也保准拿你当贵客。 总算,在许大灿最后一丝耐心即将被耗完前,掌柜的回来了。 他跑的一头的汗,一进门就露出了笑脸,上来就给了许大灿一个熊抱:“大茂兄弟,成了!2000块,我们一分不还价!” 本来么,这东西,关键时刻能吊命。还愁买主儿? 2000块,对普通家庭来说,也许算得上一大笔巨款。 但对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来说,仅仅就是个数字而已。 这掌柜的十分厚道,钱货两清,担心许大灿一个人揣着这么一笔巨款不安全,非叫了辆车,他亲自陪着许大灿上人民银行去把这笔钱给存了起来。 许大灿还不知道这时候居然就有银行了,他只知道,想要汇款的话只能找邮局。 在车上,胖掌柜给许大灿普及了许多金融方面的知识。 比如当前像邮局、交通银行等等的储蓄业务都处于停滞状态,只有人民银行在办理储蓄业务。 其它两家“中行”、“建行”一个主要负责外汇专贸;一个经办国家基本建设拨款,并不对个人办理业务。 另外汇款的话确实可以找邮局,但是只有普通汇兑业务。 汇票实行内走办法和汇款通知单信封式规定。 胖掌柜还提前给许大灿透了个信,那就是明年3月份开始,就可以在邮局办理电汇业务了。 什么叫电汇呢?就是用电报汇款通知请收款人来局领取汇款的方式。 电汇的速度比普通汇款要快得多,但是需加付电报费,如有附言(一般字数有限制)还需另付附言费。 到了银行才知道,原来存钱一样要介绍信,得说明钱款是怎么来的。 但好在胖掌柜都提前给办好了,为许大灿省去了无数的麻烦。 从银行出来,他终于真心实意地问他:“咱们这就算是相识了,不知道老哥你贵姓?” 胖掌柜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免贵姓徐,单名一个长江的江字。” 徐江?许大灿差点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等再回到同仁堂,许大灿发现徐江手底下人居然真的帮他把菜和肉都给买好了。 许大灿刚要掏钱,他就急了:“打哥哥我的脸是不是?” 许大灿心里不屑地嗤了一声,什么档次,也敢自称我哥? “钱你不要,票呢?”许大灿没好气地问他。 徐江都快笑成面团了:“瞧你说的,哥哥我还能差这点儿票么?” 送许大灿出来的时候,徐江都还不停地跟他巩固关系,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将来要再有像今天这样的好东西,可千万别去其它药铺,直接上他这儿来。 另外,像缺了布票、肉票、煤票、以及这个年月最不好搞的工业卷,千万别不好意思,只管开口。 其它像什么粮票、油票等等徐江压根儿连提都没提。 这小子都有2000块钱的巨款了,要还搞不到粮油副食本上的东西,那干脆死了算了。 “……” 中午,一回家,娄晓娥看他手里提的这些东西,气的过来就揪他耳朵:“干什么?看你哥不在家,想给我个下马威是不是?” 许大灿整个都蒙圈了,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就牵扯到马了? 娄晓娥指着这些个东西:“我给你的钱够买这么多东西?你自己又往里贴钱了吧,干嘛呀,就咱们两个人,你买这么些东西给谁看呢?” 许大灿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徐江给买多了。 第12章 十指不沾阳春水 他路上也没看,都在菜筐里装着呢。这时候可不跟后来似的,随处都是塑料袋,这时候上菜市场买菜,得拎菜筐。 一般都是自己编的,也有买的;许大茂记忆里,他小时候,7、8岁的时候跟奶奶去买菜,她手里还提着一个这样的菜筐呢。 就着徐江帮忙给买的这些菜,许大灿中午做了一道肉末茄子,一道小葱拌豆腐,蒸了米饭,还烧了个海米冬瓜蛋汤。 海米是娄晓娥提供的,个顶个的肥实,点缀在冬瓜上头,那叫一个好看! 许大灿上辈子加这辈子都不是面条脑袋,吃不惯面食,就爱吃米饭。 没想到娄晓娥也不爱吃面食,爱吃米饭,两人倒是口味一致。 许大茂那家伙就不行了,山猪吃不了细糠就是说他,他就爱吃窝头,还得是两掺面的…… 吃饭之前,娄晓娥拿出来两个碗,把肉末茄子给拨出去3分之1,还盛了小半碗米饭,浇了几勺子冬瓜汤在上头。 把这两个碗放在托盘上,对许大灿说:“给我开门。” 大门口,许大灿看着娄晓娥款款朝西边的耳房去了,哪怕手里端着东西,走起路来也依然这么的好看,身后仿佛带起一股仙气,的确是这样。 可是仙归仙,但你非跟聋老太太扯上关系,那不是刘姥姥出卖师大林——活的不耐烦了吗? 一想到后来就是聋老太太给娄晓娥下药,才让这样一个谪仙似的人儿,被傻柱给玷污了,许大灿就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他这个嫂子还是个恋爱脑,为了那么个玩意,连事业都不顾了,到最后甚至可以跟秦淮茹和平共处。 许大灿长叹了口气,心想既然来都来了,总得做点什么才好。 首先就是不能再让嫂子落到傻柱的手里。 还有许大茂,这家伙为了向上爬,竟然不惜出卖娄家…… 不过事出有因,谁让傻柱先拉着娄晓娥上许大茂面前嘚瑟的,睡了人家前妻,完了还跑到人家面前嘚瑟:孙贼,看见了吧?我马上要跟你前妻结婚了,我把篓子给捅了! 多气人嘿,别说是许大茂了,任何一个正常人也忍不了啊。 但是,那也不能成为许大茂陷害娄晓娥的理由! 总之,许大灿不来还则罢了,既然他来了,就不能再让他哥走到错误的道路上去。 他要是敢,腿都给他掰折了,就不信治不了他! 打定了主意,许大灿就回到了屋里,不一会儿娄晓娥也回来了,还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没说的呀,准是聋老太太又夸她了。 那老太婆精的跟什么似的,她嘴里能有真话? 指不定娄晓娥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开始编排,有好东西不知道自个吃,非上她这儿来显摆来,真是个傻蛾子…… 吃饭的时候,娄晓娥还从碗架里拿出来一瓶酒,问道:“大灿啊,你喝酒不?” 许大灿敬谢不敏:“嫂子我不会。” 娄晓娥闻言就随手放了回去,还夸他呢:“不会好,别跟你哥似的,整天见到酒就不要命。” 对了,这个时候,许大茂已经开始研究他那“三大一小、二五一十”的技战术了,喝断片那是常有的事儿。 要不也不会让傻柱给绑在厨房里,连裤衩都给扒了! 许大灿当时看电视剧的时候就在想,傻柱为什么扒许大茂的裤衩?你琢磨去吧,一个男人,扒另一个男人的裤衩,这两个人,哎呀妈呀,真恶心…… 吃过饭,许大灿刚开始收拾碗筷,手就被娄晓娥给按住了。 娄晓娥偏偏长了一双小胖手,肉肉的,指肚还弹弹的,又软又嫩,跟白玉豆腐似的。 比起许大灿上辈子的女朋友那又干又硬、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甚至连手背上的皮肤都粗糙得像鱼鳞一样。娄晓娥这双手的触感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两个人的手刚一接触便迅速分开。 “放下,饭都是你做的,我要是再不洗碗,不是就成吃现成的了吗?”娄晓娥带着嗔怪的语气说。 许大灿嘿嘿笑了两声:“我原本以为嫂子你十指不沾阳春水。” 这回娄晓娥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等人伺候的大小姐呗?” 许大灿反问:“难道你不是吗?” 娄晓娥面上一僵,眼神中有短暂的失望,但很快就被她很好地给藏起来了,有些怏怏地说:“18岁之前,确实是的。” 娄晓娥坚持要洗碗,许大灿也没跟她抢。 她洗碗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来几个瓶瓶罐罐往手上擦。 许大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想可怜的秦淮茹估计连块香皂都没有,他这个嫂子却有一大堆的护肤品。 哪怕是他,也只认出来了绿盖、白瓷瓶的“友谊”牌雪花膏,其它几样居然都不认识…… 上辈子的阅历告诉许大灿,女人涂这些瓶瓶罐罐的时候,男人最好闭嘴。 尤其是你们俩还不是情侣关系的情况,她不会觉得“哇,你好懂”这样,反而会觉得你很油腻。 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儿研究女人家的护肤品干什么?下头! 娄晓娥擦完了手,又回屋去换了双皮鞋。 出来围着许大灿绕了两圈,眉头紧锁。 许大灿心虚地问她:“嫂子,怎么了?” 娄晓娥眉头很快就舒展开来:“算了,现在朴实无华就是大众审美。” 好吧,原来是被嫌弃了。娄晓娥担心他这身穿着打扮太土,可能会被娄家人看不起。 两个人出了门,娄晓娥拿把锁直接就把房门给锁上了。 果然这整个院子里,只有秦淮茹和傻柱家从来不锁门,完了偏偏秦淮茹还有脸说什么“这都什么年月了!除了傻柱,谁家不上锁啊?” 家家户户锁门,防的是谁,她这个当妈的,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儿逼数么? 说曹操, 曹操…… 是傻柱就出现了。 两人刚从抄手游廊出来,都还没到中院呢,就听见一个很轻佻、很贱兮兮的声音在那说:“洗了脸了今儿,嘿!” 第13章 让你爸爸戴走了 许大灿脑子里瞬间就出来一副画面:一个男的,蹑手蹑脚走到在水龙头那儿给棒梗洗裤子的秦淮茹身后,完了偷偷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结果秦淮茹一点儿都不生气,抬手就拿裤子朝那人脸上抖搂了一脸的水。 那副含羞带俏的样儿,在他这个外人看来,眼睛里都勾着万缕情丝,好家伙…… 偏偏娄晓娥步子快,一下就撞见了。 她有些尴尬,掩饰的对许大灿说:“这是个典型的三进四合院,非常的精致。” 她本来就是没话找话说,结果偏偏那个男的耳朵尖,完了还特别自信,隔着老远,扯着嗓子就喊:“哟,娄晓娥,穿上皮鞋了嘿!” 许大灿最烦他们本地人的一点儿就是每句话的结尾爱加上个“嘿”字,嘿你妈呀! 要说娄晓娥在这个院里最讨厌谁,那必然是眼前这个人,没有之一。 她轻声对许大灿说:“他就是傻柱,特烦人。” 许大灿打量着傻柱,只见这人跟电视剧里有八分相似,斜肩歪腿,吊儿郎当。 还长着副吊眼稍子,面黄唇薄,一副刻薄的面相。 他们东北有句俗话:宁交坏蛋犊子,不交吊眼梢子,就是说有这种面相的人啊,势利眼,气人有笑人无。 对他有用的人,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对他没用的呢,则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还说,吊眼梢的人小聪明多,能力不大,脾气不小,所以最好敬而远之。 这两句话,结合电视剧的剧情,你瞧瞧,是不是全说在点上了? 另外,就是许大灿发现,他在这个院子里暂时见过的这些人里,无论是许大茂也好、还是傻柱也罢都跟电视剧里的演员有八分神似,反倒是秦淮茹、娄晓娥这两个女的,像是被美化了一样,比电视剧里的女演员有过之而无不及。 娄晓娥本不想搭理傻柱,结果他今天又成功用饭盒换了摸一把秦淮茹脸的机会,过足了手瘾,这会儿正小人得志呢。 见娄晓娥不搭理他,更来劲了:“哟娄晓娥,你身后这人是谁啊?这么年轻俊俏,别是许大茂下乡给别人放电影去了,你就趁机勾搭野小子,完了给他送一顶绿帽子吧!” 各位听听,这叫人话吗? 当着娄晓娥和许大灿的面,公然说她勾搭野小子,还要给许大茂戴绿帽子,这都不是嘴臭不臭的问题了。这完全就是道德品质有问题。 偏偏他嗓门还贼大,一边说一边还放肆的笑;另一个当事人秦淮茹呢,非但不制止他,帮同为女人的娄晓娥说句公道话,反而还“噗嗤”一声笑了。 她居然笑了,让傻柱给逗乐了!那句话咋说来着?喊“雅蠛蝶”的不一定是裱纸,笑的一定是裱纸。 许大灿过去看电视剧的时候,就觉得电视剧虽然叫《禽满四合院》,但是整部剧看下来,最坏、最恶心人的3个人分别就是:易中海、秦淮茹、还有傻柱。 其他人尽管也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比如说闫富贵,但也只是膈应人罢了。 至于说刘海中,他就不是人,不在讨论范畴当中。 亲眼目睹了傻柱的所作所为,许大灿认为,他才是这个四合院最大的祸害,完全可以跟秦淮茹、易中海并称“三害”。 既然是这样,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他许大灿今天就要除“三害”! “……” 娄晓娥是真不会骂人,被傻柱这样编排,她的脸涨的从脖子颈一直红到了天灵盖! 脖子上两条青筋都清晰可见,身体更是气的微微发抖,也让许大灿第一次见识到了,原来“气鼓鼓”这个词不是形容词,而是个动词。 可娄晓娥即便已经被气成这样了,嘴里也说不出来那些泼妇骂街的狠话,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傻柱!你不要脸!” 就这,你这叫骂人呢? 果然傻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侧着身,扭着脸,把右脸皮上的戏都挪到了左脸上,整个成了二皮脸:“哟喂,娄晓娥你这话就不准确了,我的脸不好端端的在这丿……” 然后所有人都听见了“啪”的一声! 好家伙,脆生,那大嘴巴抽的,真够狠的。 傻柱让许大灿一嘴巴抽的直接转了两圈,腮帮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肿了起来! 傻柱人都傻了!哎,不是那个傻,总之就是这么些年了,还没人敢在这个院子里抽他嘴巴。 他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啊? 傻柱就跟一头看见红布的公牛似的,脖子抻着,后背痀着,双手摊开捏成两个拳头,在光线的照射下,地上的影子活像是个王八…… 傻柱像一条疯狗似的咆哮,火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许大灿:“孙贼,哪个茅坑没盖好,把你给露出来了?” 许大灿一点儿不惯着他:“整个院儿里就一顶绿帽子,今早上你爸爸戴着它出门了。” 傻柱有个逆鳞,那就是不能在他面前提何大清,还有白寡妇。 他爹当初为了去拉帮套,毅然决然地丢下他和他妹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走了。 四合院里像什么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成阎解成等等,包括阎解成、许大茂哪怕是真的跟他闹矛盾了,骂起街来,也不能带他爸爸,否则他真敢玩命! 娄晓娥明显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拉着许大灿就想走。 可是晚了,傻柱嗷欧~一嗓子,奔着许大灿就过来了! 这些年,傻柱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在四合院称王称霸惯了。 他从小就跟着人家练摔跤,还要在腿上绑上铅块站桩,这是在练下盘的功夫。 等筋骨长长结实了,就开始每天拎着两个哑铃打熬力气。 他爹何大清每天还要拿着鞭子,逼着他在一个木头架子下头,用绳子绑口破铁锅,里头装3分之2的沙子,再给他把大勺,就这么颠。 最开始用小炒锅,后来就换炒家常菜的锅,再后来换大锅,每天都得练,一练最少好几个钟头。 正是因为他比同龄人付出了更多的辛苦和汗水,所以才有了“四合院战神”的名头。 第14章 干傻柱! 同龄人打不过他,比他小的那就更别提了。 再加上有聋老太太跟易中海护着,惹了祸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渐渐地才让他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你看他把许大茂打的,许大茂最后不孕不育,傻柱起码要承担8分的责任。 动不动就踢裆,打完人还不依不饶地逼许大茂给他磕头,喊他爷爷,否则就继续施暴。 这都已经不是嬉闹的范畴了,而是霸凌。 傻柱的所作所为给许大茂带来了一辈子抹不去的精神创伤,让他终生处于阴影中。 “……” 看着朝自己猛冲过来的傻柱,许大灿面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只是把双拳架在胸前,两只脚快速的左右交替移动,同时头部和上半身也来回的偏移,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目睹这一幕的娄晓娥张开了嘴,而秦淮茹却不明所以,还以为许大灿只会花里胡哨,心里十分不屑。 而作为当事人的傻柱这会儿却有些慌了,他大意了,那孙贼练过! 许大灿步伐灵活,虚虚实实,在傻柱张开双臂,搂向他的瞬间,脚向右滑了一步,换到了傻柱的弱势手,强行改变了他的攻击方向。 傻柱也很有经验,他没有跟着转身,而是使了个老虎掀人的招式,朝旁边猛地一掀! 但许大灿用前脚作为支撑,轻巧的转了半圈,闪出了攻击机会后,左右两记勾拳,重重地砸在了傻柱的腰子上。 傻柱两侧软肋同时遭到重击,被打的够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跌跌撞撞朝前跑了两步,躲开了攻击范围,刚转过身来,便感觉眼前一暗。 娄晓娥看的分明,趁着傻柱踉跄之际,许大灿迅速迈出一步跃向前方。快速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紧跟着便拧腰,挥拳,一记蓄满了力,身体舒展到极致的摆拳,冲着傻柱面门就砸了过去! 傻柱只来得及看清楚一个拳头出现在眼前,便感觉两眼一黑,然后仿佛看见了星星,等再回过神来,已经“腾腾腾”向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许大灿在他跟前三步的地方停下来,双腿屈膝下蹲,一拳高、一拳低,降低身体的重心来增加自身的稳定性和爆发力。 他挑衅地问傻柱:“老壁灯,服了么?” 傻柱一口气直冲天灵盖!他连媳妇都没娶呢,还是个处男,怎么在这小子嘴里就成老壁灯了? 傻柱手脚并用,挣扎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许大灿就蓄着力在面前等他。 等傻柱一爬起来,他就能轻松跨过他的脚步,穿越傻柱的防守线,再给他狠狠一击! 就在这节骨眼上,秦淮茹终于反应过来了,以大无畏的身姿横插在了他们两人中间,手臂张开,就跟老鹰捉小鸡那游戏里的胖母鸡似的…… 一开口,就是句娴熟的道德绑架:“你怎么能打人呢?” 许大灿最不怕道德绑架了,因为只要他没有道德,就没人能绑架的了他。 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起开,敢为你姘头出头,我?连你一块儿打!” 你…… 秦淮茹好悬气死,她是个苦命的寡妇,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3个孩子,还要照顾孀居的婆婆。 这院里谁不知道她可怜呀,谁不同情她呀,谁不敬佩她坚韧善良,谁不羡慕她教出来的三个孩子啊? 可没想到啊,今天突然冒出个小兔崽子,说要连她一块儿打! 还有王法吗? 娄晓娥愣了一下,这时候也跑上来,拉着许大灿胳膊就把他往后拖。 一边拉,一边小声对他说:“快走,先出这个院子再说。” 许大灿有些诧异,他这个嫂子,不傻呀?怎么后来就成傻蛾子了! 两个人脚下生风,不给秦淮茹作妖的机会,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气的秦淮茹一边扶傻柱,一边骂:“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等许大茂回来再跟你们算账!” 傻柱竟然罕见的没有咋呼,方才那一下把他给打懵了,心里生起了一股浓浓的危机意识。 不等他问呢,秦淮茹就开始茶言茶语了:“那人是许大茂的亲弟弟,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艺,跟着许大茂学不出好!” 傻柱心里顿时便“咯噔”一声,那小兔崽子是许大茂的亲弟弟? 这下坏了,等许大茂知道他突然多了个这么厉害的弟弟,那从今往后,还有傻柱的好果子吃吗? 他在这个院的地位,怕是要不保啊! 不说秦淮茹和傻柱,娄晓娥拉着许大灿快步刚出了院子,就停下脚步,扭着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许大灿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嫂子,干嘛这样看我。”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娄晓娥给了他一些提示。 许大灿支支吾吾:“那个,我就是练了几年拳击。” “好好的,练拳击干什么?” “市拳击队搞少年班,那教练说我有天赋,想培养我走专业路子。” “你到底练了几年?” “在少年队练了2年半,又在青年队练了4年。” “……” 两个人快问快答,见许大灿对答如流,娄晓娥这才放下心来。 娄晓娥嗔怪地伸手想摸摸他的头,结果胳膊抬起来,才尴尬地发现,她够不着。 许大茂就够人高马大了,没想到他这个弟弟比他还高,怕是得有1米85了吧。(许大茂1米81) 娄晓娥也不矮了,她1米66呢! 为了缓解尴尬,娄晓娥没好气地对他说:“以后不许再打架了!” 许大灿一脸委屈:“嫂子,他说你说的那么难听。” “那也不可以动手!”娄晓娥双手叉腰。 两人一边往公交车站走,娄晓娥一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大灿啊,你为嫂子出头,嫂子心里十分感激。可是你不了解咱们这个院的情况,尤其是不了解傻柱,不知道这个人有多难缠!” 许大灿心想他怎么就不了解了? 前期娄晓娥跟大茂全方位遭到排挤;中期好容易刘海中、许大茂起势了,结果不想着先整死傻柱,竟然争先恐后地祸害娄家,惦记上了娄晓娥的家产…… 等到了后期,改革开放了,娄晓娥突然从香江带着儿子回来了,直接一个王炸。 好好一手牌打的稀烂,说的就是刘海中、许大茂这两大废物! 第15章 娄半城 等车的时候,娄晓娥见许大灿腿上沾了不少灰,应该就是刚才跟傻柱打架的时候弄上的。 见状,毫不避嫌地伸手帮他拍了拍。 反而把许大灿给吓的浑身梆硬,杵在那像一根标枪似的。 逗得娄晓娥发出一阵“鹅鹅鹅”的笑声,还数落他说:“小封建,你才多大呀,再说了我是你嫂子,你怕什么?” 许大灿心说我怕的就是你是我嫂子,再加上你这个傻蛾子的身份…… buff都叠满了,毕竟,故事里凡是住进这个院里的,都想要捅一个娄子。 许大灿摇了摇头,驱散了脑子里这些可怕的想法,故意转移话题说:“嫂子,我伯父这人好不好相处?”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说:“小滑头,我父母都不是势利的人。” 说完,顿了一下又说:“虽然咱们相处时间还不长,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骄傲的人。我说不上来,就感觉你像沙漠里的胡杨树,活着站一百年,哪怕是死了,都还要再立一百年!” 娄晓娥的这番话,让许大灿的心里十分紧张,难道他这个聪明的嫂子看出来什么了? 正巧,这时候公交车来了。 许大灿当仁不让,第一个蹿上了车,挤开两个老头,一个人霸占了两个座,等娄晓娥上来看到这一幕,心里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感到了一股温暖。 最起码,许大茂就不会帮她占座。不,那家伙压根连公交车都不会坐,不仅不会坐,还觉得她小布尔乔亚…… 坐在公交车上,娄晓娥突然就失去了谈兴,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 许大灿自然也不会没话找话,反而是打量起这车厢里的环境来了。 这时候的公交车比起后来,简直称得上是享受。 坐车的本来就少,车厢里的座位基本够坐,就没有站着的。 哪像后来,同一个地方,京爷家有个景点叫八王坟,这个景点平时不对外开放,要想进去必须得知道正确的方法。 这个方法就是:早上7点钟,来这儿赶第一班公交。 这时候的京爷还没开始摊大饼,因此许大灿感觉没坐几站呢,居然就到了。 未来,想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十几站路起步…… 跟着娄晓娥下了车,从一条不起眼的小道进去,许大灿顿时感到像是进到了一个静谧的公园。 四周安静极了,街面上的喧嚣就像是被那条狭窄的路口给隔绝在了外边儿,两侧的院墙上爬满了各色的藤蔓。 来到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门口,娄晓娥掏出钥匙开门直接进去了。 见许大灿一脸怪异的样子,忍不住问他:“想问什么?” 许大灿挠了挠头:“嫂子,像你们这种高门大院,不是应该按门铃,然后等佣人来开门么?” 娄晓娥莞尔:“你从哪听说的?” “电影里看的呀!”许大灿理直气壮。 娄晓娥摇了摇头:“我家从前也是佣人成群的,但是从今年开始,就陆续都辞掉了,只留下几个知根知底的老人帮忙维持。” 娄家住的这个院子并不大,连花园400多个平方,主要建筑除了地上的一个车库,就只有一栋2层的主楼。 主体建筑和傻柱后来去的那个大灵导(非笔误)家里类似。 顺着台阶走到玻璃门前,没等娄晓娥出声呢,一个老妈子就连忙把门给打开了,脸上带着惊喜:“小姐回来啦?” 娄晓娥点了点头:“吴妈,我爸呢?” 吴妈连声说道:“老爷在书房里呢,夫人在睡午觉,小姐你吃过饭了没有?我中午炖了鸡汤,要不要去给你盛一碗过来?” 娄晓娥拉住了她:“吴妈你别忙活了,自去休息吧,我去看看我爸。” 说完便引着许大灿朝楼上走去。 楼梯底下,吴妈一脸凝重,这小伙子是谁呀?为什么和小姐走的这么近,她可是有夫之妇…… 在书房里,许大灿见到了娄半城。 他果然也跟电视剧里的形象有八分相似,许大灿和娄晓娥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研究经济呢。 别误会,不是咱们家的经济,娄半城这时候看的,是高卢鸡家的经济时报,就连报纸也是全法文的。 毕竟这个年月也只有高卢鸡家的还有毛熊家的书籍刊物还能少量的引入。 以娄家的能量,搞几份不过是小菜一碟。 一听见有外人进来了,娄半成就开始慌乱地收拾这些报纸。 看清楚是女儿后,娄半城才松了口气,可一看到女儿身后的许大灿,瞬间又变的紧张了起来。 娄晓娥嗔怪地说:“爸,你怎么又看这些旧报纸。” 说完,主动把这些东西都给收拾了起来。 娄半城看许大灿从进来就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看似在对娄晓娥解释,实际上却是说给许大灿听的:“哎,我也是在排解寂寞,你知道我就喜欢研究经济。” 娄晓娥收拾完桌子,就直奔主题:“爸,他就是许大灿,是大茂的堂弟,他二叔家的孩子。” 娄半城终于能对上号了,连忙说:“你好你好,坐。” 等许大灿坐下,他才问:“你们这是?” 娄晓娥撩了下头发:“大灿说他会开车,我要考考他。” 娄半城注意到女儿说的是要“考考他”,而不是让他“试试”,心里也觉得有趣。 于是便干脆跟他们两个年轻人一起走下楼来,把汽车钥匙拿给许大灿,指着车库:“车就停在里面,小伙子,好好表现。” 打开车库,许大灿便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sh760轿车 等看清楚车标,更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跟他戴的手表一样,“海大富”牌的。 这辆车的前身诞生于1958年,车身纯靠手工敲打完成,最高时速达到了105公里,到60年底一共生产了18辆,命名为“凤凰牌”。 1963年,“凤凰牌”小轿车改名“海大富760”型轿车,使用了“上汽”自主生产的680q型发动机,这帮神通广大的工人硬是在当年那种条件下,鼓捣出来了六缸发动机! 第16章 科目三 同年,海大富多家企业协作,通过技术改造和攻关,完成了成套的冲模制作,结束了车身依靠手工敲打的落后生产方式,当年小批量生产了50辆汽车。 眼前的这一辆,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许大灿后来在达利安造船厂举办的老式汽车博览会上,有幸看到过一辆71年生产的“海大富”牌敞篷汽车。 71敞篷 当时真的被它的制作细节给惊艳到了。 这辆车长4.99米,宽1.85米,即便是许大灿这样的大个子坐进去都不觉得逼仄。 2.2l的排量也保证了动力,双化油器,底盘厚重,驾驶感拉满,完全不是后来轻飘飘像纸壳一样的日系车可比拟的。 还有一个值得夸的优点就是这车的座椅像大沙发一样绵软舒服,唯一有一点让许大灿觉得不协调的就是这车的后备箱太长了。 车库外头,娄半城和娄晓娥看着他熟练地点火,倒车,汽车平稳从车库里倒出,脸上也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怎么感觉这么丝滑?比家里的司机开的都好。 许大灿开着车,就在院子里绕了一圈,车速压的很低,胜在一个平稳。 结果经过这父女俩的时候,娄晓娥突然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对许大灿说:“载我出去逛逛。” 许大灿刚准备打轮,娄半城也拉开车门坐了上来,还瞪了女儿一眼,说了句:“胡闹!” 许大灿瞬间有了种考科目三,被两个考官押车的既视感…… 开车驶出院子,许大灿问娄晓娥:“嫂子,咱们往哪儿开呀?我可不认识道。” 娄晓娥熟练地给他指路:“先往东,过四个路口之后往西,接着往北,然后一直往东开,记住了吗?” 许大灿上辈子听过一个笑话,说京爷家的人方向感极强,两口子在床上睡觉嫌对方挤,男的都对女的说:“劳驾你往东挪一点儿!” 许大灿就没有这样的本事,两眼发直:“记是记住了,可是嫂子,东边在哪?” 娄晓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发出“鹅鹅鹅鹅”的笑声;娄半城也乐得不行,这小子,外地的…… 本地人优秀的方向感跟京爷家方方正正、横平竖直的城市格局有很大关系。 京爷家城市格局和道路布局呈棋盘状,每一个十字路口就是一个指南针,对于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的人来说,东南西北的概念早已深入人心。 娄半城笑着打趣:“小许啊,这可不行。回头你开车载领导,领导跟你说“过了北边那个路口,把车停在楼西边儿”,你总不能反问领导,哪边是北吧?” 娄晓娥又笑的够呛,许大灿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也不替自己辩解,只是说:“伯伯,我会尽快记住道路的。” 这声“伯伯”(baibai)叫的娄半城心里舒坦。 这才是亲戚嘛,认得清自己的定位。 娄半城指点他说:“作为古代数朝的都城,这座城市的布局继承了李朝历代沿袭下来的规整格局,越是靠近皇城,越是体现出四四方方、南北对整的几何形态。你只要认准正南正北的街道,顺着街道的方向定位就一准儿错不了。” 许大灿听懂了,可是听懂归听懂,要让一个习惯了说“前后左右”的人突然之间改说“东南西北”,怎么着也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儿,娄半城对他的驾驶技术还是十分认可的:“嗯,开的很平稳,也很有预见性;你记住了,给领导开车,除非领导要求你开快一点儿,否则车速一定不要太快,更不要频繁的刹车。 因为领导都有在路上思考的习惯,车技不佳,很有可能打断领导的思维,下一回就不坐你的车了。” 娄晓娥趁机对娄半城说:“爸,要不就让大灿给您开车吧。” 娄半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怎么能允许呢?我无官无职,一介平民,按规定都不该坐汽车。” 娄晓娥气鼓鼓地表示不服,娄半城叹了口气:“还是让大灿到厂子里去,在那才能更好的发挥他的才能。” 许大灿注意到,娄半城对自己的称呼变了,这是好事儿呀! 说明娄半城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 开着车在外头绕了一圈,娄半城就要求回去了。 回到娄家,许大灿见到了娄晓娥的母亲,谭雅丽。 相比起娄半城,谭雅丽的态度就显得热情的有些过了头了。 她一看到许大灿,就拉住了他的手,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当着娄晓娥的面夸他:“好英俊的大小伙子!” 完了又问:“老家哪的?” 许大灿老老实实回了句:“哈城的。” 谭雅丽又拉着许大灿在沙发上坐了,问他今年多大了,许大灿也答了。 等到谭雅丽问他为什么上京爷家来的时候,许大灿一声“伯母”更是喊的她心花怒放,连眼角的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听说许大茂那家伙今天晚上不回来后,谭雅丽无论如何都要留他们在家吃饭。 娄家的晚饭算不上丰盛,但胜在精致。 糖醋鲤鱼、珍珠豆腐丸子、浓汤火瞳煮茭白、外加一道炒时蔬;喝的汤就是吴妈中午炖的,老火煨鸡汤。 桌子上四道菜有三道是鲁菜,许大灿推测娄家应该也是祖籍山东。 吃饭的时候,娄半城还特意让吴妈给许大灿倒了杯酒,酒是好酒,入口很柔,感觉酒精的味道刚过嗓子眼就恰到好处的结束了。一点也没有高度白酒那种从喉咙一直燃烧到胃的情况。 但许大灿上辈子就不怎么爱喝酒,除非特别特别熟的朋友相邀,否则滴酒不沾,也喝不出这是什么酒来。 还是娄晓娥给他介绍:“这是五粮液,我爸最爱喝这种酒。今天你来了,他可算找到机会贪杯了,你陪他多喝两杯。” 酒足饭饱,又陪着娄半城和谭雅丽喝了会儿茶,说了些闲话,娄晓娥便叫上许大灿回四合院了。 谭雅丽当然不舍得了,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了不让人家说闲话,也只能依依不舍的送到门口。 第17章 兴师问罪来了 等他俩走了,回到屋里,才冲娄半城发牢骚:“我瞧大灿这孩子倒是个好的,当初晓娥怎么没遇见他?” 许大茂这个人算是彻底让娄半城失望了,格局太小,成不了气候。 因此每回一说起这个他就闹心,冷哼了一声就上楼去了。把谭雅丽气的直抹心口,冲他的背影骂道:“你个老东西!” “……” 许大灿他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时候的京爷家也不过如此,夜晚连后来的5线城市都不如。 隔很远才有一盏路灯发出要死不活的昏暗灯光。 许大灿和娄晓娥并肩走在路上,两人谁都不说话,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娄晓娥脚上皮鞋发出的“嘎der、嘎der”的声音。 娄晓娥冷不丁开口:“你怎么这么安静?” 许大灿差点被她吓着:“嫂子,你吓我一跳!” 娄晓娥被他逗得直乐:“你打傻柱那勇气上哪去了?” 许大灿十分谦虚:“我从小就怕黑。” 娄晓娥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提醒他说:“你想好了吗?回去以后怎么面对那些兴师问罪的人。” 许大灿装作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兴师问罪?不是嫂子,明明是他辱骂你在先,我气不过才大嘴巴抽他的!” “他辱骂你在先,我气不过”这几个字一直萦绕在娄晓娥的脑海里,久久无法消散。 曾几何时,她也期盼过许大茂为她挺身而出,把那个嘴臭的傻柱给暴瓦卒一顿,好出了她心里这口恶气! 可没成想,许大茂非但不能替她出气,连他本身都是傻柱出气的对象。 娄晓娥嫁给许大茂之后,光是亲眼目睹的傻柱暴打许大茂就不下3次! 许大茂技不如人,她也就认了;可问题是,挨了打总得讨个说法吧? 结果许大茂又是个怂炮,娄晓娥拉他上派出所,他担心会遭来傻柱变本加厉的报复,不敢去; 找院里这三个大爷评理吧,结果他们跟傻柱沆瀣一气!就知道和稀泥。 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到他们从小就打闹,不是那傻柱都快30的人了,拳打脚踢许大茂,明明是一件恶性伤人事件,硬被他们给归到嬉闹里去了? 29岁的傻柱跟26岁的许大茂,俩大老爷们嬉闹? 嬉你mmp啊! 娄晓娥看这个弟弟的眼神愈发得满意了,指点他说:“那你就记住了,不管他们说什么,咬死这条别松口。” 不就是道德绑架吗?许大灿心说这个我在电视剧里就见识过了啊,恐怕他们自己都没有许大灿了解他们。 “……” 回到南锣鼓巷,刚进门,不出意外闫富贵就在这儿守着呢。 眼镜腿缠着胶布,老眉咔嚓眼的,完了脸上还没有胡子,跟太监似的! 就这德行 说话也不好听,声音特别黏糊,跟嘴里含着一口老痰似的:“娄晓娥,正好找你有事儿。” 谁知娄晓娥理都不带搭理他的,自顾自就往里走。 闫富贵急了:“娄晓娥,你站住!” 一嗓子,嚷嚷的恨不得让全院都听见。 这老不要脸的,许大灿正想怼他就让娄晓娥一把扯着进了二门。 中院里,果然亮灯的亮灯、开门的开门,哗啦一下子出来好些人。 娄晓娥一概都不理,径直朝后院去了。 瞧见这一幕的许大灿对她也是刮目相看! 他这嫂子,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一直来到自己家跟前,娄晓娥打开了锁,许大灿先一步进去开了灯,娄晓娥拿暖壶给两人倒了两杯热水,这帮人才追了过来。 门帘被人毫不客气的一把给掀开,打门口进来一个留着平头,一张脸长的四四方方,就跟京爷家街道似的老灯进来。 正方形的脸 不等这老灯说话,许大灿就呵斥起来:“你谁啊?进人家门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啊,出↗去!” 嘿,只要我抢先站在道德制高点,就不怕你道德天尊,易中海! 易中海,这个院的一大爷,红星厂的8级钳工,一个月99块钱的工资,可以说一开局就几乎无敌了。 唯一有个遗憾就是他老伴年轻的时候得过妇科病,没法生育,所以无儿无女,一心想着找人给他养老。 他最先选定的养老对象是贾东旭,就是秦寡妇她那个死鬼男人,甚至不惜将其收为徒弟,手把手的教技术,结果没成想,早早的就嘎呗了…… 贾东旭“嘎呗”了之后,易中海就又看上了傻柱。 这不,他的“好大儿”居然让一个小瘪犊子给打了?所以易中海在得知娄晓娥回来了后,第一时间就上门问罪来了。 易中海进门,还没来得及抢占道德高地呢,就让人给怼了,搞的思绪都不连贯了…… 结果挡在了门上,反让身后那人给推了一把,推的他一个踉跄。 随后进来那人还有意见呢:“老易你挡着门干什么?” 许大灿一看见那个腐败的肚子就认出他了,原来是刘海中这条中山狼。 紧随刘海中身后的,自然就是白莲圣母,秦淮茹。 闫富贵反而落在了最后,一进来就气急败坏:“娄晓娥,我喊你,你耳朵聋了?” 许大灿蹭一下就站了起来:“你怎么说话呢?” 哟呵!反了天了?三位大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有点儿没搞清楚情况。 在这院里,他们流氓了这么些年了,感情遇见真流氓了? 许大灿的表现,像极了一个18岁毛毛愣愣的大小伙子。 秦淮茹凑到三个大爷中间,小声点他的身份:“他是许大茂的堂弟,就是他打的柱子。” 许大茂的堂弟?易中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问:“你是怎么到我们这个院子里来的?” 瞧见没有?他不上来就问“你凭什么打人?”而是先把许大灿和这个四合院给分割开来。 分清里外人,接下来就能好好地挥舞道德大棒,指哪打哪,无往而不利了。 偏偏,有人不让他达成这个目的。 娄晓娥呛声说:“一大爷,这好像轮不着你管吧?”都不叫“您”了。 易中海板着张脸:“娄晓娥,你这叫什么话?作为这个院的一大爷,我有必要为咱们这个院负责。咱们院可是连续三年的文明大院,突然来了个生人,我能不问吗?” 第18章 解释的太清楚也有罪 娄晓娥嗤了一声:“投亲,你满意了?” 前面说过,“投亲”这两个字在这个年月比啥都好使。 易中海一听顿时就挑不出毛病了,只能接着往下说:“那个谁,既然是来投亲,就该遵纪守法,这儿可是首都,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听听,这副口吻,跟大尾巴狼似的。 许大灿可不惯他的臭毛病,直接给怼了回去:“你算是干嘛地?” 易中海气的脸都青了:“你!” 不等其它人说话,许大灿就抢着说:“今天那个鞋拔子脸,看起来30好几的老男人,先是在水池子那调戏一个女的,对了就是她!” 说完,伸手一指秦淮茹。 秦淮茹眼前一黑,脑子里就有什么东西“嗡”一声炸开了一般,气的差点长出来两个结节:“你血口喷人!” 易中海跟闫富贵也是连连呵斥,反倒是刘海中,居然问他:“那什么,你说清楚,傻柱他,他怎么调戏秦淮茹了?” 秦淮茹银牙紧咬,恨不得拧开刘海中的天灵盖,打开来看看里头到底装的都是什么玩意?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缺心眼的人! 易中海也被这个猪队友气的够呛,呵斥了一声:“老刘,你要不会说话就把嘴给闭上!” 结果刘海中还不乐意了:“老易,你怎么说话呢?我作为这个院的二大爷,我有权利搞清楚这件事情的缘由。” 看他们自己先内讧了,许大灿心里愈发看不起这帮家伙了,他高声喊道:“那个傻猪?不是,怎么会有人姓傻的?” 娄晓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她这个弟弟就是诚心的。 易中海、闫富贵的脸上也不好看。他们就不相信许大茂、娄晓娥没和这小子说这院里的情况。 尤其是傻柱,作为他们的仇人,肯定要大书特书,这小子是在装傻! 秦淮茹忍不了了,指着许大灿鼻子吼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他怎么就调戏我了?” 许大灿装作疑惑的样子看了她一眼,然后用堪比“大声公”的音量说道:“我亲眼看见,那人在你脸上摸了一把。” 死寂,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足足一分钟之后,秦淮茹才气急败坏的替自己分辩:“你胡说八道!那是我脸上沾上了肥皂泡,我手上又全是水不方便擦,让柱子帮我的。” 实景抓拍 闫富贵听的直摇头,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大灿顺着秦淮茹就往上爬:“男女授受不亲,你要不是心虚,你解释这么清楚干什么呀?” 秦淮茹眼前一黑,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什么时候解释的清楚也有罪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易中海还没来得及帮腔,刘海中又给她反戈一击:“我觉得这位小同志说得对,秦淮茹你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日常就应该注意和男的保持距离,怎么能让傻柱一个三十好几了也娶不上媳妇的老光棍,给你擦脸呢?” 电视剧开始的时候,傻柱还没满30岁,结果到了刘海中的嘴里就成了三十好几了的老光棍,这足以说明刘海中有多看不上傻柱。 秦淮茹两只眼睛直往出迸火星子,恨不得跟刘海中同归于尽! 关键时刻,还是易中海分得清主次,用力一拍桌子:“别扯这些没用的,说你为什么打柱子?!” 这副做派,让许大灿当时就炸了,站起来就要收拾他:“跟谁俩呢?你跟谁俩拍桌子呢?你这样的搁东北早让人给干死了!” 这副义正言辞、活像个山炮的做派,把易中海都整不会了…… 偏偏娄晓娥还死死拉着许大灿的胳膊:“臭小子,这不是在你们东北!” 骂完了还给易中海解释呢:“一大爷,他才18岁,愣头愣脑的,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看吧,谁说蛾子傻的?用得上易中海的时候,这称呼就又变成“您”了。 18岁、东北来的、还是个山炮,易中海都麻了…… 他发现拿许大灿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过去那些法子都不灵了,就像狗咬刺猬,没处下嘴。 他是真楞啊!你把他惹急了,他真敢把拳头阔你身上! 易中海“德高望重”,要真让这小子给打了,那这张脸可算是彻底掉地上了。 许大灿用“魔法”打败了魔法,见状乘胜追击,这屋里有一个算一个,挨个指着他们鼻子说:“我警告你们啊,谁要是再敢欺负我嫂子,我认识你,我这双拳头可不认识你!”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果然被有心人抓住了破绽,阎埠贵可算是等着机会了,抢着说:“不对吧,你才来我们这个院几天啊?你凭什么说有人欺负娄晓娥呀?” 许大灿“呵呵”直笑:“还几天,就今天,就那个姓傻的!他前脚摸完了这寡妇的脸,后脚就冲着我嫂子说,她趁着我哥下乡去给人家放电影去了,就勾搭野小子,给我哥戴绿帽子!” 许大灿先给了秦淮茹一记平a,接着又打出一个暴击:“这寡妇当时就在旁边听着呢,还笑呢!” 秦淮茹差点呕出一口老血,心说这小兔崽子眼睛也太贼了啊!连她笑了都看见了? “你够了啊,一口一个寡妇,寡妇怎么了?吃你们家大米了?”秦淮茹吼的声嘶力竭! 都没轮到许大灿开口,娄晓娥就针锋相对:“秦淮茹,是二大爷先说你是寡妇的;再说了,我们家大灿也是实话实说。” 许大灿在心里给嫂子玩命点赞,这一下又准又狠,正好打在秦淮茹的七寸上。 眼看秦淮茹就要失去理智,易中海大喝一声:“那你也不能打人啊!他们大人之间开玩笑呢,你一个孩子懂什么呀?” 许大灿就坡下驴:“呐呐呐,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对了,你是不是傻柱他爹?” “我是你爹!”易中海一怒之下,差点脱口而出,好在生生给忍住了。 这小子,太?气人了!难怪柱子要揍他了,易中海在心里怒吼:“我?都想打他!” 可是理智告诉易中海,打不过呀…… 第19章 拿捏 傻柱够厉害了吧,结果都不是这小子的对手,眼睛上的乌青到现在还没消呢。 眼看许大灿跟滚刀肉似的,油盐不进,三个大爷加一个秦淮茹都收拾不了他。 偏偏娄晓娥有人给撑腰了,居然也强硬的不像话,易中海他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节骨眼上,一阵拐杖点地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就喝问:“谁打我孙子了?我老太婆今天和他没完!” 易中海和秦淮茹对视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露出了喜色。 傻柱把聋老太太给请来了! 果不其然,傻柱搀着这聋老太太就进来了。 一进门就冲娄晓娥:“看看你干的好事!” 娄晓娥都被她给气笑了:“老太太,您讲不讲理了,明明我才是受害的一方!” “瞎说!柱子都跟我说了,是那小王八蛋先动的手!”聋老太太根本不讲理。 娄晓娥正要解释,就听许大灿说:“我先敬您的岁数,再跟您说道理,我嫂子昨儿端去的那些好菜好饭都喂狗了是吧?” 聋老太太急的拐杖都掉了,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小王八羔子,说她是狗! 眼见聋老太太差点被气的升天,傻柱、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秦淮茹,有一个算一个,可全不干了。 指着许大灿就是一通口诛笔伐啊!差点就把他说成是十恶不赦的罪犯,立马该拉出去枪毙那么大的罪过了! 聋老太太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抄起拐杖就把娄晓娥家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全给扫地上去了,然后破口大骂:“我?你奶奶!上派出所,找警察来,把这小王八蛋给我抓起来!” 她要光骂人,许大灿还真拿她没辙。 怎么办啊?她都快90了,就倚老卖老了你敢拿她怎么样? 这可是新中国,五讲四美三热爱,不是没有道德约束的地方! 但她偏不开,说要上派出所…… 许大灿可来精神了:“找警察是吧?好好好,姓傻的听说你妹妹的男朋友就是警察,也别找别人了,就找他!你赶紧把他叫来,让他瞧瞧,你是怎么辱骂我嫂子,完了又是怎么怂恿这一帮子人在我嫂子家作威作福;骂人、砸东西、还威胁要杀了我俩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易中海心里竟然升起一股惜才的怪异感来。 这小子有前途,足以继承他的衣钵啊!看这扮猪吃老虎的劲儿,多机灵啊! 傻柱但凡要能有这小子三成,他也不会感觉后继无人了。 娄晓娥都让她这弟弟的脑回路给惊艳到了! 妙啊,好一招借力打力。 许大茂只不过给他随口一说,告诉他傻柱的妹妹找了个当警察的男朋友,两个人快要结婚了。(实际上许大茂没有说) 他居然就恰到好处的利用了这一层关系。 娄晓娥连忙附和:“对呀,傻柱你妹妹的男朋友不就是警察吗?你把他叫来,让他来给评评理!让他亲耳听听你早上是怎么用下流话说我的,顺便也让他看清楚他这个未来大舅哥的人品!” 傻柱一方6个人谁也说不出话来。他们谁也没料到,这个叫许大灿的小子居然把上纲上线,乱扣帽子这一套给玩的这么溜!他才多大呀? 眼看傻柱跟聋老太太都蔫吧了,娄晓娥的嗓门反而越来越大了:“去喊啊!把警察叫来,当着全院这么些人的面,你把早上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你敢么,傻柱?” 这…… 阎埠贵叹了口气,率先走了。他算是看明白了,傻柱心虚着呢! 傻柱的嘴有多臭,这院子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傻柱出言侮辱娄晓娥,许大茂他弟弟气不过把他给揍了一顿,这叫什么呀?活该! 刘海中一看他怎么走了啊?急忙去追闫富贵了:“老闫,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呢,你怎么走了?回来,还要开全院大会!” 许大灿有些意外的和娄晓娥对视了一眼,这刘海中也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傻啊? 三个大爷,走了两个,剩下一个也成不了气候了啊。 易中海还想把这事儿定个性呢:“不管怎么样,你打人就是不对!” 许大灿也火了:“那你想怎么样?走,上派出所!” 易中海也是服了,派出所是你家开的?动不动就要上那儿,怎么还嫌傻柱一个人不够丢人,非把他也给拉上呗? 易中海恼羞成怒,一拂袖子:“我跟你说不着,等许大茂回来了,我找你哥评理去!” 这老家伙,倒是很会抓重点啊。 许大灿他拿捏不了,所以就想着去收拾大茂呗。 还别说,许大茂这些年当真让他们给收拾的够呛,惨到基本都放弃反抗了…… 易中海再一走,这屋里可就只剩下傻柱了——秦淮茹见势不妙,紧跟易中海的脚步,扶着聋老太太走了! 1对2,傻柱也有些慌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使的是拳击的路子,关键是他打不过呀。 对傻柱,许大灿可就没有任何的顾忌了,言简意赅:“滚出去!” 傻柱后槽牙都差点咬碎了,这么多年,他啥时候吃过这么大亏啊? 得,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就在傻柱即将出门的时候,许大灿在后边警告他说:“你以后对我嫂子放尊重了,嘴里再敢不干不净的,我把牙都给你敲下来,你信么?” 傻柱把两个拳头捏的绑紧,真想不管不顾回去再跟他打一架。 可是行么?不行啊!这小子把雨水她男朋友给搬出来了。 电视剧里,何雨水刚出场的时候就说春节两人就结婚,可结果却一直拖到了来年的十月份两个人才终于把证扯了。 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结婚的时间足足拖了大半年? 许大灿猜测一方面就是雨水她男朋友家里看不上她;另一方面就是让她亲哥傻柱给拖累了。 看看他干的那些事儿吧!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他跟秦淮茹那点儿事恨不得让全国都知道…… 以胡同里这帮老娘们的大嘴巴,你说何雨水她对象会不会知道? 第20章 你还喝过咖啡? 然后咱们再来看何雨水的条件,母亲早逝,她爸抛下两个孩子去给别人拉帮套;她哥和寡妇不清不楚,偷鸡、栽赃、盗窃自行车轱辘,什么不要脸的事儿都干…… 要不是何雨水占了个城市户口,别说嫁警察了,哪个好人家能看的上她呀? 许大灿就是算准了何雨水的对象绝对瞧不上傻柱,而且雨水也对他这个歌失望至极,这才手拿把攥,把傻柱和聋老太太怼的哑口无言的。 “……” 等几条叫嚣的禽兽都走了,屋子里也干净了。 许大灿才把门闩死了,坐在桌子边上陪娄晓娥说话。 娄晓娥一双眼睛就像会说话一般,脸上的表情也是似笑非笑:“臭小子,别人我也就不问了,怎么你对聋老太太也有这么大的意见?” 许大灿能说什么?难道告诉她就是这个老婆子给你下药,然后把你和傻柱给锁在屋里,然后他就把你给挊了…… 因此也只能说:“那老太婆不是个好人。” 娄晓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或许吧。” 但许大灿知道,她听进去了。 她这个嫂子,虽然在电视剧里是个傻白甜外加恋爱脑,但幸好不是个圣母。 而到了现实里,更是心里跟明镜一样,还冰雪聪明。举一反三都不足以形容她。 许大灿那句“昨儿端去的那些饭菜都喂狗了”,肯定是说到娄晓娥心里去了。 在这个家家户户连肉都吃不起的年代,娄晓娥隔三差五就给她端好菜好饭,是图她什么吗? 答案还真是。结合白天娄半城只言片语中透露出来的,“恨不得让自己变得跟路边的灰尘一样不起眼,这样别人才不会注意到他”的那些话,许大灿觉得娄晓娥就是故意接近聋老太太的。 她图聋老太太的身份,想在许大茂之外额外再加一道保险。 事实她也成功了。在电视里娄晓娥跟许大茂离婚后,就一直住在聋老太太的屋子里。 刘海中、许大茂,包括工厂里那些“三(zao)种(fan)人(pai)”,都不敢拿她怎么样。她也为娄家吸引了足够的火力。 要不是聋老太太下药,外加傻柱脑残,非拉着她在院子里晃,尤其是当面刺激许大茂,让许大茂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整死他们这对狗男女的话;新中街317号那个地址也不会暴雷,娄家也不会仓皇出逃。 这样娄半城就会有充足的时间全身而退,娄晓娥也能顺利上岸。 许大灿觉得只有他的这番分析,才符合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的智商。 “……” 跟聪明人说话真的是一种享受。 许大灿享受,娄晓娥也很享受。 她伸出葱段一般的手指,拿起白瓷的盖碗,轻叹一声,说:“这时候要是有杯咖啡就好了。” 许大灿顺着她说:“嫂子,我喝过咖啡!” 娄晓娥顿时来了兴趣:“你,喝过?” 许大灿重重地点头:“在哈城中央大街上的咖啡馆喝过,我一个女同学请我。” 娄晓娥眼睛里瞬间点燃了八卦之火:“哟,你那女同学,家里不简单呗?” 许大灿装作心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老实巴交”回答:“跟嫂子你家里差不多……” 娄晓娥心中恍然,怪不得这小子今天头一次到他家去,一点儿也不发怵呢。 不但不发憷,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自卑、拘束这些情绪都没有,反而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小子全程带着优越感! 娄晓娥直到现在都还在琢磨他的优越感是从哪来的,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她不动声色,问许大灿:“咖啡好喝吗?” 许大灿直摇头:“不好喝。” “是觉得苦么?” “不是,是用错误的烘焙方式导致了咖啡豆的口感单一,苦味极重,还有很浓的酸味,简直就是辣鸡!” “……” 娄晓娥做出了一个“金星张嘴”的表情,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不甘心地问:“这也是你那女同学教你的?” 许大灿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她父母都在毛熊家里,有自己的咖啡豆烘焙工厂。” 娄晓娥这才如释重负,原来不是她太菜,而是跟对手不在一个赛道…… 娄晓娥好奇地问他:“那你喜欢喝哪种咖啡?” 许大灿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喜欢她请我喝的那种黑咖啡往里头加冰块的,只有纯粹的苦味,提神醒脑。” 黑咖啡,还加冰块?喝咖啡不是该加奶和方糖吗? 这已经超出了娄晓娥的理解范围,作为一个生活在60年代的人,她怎么能理解2023年的牛马们,为了激励自己多完成任务,自愿花钱订外卖,对冰美式的那种依赖呢? 娄晓娥很不喜欢这种被“知识碾压的感觉”,抬腕看了眼表说:“不早了,你先去洗漱吧,晚上……” 娄晓娥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劝说:“听到动静也不要出来,我怕傻柱伺机报复。” 看来,傻柱干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啊! 许大灿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嫂子你放心,我没来也就罢了,我来了他要还敢来,我一次就挊翻他!” 娄晓娥心头一时间百感交集,她怕许大灿惹事,又很享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以前在许大茂身上从未有过的,许大茂比她还怂呢,半夜听见动静只知道朝她怀里钻…… “……” 洗漱完毕,许大灿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就回到了空间里。 那只“碧苍王”目前还在生长中,许大灿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其它可以催熟的东西。 在马桶上舒舒服服蹲了个坑,许大灿想起那脸盆来,又给抓取到空间里来,将其放在地上,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猜测是不是脸盆并不能直接跟洗澡联系起来?不像夜壶那么直接,但是也无所谓了。 身为东北人,许大灿对洗澡的需求不像南方人那么紧迫,他更爱上澡堂子去搓澡,隔阵子不搓,就感觉浑身刺挠。 这个年代,公家澡堂子的服务出乎预料的好。除了得有洗澡票才能进之外,挑不出别的毛病来。 第21章 未来的方向 一宿无话,许大灿一觉睡到大天亮。 昨天夜里,傻柱也没来伺机报复;许大灿猜测应该是雨水让他投鼠忌器了。 起来第一件事,当然是进空间了。 那只鸡已经变成了气泡,许大灿伸手一碰,“啵”的一声,就变成了五只又肥又大的老母鸡。 一边咯咯哒的叫唤,一边埋头在地上找东西吃。 有意思的是,他昨儿抓的鸡是棕色的,多出来的这4只鸡竟然是白色的。 许大灿略一琢磨也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和把人参、橘子放在空间里就能产生5倍催熟效果不同;把家禽放进空间,产生的效果就是复制。 以放进来的那只为样本,另外复制4个出来,同时也具有加速生长的效果。 许大灿忍不住想,这要是放进一只熊猫来,嘶…… 而且,就在许大灿愣神的这会功夫,这5只老母鸡居然全都开始趴窝,不大会功夫,就都下了一个蛋。 这5个蛋也被空间自动收集了,变成一个气泡飘在空中。 许大灿明白了,他要是不动这个气泡的话,变向就等于存储在了空间里,等用的时候随时往出拿。 他准备把这些鸡蛋先攒着,攒够20个就拿给娄晓娥。 这年头,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都流行这么句话,叫“鸡屁股里开银行”,鸡蛋那可是硬通货。 有条件的人家都会养上几只鸡, 舍不得吃,就让它每天下蛋。 向公家出售鸡蛋,这属于支持经济建设,是大力提倡的。 尤其是在农村,农民卖鸡蛋的收入,更是家庭收入的三大来源之一。 母鸡源源不断地下蛋,换来家里的油、盐、酱、醋、茶;孩子上学的纸、笔、橡皮,就像个小银行一样。 一只生蛋的母鸡在家里的地位绝不亚于一个男劳动力! 不过许大灿没打算搞太多只鸡在空间里。 有几只够吃就完了,他这么珍贵的空间可不是拿来开养鸡场的! 身为一个穿越者,要是连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像什么肉、蛋、奶、茶叶、白糖什么的都得靠自个儿的空间提供,还是死了算了。 搞这么多干嘛呀?指着往出卖吗,你卖给谁去? 这个年月连菜市场卖肉的都是公家单位的人;就连农村,家庭喂养的生猪都得卖给公家,私人是不允许买卖的。 所以说,还是得去收药材,专找那些名贵的、珍稀的;甭管几年,也别管什么品相,收回来统统在空间里催熟一波,然后小批量的卖给徐江。 立在当下,着眼未来,通过这十年和徐江建立牢固的关系。 等改开后,直接成立一家药企。利用未来的先进管理经验,建立无硫磺加工、无黄曲霉素超标、无公害,以及全程可追溯的“三无一全”政策! 打造一个从原产地、到农户、再到车间的全程可追溯体系。甚至详细到什么时候打药、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下雨、是自然晾晒还是机器烘干等一系列数据都能给对方提供,直接抢占市场先机,成为行业标准的制定者! 在未来,他亲身经历过一件事情。 当时许大灿的母亲咳嗽、痰多,吃了一堆药也不见好;后来几经辗转才找到一位特别厉害的中医院的老师,人家给开了个方子。 结果其中有一味药叫前胡(有降气化痰,散风清热的效果),跑遍了全市的药店也买不着。 后来和亳州的一名同学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味药里头的含量始终无法达标,可医院又紧缺的很,但是没办法他们现在也不敢做了。之前有一家药材商悄悄做,结果被查出来了,罚款了150多万…… 最后还是那位中医院的老师通过自己的人脉,才好不容易搞了一点儿。 他当时对许大灿抱怨说:“现在越来越难干了呀,开张方子,里头的药一减再减,最后减少到只剩7味药,结果居然还是连药都配不齐!不是这个没有就是那个缺货,搞的他们被患者骂……” 这件事对许大灿的触动很大,之前他没有这个能力也就罢了。 现在,他有了这个空间。实实在在为咱们本土的中医药发展做出一些贡献,这才是许大灿身为一个穿越者应该做的事情。 “……” 许大灿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娄晓娥都还没起床呢。 她一个大小姐养尊处优,又不用像秦淮茹的伺候那一家老小,她一般要睡到7点半,院里人基本都上班去了,她才起来呢。 起来后,上胡同口随便买点早点吃。 许大灿刷完牙,洗完脸就出了四合院,沿着帽儿胡同一路往西走。 可能有人要问了,四合院不是在南锣鼓巷么?怎么又扯上帽儿胡同了? 这里必须解释一下,整个南锣鼓巷其实是四条笔直的大街围在里头的一整片胡同群的统称。 就拿禽满的这个四合院来说,它就在南锣鼓巷的西侧,由福祥胡同、蓑衣胡同、雨儿胡同、帽儿胡同、景阳胡同、沙井胡同、黑芝麻胡同、前鼓楼苑胡同等共同组成。 后来,好多人一提1965年,总有一种刻板的印象。 最经典的譬如:什么都是公家的,根本没有私人做买卖的…… 实际上大错特错!就拿这个早点来说,一般家庭的百姓就很少有自己做的,大多从外面买回来或者直接上外面去吃。 想吃顿早点实在是太方便了,都不用上大街,胡同巷口都有早点铺子、早点摊儿。 要跟娄晓娥一样犯懒,干脆就在院门口等着,那些推着小车、挑着馄饨挑儿,卖炸糕、热切糕、粳米粥、油条、烧饼的,走街串巷;听见他们的吆喝声了再出去都来得及。 许大灿就碰见一个卖粳米粥的摊儿。 小摊 小伙子黝黑黝黑的,跟在山西挖过煤似的。戴着帽子,穿件破夹袄,跟街边支了个摊。 许大灿过去瞅了一眼小伙熬的这粥,米粒近圆形,很有黏性,色泽洁白、绵软滑润、一股米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忍不住问他:“劳驾,怎么卖的?” 小伙子连忙躬着身回答:“粳米粥2分钱一碗,芝麻烧饼大的8分,小的5分,咸菜奉送白饶,您来点儿嘛?” 第22章 斗气化马 他这嘴是真快呀,背的滚瓜烂熟,让许大灿情不自禁就想起来相声里的这段:“粳米粥贱卖俩子儿一碗,烧饼大小您来看看。” 说是卖粳米粥的,但小伙的品种不可单调。红豆粥、芸豆粥、杂豆粥、大麦米粥,应有尽有。 配粥吃的除了芝麻烧饼外,还有焦圈儿,脆麻花、油炸鬼等五六种特色小菜,咸菜白送不要钱。 许大灿让他等着回家去拿了个小锅来,要了两碗粳米粥,2个大的芝麻烧饼,要了一份他的咸菜,正好花了2毛钱。不禁感慨,这时候的钱真经花啊…… 那小伙脸都笑烂了:“您常来。” 回去的时候,院子里那帮老娘们已经开始活动了。 扫地的,收拾屋子的,洒水的,许大灿赶紧躲着她们走。 刚进二门,不出意外,秦淮茹又在水晶,啊不是,是在水龙头底下呢。 许大灿就纳闷了,别人下班她早退,别人上班她迟到,这样的玩意怎么就没给开除了呢? 果然,还是大锅饭的包容性强啊!也不知道她这样的遇到那个璩某,谁更胜一筹? 许大灿也见到了秦淮茹的婆婆,大名鼎鼎的“招魂法师”,贾张氏。 贾张氏到跟电视剧里的样子差不多,肥头大耳,脸长的挺白净的,然而却扁的就像是老天爷作怪一样;整张脸看上去仿佛只有一张嘴,跟眯紧了好似两条线的细眼睛。 贾张氏身后跟着个女孩子,扎个小羊角,闻见了芝麻烧饼的香味,抱着贾张氏的腿,奶声奶气地对她说:“奶奶,吃烧饼。” 贾张氏没好气地训她:“吃什么烧饼,不过啦?那一个烧饼够买两个大窝头了!” 说完更是瞪了许大灿一眼,都是这小子招的! 这小女孩估计就是槐花了吧,棒梗和小当这时候已经都上学了。 进了后院,世界终于清静了下来。 刘海中他们这一排房子的倒是家家户户都出去上班了,就连刘光天刘光福也不跟家里待着。 到了门口,聋老太太那间门倒是开着,俩人走一对脸。 聋老太太一看见他,就把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还哼了一声。 跟谁俩呢?就许大茂说的那话了,谁爱拿她当祖宗谁供着,他们老许家有自个儿的祖宗。 许大灿都懒得拿睁眼瞧着,端着锅就进了屋。 进来的时候,娄晓娥刚起,卧室门开着,整个屋子里都是香的。 娄晓娥正要去洗脸刷牙,见他端个锅进来,还诧异呢:“你干嘛去了?” 许大灿放下咸菜、烧饼:“早上起来我饿了,就上胡同口去买早点,正好看见这家卖粳米粥的,就买回来了和嫂子一块儿吃。” 娄晓娥笑眯眯的:“你有心了,这家的粳米粥炖的火候刚好,每一粒米都像开花了似的,可香甜了。还有他家的芝麻烧饼,酥的都掉渣……” 果然,娄晓娥是吃过的。 许大灿往厨房走:“嫂子你快去洗漱吧,我把粥给倒出来,等你回来咱们就开吃,还热乎呢!” 正说话呢,一个声音打门外边传来:“什么热乎着呢?” 门帘一掀,许大茂从外头钻了进来。 看见桌子上摆的烧饼,两撇小胡子都翘起来了:“哟,烧饼,正好我没吃饭呢!” 许大灿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去,真想给他一句“你热乎着呢!” 这家伙,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多了张嘴,娄晓娥只能把她的那份让给许大茂,自己上胡同口去买。 许大灿说他去,也让大茂给按住了。 他们哥俩吃着早点,许大茂随口一问:“我昨儿不在,没发生啥事儿吧?” 许大灿放下碗:“哥,还真发生了件事。” 许大茂也停下来了,芝麻粘在俩撇小胡子上都顾不得擦,忙问:“怎么了?” “我嫂子让人给欺负了。”然后许大灿就把昨儿跟傻柱的冲动,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给说了一遍。 许大茂手里的烧饼都掉了,俩眼珠子瞪得老大:“等会儿,你让我捋捋…… 你是说,你把傻柱给打了?” 许大灿装傻充愣:“啊,打了,咋地啦?哎呀,哥!他辱骂我嫂子,咱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许大茂足足愣了得有十几秒,期间双手在微微颤抖…… 好一会儿过后 ,才一拍桌子,恶狠狠地骂道:“妈的傻柱,你给我等着!” 放完了狠话,才连忙追问:“兄弟,快给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打的他?” 这有啥难的呀,许大灿就把未来玄幻那套路拿出来给大茂讲:“傻柱的斗气显化出来是一头熊的模样,而我的呢,是一匹马!” 许大茂兴奋的俩鼻孔都张的老大,双拳紧握,一边听一边叫好。 听过瘾了,才夸许大灿说:“牛逼吹的挺好,下回不许了。” 说完,又凑到许大灿的耳朵边上,一脸凝重地问他:“你真能打过他?” 许大灿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哥,这还有假?你当我拳击是白练的呀?” 他还真不是吹。许大灿前世就打过职业,后来受了伤才转行当拳击教练,在一家综合型的俱乐部里工作。 他的实力是实打实的,就连老板都把他当成俱乐部的招牌进行宣传。 只可惜女人缘不咋地,又不善甜言蜜语,没法讨好那些富婆,经常完不成卖课的任务,所以只能跟老板相互折磨。 为了安许大茂的心,他更是夸下海口:“哥你放心,就傻柱那样的,我能打俩!” 见许大灿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大茂心里也活动起来了。 他许大茂在京海这么多年,呸呸呸,是他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挨了这么多顿打,不就为了今天! 大茂兴奋地恨不得现在就拉上许大灿,再去把傻柱给打一顿。 这一次,他要在旁边看着,顺便再踹上傻柱两脚。 电视剧里,棒梗打刘光福的时候,许大茂在旁边搞偷袭,拿脚踩刘光福脚脖子的样子简直可爱到犯罪!(第21集30分03秒) 接下来,许大灿又把昨儿上娄晓娥家里的事情跟大茂说了。 第23章 长途电话 许大茂听了后又惊又喜:“这么说,我爸亲口对你说了,让你上厂子里开车了?” 许大灿点头:“伯伯是这么说的。” 大茂也为他感到开心,两撇小胡子翘着,很是得意地说:“看来是那参起了作用了,大灿啊不错,好好干!” 许大灿在穿越前,在网上看过各路大神给许大茂的评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最普遍的结论就是:他是一个真小人。也有人说他才是最真实、最洒脱的。 但通过短暂的接触,许大灿发现他这个堂哥其实就是一个后世普通人的缩影。 谁惹他,他就报复谁;谁是坏人,他就在背地里拆谁的台;积极上进,还不违法犯罪;热爱家庭,盼望亲情,尤其是对孩子有深深的执念的这么一个人。 别的不说,就拿他每次放完电影都往家里划拉东西这一条来说,他是合格的。 这不,娄晓娥回来的时候就很诧异地问他:“许大茂,你拿回来的都是什么东西?怎么还会动呀,吓我一跳!” 娄晓娥称呼他一直都是直呼其名的,大茂也习惯了,闻言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莲花公社送我两只老母鸡,你快给放到笼子里去。” 许大灿心说名场面要提前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娄晓娥就在外边儿喊:“许大茂,你快出来,咱家鸡怎么少了一只?” 一听鸡少了,许大茂连芝麻烧饼都顾不上了,连忙跑出去看。 许大灿也跟了出来,他们哥俩来到鸡窝前一看,果然里头两只老母鸡,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只了! 娄晓娥还在那检查笼子呢:“奇怪了,我关好的呀。” 许大茂咬着牙把她给拉了起来:“别看了,一定是傻柱干的!” 娄晓娥恍然大悟:“我说他昨儿晚上怎么没来报复,我还当他转了性呢!” 许大灿站在后头憋的有够辛苦,嘴角扬的比火箭筒都难压…… 眼看许大茂这就要去找傻柱麻烦,他赶紧拦住:“哥你现在找谁去呀,都上班了;再说了不就是只鸡嘛,至于发这么大火?回头我给你买一只不就完了!” 许大茂还在和他掰扯:“你说的轻巧,我这是老母鸡,留着它下蛋的。我打算养它一年,等你嫂子坐月子的时候使。” 娄晓娥听到坐月子,反而老脸一红,抓住重点对许大灿说:“你人还怪好的嘞?昨天晚上舌战群儒的时候,我可没见你这么好说话?” 许大茂纳闷:“舌战群儒?” 娄晓娥白眼就差翻到天灵盖了:“可不嘛,仨大爷再加上聋老太太跟秦淮茹,来势汹汹。” 许大茂气的直跺脚:“这帮王八蛋……” 菜市场里一只鸡还得卖一块钱呢,许大灿知道,以他哥这性格指定不能善罢甘休。 不过这样也好,来而不往非礼也。 少了只鸡,许大茂也没有继续给娄晓娥展示“土特产”的兴致了。 吃完烧饼,喝了粳米粥,洗洗就回屋睡觉去了。 娄晓娥看着厨房地上这一堆东西头疼,都是什么呀? 茄子、茭白、菠菜、莲藕、山药、芋头、外加几个白薯…… 娄晓娥叹了口气,看着许大灿欲言又止。 许大灿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娄晓娥嫌大茂不会做人呗。 他也不想想,娄晓娥缺他拿回来的这点儿东西么? 这些东西明明不值几个钱 ,可许大茂每回都大张旗鼓,光想着他家的日子在四合院里数一数二了,能不招人恨嘛。 难怪娄半城也看不上这个女婿了,嫌他小农意识太重。 “……” 白天,许大灿上电话局去打了个长途电话。 电话局,就是后来的邮电局,这个称呼从解放前一直沿袭下来,所以现在老百姓也这么叫。 这时候要打去不同城市的电话,还得去不同的地方。 比如打去哈城,就得去长安街民族文化宫西侧的长途电话大楼;如果是打去海大富,就得上武胜路的长话大楼。 打电话之前,得上柜台领一张电话单,上一边用钢笔填好。写清楚你要打去哪,找谁,这人和你什么关系,以及电话号码。 完了交上押金,就上一旁等着。 快的话十分钟,慢的话可能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都有可能。 许大灿足足等了快40分钟,才听见喊他的名字。 连忙回答:“在这儿呢!”那边的声音冷冰冰、硬邦邦的:“到8号房。” 许大灿看了这女的一眼,在东边那一排小电话间门上找到8号,进去把门关上。 拿起电话,听见里头传来个女声:“稍等!” 然后就拿着听筒等着吧,人不能走开,又等了好几分钟,才听见听筒里传来声音:“长途来了,说话!” 把许大灿都给吓了一跳,不等他说话,就听见听筒里传来一个声音:“是谁?” 尽管这时候的电话十分落后,经过电波的声音失真的厉害,但许大灿还是听出了他便宜老子许航的声音。 他生怕许航听不清楚,冲着听筒大声地说:“爸,我是大灿啊!” “大灿?!你这孩子,咋想起来打电话啦?”许航的声音充满了惊喜,以及难以置信。 许大灿忙说:“爸,打长途不容易,长话短说。我这边一切都好,我要你帮我在老家收几种药材,完了给我邮来。” “药材?啥样药材?” “爸,你找个纸笔记下来。阿魏、人参、鹿茸、黄芪、麝香、雄黄、牛黄、灵芝、北垂头虫草、假水晶兰、大黄、松毛翠、天麻、五味子、淫羊藿、刺五加、龙胆草,暂时就这么些。” 阿魏 “……” 电话那头,许航都写不过来了,尽喊他说慢一点。 好一会儿功夫之后,许航才质问他:“你要这么多药材嘎哈玩意使啊?” 许大灿早就把借口编好了:“爸,电话时间到了,回头信里说。只要是我刚才说的那些,都要,不用好的,买最便宜、最贱的就行,完了给我邮来。” 说完,不给许航念叨他的时间,就把电话挂了。 让家里从东北邮寄药材,一来为了催熟卖钱,二来么也是未雨绸缪,提前消除隐患。 第24章 卤煮 打完电话,许大灿上柜台结账,还是那个冷冰冰、邦邦硬的声音:“3分钟,3块3。” 好家伙,一分钟1块1!比?后来打南极都贵! 今天出来,许大灿顺便把大茂的自行车给借了出来。 大茂二话不说就把车钥匙扔给了他。哪像三大爷家啊,一辆自行车全家都想借,可惜谁借都不好使,天大地大,也大不如阎埠贵钓鱼大! 刚推上车,就有个夹着公文包的中年人过来问:“劳驾,小兄弟你收药材?” 见许大灿皱起了眉,他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我刚才就在你隔壁打电话,听见你念了一串药材的名字,就冒昧过来问问,不知道你收何首乌吗?” 何首乌?这玩意又名“长生草”,相传八仙中的张果老就是喝了百年何首乌汤,飞升成仙的,可见这东西的珍贵。 许大灿打量这人,长得倒是浓眉大眼的,年龄也能和傻柱五五开,他俩谁更老一点儿还真说不清楚。 只是这人的面相让他好生熟悉,跟黄岗村民兵教头似的,许大灿真怕他一言不合,就一铁锹拍死自个儿…… 拍死你! 这还真是打瞌睡有人来送枕头,许大灿继续试探他:“啥样的首乌,好的我可收不起?” 中年人满脸堆笑:“小兄弟说笑了,方才咱俩前后脚出来,我看你付钱的时候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能是差钱的主儿?” 原来是让他看见了呀。 既然这样,许大灿也不藏着掖着了:“你那首乌搁哪儿呢?” 中年人指着西边儿:“就在前面不远,过两个十字路口就到了,我家就住在胡同里。” 既然这样,那就过去瞧瞧吧。 中年人在前头带路,许大灿推自行车落后一步跟着。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不一会儿许大灿就感到不对劲了。 这人的眼睛,老往他的自行车上瞟。 许大茂这辆自行车,28英寸永久pa-11型,也就是大名鼎鼎的28大杠。 这辆车也标志着我国自行车从英制向公制全面过渡的起点。这都得记下来,回头要考…… 这辆自行车被许大茂爱护的很好,没有一点儿磕碰掉漆的地方,擦得铮亮,链条都刚上过油。 许大灿可是来自于一个信息饱和、流量轰炸、阴谋论盛行的时代。 即便刚才一时大意了,现在也反应过来了。 他记得这时候单有种人,就在电话局门口混。 专找那脸生的,看上去像外地人的,趁人家打电话的时候悄悄溜进隔壁,偷听电话的内容。 这时候的电话又很落后,想让对面听清,必须大声说话,就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 有了怀疑,许大灿再看这人便觉得哪哪都是破绽。 他一乍看穿着还算得体,可衣服、裤子看起来陈旧的很,比起许大茂那身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再就是他的脸色了,蜡黄蜡黄的,一看就是经常吃不饱饭,营养不良造成的。 结合这两点,基本就可以确认了,敢情这老灯是盯上了他口袋里的钱还有这辆自行车了啊? 许大灿故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我说,还有多远啊?怎么还没到啊!” 中年人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奸诈阴鸷,但很快又被他掩藏下去,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不远了,就在前头,老弟稍安勿躁。” 许大灿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他不彪啊。 看这做派,胡同里指定埋伏人了,那就更不能去了。 他当年学拳击的时候,第一堂课,教练就教给他说:“咱们学打拳的将来难免有跟人好勇斗狠的时候。小子,你记住了,将来不管什么时候,对面一旦人要是超过了4个,千万别犹豫,跑!第一时间跑!”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因为咱们背后没长眼睛啊。 假设对面有4个人,用1个正面牵制你的注意力;另一个在侧面不停地骚扰你;这时候你根本注意不到背后的那两个。 这俩人随便朝你要害上来几下子,甭管你多英雄多好汉,今天都得交代在这儿! 又往前走了几步路,许大灿更不耐烦了:“怎么还没到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累了,你自个走吧,我骑车在后头跟着。” 连几步道都不肯走,中年人阵阵冷笑,愈发断定许大灿就是一只优质的大肥羊了。 可能是许大灿这副“生瓜蛋子”的形象太具有欺骗性了,中年人一边在心里盘算今儿能捞多少,一边回头笑着把许大灿给稳住:“好好好,辛苦小兄弟了,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可谁知,他刚转身,许大灿跨上自行车就走;等中年人回过神来,他已经冲起来了。 这老灯不甘心地追了几步,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用两条腿追人自行车的行为太傻,这才骂骂咧咧的停了下来。 一连冲出去老远,许大灿才降低了车速,心里头也升起一股后怕来。 看来是穿越以后过于顺了,先是得了个空间,接着又轻松赚到了第一桶金,让他有点儿飘了,连基本的警惕性都没有了。 这件事也给他提了个醒,让他以后行事更加的小心谨慎。 “……” 许大灿骑着车看了看这个时期京爷家的风采,中午也没回四合院,就跟北新桥吃了一碗卤煮。 就这家 他们家的卤煮现在卖1毛2一碗,还得搭2两粮票。 一碗卤煮配两个饼,一两五的肠,二两的肺,两片豆腐外加二丁肥膘,再浇上两大勺子浓浓的老汤,撒上香菜。 然后根据自个儿的口味,搁上蒜汁,韭菜花、腐乳;来上一口,实在是一次完美的体验。 吃饱了喝足了还不忘上东单菜市场去买了一只小母鸡,可真便宜,才一块两毛八。 哪像后来呀,买只小笨鸡,随随便便要一百多。 这时候肯定有人要说了,瞎扯,买鸡不要票吗?而且这个年代也没有一块钱一只鸡,起码得2~3块钱! 有这样的疑惑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咱们其实有过一段敞开肚子,肉随便吃的特殊时期。 第25章 许大茂夺笋 这个时期不长,许大灿也是后来听老人们说,大概也就是64年夏天到65年冬天之间。 那时候市场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先是有一天,副食品商店的柜台上像变戏法一样摆满了猪头、猪蹄、猪尾巴、猪下水…… 不仅敞开了供应,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售卖不说,还不限量,更不要票! 这时候老百姓的购买热情一下子就被彻底点燃了。 那时候,走在路上,经常可以看见有人提溜个猪头、或者拎着一篮子猪蹄、猪尾巴的人喜气洋洋往家赶。 这还不算完,就在家庭主妇们聚在一起,彼此交流心得,如何更好的烹饪那些猪头、猪蹄、猪尾巴的时候; 副食品商店的柜台上竟然又摆满了一片片,冻的硬邦邦的猪肉! 依旧是不限量卖,而且连皮带骨头的卖。 这可是正经的猪肉啊!于是,老百姓的消费热情又一次被调动了起来,一大块、一大块的买。 更有甚者,甚至整片猪肉往回扛…… 售货员卖肉都不用刀切了,个个化身李逵,直接抡起了斧子,照着冻的邦邦硬的猪肉一通猛砍! 可卖着卖着,情况就不对劲了。 副食品商店的猪肉不仅没有丝毫要脱销的迹象,反而越卖越多了! 大卡车不停地往下卸肉,完了一层层给垒起来,上面用大棉被苫着,免得冰化了。 可这时候,买肉的人却变少了。这时候的老百姓普遍都不富裕,前阵子也都过足了嘴瘾了,大家又开始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了。 所有人都在纳闷,哪来的这么多猪肉呢? 原来啊,是咱们国家的经济这两年迅速好转,生猪的饲养和收购都在急剧增加。 尤其是,本该出口的部分猪肉被突然退回 ,这就导致了国家冷库的储藏能力已经达到了饱和。 必须将过去冻起来的猪肉拿出来尽快消化掉,才能把新鲜的猪肉入库。 而市面上卖的猪肉,好多都已经是在冷库里储藏了两三年的了,可不就越卖越多了么…… 就在这时候,上面发出号召,要求广大干部职工,特别是干部要带头积极购买爱国肉。 各单位都开了动员大会,分派了任务,并且还制定了各种优惠政策。 价格直接降到了五毛五一斤不说,还可以赊账,每个月在工资里扣。 所以说这时候玩命买肉、吃肉,就是在为公家排忧解难,这也是肉的前头,加上爱国两个字的原因。 这个时期并不太长,很快猪肉的供应就恢复了正常。 这里说的正常,是说回到了在柜台上随时可以买到猪肉,但是想要多买一些,又不允许了。又按人口限量供应了,而且这一限量,就是漫长的十来年。 爱国肉,是在特定历史时期出现的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本就是个偶然的事件。 而这段曾经的往事,也随着时间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逐渐被人们忘却了。 “……” 回到院子里,大茂也起来了,一见他就没好脸:“上哪去了,中午也不回来吃饭,害的我跟你嫂子白等你。” 哎哟,这还真是他的不是了;许大灿连忙解释说:“哥,我上邮局给我爸拍了封电报,出来路过北新桥,看见了一家卤煮。” 大茂乐了,露出副“我懂”的表情,许大灿打铁趁热:“老听说这卤煮多么多么好吃,我就没忍住,来了一碗。” “吃得惯么?”许大茂一脸好奇。 许大灿不假思索:“好吃,虽然那肺子的口感怪怪的,但是也能接受。” 许大茂哈哈直乐,俩眼珠子直转:“我们这儿还有一样小吃,要是不吃都算你白来!” “啥呀?是烤鸭不?”许大灿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 大茂额了一声:“烤鸭当然也算,不过我说的比烤鸭更有特色,豆汁你听过么?” 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许大灿虽然没亲口喝过豆汁,但是他见过呀! 后来那短视频平台上,各路大神齐冲京爷家,挑战豆汁。 喝一口,就没有不戴痛苦面具的! 许大茂竟然要忽悠他去喝豆汁,夺笋呀。 俩人说着说着,大茂也嘴馋了,他跟许大灿说:“待会儿等你嫂子回来,我领你上东来顺,咱们今儿晚上吃涮羊肉!” 涮羊肉,这也是久仰大名了。 穿越前,许大灿总听家里老人说七八十年京爷家的铜锅涮羊肉多么多么地道,现在根本就没法比云云…… 这不机会就来了嘛,比他说那个更早,1965年的涮羊肉,就问你们谁吃过? 说着话,许大灿也没忘了:“对了哥,我买了只小母鸡,放笼子里了。” 许大茂一听急了:“嘛呀,打我脸,是不?” 许大灿劝道:“咱们不是丢了一只鸡么,我买一只补上,兹当是为这个家做贡献了。” 许大茂气的胡子直抖:“冤有头债有主!是?傻柱偷了咱的鸡,怎么能让你花钱呢,你还没挣工资呢!” 许大灿和他掰扯:“不冲突呀。你兹当是我先把帮你把鸡给找回来了,完了回头让傻柱赔了咱的鸡,你再把钱给我,这总成了吧?” 许大茂这才作罢,咬牙切齿就上中院蹲傻柱去了。 “……” 没一会儿,许大灿就听院子里热闹起来了。 果然,许大茂急头白脸地回来喊他:“大灿快跟我走,傻柱这王八蛋,居然敢不承认!” 许大灿跟着他来到中院,果然二大爷已经被大茂给搬了出来,正扯着傻柱质问呢。 傻柱此时,简直想把许大茂跟刘海中给一齐拖到太阳底下去晒犬! 一看到许大灿,更是急得跳脚:“行啊你许大茂,这回终于找到靠山了是吧?你把这小子喊来想干吗?你也甭喊外人,来,我就站在这儿,是爷们你就过来,咱俩单练!” 许大茂让傻柱给欺负惯了,被他这一吓,还真有些色厉内荏那味儿:“那什么傻柱,我警告你,现在可不是你胡作非为的时候了!你赶紧赔我的鸡!” 第26章 重要的道具 这时候,阎埠贵跟易中海也终于回来了,俩人匆匆忙忙赶到现场,忙问:“老刘,怎么回事?” 接下来,刘海中说出了那句经典的:“老易、老阎,你们来的正好,咱们这个院出贼了,出大贼了!” 出贼了?易中海跟阎埠贵果然一秒变脸,这年月丢东西可不是件小事,破家值万贯,丢把柴火都没烧的。 易中海依旧是仨大爷的主心骨,当仁不让的发号施令:“怎么回事,说清楚。” 刘海中尽管不爽,但也没辙。 这些年易中海作威作福惯了,他也只有听喝的份儿:“许大灿家里丢了一只鸡,他怀疑是傻柱干的。” 易中海大声呵斥:“胡闹!” 说完朝边上看了一眼说:“许大茂胡闹,老刘你也跟着胡闹,他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是柱子干的?” 这老灯都不装了,“我护犊子像亨利!” 刘海中跟许大茂都被气的够呛。 易中海训他俩和训儿子似的,说他俩胡闹,听听,这叫人话吗? 刘海中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这个昨天傻柱跟这个许大茂的弟弟,两个人发生了冲突,然后当天晚上,许大茂家的鸡就丢了,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是傻柱故意报复!” 许大茂连忙附和:“二大爷说得对!蛾子都跟我说了,她昨天晚上是隐隐约约听见窗户外边有动静来着!” 傻柱当即反喷了回去:“放你凉的屁!你怎么不说是娄晓娥半夜偷……” 那个“人”字,傻柱硬是没说出来。因为易中海跟许大灿两人都死死地盯着他! 要是只有许大灿一人,那他肯定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哪怕是这小子一直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又狠又毒,又能把他怎么着啊? 傻柱一直认为是他昨天轻敌了,这才给了那小兔崽子可乘之机。 两人要是再次交手,还指不定鹿死谁手呢! 可问题是,易中海昨儿已经敲打过他了,让傻柱注意他那张嘴。 许大灿说的对呀,这事儿万一要是传到雨水她对象耳朵里去,那他不成了坑自个儿妹妹了吗? 大茂本来就因为傻柱嘴臭气的够呛,一听更是指着他鼻子骂:“傻柱!昨儿那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的又开始侮辱人格了是吧?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许大灿心累的抬起了胳膊,他哥这都是跟谁学的,一边主动且拼命地挂着他的胳膊,一边冲傻柱大喊大叫:“你别拉我,我今天跟他拼了!” 今天根本就闹不起来 ,主要是时机不对。缺少了一件重要的道具:鸡。 棒梗偷鸡那天正赶上红星厂领导班子开小灶,傻柱炖了一只鸡,剁了一半做小鸡炖蘑菇;剩下那一半就让他给装饭盒里了,带回来给雨水做砂锅炖鸡。 而不是胆子真的大到“领导一半,我一半,走你”的程度。 正是因为这半只鸡,才让许大茂给抓了个现行;又为了不让二大爷三大爷当着全院这么多人的面,逼他说出往回带饭盒的事情,才主动承认他偷鸡的! 这事儿可不丢人,孙悟空还当过“平账大圣”呢! 但是今天,傻柱家里可没有鸡…… 尽管知道今天掰扯不出个结果来,但许大灿还是津津有味地在旁边听他们吵架。 双方各执一词,说的有鼻子有眼,非得把屎盆子往对方脑袋上扣。 多有意思,哪像后来在网上撕逼啊,光知道问候人家全家。 听的正过瘾呢,就听见自行车车条声响,许大灿抬眼一瞧,一个身材高挑,个头和傻柱差不多的女的,推着一辆飞鸽牌26的斜梁自行车进了院子。 为什么说一眼就能认出来是飞鸽的呢? 这是因为去年飞鸽对自行车进行了改进,极具创意的把固有的横梁设计给改成了斜梁,这样一来不仅减轻了车的自重,更是对女同志们特别友好,可以从前面上车。 这一改动让飞鸽一跃成为了女同志的首选自行车,十分紧俏,比二八大杠可难买多了。 斜梁女26 看的出来雨水也非常爱惜这辆自行车,还特意织了个紫色的坐垫套在车座上。 何雨水推着车进来,一看这么多人也挺诧异的:“怎么这么热闹?” 许大茂可来劲了:“何雨水你回来的正好,你来给评评理,你哥他……” 许大茂话没说完,傻柱就冲过来了,吓得他撒腿就跑:“大灿,快帮我拦住他!” 许大灿往前跨了一步,横在傻柱和大茂之间,指着他一脸挑衅:“退后!” 傻柱恨得牙直痒痒,扔下一句:“许大茂,咱俩的事儿等回头再说!” 许大茂回头,发现傻柱竟然真的被大灿给拦住了,心中狂喜的同时竟然还升起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尤其是,傻柱这孙贼他心虚了,当着何雨水的面,他心虚了! 就在许大茂准备趁胜追击,当着何雨水的面搞臭傻柱的时候,又一个声音在二门处响起:“怎么这么多人,你们在干什么呢?” 众人回头,原来是娄晓娥啊! 易中海心说你来的正好,连忙唤她:“娄晓娥你回来的正好,快把你家许大茂给拉回去,不要让他在这里胡闹!” 这老灯,真够可以的,许大茂气的两撇小胡子直抖:“我说一大爷,偏袒也没您这样的偏袒法吧?我们家丢了一只鸡,我反而成了无理取闹?” 论耍嘴皮子,许大茂不输于人,他就怕人家跟他来硬的,比如傻柱跟秦京茹那样的。 易中海被他直接给架的下不来台,眼见局势快要失控,之前全程挂机的阎埠贵终于开口了:“那个我说句公道话,许大茂你们家有几只鸡?” “两只呀!”许大灿、娄晓娥一齐心累的捂脸,这家伙说话又不过脑子! 许大茂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改口:“不对不对,应该是四只,昨天我又拿回来两只,是我上莲花……” 阎埠贵抬手打断了他:“这不对吧?我方才上你们家门口去看了,鸡窝里四只鸡,一只不少。” 第27章 这波不亏 许大茂期期艾艾:“是,是我弟弟今儿又买了只鸡,我们家本来该有5只鸡!” 许大灿诧异地瞧了阎埠贵一眼,这家伙是挺难缠的呀,难怪电视剧里能问的傻柱哑口无言了。 口说无凭,易中海立马提议,上许大茂家去数鸡! 众人到鸡窝跟前一瞧,4只鸡,1只不少。 这下换大茂哑口无言了,娄晓娥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什、什么情况?我出门的时候,我们家确实丢了一只鸡。” 许大茂赶紧给她解释:“大灿回来的时候给买了一只。” 果然,娄晓娥瞬间就瞪了过来,眼神凌厉的跟死亡射线似的…… 在他们背后,阎埠贵和易中海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许大茂还是这么容易拿捏,倒是他弟弟,这小子是个变数。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呀,自摆乌龙了。 许大茂和傻柱各执一词,许大茂非说他丢了一只鸡,还一口咬定是傻柱偷的! 这事儿本来就不是傻柱干的,现在他更是有理了:“你们家的鸡明明好端端都在笼子里待着,你?就是诚心的想栽赃我!” 阎埠贵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笑容,摇头晃脑地说:“正所谓,有理不在声高。许大茂,鸡窝里明明是4只鸡,这就叫贼喊抓贼。” 他要是不落井下石,许大灿都打算让这事儿糊弄过去了。 反正鸡真不是傻柱偷的,而是他抓空间里去了。 但是,这阎埠贵在他面前装逼,许大灿必须得拆穿他:“你要讲理是吧,那我就跟你讲理!我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碰见你们家人了,他不但看见我手里拿的鸡了,还问了句,哟,买了只小母鸡。” 阎埠贵瞬间就不淡定了:“你你你,你才来几天呀?这院里人你认全乎了吗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们家人啊。” 这阎埠贵虽然一紧张说话就磕巴,但是不得不说,在用脑子这一块,的确比刘海中跟易中海都强。 可问题是,许大茂脑子转的也不比任何人慢呀,他立马说:“大灿,你描述下这人的长相。” 许大灿指着阎埠贵说:“比他稍微高点,留个锅盖头,面相跟他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一笑起来,特像;身上穿了件黑色的翻领上衣……” 他话还没说完呢,许大茂、娄晓娥就异口同声:“阎解成!” 其他人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实在是三大爷家这老大跟他长的太像了,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不仅样子像,就连那算计劲儿都和三大爷一脉相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阎埠贵还不服气,狡辩着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许大灿笑的比他刚才还得意:“我打小记性就好,特别好。” 见阎埠贵还搁这磨叨,许大茂急了:“废什么话呀三大爷,把他叫来不就完了吗?” 把阎埠贵给气的:“你,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 许大茂也贼,为了防止他们串供,他特意让娄晓娥去叫的阎解成。 不大会儿功夫,阎解成就来了。许大茂特意抢着所有人之前,把他给拉了过来,尤其是让他用后脑勺对着阎埠贵,一点机会都不给!把阎埠贵气的直跺脚! 许大茂开口:“你们大伙都先别说话,尤其是你三大爷。” 阎解成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许大茂问他:“是这样,下午的时候,我弟弟拿了只鸡回来,你撞见了?” 这么多人,尤其是他爸也在这儿,再加上阎解成又是个人精,果断第一时间撇清了自己:“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面对傻柱的时候,许大茂可强硬着呢:“没问你知不知道,只问你看没看见。” 阎解成在心里迅速权衡利弊,点头:“没错,我看见了。” 许大茂如释重负,转过身来笑着问阎埠贵:“三大爷,又怎么说?” 阎埠贵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阎解成一眼,训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回家去!” 阎解成反而不乐意了,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他坚决不走。 阎埠贵也就仗着点儿小聪明了,关键时刻,还得易中海出马。 他沉声说:“许大茂,老话说得好,抓贼拿赃,就算你原本有5只鸡,可你要拿不出证据来,那也不能凭空污蔑柱子。” 说完又转向傻柱:“另外,这件事都因为何雨柱引起的,要不是他和娄晓娥发生了口角,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柱子,给娄晓娥道歉!” 傻柱大喊:“凭什么呀?” 易中海小声威胁他说:“雨水可看着呢。” 傻柱怂了,竟然真的走到娄晓娥面前,一鞠躬:“对不起。” 易中海见状,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又对着许大茂说:“柱子给娄晓娥道了歉,你是不是也给柱子道个歉?” 许大茂也急了:“凭什么?他偷我鸡,我还得给他道歉,我……” 易中海突然厉声喝到:“你先是污蔑柱子偷你鸡,然后又拿不出证据来,不该道歉吗?” 一碗水又端平了,这是高手,这是高手啊! 许大灿身边,娄晓娥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许大茂不给力,还是因为易中海老奸巨猾。 许大灿也小声地对她说:“嫂子,事已至此,咱们这波不亏。” 这,波?娄晓娥诧异地看了一眼许大灿,琢磨着他说的这个词儿,你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许大灿、娄晓娥都不帮大茂说话,就连刘海中都迅速倒戈:“那个许大茂,我觉得老易说得对,傻柱也给你媳妇道了歉,你也该给傻柱道个歉。” 不得已,许大茂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冲傻柱说:“对、不、起。” 傻柱还不依不饶的:“嗨嗨嗨,你这是道歉呢?瞧见我刚才是怎么给你媳妇道歉的了吗?” 许大茂捏着鼻子,又冲傻柱鞠了个躬,只当是提前给他告别了! 没热闹看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何雨水跟着傻柱一块回中院,路上还将信将疑地问:“哥,你真偷许大茂家鸡了?” 傻柱这张脸拉的比许大茂还长,像极了在峨眉山驮了三天三夜货物的骡子:“你看我像偷鸡的呀?” 第28章 许大茂晕车 知兄莫若妹,何雨水知道只要是为了报复许大茂,他哥准干得出来。 可方才,许大茂都道歉了。 何雨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安慰傻柱说:“哥,许大茂也给你道歉了,这事儿你俩也算是扯平了。” 傻柱冷哼一声:“扯平?等着吧,日子长着呢!” 后院,许大茂家里。 娄晓娥蹙眉看着许大茂,问他:“什么情况呀?” 许大茂正一肚子气呢,闻言很不耐烦:“上一边去,烦着呢!” 当着小叔子的面,娄晓娥不好发火,只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才看向许大灿:“你说!” 说就说,许大灿当时便把刚才发生的事儿给娄晓娥说了一遍。 娄晓娥发现他的概括能力不错啊,能把一件事儿简单扼要的说清楚,这就是口才。 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能有这份口才,这下娄晓娥不再担心他去了红星厂的小车班之后,跟同事搞不好关系了。 翻过天来,就是星期天,这时候还叫礼拜天呢。 这天一早,他们三个人就收拾立正,提着礼物出发了。 今天,许大灿是特意去拜见他大爷大妈的,也就是大茂的父母。 要按礼数,来的第二天就该去了。但许大茂这几天不是有放映任务么,不好请假,就把日子定在了今天。 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 许大灿这次就带来了两样,人参送给了大茂,貂皮自然就送给大爷。 (您要是抬杠,怎么不给娄晓娥和许大茂他妈带礼物,我就给您磕一个,那时候都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绕出胡同的时候,街道的人正往墙上贴宣传资料呢。 看红箭头,宣传资料和穿帮的马葫芦 许大灿看了一眼,他们贴的是《肝吸虫病防治措施》,这个病他并不陌生,可以说是历史悠久了。 这个病是一种食源性的寄生虫病,主要通过吃生鱼或者半生不熟的鱼虾,还有螺蛳所致。 娄晓娥还特意上去问了一下,街道的工作人员叹了口气:“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得这个病的人不少,上面就要求我们在各个胡同张贴宣传资料,这位同志正好你也学习学习,预防疾病传播。” 六十年代,咱们的医疗水平远没有后来那么发达。 在这一时期很棘手的一些病症,在未来好多都已经被彻底消除。 比如血吸虫病、黑热病、疟疾、丝虫病、钩虫病等等。 还有大家耳熟能详的灭四害:苍蝇、蚊子、老鼠、臭虫…… “……” 许大灿想这些正入神呢,一回头就看见件了不得的事情! 他哥,许大茂正站在马葫芦(井盖)上! 许大灿一把给他薅开,完了逼着他说:“赶紧跳三下!” 许大茂一脸无助:“不是,大灿你……” “快跳三下!”许大灿不依不饶。 见大茂还在犹豫,许大灿又说:“你不跳是吧?今天是星期天,我正好打你7下,就不倒霉了。” 许大茂一听,赶紧原地蹦了三下。 娄晓娥不知道啥时候过来了,看见他们哥俩这样,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鹅鹅鹅鹅,大灿你太好玩了,还信这个呢,整个一个小封建……” 许大茂也回过神来,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蛾子我跟你说,打小我爸爸也不让我踩马葫芦了,不小心踩着了,也是连忙拍我三下。” 娄晓娥难得跟他有共同语言了一次:“我爸也是,太好玩了,鹅鹅鹅鹅……” 经过了这段小插曲,三个人很快便出了胡同,上公交站台来等车。 以往许大茂回去看他父母,都骑自行车。 不佩服这个年代的人都不行,好几十里地呢,硬是骑着自行车来回。 不过一般都不会当天回,要在那儿住一宿再回。 更何况许大茂还搭着娄晓娥,她就是再轻也有100斤,他的身体素质可见一斑。 但是今天多了个许大灿,再骑自行车可就不合适了。总不能让他坐横梁上吧! 上了车,许大灿才知道他哥不喜欢坐汽车的原因——大茂他居然晕车。 难怪他一上车就迅速抢占了窗口的位子,还一脸犹豫的让许大灿跟娄晓娥换了个位子,就是怕大灿看见他待会儿出丑。 这个年代的路况是真不咋地。 城里道路尚且平坦,一出城上了土路就开始颠簸。 离城区越远,路也就越颠簸,连许大灿都被颠的上牙床直碰下压床,更何况是许大茂了。 这一路上,他从窗口探出身子去,吐了两回…… 许大灿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怪不得他为啥不吃早点了。 反正待会儿也得都吐出来,吃不吃没差…… 可算熬到了下车,许大茂不等汽车停稳,就头一个冲了下去,跑到路边就又吐了。 娄晓娥嫌恶心不愿意过去,还是许大灿在边上陪着他。 结果大茂还嫌弃上了:“我说兄弟,你就干看着啊?你哪怕帮我拍拍后背呢!” 许大灿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哥,你有没有常识,晕车的人更不能拍,你越拍,他越想吐。” 许大茂顿足捶胸:“我说我以前咋吐那么厉害呢,感情都是让他们给拍的啊!” “……” 许大灿他大爷的屋子就在村口的第二户人家。 没有院墙,地面做了硬化处理,收拾的还挺干净。 这次来,许大茂跟娄晓娥他们两口子也拎着大包小包的。 都是些干货,像什么花生、粉条、干香菇、木耳、银耳之类的。 别看就这点东西,即便是以许大茂放映员的身份,也攒了好久。 许大茂上去敲门,刚喊了两声,有个老头就打屋里出来了。 他指着许大灿对他说:“爸,你看谁来了!” 许大茂他爸惊讶地上下打量了许大灿一番,激动地喊了一声:“大灿?!” 许大灿连忙上前,叫了声:“大爷,您还记得我呢。” 许大茂他爹可不叫许伍德,在电视剧里他跟许大茂他妈都是最后三集才登场,戏份不多,并未明确交代姓名。 其实从许大灿他爸许航的名字来推,他大爷也不可能是3个字的名,那不和大茂、大灿两兄弟一样了么? 第29章 娄晓娥炼丹 但其实,许大茂他爸真名许富贵。 老大叫许富贵,老二叫许航,这还是两兄弟吗?这回打脸了吧…… 但其实呀,这是因为当年从山东逃荒的时候,许大灿他太爷把族谱给弄丢了。 加上他爷爷又没文化,就随大溜管老大叫富贵,管老二叫狗蛋,还说什么贱名好养活! 把许大灿他爸给气得呀,因为这个名字他从小被人嘲笑到大。 后来,他爸回山东老家,在一个亲戚那里找到了族谱,这才果断上派出所给自己改名叫许航,另外给他大哥许富贵也重新取了个名字,叫许帆。 老大叫帆,老二叫航,取“直挂云帆济沧海”之意。 但可惜,许富贵叫这个名字都叫了二十来年了,不愿意改,所以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见完礼,许富贵又跟儿媳打了声招呼,让大家赶紧进屋里坐。 许大茂他妈串门去了,没在家。刚一坐下,许富贵就对他说:“你妈上五婶家了,快去叫一下,就说大灿来了,让她赶紧回来做饭!” 落座以后,许富贵问了很多大灿他们一家的近况,听说他父母、妹妹都好,许富贵也不由得感到老怀欣慰。 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了说:“我和你爸一晃眼快20年没见过了,大灿你好好干,等你将来挣了工资,把他们也接过来,让我们哥俩见见面!” 许富贵人精一样的人物,难得有像这样真情流露的时候。 这个时代,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他都这个年纪了,下次见面,也许就是闭上眼睛的那一天。 这都是应有之意,许大灿应下的同时也把礼物给拿了出来。 许富贵一脸不悦:“上你大爷家还带东西,这不是打我脸吗?” 许大灿忙说:“这是我父亲让我转交给您的,说这边冬天也冷,让您留着做个围巾、做个帽子使。” 许富贵笑着收下了貂皮,又指着桌子上那堆东西对娄晓娥说:“这些又是大茂划拉的?” 娄晓娥无奈地说:“是呀,说也不听。” 许大灿发现,他大爷跟娄晓娥的关系并不像四合院里传的那么糟糕,最起码对大茂的看法都是一致的。 至于说许大茂他妈,老太太急着抱孙子,一见娄晓娥就问她“怀上了没有?”、“想不想吃酸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搞得娄晓娥很是反感,好像怀不上都是她的责任一样。 当着许大灿的面,许富贵跟娄晓娥也没多说,反倒是紧着他一直闲话家常。 娄晓娥适时也在旁边恰到好处地插上一句,扮演一个完美听众的角色。 融洽的气氛一直维持到许大茂他妈进门。 娄晓娥一见到她,脸上的笑容就迅速褪去;许大灿见状连忙迎了过去:“大妈,您挺好的吧?” 许大茂他妈,许陶氏(我瞎编的)又惊讶、又意外,双手扶着许大灿的胳膊,把他从头到脚一番打量。 一边看,一边夸:“真俊啊!当年我见你的时候才这么高,这一转眼就长成大小伙子啦。” 家里来且了,许富贵还特意上村东头去打了一斤白酒。 许陶氏就着茂拿回家来的粉条、猪肉,加了一颗大白菜,炖了一大锅猪肉炖粉条子。 切肉的时候还心疼数落许大茂:“不过啦?不年不节的买这么些肉。” 许大茂现在一看见肉就头疼:“妈,不是这么回事。哎,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现在城里肉都成灾了,我们厂都开动员大会了,所有职工都得买!买肉,就是替公家排忧解难。” 许陶氏听的将信将疑,肉有一天还能成灾? 许大灿也在旁边帮腔:“大妈,别说您不信了,刚开始的时候我都不信!可您猜怎么着?最近我们住那院里天天吃肉,就连最抠门的寡妇家里,都买了二斤肉呢,跟过年似的。” 许陶氏一看这么多肉,也豁出去了,往锅里倒了半瓶酱油。 许大茂看的眉飞色舞的:“妈,这就对了!得搁酱油,搁酱油才好吃。” 许陶氏没好气拍了他一下:“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去看看你媳妇,我这个当婆婆的在厨房做饭,人家可倒好,和娘娘似的在屋里坐着,让你们哥俩围着灶台转,她可真不亏心!” 许大茂、许大灿他们哥俩一个假装填柴,一个不停干咳,气的许陶氏杵了大茂一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瞧你这副熊样!” 许大灿见状连忙在一旁打岔说:“大妈,你快别让我嫂子进厨房了,杀伤力实在太大。” 许陶氏一脸疑惑:“太大?” 许大灿干咳两声:“就上回,前两天我哥上班去了,我从外边儿回来就看见里厨房里浓烟滚滚,吓的我用脸盆接了盆水冲进去一看,你猜怎么着?” 许陶氏下意识问他:“怎么着?” “锅都烧红了!”许大灿语气激动、表情夸张。 “等我把锅打开一看……” 许大灿一副后怕的样子:“等把厨房收拾完了,我问我嫂子,你这是要学炼丹吗?我嫂子老脸一红,说我就想煮两个鸡蛋。” 许陶氏听的瞠目结舌,大茂在一旁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都紫了。 “我质问我嫂子,煮鸡蛋你怎么不放水呀?我嫂子听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问我说“不是等鸡蛋断生再加水吗?”” 断、啊、断生?! 这回别说许大茂了,连许陶氏都笑的直不起腰来。 不停地拍着自个儿腿说:“算了算了,真是难为她一个大小姐了,她哪下过厨啊?” 危机解除,两人从厨房里出去的时候,大茂还给了许大灿一个感激的眼神,感谢他替娄晓娥解围。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说不上来为什么,许大灿始终觉得娄晓娥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危险。 中午吃完饭,许大灿也陪着喝了差不多得有4两白酒,都已经有点犯迷糊了。 娄晓娥让他帮忙,把碗筷这些都拿院子里的木盆里先泡着。 他也没当回事,手脚麻利就全给拿出去了。 等出了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娄晓娥突然凑到他身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要学炼丹?” 第30章 金井银栏 许大灿当时就被吓的一激灵,那点酒劲儿全顺着冷汗跑了。 娄晓娥见他说不出话来,继续追问:“我煮鸡蛋不知道放水,还想等鸡蛋断生了再加水?” 许大灿突然一捂嘴巴,瓮声瓮气说:“喝醉了,想吐!”然后撒丫子就跑…… 一直跑出老远,才后怕地直拍胸脯,娄晓娥这耳朵也太灵了吧?! 他们在厨房里说话的时候,明明声音也不大啊。 “……” 要是只有许大茂、娄晓娥他们两口子回来,今天指定就得在乡下住一晚上。 但还带着个许大灿,老两口也没多留,一直把他们送出村,看着他们上了车才回去。 回到城里,刚到院子门口,阎埠贵就听见动静出来了。 难怪这四合院都不用养狗,狗都没他这么敬业。 一看见许大灿,阎埠贵就叫住了他:“那个谁,许大灿!对,有个叫徐江的胖子方才来咱们院找你,让你回来上他那去一趟,还说你知道地方。” 徐江?找他干嘛? 许大灿也没当回事,随口应了一声,可谁知阎埠贵还不依不饶上了:“那个,我问你,那人是干什么的?” 管得也太宽了吧?不等许大灿说话,大茂就忍不了了:“嗨,嗨,我说三大爷干嘛呀?” 阎埠贵不屑地瞅了一眼,就差没指着许大灿的鼻子说:“你弟弟上咱们这儿来才几天呀?这么快就交上朋友了?人缘还挺好。” 这老东西,蹬鼻子上脸了!许大茂多暂惯着过他呀?要是傻柱跟易中海,他或许还顾忌一二。 许大茂当时就不客气地给他怼了回去:“特务!” 把阎埠贵气的嘴差点没歪了。含沙射影说他是特务! 更气人的是,许大灿那个小兔崽子还给他哥捧哏:“不能够!他给我看了他的良民证,良民,大大地良民!” 得益于63年上映的《地雷战》、以及今年上映的《地道战》这两部电影的大火,现在老百姓几乎都能上两句电影里的台词。 就跟未来《亮剑》大火之后,那句“山本,我?你仙人”一样。 不理会在门口跳脚的这老东西,大茂叮嘱了许大灿一句:“待会儿你也别回来了,直接上王府井,今儿晚上我请你吃东来顺!” 他说到“东来顺”这三个字,还故意把脸冲着阎埠贵,大声地喊。 这下,阎埠贵跳都跳不起来了,你听听,多眼气啊?涮羊肉两块钱一盘,乖乖,这可是两块! 从始至终,娄晓娥都一言不发。 许大灿心说坏喽,他这个嫂子都还没原谅他呢。 得了,今儿晚上再好好给她赔不是吧。 出了胡同,许大灿就直奔同仁堂。 刚进药铺,徐江就从柜上迎出来了:“哎哟喂,老弟你可来了!” 这么热情?许大灿更加搞不清楚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进了屋,伙计给奉了茶,徐江才打开话匣子:“老弟,哥哥我遇到了难处,想请你帮我一忙。” 许大灿一边拿盖碗刮沫子,一边随口敷衍他说:“好说,好说。” 可谁料徐江比出个巴掌,就跟要大嘴巴抽他似的:“五十年,五十年以上的黄芪,老弟你能搞到吗?” 许大灿这才恍然,原来是把他当多啦a梦了。 看他能拿出百年以上的野山参,以为他是万能的了。 许大灿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反问他:“金井银栏菊花星?” 徐江把脑袋点的跟啄米一样:“对对对,老弟见过?” 许大灿心说后来在互联网上见过,但这会儿也不能露怯,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徐江闻言也叹了口气,可不是么。 他们同仁堂可是老药铺,口碑字号在这摆着,弄几根黄芪来入药可太简单了。 可这回,他让人给摆了一道! 徐江一脸懊恼:“前阵子,有个同行请我吃烤鸭。哥哥我多喝了两杯,就中他的激将法了。” 徐江叹了口气:“那人说请刘神医给开了张方子,缺一味主药入药。我一听也好奇啊,就问他,什么呀?” 徐江又喝了口茶,无奈地说:“谁知道那人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黄芪。我说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黄芪吗?你找我啊,要啥样的我没有哇?” 徐江放下茶碗:“我这海口可夸出去了,这要是拿不出来,砸的可是咱们同仁堂的招牌,哎!” 许大灿听了也挺无语的,果然啊,吹牛逼害人。 黄芪这玩意是没人参那么罕见,但也不是地里的大萝卜呀,更何况是五十年的,乖乖。 不过对徐江是天大的难事儿,对许大灿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问徐江:“刘神医是谁?” 徐江目瞪口呆:“你不知道啊?” “我必须得知道吗?” 徐江差点咬着舌头,猛咳了几声,解释:“哎哟喂,干咱们这行的谁不知道刘神医啊?他爷爷是正儿八经宫里的御医,他爸爸也是神医,到了他这一代更是青出于蓝,专攻男科,是治疗不育不孕的专家。” “治疗不孕不育的专家?”这还真是巧了。 许大茂让傻柱给祸害的不孕不育,上了多少大医院,看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偏方都不见好。 也不知道这刘神医是不是有两把刷子。 许大灿想了想说:“帮你也行,那张方子你得给我搞来。还有,给我来二两黄芪,甭管啥样的都成。” 徐江差点就脑补出来了真相:“方子不是问题,老弟你要黄芪难道是要用小的引出来老的?” 许大灿没好气地对他说:“你当是套野猪呢!我正好要买黄芪回去炖羊肉!” 徐江尴尬的脚趾头都抠在了一起,连忙带着许大灿出来拿药。 等称完重,许大灿要付钱他都不要。 临出门,徐江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个老弟,你看这个时间。” 许大灿想了想说:“你那边不急吧?我明儿一早就去拍电报,等我家里人收到电报就组织人手,进山去祭山神。这来不来可说不好,你得有心理准备。至于说出结果么,我估摸着怎么也得要一个礼拜。” 第31章 涮羊肉 徐江可是行家里手,当然明白像这些珍稀的好东西,可都跟撞大运一样,得听山神爷的。 山神爷开恩,就能让你碰见;可要是山神爷不高兴,或者是有人犯了忌讳,不仅不会让人找见宝贝,反而还会有祸事降临。 反正他当年学徒的时候没少听师傅们讲这些故事。 出了大栅栏,许大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就把黄芪给扔空间里了,什么一个礼拜,多余! 不过也不能太容易就拿出来,许大灿计划拖他十天半个月再说。 另外,他还得真去发封电报,让他老子许航随便给他邮点黄芪过来。 “……” 大栅栏离王府井不到6里地,许大灿慢慢腾腾往过走,等他到了,许大茂跟娄晓娥都还没到呢。 又等了大概有几分钟,才看见许大茂骑着车搭着娄晓娥匆匆赶到。 大茂一看见他,还挺过意不去:“兄弟,等久了吧?都怪我,临出门时候闹肚子。” 去旁边停车的时候,许大茂用后背挡着娄晓娥的视线,小心把袖子给拉了起来,露出胳膊上的一片淤青对他说:“让你嫂子给掐的,用指甲盖浅浅地拎着我胳膊上一块皮,完了顺时针旋转了180度!” 许大灿听的冷汗都下来了,太彪了! 进去之后许大灿才发现,这个时代的东来顺,远不如后来在apm的时候富丽堂皇。 根本都谈不上装修,墙上挂着几张画,画的呀都是这一片解放前的市井面貌,告诉来吃饭的人,我们这是老店。 店里一水的四方桌,也有包间,但是没门,挂薄纱帘子给隔开。 这个年月的人也普遍讲实惠,零星的几桌客人,桌面上基本也都只摆着一盘肉,再配2~3盘涮着吃的菜,条件好的像许大茂这样的再额外要一盘羊血,一瓶二锅头。(别抬杠,他家一直卖酒) 这个天吃涮羊肉还是有点燥热。 铜锅中间的烟囱里呼呼地冒着火苗子,锅边上开的咕嘟咕嘟响。 大茂跟娄晓娥一看就是经常吃,两个人熟练地调蘸碗,还特意给许大灿调了一碗。 这酱也有讲究,芝麻酱、黄酒、韭菜花、腐乳、虾酱、酱油…… 爱吃辣的,再来点儿辣子油。 许大灿就要了辣子油,没要虾酱,他实在是吃不来这东西,口忒重了! 许大灿第一个倒上酒,端起来先敬娄晓娥:“嫂子,今儿是我嘴欠,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许大茂笑的跟海豹似的,也在旁边搂着娄晓娥的肩膀,帮着劝:“就是蛾子,大灿这也是为了哄老太太高兴呢。” 娄晓娥不耐烦地推开了他的手:“别挨我!” 这蛾子气性还挺大…… 许大灿编排她,说到底还是为了在许陶氏面前替她说话,也是一片好心。 加上他又光棍的要自罚3杯,气的娄晓娥没好气的拧了一把他的耳朵:“消停点儿吧,一个许大茂就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 许大茂不乐意了:“蛾子,我怎么就让你头疼了?” 娄晓娥气的揭他的短:“就你那个喝法,人来疯!忘了上次你喝多了,我一个人又得扶着自行车,又得扶着你!” 知道东来顺的涮羊肉为什么好吃么? 炭火铜锅、手切的鲜羊肉。冰镇的都不行,冰镇的就没那么鲜美的口感了。 羊肉搁盘子里要做到“干盘亮汤”,不管羊肉片在盘子里化到什么程度都不能见汤,更不能有红汤(带血沫子)。 羊肉下锅,锅里更不能没完没了的起沫子,更不能有黑沫子!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涮羊肉。 “……” 吃着火锅,许大茂也不消停,当着娄晓娥的面又卖弄了起来:“兄弟你知道为什么卖涮羊肉的这么多家,就他们家的字号最响亮吗?” 许大灿还真不知道,他上辈子第一次来京爷家的时候已经是2008年的8月了。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得意地指着羊肉说道:“他们用的羊全是锡林格勒盟西乌珠穆沁旗的大尾巴绵羊,选两三岁、阉过的公羊。只取上脑儿、磨裆儿、黄瓜条和三岔,都是羊最嫩的部分。” 原来65年就有这些个名词了,许大灿还以为像什么“吊龙、匙仁”这些名词是改革开放以后才有的呢。 该说不说,许大茂这家伙口才真的了得:“吃涮羊肉,还分文吃、武吃。文吃就像咱们这样,一片一片涮着吃,与席者围锅而坐,各自占据面前这一片水域。 夹上一片羊肉,放进锅里,抖一抖,挑上来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沥汤蘸作料,悠然自得。” 娄晓娥也接口说:“还有个诗人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批判文吃是“个人主义”!涮的品种、涮的火候、悉听尊便。各人顾各人,无须张罗,席面上冷冷清清。” 许大灿听的哭笑不得,这湿人闲的吧? 跟大茂碰了回杯,许大灿追问:“那哥,什么叫武吃呢?” 许大茂得意地战术后仰,把一只胳膊架在椅子背上,另一只胳膊伸长了放在桌子上,颇有些“指点江山”那味儿:“这武吃呀就是一进门冲人家服务员大喊,一个人二斤羊肉,先给我来二十斤的!” 就这德行 好家伙,这是一帮饭桶吧? 娄晓娥笑着打了许大茂一下,对他说:“别听你哥的,武吃呀是选一个主持,整盘的肉“哗啦”一下,全给倒进锅里。 然后拿筷子给搅和散了,招呼在座的诸位——快吃啊!响应者大箸取肉,大箸蘸料,大箸入口,大啖大嚼,主打的就是一个粗犷豪迈。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位诗人就特别推崇“武吃”,认为武吃才是集体主义,水域共有,人人都能拿起整盘的肉朝锅里倒,相互之间招呼礼让,团结友爱!” 这些许大灿更确定了,那位湿人,不仅闲的,还是个饭桶……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个星期。 星期一,大早。 许大灿就起床先进了趟空间,解决完个人卫生,顺便收获了两份黄芪。 相比起人参,黄芪的价格可就低得多的多。 一斤的价格才92块钱,即便是遇上了徐江这个冤大头,价格尽可能的往高了要,顶多也就在后边再填个0。 (参考物价:中国药材公司山东省海阳县公司,统一发货票,1966年6月1日,黄芪半斤,金额46元) 第32章 报道 把黄芪继续存放在空间里,许大灿又去看了眼“鸡生蛋、蛋生鸡”的情况后,就离开了空间。 今天,是他跟许大茂到红星厂去报到的日子。 吃早饭的时候,许大灿看着面前盘子里剥好的整整6个鸡蛋陷入了沉思…… 他期期艾艾地询问娄晓娥:“嫂子,一天吃一个,这是不是六天的量?” 娄晓娥笑的十分夸张:“大灿呐,你哥说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一定得跟上。这不,我一大早就起来,又是煮鸡蛋,又是过凉水的,还贴心的全都帮你剥好了,你快点吃呀。” 许大灿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可是嫂子,这东西又顶渴又顶饿,普通人吃2个就到头了呀。” 娄晓娥瞬间翻脸:“那可不行,你是不是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 阿这,许大灿求助地看向了许大茂,谁知这家伙瞬间就端起了碗,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去,稀里糊涂地喝着稀饭,整个一见死不救。 许大灿叹了口气,主动认怂:“嫂子,我知道错了,你要惩罚我能不能等晚上?我今天可要去厂里报到,到时候万一当着厂领导的面吐一地鸡蛋……” 这场面太美,连娄晓娥都被恶心到了,连忙把剩下那5个鸡蛋给收了起来。 喝了一碗白粥,吃了一个鸡蛋,外加一个馒头,许大灿心满意足的搭着大茂的自行车,两人一道往红星厂去。 上班的路上才发现,这院里在红星厂上班的人还真不少。 全院20来户人家,光在红星厂上班的就有8户。 前院的阎解成、李贤英;中院的易中海、傻柱、秦淮茹;后院的刘海中、六根、许大茂,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许大灿。 这一路上尽碰见熟人了。可许大灿冷眼旁观,这一路上主动跟他哥打招呼的竟然都没几个。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说许大茂人缘不好? 他略一思索也就想明白了,怎么说呢,还是气人有、恨己无呗。 许大茂这个人啊,别看他很聪明,但是情商不高,也不善于钻营。 整迷糊了是不是,许大茂情商不高?那他怎么撩秦京茹和于海棠一撩一个准呀! 会撩妹跟会做人,两者之间不能划等号的好吧。 说白了,在跟娄晓娥离婚之前,许大茂眼里由始至终就只有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对其他人并不怎么在意,甚至是还有些优越感。 就说他这个放映员吧,工资35块5,只比傻柱少两块钱。 他还下乡去放电影呢,奖金加上补助,再加上公社给他的好处…… 昨晚上吃涮羊肉的时候,大茂自己跟许大灿吹的:“兄弟,你知道放映员这个工作有多吃香吗?你竟然还看不上!” 这时候的许大茂已经快喝到位了,都不用许大灿递话,他就学会抢答了:“实话告诉你,我下一次乡相当于我半个月工资,我一个月要去三、四次!” 听见了吧,这叫什么,肥缺。 可许大茂把着这个肥缺又是怎么做的呢? 他一不团结同事,比如说公社送给他的那些土特产,他全划拉回家了,一点儿不想着大伙。 哪怕他拿一部分来拆散了,一人给分一把呢? 第二许大茂还不会巴结领导。 陪厂长吃吃喝喝,吃完了给人家放场电影,在酒桌子上拍人家马屁,扮演什么“三大一小、二五一十”这都不叫巴结,只能称其为小丑。 他真正不会做人的地方,是每回请电影发行公司的人吃饭,他都不叫领导,全?吃独食了! 所以呀,连刘海中那样的草包,话都说不抻头,舔着个脸去找李怀德表了一番决心,都成了“刘组长”。 而许大茂呢?硬是等娄晓娥和傻柱搞到了一起后,才幡然醒悟,用小黄鱼去贿赂李怀德,这才得到了重用。 综上所述,许大茂在厂里的人缘啊,还真不见得就比傻柱强多少。 “……” 这时期的影视作品中,总给人一种保卫科就是吃闲饭的感觉。 好像一上班,厂大门口全是穿工作服、骑自行车的,哗啦啦往里进,谁都能进一样。 可事实上是,人家的眼睛可毒着呢,是不是这个厂的,人家心里全有数! 这不,许大灿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下来了。 许大茂领着他来到保卫室里,介绍说:“这是我弟弟,今天是来报到的。” 保卫科的干事一听是许大茂的弟弟,又看了手续和介绍信也都没问题,这才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说:“你俩先坐,抽根烟,休息一会儿,等广播停了再进去。” 大茂还真不是抠,为了帮大灿拉关系,他特意准备了两条烟。 一条是2毛1分钱一包的红炮台,就是给这些人使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另外还准备一条白皮的大前门,这个烟要3毛8分钱一包,烟盒上是一片空白,所以叫白皮。 这个烟就是给领导准备的,已经很拿得出手了。 保卫科这干事得了许大茂一包烟,态度那叫一个没话说。 又是泡茶又是端水的,还把今天的新报纸给他俩看。 8点钟,正式上班了以后,趁着其他人关厂大门的功夫,这干事打了个电话,完了才对他俩说:“行了,进去吧。” 按说呢,这个时候大茂该给许大灿详细介绍一下红星厂的组织架构,以及一些主要领导的喜好。 但是他没有一点儿觉悟,还是许大灿旁敲侧击的从他嘴里掏出来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哎,许大茂对这些是真不敏感啊…… 一直来到人事科,许大灿才又惊讶地发现,许大茂跟他们领导的关系竟然相当可以。 这位是真没把他当外人啊,说话什么的都相当随意,提携的意味连许大灿都看出来了。 偏偏许大茂光知道一味的跟人家抖机灵,插科打诨;这让人家科长怎么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嫌他这个庙小,供不下他这尊大佛? 说到许大灿的人事任用上,这位姓张的科长戴上眼镜,在一个厚厚的本子上看了看说:“目前李副厂长还没有专职的司机,他之前和我说想要一个,我看你挺精神的,又是大茂的亲戚,我把你推荐过去试试。” 第33章 入职考核 李副厂长,李怀德? 这可是尊大佛啊!明年5月他就该摇身一变,当话事人了。 抱着他的大腿未来就不用愁了。 至于说秋后算账,笑话,你们抓许大茂跟我许大灿有什么关系? “……”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许大灿眼观六路,见楼道里空荡的跟早上四点钟的大马路一样,才一把拉住了许大茂,气急败坏地说:“哥,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许大茂都糊涂了,这小子怎么了,吃枪药了? 许大灿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说:“张科长很看好你,你是真没看出来呀,还是装糊涂呢?” 许大茂人都傻了,不是,张科长很看好他?许大茂脱口而出:“他明年1月份就退休了……” 明白了,许大茂是压根就没往这想啊! 也是,当放映员多自由啊,动不动还有好处拿,每回下乡,又给钱又给东西的…… 他这个心态就是既平静、又满足,根本就没想过挪窝啊。 要不怎么说许大灿其实就是一个后世普通人的缩影呢。 小富即安,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舒适区。有上进心,时常想着要进管理层,又不会去细想到底该怎么进。 “……” 大茂把许大灿领到小车班就走了,他也得回去上班,顶多就是让人家多多关照。 至于张科长那事儿,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再提。 许大灿相信,以他哥的聪明劲儿,点一句就足够了。 到小车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考核。 司机可不比旁的,不像秦淮茹在7车间当车工可以磨洋工。 小车班的带班班长的名字,让许大灿大吃一惊! 他竟然姓肇,跟肇事司机一个姓,领导竟然还敢让他当班长,真是好有魄力。 肇司机,全名肇国庆,尤其是他那口音,让许大灿倍感亲切:“东北来的?” “嗯呐,大哥你老家哪的?” 还真是东北老乡,肇国庆呵呵直乐:“铁岭的嘛。” 许大灿手腕一翻,两包大前门就塞进了他的兜里:“我家是哈城的,我父母都在林场上班。” 肇国庆瞪了他一眼:“别搞这套!”完了又看了一眼四周,小声叮嘱他:“下回不许了。” 说着话,就把他领到车库外头,问他:“大灿啊,你这么年轻,这是当过兵啊?” 许大灿摇了摇头:“我这是子承父业,我爸就是开车的,斯堪尼亚!” 肇国庆明显也是识货的:“唉呀妈呀,还是标兵!” 一上车,肇国庆就把先前的热情给收了起来,不带任何感情地对他说:“东北讲话了,是骡子是马,你拉出来溜溜。在轮子上,可没有情面好讲。” 要求还挺严格,不过许大灿恰恰就喜欢这种公事公办的人。 这老小子要是仗着自己手上有点权力,就吃拿卡要,逼自己给他上供的话,反倒还不好办了。 到时候还得想个办法挊倒他,许大灿可是个怕麻烦的人。 肇国庆已经都坐在副驾驶了,可许大灿却没有第一时间上车,反而围着车转了一圈这才上来。 把他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是做什么?” 许大灿也愣了一下,上车前绕车一周,这不后来考过驾照的人都记得嘛,习惯了…… 但他脑子快呀,立马拿出来个理由:“这是我父亲教我的。他年轻的时候有次开车,是大卡车,刚准备上车他师傅就把他给轰了下去,让他围着车再绕一圈。” 许大灿一边熟练地踩离合、挂挡、给油,一边继续忽悠他说:“我父亲当时还不服气呢,觉得他师傅故意刁难他,结果走到后轮跟前,肇师傅您猜咋地?” “咋地啦?”肇国庆看着小子起步没有什么问题,汽车也很平稳,注意力都在这上边儿了,反而没怎么认真听他说的话。 可谁知许大灿下一句就吓的他差点出一身冷汗:“就在2对轮胎的中间,横着个老爷子的头!” 肇国庆吓的抓了一把扶手,语无伦次地问他:“啥玩意就,就头啊?车轮子底下有个脑袋?” 许大灿目不斜视地把着方向盘:“可不嘛!我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老爷子从车底下给拽出来,腿都软了,气得他破口大骂:你不要命啦!结果您猜这老爷子说啥?” “说啥啦?”肇国庆下意识就给他捧起了哏。 许大灿咳嗽了一嗓子:“那老爷子说,老伴走得早,就留下个儿子从小体弱多病,结果前阵子得了一场病,没撑过来,没了。他那点儿家底早给掏空了,连丧事都是借钱办的,没指望了,活不起了……” 肇国庆听的唏嘘不已:“是挺惨的,可是那也不往汽车轱辘底下转啊!” “可说呢,我爸后来问他师傅,你是不是看见他钻车底下去了?” 肇国庆也十分好奇这个问题:“对呀,他是不是看见了?” 许大灿直摇头:“我爸他师傅说,就是因为卡车太高,啥也看不见,所以开车前才要再转一圈看仔细喽,小心无大错!” 肇国庆直拍大腿:“真理呀!大灿你做得很好,这条经验回头也要在咱们班组推广开来!” “……” 肇国庆的考核是真的严,可不是让许大灿随便在厂里的空地上转转圈就完了。 他直接让许大灿开车出厂,一路让他往郊区开。 而且时不时抽冷子就模拟出一个场景:“前面障碍物,有人!” 许大灿措不及防之下,手都抖了一下,但还是稳稳地把速度给降了下来。 肇国庆还是不依不饶:“眼瞅就10月份了,要是下雪了呢?” 许大灿不假思索:“不能开这么快,不能拾手闸。” “为什么?” 面对肇国庆的追问,许大灿说:“路面容易结冰,急刹车会打滑,搞不好有侧翻的危险。” 肇国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掏出烟点上了:“继续走吧。” 汽车又往前开了一段,下一个模拟场景就又来了:“后轮胎夹住石头了,下去排除。” 许大灿把车停下,从工具箱里拿出来曲把手下车,绕到后方,不顾的净是土的路面,钻到车底下,用扳手顺着顺着轮胎缝隙一点一点的撬。 第34章 李副厂长 这一撬,还真撬出来一块石头,外加零零星星的小石子。 肇国庆这老小子,早就知道车轮子里卡石头了,偏不处理,就等着拿他当苦力呢! 老式千斤顶主要靠活塞、泵体来做功,单向阀里头还有钢珠,如果脏东西多了把油路给堵塞了的话,就要拿到钳工班组去维修。 用的时候全靠人力,咬紧了牙鼓足了劲儿,一下一下往下压。 解决完石头,许大灿上车又往前开了有差不多二十里地,肇国庆才说:“可以了,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没想到肇国庆又给他出了个幺蛾子:“前面有座桥,停车,我要下车。” 前面也没桥啊?许大灿听的简直莫名其妙。 可谁知道肇国庆就跟突然吃了秤砣似的,一个劲的嚷嚷着他要下车。 许大灿本来都换档开始减速了,可这时候,脑子里突然有一道记忆闪烁了一下。 顿时又把档杆一拨,反而多给了脚油,径直冲了过去。 又往前开了差不多有40~50米吧,才靠边停车。 肇国庆非常“愤怒”,大声地质问他:“你怎么回事?领导让你停车你也不停吗!” 许大灿一脸无辜:“肇师傅,是您说有桥的,按规定,桥前30米不能停车。”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肇国庆噗嗤一声笑了:“你小子可以呀,我设置的3道难题愣是没难住你,考核通过了!” 许大灿心说好险,刚才要不是突然回忆起许航在偶然间说过的这个年代的一些交规的话,还真就上他的当了。 这个年代的桥都比较窄,大多数是不具备两车并排通过的条件的。 这也是为什么桥前30米不准停车的原因了,你停在那,不把桥给堵死了么? 再起步,肇国庆就真的把许大灿当自己人了:“大灿呐,你小子关系还挺硬啊。要知道就是退伍兵,也不是想进我们小车班就能进的。” 许大灿心说那可不嘛,他都从2023年穿到65年来了,关系不硬,行么? 还有那绿了吧唧的金蟾帮他搞定了一切身份问题,借许大茂的手把工作都给安排好了。 娄晓娥她家还在背后使力,要是连个小车班都进不来,那他不白来了吗? 回去路上,肇国庆介绍了一下目前小车班的情况:“咱们班组共有车辆3辆,一辆借调给了部里,剩下两辆车供杨厂长以及3位副厂长出公差使用。” 肇国庆顿了顿,说:“说是3位副厂长,但有一个年龄马上就到线了,另一个手里头又没实权;倒是新上来的这个李副厂长生产、后勤一把抓,大灿你回头在他手底下办事,可得谨言慎行啊。” 许大灿闻言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这肇国庆也是个人精啊。 看似在教他“注意事项”,实际上则暗示他选边站队。 3个副厂长,一个要退休,一个靠边站,那肇国庆之前给谁开车这还用问吗? 要是许大灿没记错的话,杨厂长跟李副厂长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内斗了,厂里的实权派都在忙着选边站队。 就连傻柱那样的还知道紧紧抱住杨厂长的大腿呢。 许大灿连忙表示一定多看少说 ,领导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肇国庆见状默默在心里调低了他的评级:愣头青一个,政治敏感度不高,还需打磨。 接下来就是小车班的现状:“咱们班组现在共有司机3人,本来都没你的位子,连张勇都只能修车。可奈何这小子出了事故,现在还在医院里头养伤,这才便宜了你。” 没办法,车少呀。一共就两辆车,可不就得一个萝卜一个坑。没车开的,就只能负责修车。 所以呀,别看这驾驶员是“八大员”之一,还说什么“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但各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在56年制定的地区标准上,驾驶员共分五等十级。 刚开始要跟着师傅实习两年,两年之内基本就能成为副五级。 可即便是最低等级的副五级,每个月的工资也有40多元,比普通工人要高出一大截。 底下还有两行,显示不出来了 而且驾驶员还是少有的能拿补助的工作。跑长途每天一块钱,跑市区每天也有6毛钱。 如果这个月的任务比较多,即便是个新手上路一个月也能领六七十块钱的工资。 要知道这时候,京爷家的猪肉也才6毛4一斤。 因此,驾驶员也成了人人羡慕的职业,好多漂亮的大姑娘找对象都优先考虑驾驶员。 “……” 回到厂里,肇国庆帮许大灿归置好了工具箱,领了专用的工作笔记本之后,就带他去见李副厂长了。 尽管在电视剧里看了不少李怀德的镜头,可是当许大灿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这位李副厂长的时候,还是觉得浑身都不得劲。 这个人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表面的那层和善下面,掩藏着深沉的心机跟野心。 李副厂年富力强,长得又是一表人才,难怪身边总也不缺女人。 许大灿他们敲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写生产计划,头也不抬地对他俩说:“先坐,我写完这点儿。” 领导写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两个人谁也没有吭声。 约莫等了十来分钟,李怀德才终于放下手中的钢笔,拧上笔帽看着他俩说:“这位就是今天新来报到的小同志吧?” 许大灿闻言连忙站了起来:“报告李副厂长,我叫许大灿!” 这时候还不是后来人人都叫“经理”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所谓的“人情世故”。 正的就是正的,副的就是副的,千万别自作聪明。 “许大灿?”李怀德一边用疑惑的口气复述了一遍名字,一边把眼神投到了肇国庆的身上。 肇国庆会意:“李副厂长,宣传科的放映员许大茂您还记得么?” 许大茂、许大灿,李怀德恍然:“你们俩是?” “他是我堂哥。”许大灿答道。 许大茂是眼前这个小伙子的堂哥?李怀德的表情一下子就变的玩味了起来。 第35章 秦淮茹插队 厂里这些大大小小的领导们都以为许大茂是杨厂长的人,就连李怀德之前都是这样想的。 谁让他是娄半城的女婿呢。在公私合营之前,是这个厂的大股东之一。 公私合营之后,娄半城功成身退,不再过问厂里的事情。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他的影响力还是有的。 而许大茂作为他的女婿,自然而然的就被归纳到了杨厂长那一系里。 但好巧不巧的是,李怀德和许大茂他们两个“臭味相投”。 上一回,许大茂下乡去给人放电影,正好李副厂长也要出差,两个人便同行了一程。 在车上,许大茂为了巴结领导,极尽谄媚,把李怀德搞的猝不及防。 半晌过后,李怀德才反应过来传言有误,许大茂压根儿就没得到重用,他进厂都这么多年了,还跟个糊涂车子似的,到处给自个儿找靠山呢! 李怀德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让有用的人都为他所用。 傻柱算顽固分子了吧?李怀德不照样用他,更何况区区一个许大茂。 事后,李怀德还让人打听了一下,确定了许大茂真的不是杨厂长那条线上的人,所以最近厂里有什么活动,尤其是像吃小灶这样的好事,都让人把他也给叫上。 结果许大茂傻乎乎的还以为是厂长叫的他呢,每回在桌子上他都换着花样的拍马屁。 杨厂长这伙人又搞不清楚李怀德的葫芦里这是卖的什么药,所以干脆拿许大茂当傻小子那么逗,让他尽情的表演。 最关键的,等回头一准向娄半城“汇报”;搞的娄半城越来越不待见他这个女婿了。 李怀德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令人玩味:“见过杨厂长了吗?” 肇国庆一拍脑门:“哎哟,我光想着是李副厂长您朝我要人了,所以一回来就赶紧带着大灿来给您过目,还没来得及去见杨厂长呢。” 这狗东西…… 许大灿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一点儿,跟他划清楚界限。 李怀德老奸巨猾,谁也看不出他的想法。只是和颜悦色地问他:“考核过了?” 肇国庆回答的十分坚定:“过了!” 李怀德站起身来,给了肇国庆一支烟,问他:“哦,说说你对小许同志的评价。” 肇国庆不假思索地回答:“大灿他眼明手快,技术熟练,是个好司机材料。” 这老小子居然给他这么高的评价?这下别说李怀德了,就连许大灿都觉得他这是别有用心。 接下来,李怀德又勉励了许大灿两句,便对他们说:“好了,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只要厂长那边没有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从李副厂长办公室出来,肇国庆并不急着领许大灿上杨厂长的办公室,而是说了句:“坏了,茶水喝多了,尿急!走咱们先上个厕所去。” 这年月即便是厂领导的办公楼,条件也就那样。 4层楼高的办公楼,走廊一通到底,每层有一个公共厕所;领导们站在楼上,唯一能看见的景观就是一个长方形的鱼池,里头放着个孤零零的假山,毫无美感可言。 这个时代的厕所也毫无隐私可言,许大灿跟肇国庆并排晒鸟,搞得他浑身都不自在…… 这要是后来,在小便池还有空位的情况下,故意跟人家并排着站,那不是变态,就是找茬打架呢! 肇国庆这个变态一边哗啦哗啦的放着水,一边像是不经意地说了句话:“对了大灿,你现在住哪儿呢?” 许大灿正尿不出来,烦躁地说:“住我哥家啊,怎么了?” 肇国庆已经开始抖搂了:“住你哥你嫂子家啊,挺好。” 这老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啊!他要不是突然提了一句娄晓娥,许大灿都还让他给蒙在鼓里呢! “……” 相比起李怀德,杨厂长的形象就显得有些“老气横秋”了。 皮肤较黑,头发也特别黑,就跟焗过油似的;国字脸、高鼻梁、厚嘴唇、双眼皮…… 是丈母娘都喜欢的面相。 杨厂长还没什么架子,一见他们进来就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招呼他们在沙发上落座。 还主动给肇国庆发烟,问他:“怎么样?小伙子过了么?李副厂长那边怎么说。” 肇国庆连忙答道:“李副厂长说他那边没有问题。” 杨厂长闻言都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大灿。 这个李怀德野心不小,一直不肯用他这边的人;这件事情拖了也有些时日了,如今总算是解决了。 杨厂长又关怀了许大灿几句,问他有没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又问肇国庆劳保跟饭票这些都领了没有。 得知都已经办妥了之后,才又叮嘱了两句,就让他们走了。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还挺快。 许大灿跟着肇国庆去车库看了一下两辆吉普车的车况,又跟他一起做了会儿保养,就听见广播响了。 肇国庆摘下手套:“下班了,大灿走,一块儿上食堂吃饭去。” 从今儿起,肇国庆就算是他的师傅了。 许大灿放下工具,洗干净手,拿上饭盒跟着他上食堂去打饭。 都快走到食堂门口了,许大灿才想起来,傻柱这孙贼就在食堂上班呢! 这孙贼可没少给人颠勺…… 刚一进门,许大灿就看见了一副“名场面”。 只见前面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里,他哥许大茂正鹤立鸡群的搁中间站着。 这家伙站也没个站相,溜肩塌腰,吊儿郎当。 许大灿刚想过去喊他,就看见一个娘们径直朝他走过去了。 然后人群里传来几声抗议:“秦淮茹,后边排队去!” “就是,插什么队呀!我们大伙谁不饿啊?” 秦淮茹是谁呀?能在意这三言两语的,直截了当说道:“我让许大茂替我排着呢!” 偏偏许大茂贱不喽嗖的立马作证:“没错,秦淮茹那是我姐!” 然后许大灿就亲眼目睹了他哥从后边攀上秦淮茹的两个肩膀,头挨着头,后背紧贴着胸膛。 扶着秦淮茹就那么有节奏的摇啊、蹭啊…… 都辣眼睛! 第36章 我的饭盒…… 本来呢,许大茂占点便宜,秦淮茹白得五个大白面馒头,这事儿谁也不吃亏,就这么过去了。 许大灿也没想管,怎么管啊?难道当着这么些职工的面,上去给许大茂两下?大茂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他是许大茂的堂弟,又不是他小舅子……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名场面提前了,所以导致了剧情偏差,本来该在食堂窗口打饭的刘岚今天没在! 许大灿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定睛一瞧,才终于确认,傻柱正瞪着他那对三角眼,咬牙切齿地看着就发生在他眼前的这一幕呢! 许大茂同志跟秦淮茹同志“相谈甚欢”,怕秦淮茹听不清楚,他更是趴在人家耳朵边上小声地说。 湿湿的热气直往秦淮茹的耳朵眼里钻,搞的她笑容都僵在了脸上,眼神里有一点寒芒闪过,巧笑嫣然地冲许大茂说:“你就不怕我煽了你!” 此时,队伍突然往前动了一节,没了前面那些大高个们的阻挡,打饭的窗口赫然在目。 秦淮茹和傻柱四目相对,彻底慌了!挣扎着就想要推开许大茂。 可许大茂正沉醉在温柔乡里不能自已,还以为是这寡妇在“半推半就”,整个人恨不得都趴她背上了,蹭的更起劲了…… 秦淮茹脑子里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 傻柱俩眼珠子更是快要喷火了!他现在眼里只看得见许大茂和秦淮茹,连排在队伍后边的许大灿都视而不见。 “……” 再长的队伍也总有排到头的时候,终于轮到秦淮茹打饭了,她低着头不敢看傻柱的脸,结结巴巴说:“要,要一份土,土豆,再打一份,一份白菜。” 许大茂一听这不对啊!连忙冲窗口说:“再给秦姐拿五个大馒头,算我的!” 说完,这才得意洋洋地看向窗口,然后许大茂也结巴上了:“傻,傻柱!” 傻柱简直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蹦:“五、个、馒、头、是、吧?” 秦淮茹慌了:“不,不要了。”说完就想从窗口离开。 许大茂这人,色大胆小,这时候怎么允许秦淮茹离开? 他蛮横地一把拉住秦淮茹,指着两并排的饭盒说:“打菜,给秦姐一份土豆,一份白菜;再给我打一份土豆,拿一个馒头。我有的是饭票!” 傻柱怒极反笑:“行呀,饭票。” 许大茂傻得可以,居然乖乖把饭票就递过去了。 傻柱让马华接过饭票,拿起大勺,从盆子里满满登登地打上一勺子菜来,然后当着秦淮茹的面,手腕子一抖,就漏的只剩下几片白菜可怜兮兮地落在了她饭盒里。 秦淮茹一脸的不可思议,傻柱居然颠她的勺?他怎么敢的! 许大茂这时候还敢替秦淮茹出头呢:“傻柱,你?颠勺!” 傻柱不耐烦地拿勺子敲着菜盆:“颠勺?不能够,都是这么打的,你等着许大茂,你的那份保准比这还少呢!” 许大茂气的:“妈的傻柱,你信不信我到你们食堂主任那去告你?” 傻柱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你去呀!我告诉你许大茂,从今往后,你都是这个待遇。” 眼见许大茂在前头无能狂怒,被人家当小丑那么围观。 许大灿挤开人群,走到跟前,抄起来那个饭盒,手上一用劲就砸在了傻柱的脸上! 傻柱这白菜炒的还挺干,没有那些个汤汤水水,结果杀伤力也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从头上扒拉下那几片白菜,傻柱也认出来敢拿饭盒砸他的人来了。 许大灿!新仇旧恨! 许大茂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也是狂喜,指着傻柱就开始告状:“兄弟你看清楚了,这王八蛋打饭颠勺,来不来就欺负我!” 肇国庆紧赶慢赶,这时候才挤开人群,累的气喘吁吁地问:“怎么回事?!” 都打起来了,这饭自然也打不下去了。 只有秦淮茹眼巴巴地看着落在傻柱脚边上的饭盒,小声地说了一句:“我的饭盒……” 食堂主任来的挺快,听他们两边各执一词,吵的他头都大了! 许大茂他们兄弟俩一口咬定,傻柱打击报复工友,恶意颠勺,道德品质败坏; 傻柱则一口咬定许大茂欺负秦淮茹,他这才给他上眼药! 可身为当事人的秦淮茹呢?人家可好,脚底抹油,溜了。 许大茂有人作证,加上肇国庆还在跟前站着。 他是谁呀?杨厂长专用的小车司机!是这时候没有实权的人上人。 社会上不流传着这么句话么:领导有多大的权利,开车司机就有多大的权利。 这个年月,通讯很不发达,小车司机就是领导意见的传话筒,也是领导身边的耳报神。 好多领导都把专门给自己开车的小车司机当成家人对待,一般人都不愿意得罪。 更何况,傻柱他们食堂主任本来就跟他不对付。 这王八蛋,仗着会做小灶,很得杨厂长的赏识,平时一点儿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说起来,这位食堂主任也是个苦命人。 他跟许大茂倒是同病相怜。 杨厂长在的时候就不重视他,不拿他当自己人,对傻柱的信任都多过他;等李怀德得势了之后更是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甚至还一度准备提拔傻柱来当这个食堂主任! 许大茂嘴皮子本来就利索,许大灿只是小声和他提了一句“饭票是工人的基本福利”他就能上纲上线到“傻柱剥削工人阶级”上来,听的他们食堂主任直抹冷汗。 遭到他们哥俩的不停针对,傻柱空有一身本领,可惜发挥不出来一点儿。 至于说肇国庆,他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就是表明了要护犊子。 许大灿说得对啊,伙食问题这可是个大问题,是原则问题!饿着肚子还怎么搞生产啊? 食堂主任很快就做出了决定:“那个何师傅,你把饭票退还给许大茂,另外你先不要到窗口打饭了,就这样。” 傻柱气的火冒三丈,两口鼻孔都差点往出喷黑烟了! 他们食堂主任竟然不向着他,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第37章 捞油水 问题解决了,食堂主任就拉着肇国庆上外边吃饭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3个人了,傻柱指着他俩放狠话:“很好,我记住你俩了,孙贼咱们走着瞧!” 许大灿一脸不屑:“老壁灯,不服就划下道来,是找地方单练还是怎么着,我们哥俩都接着。但有一点,你?要是再敢来阴的,别怪我整的你身败名裂!” 有许大灿在边上撑腰,许大茂一扫多少年来的颓势:“哈哈哈,傻柱你也有今天!我警告你,你以后最好给我规矩一点儿,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看着扬长而去的这哥俩,傻柱气的把桌子给踹倒了。 “……” 吃过中午饭,回到小车班,许大灿给肇国庆沏了茶水,两个人坐下来闲聊:“你怎么跟傻柱拧巴上了?” 许大灿装作“义愤填膺”:“这个人品质有问题!” 当下便把傻柱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调戏秦淮茹,完了人格侮辱娄晓娥,还有在院子里作威作福,一言不合就要打他这些事,添油加醋,如实和肇国庆说了一遍。 听见这里边还有娄晓娥的事儿,肇国庆果然就不再关心傻柱的死活了,倒是对他的身手感兴趣了:“你小子练过?” “学了4年拳击,差点就走专业路子了。” 肇国庆恍然,心里对这小子的评价又往上调了一调;盘算着回头该怎么“一五一十”的跟杨厂长汇报。 下午竟然无所事事。 肇国庆见许大灿无所适从的样子,便对他说:“像现在这样才是常态,领导又不是每天都得出去。除了去开会,或是下乡,平时也都骑自行车上下班。” 说到这儿,肇国庆问他:“对了,你会开卡车吗?” 卡车?许大灿迟疑了一下,4吨的解放还是2.5吨的跃进? 要知道这两个东西可是两套操作系统。 听了许大灿的疑问,肇国庆笑了:“大卡车都有生产任务,也轮不到咱们开。我说的就是小卡车,还有三轮摩托车。” 小卡车呀,那就没问题了。操作系统已经跟后世的是一个体系了。 至于说三轮摩托车,也不是后来“请注意、倒车”那种,而是全封闭的驾驶室,就是电视剧里刘海中阻止工人生产的时候,坐着的那种。 这就是删减版里的镜头,刘海中不许工人生产,他本人就在三轮车里坐着 肇国庆也不跟他藏着掖着:“既然会开,像平时咱们厂职工有人搬个家、年轻的同志结婚买点木材或者打个大立柜需要拉回来之类的,你就跟我说一声,也出去赚点油水。” 许大灿这才想起来,在这个年代当汽车司机,那确实有很多捞油水的机会。 比如卡车司机走南闯北,见过世面,认识的人也多。每次出差都方便带货,能买到别人都买不到的紧俏产品! 如果是接到命令去外省的话,那老关系让你给带特产的更是多了去了。 所以呀,司机手里都不缺各种票,谁要是认识个司机朋友,家里要是缺了粮票、布票啥的,你只管找他淘换去。 量大管饱,还倍儿安全! “……” 许大灿没想到这一闲就好几天。 期间也见到小车班的另一个家伙,马强。 这个人的长相就让许大灿对他很难生出好感。 30出头的年纪,身高顶天了1米55左右,长着一张马脸,戴着眼镜也遮挡不住他那一双三角眼。 这小矬个在东北就是“地缸”,属于二级残废。 另外马强的发型也很有个性,年纪轻轻就开始谢顶,典型的“中央支援地方”——两边有毛,中间没毛。 这瘪犊子的作风也有些痞里痞气,永远不拿眼睛中间看人,说话也是特轻浮那种,还特别没有耐心。 成天跟没骨头似的,不是坐着就是躺着。 肇国庆也不管他,反正李副厂长看不上他,上台后一次也没坐过他的车; 现在许大灿也来了,小车班更没有他的位子了,由着他就这么一天天的混日子吧。 大家要是一直能相安无事,许大灿也不介意喊他一声“马师傅”,平时没事干的时候还可以一起吹吹牛什么的。 可架不住,有些人总是摆不正自己的位子。马强仅仅收敛了一天,就原形毕露。 头天晚上,许大灿在家蒸了一锅大头菜+肉梭子馅的包子。 大头菜这是东北那边的叫法。学名叫甘蓝,在川渝也叫莲花白,南方也有叫包菜的,反正知道是啥就成。 肉梭子,就是熬完猪油剩下的油渣。 这不那天正好家里的猪油吃光了,娄晓娥就回家去拿了一块板油回来。 别看这时候市场上不缺肉卖,可问题是油是油,肉是肉;猪板油不仅要1块零5分钱一斤,还得要票,而且想买的话更是头天晚上就得去排队…… 就那么多,卖完即止,一点儿都不带夸张的!这下理解了娄晓娥为啥要回家去拿了吧? “……” 熬猪油的时候,许大灿提议去买上两颗大头菜,然后把这两样东西给剁细了,和(huo)的时候再加点酱油,拿它做馅来蒸一屉包子,那叫一个又香又馋人! 油脂的香气彻底浸进了包子的每一个角落,一出锅,包子底下的颜色都和面上不一样。 许大茂就特别爱吃这个部位,总是把一个包子都给吃差不多了,最后才吃底下这一块。 许大灿包的这包子不比食堂卖的小,拳头一个大小的包子,他哥这个饭桶一个人就炫了7个! 就连娄晓娥都吃了3个。 许大灿也没少吃,稀里糊涂穿越过来之后,虽然在油水上倒也没亏欠了多少,可毕竟这个年代的主旋律就是会过日子。 他也只能入乡随俗,被迫和从前最爱的可乐、鸡架、小烧烤告别;跟奶茶、大鹅、烤冷面说拜拜…… 过上了隔一天才能吃上一回肉的“苦”日子。 再加上受调味品所限,做出来的菜也都是少油无味的,搞的他都瘦了! 在这院里,秦淮茹家逢年过节才舍得吃一回肉。 至于说阎埠贵、阎老西家,那更是过节都舍不得吃一回肉的…… 第38章 来活了 还有聋老太太,她没几颗牙了,稍微硬点的东西都不好克化,就指着许大茂家的包子解馋了。 可是,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娄晓娥竟然不给她送吃食了! 气的聋老太太双手握着拐杖,一下一下的杵地,差点搁屋子里挖出个泉眼来。 “……” 又香又解馋的大包子,一顿没吃了,许大灿第二天就带了2个当早餐。 1个给肇国庆,1个他自己吃,至于说马强,抱歉,真的不熟。 肇国庆咬了一口包子,眼泪差点下来:“自打我离开东北老家之后,就再也没吃过这个馅的包子,我太想这一口了!” 他在吃包子的时候,马强也来了,放下手里的挎包,眼巴巴地看着肇国庆手里的包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叫“想吃”的意思。 肇国庆手里那个是指望不上了,马强看见许大灿手里还有一个包子,三角眼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哪儿买的包子?” 许大灿和他虚以委蛇:“上哪儿买呀,自个跟家做的。” 马强从包里掏出喝水的罐头瓶来:“去给我沏杯茶来。” 这家伙第一连许大灿的名字都不知道喊,第二连声谢谢也不会说,第三更是空着两爪子就让他去泡茶…… 茶叶呢?谁不知道现在七件事第一是茶,第二是糖啊? 就连肇国庆的杯子里都只有一颗红枣,外加两朵干菊花泡水,姓马的脸咋就这么大呢? 许大灿二话没说,拿上他那罐头瓶子就走了。 出门就把那瓶子给甩了。 马强第一时间就上他那块儿去找了,他明明看着的,许大灿出门的时候包子都还在桌子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他有个空间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再说了吧,我们要相信科学。 马强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来许大灿,包子没吃着,茶也没喝上,就连那罐头瓶子也不翼而飞了,哪还不知道他让许大灿给耍了! 马强气的暴跳如雷,扬言要给许大灿一点颜色瞧瞧。 老肇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吸溜着热水,跟他说:“你确定?大灿他从小就练拳击,连咱们厂食堂的那个傻柱都不敢惹他,就你?” 这下,姓马的更是连发脾气都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宣传科的办公室里,许大灿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喝他哥的枸杞养生水,连带着把这事儿给他复述了一遍。 许大茂听的哈哈大笑,他这个弟弟可以,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有他们老许家的风范! 大茂拉开柜子,指着紧里头一个不起眼的罐子对他说:“那里头就是茶叶,你要喝就上我这儿来抓。” “……” 转眼间就到了星期六的下午,中午1点半刚过,肇国庆就接到了电话,然后对许大灿说:“来任务了,走跟我出车。” 他们一人开了辆吉普车出去,把小车班仅有的两辆车都给开走了。 马强靠在车库门上,看着他们二人扬长而去,更是把羡慕嫉妒恨都给写在了脸上。 在厂门口,李怀德拉开车门,坐上了许大灿的车。 许大灿转身跟他问了声好,李怀德和颜悦色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说:“你待会儿跟上杨厂长的车。” 李怀德显然没有在车上工作的习惯。 一上车就拉开了车窗,然后点了支烟,许大灿恰到好处地把烟灰缸给递了过去。 李怀德接过烟灰缸的时候都愣了一下,然后笑道:“用纸叠的?真有你的。” 许大灿目视前方,解释说:“上次在领导办公室里见过一个玻璃的,觉得好看,就利用业余时间做了一个,备在车里。” 李怀德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词,念叨着:“业余时间?有点意思。” 完了又问他说:“这些蓝色的是什么?” “噢,这是我用硼砂和胶做的,方便领导磕烟灰和灭烟头。”许大灿对答如流。 这玩意,说白了就是后世的水晶泥。只不过就是没有食用色素、香精、和闪光粉,看起来没有buling-buling的效果而已。 李怀德玩味地问他:“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教你的?” 许大灿都不带犹豫的:“不瞒领导,这些都是我哥教我的。” 李怀德纳闷:“许大茂?” 要论语言艺术,尤其是当谜语人,许大灿这个从后世来的家伙无疑更有经验。 就像刚才,在说完许大茂教他的之后,他完全可以再多说半句“他特别崇拜您!” 这不就帮许大茂表忠心了? 但是他没有,恰到好处地停在了那里。给足了李怀德自由发挥想象力的空间。 上辈子,许大灿也给他们俱乐部的老板开过车。 当时他就信了网上的那些鬼话,什么少说话、多办事、凡事都想到领导前头,比如领导吃饭,你找时间赶紧悄悄去把单给买了…… 妈的,傻不傻啊?! 他一个月才挣多少工资啊?凡事都想领导前头,还要领导干鸡毛啊? 还有少说话,跟个闷葫芦似的,车上经常就他和领导两个人,安静地跟坐网约车似的,那气氛多尴尬啊! 后来,老板很快就另找他人换掉了他。 吃过亏,受过教训,许大灿这才明白了这一点。 “……” 在路上,许大灿装出一脸八卦的样子:“领导,您听说了么,今天中午在食堂,傻柱跟秦淮茹翻脸了。” 食堂里发生的事情,他相信早就传到李怀德的耳朵里了。 他要是说别的都不合适,但是另辟蹊径,拐到秦淮茹那条路上去,李怀德果然成功被吸引起了好奇心。 “哦,怎么回事?” 许大灿直乐:“傻柱给秦淮茹颠勺,满满登登一勺白菜,落她饭盒里就剩几片,气的秦淮茹当时脸都绿了!” 这小子,趁机打傻柱的小报告…… 李怀德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你就替秦淮茹出头,拿饭盒砸傻柱?” “嘿嘿,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您。不过我可不是为秦淮茹啊,我是为我哥出头。” 许大灿起了个头 ,李怀德自己就说了下去:“这个傻柱简直就是个问题人物,很让我头疼啊!” 第39章 阎老西跳脚 许大灿当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主动问道:“领导,傻柱做的菜真像传说中的那么好吃吗?” 一说到傻柱做的菜,李怀德都忍不住回味:“嗯,当得起色香味俱全这几个字。咱们兄弟单位的领导都喜欢吃他做的菜,休息的时候,经常把他喊去掌勺。” 李怀德话里有话,点明了傻柱在厂里的作用,同时也是敲打许大灿,让他注意处理跟工友之间的关系。 不过么,领导的话也不是每一句都要听,10句里头有9句都是废话。 许大灿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头去,想的全是等你因为调戏秦淮茹让傻柱给打了之后,看你还说得出来这番话不。 “……” 今天这个会挺重要的,一口气开到晚上7点。 领导们在楼上开会,许大灿和肇国庆只能在待在楼下的大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看报纸,喝茶水。 这可是在部里,一言一行都要谨慎,两个人也没法随意走动,顶多借着上厕所的时候,出门去透透气。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接下来才是吃正菜的时候。 每次部里组织大伙开会,结束了以后都得管一顿饭。 除了各个厂的领导们占了两桌外,也在旁边给他们这些司机开了一桌。 和领导吃一样的菜,跟领导喝一样的酒。要不怎么说专用小车司机,就是没有权利的人上人呢! 肇国庆也趁此机会拉着许大灿一起,和其他领导们的司机联络联络感情。 这时候虽然没有叔叔查酒驾,但是大伙也还是都很懂分寸的。 基本就倒上一杯酒,然后小口地抿,有领导讲话的时候,才端起来意思一下。 今天的菜做的是真不赖! 许大灿没吃过傻柱做的水平咋样,但通过今天这顿饭,也能窥见一二。 这时候又没有酒店、饭店,公务招待的主力就是各厂的食堂。 可以说能在食堂里当大拿的基本上都有两把刷子,就像今天吃的这顿鲁菜。 毫不夸张的说,比许大灿2017年的时候在京爷家吃的琪莉阁饭店的都好! 晚上回到四合院都已经快9点了。 按原本的轨迹,是一直等到傻柱偷了阎埠贵的自行车轱辘之后,易中海才让他们前院的人每天晚上落锁的。 但是由于出了许大茂家丢了一只鸡这件事,再加上阎埠贵家的老大阎解成帮忙证明,结果让傻柱给记恨上了。 阎埠贵为了不牵连到他们家,许大灿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他已经在落锁了。 许大灿制止了他落锁,还遭来了他的不满:“以后回来早点儿,大晚上的不回家,你干什么去了?” 管的真宽,你算是干嘛地呀?许大灿不屑地嗤了一声就进了院子。 又气的阎埠贵在门口跳脚。 进了屋,许大茂竟然还没睡觉呢,这可稀奇了呀! 他平时晚上基本8点40就上床睡觉了,早晨5点50分的样子起床,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从许大茂的身上,就能明显感受到这个时代娱乐项目的匮乏。 反倒是娄晓娥比较喜欢“熬夜”,她晚上经常看书,一看看到九十点钟是常有的事儿。 许大灿刚一进门,大茂就兴奋地站了起来:“兄弟你可回来了!吃了没有?” 许大灿回答:“今天跟李副厂长上部里开会去了,在他们那吃的。” 许大茂听的两撇小胡子直抖:“我说呢,原来是跟着领导吃好的去了。他们那食堂真不赖!之前我给他们放内部电影的时候吃过一回,尤其是那道扒肉条,那味道,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 看着一脸陶醉的大茂,许大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问他:“哥你特意等我是有什么事儿么?” 许大茂闻言赶紧也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大半杯去,出了个口浊气,才平静下来:“还有个事儿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 许大灿纳闷:“什么事儿呀?” “就上回,那张科长!” “……” 张科长,人事科那位? 许大灿上次点了大茂一句,他果然醒悟过来了,亡羊补牢,看样子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了! 他的好奇心成功被大茂给勾了起来:“哥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大茂故作神秘:“我今天和张科长一起吃了顿饭,他亲口说的想把我给调过去。” 他俩本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顺理成章的事儿。 许大灿问他:“那你答应张科长了么?” 大茂不自信地喝了口水:“我这不是等你回来商量么?不瞒你说,我心里没底。” 这样啊,许大灿问他:“哥你怎么不跟我嫂子商量呀?” 许大茂一脸不屑:“切,就她!” 许大灿见状就想让他这个便宜堂哥出院了,弃疗吧…… 人家娄晓娥好歹是大家闺秀,从小就耳濡目染,她小学五年级开始就已经在学习怎么经营好一个大家庭了。 整个娄家的人情往来,一大家子每个月的开销算计,逢年过节亲戚间的走动等等,这些都是娄晓娥一个人在操持。 谭雅丽顶多就是旁边指点一二。 小学毕业的那个生日宴,就是娄晓娥一个人组织的。她的父母、哥哥姐姐们没有一个人帮忙的。 娄半城只提要求,让娄晓娥一个人琢磨宴请宾客的名单;哪些人必须请、哪些人不该请、哪些人可以请也可以不请…… 甚至就连生日宴的所有开销都是从她这些年的压岁钱里出的。 别说那时候还是50年代初了,就是把这一大摊子扔给1988年时小学毕业的许大灿,他都搞不定! 这样的娄晓娥,你爱了没有? 可结果呢,许大茂这个信球竟然还瞧不上人家…… 许大灿问他:“哥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大茂脸上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一字一句斟酌地说:“我当然是想去人事科了,张科长都拿话点我了,到了他们那大小也是个干部!” 许大灿听了这番话都有些吃惊,大茂哥该不会是他大爷捡回来的吧?张科长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否则这怎么解释的通呀? 第40章 刘月如 既然许大茂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这个做弟弟的当然是把他往死里夸了:“这就对了,哥你不愧是咱们老许家最聪明的人!人事科那是什么地方?等哥你在那边儿站稳了脚跟,到时候咱们哥俩互为助力。” 许大灿就差说给你买一把ak,我去整一把来福,咱哥俩一起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了…… ※※※※※※ 10天半个月转瞬即逝,眨眼间就到了给徐江交货的日子。 他之前求爷爷告奶奶,满世界寻找的五十年的黄芪,已经在许大灿的空间里放了10来天了。 今天礼拜天,许大灿也没上同仁堂,直接就上徐江家去了。 他家就住在崇文区东河槽胡同甲五十九号院。 许大灿寻着门牌号找到地方,和人打听:“请问徐江是住这儿么?” “你找他有什么事儿么?”一个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大灿回头一瞧,跟他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姑娘,穿着这时候最流行的白色碎花衬衣,蓝色裤子,一根油亮的大辫子从左肩的位置拉到胸前。 这姑娘虽然长得挺好看的,但却不在许大灿的审美上,他就是喜欢那种“内眦赘皮、露龈笑、溜肩……” 但就是美的很轻松的人。 因此只是错愕了一下,便问:“你好,我跟他约好了的,请问你是?” 姑娘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那你跟我进来吧。” 他们这两个院子的格局差不多,徐江也住在三进院,也是住在正房。 姑娘领着他一直来到门口,才冲里喊:“徐师傅,有人找!” 里头听见动静,门帘子很快就挑开,徐江那个标志性的脑袋刚伸出来,就一脸惊喜地喊道:“大茂老弟!” 许大灿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他一直没告诉徐江真名…… 徐江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许大灿的面前,拉住他就不松手,就跟生怕他跑了似的。 许大灿让他连拉带拽的给拉进了屋里,那姑娘也跟着进来了。 屋子里还有一个人,面阔口方,五官线条棱角分明,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比阎埠贵更像是个教书人。 徐江连忙给双方介绍:“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许大茂,我的好老弟!” “许大茂,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刘神医!这是他的女儿刘月如。” 刘神医?刘月如?不知道为啥,许大灿特别想问他一句:“您的名字是不是叫震南?也有个身份是江南绿林总瓢把子?” 刘神医闻言也诧异地看了一眼许大灿,这小伙子也太年轻了啊? 连忙谦虚地说:“神医这两个字愧不敢当,我叫刘黄柏。” 黄柏?一种具有清热燥湿功效的中药材,许大灿心说这个刘神医的名字取得还真有意思。 落座之后,刘黄柏首先发问:“敢问小兄弟家里是不是有人做大当头?” 所谓大当头就是山里头赶山人的头儿。 他负责组织人手,带着精挑细选出来的青壮,一般5~7人为一队,每隔一段日子,进深山老林里去寻摸山货。 许大灿卖给徐江人参的事儿他显然是知道的,因此才有此一问。 许大灿随口就给糊弄过去了,完了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递给了徐江:“呐,你要的五十年的黄芪。” 他们3个人的注意力果然全部被黄芪给吸引了过去。 有刘黄柏在,徐江都没敢上手,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心地打开盒子,看着里头一节露出截面的黄芪。 黄芪 刘黄柏下意识扶了扶眼镜,仔细地看着横截面,一脸惊喜:“好,真好!” 他一连叫了两次好之后,才看向女儿:“月如我问你,怎么判断黄芪的年份?” 刘月如家学渊博,不假思索地说道:“一是看,二是闻,三是尝。” 她说的都对,徐江听的连连点头。 刘黄柏对她说:“那你来验。” 见徐江跟许大灿均无异议,刘月如才上前从盒子里拿起一节根块来,先是仔细看横截面上的根圈深度,接着才放到琼鼻之下,可爱地皱了皱鼻子,微微嗅其气味。 刘月如很快便有了结果:“质地坚实,气味甘甜,没有异味。” 然后就是尝,徐江拿来刀浅浅地切了一片下来,刘月如将其放在唇边,微微地尝了一下,说:“口感微甜,无苦味或其它不正常的味道。” 这里说的不正常就是指用硫磺熏、或者是用别的药水泡之类的。 徐江带头鼓掌:“常言道虎父无犬女,看来很快月如就能开科坐诊了。” 听他夸奖自己的女儿,刘黄柏尽管嘴上谦虚,可眼里的笑意还是藏都藏不住:“呵呵,过奖了,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东西没问题,接下来就是谈价了,听见许大灿随口说出来“960块”的天价,别说徐江没差点嘎一声就抽过去,就连刘月如都惊讶地张开了嘴。 反倒是刘黄柏老神在在,一副对这个价格毫不在意的样子。 本来就跟他没啥关系,他只负责开方子,完了找徐江收问诊的钱;至于徐江出多少钱收这黄芪,与他何干? 反倒是刘月如这小姑娘有些颠覆三观,大抵就和后来的女大学生在商场里看到一个好看的蛋糕,结果一问价:1900! 这样…… 徐江充分发挥了生意人的难缠,拉着许大灿又是哭穷,又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这套说辞简直和许大灿上辈子在红浪漫听过的“好赌的爸爸生病的妈,家暴的前夫两岁的娃,还有上学的弟弟都没能压倒苦命的她”一模一样! 徐江说的口干舌燥,脑门见汗。 这个“许大茂”简直不像一个20郎当岁的年轻人。说话滴水不漏,头脑异常的清醒,根本不吃他吹吹捧捧的这一套,无比难缠。 许大灿也是烦躁的很。这个徐江像极了他上辈子认识的一个小老板,谈起生意来比谁都精明,几块钱都要跟他算的清清楚楚。 两个人扯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刘黄柏的周旋下,才各退了一步,以840元的价格成交! 之前说好的药方也在刘黄柏的同意下,由刘月如给许大灿誊抄了一份。 第41章 吃烤鸭 这个药方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它叫:张仙送子方。 张神仙呀,就是年画上经常出现的张仙。 老年画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叫什么,所以被老百姓称为张仙。 这方子里最重要的一位药就是这五十年以上的黄芪,剩下的药虽然也有贵有贱,但同仁堂都能给配出来。 许大灿索性让徐江帮他也抓一副药。 徐江神色怪异地看着他:“那个大茂老弟,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还是个雏吧?” 说他是个雏儿,那还是因为有刘月如这个姑娘在,否则就徐江这张破嘴,指不定怎么损他呢! 许大灿差点儿喷出来一口老血,不是,这时候的人都这么厉害吗?连男的都能看出来! 他上辈子就亲身经历过一件事,他一个亲戚过年的时候回村里相亲,对方是个自称32岁,单身未婚的胖姑娘。 结果他们村的妇女主任刚好来走亲戚,就看了一眼,就把他那个亲戚的父母给拉到一旁,斩钉截铁:“胖的松松垮垮的,生过,最少36了。” 后来,他们托人去一打听,全对! “……” 刘月如的年纪看起来跟许大灿差不多,说不定还比他大呢,该懂得早都懂了,闻言也忍不住掩口偷笑。 许大灿气急败坏:“是我哥!他结婚都7~8年了还生不出孩子。” 同样的话,在不同人的耳朵里产生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比如刘月如耳朵里听到的就是:原来是他哥呀。 而落在她父亲的耳朵里,想的却是药不能乱吃,最好让他们两口子上我这儿来看一下,检查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 可这句话落在徐江的耳朵里,却成了:什么,他哥子嗣艰难?可太好了! 徐江干咳两声:“那什么,大茂老弟,你看你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见许大灿不懂,他解释说:“你看今天这不是巧了吗?整个京爷家最会治生不出儿子的神医就在你的面前,而我,又能为你提供最大的方便,这机会你还不赶紧把握住了?” 许大灿想了想确实徐江说的办法最为保险。 就是他这个语气吧…… 许大灿有些牙疼地问他:“那依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再多给你让点儿?” 徐江伸出个巴掌:“150!” 好么,你怎么不明抢? 许大灿恨的牙直痒痒:“呵呵,让完了你,我是不是还得请人家刘神医父女吃一顿?最好再把你也给带上。” 徐江的小眼睛都笑的看不见了:“是极、是极,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咱们去吃烤鸭吧!” 这家伙,是真不把自个当外人啊? 列位,您知道这年月烤鸭多少钱一只么? 8块!工厂里一个学徒工的工资才多少钱呀,每个月18块5…… 好在许大灿不缺钱,上回卖参的,还有这回卖黄芪的,加一块儿都小3000了! 再加上许大茂和娄晓娥不是小气的人,平时连个能花钱的地方都没有。 说起烤鸭,肯定首选全聚德呀。 他们家的是挂炉烤鸭,用果木明火烤制,鸭肉里有股特别的香气,比如便宜坊的焖炉烤鸭来说,更符合大众的偏好。 便宜坊虽然宣传的口号是“便利人民,宜室宜家”,但他家的烤鸭性价比并没有特别的高。 而且主打的味道更偏向于原汁原味,头一回吃烤鸭的人去了,很有可能受不了那股腻味。 所以呀,在京爷家,尤其是这个年月,人们吃烤鸭都更愿意上全聚德。 不过许大灿他们今天却没有去这两家中的任何一家,而是在徐江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金宝街胡同里的这家——全鸭季。 他们家搁现在绝对是一朵奇葩。 跟胡同里人家一模一样的院子,门口的牌匾上挂了个只写着“1949”的牌子,要没有住这一片儿的本地人领着,打外头路过你都不知道这是一家馆子。 吃饭的时候,徐江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旧事重提把许大灿卖他参的那段经过给说了出来 。 刘黄柏只是当故事在听,反倒是刘月如听的啧啧称奇,最后还问他:“许大茂,你家里人的病治好了吗?” 许大灿端起了酒杯:“对不起了徐老哥,我之前没有告诉你真实的名字,我其实叫许大灿,许大茂他是我哥。” 许大灿、许大茂?有意思…… 徐江呵呵直乐:“无妨、无妨,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许大灿还是把这杯酒给干了,说:“自罚一杯,给老哥赔罪。” 话说开了,桌子上的气氛也更热烈了。 一只烤鸭,片丁香叶108片,一片不多,一片不少;鸭架子煮白菜汤,一口简直能从嗓子眼鲜到肚脐眼…… 刘月如就爱喝汤,烤鸭只吃了3卷就不吃了,十分懂事的把其它的留给他们喝酒。 吃饭的时候,徐江问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问题:“我说大灿老弟,你今年到底多大?” 许大灿错愕地放下了筷子,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他的年龄上来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18呀,过完年就19了。” 徐江和刘黄柏对视了一眼,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许大灿展示出来的为人处世的老练,让人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是个还没满20岁的愣头青。 有时候徐江甚至有种错觉,他面对的是个四五十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油子。 刘月如也有些诧异,说了句:“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比我大呢。” 徐江这反应是真快呀:“对对,月如她冬天就满20了,到时候我做东。对了大灿你必须来啊,否则就是不给月如面子!” 等改开了,这家伙做生意准能发财。 许大灿刚想说话,就听见一阵细小的咯吱声。 仔细一瞧,原来是刘黄柏用指甲在那儿狠狠地抠桌子腿呢…… 好家伙,这是把他当黄毛了? 许大灿又看了 刘月如一眼,发现这姑娘也正在看他,眼神中露出狡黠的意味。正在那幸灾乐祸呢。 刘黄柏今天这顿饭没怎么吃,都气饱了! 这个徐江,亏他把他当朋友,他居然想把月如介绍给那小子当对象? 第42章 小许,你要对象不要? 这小子之前连名字都是假的,嘴里有一句实话没有? 刘黄柏气的恨不得给徐江喝碗药,准保他一个月清心寡欲,坐怀不乱! 偏偏吧,刘月如还不叫他省心,跟那个叫许大灿的聊的十分投缘…… 刘月如问许大灿:“你是初中毕业还是高中毕业?” “高中。”许大灿反问:“你怎么这么肯定,万一我就是个小学生呢?” 刘月如有些小得意地回答:“就确定,因为你不像!” “……” 这顿饭没吃多久就在刘黄柏的催促声中结束了。 许大灿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就发现他们父女已经走了,门口只剩下徐江在等着他。 见许大灿四处张望,徐江揶揄他说:“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横琴还独坐……” 许大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 回去路上,徐江试探地问:“月如这姑娘怎么样啊?” 许大灿糊涂:“什么怎么样啊?” 把徐江气的:“你小子少揣着明白,我是问你把她介绍给你,你们两个处对象,如何?” 许大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要。” 徐江整个人都麻了:“凭什么呀!” 徐江就想不明白了,论家世、论模样,月如那姑娘差哪一点儿了? 许大灿也挺无语的:“你不觉得我太小了吗?还有人家刘神医不愿意,就差写脸上了,你没看出来啊?” ※※※※※※ 卖黄芪过后,许大灿和徐江也就没再见过面。 这家伙太功利了,这样的人不适合当朋友。 接下来的日子,乏善可陈。 每天上班就是喝喝茶、看看报、定期给车辆做下保养;领导们最近都宅在厂里,既不开会,也不下乡,安静的有些不大寻常。 自打从刘神医那得到《张仙送子方》后,许大灿也没第一时间就拿给大茂。 他在等一个机会,有句话说得好,上杆子不是买卖。 这句话放在亲情、友情、爱情里也都适用。 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许大灿刚从厂子里下班回来,大茂就气急败坏地拉着他往外走:“兄弟你可回来了!快跟我走,今儿我一定要教训教训傻柱那孙子!” 许大灿反过来一把拉住了他,许大茂着急,想拽着他往出走,结果一使劲…… 许大灿纹丝不动,反倒是他自己踉跄了一下。 见大茂冷静下来了,许大灿才问他:“怎么了,哥?” 许大茂脸色铁青:“傻柱这王八蛋!他在厂里跟咱们厂的女播音员说我是只不会下蛋的公鸡,结婚好几年了也生不出儿子来!?的又侮辱人格,我今天非给他一个教训。” 机会这不就来了?许大灿先是拍胸脯保证:“没问题,哥你放心,待会儿我把傻柱的粑粑都给打出来!” 没成想,许大茂反倒犹豫了:“那个,大灿啊,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街里街坊的……” 许大灿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哥你就别管了!” 事到临头,许大茂反而踌躇不前了。 许大灿见状才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说:“哥,那个按理说我不该打听你的私事儿,可是我前儿得了一个方子。” “方子?”大茂听的一头雾水。 许大灿重重点头:“张仙送子方!你听说过么?” 许大茂的眼神里透露出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张仙是谁?” 许大灿装出一副没眼看的样子,长话短说:“这都不重要!哥你只要知道这方子是大名鼎鼎的刘神医开的就行!” 许大茂闻言一惊:“男科圣手,刘神医?你说的是他吗?” 许大灿心说他哥果然很在意生不出儿子这件事情。 可是呢,又不敢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娄晓娥;所以呢他可能不太敢上大医院去瞧病去,但是这些民间的所谓“神医”、偏方肯定没少试。 许大灿试探他:“哥,你认识刘医生啊?” 大茂气急败坏:“我认识个屁!他只给熟人看病,不认识的一概不见!” 许大灿想不通了:“这是为什么呀?” 大茂叹了口气:“你想啊,他光是熟人都看不过来了,没必要节外生枝啊!” 许大灿懂了,这就是信任基础,医生和病人之间已经建立了良好的医患关系。 刘黄柏维持好这些关系就足够了,没必要再额外拓展业务了。 大茂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大灿你怎么认识的刘神医?” 许大灿表情自然、眼神真诚:“我不认识呀!” 大茂好悬眼前一黑:“你……” “拿方子也不是必须非得认识他呀!这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得来的。” 接下来,许大灿又把他和徐江的关系简单加工了一下和大茂解释了一番。 大茂听说他居然跟同仁堂老药铺的大掌柜是朋友,更加好奇了:“大灿,你还懂医术?” 许大灿直摇头:“我哪懂什么医呀,就是机缘巧合上他那去卖过一味药材。你知道我爸不是在林场开车么,认识好多山民,那些山里人经常托他把山货拿到城里头去卖。其中就不乏一些这个名贵的中药材。” 许大灿停顿了一下:“后来,我不是上你这儿来了嘛。这是哪儿?皇城根儿呀!这些东西在这儿能卖更多的钱,所以我来的时候我爸就跟我说好了,他会定期给我邮寄一些药材来,让我帮着卖。 这么一来一回,我和徐掌柜我们俩就认识了。上回呀有人拿这方子上他那儿去抓药,其中最主要的一味药他恰好没有,就找我帮忙,于是我就……” 这下许大茂全明白了,心里头更是五味杂陈。 表情不太自然地问他:“大灿啊,那这药?” 许大灿心领神会:“能抓齐,我还担心你抗拒呢,哥你放心,我明儿就去抓!” 大茂急的直跺脚:“哎哟喂,我抗拒什么呀!不瞒你说,这些年我吃了多少偏方呀,可全都没用,我都要急死了都……” 药方都有了,许大茂也不想着去收拾傻柱了。 拉着许大灿就回屋了,让娄晓娥去买几个熟食,他要跟大灿喝酒! 许大灿哪能让嫂子跑呀,自告奋勇就去买了,留下他们两口子消化一下这药方的事儿。 第43章 每天得喝八杯 住在四合院,要想出门买熟食的话,最近的地方就是东兴楼饭庄。 这地儿就在簋街,正好在四合院到红星厂的必经之路上。 厂里的职工人来人往,八成的人都跟许大灿一样,点1~2样菜,完了装饭盒里打包带走。 只有许大茂、刘海中这样的缺心眼才坐在大堂里吃饭呢!被下班路过的工人们看见了,多招人恨啊? “……” 回去的时候娄晓娥应该把这件事情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倒也没穷追猛打的问许大灿有关这方子的事情。 这些年,她被迫喝了多少中药,吃了多少偏方,心里有抵触情绪,脸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许大茂从现在就开始完善他那“三大一小、二五一十”的必杀技了,许大灿都还没怎么喝呢,他就已经把自己灌的往桌子底下钻了。 红星酒厂当时扶持郊县17家酒厂,一共生产了很多种不同的二锅头 娄晓娥单手扶额:“你看见了吧,你哥他见到酒比见我还要亲呢,真该让他跟酒过去!过来给我搭把手,帮我把他弄里屋去。” 许大灿连忙站起来,走到许大茂跟前,娄晓娥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好容易把许大茂给扶了起来,结果他又两腿一软,照着娄晓娥那边就倒! 情急之下,许大灿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结果惯性太大,一下没站稳,三个人叠成了罗汉…… 许大灿在最上边,许大茂在中间,娄晓娥在最下边,许大茂的整个体重都压在她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把脸都给憋红了! 许大灿连忙把大茂给拎到了一边儿,期期艾艾地对娄晓娥说:“嫂子,你要不还是离我哥,远点儿?” 娄晓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地上脏不脏,气的双手叉腰:“你还嫌弃上我了是吧?!” 许大灿嘿嘿笑着,把大茂从地上给担了起来,鼓足了劲大喊一声:“给我起!” 完了就把身高1米81的许大茂给横过来扛在了肩膀上,看的娄晓娥直咋舌。 跟着娄晓娥进了里屋,来到床边上,许大灿使了个摔麻袋的动作,把他哥往床上一扔,走你! 许大茂摊开了手,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就像是一滩…… 娄晓娥见状终于是松了口气,撩了下头发,脱鞋上了床。 许大灿见状立马就出去了,把娄晓娥都给逗笑了,一边给许大茂脱衣服、脱鞋,一边笑着说了句:“小封建!” 晚上,许大灿回到自己屋里,睡不着的时候瞎想:在电视剧里大茂当了一辈子的绝户,想要有个孩子成了他最深的执念。 否则以他明明可以坑的刘海中、阎埠贵这两家倾家荡产的手段,怎么后来就跟中了邪一样,和李怀德、尤凤霞这俩雌雄大盗一条道走到黑了呢? 还不是被娄晓娥给傻柱生了个儿子气的! 彻底气昏了头,迫不及待也想要证明自己,所以才掉进了庞氏骗局里,无比凄凉…… 现在好了,等大茂照方子抓了药,吃了之后就有生育能力了。 他倒要看看,有了孩子的许大茂,他的命运是不是还会和电视剧里一样,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 那么说许大灿对刘神医就这么有信心么?错了,他是对自个那空间有信心。 经过空间里5倍催熟出来的药材,药效恐怕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正好在许大茂身上做个试验。 “……” 许大茂对这件事果然非常非常上心! 第二天上午9点不到,还上班呢,他就到小车班来找许大灿。 肇国庆正组织许大灿、马强他们三个一起学习呢。 学的是车辆维修与保养的一些知识。 当然了,主要是让马强学习;许大灿的水平当肇国庆的老师都绰绰有余了,他哪用得着学习呀? 见许大茂来找,肇国庆还以为是家里头有事呢,连忙就让他过去了。 跟着大茂来到办公室,许大灿趁机灌了一大口水,问他:“怎么了哥?” 许大茂心虚地环顾左右,压低了声音说:“就是那方子,真像你说的那么灵?” 许大灿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没好气地说道:“灵不灵的你吃上几服药不就知道了吗?” 许大茂见他大口大口的喝水,也感觉渴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说:“你怎么这么渴呀?” “别提了,这都一早上了,一口水也没喝着。对了哥,我跟你说,这人呐,每天得喝八杯水,身体才能健康。” 许大茂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你看,你又不信我!” 许大茂心虚地一个劲儿的笑:“那什么大灿,是哥哥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你看咱们是不是……” 这么迫不及待?许大灿试探他:“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 “那你把那杯水给喝了。” 许大茂牢记住了他弟弟说的,每天得喝八杯水,连忙端起来敦敦敦…… 喝完了一抹嘴,临出门前不甘心地又问了句:“一天喝8杯酒行不?”吓的许大灿差点撞门上! 好家伙,一杯4两,8杯?大茂这是想当红星厂的“酒神”啊! 许大灿本来就不想在车库里待着,一股机油外加铁锈的味道。 他跟肇国庆请了个假,在马强羡慕又怨毒的眼神中,跟着许大茂潇洒地走了。 肇国庆看着魂不守舍的马强,没好气抄起手里的粉笔就扔了过去:“干什么呢!认真看这儿,往我身上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你心里没有一点儿数吗?又不是退伍兵,连修车你都修不明白,你就是个走后门进来的! 你已经在小车班混了一年半了,再过半年要是还学不会的话,你就给我滚蛋!” 马强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可心里却愈发的怨恨许大灿了。 那小子也不是退伍兵吧?可凭什么他一来就能给李副厂长开车呀? 他又是走的谁的后门呢…… 许大灿他们哥俩出了红星厂,骑着自行车,直奔大栅栏。 在路上许大茂提议说:“要不我给你也攒一辆自行车吧?” 认命在前头蹬自行车的许大灿听见他说了个攒字,十分诧异地扭头问道:“不是吧哥,这玩意还能攒呢?” 第44章 两条枪 许大茂听的直乐:“怎么不能呀?我跟你说就在北新桥那有个信托商店,他们那卖新车,也卖各种旧车的零件。自己挑车架,完了组装起来,上街道一样给盖钢印,价钱还比新车便宜不少。” 还有这种操作?这不就跟后来在电脑城自己攒电脑一样么? 许大灿问他:“要票么?” “要呀。”大茂十分确定,马上又说到:“票你不用担心,你嫂子那就有。” 解决了票的问题,那这自行车许大灿想买就买,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印象中,阎埠贵阎老西马上就要买这院里的第一辆自行车了,他这辆就是攒的。 等到傻柱偷了他自行车轱辘之后,易中海跟刘海中这两个老登也该买车了,加上许大茂跟何雨水的,这院里可一下就有5辆自行车了。 等那时候许大灿再买,正好给他们凑个六六大顺 ,气死这三个老登! “……” 同仁堂门口,许大茂又怂了,踌躇不前,不敢迈他们的门槛。 还是许大灿看不过眼,一把给他拎进去的! 虽然今天才是徐江跟许大茂第一次见面,但对这个名字,他早已经不陌生了。 徐江瞅着许大茂,人高马大,头发茂盛,鼻梁高挺,浓眉大眼的,看面相不像是子嗣艰难的样啊? 难道是他爱人的问题?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今天都得把这个人给招待好了。 经历了这次黄芪事件之后,徐江越发认定,许大灿就是他的“贵人”了。 这小子在东北的路子有点野啊,这关系可得维持住了! 徐江把两人请到会议室,喝上茶之后才故作不知地问道:“您二位今天来这是?” 许大灿从兜里掏出方子:“劳驾,照着方子帮我抓药。” 等着伙计抓药的间隙,徐江把许大灿叫到他的办公室里,上来就说:“你确定不让刘神医再好好看看?” 许大灿摇头:“不用了,我哥他命根子受过伤。” 徐江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一口咬定是他哥的问题了。 要知道,这年头生不出孩子十有八九都怪到女方的头上,像许大灿这样十分肯定的还真不多见。 徐江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来,按上次说好的,960块再减去150,倒是让许大灿高看了他一眼。 他竟然没在先前说好的840的基础上再减去150块钱,虽然这样许大灿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徐江在他心里的地位就会大打折扣。 格局太小,成不了大事。 数完了钱,徐江又旧事重提,挤眉弄眼地冲他说:“我说老弟啊,这么好的机会,你确定不上刘神医那再去看看?刘神医你不想见,月如你也不想见吗?” 许大灿都服了这个老六了:“你别拉郎配了成不?这事儿根本就不靠谱!” “不是,怎么就不靠谱了?月如那丫头亲口拒绝你了?” 许大灿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徐江见状,愈发得势:“这就对了,这男追女隔座山,本就困难重重,更需要一往无前的勇气!” 这话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可有件事许大灿一直搞不太明白:“老哥你为什么这么的,嗯,这话该怎么说呢?” 原来是问这个呀,徐江没搞故弄玄虚那套,而是很直白地说道:“我呢今年43了,见过的年轻人犹如过江之鲤;有很多跟你差不多大的,甚至比你年长个5、6岁的年轻人,骤然得到了一笔巨款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挥霍。 买自己喜欢的物件,上酒楼,约上三五知己,通宵达旦。 从前未拥有过的,没见识过的,没得到的,都想去尝试尝试……” 说到这里,徐江从桌子上抽屉里拿出来一把小巧玲珑的猫抓壶来。 他拿起一块绒布,轻轻地擦拭着这把壶,眼神中露出怀念:“这把壶是我刚当上掌柜的时候买的,那时候和你差不多大吧,你知道这把壶银钱几许?” 许大灿摇头,他是真不知道。上辈子金子倒是买了一些,至于这些个古玩玉器是真的没有涉猎。 徐江伸出两手指头,许大灿纳闷:“200块钱?” 徐江嗤了一声:“两条枪!” 乖乖,就这么个破玩意?许大灿差点被他吓了一跳! 徐江很是唏嘘:“不可思议对吧?可是我当年买它的时候,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自从我买了这把壶,身边的朋友就多了起来。什么样的都有,他们借着这把壶的由头,经常让我请客喝茶、吃饭、看戏…… 每一回都是众星捧月,他们捧着你、敬着你、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你身上套,让你仿佛置身云端。 可还是这些人,等你有朝一日没钱了,付不起帐了,又第一时间做鸟兽散了。 你不甘心,上原先的场子去,发现活跃的还是这些人。他们又有了新的目标,只可惜这一回,当主角的却不再是你。” 徐江叹了口气:“后来我明白过来了,这些人不就是蚂蟥吗?” 这说的可太对了!这些人不就跟秦淮茹一家是一样的么,跟蚂蟥似的,逮谁吸谁血。 徐江臭屁地说道:“精明如我,尚且有过这么不堪的时候,我之所以一直留着这把壶,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的珍贵,当然了它确实值钱;但我主要是为了留着警醒自个儿,不要再犯当年犯过的错误! 但是大灿呐,你不一样。我找人打听过你,得了那一笔钱之后,你没下馆子,没上电影院,没去百货公司,甚至连年轻人最喜欢玩的那些东西你都一样没买…… 这说明什么呀?” 这回许大灿明白了,徐江这老小子派人盯着他呢! 发现了他跟其他人不一样,有钱了不去第一时间报复过去没钱的生活,而是稳的就跟从来也没见过这笔钱似的。 甚至连房子都没考虑去给自个儿淘换一间,依旧寄人篱下的住在哥嫂家里。 就冲他这份心性,只要不是装的,那日后必成大器! 徐江只恨自己没个女儿,没法子通过联姻把许大灿给牢牢绑在自己船上。 他这才打上了刘黄柏的主意,月如那孩子也是他他从小看着长起来的,与其将来嫁个措大,还不如说给许大灿呢。 第45章 于莉 待弄明了缘由之后,许大灿自己都觉得有些搞笑。 他哪像徐江说的那么邪乎,纯粹就是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将近60年的见识而已。 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2023年,他又突然发了一笔200万的横财的话,早就直接吃住在红浪漫里了。 爱意随钟止,钟止意难平。包房里的床一样可以睡觉,那里的果盘也一样可以吃到饱…… “……” 一出门,他就发现许大茂的脸色十分不好。 许大灿问他怎么了,大茂也不说话,一个人失神落魄了好久,才突然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我要挊死傻柱!我?一定要挊死他!” 这是什么情况?许大灿头大地问他:“哥你这是怎么了?” 许大茂恨意滔天:“傻柱!都是?的傻柱!他从小就踢我的裆,小时候每回打架都玩命的踢!” 许大灿明白了,他哥心里果然比谁都清楚。 从小到大,经常被傻柱踢裆,而且傻柱下手根本就没有分寸,那真是怎么狠怎么来,照死里打! 指不定哪一下就把命根子给伤了,可以说傻柱就是导致许大茂绝户的最大凶手。 他们现在可是亲哥俩,许大灿有理由、也有必要帮许大茂找回这个场子来。 在收拾傻柱这件事上,光打他一顿那才是便宜了他! 许大灿拉过大茂,用手挡着嘴巴,凑到他耳朵边上一阵嘀咕……(别问说了啥,我也不知道!等后面现编!) 许大茂越听眼睛就越发地亮,到后来更是兴奋地一个劲直点头! 哥俩计议停当,许大茂就拉着他迫不及待地回家煎药去了。 娄晓娥看见他们哥俩用网兜一人拎着满满一兜子的中药进来,就险些崩溃了。 恨不得找个武器就跟他们这两个“黑暗势力”同归于尽! 好在许大灿及时解释了一番,娄晓娥听说这回的中药不是给她吃的之后,脸色才好了些许。 要煎药就得有药锅啊。 许大茂问娄晓娥:“蛾子,知道药锅在谁家呢吗?” 娄晓娥想了想说:“在老齐家。” 大茂便对许大灿说:“兄弟,劳驾你走一趟吧。” 许大灿起身就要走,又被大茂及时地喊住:“你回来,我还没告诉你规矩呢!” 规矩?拿个药锅难道还有什么规矩不成? 许大茂解释说道:“这满院子就一个药锅挨家转,你上老齐家去问问,他们要是不用了你就自个拿。可千万别让人家给,这不是把病送回去了么?” 许大灿想起来了,这不是电视剧里棒梗下乡插队回来之后的那一幕么? 刘光福就是因为上许大茂家去借药锅才挨得打! 知道规矩了,许大灿就出门上老齐家去了。 他来了也快一个月了,这院里的邻居倒是都混了个脸熟。 许大灿刚到老齐家门口,就听见里头乱乱哄哄的。 他在门口喊了声:“齐大妈在家吗?” 便听见里头有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喊道:“谁呀,进!” 许大灿挠着脑门挑帘子进门来,才发现这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她们之前像是在吵架,两个人都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一看到是许大灿,齐大妈气的跺脚;许大灿彻底被她整不会了:“我说齐大妈,我没招你吧?这是干嘛呀?” 齐大妈连忙解释:“哎哟喂,我不是冲你!是这于莉!” 于莉?阎解成的老婆? 许大灿顺着齐大妈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眼前的于莉看上去不过24~5,身材高挑,面若桃李,眼似水杏。 身材却有些臃肿;倒不是说她胖,主要是那身衣裳,臃肿肥大,尤其是那条裤子宽的跟面口袋似的,套在她的身上别提有多别扭了。一看就是用男人的衣裳改的。 可即使如此,也难掩她胸口的“伟岸”,秦淮茹在她面前都找不着自信,乖乖…… 更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于莉的那张脸,她有着一张后世的“网红小v脸”,也就是俗称的“锥子脸”。 她是什么时候到这院子里来的?许大灿明明记得,之前都没有她呀! 于莉也很委屈地替自己辩解:“齐大妈,不就是个药锅么,您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齐大妈气的两手叉腰,摆出一个经典的茶壶造型:“你说得轻巧!你不知道这里头的规矩!” 许大灿连忙解释了一句:“规矩就是自个拿,不能让人家给,否则不把病送回去了么。” 齐大妈激动地自拍大腿:“哎哟喂,可算遇到个明白人了!” 可很快又反应过来了:“不对呀,小许你才来咱们院几天呀?” 许大灿指着地上的药锅:“我哥要煎药,让我过来取药锅,顺便就把规矩告诉我了。” 齐大妈听了叹了口气:“可说呢,还是许大茂讲究。不像那三大爷,让自个儿媳妇来取药锅,还不告诉她规矩。没来由的跟我吵了一架。” 于莉又羞又气,可还是对许大灿说:“那个,我先来的。” 许大灿笑笑:“不要紧的,要是着急你就先拿去用。” 这下于莉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那公公根本就不是熬人吃的中药,他不知道从哪儿整了一把都朽了的边角余料,说要拿这些药渣种花…… 也不怪于莉不懂,实在是阎埠贵的理念有些超前。他搞的都是些提神醒脑的药材,就跟未来网上给花“喝”冰美式一样。 不仅人喝了倍精神,花喝了也跟打了鸡血似的,瞬间就“抬头挺胸”! 于莉这个人还是讲道理的,一听说许大灿有正用,便连忙表示让他先用,等回头她再过去拿也是一样的。 许大灿道了声谢,随口说了句“姐你真好”,就拿了药锅屁颠屁颠的跑了。 结果于莉反而闹了个红脸——许大茂这弟弟和他还真不一样,人长的就抻头,笑起来还有股特殊的感染力,就像晒太阳似的,暖暖的…… 齐大妈先头还跟于莉吵的跟乌眼鸡似的,这会儿两人又八卦上了:“你听说了没?许大茂他弟弟也进厂了,给厂领导当司机,可了不得!” 第46章 价比黄金的东西 于莉失声:“他才多大呀?” 齐大妈也感慨地说:“是呀,瞧着都还是个孩子呢!看看你们家老二,岁数跟他差不多吧?整天还跟个缺心眼似的,成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跟一帮半大小子混在一块。” 于莉不爱听了:“别跟我提阎解放!” “……” 次日一早,许大灿上胡同口买早点又碰见了于莉。 他主动和于莉打招呼:“姐,早上好。” 于莉站在背光的位置,看见他的时候,太阳正好从他们头顶上路过。 许大灿的笑容恰好和日光撞在了一起,阳光跟开朗相得益彰。 于莉也是来买粳米粥的,他们家人口多,加上阎埠贵的家风就是算计;许大灿注意到,就连买个粳米粥,都得要算计一番。 明明他们家有7口人,可于莉却只买了5碗粳米粥,刚好一毛钱的。 7个人5碗粥这怎么喝啊?兑水呗! 于莉看许大灿买了1碗大麦米粥,2碗红豆粥;8分钱一个的烧饼还一口气买了4个,这都快4毛钱了!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正愣神呢,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油纸包,于莉不解地看着许大灿,他笑着说:“姐,上次药锅的事我还没谢你呢,今天正巧遇见了,我请你吃烧饼。” 说完不由分说,把烧饼塞到于莉的手上就快步走了。 于莉一时也没追上,看着手中热气腾腾的烧饼,却并没有犹豫,当即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单吃有点干,还让老板饶了她点儿小咸菜;挺大的一个芝麻烧饼,囫囵几口就吃进了肚子里。 至于说拿回去,别逗了!就连阎解放那个小逼崽子都知道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己挣钱自己花…… “……” 今天一上班,许大灿就接到了任务。李副厂长让他开车去趟南门。 到了南门附近许大灿才知道,原来李副厂长的岳父昨天晚上心脏突然不舒服,连夜送来了第七军医院。 他今天就是来看诊断结果的。 许大灿知道李怀德之所以能上位,和他这岳父有很大的关系。 他的这位岳父大人据说也是个级别比较高的领导。 李怀德现在对许大灿愈发的满意了。 这小子有分寸,关键能跟他聊到一起去!这很难得! 这时候的职工普遍文化程度不高,再加上受眼界所限,眼睛能看见的也只有头顶上的这一线天。 他们虽然喜欢谈论天下大事,但没有获取信息的渠道,往往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经过论证,就当真事来说。 李怀德最不喜欢这种夸夸其谈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第一眼就看不上马强的原因。 至于那个张勇,开个车都能给开到沟里去,哪个领导敢坐他开的车? 枯燥的等待期间,李怀德和许大灿闲聊说:“对了大灿,我还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呢。” 许大灿心里头开始有些犯嘀咕,但还是简单说了一下:“领导,我老家在哈城,父母都是林场的工人,家里还有个妹妹,就比我小一岁。” 李怀德显得很感兴趣的样子:“林场好啊,林场为经济建设贡献的力量丝毫不弱于我们这些钢铁企业啊。” 许大灿心知肚明李怀德不感兴趣他家里那点儿家长里短,他只是因为自己岳父的病,所以才顺带说起了这个话题。 许大灿忽然想起来一个东西:“对了领导,我爸在里林场开车,经常有山民托他帮忙往出销山货。他上次写信跟我说得了一颗顶好的麝香蛋子,要是能用它做成麝香保心丸,那就再好不过了。” 完整的当门子 李怀德听他这么一说,果然来了兴趣:“麝香保心丸?大灿你快详细跟我说说。” 许大灿回忆了一下:“这个药具有芳香温通,益气强心之功效。方才听您和医生交谈的时候,我就总感觉像是想起来点什么,但是无论怎么回忆又抓不住它;知道方才领导您提到林场,我才彻底想了起来! 您等会可以去问问医生,看看这麝香保心丸对不对症,要是有用,今天下班回去我就给我爸写信,让他把这麝香给我邮过来。” 李怀德正愁怎么能在他岳父面前好好表现表现,以此来得到更大的话语权呢。 没想到许大灿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李怀德喜笑颜开:“好好好,大灿呐,我果然没看错人。你放心,我以后亏不了你!” 领导画饼,你就当他在放那啥就完了…… 许大灿的信条是管理老板,让他成为你的绩效、你的成果、以及你的成功,为你提供资源! 这个,就叫做“向上管理”,( managing up )。 许大灿毫不在意,既不看李怀德的脸色,更不曲意逢迎或者拍他的马屁。 但是呢,又能积极主动地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 落在李怀德眼里就是对他尊重,又不居功的表现了。心里对他也就愈发的满意了。 尤其是,等检查结果出来,李怀德问过医生,他岳父这个病,适不适合用麝香保心丸之后。 那位老专家都有些诧异:“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药的?对症倒是对症,就是这麝香可不好找,且价格不菲。” 麝香,又叫当门子。就是麝獐这种动物的雄性,在尿道口分泌的垢。 听起来有点恶心,但它的药效却非常神奇。 比如最为老百姓熟知的就是孕妇不能碰这个东西,一碰就会小产。 它的药用价值奇高,能刺激中枢神经系统兴奋,是多种急救药物的原材料。 还因为香气醇浓,经久不散,是配制高级香水、香精的定香剂。 所以又有麝香价比黄金的说法。尤其是整个的,其价值已经无法用钱来衡量了。 不过这东西对许大灿来说,付出的无非就是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残壳,外加一天的cd而已。 “……” 经过此事,李怀德更加信任许大灿了。 这天他们从兄弟单位回来,路上李怀德对他说:“大灿呐,好久没吃到正宗的东北菜了吧?” 第47章 你哥能坚持多久? 许大灿一愣,这段路路况不好,也不好回头,只是顺着他说了句:“也就两个多月吧,倒也不馋。” 他记得李怀德爱吃川菜,喜欢辣椒带来的直接刺激,这也是他为什么看重傻柱的原因。 至于说东北菜跟鲁菜有点相近,浓油赤酱,喜欢油炸和炖。 比如说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锅包幼、溜肉段、椒盐蘑菇等等。 李怀德这是要带他去吃饭? 他连忙顺着领导说道:“比起东北菜,我发现川菜更加好吃!” 李怀德果然来了兴趣:“哦?你说说好吃在哪儿?” “川菜辣的直接,辣的过瘾。而且还不是干辣,麻辣鲜香,猛火急炒,端上来的时候都还保持着很高的温度,就像把人间烟火气吃到了嘴里!” 李怀德都听愣神了,好一会儿才认同地说:“好一个把人间烟火气都给吃到了嘴里。 那这样,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回家吃了。把你哥,许大,许大茂也给叫上;就在咱们厂食堂,我请你们哥俩吃川菜!” 许大灿听了立马加了脚油:“那我可谢谢您了领导,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副着急回厂里的模样,才像这个岁数该有的样子。 可即使车速快了起来,汽车也依旧稳稳地,李怀德四平八稳地坐在后座,没有感到丝毫的颠簸。 难怪肇国庆那老小子夸他是个好司机的材料。 关键还是高中毕业,有文化,上次李怀德试探地把一份材料交给他整理,还特意嘱咐不能给其它人看。 结果他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把这份连李怀德都觉得有些头疼的材料给整理出来了。 哪些是他理解的,哪些暂时还不能理解,以及这份材料都引用了哪些文摘或者是内部刊物里的内容,标注的明明白白。 让李怀德的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很快就提炼出来了很多有深度的内容。 这就很好嘛,他就缺一个这样的助理。 李怀德决定再观察观察,要是许大灿的表现一如既往稳定的话,他就要考虑让他“司机+勤务兵”一肩挑了。 成为他真正的心腹。 红星厂的食堂有一大一小两个“包间”。 大的那个用来款待从上面下来视察的领导,或者是兄弟单位的主要领导。 小的这个才是李怀德他们平时吃小灶的地方。 今天就在这小厅里,李怀德、许大茂、许大灿外加刘岚他们四个人一块喝酒。 炒菜的当然是傻柱,他有什么可豪横的?不就一个厨子,李怀德让他炒菜,他敢不炒? 刘岚也是许大灿第一次见。 要说颜值修正,她无疑是修正的比较多的那一个。 比电视剧里的扮相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刘岚也和娄晓娥、刘月如一样,光凭一双眼睛就给许大灿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她长了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眼睛上就跟始终蒙着一层水雾似的,似幻非幻。 许大灿完全想象的出来,床榻之上,两个人四目相对,她也不说话,就用这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你…… 这样的场景得有多带劲! 难怪李怀德一眼就看上她了。正所谓李副厂长严选,必属精品。 时方才来的路上,大茂就把刘岚的身份告诉许大灿了。 就是怕他搞不清楚状况,到时候再和人家刘岚“眉来眼去”的。 他这个堂弟哪哪都好,就是长的白净,外加一米八五的大高个,还爱笑,特别招厂里那些女菩萨们稀罕。 他这进厂还不到一个月,已经和厂里的一帮老娘们混熟了。 像厂工会女职工委员会的头儿——陈姨,还有骨干力量花姐、王姐、李姐、赵姐等等,都把他当弟弟看。 要知道,这以前可都是傻柱的福利。 许大茂就特别看不上他,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一天到晚油头粉面的特爱捯饬,就爱往女职工跟前凑,跟好些女的说不清楚! (傻柱声嘶力竭,我今年才29) “……” 小包间里,刘岚给许大茂他们哥俩一人倒了一杯酒。 许大茂受宠若惊:“哎哟姐姐,怎么能让你给我倒酒呢!” 那副极尽谄媚的嘴脸,都没法看了。 倒是许大灿,客客气气、大大方方,反而让刘岚高看一眼。 等菜上齐了,李怀德指了指桌子上那瓶酒,问他俩说:“认识么?” 许大灿是真不认识,反倒是他哥把酒瓶子拿起来看了看说:“红梁大麯?潮白河牌?这还真没见过。” 右边 等大茂看完,许大灿也把酒瓶子拿过来一瞧:“瓶子最底下写着呢,顺义县牛栏山酒厂出品。” 旋即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牛栏山二锅头的前身嘛! 当年由于生产不过来,红星酒厂在郊县扶持了19家酒厂,一起生产二锅头酒。 日后做的最成功、名气也是最大的就是这牛栏山。 甚至有很多外行说出了:“牛栏山二锅头才是正宗,红星不正宗这样的话来。” 李怀德问他们哥俩:“你们兄弟酒量如何啊?” 阿这,许大茂喜出望外:“李副厂长不瞒您说,只要不喝死,我就能一直喝!” 许大灿无奈的拉了他哥一把,就你那酒量可别丢人了。 李怀德看在眼里,好笑地问他:“大灿,这是什么意思?” 许大灿只好实话实说:“我哥他发明了一个喝法!” 李怀德惊讶地张开了嘴,好家伙,他这是捡到宝,遇见“酒司令”了? 许大灿一看就知道他这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领导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哥他发明了一套“一大三小、二五一十”的喝法。 李怀德果然感到好奇:“什么叫一大三小呀?” 这回大茂可不用许大灿当自个的嘴替,都学会抢答了:“这一大,就是咱们领到大。领导是什么?是天呐,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喝一杯,我这样的小人物可不就得喝三杯!” 李怀德笑着问许大茂:“那我要是喝3杯呢?” 许大茂连忙答道:“三三见九,那我就得喝九杯呀!” 李怀德点了点头,问许大灿:“你哥能坚持多久?” 许大灿指了指桌子上说:“一般能坚持到炒菜上桌。” 边上刘岚“噗”的一声笑了;李怀德愣了一下,也跟着哈哈大笑。 大茂脸臭臭的,瞪了许大灿一眼,气急败坏地质问他:“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空气里顿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第48章 知古可以鉴今 可很快,李怀德又长吁短叹了起来。 刘岚见状笑着给他俩解释:“这不下礼拜又该去顺义出差了嘛,每次去都让酒厂那帮领导给灌的个半死,愁人!” 李怀德揉着太阳穴,像是不愿回忆起那些悲惨的片段。 拿起面前的酒杯说:“酒是好酒,可也架不住他们那个喝法呀!” 许大灿凑趣地问:“领导,他们是不是个顶个的能喝?” 李怀德摇头:“你们是没见过,他们厂长、副厂长都只陪一杯,完了你就看他们手底下这些干事表演吧! 一会儿推门进来一个,这是我们厂李干事,敬咱们一杯酒,出去了; 再推门又进来一个,这是王干事,再敬一杯; 还推门,进来一个张干事,又是一杯…… 喝到最后,我都数不清他们厂到底有多少个干事了,简直就是赖皮嘛!” 难怪李怀德问他们兄弟俩能不能喝酒了,原来是让他们给整怕了啊。 许大灿脑子一转,就想挖个坑。 可一回忆起傻柱的酒量,顿时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傻柱?的一点都不能喝!简直跟许大茂半斤八两,而且喝酒的时候还偷奸耍滑,别人喝一杯,他抿一口,把自己当个玩意了! 这样的人可不敢推荐给李怀德,那不叫整傻柱了,那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办法,帮领导排忧解难的重任还是得落在他们哥俩身上。 许大灿跟李怀德拍胸脯保证:“领导放心,到时候你就带上我们哥俩。让我哥先顶一轮,完了我再上,这一次,保证不让领导出糗!” 见他这么有信心,李怀德不由得也是喜出望外。 立马对刘岚说:“去,再拿一瓶,今天我要喝个高兴。” “……” 酒足饭饱,许大灿把他哥往肩上一扛,大步流星就朝家走。 李怀德攀着刘岚的肩,他都已经有点儿站不稳了。 忍不住感慨地说:“这小子不愧是那旮沓的,真?能喝!” 刘岚今天也陪了两杯酒,喝的双颊绯红,一双美目频频朝许大灿后背瞟。 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么年轻,身体还这么好”,两条结实的腿忍不住交叉;可再一想到待会儿八成要和李怀德上小库房里,回忆起他那副力不从心的样子,顿时又变的心如枯槁。 果不其然,等许大灿他们走远了,李怀德就趴在她的耳边,小声地对她说:“去老地方等我。” “……” 那么许大灿真有这么能喝么? 也不是,上辈子他喝白酒就4两的量;啤酒还行,福佳白能喝8个,再多也就喝不下去了…… 刚才他之所以表现的那么好,是因为他作弊了。 那一杯又一杯的白酒,看似让他喝进肚子里去了,实际上是灌到空间里去了。 许大灿还挺着急的,也不知道空间里现在怎么样了,真想把许大茂扔马路牙子上算逑! 回到家里,娄晓娥果然白眼又差点翻到后脑勺去,没好气地问他:“这是第几回了?” 许大灿熟练地把许大茂给扶进屋里,往床上一扔,就像一摊,那啥。 他跟娄晓娥解释:“嫂子,今天可不赖我,是李副厂长请我们喝酒,然后我哥就……” 不用往下说了呀,娄晓娥都能自行脑补出来接下来的场面。 把大茂交给了娄晓娥,许大灿就想回屋去了。 可谁知娄晓娥却叫住了他:“回来。” 许大灿还纳闷呢:“怎么了嫂子?” 两人来到外屋,娄晓娥从五斗橱的底下拖出来一口铝皮的,刷成银灰色的箱子。 还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打开一把锁…… 许大灿一瞧,这不是她后来藏金银珠宝的那口箱子么?结果全便宜许大茂了。 娄晓娥郑重无比的从里头拿出一套书来,许大灿接过来一瞧:《资治通鉴》? 娄晓娥对他说:“读史可以明智,知古可以鉴今。” 她前半句说的是史记、后半句说的便是这部资治通鉴。 这部典籍,许大灿上辈子也曾经读过,是咱们提出要文化自信的时候,讲到读《资治通鉴》能重启我们的大脑,与国家的发展同频共力。 他这才去新华书店买了一套,仔细研读了一遍。 见许大灿没有看见书就第一时间拒绝,不像他哥那样无可救药。 娄晓娥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读通鉴可以为你带来智慧和担当,读懂它就可以读懂人性、通过协调生产关系来达到解放生产力的目的。 我听说你们小车班工作十分清闲,每天晚上你也无事可做;与其和你哥那样经常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外边鬼混,不如沉下心来,多读读书。” 许大灿挠了挠头,知道娄晓娥这才是为了他好。 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嫂子,我会认真读书,不出去鬼混的。” 这小子,把娄晓娥逗得莞尔…… 回到房间,许大灿第一时间便插好门,进入了空间里。 好在空间里一切如常,他今天倒进来的酒没有对空间造成任何的破坏。 许大灿随手把这套资治通鉴也放在空间里了,娄晓娥这么小心,又这么爱惜,他也不能给人家添麻烦不是。 不过今天这事儿倒提醒他了,回头可以买几瓶上好的汾酒、五粮液、泸州老窖和茅台放在空间里存着。 也不为了催化,单纯就是留着。等90年代的时候再拿出来,那时候再好好品尝这些经过岁月沉淀的老酒。 许大灿还记得上辈子他第一次失恋的时候跟几个好兄弟去喝酒。 当时他们讨论了一个拷问灵魂的话题:为什么要喝白酒? 因为白酒好喝。 为什么白酒好喝? 因为它难喝! “……” 在徐江的帮助下,许大灿很快就用“从东北收来”的麝香蛋制了一剂麝香保心丸出来,并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给李怀德送过去了。 为什么要工作的时间送?这当然就是向上管理老板的一部分了,很高深,一般人听不明白。 徐江这家伙果不其然又打上这颗麝香蛋的主意了。 可是李副厂长他岳父也看上了,像这种救命的东西,当然还是握在自个手里才最安全。 第49章 挑你虾线! 那么说这个东西的收购价现在多少钱呢? 1块3毛4,每克。 而且这个价格是由上头统一制定的,从57年到79年,一直都是这个价格,每年也只收10-30公斤左右。 也正是由于收购价一直未涨,导致了麝香收购困难,暗中偷往海外的事件频发。 像许大灿手里这个品相这么好、这么完整的蛋子,再加上徐江的手法,应该能取出麝香35克左右。 这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所以现在这东西压根就是有价无市,没有人按统一收购价卖的,50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最终,这颗麝香蛋还是被李副厂长的岳父给收入囊中,但是徐江也不亏,老爷子发话了,说以后的麝香保心丸都找他配。 徐江这次里外里不知道又赚了多少,这不,上赶子要请许大灿吃饭呢。 “……” 在去顺义县之前,还发生了个插曲。 许大茂喝完了第一剂的“张仙送子汤”,要去找刘神医亲自给瞧一瞧,好在方子的基础上进行加减。 可刘神医是谁啊?许大茂的面子不够,只能让许大灿领着他一块儿去登门拜访。 刘神医对外坐诊的字号就叫黄柏堂。 在这个地界儿,尤其是五六十年代,敢用“xx堂”做字号的,都是凭真本事硬闯出字号来的名医! 不是熟人,连门你都进不去。 这不,眼下他们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许大灿向坐诊那小老头说出来意,结果这老登捧着一卷医书,头也不抬:“有预约么?” “我跟刘神医我们约好了的,上次还一起吃过饭……” 小老头抬头瞥了他一眼,面露不屑:“那他怎么没跟我说啊?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各个都说跟刘医生约好了,各个也说和他一起吃过饭。” ?的!许大灿拳头捏的绑紧,真想一记重拳给他擂脑阔上! 跟这么个势利眼就说不清楚,无奈之下许大灿只能出来和大茂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要不哥你在这等一下,我骑你车去趟同仁堂。” 就在许大灿拿了自行车钥匙要走,突然有个声音从后面喊他:“许大灿?” 听声音就觉得耳熟,一回头,果然是刘月如在试探着喊他的名字。 “还真是你!”刘月如有些小兴奋地快走了两步。 待到近前又问他:“你这人,都到门口了也不进去。怎么,嫌弃我家?” 这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凉冰冰的,每句话的开始和结尾还爱用重音,听起来有种特别的韵律。如同清冽的山泉那般,沁人心脾。 许大灿大倒苦水:“别提了,就你们家请的那小老头,不让我们进去,还挤兑我,说像我这样的见得多了!” 刘月如扭过头去忍不住偷着乐,完了才笑眯眯地他说:“好啦好啦,你跟我来吧。” 叫上许大茂,三个人一起绕到了另一条胡同,来到一处院落的门口,刘月如才对许大灿说:“这条路你记住了吧?下次别再去铺子上了。” 这波不冤,刘黄柏正经的熟人都知道这个地方,真约好了直接就上这儿来了。 只有许大灿这样的才上人家铺子呢,人家自然把他当成扯虎皮做大旗的骗子了! 这是个一进的小院子,这样的院子后来好多都拆了,它也是四合院最基本的原型。 这小院最大的特点就是正房三间,两侧各有一耳房;但是呢又因院落狭小只够四间房的宽度,所以实际上两侧各设了半间耳房,这就成了“四破五”的格局。 刘神医刚听见女儿跟陌生雄性说话的动静,就出来了。 俩耳朵竖起老长! 偏偏刘月如还往她老父亲的心窝子上捅,她一把拉住“那黄毛”的胳膊,对他说:“爸,许大灿来了!” 刘黄柏直咬牙,来就来呗,又不是啥了不得的人物…… 不对,他咋来啦?! 看着刘黄柏想要吃人的眼神,许大灿不动声色轻轻震开刘月如的胳膊,然后不卑不亢地对他说:“刘医生,上回您给开的方子我哥已经吃完第一剂了,劳驾您给看看?” 既然是有正事来的,刘黄柏也只能请他们进屋。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才刚一坐下,屁股都没坐热乎呢。 刘月如就对许大灿说:“我爸瞧病需要安静,咱俩别在这儿碍事了,走你跟我上院子里去。” 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刘黄柏是看男科的,问诊的时候刘月如本来就要避讳。 可是他俩刚挑帘子出去,都还没等帘子完全落下,就听见刘月如小声嘀咕了句:“看我爸瞧病可没意思了……” 正给许大茂倒水的刘黄柏手忍不住一抖,滚烫的茶水浇了许大茂一手,烫的他嗷呜直叫! “……” 来到院里,刘月如有些担心地问道:“上次回去,你有没有跟人打架呀?” 打架?还有上次?许大灿有些不大确定地问她:“你说的是哪次?” 刘月如难以置信:“还哪次,难不成你经常跟人打架啊?” 许大灿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向来喜欢心平气和地跟人说话。” 谁知刘月如还真信了:“嗯~你这个人吧,怎么说呢,明明这么大的个子,却不像我认识的人那样,给人一种蛮横,不讲理的错觉。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温柔……” 话一出口,刘月如就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又往回找补:“我是说线条!你的线条那个,柔和;对,就是这样!” 许大灿在心里吐槽:我是虾啊,还有虾线? 不过这姑娘倒是挺好玩的,待人接物落落大方,也没有那种被宠坏了的矫揉造作,再加上家学渊博,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股自信。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秦京茹,莽撞冒失,头发长见识短…… 许大灿好奇地问刘月如:“你是不是在外边听到了些什么传言?” 经过后来那个阴谋论盛行的世界洗礼,许大灿还以为是傻柱或者是易中海在外头四处散布他的谣言,坏他名声呢。 刘月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天在同仁堂外头的那条巷子里,你哥咬牙切齿地说要让你打一人。我当时恰好路过,就都听见了。” 第50章 老式家常菜 额原来是这样啊,许大灿挠了挠头:“我哥当时说的就是气话。”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可偏偏刘月如在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有些东张西望,魂不守舍地小声问他:“你,你打架很厉害吗?” 说完,又连忙小声地解释:“我是说你哥都对付不了的人,但是却对你有信心……” 这下许大灿明白了:“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 刘黄柏为许大茂检查了一番,询问了一些事情,尽管许大茂有些觉得难以启齿。 可为了儿子,为了幸福,还是一咬牙都老实坦白了。 成功破开了许大茂的心防,医患关系成功建立,刘黄柏不动声色,又开始跟许大茂打听他弟弟的事情。 连最羞于启齿的事情都告诉他了,这就更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了。 在刘黄柏的刻意引导下,许大茂差点把许大灿几岁断的奶都给说出来。 刘医生眉头紧锁,这小子从小在哈城长大,好多事连许大茂都不知道。 他能说的也就是许大灿来京爷家之后,短短这不到两个月期间所发生的事情。 刘黄柏结束看诊后,打屋里边出来就发现女儿跟那个许大灿已经不在院子里了,气的他直喊:“月如!月如!” 刘月如的声音从西边那间屋子里传来:“爸,我在这儿呢!” 刘黄柏一听,面色大变!不好,闺房! 看着跟一头野猪似的冲进来的刘医生,许大灿和刘月如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中都透露着尴尬。 他们只是对坐喝茶而已,就跟他们怎么着了似的…… 都新时代了,现在可没人再遵循旧社会那套什么“男女大防”了,再加上房子不够住,老百姓家里的屋子普遍面积都小,好多人家里就一张桌子,哪有那么多讲究啊? 刚才,许大灿正跟刘月如聊她那个“麻烦”呢。 可刘医生突然进来了,这话题自然就聊不下去了。 刘月如冲许大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改日再说。 可偏偏被刘医生看在眼里,这下更是连心都凉了半截——当着他的面,都开始眉目传情了? 方才经过交谈,许大灿才知道原来刘月如她妈走得早,他爸也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哪怕当年亲朋好友都劝他趁着年轻赶紧再找一个,他也坚持不娶。 只把女儿当成是掌上明珠,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他这样的心情许大灿可以理解。上辈子他也是个老父亲,有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每天下晚自习的时候,看见女儿跟男同学有说有笑的从学校里出来,血压就一个劲的升高。 傻根的心愿是愿天下无贼,老父亲们的心愿却是愿天下无黄毛…… 既然都产生了同理心,那就赶紧走吧。 许大灿怕再待下去,刘医生该考虑给他俩下毒了。 虽说不能像蜈蚣精对待唐僧似的,给他们喝红枣茶;可他万一要是往杯子里下点泻药,再来点安眠药,那画面,你想去吧! 醒来以后,那感觉就像是飘在云端上…… “……” 从刘家出来以后,许大灿问他哥:“看得怎么样了?” 许大茂一脸激动:“有效果,有效果!” 激动过后,更是一时间因为太过澎湃,竟然还没出息地抹了一把眼角。 许大茂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大灿,我这么些年看了多少名医,用了多少偏方;我,总之我谢谢你,我我我……” 看他都语无伦次了,许大灿连忙把他按住:“行了行了,哥,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许大茂把右拳狠狠砸在左手掌心:“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走大灿,哥请你喝酒。” 谁愿意跟他喝酒啊!许大灿正想词呢,就听见许大茂懊恼地说了句:“不成,刘神医又给我开了服药,还叮嘱我服药期间,不能行房,还不能饮酒!” 这真是神助攻啊。许大灿觉得让他哥十天八天的不同房可以,但是让他十天八天不喝酒,他准得死! 酒喝不了,那饭总得吃吧? 许大茂跨坐在二八大杠上,夸下海口:“我今儿带你吃点不一样的,保准你没见过的!” 哟,他这口可夸得有点大了。65年,还有许大灿没见过的? 额,事实上还真有。 什么呢,家常菜。京爷家的老式家常菜! 头一个就是虾米皮熬白菜;再加一个猪油大料炖土豆。 剩下的像什么炒水疙瘩皮,炖茄子皮等。 许大茂今天点的这几样菜,许大灿唯一见过的就是三不沾。 同和居的招牌菜,什么叫“三不沾”啊?不沾筷子、不沾盘、不沾牙。 但这道菜呢,实际上就是加了糖的桂花蛋,谈不上有多好吃,最起码许大灿吃着觉得味道寡淡。 今天这顿饭还真不便宜,许大茂带他来的这家馆子和后世的私厨性质类似。 不对外营业,得熟人领着进来,人家才招待呢。 吃饭呢也不要粮票,就是价格比外头贵不少。 菜量也比国营的馆子少,主打的就两个字:“京味”。 空有佳肴没有美酒,可把许大茂给憋坏了,因此只能不停说话来转移注意力:“对了兄弟,你和人家刘神医的女儿,你们俩在屋里说啥呢?” 《张仙送子方》起效果了,许大茂又觉得自己能了。 看着一脸猥琐的大茂,许大灿无奈的给他夹了筷子土豆:“哥你还是先想想咱俩跑来吃好的,不带我嫂子,待会回去怎么和她交代吧。” 许大茂没喝酒,病毒就关闭了,一脸智珠在握的样子:“这有什么呀,等会回去我就把那老母鸡给杀了!” 许大灿都愣住了:“嚯?不过啦!” 大茂高兴地两撇小胡子乱抖:“刘神医说了,生孩子是两口子的事情,也得给你嫂子好好补补。” 看来自身的问题有希望得以解决,大茂也不再把锅都往娄晓娥身上甩,怪她是不下蛋的鸡了。 许大灿见状也凑趣地说:“正好我那还有上好的当归呢,当归炖鸡,正合适给我嫂子补身体!” 第51章 铁边圆镜 说到这个许大茂一脸疑惑:“我说兄弟,你倒腾那么多药材干什么?” 许大灿理直气壮:“卖钱呐!” 许大茂跟他就着不了这个急:“你很缺钱吗?” 许大灿耐心给他解释:“也不全是钱的事儿,哥你想想这张方子是怎么来的?” 大茂可太知道了呀!黄芪呀,那根年的黄芪! 许大灿把黄芪卖给了徐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然后作为感谢,他才给引见了刘神医,得了这张方子。 许大茂本来就聪明,瞬间就想通了这里头的关节,也不再多问。 而是又把话题给扯回到刘月如的身上:“嘿嘿嘿,大灿你跟我说,你是不是看上刘神医的女儿了?” “……” 同样的话,刘医生也在质问女儿。 刘月如咯咯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爸,你太敏感了吧?我俩总共才见过回面。” 刘医生跟她就着不了这个急:“不行,你不能跟他走的太近了,这小子不是好人!” 刘月如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故意跟他抬杠:“爸!他怎么就不是好人啦?看诊的时候你肯定问过他哥了,那你想想,他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没有?” 刘黄柏一时语塞,这小子还真没有…… 可他就是看不惯那小子,高大英俊,还有涵养。对女性,尤其是像月如这样的年轻女性杀伤力太大!保不准就一肚子花花肠子! 可是连徐江都看得出来这小子还是个雏,更别说他这个“圣手”了。 要从这方面找许大灿的茬,还真有些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意思。 刘黄柏急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知刘月如也用了一句来回敬她的老父亲:“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刘黄柏气的四处张望;桌子上的杯子,这不行,这还是他结婚的时候,托人从海大富家买的呢!一个玻璃的带红色盖子的水壶,配个红双喜的杯子,这东西跟他老命似的,可不能砸…… 五斗橱上的暖壶?大红配大绿的外壳,上头还画着两只水鸭子,旗袍底下穿棉裤,真丑!可转念一想,这里头装着开水,再加上暖壶内胆要是打了,碎一地玻璃碴子,万一再把女儿给扎着。哎,这也不能砸…… 那个台灯?不行不行,女儿还用它看书呢,不能砸; 那面镜子,那不行了,这可是铁边圆镜,是奢侈品,更不能砸了! 铁边圆镜 想不到吧,这种生产于年代的镜子只有条件好的家庭才用得起。 月如她妈还在的时候,每天梳头打扮用的都是这面镜子。为了怕女儿淘气给打了,每天出门上班的时候还特意给拿起来,放在她够不着的地方。 后来,等女儿长高了,也长大了,就总是趁她妈妈不注意的时候,踩着小板凳,悄悄把这面镜子给拿下来,学着她母亲的模样,假装用手指梳头、描眉、涂胭脂…… 那时候刘黄柏还帮着女儿把风,听见媳妇回来了就重重地咳嗽,月如就飞快把镜子放回原处摆好。 然后父女俩还会默契又满足地捂嘴偷笑。 如今,像这样的东西家里已经不多了,虽然它仅仅是一面镜子,可也承载了很多很多,一面是温暖的回忆,另一面是冷冰冰的现实。 “……” 刘月如本来还想再逗逗老父亲呢,她跟那个叫许大灿的真的没什么嘛!瞎紧张个什么劲儿,真是的。 见他有气不忍对她发,想搞些破坏吧,又顾忌这、顾忌那的模样,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尤其是父亲拿着那面镜子,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拂过,刘月如知道他是又想妈妈了。 她也只能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刘黄柏的胳膊,摇啊摇…… 就跟小时候撒娇一样:“爸,你别生气嘛。” 看着和亡妻颇有几分相似的脸,刘黄柏也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哎,岁的大姑娘了,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正所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刘黄柏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头,有些惆怅:“罢了,要是那个许大灿真的家世清白,又洁身自好,没什么不良嗜好的话,那你们就……” 话没说完就让刘月如给强势打断了:“你够了啊!刘黄柏同志,我忍你很久了!还有那个老徐头,你们俩想干嘛呀?担心我嫁不出去吗?硬把我往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套!” 这丫头,温柔的时候是解语花;发起脾气来就是不归路。都改叫同志了,这是要退出呀…… 幸好旁边没有一个抽烟喝酒烫头的,勒令她把马褂还给他! 目的达到了,刘黄柏心中的郁气一扫而光,昂首挺胸,哼着小曲离开了女儿的房间,屁颠屁颠上后厨做饭去了。 “……” 再说许大灿他们哥俩回到四合院,大茂真的从鸡笼里抓了一只最肥的小母鸡出来,磨刀霍霍。 这时候都是自个杀鸡,大茂问许大灿:“兄弟,杀过鸡么?” 许大灿心里直犯嘀咕,他上辈子别说杀鸡了,就连钓回来鱼,都得等他媳妇杀,他就会个吃…… 等一大锅水烧开,大茂把菜刀塞到许大灿手里,他自己抓住两个鸡翅膀,对他说:“来吧,下手利索点,给它一个痛快!” 许大灿手持着刀,不停给自己壮胆,这把刀在小母鸡脖子上比划来、比划去。 吓的这只鸡一边剧烈地扭动脖子,一边全力挣扎,想从这两个家伙手下逃出生天。 许大茂见他不停地比划,就是不剌),也急了:“我说你磨蹭什么呢?到底行不行,不行换我来!” “你来!”许大灿毫不犹豫就把菜刀给了他。 这次换许大灿抓住鸡的两只翅膀,大茂双手抓着刀,在那只鸡的脖子上比比划划了。 许大灿忍不住吐槽:“不是哥,平时你跟我嫂子你俩就没有杀个鸡,杀个鸭贼,杀个大鹅的时候?” 许大茂总算说实话了:“我哪干过这个呀,我都是找傻柱帮我……” 这家伙,一不小心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这时候不比后来,超市里卖的鸡鸭都是处理好的了。现在不同,全是活的,而且国营菜市场也不提供宰杀服务。 因此杀鸡这就成了当年老爷们必备的一项技能。 第52章 于莉杀鸡 正这节骨眼上,突然有个声音在许大灿背后响起:“你俩干嘛呢?” 吓得他双手一抖,差点把那只鸡给扔出去! 许大茂也吓了一跳,双手把菜刀给抱在下巴前,刀刃冲外,紧张地直喊:“谁谁……” 许大灿身后,于莉好笑地看着这哥俩,他们这是要,杀鸡? 搞清楚来龙去脉,于莉气的从许大茂手上夺过菜刀,完了数落许大灿说:“哪有你这样抓鸡的?看好了!” 许大灿看着于莉用左手大拇指扣住鸡嘴下面往回一扳,小拇指扣住一只鸡爪,其余几个手指控制住鸡翅膀,这只鸡就成了一个鸡胸朝天拱起来的样子。 于莉做完这些,才说:“这样才抓的稳,不会让它跑了,而且待会儿也好放血。” 说完,又对许大灿说:“去准备一个盐水碗来。” 等许大灿拿来盐水碗,她才一手拎刀,一手倒拎着这只鸡,把鸡脖子底下的毛给拔了,用脚踩好了,菜刀一横,一道寒光闪过,一道血箭就喷进了碗里。 然后,许大灿他们哥俩瞅着人家于莉给小母鸡放血、蜕毛、净膛,那叫一个麻利…… 前后拢共不过十几分钟,于莉就把一只处理干净了的鸡交到了许大灿的手上:“拿着,药锅你们使完了吧?我拿去用用。” “快请,里边请。”许大茂也非常感激,连忙把于莉往屋里请。 进了屋,更是对于莉说:“那什么要不晚上你干脆上我们家来吃鸡。” 他这句话后面本来还该有个语气助词,但是为了文明…… 于莉显然是心动的,但是还是克服了这股欲望:“算了吧,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大茂也头疼:“那什么,要不我多加点水,炖一大锅汤,到时候你拿个大碗过来,我给你盛一碗汤汤水水的。” 许大灿也帮着劝:“就是姐,今天要不是有你,我们哥俩到晚上估计都吃不上这只鸡呢!” 于莉一想都觉得好笑:“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居然连只鸡都不敢杀,哈哈!” 许大茂怏怏地不好说话,倒是许大灿愤愤不平:“你还说我呢,阎解成不也不敢杀么,要不然你杀起鸡来怎么这么麻利?熟练的都让人心疼!” 一句“熟练的让人心疼”,刺的于莉耳朵里嗡的一声,跟耳鸣了似的。 她微微有些失神,不敢看他们哥俩的眼神,忙说了句:“那就谢谢你们。” 说完就快步出了厨房,许大茂还在后头喊呢:“药锅,药锅!” 于莉又慌里慌张的回来拿了药锅,头也不回地走了。 厨房里,他们哥俩对着这只鸡默不作声。 好一会儿,许大茂才问:“兄弟,这鸡怎么做?” 许大灿想了想说:“切小点儿,显得多。完了你刚才不说了么,多加点水,多炖点汤。在摘两根芹菜,炒盘鸡杂。” 许大茂一拍手:“就这么办!” 许大灿拎着领子就给他揪回来了:“你给我回来,你上哪去?” 许大茂理直气壮:“买酒啊!吃鸡怎么能不喝酒呢!” “这么快就忘了医嘱了?” 许大茂气的直跺脚:“哎哟,造孽啊!” “……” 今天娄晓娥回了趟家,回来的时候都下午了。 还没进后院呢,就闻到一股药膳特有的香气。 她仔细闻了闻,自言自语地说:“当归,谁家炖老母鸡了?” 结果,离家门越近,那香味就越明显,娄晓娥快步进了厨房,掀开锅盖一看,诧异地问:“这鸡是哪来的?” 许大茂骄傲的像只公鸡:“自个家的!” 娄晓娥更诧异了:“别逗了,你会杀?” 接着又恍然大悟:“你又指使人家大灿!” 许大茂嗤之以鼻:“什么呀,这小子也不敢,我跟你说……” 娄晓娥听完他们两个大男人连只鸡都不敢杀,也是发出了阵阵“鹅鹅鹅”的笑声。 又听许大茂说了鸡是于莉帮着杀得,他本来喊于莉晚上来家吃饭,结果她也顾忌那一大家子后。 便说:“那就拿个大碗,多给她盛点汤,堵住那一大家子的嘴!” 许大茂兴奋地两撇小胡子直抖:“蛾子,这回咱俩想一块儿去了!” 说完又要伸手去掀锅盖:“这里头加了当归,你闻闻香不香?” 娄晓娥拍了他一下:“还没熟呢,不许掀开!” 这副嗔怪又带着亲近的模样,看的许大茂眼热;就连许小茂都开始有些不安分了。 许大茂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为什么刘神医要重点叮嘱他不能同房了。 果然不愧是圣手啊,这效果也太好了吧! 趁着没外人在,许大茂一把搂住了娄晓娥,吓的娄晓娥连踢带打,挣脱了许大茂的魔爪。 看着娄晓娥的背影,许大茂气的往灶膛里添了一根柴,气的坐在小板凳上:“你给我等着,等吃完了药,我不让你跪下来求饶,我跟你姓!” “……” 晚上,许大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当归炖鸡汤,穿院过巷,又惹得院里禽兽们蠢蠢欲动。 刘海中家里,刘光天脖子都伸长了:“嘿,可真豪横,这么大一碗鸡汤,这是送谁家去?我说爸,你不跟许大茂好么,他怎么也没想着我们家送一碗来啊?” 刘海中本来就是贪得无厌的家伙。 电视剧里,阎埠贵想巴结他,结果刘海中明里暗里的拿话点他,那意思是你就空两爪子? 阎埠贵也很上道,告诉他家里的副食本又能打芝麻酱了,他们家这个月的芝麻酱还没打,回头就让人把副食本给刘海中送去。 副食本长这样 结果刘海中欣然接受…… 看见了吧,他就这么大的格局。 这会儿听见他二儿子的话,气的重重一摔酒杯,那杯子里的酒都洒出来不少。 耳房,聋老太太家里,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这个娄晓娥!耳根子未免也太软了吧? 自从上回她小叔子说了声“端去的好菜好饭都喂了狗”之后,就再也不给她送吃食了。 这鸡汤补气,鸡肉闻着就炖的烂糊;方才许大灿出来的时候,聋老太太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小期待。 还以为是娄晓娥想通了,想接着再巴结她了。 第53章 拿下! 她还想着待会儿该怎么说这小兔崽子两句,再装作一副勉强的样子,让他把汤给放下呢。 结果这小子,出门直奔中院了…… 什么情况?许大茂也开始救济寡妇了? “……” 许大灿经过中院的时候,傻柱也看见了。 他前些日子被这小子两拳给打在了腰眼上,伤得可不轻,这两天连炒菜都使不上劲。 腰肌受到了一定的损伤,只要动作稍微大一点,就感觉腰部疼痛、肿胀的厉害。 所以这两天也是低调的很。此刻闻见了香味,忍不住嘀咕道: “这都什么呀?当归、红枣、枸杞、姜;对喽,炖鸡就得放姜,闻这味也还成,当归和鸡油的香气相辅相成,没有抢味,这是许大茂的手艺,这孙贼还是有点天赋的。比马华强!” 西厢房秦淮茹家里,棒梗正就着大碴子粥啃窝窝头呢,就差唱上一段“手里捧着窝窝头”了。 突然闻见鸡汤的香味,立马把碗一推,大喊:“奶奶,鸡;奶奶,鸡!” 气的贾张氏瞪了他一眼:“好好说话,你奶奶跟鸡有什么关系?” 棒梗急了,两步就到了门口,趴在窗户缝上往出瞧;他看的分明,许大灿捧着一只大碗,碗上边还冒着热气呢。 棒梗急的回头大喊:“是许大茂,许大茂家炖鸡了!” 秦淮茹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掰着窝头;傻柱又一连好几天没给她家饭盒了。 都怪那何雨水,好端端的每天回家吃饭干嘛呀?不知道她家这三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呀! 棒梗一惊一乍的叫唤的她心烦,气的吼了他一句:“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收碗了!” 棒梗终于还是向现实低头了,灰溜溜回来继续喝他的大渣子粥,啃窝头。 边上小当从头到尾就跟没听见一样,反倒是小槐花奶声奶气地说:“妈,奶奶,槐花也好久没吃肉了。我可想吃了。” 贾张氏叹了口气,秦淮茹心里更不是个滋味了。 一扭头看见小当,气的从她手里夺下来半碗粥:“就知道吃!你一个女孩吃那么多干什么?别吃了,把这半碗给你哥吃!” “……” 前院,阎埠贵家里可就欢天喜地了。 瞅着许大灿端着一大碗鸡汤进来,阎家人的脸都要笑烂了。 先前阎埠贵跟他们哥俩那一点儿过节,立马也都烟消云散了。 阎埠贵满脸堆笑:“哎哟喂,这怎么好意思呢?” 许大灿看了一眼于莉,说道:“应该的,今天要不是于莉姐帮忙,我们家现在也炖不上这只鸡呢。” 众人闻言都看向于莉,搞的她有些不知所措:“我下午去拿药锅,看见他们不会杀鸡,我就……” 三大妈杨锐华听的直乐:“咱们院里这都是怎么了?除了傻柱,我们家这老大、老二、老三也都不敢杀鸡;后院他二大爷家的刘光天刘光福也不敢;还是我儿媳妇顶用!” 桌子上,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都挺不好意思,挠着脸尴尬地说:“妈!您说这个干嘛呀。” 许大灿放下鸡汤:“那您各位吃饭,我就先回去了。” 阎埠贵连忙冲阎解成说:“老大站起来送送,另外这碗等回头我洗干净了,让于莉给你送回去。” 许大灿前脚刚走,闫家这3个小子外加一个姑娘就抄起了筷子! 他们方才看的分明,那一碗鸡汤下面,还有好几块鸡肉呢。 阎埠贵连忙站起来,伸开双手护在那碗上,大喊:“成何体统?” 成功管住了他这4个孩子,才说道:“你们老爸我最公平了,这鸡肉呀我跟你们妈不吃,我来给你们分,一个人一块。” 说完就伸筷子一人给夹了一块鸡肉;结果还多出来一块,阎埠贵想都不想就夹到了自个碗里:“这多出来的一块就归我了,省得你们抢。” 从头到尾也没想过给他儿媳妇吃…… 桌子上,于莉看了一眼,低下头默默往嘴里扒饭。 鸡是她杀的,肉汤也是许大灿看她面子上才给的,结果她连口肉都吃不上。 “……” 有人吃不上,有人还瞧不上呢。 许大茂就一边抄着鸡爪子猛啃,一边嫌弃地说:“这炖完汤的鸡太烂,没嚼劲,一点也不好吃。mua~mua!”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对许大灿说:“那位刘医生真的这么厉害?” 许大灿点点头:“错不了,他们家祖上可是御医。” 娄晓娥正想要说话,就听大茂插嘴道:“刘神医的女儿还挺漂亮的。” 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看大灿跟她关系还挺好的,搞的人家刘神医跟防贼似的防着他,哈哈哈!” 娄晓娥刚要发怒,还以为他又长花花肠子了,结果突然就拐到许大灿身上去了,措不及防,让她哭笑不得。 气的打了许大茂一下,一脸八卦:“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清楚呀。” 大茂冲她挤眉弄眼:“还是让大灿跟你说吧,嘿嘿嘿……” 这是要把娄晓娥急死啊!真是的,说八卦你卖什么关子?许大茂你给我等着,回头我就让你陪大灿去练练拳击! 娄晓娥又看向许大灿,他只好无奈地说:“嫂子,你别听我哥瞎说,我跟刘月如我们俩……” “刘月如!那姑娘叫刘月如?皎洁无瑕,花容月貌,好名字。” 许大灿埋头对付那盘鸡杂。 娄晓娥又连珠炮似的问她:“那姑娘多大了?上班呢还是上学呢?他们家里有几口人?” 见许大灿一直不说话,又急了:“哎呀,你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算了等下次你哥再去复诊的时候,记得也叫上我!我亲眼瞧瞧,好给你把关!” 许大灿没法不说话了:“不是嫂子,我们俩什么事都没有,而且她爸也不待见我……” 娄晓娥强势打断:“这有什么呀!当初我爸还瞧不上你哥呢,谈对象胆子要大!” 这回换许大茂在旁边吹胡子瞪眼的了,不过对娄晓娥最后那半句话也是非常认同:“没错,你嫂子说得对,我跟你说就得脸皮厚。你缠着她,有事没事就去找她,最好你俩总在一起,让她连跟别的小子在一块儿的时间都没有! 我跟你说兄弟,只要学会了这招,甭管多漂亮的姑娘。” 许大茂说到这儿,做了个五指捏合的手势,得意洋洋地说:“拿下!” 第54章 应有尽有 许大茂刚嘚瑟完,脸上的笑容就逐渐开始消失,到最后更是急了:“娄晓娥!你赶紧给我撒开!听见没有,疼!” 娄晓娥面无表情地从许大茂腰间的软肉上松开了手,不给他一点儿教训,他又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她威胁了大茂一眼后,对许大灿说:“你哥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这么做是为了不停地给她加深印象。等她心里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存在,就连晚上睡觉做梦都能梦到你的时候,你俩就成了。” 他哥跟嫂子的话,许大灿都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后来流行的那句: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那些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主要是丑…… “……” 转过天来,许大茂见昨个剩下的鸡汤还有不少,偏偏娄晓娥一顿只肯喝一小碗,这么多汤,总不能让他跟许大灿这两个大男人补吧! 于是就叫来许大灿,冲他挤眉弄眼的:“这么多汤,你嫂子一个人也喝不完,要不你给刘月如送点去?” 许大灿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大茂才问他:“奇了怪了,你嫂子跟聋老太太怎么了?往常家里要是炖了肉,熬了鱼啥的,少不得要往那给送一碗,今儿这是怎么了?愣是没提这茬。” 许大灿也挺奇怪:“哥你不知道啊?那聋老太太上次上咱家来,用她那拐杖把桌子上的茶壶、茶杯都给卒瓦了,我就说了一句,我嫂子后来就再也不给她送吃的了。” 娄晓娥怎么没和他说啊?许大茂当时就要急眼,可卒瓦都卒瓦了,又能怎么样? 叫她赔?那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了,这老太太每个月吃米吃面都不花钱,都是街道王主任给送家来。 聋老太太要是跟王主任说一句“许大茂讹我”,那她能用枪顶着许大茂的脑门,再左右开弓给他十个嘴巴!(那时候街道主任真有枪) 许大茂不甘心地问他:“你说什么了?” 许大灿一脸坏笑:“我就说,我嫂子端去的好菜好饭都喂狗了!” “哈哈哈!”许大茂笑的跟文章拍桌子似的……(来人上图)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还不忘了冲许大灿比大拇哥:“说得好,说的太对了,哈哈哈!” 上午,他们哥俩都上班走了。于莉收拾完家务才来后院还碗。 她敲门进来,把碗放在桌子上对娄晓娥说:“娄姐,谢谢你。这碗我已经刷干净了,刷了好几遍呢。” 娄晓娥看着于莉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想到了自己,叹了口气说:“跟我还这么客气。” 见于莉要走,又连忙把她叫住,从碗架里拿出来一碗鸡肉:“要不是我们家大灿提醒,我还真想不到这层呢。你别急着走,我给你热热。” 于莉脸红的要滴水,抢着说:“还是我来吧。” 娄晓娥跟她推让了两个回合,也就不装了,看着于莉朝厨房去了。 厨房里,于莉把鸡肉和鸡汤都放进笼屉里隔水热着。 想到娄晓娥之前说的那句“要不是许大灿提醒”…… 这人,他昨天就猜到那些鸡肉她一块也捞不着了? “……” 今天上午,不出预料,又是学习、保养,然后肇国庆开的那辆吉普车出了些小毛病,问题不大,可找不着“病因”,急的他都以为是车架跟后桥、前桥上的毛病,都想要拖修理厂去大修了! 许大灿帮着看了一下,最后才在轮胎上发现了毛病。 好家伙,这辆车4个轮胎,居然是4个不同品牌的! 原厂的是650-16 lt的,剩下3个它连听都没听说过,也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给换上的。 他去开叉车把吉普车给升起来,完了肇国庆指挥马强吭哧吭哧拆轮胎。 这些本来都是马强的活,他不干都不行。 等轮胎拆下来一看,肇国庆当时就发了火:“这就是你保养的车辆?看看这油泥厚的?还有这弹簧片上面!去领铲子和刷子去,给我把这些油泥都垮扯干净了!” 马强垮着张脸,心有不甘地走了。 两个人又接着对车辆进行检查,许大灿发现这60年代的老吉普螺丝可真多啊! 受生产工艺限制,这时候的车辆依靠大量的螺丝,胶套给拼接在一起,不像后来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车辆,一体化压铸。 这时候的车辆,就连发动机专用的脚垫都要依赖进口,咱们暂时都还生产不出来。 螺丝多了,就很考验保养的工艺,难怪他们小车班的司机,平时除了保养就是保养了。 难得拆一回,许大灿干脆连减震都看了一下,发现前减震也有问题,液压油漏了…… 肇国庆难免又跳着脚骂马强,这就是甩锅了。他作为领班司机,又专职给杨厂长开车,这辆车减震有问题许大灿不信他没感觉出来。 单纯就是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拖到无法解决了,能不碰就坚决不碰! 这时候的吉普车车架真心不大,给许大灿一种“细胳膊细腿”的感觉,还没后来他爸那老头乐的结构好呢。 两人正抽着烟,等马强回来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过来问:“谁叫许大灿?” 肇国庆抢着答话:“怎么个事?” 那人不认识许大灿,但认识他,连忙回答说:“肇师傅,我是保卫科的,厂门口有个女的来找你们班组的许大灿。” 门口,女的?肇国庆瞬间就来精神了! 连车也不修了,把手套摘了随手一扔,拉着许大灿就往厂大门走:“赶紧的,愣着干嘛呀!” 许大灿被他拽着往前走,嘴里抗议:“干嘛呀,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嘿你小子!我是你师傅,我得对你的生活作风把关啊!让你小子在外边拍婆子,祸事了吧?人家找厂里来了!不是我说你,你是猪脑子啊?身份在外都是自己给的,你就不能编个身份啊?” 许大灿满脸问号,还编?合着你也跟吕子乔似的,闯荡江湖全靠小号呗? 这家伙年轻的时候肯定不是好人啊! 肇国庆跟块橡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两个人拉扯着来到门口,许大灿眼尖,刘月如?她怎么来了? 第55章 杨为民 走出厂门口的栏杆,刘月如一看到许大灿,两只眉毛便弯了起来,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抬脚便向他走来。 等看见他身后还有一个人时,又变的腼腆起来,停在了原地,不敢走动。 许大灿忙迎了过去:“你咋来了?”又忙着介绍了一下肇国庆:“这是我师傅,我们刚才正修车呢,他不放心,就跟过来看一眼。” 刘月如偷眼看了一眼肇国庆,有些难以启齿。 肇国庆秒懂,人家有悄悄话要说,连忙进门岗找人抽烟去了。 刘月如跟许大灿来到远离门岗的地方,她才有些气恼地说道:“你这人,说话不算数!” 许大灿纳闷,他怎么就说话不算数了? 刘月如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对他说:“你忘了,上次答应我的事了?” 许大灿这才想起来,连忙辩解:“这可不怪我,当时你爸恰好进来了……” 刘月如气的瞪了他一眼:“好好说话,像我跟你做了什么一样!” 话没说完,她自个到脸红了,本来就白的皮肤上晕开了一团粉色,更加的好看了。 许大灿多贼呀,小年轻看漂亮姑娘才先看腿,再看腰,完了再往脸上瞧呢…… 像他这样的老同志都是先看女孩眼睛,发现她没注视自个,才去看腿。 果然,刘月如说完这话就立马抬眼来看许大灿的眼睛,结果发现他目光平和,没有一丝邪杂,跟她以前接触过的那些男的都不一样,反倒是高看了他一眼。 刘月如垂下眼帘:“有个人很烦,老纠缠我。我明确说了对他不感兴趣,可他还来。我今天本来是要去鹤年堂学习的,结果刚出门他就在胡同口堵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刘月如说完,才小心翼翼地观察许大灿的表情。 许大灿心说昨天他哥刚教了他追女孩的绝招,没想到今天就有人用了? 看来他哥学的也不过是大路货而已呀! 还是他嫂子有文化,最重要的是让她加深印象,让她心里习惯有你的存在…… 不是,怎么感觉好像也差不多呢? 许大灿尽管看着像愣头青,可身体里装着的可是个四十多岁的灵魂。 当然不可能一上头就对刘月如说,走,领我去干他! 那样的人,搁东北叫山炮…… 许大灿问刘月如:“和我说下那个人。” 刘月如很不耐烦:“就是个讨厌鬼!” 许大灿干咳了两声:“我意思是做到知己知彼,你把他的来历,以及他是一个人,还是另有帮手这些和我说一下,我也好准备准备。” 刘月如恍然,这才迫不及待地说道:“他叫杨为民,就是个泼皮,去年在冰场上认识我之后,纠缠我到现在了!对了,他们一共有3个人,还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铁三角!” 许大灿一听到这个这个外号,就想来李云龙、孔捷、跟丁伟,有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学习,学习个屁!” 还有杨为民这个名字,许大灿心说这名字咋这么耳熟呢? 不过一想到对面才3个人,就是几个小混混,也没什么可顾虑的。 当下就跟刘月如说:“那你等我下,我去骑车。” 刘月如连忙叫住了他:“不用了,我骑车来的。” 刘月如骑的也是一辆26的女士斜梁车。没理由傻柱都买得起,她爸顶着个神医的名头,连个破自行车都买不起! 许大灿去门岗和肇国庆打了声招呼,请了会假,推着刘月如的自行车,左脚踩着车蹬,右腿从斜梁跨上车,然后缓缓起步。 刘月如小跑了两步,单手扶着车架,偏腿稳稳坐在了后面,对他说:“走吧!” 路上,她的心情仿佛都变好了,像只黄莺似的,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 许大灿又能很好地跟上她的节奏,无论她说什么,都能接上话,让刘月如心里边更是惊喜连连。 他们竟然有着同样的理想,也有着同样的兴趣爱好,将来一定能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谊。 等到地方,刘月如都还意犹未尽呢,下意识地问了句:“你怎么停下了?” 许大灿扭头对她说:“你看看,是不是前面那三个人?” 刘月如这才赶紧跳下车来,飞快地探出身子看了一眼后,又藏到了许大灿的身后,小声说:“对就是他们。为首那个就是杨为民,左边的那个叫覃虎、右边的那个叫覃豹。” 擒虎?擒豹?他们家大人挺有野心啊! 另一边,杨为民他们三人也看见许大灿和刘月如了。 尤其是当杨为民看见许大灿骑着刘月如的自行车,她还躲在那小子的身后,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的样子,登时眼珠子就红了。 这颗水灵灵的大白菜,他眼馋了快一年了,现在这算什么? 杨为民这次绝对是认真的,他永远也忘不了去年冬天…… 那是一个难得有阳光的冬日午后,他跟覃虎、覃豹俩兄弟到什刹海冰场玩。 那天杨为民穿的“跑刀”有些问题,滑到一半感觉不得劲,就蹲在冰上调整。 这时候,一道轻盈的身影从他面前悄无声息地滑过,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就像“拖尾”一样,为所过之处涂上了一抹鲜活的颜色。 什刹海冰场 然后杨为民的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那天的刘月如就像是从九天上飘下来的仙女,遗世而独立,就像一颗子弹,狠狠地击中了他! 杨为民当时就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然后围着她就开始画圈;一圈,两圈,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是大圆哥见了美女伸出左腿一样…… 那天刘月如被吓坏了,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的纠缠。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去过冰场。 而杨为民呢,自从那次在冰场偶遇后,他就跟着了魔似的,发动所有认识的人去帮他找。 结果刘月如就跟又回仙界去了似的,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始终和大海捞针一样,渺无音讯。 上个月,他偶然从黄柏堂门口路过,刘月如正好打里边出来。 杨为民当时都哭了,一年了,他找了她快一年了! 杨为民真想冲她大吼一句:“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 第56章 覃虎、覃豹 接下来的事许大灿就都知道了,杨为民开始对刘月如进行围追堵截,死缠烂打…… 搞的刘月如最近都不敢出门了。 “咣啷”两声自行车响,杨为民和覃虎把他俩骑的自行车给横过来摔在了胡同里。 意思就是说待会儿打起来,许大灿要是认怂了,往这自行车后边跑,只要跑过去了,他们就不追了。 这就是这时候在街面上混的规矩;要不怎么说连流氓都不待见傻柱呢,丫的不讲规矩,踢裆、插眼,把他们祖宗八辈的脸都给丢完了! 开打之前照例还得盘盘道。 杨为民领着覃虎、覃豹上前,伸手指着许大灿:“小贼,搁哪儿冒出来的?跟我对象是什么关系?” “你对象?”许大灿故意往覃虎、覃豹身上看,疑惑地说道:“我不认识他俩啊!” 刘月如“噗”的一声,很不合时宜的笑了。对不起,实在是忍不住…… 覃虎、覃豹一听,当时脸都绿了,气的大吼:“这孙贼太气人了,咱挊他吧!” 许大灿打量着他俩,别说还挺有特点的。 这两人是双胞胎,长得很像,个头还都不高,但很敦实,往那一戳就跟俩煤气罐似的。 许大灿忍不住问他俩说:“你们是不是叫熊大熊二?” 太?气人了!覃虎咬着牙:“放你凉的屁,老子不姓熊,你听好了,爷爷我叫覃虎!” 覃豹在旁边附和:“俺叫覃豹!” 还说你俩不是熊大熊二…… 许大灿一脸不屑:“废话,就你们还想姓熊呢?熊姓是楚国王族后裔,是能的通假字,有熊氏听说过没有?” 覃豹挠着脑门:“哥他啥意思?” 覃虎暴跳如雷:“他说我们俩没文化!” 覃豹大怒:“淦他!” 然后嗷呜一嗓子就冲了出去。 看着朝许大灿冲过去的覃虎、覃豹,杨为民整个人的思维都不连贯了? 他刚才说到哪了?不对、不对,他还没问清楚这小子跟刘月如是什么关系呢! 万一打错了好人怎么办? 杨为民气急败坏地大喊:“住手!都给我回来,还没到打的时候呢!” 覃虎、覃豹还真听他话,闻言还真站住了,一左一右围着许大灿,随时准备对他饱以老拳。 杨为民也冲了上来,指着许大灿鼻子:“小贼,今儿这个形势你也看见了,不想挨打就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许大灿扭头看了刘月如一眼,发现她眼神里虽然很是担忧,但还是有一道兴奋一闪而过,让她很好地给掩藏了起来。 这姑娘,还真跟后来反映这个年代的影视剧作品中贤妻良母的刻板印象,大相径庭。 于是也想故意气一气她,便说:“我俩是亲人啊。” 刘月如整个人都懵了,不是你等会儿,亲人是这样用的吗?还有能用在这儿吗! 杨为民也傻了,坏了,这是月如妹子她哥还是她弟弟呀?自己岂不是提前得罪了未来的大舅哥\/小舅子? 杨为民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大哥好,我叫杨为民,不知道大哥您怎么称呼?还有你们俩是?” 许大灿点了点头:“我叫许大茂,旁边这位是我娘子,你看我没骗你吧?还有,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要不你恢复一下?” 刘月如气的双拳捏的绑紧,要不是尚有一丝理智,她就加入杨为民那边一起殴打许大灿了! 呸,不要脸,谁是你娘子!还有这家伙不老实,又冒用他哥的名字! 杨为民足足愣了有“3个数”的功夫,才终于意识到他让许大灿给耍了,气的哇呀大叫,抡起王八拳照着许大灿的面门就打。 许大灿也不冒进,脚底下就跟装了滑冰鞋似的,打出溜滑。 左一扭,右一晃,双手架在胸前,上半身来回闪躲,就轻易闪开了杨为民抡出的一拳;覃虎打出的一记炮捶,以及覃豹踹出的一脚。 他们仨人的攻击落空,许大灿迅速利用脚步接近覃虎。 根据他的判断,这三个人里覃虎最能打,覃豹最莽撞,至于说杨为民,算了。 覃虎只觉得眼前一花,许大灿就到了跟前。 他想起来以前跟师父学的套路,慌忙想要防御。 结果许大灿左三、右二、一套摆拳,全部打在他的肋下,打的覃虎当时就感觉跟翻江倒海一样,防御的架势也随之一松,顿时中门大开! 覃虎刚惊惧的想到,坏了!就感觉下巴一疼,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就飞了出去。 许大灿紧接一记勾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边上刘月如看的分明,覃虎居然吐了一口口水,然后仰面倒在了地上,妈呀,好恶心! 覃豹一看他哥居然被人打了,更是怪叫一声,把头一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爆发速度就往许大灿怀里钻! 小个打大个要诀就是攻下盘,大个子通常脚底下都不怎么灵活。 覃豹这家伙虽然挺楞,但是跟他俩从小就学过,长大了以后没少跟人打架,可谓是经验丰富。 奈何许大灿上辈子可是职业的,天天练的就是这些,哪怕是穿越过来这本事也没有丢,反而成了他的本能了。 许大灿竟然抢先一步抱住了覃豹,两个人互相角力,许大灿用右手紧紧地箍着他,左手趁机在他腰子上狠狠来了两下。 打完了,他都有一丝放松,因为这时候裁判该上来拉架了。 结果覃豹这小子居然忍耐力惊人,察觉到许大灿有一瞬间的松懈,立马从他胳肢窝钻了过去,扑上去要抱他的腿! 这是他跟覃虎在外边和人打架的惯用伎俩。 他哥在正面攻,他从侧面抱摔,只要让他给抱住了,就只能任凭他们哥俩宰割。 他们两个人同时对上3~4个人都不带憷的。 在旁边被人无视了半天,就跟挂机似的杨为民也瞅见了这个机会,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想给许大灿来几下狠的! 但许大灿的反应太快了!意识到这不是在拳台上的瞬间,就已经完成了防守动作。 他把身子往下一沉,用两只手狠狠搂住了覃豹,然后两只胳膊使劲,手上青筋暴起。 同时借着覃豹的力量,拧腰一甩,就把他甩杨为民身上去了。 第57章 炒肝 俗话说拳加跤,武艺高。许大灿也是学过摔跤的,水平多高不敢说,但指定比傻柱厉害! 此时杨为民在他面前,就像是没有位移的射手,打团还没进场,就被对面突到脸上了一样。 都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呢,就被170多斤的覃豹给砸了个正着。 覃豹把他给压在地上,就跟压乌龟似的,不一会儿就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这熊大、熊二都打了,许大灿怎么能放过带头作死的杨为民呢? 他上前单手拎起来覃豹,就跟拎着一只小鸡崽子似的,随手就给扔到一旁。 然后把杨为民提溜起来,照着脸就是一拳! 杨为民给他一拳打出去七八步,眼巴前竟然看见了星星? 杨为民怕了,跌跌撞撞往自行车那跑。 结果没跑两步就让许大灿追上,照屁股又来了一脚,这回人直接都飞起来了! 一下子飞出去五六米远! 等杨为民缓过劲来,看见了眼前自行车的轮廓,不知道从哪又生出来一股力量,挣扎着往自行车上爬。 许大灿大怒:“还想骑自行车跑?你给我下来!” 拖着杨为民的右腿,像拖死狗那么又给拖了回来,刚扬起拳头,就看见他一边用胳膊牢牢护住脸,一边大喊:“停!你怎么不讲规矩?” “规矩?你们3个人,我1个人,你跟我讲规矩?”许大灿最烦的就是双标的人。 杨为民声嘶力竭:“我都爬过自行车了,认怂了,你不能再打了!” 阿这,许大灿看了眼并排倒着的那两辆自行车,之前一直在旁边充当啦啦队的刘月如这时候也跑了过来,跟出庭作证似的:“他说得对,爬过自行车就不能再打了。” 怎么还有这种规矩,你们还讲理不讲理了? 看着勃然大怒的许大灿,刘月如笑的前俯后仰的,咯咯咯的笑声跟银铃儿似的…… “……” 等覃豹扶起来他哥覃虎,两个人一瘸一拐的来到杨为民跟前,覃豹还放狠话呢:“小贼,今天我们哥俩认栽,是我们技不如人。等我们回去练好武艺,再来找你打过。” 你听听,凭这两句话,就比傻柱强?一万倍! 说完,也不再搭理杨为民,扶起自行车,又把他哥扶上了后座,小心翼翼地推着车走了。 他哥覃虎也愣是硬气,挨了许大灿那么重的拳头,寻常人少说也得在医院病床上躺十天半个月的。 可覃虎愣是一声不吭,是条汉子! 至于说杨为民么,一只眼眶乌青乌青的,肿的跟颗桃一样。 见识到了许大灿的厉害,可还是不甘心,咬着牙问他说:“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和你有关系么?”许大灿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杨为民气的直踢自行车:“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我自打去年在冰场上见了她,就跟着了魔似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吃饭想、睡觉想、走道想、就连上厕所的时候都想……” 许大灿听的直皱眉,再看刘月如,果断一阵干呕。 幸亏这姑娘生活在六十年代,要是在2023年,高低得发条朋友圈:家人们谁懂啊?虾头男,太虾头了! 许大灿也被他这逻辑给气坏了:“依你这意思,你喜欢人家,人家就非得喜欢你呗?” 可谁知杨为民居然不吱声了,只是默默地把自行车给扶了起来,又把脚架子给架了起来。 深吸了口气,才有勇气看着刘月如说:“我其实没想把你咋样,就想找到你,然后每天能远远地看你一眼,就满足了!” 许大灿听完了心里直呼卧槽,古往今来的舔狗都是一样!当年段誉就是凭借着这招最终追到王语嫣的。 要不怎么说好女怕缠郎啊…… “……” 杨为民一脸落寂的骑着车走了,临走前倒也光棍地对刘月如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接着又不死心地看了一眼许大灿,咬牙切齿地对他说:“许大茂是吧,我祝你们早日分手!别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否则我……” 话没说完,吓的骑上车就跑。 原来许大灿从路边捡了半块砖头,已经追上来了!(别问哪捡的,不知道!) 吓跑了杨为民,许大灿把砖头一扔,走到刘月如身边,还没怎么样呢,这姑娘倒先发飙了! “你刚才说我是你的什么?”刘月如双手叉腰,摆出一个经典的茶壶造型! 这事确实是许大灿没理,无奈地说:“那刘大小姐你说该怎么办吧?” 刘月如眼睛滴溜溜地直转:“那就罚你请我吃饭吧!” 许大灿无奈:“我今天帮你这么大一个忙,覃虎、覃豹那两兄弟多厉害呀,这也就是我,换别人来早让他们给打趴下了,就这我还得请你吃饭?” 刘月如嘿嘿直笑:“那个本来是该我请你的,但是我今天出来的急,没来得及朝我爸要钱。” 许大灿挠了挠头:“那走吧,你想吃什么呀?” 刘月如欢欣雀跃:“走走走,我领你吃炒肝去!” 炒肝啊,许大灿心说来京爷家这么些日子了,这时候有的美食也都尝了一遍,可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 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可就是想不起来,今天经刘月如提醒,这才回过神来。 炒肝其实是以猪大肠为主,分量是猪肝的3倍有余,而且也不是炒出来的,是煮出来的。 炒肝 这玩意跟卤煮、豆汁、爆肚一样,在过去号称“京爷家四大穷人吃食”。 因为早年间老百姓穷呀,没钱买肉吃,但还要下力,需要吃点荤腥来增加体力。 “想要吃炒肝,鼓楼一拐弯”,刘月如就跟导游似的,熟门熟路领着许大灿就上了姚记。 炒肝之所以没有上面说的那三样那么有名,究其原因便是因为它的价格。 即便是在1965年,它的价格也有些高不可攀,远离了平常百姓。 还记得卤煮多少钱一碗么?1毛2,搭2两粮票。 那炒肝呢?5毛一碗!包子2毛一两,而且吃几两包子就得给几两粮票! 第58章 今晚上放电影 而且这炒肝怎么吃,也是有大讲究的;刘月如好为人师的教许大灿说:“吃炒肝必须得有包子,一个人买二两包子,吃的时候像我这样。” 许大灿看她拿着包子在炒肝里蘸了一下,然后轻咬了一口,斯斯文文的,但速度可一点儿不慢,基本三口一个包子。 等炒肝不烫嘴了,她才把碗给托在手里,沿着碗边转圈吸溜着喝。 全程不用筷子不用勺,全凭一张嘴。 许大灿倒是也听说过“炒肝不溜边儿,白在世上颠儿”的说法。 要不怎么后来网上流传,京爷家没有美食,全靠穷讲究。 见许大灿真的学着她的样,托着炒肝开始转圈喝了,刘月如才站起身来,不一会儿从柜上拿回来了一把,勺子。 看着许大灿快要喷火的眼睛,刘月如变戏法似的将一把薄铝皮铁勺子,一分为二,递给他一把,随后娓娓道来: “最早吃炒肝的都是拉洋车、或者卸车皮的力巴。你看这炒肝上面盖着一层芡,半天也凉不了,可他们又着急干活,没法干等着它放凉。所以只能跟喝面茶似的,像我刚才那样转着圈喝,就为了节省时间。” 刘月如说完掰了块包子,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时候都是跟街边摆的小摊,就那几个碗长期磕碰,但凡是个好碗也不拿这儿来,有的碗边上全是豁口,转圈喝还能躲开豁口,避免把嘴给划破了。” 这倒是符合当时的生存状态。 刘月如歪头看着听的津津有味的许大灿,给了他一记“歪头杀”。 “我发现你对这些老故事特别的感兴趣。” 许大灿有些诧异:“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刘月如说:“上回吃烤鸭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爸跟徐叔叔说过去那些事的时候,你听的特认真!” 被她给看出来了,许大灿点点头:“我确实对这些老故事挺感兴趣的,有些事要是不刻意去记得话,等过上十年二十年就忘光了。” 刘月如难以认同:“记住这些事干嘛呀?就像我爸一样,这么多年了也忘不了过去,那么痛苦……” 许大灿见状连忙岔开说:“你还记不记得,在历史书上,凡是咱们打赢了的都一笔带过,打输了就大书特书,等以后有借口好再打回去。” 刘月如刚刚升起的那点儿哀愁果然直接被岔出去了十万八千里,桌子底下的小拳头握的梆硬,有种把碗扣在许大灿脸上的抓狂! 有他这样曲解别人意思的吗?啊~!(来人,配个土拨鼠叫) 许大灿一边用勺子吃着炒肝,一边吃着包子,问她:“你说还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过去吃炒肝的人,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包子,实在是没有第三只手去拿勺子了?” 刘月如差点噗他一脸,从兜里掏出手绢,捂在脸上半天,才没有当众出丑! 刘月如气急败坏,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许大灿见她憋的脸都红了,可偏偏又不像别的姑娘那样,红的跟虾子似的; 而是那种脸红了,但脸上的绒毛、以及满满的胶原蛋白却像要发光一样,就跟冰糖葫芦似的,在脸上形成了一层透明的壳。 这样的女孩,他还真没有见过。 刘月如刚才憋的狠了,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残留着一颗晶莹的泪珠,许大灿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人的目光突然变的格外大胆,忽然让刘月如有些慌乱,心里头跟揣了个兔子似的,就像偷东西的时候生怕被人给发现了一样,吓的马上就不敢再看他了。 可是,这怎么忍得住嘛!所以不一会儿,刘月如又动作飞快地抬头,小心地偷瞄了他一眼…… 刘月如低着头说:“之所以早年间吃炒肝没有勺子,是因为摊主压根就没备勺子。小本买卖,卖3碗炒肝,都没一个勺子值钱呢,那人又鱼龙混杂,啥样人都有,丢了可怎么办?” 后来,许大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来店里吃饭的人,发现转圈吸溜的也有,但绝大多数的人还是跟他们一样,更愿意拿勺子吃。 尤其是最后再拿包子皮贴着碗底擦那么一下,既不浪费,还能享受“精华”。 “……” 吃了饭,许大灿就骑车把刘月如送到鹤年堂去了。 要走的时候,刘月如对他说:“那么远的路呢,要不你骑我车回去吧。” 许大灿想了想还是没接受她的好意,主要是自行车这时候可算贵重财产,刘黄柏本来就看他不顺眼,要是再让他知道了,保不齐会上派出所让警察叔叔来逮(dei)他! 真是不识好歹!刘月如果然气的就进去了,还故意骂了声“大木头!”,还故意让许大灿听见。 这丫头,果真有趣。 等许大灿回到厂里,肇国庆已经带着马强把车上的小毛病都给处理完了。 看见他,就冲他挤眉弄眼的:“你小子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该不会上副食品商店买老母鸡,上人家姑娘家里提亲去了吧?” 许大灿编了个理由就给搪塞过去了。只有傻柱才会大肆在厂里宣扬,他在外边跟人家打架的那些事情。要不怎么说傻子不傻,但缺心眼呢。 “……” 日子一天天过,来到这个年代的许大灿过的平静且充实,眨眼间城市也完成了秋天与冬天的交接,京爷家也迎来了第一场雪。 这期间也没什么事值得细说特说的,无非就是许大灿他们哥俩跟着李副厂长上了趟顺义县,这次许大灿凭借空间大杀四方,把牛栏山酒厂这帮“不讲武德”的干事们都给喝到了桌子底下。 为红星厂争了光。 另外许大灿跟刘月如又见了两次。 一次是陪许大茂去黄柏堂复诊;还有一次是星期天,许大灿跟刘月如约好了去北海公园,两人开开心心玩了一下午,吃了一根冰棍,纯洁的跟白纸一样。 这天,一上班肇国庆就兴奋地对许大灿说:“听说了么,今晚上在灯光球场,给放电影!” 第59章 阿诗玛 灯光球场,好熟悉而又陌生的叫法。 许大灿想起来在他小的时候,生活区的中心有个小公园,旁边就是灯光球场。 那时候厂工会经常组织活动或者比赛,尤其是6.1的时候,从下午开始就有游园活动,晚上不仅会放电影,还有文化汇演呢! 等等,放电影? 许大灿一愣神,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剧情正式开始的时候吗?放的是阿诗玛。 当然了,前面还有一偷鸡呢。许大茂家的鸡可遭老鼻子罪了。 但由于之前闹过一回,后来又杀了一只给娄晓娥炖汤,现在许大茂家里还剩3只鸡。 还因为那张“张仙送子方”起了效果,许大茂两副药吃下来已经初见成效,现在就轮到娄晓娥调理身子了。 尤其是娄晓娥看到了希望,也不跟电视剧里似的那么不上心了,明明听见外面鸡窝里有动静,却不愿意管。用头疼做幌子,毫不在意。 现在的娄晓娥把这3只鸡看的紧着呢,她可太清楚这院里什么时候该丢东西了! “……” 许大灿掏出烟来给肇国庆点上。 肇国庆平时抽春城,就是《士兵突击》里成才兜里揣着三包烟里最次的那一包。 但在这个时候春城的档次可一点不次,恰恰相反,它高达3毛7分钱一包的售价,也就肇国庆这样的才舍得抽。 许大灿作为当徒弟的,平时要以师傅为榜样,所以他的兜里平时也揣着两包烟。 3毛7的春城给领导还有师傅抽;2毛6的黄金叶和2毛9的飞马,他自己换着抽,不给马强发。 用不着同情马强,这小子也就在小车班才受气,在外面人家滋润着呢。 至于说3毛9一包的大前门,平时李副厂就抽这个烟。 档次再往上就是4毛9一包的大重九,以及5毛一包的牡丹。尤其是牡丹,得有门路,对外卖5毛1不说,还限量供应。 师徒俩抽着烟,许大灿问肇国庆:“师傅,知道今晚上放什么片子么?” 肇国庆嘿嘿一乐:“今晚上这电影,按说你不该看。” 许大灿也乐了,神神秘秘的,不就阿诗玛么,还能有人鬼情未了劲爆? 肇国庆故意卖关子:“阿诗玛!听说过吗?” 马强忍不住问道:“肇师傅,这阿诗玛是什么意思啊?” 肇国庆调侃他说:“你们年轻小伙子就不能看这个电影,否则将来娶媳妇的时候看谁都看不上眼。” 说完了,又对许大灿说:“不过你没事,上回来找你那姑娘,你们俩关系不一般吧?” 在工厂里不就这样,一帮大老爷们聚在一起,话题除了吹牛可不剩下娘们了…… 不过肇国庆说这话是有道理的,因为演阿诗玛的女主角搁现在就是国民女神,是妥妥的“荧幕第一美女”。 这部电影也没有公开上映,都是在像红星厂这样的大厂内部放映,是多少职工们的梦中情人。 “……” 晚上下班,职工们有家属的都先回家去接老婆孩子,像秦淮茹就把秦京茹还有她那3个孩子都给带来了。 肇国庆也让马强先下班了,省的去晚了没有好位子。 至于说他和许大灿,还记得电视剧里大茂是怎么在人群中第一时间发现了穿着花棉袄,包着绿头巾,打扮的跟偷地雷的似的秦京茹么? 因为秦淮茹这老娘们故意憋坏水,她带着秦京茹直接往许大茂给厂领导留的位子上坐! 许大茂的放映设备 肇国庆和许大灿他们俩的座位就在这个区域。 全场好几千人,大家都自觉把那块给空出来,就她脸大,许大茂能不急眼么? 完了秦淮茹再一拱火,以许大茂睚眦必报的性格,能眼睁睁地看着傻柱娶个这么水灵灵的媳妇儿? 许大灿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许大茂跟秦淮茹她们在那儿掰扯呢。 许大茂一脸为难:“秦姐咱说正经的,这个位子你可不能坐,这是我给厂领导们留的。” 秦淮茹还有脸问都有谁呢,然后许大灿就听见了那句最不要脸的:“那正好啊,我挨着他们坐,正好聊聊给我调工资的事儿!” 许大灿也是服了,她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啊?顶替她那个死鬼丈夫贾东旭进厂这么多年了,都还是个初级工,全车间废品率第一,还有脸调工资呢? 许大茂这个人吧,其实有点色大胆小,就爱跟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说上两句。 但今天吧,纯粹是替秦京茹不值! 这么漂亮一姑娘,跟谁不好,非得跟傻柱相亲? 许大茂都急了:“姑娘你上咱们厂打听打听去,没有一个认识何雨柱的,但你要说傻柱,就没有一个不认识的!” 就这么瞧不上傻柱! 许大灿来到他面前,故意出声:“哥,需要帮忙吗?” 大茂一听他的声音,立马给他拉到跟前来,指着许大灿对秦京茹说:“姑娘你再往这儿瞧,看见没有?这是我弟弟,1米85大高个,年轻有为,现在是咱们厂李副厂长的司机,关键还不到20岁,比那傻柱整整年轻了10岁!” 秦淮茹听了差点喷出来一口老血! 这小逼崽子一口一个叫她寡妇,还说她是傻柱的姘头,还说要连她一块儿打,对了还扔她饭盒! 现在许大茂居然还想说给她妹妹,做梦去吧! 这回反倒是秦淮茹不等秦京茹说话,就一把扯着她走了。 急的秦京茹连连回头看,她忍不住呵斥了一句:“看什么看呀!跟什么人学什么艺,他们老许家就没有好人!” “……” 秦淮茹前脚刚走,娄晓娥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许大茂的面前:“许大茂,跟谁套近乎呢?” 许大茂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蛾子你来了啊,秦姐她妹妹来了 ,红星公社的,这都半熟脸。对了你猜,她干嘛来了?” 娄晓娥没好气地质问他:“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许大茂这个冤哟:“没有!她是来跟傻柱相亲的,跟傻柱!” 娄晓娥也挺惊讶,许大茂气不过:“这不大灿刚好过来,我就一把给他拉过来了。你是没看见,秦淮茹当时脸都绿了,哈哈哈……” 第60章 真香! 损不损呀! 娄晓娥一想到刚才的那副画面,自己也绷不住笑了。 她们家大茂真是太坏了,把许大灿往秦淮茹她妹妹跟前拉;没听说过人比人得死吗?19岁的许大灿跟29岁的傻柱,猪都知道怎么选好吧! 许大茂今天值得表扬,娄晓娥也没跟电视剧里似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他。 但还是小声地埋怨他说:“亏你想得出来,就大灿这个样貌,还是领导的司机,娶一个农村户口?” 许大茂一想也是啊,他之前光想着恶心傻柱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另一边,娄晓娥把许大灿叫过来对他说:“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喊刘月如来呀?” 许大灿心虚地干咳了两声:“喊她干嘛呀?” 娄晓娥气的在他脑门上杵了一指头:“你就给我装吧!” “……” 像今天这个场合,本来就是厂里给职工们的福利。 结了婚的,有小孩的,都能把配偶跟子女带到厂里来一块儿看电影。 另外像正谈对象的小年轻,把自个对象带进来,也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而且,像这样的电影,一个季度会放上两三场! 在这个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年代,旁人只有眼睁睁羡慕的份儿。 要不怎么都削尖了脑袋想当工人呢?福利待遇好呀! 像红星厂这样的国营大厂,内部就是一个封闭的小社会。 在支援三线建设的一些城市,大厂内部的资源甚至比当地社会上的都要好,要丰富! 他有自己的医院、食堂、托儿所、小学、中学、俱乐部;厂保卫科的力量甚至超过了当地的派出所。 他们还有自己的采购渠道,能把市面上见不到的一些紧俏商品集中采购回来,再以内部福利价卖给职工。 比如许大灿上辈子,他们一家就在西南某国企,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厂采购科甚至能买回来冰冻的带鱼、螃蟹给职工们发福利。 而他们国企所在的那个地级市,当地百姓甚至到90年代了都还没有见过海鲜。 “……” 《阿诗玛》是一部爱情电影,讲的是美丽的姑娘跟勇敢的小伙,不畏金钱权势,勇敢追求爱情的故事。 正是因为如此,许大灿下午才没好意思去叫刘月如。 怎么说呢,一来他不想刺激刘黄柏的神经,等回头给许大茂再下点药,那可就太刺激了; 这二来嘛,就是他还没想好,是不是就非刘月如不可了,他还很年轻,未来也还有数不清的变数,不想这么早就锁死了cp。 他要是请刘月如来看《阿诗玛》,那这意图可就跟傻柱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了。也未免太操之过急了。 许大灿告诫自己,还是要稳住;猥琐发育,别浪。 最关键的一点是,等今天这电影完了,许大灿还有场架要打呢! 傻柱就是趁许大茂和领导喝酒的时候,把自个给灌醉了,才把他绑到厨房,然后给绑在柱子上,最后把许大茂的裤衩给扒了的…… 然后明天早上,娄晓娥就因为许大茂的裤衩不见了,跟他打起来了,结果又让那仨大爷抓住了把柄,借此开了全院大会。 许大灿要是没来还则罢了,可他都来了,这怎么能允许呢! 而要是喊了刘月如来看电影的话,散场了天都黑了,他必然得把人家姑娘给送回家去。 等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演完电影,李副厂长果然留许大茂、许大灿他们两兄弟一块儿吃饭。 大家一块儿往食堂走的路上,有人这才意识到李副厂长的队伍又壮大了。而且有传言说许大茂要调到人事科了,老张准备在退休前把他扶上马,再送一程。 “……” 后厨,傻柱只留下了马华一个人给他帮厨。 秦淮茹来的时候,他俩也正在讨论《阿诗玛》这部电影呢。 见到秦淮茹,傻柱迫不及待就把她拉到了外边,问她:“啥时候安排我跟你表妹见面啊?” 秦淮茹一把甩开他的胳膊,没好气地说:“还见什么见啊!许大茂又来捣乱了!他一见到我表妹就说要把他弟弟介绍给她!还跟我妹妹说,他弟弟又高大又帅气,还是领导的司机,最关键的是比你年轻10岁!” 傻柱当时就炸了,这个许大茂, 你咋啥实话都往外说呢? 傻柱咬牙切齿:“这个许大茂,我今天晚上非得整治整治他不可!” 完了又忙问:“那你表妹呢?她怎么说啊!”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我帮你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她才勉强答应明天和你见一面。” 傻柱极尽谄媚:“要不怎么你是我姐呢,还是你疼我。” 说完,见四下里没人,又伸手去搂秦淮茹;秦淮茹一见他这副有底气的模样,就知道准是又预备好饭盒了,也就半推半就,让他搂了下肩膀头子,还把脸凑到她脖颈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了声:“真香!” 然后,秦淮茹拎着一网兜里的3个饭盒,腰肢款款地走了。 至于说傻柱,他也就只能占点儿像这种搂下肩啦、摸下脸啦、拉下小手了之类的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便宜。 连许大茂都不如呢,就这还得拿3个饭盒来换;要是没有饭盒,玩去,男女授受不亲! 傻柱回到厨房,把茶缸子敲的砰砰响,脑子里开始计划待会儿该怎么炮制这许大茂。 至于说为什么不提许大灿呢,这不明摆着么,他挊不过啊…… “……” 今天吃饭也是分开两处,杨厂长带他的人在大包间;李副厂长带了他这一系的3名部下在小包间,许大灿、许大茂他们兄弟也在这个包间,正好6个人坐了一桌。 刚一上桌,果然许大茂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 之前刘神医让他戒酒可要他老命了! 许大茂端起一杯酒来:“能和各位领导同桌饮酒,我许大茂三生有幸。” 然后就一脸谄媚地看着李副厂长:“我许大茂敬酒,老规矩。” 李副厂长直乐:“快别提你那老规矩了,否则又坚持不到炒菜上桌。” 第61章 解救大茂 在李副厂长的左手边,他的心腹好奇地问:“领导,这怎么说?” 李副厂长拿手指着许大茂:“你们别听他现在豪言壮语,可酒量着实不怎么样。不一会儿就先把自己给灌醉了,都坚持不到炒菜端上来,哈哈哈。” 许大茂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李副厂长又指着一旁十分低调的许大灿说:“倒是他弟弟,那真是海量啊!上回在顺义酒厂,大灿一个人,愣是把他们那一帮干事都给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李副厂长这3名心腹,都跟他去过顺义酒厂,也都有着跟他同样的,让人家车轮战给灌趴下的特殊经历。 一听到许大灿竟然帮他们把仇给报了,顿时惊为天人! 有许大茂这个活跃气氛的高手,以及许大灿这个“海量”在,这顿饭吃的领导们都理智了许多。 可领导们是理智了,许大茂不干啊! 先是杯、后是碗、急眼了直接对瓶吹…… “一大小三小、二五一十”下来,成功又把自己给喝断了片。 许大灿都服了,活该傻柱扒你裤子;就这德性,嘎腰子都省得打麻药了。 送走了李副厂长他们,回到小包间,许大灿发现他哥果然人已经不见了。 他拉过一把折叠椅坐下,从兜里掏出烟盒,手指头熟练在底部弹了两下,一根烟就飞进了嘴里。 动作特潇洒,特酷。 许大灿一边抽烟,一边看表;傻柱把他哥给弄回食堂,完了再把人给捆上,接着开始他的表演…… 嗯,就给他10分钟的时间好了。 去早了不成,早了没法给傻柱一个深刻的教训! 晚了同样不成,许大茂毕竟是他哥,血浓于水啊,可不是表的。 “……” 时间到,许大灿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了,大步流星奔食堂。 撩帘子进来,第一眼就看见许大茂被人绑在折叠椅上,绳子缠了三圈,打了一个“栓牛结”,这是怕他跑了呀! 再往身上瞧,许大茂上半截穿着干部统一配发的制式黑棉袄,下半截腿直接光着,要不是棉袄的下摆够长,都走光了。 许大灿看见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太辣眼睛了,他怕今晚上回去长针眼。 傻柱也愣住了,他光想着怎么欺负许大茂,怎么出他这口气了;许大茂有个很能打的弟弟这件事,又被他下意识的给忽略了。 现在想起来了,晚了。 许大灿进门就看清楚了,他哥左手边一步的地方就是个敦实的切菜板,上头搁着一把菜刀! 傻柱又是个厨子,万一要让他拿到刀,那今天这场架还真不好打。 所以趁傻柱一愣神的功夫,许大灿就先下手为强了。 他冲上去垫步拧腰,用大臂带动小臂,借助腰垮的力量,轰出一拳,直取傻柱的面门。 这一拳带着风雷的气势,“轰”的一声,都打出了音爆声! 傻柱慌乱过后,也激起了凶性。 眼露凶光,把腰一弯,棉鞋在水泥地上猛地一蹬,犹如饿虎般就往许大灿的身上扑。 一捧血迹在半空中扬起,借着厨房里老式钨丝灯泡发出的灯光,傻柱的面孔格外扭曲,将他的痛苦跟愤怒展现得淋漓尽致! 许大灿明明是个小年轻,可偏偏力气大得出奇,拳头和铁锤一样重,每一下打在傻柱身上,都让他发出痛苦的嘶吼。 傻柱这才知道,上次当着娄晓娥的面,这孙贼已经留手了。 这回厨房里没别人,许大灿这才凶性毕露! 刚开始的时候,傻柱也不甘示弱,也想反击来着。 可吃了一套组合拳之后,他就知道,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他的反击更像是一场笑话。每一次的反击除了只能引来更猛烈的狂风暴雨之外,就连许大灿的一片衣角都碰不着…… 终于,眼睛上又挨了重重地一拳,这一回傻柱就跟被“大解放”给中式居合了一样,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傻柱顺着长长的案板从这头滑到了那头,砸翻了上头的一堆什么韭菜大葱、茄子西红柿…… 案发现场还原,红箭头分别对象道具 最后又重重地掉在地上,这一下摔的不轻,摔的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傻柱面容扭曲,脸上满是伤痕,他这一回被打惨了,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没挨过这么重的打,一次都没有。 不甘心的傻柱依然还没有放弃,他仰面朝天,大口喘着粗气。 瞅准了许大灿去给大茂解绳子的时候,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抄起案上的一把尖刀就朝许大灿扑了过去! 许大灿就跟身后长了眼睛似的,一把抄起右手边水缸上的水瓢,后发先至,抡圆了一瓢抡在傻柱的脑袋上! 傻柱整个人横着在空中来了个转体180度,完了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把头一歪,晕过去了。 许大灿给大茂解开绳子,气不过的用手沾了点凉水,直接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许大茂被凉水这么一激,迷迷糊糊的这才醒了过来。 许大灿看着地上的傻柱,眼神里不带一丝同情。 看看他干的这事吧,简直都不是人干的事! 已经是冬天了,这?还是北方!在这个没有暖气的年代,他就敢把许大茂下半截扒光了,完了给绑在厨房风口的位子上,冻伤一整晚! 别说许大茂早就让他打的不孕不育了,他就是个好人,这么被他帮着给冻一宿,许小茂也冻废了啊…… 再想想电视剧里傻柱说的那话:“等那帮娘们一来,给你看看瓜。” 许大茂已经被他这样冻了一宿,他心里非但没有一丝的同情,反而还要让厂工会女职工委员会的陈姨、花姐她们,再把许大茂的衣裳都扒光了,再继续折腾他! 就这都还不算完,更缺德还没使出来呢,傻柱还要把许大茂五花大绑,全厂一游街! 许大灿冷哼一声,将就地上的绳子也把傻柱给绑了,五花大绑。 “……” 等厂领导匆匆赶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只是让许大灿感到意外的是,厂保卫科竟然不是最先来的,反而是李怀德第一个赶到现场。 大半夜回到家,刚睡下就被人给喊醒,李怀德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进来以后,看了一眼现场的状况,沉声问:“怎么回事?” 第62章 报案吧! 许大灿一副羞于启齿的模样:“哎,领导你来了就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傻柱,把我哥给绑了,还把裤衩都扒了……” 李怀德没见过“草泥马”,所以只好委屈一万个他夫人在他的心里边狂奔…… 傻柱,把许大茂裤衩扒了?这?叫什么事啊! 杨厂长是最后一个到的,李怀德把他叫到一旁,小声汇报:“杨书记,事情是这样的……” 天快亮的时候,娄晓娥居然也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易中海、刘海中还有刘光天他们仨跟着一块儿来的。 李怀德瞪了身边人一眼,厂保卫科的科长“杨大麻子”硬着头皮上前说:“是我让底下人去通知的家属。” 这一回,连杨厂长都回头瞪了这家伙一眼!厂领导都在,就?显你能? 娄晓娥见到许大灿,才是算找到了主心骨。 易中海、刘海中这两个王八蛋,不问青红皂白,一路上就话里话外的责怪许大茂。 就好像天底下所有坏事都是许大茂干的,所有委屈都是傻柱受的一样。 娄晓娥被他们一路给拉来,走的又急,就跟犯人似的,腿都软了。 还是许大灿眼尖,连忙去外头搬了一把椅子进来,让她坐下,才没让娄晓娥出丑。 娄晓娥紧紧抓着许大灿的胳膊,歇了一会儿,然后挣扎着要站起来。 许大灿蹲在她的跟前,小声地对她说:“嫂子,别紧张,我哥他没事。” 娄晓娥说话的声音都发颤:“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大灿看了一眼厂领导,又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许大茂,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偏偏娄晓娥都没说话呢,易中海那个老壁灯竟然拿腔作调了起来:“问你话呢?到底怎么回事?” 许大灿连看都懒得搭理他一眼,伸手扶起来娄晓娥,小声说:“嫂子咱们找个没有闲杂人等的地方说。” 易中海气的差点冒烟,厂领导肯定不是闲杂人等,那就是说他呗! 可这会儿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柱子让人给打成这样,还被五花大绑,他是偷了还是抢了,还是伤天害理了? 易中海气的直哆嗦,大喊一声:“不准走,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许大灿不屑地嗤了一声,反问:“你算老几?” “你!”一口气堵在易中海的胸口,他堂堂一个八级工,连厂长都给他几分薄面的存在。 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小兔崽子怼!还有王法吗? 许大灿扶着娄晓娥来到食堂外面,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一脸为难地对她说:“嫂子事情是这样的,晚上李副厂长请我们喝酒,我哥那人见了酒就走不动道,就把自己给喝断片了。我送了厂领导回来,就发现我哥不见了,然后我就四处找……” 说着话,许大灿把经过简单和娄晓娥说了一遍:“我都没脸说,这傻柱,这傻柱他,他竟然……” 娄晓娥也觉得荒唐,这傻柱他到底想干什么呀?为什么好端端的,扒她家大茂的裤衩? 难道?娄晓娥一想到那些“断袖分桃”的事迹,就不停地干呕…… 许大灿扶着她,等娄晓娥呕出来一些清水才把她扶起来,跟她商量:“嫂子,今天这事儿还得你拿个主意出来。这回咱们可不能轻易放过这傻柱。” 接着,又补刀说:“嫂子你感觉一下,今晚上的风刮的多冷啊,跟刀子似的。这傻柱把我哥下半截给扒光了,完了还把我哥给绑在风口上,这是想要我哥的命呀!” 娄晓娥刚开始都没往这方面想,经许大灿阴恻恻地这么一提醒,脑子里才瞬间又想起来好多大宅门里的阴损龌龊来。 许大灿说得对啊,傻柱这么做,跟过去那些大家族里把庶子大冬天的扒光了给扔进河里,或者绑在外头树上冻一宿,有什么区别? 都是想让他们再也当不成男人! 娄晓娥恨的牙差点咬碎了,让许大灿扶着她进去食堂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厂长说:“报案吧。” 易中海一脸不可思议:“娄晓娥,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大灿怒斥:“闭上!” 刘海中是个官迷啊,要是在院里他才懒得管傻柱那点破事,但当着厂领导的面,他可得积极表现啊。 这不,挺着他那肚子,揣着颤颤巍巍的下巴颏,因为紧张还有些磕巴:“你,我警告你,当着这么多厂领导的面,你不要太放肆了!” 许大灿最讨厌的就是他,更不会惯着他:“刘海中,你还知道厂领导都在呢,那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说他装大尾巴狼,简直是岂有此理! 刘海中气的直哆嗦:“你,你……” “你?什么呀你,连句话都说不抻展,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么?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跟厂领导们都汇报过了,现在就等领导们对傻柱的处理意见了!” 许大灿说完,又示意娄晓娥上前一步,看着各位领导说:“我相信各位领导们一定能给我嫂子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李怀德看了许大灿一眼,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易中海跟刘海中。 尤其是刘海中,一个老同志了,看着快退休了吧?居然被一个小年轻给怼的说不出话来,挺大个肚子里头装的都是草吗? 至于说刘光天,他都不是这个厂的,都没资格进这屋。 “……” 几名领导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送傻柱去医务室,另外呢派车先送许大茂回去,喝一碗热汤,再捂上棉被好好睡一觉再说。 至于娄晓娥说要报案的事,几位领导也都竭力地劝,这毕竟是在厂子里出的事。 而且还不是简单的生活作风问题! 他们过去处理生活作风问题,当事人那都是一男一女啊! 当然了,也有不止一个女同志的时候,比如之前落马的那个副厂长,他就是同时跟三个…… 咳咳,扯远了;可他们没遇到过像今天这样,两个都是男的这样的问题啊! 易中海又在全力地活稀泥,企图大事化小:“10月份的时候许大茂冤枉柱子偷了他一只鸡,柱子气不过,这才想整整他出气,真不是像他弟弟说的那样!” 第63章 不能便宜了他 许大灿反唇相讥:“冤枉他了么?易中海你怎么不说前因后果啊,要不要我今天当着厂领导的面,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易中海语塞,这怎么能让他说呢! 柱子调戏娄晓娥在先,让这小子给打了一顿后,这才伺“鸡”报复。 连易中海内心,都相信那只鸡就是傻柱偷的…… 厂领导们闻言相互之间也都交换了一下眼神,由李怀德开口:“这么说来,傻柱和许大茂积怨已久?” 许大灿一脸悲愤:“何止是积怨,今天当着领导们的面,我也不怕丢人了。我哥他简直是从小被傻柱殴打到大! 注意是殴打,都不是欺负!这傻柱只要气不顺了就找茬打我哥一顿,往死里打! 咱们远的不说,就说今天,领导们看见的,他把我哥裤衩都扒了,绑在风口上,这是想干什么? 还有我哥醒过来刚跟我说,傻柱还诬陷他,说他强健了一个女的,要等天亮,把他衣裳扒光了在厂里游街!” 李怀德气的重重一拍桌子:“这个傻柱,简直太放肆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同志呢?” 杨厂长听了,也是连连皱眉。 这个傻柱,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平时就仗着自个有手艺,在厨房里作威作福。干活挑三拣四,工作迟到早退,最关键的是还老爱占点小便宜。 不过杨厂长了解到傻柱还有一个妹妹,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日子也都不容易。 傻柱从食堂里带点饭菜回去,给他妹妹改善改善伙食,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否则,真当食堂那帮人见天看着傻柱往家里带饭盒,心里头没想法呢? 早都不知道打了他多少小报告了,这些话听的杨厂长耳朵里都快起茧子了。 今天,傻柱干的真的过了! 杨厂长给李副厂长使了个眼色,然后开口先把许大灿给稳住:“小许呀,你也不要太激动。这样,我跟老李我们先商量一下,你把娄晓娥同志给照顾好。” 易中海一听这话急了!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连忙替傻柱分辨说:“杨厂长、李副厂长,我不但是咱们厂的职工,更是我们这个院的管事大爷,我十分了解何雨柱的为人! 倒是这小子,才来了不到两个月,好些事不过是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是吧?我亲眼看见傻柱耍流氓,这也是道听途说!没说的,报案,今天必须报案!” “……” 杨厂长跟李怀德两人面面相觑,怎么连耍流氓都出来了?这傻柱到底犯了多少事啊! 易中海眼前一黑:“你!” 还是李怀德抢先一步:“好了,还是先等我和厂长了解一下情况,那个大灿啊,你跟我来。” 许大灿跟着李怀德还有杨厂长来到食堂的大包间里,李怀德关上门,气急败坏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许大灿摸了摸头,有些羞于启齿:“之前那傻柱趁我哥去莲花公社给人放电影,就调戏我嫂子,说她在外头偷汉子,给我哥戴绿帽子;他还摸咱们厂7车间的女工秦淮茹的脸,据我所知,那秦淮茹是个寡妇,我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 许大灿注意到,一提到秦淮茹这个名字,杨厂长的面部就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反倒是李怀德,两眼上翻,陷入了沉思,秦淮茹长啥样啊…… 李怀德怎么也想不起来,挥挥手让许大灿先出去了,这才和杨厂长商量说:“老杨,这个事你看?” 杨厂长下意识从兜里掏出了烟,李怀德连忙掏出火柴来给点上了,一支烟都快抽完了,杨厂长才说:“娄晓娥这个人你了解吗?” 李怀德还真做过功课:“听说她父亲在公私合营之前,是咱们厂的几个大股东之一?” “没错,还是最大的股东。也是他第一个公开表示支持,咱们厂的公私合营才推进的这么顺利。” 杨厂长顿了顿又说:“在那个年代,像他们这样的家族难免三妻四妾,这娄晓娥就是小妾所出的闺女,也是娄家最小的一个孩子。” 听杨厂长主动说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李怀德心里也就有数了。 他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开口道:“人事科的老张之前不是一直想把许大茂给调过去么?” 杨厂长有些意外地看了李怀德一眼,问:“那何雨柱?” 李怀德叹了口气:“还是先内部处理吧。马上要年底了,公务招待任务很重。” 杨厂长把烟扔在了地上,又重重踩了一脚:“必须要处理他,影响太恶劣了!” 李怀德心里有数,连忙看了下表:“都快6点了,老杨你也别回家了,我让小许去买点早点,待会儿吃了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一下吧。” “……” 傻柱被厂保卫科的人给带走了。 易中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这是李副厂长做的决定,杨厂长也没有反对,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李怀德亲自出面,安抚了娄晓娥,两个人具体谈了些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 紧接着,又让许大灿开车把娄晓娥跟大茂给送回家去;另外,让他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些早点。 回四合院的路上,许大灿对娄晓娥说:“嫂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娄晓娥看了一眼身边直到现在都还迷迷瞪瞪的许大茂,叹了口气:“到此为止吧。” 许大灿用指头敲着方向盘,盘算了一番说:“不能就这么放过傻柱。” 娄晓娥有些诧异:“你打算怎么办?” 许大灿突然笑了:“傻柱不是提到了厂工会女职工委员会吗?” 娄晓娥显然是知道她们的,惊呼道:“那帮老娘们!你可别招惹她们,泼辣的很!” 许大灿心里咯噔一声,得,看来许大茂不是第一次让陈姨他们给收拾了…… 许大灿胸有成竹:“傻柱凭什么?不就是特爱捯饬,把自己捯饬的油头粉面的,然后跟人家说那些个甜言蜜语吗?要论这个,嘿嘿,嫂子你看我咋样?” 娄晓娥怀里抱着许大茂,让他枕在自个腿上,跟哄儿子似的。 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就去做!” 第64章 全院大会即将上线? 回来的路上,许大灿特意往宽了买炸糕、油条、烧饼。 进了厂,来到李怀德的办公室一瞧,果然几个领导都在呢。 许大灿连忙又是打水,又是沏茶的,让领导们就着热水吃早点。 李怀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就喜欢这小子一点就透的这股聪明劲。 许大灿做完这些,就打算回去,谁知李怀德却叫住了他:“那个大灿呐,你来了咱们厂之后,一直住在你哥家里是吧?” 许大灿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刚才差点又用后来的思维来想问题了。 在1965年,可没什么“二人世界”的概念,更不存在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这时候普遍家里都3~4个孩子,一大家子6~7口子住在一间20平米的屋子里的也很常见。 许大茂跟娄晓娥两个人住3间屋子,已经算得上奢侈了。 许大灿过来投亲,住他家简直就是天经地义!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嘴傻柱了。 许大灿之前看电视剧的时候,还以为之所以像这个秦京茹、冉秋叶、于海棠都愿意考虑他,是因为他的工作。 炊事员,八大员之一,每月37块5的工资,还能往家里带饭盒,所以才考虑他的。 但是穿过来才知道,这些姑娘还真不是因为他的工作才看上他的,而是因为房子! 没错,他一个人住3间正房!另外旁边还有一耳房,等何雨水一出嫁,他一个人就有4间房! 乖乖,这可是四间!阎埠贵一家7口人,才挤在一间私塾里头。 这些和傻柱相亲的姑娘,一眼就看上他家的房子了。 但是巧了,秦淮茹也看上他家的屋子了。 所以这才有了傻柱在外头跟这些女的相谈甚欢,甚至像秦京茹那更是直接在秦淮茹她家里谈,可一等到傻柱邀请这些女的上他屋里去坐了。 秦淮茹就不干了,非得冲进去,又是翻箱倒柜,又是收拾床铺,把他那些脏衣服、臭袜子、连裤衩都给拿出去洗!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见得了这个啊?傻柱相一个黄一个的根结在这儿呢! “……” 李怀德笑呵呵对许大灿说:“你也快20岁了吧,该找对象了,我把咱们厂宣传科广播站今年新来的于海棠介绍给你,怎么样?” 听到于海棠这个名字,许大灿这才反应过来,为啥他之前总觉得杨为民这个名字耳熟了。 这小子不就是于海棠的男朋友么?两个人分分合合,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许大灿敬谢不敏:“李副厂长我还小呢,不着急考虑这个问题。” 劳资科的科长一听,就顺口开了个黄腔:“小许,你干过炮没有?” 气的许大灿差点就呼叫二营长…… 在这帮老银棍们的哄笑声中,许大灿落荒而逃。 等他走出老远了,都还能听见身后办公室里,这帮家伙们肆无忌惮的笑声。 “……” 最近怎么老有人给他介绍对象? 先是许大茂要给他介绍秦京茹;然后就是李怀德要给他介绍于海棠;要是再加上最早徐江给介绍的刘月如,这可就三个了! 骑车回到四合院,许大灿刚扛着自行车过门槛,阎埠贵端个脸盆出来了:“那个小许你回来的正好,今天晚上下班,咱们在这院里开个全院大会。我正式通知你一声。” 四合院保留大型团综——全院大会终于要上线了? 可是他们开全院大会是要上纲上线啊,要逼他和许大茂呀! 那你说,这会能让他们开么? 许大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那个阎老师,傻柱这回犯的事可不小,是厂领导亲自处理的。” 阎埠贵一边把洗脸水往院子里泼,一边问他:“这跟全院大会有什么关系啊?” 许大灿直摇头:“您怎么还不懂啊?易中海跟刘海中他们连个干部都算不上,领导们都不需要征求他俩的意见,就更别说这院里的身份了。 他们说话管用吗?他们能左右领导的决定么?您好好想想吧,别让他俩再给带沟里。” 阎埠贵捧着洗脸盆若有所思。 别看这小子一点不懂礼数,从来不管他们叫“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可架不住他刚才说这番话有道理啊。 老易、老刘,他们俩在轧钢厂这么多年了,连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儿也没混上,人微言轻呐! 那这全院大会还有什么开的必要?就算他们说的有理有据,这个大事化小,许大茂也同意不再追究。 可厂领导那边呢? 他们难道还能左右领导的决定么?这句话说的太好了,妙极,妙极啊! “……” 回到屋里,许大茂已经酒醒了。 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脑袋一个劲往娄晓娥怀里钻:“蛾子,我冷……” 许大灿进来的时候,发现他嫂子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 听见动静,许大茂也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问:“兄弟,傻柱呢?怎么样了,抓起来了吗?” 许大灿点头:“让厂保卫科给带走了。” 许大茂刚想要大声庆祝,就听他弟弟又说:“不过哥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了。” 许大茂一听急了:“不是,什么意思?傻柱他都差点杀了我!” 许大灿无奈地对他说:“我不是及时赶到了嘛,他也伤的不轻,估计这会儿已经送医院了。” 娄晓娥也帮着劝:“就是的,许大茂你得把思维给转变过来,在这种情况下厂领导选择捂盖子这是必然的。” 许大灿补充道:“再加上马上又年底了,厂里招待任务重。” 许大茂也不是刘海中那糊涂车子,气的重重拍了一下床板:“?的,不就是个臭厨子吗?神气什么呀!” 娄晓娥也拍了他一下:“你不也就是个放映员吗?你要气不过,就把菜做的比他还好吃,然后你信不信,领导连夜就得处理了他!” 理是这个理,傻柱这家伙有主角光环,受“天道”庇护,没那么容易整死。 许大灿又把刚才阎埠贵通知他晚上开全院大会的事儿说了。 娄晓娥问:“你是怎么说的?” 第65章 陈姨和花姐 “我当然说不去呀!易中海、刘海中他俩算什么玩意啊?真把自己当大瓣蒜了!我跟阎埠贵说了,我说他俩能改变领导的决定么?” 许大茂也附和着说:“就是!他们以为他们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今天这个会,咱们谁也别去,看他们拿我有什么办法!” “……” 由于昨天夜里,许大茂受到了“迫害”。所以厂领导批准,让他今天在家休息一天。 不过领导们的原话明明是“委屈”,可从许大灿嘴里传出来就成了“迫害”。 傻柱迫害咱们工人阶级的兄弟! 在厂工会的办公室里,许大灿正在跟一位女同志侃侃而谈:“陈姨,您还不知道呢吧?在咱们7车间,有个叫刘玉华的姐姐。” “刘玉华?我知道呀,她怎么了!”陈姨嗑着许大灿孝敬她的南瓜子,纳闷地问道。 许大灿说:“我那天去找食堂主任,通知他去李副厂长那开会。结果正巧听见这个易中海和傻柱说,说要把7车间刘成的女儿,就是刘玉华介绍给傻柱。” 陈姨都听愣神了:“把玉华介绍给傻柱?” 许大灿一拍大腿:“可不是嘛!就傻柱那个条件,老眉咔嗤眼的,三十好几的人了,一天油头粉面的特爱捯饬,跟好些女的都不清楚!” 陈姨气的把瓜子皮一扬,抬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好你个小兔崽子,上我这儿搬弄是非来了!说,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许大灿任由她揪着自己耳朵,塌腰,缩脖,眼睛眯着,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生动演绎了什么叫老实巴交。(来人,上个秦风卖萌图) 许大灿嘿嘿笑着对陈姨说:“是我哥教我的。” 陈姨这才松开他的耳朵,还给他揉了揉,似笑非笑的说:“我就知道是许大茂教你的,小滑头!” 许大灿十分激动:“可是陈姨,您知道傻柱说什么吗?” 陈姨好奇:“傻柱同意了?” “同意什么呀!他说刘玉华姐姐是大胖子,整个一个猪八戒他二姨!”许大灿气急败坏。 不等陈姨发火,他又抢着说:“这还没完呢!他还说让易中海回去把老伴给休了,让他自己娶那大胖子,回头说不定给他生一个大胖小子!” 陈姨气的差点发出“哇呀呀呀呀~”的叫喊声。 她把头上戴的帽子往桌子上一摔,气的呼哧呼哧的直喘。 陈姨对许大灿说:“易中海你这个老王八蛋,给我等着!” 说完又警告许大灿说:“小子,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要是回头让我知道了是你诚心在这搬弄是非,我就把你卵黄给挤出来!” 说完,还做了个“我全都要”的动作。 吓的许大灿夹紧了双腿…… 陈姨先上车间,找到了她的的头号干将花姐,把她叫到外边把刘玉华的事情和她说了。 有件事连许大灿都不知道,那就是花姐和刘玉华,她们从小是邻居! 可以说花姐是看着这大胖姑娘长起来的。 人家刘玉华除了胖点,别的再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心眼好,性子安静,从不搬弄是非,学习成绩还好…… 花姐听陈姨说完,直接就一拳重重捣在了墙上! 花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陈姐,你等我去探探口风,这事要是真的,我绝饶不了他们!” “……” 花姐先上食堂,结果听刘岚说傻柱今儿压根就没来上班,也没跟任何人请假,他们主任刚刚还大发雷霆呢! 找不着傻柱,花姐只好上一车间去找易中海。 易中海是八级工,没有生产任务,主要以技术指导为主。 说到这个八级工资制度,还是50年的时候率先在许大灿的老家东北工业基地开始实施的。 这套制度其实也是我们跟老大哥学的,56年的时候才推广到全国。 这时候的八级工相当牛了,无论是待遇还是社会地位都很高。 在社会上,比大学教授、甚至是县长的工资都高! 而这时候的学校,阎埠贵一个月的伙食费还不到10块钱,在四合院里,数他最羡慕轧钢厂工人的待遇。 “……” 花姐上车间来的时候,易中海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呢。 花姐过去就把他给晃醒了,完了就跟易中海东拉西扯了两句,话题就故意往这方面拐:“易师傅,马上就年底了,我们女工委任务也挺重的。” 易中海知道她的意思,不就是当红娘嘛! 于是便问她说:“可是这事儿你找我干什么呀?我也帮不上忙。” 花姐随意地说道:“嗨,谁不知道你们院光棍多呀。” 气的易中海嘴角一个劲的抽搐。 都怪傻柱!他一个人快30了还找不着对象,不结婚,完了还整天跟秦淮茹俩人不清不楚。 连带着他们整个院的名声都不好了。 可事实上,整个四合院除了傻柱之外,哪还有光棍啊? 跟傻柱同辈的,许大茂、阎解成这俩人都结婚了;至于说刘光天他们,他们这会儿也就跟许大灿差不多大,像刘光福、阎解旷他们,毛都还没长齐呢,他们可不能算是光棍。 易中海说:“难道你们想给柱子介绍对象?” 花姐直摇头:“我们不成,他跟秦淮茹那点事咱们厂谁不知道啊?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听说傻柱跟易师傅关系好,才想着让您帮忙给想想办法。毕竟,您也不想看着傻柱就一直这么单着不是?” 易中海脑子里其实早就有个人选了,不过他知道傻柱是什么德行,所以一直就没提这茬。 可是花姐都主动提了,他也就顺着花姐的话说:“我本来想把我们车间刘成的女儿刘玉华介绍给柱子。这姑娘我知道,人品好,会过日子。” 果然!花姐拳头在袖子里捏的梆硬,真想一拳打的满面桃花开! 花姐回到工会,气的灌了大半缸子的水,才气呼呼地对陈姨说:“易中海承认了,就是他要把玉华介绍给傻柱!” 陈姨噌一下就站了起来:“走,我们去找傻柱!” “别去了,傻柱颠了,压根就没来上班。” 第66章 出生产事故了 由于轧钢厂的地理位置关系,所以厂里没设专门的职工医院。 只有个厂医务室,处理点头疼脑热、小伤口包扎之类的症状。 傻柱现在就被送到了海运仓胡同的东直门医院,距离轧钢厂大门也就几百米的路程。 病房里,李怀德阴着一张脸:“傻柱,知不知道你这次的行为是什么性质?” 傻柱这次伤得可是不轻,软组织挫伤、眉弓部裂伤、鼻梁错位、耳廓挫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他这会浑身都疼,哪怕是被子挨一下都疼,要换个别人这会儿还敢在他耳朵旁边叨逼叨,他早就砸东西了! 可是傻柱他不是真傻啊,在领导面前,他拎的清着呢。 这不,傻柱竟然表现的一脸无辜,上气不接下气地替自己分辩道:“哎哟,领导,我冤枉啊。” 李怀德见他死到临头了都还嘴硬,脸阴的就跟要下雷阵雨似的:“傻柱你不要再狡辩了!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你对许大茂的所作所为,往轻了说叫侮辱,往重了说就是谋杀!” 傻柱本来用胳膊肘勉强撑着,一听这话,俩胳膊一软,整个人重重跌倒在了床板上! 他磕磕绊绊地替自己争辩:“不是,领导,这怎么,这怎么就成了谋,谋杀呢?我只是想整治整治许大茂呀!” “你那叫整治吗?把人家裤子扒干净了,绑在风口上,这一晚上是能冻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傻柱人都傻了,他啥时候把许大茂给绑在风口上了? 他明明把许大灿绑在灶台前面,他自己就在灶台前面拼了两张长凳,完了垫了两颗大白菜当枕头。 炉膛里火烧着呢啊,怎么可能就把人给冻死了? 傻柱拼了命地解释,可是他的话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啊。 当时的现场,可是李怀德跟杨厂长他们几位领导一起看的。 厨房里也冷的厉害,炉膛里火早就灭了,李怀德还特意让人从计量室拿来了水银温度计。 结果温度计上显示,当时厨房里的温度是-10摄氏度! 许大茂要真真被冻上一晚上,那还不要了他命?! 傻柱听了也都傻眼了,他是个厨子呀,他在厨房里还能让火种熄了?要知道封灶之后,熄火种这可算重大生产事故! 许大灿!傻柱突然意识到准是这家伙又在厂领导面前颠倒黑白,企图整死他! 不怪傻柱这样想。过去这种老式的灶眼主要是烧煤,灶眼每天晚上都必须给它封上,保留一缕火种。 否则要是彻底熄了,现在还是冬天,到第二天早上就彻底凉透了,过去不是有句老话叫“提前烧谁的冷灶”,就是从这上面来的。 凉透了的炉子,想重新再给升起来,那可真要人老命了。 食堂里每天下班的时候,谁最后走,就由谁负责封灶。 捡几块碳铺在还燃着的煤上头,接着用湿的碎碳渣,给他再细细地铺一层,用炉勾慢慢压平,最后再朝灶眼中间戳一个小眼,这才算是熄火封灶了。 这炉膛里保留着火种,维持着一定的温度,怎么可能让厨房里冷的跟冰窖似的? “……” 这回傻柱还真冤枉了许大灿了。 火种熄了还真是个意外,原来是他昨天光想着怎么整治许大茂了。就把封灶这活交给马华了。 马华有个外号叫“麻花”呀,就是说他这人拧巴。 搁现在的话说就是性格扭曲,爱较劲。 他昨天没看上电影,一肚子不舒服,因此看什么都不顺眼。 傻柱跟大爷似的,背着手,迈着王八步走了。让他留下来打扫卫生、封灶,把脏活累活全给他干,凭什么呀! 傻柱支使马华,马华就糊弄傻柱。 他随手就捡了几块碳就扔炉膛里了,可没成想这几块碳受潮了!用这样的炭,能不熄火吗? “……” 李怀德面无表情地傻柱说:“你的问题,等回头厂纪检科会研究的。何雨柱,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傻柱感觉了一下身上的伤势,咬着牙说:“领导,我这估摸着怎么也得要十天半个月的……” “不行!傻柱,我只给你三天,三天后老大哥钢厂的领导要到咱们厂来调研,你必须给我做好接待工作。”李怀德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三天?傻柱差点从病床上蹦起来,他都这样了,资本家剥削也没有像你们这样的啊? 可李怀德却对他说:“傻柱啊,你知不知道,娄晓娥当时就要报案。是我在杨厂长面前全力保你,否则你现在就不是在这儿了。” 傻柱明白了呀,他这也算是死里逃生了。 要不是他做小灶做的好吃,再加上马上年底了,接待任务又重的话,说不定真的就该法办法办了。 他这回的罪名可不轻! “……” 三天后,傻柱硬是不顾医生护士的劝阻,跟头倔驴一样出了院。 回到食堂,系上白围裙,一拿刀就知道坏了。 腰跟胳膊都使不上劲啊! 傻柱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瓶“去疼片”来,先按医生说的倒出来一粒,可是又怕不够,一咬牙又多倒了一粒,借着缸子里的水吞了。 再找马华,这才从胖婶口中得知,马华被调离食堂了。 关于食堂夜间熄火的重大生产事故,厂领导很快就调查清楚了,是马华玩忽职守造成的! 耽误了今天早上的早餐,搞的工人们怨声载道,影响到了生产积极性,给厂子造成了重大的损失! 傻柱听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他知道马华怕是回不来了。 这顿饭,傻柱央求胖婶跟老王,在他俩的帮忙下,总算给对付过去了。 期间,刘岚回来端菜的时候还说了句:“傻柱你今天这菜做的可有失水准啊。那鱼香肉丝切的三长两短,多不吉利啊!” “……” 大包间里,不出意外许大灿这个“海量”又赫然在座。 在这个年月,想当老大哥 ,不能喝怎么行呢? 他们那张厂长一看就有留“熊”经历,拎着酒瓶子就大喊一嗓子“乌拉~” 然后杨厂长、李副厂长等人的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第67章 等价交换 幸亏有许大灿这个“变态”在,陪着张厂长两人先用盅,再用杯,用完小嘴对瓶吹。 主打一个陪伴。 喝到最后,张厂长都跟他称兄道弟了:“老,老弟啊!以后,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有事,有事就来找你张哥!听见没有?!” 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神依旧十分清醒的许大灿就当他在放那啥。 这帮家伙简直跟改革开放初期的那帮人一模一样! 当时签合同,你都得数着他是喝到第几瓶的时候答应你的…… 张厂长带的那个副手还挑了回刺:“我说杨厂长,你们厂的厨师是不是着急下班啊?” 杨厂长和李怀德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硬着头皮给人家赔笑脸:“这话怎么说的?” 副手一指那条鱼:“好家伙,我居然吃出来一片鱼鳞。” 杨厂长的脸上哭笑不得,李怀德站起身来就要去找傻柱的麻烦。 关键时刻,许大灿拉住了他:“领导,催菜这种小事儿哪能劳烦您呢,我去就行。” 那副手见许大灿竟然都还没醉,也是着实吃了一惊! 这才知道遇到高人了,没有再继续找麻烦的。 李怀德今天脸上难得露出了笑模样,一语双关地对他说:“那好,你去跟何师傅说,再给我们做一道花生肉丁。” 钢厂的领导一听,顿时都喜出望外。 许大灿不理解,不就一道花生肉丁么?这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啊! 还是等出了包间,刘岚察言观色,见许大灿不懂这里头的门道,好心解释说:“这花生只有逢年过节才供应呢,炒这一盘子花生肉丁最少得半斤花生米。还有肉,还有油,这挑费比炒一个回锅肉都高了!” 许大灿这才明白了,还是因为时代的局限造成的。 就比如说今天这顿饭,最受欢迎的一道菜是什么,未来的90后、00后们保准猜不出来。 竟然不是东坡肉,也不是凉拌鸡,而是麻婆豆腐! 没错,这时候的豆腐算奢侈品你敢信? 一块要一两粗粮票不说,有段时间还要专门的豆腐票,副食品商店卖的是石膏点的。直到后来有自由市场了以后,才有老农卖盐卤点的。 京爷家的本地市场不仅豆腐没法敞开了供应,就连豆腐乳、臭豆腐之类的,都得从阳仔家或者从哈城进货。 难怪他第一回找徐江卖参的时候,他让伙计去帮许大灿买菜,那菜筐最显眼的位置赫然放着一块豆腐了!当时许大灿还觉得莫名其妙。 “……” 许大灿进厨房的时候,胖婶跟老王正准备走呢。 傻柱一看见他,就下意识抄起了刀,眼神中释放出仇恨的信号。 许大灿不屑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刀,还没说话,就听见胖婶说:“不是吧,这么多菜还不够吃?又来活了?” 许大灿看了傻柱一眼,说:“钢厂的领导吃出来一片鱼鳞,刺了咱们厂长一句;李副厂长为了找补,让再做一个花生肉丁。” 鱼鳞?! 傻柱那张脸顿时变的蜡黄蜡黄的…… 再看老王,更是腿一软好悬直接坐在地上,那条鱼是他杀的,完了刮鳞、改刀什么的也都是他完成的。 要搁过去,傻柱在给鱼上浆之前肯定是要再检查一遍的,看看刀口深不深,要有鱼鳞还挂在上边他当时就得发飙! 但是他今天不在状态啊,站着都费劲,别说抡大勺了。 完全是靠着那两粒去疼片在硬挺呢。 许大灿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傻柱就回去了。 等他走了,胖婶才一脸疑惑地问傻柱:“我说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你跟刚才那小伙子,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 傻柱一脸不甘心的放下了手里的菜刀,转过去用屁股冲着胖婶,一言不发。 胖婶跟老王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神里解读出不小心的信息。 今天这顿饭一直持续到差不多晚上10点。 等所有人都走了,杨厂长才独身一人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傻柱坐在炉膛边上,手里捧着茶缸,双眼发直…… 连杨厂长进来他都没发现,气的老杨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傻柱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然后挣扎着起来,结果又牵连到了腰部的伤势,疼的龇牙咧嘴的。 杨厂长递给他一支烟,冷着脸对他说:“何雨柱,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傻柱低着头,不敢呛声。 杨厂长顺势在长凳上坐了下来,问他:“说说你跟许大茂的事情。” 傻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厂长,我们俩真没什么的。” 杨厂长气的直拍长凳:“没什么你把人往死里整?我警告你何雨柱,等着接受组织对你的处罚吧!” 杨厂长说完,站起来抬腿要走,终究还是不忍心又对傻柱说了一句:“把你的事情在咱们厂内部处理,不报送二分局,已经是我能为你做的极限了。” 傻柱十分感激:“谢谢厂长,大恩不言谢。” 杨厂长这才点了点头:“回去好好养伤,把接待任务做好;坚持过这段时间,让咱们厂上上下下都满意,到时候打在你身上的板子也能轻一点。 可要是还跟今天这样,做出来的菜这么的有失水准,让兄弟单位的领导挑出错来,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等杨长走了,傻柱这才点上了烟,一张脸在烟雾中忽明忽暗,一双三角眼就跟盯上猎物的毒蛇一般…… “……” 许大灿回去的时候院子都已经落锁了。 他在院墙外边把阎埠贵叫起来给开了院门,自然又让他一通埋怨。 之前那一碗鸡汤的小恩小惠早已经两清了。 那只鸡是他儿媳妇于莉帮着许大灿杀的,这叫等价交换。 今天许大灿回来晚了,大半夜的在外头叫门,就又欠了他一次。这就是阎老西的逻辑。 等许大灿回到屋里才发现娄晓娥居然还没睡呢。 不仅没睡,还就坐在桌子边上,脚下围着一个火盆,手里捧着本书,恬静地看着。 听见动静,娄晓娥抬起头来,一脸关心:“又光喝酒了吧?厨房里有醒酒汤,还有一些饭菜,待会你去吃了吧。” 第68章 你姐家不是吗? 许大灿笑眯眯地说:“谢谢嫂子,你在看什么书?” 娄晓娥把书随手放在一边:“就是本闲书,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许大灿瞥了一眼封面,原来是“105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这本可以,这本有深度…… 娄晓娥问他:“厂里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吗?” 许大灿摇头:“还没有,估计等忙过这阵,厂里就会处理傻柱了。” 娄晓娥下意识捏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暴起:“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自从他哥吃第二服药开始,娄晓娥也知道了她之所以结婚这么多年都要不上孩子,原因是出在了许大茂的身上。 从小就被傻柱打,动不动就踢裆,傻柱凶残成性,以侮辱许大茂为乐,指不定哪下就给踢坏了。 这也就是许大茂抗揍,不仅没影响他发育,还成功娶上了媳妇;要是换个人,保不齐连青春期都不会有…… 就说傻柱造了多大的孽吧! 娄晓娥这次是认真的,她对许大灿说:“不行,明天我得回家一趟。” 许大灿知道,她这是要回家去找娄半城给厂子里施压了。 “……” 中院西厢房,秦淮茹今天也睡不着觉。 本来说好的,今天安排傻柱跟她表妹秦京茹相亲。 结果就那么寸,傻柱昨晚上想整治许大茂,装逼不成,反让他弟弟给打了。 今天白天易中海来找他,气急败坏地跟她说了这件事,还告诉她傻柱让厂保卫科的人给带走了。 秦淮茹今天一整天都感觉心惊肉跳的,神情都有些恍惚。 偏偏秦京茹还很不满,她大老远从乡下上来是为了相亲的,结果那个叫傻柱的倒好,直接躲着不见她! 就好像她嫁不出去,非得上杆子嫁给一个30好几的老男人似的。 今天许大茂也没来横插一脚。 一来是昨晚上让傻柱给吓蒙了,他们从小一块长大,认识这么多年了,虽然有些矛盾吧,但许大茂说什么也想不到傻柱居然想要杀他! 这二来嘛,就是许大茂自打吃了他弟弟空间里的黄芪配的药之后,真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这段时间,他是怎么看娄晓娥怎么喜欢,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这不,从今天早上回来许大茂就一直搂着娄晓娥的腰不撒手,就连睡觉都得让娄晓娥在他旁边守着。 娄晓娥一不耐烦,他就装可怜:“蛾子,我都差点让傻柱给害了!你可怜可怜我吧……” 娄晓娥见他说得造孽,也只好当哄儿子那么哄他。 许大茂一天都没出屋,也就没可能跟秦京茹见上,更不会跟她说出那番话。 然后眼皮子浅的秦京茹就跟着他两人一块上公园,晚上还去吃东来顺了。 “……” 夜里,许大灿听到院子外边有动静,还以为是傻柱想来报复,就披上衣服,手里拎了把大号的活动扳手出门查看。 很合理吧? 结果隔着老远,就听见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声音,女的说:“让我怎么感谢您才好。” 男的说:“哎呀,感谢啥呀,快拿回去吧,别让别人看见了。” 许大灿这才恍然,这不是易中海半夜给寡妇送白面的那个桥段么? 易中海深更半夜的给秦淮茹十斤白面,好家伙,这样的名场面居然让许大灿给赶上了。 这两人也真会挑地方,怕在中院让贾张氏看见,居然跑后院来了。 再一看柱子后头,果然刘海中的肚子就在那儿挺着呢。 许大灿顺手从地上摸了一颗小石子,然后瞄准了刘海中的下巴,使了个弹玻璃球的手法,有棱有角的石头子精准命中了他的下巴! 疼的刘海中“哎哟!”一声,紧接着一个没站稳,一屁股重重坐在了地上。 月亮门那,易中海、秦淮茹两人齐齐色变;到底还是易中海冷静,忙对秦淮茹说:“听着像老刘的声音,你赶紧回去。” 秦淮茹这才定了定神,急忙拿着那口袋白面走了。 易中海寻着声音走过去一瞧,果然抄手游廊里,刘海中正艰难地想要往起爬呢。 易中海走过去,一只手拖着刘海中的胳膊,一只手悄没声地伸向了他的脖子,声音比今晚上的北风还要冰冷:“老刘,你怎么在这?” 刘海中哆哆嗦嗦:“我,我闹肚子,想去厕所,走到,走到这个地方滑了一跤。” 易中海这才把他给扶了起来:“天黑路滑,人心复杂,老刘你说呢?” 刘海中唯唯诺诺:“可,可不是嘛,这一跤把我给摔的,哎哟……” 看着背着手大摇大摆回中院了的易中海,刘海中恨得直咬牙,这老不死的居然敢威胁他! 可是刘海中也没忘了刚才是有人拿石头子丢他,他才被易中海给发现的。 刘海中望着漆黑的院子里,低吼道:“谁在那?出来,我看见你了,我跟你说!” 许大灿掂了掂手里的活扳手,真想过去给他一扳手,替天行道。 可是考虑到一系列的后果,放弃了这个想法。 刘海中心里有鬼,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跟一头老瘸驴似的在院子里转了几个宓楞,啥也没发现,也只能含恨回屋。 院墙处的阴影里,许大灿又等了几分钟,确定刘海中没胆量杀个回马枪之后,这才起身回屋。 “……” 第二天大清早,许大灿出来在门口泼了点水,然后打算出门去买早点。 结果刚到中院,正好打西厢房里出来一女的。 这女的比娄晓娥略矮一些,身段倒是挺苗条的,哪怕是穿着臃肿的花棉袄跟大棉裤,也不显宽。 最有意思的是她头上戴着一条绿色的头巾,红配绿丑的哭…… 许大灿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圆脸、大眼睛的女的是谁了,那天放电影的时候见过,秦京茹嘛。 秦京茹也一眼认出了他,倒是一点也不社恐的过来打招呼:“你好。” 许大灿也问了声好,秦京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这么早,你这是干什么去?” 许大灿指了指院门的方向:“我去买早餐呀。” 秦京茹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是吧,你们家居然上外边买?” 许大灿装作一副纳闷的样子:“没错啊,这院里头的人家基本都上外边买,吃完了好上班。你姐家难道不是吗?” 第69章 来,敞开吃 秦京茹叹了口气:“可别提了,就我姐家,穷的叮当响,感觉这日子也没比我们农村强多少!不过他们都是城市户口,吃商品粮,不像我们,得挣工分,哎!” 工分票 两人一边说话,秦京茹一边偷眼打量着许大灿。问道:“你有多高?” “穿鞋一米八五。”许大灿说完就意识到又多此一举了,这时候又没有内增高,就连皮鞋都只有领导才穿。就他脚上的千层底能有多少水分呀? 秦京茹惊呼:“哇,你可真高!” 这姑娘倒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不等许大灿说话呢,就又叽叽喳喳的说道:“我还记得放电影的时候,你哥说你给领导当司机呢?你还会开汽车,可真厉害!” 许大灿也顺着她的话说:“不值一提,对了你是红星公社的?” 秦京茹点头:“是呀,我命不好,生在农村吃苦受累,不像我姐嫁……” 她话没说完,突然就听见一个声音说:“秦京茹,回来!” 秦京茹扭头一看,原来是她姐,撩着帘子,马着一张脸,眉毛就跟倒竖起来一样,看着就倒胃口! 秦京茹随口敷衍了一句:“干嘛呀,我跟人说话呢。” 秦淮茹心里气得不行,蹬蹬蹬几步上来拉着她就往家走;也不怕许大灿听见般大声嚷嚷:“跟什么人学什么艺,跟着老许家能学什么好!” 哟呵,话术升级了? 许大灿故意喊道:“秦京茹,你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走咱俩一块吃去,我请你!” 秦京茹一听,胳膊一扭,就给秦淮茹推屋里头去了。不愧是每天都下地干活的,有膀子力气。 秦京茹脚步飞快,三两步就来到了许大灿身边,一脸激动地问他:“城里头早点都有什么呀?哎,你和我说说呗!” 许大灿跟背课文似的:“那可多了,包子,馄饨、炸糕、油饼、切糕、油条、烧饼……” 再看秦淮茹,差点被秦京茹推一跟头,气的前胸剧烈起伏,差点破口大骂! 可随后心里又一咯噔,一拍大腿,坏了! 她这个妹妹一心想有样学样,也嫁到城里,吃商品粮。 而且秦京茹生的也好,身段、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甚至比她当年都要好看! 秦京茹长的漂亮,眼光自然就高,秦淮茹给她介绍傻柱的时候,她一开始都是拒绝的! 那么老,又丑,还是个厨子,整天烟熏火燎的…… 哪像许大灿呀,又年轻,又帅气,个子还高,尤其是一笑起来,就跟早上八九点钟的阳光似的,让人暖洋洋的。 秦京茹跟许大灿坐在小摊上,一人一碗馄饨,手里还拿着个烧饼,一脸满足:“这馄饨真好吃,真鲜!” 许大灿还贼大方:“不够吃一会儿再要,我得吃三碗呢!” 这么爽利,秦京茹看许大灿的目光,连馄饨挑儿的摊主看见,都觉得勾着万缕情丝…… 吃了顿早点,许大灿在秦京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回到后院。 刚进屋,就被娄晓娥给揪住了耳朵!他哥许大茂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呢,眉毛挑的跟曾小贤似的…… 娄晓娥气不打一处来:“你干什么去了!” 许大灿一脸无辜:“吃早点呀。” 娄晓娥气笑了,也松开了许大灿的耳朵:“你可真够损的,带秦淮茹她妹妹一块去吃早点,她都来骂街了。” 许大灿纳闷:“她闲的呀?这么有能耐咋不上早点摊来直接骂我呢?” 许大茂不屑地嗤了一声:“你当她傻呀,她要是去了,她妹妹吃的那些东西谁出钱?” 许大灿直呼好家伙,这秦淮茹算计起来可一点不比阎埠贵差呀! 娄晓娥警告他说:“你给我离她远点,敢娶个农村姑娘,看你爸不从哈城过来把你腿给打断!” 这个年代,能不靠种地以外的工作来维持生活,在城市里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获得比农民辛勤劳作一年更为丰厚的收入。 这样的生活,就叫做“吃商品粮”。 就像秦京茹这样,出于对农村生活的厌烦,出于对田间地头辛苦劳作的畏惧,亦或是出于对外面大千世界的好奇…… 有无数像她们这样的小年轻想要摆脱与土地为伴的生活,渴望跟秦淮茹一样,能够嫁到城里,摆脱农民的这层身份。希望有一天也可以“吃商品粮”。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时期的城市人口是有着优越感的。 就拿阎埠贵来说吧,就他家那个条件,阎解成凭什么能娶上于莉呀?不就是凭他家的城市户口吗? 还有傻柱,明明有城市户口,却三十好几了都娶不上媳妇,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躲被窝里“旱地拔葱”,多么废物…… “……” 许大茂也帮着劝:“大灿呐,你嫂子说得对,刘神医的女儿多好呀,你们两个也般配,你可千万别招惹秦淮茹的妹妹,她们家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许大灿听着大茂的这番话,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许大茂,劝他别轻易招惹年轻姑娘,还理智在线的告诉他秦淮茹一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电视剧里,他怎么都不带犹豫得就把秦京茹给拿下了呢…… 秦淮茹家里,贾张氏也帮着劝:“京茹啊,在这件事上我站在你姐这边。许大茂那弟弟虽然年轻,长的也俊,咳咳。” 说着说着,贾张氏自个都说不下去了。傻柱跟许大灿一比,那就得扔啊。她要是跟秦京茹这般年纪,她也不带选傻柱的! 贾张氏语重心长:“这常言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傻柱家的条件你也看见了,每个月37块5的工资,上边还没有公公婆婆让你立规矩,只有一个妹妹马上也要嫁人了;到时候他一个人就有4间屋子,这你要嫁过去了得有多幸福呀! 你在看那许大灿,他有什么呀?连房子都没有,住在他哥他嫂子家里,寄人篱下。拿着18块5的工资,就够他一个人花。 最重要的是,他们老许家的人都一肚子花花肠子,他哥许大茂就爱跟小姑娘亲近,两口子经常为了这个打架。 你也不想将来真嫁过去了,把日子整天过的跟炮仗似的吧?” 第70章 几则寓言故事 秦京茹若有所思,贾张氏说的,很多都跟她不谋而合…… 她本来就是个很实际的人,电视剧里要不是秦淮茹从中作梗,她真准备嫁给傻柱。 见秦京茹真的听进去了,秦淮茹才又叮嘱了她两句,出门上班。 恰巧,许大茂他们哥俩也推着自行车从后院出来,两边一见面,秦淮茹就重重地“哼”了一声! 扭着她的大腚就呼哧呼哧往前疾走。 许大灿挠了挠脑门,问:“哥,你说走路能有自行车快吗?” 许大茂也是真坏:“哪能啊!我记得有一回,棒梗偷人家东西,他在前头跑,人家一帮人骑自行车在后头追,就跟猫抓耗子似的,那叫一个惨哟!” 秦淮茹差点平地摔在院子里,脸涨的跟便秘一个色(san):“许大茂,你血口喷人!” 何大清是傻柱的逆鳞,棒梗就是她秦淮茹的逆鳞。 她的好大儿,贾家独苗,天选之子贾梗,怎么可能偷东西?他们这是败坏棒梗的名声! 许大茂一脸不屑地推着车从秦淮茹身边走过:“德性,你自己看看,这满院子,除了傻柱那缺心眼,谁家出去了不锁门,防的是谁,这还用我说么?” 秦淮茹把饭盒往地上一扔,就要撒泼! 结果许大灿一抬胳膊,就给她架到板车上去了,顺便还给了板车一脚。 那板车一轱辘,吓的秦淮茹吱哇乱叫…… 看着他们哥俩扬长而去的背影,秦淮茹这才知道,这院子里怕是要变天了。 以后,再也没人能压制的了许大茂了! “……” 年关将至,小车班也忙了起来。 今天早上一上班,肇国庆就吩咐马强说:“杨厂长下午要用车,上午你抓紧点,把机油给换了,听见没有?” 马强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带班师傅怎么吩咐,他就得怎么干。 但他也不是一点儿主意没有,眼珠子一转就说:“肇师傅,这活我一个人也干不了,让许大灿来帮我把。” 谁料肇国庆毫不客气:“滚蛋!现在是什么时候?他随时有可能陪李副厂长出去。” 最后,还撂下句话:“干得了你就干,干不了,过完年你就不用来了,有的是人愿意干!” 那可不,小车班是什么地方,有的是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来。 看着上值班室抽烟,喝茶的两人,马强差点把牙都给咬碎了! 妈的,成天就知道欺负他,脏活累活全让他一个人干。 马强在心里暗暗发狠:“等着,别让我抓着你俩的把柄!” 镜片后边,一双三角眼里满是恶毒的目光…… 带着怨气工作,是最不可取的。 上午10点不到,许大灿正一个人看报纸呢,就听见外头,马强发出一声惨叫。 他端起缸子来喝了口茶,又把这一个版面看完,才叠好报纸,出去查看。 升降台下边,马强让机油给浇了个透…… 从头到脚,油黑油黑的,就是又黑,又油光铮亮的意思。 马强有些接受不了,一个人站在吉普车底下,一脸茫然的样子。 许大灿叹了口气,走过去对他说:“快去洗洗吧,完了回家去换身衣服。” 马强就跟终于找到出气对象了似的,扯下被机油浸湿完了的手套,朝着许大灿就扔了过来! 这人怎么不知道好歹? 线手套带着机油,这要是粘在身上,洗都洗不掉! 许大灿一个后跳,闪开后,直接就进屋去了,马强死不死与他何干? 肇国庆回来,果然又大发雷霆:“你怎么搞的?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看把你自个给弄的?关键是耽误了领导用车,你担当的起吗?” 老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马强要是听他的走了,回去洗澡换身干净衣裳,许大灿都高看他一眼。 可他呢,就这么傻不愣登等着肇国庆回来骂!真不知道就他这个情商,当初是怎么混到小车班里来的…… 让马强赶紧回家洗澡换衣服,肇国庆阴着张脸进来,看了一眼正在那奋笔疾书的许大灿,问他:“写什么呢?这么认真。” 许大灿掏出烟来,顺着角钢焊的桌子直接滑到肇国庆的跟前,头也不抬说道:“响应号召,积极学习,写一篇散文的同时,还能好好练练钢笔字。” 肇国庆一百个不信:“写散文,就你?” 许大灿义正言辞:“师傅你可别瞎说,你过来看看,这上边是谁的名字?” 肇国庆不信邪地走过去一瞧,发现署名那里写着李怀德的名字…… 他还能说什么?之前那一点抱怨的话也全都憋回去肚子里了。 许大灿默写的是一篇七十年代的优秀散文,正适合现在的李怀德用。 这玩意就跟范闲穿回去背唐诗一样,谁先写出来就是谁的,读书人的事儿,能叫抄吗? 身为领导,想要再进一步,不光要懂生产,懂政治,文化修养也是很重要的。 这也是许大灿向上管理领导的重要一环。 许大灿一边写一边解释说:“我40分钟前就叫他去洗一洗,然后回家换身衣裳了。可人家不领情,还拿全是机油的手套扔我,我当时差点就想跟他分享几则寓言小故事。” 肇国庆点上了烟,疑惑道:“小故事?” “故事的名字分别是《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农夫与蛇》、以及《郝建与老太太》。” 肇国庆半晌没说出话来…… 前边这几个他好像都学过,最后那个,郝建是哪篇课文里的来着?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出学校都还给老师了啊! 见许大灿写完了散文,肇国庆跟他商量说:“这马强也太不顶事了。要不中午的时候你先给杨厂长开车吧。” 许大灿直接站起来从抽屉里掏出来了手套:“师傅你这话说的,我还能抢你的活不成,这机油我去换吧。” 等许大灿都出去了,肇国庆才直摇脑袋哭笑不得地说:“这小子……” 来到升降台下方,许大灿纳闷地看了一眼吉普车的油底壳。 这时候的汽车连机滤都没有,就拧个螺丝,搞不懂这么好操作的位置,马强是怎么做到让机油浇自个一身的? 第71章 掼蛋 下午,李怀德从一上班就拿着钢笔,身体坐直,全神贯注地看着手头上的一篇稿件。 看他的专注程度,仿佛是想读懂稿件里的每个字一般。 李怀德保持着一个动作超过了1个小时后,终于提笔在两处有待商榷的地方画了个小小的圈,然后把稿件折好,才满足地站起身来,捶了捶已经僵了的老腰。 他本来想喊个干事去趟小车班,但又一琢磨,干脆自个去了。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见手里捧着牛皮纸盒的许大茂,大茂点头哈腰:“李副厂长好。” 李怀德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你已经调到人事科了?” 许大茂连忙送上一记马屁:“承蒙领导抬举,以后我许大茂就以您马首是瞻了!” 这家伙,倒挺知情识趣的。 李副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好,许干事,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 这一声“许干事”叫的许大茂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过去引以为傲的放映员就是个屁呀! 居然连个最小的干部——办事员,都不是。 难怪连许大灿都看不上放映员的工作了,还不如司机呢,人家司机转正了还是副五级干部呢…… 直到这回进了人事科,许大茂才知道原来想当个干部这么难呢! 得报组织部批准,国家任命,有正式编制,这才叫干部呢! 至于说大家后来所熟知的证审,这时候许大茂还不够格呢。 这时候查什么呢?是对担任主要领导、骨干、保密等工作人员在入职以前,进行信仰的核查,评定其政治上的可靠性。 后来对家族背景的那一套是1983年对制度进行了完善和规范后才有的。 “……” 李怀德来到小车班,发现只有许大灿一个人在,他正百无聊赖的在那写写画画呢。 李怀德好奇地走了过去:“小许啊,其他人呢?” 许大灿连忙放下笔:“领导,我师傅跟杨厂长出去了,马强上午操作失误,让机油浇了一身,回去洗澡换衣服了。” 李怀德果然皱眉:“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大灿一看就知道这马强果然毫无背景,李怀德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便厚着脸皮:“领导,把你那大前门给来一根呗。” 李怀德笑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来,许大灿连忙先给他点上,自己才点了。 看着李怀德又拿出来他上午写好的那篇散文,问:“领导可还满意?” 李怀德点了点头:“文章写得很有灵性,中心思想也明确,怀念小时候的生活,立意也好,就是个别地方有待商榷,你看……” 和许大灿讨论完了散文,确认没有问题了,李怀德反倒变的忐忑了起来:“大灿,真要我寄到部里去发表吗?” 怎么还怂了?许大灿连忙鼓励他,鸡汤给他一顿灌,李怀德这才又变的信心百倍了起来。 谈完正事,才问他:“我看你刚才写写画画的,干什么呢?” 许大灿一乐,拿出来晒图纸的大板子来,给李怀德解说道: “领导你看,这不马上年底了嘛,兄弟单位之间互相宴请,等人的时候干坐着多无聊啊。 我就想出来个扑克牌的玩法,在一个相对宽松的规则里,灵活多变,通力合作,还不伤和气,非常适合领导之间休闲娱乐。” 皇城根儿下的百姓对扑克、象棋绝不陌生。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尤其是夏天的晚上,在院子里的半高处挂上一盏电灯,院子里的老少爷们搬着马扎坐在灯底下乘凉下棋,摔扑克,那叫一个热闹。 尤其是摔扑克,因为参与的人多,经常大人一伙,孩子们一伙,就跟比赛谁嗓门更大似的! 李怀德一听,果然很感兴趣:“哦,新玩法?是争上游,还是80分?” 这时候主流的玩法就是这两种,厂工会每年还会举办扑克牌大赛,用毛巾、肥皂、搪瓷缸子等作为奖品。 厂职工普遍喜欢玩争上游,领导们则更喜欢80分多一点。 许大灿乐了:“都有,我这个呀融合了争上游跟80分的玩法,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掼蛋。” “掼蛋?”李怀德摸不着头脑。 许大灿解释说:“不是管4张一样牌的叫炸弹么,我取这个名字就是使劲扔炸弹的意思。” 炸弹,李怀德懂,争上游里就有这个呀。 听许大灿说明这个“掼蛋”的具体玩法 ,李怀德越听越觉得有趣。 首先是牌的数量就跟传统的玩法不一样,每个人有27张。 其次就是牌型也太丰富了,4个王牌管8张的炸;同花顺吃5张的炸;6张的炸又能吃同花顺;还有红星级牌…… 说到这个同花顺,李怀德更是对许大灿说:“我岳父教过我一种玩法叫红五星,就是5张连续的红星牌最大;你这个玩法,有意思,有意思!” 知道后世掼蛋是在哪儿真正火起来的吗?答案就在这儿,就在许大灿的脚下! 什么项目要是在皇城根儿底下流行开了,那全国就都跟着流行起来了。 因为它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张“社交入场券”。 关键成本还极低,一张桌子,4把椅子,准备一壶清茶,2副扑克,一玩就能玩好几个小时。 一边掼蛋一边“扯淡”,充满了变数与偶然性,是门槛低却境界高的一种休闲方式。 在许大灿穿越的那一年,他们那旮沓掼蛋居然已经超越了麻将,你敢信?! 许大灿掏出来这个东西的时候,他就知道,像李怀德这样的“老银币”们是一定会喜欢上掼蛋的! “……” 今天晚上厂里没有招待任务,但是食堂的小包间里,依旧一副热火朝天。 由于马华替他顶了缸,傻柱今天只能带着一个叫赵龙的学徒,两人在厨房里干等一个多小时了,一看表都7点多了,领导怎么也还不叫炒菜啊? 包间里,杨厂长坐东、李怀德坐西、厂里的大管家,财务科的科长坐北、另外一个副厂长坐南。 4个人围着一张小方桌,摔扑克正摔的过瘾呢! 第72章 你信我吗? 许大灿正站在李怀德的身后:“领导,您这3张6和3张5可以一块儿出,这叫钢板,是6张的大牌。” 轧钢厂的人还能不知道钢板,李怀德利马抽出牌来,生怕他们其他3家反悔似的:“看我钢板一块!你们没牌了吧?” 厂财务科的周科长冲着许大灿大喊:“小许啊,你怎么回事?怎么能只帮杨厂长跟李副厂长看牌呢,他们是一家的啊!为了公平起见,你也该帮我和老王看看牌嘛,指导我们进步嘛!”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听了哈哈大笑,李副厂长甩手又是5张:“这把一定要让你老跟老王钻桌子!” 这场牌局从下午5点多一直打了快两个小时了。 刘岚进来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小声地问许大灿:“什么情况?今天怎么都不饿啊?” 许大灿一看表,才发现都7点多了,连忙对这4位激战正酣的说:“眼看都7点半了,领导们都饿了吧?” 李怀德正杀的起劲,连连挥手:“不饿不饿,再杀两把。” 杨厂长也说:“没错,这一把我们肯定能升级牌,这可是我跟老李好不容易才抢下来的山头,不能停!” 唱配角的周科长对这两位大佬说:“明天正好要招待首钢的领导们,往年我都愁的睡不着觉,这下好了。” 被拉来凑数的老王也附和着说:“是啊,老大哥的领导每次来咱们厂无非也就是吃顿饭,看场电影,来来回回都这两样,早都没有新意了。这一次,咱们一定给他们一个惊喜!” “……” 后厨里,傻柱也挺纳闷的:“刘岚,今天这什么情况?这几个领导是没胃口,还是改行吃斋念佛了?” 刘岚本来就不待见傻柱,这孙贼仗着有杨厂长撑腰,对她一直是冷嘲热讽,动不动就拿她跟李怀德那点事儿来说事,嘴巴那叫一个损! 所以刘岚当然不会告诉他今天领导们正忙着呢,一个个的瘾正大呢,草草吃完饭就又开始罄战。 她只会问傻柱:“你咋看出来的?” 傻柱明显没听出来刘岚话里话外的戏谑,还搁那当显眼包呢:“这不明摆着的吗?6个人,才喝了一瓶二锅头。” 刘岚闻言也是一愣,这还真是。以往就这帮饭桶,一顿不喝个4~5瓶酒,那就属于是伙食不行啊。 可今天,为了待会儿打牌的时候保持清醒,居然6个人才喝了一瓶酒! 刘岚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 这段时间,许大茂都习惯了他弟弟每天早出晚归了。 就是未免心里有些不平衡。 这不,今天他特意等着许大灿呢,一回来就问他:“今天厂里又请谁呀?” 许大灿往盆里倒热水洗脸,也没多想:“没请谁啊,就几个领导内部吃了个饭。” 许大茂坐不住了:“没看电影?” 许大灿拧毛巾的手一顿,反问他:“你都不当放映员了,管他呢?” 许大茂也回过劲来了,对啊,他已经不是放映员了,操这个心干嘛呀? 许大灿擦完脸,问他:“哥你是想问,为啥吃饭不叫你吧?” 许大茂心虚朝里屋看了看,小声地说:“你这孩子,净瞎说什么大实话,我那不是为了吃饭。” “是为了挤进厂里的核心领导圈子,不想靠边站。”许大灿帮他把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许大茂一拍大腿:“还得是你,这话简直说我心坎里去了。” 许大灿出门去把水给倒了,回来对他说:“哥,你信我么?” 大茂把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似的。 能不信吗?他这弟弟一来,先是帮他暴打了傻柱 ,接着就找刘神医给他开了生儿子的方子,再然后就调到了人事科……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许大茂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感觉就跟做梦似的。 现在,他俨然已经把许大灿当成了军师,心腹,言听计从。 许大灿告诉他说:“那你就稳扎稳打,每天该干嘛干嘛,你分内的事,做个6~7分就行;分外的事,可千万一点别碰!” 许大茂眼神里透着清澈,怂怂的样子十分可爱:“不是兄弟,你说我刚到新部门,就,就这样好吗?” 就这模样 许大灿摇头:“哥,还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招人恨呢吧?” 许大茂眼睛都直了:“怎么还恨上了?” “你想呀,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别人不说,就说咱们院那刘海中,他不恨你?” 许大茂还是一点就透:“明白了!嫉妒我呗。” 说完,又一脸诧异地看着许大灿说:“你小子真的还不到20么?我怎么感觉有时候你比我还要成熟呢,真不能再拿你当孩子看了,哎。” 说完了,就又说到老生常谈的问题上来了:“我说大灿呐,你跟刘医生他女儿刘月如,你俩到底怎么样了?那姑娘挺好的,我跟你说你不下手到时候就晚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看着絮絮叨叨跟他说这些的大茂,许大灿的心里也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宁。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 ,他很难把自己代入到其中的某个角色中去。 可如今真的穿到了这个世界,电视剧里的角色一个个都成了活生生的人。 傻柱,秦淮茹,娄晓娥,许大茂,李怀德,秦京茹…… 他以前也是名科幻爱好者,一直认为假使你穿越到了未来,你的经历和记忆就成了你的过去。 所以,人只能穿越到未来,而无法回到过去。 所以谁能知道,他刚穿过来的那段时间,有多绝望? 这是一个不存在的世界啊!他当时感觉自己就像是多余的一样。 但现在,他已经不再绝望了。 他捧着铁饭碗,活的有滋有味;有一个信任他的亲哥,还有个疼他的嫂子,这样的生活是他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现在的他,只希望许大茂能够长长久久的幸福下去。 不要再傻乎乎的被人当枪使,更别在掉进李怀德跟尤凤霞这俩雌雄大盗的“庞氏骗局”里去。 以他的心机,以他的头脑,未来应该有更高的成就,而不是混到晚景凄凉,从昌平走回四合院,求傻柱收留。 第73章 刘月如来找 这人呐,果然就经不起念叨。 许大茂这才念叨了几回刘月如,她就直接上四合院来堵人来了。 怎么个事呢?原来是刘月如之前曾3次上厂里去找许大灿,结果他可倒好! 不是陪领导开会去了,就是陪领导下乡去了,就像领导离了他就不行了一样…… 不得已,刘月如只能找徐江问了许大灿的住址,直接找家来了。 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大张旗鼓的进了南锣鼓巷40号院,这无疑是往平静的水面上扔了一枚手榴弹! 轰的一声,炸出来禽兽无数。 和秦淮茹一样,只要剧情需要,随时都能出现的阎埠贵又扮演起了侦缉队的角色。 “站住!有良民证没有?” 咳咳,不好意思,串台了…… 阎埠贵一脸警惕:“你找谁呀?” 刘月如眼珠子一转:“许大灿是住这个院吗?” 阎埠贵诧异地上下打量她,结果反让刘月如给刺了一句:“喂!怎么朝我身上看呢!” 她说话一头一尾又爱用重音,辨识度又强,吓的阎埠贵连忙撇清:“没有没有,那个我是这个院里的三大爷。” “哦,管事的大爷啊?那你告诉我,许大灿是住这儿么?”刘月如声音脆的跟机关枪似的,不给阎埠贵一丝一毫的喘息时间。 阎埠贵只能皱着眉说:“是住在这儿,就在后院。” 刘月如一听是在后院,抬腿就往里走;结果阎埠贵不甘心追在后头:“哎,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刘月如头也不回:“你管得着吗?” 气的阎埠贵差点约那…… 刘月如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制式棉袄,搭一条浅灰色的裤子,脖子上系着条红色中间带一道白杠的长围巾。是这个年代家境好的姑娘们的时髦装扮。 她脸上涂着雪花膏,嘴唇上薄薄的涂了一层蛤喇油,眉目如画,皮肤上透着让秦淮茹嫉妒的光泽。 这个年代没有润唇膏,冬天气候干燥,嘴唇容易开裂,女孩们就把蛤蜊油涂在嘴唇上,只要2分钱就能用一个冬天。 这姑娘还穿着一双皮鞋,小皮鞋嘎der、嘎der的,步伐轻快地朝后院而去。 刘月如绕过那一排横在中间的房子,眼前一亮,俏生生地喊了一声:“许大灿!” 正跟于莉说话的许大灿差点吓了一跳。 猛地转过身来,就对上了刘月如狡黠的目光。 于莉也愣了一下,这个女孩进来的瞬间,整个院子像是跟着都亮堂了似的。 她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她妹妹于海棠的颜色。 这个女孩,是来找许大灿的…… 许大灿看见刘月如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 他下意识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刘月如一撅嘴:“你还说呢!我上你们厂找了你3次,结果全让你放了鸽子!” 这里要说一下,“放鸽子”可不是洋词儿,而是咱们本土的黑话。 说的是清末民初,有姿色上等的女子主动到大户人家去当丫鬟,结果趁机卷走财物的骗术,黑话便作“放鸽子“。 过去流行着好多黑话,最广为人知的莫过于“天王盖地虎”…… 许大灿把刘月如拉到一边,紧张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杨为民又来找你了?” 刘月如抿着嘴唇,眼睛笑吟吟的:“你这人,明明比我还小呢,怎么感觉跟个老头子似的。” 许大灿思维都不连贯了:“我?老头子,这从哪论的呀?” 刘月如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挪开目光,小声说:“跟个土包子似的。” 嘶~这姑娘是来找茬打架的吧?说他老,又说他土,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许大灿也不说话,只是气哼哼地看着她。 刘月如也有点小害怕,忙说:“哎呀,是冰场!什刹海开冰了,我几次想约你去滑冰,结果都找不见你人!” 许大灿挠了挠脑门,闹了半天,是为这事儿啊,这就难怪了…… 这个年代的冬天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外边天寒地冻,没有比冰场更适合年轻人宣泄过剩精力的地方了。 自从50年代国家提倡全民健身以来,滑冰迅速成为青少年最喜欢的冬季运动。 每年一到时候,北海公园、中山公园、劳动人民文化宫、什刹海、陶然亭等公共冰场就会全部面向社会开放。 而什刹海冰场更是因为其方便的交通,以及开放夜场这两个便利,成为了各路顽主们的首选。 什刹海冰场一天开三场,上午场都是孩子们,有教练免费教基本动作;年纪大一点儿的孩子们更喜欢坐着冰车在冰面上溜来溜去,大喊大叫,十分刺激。 下午场就是像刘月如这样的单身女孩儿,以及一些为了练技术的滑冰爱好者们的专场。 当然,就跟有花的地方就能引来蜜蜂一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多的地方,总也少不了流氓。 冰场上从来不缺拍婆子的,这些顽主们礼貌点的就文绉绉上去打招呼,像杨为民这样的二愣子、山炮就只会在冰场上围着人家女孩儿打圈儿,除了把心仪的对象吓的吱哇乱叫之外,没有任何卵用。 反而还经常成为某些花丛高手“英雄救美”的背景板。 这帮人有时候甚至会自导自演,一方扮演正义,一方扮演邪恶,在女孩儿面前演一出戏。 到了晚上,冰场就成了各路顽主们的主场。 平时这帮顽主们都很分散,这时候也没有手机,想要找谁直接上什刹海冰场就行,因为京爷家的顽主们都会在那里露面。 许大灿后来了解了一下,什刹海冰场每天晚上能卖出去1500张票!其中三分之二都让顽主们给买走了。 一千多人在冰场里根本滑不动,那就不叫滑冰,而叫站冰。 对顽主们来讲,到冰场就是聚会来了,有头有脸的顽主们圈一片地方,站着抽根烟,聊聊天。 找了几张当时的照片 剩下的碰见了相互简单打一招呼,完了就找各自的小圈子;这帮人都傲着呢,谁也不服谁,很难玩到一块。 第74章 你居然不会滑冰? 刘月如眼神里既有兴奋,又有几分担忧:“喂,许大灿,我们去滑冰好不好?我一个人不敢去,怕碰见杨为民他们。” 滑冰呀,许大灿不禁有些心虚,期期艾艾地解释说:“那个我不会滑冰。” “什么?!”刘月如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你一个冰城来的,居然不会滑冰?” 许大灿也很无奈:“山东人也不是各个都考公啊!” 刘月如有点小蒙:“啊,考公?” “咳咳!”许大灿咳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那个我真不会滑……” 最后一个“冰”字还没出来,身后便传来娄晓娥的声音:“你不会去学呀!” 许大灿一转身,就看见娄晓娥故作严肃,脸上却写满了八卦的表情。 许大灿硬着头皮给刘月如介绍:“这是我嫂子。” 完了又跟娄晓娥介绍说:“嫂子,她就是刘神医的女儿,她叫刘月如。” 娄晓娥的左脚早就探出了半步,蠢蠢欲动了。 此时听见许大灿介绍,就像是闪现一样,瞬间就来了刘月如的面前。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天啊,难怪我们大灿总提起你,原来长得跟天仙似的!” 刘月如脸嫩,脸上瞬间又变的白里透红,跟裹了一层壳似的…… 看的娄晓娥眼中神采连连;边上的于莉见了,既有些羡慕,又难免拿她跟于海棠去比。 片刻过后,于莉又不得不承认,就是于海棠也比不上眼前的这个姑娘。 看她这满脸的胶原蛋白,像是要发出光来。单就肤质而论,就足以让她和于海棠相形见绌。 可惜了,于莉今天来找许大灿,本想着把她妹妹介绍给他呢…… “……” 娄晓娥跟刘月如一见如故,不大会儿功夫,两个人就手拉手进屋去了,反倒把许大灿给撇在一旁。 于莉好笑地看着他说:“你嫂子像是生怕这“儿媳妇”跑了似的,鹅鹅鹅鹅~” 许大灿听的直摇头:“这叫什么事儿啊,明明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 于莉一脸鄙夷:“德性,人家都上家来找你来了!” 于莉这可就冤枉许大灿了,他上辈子女人缘没这么好啊,否则也不会卖不出去课,讨不到富婆们的欢心了。 没办法,谁叫他这辈子长的高高大大又白白净净呢,颜值高有时候就是这么苦恼,哎。 不像傻柱,跟院子里的水缸站在一起,你都分不清哪个水缸是哪个是傻柱! 方才刘月如打水缸那路过,愣是没看见边上还有一人嘿! “……” 在娄晓娥的“胁迫”下,许大灿乖乖地跟着刘月如出门。 过了抄手回廊,刘月如才扭头小声地说:“你嫂子人还怪好的嘞。” 有么?许大灿试探地问:“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刘月如守口如瓶:“哼,才不告诉你!” 水缸边上,傻柱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心里愈发不是个滋味了。 他都30了,也还没个对象;这小子才多大呀?都把人姑娘给领家来了。关键是,还这么漂亮! 傻柱恨不得大吼一声:“气煞我也!” 冰场的门,开在什刹海公园的西侧,买票进场。 边上还有更衣室、公共厕所、专有一条木板搭成的通道通向冰场。 在服务部租冰鞋,要交押金。服务部免费给顾客电磨冰刀,许大灿看着那四溅的火星子躲都来不及,可有的人专门往边上凑,就为看这令人心驰神往的火星子! 租冰鞋的时候,刘月如问许大灿:“你想学跑刀还是花样刀?” 许大灿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懂了,跑刀就是速度滑冰用的,花样刀顾名思义就是花样滑冰用的。 上辈子,他作为一名川渝耙耳朵,真正接触到冰雪运动都是冬奥会了。 没想到在北方,65年居然就已经开始蓬勃发展了。 许大灿问刘月如:“你擅长哪种?” 刘月如低调地说:“我都可以。”可是她扬起45度的头,却在不停地暗示许大灿:“快来夸我,快表扬我!” 这姑娘,怪好玩的,和她在一起怎么都不会觉得无聊。 许大灿想了想说:“就跑刀吧。” 刘月如也赞同这个选择:“你块儿大,学花样刀太吃亏,容易摔跤。” 两个人换好了冰鞋,给冰刀装好木头做的刀套,然后跟踩高跷似的顺着通道进入冰场。 路上,刘月如正想着是不是装一下,假装自己没站稳,然后顺势抓住许大灿的胳膊。 结果他就先崴了一下,一把拉住了刘月如才好悬没有跌倒。 刘月如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攀着他,将他身体扶正,教学起来:“穿上冰鞋以后你不要在想象自己是在正常走路,你应该想象自己是只小鸭子,就像我这样。” 许大灿看刘月如走路的样子,不由得想笑,这哪里是鸭贼,分明是企鹅嘛! 不过这姑娘可能还没有见过企鹅。 进了冰场许大灿才发现,大部分是滑跑刀的,这些人都在冰场上跑大圈,体验速度与激情。 冰场中间默认留给滑花样刀的在里头跑小圈,有时候遇见高手了,比如踩着冰刀在空中转好几圈,然后稳稳落地,姿态优雅的,大家还自发地围成一个圈,加油加好! 许大灿是第一次来,自然不敢往中间凑,刘月如也乐得如此,带他找了个人少靠边的地方,然后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许大灿同学,集中精力,现在开始上课了!” 许大灿笑着说道:“好的,刘老师。” 刘月如的眉毛又弯成了一勾新月:“真好听,赶紧再叫两声“刘老师”来听听!” 这人…… 这时候冰场上的高音喇叭居然还放音乐呢! 放的是毛熊家的歌,许大灿没有听过,还是刘月如告诉他说:“这是庇雅特尼斯基合唱团演唱的《有谁知道他呢》。”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许大灿可能是这辈子身上东北人的基因开始觉醒了,竟然表现得很有天分的样子,学得很快。 这让临时充当教练员的刘月如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就感。 可惜,好景不长,总有苍蝇不合时宜的来捣乱。 第75章 老朋友 许大灿耳听得身后一阵冰刀划过冰面,迅速向他们接近的声音,迅速转过身来,就看见老熟人——杨为民带着覃虎、覃豹,后头还跟着5、6个碎催滑到了近前。 没想到杨为民这小子滑冰技术居然相当可以,速度那么快,快到许大灿身边的时候,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用一个丁字步稳稳地踩在冰上,潇洒地停了下来。 杨为民戴着顶羊剪绒帽子,不知道是抢哪个大院子弟的。 从这时候,一直到未来7~8年的时间,“将校呢、羊剪绒、拉毛围巾”这老三样,可是顽主们的标配。 谁要是没有这一身行头,都不好意思出门。 杨为民的脑袋小,抢的这帽子还挺大,结果就跟一口锅扣在头上似的,总挡眼睛。 杨为民把帽子往上一抬,冲许大灿挑了挑眉:“比比?” 许大灿见状把刘月如挡在身后,谁知这姑娘遇事不像别的女的那样吓的腿软,连大气都不敢出;又或者第一时间就和许大灿撇清关系,自私到极点那种。 反而十分勇敢地攀着他的腰,右脚在冰上重重一踩,用一个速滑的起步姿势挡在许大灿的前面,指着杨为民说道:“你们还有没有规矩了?冰场上不是给你们打架的地方,要比是吧,我跟你比!” 谁知杨为民居然一反常态:“刘月如你别误会,我们当然知道冰场上的规矩,还有你放心我今天也不是来找茬打架的,就单纯来练技术的,我报名了青工委举办的新年大联欢,参加500公尺速滑!” 刘月如将信将疑:“就你?” “……” 杨为民身后,覃豹臊眉搭眼地跟一个小黑胖子说:“师父,我们哥俩就是败在他的手上,这小子练的是拳击,拳头忒重。” 这小黑胖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大灿说:“这小子身高臂长,是个打拳击的好苗子。” 说罢,分开人群,蹚到最前面冲许大灿行了个江湖最高礼仪——抱拳拱手问道:“怎么称呼?” 许大灿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又是覃豹咋咋呼呼地:“小zei,这是我们师父!师从自然门,东四拳王,曹正阳!” 拳王?许大灿听见这个名号都愣了一下,上辈子他认识一个京爷家的拳王,那人姓邹,许大灿还有幸给他当过陪练…… 曹正阳老脸一红,给大弟子覃虎使了个眼色,见他捂着覃豹的嘴给他挊后边去了。 才解释说:“覃豹这孩子人不坏,就是有些嘴欠。” 许大灿一时间竟觉得无言以对,话都让对面说完了,也只能冲着曹正阳一抱拳:“我不是江湖人,叫您一声老师;曹老师今天是要给你两个徒弟讨说法?” 曹正阳摆了摆头:“技不如人只怨他们学艺不精,我只是单纯对小兄弟你感兴趣。” “对我感兴趣?你不会说是想打死我,或者被我打死吧?”许大灿忍不住反问道。 曹正阳听的太阳穴直跳,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勇么?动不动就要打生打死,江湖可不是打打杀杀,江湖讲的是人情世故,你师父、哦不对,应该是这小子的教练没教过他吗? 曹正阳表情不太自然地说道:“哈哈哈,小兄弟说笑了,我只是觉得好奇,想见识见识以一敌二,还把我两个不成器的徒弟给打趴下的少年俊杰!” 边上杨为民气的转过身去,以一敌二?他不算人是吧! 这许大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关键时刻,还是刘月如用了一个用冰刃蹬冰的动作,踮起脚尖凑到许大灿耳朵边上说:“冰场上不能动手打架这是规矩,再大的矛盾都得散场了私底下找地方解决,他是想约咱们待会找地方单练!” 这下许大灿心里便有底了,同时对刘月如这姑娘也有些刮目相看。 怪不得后世姜文拍了个电影,专说这个年代的“飒蜜”呢! 女孩儿光容貌漂亮不足以称飒蜜,还得有一份独立自主的率性与敢作敢为的担当。 就像刘月如这样,只要是认准了,就绝不退缩!哪怕对面人比他们多得多,就是要挨打,也要陪许大灿一起受着! 这样的女孩,许大灿上辈子虚活了四十多岁,真的没有见过。 许大灿下意识看向刘月如的时候,她也在看他,两个人的目光在这里打了个结,仿佛…… 可就在这时,杨为民突然跳了出来,霸气地前胳膊一甩,后胳膊叉腰;左腿在前,右腿在后,摆出一个经典的“喜剧之王收保护费”动作:“别动,都别动!” 杨为民的姿势 这逼装的,整的许大灿跟曹正阳看他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危险。 杨为民还以为真是他镇住了场面,潇洒地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来,主动给许大灿发了一根。 完了自以为帅气地冲刘月如一挑眉毛,实际上,他的两条眉毛让那顶羊剪绒的帽子给挡的结结实实。 落在刘月如眼里,好像是狗熊抬头! 杨为民还自我良好地问刘月如:“怎么样,比比?” 刘月如差点吐了,连连摆手:“累了,累了,改天吧。” 结果杨为民竟然也不在意,说了句:“那我就先训练去了,空了聊。” 说完,竟然真的带着除了曹正阳他们师徒以外的人,呼啦超全走了! 等场边只剩下他们五个人,曹正阳说了句:“小兄弟,待会儿散场了我请你喝酒,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刘月如有些紧张地拉住了许大灿的胳膊:“那个,不去行不行呀?” 覃虎急了:“刘月如,没你的事儿!”说完,又飞快地做了个嘴型,无声地说了句:“你别掺和!” 许大灿见状,连忙把双手叉腰准备“大发雌威”的刘月如给拉了回来,对曹正阳说了句:“曹老师严重了,我一定到。” 覃豹闻言脸上的兴奋劲都藏不住了:“说好了五点,死等!” 刚说完,后脑勺就让曹正阳给呼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了声:“走了!” “……” 他们前脚刚走,刘月如就一把从许大灿手里抓过烟来,给撕成了两截,还用冰刀在上头踩了一脚:“呸,他会这么好心?” 第76章 有人说你旺夫! 随即刘月如又一脸担忧地说:“大灿,你真要去赴约啊?覃虎他们的师父脑袋大、脖子粗,一看就是扛窝脖的!你打不打得过他呀?” 说完,又低下了头,泫然欲泣地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拉你帮我出头,也不会打了小的惹出来大的;可是,我真不知道该找谁了,从小街坊四邻就说我方人,不让他们的孩子跟我玩……” 刘月如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呀?许大灿又是她的谁呀,她怎么鬼使神差的就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她猛地抬起了头,样子也变的狂乱,大张着嘴,露出两排利齿,齿上还沾着一丝唾液,张开鼻翼,两颊红得像杏子; 冲许大灿大吼:“你走!” 可让刘月如感到意外的是,许大灿非但没被她突然“疯批”的样子搞的措手不及,反而异常淡定地说:“不走。” 这让刘月如有些无法接受,她用很低、也很压抑的声音向许大灿吼:“走啊!翻墙走,改天再找机会把冰鞋给送回来,押金不要了!” 见许大灿还像个电线杆子似的杵在那里,刘月如急了,想要过来推他;结果脚下没有站稳,冰刀以一个错误的角度磕在了冰面上,把冰都给磕出来一个口子,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朝一边倒…… 刘月如闭上眼睛,却没有感到疼,一睁眼发现是许大灿接住了她。 她冲着许大灿使劲摇头:“你走啊,他们说我是扫把星,害人精,跟我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刘月如越说越上头,两个拳头紧紧捏在一起! 许大灿现在很想把杨为民、覃虎、覃豹、对了还有那个曹正阳,给他们拖到太阳底下去晒犬。 你们闲的啊?大礼拜天的,非得在这个时间上什刹海冰场来滑冰是吧? 许大灿只觉得自个脑仁疼,刘月如这样的也配叫扫把星? 且不说星象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即便它是真的,那无论从造型上、还是从气质上来看,秦淮茹和傻柱似乎都更像一点…… 许大灿没好气地问她:“那句话是谁说的?让我找到他,非把他牙都给敲下来!” 看着许大灿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刘月如忽然笑了,就是这笑容惨兮兮的,特别渗人…… 许大灿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别听他们的,有高人说了,你旺夫!” 话一出口,场边瞬间就变的安静了下来…… 之前还“疯批”的刘月如忽然就变成了鸵鸟,把头埋的低低的,却看不到脚尖。 许大灿也后悔不已,这下好了,整个什刹海都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他方才口中的高人就是娄晓娥,娄晓娥的原话是:“这姑娘眉毛乌黑修长,人中清晰,唇色丰润,眼睛底下皮肉润泽饱满,是个好生养的,你可给我把握住了!” “……” 就在许大灿考虑是不是用冰刀在冰场上抠个三室一厅出来的时候,广播响了,叫清场了。 刘月如突然“蹭蹭蹭”在冰面上跑了几步,然后双臂后扬,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滑走了!就像身后有坏人一样。 急的许大灿大喊:“回来,等等我!我还没学会滑冰!” 许大灿再见到刘月如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了鞋,坐在那里等他了。 等许大灿换好了鞋,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跟没事人一样,满眼期待地看着小卖部说:“嗳你知不知道小卖部有冰凉的红果子汤卖!玛瑙一样汤上边飘着几颗碎冰,我们管它叫冬天里的奇迹!” 都奇迹了,那必须得去喝两碗啊。 许大灿买了两碗红果子汤,别说冰上运动之后,再来一碗冰凉的饮品,那感觉丝毫不输于三伏天来上一块冰镇过的西瓜,就这么爽! 两个人从冰场西门出来,已经是日影西斜。 他们找到存车的地方,凭手上写着号码的小木条取自行车。 许大灿刚跨上车,刘月如毫不客气就一屁股坐了上来。 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姑奶奶,你知不知道我要去干嘛?” 刘月如也不看他:“知道呀,打输了我送你上诊所。” 许大灿叹气:“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还有,谁说就一定得,算了你不懂什么是以武会友,一会儿到那你就专心吃东西吧。” 刘月如反而气鼓鼓地:“你当我是饭桶?” “……” 骑车从大门出来,就看见曹正阳正领着覃虎、覃豹坐在马路边上抽烟呢。 许大灿过去打了声招呼,覃虎、覃豹也跨上了自行车,曹正阳坐覃豹的车,也不说去哪,只管在前头领路。 许大灿载着刘月如跟在后头。 两个人现在也说不清到底进展到了什么程度;下午在冰场,刘月如都已经“不安好心”了,可两人还是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身体接触。 无非就是许大灿要摔了扶一把,或者调整冰刀的时候借个力。 更多的还是用眼睛说话,两人就像隔着一层纱一样,谁也不忍心挑明,反而都沉浸在这朦胧的意境之中。 曹正阳既然敢叫“东四拳王”,那自然是在东四一片混的。 许大灿骑着车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像是仓库一样的地方。 曹正阳解释说:“我在粮站上班,平时我们三班倒,今天刚好轮到我上夜班。” 说完,拿出钱来,让大徒弟覃虎出去买酒,再买点熟食;覃豹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曹正阳数落了他一句:“你给我消停待着吧,你这家伙嘴馋的很,老在路上偷吃。” 许大灿心里直乐,这家伙,还真跟熊二似的,嘴又欠又馋,是个憨批…… 等覃虎回来的功夫,曹正阳居然拿出两副拳击手套来:“小兄弟,来者是客,我让你先选。” 许大灿毫不犹豫选了284的,曹正阳犹豫了一下:“要不你还是用我这副吧,我拳重。” 许大灿笑着说:“这不是巧了,我拳也不轻。” 许大灿刚才选的这个284就是71-91公斤级拳手用的284克重的拳套。 曹正阳手里那副则是48-67公斤级拳手用的226克的拳套。 第77章 我想让他们两个跟你 适当的手套重量能够确保拳手出拳时的力量与防护兼顾,避免因手套过重或过轻影响拳手的表现和保护。 两个人戴上拳套,曹正阳郑重一礼:“自然门,曹正阳!还没请教?” 许大灿也还了一礼:“mma运动员,许大灿!” 明明很严肃的场合,可在一旁观战的刘月如却突然不合时宜的“噗嗤”一声,笑了。 许大灿跟曹正阳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她。 刘月如有些慌乱:“那个,我突然想到开心的事了!” 主要是许大灿一本正经地说他是什么“挨母、挨母”的时候,确实让刘月如感觉好笑嘛! 这边许大灿跟曹正阳的切磋也正式开始。 第一回合两人相互试探,许大灿便发现曹正阳走的还是自由搏击+摔跤的传统路子。 在脚步方面是完全弱于许大灿的,被他用脚步给晃的够呛。 但是曹正阳也有优势,他的下盘很稳,防守做得很好。 导致许大灿连连试探,都没找到合适的出手机会。 他们两人的动作落在旁边观战的刘月如眼里,就成了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两个人时不时就会架起来拳头,即使攻击对手的时候也全是虚招。这就导致场面其实是有些难看的。 可刘月如不知道的是,作为对手的两人此刻却无比小心,许大灿利用移动不停压迫曹正阳,前手点点点点,配合小幅度的快速组合拳以及内围拼拳,不断消耗曹正阳,打的他苦不堪言。 两个人打到1分多钟的时候,曹正阳就已经开始显出颓势了。 毕竟岁数在这里摆着,他的拳速慢,发力轨迹明显,出拳的角度也不是很刁钻,对许大灿来说很好预判。 曹正阳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输,所以果断减少前刺,开始用防守来保存体力。 眼见师父落于下风,边上覃豹也是紧张的不行。 肢体语言丰富的比正在交手的两人都精彩! 覃豹急的跳脚:“师父打他,打他啊!用重拳,出摆拳,出摆拳打他!” 气的刘月如狠狠在覃豹脚面上踩了一脚:“闭嘴!” 覃豹也拿她没辙,正想用“好男不跟女斗”来安慰自己,结果就这一分神的功夫,场上的局势就突然有了变化,曹正阳竟然被许大灿给击倒了! 刘月如看的分明,方才许大灿把曹正阳给压制住了以后,照着他的腰子就是一套组合拳。 他的拳头又快又重,曹正阳肋下梆梆挨了两拳,疼的直抽凉气…… 就在这时,许大灿趁他注意力不集中,抓住机会,一记重拳就轰在了曹正阳的下巴上,将他直接ko! 曹正阳挨了这一拳,整个人都迷糊了;覃豹大喊一声:“师父!”便扑了上来,把曹正阳给扶了起来。 曹正阳虽然装出一副铁血真汉子的模样,一把将覃豹推开,但心里却是感激这小子的。 覃豹要不来扶他一把,他可就真出洋相了。 许大灿放下拳头,看着曹正阳,他冲许大灿摆了摆手:“不打了,果然是拳怕少壮,我老了,不中用了。” 许大灿见状便脱下了拳套,对他说道:“曹师父谦虚了,您主要是吃了规则的亏,要是比自由搏击的话,我可能还真不是您的对手。” 曹正阳也让覃豹帮忙摘下了拳套:“好了,我们之间就不要吹吹捧捧了。后生可畏,覃虎、覃豹他们两兄弟输的不冤。” 覃豹一脸委屈:“师父,你怎么长他人志气,我哥一定能打赢这小子!” 他倒是拎的清,不认为他自己能打过许大灿,反倒看好覃虎。 “……” 覃虎回来的时候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把覃豹拉到一边,小声问:“打完啦?谁赢啦?” 覃豹隐蔽地看了一眼曹正阳的方向,悄悄说:“咱师傅输了。” 覃虎眼睛瞪得老大:“什么?!” 覃虎买了两瓶二锅头,一包咸菜疙瘩,一包猪油渣,还有一把花生米。 给许大灿倒酒的时候还连连致歉:“对不住了,冬天只有这些,等明年开春,我跟覃豹去抓小鱼,完了用油炸了,那叫一个香!” 曹正阳端起酒碗:“大灿兄弟,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干了!” 许大灿发现覃虎、覃豹他们哥俩还真简单,酒过三巡,先前那点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反倒是曹正阳,一手拉着覃虎,一手拉着覃豹,对许大灿说:“他俩是孤儿,我看街面上那些孩子老欺负他们,就教了他们一招半式。大灿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 许大灿也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曹正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那杨为民没什么出息,我想让他们两个跟着你。” “……” 从曹正阳那出来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许大灿骑着送刘月如回家,忍不住跟她念叨:“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喝了顿酒,多出来两个小弟。” 刘月如语气里充满了鄙夷:“覃虎、覃豹比你大好吧?” 不过,她还是赞成许大灿收下他俩的:“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覃虎、覃豹很厉害的!” 许大灿也是因为这个才收下他俩的。 他们是双胞胎,默契是天生的,又跟曹正阳学了自然门的功夫,日后必是他的两大助力。 到刘月如家胡同的时候,不出意外,刘黄柏果然在门口守着呢。 看着许大灿,一张脸像阴的像是能滴下雨来。 刘月如哭笑不得,上去拉了拉老父亲的胳膊:“干嘛呀爸。” 刘黄柏哼了一声:“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一个姑娘家的,整天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刘月如把刘黄柏拉到一旁,小声跟他耳语了一番。 许大灿听见刘黄柏问:“真的?” 父女俩随后又耳语了一番,刘黄柏才脸臭臭的走到许大灿跟前,对他说:“那个,进来坐吧。” 许大灿来到刘黄柏的书房,刘月如对他说:“你陪我爸说会话,我去煮两碗面。” 等她走了,书房里更是安静的可怕。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好半晌,还是刘黄柏主动打破了沉默:“这次的事,谢谢你了。” 第78章 于海棠 许大灿挠了挠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正好我有个这个能力,否则也不会逞强。” 刘黄柏听的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倒是够直白的。 听他这意思,他要是打不过杨为民他们,就不管他女儿的事儿了呗? 不一会儿,刘月如就端着两碗面条走了进来。 面条里放了两滴香油,上面还窝了个荷包蛋,撒着几颗翠绿的葱花,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刘月如把筷子递给许大灿:“刚才你光喝酒了,都没正经吃东西,快吃吧。” 许大灿看了刘黄柏一眼,他更是气的站了起来。 完喽,自己家的小棉袄这就开始胳膊朝外拐了,三个人就煮两碗面,你可真干得出来呀! 许大灿见状连忙低头吃面,刘月如看着他俩咯咯直笑:“爸你又不是没吃饭。” 刘黄柏还能说什么,干脆上院子里倒腾煤去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许大灿几口吃完面,又到院子里帮刘黄柏把煤都给码了,这才告辞出来。 等他走了,刘黄柏才心有不甘地问刘月如:“你跟他?就不再考虑考虑了?” 刘月如有些不好意思:“哎呀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 星期一的下午,红星厂门口锣鼓喧天,红旗招展,杨厂长亲自带队,迎接首钢的领导们。 这个时候的首钢有多牛,58年第一座炼钢侧吹转炉诞生,先后结束了咱们有铁无矿和有钢无材的历史。 可以说,首钢就是现在系统内当之无愧的老大。 首钢的领导下来调研,红星厂当然得拿出最高标准来接待。 首钢这次带队的副厂长姓聂,这位也是红星厂的老熟人了。 双方领导一见面,聂副厂长就给杨厂长出了个难题:“老杨,今年该不会又是看歌咏比赛或者听诗歌朗诵,完了再看场电影,接着吃饭吧?” 杨厂长信心十足:“哪能呢,今天一定让你们舍不得走!” 没有歌咏比赛,也不看电影,杨厂长请首钢的领导们到会议室,听取完老大哥们的发言,学习了先进的生产经验之后。 就把聂副厂长他们一行,引到了厂里的工人俱乐部。 许大灿老早就在这里等候了,这两天他带着他哥许大茂,布置了一个专打掼蛋的房间出来。 房间里摆了一张四方桌,桌子上铺着绿色的桌垫。 桌子上摆着两副崭新的扑克,另外,李怀德还调来了厂里的播音员于海棠,负责为聂副厂长他们讲解掼蛋的规则。 于海棠看着许大灿一脸好奇:“这个玩法真是你想出来的?” 许大灿谦虚道:“我老家哈城那边本来就有类似打法的雏形,我不过是把两地流行的玩法给结合了起来。” 于海棠的声音有些中性,普通话特别标准,一口的播音腔。 在这个年代,能在厂里混出头的,可以说各个都身怀绝技。 就拿四合院里的这几个人来说吧,易中海,八级钳工,可以说是建国后的第一批高级技工。 刘海中,厂机床车间的,虽然说父母不慈,儿女不孝吧,但是带徒弟还算有两把刷子。 斜眼笑 许大茂,资深放映员,不跳片、不断片,百场无事故。 傻柱,正宗的京派川菜传承人,这都是有真功夫在身上的。 当然了,还有贾东旭,出工伤嘎了;以及秦淮茹,成天在厂里混吃等死…… 于海棠就跟后来那些卖保险的一样,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富有激情。 她跟许大茂也是认识的,还纳闷呢:“许大茂,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不在宣传科干了?” 许大茂笑的一双小眼睛都看不见了,两撇小胡子都翘了起来:“我那什么调到咱们厂人事科了,低调,低调……” 原来是升了啊!于海棠都对他刮目相看:“你电影放的好,懂得又多,果然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 再看许大茂,那模样实在都没法看了,尾巴翘的都快能当旗杆了! 杨厂长他们到的时候,茶也已经沏好了。 聂副厂长围着这张桌子转了好几圈,跟想要拉磨一样,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杨厂长笑着说:“没错,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说完看向一旁的于海棠说:“那个小于啊,给首钢的各位领导们好好讲解一下掼蛋的规则。” 于海棠声音清脆地说:“好的,下面由我为各位领导讲解……” “……” 今天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当了队友,聂副厂长也带了一人组成了队友。 前头于海棠在讲解规则的时候,他们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这有什么呀? 扑克牌,这东西还能玩出花来不成? 可等到实际上手,打了两局下来,聂副厂长的表情也逐渐变的认真了起来。 开始频频跟安排给他“出谋划策”的许大灿交流,讨论怎么组牌,怎么保队友等等。 今天最受震撼的就是许大茂跟于海棠了。 他俩人眼睁睁看着领导们从下午3点来钟,一口气打到晚上7点多,实在是搞不懂,怎么就这两副很普通的扑克,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刘岚来请各位领导们过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他们都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连去食堂的路上,都还在讨论呢。 进了大包间,一下午都在给聂副厂长出谋划策,帮他提高游戏乐趣的许大灿,就让聂副厂长直接给拉到了身边的位子坐下。 俨然十分喜欢这个年轻人,这小伙子不卑不亢,说话很有分寸,对牌局的判断十分精准,难怪能想出来这么过瘾的玩法,是个会用脑子的!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见了,也都相视一笑。 李怀德找了个借口,便来到了后厨。 今天后厨里,依旧是傻柱、胖婶、老王的组合。 李怀德看了一眼准备的食材,警告他们说:“傻柱,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今天这场招待到底有多重要。今天你把菜给我做好了,上次让钢厂的老大哥吃出鱼鳞的事儿就既往不咎,否则,新账老账一块算,你该知道后果!” 第79章 我没钱 李怀德说完,便不再言语,可他不走啊! 愣是监督着傻柱炒了一个菜,看他状态不像有什么问题,才离开厨房。 傻柱也是有苦难言,他今天上灶之前,又吃了两粒去疼片。 可即便是这样,颠勺的时候也还使不上力气。 许大灿这次给他打的够呛,傻柱这几天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就连吃饭,都是实在没法了才挣扎着对付一口。 更让他感到心寒的是,这些天,他心心念念的秦姐,都没来看过他,更别说给他送饭了! 傻柱出院那天,刚回四合院,易中海他们就第一时间来了,可唯独少了秦淮茹。 傻柱本来就烦着呢,结果这帮人还问东问西的,把他惹急眼了,三言两语就把他们都给挤兑走了。 易中海想开全院大会,结果许大茂、娄晓娥谁也不来。 老齐家的今天去菜市场,跟卖菜的吵了一架,正气不顺呢,结果又白跑了一趟,气的当时就没给易中海脸:“我说一大爷,以后像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少干!”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再看易中海,那张脸都快没颜色了,跟不锈钢一个色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进化了呢。 而此时,秦淮茹正在家里踩着缝纫机,给他的好大儿做衣裳呢。 贾张氏还在跟她说呢:“你说这傻柱是不是得失心疯了?他怎么能对许大茂那样呢?都在一个院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最近还是少跟他来往吧。” 秦淮茹随口说道:“这离发工资都还有8天呢,我每天操心家里这么多张嘴还操心不过来呢,哪有功夫管别人家的闲事。” 秦淮茹把线从缝纫机的针头上剪断,对贾张氏说:“婆婆,要不你先把我这个月给你的3块钱借我,等我下月发工资了再还你。” 贾张氏立即一脸警惕:“我没钱!” 秦淮茹叹了口气,她这婆婆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她每个月27块5的工资,钱刚一到手,就得给她婆婆3块钱所谓的“养老钱”。 这不,眼瞅着就要年底了,年关难过啊! 不说她在外头拉下的那些饥荒,像拿许大茂的5个大白面馒头,借郭大撇子的那些钱,以为都不用还的么? 馒头当然得用馒头来还,至于这钱就…… 偏偏这个时候,棒梗又要交学费了。这学校也真是的,教书育人,这不是造福老百姓吗?怎么孩子还要交学费啊? 前阵子易中海给了她10斤白面,结果两顿就吃没了。 那么大一个的大馒头,她家棒梗一口气要吃仨;还有她那婆婆,嘴上说着“不干净的东西我不吃”,可剩下的馒头都上哪去了? 一想到这些,秦淮茹心里就压抑不了的烦闷。 说不得,这学费又得在傻柱的身上想办法了。 今天厂里招待的可是首钢来的领导,这有多重要不仅李怀德清楚、傻柱清楚,就连秦淮茹这样的都清楚。 招待这么大的领导,那厨房里的好东西能少的了吗? 傻柱哪怕是随便留下来一点儿,就够秦淮茹家里2~3天的油水了。 但傻柱真的敢吗? “……” 大包间里,要说今天最拘谨的,当属许大茂和于海棠两人了。 尤其是许大茂,压根都没想到厂长能叫他来! 这又不是以前,在领导们吃饭前给放上一场内部电影,完了能和领导们坐一个桌子上吃饭。 他现在都已经不放电影了…… 那答案就很明显了,许大茂看着桌子上跟聂副厂长谈笑风生的许大灿,眼神里有欣慰、也有得意、唯独却没有嫉妒。 有什么好嫉妒的?他许大茂之所以有今天,全靠他这个弟弟。 许大茂不知道的是,他频频打量许大灿的时候,李怀德也在看他。 李副厂长也想看看,许大茂看到他弟弟这么风光,心里会不会产生什么想法。 但很可惜…… 于海棠还是头一次跟这么高级别的领导们一起吃饭呢。 她是今年下半年才进的厂,因为人长的漂亮,再加声音条件出众,才从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考上了厂广播员的这个职务。 于海棠进厂以后,很快就凭澎湃激昂的广播风格俘获了很多单身男青年的心,被冠上了“厂花”的殊荣。 这也让她不由得有些飘飘然,尤其是在她姐于莉面前,更是浑身都散发出一股优越感。 看她姐嫁的那人吧!于莉她公公是个小业主出身,上过几天私塾,在小学里当个校务,都不是正经的任课老师。 还有她那男人,阎解成,在暖水瓶厂当个临时工,连正式工都不是! 全家那么多人挤在一间私塾改的房间里,夫妻俩晚上想亲热亲热都不敢,这样的日子,哪是人过的日子? 于海棠早想过了,她将来要是嫁人的话,那人一定要有出息、有本事、还得要懂情趣。 嗯,许大茂的弟弟许大灿,勉强就符合她的标准。 于海棠一想到昨天李副厂长找她做今天的讲解员的时候,还特意问过她一次:“小于同志,你有对象了吗?” 于海棠当时还有些小羞涩:“报告李副厂长,革命工作在先,儿女私情在后。” 李副厂长很满意她的觉悟,还劝呢:“革命路上,也需要有志同道合的伴侣携手共进嘛,那个小于啊,我想把小车班的许大灿同志介绍给你,你考虑考虑?” 于海棠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叫许大灿何德何能,居然能让李副厂长来亲自做这个媒人。 于是今天下午见面的时候,于海棠本来是想要好好刁难许大灿一番的。 可没想到,两人刚一见面,她就很吃得下许大灿的颜,三观不由自主就跟着五官跑了。 好多刁钻古怪的问题都没用上,最后她只问了许大灿一个问题:“你不觉得扑克牌这种东西有很多涉外的内容吗?” 许大灿当时有些诧异地看了于海棠一眼,果然跟电视里演的一样,于海棠点出了“极端排外主义”。 第4天灾们,出手的时候到了 她应该还有三个字没说出来,不过没关系的,许大灿也不打算跟她有过多的纠缠,早有准备地说:“扑克的发源地就是咱们国家呀。” 第80章 我说的! 于海棠十分不理解:“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呀,传说年幼的周成王在宫庭中与弟弟叔虞就曾玩一种“削桐叶为圭”的游戏。那时尚未发明纸张,故以树叶为玩具。 这则记载也和唐朝记载的一种叫“叶子戏”的纸牌游戏相符合。史书中还曾详细描述过,同昌公主和身边的侍女玩“叶子戏”的过程。” 许大灿说的信誓旦旦,于海棠一时间竟也无从分辨真假。 只能指着黑板上贴着的扑克牌说:“那这些国王、王后、王子又怎么说?” 许大灿可不想跟她多费口舌,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得从十三世纪蒙古人开始扩张说起,一直说到十六世纪末…… 许大灿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干脆说:“这些都是小事儿,大不了给它换成咱们全国各地的风光,把尖、勾、皮蛋、老k,直接换成1、11、12、13。” 许大灿可不是信口开河,反正最早明年年底、最晚后年年中,扑克牌就会成为四舅,然后被文娱片所取代。 由于文娱片存在的时间短,数量也少,后来直接成了扑克牌收藏界中含金量最高的品种之一。扑克牌收藏者纷纷将文娱片视为“镇宅之宝”。 文娱片 许大灿上辈子就见过一幅石家庄印刷厂1975年出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文娱片。 他记得当时是1999年吧,那个黑心的老板就敢要他1000块钱!最终遗憾错过。 “……” 许大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正是他十分“灵活”的一番话,反而让于海棠另眼相看,坐在桌子上,脑子里想的全是假如她跟许大灿处对象之后的那些事儿。 另外,李怀德今天中途4次离席,不用说,上厨房盯着傻柱去了啊! 傻柱原本连饭盒都准备好了,他还想着都年底了,秦姐家又一连好几天吃不上肉了,想着今天公家给的材料多,能剩不少,他待会给带回去,明天秦姐家就能好好滋润滋润了。 可惜,这回彻底没戏了啊。 李怀德不仅警告傻柱,还让胖婶盯着他,每道菜都必须由胖婶做最后的把关。 否则,要是再出了问题,他第一个就处罚胖婶!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傻柱才看清楚,原来胖婶竟然是李怀德的人。 再加上刘岚,好家伙,后厨拢共两个女的,全都被李怀德给招入了麾下。 当然了,胖婶不可能跟李怀德是那种关系,这样的他自己家有…… 前脚李怀德刚走,后脚许大灿就又进来了。 傻柱一看到他,就又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勺子把。 没办法,他现在手里要没点东西,还真不敢面对许大灿。 许大灿连多看傻柱一眼都欠奉,就他这样的已经不配做他的对手了,等这阵子过了,就让覃虎、覃豹来陪他练练。 收了小弟就得用,不然不是白收了嘛! 许大灿给老王递了支烟,还对胖婶道了声辛苦,他俩会意借故说上厕所,给许大灿暂时腾出了空间。 许大灿毫不在意傻柱的眼光,拿起一个萝卜在手里把玩着,对他说:“傻柱,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和我哥的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易中海那老逼灯又想开全院大会?的袒护你,但是这一回,没用!我说的! 傻柱,这次我一定要让你受到深刻的教训,咱们走着瞧。” 说完,许大灿随手把这萝卜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门的时候,还礼貌地跟老王和胖婶打了个招呼。 结果他都还没走远呢,就听见厨房里又传来傻柱无能狂怒的吼声:“看?什么看,能干,干;不能干,滚!” 许大灿就在旁边抽了支烟的功夫,就看见胖婶拉着老王,一脸铁青地出来了。 老王还有些担忧,不太敢撂挑子:“这行吗?” 胖婶气的把袖套往地上一摔:“你爱看他甩脸子你回去看去!老娘可不伺候了,什么玩意,也不好好照照镜子!” 说完,默身就走。老王见状,也一把脱掉了围裙,往地上一扔,直接走了。 胖婶说的对,傻柱他算个什么东西,厨房还轮不到他来发号施令。 招待领导,菜做的好了全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捅了篓子,锅全是他的,傻柱把自己摘的倍干净!姥姥! 等他俩走了,许大灿笑着回去,走到李怀德跟前,小声把他刚才看到的全说了。 李怀德的脸色果然肉眼可见的黑了三分,把厂领导的话当放屁,傻柱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 今天的流程竟然跟昨天一模一样。 聂副厂长他们酒都没有多喝,匆匆吃饱了饭,就迫不及待又拉起了搭子。 他带来的几个副手在旁边看了一下午早就看的眼热了,这回更是纷纷拉人,连许大灿都被他们拉上了桌子。 好家伙,直接开了两桌,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奋战。 结果打了不到10把,许大灿又被他们给轰下了桌子:“不行不行,小许实在是太厉害了。” “就是,打的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我们一致同意取消他的参赛资格。” “那位女同志,要不你上来玩两把?” 于海棠突然被领导点名,有些不自信地问:“我?可是我不会。” 桌子上那三位迅速交换了一番眼神:“太好了,要的就是你不会!” “咳咳,那个小于同志,你就不要谦虚了嘛,快来凑个搭子。” “……” 就这样,于海棠成功顶替了许大灿的位子,陪领导玩她刚才还批判的扑克牌去了。 沙发上,许大茂看的暗自着急,悄悄拉着许大灿说:“这东西你怎么不教我啊?” 许大灿安慰他说:“这东西没什么难的,多看两把自己就能学会。但是想把牌打好,打的让队友跟对手都满意,那可就难了。咱家拢共就3个人,差个搭子呀。” 许大茂仔细琢磨了下,还真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要让队友跟对手都满意啊,也不看看桌子上坐的都是些什么人? 哪一个不是分管一摊的实权领导啊? 第81章 艰巨的任务 不过许大灿这番话可没什么说服力啊,大茂幸灾乐祸:“那你怎么还让其它3家给一齐轰下来了?” 许大灿尴尬地挠了挠鼻子:“这个我能记住每一家都出了什么牌,然后推算出他们手里还剩下什么牌,所以他们都不爱跟我玩。” 许大茂听的两眼都发直:“难怪我爸在村里也找不到老头跟他下象棋,你们这都是妖孽!” 许富贵吗?老银币了,人家下棋走一步看五步;他下棋,走一步,对手倒欠他五步。 因此得了个外号叫:“五步蛇”。说的就是被他盯上了,五步之内必死! “……” 晚上散场,送走了首钢的领导们,一看表竟然都快要11点了。 要知道,在这个没有娱乐,甚至就连电力都还不是很发达的时代,11点已经算是三更半夜了。 不像后来,晚上11点精彩的夜生活才正式开始。 临走前,李怀德不怀好意地拍了拍许大灿的胳膊:“小许啊,交给你个艰巨的任务,把于海棠同志安全地送到家里去。” 边上周科长跟他一唱一和:“可不能送到你自己家里去!” 把于海棠臊的直跺jio:“哎呀,周科长!” 不提许大灿送于海棠回去,这有什么可说的啊。 只说许大茂回到四合院,喊了几嗓子都没人搭理他,气的他不耐烦地砸门。 这下听到动静的三大爷才披着棉袄出来给他开门。 三大爷也气不打一处来:“敲什么敲,跟报丧的似的!我说许大茂,还有你弟弟,你们哥俩最近回来的可是越来越晚了,我倒要问问你,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许大茂本来就烦,一把就给他推一边去了:“管得着吗你?公干!” 推车进去的时候还交代了一句:“另外,这门先别锁,我弟弟一会儿就回来。” 这副领导的做派,更是气的阎埠贵直跳脚骂娘。 可是等骂完了,才忽然意识到许大茂好像真成红星厂的干部了,那在他们这个院,可不就是领导吗? 回到后院,许大茂先看了一眼自家的鸡窝。 嗯,这回他跟他弟弟一起动手搭的鸡窝异常结实,里头那3只小母鸡也正睡的踏实。 许大茂现在可紧着这三只鸡了,恨不得一天看三遍。 看完鸡,又到厨房、房前这都看了一遍,才撩帘子进屋。 关上门,许大茂坐在桌子前边,从茶壶里倒了一杯热水,愁眉不展地叹了口气。 谁知娄晓娥竟然还没睡呢,一听见叹气声,就披上衣服出来了。 看见只有他回来了,还问呢:“许大茂,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大灿呢?” “别提了,李副厂长给他派了个任务,让他送咱们厂的播音员回家去。” 娄晓娥听闻,眼珠子一转,一把就拎住了许大茂的耳朵:“播音员,是个女的吧?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好啊你许大茂,你又蠢蠢欲动了是不是?” 许大茂一脸的委屈:“说什么呢,我都有你了;我又不是傻柱,没这么不要脸!” 这话说的让娄晓娥高兴,这才满意地松手,好奇地问:“那你这是?” 许大茂一头拱到娄晓娥怀里,气的娄晓娥拍了他好几下才说:“那人叫于海棠,是咱们院于莉的妹妹。” 娄晓娥也很惊讶:“于莉的妹妹?” 许大茂抬起头来:“最关键的,我发现厂领导有想要撮合他们两个的意思,可是大灿不是跟刘月如……” 娄晓娥也揉起了眉心:“是呀,他和刘月如都快确定关系了。” 许大茂在旁边拍马屁:“蛾子你还说刘月如的面相好生养,将来一定能生大胖小子。再加上她爸,刘神医的医术又那么高明!” 娄晓娥这才明白许大茂为什么一个劲唉声叹气了。 不由得有些好笑地对他说:“你是担心,万一你弟弟跟于莉她妹妹好了,刘神医就不给你治疗了吧?” 许大茂自从解开了这个心结之后,也不嘴硬了,现在在娄晓娥面前更是一有机会就装可怜:“可不是嘛,你说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希望……” 得知了许大茂是怎么变成生育障碍之后,娄晓娥也挺心疼他的,揉着他的头说:“回头我去和大灿说说。对了,你们今天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 一说起这个,许大茂利马来了精神:“蛾子我跟你说,大灿发明了一种了不得的玩法。” “玩法?”娄晓娥听的一脸懵。 “扑克牌!”许大茂一拍大腿,站起来就要翻箱倒柜:“我记得咱家也有两副扑克来着,蛾子你给放哪儿了?” 娄晓娥一把给他薅了回来:“大半夜的,你给我消停点吧!” 许大茂这才作罢,然后把两只胳膊交叠着放在桌上,下巴往胳膊上一垫,整个人跟只大马猴似的趴在娄晓娥的边上,眉毛胡子飞扬,把许大灿发明出掼蛋这事儿讲的那叫一个活灵活现…… 让娄晓娥都听入神了。 “扑克,4个人玩的,还这么多牌型,果然够新鲜够刺激,而且还特别考验搭子的默契,难怪领导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娄晓娥的目光真是神采奕奕。 许大茂偏着头,努力把脸侧过来,用既迷糊又崇拜的小眼神看着她说:“蛾子,你总结的真到位,一下你就说到点上了。” 娄晓娥就不爱看他这副德行,丑萌丑萌的,总容易让她想起来大姐跟大姐夫还没有分家出去单住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养的那只大狗。 “……” 有人问京爷家65年的夜晚长啥样? 是华灯初上,满城同明;还是太液莲灯碧熠熠,天街夜色望层层。 答案是都不对。 在这个阶段,电力资源虽然还不像后来那么富裕,但其实像石景山、门头沟、包括冀北地区,已经建成了大大小小的很多电厂。 所以这时候的夜晚,其实也不像老电影里演的那样,一条胡同口的丧家之犬,路灯下的几处人影。 反而像一些重要的街道,已经可以见到灯火通明的盛景。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后门大街与前门大街。 第82章 上行下效 于海棠的家就住在地安门附近,她坐在许大灿的后座上娓娓道来:“后门就是地安门,清代的时候是正黄旗和镶黄旗的驻地,一些年老出宫的太监就居住在钟楼后边的娘娘庙里。 这些人有钱,讲吃讲穿讲派头,所以想赚他们钱的生意人都争先恐后地在这条街上开商铺。” 不愧是干播音员的,这一大段话说下来那叫一个脆生,许大灿哪怕是蹬着自行车,都能听清她说的每一个字。 于海棠缓了口气继续说:“对了,中学课文里有一篇朱光潜的散文,你读过没有?” “哪篇啊?”许大灿随口问道。 这副敷衍的口吻,让于海棠有些生气:“还能是哪篇,我们人都到这儿了,当然是《后门大街》啊!” 电视剧里,在傻柱屋里听留声机那一集,于海棠说她自个是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是个直肠子,最不喜欢弯弯绕。 那意思其实就是烦傻柱。 可傻柱呢,偏偏癞蛤蟆日青蛙——长得丑还玩的花! 逮着于海棠就一顿撩,结果不会撩,还硬撩。 搞的于海棠尴尬癌都快犯了…… “……” 没想到现实里她也是这副脾气,气的捏起粉拳就给了许大灿一拳:“你这人!不爱听我不说了。” 许大灿连忙说:“别呀,我这是困了,你要是不继续和我说话,我怕待会咱俩掉沟里。” 于海棠一听这话也有点怕了,忙说:“好吧好吧,那篇散文里说一到了上灯时候,理发馆和航空奖券经理所的门前悬着一排又一排的百支烛光的电灯,照相馆的玻璃窗里所陈设的时装少女和京戏名角的照片也越发显得光彩夺目……” 于海棠说完,顿了顿又说:“你看眼前,是不是跟这篇散文里说的一样?” 许大灿四处瞅了瞅,还真是。 还有于海棠这记忆力,可以啊!难怪后来李怀德会把那么重要的稿件交给她来播报。 甭管是开车还是骑车,有个人陪你说着话,就会感觉这趟特别快,还没怎么滴呢,就到地方了。 说话间,于海棠的家也到了。 她轻盈地从许大灿自行车上跳下来,看着他说:“我觉得咱俩能做朋友。” 许大灿却知道京爷家这“朋友”分两种叫法。 比如有人问许大灿:“你和于海棠你俩是什么关系?”他要是回答:“一朋友。”那就是点头之交; 可他要是回答说:“于海棠呀,那是我朋友。”这就是真朋友! 于海棠此时显然就是后者关系。 不过啊,这姑娘可是个文青,还是个恋爱脑,许大灿半点都不想招惹她。 调转自行车,冲身后挥了挥手,说了句:“行了快进去吧,我回去了。”便毫不留恋的蹬车离去。 于海棠一直看着他拐出胡同了,才不甘心地跺了下脚,这家伙竟然没瞧上她! 这是有意中人了呀?于海棠暗自较劲,心道我倒要看看这娘们长的是不是跟仙女一样。 “……” 时间终于来到了年底,红星厂的这帮领导也终于从狂吃模式中解脱了出来。 李怀德更是贴心地给许大灿放了个假:“大灿呐,我给你一天换休票,你明天也好好休息一天,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我非常满意!再接再厉。” 许大灿接过换休票,开心的像刚娶媳妇的许大茂; 李怀德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对他说:“明天中午到我家里来一趟,我岳父组了个局,你给帮着提点提点。” 许大灿开心的像30岁的傻柱…… 正所谓上行下效。厂领导都喜欢玩的掼蛋,迅速就在红星厂里风靡了起来。 好些老娘们连毛衣都不织了,没活干的时候成天就在小组里掼蛋! 后来逼的杨厂长不得不让人贴了个告示:上班时间禁止掼蛋,违者扣奖金;才刹住了这股歪风邪气。 上班时间不能打,中午休息跟晚上下了班你总管不着了吧? 这帮人都跟大杂院里住着,谁没几个亲朋好友啊? 于是乎掼蛋这个玩法迅速火出了圈,火到徐江兴致勃勃把许大灿拉到同仁堂,然后发现刘黄柏跟刘月如正在那等着他呢。 上个星期天,许大灿又和刘月如去滑了回冰。 这回没有不开眼的来打扰他们了,许大灿承认,在体会过了风驰电掣的在冰面上高速滑行的那种刺激之后,确实就让人很难再爱上其它运动项目了。 这种刺激感恰恰是这个时代最缺少的东西,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喜欢滑冰了。 许大灿那天也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还把覃虎、覃豹也给叫上了。 这哥俩也挺有眼力见的,自己玩自己的,不当五百瓦的电灯泡。 尤其是他俩一口一个“嫂子”的叫刘月如,更是哄的这傻姑娘嘴上娇羞,实则心花怒放! 不仅帮他俩买了票,散场了还给他们买红果汤喝。 “……” 抓许大灿当搭子这事儿,刘月如并不是第一个,他哥许大茂才是。 搞定了聂副厂长的第二天,晚上没有招待,按点上下班。 他们哥俩刚回家,许大茂就兴冲冲掏出两副牌来,冲着里屋就喊:“蛾子,蛾子,快出来玩扑克了。” 娄晓娥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玩玩玩,就知道玩,你不吃饭啦!再说了,咱们这才3个人,还少个搭子呢。” 许大茂想都不想就说:“那就先吃饭,完了你去叫于莉,咱们人就够了。” 说完了,半天没听见动静,才发现许大灿跟娄晓娥正齐刷刷地用眼睛看着他。 许大茂直冒冷汗:“玩牌么,打扑克嘛;于海棠是她妹妹,她都学那么快,说明她们家人聪明呀,对不?” 娄晓娥哼了一声:“这回你倒是说点子上了,论算计,谁算计的过三大爷一家啊?待会正好我把阎解成一起叫来,你们四个打。” 许大灿见状忙说:“别呀,嫂子。我这两天没干别的,净干这个了,我现在见到像方片的东西就想吐,你心疼我吧……” 娄晓娥被他逗得“鹅鹅鹅鹅”直笑,造孽呀!简直是太好玩了。 第83章 看瓜 于莉带着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呆萌进了屋子,对着许大茂说:“我家阎解成稍后就到。” 许大茂说:“快坐,那就等阎解成来了一块儿讲解吧,省的再说一遍。” 没一会儿,阎解成也就到了,还拎了一个暖壶的开水来。 娄晓娥忙前忙后,给沏茶倒水,又抓出来一把花生瓜子,把阎解成、于莉的眼都看直了! 这年月想吃把花生有多难,您知道吗? 就三大爷他一家,过年了才用炒菜的那锅铲,一人给一铲。平均每个人到手也就10个左右。 可许大茂家呢,把这玩意当零嘴! 吃着过年才能吃到的花生,嗑着过年都不一定能吃得到的瓜子,再喝着上好的茶,阎解成还以为许大茂这是打算把他给卖了呢! 于莉想的就更深一些,联想到了她妹妹身上,难道今天许大茂跟娄晓娥找她,是想让她帮着说和许大灿跟于海棠? 俩人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真的找他俩来玩的!闹呢啊? 可是等许大灿讲完一遍规则之后,阎解成跟于莉的表情也开始变得认真了起来。 今天这场是夫妻局,阎解成当然跟于莉坐对家,许大茂和娄晓娥是一伙。 阎解成他们两口子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菜,可是随着经验积累起来了之后,真把他们阎家人的算计劲儿给发挥出来了。 许大灿在旁边看的那叫一个过瘾! 今天这绝对是高端局,让红星厂的领导来打,都未必能有这4个人的水平。 阎解成和于莉自不用多说;许大茂那就是坑人的行家,用20块钱,整整坑了傻柱8年! 至于说娄晓娥,她会打桥牌…… 这4个人配合起来,那叫一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覃虎、覃豹他俩打牌,只能记住4个王,以及场上出了几张级牌; 徐江、刘黄柏他们能记住谁手上有多少张大牌; 到了今天这4位手里,阎解成能记住所有出过的4张以上的牌型; 许大茂能记住3张以上的牌; 至于娄晓娥,她全记得! 结果就是经常打到对面手里还剩12~3张牌左右的时候,基本就明牌了。 不像覃虎、覃豹他们哥俩,人家都恨不得拿放大镜怼他俩脸上了,他俩还在那连蒙带猜对方手里还剩什么牌呢! “……” 打牌的时候也不能干打,还得聊天,这样才能迅速拉近距离。 许大茂就说了个笑话:“阎解成我跟你说,今天我们厂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刚说完,边上许大灿就一个没忍住,一口茶水一滴没浪费,全吐在了地上。 阎解成都懵了:“不是,什么事儿这么好笑呀?” 许大茂牌都顾不得出了,一边揉肚子一边拍桌子:“傻柱!傻柱让一帮老娘们给看瓜喽!” “噗”,这回于莉也没忍住…… 原来是天晴了雨停了,厂里的招待任务也完成了,李怀德就一脚给他踹到7车间锻炼去了。 顺便扣发这个月的所有奖金,这是罚他上回让张厂长他们吃出鱼鳞那事儿。 杨厂长那边还在研究怎么处罚傻柱绑许大茂那件事呢,就听见底下人来报告说:“傻柱又闯祸了!” 下午的时候,许大灿正在小车班百无聊赖的看蚂蚁呢。 前阵子,他在车库边上发现了一窝蚂蚁,就整了两块有机玻璃,完了用铁条给焊了起来,在中间灌满了沙子,将这窝蚂蚁给放了进去。 每天从顶部喂食,观察它们怎么筑巢,怎么分配,怎么供养蚁后,特别解压…… 他正看得入神呢,花姐就快步走了进来,过来就拍了他一下说:“多大个人了,还在这玩蚂蚁呢,快跟我走,有好戏看!” 许大灿一听有好戏看,利马就不计较她说自个玩蚂蚁了。看蚂蚁哪有吃瓜爽啊? 俩人快步来到7车间,在小组休息室门外,许大灿离着老远就听见一个男的在里头嘶吼:“你给我撒开,撒开!听见没有!” 然后就被一个比他还要横的声音给压了下去:“傻柱,老娘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今天要是在这儿说不清楚,我们就拉你游街!” 然后一连好几个女声附和:“对,把他游街!” “还跟他废话干什么?动手,把他衣裳扒喽!” “……” 门外,许大灿一脸激动地看着花姐:“这是开始了?” 花姐哼了一声:“我要不想着你小子,这会儿在里头的就是我!说吧,怎么感谢我?” 许大灿嘿嘿直笑:“花姐你真是太好了,我请你吃饭!” 花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一个学徒工,钱多啊?”然后表情又有些凝重,又像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而整的许大灿一脸懵。 此时此刻,傻柱正在里头被陈姨她们“看瓜”。 “看瓜”就是把傻柱的衣裳给扒喽,咦~真重口! 这帮女职工刚把傻柱给堵在这儿的时候,他可没怂,嬉皮笑脸不成,还想耍横来着。 可陈姨她们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谁怕他呀? 而且她们专挑这个时间下手,就是因为傻柱身上还带着官司呢! 她们吃定了傻柱,谅他也不敢动手。 再加上还有刘玉华这个苦主呢,这姑娘哭的直抽搐:“傻柱,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我没招你,没惹你,你为什么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哭的那叫一个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傻柱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他最近是不是犯“死”这个字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要许大茂死;结果又来了个刘玉华,也说她要死! 傻柱在心里把满天神佛给求了个遍:“我到底是冲撞了哪位大神了啊?” 要是只有陈姨她们的话,那傻柱指定不带妥协的,凭什么呀? 真逼急眼了打就完了呗,几个老娘们还能比脸面更加重要? 今天要真被他们看了瓜,那脸可就丢尽了,以后在红星厂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可偏偏有这个刘玉华,上来就摆出一副寻死觅活的模样,傻柱是彻底麻了…… 没招了呀,他这边一出手,跑了;回头刘玉华再想不通出去寻个短见,好家伙,傻柱这回真能吃上花生米了。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他好不容易藏的那点儿花生米都让棒梗给祸祸了! 第84章 把易中海也给看瓜! 许大灿就在门边上看着,傻柱是怎么一边挣扎,一边被陈姨她们给扒光了衣裳的。脸上、身上还被挠了好几道指甲印。 血刺呼啦的好过瘾啊。 许大灿真恨手机没跟着一起穿过来,否则一定给录下来,以后每年清明、端午都在傻柱家门口循环播放。 不过这回也不是没有收获,不一会儿就有个大姐用跟棍挑着一团东西出来了。 冲花姐挤眉弄眼的:“傻柱的,哎哟都没眼看,前头焦黄焦黄的,真不愧是老光棍,火力十足哈哈!” 花姐一脸嫌弃,躲都来不及,拿手一指许大灿:“给他,给他!” 许大灿接过这东西来,也是恶心地不行。 {恭喜您获得垃圾品质装备:傻柱的裤衩 x 1} 许大灿小心地拿着那根棍,捏着鼻子,找了个地方给藏好,完了才去人事科找他哥。 咋不放空间里呢?放空间里,空间都不能要了,许大灿一定想办法给它炸平!一定! 听说被傻柱被一帮老娘们给“看(一声)瓜”了,许大茂恨不得不走楼梯,直接从2楼上往下跳! 还是许大灿一把搂住了他:“哥,哥,你听我说,你先别激动啊,我还有好东西给你看呢!” 许大茂激动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花坛边上,望眼欲穿:“哪呢?哪呢!” 许大灿拿小木棍挑出树叶子,露出下头用牛皮纸盖着的——裤衩。 许大茂围着裤衩不停地转圈,突然!还冷不丁地跳了一下,吓的许大灿一个激灵…… 许大灿忍不住问他:“哥,你想好把这玩意给谁了吗?” “给谁?没那么便宜!我要开全院大会,当着全院人的面,好好问问傻柱,他裤衩呢!”许大茂一脸阴狠。 许大灿也在心里卧槽了一声,果然论整傻柱,还得是他哥点子多呀! 看着许大茂视若珍宝一样,用牛皮纸把傻柱的裤衩给包了,完了还躲着人,小心翼翼地上楼去了,许大灿右手比了个八字托着下巴。 大茂还真是不嫌弃傻柱,难怪某乎上老有人说,他们两个才是“真爱”呢。 “……” 杨厂长听完了手底下人的汇报,气的把这个时代的保温杯——外头是塑料,里头是暖壶一样的内胆,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这种杯子有用过的没 把垫在桌子上的玻璃都给砸裂开了,可见他的愤怒! 杨厂长恨声说道:“这个傻柱,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把通知发下去,拿掉他带班班长的职务,一撸到底,留厂查看!” 听到这个处罚决定,办事员都吓了一跳。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工厂是没有资格开除一名正式职工的。 要开除工人得上报部里,部里批了才能开除,所以留厂查看已经是对一名职工的顶格处分了。 而且这个处分,是会记入档案的! 看来这次,傻柱是真的把自己给作死了呀。 “……” 还不到下午五点,长广播里就传来了于海棠的声音:“通知,通知,经厂领导研究决定,现对厂食堂职工何雨柱做出留厂查看的处分。现将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往厂门口走的路上,秦淮茹同志又拎着她那个“海大富”牌的帆布包,离6点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就提前往家走了。 猛地听见长广播里的决定,右脚突然就崴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扑到了旁边的万年青上。 等她挣扎着爬起来才意识到,从今晚后,傻柱怕是一年的时间都没法再给她带饭盒了。 一车间,易中海一张报纸,一杯水,这个班像是上了,又好像没上。 正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呢,就被广播里的通知给惊醒了! 于海棠一连广播了三遍,每隔5分钟广播一遍,易中海就是想不听清楚都不行。 听完以后,易中海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要去找杨厂长。 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他虽然心里早有准备,柱子这次怕是得挨个处分,可谁能想到是留厂查看啊? 易中海刚迈开腿,脑子就清醒了,不能去! 他不能直接去找杨厂长,那样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他得先去找许大茂,做通他的工作;只要许大茂肯为柱子求情,那他在拉下这张老脸,去求杨厂长,说不定这件事还有一丝希望。 一想到这儿,易中海先是找了前院的李贤英,又去找了刘海中,把事情跟他们说了,然后他们又一块儿上7车间去找秦淮茹。 结果还没到7车间呢,就让陈姨、花姐她们一帮人给堵在了路上。 陈姨指着易中海的鼻子:“好啊!我们还没去找你,你居然敢带着人来耀武扬威了!姐妹们,今天咱们必须给刘玉华讨个说法!” 花姐更是咬牙切齿:“易中海这个老王八亲口承认,是他要把刘玉华介绍给傻柱!” 什么?始作俑者原来是他! 其它女同志瞬间就给炸了锅似的:“把易中海也给看瓜了!” “对,把他和傻柱一起,在厂里游街!” “……” 易中海听的太阳穴直跳,心里的杀意都快要控制不住了,差点就抽出他四十米的螺丝刀,挨个给她们拧拧螺丝。 倒反天罡了!这帮老娘们居然敢看他的“瓜”? 易中海气的浑身直哆嗦,那张脸更像受了热的电饼铛了。 呵斥她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现在有正事,没工夫跟你们磨牙。” 这时候,花姐拉着刘玉华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刘玉华看着易中海,噗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了! 易中海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身体还在那里,他也十分清醒,能听清楚他们说什么,甚至连这些人脸上每一个微小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可身体就是不听他的使唤,慢慢的感觉像是飘起来了一样,然后,易中海就看见了他的,太奶。 他太奶抡圆了,给了他个大嘴巴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骂的可脏了。 易中海这才重新又清醒过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倒。 李贤英、刘海中一把架住了他,好不容易站好,才急忙又去拉刘玉华:“快起来孩子,这是干嘛?” 第85章 什么手术这么大的威力? 刘玉华脸上就像是被泪洗过似的:“易叔叔,我爸跟您是朋友吧?” 易中海眼前发黑,只感觉天旋地转的,忙说:“这话说得,我俩十几年的朋友了。” 刘玉华被花姐她们拉了起来,抽泣着说:“我小时候还去您家里玩,还在您家吃饺子。” 对啊,他们俩家关系本来就好啊! 易中海正寻思呢,就听见刘玉华吼了起来:“可您为什么要这样啊?为什么要拿傻柱来作践我!为什么!” 花姐她们上了3个人才好不容易拉住了这姑娘,眼看大局已定,优势在我,集美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上去干易中海啊…… 易中海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然后就感觉天上像是飘起了雪花。 冤啊!看见没有,天上都下雪了! 可是陈姨却表示,你是不是没屁唠了啊?十冬腊月不下雪,下你啊? 易中海用送秦淮茹的那十斤白面发誓,他真没有和傻柱说那番话呀。 是,他将来有一天会说,应该就在不久之后,但不是还没来得及说么! 这事怎么就传到她们的耳朵里去了?! 易中海好歹有这个级别,又是能和厂长平起平坐的人,陈姨她们又没能趁他落单的时候堵他,否则今天高地得把他这个“老瓜”也给看喽! 她们摆出一帮婆娘围着包龙星骂的气势,把易中海团团围住,喷出一嘴的鱼虾蟹,荤的、素的、生的、冷的…… 就这个 一通往易中海脸上招呼,说话间就跟易中海的太奶扯上了八遍关系。 花姐更是爆出个猛料:“易中海你45岁那年才上泌尿科去做环切手术!” 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一生要强的一大爷彻底给干破防了。 易中海眼前一黑,眼角留下两行浑浊的泪水,继而嚎啕大哭! 把他这些年的委屈,这些年的不甘,全都给发泄了出来。 人群里,花姐看着这一幕都傻了。 这个手术对男人杀伤力这么大的吗?难怪许大灿那死孩子偷蔫告诉她的时候,那一脸的坏笑,瞅着都渗人…… 花姐暗自做了个决定,等礼拜天一定上医院去瞧瞧去,看看这个手术到底有多惨无人道! 虽然没能看了易中海的瓜,但她们当着这么些人的面,成功把易中海给骂哭了,也算是大胜而归。 这下易中海也不用去找秦淮茹了,更不用去找许大茂了。 什么傻柱不傻柱的这都不重要了,他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而今天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李贤英和刘海中,也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俩回车间的路上,刘海中还小声跟李贤英打听:“你,你知道那个啥手术是咋回事不?” “……” 今天和秦淮茹同样5点就下班的,还有傻柱。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四合院,甚至没有听到跟他一样5点就出现在院子里的阎埠贵叫他。 恍恍惚惚地径直走回了屋里,把门推开了,进去就往床上一趟,任凭门就这么敞开着。 就这样躺了差不多20分钟吧,何雨水莫名其妙地进屋来骂道:“哥,你神经了?大冬天的把门敞着,你不冷啊!” 傻柱这才猛地坐了起来,目眦欲裂:“你咋回来啦?” 何雨水也纳闷呢:“许大茂去通知我的呀,说今晚上要开全院大会。” “许大茂!”傻柱大吼了一声,完了从床底下抽出来一把铁锹,奔着后院就去了。 何雨水被他吓的不轻,一边追,一边大喊。 这么大的动静,不一会儿就把院子里的各路大妈们都给叫了出来。 傻柱来到许大茂家踹门就进,结果还没等他进去呢,跟着大伙来看热闹的于莉就看见傻柱以一个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来! 一连飞出好几米远,才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 打屋里头,许大灿缓缓从屋子里出来了,身边一左一右还跟着两个有点矮,但特别敦实的汉子,跟哼哈二将似的。 许大灿弹了弹袖子:“干嘛呀,想撒泼,防着你呢!” 说完,朗声对大伙说:“各位,您可能还不知道呢?傻柱之前因为想害我哥,再加上平时不好好工作,迟到早退,占公家的便宜等一系列的问题,今天被留厂查看了!” 许大灿话音刚落,院子里一片哗然。 留厂查看期间傻柱只能领学徒工资不说,还要去厂里指定的地方参加学习,然后再统一考试,再重新定岗定员。 也就是说傻柱即便是留厂查看期满了,再回到食堂,也得从头干起了,虽然之前这么些年的工龄还在,但是职级没了。 “……” 说起覃虎、覃豹这两兄弟,今儿也是赶巧了。 许大灿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好也要找许大灿呢。 准确来说是覃虎要替他师父传一篇功给他。 从哪论的呢?首先是许大灿仗义啊,二话没说就收下了覃虎、覃豹,一下子帮曹正阳省出来两张嘴。 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能吃!尤其是覃豹,这小子跟熊二简直是一样一样的,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上哪去整点好吃的呀”,曹正阳真的快养不起他了…… 其次,托人办事总得给人家点好处不是。 许大灿是练拳击的,俗话说“打人如拔草,全靠步法好”,拳台上拢共就那么大的地方,不可能无限制地移动。 所以步法和移动,就是进攻和防守的基础! 曹正阳左思右想,发现许大灿在实战中运用了大量的滑步,便决定传授他一篇功法,当做报酬。 什么功法呢,桩功。 覃虎代师传授给许大灿的功夫就是一门站桩的功夫。 他也没说这功夫是哪来的,反正肯定不是自然门的,不然也不可能教给他。 覃虎为许大灿演示的时候说:“你看仔细我的动作。这叫抬腿分阴阳,落脚似猫步;抱球,推掌,翻腕……” 做完这些,才继续做动作:“下来才是重头戏,下蹲,然后三平,含胸拔背;蹲下来的时候前不能靠,后不能坐,正身收心。” 示范完了,又为许大灿讲解:“所谓三平就是眼睛要平视,手腕要端平,两腿要蹲平。吐故纳新,憋着一口气……” 第86章 白糖水 说完,覃虎这小子憋了个坏。 上次被许大灿差点打死,他心里一直是不服的。 演示完了功夫之后,他故意不告诉许大灿第一次只要坚持10秒就行。 因为哪怕是他,当年维持着这个姿势也只坚持了5秒,就出了一身汗。 可让覃虎万万没想到的是,10秒过去了,许大灿稳如磐石;30秒过去了,他还是一动不动;直到1分钟过去了,覃虎才赶紧冲他喊:“可以了,可以了,快起来,坚持10秒就行;我第一次练也才坚持了11秒!” 覃虎愣是给自己延长了6秒! 许大灿站起来也有些吃不消,后背起了一层密密的小汗粒,感觉就像是做了剧烈运动一样。 传完了功夫,覃虎也彻底服了许大灿这个牲口了。 难怪他跟他弟弟一块,都不是许大灿的对手了。 覃虎冲着许大灿,纳头就拜:“大哥!” 这声“大哥”他喊得情真意切。 许大灿一把扶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膀子说:“我和杨为民不一样,我不在街面上混,也不报字号,我就想开开心心的做自己! 只要你们哥俩听我的,我保准以后一定都能住上大房子,开好车,娶漂亮的媳妇!” 一说到媳妇,覃虎来劲了:“嘿嘿,大哥你跟刘月如你俩最近,怎么样了?” 气的许大灿给了他一脚。 “……” 覃虎和覃豹这两个家伙,一个年少老成;一个憨厚讨喜。 娄晓娥也很喜欢他们两个,特意把许大灿拉到一边儿,小声对他说:“交朋友,还得是酒换酒来,茶换茶。” 许大灿点头:“嫂子你的意思是要用真心换真心。” 娄晓娥摇头:“我想告诉你的是,做人要独立,帮助也是相互的。” 娄晓娥的这句话,像海上的灯塔一样,瞬间照亮了笼罩着一层薄雾的海面。 许大灿之前一直在想该用哪种方式彻底收服覃虎、覃豹他们哥俩。 现在总算是豁然开朗…… “……” 晚上许大茂要在全院人面前揭傻柱的伤疤,怕他狗急跳墙,许大灿索性把覃虎、覃豹留了下来。 他给俩人一人冲了一杯白糖水,覃豹亲眼看见许大灿往搪瓷缸子里放了两勺白糖! 覃虎端着这杯晕着琥珀色的白糖水,缸子底下的白糖都还没化彻底。 覃虎一脸的为难:“这,大哥,我俩不用吃这么好的东西……” 覃豹虽然嘴馋,但很听他哥的话,见状连忙也把缸子放下,眼巴巴地看着水面上的小漩涡。 许大灿笑着拍了覃虎一下:“赶紧的吧,待会儿还要用你们哥俩呢!” 覃虎听了,果然这才跟松了口气似的,迫不及待地小口小口喝起了糖水。 覃豹就是个没有数的,上来就灌了一大口,结果被烫的咽又咽不下去,吐掉又是不可能吐掉的,这可是白糖! 被烫的“呜呜”的直叫…… “……” 眼下,形成了许大灿这方,三对一傻柱的局面。 要是再加上一个许大茂,那就是四对一! 光许大灿一个,傻柱都不是对手,更别说四个了。 傻柱挣扎着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何雨水问他:“哥,他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想害许大茂!” 许大灿冷眼旁观,这兄妹俩可真是。 傻柱把何雨水当包袱,只等她嫁出去,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电视剧里,雨水结婚之后,回院子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她的两个孩子跟傻柱这个舅舅也一点儿不亲。 何雨水呢,一门心思的想让他哥娶寡妇。 大概是傻柱的年纪拖到那儿了,除了秦淮茹,也没别的选择了。 傻柱明明丑的跟什么似的,完了还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何雨水要给他介绍自个的同学张淑琴;结果傻柱倒好,嫌人家长了两颗大虎牙,半夜怕做噩梦! 面对亲妹妹的质问,傻柱是真的火了:“他说什么你都信!是,我是要害许大茂,我不仅要害他,我还要整死他!等他待会回来我就拿铁锹我砍了他!还有上回那只鸡,也是我偷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何雨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哥,她没想到,傻柱竟然一点也不为了她考虑! 就在何雨水一脸震惊,甚至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阎埠贵站了出来:“傻柱你,你什么时候偷的许大茂家的鸡?” 连亲妹妹都怀疑他,不相信他!傻柱正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呢,阎埠贵正赶寸头了。 傻柱张口就骂:“半夜两点,跟周扒皮一个点!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管得着吗,上一边玩去!” 阎埠贵被他怼的说话都磕巴了:“你你你,傻柱你有辱斯文,我是这个院的三大爷!” 傻柱更直接:“我去你大爷!” 嚯~傻柱今天是彻底杀疯了,许大灿在旁边看的那叫一个过瘾,就差没抓把瓜子了。 阎埠贵被傻柱当着这么些人指着鼻子骂,也好悬气的血管都爆了! 抹着心口骂:“傻柱!我跟你,我跟你势不两立!” 眼见自个的亲爹吃了这么大的亏,阎解成、阎解放他们哥俩不干了。 阎解成站出来质问:“傻柱,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 傻柱连他爹都敢骂,更何况是他?张口就来啊:“去你丫的!什么?的长辈,一个教书匠!上我面前充大辈来了?姥姥!” 阎解成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傻柱,你,你吃枪药啦!” 于莉看着被傻柱骂的狗血淋头的丈夫,一怒之下,也只能怒了一下,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 忍不住看了许大灿一眼,阎解成要有他一半的勇气就好了,哎…… 相比起他哥来,阎解放倒是更有种一些,但也不多。 咋咋呼呼的指着傻柱:“傻柱,有本事你把铁锹放下!” 傻柱可不惯他这个毛病,把铁锹往身后一藏,朝着阎解放就走了过去:“怎么个意思?要跟我动手啊,你别退后啊,往前来,孙贼再敢往前一步,今儿我一定打的连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阎解放她妈杨锐华见状连忙一把给他拉了回来:“傻柱,你要造反啊?这个院没人能管得了你了是吧?” 第87章 戳肺管子 傻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暴戾的眼神看的杨锐华两腿肚子直打颤,可还是义无反顾地挡在了阎解放的面前。 “……” 许大灿在旁边瞧着这傻柱说什么也不撒开那铁锹,脑子里想的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 他在等,等他哥许大茂回来,然后不管不顾先拍他一铁锹再说! 傻柱他之所以有今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许大茂造成的! 既然知道了他的打算,许大灿又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呢。 他给覃虎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躲到覃豹背后说:“待会儿我正面吸引他的注意力,你们哥俩从侧面……” 说完,顺手抄起来半块他哥用来垫鸡窝的砖头来,大喊了一声:“傻柱!” 傻柱猛一回头,就看见半块砖头呼着脸就过来了! 他下意识扬起铁锹就把砖头给拨一边去了,可这时,覃虎、覃豹他们哥俩也已经到了。 许大灿见覃虎一猫腰,使了个摔跤的技巧,但这一下却是佯攻;傻柱刚把铁锹给抡起来,覃虎就接连退开了几大步,完了还不忘冲傻柱笑了一下。 傻柱一看就知道不妙!但可惜已经晚了,覃豹已经从侧后方跟头蛮牛一样,大喊一声直接把傻柱给拱飞了出去! 铁锹也在此刻脱手,许大灿赶紧上前,一把给抄在了手里,完了冲覃虎、覃豹喊道:“行了,点到即止!” 等傻柱再从地上爬起来,想找他们三个拼命的时候,才发现连最后的本钱都到了人家手里。 许大灿学他刚才的样子,把铁锹反握在身后,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什么狗屁四合院战神,就这? “……” 随着厂子里晚上下班时间到,回来院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可让许大灿感到诧异的是,刘海中都挺着个肚子,背着手,跟个龟丞相似的回来了,易中海竟然始终不见踪影。 他这时候还不知道,易中海让陈姨她们给堵住骂了个狗血淋头,尤其是刘玉华那一跪,更是让他直接破防了。 晚上下班之后,也没回家,一个人漫无目的来到了公园里。 眼前是条长长的步道,步道的尽头,能看到红色城墙的一角;再配上右手边已经上冻了的河水,愈发地显得凄凉…… 刘海中看见这一幕,尤其是傻柱和他妹妹都在,顿时就来劲了。 走到傻柱面前,拿手指头指着他:“傻柱!这个你已经被留厂查看了,留厂查看期间要好好表现,否则你很可能……” 话没说完就让傻柱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上一边去!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想耍威风冲你那仨儿子耍去;对喽,你只有俩儿子,你们家老大学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这一下,直接搓在刘海中的肺管子上了,气得他把手里收电费的包都给扔了,满院子找东西,想要跟傻柱拼了! 跟刘海中一块儿回来的刘光天,双手插兜,斜着膀子又站了出来,跟张文顺似的…… “傻柱,你怎么跟我爸说话呢?”刘光天斜愣了傻柱一眼。 傻柱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他心情好的时候顶多就嘴贱;可他要心情不好了,那对不起了,得让全院子都跟他一块儿不好。 许大灿看电视剧的时候对他观感最差的一个地方就是改革开放以后,在娄晓娥的那个酒楼,逼着把那个小保安给开了的事情。 不就是晚上酒楼都打烊下班了,他在外头咣咣砸门,人家保安没让他进去么? 他一个小小的保安,听娄晓娥的命令行事,还好言好语都跟傻柱解释了;结果呢,第二天一早傻柱非要开除人家,说他在外头冻了一宿。 他一个50多岁的人了,家里6间房子,有老婆,外加仨便宜孩子,大晚上的离家出走了找不到地方住,连个肯收留他的朋友都没有! 自己混到这个份上,就拿一个小小的保安来做筏子,还说什么有他没我…… 和那种自己混的不好,就总想着也要让别人也不痛快,以此来满足他扭曲心理,觉得他好像有多了不起的人有什么区别? 别的不说,让傻柱和那保安身份对调一下,他一定能让人感受到什么叫来自底层员工的刁难。 拿着鸡毛当规定去做事,把手上的一点权力给用到尽头。 “……” 傻柱追着刘光天就打啊:“你爸爸七老八十了,打不得骂不得,你行呀!你身强力壮,来,今天我就在这,刘光天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巧了,我看你也不顺眼,正好,今天咱们来个你死我活!” 刘光天就是欺软怕硬的家伙,他连许大茂还不如呢。 人家许大茂好歹每次让傻柱打的时候,都想办法跟他拼了,虽然打不过,最后难免落得被痛打一顿的下场,可也比刘光天这种人硬气的多! 刘海中气的只觉得胸口疼,他老伴见状连忙过来扶住了他,又冲二儿子叫:“光天,别打了,快过来看看那你爸。” 刘光天趁机脱身,脚步飞快跑到刘海中面前,连刘海中哪边是前面哪边是后面都没分清,就故意高声地喊:“爸,爸你怎么了!” 人群边上,正吃瓜看戏看的好不热闹的许大灿三人也在嘀嘀咕咕。 覃豹一脸不屑:“这都什么人呀?” 许大灿一乐:“老光棍呗,三十好几了没正经人家姑娘看的上他,只能跟中院的一个寡妇不清不楚。 你们看那刘海中突然不舒服了还有老伴,有儿子关心呢;再看傻柱,上蹿下跳的跟演猴戏的一样,连他亲妹妹都不愿意搭理他。 还有平时把他当孙子的那老太太,外头人脑子都要打出狗脑子了,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也没说出屋看他一眼。” 许大灿嗓门不小,该听见的可都听见了。 娄晓娥很想捂脸,否则怕笑出声来…… 而身为当事人的傻柱,更是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像打鼓一样厉害。脸色也越来越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在不停地跳动。 第88章 你就是许大茂搬来的救兵么? 傻柱把两个拳头紧紧捏在一起,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变的发白,他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侵蚀,心里头更像是有把火在烧似的。 周边的人见状迅速远离了傻柱,谁知道他待会发起疯来,会不会刮着他们! “……” 就在这个时候,许大茂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刘光福,以及一个傻柱最不想看到的人…… 于莉小声和她婆婆说了一声:“街道的王主任怎么来了?” 看着正主回来了,阎埠贵跟刘海中正憋了一肚子,想跟他好好理论理论,结果等看见许大茂身旁的王主任后,又把气重新给憋了回去。 易中海这个一大爷不在,刘海中这个二大爷当仁不让的迎了上去:“王主任,您怎么来了?” 王主任用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圈,问他:“这院里怎么这么多人?” 刘海中就跟可算有人来主持正义一样:“王主任您来的正好,我跟您说,这傻柱,因为犯了严重的纪律问题,今天刚被厂里留厂查看了;他不仅不知道吸取教训,还跑到后院来闹事,我刚才跟他讲道理,结果他犯起混来,连我都骂!” 许大灿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猛地替傻柱蹦出来一句台词,那就是:“喂,你就是许大茂请来的救兵么?” 王主任看了傻柱一眼,扭头对许大茂说:“你不是说有事非得来院子里说么?说吧。” 满院子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到了许大茂的身上,许大茂点了点头:“稍等。” 然后冲许大灿喊:“大灿你过来一下。” 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许大灿、覃虎、覃豹,大茂的心里充满了安全感,朗声说道:“各位,咱们今天开个全院大会!” 不等他再有下一句呢,刘海中就不干了:“不是你许大茂你等一下,你有什么资格召开全院大会?” 许大茂斜了他一眼:“我没有,那谁有,就你们三个大爷有?合着全院大会是你们家的呗?” 这一连串把刘海中都给问蒙了,阎埠贵忍不住开口说:“召开全院大会那得有大事,有关全院人的事才能把大家都给叫到一起,一块商量解决。许大茂,不能因为你们家那一点事儿就召开全院大会。” 许大茂反唇相讥:“我有说过是我们家的事儿么?” 阎埠贵也给整不会了,说话都磕巴:“你你,许大茂你要说的不就是傻柱扒你裤衩那点事儿么!” 还小学教员呢,动不动拽两句文绉绉的酸话,情急之下原形毕露。 许大茂现在也不纠结傻柱扒他裤衩这事儿了,他的一条裤衩换了傻柱一个留厂查看,怎么看都赚了呀!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各位,我今天要说的是傻柱的生活作风问题!傻柱,身为我们厂里的厨师,我们这个院子的一份子,三十好几了找不着对象,还乱搞男女关系,给我们这个院子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院子里,傻柱的脸色变的唰白唰白的,他裤衩都让陈姨她们一帮老娘们给扒了,死到临头了他能不明白许大茂肚子里打的是什么算计吗! 王主任的脸上也变颜变色:“许大茂,你说话可得有证据!俗话说得好,抓贼拿赃,抓奸拿双,你可不能凭空诬陷!” 许大茂看着王主任,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王姐,我许大茂平时积极工作,和善邻里,哪怕是以前傻柱动不动就打我,骂我,把我往死里打…… 我都没去街道麻烦过您吧?就连这回,傻柱想害我,这事儿也只是在我们厂里内部就解决了,我们家蛾子坚持要报案还是我给劝下来的呢!” 这许大茂小嘴还怪甜的,一声“王姐”叫的王主任舒心极了。 还懂事,要是报了案,那不影响他们模范街道的评选吗? 王主任赞许地点了点头:“那你就拿出证据来。” 许大茂胸有成竹,往前一站:“傻柱,我就问你一句,你裤衩呢!” 嚯!许大茂的话就像往平静的湖水里扔进去块一吨重的大石头。 湖水溅起来一人多高,就跟浪头似的。 这帮子姑婆婶娘们更是七嘴八舌地讨论:“怎么个事?傻柱先扒了许大茂的裤衩,然后他的裤衩也让人给扒了?” “我知道我知道,听我家李贤英说,傻柱今天让厂女工委的那一帮老娘们给看瓜了,她们,她们还要。” 李贤英她媳妇说到关键的地方,不敢说了。 把这些吃瓜群众给急的:“你倒是说呀!说话说半截,会烂舌头的!” “就是,吊人胃口,你说不说,不说我们可要,嘿嘿嘿……” 李贤英她媳妇翻了个白眼,悄声说:“她们还要看一大爷的瓜!” “什么?!” “看易中,呜呜呜……” “……” 她捂住了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嘴,神神秘秘地对其它人说:“她们虽然没看成一大爷的瓜,但是有个叫刘玉华的姑娘扑通一声就跪在一大爷面前了,你们猜怎么着?” 人群外边,一大妈只感觉有半边身子不受控制了一样,怪不得易中海今天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 往常要这个时候,早回来了。 一大妈上半身觉得该出去找她的老伴易中海,可下半身却倔强地赖在原地不走,她也想搞明白,那姑娘扑通一声跪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赚足了眼球,李贤英她媳妇才跟三伏天喝了一瓶冰水似的说:“那姑娘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拿傻柱来作践我?我爸还请你上我们家吃过饺子呢!” 说完,更是添油加醋的把易中海是怎么要给傻柱介绍对象,完了傻柱怎么说人家的这段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 人群里发出“哗”的声音,然后齐齐对易中海口诛笔伐:“一大爷怎么想的啊?傻柱就不配娶媳妇!” “就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整天特爱捯饬,跟厂里好些女的都说不清楚。” 还有一人阴阳怪气地说:“还用去厂里?眼巴前不就有一个,巴巴地给人家送饭盒呢。连自己都舍不得吃,全给人家帮忙养孩子了。哎,何雨水造孽哟……” 补一个四合院的拍摄花絮,这部电视剧就是在这个厂房里拍的,四合院也是在这里面搭的 第89章 渐行渐远 早就来的秦淮茹这时候也没办法再装鸵鸟了,人家都指名道姓了,她要是再不还击的话,以后还怎么在这院子里立足啊? 秦淮茹和她婆婆贾张氏的配合堪称登峰造极。 她负责质问那人,问她们凭什么诬蔑她;她婆婆负责撒泼,站起来就骂:“姓杨的,你什么意思?你姓了个水性杨花的姓,就觉得别人都得跟你一样!” 杨嫂反唇相讥:“哎呦喂,我男人可没死,水性杨花这事儿,我可不敢认。” 贾张氏勃然大怒:“我撕了你嘴!” “……” 看着闹哄哄越来越不像话的院子,王主任大吼了一声:“够了!” 还别说,这效果就跟呼啸山林一样,院子里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王主任对这个傻柱说:“何雨柱,你回答许大茂的问题,你裤衩呢!” 正所谓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 许大茂就是算准了傻柱死要面子活受罪,他绝不敢承认被一帮女的给看了瓜,肯定会嘴硬到底的。 反正那裤衩穿在棉裤里头,他打死了不说,王主任难道还能亲手检查不成? 可有个词叫“欲盖弥彰”呀,傻柱越是硬挺着说:“这都是许大茂造谣,无中生有”。 就说明他越心虚,刘光天刘光福他们哥俩在旁边起哄:“傻柱,你敢不敢跟我俩进屋,让我们检查检查!” 傻柱破口大骂:“跟?起什么哄,两个小兔崽子!” 覃豹见状也想跃跃欲试,结果被覃虎照脑瓜拍了一巴掌:“这是别人院子里的事,少管闲事!” 覃豹委屈巴巴:“哥,你又打我头,我这么笨,都是让你给打的!” “……” 聋老太太终于还是出来了。 这个时空,因为许大茂的裤衩没“丢”,傻柱也没冤枉成他,娄晓娥自然也就没再等到全院大会都接近尾声了,易中海都喊“散了吧”这时候,再跟他打起来。 顺便给聋老太太一下子,让她拄上了拐。 这时的聋老太太腿脚康健,慢条斯理的走出来,就冲院子里喊:“柱子!” 傻柱就跟看见救星了似的,今天这么多人,要是真被许大茂逼着检查裤衩,那他等夜里3点,穿一身红衣服,吊死在许大茂家门前…… 傻柱上去扶着聋老太太,听她说:“你一大爷呢,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我这心啊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你快出去找找。”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眼瞅着傻柱都已经再无翻盘之地了,聋老太太这一出来,硬是给她这灰孙子重新搭了个梯子,明里暗里地告诉他:“快走!” 易中海那点事儿早随着李贤英她媳妇的嘴传遍了,大家伙心知肚明。 他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一大爷,在这个院的威望还是有的,先前大家伙都忙着看好戏了,即便是有人注意到了,也没当回事。 现在,眼瞅着傻柱脚步飞快地朝中院走了;刘海中跟阎埠贵顺势也跟自个的儿子们说:“你们也帮着去找找。” 这时候,最着急的莫过于许大茂了,他冲着傻柱大吼:“傻柱,你给我站住!你还没说清楚裤衩的事儿呢!” 完了又急赤白脸地冲王主任说:“王姐你都看见了吧,每回都这样,明目张胆的护犊子。” 情急之下,许大茂扭头对许大灿说:“兄弟快跟上,傻柱一定回屋穿裤衩去了!咱们抓他个现行!” 王主任叹了口气,拉住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许大茂,劝他说:“行了,就算你能证明傻柱没穿裤衩回来,又能说明什么?” 见许大茂不服,王主任索性把话给说透:“他完全可以说破了,或者拉肚子了又没带纸,用完了给扔了。你要问扔哪儿了,他说扔茅房里了,你还能下去捞么?” 王主任语重心长:“再说了,他一个光棍,你说他犯了作风问题,这本来也站不住脚。他何雨柱要有那个本事,早娶上媳妇了!” 一转眼,满院子的人又走了个精光,还剩下住后院的几户人家在外头站着。 杨嫂还劝许大茂呢:“大茂啊,快进去吧,你刚从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可别再着凉了。” 许大茂气的牙关紧咬,被娄晓娥连拉带拽硬给拉屋子里去了。 许大灿本来也想领覃虎、覃豹他们进去,结果聋老太太又跳出来刷存在感:“你们三个傻不愣登地站着干什么?快找你们一大爷去!” 许大灿不屑地嗤了一声:“您老糊涂啦?我大爷姓许,不姓一!” 至于说覃虎、覃豹,他俩都不是这个院的,她凭什么命令他们? “……” 傻柱离了后院就快步朝家里赶,进了屋第一时间就把门从里边儿给插上了。 完了赶紧褪下裤子来,找了一条卷在床单底下的裤衩先穿上了,这才跟松了口气似的慢慢站起来提裤子。 何雨水在外头咣咣砸门:“哥!你插门干什么?你给我开开!” 傻柱有时候真的怀疑何雨水是不是他爸爸何大清亲生的,就这智商到底随谁了呢? 你咋不拿个铁皮喇叭在外头喊呢?再大点声儿,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你哥在屋里穿裤衩呢! 傻柱系好了绳子,拿了手电筒,打开门来,不理一个劲质问他的何雨水,直接就出四合院找易中海去了。 这时候,他比易中海更需要逃避。 何雨水追着傻柱一直都走出二里地了,傻柱才终于跟她说话:“你那个叫张淑琴的同学,她现在找对象了吗?” 何雨水一脸警惕:“你想干吗?” 傻柱叹了口气:“你不是要把她介绍给我吗?能尽快安排一下吗?算我这个当哥的求你!” 何雨水愣了一下,仍不死心地追问:“许大茂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回傻柱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发泄地大喊:“啊~!” 何雨水错愕地看着就跟发了狂似的亲哥,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就像他们兄妹俩之间的关系一样,渐行渐远。 “……” 晚上,许大灿本来要请大伙上东来顺吃涮羊肉的。 结果覃虎、覃豹都嫌那挑费高,不愿意去。 第90章 冉秋叶 没辙,只好让将就家里现有的,许大灿拿钱让覃豹跑了趟腿,上副食品商店买了3斤面条,半斤肉。 完了又把夏天晾的干豆角拿水泡了,等肉跟面条回来,做了顿豆角焖面。 这个吃法,别说覃虎、覃豹他们没见过了,就连许大茂跟娄晓娥都没吃过。 豆角吸饱了肉的香气,再跟着汤汁一起全都咕嘟进了面条里。 锅盖掀开的时候,已经只剩口汤了,面条软中带硬,拌上豆角和肉,快把覃豹给香迷糊了! 许大灿一人给他们盛了一老碗,覃虎还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娄晓娥“鹅鹅鹅鹅”地直笑:“覃虎兄弟尽管敞开了吃,千万别客气!” 许大茂这时候也听娄晓娥讲了,他们哥俩是怎么配合着一下子顶飞了傻柱的。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他家大灿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再加上覃虎、覃豹,以后打傻柱不跟玩似的? 他要把这些年挨过的打,被踢过的裆,连本带利的都讨回来! 许大茂直接起身从碗架里拿出一瓶子酒,冲着大伙眉飞色舞:“今天虽然没把傻柱整死,但这一次,他在这院子里的名声也臭了,值得庆祝!咱们,喝点儿?” “……” 1966年的元旦到了。 一过元旦,京爷家的老百姓们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等过年了。 今年的春节是1月21号,满打满算也就还不到20天了。 胡同口已经有孩子们开始一个、一个的放小鞭玩了。 许大灿今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刚拐进胡同,一个淘气的小姑娘就扔过来一个小鞭。 “啪”的一声,吓的他车龙头一扭,好悬和另一个女同志的自行车撞上。 那女同志的车技不是很好,徒遭惊吓,尖叫着就朝一边倒! 许大灿见状立马跳下自行车,伸手一把直接把这女的从自行车车座上给托了下来。 这名女同志双脚都站在地面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时间局促的双手都无处安放了。 心里却想的是,这个人好大的力气,竟然单手就把她一个成年人给举了起来! 上一次被人像这样子给举起来,还是六岁那年,过年看庙会的时候,哪哪都是人,她个子小看不见,急的要哭;她爸爸哈哈笑着把她给放在了肩上,那时候父亲的肩膀好宽,好结实,她坐在上面,感觉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女同志神情恍惚的手,许大灿已经把那个淘气的小姑娘给抓在了手里:“把你的小鞭给我放一个。” 小姑娘一点儿也不怕他,显然是认识的,一脸傲娇:“不要!” 许大灿指着倒在地上的自行车:“你差点崩着我。” 小姑娘显然也是个讲道理的,闻言用胖乎乎的小手“1、2、3……”一连数了5个小鞭给许大灿:“哥哥,给你。” 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叫蓉蓉,是他们旁边这个院的,她爸爸也是红星厂的职工,跟许大茂、许大灿他们哥俩这都是认识的。 在这条路的尽头,拐角的地方,棒梗也领着他的两个妹妹守在路边看呢。 小当一脸羡慕:“还不到小年呢,他们就开始放炮了。” 棒梗闻言叹了口气:“咱们家别说小年了,就是大年也没钱放炮。” 说着话,突然一个激灵:“冉老师?她咋来了。不好!她是来问我要学费的,小当,槐花,赶紧跟我回家!” 谁知最小的槐花却犯起了倔:“我不嘛,我要看放炮。哥你有办法帮我买一包小鞭吗?才两毛一,就能买一百鞭呢。” 还2毛1呢,棒梗身上连2分钱都拿不出来,闻言也不管他两个妹妹了,只说了句:“小当你看着她,我得赶紧回去通知咱妈。” 棒梗前脚跑了,小当就气的质问槐花:“你干什么?!” 小槐花一脸无辜:“怎,怎么了嘛?” “你是不是又想哥去当小偷!” “……” 许大灿眼尖,隔老远就看见他们了,脑子里也回想起了电视剧里的这段剧情来。 这槐花才多大呀?说话都不利索呢,就已经学会怂恿哥哥,讨好姐姐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还有刚才险些和许大灿相撞的这位女同志,通过棒梗的行为,以及她跟电视剧中有些相似的样貌,尤其熟悉的双马尾,不难认出,她就是冉秋叶。 冉秋叶这时候也缓过来了,冲许大灿道谢说:“刚才多亏你我才没有摔倒,谢谢。” 不愧是当老师的,落落大方。 许大灿忙说:“没什么的,都是蓉蓉这丫头淘气,该打屁股。” 蓉蓉冲许大灿扮了个鬼脸,故意气他说:“打不着,打不着……” 这下,不仅许大灿被气笑了,就连冉秋叶也被孩子的童真给逗乐了。 两个人推着车往里走,许大灿说:“看你脸生,应该不是住这片的吧?” 冉秋叶点点头:“我是红星厂小学的老师,来学生家家访的,就在前面40号院。” “40号院?巧了,我家也住在40号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大灿。” 冉秋叶一愣,也马上说:“你好你好,我叫冉秋叶,你认识贾梗么?” 许大灿还挠了挠脑门:“贾梗?”随后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说棒梗啊!刚才不还在那儿玩呢么?一看到你撒丫子就跑了,他两个妹妹还在那儿呢。” 冉秋叶抬眼一瞧,还真是小当和槐花。 棒梗家她也来过好几次了,对这两个女孩也不陌生。 两个人走到近前,小当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冉老师好,大灿叔好。” 许大灿摸了摸她的头:“小当乖。”完了从兜里掏出几块糖来,这还是下午职工掼蛋大赛的时候,他顺手从厂领导那桌上抓的。 冉秋叶看了许大灿一眼,心想你人还怪好的嘞。 这年头,糖可是紧俏商品,谁家孩子能吃上块糖,就跟过年似的。 冉秋叶不动声色,问小当:“你妈回来了吗?” 小当这孩子实诚:“我妈跟我奶奶都在家呢。” 冉秋叶便不再言语,推着车和许大灿并排朝胡同里走去。 第91章 傻柱,你给我5块钱 等他们走远了,小槐花才迫不及待地伸手:“姐姐,我,我特想吃糖,你能给我两块儿吗?” 小当迫不及地撕开糖纸,放进自己嘴巴里一块,才把剩下的一股脑递给槐花:“回去记得给哥分。” 小槐花接过糖,开心地屁颠屁颠朝院子里跑。 小当仍旧不想回家,一个人蹲在供销社的台阶上,看着远处热闹玩耍的同龄人,感受着糖在嘴里化开的滋味…… “……” 再说许大灿他们刚一进院子,副警犬,咳咳错了,是阎埠贵就迎了上来,见面还挺吃惊:“冉老师?” 冉秋叶一脸无奈:“学校让催学费,贾梗欠着3块钱一直不给,眼看都要过年了。” 阎埠贵听的直摇头:“秦淮茹家里确实困难。” 阎老西嘴上这样说,可心里想的却是困难个屁!上边有规定,全家人平均月收入低于5块钱,才能免除学费。 可秦淮茹家呢?不多不少,刚刚好,所以她不够格! 见俩人不再搭理他,推着车就要朝里走,阎埠贵又急了:“你们这是?” 许大灿直接就无视他,冉秋叶也怪他多管闲事:“刚才在门口碰上了,回见,阎老师。” 说完不给阎埠贵继续事逼的机会,扭头就走。 阎埠贵看着有说有笑的这两个人,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许大灿陪着冉秋叶走到中院,便告辞回家了。 正房里,傻柱扒在窗户边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这不是棒梗他们学校的冉老师吗?长得漂亮呀,比那张淑琴可强太多了!他的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了。 许大茂那个王八蛋,上次指使陈姨那帮老娘们看他的瓜,扒了他的裤衩不算;还把一大爷也给堵了,要不是场合不对,说不定连他的瓜也给一起看喽! 还有那刘玉华,在厂里卖惨,成天哭哭啼啼的,就像是傻柱把她给怎么着了似的! 然后就有传言,说傻柱把刘玉华给欺负了,骗了人家身子,然后提上裤子嘿,不认账了! 再联想傻柱之前裤衩丢了,这真相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傻柱这回终于体会到谣言的威力了,终于明白之前许大茂是怎么过来的了。 他恨不得长八张嘴,好把这事儿给解释清楚了,这下整个一个黄泥巴条掉裤裆…… 这还不算完呢,最让他气愤的是,这事儿要是搁别人身上,保准是生活作风问题啊!厂里怎么着也得调查调查吧? 可到他这儿了呢?大伙只图痛快痛快嘴,刘岚那天就在厨房里说:“就傻柱?有黄花大闺女跟他,除非是瞎了眼!” 然后整个厨房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傻柱也因此把刘岚给记恨上了。 几件事加在一起,让傻柱愈发迫切的想要相亲,然后赶紧结婚了。 他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张淑琴就张淑琴吧,大虎牙就大虎牙吧!只要是个黄花大闺女就成! 傻柱的一门心思全放在了相亲,找媳妇上面,自然对秦淮茹就开始爱搭不理了。 一个寡妇,还带着3个孩子,他不至于的啊! 尤其是前不久,许大灿又一句话戳他肺管子上了。 就厂里组织职工掼蛋大赛的那天,许大灿那小兔崽子一边打牌,一边在那传他的闲话:“就傻柱,他只配娶寡妇,我说的!我的话就跟这8张炸弹一样保真!” 有那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迫不及待就告诉傻柱了。完了还顺带调侃一嘴:“傻柱,你啥时候跟秦淮茹结婚?我们可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常言道不争馒头争口气,这下傻柱更得证明给他们看了;倒要让他们,尤其是许大灿那小兔崽子看看他是不是只配娶一个带着仨孩子,还带着个婆婆的寡妇! 傻柱这头正自个跟自个较劲呢,棒梗那小逼崽子就溜了进来。 看他就着花生米喝酒,别的什么菜也没有,一双贼眼里充满了失望。 棒梗眼珠子一转:“傻柱,你看我们班冉老师怎么样?” 傻柱正烦着呢,根本不愿意搭理他;棒梗见状急得不行:“傻柱你怎么回事?冉老师还是单身,你不想认识一下?” 要没记错的话,这小逼崽子才上6年级上学期吧,就懂这些了? 不用说,秦淮茹教的呀! 傻柱也琢磨出这意思来了,问他:“说说吧,有什么条件呀?” 棒梗这才得意地对他说:“你给我5块钱!” 好家伙,真敢要啊!一开口要了他7分之1的工资。 傻柱不耐烦地挥手:“上一边去,快滚。” 棒梗眼珠子里一瞬间充满了怨恨,但是想着学费还没着落,虚以委蛇地说:“哎呀傻柱,冉老师是来我们家催学费的,你要帮我把学费给了,我保准帮你说话!” 傻柱在心里琢磨,他要是帮棒梗给了学费,这头有他帮忙把冉老师给约出来;另一头他在给阎埠贵送点土特产,拜托他在冉老师面前给美言两句,这件事说不定真能成! 于是傻柱就让棒梗先回去,等他出去了,才把门插紧。 完了钻到桌子底下,起开地上的一块砖,从里头掏出个铁皮盒子来。 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的这点儿家当全在这儿了。 傻柱数了一遍,从里头拿出来5块钱,完了再把盒子放回去埋好,这才精神抖擞地上秦淮茹家去了。 “……” 后院,许大灿正跟他哥说这事儿呢。 “我听说那冉老师的父母好像是归国华侨,人家可是书香门第,傻柱这是痴心妄想!” 许大茂听的都有些咋舌:“乖乖,华侨呀,文化人!比你嫂子家里还厉害。” 许大灿心说这倒不至于的,冉秋叶家比起娄晓娥家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许大茂一边切酸菜丝,一边问他:“你觉得傻柱会帮棒梗那小兔崽子掏学费?” 许大灿在一旁用斧子背把大棒骨从中间给敲断,他们今天准备吃大棒骨炖酸菜:“肯定掏,说不定还得多给,傻柱在想当棒梗亲爹这件事情上,一直不遗余力。” 许大茂闻言又笑的跟豹桂兰似的…… 第92章 慢着! 他们哥俩正在这说的起劲呢,就听见身后有个女人的声音突然说道:“好呀你们,背后说傻柱的坏话!” 许大茂紧张的转过身来,看清楚这人后,才一脸后怕地说:“是你呀于莉,吓我一跳。” 于莉好笑地看着他,又踮起脚来,朝案上看了一眼:“你们做什么好吃的呢?” 许大灿也转过身来:“姐,我剁大棒骨呢,打算炖一大锅酸菜。” 于莉一脸羡慕地问:“这是你们厂发的职工福利吧?我们前院李贤英家也在炖萝卜呢,香气顺着窗户缝直往我家里钻。 还是红星厂的福利待遇好,不像阎解成他们的暖水瓶厂,啥也不发,哎……” 许大灿笑着对她说:“这有什么的,待会儿你把解成哥也叫上,过来吃饭。吃完了饭正好陪我哥我嫂子打牌解解闷。” 许大茂一听,眼睛都亮了!掼蛋这玩意有瘾,他现在一天不打都觉得浑身难受。 于莉的眼睛也亮了,还有这种好事儿?于莉感觉呼吸都变快了,忙说:“哎哟,那我可太谢谢你们了。” 于莉过来不是专门钻人家厨房的,她是有正事来找娄晓娥的。 一进屋,就听娄晓娥打趣她说:“鼻子可够尖的,正好留下来一块吃饭。” 于莉笑着说:“要不你跟大灿你们是一家人呢,他刚才已经邀请过我了。” 娄晓娥笑着放下一本画册,问她:“你可是个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干嘛来了?” 于莉想到之前于海棠特意过来了一趟,然后托付给她的那件事儿,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那个大灿今年20了吧?” 娄晓娥恍然大悟,一脸戏谑地看着于莉:“怎么,你想把阎解成给休了,改嫁过来当我的弟媳妇?没说的,我一百个赞成!” 于莉气的要撕娄晓娥的嘴…… 两个人闹了一番,于莉才道明来意:“那个我有个亲妹妹叫于海棠,今年也20岁,和大灿在一个厂上班,人长的也好,我就想着帮忙说合说合。” 方才在厨房里,许大灿本人也在,于莉不好开口,只好进屋来找娄晓娥说。 在这件事情上,娄晓娥和许大茂的立场出奇的一致:“你的妹妹,那一定没的说。只要两个孩子都愿意,我跟许大茂这边肯定同意!” 听见娄晓娥愿意,于莉这边才松了口气。 她回到前院,看着家里还是冷锅冷灶,叹了口气,也不管她婆婆杨锐华的眼神,就对阎解成说:“许大茂喊咱们过去打牌。” 阎解成秒懂,装出一副牌瘾大的样子:“那等什么,走啊!”站起来拉着于莉就走。 两个人刚要出门,就听阎埠贵喊了一声:“慢着。” 两个人不情不愿地停下了脚步,阎解成很不耐烦:“干嘛呀,爸?” “干嘛?今天红星厂发了职工福利,3根大棒骨,一条膘有手指头这么厚的猪颈肉;好么,你俩迫不及待上后院去吃肉,把你老子娘丢在家里,喝着稀饭,就着咸菜,是这意思不?” 阎解成没想到他爹这么难缠,他这点小心思全让他给看穿了。 阎解成索性也就不装了:“爸,人家只喊了我跟于莉,我总不能把你也给带上吧?” 阎埠贵扶了扶他那瘸了一条腿的眼镜,又装上了:“这不对吧,所谓礼下于人,将有所求,许大茂他们凭什么请你们吃肉呀?” 阎埠贵跟阎解成打机锋的时候,像阎解放、阎解旷、阎解睇就在旁边看着,满脸的幸灾乐祸。 该,让你只知道带着你媳妇上许大茂家去吃肉,扔我们在家吃咸菜还得论根吃,这回好了吧? 阎解成这回彻底不耐烦了:“于莉有个妹妹要说给许大茂的弟弟,这理由够充分了吧?爸您还有话没话,没话我们可走了,待会人家该等急了!” 说完拉着于莉就走,毫不在意阎埠贵一张铁青的老脸。 阎埠贵今天棋差一招呀,他原本计划的是指出许大茂之所以喊他们去家里吃肉,是因为阎解成两口子这段时间陪许大茂玩那劳什子掼蛋。 他儿子和儿媳妇付出了劳动,所以就该收取报酬。 待会儿呢,就让阎解成去跟许大茂说,也不要他们家的肉,盛一大碗酸菜回来,给家里解解馋,这要求不过分吧? 可没成想,阎解成一句话给他怼回来了!于莉要把她妹妹说给姓许的那小子,这理由充分的竟然让阎埠贵无言以对…… 一家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更发愁了。 好一会儿,还是阎埠贵不耐烦地对杨锐华说:“你儿媳妇上许大茂家吃肉去了,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做饭去呀!” 杨锐华气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没好气地上厨房去了。 “……” 等晚上,阎解成他们两口子走了,娄晓娥问许大灿说:“你对于海棠的感观怎么样?” 许大灿摇头:“她太文青了,我受不了。” “文青?”娄晓娥不解。 许大灿咳了一嗓子:“就是文艺青年,再加上心高气傲,从小让父母给宠坏了。” 娄晓娥给他“砰”一个栗子上头,嗔道:“你这是说我呗?” 许大茂在旁边哈哈大笑,然后“砰”,也挨了一栗子…… 许大灿巴巴解释:“哪能呢嫂子,我就是,就是不喜欢于海棠的那种性格。” 娄晓娥十分好奇:“哦?你们才接触过几次呀,你就知道她的性格了?” 许大灿点头:“她呀肯定就是那种,两个人一吵架,就不理对方,一句话也不跟对方说,甚至把门插着,不让老爷们进屋的那种女的!” 娄晓娥若有所思:“就因为这个?” 许大灿说:“我管这个叫“冷战”,这也是我的底线,绝不接受!” 娄晓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才多大呀,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了? 娄晓娥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那你就是基本选定刘月如了呗?” 许大灿点了点头,在有限的可选择范围内,目前也就刘月如是最合适的。 这个年代,女孩儿普遍结婚早,农村的一般刚满18岁就嫁人了,城里的能晚两年,普遍也20出头就结婚了。 第93章 腊八粥 在许大灿的记忆里,即便是到了2000年左右,在他老家那边的农村,女的也普遍20岁就嫁人生子了。 只有那些外出打工的,才会往后面拖。 没办法,他现在这个年龄就和未来的26~27岁一样,正是适婚年龄,再拖下去就该成傻柱了。 刘月如也是同理,20岁已经属于结婚晚了,但还在正常的范畴。再往后拖,可就成老姑娘了。 想来,她有小时候的那段经历,再加上又觉得自己成年了,不能再让那些人对她父亲说三道四了。 在结婚这件事情上,刘月如的心里可能更紧迫一些也说不定。 “……” 从许大灿嘴里得到了确定的回答,娄晓娥就和许大茂商量说:“那等小年那天,咱们备着礼物,去刘医生家探探口风怎么样?” 许大茂一脸乖巧:“蛾子,都听你的。” 娄晓娥自顾自往下说:“如果刘医生不反对这门亲事,那咱们过年的时候就回你父母家一趟,和你爸说一声,请他出面,等出了正月,正式去刘医生家里提亲。” 许大灿听的一愣一愣的:“那个嫂子,是不是太快了点?” 娄晓娥瞪了他一眼:“快什么呀?!你当结婚就是你们俩的事儿呗,需要准备的还多着呢!这么大的事儿,得通知你父母吧?请他们从哈城来一趟,咱们几家人一起见个面,把章程给定下来。 虽然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可也不能太不讲究了!就三大爷家那么抠,前前后后还差不多等了小半年时间才把于莉给娶过门呢! 这可是结婚,一辈子的大事,太寒酸了要被人家笑话的!” 许大灿期期艾艾:“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房子呢……” 娄晓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和许大茂对视了一眼,一脸戏谑地对他说:“我以为你一点儿都不着急呢。” “……” 说到这个房子,尤其是京爷家的房子,不仅90年代之后跟金包卵一样,哪怕是现在,也是一项最高的福利了。 有句顺口溜叫“等国家建房,靠组织分房,要单位给房”。 说的就是在分房子这件事情上一般要优先考虑刚结婚的夫妻,然后按照工龄长短,以及职务的高低等因素来综合考量分房的时间、以及分房的面积。 像许大灿这个情况,一般是单位先给租一间像这院子里的倒座房过渡一下,就像前院的李贤英那样。 等结了婚,且在工厂里表现良好,才有机会分到一套独立的房子。 “……” 娄晓娥给许大茂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来说,结果许大茂装傻充愣,气的娄晓娥恨不得把他拖到草丛里去。 “放心吧,房子的事儿,我早给你安排好了。那么名贵的一根人参总不能只值一块破手表吧?” 许大灿头都大了,百年的人参而已,名贵什么呀? 他空间里还放着根1个大年的人参呢,是他这段时间催出来的,短时间又没法投放市场,只能暂时放在那里。 许大灿都想给它拿出来泡人参枸杞酒了…… 空间里催出来的人参,外加空间里催出来的枸杞,这要是给傻柱这样的老光棍来上一杯,嘶~不敢想! 许大灿气的站了起来:“嫂子,你再这样我可走了啊。” “上哪啊?” “回东北!不回来了!” “工作不要了?” “不要了!” “刘月如也不要了?” “……” 这个娄晓娥,把许大灿气的连蹦带跳地回屋去了。 外屋,许大茂已经笑趴了,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哈,听你俩斗嘴,太好玩了,太有意思了。” 娄晓娥就跟得胜的将军似的,一脸骄傲地在许大茂身上掐了一记,站起来洗漱去了。 “……” 腊八节那天,许大灿又和刘月如见了一面。 他们今天倒没去滑冰,而是在刘月如的家里一起煮腊八粥喝。 京爷家煮腊八粥跟别的地方不同,除了用小米、玉米、高粱米和各种豆子外,还要加入杏仁、核桃仁、大枣等干果一起熬煮。 刘月如还用米醋泡了一玻璃瓶子的腊八蒜。 知道许大灿爱听那些老故事,刘月如便讲了一个:“听我爸说,以前熬腊八粥的讲究可多。首先,深色杂豆一概不用,只用江米、薏米仁、菱角米、鸡头米、白小豆、白虹豆,熬出来的粥透明雪亮,质地精细。 老式腊八粥 其次,还要在粥上,再搁桃脯、杏脯、苹果脯和桂圆肉、荔枝肉、金丝蜜枣、杂红的瓜子仁、青梅、瓜条等等,这叫做粥果; 最后还要摆出图案和花样来,这样的腊八粥也有个别名,叫八宝粥。” 许大灿听的直咋舌:“这不齁甜?” 刘月如白了他一眼:“这算啥,听我爸说从前雍和宫每年舍腊八粥的时候,还要在里头搁奶油呢!不过只有前四锅才搁,第五锅就不放奶油了,你猜猜为什么?” 许大灿不假思索:“这有什么难的?第一锅肯定给皇上,第二锅给王公贵族、第三锅给文武大臣,额第四锅……” “说不上来了吧?你说的这3样都对,不过顺序错了,第一锅是敬献神佛祖先的。” 许大灿心说这就对上了。 两个人在厨房里配合的很是默契,刘黄柏今天也跟转了性子一般,硬是直到腊八粥熬好都没来打搅他们。 可刘月如却对许大灿说:“待会你小心一点儿。” “小心?你这厨艺也不像是能让厨房爆炸的水平呀?”许大灿听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啥好人做个饭能把厨房给干爆炸啊?刘月如噗的一声,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末梢,摇摇欲坠,牵着许大灿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 刘月如抹了一下眼角,没好气地说:“我爸今上午特意写了个字,是个心字。” “心?”刘黄柏是想心平气和吗? 刘月如又说:“你没发现厨房里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许大灿看了一圈也没看出来…… 刘月如叹了口气:“是菜刀,他把菜刀搁在那个心字的上头,还说等你来了要请让你欣赏他的书法呢。” 第94章 温馨 心字头上一把刀,这是个“忍”字啊! 原来刘黄柏不是妥协了,而是准备下死手,攒满了怒气,待会直接把许大灿给斩了! 许大灿转身就走:“告辞,今天你就当我没来过!” 刘月如伸手薅住了他的脖领子:“你给我回来!” 刘月如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好啦好啦,看你那点儿出息。按规矩,腊八粥要送四邻的,但是我讨厌他们,所以待会就麻烦你给覃虎、覃豹他们两兄弟送一些吧。” “……” 厨房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响。 刘月如搬来两个小板凳,挨着许大灿坐下。 抱着膝看着炉火:“我喜欢独处,却又害怕独处。” 许大灿回了一句:“我也一样。” 谁知还遭来刘月如一记粉拳:“讨厌 ,干嘛学覃豹说话。” 不是,谁学覃豹,许大灿差点破防…… “一个人难免会胡思乱想,但此刻,我的心十分的平静,甚至还有一种,一种?” “温馨。”许大灿帮刘月如回答。 刘月如眼睛都睁大了,许大灿真懂她的心境?! 刘月如气急败坏地质问:“我喜欢独自待着,是因为我没什么朋友。” 许大灿刚想开口,就又想到了覃豹…… 赶忙换了一种说法:“时而享受孤独,时而盼望相聚。” 刘月如喃喃地复述了一遍:“时而……” 许大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趁机又加了把火:“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没有彼此生厌,就叫温馨。” 刘月如耳朵里突然响起一阵蜂鸣,特别尖锐,特别刺耳,许大灿说的其它话,她都没有听清。 只剩下“在一起”这三个字,一直在她耳边萦绕。 许大灿说:“我哥和我嫂子打算小年这天来你家探探口风,要是伯父不反对的话,就是你了。” 刘月如的眼神瞬间就蔑了过来,十分危险:“听你的意思,选择还很多,是吧!” “那可不,像亦菲,还有我们院的刘媛媛她们两姐妹,啊~……” 听见厨房里传来一声惨叫,刘黄柏的耳朵登时竖起来老长,左手不停地抚摸着摆在书案上的这把菜刀,都快给摸包浆了。 “……” 许大灿在刘月如家吃了顿腊八粥,又用饭盒给覃虎、覃豹他们带了一份,拿网兜装了,告辞离开。 至于说表白这种事情,傻子才在关系有实质性进展之前表白呢。 他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刘月如又那么聪明,这就够了。 覃虎、覃豹他们哥俩就住在东四,房子不是太好,本来就是没人要的,街道才安排他俩住下。 屋子里昏暗的很,大白天的也得点着煤油灯,无形中又是笔开销。 看着许大灿拿来的饭盒,覃虎小心翼翼地问:“这是啥呀?” 许大灿笑着说:“我和刘月如一起熬的腊八粥,她记着你们哥俩,让我给送一份过来。” 覃豹一脸傻乐:“嘿嘿嫂子真好,说真的大哥你啥时候娶俺嫂子过门呀?” 不等许大灿回答,覃虎就拍了覃豹一下,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地问:“大哥,这、这里没有腊八蒜吧?” 许大灿直摇头:“没有,那玩意放饭盒里不串味了。” 覃虎这才跟长出了口气似的…… 许大灿见状问他:“咋地,你吃大蒜过敏啊?” 覃虎就跟被谁掐住了脖子似的:“他怎么能过敏呢!他是,哎不瞒大哥,是我们哥俩对腊八蒜有阴影!” “哦?说来听听。我最爱听故事了。” 覃虎叹了口气,看着一旁拿舌头舔饭盒盖子的覃豹,心累地说:“没心没肺的真好。” 原来呀,这腊八蒜还有个别名,叫“腊八算”,就是算账的意思。 “腊八蒜,腊八算,放账的送信儿,欠债的还钱。”覃虎念了这么一段顺口溜。 旧时,城里的各家商号店铺有在年前腊月结账的习俗,一般是腊八这天开始清算。 打这天起,店里的小伙计或者那些专门放债的就挨家挨户开始催债。 他们也不明着要,给你带一小罐腊八蒜去,欠债的一看就明白这是账主子来了。 覃虎说:“在我们遇见师父之前,年年都得拉饥荒……” 许大灿也纳闷,难道他看走眼了,这曹正阳还是个财主不成? 覃虎尴尬地说:“财什么主啊,我们哥俩往我师父那一躲,要账的就不敢上门,只敢等半夜了在院墙外边骂街!” 许大灿听的直捂脸:“今年你们哥俩欠人多少饥荒?” 覃虎一听就跟受到侮辱似的,噌就站了起来:“干嘛呀!” 许大灿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下来坐着,叹了口气:“自尊心还挺强……” 许大灿本以为曹正阳让覃虎、覃豹跟着自己,只是相互利用。 现在他承认,是他太狭隘了,拿后世的思维来套当下,把人心想的过于复杂了。 既然覃虎明确表态了,不想让这段关系掺杂进去利益,许大灿也不再强求。 他俩不是李逵,许大灿也不想当宋江;如果可能他更愿意当光头强,跟熊大熊二相爱相杀,大家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覃虎还透露给许大灿一个信息:“大哥,杨为民那小子对嫂子可一直都没死心呢,我和覃豹想教训教训他。” 许大灿制止了他:“这些顽主们都好面,他心里可能已经都放弃了,可嘴上还得这么说,不然就这脸就掉地上了。” 覃虎想了想,杨为民他们还真是这样,死鸭子嘴硬。 许大灿又说:“不用去管他,这个人已经是过去式了。覃虎你做得很好,没有贸贸然就出手;记着,咱们哥仨将来是要一起过好日子的! 过好日子的前提就是要知道低调,以后像这些意气之争,能避就避。” 覃虎听进去了,坐在一旁认真思考。覃豹压根没听懂,不过他也不需要懂,他哥咋说他咋做,自古傻人有傻福…… 许大灿之所以这么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上礼拜,他在厂门口看见杨为民跟于海棠两个人了。 没想到杨为民也是红星厂的,具体是哪个车间的不清楚;两人之间似乎还发生了争吵,于海棠好像还返回去叫了几个人,打算给杨为民一个教训。 第95章 闷得密! 果然,命运的力量还是让这两个人相遇了。 正所谓王八就得配绿豆,武大郎就得玩猫头鹰,天底下一物降一物,杨为民就得和于海棠互相折磨。 ※※※※※※ 小年这天。 一大清早,许大灿就听见有个人扯着破锣嗓子在院子里吼:“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大伙赶紧出来看看吧,咱们这个院进贼了,大伙都检查检查,哎你们家里丢东西没有!” 谁呀,扰人清梦,还有没有素质了! 许大灿醒了一下脑子,才回过味来——这不是傻柱把三大爷的自行车轱辘给偷了,阎埠贵大清早上起来号丧那段么? 那没事儿了,继续睡。 他知道前因后果,可有人不知道呀…… 许大茂披着衣服,穿着秋裤就往屋里闯:“兄弟快起来,咱们院进贼了,赶紧和我出去看看咱家的鸡丢了没有?” 许大茂现在可宝贝他这3只鸡了,棒梗那小兔崽子也没机会再来偷,傻柱被一撸到底之后,更不可能给他家带饭盒了。 许大灿昨儿看见棒梗的时候,发现他眼睛都绿了,跟尤老板似的。 尤老板 “……” 听见院里进贼了,家家户户都出来查看。 许大茂亲眼看见鸡窝完好如初,这才放下心来,问许大灿:“听声音像是三大爷,这是前院遭贼了?” 许大灿没说话呢,老齐家的就说:“许大茂,你可别开玩笑了,就前院有什么东西值得偷的呀?” 老齐家的话把大伙逗得哈哈大笑,可不是嘛,就闫老抠他们家,耗子进去都得流着泪出来…… 他们家连买粮食都一次只买3天的量! 这么一个小小的院子也是有鄙视链的。 他们后院的瞧不起前院的,嫌他们穷,日子过的差;前院和后院的又一起瞧不上中院的,占着最好的房子,结果就出了傻柱跟秦淮茹这样的玩意…… 阎埠贵这通嚎啊,从前院到中院,再到后院,把所有人都给吵起来了,才领着大伙上院门口来。 许大茂伸脖子一瞧,小声说:“三大爷他们家的自行车轱辘没了!” 阎埠贵耳朵还挺灵,这会儿也不管是谁说的了,急的直拍大腿:“我们家车轱辘没了!咱们这个胡同进贼了!” 易中海看着这辆少了一个轱辘的自行车,拿眼睛在院子里这些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发现唯独没有傻柱之后,不动声色地说:“看来真得加强防范了,我马上到派出所报告一下。” “……” 易中海前脚刚走,傻柱就用网兜拎着个空饭盒打中院出来了。 看见一帮人都围在这儿,还怪模怪样地凑上来:“哎哟喂,怎么了这是?” 许大灿懒得瞧他,拉了他哥一把,大茂会意,两个人直接往院子外头走。 路上许大灿告诉他说:“哥你信不信,这车轱辘就是傻柱偷的!” 许大茂先是一愣,然后立马说:“我信呀,他真干得出来!可是为什么呀?” “傻柱给了阎埠贵一兜子土特产,让他探冉老师的口风,结果你猜怎么着?” 许大茂恍然大悟:“就那女老师,父母是华侨那个?还用猜吗,这些东西指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许大灿冲他比了个大拇哥:“要不你是我哥呢,这些东西让阎埠贵全给密了!” 许大茂不愧是整傻柱的专家,都不用许大灿提醒,他的两个小眼珠子就滴溜溜地直转,片刻间便计上心来:“兄弟,你说这一个车轱辘得十几块钱呢吧?” 许大灿故意说:“那得是新的,阎老抠丢的那个顶多也就六、七块钱。” 许大茂嘿嘿直笑:“丢都丢了,新的旧的还重要吗?” 许大灿冲他挤眉弄眼:“不重要吗?” 许大茂笑的直拍大腿:“你说咱们两个热心肠,积极为派出所的同志提供线索……” “……” 傻柱是真可以啊,前脚刚偷了阎埠贵的自行车轱辘,后脚还上杆子问他呢:“冉老师那边回话没有啊?” 把阎埠贵气的:“去去去,我这自行车轱辘都丢了,我还有心思跟你说那事。” 就这副德行,车轱辘丢了活该! 早上,吃早点的时候许大灿想起一件事儿来。 这不眼看要过年了,没记错的话大年初一头一天,傻柱就领着棒梗他们溜门撬锁,先撬的就是他哥跟他嫂子家,把他们堵在被窝里磕头要钱。 完了再去的阎埠贵家,硬是从阎老抠手里要出来了三块钱! 想到这儿,许大灿对他哥说:“哥,咱们得多做一手准备呀。” 许大茂放下碗:“什么准备?” 许大灿比划着家里的门:“咱们现在的门,你看拿一根锯条,从外头就这样一抹,门栓就开了,太不安全了。万一傻柱晚上要是趁咱们都睡着了,摸家里来报复咱们,等于大开城门呀! 老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一不做二不休,今天下班回来咱们就加把锁。” 许大茂一个劲的点头:“对对对,多亏你提醒了我。傻柱这王八蛋,我跟你说是咱们这个院溜门撬锁的祖宗,棒梗那小王八蛋就是他教出来的。这一大一小,没少祸害咱们这些街坊!” “就没人治治他们吗?”许大灿明知故问。 许大茂叹气:“难呀,咱们院的形势你又不是不知道。秦淮茹成天哭穷卖惨,恨不得让全院子的人家接济她。那傻柱光棍一个,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偏偏这两个人还勾搭到了一起,我跟你说,他们两个肯定早都闷得密了!” 许大灿笑的够呛,这个词他可有年头没听过了。 “闷得密”什么意思啊?从满语里头来的,意思就是睡觉。 许大灿上小学那时候,班上就老有坏孩子说一个男同学跟一个女同学,他俩闷得密了! “……” 一直来到厂里,许大灿才想起来,在原本的剧情中,小年这天事情可没少发生啊! 今天厂里提前10天关饷,今年红星厂的效益好,让职工们提前拿着钱回家过小年去。 另一件事就是李怀德今天中午喝醉了,正所谓饱暖思那啥,他到厨房里去找刘岚,结果正好撞见来找傻柱要10个大淮茹的秦馒头…… 然后,然后傻柱就把李怀德给打了! 第96章 秦淮茹借钱 这不赶巧了吗?李怀德得挨这顿打,调戏妇女,他该打;关键时刻,许大灿也得及时救援,这样才能患难见真情。 果然,上午九点来钟,肇国庆就放下手上的东西,对许大灿说:“别干了,去领工资了。” 许大灿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干部和职工领工资是分开的。 职工是在2楼,排着队,那队伍长的都到楼底下池塘了。 而干部呢,直接上4楼,还不用排队,领了写上各自名字的信封就走。 肇国庆临上楼前还安慰许大灿呢:“好好干,争取尽快转正,你小子行,我看好你!” “……” 许大灿排在领工资的队伍里,好不容易终于从1楼排到了楼梯拐角,一看前头负责发放工资那人,乐了:竟然是许大茂! 更巧的是秦淮茹居然就在许大灿前头隔了3个人的地方排着。 他身前的两人还调戏她呢:“提前发工资,有人欢喜有人愁啊,你是高兴了,你问人秦淮茹高兴不?” 秦淮茹头也不回:“现在是高兴啊,等过了年就揭不开锅了。我高兴的起来吗我?” 她是真不在乎面子呀,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真敢说! 方才还调戏她的那两个工人利马就偃旗息鼓了,他们还敢说吗?再说秦淮茹朝他们借钱,是借还是不借呀? 好在很快就轮到秦淮茹领工资了。 许大茂看了她一眼,喊了一声:“下一个,秦淮茹。” 等秦淮茹到桌子前,他还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报表,然后眯着眼,大声说道:“秦淮茹,二十七块五。” 秦淮茹看了许大茂一眼,表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自顾自地“哎”了一声,就拿钢笔签上自己的名字,接着从旁边的女同志手里接过钱。 之前调戏她那俩人又窃窃私语:“她怎么才拿27块5?” “工龄不够,顶替的吧。” “……” 终于,叫到了许大灿的名字。 “下一个,许大灿”。 许大灿笑着上前,冲大茂挤了挤眼睛,大茂都没念他有工资,直接递过表格来:“签字。” 许大灿签上自己的名字,从旁边那女的手里接过工资。 就听许大茂对他说:“头一个月领工资别乱花。” 许大灿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转身下楼。 楼底下仍然还有不少排队等着领工资的人,只是让许大灿没想到的是秦淮茹居然还没走。 一看到他,就走了过来,亲切地说:“那个小许。”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淮茹愿意友善,许大灿也还她一个笑脸:“秦姐。” 秦淮茹看了一眼人群,犹豫了一下,对他说:“小许,能不能和我过来一下,我想跟你商量点事。” 秦淮茹说这话时候的眼神、神态,无不让许大灿想起了大学宿舍的那帮“义子们”,月底朝他借钱的时候…… 他跟秦淮茹来到一旁,果不其然,就听她期期艾艾地说:“那个小许呀,你现在住在许大茂家里,需要花钱的地方也不多。这眼瞅着年底了,棒梗学校又来催学费了,你能不能借姐5块钱?姐下个月发工资就还你。” 秦淮茹的胃口,不大不小。借这5块钱也不多不少。 恰恰因为这样,许大灿才不会借给她呢。借给她,这5块钱就等于打水漂了。 许大灿直接给她支到娄晓娥那去了:“这样啊,可是秦姐我都答应我嫂子了,每个月发工资直接交给她,她给我攒着娶媳妇,要不你下班回去找她吧。” 秦淮茹又生了一肚子闷气,这小兔崽子,分明就不想借给她! 娄晓娥是个好相与的吗?她要能从娄晓娥手上借出钱来,她早借了! 满院子谁不知道娄晓娥是大资本家的女儿,家里钱海了去了;院里这些人,像阎埠贵、刘海中等等,不是没打过娄晓娥的主意,可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擅长拒绝人了! 三言两语就说的他们开不了口。 “……” 厂子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提前发工资就等于放假。 哪怕是到了90年代,国企发年终奖都要拖到腊月二十八的下午或者二十九的上午才发,否则职工拿到了钱,谁还干活呀,直接就自己给自己放假了! 许大灿回到小车班,把工具箱一锁,骑着车就开溜了。 肇国庆回来气的直骂:“这小滑头,跑的真快。” 骂完了,等马强回来交代他说:“该归置的工具都归置好了,该还库房的都去还了,完了把卫生打扫干净,去吧!” 说完了,直接也把工具箱一锁,骑车走了。 又剩下马强一个,把他俩一通臭骂,跳着脚的骂! 可骂完了,也只能无奈地挽起袖子…… “……” 许大灿出了厂子,骑车直奔地安门百货。 他打算买一件礼物送给刘月如,也算是他们两人的定情信物。 这时候的地安门百货可略显寒酸,拢共只有一层,乍一看跟到了九十年代的批发市场似的。 在这个年代,“老地百”可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哥。 里头的商品琳琅满目,囊括了这个时代的所有商品。 可以说在这买不到的地方,你到别的地方,哪怕是上“海大富”也一样买不到,就这么牛! 这个年代的人是含蓄且内敛的,不会太过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男青年也不会送女青年花、首饰、或包;许大灿就打算送刘月如一支金笔。 这时的文具都算不上便宜,铅笔都要6毛6一支,钢笔更是要1块零7分钱一支,而许大灿要送的金笔更是要3块8毛9分钱一支! 所谓的金笔,其实是“铱金笔”,这个年代售卖的品牌主要是“金星、英雄、还有永生”这三个品牌。 许大灿买了一支英雄牌的钢笔,象牙白的颜色。笔帽上正是那支无数七零后、八零后们所熟知的箭! 呐 颜色挑选了乳白色,之所以挑这个颜色是因为女孩子对这种小清新且又干干净净的颜色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属于是钢笔届的“斩女色”。 付钱的时候,惹得这位上了年纪的营业员大姐一脸姨母笑:“小伙子,买钢笔是送对象的吧?好眼光!” 第97章 大坏蛋 许大灿来找刘月如的时候,这姑娘居然不在家。 大白天的,上哪去了? 他正转身要走,就看见刘月如打胡同口进来了,像不知道生了谁的气似的,气鼓鼓地! 一看到许大灿,这姑娘的气就全消了,整个人都变的明媚了不少。像只玄凤鹦鹉似的跑了过来,走到他的面前,大着胆子,看着他的眼睛,轻唤一声:“大灿。” 许大灿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件特别老式的蓝色上衣,就是贾张氏老穿那种,裤子也显得很肥大,脚上穿着一双布鞋,把头发扎成一条大辫子,乌黑油亮。 额,这副打扮怎么形容呢?就挺接地气的…… 刘月如察觉到许大灿在看她,有些羞赧,又有些小得意地问他:“好看吗?” 可谁知许大灿不按套路出牌:“你该洗头了。” 刘月如气的转身就走,被许大灿拦住,更是气的转过身去,还没忘了一把将辫子给拉到胸前,脸红红的,她是好几天没洗头了…… 许大灿从兜里掏出装钢笔的盒子,从她身后递了过去:“你看这是什么?” 刘月如眼神里充满了惊讶:“是给我的?” 许大灿“嗯哼”一声,怪腔怪调的,又有一点儿好玩。 刘月如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瞬间就被这支象牙白色的钢笔给吸引了,呢喃着说:“天啊,太好看了……” 刘月如爱不释手的拧开笔帽,看着在阳光下发出耀眼光芒的笔尖,失声道:“金笔!” 她飞快地把钢笔给装了起来,看着许大灿:“为,为什么?” 许大灿也不说话,只是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刘月如悄悄抬眼看他,只见他的眼神就像夏日小河边的河水一样,绕过山石,淌过回弯,最终环绕在她的脚边,带着丝丝清新的气息,温温柔柔的…… 让她沉醉,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幸福。 许大灿看的刘月如都不好意思了,才轻声地说:“今天是我第一次发工资,我想用我的第一份工资为你买件礼物,你喜欢吗?” 刘月如觉得心跳的像是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许大灿的目光明明不带着任何的侵略性,柔和且明媚; 可每一次目光落下,都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轻拂她的脸一样。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栗…… 刘月如的脑子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那张破嘴,不明白她是怎么说出来“乱花钱”这样的大煞风景的言论来的! 脑子教她:“你应该“倒”在他的怀里,然后把两只跟铜铃那么大的眼睛给我闭上!” 可刘月如的身体却只会:“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气的她脑子恨不得离家出走,完了,没救了,等死吧! “……” 刘月如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红着脸接过了那支钢笔,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我会好好保管的。” 许大灿见火候差不多了,怕过犹不及,便主动岔开话题:“你刚才干啥去了,找你怎么不在家?还有你这个打扮是怎么回事,干嘛穿的这么土?” 谁知道方才还羞答答、软绵绵的刘月如立马就来了脾气:“谁打扮的洋气你找谁去吧!” 完了又把钢笔往他手里一塞:“拿着送你的亦菲去吧!” 见许大灿不说话,没一会儿,刘月如又不甘心地问:“那个叫亦菲的,长啥样呀?许大灿,我发现你这个人不老实!” 许大灿委屈:“我怎么就不老实了?” 刘月如气鼓鼓地:“我让人去打听了,你们院的那个刘媛媛今年才5岁!” 许大灿彻底憋不住了,笑的天灵盖都隐隐作痛…… 这傻妞还真去打听“亦菲”还有刘媛媛她们去了,笑不活了。 许大灿故意逗她:“亦菲跟你是本家,还有外号叫刘天仙。” 刘天仙?刘月如脑子里嗡一声炸了,这回连她的脑子也分不清这家伙是在拐弯抹角的夸她,还是用另一个人来打趣她了,cpu都烧冒烟了…… 两人进了院子,来到刘黄柏的书房。刘月如迫不及待拿出墨水,在纸上写下了“许大灿”这三个字。 写完了,抬起头见那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又故意恶作剧般的,在他名字旁边,写上了“大坏蛋”这三个字。 这还能忍?许大灿一把给她扣了过来,吓的刘月如发出“呀!”的一声。 然后整个人伏在他的躯干上,把头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 许大灿还不肯放过她,几乎是趴在她耳朵边上说:“你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打扮的这么村系?” 许大灿嘴里的热气直朝刘月如的耳朵眼里钻,搞的她脑子有点不大够用了,但“村系”这两个字还是听明白了,然后又觉得这个词儿特别贴切,也特别有意思。 刘月如咯咯直笑,抗议地推了他一把说:“我想让某些人知道,之前杨为民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也不是一个麻烦,用不着整天派两个哼哈二将跟着我。” 这妞还真是让许大灿有些感动。 人家都是“女为悦己者容”,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把自己打扮的要多土有多土。 许大灿看她的眼神愈发地炙热,气温也变的越来越旖旎;两个人的头也离的越来越近,可就在这时…… 突然一声推门响,吓的刘月如跟只兔子似的蹦了开去,脸红的跟个桃儿一样。 许大灿心里mmp,脸上笑嘻嘻,这时候回来的除了刘黄柏没别人了呀。 据说老父亲都有一种能力,那就是只要自家的大白菜10米范围内出现了黄毛,都会产生心灵感应! 更让许大灿尴尬地是,刘黄柏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在他身后,徐江、许大茂还有娄晓娥看着从书房里钻出来的许大灿,一脸的哭笑不得…… 徐江是他们特意请来的说客,许大茂打了个哈哈:“我说怎么刚发完工资这小子就不见了,原来是心急,先来一步送礼物来了。” 刘黄柏听了,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许大灿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许大茂太厉害了吧?他们两个人之间难道也有心灵感应吗? 这不巧了吗?他还真是来送礼物的! 第98章 无恃 几个人来到正房坐下,许大灿跟在大茂还有娄晓娥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刘月如这姑娘出来给大家沏了杯茶,就很没义气的跑了。 那个许大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便给徐江打眼色。 徐江看了一眼许大灿,脸上露出一抹坏笑,对刘黄柏说:“老刘啊,这两个孩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有眼缘呀! 你看现在,两个孩子互相看对眼了,水到渠成嘛!这可是一桩好亲事。” 刘黄柏干脆拿屁股对着他,大有要跟他割袍断义的意思。 娄晓娥笑着打圆场:“刘医生,咱们两家的缘分不浅,您费心为我们家大茂医治,治好了他的难言之隐,简直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还有月如这姑娘,我一见就觉得特别喜欢!请您放心,我们两口子一定会拿月如当亲妹子看的,决不让任何人欺负她!不让她受半点儿委屈,我向您保证。” 徐江是他多年的老友,他可以不给面子,两个人之间也无需说这些。 可娄晓娥说话,刘黄柏就不能当做是没听见了。 他叹了口气:“尔辈苦无恃,抚念益慈柔……” 许大灿听懂了,“无恃”说的是刘月如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刘黄柏怜惜她自小就没有母亲疼爱,所以难免疼爱了一些。 也正是因为如此,就更舍不得她嫁出去。 刘黄柏更是对许大灿这个问他“老登,我的鬼火停你家楼下没事儿吧”的黄毛,没有信心! “……” 娄晓娥这时轻声说了一句:“幼为长所育,两别泣不休。” 说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唐时诗人大多风流薄幸,处处留情。但也有洁身自好,始终忠于婚姻的人,王维是一个,杜甫是一个,韦应物此人也算一个。” 许大灿直到听见“韦应物”这个名字,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们念的是《唐诗三百首》里的——《送杨氏女》。 就是这首 古时候婚姻嫁娶有“五不娶”,其中一条就是“丧妇长女不娶,无教戒也”。 这说的就是刘月如,担心她从小没有母亲的教导,嫁到夫家之后,不懂规矩,不能侍奉婆婆…… 虽说如今是新人新事新国家,可有些传统,还是和后世的一些“潜规则”一样,人们能遵守还是尽量去遵守的。 刘黄柏原来是在和娄晓娥打机锋呢,通过这首诗,来试探娄晓娥这个“当家媳妇”的态度。 刚才娄晓娥回他那一句,便是表明了她的立场:“我们是厚道人家,等刘月如嫁过来之后,只会善待她,不会刁难她的。” 哎,这个刘黄柏,还是个“文艺女儿奴”,把女儿即将要离开他的那种矛盾而复杂的心理,以及老父亲对女儿那种深沉而真挚的爱,完全不走样的表现了出来…… 有了娄晓娥的承诺,刘黄柏终于松口,在徐江这位挚友的见证下,点头同意了刘月如和许大灿的这门亲事。 临告辞的时候,更是手书了女儿的生辰八字,让娄晓娥拿去找人看六合。 等从刘黄柏家出来,许大灿纳闷地问娄晓娥:“嫂子,如今不是好多封建迷信都破除了,怎么还有人给算命吗?” 娄晓娥摇摇头:“那些招摇撞骗的都没有了,但是给夫妻合八字,看个吉时这类的还有,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明着来而已。” 许大灿懂了,这就跟黑市、鬼市一样…… 娄晓娥这时候才开始秋后算账:“你这臭小子,说好的一起行动,你怎么又乱来?” 许大灿期期艾艾:“那什么,今天不是我头一回领工资吗,就想着给刘月如买一件礼物,我还没有正经送过她什么东西呢。” 原来是这样,娄晓娥既欣慰的同时,又感到好奇:“你送她什么了?” “一支英雄牌的金笔。象牙色的,她很喜欢!” 许大灿一直觉得娄晓娥的见识是远超时代的,有些话尽可以大着胆子和她说。 就拿这钢笔的颜色来说吧,要是问许大茂,他保准告诉你:“买红色的,女的都喜欢红色!” 要问傻柱,他可能会说:“不就是根钢笔吗?什么颜色不写字,看把你矫情的!” 可娄晓娥就听得懂:“天呀,你才多大呀,就这么懂女孩子的心思啦!” 说完又掐了一把许大茂,说:“你们老许家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大茂冤的直撇嘴,见许大灿骑车要走,忙给他喊住:“干什么去?” “回厂子里呀,李副厂长今天中午请客,完了还要打牌,特意叫了我。” 原来是公干,那没事了。可娄晓娥还是不放心叮嘱他说:“这段时间冰场你不许再去了,直到年后正式定亲的那一天,也不能和刘月如见面,你听见没有?” 许大灿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知道了,嫂子。”便蹬着自行车溜了。 留下许大茂和娄晓娥两个,还取消他呢:“蛾子你看他那样,迫不及待想娶媳妇了,哈哈……” “……” 许大灿之所以要赶回去,一来是李怀德真的请他了,二来嘛还得从傻柱手下救他呢! 许大茂也没直接回家,他把娄晓娥送到胡同口就走了,上派出所“热心地”为三大爷家丢的那车轱辘提供线索去了! 哥俩兵分两路,许大灿卡着点赶回了厂里。 李怀德正找他呢:“上哪去了?下午咱俩可得好好配合,争取打老聂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老聂,就是聂副科长,李怀德新近提拔起来的一名手下。 还记得首钢那位聂副厂长吗?他们是亲戚。 许大灿也是看到他,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后来那个“聂副主任”吗? 他哥许大茂就是想整他,结果一脚踢到了钢板上,得罪了他得罪不起的人,才被李怀德给一撸到底的。 放映员都不让他当了,把他发配到第五工人俱乐部,给人家放电影去了…… 小年这天,红星厂这帮领导从中午就开始了狂吃模式。 辛辛苦苦累一年了,从今天开始,终于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 第99章 傻柱,救命! 今天李怀德也放开了,酒到杯干,不一会儿就满脸通红,酒劲上涌。 待到酒足饭饱,这帮人的话题就开始往秋名山上拐了…… 还是上回问许大灿“小许,你干过炮没有”的那位科长率先开车:“每当电闪雷鸣的夜晚,小许就会打一样东西,有时候左手打,有时候右手打,有时会两只手一起打……” 许大灿听的直翻白眼,这位真是不管是什么破路都能开车。 李怀德他们酒喝多了,脑子都满了半拍,好一会儿才一个个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许大灿回了他一句:“下雨天,我可不得打伞吗?” 老王一时间拐不过这个弯来:“就,就打伞么?” 李怀德哈哈大笑:“你以为是打什么呢?” 老王怏怏地直抠鼻子:“我也以为是打伞呢……” 这帮人越说越上头,话题也越来越大胆,没过多久,李怀德就想起来昨晚上又让他家里那“进口荷兰猪”一脚给踹下床了的事情…… 至于说为什么是“进口荷兰猪”,请在某音上搜:你上下一边粗,像进口荷兰猪…… 李怀德心里憋得窝火,站起来摇摇晃晃就往外走。 许大灿一直等他出门了,才站起来说对在座的其它领导们说:“我跟着去看看。” “……” 有时候许大灿是真搞不懂傻柱的这脑回路是怎么接的?是不是跟三哥家的电线一样,是偷电的产物 。 你看啊,他前脚骂了阎埠贵,完了后脚就拎着一网兜土特产去求人家,让他帮着给说和冉秋叶。 阎埠贵把东西给密了,他又偷人家自行车的轱辘报复人家…… 再有就是现在,傻柱他求阎埠贵不成,竟然又求到秦淮茹的头上了。 想得还挺美的,上次冉秋叶来不是没要着钱么? 傻柱就想让秦淮茹和棒梗说,让他把冉老师晚上给叫到家里来;傻柱帮秦淮茹把学费给出了,完了顺便邀请冉秋叶到他屋子里去坐坐,正好勾搭人家…… 要不怎么说傻柱“长得丑还玩的花”呢,简直是一点儿逼数都没有! 秦淮茹是谁呀?一听有傻子愿意替棒梗出那3块钱的学费,这还不赶紧就应下来,顺便再敲傻柱10个白面馒头。 她今天中午呀,就是上后厨找傻柱来拿这十个大馒头的。 要不怎么贾张氏不肯吃易中海送的白面,却肯吃傻柱给的呢?不吃白不吃,她儿媳妇横竖一点不吃亏! 像这样的傻子上哪儿找去哇?只要她儿媳妇不改嫁,不把她扫地出门,贾张氏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李怀德脚步轻浮,嘴里一边喊着:“刘岚!”一边走到后厨的时候,恰好和拎着装了一口袋大馒头的秦淮茹撞了个满怀。 哎呦!这馒头撞在身上,软中带硬,韧性十足啊! 李怀德瞬间便眼前一亮,一张嘴全是酒气:“嗝~!” 秦淮茹被熏得够呛,连退了好几步,这才挤出个笑脸来:“李副厂长,您喝了不少吧?” 李怀德仔细辨认了一番:“你叫,你叫秦淮茹……” 说完,又一脸不屑道:“就那点酒,这才哪到哪啊?”可眼睛却直不楞瞪地盯着秦淮茹猛看。 越看,他就越觉得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寡妇还挺有女人味的呢?身材丰盈、体态风烧、杏眼桃腮…… 李怀德心里跟着起腻:“你看见刘岚了吗?” 秦淮茹可是应付男人的行家里手,男人那点儿花花肠子她门清着呢。 一看李怀德的眼神就知道遭了,姓李的这是看上她了。 连忙一边躲着他火辣辣的眼神,一边敷衍:“没,没看见。” 李怀德见四下里无人,便计上心来:“你,你跟我过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儿。” 说着也不给秦淮茹拒绝的机会,揽着她的胳膊就将其带到了小库房里。 俩人一进库房,李怀德就把门给关上了,眼睛里冒着绿光,指着秦淮茹手里的包说:“包里装着什么呀?拿出来。” 秦淮茹敢吗?她这包里又是馒头,又是傻柱给的饭盒的,一拿出来,不都露馅了? 李怀德一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就想起来了底下人和他反映的那件事情来了。 说这个傻柱呀,每回给厂领导做完小灶都把剩下的材料装自个饭盒里了,完了用这些饭盒去勾引秦淮茹…… 今天让他给抓了个正着! 李怀德胸有成竹:“秦淮茹,你要是不拿出来,信不信我让保卫科的查办你!” 秦淮茹陪着笑:“哎哟李副厂长,大过年的,您哪能呀。再说我一直都特别尊敬您吗?” 声音糯的跟加了三大勺糖似的…… 李怀德又皮笑肉不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来,让我亲一口!” 说完就扑了上去。 秦淮茹本以为他就是语言上调戏两句,或者拉下手,摸把脸之类的占占便宜,没想到李怀德他来真的啊! 她当然不愿意了,奋力挣扎了起来,可哪里是经验丰富的李怀德对手。 不一会儿就被逼到了柜子上头,手脚都被压的死死地,情急之下,不由得喊道:“傻柱,救命啊!” 许大灿怀疑,傻柱和这秦淮茹他们两人也有心灵感应。 不然怎么解释,关着门,又隔着一个厨房,偏偏秦淮茹才叫了两声“亚麻跌”,傻柱就冲进来了? 傻柱一脚踹开了仓库的门,跟旋风似的冲了进来,李怀德都愣住了! 有种被抓奸在那啥的既视感…… 许大灿靠在外头的墙上,给他们掐着表,听着里头叮咣五四的打的跟热窑似的。 一开始,李怀德还中气十足:“傻柱!我警告你,信不信我处分你!哎哟喂~你敢?!” 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惨叫:“哎哟,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 许大灿记得电视剧里,是马华冲进来,死死抱住了傻柱,这才让李怀德找机会逃跑了的。 可现如今,马华可扫大街去了。傻柱又对新徒弟不好,整天变着法的磋磨人家,那小子没砍死他已经算得上是心地善良了,又怎么会管他的破事? 许大灿好整以暇,看着表整整走了两分钟,才故意跑出声来,冲进库房里,看清里头的人之后,大吼一声:“领导?傻柱你?敢!” 第100章 大茂在行动 许大灿说完,一拳就给傻柱擂了上去。 可能是之前那顿打,给傻柱的心理阴影过大,傻柱见状一脚踹翻了架子上的簸箕,趁着里头晾的陈米跟天女散花一样,正好阻挡了许大灿视线的机会,拉着秦淮茹就夺门而出。 来,看看谁抬杠? 竟然,跑了?! 许大灿倒也乐得如此,他要是不跑,你说今天再把他打一顿吧,又没有必要。 身为一个好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讲究的应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不是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力,就胡作非为。 那样和傻柱、刘海中这样的玩意有什么区别? 许大灿把李怀德从地上给扶了起来,李怀德这次伤得可比电视剧里重多了。 整个右眼都肿起来了,眼睛都被挤压成一条缝了,周围乌黑乌黑的;还流着鼻血,嘴角也有血迹,胳膊还让傻柱摔那一下给摔脱臼了。 够活该的! 李怀德疼的厉害,许大灿为他检查了一番,才找到原因,对他说:“领导,您忍着点儿,你胳膊脱臼了。” 什么?胳膊都让傻柱给挊脱臼了!这王八蛋是想打死他啊! 李怀德咬着牙,颤声对许大灿说:“大,大灿,你会接吗?要不还是送我去医……” 李怀德话没说完,就猛地嚎了一嗓子,感觉胳膊疼了一下,然后居然就不疼了?! 他试探着活动胳膊,脸上也全都是不可思议:“小许,你真的神了!” 许大灿一脸关心:“领导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李怀德有些心虚:“记得,有人问,就说,就说是我摔的。” 可谁知许大灿却反驳他说:“这怎么能行呢?您这伤一看也不像是摔的!分明是您出来上厕所的时候见有个男的对秦淮茹图谋不轨,您见义勇为,那人把您给打了,这才受的伤!” 李怀德重重地点头:“对,对,我是见义勇为……” 同时,许大灿也听见他低声,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傻!柱!” “……” 今天秦淮茹可发达了,不仅拿回家10个大馒头,还有2饭盒的好菜,外加10斤猪肉! 傻柱直接把人家孝敬李怀德的肉给秦淮茹了,可真够情的! 好歹拿了人家十斤猪肉,再加上傻柱今天为了她把专管他们的副厂长都给打了,秦淮茹大发好心,决定去帮他一把。 秦淮茹上胡同来找棒梗,上他去通知冉老师晚上来家里拿学费的时候,正好看见许大茂和派出所的张所长一起朝他们这个院子来。 秦淮茹心里当时便咯噔一声,她连凑了个笑脸迎了上去:“哟,张所长,什么风把你吹到咱们胡同里来了?” 张所长为人正派,甚至有些老派,见状就有些不喜:“秦淮茹,我说你一个寡妇,平时和男人说话都这么春风满面的?” 秦淮茹平白无故就挨了顿呲,偏偏还不敢还嘴,心里憋屈的够呛。 张所长还不肯放过秦淮茹:“说话办事要注意影响,我没少接到群众反映,要不是看你一个寡妇,又带着三个孩子挺不容易的,我早就来找你谈话了!” 秦淮茹十分乖巧地,像只应声虫:“是是是,您说得对……” 见她态度好啊,张所长这才哼了一声,对许大茂说:“那就是你们院门口吧?” 许大茂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张所长说:“据我们院三大爷,哦,就是阎埠贵同志反映,他的自行车当时就停在那儿……” 自行车,还有许大茂? 秦淮茹心里就跟猜到真相了一般,三大爷家的自行车轱辘,该不会是傻柱偷的吧?! “……” 红星厂食堂,易中海趁着没人的时候也过来找傻柱。 把他叫到职工们吃饭的地方,开门见山地说:“车轱辘是你偷的吧?” 傻柱装傻充愣:“啊?什么车轱辘?” 易中海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还在滔滔不绝的傻柱自己就悄悄了。 嬉皮笑脸地问他:“昨晚上茅房那人是您吧?” 易中海不置可否:“车轱辘在哪儿呢?” 傻柱在他面前倒也实诚:“卖了!” 易中海不容分说:“你现在就去给我买回来。” 傻柱不干:“那怎么可能呀!我总共就卖了7块钱,买回来得17,再说了,一大爷你帮我评评理。” 然后就把阎埠贵是怎么收了他土特产却不给他办事的事情说了一遍。 易中海还是熟悉抢占道德制高点:“找对象是找对象的事儿,偷车轱辘那是抓贼的事儿,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沾上这个偷字。” 易中海义正言辞的说完这番话,才凑过来小声地对傻柱说:“眼瞅着要过年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你这不是诚心给张所长添堵吗?另外,我不怕再告诉你一件事,许大茂已经主动给张所长提供线索去了!” 傻柱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什么?!” 紧接着又恨得直咬牙:“许大茂,我?你先人!” 易中海懒得听他骂骂咧咧的,最后警告傻柱说:“张所长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从不放空炮,小子,要是让许大茂抢了先,到时候你的名声就会臭遍大院,臭遍街道,到时候你在厂子里都没法待下去!” 傻柱一听,也真怕了。 光是一个许大茂就够他受的了,现在又加上一个张所长,那还有他好果子吃? 傻柱乖乖把卖车轱辘的7块钱都给拿了出来,易中海也不跟他计较,拿着钱就走了。 “……” 都有自行车了,当然就得有修车铺。 这时候的修车铺也很有特点,就在胡同的犄角旮旯,用木头搭起来一个棚子。 棚子外头,取一个车圈,用铁条在里头焊一个繁体的“车”字,告诉南来北往的,这是个修车铺。 许大灿送李怀德上医院回来,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易中海跟人家修车的小伙子在那讨价还价,最终以16块5的价格买了一个车轱辘。 这时候人跟人走的很近,不像后来的电梯公寓。 就连修车的都记得这胡同里住的谁家有自行车,谁家没有;这不,他还特意问了一句:“我看您家不是没有自行车吗?” 易中海心里都觉得荒诞至极,这傻柱真的是猪脑子吗?还嫌他的名声不够臭是咋地? 第101章 丰泽园 既然都碰上了,许大灿还特意骑车凑了过去:“易师傅,你这是?” 易中海对这小子从来不叫他们三个大爷的事情也早已经免疫了,他就是个山炮,你能把他咋招? 易中海这个人城府还是有的:“帮老阎买个车轱辘装上。” 许大灿若有所指:“这车轱辘可不便宜呀,里外里,您得往里搭10块钱吧?” 说的易中海心脏一紧,像有只手给抓了一把似的。 等许大灿走了,脸上才变颜变色的猜测,这小子究竟知道了多少? 但眼下也不是纠结的时候,等易中海回到院里,才知道原来许大茂已经带张所长来过了! 易中海这个气呀,这两个人是一点不知道团结,不把他们这个模范大院的招牌给放在眼里! 他赶紧找到阎埠贵,易中海太知道他爱贪便宜的性子了。 这不,阎埠贵见到车轱辘,比见他亲娘还要亲,脸笑的跟菊花似的…… 易中海随口敷衍他:“你那个车轱辘不是飞鸽的吗?派出所给找了个永久的,我一寻思啊,只要能用就行呗,我就给拿回来了。” 阎埠贵也是实用主义者,再说了他那车轱辘是自己攒的,是个旧的,还没这个新呢! 阎埠贵兴高采烈接过了车轱辘:“我这就给换上,完了去给张所长说,这就是我那个。” 见这家伙挺上道的,易中海终于了却一桩心事。 这个傻柱,简直太不让人省心了。 “……”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按下去葫芦起来瓢,谁知道今天还没过呢,就破案了! 晚上,冉秋叶真让棒梗给叫到家里来了。 她能不来吗?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全班就他家欠的学费还没给,学校天天催她,冉秋叶都烦透了! 冉秋叶今天进门的时候又碰巧和许大灿撞上。 她进门,许大灿他们一家出门,俩人车龙头撞车龙头,好悬亲嘴。 冉秋叶认出他来:“是你呀。你们这是?” 许大灿笑着打了声招呼:“这不小年了吗?我哥我嫂子请我上外头去吃饭。” 冉秋叶今天的穿着打扮竟跟刘月如看起来差不多。制式的天蓝色棉袄,灰色的裤子,外加一条长围巾…… 区别就是刘月如爱把头发扎成一束,而冉秋叶爱梳两根麻花辫。 许大灿扛着车赶紧把路让开,冉秋叶朝他笑了一下,这才进院子了。 冉老师刚走,耳朵就又被娄晓娥给一把拧住了:“好啊你!我警告你啊,马上都有媳妇儿的人了,敢和你哥学生那些花花肠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大灿一脸无辜:“就碰见了,打声招呼……” 许大茂在旁边笑得跟个表情包似的,活该了吧,让你小子又高大又帅气的,女人缘贼好,他许大茂也是有嫉妒心的。 今天,是许大灿在京爷家过的第一个小年,娄晓娥生怕他委屈,提议上丰泽园去吃鲁菜。 这时候,“京爷饭店”可不向社会开放,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抓药同仁堂、吃菜丰泽园、酱菜六必居、穿鞋内联升。 丰泽园,就是老百姓心目中的top。 此时的丰泽园,未来的鲁菜泰斗王老爷子都还是只是大厨,要71年才全面主持整个丰泽园的厨房工作呢。 王老爷子有个外号叫“海参王”!他老家烟台福山,人人擅做海鲜,是鲁菜的三大发祥地之一。 《大掌柜》那部电视剧都看过吧?曾念安就是福山厨子。 “……” 许大灿爱听故事,许大茂爱吹牛逼…… 啊不是,许大茂好为人师,如此好的机会怎么会错过。 三人在隔间里坐下,许大茂翘着二郎腿,开始装杯:“兄弟你知道吗,他们这的厨子为了防止炒菜串味儿,炒菜用的那锅都只能用一次,用完了必须拿细沙子和细炉灰轻磨细蹭,再用水洗干净,上火烘干,才能再用。” 许大灿听的瞠目结舌:“这么麻烦?那每天得准备多少口锅呀?” “可说呢,你知道过去学徒进来第一件事干嘛么?” 许大灿知道呀:“蹭勺!” 许大茂一脸得意:“没听过吧,嗯?你说什么!” 许大茂吃了一惊:“你还知道蹭勺呢?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跟你说,这些大师傅们每天做多少道菜,这些学徒们每天就得蹭多少把大勺。” 等许大茂吹够了,娄晓娥才说:“干哪行都不容易,就他们现在的大厨,当年光蹭勺就蹭了四年!” 乖乖,许大灿想起来想当初傻柱似乎也在丰泽园学过,便问道:“这么说,傻柱当年在这儿尽蹭勺了?” 许大茂和娄晓娥面面相觑,半晌还是许大茂问他:“你怎么知道这段往事的?” 许大灿心知说漏嘴了,装作满不在意地说道:“嗨,就他那点事儿,都不用特意去打听,他逮谁跟谁说,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这话可算说到许大茂心坎里了:“没错,傻柱就爱显摆!” 今天菜是娄晓娥点的,光一道葱烧海参就要12块! 好家伙,12块,许大灿一个月工资才18块5…… 另外一道油炸大虾,这要8块钱。 正宗渤海湾的大虾,每一只的个头都比许大灿的手掌长,肉厚的像是要从虾壳里爆出来一样。 大虾炸的壳都透亮,让人一看就忍不住食指大动。 (我就看看这地方有没有自动抬杆机出来抬杠,动不动就这不可能,那个年代绝对不是这样……我家太爷爷1965年真的就在丰泽园吃过这两道菜,就这个价格,这两道菜他老人家念叨了一辈子) 吃饭的时候,娄晓娥还忍不住调侃许大灿:“要不你去把刘月如叫来?” 许大灿故意不搭理她,可娄晓娥偏偏抓住他不放,气的许大灿对大茂说:“哥,你管管你媳妇!” 许大茂在旁边怂怂地:“嗨,不能够!兄弟我跟你说,将来等你跟刘月如结婚了也得这样,得相亲相爱,就像我跟你嫂子这样,可千万不能学傻柱,那王八蛋我跟你说……” 娄晓娥气的拧了他一把:“打住吧!一说到傻柱就滔滔不绝,大灿说得对,你们俩才是那个什么,真爱!” 第102章 阎埠贵破案 许大茂急了:“我和他?我,他,这个……” 说着说着许大茂又想起傻柱扒他裤衩那事儿来了,连思维都不连贯了,一个人抱着酒瓶子喝闷酒,连海参跟大虾都不香了! 这副模样,把许大灿和娄晓娥给乐的够呛。 “……” 他们晚上吃完饭回去的时候,正巧撞上了“阎埠贵破案”的名场面。 傻柱呀就是只能娶秦淮茹的命。 他偷了阎埠贵的自行车轱辘之后,都没敢在附近卖,特意跑到东直门大街的修车铺去卖的。 都快跑出10里地了,结果好死不死的,偏偏在那儿撞上了冉秋叶…… 冉秋叶今天终于收到了棒梗家的学费,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她心里有些腻味。 这秦淮茹和她俩非亲非故的,竟然要给她介绍对象,就是那个什么何雨柱,今年都29岁了,那不是老光棍吗? 结果两人一见面,冉秋叶就认出他来了,这不是那天卖车轱辘那个人吗? 冉秋叶再听他一口一个“秦姐家的事儿,就跟自个家的事儿差不多”,完了利索地替棒梗交了学费,那模样就跟他后爹似的…… 心里对傻柱的成见就更深了。 然后傻柱还要邀请她到自个家去坐坐,他也真想得出来!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她不要面子的吗? 再加上傻柱油嘴滑舌的,冉秋叶找了个借口:“不了,我还有5个同学家要去呢。” 实际上呢,全班的学杂费都收齐了,就棒梗还死皮赖脸的拖着了…… 出门的时候,冉秋叶还特意刺了傻柱一句:“今天呀,我算是看到了,远亲不如近邻,您呀还真是个热心肠。” 偏偏傻柱听不出来冉秋叶的讽刺,还跟人家臭贫呢。 俩人到前院的时候,正好撞见出来倒垃圾的阎埠贵。 他本来就瞧不起傻柱,压根就没想过帮他说合,此时看见他们俩人肩并着肩,心里头挺拧巴的,侦缉队的瘾又犯了:“你,你们俩?” 冉秋叶第一时间把自个撇清:“阎老师,您别误会……” 许大灿进院子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一句。 然后心里对冉秋叶也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这女人够现实。 果不其然,随后冉秋叶就把傻柱给卖了个底掉:“我和何雨柱同志在大街上的修车铺见过,他在那卖自行车轮子……” 这不就破案了?阎埠贵指着人家冉秋叶一连说了3个“不是”,跟“汪汪汪”似的! 傻柱见状也慌得不行,连忙打岔,这会也不想着跟冉秋叶腻歪了,就想让她赶紧走。 可阎埠贵急了,撮箕都放下了,又一连两个“不是”,完了还拿手指指着人家冉秋叶:“小冉老师,你你你,你必须说!” 看这个德行吧,还老师呢,一紧张话都说不清楚,真够可以的。 许大灿看见冉秋叶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不屑,但她隐藏的很好,一闪而逝。 冉秋叶装作自己毫不知情的样子:“他卖自己家没用的自行车轮子,怎么了?” 阎埠贵可算抓到正主儿了,指着傻柱的鼻子,说话也不磕巴了,优越感十足的质问:“怎么了?傻柱,你有自行车吗?” 傻柱还没说话呢,结果许大茂给他来了一下:“我说三大爷,不就一个破自行车吗?” 阎埠贵急的转过身来:“哪个在那儿……” 话说了半截,看见许大茂他们哥俩一人推着辆自行车,哪个不比他的新? 阎埠贵先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点儿优越感顿时荡然无存。 傻柱呢,也趁机逃之夭夭。 “……” 眼看着,因为许大茂打岔,放跑了傻柱。 阎埠贵急得跳脚,可是又没法找许大茂的麻烦,只能跳着脚在院子里骂街:“嘿,傻柱!我明白了,你是那小偷,那小偷你!” 一口一个“小偷”,恨不得让全世界都听见。 人家易中海还知道维护傻柱的名声呢,还想着给他介绍对象;再看阎埠贵,哪管那个啊,当着冉秋叶还有这么些人的面,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傻柱是小偷! 许大灿听着阎埠贵大声嚷嚷:“咱们院出一个败类!” 完了冉秋叶还在旁边补刀:“哎,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油光粉面的,怎么是个小人呢?” 阎埠贵赶紧落井下石:“冉老师你还不知道吧,想当初这傻柱啊,想让我把你介绍给他,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介绍了吧?” 许大灿凑在大茂耳朵边上:“这回好,都不用秦淮茹出手,就给搅和黄了。” 许大茂放声大笑:“傻柱,哈哈哈……” 笑的阎埠贵和冉秋叶一起莫名其妙。 等回到后院,进了屋,只有娄晓娥注意到了冉秋叶的那个包:“你们注意到那位女老师的包没有?海大富牌的,棕色的,我也有一个;年轻姑娘拿着果然好看,改天我回家拿来,送给刘月如吧。” 冉秋叶的包 许大灿连忙拒绝:“嫂子可别,她今天才跟我说,她不想成为我的麻烦,用不着覃虎、覃豹整天跟着她,所以把自己打扮的要多老土有老土呢。 再说了,拿你的送给她算怎么回事呀?等将来我亲自给她买!” 娄晓娥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刘月如真这么说的?这个弟媳妇还真选对了呀。 还有许大灿的这番话,这是在告诉她“我自己的媳妇,自个疼”吗? 把娄晓娥都给气笑了…… ※※※※※※ 过了小年,也就几天的功夫,便是除夕。 大街小巷虽然没有张灯结彩,但是孩子们放炮的声音,还有人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也让许大灿觉得年味儿十足。 这几天,也发生了一些事儿。 第一个是李怀德,在医院住了一个晚上就回家去了,然后一直到除夕也没在厂里露过面…… 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让傻柱给打了的消息不翼而飞。 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李怀德喝多了,想要在小库房里强健秦淮茹,傻柱闯进去的时候,裤子都褪到一半了! 许大灿这两天去给李怀德送东西的时候,李怀德还特意交给他一个任务:“查!你给我仔细地查,一定要把造谣的这个人给查出来!” 第103章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首先排除许大灿,他不可能上外边散这个谣言去;其次秦淮茹也基本是可以排除,除非她疯了,否则怎么可能这么编排自个儿? 那天在场的就4个人,排除掉3个,这答案不就呼之欲出…… 可这事儿里外都透着蹊跷,傻柱他图什么呀,往死里得罪李怀德对他有什么好处? 再者说了,这里头还有秦淮茹的事儿呢?他那么在意他的“秦姐”,这种事儿他上外边儿散去,秦淮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李怀德和许大灿都考虑到这一点儿了, 所以才让他去查。 “……” 这第二件事,就是何雨水腊月二十五那天,回来和傻柱大吵了一架! 两个人吵的还挺厉害,好像都摔了东西了。 不过许大灿那天没往中院去,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但这并不难猜,阎埠贵满世界嚷嚷傻柱是小偷,是这个院的败类;就像易中海说的那样,傻柱现在的名声已经臭遍大院、臭遍街道了…… 何雨水她对象身为片警,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也就是易中海提前用10块钱替傻柱亡羊补牢了,否则就凭他留厂查看期间,又进行盗窃,那都不是在厂子里待不下去了,而是该开除了! 后来,许大灿听院子里这些姑婆婶娘们说,何雨水赌气搬她们纺织厂宿舍住去了,一连好几天也没回来。 许大灿听的直摇头,这傻柱实力坑妹呀? 他也有个妹妹,将心比心,他可做不到像傻柱这样。 “……” 还有第三件事儿,就是秦淮茹家里多了十斤猪肉。 自打九月底,住进这个院子算起,这还是许大灿头一遭上秦淮茹家里来。 要不是许大灿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否则他这辈子也不想踏入秦淮茹家半步——李怀德的东西是那么好白嫖的吗? 许大灿来到她们家门外,清了清嗓子,喊:“秦姐在家吗?” 屋子里头,早听见了,可无论是秦淮茹也好,还是贾张氏也罢,都跟聋了似的,谁也不搭腔。 反倒是棒梗扭过头去,冲秦淮茹喊:“妈,有人找你呢!”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棒梗就知道了,继续和她两个妹妹顽。 许大灿见状,心里也有脾气,?的你还装起来了,这回也不叫秦姐了,直接把音量开到最高:“秦淮茹!” 屋子里,正给棒梗做新衣裳的秦淮茹,好悬扎到自个手。 气的站起身来,冲外头吼:“谁呀?你们家大人教没教过你礼貌呀?” 许大灿比她声音还大:“秦淮茹,你再不出来,我可把那件事儿在院子里嚷嚷了啊!” 那件事儿?秦淮茹心尖子都颤了两颤,连忙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说什么呢?光天化日就敢编排我!” 方才许大灿喊的时候,同住中院的傻柱跟易中海就都听见了。 一大妈还纳闷呢:“小许找秦淮茹干什么?”易中海沉着张脸也不说话。 再说傻柱,扒在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也有点搞不清楚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直到许大灿最后威胁秦淮茹那一下子,他才明白,这小子是为了小库房那件事儿来的! 这下傻柱可坐不住了,几乎是和秦淮茹前后脚从屋子里出来。 许大灿看了他俩一眼,问:“要不咱们就在这儿说?” 秦淮茹急的推了一把傻柱:“走去你屋里说!” 东厢房,易中海看着他们三个人进了傻柱的屋子,心里升起数个疑团。 “……” 等进了屋,不等秦淮茹开口呢,傻柱这个“嘴替”就帮她问了:“孙贼,有什么事儿,说吧?” 许大灿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说:“行呀,你肯当这个冤大头也行。秦淮茹,李副厂长那10斤猪肉,吃着还香啊?” 秦淮茹心里响起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李怀德秋后算账来了!? 傻柱一听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嘿?的,行啊要猪肉是吧,你让他来,当着我的面,我给他猪肉,我给他20斤!” 许大灿真的特别烦他:“傻柱,装什么大尾巴狼呀?那天李副厂长见有人要欺负秦淮茹,见义勇为,结果让歹徒给打了! 领导为了秦淮茹的声誉,这才没报保卫科。怎么着傻柱,你要提供歹徒的线索呀?” 傻柱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颠倒黑白! 许大灿见他老实闭麦了,才对秦淮茹说:“秦淮茹,多的我不想跟你说,就一条,腊月28之前,把10斤猪肉送我家来。否则……” 许大灿只说到“否则”,便推开门出去了。 留下秦淮茹跟傻柱俩人大眼瞪小眼。 “……” 傻柱关上了门,气急败坏的骂:“孙贼,真?孙贼!还厂领导呢,就这德行也配领导我们工人阶级!” 秦淮茹说话都带上了哭腔:“柱子,这可咋办呀?” “还能咋办,赔人家呀!胳膊拧不过大腿!”傻柱倒拎的清。 秦淮茹可怜巴巴:“可是,可是……” 已经到她手里的东西,想让她再拿出来,别说区区一个李怀德了,就是李云龙来了都不好使! 好在傻柱这些年当惯了冤大头了,气的直拍桌子:“这?叫什么事儿呀!都是您给我惹的篓子!” 秦淮茹眼泪是说掉就掉啊,还特委屈:“那怨我吗?!” 傻柱一看立即麻爪:“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这总成吧?您别哭了,我为了您,把厂长都给卒瓦了!” 可谁知秦淮茹这一哭还停不下来了,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看的傻柱眼睛都直了:“别再哭了!哎哟喂,不是没把您怎么着吗?一会儿再把别人给招来!” “……” 腊月二十八那天,许大茂家的厨房里还真的多了十斤猪肉。 许大灿给李怀德送到家去,他转手就送给许大灿了:“我就是想给他们一点儿教训,好让他们这两个狗男女知道,我李怀德的便宜可不是这么好占的!” 许大灿一脸为难:“领导,我才从秦淮茹那儿要来,再拎回去,在她眼里,那不成我讹她了吗?” 李怀德听的直乐:“还就是要让她看见,我要让她这个年都过不舒服!” 第104章 春节大联欢 这李怀德,还挺记仇的…… 见许大灿要走,李怀德又拉住他,塞给他一沓票据:“要过年了,拿回去。” 许大灿下楼一看,李怀德给的可真不少,各种的票,外加这个时候最不好弄的工业卷;比后来那些只知道画饼的领导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他一股脑都塞进了空间里,想了想,拎着这10斤肉就上了刘月如家。 “……” 拎回去是不可能拎回去了,借花献佛孝敬老丈人这多好。 到刘月如家门口,许大灿在外头敲门,刘月如还在院子里头问了句:“谁呀?” 可他刚说了句:“月如,是我!” 然后院子里就没动静了…… 好一会儿,刘黄柏才黑着张脸把门打开,虎视眈眈地问:“干嘛呀,小子?” 许大灿连忙把肉给拎起来:“十斤猪肉,孝敬您的。” 刘黄柏看了他一眼,接过猪肉,哼了一声:“月如说这段时间你们两个不要再见面了,等过完年再说。她这段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你别来烦她!” 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许大灿气的牙直痒痒,最后那句刘月如才不会说呢,肯定是老登自己加上去的。 许大灿从刘月如家里出来,想了想改道去供销社另外买了10斤猪肉,又上覃虎、覃豹他俩那去了一趟。 覃虎看见这肉,脸憋的通红,就差大声对许大灿说:“我今天就是饿死,从这跳下去,也不吃这肉!” 覃豹:“真香!” 许大灿气得给了他一脚:“一天矫情的,找打!” 覃虎这才接过那肉,然后兴冲冲地和许大灿说:“大哥,大年三十那天上午,北海公园办青年大联欢,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去凑个热闹吧?” 覃豹也在边上附和说:“是呀是呀,可热闹了!” “……” 大年三十这天上午,一大早许大灿就拉着他哥还有他嫂子出门了。 经过前院的时候碰上了于莉,顺便把她也一道叫上了。 结果还没出院门呢,阎埠贵就追了出来,冲他儿媳妇喊道:“站住,干什么去?” 于莉不耐烦地说了句:“去北海公园,看联欢会去。” 院门外边儿,覃虎、覃豹已经在那里等了。 许大灿看到他们还纳闷儿呢:“你俩咋不进来呀?” 覃虎看了阎埠贵一眼没张口,覃豹心直口快:“那老四眼说你们胡同最近丢了东西,不叫我们进去,还推我们,让我们走走走……” 许大灿气的想给阎埠贵一发闪光弹,真人cs上旁边那个院儿?go~go~go~? 阎埠贵气的跳脚:“哎哎哎,说什么呢?我身为这个院的三大爷,得为我们这个院的安全负责,像你们这样不三不四……” 话没说完就让许大灿给打断了:“我说,三大爷,送你句话:y go,麻溜的!” 说完揽着覃虎、覃豹他们兄弟就走。 在场的人没一个听懂许大灿说这句话的意思,等拐出胡同了,娄晓娥才忍俊不禁地轻轻拍了许大灿一下:“你可够坏的,鹅鹅鹅鹅。” 在许大茂的追问下,娄晓娥给大伙解释:“他方才说的是鹰语,y,玩;go,去。” 许大茂一拍大腿:“我懂了,玩去!哈哈哈……” 这下可就没有不懂的了,就连于莉都笑的不行。 她那公公,整天跟事儿逼一样,是该玩去了。哪凉快上哪待着去吧! “……” 覃虎、覃豹还没吹牛,今天上午,感觉半座城市的人都汇聚到北海公园来了。 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许大灿他们仗着人高马大,外加覃虎、覃豹这两个家伙还蛮横地嘛,硬是在前排挤出来一块站的地方。 这时候正在暖场的是少年组的花样滑冰。 场上两个小姑娘展现出来的水平,让许大灿叹为观止! 她们穿着针织的高腰毛衣,浅色的束腿裤子,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冰鞋,手拉着手,做出一组高难度的动作,是这个时代难得的一抹亮色! 花滑 第一次来冰场的于莉感慨说道:“这滑的也太好了吧?她们才多大呀!” 覃虎为大伙介绍:“这才哪到哪,重头戏是接下来的冰球比赛。” 许大灿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吧?这个年代,居然就有冰球比赛了? 事实上,早在55年的除夕这一天,咱们当时就跟毛熊家的男子冰球队比了一场。 当时双方各出场了9名运动员,而且还打的旗鼓相当…… 覃虎他们哥俩一看就每年都来,对流程倍儿清:“大哥,冰球赛之后就是500公尺速滑,那个也刺激,你追我赶的,过瘾! 然后下午就是彩旗接力,还有我们哥俩最期待的“拉龙”,到时候愿意参加的都可以下去,几十人手拉手排成一条长龙,在冰上滑行,可好玩了!” “……” 在娱乐匮乏的年代,能有这样一场大联欢,让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尤其是冰球赛,不仅刺激,还很好笑。 今天比赛的两支队伍是“工人队”vs“火车头队”,两场的比分分别是0:15和0:16,工人队愣是一个球没进,被剃了个光头! 场边上看热闹的这帮观众那叫一个着急,恨不得自己下去替他们打! 覃虎、覃豹他们哥俩更是急的都跳起来了:“拦他、拦他,别让他传球啊!哎哟~你打他啊,拿球棍往他屁股上招呼!” 头一次看冰球比赛的于莉都懵了:“怎么还能打架?” 许大灿哈哈大笑:“姐,这项运动还真的允许合理打架。两边打着打着要是不服,就先干一架再说,等分出高下了再继续打球。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在国际赛场上,每个队都有专门的角色球员,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架,以及保护得分球员。干的就是脏活累活。” 娄晓娥在一旁听的翻了个白眼:“于莉,你别听大灿瞎说!打架也得按规矩来,得先扔球杆,再朝对手脸上扔手套;对方也得这么做,然后两个人才能开打。 打架的时候不许用脚,也不许偷袭,必须是1对1,不能群殴…… 等打完了,打架的这两个一人禁赛5分钟,主动挑事儿的那个还要加罚时间。” 北海公园冰场的夜场 第105章 叫花鸡 等娄晓娥说完,许大灿率先鼓掌。 然后覃虎、覃豹两兄弟也跟着鼓掌,反倒把娄晓娥给整不好意思了:“行了行了,瞎起什么哄呀?” 许大茂听的一惊一乍的:“真的假的,这也太危险了啊?你们看堵门的那两个,穿的跟俩狗熊似的,谁能打过他们?” 许大灿在旁边补充:“所以,守门员不能打架,违者罚下,哈哈!” 空气中又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冰球打完,就是500公尺速滑的比赛了。 许大灿记得之前杨为民好像说过他要参加这场比赛来着。 许大灿眼尖,忽然指着一个方向对于莉说:“姐,你看看那个是不是你妹妹?” 于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还真是于海棠!” 听见于海棠这个名字,娄晓娥也踮起脚扒着许大茂的肩膀好奇地张望。 覃虎对许大灿说:“大哥,你看那个人是杨为民不?” 许大灿仔细瞧了一下,还真是两个熟人。 男的是杨为民,女的是于海棠,杨为民正在脱棉袄呢,于海棠在旁边帮他拿衣服,帽子,围巾,还有手套…… 他们两个这就搞一起去了? 许大灿记得上一回于海棠不还要喊人去挊杨为民吗? 覃虎问他:“大哥,咱们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许大灿看了一下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冰面,摇了摇头:“算了,你看这人挤的,等咱们过去比赛也开始了。” 别以为这个时代就没专业的运动员了。 咱们国家55年就有专业的滑冰队了,除了业余体育学校之外,还有脱产训练的体训班。 一般像这样的比赛,能拿名次的都是体训班的成员。 可让许大灿他们没想到的是,杨为民这小子还真的挺有实力,竟然在一众强手中脱颖而出,拿到了第4名的好成绩! “……” 许大灿他们一直看到中午,所有项目都结束了,才跟着大伙一起离场。 这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觉得累的,尤其是于莉,还觉得不过瘾呢。 临离开的时候,许大灿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地方不就是“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这首歌里唱的地方吗? 下午,许大茂跟娄晓娥没再继续跟他们年轻人一块儿凑热闹,而是回家包饺子去了。 于莉也是同理,“放肆”了整整一上午,等回去她公公婆婆又不知道该怎么编排她呢,偏偏阎解成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从来不知道向着她说一句话,哎…… “……” 许大灿中午上覃虎、覃豹他们哥俩家,也帮着包了回饺子。 没想到这哥俩的手还挺巧的。尤其是覃豹,那双手灵巧的让好多姑娘都自愧不如。 看他包的各种形状的饺子,什么鱼形、元宝形、月牙、三角、四角、钱包、小锁、葵花还有玫瑰花饺…… 难为他是怎么包出来的,薄薄的饺子皮到了他手里仿佛就有了魔力一般! 许大灿打趣他说:“幸亏你不是个大胖姑娘,否则说亲的能把你家门槛都给踏破喽。” 气的覃豹抄起擀面杖来要殴打他…… 三个人动作快,不一会儿就包了两盖帘的饺子。 紧接着覃虎又让覃豹去把门窗关严,完了才从炉膛里掏出一块黄泥巴来,把许大灿看的一愣一愣的。 覃虎那双手也不怕烫,一巴掌就把黄泥巴块给拍裂了。 一股令人疯狂的香气顿时四溢开来,许大灿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关门关窗了。 覃豹嘿嘿坏笑:“这只鸡,是我昨儿半夜出去偷的,回来又是杀鸡,又是拔毛的忙活到后半夜。” 覃虎闻着香味一脸陶醉:“这是我们哥俩机缘巧合学来的方子,用干荷叶把鸡包了,外头裹上一层黄泥,塞炉膛里去烤……” 许大灿脱口而出:“叫花鸡?” 这不就是棒梗偷了许大茂家的鸡后,在水泥管子背后的那个做法? 覃虎也一愣:“大哥你吃过呀?” 他马上又说:“但我们这个做法跟外边儿的不太一样,光收拾鸡就特别繁琐,还要好些个香料,最后是借着炉膛边上这一点儿热气,烤8个小时才能吃呢!大哥你尝尝,保准把你舌头都给香吐出来!” 这都什么形容词啊? 不过覃虎、覃豹他们做的这只叫花鸡,香,真?香,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做的,这也太好吃了! 整只鸡的鸡皮紧凑完整,一点儿不像许大灿后来吃过的那些所谓的“叫花鸡”,锡纸一撕开,里头那鸡水尿八碴的,看着就倒胃口…… 他们哥俩做出来的这鸡,表皮干爽,用小刀切开之后 ,热气就像是从鸡肚子里喷出来似的,那个味道馥郁鲜香,无法用言语描述。 许大灿先掰了一个鸡爪子,入口发现既保留了鸡爪的嚼劲,又不像凉拌鸡那样咬不动;也不同于小鸡炖蘑菇那样太软烂,完了还粘手。 啃完了一个鸡爪,他又扯了一些鸡胸肉来品尝。 覃虎烤出来的这只叫花鸡,可以说把火候用到了极致。 就拿这鸡胸肉来说吧,多一分则柴,少一分就有腥气,像是还没彻底成熟一样。 不知道您各位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比如吃炸鸡,尤其是全鸡那种,表皮倒是酥脆,但是里面的肉,尤其是鸡胸的部分就感觉还没熟一样,有些甚至还明显带着血水…… 在品尝过这只叫花鸡之后,许大灿对覃虎、覃豹他们二人又有了新的认识。 毫不夸张的说,就凭他们这个手艺,等改开了,随便开家连锁店,就能开上“服不服”排行榜。 许大灿临走的时候,对覃豹说:“以后别再偷鸡了, 赶明儿我给你们哥俩拿几只过来。” 覃虎、覃豹又要拒绝,许大灿一摆手:“都是我哥以前下乡放电影人家送的,放在家里也养不下,还不如给你们哥俩。我也不白给 ,我给你们5只鸡,你们帮我做两只像今天这样的叫花鸡,我呢拿去送礼。” 这回覃虎、覃豹秒懂:“原来是送嫂子,明白,明白……” 第106章 一声惨叫 等许大灿回四合院的时候,大年三十的气息就已经很足了。 家家户户都在包饺子。 这时候年夜饭能吃上一顿饺子就不错了,不像后来桌子上摆七盘子八碗,像阎埠贵家连饺子还吃不上呢。 他们家过年最好的东西是什么?炒花生! 带壳的花生,过年才凭本供应呢。一家子买多少都是定量,买回来搁铁锅里炒一下,能装个大半脸盆,年三十晚上才拿出来分给大伙吃。 花生票 阎埠贵还特意拿了个锅铲,他家里这些孩子,一人给一铲,这回倒没忘了他那儿媳妇。 给他们家当牛做马累一年了,还不能吃他几颗花生了? 一到除夕就看出来,整个院子谁家的年夜饭最好了。那当然得是——秦淮茹家呀! 红烧肉,花生米,炖小鸡…… 秦淮茹家的年夜饭 好家伙整整六个菜!连后院刘海中一家吃的都没他家好,刘海中他家的饭桌子上只有饺子,外加一瓶白酒。 这院子里的其它家庭也都差不多,摆上几盘饺子,有条件的能包两种馅的,就算是富裕家庭了。 不过秦淮茹家也不单单是他们自己,还有易中海一家,傻柱这个冤大头,外加后院的聋老太太呢…… 就跟生怕这院的其他人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一样! 对了,今儿这年夜饭的桌子上,可少了一个人。 何雨水没回来过年! 可这桌子上呢的,从聋老太太到易中海、从一大妈到贾张氏;这么多长辈,居然都没人带多问一句的。 笑话了不是,她亲哥傻柱都没心没肺的只管招呼棒梗“甩开了腮帮子吃呀!” 另外就是央求秦淮茹赶紧再把秦京茹给叫回来一趟。 脑子里全是找媳妇这么点事儿,连傻柱都不记得他还有个妹妹。 至于说其他人?抱歉,真的不熟…… “……” 后院,许大茂家里。 许大灿端起酒杯:“哥,嫂子,这是咱们头一次在一块儿过年,这杯酒我敬您二位,祝咱们一家人心往一块儿想,劲往一块儿使,朝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娄晓娥品着他的祝酒词,说了句:“好一个朝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我干了!”说罢,一饮而尽。 许大茂家的年夜饭也很丰盛,冰糖肘子,小鸡炖蘑菇,干烧鱼,再加一盘香肠小肚。 饺子包了羊肉白菜、牛肉芹菜、韭菜猪肉三种馅的! 许大茂一个劲儿的给他夹菜:“吃啊兄弟!今天你可是主力,好好陪我多喝几杯。” 今天娄晓娥罕见的也不拦着他了:“喝吧,喝吧,这可比去年热闹多了,等明年刘月如再过了门,也不知道咱家过年得热闹成什么样子?想想都让人期待!” 许大灿拿筷子的手轻颤了一下,明年,也不知道到时候娄晓娥人在哪里。 身为一个穿越者,他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娄家重蹈覆辙的。 电视里娄家是盛夏时分才出走的,还有7个月的时间筹划,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了一点。 首先就是无法解释信息来源问题。 这个时间节点,即便是像李怀德这样日后的“实权派”都还没收到风声呢,连傻柱都还没去大灵导家做饭呢。 其次就是人劝人劝不明,而事教人,一次就够! 人在切身利益不受到伤害的前提下,心里头总是会抱有侥幸心理的,多说无益…… 可有些准备工作还是能够提前做的,比如确定许大茂的立场问题。 在目前的已知条件里,因为许大灿的出现,让原本的好多事情都出现了偏差。 比如傻柱闹了个留厂察看的处分; 又比如两次全院大会都没开起来; 还有许大茂已经不当电影放映员了,而是成了正儿八经的办事员,是干部了;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许大灿的到来,让娄晓娥和聋老婆子也不是那么亲了。 虽然见面了还是会打招呼,但是像过去那样给她送好菜好饭,帮她换粮票…… 甚至聋老婆子让她买双鞋,结果回头就穿傻柱脚上了这样的事情,坚决没有让它发生! 反而因为“张仙送子方”的原因,娄晓娥和许大茂的感情比从前更加的稳固了。 “……” 夜里12点,许大灿在外头胡同里点燃了鞭炮,送别农历乙巳蛇年,迎接丙午马年的到来。 今年还是个闰三月,而许大灿穿越的那一年正好也是个闰年,还是罕见的双春年。 老话说“双春闰月年,三人要躲春”,结果他就直接躲到58年前来了。 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又陪许大茂一起看了会儿街坊们放炮崩霉运。 等四周声音小了,许大灿才对大茂说:“哥,许个愿吧?” 许大茂不是很懂:“许愿?” “对呀,新年愿望,就是说新的一年,你最想要什么?”许大灿谆谆善诱道。 许大茂正要把愿望说出来,就被许大灿给捂住了:“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许大茂睁大了眼睛赶紧点头,在心里却一连说了八遍:“老天爷希望您今年给我一个孩子吧,最好是个儿子,求求了!” “……” 除夕夜大家睡得都晚,大年初一普遍就都起的迟了一点。 可早上7点钟刚过,傻柱就领着秦淮茹的三个孩子,溜进了后院。 他们径直来到许大茂家的门口,傻柱给棒梗使了个眼色,让他放风,自个却从怀里摸出一根锯片来,伸进许大茂家的门缝,想抹开里头的插销。 过去手拿把攥,百试百灵的招数,今儿怎么就不好使了? 傻柱一连抹了两分钟也没把插销给抹开,凑门缝拿眼一瞧,好悬把鼻子气歪——许大茂家门里头还上着一把锁,早有防备呀! 气的傻柱直骂:“孙贼,?的门里头还上锁,防谁呢?!” 西屋,许大灿一听见门上有动静就警醒了。 穿上拖鞋出来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屋子里点着炉子呢,炉子上坐着水,一来能防止一氧化碳中毒,二来还随时有温热水用。 许大灿拿搪瓷缸子接了大半杯水,顺着门缝就泼出去了。 然后就听见屋外头传来一声惨叫:“啊~!” 第107章 傻柱又踢裆了 以及傻柱破口大骂的声音:“孙贼!太?缺德了嘿!顺着门缝往外泼开水,你还是个人吗?” 许大灿也不惯着他:“傻柱,你?活该!大年初一早上溜门撬锁,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泼你都是轻的!” 门外头,棒梗正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小当和槐花吓的人都傻了,尤其是小槐花,连怎么哭都忘了。 倒是小当,懵了好一会儿之后,哭着就往中院跑,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大声喊:“妈!奶奶!呜~” 傻柱三步并作两步就给她抓了回来,还捂着小当的嘴:“小姑奶奶,别嚎!再把人给招来,你哥没事儿!” 充其量50多度的温水,能有什么事儿啊? 棒梗就是一下子给泼猛了,自己吓自己呢! 这会儿也缓过来了,咬着牙,瞪着眼,嘴还歪了,在那儿发狠:“许大灿,你给我等着!” 一个小逼崽子还敢让他等着,好啊,等着刘光福和阎解旷给你挂破鞋的那天! “……” 屋外的动静到底还是惊醒了许大茂和娄晓娥。 大茂穿着秋裤,披着棉袄出来查看:“怎么了兄弟?” “是傻柱,果然带着秦寡妇的三个孩子溜门撬锁来了。” 许大茂笑的直拍桌子:“哈哈哈,幸亏咱们早有准备!” 他们哥俩是早有准备了,三大爷一家可就惨了。 傻柱领着棒梗他们三兄妹撬许大茂家不成,就将目标转向了三大爷家。 阎老抠和杨锐华大清早就被棒梗领着俩妹妹直接摸到了他们的床前。 往那一跪,掏出碗就开始敲:“三大爷,三大妈,给点儿压岁就齐活;一块少,两块少,三块四块正合好; 你不给我不要,孙子您就抱不到!一磕头,就听响,一人一块三分响!” 阎埠贵匆忙戴上眼镜,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这句,气的大叫:“还三块?去去去,滚蛋!” “……” 早晨8点,易中海就在院门口发花生瓜子,院子里挨家挨户这都去了。 抓一把花生瓜子,说一声“过年好”。 许大灿本不想去的,结果被大茂给拉着:“每年初一这都是规矩,走走走,去凑个热闹。” 哥俩刚到前院,就看见这也没个喜庆祥和的氛围呀,反而剑拔弩张! 今天本来是刘海中蹿腾阎埠贵,他们一块儿向易中海提出来的,要搞这劳什子的团拜。 以后还要形成制度,每年都要搞。 说穿了就是把各家昨天晚上还没吃完的花生瓜子给集中起来,早上一人再给抓一把,剩下的可全都进了刘海中和阎埠贵的口袋了。 结果还没说两句,阎埠贵就跳出来上纲上线了:“但是,我说但是啊,居然就有人一意孤行,你这不是跟我们大伙作对吗?” 然后就跟他老伴杨锐华一起,对傻柱就口诛笔伐了起来。 人群里,许大茂听的都直不起来腰:“阎老抠,阎老抠被讹了三块,三块,哈哈哈,笑不活了……” 电视剧里,因为有许大茂这个冤大头在前面撑着,所以呢棒梗他们只从三大爷这儿坑了一块钱。 但现在,因为没撬开许大茂家的门,不得已,傻柱只好把给许大茂准备的那套说辞全给阎埠贵使用上了。 说他不给钱就抱不上孙子,夺笋啊!傻柱这下正打在阎老抠的七寸上,他不拿这钱都不行! 气的阎埠贵那张老脸都紫了:“许大茂,你不要在那幸灾乐祸!他可是没去祸害你!” 许大茂边笑,边解释:“不不不,三大爷您误会了,傻柱第一个就来的我们家,结果没进去门,哈哈!” 这下院子里议论的声音就更大了。 阎埠贵可算是占住理儿了:“大伙听听,都听听,这傻柱到底想干什么呀?大年初一就溜门撬锁!他就是咱们院的败类!” 杨锐华也气的唾了一口,骂:“搅屎棍!” 刘海中这时候又觉得他可以了,敲了敲他那破茶缸子,喊道:“傻柱,这个许大茂,三大爷说的,这个是真的吗?不是,你那天开会你去听了没有?” 傻柱嘴里振振有词:“我什么也没听见呀,后来花生、瓜子来了呀,大家伙一哄去买花生、瓜子了,我就没听见呀我!” 许大灿在一旁冷眼旁观,这院里这三个大爷没?一个是好东西。 满嘴的仁义道德,满口的上纲上线,目的还不就一个:让傻柱赔钱呐! 然后就看见了经典的那一幕,傻柱把那条凳往过一搬,也不管凳子上有多埋汰,就大刺刺往那一坐:“来吧,赔吧!” 阎埠贵气的够呛:“傻柱,你拿什么架势呢?” 傻柱都不带正眼瞧他的:“要钱呀?给我磕头啊!” 阎埠贵脸都绿了…… “还不明白啊?仨孩子给你磕头没有?横不是那头不能白嗑吧?三大爷,您怎么把头给我嗑了,我怎么把钱退给您!” “……” 阎埠贵一听这话,就感觉两眼发黑,脚底下不由自主就向后退。 吓的杨锐华一把搂住了他,厉声大喊:“老头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院子里也瞬间就闹了起来。 阎解成带着他两个弟弟瞬间就朝傻柱扑了过去:“傻柱,我爸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就,我就!” 傻柱混不吝:“你就什么呀?当然了,三大爷不能给我磕头,你替你爸爸给我嗑一个,来!” 阎解成怒吼一声:“傻柱,你?放屁!”说完就一拳擂了过去。 这一拳,别说傻柱没有料到了,就连许大灿都感到十分意外,阎解成也有“铁血真男人”的时候呀?! 有他们大哥带头,阎解放、阎解旷这哥俩也上去和傻柱打在了一起。 当然了,在不面对许大灿的时候,傻柱就是这个院里的战力天花板。 一个人打阎解成他们哥仨,竟然都还游刃有余。 一边打,一边嘴上还不吃亏:“我说你们大伙都看看嘿!这就是阎家教出来的孩子,大年初一动手打人了嘿!” 说着话,飞起一脚踢在了阎解成的裤裆上,这一脚又快又隐蔽,阎解成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由下方传来。 等大伙把他们给分开了,阎解成已经捂着裆躺地上了,脸上充满了痛苦,都出冷汗了! 第108章 经验丰富许大茂 于莉急的扑到了他的身上:“解成,解成你怎么了?” 说完还伸手上去摸,阎解成本来就疼的要死要活了,她再这么一助攻,阎解成脸瞬间蜡黄蜡黄的:“我,我要,去诊所。” “……” 一场闹剧以三大爷一家送阎解成去诊所瞧蛋告终。 临走的时候,阎埠贵都还不忘了去收桌子上那两盘花生瓜子呢,结果被刘海中抢先一步:“那个老阎,你快送你们家阎解成去医院。” 说完就连盘子带缸子一块端回他自个家里去了。 阎埠贵白忙活一场,更是恨不能生吃了傻柱,气的撂下两句狠话:“傻柱,你给我记住了!从今往后,我跟你势不两立!” 傻柱还跟他嬉皮笑脸呢:“三大爷,大年三十我不理你,大年初一我必须气死你!” “……” 许大灿他们哥俩回到屋里,把事情的经过和娄晓娥一说 ,她也乐得够呛。 等听到傻柱又踢了阎解成的裆的时候,气的直拍桌子:“这王八蛋就该报警把他给抓起来!” 许大灿纳闷地看着娄晓娥,看得她心里头直发毛,气的拍了他一下:“你怎么回事?” 许大灿却说:“嫂子,我怎么发现你最近有些懒散?”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许大茂也反应过来了:“是啊蛾子,我也发现了,你最近懒得动弹,连凑热闹都变得不积极了。” 娄晓娥歪了歪头,反问:“有么?”接着又自问自答:“可能是最近太冷,我猫冬呢。” 说完了热闹,就轮到春节期间的安排上来了。 电视剧里,娄晓娥初二愣是没跟许大茂回家。 搞的他在老两口面前又吃了一顿瓜落,这也是他们夫妻感情的一个转折点。 但是现在多了许大灿,再加上还要特意去请许富贵这个长辈,等出了正月上刘月如家去提亲呢。 娄晓娥反倒热心地张罗起来了:“这个粉条拿一把就够了,肠都给你爸妈拿去吧。” 许大茂还劝上了:“别呀,你拿一半,另一半拿回你们家去。” 娄晓娥还是有些优越感:“哎呀,我爸妈能缺这些东西吗?” 但是话一出口,就意识到问题了,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了把那包糖也给你家!” 说完又进屋从柜子底下拎出来一大包花生,外加一包糖果。 许大茂这下里子面子一下都有了,心里头也十分得劲,蛾子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这样的娄晓娥,还怪可爱的。 这回去乡下,要初五,也就是破五之后才回来呢。 带的东西就有点儿多,许大茂还数落娄晓娥呢:“你个败家娘们,拿网兜拎花生,不等到家不就全漏光了?” 娄晓娥气的又进去拿了个秦淮茹同款的“海大富牌”帆布包来,往桌子上一扔:“这回总行了吧?” 就这个包,秦淮茹也有一个 娄晓娥想了想,把那包糖又拿了出来,往许大灿手里一塞:“这糖呀还是拿去给你老未来丈人吧。” 许大灿一愣,许大茂一拍手:“对呀!兄弟你快把这糖,把这拿去给刘月如去,我跟你说年轻姑娘就没有不爱吃糖的。” 许大灿看着他哥他嫂子分这些东西,听他们唠那些家长里短,逐渐听入了神…… “……” 大年初一,娄晓娥照例回自个家。 要搁以前,娄晓娥说走也就走了,都不带犹豫的。 可今年,临出门之前还不死心地又多问了许大茂一句:“你真不跟我一起回家啊?” 许大茂露出有些尴尬地笑:“还是不要了吧,你爸他不待见我,我跟你家人也聊不到一块儿去;再说了,还有大灿呢,咱俩都走了,他不就只剩一个人了嘛! 蛾子你赶紧回去吧,明天一早我们哥俩过去接你去。” 娄晓娥想了想这才作罢。 等她出门了,大茂才对许大灿说:“行了兄弟,今天就只有咱们俩人了,要不你还是把于莉给叫来,把昨天那鸡给炖上,再炒两个鸡蛋,咱们一块儿喝点儿,完了就打牌。” 许大灿想了想说:“瞅阎解成那架势,她还真不一定能过来。” 许大茂一脸的不以为意:“嗨,不就被踢裆吗?我跟你说也就疼那一下,过一会儿就好了,这我有经验……” 许大茂说完才意识到说漏嘴了,又气急败坏地直骂:“傻柱!?的专踢人裆,这回可行了,就阎老抠那难缠劲儿,非得再让他狠狠地出回血不成!” “……” 许大灿上前院来的时候,三大爷一家也已经从诊所里回来了。 阎解成虽然脸上还戴着痛苦面具,但也是自己走回来的,不像去的时候,都躺板车了。 三大爷一家乱糟糟的,许大灿进去的时候,他们两口子正在那儿发号施令呢,把儿媳妇于莉给使唤的团团转。 “快去烧热水!” “被huo!快拿被huo来让老大盖上!” “……” 还是阎解睇这小丫头片子率先发现了许大灿:“大灿哥,你咋来了?” 许大灿笑着和她说了句:“越长越水灵了。”逗得她咯咯直笑。 完了才凑上前来问:“解成哥,你怎么样啊?” 阎解成让于莉扶他坐起来:“我没事儿,好多了。” 说完,又咬牙切齿地诅咒傻柱:“这个王八蛋,活该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 许大灿故意气他:“不能够,秦淮茹今天回老家去了,叫她那妹妹上城里来,这回呀估计要来真的了。” 一说这个,阎埠贵不乐意听了:“还秦淮茹,咱们打个赌,她今晚上一定自个回来!” 阎解放当了一把捧哏:“不是爸,为啥呀?” 阎埠贵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真是个猪脑子,秦淮茹要是等明天和她妹妹一起回来,她俩谁给谁买车票呀?” 许大灿哑然失笑,还真让阎老西给说中了,秦淮茹晚上还真是一个人回来的。 论算计的本事,秦淮茹认第二,连阎老西都不敢认第一。 他们阎家的家风就是算计,阎埠贵这几个孩子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阎解放瞬间就理解了老爸的意思:“您是说,秦淮茹这回也不是真心的?” 阎埠贵抬眼瞧了他一眼,嗯笨点儿,不如老大机灵,不过在同龄人中也算得上青出于蓝了。 第109章 贾张氏认怂 许大灿可懒得管秦淮茹和傻柱这点儿破事,他巴不得傻柱这辈子也别逃出秦淮茹的魔爪。 锁死,坚决锁死! 于是便问阎解成:“还能动弹吗?” 阎解成反问:“有事儿?” 许大灿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这家伙立即就坐不住了:“于莉,扶我起来。” 阎埠贵见状不喜:“你,你都这样了,还想干嘛?” 阎解成迫不及待:“打牌呀!大过年的,我不得找点儿乐子吗?” 杨锐华又不乐意了:“一天就知道打牌,都魔怔了,那什么牌就有大瘾?” 阎解成愈发不耐烦了:“哎呀,妈别闹了,说了您也不懂,现在领导都玩这个,我现在在我们厂,那可是领导桌子上的常客!” 说完,也不管阎埠贵他们老两口的脸色,催促于莉扶起他就跟许大灿走了。 “……” 等他们出了门,杨锐华冲阎埠贵抱怨:“你瞅瞅,家里活也不干,晚上的饺子也不包了,又上许大茂家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阎埠贵本来就窝火,今天一连好几件事儿,先是大清早起来就让傻柱给讹了三块,那可是三块! 电视剧里,他因为一块钱都要死不活的,杨锐华晚上想包酸菜馅的饺子,问他“放点儿肉不?” 他都急了:“这放,放什么肉啊!两顿肉钱全让傻柱给我坑走了!” 没想到现实比那更狠,傻柱这回直接坑了他六顿的肉! 另外,刚才去诊所,给阎解成付诊费,外加拿止痛药,又花了三块八毛钱;里外里,一共让傻柱坑了七块钱,这可是七块! “……” 后院,阎解成、于莉一进屋,就看见桌子上放着的肥鸡、美酒!更过分的是那装花生、瓜子的盘子边儿上,还搁着糖块呢! 阎解成眼睛都直了:“不,不过啦?” 许大茂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过年么!蛾子又回娘家去了,今晚上咱们喝两盅,顺便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整治傻柱!” 阎解成连忙对于莉说:“媳妇你快去帮忙把这鸡炖上,你炖的鸡好吃。” 于莉笑着就要去拎那只鸡,许大灿连忙抓了几块糖递给她:“姐你先别忙活,先吃糖,喝杯茶水,离晚上还早着呢!” 许大茂则把牌给拿了出来,还随口出了个上联:“就是,先掼蛋,饭前不掼蛋……” 阎解成眉飞色舞地接下联:“等于没吃饭!” “……” 许大灿他们倒是高兴了,中院秦淮茹家里,贾张氏可一把鼻涕一把泪:“缺德了!缺大德了!朝这么小的孩子泼开水,姓许的真不是东西!” 贾张氏面前,她的命根子棒梗正躺在炕上哭,左眼睛附近红了一片,没想到“盗圣”的皮肤还怪娇嫩的,让五十度的温水就给烫成这样。 棒梗都这样了,小当和槐花也没敢出去玩去,都在家里待着呢。 贾张氏越骂气越不顺,槐花十分乖巧,跪坐在床上,给他哥吹吹,哄他哥高兴; 反倒是小当,跟个木头似的,愣愣的也不知道心里头都想什么呢! 气的贾张氏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都怪你!蹿腾你哥跟傻柱给人当叫花子去,大过年的也不叫我吁唑!” 这一下还真够用劲的,把小当疼得够呛,一扁嘴,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偏偏这时候棒梗还不乐意了:“哭哭哭,就知道哭,把嘴给我闭上!” “……” 晚上,秦淮茹果然天刚擦黑就从外边儿回来了。 一进屋就发现屋子里气氛不对劲,喊过小当来:“这是怎么了?” 小当怯生生说:“我哥眼睛让开水给烫了。” “什么?!”秦淮茹的声音直接高了八度! 连忙冲进里屋,就听贾张氏对她说:“快行了,别大惊小怪了,指望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棒梗没事儿,就是上许大茂家去撬门去,让那个小王八蛋用一缸子热水把眼睛给泼了一下子!” 秦淮茹急的把围巾往地上一摔:“他怎么敢的啊?” 发泄完也回过味儿来了:“妈,你没去找他说理吗?” 贾张氏脸上不大好看:“我说什么我说,那小子又浑,傻柱都打不过他,别到时候再把我给打喽!” 秦淮茹都气笑了:“他敢!” 贾张氏振振有词:“他怎么不敢呀?聋老婆子他都敢蹶,何况是我。 你回来的正好,去找一大爷,再叫上傻柱,你们一块去找他们说理去!” 秦淮茹是谁呀,大过年的,为了这点破事儿给人家添堵?亏她婆婆想得出来! 人情是能用在这种地方的吗? 秦淮茹仔细观察了棒梗,发现就是烫红了一点,她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都该好了! 秦淮茹不耐烦地给了棒梗一巴掌:“行了,别嚎了!我问你,为什么去撬许大茂家门?” 棒梗这才期期艾艾地说出整件事的原委…… 破了案,秦淮茹才勒令她这三个孩子把那3块钱都给她拿出来。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3块!小孩子家家的拿这么多钱干嘛呀? 棒梗他们不情不愿的,秦淮茹直接垮下了脸:“妈是大人,拿大钱要办大事儿!你们是小孩,小孩拿这么多钱干什么?赶紧的,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棒梗他们只能乖乖交钱…… 收了3块钱,秦淮茹的心里也舒坦了。贾张氏问她:“你不是回去找京茹去了吗?这回她同意了吗?” 一说这个,秦淮茹刚好起来点儿的心情瞬间又暴躁了起来,不耐烦地说:“她凭什么不同意呀,能嫁给傻柱,能当上城里人,她偷着乐去吧!” “……” 再说许大茂家里,没有了娄晓娥的约束,这家伙又彻底放飞了自我。 他和阎解成两只菜鸡互啄,半斤八两,不一会儿就双双不省人事…… 许大灿习以为常的把他哥往屋里床上一扔,就像一摊。 等再回来,发现于莉也停下了筷子,眼睛目无焦点地看着一个地方,走神了。 听见动静,她才回过神来,站起身来:“那我们也走了,我都,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谢谢了,但我还是要说……” 第110章 方柔 许大灿打断了她:“姐,阎解成喝醉了,你一个人肯定扛不动他,我帮你吧?” 于莉摇了摇头,忽然问他:“你就真的一点儿都没看上我妹妹于海棠吗?” 于海棠?许大灿纳闷:“她不是跟一个叫杨为民的好了吗?” 这回换于莉迷糊了:“杨为民?没听过啊!” 于莉晃了晃脑袋,她今晚上也破例喝了两盅酒,这会儿也有些微醺的感觉。 她对许大灿说:“我原想着把她介绍给你,你本事大,又年轻,人品好,还懂生活,海棠要是跟了你,将来……” 于莉说到这儿,抿了抿嘴唇,快速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哪个女孩子要是跟了你,你一定能宠着她,护着她;不像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工具,呵呵……” 于莉说完,把阎解成往肩膀上一扛,轻松地就像练过了无数次一样。 许大灿看着她的背影,想到电视剧里,她和阎解成也一直没有孩子,说不清楚是不是就因为傻柱今天的这一脚。 以阎埠贵他们两口子的性格,花礼金娶个儿媳妇回来,生不了孩子,还不能为家里挣钱,于莉平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太累了,太希望有个人能帮帮她了…… “……” 许大茂难得酒品好了一回。次日大清早他就醒了,反倒来催促许大灿:“快起来,别睡懒觉了,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他们哥俩收拾完了,吃了早饭,许大灿问大茂:“哥,咱们怎么去呀?” 许大茂坚决不坐公共汽车了:“骑自行车,也没多远!” 好家伙,100多里地!还没多远? 可是许大茂这个犟种就是不肯坐车,谁让他坐车晕车呢,许大灿也拿他没辙。 两个人一大早就来到了娄家,吴妈给开门了之后,看了他们一眼说:“快进来吧,小姐也刚起来,还在洗漱,估计还要等一会儿。” 许大灿发现怎么大茂到他老丈人家,比他还紧张呢! 好在娄半城和谭雅丽都还没起,否则还不知道他得有多么煎熬呢。 在屋子里干等也憋闷的很,他们哥俩干脆到院子里来活动活动。 可就在这时,一条黑色的不明物体突然就冲他们袭击过来! 离得近了,许大灿才看清楚,?的哪来的恶狗! 许大灿一个闪身,让过了这条大黑狗的扑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后面的两条狗腿。 抡起来就跟大风车似的使劲地转! 那条狗发出了“呜咽咽”的叫声…… 妈的,刚才想咬人的时候怎么不叫?恨得许大灿恨不得一把给它掼张家口去! “哎呦喂!快住手!”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有点娘,关键还懒,就跟刘光福说话似的,特招人烦。 许大灿闻言顺手就把这条狗给扔了过去,吓的那人一声怪叫。 那狗可比这男人硬气多了,落地之后一骨碌,爬起来就跑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闹了半天,是你呀许大茂!” 许大灿拿眼看他,意思是“这谁呀?” 许大茂介绍:“哟,是你们呀,这是蛾子的大姐和大姐夫;这是我兄弟,许大灿,我们来接蛾子的。” 许大茂还有个弟弟呢? 那妇人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许大灿,又高大、又英俊,方才抡狗的时候,一使劲,浑身的小腱子肉就跟雕塑似的有棱有角…… 娄晓娥的大姐还没说话,她大姐夫反而咋呼上了:“干嘛呀,干嘛呀,怎么个意思啊?” 许大灿都多余搭理他,倒是大茂,态度还挺好:“大姐夫,你这狗怪吓人的,直接往我们身上扑……” “你放屁!这是我们儿子,它就不咬人!”这逼的声音就跟太监似的,尤其是扯着嗓子的时候。 他还不依不饶的:“你凭什么打我们家孩子?说你呢,说话呀!你耳朵里塞鸡毛啦!” 娄晓娥她大姐反感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把嘴给我闭上!” 这男的还真听话,怨恨地瞪了许大灿一眼,赶紧上房子后边儿找他那好儿子去了。 娄晓娥她大姐款款走到他们面前,声音和煦:“大茂,昨儿怎么没回家来?”说完,又冲许大灿微微点头:“你好,我叫方柔。” 电视剧借刘海中的嘴说过,娄晓娥她母亲谭亚丽是娄半城的小妾,也是他们家最小的一个孩子。 方柔应该就是正室的女儿,随了母姓;许大灿上辈子逛贴吧的时候,还和人争论过,娄晓娥到底有没有一个哥哥? 这问题现在也有答案了,许大灿问过娄晓娥,她就只有方柔这一个姐姐,没有所谓的哥哥。 “……” 许大灿也问了声好:“方姐好,我叫许大灿,来自哈城。” 别看方柔的名字里有个“柔”字,可性格却一点不沾边儿,泼辣大胆,看许大灿的目光像极了后世俱乐部里的那些富婆。 可惜的是看上他的,他看不上人家;他看上的,人家又看不上他,造孽呀! 好在娄晓娥很快就从屋子里出来了:“你们来这么早啊?” 大过年的,娄晓娥也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穿了件胭脂红的呢子大衣,头发上也不知道擦了什么东西,散发着秦淮茹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的漂亮光泽。 不过他们哥俩穿的也不差,一人一件绿色的将校呢,俩大高个往这儿一杵,那叫一个立整! 娄晓娥看他们二人的眼神也非常满意。 走到近前来问许大灿:“方才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闹哄哄的?” 许大灿小声地说:“没什么,一点儿误会。” 没想到,这时候方柔却毫不掩饰地说道:“方才黑子在院子里活动,冲撞了贵客,幸好大灿兄弟好身手,教训了这只畜生。” 方柔顿了顿又说:“黑子闯祸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等回头我就把它给送到乡下去!” 娄晓娥的脸色不大好看,呛了一句:“你早干什么去了?” 说完拉起许大灿他们二人就走。 方柔有些不悦:“你不等父亲起来,打声招呼再走吗?” 娄晓娥摇头:“不打扰他们了,我们一家还要赶路,先走了大姐!” 第111章 两位姐姐 从娄家出来,娄晓娥才又抱怨了一句:“我大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昨天晚上的时候居然跟我爸说,让咱们今天开家里的车去。” 许大茂吃了一惊:“这,这怎么能行呢?” 许大灿听出来了他嫂子这句话是说给他听呢,再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儿,这个方柔的表现可不像这种家庭的嫡女该有的样子啊? 是故意做给他和许大茂这俩外人看的?还是说跟她丈夫的矛盾现在就已经闹到不可调和的程度了? 再加上娄半城又死活不同意他们离婚,所以再过几个月,一起风,娄晓娥他大姐夫几乎第一时间就跟方柔离婚划清了界限,继而再背叛了娄家? 路上,许大灿旁敲侧击的问:“嫂子,娄伯伯最近还研究经济吗?” 娄晓娥摇头:“我爸他最近身体不太好。” 许大茂还关心地问了一句:“我老丈人咋了?那个大灿和同仁堂的徐掌柜好,不行咱给抓服药?” 娄晓娥笑了一下:“没什么大碍,我大姐这段时间会住在家里照顾他,不用咱们操心。” 许大灿心里盘算,娄半城多半还没有收到风声。这样才说得通,现在都还没开春呢,傻柱都还没去大灵导家做饭…… 一想到做饭,许大灿这才想起来:“哥,最近厂里有叫过你放内部电影吗?” 许大茂摇头:“这倒是没有,我依你的,在我们科里韬光养晦,团结那几个娘们,让他们都以为我胸无大志……” 许大茂一脸得意:“结果你猜怎么着?我非但没受影响,还经常被厂长他们叫去打牌,那几个孙子快羡慕死了!” 这么说,许大茂还是杨厂长心目中的有用之人。 那接下来,去大灵导那里开会,搞不好还是会带上他。 许大灿心里盘算,那就必须得早作打算,绝不能让他哥再跟电视剧里似的,被人家灰头土脸的给赶回来。 “……” 许富贵和许陶氏早就得着信了,一大早就把鸡给杀了,等着许大茂他们回去呢。 许大灿一进门,就发现屋子里除了他大爷、大妈之外,还有两个姐姐在炕沿儿上坐着。一见他们进屋,连忙都站了起来。 许陶氏拉着她两闺女给许大灿介绍说:“这是你大姐姐,她叫许小草;这是你二姐姐,她叫许小葽。” 许大灿一听这俩姐姐的名字好悬没笑出声,强忍着才没有出丑。 落在两位姐姐眼里,就是这弟弟一见她们笑的好开心,一点儿都不见外,心里头也都高兴极了。 许大灿心说他大爷还真会取名字。 姑娘名字里有个“大”字不好听呀,干脆就给取个“小”字。 儿子叫“大茂”,大女儿就叫“小草”,这叫百草丰茂; 二女儿取个葽字,也是同理,\"四月秀葽\",就是狗尾巴草。这个字也是形容草茂盛的意思。 见过礼了之后,许富贵迫不及待问许大茂:“见过那姑娘了?怎么样,快和我们说说!” 说完,从烟盒里拿了支烟,剩下的顺手就往桌子上一扔,让许大茂跟许大灿自个拿。 不给儿子散烟,这是当老子的最后倔强…… 许大茂给他点上了烟,眉毛、胡子笑的都挤到一块儿了:“那姑娘叫刘月如,她爸爸可了不得!” 许富贵听的一惊一乍的:“她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许大茂完全没有当儿子的觉悟:“她爸爸是神医!她们家祖上更是正儿八经的御医!” 许富贵气的给了许大茂一下:“神医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许大茂一脸委屈:“哎呀爸!她爸可不是一般的神医。” 许大茂他大姐闻言,好奇地问:“神医还有二般的吗?” 许大茂急了:“哎呀跟你们说不清楚,刘神医有个外号叫男科圣手!” 说完又扭扭捏捏地说道:“爸妈,我跟蛾子我们俩不是一直都那什么……” 这下许富贵和许陶氏全都紧张了起来,急的跟什么似的,你倒是赶紧往下说呀! 许大茂期期艾艾:“结果大灿从他那得了个方子,我吃了三副药之后,嘿嘿,嘿嘿嘿……” 许大茂头上挨了许陶氏一巴掌,屁股上挨了许富贵一脚。 一脸懵逼的揉着脑袋跟屁股:“爸妈你们干什么呀?说打就打!” 旁边娄晓娥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捂着脸笑的两个肩膀不停地抖动。 受她感染,许大灿跟许小草、许小葽也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停都停不下来…… 把许富贵气的:“吃了药之后呢?你倒是说啊,我让你嘿嘿!” 许大茂吓的直往许大灿身边儿躲:“就,就那什么吃了药好了呗,完了我跟蛾子努力,今年一定,一定要个大胖小子!” 当着这么些人,说生孩子的事情,哪怕是娄晓娥已经是人妻了,也还是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一下。 听了这个消息,最激动的莫过于许陶氏了,情不自禁就抹起了眼泪…… 许富贵敲了敲桌子:“老太婆,过年呢,咱们家可不缺水啊!” 许陶氏这才赶紧把眼泪擦了:“哎哎,我这是高兴,太高兴了。” 许富贵问许大茂:“那这神医的女儿?” 大茂瞅了一眼许大灿,一脸骄傲:“看对眼了呗!也不看看咱们大灿这个条件,爸我跟你说,光我们那个院子里,就有好些人上杆子要给他介绍对象……” “……” 许富贵听完了原委,点了点头:“这可是好事,那咱们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说完又数落起许大茂:“你说你又划拉这么些东西回来干什么呀?不知道预备着给大灿说亲啊?” 许陶氏忍不住插了一嘴说:“老头子说的在理儿,咱们可不能太抠搜了!别跟阎埠贵似的,就给女方家4块钱聘金,其余的啥都不给;要我说别给钱,到时候拎两只肥鸡,再把这些花生和肠都给拎上!” 许富贵点头:“说的是,直接给钱太掉价了,咱们还是备一份厚礼。” 这个时代下聘的聘金就是4块钱,除此之外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给。 不像后来,得有全款的房车,月薪上万的工作,以及35万的彩礼,否则凭什么娶人家33岁的仙女? 第112章 傻柱的惊天大瓜! 许大灿忙说:“大爷大妈,这些东西是我哥孝敬您二老的,还是收着吧,我嫂子已经给我一包糖块了!” 许富贵乐的自拍大腿:“还得是我儿媳妇,糖块可太有档次了,就这么办!” “……” 大的基调定下来了,许大茂就拉着许陶氏上了厨房。 两个人关起门来,许大茂凑到老太太跟前,小声地说:“妈,这么些年我们都错怪蛾子了,真不是她的问题,是我……” 许陶氏眼前一黑,嘎一声差点儿抽过去;许大茂连忙给扶住了,有些羞于启齿地说:“傻柱,都是?的傻柱害得我!” 许陶氏死死抓住许大茂的胳膊:“傻柱?和他有啥关系呀?” 许大茂咬着牙:“这孙子从小到大,来不来就踢裆,来不来就踢裆!人家刘神医说了,指不定就是哪下把我给踢坏了!” 许陶氏气的手上青筋暴起:“傻柱!我?你奶奶!” 可不敢让老太太气着了,大过年的,再气出个好歹来。 许大茂连忙劝道:“妈,我都好了,幸亏我兄弟大灿了。他不仅帮我出了个口恶气,还救了我的命呢!” 许陶氏说话都带上了颤音:“什么?儿呀,你,你别吓我……” 许大茂当即又把傻柱是怎么趁他喝醉了,把他给绑了这段又给老太太说了一遍。 只把傻柱扒了他裤衩那段给隐瞒了,他有些说不出口。 许陶氏这回更是气的咬牙切齿:“傻柱!我跟你势不两立!” 等许陶氏发泄完,又和许大茂爆了个大瓜:“你知道傻柱他爸爸当年是怎么回事儿吗?” 许大茂眼神中透着清澈:“妈,我上哪儿知道去呀,那会儿我才几岁。” 许陶氏恨恨地说:“傻柱他爹就生不出孩子!活该!” “什么?!”许大茂蹦起来,脑袋差点撞着房顶! 许陶氏一脸幸灾乐祸:“傻柱还有他那个便宜妹妹,都不是何大清的种!” 许大茂俩眼珠子都在发光:“妈,这是真的?” 许陶氏哼了一声:“你知道他为什么给人拉帮套去,傻柱带着他妹妹去找他,他都不见这两个儿女。就是因为何大清知道了真相,这才连夜和白寡妇走了!” 许大茂兴奋地抓耳挠腮:“这,这也太……” 许陶氏看着许大茂扬眉吐气的样子,一脸慈爱:“还没完呢!何大清到底还是狠不下心肠,每个月给邮回来3块钱生活费,供傻柱和他妹妹活着。结果你猜怎么着?” 许大茂兴奋地都跳到了锅台上,气的老太太给了他一下:“你给我下来,谁家好人上锅台!” 等许大茂下来了,她才说:“何大清把钱邮给易中海了,结果易中海把钱给密下了,没给傻柱!” 许大茂一愣:“我说一大爷怎么跟傻柱亲爹似的,管他吃,管他穿,原来根在这儿啊!” 许陶氏一脸不屑:“那可不咋地,那易中海呀就是黄鼠狼戴帽子,冒充大善人!” “……” 许大灿可有日子没在乡下过年了。 他们差不多是中午到的,吃晌午饭的时候都差不多一两点了。 吃了饭,许大灿就跟着两个姐姐上村里玩去了。 他本以为后来的春节,乡下远比城里热闹是因为农村生活好了,物流和冷链发达,城乡差异化无限缩小…… 农村反倒比城里更热闹,也更有人情味,关键是还可以可劲儿放炮! 没成想1965年的春节,乡下也比城里热闹的多! 最首要的,可不像城里头那么多规矩,更没那么多穷讲究! 许大灿反正是玩嗨了,跟着两个姐姐东家走走,西家逛逛,不知不觉一下午就过去了。 “……” 与此同时,刘黄柏的家里,刘月如从中午吃了饭就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头生闷气,把他这个老父亲给愁的。 刘黄柏知道她这是使小性子了,怪许大灿过年都不来看她。 刘黄柏也一肚子气:“月如啊,眼瞅着等过完年你们两个就要说亲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爹了?” 刘月如小心思被戳穿,还不好意思了:“哎呀爸,我哪有,我巴不得一辈子不嫁人,就守在你身边儿?” 这番话虽然连鬼都糊弄不了,但是它好听呀,刘黄柏也爱听,被小棉袄给拿捏的死死地。 除了刘月如之外,另一个姑娘也对许大灿念念不忘。 秦京茹差不多也是下午才到的,她是在家里吃过饭才出来的。 否则就她姐秦淮茹那个德行,她要是饿着肚子出门,那就一直饿着吧! 不到晚上,她姐家那是一口吃的也找不出来。 秦京茹进了门,给贾张氏拿了些土特产,放下包就奔后院了。 惹得秦淮茹竖着眉毛在后头追:“站住,你给我站住!” 秦京茹被她姐给拽住,一脸的不情愿:“你干嘛呀?” 秦淮茹铁青着脸:“我问你,你干嘛去?” “我去看许大灿呀!我们俩是朋友。”秦京茹这妞倒是大大方方。 秦淮茹不由分说给她拉回屋里:“省省吧你,人家一大早就出门了!” 贾张氏还纳闷呢:“这怎么话说的?” 秦淮茹气的把秦京茹往椅子上一按:“她看上许大茂那弟弟了!一来就迫不及待上后院去找!” 贾张氏也直皱眉:“京茹呀,那许大灿可不是个好人呀!就昨天,大年初一早上,还故意拿热水把我们棒梗眼睛给烫了!” 秦京茹不想跟她俩说话,她长的这么漂亮,凭什么非得嫁给傻柱呀? 秦淮茹也说的烦了:“我啊最后再跟你说一次,你要是还想做你的农民呢,一天挣7个工分,继续过这种日子,那就算你姐我白说。” 秦京茹也听烦了:“你把这傻柱说的天好地好,他怎么30岁了还打光棍呢?他该不会有啥毛病吧!” 秦京茹咋咋呼呼的,把贾张氏也给整不会了:“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呀?之前我不都跟你说了嘛,这傻柱一个月工资37块5呢!” 秦京茹像是故意气秦淮茹似的:“姐,你不是一个月才20多块钱吗?” 秦淮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谁说不是呢!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到底怎么说给句痛快话,你要是答应我这就去傻柱给叫过来;你要是不答应,以后我都不再管你的事儿了。” 第113章 秦京茹叕走了! 秦京茹这下慌了,央求着:“别呀姐,我同意,我同意还不行吗?” 贾张氏和秦淮茹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胜利了”的表情。 贾张氏冲秦淮茹说道:“那你去把傻柱给叫来。” “……” 大年初二的晚上,傻柱跟秦京茹可算是成功相了回亲,加上没有许大茂的捣乱,他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子的菜。 另外今天何雨水也回来了,见到秦京茹之后,虽然心里有些看不起她是个农村户口,但就他哥的这个条件,还要啥自行车呀…… 吃饭的时候傻柱大献殷勤,还约秦京茹明天出去玩呢,她也答应了,可把傻柱给高兴坏了! 晚上,秦京茹就在秦淮茹家里住下了。 可她在被窝里翻过来调过去也睡不着。 她也看出来了,傻柱跟秦淮茹之间,好像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 她又不傻,方才在屋里就膈应的够呛。 秦京茹看他俩的眼神 秦淮茹这哪是给她介绍对象呀,她是直接来宣誓主权来了! 贾张氏被她搅的不行:“我说京茹啊,你再烙饼天就该亮了。” 秦京茹这才强迫自己入睡,勉强睡了个囫囵觉。 初三的一大早,秦京茹趁秦淮茹和贾张氏都还没起来,就匆匆来到后院。 结果许大灿家里依旧是铁将军把门,昨儿晚上都没回来。 秦京茹一脸失落的朝中院走,正好碰上了刘光天。 大过年的,刘光天礼数还挺周全:“新年好。” 秦京茹也赶紧回了一声问候,刘光天试探地问:“您是秦姐她妹妹吧?” 秦京茹点了点头:“请问您是?” “嗨,我呀,刘光天;我爸叫刘海中,我们家就住在斜对过。” 秦京茹听说过,他们这个院有3个大爷,好像2大爷就叫刘海中。 秦京茹心想,刘海中的儿子,他肯定知道傻柱跟她姐之间的事情! 便小心试探说:“您好您好,那个我想跟您打听点儿事,不知道……” 刘光天大包大揽地拍着胸脯说:“看您说的,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准都告诉您!” 秦京茹冲他甜甜一笑:“也不是啥大事儿,我就是想想问您,您知道傻柱吗?” 刘光天都让秦京茹这一笑给笑迷糊了!真漂亮嘿! 闻言也不装了:“谁?傻柱!我说您打听他干嘛呀?” “咱们也别您的您了,我叫秦京茹,我就叫你光天哥吧?” 刘光天都快化身成“金鱼佬”了:“好好,那我也叫你京茹妹子。我说京茹妹子,你打听傻柱干嘛呀?” 秦京茹叹了口气:“我姐让我跟傻柱相亲。” “什么玩意?!”刘光天差点没蹦起来。这么漂亮的姑娘,跟傻柱?这不糟践了嘛! 刘光天急的:“哎哟,你姐她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哟!” 秦京茹一脸狐疑:“傻柱这个人很差劲?” 刘光天一脸不屑:“岂止是……” 旋即又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周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京茹妹子你跟我来。” “……” 他们俩人出院子的时候,又正好碰见了上厕所回来的刘光福。 刘光天顺便叫住了他:“这是我弟弟,刘光福;光福,这是秦姐的妹妹,叫秦京茹。” 刘光福长的就跟小鲜肉似的,嘴又甜,可会讨好姑娘了。 几句话就把秦京茹给捧的跟天仙似的,让她心里都乐开了花…… 他们找了一个背风的地儿,刘光天冲他弟弟说:“你说秦姐她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看一姑娘,楞要介绍给傻柱!” 刘光福的表现比他哥还要夸张:“谁?傻柱!” 刘光福那叫一个着急:“哎哟喂,京茹姐,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啊!那傻柱、那傻柱……” 刘光天见状也一拍大腿:“我们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刘光福附和说:“就是,不是我们哥俩说他坏话,不信你上我们院随便找个街坊打听打听去。” 刘光福就跟多么羞于启齿一样,做了半天的心理斗争,才一咬牙:“京茹姐,这话我只告诉你一人,你也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你能办得到吗?” 秦京茹点头:“没问题,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刘光福痛心疾首啊:“傻柱跟你姐,他们俩早就勾搭到一块儿了!” 刘光天赶紧在旁边证明:“是真的!我们院就没有人不知道的!你要是不信去问我爸,他是我们这个院的二大爷,这些事儿他最清楚了!” 谁知,秦京茹竟然缓缓地点头了:“我还是有点儿信你们说的话的。” 刘光天跟刘光福都愣了:“什么?!” 秦京茹解释说:“昨天下午我就发现了,他们两个当着我面拉拉扯扯的。” 刘光福赶紧搁旁边添油加醋:“可不是嘛!两人在工厂里也这样,傻柱见天给你姐带饭盒,那些好菜好饭他自个都舍不得吃,净给你姐家人吃了!” 刘光天也玩了命的助攻:“你姐把傻柱看的跟什么一样!之前傻柱她妹妹,要把同学介绍给傻柱。人家俩人在傻柱屋里聊得好好的,秦淮茹下班回来,二话不说直接就闯了进去。” 秦京茹听的俩眼放光:“然后呢,然后呢?” 刘光天一脸不屑:“还然后呢,秦淮茹进去就一通忙活,又是给傻柱叠被,又是把脏衣服翻出来洗,连傻柱裤衩她都给洗!完了还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冲人家那女的说“杯子我都给你洗干净了,你怎么不知道给人家泡茶喝呢?”” 秦京茹忍不住回忆了一下,不能说一模一样吧,也简直和她昨天在傻柱屋里的遭遇相同,一点儿都不带夸张的! 刘光天说完,换刘光福接力:“这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不止发生了一回了。连我爸都说,有你姐在,傻柱谁也娶不上!” 秦京茹这就明白傻柱为什么30了都还打光棍了…… 初三上午,秦京茹收拾收拾东西就不辞而别。 电视剧里好歹还给傻柱留了封信呢,这回,连句话都没留下! 刘光天跟刘光福他们哥俩陪着秦京茹玩了一上午,秦京茹下午才坐车回乡下去了。 第114章 活鱼5毛一斤 当然了,她也没少了打听许大灿,大过年的,他干嘛去了呀? 刘光天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跟他哥他嫂子去亲戚家串门了吧。” 刘光福心里咯噔一下子,坏了,这小妞不会是看上许大灿了吧?! “……” 初五这天,也叫破五,之前诸多禁忌过此日皆可破。 许大灿他们也是今天上午才从乡下回来。 刘月如的事情已经跟他大爷都商量好了,等过了二月二,他就和许陶氏进城来,到时候去刘黄柏家里提亲! 几天没在家,屋里冷的跟冰窖一样。 许大灿跟大茂一起烧炕、升炉子,烧了一会儿屋子里才逐渐热乎了起来。 就这当口,刘光天打外边进来了:“大茂哥,大灿老弟,你们这是上哪去了?” 许大茂还挺纳闷:“回我父母家了,今儿才回来。” 刘光天顿足捶胸:“嗨!有个姑娘心心念念想着你家许大灿,结果愣是没见着!” 许大茂眼露凶光,一把抓住许大灿:“好啊你!又在哪儿惹了风流债?你对得起人家刘月如吗?” 许大灿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什么跟什么啊?我这些天不是一直都跟你在一块儿吗?” 刘光天也听迷糊了:“刘月如又是谁?不是秦淮茹她妹妹秦京茹吗?” “秦京茹?”大茂他们哥俩异口同声地问。 刘光天这才把秦淮茹忽悠她妹妹来和傻柱相亲,结果这两人真够可以的,居然当着人家秦京茹的面拉拉扯扯,给说了出来…… 许大茂笑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傻柱,你?活该!哈哈哈哈!” 许大灿也觉得够可乐的:“怕是傻柱自个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吧?说不定心里还想着呢,这姑娘怎么突然就不理我了呀?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呀?” 刘光天笑的直打跌:“那我们,那我们要不要好心地告诉他?” 许大茂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吧,否则傻柱万一真的醒了以后可怎么办?” 刘光天直拍大腿:“没错,听说了没,傻柱马上还要跟人相亲呢!” “还要?”哥俩再次异口同声。 许大茂不理解地问:“谁家姑娘这么不开眼啊?” 刘光天看了一眼许大灿说:“你们都认识,于莉的妹妹,于海棠!” 许大茂瞬间就懂了,看着许大灿一脸暧昧,就差再发出“喔~”的声音了。 许大灿直挠头:“你等会儿,她不是跟杨为民好上了吗?” 刘光天瞪大了眼睛:“你说谁?杨为民?” 许大灿纳闷:“没错啊,除夕那天我还看见他们在一块儿呢。” 刘光天直咋舌:“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认识杨为民?” “认识啊,还跟他打了一架呢。”许大灿说起来就跟喝水吃饭一样自然。 刘光天听的直咂嘴,好半天才冲许大灿竖起一根大拇指:“你牛!杨为民你都敢打,他现在可是街面上的这个!” 许大灿也不敢相信:“就他?” 刘光天一副无语的表情,耐心地跟许大灿解释:“你是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大的势力,东四,西直门,外加北新桥一带,到处都是他的兄弟! 杨为民出去下馆子去都不用自个花钱,有的是人帮着付账。” 许大灿和许大茂面面相觑,这人还混出“万儿”了? “……” 今天破五,得吃饺子。 许大灿跟他哥一块儿上北新桥副食品商店去买菜买肉,看见有新鲜的活鱼卖,搁木盆子里还活蹦乱跳呢。 许大灿好奇地上去问了一句价格,不便宜,活鱼要5毛钱一斤,但不要票,也不帮忙杀鱼,得您自个拿回去收拾。 相亲那天傻柱就买了两条鱼 许大茂见他对活鱼感兴趣,就问:“要不咱们也买两条?一条中午吃,另一条你给刘月如送去。” 许大茂和娄晓娥现在是真的把刘月如当成一家人了,不管什么好事儿都想着这姑娘一份。 许大灿想了想说:“哥要不还是算了吧,拿了鱼马上就得给她送去,这一来一回又耽误你和我嫂子吃饭的时间。” 许大茂听的直乐:“这有什么的,我跟你说,你现在就得往你未来老丈人家多跑跑,把他给哄高兴了,等提亲的时候,他才不会刁难你。 那这鱼咱就买了,你赶紧给刘月如送去。” 许大灿拎着鱼出来,把草绳挂在自行车车把上,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给扔空间里去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发现,它这空间除了复制和五倍催熟以外,也有海克斯保存技术——就像这鱼,扔进去选择不复制,就被一个气泡给装了起来。 这条鱼在这气泡里就像又重新回到了水里一样,变的生龙活虎,只要许大灿不主动拿出来,它能一直维持住这个状态。 解决了鱼的问题,许大灿骑着先上覃虎、覃豹家去了一趟。 快到门口的时候从空间里抓出4只鸡来,只留下那“碧苍王”继续复制。 覃虎看着他拎着四只肥鸡直嘬牙花子:“乖乖,这鸡可真够肥的!” 许大灿把鸡递给他:“两只归你,两只帮我做成叫花鸡。” 覃虎拍胸脯保证:“没问题!” 许大灿接着又拍了拍覃豹:“辛苦你了兄弟,另外以后不许偷人家鸡了,想吃鸡了就跟我说一声,管够!” 许大灿还真不是吹牛,别说管两个兄弟了,他要是愿意,108个他都管的起。 全找傻柱这样的,没有母亲,父亲几乎等于没有,没老婆没孩子,没后顾之忧的大龄剩男。 到时候这么多老兄聚在一块儿,大家一聊天,你会什么、他会什么?然后就…… “……” 放下鸡,许大灿顺便跟他们哥俩打听了一下杨为民的事情。 覃虎说:“杨为民最近可了不得了,风光,太风光了。” 覃豹插了一句嘴:“他是风光了,也不认得我们这些穷弟兄了。” 许大灿屈指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什么呢你,你现在是我兄弟!” 覃豹心虚地捂着脑门,冲他嘿嘿傻笑。 覃虎看着他也觉得可乐:“连我们师父都嘱咐我们,他现在就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长不了,就像是一阵风,会过去的。” 第115章 颗就顶一个月工资 许大灿十分认同:“还是曹师父看得清啊,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孟郊可是一生凄苦……” 覃虎、覃豹俩人直摇头,听不懂。他们就上过初小,还是街道让上的。 所谓初小、高小就是说在1986年九年义务制正式实施之前,小学所实行的两级制。 全国各地都不一样,有的地方是“四二制”,有的地方是“三三制”。 京爷家以前实施的就是“四二制”,即1-4年级为初小,5-6年级为高小。 像于莉,她就是初小文化;刘海中是高小,58年的时候就是因为文化太低,竞争干部的时候输给了初中文化的对手,所以一门心思想要当官儿。 许大灿在覃虎、覃豹他们家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两个大老爷们过的日子,就不叫日子。 连个洗洗涮涮的人都没有,时间久了,屋子里都带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光棍儿的味道,闻着特别让人寒心。 许大灿想着他们哥俩既然一门心思要跟着他,三个人都拜了把兄弟了,他也不能“既怕兄弟哭,又怕兄弟开路虎”。 他的个人问题算解决了,总得想着帮覃虎、覃豹也介绍一个对象。 说起来刘玉华就挺不错。 父母双职工,她自己也是职工,这样一来,反倒是覃虎、覃豹他们哥俩的条件有点儿够不着了。 就是不知道覃虎、覃豹他俩人是怎么想的,回头可以探探他们的口风。 要是他们哥俩也跟傻柱似的,只想找个漂亮的,那也有办法,把秦京茹给她抢过来! 傻柱,傻了吧唧的结什么婚呀?他就配娶寡妇,好好地跟秦淮茹绑死在一块儿吧! “……” 许大灿骑着出来就上“地百”去了。 许大茂他们给了他启发,让他想起来了一个年代特有的“奢侈品”,买这个送刘月如,她一定喜欢! 是什么呢?大白兔奶糖! 许大灿直到今天都还记得,小时候他奶奶跟他说:“7颗大白兔就可以冲一杯牛奶,可是吃不起,买7颗大白兔的钱,就是一个月的工资了。” 80年代末的时候,许大灿的父母省吃俭用的给他买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回家后故作神秘地从背后掏出这份惊喜放在他面前的这一幕,他至今想起来都觉得鼻子里自发酸…… 那份精心筹备的甜蜜,是他刻骨铭心的记忆。 那么说大白兔奶糖真的7颗就顶工人阶级一个月的工资吗? 那并不是,这时候大白兔的售价每斤也不过2.25元罢了。 以秦淮茹那点儿工资指定是买不起,但以傻柱的工资买上一斤还是一点压力都没有的。 许大灿也是不差钱的人,眼睛都不眨就买了两斤。 引的年轻的售货员都频频打量他,这么年轻,又俊,关键手头还这么富裕,啥家庭呀? 当年抢购大白兔奶糖 两斤大白兔,这就是5块钱,买完了糖许大灿骑着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刘月如家门口。 照旧迎接他的是熟悉的刘黄柏,以及他那熟悉的脸。 上下打量了许大灿一番:“送鱼来了?另外那袋子里装的什么呀?” 许大灿献宝一样:“大白兔!给月如的。” 刘黄柏哼了一声:“正式场合,请说全名。” 许大灿差点串台,一句“好的,刘植物”差点脱口而出! 许大灿捏着鼻子:“大白兔奶糖,特意送给刘月如同志,以表达我对她的一片真心!” 刘黄柏伸腿就踹,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你吼什么! 许大灿刚要躲,就听见他说:“站住,不许动,举起手来!” 好家伙,他当医生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许大灿乖乖站那,让他踢了一脚,刘黄柏这才气顺了:“你的心意我看见了,真心待会我也会帮你转交,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许大灿站的直挺,不卑不亢,刘黄柏也不得不承认,这魂淡确实挺英俊的,月如嫁了他,也不算委屈。 刘黄柏对许大灿说:“你有空上同仁堂去一趟,徐江找你呢,估计是又缺什么药材了。” 许大灿点头表示明白,刘黄柏这时候又多嘱咐了一句:“到时候,他让你找什么,开什么价,你都过来和我说一遍。” 许大灿大喜过望,这老登终于接纳他了?! “……” 刘月如的闺房里,她正看着这足足两斤的大白兔愁眉苦脸:“这我一个人得吃到什么时候呀?” 刘黄柏将两只手背在身后,一会伸爪,一会握拳;小棉袄这是压根就没打算和老父亲分享,好气啊! 刘月如瞅着桌子上的镜子,看着老爹一脸“嫉妒的面目全非”的表情,忍不住偷笑。 她伸手扒了一颗奶糖,冷不丁伸进了刘黄柏的嘴里,看他一边抗议“我不吃!”,一边却眉开眼笑的样子,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 刘月如把糖纸小心地抹平,抽出一本书来夹在了里面。 她从小就有收藏糖纸的爱好;这个年代的姑娘大多都有这个爱好。 收藏糖纸 尤其是大白兔的糖纸,这可是极品! 夹在书里放上个3~5日,再翻开书,空气里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可好闻了!都能给屋子当熏香了。 ※※※※※※ 时光如流,无声无息。 转眼就到了农历的二月。 二月二,龙抬头。大清早,许大灿推醒了身边和他一起睡箱子上的许大茂,坐起来揉了揉僵硬的老腰。 许富贵和许陶氏是两天前过来的。 他们老两口跟这些老邻居们见面,自然免不了一场热闹。 当然更免不了向他们告状!告许大茂,尤其是许大灿,告他俩狼狈为奸,目无尊长,不爱护幼小,易中海这一通上纲上线,就差没说他俩是社会的败类了! 许富贵皮笑肉不笑的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放,等易中海嘴皮子都快说干了,才笑着点了点头,就算是回应了。 把“易道德”都给整不会了!不是,他刚才嘚吧嘚、嘚吧嘚在这儿说了半天,跟你汇报工作呢啊?点头是什么意思?! 开什么玩笑,许富贵太清楚这院里住的都是些什么飞禽走兽了。 第116章 六礼 他当年搬回乡下去养老,未尝也没有远离这帮禽兽的意思。 现在他们居然跑到他的面前来编排大茂、大灿他们哥俩,姥姥! 许富贵跟许陶氏一来,就让四合院的这帮人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高端局。 他们老许家有两个大小伙子。 挊吧,谁能挊的过许大灿?论耍阴招,使手段,谁又能玩的过许大茂? 他们哥俩一文一武,珠联璧合,要搁乱世都足以驰骋天下了。 所以许富贵他们两口子需要给这些人的面子吗?就连看他们的目光都是俯视且饱含同情的! “……” 这年头家里有亲人来,都是在家里挤挤就住下了,没有上外边儿去住旅店的。 当然了,就是想住也住不了,没有介绍信。 许陶氏跟她儿媳妇住里屋,许富贵住许大灿的屋子,他们哥俩可不就只能暂时委屈住箱子上了。 之前许大灿还问呢:“两位姐姐怎么没一块儿过来?我还想着热闹热闹,咱们一家人好好在城里玩玩呢。” 许富贵摆手:“她们两个头发长见识短,来干嘛呀?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今天,全家人可都好好打扮了一番。 许大灿和大茂就不用说了,一人一身新衣服,披着将校呢的大衣,脚上穿双新皮鞋。 就连许富贵他们老两口,都特意换了一身衣裳,免得让刘神医看轻了自个。 最后说娄晓娥,本来就形象气质俱佳,再精心穿搭一番,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股贵气扑面而来。 另外娄晓娥还特意准备了一件首饰,是件玳瑁的镯子。 就这,还是许大灿再三劝说的呢。 您各位知道她第一回拿出来的是件什么不?叫珍珠偏凤钗! 长这样 好家伙,他这嫂子是真不把好东西当玩意啊! 除了这只玳瑁的镯子外,其它的也没按照他们之前说好的来。 那两只肥鸡不变,许富贵这两天又让许大茂去买了4瓶二锅头,两条红双喜,两盒上好的茶叶,外加一筐红鸡蛋,就连那包糖果里头都又加了两封点心…… 许富贵解释说:“这叫六礼,虽说和解放前有了很大的区别,但意思还是一样的意思。既表明了咱们的诚意,又图一个好彩头。” 顺带一提,那筐红鸡蛋是许陶氏带着娄晓娥,外加叫上这院子里的于莉、易大妈、二大妈、齐嫂、还有杨嫂她们一块染的; 至于说那两条红双喜,可不好买,这个烟的烟盒上那个大红色的“囍”字正好对应了喜事,寓意极好。一直到2023年,都有人拿它当婚宴烟来用。 这两条烟还是许大灿托徐江帮他搞来的,顺便也弄清楚了徐江又要让他找什么药材。 说起来还真巧了,他要找的居然是——黄柏。 许大灿一脸不解:“你逗我玩是吧?你们同仁堂居然没有黄柏?” 徐江也不知道咋说,跟做贼似的四下里张望了一番,才在许大灿耳朵边上说道:“别急呀,黄柏后边儿还有两个字,叫黄柏老脸。” 许大灿一句好听的差点脱口而出! 黄柏是黄皮树的干燥树皮;黄柏老脸那?是《鬼吹灯》里头的东西! 就是古墓里的木头上长出来的一种菌类,形状怪异,菌菇冠长的像一张老人的脸,皱皱巴巴的,乍一看还有鼻子有眼的! 相传这种植物只生长在极阴之地,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穴居性菌类。 在民间传闻里这东西是招魂用的,只要靠近它就会产生幻觉。 徐江连忙安抚住差点暴走的许大灿说道:“老弟你别这么大反应,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葬经》里就有过记载。” 许大灿气的一把薅住了徐江的脖领子:“存在个der啊,你当我没听过传说故事咋地?” 徐江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完了小心翼翼从上衣里衬的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来,打开盖子:“老弟你瞧。” 许大灿隔着老远瞧着盒子里的东西,一块干巴巴的玩意,凑着像晒干了的羊肚菌从顶端斜着给切了一刀似的。 徐江好笑的对他说:“它没药性了,你就是直接拿着它,也不会迷糊。” 许大灿这才大起胆子拿起来仔细地瞧:“乖乖,这真是你说的那个东西?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东西?” 徐江点头:“老弟果然知道黄柏老脸。” 许大灿把东西放下,叹了口气:“我也是小时候听我爷爷给我讲故事的时候听过,我连它具体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这次我恐怕帮不了你了。” 徐江把盒子盖上,然后推到他的面前:“活马当成死马医嘛,那人的来头太大,我也不好拒绝,只好尽力而为。” 许大灿指着这盒子:“那你这是?” “你呀把这个东西给你父亲邮回去,托他帮着找找。” 许大灿直接拒绝:“你没事儿吧?我爸是司机,不是倒斗的!” 徐江乐了:“哈哈,你还知道倒斗呢?” 许大灿气的恨不得现在就给他讲个南派三叔的故事,吓死他! 徐江不由分说硬把盒子塞到他的手里:“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东西它只要邮出去了,就没你我什么事儿了。” 许大灿心想好么,这里头还有他的事儿呢? 果然那一个大年的人参、外加五十年的黄芪、还有那颗当门子…… 这些东西他只要拿出来了,就不可能无迹可寻。 有心人只要顺着徐江一摸瓜,就能摸到他的身上来。 许大灿庆幸他当初足够小心,每一次交易之前,都把戏给做足了的。 否则现在,后果不堪设想! 许大灿不动声色:“行,这麻烦我帮你接着了,那两条红双喜你要是搞不来,呵呵。” 徐江气的抬手就拍:“我跟刘黄柏可是通家之好,你小子能娶月如也是我从中撮合的,信不信我让你……” “我信,我信,那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许大灿连忙打断了他。 许大灿从同仁堂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把那块疑似“黄柏老脸”的物种给扔空间去了。 看着这小干巴蘑菇“呲溜”一声钻进了土里,然后冒出个生长中的图案,他的心里也充满了忐忑。 第117章 真的皮 这玩意还真能培育出来啊?也不知道它的药性是不是真的跟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传闻要是真的,那以后拿它的孢子磨成粉,嘿嘿嘿…… 许大灿回到家,又从他哥倒腾回来的干蘑菇里挑了一个最丑的,随手掰了一块,放进铁盒里,上邮局就给许航邮回去了。 之前,他还有许富贵就都往家里写了封信,把这些日子的经历,以及许大灿要说亲了这件事儿都原原本本跟家里说了。 “……” 凑足了六礼,许大灿他们一家大张旗鼓,上门去提亲。 他还特意推了自行车,把这些东西都挂在车把上,招摇过市。 马路上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家是去提亲的,大家走一对脸,或者错身的时候,总会说两句吉祥话。 今天,刘黄柏从头到脚也是一身新。 深蓝色的中山装配一条黑色的裤子,脚上的皮鞋擦得铮亮,都能照出人影。 另外,还担心家里人丁单薄,恐被许大灿的亲戚看不起,又特意叫来了徐江给撑场面。 再加上他的名气大,街坊四邻们也都好奇地围在门口,倒也热热闹闹的…… 许大灿他们到的时候,刘黄柏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他们了。 许大灿上先前问好,接着把许富贵、许陶氏外加他哥他嫂子,一一介绍给大家。 等见过礼,刘黄柏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门让开,看着许大灿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院子里,刘月如早等的望眼欲穿了。 从春节前,两人就一直没见过面,一直到今天可算见着了。 许大灿如今就近在咫尺,可眼下他们偏偏还不能一诉衷肠——因为按照规矩,她这个时候还不能出去,真真急死个人了! “……” 进了屋,分宾主坐下,刘黄柏先谦让了一番:“这些东西也太过贵重了一些,有些过了。” 许富贵笑着拱了拱手:“刘神医太谦虚了,我们还生怕太过寒酸了,不足以报答您万一啊!” 徐江也在旁边凑了个趣:“这还寒酸,都凑足了六礼。另外马上都要成一家人了,老哥您也别太客气了,叫他黄柏便是。” 刘黄柏也忙说:“老徐说的在理,我才疏学浅不敢以神医自居,您喊我一声黄柏即可。” 许富贵把姿态放得很低,上来先谢刘黄柏妙手神医,治好了他儿子许大茂的难言之隐; 又依解放前的传统,备足了六礼,足见对他们老许家对刘月如的重视程度,这让刘黄柏很是高兴。 许大灿动手给大家沏上茶水,许富贵又跟刘黄柏、徐江二人闲聊了一会儿,才提出:“说起来我还没见过月如这孩子呢,不知道能否请出来一见?” 刘黄柏这才给了许大灿一个眼色,然后,这小子居然连门都不走!顺着窗子就翻出去了,整的刘黄柏的表情就跟金星张嘴似的…… 就连徐江都先是一愣,接着才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看着刘黄柏的这张臭脸,他差点活活笑死! “……” 屋子里,刘月如正拿着许大灿送她的那支英雄钢笔出神呢,就听见咣当一声! 吓的她一回头,就发现许大灿跟蛮牛似的闯了进来。 事到临头,刘月如反而羞的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跑来推他:“你你你,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成何体统!” 可谁知这回许大灿的侵略性不是一般的强,刘月如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定下神来,就发现已经被他给搂进怀里了。 许大灿孔武有力的身躯出乎意料的喧呼,浑身的小腱子肉跟会动似的,尤其是两块胸大肌,更是一抖一抖的。 刘月如羞的连脸上的那层壳都化了,整张脸红的像是要滴水似的…… 她以为的用尽全力想要推开许大灿,结果落在对方眼里,却和软弱无力没什么两样。 许大灿屈指顺着她的鼻梁一刮到底,先让她安心:“我是奉命来请你的。” 紧接着又说:“这么久不见,想我了没?” 刘月如很皮:“不想!” 许大灿气的连鸡冠头都差点竖起来:“你搞没搞清楚现在是哪个在掌握局势?” 刘月如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一边用小拳拳捶他胸口。 砸在上面,就跟砸在石头上似的,梆硬! 刘月如嫌弃的伸手捏了一下:“切,手感一点儿都不好!” 这让许大灿气的:“你给我说清楚,你以前摸过咋地?” 刘月如心虚地直往后退,可是她整个人都被许大灿给环在怀里,又能退到哪去,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还不能想象了?” 好啊你!半夜不睡觉,竟然跑出来冒充王祖贤…… 咳咳,许大灿做了个狠狠地表情,然后胳膊用力一收,刘月如就不由自主地扑到了他的胸口。 四目相对,许大灿缓缓低下了头,刘月如睫毛紧张地抖动,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片刻过后,两人才匆匆出了屋子。 刘月如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许大灿也很不好受,想上厕所。 看着女儿一脸红润的样子,刘黄柏就恨不能给许大灿开一副清心寡欲汤,保管让他喝完了一个星期内都和贤者一样睿智。 许富贵和许陶氏也在仔细地打量刘月如,果然像娄晓娥说的那样,眉毛乌黑修长,人中清晰,唇色丰润,眼睛底下皮肉润泽饱满,是个好生养的…… 哎,一双小儿女都已经情投意合了。再加上许大灿这个小伙子也没得挑,刘黄柏到底还是干不出棒打鸳鸯的事儿来。 只是问了一句:“听说大灿现在还住在哥嫂的家里?” 娄晓娥忙说:“请您放心,我们已经给大灿找好屋子了,过段时间就收拾出来。” 刘黄柏的本意是想说,既然许大灿没房子,等结婚干脆搬家里来住。 但是他当着人家亲人长辈的面这么说,岂不是说要让许大灿倒插门?那怎么能允许呢! 所以刘黄柏憋的脸色发黄,到底还是没能说的出口。 不过心里还是在盘算着,等结婚了,让他们经常回家来吃饭,顺便住一晚上,这不也挺好?没必要现在说出来扫大家的兴。 第118章 快和我去救傻柱 刘月如本人没有意见,刘黄柏以及徐江这个介绍人也都没有异议,这门亲事便正式作数。 许富贵十分真诚地说:“回去后我就给大灿的父母拍电报,让他们赶紧议个章程出来。等日子等下来,就请他们一家到咱这儿来,大家见个面,一起吃顿饭,接下来就该是大喜的日子了!” 刘黄柏不仅没有反对,还挺通情达理的:“您安排的很周全了,就这样办吧。” 待一切都商议完毕,刘黄柏对刘月如轻声地说:“去拿出来吧。” 刘月如这才回屋子,过一会儿拿了件衣服出来。 刘黄柏指了指她手里的衣服:“这是我们的回礼。” 其他人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许富贵已经一脸激动地代许大灿谢过了:“哎呀!不愧是神医世家、书香门第,现如今可没几户人家还讲究这个了。” 这也难怪,男方提亲的时候赠送六礼,女方要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就回赠一件衣裳…… 这些都是解放前才遵循的老黄历了。 现如今新人新事新国家,好多习俗也不再像过去那样繁琐了。 即便结婚的双方都是工人阶级,两家人也算门当户对那样的,讲究的也是摆几桌席,凑几辆凤凰牌的自行车去接新娘子,谁还讲这些呀! “……” 事情定下来了之后,许富贵又拉着徐江,经过大家商议之后,最终选了全聚德。 这叫谢媒人,这个时机通常就在订婚之后。 现如今也不讲什么订不订婚了,只等许大灿的父母来了就把日子给订了,所以今天这顿饭正当时。 全聚德卖烤鸭,也卖炒菜;难得今天高兴,许富贵更是凑足了4凉、4热八盘菜。 众人觥筹交错,许大茂又趁机放飞了自我,八杯酒下肚,直接搂着他爸爸叫:“老铁,干杯啊!” 许陶氏跟娄晓娥都是一脸没眼看的表情;许大灿也终于知道他哥这风格是随谁了,原来是人教版…… 期间,许陶氏倒是时不时就拉着娄晓娥说悄悄话,这么多年一直误会儿媳了,许陶氏本来就很愧疚。 说到这些年傻柱欺负许大茂,更是气的抹起了眼泪。 搞的娄晓娥不得不把许大灿给搬出来:“妈,如今有大灿在,傻柱再也不敢欺负我们家了!” 许陶氏恨得直咬牙:“只落个留厂查看的处分还是太轻了!就该开除!” “……” 这顿饭持续了差不多2个小时,等结完账,已经有3个喝的不省人事了。 许大灿见状只能叹了口气:“大妈,您和我嫂子先在饭店等等,我再去叫两个人来,否则3个人,咱们怎么弄啊。” 安排妥当,才去东四胡同把覃虎、覃豹给喊了过来。 许大灿交代他俩把他大爷跟大哥给送回家去,他则扛起徐江,大家分头行动。 等回到院子,发现覃虎、覃豹他俩还没走呢。 许大灿跟他们来到外边儿,覃虎说:“大哥有个事儿得和你说下。” 许大灿掏出烟来给他俩点上了:“不着急,慢慢说。” 覃虎点了点头:“是杨为民,他最近码人呢。” 码人就是东北话摇人的意思,许大灿问他:“他这是跟谁俩呢?” 覃虎嘿嘿一笑:“就你们院,那姓傻的!” 覃豹噗一声就笑了,在旁边幸灾乐祸地说:“那姓傻的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真敢和那个叫于海棠的相亲。我都打听过了,这于海棠的确是杨为民在春节前拍的婆子,而且这次还来真的,可宝贝着呢!” 这就有些说不通了呀:“那她怎么还跟傻柱相亲?” “拿他做筏子呗,那女的跟杨为民闹了别扭,故意找这么个人相亲,恶心杨为民呢!” 连覃豹都明白的道理,傻柱愣是没看出来,还沾沾自喜呢,于海棠可比秦京茹、冉秋叶都要漂亮。还是厂花,这多带劲! 许大灿把烟锅巴踩熄:“这么说 杨为民要对傻柱动手了?” 覃虎确认了这一点:“他还叫我们哥俩去帮忙呢,让我们给推了。” “……” 傻柱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最近混的都够惨的了,不好好反省反省,还什么女的都敢招惹呢。 第二天,许大灿特意请了个假,把许富贵和许陶氏给送到车站,还抢着给买了车票。 许富贵乐的在他脑瓜子上轻轻拍了一下,说:“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许了!” 许大灿回到厂里,喝了两杯茶,看了一张报纸也就到中午下班时间了。 结果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阎埠贵就慌里慌张跑来了后院,在门口喊:“许大灿,许大灿快出来,不好啦!” 许大灿一脑门子雾水从家里出来:“怎么了?阎老师?” 阎埠贵自拍大腿:“哎呀不好了,你快跟我走,有人到咱们院里来闹事!” 许大灿不为所动,问他:“什么人呀?怎么不报派出所?” 阎埠贵跟他就着不了这个急:“都什么时候了,傻柱都让人给堵了,7~8个人呢,为首那个说要给他放血!” 是杨为民来了啊,那没事儿了…… 许大灿直摇头:“那您喊我干嘛呀?我可跟傻柱不熟,这事儿您还是赶紧去找易中海吧。” 阎埠贵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肢体语言丰富的都能跳芭蕾舞了:“许大灿,你也是咱们院的一份子,人家都欺负到家里来了,这时候你不出头,谁出头呀?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你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阎埠贵最后这句话说到点儿上了,没辙,这个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 该团结的时候一定要团结,该一致对外的时候就必须一致对外。 就拿今天这事儿来说吧,如果被堵的这人是许大茂,阎埠贵去找傻柱,尽管他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给许大茂出头。谁让他们是一个院子的呢! 阎埠贵的声音这么大,娄晓娥也听见动静出来了。 就连聋老太太都出屋了:“我听着傻柱有事儿?” 阎埠贵见了她就跟见了救星似的:“哎哟喂,我怎么把您给忘了,您快跟我去救傻柱!” 第119章 吃我一管叉 阎埠贵说完就要扶着她走,结果聋老太太看见许大灿还站在那,又杵起了拐杖:“孙贼,还不快跟我走!” 说完,又对听见动静好奇出来看热闹的刘光天、刘光福俩兄弟说:“你们也来!” 许大灿一听就要转身回屋,娄晓娥连忙拉住他,还拍了两下,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这时候你躲什么。” 没辙,许大灿只能跟着他们一块儿来到中院。 一进中院,发现可真够热闹的!这都快二三十人了吧?中院都快站不下了。 人群最中央,易中海一马当先,张开双臂挡在傻柱的前面,无所畏惧:“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敢来我们这个院放肆就不行!” 跟他对峙那人,戴着羊剪绒的帽子,脑袋上跟扣了一口黑锅的正是杨为民。 他抬着胳膊,袖管都笔直笔直的,一看里头就藏着家伙。 杨为民正气得够呛,指着傻柱破口大骂:“孙贼,你?要是个爷们儿就别躲在这老登后头,敢散我的密,你胆子不小!你也不上外边儿打听打听,我杨为民的字号!” 许大灿本来就高,闻言还特意踮起脚来瞅了一眼傻柱现在的表情,完了用手挡着嘴巴跟娄晓娥说:“嫂子,傻柱被吓的小脸蜡黄蜡黄的,都快尿裤子了,哈哈……” 娄晓娥忍俊不禁的扭过了脸,谁知聋老太太又不乐意了:“孙贼,瞎嘀咕什么呢?你家大人有没有教过你,在这个院里,我老太婆在的时候,谁都不许小声说话!” 许大灿一皱眉毛:“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你说话,你要再怎么说的话,我可加入对面那一方了啊!” “你!”聋老太太气的手都哆嗦,这小王八蛋到底是哪一头的呀? 人堆里,最着急的就是阎埠贵了。今天这事儿牵扯到他们家了啊! 这于海棠可是他儿媳妇的妹妹,关键吧这事儿于莉可没和他商量。 阎埠贵大年初一那天都说了从今往后,跟傻柱势不两立的话来;而且他打心底里就瞧不上傻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什么德行也敢打人家小冉老师的主意? 人家父母是华侨,喝过洋墨水,傻柱是什么身份?一个伙夫,臭厨子还整天牛逼哄哄的,他也配? “……” 许大灿看热闹正看得起劲呢,忽然有个人从背后靠近他。 害得他差点熟练地一肘子就给顶上去! 好在他听出了许大茂的声音,硬生生收住了手,也把大茂给吓了一跳! 许大灿挠了挠鼻子:“那什么哥,以后千万别不声不响出现在我背后,这都是本能反应。” 许大茂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然后指着人堆问:“这怎么回事?” 许大灿便把前因后果给他解释了一遍,许大茂一听这个乐啊,恨不得爬房上去抢占有利地形。 阎埠贵急的团团转:“许大灿,还有光天光福,你们这些年轻人组织起来,冲进去给一大爷帮个场子!” 许大灿才不理他呢:“别闹了,人家随身带着家伙呢。” 刘光天他们哥俩一听,利马怂了:“对了三大爷你家阎解放、阎解旷呢?” 阎埠贵气的直跺脚,满院子这么些年轻人,关键时候一个都用不上! 人群里,傻柱也着急啊,四处张望着。 他第一想找于海棠,想着让她把事情说清楚,他和于海棠就见了一面,俩人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傻柱第二就想找秦淮茹啊,他秦姐有主意,这关键时候赶紧给出个主意啊! 傻柱眼尖,也看见秦淮茹了;可人家和自个婆婆就站在家门口,还拉着她那3个孩子不让凑近了,棒梗那小兔崽子不听话还挨了一个嘴巴。 傻柱环视了一圈,又看见许大灿了!他眼前一亮,可随后就看见他身边站着的许大茂了。 傻柱又想起了他们之间的恩怨,实在是拉不下脸,院子里闹哄哄的更是吵的他心烦,突然大吼了一声:“都?住口!” 这孙贼嗓门本来就大,一嗓子还真把场面给镇住了,完了一把将易中海给薅后边儿去了,硬气地往前站了一步:“想干?什么呀?” 杨为民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痰:“老东西,甭在小太爷面前装,你?给我听好了,今儿我给你一管叉,这事儿就了了。” 从现在到此后五六年的时间里,管叉都是京爷家这些顽主们打架必备的兵器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铁锹、刀子、三棱刺、要是在冰场上茬架,冰鞋也能当武器。 管叉这东西就是细钢管,把一头磨尖了,因为是中空的,刺到人身上就血流不止,比插导尿管都顺畅。 许大灿心说好家伙,杨为民这小子可真浑啊。 当然了要真打起来,许大灿也不会怕他就是了,他有底牌。 “……” 傻柱一听要挨一管叉,也怂了,不敢再言语了。 杨为民他们一伙人也不装了,撩衣服、撸袖子,一个个都把武器给亮出来了。 许大灿仔细看了一下,就杨为民手里拿了一把管叉,另一个长的肥粗老胖的家伙手里拿把铁锹,剩下的都是棍子。 再看身边,阎埠贵急的就跟找不着磨的驴似的,团团转。 许大灿提醒他:“你把老太太扶来是干什么的?” 不等聋老太太?人呢,阎埠贵就眼前一亮,不由分说扶着她就进场了。 “都让开,都让开,碰着老太太你们谁都赔不起!” 院子里人一听是聋老太太来了,纷纷避让;就让杨为民他们一看这阵势,也赶紧都后退了几步,场中间竟然真空出来了一片地方! 傻柱一看聋老太太也急了:“哎哟喂,三大爷你也真够可以的!你把老祖宗扶这儿来算怎么个事儿啊?这要是磕着碰着的,你就算抄上了,给太太养老送终吧!” 傻柱这个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都这时候了,说话还是这么缺德。 阎埠贵心里也是一咯噔,他光想着把他家给摘出去了,少算计了! 阎埠贵连忙护在聋老太太的前边儿,对杨为民他们说:“我,我跟你们说,我是这个院的三大爷,你们这个性质已经违法了,你们要不想惹麻烦的话赶紧离开我们这个院子!” 第120章 你参加不? 杨为民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傻柱今天有这么多人护着,尤其是这老太太,老的都没牙了,这是要把她给伤着了,还得给她赔棺材本…… 另外,杨为民也看见许大灿了。 这家伙太能打了,他可都听说了,连覃虎、覃豹他们俩的师父,东四拳王曹正阳想给两个徒弟报仇,结果都让他给打趴下了! 杨为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曹正阳有多厉害,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他瞅了瞅身边这几个驴马蛋子,从心的选择了放弃。 杨为民主动收起了管叉,冲傻柱比了个大拇指:“你真行,今儿有人护着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咱们走着瞧。” 说完,右手又竖起两根手指,伸到眉毛底下,冲许大灿一挑帽檐,露出个热情的笑容。 许大灿没想到杨为民连大院子弟之间相互打招呼的方式都学会了,也回应着冲他挑了挑眉。 杨为民见状,默默在心里模仿许大灿刚才的动作,这动作够潮,可比他挑帽檐这动作潮多了,他得学啊! 就在杨为民他们打算撤退的时候,一男一女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杨为民他们一看这男的,顿时脸色都变了,一个个唯唯诺诺的,心虚地把家伙往衣服里藏。 原来啊,来的是何雨水跟她那个片儿警对象。 许大灿心说可真够巧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杨为民他们见了帽子叔叔,能不认怂吗? 帽子叔叔上前一步,冲杨为民伸手:“拿来吧。” 杨为民露出个尴尬中不失礼貌的笑容:“那什么,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警察叔叔不容分说,厉声道:“拿出来!” 杨为民见状心知这是已经摸清他的老底了,管叉一直都是重点管控的东西,不得已,只好不情不愿地交了出来。 警察叔叔当场没收了杨为民手里的管叉,对其他人手里的棍棒这些都视而不见。 等他们一伙人灰溜溜的走了,才饱含深意地看了何雨水一眼,连招呼都没跟傻柱打,就直接走了。 何雨水被臊的满面潮红,怎么说于海棠跟她也是同学,傻柱更是她亲哥,无论如何这件事儿她也不能不管呀! 眼瞅着傻柱安全了,大家伙也都散了,何雨水走到傻柱的面前,说了句:“哥,你好自为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傻柱在后头大声喊她,她也跟没听见似的。 何雨水前脚刚走,王主任后脚就来了。 一见面就“友好”地问了傻柱三个问题:“他们是谁?为什么来找你?你是不是想进去?” 把傻柱都问懵了…… 没热闹看了,许大灿他们刚准备回屋,就听王主任喊他:“那个小许,你过来一下。” 许大灿不确定地指了下自己的鼻子:“王主任,您叫我?” 王主任反倒和颜悦色地冲他招手:“对,快过来。” 等许大灿来到近前,王主任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街面上不太平,听说你武艺高强,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加入咱们民兵连?” 民兵连,好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 许大灿早就听说穿越者有三大神书,分别是《赤脚医生手册》、《民兵训练手册》、以及《军地两用人才之友》。 其中,尤其是《民兵训练手册》,他家里过去都有一本。 神书 这本书的内容简单粗暴,就是教你怎么打仗,教你如何防控打飞机,如何快速组织建立起一支纪律严明的民兵连。 以及如何进行战术冲锋、如何安排哨兵、如何宿营等等;甚至覆盖了步枪射击、防空、防化、防原子弹等基本军事知识! 真心了不得! 许大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男儿何不带吴钩,更不要说这时候的民兵连训练那是真硬核了!是能学到真东西的。 王主任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心里也十分满意:“对了,我听说你有个好朋友,叫覃虎和覃豹,你帮我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也加入进来?” 许大灿一听还有这好事儿呢?连忙帮他们哥俩答应了下来:“王主任,我本来还想毛遂自荐呢,又怕你不同意,没想到您慧眼识才,竟然早就知道他俩了。” 王主任笑的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这孩子不愧是高中毕业的,就是有文化。 不像傻柱,简直就是个祸害! 然后,许大灿就看着王主任薅着傻柱的脖领子把他给拖回了屋子里,动静还搞得挺大,一大串喷人的话含妈量还挺足; 反正后来许大灿听院里这些老娘们嚼舌根的时候说,王主任足足骂了傻柱10来分钟,把他喷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加入民兵连这可得抓点紧。 许大灿下午就去找了覃虎、覃豹,把这事儿和他俩说了。 他本来以为还得费上一番唇舌,给他们解释为什么要这样,谁知道覃虎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大哥你都参加了,我们哥俩岂有不跟着的道理?” 整的许大灿还有点儿感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给憋了回去。 这便是兄弟,无需多说什么;有些人即便认识十年二十年,其实却还跟陌生人差不多,你永远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而有的人,哪怕只认识了十天,却跟在一起了几十年一般,值得以性命相托。 “……” 时光荏苒,眨眼便来到了明媚的三月。 许大灿今天刚上班没多久,就听见外头有人喊:“许大灿,有你一封电报。” 他去传达室取回来电报,原来是他爸许航拍的,内容也很言简意赅:已买车票二十日晚到。 这时候拍电报,一个字3分钱,没有标点符号,也就是说这一封电报就要2角7分钱。 而写信的话,邮票只要1角6分,信上洋洋洒洒写个1万字都没问题! 这一次,除了许航,许大灿的母亲唐晓蓉,还有他亲妹妹许窈都会跟着一起来。 许大灿不敢怠慢,连忙到人事科把这事儿和他哥说了。 许大茂也很激动:“二叔一家终于要来了吗?我太想他们了!” 回到小车班,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看见花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许大灿,你给我出来!” 第121章 无心插柳 许大灿才不怕她呢,主动凑了过去:“怎么了?我的好姐姐。” 花姐伸手就拧住了他的耳朵:“怎么了?看看你安排的好事儿!” 许大灿这就有些听不明白了:“什么事儿呀,姐?” 花姐无奈地放开了他,急的直转:“哎哟喂,这都叫什么事儿呀,刘玉华那姑娘没看上覃虎……” 许大灿也叹了口气,覃虎的身份果然还是太低了,够不着啊。 可谁料花姐见他这样,更生气了,恨不得踹他两脚:“那傻姑娘看上他弟弟了!” 许大灿刚拿来茶杯喝了一口茶,闻言噗一声都给吐在了地上,一滴都没浪费。 完了一个劲地猛咳…… 花姐体贴的给他拍了拍背,满脸愁容:“这可怎么办呀?” 许大灿有些诧异:“什么怎么办?好事儿呀!” 花姐跟他就着不了这个急:“你懂什么呀!啊一个姑娘先跟哥哥相亲,完了没看上人家,扭头相中人家弟弟了,他们俩在一起了。那你说将来过门了,该怎么面对这大哥啊?过去那画本子……” 花姐及时的捂住了嘴,差点开车。 许大灿也听明白了,好你个花姐,看你平时浓眉大眼的,还是厂里的先进分子,没想到竟然偷看画本子…… 花姐看许大灿一脸暧昧冲他笑,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急忙解释:“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大灿反过来宽慰她:“姐,问题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们是我兄弟,覃虎那人的确有些木讷不假,但人品是一等一的好。他只会替覃豹这小子高兴。” 花姐犹豫再三:“那,你去帮我探探口风?” 许大灿点头:“应该的,这事儿本来就是我揽的,多亏了姐你帮着撮合了。” 花姐这才眉开眼笑:“算你小子有良心!我告诉你,也就是你,换别人我可不答应。我们家玉华那孩子多好呀!” 花姐还真不是王婆卖瓜,人家刘玉华真不像傻柱那王八蛋编排的那样,是大胖子,还整个一猪八戒他二姨。 刘玉华身高1米77! 好家伙,女孩儿,接近1米8,体重140斤,真的不胖。 也就是傻柱缺心眼,都不跟人家见一面,就嘴臭编排人家,活该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许大灿安排覃虎和她见面的时候,那场面,覃虎一看见她,两眼直放光! 刘玉华卵圆脸,耙鼻梁,单眼皮,万年不变的单马尾;关键性子也软软糯糯的,就是那种即使是生气起来,也最多就是转过身去不理人,一个人生闷气的样子。 难怪让人觉得她好欺负。 这个时代约会也挺有意思的,两个人见面了,然后介绍人说明一下双方的家庭情况。 完了两个人就附近找个公园坐坐,聊聊天,彼此熟悉一下; 要是双方都有继续下去的意思,那就一块儿去书店或者一起去看场电影。 一切顺利,再一块儿吃顿饭,一整个流程这就算走完了。 在这过后,女方要是没有明确说明“咱俩不合适”这样的话,那就正式进入了处对象这个阶段。 “……” 覃虎今天还挺懂事的,跑了买了好几瓶北冰洋汽水,请大家一块儿喝。 可能有人要抬杠了,这时候就有汽水了?汽水不是八十年代才有的么? 那可就错了,北冰洋51年就有了。卖1毛5分钱一瓶,但是得给人退瓶子。要是不退,那就得给人家5毛。 许大灿后来听覃虎说他们那天相处的挺愉快的呀。 两个人逛了公园,又去看了一场电影,完了晚上还一起吃了顿饭。 许大灿想破了头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刘玉华跟覃豹也没时间单独接触啊。 她怎么就瞧上了覃豹呢? 花姐气的给了许大灿几记粉拳,威胁他说:“我不管,你惹出来的事情,你去处理。要是处理不好,姐姐们就把你给看瓜了!” 花姐说完,还十分欲系地舔了舔嘴角:“我们可早就馋你小子的瓜了。” 吓的许大灿落荒而逃…… 等花姐走了,肇国庆才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一脸幸灾乐祸地对他说:“行了,别待着了,赶紧给人擦屁股去吧!” 许大灿无语:“师父,上班呢。” 肇国庆不屑地嗤了一声:“那要不你去把那两辆车洗了?” 许大灿拔起来就走,那叫一个干脆! “……” 覃虎家里,许大灿跟覃豹这家伙面对面坐着,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看的覃豹心里都发毛了,唯唯诺诺地问:“大哥,俺,俺咋了?你咋这样看我呢。” 许大灿叹了口气:“你这家伙到底哪点儿好呀,我真想不通了人家姑娘到底看上你啥了。” 覃豹一头雾水:“姑娘?啥姑娘呀!” 许大灿无奈地对覃虎说:“人家刘玉华没看上你。” 说完不等覃虎悲伤呢,又一指覃豹:“看上这小子了。” 覃虎听完,默默地站起身来,对覃豹说:“你跟我来一下。” 覃豹又不傻,抱着许大灿就不撒手:“俺不去!关俺啥事呀,你别想揍我!” 覃虎气的手上青筋暴起,覃豹一个劲儿大叫冤枉:“俺真不知道呀,俺还年轻,还不想娶媳妇呢!” 覃虎拖着覃豹就往屋子里面走,反抗不能的覃豹问他:“不是哥你干啥呀?” 覃虎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恼羞成怒,行不?” 等覃豹这小子再出来的时候,头发乱的就跟鸡窝似的,衣服上也多了好几个黄胶鞋的鞋印。 许大灿看的直乐:“那什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也算无心插柳吧,你们哥俩谁先结婚都无所谓。” 说完,又安慰覃虎说:“你也别灰心,赶明儿我给你说个更好的。” 覃虎这时候也想明白了,揉了揉覃豹的头说:“既然人家姑娘看上你了,那就好好跟人家处。别太抠了,该花的钱一定要花。别怕,哥有钱。” 覃豹这小子还不愿意了:“哎呀,姑娘有啥好的呀,还不如好吃的捏!” 这副憨样,气的覃虎和许大灿又一人拍了他一巴掌。 第122章 厚礼 晚上,回到家,许大灿把这事儿跟许大茂还有娄晓娥说了,他俩也乐得够呛。 娄晓娥笑的有些猛了,就给自己倒了杯水,结果才刚沾嘴唇,就飞快地放下杯子,捂着嘴就跑屋里去了。 许大灿问他哥:“我嫂子这是怎么了?” 大茂一脸迷糊:“不知道么,突然就这样了。早上去捡鸡蛋,一闻鸡窝那味道就吐了一回,刚才你没回来前,吃了块点心,又吐了……” 许大灿心里有个不确定的推测:“哥你明天带我嫂子去医院检查检查。” 许大茂后知后觉:“你是说?!” 许大灿冲他重重点了点头,大茂乐的一屁股把椅子都给拱倒了,跟头野猪似的就冲屋里去了,嘴里还大喊着:“蛾子!蛾子!” 过了差不多有5分钟吧,娄晓娥才红着脸出来了,许大茂一脸委屈地跟在身后,脸上还有个手印…… 娄晓娥将信将疑:“真,真怀上了?” 许大灿安慰她说:“是不是的明天去化个验就知道了。就算不是,就当去检查身体了。” 这个理由说服了娄晓娥。第二天一上班,许大茂就上厂里请假去了,完了迫不及待回四合院接了娄晓娥,两个人就上医院去了。 不到上午10点吧,许大茂就飞奔到小车班来。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许大灿说:“有、有了!” 许大灿连忙扶住了他,让他先把气喘匀了,许大茂喝了一大杯水,才一脸激动地说:“你嫂子怀上了!是真的!我许大茂终于有后了,哈哈哈!” 空间里出来的黄芪果然厉害,那剂《张仙送子方》更是神了,许大茂真的治好了不孕不育。 看电视剧的时候,许大灿就知道大茂对孩子有多么看重。 否则的话,也不会连棒梗那样的货色都想着将来能让他给养老,同意教他放电影了。 生不出孩子几乎成了他的执念了,跟秦京茹,跟于海棠,结果到最后都没个结果。 反而是娄晓娥,从香江带着个儿子回来了。竟然是?傻柱的儿子! 凭啥呀?大家都快50了,就是再娶个黄花大闺女也生不出孩子了,许大茂本来都认命了; 可是傻柱,偏偏是傻柱跟他许大茂的前妻,两人生出一儿子来! 许大茂也就是从那时彻底破防的…… 这回许大灿倒要看看大茂会怎么选,命运已经在此刻发生了偏差,他究竟有没有改变命运的力量,一切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 第二天中午,许大灿就让他哥给吓了一跳! 只见许大茂买了一大堆的猪肉、羊肉、菜油、白糖、茶叶、棉布…… 光这些东西就价值不菲了,他还买了两桶这个时代堪比“脑白金”的好东西——麦乳精! 这东西要4块钱一桶!对于许多普通家庭来说,麦乳精不仅仅是一种饮品,更是一种奢侈品和珍藏品。 许大灿都让他搞懵了:“哥你干嘛呀?” 许大茂就跟他着不了这个急:“上刘神医家呀!我得好好感谢人家,你不知道……” 许大灿忍不住打断了他:“所以你就这样,拎着这些东西,大张旗鼓上门?” 许大茂这才转过弯来:“那怎么办,要不你把这些东西给送去?” 两个人中午一回家,娄晓娥看见这么大一堆东西,也忍不住训许大茂:“猪脑子啊你?生怕人家不知道是吧。” 许大茂又可怜又委屈:“那什么蛾子,我不是太高兴了吗,我没考虑到这一点。” 娄晓娥叹了口气,进去屋里,动静还不小;好一会儿才拎着一个精美的手提包出来,霸气地往桌上一放:“把这个给刘神医送去!” 这回就连许大茂看了都咽了口唾沫:“蛾子,不是吧,这可是咱俩结婚那年,你父母托人买的,就这么送出去?” 许大灿好奇地拿起手提包一看,好家伙,原来是榆林羊毛毯啊! 这可是紧俏商品 这可是纯羊毛的,厚实保暖,妥妥的高端床品了。 许大灿记得小时候他家里也有一床,即使是二三十年过去了,也依旧完好如初。 这下连许大灿都帮着他哥劝:“嫂子,还是换一个吧,这也太贵重了。” 娄晓娥气的一拍桌子! 可把许大茂给吓的,连忙又是哄,又是扶的,赶紧让她坐下了:“蛾子你说啥就是啥,都听你的,可不敢生气,别再动了胎气。” 许大灿在旁边看的想笑,他哥之前就挺没地位的,他嫂子不会做饭,平时做饭都得他来。 要不怎么电视剧最后,傻柱能收许大茂当徒弟呢?主要还是他有天分。 现在更不得了,简直就快成他嫂子的应声虫了,娄晓娥让许大茂往东,他绝不往西;让他撵狗,他绝不叫鸡…… 娄晓娥反而被许大灿看得有些脸红,瞪了他一眼,教他说:“送礼是有学问的。像你哥这样,稀里哗啦一大堆,钱没少花,结果收礼的人家搞不好还埋怨他!” 许大灿一想可不是么,怪不得那些电影里,去贿赂对方公司高层,动不动就直接开密码箱,把一箱子钱当他面倒在桌子上。 许大茂不就是这个典型例子嘛!拎着一堆东西去找李怀德,结果最后还不是靠往他口袋里塞了一条小黄鱼才成功进了他的家门的。 你说你拎这么些东西干嘛呀?找到他,直接把两根金条往他手里一拍,说不定李怀德还能高看他一眼。 “……” 想通了这一层,他们哥俩便骑车出门,直奔刘黄柏家。 这回可没有一点阻碍就进去了,刘月如兴高采烈地跑出来,一看许大茂也在,还腼腆上了,甜甜地叫了一声:“大哥好!” 许大茂乐的脸都笑烂了,两撇小胡子都笑的弯上去了:“哎哟,月如好……” 来到正房,刘黄柏一脸不解:“你们这是干什么?” 许大茂连忙把毛毯往桌子一放:“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刘黄柏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就眼神怪异地瞧着许大灿说:“你这是干什么,示威来了?我连嫁妆都准备不起吗!” 第123章 臭弟弟 刘月如一听嫁妆,小脸上又套了一层冰糖外壳,甜甜的,馋的许大灿直想上去舔…… 接着又有些小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然后才疑惑着说:“呀,是羊毛毯。” 许大茂连忙解释:“这真是我们两口子送给您的礼物,我们家蛾子,有啦!” 刘黄柏愣了一下,也很是意外。 喜出望外地对他说:“老实说,我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你的问题相当严重,如今能得以痊愈,有一定运气的因素在里头,我也不敢居功。” 许大茂反倒闹了个大红脸:“哎呀,刘神医,月如这丫头还在呢。” 刘黄柏呵呵直笑:“她也是医生,医者面前无男女,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许大茂坚持要给,刘黄柏也推辞不能,只能暂时收了下来。反正很快也会跟着陪嫁一起回到他们老许家的。 许大灿也趁机把他父母还有妹妹要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刘黄柏还挺重视,特意叮嘱刘月如说:“回头你去全鸭季跟他们说一声,二十号晚上我要请客,让他们务必给我留个位子。” 刘月如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眼珠子一转:“爸,让大灿跟我一块儿去吧。” 这副胳膊肘向外拐的样子,又气的刘黄柏差点发作。 “……” 从刘家出来,刘月如背着手一蹦一跳地在前头走,心情十分美丽。 冷不丁回头问许大灿:“最近忙什么呢呀?” 许大灿不解:“工厂,家里,两点一线。” 刘月如一边小声嘀咕着“两点一线”,一边话里有话地问他:“就没见什么人吗?” 许大灿故意问她:“比如?” 刘月如哼了一声:“比如那个叫亦菲的。” 许大灿哈哈大笑:“那就是我随口编出来的一个人名,你还记着呢?” 刘月如杏眼圆睁:“就记着,一辈子都记着!” 许大灿坏笑说:“那咱们将来要是有了女儿,就给她取名叫亦菲。” 刘月如气的对他又打又挠,可是动作却可爱的跟只猫儿似的,不仅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反而有卖萌的嫌疑。 许大灿趁机拉住了她的手,刘月如吓的赶紧甩开,小声地说:“干嘛,这是在外边儿。” 许大灿只能作罢,说道:“那你过来,离我近点儿。” 这话刘月如爱听,背着手走在他的身旁,有些害羞地说:“谁要跟你这家伙有,有那什么女儿了。” “刘月如同志,我提醒你,咱俩已经定亲了,悔婚的话要被警察叔叔抓起来打屁股的。” 刘月如气的给了他一下:“你这人,这么伤情分的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许大灿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两个年代的说话习惯并不一样。 而这时候的爱情观也跟后来的完全不同,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哪怕是天崩地裂也绝不退缩! 许大灿郑重无比地对她说:“你说得对,以后我一定再也不说这些伤情份的话了。” 刘月如被他搞的猝不及防:“你这人,突然这么正式干嘛呀?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开玩笑,我还是分得出来的,我没那么傻!” 许大灿又忍不住屈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你还说我,自己怎么也急了?” 刘月如气的直接张嘴要咬他的手指头,吓的许大灿连忙躲开。 她这才气呼呼地说:“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比我小一岁呵?” 许大灿光棍承认:“是啊,那怎么了?” 刘月如双手叉腰:“怎么了?那你老刮我鼻子干什么,当我是三岁小孩呀!你这个臭弟弟!” 哎哟,姑娘连“臭弟弟”都学会了,这么灵的吗? 没想到平平无奇的一句话,竟让这姑娘羞的直捂脸,可心中又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 刘月如忽然加快了脚步,想要逃离此地;可许大灿哪那么容易就放过她呀,强势地一把给她拉了回来。 他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才凑到刘月如的耳朵边小声说道:“还没完呢,你的双眼像盛夏的烈日一样明亮,你的笑容温暖动人,你的一切都让我着迷……” 刘月如以前哪里听过如此露骨的情话,即便是偷偷看的言情话本里也没有这么大胆的对话。 一时间,羞的差点昏死过去,许大灿趁势在她脸蛋上飞快啄了一下,这姑娘更是羞的浑身都发颤,就跟快要哭出来似的…… 许大灿知道这时候的姑娘保守,见状也不敢再刺激刘月如,等她平复下来两人赶紧一起去办正事要紧。 “……” 二十号下午,还不到4点,许大茂就来小车班找许大灿。 肇国庆一听是他徒弟父母来了,也不上班了,开着车拉着他俩就直奔火车站。 他们是正经师徒,可不是傻柱跟胖子那种关系。 许大灿每年过年的时候还要上他家里去拜年,完了中午再一块儿吃顿饭,这才能走呢。 许航他们乘坐的列车是晚上7点10分进站的,足足晚点了一个小时零4分钟。 他们下车以后也是苦不堪言,这年头出门实在是太遭罪了。 那句话听说过没有:“上车像打仗,下车像赛跑,回家像头驴”。 前面两个倒好理解,回家像头驴这说的是托他们给捎东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尤其是上京爷和海大富这样的大城市来出差,那得专门拿个笔记本记着。 赵家要买奶粉、钱家要买布拉吉、孙家要买被面、李家要买红皮鞋…… 还全都是先给钱,完了带工业卷以及相应的票证,这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的信任,真的非后世可比。 东西买的多了,回去的时候可就遭老罪了。 光是包就得有七八个,上车得找人送,下车得等人接,否则你就真是头驴,一下子也驮不了这么多的东西。 许大灿他们也是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看见父母还有小妹的身影。 许大灿翻过护栏就冲了过去,列车员吼了他两声,也就不言语了。 许大灿冲到许航面前,咧着嘴极其自然地就叫了一声:“爸。” 那种血缘上的羁绊,还有内心最深处的记忆,都在促使他毫无保留的接受这一切。 许航也十分激动,拉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嘴唇哆嗦着:“好,好,长个了,也更结实了……” 第124章 传家宝 这时候,许大茂也从护栏翻过来了,还掉了一只鞋。 一边捡鞋,一边老远打招呼叫到:“二叔、二婶!是我啊,大茂!” 许航见状连忙迎了上去,两个人拥抱了一下,才有些不敢认地说:“你是大茂?这变化可太大了,我差点都不敢认了!你爸妈还好呢?” 不说许航跟许大茂他们叔侄相认;单说这边,许大灿的母亲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一道人影就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哥!” 许大灿小心地拍了拍他妹子的后背,柔声问:“怎么还这么瘦?跟个小鸡子似的。” 他妹妹许窈先是猛地抬起头来,照着许大灿肋下就是一拳! 完了才气急败坏地说:“女孩太胖了不好看嘛……” 得,没想到从66年就开始卷身材了。 唐晓蓉没好气地一把给闺女扯开:“都上高中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吼完了女儿,才紧着又一把搂着儿子:“我的儿啊~!” “……” 许大灿的父亲是林场司机,他的母亲是幼儿园的老师,小妹许窈今年上高一下学期。 一家人见过了礼,又跟肇国庆寒暄了一番,许大茂才热情地张罗:“咱们赶紧走吧,蛾子他们已经在饭馆等咱们了。” 许大灿没想到父母这次来,东西还带了真不少。 但多了3个大老爷们,再多的行李也不在话下。 出了站台,来到吉普车的边上,许航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怎么好意思呢?” 肇国庆哈哈一笑:“这有什么的,现在是下班时间。” 许大灿和大茂帮着把行李都装上车,一家人挤挤也能坐得下。 肇国庆特意给了许大灿一个当着家人们表现的机会,让他开着车,朝全鸭季驶去。 路上,唐晓蓉还有些没自信地问女儿:“快看看我头发、衣服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咱们第一次见亲家,可得给人家留下好印象。” 许窈闻言眼睛都快翻头顶上去了,看来爱翻白眼这个毛病,是他们老许家祖传的。 许窈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哎呀妈,你天生丽质,随便打扮打扮就已经很美了。” 唐晓蓉刚要骂她,就听见开车的许大灿附和说:“那是,咱妈随便打扮一下就是这个段位的极限了!” 段位?唐晓蓉跟许窈都没听懂,许大灿连忙换了一个说法:“就是房顶,天花板的意思。” 唐晓蓉这回懂了,这兄妹俩真不愧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哄起他们老娘来那真是一套一套的。 许航跟许大茂也听的直乐,大茂还使劲夸他呢:“二叔我跟你说,我兄弟这个人可有趣了,长得又俊,女人缘那叫一个好!就我们厂,好些人上杆子要给他介绍对象呢!” 许航冷哼一声,毫不客气揭他的老弟:“还说呢,初中三年级就给女同学写情书,人家都找家里来了!” 许大茂跟肇国庆笑的跟俩沙雕似的,许大灿尴尬地挠了挠鼻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能不能别往外说啊。 小妹许窈也在旁边帮腔:“谁知道我哥那女同学的父母不是来找他算账的,他们看我哥一表人才,居然提议等他们初中毕业了就结婚,咯咯咯!” 这弯拐的,让许大茂都猝不及防…… “……” 这阵子,许大灿曾数次想象双方父母见面的样子。 许航跟唐晓蓉两口子这也是头一回见娄晓娥,更是特意为她以及刘月如都准备了见面礼。 娄晓娥还不好意思呢,许大灿劝她:“嫂子你就别推辞了,就当是提前给我侄儿的呗!” 娄晓娥尽管表面上保持着矜持,但内心却难以掩饰那份喜悦:“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男孩儿?” 许大茂更是抢着说:“我有预感,一定是个儿子!” 这时候,刘黄柏跟刘月如反倒不适合插话了。 好在唐晓蓉是个极为周全的人,立马就察觉到了这一点,连忙对刘月如说:“好孩子,快过来。” 刘月如低着头走到她的面前,都不敢看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唐晓蓉也不以为意,拉着她,手腕巧妙地一抖,一只镯子就自然而然地过到了刘月如的腕上。 不等刘月如拒绝,徐江就一副破了防似的脱口而出:“乖乖,青铜器!方不方便让我看看?” 结果不等唐晓蓉说话,刘月如就一脸警惕的把胳膊给藏到了身后,搞的徐江很是受伤,也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许大灿在一旁帮腔说:“你就给他看看,他酷爱古董,见到这么个老物件,要是不亲自掌掌眼,那就跟要他老命似的!” 刘月如听了,这才不情不愿地递过镯子。 徐江就跟机器猫似的瞬间从口袋里掏出来白手套还有放大镜,恭恭敬敬双手接过镯子,仔细观察上头的花纹。 大致就是这个样子,青铜器并不是像博物馆展出的那种上头全是绿色铜锈,它的本色就是跟黄金一样的,金灿灿的 片刻后,徐江一脸失落:“这应该是后金时期的东西,当时辽东地区盛行包衣制度,包衣没有任何的权利,就连他们所生产出来的粮食都归女真人所有;在这样的压迫制度下,民间少有金银,普通百姓婚嫁只有选用更便宜的青铜器。这镯子确实是件古董,到现在也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 得知这东西是个古物件儿后,刘黄柏连忙拒绝:“不合适,不合适,这太贵重了。” 娄晓娥见状瞥了一眼,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还当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个破青铜的,还不如她送的那个玳瑁镯子值钱呢! 果然唐晓蓉也说:“这镯子不值什么钱的,是当年许大灿的太奶传给我婆婆,我婆婆又传给了我,现在我再传给你,将来你也要把它传下去。” 许航也帮着解释说:“这镯子一代传一代,从军阀再到民国,再到解放战争,每回家里没米下锅了,当家的太太就把这镯子送到当铺里去,好几次差点都赎不回来了……” 没想到这镯子还有这么一段历史渊源呢,那就是传家宝了。 唐晓蓉一上来把传家宝都给刘月如了,这就是在表明她的态度了。 这下就连娄晓娥都收起了轻视之心,意义不一般啊! 第125章 开介绍信 刘黄柏见许航、唐晓蓉他们两口子这么通情达理,心里头的石头也总算落地,连忙招呼大家入席。 今天除了烤鸭之外,还点了好几道炒菜,吃的许航连连点头:“早就听说你们这儿的烤鸭好吃,果然名不虚传。” 刘黄柏端起酒杯来敬了圈酒,打铁趁热说道:“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看咱们不如就把大灿和月如的好日子给定下来,不知亲家、亲家母二位意下如何?” 许航想了想说:“新人新事新国家,择日不如撞日,依我看等明天一上班就让两个孩子去开介绍信,完了就上这个街道办把结婚证给扯了。” 这时候倒是基本都这么办的,先扯证,完了再摆酒。 接下来,说的都是这些琐碎但又特别重要的问题。 比如新房怎么归置,在谁家里摆酒,怎么接亲,还需要添置些什么…… 听的许大灿和刘月如两个人头都大了,怎么结个婚这么麻烦呀? “……” 等吃完了饭,许大灿先把已经喝多了的刘黄柏给送回家里,完了又和刘月如急匆匆赶回四合院。 进门的时候,阎埠贵果不其然又在那浇花呢,滂臭! 许大灿不愿意搭理他,偏偏他主动挑事儿:“站住,许大灿我问你,今天来那几个人是你什么人啊?” 许大灿刚准备怼他,就听刘月如抢着说道:“狗拿耗子!别没事儿找事儿!” 一句话差点把阎埠贵给怼南墙上…… 气的他又一边哆嗦,一边磕巴:“你你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目无尊长!” 许大灿不客气地对他说:“就你这样的?回家去照照镜子,你像吗?对了,你们家也没镜子啊!” 说完,故意气阎埠贵一样:“媳妇儿,我跟你说,他们家不知道从哪捡了块碎镜片子,每天早上就对着这个梳头打扮。” 阎埠贵脑血栓好悬让他给气出来,同时更是在心里对阎解成跟于莉破口大骂! 这两个败家玩意,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呀?不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么! “……” 今天还真邪门了,因为是礼拜天的缘故,什么牛鬼蛇神都撞见了。 许大灿他们刚到中院,迎面又碰见了傻柱。 还有秦淮茹,另外他妹妹何雨水也在,看着像是要一块儿出去。 刘月如还犹豫着要不要跟他们打个招呼呢,就被许大灿一把拉着走了。 远远地还能听见他叮嘱刘月如的声音:“那男的就是傻柱,连于海棠他都敢招惹,之前为这个杨为民把他给堵在了院子里,差点给他一管叉;30好几了还没个对象,一天油头粉面的特爱捯饬,你以后离他远点知不知道……” 气的傻柱破口大骂,完了把气撒秦淮茹身上了:“你那妹妹真够可以的!一声不吭就渺无音讯了,这?叫相亲么?同意不同意的您倒是给句话啊?” 说完,也不管秦淮茹的脸色好不好看,背着手就走出了院子。 他急呀!连许大灿都有对象了,眼瞅着就要结婚了,可他还单着呢! 傻柱来到门前,眼看四下无人,干脆一脚一个把阎老西的花盆全给踹两瓣了:“我?让你种花,不当吃不当喝的,还整花肥,每天打这前院过跟?茅房似的!” 等阎埠贵听见动静赶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辛辛苦苦种的那几盆花,全让人“辣手摧花”了! 不仅花盆给砸了个稀碎,就连花骨朵都给糟践完了…… 活该!这回让你还种花。 “……” 许大灿来到后院,发现家人们没在许大茂那屋待着,反而在杨嫂和老齐家他们那几间屋子里出来进去的。 许大灿拉着刘月如好奇地过去看,才发现这两户人家不知道啥时候搬走了,屋子都空出来了。 娄晓娥一看见他们,就兴冲冲地说:“怎么样?我拿别的房子跟他们两家换了,我和大茂已经习惯了有你在我们身边的日子了,这下好了,咱们一家人也不用分开了。” 许大灿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杨嫂、老齐家他们住的是后罩房改的房子,所谓几间其实说的是“面阔”几间。 就跟阎解成那房子似的,四根柱子围起来的房间。 所谓“面阔”,就是站在屋子外头看,2根柱子之内的空间,这就叫1间。 也就是说,娄晓娥用她手里的好房子,换了这个院子里的5间面阔屋,就为了一家人不分开,这让许大灿十分的感动! 许大灿把房子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听许航跟唐晓蓉商量:“这房子还成,就是得改改。最好把靠北这两间外墙敲掉,利用外头的空间重新砌墙,完了跟靠南的三间屋子连成一片。这样也宽敞,将来有了小小子也有地方跑。” 许大灿很是意外:“爸你还懂土木呢?” 许航听不懂他这些名词:“啥土木啊?在林场房子不都我们自己搭,就咱家的房子我都改了,许窈终于有自个的房间了,把她给乐坏了!” 许航他们这次来,要待十天半个月的才走。趁着这段时间,正好把许大灿和刘月如的婚事也给办了。 这几间房子正好就派上用场了,许大灿和许大茂直接就住这边儿了。 娄晓娥领着许窈住她那屋,之前许大灿住的屋子刚好让许航他们老两口住。 “……” 第二天上班,许大灿就来找李怀德。 李怀德刚好也找他有事儿:“你来得正好,我这有份材料你拿回去帮我整理整理,还是老规矩,注意保密。” 许大灿接过来小心收好,才对他说:“领导,我来开结婚介绍信。” 李怀德闻言大喜,这回是真笑了,不是过去那种皮笑肉不笑。 笑着从抽屉里拿出来空白的介绍信,一边问信息一边亲自给填好了,还盖上章才交给许大灿:“恭喜了,具体的日子定好了吗?办席必须得有我。” 60年代的没找到,找了个91年的,60年代可能不是打印的,是全手写的 许大灿也“大喜过望”:“领导您能来那我可太有面儿了,时间就定在30号,在我现在住的那个院子,前中后院各摆一桌。” 这也是昨天晚上许大茂教给他的:“对了,酒席怎么摆你想好了吗?之前我和你嫂子,还有阎解成和于莉结婚的时候,都是摆的三桌酒席。” 第126章 终于领证了 许大灿还纳闷呢:“哥,为啥不摆四桌啊?三这个数字多不吉利啊,在我们东北,点菜都不能只点3道。” 许大茂解释说:“咱们这不是个三进的院子嘛。前院那桌就摆在阎老西家里,中院这桌就摆在一大爷家,至于说后院直接就摆在咱家。” 可许大茂接着又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再单开一桌,把厂里人和这院里的人给分开。我们老科长一定得请,另外你师父这也要请;还有,你说咱们请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他们吗?” 这样的安排已经很稳妥了,许大灿当时还劝他呢:“哥,不管是请客送礼,还是求人办事,得给人家留下拒绝的空间。” 许大茂若有所思,许大灿接着说:“就拿我结婚这事儿来说吧,我一去找厂领导开介绍信,其实就相当于邀请了,他要是想来一定会主动提出来的。” “……” 看吧,眼下李怀德不就主动提出来了。 许大灿刚要走,李怀德又叫住了他,从抽屉里拿出厚厚地一沓票据:“拿着,就当我给你的贺礼了。” 许大灿嘴上一边说着“这怎么好意思”一边把票据全给抄在了手里。 李怀德被他逗得直乐:“成家了,肩上就有了责任了。以后更不能毛毛躁躁的了,好好干,我看好你!” 从厂里出来,许大灿骑车直奔交道口街道。 这时候领结婚证还不在民政局,而是在街道办。 大茂和京茹,后面个穿连衣裙的女的太敷衍了 街道办门口,刘月如早早就在这儿等他了。 许大灿一脸激动地拿出介绍信:“怎么样,你的办了吗?” 刘月如也很激动,从包里拿出介绍信,两个人给拼到一起,画面怎么突然就温馨起来了。 许大灿一进办公室,王主任就看见他了,诧异地问道:“你咋来了?” 许大灿一把牵起刘月如的手,办公室的几个大爷大妈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还跟着起哄:“喔~!” 刘月如又羞的跟鸵鸟似的,把头埋的低低的。 许大灿拉着她来到王主任面前,两个人拿出各自的介绍信,说道:“王主任,这是刘月如,我们情投意合准备结婚。” 王主任一脸惊喜地打量了刘月如一番:“好标致的美人儿,许大灿你可真好福气啊!” 王主任说着话从抽屉里掏出两张结婚证,用钢笔分别写上他俩的名字,然后填上日期、盖章。 两个大红色封面的结婚证交到许大灿和刘月如的一刻,王主任道了一声:“恭喜,从今往后你们可就组成一个共同的家庭了。希望你们能上孝父母,下教子女,夫妻和睦;通过你们的辛勤劳动,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等许大灿和刘月如感谢过她,王主任才笑着说:“以后,你们就可以称呼彼此为“爱人”了,还愣着干嘛,赶紧去买喜糖去呀!” 许大灿却还不肯走,指着桌子上的两张介绍信问道:“王主任,这可以不可以给我?” 王主任一脸纳闷:“你要它干啥?” “我想拿回去放在相框里,留作纪念。”许大灿解释道。 王主任笑着把两封介绍信递给了他:“你这个想法很好,拿回去收好。将来等你们老了,再翻出来的时候,心里头得有多甜蜜呀!” “……” 从街道办出来,刘月如还有些不敢相信般的又打开结婚证一字一句的念了一遍。 许大灿凑在她的身旁,小声地说:“以后再跟别人介绍,就得说这是我爱人了。” 刘月如赏他一记卫生眼,然后小手一伸:“拿来!” “什么拿来?”不是吧,这就开始要掌握经济大权了! 刘月如说:“把介绍信还有结婚证给我,你们男的毛手毛脚的,别再给弄丢了。” 许大灿气的直接把她手里的结婚证也给拿了过来,拍着胸脯给她保证:“放心吧,你男人我藏东西的本事绝对一流,就是特务都找不着我藏起来的东西!” 那可不,往空间里一放,别说特务了…… 刘月如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吹牛。” 两个人直奔百货商店,到卖成衣的柜上,许大灿跟刘月如商量:“大喜的日子,我给你买身新衣裳吧?” 可谁知刘月如却敲了他一下:“我早都做了,你别忘了咱们是来干啥的!” 自个做了?刘月如哼了一声,有些骄傲地说:“我今天穿的这身就是自己做的!” 大喜的日子,她今天穿了一身白底上头有红颜色碎花的翻领女士上衣,同样的衣服,柜台里边儿也挂着一件呢。 看上去跟她穿的差不多,许大灿看了一眼标签,要13块9。 想到自己才18块5一个月的工资,忍不住对她说:“月如你也太贤惠了吧,一下子帮我省了一个月的工资!” 刘月如那叫一个得意:“那是,你可得请我吃好吃的,把我哄高兴了,就给你也做一件。” “……” 凭票供应的时候,就连喜糖都不能敞开了买。 方才领结婚证的时候,王主任偷偷多给了许大灿两张糖票。 这个票很稀有的 要搁别的新婚夫妻,顶多就给一张,只有半市斤的量。 许大灿怎么说也是王主任手底下的兵,她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自己人。 喜糖也没什么挑选的空间,只有水果糖和奶糖两种,刘月如只买了半斤奶糖,剩下都买成水果糖。 称重的时候见许大灿都没有阻止她,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财大气粗的很嘛,一次就送我二斤大白兔,我还以为你要让我全部买奶糖呢。” 这姑娘,真的太有趣了,用后来的话说就是宝藏女孩儿,这样的女孩儿娶回家里生活一定会充满乐趣。 许大灿白了她一眼,只用了6个字就把她给哄的眉开眼笑:“男主外,女主内。” 从商场出来,两人先去了覃虎、覃豹他们那。 刘月如之前就被他俩一口一个“嫂子”叫着,如今可真成他们的大嫂了。 她豪气地把奶糖往桌子上一放:“自个抓!” 覃豹迫不及待就抓了一颗水果糖塞嘴里:“真好吃,真甜,mua~!” 刘月如给他俩抓了一把喜糖,又偏心地给覃豹多抓了一把奶糖。 第127章 你们俩就是真爱! 许大灿对他们哥俩说:“这两天受累,帮我把房子改一改,不给工钱,但是天天大鱼大肉!” 覃虎直乐:“大哥你看你说的,那可是你的新房,我们兄弟能不出力吗?” 许大灿拍了拍他胳膊,又问覃豹:“你这阵子见刘玉华了吗?” 不等覃豹说话呢,刘月如就瞪大了眼睛:“你等会儿,刘玉华是谁?” “我们厂一个姑娘,你的本家;我原来是想把她介绍给覃虎的,可没想到这姑娘居然看上覃豹了。”许大灿解释了一句。 一说到这个,覃豹就愁眉苦脸的,就跟告状似的:“俺不想结婚,就因为这个,我哥揍了我三回了!” 刘月如眼睛里八卦正在熊熊燃烧:“这姑娘多大了?长的怎么样 ,好看不?啥时候让我见见,等我俩办酒席的时候覃豹你必须把她给带来,听见没有!” 许大灿趁机对刘月如说:“对了,你有什么同学或者玩的好的闺蜜之类的吗?帮覃老大也张罗着,人家叫你一声大嫂可不能白叫。” 刘月如真的有认真在想:“闺蜜,我想想……” 许大灿注意到她只提闺蜜,却只字不提同学,心里对她也愈发的怜惜。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那种在班上被同学排挤和孤立的滋味,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懂有多绝望。 许大灿正在胡思乱想呢,就听见刘月如一拍双手:“我还真有个合适的闺蜜,不过自从她家搬家之后,我们就有阵子没见了。等我去问问她有对象了没,否则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 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就成了4个。 许大灿让覃虎、覃豹先去四合院找他哥汇合;他则和刘月如一起,先到街道办把喜糖发了。 完了又回到四合院,从前院开始,挨家挨户给送喜糖。 至于说厂子里的,那得等明天上班了再说,他岳父还有徐江那里也是同理。 这院子里,要说跟他关系最好的就是阎解成和于莉了。 这不,连发喜糖许大灿都是直接发给了于莉。 今天不是礼拜天,院子里人上班的上学的上学,在家的主要都是些姑婆婶娘。 许大灿给于莉抓了一大把喜糖,对她说:“于莉姐,这是我爱人刘月如,以后在这个院子里,还要你多多关照。” 于莉高兴地接过喜糖,又把刘月如好一通夸。 上次看见她,于莉就明白许大灿为什么看不上她妹妹于海棠了。 两个人差着段位呢,于海棠撑死了就一个有性格的厂花;而人家是刘月如,是书香门第。 “……” 许大灿他们刚走,杨锐华就不声不响闪现进来了。 于莉不动声色地一胳膊把喜糖全扫进了抽屉里,把她婆婆气的:“你什么意思?” 于莉这才跟“被吓了一跳”似的回过神来,抹着胸脯说:“是婆婆呀,你吓死我了!干吗呀?” 杨锐华眼气的很:“我问你,刚才姓许那小子来干嘛啦?” 于莉不爱听地站起来说:“您一口一个姓许那小子,还问这么多干吗呀?我看你是不想让他把这桌摆在咱家了!” 说完直接就出门去了,气的杨锐华跳脚:“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还有那喜糖,一块也不拿出来是吧?” 可是等跳完脚,杨锐华心里又咯噔一下子。 她儿媳妇说的对呀,就他家老头子跟许大灿的关系,别到时候这小子不把前院的那桌席摆在他家! 这可把杨锐华给急的呀,恨不得立刻飞到小学去,把她家老头子揪出来好好商量商量。 至于说于莉出门干啥去了,这还用问么,当然是上后院来帮忙来了。 许大灿他们挨家发喜糖,刚发到易中海家,易大妈在家,倒是挺和善:“快坐,快坐。” 说完了又要忙着给倒水:“你可是个稀客,平时也不上我们这屋子来。” 许大灿连忙揽着她:“易大妈您别忙活了。”又冲月如说:“快给易大妈拿喜糖。” 然后又是之前那一套流程,才从易中海他们屋里出来。 正房,傻柱上班去了,暂时略过,不过晚上还得过来一趟。 这事儿还是许大茂提出来的:“兄弟,厨子有人选么?” 许大灿一听就知道他哥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我有啥人选啊?倒是覃豹那小子鸡做的不错。” 许大茂直乐:“那就定傻柱了,不过到时候你得和我一块儿去请。” 许大灿无法理解:“不是哥,咱俩跟他就和仇人差不多了,你去请他,他能给咱们好脸?” 许大茂直摇头:“你来的时间短,不了解他。别看他一天傻了吧唧的,但是场面上还是挺好说话的。” 许大灿心说,他能不好说话吗?后来直接给你唱首歌:“绿是一道光,多么美妙……” 不过他俩斗了一辈子,到头来许大茂走投无路了,第一个想到的居然还是傻柱。 而傻柱,还真管他! 许大灿穿越之前听人说,傻柱之所以管许大茂,是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用一个怜悯且施舍的态度,把许大茂收为自个徒弟了,实际上他没这么好心,就是换了一种方式来羞辱他。 但许大灿却不这么认为,如果说傻柱只是在他那养老院里随便给许大茂找一间房子,完了啥也不让他干,兹当是养着他呗。 让许大茂看着,他何雨柱如今儿孙满堂,住着许大茂的房子,搂着他的前妻跟秦淮茹,那才叫羞辱呢。 但傻柱却把许大茂给揪到了厨房里,要把安身立命的手艺交给他。 这个年代的人把手艺看的比天还重,傻柱肯教他手艺,还把他安插在这么要紧的地方,这说明什么呀? “……” 许大灿也想明白了:“哥,你和傻柱就是真爱!” 许大茂就跟让人踩了尾巴似的,跳到了许大灿的背上,用胳膊勒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你给我死!” 第128章 三大件和36条腿 许大灿轻松就把他给摘了下来,故意一脸暧昧地说:“那怎么解释你俩之间的关系呀?不说别的,就他扒你裤衩那回,你要是铁了心要整死他,傻柱哪还有翻身的余地呀?” 许大茂脸红脖子粗地争辩道:“我那是、我那是,是我爸从小就教我得饶人处且饶人!” 许大灿差点笑死,他大爷许富贵居然会这么教你?除非傻柱也是他的儿子…… 许大灿忽然一个激灵!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会吧,不会吧,就是瞎编也不敢这么编啊? 而且这事儿逻辑说不通呀,如果真是许富贵做的,没理由会嚷的人尽皆知啊? 你琢磨呀,连许陶氏都知道了,也就是说其实这院子里这些老辈子们都知道。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还有他们各自的老伴;这帮人可都是看着傻柱长起来的! 老话说得好,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多人都知道了,这事儿要真是许富贵干的,那不早就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 何大清非得跟许富贵全家同归于尽了不可! “……” 许大灿和刘月如从易中海家里出来,正看见对面贾家撩帘子,然后秦京茹从里头伸出脑袋…… 秦京茹一看见他,顿时喜出望外:“许大灿!” 这副惊喜且又期盼的热情,瞬间让刘月如感觉到了敌意,许大灿忽然觉得怎么有点冷,仿佛一下子降温了似的。 秦京茹也看见刘月如了,脸上的热情也逐渐消退了下去,自言自语地问:“许大灿,这是谁呀?” 不等许大灿说话,刘月如就捅了捅他,挤眉弄眼地问:“我是你谁呀?” 许大灿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初他跟杨为民还有覃虎、覃豹他们打架时候的那一幕吗? 许大灿笑着说:“你是我娘子呀。”说完连忙对秦京茹说:“京茹姐,这是我爱人,我们今天刚领证,这不正给大伙儿发喜糖呢。” 然后又抓了把糖递给秦京茹,问她:“京茹姐,好长日子没见着你了,怎么今个突然来了?” 秦京茹一听许大灿已经结婚了,眼神中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 木然地接过喜糖,嘴撅的都能挂个油瓶子:“还不是我姐,非要把我介绍给傻柱!她这回还不知道怎么做通了我父母的工作,他们……” 说到这儿,秦京茹也意识到说的太多了,连忙闭上了嘴。 许大灿也就知道了,原来是傻柱答应给彩礼了。 听他哥说,当初贾家娶秦淮茹的时候,贾张氏就给了彩礼,按照“四个一工程”的价值给的,也就是不低于15块钱。 四个一工程 所谓“四个一工程”就是一张双人床,一只暖水瓶,一个带囍字的脸盆,以及一个痰盂。 这4件东西加起来,差不多就要15块钱。 但这是60年代初期的行情了,到了现在已经开始讲究“三大件”了。 那边是大木床、大木桌、大衣柜。也就是大家后来耳熟能详的“36条腿。” 一个柜子,加一张桌子,再加4把椅子,外带一张床,刚好是36条腿,置办齐了差不多要200块钱左右。 所以这时候的木匠特别吃香,老百姓大部分都是请木匠打家具,也只有像许大茂这样不差钱的才直接买家具呢! 许大灿猜测傻柱应该是跟秦京茹家说好了,要给200块钱的彩礼。 乖乖,这可是200!秦京茹她家哪有拒绝的道理? 许大灿想了想既然要是为钱,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但不能当着刘月如的面说,正好秦京茹和覃虎现在都在这个院子里,等会儿找个机会先安排他们见上一面再说。 许大灿他们夫妻跟着秦京茹进了屋,不知道为什么,刘月如一进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有脏东西! 贾张氏今天没不务正业,正给棒梗纳鞋底呢…… 半大小子费鞋,一个月就要穿坏一双布鞋;胶鞋倒是耐穿,可一双就要4块6,贾家哪买得起?不就得自己做呗。 贾张氏戴着眼镜,借着窗户上照进来的这点儿亮光做针线活,小槐花就在旁边自己一个人无聊地玩。 许大灿他们进来挡了亮光,贾张氏不满地抬起眼来,一看见架势,脸上就露出了笑模样:“小许,你这是办喜事了?” 许大灿附和着:“可不嘛张大妈,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我们今天刚领证。” 说完,先给贾张氏抓了一把喜糖,完了又单独给小槐花抓了一把。这也是应有之意,家里有孩子的,都得这么着。 这可把贾张氏给高兴坏了,连忙拉着小槐花,教她说:“快说谢谢,祝叔叔婶婶百年好合。” 小槐花奶声奶气地学:“谢,谢谢叔,祝叔和婶子百年好合!” 这下连刘月如都变的眉开眼笑,一伸手又给小槐花多抓了一把奶糖。 最近许大茂他们一家在后院大兴土木,贾张氏也去看过,还特意问了句:“你真把杨嫂还有老齐家他们两家的房子给换了?” 许大灿点了点头:“这都是我哥跟我嫂子疼我。” 这话在理儿,许大茂对他这个弟弟那真是没话说! 许大灿住在大家,也不让交伙食费,完了生活标准还那么高,隔一天就吃一回肉,可把贾张氏和秦淮茹给羡慕得不行。 许大灿略坐了一下就提出告辞:“张大妈,我们还有几户人家要去,就不多留了。” 贾张氏也站了起来:“好好,京茹快帮着送送。” “……” 结果秦京茹这一送,就送到后院去了。 来了才发现,这后院可真够热闹的! 刘海中上班去了,他两个儿子也不在家,他老伴没在自己家里,反倒在许大灿他们这边儿帮忙呢。 一起的还有于莉跟六根他媳妇,许大灿领着刘月如进来,他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开始起哄:“新郎官跟新娘子回来喽!” 还把刘月如给闹了红脸,还没摆酒呢,不算正式过门! 许大灿先把喜糖发了,完了冲屋里喊:“覃虎,覃虎!” 覃虎闻声从屋子里出来了,他干活干热了,把外衣脱了,只穿着里头的背心。 出来的时候刚巧抬起胳膊来擦汗,整条胳膊隆起虬龙般的肌肉,线条优美的仿佛山川。 先前还叽叽喳喳的秦京茹看到这一幕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张俏脸也逐渐变的红润。 第129章 你可得帮我! 覃虎擦完了汗,一脸茫然:“干嘛呀?” 许大灿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秦京茹说:“这是我兄弟覃虎,城市户口,本事可大了,能文能武!” 秦京茹闻言愣了一下,很快也明白了许大灿的意思,抿着嘴悄悄打量了覃虎一番。 好敦实的汉子,一看就有使不完的劲儿,是伺候庄稼的一把好手!这样的壮劳力在秦京茹他们农村最抢手了,家家都恨不得把闺女嫁给他! 但是和许大灿比还是差了一截,但绝对碾压傻柱。 众人闻言都面色古怪地看着许大灿,这家伙太坏了,不但刻意把覃虎介绍给秦京茹不说,还故意强调他是城市户口。 知道内情的比如于莉、二大妈等人都在心里头想,傻柱摊上许大茂他们哥俩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刘月如更是气的跟唐晓蓉告状:“阿姨你看他啊,之前还问我有没有同学闺蜜,让介绍给覃虎,现在立马就看上别人了!” 唐晓蓉笑眯眯地反问:“你叫我什么?” 刘月如老脸一红,乖乖地叫了声:“妈。” 唐晓蓉这才神清气爽地对她说:“你先给他记着,等他再求到你的时候,你再……” 唐晓蓉凑在刘月如耳朵边上,小声地嘀嘀咕咕。 “……” 晚上,阎埠贵刚下班回家,杨锐华就把他给拉进里屋开始告状:“你这儿媳妇现在可真长本事了,光顾着巴结姓许的那小子,都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在后院忙活一天了,饭不做,衣服不洗,好么快成人家保姆了!” 阎埠贵一脸疑惑:“不是你等会儿,什么情况?” 杨锐华越说越生气:“人家今天结婚了,领证了!来发喜糖,你那儿媳妇接着的,完了全收人家抽屉里了,我连一块糖也没见着!” 阎埠贵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杨锐华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还有更岂有此理的呢,你想想你跟姓许那小子的关系,他到时候办酒席能把前院这一桌摆在咱们屋里不?” 阎埠贵就跟听见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一般:“什么?这怎么能允许呢!” 杨锐华没好气地说:“你跟我好嚎啥,谁让你平时得罪人家?” 阎埠贵气的直瞪眼:“你!愚妇不可理喻!我是长辈,是这个院管事的大爷,他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啊?” 杨锐华说话很直:“尊你奶奶个腿儿!” 阎埠贵这儿正生着气呢,他儿媳妇于莉就打外边儿进来了。 阎老西阴着张脸:“老大媳妇,你,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于莉可不耐烦了:“我还得去喊阎解成呢,许大灿请我们去那边吃饭。” 阎埠贵罕见地发了火:“吃吃吃,就知道吃!我问你,那喜糖是怎么回事?” 于莉瞥了他一眼:“等阎解成回来,你问他呀!”说完,抬腿就走,压根不给阎埠贵继续哔哔的机会。 刚出门就碰见阎解成了,他还一脑子雾水呢:“怎么回事?刚才妈一见了我就告你状。” 于莉这才把喜糖还有吃饭的事儿都说了一遍,说完问他:“要不你去跟咱爸说?” 阎解成直奔后院:“还说什么呀!人家请咱们吃饭,还不快点,不能让人家久等,这不礼貌!” 于莉笑的扶着腰跟着他去了。 “……” 易中海回来一看见盘子里的糖就问:“院子里谁办喜事了?” 易大妈回答说:“是许大灿他们小两口领证了,那孩子我今天见了,可标志了。” 易中海点了点头,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小子,但这小子平时也不主动往他眼前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没什么不好。 易中海刚准备尝尝奶糖,就听见阎埠贵在门外头叫:“老易,老易回来了吗?” 易大妈眼疾手快就把茶盘给端起来了,完了才去给他开门:“是老阎啊,快进来吧。” 阎埠贵一进来,就一脸焦急地对易中海说:“哎呦喂,老易,你可得帮帮我!” 易中海纳闷:“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呀?” 阎埠贵一着急就磕巴,说话颠三倒四还拌蒜:“我我,这个小许领证了,他回头要办酒席呀。在咱们这个院子里办, 你你说是不是得按照院子里的规矩来啊?” 还老师呢,就这水平。算盘珠子都崩易大妈脸上了,不就是生怕人家小许不在他家办么? 那些个好酒好菜摆在他家,吃不完的全归他了,够他们一家人吃好几天的! 易中海听的也皱眉:“老阎,是人家结婚,酒席愿意摆在谁家里那是人家的自由啊。” 阎埠贵这个着急啊:“不是老易,你怎么还没明白啊?你是一大爷,老刘是二大爷,我是三大爷,那按照咱们这个院的规矩,这酒席是不是该摆在咱们三个家里呀?从前无论是许大茂结婚还是我们家阎解成结婚,都是这么办的呀!” 易道德平时都是绑架人家的,还能让他给绑架喽?对他没利益的事情,他才懒得管呢:“行了老阎,这事儿呀你还是回去跟你家老大商量,他们两口子跟小许关系不是好吗?” 阎埠贵从易中海家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呸,什么东西!平时一口一个小兔崽子的叫人家,现在要在你们屋里摆酒席了,就叫人家小许了!” 易中海不接招,阎埠贵也拿他没辙,想来想去也只好上后院去,找刘海中商量商量。 “……” 阎埠贵一进后院,就看见那五间面阔房里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从窗户上的人影子里,阎埠贵一眼就认出他家老大了,正站起来给人家敬酒呢,喝的那叫一个痛快啊! 阎埠贵使劲皱了皱鼻子,哎呦这一桌好酒好菜,这老大光顾着跟他媳妇两个人滋润快活了,也不体谅体谅他喝兑水的假酒! 阎埠贵上刘海中家敲门,结果吃了个闭门羹,不用说,老刘一家也在许大灿家吃好的呢! 不提阎埠贵怎么自个在外头跳脚,单说屋子里头,今天许大茂把他家的桌子都给搬来了,豪横地摆了两桌。 其中一桌上还坐着个阎埠贵想都想不到的人——傻柱! 第130章 这是几,傻柱? 许大茂跟许大灿今天专程在院门口等着傻柱。 傻柱拎着网兜饭盒回来,一看这架势,连忙把饭盒给抱在胸口,还以为他俩这是要挊他呢! 许大灿一瞧就知道这饭盒里头是空的,否则怎么能随时准备抡起来当武器使。 许大茂今天十分反常,一见面就笑的跟向日葵似的:“哎哟,傻柱你可回来了!走走走,上我家喝酒。” 傻柱也不傻,一瞧这架势就知道了:“你们这是对我有所求呀,不用说,那小子要结婚了对吧?要办酒席啊这个,想请我掌勺?” 傻柱说完,许大茂就把烟掏出来了:“抽烟抽烟……” 傻柱一挥胳膊:“嘿嘿,没门!” 可把许大茂急的呀:“傻柱!你怎么能这样呢?咱俩平时不对付归不对付,现在我弟弟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你就不要再斤斤计较了!” 傻柱气的想把他拖太阳底下去晒(日)犬(狗),那小子邦邦揍他两顿了,一次腰子疼了一个礼拜,另一次直接都住院了…… 傻柱不耐烦地推开许大茂,指着许大灿说:“这小子无论是之前跟我打架,还是在背后蹿腾花姐她们那帮女工整我,这都属于是人民内部矛盾!可是他把我和于海棠相亲这事儿透露给杨为民那小子,煽风点火,恨不得让杨为民挊死我,这就太孙子了!” 傻柱指着许大茂的鼻子:“我告诉你许大茂,这事儿没完;还想请我掌勺,白日做梦!” 许大灿之前一直都没说话,听到这儿也忍不住了:“傻柱,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把你和于海棠相亲的事情透露给杨为民了?” 傻柱一副“你当我傻呀”的表情:“这不明摆着的?街面上谁不知道覃虎、覃豹和杨为民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呀!他们和杨为民好,现在又和你好,这不明摆着你和杨为民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吗?” 许大灿差点问傻柱网名是不是叫“花开富贵”?好家伙,连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都整出来了…… 许大灿听的直摇头:“傻柱,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杨为民还打过一架呢,还把他打的挺惨,他现在还记我仇呢。至于说覃虎、覃豹,也是那次不打不相识。” 傻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你因为什么得罪的杨为民啊?” 许大灿挠了挠鼻子:“和你差不多,他骚扰我媳妇,我就去把他给打了一顿。” 傻柱张大了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难怪从小他爸爸何大清就教给他,这拍婆子不仅要不要脸,更要不怕死! 你看上的,人家没准也看上了,好密都是抢来的。这就好比过去大户人家吃水果,专掐尖吃。 傻柱听的将信将疑,这么说于海棠那事儿真不是这小子透露给的杨为民? 许大灿虽说搞不懂他哥为什么一定要请傻柱来当这个大厨,但还是配合地说:“另外傻柱我不怕告诉你,今儿还有个你想见的人来了,这会儿也在我家吃饭呢,不去你可别后悔。” 傻柱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秦京茹来了! 之前秦淮茹来找过他,说她妹妹始终没看上他,心里头不愿意嫁给他。 就在傻柱心灰意冷的时候,秦淮茹又说:“你要真想娶她,真想结婚,就只有一个办法。” 傻柱又重新燃起了斗志:“什么办法?只要我能办到,绝不含糊!” 秦淮茹蔑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说:“那就是说服她父母啊,只要她父母都同意了,她还能有意见吗?” 事情还真如同许大灿所料的那样,秦淮茹让傻柱出250块钱的彩礼。 反正这时候“二百五”还不是贬义词…… 250块钱虽然对秦淮茹来说是一笔巨款,但对傻柱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是个厨子,还是个手艺挺好的厨子,逢年过节有的是人请他去外头做小灶,捞外块。这么些年还是攒够了老婆本的。 傻柱没想到秦京茹的父母果然说话算话,他那边才答应了没多久,今天秦京茹就来了。 傻柱这回也不装腔作势了,抬腿就往后院走,嘴里还哼着歌。 大茂跟许大灿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笑的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大茂给大伙撒了烟,才问傻柱:“傻柱,给句痛快话。兹要你来掌勺,一条牡丹牌,两瓶二锅头,我许大茂说话算数!” 刘海中也一边打嗝一边帮着劝:“那个傻柱,都是邻里街坊的,你就别再拿乔了,不就是做顿饭吗?人家请你那是看得起你,认你的手艺!” 这回漫说是傻柱了,就连许大灿都诧异地看了一眼刘海中。 心说刘海中果然和电视剧里的一样,红帽子白胡子的老人给你们带来最美的祝福——我全都要! 最美的祝福 在他家吃了顿饭就向着他说话了。 倒是许航跟唐晓蓉不明就里,心想着这个叫傻柱的做饭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别再让他们家大灿到时候丢了面子。 他们四合院里这三个大爷,易中海是海量,刘海中是急酒,阎埠贵出了名的喝假酒。 到了傻柱跟许大茂这辈,结果酒量就没一个好的。 在这个院里,要说了解傻柱,可能把何雨水跟秦淮茹加一块儿都不如许大茂。 傻柱就是一头顺毛驴,毛顺了什么都能答应;毛不顺的时候,那就是一头倔驴。 这不,傻柱几杯白酒下了肚,立马就借坡下驴:“许大茂,看在大喜的日子上,我给你们哥俩这个面子。” 许大茂连忙端起酒杯,还拿肩膀拱了一下许大灿,他们哥俩一块儿:“我们敬你三杯!” 傻柱挠着头顶上的旋,怎么数也不对啊?三加三不是等于六吗? 傻柱大喊:“抗议!这怎么8杯酒啊这个?” 8杯?众人看着傻柱面前的6杯酒,好一会儿阎解成才竖起一根手指头:“傻柱,我问你,这是几?” 傻柱仔细一瞧:“2!” 阎解成屁股一歪,就梭桌子底下去了,笑的站都站不起来…… 第131章 虚惊一场 其他人的反应也都有些迟钝,慢了半拍,才集体:“哈哈哈哈!” 许航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许大茂更是笑的直拍桌子! 另一桌,全是女眷的这一桌上大家也都笑个不停。 娄晓娥更是伸出一根手指头逗于莉:“来来来,这是几?” 于莉张嘴就咬,吓的娄晓娥连忙往后躲,结果一个没坐稳就往后倒。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咣当”一声响! 等许大灿他们赶紧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刘月如已经接住了她嫂子,两个人一上一下摔在了地上,刘月如完美的充当了一回肉垫子。 许大灿心疼地把她给扶起来的时候,她都还一脸紧张地看着娄晓娥呢。 好在娄晓娥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没有真的摔着,见刘月如紧张那样,还反过来安慰她。 虚惊一场后,刘月如才拍了拍胸脯:“可吓死我了,嫂子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可不能在这么皮了!” 屋子里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众人都一脸吃惊地看着娄晓娥,尤其是于莉,脸都吓白了! 刚才要不是刘月如反应足够快,娄晓娥要真的摔了,那她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许大茂在惊吓过后,才后知后觉地自言自语:“我说怎么最近总感觉忘了一件事,我媳妇怀孕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居然都忘吹牛逼了!” 娄晓娥刚接过于莉递过来的热茶,喝一口想压压惊,接过噗一声,一点儿没浪费,全喷人于莉脸上了。 于莉一脸幽怨的抹了把脸:“你这报复可来的真快啊……” 娄晓娥一愣,完了又笑的“鹅鹅鹅鹅”停不下来。 刘月如见状,从后面揽住她,伸手撩开她的头发,在头发中线与颈椎之间的凹陷处,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按压; 说来也怪,方才还笑的都肚子疼的娄晓娥,很快就觉得放松下来了。 刘月如又翻起她的手腕,在手腕横纹上三横指的位置,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按压。 这一回,娄晓娥更是舒服的差点哼哼出来…… 等许大茂扶着娄晓娥回屋去了,众人才好奇地看向刘月如:“真厉害,你方才按的是什么地方呀?怎么轻轻按了几下,娄晓娥就好了?” 刘月如微赫着说:“是风池穴和内关穴,孕妇情绪不能过于激动,无论是大喜还是大悲都不利于孕妇身体,按这两个穴位有助于放松身心。” “……” 秦京茹也在她们这一桌上坐着。 今天吃饭,她倒是安静得很。主要跟大家都不熟,人家于莉、二大妈、六根她媳妇跟娄晓娥都是认识的,大家有说有笑的。 另外像刘月如还有许窈,她们一个是许大灿的媳妇,一个是他妹妹,相当于主人;只有秦京茹跟哪边儿都不熟,还被刘月如视为情敌,自然就只能她受到冷落了。 不过,这倒也给了她充足的时间来将覃虎跟傻柱进行对比。 傻柱她也不算陌生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靠谱。 油腔滑调的,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让她感觉浮的很,尤其是还和她姐拉拉扯扯的,这让秦京茹心里很不舒服! 偏偏傻柱又缺心眼,啥实话都跟秦京茹说,连他这些年带的饭盒都给他秦姐了也说了,还搁那儿沾沾自喜呢:“你姐家那3个孩子可不缺嘴,可以说在吃上面见识很高!” 你听听,这都是人话吗?你让人家秦京茹怎么想?就这傻了吧唧的样子,将来他们两个结婚了,万一他还把饭盒给她姐,还和秦淮茹继续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可怎么办? 反观覃虎可就沉稳多了,并不贪杯,不像许大茂、阎解成他们见了酒跟不要命似的;吃相也相对斯文,还知道照顾弟弟。 他那弟弟没心没肺的,但是个开心果,一看就很好相处。 可秦京茹在后院一下午了,也不是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出来。 她知道了覃虎、覃豹他俩是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虽说是城市户口,可家里也挺穷的。 很可能,拿不出200块的彩礼…… 秦京茹她爹要的就是200,另外那50是秦淮茹给自个要的,她横不能白忙活一场吧! 只是这件事,秦京茹跟傻柱暂时还都被蒙在鼓里。 “……” 吃饭的时候,刘月如也留意了一番秦京茹。 长的倒是挺漂亮的,在这一桌子女的当中,论长相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连她都自愧不如。 刘月如试探着跟她聊了几句,发现她性子也直,说话从不拐弯,有点儿类似覃豹那个憨憨;你别说,还真别说,跟覃虎蛮合适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互相看对眼了没有? 等散了席,于莉和六根她媳妇很自觉就留下来帮忙收拾了,没想到秦京茹也主动留了下来,帮着擦桌子,刷碗。 就这样,连刘月如跟许窈想要帮忙都没插上手,反倒被她们给赶到一旁。 刘月如趁机观察了一下,秦京茹干起活来是真卖力气!一个人顶于莉和六根她媳妇俩了。 同时她心里对许大灿更不服气了!凭什么这家伙看人的眼光这么好呀? 先是给覃豹挑了个刘玉华,接着又给覃虎挑了个秦京茹,怎么就这么合适! 等大伙忙活完了,刘月如拉住她们不叫走,拿出来好几个瓶瓶罐罐来,挨个往她们手上涂抹,还解释说:“这都是我嫂子的,早就吩咐下来了,你们千万可别推辞,今天必须得细肤细肤。” 说完,自个都咯咯咯的笑了。 于莉她们也是一边说笑,一边闻手上的味道。秦京茹更是感慨地说:“还是你们城里人的生活好,我从小到大,连香皂都没一块儿呢。我第一次用香皂还是在我姐家呢!” 于莉眼气的很,秦淮茹还用得起香皂呢?她可倒好,小时候没得用,长大了看着于海棠用,等嫁人了,算了…… “……” 送走了大家,自家人留下来开个小会。 覃虎、覃豹自然也被许大灿留下来了,许大灿开门见山:“覃虎你看上秦京茹没?” 覃虎尴尬地挠头:“我,说不好。” 第132章 高手切磋 唐晓蓉笑眯眯地说:“你呀,想得太多,跟个婆婆似的。” 覃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干妈,我不是担心将来我媳妇跟覃豹这小子过不到一块儿去。” 许航他们来了之后,得知许大灿和覃虎、覃豹拜了把子,就想着帮儿子再巩固巩固,提议想认个干亲。 覃虎、覃豹他们哥俩从小无父无母,现在一下子父母双亲了,毫不犹豫就跪下磕头,可把老两口给高兴坏了。 覃豹这小子在一边喊:“俺早就不想跟你住在一起了,你打呼噜,还爱放屁!” 没等大伙笑过来,覃虎就黑着张脸揭他短:“你不但打呼噜,还脚臭!” 许窈跟刘月如两个快笑不活了,许大茂更是笑的跟“碧苍王”似的,咯咯哒…… ※※※※※※ 芳菲三月的最后一天,许大灿他们一大家子全都早早起床,然后就开始里里外外的张罗。 唐晓蓉带着娄晓娥还有许窈,以及许小草、许小葽姐妹俩,把睡的迷迷瞪瞪的许大灿给喊了起来,完了就把他摁在镜子前头,梳头、化妆! 唐晓蓉拿着腮红要往他脸上打的时候,许大灿才总算清醒过来——吓的。 他连忙拒绝:“妈你干嘛呀,我又不是娘炮,我不涂这个!” 唐晓蓉纳闷:“啥是娘炮?”说完又不依不饶地要往他脸上拍红颜色:“一辈子就当这一回新郎官,还不得好好打扮打扮,听我的,画个红脸蛋,喜庆!” 许大灿好说歹说总算让唐晓蓉放弃了这个想法,吓的连忙逃也似的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他昨儿晚上就没睡好,倒不是马上要洞房了鸡冻的,而是因为空间搬迁,他不敢大意,一直耐心地等着。 就跟前世,下某磁力链的时候,等进度条一样。 昨晚上许大灿刚在床上躺下,想进空间看看,结果眼前就弹出来一个提示:“检测到空间锚定发生位移,请尽快转移空间至新的锚点,警告!超过期限不进行转移,空间内一切物品将自动清空。警告……” 自动清空可还得了!空间里除了有碧苍王,还有一套资治通鉴,外加一株黄柏老脸;另外像人参、麝香、牛黄、灵芝、北垂头虫草等等。 全是许航陆陆续续从东北给许大灿邮寄的清单上的药材。 这些原本只是次品、甚至是边角余料的“名贵药材”,经过空间的5倍催熟之后,如今全部都长成了真正名贵的好药材! 许大灿暂时也不缺钱,再加上又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一直也没有再去找徐江卖。 这要是被清空了,他能哭死…… 许大灿连忙点“确认”开始转移,然后就盯着那绿色的进度条从0走到100。 这一盯,屋外的鸡也就叫了。 好在一宿的干熬并没有白费,空间转移之后,面积比以前更大了。 如果说以前是一个篮球馆大小的话,现在就有一个足球场那般大小了。 功能也多了一项:一键复制。顾名思义,一次可以将空间内所有物品复制一份,冷却时间足足有70天之久。 许大灿也没搞懂这个70天有什么特定的含义,只是想到有不少中药材的生长周期就是70天,比如藏红花,牛膝等。 最后,万幸的是,原空间里的那只智能马桶还在;座圈加温、温水冲洗、暖风烘干,这些都在! 家人们,谁懂啊?不用上公共厕所有多幸福,你们造吗? “……” 许大灿来到院子里,才发现他哥正带着覃虎、覃豹往自行车把上挂大红花呢。 一共是5辆自行车。清一色全是凤凰牌的,现在的人也是有攀比心的,就跟后世结婚车队打头是个宾利,后边跟一串比亚迪差不多,大b带一群小b…… 骑“凤凰车”接凤凰!虽然永久的寓意也很好,长长久久,但比起凤凰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意思。 许大灿记得这院里一共就1辆凤凰车啊,就是他的那辆。 许大灿自己骑的是永久,阎老西家的是飞鸽的,易中海、刘海中这也都是永久…… 大茂一下从哪弄这么多凤凰来啊? 好在他很快就揭开了谜底:“还是覃虎、覃豹他们面子大,一说你要结婚,硬找哥们儿借了3辆凤凰!” 许大灿这才想起来,对了覃虎好像也有一辆凤凰,另外杨为民好像也有一辆,不用说,今天这辆车也都在这儿了。 许大灿拍了拍覃虎的后背:“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借自行车的时候给人好处没有?” 覃虎办成了这么一件大事,面上也有光,拍着胸脯说:“大哥你放心,都是自家兄弟,我一个人给了他们两包红双喜,把他们乐的!” 正好这时候许大茂来和大灿商量:“车有了,接亲的你、我,再加覃老大,覃老二,还差一个呢,你看让谁去?” 许大灿正思考人选呢,许窈就跑了过来:“哥,是不是还差个人?我我我,我要跟你一块儿去接新娘子!” 许大茂都让她逗乐了:“许窈啊,你去当然没问题,但是骑车的都是大老爷们,女的都负责坐车。” 许窈听了跟泄了气似的,一个人小声嘟囔着:“没意思,我还幻想着骑着大凤凰去接我嫂子呢!” “……” 就在这时,曹正阳穿了一身马褂,手上拿着一串龙眼那么大的手串进了院子,一见面就拱手抱拳:“恭喜恭喜!” 许大灿连忙迎了过去,覃虎、覃豹他们哥俩也连向跟着。 俩人刚一握手,曹正阳就卯足了力气,腮帮子鼓着、后槽牙咬着,誓要和许大灿分个高下! 许大灿一乐,也加大了力道。 两个人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吓的许窈都要去叫人了,覃虎才连忙拉住她:“妹子别怕,他们这是开玩笑呢,高手见面,总要切磋切磋。” 他俩当时就这个表情 许窈闻言有些担心:“你师父厉害么?他不会伤到我哥吧?” 一说起这个,覃虎就觉得扎心,在认识许大灿前,覃虎一直觉得曹正阳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 他东四拳王的称号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的! 没想到这么厉害个人,居然被许大灿一拳给k.o了! 第133 接亲 覃虎郁闷地说:“你就放心吧,我师父不是大哥的对手,我就没见过像他这么厉害的人。” 许窈听了雀跃地说:“那可不!我哥可厉害了,有他在从小没人敢欺负我!” 他们说话的功夫,许大灿和曹正阳也分出胜负了。 曹正阳嘴上喊着承让,却把右手背到身后,疼的又捏又甩的…… 他没好气地喊了一声:“接着!” 许大灿一伸手,他之前盘的那串手串就落入了掌心。 曹正阳一脸傲娇地哼了一声:“金丝楠的,贺礼!” 许大灿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番这串都已经盘包浆的金丝楠手串,笑着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曹老师了!” 曹正阳嘴角一个劲抽搐,你不该说“这怎么好意思呢”,然后婉拒,他再佯装发怒,勒令这小子收下!这样他里子面子可就全都有了。 曹正阳今天之所以把心爱之物送给许大灿,除了恭贺他新婚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感激他。 许大灿有本事呀,覃虎、覃豹他们兄弟俩才跟了他多久呀?覃豹就谈上对象了,听说覃虎的也快了,他这个当师傅的,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差点没哭出来。 太不容易了…… 听说接亲的队伍还差一个人之后,曹正阳更是自告奋勇:“加我一个怎么样?” 许大茂一看曹正阳,精气神十足且孔武有力,那没说的,太可以了! 几个人商定好了,等到了吉时就出发。 “……” 再说黄柏堂刘家,刘月如也在徐江他夫人以及两个相熟的婶婶的帮助下梳妆打扮。 这时候虽不比后来,但是穿一身红衣服,画个红脸蛋,涂个红嘴唇的条件还是有的。 徐江他夫人还拿来一块红纱巾要往刘月如头上罩,结果被她嫌土,说什么都不肯戴。 刘月如化好了妆,来到院子里活动一下,看见她爸刘黄柏同志正给学徒们吩咐一会儿该怎么堵门,怎么给许大灿那小子出难题…… 他可得好好考验考验那小子,想把他的宝贝女儿给娶回家,可没那么简单! 刘月如好笑地过去把刘黄柏给拉到一旁,小声对他说:“爸你干嘛呀,咱们家的门还要不要了?” 刘黄柏不服气:“他敢!” 刘月如不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快得了吧,就连号称东四拳王的曹正阳,在大灿手上都没撑过1分钟,就被他一拳给撂倒了!今天更不用说覃虎、覃豹也得跟来,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的,我这些细胳膊细腿的师哥、师姐们,能拦得住?” 小棉袄的话更是让刘黄柏气抖冷,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他这些徒弟们说:“算了算了,都让开吧,待会儿别拦不住他们,再伤着你们。” 等人都散了,刘黄柏才瞪了刘月如一眼:“还不快回屋里待着,哪有新娘子还在外头乱跑的?” 刘月如冲他做了个鬼脸,乖乖回屋去了。 “……” 沿南锣鼓巷往东,经过棉花胡同,许大灿他们一共5辆自行车浩浩荡荡。 每辆车的车把上还挂着大红绸子,一看就去接亲。 接亲的队伍又个顶个的精神,尤其是打头的新郎官,那叫一个俊呐! 他旁边那哥俩也不错,虽然有些矮胖矮胖的,但是特敦实,一人载着个姑娘还把自行车蹬的飞快。 路过戏校的时候,引的门口几个姑娘频频侧目。 矮胖矮胖的自然就是覃虎、覃豹他们哥俩了。 覃虎骑车载着许窈,覃豹骑车载着刘玉华;这还是昨个许大灿特意提请,这小子才知道去请的呢,也不知道刘玉华到底看上覃豹哪一点儿了? 队伍的末尾,许大茂和曹正阳骑车压阵,两个人有说有笑,聊着聊着就说起了他们俩刚结婚的时候,也一样这么年轻,一样的这么意气风发! 打戏校出去奔北走,就上了主路。 众人往前骑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就到了刘月如家的那条胡同外边。 胡同口早安排孩子们等着呢,一见他们就开始起哄:“接新娘子喽,接新娘子喽!” 许窈跟刘玉华连忙从口袋里一把一把往外抓喜糖,挨个给孩子们发。 孩子们一边吃着糖,一边朝胡同里跑,隔着老远就喊:“来了来了,快放鞭炮!”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许大灿他们来到了门前。 许大茂还在小声跟覃虎、覃豹吩咐呢:“我估计今天这刁难不能少,待会儿你们哥俩机灵点,他们要是一直不给咱们开门,就翻墙进去。” 覃虎、覃豹一脸兴奋:“您就瞧好吧!” “……” 可是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许大灿上去叫门,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许大灿愣是没敢进去,他怕门口已经挖空了,他只要往上边一踩,就会掉坑里,然后刘黄柏咬着牙朝坑里倒开水! 许大灿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一根竹竿就伸了过来,吓的他一个后跳,才险险躲开。 刘黄柏板着张扑克脸:“什么人?贼头贼脑的!” 许大灿讪笑着上前:“岳父大人!” 刘黄柏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阴阳怪气地问:“你谁啊?” 许大灿灵机一动:“一个女婿半个儿!” 刘黄柏脸上这才有了几分笑模样,长叹口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许大灿,常听人言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嫁对了良人,一生甜甜蜜蜜,幸福平安;若是所托非人,那就像是掉进了了十八层地狱。” 刘黄柏一口气说完,竟然很没出息地抹了抹眼角,才说:“我只恨自己没有能为,不能大富大贵,不能权势滔天;否则定要月如一辈子守在我的身边,宁肯给她找个赘婿,护她一生周全!” 许大灿很能理解刘黄柏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善解人意地提议:“爸,要不等婚后你直接搬我们那儿去住吧。” 把刘黄柏高兴地大声说了句:“呸!” 许大灿没想到陪老岳父说了几句话,然后居然就顺顺利利地进了院子了。 此后一直到见到刘月如也没遇到任何刁难,许大灿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时候讲的是革命婚礼,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第134章 轮得着你这个妖怪反对 更没有后来那种闹伴郎、闹伴娘的恶习,更不会有新娘的一大帮闺蜜堵着,新郎官不狠狠出个几千块钱的红包就别想进门。 另外也没有人把新娘的鞋给藏起来。 许大灿上辈子就经历过一次,鞋就藏在伴娘的腿上,用数据线一绑,裙子一盖根本都看不出来。 他们一起的有个伴郎看出来了,虎逼一样上去掀人家裙子,结果挨了个嘴巴! “……” 许大灿正胡思乱想着,就听有人喊:“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然后刘月如闺房里就涌出来好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徐江,也是他头一个带头起哄:“我说这位同志,你就空着俩大爪子来的吗?” 另一位女同志也跟着说:“就是,我们不答应!” 覃豹急了:“哎,说什么呢?人家郎才女貌,轮得着你这个妖怪反对?” 徐江双手捂住了脸…… 那女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等她发飙,覃虎和曹正阳就把覃豹给拖后边去了,一顿拳打脚踢! 边打还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弟弟,他嘴欠……” 这小子可不嘴欠嘛!管人家街道主任叫妖怪,反了你了! 倒是刘玉华看不得这个,冲上去一把一个,将覃虎跟曹正阳推开,张开双臂挡在覃豹身前。 那模样活脱脱就跟老楞抓小鸡那个游戏里的母鸡似的,气势汹汹:“不许欺负覃豹!” 等刘黄柏听见动静进来,好不容易制止了院子里的鸡飞狗跳。 大家一回头,才发现新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窗台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都直不起腰来了…… 刘黄柏眼前一黑,就跟吃了芥末似的,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忍不住就要进去修理刘月如。 吓的她“biu”的一下就缩了回去,还把窗户给插的紧紧的。 整个过程里,唯一没有掺和的就是许大茂了,目睹了全程的他更是笑的快要岔气了:“可惜,可惜我没把我们厂里的录像机带来,否则肯定给你们全拍下来!” 众人被许大茂的话所吸引,先前被覃豹喊“妖怪”那个街道主任发言说:“您还会放电影呢?” 许大灿抢着说:“我哥放电影的技术可厉害了,不跳片,不断片,百场无事故,在全城都数一数二。” “妖怪”主任叹了口气:“可惜了,就是拍下来也没有放映设备,还得搭幕布什么的。” 许大茂说了句话反倒让大家另眼相看:“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 可不嘛,到80年代,录像机就进入我国了。满打满算也就20年的时间。 他们都还年轻,也都还等得起。 “……” 进屋之后,终于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大家众星捧月一般把刘月如给围在中间,徐江他老婆端过盘子来,对许大灿说:“小许,快给月如戴花。” 许大灿依言从盘子取过绸子扎的花来,别在了刘月如的右鬓上。让特意打扮了一番的她,更是显得人比花娇。 60年代结婚,新郎给新娘戴花 等戴好了花,这部分仪式就算完了。 就连给刘黄柏磕头、敬茶的环节都没有。 刘月如也没盖头巾或者是头纱什么的,反而大大方方跟着许大灿就出了门。 然后刘黄柏他们这边的人,有自行车的纷纷骑着自行车,跟在许大灿他们的后边,回南锣鼓巷。 许大灿在前头骑着自行车,刘月如就坐在后边儿,搂着他的腰。 也只有今天,他们这样举止亲昵,大摇大摆地骑在大马路上,不会被说“有伤风化”。 结婚大过天,哪怕是皇帝在的时候,还允许天下女子出嫁的时候用半副凤冠霞帔呢! 许大灿不知道的是,刘月如这几天其实精神都高度紧张,想了很多,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 尤其是昨天晚上,更是睁眼整了一宿,天蒙蒙亮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结果没睡一会儿,就被人给叫了起来,然后跟提线木偶似的任凭她们摆布。又是梳头,又是化妆。 这会儿,坐上了许大灿的自行车,才感觉睡意袭来,忍不住打起了小哈欠。 偏偏许窈眼尖,忍不住对覃虎说:“看,新娘子打哈欠呢!” 臊的刘月如差点跳车…… 许大灿他们住的帽儿胡同,胡同口,也早早有孩子们搁这儿等着了。 就等新郎新娘来了好给发喜糖。 棒梗也在其中,结果让刘光福和阎解旷他俩给推了出来:“去去去,上一边去。” 阎解旷十分眼气的说:“他家喜糖够多了,不像我们家,一块儿都没见着!” 有小伙伴问他:“阎解旷,你为啥一块儿也没有?” 阎解旷刚要回答,他哥阎解放就骂了一句:“你是不是闲的?” 阎解旷这才乖乖闭嘴。 棒梗本来就不招他们待见,平时大家在一块儿玩都不带棒梗。 他妈是个寡妇,名声还不好,街坊四邻都在背地里传秦淮茹搞破鞋,教孩子的时候也都叫离棒梗远点,不许和他一块儿玩。 时间长了,刘光福他们自然就把棒梗给孤立了,害得他只能跟两个妹妹一起玩,真够惨的。 棒梗被他们给推了出来,眼神怨毒地瞪了他们一眼,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跑回了院子里。 院子里,他妈他奶奶正帮着一大爷摆桌椅板凳还有准备酒席呢。 突然见他跑进来了,贾张氏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问他:“你咋回来了?待会儿新娘子来了还给发喜糖呢!” 棒梗脸臭的跟拉裤子里似的,大喊大叫:“刘光福和阎解旷不让我在那儿!”完了就和野猪一样拱进了自家圈里,踢掉鞋往床上一趴,像一条死狗。 贾张氏和秦淮茹面面相觑,片刻之后,秦淮茹也放下手里的活:“二大爷和三大爷家越来越过分了,我去找他们理论去!” 易中海也没拦着他,这老刘和老阎是该敲打敲打了。 尤其是阎埠贵,不就是担心小许结婚不把酒席摆在他家里吗?没看他那个样啊,这几天差点把易中海给烦死! 整个前院就他家地方还大点儿,剩下全是倒座房改的,不摆在他家还能摆院子里? 不过这个小许也真够可以的!愣是以阎解成和于莉的名义办的。 第135章 刘校长 就他们阎家那个家风,亲兄弟要明算账,亲父子那更要明算账。 阎解成能让他阎老西占到好? 阎埠贵这回是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他这个三大爷这回靠边儿站了,风光成他们家老大的了,他能痛快吗? 刘海中那个家伙更是属猴的——说翻脸就翻脸! 前脚才在人家吃了顿好的,就因为酒席没摆在他这个二大爷家里,最近就和阎埠贵一起来给他上眼药。 易中海真想问他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 人家小许的父母、亲人俱在,许大茂他们两口子又住着后院最好的房子,人家凭什么把酒席摆你家啊? 这二大爷不二了,三大爷也不三了,整个院子只有易中海这个一大爷落到了好处,他们两个能干么? 这不,安排刘光天跟阎解旷那两个小逼崽子给易中海上眼药来了。 在这个院子里,还有个人也对许大灿极度不满! 那就是聋老太太,这个小兔崽子自打住进这个院起,就没把她给放在眼里! 虽说平时像刘海中、阎埠贵他们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但他们也不敢得罪她老太太啊。 不仅不敢得罪,平时看见了还得恭恭敬敬的,谁让她是这个院的老祖宗呢! 只有许大茂跟许大灿这两个小兔崽子,从来不知道尊重他。 尤其是那个许大灿,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跟陌生人似的。 更让聋老太太生气的是,这许大灿也不知道给娄晓娥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明明之前她都经营的差不多了,娄晓娥也跟她建立了信任,有什么心事儿都主动和她说了。 结果自打上次许大灿说了那句“好菜好饭都喂狗了之后”,这娄晓娥居然就不和她来往了! 什么意思,真不愧是大资本家的女儿,天生就高高在上,真把她当成一条狗养了? 高兴了就给块骨头,雪白的大米饭还拌肉汤呢;不高兴了,要么一脚踢瘸了狗腿,要么就直接扔出家去,让上外边儿流浪。 娄晓娥不就是个小妾生的吗?你有什么可豪横的啊? “……” 聋老太太都已经够生气的了,没想到老齐家跟杨嫂她们两家也是糊涂车子。 稀里糊涂就跟娄晓娥把房子换了! 她们家的房子都不干净!上头都沾着劳动人民的血! 聋老太太都暗戳戳地去找这两家谈过,可谁让这两家不听她的呀。 她上门,人家都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等她走了,指不定背地里怎么编排她呢…… 用脚想,也知道娄晓娥拿出来的房子可比这破四合院的后罩房好多了,谁不换谁是傻子! 这还不算完,更让她生气的是她那灰孙子傻柱! 那个大兔崽子已经把他给搞的留厂查看了,差点进去;小兔崽子又邦邦两拳打的他差点生活不能自理! 都这样了,怎么也算是结下死仇了吧? 可傻柱是怎么做的?许大茂一找他,说了两句软话,外加请他喝了顿酒,再说上这么几句吹吹捧捧的话,傻柱就不知道自个姓啥了,居然帮他们家掌勺去了! 聋老太太正一个人坐在易中海家里生闷气呢,她灰孙子傻柱就捧着大勺进来了。 勺子里装着一块油汪汪的红烧肉:“太太您快尝尝,红烧肉,瞧这大肉块!该说不说,许大茂那孙子混账归混账,但是真大方!今天是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还有一应调料,让我可以使出浑身解数!” 聋老太太真想气的一拐杖把傻柱给打出去,但最终还是抵挡不过红烧肉的味道,任由傻柱喂到她的嘴里,真香! “……” 许大灿他们的队伍刚到胡同口,就看见前面呼啦超一下子涌上来帮男孩子。 为首的就是刘光福跟阎解放、阎解旷他们。 这帮家伙直接蛮横地霸占了最靠前的位置,把其它小朋友们都给推到一边。 尤其是女孩子们,更是被挤到了最后一排,其中有个小姑娘还摔了一跤,都哭了。 许大灿刚要发火,就感觉刘月如从后边拉了拉他的衣服。 许大灿停好车,刘月如轻巧地从自行车上跳下来,伸手撩了下头发,脸上逐渐没有了笑模样。 刘光福他们忽然就安静了下来,然后就听见刘月如开口:“哪个班的孩子在吵呀,你们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这下别说刘光福他们了,就连许大灿、覃虎、覃豹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血脉记忆中的压制力。 乱糟糟的胡同口,快一分钟的时间里,楞是变的鸦雀无声!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终于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静,刘月如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冲他们说:“一个个排好队,女生站前面,男生站后面。” 然后这些孩子们就跟练习过无数次一般,非常默契地按高矮次序排好了队。 刘月如这才扭头冲刘玉华和许窈使了个眼色,她俩就跟得到了班主任命令的班长还有学习委员似的,上去挨个给孩子们发糖。 刘月如一连往前走了三步,才感觉身边怎么空荡荡的? 一回头,才发现许大灿推着自行车还跟那站着呢。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就连平时天老大他老二的覃豹都乖乖的在自行车边上站着,跟立正似的! 刘月如噗地笑出了声,许大灿这才懊恼地给了覃豹一脚,说了声:“愣着干嘛,走啊!” 覃豹扭头看了看周围,心里直纳闷,他又不是第一个,凭啥让他先走啊?他不要背课文! 经历了这么一个小插曲,许大灿回到刘月如身旁,小声地问她:“那个亲爱的月如同志,请问您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刘月如横了他一眼:“老师啊,我爸收的那些学徒都是我在授课。” 许大灿这就懂了,学中医讲究个童子功,10岁左右就得拜师,这帮人刚来的时候可不就是一帮熊孩子么? 刘月如天天带着他们背书,像什么《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等等。 背不出来还要打手板,难怪她刚才表现的比那“左校长”更像校长呢! 第136章 父母这辈的人脉 小当带着槐花回到中院,一见到秦淮茹就从兜里掏出糖来:“妈,吃喜糖。” 秦淮茹见状说了一声:“妈不吃,待会分给你哥跟你奶奶吃。”说完又问她:“对了,方才他们特意给你们发喜糖了?” 小当摇头:“大家排好队,然后两个姐姐给我们发的。” 排好队?秦淮茹听的直掏耳屎,四合院里住的这帮孩子她是看着长起来的,就这帮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组织有纪律了? 可偏偏小当和槐花手里的糖是真的,数量都是一致的,竟然还不偏不倚,又由不得她不信。 这可真真是出怪事儿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 新娘子进院子,往常领了“副警犬”编制的阎埠贵竟然没跳出来给大家添堵。 反倒是许航、许富贵他们带着一帮子人在一字影壁前头迎接。 许航正陪今天红星厂来的领导们谈天说地呢,许富贵时不时在旁边凑趣两句,亲哥俩尽管这么多年没见了,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默契。 想当年,他们一块儿去偷看张寡妇洗澡,要不是许富贵机灵…… 咳咳咳,许航他们正说着话呢,就看见打胡同里排着队进来两队孩子。 院子里有其他在这儿凑热闹的一看,什么情况? 二大爷家的刘光福和三大爷家的阎解放排头,领着其它那些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孩子们,规规矩矩的排好队,自发地走在新娘子两边,跟上课间操似的。 李贤英特意抬头看了看天,想看看太阳今天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一直来到院门口,这帮孩子看见自家大人了,才呼啦一下作鸟兽散。 还记得之前放鞭炮差点害的许大灿跟冉秋叶撞上的那个蓉蓉小姑娘么? 她方才也在队伍里,这会儿第一时间跑去找她家大人去了。 小姑娘一脸后怕:“新娘子好吓人呀!” 吓人?她家大人怀疑地看了一眼刘月如,没好气地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脸蛋:“你这孩子净瞎说,新娘子今天多漂亮呀,咱们蓉蓉以后长大了也要像她这么漂亮!” “……” 这时候也没什么跨火盆、闯堂关那么多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的科目。 但偏偏这时候的婚姻,却又情比金坚。 既然认定了对方,领了证就绝不会轻易离婚,除非是实在过不下去了。 就像黑土说的那样:“凑合过呗,还能离咋地?” 一群人簇拥着新郎新娘一路来到后院,原本易中海还想凭着这个院一大爷的身份,人五人六地讲两句。 可看到今天来的这些领导之后,就很从心的决定不当这个出头鸟了。 前院阎埠贵屋里,杨锐华正跟他们说呢:“你们上后院去瞅瞅去,就许大灿家里,坐着五六个老刘他们厂的厂领导!” 刘海中一听连忙站了起来:“你,你知道都有哪些领导来了?” 杨锐华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刺了他一句:“我又不是你们厂人,上哪认识领导去。你不会自个过去看呀?” 刘海中原地转了两圈,最终还是一屁股坐下了。 人家领导那都是讲政治,讲天下大事,他一个普通工人去了说什么呀? 可恨那许大茂,竟然悄没声就当上了干部! 刘海中之前还跟家里笑话他呢:“你们说这许大茂,好好的放映员不当,巴巴地跑去当什么办事员。” 结果三十那天,他大儿子刘光齐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吃饺子,给他科普了一番,刘海中这才恍然大悟:许大茂当官了! 正儿八经的24级干部,每个月工资45;要是干得好,或者是立了功,还能往上提拔! 这下刘海中更不平衡了,许大茂何德何能啊?凭什么他能当官啊? 自那以后,刘海中就再没进过许大茂家的屋子。 “……” 再说许大灿和刘月如一路来到后院,刚绕过刘海中家那两间屋子,打他家里就迎出来了一大帮莺莺燕燕。 许大灿他妈唐晓蓉,许大茂他妈许陶氏,再加他两个姐姐,和娄晓娥一起把许大灿和刘月如给团团围住。 调笑了一番后,把刘月如搞的面红耳赤,才终于放他俩进门。 许大灿一进门,就看见李怀德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上,跟娄晓娥她大姐方柔有说有笑的。 今天红星厂的领导就数李怀德级别最高,其它像财务科的周科长、王副厂长、聂副科长、还有劳资科那位爱开黄腔的科长,以及许大茂的老上级,已经退了的张科长…… 大大小小的领导们来了足足8个,刚好坐成一桌。还真够给许大灿面子的! 不用说,这又是李怀德给体恤下属,来帮他撑场面的。 另外来的就是一些亲朋好友。就跟许大灿上辈子结婚的时候一样,来的40桌客人他最多认识几桌,剩下那30来桌,真不知道双方父母的这代人他们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的人脉! 是怎么交下这些人的? “……” 这个时代的婚礼,没有玫瑰花,也没有音乐,更没有月亮门,以及被奸商强行定义出来的“一颗永流传”的戒指。 当然了更没有后世婚礼上,那些婚庆公司搞出来的自以为煽情、泪点十足,实则尴尬的抠脚的各种节目。 许大灿和刘月如冲着许航、唐晓蓉、刘黄柏他们三位父母亲人鞠三个躬,接着又面对面鞠三个躬,就算齐活。 然后请今天在场植物最高的李怀德,李植物讲两句话。 李怀德也很务实:“我提议,咱们唱一首歌,恭祝二位新人。” 唱歌当然是唱《东方红》了!这时候结婚都唱这首歌,就跟后来结婚都放《婚礼进行曲》一样。 所有宾客齐声合唱,许大灿感受到了庄重,也感受到了大家诚心实意的祝福。 举行完仪式,又给在座的各位领导一一敬过酒之后,许大灿才和刘月如一起来到娄晓娥的房间。 许大茂他们这边早就开席了,桌子上坐着的也都是后院这些人。 像杨嫂、老齐家虽然搬走了,但这次还是特意请了他们回来,再加上六根一家,还有刘光天刘光福他们,也坐的满满当当。 许大灿还纳闷呢,刘海中怎么没来? 第137章 成婚 许大茂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二大爷这老东西和三大爷一块儿,今天就没打算给咱哥俩面子。既然是这样,咱们以后也用不着搭理他们了。” 这么一说,许大灿就明白了,这两个老东西也就芝麻绿豆大小的格局了。 他哥说的对呀,人敬我一尺,连结婚这样的大日子,刘海中和阎埠贵都敢公然在底下搞小动作,那以后直接就不把他们当人! 东北话讲了,要是一个人连结婚都不叫你,那还跟他处什么处呀? 许大灿领着刘月如,跟在许航跟许富贵的后边挨桌敬酒。 有两个长辈在,简直不要太幸福了。 这些憋着坏,想灌新郎和新娘子酒的,都让他们两个给挡了。 在中院,易中海家里也是坐了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 大喜的日子,就连秦淮茹跟傻柱也暂时把恩怨给放下了。 许大灿他们进来敬酒的时候,还都客客气气的,尤其是傻柱,竟然给了许大灿一种“原来他会说人话”的既视感。 傻柱这家伙活跃气氛还真有两下子,几句场面话一说,就把众人给煽动起来了,非要新娘子敬大家一杯酒。 许富贵刚要说话,就见刘月如伸手端起来一杯酒,一仰脖,满满的一杯酒就跟一条银线般,准确无误的落进了她的喉咙里…… 完了冲着众人一亮杯底,傻柱都看愣了,还是易中海率先叫好,其他人这才纷纷跟着鼓掌。 从易中海他们家出来的时候,许大灿忍不住担心地问:“你还好吧?从今儿早上就没吃东西,这又一杯二锅头下肚,撑不撑的住?” 许大灿刚才就发现了,刘月如的眼神忍不住地朝大肘子上瞟,她从早上到现在连杯水都没喝成,理由竟然是新娘子不能老去上厕所,好惨好惨的…… 来到前院,许大灿瞅了一眼大门紧闭的阎埠贵家里。 不屑地扭头走进了阎解成他们屋里。 阎解成这屋子里可就忒挤了点儿。但说实在的阎埠贵他们那个屋也就比这强点。 许大灿他们刚一进来,于莉就站起来说:“新郎官还有新娘子来了,李贤英、李贤英,可把门给把住了,他们要是不敬咱们酒,可不能放他们走!” 让许大灿奇怪的是,阎老西不在,杨锐华却在桌子上坐着。此时见她儿媳妇又迫不及待的出风头,更是一脸的不喜。 许大灿略一琢磨也就明白了,阎埠贵不来是为了面子,可他家其他人却是为了肚子。 肚子大还是面子大,这道题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好吧? 再说了你当阎埠贵就真不来了吗?等待会儿散了,大家都走了,他上阎解成这儿来吃,阎解成和于莉还能把他给赶出去不成? 可怜的刘月如,肚子里水米未进,又为了维护许大灿的面子,愣是豪放地喝了两杯二锅头!看东西都开始重影了。 从阎解成家里出来,这过场也就算走完了。 许航把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解开,刚想吩咐许大灿带他儿媳妇去吃点东西。 就看见这臭小子已经把一颗糖塞进刘月如的嘴里了:“先吃块儿糖,省得待会儿低血糖了。” “什么是低血糖?”刘月如是学医的,对这些天然就比较敏感。 许大灿解释说:“就是血液中的糖元水平太低,有的人甚至会晕倒。” 他一说糖元刘月如就懂了,原来是气血亏虚。 她以前的确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个病人没吃早饭,看完诊快出门的时候忽然就晕倒在门口了。 当时刘黄柏就说他是气血亏虚,叫他随身备着糖块或者点心。 没想到许大灿还懂这个呢?一时间刘月如的嘴是甜的,心更是甜的! “……” 待到一切结束,已经是下午快3点钟了。 许大灿把领导们都送出门,回来的时候,发现覃虎、覃豹他们哥俩正一人扛着一个醉鬼分头行动呢。 覃虎扛得是许大茂,覃豹扛得居然是傻柱! 把许大灿乐的,这俩人果然是真爱,一个在后院,一个中院,这都能找机会喝到一起去。 许大灿给了他们哥俩一人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气的他俩直骂。 回到自个家里,刚进屋,就听见刘月如喊他:“快过来。” 他过去一看,这姑娘不知道从哪端出来两个凉菜、两个热菜,冲他说:“快吃啊,听嫂子说你也饿一天了。” 许大灿挠了挠下巴,觉得怎么反过来了?应该他主动关心她的。 许大灿又扫了一眼周围,无论是唐晓蓉还是许陶氏,又或者是娄晓娥等人,全都一脸姨母笑地看着他们。 许大灿刚抄起筷子来,刘月如就飞快地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到他的嘴里。 他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把肉吃了,又催促刘月如赶紧也尝尝。 刘月如也夹了一块吃了,两条眉毛弯成两道好看的月牙:“真好吃。比我爸做的都好吃。” 正在外屋坐着,陪许航、许富贵、徐江他们抽烟的刘黄柏一听,手抖了一下,烟都掉了,差点烫着脚面…… 许大灿他们哥俩都不是第一回尝傻柱的手艺了,无论是大食堂还是小灶,他俩可没少吃。 该说不说,这孙贼虽然人不咋地,但做菜还真拿得出手,就是被易中海给洗了脑,始终无法离开自己的舒适区;否则等改开了,他自个开家饭馆,准能发财。 中午剩的好酒好菜还有不少,许大灿也没放他岳父还有徐江他们回去,都叫吃了晚饭再走。 待到夜深人静,为了给他们小夫妻创造方便,许航他们愣是都挤到许大茂那屋去了。 完了他们几个男的,还特意拿着手电筒,时不时就出去转一圈,防止这院子里的人偷偷跑去听墙根儿。 找手电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许大茂纳闷地问娄晓娥:“蛾子,咱家的手电怎么不见了?” 娄晓娥诧异:“不就在柜子里放这么?” 许大茂看着空空如也的柜子:“没有啊,奇了怪了我记得前阵子还用过呢。” 第138章 猪蹄儿 用印着两条金鱼的搪瓷盆子洗完了脚,许大灿出去把水给倒了,回来便看见刘月如坐立不安。 一见他进来,更是立马站了起来,许大灿故意不搭理她,把盆子放好,又把门插上了,走到碗架里拿出来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来到桌子前边坐了,冲刘月如晃了晃:“娘子,过来喝交杯酒了。” 刘月如这才红着脸过来,挨着他坐了,许大灿递给她一杯酒,完了自己也端起一杯。 两个人双手相交,看着彼此的眼神,许久之后才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许大灿舔了舔嘴角,有些意犹未尽。 他和刘月如喝的可不是二锅头,而是徐江特意送他们的汾酒,要2块5一瓶。 还有,今天许大灿喝酒可一点儿都没耍赖,不像往常似的,那些酒都给空间喝了。 许大灿问刘月如:“再喝一杯?” 刘月如偏过头去,小声地问:“你吃饱没有?” 许大灿一拍脑门,连忙又从碗架里拿出来一盘酱牛肉,一碟黄生米,一盘小肚,还有两个卤猪蹄来摆在桌上。 刘月如看着这些吃的,还怪不好意思的:“我都没有吃饱……” 许大灿哈哈直乐:“谁不是呢,我今天不但没吃几口东西,还得一直保持着虚伪的笑容,脸都快抽筋了。” 刘月如鬼使神差地居然伸手摸了摸他脸:“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虚伪,什么时候真诚?” 许大灿使出大力金刚掌,把那2个猪蹄都给拆开了,方便刘月如啃,也不擦手,就故意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从上刮到下,拉通。 刘月如嫌弃地要打他,他才笑着把盘子往她面前一推,说:“我尽量不把负面的情绪带回家,可要是实在不小心,吃了亏,回来在你面前吹牛的时候,你可得顺着我,不许拆穿我,因为那样的话我会恼羞成怒。” 刘月如吃吃地笑:“许大灿同志,您要是恼羞成怒了会咋样呀?” 许大灿挥手就在她腚上来了一下,弹的震手,回味无穷:“我会打你屁股!” 刘黄柏从小到大都没有舍得用笤帚疙瘩打过她的屁股,反了你了?! 刘月如一把抱住许大灿的胳膊就咬!吓的许大灿拼命反抗。 反抗着两个人就抱在一起,许大灿闻着刘月如身上的香味,这股香气十分特别,许大灿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隔着老远,就闻见了。 他忘了前世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了,说如果一个男的离得老远就能闻见一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且觉得好闻的话,那就说明是你的基因选择了她。 刘月如身上的这股香气便是如此,很怪,也很难形容;它不是水果的那种果香,也不是薄荷的那种清香,更不像冰冷的寒风那般清凉…… 恰恰相反,这股香气有热量,就像是在许大灿的心里头点了一把火,由内而外的让他感到燥热。 许大灿沉迷刘月如领口发出的这股香气,不知不觉便松开了纽扣,刘月如的眼神也变的迷离起来,呢喃着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许大灿喘着粗气,热气喷在她的脸上:“什么做梦?” 刘月如声音有些发颤:“就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还有你,告诉我,都是真的……” 刚好和她前面问他的“你什么时候虚伪、什么时候真诚”相互辉映,这姑娘,这么会撩的吗? 许大灿忍无可忍,一把抱起她便走向了里屋。 “……” (以下内容为付费内容) 许大灿第二天早上起来,像神经反射实验的青蛙一样,biu一下坐了起来,看着把自己给捂得严实,躺的板板正正的刘月如,揉了揉眼睛,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结婚了,娶了个长相虽不是最出众,却十分耐看的妻子,昨儿晚上也快活了,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这一伸懒腰坏了,许大灿这才想起来,昨晚上他拆猪蹄子之后就没洗手,刘月如吃完猪蹄子也没洗手…… 许大灿直接朝被子里伸出了邪恶的双手:“行了别装睡了,赶紧起来,咱俩都浑身的猪蹄子味,黏黏糊糊的,我都要吐了!” 刘月如果然在装睡呢,闻言更是没脸见人了,说话都带上了哭腔:“都怪你,这可怎么办呀?!” 许大灿在被里玩了好半天的球,才对她说:“我去弄热水和香皂来,你赶紧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等许大灿晃悠着下地了,套上衣服裤子出去了,刘月如才赶紧从被窝里出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然后拿出痰盂…… 坐在上面,脸红红地自言自语:“还解决个人问题,说的这么文雅干什么,咯咯咯~” 许大灿打屋里出来,迎面就看见了他哥,忍不住老脸一红:“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许大茂一脸戏谑:“还早呢,太阳都晒屁股了。” 看见许大灿落荒而逃,大茂赶紧喊他:“厨房里热水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 许大灿出门直奔公共厕所,进去后随便找了个坑,也不管恶不恶心就进了空间,在空间里美滋滋地蹲了一会儿马桶,然后又不死心地叹了口气:“要是脸盆能进化成浴室该多好呀?” 许大灿回去端了一大锅水,又拿了块香皂,进屋对刘月如说:“水来了。” 刘月如埋着头不敢看他,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你先洗。” “还是你先洗吧,我在外头帮你把门。”许大灿摇着头说。 刘月如瞪了他一眼:“你这人!” “不领情是吧?那要不我帮你洗!” 许大灿刚原形毕露,就被刘月如红着脸给推了出来。 这一回看见的人可就更多了,唐晓蓉跟娄晓娥她俩一边笑,一边小声地嘀嘀咕咕。 再加上许航跟许富贵肆无忌惮地调笑,饶是许大灿脸皮够厚,也差点没抵挡住。 毕竟他又不是傻柱,脸比城墙还厚,在上头都能骑共享单车…… 刘月如擦洗了一番,又换了一身衣裳,才脸红红地开门。 第139章 先农坛 许大灿进屋之后,看刘月如容光焕发的样子,没忍住,一把给她摁在门背后,就下了嘴…… 刘月如出门前,找了套新衣服出来,对他说:“待会儿你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放盆子里,我一起拿去洗。” 许大灿的眼前忽然一阵恍惚,脑子里也忽然想起来一首熟悉的旋律:“过去是你,现在是你,以后还是你。” “……” 今天上午,许富贵、许陶氏就带着许小草和许小葽一块儿回乡下去了。 许大灿留他们在城里边转一转,玩一玩,他们也没同意。 许陶氏也是拉着娄晓娥的手,反复叮嘱;而娄晓娥也第一次不厌其烦的把她婆婆的叮嘱都记了下来。 许富贵看的满心都是欣慰,同时看许大灿的眼神也愈发的喜欢了。 过去总说贵人,这小子就是他们家大茂的贵人啊! 送走了许富贵一家,许航和唐晓蓉以及许窈他们,也就要回哈城了。 许大灿就更不舍了:“爸妈,你们就再多待一段时间吧。” 许航瞪了他一眼:“还待!班不上了,工作不要了?你妹妹学也不上了,咱们全家喝西北风去?” 许大灿数次张嘴,又数次说不出话来,这时候林场的工作可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工作。 他说什么都是多余…… 不得已,只能帮着父母他们去买车票,又去了趟老丈人家里,把刘黄柏请过来再一起吃顿饭。 下午的时候,刘月如已经能行动如常了,虽然她自己说感觉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别扭。 许大灿提议带许窈去逛逛商店。 许航刚要拒绝,就被唐晓蓉拎着皮给拎到一边儿去了。 她从兜里掏出个叠起来的帕子,一层层打开露出里头包着的一沓钱来。 许大灿看了一下,以“大团结”(10块)居多,上头印着炼钢工人的5元和操作机床的“贰圆”次之。 唐晓蓉把这些钱放到许大灿手上:“拿着,本来昨天就该给你的,以后和月如好好过日子。我和你爸身体都硬朗着呢,不用担心我们。” 许大灿哪肯要啊:“妈,我有钱!这些钱你留着把生活开好一点儿,尤其是许窈,你看她瘦的,给她多吃一点好的。” 唐晓蓉刚要瞪眼,许大灿就说:“我真有钱,不信我给你看存单!” 唐晓蓉想到许大茂一家,尤其是娄晓娥,对大灿那真叫没话说,心想的是这小子工资也没地方花,肯定都存起来了,也许还真不差钱。 至于说刘月如,她爹那是什么身份,神医啊!自古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她又是个独女,那就更不差钱了! 唐晓蓉也只能无奈地把钱给收起来,想着回头应个急伍的…… “……” 这时候的京爷家,也没多少好逛的地方。后来大家所熟知的各大热门景点,现在要么是不对外开放,就是年久失修,总之都去不了。 许大灿和刘月如带着许窈,第一站去了先农坛广场,大清没完的时候有“九坛八庙”。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天坛、地坛;而先农坛呢,外地的朋友可能就不是很了解了,但这个地方同样的鼎鼎大名。 说两个人的名字,肯定就想起来了——黎援朝跟小混蛋!他们最后那一战就在先农坛广场。 许大灿给许窈介绍说:“这地方过去是皇上亲自耕种他那一亩三分地的地方。” 许窈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过了一会儿问许大灿:“哥你为什么特意带我来这儿?” 刘月如闻言也好奇地盯着他看。 他们三个人里边,两个高中毕业,一个高2,在这个时代算得上知识分子了。 知识分子间的交流,不能跟许大茂和傻柱那样,得打机锋。 面对来自小妹的刁难,许大灿屈指就想要刮她的鼻梁;幸亏察觉到了刘月如就在边上,才及时变招,改为敲许窈的头! 刘月如气得够呛,这魂淡,难怪那么喜欢刮她鼻梁,原来是从小刮自个妹子刮顺手了! 许窈捂着头,怒视着他,大有许大灿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要他好看的意思。 许大灿指着前方对她俩说:“这是个被严重低估了的地方。” 低估,还严重? 刘月如和许窈谁也没听懂,静候下文。 许大灿临时客串起了导游:“从这进去,能一览中轴线独有的壮美。” 先农坛(左)、永定门(中)和天坛(右)的选址,体现了“中轴突出、两翼对称”的城市设计理念 中轴线两女都懂,但壮美之说从何说起? 许大灿指着一个方向说:“这里是整条中轴线上最神秘的一个角落,燕京旧梦,神州先农第一坛。有个词儿叫“一亩三分地”,就是出自这里。一会儿咱们还能看见“一亩三分地”的原址呢。” 说到这儿,许大灿说:“对了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说嘉庆二十年三月,嘉庆皇帝来先农坛祭祀躬耕。在一亩三分地上,歌咏禾词声气,鼓乐齐鸣。皇上穿着龙袍一手扶耒,一手拿起赶牛鞭,就要赶牛耕地。” 许大灿换了口气:“可没想到,这几头居然敢大逆不道,犯牛脾气了,任凭皇上怎么驱赶愣是一动不动。气的御前侍卫大骂,厮那牛,尔等竟敢抗旨!” 许窈笑得不行,好不容易缓过来后又一个劲的追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皇上龙颜大怒,当场就下令将负责调教耕牛的大兴县和宛平县的知县沈守恒与张洽,革去顶戴交部严加议处。” 许窈气的推他:“谁问你人啦,我问那牛!” 许大灿做了个“拉面”的动作:“那谁知道,可能做成兰州拉面了吧。” “……” 先农坛地方挺大,但好多地方年久失修,也没有日后的博物馆,展览一些像皇帝祭祀先农穿过的龙袍等等。 许大灿之所以带着刘月如和许窈来这个地方,主要是为了缅怀一下。 上辈子他和老婆第一次来京爷家里,第一次逛的景点就在这里。 旁边还有租衣服跟化妆的地方,穿上古装在这里拍照特别的出片。 关键人还少,不像故宫,正赶上奥运会闭幕,众多外国政要接连到故宫参观,导致他们买不到票。 第140章 法师 这时候除了老莫跟友谊商店,外地人来最爱逛的地方也就剩地百了。 进地百的时候,许窈想起来临出发时唐晓蓉叮嘱她的:“待会有数一点,别乱花你哥钱,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想清楚喽。尽管你哥疼你,但如今也娶了媳妇了,你要是一下花你哥太多的钱,你嫂子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不高兴的。” 许窈都已经是过了“十六岁雨季”的大姑娘了,早懂事了。 因此处处留心,事事在意,不管许大灿跟刘月如问她要什么,她都说不要。 才逛了一会儿,许大灿就看出来端倪了,刘月如说:“逛了这么久都渴了,你去买两瓶汽水吧。” 他把刘月如给支走了,才趁机对许窈说:“怎么?担心你花我钱,你嫂子回头会不高兴?许窈,你不是这么善解人意的人啊?” 许窈的小心思被他直接说破,本就有些恼,现在一听许大灿又拿她打趣,气的转身就要走。 许大灿一把给她薅了回来,冲营业员说:“劳驾,像她这么大姑娘穿的,颜色鲜艳一点儿的鞋子给来一双,36码。” 许窈偷眼瞧许大灿,就他那个没心没肺的性格,竟然知道自个穿多大码的鞋,不用说,提前问过妈了呗! 这么说,她哥真的计划好了给她买哪些东西了? 一想到这儿,许窈的心里顿时甜丝丝的。 许大灿从营业员手上接过了鞋,要让许窈上脚试呢,一连喊了她两声都没反应,一回头才发现她走神了。 这丫头也不知道想到啥了,嘴角噙着笑意,还怪好玩的。 许大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许窈这才有些慌乱地回过神来,许大灿把鞋递给她:“快比划比划我看看。” 这个时候,买鞋子是不让试的,最多只能拿在手里比划比划,国营商店就是这么豪横! 可谁知许窈一看这颜色就不肯接,一边摇头一边把手背到身后:“不行不行……” 许大灿还以为她担心花钱呢,干脆从裤兜里刷一下掏出一沓“大团结”来。 不等说话,许窈就按着他的手,小声又焦急地说:“哥!你干嘛呀?快收起来。” 方才许大灿掏出来的那些,也就二三十张,就让这丫头紧张的不行。 许窈见她哥总算把钱揣起来了,才说:“哥,不是钱的事儿,是这颜色太惹眼了。” 惹眼?许窈见许大灿一脸疑色的看着自己,只好说:“现在你不在学校了,我只好低调一点儿。” 许大灿瞬间就懂了,当年被原主收拾过的那些王八羔子,又觉得自己能行了呗! 许大灿气急败坏:“你没找法师么?” 许窈一愣:“法师?跳大神呀!” 许大灿嘴角抽了抽:“咳,就是我老铁,王铁柱!” 他真有个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好朋友,叫王铁柱! 和那个黄胶鞋、七分裤、职业法师…… 咳咳,总之他俩有七八分像! 法师 许大灿刚穿过来的时候,在学校里看见他,还以为“法师”也穿越了呢。 还去跟他对暗号:“宫廷玉液酒!” 结果对方眼神里充满了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 许窈低着头,不安地缴着手指头:“我不想给人家添麻烦。” 还有个理由这丫头没说,就是许窈找王铁柱帮她出过两回头之后,那些人惹不起王铁柱,就在班上传她的闲话,说他们两个在谈对象! 这时候虽然没有“早恋”这个说法,但意思却是一样的。 这件事都传到他们班主任耳朵里去了,还专门找许窈去谈过话,把她给恶心坏了。 她的班主任在班上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线,许窈就不信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就是跟许窈不对付的那几个同学家里都有权有势么?切,马屁精。 “……” 架不住许大灿追问,许窈便把这些事情都一一跟他说了。 许大灿冷哼了一声:“放心吧,这些人猖狂不了多久了。” 可不嘛,5月份马上到了,激情岁月要开始了,这帮人的父母到时候,呵呵。 还有那破学校,4月底就该停课了吧? 一想到这儿,许大灿干脆对许窈说:“你先把这学期对付过去,我帮你在这边儿找所学校,下学期直接上哥这儿来!” 许窈只当他是在哄自己开心了呗,她又不是穿越者,知道未来的走向。 这时候刘月如也回来了,一脸疑惑:“你们兄妹俩聊什么呢,怎么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许大灿接过汽水:“正说她班上那帮混蛋同学呢,当年我削他们削的还是不够!说到这个,你俩该挺有共同语言的,这都是校园霸凌。” 刘月如和许窈齐齐一愣,复述着许大灿方才说的新名词:“校园霸凌?” 等悟透了其中的意思之后,就互相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许大灿给许窈加油鼓劲说:“欺负一个软的像一摊烂泥的人是不会有感觉的,只有当一个人足够优秀,美貌与智慧并重,才会惹来妒忌,招人排挤。因为她们只有抱团才有直面你们的勇气!像她们那样的人注定了会成为失败者,没什么出息。许窈你记住,你的未来跟她们不一样,所以更要有一个强大无比的内心!” 美貌与智慧并重?又是一句新词儿。刘月如眼睛滴溜溜一个劲在许大灿的身上转悠,夸人还能这么夸的吗?等回头一定要让他好好夸夸自个,嗯,只有他们两个单独的时候。 而许窈更是急的想拿钢笔把这句话给写下来,他哥说的可太有激情了,她要时常看看,以此来激励自己! “……” 解开了许窈的心结,她也不再抗拒那双鞋子。 刘月如带着她又一并看了其它两双不同款式的鞋子,完了许大灿才痛快地付了钱。 多少钱呢?统一定价,5块9毛9。 许大灿乍一听到这个价的时候,还以为进了京东自营店。 买完鞋子,许大灿又硬拉着许窈,给她买了一身衣服,还有一顶针织的帽子。 这些东西又一共花了差不多15块钱,许窈一直在察言观色,幸亏没从她嫂子脸上看出一丝的不高兴,否则她一定说啥也不会要的。 第141章 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买完了东西,许大灿刚说要走,就被刘月如给拉到一边,气呼呼地说:“你这人!光知道疼妹子,就不知道给爸妈也买点东西?” 许大灿一拍脑门,忘一干净。 他连忙给刘月如还有许窈解释:“我可不是不孝啊,而是男人进商场就这样,只买他计划好的东西。直奔目标,去了就买,买了就回,绝不拖泥带水。” 刘月如和许窈面面相觑,是这样吗? 然后刘月如就说:“好像还真是这样,比如我爸。” 许窈也说:“我爸也一样!” 姑嫂俩一起笑的直不起腰…… 逛完商场出来,许窈跟刘月如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伙伴。 也许是两人有着类似的经历,很有共同语言。 晚上,许大灿他们也没回去吃。 而是来到了之前许大茂带他去过的那家“私房菜”,品尝了一顿地地道道的京味。 吃饭的时候就连刘月如都诧异呢:“这地方你咋找着的?就连我都是头一次听说。” “……” 晚上回去,许大灿把礼物交给父母,又陪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被他们毫不客气的给赶回屋了。 他们还要在许大茂这边挤一挤,反正明天就回东北了,而且许大茂也不怕被打扰。 娄晓娥怀着身孕呢,他看得见,摸不着。 二人回了屋,插上门,刘月如才说:“你妹妹心思太重。” 许大灿直挠头,刘月如自顾自往下说:“在地百的时候,她一直在看我的脸色。” 说完,又很不服气地质问男人说:“许大灿,你说我是个小气的人吗!” 许大灿伸手就在她鼻梁上刮了一把,手感还是那么的好,刮起来没够。 赶在刘月如咬人之前,急忙说道:“她那是尊重你,觉得你是她很重要的人。” 刘月如将信将疑:“是这样吗?” 许大灿干脆和她商量:“我打算让她下学期到咱们这儿来上。” 刘月如一脸诧异:“爸妈能放人?”她可看出来了,老两口很是在意许窈,打算把她留在跟前。 否则儿子女儿都不在家,也太寂寞了些。 许大灿胸有成竹:“等着吧,到时候我爸估计得求我接收她。” 刘月如点了点头:“你有主意就好,我这边没任何问题。” 许大灿一把给她抱住:“要不要这么好?” 刘月如反而疑惑地眨了眨眼:“好?怎么个意思?” 许大灿一愣,额又是思维的一次碰撞,在未来家是很私密的地方,是港湾,更是卸下一切伪装的小窝。 那时候的人极不欢迎有外人来自己家,哪怕是丈夫的亲妹妹也不行,老婆和小姑子天生就处不到一块儿去。 不像这个时候,讲究的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 次日,许大灿送走了家人,就回厂子里上班去了。 一见面肇国庆就调侃他说:“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常言说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许大灿平时中午都不回家。 不光他,就连他哥许大茂也是如此,这厂子里的人绝大多数中午都是在食堂吃。 临近中午的时候,许大灿才想起来今天早上乱哄哄的,要送父母他们走,还有那老些东西要带,结果就忘了叮嘱刘月如他中午不回去了。 但转念又一想,娄晓娥也在家里,她们中午自然会在一起,也就放下心来。 今天在厂子里也无事发生,就连之前颇有些碍眼的马强,春节之后也没能再出现在小车班里。 倒是之前把车给开沟里去了的那个张勇,过完年伤愈归队,但也失去了开车的资格。 他倒也任劳任怨,肇国庆叫他干啥就干啥,也没有不开眼的跑来招惹许大灿,小车班的气氛倒是愈发的融洽。 晚上6点钟下班,许大灿就迫不及待骑着自行车往家赶。 往常他都会在厂门口等许大茂的,今天也没等,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 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前自己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现在有了妻子,家里也多了一盏为他而亮的灯火。 许大灿火急火燎的回到院子,发现阎埠贵、秦淮茹、傻柱这都又全在院子里了。 他就纳了闷,凭什么规定6点钟下班,大家都在遵守执行,就他们,始终能快人一步,无法无天。 许大灿结婚之后,又回到了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上,推着车赶紧进了后院。 刚到家门口,就发现多了一口陶缸。 许大灿凑过去一瞧,发现缸里头有几尾红金鱼在里头游着。 一见了人,吓的全都游到了水底。 许大灿刚撩帘子,刘月如就听见了动静,从里屋出来。 许大灿问她:“门口那鱼是你养的?” 刘月如过来帮他摘下挎包:“我从小就喜欢养鱼,下午的时候收拾出来那块地方,发现不养鱼简直是可惜了,就去买了回来。” 许大灿见她穿着一身红星厂发的工作服,头上还戴着帽子,不用说就是穿的他的。 刘月如看起来像是干了不少活,头发还湿着,黏在脸上呢。 许大灿问她:“你都干什么了?” 刘月如就掰着指头,跟汇报工作似的:“你跟大哥上班去以后,我就开始收拾屋子,把冬天的厚被子给拆了,把被套拿去洗了;然后又缝了两床薄被,中午的时候大嫂过来跟我说,以后咱们两家共用一个厨房,省的跟他们似的,就在窗台底下搭个简易的锅台,甭管刮风下雨,做饭都得在屋子外边……” 许大灿安静地听着,等刘月如不说话了,才问:“这些活都做完了,你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又觉得别人家的妻子都是买菜做饭,带孩子,收拾屋子,然后你也就不好意思闲着。” 刘月如抿了抿嘴唇,这人,怎么这么了解? 许大灿拉着她的手说:“月如,你没有必要为了我改变什么。从前怎样,今后还怎样即可。经营一个小家跟咱们小时候办家家酒是一样的,既要慢慢适应和对方相处,同时也不能失去自我。” 第142章 他给我哥挖坑! 刘月如缓缓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那怎么行呢,我在家可是什么都不做的。” 许大灿又伸手刮着她的鼻子说:“女孩子在出嫁之前,谁又不是父母的宝呢?就拿我嫂子来说吧,以前都是有佣人伺候的。” 刘月如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碰自己鼻子,说道:“所以我得从头开始学呀,什么都得尝试着做,否则要是还跟在家里时那样,别人会笑话你的。” 许大灿好笑地看着她说:“我娶的是媳妇,不是三项全能冠军。你要是真的把什么都做了,别人才会笑话我呢。” 许大灿松开刘月如,对她说:“快去把衣服换了,这一身难看死了,以后不许再穿了。” 刘月如白了他一眼:“在家里穿那么好看干什么!” 许大灿却告诉她说:“就是在家里才要穿的漂漂亮亮呢,你知道大熊猫吗?” 刘月如理所当然:“知道啊!” 许大灿循循善诱:“那你就更应该知道论皮肤的重要性。大熊猫之所以能成为国宝,就是因为那身独一无二的衣服。”(大熊猫61年就被正式宣布为国宝) 论皮肤的重要性 尽管刘月如没听明白“皮肤”到底是何物,但这并不妨碍她结合上下语句进行阅读理解。 这个家伙,是嫌她这身打扮了! 刘月如进屋换了一套上身是蓝色的褂子,下身是条白色的裤子出来,再把头发给扎成了了两条双马尾。 许大灿看见她就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眼前浮现了94年第一次在电脑室花4块钱一小时玩《仙剑奇侠传》时的情景。 她叫月如,打扮的却跟赵灵儿如此的相像!要命,太要命了! 许大灿刚嗷呜一声,就要使出“飞龙探云手”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个没眼色的家伙喊:“你这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你哥,下班也不等我了,一会儿不见就不行!” 许大灿只能无奈地出来给他开门,还看了看表问道:“不对呀,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许大茂对他说:“把弟妹叫上,上家去说。” “……” 饭桌子上,许大茂挠着头,纳闷地说:“我本来骑车都要出厂了,忽然被人给叫住了。是厂办的,说杨厂长找我,我才又回去了一趟。你们猜,厂长找我干什么?” 众人谁也没猜着,被许大茂成功装到一回:“厂长居然找我去放电影!” 大茂吭哧吭哧拎着放映设备,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一说放电影,许大灿这才想起来!他一开始还真没往这个方面想,没想到许大茂最终还是逃不掉去大灵导家里放电影的命运。 大茂和傻柱俩人一块去的大灵导家里,为什么大茂被赶出来了,而傻柱却留下来了? 根本不是因为许大茂跟灵导夫人说傻柱的坏话,而是他多嘴! 进门前,杨厂长还特意叮嘱他们,干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多说话。 电视剧里,更是给了一个镜头,大灵导的开场白就是:“当前的形式,不容乐观呀。”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灵导把王局长那些人叫到家里,谈论些什么,就不用多说了吧? 傻柱事先得到了杨厂长的提点,所以干脆装傻充愣,还得了大灵导一句“甘当革命的傻子”的评语! 而许大茂呢?没人脉,没后台,见了灵导夫人还跟人家抖机灵呢。 结果大灵导本来是要组织他手底下那些人看内部片的,一看这个人这么多话,谁还敢用他啊! 这么机密的内容,他回头再大嘴巴给宣扬出去,不得不防啊。 穿越前,许大灿看电视剧看到这儿的时候,就感觉是杨厂长故意给许大茂挖了个坑。否则解释不了呀? “……” 大茂正说的兴起,忽然见许大灿不说话了,更是连筷子都停下来了,一个人坐在那不知道想什么呢,都想入神了! 再看刘月如跟娄晓娥,她俩也都停下了筷子,搞的许大茂也紧张起来:“怎,怎么个事儿?” 许大灿忽然开口:“嫂子,你说厂长突然把一个已经离开岗位的人又给叫回去,干他的老本行,一般有哪几种情况?” 娄晓娥略一思考说:“最常见的就是缺人手;其次就是任务过于重要,而新人又不够熟练。” 刘月如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家大灿跟大嫂一说话,大哥居然立马就安静了下来,眼神里带着小崇拜的看着大嫂。 许大灿等娄晓娥说完了,忽然问她:“月如你怎么看?” 刘月如被他搞的猝不及防,眨了眨眼说:“我都不了解情况,万一说错了不是耽误正事儿。” 许大灿心里直乐,他媳妇还是个不粘锅。 许大灿干脆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出了他心里的那个推论:“我怀疑杨厂长给我哥挖坑!” 许大茂本来侧着身坐的,乍一听好悬从凳子上摔下去。 他艰难地扒住桌子边儿把身体给坐正,十分紧张地问:“大灿你说什么?” 可谁知娄晓娥却问:“说说你的想法。” 许大灿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自打进入4月份以来,一股看不见的风暴像是正在海面上形成。厂里的人事发生了不小的变动,就拿我们小车班来说吧,我师父突然就跟我划清界限了。” 娄晓娥闻言都吃了一惊:“你是说划清界限?” 许大灿点头:“没错,不是闹了矛盾谁也不理谁,又或者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而是不得不表明立场,和我划清了界限这样。” 刘月如和许大茂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震惊! 许大灿继续说:“张勇也突然就回来了,小车班现在3个人,代表着3股势力,我们现在真成了各人自扫门前雪。” 许大茂说:“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自己的事儿也只管干个六、七分,别人的事儿一点别碰?” 许大灿肯定了他哥的这个说法:“聪明人现在都开始找出路、抱大腿,积极自保了呀。” 刘月如一脸担心:“那你呢?” 许大灿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早提前抱好了,而且我抱的这条腿,不仅够大,而且够粗。” 许大茂听的眉开眼笑:“你是说李副厂长?” 许大灿没有附和他哥,转而看向娄晓娥:“嫂子,你是不是知道了点儿什么?” 第143章 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只听“当”的一声,娄晓娥把水杯给弄倒了,水顺着桌面快速向低的地方滑去。 刘月如正好坐在这边儿,眼看水要流到身上了,情急之下双脚一伸,蹬的椅子向后倒去。 她又用一只脚勾住了桌子下沿,稳稳地避开了被水弄湿衣服的下场。 许大灿都看神了!经典名场面啊…… 不过,刘月如的腿是挺长的,嘿嘿嘿。 许大茂赶紧拿了毛巾过来,把桌子上的水给擦了。 完了一脸关心地看着娄晓娥:“蛾子,你刚才这是怎么了?” 娄晓娥失神了片刻,摇了摇头说:“没拿稳,赶紧吃饭吧。” “……” 吃完了饭,许大茂便兴冲冲拿出牌来,准备掼蛋。 以前他们总三缺一,老得叫阎解成或者于莉来凑搭子。 现在有了刘月如,可算是人齐了。而且刘月如牌打得也好,一家人说说笑笑的,还能促进亲戚间的感情,多好。 但今天,娄晓娥却一脸凝重地对许大灿说:“走上你屋,咱俩谈谈。” 完了又跟许大茂和刘月如说:“你们稍坐一下,让我们两个单独谈谈。” 还单独谈谈,什么事儿呀连他们都不许听! 刘月如和许大茂都气鼓鼓的,然后他们又同时发现了对方气鼓鼓的,刘月如咯咯直笑:“大哥你真好玩,这么紧张我嫂子。” 许大茂慢了一步,嘴嘟的两撇小胡子都快缠在一起了。 “……” 来到许大灿的屋子里,娄晓娥关上门,问他:“你是不是从李怀德那收到什么风声了?” 许大灿摇头:“我但凡要是真知道了点儿什么,他就不敢用我了。” 娄晓娥懂了:“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许大灿也不在意她挤兑自个,反问她:“嫂子你家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别隐瞒。” 娄晓娥这才有些不自然地说:“我爸现在把家里那些旧书、旧报纸都偷偷处理掉了。我大姐最近也没回自己家,一直都住在我爸妈家里。” 看来他们家果然和大灵导他们一样,都已经提前收到风声了。 许大灿问她:“那嫂子你们一家打算怎么办呢?” 说完又抢在娄晓娥之前对她说:“是你叫我来单独谈话的,我家月如都吃醋了,你可别再糊弄我,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娄晓娥被他气的哭笑不得,刘月如吃她的醋干什么玩意? 还有你个小屁孩能帮我什么呀?口气还挺大的! 许大灿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家里果然还是太乐观了,简直是在想当然。 不过也是,别人又不像他一样是穿越过来的,提前知道了未来。 就连大灵导跟杨厂长也不相信将来有一天,他们会下台。 人生能有几回搏,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徒心理每个人都有,谁也不能例外。 娄晓娥见许大茂的表情前所未有过的严肃,也收起了玩笑之心,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家里人的意见并不统一。” 许大灿点了点头:“让我猜猜,娄伯伯跟娄伯母的意见不一致,所以你和大姐的意见也难以统一。” 娄晓娥尽管已经多次感受过他这个小叔子的见识了,可这会儿心里还是跟海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涛似的惊心动魄。 他这也太妖孽了吧,连她家里人的想法都猜的一清二楚。 不知不觉之间,娄晓娥已经把许大灿摆在了和她父亲一样的位子上,虚心地求教:“你支持哪一方的意见?” 许大灿毫不迟疑:“我当然支持娄伯伯的意见!” “为什么?”娄晓娥下意识咬着嘴唇。 这就是最难的地方了。许大灿又不能告诉娄晓娥他是穿越回来的,熟知未来几十年的走势。 可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的解释了呀。 最起码现在来说,他们的身份都不对等。 许大灿,一个林业工人的孩子,许大茂的堂弟,从小在林场家属区长大,在子弟小学上小学,在子弟中学上初中、高中。 他的生长轨迹中一没有接触过高官显贵,二没有接触过海外侨胞,毫不夸张地说,许大灿和娄晓娥之间,获取信息的渠道都不对等! 凭什么娄家都要百般打探才能获得一鳞半爪的消息,许大灿竟然比他们家知道的还要早,而且更全,说出来谁信啊? 但事已至此,许大灿也只能利用所有的已知条件去推,绞尽脑汁地试图说服娄晓娥:“因为嫂子你给我的书啊。” 书?娄晓娥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她是给过许大灿一套《资治通鉴》。 可这套书她看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她怎么就没看出和眼前的局势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许大灿解释说:“嫂子你给我这套书的时候说过,读史可以明智,知古可以鉴今。” 娄晓娥十分不解:“说说你都读出什么来了?” 许大灿说:“比如公元前154年,西汉爆发的吴楚七国之乱。当时西汉王朝正处在“文景之治”,处于经济蓬勃发展的上升阶段。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大的一场叛乱,汉景帝误以为是晁错削藩所致,结果错斩晁错以谢诸侯。” 许大灿说的是书里的内容,娄晓娥想都不想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七国并不罢兵,这时候景帝才醒悟过来,火速派周亚夫和窦婴统兵平叛,一举歼灭叛军,西汉王朝也陆陆续续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对娄晓娥这样的人来说,话无需说的太明,点上几句便已足够。 趁着娄晓娥陷入了沉思,许大灿动手泡了一杯红枣枸杞茶给她。 这是刘月如的建议,说红枣和枸杞都是补血的东西,可以帮助孕妇增加体力和免疫力。 娄晓娥双手抱着杯子,像在寒夜里取暖那样,任由杯中升起的水汽渐渐笼罩在她面容上。 良久,她才端起杯子来,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水。 又冷不丁地问许大灿:“不够,还有么?” 许大灿毫不意外:“有。” “什么?说!”娄晓娥穷追不舍。 许大灿指了指她说道:“不为了自己,你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吧。” 娄晓娥下意识将一只手按在了肚子上,嘴里呢喃着:“孩子……” 第144章 大茂啊,咱们做个游戏 好一会儿,娄晓娥才让许大灿扶她站起来:“我腿有点麻了。” 走到门口,又忽然警告他:“咱俩刚才说的话,绝不能告诉别人,连许大茂跟刘月如都不可以!” 许大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拉开门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娄晓娥一眼蔑了过来,一天天的,尽整这些新词儿,偏偏又毫无违和感,就好像这些词儿原本就在那里,只等着有人把它说出来一样。 “……” 娄晓娥回去不到2分钟,许大茂就火急火燎的过来了。 进门就气急败坏地质问他:“你都跟你嫂子说什么了?她一回来就跟失了魂似的。” 许大灿下意识问了句:“月如呢?” 大茂也下意识回答:“在我那屋陪你嫂子呢。” 完了继续气急败坏:“少扯犊子,问你话呢!” 许大灿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门插严,这才回来小声和许大茂说:“哥咱俩来玩一个游戏。” 游戏?许大茂顿时眉飞色舞:“好呀,好呀,我最喜欢玩游戏了!” 许大灿呵呵冷笑:“你可别高兴地太早,这游戏里你可要当坏人。” 许大茂一听不乐意了:“我干嘛总演坏人啊?” 许大灿问:“还有什么时候?” 大茂下意识回答:“就小时候,我跟傻柱还有这胡同里的孩子们一块儿玩,他们总喊我扮坏人。什么王田香、东川矢菊、侯专员等等!” 额,这3个名字里包含的信息太大,许大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好在他也不是记仇的人! 许大灿问他哥说:“如果,咱们回到了古代,就好比大明吧。我嫂子家也跟如今一样,是大富大贵之家。你,还是她家里的女婿……” 话没说完就让许大茂给打断了:“那你呢,你干嘛去呀?” 许大灿不耐烦地说道:“这游戏里没有我!听着,你好比那穷书生,考中了功名,是她家榜下捉婿捉的你。” 许大茂乐的两撇小胡子直抽抽:“榜下捉婿,我知道我知道。” 许大灿清了清嗓子:“接下来还有几个人物我得跟你交代一下。” 许大茂洗耳恭听,大灿说:“第一个叫傻柱,他是你家里的下人。” 许大茂咬牙切齿:“让丫去挑粪!” 许大灿想了想说:“那不合适,我嫂子没有那么重口。” 许大茂刚要急眼,大灿就按住了他:“这都不重要,再有两人就秦淮茹和刘海中吧。” “这里边怎么还有他俩的事儿?”许大茂一脸疑惑。 许大灿挠了挠鼻子:“说别人不合适,没有代入感,将就对付吧。” 许大灿干脆去拿来钢笔,又拿了沓信纸过来,写写画画:“你岳丈得罪了大官,比如当朝一品易中海!” 许大茂一脸不屑:“我呸,就他?” “别闹,你往下听。易中海为了整治你家,就和刘海中去商量,对了他是锦衣卫。”许大灿在纸上写下他们的身份。 锦衣卫许大茂熟啊:“不瞒你说,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加入锦衣卫!” 许大灿心说不愧是你啊,梦想都这么与众不同。 许大灿继续往纸上画剧情:“刘海中为了算计我嫂子家,就让秦淮茹来勾引你。” 许大茂连忙来捂他的嘴:“可不敢乱说,这怎么可能呢!哈哈,我跟你秦姐,我们俩清清白白。” 许大灿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清清白白你解释什么呀?看你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一看就没少给秦淮茹买大白面馒头! 许大灿不理他的抗议:“你跟我嫂子成亲多年生不出儿子,这秦淮茹又是个娇俏的小寡妇,你俩郎有情妾有意,于是你就动歪心思了,想着让秦寡妇给你生一儿子!” 许大茂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这游戏这么真实的吗?怎么把他心里那点事儿都给说出来了! 许大灿忙着写写画画,倒是没察觉到他哥的怪异,继续讲解:“这时候,秦寡妇接近你,利用你搜集到了我嫂子家不少不利的证据,然后把这些证据交给了刘海中。然后有天,刘海中带人闯进了你府上!” 许大茂咬牙切齿:“二大爷这王八蛋!” 许大灿想笑:“玩游戏呢,不要对号入座。” 许大茂心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不要对号入座,你直接拿他们名字用? 重头戏来了:“刘海中先是带人抓了我嫂子的父母,抄了他们家;完了又来你家,逼我嫂子承认那些编造出来的证据。同时他告诉你,只要你和我嫂子划清界限,同意在这些材料上签上你的名字,就对你网开一面。” 许大茂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这怎么可能呢!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绝不会这样对你嫂子!” 许大灿循循善诱:“你别忘了,你虽然考中了功名,可一直没有实缺,苦苦等着外放的机会,好施展胸中的抱负。刘海中向你承诺,只要你在材料上签字,就保证让你升官发财,你也不签?” “不签!”许大茂回答的斩钉截铁! 许大灿又加了一把猛料:“可要是大姐夫率先背叛了大姐呢?靠着出卖大姐,出卖娄家,换来了巨大的好处呢?” 许大茂听的心惊肉跳,差点蹦起来!语无伦次地对他说:“你,大灿,不说好了玩游戏么,你这……” 许大灿连忙把他给拉下来坐着:“咳咳,玩游戏嘛,我懒得编名字,就随便用了。反正那家伙也不是好人,你忘了他放狗想咬咱们了?” 许大茂一听果然也拉下了脸:“这王八蛋的确不是好人,他干得出来!但你放心,我绝不是那样的人。” 许大灿想了想说:“那我要是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签还是不签呢?” 这游戏也太惊险了,直接拷问人心啊,许大茂露出 一副怕怕的表情:“什,什么消息?” 许大灿打了个响指:“傻柱,傻柱跟我嫂子有一腿,我嫂子还怀了他的孩子!” 许大茂这回是真蹦起来了:“你放屁!” 许大灿坦然:“我是放屁啊。呸呸呸,哥你别激动,这是我预设的一个场景,这件事是假的,是刘海中指使秦淮茹编造出来的,就为了蛊惑你,他们精心做了一个局。我想知道,在这个前提下,你肯不肯签?” 第145章 改变傻柱命运的地方 许大茂期期艾艾地说:“你也说了,是假的啊。” 许大灿反驳:“但你不知道呀,你以为是真的了,怎么办?众口铄金呀,哥。” 许大茂这回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下意识掏出烟来,自己点上后,又扔给许大灿一根。 哥俩抽着烟,好半天,许大茂才说:“我,我,大灿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许大灿噗的一下,吐出个又大又圆的烟圈,把许大茂眼睛都给看直了,太带劲了,他也想学! 许大灿臭屁地说道:“我是出题的人,我只会站到锦衣卫那边。我都是他们自己人了,职务还比他们高,并且比他们更受上头的信任,他们能奈我何?” 一支烟抽完,许大茂才缓缓开口:“我,我不信你嫂子会和傻柱有一腿。” 许大茂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临出门的时候,又扭头冲他说:“赶明个,教我吐那烟圈,否则我就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你嫂子!” 嘿,许大灿还被他给威胁了?! “……” 转眼便到了星期六的下午。 这时候还是单休,每个星期只有礼拜天休息一天。 这种单休制度一直持续到了94年,才改成即第一周休息两天,第二周休息一天,依次循环的制度。 一直到95年3月,国家正式下发规定,从此进入了“周末双休”的新纪元。 一般来说,星期六的下午3~4点钟,手里没活儿的就可以颠了。 比如秦淮茹,3点钟刚过就颠了。 但许大灿可就没这么好的命了,他们小车班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走。 因为职工都敢溜号,更何况是当领导的呢。 这不,中午刚吃过饭,李怀德就打电话来找。 许大灿到他的办公室,就听李怀德说:“下午先别急着走,等晚上下班在厂门口等,到地方以后记住四个字,装聋作哑。” 看吧,这就是亲信跟外人的区别。 李怀德直接就告诉他该怎么办了,就差追着他往嘴里喂饭了。 许大灿猜测应该就是去大灵导的家里了。 电视剧里,他们厂就去了两辆车,一辆车拉着许大茂先到,他的设备都在那辆车里装着;完了杨厂长坐另一辆车载着傻柱后去的。 从这儿就可以看出来亲疏有别了,否则干嘛开两辆车啊?杨厂长的车上还空着个座呢,难道还坐不下一个许大茂? 许大灿搞不清楚李怀德是什么态度,便试探地问:“领导,这么严肃的场合,我不去成不成啊?” 李怀德笑着拿手指了指他:“你小子,皮赖的很。” 说完这一句,才示意他凑过去,小声地说:“本来我是不想让你去的,可是你哥许大茂也要去。” 许大灿这就懂了,李怀德是真把他们哥俩当成自己人了。 许大灿好用,车开得好不说,文化程度还高,不仅能帮他整理材料,还能帮他挡酒。 许大茂这个人也有用,很善于经营人际关系,在人事科已经站稳了脚跟。 本来李怀德的手之前是插不进人事科的,现在相当于钉了一根楔子进去! “……” 下午5点来钟吧,许大灿先找到他哥,帮他把设备装到了车上。 哥俩在厂门口等候的时候,许大灿又抓紧时间嘱咐了他一遍:“哥你记住了,到那之后兹当你是哑巴,不管谁问你话,都不要轻易发表意见。尤其是待会儿傻柱也去,你可千万别犯浑,不管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搬弄是非。” 许大茂还挺不耐烦:“知道了,这几天你没完没了跟我念叨,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许大灿最后郑重嘱咐他说:“哥,我可没和你开玩笑。” 别看许大茂嘴上这样说,可在他心里早已经把这件事儿的重要性提到最高了! 自打许大灿上他这儿来以后,这还是头一回这么认真地反复和他交代一件事情。 就是这小子可能还不知道,在潜移默化中,许大茂早把他当成主心骨了,遇到什么难处或者有什么拿不定的主意,第一个就想到和他商量。 说句言听计从也不为过。 不一会儿,许大灿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杨厂长那辆车牌“31-”吉普车。 两辆车交错的时候,许大灿看了一眼,傻柱果然在车上呢。 还?坐后座,跟杨厂长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更有意思的是,给杨厂长开车的居然不是他师父肇国庆。 肇国庆不来,让他来;再想到厂里明明有放映员不用,却非要许大茂来…… 许大灿心说,姓杨的活该你去扫地。 你给等着,咱们走着瞧! 许大灿跟在杨厂长的车后面,朝西北方向开。 地方不远,约么开了15分钟左右,就到了。 许大灿拍门下车,看了一下周围,心说这都已经等到海淀了吧? 入眼处是个占地挺宽敞的院子,白墙红瓦,拱形门的设计。 顶部有一颗红色的五角星标志,两侧用砖石砌成的立柱支撑着整个门框,一看就给人种庄重感。 屋前种着文竹,回廊上爬着葡萄藤,院子原本安装的大门的地方被人强行给拆掉了,还能看见地面上的钢筋。 许大茂一下车就好奇地东张西望,许大灿在他身后咳了一嗓子,他便立马醒悟过来。 低头、塌腰、缩脖、两手紧贴裤线、身体稍稍前倾…… 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老实巴交”。 另一边,杨厂长跟傻柱也下了车。 许大灿留意到这傻柱一下车就跟条哈巴狗似的跟在杨厂长身边,耷拉着脑袋,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做派。 杨厂长也特意穿上了正装——就是深蓝色的有4个口袋,前襟有5颗扣子的中山装。 招手把许大茂叫到身边,交代他俩说:“你们俩都给我听好了,许大茂,放好你的电影;何雨柱,领导看电影的时候,把饭菜准备好。听见没有?” 许大灿一看没他啥事儿了,就准备回车上去待着,这下又有的熬了。 放一场电影,两个半钟头,再加上吃吃喝喝,这就得奔4个钟头。 院子里的人只看见他跟着李怀德时候的风光了,像这种时候有多难熬他们是一点儿也没看着。 第146章 大灵导 接近4个小时的时间,只能待在车上,没手机,没电脑,还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除非是憋不住了更是不准轻易下车。 看着人家在屋里吃吃喝喝,他只能在人家警卫员的眼皮子底下跟着一块儿站岗,憋屈不憋屈啊! “……” 许大灿刚要上车,就听杨厂长喊他:“小许,来来来。” 许大灿不明所以的走到他身边,杨厂长笑了一下:“你也跟我们一起进去吧,一个要求,到了领导家里,不要多说话。” 这就有意思了。他一不是来开会的,二不是工具人,他就是一司机,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场合请司机进去的呀? 但是厂长都发话了,许大灿也不能拒绝,更何况他也想进去看看,两辈子加一块儿,他见过最大的领导就是他们社区书记,还没见过“进步”的大灵导呢! 说话间,一个留着小平头,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就大步流星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许大灿一看他那雷厉风行的作风,就知道是部队上下来的,心想这应该就是陈秘书了吧? 果不其然,杨厂长隔着老远就喊他:“陈秘书!” 陈秘书这才抬起头来,露出笑脸:“杨厂长,来了?” 杨厂长也是满脸堆着笑地问:“王局长到了吗?” 陈秘书虽然嘴角上扬着,让人觉得他在笑,可眼神却一个劲在许大灿他们身上转,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陈秘书回答:“到了一会儿了。” 杨厂长连忙介绍:“我给你介绍啊,这是厨师何雨柱。” 傻柱跟个面瘫似的,冲人家点了点头。 杨厂长又介绍:“这是放映员许大茂。” 许大茂刚本能的想要跟人家点头哈腰,突然又想起来大灿告诫他的那番话,学傻柱一样,也点了点头。 许大灿留意到,傻柱怪异地看了他哥一眼,看来他哥的表现出乎他跟杨厂长的意料啊! 介绍完两个工具人,杨厂长又指着许大灿说:“这是司机许大灿,我之前和领导提过的那个掼蛋,就是他发明的。” 许大灿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杨厂长今天非把他给叫上了,原来是让他教大灵导掼蛋啊! 这坑挖的,跟陨石撞击的一样大,许大灿上辈子看电视剧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位大灵导最不喜欢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了。 换句话说,你越是懂人情世故,越是懂什么所谓的“潜规则”,他就越是讨厌。 幸亏许大灿是穿越过来的,提前知道了剧情,否则待会他们哥俩要是一齐被大灵导给轰出来,那可就好玩了。 电视剧里,许大茂不是主角,被大灵导赶回来之后,也没有用太多笔墨交代他灰头土脸的样子。 更没交代他在厂子里,以及在四合院里是如何抬不起头来做人的。 大家只看到了傻柱遇到了贵人,和大灵导成了忘年交,后来更是连留声机都送给他了。 可谁又看到了那些人是怎么编排许大茂的呢? 尤其是在娄晓娥的眼里,他更是彻底沦为了废物! “……” 可以预见,要是今天他们哥俩一块被赶了回去的话,等待他们的会是个什么下场。 不说别的,李怀德肯定第一时间放弃他们两个。 亏他看好许大灿和许大茂呢,结果他们非但不能替他涨脸,现在更是害得他都成了杨厂长他们那一系人口中的笑料! 李怀德能给他们好果子吃吗? 许大灿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给杨厂长记了一笔。 陈秘书闻言都上下打量了一眼许大灿,显然是听说过的。 杨厂长介绍完他们之后,就说了句:“你来安排吧。” 陈秘书点了点头:“行,您先进屋吧。” 杨厂长前脚先走,陈秘书就毫不客气地对他们发号施令,他指着傻柱说:“你,先去厨房。” 接着又对大茂说:“你,先把放映机放下来,等会儿在会客厅里放。” 这时候就显出来许大灿超前提点的重要性了,大茂没跟个彪子似的乱说话,而是问了句:“请问需要放我提前准备的影片吗?” 陈秘书果然一口回绝:“不用你带的片子,我这儿有片子。”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声,又让他弟弟给猜对了,真神了嘿! 趁着许大茂去后备箱取放映设备的时候,陈秘书又对大灿说:“你,跟我进来吧,等会不要自作主张,问你什么你说什么。” 阔怜的大茂 说完转身就走,许大灿见状也赶紧迈开大长腿,始终保持落后他半个身位,然后感激地说:“谢谢哥!” 听见许大灿管他叫哥,陈秘书脚步才缓了一下,扭头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别看他板着个扑克脸,但许大灿知道,他心里一定是记住这个称呼了,想来他在大灵导的身边当秘书,平日里接触的这些人都管他叫“陈秘书”,他可能也好长时间没被一个比他还要小的人叫“哥”了吧。 “……” 许大灿跟着陈秘书走进了屋子里,利用有限的视角粗略观察了一下,发现也就那么回事,还不如娄晓娥娘家的房子好呢。 屋子里的摆设也都平平无奇,倒是小茶几上电话旁的红色铁罐中华烟引起了他的注意。 铁罐中华 这可是有钱都没处去买的好东西。 这个烟54年咱们国家就开始用它来出口创汇了;现在只给驻外使馆、涉外宾馆提供。 想要买这个烟只有三种途径,分别是外轮供应公司、友谊商店、和华侨商店。 这些商店根本不是像许大灿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去消费的,它们承担着争取外汇、鼓励侨汇内流的重要作用。 许大灿进来的时候,除了杨厂长外,已经有另外四位领导坐在沙发上了。 坐在主位上,戴着眼镜的应该就是大灵导了,隔着大茶几与他对坐的那胖老头应该就是王局长了。听说这王局长特别爱吃海参。(彩蛋) 看到他们进来,几人立即停止了交谈。 一道道怀疑、审视的目光从沙发上扫过来,扫在许大灿的脸上、身上。 饶是他两辈子加一块儿都活了快七十年了,也还是差点被这么强的气场给弄掉血。 不过好在就是擦破点儿皮,问题不大。 第147章 一块砖 大导梳着偏分,耳垂挺大,身为上位者久了,身上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威严。 大导看了一眼陈秘书。他立即微微躬身,介绍道:“首长,他就是许大灿。” 大导开口发问:“掼蛋就是你发明的?” 许大灿面向着他,看着大导的鼻子,这样眼神既不会让他觉得又被冒犯到,又不会显得畏畏缩缩。 许大灿不卑不亢回答道:“报告大导,谈不上发明,就是在现有的争上游、以及80分的基础上,融入了一些新鲜的元素。” 大导饶有兴致地问:“你叫我什么?” 许大灿装着愣了一下,然后求助地看向了杨厂长,说:“大导呀。” 杨厂长尽管不情愿,还是得帮他解释:“来的时候没告诉首长您的身份。” 这下大导终于对许大灿产生了一丝兴趣:“你就不好奇?” 许大灿装的像个是生瓜蛋子似的挠了挠头说:“来的时候厂长交代了,不许瞎打听,要严格树牢保密意识!” 大导咦了一声,看着其他几位说道:“树牢保密意识,这个提法好呀!” 陈秘书见状,立即从口袋里掏出钢笔跟本子记了下来…… 大导又说:“还有你方才说的那个新鲜元素,用化学元素来形容新鲜事物,好,很好嘛。” “……” 成功得到了大导的表扬,第一关顺利通过。 在场的身份第二高的王局长趁机对大伙说:“这个掼蛋现在很流行嘛!无论是机关还是工厂,大家都喜欢在休息的时间来两把。不瞒大伙说,我本人就是个掼蛋爱好者。” 杨厂长这时候才拍马屁说:“我上次来向首长汇报工作的时候,首长问我听说你们厂最近兴起了一项叫掼蛋的运动?我怕我嘴笨,和首长解释不清,今天呀干脆就把发明这项运动的小许给带来了,由他亲自为首长以及在座的各位讲解。” 大导点了点头:“那就辛苦小许了,为我这个老头子讲解一下玩法。” 许大灿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像是憋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憋出来一句:“请,请问有牌么?” 众人见状全都笑了,陈秘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副扑克牌来,然后又帮各位收拾面前的茶杯。 许大灿见状,也忙上去帮忙端了两杯。 场地收拾好了,许大灿这才撕开扑克,为大导讲解游戏规则。 “……” 规则并不复杂,许大灿一会儿就讲解完了。 大导倒是对红桃2产生了兴趣:“逢人配这个叫法倒是通俗易懂,但不恰当。我觉得应该叫它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王局长他们全都愣了一下,才纷纷猛拍马屁:“首长一语点醒了我们呀,这张小小的2,在游戏中的体现,可不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吗?” 许大灿也赶紧在心里记下来,以后就不能再叫它“逢人配”了,的叫一块砖! 规则讲解完了,大导也手痒了,对他们说:“来来,咱们玩上一把,这也算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说完又对许大灿说:“小许啊,我第一次玩,还不熟练,就辛苦你帮我看牌了。” 牌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许大灿就看出来了,大导还真是第一次玩。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掼蛋在春节前就迅速火爆开来,过完年到现在已经几个月的时间了,想要学的人早学会了。 就比如后世的麻将,哪怕是平时不打牌的人,他也知道该怎么才能胡牌。 像大导这种情况,除非要么心无旁骛,一心扑在大事上分不得心;要么就是打心底抗拒这种东西,甚至是反感这种东西! 许大灿心道好险,要不是刚才的问答环节,他的回答让大导足够满意的话,这会恐怕已经被“请”出去了…… 许大灿一心二用,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些事情,另一边也没耽误替大导看牌。 这时,他的对家王局长刚好打了一套小顺子,被下家用5张3给炸了,那位头发都白了的领导还很得意:“炸弹!怎么样老王,没脾气吧? 5张牌的炸弹,王局长也只好无奈地喊了声:“要不起。” 这时候许大灿小声对大导说:“您手里有红桃的10、j、k、a,再加上“一块砖”,就组成了同花顺,刚好可以吃掉这5张3。” 他说“一块砖”的时候,大导都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刚才提议改的吗? 这个小伙子这么快就记住了?不错嘛,没有年轻人的傲气,执行力也很高,于是很开心地抽出牌来,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哈哈,看我的同花顺!怎么样,老高,服气不服气?” 对面那白头发的,也就是老高苦着脸说:“老领导,您火力太猛,我只有避其锋芒喽。” 这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引的其它几人哈哈大笑。 但许大灿却推断出了,老高的手里应该还捏着6张4,区区小牌,怎么能扰了首长的雅兴呢? 果然下一轮,他就把6张4给拆了,用4张去炸了王局长的一手3带2,最后的两张4,一直到打完也留在手里没出。 另外,这王局长也是个妙人,愣是能从3带2扯到当年在晋察冀,大导他们铁3角带着当时的王局长和另一个小兵…… 难怪这个玩法这么快就流行开来了呢,就连大导这样的也不能免俗。 “……” 领导们玩牌玩的高兴,可把傻柱跟许大茂给晾在那儿了。 他的爱人先是去的厨房,结果傻柱被晾这儿半天了,本来就一肚子火。 再加上她打扮的十分朴素,穿着自己织的毛衣,里面穿一件花格子的衬衣,脚上穿一双布鞋,把自己打扮的就跟下人似的。 结果傻柱真把人家给当保姆了!上来就趾高气扬地说:“我说,您这缺点芝麻酱啊,有吗?” 说完,还从口袋里摸出一纸包来,打开后呛了人家一句:“住这么好的房子,连茶叶不预备,幸亏哥们自个带了。” 第148章 惊心动魄 夫人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也很不客气:“让你来是做川菜的,要芝麻酱干吗呀?” 结果傻柱比夫人都横:“做饭归我,吃饭归您。该问的问,懂么?” 说完,还举着他那茶缸子,理所当然一般:“开水呢?不然怎么泡茶啊!” 气的夫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就走了。 夫人在傻柱这儿受了一肚子气,就想着上会客厅瞧瞧去,都是一个厂的,要是俩人都是这个德行,她可就要去找大灵导告状了! 夫人来到会客厅的时候,许大茂已经把遮光的厚窗帘都给拉上了,设备也都接好了电路,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呢。 认真且专注的大茂 夫人进来的时候,他都没发现,一门心思全扑在机器上了。 夫人在一边瞧了一会儿,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做事情的样子,不像那个厨师,到了别人家里也不问下主人的习惯,就抽烟。 她最讨厌烟味儿了! 夫人开口喊了一声:“小伙子。” 许大茂立马站了起来:“您好,您有什么吩咐啊?” 夫人说了句:“没有,首长在谈事儿呢,一会儿就过来,我呀就是过来看看,这没什么问题吧?” 许大茂的情商就比傻柱高太多了。 夫人一开口,他就猜到她的身份了。 这也不怪傻柱,主要是见识不同。许大茂是见过娄家的吴妈的,下人和夫人他还是分得出来的。 当即本能就想谄媚地阿谀奉承,顺便再表表忠心,把夫人给哄高兴了,以后还叫他来放电影。 到时候,好处就会源源不断…… 可许大茂话都到嘴边儿了,忽然想起来许大灿叮嘱他的话来了。 尤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叮嘱,他想不听都不行。 一想到这儿,许大茂立即把态度端正了起来:“您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保证不出问题。” 说完,又忍不住像是见猎心喜般地夸了一句:“这么好的内部片子,比我以前放过的都要好。” 夫人见状也笑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许大茂忙回话:“我叫许大茂,今年二十八了。” 夫人叹道:“哎呀,你比那个厨师的素质可高多了!” 夫人说完,又不解气地说了句:“整个一二愣子,我都怀疑他会不会做饭。” 一说到傻柱,许大茂差点又故态复萌!这么好吐槽傻柱的机会,他要是不抓紧机会狠狠埋汰他几句,他就不叫许大茂! 可他刚要张嘴,脑子里却跟孙悟空听见唐僧念紧箍咒似的,情不自禁地就为傻柱辩解:“这您放心,他嘴虽然欠了一点儿,但做饭的手艺那可没得说。前阵子,我弟弟结婚,还特意请他给掌勺呢。客人们吃了他做的菜,都说好!” 许大茂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入口处早已经站了一串领导。 许大灿就跟在大灵导的身后,当听见“他嘴欠”的时候,大灵导脸上肉眼可见的笼罩上了一层阴云。 幸亏许大茂一个弯又给拐回来了,把许大灿吓的心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许大灿还清楚地记得,电视剧里,大灵导不声不响地挑开帘子,进来后垮着张脸,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了许大茂一眼就出去了。 完了就当着夫人的面,让陈秘书把他给赶出去了,还说“以后不要让这个人到我家里来。” 夫人询问他为什么的时候,大灵导给出的理由是“这个人思想意识有问题,怎么能在背后讲自己工友的坏话呢?” 实际上就是之前许大灿分析出的那个理由,坏就坏在许大茂的这张嘴上边儿了! 他今天能肆无忌惮地跟夫人说傻柱的坏话,明天到了别的地方,是不是也敢肆无忌惮地讲他在大灵导家里的经历呀? 大灵导当时用了八个字来点评许大茂,说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好在,一切都被改变了。 大灵导进屋以后,上下打量了许大茂一番,那副不怒自威的风范,吓得他腿肚子直发软。 好在大灵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问他:“那个厨师做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 许大茂多灵呀,见状立马拉过来大灿替他作证:“报告领导,这就是我弟弟,他可以作证。” 大灵导闻言都有惊讶,他们是两兄弟?倒是有点意思。 大灵导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话,陈秘书等各位领导落座之后,才对许大茂说:“放电影吧。” 然后又对许大灿说:“首长要看电影,你先和我出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他说,许大灿也不会留下来看的。跟着陈秘书来到方才打牌的客厅里,陈秘书笑了一下,问:“那人真是你哥?” 许大灿回答说:“是我堂哥,叫许大茂。” 陈秘书闻言也嘀咕了一句:“许大茂、许大灿,有点意思。” 说完,又问他:“说了那么久,口渴了吧?你先坐,我去给你泡杯茶。” 许大灿见状连忙叫住了他,有些羞于启齿地说:“哥,我不爱喝茶,您这儿有汽水么?” 陈秘书一愣,然后伸指头指了指他,笑着摇头走了。 等客厅里没了人,许大灿才彻底放下伪装,脑子里又回想了一遍他今天的所作所为都符合他20郎当岁的人设,很好,没有问题! “……” 这场电影足足看了两个多钟头,大灵导他们才从屋子里出来。 期间陈秘书拿来了两瓶汽水,他跟许大灿一人一瓶,喝完了,才对他说:“待会儿别光顾着自己一个人走,帮你哥收拾收拾东西,那些设备挺沉的。” 这就是明着提点了,大灵导他们看完电影该干嘛呀?当然是吃饭啊。 人家5个领导吃饭,再加上夫人 ,刚好坐下一张桌子,连陈秘书都没资格上桌子吃饭。 他们哥俩不走,还留在这儿看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陈秘书要是不说,谁敢走? 杨厂长倒是能叫他们走,可是他会吗?这王八蛋巴不得他们俩跟孙子似的一直在外边饿着呢! 第149章 油泼面 许大灿就在客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待着,百无聊赖的可算是等到大灵导他们看完电影出来了。 趁着他们去上厕所的功夫,他抓紧时间溜进了会客厅,发现许大茂已经在收拾了。 许大茂看见他还挺意外:“你怎么来了?” 许大灿帮他收拾东西:“电影看完了,咱哥俩也该走了。” 许大茂一听很不甘心:“这,这就走了?” 看见了吧,他还做着能跟灵导坐一个桌子吃饭的美梦呢…… 许大灿不客气地叫醒了他:“醒醒吧你!今天哪有咱俩上桌子的份儿?人家灵导吃饭的时候肯定是要谈私事的,有些话不能让咱们知道。” 许大茂气的直噘嘴,把东西收拾好了,刚想说话,又机警地扭头观察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小声地对许大灿说:“什么破差事,早知道就不来了。” 看吧,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许大茂明显是刚才被吓的不轻,许大灿敢打赌,这辈子他都不敢再随便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了。 他们哥俩一人拎着一个箱子出来的时候,陈秘书果然在门口等着呢。 手里还用报纸卷着什么东西,等他们出来了,一把塞到许大灿手里说:“我就不送你们了。” 两个人一直来到吉普车前头,许大灿才拆开报纸,一看原来里头是条烟啊! 白皮的,上头没有任何印刷的标志,是卷烟厂的内部专供,看的许大茂两眼直发光。 上了车,许大灿对大茂说:“哥咱们还不能回家,先回厂里把设备放下;完了你跟我去个地方,你记住,无论谁问你今天放的什么电影,电影的内容是什么,你一个字都不能说。” 许大茂烦的不行:“又来了,我怎么感觉你是我哥?” 许大灿哑然失笑:“可能是我过于紧张了吧,不过你仔细想想咱俩今天经历的事情,要是大灵导进去的时候,你正在说傻柱的坏话,当时你是痛快了,可咱俩是个什么下场你考虑过没有?” 许大茂当然想过了,放电影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后怕,直到现在,他后脊梁上的衣服都还是湿的呢! “……” 两人回厂里还了设备,停好车,就骑车直奔李怀德家里。 许大灿把那条白皮香烟给带上了,领着大茂直上4楼,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自报家门:“领导在家吗?我是大灿。” 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竟然是李怀德亲自给开的门。 大门一开,看着他们兄弟俩,李怀德毫不意外;许大灿也不跟他客气,还拉了一把楞在门口的大茂,快速地进了屋里。 进来才发现,李怀德家里没有别人,许大灿把烟往茶几上一放,就径直去了厨房,不一会儿洗了杯子泡了茶端来,又问:“领导你吃饭了么?” 许大灿的一系列操作把大茂看的目瞪口呆! 不是,你把这儿当你家了啊?太随便了吧? 他察言观色,李怀德非但没有露出反感的意思,居然破天荒地开了个玩笑:“母老虎不在家,我一个人懒得弄。” 许大茂吓的恨不得钻沙发底下去,这是他能听的吗? 许大灿看了看厨房里有什么,不一会儿就脱下外套,撸起袖子,先拿了一根大葱,完了冲大茂喊:“哥,进来帮我剥葱。” 许大茂如获大赦般一头拱进了厨房,把许大灿拉到一边,做口型无声地问:“什么情况?” 许大灿反倒大大方方:“就好比陈秘书。” 许大茂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又对他这个弟弟刮目相看,他给李怀德开车才多久啊! 还不到一年吧?居然就已经成陈秘书那个角色了? 等许大茂把葱剥了,又在案板上切的细发,瞅着锅里水快烧开了,许大灿这才拿了几头大蒜去了皮,菜刀一拍一个,接着撒点盐,再加点水,完了把碗递给许大茂,让他捣蒜。 许大灿看着厨房里有辣椒,拿了两个切成丝。 最后,水开下面条。抓着面条均匀地撒进锅里,大火煮开,开一次加一次凉水,接连两次面就熟了。 又把面条沥了水捞进碗里,青椒丝葱白铺在面条上一清二白;这时候再把许大茂捣的蒜和辣椒面全都倒进碗里,再加一勺子醋,一碗滚烫的菜油往面条上一泼…… 一碗不那么地道的油泼面就做好了。 李怀德是一个爱辣椒带来直接刺激的人。 这会儿闻见厨房里传来的香气,顿时就坐不住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许大灿端着两个大碗,碗里头的面条上,红彤彤的油泼辣子把李怀德馋虫都勾起来了。 他飞快地从大灿手上接过一碗,坐到桌子上,也不顾什么领导的形象了,拿筷子拌匀了就开吃。 李怀德吃面的速度,用风卷残云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一碗面足足八两,他唏哩呼噜一会儿就给吃完了。 放下筷子,又满足地打了个嗝,这才挑许大灿的理:“面汤呢?原汤化原食懂不懂呀。” 许大灿连忙站起来就给他盛面汤去了,否则他怕下一秒李怀德就“啪”给他一个大嘴巴:“不吃青豆!” 许大茂也在旁边抱着一一大碗面条吃的杠香,那吃相比李怀德好不了多少,跟野猪拱进了苞米地似的。 “……” 吃完了面,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李怀德直接把那内供的烟给拆了,点上烟,才问:“怎么,你小子到我这里是来告状的吧?” 许大灿拍了他一记马屁:“领导圣明,今天我们哥俩让姓杨的给坑的够呛!” 许大茂一听也义愤填膺:“可不嘛厂长,这破差事真不是人干的!” 李怀德仍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哦?他是怎么坑你俩的?” 当下许大灿便把到大灵导家的遭遇说了一遍,大茂老实在旁边听着。 一边听,一边心里也在感慨原来话?还能这么说! 他弟弟像是把什么都说了,可说的又全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其它的像都见到了哪些人,这些人都是什么职务,他们之间交谈的内容是什么…… 这些他是一字不提! 第150章 秦淮茹,叫声好听的! 可也奇了怪了,许大灿不提,李怀德竟然也不问。 反而关心的也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灵导夫人打扮的洋气么?” 又比如:“他家里小布尔乔亚的东西多么?” 许大茂坐在这儿就像是在听天书,可熟知剧情走向的许大灿却依此判断出来,大灵导家里的厨子应该已经被李怀德的岳父给收买了。 否则你真当大灵导家厨子病了呀?就是病了,不管从哪再调一个过去不就完了。 这厨子呀非但没病,等再过两三个月,还整他的黑材料呢! 那大灵导凭什么非得让杨厂长带傻柱去呀?因为傻柱装的够像啊,以至于就连李怀德评价他的时候都说“我就喜欢你不关心政治的样子”。 瞧见了吧,大灵导看中的就是和他何雨柱“甘当革命的傻子”,懂得装傻充愣,一门心思只管做菜,这就很好嘛! 许大灿他们哥俩陪着李怀德又聊了会天,就主动提出告辞了。 李怀德对许大灿说:“等一下。”说完就进卧室去拿了个鞋盒子出来,交到他手里说:“这双皮鞋你拿着,回头自己再去买管鞋油,穿皮鞋要经常擦,你可记住喽。” 明白,明白,就连丁伟都说:“要说擦皮鞋的功夫,就没有人比得过四野!” 许大灿可太懂了! “……” 俩人辞别了李怀德下得楼来,骑上自行车,许大茂才问:“我说兄弟,厂长干嘛特意送你双皮鞋呀?” 许大灿摇头晃脑也有几分得意:“这个呀,是说从今往后,我就从穿布鞋的晋升为穿皮鞋的了!” 许大茂一脸懵圈:“这,这还需要晋升的吗?花12块钱买一双,想穿就穿呀!” 许大灿干脆点醒他:“哥,咱自个买的,跟厂里发的能一样吗?就像今天去大灵导家,你和傻柱怎么不穿皮鞋呀,是你俩买不起吗?” 许大茂果然是一点就灵,两撇小胡子开心地都快翘出八字了:“好事儿呀,大灿你这是出息了,加油,好好干!这以后啊,说不定你哥我的前程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对了,那么说傻柱今天还跟电视剧里的一样,得到了大灵导的赏识,更是大包小包的带了一大堆好吃的好喝的回家吗? 答案是,并没有。 在电视剧里,傻柱的成功全靠许大茂的衬托。可今天在大灵导面前最抢眼的却是许大灿! 而且大灵导夫人还专门给傻柱上了通眼药:“他一进厨房就乱翻东西,还对我指手画脚。大户人家连茶叶都不准备,幸好他自己带了!” 像这种没有界限感的人,大灵导是非常不喜欢的。 一旦对某人有了成见,自然会觉得对方做什么都不对劲。 更何况,大灵导是四川人,钟爱的当然是地道的川菜;而傻柱做的,却是京派川菜,还自诩正宗。 想象一下,在做川菜时加入芝麻酱,真正的四川人会喜欢吗? 若非傻柱今天的饭菜还算合格,大灵导可能都要吩咐秘书:“以后不要再让这个人到我家里来了!” 因此,傻柱连那杯酒都没喝上,更别提和大灵导有任何交流了。 杨厂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随着李怀德的势力日益壮大,他已经感到力不从心。 今天,他主动提议带傻柱来为大灵导做饭,本是想拍马屁,希望能得到大灵导的支持。 他也想借此机会打击下“背主求荣”的许大茂,结果不仅没打击到许大茂,反而让他们两兄弟在重要人物面前大出风头。 杨厂长气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 许大灿和他哥骑车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秦淮茹又搁水龙头底下洗她家那几件旧衣裳呢。 许大灿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大茂:“哥你瞧,准是又等着傻柱给她带菜呢。” 许大茂趾高气扬:“秦淮茹,你猜今天我们哥俩干嘛去了?” 秦淮茹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你爱干嘛干嘛,我不想听。” 许大茂眉毛一挑:“那好吧,说点你想听的,这个月还有五天才发工资,我估计,你又是罗锅子上山了吧?” 罗锅上山——钱紧;大茂这是专往秦淮茹的伤心处捅啊,夺笋啊! 许大茂一脸坏笑:“没事儿,我借你呀,只要你叫我们哥俩一人一声好听的,怎么样?” 秦淮茹心里mmp,脸上却还得笑嘻嘻地:“哟,许大茂,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啊?还有你们俩就不怕让娄晓娥和刘月如听见?” 许大茂心里压根就藏不住事儿,一得意就容易忘形,许大灿不耐烦地拉了他一把,完了对秦淮茹说:“行了,别搭理我哥,喝多了!还有,赶紧把你那裤子捞出来吧,再泡该要不成了,回头棒梗再光着屁股去上学。” 秦淮茹慌张地跑去关了水龙头,连忙又把棒梗的裤子从水盆里给捞出来。 等她再回头想跟那哥俩理论,结果许大茂已经被大灿给薅着进后院了。 路上许大灿还敲打了他一回:“你又忘了是吧?想想秦淮茹跟傻柱的关系,那大傻子有点什么事儿都告诉她!” 许大茂这才一激灵,一脸心虚地笑着说:“我就想,就想着逗逗她,呵呵,哈哈……” 许大灿把自行车停在窗台底下,一看家门上着铁将军呢,不用说刘月如准是又去找娄晓娥了。 过来一看,果然不出他的预料,不仅刘月如在,于莉也搁这儿呢。 她们一看见许大灿进来,刘月如就站起来了,娄晓娥一把给她拉住:“你干嘛呀,正说在兴头上,不准走!” 许大灿好奇地问:“嫂子,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娄晓娥笑着说:“我们说的都是女人家的话题,你可不兴听。你先回家去吧,月如我待会儿再还给你。” 刘月如又闹了个红脸,于莉还趁机起哄:“人家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离开一会儿就不行的!” 许大灿翻了个白眼,自行回屋不提。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才听见房门声响,刘月如推门进来。 把房门从里面锁好,自打经历了大年初一那天早上,傻柱带着棒梗溜门撬锁之后,家家户户现在晚上睡觉都从里边锁门了。 只有贾家和傻柱家不用。 第151章 阎解成也有难言之隐 刘月如刚锁好门,转过身来就看见许大灿冲她拍了拍大腿。 刘月如咬了下嘴唇,这才一脸娇俏地走到他跟前,一屁股坐在许大灿的腿上。 许大灿感受着软肉上的弹性,顺势将她抱在怀里,两人额头顶着额头,亲昵地说着悄悄话。 此时的刘月如身上再没了当初在冰场上,奋不顾身挡在许大灿面前那股飒爽的劲儿了,也没有当初敢一脚踩在覃豹脚面上的彪悍了。 反而柔柔的,说话的声音也变的弱弱的,就连呼吸都带着一股香甜。 搞的许大灿心里痒痒的,总是想霸占着她,时不时就跟她拉个丝…… 两个人就这样摇呀、蹭呀;明明什么都没干,清白的跟傻柱家冰冷的床沿似的,结果等许大灿一看表,才发现要12点了! 刘月如红着脸去打来洗脚水,完了让许大灿先洗。 许大灿大手一挥:“哪这么麻烦,你也把鞋袜脱了。” 刘月如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然后就看见这魂淡把脚放在脚盆里,然后又一拍大腿:“坐这儿,咱俩一块洗!” 刘月如脸上又起了一层好看的冰糖葫芦般的外壳,白里透红地过来坐了,也把小脚丫伸进了脚盆里。 等到许大灿用粗粝的大脚板来搓刘月如娇嫩的小脚丫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的一起洗啊?! 洗完了脚,等刘月如端盆子出去倒水的时候,许大灿才舒服地朝床上一躺,大咧咧地对她说:“媳妇记住了,以后都得这么洗。我不回来,你不准先洗脚。” 刘月如白了他一眼:“德性,你们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这几年新鲜感还在,你自然把我当宝。等我人老珠黄了,你还指不定怎么嫌弃我呢!” 等刘月如回来,许大灿才纳闷地问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刚才那番话了?” 刘月如爬上床来,拉开许大灿的胳膊,往臂弯里一躺,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说:“是于莉姐。她今天悄悄跟我们说,阎解成已经基本不碰她了。还求我呢,想让我爸帮忙给看一下,就是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和解成哥说。” 阎解成?许大灿突然想起来了:“对了,就是大年初一那天我告诉你,傻柱照他裤裆来了一脚,踢的还挺狠,当时就送诊所去了。” 刘月如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那,岂不是跟大哥当时……” 许大灿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吧。” 说完,他又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媳妇我跟你说,这事儿你可不能太痛快就答应于莉,你先吊着她,把咱爸看病的规矩告诉她;完了让阎埠贵那个老东西主动来求咱们,到时候我非让他狠狠出一回血,一次就把这老东西整怕,这样他才知道长记性。” 刘月如一听阎埠贵的名字也皱眉:“这个人太讨厌了,我很不喜欢他!” 许大灿想着她刚嫁到这个院子里来,对这帮禽兽的了解还不深,就打算给她科普一下:“对了,我给你讲讲这院子里的人吧?” 谁知刘月如却把身子扭的跟麻花似的:“嫂子早就跟我说了,我才不要听你再唠叨一遍,我要抱抱!” 哟哟哟,小样儿,知道要抱抱了。看来这段时间小妞也进展神速嘛。 “……” 转过天来,等工厂的人都去上班了。 于莉忙完了阎埠贵一家子的家务,发丝上还留着汗水,来到中院,在水龙头底下胡乱洗了把脸,等喘匀了气后,才上后院来找刘月如。 俩人见面,刘月如给她倒了杯水,于莉一口气给喝干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说:“能再给我一杯么?” 刘月如见状对她说:“姐你先坐,我去给你准备一杯淡盐水来,补充一下电解质。” “电解质?”于莉不懂;刘月如解释说:“是西医的说法,你刚才又没少干活吧?这是我父亲教我的,大量运动之后不要过多饮水,尤其是凉水,最好补充一些淡盐水。” 刘月如说罢,到厨房里为于莉调了一杯淡盐水给她,于莉只喝了一口,就把鼻子、眼睛、眉毛都挤做一团,苦着脸说:“不好喝……” 于莉喝完了水,才有些羞于启齿地问道:“我昨天跟你说那事儿?” 刘月如想起许大灿昨天说话来,故作为难地说:“我爸他只给熟人看病,像解成哥这种情况,我也没把握说服他。” 说完,眼看着于莉眼中的失落,刘月如不动声色地对她说:“听我家大灿说,大年初一那天,解成哥被傻柱踢了一脚?” 于莉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了,她之前还没往这上面想,只当是阎解成身子骨虚,这才28岁就力不从心了…… 没成想,极有可能是因为傻柱当初的那一脚! 这院子里就像一个巨大的筛子,没有秘密能藏得住。 娄晓娥怀孕这么大的事儿早就传开了。 这些姑婆婶娘们私底下早就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结婚这么多年了都怀不上?怎么突然又怀上了,包括是他俩谁的原因等等都给扒了个底掉。 这下,傻柱的名声就更臭了,瞧把人家许大茂给踢得! 那地方是能随便踢的吗?指不定哪下就给踢坏了,要不是许大灿他老丈杆子医术高超,用神仙手段把大茂给治好了。 那他一辈子的幸福不就全毁了? 于莉果然被气得直咬牙!气傻柱,更气他那死要钱的公公! 那天从诊所回来,于莉不是扶着阎解成上许大茂家打牌去了吗? 阎埠贵就带着他们全家人一起拿着药费的单据上傻柱屋去了。 傻柱一开始还特别横:“去,拿土特产去!” 阎埠贵也真豁出去了:“傻柱!走,你跟我上派出所,咱们去找张所长,今天我必须把你的问题好好和张所长汇报汇报!” 一听要去派出所,傻柱还真怂了,不成呀这个! 有心耍浑吧,可阎埠贵拖家带口的,连最小的闺女阎解睇都给拉来了。 阎埠贵往他家门上一坐:“傻柱,你偷我自行车轱辘那事儿还没完呢,就又打我们家老大,连诊费带药费一共3块!还有你今天早上讹我那3块钱,一共6块8,外加赔我们家老大的营养费,你总共给我10块钱,这事儿咱们就算完。否则要是在这院里说不清楚,咱们就上派出所去说!” 第152章 给句痛快话! 傻柱当然不干啊:“好家伙,三大爷您果然是吹糖人的出身——口气不小啊!还10块钱,你见过10块钱长什么样吗?你一个月才挣几个10块钱呀?之前密我那么多土特产还没还我,又?敢来讹我,寿星老上吊,我看你是嫌命长了你!” 阎埠贵被他气得满脸铁青,伸着手指一个劲的哆嗦;可哆嗦归哆嗦,可不耽误他要钱:“傻柱!你今儿要不给钱,咱们就上派出所,上你们厂,找你们厂长!我就不信了,就没人能治得了你!” 傻柱一听阎埠贵要去找厂里,一时间也有点慌了神。 要搁过去他一点儿不带怕的,爱找你就去找呗。一个小业主,人微言轻的,谁有空搭理你啊? 还见厂长,你咋不见玉皇大帝呢? 可现在不成啊,傻柱留厂查看呢! 这阎埠贵要是上厂里这么一闹,万一再把杨厂长给惹毛了,那他可就真离开除不远了,到那时候…… 傻柱心不甘情不愿地摸出10块钱来,像打发讨口子那么:“嘬嘬嘬,拿去,完了从我屋里滚出去!” 阎家人是真能屈能伸啊,非但脸上看不到一点愤怒,反而还兴高采烈的拿上钱就走了。 临出屋的时候,傻柱还听见阎埠贵跟杨锐华说呢:“晚上包酸菜馅饺子,搁点肉!” 气的傻柱拿起茶缸子就砸了过去,缸子重重地砸在门上,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水。 于莉也是后来才从阎解放嘴里听说这件事的。 阎埠贵得了10块钱这事一点儿没和他们两口子说不算,还让阎解成给他3块8毛钱,因为诊费是他出的! 看见了吧,算计起自家人来都不带客气的。 于莉当时气不过,跟他说:“爸,冤有头债有主,是傻柱打的我们家解成,这个钱你就该朝傻柱要去!” 结果当时阎埠贵是怎么说的:“我什么呀我找,那傻柱就是个混蛋!我跟他说得清楚吗我,老大媳妇,你要讨说法你就找他去,正好让他把这个诊费给出喽。” “……” 听于莉不顾家丑不可外扬的说了她公公一段往事,刘月如心里也不知道该说点儿啥好了。 幸好刘黄柏不是这样,还有许大灿他爸许航也是个和善的,虽然他看上去长得跟杜玉明似的,头发也掉完了,一瞪眼就跟“秃三炮”似的;可是一看见她,立马笑成了关谷他老爸。 就连她小姑子许窈都私底下告诉她说:“嫂子我跟你说,咱爸从小就重女轻男,我哥有段时间天天吃我的醋,我俩关系可不好了呢!” 刘月如当时还担心呢:“那现在呢?” 许窈歪着头说:“说起来也奇怪,我哥一上高中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人也上进了,学习也变好了,对我也越来越好。” 许窈说着说着还皱起了眉毛:“可就有一点,他老拿看傻子的眼神看我!还说这叫宠溺的眼神,我呸!” 刘月如当时就笑破了防,差点岔气了都。 “……” 刘月如牢记许大灿的吩咐,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跟个渣女似的,把于莉的心搞的七上八下的。 见火候差不多了,刘月如这才暗示了于莉一番,话里话外无非就是说她公公之前老得罪她家大灿。 刘月如担心万一她要是帮了这个忙,许大灿会不高兴! 于莉多聪明一个人呀,当时就秒懂了,忧心忡忡地回家想办法去了。 期间,刘月如出门去上公共厕所,经过中院的时候,竟然发现傻柱跟秦淮茹一前一后从3间正房里出来。 今天既不是星期天,又不年不节的,这俩人凭啥想随时出现就能随时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呢? 刘月如不知道的是方才傻柱跟秦淮茹在他屋里吵了一架! 还不是因为秦京茹嘛,傻柱都答应出250块钱的彩礼了,这都多久了,怎么秦京茹那边又渺无音讯了? 秦淮茹心里堵得厉害,虽然白嫖50块钱挺香的,可一想到傻柱要真跟她妹妹结了婚,以后就再也不会接济她家里。 那些好菜好饭也都归秦京茹了,她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人非草木,这么些年傻柱对她的好,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吧,秦淮茹又不愿意这么早就往前走这一步。她想等三个孩子再长大一些,兴许再等个十年八年的,那时候她就抛下一切,说什么也要和傻柱在一起。 秦淮茹以前在傻柱面前委屈基本都是装的,可这回是真的:“你冲我发什么火呀?腿长在她的身上,她那么大个人了,我还能把她绑来不成?” 傻柱急了:“不是秦淮茹,事情不是你这么办的!” 秦淮茹理解傻柱的心情,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她爸说自打上次回去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也不干农活了,还爱上打扮了,每天把自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有时候还一个偷偷傻笑呢……” 傻柱心里咯噔就是一下子,这还用说吗?戏文里都这么演的啊,秦京茹她这是发春啊不,是少女怀春了啊,这个! 傻柱这下更加坐立难安了:“不成,秦淮茹你赶紧带我上你妹妹家去,咱把彩礼给喽,把这门亲事赶紧定喽。完了我和秦京茹就结婚,省的夜长梦多!” 秦淮茹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只能违心地说:“这礼拜天我回老家一趟,当面问问她还有她父母的意见,干不干的让他们给句痛快话!” 傻柱一听也行,关键他也没打算在秦京茹这一棵树上吊死,何雨水不是把张淑琴介绍给他了嘛,他呀打算骑驴找马,要秦京茹实在是不行,那就赶紧换人呀。 他傻柱又不是非她不娶。 “……” 傻柱的烦心事还没完呢。 许大灿中午上食堂吃饭的时候,刘玉华居然特意端着饭盒过来找他,坐下就甜甜喊了声:“大哥。” 他结婚的时候,特意让覃豹请了人家刘玉华一家;刘玉华的父母也跟覃虎、覃豹见过面了,该说不说,就连刘玉华的父母也觉得覃虎更成熟稳重一些。 第153章 这才叫本事呢 可奈何覃豹是个活宝,不知道怎么着,三言两语就讨了“未来丈母娘”的欢心。 刘玉华她妈晚上回去的时候都说:“这两个孩子我瞧着都挺好,尤其是覃豹,看着就老实,没什么花花肠子,是过日子的人。” 就这样,刘玉华和覃豹谈婚论嫁的日子也不远了,她提前管许大灿叫一声“大哥”这也是应有之意。 许大灿把饭盒里的菜给她拨了一半,今天是刘岚在窗口打菜,看他来了,不动声色就给打了满满两大勺子的菜! 自打傻柱被剥夺了来窗口打菜的权利之后,不管是刘岚跟胖婶谁在窗口,许大灿都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刘玉华谢过许大灿后,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大哥,覃豹想整傻柱,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整傻柱,许大灿随即便想到杨为民这小子:“又是杨为民的提议?” 刘玉华有些为难地说:“是,也不是。覃豹不知道从谁那听说傻柱欺负我的事情了,气不过,非要整他一顿给我出出气。” 许大灿乐了:“还能从谁那,于海棠呗!” 那可不,许大灿琢磨于海棠这时候差不多已经被杨为民给拿下了,一血都已经送出去了。 而杨为民又对傻柱跟她相过亲的这件事耿耿于怀,于海棠为了解开他心里的小疙瘩,必然会出卖傻柱。 这简直就是道送分题好吧! 覃虎、覃豹自打跟许大灿拜了把子之后,就跟杨为民他们分割开来,现在不是一路人了。 杨为民想挊傻柱,他们哥俩也想挊傻柱,于是昨晚上他们商量的时候,覃虎便让刘玉华今天来问问许大灿,听听他的意见。 许大灿给出的意见是:“你回去和覃豹说,别亲自动手。出点钱找几个人,把自己给撇干净了。” 刘玉华不大理解:“为什么呀大哥,那傻柱……” 许大灿就知道刘玉华也憋着一肚子气,并且心里边不知道幻想过多少遍,等覃虎、覃豹他们两兄弟把傻柱给打趴下之后,她在以一个“王者归来”的姿态走到傻柱面前,狠狠奚落他一番的经典场面了! 将来等这姑娘老了,一定爱看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类的小说。 许大灿笑着给她解释:“你不知道傻柱他亲妹妹找了个对象是片警,马上就结婚了。他那妹夫虽说不怎么待见他吧,但傻柱万一真要是出了点啥事儿,也保不齐他不会帮亲不帮理。” 刘玉华还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许大灿这么一说她就懂了。 覃豹家里没有大人了,没人给他撑腰,要是真跟着杨为民去办事,到时真给傻柱一管叉,回头容易被杨为民扔出去顶雷去。 万一傻柱要有个三长两短,覃豹就得蹲大牢啃窝头…… 一想到这儿,刘玉华立马摇头说:“大哥,我下班就去找覃豹,跟他说不许去!” 许大灿心说易中海这老东西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这姑娘还真的是人品好、会过日子。 也就傻柱是个棒槌,这才便宜了覃豹这家伙。 果然不出许大灿的所料,覃虎第二天中午就上厂子来找他来了。 许大灿领着他上外边找了家国营饭馆吃卤煮火烧。 卤煮1毛2一碗,外加2两粮票。 说到这个粮票,可能七零后、八零后还记得粮票有地方粮票和全国粮票之分。 许大灿记得很清楚,电视剧里于莉朝阎老抠借自行车那段,杨锐华说了句,全国粮票可以下馆子,本地粮票不能,这个地方就错的离谱。 事实上,杨锐华说的应该是上外地出差,想下馆子必须得用全国粮票;比如她上南哥家去出差,用京爷家的粮票,人家南哥也不认啊,除非她用的是安徽的粮票…… 所以就得把本地粮票换成全国粮票,要有单位介绍信,证明你要去外地几天,一共需要吃多少顿饭,然后才能凭介绍信去粮店换粮票呢。 本省出差就给本省粮票,跨省出差才给全国粮票,一般是每个月每人只能换5斤。 所以说本地粮票不能下馆子,这就很可笑。 “……” 许大灿怕覃虎一碗卤煮不够吃,直接给他要了两碗。 两人边吃边聊,覃虎小声地问许大灿:“大哥,我思来想去,要不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许大灿纳闷:“你怎么怂了?” 覃虎放下筷子:“我们哥俩自打跟了你以后,接触到了很多的新思想、新理念,学会了从不同的角度去看问题。对你老挂在嘴边的那句“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愈发的有心得体会了。” 覃虎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所以我们哥俩渐渐地跟从前那些个朋友都断了,像过去那些替人出头,以多打少的事情也都不干了。昨天弟妹特意来提醒我们之后,我和覃豹这才明白,我俩过去那就是运气好,没真正惹到有背景的人物!” 覃虎的话让许大灿颇为意外,这家伙还真是粗中有细。 这就对了嘛,许大灿点拨覃虎说:“拳头只有在没打出去的时候,才最具有威慑力。你们哥俩叮咣五四的打傻柱一顿有什么用?逼他认怂,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刘玉华道歉,这才叫本事呢!” 覃虎听完了,想着想着都入迷了,连卤煮都不吃了…… 还是许大灿拍了他一下:“赶紧吃呀,一会儿该凉了。”他这才重新端起了碗。 “……”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终于又熬到了礼拜天。 这天一早,傻柱就巴巴地在贾家门口叫秦淮茹。 看着她没好气的扭着大腚终于回老家质问秦京茹和她的父母去了,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起床了。 这时候的人几乎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刘月如也不例外。 许大灿从枕头底下摸出来手表一看,才7点半!气的掀起被子一卷,就跟西游记里那妖怪卷唐僧似的,又给她卷回了被窝里。 刘月如气的连拍了他好几下:“赶紧给我起来,一会儿大哥该过来喊咱们吃早饭了。” 第154章 让你破费了 许大灿这下更不爽了:“我哥他今天既不用上班,也不用上学,他起来这么早干嘛呀?还让不让人过礼拜天了!” 刘月如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老喜欢念叨什么“睡觉睡到自然醒”,我告诉你啊,这可不符合我们中医养生的理念。” 中医讲究天睡我睡,天醒我醒,别说这个时代娱乐匮乏,大家晚上普遍都睡得早,就是后来人们普遍成为晚睡协会常任理事的时候,中医也告诉大家要科学熬夜。 晚上12点一定要入睡,哪怕你只睡1~2个小时再起来熬夜呢;还有中午一定要睡午觉,睡半个小时起来,整个人的精气神就是不一样! 许大灿刚磨磨蹭蹭的起床,搂着刘月如就不撒手,非让她给自个穿衣服,跟个大宝贝似的,就听见门口有人喊:“那个,许大灿,许大灿在家么?” 听着声音,黏得糊的,就跟嘴里含着一口万年老痰似的,除了阎老抠就没别人啊。 许大灿故意把他晾在外头,等起来洗了脸刷了牙梳完头,刘月如这才出去开门。 阎埠贵来就是找她来的,一见着她,那张脸又笑的跟烂菊花似的:“那个,小刘老师。” 刘月如打断了他:“对不起,我可不是老师。” 阎埠贵心里直犯嘀咕,不对呀,他家阎解放、阎解旷异口同声说她是老师呀? 阎埠贵还想着打同行的感情牌呢,这下也泡汤了,只能套近乎说:“听说你跟我们家老大媳妇关系挺好的?你看我这个能不能求你办点事儿?” 刘月如却冲屋里说:“您还是和我爱人商量吧,我还有家务要做呢。” 阎埠贵听的直嘬牙花子,他就是不想跟许大灿打交道啊,这小子属四季豆的,油盐不进! “……” 不得已,阎埠贵只能冲屋里喊:“许大灿,许大灿在家吗?” 屋里头,许大灿还没吱声呢,打斜对过大茂从屋里出来了:“干嘛呀三大爷,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冲我来。” 你们哥俩还真是团结啊,阎埠贵听的脸直抽抽。 这时候许大灿也从屋里出来了:“没什么哥,阎老师说邀请我们去吃早饭呢,对吧阎老师?” 阎埠贵差点扭头就走,什么就请你俩吃早饭啊,谁掏钱啊?! 许大灿也坏,不给阎埠贵推辞的机会,就说:“阎老师您破费了,等我媳妇回来,再叫上我嫂子,咱们就上前头胡同口去随便吃点。” 叫这么多人,还随便,阎埠贵差点跳脚!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阎埠贵有事求着人家呢。 不得已,只能跟着他们一家4口从院子里出来,到门口的时候还碰见阎解放了,阎解放问他:“爸您干什么去?” 阎埠贵不耐地挥了挥手:“去去去,没你的事儿。”愣是没说把阎解放一块儿叫上去吃早点。 “……” 许大灿一到早点摊上,一点都不客气:“6碗馄饨,8根油条……” 话没说完,阎埠贵就叫唤上了:“6碗!吃不了那么多!” “你瞎说什么呢,我跟我哥一人就得吃两碗,我媳妇跟我嫂子一人一碗,怎么吃不了啊?”许大灿理直气壮。 好家伙,感情这6碗馄饨都他们家人吃啊,连阎埠贵的都没给带上? 好吧,6碗馄饨就6碗馄饨吧,阎埠贵刚咬着牙认了,就听许大灿又冲对过喊:“给来个炸糕!” 阎埠贵急忙拦着:“差不多得了,这就吃不了了!” 许大灿扒拉开他的手:“你干什么呀?我媳妇爱吃炸糕,那什么阎老师,你要心疼你就先回去吧,我们自己……” 阎埠贵闭着眼睛,咬着后槽牙,扯着嗓子:“炸糕!完了再加一碗馄饨!” 为什么再加一碗,废话不是,他不吃吗? 娄晓娥就看着许大灿跟三大爷打机锋,这回阎老抠肠子都悔青了吧? 活该!没招他,没惹他的,谁让他先跟大灿不对付的! 眼看着许大灿一顿敲了他6碗馄饨外加8根油条、以及1个炸糕,阎埠贵差点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这得花多少钱啊! 吃上馄饨,阎埠贵这才又厚着一张老脸:“那个小许啊,你看我们家老大他们两口子跟你们关系一直不错,还经常一起玩那个什么掼蛋,再加上我们家老大这也是拜那个傻柱所赐,所以你看咱们是不也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许大茂放下手里的油条,看了一圈没发现有地方可以擦手。 他刚把眼神放到娄晓娥身上,就对上了她警告的目光! 这时候可不像后来,到处都是纸巾,将就点儿的路边摊儿还给准备湿纸巾;许大茂这家伙经常找不到地方擦手就往自个身上、或者娄晓娥身上擦…… 许大茂干咳了两声,说:“三大爷这你可说对了,我跟你说这傻柱就是咱们这个院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早就该狠狠修理他了!” 阎埠贵当然恨傻柱了,瞧他办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吧,有一件是人事儿没有? 尤其是上回给他们家老大那一脚 ,可能伤着命根子了! 这怎么得了,他们老两口还等着抱大孙子呢! 阎埠贵现在看见傻柱,恨不得把他当成阶级敌人,对待他,要像秋风扫落叶那样残忍! 闻言连忙附和道:“那个大茂你说得对,这傻柱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是该整治整治了。” 说完又看向刘月如,脸上既有心疼这顿早点,也有心疼他们老大,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还怪可怜地说道:“那个大灿媳妇,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求你跟你父亲跟前美言两句,高低求他帮忙看看……” 阎埠贵以为刘月如年纪小,这个年纪的姑娘普遍都心软,不跟那娄晓娥似的,是大资本家的女儿,特别擅长拒绝别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刘月如自身的经历关系,特别讨厌被别人道德绑架。 “道德绑架”这个词儿当然是许大灿教给她的,他随口解释了一遍,刘月如就觉得这个词儿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第155章 你不能走! 刘月如一句话就给阎埠贵怼回去了:“不成不成,我爸这个人把规矩看的比天大,而且从来不许我干预他的事情。” 阎埠贵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关键时刻,还是许大灿出声提点他:“我说阎老师,您怎么还不懂啊?《红楼梦》您看过吧?” 这不埋汰人呢么,阎埠贵身为小学教员,自称知识分子,文化人;他怎么能没看过《红楼梦》呢? 对了,这会儿可没有“四大名着”这一说,四大名着要到80年代才正式确定下来。 阎埠贵十分不服气地呛了一句:“我看线装书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玩呢。” 娄晓娥最烦他冒充文化人,回刺了他一句:“不对吧三大爷,我怎么不知道你家有线装版的《红楼梦》?” 当年的是宣纸的,插画全是手绘 顿时又把阎埠贵给怼的哑口无言。 线装版的《红楼梦》可是有脂评的,书中的脂砚斋评点相当于“弹幕”,甚至“剧透”,收藏价值非常非常高。 即便是在许大灿穿越前,一函6册,还是现代印刷工艺的价格都接近1000块钱,更别说阎埠贵吹牛逼的那个年代了;那会儿一套书的价值,恐怕得用大洋或者黄金来进行计算。 许大灿得意地看了一眼他嫂子,冲阎埠贵说道:“书里第五十一回,晴雯病了,宝玉请胡大夫来为她诊治,那一段是怎么说的?” 这就得看阎埠贵是真读书还是滥竽充数了,但好在他是真读过书的,而且还记得这段内容,脸色瞬间就变的惨白惨白的。 依着许大灿的意思,想请他岳父,可以;先把轿马钱给准备好了,而且他们家阎解成这病,肯定不是一回两回能治得好的,还不如直接在刘神医那办个年卡,“每年四节大趸送礼”,咱们按年金制来! 这可真要了阎埠贵的老命了…… 损失三块钱他都能气的吃不下饭,跟要死了似的,这回狠狠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他不得原地开席? 许大灿见状又“好心”地提醒他:“我说阎老师,你跟我哥刚才说的那么热闹,感情只是图嘴上过瘾啊?冤有头债有主,是谁造成现在的这个局面,你找谁呀!你该不会是怕傻柱吧?” 这可就虾仁猪心了啊!他阎埠贵,这个院的三大爷,知识分子,他能怕傻柱? 好吧,他真怕…… 但阎埠贵这个人平时胆小如鼠,可一旦牵扯到了钱,他就跟吃了豹子胆似的! 阎埠贵重重在大腿上拍了一下:“傻柱!这回我必须要他付出代价。” 许大茂反而听的有些糊涂:“我说三大爷,就傻柱那人整个一混不吝,你想拿捏他?” 阎埠贵斜楞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傻柱在这个院,这么些年胡作非为,要不是背后有人给他撑腰,早让人给打死了。这回我不找别人,就找他背后那人!” 阎埠贵几口吃完了早点,见不得他们姓许的一大家子在那吃他的“血汗钱”——他那钱平时都在肋条上穿着,要用的时候现用钳子往下边儿掰,每一张钱上都带着血丝…… 阎埠贵捂着心口进了院子,直奔中院。 来到易中海家门口,这次也不敲门了,直接推门就进。 易大妈刚好要出门,两个人差点亲嘴! 易大妈吓了一跳:“老阎,你干什么?” 阎埠贵冷着张脸:“我找易中海!” 听听,连老易和一大爷都不叫了,直接叫上大名了, 这是来找茬呀? 易大妈也不惯着他:“你有什么事儿啊?” 阎埠贵不耐烦地给她扒拉到一边儿:“去去去,我跟你说不着!” 完了一边往里闯,一边大声喊:“易中海,易中海你给我出来!” 等易中海穿好衣服,拎着尿盆从里头出来,阎埠贵才连忙捂着鼻子躲到了一边儿。 易中海冷眼瞧了他一眼,都没跟他说话,自顾自上外边儿公共厕所倒尿盆去了。 等他回来,阎埠贵才连忙拦住他说:“易中海,我们家阎解成的事情你管还是不管?你你你,你要是不管,我就找二大爷,我们一起上街道,实在不行我们就上派出所!” 易中海也纳闷呢,又上街道,又上派出所的,你咋不上天呢? 老子八级钳工,用不用手搓个火箭送你一程? 易中海不动声色:“老阎,把话说清楚,你们家阎解成到底怎么了?” 一说这个额,阎埠贵都带上了哭腔:“大年初一!大年初一那天,傻柱先是溜门撬锁,讹了我3块钱,完了又照我们家老大裤裆给来了一脚,就是这一脚,给踢坏了,你说怎么办吧?!” 阎埠贵说完,不等易中海说话,就抢着说:“我跟你说老易,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那我就真去找街道,去派出所找民警,完了再去你们厂里找厂领导!” 易中海闻言,正方形的脸上都有了一丝情绪上的变化,掏出烟来给阎埠贵发了,问他:“具体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 阎埠贵也顾不得许多了,什么家外不外扬的都不管了…… 当时就把傻柱踢阎解成裆,当时没怎么样,可后来阎解成就不成了等等这件事情的原委和易中海说了一遍。 易中海听完肚子也气的一鼓一鼓的,就跟随时要放“蛤蟆神功第二式”似的。 字面意思 这个傻柱,真是太不让他省心了! 阎家人是这么好欺负的吗?他还当跟许大茂似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就是人许大茂,现在也不是他再能轻松拿捏的了啊! 易中海听明白了阎老抠的意思,问他:“说说吧,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儿?” 阎埠贵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让傻柱拿钱啊!给我们家老大出钱看病,轿马钱,还有这年礼钱,都得他出!什么时候把我们家老大给治好了,什么时候算完!” 易中海直接就站了起来:“老阎,你要是这个态度,那你就走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阎埠贵急了,张开双臂给他拦那儿:“你不能走!”就跟后世搁大马路上讹人一个揍性…… 第156章 都是大事! 易中海一把就给他推开了好几步:“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傻柱又不是我的儿子。” 这,阎埠贵也有些傻眼。易中海说的没错啊,他和傻柱非亲非故的,帮他出个三块五块的还行,阎埠贵想让他当这个大冤种,做梦去吧! 阎埠贵急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不管,老易,今儿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公道的话,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把当年的那些事儿,都给你们说出去!” 易中海气的叕拍起了桌子:“阎埠贵,你找死!” 好家伙,易中海身上这股气势往外一放,愣是吓的阎埠贵两腿发软,一屁股就坐那儿了。 再联系到他之前在雪夜里掐刘海中脖子那段儿,不禁要问,这易中海从前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 许大灿他们吃完了早点,有说有笑的打外边回来,路过中院的时候就听见傻柱那屋里吵的厉害。 许大灿仔细辨认了一下,有易中海,有阎埠贵,好像还有聋老太太的声音。 回到后院,他特意去确认了一下,聋老太太果然不在屋子里,看来阎埠贵果真去找傻柱背后的“养老天团”算账去了。 他们“养老天团”也是老中青结合,聋老太太占老;易中海名字里都带个“中”,所以是团队里的中坚力量;秦淮茹则是被结合上来的青年骨干。 但这骨干今天不在,回老家去了呀。 秦淮茹今儿一早,饿着肚子就从家走了,忍痛买了车票,回到乡下老家一看,结果秦京茹居然又不在家?! 她质问秦京茹的父母:“你们怎么回事呀?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那彩礼到底还想不想要了啊?” 秦京茹的父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开口说话,把秦淮茹急的:“秦京茹呢,我亲自问她!” 秦京茹她爸这才叹了口气:“哎,一大清早就走了。” 走了?“她说上哪儿没有呀?”秦淮茹这个着急呀! 秦京茹她爸这才期期艾艾地说:“那个淮茹呀,我们家京茹可能在城里谈了个对象。” 秦淮茹大惊:“什么?!” 一说对象,她第一个就想到了许大灿。 但细一琢磨又不对呀,许大灿刚娶了刘医生的女儿,他们两口子好的蜜里调油似的,没理由这么快就在外边找女人啊? 那会是谁呢?秦淮茹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天啊,该不会是许大茂吧! 秦淮茹越想越觉得可能,这许大茂本来就一肚子花花肠子,再加上娄晓娥又怀孕了,现在看得见摸不着。 许大茂能忍得住?他要是能忍得住,当初也不会叫她去小库房…… 秦淮茹不动声色:“她有没有和你们说那人是谁,干什么工作的?” 秦京茹她父母一脸为难:“这不知道,她就跟我们说,让我们别管她的事情;还说那个叫傻柱的给多少钱,她找那人将来一定也给我们多少钱。” 秦淮茹听的心里烦闷,钱钱钱,就知道钱,掉钱眼里了! 自打秦京茹回来在他们老两口面前狠狠地告了秦寡妇一状之后,他们老两口也就想开了。 不管秦京茹喜欢的是谁,只要能匹配傻柱那200块钱的彩礼,那这门亲事他们就点头了。 听这名字,好人能叫傻柱吗?还有这秦淮茹,也真?可以的! 给自己的姘头找老婆?这是什么操作?秦京茹她父母活了大半辈子,愣是没见过还有这样的操作。 见不到秦京茹,又白跑一趟。秦淮茹问她父母:“有吃的么?” 秦京茹父母一脸为难:“这不早不晚的,离晌午还早呢。” 秦京茹她父亲想的是你们城里人才吃三顿饭呢,俺们农村人都是吃对时饭。 秦淮茹从早上饿到现在了,闻言再也待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就走。 临走前丢下句话:“等秦京茹回来,你们告诉她,她的事儿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说完,扭着大腚就走了…… 等秦淮茹走远了,秦京茹她妈才朝院子里吐了口唾沫:“呸!什么东西,自个搞破鞋还想拿我们家京茹做幌子!” 秦京茹她爸也附和说:“谁说不是呢,难道城里就不管吗?这种事要搁我们农村,是要挂破鞋、游街的!” “……” 秦寡妇回到四合院已经都下午了。 她从早上就没吃饭,这会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秦淮茹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直奔傻柱家。 废话不是,连秦京茹她家都知道离饭点还早呢,他们贾家难道不懂? 秦淮茹进傻柱家向来跟走城门一样,推门就进。 看见傻柱大白天又在床上躺着,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才装出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你可真行啊何雨柱!” 要搁往常,他秦姐来了,傻柱早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了,就跟那池塘里的鱼见了塘主似的。 可今天傻柱却一反常态,默默地翻了个身,用屁股冲着秦淮茹。 秦淮茹还不知道呢,他今天又让易中海给坑了个底掉! 还有那阎埠贵、阎老抠,也真狠啊,非要让他承担他们家阎解成所有的医药费,傻柱要是不答应,他就要去找街道、上派出所、还找他们厂领导! 傻柱开始还拿土特产说事儿呢:“去去去,少跟我来这个,我现在只考虑婚姻大事,三大爷我告诉你,赶紧把那些土特产还给我。否则回头,我还气死你!” 阎埠贵也豁出去了,就跟公交车上撒泼喊人给他让座的老壁灯一个揍性:“傻柱!我跟你说的是我们家传宗接代的大事!今天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傻柱从小搁这院里长大,这院子里三个大爷都什么德行他可太清楚了。 尤其是这阎埠贵,一说到钱上的事情,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当年院里不是没有在厂里上班的借他们家不还,那人还挺横,反正孤家寡人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不还你了,你咋招吧? 阎埠贵是怎么做的?天天上门去闹,一到饭点他们全家就上人家去坐着,那人不开火,他们不吃饭。 第157章 风声 欠钱那人后来干脆不回院子了,阎埠贵又上街道这通闹啊…… 后来,阎老抠一看街道也治不了这家伙,专挑上班的时间带着他们全家人直接上厂子里去了。 找到那人的车间,当着车间这么些人的面,扑通一下就跪那儿了,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结果等他们车间主任还有厂里领导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都被整的哭笑不得,1块钱!仅仅是因为1块钱,他就豁出脸去,闹到了这个份上! 这一回,阎解成的治疗费指定便宜不了,阎埠贵岂有放过傻柱的道理? 关键是易中海这老瘪犊子这回也不向着他了,又开始和稀泥,让他和三大爷协商。 这是协商能解决的问题吗? 傻柱求助地看向了聋老太太,老太太有心向着他,说:“阎埠贵,你们家阎解成指不定是怎么说呢,你就往我孙子身上赖!” 阎埠贵是不敢得罪她,这院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得罪她,哪怕是刘海中都成?的“刘组长”了不也任凭聋老太太在他家又打又砸…… 可不愿意归不愿意,那是切身利益没受到损害的时候。 否则,就像阎埠贵现在这样:“老太太,您要这样偏袒傻柱,那我就去找许大茂,让他也出来作证。证明傻柱这些年都干了多少缺德事,干了多少不是人干的事!专门往人家裤裆上踢,还不止一回!” 聋老太太被他气的差点看见如来佛祖:“你,你,阎老西,我?你奶奶!” 阎埠贵横下一条心:“我奶奶大清没的那年就不在了!” 这下更是把聋老太太给气的半死…… 易中海一把薅住了阎埠贵的脖领子:“说什么呢!找抽是不是?” 阎埠贵奋力挣扎,可发现竟然挣扎不了一点儿,他这才想起来易中海的厉害,脑子里也分得清大小王了。 赔着笑说:“老易,老易,你放手,我也是一时冲动,我给老太太道歉,我道歉。” “……” 这一回呀,易中海跟聋老太太谁也没护住傻柱,阎埠贵是得意洋洋地从他这屋子里走出去的! 傻柱一想到这个,肺就要气炸了,这会儿别说是秦淮茹了,就是秦始皇来了他都不带动弹的。 秦淮茹也被他给气的够呛,不耐烦过来推了他一把:“何雨柱,你什么态度啊?我问你,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搁往常傻柱早化身为舔狗了,可今天,却只是翻过身来,眼神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秦淮茹闹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更不敢说秦京茹的情况了,而是问他:“你这儿有吃的没有,我都饿一天了!” 傻柱终于开口说话了:“自个做。” 还不如不开口呢…… 秦淮茹受了一肚子气,干脆回自个家去了。 傻柱的破事她不管了,爱咋地咋地去吧! “……” 一直等到阎埠贵答应了许大灿提出的条件,他这才带着刘月如回娘家去了。 女儿回来,刘黄柏脸上看得见的高兴。拿钱让许大灿去买鸡买鱼,跟过年一样。 许大灿哪能花他的钱呀,自个把钱掏了,又额外买了一瓶好酒,把老岳父哄高兴了才把阎解成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他本以为岳父大人肯定会借机呲他一顿;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比如什么医者父母心,友好邻里、做人要厚道…… 之类的话,但没成想刘黄柏想都没想就答应他说:“你把那人给带来吧。” 看着许大灿颇为意外的表情,刘黄柏一脸傲娇地说:“怎么,没想到吧?我又不是老糊涂了,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我还是分的清楚的。” 许大灿连忙拍马屁说:“嘿嘿,那哪能呢?怪不得古代常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呢;爸您不仅是良医,还是神医……” 刘黄柏无奈地打断了他:“行了行了,这句话是用在这个地方的吗?不学无术,有空多带月如回家来,家里的书随便你看,这可是我们刘家人三代的收藏,便宜你小子了!” 要不怎么说他们家是书香世家呢,三代以上才敢称世家。 可越是这样的家庭,在接下来这段“激情岁月”中就越难以保全。 娄家如此,刘家多半也悬。 趁着做饭的功夫,许大灿干脆和老丈人打开天窗说亮话:“爸,您最近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刘黄柏知道他是给领导开车的,他们厂还是个上万人的大厂,领导的级别怎么也得有个12、3级,正处或者副厅呀。 这小子从领导嘴里提前知道点儿什么消息,那太正常了。 于是也没多想,便对他说:“不止是我,徐江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前些日子还专程来叮嘱我,如非必要,让我不要再收新的病人了。最好,就此收手。” 不愧是那么大一家药铺的掌柜,徐江果然也提前收到风声了,许大灿停下手里的活对他说:“爸,徐老哥说的是对的,我也建议你就此收手,如果,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干脆让黄柏堂先歇业一段时间。” 刘黄柏并没有因为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就大发雷霆,反而情绪十分稳定:“你小子最好能说出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许大灿说:“就当是我跟月如孝敬您,出钱让您去旅行。就去我老家哈城,还有我父母招待,多好。” 刘黄柏淡定的邦邦四刀,把一整个鸡腿给剁成4段,就像是在剁他一样:“你是在让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许大灿挠了挠鼻子,感觉他现在的处境就跟洪荒流小说一样,天道大势,小势可改,大势不可逆。 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改变小势:“爸,您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护住您和月如,护住我们这个家的。” 刘黄柏心里不以为意,只当是他是在说好听的哄他高兴,便说:“我还没到七老八十呢,有手有脚的,用得着你来保护?倒是你们两个,趁着我身子骨还硬朗,赶紧给我生个大外孙子,我还能帮你们带带。” 许大灿情不自禁的挠了挠耳朵,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对了,上辈子也听过同样的一番话。 老人为了子女真的是付出了一辈子,更别说后来还要帮做儿女的还房贷、车贷、助力他们传宗接代,这叫什么“牛马三件套”! 第158章 不老草 晚上回家,许大灿便和刘月如商量:“我有个想法,把咱们现在这5间房单独给隔出一间来,我管它叫客房。” “客房?”刘月如纳闷地复述了一遍,倒是通俗易懂。 许大灿说:“这样一来,咱们就能隔段时间就让咱爸到家里来住上一段日子。” 刘月如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发烧了?我给你量量体温;咱们两家的距离,骑自行车拢共15分钟就到了,我想我爸了,或者他想我了,骑着车就回去了,至于搞的这么复杂么?” 许大灿想了想说:“你家倒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这挺好,比咱这院子可强多了。而且你的闺房咱爸还给留着呢,那咱们隔段时间就回家去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啃他的老!” “你!”刘月如气的叉腰。 可叉完腰,又拿出许大灿送她的那支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啃老”这个词儿。 她这个小本子上,可记录了不少“新词”。比如“美貌与智慧并重”、“道德绑架”、“蛐蛐我”之类的。 刘月如越琢磨就越觉得“啃老”这两个字像是在专门针对她,于是现学现卖地质问许大灿:“你这是在蛐蛐我呗?我就是一直在啃老。” 许大灿见她眉头紧锁的样子,连忙解释:“我什么时候说你啦呀?中医有它的专业性,就连咱爸这么厉害的医生还专门请个蓄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在前头当伙计呢。 人家进来一看,他都这么大岁数了,一定见多识广,疑难杂症他都见过,这就容易建立信任! 反之,要是我在那坐着,人家一看我这么年轻,进来第一句话肯定是,小兄弟,快把你师父教出来,我们要找他看病。” 刘月如噗嗤一声就笑了,他们家世代行医,对这一幕可太熟悉了。 而且许大灿先前那番话的用意,她当然也听出来了。 刘月如知道,许先生在她的心中一直是独一无二的。 这种特别除了体现在颜值、以及八块腹肌上;还体现在他远超他人的见识,以及特立独行的思维上。 就比如这个年代,小两口结婚都是你从你的家庭里退出,我从我的家庭里退出,咱们一起组成新的家庭。 这样做的目的,既是为了给原生家庭减轻负担,也是为了分房子。 所以儿女结婚之后,都会想办法搬出去住的。 像许大灿这样,有房子却主动提议把岳父大人接过来住的,刘月如不敢说没有,但起码她没见过。 这家伙,很体谅她。知道她想父亲,更怀念出嫁前,被父亲当做掌上明珠的那段幸福时光。 想到这里,刘月如心里跟吃了蜂蜜似的,当天晚上温柔极了…… 也正因为她太温柔了,于是让许大灿没了逼数,撂了不少狠话;什么我要狠狠收拾你,收拾的你明天下不了床! 还有什么我要收拾你一整夜之类不切实际,又充满幻想之类的话。 结果第二天早上,被收拾的刘月如脸上反而嫩的能掐出水来,整个人变的光彩照人。 而号称要狠狠收拾她的许先生,反而变的无精打采的,大早上起来就往杯子里塞自个空间出品的不老草。 长白山特产 刘月如见状忍不住地偷笑,反而让许大灿恼羞成怒:“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啊?开水呢!” 刘月如翻着白眼给他杯子里倒了开水,刚转过身,就惊呼出声:“呀!” 原来是后腚上又被许先生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还质问她呢:“服不服?” 刘月如咬着牙回答他:“不服!” 许大灿哼哼唧唧:“这就对了,我跟你说…… “你说什么?!”这次换许大灿尖叫了。 刘月如一把扯住他的脖领子,两个人鼻尖顶着鼻尖,一脸挑衅:“我说我不服!” 许大灿倒抽了一口凉气,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咳咳,那个昨儿夜里是不是起风了,怎么今早上起来感觉冷飕飕的。” 刘月如大怒:“许大灿,我说我不服!” 许大灿玩命挣扎:“不服就不服嘛,你还想怎么样?” 刘月如一把给摁在了那里:“你不是要狠狠收拾我吗?” 许大灿追悔莫及:“不不不,是我错了。” 好呀,你终于肯承认错了是吧? 刘月如趁机追问:“你错哪了?” “……” 许大灿又足足晾了阎埠贵3天,就在那晒,晒足…… 呸呸呸,许大灿吐了一口茶叶沫子,才对于莉说:“姐,你今天回去告诉你那公公,明天让他请好假,完了带上钱,叫上我解成哥还有你,咱们一道儿上我岳父那去。就咱们几个人,其它谁也不能跟着。” 于莉白了他一眼说:“知道了,你呀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鬼点子。” 说完自己都笑了:“你是没看着我公公,这几天脸黑的跟黑炭头似的,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上火上的腮帮子都肿了!” 许大灿也听的直乐,冲着刘月如喊道:“媳妇,待会儿给阎老师开一副败火的药。” 于莉没好气地站起来:“省省吧你,你们家的药,我公公可吃不起!” 说完款款扭动腰肢,便打算告辞。 许大灿叫住她:“姐你干嘛去呀?” 于莉纳闷:“回家呗,一家子的饭还等着我做呢。” 许大灿便直接对她说:“那你可别走了,我们中午家中午吃羊蝎子,直接跟这吃。” 于莉斜楞他:“你会这么好心?” 刘月如笑着说:“他是把你当财神爷了,可不得好酒好菜好招待。” “……” 娄晓娥这阵子孕吐的有些厉害。 刘月如帮她看过了以后,说是肝气犯胃、胃气不和所致。所以需要通过调理肝气和胃气来缓解症状。 常用调理的药材有黄连、生姜、半夏等等,但刘月如却不建议吃药,而是以金针刺穴的方式,通过针灸娄晓娥的内关、中脘、足三里等穴位,成功帮她缓解了孕吐症状。 事后,只有娄晓娥跟许大茂他们二人在的时候,她感慨地说道:“像弟妹这样的女医官,在过去各个可都是千金难求的宝贝。过去秀女入宫的时候,有权有势的大家族就会安排一个这样的女医官跟随女儿一起入宫。” 第159章 终于开全院大会了 娄晓娥顿了顿,又说:“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相当于多了条命。后宫里不知道隐藏着多少阴险的手段,其中最屡试不爽的就是下毒!” 许大茂一听,更是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嘿嘿,蛾子你这就叫好人有好报,要不怎么这么厉害的姑娘,竟然成了咱们弟妹?蛾子我跟你说,你就放心好好养胎,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娄晓娥故意逗他:“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许大茂愣了一下,然后笑的更开心了:“女儿好,女儿我也喜欢。” 娄晓娥冷笑连连:“你当然喜欢了,你最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了!许大茂,我可警告你,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们老许家的种,你要是敢在这段时间干出对不起我的事情,别怪我一尸两命!” 许大茂吓的连忙来捂她的嘴:“别别别,蛾子算我求你了,可不敢乱说。别再冲撞了送子娘娘!” 娄晓娥好奇地问他:“你还信这个呢?” 许大茂一脸讨好:“我以前不信的,可最近我觉得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所以就信了。” 娄晓娥见许大茂这样,竟然比他们两人刚结婚那会更在意自己,或者说更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心里也想起来很多的过往,这些年他们两口子之间虽然也有很多磕磕绊绊,有过很多不如意的时候。 但两口子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吗?她妈还经常和她爸拌嘴呢! 一想到这儿,娄晓娥倒噗嗤一下笑了,伸手抓住许大茂的脸,然后用力地朝两边拉…… 大茂原本有些长的脸在她手里逐渐变圆,跟个包子似的,丑丑的,萌萌的,让娄晓娥愈发爱不释手。 “……” 次日,许大灿和刘月如带着阎埠贵、阎解成还有于莉,上了黄柏堂。 刘黄柏这方面比许大灿还拎的清楚,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上他们家去的。 刘月如有一次偷偷告诉许大灿:“我成年以后,你还是第一个进我家的陌生男子。” 许大灿抗议:“我是陌生人?” 刘月如反驳:“这还是我抬举你呢,你知不知道,在我爸眼里,一开始根本都没拿你当人!” 许大灿气结,好你个刘黄柏,刘老登啊!我拿你当岳父,你竟然…… 这还是许大灿第一次看刘黄柏给人诊断呢。 之前他哥许大茂过来看诊的时候,刘黄柏都不叫在会客厅待着。 现在许大灿都成他女婿了,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的了。 就是可惜这小子已经有正式工作了,不然刘黄柏都有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让他继承衣钵的意思。 毕竟,一个女婿半个儿嘛。 中医看诊离不开“望闻问切”这四种手段,就跟西医一样离不开彩超,ct跟核磁一样。 在对阎解成进行了一番诊断,尤其是中间还把阎埠贵和刘月如给请出去,单独询问阎解成跟于莉两口子一些在床第方面的表现后,刘黄柏做出诊断:“这位同志的症状已经比较清楚了,青春期的时候就遭遇过创伤,所以发育的不是很好。” 阎解成咬牙切齿:“是?的傻柱!他仗着比我们大两岁,又学过功夫,打小就欺负我们!满院子,不,整条胡同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得听他的,一言不合就打,一打我们就踢裆!我和许大茂,都是受害者!” 于莉也是气的厉害:“这回绝对不能轻易饶过傻柱!” 刘月如嫁过去之后,刘黄柏也很关心他们那边院子的情况,担心人员过于复杂,女儿万一再受了欺负。 但好在他女婿许大灿是个厉害的,收拾了那个院子里最大的恶霸不说,还有覃虎、覃豹这两个好帮手。 以至于,女儿在那个院子里没人敢给她气受。 这就很好嘛,这才是一个好男人该做的! 再看看这阎解成,白长这么大的个子,连个“院霸”都收拾不了。 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刘黄柏的治疗手段都是秘密,不能细说,只不过通过这次临床观察,许大灿对他“神医”的名号有了一个更直观的认识,同时也对接下来空间该重点培育什么药材有了一个更为清晰地规划。 总之第一次治疗之后,大家是皆大欢喜。唯有傻柱一个人笑不出来。 因为这趟可不便宜,阎解成回来就跟他说了:“我告诉你傻柱,治疗一共分3个疗程,所有费用加起来起码要1000多块,这些钱全得你出!你要是敢赖账,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阎解成也是豁出去了,傻柱差点害得他断子绝孙,他为此还特意请教过阎埠贵呢:“爸过去你老说,世间仇恨最大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断子绝孙能排第几?” 阎埠贵都没哆嗦:“比杀了我还严重呢!傻柱要是杀了我,我都不叫你给我报仇!” 这回这事儿太大了,连易中海也没法在明目张胆的偏袒傻柱。 那没办法了,开全院大会吧。 “……” 今天晚上一下班,许大灿刚推车进院子,就听阎埠贵叫他:“那个小许,顺便通知一下你媳妇跟你嫂子,晚上7点,在中院,开全院大会!” 许大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好像因为他的缘故,打他来至今,这个院子里还没开过全院大会呢。 许大灿回到家里,把这事儿给刘月如说了。 这个时代的夜晚真的挺无聊的,难得有热闹看了,就连刘月如这种平时情绪十分稳定的姑娘脸上都露出了期待。 晚上7点,许大灿和刘月如手拉着手来到中院。 刚把凳子放下,就听见于莉拿他俩打趣:“瞧他们这小两口真是恩爱,就连走个路都得牵着小手。” 刘月如羞的不行,刚才她就想挣脱许大灿的手,可是奈何这家伙的手劲大的跟钳子似的,她挣不开。 许大灿不以为意:“这黑灯瞎火的,院子里路又不平坦,别再把我媳妇脚给崴了。” 于莉直笑:“哎哟哟,真够情儿的!” 许大灿捏起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交叉,冲刘月如“比了个心”:“那当然,我的媳妇,我必须疼。” 于莉看着他的那个手势,眼睛一眨一眨的;旁边就连小当都学会了,冲贾张氏也做了个“爱你”的手势,把一帮姑婆婶娘们给逗得…… 从此以后,这个手势也打这个院里流传出去了。 第160章 拿他们当人 快7点的时候,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就都到了。 一人捧着个搪瓷缸子,就易中海的杯子里有两颗茶叶,剩下两人全都是白水。 茶叶多贵呀,他们舍得买吗? 又等了一会儿,许大茂才小心翼翼地扶着娄晓娥,就跟小茂子搀着老佛爷似的姗姗来迟。 两个人挨着许大灿他们坐了,别人还没怎么样呢,刘海中就敲起了缸子:“我说许大茂,这都几点了?你现在越来越无组织无纪律!” 不等许大茂开口呢,许大灿就站起来怼他:“喂喂喂,说谁呢?你算老几?” “你!”刘海中气的一拍桌子。 哪知许大灿比他还横呢:“你什么你?你一个快退休的老头,装什么大瓣蒜啊?我哥是正儿八经的22级干部,科员,一个月57块钱工资,是你的领导!” 许大灿这话一说完,院子里顿时变的闹哄哄的。 “什么?许大茂不是办事员吗?” “这你都不懂,人家升了!” “乖乖,一个月57块钱工资,傻柱才37块5呢……” “老黄历了不是,傻柱现在只能领学徒工资,一个月才18块5!” “……” 许大茂装作弹了弹袖子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心里头美滋滋地。有个嘴替的感觉真?爽! 许大茂不经意地装了个逼:“那个,在院子里不说厂子里的事儿,否则我就得坐那个桌子上去,这多不好。我这个人不愿意脱离群众。” “脱离群众”这词儿是上回李怀德说的,多有水平呀!许大茂回头就给记住了。 这番话要是放到后世来讲,早就让人家把祖宗十八代一起给问候一遍了。 但是在这个年代,尤其是跟这院子里说,就显得有觉悟了! 这不,李贤英就拍许大茂的马屁说:“不愧是当领导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不像有些人,混了大半辈子,连个芝麻绿豆大的官都没混上,偏偏爱在咱们院里装领导!” 这可就明着打刘海中的脸了,可奇怪的是,刘海中明明听见了却当成没听见。 以至于后来他都成“刘组长”了,回到这个院子里来绑傻柱,抓娄晓娥,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又是这李贤英,当着他的面骂:“有能耐冲外边人使啊!光会祸祸自己的邻居算什么本事?” 这都已经公开打脸了,可刘海中呢,还是装听不着…… 这就有意思了,他俩之间这关系可不简单啊?许大灿决定挖一挖这里头的故事。 “……” 坐在主位上的易中海厌烦地看了刘海中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院子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易中海环视了一圈,然后心里得意地看了一眼刘海中,瞧见没有,这叫威信。 他老刘,没有威信,就算让他当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一样啥也不是。 易中海开口说:“这都几点了,何雨柱呢?” 阎埠贵冲他二儿子阎解放说:“去,叫傻柱赶紧过来开会。” 阎解放不乐意了:“爸你怎么不去啊?那傻柱张嘴就骂人,回头再把我给骂个狗血淋头,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你你你……”阎埠贵又被气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易中海、刘海中一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玩意,还教书呢,连自己家儿子都教不明白。” 完了易中海直接点名:“秦淮茹你去,叫柱子赶紧来开会,你告诉他,我们大家是在帮他解决困难,他要是不领情,那就别来。” 易中海就比他们俩个有水平太多了。 秦淮茹的面子在傻柱那依旧好使,没过多会儿,傻柱果然黑着个脸,跟在秦淮茹身后来了。 中间早给傻柱留着座呢,相当于后来法庭上“被告席”那座位。 傻柱大喇喇往那一坐,翘起二郎腿,一言不发。 易中海这才步入主题:“人齐了,咱们开始开会,都安静了。今天开会的主要目的,是说一说何雨柱跟阎解成之间的问题,帮助他们解决冲突、化解矛盾。” 阎埠贵刚想反驳,就在桌子底下让易中海给掐了一把,疼的眼泪差点下来。 易中海给他一个“恶狠狠”地眼神警告,完了继续说:“柱子这个人大家都了解,好多人都是看着他长起来的。我在这儿说句公道话,他这个人没有坏心,就是脾气不太好,外加嘴欠,容易得罪人!” 易中海说完就厉声地对傻柱吼道:“你这个毛病得改!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连控制自个脾气都做不到啊?你给我站起来!” 许大灿在旁边看的叹为观止,下意识捅了捅身边的刘月如。 结果刘月如不理她,许大灿又用胳膊肘捅了捅,察觉到异样之后,才扭头看过去。 刘月如脸上又跟涂了一层冰糖葫芦的外壳似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许大灿干咳了一下,小声对她说:“多么熟练的道德绑架。” 刘月如这才用蚊声说道:“比我以前遇到的那些手段可高明多了。” 许大灿说:“瞧见了吧,这就是这个院的保留节目——全院大会。三个大爷往那一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熟练地道德绑架,拿捏一个傻子简直就跟玩似的。” 两个人小话正说的起劲呢,就听见旁边一个声音传来:“说什么呢,说的这么热闹,让我也听听。” 这该死的熟悉感,吓的许大灿差点起立自觉上后边儿站着去。 定睛一瞧,原来是娄晓娥啊!许大灿给她解释说:“在给月如普及这三个老东西的手段呢。” 娄晓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小声说:“小心再让那三个老东西听见!” 许大灿和刘月如一起莞尔,刘月如有些不理解地问她:“嫂子,凭什么他们3个说开会就必须开会啊?” 娄晓娥瞧着院子里的这些人,一脸不屑道:“凭什么,从众心理呗。从小听爸妈的,上学听老师的,娶媳妇之后听媳妇的,老了又听子女的……” 娄晓娥顿了顿说:“这些人早已经没有自己的主见了,习惯了有人替他们拿主意了。” 刘月如听的直皱眉头:“那要是他们以后也这么针对我怎么办?” 娄晓娥冷笑连连:“你拿他们当人,他们才是人呢;是不是大灿?” 第161章 树洞 许大灿冷不丁听见娄晓娥问他,十分赞同地说:“没错,就像上回,他们不就想开全院大会替傻柱洗脱么?可是咱们不参加,他们能怎么着?我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来逼我。” 在他没有察觉到的角度,刘月如也得意地捏紧了拳头。 “……” 他们这边说着小话,那边易中海已经把整件事情的性质又给定下来了,还是嬉闹。30岁的傻柱跟28岁的阎解成嬉闹,然后把人家蛋给踢了,踢坏了,这怎么办呢? 好在傻柱积极悔过,帮忙联系了一位特别厉害的医生,这就能给看好了。 然后就轮到阎埠贵算账了,易中海对他说:“那个三大爷拨弄算盘珠子是把好手,接下来就让三大爷仔细算算,你家阎解成一共需要多少必要的支出。另外我也要替柱子求个情,他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一个人拉扯妹妹长大,着实不容易。他才参加工作多长时间,能有多少积蓄?” 易中海心满意足地喝了口茶:“所以我说三大爷,差不多就得了。你们大伙说是不是?” 阎老抠一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院子里恨他的人多着呢。 这会儿,易中海把梯子都搭好了,让大家可劲地给他拆台,那大家还不一拥而上。 秦淮茹第一个站起来开炮:“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秦淮茹的话得到了众多响应,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在人堆里说:“可说呢,谁知道是不是缺德事干多了,损了阴德,所以才生不出儿子来?” 阎家所有人一齐冲这人怒目而视,一看是李贤英,又都无言以对…… 这下搞的许大灿越来越好奇这李贤英的身份了,查清楚,一定要查清楚! 最后,三大爷把牙都咬的咯吱咯吱的出响,昧着自个的良心,报了个798块4的总数出来。 院子里又一片哗然! “乖乖,傻柱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后爸呀,这下好了,让他们家给讹上了!” 谁这么有种?大伙一看,李贤英,算了…… 许大灿更是心里头发狠,四合院决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一定要摸清楚他的底细! “……” 有了总数,易中海提了个建议:“就让傻柱每个月从工资里拿10块钱赔给你们家,啥时候付清啥时候完。” 阎埠贵怎么能同意呢?傻柱将来赖账怎么办!他也不说不给,就是拖着,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辙想去,没辙死去…… 阎埠贵能拿他怎么着? 可是谁让向着傻柱说话的人多呢,这就是全院大会的意义;少数服从多数,个人服从集体! 易中海把这套将个人意志转嫁到集体意志上的把戏玩的滚瓜烂熟。 无奈之下,阎埠贵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但是却让傻柱立马先把这个月的那10块钱给了。 这已经都月底了,明天就下个月了,傻柱能干? 两个人又吵了起来,就阎家这些人吧,动手那就不用说了,一个比一个怂;动嘴也不是傻柱一个人的对手。 这么多人骂傻柱一个,还能让他给反喷了,骂的那叫一个脏呀! 阎埠贵眼前一黑,仿佛看见了他的太奶…… 他们怎么样,许大灿就没心思管了。他们一家人回到后院,来到许大茂的屋子里。 大茂拉着许大灿喝点儿,娄晓娥就跟刘月如进屋说起了悄悄话。 刘月如心事重重地说:“嫂子,我可以相信你吗?” 娄晓娥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刘月如自己就泄了气,嘟囔着嘴:“嫂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一定要帮我保密!” 娄晓娥纠正她说:“不对,是你有强烈的倾诉的欲望,这个秘密已经压在你的心里太久了,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什么?”刘月如纳闷。 娄晓娥意有所指地说道:“当蟑螂出现在阳光下的时候,就意味着黑暗里已经挤不下了。” 刘月如眨了眨好看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下面,每一根都挂着一个问号。 娄晓娥直接赏了她一对白眼:“收起你那凌冽的目光,既然你选择我做你的树洞,就说明其实你已经没得选了。” 刘月如惊讶:“树洞?” 娄晓娥朝外屋努了努嘴:“你老公发明的,他脑子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新词儿。” 刘月如抿了抿嘴,终于还是坦白:“那个嫂子,我当初,当初就是耍了一些心机,我不知道该不该,该不该跟大灿坦白。” “哪方面的?”娄晓娥现在有了身孕,浑身笼罩着一团母性的光辉,更是容易击破像刘月如这样,从小缺失母爱的年轻姑娘的心防。 刘月如伸手扶额:“就是一开始徐江叔叔介绍我跟大灿认识的时候,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的。” 娄晓娥安心地当好一个树洞。就是只听不说,毕竟有谁见过树洞会说话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刘月如就自言自语往下说道:“我其实很难相信一个人,没那个什么,对,没安全感!除了我爸,其他人在我眼里其实都可有可无的。再加上我从小到大的经历,所以我希望将来我的丈夫是一个厉害,不不不,这么说不准确。” 刘月如冥思苦想着:“该怎么形容呢?我希望他能为我撑起一片天,就像我父亲那样,让我可以继续躲在他的羽翼下面,畏畏缩缩的安静活着。我对爱情没什么憧憬,看那些爱情小说也很难产生代入感,更是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可能死心塌地的爱上另一个人。” 刘月如思考的时候有个毛病,就是爱扯自个头发,许大灿为此说了她不知道多少遍了,小心把自个薅秃了! 尽管她平时已经在注意了,可这节骨眼上,还是忍不住扯了起来。 娄晓娥见状没好气地抓住了她的手。刘月如挣扎了一下,有些狂躁地说:“直到出现个叫杨为民的,还带着覃虎、覃豹他们两个,一直骚扰我。我想摆脱他们,又不想让我爸知道。恰好,这时候大灿出现了。” 第162章 柴火鸡 娄晓娥的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上去了。 心说就你爸那个德性,你还能瞒得住?他是个大夫,还中西医结合,手术刀玩的多溜啊? 就跟郑朝阳他哥似的,嘎起人来那叫一个利索…… 说不定当时要是没有大灿的出现,他早就化身雨夜杀手了。 那个叫杨什么的,还有覃虎、覃豹搞不好那会儿都开席了…… 刘月如自顾自往下说:“我当时就想看看,看看大灿到底能不能对付他们三个,如果,我是说他以一敌三都有办法化解,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只要他真做到了,那我就跟他谈对象!反正我早晚要嫁人的,不是么?” 刘月如一口气说完,整个人就跟虚脱了一般,趴在了娄晓娥的怀里,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嫂子,我说完了。” 娄晓娥轻轻拍了拍她的脑阔,说出了胖子当年对于莉说的那套至理名言:“一个人是真是假,就看他准不准备兑现自己说过的话,哪怕天崩地裂也不退缩!” 刘月如脑子里轰地炸开,然后耳朵里嗡嗡作响,也跟天崩地裂了似的。 然后反复地念叨这句话:“一个人是真是假……” 娄晓娥见状便干脆再帮她补充了几句:“月如,大多数人说的话都是半真半假,就比如我,所以才有“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之言;可有的人,却一直在兑现着他说过的话。” 说到这儿,娄晓娥一脸苦笑:“这种人其实也挺让人讨厌的,因为他就好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这些人的丑恶嘴脸。” 刘月如好半天没说话,就像是被娄晓娥给说蒙了一样。 一直到许大灿在外面喊她回去了,刘月如才跟回过魂儿似的。 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身来,娄晓娥伸手帮她理了理压皱了的衣服,小声说道:“我会做好一个树洞的本分的。” 刘月如气哼哼地也说了一句:“希望这个树洞不会长出叶子来,然后孩子摘片树叶一吹,就冒出个声音“刘月如长了一对驴耳朵”!” 娄晓娥一边“鹅鹅鹅”地笑,一边也对她说了句话:“春归花不落,风静月常明。” “……” 刘月如并没有把她对娄晓娥说的这番话告诉许大灿,因为只有两个人共同保守的才配称之为秘密。 她完全可以把这番话原封不动地告诉许大灿,许大灿非但不会怪她,还能极大地促进夫妻感情。 但刘月如这样做,就相当于把娄晓娥给卖了,这严重违背了她心里的道德,她做不出来。 这天许大灿下班回来,看见刘月如又在桌子上写字。 许大灿好奇地问了一嘴:“写什么呢媳妇?” 刘月如大方的把笔记本递给他,许大灿看了一眼,念到:“春归花不落,风静月常明。” 许大灿疑惑地问她:“这是对联吗?更像是一种理想状态。” 刘月如含糊其辞说道:“算是吧。” 许大灿来了兴致:“我给你写个横批。”说罢,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了“恒久之美”这4个字。 刘月如皱着眉头:“有些牵强。” 许大灿帮她揉开眉毛:“不要老皱眉毛,会留下皱纹的。” 说完这句,又对她说:“我这是还在夸你,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美丽永葆,青春永驻。” 刘月如果然跟许大茂喝醉了那个状态似的,被哄的五迷三道的,稀里糊涂就答应了许大灿一个奇奇怪怪的要求…… 小两口正腻歪呢,就听见许大茂在外头喊:“大灿,人在屋里吗?” 许大灿连忙给他开门,大茂进来就一通抱怨:“你小子,又溜号!厂长把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 许大灿一边给他倒水,一边问:“什么事儿啊?” 许大茂拿起水杯就敦敦敦灌了一杯,完了自言自语:“上午喝了两杯,下午三杯,这是第六杯,晚上再喝两杯。” 他一直记着大灿对他说的“每天要喝八杯水”呢! 许大茂算明白了,才对他说:“姓杨的能憋什么好屁,找你和傻柱,又去上回那大灵导家里。” 许大灿略一回忆,就想起来了,这应该就是傻柱第一次见到留声机的那回了。 让傻柱去好理解,给人家做饭呗;找许大灿,那就更好理解了,陪他们玩牌呗! 这回没说要放电影,更没说让许大茂跟着,他反而乐得轻松。 还叮嘱许大灿呢:“老弟啊,到那以后千万小心,傻柱那王八蛋这回让咱们哥俩给坑惨了,小心他伺机报复。” 许大灿轻轻点头:“哥我记住了。你放心,我应付的来。” 常言道,关系是处出来的,亲戚也是。 许大灿自打来到京爷家之后,许大茂跟娄晓娥两口子对他那叫真心实意。 即便是有那神秘的金蟾的安排,但他哥他嫂子对许大灿的好,他还是牢牢地都记在了心里。 “……” 晚上,刘月如下厨,一家人吃柴火鸡。 鸡是许大茂杀的,为了娄晓娥,他特意跟于莉学会了杀鸡、拔毛、处理内脏这一套本事。 新鲜的小笨鸡都不需要焯水,刘月如直接把鸡块倒进菜油里炒香,完了放一勺北新桥同日升粮行的黄豆酱。 他们家买酱号称“三不沾”;不沾瓶、不沾盖、不沾瓶子壁。 吃柴火鸡,最重要的就是豆瓣酱。 这东西搁现在可不好买,但也不是没地方买,否则傻柱搁什么给领导们做川菜? 豆瓣酱炒出红油,再加入酱油调味,就开炖吧。 刘月如最后把锅边馍提前准备好,这就算齐活。 许大灿以前看年代文学作品的时候,也时常纳闷,这么大个院子,怎么就一家做好吃的,全院都能闻见味儿呢? 直道他穿过来之后,亲身感受了住大杂院的生活之后,才明白这并非是艺术夸张,而是写实。 拢共就这么大个院子,除了有限的几间正房有厨房,其它的谁家不是后改的呀? 有的人家墙都是直接用的人家正房的墙,这才真叫“一墙之隔”。 床都在窗户底下,有心人搁外头都能看见炕上。 别说夫妻俩亲热了,就是放个屁,屋外头都能听见。 第163章 一家炖肉,全院馋 更不要说生火做饭了。甭管是烧柴火还是点煤炉子,在屋里都没法弄。 这么大烟子,再整一墙的灰,屋里还住不住人了? 没办法,好多人家都是搁屋外的房檐底下,用薄木板搭这么一灶台,做饭都在这儿做。 就连后院聋老太太家也是这样的灶台,还记得电视剧里傻柱给聋老太太做红烧肉,就是在屋子外头搭的露天灶台上做的吧? 许大灿上辈子在城中村租房子的那几年也过过这样的日子。 农民的自建房,他还只租了一间,门和窗户在同一个方向。 想做饭,只能把煤气灶搁在窗户底下,完了接个煤气罐子。 可这不符合安全防火的要求啊,在被房东屡次找他麻烦之后,许大灿只能另找房子搬了。 可惜了那个地方非常便宜的房租。 “……” 柴火鸡的香味又顺着风,飘遍了院子。 每回许大茂他家一做点儿好吃的,聋老太太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早知道娄晓娥这么“斤斤计较”,她当初就不砸他们家的茶壶和杯子了啊! 还跟以前那么和娄晓娥处着,哄她孝敬自个吃喝,再慢慢给她洗脑,让她跟许大茂离婚! 聋老太太看得明白,这院子里能把他灰孙子傻柱从秦淮茹手里给救出来的,就只有娄晓娥一人。 可偏偏来了个姓许的这小子,说话还?这么气人!这谁忍得了啊? 顺带一说,现在整个后院,等于就剩下了四户人家。 分别是许大茂、许大灿、聋老太太和刘海中。 因此,除了聋老太太之外,另一个对他们家气皮眼涨的就是刘海中了。 刘海中这个人自私自利不说,还极为贪婪! 金银珠宝他要,芝麻酱他也要,就这么个货色…… 刘海中现在最眼气的就是许大茂成了干部! 他怎么就成干部了呢?这怎么能允许呢! 他刘海中,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了一辈子,就因为是小学文化,所以只能当个普通工人。 58年那次是他离干部最近的一次;一眨眼,又8年过去了,刘海中今年可53岁了,岁月不饶人啊…… 刘海中在家里气的又喝上了酒,还不忘了跟他老伴说:“给我煎两个鸡蛋下酒!” 他的两个儿子,刘光天刘光福他们看着桌子上的咸菜疙瘩还有粥,两人互相打着眼色。 最终还是刘光天鼓起勇气,谄媚着说:“妈,您也给我们哥俩一人煎一个鸡蛋呗!” 话音刚落,刘光天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直到他整个楞都摔在地上了,胯骨的位置才感到一股疼痛! 刘光天大怒,他爸只要一喝点儿酒,就把他跟刘光福当仇人打啊! 他不过是想吃一个鸡蛋,犯王法吗?至于直接就踹过来一脚吗? 刘光天敢怒不敢言,让刘光福搀扶着他缓缓爬了起来。 两人的妈非但不心疼儿子,还火上浇油:“想吃鸡蛋,自己挣去!你有那吃鸡蛋的命吗?” 刘光天心里发狠,好好好,他跟刘光福都没有吃鸡蛋的命,就他们大哥刘光齐有是吧? 从小到大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可结果怎么样啊?自打他大哥参加工作,尤其是娶了媳妇之后,也就除夕那天回来了一次,其余时候连个人影子都看不着! 刘光天给刘光福使了个眼色,刘光福扶着他出了家门,两人来到院子里,站在满天的星光下,刘光天眼泪都下来了,倔强地说了一句:“莫欺少年穷!” “……” 此时此刻秦淮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自打秦京茹给她来了这么一出,耍了她还有傻柱之后。 傻柱就更不给她带饭盒了。嘴里还振振有词:“我如今连学徒工都不如呢,每天还要进行半天学习,临到饭点了才让我回厨房炒菜去,炒完菜就打发我走,我上哪带饭盒去?” 可秦淮茹知道,他就是诚心的! 有眼线告诉她,傻柱最近跟一个女的打得火热。 那女的好像还是何雨水的同学,长的也就一般,比起她和秦京茹来那可差远了。 可人家是城市户口,还有正式工作,光凭这两点就比她们强出去不知道多少。 何雨水最近天天回家吃饭,不用说,准是傻柱把好菜好饭都给她吃了,把她给哄高兴了,才帮忙给傻柱介绍的这个对象。 秦淮茹看着又噘嘴不吃饭的棒梗,以及可怜巴巴望着她的槐花,心里想着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她得做点什么…… 至于说前院,阎埠贵家因为有了傻柱这个大冤种,刚从他手里得了这个十块钱。 阎老抠日子过的滋润着呢,好酒好菜,都不喝他那假酒了。 但有一点,这他也得算计算计。 阎解放、阎解旷、阎解睇他们兄妹三个排成一排在桌子边上站着。 阎埠贵用食指敲着桌子边儿,对他们说:“一餐一饭,得来不易。富裕的时候就得想着穷的时候,正所谓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今儿这酒、这菜,都是因为你们大哥才有的。你们大哥大嫂上桌子吃饭,这叫理所应当!” 阎埠贵拽了这么几句穷酸,又指了指自个:“当然了,我跟你们妈上桌子这也天经地义。要不是我去闹,尤其是蹿腾着这个二大爷,根本就开不了全院大会,更别提这赔偿的事儿。那好,我倒要问问你们,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你们凭什么上桌子喝酒吃肉?” 阎埠贵越说越来气:“阎解放,我让你去喊傻柱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阎解放看了一眼盘子里的肉,馋的直咽唾沫,不甘心地说:“爸,您要这么说我们也有话说。就凭您和大哥,能镇得住傻柱吗?能让傻柱乖乖就范吗?还不是看咱们一大家子人,人多力量大!” 阎解旷经他这一提醒,也顿时醒悟:“没错爸,我们可都出力了,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上回和傻柱干起来的时候,我跟二哥又不是没动手!” 阎解睇也恨的慌,同样是家里最小的女孩,看看人家槐花是什么待遇?还有刘媛媛是什么待遇?再看看她…… 阎解睇愤愤不平地说道:“就是爸,您连我们都算计,就不怕将来老了,没人给你养老!” 第164章 来啊,怕你啊! “你你你!”阎埠贵又气的开始磕巴了。 在这个家里,他最看重的当然就是老大了,那是长子,最好赶紧和于莉再生一个长孙,长子长孙这才叫名正言顺。 等以后阎埠贵再把家一分,老二、老三每人分一份出去单过。 至于说阎解睇,她一个女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瞎凑什么热闹! 尽管阎埠贵是这么算计的,可要说他最喜欢的,那当然是阎解放了。 十根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样长呢,多子女的父母又哪有不偏心的。 家里阎解旷跟阎解睇就成了最不受待见的,平时感觉不到父母的爱,还要被他们算计。 阎解睇前些天又跟杨锐华吵了一架,一个人心里憋屈的很,跑出了屋子,也不知道去哪,干脆上后院来躲清静。 沿着后院的抄手游廊进来,以前这有个亭子,后来让人给拆了,但亭子里的石桌却保留了下来。 夏天的时候,院里人有的跟这儿下棋纳凉,也有的跟这儿吃饭。 阎解睇就一个人傻愣愣地坐在这儿发呆。 一个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这声音一头一尾都用上了重音,很有辨识度,阎解睇下意识浑身一激灵就站了起来:“老,老师我叫阎解睇,是前院,前院三大爷家里的。” 刘月如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示意她坐下,问道:“受委屈了?” 阎解睇低着头不吭声。刘月如又问:“和父母吵架了?” 阎解睇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没有。” 刘月如把胳膊支在石桌上,单手托腮,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一天吃我的用我的,我把你养这么大容易么?” “你跟我讲道理,是我在养你,有本事你一个人搬出去过去,别再伸手朝我要钱……” 刘月如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两句话,然后就看见阎解睇在桌子底下把拳头攥的绑紧。 刘月如对她说:“我们这一代人的家长大多数奉行的是打压式教育,孩子在成年参加工作之前没有收入能力,他们难道不清楚吗?” 不等阎解睇说话,刘月如就自问自答般说道:“不,他们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可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把这个当成了拿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的一种手段。” 阎解睇愣愣地看着她,刘月如冲她笑了笑:“回去吧,在没有能力抗争之前,所有的任性只能伤害到自己。” 阎解睇心有不甘地问她:“刘老师,难道女孩就一定是赔钱货吗?” 刘月如哑然失笑:“谁说的,不信你回去问问你的父母,他们敢这样说我吗?” 刘月如说完这话,就朝前院去了;这个院子啥都好,就是上厕所要出门去上公共厕所。 不过她家那个院子也是如此,刘月如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倒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在她走了之后,阎解睇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中满是羡慕。 方才刘月如说最后那句话时的自信,还有那份强大的气场,无不深深地刺激到了她。 原来,女孩一样也可以活出个人样来,就像刘月如、像娄晓娥这样! 阎解睇嘴角慢慢升起了一个弧度,明明是在笑,可要是有人在跟前的话,一定会觉得瘆得慌。 斜眼笑 她慢慢腾腾回到家里,进屋一看,果然不出意外他那两个好哥哥又全去屋子里躺着了。 小时候她妈就经常教他们:“饿了就睡觉,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 阎解睇再扫了一眼桌子上,他爸他妈正不顾吃相地大嚼呢! 尤其是她爸,还吧唧嘴,发出的动静那么让人恶心! 阎解睇想起方才刘月如对她说的话,可怜巴巴地走到于莉面前,小声地喊她:“嫂子。” 于莉瞧了一眼她小姑子,见她脸上非但没什么光泽,反倒带着青黄色,这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心里也是一软,对她说:“赶紧去洗手,过来吃饭了。” 阎解睇转身的时候嘴角又勾了起来,从今往后,她要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谋幸福! 杨锐华见状还不乐意呢:“于莉,你干什么?” 于莉也不惯着她婆婆:“这桌饭菜是我家阎解成换来的,我想让谁吃饭我说了算!” 杨锐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嗝儿~嗝儿~嗝儿!”的玩命打嗝。 阎解成刚要去倒水,阎埠贵就拿起一个馒头:“给你,压一压就好了。” 气的杨锐华恨不得把这个馒头硬塞进他嗓子眼里! “……” 刘月如从厕所回来,经过中院的时候,就看见秦淮茹在东张西望。 她连忙把身形隐在柱子的后面,秦淮茹见四下里无人,一个闪身就进了傻柱的屋。 刘月如冷笑连连,难怪大家都说他们是一对“狗男女”呢。 捕风捉影,绝非空穴来风。秦淮茹身为一个寡妇,难道不清楚寡妇门前是非多的道理? 刘月如懒得管他们的破事,又等了一会儿,便径直回家了。 再说秦淮茹推门进到傻柱家,一看桌子上差点气死! 傻柱面前,摆着一瓶二锅头,一包猪耳朵,一包油炸花生米,还有2个皮蛋呢…… 正一个人自斟自饮,美着呢! 秦淮茹心里憋着气,可傻柱倒好,见她进来连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阴阳怪气地问她:“我说,您还来干嘛呀?” 秦淮茹冷着脸说:“何雨柱,你不用给我甩脸子,是,我表妹秦京茹那件事情上我的确对不起你,可她不是也骗了我吗?” 傻柱心里其实要的也就是他秦姐的一句解释。 没办法,毕竟舔了这么多年了,秦姐的一颦一笑,早就刻进了他的心里。 傻柱再也绷不住了:“可不嘛!我说你表妹忒不是个东西了,哪有这样的啊?” 秦淮茹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又找别人了?” 傻柱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我总不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吧?我得找对象,赶紧结婚,我不能让许大茂、许大灿、还有阎解成那帮孙子们笑话!” 秦淮茹问他:“谁呀?” 傻柱见她眼神老往菜上瞟,故意逗她:“喝点儿?” 秦淮茹一拍桌子:“来啊,怕你啊!” 第165章 傻柱,你给我买包 傻柱一脸坏笑着站起来给她拿了个杯子,完了给倒上酒,秦淮茹一仰脖干了。 完了从傻柱手里夺过筷子,丝毫不嫌弃是他用过的,逮着猪耳朵就夹! 傻柱这下彻底高兴坏了,又恢复到最初的舔狗模样:“好家伙,猪耳朵跟你有仇啊?” “何雨柱,你跟我有仇!” “不能够,你可是我的秦姐,我最尊重你了。” “……” 秦淮茹似笑非笑:“真的?” 何雨柱就吃这一套:“秦淮茹同志,怎么,又要使美人计?” 秦淮茹大大方方:“我看上一个包,你帮我买了,我就帮你去跟棒梗他们班主任冉老师解释,把你跟三大爷那点儿事情都跟她解释清楚,然后撮合你们在一起。” 何雨柱又想到了冉老师那容貌、还有那身段,尤其是胸前那俩大灯,赶紧侧身翘起了二郎腿…… 秦淮茹说清楚了那包的商标还有款式之后,直接就把那两盘猪耳朵还有皮蛋给端家去了。 就给傻柱留下一盘油炸花生米,就这,他还美呢。 一个人自言自语:“瞧见没有,还知道把花生米给哥们儿留下当下酒菜。娶媳妇,就得娶这样的!” “……” 转过天就到了礼拜天,许大灿一大早就带着刘月如回娘家去了。 刘黄柏一见女儿女婿回来了,又是买鸡又是买鱼的,开心的连脸上的褶子都平整了。 尤其是许大灿对他说:“爸,我明儿要跟厂长上郊区去出差,今晚上就让月如搁您这儿住了。明天也不回家,等我明晚上回来了再来接她。” 刘黄柏明明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偏偏还要嘴硬:“怎么的?我女儿回自个家还要跟你请示汇报?她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许大灿诚心气他:“那我今晚上也不走了。” 气的刘黄柏大怒:“滚犊子!” 晚上,为了不刺激刘黄柏脆弱的神经,同时也是给他们父女留下私人空间,许大灿自己骑车回了四合院。 刚到胡同口就看到傻柱跟秦淮茹肩并着肩打另一个方向过来。 秦淮茹还挎了个包,款式还挺洋气的,黑底的上头还带着红色的花纹,四个银色的脚垫极具时代特色。 不用说,又是舔狗给买的…… 许大灿回到家把这事儿跟他哥他嫂子说了,大茂也乐得不行:“傻柱,哈哈哈……” 许大茂直拍大腿:“要不他怎么叫傻柱呢?跟傻子似的,让一个寡妇给耍的团团转,笑死我了!” 给他一个损傻柱的机会,他能不重样说到天荒地老。 娄晓娥瞪了他一眼:“你消停点吧,忘了当初是谁上赶着要给秦寡妇送棒子面了?” 许大茂心虚地眼睛直朝门外头瞟,像是在策划逃跑路线。 嘴上还狡辩说:“那什么,我不是看咱家那二十斤棒子面都快要生虫子了么,我们又不吃,就想着给她吧,兹当是学雷锋做好事了,呵呵……” 娄晓娥眼疾手快就精准在许大茂软肉上掐了一把,疼得他嗷呜直叫! 完了扭头问许大灿说:“之前你跟我说,想把秦淮茹她妹妹介绍覃虎,这事儿进展的怎么样了?” 许大灿愁的直抠头:“秦京茹家里要200块钱彩礼;覃虎那小子又不肯从我这拿钱,之后俩人就没再见过面了。” 娄晓娥听了都觉得诧异:“200块?真是狮子大开口。” 许大茂在旁边讨好:“可不是么,这样的可坚决不能娶进门,太贪了!将来她家里还指不定整什么幺蛾子呢。” 许大灿心说那可不嘛,后来你不想娶她都甩不掉。 秦淮茹的路子多野啊,假怀孕证明都能开得到,坑死你没商量…… 但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许大灿发现他哥这个人就是属于那种色大胆小,顶天了就是摸下脸,牵下小手,说两个黄段子调戏调戏人家。 就跟后来在职场里,还有在俱乐部遇到的那些男同事的情况差不多,顶多就是口花花一下,故意讨女同事“温柔”的骂。 电视剧里许大茂之所以拿下了秦京茹,一来是因为这妞眼皮子够浅,搁后来说就是一个苹果手机就给砸躺下了。 这么容易就得手了,以许大茂的性格,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二来就是因为娄晓娥生不出孩子,许大茂又不愿意承认是他自己的问题,加上聋老太太在背后煽风点火,两口子早就离心离德了。 就跟后来好多男的在外边有了小三,本来没想离婚呢,结果因为一些事情让他认为受够了,无法再继续这段婚姻了,心想着反正都提前找好下家了,跟跳槽似的,就顺理成章的走出这一步了。 许大灿对这种人打心底里是鄙视的。坚决鄙视,渣男! 同时也是真的不希望大茂再走到秦京茹那条老路上去。 秦京茹有什么呀?洗衣、做饭、收拾家务;这些许大茂哪样不会?哪样不精? 秦京茹又给许大茂带来了什么呀? 一个八百个心眼子的表姐,一个王八蛋一样的表姐夫。 傻柱以前该怎么欺负许大茂,以后还是该怎么欺负他。甚至还有了新的借口——给秦京茹出头! 人家于莉改革开放了,还能帮阎解成撑起一家饭馆呢,当好他的贤内助。 秦京茹呢,她能干什么?被秦淮茹当场揭穿了假怀孕,再当着这么些人的面,狠狠打一回许大茂的脸! 许大茂都跟她离婚了,她也没处可去,不还是照样继续住在许大茂家里,就跟80年代好多离婚的夫妻一样。 “……” 转过天来,秦淮茹果然让棒梗领着她上学校找冉秋叶去了。 她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好家伙,秦淮茹打扮的比人家冉秋叶都时髦呢! 傻柱给买的包 听着她给何雨柱解释的那一番话,冉秋叶心里看清楚了阎埠贵这个人的同时,也对秦淮茹愈发的反感了。 于是便故意引着秦淮茹朝办公室的方向走,这个时间,刚好下课,阎埠贵要回办公室一定会经过这里。 果不其然她们的话全都让阎埠贵听进了耳朵里,抓了秦淮茹一个现行。 第166章 你还怪有道德的勒 面对阎埠贵的质问,秦淮茹不屑地刺了他一句:“您听见就听见了呗,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有能耐您把那些土特产还给何雨柱呀!我猜,那些东西早都进你们家人的肚子了吧?” 要搁别人,早臊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可阎埠贵是谁呀!脸是什么?吃进他嘴里的东西还想让他吐出来,他那张老脸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根本就不知道“害臊”这两个字咋写。 当着人家冉秋叶的面就说:“我是收了傻柱那么一点儿土特产,可是就凭傻柱那么一弱智,配和人家冉老师交往吗?他们俩也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啊,我是替那个冉老师着想!” 秦淮茹也看的目瞪口呆,早知道他不要脸,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 再一想到阎埠贵之前是怎么坑傻柱的,气的丢下一句:“傻柱说的就对,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便扭着大腚,扬长而去。 等秦淮茹走了,冉秋叶质问起了阎埠贵,可阎埠贵接下来一句话就让她哑口无言:“就凭这么一寡妇说的话你就信?我告诉你,昨天晚上三更半夜还跟傻柱来往呢,我是不知道他们在一块干吗呢。” 看着冉秋叶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阎埠贵嗤了一声:“没话了吧?”说完便也大步流星的走了,留下冉秋叶一个人好不尴尬。 抬杠? 感情昨天晚上,不光刘月如看见秦淮茹进傻柱屋了,就连阎埠贵都知道了。 所以说呀,这院子里的人谁肯替傻柱张罗对象啊?他们都不带背人了,有心人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们两个搞破鞋,哪有好人家的姑娘肯跟傻柱啊! ※※※※※※ 寒来暑往,正如许大灿在开篇时感慨的那样,人们虽然无法让高速行驶的列车停下来,但却可以调头回到从前的生活里寻得藉慰。 就是许大灿这个头调的也有些猛,再加上没什么经验,所以一不小心就跑过站了。 来到了一个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时间节点上——66年的夏天到了。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直可以用“千头万绪”来形容。 先是许大灿他爸许航拍电报来,说许窈他们学校停课了,什么时候再开学不知道,孩子们都在家里待着。 这些孩子一旦失去了老师跟学校的管束,便彻底放飞了自我。 许航跟唐晓蓉白天都要上班,根本没时间看着许窈,她一个女孩,又到了这个年龄,当父母的生怕她遇到坏人,于是便和她商量:“你不是跟你哥感情好吗?又跟你嫂子也投缘的,要不干脆去投奔你哥,让他给你在那边找个营生干。” 许窈也挺想离开哈城的,不然的话唐晓蓉就想病退,让许窈顶替她的工作,去林场幼儿园上班了。 于是便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下来,让许航帮她买了上京爷家的车票,又去找人给开了介绍信。 许大灿接到电报,又往家打了个长途电话。 许航接到电话的时候还老不愿意了:“咋地啦,不想让你妹上你那儿去啊?” 许大灿简直无语:“看你说的爸,许窈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就是打电话回来问问家里是什么情况,您跟我妈都没事儿吧?” 许航直纳闷:“我说你小子,都学会您啊您的了!我俩能有啥事啊?俺们家祖上是逃荒过来的,当时你太爷一路要饭……” 许大灿在电话里听着许航絮叨,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行吧行吧,就傻柱的出身都比不过他家。难怪老两口都能相安无事了。 许大灿在电话里问清楚了许窈坐的哪趟车后,出来交了电话费,便骑车直奔黄柏堂。 如今黄柏堂也已经不对外看诊了,连招牌都摘下来了,许大灿劝刘黄柏干脆把诊所先给关了,他还有些犹豫,但还是听女儿女婿的话,把家里的藏书全都交给他们了。 许大灿带人来搬的时候,刘黄柏还舍不得呢,这些可是他们老刘家三代人的藏书。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医书,有些甚至是孤本,价值难以估量。 刘黄柏一开始是不愿意把书给许大灿的,奈何许大灿提前做通了刘月如的工作。 刘月如劝他说:“爸,现在到处都在破四舅,那些人保不齐哪天就会盯上咱家。前不久,鹤年堂刚让人砸了,这件事情您是知道的呀。” 刘黄柏当然知道了!否则他也不会停止看诊了。 刘月如劝他:“大灿领着覃虎、覃豹他们哥俩弄了个特别安全的地方,我嫂子把家里的金银细软都交给他保管了,说信得过他!咱们家这些书总抵不过金银珠宝吧?” 刘黄柏这才同意让许大灿来搬书,他们那天来的时候刘黄柏还特意把许大灿拉到一边儿:“这些书可是无价之宝,是我们家几代人的行医经验,这些书将来也都要传给你和月如的,希望你好生保管。” 许大灿拍着胸脯保证:“这些书放在我这儿爸您就放一万个心,您现在怎么给我的,将来我怎么原样交还给你。” 刘黄柏听的也有些动容:“好好好,月如嫁给你,还真是她的福气。” 许大灿让他安心:“爸!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先不跟你说了,赶紧把书都搬走,省的夜长梦多。” “……” 许大灿找的这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就是覃虎、覃豹他们小时候跟着曹正阳练武的一个废弃砖厂。 砖厂里本来就挖了很多窑,许大灿领着他们哥俩把这些砖窑都给打通,完了进行了一番伪装。 把掩人耳目的表面功夫都给做足了之后,才让他们两个在外头把风,然后把重要的东西一股脑全塞进了他的空间里。 开玩笑,天底下还有比这里头更安全的地方吗? 他这空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化了,前阵子他把娄晓娥给他的金银珠宝都放进空间里的时候,竟然用一个一个气泡的分门别类的给排列了起来,然后每个气泡上还用蓝色的文字写着娄晓娥的名字。 许大灿伸手去触碰这个气泡,居然还弹出来个提示:“该物品属于娄晓娥,是否据为己有?是\/否。” 看的许大灿一愣一愣的,当时就吐槽说:“身为一个空间,你还怪有道德的勒!” 第167章 不倒水就不是好同志了吗? 刘月如家的藏书可真够多的,怕是不下1~2万册! 许大灿开着卡车都足足拉了好几趟才给拉完。 搁后世,这些书怕都能开个图书馆了。 这些书进了空间也和娄晓娥的金银珠宝一样,分门别类摆放整齐,上面写着刘黄柏的名字。 看着空间里密密麻麻的气泡,许大灿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两件大事,他总算是办完了一件了。 接下来,就该好好炮制那个姓杨的了。 “……” 许大灿早上一上班,就到李怀德的办公室,把烟灰缸里的烟头都给倒了,清洗干净再换上他自制的“水晶泥”。 完了把两只暖壶打满水,将昨天李怀德交给他整理的材料摆在办公桌上,才坐在沙发上等领导来上班。 李怀德,现在该叫李主任了。他如今摇身一变,成为红星厂革委会的主任了,大权在握。 李怀德还是一如既往的在7点半准时踏入办公室。 说起来他在这一点上比别的领导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 许大灿自从给李怀德当司机以来,还没见他早上迟到过,总是7点半雷打不动出现在办公室里边儿。 而且一来就开始工作,完全不存在一杯茶水,一张报纸看一天的情况。 今天也是一样,李怀德一进办公室就问:“大灿,昨天我交给你的材料整理好了吗?” 说完自顾自拿起茶杯,从办公桌左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盒铁罐茶叶,抓了一把放进杯子里,也不用许大灿,自个走到暖壶旁边倒水。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蓝色保温杯,晃一晃倒掉里面的残渣,又拿起暖壶重新倒了些水进去涮一涮,自个倒水沏茶。 李怀德办公桌 许大灿接过他手里的包,放在办公桌上,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看着李怀德一边抓茶叶一边把他昨天交代下来的工作以及今天的行程都向他汇报了一遍。 李怀德不是那种等着别人伺候的性格,内心并不滋养官僚主义,形式上更是没有官僚的作风。 两人之间早已经产生了很强的工作默契,习惯了你搞你的,我搞我的。 许大灿也非常喜欢李怀德的工作作风,既不用他多动嘴,更不用多动手,这样的领导多好! 而凭什么许大灿能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其他人比如他哥许大茂就不行呢? 那是因为靠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展现出来的人情世故,在能力面前,一文不值。 作为向上管理领导的一种手段,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能力。 工作为上,实干第一,许大灿不给李怀德倒水,他就不是好同志了吗? 李怀德十分满意他的沟通方式和办事效率,现在更是离不开许大灿了。 自打他当上这个主任之后,干脆就让许大灿司机+勤务兵一肩挑了。 汇报完正事,李怀德坐在办公桌前,点上烟,一边看材料一边问他:“昨天厂子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许大灿一笑:“还真有,胖婶告诉我傻柱昨天在厨房里往输液用的瓶子里灌二锅头。” 李怀德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这个傻柱,上班时间居然喝酒!” 但很快又明白过来,笑着问:“他要是偷着喝酒的话用不着这么小心吧?” 许大灿给他点赞:“还是领导您高明,胖婶说,他还剥了不少花生米,完了藏在他自个的裤兜里。” 李怀德沉吟:“酒有了,下酒菜也有了,他这是要请客啊?” “他还真是请客,在第五工人俱乐部门口。” 李怀德一脸玩味:“傻柱还真是有情有义啊。” 李怀德 说完话锋一转:“怎么样,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件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谁料许大灿一个劲摇头:“我不干,谁爱干你让谁干去,反正我和哥我不干!” 李怀德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你小子,自己不干,还不许你哥干?不知道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吗?” 许大灿直乐:“要不领导我给您推荐一个人?保准能把这差事干好!” “谁呀?”李怀德一脸好奇。 许大灿坏笑:“傻柱啊!” 气的李怀德一拍桌子:“去去去!他打我那事儿,我到现在都还没跟他算账呢,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他?美的他!” 许大灿交代完了工作,就要告辞离开,李怀德看了看表:“还没到时间开会呢,你干什么去?” 许大灿说:“我也去有情有义啊。”说完还冲李怀德挤了挤眼睛。 李怀德喊了一声:“站住。”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包大前门来扔给了他。 “……” 李怀德这个人啊,跟姓杨的最大不同就是他有让所有人为他所用的心胸。 所以许大灿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他,自己去看肇国庆去;他非但不生气,还拿包大前门,让许大灿去拉拢他。 随着杨厂长那一系的人倒的倒,撤的撤,肇国庆也被下放到红星厂最臭也是最脏的地方去了。 许大灿下车间的时候,经过机床车间,发现里头鸦雀无声的。 那些个机床设备全都跟放礼拜天似的,他纳闷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工人们该打牌的打牌,该嗑瓜子的嗑瓜子,几个女职工更是在织毛衣…… 对了,说到扑克牌 ,现在果然也出问题了。 可是李怀德他们都喜欢上玩掼蛋了,现在都已经成为一种休闲方式了,突然不让玩了,他们也忍不住啊。 于是许大灿便把之前和于海棠说过的那套方案给拿了出来,把那些个什么国王、妞、王子、小丑都给换成了全国各地的风光,把尖、勾、皮蛋、老k,直接换成1、11、12、13! 没成想,他的这一举措,直接让李怀德抢在那个谁之前把“文娱片”给鼓捣了出来。并且得到了上面的大力表彰! 所以现在不仅能玩牌,还能光明正大的玩! “……” 许大灿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刘海中这个老王八蛋终于坐不住了,他意识到眼下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能不能巴结上李主任,能不能当上干部,全看最后这一下子了。 第168章 谁说了算? 刘海中先是阻挠车间的工人们完成生产任务,完了就跑李怀德那去拍马屁,邀功。 接着更是不要碧莲地对人家李怀德说,他爱管人、敢管人;无论是在他们大院,还是在厂子里,他想整谁就整谁…… 这个逼样 李怀德一看,这不巧了吗?那位子让许大灿干,他不干,还不准他哥许大茂干。不就是嫌得罪人嘛。 这下好了,主动跳出来个不怕得罪人的,还是个草包,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那么完美。 但是,许大灿怎么能让刘海中去邀功呢。眼珠子一转便改道去了人事科。 李怀德当上了主任,许大茂这回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他们这新科长屁股还没坐热就靠边儿站了;之前总是阴阳怪气、在背后编排许大茂是非的那几个人,让他整的恨不得太阳别再升起来——因为这样就可以不用上班,不用面对许大茂,不用再挨他整了。 论整人的手法,许大茂真的是无师自通。后世那些奴隶制公司在他面前都是小儿科。 为了不想赔n+1,逼程序猿主动辞职,手抄代码算什么本事? 许大茂让他们去挨个核对全厂职工的信息。第一天先去核对名字,第二天再去核对性别,第三天去登记家庭住址,哪个区,哪个片,哪个胡同,哪个院,哪个门牌号必须都写的清清楚楚…… 一万多人的厂子,总厂加上分厂,一天时间他们死了也完不成啊! 完不成就乖乖挨批,许大茂把这几个家伙整的是欲仙欲死,谁让这帮孙子当初攀高踩低,那么对他! 许大灿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哥许大茂正跟几个老娘们有说有笑的呢。 见他来了,许大茂知道准是有事儿,俩人来到外边儿,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 许大灿小声问他说:“哥你说是主管生产的厂领导大,还是厂革委会大?” 许大茂眨着丝毫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的双眼,摇着头:“我不知道啊。” 许大灿意味深长:“你不知道,就去找人请教啊。” 许大茂还纳闷呢:“找谁请教?我没事干找人请教这个……” 见他终于恍然大悟的样子,许大灿点了点头:“还行,不是太笨。” 许大茂气的直蹦:“给我回来,到底你是我哥还是我是你哥!” 许大灿懒得理他,直接冲身后挥了挥手。 “……” 工厂的公共厕所简直比胡同口的还要“威力巨大”! 许大灿眼睛刚看见厕所,一股熏天的臭气就直往鼻子里钻。 有人要说了,不可能吧,天天有人打扫。 可是各位,现在可是夏天,正值7~8月份,酷热难当,那味道,您琢磨去吧…… 许大灿的师父肇国庆如今就被发配到这儿来扫厕所了。 许大灿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戴着口罩,戴着帽子,大热天也穿着长袖的工作服,汗把整个后背都给侵蚀了。 许大灿喊他:“师父,师父,别干了,过来歇会!” 肇国庆直起感觉都快要断了的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连忙扭过头去,不想跟他有什么交集。 边上,负责看着肇国庆的一个工人厉声呵斥:“哎哎哎,说你呢?谁让你跟他说话的!” “滚一边去!”许大灿比他还横。 这人被喷傻了都,刚想还嘴,他旁边有人拉了他一下,小声对他说:“你疯了,这是李主任的亲信。” 那人连忙慌张的低下了头,恨不得转过身去,把自己团成一团,只希望许大灿把他当个屁给放了。 许大灿拽着肇国庆就给他拉到了外边儿。 肇国庆摘下口罩,接过许大灿手里的烟,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大口,说:“你是来奚落我的吗?” 许大灿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丝毫不嫌他身上的味道,从裤兜里也掏出个输液瓶子来,说:“五粮液,快喝。” 肇国庆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拔掉瓶盖,就往嘴里灌。 许大灿又掏出个纸包来,打开了里头全是剥好的花生米 ,递给肇国庆说:“下酒菜。” 肇国庆叹了口气,问他:“你到底想干嘛呀?让我出卖杨厂长,整他的黑材料,我劝你免开尊口!” 许大灿摇头:“这烟是李主任让我转交给你的,还有这酒和花生米,也都是在他那备过案的,您放心吃。李主任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他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让所有人都为他所用。” 肇国庆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你小子命好,上来就跟对了人,如今更是成了心腹。李主任上台就给你转正了,一下子成了副五级干部,一个月工资45块,你还来我跟前演出戏的目的是啥呀?让所有人看见,哪怕师父都这样了,别人躲我都像躲粪坑里的蛆似的,就你小子还敢来看我,让别人觉得你小子仁义?” 许大灿笑了笑:“知道你就别说出来嘛。有些事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懂吗?” 肇国庆苦笑着摇头:“还是你小子狠啊,当面永远谦逊,背地里专下死手。马强、张勇都是被你小子给整走的吧?现在整个小车班成你最大了,哎……” 肇国庆叹了口气:“我有幸当过你小子的师父,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许大灿也叹了口气:“师父,我今天来呢,其实是我自己有句话想和你说。” 肇国庆放下酒瓶子,纳闷地问他:“什么话?” 许大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挺住喽,别多想,一切都会过去的。” “……” 许大灿跟肇国庆上演有情有义的时候,许大茂也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李怀德的办公室门口。 他在外边喘匀了气,又理了理衣服,确认身上没有不妥帖的地方了,才轻轻敲门:“领导在吗?” 李怀德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进!” 许大茂推门进去,点头哈腰:“李主任,我来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李怀德放下手里的钢笔,抬起头来,笑呵呵地问他说:“哦,你有什么问题要请教我啊?” 许大茂掷地有声:“我就是想向您请教一下,眼下是咱们厂革委会说了算,还是主管厂长说了算!” 第169章 带走! 这不说到李怀德心坎上了吗? 李怀德之前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跟看见他老婆似的。 可听完许大茂的问题之后,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跟看见了刘岚;刘岚的身上还穿着泳衣一样…… 不仅让许大茂坐下说话,还拿出好烟好茶:“正好,正好啊!”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李怀德问他:“许大茂,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 许大茂还真不是像刘海中那样的草包,他对答如流:“李主任,最近我在我们人事科做了一番摸排,发现很多职工的资料存在长期未进行更新的情况。比如一个叫刘怀仁的,61年就让他女儿顶替了,可他的人事档案居然都还在咱们厂!” 许大茂随便举了个例子:“李主任,这还是我知道的呢,我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所以我就让我们人事科那帮人,逐个核查职工资料,对咱们厂的人事档案及时进行更新。在核查的过程中,听到了许多议论的声音,所以我这不就来找您了么?” 触目惊心,简直触目惊心啊! 最近李怀德一直在搜集杨厂长违规乱纪的证据,可始终没什么进展。 姓杨的虽然倒了,可树大根深,烂船还有三千钉呢…… 这下好了,没想到许大茂竟然送给他这么大一份“大礼”! 李怀德脸上肉眼可见的高兴:“许大茂,你反应的这个情况太及时了!也太重要了!我要表彰你,重奖!” 李怀德兴奋地都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说:“另外,关于你请教的这个问题,我刚刚上任,正想向上级革委会反映这个问题的。” 见他如此高兴,许大茂心里也乐开了花,心说还得是他兄弟啊,有啥好事第一个就想到他。 这不李怀德当时就交给他一个重要任务:“许大茂,你很优秀,也很有领导能力。对了,正好咱们厂最近要参加这个朝阳区的歌咏比赛,我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务必给我们厂拿个优胜奖回来,你有没有信心?” 许大茂几乎是蹦起来的:“真的?李主任您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那是看得起我许大茂,您放心,要是拿不到优胜,我许大茂提头来见!” 看着兴高采烈离去的许大茂,李怀德点了支烟,一个人自言自语地笑骂道:“许大灿这个臭小子,有好处肯定得把他哥给带上,还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就像我故意不提拔许大茂似的。什么时候许大灿这臭小子对我也有他哥这份态度就好了。” 可转念又一想,像许大茂这样的人他身边有很多,但像许大灿这样的,反倒仅此一个。 这样一对比,李怀德发现他还是更喜欢许大灿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 第五工人俱乐部的门口,傻柱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跟街溜子似的经过正在扫地的杨厂长身边,给他使了个眼神,两人便来到俱乐部的花坛后边。 傻柱刚掏出二锅头来,就让厂保卫科的人把他俩给摁在了地上。 保卫科的科长杨大麻子从傻柱的裤兜里抓出来一把花生米,毫不客气地质问他:“这什么呀?” 傻柱惯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保卫科足足有5个人,乖的跟兔子似的,装傻充愣说道:“花生米你不认识?” 杨大麻子将手里这些花生米一把摔到了他的脸上:“废?什么话,说你们俩上这儿干?什么来了?” 杨厂长心里有气,被厂保卫科的两个人给按住了,气的一言不发。 傻柱眼珠子一转:“喝酒啊。酒瘾犯了,图这清静。” 杨大麻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好啊你傻柱,上班时间喝酒。” “那怎么着?犯法啊?够枪毙的罪过不?”傻柱一连三问,把杨大麻子整的思想都不连贯了。 杨大麻子又不是纪检科的,厂里的规章制度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上班时间喝酒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可到底有多严重,该怎么处罚,他又全然不知…… 拿傻柱没辙,杨大麻子便冲手下一挥手:“把他们都给我带回去,让他俩说清楚了,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一句话,一个字都要交代清楚,带走!” 看着杨大麻子他们耀武扬威的押着傻柱和姓杨的走了,许大灿才从告示栏后边转了出来。 还喝酒,吃花生,当初姓杨的是怎么坑他还有他哥的,他可一直记着呢。 傻柱也是命不好,许大灿听说前阵子姓杨的还建议大灵导呢,把傻柱给调过去,专职为他做饭。 本来这件事儿都已经有眉目了,可现在,火已经烧到他自个的头上了。 他们家那个快退休的厨子突然跑了,在外面见天整他的黑材料。 他爱人本来就看不上傻柱,又不会说话,一点也不知道尊重她;有鉴于此,还敢让傻柱到他家里去做饭?别逗了! 傻柱的好事儿自然也就此泡汤,活该! 柴可夫斯基的《命运交响曲》自然也轮不着傻柱听了,他懂什么叫命运吗? 小为大之,大为小之,他不是把这个道理都告诉傻柱了吗? 可傻柱后来是怎么活的呢?把大灵导的话当放屁,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 许大灿这边刚炮制完姓杨的还没几天呢,刘海中就在院里坐不住了。 这么热的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这孙子居然人五人六的换了一身行头,短袖白衬衣配深蓝色裤子,穿皮鞋,打扮的跟厂领导似的派他的二儿子来挨家挨户通知,上后院来开全院大会。 许大灿当时就没给他好脸:“不去!回去告诉你爸,他有什么资格召开全院大会?还有这什么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这都属于四舅 ,以后不许再叫了!” 刘光天可知道许大灿的厉害,一句话都没敢多说就乖乖夹着尾巴走了。 等他走了,刘月如才从屋里出来,有些担忧地问他:“大灿,咱们不去,行吗?” 暑气难耐,这时节又没空调,连电风扇都还没有影子呢,刘月如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薄薄的,鼓鼓的。 第170章 我偏要拿许大灿下手! 裙子很贴身,只能在屋里穿,露出雪白的小腿,不像后来ps出来的腿精,反倒有一点肉肉的,更真实,也更吸引许大灿的目光。 见许大灿的眼神老不由自主地朝她腿上飘,刘月如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刘月如的皮肤很白,白的发腻。正所谓一白遮百丑,许大灿对她简直爱不释手。 这要搁往常,两个人非得腻歪一番,也不管这么热的天,腻歪完了身上黏糊的很。 可今天刘月如却没有这样的心思,对他说:“我昨天听他们说,外边都在大鸣大放,搞不好刘海中是想在咱们院子里也这样搞。” 许大灿不屑地嗤了一声:“他算老几?” 许大灿不去开会,他哥许大茂自然更不会去。 娄晓娥如今已经有4个月身孕了,这段时间腰疼的厉害。 刘月如看过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让她注意坐姿,避免长时间保持一种姿势,以此来缓解腰痛。 另外就是让她多多补充营养,尤其是多吃水果,还有豆制品,来满足营养需求。 还有一项需要注意的就是补铁,这个时候好多人都意识不到这个。 就连到大医院去做产检,医生也还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但是刘月如她们这一门,却早就有了成熟的预案了,补铁有利于预防妊娠贫血症。 反正现在刘月如就是家里的家庭医生,她怎么说,许大茂就无条件地怎么做。 娄晓娥虽然有时候闹小情绪,但3比1,她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 刘海中算盘珠子打的都要崩易中海脸上了,开这个会不就是想夺权吗? 连许老大、许老二都不去,易中海索性也不去。 结果只有刘海中跟阎埠贵坐在桌子上大眼瞪小眼,看着院子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气的刘海中大放厥词:“这外头学校啊,工厂啊,哪个不是热火朝天的?怎么一进了咱们这个院,就冷冷清清的,像到了……” 话没说完,被一个声音毫不客气地给怼了回去:“那二大爷要不您死一个吧?你腿一瞪,眼一翻,嘎呗一声,咱们当场开席,保证给你风光大办,搞的热火朝天的!” 谁啊?这么缺德! 众人循着声望过去,叕是李贤英啊,那没事儿了…… 许大灿靠在门上,差点笑尿了。 他找人调查过李贤英了,这家伙也没什么背景啊?父母都是职工,普普通通,既不是大院子弟,也不是杨为民那样的社会人。 但怎么这院里的人偏偏就就拿他没脾气呢?这可真是个未解之谜。 有李贤英这么一搅和,这会呀也彻底开不下去了。 易中海家里,他手拿着蒲扇老神在在。易大妈也说:“这院里是过日子的地方,让老刘他们那么搞,不乱套了?” 易中海冷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来。” 后院,李贤英喊了一句:“散喽,没热闹看喽,回家去喽!” 其他人便一哄而散,包括阎埠贵,再不走继续跟这儿丢人吗? 刘海中气的差点砸了杯子,怒气冲冲地刚把水给倒了,就看见许大灿从屋子里出来了。 刘海中黑着一张脸,挺个肚子,一步一颤悠地走了过来:“许大灿,今天开会你为什么不来?” 许大灿都不拿睁眼瞧他:“什么东西,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你!你别怪我,从今往后我和你过不去!”刘海中气的差点升天。 许大灿戏谑地对他说:“一句话就看出你的水平来了,刘海中就你这样的还做梦当领导呢?当领导得像我哥那样,要有胸怀,你有吗?回家去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德性,跟怀胎十月似的,合着一肚子草包啊!” 刘海中整个下巴颏都开始颤悠,左手六、右手七,跟得了脑血栓似的…… 他拿手指着许大灿,想要放两句狠话,没想到许大灿比他更狠,凑到跟前,阴测测地警告他说:“刘海中,从今往后在我面前,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否则你看我怎么在厂子里整死你。” 说完了,就跟说了句稀松平常的话一样,大步流星的走了。 再看刘海中,蒲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张脸唰白唰白的…… 刘海中回到屋里,一个人侧着身子在桌子旁边坐着,一边扇着蒲扇,一边低头瞅着他的肚子。 现在可不是90年代,肚子大的都去当老板了;这时候的领导可鲜有大腹便便的,你看杨厂长,还有李主任他们,有哪个跟他似的,挺着个大肚子,跟得了血吸虫似的。 所以说光是这个外形,刘海中就不合格!还整天想当领导,他也配? 二大妈见他这样,给倒了杯白开水,开解他说:“你说你干嘛招惹他许老二啊?人家是干部,又是领导的亲信;还有他哥许大茂,现在掌控着你们厂人事科,多大势力?咱家跟他们家斗,那不是拿鸡蛋去碰石头吗?” 刘海中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等改革开放之后就送他老伴去干烧烤! 专门往人伤口上撒孜然,不去干烧烤都可惜了…… 二大妈浑然不觉,还劝呢:“要我说呀,主要是你在咱们这个院儿里没威信!” 刘海中的倔脾气也上了:“我还就不信了我,我偏要拿这个许大灿下手!” 话音刚落,他们家门就让人毫不客气地一把给推开了。 二大妈吓了一跳,发现是她二儿子刘光天这才松了口气,张嘴就骂:“你不会轻一点啊?” 可谁知刘光天比她还横:“不会!” 刘光天双手插在裤兜里,拉开凳子重重往地上一放,完了跷起二郎腿坐在了上边儿。 刘光天冲他爸刘海中一抬下巴:“哎哎哎,我说听你又得罪人家许大灿了?爸你说你一个区区的小工人,怎么能这么跟领导干部说话呢?” 刘海中让这个逆子气得够呛,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把他发到墙上去? 二大妈也跟着急眼:“他是你爸,你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刘光天大手一挥:“一切都是同志,都是兄弟。再说了,我现在身为我们工厂革委会的委员,比厂领导都大,每天忙的都是大事!” 第171章 变故 说完,又冲着他爸说:“刘海中同志,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想要彻底扳倒易中海,扳倒傻柱,乃至扳倒许老大、许老二,首先就得在工厂里有政治地位!那个,妈,我饿了,赶紧做饭吧。” 说完,刘光天直接摇头晃脑进里屋床上躺着去了。 二大妈气的没着没落的,一拍大腿:“得,我做饭去!” “……” 阎埠贵家里,他也跟杨锐华商量这事儿呢:“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家里也不能让孩子们说了算呀。过去是你算计孩子,现在彻底反过来了,孩子们成天算计你!” 阎埠贵气的摘下了眼镜:“我有什么办法?老大跟那个二大爷家那帮孩崽子似的,一天到晚在院里边横着膀子走道,我惹得起我吗?” 阎埠贵越说越来气:“尤其是咱那四丫头,不知道怎么成了他们学校的头头了,连老二、老三都成了她的手下,整天给我上纲上线的,都快骑到我的头上来了!” 阎埠贵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你找个机会跟阎解睇谈谈,把孩子们都发动起来,把这个李贤英给抓出来,竖起一靶子来。” 杨锐华不愧是他的老伴,阎埠贵一撅腚,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附和着说:“对,是得想个法子,让孩子们都听你的。” 正说着话呢,阎解睇领着阎解放、阎解旷昂首挺胸的进了屋子,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妈,饭做好了没有?” 杨锐华一指阎埠贵:“这不还没来得及做,你爸让李贤英气得够呛,不舒服。” 阎解睇眉头一挑:“你又来了妈!我爸这一套都用过好几回了,先是要整傻柱,现在又要整李贤英,这么多大岁数人了,成天跟过家家似的!” 杨锐华让她姑娘杵的一愣一愣的,气的站起来说:“做做做,我这就去做饭!你们呀现在一个个能耐大的,最好赶紧再换个妈!” “……” 今年的夏天更是格外炎热,只有到了晚上暑气开始褪去,才终于能感觉到一丝丝凉意。 四合院住户们也更多的在院子里头纳凉。 许大灿伙同他哥,在他们住的这个后院里通过竹竿,还有帷帐围起来好大一片区域。 就跟“六一”儿童节的时候,厂子里办游园给孩子们玩的那迷宫似的。 把聋老太太还有刘海中他们的视线给挡在帷帐之外! 中间的位置 ,许大灿摆着桌椅,桌子上有西瓜,有葡萄,还有冒着丝丝凉气的汽水。 椅子则是几张竹子做的躺椅,往上边一躺,又清凉,又舒服。 刘月如边啃西瓜,边吃吃地笑:“你们也太能折腾了,这要是让院子里其他人瞧见了,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咱们呢。” 不等许大灿说话呢,大茂就一脸不屑地说道:“他们敢!也不看看咱们是谁,弟妹你是不知道,李主任刚刚……” 话没说完,就打帷帐外边儿闯进一个人来,吓的刘月如、娄晓娥匆匆站起来想要回避。 等许大灿看清楚那人,才下意识喊了一嗓子:“方柔?” 娄晓娥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也不顾4个多月的身孕了,激动地就要跑过去:“大姐?!” 刘月如赶紧拉住了她,方柔这时候也走到了近前,神色十分慌张:“晓娥,史翔那个狗东西背叛了我,背叛了咱们家!” 史翔就是娄晓娥她大姐夫的名字,许大灿想起来电视剧里有这段,就是这个家伙先出卖了娄家,完了娄晓娥才慌张地拎着一箱子金银珠宝回四合院来藏匿,结果又让许大茂给出卖了一次。 double kill。 许大灿心说果然只有认错的人,没有叫错的名字。 听听这名?又是屎,又是翔的,太?脏了! 孕妇的情绪经不起太剧烈的波动,刘月如抢在方柔继续说下去之前对她说:“大姐姐,先坐下来吧,喝口茶水压压惊。” 都是自家亲戚,方柔也终于暂时平静了下来,坐下来拿起一瓶汽水就敦敦敦…… 一瓶喝完,她放下瓶子,看向许大茂说:“再给我一瓶!” 许大茂连忙又给起开一瓶,方柔又敦敦敦;两瓶汽水喝完,她才捏紧双拳,声音颤抖着说:“史翔那王八蛋要和我离婚,还要跟我们家划清界限!” 娄晓娥一时间更是心乱如麻,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正所谓一孕傻三年,上辈子许大灿他老婆怀孕的时候,有一天中午做饭,想切点肉,就抱着家里的猫进了厨房。 直到她抄起来菜刀,才跟一脸懵逼的猫大眼瞪小眼,吓的那只猫以后都不敢单独和她相处…… 娄晓娥虽然变成了“傻蛾子”,但心里还是知道这时候该找谁帮她拿主意的。 见嫂子的眼神求助的看向自己,许大灿连忙问方柔:“大姐姐你先别慌,先告诉我那个人知道你们家,还有娄家多少事情?” 方柔和娄晓娥俱是一惊! 尤其是方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大灿你是说?” “没错,他既然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和你划清界限,说明他心里不仅已经做出了决定,而且还想着拿你,以及整个娄家作为他的进身之阶。” 许大灿说完又看向娄晓娥说道:“嫂子,你不会不明白娄家在有些人的眼里就是块巨大的肥肉这个道理吧?” 娄晓娥机械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方柔听:“难怪前段时间,你跟许大茂轮番劝我呢,还劝我把贵重的东西都藏起来……” 娄晓娥的话也给方柔提了个醒,豁然站起身来:“我这就回家!” 许大灿却阻止了她:“大姐姐这时候已经晚了,就是没有那个人的出卖,这些人早晚也会盯上娄家;说不定他现在就带人埋伏在娄家附近,等着你自投罗网呢。你想想,你要是落到那个又是屎又是翔的家伙手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许大灿的话让方柔后怕不已,外边已经变的轰轰烈烈了,方柔身为大家族的长女,又怎么会不知道人要是整起人来,有多可怕! 第172章 你装什么诸葛亮? 倒是娄晓娥,反而没心没肺的挑字眼:“怎么好好一个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恶心呢?” 许大灿才意识到,这个年代翔还是翔,还没有成为奥利给,就好比小姐还是身份的尊称一样。 许大灿安慰方柔:“事已至此,大姐姐你越是慌乱,就越给了他们可乘之机。还是先沉住气,才能再从长计议。” 方柔今天经历了很大的变故,一天水米未进,这会儿又渴又饿,吃了东西补了水,就再也抵抗不住困意的袭扰。 等她进许大茂家里睡了,许大灿才和娄晓娥商量:“嫂子,人是很难改变一个人的,但是事却可以。就像我哥,自从经历了上回在大灵导家那一幕之后,就再也不敢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了。” 娄晓娥冷静下来之后智商也很快重新上线了,低头沉思片刻,轻声问道:“你想说我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不是你,是娄伯伯!”许大灿语出惊人! 娄晓娥先是大惊,旋即又哭丧着脸,许大灿说的太对了,她爸那个人表面上看着十分儒雅,风度翩翩;可骨子里就是个赌徒,冒险精神已经刻在了灵魂里,否则也不可能积攒下这么大的家产! 偏偏这种性格的人,永远都不会轻言放弃;那么多次的绝处逢生都挺过来了,娄半城现在只会坚信他得丰富经验。 还是会抱着投机的心理,心存侥幸,除非等刀真正架到他的脖子上那一天! 娄晓娥到底是娄半城精心培养的下一代继承人,很快就振作起来,开始发号司令:“大灿,你明天一早就去找覃虎、覃豹,让他们多多发动帮手,一切花销由我来出,把史翔跟他背后那帮人揪出来,先解了我大姐的燃眉之急再说。” 那么说娄晓娥是继承人,方柔干什么呢?娄半城对她只有一点要求,别想着创业,更别回来祸祸自家产业! 许大灿见那个冰雪聪明的嫂子重新上线,也放下心来,让刘月如陪她说话,给大茂使了个眼色。 两人来到他的屋里,关上门窗,许大茂一边拿着蒲扇猛扇,一边抱怨:“干嘛呀这么热的天,一会儿捂一身汗……” 许大灿冷笑一声:“待会你听完我说的话,保证就不热了。” 许大茂差点站起来就跑,怂怂地问:“那个兄弟,你到底要跟我说啥呀?” 许大灿叹了口气,问他:“哥你和我说实话,我是说万一啊,万一要是有一天娄伯伯被人给揪斗了,上边的人给你递个话,只要你跟那史翔一样,跟我嫂子划清界限,同时检举揭发娄家,就能平安无事,你干不干?” 许大茂毫不犹豫:“我当然不干啊!那是我老婆,更是我孩子他妈!” “可那个人要是李怀德,李主任呢?”许大灿步步紧逼。 许大茂“咣当”一声就摔在了地上,整个人对疼痛都一无所知,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大灿。 许大灿把他扶起来说:“你别这样看我,我不是提前得到消息了,我只是在未雨绸缪,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为什么?”许大茂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许大灿指了指刘海中家的方向:“哥你想啊,你跟我嫂子结婚这么多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院子里多少人眼气咱们家?不说别人,就说这刘海中,那老王八蛋都敢我呲牙;假如,李主任要提拔他,让他当那个工人纠察队的队长,你说他上任之后,立功心切,第一个会拿谁来开刀?” 许大茂眼珠子都红了:“刘海中,我?你姥姥!” 紧跟着,许大茂也反应了过来:“之前李主任想让你当工纠队的队长?” 许大灿点了点头:“他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这位置可是个烫手的山芋,除了得罪人,别的好处……” 许大灿话没说完,就听见大茂坚定地对他说:“我当!” 许大灿都惊着了:“哥你说什么呢!” 许大茂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我说我来当这个队长,李主任让我咬谁我就咬谁,让我整谁我就整谁!” 许大灿问他:“他要是让你整娄家,整你岳父呢?” 许大茂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那我就亲自带着人去抄家!” 许大灿一时间都有像是不认识他哥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许大茂么? 果然一个男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为了老婆孩子,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许大茂像是在自言自语:“哪怕蛾子打我、骂我、恨我;要跟我离婚,我都不在乎,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孩子,我什么都敢干!” 许大灿摇头否定了他这个主意:“哥说的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可惜,光靠这个就想护住我嫂子,还有未出生的小侄子,难!” 许大茂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他大吼大叫,牙齿上沾着唾液,状若癫狂:“你还让我怎么办?” 许大灿想了想说:“俗话说得好,狡兔三窟,娄伯伯那边未必就没有预案。但我还是说的那句话,他就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但是娄伯伯又比你我有魄力的多;咱们撞了墙最多退回去,或者想办法绕开,而他呢,会想办法把墙给砸了,给一家人拼出一条活路来。” 许大茂烦躁的很:“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的云山雾罩的,我问你到底该怎么办!” “跑!”许大灿屈指敲了一下桌子。 大茂不解:“往哪跑?” 许大灿摇头:“不能说,到时候就知道了。不仅娄伯伯要跑,大姐姐要跑,就连我嫂子也要跟着跑。哥我问你,到时候你怎么办?” 许大茂又恢复了之前有些怂怂的样子:“这,那个兄弟,要跑多远?” “很远很远,跟去西天取经都差不多了。”许大灿张口就来。 大茂下意识用手玩命的搓脸:“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许大灿早都已经帮他想好了:“我有上中下三策,可保你和我嫂子还有她肚子里的小侄子平安。” 大茂气的吹胡子瞪眼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拌上诸葛亮了!” 第173章 覃豹是个闷骚 许大灿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呢:“这不是赶巧了吗?你听不听吧!” “听!你必须说!”大茂咬着牙。 许大灿一副怕了他的模样:“这上策自然是你跟着我嫂子一起走,俗话说得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中策就是你留下来,装无辜、扮可怜,装成一副被大资本家的女儿狠心抛弃的模样,然后是个人就能来踩你两脚; 下策嘛就是之前你说的,跟我嫂子假离婚,划清界限,成为李主任手下的头号大将,带人去把娄家给抄了,用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喂饱李主任的贪婪胃口。” 许大灿将将说完,就听大茂说道:“就下策,不用选了。你嫂子家的命是命,我们老许家的命也是命!” 这下整的许大灿还真不认识他了,愣愣地看着大茂,把他心里给看的直发毛。 许大茂干巴巴解释:“那个我要是跑了,我跟你嫂子倒是痛快了,可你跟弟妹怎么办?李王八蛋能放过你?还有我父母,我姐姐妹妹……” “我许大茂就是个俗人,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我的一切。这么说好像也不对,总之我就是那个意思,你能明白!”许大茂逐渐开始语无伦次。 许大灿真被他给整感动了,心里的盘算也没必要让大茂知道了,总之就凭他刚才的这番话,许大灿做的这一切就都值了。 就像他刚来的时候,许大茂告诉他的一样:这人呀不怕辛苦,就怕白忙活。 “……” 覃虎、覃豹的效率还真是高,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摸清楚了史翔那伙人的行踪。 是覃豹来工厂通知的许大灿,这年头传递个信息可真不方便。 不像后来,哪怕腰里别个bb机呢。 还能给传呼台打电话,对语气温柔的小姐姐说:“帮我呼3396,呼20遍,让丫挺的赶紧回电。” 好在随着李主任的上台,许大灿在工厂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保卫科的那帮孙子也不敢刁难覃豹,直接就把他给带进来了。 “大哥,你让我们兄弟打听的那伙人我们都打听好了,找到他们的落脚点了,我哥在那盯着,让我过来问问你接下来怎么个章程?” 许大灿笑着拍了拍他后背:“你们哥俩辛苦了,你哥那个人办事最是妥帖了,有他盯着,那伙人跑不了!你也别急着回去,来都来了,正好去见见刘玉华。” 覃豹跟个憨憨似的:“俺不去,她一天到晚唠叨死了!” 这厮就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刘玉华那是唠叨么?那是紧张他! 把他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真的是一刻都不想离开他。 傻柱那件事儿对刘玉华的打击很大,尤其是傻柱嫌弃她的那番话传出来之后,工厂里好些人背地里都管她叫“大胖子”! 一个姑娘,被人这样取外号,刘玉华能不崩溃么? 听花姐说,刘玉华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她们一帮女职工排了班,每天都安排一个人守着她,指不定这傻丫头就干出傻事来了。 后来,是花姐的一句话救了她。 花姐这个不靠谱的居然对她说,许大灿想跟她谈对象! 花姐的话,刘玉华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 连傻柱那样的都看不上她,就凭许大灿那样的大高个,又长的白白净净的能看上她? 可刘玉华架不住花姐她们忽悠啊,本就没什么自信的刘玉华被她们一通忽悠,终于还是没忍住就和许大灿见了一面。 结果许大灿这家伙竟然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见面一聊刘玉华这才知道,原来许大灿是想把她介绍给覃虎,而他自己居然已经有对象了,而且都谈婚论嫁了。 刚开始的时候刘玉华心里满是失望,结果许大灿替他们双方介绍了一番,然后有意引导着他们聊开了之后,刘玉华才发现,覃虎、覃豹他们哥俩虽然长的不如许大灿好看,但都是实在人,也没有任何瞧不起她的意思。 补一个覃虎、覃豹的形象,上面是覃虎。 下面是覃豹 尤其是覃虎,更是像对她很有意思的样子…… 这个有意思不是反话,也不是像厂子里一些小年轻,故意跑到她面前戏弄她。 说什么刘玉华我喜欢你,就你这样的冬天多暖和啊!连煤钱都省了。 还有人装傻充愣,俺娘说了,俺就得娶个大胖媳妇,能给俺生个大胖小子! 像这些个不是人的玩意,覃豹早就让刘玉华给他列个单子,他按着上面人名挨个找他们去。 结果刘玉华还真善良,或者说担心覃豹,怕他惹到惹不起的人,事到临头反而又退缩了,不肯告诉他都有谁。 就连许大灿都是后来才搞清楚刘玉华当初为啥突然选了覃豹,而没选覃虎。 原来是那天覃豹买汽水回来,覃虎喝完了突然有些尿急,就让覃豹陪刘玉华说会话,他去解决一下。 结果覃豹对人家刘玉华说:“你真好看,像俺小时候的邻居一样,对俺可好了。俺从小是个孤儿,做梦都想有个姐姐。” 结果就这一句话,就这么憨头憨脑的一句话,就把刘玉华的芳心给俘获了,这上哪说理去? 所以说,覃虎打死覃豹这小子都应该! “……” 覃豹被许大灿逼着去找刘玉华前,还告诉他句话:“对了大哥这回能这么快就找到人,多亏了杨为民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不白帮你,算你欠他一个人情。” 许大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覃豹这才不情不愿的找刘玉华去了。 可许大灿眼观六路,看得清楚这家伙一出了小车班,两条腿轮的跟风火轮似的,那样子就跟猪八戒见了嫦娥似的。 嘴上说着嫌弃刘玉华的话,可心里指不定都想八百回了,纯纯就是个闷骚! 现在小车班许大灿是大拿,李怀德说是要派几个人过来让他考核,但是还没派,所以他也自由的很。 许大灿先到李怀德办公室看了下,确认他暂时分不开身,就跟他请了个假。 李怀德还纳闷呢:“请假?只有对社会没贡献的人才请假。” 这个梗还是前阵子,许大灿陪他视察电焊车间的时候,看见焊枪、安全帽这两样道具都齐全,即兴表演了一番。 第174章 秦人集合! 许大灿的原话是这样的:“放假?放什么假?只有对社会没有用的人才放假!像我这样的国家栋梁之才,怎么能放假?干活!” 斜眼笑 当时把李怀德笑的肠子差点都打结了,现在反而用来调侃他…… 心情大好的李怀德挥了挥手,就让许大灿自由散漫去了。 许大灿骑车从厂子里出来,覃豹早已经在这儿等了。 搞的许大灿还有点儿意外:“这么快?你怎么没多跟刘玉华聊两句?” 覃豹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哎呀有什么好聊的,女人就是麻烦,整天絮叨,跟俺娘似的!” 许大灿一听到“俺娘”这两个字就知道这家伙是在他面前“秀恩爱”了。 俗话说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覃虎、覃豹他俩从小就没了娘,母亲在他们兄弟的心目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 覃豹这小子居然拿刘玉华来比他娘,看来是爱到了骨子里。 覃豹这会儿也心虚着呢,他上7车间找刘玉华,结果碰巧看见个熟人。 是许大灿他们院子里住的,是个寡妇,好像叫什么秦淮茹? 秦淮茹明显也认出他来了,却故意装作不认识;覃豹上去问她:“劳驾,看见刘玉华了么?” 秦淮茹这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是你啊!你是那个,那个……” 覃豹自报家门:“俺叫覃豹,许大灿是我大哥!” 秦淮茹心里不屑,她早认出来这是许大灿的狗腿子了,可嘴上却故作亲热地说道:“原来是你呀,难怪我觉得眼熟呢。” 说完还热情地领着覃豹找到刘玉华:“玉华妹子,有人找。” 刘玉华当时正在干活呢,手里拿着一根铜棒。 这东西可是贵重金属,每一节都是有数的,库房全有记录,什么人、什么时间领了多少,每季度都会进行盘点。 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是用来干精细活儿的。 刘玉华拿着铜棒,一点一点把一块铁皮给塑造出图纸上的形状。 她将铁皮放在铁砧上,用铜棒轻轻敲击铁皮的边缘。逐渐增加力度,直到铁皮达到你想要的形状。 每一下敲击的力道都十分均匀,像是在演奏一首非常有节奏的曲子。 全身心都在手头上的刘玉华忽然被人打扰,不悦地回过头头来,一看见覃豹,脸上立马多云转晴,放下铜棒就跑了过来,一脸欣喜地问他:“你咋来啦?” 车间里这么多人,尤其身边还有个秦淮茹这个电灯泡,覃豹浑身不自在:“那什么,我来找大哥有点事儿,顺路来看看你。” 刘玉华秒懂:“走跟我去喝瓶汽水。” 汽水,这是红星厂夏季福利之一。 每个工人每天3瓶,上午1瓶,下午2瓶;有的工人不喝,就拿个打酒的桶子,把汽水装回家给老婆孩子喝。 也有的老师傅,自己不喝,也不让徒弟们喝,把汽水都装回家去给一家人喝。 还有的人,偷汽水,完了偷摸卖的…… 许大灿上辈子的时候,他们国企一直到2005年前后都还在发汽水。 厂里还有专门的汽水站,自己生产汽水。 汽水站生产的汽水不考虑利润,不加香精,不加添加剂,是为数不多的良心产品。 等后来汽水站解散了之后,国企的职工们还经常怀念它,这样好喝的汽水,以后再也喝不到了…… “……” 刘玉华领着覃豹进了休息室,关上门,刚想说两句贴己话。 嘴刚张开就被覃豹给堵上了,跟饿狼似的! 覃豹又亲,又咬,手上还玩花活——双手持球破紧逼。 成功突破了刘玉华的防守,一条龙直接冲到篮下暴扣! 眼看都要得分了,裁判却吹他走步。 覃豹还辩解呢:“一步、两步、七步、八步,才走了八步,怎么能判犯规呢?你懂不懂啊?” 然后就被刘玉华直接给罚出了厂,所以这会儿脸上还臭臭的。 “……” 两人都骑着自行车,覃豹在前头带路,七拐八弯的,差不多10来分钟,便来到了一条以前没来过的胡同里。 覃豹领着许大灿来到一户人家,敲了敲门,里头问“谁”?他说了声:“是我。” 门便开了,一个许大灿见过的小弟把门打开,恭敬地喊了声:“二爷。” 京爷家的人都爱自称爷,像什么小太爷;尤其是傻柱这王八蛋,以前打许大茂的时候,老逼他管自己叫“爷爷”。 进了院子,覃虎便迎了出来:“大哥,人就在里头紧数第三家,一共有6个人。除了你说的那个人,其余5个都是这一片的碎催。” 说完一扭头冲一个小个喊了声:“大雀(qiao)儿,过来和我大哥说下情况。” 许大灿一听他这外号,就下意识朝他下边看了一下,一般敢叫这外号的可都是天赋异禀。 大雀儿毕恭毕敬地对许大灿说:“大爷,他们5个人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是这一片家喻户晓的毒瘤。最近他们傍上了一个什么叫刘光天的委员,突然就得势了,最近可没少打家劫舍,非法侵占人家的东西!” 许大灿听的直咋舌,这世界还真?的小,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四合院的人? 刘光天这个狗东西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比他爹刘海中那个人面兽心的玩意还不如呢。 欺软怕硬,不走正道,一辈子也难有出息。 搞清楚了对面的情况,许大灿又看了下己方的情况。 除了覃虎、覃豹以及大雀儿和方才开门的小兄弟之外,还有4个人,8对6,优势在我。 这4个人里头,有2个许大灿认识,是跟着杨为民的。 许大灿挨个和大家认识了一下,说:“没说的,大家看我许大灿的面儿,以后就是我兄弟了,事成之后,除了上饭店吃顿好的,再每人两包大前门!” 交朋友,就得是酒换酒来茶换茶,尤其是让兄弟伙出力,使把式的时候,更是得把茶水费给足了,否则帮你一回、两回还行,一直打白工谁还理你? 像傻柱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混到最后,才落下兜里连打长途电话的钱都没有。 被秦淮茹轰出家之后,连个肯收留他的朋友都没有! 第175章 紧急避险 覃虎他们也准备了一些家伙事,像什么铁锹把,拖把杆等,没有利器。 电视剧里有这个镜头,刘光福回家就去床底下翻,还问他妈家里有个铁锹把上哪去了,就是找东西去打人的。 许大灿一看他们这些东西就摇头:“把这些都收起来,覃虎、覃豹跟我去拿家伙。” 出门的时候,许大灿还跟他俩说:“以后对个暗号,别傻愣愣地就给人开门。” 覃豹听的一愣一愣的:“大哥,对啥暗号啊?” 许大灿说:“记住了,宫廷玉液酒。” 覃虎琢磨了一番,问:“回号呢?” 许大灿哈哈大笑:“一百八一杯!” 噗,这下覃虎、覃豹都笑得跟沙雕似的,这暗号虽然听着不太正经,但别说,还真?朗朗上口! 所谓的地方当然是许大灿杜撰出来的,东西早搁空间里了,只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取出来罢了。 是什么呢?和胖子同款的胶皮棍、以及藤条外头刷了一层桐油的盾牌。 许大灿让他们按人头一人一套,完了还教他俩该怎么使:“看见没,这胶皮棍比刀子长,上头裹着橡胶,不怕刀子割,里头是实心的,打人还疼;护手这地方是金属的,能有效保护咱们的手,拿着棍子专往对方手上招呼!” 覃虎、覃豹可是曹正阳的得意弟子,习武之人,这么简单实用的战术一听就会,一练就精。 尤其是盾牌跟胶皮棍的配合战术,3个人互为犄角,相互掩护,覃虎兴奋地哇哇叫:“大哥,咱们3个联手,我要打十个!” 许大灿没好气在他头上呼了一巴掌:“还打十个,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别整天好勇斗狠的。” 覃虎还真服他,笑的跟覃猫似的:“嘿嘿,大哥,我这不是情不自禁。” “……” 覃虎、覃豹他们两兄弟从外头拎回来一个大箩筐。 里头装了一筐的武器装备,跟山鸡似的…… 许大灿把大伙都叫过来说:“一个人一套,都配齐了,我给你们简单操练操练!” 覃虎生怕这些人不服,连忙吼道:“别不知道好歹,我大哥可是民兵教头!” 还记得之前街道的王主任邀请许大灿他们加入了民兵连的事情吧? 这才多久呀,许大灿就凭着出色的头脑以及过硬的军事素质混成了教头。 可覃虎分明就多虑了,且不是说许大灿之前以一敌三,暴打杨为民还有覃虎、覃豹的名声;就是后来一拳k.o东四拳王曹正阳的战绩,便足以让他在江湖上有自己的字号了。 杨为民他们私底下还给许大灿取了个外号,叫他“龙王”;再加上他还是覃虎、覃豹的大哥,正好他们兄弟三个合称“龙虎豹”。 覃虎、覃豹就够厉害的了,这个龙王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今天在场的这几个小兄弟就没有不知道的! 许大灿能有今天的“威名”,还得多亏杨为民在外头免费给他宣传。 但是可别误会,杨为民可没那么高的觉悟——他把许大灿吹的越厉害,不是越能显得他当初输的并不丢人吗? 只是这些就没必要告诉当事人了,所以许大灿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还以为这些小兄弟是被他非凡的气度所折服呢。 当年胖子创造的这个“三角进攻”通俗易懂,许大灿只是略微讲解了一番,他们就知道这些装备该怎么用了。 为了让他们亲身感受一下,许大灿自己没有下场,而是点了大雀儿和覃虎、覃豹一组,然后让剩下的5个人一起上! 结果不信邪的这5个人被覃虎他们3个削的逼呲两咧的…… 在见识到了“三角进攻”战术的威力之后,其他人不用说就自己认真练了起来。 许大灿给他们进行科学指导,每练习30分钟,就休息10分钟;就这样练了大概2个多小时,他们就已经配合的有模有样了。 对付刘光天那帮废物,这样就足够了。 许大灿领着队伍出门去找他们算账。 队伍里有一个叫“耗子”的家伙,人如其名,长的跟张浩似的,身高一米五。 但是特点是小快灵,许大灿把让他先摸进去,来个里应外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不让刘光天和史翔认出他们来,许大灿还额外准备了一件东西。 就是后世多出现于影视作品里的黑色的,只露出2个眼睛和一个嘴巴的头套! 许大灿先递给覃豹一个:“戴上。” 覃豹傻乎乎就给套头上了,结果还给戴歪了,只露出来一只眼睛…… 大伙一看他那样儿,好悬把百叶都给笑出来! 许大灿强忍着笑,帮他理好了,然后仔细端详了他一眼,再憋不住,也放声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覃豹见他们笑成这样,气的就要摘头套:“你们都笑话俺,俺不戴了!” 对覃豹这家伙,只能哄,许大灿连忙自个也戴上了:“没有人笑话你,我们都戴,你看我也戴上了。” 等大家都戴上了头套,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笑的比之前更欢乐了…… 这形象怎么说呢,就让人觉得特别喜感。 等大伙适应了,不笑了,许大灿才大手一挥:“出发!” “……” 史翔藏身的地点,许大灿推测有可能是他家。 这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倒插门,也就是赘婿。 吃方柔的,喝方柔的,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每天对这个家最大的贡献就是制造粪便,以及遛狗。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他混在一块儿的,也都不是什么好鸟。 许大灿他们冲进去的时候,这伙人正在欺负一个姑娘。 刘光天正和一个女孩儿撕扯,史翔带着另外一名狗腿子在边上拉偏架。 许大灿一看这情景,什么心理负担都没了呀! 张三讲过,你看到有人正在实施犯罪,你把他给了,不犯法呀!你是在干什么?阻止犯罪,分明是紧急避险好吧! 许大灿他们破门而入,刘光天他们也都被吓得一愣;然后他刚说了句:“哎哎哎,干嘛的?一个个还蒙着面,也不上外边打听打听小太爷的名号,就敢上我这儿来黑吃黑?” 第176章 一起组特! 结果回应他的是许大灿的一棍子,正好敲在右边肩膀头子上,顺便就给敲的左右对称了!这才好看。 见对面上来一声不吭直接动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吧。 史翔他们刚要反抗,就从后窗户又爬进一人来,手里拿着捅蜂窝煤的大火筷子,一见许大灿他们的样,只听得当的一声,家伙都掉了。 许大灿他们这边摧枯拉朽,史翔、刘光天等人都谈不上互殴,只能算单方面挨揍。 尤其是刘光天,当头头的和人家就是不一样,捂着脸撅着腚就跟许大灿他们打了起来。 等许大灿一伙人把他们这通暴瓦卒,打的亲妈都认不出来了,又把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给他们砸了,出了这口恶气。 许大灿这才冲覃虎、覃豹他俩一努嘴,两人一个上前拖着史翔,另一个不顾那姑娘发愣,一手搂着人家脖子,一手打腿弯直接就给人抱了起来。 好家伙,还是公主抱! 一伙人飞快的跑回了之前的落脚点之后,摘掉头套,许大灿发现刚才抱人家姑娘的居然不是覃豹,而是他哥哥覃虎。 覃虎把人家姑娘给放下来,挠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许大灿他们一脸暧昧的冲覃虎挤眉弄眼,整的他一张脸黑红黑红的…… 略过他们,许大灿拿半个葫芦做的水瓢舀了一瓢水,狠狠地泼在了史翔的脸上。 史翔让凉水一泼,浑身一个激灵,努力睁着肿成了一条缝的小眼睛仔细地打量了许大灿一番之后,才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大喊:“是你!” 额,这声音,大概就跟张伟吃了小龙虾,嘴和舌头肿了之后说话那个调调差不多。 许大灿毫不客气给了他两个嘴巴:“是老子我,大年初一那天我?就想给你两个大嘴巴的,这回我叫你好好认识认识我!” 说完,对大伙挥了挥手,这伙人默契地全出去了。 等覃虎也带着那位姑娘出去了,史翔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激动地大喊:“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许大灿冷笑连连,完了给覃豹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大哥,这小子怎么处理?要不咱在后院挖个坑把他给埋了吧?” 史翔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挣开捆着他的绳索,可是这绳结是许大灿亲自系的,是一个叫波多尔斯基的老师传授他的,有个艺名,叫“龟甲缚”。 哪是史翔能挣脱的开的? 许大灿故意吓唬他:“不好不好,我常跟你说,做事要多动动脑子,我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像坏人啊?” 覃豹都让他整的思维都不连贯了,心里便疯狂地吐槽,你以为你长得像好人吗? 许大灿对他说:“一会咱们带着他,上农村找个电厂,把他往拉煤的传送带上一捆……” 覃豹秒懂,拍马屁道:“大哥还是你高啊,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 史翔刚开始还行挣扎一下,顺便给他们科普:“兄弟,你们这样干是犯法,叔叔们是不会饶了你们的。” 结果现在亲耳听见他们有组织、有预谋的精心策划,吓的魂儿都要离体了。 他太奶仿佛就在不远处招呼:“翔来,翔来……” “……” 经过这次的事儿,许大灿发现大雀儿是个人才,可以培养培养。 跟大伙约好晚上吃饭的时间还有地点,许大灿便让覃虎、覃豹带着史翔还有那姑娘,直接去了娄家。 至于说为什么去娄家,这不废话吗?他们家惹出来的事情,不去娄家难道还把人带回四合院不成? 娄半城见到许大灿,以及让他给五花大绑的史翔的时候,也是着实吃了一惊。 但很快,娄半城就冷静了下来。 让许大灿把人带到地窖里,叫吴妈在外头守着,老头不管史翔的死活,只是让许大灿把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全都对他复述一遍,要求越详细越好…… 许大灿知道,这是娄半城怕他“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想他受到牵连。 许大灿把详细的经过和娄半城说了一遍,娄半城听的连连感慨。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许大灿这小子心思之缜密,行为之严谨,就连娄半城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自愧不如。 娄半城狠狠在史翔身上踹了两脚,恨恨地骂道:“你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东西!” 许大灿在边上附和:“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乃一组特!” 娄半城意外地看了许大灿一眼:“你还懂海大富家的话?” 许大灿谦虚地说:“就会这一句,还有一起组特!” 娄半城听的想捂脸,到底是现在的年轻人狠啊,动不动就要把人组特! 他年轻的时候,顶多就是打断人家手脚…… 娄半城摆了摆手:“这个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 两个人从地窖里上来,娄半城一脸感慨地说:“大灿啊,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许大灿听的直摇头:“娄伯伯,都现在了您是不是还在想着应该给这家伙什么东西,或者什么好处,既能堵住他的嘴,又不影响亲戚的情分?” 娄半城嘴唇微微颤抖,许大灿竟然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 熟知剧情,尤其是知道娄半城当年给咱们的同志送过钱的这张底牌。 娄半城在许大灿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娄半城这回是彻底慌了,右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好一会儿才从兜里掏出烟来,几次想划火柴都没能点着。 许大灿帮他点上了烟,娄半城一连抽了两支,才总算平静下来,对他说:“请到书房说话。” 娄半城对他说话,用上了请字。两个人来到书房,娄半城好奇地问了一句:“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姑娘?” 许大灿说:“那姑娘也是受害者,应该是让史翔他们强掳过去的,我顺手就给救了。” 娄半城这才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一个人低头沉思了好半天,才忽然开口:“对现在的形势,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啊。”许大灿比他还要淡定。 娄半城嘴角一个劲的抽抽,恨不得拿起桌子上的镇纸,往他头上来那么一下! 第177章 我叫张淑琴 许大灿其实早就想和他好好谈一回了,但他一直在等一个时机,今天正好就是机会。 许大灿慢条斯理地说道:“娄伯伯,您是真的尊重我的意见呢,还是想在我面前继续维持住你高人的风范,免得掉价?” 娄半城就像吃谭亚丽的大馒头被噎着了一样,这死孩子,说话这么直干啥? 娄半城含糊其辞:“如今的局面太复杂了,你们年轻人没有见过……” 许大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就连您一样也没有见过。” 许大灿说完,又一口气说道:“复不复杂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您心里始终怀着侥幸心理,认为从前积攒下来的人情可以护住您,甚至是护住整个娄家,但是我告诉您,不可能!” “不可能!”三个字就像洪钟大吕一样,让娄半城暂时就和失聪了一样,半晌耳朵里都听不见任何声音。 许大灿默默给他掐着表,秒针一直连转了三圈半,娄半城才恢复正常,颤颤巍巍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许大灿扶着他来到沙发上坐下,对他说:“娄伯伯,您把家里贵重的东西全都转移走了对吧?就藏在您这些亲朋好友家里!” 娄半城感觉心脏像是有人用手狠狠捏了一把似的,差点停跳,连忙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药来吃了,又大口大口地喝水。 等缓过来了才问许大灿:“你,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晓娥……” 话没说完,他自个就说不下去了,娄晓娥是嫁出去的女儿,这些事情以娄半城的城府根本就不可能让她知道。至于说方柔那就更不可能了! 可许大灿还是一语道破了他提前做的种种布置,难道说? 可偏偏方才还快人快语的许大灿突然就不言语了,哪怕娄半城百般追问,他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气的娄半城差点要跟他单挑:“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把你心里的想法全都说出来?” 许大灿这才开口:“这个状态就对了,您用这个语气跟我说话,说明您急了,终于肯信我了。这个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您就别管了,总而言之一句话,娄家就是块大肥肉,早就让人给盯上了,您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 许大灿跟娄半城一进书房就不出来了。 覃虎坐在娄家阔气的大客厅里,茶水都喝的没颜色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出来,可把他给急坏了。 至于他救的那个女的,从一开始的惊恐中逐渐走出来后,也开始小心地偷偷打量起当前的环境来。 她见覃虎越来越坐立不安,便小声问他:“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声音很轻,像只第一次踏足森林外的世界的小鹿,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毫不犹豫地逃回森林里。 覃虎挠了挠头,下意识也轻声细语地对她说:“我叫,我叫覃虎。老虎的虎。” 姑娘闻言低下了头,心想这这人可真有意思,谁还不知道老虎呀? 他就是介绍,不也该是介绍下是他的姓氏是哪个字么? 姑娘的声音还是柔柔弱弱的:“我叫张淑琴,谢谢你救了我。” “什么?!”覃虎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 姑娘被吓的一惊,下意识就把她自己给团成一团,她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救命恩人,一副弱小、委屈、又无助的模样。 覃虎急忙跟她解释:“你就是张淑琴?” 张淑琴愣愣地看着覃虎,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覃虎端详着她,自言自语地说:“也没有两个大虎牙啊?” 张淑琴的脸瞬间变的通红通红,红的发紫那种,脑袋上像是有蒸汽冒出来一样。 两只小手捏的绑紧,胸口剧烈的起伏,整个人犹如即将要喷发的火山一般。 张淑琴好容易才压住怒气,问他:“你从前听说过我?” 覃虎语无伦次地想要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对了你认不认识傻柱?” “傻柱?”张淑琴听见这个名字后眨了眨眼,旋即明白过来:“何雨柱?何雨水她哥?” 覃虎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只知道他叫傻柱,别的就不太清楚了。” 张淑琴问他:“你从他口中听说的我?” 覃虎重重地点头:“就是那孙子,在背地里嚼你的舌根子,说你长着两个大虎牙,半夜一翻身看见你,净做噩梦这个……” 张淑琴也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今年4月份何雨水还找她商量呢,想把她介绍给傻柱。 她跟何雨水俩人是高中同学,毕业后何雨水去了纺织厂,张淑琴则在家里的安排下进了邮局。 张淑琴深吸口气,唤覃虎说:“覃虎。” 可谁知覃虎却不看她,只管耷拉着头。 张淑琴又喊:“覃虎,你看着我。” 这回覃虎下意识抬起头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张淑琴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柔声问道:“我长的吓人吗?” 覃虎脑子一热,嘴里稀里糊涂的就冒出他弟弟覃豹的词儿来:“你长得还怪好看的。” 说完,覃虎就跟社死了似的,恨不得把头埋到裤裆里去,挺大个人居然脸都红了,脚趾头要不是有鞋挡着,能在娄家客厅挖个防空洞出来…… 张淑琴“噗嗤”一声笑了,可随即又想到自个今天的遭遇,忽然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母亲从小就教给她,眼泪是女人的武器。 覃虎果然顾不得尴尬了,连连追问:“张淑琴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你哭啥呀,哎哟喂,你别哭了,让人家看着还以为我把你给怎么着了呢!” 张淑琴一边用手背擦着脸颊,一边楚楚可怜地说:“我父母都被他们给抓走了。” “……” 两个人正说着话,许大灿便和谭雅丽一道从楼上走了下来。 覃虎和张淑琴连忙站了起来,谭雅丽眼圈还红着呢,过来一把就拉住他的手:“你就是覃虎吧?果然长的虎头虎脑的。” 覃虎都被她给整蒙了,他就是个大老粗,啥时候被人家这样对待过啊。 第178章 你认识刘月如? 就在覃虎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时候。还是张淑琴拉了他一下,又指了指许大灿,他才反应过来,忙说:“阿姨您好,我就是覃虎,许大灿是我大哥!” 谭亚丽和许大灿的目光都下意识地从张淑琴的身上扫过,谭雅丽笑的更热情了:“好好好,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晚上我让吴妈多做几个菜。” 许大灿这时候开口道:“伯母,晚上就不打扰了,我还约了兄弟们,不能失约。” 谭雅丽闻言这才依依不舍地对他们说:“大恩不言谢,今天的事儿你娄伯伯和我都记着呢,一辈子也不会忘。” 许大灿摇了摇头:“伯母你这话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从娄家出来,许大灿才有空问张淑琴:“你这……” 结果他刚起了个头,覃虎就抢着说:“大哥你说巧不巧,你猜猜看她是谁?” 谁啊?看覃虎这架势,难道还是个认识的? 许大灿顺口说道:“你以前在冰场拍的婆子?” 覃虎差点蹦起来:“我没有!” 许大灿一脸鄙夷:“那你俩跟哪认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过去你跟那个杨为民,你们一起没少拍婆子。” 覃虎跟他就着不了这个急:“你别瞎说啊!我去冰场从来都是只滑冰,不拍婆子!不像你,在冰场上就把人家刘月如给……” 覃虎话没说完,张淑琴就拼命拉他衣服,覃虎下意识扭过头来问:“咋地啦?” 张淑琴问他:“你刚才说谁?刘月如?是不是刘医生的女儿?” 许大灿和覃虎交换了一下眼神,覃虎利马装傻充愣:“没有呀,你听错了吧?” 张淑琴凝视着他:“不对,我分明听见你说刘月如的名字。” 就在覃虎尴尬之际,许大灿干咳了一声,上前问道:“怎么称呼?” 张淑琴抬眼看了一眼他,然后眼神又飞快地落到了脚尖上;不一会儿,又悄悄抬起,刚和许大灿的眼神接触,又慌张的移了开去。 许大灿心说好家伙,你家里是干梨园行的吧?一双眼睛都练的会说话,段位不低啊。 张淑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我有个闺蜜就叫刘月如,我俩是初中同学,她家是开在诊所的,就住在东河槽胡同……” 别看许大灿面上跟没事人似的,可心里却不平静。 这也太?巧了吧?刘月如是说过她有一个闺蜜,当时还准备说给覃虎当对象呢。 没想到他们今天把史翔给打了一顿,顺手救出一人来,竟然就是这“对象”? 许大灿给了她一个软钉子:“姑娘走吧,咱们先送你上派出所。” 可谁知张淑琴竟然面色大变,转身就跑。 覃虎下意识就追了上去,把她给拦了回来;张淑琴脸色发白,嘴里一个劲喊着:“不要,不要……” 把许大灿愁的啊,再这样下去这素材都够拍法治进行时了。 许大灿又问她:“那你有什么亲人么?说个地方我俩送你过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张淑琴还没说话呢,覃虎倒先开口了:“大哥,她父母都被那伙人给抓走了。” 刘光天?许大灿想起来这家伙混了一个他们那个小厂子的委员当当,带着他弟弟刘光福没少强占人家财物、还有房屋。 尤其他弟弟刘光福,那更是一个坏水,什么缺德的事儿都干。 阎解放、阎解旷那两个小兔崽子在他的蹿腾下,那更是踹寡妇门,刨绝户坟…… 他们这种嚣张的气焰,等刘海中那王八蛋当上那什么狗屁的“刘组长”之后,更是到达了顶峰。 和当年闹侦缉队那儿都没什么两样了。 许大灿心里玩味的想,刘光天带人抓了她的父母,这样看来说明这个女的家里也和娄家一样,不属于团结的对象啊。 在覃虎的介绍下,许大灿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张淑琴啊! 这还真是,自打他穿过来以后,但凡跟傻柱扯上点关系的女人,他全都见过了。 许大灿问她:“张淑琴你现在还有地方去么?” 张淑琴沮丧的直摇头:“我不知道,家没了,工作也没了,我突然就变成了多余的。” 不知道为什么,张淑琴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大灿脑海里就响起个旋律来:“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一个,像是多余的……” 许大灿对她说:“你一个姑娘家,跟着我们也不大方便,要不我送你去找何雨水吧?” 张淑琴直摇头:“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许大灿叹了口气:“那走吧,先去吃饭,兄弟们还等着我俩呢。” “……” 路上,许大灿旁敲侧击从张淑琴嘴里掏出来不少有用的东西来。 结合这些内容,基本可以排除她是个有八百个心眼子的渣女这个可能;但因为突然经历重大变故,所以开始逐渐黑化,心里的想法也开始变的功利了起来。 张淑琴告诉他俩,刘光天那伙人是昨天闯进的她家,抓走了她的父母,顺便洗劫了她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张淑琴当时不在家里,这才躲过了一劫,回到家里整个人六神无主,吓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幸亏这时候有邻居告诉她,他认出了那伙人里头带头的是谁,让她赶紧预备礼物,然后托人去求求情,兴许还能网开一面。 人家说的都够明显了,可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张淑琴今天居然自己就去找刘光天了。 结果刘光天一看她颇有姿色,顿时就升起了人财两得的想法。 刘光天告诉她:“只要你和我结婚,你爸妈就成了我岳父、岳母,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上纲上线嘛!” 但张淑琴心气颇高,哪看得上他这种货色,于是就有了后来的那一出…… 许大灿他们要是再晚去一会儿,刘光天都已经和张淑琴洞房了。 听了她的遭遇,许大灿也十分同情。 但同情归同情,许大灿也不打算告诉张淑琴他和刘月如的关系,更不可能带张淑琴去见她。 晚上,在那家伙“私房菜”,许大灿招待大家,点了一大桌子的菜,要了16斤白酒;另外按之前说好的,一人两包大前门。 第179章 嫉妒的发狂 借着上厕所的功夫,许大灿还私底下多塞给大雀儿一包,对他说:“我看好你,以后跟着我干。” 大雀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他家里子女太多,嘴太多,他空有一身力气,却背不动压在肩膀上的命运。 每天起早贪黑,到处打零工,就为了养家里这么多张嘴。 今天,不但自个能敞开肚皮吃饱,完了再把这3包烟拿去一卖,家里半个月的饭钱可就有了…… “……” 吃饭的时候,许大灿更是发现张淑琴才是后世大多数职场女性该有的样子。 懂得多,还有些小心机,很注重和男同事的“边界感”,吃饭的时候也不肯喝酒,夹两片肉,吃了一些素菜,就说自己吃饱了,然后坐在边上刷手机…… 当然了,这个时代不可能有手机给张淑琴刷,她就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边上,很无语地看着一帮大老爷们故意在她面前卖弄。 这屋子里,除了许大灿跟覃豹,剩下一水的处男。 耗子他们就像雄孔雀用开屏来吸引母孔雀一样,玩命在张淑琴面前展现自己。 可张淑琴呢,对他们完全不感冒好吧! 她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目标,想着怎么攻略许大灿。 这伙人都听他的,本事大,再加上还出手阔绰,关键是长的白白净净的,一米八五大高个,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张淑琴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自己了,她并不抗拒交出自己,但前提是那个人必须能救出她的父母。 在她看来,在座的这些人里边儿,就只有许大灿有这个能力! 可偏偏许大灿却表现的跟个“愣头青”一样,只知道一味的找人拼酒,大搞哥们义气那一套。 对她的暗示不能说毫无反应,简直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表错了情! 而且这帮人喝起酒来就跟不要命一样,8个人喝16斤白酒,居然还都喝完了! 这么些酒,不出预料喝吐了好几个,还有2个醉的不省人事,就连许大灿都“喝大”了,拉着面前还算清醒的覃豹,让他送自个回家。 如此天赐良机,张淑琴想都不想就主动要来扶许大灿…… 可覃豹楞啊,想都不想就把张淑琴给推到一边去了,差点推她一个跟头! 两人刚出饭馆,许大灿就恢复清明了,哪还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他吩咐覃豹说:“回头跟你哥说,这个女人就是个麻烦,让他尽管找个地方把她给打发了。” 覃豹还有点担心:“我哥他会不会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许大灿一脸鄙夷:“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还没结婚就拉着人家钻小公园。” 覃豹听了嗷呜一声,捂着脸就跑了,把许大灿一个人给撇在了路上。 气的许大灿双手叉腰,得亏他是装醉,他要是真醉了,岂不是得在大马路上睡一晚上! 饭馆里,没怎么喝酒的覃虎跟老板一起安排好了这帮醉鬼,看着张淑琴也犯起了难:“要不你上我那去对付一宿吧,我和覃豹挤挤。” 张淑琴不敢回家,刘光天不认得覃虎、覃豹他们,可认得她! 万一他带人来报复张淑琴呢,她要是在落到这伙人手上,会是个什么下场,她自己都不敢去想。 张淑琴唯唯诺诺像个小媳妇似的跟着覃虎回了家。 覃豹已经早他们一步回来了,一见到张淑琴,就跟个二愣子似的说:“哥你咋把她给带回来了?” 覃虎犹豫了一下,说:“那个她暂时没地方可以去,让她先对付一宿。” 覃豹毫不怜香惜玉地说道:“让她睡桌子上,不准睡俺的床!” 兄弟俩心意相通,覃虎一听这话,就知道准是许大灿又嘱咐他什么了。 再有一个就是覃豹马上要跟刘玉华结婚了,在这节骨眼上怎么能让一个不认识的女的睡他的床? 回头再让刘玉华从枕巾上找到头发之类的,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只有许大茂那样没逼数的才让秦京茹睡他和娄晓娥的床呢。 完了一见着于海棠,立马又见异思迁,迫不及待在床上摘毛,还怪人家秦京茹肾不好…… 覃虎当然也不可能让张淑琴睡桌子上,便把自个的床让给她了,他拿了两只箱子一拼,这就是床了。 晚上,哥俩趁出门上公共厕所的时候,覃虎小声地问覃豹:“大哥都跟你说什么了?” 覃豹一边在厕所墙上画圈,一边哼哼:“大哥说那个女的就是个麻烦,让你小心。” 覃虎哼了一声,使劲抖了两下,完了鄙夷地对覃豹说:“我又不是你,跟饿鬼投胎似的,瞅你那样,尿尿都分叉了!” 覃豹吓的一哆嗦:“你干嘛呀,偷看人家袅袅!” “……” 晚上,张淑琴在床上翻来覆去,跟贴饼子似的怎么也睡不着。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以她20年的人生都没有办法承载的地步。 想到父母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受苦,张淑琴就心如刀绞。 眼泪不知不觉浸湿了枕巾,张淑琴暗自决定等天一亮就去央求覃虎,让她带自己去找许大灿。 只要许大灿能救出她的父母,无论什么条件,张淑琴都答应他! 许大灿回到家里一看表,果然又9点多了。 不出意外,刘月如正眼神不善地瞪着他呢。 许大灿怏怏地凑过去解释道:“嘿嘿媳妇,你说巧不巧,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刘月如不吃他这一套:“谁呀,能让你这么高兴?不会是你那个心心念念的亦菲吧!” 许大灿简直无语,他都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了,这个亦菲就是他随口杜撰出来,故意气她的。 可他却小瞧了女人的直觉,刘月如尽管千方百计也没打听出来这个叫“亦菲”的到底是谁。 但她就是感觉的到,这个人不仅确有其人,而且在许大灿心里的分量还不轻! 每每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刘月如就嫉妒的发狂。 她甚至给许窈写了封信,向她打听知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第180章 早餐就吃这么好 可许窈却回信告诉她说,她哥就像是打铁铺的风箱——不拉不开窍,从小到大,都不乐意和女孩儿一块玩。 就知道跟他那帮铁子整天在外头疯玩,还一心想去少林寺! “……” 许大灿见老婆又要钻牛角尖,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说:“我今天碰见张淑琴了。” 刘月如的脑子慢了半拍才想起来谁是张淑琴,闻言也很惊讶地问他:“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许大灿看她一副“防火防盗防闺蜜”的样子,就知道准时又误会了,也不正面回答,而是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给拉到怀里。 然后使劲在她葱一样的鼻梁上狠狠刮了一下,说:“刘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你啊。” 刘月如没什么底气地说:“怎么了嘛?” “还怎么了?”许大灿又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才说:“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你多飒啊,直到今天我可还记得某人当初霸气地对我说“打输了我送你上诊所”;我说月如同志,你当初那股自信上哪去了?” 刘月如愣愣地看着许大灿,就这么一直看着,也不说话。 心里头却说不出的甜,甜死了都!没想到他还记得他们从相识到相知的点点滴滴…… 刘月如把头靠在许大灿的臂弯里,糯糯地说:“我,我怕我不够好,怕我逐渐变成你讨厌的样子。” 许大灿蹭了蹭她的额头,对她说道:“刘小姐,作为新时代的优秀女性,我希望你能始终坚持自我,保持优秀,不要被柴米油盐这些琐事拖累。” 刘月如想了想问他:“你说的太笼统了,能举个例子吗?” 许大灿不假思索:“就是不要像院子里这些大妈一样,整天围着锅台转,把自己打扮的跟下人似的,每天除了洗衣做饭打扫屋子,就是嚼舌根子,东家长西家短……” 刘月如的思维说到底还是没办法突破六十年代的限制,自我怀疑般问道:“可是女子嫁人以后不就是该做这些吗?我又不上班,对这个家没有贡献,要是连后勤工作都保障不好,岂不是个不称职的太太吗?” 这姑娘,也太好了吧。 许大灿宠溺地捏着她的鼻子,气的刘月如张嘴来咬。 他才快说撒手躲开,对她说:“家务事顾名思义就是家里的事,是你和我共同的分内事。没有人规定男方就该挣钱养家,女方就负责貌美如花……” 话没说完,就被刘月如给打断了:“这么小布尔乔亚的话你又从哪听来的?以后不许说了!” 刘月如气呼呼地,忽然又眼珠子一转,质问道:“难道许先生,你希望我去挣钱养家,而你留在家里,那个,那个貌美如花,哈哈……” 刘月如没说完,自己先笑倒了;许大灿得意地冲她挑眉,语气贱贱地:“也不是不能商量。” 气的刘月如跟泥鳅一样从他手里钻了出来,身体一跃而起,竖起胳膊肘就砸了下来:“我让你商量!” 夫妻俩顿时闹做一团,打闹间不知怎么就抱在一起了,许大灿还好心地帮刘月如数心跳。 他从刘月如身上抬起耳朵,摇头晃脑地说:“刘小姐,你这个心很乱啊。” 刘月如西子捧心一般:“那怎么办?许大夫,我这些天心总是很乱。” 许大灿忽然感觉口渴的厉害,乖乖,许大夫都出来了,幸亏她叫刘月如,不叫刘素贞…… 否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两条四川的蛇,为了一个浙江的男人,水淹我们苏大强,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画风逐渐要跑偏,刘月如趁着换气的时候,终于想起她那好闺蜜来了:“不是,你等会儿,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你张淑琴的呢?”就很塑料。 许大灿眼神发直,脑子发胀,水深火热。 他目前的状态啊就跟那帮lsp书友们常在评论区发的那个“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们看这个”的状态很像。 那啥不满地刘月如说:“我们不是去抓史翔么?没想到搂草打兔子,刘海中家的老二老光头当时也在,正要跟你的好闺蜜洞房,那个史翔还帮忙按住她的一双手……” 刘月如也听得直挠头皮,这段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她一时有些把握不住。 听许大灿说了遍来龙去脉,刘月如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你没告诉她咱俩的关系,也不希望我去见她,更不想让咱家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许大灿还以为她放不下那好闺蜜呢,模棱两可地说:“现在大家普遍都是这么做的,不是么?” 可谁知刘月如却捋了捋头发,乖乖女一般回答:“好,我知道了。” 许大灿对她刮目相看,她也许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家世好的,但这个老婆绝对是和他最匹配的。 懂得夫妻一体,休戚与共。 “……” 次日吃过早饭,许大灿没第一时间去工厂里上班,而是骑车直奔娄家。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想必以娄半城的手段,应该足够从史翔嘴里掏出他想知道的一切了。 许大灿是在餐厅见到的娄半城。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来范德彪演的那个电影了:“不,请他到餐厅来见我”。 直接到餐厅,就是亲近的体现嘛。 娄半城指着一旁的空位:“大灿坐,把那杯杏仁露喝了,降血压的。还有那个阿胶,吃了对身体好。” 不愧是大户人家啊,早餐就吃这么好。 许大灿毫无负担的把杏仁露喝了,把阿胶吃了,擦了擦嘴:“娄伯伯,打听到我昨天带过来的那个姑娘她父母被关在哪里了吗?” 娄半城点了点头,从睡衣兜里掏出张纸来:“地址我写在上面了,另外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这伙人还盯上了你岳父。” 许大灿心里跟翻起惊涛骇浪一般,眼神里像有台风正在形成,可身体却依旧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姿势舒展。 娄半城见状摘下眼镜,抠了抠眼屎,说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是个20岁的小伙子,而是我这个年纪的老家伙。” 第181章 老狐狸和小狐狸 许大灿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娄半城还真说对了,如果两辈子年龄加一块的话,他也是个妥妥的老壁灯没跑…… 娄半城重新戴上眼镜,问他:“大灿,晓娥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们家的情况?” 许大灿闻弦歌而知雅意:“娄伯伯你是不是想问我,知不知道娄家到底有多少家产,这样庞大的财产数量又是怎么惊人的一笔财富对吧?” 娄半城手上一抖,杯子让他打翻在了桌子上,杏仁露顺着桌布,流的他满裤子都是! 许大灿递过去餐巾,面不改色地说:“看来我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啊,那一箱金纸……” “咳咳咳!”许大灿就跟呛着了似的,连忙打住,对娄半城说道:“您家里的所有财富,包括房契地契、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还有那汽车,等等这些,人家全都势在必得!” 听完许大灿的话,娄半城手抖的厉害,跟村口得了脑血栓的吴老二似的。 许大灿不管不顾地接着说道:“娄伯伯,这个信息就当是对我岳父那条信息的回礼了。”说完,站起来就要告辞离开。 许大灿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娄半城带倒了椅子,拖鞋在地板上发出“踢踏”的声音,追了上来:“别,别走!” 许大灿依言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他,娄半城嘴里喘着粗气,对他说:“大灿啊,别急着走,请到书房说话。” 两个人来到书房,娄半城又叫来吴妈,叮嘱她说:“闭门谢客,无论谁来,就说我心脏不舒服,不见客;另外叫夫人到书房来,让她亲自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听明白了吗?” 吴妈见状不敢怠慢,立马吩咐去了。 许大灿在沙发上坐定,娄半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来一盒雪茄:“大灿,尝尝?” 不知道为什么,许大灿一看见雪茄,就想起来“陈浩南在五大花园收潲水那个梗……” 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更习惯抽卷烟。” 娄半城闻言又拿出来一盒铁罐的中华烟,直接摆在他的面前,然后又问他:“喝不喝咖啡?” 许大灿这回是真不耐烦了:“够了,娄伯伯,像这种没意义的试探就打住吧。” 娄半城这才面不改色的泡了两杯茶端来,自己也没抽雪茄,而是拿了根华子点上,笑着对他说:“世人都说诸葛亮多智近妖……” 许大灿反驳他说:“哪有什么神仙妖怪,不过是信息不对等,善于打信息差而已。” 娄半城在心里琢磨着他的话,信息差,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所以,现在我跟你,咱俩之间就是那个信息不对等?” 许大灿大方承认:“没错,就比如我知道娄伯伯您早都提前做好了两手准备,到时候情况有变,您完全可以做到带着妻儿老小悄无声息地跑路,可我问您,您把我还有我哥放在哪里?是打算让我俩替整个娄家顶缸吗?” 娄半城像被他说中了心事一般,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怎么可能如此。” 许大灿也点了根华子,喝着娄半城特意沏的好茶,不慌不忙:“我再说个信息吧,好让我的话更有说服力。” 娄半城竟然赶紧把烟掐了,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说:“你请讲。” 许大灿说了个地址:“新中街317号。” 这回,娄半城真破了大防,他把家里的重要财物提前分批转移,全都藏匿在了亲朋故旧的家中。 新中街317号这个地址,更是重中之重,这里住的是娄家从前的管家,是他最信任的人! 娄半城半边身子都歪在了沙发上,指着书桌,艰难地对许大灿说:“药,药……” 许大灿见状不紧不慢从书桌上拿了药瓶,拧开盖,取了两片,喂了娄半城一片,另一片不动声色的给放空间里去了。 娄半城吃了药,又喝了大半杯茶水,才算缓过来;许大灿瞅着他嘴巴像是都斜了似的,心说这老头演技真?好! 娄半城也不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 许大灿叹了口气:“您放心,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个地址啊,是前些日子我给家里写信,朝我嫂子要信纸的时候发现的。你也知道我嫂子写字有个特点,就是下笔的力道很重……” 许大灿弹了弹烟灰,接着说:“另外,前些日子李主任还试探我,问我愿不愿意当我们厂工人纠察组的组长。” 娄半城再吃一惊,那张脸蜡黄蜡黄的,小心翼翼地问他:“那你?” 许大灿让他放心:“我当然不干了,而且李主任也不会让我和我哥其中一个担任这个职位的。他只会找个更贪,更听话,离了他狗屁都不是的这么一个人来坐上这个位子。等这个人上了台,您还有我谭姨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 书房门从里面打开,谭雅丽看着娄半城亦步亦趋的跟在许大灿的后面,像送过去那些身份尊贵的客人一样,一直把他送到楼下,心里就跟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 等娄半城回来,迫不及待地问他:“老头子,到底是怎么了?” 娄半城的嘴都还没正过来,他用力的掰着腮帮子,对谭雅丽说:“不要问这么多,立即按第二套方案施行,越快越好。另外,小许是咱们家的贵人,你日后千万怠慢不得!” 第二套方案谭雅丽是知道的,因为就是她跟娄半城一起策划的。 但许大灿,他们家女婿的弟弟,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成了娄家的贵人了? “……” 作为当事人的许大灿,心里也远不像他在娄半城面前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一出娄家,就骑车直奔覃虎、覃豹的住处。 自行车的脚蹬子都快被他蹬冒烟了,链条都直冒火星子…… 许大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的两个兄弟家,一头闯进去,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快,抄家伙!” 覃虎、覃豹他俩一听二话不说,就直奔后院;反倒是张淑琴,站了起来,一脸关心地问他:“许大灿,发生什么事了?” 第182章 傻柱他爷爷的故事 许大灿慢慢把气喘匀了,覃虎、覃豹他们也拎着藏装备的箩筐出来了。 许大灿对她说:“不是什么大事,有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欠修理,我们去给帮他们松松筋骨。” 这副做派让张淑琴拧紧了眉毛,她很不理解:“为什么?许大灿你这样做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许大灿诧异地看了一眼,差点被硬控3秒;他对张淑琴说:“哪些人?你是想说我也是流氓吗?巧了,我还真是。” 不等张淑琴说话,覃豹也开口怼她:“好烦呀,俺警告你,最好离俺们远一点,否则哪一天,哥几个就嘿嘿了你!” 张淑琴明明不懂“嘿嘿”是什么梗,但是却能从覃豹的语气中联想出意思来。 这个梗还是刘玉华给覃豹讲的,说傻柱他爷爷以前是个猎人 ,外号“傻大胆”,老跟人吹嘘自个有多厉害,就没有他打不了的猎物。 好巧不巧,村子后山来了头熊瞎子,村民们就怂恿傻柱他爷爷去把那头熊瞎子给打了。 傻柱他爷爷背着弓箭就去了,他没想真的去跟那头熊过过招,只想在林子边上找个地方藏上大半天,然后回去就跟大家说,熊瞎子让他给打跑了!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暴的。 傻柱他爷爷好巧不巧,就跟熊藏到一块儿去了。 熊瞎子看见他都乐了:“哎哟喂,猎人?你是来打我的还是来让我嘿嘿的?” 然后覃豹就记住了这梗,现在动不动就要和人嘿嘿…… 许大灿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张淑琴的厌恶,冷着脸一把给她拨弄到一边去了,然后瞪了覃虎一眼,领着覃豹两人先出去了。 覃虎叹了口气:“张淑琴,你还是尽快找个别处落脚吧,你也看见了,我们都是流氓。” 说完,丢下张淑琴,就去追许大灿他们去了。 至于说留张淑琴一个人在家,咋心就那么大呢? 该说不说,覃虎、覃豹两大老爷们过的那就不叫个日子。家里最值钱的可能是房上那点儿瓦了。 让张淑琴帮他俩看家,这哥俩简直是一点儿负担都没有! 三个人出了胡同往东走,又走了几百米,来到一处院子,这才是他们的秘密落脚点呢。 房子是徐江的,许大灿拿一颗灵芝换的,这很合理。 三人推开院门,就看见里头热火朝天的一幕。 大雀儿他们几个,在曹正阳的带领下,正脱一光膀子,在院子里扎把式呢。 看他们拎着筐来了,曹正阳连忙喊停,主动询问:“什么情况?” 许大灿气急败坏:“妈的,有帮王八犊子盯上我岳父了!” 曹正阳听到这个消息都吓了一跳,谁这么有种?连这小子岳父的主意都敢打,这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 大雀儿刚被许大灿收编,正是立功心切的时候,闻言第一个说道:“今儿必须跟丫的讲讲道理,我们这叫文什么武什么!” 大雀儿也跟覃虎、覃豹这哥俩一样,都没什么文化,光有一膀子气力。 许大灿拍了拍他结实的胳膊,大声说:“因为我们家的事让兄弟们费心了,放心,哥们绝不亏待大家,抄家伙!” 东北话管吹牛叫白话,许大灿这个人跟杨为民他们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从不白话。 用后世说就是从来不给手底下人画饼,他最看不起那些所谓的“管理手段”,他还是更喜欢拿钱砸人这套,简单、有效。 又不是没有这个实力,钱不花出去,难道跟娄家似的,等着刘海中带人抄家的时候,给人家花吗? 这不,出门的时候就连曹正阳都主动问道:“大灿老弟,对方实力如何,用不用我跟着走上一趟?” 这可是一尊大佛,在江湖上真正有字号的,有开馆收徒的资格,而且是国家允许的! 搁改开以后,高低也得是个武术协会的副会长。 大家伙出了门,许大灿摸出娄半城给他的那个地址交给大雀儿说:“张淑琴的父母就被关在这儿了,你带人去把人给救出来,记得戴咱们的头套,跟弟兄们说都把嘴给我咬死了,抢了人就跑。” 大雀儿知道这是许大灿第一次用他,就是要看他能不能经得起大用,把胸脯拍的邦邦响:“您放心,保证不出纰漏。” “……” 打发走大雀儿,许大灿才带着覃虎、覃豹直奔刘黄柏家。 咱们大部分老百姓的梦想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家庭就是老爷们拼死都要守护的东西。 就连跑江湖的还知道“祸不及妻儿”呢! 像?刘光天、史翔这样的,就不是人,打死都不多。 仨人来到刘黄柏院子外头,许大灿拉住了要去敲门的覃豹:“别走正门,咱们绕道后巷翻进去。” 他们来到后巷,覃虎左腿弓、右腿绷,搭了个人梯;许大灿助跑两步,一踩覃虎的手,借助这股力道向上跃起,轻松就翻上了两米高的墙头。 然后一手搭在墙头上,反手拉住了也这么跃上来的覃豹,把他扔过墙头。 最后才拉住蹬蹬蹬助跑,踩着墙上的砖上来的覃虎,三个人顺顺当当就摸进了院子。 许大灿他们刚贴着墙根儿转出来,将将要走出去的时候,他便感到心中一惊,身体猛地向后就倒。 覃虎见状一把推开覃豹,使了个“海底捞月”,一个接住了他。 许大灿重新站起来,才看见刘黄柏满面寒霜地瞪着他,一只手还背在身后,不用问,肯定拿着家伙! 刘黄柏一百个不满:“长本事了?上我这儿翻墙来了?” 许大灿哭笑不得:“爸,瞧您说的,我得到了信儿,有伙人想对您不利,我们这样进来,是不想打草惊蛇。”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黄柏叹了口气,连专职妇科的鹤年堂都让人砸了,刘月如那位老师也被揪斗了。 更别说他这个专门给男人看病的“黄柏堂”了,这更是四舅,属于糟粕! 刘黄柏本以为自己把诊所关了,把坐诊的大夫辞退了,连学徒们都遣散了,一门心思关起门来过日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些人总能放过他了吧…… 第183章 东厂和西厂 可今天许大灿带来的消息还是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啊:天真,太天真! 刘黄柏让覃虎、覃豹躲在书房里,单独把许大灿叫到他的房间。 让他把床给搬开,抠开几块地砖,然后打开一个暗格,从里头掏出一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来,交给他。 许大灿不敢接:“这什么呀?” 刘黄柏像是突然老了十岁:“我们这一门真正的底牌,从祖上传下来的医书,交给你了。” 好么,感情之前让他拉走的那几卡车书都是“无字天书”,这油纸里包着的才是真经! 怪不得江湖上一直流传这么句话:真传一句话,假传十卷经。 刘黄柏的做法许大灿也能理解,他又不行医,这些东西肯定是等将来给刘月如的。 许大灿连忙把手背在身后:“我可不要,爸您自己收着。” 刘黄柏却催促他:“行了别矫情了,赶紧拿着,然后你们赶紧走,回去保护好月如,不要再到我这个地方来了。” 这老头,还是这么倔,显然没搞清楚目前的形势! 许大灿干脆把血淋淋的现实揭露给他看:“爸!你要是被那些人给打了,把家里也给抄了,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关着。不给你上药,等什么时候你把身家都交代清楚了,才给你请大夫,给你饭吃,给你水喝;我就问你,你能坚持几天?” 刘黄柏也和娄半城一样,压根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深入骨髓的中庸之道,让他习惯了用“和光同尘”的思维去考虑问题,总以为那些人是东厂得曹正淳,曹公公。 可实际上,那些人却是西厂的雨化田,雨公公。 东厂不敢杀的人我杀,东厂不敢管的事我管! 这伙人连蚯蚓都要竖着切,鸡蛋都要摇散黄了,路过的狗都要被踹两脚,就这么狠! 刘黄柏可比娄半城听劝多了,许大灿刚把刘月如给搬出来,他就妥协了。 “爸,我们之前救了个叫张淑琴的姑娘,她父母被我们院一个叫刘光天的王八蛋给抓了,她傻不愣登地去找刘光天求情,结果您猜怎么着?” 刘黄柏下意识说了句:“与虎谋皮、以卵击石。” 许大灿一拍大腿:“对啊!道理您不是都懂吗?那天要不是我们刚好去了,她都已经让刘光天给祸祸了!爸您想想,万一您要是落到像刘光天这样的人手里,月如她会怎么办?” 然后刘黄柏就开始从抽屉里往出掏东西:“这瓶子你拿好了,关键时刻往地上一摔;还有这包药粉,朝眼睛上洒;还有这个,我自己配的,无色无味……” 许大灿看的冷汗都下来了,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他这老泰山可太刑了,不是一般的刑! 刘黄柏把这些“好东西”都给了许大灿,那么他自己呢,许大灿瞧见他拿了个盒子藏在袖子里,不用说里头装的肯定是手术刀啊! 作为一个外科大夫,随身带一把手术刀很合理吧?学过点人体结构、人体解剖也很好理解吧? 连捅36刀,刀刀避开要害这不是基操勿6吗? 许大灿可不敢使刘黄柏的东西,他还是更相信自己斜挎包里那件家伙。 倒是覃虎、覃豹俩傻大胆,看见这些东西就跟看见宝贝一样,两眼放光。 做好准备,刘黄柏问他女婿:“大灿,我们现在怎么做?守株待兔?” 许大灿摇头:“这可不行,您这院子孤立无援,听月如说平日里那些街坊对你们也并不友好,真干起来,搞不好还会跑来落井下石。” 覃虎也附和说:“刘伯伯,我大哥说得对,还是上我们那里去,他们就是来二三十号人,我们也不带怕的!” 覃虎说的当然是有曹正阳坐镇的那个院子,那里现如今已经成了他们的据点,每天随时待着七八个棒小伙;更不要说许大灿他们那些民兵兄弟们,隔三差五也过去一起喝酒、打牌。 年轻人嘛,总免不了扎堆,喜欢讲哥们义气! “……” 刘黄柏还真是个决断之人。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就一切任凭许大灿安排。 许大灿他们三个护着刘黄柏还是从后巷翻出了院子。 前门他们没去侦查,但是想也想的到前门肯定有人盯梢。 原本一切顺利,眼看就要出了胡同,可是没成想,还是被那伙人给发现了。 头一波只有4、5个人,覃虎、覃豹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扑了上去。 哥俩根本不给他们废话的机会,掏出胶皮棍和盾牌就一顿猛削,把他们削的逼呲两咧的。 为首一个接连吃了覃虎三棍,疼的感觉骨头都要断了,激发出凶性,唰一声从挎包里掏出刀子来! 这时候就显示出许大灿给他们装备的这胶皮棍的优越性来了。 一般的刀子刃长通常在180毫米左右,多数偏左,仅有少数偏右。 可胶皮棍呢?全长590毫米,比刀子长出不是一点半点。 关键是顾名思义,胶皮棍、胶皮棍,它外头裹着一层橡胶啊! 根本不怕割,那人一看就是江湖上的亡命徒,没少玩刀。 一交手,就知道侧身让过覃虎的棍子,然后贴着棍身,用刀刃往他手上削。 结果只听见“叮当”一声,刀子削在了金属的护手上面,覃虎把棍子反过来,用底部的尖锐突起照着他胸口就狠狠一点! 这就是过去叫花子的惯用伎俩,讨饭的时候为什么要拿根棍啊? 好人能当叫花子吗?你不给钱他就打!还全是阴招,棍子调过来朝你胸口这一点,你身子一约,他一转身,照太阳穴就给你一棍子,当时都有可能死那! 完了他还一脸老实像:“哎哟,不给钱就不给吧,干嘛还打人呀……” 一边装委屈,一边就跑了,就是报官府都拿不着人。 你有人证吗?谁看见他打你了? 他动作那么隐蔽,别说不明真相的路人了;就是你自个挨了打,都不明白他是怎么打的你! “……” 解释这么几句是为了让读者老爷们知道覃虎这一下子的威力。 带头那个让他一棍子撩翻在地,许大灿上前一脚就把刀子给踢地沟里去了。 第184章 回首又见他 许大灿本不愿意和他们纠缠,想着快速离开。 结果没成想这人突然从上衣兜里掏出来个哨子,玩了命的吹。 这时候想让他闭嘴已经晚了,许大灿只能狠狠一棍子抽在他的嘴上,送他一个镶大金牙的名额! 还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许大灿招呼覃虎、覃豹,带着刘黄柏赶紧开溜。 可没想到他们增援的还挺快,许大灿他们刚跑出胡同,迎面就撞见一波人,大概有7~8个的样子,拦住了他们去路。 让许大灿感到意外的是,带头的居然还是熟人! 小挫个、地中海、三角眼——这不?的马强么? 姓马的也没想到在这儿居然撞见了许大灿,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恨不得哆嗦着大喊一声:“这是哪位天使姐姐把他送到我面前啊? 噢!沙里瓦……” 马强脸上难掩激动,恶狠狠地盯着许大灿,像是路边的一条野狗。 这伙人二话不说,唰唰唰就开始从斜挎包里往外掏东西。 许大灿看了一下,2个人拿着刀子,马强手里拿着一把斧子,其余人都跟刘光福差不多,拿着像铁锹把之类的棍棒。 见他们只有3个人,哦你说还有刘黄柏啊?一个老家伙,在马强他们眼里,就不算人! 马强冲许大灿耀武扬威:“哎我说,姓许的,咱们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可谁知许大灿连瞧都不带瞧他的,指着他身后一个大高个,脑子看上去还不太灵光,像个大傻个似的,怒斥:“你?的说什么?” 大傻个都懵了,他没说话啊!他都急了,看着己方的同伙,像是在跟他们解释:“我没说话!” 谁知许大灿还不依不饶的:“哎哎哎,说你呢,你是不是不服?出来单挑啊!” 把马强气的:“许大灿!你爷爷跟这儿呢!” 谁知许大灿比他还生气,指着那大傻个都跳脚了:“你够了啊!偷着骂人是吧,是带把的你就给我站出来!” 大傻个一脸委屈,指了指马强:“我没说话,是他。” 这下,就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看出来,许大灿就是故意侮辱马强呢。 那意思就是他一个1米55的小残废,个儿实在是太矮了,他1米85的大高个得弯下腰才能看见马强! 马强装杯不成,反被那啥,恼羞成怒:“不要跟不相干的人废话,我们的目标是刘黄柏,赶紧上,把他给我抓起来,不要让他跑了!” 许大灿见羞辱马强羞辱的还不够,又故意对那大傻个说:“我说兄弟,像你这样可不行,你得说“跟我上”,然后身先士卒,这才像话!否则兄弟们不和你离心离德了吗?” 一个“给我上”,一个“跟我上”,你别说,还真别说,这境界差的可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啊。 原本都冲出来了的两个人都又站住了,几个心眼子多的更是忍不住地想:“凭什么让姓马的来发号施令啊?他算老几?” “……” 他们在这嘴炮的功夫,先前被撩翻的那几个人也追了上来。 不光他们几个,还多了一个。 之间从方才被许大灿一棍子削掉了几颗大牙那家伙的身后,转出一人来。 许大灿要不是恰好蹲下来系鞋带,还真看不见这人。 好家伙,一个老杂毛,岁数肯定比刘黄柏大,脑袋上都没剩几根毛了,长的獐头鼠目,跟裘千仞的妹妹裘千尺似的! 嘴里还不停地嚼着东西,更显得尖嘴猴腮。 许大灿恍然大悟:“你是马强他爸爸!” 马强、还有这老东西一起破口大骂,你才是他爸爸! 呸呸呸,不对,这不便宜你了…… 那老杂毛斜楞个膀子,张嘴一吐,原来嗑瓜子呢。 白皮的南瓜子,这时候想找正经的向日葵瓜子还真不容易。 老杂毛说话的声音跟阎埠贵似的,嘴里像含了一口万年老痰:“小子,我劝你少管闲事。” 许大灿还挺听劝:“老壁灯,知道了。” 老杂毛和刘黄柏两个人嘴角一起抽搐;不知道为啥,看见他心里头就有一股鬼火。 一时间,竟升起了一股惺惺相惜的错觉…… 老杂毛摆了摆手:“小贼,你知道我是谁吗?今儿这趟浑水你趟不起。” 许大灿一脸不屑:“好人谁趟水啊?” 老杂毛怒了:“你给我听好了,我是革委会委员,识相的赶紧给我退一边去!否则你就是……” 还不等他上纲上线呢,就让许大灿给反喷回去了:“滚你丫的,一个临时工,跟刘光天一样的货色,在我面前装你凉呢!知道你爷爷我是谁么?听好了,爷爷我是红星厂革委会主任!” 老杂毛惊讶的嘴都长大了,刚想说他吹牛逼,就听许大灿大喘气地说道:“咳咳,李主任身边的人,我是他的司机。” 这老杂毛还真有点儿见识,领导身边的司机,那可是“二领导”。 就跟红楼梦里那些小姐们身边的大丫鬟,私底下也被叫做“副小姐”一样。 许大灿甚至没兴趣问这老杂毛叫什么名字,什么档次,也配让他知道! 反倒是老杂毛,脸上阴晴不定地问:“这位兄弟,我们没有跟你过不去的意思,我们今天的目标是刘黄柏。” 许大灿这回鼻孔抬的更高了:“你也配?” “你!”老杂毛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小子,我劝你别不知好歹,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招惹?” 许大灿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大个一样:“真缺心眼?这都看不出来?瞎了你的狗眼!” 老杂毛被他胡搅蛮缠搞的一个头两个大:“你真要多管闲事?” 许大灿拉着刘黄柏就走:“有本事去找李主任要人。” 老杂毛被气下去半管血,差点就跟王朗一样亡了…… 他倒是认识李主任,可李主任不认识他啊! 别说去办公室了,就连红星厂大门他都进不去! 一想到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老杂毛把心一横:“站住!妈的,给你脸不要脸。” 说完把两根手指头含在嘴里玩命一吹,之前那些对马强阳奉阴违的纷纷把矛头对准了许大灿他们。 第185章 家用电器 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开干吧! 许大灿给覃虎使了个眼色,哥俩挺着盾牌,护着刘黄柏就往前冲。 有不长眼的刚上来要拦,手上,腿上就分别挨了一棍子! 覃豹更是仗着自己膀大腰圆,跟个小坦克似的,直接给他来了个“盾牌猛击”! 一下拍在脸上,给拍懵了都…… 覃虎、覃豹哥俩珠联璧合,加上装备齐全,关键还有刘黄柏这个老六在后边使阴招。 几个人刚想抱团并肩子上,一蓬药粉就兜头洒下,跟漫天花雨似的。 刘黄柏还好心地提醒他们:“有毒!” 这些人一听,顿时做鸟兽散,眼睁睁看着刘黄柏他们冲过去了,才知道让他耍了。 压力反而给到了许大灿这边。 连那老杂毛在内,一共4个人有刀子,还有马强的一把斧头。 老杂毛心里仍有最后一丝顾忌,还在试图说服许大灿离开:“小子,看在李主任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只要你现在就走,今儿这事儿就算了;否则,我认识你,我手底下这帮兄弟可不认识你!” 许大灿还是那三个字:“你也配!” 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老杂毛都被他骑在头上了,再不下狠手,这个位子就别坐了。 事关前途,逼得他不发狠都不行,气的哇呀呀直叫:“?的,花了丫!” 这帮人见许大灿手里并没有拿跟覃虎他们一样的胶皮棍+盾牌。 该说不说,这套装备真他妈棘手!跟老虎啃刺猬似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但这小子却有些托大了,他要是也拿着这么一套装备,好歹能抵挡抵挡。 可现在,这小子赤手空拳,那就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许大灿突然从斜挎包里掏出来一样家用电器——手电筒嘛! 家用电器 难怪许大茂前些日子怎么找手电筒都找不着呢,原来上许大灿这儿来了。 老杂毛他们这几个人一看,也都愣了一下,然后马强笑的泪花都出来了:“哈哈哈,手电……” 然后老杂毛他们就跟见鬼了一样,看着马强直哆嗦! 马强一边哆嗦,嘴里还一边:“电电电电,啊筒……” 随着一阵电流的噼啪声过后,马强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许大灿吹了吹“手电筒”头子上不存在的硝烟,嘚瑟地说:“高压电,能电翻野猪。你们谁还来试试?” 原来有一天晚上他打电筒去解大手,出了院子就进空间坐智能马桶去了。 坐在马桶上,手里不玩手机,总感觉差那么点意思…… 于是许大灿就把玩着这个电筒,结果手一滑,掉地上了。 许大灿当时正提裤子呢,就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去捡,然后就看见那手电也和人参一样,哧溜一声钻地里去了。 许大灿也很好奇,第二天能收获一个什么玩意。 结果等第二天cd到了的时候,就收获了一根“电棍”。 依然还是手电筒的样子,就跟折凳一样,随处可见,被人抓了都告不了你;但是能释放6000kv的电压,电弧更是可以伸出近10厘米长,这么一个变态的东西来! 最最最牛逼的地方就是,居然还能无限续航! 这?别说八个,就是来十八个,许大灿也能一一把他们都给电翻了! “……” 众人看着马强,吃不准许大灿手里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老杂毛怂恿着手底下人:“上,快上!” 结果那些人不进反退,许大灿拎着手电就奔老杂毛来了。 老杂毛一边被吓的哇哇叫,一边企图抓过来手下替他挡电。 结果他这手下都是墙头草,关键时刻一个躲的比一个快。 老杂毛把心一横,哇呀呀叫着挺着刀就奔许大灿来了。 然后,毫无悬念的“噼里啪啦”一阵爆裂的电流声过后,老杂毛头顶都冒烟了! 那些人一看,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鬼呀!”然后撒丫子就跑。 紧跟着,这些人跑的一个比一个快,就跟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似的! 成功吓退了这帮人,许大灿很快便追上了刘黄柏他们。 刘黄柏还很关心女婿,一脸紧张地问他:“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许大灿刚觉得感动,就听他大喘气地说:“你万一要有个好歹,我女儿可就守寡了。” 许大灿继续感激流涕…… 他们回据点的时候,大雀儿他们都已经回来了。 院子里多了一对中年夫妇,看着这帮一水的小平头,年龄普遍在20~23岁的年轻人,十分拘谨。 再看刘黄柏,就不一样了;背着双手,踱着小四方步,跟领导视察似的,就差再穿一件行政夹克,里面再配件白衬衣了。 曹正阳第一时间上来打招呼:“刘神医,好久不见。” 刘黄柏谦虚地摆了摆手:“神医之名,休要再提,以后叫我一声老刘吧,曹师父。” 许大灿见过了张淑琴的父母,和他们闲谈起来,主要是为了了解情况。 没想到这一聊,居然又聊出来个熟人。 或者说是跟剧情有关的人物,谁呢?冉秋叶的父亲。 老张对许大灿说:“当时跟我们关在一块儿的,还有个华侨,姓冉,她女儿在小学里头当班主任。” 许大灿点了点头,对他们说:“待会我让我兄弟护送你们去见女儿,接下来你们自己想办法,没问题吧?” 这份态度反而把老张给搞的猝不及防…… 他还以为许大灿是张淑琴的追求者,在知道他们被刘光天那伙人给抓了之后,这才不惜铤而走险,把他们给救出来的。 可没想到,许大灿居然把他们一家当成了麻烦,让他们赶紧滚! 老张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但还是硬邦邦地对许大灿说:“救命之恩永不敢忘,但小子你要是敢利用我们要挟我女儿,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跟你同归于尽!” 许大灿被他整的哭笑不得:“张叔,我已经结婚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老张讪笑着站起身来,笑容里充满了羞惭和窘迫。 第186章 马路杀手 一事不劳二主,人是大雀儿救出来的,许大灿干脆还让大雀儿送他们去接张淑琴。 张淑琴如果不是这样的性格,许大灿还打算撮合撮合她跟覃虎,毕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只好以身相许。 但现在嘛,鲁迅说过,乱世先杀圣母! 许大灿把大雀儿交出去又交代了几句,一回来就看见刘黄柏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你还杵在这儿干嘛?” 许大灿挠了挠头:“我碍您眼啦?” 刘黄柏顿足捶胸啊:“完喽,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木头当女婿哟!你赶紧回家啊,多带人手,保护月如啊!” 原来是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护女狂魔”技能又发动了。 许大灿安慰他说:“爸您放心,我们那个院子安静得很,外面的风吹不进去。” 他可不是吹牛,别说刘光天了,就连他弟弟刘光福和阎解放这样的小屁孩都知道,人家许大灿、许老二是红星厂李主任身边的红人! 红星厂那可是上万人的大厂,多大势力,不是生死仇人,谁没事干愿意来招惹他? 而且还有易中海、易道德这个端水大师压在明面上呢。 他在四合院当了这么多年的一大爷,说话还是管用的。 上回刘海中想这个“篡位”不成,活生生给大家看了一出笑话,最近也没脸再在院子里蹦跶。 而是一门心思琢磨他儿子刘光天那天说的那番话:无论想干什么,都要首先在厂里有政治地位! “……” 许大灿刚把老丈人给安顿好,就在他不停地催促声中带着覃虎、覃豹回家去了。 有人说了,覃虎、覃豹心咋就这么大,自个家都不要了? 说起来还是覃虎心善,张淑琴的父母刚被救出来,如今就跟惊弓之鸟一样,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地方落脚。 他是故意把屋子空出来,让他们暂住一晚的。 看见覃虎、覃豹来了,不但刘月如高兴,就连许大茂都非常高兴。 他又能逮着机会喝酒了啊! 看着许大灿跟覃豹在厨房里忙活,聋老太太又打心底瞧不起他们。 他们老许家兄弟二人娶了媳妇都当祖宗似的供着,哥俩还都是干部呢,没出息! 聋老太太小声骂完了,才想起来她灰孙子还是厨子呢,更是每天围着锅台转,岂不是更没出息? 一股子中药、以及跌打酒的气味又顺着刘海中那屋飘了过来。 聋老太太更是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刘海中家那二小子昨儿让人给打了,抬家来的时候都没人形了,听说骨头都打裂了! 活该!缺德事儿干多了,遭报应了!这也是院子里人的普遍看法。 “……” 晚上,许大灿安排覃虎、覃豹在他收拾出来的那间客房里住下了。 进了屋,关上门,只有他和刘月如两个人了,才把今天发生的事儿详细地跟她说了一遍。 刘月如吓的小脸苍白,哭了个梨花带雨,既是担心父亲,同时也担心丈夫。 一听说对方那么多人,还有武器,她就后怕不已。 刘黄柏和许大灿无论伤着了谁,对她来说都跟天塌了一样。 刘月如死死地抱着许大灿不松手,跟八爪鱼似的。 许大灿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一边和她说:“这段时间只好委屈你了,就不要出门了,多陪陪嫂子;白天我让覃虎、覃豹他们见天过来,既能确保家里的安全,还能陪你们解闷。” 刘月如十分乖巧:“嗯,我知道了。” 许大灿又说:“正好你帮他们哥俩补补文化,斗大的字都识不了两个。” 刘月如这回也不装乖巧了,而是心累地扶额:“快不要说了,覃豹我是教不了了,倒是覃虎,还能那个再抢救一下!” “……” 阴谋只适合在夜晚发酵,白天还是该上班上班。 许大灿和往常一样帮李怀德把办公室整理好 ,李怀德还专程交代他:“去把车准备好,待会儿和我去开会,对了上次司机考核的结果怎么样?” 这个考核其实就是走过场,都是各个领导塞进来的人。 许大灿掏出名单、以及针对每个人写好的评语给李怀德过目。 谁料李怀德看完了大怒,重重把名单给摔在了办公桌上! 许大灿也不捡,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领导你别生气。” 李怀德反问:“我能不生气吗?看看这份名单,他们这是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许大灿不说话,安静等领导指示。 李怀德气的在办公室来回转了三圈,才说:“这样,除了聂副主任推荐的那个留下,其它的一律不合格!” 许大灿掏出钢笔,在那人名字底下打了个勾,又问:“领导,人员还是少了一些,要不您看?” 李怀德揉了揉眉心,对他说:“听说你有两个结拜的兄弟?” 许大灿率先拒绝了:“快得了吧,你让他俩拆车准是一把好手,可要是让他俩开车,那妥妥的马路杀手!” 李怀德听得一愣,然后大笑:“好一个马路杀手,哈哈哈!” 人员的事儿自然轮不到许大灿来操心,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外边儿敲门。 李怀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谁啊?上班时间,不喊报告,不自报姓名,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敲门,又是来拍马屁、拉关系的! 李怀德最讨厌这种人了,想不到吧? 李怀德不动声色,许大灿喊了一声:“请进。” 门开了一个小峰,然后想先进来个大肚子,接着才看见刘海中那张脸。 许大灿嫌弃地别过了头,脸上难掩厌恶。 李怀德瞟了他一眼,笑呵呵地问:“这位老同志,你是?” 刘海中哆哆嗦嗦自报家门:“那个,那个领导,我我,我叫刘海中,是咱们厂机床车间的,我想向你反映一点问题。” “哦,你找我反映什么问题啊?”李怀德示意刘海中进来说话。 刘海中唯唯诺诺地进来,看着许大灿也浑身不自在。 他今天就是来拍马屁的,哪能让这小子在旁边看着啊。 再加上,他好不容易才想到一个理由,作为他的进身之阶,他可不想让许大灿捡了便宜。 第187章 刘组长 其实刘海中不知道的是,按说他阻挠生产也有几天了,本来按照他的计划,不用多,就一天时间,他们车间主任就该火急火燎来催促他们复工了。 到时候,他就能顺势站出来跟他打对台,然后牛皮哄哄地问他:“是厂领导大还是革委会大?” 车间主任管生产,当然听厂长的啊。姓杨的下去了,不是又上来一位新厂长吗? 车间主任肯定会说,那要分怎么看,生产零件是生产任务,不需要经过厂革委会同意吧啦吧啦…… 然后刘海中就能顺势来找李怀德打小报告,顺便上纲上线。 可是刘海中哪里知道,许大茂早就提前给李怀德汇报过了。 李怀德借着这个由头,已经把新上来的厂长又给架空了,就连那位车间主任,如今都靠边儿站了!他还管完不完得成生产任务? “……” 刘海中瞅了两眼许大灿,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心里一个劲的腹诽,这许老二怎么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呢?看不出来他要跟李主任汇报情况吗?怎么也不知道回避一下。 他不知道的是,许大灿还就是故意留在这不走的。 往常像这样的情况多了,面对一些李怀德不待见的人,许大灿就故意不走,叫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让他知难而退。 有许大灿戳在这儿,刘海中那些不要脸的话还怎么能说得出口? 比如电视剧里那句:“我们那个院二十多户,有七户就在咱们厂上班,那都归我领导。” 还有后边的,比如许大茂平时对他尊敬极了;以及易中海也归他领导这样臭不要脸的话,不被许大灿当场就给掀了老底? 于是刘海中只能硬着头皮,期期艾艾地对李怀德说:“李主任,我就是想来向您请教,到底是厂领导大,还是厂革委会大?” 李怀德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对许大灿说:“巧了,这个问题许大茂之前也向我反映过。反映的很好,很及时!那个刘海中,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当然是厂革委会大,我说的!” 许,许大茂?他已经向李主任反映过这个问题了? 刘海中脑瓜子都嗡嗡的…… 这个许大茂真是岂有此理!剽窃他的马屁!啊不对,是剽窃他的创意! 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呢? 看着刘海中颤颤巍巍,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许大灿心里开心极了。 可没想到,李怀德还是问他:“这位老同志,你今年多大了?”你看吧,都没记住他名字…… 刘海中老实巴交:“我五十三了,不过我身体还行啊,我……” 李怀德一听“53”这个岁数,心里便有了主意,打断他道:“刘、刘海中同志!我想让你担任工人纠察队的负责人,你看怎么样?” 刘海中本来都不抱希望了,乍一听,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连忙舔着脸向李怀德求证:“真的啊?” 然后不等李怀德回答他,就开始狂拍马屁:“李主任我跟您说啊,您要是重用我,那我只忠于您一个人,您让我整谁我就整谁!” 李怀德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又对许大灿说:“大灿呐,让刘海中跟你回去,替我交代一下他上任后的首要工作。另外我要把工厂的保卫科,交给像你们这样的纯粹的工人阶级,取代那些不听我话的人!” “……” 从李怀德的办公室出来,许大灿和刘海中两人的心思各不相同。 刘海中一肚子难受,他好像是有权利了,又好像没有,怎么着他一把年纪了,难道还得听许大灿这小毛孩子领导? 而许大灿呢,没想到躲也躲不开,李怀德最终还是把这块烫手的山芋硬塞到了他的手上。 两个人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许大灿刚把门给关上,刘海中就迫不及待地问:“许大灿,那咱们现在就去保卫科?” 许大灿扭头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刘海中怏怏地闭上了嘴,像是个说错了话的53岁老baby。 许大灿大步流星,等都不等刘海中。他拖着肥胖的身躯好不容易追了上来:“许,许大灿,你等会儿!” 许大灿这才突然停住,冷不丁转过身一脸狠厉地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许,许大灿。”刘海中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 谁知许大灿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领子,没费什么力气就给他拖到了跟前,掐着他的双下颏对他说:“刘海中,我警告你认清自己个的身份。李主任的原话是,让我替他给你交代工作,厂保卫科也是交给了我,是我在领导你,听明白了吗!” 刘海中敢怒不敢言,李主任的确是这么说的。 再加上许大灿又是他的司机,厂里谁不知道啊? 咱们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就是刘海中来当这个领导,他肯定也会把权利优先交给自己身边的人。 见刘海中分得清谁是大小王了,许大灿才松开他,对他说:“刘海中,你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让你去耍官威,更不是让你回四合院去在邻居们面前耀武扬威。” 刘海中眼巴巴地看着他:“那,那请问我该干点什么?” 许大灿对他说:“该干什么那是你的事儿,别问我啊。不过嘛,我听说去年冬天,傻柱在后厨调戏咱们厂的女职工秦淮茹,被李主任不小心给撞见了,李主任见义勇为,反被傻柱给打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刘海中听的心惊肉跳,这个傻柱,胆子也太大了吧!连李主任都敢打? 刘海中立刻就知道他第一个整的该是谁了,立马表忠心说:“许,许秘书,我这就去召集人手,然后就把这个傻柱给抓起来!然后看我整不死他!” 许大灿摇了摇头:“你只有抓人的权利,抓到人之后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关起来,李主任要亲自审他!还有,以后没有我的批准,你不得擅自从保卫科抽调人手,让我发现一次,就让你滚蛋!听清楚了吗?刘组长。” 许大灿刻意在“组长”上边儿用上了重音,讽刺之情溢于言表。 第188章 你听见没有? 刘海中又哆嗦了好几下,才压下心里的火气,赶忙回家换衣服去了。 他身上还穿着厂里的工作服了,洗的都发白了,上头还沾着机油,手上还戴着线手套。 这种手套许大灿记得在90年代的时候都还十分值钱呢。 当时有人骑着自行车在居民楼喊着收,一双给5块钱;许大灿记得特别清楚,他母亲当时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10双手套,一口气卖了50块钱,高兴坏了,当天晚上就带他出去下馆子。 “……” 赶走了刘海中,许大灿便直接上人事科来找他哥。 把大茂叫到外边儿,许大灿把刘海中当上“刘组长”这件事和他说了一遍。 许大茂一脸阴沉地骂了一句,随即又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 许大灿被他看得发毛,问他:“哥,你这是什么目光?” 许大茂十分疑惑:“难道你小子还能未卜先知不成?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让你给说准了!” 许大灿叹了口气:“这有什么难的,用已知去求未知,主要看你获取信息的渠道。” 许大茂将右手握成拳头,重重砸在左手里:“我懂了,难怪你当初拼命建议我来人事科呢。在这个部门,想获取点情报可太容易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姓聂的他哥是谁?” 许大灿好笑地拍了大茂一下:“什么情报,整的咱俩跟接头似的;聂副主任他哥不就是首钢的聂主任嘛!” 还记得带队来过红星厂的聂副厂长吗?如今也和李怀德一样了,成革委会主任了。 许大茂笑的两撇小胡子都翘了起来,然后又故作神秘地小声说:“没错,可你不知道的是,他们还有个哥哥,如今更是不得了,上部里了。” 这应该就是电视剧里大茂踢到的那块铁板了,想整人家,结果没成想人家后台太硬,最终把自己变成了笑话。 一听刘海中带人回院子去抓傻柱,许大茂班也不上了,跟办公室的老娘们交代了一声,就迫不及待赶回家去看热闹去了! 许大灿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先上他们那个据点找了趟大雀儿:“我们厂保卫科现在归我领导了,你下午来厂里找我报到。” 大雀儿喜出望外,许大灿刚说要重用他,一转眼的功夫就把他直接给弄进了红星厂! 大雀儿高兴之余,还不忘了跟许大灿请教:“这件事情能不能告诉其他人?” 许大灿摇了摇头:“除了曹师父,其他人暂时保密吧。我刚上任,就塞进去三个我的人,再多怕底下人闹情绪,不利于团结。” 通过这么个小细节就不难看得出,大雀儿果然是个稳当人。不仅能打,还会用脑子。 至于说其它两人,那还用问么?肯定是覃虎、覃豹啊,作为许大灿的左膀右臂,他俩就跟哼哈二将似的,许大灿不管走哪都带着他们。 “……” 再说这个刘海中回到家里,迫不及待把一身工作服给脱了,重重地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 看的二大妈惊叫连连:“干什么呢,不过啦?!” 刘海中重重地哼了一声:“从今晚后,我就是我们厂工人纠察队的专案组组长了!” 二大妈十分惊喜:“天啊,老刘!这是真的?你终于当官了!” 刘海中在屋里好一通折腾,最终找出来一件颜色都有些发黄了的白衬衣;人家娄晓娥那件看起来颜色微微有些发黄,因为是蚕丝的,可刘海中这件呢,纯粹就是在箱子里压的时间太久了! 完了不管现在是啥天,外头大太阳有多少度,硬是找了条深蓝色的长裤穿上。 还翻出来一双鞋尖都上翘了的皮鞋,也不穿袜子,光脚套在外面呢。 就这模样,要多磕碜有多磕碜…… 完了慢条斯理的拿着他那大茶缸子灌了一肚子的凉白开,这才站起身来,对二大妈说:“那个,我回厂里去,接下来还有件大事要办!” 二大妈屁颠屁颠把他送出了门,等刘海中走远了,才兴奋地跺脚:“太好了,我家老刘终于当官了,这下我看在这个院子里谁还敢不尊重我们家!” 刘海中回家捯饬的功夫,许大灿也来到了保卫科。 保卫科科长杨大麻子正带人等着他呢。 许大灿一看这个阵势就知道这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啊? 许大灿环视了一圈,杨大麻子的心腹一共有5个,剩下的都在边角上待着,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许大灿还意外地又发现了一个熟人:“杨为民,你怎么在这儿?” 杨为民就差钻桌子底下去了,没成想还是没躲开,只能无奈地站起来表明立场:“大灿老弟,从今天开始,我也到保卫科上班了。” 说完又一指杨大麻子,介绍说:“这是我哥。” 许大灿点了点头,这就难怪了。否则以杨为民现在的字号,一般人还真指使不动他。 许大灿大喇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问:“杨大麻子,李主任给你打过招呼了吧?” 杨大麻子装傻充愣:“招呼,什么招呼?李主任那样的大忙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和我打招呼,你们听见了吗?” 这是阳奉阴违啊,不想把手里的权利给交出去。 果然杨大麻子的手下也跟着起哄:“我们不知道!” “你?是干嘛的?” “小贼,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给老子滚出去!” “……” 许大灿不管其他人,单拎出敢自称他“老子”的那人:“孙贼,你挺有种啊,敢当我的老子?” 那人仗着有一帮人撑腰,口气贼硬:“孙贼,何止当你老子,我?还要当你爷……” 话没说完,众人就听见一声闷哼,然后就看见许大灿势大力沉地一拳轰在这人的肚子上。 人当场就约过去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的软倒在地上,紧跟着就双手撑地,一张嘴“哇~”就吐了起来。 许大灿问杨为民:“你听见了吧,这孙子不仅要当我的老子,还?想当我爷。” 杨为民唯唯诺诺:“听见了。” 杨大麻子像不认识一般打量着他这个堂弟。 第189章 收服保卫科 这小子平时在外头人五人六的,手底下几十号人,动不动就要把人给花了! 上回因为于海棠,跟西城一伙人在先农坛广场上码人,那架势,人山人海的…… 可就是这么不可一世的杨为民,在这个许大灿的面前居然怂了? 杨大麻子做梦都想不通,这许大灿到底对他堂弟都做了些什么。 见许大灿仅用了一拳,就一拳,就把一个人给打趴下了,还吐的满地都是,杨大麻子这边的人也瞬间怂了。 一个个的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许大灿指着杨大麻子:“从现在起,保卫科我说了算,你还是科长,一直到你被撤职查办之前,你都是科长,听明白了吗?” 补个刘海中耀武扬威的剧照,保卫科长在电视剧里姓陈,我这里因为剧情需要,改成杨大麻子了 杨大麻子怨毒地盯着许大灿看,他也不以为意,对他说:“要不你去请示一下李主任?找得着李主任办公室在几楼吗?” 能当上保卫科的科长,杨大麻子又怎么会不是李怀德人。 杨大麻子挠了挠鼻子,挥了挥手对手底下人说:“送他去医务室。” 这几个人顿时跟得了特赦似的,一秒钟也不敢多待,也不管那人吐得一身都是有多恶心了,急忙架着人就跑了。 杨大麻子主动给许大灿发了烟,认怂说:“你赢了,从今往后保卫科你说了算,哥几个都听你的。” 许大灿掏出火柴,也给他点上了火:“这就对了嘛,都是为李主任办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杨大麻子嘴里叼着厌倦,心里却琢磨着这句“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愧是李主任身边的人,就是有文化,说起话来就是水平高。 这句话他决定牢牢记住,以后笼络人心的时候和手底下人说。 摆平了杨大麻子,许大灿就开始发号施令:“一会儿刘海中要来,你安排几个人和他走一趟,去把傻柱给带到厂里来。另外,下午我有3个兄弟过来,以后大家就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了,还望多多关照。” 杨大麻子连连点头:“好说好说。” 许大灿看了他一眼,又说:“还有,刚才那个人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他,让他哪来的回哪去。” 一条狗而已,杨大麻子就更不在乎了,只是跟许大灿询问:“那个小许啊,我们这伙人都是大老粗,有个事儿你还是跟我说明白了,就是以后我和刘海中谁大啊?” 许大灿乐了:“当然是他这个组长大了。” 话一说完,便看见杨大麻子以及他的手下们肉眼可见的垂头丧气。 许大灿饶有深意地说道:“可一个组长,要是手底下连组员都没有,他又算哪门子的组长?” 杨为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兄弟们把他当人,他才是什么狗屁组长;兄弟们要是不把他当人,那他连狗屁都不是!” 许大灿笑眯眯地看着他:“组长就是组长,以后像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 这下所有人都听懂了,刘海中实际上是专案组组长,厂保卫科受他的领导。 但是呢,他手底下没有一兵一卒,就是个光杆司令。 而许大灿又实际领导他们厂保卫科,也就是说刘海中直接就被架空了,这戏文里都演过啊! 安排完了工作,许大灿就回李怀德办公室汇报去了。 李怀德听他说完,拿起一份刚起草的文件:“你把这个送到厂广播室,让他们在下班前照着这个进行通知。” 许大灿看了一眼,他的身份果然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厂革委会委员,办公室主任。 “……” “通知,通知,下面宣布新的人事任命……” “兹任命刘海中同志为工人纠察队专案组组长,任命许大灿同志为厂革委会委员,办公室主任,特此通知!” 还没下班,厂里的职工们就都从广播里听到了这条消息。 于海棠的声音还挺有辨识度的,许大灿等她关上了麦克风,才对她说:“字正腔圆,中气十足,不愧是咱们厂的首席播音员。” 于海棠大概也是头一次听说“首席”这个名号,心中满是欣喜:“许大灿,不对以后要叫你许委员了,你还是这么会夸人。” 许大灿谦虚地说:“可别这么叫,学习委员,体育委员,这都是委员,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于海棠看他愈发地满意了:“说真的,比起杨为民,我其实更欣赏你。” 许大灿对她的欣赏敬谢不敏:“那什么,快下班了,我去李主任办公室听下安排。” 说完,赶紧溜之大吉。 与此同时,刘海中也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四合院的院门外。 他对身边这人说:“杨科长,这就是我们院,待会请你配合我,拿下傻柱!” 杨为民一脸傲娇地冲他扬了扬下巴,让他头前带路。 刘海中可不是许大灿,没他这两下子,到厂保卫科就吃了个瘪。 杨大麻子在许大灿身上没完成的拿捏,全捏刘海中身上了。差点把他鸡蛋黄给捏出来,捏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刘海中让他们狠狠刁难了一番,才明白要想完成李主任交代下来的任务,他还得仰仗着厂保卫科这些人。 同时也得赶紧组建他自己的班底,否则再继续这样当个光杆司令,别说许大灿了,就连杨大麻子都不吊他。 刘海中带人刚进院子,就听见里头乱哄哄的,他有些纳闷:“我走之前都还好好的呀?” 正好这时候,阎埠贵打屋里出来,见到他就说:“啊哟喂,老刘,快去看看吧,你们家老二跟傻柱又杠上了!” 傻柱?刘海中还没找他呢,他居然又跟刘光天不对付了? 可是不对呀,刘光天之前不知让谁给打了一顿,他不是在家躺着呢么。 刘海中带着杨大麻子等人匆匆进去,就看见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他们,带着胡同里一帮黄毛。 一群人和傻柱一个人对峙的场面! 中院通往后院的抄手游廊边上,覃虎正在给刘月如说事情的经过:“嫂子,好像是那个叫阎解放的自打当上那个什么以后,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连走路都横冲直撞的,今天在门口不小心把那傻柱给撞了一下。” 第190章 开除他太好了! 傻柱出了名的嘴臭,上来就一句:“没长眼啊!” 阎解放如今正是心比天高的时候,能惯着他? 当时就回怼:“傻柱,难怪我爸说你一天傻了吧唧的,不知道谁大谁小啊?” 完了傻柱就给了阎解放两脚,嘴里还骂骂咧咧:“打不着你爸爸,因为他辈儿比我大,打你有富裕!” 气的阎解放哇哇直叫:“傻柱,今儿我要不整的你管我叫爷爷,我就不是阎解放!” 覃虎说:“然后这个阎解放就去叫人来了,还把上回被我们打个半死那刘光天也给抬出来了……” 刘月如听的直掩嘴,可不就是抬出来的。 刘光天包的跟木乃伊似的,是活生生让他弟刘光福,以及阎解放、阎解旷给扛出去的! 覃豹在边上不屑地撇嘴:“连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一共7个小毛孩子,都不够俺打滴!” 刘月如“砰”一个暴栗上头,杏眼圆睁:“不许打架!” 覃豹一脸委屈地捂着头:“哦,知道了,嫂子俺不打架。” 刘月如见他这副憨憨的模样,嘴角更是扬的比ak都难压…… 6个毛孩子,还真不敢拿傻柱怎么样。 “四合院战神”可不是白叫的,在吃软怕硬这个方面,傻柱可是祖宗级别的。 果不其然,傻柱身后别着一把铁锹,磨的铮亮,抡起来吓的阎解放一个劲儿往后躲。 傻柱还吓他呢:“瞧见这铁锹没,切西瓜一切两半,切你脑袋一样也一切两半,小贼,要不试试?” 阎解放当时就怂了:“傻柱,你,有本事你把那铁锹放下!” 傻柱更横了:“爷爷我是抡大勺的,放下手头更有准,你扛得住吗?去,叫你爸去,让二大爷、三大爷过来管我叫爷爷!” 好巧不巧,刘海中正好打前院进来,听见这句话脸都要绿了。 好么,傻柱要当他爷爷? 刘海中气的大吼一声:“傻柱!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阎解放他们一扭头,看见是刘海中,连忙让出一条路来,刘海中挺着个肚子,跟怀胎十月似的。 走到跟前,指着杨大麻子说:“傻柱,还用我介绍么?” 傻柱斜愣了他一眼:“知道呀,您不是二大爷嘛,是那浑身缠绷带那小子他爹!” 傻柱一句话就把刘海中给气个够呛,哆嗦着指着他:“你!” 不等刘海中把杯装完,紧跟着一个声音又从人堆后面传来:“你怎么回事刘海中,让你办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这都几点了?” 众人再次回头,发现许大灿也领着两个人进院子了。 原来啊,许大灿回李怀德办公室,就看见他坐立不安的,一见他就说:“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刘海中,怕他大嘴巴,这样大灿你亲自带人回去看下,务必把傻柱给我拿下,把他关到咱们厂那个废弃的仓库里边儿,然后你这样……” 李怀德把许大灿叫到跟前,让他附耳过来,小声交代了几句,问他:“听明白了吗?” 许大灿点了点头,还不忘贴心地对他说:“那个药您记得吃,您最近血压可有点儿高。” 李怀德揉着太阳穴苦笑:“吴志红最近天天跟我吵架,让我一刻都不得消停,我血压能不高么?” 吴志红就是李怀德那位“上下一边粗,像进口荷兰猪”那位。 李怀德能坐上这个位子,全靠他岳父,眼红他的,想扳倒他的,可不在少数。 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带冒烟的,在外头四处散播谣言,说李怀德生活作风有问题,在外面搞破鞋! 这话都传到他老婆耳朵里了,当天就和李怀德打起来了,把他脸都挠了…… 还是许大灿去找徐江拿的药膏,完了听李怀德骂了他家那“荷兰猪”半个小时,从17岁骂到37岁,骂的可脏了! “……” 顺带说一嘴,这时候可没有降血压的西药,这个药是许大灿找他岳父刘黄柏配的,制成丸剂。 李怀德吃了药,他便把之前有人想要揪斗刘黄柏的事情和李怀德说了。 李怀德听了大怒,这怎么能允许呢! 且不说刘黄柏跟许大灿的这层关系,单说春天的时候,万物生长,动物们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那段时间,刘岚也有些如狼似虎,缠的李怀德力不从心。 刘神医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于是便支支吾吾让许大灿帮他个忙。 许大灿当时就为了眼下这种情况铺路了,说服了他老丈人,给李怀德调理了一番。 效果便立竿见影,李怀德重振雄风,杀的刘岚片甲不留,那段时间跟只小猫儿似的,可乖巧了。 开什么玩笑,这样一位为广大男同胞博福祉的专家,良医,他怎么能被揪斗呢? 李怀德当时就打电话,把想搞刘黄柏的那人给臭骂了一顿,骂的他狗血淋头。 这才知道踢到了铁板,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没办法,只能拿手底下顶缸,把那老杂毛给送进了派出所。 就凭他以前干过的那些事儿,这次估计就出不来了! “……” 看见许大灿来了,杨大麻子立马换了副嘴脸,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高声对大伙说:“给大伙介绍一下,这位刘海中同志现在不是你们院的二大爷,也不是咱们厂机床车间的师傅……” “开除了?太好了,李主任英明!”人群里,李贤英不等杨大麻子说完,就振臂高呼。 这下把杨大麻子都整不连贯了,他是该骂人啊,还是该跟着喊“李主任英明”啊? 杨大麻子楞了半天,才说:“李主任当然英明,他任命刘海中同志为咱们厂负责工人纠察队的专案组组长!明天全场大会就会宣布!” 院子里一下子就跟凉水滴进了油锅似的,噼里啪啦炸了…… 哟,二大爷,他终于当官了? “可不是嘛,都要入土的人了,还是一官迷,成天就想着当官,这回终于如愿以偿了!” “……” 看着闹哄哄的院子,杨大麻子大喊了一声:“安静!” 他这个厂保卫科科长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别人不知道,起码秦淮茹和傻柱都怕他。 这孙子手黑着呢,跟他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第191章 你也有今天! 杨大麻子不满地瞪着大家:“瞎起什么哄啊?我话还没说完呢!给大家伙介绍一下,这位,许大灿同志,被李主任任命为轧钢厂革委会委员,以及这个办公室主任,大家鼓掌!” 说完带头鼓起掌来,他手下两个狗腿子见状也纷纷鼓掌;刘海中尴尬中又带着怨恨的看了杨大麻子一眼,他刚才可没这待遇啊? 但还是强忍着在旁边违心地跟着鼓掌。 覃虎、覃豹他们哥俩乐了:“嫂子,我大哥升官了!” 说完一边叫好,一边鼓掌! 他俩动静太大,许大灿想不看见都难,冲他们招手:“赶紧过来!” 覃虎、覃豹蹬蹬蹬跑到跟前,一左一右往那一站,跟哼哈二将似的。 今天许大灿把大雀儿也给带来了,他在保卫科的班底可谓是悉数到场。 刘海中见状,不想让许大灿抢了他的风头,厉声对傻柱说:“傻柱,你把铁锹放下!” 傻柱翻了个白眼,都不带搭理他的。 刘海中急了:“傻柱,你放下,否则性质可就变了,你用铁锹威胁工人纠察队!” 要不怎么说傻柱是个窝里横呢,在外人面前,他拎的清着呢。 这不,看刘海中把杨大麻子他们搬出来,傻柱虽然不情愿,可还是乖乖地把铁锹给扔了。 刘海中见状大喜,刚要站出来装个杯,就被许大灿一把给揪后边儿去了:“行了,刘海中这没你什么事儿了,你也不用再回厂里了,都到家门口了,直接下班吧。明天一早准时到厂保卫科进行思想和文化学习,不得迟到!” 刘海中急了:“许大灿,你什么意思?” 都不用许大灿开腔,杨大麻子就自愿当他的嘴替:“刘海中,你听不懂人话是怎么?让你下班回家,傻柱我们自然知道带回去。” 刘海中傻眼:“可,可是,这是李主任交给我的任务!”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许大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覃虎、覃豹见状上去就给他拉一边儿去了,包括刘光天在内,一帮小逼崽子没一个敢吭声的。 许大灿不慌不忙走到傻柱跟前,大雀儿见状立马带人将傻柱给团团围住。 许大灿示意他们离远点,等大雀儿带他们散开了,才凑到近前小声对傻柱说:“去年冬天你打李主任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你的事儿发了,跟我们走吧。 放心,不打你,李主任有话要问你。特意让我来就是不让刘海中这个大嘴巴把这事儿给嚷嚷出去。 傻柱,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办对吧?” 傻柱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秦淮茹,耷拉着脑袋说了声:“走吧。” 许大灿见状,也懒得跟他多说,示意杨大麻子把人给带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秦淮茹居然站了出来:“不许走,把话说清楚!你们凭什么抓傻柱?” 这时候,易中海也从家里出来了:“秦淮茹说得对,你们有什么权利到这个院子里来抓人?你们工厂保卫科可不管到这个院子里!” 此时的易中海可还是这院里的一大爷,刘海中跟阎埠贵想篡位,可惜没群众支持,只能变串味儿了。 易中海在这院儿里说话还是好使,眼看着邻居们又要乱起来,许大灿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谁抓傻柱了,不信你们问问他,我们抓他了吗?” 傻柱气的盲肠都快发炎了,这小贼真够阴的嘿! 可一想到当初那事儿,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没错,李主任让我去做饭,是这么回事!” 这个院子里,知道整件事内幕的一共有两个人,秦淮茹和易中海。 秦淮茹是当事人啊,至于说易中海是怎么知道的那就不清楚了。 电视剧里,他自称是刘岚告诉他的,可这地方逻辑不通啊。刘岚可是李怀德的坐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她会那么好心,把这事儿主动告诉易中海? 许大灿也懒得管这么多,示意杨大麻子他们跟着傻柱先回厂里去。 傻柱被杨大麻子他们“护送”着准备出远门的时候,许大茂急匆匆从门口跑了进来。 一看见他,乐得跟什么似的:“傻柱!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你也有今天 把傻柱恨得呀,小时候怎么没把他推茅坑里淹死! 许大茂正乐呢,忽然看见许大灿了,撇下傻柱,指着他就跑来了:“你小子可以啊,成主任了,以后我是不是得管你叫许主任了?” 许大灿正跟他媳妇说话呢,闻言没好气地说:“哥,你别闹。” 刘月如也咯咯笑着说:“就是哥,他在你面前哪敢自称什么主任?” 许大灿抓紧时间又交代了刘月如几句:“晚上吃饭就不用等我了,另外,覃虎、覃豹依然留下,我先带人回厂子里交差。” 许大茂一脸可惜:“我还说回来就杀只鸡,咱哥俩好好喝几杯庆祝庆祝呢!” 许大灿无语:“你那是为我庆祝吗?明明是酒瘾犯了,行了行了,你自个喝,我先回去了。” “……” 刘海中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耀武扬威的走了。 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孤零零的,像一条被遗弃的狗。 刘海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二大妈上来拉了他一把,小声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跟我回家!” 刘海中这才跟个傀儡似的和她走了。 秦淮茹眼睁睁看着傻柱被他们给带走了,急的跟什么似的:“不行,我也得去!” 易中海一把拉住了她:“不能去!” 秦淮茹急的直跺脚:“一大爷,他是为了我,才打李主任的嘛!” 秦淮茹穿着件浅色的衬衣,一着急,胸脯顶的衬衣下摆都飘起来了…… 淮茹的衬衣 易中海飞快地看了一眼,说:“证据呢?” 说完,又凑到秦淮茹耳朵边小声地说:“李怀德之所以派许大灿回来,就是不想让刘海中把这事嚷嚷的人尽皆知。这件事,兴许还能有转机。” 易大妈也跟着劝:“听你一大爷的,回去吧,柱子聪明着呢。” 第192章 傻柱,服不服? 另外贾张氏也在边上劝说:“是啊淮茹,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还是回去吧。” 秦淮茹见状,也只能无奈地先回家去了。 “……” 四合院门口,刘光福正跟阎解放他们哥俩商量:“我爸现在当官了,我以前和我哥又那么欺负他,你们说他会不会报复我俩啊?” 阎解放幸灾乐祸:“要我说,赶紧给你爸整二两好酒,弄俩好菜!哎,他喝没了,打你们哥俩一顿就没事儿了。” 刘光福一脸着急:“阎解放你说得轻巧,钱呢,我有钱吗?” 阎解旷这小逼崽子在一边儿冒坏水:“你没钱,你哥有啊,他在外边儿强占了那么多财物,现在又让人给打成这样;你就跟他说,要是不把二大爷给哄高兴了,二大爷就是打死他,他都反抗不了!” 刘光福眼前一亮:“哎你别说,这倒是个办法。” 说完,又问他俩说:“你们说那什么办公室主任,是多大的官儿啊?” 这可把阎解放、阎解旷给问着了,问的两人直挠头:“不知道,横是比你爸官大,不仅管着你爸,还管着轧钢厂保卫科,权力大了去了!” 刘光福一脸羡慕:“你们说说我爸,一把岁数了混的还不如人家许大灿呢。他比咱们才大几岁啊?” 阎解旷叹了口气:“你就知足吧,再看看我爸,还狗屁不是呢!就我爸那点水儿,算计什么都不行。” 说完,还比了个数钱的手势:“就算计钱行!” 刘光福也叹了口气:“得了,咱还是先回去吧。我回去啊好好巴结巴结我妈去,把我妈给哄开心了,我爸就不敢再大嘴巴扇我了……” 再说秦淮茹和贾张氏刚一回家,贾张氏就倒了杯水,迫不及待地吃了两片去疼片,然后才有心思坐下来跟她商量:“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傻柱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说我们一家五口人,就凭你这二十多块钱的工资,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秦淮茹这会儿也六神无主,想让她婆婆给拿个主意:“妈,您说谁能救得了傻柱啊?” 贾张氏想了想说:“那肯定是许大灿了!要我说,他比那二大爷靠谱,关键他不贪。” 秦淮茹闻言冷静了下来,心里也有主意了:“妈,你先做饭,我去找聋老太太,把这事儿跟她说一声。” 贾张氏一拍大腿:“对喽,我怎么把她给忘了,那什么你快去吧。傻柱能一天出来,咱们家也能早过上一天好日子不是。” “……” 红星厂,原来厂锣鼓队还有秧歌队存放东西的仓库里,现如今也成了李怀德的秘密据点。 傻柱被直接带到了这儿来,许大灿过来的时候,隔着老远就听见里头还“咚咚、咚咚咚”的敲鼓呢! 推门就来,就看见傻柱正搁那打鼓呢,还不是乱打,每一下都打在点上。 许大灿瞥了一眼傻柱,对杨大麻子他们说:“瞧他快活的,你们咋不再给他整瓶二锅头,抓把花生米,把他好吃好喝好伺候着!” 杨大麻子他们这才不怀好意地看着傻柱;许大灿摆了摆手:“别让他太舒服了,否则让李主任看见像什么话?给他来个苏秦背剑。” 傻柱一听急了:“别啊,许大灿我都乖乖跟你来了,待会儿李主任来了,是打是骂,哥们我认了;在这之前你就让我痛快痛快吧,还不成吗?” 许大灿笑着对他说:“傻柱,我这也是为你好,否则李主任胸口那口气没地儿出,真把你打个皮开肉绽的,我的心里也不落忍啊。” 傻柱在心里痛骂,这小王八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面上永远彬彬有礼,可背地里专下死手! 许大茂也不这样啊?顶多就是搞点小动作,坏他傻柱的好事儿,记吃不记打…… 杨大麻子他们不管傻柱抗议就给他拉到旗杆子上捆上了。 苏秦背剑也叫斜背绑,就是把傻柱的一只手在前,从肩膀上拉过来往下拉;另一只手从背后往上拉,用绳子在后背把两只手给绑起来。 两只手一反一正,一上一下在后背死死绑在一起。 这么绑谁也受不了啊,傻柱十分不满,一个劲的抗议。 许大灿对他说:“傻柱,也就是你,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才不给你加砖的,换别人早加砖了。你就别不知好歹了。” 傻柱一听,冷汗都下来了…… 所谓加砖,就是在绳子和后背之间再夹上砖头,闹不好是会骨折的! 傻柱背着么捆着,一直到外头天都黑了,终于听见铁皮门响,李怀德总算是姗姗来迟。 李怀德进来一看,乐了,很满意地问杨大麻子:“这是你绑的?不错不错……” 杨大麻子哪敢邀功,要说下午他对许大灿只是口服的话,那这会儿可谓是心服口服了。 不仅贼能打,整人的手段还这么厉害,杨大麻子都不敢想象,他要是落到许大灿的手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杨大麻子连忙解释:“这都是许主任指导我们的。” 许大灿笑骂了一句:“胡闹,在李主任面前,我哪敢自称什么主任?” 李怀德也不说话,只是笑着拿手指了指许大灿。 许大灿见状,对杨大麻子他们说:“行了,你们先出去吧。” 等他们走了,李怀德才跷个二郎腿问傻柱:“你服不服?” 傻柱忙说:“服,服,您是谁啊?您是咱们厂革委会主任,就是咱们厂的老大,我哪敢不服啊?” 李怀德扔给许大灿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问他:“还有呢?” 傻柱难受的够呛:“行了,甭说那没用的了,您这就把哥几个都给叫进来,把我摁这儿臭揍一顿,出了您心里那口恶气,行吗?” 李怀德一抬手:“傻柱,我没你那么粗鲁。” 傻柱都快哭了:“您还是直接粗鲁吧,把我这么绑这儿,比打我一顿还难受呢。” 李怀德满意极了,站起来对许大灿说:“给他松开吧,完了去门口守着,让他们都离一点。” 许大灿点点头,过去给傻柱松开了,完了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第193章 我必须制裁你! 傻柱一看,心里更是咯噔一下子。 李怀德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声地问他:“傻柱,我就想知道,那天的事情,你到底忘了没有?” 傻柱刚开始还装傻充愣:“什么事儿啊?” 李怀德脸阴了下来:“傻柱,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装糊涂?” 傻柱这才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您是不是想说4月份那回,您喝醉了,在我们食堂那小库房里,跟那个女华侨,你们俩先那样,后来呢那样;等转到那绳子后头,再那样……” 傻柱说完一拍巴掌:“不瞒您说,我全看见了!” 要不怎么说傻柱是聪明人呢,说完这番话,立马又拍李怀德的马屁道:“可是我跟谁说了,我敢跟谁说啊,对不对主任?胳膊拧不过大腿去。” 李主任满意他这个态度:“傻柱,你真是这么想的?” 傻柱又装成傻了吧唧的:“您跟那女的,还有我们食堂那刘岚,那都是你情我愿,我管不着。可有一点,您要是敢打秦淮茹的主意,这我就得跟您说道说道。” 李怀德笑呵呵地说:“怎么说?秦淮茹真跟你有一腿?” 傻柱装傻充愣:“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啊。我们是一个院的,是老街坊……” 李怀德不耐烦了:“行了行了,傻柱,我不想听你废话,我也不想把你开除出厂。” 一听要把他开除出厂,傻柱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这时候老百姓把铁饭碗看得比天大,真要是被厂子里给开除了,那等于贴上了“残次品”的标签,别说找对象娶媳妇了,更是会计入档案的,一辈子都完了。 傻柱本来就处在留厂查看期间,李怀德真要开除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见他怂了,在自己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李怀德这才满意地上前帮他理了理衬衣,小声地对他说:“在厂子里还有工人阶级这个身份护着你,要真被开除了,你,还有那个秦淮茹,对了你还有个妹妹吧?你得多为他们想想。” 傻柱冷汗都下来了,开玩笑李怀德是谁?像电视剧里似的跟他过家家呢,他说的出,做得到! 见傻柱真的怕了,李怀德才高声喊道:“今天我必须制裁你!” 傻柱瞬间会意:“您说得对,我就是那只鸡,主任您这就把我杀给那些猴子们看看!” 李怀德对外头说:“都进来吧。” 许大灿他们这才推门进来,李怀德指着傻柱说:“我决定了,把何雨柱调出食堂,下车间,劳动改造!” 傻柱认栽,点点头:“那主任我能走了吗?” 李怀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行,必须得关你一个晚上,明天早上放你。” 李怀德说完,这才领着许大灿出了库房。 吉普车就在门口停着呢,许大灿开车送他回家不提。 “……” 李怀德他们走了,杨大麻子他们3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来还是杨大麻子说:“咱们也别干在这儿杵着了,带文娱片没有啊?” 他手下说:“科长,带倒是带了,可不够人啊?” 杨大麻子一指里边儿:“傻柱不是人啊?” 这俩人还没转过弯来:“可是科长,傻柱他……” 杨大麻子叹了口气:“怪不得人家许大灿年纪轻轻就当官呢,就凭人家那份机灵劲!再看看你们,李主任都走了,关傻柱一晚上就是走个过场,这都不明白!”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跟着杨大麻子推门进去了。 傻柱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个意思啊,哥几个?” 杨大麻子掏出牌来:“少废话,掼蛋,来不来?” 傻柱蹭一下就蹦起来了:“这大晚上的,来啊,必须来,你要让我来啊,谁?不愿意来啊,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啊……” 四个人一边打牌,一边聊着闲话。 杨大麻子问手下:“哎,你们知道啥叫办公室主任不?” 他两个手下都摇头,杨大麻子又问傻柱,傻柱点了点头说:“我好像听谁提过一嘴,说这个办公室主任啊,实际上就相当于参谋,辅助领导决策、沟通内外、联系左右等等。” 一说参谋杨大麻子他们就懂了。接着,又把话题说到刘海中身上来了:“哎,傻柱听说这刘海中和你住一个院里?” 傻柱啪一手:“6张7,有没有!”打的杨大麻子他们都喊“要不起”后,才说:“你们说刘海中,那是我们院二大爷,就他我跟你说,父母不慈,儿女不孝,他们家三个孩子,早晚都得变成白眼狼,你看着吧!” 杨大麻子的手下甲也一脸不屑:“你们说这刘海中,就一个快退休的人,突然走了官运了,妈的,不服气呀!炸了,同花顺!” “……” 许大灿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方柔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拖着好大一只皮包,许大灿看了一眼,这不就是电视剧里娄晓娥拿回来的那一包金银珠宝吗? 方柔一见到他,就说:“快搭把手,沉死了!” 许大灿过去单手就给拎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往院子里走,方柔落后了一步,看着他的腚直咽口水。 真好啊,又年轻,体力又好,关键长的还白白净净的,完全长在了她的心坎里…… 方柔故意装作崴了脚,惨叫了一声:“哎哟!” 许大灿急忙回过头一把扶住了她,方柔顺势倒在了他怀里,媚眼如丝,还用手指轻轻在他胸口画圈圈。 许大灿一抖肩膀,就给她弹一边儿去了,说了句:“别闹。” 方柔瞪了他一眼:“谁和你闹了,你们东北不有这么句话吗?” 许大灿问她:“什么呀?” 方柔笑的跟只狐狸似的:“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 许大灿都让她给整不会了:“我说大姐,咱俩可不是那个关系,打哪论的啊?就算是从我哥那论,你也是他的大姨子,可不是小姨子。” 方柔气的不轻:“小滑头,我已经离婚了,白白便宜你!” 许大灿听的直摇头:“那可不行,我得坚持原则。” 气的方柔在心里暗骂刘月如真是好命…… 第194章 人性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路过中院的时候,秦淮茹不出意外又在水龙头底下洗衣服呢。 看见他俩,又一脸不屑地扭过头去。 同时心里对许大灿手里提的那个袋子感到好奇,看上去就挺沉的,这里头都装的什么呀? 与此同时,易中海也坐不住了,拿着蒲扇推门出来,看见秦淮茹问他:“打听到消息了吗?” 秦淮茹直摇头:“我都上厂子里去了,门卫室说根本没看见有人进去过。” 两人正说着话呢,易中海察觉到秦淮茹家窗户上的帘子被人给挑开了一个角。 不用说又是贾张氏在那偷看呢! 自从上回送白面让她发现了之后,这贾张氏就防贼似的防着易中海。 气的易中海心想着等哪天就让贾张氏知道知道厉害。 易中海不动声色:“别管了,我有办法了,一准儿把柱子给救出来。” 说完就上后院找聋老太太去了。 易中海到后院的时候,发现许大茂家里灯火通明,不用说又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饭呢。 而且娄晓娥还怀孕了,一想到再过几个月,许大茂家就又能添个小娃娃,易中海心里就跟刀绞似的疼。 “……” 许大茂家里,方柔吭哧吭哧拖出来个铁皮箱子,把那一袋子金银珠宝给装了进去,又锁上锁,完了吭哧吭哧地给推回到柜子底下。 气的刘月如跟娄晓娥说:“瞧她那副做派,倒是背着我们呀!把东西藏哪都让我们看见了,将来丢了可说不清!” 娄晓娥拿了块西瓜给她:“吃西瓜都堵不上你的嘴!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比起被史翔藏起来的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 许大茂今天非常煎熬,一杯接一杯的一个人喝着闷酒,偏偏娄晓娥还不管他。 不一会儿,许大茂就喝到位了,眼神迷离,双手紧握着杯子,像是再问许大灿,又像是在给自个壮胆:“我真要这么做吗?” 不等许大灿回答呢,方柔就抢先开口了:“妹夫,这也是没法子的办法。你也不想想我们家是什么成分?资本家,还是大资本家!这时候,跟我们家撇清关系才是正确的做法,就像史翔……” 一说这个,许大茂就像是受到侮辱了似的,连大姐都不叫了,指名道姓:“方柔,我许大茂行的端坐得直,绝不靠出卖妻儿老小换取荣华富贵!你要是再拿我和那二椅子做对比,别怪我跟你急!” 方柔一脸委屈地看向娄晓娥:“你看他……” 方柔叹了口气,劝道:“大茂,只是让你跟晓娥演一出戏。今天你也看到了,刘海中新官上任三把火,态度多嚣张啊?” 许大茂表情狰狞:“妈的,二大爷那个老东西,他要是敢打我家蛾子的主意,看我不整死他!” 方柔捏着眉心,苦口婆心地对他说:“可是大茂,刘海中好不容易才当上官,他现在急于做出成绩来;他最熟悉,最能够得着的,也就只有咱们家了。要是等他抢先向李怀德出了这个馊主意,那我们可就全面陷入被动了。” 娄晓娥也劝他说:“就是,我也同意咱们假离婚这个办法。到时候你假意投向二大爷,我直接搬到大灿家去,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到许主任家里来抓人!” 娄晓娥这一怀孕,非但一孕傻三年,整个心态更是都变年轻了。 都这节骨眼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许大灿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上去了:“我说嫂子,我哥这么调侃我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啊。” 说完,又对方柔说:“姐,不得不说你这主意可真够馊的!假离婚?这也太扯了吧。” 方柔表情十分凝重地对大家说:“不,这个办法恰恰是目前最合理的办法!你们到外面看看,到处都在这样做。我有一个朋友,结婚才不到一个月,她丈夫就因为她出身不好,二话不说就把她给踹了。” 方柔一脸愁容:“最不可思议的是,非但没人指责这个男的,大家反而纷纷叫好……” 许大灿心想这个主意应该是娄半城想出来的,只是借方柔的口说出来而已。 这个办法对许大茂非但没有一丝伤害,还成功从明面上把他跟娄家分割开来。即便是有心人想秋后算账,都拿许大茂毫无办法。 只是这样一来,许大灿反而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娄半城已经开始提防他了。 他既是李怀德身边的人,又和娄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关键的是,他和娄家可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到时候,只要李怀德许诺的好处足够大,踩着娄家往上爬,他绝不带有半点犹豫的! 许大灿心里觉得好笑,在娄半城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吗? 看见了吧,这就叫人性!那些动不动就“咋不安排娄家赶紧跑路”、“已经晚了,这时候跑不了了”…… 你算老几啊!你是人家谁啊? 为了保住一家老小,娄半城甚至不惜让方柔来勾引他! “……” 眼看许大灿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众人的交谈声也慢慢停了下来。 就连娄晓娥都没意识到,不知不觉,大家都把许大灿当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了,遇到困难,总会下意识第一时间找他商量。 娄晓娥柔声对他说:“大灿,想什么呢?” 许大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在想放柔姐方才说的那个办法,还有一些细节没梳理清楚。” 方柔迫不及待:“什么细节?” 许大灿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说:“我还没想清楚,给我一点时间。” 从许大茂家出来,回到自己家里,刘月如把门锁好,过来问许大灿:“你到底怎么了?我能感觉得到,你心里憋着一股怒火。” 这么灵的么?许大灿惊讶地张了张嘴;刘月如一脸得意:“我可警告你,我从小直觉就贼准,你可别背着我干对不起我的事儿,否则……” 天生觉醒第六感?没想到刘月如还有当圣斗士的潜质啊! 许大灿一把给她抓了过来,搂着她说悄悄话:“娄伯伯准备带着一家老小跑路了。” 第195章 你还想要办公室呢? 刘月如吃惊地猛抬起头来:“什么?!” 许大灿说:“这老狐狸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真够阴的啊!表面上派方柔送来这么多金银珠宝给我哥抄,让他以此作为进身之阶;接着再带人去抄了新中街317号那个地方,用巨量的财富麻痹盯上娄家的那些人,好一招二桃杀三士啊!” 许大灿一说“二桃杀三士”这个典故,刘月如就懂了:“让李主任跟他背后那些人窝里斗。” 这老婆,要不要这么聪明啊?许大灿捧着刘月如的脸,就下了嘴…… 啃够了,才松开她说:“我现在火气很大啊!” 刘月如一头雾水:“为什么?” “他把你丈夫想象成了无情无义,不惜一切手段向上爬的那种人。”许大灿恨恨地说道。 刘月如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你是说,嫂子她爸在算计你?也不对,让我再想想。” 刘月如怎么想也想不通,急的直挠头…… 许大灿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梁,干脆把谜题揭开:“他算准了我为了升官发财会不管我哥的死活!” 想通了,刘月如眼前豁然开朗!难怪大灿会发这么大的火了,娄半城竟然想把许大茂给扔在这里,他压根就没想着要带他走! 刘月如一脸焦急:“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咱哥当然得咱们来疼了,再说了我本来也不赞成他跟着一块儿跑;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他又没什么文化,彻底看娄家人脸色过活,还能有什么尊严?” 刘月如好奇地问:“你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许大灿十分不悦:“知道,但我很不喜欢那个地方,特别不喜欢!那是个毫无人情味可言的鬼地方!” 许大灿说着说着便双手下意识抓紧:“给我等着,我非给他们点教训尝尝。” 刘月如吃疼地拍打他:“屁股疼……” “……” 要是许大灿刚穿过来的时候,跟这个世界没有感情,把这些人也只当成是电视剧里的npc,娄半城这么算计许大茂,他当然毫不介意。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心里的想法就是“你们抓许大茂,和我许大灿有什么关系?” 但是,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足够多的感情。不仅有了妻子,和许大茂,和整个家庭也有了很深的羁绊。 许大茂在电视剧里可能是个小人,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可是其他人,像易中海、刘海中、秦淮茹、傻柱等等,他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凭什么就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许大茂指手画脚。 许大灿没来也就罢了,既然他来了,许大茂这个大哥对他又好的没得说,那对不起了;从今往后,四合院、乃至是整个轧钢厂,都得听他们兄弟俩的! 许大茂以后就是要走上领导岗位,许大茂就是要做出指示,让傻柱、甚至是娄晓娥,都对他服服帖帖的! “……” 第二天一早,许大灿就来到了关押傻柱的仓库。 见他在钢丝床上睡的正香,一脚就给他踹地上去了。 傻柱睡得迷迷瞪瞪,突然挨了一脚,爬起来就要打架;结果一看是许大灿,又怂了,没好气地问他:“干嘛呀?” 许大灿扬着下巴点了点他:“奉李主任指示,放了你。顺便告诉你一句话,他这个人心胸宽阔,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乖乖听话,记住他昨天交代你的话,只要你表现良好,不仅可以让你回食堂工作,甚至可以撤销你的留厂查看处分。傻柱,该怎么做就看你自个了。” 傻柱心说还有这种好事儿?早知道他就多揍李怀德两顿了!那李怀德还不得提拔他当他们食堂主任啊? 傻柱心满意足地揉着屁股走了。 许大灿依旧早上先到李怀德办公室,把一切都准备妥当。 等李怀德来了,向他汇报:“领导根据您的指示,我已经悄悄把傻柱给放了。” 李怀德满意地点点头:“你记一下,中午的时候我要到体育馆去检查一下他们歌咏比赛准备的情况。你去跟你哥说一声,让他务必全力以赴,把歌咏比赛的优胜奖给咱们厂拿回来!到时候,我一定要提拔他,我说的!” 许大灿笑着说:“那我就先替我哥谢谢领导了。” 李怀德笑着指了指他:“你倒是对许大茂信心十足啊,希望可不要是盲目自信啊。” 许大灿替大茂说了句好话:“领导您是不了解他,我哥这个人有股钻劲儿,爱较真,交给他办的事儿,能办到百分百,绝不只办到百分之九十九。” 李怀德将信将疑:“真的假的?罢了,等比赛完了就知道了。” 从办公室出来,许大灿知道李怀德这是已经起了爱才之心。 他刚坐上这个位子,正是用人之际。你看他匆忙之间提拔起来7个副主任就知道了。 连傻柱这样的人,都可以不计前嫌,为他所用。 更何况是许大茂这样,从前就对他十分尊敬,心眼又活,关键是又有一定的工作能力的人才。 许大灿直接就去找大茂把这件事儿跟他说了。 许大茂听完了兴奋地摩拳擦掌:“兄弟你就放心吧,我们精心排练,就等着这天呢!我都跟我手底下这帮演员们说好了,只要拿下优胜奖,每个人一斤肠,两斤木耳,再加一把粉条!” 这就是许大茂,有野心,有魄力。要是搁后世,怎么也得是个大区级别的销冠起步。 “……” 许大灿现在已经很少去小车班坐班了,过去打声招呼就转道去了保卫科。 保卫科里,刘海中正一脸便秘似的,跟着大伙学习呢。 一看见他,就站起来说话:“那个许主任,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我自己的办公室?” 许大灿一脸不屑:“刘海中,你还真把你自己当个人物了?杨科长,你有自己的办公室么?” 杨大麻子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茶叶沫子:“我呸,我当这个保卫科长好几年了,还没混上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呢,你刘海中一个光杆司令,还想坐办公室?你有那个命么!” 第196章 皇帝不差饿兵 刘海中让他俩挤兑的脸色发紫,大肚子一鼓一鼓的就跟蹦爆米花,随时要踩那一下似的! 许大灿警告刘海中说:“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认真学习领会李主任的发言、以及班子的会议精神,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有,不许你擅自行动,所有行动必须由我批准,否则不用经过李主任,我就能撤了你!” 刘海中吓的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杨大麻子他们也是面面相觑。 没想到许大灿的权力这么大?杨大麻子心里一边后怕,一边庆幸,幸亏昨天没得罪死他,否则他这个科长就真干到头了…… 临走前,许大灿交给刘海中一个任务:“那个中午李主任要到体育馆去视察,检查咱们厂歌咏比赛的准备情况,刘海中你去汽水厂搞几件汽水回来,当做参加歌咏比赛演员们的福利。” 说完,压根不给刘海中拒绝的机会,就大步流星出了保卫科。 “……” 接了任务,刘海中终于不用学习了,他什么文化程度? 让他坐着学习,比杀了他还难受呢! 可是许大灿说了,让他搞几件汽水,不是他一个人能搬得动的啊。 刘海中只能向杨大麻子求助:“那个杨科长劳驾,派两个人和我去一趟如何?” 杨大麻子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只是拿着一支香烟,放在鼻子底下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刘海中被整的好不尴尬,试探地问:“杨科长,这?” 杨大麻子好心地教诲他:“刘海中,听说你今年53岁了吧?” 刘海中不明所以:“嗯,对啊,别看我年纪大,但是身体还可以……” 话没说完就让杨大麻子给打断了:“我说刘海中,你这么大岁数都活狗身上去了吗?连皇帝不差饿兵的道理都不知道!” 众人一通哄笑,刘海中那张脸由紫变青…… 心里一个劲地大骂:“明目张胆!明目张胆啊!这不是公然朝他这个专案组组长吃拿卡要?” 可是没法子,刘海中只能答应了他的要求:“那个好我知道了,现在总可以让人跟我走了吧?” 杨大麻子这才满意:“那个大雀儿兄弟,还有王五,你们俩陪刘组长走一趟吧。” 王五就是昨天陪杨大麻子、傻柱他们一起打掼蛋那个手下甲。 至于说为什么让大雀儿去,当然是讨好许大灿了…… 到了汽水厂,让刘海中更生气的事情发生了。人家朝他要钱! 刘海中险些气的鼻子都歪了:“你搞清楚!我是专案组组长!” 汽水厂那负责人比他还横呢:“咋地?查案子查到我们汽水厂来了?那行啊,查吧。” 刘海中跟他就着不了这个急:“你听明白,是李主任要汽水。” 汽水厂这位也是老油条了:“那你让李主任给你批个条,或者亲自给我打个电话。” 刘海中支支吾吾,他要是有这本事,也不至于被拿捏成这样了。 汽水厂这位更加得意了:“原来是你自个想以权谋私啊,还打着李主任的名号,姥姥!” 刘海中让人一顿痛骂,给骂了出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愁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大雀儿和王五非但没有一丝同情心,反而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刘组长,我有个主意。” 刘海中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什么主意,你你你快说!” 王五说:“简单呀,您自个掏钱不就完了,他们多少总会卖您这个面子的。” 什么?让他自个掏钱!这不要刘海中的亲命嘛,他连阎埠贵孝敬的副食本上的芝麻酱都欣然接受,他能自掏腰包,给厂歌咏比赛的那些人买汽水喝? 可没法子,汽水厂这负责人就跟王八吃秤砣了一样,铁了心要公事公办。 刘海中想从他这儿拉走多少箱汽水,就得给多少钱,一分钱都不能少! 不得已,刘海中只能咬着牙掏了这个钱,犹豫再三,最终只买了三件汽水。 王五还在旁边挤兑他:“我说刘组长,你也太抠了吧,这么些人就买三件汽水,够谁喝的呀?旁的咱们不说,我们哥俩跟着你鞍前马后的这通操劳,喝你几瓶汽水都喝不上是这意思吗?” 汽水1毛5分钱一瓶,一件12瓶,这就是1块8;三件就是5块4,这可是5块4! 乖乖,刘海中掏完了钱,这颗心都在滴血…… 现在一听王五还朝他要汽水喝,气的下颏又开始发抖,不客气地冲他俩吼:“没有!就你,你们俩还想喝汽水?我跟你说,连我都舍不得喝,你们俩喝点白开水得了!” 小人得志 王五一听这话,拉着大雀儿就走:“得嘞,大雀儿兄弟,有些人啊一毛不拔,来时候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到地方就反悔。行啊,这三箱汽水就让他一个人搬吧!倒看看他搬了搬不了!” 刘海中也气不打一处来,他5块4毛钱都花了,跟那个汽水厂的工人说:“你去叫两个人,帮我把这三箱汽水送到第五工人俱乐部去。” 结果工人比他还横呢:“玩儿去!” 听听,玩儿去,跟骂他儿子一样。刘海中平时哪受过这个气啊,当时就要和他理论:“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结果这工人他老婆是四川人,张口又给了刘海中一句四川方言:“我晓得你是个锤子!” “岂有此理!我,我是这个咱们厂革委会工人纠察队的专案组组长!”刘海中气的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结果那工人更是一脸不屑:“什么狗屁组长,孙贼听说过这句话么?县官不如现管,老子不认识什么组长,老子只认我们班长,有能耐,找我们班长去!” 刘海中见自己的身份不好用,更是把李怀德都搬了出来:“这三箱汽水是李主任要的!” “可别扯淡了吧你,李主任要汽水还能派你这个废物来?一个电话,我们厂长亲自开着车给送去。我说,老东西,你见过电话吗?知道电话长什么样吗?去去去,我没工夫跟你这儿瞎耽误功夫!” 第197章 刘海中,你怎么办事的? 刘海中灰头土脸地回来找王五,挠着鼻子,没穿袜子的脚巴丫子更是差点把皮鞋的鞋底子都给抠烂了…… 心虚地问:“你,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搬这汽水?” 王五铁了心要让他出回血:“我们哥俩也不管你多要,一箱1块钱的力钱,另外再请我们每人喝3瓶汽水。” 3瓶?也不怕撑死!可形势比人强,刘海中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又回去跟人家说:“劳驾,再单独给我拿7瓶汽水,这是钱。” 工人接过钱,一努嘴:“自个拿。” 刘海中叹了口气,冲王五他们挥了挥手,这回他俩不用刘海中动手,屁颠屁颠就进去拿了7瓶汽水出来。 不说好一个人3瓶吗?怎么成7瓶了啊,废话,刘海中不是人啊?还不允许他自个掏钱也喝一瓶吗! “……” 第五工人俱乐部,这个地方在整部电视剧的出场率相当之高。 之前杨厂长就在这扫地,后来许大茂在这儿给人家检票,再后来更是直接改成了咖啡厅,尤凤霞跟许大茂就是在这儿喝的咖啡。 但是现如今,它可还是红星厂开全体职工大会,进行表彰,又或者文艺演出等等活动的重要地点。 主席台上,李怀德正襟危坐,看着下面在许大茂指挥下,整齐划一、嗓音浑厚的演员们彩排。 在他旁边坐着的分别是许大灿以及之前问他“小许,你干过炮没有”的那位前劳资科科长,现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的老王,王副主任。 王副主任夸奖说:“唱得真好,把咱们厂的这股精气神给完美地展示了出来。” 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老王也非常乐意和许老大、许老二搞好关系。 李主任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个许大茂还是很有能力的,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把节目给排成这样,很不容易了。” 老王在边上凑趣:“小许你工龄短,可能还不知道,咱们主任以前就是歌咏比赛的主力,那歌喉……” 不等他说完,李怀德就谦虚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说话间,一首歌也唱到了尾声,演员们谢幕之后,李怀德率先站起来鼓掌。 其他人等也都纷纷鼓掌、叫好。 李怀德迈着大步来到舞台上,许大茂第一时间冲上来和他握手:“李主任,怎么样,没辜负您的信任吧?” 李怀德满意地指了指许大茂:“你呀你,干得不错!比赛的时候只要能发挥出今天的这个水准,这个优胜奖就肯定是我们的!再接再厉。” 许大灿这时候给刘海中上了个眼药:“这个刘海中,怎么搞的?” 李怀德一脸疑惑:“有他什么事儿啊?” 许大灿说:“我一大早就交代他,说您中午要到第五工人俱乐部来检查彩排情况,叫他搞几箱汽水来作为演员们的福利。结果您看,都这个点儿了,也不见他人影子。” 李怀德一看手表,那张脸也顿时黑了下来,这个刘海中,太不像话了! 他对王副主任说:“老王,你马上去给汽水厂打电话,让他们开车送几箱汽水过来,现在,马上!” 老王刚要走,就看见从门口急匆匆跑进来三个人来,刘海中挺着个大肚子跑在前面,大雀儿跟王五两人抬着一箱汽水跟在后面。 见李怀德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刘海中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汗,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李,李主任,我这个,这个……” 不等他说完,李主任就不满地呵斥他说:“刘海中,你看看都几点了?演员们排练这么长时间,连口水都喝不上,你怎么办事的?” 说完,李怀德看了一眼,那装汽水的箱子里原本是有冰的,可现在,冰早化了! 汽水瓶子全泡在水里,气的李怀德踹了箱子一脚:“一点凉快气儿都没有了,刘海中,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连之前说好的和演员谈话的环节都取消了! 老王跟许大灿赶紧跟上,刘海中见状还想追上去替自个解释两句呢,谁料被许大茂一把拉住:“我说二大爷,你办这事儿忒不地道了!我们16名演员,带我一共17个人,你就给1箱汽水?” 刘海中顺脖子汗流啊,见演员们都看着,连忙解释:“外边儿还有,我一共买了3箱,我……” 不等他说完,许大茂就说:“那还等什么啊?快去两个人帮忙搬一下。” 两名男演员抢着表现连忙就站了出来,嫌刘海中碍事,还给他推到一边儿。 许大茂惯会做人,还拿了两瓶汽水给王五跟大雀儿:“两位辛苦了,喝瓶汽水解解渴。” 刘海中这个气啊,感情他自掏腰包买的汽水,人情一点没落下,反而受一通埋怨? 王五、大雀儿这两个王八蛋,不但把他敲了一顿不说,还又喝汽水又得感谢? 刘海中这也是头一回,感觉到当官似乎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威风。 别人当官,你看像这个许老大、许老二,多如鱼得水啊;还有他们车间主任,平时一言九鼎,让干什么,大家伙就得干什么。 怎么偏偏到了他这儿,所有人都跟他对着干呢,这不对啊! “……” 临下班的时候,许大灿来喊杨大麻子,说李主任请几个干部吃饭。 杨大麻子一听脸都笑烂了,站起来就要跟许大灿走。 结果刘海中坐不住了,连忙也跟着站起来跟着他们来到了外边。 许大灿故意看了眼表:“刘海中,还没到下班时间呢,不过也就15分钟了,算了你走吧。” 什么叫“你走吧”?刘海中气急败坏地拦住他:“不是李主任请吃饭吗?” 杨大麻子也回过味儿了:“对啊,有你什么事儿啊?刘海中,我可听说了,你今天又捅了一篓子,可把李主任给气得够呛!” 刘海中闻言,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两眼无神的蹬蹬蹬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 许大灿笑了笑,跟杨大麻子勾肩搭背走了。 第198章 必有份人心! 像这样的招数,许大灿上辈子见太多了。 用的最多的就是对付刘海中这一套,有什么事儿都不通知他,就连开会都不叫他,所有人都把他当成空气。 像这种私下的聚会更不会喊他,但是偏偏呢又要故意让他知道,最好是亲眼看到…… 许大灿心说:“等着吧刘海中,挤兑不死你,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刘海中今天受了一肚子气,跟个受气包似的回到了院子里。 刚进院门,阎埠贵就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老刘,不不不,刘组长,你这是刚下班啊?” 看他这副谄媚的样子,刘海中总算是找回来一些自信。 还专门学领导打起了官腔:“这个是老阎呐?你,你有事?” 阎埠贵送上马屁:“我先表个态,从今往后我一定全力的巩固您在咱们这个院,大大爷的领导地位。” 刘海中打着官腔:“我跟你说啊,我呢今天很累了,明天还有会议,特别重要的会,这样你有什么话,你就简单点儿说吧。” 阎埠贵还能有什么事儿啊,横竖都是他们家的那点事儿。 阎解成仗着掼蛋打得好,很受他们厂领导的器重,新的一把手刚上台就给他转正了,工资也给涨了。 这下阎解成更不能让他爹平白占他便宜了,和于莉商量了一番,直接就跟阎埠贵分家了! 阎解放、阎解旷他们见状,有样学样,都朝他要生活费。 偏偏他这几个儿女,现如今各个都有重要“职务”在身,阎埠贵一个也惹不起。 这不刘海中当官了吗?他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想借着刘海中的名号,摆平他家里那点儿破事! 阎埠贵表决心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太感谢你了,日后,日后,我必有份人心!” 刘海中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阎埠贵察言观色,急忙改口:“不是不是,立马,我们家这个月那个芝麻酱吧省下了,回头我把那个副食本送您家去,您把它给打喽。” 芝麻酱刘海中也要 刘海中这才露出笑模样:“好说,那行,先这样啊。”说完,便推着自行车回后院去了。 等刘海中走远了,阎埠贵才重重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什么东西!” “……” 刘海中回到家里,二大妈就立马迎了出来:“你可回来了。” 刘海中气正不顺呢,也不搭理他,而是走到里屋,冲刘光天、刘光福大吼:“狗东西们,都给我起来!我给你说就给十秒钟!” 刘光天、刘光福一听乖的跟三孙子似的,穿着背心裤衩就连忙跑了出来,乖乖在墙边上站好了,低头、塌腰,连大气都不敢出。 二大妈一巴掌就扇在刘光天头上:“我说什么来的?我看你们俩啊,就是找抽型,比你大哥差远了!” 刘光天敢怒不敢言,大哥,大哥,?从小到大,有什么好事儿都先想着他那他哥! 刘海中更是看他不顺眼,也不顾他是不是还伤着,上来重重就是一脚,当时就给刘光天踹的转了半圈! 就这还不解气呢,嘴里还骂骂咧咧:“小兔崽子,我就是个一个区区的小工人?你不就是一个区区的百人小厂的革委会委员吗?你了不起啊你!” 二大妈还跟着捧哏呢:“就是!你爸他们轧钢厂,有一万多人呢!你算老几呀你!” 刘光天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忽然梗着脖子冲他爹妈大吼:“神气什么呀?不就当上一个破组长嘛!还归人家许老二领导,你有什么可豪横的啊?” 刘光福见状,也造反了:“就是!人家许老二不仅是那什么主任,更是革委会的委员,官大了去了!有能耐你冲他使你这一身官威去啊!” 刘海中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两个小兔崽子,反了你们了,今天我不打死你们!” 就在这时,忽然大门上玻璃“哗啦”一声,就让人给瓦卒了! 紧接着,房门被人推的大敞四开,刘海中刚要骂人,就看见聋老太太杵着拐杖,气势汹汹地进了屋子。 张嘴第一句就是:“刘海中,我?你姥姥!” 先前还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刘海中,见着这老太太,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心虚地连连后退:“老太太,您这是干什么呀?” 二大妈也急的够呛:“甭跟她说,她什么都听不见!” 聋老太太重重把拐杖杵在地上,厉声问:“刘海中,我家傻柱呢?” 刘海中都愣了:“傻柱?今早上就放了啊……” 不仅放了,刘海中还亲眼去七车间看了,看傻柱有没有认真的这个劳动改造。 结果发现他也不干活,拉着一张驴脸,就跟谁欠他八百吊钱似的! 刘海中还特意拿出他“刘组长”的官威,当着车间职工的面,把傻柱狠狠给训了一顿。 怎么这会儿聋老太太才来找他要人啊? 刘海中气急败坏地和聋老太太解释:“傻柱白天还在车间呢!” 聋老太太这会儿又真“聋”了,什么也听不见,自说自话地威胁刘海中:“我告诉你刘海中,今晚上你要是不把傻柱给我放出来,你们谁都甭想睡觉!” 说完抡起她那拐杖就这砸哟! 把刘海中他们家桌子上摆的碟子还有碗,给砸了个稀烂…… 刘海中吓的就跟拉磨的驴一样,围着桌子跑;二大妈也在那瞎喊:“都躲着她点,这老太太我们可惹不起!磕着碰着了还得给她赔棺材本!” 漫说刘海中区区的一个“刘组长”了,就是闹侦缉队那会儿,侦缉队的贾队长不也照样拿鼎香楼的齐老太太没辙吗? 齐老太太打他,贾队长也不敢还手,更不敢掏枪,这?叫规矩! 刘海中见惹不起,干脆选择了躲得起,说了句“我这就去找傻柱”,说完就跑出了门,一点儿不像53岁的人,腿脚那叫一个利索! 聋老太太还在刘海中家里耍威风呢:“告诉你,他二大妈,你、还有刘海中偏心眼子,就知道照顾你们那结了婚的老大,我告诉你,到了时候,连进棺材板都没人抬你!” 聋老太太的话可说到刘光天跟刘光福的心坎里了,他爸妈可不就是偏心嘛! 就知道他们大哥,从小到大,对他们哥俩不是打,就是骂。 他们早受够了! 第199章 好戏开场(上) 那么说这傻柱今天晚上下班了没回院子,上哪儿了呢? 他憋屈啊,本以为调车间就调车间呗,而且还是七车间,多好啊,离他秦姐更近了。这每天上班,都能守着秦姐,还不美死? 可是等傻柱今天一大早,兴高采烈地到车间来一报到,看见花姐和刘玉华领着一帮子过来,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坏了!刘玉华也在这车间呢! 花姐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傻柱鼻子骂:“这个人叫傻柱,三十好几了也找不着对象,生活作风还不检点,跟好些女的都不清不楚!之前更是四处造谣,败坏我们刘玉华的名声,差点把人给逼死! 我告诉你们说,谁都不许搭理他,否则就是跟我结仇,结死仇!尤其是你秦淮茹,要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跟傻柱拉拉扯扯的,我们就给你挂破鞋,游街!” 花姐的几个铁杆,闻言都跟着大喊:“对,给他们挂破鞋,游街!” 跟覃豹在一起了之后,刘玉华的胆子也比以前大了许多,她一脸骄傲地对傻柱说:“傻柱,我这个月底就要结婚了!我男人要本事有本事,要模样有模样,甩你十万八千里!关键是,他对我可好了,可好可好了;而傻柱,就你,一辈子打光棍的命,我呸!” 这不要傻柱老命了嘛…… 傻柱一个厨子,他哪会开车床啊?往那一戳,连该干啥都不知道,有心问问别人吧,可7车间无论男女,看见他就跟看见瘟疫似的,躲都躲不赢。 就连秦淮茹,看见他眼神都躲躲闪闪,那意思像是在跟他说:“离我远点儿。” 傻柱白天在车间受了一天的窝囊气,晚上可不得找地方诉诉苦去吗? 大灵导现在自顾不暇,傻柱不好去打扰人家,再加上也没什么朋友,就他这样的老壁灯,又抠搜,谁跟他交朋友啊? 无奈之下,傻柱只能买了一瓶好酒,一包卤猪头肉去找杨厂长。 杨厂长被整的挺惨,职务没了,家被抄了,晚上就住在第五工人俱乐部的小库房里。 见傻柱带着酒菜来看他,还哭了一抱。 两个失意之人,一边借酒浇愁,一边互相打气,结果傻柱干脆就跟这睡了。一晚上也没回四合院! 刘海中找了他半宿,下半夜了才敢回家睡觉。 第二天早上不出意外起来晚了,等他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到保卫科,结果发现都没人在!不知道人都上哪去了。 刘海中急的坐立难安,一直等到上午10点,好不容易才回来一人。 这个家伙他好像记得,叫赵四,跟那王五一样,是保卫科科长杨大麻子的左膀右臂。 刘海中一把拉住赵四:“我问你,人呢?” 赵四装傻充愣:“什么人?” “保卫科的人!还有你们科长呢?”刘海中气的恨不得给他两拳。 赵四理直气壮地回答他:“都出任务去了啊!” 刘海中一听,直接傻眼:“出,出任务了?我我我,我问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为什么要通知你?”赵四的脸上一脸无辜,可眼神里却充满了讥讽与不屑。 刘海中大怒:“我是专案组组长!你们执行任务为什么不通知我?” 赵四就是要故意气他:“不对吧,我们也不归你管啊,今天一大早许主任说有任务,带着我们都执行任务去了,那时候也没你啊?” 许大灿?他带人执行任务去了??刘海中心里凉了半截,同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二个的,还把不把他这个组长放在眼里了! “……” 与此同时,娄半城看着眼前的许大茂,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许大茂向身后挥了挥手:“带走!” 大雀儿跟王五便上来把娄半城跟谭雅丽给押了起来。 谭雅丽冲许大茂破口大骂:“知人知面不知心,许大茂,你就是个畜生!” 许大茂气的两撇小胡子都歪了:“我是畜生?那你们呢?资本家,还是大资本家!你们知道我本来有希望升我们厂人事科副科长的,可就因为我媳妇出身不好,黄了!我今年还不到三十呢,我将来这政治生涯可怎么弄?” “那你就不惜出卖我们家,出卖你媳妇吗?你媳妇还挺着个大肚子,怀着你的骨肉呢!”谭亚丽骂的更凶了。 许大茂赶紧低头,眼神里闪过一抹不忍,可一想到做戏做全套,还是咬着牙:“废?什么话,把他们给我带走!” 边儿上大雀儿不明就里,手上一使劲,谭亚丽“哎哟”惨叫了一声。 许大茂急了:“你轻点!使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说完了,等他看见所有人都在看他,许大茂挠着鼻子,心虚地赶紧找补:“那个,她毕竟是个女的,你们给我温柔一点。” 两个人身形交错的时候,谭雅丽隐蔽的瞪了许大茂一眼,说好的演戏,结果差点穿帮! 娄家的车库里,李怀德坐在那辆“760”小轿车里,满意地这摸摸、那瞧瞧,忍不住喜色地对前边儿的许大灿说:“你哥真要跟你嫂子离婚?” 许大灿头也不回:“这还有假?主任,就凭这一出,你觉得他岳父岳母还能容得下他吗?” 李怀德点了点头,心里最后一丝怀疑也打消了。 “……” 今天一大早,许大灿就带着他哥,说有重要事情要向他做思想汇报。 电视剧里大茂对面是刘海中 李怀德一脸狐疑,示意许大茂有话直说,结果许大茂上来第一句话就把他给吓了一跳:“李主任,我要向您汇报,我要跟我媳妇离婚!” 李怀德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将信将疑地问:“许大茂,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夜恩呐!而且你媳妇我也认识,看着倒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呀?” 许大茂急了:“哎哟喂我的李主任!您别被她的外表给蒙骗了!她经常私底下表达对您的不瞒,对您极其不满;还含沙射影的骂我弟弟,说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他大姐、大姐夫不是刚刚离婚了吗?就在昨天晚上,她突然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说,许大茂,你要敢背叛我的家庭,我就把你如何如何,把你弟弟如何如何!” 第200章 好戏开场(下) 许大茂说完,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李怀德见状连忙让许大灿给他倒了杯水。 许大茂愣是不顾烫不烫,一口气给喝完了!李怀德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这才相信,许大茂说的都是真的,他这是吓着了,害怕娄家对他们进行打击报复。 许大灿在一旁抿着嘴唇,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因为捏的过于用力 ,指关节都发白了。 那么烫的一杯水,许大茂为了让李怀德相信,竟然一口全喝下去了! 喝完了,还要装作没事人似的,继续跟他说:“李主任,我必须得跟她离婚,跟她彻底划清界限。” 李怀德想了想说:“嗯许大茂,你的思想觉悟很高,既然是这样,我可以给你开这个证明。” 许大茂一听大喜过望:“主任,有件事儿我一直憋在心里,之前一直顾虑着我和娄晓娥这么些年的恩情,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看我,我决定了,我必须把这件事儿告诉您,就当做对您这么信任我们哥俩的报答!” 李怀德刚想说什么言重了之类的片汤话,就听许大茂掷地有声地说:“我媳妇这些天忙着悄悄转移家里那些四舅的东西!” 李怀德刚才正想站起来,结果一听这话,左脚绊着右脚,幸亏许大灿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没摔个好歹! 李怀德顾不及别的,上来一把抓住许大茂的胳膊:“你说的都是真的?” 许大茂一脸着急:“千真万确!不瞒您说,就我们家柜子底下都藏着一大口箱子呢,我悄悄打开看了,全是贵重的金银珠宝!” 许大灿仔细观察着李怀德的表情,见他在听见“全是贵重的金银珠宝”之后,果然鼻孔翕张,脸上泛起一层不自然的红色,就跟那天吃饭,那女华侨给他倒酒的时候一样…… 许大茂见状也趁机瞥了一眼许大灿,见他微微颔首,立马打铁趁热:“李主任!我建议现在就带人,去把娄晓娥父母家给抄了,肯定能搜出来不少东西!” 李怀德既不答应、也不反对,一个人坐在那,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击着沙发的扶手。 约么过了两支烟的功夫,才突然问许大灿说:“大灿呐,你哥的建议,你觉得如何?” 许大灿故意露出那只指关节都捏的发白的手,装出一副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样子说:“他们姓娄,我姓许,别人我管不着,可是我嫂子对我好,我这个人有恩必报!” 李怀德这才一拍沙发扶手站了起来:“那就行动吧,你这就去通知厂保卫科,把工人纠察队的人都带上,这次我亲自指挥,咱们兵贵神速!” 就这样,才有了上边儿那一出。 “……” 要说这件事怎么忽然提前了,还得从再上一天说起。 还记得前天,李怀德让许大灿备车,然后跟他出去开会么? 他们这次会议的级别可不低,不仅李怀德他岳父参加了,还有好些人都参加了。 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就像刘海中新官上任,急于烧三把火一样;他们这些人也都是新官上任,有的呢已经在各自的单位站住了脚,成为了实际上的一把手,而有的,却还在费尽心思地想要站稳脚跟…… 所以他们也一样急需要点三把火,最好把火点的轰轰烈烈的! 许大灿虽然没资格列席会议,但是他受那个手电筒的启发,既然手电筒放进空间里能催化成电棍,那么如果把收音机放进去会怎么样? 不过这一回他倒是没祸害大茂那可怜的收音机,而是自个买了一个放进空间里,第二天就得到了一个只有刘月如用的发卡大小,海克斯海科技的录音笔,不仅无限内存,还太阳能充电,平时只需要晒晒太阳就能续航个十年八年的…… 今天许大灿趁着领导们寒暄闲聊的功夫,先行来到会场,借口把李怀德包放在座位上,几句话就哄的那女服务员,心里跟揣了个兔子似的,小鹿乱撞的。 说来也巧,这女服务员本来把头发扎成一束,结果不知道突然哪来了一股妖风,头绳居然就这么断了! 女服务员一头秀发如瀑布一般散落在肩头,一脸无助地拿着断成两节的头绳,气的扔在了地上,又无可奈何地捡了起来。 许大灿见状,从上衣兜取下钢笔,对她说:“不要慌,我有办法,你转过身去。” 女服务员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去,许大灿就直接动手帮她把头发盘了起来,完了拿根钢笔往上面一插,跟簪子似的。 动作熟练的一看上辈子就没少练…… 盘好了头发,还贴心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个“发卡”,对她说:“幸好我这有个发卡。” 说完,还十分温柔贴心地,帮她别在了前面的刘海上…… 女服务员还特意跑到落地镜前面照了照,对许大灿这一手叹为观止! 等到会议结束,许大灿理所当然地又来找她,要回了钢笔和发卡,然后非常自然地把钢笔送给了她。 女服务员眨了眨眼睛,说:“我还以为你会把这枚发卡送我。” 许大灿腼腆地挠了挠脸:“这可不行,这是我爱人的,上次她不小心落我口袋里了。” 一听他有爱人了,女服务员一秒上脸,许大灿听见一声仿佛玻璃碎裂般的声音。 接着,趁女服务员拿了一壶开水追出来之前,逃之夭夭…… 咳咳,总之这段会议录音得来不易,得来不易啊! 许大灿在录音里清楚地听见,他们在会上争论到底该从何入手,还提出了几个人选,其中恰恰就有他的“娄伯伯”! 像他这样的大资本家,早就被人给盯上了,俗话说挂了号了。 不过李怀德的发言倒是挺让许大灿意外的,他盯上的居然是红星厂二分局的那位焗长,提议把他给揪出来,搞的轰轰烈烈的! 而不是他熟悉的,也是最容易下手的目标——娄家。 后来许大灿分析,觉得李怀德的心思并不难猜——娄家放在那儿又不会跑。 但反之,像焗长这样的,搞掉一个就少一个! 他要是不赶紧下手,等别人下手了,就被动了。 到时候还怎么在他岳父面前刷印象分啊?还怎么进步? 第201章 太残暴了…… 而且李怀德这个老银币心里怕是还藏着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借娄家顺便试探一下许老大、许老二对他到底有几分忠诚? 许大灿大致调试了一下,发现这辆车保养的不错,和他上次开的车况差不多,便对李怀德说:“领导,这辆车可真不错,以后就给您当专属座驾吧?” 许大灿察觉到李怀德明显心动,但还是有些顾虑:“这么好的车,会不会太显眼了?” 许大灿十分贴心地对他说:“这好办呀,对外咱们就说厂里的车坏了,这辆车是上面暂时调拨给咱们用的。” 李怀德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上面”可就有的说了。 可以是部里,也可是他岳父那边儿;但不管怎么说,这辆车可都归他了。 而且将来,万一形势对李怀德不利的时候,还能借还这辆车的名义,顺便贿赂一下上边儿…… 李怀德十分满意许大灿的态度,这小子不仅文化高,脑子活泛,关键还拎的清。 他跟许大茂自姓许,娄晓娥跟娄半城他们自姓娄,娄半城当着那么些人的面,把许大茂赶出去的时候,可没考虑过许大茂是不是他的女婿! “……” 要说这件事可有些年头了,连许大灿都不知道。 那会儿许大茂不仅刚顶替了他爹许富贵的工作,进了红星厂这样的万人大厂;又娶了娄晓娥为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加上娄半城借着56年公私合营的时机功成身退。他人是走了,可茶远未凉,那年过寿,杨厂长带着领导班子去给他拜寿,当时还没当上副厂长的李怀德也跟着去了。 然后急于在领导们面前表现的许大茂,就因为殷勤了一点,谄媚了一点,显眼了一点,就被娄半城毫不客气地训斥了一顿! 还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一点情面也不给许大茂留地对娄晓娥说:“带他回房间,一直到客人走之前,都不许他走出屋子!” 这副旧时大家长式作风让当时的李怀德印象深刻;更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当时许大茂转身时,眼神中那满满的怨毒。 怎么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报应来了吧? 要不是上面点名要娄半城跟谭雅丽,李怀德真想亲眼去看看,看他们被亲女婿带队抄家时,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娄家之行让李怀德十分满意,光是这辆小轿车就值回票价了。 至于娄晓娥藏在四合院里的那一箱金银珠宝,李怀德想了想对许大灿说:“刘海中走马上任之后,还寸功未立呢吧?” 许大灿略一琢磨就明白了这老小子的意思,毫不客气地说道:“不瞒领导,我家里可安插了人手,刘海中可没这个本事把东西给抄出来。” 李怀德满意地点上了烟:“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那还留着他干什么?给我丢人现眼么,开车。” 许大灿笑的前仰后合的,心知肚明他哥许大茂这是该上位了,兴高采烈地开车送李主任去他岳父那显摆不提。 “……” 许大灿开着车从外边回来,把车停到小车班,吩咐新提拔起来的3个小年轻:“这辆车可是上边儿特意调拨给咱们李主任的专座,你们平时可看仔细了,该保养保养,有问题立即第一时间汇报。” 除了聂副主任推荐上来的那个,其它两个人可都是许大灿“精挑细选”来的。 分别是“干过炮”那老王的侄子,以及刘岚的远房表弟。 这两人自然对许大灿马首是瞻,正所谓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就没水喝…… 在玩心术,搞权谋这方面,许大灿可是有着无数的先进经验。 聂副主任牛逼,有后台怎么了?这就跟“你爸爸郭德纲”一样,要是换成“你邻居郭德纲”,这就差了那么点意思。 许大灿交代完他们,这才动身前往保卫科。 不出所料,刘海中又在紧里头的桌子上坐着,面前摆着茶缸,手里拿着蒲扇,跟个傻子似的。 有人要说了,他咋不看报纸呢? 这不废话吗?不管是新上任的许主任,还是他们科长,谁也不待见刘海中,保卫科这些小年轻自然也不把他当人看。 保卫科这么多人,每天就两份报纸,哪轮的到他看啊! 许大灿走到刘海中面前敲了敲桌子:“喂喂喂,刘海中上班时间,就是让你在这儿打盹儿磨洋工的?” 刘海中挺着个肚子费劲地站了起来,还挺横:“你,你想咋样?” 许大灿不屑地照他肚子上来了一拳:“我能拿你咋样,刘组长?” 保卫科这些人见状,全都哄堂大笑起来,那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刘海中留啊…… 刘海中脸都憋紫了,跟茄子一个颜色。 等众人安静下来了,许大灿才说:“听好了,李主任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带人上咱们那四合院去,去把娄晓娥藏在家里那箱子金银珠宝给抄出来,完了带回来第一时间交给李主任,听清楚了吗?” 刘海中一听急了:“你你你,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怎么当着这么些人就往外嚷嚷?” 这些,都不用许大灿说话,大雀儿就起哄架秧子:“大伙听听喽,刘组长不拿我们当人喽!” 他这一起哄,其他人当时就一顿靠草,是一种植物的全往刘海中身上招呼。 吊扇底下最好的位子上,杨大麻子心虚地抹了抹脑门上不存在的汗,他是真的怕了许大灿了。 这孙贼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整起人来的手段可比他高太多了! 杨大麻子打心眼里佩服他自个能屈能伸,否则刘海中的今天就是他的昨天,太残暴了…… 刘海中尽管吃了瘪子,但也不想许大灿太舒服了,于是故意阴阳他说:“那个小许,我要没记错的话,自打你来了我们这个院,你嫂子,哦就是娄晓娥她对你可不错?” 许大灿看了他一眼,才说:“有个情况可能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哥带着我,请李主任一道,带人去把娄家给抄了。我哥还趁机和李主任提出,要跟娄晓娥离婚,要跟她划清界限,李主任这会把离婚证明都开了。所以从现在起,娄晓娥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听清楚了吗刘海中?” 第202章 要出事啊! 刘海中终于明白他们一大早都干嘛去了,同时心里这个后悔啊! 多好的机会啊?早知道他提前就带人去把娄家给抄喽,这泼天的富贵不就落在他头上了吗? 可偏偏让许大茂给抢了先了,你说说这事儿办的…… 刘海中还在那寻思呢,就听许大灿不客气地吼他:“我问你听懂了吗?” 刘海中赶紧点头:“听懂了,听懂了。” “那就赶紧去啊!”许大灿嗓门跟高八度似的,唱死了都要爱都不带破音的。 刘海中一边心里暗恨,一边开始发号施令:“那个,大家伙儿都听见了,这是李主任交给咱们的任务,也是我们这个专案组接到的首要任务,一定要办的利落,办的漂亮!出发!” 结果他走出屋子好几步了,一回头,才尴尬地发现竟然没有人跟上来。 刘海中不知道的是,方才他一转身,许大灿那张脸就黑的像刚从“死亡矿井”里出来一样…… 可能有些人不知道厂保卫科的人都是怎么来的。 从现在起,一直到红星厂改制为止,厂保卫科每年都会接收一定比例的退伍兵,这些人在保卫科短则一年,长则三年,然后才下车间,正式定级定岗。 所以说这地方就跟养蛊一样,心眼实在的早就被赶去车间了,能长期待在保卫科的都是人精! 大家伙这么一看,原来许主任嘴上说和他嫂子划清楚界限了,可心里疼得简直在流血。 毕竟刚才刘海中都亲口说了,自打他来,他嫂子对他可不错! 这下谁还敢跟他去?好处捞不着不说,说不定还得被许大灿给惦记上,回头穿小鞋都是好的。 再说了,要真是无比紧要的差事,还轮得着刘海中? 没瞧见今天早上么,李主任亲自带队! 这些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很短的时间就开了个眼神交流团。 火速达成了共识,大家伙一起来玩个游戏:“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开始!” 然后刘海中就坐蜡了呀,咬牙切齿地反身回来,站在门口大吼:“你们怎么回事?使唤不动你们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们。”说到这儿,刘海中自个都说不下去了,他真有这么大的权利就好了! 偏偏杨大麻子不肯放过他,阴阳怪气地问他:“把我们什么呀?刘海中,刘组长。” 刘海中恨得把牙都快咬碎了:“你们,我跟你们说,我一定会向李主任反映!” 杨大麻子好整以暇地端起了茶杯:“请便,还有明天别再来了。自个找地方待着去,我们厂保卫科不适合老有个闲人跟这儿待着。” 杨大麻子想得更长远一点,他都已经闻见味儿了,刘海中这是快下台了。 既然这样,还对他那么客气干什么? “……” 刘海中最终是一个人从轧钢走出去的。 他从厂保卫科愣是一个人也没带出去! 可是刘海中又不甘心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毕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今天就是他烧最后一把火的时机,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再想跟厂里站稳脚跟,那可就难了。 于是刘海中想了想干脆去找他那两个儿子,也不知他跟刘光天、刘光福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哥俩就带着阎解放、阎解旷还有一大帮小逼崽子,声势浩大的朝四合院去了。 而厂子里,大雀儿借着上厕所的功夫,问许大灿:“主任,用不用我赶过去通知那边一声,让他们多去点儿人?” 许大灿使劲抖了抖,才对他说:“不用,有覃虎、覃豹,再说了我媳妇还跟家呢。刘海中不敢拿我嫂子怎么样。” 而事实正如许大灿说的那样。 刘海中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回到四合院,一帮人呜呜吵吵的来到后院。 早吸引出在家的邻居街坊们,一边跟着,一边指指点点。 刘海中心里头得意,他今天就是要当着这么些人的面,狠狠地羞辱娄晓娥一番,顺便落许老大、许老二的面子。 他叫过两个儿子吩咐:“一会儿下手利索一点,该拿的拿,拿不走的都给我砸喽!” 刘光天膀子一歪,拍胸脯保证:“爸您就瞧好吧!” 刘海中十分满意,干咳来了两声,大手一挥:“给我上!”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打头,嗷呜嗷呜的就冲向了许大茂家。 结果刚一脚把门给踹开,两人就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倒飞了出来。 一个飞了五米 ,一个飞了四米九,摔的那叫一个惨…… 在刘海中的叫声中,覃虎、覃豹肩并着肩打屋里边儿出来。 一亮相,就让刘海中着实吃了一惊! 覃虎肩上扛着一把大关刀!他弟弟覃豹更过分,肩上扛着铁锹,嘴里叼着管叉,这是要出事情啊! 哥俩一左一右往门前一站,覃虎重重把关刀往地上一杵,吐了口痰:“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覃豹更是45°角仰望天空,就差再时不时地吹一口气,吹起遮挡住眼睛的头发了…… 刘海中色厉内荏地指着他们俩说:“我警告你们,我可是奉了李主任的命令,来揪斗这个大资本家的女儿,娄晓娥!其它闲杂人等,赶紧给我闪开!听见没有,滚滚滚,都滚!” “你让谁滚呢?还有你说谁是闲杂人等!”一个女声从覃虎、覃豹身后传来。 刘海中一听这声音,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 只见覃虎、覃豹恭恭敬敬让开身子,刘月如趾高气扬从屋里边出来,指着刘海中就说:“少拿着鸡毛当令箭!我问你,既然是李主任亲自下的令,我们家大灿怎么没来?还有厂保卫科的人怎么也一个不见呀?” 刘月如说完,突然脸一冷,指着刘海中身后挨个点名:“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阎解睇、赵家庆、李二柱、张进喜……” 被她点到名儿的,全都下意识一缩脖,恨不得扭过脸去。 刘月如高声对大家伙说:“这些人哪个我不认识?有一个是你们工厂的吗?” 第203章 意想不到的人 刘月如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声音在背后喊道:“我说呢,敢情?的是刘海中拿着李主任的令箭,肥自个的腰包啊?人家是上阵父子兵,他们家倒好,发财父子兵!” 众人一听,哄的一声,笑得跟广德楼似的…… 刘海中铁青着脸,转过头来一看,果不其然,又是李贤英。 刘海中很想揪着他衣领子质问他一句:“你不用上班的吗?为什么剧情需要的时候你?总在?还?专门跟我作对!” 刘海中被刘月如质问的百口莫辩 ,只能强撑着:“你你你,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奉了李主任的命令,你要是敢阻拦我,我连你一块儿抓起来!” 刚装完杯,就听见刘月如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刘海中,我也是个妇道人家,怎么个意思?你连我也要抓起来是吧!” 等刘海中看清楚这人,好悬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人谁呢?原街道的王主任,如今他们这一片的革委会主任! 刘海中心说你们这么多人,是不是跟娄晓娥那屋打掼蛋呢? 先冒出来覃虎、覃豹,接着又是刘月如,现在是王主任…… 刘海中真想冲里边大喊一声:“屋里还有人没?全都给我出来!” 屋里还真有人,许大茂一边扶着娄晓娥的肚子,一边从屋里出来。 连看都不带看刘海中一眼的,指着他弟弟家的房子:“娄晓娥,我警告你,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滚那屋住去,要不是看你肚子里的孩子,我?非把你抓起来不可!识相的,你就给我消停的,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跟娄家还有来往,你就完了!” 说完,还拿手啪啪啪打娄晓娥肩膀:“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大茂打娄晓娥的肩膀,都舍不得下重手 看的刘月如、王主任等人集体翻白眼;你这叫打人么?还没给她拍灰的力气大呢…… 娄晓娥也气呼呼地瞪了许大茂一眼,言语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我告诉你,许大茂,你别后悔!” 许大茂差点直接跪那,抱着她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后悔呀,后悔死了,蛾子……” 刘月如上前一把推开了许大茂,冲覃虎、覃豹说:“扶我嫂子先进屋去。” 说完故意对刘海中那个方向说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到我家里来抓人!” 刘海中眼睁睁看着娄晓娥上许大灿家去了,急的跟被通知要下岗的驴似的…… 这还怎么抓啊?上李怀德办公室主任家里抓人,快别闹了! 不过好在刘海中抓得住重点,冲他两个儿子说:“现在娄晓娥走了,你们赶紧冲进去,把东西都给我抄出来!” 刘光天他们刚要行动,就听见许大茂大喊:“谁敢!我看?谁敢?干嘛呀,光天化日想明抢啊?” 说完,又对王主任说:“王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王主任可不知道他们演戏这回事,抬手就给了许大茂一个大嘴巴:“杂草的,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 许大茂又是惊讶,又是委屈地捂着脸,腾腾腾退了好几步,眼神幽怨地让王主任都心生不忍。 许大茂很想跟她说:“王姐,我是好人啊,这一回我可是正面人物……” 王主任气不打一处来地刘海中说:“许大茂已经跟我请示过了,他主动跟出身不好的娄晓娥划清楚界限这很好,这个人的就是个人的,许大茂家的东西不算娄晓娥家的赃物,这是他们夫妻之间共有的东西。” 说完更是一指刘海中:“刘海中,赶紧带着这些小逼崽子给我滚,否则我先办了你!” 王主任话音刚落,刘光福他们瞬间化做鸟兽散,跑的那叫一个干净! 只有刘光天因为伤还没养利索呢,一个人落在了后面。 8月份的天,就是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刘海中忽然感觉脸上怎么有些发凉,伸手一抹,才发现原来是下雨了。 黄豆粒大的雨点子噼里啪啦朝院子里打,没过多久,一声雷响,瞬间变成瓢泼大雨,把刘海中浇了个透透的。 正如刘海中的心,透心凉…… 偏偏这时候,易中海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坐下。 只见这老登手里打着一把雨伞,缓缓走到屋檐下,冲刘海中厉声喝到:“你们工厂里的人就管不到咱们这个院子,你们凭什么到这个院子里来抓人!” 街坊四邻纷纷叫好,同时也免不了奚落和谩骂刘海中。 大雨模糊了刘海中的镜片,他努力抬起头来,想找出一个肯为他说话,哪怕是同情他的人来。 很遗憾,一个都没有! 就连二大妈都不知道躲去了哪里,他家老刘都犯众怒了,这时候出去不是给自个找不自在吗? 二大妈想的透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 许大灿屋子里,覃豹在窗台上探头探脑,一边看还一边幸灾乐祸:“啧啧啧,这刘海中让雨给浇傻了吧,他怎么不知道躲啊?” 娄晓娥气的一拍桌子:“路易十六对断头台进行了改进,使其更加的高效,然后在高卢鸡家的大歌名中,正是这种断头台结束了路易十六的性命,这就叫自作自受!” 刘月如倒了一杯热水给娄晓娥:“嫂子喝口水,缓和缓和情绪。” 就连怀孕的母兽为了保护腹中的小生命,都会变的异常有攻击性,为了诞下腹中的胎儿能忍受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 娄晓娥也不例外,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身上,闻言立刻接过那杯水,正如早上的许大茂一样,一饮而尽。 覃虎也在窗户边看了一眼,对他们说:“刘海中找来的那帮人都散了,这有我们哥俩,尽管放心。” 刘月如笑着对他俩说:“放心,有你们哥俩在,我可放心了。对了大灿有跟你们说,他去做什么了吗?” 覃虎说:“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我大哥这会儿应该已经悄悄送方柔姐出城了吧。” 覃虎所言不差,李怀德不在厂里,许大灿丢给刘海中一口黑锅之后,就果断颠了。 第204章 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他先到据点看望了一下自个的老岳父,完了接上提前转移过来的方柔,拎着她带回来的那一箱金银首饰。 开着车,直接把方柔送到了他之前带着覃虎、覃豹修缮的那个地窖。 许大灿点上煤油灯,把箱子随手放到一旁,对方柔说:“这里除了没电,水和吃的都不缺,住的被褥也都是新的,委屈你先在这儿住两天,等娄伯伯和娄伯母一放出来,我就立即把他们送到这里来,然后安排你们一家人走。” 方柔四处看了看,有些怯怯的:“这里荒郊野外的,四周都没一个人影,我一个人害怕。” 许大灿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别在我跟前演戏。” 方柔突然笑了,越笑越大声,到后来更是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狂笑不止。 许大灿明白她是在宣泄情绪,也不多言,只是默默在一旁等着,怕她笑出个好歹来。 好在方柔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步步走到许大灿跟前,问他:“我是不是很失败?” “失败?”许大灿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方柔点了点头:“我是正房生的,可从小就不受待见,不仅不能跟亲生母亲在一起生活,甚至都不配姓娄。眼睁睁地看着我爸的小妾生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才是娄家的大小姐呢……” 方柔冷不丁问他:“许大灿,你说我恨她吗?” 许大灿犹豫了一下说:“大概是恨的吧。” 方柔的表情逐渐变的狰狞:“我当然恨她!恨不得她死!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拿个枕头捂死她!” 许大灿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不敢,我听过一句话叫只有叫错的外号,没有起错的名字,难怪你单名一个柔字。” 方柔恨声道:“我当然不敢!谭雅丽防贼一样防着我,恨不得安排人24小时跟着我,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方柔的控诉还在进行:“我从小住下人的房子,穿下人的屋子,我爸跟谭雅丽轮番警告我,不许轻易跟别人说我的父亲是谁,搞的我跟私生女一样!” 方柔的遭遇,让许大灿不由得想到了他那个俱乐部老板。 两口子明明是富豪,可为了培养儿子,硬是在城西买了套老破小,带着儿子从小在那生活。 每天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个礼拜才吃两回肉 ;美其名曰从小就要让他儿子学会吃苦耐劳,发扬艰苦朴素的传统。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 没想到方柔竟然也是这个遭遇。 不过许大灿对她的话,那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没好气地对她说:“方柔姐,麻烦你下次编故事的时候,把人设再做的细一些;比如你完全可以说娄伯伯从小就把你送到外省的亲戚家里,寄人篱下,每天看人家的脸色生活。” 方柔眨了眨眼睛,追问:“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许大灿说:“就是别人一家3口吃饭,把你赶到厕所门口去吃。别人一家3口的衣服晾在阳台上,那么和谐,连一个衣架都不给你留……” 方柔爱美,轻易不做皱眉之类的动作,可此时眉头却皱的像能夹死苍蝇:“难怪我爸老说我不懂生活,许大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许大灿都不屑回答她这个问题:“拜托,你是大小姐,我是平头小老百姓。我们小老百姓不就是这么过日子的吗?像我刚才说的那种遭遇的人太多太多了……” 方柔这才掩着嘴,轻轻偏过头去笑了。很优雅,也很妩媚,都不是刻意装的,而是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教的,已经像喝水吃饭一样熟练了。 方柔看许大灿的目光忽然又变的大胆了起来:“嗳你说,这里荒郊野外,又在一个地窖里面,咱们两个孤男寡女的,我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听见,你难道就不想?” 许大灿如果真是个20出头的年轻小伙,血气方刚;或者换成傻柱那样30好几的老光棍,或者他哥许大茂那样色大胆小的家伙,可能早把持不住扑过去了。 奈何许大灿活了两辈子了,男女这点儿事也早看明白了,像这种带刺的蔷薇都是有代价的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比要明白。 再次被许大灿毫不留情给推开,方柔又羞又怒:“许大灿,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许大灿挠了挠鼻子:“这个问题刘月如最清楚了。” 见他忽然提自己老婆的名字,方柔懂了:“你嫌我脏,我方柔没那么下贱!” 许大灿打断了她:“我不喜欢这种毫无感情的露水姻缘,我这个人边界感比较强。” 毫无感情么,还有边界感,方柔今天又学了一个新词。 乍一听,听不懂,可是细一琢磨,又觉得用词精确,通俗易懂…… 看着许大灿头也不回的打算离开,方柔在后面喊了一句:“大灿,我愿意,在我离开之前,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过来!” 许大灿被吓了一跳,一脚踢在了一块砖头上,疼的他一瘸一拐跑出了砖窑。 直到回到车里,才哆哆嗦嗦地给自个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心说乖乖,这谁顶得住啊? 难怪说女追男隔层纱了,这也就是方柔笨,或者说比较矜持;否则她刚才要是奋不顾身往上一扑,然后直接跟他玩老楞抓小鸡的游戏…… 那这会儿估计已经进入vip章节了,普通用户请在父母陪同下观看,咳咳。 但是很可惜,方柔没有。 “……” 再说许大茂的屋子里,王主任一边躲雨,一边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许大茂:“你说说你啊,你弟弟多争气啊?怎么偏偏你就是个糊涂车子呢!” 许大茂别提有多委屈了,他恨不得把他们演戏这事儿全告诉王主任。 王主任见许大茂态度还挺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一时间倒也消了气。 王主任语重心长地告诫许大茂:“虽然说你和娄晓娥离婚了,但是她毕竟挺着个大肚子呢,那里边可是你的孩子,是你们老许家的种!” 许大茂绝对认同:“您说得对 ,我许大茂就是个混蛋。” 第205章 辣眼睛 王主任叹了口气:“罢了,我能理解。回头多护着点娄晓娥,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不是?” 许大茂握紧了拳头:“您放心吧,王主任!谁要是敢伤害娄晓娥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许大茂一生的敌人,我跟他同归于尽!”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许大茂刚说出这句话,外头突然就雨过天晴了。 一束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直直照进了屋里,正打在许大茂的脸上。 王主任都看失神了…… “……” 晚上,许大灿一回到家,刘月如就迎了过来,一脸担忧地对他说:“你快去看看吧,一天了都不吃东西。” 许大灿径直走到里面那间屋子,见娄晓娥正和衣而卧,一见他进来,连忙起来,慌乱擦拭眼角。 许大灿叹了口气:“嫂子,你不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么,那你怎么还?” 娄晓娥擦了擦脸,对他说:“大灿,我不是因为白天的事情,我是担心,对未知前途的担心。” 人对未知总是充满了恐惧,离开自己的舒适区,说起来简单,可真正经历了才知道有多可怕。 就像是扒下来一层皮一般,血淋淋的。 娄晓娥问他:“我大姐都安排好了吗?” 许大灿点头:“放心吧嫂子,那个地方很安全,上次你还有娄伯伯交给我的东西也都藏在那里。明天我就会派覃虎、覃豹过去守着,让别人去我也不放心。” 娄晓娥知道覃虎、覃豹都是妥当人 ,人品也好,靠得住。 可娄晓娥又担忧地问:“那这边?我是无所谓了,你就不怕那些人突然冲弟妹动手?” 许大灿没有说像什么“我看谁敢”之类装杯的话,而是说:“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就把我岳父还有曹师傅都接过来,有他俩在,谁也动不了我媳妇一根头发!” 娄晓娥见许大灿把什么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反而心里又升起一股失落。 她心里总有股预感,好像即将要跟大家分离…… 就在娄晓娥胡思乱想之际,外边有人突然敲门。 敲门很有节奏,先轻轻敲3下,过一会儿再轻轻敲3下,一连3次,这是摩斯密码“一切安全”的意思。 覃虎一听暗号对的上,就给他开门了。 果不其然,许大茂跟做贼似的,脸上还套着个黑头套,哧溜一下就从外头钻了进来。 一进门,把头套一摘,就急忙问:“我媳妇呢!” 刘月如没好气地伸手往里一指,许大茂就跟一只二哈似的撒欢跑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许大灿就从里面出来了,跟刘月如吐槽说:“我哥一进去,咣当一声就给我嫂子跪下了,抱着她的腿就不撒手,辣眼睛!” 刘月如他们先是琢磨了一下“辣眼睛”这个词,然后又集体哄堂大笑。 覃豹一边笑一边还说呢:“俺有次摘辣椒,没洗手就揉了揉眼睛,然后都把俺给辣哭了。” 这个憨憨。 晚上,娄晓娥就在客房住下了。覃虎、覃豹还跟许大茂那边睡。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许大灿捂着刘月如的嘴,在她耳朵边上火急火燎地说:“媳妇,小点声!” 孕妇由于肚子里的胎儿跟母体抢夺氧分,甚至是氧气,所以容易气喘,导致睡不好。 娄晓娥今天情绪起伏又大,腿还抽筋了,把她给疼醒了…… 正要开口呼唤刘月如,结果就听见木床咯吱咯吱的声音,以及十分压抑的剧烈喘息声。 娄晓娥瞬间红了耳朵,强忍着腿肚子抽筋,直接翻了个身,拉过枕头捂住了耳朵,骂了一声:“这两个该死的!” 许大茂那边也不太平,覃虎睡着睡着就感觉不对劲儿,机警地翻身下床,就看见他弟弟覃豹在那一耸一耸的。 气的覃虎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覃豹正梦见跟刘玉华嘿嘿,嘿嘿嘿呢,结果猛地惊醒,大声抗议:“你干嘛呀!” 覃虎恨得牙痒痒:“你小子又跑马了!” 覃豹嗷呜一声,捂着脸就跑出了屋子,上外头公共厕所去了。 里屋的许大茂本来睡得就不踏实,突然被这一声给惊醒,一把抄起枕头底下的菜刀:“啊啊啊!我跟你们拼了!” 光着脚,提着菜刀就从屋里出来了。 哎,这一晚上的…… 结果就是第二天一大早,众人都顶着个黑眼圈;尤其是覃豹,整个眼眶都乌黑乌黑的,他一见到许大灿就告状:“大哥,你要给俺做主啊,我哥昨天晚上又打俺!” 许大灿心虚地瞥了一眼娄晓娥,忙对覃豹说:“太不像话了,你放心待会我一定好好说说他!那个覃豹你给跑个腿,出去给大伙买早点。” 一听去买早点,覃豹瞬间就“多云转晴”了,从许大灿手上接过钱,屁颠屁颠地跑了。 没心没肺的,真好! 许大茂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气氛怎么有些不对。 他媳妇黑着张脸,他弟弟眼神飘忽,他弟妹更是全程都低着个头,耳朵根都是红颜色的,跟没脸见人似的…… 要怪就怪今天一大早,刘月如照例去查看娄晓娥的身体状况,结果被她揪着耳朵,狠狠吐槽:“你俩真可以啊!丝毫不管我这个单身离异孕妇的死活,昨晚上折腾起来没完没了!” 刘月如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跟水晶虾饺似的,别提有多诱人了。 娄晓娥看着她这张轻轻一掐就好似能滴下来水的脸,有些无奈,又有些羡慕地凑在她耳朵边上说:“你俩一直都这样吗?我是说要这么长时间。” 刘月如更是惨些羞死过去,不管不顾就要呵她嫂子的痒…… 最后还是娄晓娥耍赖,喊肚子疼,才得以逃脱魔爪。 刘月如都这样了,许大灿还能有好? 被两个女的给狠狠修理了一顿,幸亏覃豹过来告状,才救了他。 “……” 就在覃豹出门去买早点的这个当口,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来到了许大灿家里。 聋老太太在外边敲门:“刘月如在家吗?” 屋子里,许大灿和刘月如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自打他们结婚,搬进这个院子里,跟这聋老太太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她怎么突然过来敲门了? 第206章 傻柱要成绝户 许大灿看了一眼娄晓娥,恍然大悟般说道:“她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娄晓娥也明白了:“你是说聋老太太是冲着我来的。” 许大灿点点头:“那可不嘛,如今嫂子你可是重新恢复了单身,又成了这个单身大龄女青年,行市着呢!” 娄晓娥抬手要打:“我让你胡说八道!” 说完,还故意挺了挺肚子:“你见过这样的单身,单身大龄女青年吗?” 娄晓娥说着,自个都乐得不行,装出副凶巴巴地样子吓唬许大灿:“信不信我收拾你!” 许大灿一脸无辜:“可是嫂子,聋老太太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呀,你恢复单身了,她灰孙子傻柱也是单身,这多好……” 这一回,不光娄晓娥听明白了,就连许大茂都听明白了。 不管战斗力的差距,就跳到了许大灿的背上,用力勒他的脖子:“你给我死!” 就跟后世许大灿经常在微信上给他前女友发的那两只小狗,一只把另一只给按在台阶上的表情包似的…… 许大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给摘了下来,大茂急的直蹦:“我呸!傻柱他臭不要脸,蛾子是我媳妇,肚子里怀的是我儿子!” 大家见他这副模样,又都笑个不停,娄晓娥更是幸灾乐祸一般:“活该你许大茂,这就是你背叛我,背叛我的家庭的下场!回头我就嫁给傻柱,让他住你的房子,睡你的女人,还打你的娃!” 许大茂气的恨不能现在就扛上炸药包,去跟聋老太太还有傻柱同归于尽。 急的一个劲和娄晓娥解释:“蛾子,这都是假的!我许大茂永远对你一心一意,若有半句谎话,就让我天打雷劈!” 见许大茂都发誓了,娄晓娥连忙拉住了他:“好啦好啦,好端端的发什么誓呀,我就是想故意气一气你。” 许大茂这才重新喜笑颜开:“嘿嘿,只要蛾子你高兴,把我怎么着都行。” 刘月如在一边看的直抹胳膊:“哎呀,鸡皮疙瘩掉一地。” 许大灿和覃虎的样子也差不多,干脆跑去开门去了。 门开了,聋老太太一看是许大灿,双手下意识握紧了拐杖,但还是胸有成竹地问他:“娄晓娥昨天晚上是不是住在你家里了?” 许大灿一脸怪异:“对啊,怎么了?” 聋老太太把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杵:“什么怎么了!她都跟许大茂离婚了,跟你们老许家没有半点瓜葛了,还住在你家像什么话?你去跟她说,就说老太太说的,让她先到我那里去暂住几天。” 许大灿干脆把门让开:“我嫂子在屋里呢,您自己跟她说吧。” 聋老太太慢吞吞走进屋子里,绕过屏风,结果就看见许大茂正趴在桌子边上,嬉皮笑脸地跟娄晓娥说着什么…… 聋老太太都给整不会了:“许,许大茂?” 许大茂这才跟刚看见她似的:“哎哟喂,您怎么来了?” 聋老太太张嘴就骂:“许大茂,我?你姥姥!” 许大茂比阎埠贵的段位可高多了,张口就来:“您还是直接冲我来吧,我姥姥一生积德行善,早做满了三千善功,这会儿都位列仙班了!” 一句话好悬没把聋老太太给气死!许大茂这孙子嘿,变着花样的骂她! 先是说她不积口德,接着又说她为老不尊;他姥姥位列仙班了, 那聋老太太岂不是要下地狱? 老年人最在意这个了,聋老太太能不急眼吗? 聋老太太气得够呛,但也没忘了她此行的目的,干脆装作没看见许大茂,直接对娄晓娥说:“傻蛾子,这回你总该看清楚许大茂这个人了吧?” 娄晓娥一脸诧异地看了许大灿一眼,心说还真让这臭小子给说着了。 娄晓娥假装听不懂:“太太,这大清早的您怎么过来了?” 聋老太太一副摇头惋惜的模样:“跟太太走吧,上太太那屋去。” 这个时候别说许大茂不干了,就连刘月如都不干了:“老太太,您这就不对了。我嫂子虽然离婚了,但在我心里还拿她当我嫂子,也只能她当我嫂子!再说了,她都身怀六甲了,这时候宜静不宜动,有我在她跟前守着,才是最稳妥的。” 这,聋老太太还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了。 电视剧里,许大茂气迷了心,先是睡了秦京茹,接着又差点睡了于海棠;接连两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见天在他跟前儿晃,他当然对既生不了孩子,又成黄脸婆的娄晓娥如弃敝屣了! 可现实生活里却并不是这样。因为许大灿的介入,不仅治好了他的隐疾,娄晓娥更是有了身孕,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 现在的许大茂可是居家好男人一枚,即便是让日后175,130,36岁的小仙女(体重在前,身高在后)来挑,从各个方面都挑不出错来。 在许大灿家里碰了一鼻子灰,聋老太太骂骂咧咧回自个屋去了。 回去以后坐在窗台前面,看着四合院上方的天空,脸上充满了对她灰孙子傻柱的担忧。 她原本是最看好娄晓娥的,跟许大茂早晚得离!到时候她只需要因势导利,略施手段,就能让傻柱把娄晓娥变成他的女人。 聋老太太早看透了,在这个院子里,论心机、论手段,都能玩过秦淮茹的,唯有娄晓娥一人! 要是错过了娄晓娥,傻柱这辈子都逃不出秦淮茹的魔爪,帮她养孩子,帮她养家。 永远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最终成为绝户! 聋老太太一想到这儿,就愁的整晚整晚的睡不好觉。 “……” 今天,对红星厂,对许大茂来说都是个大日子。 区里搞歌咏比赛,许大茂可是在李怀德跟前立了军令状,务必要拿到优胜。 他们哥俩推着自行车一路出了院子,路上都还在商量呢:“哥,别给自个太大压力,尽力而为就行。还有你和演员们也交代一声,不要太紧张了,进入兴奋的时间太早了,反而把自己的状态给弄没了,我跟李主任得接近中午才去呢。” 第207章 全天下的酸 许大茂现在对他这个弟弟佩服的那叫五体投地,他现在很多时间都懒得动脑筋了,直接按许大灿出的主意去办就行了。就没有办不成的! 在这种盲目信任中,许大茂也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哥俩有说有笑的。 路上还碰见傻柱,依旧手里拎着网兜饭盒,腿着去上班。 许大茂还调侃了他两句:“我说傻柱,就连李贤英都买了自行车了,这院子里在咱们厂上班的,可就你没有自行车了。” 傻柱跟他就是老鼠和猫,两个人一年到头,和平共处的时间加一块儿都不超过5天,剩下不是我憋着劲儿要挊死你,就是你憋着坏想整死我。 这不傻柱一听,当时就和许大茂杠上了:“嘿孙贼,显摆什么呀?就你有自行车是吧!” 许大茂太知道怎么让傻柱破防了:“就显摆了,傻柱,哥们把话放这儿,你要是能买得起自行车,我请你喝酒! 可问题是你买得起么?你那点儿家底子都帮秦寡妇养孩子了吧,还有你手里这网兜饭盒,好菜好饭没少往家拿,也都进秦寡妇一家人的嘴里边儿了吧?” 许大茂说起来就没完,跟过瘾似的:“倒是把秦淮茹一家人都养的白白胖胖的,再看看你自个,说你四十了都有人信!你再看看我,瞧见没有,就我这脸色,这叫满满的胶原蛋白,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胶原蛋白这个词儿当然是许大茂从他弟弟口中学来的。 傻柱被许大茂机关枪一样,“弹弹弹”就给突突了一通,句句话往他肺管子上戳。 一时间都给他戳懵了,等他终于组织起语言,想要找补回来的时候,许大茂已经骑上车跑了! 傻柱愤愤不平地追了上去,可是两条腿怎么可能追的上自行车啊?徒增笑料而已。 倒是许大灿,非但没有管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反而推着自行车朝反方向去了,经过一个人的时候隐蔽地冲他点了点头。 那个人也没有任何表情,大步流星朝前走,许大灿连忙跟着。 一直走到僻静的地方,那人才转过来,许大灿连忙把车架起来,笑着问:“陈处长,您怎么来了?” 陈秘书那张冰块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在大灵导家里,他是陈秘书,出了那个屋子,再管人家叫“陈秘书”试试?得叫处长! 陈秘书对许大灿说:“你把自行车退回去,完了上我的车,首长想见你。” 许大灿犹豫了一下,对他说:“哥,我私底下有件事想求求你。” 陈秘书果然脸色变了,眼神跟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他。 许大灿见状忙说:“不是别人的事儿,是我嫂子,挺着个大肚子让我哥给休了,她爸妈也被人给抓了,实在是太惨了…… 我思来想去,也只有您能帮上他了。有个情况我得向您汇报汇报,就是我嫂子他父亲,战争时期还暗地里给咱们的同志送过钱,送过药品!” 陈秘书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思索了一下问他:“你嫂子家是什么成分?还有你说的都是真的?” 许大灿如实相告:“大资本家么,就是娄家,哥您应该有所耳闻。” 娄家啊,陈秘书盘算了一番,对他说:“行,那你把她也带上吧,只能你们两个人,不能再多了。” 许大灿大喜过望,推着自行车朝院里跑不提。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整件事每一个环节都是许大灿跟娄半城一起精心谋划出来的。 许大灿之前说的要给娄半城一个教训,就是没告诉他,他除了是李怀德亲信之外,对另一个人也很有用。 这个人就是大灵导,之前许大灿特意给陈秘书送了两幅新印刷的“文娱片”过去,一来呢供大灵导解闷,二来呢顺便想听听他的意见。 然后许大灿就一直等着陈秘书来找他,那副文娱片的红桃2上,哦,也就是大灵导亲自命名的“一块砖”,现在全京爷家玩牌的时候都这么叫。再也没人管它叫“逢人配”了…… 他在那张牌上用铅笔写了三个字,就跟华仔提醒马娇文的套路一样。 大灵导只要看见了那上面的字,就一定会见他的,然后他就可以顺便提要求,带着娄晓娥一起去。 “……” 许大灿推着自行车快速地跑回院子里,路上遇见了易大妈,还跟他开玩笑呢:“这小子,这么着急忙慌的,你倒是骑着它呀!” 许大灿哭笑不得:“嗨易大妈,我是真有急事,回见!” 易大妈看着许大灿匆匆离去的背影,一副过来人般的笑道:“有啥急事呀,不就是舍不得媳妇儿么,离开一会儿都不行。刚结婚头两年呐,就是这么的如胶似漆!” 可等她再想到自家老伴那易中海,又不由叹了口气,哎…… 许大灿匆匆走进屋子,顾不得刘月如诧异的目光,就对娄晓娥说:“嫂子快,跟我去见一个人,就我跟你说过的!” 娄晓娥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天呐,这才过了多久呀?大灿,你真的神了!” 刘月如虽然对他们打哑谜并不意外,但心里还是有些吃醋;正所谓全天下的酸分一百种,1是柠檬,2是醋,剩下的98种是看见你和别的蛤蟆说话! 正因为98种全是你,所以才格外较真儿! 娄晓娥对许大灿说:“等我一下,我去简单收拾一下。” 说完就拉着刘月如进屋子帮她穿衣打扮去了。 找衣服的当口,娄晓娥才问刘月如说:“怎么,我才在你家住了一天,就开始给我摆脸色看了?” 刘月如赏了她一记卫生眼,拿出来一件相对宽松的衣服问她:“就穿这件吧?” 哪知娄晓娥却不忙着对衣服发表意见,而是对她说:“怎么,你是不是想问,都这节骨眼了,我怎么还要穿衣打扮,看把我给矫情的,对吧?” 被娄晓娥说穿了心事,刘月如也不恼,只是嘴上不服输地说:“我们小门小户的没什么见识,又让娄大小姐笑话了。” 第208章 惊天大瓜! 娄晓娥解释说道:“越是去见大人物,穿着打扮就越是要得体,用你家大灿的那句话说就是,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刘月如转过头来,好奇地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她:“这句话原来是这样用的?” 娄晓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反问她:“不然呢?” 问的刘月如心虚地直笑…… 娄晓娥的动作很快,也就5分钟不到,就收拾完成,从里面出来了。 许大灿看她穿了件白色的有裙摆的上衣,商店里买不到,是她拉着刘月如一块儿做的。 有点像许大灿后世在某宝上看到过的喇叭袖裙摆式上衣,裙摆刚好在腹部的位置,恰到好处的起了遮挡孕肚的效果。 娄晓娥下身搭配了一条灰色的带弹力的裤子,不勒肚子,还不像肥大的裤子那样容易绊倒自个。 脚上穿一双千层底的布鞋,又凉快又低调。 刘月如站在边上一脸嫉妒:“难怪过去的人总说,富贵三代才知穿衣吃饭,不服都不行。” 娄晓娥伸手在她腮上掐了一把:“行了,你就别一个劲儿的蛐蛐我了,回头我把这里头的门道都说给你听,这总行了吧?” 许大灿扶着娄晓娥缓缓出了院子,路过中院的时候,一帮子姑婆婶娘们见了,难免又窃窃私语。 易大妈实在是不忍心,上来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这下不用许大灿开口,娄晓娥就帮他解释说:“是易大妈呀,我出去办点事儿,让大灿陪着我。” 易大妈欲言又止,目送着他们出了中院。 两人刚走,这帮老娘们就开始了:“哎你们说这许老二是把她嫂子拉去斗么?” 另一个说道:“瞎说什么呢,许老大跟娄晓娥离了,人两家划清了界限,现在是阶级敌人!” 大妈丙更是毫不掩饰地说着恶毒的话:“就连刘海中都知道惦记娄晓娥的家产,你别说许老二了。要我说啊,准是押着她去找那些值钱的东……” 大妈丙话没说完,就“哎哟”一声,完了歇斯底里地吼道:“二大妈,我跟你没完!” 二大妈也够泼辣的,抬手又给她一个大嘴巴:“我怕你!我让你编排我们家老刘,我撕了你嘴!”说完就跟她扭打在了一起。 “……” 许大灿可不知道他们走后,院子里发生的事儿。 他扶着娄晓娥来到汽车跟前,陈秘书已经在这儿等半天了。 许大灿刚想替自个解释两句,就被陈秘书一把给扒拉到一边儿去了。 然后、然后他竟然笑了!陈秘书笑着说:“娄晓娥,你好。” 娄晓娥也微微颔首,笑不露齿:“好久不见,陈军。” 说完还亲自为娄晓娥拉开车门:“先上车。” 许大灿一直稀里糊涂上了车,都还没搞清楚这里边的关系呢。 原来陈秘书叫陈军,还跟他嫂子娄晓娥,他们两个认识? 乖乖,这信息差这么大的吗? 娄晓娥一上车,陈秘书就跟着也坐后排去了,完了他还没带司机。 许大灿认命地主动坐到了司机的位子上。 可谁知刚开了没多久,他就又听到一个惊天大瓜! 陈秘书问娄晓娥:“方柔她最近可好?” 娄晓娥看了耳朵竖起老长的许大灿一眼说:“她不好,她的丈夫背叛了她,背叛了我们家。” 一向给许大灿感觉不苟言笑,像是个“莫得感情的杀手”般的陈秘书,闻言竟然破天荒地大喊道:“她人呢!” 娄晓娥朝许大灿努了努嘴:“让这小子给藏起来了。” 许大灿能清楚感觉到一股杀气从后方袭来,连忙解释说:“哥你放心!我方柔姐很好,也很安全,还有那个叫史翔的王八蛋也让我给狠狠收拾了一顿,没让他伤着我方柔姐一根头发!” 许大灿说完,感觉整个后脊梁都起了一层毛毛汗。 倒不是说怕的,而是心虚!先前方柔还想和他那样来着,幸亏许大灿意志坚定,对刘月如无比忠贞!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陈秘书跟方柔他俩,是老情人?还是罗密欧与猪硬来的那种关系? 好在,从南锣鼓巷到大灵导家有一段路程,这段时间足够他摸清楚他俩的关系了。 从陈秘书跟娄晓娥的交谈得知,原来在陈秘书的心中,方柔原来是他的“沈佳宜”呀! 许大灿表示,这桥段我熟啊,这不就是暗恋嘛! 没想到陈秘书这样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会搞暗恋这么纯情…… 下车的时候,陈秘书把许大灿叫到一边儿:“规矩你懂,不用我多说了。” 许大灿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 陈秘书阴恻恻地警告他说:“还有不该记住的,你最好现在就给我忘记。” 谁知此前一直都很上道的许大灿却突然犯起了浑:“那可不行,我这人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记性好!” 陈秘书死死地盯着他看,一双眼睛里白眼仁多,黑眼仁少。 许大灿心里直发毛:“方柔是我姐,那你就是我哥,我这个人最重感情了,怎么能把你们都忘了?” 陈秘书这才拿指头点了点他,走到娄晓娥身旁对她说:“我先进去请示下领导,你抓紧时间组织一下语言。” 趁着这段时间,娄晓娥把许大灿叫到跟前,叮嘱他说:“待会见了人家尽量少说话,尤其是我爸当年偷偷给咱们的同志送钱的事儿,一定不要主动提出来。” 许大灿略一琢磨,才明白了为什么电视剧里,傻柱带着娄晓娥来求大灵导,结果傻柱在旁边急的跟什么似的,而娄晓娥只是一个劲的抹眼泪,“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说了。 说什么呀?你当陈秘书进去干什么去了,哪些事儿该汇报他比你还门清呢! 他汇报了的不用你说,领导自然心中有数;反之,就凭他跟方柔的关系,他都不汇报的事儿,那就是领导不爱听或者根本不想听。 这时候你说了,那不是让领导反感吗? 第209章 这台留声机送你了 两个人这一等,就又是十多分钟的时间。 陈秘书这才大步流星地从房子里出来,过来先和娄晓娥说:“进去先喝杯茶。” 完了又跟许大灿说:“领导要先见你,待会你跟我走。” 还是上次会客的那间客厅里,大灵导正在一个人摆弄围棋,自娱自乐。 看见许大灿进来了,放下手中的白棋,对他说道:“小许来啦,过来坐。陈秘书,泡茶。” 许大灿乖乖听话坐了,大灵导指着棋盘问他:“会下吗?” 许大灿庆幸得亏他是学过的,这时候可不比后来,年轻人只会下“自走棋”,就连会五子棋的竟然都成了“凤毛麟角”。 这时候围棋、象棋是大众娱乐,就连傻柱那样的臭厨子都会下围棋,而且水平竟然比大灵导都高。 许大灿之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这个地方,也百思不得骑姐;这段说不通啊,傻柱一没上过围棋少儿班,二没学过定式,他凭什么能下过大灵导? 除非大灵导是个臭棋篓子,完了还人菜瘾大,他那些部下都是故意装作下不过他,才让他有种“王者100星,这不是有手就行”的错觉! 结果就让傻柱给教做人了…… 世态炎凉啊,知道他要下台了,连厨子都不故意让着他了。 许大灿十分谦虚:“我就懂基本的规则,不会一上来就闹笑话,远远谈不上个会字。” 大灵导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没了兴趣,下棋得找高手下,打牌也得找高手打,光炸鱼没劲儿! 陈秘书泡了茶放在许大灿面前,然后就很有眼色的自行离去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许大灿和大灵导两个人了,他才从上衣兜里掏出那张红桃2,轻轻放在桌子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大灿看了一眼,他用铅笔故意在上边儿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还在;他写的是:“羊吐了”。 许大灿好不心虚地说道:“就是字面意思,我们厂原来那位厂长,我第一次来您家还是他带我来的那位,反水了。” 大灵导自嘲地笑了笑,挥手把棋盘抚乱,站起来走到窗户旁,看着有些昏暗的天空,说了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啊!” 许大灿知道,这位八成也离南下的日子不远了。 不过他现在还在位子上,放娄半城夫妇,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大灵导仿佛有心事,自顾自走到留声机前面,拍了拍问许大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许大灿又不是傻柱,不走“二傻子”的路线,闻言便说:“这我还真知道,是留声机。” 大灵导并不意外,只是多问了一句:“在你嫂子家见过?” 许大灿摇头:“不是的,是在我一个女同学家里见过。我这女同学的父母在毛熊家那边儿……” 大灵导这才恍然,然后发出灵魂拷问:“你那女同学喜欢你吧?” 许大灿刚拿起茶杯,结果手一抖,开水泼出来烫了一手,他硬是憋着没敢叫唤…… 大灵导玩味地拿出来一张胶片,熟练地装上,放上唱针,不一会儿雄浑的音乐声就响了起来。 这首曲子正是柴可夫斯基的e小调第五交响曲,中文名字就叫:《命运》。 大灵导听着音乐,缓缓地说:“这首曲子叫做《命运》,作曲家的命运、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命运……” 等一首曲子放完,大灵导才问许大灿:“怎么样,听得懂吗?” 许大灿心说您这可就有点刁难我胖虎了,《世界音乐鉴赏》这门课程可是音乐学院作曲系大四才上的课程,这里面的艺术成分很高的,他懂个6啊! 许大灿十分诚实:“不懂。” 大灵导终于笑了出来:“你就没考虑过你今后的命运吗?” 许大灿心里明白,大灵导这是在暗示他,别看他现在风光,跟着李怀德像是抱上了大腿,可李怀德都是在抱别人的大腿。 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将来,等李怀德他们这些人过去了,许大灿又该何去何从? 许大灿斟酌着回答:“我进厂还不到两年,又刚结婚,我觉得现在还远不到讨论命运的时候。” 大灵导莞尔:“小滑头。” 说完,拍了拍这台留声机:“这台留声机送给你了,拿回去多听听这首曲子,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命运。” 许大灿这才知道,大灵导这是暗示他表态站队呢。 那就收下吧,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怕墙头草,就怕狗不理。 拉拢你的人多,说明你值得人家拉拢;要是像傻柱那样的,狗见了都摇头,那才叫悲哀。 “……” 说完最重要的事情,大灵导才叫陈秘书去请娄晓娥进来。 娄晓娥进来以后,就把自己表现的唯唯诺诺、柔柔弱弱;恨不得把迷茫、无助给写在脸上,和过去大家闺秀的风范截然相反…… 把许大灿都看愣住了。 难怪张无忌他妈殷素素临终之前叮嘱他:“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记住了吗? 眼泪,可不就是女人最顺手的武器。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事先照剧本排练好的一样,大灵导和他爱人与娄晓娥谈论了许大茂这个人的人品。 许大灿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十分辛苦。 但在憋笑之余,他又发现原来娄晓娥也差点就要撑不下去了。 她一个孕妇,既要把一个弱女子惨遭抛弃,家庭破碎的那种悲哀跟恐惧都给演出来;又要发泄胸中的那股怨恨,恨许大茂,恨这个世道…… 可她心中无恨,眼里无悲,就跟后来那些小鲜肉硬要去演农民工一样,他没这个实力,你知道吧! 结果就是娄晓娥自己都差点笑出声,一直用指甲猛抠自己的掌心,后来许大灿才从她嘴里得知,都抠流血了。 “……” 大灵导决定见娄晓娥其实就说明了一切。 从大灵导家出来,又是许大灿开车把娄晓娥送回了四合院,接下来把方柔藏身的地方告诉了陈秘书。 陈秘书了听了之后很激动,感动地热泪盈眶对许大灿说:“滚下去!” 然后一溜烟,开着车就跑了。 第210章 新茅坑还香三天呢 许大灿认命地双手抱着留声机,一边嘱咐娄晓娥:“嫂子您脚下留神,看着点儿。”一边跟她往后院走。 娄晓娥数落他说:“你说你抱这么个东西回来干嘛呀,死沉死沉的。” 许大灿冲她眨眨眼:“长者赐,不敢辞。” 娄晓娥瞬间懂了,没好气地对他说:“你别光说好,你自个才该留神脚底下,用不用我给你搭把手?” 许大灿听了顿时跑的比兔子都快:“您行行好吧,别给我添乱比什么都强!” 又把娄晓娥逗得发出“鹅鹅鹅鹅”的笑声。 许大灿抱着留声机进屋,刘月如一脸好奇:“这什么呀?”说完就要伸手来接。 许大灿连忙冲她喊:“躲开躲开,这玩意可沉!” 说着让刘月如把桌子上的茶盘给挪开,双臂一使劲,气沉丹田,把留声机给放在了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刘月如这才知道他刚才所言非虚,连她男人抱这东西都这么费劲,可见这玩意的分量。 许大灿顾不上给她展示,匆匆倒了一杯水喝了,就说:“我得去上班了,再不去李主任该报警了……” 临出门前又对她说:“这玩意待会让嫂子教你用,听音乐的。”说完就匆匆出门去了。 “……” 许大灿来到李怀德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接电话:“什么?哎你,你说详细点!” 然后许大灿就听李怀德一连说了两个“啊”,紧跟着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脑袋前倾,一脸凝重地对电话里说:“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不等许大灿开口,李怀德就气得一把推开凳子站了起来。 然后来来回回在办公室里走了好几趟,想砸东西,又要顾忌影响,最后愤愤不平地对许大灿说:“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许大灿连忙安慰他:“领导您消消气,刚才这电话里跟您说什么了,让您这么生气?” 说起电话李怀德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才是上边给我打的电话,没想到我们厂的人竟然有人认识市革委会的主任,在背后打了我的小报告,让他亲自过问了此事,认为财产转移的案子不成立,所以把姓娄的两口子给放了!” 许大灿心里咯噔一声,那个人该不会是他吧? 李怀德长叹一口气,一脸肉疼:“那辆车待会你给娄晓娥还回去。” 娄家的车,剧里截图 许大灿察言观色:“您是担心?” 李怀德揉了揉眉心,提点许大灿说:“做什么事儿都得有分寸,通俗来讲,就是得有眼力见。” 许大灿刚虚心受教 ,没想到李怀德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大喊出一句“卧槽”来! 李怀德咬牙切齿地对他说:“去查,给我好好查一查我们厂机床车间的李贤英,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背景!” 李贤英?许大灿心中充满了问号,这事儿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电视剧里,这事儿不是傻柱走大灵导的路子给办的么?难道说李贤英也认识大灵导,并且两个人的关系还不一般? 至于说为什么大灵导要借李贤英的名字来插手此事,这也好理解。 轧钢厂的工人亲自向市革委会的主任反映,这才有说服力啊! 李怀德说完,见许大灿还站着不动,把他当撒气桶了:“还不快去?另外,你去把刘海中给我叫来!” 许大灿临走之前,扒着门对李怀德说:“领导,待会儿您拿个牛皮纸袋子。” 李怀德不明所以,许大灿解释说:“您往里边吹气,吹鼓起来,把口扎上,然后用力一拍,能有效出气!” “给我滚!”李怀德抄起桌子上的香烟就扔了过来,许大灿一把接住,直接关上了门。 “……” 刘海中战战兢兢来到李怀德办公室的门口,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巨大的“砰”的一声,就跟放炮仗似的! 正当他犹豫着做心理斗争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又“砰”的一声巨响! 一连三声,李怀德一连拍了3个袋子,这才神清气爽地重新在办公桌前坐下。 这时候就听见有人敲门,他也没多想,就喊了一声:“进来!” 门开了一条缝,刘海中做贼一样探头探脑的,李怀德一看他这样,又气不打一处来,喝到:“滚进来!” 刘海中唯唯诺诺地进来,又连忙把门关上,抢着报告说:“李主任,我来向您报告,那个赵守青的事情查清楚了,这个人确实不干净。” 李怀德不置可否,而是对他说:“你们院,娄晓娥那个案子,暂时别往下查了。” 刘海中一愣,不往下查他还怎么出心里这口恶气啊?一激动,就脱口而出:“为什么呀?” 李怀德抄起桌子上的水杯就砸了过来:“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上任这么久了,一件事都没办成,就连查个赵守青都要这么久!刘海中,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不等刘海中替自个辩解呢,李怀德就三下五除二的决定了他的命运:“好了,刘海中,这个专案组组长你不要再当了,你不适合这份工作。你不仅没有文化,连能力也不行,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怎么像话啊?你还是回车间去,到一线去,好了就这样,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见刘海中还傻愣着不动,气的直拍桌子:“你给我滚出去!” 刘海中这才屁滚尿流的走了…… 等他出去了,李怀德才往椅子上一躺,两条腿交叉着往桌子上一放,点了根烟:“还是直接骂人来的过瘾,比拍牛皮纸袋子强!” 还没到中午呢,工厂里就传开了,新上任那个工人纠察队的专案组组长,刘海中,让李主任给撸了! 又给赶回车间里当工人去了! 听见这个消息,跑的最快的居然是傻柱;他第一个干到机床车间,看着重新又穿上了工作服,换上了劳保鞋的刘海中,一脸讥讽地说道:“哟二大爷,我说什么来着?一个7级车工,车的东西也不错,当工人怎么就委屈你了,非要上杆子当官。这回成了,官您是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可结果怎么样,德不配位!新茅坑还香三天呢,您可倒好,臭的比那新茅坑还要,哎哟卧槽……” 原来是刘海中抄起了大改锥,玩了命要捅傻柱,傻柱能不卧槽么! 第211章 优胜单位 继傻柱之后,有的是人上车间来看刘海中的笑话,院子里的那几户基本全都来了,就连易中海都来了。 这些人像参观动物园的动物似的参观他,还时不时指指点点的…… 刘海中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偏偏这时候,他们车间主任还来了,故意装不知道一般,诧异地问他:“刘海中,你怎么回来了?” 刘海中硬着头皮:“主任,我,我这个……” 他们车间主任一摆手:“那个刘海中,你从我这儿调出去了,别叫我主任。还有,我们车间也没有你的位子了,你呀,还是赶紧去找李主任,或者找办公室主任许大灿,让他们重新给你分配岗位,行了,就这样。” 说完又冲其他人吼了一嗓子:“都傻站着干什么?不用干活了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的样子,什么德行也想去当官!” “……” 等大雀儿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许大灿之后,他笑了笑:“这怎么办呀?李主任把他开了,车间又不要他,让他上第五工人俱乐部去打扫卫生吧。” 大雀儿听了笑的跟个沙雕似的,笑够了才继续汇报:“另外,李贤英我们没找着,颠了。” 许大灿压根就不当一回事:“没找着就算了,就是找着了也要装没见过这人,知道吗?” 大雀儿不理解:“为什么啊,主任?” 许大灿拍了拍他:“李主任只说让查他,又没说把他抓起来,咱们何必吃力不讨好。” 没想到大雀儿居然能举一反三:“我明白了,真要查他也用不上我们这些人。” 许大灿乐了:“你小子,真够灵的!” 这就是许大灿看好他的原因。别人只看见了大雀儿为人忠厚老实,身上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可只有许大灿看出来了,他心藏锦绣,什么都懂,却从不卖弄。 大雀儿上机床车间来找刘海中的时候,他正躺在用角钢和木板拼接的长椅上,两眼无神地望着房顶。 大雀儿拍了拍他:“刘海中,快起来。” 刘海中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大雀儿对他说:“我们许主任说了,让你先到第五工人俱乐部去打扫卫生!” 刘海中一骨碌就从长椅上坐起来了,厉声大喊:“凭什么?!” 大雀儿一脸不屑:“你还不愿意咋地?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的道理不用我跟你说吧?” 一句话,直接把刘海中给怼到南墙上去了,抠都抠不下来那种…… 而这时,许大茂才姗姗来迟,一路小跑,就差摇花手了! 许大茂兴冲冲地从车间外头跑进来:“二大爷、刘组长,听说你让人给撸了?这真是老天有眼啊!” 刘海中这辈子都没今天这么屈辱,恨声说:“许大茂,你不要得寸进尺!” 可谁知许大茂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鼻窦,把他都给抽懵了…… 刘海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许大茂居然敢动手打他?! 刘海中一脸不可思议地捂着脸,下意识看向大雀儿,结果大雀儿居然背着手转过身去,一副“我没看见”的样子。 许大茂指着刘海中:“你个老王蛋,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带人去抄我们家,还要抓我媳妇?刘海中你给我等着,我要不把你整的跪下来跟我磕三个响头,我从今往后就不叫许大茂!” 说完,也不管桌子上谁的茶杯,端起来劈头盖脸泼了刘海中一头一脸…… ※※※※※※ 临近中午,许大灿开厂里的吉普车载着李怀德,来到了区里举办歌咏比赛的大俱乐部。 轧钢厂第6个登台演出,时间都还有富裕。 趁此机会,李怀德亲自到后台勉励了一番演员们,让大家放下思想包袱,轻松上台,发挥出最好的水平,要是能拿奖,他一定会给嘉奖大家! 鼓励完了士气,这才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坐到了主席台上。 许大灿也有座位,在第二排最左边的位置。 “……” 终于轮到轧钢厂上台了。 方才去后台,许大灿没跟着去,这会儿一见演员们的扮相,差点没笑出来。 只见包括他哥在内,无论男女,全都穿着一身白衬衣,下面是军绿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黄胶鞋的打扮。 每个演员的脸上还涂着红脸蛋,女演员更是涂了口红,描了眉毛。 演员们一上台,也集体站成丁字步,身体呈45度,昂首挺胸。 然后许大茂冲着台下鞠了一躬,许大灿一看到他,更是感觉肚子疼。 就他哥,那两撇性感的小胡子,脸上再涂上腮红,那模样,哎哟喂您想去吧! 一直到音乐响起,许大灿才缓过劲来,听着台上演员们饱含激情地合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 许大灿在台下看完了其它单位的表演,该说不说还挺卷的。 在他看来,有4~5家单位的水平都和他们轧钢厂旗鼓相当。 但最后,轧钢厂还是凭借微弱的优势胜出,有惊无险地拿到了这次区里组织的歌咏比赛的优胜奖。 李怀德满面春风地给许大茂颁发了优胜奖的锦旗。 获奖的锦旗 这还真不是内定,大搞暗箱操作。 其它几家单位的领导也都在主席台上坐着,也轮不到他们打分,可以说轧钢厂这次是实打实的凭真本事拿到的这个冠军! 中午,就在厂里小食堂,李怀德设宴招待全部的参赛选手。 他们回厂里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王副主任一见李怀德他们进来,立马带头站起来鼓掌,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巴掌拍的震天响。 这一桌上,李怀德看见了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皱眉头问道:“刘海中,你怎么来了?” 刘海中唯唯诺诺不敢说话,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王副主任察言观色,回答说:“主任是我叫他来的,我想着停职归停职,咱下边儿还得接着用他……” 李怀德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什么专案组组长?你这个王副主任就是爱自作聪明!刘海中啊,你出去吧,从今天开始,你的职务由许大茂接替,至于你下一步的工作安排,许大灿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行了,你去吧。” 第212章 让傻柱彻底玩完! 刘海中闻言,臊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李怀德见他还死赖着不走,也是好言相劝:“还愣着干什么呀?不要想不通,文化底子太薄不成,现在是什么形势啊?没两把刷子你压根适应不了当前的形势。我不是没给你过机会,可你哪件事情办成了?” 见李怀德毫不留情,刘海中就是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低着脑袋快步走出去了。 背后,传来他们给许大茂还有参加歌咏比赛的同志们道喜的欢呼声,刘海中的心更加的感到悲凉。 “……” 这顿饭差不多吃了两个小时左右,吃饭完,许大灿和大茂一起上第五工人俱乐部来找刘海中。 刘海中就在走廊的紧里头那儿坐着,有一把椅子,和一个能放毛巾、茶杯的水泥台子,左手边就是放扫把、拖布之类的储藏间;右手边就是男厕所。 许大灿跟大茂不紧不慢地来到刘海中面前,大茂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说:“现在只有我们3个人,我还管你叫二大爷。二大爷,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服?” 当年办公室里很有特色挂包的架子 刘海中哼了一声,扭过身子去,不想搭理他们。 许大灿见状,拉着大茂就要走:“哥,你跟他废什么话啊?待会儿咱们带人抄了他家,我就不信抄不出来那些东西!” 刘海中一听“嗖”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许老二,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许大茂不屑地嗤了一声:“过分?二大爷,你带你们家那两个小逼崽子,对了还有三大爷那俩小逼崽子想抄我们家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过分!” 见刘海中不敢吭声了,许大茂才放低了音量:“二大爷,我们哥俩今天来找你,主要是跟你谈什么呢?很简单,让你家刘光天把他在外头强占的那些东西,都乖乖地给我送家去。今天晚饭之前,我要是看不到这些东西,别怪我不客气!” 刘海中犹自挣扎:“你,你想怎么不客气,我跟你说许大茂,你说的这些都是凭空污蔑!” 许大茂不跟他废话:“刘海中,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我就以贪污罪办了你!到时候可就不是撤职,打扫卫生这么简单了,我让你蹲大牢、啃窝头!” 刘海中听了这番话,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许大茂好心上前还给他扶了起来,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地对他说:“我的二大爷哎,这事儿呢没商量,晚饭前我要是见不到那些东西,我马上带人抄了你们家。您不想在院里身败名裂吧?” 刘海中看了他们哥俩一眼,转过身就打算回去。 许大茂又叫住了他:“二大爷,还有件事儿你是不是忘了?” 刘海中就跟哑巴了一样,低头看着肚子,一言不发。 许大茂走过去,在他肚子上拍了拍,说:“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来着?不整的你管我叫爷爷,我就不叫许大茂,这事儿你还记得吧?” “你,许大茂,你欺人太甚!”刘海中终于又破防了。 “哟哟哟,文化水平渐长呀!还欺人太甚,你算是人吗?瞧瞧你?干的事儿,那是人干的事儿吗?” 许大茂喷完了刘海中,才对他说:“行了,我也不逼着你管我叫爷爷了,咱们好歹一个院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说呢。你这样,回去的路上去给我找一趟傻柱,告诉他我第二个要办的人就是他,这次我让他彻底完蛋!听清楚没有,你要是不去找他,就还得管我叫爷爷!” 看着刘海中愤愤不平的背影,许大茂笑着对大灿说:“这一次,咱们一定要把这刘海中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对于整刘海中,许大灿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在没有他的那个世界,这孙贼和他的两个儿子,利用手里的权利,往家里划拉了多少好东西,整的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 偏偏像这样的老瘪犊子后来竟然屁事没有,还有他那两个儿子,居然没有被秋后算账。 这公平吗?他许大灿这次来就办三件事情,公平、公平、还是?的公平! “……” 7车间,傻柱穿着一身洗掉颜色的工作服,胳膊上戴着一副白色袖套,靠在床子上,闭目养神。 傻柱的精神状态不错,胡子刮的青光,头发也理成了小平头,整个人就跟年轻了5岁似的。 现如今厂里的生产任务也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工人们也都三三俩俩的喝茶、聊天。 秦淮茹扭着腚,从车间外头回来,迫不及待找到傻柱,推了他一把:“快别睡了。” 傻柱张开眼睛看着她,秦淮茹就说:“我刚听说,二大爷被开去扫厕所了。” 傻柱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我早知道了,当时我就在现场。” 秦淮茹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完了!还有你不知道的呢,许大茂现在是专案组组长了!” 傻柱听的一激灵:“什么?这孙贼成专案组组长啦?” 秦淮茹小声地说:“对呀,他跟他弟弟现在可都成了势力,这可怎么办呀?我琢磨着,许大茂下一个要整的人就是你。” 傻柱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这还用琢磨吗?就是我当上了这个组长,我都第一个整许大茂这孙子!” 秦淮茹一脸着急:“你快想想办法吧。” 说完也不好在这儿多待,站起来 拍拍屁股,走到她自个的床子上继续磨洋工去了。 “……” 晚上,许大灿到家的时候,就看见家里多了好些个东西。 刘月如一脸担忧地说:“这些都是刘海中还有他两个儿子送来的,不管问他什么,他都一言不发,放下东西就走。” 许大茂回答她说:“不言语这就对了,学聪明了他。弟妹你不知道吧,刘海中被撤职了,现在我不仅成了专案组组长,还比他多了一个头衔,革委会委员!” 一旁,娄晓娥不屑地刺了他一句:“那又怎么样,你神气什么呀?” 许大茂立即变了一副嘴脸:“蛾子,我这可都是为了给你出气嘛……” 第213章 你的选择? 许大茂在娄晓娥面前一本正经地吹牛逼:“我让他把强占人家的那些个值钱的东西,都给我送家来!他要是敢说干个不字,我就整的他管我叫爷爷!” 许大灿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快得了吧你。今天当着刘海中的面,到最后你不还是心软了,不想把这事儿做的这么绝吗?你呀,就是对整个社会有益无害的那一类人!” 娄晓娥一听这话,又鹅鹅鹅鹅的笑了,得意地看着许大灿说:“许大茂这个人啊,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有一点,他心地还算善良!” 许大茂一听,又笑的两撇小胡子跟跳舞似的…… 饭桌子上,许大灿问大茂:“哥,你真要整傻柱啊?” 许大茂闻言放下酒盅:“整他是一定要整的,否则我这个组长不白当了吗?但是当务之急却不是整他,我准备把三车间的车间主任给揪出来,好好给他上一课!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刘海中就是我的前车之鉴啊!” 许大灿笑着陪他喝了一盅酒,他这个哥天生就是干这个的;电视剧里那可是李怀德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尖刀! 一路升到副主任的位子,最后甚至想把李怀德都给收拾了,他自个来当这个轧钢厂的革委会主任。 说话间,许大灿想起来一件事儿:“对了嫂子,你家那辆轿车,李主任让我还回去,你看我给你送哪去?” 娄晓娥摇了摇头:“我和我的家人,现在都危如累卵,哪里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倒不如拿这辆车做个人情,换李主任对我们网开一面。” 许大灿想了想说:“这可有点难办,李主任这个人的胃口可不是一辆车就能喂饱的。不说这个了,下午你见过娄伯伯了?” 娄晓娥点头,仿佛有些心事一般:“见过了,我爸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这回是真的感觉到怕了。一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说什么你是对的,他之前不该心存妄想,说了好些奇奇怪怪的话。” 许大灿知道,娄半城这是下定决心要跑路了。 既然是这样,许大灿便决定今天晚上就去找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于是便问:“娄伯伯现在住在哪里?我想见他一面,最好现在。” 娄晓娥犹豫了一下,显然娄半城特意叮嘱了她,不要在许老大许老二面前泄露他的行踪。 但娄晓娥也就犹豫了这一下,便说出了一个地址。 许大灿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刚站起来,刘月如就一脸紧张地说:“外边天都黑了,让覃虎、覃豹陪你去吧。” 许大茂也说:“是啊大灿,要不我陪你一块儿去?” 许大灿把他们都给摁住:“这件事不宜人多,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放心吧,少则半个小时,长则1个小时,我指定回来。” “……” 出了院子,许大灿骑车往娄晓娥说的那个地址而去。 到地方他才回过神来,这不就是电视剧里,下大雨那个镜头,李怀德穿着雨衣,亲自带着许大茂以及他的亲信,开了两辆大卡车,直扑的第一家吗? 结果娄半城和他们打了个时间差,连夜跑了,人去楼空,给他们摆了出空城计。 许大灿上前敲门,原本还亮着灯的楼上却突然把灯给关了,鸦雀无声的,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许大灿见状,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看了下房屋的架构,找了根柱子就轻松爬了上去。 来到二楼,一胳膊肘捣碎了窗户,从里边打开就大摇大摆地跳进了屋内。 卧室里,娄半城手拿一把菜刀,抖的够呛。 但许大灿却看得分明,他小老婆谭雅丽双手一直藏在袖子里,不用怀疑,肯定藏着把biu~。 许大灿叹了口气:“娄伯伯,是我,快把你那菜刀放下吧。” 娄半城这才长出口气,气的质问他说:“你好好的有楼梯不走,爬什么窗户啊?” 许大灿反问他:“你敢给我开门吗?你不是还特意叮嘱我嫂子,不要把你的行踪泄露给我们哥俩么?” 娄半城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冲谭雅丽使了个眼色,她便关上门出去了。 等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许大灿才对他说:“说说您的计划吧,什么时候跑?打不打算带上我哥?” 娄半城知道瞒不了他,又想故技重施,捂着心脏说:“药,药……” 许大灿直接拿了片药出来:“得了吧,这就是普通的维生素片,根本就不是治疗心脏病的药。” 还记得许大灿上回帮娄半城拿药,一次拿了两片么?给他吃了一片,另一片放空间里了。 后来他找刘黄柏辨认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普通的维生素片。 看到这,可能又有etc要杠了,这个时候不可能有维生素c! 但事实上,咱们国家早在43年就在海大富家里小批量的开始生产维生素c了。 而到了58年,东北制药总厂投产,咱们国家也彻底结束了完全依赖进口维生素c的局面。 “……” 干大事的人,都有厚脸皮。 娄半城被许大灿拆穿了,也不懊恼,重新坐了下来问他:“说说你的想法。” 许大灿十分直接:“很简单,我哥留下,我嫂子跟你们到了那边之后,把孩子生下来,你们不能安排她再嫁人,他们一家3口总有团圆的一天。” 娄半城有些意外,却只当是娄晓娥泄的密;又问:“还有么?” “有,新中街317号,还有这里,另外你再告诉我一个地址,三处地点当你们一家的买路钱。”许大灿说的斩钉截铁。 娄半城稍微有些犹豫,许大灿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心吧,我嫂子之前放在我那儿的东西,还有方柔姐之前藏的那一批东西,我一件也没动。我许大灿还不至于昧着自己的良心!” 娄半城见他说得掷地有声,于是便又说了一个地址:“另外,后天晚上11点,我们一家准时出发。” 许大灿站起来说:“娄伯伯,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3个地址是你们一家的买路钱。你要是敢临时再摆我一道,我不介意亲自带着人把你们一家再给抓回来。不要质疑我的能力,不信的话您也可以选择和我赌一把。” 第214章 说梦话 看着一脸惊讶的娄半城,许大灿冲他笑了笑说:“您一定是在想,这孙子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对吧?” 娄半城摘下来眼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见许大灿转身要走,娄半城又额外多说了一句:“那个大灿呐,其实我和晓娥说了,让她说服许大茂和我们一起走。可是你哥拒绝了,甚至还让晓娥瞒着你。” 许大灿的身子一顿,转过身来笑着对他说:“这就对了娄伯伯,多点真诚,少点套路,咱们来日方长。” 一直等许大灿走了,娄半城都还在呢喃自语地说道:“多点真诚,少点套路……” “……” 许大灿说1个小时,就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回到了家里。 刘月如这才放下心来,一边铺床,一边对他说:“对了,哥说等你回来,让你过去找他。” 许大灿抬手在她的腚上来了一下,手感还是那么好,还是那么震手。 刘月如气不打一处来:“你又打我屁股!” 许大灿逃出屋子,来到对过抬手敲门:“哥,是我。” 大茂像是一直在等他一样,门几乎秒开,害的许大灿差点闪着腰。 进了屋许大灿才发现,他哥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呢。 下酒菜也非常简单,2个皮蛋,一碟花生米。 许大灿在桌子边上坐下,大茂就给他倒了杯酒,情绪有些低落:“见到我岳父了?” “见到了。”许大灿拈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嘎巴嘎巴嚼了。 许大茂欲言又止,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喝完了,拿起酒瓶子又要倒酒,被许大灿一把摁住:“哥,你为什么不走?” 许大茂怏怏地松开了手:“还能是为什么呀?我跑了,我爸妈怎么办,你两个姐姐怎么办?” 许大灿心中感动:“还有我怎么办,对吧?” 大茂眼神闪躲,故意插科打诨:“跟你有什么关系,就凭你跟李主任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不会牵连到你的。” “那你怎么不走啊?你舍得我嫂子,舍得还没出生的孩子?”许大灿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许大茂重新拿过杯子,又给自个倒了满满一盅酒,一口抽干。 过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呼出一口酒气,说:“正因为我舍不得他们,所以才更不能走。” 许大灿懂了:“你是想替他们吸引火力……” 大茂眼前一亮:“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要不说还是得有文化呢,否则就跟我似的,茶壶煮饺子,肚子里有货也倒不出来!” 话说开了,许大茂也不藏着掖着了:“还有一点,虽然我岳父没明说去哪,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肯定是要出去啊!你哥我一个大老粗,要文化没文化,要见识没见识,到了外边儿你说我能干点儿啥呀?” 许大灿说着说着还急了,蹭一下站了起来:“我许大茂堂堂七尺男儿,总不能守着他们娘俩,靠我老丈人接济过日子吧?那我成什么了?还有我的孩子,将来怎么直得起腰来?” 许大灿懂了,父爱如山。 “……” 晚上,不出意外许大茂又把自个给灌醉了。 许大灿把他扶到床上安顿好了,才回自己这边。 一进屋,就看见娄晓娥坐在桌子边上等他。 许大灿说:“嫂子你放心吧,我哥那边儿我已经都安顿好了。” 娄晓娥眉宇间满是愁容,下意识抿着嘴唇问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许大灿有些口渴,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娄晓娥有些犹豫:“你,你不再劝劝你哥?” 许大灿叹了口气:“劝了,但我哥有他必须留下来的理由。” 娄晓娥重复了一遍“必须留下来的理由”,然后试探地问:“是因为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许大灿点了点头:“我哥留下,既是为了替你们吸引火力,也是担心他适应不了香江那边儿的生活,怕成为你和我大侄子的负担,让你们娘俩抬不起头来。” 娄晓娥大惊失色:“我爸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许大灿不置可否,当了一回谜语人。 娄晓娥接着又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怀的就一定是儿子?” 许大灿能说不管是何晓、陈晓、还是许晓,都是命中注定的?你天生就是生儿子的命,老天安排的最大嘛! 只能满嘴跑火车:“是我哥告诉我的。” 娄晓娥明显都不带信的:“就他?切!” 许大灿笑着说:“那回我哥带你上医院复查,看医生的时候他问人家是男孩还是女孩?人家医生告诉他说,医院有规定,不能说。但架不住我哥死缠烂打,又是求情又是塞烟的,那老医生只能说,你等下午六点。” “我哥还追问呢,为什么要下午六点?老医生说下午六点我下班,你上医院对面的天桥底下,有个算命的,你找他,他算生男生女可灵了!”许大灿说完,就自顾自地喝水,留娄晓娥一个人傻乎乎地在那儿眨眼。 一杯水喝了3分之1,娄晓娥才反应过来:“他下班,算命的,哈哈哈哈……” 看吧,果然是一孕傻三年。 “……” 晚上,被窝里,刘月如不依不饶地追问:“刚才你给嫂子讲什么笑话了,她笑成那样?” 许大灿搪塞她说:“笑话嘛,第一次听才好笑。” 刘月如身子都拧成麻花了:“我不管嘛,我也要听!” 许大灿无奈之下只能再说了一遍,谁知刘月如非但不觉得好笑,还要掐他:“我让你瞎编排人家,人家当医生的有职业操守的!” 许大灿用胳膊钳住了她:“你看吧,我就说第二遍就不好笑了吧?”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又重新安静下来,刘月如把头拱到许大灿的怀里,腻声问他:“你昨晚上做梦,念了一串数字。” “数字?”许大灿也很意外。 刘月如忽然翻身下床,跑到写字台上拿过笔记本,翻开对他说:“。是什么意思?” 第215章 许窈来了 许大灿一惊,说梦话怎么把这个给说出来了。 忙和刘月如解释:“没什么意思,说梦话嘛……” 他越是解释,刘月如就越觉得他是心虚,不依不饶的都有小情绪了。 许大灿只能实话实说:“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这是亦菲的生日。” 刘月如一听到“亦菲”这两个字,果然开始上头,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不屑地嗤了一声说:“骗人!” 然后转过身去,不理许大灿了,任凭许大灿怎么在背后做小动作都不搭理他…… “……” 次日清早,吃过饭许大灿就和大茂一道,骑着车上火车站去接许窈了。 自从接到许航的电报,许大灿就一直在准备小妹上京的事宜了。 许窈是今上午9点20分的火车,照例晚点40分钟。上午正10点,火车才姗姗来迟。 许大灿一脸郁闷地蹲在栏杆外边,冲大茂抱怨:“我说哥,咱俩干嘛要一大早就上来这儿等着啊?等9点半再出发不好么?我还能顺便把咱厂的车给开来。” 许大茂也是一愣:“嘿你小子,你怎么不早说啊?” 大约又等了10来分钟,人流才从出口涌出来,许大灿眼尖,一眼就看见背上背着铺盖卷,手里还拖着个手提袋的许窈。 他激动地一下跳到了栏杆上面,一边挥手一边冲她大喊! 许窈看见许大灿,也露出了笑容,奋力挤到了这边,许大灿和大茂连忙接过她手上的行李。 许大灿还拿袖子给她擦了擦汗:“看把你挤的,一头大汗。” 许窈委屈极了:“哥,我这一路遭老罪了……” 大茂把铺盖卷往自己身上一背,十分热情:“咱先回家,完了中午上全聚德,给咱妹子接风洗尘!” 许窈冲他甜甜一笑:“大哥你真好!” 他们三人奋力地从火车挤出来,在广场上停车处递上木牌,取了自行车。 一辆用来驮行李,一辆正好载着许窈,回四合院的路上她一路都在叽叽喳喳,说家里的事儿,说学校的事儿,说这一路来的见闻…… 终于许窈想起来了,问道:“对了大哥,我大嫂身体还好吗?她肚子里的宝宝怎么样了,多久生呀?” 额,一说到这个,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哥俩瞬间都不言语了。 整的许窈都怀疑人生了,小心翼翼地问:“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许大灿尴尬地咳了一声:“没有没有,那个有个情况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就是我哥跟我嫂子离婚了,以后不要再提她了,咳咳。” 许窈一听,情绪也变的低落起来,轻轻拉着许大灿的衣角,再不复之前的活跃。 直到再见到刘月如,许窈才又重新变的开朗起来,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嫂子,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可想可想你了。” 许大灿站在一旁,有些吃味:“你俩啥时候变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刘月如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要你管!”说完就拉着许窈进里屋说悄悄话去了。 自打昨晚上“数字门”风波过后,刘月如就一直凶巴巴的,明显是狂暴了,需要许大灿打一针才能镇定下来。 这不,在里屋刘月如跟许窈还说这件事儿呢:“妹子,我问你这串数字对你哥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许窈念了两遍,又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摇头:“以前没听我哥念叨过啊。” 俩人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生日上去,现在才66年,离87年还隔着一个许大灿呢…… “……” 中午,许大茂一家兴高采烈,簇拥着许窈上全聚德去了,给她接风洗尘。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刘海中家里就愁云惨淡的。 他下台的事儿,才一天,就传遍了工厂,传遍了街道。 今天中午,刘海中正搁饭桌子上坐着等吃饭呢,门就“咣”一脚,让人从外边给踹开了。 这德行 刘海中都吓了一跳,一抬眼才发现原来是刘光福怒气冲冲地打外边儿进来。 刘海中一下把手里的蒲扇给拍在了桌子上:“小王八蛋,你要造反啊!” 可谁知刘光福都不拿正眼看他,把包随手一甩,就进屋去了,衣服也不脱就往床上一趟。 二大妈见状跟进去没好气地对他说:“给我滚起来,我今天刚换的床单。” 刘光福气的坐了起来,跟二大妈控诉:“妈您说有我爸这样的吗?没能力他倒是别上杆子去当官啊!这回可好,他前脚刚上任,后脚就让人给轰下台了;我们学校本来打算让我当红代会的委员呢,这下可好,全泡汤了!” 外屋,刘海中气的抄起他那搪瓷缸子就砸了进来。 刘光福站起身来,一脚给踢出去老远,完了怒气冲冲就往外走。 二大妈追在后边喊他:“光福,光福你上哪去儿啊,马上吃饭了!” 刘光福头也不回:“还吃什么吃呀,我这脸都让我爸给丢尽了!” 这下,刘海中更是差点怄的吐血三升。 二大妈没追上刘光福,又回来找刘光天。他的伤都还没好利索,每天在床上的时间比在地上还多呢。 二大妈一脸着急:“光天,别躺着了,快去找你弟弟去。” 刘光天一听这话也火了:“妈!合着在您心里,首先是我大哥,完了是我弟弟,最后才是我是吧?” 二大妈一时语塞,刘光天指着自己:“妈您看看,您好好看看,我都让人打成什么样了?现在走道都不利索呢!之前我爸新官上任,为了帮我爸立威,又让覃虎踹了我一脚,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好悬就嘎呗了!” 刘光天越说越气,一指外屋:“可我爸呢?我还指望着他这个专案组组长替我报仇、出这口恶气!结果他可倒好,不仅让许老大、许老二整的跟三孙子似的,还连累我也得把之前好不容易划拉回来的那点儿好东西,都赔了出去!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爸他就是一工人,他斗不过许老大、许老二!” 屋外头,刘海中听的是一清二楚,又想砸东西,可是桌子上也没东西给他砸了啊。 第216章 换一批! 气的干脆站起来,进屋一把拉开二大妈,“啪啪”就赏了刘光天俩大嘴巴! 把刘光天都打蒙了,他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爸,您疯了吧?您搞清楚,您现在就是个扫厕所的,我还是革委会委员!” 刘海中见状火气噌蹭地往上冒,二大妈连拉带拽地硬给他扯外边去了,刘家这才总算消停下来。 “……” 下午一上班,轧钢厂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三车间的主任“张大痦子”下午刚一进车间,就让等在这的厂工人纠察队给拿下了。 新上任的专案组组长许大茂指着他鼻子说:“张尚,你小子的事儿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大痦子”玩命挣扎:“许大茂,你有什么权利来抓我?李怀德呢,让他来见我!” 许大茂抡圆了胳膊,“啪”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放肆,李主任的大名是你叫的?”许大茂一边揉着手,一边还不忘了耀武扬威。 “张大痦子”就像是被人从水里钓上来的鱼,玩了命的板:“许大茂,你这是公报私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替你弟弟出头!” 对了,这个车间主任,张尚,就是张勇的亲哥;之前许大灿收拾张勇的时候,这老王八蛋没少上蹿下跳。 可并没有卵用,张勇不是照样被许大灿给踢出了小车班。 只要不是李主任的人,他谁的面子也不给…… 收拾了“张大痦子”,许大茂拿着事先写好的新闻稿到宣传科来找于海棠。 说起于海棠,她现在可是轧钢厂的御用播音员,李怀德把重要的新闻稿件都交给她,十分信任。 可是许大茂快到宣传科的时候,正好看见于海棠跟一个男的在吵架。 这男的他也认识,这不是杨为民吗? 两个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吵的脸红脖子粗的,许大茂看的分明,杨为民几次抬起手来,想给于海棠一个大嘴巴! 可最后又都生生忍住了,舍不得…… 于海棠反倒得寸进尺,杨为民退一步,她就进一步,步步紧逼,最后杨为民忍无可忍,“啪”给了她一个大嘴巴! 然后于海棠捂着脸,不可思议地对他说:“你居然敢打我?杨为民,咱俩完了!” 杨为民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低吼道:“于海棠,我?瞎了眼,才会找你这样的女人!” 于海棠更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大吼一声:“那你就别来缠着我,分手!” “分手就分手!”杨为民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等于海棠捂着嘴巴,哭着跑了,他才又懊恼地冲着墙拳打脚踢,完了还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许大茂看得很是感慨:“哎,为什么你的眼睛里饱含泪水,因为你爱她爱的深沉啊。” 许大茂看出来了,杨为民这小子是彻底陷进去了,跑不出于海棠的魔爪了。 等杨为民失魂落魄的走了,许大茂才前往广播室,在门口敲了敲门:“于海棠在吗?” 广播室里,于海棠正照着镜子,往脸上涂药膏呢;一听有人来了,手忙脚乱的把镜子和药膏一股脑塞进抽屉里,强装镇定,大喊道:“进!” 许大茂推门进来,一脸谄笑:“哟,海棠,忙着呢?” 于海棠这会儿正气不顺呢,没好气地说:“你有事没事?” “有有有”,许大茂连忙掏出材料,递给她说:“麻烦你把这个材料提炼一下,完了在全场广播。” 于海棠仔细看了一遍,气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恨声道:“这个张大痦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接着,又对许大茂说:“你放心,我一定在全厂职工面前揭穿他的丑恶嘴脸,让大家对他进行批判!” 许大茂很满意于海棠这副“嫉恶如仇”的态度,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比傻柱那孙子好糊弄多了。 正事说完了,许大茂便故意把话头往刚才那件事儿上扯:“方才我好像瞧着你跟人吵架了?” 于海棠明显有些慌张:“你都看见了?” 许大茂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就远远看了一眼,完了我怕你吃亏,就回去叫人去了。” 于海棠一听许大茂居然对她这么上心,心中也是一暖,也憋不住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大茂哥,杨为民他要和我分手……” 安慰了于海棠半天,许大茂才闹明白了,原来是杨为民这小子偷了于海棠的广播稿,给了他们那边的人! 结果他们先声夺人,搞的整个宣传科都非常被动。 许大茂十分惊讶:“这可不是小问题呀,这是立场不同啊!” 于海棠早就听说许大茂为了跟大资本家划清界限,不惜跟娄晓娥离婚,这觉悟比杨为民可高太多了! 于海棠认同地说:“那可不,志不合,道不同,不是一股道上的车,不能成为一家人!所以我要坚决和他分手!” 要搁许大茂以前的性子,机会都送上门了,于海棠现在急需要人安慰。 他只要多哄哄她,多说几句甜言蜜语,保不齐就能突破于海棠的心防,对他敞开心扉。 到时候,顺理成章搂搂香肩,拉拉小手;手都拉了,还愁亲不上嘴吗?小小于海棠,还不轻松拿下! 放个剧照,许大茂在床底下用饭盒藏娄晓娥的金条 但现在许大茂心里全是即将离去的娄晓娥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别说一个于海棠了,就是十个于海棠全都换上漂亮的衣裳,在他面前站成一排,他也会不耐烦地一挥手:“换一批!” 所以啊,许大茂只是敷衍地安慰了于海棠两句,就匆匆找他弟弟去了。 “……” 而许大灿呢,这会儿李怀德也正交代他去办事儿呢。 李怀德压低了声音:“情况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过去瞧瞧,把人找到然后告诉她,一切有我,那些人以后不会再为难她了。” 许大灿点头:“好的领导,我明白了。” 李怀德又说:“这件事不宜张扬,你要悄悄地做,快去吧。” 许大灿接了任务,出门刚准备下楼梯,就看见他哥从楼下上来。 哥俩一起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许大茂纳闷地问他:“你这是干什么去?” 第217章 冉老师,我不图你什么 许大灿说:“出去办事,哥你咋来了?” 许大茂便把于海棠跟杨为民分手了这件事给他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问他:“大灿,你说这个消息对咱们有没有用?” 许大灿想了想说:“有用,肯定有用!” 他这才想起来,电视剧里于海棠的确是因为新闻稿的事情和杨为民分手的。 杨为民这小子也怪有意思的,他哥是保卫科的科长,是李主任这条线上的人;他不打着他哥的名号,学刘光天他们一样,成天在外头耀武扬威,强占财物,反而跟傻柱他们这一伙关系密切,甚至不惜出卖于海棠! 这节骨眼上,随着杨厂长的反水,李怀德他们这伙人正是取得了全面优势,对傻柱他们这伙人穷追猛打的时候。 这时候冒出来个杨为民,很可能成为一个新的突破口,这么重要的情报,怎么会没有用? 许大灿对大茂说:“哥,你现在就去找李主任汇报。” 大茂兴奋地摩拳擦掌:“好勒,兄弟你就瞧好吧,是他们把我逼到这条道上来的,你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许大灿忙说:“可不是我说的,是鲁迅先生说的。” 许大茂一脸鄙视:“你可拉倒吧,别什么事儿都往人鲁迅身上推!”说完就迈开长腿,一次上两级台阶,迫不及待找李怀德汇报去了。 “……” 许大灿从工厂出来,骑车直奔某小学校。 李怀德交代给他的事情就跟这小学有关。 这人,不仅许大灿认识,就连他哥、还有傻柱、包括秦淮茹、棒梗、小当、槐花等等人都认识…… 这个人就是冉秋叶! 这世界还真是小,还记得傻柱之前威胁李怀德说,看见她跟一女华侨两个人在食堂小库房里,俩人先这样再那样吧? 而这女华侨,正是冉秋叶她妈! 好家伙,李怀德下手可真够快的,4月份的时候就拿住了人家的把柄,威胁冉秋叶她妈说:“夫人,你也不想让你的丈夫和女儿出事儿吧?” 然后,这女的就只能被迫委曲求全了。 许大灿前些日子还见过她,确实称得上是沉鱼落雁,关键是身上带着一抹这个时代其它人所没有的亮色,很吸引人。 她本以为以身侍魔就能让老公和女儿免受委屈,躲过这场风波。 可没成想,冉秋叶在学校还是出事了。 她因为出身不好,学校不让她当班主任了,更不让她教孩子们学知识了,而是打发她在学校的操场上扫地。 冉秋叶扫地 在最显眼的地方,当着她们班同学的面,以此来羞辱她。 她妈前两天哭得跟泪人儿似的,梨花带雨求李怀德帮她一把,这谁顶得住啊? 于是,就有了今天李怀德私底下交代许大灿去帮冉秋叶脱离苦海这一出戏码。 “……” 许大灿到冉秋叶他们学校的时候,还遇到了另一个熟人——阎埠贵。 他是在校门口碰见他的,一脸纳闷:“许大灿?你怎么上我们学校来了?” 许大灿都不爱搭理他:“公干!” 阎埠贵还不依不饶的:“这话说得,你是在你们工厂里当个小头头不假,可你有什么公务,能跟我们学校扯上关系啊?” 许大灿真的烦他:“阎埠贵,我问你一下子,你是校长啊还是书记?” 一句话,问的阎埠贵哑口无言;他要是校长或者书记,还用看他几个孩子的脸色? 不给他继续纠缠的机会,许大灿不耐烦给他扒拉到一边儿去了,好心地提醒他说:“回去好好问问你们家阎解成,我这个工厂里的小头头,能不能说办了你就办了你,我的三大爷哎!” 说完,也不理阎埠贵那张死人脸,抬腿就进了学校。 阎埠贵不死心紧紧在后头追着,来到二三年级每天放学的集合点附近,又不敢相信的摘下来眼镜,揉了揉眼睛:“冉老师,几天不见,你怎么成学校的工友了?” 冉秋叶低头扫地,不敢跟阎埠贵说话,可偏偏呢,他又是是个事儿逼,上赶子问人家:“冉老师,我这跟你说话呢。” 这时候,许大灿已经拉住了他们学校那个黑面的女的,先是给她看了证件,然后才跟她说:“我的身份您也核实过了,借一步说话。” 不多会儿,俩人便从旁边一间教室里走了出来。 许大灿在前,黑面女在后,点头哈腰的一脸谄媚。 许大灿也不说话,抬下巴指了指阎埠贵那个方向。 这女的又恢复了黑面的形象,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突然在阎埠贵背后说:“阎埠贵,你不要和她说话了。”把阎埠贵吓了一跳! 黑面女看着冉秋叶:“她这个出身啊,让她扫地都是便宜她了!” 黑面女几句话就把阎埠贵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给挤兑走了。 完了才冲冉秋叶喊:“过来一下。” 冉秋叶无奈地停下手里的扫把,直起腰来,还以为她又想出来了新的主意来折腾自己。 结果没想到黑面女只是对她说:“等下有领导要和你谈话,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有点数。” 黑面女说完,见冉秋叶老老实实的,才满面春风对许大灿说:“许主任,我都跟她说好了,您过来吧。”说完,还很识趣的走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等黑面女走远了,冉秋叶才颇有些意外地问道:“是你?” 许大灿笑了笑说:“可不就是我嘛,冉老师你放心,我跟你们学校打过招呼了,他们以后不会再为难你了。但是教书是教不了了,还是只能当工友。不过不用再像现在这样,每天在人眼皮子底下干活,完了还得写思想汇报。” 冉秋叶半天没有说话,她这些天已经习惯了沉默是金。 可等了半天,见许大灿既没有不耐烦,更没有恼羞成怒,只好无奈地抬起头来:“说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许大灿摇头:“冉老师你误会了,我呀不图你什么。” 冉秋叶却跟钻了牛角尖似的:“听她喊你许主任,想必你现在混的风生水起吧?只要你能把我父母给救出来,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给你当小老婆!” 第218章 铁饭碗 许大灿听的太阳穴直跳,先有一个方柔,接着又是张淑琴,现在又来一个冉秋叶,乖乖…… 许大灿叹了口气:“冉老师,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是来帮你的,不过缘由呢不方便告诉你,另外你父母的情况也很好,远比你想象中的好。” 许大灿说完,便告辞离开了。他可不愿意给冉秋叶留下“趁人之危”的负面形象,李怀德造的孽,凭什么让他来买单? “……” 就在许大灿走后,冉秋叶刚重新拿起扫把,之前那个一见到她脸要多黑有多黑,态度要多恶劣有多恶劣的黑面女,居然一脸谄媚地跑过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扫把,讨好地说:“哎哟喂,冉老师,怎么能让您干这个。您以后先到校医务室去上班吧,这孩子们有个头疼脑热的,或者哪里磕碰了,您给瞧瞧就成。” 冉秋叶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反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黑面女眼神躲闪:“那个思想报告也不用写了。” 一直等黑面女真的拿着扫把走了,不再看着她;冉秋叶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也没人过来训斥她“不许偷懒,赶紧干活”之后,她才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冉秋叶心想这许大灿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 晚上下班,傻柱还跟往常一样,腿着往家走,就是如今手里也不提溜他那网兜和饭盒了。 看这形势,一时半会他是回不去食堂了,他上哪再去寻摸“剩菜剩饭”啊? 傻柱下了班也没回院子,之前许大茂挤兑他,说他买不起自行车,傻柱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今天下班便直奔北新桥信托商店来了解行情。 傻柱刚到商店门口就碰见一个熟人,他走过去一脸惊喜地喊道:“冉老师?” 冉秋叶下意识回头,也有些惊讶:“何雨柱?好巧呀。” 傻柱见状,立马舔着脸往跟前凑:“可不嘛,冉老师您这是来买什么东西?” 冉秋叶还真是来买东西的,但是买什么她还没想好,便反问傻柱:“您来这是?” 傻柱装杯地两手插兜:“那什么,之前三大也不是说我没有自行车吗?他这话不对,其实我有,但是我那辆给我妹妹骑了,说起来我还是我们那个院第一个买自行车的呢……” 冉秋叶可不想听他这些车轱辘话,忙说:“那好吧,您先看着。”说完就准备离开。 可傻柱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呀!快步跟上:“我的事儿不重要,冉老师您买什么?用不用我帮您参谋参谋?” 冉秋叶心里厌恶,脸上却不露出来,故意激他:“那正好,听说您跟你们轧钢厂的专案组组长,许大茂,许组长住在一个院子里,能不能和我说说,他平时都有些什么喜好吗?” 傻柱一愣,许大茂?下意识张口就来:“那孙子能有什么爱好啊?爱喝酒,爱和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耍贫嘴!” 傻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他这嘴怎么就这么快啊?一秃噜就啥都给说出去了。 冉秋叶果然去买了两瓶好酒,然后就跟迫不及待去讨好许大茂一样,对傻柱说:“那您继续挑,我先走了。” 这是剧里刘光天买的酒 还要什么自行车啊?傻柱眼睁睁看着冉秋叶去给许大茂送礼,那孙子又刚好跟娄晓娥离婚了,目前跟他一样,单着呢! 这不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傻柱急忙追出来,可他两条腿如何追的上人家骑自行车呀,这下傻柱更是暗中发誓,一定要买辆自行车了! “……” 与此同时,许大茂家也挺热闹。 由于多了个许窈的关系,许大茂也不方便上他弟弟家去吃饭了,干脆就把他们都喊到自己家来吃饭。 至于娄晓娥的孕妇餐,早就提前预备好了,刘月如拉着许窈前脚刚出门,许大茂后脚就拎着食盒闪身进了屋子。 饭桌上,许大灿一边用黄瓜蘸大酱,一边问许窈:“咱爸咋跟你说的?” 许窈嘟着嘴赌气,把小脸吹的跟包子似的:“哎呀哥,我真不想去上学了,再说了现在学校全都停课了,都在忙着串联,咱爸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我发配到你这来的!” 许大茂这回可不向着他弟弟了,而是转为支持许窈:“咱妹子说的在理,你看那学校乱的,不用看别的,你就看三大爷家那阎解放还有阎解旷那两个小逼崽子不好好学习,成天横着个膀子走路,咱妹子这么漂亮,别再受了欺负!” 许窈可找到支持他的人了,冲许大茂甜甜一笑:“还是大哥了解情况,我哥他就知道喊我去上学!” 许大灿让他俩整的脑仁疼,现在的学校的确就是这么个情况,而且明年还会愈演愈烈,大规模的激烈活动,开始由校外转入校内…… 在这种情况下,让许窈继续上学看来确实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问题是,她高中才上了1年,不上学又能去干吗呢?难道等着去下乡? 见许大灿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许大茂无奈地对他说:“不是我说你,之前的机灵劲都哪去了?咱妹子继续留在哈城,无论是上学还是参加工作,我二叔难道还能安排不明白?” 许大灿懊恼地一拍脑袋,他也有被许大茂教训的一天。 见他懂了,大茂一脸得意:“我说你糊涂啊,就连刘岚都知道借李主任的手,把她那傻子表弟给安排进咱厂;咱们哥俩现在手里有权,再加上你又是李主任身边的红人,不是我说你,早该把弟妹也安排进咱们厂,先把这铁饭碗给端上!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许大灿气的直揉太阳穴。铁饭碗啊,而且是66年的铁饭碗,他怎么又习惯性代入后世的思维去考虑问题了呢? 想到这儿,许大灿一脸讨好的看着刘月如:“媳妇大人,你看要不要给我个亡羊补牢的机会啊?” 刘月如没好气地赏了他一记卫生眼:“我就算了,你把许窈给安排好,咱们才好和爸妈交代!” 第219章 你别再来了 许大灿摇了摇头:“你别算了,你不一直想当医生吗?可如今鹤年堂都被封了,三年五载的怕是都开不了张,别再把你这一身本事给荒废喽。” 许大灿说完,想了想对大茂说:“哥你看这样行不?我想法子把月如先安排到咱们厂医院,完了再往南门仓的第七军医院调。我跟他们院长有些交情,运作起来应该不难。” 许大茂想了想,兴奋地一拍大腿:“没问题,厂医院我熟啊,这事儿就包我身上了!” 说完又看向许窈:“那咱妹子?” 许大灿瞪了一眼冲他做鬼脸的许窈,摇了摇头:“你不一直对我不跟你学放电影耿耿于怀吗?现在好了,让许窈当你的衣钵传人,这总行吧?” 许大茂一听要让许窈和他学放电影,笑得跟攀枝花动物园那海豹似的:“行,太行了!咱妹子人长的好看,又聪明,学放电影我跟你说那还不手到擒来;3个月,最多3个月,我就让许窈当上咱们厂的放映员!” 一下子解决了家里两个人的工作大事,许大茂刚得意地打算喝瓶酒,就听见外头有人叫门:“请问许大灿在家吗?” 6个人,5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许大灿…… 有人要说了,这地方是不是有啥问题,不明明4个人吗? 覃虎、覃豹默默地放下了筷子,他俩只是低调,可不代表他们不是人! 许大灿不耐烦地推开了许窈的头:“紧看、紧看,桌子上你最小,还不出去开门?” 许窈一听,跟得了什么美差似的,腾腾腾跑去开门。 “……” 门外,冉秋叶有些拘束,又十分忐忑。 门开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年轻漂亮女孩儿好奇地打量着她:“请问你找谁?” 冉秋叶连忙自报家门:“哦,我叫冉秋叶,请问许主任在家吗?” 许窈挠了挠头,看着屋里说:“我哥在家,那什么,要不你进来吧。” 冉秋叶跟在许窈身后刚进了屋子,就感觉有两道相当凌厉的目光扫到了她脸上。 这种目光她这些日子看见过很多,包括黑脸女人在内的那些人就是用这种审视的目光来打量她。 许大灿也挺意外的:“冉秋叶,你咋来了?” 冉秋叶从斜挎包里拿出两瓶酒,放在桌子上抿着嘴说:“我刚才在信托商店碰见何雨柱了,从他口中得知,您和您哥喜欢喝酒,就买了两瓶好酒,感谢您救我脱离苦海。” 许大灿连忙站了起来以示清白,刚要说话,就感觉一只手掐在了他腰间的软肉上,威胁警告地意味不言而喻。 刘月如缓缓开口:“请问他是如何救你脱离苦海的?” 冉秋叶不认识刘月如是谁,下意识看了许大灿一眼。 许窈这丫头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转,唯恐天下不乱地提示她:“这是我嫂子!” 冉秋叶挺意外的,没想到许大灿这么年轻,居然就结婚了? 得知了刘月如的身份,冉秋叶连忙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当两个女人目光撞向一起的瞬间,便无可避免的把对方给品头论足了一番。 刘月如对冉秋叶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女的显老;明明最多也就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却老的跟三十了似的…… 偏偏还学人家许窈,梳两根麻花辫!阿姨,你的脸型配上你的发型,看到就够了,咦~! 而冉秋叶看刘月如的第一印象则是,这女的不咬人吧? “……” 刘月如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问道:“吃了吗?” 冉秋叶见刘月如连“没吃一起吃点儿”这样的客气话都不愿意说,心说这女的醋劲好大,拿许大灿当宝贝似的。 回答的倒也诚实:“我一下班就忙着去买酒,然后就过来拜访许主任了,我等一下再回家去吃。” 看着许大灿两只眼睛都快闪成探照灯了,许大茂终于不再见死不救了,咳嗽了两声问她:“那个冉老师你这是?” 冉秋叶便把许大灿下午去学校帮了她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低着头,很没有自信地说:“我知道这很唐突,也很自私,可是也请许主任体谅一下我这个做女儿的,眼睁睁看着父母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煎熬。” 这女的怎么说呢,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身上那种“大陆性性格”真的太明显了。 所谓“大陆性性格”简单来说就是始终保留着3分的理智、最多仅有4分的热情、平时自带着3分的冷淡,阴谋论盛行…… 许大灿也很不喜欢她这种做事情的方法,不为所动地对她说:“冉老师,我下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父亲很好,他除了暂时不能和你见面之外,其它一切照旧。至于你母亲,等将来你见了她,的的确确该好好谢谢她。好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听许大灿下了逐客令,冉秋叶也不再纠结,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开。 冉秋叶一走,许窈就凶巴巴地把许大灿按在了座位上,一拍桌子:“说!”颇有些三堂会审那味道。 许大灿笑着弹了她一个脑门:“说什么呀?” 许窈捂着头气的找刘月如告状:“嫂子,你看他呀!” 许大灿给覃虎使了个眼神,他立马会意地来到门边儿,过了一会儿才说:“大哥,放心吧,外边儿没人。” 许大灿这才冲刘月如、许窈招了招手,结果连同许大茂在内,包括覃豹的大脑袋都凑了过来,一副积极吃瓜的模样。 许大灿小声对他们说:“这事儿吧,跟李主任有关……” 然后便把冉秋叶她妈是怎么被李怀德给拿下,又是怎么吹枕边风,恳请李怀德替她女儿出头,李怀德又是怎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的他…… 瓜吃完了,大伙都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刘月如更是八卦地问:“那女人漂亮吗?” 说到这个,许大茂可有发言权:“漂亮!太漂亮了!也不是说长的有多么国色天香,而是她身上那种气质,我想想该怎么跟你们说?” 第220章 姐夫,你可真窝囊 许大灿言简意赅:“就跟咱们上老莫,看见那些大毛家的女服务员似的。” 许大茂一拍大腿:“对对对,就是这样!” 刘月如和许窈面面相觑, 许窈问她:“嫂子,你见过外国人吗?” 刘月如摇头:“我上哪见去呀。” 许窈叹了口气:“真可惜,等回头咱们上那个老莫去见识见识!” 许大灿没好气地对她说:“让你继续上学你又不听,将来考上大学,再公费出国留学,开阔眼界;学习国外先进的科学技术,再回来报效祖国,这多好。” 许窈冷哼了一声:“哥你少蛐蛐我,你当我听不明白呗!这不就是当年你们班数学老师咕咚你和法师那话呗,让你俩上学真是屈才了,就应该让你俩去放牛!” 旁边“噗”的一声,大伙一扭头,才发现是覃豹捂着嘴跑了,那姿势,看着就很心虚! “……” 再说冉秋叶快走出远门的时候,迎面又撞见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两个人互相打量了对方一番,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冉秋叶默默让开了路,让这个姑娘先过去了。 这姑娘进了院子,径直就奔一进院的南倒座去了。 也不敲门,推门就进,吓的里头嗷呜一嗓子! 阎解成气急败坏地一边套裤子,一边质问她:“海棠,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不敲门啊!” 于海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光腚!” 说完,气冲冲地对于莉说:“姐,我跟杨为民分手了。可是他不依不饶的,我想上你们院子里来住两天,他找不着我,就没法再纠缠我了!” 今年的夏天格外漫长,都快8月底了,依旧暑热难耐。 于莉在家也穿得很清凉,此时一边着急忙慌地扣衬衣的扣子,一边问她妹妹于海棠:“你俩不是挺好的吗?上个礼拜不是还在筹备结婚呢吗?” 我觉得于莉还是很顶的 于海棠扁了扁嘴,一脸委屈:“姐,我们俩立场不一样,他竟然偷偷瞒着我,把李主任交给我的广播稿,偷着给了那边的人,李主任把我骂的狗血喷头,差点开除我!” 于莉不懂这些,皱着眉头说:“就为这分了?” 边上阎解成帮腔说:“媳妇你不懂,这是革命立场问题!我支持我小姨子。” 于海棠眉头一挑:“那当然了!姐夫,你管不管我?” 阎解成大包大揽:“管,当然管了。” 于海棠一听,直接霸道地说:“那我跟我姐睡,你自己找地方睡吧。” 阎解成心说好家伙直接把他房子给占了…… 可他又不愿在自个小姨子面前露怯,只能强撑着说:“那行吧,你就和你姐先住两天。你放心,杨为民他不敢找到这个院儿来;他本来就怕许大灿,好么,现在又是许大灿掌权,他更不敢来了!” 于莉在一旁冷眼旁观,等他嘚比嘚的吹够了,才问:“你上哪儿住啊?住那屋,你爸你妈不得朝你要住宿费?” 阎解成表情十分精彩,好半天才憋出句话来:“没事儿,我去跟我妈说,妈疼我。”说完就急忙站起来出去了。 不说屋子里于莉怎么劝于海棠,单说阎解成来到他父母的房子,杨锐华正坐在桌子边上打算盘呢。 口里还念叨着珠算口诀:“六进一去五……” 阎解成就试探着开口:“妈,过去都说升官发财死老婆,你说许大茂算这种情况吗?” 杨锐华闻言停下了手,诧异地看了阎解成一眼说:“照你这么一说,这许大茂还成香饽饽了?” 阎解成一拍大腿:“那可不!妈你说我要是把于海棠介绍给许大茂,你说咱家能跟着沾光不?” 杨锐华这才明白她这好大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你甭跟我绕弯子,于莉的妹妹我见过,我告诉你啊吃饭交钱,住宿没地儿!” 言下之意,那许老大跟许老二都是多精明的人啊?这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想沾他们的光,做梦! 杨锐华戏谑地跟他们家老大说:“她要是愿意跟你们那屋子里挤呀,没人管。” 阎解成故意气她似的:“你还真说着了,真就挤我们屋了。一会儿啊,我就在那屋用椅子搭个床,凑合一晚上。” 杨锐华真急了:“阎解成你胡咧咧什么呢?那可是你小姨子!” 阎解成满不在乎:“这不正好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杨锐华气的给了他一下:“你爸不能同意!你真是要气死我呀!” 阎解成这才撒娇一样笑着跟杨锐华说:“妈,当儿子的有点难处,你帮我一把怎么了?一会儿我爸倒垃圾回来你就替我这么说。” 话没说完,就听见门外边一声厉喝:“用不着替!” 阎埠贵黑着一张脸推门进来,一点儿不客气,使双手把阎解成往出硬拽:“去去去,要住就得交房钱;还有吃饭,都已经分伙了,甭来麻烦我。” 阎埠贵硬把阎解成给拉了起来,一边往门外边儿推,一边冲他嚷嚷:“还有,想骑自行车,先给我把修车费撂在这儿。另外,少跟我提你们那帮人的事儿,我不爱听!” 阎解成让他整的下不来台,不悦地说:“您就一点儿不给我面子啊?您可别忘了我的身份!” 阎埠贵火更大了:“滚出去!有种你就带人把我给抓了,没听说过儿子敢抓老子的,连点基本的做人常识都没有了!对了,你已经是你们那小厂的头头了,是这个风云人物了,你上我们这寒窑蔽舍的干什么呀?” 阎解成被他这通挤兑啊,想死的心都有了,恨声说道:“行行行,您够狠,可是您别后悔!” 说完一脚踹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锐华就是个没主见又爱贪小便宜的人,见阎埠贵发这么大火,连忙撇清自个:“老头子,你别跟我发火,我不管了。” “……” 阎解成回到屋里,把事儿跟于莉说了,还得承受小姨子的鄙视:“姐夫,你可真窝囊。” 于海棠丝毫不给他好脸,把她的手提包一拿:“算了,不用你了。我自己找地儿睡去。” 于海棠的包 第221章 于海棠借住 于莉急忙站了起来:“哎,你上哪儿啊!” 于海棠一噘嘴:“我上傻柱家去,我跟他妹妹认识,我跟他说在他妹妹家住几天,他一定会同意的。” 说完,临走前还不忘再蛐蛐阎解成两句:“不像你,连当家做主都做不到。” 这边儿于海棠出了门,穿着杨为民给她新买的白色皮凉鞋,嘎der,嘎der就奔中院了。 就这双鞋 中院正房,傻柱家亮着灯呢。 于海棠快步来到门前 ,莫名地有点儿心虚,四处打量了一下,才轻轻敲门,并喊着:“傻柱?” 可她不知道的是,整个中院全在秦淮茹的视野之内。 这不,她这边刚一敲门,斜对过贾家玻璃上的帘子就让人给拉开了,秦淮茹探头探脑,一看是她,表情十分的复杂。 前阵子,傻柱答应了给秦京茹250块的彩礼,催促秦淮茹赶紧把这门亲事儿给定下来的时候,秦淮茹就知道,她后悔了。 她心里放不下傻柱,说不上爱情,更多的像是一种占有。 她已经习惯了傻柱这些年成天围着她转了,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宠着她,哄着她,顺着她…… 秦淮茹有什么难处,傻柱总是第一个出现;家里孩子缺营养了,傻柱又总能奉上网兜饭盒。 这样的傻柱,她要是错过了,上哪再去找条像他这么听话的舔狗啊? 秦淮茹正胡思乱想呢,傻柱的房门就开了。原来傻柱刚才也急匆匆地在屋里套裤子呢…… 傻柱一见是于海棠 ,记吃不记打的属性又犯了,立马跟人家嬉皮笑脸:“哎哟,稀客稀客。怎么着,跟我建广播站?” 完全忘了上一回就是因为这女的,杨为民都带人堵院子里来了,不依不饶地要给他一管叉! 于海棠有求于人,倒是很礼貌:“傻柱,我跟你说个事儿。” 傻柱连忙把她往里请:“快进来说。” 看着傻柱家又重新关上了门,秦淮茹失魂落魄的拉上了帘子,心里变的空落落的…… 于海棠进门都不带和傻柱客气的,自顾自往凳子上一坐,傻柱还殷勤地给人家倒水呢。 结果就听于海棠说:“我不喝,我跟你说哦,我今晚上没地儿睡,我认识你妹妹,能不能跟你妹妹说一声,让我在这儿住几天?” 傻柱还当什么事儿呢,原来就这啊? 当即大包大揽地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你是现在就过去,还是再坐会儿?” 于海棠没想到他这么干脆,表现的可比阎解成有担当多了,不由得也对傻柱高看了几分,说道:“傻柱,咱们立场不同,我一直以为你们那边的人都是没担当的软骨头,没想到……” 傻柱连忙打断了她:“哎哟我说姑奶奶,什么你这边我这边的,你想我一厨子,我也没什么奢望对吧,好好过日子呗,是吧?” 傻柱给于海棠倒了杯水,坐下来说:“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大伙儿都别闹,好好过日子呗,说话嘴对着点心,说点儿真的;你说要是人人都能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也不用再分你是哪一派的,我是哪一派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个?” 于海棠满意地露出了笑容:“你还别说傻柱,难怪连李主任都夸你说,你是一个不关心政治,一心只想做饭的厨子。” “……” 斜对过贾家,秦淮茹越琢磨就越坐立难安。 她站起来朝里屋看了一眼,发现贾张氏已经躺床上了,这才悄悄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来到院子里。 秦淮茹躲在柱子后面,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悄无声息地走到傻柱家门口,小心地蹲在台阶上,把耳朵贴在窗台根上,屏气凝神。 就听见傻柱说:“那咱们走吧,我妹妹这个点儿还没睡呢。” 秦淮茹连忙跟做贼似的,三步两步就飞快来到水龙头底下,摆好盆子,拧开龙头又洗起了衣服。 才刚假惺惺地搓了一下,那边傻柱的房门就开了。他领着于海棠,一前一后打里头出来,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秦淮茹一眼。 完了这才走到雨水住的那间耳房门口,敲了敲门:“雨水,是我,我进来了啊。” 完了拉开门,跟于海棠一块进去了。 看见傻柱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秦淮茹惆怅地把盆子里水给倒了,湿衣服也不拧干了,随手放盆子里就回家去了。 一直到等她走了,于莉才从阴影里出来,暗骂道:“大半夜的,演戏给谁看呢!” 于莉快步经过中院,来到后院,不出意外,许大茂跟许大灿家里都亮着灯呢。 于莉想了想,来到许大灿家门口敲门:“刘月如,我是于莉。” 门很快就开了,于莉笑着对许窈说:“我就知道你们都没休息呢,过来凑个热闹。” 许窈和她也是认识的,连忙把人让到屋子里。 于莉进了屋子才有些后悔,因为不光许大灿他们3个,还有覃虎、覃豹,外加一个娄晓娥,大家正坐在一块儿天南海北的聊闲天呢。 刘月如一看是她,连忙让出位子:“于莉姐,快来坐。” 于莉有些心虚,不太敢看娄晓娥的眼睛,闻言过来想了想对刘月如说:“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儿和你说。” 刘月如扭头看了一眼许大灿,然后对她说:“那你跟我来吧。”说完,两个人便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刘月如从屋子里出来,大大方方对许大灿说:“大灿,于莉有事儿要求大哥,你陪她过去一趟吧。” 一听于莉要求许大茂,娄晓娥也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 这下于莉更心虚了,跟逃似的快步出了房门。 许大灿在外头敲门的时候,大茂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把自己摊成一个“太”字。 还时不时拿起娄晓娥枕过的枕巾,放在鼻子底下贪婪地闻。 听见敲门声,反倒吓了一跳,一听是许大灿,又没好气地穿着背心裤衩,跳下地蹬上布鞋就来给他开门。 门开了,四目相对。 于莉捂着脸就转了过去,许大茂一手捂着胸口 ,一手挡着下边,嗖一声就蹿屋子里去了。 第222章 很有创意啊 许大灿挠着脑门,请于莉先进来,完了把门关上,给她泡了杯茶。 等这些做完,许大茂已经穿的周五正王的从屋里出来了。 不等他气急败坏地质问,许大灿就抢先说:“哥,于莉姐有事儿求你。” 许大茂连忙换了一张笑脸:“这话说的,咱们一个院子里住着,什么求不求的,有事儿您说话!” 于莉眉宇间露出愁容说:“我是来给提个醒,阎解成想算计你们。” 算计他们?许大灿略一琢磨就明白了:“于莉姐你是说阎解成想利用我哥?” 于莉愁的就是这个:“我妹妹于海棠今天来了,说和杨为民彻底掰了,这不阎解成就想把他介绍给大茂哥,然后,然后想着沾你们哥俩的光……” 于莉越说越觉得臊得慌,头也越埋越低。 许大灿闻言情不自禁比了个八字,托在下巴底下。 熟悉他的人见了,比如刘月如一眼就能看出,他这是又在吃瓜了。 想当初,于海棠,许大茂这两人可是差一点就结婚了啊。 要不是秦淮茹找六医院的那个陈丽娟开了一张假的怀孕证明,许大茂又望子心切的话,两人可都进洞房了! 没想到,于海棠还是短暂住进了这个院子里,阎解成还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那这一回,没有了秦京茹在里边儿添乱,许大茂目前又是这么个情况,那于海棠有没有机会跟傻柱成一次呢? 许大灿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可能,别的不说,秦淮茹一定会从中作梗的。 “……” 时间转眼就走到了8月的最后一天。 许大茂昨晚上一晚上都没睡觉,就在娄晓娥身边坐着守了一夜。 刘月如早上起来,去给娄晓娥做检查的时候,看着许大茂这样都有心疼:“大哥,你还是去睡一会儿吧,晚上还要……” 许大茂眼睛红红的,一想到即将要跟娄晓娥,要和他的孩子分开,就悲从中来。 娄晓娥这时候其实已经醒了,但还是侧着身不敢转过身来。 刘月如好言相劝,才把许大茂给劝了出去。 娄晓娥立马坐了起来,把脖子伸的长长的,一脸的舍不得…… 刘月如叹了口气:“嫂子,看你跟大哥这样,我终于理解当年梁山伯与祝英台了。” 娄晓娥一脸自嘲:“你快别拿我来羞辱祝英台了,我不配。说到底,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大资本家的女儿。” 刘月如赶紧拉住她的手,制止她再说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对她说:“嫂子我再给你检查一下吧,确保途中不出问题。” 娄晓娥这才强打起精神,配合刘月如检查。 再说许大茂快步回到自己家,进屋之后坐在桌子旁边越想越气,突然给了自己两个嘴巴。 跟着他进来的许大灿吓了一跳:“哥你干嘛!” 许大茂恨声说道:“我恨我自己,我没能力,我窝囊,连保护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做不到!大灿,我要往上爬,我要爬到李主任那个位子!” 许大灿理解他的心情,也很想告诉他现实点吧,就是他真的坐上了李怀德那个位子。 也会发现跟现在没差,不过还是别人手里的工具罢了,只是成了一件更好、用起来更趁手的工具。 倘若这个工具有一天要是不锋利了,不好用了,那些人不会有一丝犹豫的就会把它给扔掉……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顺着许大茂。 许大灿连忙表态:“哥你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 上午9点,许大灿刚从李怀德办公室里出来,就听见广播里传来于海棠的声音:“他们公然撒谎,美其名曰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为了生产,但是他们却把我们的敌人隐藏起来,不让大鸣大放……” 广播站 声音铿锵有力,十分尖锐,把许大灿听的直摇头,幸亏他当初没看上这个于海棠。 他手里也拿着一份稿件,是李怀德刚批阅的,让中午下班之前给播出去。 许大灿领着公事,却不着急办,而是特意绕了个远,来到第五工人俱乐部门口。 看着撅着腚在那清理花坛里头垃圾的刘海中,咳嗽了两声。 刘海中肚子太大,弯着腰约着太难受,早都脑充血了。 听见声音,挣扎了一下才站起来,看见是许大灿,脸色更是红的发紫。 但是又不敢出声,眼神闪躲地老实站着。 许大灿走过去对他说:“刘海中,有工人反应你阳奉阴违,不好好劳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刘海中浑身都在颤抖:“是谁血口喷人?” “傻柱啊!就是他举报的你。”许大灿毫无心理负担的就把傻柱给卖了。 许大灿帮刘海中理了理皱皱巴巴的衣服,对他说:“这样,反正傻柱在7车间也是一个废物,干不了活,他一个厨子,哪会车东西啊?刘海中,我现在给你2个选择,1是你放下扫把,上7车间去指导傻柱,什么时候把他教会了,你什么时候就不用打扫卫生了,我让你回车间,还当你的刘师傅。” 让他教傻柱?亏你想得出来!刘海中差点破口大骂,可是又真心让许大灿给整怕了,不敢…… 犹豫着问:“那2呢?” “这2啊,就是让傻柱来监督你干活,你们俩相互折磨。” 许大灿话刚说完,刘海中就毫不犹豫地说:“我选1,我选1!” 许大灿点了点头:“那行吧,你放下东西跟我走吧。” 等刘海中进去换衣服的时候,许大灿叹了口气,心说哥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今天,就是他们两口子要彻底分开的日子。 偏偏为了不打草惊蛇,许大茂还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跟从前一样上班,一样整人,一样表现的精明老练…… 许大灿真担心他能不能顶得住啊? “……” 许大灿搞出来的动静果然够大,不出一个小时就在全场都传遍了。 李怀德办公室主任让刘海中这个7级,去教傻柱一个厨子车东西,还必须教会! 就连李怀德听底下人汇报过后,都一脸不相信地笑着摇头:“这个小许啊,很有创意嘛!” 第223章 当我放屁! 那人一脸谄媚:“可不是,许主任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啊!” 李怀德眼睛一亮:“不错,这小子总是有些鬼点子。你去,让那个赵守青,有样学样!” 狗腿子领了命令,嘿嘿嘿的笑着走了。 许大灿带着刘海中来到7车间,难免又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还轮不到傻柱,7车间那车间主任就先不干了:“不行,绝对不行!这个人谁爱要谁要,我们车间坚决不要!” 7车间的这个主任,算是李怀德的人,之所以把傻柱发配到这儿来,就是让他亲自看着傻柱,顺便好好“关照关照”。 这老小子还跟李怀德有同样的爱好——都馋秦淮茹那俩大馒头,平时没少对秦淮茹动手动脚。 偏偏秦淮茹还不敢声张,怕他们车间主任在背后给她穿小鞋。 许大灿把他叫到一边儿掏出烟来,看上去客客气气,可说出来的话连刘海中听了都觉得霸道无比。 许大灿对这车间主任说:“听着,我是来通知你,不是来跟你商量的。让刘海中来监督傻柱劳动,这是李主任的意思,你要是有意见,去找他提。要是不想干了,趁早滚蛋,你这个车间主任的位子,有的人等着坐,听明白了吗?” 他这才忍气吞声地收下了刘海中。 连7车间的车间主任都认了怂,傻柱又能怎么样?许大灿把他俩叫到一块儿,对他们说:“从今天开始,你们一个教一个学,教的要认真地教,学的呢也要认真学,过段时间,我亲自来验收成果。谁要是不达标,我就处理谁!” 两个人都不出声,许大灿就当他们是默认了,转身离开了车间。 可他刚一走,傻柱就直接躺在了长椅上边儿,把刘海中给急的:“傻柱,你起来,你这个跟我说一下你都会多少?” 傻柱满不在乎:“不起来,啥也不会,不学。” “你怎么这个态度?”刘海中急了。 傻柱干脆翻了个身:“我的二大爷勒,我还就是这个态度,有辙你想去,没辙死去……” 傻柱把刘海中气的直哆嗦,只好拿许大灿来压他:“你,你就不怕许大灿修理你?” 傻柱整个一混不吝:“怕呀,可有什么的呀?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您呀。” 刘海中被气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傻柱说的在理啊;现在他是师傅,傻柱是徒弟,傻柱要是啥也学不会,那不就是他这个当师傅的无能? 刘海中急了,抄起量工件的长钢尺,对着傻柱就削:“你给我起来!” 傻柱也不惯着他,一把给抢下来,反过来一尺子就抽在刘海中的屁股蛋子上,发出清脆的“啪”的声音! 刘海中捂着腚,一脸的难以置信,傻柱竟然敢打他? 这下两个人更是闹的鸡飞狗跳。 “……” 何雨水今天破天荒的没去上班,去干什么呀?让人家当着全厂那么些人的面批评吗? 何雨柱可真是她亲哥啊!问都不问她的意思就把于海棠领她屋子里来住了。 结果于海棠非但是个夜猫子,晚上睡觉还打呼噜…… 何雨水头天晚上没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开大会的时候打盹,被抓了个典型。 她们工段长跟着吃了瓜落,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上班时间,一分钟都不让她闲着。 何雨水感觉身子都快散架了,今天干脆让工友帮她交一张换休票,直接不去了。 何雨水早上出门吃早点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刘月如。 都是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碰见了总不能不说话。 刘月如想起来之前许大灿跟她说:“你那好闺蜜张淑琴跟傻柱她妹妹是同学,两人关系也不差,何雨水还打算把她介绍给傻柱呢。” 便借着这个由头,跟何雨水聊了几句。 何雨水十分感慨:“哎,我这个傻哥哥,就没有结婚的命。张淑琴本来都答应和他处对象了,结果家里就遇上了这样的事儿。” 刘月如一想到之前,要不是许大灿足够强大的话,她家里恐怕也落得和张淑琴一个下场…… 感同身受地说:“比起生死攸关,前途未卜,儿女私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何雨水也想到了她跟片警之间的坎坷,以及她那个实在是不争气的哥,一时间也没了交谈的欲望,思绪不知道发散到哪片宇宙里去了。 吃完早饭回去,没成想又碰见了秦淮茹。 刘月如想不明白,为啥她想不上班就不上班,到底啥背景呀?轧钢厂咋就不扣她工资呢? 何雨水见了秦淮茹,就跟见了她亲人似的,立马撇下了刘月如,就拉着秦淮茹上贾家去了。 贾张氏正搁屋子里搓麻绳呢,见她们进来,还挺意外:“雨水,你怎么没上班啊?” 何雨水陪她们说了会儿话,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这才起身告辞,临走时对秦淮茹说:“对了秦姐,你抽空帮我哥收拾收拾屋子呗,实在是看不下眼了。” 秦淮茹还真好说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行,慢走啊。” 等何雨水推门出去了,贾张氏才说:“雨水这孩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太懒。你说一个当妹妹的,把自己亲哥哥的事不当事,就跟外人似的。她那对象家里,就是嫌她太懒,才一直拖着!” 贾张氏说完却没等来回应,一看秦淮茹竟然扶着桌子走神了。 贾张氏心里也纳闷呢,她这儿媳妇最近怎么老走神?没好气地喊了一声:“我跟你说话呢!” 秦淮茹这才一激灵:“啊,什么?” 贾张氏更不满意了,瞪了她一眼:“当我放屁!” “……” 下午眼瞅着都要下班了,天上却突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雨点子。 许大灿推开窗户看了一眼,对李怀德说:“领导,眼看要下大暴雨了,还去您岳父家里吗?” 许大灿话音刚落,窗外就传来雷声,李怀德的脸也如这天气似的说道:“算了不去了,你去把小叶老师接来,再顺便让傻柱给我炒两个菜。” 许大灿提醒他说:“领导您忘了,傻柱在车间劳动改造呢,炒不了菜。” 第224章 擦肩而过 李怀德更郁闷了:“算了算了,那你让食堂随便炒两个菜,对了把何副主任还有王副主任也叫上,回头陪我打掼蛋!” 搞清楚了李怀德今晚上的动向,许大灿也终于放下一桩心事。 趁着去接人的功夫,找到他哥,两个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对大茂说:“李主任待会要在小食堂吃饭,吃完饭多半要玩牌,这个天多半也不会回家,待会儿估计就在小会议室睡了。” 许大茂冷哼了一声:“他能一个人睡?又让你去接女的了吧?” 许大灿笑了一下:“等他们关了灯,我就给你信号,到时候哥你就过来,把娄家举家潜逃了的消息第一时间汇报给他!” 事到临头,许大茂反而又犹豫了起来:“要不大灿,还是明天早上再跟他汇报?” 许大灿听的直摇头:“哥你糊涂啊,这大雨泡天的,外头又黑灯瞎火,他就是想去抓人,一时间也动员不起来那么多的人手。待会儿老天爷要是作美,再刮一阵强风,把电线杆子给刮倒了,他连电话都打不出去,能有什么威胁?” 许大茂差点被他带沟里去:“你怎么知道风就一定会把电线杆子给刮倒?” 许大灿气的直接给了他一记白眼,让他自行体会! 等他走了,大茂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小子要去把厂里的电话线给掐了! 想通真相的许大茂倒吸一口凉气,心说乖乖,玩这么大? “……” 李怀德之所以一提到去他岳父家就黑脸,是因为这回他夫人跟他干架是怀疑他在外头养小老婆! 他岳父当然是毫无条件地站在女儿这边,把李怀德好生敲打了一番,并且警告李怀德,要是让他知道了李怀德敢有花花肠子,就撸了他的职务,把他彻底搞臭! 和头顶的乌纱帽比起来,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可李怀德咽不下这口气啊,只能跟他最亲近的人吐槽了,所以许大灿这不就知道了嘛。 而他口中的“小叶老师”就是冉秋叶的母亲,她名字里的“叶”字就是母亲的姓氏。 小叶老师全名叫叶茜,那当真是徐娘半老,说不尽的风情…… 难怪李怀德最近把刘岚都给冷落了。 那么说刘岚呢,分了?当然没有!李怀德继续养着她呗,偶尔换换口味也是极好的嘛! 反正刘岚也不敢有意见,这不就是90年代那些暴发户们所谓的“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许大灿最近跟叶茜也算是混熟了,一见面,她就问:“我们家秋叶的事儿?” 许大灿让她放心:“茜姐你放心吧,我已经和他们学校打过招呼了,他们让冉老师去医务室了,就是不能再教书了。” 叶茜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点了点头认命地说:“劳您稍坐,我去收拾一下。” 不出5分钟,叶茜便换了身衣服出来跟许大灿走了。 车里,叶茜冷不丁问他:“小许,你结婚了吗?” 许大灿直接把自己代入了覃豹的角色:“结婚干嘛呀,女人都是麻烦,还不如好吃滴呢!” 后座,叶茜笑的有些惨,自嘲地说:“是呀,女人不仅是麻烦,命不好还会沦为人家手里的玩物……” 许大灿随即自动切换进入“网约车”司机模式,哪怕外头打雷都打不出个屁来。 哪怕是路上叶茜几次试探跟他说话,他也都置之不理。 强占她的是李怀德,许大灿又没帮忙按住她手;他俩之间的恩恩怨怨可别扯上他许大灿。 叶茜见状,还以为他是受到了李怀德警告,不许跟她多说话呢。 也只能扭头看向窗外,感慨:“好大的雨啊,像直接从天上泼下来一样,隔着车窗都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了。” 许大灿心里不屑地冷笑,都这样了,还有心情伤春悲秋呢?真不知道该说这女人心大还是说别的什么。 就在许大灿仔细看着路,这时候的雨刮器可不如后世的好使,加上玻璃的工艺等等;雨天,尤其是大雨天开车,那真是一半靠看,一半靠蒙。 好在这时候路上没几辆车,行人也不会在这种天气里出门,他凭借对道路的熟悉倒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可就在这时,叶茜忽然说了一句:“咦,怎么好像过去两辆大卡车?” 许大灿心里一动,这个时间,又是朝那个方向,该不是娄家的车吧? “……” 这回还真让他给猜着了,许大灿和娄半城真的来了个“命运的擦肩而过”。 娄家的一处住宅内,他们家的人正披着雨衣,不停地朝卡车上搬东西。 “快快快,抓紧时间,抓紧时间。动作快点,动作快点。” 娄半城的一名亲信还在叮嘱:“小心啊,小心,这很名贵的!” 这时候娄半城从兄弟那过继的孩子从大雨中匆匆跑来,向他汇报说:“爸,我二叔和姑姑他们家都搬完了!车已经走了!” 娄半城又问:“新中街你都安排好了吧?” 这人回答:“都安排好了,按照您的意思,我把那些不好搬走的名贵家具,还有不能迅速变成钱的古玩字画都放到那边了!” 娄半城这才满意地说了一声:“好,这边装完了咱们就走!” 这小子又问:“那我妈和晓娥他们呢?” “他们已经提前出城了!”娄半城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往屋子里跑:“快快快,你也去帮忙,加快速度!” 大雨中,娄家的那辆“760”小轿车里,许大茂坐在前头,娄晓娥跟谭雅丽坐在后头。 许大茂一路都扭着身子,眼睛一直就没从娄晓娥身上挪开过。 看的谭雅丽都于心不忍,最后劝他:“那个大茂啊,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许大茂虽然十分心动,但为了坚定立场,把嘴唇都咬出血了:“不行,我弟弟为了掩护咱们出城,现在正在跟李怀德虚以委蛇。等你们走了,我就要立刻赶回去向他汇报!” 谭雅丽急得不行:“这,这可怎么办啊?” 第225章 雨夜 许大茂不再理她,只是十分深情地看着娄晓娥:“蛾子,等到了那边,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不要牵挂我们,等将来孩子长大了,记得告诉他,他姓许,是我们老许家的孩子,他的根儿在这儿,等将来有机会了一定要带他回来看我!” 娄晓娥眼泪早流的止也止不住了,她想说话,明明肚子里有说不完的话,可嗓子就像是被人堵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娄晓娥冲破了阻碍,大声地对许大茂说:“我记住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我们娘俩的吗?” 许大茂数次欲言又止,就在娄晓娥即将抓狂前那一刻,飞快地说了一句:“不许给我戴绿帽子!” 边上谭雅丽非常不合时宜地“噗”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去,死死地捂住了嘴。 开车的司机大哥也忍不住手抖了一下,好在赶紧把方向盘回正了,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认真看路。 娄晓娥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气的,脸红的跟柿子似的,气的一把就抓住了许大茂的脸,用力的揉搓。 揉搓够了,才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盒子硬塞给他:“拿着,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就让它替我跟你守着,这下你总算可以放心了吧?!” 谭雅丽看着那盒子就心悸,为了这个她跟娄晓娥闹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可娄晓娥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坚持说:“你不把它给许大茂留下我就不走!” 谭雅丽还能说什么,只能安慰自个,传家宝给许大茂就给吧,将来未尝没有拿回来的一天。 许大茂原本不打算要的,可一听娄晓娥的话,连忙就一把接过来抱在了怀里,那模样,就跟搂着他儿子似的。 “……” 轿车没直接出城,而是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处小招待所门口。 小招待所 谭雅丽先下车拉开车门,撑开雨伞,对他们两口子说:“快下来。” 许大茂也撑着伞,扶着娄晓娥下来了,就看见谭雅丽走到这小招待所门口,轻轻敲了敲了门,不一会儿就有人开门,借着灯光,许大茂这才看清楚,惊讶地把嘴长成了一个o型:“陈秘书?” 陈军眼神带着杀气地瞥了他一眼:“你最好再大点声,我给你拿个喇叭!” 许大茂连忙乖乖闭上了嘴。 一进招待所 ,不出意外,方柔也在。 一见面,方柔就对谭雅丽说:“妈,咱家的东西都装上车了。”她说的就是之前放在许大灿那个砖窑里的那些。 谭雅丽点了点头,一把拉住陈军的手说:“大恩不言谢。” 陈军轻轻挣开了她的手,看了一眼方柔,冷冰冰地说道:“我可不是为了你们。” 等谭雅丽尴尬地收回了手,陈军才说:“好了人都齐了,咱们这就出发。我送你们去火车站。” 上车前,陈军把许大茂叫到一边儿:“你就不要去了,就在这儿等我回来。” 许大茂听出了他话里的警告意味,这招待所里肯定有他的人手,他们会盯着许大茂,防止他去通风报信。 许大茂真想说他是脱了裤子放屁,他真要通风报信早去了,还用等到现在? “……” 许大灿回厂子里的时候,这场雨已经彻底成了势,狂风卷起漫天风雨,使得街道都变得模糊不清。 许大灿把车停在招待所的门口,对叶茜说道:“小叶老师您先进去吧,这雨太大了,我把车停车库里去,否则回头保养起来可麻烦了!” 叶茜闻言还有些犹豫,外面雨水就跟用盆浇一样拍打在车窗上,一开车门,势必会淋在她的身上。 可许大灿却压根儿没有要下车帮她撑伞的意思,一点儿都不“尖特们”! 叶茜见状,只能硬着头皮推开了车门,一只手挡在脸上,另一手提着裙角,飞快地跳了下去…… 车门也不知道关,雨水顺着车门都浇在座椅上了,气的许大灿骂骂咧咧也跳下车来,绕到右手边一脚把车门给蹬上了。 这才重新回到车里,结果身上已经湿了一半。 许大灿顾不得这些,飞快地开着车打厂子后门出来,经过一片小树林,不远处的几根水泥管子正是着名的“棒梗偷鸡”名场面的发生地。 许大灿把车停下,闪了两下大灯。 很快从小树林里面跑出两道人影来,两人都穿着雨披,走近了才瞧清楚,原来是覃虎、覃豹他们哥俩。 许大灿摇下来玻璃,覃虎冲他大喊:“大哥都办妥了!” 许大灿朝后面一挥手,连忙把玻璃给摇起来;很快就感觉吉普车后边让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他便一脚油门,紧接着,吉普车猛地往前一蹿。 然后就像扯着什么东西了一样,车速都降了下来。 许大灿猛踩油门,恨不得把油门踩到汽车底盘下头去…… 就这样角力了片刻,才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吉普车也跟不受控制一样,像匹受惊了的野马似的狂飙。 许大灿连忙控制住,有惊无险的把车给停了下来。 这时候覃虎、覃豹才又跑上来,一个取下车后面绑的绳子,另一个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汇报说:“大哥,都搞定了!” 许大灿用力拍了拍覃虎的肩膀,大声说:“辛苦你们了,待会儿把现场处理一下,完了赶紧回家,烧水洗澡,等我晚上回去咱们哥几个再好好喝上几杯!” 覃虎重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你就放心吧大哥!” 等覃虎下了车,许大灿这才把车开回了车库里,然后拿刷子和抹布,把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这才打着雨伞上招待所去报到。 另一边,覃虎、覃豹他们也把绳子给收拾好了,同时还把轮胎印子给破坏了个干净,这才满意地消失了在大雨中。 “……” 许大灿进小包间的时候,菜都快要上齐了。 叶茜正在给李怀德倒酒,李怀德一看到他就不满地说:“你怎么搞的,停个车停这么半天。” 许大灿也不辩解,而是端起酒杯:“我来迟了,该罚,我自罚一杯!”说完仰脖干了。 李怀德这才露出笑脸,招呼他:“快坐快坐。” 第226章 做戏做全套 就在这时候,外边有人敲门,叶茜站起身去开门,片刻过后端进来一道菜说:“这是最后一道菜了。” 李怀德一看这菜,那点儿好心情瞬间也败光了,冲许大灿抱怨说:“你看看,这什么呀?看到就倒胃口!” 许大灿也不着急,先给何副主任还有王副主任倒满了酒,才对李怀德说:“我知道您舍不得傻柱,这样好不好,回头我再去敲打敲打他,完了找个由头让他回食堂去。” 李怀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完了即是对许大灿,也是对何副主任跟王副主任说:“你们不懂,我这个人呀,最大的本事就是让所有的人为我所用。” 何、王二人一副受教的表情,认真地听。 李怀德洋洋得意地说:“只要他为我服务,什么人都可以。” 说完还拉着许大灿的胳膊说:“傻柱啊,他不懂什么叫政治,只要他对我服服帖帖的,我敢让他当食堂主任。” 这话一出,除了早就知道的许大灿,何、王二人都惊的不行;就傻柱,一个傻了吧唧的厨子,他能当食堂主任? 眼见要冷场,身为“解语花”的叶茜连忙打圆场说:“主任,两天不见,我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 李怀德闻言,冲她邪魅一笑,完了拍了拍自个的大腿。 许大灿他们在一旁纷纷起哄;叶茜红着脸乖乖走过去,在李怀德腿上坐了,端起酒盅,喂他吃了一盅酒。 李怀德还觉得不过瘾,更是直接下嘴,和叶茜亲了个嘴,才拍了拍她的挺翘,叹了口气说道:“上级批评了我一顿,说咱们厂搞的不彻底,报上去的都是些小鱼小虾,没有分量!” 说完了才对何、王二人说:“我现在需要真家伙,抓现行!不瞒你们说,你们谁能提供可靠的情报,揪出一条大鱼来,把我们厂搞的轰轰烈烈的,让上级满意了,我就提拔谁当革委会的副主任!” 何副主任还有王副主任一听,眼光都变的热烈了起来,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跃跃欲试的,显然是各自都有了目标。 就在二人正准备向李怀德汇报之际,忽然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一个人在走廊上大喊:“赶紧给我让开,我要见李主任,耽误了大事儿,你们谁也吃罪不起!” 李怀德不悦地对许大灿说:“去看看怎么回事?” 许大灿故意迟疑了一下,说:“领导,听着像我哥的声音?” “你哥?许大茂!”李怀德都错愕了一下,忙说:“快让他进来!” 许大灿这才站起来,过去拉开了门,大茂一看见他,就跟溺水之人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地大喊:“大灿,快让我进去!我有重要事情要向李主任报告!” 许大灿直接朝拦着大茂的其中一个门神腿上踹了一脚,厉声说:“还不给我滚开!” 这两人这才怏怏地松开了许大茂,他都来不及跟许大灿寒暄,一头就冲进了包间里。 也不管在场的都有些谁,一句话就跟炸雷似的,炸的李怀德耳朵嗡嗡作响:“不好了,李主任!娄晓娥他们一家跑了!” 李怀德蹭一下就站了起来,连椅子都给带倒了:“你说什么?!” “……” 许大茂的到来让这顿饭彻底吃不下去了,李怀德紧急发布命令:“大灿立刻集合所有人手,另外给我打电话通知二分局还有市革委会。” 随后又给何、王二人各自分配了任务,最后才对叶茜说:“你就在招待所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叶茜十分乖巧,看向李怀德的眼神满是担忧,这楚楚可怜的小眼神差点让李怀德把持不住。 但很快,许大灿前来汇报的信息就让他心里哇凉哇凉的:“领导出事了,咱们厂的电话打不出去,我怀疑是电话线让人给破坏了!” 李怀德一听顿时有些失了方寸,气的砸了个杯子,怒道:“他们这是有备而来啊?都眼红我,不想让我立这么大的功劳!” 李怀德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你带人立刻去二分局,让他们赶紧去追。” 结果许大灿却站着不动,李怀德大发雷霆:“还不快去!” 许大灿这才对他说:“领导您先息怒,您忘了二分局那个领导一直和您不对付,这大雨泡天的,我们就是去了,他们估计也会阳奉阴违。” 李怀德用力地拍着桌子:“我早晚要收拾了他!” 许大灿见时机成熟了,这才凑到李怀德耳边说道:“领导,娄家要真的跑了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们有那么多故交好友,愿意帮他们的人多了去了,就凭咱们这点儿人手,怎么追呀!” 李怀德斜楞了他一眼:“那依你干脆回家睡大觉?” 许大灿不理他的阴阳怪气,小声说道:“我哥在外头等着您呢,他跟娄晓娥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娄家的事情好多他都知道。我哥方才特意跟我说,他知道几个地方,愿意主动跟您汇报……” 李怀德越听眼睛就越亮,到最后更是都坐不住了:“快快快,快叫许大茂进来。” 许大茂就在隔壁的办公室里等着呢,见许大灿进来,也是一脸紧张。 许大灿走到跟前,压低声音对他说:“哥,成了!” 许大茂一拍大腿:“太好了!”完了又马上说:“那咱们?” 许大灿朝隔壁努了努嘴:“咱们现在就去汇报。” “……” 今天的四合院也并不平静。 好些户人家都在屋子里摆满了脸盆和碗,接顺着瓦缝子滴下来的雨。 尤其是阎解成家里,外头下大雨,他们屋子里下小雨。 于莉已经把家里能装水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了,可还是不够,雨水就像是马蜂一样,从四面八方不依不饶地钻进来。 不一会儿,感觉被褥都被打湿了。 于莉气的一个劲地数落阎解成:“你看看,让你修修屋顶,你总是拖。这下可好了吧,屋里没法住了!” 阎解成也很无奈,跟于莉商量:“要不咱们上那屋吧?” 于莉也有脾气:“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第227章 咸鱼翻身 阎解成没法,只能继续拆东墙补西墙。 后院,许大灿家里,刘月如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听雨点子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忧心忡忡。 今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许窈去许大茂的屋子里了,制造有人在屋里的假象;就连覃虎、覃豹都被许大灿给派出去了,显得格外地冷清。 刘月如想到从今往后,兴许再也见不到娄晓娥了,以前一家人其乐融融,一起吃饭,一起打掼蛋的日子可能也一去不复返了,更是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连串细小的动静声! 刘月如立即站了起来,快步走进屋里,将手伸到床底下,从暗格里摸出来一个木盒子。 她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捏在了手里。 “……” 这件事情还得从1个多小时前说起,大概也就是许大灿去接叶茜的时候。 今天这场雨来的又急又快,格外得大。 刘海中前列腺不好,一听见下雨声就老想上便所。 二大妈见他一会功夫就跑两趟了,气的往外赶他:“去去去,上院子里尿去,反正大雨一冲谁也看不见!别可劲在家霍霍。” 那可不,一会把便盆给尿满了,还得上外边儿去倒。 刘海中愤愤不平地从屋里出来,走到墙角顶着风就一阵哆嗦…… 哆嗦完了,又在墙上擦了擦手,正准备往家走,冷不丁又发现有些不对劲。 刘海中小心翼翼地顺着抄手游廊往前走了几步,身子攀在柱子上,踮起脚朝许大茂家张望。 过了一会儿又扶了扶他那眼镜,往许大灿家张望。 这一看不要紧,还真让他看出问题来了。这两家今天可太安静了! 众所周知,许大灿名义上是担心家里的安全问题,让他的两个好哥们整天在他家待着看家护院。 实则是为了保护娄晓娥,说穿了就是防着他刘海中的! 还有那个许大茂,名义上跟娄晓娥离婚了,划清了界限;可实际上呢,两个人却藕断丝连,一直暗地里往来,许大茂可紧张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他们这是以退为进!这点儿小把戏根本就瞒不住刘海中,他也是看过三十六计的人。 再加上前不久,许大灿的妹妹上京来了,刘海中暗中观察他们有阵子了,晚上他们这些人总在一块儿,他们这一大家人可热闹了! 可今天,他们这两家却安安静静的。 别看都开着灯,可感觉就跟屋里没人似的,刘海中琢磨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子,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娄晓娥跑了!许老大和这个许老二护送娄晓娥趁着大雨,悄没声地跑了! 顺便还把他那两个狗腿子给带走了,刘海中越想就越觉得可能,兴奋地恨不得原地蹦两下子。 他连忙回屋,一把撩开里屋的帘子,冲他两个儿子说:“别睡了,赶紧给我起来。” 刘光天、刘光福谁也不叼他,翻个身继续睡…… 刘海中气的推了刘光天一把:“赶紧起来,上外边叫人去,我跟你说娄晓娥可能跑了,我能不能翻身就全看今天了!” 刘光天诧异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满脸震惊。 刘海中很满意他这副表情,运筹帷幄地对对他两个儿子道:“我跟你们说,这回你们要是能帮我,带着人闯进这个许大灿家里去……” 说完刘海中还装逼地摇了两下蒲扇:“只要能证明娄晓娥跑了,那我就是大功一件!等回头,我官复原职了,你们哥俩也能跟着沾光,要不然我跟你们说,你们也就这样了!” 刘光天这才坐起身来,看了刘光福一眼,问道:“爸,你说真的?” 刘海中很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可眼下又不得不用他,只能对他说:“这是我的推测,推测你们懂不懂?我判断他们两家可能只有刘月如跟许窈这两个小娘们在家,天赐良机!” 刘光天、刘光福一听,这才满脸兴奋地起床穿衣服,完了直奔前院。 阎埠贵家里,刘光天他们把这事儿跟阎解放他们三兄妹说了。 不等阎解放表态呢,阎埠贵这老东西就说:“不对吧刘光天,这么大的事儿你爸不上厂里去找保卫科,找工纠队,就派你们两个来?” 刘光天跟他就着不了这个急:“哎哟喂我说三大爷,兵贵神速的道理你不懂吗?等我们哥俩去找来保卫科,黄花菜都凉了!” 阎埠贵虽然就算计钱行,算计别的都算计不明白,但还是有脑子,质问道:“不是你等会儿,就算你们闯进了许大灿家,证明了娄晓娥不在,然后呢?胳膊拧不过大腿!” 刘光天一听就懒得跟他说了,啥都不懂! 刘光天直接找阎解放:“嘿哥们,你怎么个意思?” 阎解放就比他爸拎的清了:“我说二大爷这回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啊。趁着他们家里只有两个女的,完了直接把他们家给抄了,完了抄出来那些好东西,咱们怎么分啊?” 阎埠贵一听要原来他们是要抢东西,还是抢许老大跟许老二家,当时脸色都变了,连忙拦着他们家老二:“你疯了!就不怕他们报复你!” 阎解放不耐烦地给他一把拉开:“爸,你不懂!上一边儿待着去吧。” 阎解旷也说:“就是,咱们这是在干大事!” 三兄妹里,只有阎解睇没说话。上次刘月如点醒她后,她对刘月如倒是挺感激的。 可正是因为她已经醒了,所以现在的阎解睇只为自己而活。 阎解放跟刘光天几句话就商量好了到时候东西怎么分,完了又各自发动关系,上外边去叫人。 半个来小时的功夫,你别说还真让他们聚起来十来个人! 眼看刘光天带着这么些人回到院子里,刘海中底气更足了。 亲自给他们做战前动员说:“咱们这次行动的目标就不用我多说了,这个事成之后每个人都有好处!具体有多少好处,就看你们到时候的表现了。” 阎解放心眼多啊,站出来说:“二大爷,要不咱们兵分两路,你带一路人马去抄许大灿家;我们哥俩带一路人马,去抄许大茂家!” 第228章 勇敢的月如 刘光天一脸不屑:“你个小逼崽子还跟我玩心眼呢?我跟你说不听我的话,我让你什么东西都捞不着不说,等我官复原职了,还让你把以前抄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 这是许大茂教他的,事教人,一次就够。刘海中终生难忘…… 镇住了这些人,刘海中这才大手一挥,出发! “……” 许大灿家的墙根底下,刘光福扭头看刘光天,小声地问:“哥,咱真干吗?” 刘光天也很无奈:“要不你去跟咱爸说去!” 刘光福一脸在太阳底下晒犬的表情:“这什么破差事啊?他是无所谓了,在轧钢厂还有咱们院都臭大街了,可我们哥几个招谁惹谁了?回头许主任能饶了咱们?” 刘光天身后,阎解放也说:“哎你爸跟许主任有过节那是你们家的事情,跟我们可没关系,我们哥几个凭什么陪你们趟这趟浑水?” 刘光天听的直咬牙:“你就直说吧,想怎地?” “得加钱。”阎解放、阎解旷异口同声。 刘光天被这阎老二、阎老三突然化身“加钱哥”给搞了个措手不及,扭头冲站在抄手游廊尽头腆着个大肚子的刘海中努了努嘴:“我爸在那儿呢,你去跟他说去。” 阎解放有些心虚地挠了挠鼻子:“我们哥俩人微言轻,跟二大爷说,他还不大嘴巴抽我啊?” 刘光天也有些不耐烦:“那你说咋办吧?” 阎解放早就有主意了:“简单,我听说许主任家里有个能自个发出音乐的匣子,这可是个稀罕物件,这东西可得归我!” 刘光天也是个识货的,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眼下要是不满足阎解放的胃口,他们两兄弟要是真撂挑子不干了,就凭他和刘光福的这点儿人手,还真不一定能成事! 无奈,刘光天只能选择先妥协,满口答应说:“没问题,待会儿只要我们掌握了局势,屋子里的东西先让你挑。” 刘光福急了,刚要说话就看见刘光天给他使眼色,他们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刘光福瞬间就知道他哥是咋想的了。 这些东西权当是暂时放在阎家的呗,等他爸官复原职了,他们哥俩第一件事就是把阎埠贵家给抄了!到时候这些好东西不就物归原主了? 两个胃口极度贪婪的人达成了龌龊的协定,他们便不再磨叽,刘光天站起身来反手握着铁锹,走到门口用力的拍门:“开门开门!里面的人听着,赶紧把门给我打开,否则我们就要撞门了!” 屋子里,刘月如心跳的厉害,还因为紧张,出了一身的毛毛汗。 她手心里全是汗水,心里头慌得不行,但好在并没有乱了分寸。 刘月如手里紧紧地攥着东西,同时大脑也在飞速的运转着。 今天晚上的整个计划她也是知情人之一,每一个环节还都参与了谋划,刘月如低头看了眼表,距离覃虎、覃豹他们出发到现在已经快2个小时的时间了。 今天外头又这么大雨,他们哥俩办完了事也没处可去,也就是说很快就该回来了。 刘月如强装镇定冲门外喊道:“什么人?” 刘光天在外头咣咣砸门:“少?废话,赶紧给老子开门!” 刘月如深吸了口气,声音也冷了下来:“你当谁老子呢?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家!” 门外面,刘光天心里还真有些发毛。他当然知道这是谁家了,可问题是,自古富贵险中求,今儿哪怕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打定了主意,刘光天气焰更加嚣张:“刘月如,我警告你别拿许大灿来威胁老子!漫说他今天不在家,他就是在家,我们哥几个也不带憷他的!赶紧给老子开门!” 刘光福、阎解放他们也一起在外边儿鼓噪:“开门,开门!” “哥,甭跟她废话了,直接把门砸开!” 刘月如用尽最大的力气,冲门外吼道:“你们敢!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 刘月如一连念了一串的名字,才停下来换气。 门外被她点到名字的人,全都慌得不行,就像在课堂上,突然听到老师说“那个谁谁谁,明天让你家长上学校来一趟”这样! 刘月如喘了口气:“你们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擅闯轧钢厂革委会委员,办公室主任的家!” 说完,单点刘光天的名字:“刘光天,你真的要跟我家,跟轧钢厂专案组组长、办公室主任结死仇是吗?你考虑好一切的后果了吗?” 刘光天心里慌得一批,越想就越觉得刘月如说的有道理! 人家许老大、许老二可不像他爸被撤职了!人家两个现在可谓是有权有势,他们今天居然敢抄人家,这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吗? 刘光天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他当时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他爸了呢?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都这时候了,也容不得他前怕狼后怕虎了。 刘光天难得硬气了一回:“刘月如,你不用拿话激我,听着我爸怀疑娄晓娥一家已经跑了,你现在立刻给我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检查!” 屋子里刘月如总算搞清楚他们为什么突然胆子变这么大了! 刘海中,又是刘海中这个老王八蛋!刘月如气的差点儿咬碎银牙! 刘月如厉声喊道:“你爸算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权利让你们到我们家来检查!” 刘光天也顾不得臊不臊的慌这个问题了,玩命的砸门:“少说废话,我让你开门,听见没有!” 刘月如见他们铁了心想要闯进来抓人,许大灿的名头已经吓唬不了他们了,心里头也是急的不行。 一连想出来几个办法都又让她给否定了,关键是许窈还在许大茂家里! 她怕万一刘光天他们要是真的怂了,换了目标,转而闯进许大茂的家里;许窈一个小姑娘孤立无援,一想到那个结果,刘月如险些崩溃。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对外面:“刘光天,你就是个马前卒,我也不为难你,让你爸来和我说话。” 第229章 峰回路转 门外,刘光天和刘光福商量了一下,俩人都觉得可行,便让其他人把门窗都给堵着,刘光天斜楞个肩膀过去跟刘海中说:“爸,刘月如说了,要跟你谈。” 刘海中恨不得给他个大嘴巴!这个废物点心,都这时候了,还谈什么啊?直接带人冲进去就完了!他怎么生出这个东西来?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而且刘海中还得用他呢,只能气急败坏地撑开伞,结果刚走进院子,这场大暴雨早不停、晚不停,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停了…… 刘海中的心里也跟这天气似的,小雨转阴。 刘海中走到许大灿家门口,咳嗽了两声,装腔作势地对门里面说:“这个刘月如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我已经让人去跟李主任汇报了,轧钢厂的工人纠察队说到就到,到时候别说区区一个许大灿了,你们所有人都得被抓起来!” 刘海中装完了杯,又故意大喘气地说:“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把门打开,把娄晓娥的藏身地点告诉我,我可以对你进行这个宽大处理!但你要还是负隅顽抗,到那个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刘月如一听就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就凭刘海中这么个失了势的倒霉蛋,还想见李主任? 真当她男人还有她大哥是吃素的不成,会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刘月如心里顿时就有了底气:“刘海中,人家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可倒好,居然敢打着李主任的旗号招摇撞骗!那好啊,你去吧纠察队的人给我叫来,去呀!” 刘海中又被气的浑身哆嗦,下颏的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他要真有这么大的脸面,还用得着刘光天他们这帮废物?早就把你们两家给抄了! 刘海中气急败坏:“刘月如,废?什么话,我就问你一句,你开不开?” 刘月如在心里飞快地衡量利弊,装作被吓着的样子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刘海中,你凭什么说我嫂子跑了,她要是没跑呢?” 刘海中一听就知道这小丫头片子露怯了,一副胜券在握地样子:“没跑?娄晓娥要是没跑,我亲自给你道歉,给你赔不是,这总行了吧?”说完,还得意地笑了起来。 可谁知刘月如下一句话差点让他闪了腰:“那,那好吧,我就给你开门,但是只能一个人进来。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开门。” 刘海中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电光火石间他这个草包一样的脑子又来不及分析处理这么庞大的信息量。 只能一边使劲的挠,一边虚张声势:“你,我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 刘海中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这才听见门里面钥匙开锁的声音。 他给刘光天、刘光福他们使了个眼色,待会儿只要他一进屋,他们就带人冲进去,见东西就抢! 许大灿家的门开了一条缝,刘月如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只准你一个人进来。” 还废?什么话!刘海中上前双手用力,一把就想把房门给彻底拉开。 结果没想到房门上居然还拴着条铁链子,他这一用力,竟然只拉开一个仅供棒梗那样的小逼崽子通过的缝隙。 就在这时候,刘海中感觉脖子上一凉,然后一股热乎的东西就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身后刘光天惊恐地大喊:“血!血!” 刘海中脖子被刘月如用胳膊死死地勒住,然后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刘月如的声音就跟死亡一样冰冷:“都给我退后,我手上稍微再用一点儿力,就能割开他的颈动脉,到时候你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爸失血过多而亡!” 刘光天、刘光福彻底麻了爪,一个大喊不要,一个竟然真的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剩下阎解放、阎解旷他们也全都慌了神,激动地大喊:“二大爷!” 这时候感觉到死亡威胁的刘海中真想回他一句:“我去你二大爷!” 就在这时,众人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暴怒的呼喝:“你们想干什么?!” 刘光天回头一看,惊叫:“覃虎!” 这两个字像有什么魔力一样,然后他们这帮乌合之众瞬间撒丫子就跑! 覃虎、覃豹大怒,两人上前一个飞扑,分别扑倒了阎解旷和刘光天! 覃豹刚要打,就听他哥覃虎说:“先去看大嫂!” 覃豹这才一把拎着刘光天的领子,跟薅小鸡子似的给他拎了起来。 他们哥俩用比阎解旷小腿还要粗的胳膊勒着阎解旷和刘光天的脖子,把他们拖到门前,覃虎激动地大喊:“大嫂!大嫂!” 刘月如听见覃虎的声音险些泪崩,可还是硬生生挺着,手里的手术刀纹丝不动地架在刘海中的脖子上。 等覃虎、覃豹用手里现成的绳子把他们给捆了,刘月如才终于坚持不住,两腿一软,直接坐了下去。 “……” 轧钢厂李怀德的办公室里,许大茂正在一脸认真地进行汇报:“李主任,娄家是狡兔三窟,他们家那些值钱的东西,肯定都藏在亲戚朋友家了!这么多的东西,他们肯定没法全都带走,只要咱们动作够快,肯定能抓他们个人赃并获!” 李怀德激动地直拍桌子:“许大茂呀许大茂,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出发,你放心,只要能人赃并获,你就是最大的功劳!到时候我一定提拔你当革委会的副主任!” 说完,李怀德就带着许大茂他们兄弟俩,外加其它紧急集合的人手,由许大灿开了一辆大卡车,直扑新中街317号! 夏天的雨一阵一阵的,刚才明明都停了,可走到半道,天又跟破了个窟窿似的,九天之水倒灌下来,浇的都看不清道路。 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新中街。 许大茂当仁不让,从车上跳下来,指着房屋对李怀德说:“就这儿李主任,左手第二间!” 李怀德还给大伙做了个战前动员:“你们都听好了啊,待会儿进去什么都不要说,直接抄东西上车,都听明白了吗?” 删减镜头 第230章 把他们赶出去! 大伙齐声高呼“明白!”,李怀德这才满意地大手一挥:“动手!” 其他人都冲进去了,李怀德偏偏把许大灿给留了下来。 雨声加上雷声,实在太大,两个人哪怕紧紧挨着,也得靠大吼才能听清:“待会儿啊,按我说的办!” 许大灿会意:“领导你放心,待会儿我找个地方,把东西都给筛一遍,完了再拉回厂里。” 李怀德十分满意,许大灿也十分满意,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韦小宝和多隆去抄鳌拜家的那一段…… “回禀大人,鳌拜的家产是七十万两。” 过了一会儿,韦小宝威胁了多隆一通就变成了“一百七十万两”;再后来,最终的数字竟然成了“一千一百七十万两”! 甚好,甚好啊…… 许大茂他们前脚刚进去,后脚就有人出来了,一脸激动地跑来汇报:“李主任,太好了,满满当当一屋子东西!” 李怀德大喜过望,拉着许大灿就冲了进去。 “……” 该说不说,为了避免让娄半城最后时刻给摆一道,许大灿今天吩咐覃虎、覃豹把这3个地方都给探查了一遍。 确保了娄半城真的没跟他耍心眼,这才执行的最终计划。 李怀德进屋子一瞧,满屋子的名贵家具、古玩字画,眼睛都花了…… 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一张桌子:“好啊,好啊,竟然是黄花梨的,大灿你看这纹路,还有这光泽,极品啊!” 许大灿却故意跟不解风情似的,高声道:“什么呀,还大资本家呢?怎么家里一点值钱的玩意都没有,尽是些破木头家具!” 许大茂闻言一愣,马上也接口道:“太?不是东西了,他们把金银珠宝,首饰玉器都给带走了!李主任,咱们马上去下一家追!” 李怀德满意地站起来,交代下去:“留一个人在这儿守着,另外马上回厂里让他们加派人手,过来把这些破旧家具都给我搬回厂里去当柴烧!” 一行人风风火火上了车,许大茂说:“接下来咱们去她二叔家!” 李怀德十分满意:“带路!” “……” 如此三番,李怀德一张脸都快要笑烂了! 收获颇丰、收获颇丰啊! 偏偏许大茂在旁边一肚子气:“太狡猾了!他们真是太狡猾了!把值钱的东西都给带走了,尽把这些破烂留了下来。” 李怀德手里正拿着一轴画,两眼放光:“你懂什么呀,这可是真迹,王石谷的真迹,价值连城,价值连城啊!” 许大茂一脸贱样:“嘿嘿,领导这幅画这么值钱呢?” 李怀德故意一板脸:“外行了不是,画呀得叫一轴,不能说一幅!” 许大灿在旁边凑趣说:“领导,我们哥俩都是大老粗,哪像您见多识广,如数家珍。” 李怀德被他给拍舒服了,满意地把画收好,看着一屋子的好东西,十分大方地说:“这一回你们哥俩立了头功,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一折腾就折腾到了清晨时分,天都微微亮了,才算是把这三处的东西全部搬空。 许大灿请示李怀德说:“领导,咱们还继续追吗?” 李怀德这时候情绪已经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好为人师的毛病又犯了,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大灿呐,过犹不及,我们已经吃的够饱了,得给别人也留上一口,否则就算是都让咱们吃了,也消化不了。” 许大灿故意皱着眉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领导,还是您懂人情世故。” 李怀德呵呵直笑:“你呀,还是太年轻,在这方面欠缺了一点,不过不要紧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 许大灿还不知道就在他们哥俩带着人马给李怀德送“功劳”的时候,刘海中那个老王八蛋差点把家给他们偷了。 院子里,刘海中挨了覃虎四拳,活生生把门牙给打下来两个,一张嘴都漏风…… 刘光天跟阎解旷就更惨了,盛怒之下的覃虎直接照刘光天腿上就来了一铁锹! 这一铁锹下去,打的刘光天当时就跟一条被人从田里夹起来的黄鳝一样,扭麻了。 就在覃豹要将阎解旷也如法炮制的时候,覃虎却拦住了他:“你不能动手,你马上都要结婚的人了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大不了去浪迹天涯。” 覃豹有些上头:“你说什么呢覃虎,咱俩是亲兄弟!” 覃虎笑着拿一只手摸了摸覃豹的头,紧接着另一只手就抄起铁锹重重砍在了阎解旷的腿上! 阎埠贵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自个亲儿子被覃虎给打断了腿! 身披着厚厚雨披的覃虎就跟尊杀神一样,肩上扛着铁锹,嘴里叼着三棱刺,横在院子中间。 一句话不说,却愣是没人敢上前半步…… 不一会儿,易中海、秦淮茹、傻柱包括院子里这些姑婆婶娘们才匆匆赶来。 杨锐华和二大妈一看倒在地上板命的阎解旷跟刘光天,哭天抢地就想冲上去把人给救出来! 哦对了,还有刘海中!刘海中更是被覃豹踩着脑袋,用力地踩在雨水和稀泥里,动不了半点儿…… 这时候,大伙也都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傻柱朝地上重重吐了口痰:“真?缺德嘿!都让人给撸了,还痴心妄想,想方设法祸害自个院里的邻居!” 二大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嘶吼道:“傻柱!你少说风凉话!” 傻柱没还嘴呢,就听见一个大嗓门在那喊道:“要我说就是活该!有能耐当面锣对面鼓和人家男人干呀,趁人家里只有女人动手想把人家给抄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众人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又是李贤英。 李贤英冲大伙喊道:“我说爷们,咱们这个院是该开个全院大会了,不能由着刘海中他们再这么猖狂下去了!我提议把他们从这个院子给赶出去!” 傻柱第一个附议:“我同意!看看这两家大人嘿,还一个二大爷、一个三大爷,狗屁的大爷!” 第231章 晨跑犯法吗? 秦淮茹这次竟然跟着说了句人话:“就是,何雨柱说得对!咱们这个院除了一大爷,他们俩简直不配再当这个院儿管事的大爷!” 这回跟着附和的人就更多了。 阎埠贵自打刚才就没说出句囫囵话,彻底跟磕巴了似的,憋的满面潮红:“秦、秦淮茹,你、你放,放……” 傻柱一句话直接给他喷在了脸上:“放你凉的屁!” 院子里哄堂大笑,反观阎埠贵,那张脸上铁青铁青的,都没红颜色了。 这时候,易中海、易道德终于站出来了:“那个覃虎、覃豹赶紧把人给放了。” 易中海认识他们兄弟,他们兄弟可不认识易中海,闻言连搭理都不带搭理的,气的易中海肾疼! 易中海又转为对刘月如说:“那个刘月如,你赶紧让他们把人给放了。” “我不!”刘月如大声喊道。 易中海以为自己听岔了呢,下意识反问了句:“你说什么?” 刘月如大吼:“我说我不!” 易中海心里这个着急啊:“刘月如!我跟你说,咱们院子里的事情就在院子里解决,我现在就在帮你解决这件事情!” 谁知刘月如毫不领情:“我有男人,用不着你替我解决!” 易中海嘴差点气歪:“你……” “……” 许大灿托徐江帮他置办的那个据点小院。 曹正阳每天这个时候就已经起来了,站在院子里练吐纳的功夫;这是他师门的不传之秘,覃虎、覃豹他们哥俩也会,这叫“餐霞”。 就在他调整呼吸频率,即将有感觉了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外头咣咣砸门! 曹正阳心烦意乱地收工,憋了一肚子气过去先把这人给骂了一通:“大清早的,嚎?什么丧啊?你们家大人是怎么教你的,人三鬼四,只有鬼才?这么敲门呢!” 院子外头这人急得大喊:“是曹师傅吗?不好了出事了!” 曹正阳这才赶紧把门打开,一看这人脸生,问他:“你丫谁?” 这人也不管他态度恶劣不恶劣了,连忙说:“大雀儿哥在吗?我是他发小,住在南锣鼓巷40号院。刚才,刘海中那个王八蛋 ,带着他俩儿子还有一帮泼皮,想去抄许主任的家!” “什么?!”曹正阳的嗓门瞬间高了八度。 连忙走到院子中间,气沉丹田,声音犹如炸雷一般:“紧急集合!” 不一会儿,院子里批衣服、提裤子的就跑出来4~5个人。 曹正阳气急败坏:“赶紧抄家伙,跟我上许主任家去救人!” 住在据点里的都是许大灿这段时间考察下来,决定留下来的核心人员。 至于说许大灿的岳父刘黄柏已经搬回自个家去住了,有李主任给他撑腰,他犯不着再跟一帮老光棍们住在一块儿。 尤其是大雀儿,一听许大灿家里出事儿了。连裤子都不要了,晃着鸟就顺院门跑了出去! 结果刚出去就碰见个警察叔叔,叔叔都愣住了:“干什么的?” 大雀儿还挺横:“晨跑!犯法吗?” 叔叔一指院子:“回去,把裤子穿上!” 大雀儿也真听劝:“哎,得勒。” “……”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曹正阳才带着人匆匆往过赶。 路上气不过的他还踹了大雀儿一脚:“就你鸟大是吧?院子里都关不住了,非得上街上去晃悠去?” 大雀儿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老实极了。 这伙人都是青壮,腿脚又快,片刻功夫也就到了南锣鼓巷。 曹正阳他们匆匆来到后院,就看见刘月如和易中海对峙的这一幕。 大雀儿眼睛都红了,冷不丁从背后扑上来,一把就给易中海摁那儿了! 易中海原本在那儿好好的,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缓过劲来,已经在地上趴着了,紧跟着思维都不连贯了。 他是谁?他在哪儿?这是在干什么? “老易!”易大妈急的大喊,其它人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哎哎哎,你们能打人呢?” 结果曹正阳唰一下从后腰里抽出来一把四十米的大砍刀:“打人,这都是轻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老弟的媳妇儿?站出来!” 面对明晃晃的大刀,没错就是武侠片里的那种大刀,谁还敢扎刺…… 曹正阳逼退人群,带着大雀儿来到刘月如的面前,一脸紧张问她:“没事儿吧弟妹?” 刘月如揽着许窈,坚定地摇了摇头。 然后指着易中海说:“快放开,你们抓错人了!” 大雀儿这才松开了猛烈挣扎的易中海,还挺有礼貌替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了句:“对不起。” 曹正阳见她俩没事儿,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一句话又差点把整个院子都给炸了:“弟妹你放心,我已经让人上轧钢厂去通知我老弟去了,这会儿工夫应该已经到了。” 说完一瞪覃虎,喝道:“还不把手里东西给我放下!” 师父都发话了,覃虎哪有不听的,乖乖就把铁锹、还有三棱刺都给放下了。 曹正阳过去啪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骂道:“看看你这个作死的样子,滚回去!” 覃虎捂着脸,像一头蛮牛一样冲出了院子。 覃豹大喊着在后边儿追:“哥,你等等俺!” 一直等他俩都跑不见人影了,易中海才回过神来,不好!这老小子护犊子,故意让他徒弟都提前跑了! 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刘月如到底年轻,没经过这么多事儿,覃虎、覃豹他们拿下了刘海中等三人后,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曹正阳走过来对她说:“弟妹,咱们先进屋子里去,把这三个狗东西也带上,你放心,有我在,我看他们谁敢闯进来抢人!” 刘月如这才恍然大悟,感激地对他说:“曹师傅你说得对,我们赶紧回屋子里去。” 曹正阳一挥手,大雀儿他们拎起刘海中等人,押着他们进了许大灿家。 紧接着房门咣当一声关上,把易中海他们的视线都给隔绝在了外面。 第232章 阎解成? 这时候,最着急的当属阎埠贵和二大妈了。 他俩就跟没头苍蝇似的围着易中海:“这个老易你快想办法啊,我们家老刘还有我们家光天还在他们手里呢!” 易中海也恨得慌:“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边阎埠贵不干了:“老易你要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了,我们家阎解旷那是受到了他们的蒙蔽!” 二大妈眼前一黑,差点吐出一口老血:“阎埠贵,放你凉的屁!” 阎埠贵跟杨锐华商量:“要不咱们上派出所吧。” 杨锐华向来也是个没主见的人,闻言正准备答应,就听易中海厉喝道:“不准去!你们还嫌不够丢人吗?” 阎埠贵也不惯着他了:“老易你去去去,上一边儿待着去!横着你们家是没人落他们手里!” 易中海一声冷笑:“好啊,那你就去,知道老刘还有你二儿子、三儿子他们这是什么性质吗?” 阎埠贵下意识反问了句:“什么性质?” “往小了说这叫入户抢劫,往大了说这叫打家劫舍!坐实了是要蹲大牢、啃窝头的!”易中海语出惊人。 阎埠贵跟二大妈面面相觑,易中海冷哼了声说:“去呀,你们怎么不去了?” “……” 不提阎埠贵他们怎么焦头烂额。 许大灿跟大茂哥俩忙活了一宿,帮着搬东西,关键是分东西,李怀德把这事儿交给了他们哥俩,可见对他们的信任。 把所有东西都筛了一遍以后,许大灿笑着说:“哥,你老丈人可真够抠的。” 大茂不明所以:“这话怎么说的?” 许大灿指着这堆东西说:“这些玩意乍一看挺唬人的,可刚才我每一件都看了,全都是属于有那么点儿价值,但不多的。” 许大灿说着拍了拍屁股底下坐的圆凳说道:“像这样楠木的凳子,应该配上桌子,通常是4~6个凳子,这样一套楠木的家具这才值钱。可你老丈人只给留下了一个,剩下的全都给转移了。” 许大茂听明白了,一脸焦急地问:“那大灿这些东西能不能喂饱李怀德胃口啊?” 许大灿十分肯定:“能。”说完又紧接着说了一句:“你别看这些东西挺鸡肋的,但也是普通人家十辈子都不一定能挣来的。” 许大茂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 两个人把东西清点清楚,把门窗关严,落了锁,这才回轧钢厂去向李怀德汇报。 刚到厂门口,就看见有一个人蹲在门岗那,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个劲转宓楞。 许大灿眼尖,喊了他一声:“老四!” “老四”惊喜地抬头,看见是许大灿之后,连忙想要跑过来,结果蹲太久了,腿蹲麻了,半天爬不起来。 他急的大喊:“许主任你赶紧回家,刘海中那王八蛋纠结了一帮泼皮想抄你还有你哥的家!” 跟在大灿身边的许大茂一听,顿时眼前一黑,耳朵里发出尖锐的蜂鸣声,两腿一软就往地上倒…… 许大灿临危不乱,一把给他钳住了,对来报信的老四说:“兄弟辛苦了,必有重谢!” 说完又对老四说:“你在这儿陪着我哥,过一会儿你们进去赶紧向李主任汇报,然后上厂保卫科叫人,回院子里来拿人!” 许大灿吩咐完后,这才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一次,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厉害!” “……” 四合院,就在易中海拉着阎埠贵、秦淮茹、傻柱还有二大妈等人紧急商量对策的时候,忽然就跟有一道光以极快的速度从他脑海里闪过,然后又把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给抓住了一样。 易中海幡然醒悟——有他什么事儿啊? 他这是犯了经验主义的教条了,还觉得跟过去似的,是傻柱先惹了事儿,然后呢二大爷、三大爷要整治傻柱; 他这个一大爷又站出来想办法把一碗水给端平喽,这事儿他总干,次数多了都已经成习惯了。 就像刚才,易中海又下意识觉得这回是傻柱干的! 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傻柱往外摘,横不能让傻柱落到许大茂跟许大灿的手上,气迷了心都。 可这回傻柱真的是个无辜的路人啊,非但没参与此事,还向着许老二他媳妇说话来着。 易中海恨不得给自己个嘴巴,那他还急个屁呀! 于是易中海老神神在在对傻柱说:“柱子,你和淮茹上胡同口给我们买点早点吧。” 傻柱一愣,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情吃呢? 倒是秦淮茹,略一琢磨就明白了易中海的意思,三言两语便硬拉着傻柱出了院子。 来人一直来到胡同里,秦淮茹才恨铁不成钢的杵了傻柱一指头:“你真傻呀?二大爷跟三大爷家的事儿,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傻柱一愣,然后气的咣咣往墙上捶了两拳:“嘿,还真是嘿!对啊,有我什么事儿啊?我跟着瞎着急个什么玩意啊!” 秦淮茹见他那样,自个也觉得好笑,方才她不也急的跟什么似的…… 两个人看着对方,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俩身后响起:“姐,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 秦淮茹猛一转头,跟见鬼了似的:“京、京茹?” 傻柱也颇有些意外:“秦京茹?” 眼前的秦京茹跟过去比,可以说是大变样。 粉色的碎花衬衣穿上了,优质面料的灰色裤子套上了,手里拎着和她姐同款的包,脚上穿着一双小皮鞋…… 真可谓从头到脚一身新! 秦淮茹对她品头论足了一番,问她:“京茹你咋来了?还有之前你上哪去了,我怎么也找不着你。” 秦京茹倒是真够敞亮的,大大方方说:“我没回老家,一直都住在城里,两个多月了。” 秦淮茹有些卡壳:“你,你没户口,谁管你的衣食住行?” 见她终于问到点子上来了,秦京茹才说:“阎解成啊。” 什么?秦淮茹跟傻柱耳朵边上就跟炸响了一道惊雷似的! 两人异口同声:“阎解成?” 这下,秦淮茹连早点也没心思买了,连忙拉着秦京茹就回了屋,傻柱也赶紧在后头跟着。 第233章 走投无路的秦京茹 贾家,贾张氏已经起来了,三个孩子贪睡都还没起呢。 秦淮茹进屋挨个朝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赶紧都给我起来,准备上学了!” 完了才跟正准备去倒尿盆的贾张氏说:“妈,您快去快回,京茹来了,有个情况得跟您商量。” “……” 在秦淮茹的不停追问下,秦京茹终于期期艾艾说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事儿的跨度可真够长的,还得从今年的春节期间说起。 还记得过年期间,秦淮茹又回老家把秦京茹喊了过来,重提她跟傻柱相亲,结果秦京茹碰见了刘光天他们哥俩,之后就来了个不辞而别这事儿吧? 故事就得从那天说起。 秦京茹从刘光天他们哥俩口中证实了傻柱果然跟秦淮茹有一腿,心里头就更抗拒这次相亲了。 刘光天他们哥俩多坏啊,天生的坏种,见状就顺势邀请秦京茹跟他们逛庙会去。 路上,这哥俩使尽浑身解数,玩了命的冲秦京茹献殷勤。 秦京茹这个人吧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从小到可从不缺男人围着她转。 刘光天段位太低,几句话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秦京茹;倒是刘光福还有些水平,在哄女孩儿这方面颇有些手段,让秦京茹怪享受的。 但要说结婚过日子,秦京茹可是把他俩一个都没看上。 开什么玩笑,还不如傻柱呢,一个在一家百人的小厂上班,还是学徒工;另一个小逼崽子还上学呢…… 跟了这样的男人,日子还有什么奔头? 说来也巧,阎解成大年初一让傻柱照裆来了一脚,还真跟许大茂说的那样也就疼那一下,过一会儿就好了,他当时还真没往心里去。 许大灿他们初二又走了,他爸阎老抠又开始天天念叨治疗费的事情膈应人。 今天阎解成实在不想在家里待着了,中午吃完饭,干脆一个人上街上来散心。 结果好巧不巧就跟刘光天他们碰上了。 阎解成一眼就看见秦京茹了,长得可真标志啊!比于莉她妹妹于海棠都漂亮!这家伙…… 阎解成当时胃里还暗戳戳地泛酸,就刘光天那个b样,居然能找上这么漂亮的对象? 结果几人碰见了一聊天,阎解成才知道原来这个妞儿就是秦淮茹的表妹啊,要来跟傻柱相亲的那个! 知道秦京茹和刘光天他们哥俩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后,阎解成这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表面上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知心大哥哥的模样,对他们颇为照顾;几个人走累了,也口渴了,阎解成大手一挥请他们吃醪糟。 过去京爷家这醪糟和现在的酒酿圆子有些相像。都是汤汤水水,里头搁红糖,搁糯米粉搓的小丸子,再撒上晒干的桂花…… 这要是大冬天来上一碗,别提有多香了! 这一碗醪糟要5分钱,阎解成难得大方了一回,可也耍了一手小小的心机。 刘光天跟刘光福的那两碗是第一时间上的,等轮到秦京茹的时候,阎解成悄悄跟老板说:“劳驾,给加个鸡蛋。” 嚯,这档次可就跟坐火箭一样,蹭的就上去了! 醪糟鸡蛋,这可是好多人过生日都舍不得吃的好东西。 一碗醪糟才5分钱,可一个鸡蛋就要7分钱,好家伙这一碗1毛2分钱! 等一碗热气腾腾的醪糟鸡蛋端到秦京茹手里的时候,这傻妞都不知所措了! 凭良心讲,阎解成虽然长的不如许大灿似的白白净净,但整个形象也还算可以了。 起码比傻柱跟刘光天这几个歪瓜裂枣强太多了。 关键是阎解成有个优点,特别细心,很能照顾别人的情绪。 电视剧里,他那小姨子于海棠那么难缠,不跟他关系照样挺好的么? 还有傻柱,整个一混不吝,阎解成照样也能跟他说上话,要不然哪怕于莉再有手腕,哪怕是给再多的钱,傻柱要是打心眼里瞧不上阎解成,也不可能上他们那餐馆炒菜去。 长的过得去,又沉稳内敛,关键还知冷知热,而且还有一定的涵养,言谈举止不像刘光天他们哥俩似的那么轻浮。 这样的男人对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的杀伤力,可不是小黄毛能比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秦京茹就这么一步一步的陷进了阎解成的体贴照料里。 没理由许大茂直接拿钱都砸躺下的傻妞儿,阎解成手段尽出还拿不下来! 结果,就跟后来的某些小仙女仅凭8块钱一碗的麻辣烫,还有30块钱一晚上的小旅馆,就把一血交了出去一样。 阎解成也是不像许大茂似的那么财大气粗,又是东来顺,又是新衣服的,凭借庙会上的一些民间小吃,还有一些手艺人做的小玩意,没费多少周折就也把秦京茹给拿下了。 两个人,在他们厂一个傻子家里就把生米做成了熟饭。 阎解成信誓旦旦,一定会跟于莉离婚,娶秦京茹过门。只要她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将来绝对亏待不了她! 秦京茹这傻妞为了城市户口,为了能吃上商品粮还真就信了…… “……” 贾家,秦淮茹一张脸黑的都要滴下水来。 傻柱更是气的鼻孔张的跟俩窟窿眼儿似的,狠狠地瞪了秦淮茹一眼,站起来就走! 贾张氏嫌弃地看了一眼秦京茹,又斜楞了一眼她儿媳妇,心想要不咋她俩能是亲戚呢,都不干净! 秦淮茹很想抽秦京茹一个大嘴巴,可是看她可怜巴巴的,又下不去手。 没好气地问她:“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好好地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让他白睡啦?” 秦京茹带着哭腔:“当然不了姐,我这不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求你帮我想想办法。” 秦淮茹瞪着眼、竖着眉,眉毛里那颗痣更显得有几分凶狠。 好一会儿,秦淮茹才把秦京茹给拉到了里屋,低声对她说:“听着,想让我帮你,就把所有细节一五一十都告诉我。你们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在哪儿?” 秦京茹还扭捏上了:“哎呀姐!这怎么……”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就挨了秦淮茹一个大嘴巴! 第234章 给我唱! 秦京茹一脸不敢相信地捂着脸,结果就看见秦淮茹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说!” 秦京茹胆寒,连忙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 傻柱气呼呼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许大灿。 两个人走一对脸,傻柱犹豫了一下,也不看人说了句:“你媳妇没吃亏。”说完就走,还把手插在裤兜里。 许大灿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谢了。” 傻柱也听的一愣,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 许大灿经过中院的时候,发现易中海家门正好开了,阎埠贵和二大妈骂骂咧咧从里边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他,吓的魂不守舍! 许大灿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直奔后院了。 进院子一看,发现李贤英手里提留着一个人,旁边还有几个邻居也在帮忙看着。 一看见许大灿,忙说:“许主任,这小子想溜,让我们给逮住了!” 许大灿一看是刘光福,恨不得当场就手撕了他…… 许大灿过去一把就给他薅了起来,这孙贼还不服气,刚要满口喷粪,肚子上就重重地挨了许大灿一拳。 然后就跟软脚虾一样,任凭许大灿摆布了。 李贤英他们看得太阳穴直跳,然后就看见许大灿伸出了手,缓缓伸到他的面前,在他胳膊上拍了拍:“真的是谢谢大伙了,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做东请大家喝酒。” 李贤英这才长出了口气:“许主任讲究,那我就替大家谢谢许主任了。” 许大灿拎着刘光福来到自家屋前,冲里面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连忙有人过来把门给打开了,许大灿一看他也有些惊讶:“大雀儿?” 大雀儿一点儿都不贪功,连忙让开:“许主任你回来就好了,曹师傅他们都在呢,放心吧,我嫂子一根头发丝都没被人碰着!” 这小子,可真够敞亮的!许大灿轻轻拍了拍他,拎着刘光福就进了屋里。 身后,两扇大门被大雀儿砰的一声给关上了,就像是巨大凶兽的一张大嘴,吭哧一口又给合上了,让屋子里的刘海中几人彻底绝望。 许大灿胳膊一抖,把刘光福直接砸到了刘海中的身上。 这小子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结果让耗子倒转胶皮棍,重重地点在了他腰眼上,低吼道:“趴下!” 刘光福也真听话,“库擦”一声就五体投地趴那儿了…… 许大灿压根不理会刘海中他们,先去看了一眼老婆还有小妹的情况。 见她们真的只是有惊无险,这才长出了口气。 刘月如有些担忧,拉着他的手说:“大灿。” 许大灿明白她的意思,便对她说:“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带许窈先上哥的屋子里去。” 尽管刘月如很想留下来,但还是很听话的拉着许窈就走。 反倒是许窈,80斤的体重70斤的反骨,把身子拧的跟麻花一样:“我不嘛,我要看我哥收拾这帮王八犊子!” 这姑娘,不仅是有反骨,还有些虎…… 就在许大灿准备说她胡闹,让她快跟她嫂子走的时候,就看见刘月如突然松开了她,然后脸上慢慢变的严肃了起来。 就在许窈准备梗着脖子跟她犟的时候,突然听见刘月如呵斥一声:“站直了!” 然后整个屋子里,除了曹正阳和许大灿,其他人包括大雀儿、耗子他们,下意识全都立正! 就连还在地上疼的板的刘光福都突然哆嗦了一下,然后趴的直挺挺的! 这该死的血脉压制的感觉…… 许窈更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刘月如对她说:“跟我过来。”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落在许窈耳中,却成了:“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然后许窈乖乖就跟着她走了,经过许大灿的时候,还哭丧着脸,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释放着强烈的求救信号。 “……” 有了这么一出,许大灿原本极度狂暴的心情都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他拉了一把椅子缓缓放在刘海中的面前,坐下来居高临下地对他说:“刘海中啊刘海中,你还真给我上了一课啊……” 刘海中此时哪还有刚才耀武扬威时的神气?又变成了唯唯诺诺的模样,许大灿说话声音大一点,他都浑身不受控制的抖上一抖。 许大灿从他身上,还真又重新看到了后世的一些影子,比如后世的一种特产——键盘侠。 网络上重拳出击,现实中唯唯诺诺…… 刘海中可能比“键盘侠”这种生物还略微强点,面对女人和小孩的时候,他也敢重拳出击。 但是现在面对满屋大汉,又软的跟一摊烂泥似的。 这时候屋外又有人叫门:“大灿,方便开下门吗?我是于莉!” 许大茂故意不理于莉,她在外头敲了好一会儿门,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家去了。 等于莉走了,许大灿低头看了一眼阎解旷说:“你爸爸还挺紧张你的。他自己出面找易中海不成,又逼着你嫂子来替你求情,可以啊……” 可许大灿话锋一转:“对了你哥阎解放这会儿干嘛呢?他是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还是藏在你妈怀里不敢露头?” 阎解旷在电视剧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边缘角色;是他哥阎解放的应声虫,早早就和阎埠贵分家单过,更别说沾他大哥阎解成的光了…… 到最后阎解放好歹还捞了个“幸福人家”养老院的厨子呢,吃喝有阎埠贵他们两口子管着。 阎解旷估计顶天了也就混了个小老百姓,一辈子柴米油盐,也就这样了。 这就是这个时代特有的多子女家庭的悲哀,阎解旷就是属于那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但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小子可比他两个哥哥硬气多了,梗着脖子吼:“姓许的,要杀要剐悉听……” 话没说完就让耗子他们给拎起来,一顿拳打脚踢:“还蛮横地嘛!” “尊便是吧?耍光棍是吧?” 一顿拳脚,瞬间就让阎解旷认清楚了现实,大喊:“我认怂,认怂了,别再打了……” 耗子他们这才把阎解旷拎到刘海中的面前,让他跪下,拿胶皮棍指着他说:“《上学歌》给我唱!” 第235章 反水 阎解旷整个人都快神经了,让他唱歌? 耗子没多少耐心,直接拿大嘴巴抽他:“这首歌你都没学过啊?赶紧的,给我唱!” 阎解旷这才既屈辱,又羞愤难当地唱到:“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屋里人哄堂大笑,许大灿冲耗子招了招手,耗子连忙过来,许大灿贴在他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耗子越听眼神就变的越亮。 不一会儿,耗子走到阎解旷身边推了推他说:“行了行了,别唱了,歌词都唱错了。听好了,照我说的唱。” 说完,现学现卖把许大灿刚教给他的歌词又和阎解旷复述了一遍。 阎解旷听完这个词后都崩溃了,心想着活在这个世界太累了,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在耗子“友好”的劝说下,阎解旷还是只能硬着头皮重新唱:“小鸟说,我擦嘞,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线我就跑,轰的一声学校不见了……” 屋子里,大雀儿他们快把百叶都给笑出来了;耗子更是笑着抱着肚子满地打滚。 就连曹正阳这样老成持重的,都一边笑,一边吐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场的只有3个人笑不出来,分别是刘海中以及他的两个儿子。 刘光福天生就是个软骨头,眼见他们现在都在笑,心情应该不错,强撑着喊了一声:“许、许主任,阿不,大灿哥,我有话说,我举报!” 屋子里瞬间又变的鸦雀无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们父子喘不过气来。 许大灿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才问:“你想举报什么呀?” 刘光福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被大雀儿一脚又给给踩住:“给我老实点儿!” 许大灿见状挥了挥手,刘光福才迅速离刘海中和他哥刘光天远远地,然后说出一番让他们惊掉大牙的话来:“报告许主任,我要举报我爸刘海中还有我哥刘光天,就是他们商量着要对付您的!” 打死刘海中也想不到,他亲儿子有一天会在关键节骨眼上出卖他!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刘光天没比他好到哪去,一张脸唰白唰白的,激动地大吼:“他放屁,他放屁!许主任,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爸一个人的主意,是他出门尿尿,见您还有许组长家里太安静了,以此判断出你们都不在家,家里只剩下女人跟孩子,这才蹿腾我们把您家给抄了,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抢了……” 许大灿还没审呢,刘光天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整件事儿说了个底掉。 刘海中脸色变的白中带青,只觉得胸闷气短,心里的悔意哪怕三江之水都难以平息! 他悔啊,他后悔当初怎么就生出来这两个玩意了呢? 许大灿进屋拿出来纸笔,分别让刘光天、刘光福、以及阎解旷把经过都写下来,完了挨个按手印。 最后才亲自走到刘海中跟前,单手轻轻松松就把他接近200斤的身体给拎了起来,把纸笔摔倒他的怀里,对他说:“刘海中,该你了,给我写,把你是怎么图谋我家产的,还有怎么想打击报复我和我哥的过程,一五一十都给我写下来。” 刘海中事到临头没想到还硬气了一回,两把将纸给撕了,瞪着一双死鱼眼,直勾勾地看着许大灿。 没想到许大灿明明年纪轻轻,却很有城府,非但一点不生气,反而还气定神闲地对他说:“刘海中,激将法对我没用。你不写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等待会儿,我哥把你们一家老小都给抓回轧钢厂,就把你关到上回关傻柱的那个小仓库里头,咱们有的是时间。” 刘海中想起许老大还有许老二的阴狠,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他这一害怕,草包的本质就又暴露了,居然当着许大灿的面就嚷嚷了出来:“我要见李主任,我要向他举报!举报你们和大资本家勾结,偷偷放跑了娄晓娥!我不光要让你们下台,我还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话一出口,刘海中就后悔了,恨不得自个给自个两个嘴巴。 这番话就是要说,你也当着李主任的面说啊! 现在好了,许大灿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一般。 曹正阳更是一脸阴测恻地对许大灿说:“老弟,这个人留不得啊。让大雀儿他们上外边儿找个地,挖个坑给埋了吧?” 他也就是这么一说,跑江湖的话哪能当真,吓唬人的罢了…… 可不等许大灿说话呢,就闻见一股浓烈的尿骚味,一看,原来是刘海中尿了! 许大灿厌恶地捂着鼻子:“这不是便宜他了,要我说待会儿上厂子里找个空汽油桶,把刘海中往里边一塞,然后灌满水泥,随便封哪个桥墩子底下,只要这桥一天不拆,他就一天被人发现不了……” 曹正阳听的感觉有股凉气从脚心直冲天灵盖,还得是读书人啊,吓唬人都这么有新意。这段他得记下来,回头再吓唬人就这么说! 至于说这效果么,看刘海中就知道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他错了,他愿意写材料了,只求许大灿放过他吧…… 刘海中是真怕了,他相信许大灿做得出来! “……” 许大茂风风火火带人赶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四份已经按好了手印的自述材料。 许大茂看了这些材料,眼珠子更是快要冒出火来,双手大力地扯着刘海中前襟,给他拔了起来,大声喝问:“娄晓娥呢?” 刘海中很想说“她不是让你放跑了么”,可一想到刚才许大灿威胁他的话连忙装傻充愣:“什么娄,娄晓娥?” 许大茂真不跟他客气,左右开弓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抽的刘海中嘴角都出血了…… 许大茂像一头饿红了眼的狼,冲刘海中大声地嘶吼,因为过于激动,牙齿上的唾液都清晰可见! 第236章 许副主任和惊天大瓜 许大茂更是用双手狠狠掐着刘海中的脖子:“我问你娄晓娥人呢!” 眼见刘海中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杨大麻子才连忙拦住许大茂:“许副主任不要,跟刘海中这个货色犯不着,冷静冷静……” 刘海中方才已经隐约看见他太奶了,可一声“许副主任”又把他拉了回来,他太奶骂骂咧咧走了,这个官迷,将来到下边儿都不许他见列祖列宗! 见刘海中一脸懵圈,杨大麻子冷哼了一声,大拇哥冲着许大茂介绍说:“许大茂,原专案组组长,革委会委员;刚刚被李主任提拔为轧钢厂革委会的副主任了!” 大雀儿他们很有眼力见的又是鼓掌又是贺喜的,把气氛搞的热热闹闹的。 许大茂也演不下去了,只能装作一副不甘心的模样,指着刘海中等人:“把他们都给我带回厂里,还有,其它参与了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抓回去!” 杨大麻子这回可是带了足足12个人来,加上曹正阳等人,人手那叫一个充裕。 然后院子里,跟胡同里这帮小逼崽子就倒了血霉。 杨大麻子为了拍许大茂的马屁,亲自带队拿人。 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奔中院的时候,易中海见状还是忍不住喊住了他们说:“你们有什么资格到这个院子里来抓人?” 杨大麻子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公函来,唰一声在易中海面前抖开了:“易师傅,看清楚,厂革委会跟二分局的公章都在上边儿。” 易中海看了一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让开了路。 许大茂办事滴水不漏,提前把公函都开好了,他还能说什么? 前院,阎埠贵家里一阵鸡飞狗跳,不一会儿阎解放就被他们五花大绑地给推了出来。 阎埠贵急得跳脚:“你们这是土匪!把人给我放喽!你们厂子里根本就不管不到我们大院,我是这个大院的三大爷,我命令你把人给我放喽!” 杨大麻子呸了一口:“想屁吃呢。警告你老帮菜,这里头最好没有你的事儿,否则哼哼……” 杨大麻子说完,大手一挥,一伙人浩浩荡荡地推着刘海中等一干人等,出了院门。 阎埠贵着急忙慌追出来一看,才发现门口停着辆大卡车,许大茂他们直接开车来的! 阎埠贵这才两腿一软,认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明明方才全程都参与了,也跟杨大麻子他们据理力争,可偏偏又被所有人给无视了的阎解成,才揉着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撞在门上磕紫了的肩膀,伸手把他爸爸给拉了起来。 阎埠贵看见他们家老大,跟看见救命稻草似的,刚想说话,就听见有人大喊:“阎解成!” 阎解成刚“哎”了一声,就听见“啪”的一声响,这巴掌打的脆生! 秦淮茹狠狠地摔了阎解成一巴掌,拉着秦京茹站在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阎解成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睡了我表妹现在又要跟她分手,你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是吧!” 秦淮茹的话,就跟往平静的水面扔下去一块儿大石头一般。 哗啦一声,激起千层浪…… 阎埠贵这老东西刚被他家老大给扶起来,还没缓过来呢,突然就又听见了这么劲爆的消息,一抽抽、白眼一翻,嘎一声就昏了过去! 杨锐华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时而扬过头顶,时而拍在地上,一边喊一边哭:“哎哟喂老阎啊!你怎么了啊?你别吓我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杨大麻子他们是走了,可许大灿跟大茂还跟院门上站着呢。 许大茂本来都跟他弟弟商量好了,让大灿留在家里,他回厂子里好好炮制刘海中等人。 结果猛然吃了这么大一个瓜,都有些舍不得走了,跟大灿嘀嘀咕咕:“看不出来啊,阎解成居然是这种人。” 许大灿也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可怎么都想不通。 越想不通就越觉得头皮发痒,于是就不停地挠…… 难怪刘光天自打当上他们那个百人小厂的小头头之后,家里的生活水平都直线提高。 阎解成同样也是他们暖水壶厂的革委会委员,因为掼蛋打得好,深得领导器重。 之前许大灿还纳闷呢,怎么他当了头头之后,他们老阎家的日子还是那么清贫? 许大灿还以为是他们家家风就那样呢,一边算计一边哭穷,深谙财不露白的道理。 可没成想,原来是阎解成悄悄在外头养了姨太太,把非法强占来的那些东西都换成钱养秦淮茹她妹妹秦京茹了! “……” 要说这阎解成可真够没担当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第一选择居然是想要跑! 得亏傻柱防备着他呢,加上围观的吃瓜群众又太多,及时把他给堵了回来。 许大灿看的直撇嘴,啥人啊这都是?还不如他哥许大茂呢。 电视剧里,许大茂跟于海棠什么都做过了,两人一起喝完红酒就把觉给睡了。 结果秦淮茹开了一张假证明带着她妹妹找上门,许大茂一看见这份证明,为了孩子也只能忍痛和于海棠分手,捏着鼻子娶了秦京茹。 要知道许大茂这会儿都把刘海中给整下台了,他要是一门心思不想承认这档子事儿,有的是办法撇清自个。 最降智的,就是许大茂居然都没想着带着秦京茹再上医院去检查检查,他是一点儿都没怀疑这个报告的真实性! 但凡许大茂稍微怀疑一下,都能顺藤摸瓜把六医院的那个陈丽娟给揪出来,到时候…… “……” 人群里乱糟糟的,许大灿却看见了站在一旁,脸色唰白唰白,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生气,想破口大骂,甚至是亲手撕了他们这对狗男女,却偏偏又十分理智的于莉。 许大灿知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他担心于莉突然发癫,直接拉着阎解成同归于尽;或者咽不下这口气,对这个世界产生巨大的恨意,然后在众人面前了解了自己! 第237章 语出惊人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该说不说于莉这人真的不错,而且和他还有许大茂跟娄晓娥这都相处的不错…… 担心她做傻事,许大灿蛮横地推开众人,径直来到于莉的面前,小声地问她:“姐,你没事儿吧?” 大家伙儿这才回过神来,对啊,光顾着看秦淮茹和阎解成撕吧了,怎么都把这件事的另一个女主角于莉给忽视了? 听见许大灿跟她说话,于莉这才跟火山喷发似的,猛烈地爆发出来。 她一把抓住许大灿的手:“你不是和王主任熟吗?马上带我去找她,我要和阎解成离婚!” 刚才抽吧了过去,但已经被杨锐华借用“招魂法师”的绝技给唤醒了的阎埠贵一听见“离婚”这两个字,不由分说,又嘎的一声,两眼翻白…… 杨锐华又是一通作法:“不好了,快来人啊!老阎啊,你怎么了啊,快醒醒啊,你要是不行了我可怎么活啊!” 此刻的于莉,手劲大的捏的许大灿都感觉到胳膊生疼,可见她使出了多么大的力气。 许大灿劝于莉说:“姐,你看这都几点了,要不等明儿一早咱们再去吧?” 他本以为得费一番口舌,可没成想于莉还真听劝,竟然点了点头:“好,可是我今晚上没地方去了。” 许大灿心说那有什么的,连忙说:“姐你今晚上就住我家,还能陪月如聊聊天。” 于莉从善如流,跟着许大灿就往院子里走。路过阎解成的时候,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就在这件事即将控制住了的时候,阎埠贵这老东西不知道啥时候又悠悠转醒,第一句就震碎了在场人的三观:“慢,慢着。那个于莉,你要跟我们家老大离婚,就把,就把当初我们给你家那4块钱给还回来。” 快人快语的李贤英从不迟到,更绝不坐下:“我说三大爷,过去都说你们家人会算计,我还只当是你们家人都抠搜;今天我可算见识到了,抠搜算什么呀?你们家人简直各个没脸没皮!好么,这话你都能说得出来。于莉嫁给你们家阎解成几年了?光陪你们阎解成睡觉都睡了多少个晚上了?现在你们家阎解成在外头养小老婆,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于莉要跟他离婚,你居然能喊人家把当初抠抠搜搜才给人家的那4块钱还回来?你是真不要脸啊!” 李贤英是毫不留情,句句都往闫富贵的肺管子上戳啊,还阎埠贵本来说话就颠三倒四,不善言辞,更别说这会儿被气的半死不活,更是一句都没法反驳。 关键时刻,于莉更是给了他迎头一击。 只见她缓缓走到许大茂的面前,脸上明明带着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比数九寒天都还要冷,甚至让许大茂想起来了小时候他跟傻柱俩上公园去玩,结果一起掉进冰窟窿了的事情。 那种刺骨的寒意,他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可没成想,居然又在夏天的尾巴上感受到了! 于莉说的是:“许大茂,你跟娄晓娥离婚了,一个人过日子也不叫个事儿,我和你结婚咋样?只要你帮我出了那4块钱。” 那么,决绝。 许大茂都快哭了,他跟娄晓娥是假离婚,他都想好了要为他家蛾子守身如玉来着。 许大茂刚要拒绝,就听见他弟弟大喊:“好说好说,那个哥,你赶紧带于莉姐先进去找我媳妇,让我媳妇陪着她!” 有那个脑子快的 ,比如易中海立马明白了,也赶紧拿话点许大茂:“许大灿说得对,刘月如是医生,那个许大茂你赶紧带于莉先进去。” 然后秦淮茹、贾张氏、包括其他一些脑子转得快的都纷纷催促起了许大茂。 许大茂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催促,顿时也没了主意,只能冲于莉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她说:“那什么,咱们先进去吧。” 于莉大大方方上前一把挽住许大茂就走…… 后面,仿佛传来两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一声是阎埠贵,另一声是阎解成。 等于莉进去了,许大灿才对大伙说:“那什么,给阎埠贵叫个救护车。其他人就散了吧,秦京茹的事儿让他们自行解决。” 这院子里,许大灿的职务最高,现在都能和一大爷平起平坐了。 刘海中办了这么些缺德事,伤天害理,早就人神共愤,这二大爷算是当到头了。 阎埠贵家里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还有什么脸再当狗屁的三大爷? 以后这个院啊,就是一大爷跟许主任共治的时代了。 “……” 再说许大灿家里,大茂都快哭了:“兄弟你赶紧想办法啊,于莉往我家床上一躺就不走了。这要是让她在我家真过一夜,不管我在不在屋里,她这名声都全完了啊!” 刘月如歪着脑袋看着许大茂,心说她这大哥还挺善良。 许大灿也十分头疼:“她就是故意的啊,阎解成的背叛让她无法接受,所以铁了心要给阎解成也戴一顶绿帽子。” 旁边许窈不合时宜地“噗”了一声,然后发现所有人都怒视着她,连忙紧紧捂住了嘴,一脸无辜地朝刘月如身后躲。 许大灿拎着她的耳朵给她拎了出来:“这是你能听的吗?给我把耳朵堵上!” 捂上就捂上,许窈捂着耳朵,往桌子上一趴,跟一朵花儿似的卖萌。 搞的许大茂有一种扯住她两个腮帮子,然后用力向两边拉扯的想法。 刘月如没好气地打了许大灿一下,才对大茂说:“哥你别太担心了,要不你还是回厂里去,待会儿我过去陪着她。” 许大茂一听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跳着脚就往门外走:“对对对,我这就回厂子里去,刘海中这个王八蛋,这回我一定要整的他跪下来管我叫爷爷。” 看着许大茂连门都不关,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许大灿摇了摇头,对刘月如和许窈说:“我哥这次来真的了。” 刘月如冷哼一声:“他活该!” 第238章 我要跟许大茂结婚! 许窈也放下了手,一脸后怕:“就是哥,你这次一定得好好为我嫂子出气!你是没看到,当时他们那么多人在外头咣咣砸门,我看见有个人手里还拿着菜刀!当时我都快吓死了,又恨自己无能,什么都做不了……” 说完,许窈居然一头扑倒许大灿怀里,抱着他大哭了起来。 许大灿彻底麻爪,轻轻拍许窈头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跟拆炸弹似的。 刘月如看着好笑,却就在一旁看着,幸灾乐祸的就是不过来救他。 等许窈哭够了,把这股情绪发泄出来了,刘月如这才一把将她拔了出来,拿手绢给她擦了擦脸,柔声劝说着。 许大灿一看胸口,又是鼻涕又是泪,这衣服怕是要不成了。 “……” 许大灿他们都放心不下于莉,便干脆一起过来看她。 于莉真如许大茂所说,合衣在床上躺着,连鞋都没脱。 听见人来,也一动不动,仿佛像一堆没有灵魂了的肉。 刘月如过来挨着床边坐了,轻轻推了推她:“要不要我给你打一针?” 于莉终于有反应了:“什么作用?” “打完针你就睡过去了。” “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在你醒来前,什么都感觉不到。” “……” 许大灿在旁边听着她俩人的对话,怎么越听感觉越像是虎狼之词。 紧接着于莉语出惊人:“那不行,万一到时候睡在我旁边的是许大灿,不是许大茂,那可怎么办?” 刘月如也不装了,两只手按着她的两个大灯,咬牙切齿:“你给我死!” 只有许窈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两个眼睛忽闪忽闪的,感觉就很单纯。 许大灿若有所思:“于莉姐,你是想?” 于莉忽然坐了起来,差点撞着刘月如的头,吓的下意识往后躲 ,结果却忘了自己坐在床边儿…… 就在刘月如已经闭上了眼睛,等着跟地板亲密接触了,却感觉有人从空中接住了她。 睁开眼睛一瞧,果然对上了他家许先生的目光,两个人四目相对,就连于莉和许窈都能感觉得到,这两人的眼神里勾着万缕情丝…… 于莉直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要证明不能生孩子,未必就是我的问题!许大茂能让娄晓娥怀上,也能让我怀上!” 刘月如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给我注意点儿,有孩子呢!” 许窈气的抗议:“我不是小孩!”那小模样,宛若2023年尔滨冰雪大世界里的南方小土豆。 “……” 许大茂一路飞快地回到了轧钢厂,平时上班要差不多20分钟的路程,他8分钟就骑到了。 之所以有这么快的速度,一半是恨的,另一半是让于莉给吓的! 许大茂来到上回关傻柱的那个小仓库,门口守着的一看见他,全都站了起来:“许副主任……” 许大茂点了点头,给他们都发了烟说了句:“哥几个都辛苦了。” 这几个又忙说“不辛苦”,许大茂推开门进去了,看见里头顿时乐了。 只见刘海中被绑在一条长椅上,后背还竖着一根旗杆,手脚都被绳子给捆的死死的,嘴里还塞着抹布。 许大茂走过去,抄起一块砖来就往刘海中脚底下垫:“你们怎么搞的?就这么招待客人吗?还不赶紧给垫上,那么滴,多垫两块,让咱们的前组长刘海中同志好好享受享受!” 许大茂说完了,才挠了挠下巴,小声问大雀儿:“我这样说话,是不是有点儿像坏人啊?” 大雀儿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憋不住:“哈哈哈!” 围着刘海中一圈,挨个捆着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马铁掌、稻槽仁、曹煤…… 每一个人的双手都在背后呈合掌状绑着,绳子把手腕给连在一处,然后顺着左右两节手臂在身后适当的位置固定。 这个绑法叫“后合掌捆绑”,属于高级的绳缚技巧,还有个好听的花名,叫:后手观音。 许大茂看的叹为观止,这么有艺术性的绑法,没想到居然出自纳荀的手艺。 纳荀就是那个去给曹正阳报信的人,大雀儿的发小,据说还是个旗人,搁晚清民国那会儿还得叫他一声“纳爷”。 纳荀这回报信有功,许大茂大手一挥,就把他吸纳到了工纠队里。 眼看着大灿手底下都拉起来一溜人马,许大茂心想着他也得建立自个儿的班底,不能过于相信杨大麻子他们这些人了。 许大茂拉过一张椅子,往刘海中面前一放,反过来趴在椅子背上,一脸笑模样地看着刘海中。 不了解他的还以为他心情挺不错呢,只有像刘海中这样和他打过交道的,才看得懂许大茂眼神里的阴鸷和狠辣! 许大茂笑呵呵地说:“刘海中,得,看在咱们做了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跪下来,当着你两个儿子还有我们所有人的面,管我叫声“爷爷”,我可以从轻发落你;要不然,你不还有个儿子么,一家人当然要整整齐齐!” 许大茂说话的时候,纳荀正往刘海中脚脖子底下垫第二块砖呢,疼得他想用天底下最恶毒的言语来问候许大茂他全家,可偏偏嘴巴又被破抹布死死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呜呜地狂吠…… 等他听到许大茂连刘光齐都不准备放过的时候,刘海中都感觉不到疼了,竟然拼命地点起了头,他同意了! 许大茂看的叹为观止啊,对刘光天跟刘光福说:“你们哥俩真是还不如你们大哥一根手指头,瞧见没有,你们的亲爸爸,根本都不顾你们俩的死活,一听见你们大哥,二话不说就要跪下来管我叫爷爷。” 许大茂说完站起身来,把椅子扭过来,大喇剌往那一坐,对纳荀说:“劳驾,给他松开。” 纳荀这才扯下刘海中嘴里的破抹布,然后解开他的绳子,又叫了个人一起把他给提溜起来,推到许大茂的面前,冲他喝到:“跪下!” 谁料刘海中趁他不备,一把推开了他:“去你丫的!” 然后就奔许大茂冲了过来:“我跟你同归于尽。” 第239章 听我给你编 同归于尽也得问覃虎、覃豹答不答应啊? 刘海中半天没看见他俩了,还以为他俩怕犯事儿,心虚早跑了呢。结果没想到上这儿来了! 当他看到覃虎、覃豹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刘海中被轻松地拦了下来,然后气不过的纳荀带着其它人叮咣五四就给刘海中一顿胖揍。 打得他嗷呜嗷呜的,最终还是大喊:“爷爷!爷爷!” 纳荀他们这才收手,可许大茂还没准备饶过他:“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跪下、磕头、管我叫爷爷。” 见刘海中又不动了,许大茂跟他着不了这个急,指着刘光天说:“那什么,给这小子松松骨头。” 眼见纳荀他们要来给自个松绑,刘光天大喊大叫:“爸!您不能这么偏心,我大哥是您儿子,我跟光福同样也是您儿子!” 刘光福也跟着大喊:“就是爸,手心手背都是肉!” 刘海中忽然之间就感觉累了,一切仿佛都没了意思,哆哆嗦嗦真跪下来,以头抢地,给许大茂磕了个头,管他叫:“爷爷!” 刘海中真管许大茂叫爷爷了,许大茂反而慌了,差点下意识站起来躲一边儿去。 再怎么说刘海中也是他长辈…… 可等他看清楚刘海中眼镜片那对死鱼眼里释放出来的怨毒之后,许大茂也释然了,这老王八蛋一次不给他整的服服帖帖必然后患无穷! 这次的事儿不仅给许大灿上了一课,同样也给大茂上了一课。 对待畜生,千万不能仁慈!否则一味地当滥好人只会害人害己! 想通了这个关节,许大茂坐的更稳了,表情也愈发地享受了,更是翘起二郎腿对刘海中说:“这就对了,在你两个儿子,还有阎解放、阎解旷、以及这么多好街坊们的见证下,你刘海中当众给我许大茂磕头叫爷爷,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那个大院里摆谱!还二大爷,我去你大爷!” 刘海中身子一软,直接歪倒了在地上。他知道,这一回他的名声彻底臭了…… 炮制完刘海中,就该他的两个儿子了。 许大茂让人把流光天跟刘光福给带上来,问他们说:“说,把你爸是怎么跟你俩说的,以及怎么说动的这些人,还有抄了我们家之后,东西你们打算怎么分……” 许大茂一拍桌子:“把这些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交代清楚了,犹豫一秒我就让人给你俩一棍子!” 说完许大茂看着手表,掐着秒说道:“开始!” 刘光天刚犹豫了一下,大雀儿就一棍子抽在了他屁股蛋子上!疼的刘光天发出“喔呕喔呕”的声音。 刘光福见他们来真的赶紧把什么都撂了:“我爸跟我俩说今天你们两家安静的有些不寻常,家里一定没人,娄晓娥……” 话没说完,许大茂就扑了过来,啪啪啪扇了刘光福几个大嘴巴:“娄晓娥人呢!” 刘光福一脸懵逼,许大茂问他,他问谁去啊? 许大茂见他还没领悟,一把从纳荀手里抢过胶皮棍,就在刘光福胳膊上抽:“我让你不说,让你不说!” 那模样,就跟许多年后,偷偷踩他的脚脖子一样…… 刘光福终于被他醒悟了,把心一横:“娄晓娥趁我爸不注意跑了!” 刘光天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仿佛像第一次认识他这个弟弟一样,扭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其它被“后合掌捆绑”着,嘴巴塞着抹布的阎解放等人,也全都是一副“目瞪狗呆”的表情…… 娄晓娥,挺着个大肚子,在他们10来号人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她是怎么跑的,来来来,刘光福你给我们演示一下。 许大茂这边,覃虎、覃豹他俩也都跟一副喝了五碗豆汁,完了又吃了半斤咸菜,最后因为口渴喝了两碗大凉水,然后上了公交车,距离下一站还有3分之2的路程,却满车厢也找不到厕所那种感觉…… 脸都憋红了! 可许大茂却偏偏信了:“那她人呢,你们有没有去追?!” 刘光福都快哭了:“我们忙着砸开许大灿,哦不是许主任家的门,好抢东西。” 话说到这儿,刘光福忽然一指阎解放:“对了,阎解放还知道许主任家里有个能自己发出音乐的匣子,这是个稀罕物件,得归他!” 阎解放闻言玩命地挣扎,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想替自己分辩。 奈何纳荀的手艺太好,他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许大茂追问:“然后呢?” 刘光福一愣:“什么然后?” 然后脸上就重重挨了许大茂一个大耳帖子:“继续给我往下说!” “……” 又过了半刻钟的功夫,许大茂便把什么都问出来了,临时充当速记员的耗子把记录下来的内容拿给他过目了一遍,许大茂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问刘光福:“根据你的交代,也就是这件事儿除了你爸爸之外,阎埠贵,也就是三大爷也知情了?” 刘光福挨了这么多打,早学乖了,这会儿都已经和许大茂产生默契了。 许大茂一张嘴,刘光福就知道他想听什么,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三大爷不仅知道,还问我们到时候东西怎么分呢!哥,你说是不是?” 紧急关头,刘光福还没忘了拉他哥一把,不像刘海中,偏心到姥姥家去了。 刘光天被感动地不要不要的,带着哭腔大喊:“没错,许组长,哦不是许副主任,我们哥俩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耗子再给阎埠贵记上了一笔,完了拿着钢笔和印泥对他们哥俩说:“签字、按手印。” 刘光天、刘光福乖乖照做;耗子又冲刘海中一努嘴,刘光天他们哥俩二话不说拿起材料,一个从后面死死抱着他爸爸,另一个掰着他爸爸的手指头,在上头按了手印! 接下来,如法炮制,让阎解放他们每个人都按了手印。 许大茂当天晚上就在小仓库的床上睡了一夜,还睡得挺香。 他是爽了,刘海中他们可撑不住了。 许大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大雀儿他们说:“我去向李主任汇报,哥几个再辛苦辛苦,看好了他们,事成之后,一人4包大前门,我说的!” 第240章 大娘子 覃虎、覃豹他们跟着许大灿没少得好处,表现的还算稍微淡定。 倒是杨大麻子手底下的人,还有新来的纳荀跟老四他们,本来都没想着能拿东西,替领导分忧,这不是他们的分内之事吗? 结果没成想还有这种好事儿?乖乖,那可是4包大前门啊!4包! “……” 李怀德依旧每天早上7点半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看着许大茂摆在他面前的材料,越看眉头就皱的越紧。 昨天的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结果让刘海中这个草包这么大张旗鼓的一搞,这下好了。 所有人都知道娄晓娥跑了,娄家跑了! 李怀德气的直揉眉心,十分后悔:“我当初怎么就提拔了这么一个草包。” 一个人生了一会儿闷气,李怀德才站起来对许大茂说:“这件事必须要找个替罪羊,我看姓杨的原来那个司机就不错。” 许大茂都听得一愣,连肇国庆受过娄家恩惠这事儿,李怀德都已经知道了? 许大茂连忙会意地说:“明白了主任,我一定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李怀德这才拉开抽屉拿出来两张证明:“刘月如和许窈的调动问题,我批了。就当是对刘海中这件事给你们哥俩的补偿。许大茂,你放心,跟着我做事的人,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吃亏的!” 许大茂点头哈腰地接过这两份调令,兴高采烈地往肇国庆头上泼脏水去了。 “……” 再说四合院里,于莉次日醒来,一个人坐在许大茂家的床边儿默默发呆。 这时候刘月如端着洗脸水推门进来,见她便说:“姑奶奶,你成功了,现在全院子都在议论你昨天真的在许大茂家睡了一夜。我刚才看见阎解成的时候,发现他脸都绿了,头上更像是戴着一顶无形的绿帽子!” 于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这个许大茂,真是个胆小鬼,竟然吓的一晚上都没敢回来。” 刘月如正色说:“我哥不是不敢回来,而是忙着回厂子里炮制那些人去了。于莉我警告你,别把人都想的太简单了,尤其是男女这方面的事情;这可是你主动提出来的,我哥就算真把你怎么着了,你也只有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于莉身子也颤了一下,但很快又强撑着说:“你不用吓唬我,从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想好了。” 刘月如嗤笑一声:“你还不知道呢吧?昨儿你前脚刚出老阎家那门,他们后脚就把秦淮茹的妹妹秦京茹给接家里去了。真做的出来!” 于莉闻言果然吃了一惊:“我听说那女的要200块钱的彩礼,他们能拿得出来?” 刘月如更是露出个屑屑的表情:“黄花大闺女当然值这个价码,可现在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还200?做梦去吧!” 于莉更是开心:“好哇,咱们这个院里,两家最会算计的即将结成亲家,看看到时候谁能算计谁!” 刘月如轻叹一声:“你还有心思操心人家,倒是你,下一步打算去哪?” 于莉低着头沉默了片刻,这才不敢看着刘月如的眼睛小声说道:“我没地方可去……” 刘月如也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她哪还有家啊? 从阎家用4块钱把她娶回这个院子里之后,她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她父母早就盼着能甩掉她这个包袱了。 刘月如无语:“所以你真要嫁给我大哥啊?” 于莉依然低着头,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嫁给许大灿也不是不行……” 刘月如狠狠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压抑了把一盆水都泼她脸上的冲动,没好气把毛巾往盆子里一扔:“滚过来洗脸!” 于莉偏偏还要气她,居然行了个蹲礼:“是,大娘子!” 然后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刘月如把于莉反剪着胳膊给按在床上,小声对她说:“啧啧,看这蜜桃一样的两个大腚,比秦淮茹的都要圆,要说你生不出儿子来,谁信呀?” 于莉咬牙切齿:“刘月如,我跟你拼了!” 就在这时,外头许大灿喊:“媳妇,于莉姐起来了吗?” 刘月如这才松开了于莉,没好气地说:“等一下!” 两个女人又忙着互相整理衣裳,刘月如趁于莉刚转身,伸手就在她的腚上拧了一把,吓的于莉“呀!”的一声;然后两眼发光:“难怪我家大灿总爱打我屁股……” 刘月如喊许大灿进来,就看见他表情严肃,忍不住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许大灿捏了捏眉心:“阎埠贵把于莉姐的衣裳、被褥、还有一些别的生活用品都给扔到了院子里,还放话出来让她赶紧找房搬走。” 刘月如气的撸起袖子就往外走:“这个阎老抠,我去找他算账!” 许大灿他们两口子来到前院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于莉的行李也早被大家伙给收拾妥当了。 李贤英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豪言壮语”,气的阎埠贵一嗝喽,一嗝喽的。 许大灿看着还在那跟一帮邻居对线的阎埠贵,实在搞不清楚阎解放跟阎解旷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好家伙,阎解放跟阎解旷都这样了,他居然一点儿都不担心,不想着捞人,竟然还有心思跟院里这些邻居们掰扯? 不过仔细想想,也就明白阎埠贵的做法了。两害相权取其轻,阎埠贵搁后世就是个没有正式编制的小学老师,又贼能算计,这样的人注定了只能独来独往。 他倒是想托人找关系呢,可也得有啊!他们家老二、老三的事情暂时插不上手,可不得先紧着老大阎解成了么。 阎埠贵昨天晚上就跟杨锐华商量好了,秦京茹虽然是个农村的,但是长得漂亮也年轻,身子骨壮实,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他们家老大跟于莉这么多都没孩子,不一定就全都是阎解成的问题。 阎解成是今年春节才让傻柱给踢坏了的,之前没被踢坏的时候呢,为什么也怀不上啊? 抛开事实不谈,她于莉难道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第241章 无声的抗议 最让阎埠贵忍不了的,是于莉昨天当着全院子的面,狠狠扇了他们老阎家一记耳光! 她竟然,竟然不顾廉耻的爬到许大茂的床上去了!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要是光这样也就罢了,可屋漏偏逢连夜雨,阎埠贵先是让许大灿给摆了一道——他让人叫了辆救护车! 昨天还有个瘪犊子抬杠呢,瞎扯,这时候怎么可能有救护车? 60年代的救护车 答案是有,这时候的救护车上的设施简陋,通常只包括药箱和一副担架;采用南汽nj130底盘改装,这种简单的救护车承担的更多是转运伤员而非现场救治的任务,直到70年左右,救护车行业才开始逐步发展。 但正是因为数量有限,京爷家也只有几个大医院才有,所以它的费用是很高的。 许大灿让人去喊的救护车是哪家医院的呢——老协和医院。 老协和 这家医院现在叫反帝医院,是在一个王爷的府邸上建立起来的,老住院部都没有专门的病房,全部是大病房,布局跟澡堂子似的。 这家医院那不用多说了吧,大夫的医术那没得说,阎埠贵也得到了及时有效的救治,所以屁事儿没有。 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起码阎埠贵看到诊费清单的时候,一股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大骂人家这是黑店! 光救护车把他拉来的费用就要6块!乖乖,这可是6块!完了还有挂号费、急诊费、药费…… 这些加一块又得好几块,阎埠贵眼一闭、腿一瞪又直接嗝喽过去了。 但人家协和那可是百年老字号,售后服务没得说,大夫三鼓捣、两鼓捣就让阎埠贵恢复了清醒,而且还不额外收费。 阎埠贵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家的,都到胡同口了,才狠狠给了自个两嘴巴。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阎解放跟阎解旷够贪,否则也不会掺和进老刘家的破事儿,也不会被抓! 这样一来,兴许、保不齐秦淮茹会带着她妹妹私下上门,然后不管再怎么说,都多了些转圜的余地。 他们阎家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成为全院儿的笑柄! 阎埠贵越想越气,进屋第一件事就是要大嘴巴抽阎解成。 可没等他实施呢,阎解睇又上来给他一个暴击:“爸妈,你们快去看吧,我大哥直接把那个野女人领回屋去了,真是不知廉耻!” 阎埠贵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 阎解睇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忽然发癫:“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看看你的好儿子们,搞破鞋的搞破鞋,抄家的抄家,你怎么不打他们?你整天拽什么之乎者也,满口的仁义道德,结果就教出来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这样的败类来!” 阎解睇哭着跑了出去,把阎埠贵气的直转宓楞;但该说不说,协和的水平就是高,阎埠贵都被气成这样了,愣是清醒得很,坚决不昏! 杨锐华眼睁睁看着他们家老头子冲进屋里,抄起来一根棍子就跑到阎解成那屋咣咣砸门:“你开门,你给我出来!” 阎解成亏着心呢,当务之急是赶紧搞定秦京茹,不让她举报自己,这会已经用甜言蜜语又给秦京茹哄躺下了,两人正跟被窝里腻歪着呢,任凭他老子外头把喉咙都喊破了,也不开门。 “……” 直到第二天早上,阎解成才牵着一脸娇羞的秦京茹,来到那屋张口就是:“爸妈,我要跟秦京茹结婚,立刻,马上。” 阎埠贵站起来就要打他,可要是平时,阎解成让他打也就打两下了,谁让阎埠贵是他爹呢? 可今天,当着秦京茹的面,阎解成丢不起这个人,一把稳准狠地抓住了阎埠贵的手腕,冷冷地说:“爸,我来呢只是通知你一声,不是和你商量。另外,我跟你已经分伙单过了,户口本在我自个手里,我想跟谁结婚就结婚。” 说完再不搭理阎埠贵跟杨锐华,拉着秦京茹直接回屋去了。 再后来,也不知道他们家人是怎么商量的吧,反正是迅速达成了一致。 总之阎埠贵把于莉的东西都给扔出来了。 许大灿他们到场的时候,李贤英他媳妇都还在破口大骂呢! 刘月如自信做不到像她这样,什么词儿都能往外说,干脆蹬蹬蹬几步直奔阎解成:“我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一股大力将她给扯了回去,刘月如挣扎的跟年猪似的,但许大灿只用了3个字就让她安静了下来。 只见许大灿摩拳擦掌对她说:“让我来。” 阎解成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把秦京茹往前头一推,撒丫子就跑! 开什么玩笑,许大灿有多厉害,别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吗? 挨上许大灿一拳,搞不好他小命都得交代在这儿。 许大灿本想追上去好好给阎解成松松骨头,就当晨练了。 可没成想秦京茹还真是个傻大胆,挡在他的前面张开了双臂,就跟老鹰抓小鸡那游戏里的老母鸡似的。 许大灿没好气就给她拨到一边儿去了:“别碍事!” 可这么一耽搁,阎解成早跑远了,这家伙把吃奶的劲儿都给用出来了,两条腿都快抡出来火星子了。 秦京茹见状,眼神里也透着后悔。软的跟面条一样,一点儿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 许大灿让刘月如接过于莉的行李,指了指阎埠贵说:“待会儿等上班了,让阎解成跟我上街道,把离婚证明给开了。你告诉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今天要是敢不来,我就以流氓罪办了他!” 说完,霸气地拉过刘月如,回后院去了。 就在许大灿以为这件事儿就这样了的时候,身后不知道谁忽然叫了声:“好!” 紧接着,叫好声此起彼伏:“许主任好样的!” “好样的,大灿哥!” “许主任是个爷们儿!” “……” 刘月如听着身后的叫好声,看许大灿的眼神像这盛夏的烈日一样明亮。 许大灿被他们都搞不好意思了:“媳妇,我原本以为他们会觉得我是个坏人。” 刘月如却说:“人人心里都有杆秤,有时候沉默不是默认,而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第242章 阎解成是邮递员 许大灿仔细琢磨刘月如的话,忍不住赞叹:“好一个无声的抗议,你这句话比我从前听到的过的一句都还要好。” 刘月如一听这个,眼神中的迫切就藏不住了,就仿佛她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不耐烦地敲着黑板,恨不得亲自下去掐着不认真听讲的学生脖子,逼他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许大灿知道他这个老婆求知若渴,连忙说道:“不要嘲笑那些敢于反抗的人,他争取到的光,同样也能照亮你,即便你什么都没有做。” 刘月如听完就把铺盖卷往许大灿怀里一塞,快步就朝家跑。 许大灿在后头着急地喊:“干什么去?” 刘月如头也不回:“拿钢笔!” 好吧,原来是着急回去记下来。 许大灿放下行李,左手斜上45°捋了一下头发,有感而发:家人们谁懂呀,有个崇拜自己的媳妇是种怎样的体验? “……” 早上上班时间,阎解成果然没敢拖沓,乖乖准时出现在了街道办的门口。 阎解成形单影只,反观许大灿这边兵强马壮。 他和刘月如带着于莉、许窈,4对1。刚见面,3个女人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要是眼神真能杀人,阎解成现在已经变刺身了。 许大灿还没得及敲打阎解成,就先看了一出西洋景。 只见王主任把一个人给摁在墙边上,左右开弓啪啪扇了十几个大嘴巴!一边扇,还一边骂:“小兔崽子,造反造到我头上来了,反了你了!”然后依旧是一串含妈量极高的词汇。 词汇量丰富的许大灿这边的3个女的恨不得拿本子一字一句全都给记下来。 王主任打累了,这才收手,突然又趁那家伙不备,一记撩阴脚! 许大灿看的下意识夹紧了腿…… 王主任踢爽了,才一脸满足地直起身来,一转身就看见了许大灿他们,那张脸顿时变的通红。 办公室里,王主任重重一砸水杯:“阎解成,信不信我给你挂破鞋、游街!” 阎解成吓的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候于莉开口了:“王主任,恳请你给我开证明,我要跟阎解成离婚。” 王主任想了想,一拍桌子:“离!必须跟他离!阎解成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狗娘养的!” 阎解成有心想替杨锐华出头,可一想到刚才王主任那副彪悍的模样,从心地怂了。 王主任唰唰唰在证明上签了字,盖上公章,唰一下撕下来给于莉,犹自不解气对她说:“天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趁着年轻又没生孩子,赶紧再找一个,找个更好的回头气死这王八犊子!” 阎解成又替阎埠贵心疼了一秒,他是王八犊子,那他爸…… 而阎解成的那张证明是王主任揉吧成一团,直接砸到他脸上来的。 完了王主任还放了句狠话:“阎解成,你跟那小骚蹄子想结婚,没门!不怕告诉你,我会盯着你,只要你们两个没结婚就敢没羞没臊地睡在一起,我就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从街道办出来,于莉默默把证明叠好,看都不看阎解成一眼,冲着空气说道:“姓阎的,你记住了,就凭你把东西放门口就走的本事,换了秦京茹,也生不了!” 阎解成就像受到了奇耻大辱一样,眼角、嘴角、脸皮…… 能抽的地方都在抽抽,大喊道:“于莉!你!” 偏偏许窈还给他一记暴击:“于莉姐,什么把东西放门口就走啊?” 刘月如拧着她的耳朵,从牙缝里蹦出来三个字:“邮递员!” 然后许大灿就跟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悄悄对刘月如:“我没看错吧,阎解成他哭了。” “……” 从街道回来,刘月如寻了个机会把许大灿悄悄给拉到一旁,小声地跟他商量:“那个,真让于莉嫁给我大哥啊?” 许大灿挺无所谓的:“他俩要是都愿意的话,我觉得没问题啊!” 刘月如警惕地瞅了瞅周围,干脆欺到许大灿怀里来,两个人咬着耳朵说:“你可别忘了,我嫂子跟我哥可是假离婚。” 许大灿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同样我还知道,他们十年、八年的也再见不了面了。” 刘月如一脸的不信:“怎么可能那么久,等过阵子避过风头,我嫂子不就能悄悄地回来了?到时候发现她家里多了个女人,呵呵。” 许大灿看着她,眼神忽然就开始不正经了:“那什么媳妇,要不咱俩打个赌?” 刘月如一听见打赌,脸上便露出讪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神跟水田里逃窜的泥鳅一样四处乱瞟。 上次许大灿说要和她打赌,结果她就输了,然后被迫…… 总之,羞死个人了! 刘月如抬手就给了许大灿两记粉拳,凶巴巴地说:“我不管,总之她不能嫁给大哥!” 许大灿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那,要不把她说给覃虎?” 听到这个主意,刘月如先是一愣,接着眼神也逐渐变得认真,一边托着下巴,一边自言自语:“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于莉这么贤惠,又会过日子,他们两个要是真的成了……” 说着说着,就重重把拳头砸在手里,激动地说:“这一定会是门好亲事。” 可很快,又再次向许大灿询问道:“可她毕竟是个二婚,这样会不会委屈了覃虎?” 许大灿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操心了,谁让人家叫你一声大嫂。” ※※※※※※ 夏至秋凉,半年的时间展眼过去。 京爷家下第一场雪这天,小槐花蹬蹬蹬从外边儿跑回院里。 也不回家,径直跑到后院,隔着许大灿家的门喊:“月如婶,快拿戳,挂号信。” 刘月如挑帘子出来,诧异地问:“谁的呀?” 小槐花口齿愈发清楚:“是大茂叔的。”说完就要跑。 刘月如连忙叫住她,抓了一把炒过的松子给她:“拿回去嗑着玩。” 小槐花高兴地跟过年似的,高举着小手接过,嘴巴跟了抹了蜜似的:“谢谢月如婶,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第243章 大嫂嫂和挂号信 夸完了刘月如,小槐花觉得又有些不妥,连忙找补了一句:“除了我妈跟我奶奶。”然后才一溜烟的跑了。 刘月如笑着直摇头:“这小丫头。” 笑完又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她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地说:“你是个丫头还是小子呀?将来也一定会这么可爱。” 刘月如是过了国庆节检查出怀孕的,到今天不多不少,正好两个月了。 她回屋拿了戳,刚出门就看见许大茂穿着一身将校呢,脚上穿着保暖的棉皮鞋,推着自行车打风雪里进来。 这半年的时间里,许大茂可谓是风光无限。 先是被提拔成了轧钢厂革委会的副主任,接着便连续整倒了4个车间主任,7个副主任; 紧接着又揪了个特别有分量的人出来,俨然成了李怀德他们这个派系的明星! 可越是“春风得意”,许大茂脸上的笑容却越少了,眼神也一天比一天冰冷,整天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的样子。 直到看见刘月如,大茂脸上的冰雪才迅速褪去,露出大家熟悉的笑容:“弟妹,你这是干嘛去?” 刘月如见状便把戳了过去:“大哥正好,有你一封挂号信。” 许大茂一听不敢耽搁,连忙把自行车给架好,临走前还不忘了叮嘱她:“那什么弟妹你赶紧回屋去,自行车等我回来自己推进去。我跟你说你现在有了身孕,可大意不得。” 等许大茂走了,刘月如才好笑地推上自行车回后院去了。她自己就是医生,哪里就这么娇气了! “……” 许大茂匆匆来到院门口,从邮递员手里接过本子,在上面盖上戳。 邮递员才从包里掏出一封信来交给他。 他接过信封一看,上面只有个地址,寄信人那栏只写着:“知名不具”。 可许大茂一看这熟悉的字体,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把信紧紧地捂在怀里,几乎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后院跑。 一进院门,还险些跟阎埠贵撞在了一起;许大茂不耐烦一把给他推边上去了:“老东西,滚开!” 阎埠贵敢怒不敢言地护着手里的东西,乖乖地让到了一边。 能不乖么?夏天那档子事,许老大跟许老二对他们可是痛下死手! 刘海中被厂子开除了,当然明面上不能这么说,而是让他病退回家。 他那三个儿子,大儿子刘光齐被调到了河北省条件最艰苦、也最偏远的基层去了。 二儿子刘光天也被他们那个百人小厂给扫地出门了; 至于三儿子刘光福,整个一无业游民,成天的在家里游手好闲。 说完老刘家,他们老阎家也差不多。 阎解放那个兔崽子为了少吃些苦头一口咬定,他爹非但知情,还给他们出谋划策,以及帮着他们算计许主任家里的这些个财产。 然后,阎埠贵也被小学校赶回家了,更让他意难平的是,居然是冉秋叶接替了他的职务。 阎埠贵去找学校闹,校领导毫不留情地让阎埠贵哪凉快上哪待着去! 再说阎解放、阎解旷跟阎解睇也都不上学了,成天在家里啃他的老。 反倒是他们家老大阎解成,依然稳稳地坐在暖水瓶厂小头头的位子上。 这半年也不好受,跟秦京茹两个人偷摸着,没名没分的在一起。 入冬之前,阎解成陪领导打掼蛋去了,结果秦京茹一个人在屋子里,突然觉得肚子很不舒服。 她挣扎着来敲阎埠贵的门,结果阎埠贵可真做的出来,硬是让他们家谁都不许搭理她。 结果等秦京茹挣扎着爬到中院,才被傻柱第一个发现,当时那场面,直到现在傻柱夜里都还做噩梦呢! 顺着前院这一路上,秦京茹流了一地的血! 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全都完了,秦京茹小产,孩子没了。 许大灿后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跟看见冻梨摆盘了一样震惊! 不是假怀孕吗?那怀孕证明不是假的吗! 这件事儿,细思极恐啊…… 经过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秦淮茹哭着上门去求王主任,王主任听说了秦京茹的惨状,心一软终于同意给他们开结婚证明了。 就这么着,阎解成终于和秦京茹两人结婚了。 两个人十分低调,也没发喜糖,更没在院子里摆几桌,甚至都没请秦淮茹一家上他们家吃顿饭,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婚给结了。 “……” 说完这两家的近况,再说许大茂一脸了激动地冲进了大灿的屋子,刚关上门就激动地大叫:“兄弟,兄弟!蛾子、是蛾子!” 等许大茂终于把情绪平复下来后,才拿出那封信来:“这是蛾子的笔迹,我永远也不会认错!” 他这话一出口,对面有个女人的眼神瞬间就变的黯淡了下来。 许大灿见状推了大茂一把,他这才怏怏地看向那个女人,跟她解释:“于莉,我……” 结果于莉站起来就走,许大灿给许窈使了个眼神,她才连忙追了出去。 只留下许大茂在屋子里不停地挠头。 许大灿对刘月如说:“一焦虑就挠头,可能是动物界的通用。” 刘月如没好气地赏了他一记卫生眼:“上一边去。” 许窈追着于莉出了房门,她才站住了脚,对许窈说道:“天冷,小妹你还是快回屋里去吧。” 许窈拉住她说:“大嫂嫂,你吃醋了呀?你要理解我大哥哥,他不是诚心气你的。” 于莉自嘲地笑了笑:“就连你对娄晓娥和我的称呼都不一样,我要是连这种醋都吃,早酸死了。” 许窈心虚地嘿嘿直笑,眼神闪躲。 于莉这才又叹了口气说道:“我理解许大茂,也理解你们对娄晓娥的感情,所以我才主动走开,这样子对大家都好。” 许窈又有些感动:“大嫂嫂,你也太好了吧……” “……” 自打夏天于莉一气之下搬到许大茂屋子里之后,如今也已经过去半年了。 不管是许大茂看她可怜,还是他这个人根本就薄凉,这么快就新人胜旧人了…… 总之,就在10月份,许大茂和于莉两个人结婚了。 第244章 各自现状 许大茂这回结婚还特别高调,不仅重新添置了家具,还给于莉买了块海大富家的手表!以及一个当年娄晓娥拎过的,颜色特别漂亮,但是也特别贵的包! 就这个包 另外,许大茂更是在这院子里大排筵宴,不仅又请了傻柱来掌勺,还特意把前院那桌酒席摆在阎埠贵的家里头。 然后街坊们就看见了破天荒头一遭,阎埠贵竟然拒绝许大茂把席面摆在他家里的要求! 许大茂娶他的前儿媳妇,还把酒席摆在他家,完了再搂着于莉前来敬酒,真把阎埠贵这张老脸在地上踩啊? 结婚当天,许富贵把许大灿叫到一边儿,感慨地说:“大灿呐,实话实说这几个月我连觉都睡不好。晓娥走了,大茂这样不明不白的单着,落在有心人手里这就是个把柄。这下好了,不管他们俩是什么情况,哪怕有名无实我都认了。” 说道这里许富贵居然破例给许大灿发了根烟,唉声叹气:“哎,从前我老觉得大茂没有出息,不知道往上爬。可如今他倒是出息了,都快爬到你们轧钢厂二把手的位子上了,我又担心你们兄弟反目,担心大茂爬的越高到时候摔的也就越惨……” 一时间,许富贵好像忽然老了十岁一般。 许大灿劝他说:“大爷我们哥俩好得很,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而且我也支持我哥再找一个,说真的一个大老爷们过日子那就不叫个日子,时间久了,屋子里自然而然就有股味,光棍的味儿,特别寒心!” 这番话,本来是许大灿之前因为覃虎、覃豹他们两兄弟有感而发。 结果好巧不巧,傻柱刚好打附近经过,藏在转角处一字不落全听在了耳朵里…… 许大灿明明一个字都没提他,可就像是句句都在说他,然后就给傻柱干破防了。 傻柱叕下定了决心,这一回,这一回他必须结婚!找一个知冷知热,给他洗洗涮涮的女人结婚,哪怕丑点儿、胖点儿都无所谓了,他太需要了这个! “……” 屋子里,等许窈进来的时候,许大茂都还没拆那信封呢。 许窈小声对他们说:“大嫂嫂没事儿,他这是故意给大哥哥腾空间呢。” 许大茂用力的搓了搓脸,问刘月如说:“弟妹,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是个东西?” 刘月如反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许大茂急了:“哎哎哎,你也不管管你媳妇?” 许大灿在旁边直乐:“好好好,哥你是个东西!” 许大茂急的直蹦:“你怎么骂人呢?” 然后屋子里又重新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最终这个信封,是许大茂取了一碗水来,把封口的浆糊在水里给泡开了,才小心翼翼地启开的。 大家把头凑在一块儿看,开头写的是:“见字如晤,这封信是我在码头上写的,马上要登船出境了。时间有限,只能平铺直叙了。 我这一走,恐怕永远也回不来了。大茂,我非常感激你,感激你对我的信任,感激你的付出,尤其是你立场坚定,没有因为我出身不好,就要跟我坚决划清界限,反而不顾危险,护我周全。我娄晓娥一生,能和你结成连理,何其幸也。 另外,我还要感谢大灿、感谢弟妹。是他们护我周全,护我一家平平安安。大灿常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行笔匆忙,感激的话就不再多说了,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最后,我把这封信交给了一个特别信得过的人,并嘱托他在半年后替我转交给你。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你也应该忘了我了…… 大茂别为我守着,再找个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我非但不会生气,还会真心地祝福你们,永远。” 信的结尾没写落款,但是有个口红印落在上面。 许大茂看完信就破防了,趴在桌子上,一边捶一边哭:“蛾子,蛾子你不要离开我!” 许大灿见状差点脱口而出“哥你不要追了,两条腿是追不上出租车的”,幸亏及时给忍住了。 至于说那个特别信得过的人么,还用猜吗?过去的陈秘书,现在的陈处长呗! 许大灿气的直骂:“陈军这个狗东西是真沉得住气啊,硬是拖足了半年,才把信邮寄给我哥!” 许大茂更是数次张口,又接着数次把嘴给闭上,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样子。显然是不敢得罪陈军。 倒是刘月如推了许大灿一把:“哎你说,我嫂子现在人究竟在哪啊?” 一说这个,不光刘月如,就连许大茂、许窈他们也都是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许大灿实话实说:“我推测他们一家是到了香江。” 原来是去了香江啊,许大茂闻言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什么赤道新几内亚就好;刘月如则回屋里拿了一幅地图出来,和许窈一起在地图上找具体的位置。 趁着大家都在,许大茂说:“对了大灿,二大爷、三大爷这两个老东西又不安分了。” 说完从上衣兜里掏出来两张举报信来:“这两个老东西要检举揭发咱们,结果连拜哪座庙门都搞不清楚,这不人家把信交给我了。” 许大灿好笑的拿过这两封举报信来 ,也不看,随意在手里掂了掂:“页数还不少,行了哥你不用管了,回头我交给覃虎、覃豹去办。” “……” 说到覃虎、覃豹他们哥俩,覃豹也跟刘玉华结了婚,为了不刺激他哥这个老光棍,没脸没皮地硬是搬他老丈人家去住了。 气的覃虎直门朝许大灿告状,更是一见到覃豹就大骂他是“赘婿”! 至于说覃虎,刘黄柏把他的一个徒弟叫刘丹的,介绍给了他,让他们俩处对象。 刘丹这姑娘性情温婉,情绪十分稳定,许大灿一见到她就不由自主地把她和后世一种人们非常喜爱的动物——卡皮巴拉给联系在了一起。 活着挺好,死了也行,主打一个不争不抢,随遇而安。 覃虎一眼就相中了刘丹;至于说刘丹,单身挺好,嫁人也行,覃虎也不缺胳膊少腿,那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第245章 跟老刘家姑娘杠上了 一直到他们两个成了,有次大家一起在许大灿家包饺子的时候,许窈才语出惊人:“我怎么觉得你们跟老刘家的姑娘杠上了?” 话一说完,刘月如、刘玉华、还有刘丹三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大笑起来。 还真是,她们3个都姓刘,许窈的话,无疑是戳破了一层窗户纸,让她们忍不住笑出声来。 ※※※※※※ 这么多人都说完了,也该说下刘月如跟许窈的近况了。 她俩之前就全进了轧钢厂,气的这院子里好些人又破了防。 尤其是刘海中家跟阎埠贵家,更是大骂这样不公平、那样不厚道。 他们一家比一家子女多,现在除了阎解成之外,一个有工作的都没有!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可这许老二倒好,把老婆、妹妹一股脑全塞进了轧钢厂,端上了铁饭碗。 岗位还一个比一个好,刘月如人家直接到厂医院上班,一去就是妇产科的医生。 许窈也不遑多让,跟着许大茂学放电影,学会了一个放映员的职务没跑…… 这下更是气的刘海中跟阎埠贵天天在家里骂娘。 相比于刘海中只会无能狂怒,阎埠贵又把主意打到了阎解成的头上,某天下班把他堵在门口说:“那什么老大,眼看家里的日子要过不下去了,你横不能看你老子娘,还有你弟弟妹妹们饿死吧?” 阎解成面无表情把他给扒拉到一边儿去了,嘴里更是说着冷冰冰的话:“爸,从我参加工作起,你就要我每个月给你5块钱的生活费,一直到我结婚。然后我刚一离婚,你就迫不及地朝人家于莉要回了当初给人家的4块钱。 爸,有时候我不禁想问,你这脸皮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 阎埠贵被他杵的下不来台,气的吼了起来:“阎解成!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谁料阎解成比他声音还大:“是!我就这个态度!现在你知道来找我了,当初你们策划抄许大灿家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我啊?当初你们一个比一个能耐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我啊?” 说完头也不回就进了屋。 要这样也就罢了,偏偏阎解成刚一进屋,秦京茹就来告状:“解成,中午我婆婆过来了,骂骂咧咧要我给他们一大家子做饭。” 阎解成阴着张脸:“你做了?” 秦京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就说你总教育我,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己赚钱自己花。” 阎解成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这就对了,他们一个个有手有脚的,想吃饭,自个想辙去。” 阎解成说完,又问:“我饿了,你做饭了没有啊?” 秦京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做了,我买了肉,做了你最爱吃的肉末烧茄子。” 阎解成脸色这才露出笑模样:“再去给我打4两酒。”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钱来,秦京茹这才兴高采烈的去了。 秦京茹哼着歌出了远门,经过公共厕所那的时候,她表姐秦淮茹就像提前算准了在那等她一样。 一见面,不由分说就把她拉到了胡同里。 秦京茹心知肚明她姐找她干嘛,果然秦淮茹开门见山:“京茹,日子要过不下去了,还有10多天才发工资呢,你借我点钱吧。” 秦京茹委屈巴巴:“姐,我哪有钱啊?阎解成每天只给我买菜的钱。” 说完,为了自证清白似的,连忙从兜里掏出几毛钱来:“我身上就这些钱了,还得去给阎解成买酒,真没钱。” 秦淮茹这个气啊!指着秦京茹的鼻子骂:“你真是个白眼狼!” 等她走了,秦京茹才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地说:“把钱借给你?那跟拿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我呸!” 该说不说,阎解成对她不错。也许是真心喜欢她,又或者是怜惜她那次小产,总之阎解成还真没亏待了秦京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都交给她保管。 秦京茹现在过的日子,比电视剧里跟许大茂过的日子也没差。 秦京茹去打酒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许大灿,一见面就露出笑脸:“许主任,来买东西呀?” 许大灿也笑了笑:“来买点儿面条,晚上吃炸酱面。” 秦京茹这姑娘神经有些大条,说白了就是自来熟,两人有啥说啥,她就跟许大灿吐槽秦淮茹说:“这已经是我姐这个月第3回管我借钱了。” 许大灿听的也一愣一愣的,这秦淮茹是怎么想的,找老阎家借钱? 哦,尽管因为之前秦京茹流产事件,阎解成已经彻底跟这个阎埠贵掰了,两个人就差脱离父子关系了,当然了咱们国家不承认这个。 但是,阎解成本身就青出于蓝啊! 秦淮茹找他借钱,那不跟程咬金吃宝局是一个性质吗? 许大灿也挺好奇地:“那你借了吗?” 秦京茹语气夸张,肢体语言丰富的跟陈美嘉一样:“开什么玩笑!把钱借给她,那跟丢了有什么区别?” 满院子,谁不知道贾家啊,天天哭穷,月月哭穷,恨不得让八方都来接济她们孤儿寡母。 老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把钱借给她家,还不如拿去打水漂呢,好歹还能听一个响! 许大灿笑了笑也没多话,反正秦淮茹不找他家借钱。 俩人各自买完了东西,一起回去的路上,又碰上了一个熟人,何雨水推着自行车也进了胡同。 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何雨水这次真的要结婚了,今天回来就是来拿东西的。 她之前已经陆陆续续拿了一些走了,今儿是最后一趟。 许大灿知道,等东西搬完了,何雨水也该彻底和这个院分割了,之后再回来的次数可就屈指可数了。 “……” 等回到家里,许大灿对大茂说:“哥,秦寡妇又罗锅子上山,开始八方借钱了。这两天你可得把你那3只老母鸡给看好了。” 许大茂一听就要去看他那鸡窝,让于莉一把给薅了回来:“行了行了,那鸡窝晚上下班我才去看过,结实着呢!” 第246章 想得太多,要的也太多 说完,一边帮刘月如摘菜,一边小声嘀咕:“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一天可宝贝那3只鸡了,家里又不缺鸡蛋。” 刘月如抿了抿嘴,她能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于莉,因为那3只老母鸡之前娄晓娥养过,许大茂是睹物思人呢吧…… 再说于莉,全家就她还是家庭主妇。倒不是许大茂不给她安排工作,而是她主动拒绝的。 许大灿看得明白,于莉这是担心许大茂别看现在风光,将来万一要是倒了霉,好歹还有一条退路。 许大茂给她的钱,还有工业卷,以及一些贵重物品,她全都收着,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但有一说一,如今于莉过的日子,比起之前在阎埠贵家过的,那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了。 正准备着菜码呢,许窈忽然从那屋过来说:“哥,没黄豆酱了,你把副食本给我,我去买。” 于莉这才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整个忘一干净!”说完就要连向回屋去拿副食本。 许大灿把她给拦住了:“行了大嫂,你别忙活了,正好我去吧,顺便再买两盒烟。” 许大灿从屋里出来,院子里已经炊烟袅袅。 经过中院的时候,路过贾家,正好听见棒梗扯着嗓子喊:“妈,还有窝头吗?我没吃饱!” 然后许大灿就听见秦淮茹无奈地说:“没啦!你凑合得了,一会天黑了赶紧上床睡觉得了。” 然后有个女孩儿的声音跟着说:“妈,我也没吃饱。” 这应该就是受气包小当了,果然这节骨眼上秦淮茹就不吭声了,反倒是贾张氏开口了:“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哥没吃饱正常,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吃那么多干啥呀,长胖了多难看哪!” 然后她们婆媳就开始数落起秦京茹来了:“这人呐,总得讲良心。偏偏你们秦家就出了这么个没良心的!” 秦淮茹被她婆婆这么一激,越想越气,把碗一放,站起来就推门出来了。 正撞见许大灿,顿时眼前一亮,连忙快步走了两步:“哎哟,许主任吃了没有啊?” 许大灿能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吗?打了个哈哈:“那什么,家里头煮面条呢,我嫂子忘了买黄豆酱了,我出去买去。” 他一提于莉,秦淮茹哪还不明白啊。 这院子里要数谁家日子过得好,可不就得说他们许老大跟许老二了吗? 许大茂之前的媳妇娄晓娥是大资本家,家里钱海了去了,可说来也怪了,秦淮茹从来不想着去占她的便宜。 可能是娄晓娥那双眼睛太过厉害了,秦淮茹在她面前总有种被扒光了的感觉,让她感到自惭形秽。 后来,娄晓娥被刘海中给逼走了。 别杠,许大茂就是这么说的,就连轧钢厂都是这样公布的。说这个刘海中因为觊觎许大茂家的财产,要带人抄许大茂家。 而娄晓娥因为出身不好,误以为刘海中是奔她去的,结果连夜逃了,至今下落不明…… 为这个,现在许大茂都还不依不饶的呢,来不来就找茬收拾他一顿! 话扯远了,娄晓娥走了,又来了个于莉。 于莉是谁呀?以前可是老阎家的儿媳妇,秦淮茹能算计的了她? 结果还跟从前一样,白给。 至于说许大灿家里秦淮茹就更不好去了,刘月如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脸冷心硬,平时几乎都不跟院子里的邻居们来往。 还有许大灿那个妹妹,伶牙俐齿的;人家都是媳妇跟小姑子处不到一块儿去,结果她跟刘月如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两个女人都能一条心,谁还能占他家的便宜?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秦淮茹一脸无助地站在院子里,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针对她。 最终,她只能无奈地向傻柱家走去。 她和往常一样推门进了傻柱的屋,还没开口就听见傻柱说:“抽屉里有三十块钱,快过年了,你拿去给孩子们做一件新衣裳。” 娄晓娥走后半年,傻柱家也重新布置了一番 秦淮茹一脸意外,抿了抿嘴却违心地说道:“我不要。” 这下倒把傻柱给整不会了:“我说姐姐,你嫌我这钱不干净是怎么的?” 秦淮茹拧巴地说:“你瞧不起我。” 傻柱急了:“哎哟姐姐,谁跟谁啊?”说完,怕秦淮茹不要,又说:“不是给你的,是给仨孩子过年的。” 傻柱说完,也是一脸无奈:“你那仨孩子我就当是自个儿的了,你看棒梗偷我东西,我啥时候管过呀对不对?当然现在想偷也偷不成了,哥们现在成一个普通工人了。” 秦淮茹忍不住问他:“二大、呸,刘海中已经被许大灿给整回家了,你打李主任那件事儿也过了这么久了,要不你就跟许大灿说句软话,让他把你调回食堂去好吗?” 要搁过去,秦淮茹一说这番话傻柱准翻脸,可今天却只是摆了摆手:“我如今的头等大事儿是结婚。要不秦淮茹,你考虑考虑我得了,我依着你们老家的规矩给你250块钱彩礼,另外雨水不是要结婚走了吗?这空出一间房来,咱俩一结婚,就让你婆婆带着棒梗住那屋去。” 秦淮茹宛若雷击,一动不动直接傻在了那儿……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何雨柱会突然对他说出这番话来。 秦淮茹下意识就往门口退了两步:“不成,不成,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傻柱一听她连说了好些个“不”,哪还不明白啊,干脆转过身去:“行了,那就当我重来也没跟你说过。这三十块钱你拿去吧,从今往后,你还是我姐,咱俩也就这关系了。” 秦淮茹都不知道自个是怎么从傻柱家出来的,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等走到没人的地方,突然捂着心无声的呜咽了起来。 她对傻柱是有感情的,可让她现在就往前走那一步,却又办不到。 说到底,她想的太多,要的也太多…… “……” 每年一到年底,就又到了轧钢厂的保留节目——李怀德他们开启狂吃模式。 第二天中午,还不到12点呢,李怀德他们就又在小包间里吃上了。 好家伙,一个主任,7个副主任,还要外加许大灿这个办公室主任。 第247章 你一定会的 吃饭前,朝食堂走的路上,李怀德冷不丁问许大灿:“那个大人物那里,已经几个月没动静了吧?” 许大灿哪还不明白:“我听说那位带着媳妇上南方躲清静去了。” 李怀德听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往前走了一段才说:“那个大灿,你的职务也好长时间没动一动了吧?” 许大灿想都不想就拒绝说:“领导可别,我这么年轻就深得您的器重,已经让不知道多少人得红眼病了;您要是再给我升职,那就不是提拔,而是捧杀了。” 李怀德皱了皱眉毛,忍不住叫好:“捧杀这个词儿用得好,好啊。” 然后便问许大灿说:“对了大灿,你看能不能针对现在年轻干部升的太快,好多干部的升官速度就像是坐那个直升机上来一样,写一篇针对性的文章?” 许大灿诧异了一下便明白过来了,大包大揽地说:“领导您的文笔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我一定会提前把所有写作要用到的材料都准备好,然后等着拜读您的大作。” 李怀德思维都有些不连贯了,尽管憋了半天,可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好半晌才陶醉完,没好气地训了许大灿一句:“少拍马屁!” “……” 小包间里,菜没上齐呢,李怀德的那张脸啊,就又比拉了一天磨的驴脸还长了。 他拿手指了指桌上这菜:“什么呀?这都什么呀!” 李怀德平生只有两大爱好,一是喜欢吃,二是喜欢娘们,这有错么? 可这半年,无论是他也好,还是许大茂也罢,不是没想过去寻摸个好厨子来。 许大茂接连从底下分厂找过来好些厨子,可做出来的菜愣是达不到李怀德要求的标准。 为了这个,许大灿甚至还找过徐江。 相较于鹤年堂、黄柏堂之流,徐江的日子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但也不太好过。 不过这家伙长袖善舞,左右逢源,每一派他都不得罪,每一派也都用得上他,因此,徐江还四平八稳地坐在大掌柜的位子上。 徐江一见到许大灿,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劝刘黄柏在家安心专研医书,千万别想着重开诊所。 两人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说了些家长里短,许大灿便拜托他:“老哥,你人面广,无论是这些个百年老字号,还是民间的小饭馆,你想办法帮我划拉个好厨子来,最好是川菜的厨子。” 可谁知徐江听了之后,却只是慢条斯理地吸溜着茶水:“老弟啊,终于让我逮着机会可以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了。” 许大灿闻言感到诧异:“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可不是。”徐江迫不及待放下茶碗,一脸兴奋:“自从咱们认识以来,你之前种种展示出来的,可完全跟你这年纪不相符,搞得我在你面前很被动啊,感觉我这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去了。” 徐江说完,才一脸得意:“直到今天,你终于让我感觉到你是个年轻人了!这么跟你说吧,这是厨子的事儿吗?” 徐江循循善诱:“你想啊,一个堂堂万人大厂的革委会主任,只要他想会拉拢不到一个合心意的厨子?” 不知道为什么,许大灿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了叶茜的身影。 是啊,连她这样的女人都心甘情愿屈服在了李怀德的身上,更何况是找个厨子呢? 你不管上哪,比如说宜宾招待所,找他们的大厨,承诺把他招进厂,再不成把他的配偶、子女也招进厂,谁能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呢? 再不成从兄弟单位挖一个过来总行了吧?可是他行动了么,没有呀! 李怀德只是任凭他手底下这些副主任,比如他哥许大茂这样的,想方设法的到处物色厨子。 许大灿若有所思:“老哥你是说,李主任跟傻柱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徐江拿盖碗刮着茶叶沫,对他说:“也有可能是单纯就是你们李主任想彻底收服了这个人。” 许大灿激动地一拍大腿!他这就是当局者迷了…… 于是当天下午,许大灿就上7车间找傻柱去了。 两个人来到车间后门排水沟边上,许大灿给傻柱递了根烟,傻柱两眼斜楞着他:“怎么着爷们儿,又想让我回食堂,求我,把你哥许大茂也叫上,你们哥俩一起求我我就回去!” 许大灿自顾自抽着烟说:“今天我去见了个人,你猜怎么着?” 傻柱一愣:“你跟我说不着。” 许大灿笑笑:“那人可跟你是同行,正儿八经的川菜厨子,做的那川菜比你还正宗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傻柱嘴上的烟都掉脚面上了,才猛一哆嗦:“怎么着?” “我说把他调到我们厂来,还给他老婆孩子解决京爷家户口,他当时激动地差点要抱着我亲。”许大灿说完这番话,一脚踩灭了烟锅巴。 跺了跺脚对傻柱说:“我今天来找你呢,是给你下最后通牒。傻柱,今天下班之前你要还不肯回食堂,那明天我可就把人给带回来了。到那个时候,你就只能一辈子在车间当一名普通工人了。” 说到这儿,许大灿又扎傻柱的心说:“还有你别成天把工人阶级给挂在嘴上,嘴上说的漂亮,可实际上你心里最瞧不起普通小工人了。我没有说错吧?另外,你说要是秦淮茹以后都不管你要饭盒了,你这心里是不是空唠唠的?” 许大灿不等他的回答,转身就走,临走之前还不忘搁下句话:“你一定会的,否则你就不是傻柱了。” 一直等许大灿都走远了,傻柱才从兜里摸出烟来点上,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些事儿准是许大茂那孙贼告诉他的,杨厂长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什么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哎!” “……” 晚上第二场,依旧是在小食堂,只是比中午少了3个男人,多了一个女人。 少了3个副主任,多了一个叶茜,李怀德这两天有些上火,急需要败败火。 后厨,刘岚黑着张脸把一盘菜原封不动给端了回来。 第248章 许大茂要站起来蹬! 炒菜的师傅一看,顾不得脸上的汗,赔着笑脸:“那个刘岚姐,这是?” 刘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李主任说这菜炒的是什么玩意?还问咱们能不能干了,要是不想干了,全都下车间!” 这话一出,偌大个后厨顿时变的鸦雀无声,只剩下鼓风机呼呼呼的声音。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见老王惊喜地喊了一嗓子:“傻柱?!” 刘岚猛一回头,果然看见了傻柱那张可恶的脸。 他们两个直到现在也没和解,可眼下刘岚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连忙对大伙说:“你们赶紧预备着,我去跟李主任汇报这个好消息!” 可没成想,傻柱一把拉住了她:“我直接炒一个吧,菜一端上去,他就知道我回来了。” 刘岚心里将信将疑的,可还是留了下来,然后大伙看着傻柱起锅烧油,不一会儿就炒了道火爆腰花。 刘岚端着盘子进小包间的时候,心里都还犯嘀咕呢。 可等她把菜往桌子上一端,先前还在跟人扯犊子的李怀德立马就发现了:“这道菜谁炒的?” 许大茂还没反应过来呢:“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从分厂调来那徐师傅。” 李怀德一摆手:“不对,这刀工,还有这色泽,不是徐师傅能炒的出来的。” 直到这时,刘岚才心说神了,对李怀德说:“是傻柱,傻柱回来了。” 许大灿这才汇报说:“我今天中午找他谈了谈,看来效果不错,他终于想通了。” 傻柱终于肯向他低头了,这可把李怀德高兴坏了,一边迫不及地大口吃菜,一边对刘岚说:“你跟傻柱说,等炒完了菜,让他过来,我要跟他喝酒!” 看见李怀德这模样,许大灿哪还不明白啊,心说这傻柱到底有哪点儿好啊?怎么无论是杨厂长、还是大灵导,加上现在的李怀德,再包括改开后的阎解成+于莉…… 为什么他们都想着要收服这么一个玩意儿,都想让他为自己所用呢? 这个问题啊,想不通,想不通啊…… “……”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10点。散场过后,许大灿先是把李怀德扶上二楼,扔给叶茜败火。 然后下了楼才发现,他哥许大茂居然还在楼底下等着他呢。 许大茂显然憋的够呛,都等不到回家了,一把拉住他就问:“你跟我说实话,你是怎么让傻柱那王八蛋乖乖回食堂的?” 许大灿笑着拉着他走,在路上告诉大茂说:“简单啊,我跟他提秦淮茹,他就乖乖投降了。” 许大茂一脑瓜子问号,秦淮茹?不对啊,傻柱最见不得有人拿秦寡妇来威胁他。 许大茂扪心自问,他要是敢对秦淮茹说:“秦姐,你也不想看见棒梗断了医药费吧?” 那估计傻柱早拿铁锹来劈他了! 许大茂急的抓耳挠腮:“快快快,赶紧跟我好好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一提秦淮茹,他就同意回食堂了?” 两个人骑着车一直回到四合院,许大灿总算把这里边的道理跟许大茂说通,说透了。 然后许大茂就有些破防…… 可不咋地,他每天尽心尽力,仔细琢磨李怀德喜好,把每一件事都办的没有一丝瑕疵,图什么啊? 但结果呢,还抵不过一个就会做菜的臭厨子!家人们谁懂啊,崩溃了,崩溃了啊! 许大茂一进屋,就一头拱到于莉怀里去了。 于莉被他搞的有些猝不及防,脸红红地推他:“还没关门。” 可许大茂就跟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不下来了,于莉只能艰难地拖着他去把门关上,再从里面锁死了。 然后两个人再跟联体儿似的,一路挪回里屋,许大茂忽然用力把她抱起来往床上一扔! 于莉刚抗议的喊了一声,许大茂就蒙着被子卷了上来,并且发出一声豪言壮语:“我要站起来蹬!” “……” 万籁俱寂,又是冬天,正是搂着媳妇闷头睡大觉的好时节,可偏偏这有的人家却睡不着。 刘海中家里,易中海刚从他们屋子出去,二大妈就迫不及待说道:“我呸,什么玩意!看你和老阎都不得烟抽了,这下他彻底成这个院的老大了,还有心思搞团拜会呢!” 刘海中有些不耐烦:“要去你去,我丢不起这个人。” 二大妈一点儿可不惯着他:“哎哟喂,您还知道丢人呢啊?人家当上领导,老婆孩子都跟着沾光;你可倒好,别说沾你光了,直接都让人家给开除了!我们一大家子现在每个月靠吃以前的老本过日子!” 刘海中面子上过不去,强撑着:“别瞎说,我那是病退。再说了,厂子每个月不是给发工资么……” 二大妈不依不饶的:“可别再往你自个脸上贴金了,那叫最低生活费,是你们厂怕我们这一大家子饿死!可怜俺们的。” 刘海中刚要说什么,就听见“咣”、“咣”两声玻璃碎裂的声响。 不等他站起来破口大骂呢,半截砖头就径直呼在了脸上! 刘海中被打的“咔擦”一声,直接压垮了一张椅子,二大妈刚要哭天抢地,就看见砖头上缠着一个信封。 也顾不上哭了,连忙把信封从绳子上解下来。 她刚拿起来,还不等看呢,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就直往鼻子里钻。 二大妈干呕了一声把信封展平,然后就跟见了鬼似的:“老头子不好啦!你快来看啊!” 等刘海中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拿起这封信一看,心里顿时也凉了半截——这封信是他写的举报信,这个检举揭发许大茂、许大灿的! 现在这封信被人以这种方式给扔家来了,那说明什么? 刘海中慌慌张张披上棉袄就上前院去找阎埠贵了。 果不其然,阎埠贵家里也鸡飞狗跳的——他写的那封信同样让人家给扔家来了! 阎埠贵跳脚呢,一看见刘海中,可找到苦主了:“老刘啊,你快看看吧!咱俩写的信,被人家撒了泡尿,完了给扔家来了!” 刘海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尿啊? 第249章 冬麻 阎埠贵铁青着脸,冲阎解放说:“去把你哥叫来,完了去找一大爷,就说咱们这个院进特务了,把砖头都扔到咱们家来了!” 阎解放不屑地一翻白眼:“要去您自个去,我可不去。” 阎解旷也一脸不屑:“还特务呢,您跟二大爷要不写这举报信,能有今天这事儿?” 这时候年纪最小阎解睇也说话了:“爸,您要继续作死就劳烦您赶紧跟我们把家分喽,找房子让我们都出去单过去。然后您再拉着我妈,继续怎么跟许大茂、许大灿斗我们都不掺和。” 杨锐华最不待见这个赔钱货,把脸一板:“你怎么说话呢!” 阎解睇也豁出去了:“我就这么说话!到时候真把人家给惹毛了,带人把咱们家给抄了,你们是无所谓,顶多被打的缺胳膊少腿;可我呢,我一个姑娘家,你们想没想过我的死活!” 阿这,无论是阎埠贵也好,还是杨锐华也好,这回都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就连刘海中,心里头也跟打鼓似的,直咕咚…… 可偏偏阎解放还往他们两个老东西的伤口上撒盐:“爸,还有二大爷,要我说你们俩还是赶紧去给人家许大茂还有许大灿道歉去。认个怂,人家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从今往后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 阎解旷:“我哥说得对!” 这下阎埠贵也悔不当初,怎么没把他们这几个白眼狼统统发墙上,哎! “……” 后院,许大灿屋里。 覃虎、覃豹美滋滋地喝着烫酒,吃着腊肠还有花生米,跟许大灿汇报:“我去的前院,覃豹去的后院,我们哥俩手上都有准头,照着人扔的砖头。” 刘月如咯咯咯银铃似的笑,笑够了才拍了许大灿一下:“你就坏吧!” 许大灿也乐呵呵地喝了一盅酒,他现在也爱上了用这样小小的酒盅,一小杯,一小杯的浅酌。 用故事下酒,也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了。 覃虎、覃豹的所作所为都谈不上是打击报复,至多算是个恶作剧。 刘海中、阎埠贵之流还不配让许大灿打击报复。 吃着酒,覃虎便说起了正事:“大哥,先前你交代我们哥俩的事儿,我们带着人在城里这些还开着的药铺都打听了,现在整个市面上都缺冬麻,根本买不着啊。” 一听到“冬麻”这个名词,刘月如便下意识说:“冬至后于天麻红色芽苞未出土时采挖的叫冬麻。” 许大灿也回忆起来,这个时期天麻还是以野生天麻为主。 因为天麻的生长需要与蜜环菌共生,咱们国家一直到70年代才彻底攻克了人工种植天麻的技术。 而野生天麻中又以贵州毕节地区产的最为出名,俗称“贵天麻”。 天麻自古以来就是名贵中药,具有息风止痉,平抑肝阳,祛风通络等功效。 在这个时间点上,受到整个大形势的影响,别说贵州,就是整个西南都没有多少天麻的产出。 可眼下偏偏出了这么件事,一名跟李怀德岳父级别相同的干部,他的5岁大的小孙子在家中玩耍时,不慎撞到了桌子。 当时桌角正好击中了小朋友的脑袋,这小孩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等家里人发现急忙送往医院,一番治疗下来判断因为大脑受到损伤,以后可能就没法走路了,听力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这可把他们一家人给急坏了,把全城的名医都看遍了,结果又是徐江嘴贱,跟人家念叨了一句:“我曾经在老友家看到过一篇古法,上面提到过相关的病症,能让病情有所好转。” 然后当天一群人就冲进了刘黄柏家里…… 那家人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而来,结果看见刘黄柏家里“家徒四壁”——那些医书、古籍全都不见了。 偏偏刘黄柏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让人当四舅都给烧了。” 当时气得这位顿足捶胸,直言他们这是在犯罪!好家伙 ,吓的刘黄柏一动都不敢动。 直到他道明来意,刘黄柏才说:“是有这么个病例,上面记载了一个坚持食用煮熟的天麻的方子,坚持半年即可让病情有所好转,坚持数年便能有很大的改善,直到与正常人无异。” 这位一听,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刘医生,请您务必找回这个方子,还有天麻,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天麻。” “……” 事后,据说徐江在街上让人套麻袋给打了一顿。 指使人打他的不用想,肯定是各大药房的人! 就因为这孙子的一句话,害的他们八方去搞天麻。 刘黄柏更是得到了特权,每天有专人带他到一个地方,里面堆满了各种医书。 一日三餐都有专人伺候,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在这些医书里头重新找到这个病例。 没办法,两件事这不兜兜转转,全都又回到了许大灿的手上。 徐江要救,他岳父更要救。 刘黄柏那边倒是好说,许大灿很快就在空间里翻出了那本古籍,并且把病例还有方子都抄录下来,然后悄悄给他老丈人送过去了。 至于说徐江,走投无路的他又想起许大灿那个“无所不能”的老爸了…… 看在徐江这么尊敬许航的份上,许大灿帮他在空间里种一批天麻倒也不是不行。 可是种就得有种子啊,徐江那是不用指望了,至于说从外地购买,同样也想都不用想。 要问为什么,说个故事您各位就明白了。上辈子许大灿他爷爷1952年的时候去过一趟云南的小草坝。 小草坝知道吧?云南彝良小草坝野生天麻,那是能跟毕节天麻平分秋色的存在。 但是由于过度采挖,他们这里的产量已经几乎没有了。 山里人为了求山神保佑,进山寻找天麻前,还要举行隆重的“叫山”仪式。 可即便如此,很多村民进山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挖到一颗。 要是一旦有新采到的天麻出现在市场上,各省的药材商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都不是用钱,而是拿着本省最珍贵的药品来换,像什么广东的珍珠,吉林的人参,就为了得到最纯正的彝良小草坝天麻。 第250章 表的! 看见了吧,这东西50年代初都已经这么稀罕了,更别说现在都已经是66年底了。 不得已,许大灿只能让覃虎、覃豹他们带人,想办法整点儿“种子”回来。 “……” 再说许大茂那屋,他和于莉也没睡呢。 两口子搂在一起,喘着粗气,于莉忽然想起件事儿来:“对了大茂,今天一大爷来通知我说年底想搞个团拜会,但我不想去,我不想看见那家人。” 许大茂一激动直接坐了起来,吓的于莉忙扯被子。 这副娇羞的样子看的许大茂一脸坏笑:“嘿嘿你怎么还这么害羞?但是我好喜欢。” 肉麻完了,许大茂才说:“你得去,你还得穿的最好,得最有面。你要让这院里所有人知道,你是这院儿最大的官太太。” 于莉一脸幸福地趴在他的胸口,小声问:“那月如呢?” 许大茂就跟呛着了似的:“咳咳咳,那个,那个你们俩不分大小,是吧。再说了,我还是那小子他大哥!他得尊重我,更得尊重你这个嫂子!” 于莉这才喜滋滋地说:“那我听你的,我好好收拾收拾。” “……” 中院,秦淮茹也没睡觉呢。正跟贾张氏抱怨:“这日子照这么过啊,什么时候是个头?” 台灯底下,贾张氏一边给槐花做鞋一边说:“熬吧,等棒梗长大了,好日子就来了。” 秦淮茹不甘心地说了句:“等他长大,我都老了。” 贾张氏闻言放下手里的针线,摘下老花镜:“你有话就直说,甭跟我拐弯抹角的。” 秦淮茹也终于硬气了一回:“我要嫁给傻柱!” 贾张氏见怪不怪地说:“你早就有个心。” 秦淮茹想了想,咬着嘴唇说:“傻柱他妹妹嫁人走了,空出间房来,等我们一结婚,您跟棒梗就搬那屋住去。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以后也就没这机会了。” 至于说还有那250块钱彩礼呢,秦淮茹愣是一个字没说,都让她吃了回扣了! 贾张氏一听还真有些动心:“真的假的,傻柱就这么大方?” 秦淮茹见状赶紧加强攻势:“傻柱这回是铁了心要结婚了,快的话过完春节,慢的话明年开春,他是一定要结婚的。”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你说他要是结了婚,不也得跟秦京茹一样啊,还能照顾上咱们家吗?就算他愿意,人家对方那女的能愿意吗?” 贾张氏还是不甘心,气呼呼地说:“行了,你甭跟我找客观原因。” 秦淮茹梗着脖子:“好,我不找!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他好多年了,我就不能改嫁啊?” 说完这番话后,秦淮茹等了半天,可怎么都不见她婆婆回应,一扭头才发现原来贾张氏走神了。 秦淮茹没好气地一连喊了她两声,贾张氏才回过神来:“啊?你要问我,我不同意。你得替我想想,哪有婆婆跟着儿媳妇改嫁的,这要让街坊四邻听了,那还不得笑话死我!” 秦淮茹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是啊,嫁给傻柱她倒是幸福了,可贾张氏呢?还有她三个孩子呢? 这都是过不去的坎啊…… “……” 第二天一早,许大灿出门去买早点,正好听见阎埠贵拉着傻柱说:“冉老师让我给你捎个话。” 这老东西,他要是不提冉秋叶还好,一提就让傻柱想起他那些土特产,还有被他们家坑他的每个月10块钱,都?一年了! 傻柱胳膊一抡,好悬给阎埠贵抡个跟头,完了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许大灿看着好笑,跟好看好戏似的也打他跟前走了。 两个人错身的时候,许大灿脸上戏谑地笑容更是让阎埠贵心惊胆战。 阎埠贵和刘海中心知肚明,昨晚上那半截砖头,就是他指使人扔家来的! 可知道了又怎么样?有辙么,没辙啊! 白天,许大灿又在厂里度过了平平无奇的一天。 帮李怀德写写材料,收拾收拾办公室,去小车班训训人,完了再喝喝茶,看看报…… 他哥许大茂则继续负责搞的轰轰烈烈,他今天又把7车间,就是秦淮茹、刘玉华、还有傻柱他们之前待的那车间,就那个一直馋秦淮茹俩大馒头的车间主任给整倒了。 整这人的时候许大茂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他跟这人没仇怨,同样这人也没得罪过李怀德;可他得罪傻柱了,好么,李怀德为了替傻柱出这口气,居然毫不犹豫地就让许大茂把他给打倒了! 许大茂嫉妒的简直都要质壁分离了。 偏偏就在他想法子,想要好好整治整治傻柱这时候,许大茂一到食堂,你猜怎么着? 李怀德正在后厨跟傻柱谈话呢:“傻柱,怎么样,我对你可够意思吧?连你打我那事儿我都可以不计前嫌。” 傻柱这孙贼平时装的心高气傲,这会儿在李怀德面前,乖的跟一条哈巴狗似的:“主任,您可太冤枉我了,其实您就记着一条,我这人就管做菜,其它我一律不问。” 李怀德还就吃他这一套:“行,今天晚上啊一商局的两个主任要来厂里吃饭,你给我好好表现,到时候我敬你一杯。” 傻柱那叫一个谦逊:“我哪敢当啊?说心里话主任,您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儿。” 许大茂瞧的真真的,可把李怀德给乐的呀,一双小眼睛都看不着了! “……” 要光这样,也就罢了。 偏偏许大茂回到办公室,姓聂的这孙子也气他。 仗着自己后台硬,跟同办公室的几个老逼灯阴阳许大茂:“瞧着吧,这有些人啊,整人太多,早晚被人整。” 许大茂放下水杯,问他:“姓聂的,你什么意思?7车间那车间主任是你亲戚?” 这姓聂的就跟秦淮茹附体了一般:“哎哟喂,我可不敢有这样的亲戚;论亲戚,谁敢跟您许副主任比啊?” 许大茂一抬胳膊,就把桌子上的东西全给扫地上去了…… 包括姓聂的水杯,算盘,文件袋等等。 姓聂的蹭一下就站了起来:“许大茂!” 许大茂也不惯着他:“姓聂的,别以为你有个在首钢当大主任的哥哥就了不起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这哥哥,他是个表的!” 第251章 现世报来的太快 姓聂的一听这话,那张脸涨的跟茄子一个颜色,他平时全仗着他哥的名号在厂子里蒙事儿,现在直接被许大茂给拆穿了。 办公室那些人的眼神更是让他无法接受——还?以为你后台有多硬呢,原来是个表的! 再看人家许大茂,人家跟李主任身边的红人许大灿,那可是亲哥俩。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人家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关系。 电视剧里,这姓聂的公然在这么些人面前嘲讽许大茂没孩子,这才让许大茂破防的。 但现在,破防的反倒变成了姓聂的。 姓聂的咬着后槽牙:“许大茂,你给我记住了!你会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许大茂把头斜向上仰45度,露出一张完美的侧脸:“哟,上你表哥那儿去告状去啊?还是上你们家如今在部里那位那儿去告我啊?对了,我要没记错的话,那位跟你的关系就更远了吧?说一句八竿子打不着也不为过啊!” 这下,姓聂的再也待不下去了,脚步踉跄着急匆匆跑出了办公室。 等姓聂的走了,许大茂才一脸戏谑地瞧着剩下这4个老东西。 许大茂慢条斯理地说:“不怕告诉你们,打倒7车间的主任,是李主任的意思。他姓聂的算老几,也敢跟李主任对着干?” 这番话,明着是在说聂副主任,可实际上却是在说他们这4个老东西;这4个老壁灯全都跟许大茂一样,靠巴结李怀德上来的。 可是呢,又竞争不过许大茂跟许大灿,只能跟在后头喝点儿边汤。 后来他们4个知道了姓聂的“靠山”硬,就果断转投到姓聂的门下,没少在办公室说李主任的坏话。 谁不知道李怀德不收礼啊?他们就私底下编排李怀德不收小礼,只收大礼。 这话说的倒是没毛病,可惜他们可没许大茂这个本事,能给李怀德送份“大礼”! 收拾完姓聂的,许大茂方才因傻柱而打翻的五味瓶也终于都扶了起来。 心情舒畅地找许大灿商量对策去了。 “……” 李怀德的办公室如今也搬到3楼上楼梯右手边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去了。 而许大灿的办公室呢,恰好就在靠楼梯的第一间。这还是他给李怀德提的建议。 这样一来,不管是谁来找李怀德,许大灿都会第一时间知道,然后直接帮他进行一遍分流。 这样一来,既在无形之中提高了李怀德地位,又能帮他挡住不少的烦恼。 尤其是有次他家的“进口荷兰猪”突然闯上楼来,当时李怀德正好心地在办公室里帮叶茜数心跳呢。 是许大灿拦下了她,硬是公事公办,才给李怀德争取到了时间;趁着许大灿带他老婆下楼去登记的时候,连忙把叶茜送走。 这件事儿后,李怀德找了个由头,直接给了许大灿一百个工业卷。 “……” 许大灿办公室里,大茂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给他说了一遍。 许大灿冷笑着说:“这姓聂的果然坐不住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自打他们哥俩都决定为李怀德办事之后,许大灿就开始着手整姓聂的黑材料了。 这王八蛋,早晚会针对他们,与其被他针对,不如先下手为强。 许大灿跟大茂商量了下对策,商量完了才说:“不过哥,你最近确实锋芒太盛了,我知道因为我嫂子的事儿,你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 “你想要向上爬,想要让所有人都怕你。向上爬这没有错,但你要知道,自古以来酷吏可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周兴、来俊臣、索元礼,他们是什么下场,还用我和你说吗……” 许大茂一脸凝重:“可是我已经这样了,就是想收手也得看李主任的意思。他……” 话没说完,就听见走廊尽头有人喊:“大灿!” 听见李怀德声音,许大灿连忙拉着大茂从办公室出来,李怀德一看许大茂也在,便说:“正好,你们一起进来。” 进了李怀德办公室,他先是对许大茂说:“怎么样许大茂,你没再去找傻柱的麻烦吧?” 许大茂尽管心里不是个滋味,可还是心口不一地回答说:“哪能呢,我知道主任您爱护他,自然不会再跟他一个厨子去斤斤计较。” 李怀德肯定他的想法:“这就对了嘛,何雨柱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厨子,他不懂政治,只会做饭!” 李怀德敲打完许大茂,从抽屉里掏出个信封来,气的直接摔到了桌子上:“去查,查清楚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到上头去举报我!” 许大茂闻言顿时跟大灿对视了一眼。 请示过李怀德后,许大灿把举报信摊开了摆在桌子上。 许大灿一眼就发现这家伙挺狡猾的,居然是从报纸上剪下来需要的文字,然后用胶水粘在信纸上。 这样一来,想从笔迹辨认就无从查起。 但正因为这个年代没有打印机,报纸也就那么几份,偏偏许大灿的记性又好。 看了一遍,很快就走到报纸架上翻了起来,不一会儿手里就拿着两份报纸摆在李怀德桌子上:“领导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从这两份报纸上剪下来的。” 李怀德一看,好么,鼻子差点没气歪! 一份轧钢厂的厂报,另一份更是部里头的报纸。 许大灿给大茂使了个眼色,这家伙立马会意:“报告李主任,我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哦,是谁?你快说!”李怀德语气急迫。 许大茂咬着牙:“就是聂副主任。这家伙仗着自个有后台,私底下在咱们厂拉山头,搞小圈子,没少说您的坏话……” 说着就把他们哥俩提前准备好的那些关于聂副主任的黑材料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都跟李怀德汇报了一遍。 有人可能要说了,这也太低级了,没证据李怀德能信吗? 证据?李怀德能把这封举报信拿出来,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一个大致的范围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而已。 能接触到这些材料的人拢共就那么多,还需要个屁的证据! 第252章 冉秋叶的心思 李怀德果然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假设出卖他的这个人就是聂副主任,在用这个假设去反推过程…… 李怀德越想就越相信就是这个王八蛋干的! 于是李怀德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许大茂:“许大茂,我命令你从现在开始盯紧了聂副主任的一举一动!只要你掌握了实实在在的证据,我特许你立即把他给拿下!” 许大茂心里这个爽快啊,连忙立正:“报告主任,保证完成任务!” “……” 等许大茂从办公室里出去了,李怀德才问许大灿:“天麻找的怎么样了?” 一说这个,许大灿也成了苦瓜脸:“领导,您也知道全城的药铺都发动起来了,可一时间上哪去找冬麻去呀?要的又这么急。” 李怀德也直揉眉心:“哎,总之这件事你尽心尽力地办。要不然,接下来你我的日子可都不好过喽。” 说完这件烦心事,李怀德才从本子底下拿出来两页文稿:“你帮我梳理梳理,看看有没有什么用词不当的地方?” 许大灿高兴地接过:“领导您可真是高产,这么快就把稿子给写好了。” 李怀德居然难得谦虚了一回:“哪里哪里,主要还是你的材料准备的详实。” “……” 等许大灿回到自个办公室,仔细一看,果然又和上次一样,在整篇文稿的各别地方,李怀德又用红色墨水打了几个小小的圈,他连忙把这些地方都做了修改,又塞进信封里,随手扔进自己空间里,就直接翘班走了。 有人要说了,一份稿子也有必要放空间里?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嘛! 那是他们不知道,别看轧钢厂现在明面上是李怀德坐稳了大主任的位子,西风彻底压倒了东风; 可私底下,暗潮汹涌,派系斗争一直就没停歇过。 就上个礼拜,有人胆大包天,撬开了李怀德办公室抽屉的锁! 所幸李怀德平时足够小心,从来不把重要的东西留在办公室里,这才没有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兄弟…… 这段时间,李怀德几乎没有用车需求,他的主场就在轧钢厂,每天吃吃喝喝。 许大灿提前颠了当然也不是去办私事,而是先去小学校接叶茜。 今天叶茜上小学校看女儿去了。 许大灿到的时候,冉秋叶尴尬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根本不敢看许大灿的脸。 纸包不住火,冉秋叶终于知道她母亲干的这些事情了。 但知道了又能怎样呢?冉秋叶的内心十分的煎熬,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茜。 别人可以骂她是破鞋,冉秋叶不可以;别人可以说她下贱,冉秋叶不能够! 冉秋叶亲眼看着叶茜上了许大灿的车,两道泪痕从脸上流下来的同时,心里也愈发坚定了那个想法。 她要摆脱这个出身,只要摆脱了成份问题,叶茜就不会再因为她而忍辱负重了。 而摆脱出身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那就是找个出身好的人嫁了! 恰好前些日子,也就是阎埠贵还没有被赶回家前,冉秋叶听他们闲聊的时候说起: “就拿我们院来说吧,我是个小业主出身,属于麻五类,是这个可以被团结的对象,所以每天不得不谨言慎行,过头的话我不说,过分的事我不做; 但我们院有人出身好啊,比如这个许大茂,他家是这个3代贫农,又积极主动和这个娄晓娥,就是一个大资本家的女儿划清了界限,所以现在深得轧钢厂领导的器重。” 阎埠贵好为人师那劲儿又上来了,说个没完:“可要说许大茂出身好,他还不是最好;我们院那个傻柱出身就比他好,他们家3代雇农!” 这些人一听,也都纷纷感慨:“好家伙……” 把这一切都听在耳朵里的冉秋叶心动了。 何雨柱这个人她了解过,30岁了还是单身,又是厨子。如果能嫁给他,就能抹平她的出身问题。 而且老光棍都疼媳妇,冉秋叶觉得一定能得到傻柱的贴心照顾,至少在生活方面会很幸福。 阎埠贵私底下跟他说过,这傻柱见天往家里提溜网兜饭盒。 “一天一个小饭盒,不是鸡鸭就是鹅。”有了充足的营养,冉秋叶也不用再跟现在似的,活的这么辛苦。 许大灿暗里的关照只是让她免除了被揪斗、以及被人整的恶劣环境;她现在依旧属于被观察和改造的对象,虽然顶替了阎埠贵的工作,但基本待遇却并没有恢复,说实话这日子过的还不如秦淮茹家呢。 再加上先前傻柱还托阎埠贵想跟她谈对象来着,于是这一回,冉秋叶真动心了。 “……” 晚上,刘岚上完最后一道菜:“宫保鸡丁!” 李怀德满意地拿筷子指着桌子上说:“你们瞧瞧,都瞧瞧,这才叫炒菜嘛!光是这个色泽都不一样。” 说完又对刘岚说:“你去把傻柱给我请来,我要敬他杯酒。注意是请,你亲自去请!” 刘岚面露难色,她和傻柱可还没和解呢,李王八蛋居然让她去低声下气地请傻柱。 李怀德见刘岚还杵在这儿不动,心里不乐意了:“还愣着干吗?去啊!” 许大灿见状叫住了刘岚,对李怀德说:“领导,还是我去吧,相比起刘岚姐,傻柱肯定更乐意看见我去请他。” 何副主任还有王副主任他们都笑了,就连李怀德都没好气地指了指他:“你们年轻人就是爱冲动!” 从小包间里出来,俩人到了走廊里,刘岚才小声说:“谢谢你大灿。” 许大灿笑了笑不以为意说道:“咱俩谁跟谁啊,就凭刘玉华的关系,我也铁定得帮您这忙。” 想不到吧列位,刘岚跟刘玉华她俩人是亲戚! 这层关系,还是刘玉华跟覃豹谈恋爱之后,才说出来的。 许大灿心说难怪他蹿腾花姐她们把傻柱给看瓜了之后,他在食堂的地位就直线上升呢。 还以为是他的魅力折服了他们,没成想原来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电视剧里1966年时秦淮茹的家,缝纫机,收音机,台灯一样不缺,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她家穷? 第253章 美人计? 许大灿踱步来到后厨,傻柱正跟那喝茶呢。 看见他,故意扭过身去,一副王八犊子模样。 许大灿也而不管他,自顾自拿了个萝卜在手里玩。 走到傻柱跟前,一边抛着萝卜一边问他:“何雨水真是你亲妹妹么?” 傻柱一听急了:“嘿孙贼!没事儿找事儿是吧?你想干嘛呀!” 这家伙嗓门还贼大,这是怕挨打,所以提醒他别太过分,否则小心让李怀德、李主任能听见。 连许大灿都没想到,傻柱这么快就认怂了?看来之前那两顿打,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啊! 许大灿眼神难掩失望:“我来呢是想告诉你,你妹妹那对象,哦对了现在已经是你妹夫了,他得罪人了。” “有人要整他的黑材料,偏偏这个消息呢,我居然比你这个当大舅哥的都先知道。” 傻柱愣了,雨水他男人要挨整?这不坏菜了嘛!她刚嫁过去才几天呀…… 傻柱心里乱糟糟的,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孙贼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许大灿直摇头:“我能有什么条件啊?我呢只是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去求李主任呀。现在就去,正好他想跟你喝杯酒。” 傻柱气的肚子都一鼓一鼓的,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让他遇见许老大跟许老二! 明明是李主任让他来求人的,结果三言两语反而变成了傻柱得感激他,还得跟他说声:“谢谢啊!” 可为了雨水,也为了那个不待见他的妹夫,没辙啊。该低头还是得低头啊。 见傻柱站起来要走,许大灿又把他叫住了,把手里的萝卜递了过去:“别急,顺手用这个帮我刻个章。” 傻柱:“……” 晚上,就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样,傻柱、许大茂、许大灿他们仨人竟然一块儿回家。 尤其是许大灿跟大茂为了照顾没自行车的傻柱,还是推着车陪他走回来的。 额,实际上就是吃撑了,溜达溜达,当消化食儿了。 仨人刚到胡同口,就听见有人喊:“何雨柱?” 许大灿一回头,那人也愣住了;冉秋叶有些尴尬地打了个招呼:“二位许主任,你们也在这呢。” 大茂点了点头:“我们住一个院,你找傻柱有事儿吧,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哥俩推着车就奔院子去了。 可冉秋叶不知道的是,许大灿还有大茂刚脱离他俩的视野,就飞快地把自行车架好,然后并排贴在墙上,竖起耳朵…… 很快,他们哥俩就听见冉秋叶对傻柱说:“我正找你呢,我托阎老师给你捎话,结果他说你不搭理他,我确实没辙了,只好自己找来了。” 傻柱还挺惭愧:“哎哟喂!您看这事儿闹的,我跟三大爷我们不对付,我还当他又诓我呢,您别客气,有什么事儿您说。” 墙根后边儿,许大灿小声对大茂说:“这傻柱真缺心眼,听不出冉秋叶话里有话。” 许大茂依旧还是从前那个少年,只要一说起傻柱,他能说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你知道什么呀,他从小就这德性。对男的爱答不理,对女的那叫一个下贱,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俩人继续听,只听冉秋叶说:“我师范学院的老师是四川人,他家孩子要结婚。可现在呢,又不兴大办婚事,我们呢又都是臭老九,根本就不敢声张,可我老师呢又想偷着请几个特要好的朋友,可就是找不到厨师。” 冉秋叶喘了口气,有些忐忑地看着傻柱的眼睛说:“我琢磨着,你能给我这个面子。” 墙后面,许大茂嗤之以鼻:“这女的脸可真够大的!知道他们那帮人出身不好,还敢来找傻柱,不过也是,只有傻柱傻了吧唧的才不怕牵连到自个。” 许大灿听了后也不吱声,只是用鄙夷的目光看了大茂一眼。 果不其然,傻柱不带半点儿磕绊的:“他什么时候啊?” 冉秋叶大喜过望:“明天,我早就答应老师了,可一听你说不来,我都快急死了!” 这回别说许大茂了,就连许大灿都听的直摇头。 听听,有这么办事儿的吗?先斩后奏,您这是人求人还是绑票啊? 可偏偏傻柱还上杆子:“什么时候啊?” 冉秋叶心里逐渐变的小雀跃起来:“中午!” 傻柱还傻了吧唧问呢:“他都预备齐了吧?不然我还得去买菜。” 冉秋叶忙说:“不用不用,老两口为这事儿都折腾好几天了。” 许大灿一看他们谈差不多了,便赶忙拉着大茂进院里去了。 一直等进了屋,许大茂都还替傻柱在那儿打抱不平呢:“兄弟,你说傻柱是不是真缺心眼?” 屋子里三个女人正在桌子那儿忙碌呢。 刘月如负责端菜,于莉负责摆放碗筷,许窈再给大家盛饭;闻言便问道:“傻柱又干什么了?” “犯傻呗。”许大茂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大伙都让他给逗笑了,许大灿也调侃他说:“我哥看见傻柱要中美人计了,急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跟孙悟空似的跳出去三打白骨精呢!” 不久前,国家大剧院重新上映了《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戏剧,轧钢厂也分到了部分票子。 许大灿便拉着一大家子过去看了。 戏台上,演员一亮相,许大灿就知道为什么86版的《西游记》能成为永恒的经典了! 它像啊,太像了啊!电视剧里的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等等这些人的扮相,简直跟这戏台上的演员们如出一辙! 当然了白骨精是有些出入的,打扮更偏花旦,头上扎着两个长长的“蛐蛐须子”。 这阵子,整座城市都在议论这出戏剧呢,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许大灿这么一形容,三个女人便全都懂了。 他们哥俩洗完了手,各自的女人为他们拉开椅子,等他俩坐下了,又给倒酒。 等这些都做完了,才挨着他们坐了。 这一幕,每天都要上演。许大灿怎么看怎么看不够,这待遇,要搁后来,简直就是皇上! 第254章 简直神了! 许大茂端起酒杯:“兄弟,你说这冉老师到底有什么目的?” 许大灿语出惊人:“什么目的,看上他了呗!” 许大茂手一抖,酒都洒到手腕子上了,他连忙伸舌头去舔,这副憨憨的样子,看的于莉又好气又好笑,干脆打了他两下。 许大茂连忙放下酒杯,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不是,就傻柱?冉老师能看上他,不可能!” 许大灿呲溜一口酒,又夹了一颗花生米;这可是刘月如家传的手艺,炸出来那叫一个脆生。关键还能放,搁碗架里好几天都不回潮。 “怎么不可能啊,此一时彼一时。哥我问你,咱家什么成分?” 许大茂一脸骄傲:“三代贫农!” 许大灿又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人家傻柱家三代雇农呢。” 许大茂刚喝来了口酒,闻言噗的一声,一点儿没浪费,全吐地上了。 气的于莉一边数落他,一边又要站起来拿拖布来擦。 倒是许窈乖巧,连忙按住了她:“大嫂嫂我来吧,你坐着。” 许大灿看了也觉得头疼,这姑娘也不知道随谁了。 不管是许航还是唐晓蓉,甚至是包括他,他们家谁也不是这样的性格啊。 可许窈呢,就跟开局抽到了林黛玉ssr卡一样,无师自通获得了满级演技,把多愁善感、小心翼翼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许大灿尽管头疼,可是拿他这个亲妹子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好在许大茂很快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我明白了!冉秋叶这是看上傻柱出身好了,可她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她什么老师的儿子结婚这么敏感的时候来找傻柱呢?” 许大灿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上了:“哥我问你,人在什么场合最容易产生爱情?” 许大茂眼神中的清澈稍稍浑浊了一下,然后居然扭扭捏捏地说:“在被窝里的时候。” “噗”、“噗”一连两声,刘月如跟许窈全都捂着嘴笑了;只有于莉一张脸从脖子根红到了耳朵根,气的拧他:“瞎说什么!” 许大灿哈哈大笑:“傻柱倒是想,可他那被窝里除了一股脚臭味,啥也没有呀!” 说完,又在3个女人一连嫌弃的表情中,揭开谜底:“当然是参加婚礼的时候了。看着别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时候单身的男女才最容易产生代入感,幻想着自己将来步入婚姻殿堂时候的模样。” 许窈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刘月如又想去拿钢笔,把“代入感”这个词儿给记下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茂终于也懂了:“高啊,实在是高。等这时候,冉秋叶再稍微给傻柱那么一点儿暗示!” 然后许大茂就急眼了:“这怎么能允许呢?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我要让傻柱打一辈子光棍!” 许大灿只感觉脑仁疼:“行了行了,哥你坐下吧,别在地上转了,我头晕。再说了,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许大茂只觉得跟他解释不清楚,就跟他着不了这个急:“你怎么还没明白,那?傻柱!他、他傻了吧唧的,结什么婚呀!” 许大灿还没说话,就听见于莉语气不善地问他:“干嘛呀,为什么傻柱结婚你这么大意见?许大茂,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冉老师了吧!” 许大茂一脸尬笑:“开什么玩笑,我看上她?”说完又有点心虚,有点底气不足地说:“我心里就只有你。” 可于莉却读懂了后半句:“还有娄晓娥……” 一时间于莉觉得今天这顿饭都索然无味,就着白开水就啃了一个馒头。 许大灿见状连忙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哥你就别替傻柱操这份心了,瞧好吧,傻柱这婚结不成!” 许大茂果然眼前一亮:“嘿嘿兄弟,你有办法了?” 就连刘月如也是一副看“坏人”的眼神看着他,可是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又好像在说:“可是我好喜欢。” 许大灿哭笑不得:“我有什么办法呀,是秦淮茹;秦淮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傻柱结婚的。” 然后许大茂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急的都坐不住了,干脆拉开椅子站了起来,一个劲地挠头。 好半天,许大茂才一拍自个大腿:“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我说呢,傻柱这些年,相了这么多回亲,除了有4回是我给搅黄的之外,剩下那么多回,怎么一回都成不了啊?” 说到这儿,许大茂伸手一指中院:“是秦寡妇,是秦寡妇暗中作梗,她不想让傻柱跟别的女人结婚!她下贱!” 许大茂终于解开了一直困扰他多年的疑团,整个人都爽了。 可就在这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完了么?傻柱相亲,你给搅黄了4回是吧?来许大茂你跟我进来一下……” 看着扒着门框,两只眼睛都快眨成信号灯向他们求救的许大茂,许大灿和刘月如不约而同都捂住了脸。 只有许窈给他一个同情、以及爱莫能助、还有幸灾乐祸的眼神。 时间不长,就听见屋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声:“啊~!” “……” 第二天是星期天,许大茂大清早就用上厕所当借口,在中院附近徘徊。 果然8点钟不到,冉老师就来了,想着傻柱没有自行车,还特意坐七路无轨电车过来的。 傻柱也真够缺心眼的,他们家的大门钥匙就扔窗户下面的缸子里。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出走,秦淮茹那耳朵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反正只要傻柱这屋一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她准能听见! 这不,秦淮茹又第一时间推门出来,手里假模假式端口黑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又急又惊:“冉老师?” 许大茂看着秦淮茹怎么把这锅给端出来,又怎么给端回屋里去了,才连蹦带跳地跟只大马猴似的跑回了家里。 一进门就迫不及待说:“于莉我跟你说,大灿简直神了嘿!” 于莉还没来得及翻白眼呢,就听见门口有个声音说:“什么情况,哥你大早晨的就夸我?” 第255章 这个也能看出来? 许大茂一回头,两眼放光地说道:“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方才冉秋叶来找傻柱,刚好让秦寡妇给撞见了,看冉老师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这个许大茂还挺可爱的,他这种心思大概就是后世那种“既怕兄弟过的惨,又怕兄弟开路虎”了吧? “……” 接下来好几天,大家都挺忙,许大茂整天忙着盯着姓聂的,随时准备把他给拿下; 许大灿也在忙着年底前各种的事情,谁也没有时间再去刻意打听傻柱的事情。 直到这天中午,李怀德在小包间搞了个“家宴”,请了叶茜、刘岚、胖婶、王副主任,至于这最后一个嘛,就是他许大灿。 原来这胖婶啊,还真跟李怀德沾亲带故,是他们老李家实打实的亲戚;而王副主任,则是胖婶她老公。 刘岚跟叶茜坐在一起,互相都看不顺眼,为了缓解尴尬,再加上李怀德最近又特别重视傻柱。 刘岚投其所好地对李怀德说:“主任,傻柱可能是谈对象了,最近整天都乐呵的,那张嘴也不讨厌了,还经常一个人坐在那发傻……” 李怀德听了也觉得可乐:“傻柱,他又和秦淮茹两人,这样了?”说完,还比划了个大家都懂的手势。 王副主任又见缝插针:“刘岚你说的不对,我刚才看见傻柱了,还跟我们小许主任没结婚前一样,没有干过炮!” 刘岚下意识“啊”了一声:“这个也能看得出来?” 然后小包间里这些人全都笑了,尤其是李怀德,笑的那叫一个夸张! 这男人笑没什么好说的,倒是这女人的笑,学问可就大了。 就拿今天在座的这三个来说吧,叶茜就是古时候的大家闺秀,笑不露齿;哪怕听荤段子,也是那种脸红红的唾一声,然后露出个“什么都懂”的笑容,把李怀德眼睛都看直了…… 在这方面刘岚就差了点儿,她的笑跟陈姨、花姐那帮人差不多,豪放、大胆!特开得起玩笑,什么荤段子她都敢说,但总给人感觉少了一些婉约,容易吃腻…… 至于说胖婶,典型的姨母笑,一笑起来特喜庆;关键还不癫,不像有些大胖娘们,一笑起来跟发癫似的,比如李怀家里的“进口荷兰猪”…… 许大灿也看出来了,3个人分成了2个阵营。刘岚跟胖婶是一伙的,叶茜自己一个人一边。 这节骨眼上,许大灿当然得帮叶茜了! 于是便开口对李怀德说:“领导,要说傻柱这对象,我可能知道一点儿。” 李怀德果然十分感兴趣:“哦?快和我们说说,看看能不能比得过秦淮茹?” 许大灿看了叶茜一眼说:“这人您还真认识,就是小学校的冉秋叶,冉老师。” 许大灿话音刚落,便听见“当啷”一声,叶茜打翻了酒杯,失神道:“秋叶……” 在叶茜的催促声中,许大灿简单说了一下那天他看到的情景。 李怀德这会儿还帮自己的情儿分析起来了:“不要急,我觉得小冉这孩子挺聪明的。你想啊,傻柱出身好,又有一技之长,关键是家里没有负担,只有一个妹妹还嫁出去了。小冉嫁过去了,不但没人再能拿她出身不好这件事来挑理了,还不用伺候公婆。再说了,马上一年了,傻柱的留厂查看处分也该撤了;这样,只要你开心,我可以提拔傻柱,让他当食堂主任!” 叶茜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口不对心地端起酒杯来敬了李怀德一杯:“谢谢李主任。” 另一边,刘岚和胖婶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还感激地看了一眼许大灿。 然后,李怀德又说:“叶茜,你该敬小许一杯酒,要不是他,你都还蒙在鼓里呢。” 叶茜眼珠子里发着寒光,硬着头皮敬了许大灿一杯酒。 许大灿痛快地喝了,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 许大灿下午不用上班,刚到院门,就听见秦淮茹又跟阎埠贵商量呢:“您是在等那个花生瓜子呢吧?” 阎埠贵那声音里头都透着一股贱气:“是这么回事,嘿嘿……” 然后又连忙找补:“不过你们家困难,也不买,我不收你的,可是那个开会的时候呀,你帮我提提就成。” 秦淮茹倒也干脆:“得,这忙呀,我肯定帮。” 算算日子,眼瞅着就到小年了。这小年一过,离大年可就不远了。 许大灿琢磨了一下也就明白了,看来这阎埠贵又盯上今年这个团拜会了。 过去他给邻居们写对联,还收费;今年不敢收了,他呢又整出个幺蛾子——帮大家写革命春联! 还不收费了,但是呢要收点花生瓜子,毕竟措新词儿废脑子不是,他得多吃点儿补补。 许大灿正琢磨呢,就听见秦淮茹问阎埠贵:“对了还有个事,冉老师,是您给叫这个院的?” 阎埠贵多精的人啊,连忙趁机告状:“哎哟喂,哪是我呀!这傻柱可不是东西了。本来呀,冉老师是托我跟傻柱说,请他呢给那个什么师范大学的刘老师他们家做一回饭,可这傻柱不给我面子,根本就不搭理我。” 阎埠贵越说越气:“谁想到人家底下俩人联系上了,今天早上冉秋叶还咱们院来了,人家两个有说有笑的出去了,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看来,剧情果然还是没变,秦淮茹已经开始不声不响地着手拆散傻柱跟冉秋叶了。 许大灿懒得再听他们废话,抬腿就进了院子。 秦淮茹一看见他,脸色一变,但马上又笑着说:“许主任,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呀?” 许大灿皱着眉打量了她一番:“秦淮茹,你为什么在家?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一句话,怼的秦淮茹差点没上来气。 见秦淮茹不敢吱声,许大灿瞥了她一眼就进中院去了,反正劳动纪律又不归他管。 一直等许大灿走没影了,阎埠贵才敢和秦淮茹抱怨说:“你瞅瞅,看见我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第256章 傻柱自证清白 秦淮茹正心烦呢,也没好脸,一转身扭着大腚就回屋里去了。 这下,阎埠贵更是气的在风中凌乱了…… “……” 许大灿回来没多久,傻柱也回来了。 拎着网兜饭盒,迈着小四方步。 他们食堂虽说早上比别的工人上班早,尤其冬天,天还没亮就上班了。 但是也有好处,那就是下午不用上班,可以在家一直睡到4点钟才去上班呢。 这要是搁往常,都不用秦淮茹来抢,傻柱自个就乖乖把网兜饭盒都给送贾家去了。 可今天傻柱不仅没有,还回屋就把门从里边儿给插上了,完了想了想不放心还特意上了把锁。 这是因为那天他和冉秋叶一起上那老师家去给人做饭的时候,冉秋叶冷不丁说了句:“老阎跟我说,你跟你们院一个什么离了婚的女人好了,把人给得罪了,这半年被人家整的让我也感同身受。” 冉秋叶这个穿搭在那个时候也能叫斩傻柱穿搭了 一句感同身受,让傻柱瞬间破防,连忙跟冉秋叶澄清:“三大爷自个都让你们学校给开除了,他说的话能信吗?他每天脑子里就想一件事,算计怎么省钱!我向毛主席保证,我何雨柱,清清白白,就像这道小葱拌豆腐!”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冉秋叶笑着说:“我看啊你俩虽然住在一个院儿,可是你并不了解他,他呀,抠门归抠门,但人还是好人。” 冉秋叶想着,假如她要是真跟傻柱结了婚,那一定也是要搬到40号院去的。 她可听说了,这个院子的情况挺复杂的,阎埠贵正好可以成为她天然的盟友。 果然傻柱一副“你骗傻子吧”的表情,冉秋叶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比如说我吧,我出身不好,老师呢不让我当了,现在在学校就负责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前段时间,还有人天天盯着我,别的老师都不敢和我说话,就他敢!” 傻柱听的脸上变颜变色,他没想到冉老师如今混的这么惨…… 冉秋叶见傻柱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又说到:“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信。” 傻柱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是不是。”然后马上小声:“您被打倒啦?” 冉秋叶笑笑:“没那么夸张,就是不让我教学生了。” 傻柱有些难以置信:“可是从您这精神状态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嘿。” 冉秋叶扭过脸去,抿了抿嘴唇。 许大灿特意来跟他们学校打过招呼,那些人一听她有李主任护着,谁还敢为难她?她当然跟没事人一样了。 可她的没事儿,却是叶茜委曲求全换来的…… 一想到这儿,冉秋叶强打起精神,一脸云淡风轻地对傻柱说:“我倒无所谓啊,反而我现在看书的时间多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沉淀一下自己。” 傻柱最心仪的就是像冉秋叶这样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有个秘密他其实一直藏在心里头好多年了,他打心底里仰慕娄晓娥! 娄晓娥大家闺秀,可惜偏偏嫁给了许大茂这个王八蛋,糟践了呀! 这么些年,傻柱为什么总跟他们两口子干架,尤其是总故意气娄晓娥。 他的这种行为就跟小学五六年级的那些熊孩子一样,越是喜欢哪个女生,就越是去欺负人家,脑残。(作者直扇自己大嘴巴子) 果然,冉秋叶几乎都没费什么劲,只是请傻柱做了顿饭,顺便和他一起见证了一对新人成婚的过程。 自然而然的,就让傻柱记住了她的知书达理,记住了她的一颦一笑。 从师范大学宿舍楼出来,冉秋叶更是主动表示了她的想法:“今天这一天相处,我对你还真是刮目相看了。” 人家冉老师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傻柱就是再傻也该听明白了。 于是这不,一回来就果断和秦淮茹划清了界限。 傻柱倒是想的挺美,可秦淮茹不答应啊! 都撩刺他这么多年了,眼看就要彻底得手了!这节骨眼上,傻柱突然要和她划清界限,还要跟别的女人;尤其还是个她讨厌的女人结婚,秦淮茹差点把陈醋厂给一把火点了! “……” 与此同时,许大茂今天也干了件大事儿! 经过他不分日夜的蹲守,终于在今天,也就是李怀德中午搞“家宴”的时候,在距轧钢厂直线距离不到500米的地方,把姓聂的给堵住了。 这家伙居然跟杨厂长、赵守青、以及杨为民他们在一块儿! 一伙人差不多得有7~8个,被许大茂带人拿了个正着! 杨为民还想反抗,可是一看见他哥杨大麻子,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许大茂刚把姓聂的他们给拉回厂里,就迫不及待地把他给整小仓库里去了。 等再出来,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方才姓聂的把什么都交代了,没成想竟然还牵出来一条大鱼! 这回别说他那表哥了,就是他们家部里那位,都得跟着倒霉。 许大茂今儿高兴,特意提前下班,上供销社买了好酒好烟,肥鸡肥鸭。 一进屋,就把鸡递给于莉:“媳妇,去把鸡给炒了,我最爱吃你炒的鸡。” 于莉看他买这么多东西,很贤惠的没有指责怎么又乱花钱,而是问他:“准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吧?” 许大茂贱贱地一把给她搂住:“嘿嘿,还是你懂我。” 片刻过后,许大茂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掐在于莉腚上的手指头,犹自回味地对她说:“待会儿上那屋,叫弟妹他们都过来。” 于莉红着脸,白了他一眼:“死样。” “……” 饭桌上,听许大茂说完了抓住姓聂的经过,许大灿才端起酒杯:“我提议,咱们大家干一杯!” 许大茂高兴地两撇小胡子又翘起来了:“干杯,必须干杯!” 一家人都挺高兴,只有于莉忧心忡忡;许大灿见状问她:“大嫂,你怎么了?” 于莉一脸为难:“听说杨为民这回也陷进去了,我就担心我妹妹于海棠……” 许大茂听的一拍脑门,皱着眉、闭着眼、呲着牙,那叫一个懊悔:“该死!我把你们的关系给彻底忘了一干净,否则我路上就悄悄把杨为民给放了。” 第257章 基因缺陷? 于莉见许大茂还自责上了,顿时也贤妻良母上身,柔声对他说:“好了,也该让那个杨为民长长记性,别什么事都去参与。至于说于海棠,算了她的事儿我懒得管!” 还有最后半句于莉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 晚上,一轮瘦小的月亮挂在窗棂间,刘月如莫名的有些伤感,趴在许大灿的怀里看着月光愣愣出神。 许大灿怕她伤了眼睛,用手蒙上她的双眼:“别看了,快睡觉吧。” 可刘月如却叹了口气,问他说:“对了大灿,今天六医院的妇产科抽调了几名医生今天到我们医院来进修,其中有一个叫陈丽娟的,你认识吗?” 许大灿一愣,陈丽娟?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刘月如“好心”地提醒他:“你真的不记得她了吗?” 许大灿挠了挠下巴,刘月如的头发丝扫在上面,痒痒的:“我应该记得吗?” 刘月如突然一掀被子,光着脚就跑下了床,吓的许大灿急忙在后面追:“姑奶奶,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结果刘月如跑到书桌旁,拿起一个本子,就站在那里了。 许大灿赶紧一个公主抱把她给抱起来,回到床上盖好被子,才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刘月如把本子翻开,指着一个地方,许大灿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本子上写着:“1966年9月10日,许大灿说梦话叫陈丽娟的名字。” 许大灿正要抓狂,忽然脑子里一道灵光划过,他一拍刘月如的腚,说道:“六医院,陈丽娟,我说呢!就是她帮秦淮茹给她表妹秦京茹开的假怀孕证明!” 刘月如一听心里已经信了7分,她男人是个老银币,就跟三国里写的那些军师一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收集一些像傻柱、秦淮茹、易中海、刘海中等人的把柄太正常不过了。 再有一点就是那个陈丽娟一把年纪了,又长的跟二大妈似的,许大灿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喜欢她! 一级警报结束,刘月如才气不过“狠狠”地打了许大灿几下出气。 许大灿生怕她动了胎气,连忙拿甜言蜜语地给她哄住,又跟刘月如拉了个丝,刚心满意足地躺下,又听见这姑娘自怨自艾:“我该不会是基因有什么缺陷吧?” 吓的许大灿直不楞登就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对刘月如说:“媳妇,你可别吓我!” 刘月如见他反应如此剧烈,自己反倒又不好意思了起来,脸红红地要把他按回被子里:“哎呀,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许大灿哪肯善罢甘休,连番追问下,刘月如才扭捏着捧起,问道:“为什么一直长不大呀?” 许大灿盯着某处看了半天,一脸狐疑:“什么长大?” 刘月如拉着被子,把头都给蒙上了,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说:“前天我和大嫂上澡堂,感觉她那个比从前更大了……” 许大灿差点又坐起来,一脸惊恐:“你啥时候看过?” 刘月如小声地说:“就我刚嫁过来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去过澡堂。当时我还问她平时都吃些什么,怎么长的?结果她告诉我说有了男人之后这里就会长大,可是我如今孩子都有了,却总是不见长大呢。 她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呢,许大灿一边乐一边对她说:“亏你自己还是个医生呢,怎么还会有这种焦虑?” 刘月如俏脸绯红:“担心以后孩子不够吃。” 许大灿愈发笑的满床打滚,气的刘月如狠狠掐他的肉。 笑够了,两口子依偎在一起,许大灿蹭了蹭她额头说:“那你以后多吃一点木瓜牛奶。” 刘月如一脸懵懂:“木瓜是什么?” 许大灿揪了揪眉心,说:“木瓜是一种南方的水果,咱们这边有没有还真不好说。不过这是首都,水果贸易一直挺发达,有没有的还真说不好。正好我最近打算派覃虎、覃豹他们走一趟西南,正好到时候让他们带一些回来。” 派覃虎、覃豹出去,当然是为了冬麻。李怀德已经快坐不住了,一听许大灿想派人出去找,二话没说,一路绿灯就把介绍信给开了。 “……”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许大灿帮他们换好了全国粮票,给覃虎送了过去。 进了屋,许大灿四处看了看,一脸满意地说道:“这屋子里,还是得有个她,才能算是完整的一个家。” 覃虎还感动上了:“从小俺就告诉覃豹,别人家里都有爸妈,可是俺俩没有,所以我们没有家。” 说到这儿,覃虎很没出息的抹了抹眼角,又说:“可是自从遇到了大哥,覃豹已经娶了媳妇成了家,我马上也要成家;我有时候晚上从梦中醒来,总感觉不真实,怕这是一场梦……” 许大灿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你和覃豹这一趟任务可重。” 许大灿说完从兜里掏出两页纸来:“这上面的东西你们哥俩想办法去收,不挑品质,不挑数量,甭管什么样的歪瓜裂枣,尽可能帮我找齐了就行。” 覃虎接过纸来,仔细看了一遍,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牛皮纸来,小心给包好了,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许大灿又给他拿了500块钱,五十张大团结,厚厚的一沓,覃虎见了跟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许大灿不由分说把钱塞到他的手里:“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穷家富路,再说了这一路多辛苦啊?” 覃虎还觉得多了,许大灿正色说:“咱们是兄弟,正经一个头嗑地上拜把子的兄弟,学的是桃园三结义,讲的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的就是我,我的还是我的。” 覃虎正感动呢,就跟正咧着张大嘴笑,然后突然一只蜜蜂飞嘴里去了似的…… 气的一脚就踹了过来:“我可去你的吧!” 这个年代出趟门可真不容易,不像后世,飞机朝发夕至,高铁四通八达。 第258章 到底谁才是主角? 许大灿担心覃虎、覃豹他们的安全,甚至把“电棍”都交给了他们。 覃虎开始还说什么都不要:“大哥,这么宝贝的东西还是你自个留着防身。” 覃豹也跟着捣乱:“就是,俺们哥俩能互相照应,大哥你跟个小鸡子似的,还是保护好自己!” 气的许大灿要殴打他。 好说歹说,才说服了他俩,许大灿又教了他们用法,覃虎这才郑重无比的接过来插在自己腰间。 覃豹尽管也十分眼馋,却也没有任何非分的念头——就连覃豹自己都觉得,覃虎比他靠谱的多。 临行在即,许大灿又和刘丹、刘玉华她们二人交代,家里有任何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去找他。 刘丹尽管比刘玉华还小着月份,却已经有了长嫂的风范。 这姑娘情绪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定:“大哥,您放心吧。男人不在家,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就关起门来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一定顾好这个家。” 看着她们,许大灿不由又想起刘月如当初故意把自己打扮的土里土气了;傻傻的,又想用这种方式向许大灿证明,她是个好女人,而不是一个麻烦。 三个姑娘都是这么的优秀,这么的体贴,这么的贤良淑德,难怪许窈那丫头要说,他们三个“臭皮匠”,这是跟老刘家的姑娘杠上了。 这样的姑娘,遇见了就要赶紧划拉到碗里来,否则下雨天容易挨雷劈…… “……” 下午许大灿到火车站送走了覃虎、覃豹他们哥俩。 刚回到家里,就看见刘月如一脸八卦地小跑过来,贴在他耳朵边上说:“刚才这院里可热闹了,秦淮茹说她婆婆在屋里摆了个灵堂,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她和傻柱结婚!她来找聋老太太,还有院子里这些姑婆婶娘们给她评理,大家都觉得她婆婆做得不对。可我们过去一看,你猜怎么着?” 许大灿心说好家伙,这不就是贾张氏摆灵堂的名场面吗?“招魂法师”的名头也由此产生。 这个名场面也算是电视剧里的三大悬疑之首了,论贾张氏到底是如何光速布置灵堂的? 许大灿下意识就说:“你们肯定什么东西都没看见。” 刘月如一听,一跺脚,就有小情绪了! 这人…… 许大灿连忙给她搂在怀里:“好好好,是我的不是,你都说了让我猜嘛,我随口瞎猜的。” 刘月如撅着嘴巴转过身来,气不过用力来扯他的脸:“你说,你是不是学过跳大神?” 许大灿把她手给摘下来,没好气地说:“你才跳大神呢!” 刘月如咯咯咯笑着,一脸心虚地说道:“可是我总觉得你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似的。” 说完,又忽然钻进许大灿的怀里,紧紧地搂着腰:“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突然就不见了,就跟神仙一样,回天上去了。” 许大灿正想把她按趴下,打两下屁股再质问她最近又看了什么不健康的书。 就听见门口传来重重的一声:“嗯咳!” 刘月如顿时跟受惊的兔子一样,飞速和许大灿分开,一扭脸发现是于莉,才又血压上头,扑过去就要修理她! 这一幕把许大灿跟于莉都给吓了一跳,两个人合伙把她给擒住,她还负隅顽抗地踢了两下腿,才老实了。 于莉心累地数落她说:“都要当妈的人了,还一天天没个正行!多危险呐?” 说完,又对许大灿说:“我知道你们小两口感情好,可越是这时候越要注意,不是开玩笑的,知道吗?” 许大灿见于莉误会了,连忙解释:“大嫂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就把刘月如刚才和他说八卦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 说到这个,于莉也直乐:“刚才我也去了,我信秦淮茹,她婆婆干得出来。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通,贾张氏到底是怎么做的,那么短的时间居然就把所有东西都给藏起来的?” 那可不,电视剧这个地方,许大灿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秦淮茹不甘心还在家里翻箱倒柜来着…… 可她家就那么大的地方,都翻遍了也没有啊?真不知道贾张氏把贾东旭的遗像、挽联那些个东西都给藏哪去了? 难不成贾张氏也是气运之子,跟他一样,也有个空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晚上等许大茂回来,大家自然避免不了再次八卦一番。 许大茂听完了都坐不住了,恨不得立马到贾家去亲眼看看。 还是于莉给了他两下,才老实了。 通过这半年的相处,许大灿也看明白了,他哥才叫活的通透。 悟透了老爷们想要日子过得自在的诀窍——在媳妇面前别顶嘴,这好日子它不就来了? 以前娄晓娥在的时候,许大茂洗衣服做饭,娄晓娥总觉得亏欠了他,隔三差五就回家拿点好东西回来。 现在换于莉了,许大茂彻底当皇上了。于莉除了帮他洗裤衩和臭袜子,还给他洗脚;许大茂要是喝醉了,于莉就抱着他哄一宿,还给他喂水…… 有时候许大灿都嫉妒不已,到底他是主角,还是许大茂是主角? 见许大茂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许大灿忍不住怼他说:“哥你干嘛呀?人家秦淮茹和傻柱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轮得着你这个妖怪来反对?” “噗嗤”两声,刘月如跟于莉全都笑喷了,就秦淮茹跟傻柱,还天造地设的一对?这可真是她俩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正笑着呢,许窈背着包推门进来:“发生什么喜事了?你们怎么都这么高兴?” 许大灿不答反问:“你怎么才回来?” 许窈把包挂在架子上,一边往脸盆里倒热水准备洗脸洗手,一边说:“给厂领导放了一部内部电影。大哥说我已经可以完全胜任了,就真的直接放养我了。” 许窈说着说着,眼神还带上了一抹小幽怨。 许大茂尴尬地跟大伙解释:“那个,许窈真的聪明,我已经没什么能教给她的了。剩下的就全靠积累经验了……” 第259章 下地窖了? 许大灿也说:“真传一句话,咱哥对你可一点儿没藏私,你……” 谁知道许大灿话没说完,许窈竟然大颗大颗的掉下眼泪来了!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惹得刘月如跟于莉母爱泛滥,逮住许大灿就是一番口诛笔伐。 许大灿强忍着被刘月如顺时针拧了一圈腰间盘的肉,才戴着痛苦面具站起来,对许窈说:“你跟我进来一下!” 许窈心虚地连连往门口的方向看:“嘿嘿,哥我那个,我错了,你不要过来啊!” 不等许窈跑出门呢,就被许大灿给一把揪住了,拎着她的耳朵就往许大茂那屋走:“我忍你好久了,今天非好好修理你不可!” 许窈连踢带打:“许大灿,你放开我!我是女孩子!好吧好吧,哥我都参加工作了,是大人了,你不能再打我,呜呜。” 许窈见说什么都没用,许大灿今天铁了心要收拾她,也只能认命地说了句:“终究是错付了呀……” 气的许大灿更加三尸暴跳:“我让你成天演戏,你甄嬛传看多了吧?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刘月如挺着个肚子行动不便,于莉没让她出来,自己追了出来。 本来想拦住许大灿的,可突然间听许窈问:“甄嬛传是啥?小说么?谁写的,我怎么没有看过?” 然后就深深吸了口气,回到了许大灿的屋子里,气定神闲地坐下来说:“吃饭。” 留下许大茂跟刘月如大眼瞪小眼。 “……” 许大灿狠狠把许窈给教育了一顿,押着她来给大伙赔不是。 许窈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大哥,大嫂嫂,还有嫂子对不起。我最近看了太多内部电影,总不由自主地把自个代入进去,所以……” 许窈可是许大灿的亲妹妹,他父母又都在老家,把小姑子托付给她这个当嫂子的。 刘月如真的是每天如履薄冰,生怕和小姑子发生口角,惹得她去告状,说她这个嫂子刻薄,容不下她。 刘月如见状当时就想站起来,许大灿见状连忙在许窈头上杵了一指头说:“你还看了不健康的书籍,还给我写了保证书!” 许窈冲他龇牙咧嘴:“许大灿你给我等着,看我不跟爸妈告你!” 许大灿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告啊,完了看咱爸咱妈收拾你还是收拾我?” 许窈气急,那个该死的、她从小到大最熟悉的许大灿又回来了…… 怕许窈小姑娘家家的脸嫩下不来台,许大茂跟于莉见状连忙打了个圆场。 于莉又很会来事的把话题重新引到了傻柱身上,许大茂果然又坐不住了:“不行,咱们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许大灿不解:“怎么就不行了?” “哎呀,就跟你着不了这个急!”许大茂郁闷地直接干杯,完了冲于莉说:“给倒上。” 等于莉给他续上杯,才继续激动地说道:“傻柱,要是咱们不干涉的话,他不就和秦淮茹结婚了?” 许大灿反问他:“可你要是在中间搞了破坏,他不就跟冉秋叶结婚了?” 许大茂彻底愣住了,伸筷子夹了一筷子空气,完了还机械地放进嘴巴里卡巴卡巴咬…… 这模样看的于莉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刘月如也是一副没眼看的模样。 许窈这丫头今天终于被许大灿给拆穿了,打了一顿老实了,也不装了,这会儿暴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本性了:“哎哥你说 ,你觉得傻柱是跟秦淮茹结婚好,还是跟冉秋叶结婚好?” 许大灿敲了她一下,敲的她捂着脑门哎呦一声,才说:“凭什么呀?傻柱算老几啊,还非得二选一了,里外里不都便宜了他吗?” 许大茂悟了,激动地一拍大腿:“妈的傻柱,我让你谁也娶不成!” 许大灿心累地一把拽住了他:“哥你干嘛呀?这里头有你什么事儿啊,咱们就看着秦淮茹跟她婆婆斗法,完了再看她是怎么对冉秋叶出招的,以及最精彩的傻柱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不好吗?” 许大茂尴尬的直挠头,偏偏许窈还在边上补刀:“大哥,该不是你真看上那个叫冉秋叶的了吧?” 许大茂身后升起一股凉气,扭头一看,果然于莉眼睛里又散发着寒芒。 大茂连忙心虚地解释:“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我就是、就是不想看傻柱太得意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要是结了婚,还不得天天上我跟前儿来嘚瑟来!” 不得不说,大茂还真是了解傻柱。 电视剧里,俩人都四五十了,那点儿过节也都快十几二十年了。 结果娄晓娥带着何晓一回来,傻柱第一件事就是拉着何晓上许大茂面前嘚瑟:“孙贼,看见没?这是你前妻给我生的儿子,我何雨柱,有儿子了!” 就这死出,换谁谁不破防?许大茂只是不能生,又不是不能举,能咽得下这口气? “……” 接下来的几天里,许大茂果真没有食言;顺着姓聂的,把他表哥,还有他表哥的哥,全都给摸了一遍。 拔出萝卜还带出不少泥来,经此一役,李怀德他们这个派系大获全胜,彻底扫除了之前一直盘踞在轧钢厂里的两大势力,从此稳坐钓鱼台。 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许大茂也闲下来了,完了就开始把全部精力都用来盯着傻柱。 这不,小年这天,许大灿刚进屋就看见许大茂一脸兴奋地正在跟刘月如和于莉说着什么。 一看见他,更是大喜过望:“哈哈哈兄弟,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 许大灿听的倒吸一口凉气:“秦淮茹跟易中海下地窖了?” 此话一出,就感觉屋子里的气温都降低了两度。 许大灿尴尬地看了看刘月如和于莉,干巴巴解释说:“那个,嘴瓢了,你们信么?” 许大茂两手撑在桌子边上,就跟随时要上桌似的:“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咋不早说啊!” 许大灿都无语了:“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许大灿对灯发誓,他真就是嘴瓢了,可无论是刘月如也好,还是于莉也罢,居然都相信了!? 第260章 傻柱眼迷离 两个女人在那交头接耳的,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眼神还越来越亮。 还有许大茂,跟只大马猴似的趴在桌子上,两眼无神地散乱,时不时还“嘿嘿嘿”的傻笑。 许大灿想了想,算了,不解释了。 等许大灿上外边儿抽了一根烟回来,许大茂他们才脑补完了,一脸八卦地跟他说:“兄弟我跟你说,方才傻柱带冉秋叶上院里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回许大茂可不敢再让他猜了,怕许大灿再度爆出什么惊天大瓜来,都学会抢答了:“他俩刚把门关上,秦淮茹就进去了。一上来就说,傻柱,你怎么不给冉老师倒水呀?” 两个女的听见许大茂模仿秦淮茹的腔调,都笑不活了…… 许大灿也憋的够呛,大茂还真是个活宝,继续模仿着秦淮茹的语气说:“傻柱家的杯子都可干净了,我每天都给他刷一遍。” 然后又突然提高了嗓门:“傻柱!你是不是又忘记买茶叶了?我不帮你买,你就想不起来买!” 秦淮茹要给傻柱买茶叶 于莉拉着刘月如:“唉哟,弟妹你快给我按按,不行了,秦淮茹给傻柱买茶叶,哈哈哈……” 刘月如也笑倒在了许大灿的怀里,闻言一边帮于莉按压,一边自己也努力调整情绪。 许大茂还在那儿滔滔不绝:“你们是没看见傻柱那表情,我在窗缝里看的真真的!傻柱整个人懵了,啊?你什么时候帮我买?” 许大灿也想起来这段“秦淮茹买茶叶”的名场面了,茶叶1块7毛9分钱一斤,秦淮茹家最近连窝头都吃不起了,上顿大碴粥,下蹲大碴粥,配两条咸菜下饭,她能有钱给傻柱买茶叶? 她给傻柱讲个她爷爷家茶叶滞销的故事还差不多! 许大灿追问:“后来呢?” 许大茂说口渴了,自顾自倒了杯水,一口喝干了,才说:“要说这秦淮茹手段真高,三言两语就把冉秋叶给叫对过去了,说她家棒梗有道题不会做。” 许大茂一边说一边摇头:“就她家棒梗,何止一道题不会做啊?” 于莉也接茬道:“那可不,卷子上的字都认识,可一提笔就抓瞎。从小学4年级开始,数学就经常得零蛋!为这个,秦淮茹没少抽他。” 刘月如听了一脸不可思议:“不会吧?小学4年级的数学哪有那么难呀?” 于莉揶揄她说:“哟,忘了咱家有两个高材生了。你和大灿都是高中毕业,做起小学生的题来,当然是小菜一碟了。可你们别忘了秦淮茹是什么文化?” 许大茂完美接棒:“秦淮茹还有文化呢?她连小学都没上过!” 虽然许大灿来这个院的时间晚,但看许大茂和于莉的反应就不难看出,棒梗学习成绩差这件事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里有出入的地方就是,由于娄晓娥的走向和原来不一样了,所以傻柱还是初哥,即便她妹妹嫁出去了,也并没有上杆子让贾张氏和棒梗先搬到那屋子里去。 傻柱上次就跟秦淮茹说的明白:“250块钱的彩礼,外加那间屋子。”秦淮茹答应了,才是她的。 许大茂不畏严寒,硬是在冰天雪地里蹲着,终于蹲到了秦淮茹单独跟冉秋叶来到院子里。 看着她俩肩并着肩,下台阶的时候秦淮茹还伸手扶了冉秋叶的腰一把,许大茂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俩像是女儿跟妈。 冉秋叶像30,秦淮茹像50 秦淮茹什么时候突然老成这个样子了? 许大茂一想起从前他跟秦淮茹在小库房,用馒头换馒头吃的场景,就直犯恶心,死死捂着自个的嘴,才总算没发出动静。 然后就听见秦淮茹对冉秋叶说:“那个有句话你听过没有,什么一撒手就没了,然后你要不珍惜,就会失去什么的……” 要紧的是最后一句话:“那什么我们是挺和谐的一家。” 刘月如一脸鄙视:“真够不要脸的!” 于莉也挺诧异:“这么说,秦寡妇是铁了心一定要嫁给傻柱了?” 许大茂不屑地说道:“就傻柱,傻了吧唧的他懂什么叫爱情啊?他也就配娶个寡妇!” 许大灿这时候突然插嘴:“不对吧哥,之前你不还说要让傻柱谁也娶不成吗?” 许大茂忽然又心虚地笑了起来:“哈哈,有么?” 完了立马站起来说:“我回屋子里弄弄火,拿火筷子捅捅炉子去。” 屋子里又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 晚上,秦淮茹又大摇大摆上傻柱屋去了。 这回傻柱倒没锁门,但一嗓子差不多让全院都听清楚了:“秦淮茹!你?到底要干什么呀?瞎搅和什么呀,你诚心的吧!” 离得最近的易中海第一时间撩帘子出来,跟易大妈说:“柱子和淮茹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西厢房里贾张氏也连忙拉开了窗帘,用俩小眼睛紧张地看着院子里。 后院,许窈一脸激动:“吵起来了,吵起来了,哥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热闹?” 这丫头前两天还生许大灿的气呢,可许大灿悄悄跟她道了个歉,还答应过年那天给她熬皮冻吃,许窈就大度的原谅他了。 一度搞的许大灿有点看不清自己这个亲妹妹。到底是多愁善感的那个是她?还是没心没肺的这个是她。 “……” 许大灿听了听动静说:“不急,等别人都去了咱们再去。” 巧了,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大家都听见了,但大家又都在张望,居然没一个人说第一时间过去看看是啥情况。 秦淮茹在这个院里的人缘,也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好呀? 人缘先搁一边儿,秦淮茹可太知道该如何拿捏傻柱了,摆出一副凄惨的样子:“这院里的街坊,厂里的工友,尤其是许大茂!一定会笑话你,看吧,傻柱找不着媳妇,最后找个寡妇当媳妇,是吧?” 果然,秦淮茹一提许大茂的名字,傻柱立马就坐不住了,眼神又渐渐变的迷离了起来。 就跟秦淮茹对他念了咒似的…… “……” 许大灿琢磨着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一会儿是不是就可以亲眼目睹贾张氏“招魂法师”的名场面了? 第261 我们不一样 精神小许,想要现场吃瓜。 可结果又等了半天,院里愣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傻柱吼了那一嗓子之后,竟然就再也没有半点动静了,平静的都有些不正常。 许大灿不知道的是,就因为秦淮茹提到了许大茂,所以傻柱还真听进去了。 后来秦淮茹更是直接跟他表明了心意,他又变的踌躇起来了。 他舔了秦淮茹这么些年,花了这么多钱,给了那么多饭盒,不就为了这一天? 可等秦淮茹这边终于松口了的时候,傻柱自个又动摇了,他发现他好像没有那么喜欢秦淮茹了,反而冉秋叶的影子始终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 就这么着,倒是也太太平平的就到了腊月二十八这天。 今天是四合院开团拜大会的日子。 临近中午,于莉从头到脚一身新,刘月如帮她打扮完,忍不住说:“大嫂,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 可谁知于莉却拒绝她说:“你就别去给我添乱了,挺着个大肚子,万一要是再气着个好歹的,真出点儿什么状况,你们家大灿能一把火把这个院子给点喽!” 刘月如眼神里充满担忧:“可他们谁都不在家,偏你一个人去了孤立无援的,你想好了要面对的是个什么局面吗?” 于莉把头发拢到耳后说道:“咱们的男人都是靠谱的,这会儿还没回来准是让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我于莉又不是什么孤家寡人,等我男人一回来,倒要看看他们又是一副什么嘴脸。” 于莉说着,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表面上装作一副无比自信的样子。 可刘月如却清楚地看见,她的手藏在袖子里抖。 于莉回屋里拿了一张凳子,然后深吸口气,来到前院。 那些人果然早就等不及了。 唯一的那张桌子上,没想到刘海中、阎埠贵竟然人五人六地在那儿坐着。 最中间当然还是易中海,二大爷、三大爷都倒了,唯有他这个一大爷不动如山。 易中海不开腔,刘海中也蔫吧了,阎埠贵见状又觉得自己又行了。 把他那搪瓷缸子搁到桌子中间摆正,图案冲着大伙,这才把两只手揣进袖子里,越俎代庖地说道:“还差谁呀?” 结果没人搭理他,搞的阎埠贵好不尴尬;易中海抬起眼皮子浅看了他一眼,又双眼微阖地在那养神。 关键时刻,只有他老伴杨锐华给他捧哏:“就还有许老大、许老二没到!” 阎埠贵可算下来台阶了,一双怨毒的小眼睛狠狠盯向一个人单独坐在一旁的于莉:“那个谁,这怎么回事啊?” 谁料于莉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不屑地嗤了一声,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阎埠贵气的一拍桌子:“我跟你说话呢!” 不等于莉回应,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在人群后边儿响起:“秦京茹,问你话呢!” 杨锐华身后,秦京茹蹭一下站了起来:“李贤英你放屁!他明明喊的是于莉!” 听着院子里街坊们的哄笑声,阎埠贵恨不得亲自下去把儿媳妇嘴给堵上。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于莉这时候才慢条斯理地说:“哟,原来是跟我说话呀?怎么从头到尾没人喊我的名字呀?” 阎埠贵这时候居然学傻柱敲起了缸子:“于莉,我问你,许大茂跟许大灿他俩人呢?” 于莉连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而是冲着大伙解释说:“我男人和我小叔子指不定是让什么事情给绊住了,连中午饭都没回来吃;大家也不用等他们,有我在就行。” 于莉话音刚落,李贤英就附和道:“这话在理,二位许主任那可都是大忙人,忙的都是大事儿,像茶话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看就不用等他们了。” 最后排,六根也附和说:“就是,这大冷天的,赶紧开始吧。早点散了早点回屋暖和暖和。” 这不就是打阎埠贵的脸吗? 阎埠贵这张脸要多黑有多黑,盯着于莉说:“哎哟喂,你们家许老大、许老二多大的身份;你又算怎么一个身份,能轮的着你代表他们?” 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于莉是个二婚,不知检点主动爬人家许大茂的床,就为了当官太太。 于莉气的站了起来,第一次看向让她无比憎恨的阎埠贵,嘴上毫不客气:“我什么身份?我是许大茂明媒正娶的太太,我跟他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阎埠贵果然又轻易破防:“你你你,不知羞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睡觉都好意思说!” 磕磕绊绊的,还没抖抻头呢,就又有一个声音毫不客气打断他说:“我和我嫂子都是单位给开了介绍信,在街道领了结婚证,又在双方父母以及亲朋好友的见证下,结成的合法夫妻。倒是你们家阎解成和秦京茹,谁不知道,还没领结婚证就睡一块了!” 阎埠贵好悬喷出一口老血:“你……” 不等其他人说话呢,于莉就冲了过去,一脸紧张地对她说:“弟妹,我不是不让你来嘛!” 刘月如冷着张脸:“我不来还不知道这老东西这么欺负你呢!嫂子你放心,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还敢欺负咱们!” 这,阎埠贵跟刘海中彼此交流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共同想到了上一回被许大灿收拾的经历,顿时全蔫吧了。 再说院子里这些街坊,谁不知道上回刘海中想带人抄许大灿家,然后落得个被厂子里开除的下场? 这个年月,开除那可是仅次于枪毙了! 眼看别人都服了,刘月如拉着于莉的手,坐了下来。 偏偏这时候傻柱咽不下这口气,刺了一句:“这村里的语言啊,是跟四合院里的不太一样。” 他说的是于莉,于莉从小被送到姑姑身边长大,后来才回的京爷家。 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看外地的都像村里人。 可谁知刘月如却反唇相讥到:“那可不,我们这些从小在胡同里长大的,还真跟那些从小在街上卖包子的不太一样。” 第262章 狼来了的故事 傻柱这外号哪来的?不就是他爸爸何大清给他取的么。 您瞧瞧,亲爹能管亲儿子叫?的傻柱? 人家都说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刘月如这下可把傻柱的老底都给揭了! 那些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还有跟他们许家有矛盾的——比如因为想抄许大灿家,结果腿被人打瘸了,现在走路都还一瘸一拐的刘光天和阎解旷,更是巴不得傻柱跟刘月如她们撕吧起来! 同时,又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话咒骂这两个女人。 傻柱也挺郁闷的,他刚才单纯就是替娄晓娥打抱不平。 这院子里谁不知道啊?许大茂为了向上爬,不惜出卖娄家! 升官发财之后,更是第一时间和娄晓娥离婚,把她一个挺着个大肚子的女人从家里给赶了出来,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要不是他弟弟许大灿还有几分良心,主动收留了他嫂子的话,娄晓娥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许大茂天生就是个坏种,自打他得势之后,整倒了多少人啊? 每一个被他整的人都有一家老小, 还有就是这于莉,是阎解成先对不起她,在外头养小老婆有错在先。 可她也不能迫不及待就往许大茂的床上爬啊!想当官太太想疯了吧? 而傻柱的这些想法,也是这个院子,乃至整条胡同里大多数街坊们的看法。 许大茂为了娄晓娥,为了他们这个家,把所有恶名全都一个人担了…… 他每天虽然还看着跟没事人一样,但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每天过的有多煎熬。 “……” 傻柱本来是刺一下于莉,他算是看出来了,于莉今天就是上这院里人的面前显摆来了! 哦她穿的最好,打扮的最漂亮,是这个院最有身份的官太太,什么呀? 傻柱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显摆…… 结果这下好了,刘月如把他给怼了一顿,偏偏傻柱还没法还嘴。 单单一个刘月如倒也没什么,可谁让她嫁的好呀?嫁了个男人叫许大灿,这小子拳头硬、心黑,偏偏还交友广泛。 东四拳王曹正阳和他称兄道弟,手底下又养着一帮子闲人,再加上这小子在厂子里彻底成了势力,傻柱要还敢跟他硬碰,那就是拿鸡蛋在碰石头。 可傻柱也不能让刘月如一句话就给怼的还不了嘴了,那他的面子可就全完了! 傻柱硬着头皮:“许大灿和许大茂就是一丘之貉,刘月如你跟于莉你们俩就是那个狼狈为奸。咱们走着瞧,你呀最好把你男人拴在裤腰带上,要不然这孙子早晚也得跟阎解成一样,在外头养小老婆!” 阎解成人在边上坐,锅从傻柱来,整个人都麻了,他招谁惹谁了? 阎埠贵更是脸都紫了:“傻柱,你一派胡言!” 刘月如没嫁人之前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关键书看多了,知识储备丰富,脑子转的又快,当场回怼:“然后傻柱你前妻好嫁给许大灿么?不对,你连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前妻啊?” 一句话,差点让两个人同时吐出一口老血。 于莉眼神不善:“刘月如,你到底是哪头的?” 刘月如心虚地嘿嘿直笑:“那个嫂子对不起,一不小心就误伤到你了,嘿嘿 。” 傻柱更是破防了,站起来就跟大伙宣布:“那个正好趁着今天人齐,我何雨柱在这里宣布一件事情,本人打算和棒梗他们学校的冉秋叶、冉老师结婚,日子就定在过完年,到时候我一定请大家伙吃喜糖!” 靠西的位置,秦淮茹眼前一黑,就朝后倒。 边上人连忙给她扶住了,还一脸关心:“秦姐,秦姐,你怎么了?” 贾张氏瞅着她儿媳妇,一脸的幸灾乐祸。还要嫁给傻柱?这下好了吧,看你这张脸往哪搁。 秦淮茹面无血色的站了起来,都还不忘了卖个惨:“那个一大爷,我突然有点儿不舒服,想回屋里去躺一下。” 之前稳坐钓鱼台的易中海也站了起来,一脸关心地问:“淮茹,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这边儿,刘月如跟于莉在线吃瓜:“紧张了紧张了,易中海紧张了。” 于莉也说:“我看他们两个下地窖这件事儿八成是真的。” 她俩单独坐在一边,哪哪都不挨着,小声嘀咕也不怕被旁人听见。 但是前头中央那片区域,刘光天他们可就议论上了:“哎你们说傻柱这回是来真的,还是又跟我们讲狼来了的故事?” 他弟弟刘光福大嘴一咧:“直接问傻柱啊。”说完就大声喊:“傻柱,你是不是又跟我们讲狼来了的故事?” 这些街坊们哄堂大笑,傻柱那张老脸也涨的跟茄子一个颜色:“放?什么屁呢,刘光福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半年前,凭借出卖刘海中跟他爸爸的速度足够快,唯一全须全尾从轧钢厂小仓库里出来的阎解放又来劲了:“傻柱,我们大伙这是替你高兴,你熊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 阎埠贵本来是想借团拜会好好羞辱一把于莉,临出门的时候还特意跟阎解放、阎解旷他俩交代了。 结果倒好,于莉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他们家倒是颜面扫地,偏偏阎解放这时候还在那丢人现眼。 气的阎埠贵一拍桌子:“都安静,我们这是团拜会,你们乱哄哄的跟菜市场的成何体统?尤其是你于莉,你一个农村来的,你连初中都没上过,拽什么词儿啊?尊重师长你不知道吗?” 于莉捏紧了拳头,刚要站起来给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怼回去,就听院门口方向传来一个声音:“说谁呢?” 众人齐齐回头,就看见许大茂、许大灿、以及许窈前后走进了院子里。 尤其是许大茂,打扮都跟过去不一样了。 穿着一身立立整整的中山装,领子下方的扣子扣着,穿着皮鞋,那派头“挠”一下就上来了。 再看许大灿也跟他差不多,同样的中山装、皮鞋,目光那叫一个犀利。 即使是他俩身边最不起眼的许窈,打扮的也是无比亮眼。 第263章 把大爷都给废了 这丫头不理别人,快步走到刘月如面前,一脸紧张:“嫂子你怎么出来了?” 刘月如拍了拍她的手,一脸慈祥。 令许窈感觉有被冒犯到…… 许大茂迈着小四方步,缓缓走进院子里。 阎埠贵尽管有些慌乱,可还是硬着头皮阴阳怪气的说了句:“哟呵,许副主任,好大的官威啊。” 许大茂可一点儿不惯着他:“阎老西,还有你刘海中,你们俩有什么资格坐在这张桌子上,给我滚下去!” 阎埠贵气结:“你……” 许大灿也在后头煽风点火:“你一个让小学开除的玩意,也配当别人的师长呢?你咋不当军长呢?” 院子里这些街坊们刚因为傻柱“狼来了”的故事乐呵着呢,这会儿笑的更大声了。 这笑声就跟一记记耳光似的往阎埠贵脸上猛扇。 偏偏许大茂还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磨蹭?什么呢,说你俩呢,给我上一边去!” 刘海中、阎埠贵怨毒地看着许大茂和许大灿,敢怒不敢言地端着各自的茶缸子上下边去坐着了。 许大茂也没往于莉那儿去,而是随便在前排找了个座,一屁股坐下了。 就听李贤英问他:“大茂哥,你这穿着打扮都跟过去不一样了,这是?” 许大茂这才得意的一笑:“不瞒各位,我今天上午刚刚被任命为轧钢厂劳资处的处长了!” 人群顿时跟捅了马蜂窝似的,炸了…… 刘光福小声问刘光天:“哥,处长是个什么官?” 刘光天一脸不屑:“处长你都不知道!正处,行政级别怎么也得是个12、3级呢吧?这要是搁部队,那可就是师级了!” 边上的街坊落井下石:“三大爷当不成师长了,人家许大茂倒真成了师长了!” 这一回,可不是小打小闹。 许大茂这一回可是正儿八经报组织部批准,由国家任命,有正式编制的实权处长。 阎解旷这时候也在问阎解放:“哥,劳资处是干嘛的?” 阎解放也一知半解:“专门给工人发工资的,权利可大了!” 一听这话,旁边顿时嘶哈倒抽了几口凉气。 抄手游廊底下,刚被许大茂像撵条狗一样给撵过来的刘海中一听,整个人顿时瘫倒了在地上,跟一摊烂泥似的,崩溃了呀…… 偏偏这时候有个女的还往刘海中的伤口上撒盐:“哎你们说,是不是咱们这个院自打清朝以后还没出过这么大的官儿呢?” 这下刘海中干脆小腿一瞪,小眼一翻,倒头就睡,十分安详。 “……” 眼看着老刘跟老阎都被赶下桌了,易中海一个人也坐不住了,问他们:“现在人齐了,咱们可以开会了吧?” 谁知许大茂今天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对了,我说两句啊,这来不来就开会,来不来就开会,这都属于四舅,应该把它废了,对不对啊?” 许大灿附和着说:“还有这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这都算四舅,以后不准叫啊,谁叫批斗谁。” 许大茂一拍大腿:“没错,就这样,散了吧,都散了!” 没戏看喽,这群街坊还真听劝,一个个拎着板凳就纷纷回屋了。 气的易中海一个人坐在那,颇有种无力回天的无奈。 傻柱从阎埠贵身边经过的时候,还得意洋洋地说了句:“三大,不对,以后得叫你这个阎埠贵同志,你这狐假虎威还没假上呢就没了啊这个。” 这时候,于莉又凑在许大茂耳朵边上说了几句什么,许大茂一听大怒:“傻柱,你给我站住!” 傻柱两手插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哟,孙子,有何见教?” 许大茂冲他招手:“来,你过来。” 傻柱一脸无所吊谓的模样,可心里却慌得一批。 走近了,许大茂才凑到他耳朵边上说:“你要是不跟于莉道歉,信不信我把你和冉秋叶的事儿给你俩搅黄喽?” 傻柱急了:“你敢!” 许大茂当仁不让:“你看我敢不敢!” “你!”傻柱知道,许大茂这孙子干得出来,太干得出来了! 为了自己下半身的幸福着想,傻柱只能捏着鼻子,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眼睛也不看着于莉,冲着空气说了声:“对不起。” 许大茂也没说什么“大点声”之类的片汤话,说那个有用么? 整治完了傻柱,许大茂又冲阎埠贵喊:“阎老西,你也给我站住。” 阎埠贵浑身一颤,乖乖地站在此地不敢走动。 许大茂慢悠悠过去,也和傻柱一样,两手插兜,伸过脖子去跟他说:“我会让你为今天跟我媳妇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阎埠贵一脸惊骇:“你想怎么样?” 许大茂冷哼一声:“你不是爱钓鱼么?我警告你老东西,你钓回来的鱼最好你自己都给我吃喽,只要再让我发现你拿鱼出去换钱,换东西,我就用投机倒把罪治了你!” 阎埠贵宛若雷击,身体晃了晃才缓缓坐倒在了地上,完喽…… 家里那么多张嘴,全靠着他这点儿微薄的养老金,现在鱼也不让他钓了,这是要把他们家给逼上绝路啊? 阎埠贵都不知道自个是怎么回家的,惊魂未定的他进了屋,差不多喝了一茶缸的水,才突然对阎解放说:“去,跟傻柱说,让他把从去年9月份起,到现在为止每个月该给我们家的10块钱都给我送来!” 阎解放看白痴一样看了他爸一眼,径直就回屋躺着去了。 神经了吧?当初那协议怎么说的来着?只要阎解成痊愈了,傻柱就不用再出这笔钱了。 他大哥阎解成都把秦京茹肚子给搞大了,这件事人尽皆知,他爸居然还想着朝人家傻柱要钱,想钱想疯了吧? “……” 不说阎埠贵又怎么开始算计,单说许大灿他们回到屋里,刘月如好奇问道:“大哥你怎么毫无征兆的就升官了?” 一说这个许大茂脸都快笑烂了,两撇小胡子更是跟跳踢踏舞似的,看的许窈一个劲的笑。 许大茂还不好意思上了:“那个,这次多亏了大灿。” 第264章 想法弄个照相机 许大茂解释说:“这个李主任本来是要一次提拔我们两个人的,是大灿百般推脱,最后才换来我如今这么个职务。” 刘月如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许大灿,眼神里藏着千言万语…… 许大灿笑着在她身边坐了,习惯性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肚子。 可一想到上辈子学到的医疗知识,又生生的忍住了——频繁抚摸孕妇肚子,容易造成早产。 许大灿柔声地对刘月如说:“又不像是陈军那样,能外放个实权干部,左右还不是在轧钢厂里转,与其劳心劳力,还不如就赖在李怀德的身边不求上进。” 于莉看的眼气,没个好态度地对他说:“你呀,少拿蒙李主任那一套来蒙我们!” 许大灿得向着他哥说话:“嫂子你别不信,我说的可都真心话。别看我哥现在是风光了,但这个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于莉听闻有些傻眼,一脸紧张地问他:“为什么呀?” 许大灿叹了口气:“就因为权力太大。” 这句话于莉和许窈可就听不懂了,权利,还太大? 倒是刘月如听进去了,若有所思:“你是说多做多错,少做少错?” 许大灿一直知道她这个媳妇很有灵性,可是灵到这个份儿上,还真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 许大灿真心为刘月如点赞:“我媳妇可真是一语中的!你们知道劳资处具体都能管些什么吗?” 于莉没好气地说:“我们不知道!倒是有些人卖关子的时候都不忘了夸他自己媳妇!” 于莉这副气呼呼的样子,把大家逗得直笑,许大茂可得向着他媳妇说话:“就是大灿你别卖关子,快给我们大家好好说道说道。” 在场的人里头,恐怕没人比许大茂更着急了。 许大灿想了想,干脆去拿来了纸和笔,唰唰唰画了三道竖线,对大家解释说:“咱们分三大块来说吧,首先就是岗位职责,就是说我哥这个处长都得干点什么。” 然后许大灿在纸上写下一个个小点:“劳资处最基本的一个职责就是确保合适的人员被分到恰当的岗位上。比如傻柱就该去食堂炒菜。” 于莉看了一眼许大茂说:“这不跟他以前在人事科干的事儿差不多么?” “嫂子你说的没错,人事科本来就在劳资处的领导之下。” 许大灿在纸上又写了个2,继续说:“然后就是职工培训。就是说包括像这个给老师傅安排徒弟,组织技能比武,重中之重就是职称考核,而这个又直接和工资待遇挂钩,有多重要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那可不,在座的可都指着轧钢厂吃饭。尤其是许窈,更是感同身受:“大哥说等过完年,就安排我转正,我一想到那个考核就紧张的睡不着觉。” 咱们这时候实施的是八级工资制度。一名工人刚进厂要学徒三年,转正了通常被定级为一级。 然后每往上升一级,都要通过相应的考试。考过了,才能享受对应级别的待遇。 就比如易中海他是八级,每个月工资有99块钱! 许大茂一想到从今往后,组织定级考试的事儿都归他管,小心脏跳的扑通扑通的,就跟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等大家消化了一会儿,许大灿才在纸上写下3:“这第3就是考核,说白了就是劳动纪律。每个月超额完成了生产任务的班组要不要发奖金?对秦淮茹那样经常迟到早退,中途溜号的要不要扣奖金?” 许大茂听的冷汗都下来了,别看那些车间主任平时张口闭口拿“扣你这个月的奖金”来威胁工人,可你真让他扣一个试试? 职工是什么?是工人阶级,是厂子的主人!就拿秦淮茹这样的来说,本来就是照顾进来的,大家伙都知道她家里困难,你再扣她奖金,你看工人们闹不闹就完了…… 许大灿继续在纸上写下了4:“这一大块的最后1点就是维护厂子的合理性和公平性,确保资源的有效利用。” 这一点许大茂听的就不是很明白了 ,一脸疑惑地问:“什么叫有效利用?” 许大灿举了个例子,大茂就懂了:“就拿咱们厂那1a616来说,最次也得让像刘海中那样的7级工上去操作吧,横不能让秦淮茹这样的上去干。” 1a616铭牌 所谓1a616就是咱们从老大哥那进口的车床,由于有成套的图纸,咱们后来自己仿造的1a62车床、6h62万能铣床,3162a外圆磨床等等,都是以这台车床为蓝本进行。 1a616车床 这么宝贝的东西,当然得让技术最过硬的老师傅去开。 这一条写完,许大茂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发现最左边的空格里已经写得密密麻麻。 他的头皮也跟着发麻:“要不大灿,我还是去跟李主任说我胜任不了这么重要的职务算了……” “你敢!”不等许大灿开口呢,于莉就第一个急眼了。 她扯着许大茂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跟我回屋!” 许大茂扒着桌子边,小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许大灿他们;许大灿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等许大茂他们两口子走了,许窈也回自个屋去了,刘月如有些担忧地问许大灿:“你说大哥他……” 许大灿安慰她说:“放心吧,哥有必须坚持住的理由。想要坐上李主任的那个位子,这才仅仅只是个开始。” 刘月如眼神中有片刻的失神,随后轻轻倚靠在许大灿身上,忧心忡忡地说:“也不知道娄晓娥一家现在过得怎么样。” 许大灿搂着她说:“是好是坏,都是她的选择。但我相信,将来总有再见的那一天,我们都还年轻。” 刘月如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又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真想看见她和于莉两个人针锋相对的场景,到时候我得想办法弄个照相机,把这一幕给她们照下来!” 许大灿也眼前一亮:“好想法!没说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你男人我了,我一定在那之前,把照相机给你准备好。” 第265章 傻柱,看着我的眼睛 刘月如又急了,干巴巴地解释:“哎哎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要照相机!” “……” 许大茂当上了大官,一家人当然得好好庆祝一番。 又是买鱼,又是买羊肉的,让院子里棒梗看见了,馋的直流口水。 院里人看了都说他们家会吃,鱼和羊加一起念什么呀?鲜!鱼肉和羊肉一块吃,活活美死! 棒梗跑进家门,见他奶奶第一句话就是:“奶奶,许大茂家又炖羊肉了!我饿了,啥时候吃饭啊?” 贾张氏斜楞着眼睛,从老花镜片后边朝里屋看了一眼:“饿啦?等着吧,等你那个妈啥时候起来,啥时候才有饭吃!” 里屋,秦淮茹从团拜会上回来就躺床上了。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全是傻柱说“我要和冉老师结婚了”时候的场景。 秦淮茹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眼睁睁看着傻柱和冉秋叶两人结婚,然后就在那间她无比熟悉的正房的床上,两个人越挨越近,紧接着傻柱抱住冉秋叶就开始脱衣裳。 她气的破口大骂,大骂他们两个人不要脸,可她就像是不存在一样,眼看他们就要…… 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把她从噩梦里唤醒了:“妈,你快起来做饭呀,我都快饿死了!” 秦淮茹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火急火燎地下地穿上鞋,披上外套就往外走。 棒梗还以为她真去做饭了呢,没心没肺的又出去玩去了。 可贾张氏一直盯着她呢,果不其然,秦淮茹出门就直奔傻柱那屋去了。 可等她到了门前,一推门,却没推动。 秦淮茹不敢相信地又推了一下,才发现这门从里边给插上了。 秦淮茹气的咣咣砸门:“傻柱!” 屋子里,傻柱正一个人坐立难安地心虚着呢。 今天上午他找冉秋叶去了,本以为这回又得跟过去一样,人姑娘直接就不搭理他了;可没想到冉秋叶只是问他和秦淮茹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就是让傻柱看着她的眼神,问他看见什么了? 傻柱傻了吧唧的,跟个钢铁直男似的有啥说啥:“看见你的眼睛了。” “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傻柱愣了愣:“一个人影。” “谁的人影?”冉秋叶步步紧逼的追问。 傻柱就跟三大爷附体了似的,磕磕绊绊:“我,我的人影。” 冉秋叶这才露出笑容对他说:“何雨柱,我的眼睛里有你,可是你呢?你的眼睛里有我么?” 就这么一个问题,硬控了傻柱5分钟。 等人家冉秋叶都进院子去了,他都还在那僵直着呢。 冉秋叶进院之前,问他一个问题:“这么些年,你仔细看过秦淮茹的眼睛么?” 然后傻柱回来就自闭了。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很多很多…… 从秦淮茹嫁到这个院子里,再到她男人出事;从二大爷在贾东旭嘎呗之后对秦淮茹表示出过分的关心,结果贾张氏直接给了二大妈一个大嘴巴;再到他跟秦淮茹拉拉扯扯了这么多年。 他仔细看过秦淮茹的眼睛么?大概,没有吧? 或者说秦淮茹从来不敢看他的眼睛,也有可能是不愿意看他的眼睛,总之她始终都在闪躲。 开会的时候,傻柱又仔细观察秦淮茹的眼睛。 她看见了,然后又和从前一样很快移开了目光,和旁人有说有笑。 然后傻柱就明白了,秦淮茹的眼睛里也许有他,但可能只占了那么一点犄角旮旯的地方。 她的眼睛里更多的还是她那三个孩子…… 这时候傻柱就知道该怎么选了,于是就有了他站起来大声跟大伙宣布,他要和冉秋叶结婚的那一幕。 “……” 现在,秦淮茹又在外头咣咣砸门。 傻柱也很郁闷,三十年前,他相亲相一个黄一个,三十年后,他突然变成香饽饽了? 傻柱本想着是让秦淮茹砸吧,砸一会儿她也就走了。 可他一杯酒都喝完了,秦淮茹不仅没走,动静还越来越大了。 秦淮茹在外头大声地喊:“傻柱!何雨柱!我知道你在里头,你把门给我开开,我有话要跟你说!” 见傻柱始终装死,秦淮茹更是大喊大叫:“傻柱,你要是再不开门,我砸玻璃啦!” 见他还不为所动,秦淮茹气的连踢带踹:“何雨柱,你给我出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如此大的动静,干脆都不背人了。 许大灿被大茂拖着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跟他同样一脸懵逼的还有于莉跟许窈,刘月如本来也想来吃瓜的,可是大家都不让她来,气得她嘴撅的都能挂油瓶子了。 东厢房,易大妈还在替她家老头子打抱不平呢:“这许老大跟许老二也太霸道了,这大爷怎么能说撤就给撤了呢?” 易中海反而不像大家猜测的那样,在家里砸东西、骂街,显得无比狂怒的样子。 反而一脸淡定:“看看老刘跟老阎干的那些事儿,活该。不当这个一大爷好啊,以后我只管听喝就完了,你个妇道人家不懂现在的形势有多复杂。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 易中海说着说着还唱上了! 易大妈正想要说点儿什么,然后就听见院子里像是有动静。 仔细一听,才急忙对易中海说:“老易,你快听听,是不是淮茹?” 易中海一边穿着棉袄一边跟易大妈从屋里出来,纳闷地自言自语:“淮茹这是怎么了?” 不一会儿,前院、后院的人就纷纷闻声赶来,在傻柱家外头自发地围成了一个圈。 眼看着街坊们窃窃私语,易中海看不下去了,对易大妈说:“这淮茹越说越不像话了,你赶紧过去,把她给拉回屋去。” 易大妈连忙答应,过去拉了秦淮茹一把:“淮茹,有什么事儿咱好好说,走先跟我回屋。” 谁料秦淮茹一把甩开了她的胳膊,强硬道:“我不走!” 然后更是指着傻柱家的门大声吼:“何雨柱,你给我听好了,反正不管是什么女人,来一个我就撵跑一个!” 第266章 小平头的秘密 人堆里,许大茂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什么情况?” 许大灿看他这模样觉得好笑:“还能什么情况,秦淮茹认真了呗。” 在这个院里,和他们关系比较好的街坊们也附和着:“就是,这秦淮茹豁出去了,今天可有热闹看了。” “哎你看说,傻柱怎么不出门啊?” 有瓜吃的时候李贤英绝不缺席:“这还用说?傻柱比谁都精,一边是黄花大闺女,还知书达理;另一边呢,一个寡妇带着3个孩子再外加一个婆婆,换了你,你怎么选?” 这么多章了,李贤英还没露过脸呢,补一个 眼看他们越说越不像话,易中海忍不了了,上去就把秦淮茹给拉开了,然后使劲拍门:“柱子,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给我把门打开!” 李贤英说的一点不错,傻柱之前任凭秦淮茹在外头又喊又叫的,愣是不开门。 这回一听见一大爷的声音,立马就把门给打开了。 完了,不等易中海开口呢,他还先委屈上了:“不是一大爷,你也看见了,我实在没辙了。” 易中海一听,也跟着愣了一下。然后竟然发现他有点同情傻柱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门一开,大家伙就一拥而入。 秦淮茹当然是第二个冲进来的,许大灿、许大茂他们也全都跟着大流进去了。 不一会儿,傻柱家就被挤得满满登登,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就连傻柱家桌子上都蹲了两个人…… 李贤英还在那说呢:“我说傻柱,你这伙食可以啊?苜蓿肉,软溜肉片,还有这酒!好家伙,我听说副食店在春节前进了一批名酒,不要票,但是买一瓶这个酒能买3瓶咱们平时喝的酒了!” 傻柱一个人被堵在床头上,一脸无辜:“干?什么你们!” 易中海这会儿也在问秦淮茹呢:“你这是干什么?就不怕让你婆婆知道了。” 秦淮茹就跟吃秤砣了似的,横下一条心:“新人新事新国家,我想怎么样她管不着!” 话音刚落,就听见贾张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看我管着管不着!” 秦淮茹一看见她,更是厌恶的直接转过了身去。 贾张氏蹬蹬两步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拉住她:“跟我回屋!” 秦淮茹一膀子就给她拱一边去了:“不回!” 贾张氏气的抬手“啪”就给她一个嘴巴! 秦淮茹捂着脸,说哭就哭?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您怎么打人呢?” 贾张氏怒火中烧:“打你?你不守妇道,我还抽你呢!” 贾张氏转圈想在傻柱家里找一件趁手的“兵器”,秦淮茹则有意往傻柱的方向躲。 她把一切都给算计好了,只要她闹一场,彻底闹大。 闹到她婆婆对她又打又骂,只要那个时候,她还铁了心要跟傻柱在一起,那这个傻子一定会心软的。 秦淮茹太了解傻柱了,把他的脾气都给摸得透透的,论拿捏傻柱,她能有一百种方法。 她决不让傻柱逃出自己的手心! 奈何,傻柱这屋子里人太多,哪哪都是人,贾张氏刚看见桌子上的酒瓶子,就被李贤英给一把抱在了怀里:“这可是好酒,好几块钱一瓶呢,您可不能砸!” 好像这瓶酒是他的一样,这副财迷的模样把大家伙都给逗乐了。 这边贾张氏寻找家伙未果,另一边,许大茂有意无意的居然挡在了贾张氏的前进路线上。 就连许大灿都没发现他是怎么过去的。 好家伙,他跟傻柱果然是真爱!就这默契程度,怕是娄晓娥跟秦淮茹加一块也比不上他俩! 许大茂这么一挡,不仅挡住了贾张氏,更是挡住了秦淮茹。 以秦淮茹的精明哪看不懂许大茂这是在故意捣乱啊? 气得她低声对许大茂说:“给我让开,别没事找事!” 许大茂要真这么听劝就好了了,和她针锋相对:“秦淮茹,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同时,许大茂的心里又有些纠结,不放秦淮茹过去,那傻柱不就真和冉秋叶好了? 放秦淮茹过去呢,他们两个不又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了? 不行不行,傻柱他傻了吧唧的,结什么婚啊? 贾张氏过不去,既打不着她儿媳妇,更打不着傻柱,气的干脆嚷嚷起来:“傻柱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么多年你们两人勾搭成奸,当我看不见哪?” 傻柱先是一愣,跟着火蹭一下就上来了,指着贾张氏说:“你再说一遍?” 贾张氏比他还豪横:“傻柱,你不要脸,再说十遍我也敢!” 傻柱冲着李贤英就喊:“把那酒瓶子给我。” 易中海大声呵斥:“胡闹!” 傻柱解释说:“您当我要酒瓶子搳她啊?我直接把这半瓶酒浇她身上,划根火把这恶婆婆点了得了!” 贾张氏这下更了不得了:“要杀人啦!杀人放火了!你们大伙都听着啊,要出人命了,傻柱他说他要烧死我!” 易中海连忙给她扯一边儿去了:“哎呀老嫂子,别闹了,你还嫌不丢人啊!柱子他就是吓唬吓唬你。” 贾张氏膘肥体壮,没怎么费劲就从易中海挣脱了,又把矛头指向了他:“易中海,你少在这儿黄鼠狼戴帽子假充善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呢!” 嚯,这么劲爆么…… 许大灿捅了捅大茂,问他:“哥,这怎么说啊这个?” 许大茂憋着笑,拿手挡着嘴巴跟许大灿说:“棒梗小时候一头自来卷,大家都说他长得像易中海。” 许大灿本来靠着傻柱家的衣帽架,一激动差点没连同架子一块摔过去。 大茂一把扶住了他,两个人继续嘀咕:“听我爸说,易中海最早是长头发,后来就推了小平头了。此后这么些年都没见他再留过头发!” 连许大茂都知道的事儿,易大妈更没可能不知道了;一听也急眼了:“嫂子你什么人呢你,你怎么逮谁咬谁啊?” 易中海见状连忙把她给拉到一旁,小声对她说:“赶紧去把聋老太太搀过来,否则没人镇得住她。” 第267章 聋老太太来了 易大妈闻言这才连忙搬救兵去了。 贾张氏盘腿往傻柱家地上一坐,双手拍打着膝盖:“哎哟喂呀!这一院子人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啊!傻柱,你不是人啊,你个王八羔子啊!” 大茂身边,许大灿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手劲大的出奇,捏的许大茂胳膊生疼。 许大灿一脸激动:“哥你快看,来了来了……” 大茂还纳闷呢:“什么来了?” 然后就看见贾张氏抬起一只手,跟文章拍桌子似的:“东旭啊,你看看吧,有人欺负我啊!你媳妇要给你戴绿帽子啊!” “东旭啊,这一院子都不是好人,他们欺负我啊,我还怎么活啊!” 贾张氏读条2秒,就停下来骂一句傻柱:“你个孙子王八蛋,傻柱!” 就在这时,贾张氏背后的人群默默让开一条路来,易大妈扶着杵着棍的聋老太太悄没声地走了进来。 聋老太太恰好听见这句,抡起拐棍,照着贾张氏屁股就是一棍! 贾张氏被打的“哎哟”一声跳了起来 ,聋老太太问她:“你骂谁呢?” 贾张氏还觉得委屈呢:“老太太您打我干吗?我没骂您啊!” “骂我耷拉孙都不成。”聋老太太还挺豪横。 结果贾张氏真的钢啊,梗着脖子大吼:“您有孙子吗?您连孩子都没有!” 诚惶诚恐贾张氏 好家伙,人群里边许大灿都看的叹为观止,忍不住想为贾张氏鼓掌;毕竟像她这样敢说真话,勇于说真话的人,不多了。 许大灿上辈子看电视剧的时候就发现了,别看贾张氏蛮横无理,被冠上了诸如像“招魂法师”等一系列头衔。 但她从不说瞎话,在有限的戏份里,真的连一句瞎话都没说过。 光这一点,就比四合院其它的这些大妈们强!比如秦淮茹,简直满嘴瞎话…… 但是贾张氏这回可闯了祸了,聋老太太瞬间破防,整个人颤颤巍巍,用手指着贾张氏:“你敢说我是绝户你?” 贾张氏恨不得扇自个嘴巴:“我没,我不是,我……” 还没说出一句囫囵话,聋老太太就抡起了拐杖:“我?你奶奶!” 贾张氏再也顾不上她儿媳妇还有傻柱了,撒丫子就跑,动作灵活的根本不符合她这个年纪。 聋老太太哪追的上她呀,只能气的在后边直骂:“你个小死丫头你……” 许窈被这句话逗得咯咯直笑,小声跟于莉说:“大嫂嫂,贾张氏都一把岁数了,还被人家叫小死丫头呢,哈哈。” 于莉也乐得不行,小声跟她说:“我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反正自打我来这个院,院里这些人就都把她当老祖宗。” 聋老太太赶走了贾张氏,才跟大伙说:“劳驾,我跟我孙子说两句话。” 众人一听便纷纷识趣的离开了,许大灿他们落在后头,听见聋老太太对秦淮茹说:“你也出去。” 秦淮茹急了,她正要在聋老太太面前坐实她跟傻柱的关系呢,怎么能出去呢? 闻言连忙用眼神向易中海求助,可谁知易中海这时候居然也不帮她了:“淮茹你也回去吧,待会儿我再去跟你婆婆说道说道。” 秦淮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要硬赖着吧,可傻柱偏偏跟个泥菩萨似的,坐在那一言不发。 秦淮茹见状,朝他大喊:“傻柱!” 聋老太太气的把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出去!” 然后秦淮茹就被易中海跟易大妈联手给架了出去。 “……” 屋子外头,许大茂给大灿打了个眼色。 他们装着往后院走,但步子却特别的慢;等刘海中他们都过去了,许大灿才小声问他哥:“怎么说?” 许大茂嘿嘿一笑:“跟我来!” 然后大家就跟着他越过抄手游廊,完了又绕开不知道是谁家堆在这的破烂、板车、煤…… 总之七拐八拐的,竟然就绕到了傻柱家的屋子后边。 许大茂一脸得意:“傻柱屋我可太熟了,小时候见天上他家玩!看见那个土堆没有?” 许大茂说完,四处寻摸了一下,眼前一亮,跑过去捡回两块砖来,往凸起来的台子上一放,人就站了上去。 还不忘小声跟他们说:“你们也赶紧啊,快去找合适的东西垫着,站这上面,屋里头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等许大灿扶着许窈也上来了,就听见屋子里聋老太太问傻柱:“刚才他一大妈跟我说了几句,也没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傻柱瓮声瓮气:“我想和棒梗小学时候的班主任冉秋叶、冉老师结婚。可偏偏秦淮茹又,这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哎!” 聋老太太问他:“你想结婚吗?” “哎呦喂,这还用说么?我吃饭想,睡觉想,做梦还想,我太想结婚了!”傻柱都急了。 聋老太太看他这样子,老怀欣慰地笑了:“你个傻小子嗳,春节就给我把这事儿给办喽!” 傻柱都糊涂了:“不是,我怎么办啊这个?跟谁啊?” 聋老太太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哟,把拐杖递给易中海:“去,给我打他!” 易中海接过拐杖就狠狠给了傻柱两下,气不打一处来地跟他说:“你糊涂啊?你跟秦淮茹都这么多年了,她要真想嫁给你,你俩早都结婚了!” 聋老太太恨声说道:“这个秦寡妇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她想一直就俵着柱子,让柱子帮她把孩子给养大,拖到她不能生的时候再嫁给柱子!” 这,易中海、傻柱、还有易大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聋老太太的小眼珠子里全是精明:“还有那个,叫什么?” 傻柱连忙说:“太太,她叫冉秋叶。” 聋老太太念叨了两遍“秋叶”,随后摇头:“这名不好,恐非良人。” 傻柱跟易中海听的面面相觑,忍不住问:“太太,这什么意思?”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这人的名,树的影,一个人的名字是能反映出他的运道的。就拿许大茂来说吧,他爹给他取名大茂,本意是好的,希望他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多生孩子,让子孙兴盛。” 第268章 挑拨离间 说到这儿,聋老太太指了指后院:“可你们看看,许大茂这孙子先娶了娄晓娥,后找了个这个于莉。结果呢,却始终也没生出个一儿半女来。他就这个命!” 墙根底下,许大茂都急了:“胡说八道!” 许大灿连忙把他嘴给捂住:“淡定,淡定。” 一旁于莉也有些黯然神伤,她嫁给许大茂也好几个月了,两个人也还算恩爱。 许大茂虽然心里一直还想着娄晓娥,但有力气也真往她身上使,动不动就要站起来蹬…… 这件事都已经成于莉的心结了,前有阎解成、后有许大茂,难道真是她的问题?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好在这时候,屋子里聋老太太又说了个更劲爆的,才成功转移了许大茂跟于莉的注意力:“再说那秦淮茹,淮茹这两个字本来是《易经》里用来喂马的草料,引申出宽容的意思。用作人名取博学、宽容、灵秀、温柔、贤惠之义。” 聋老太太越说,越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些美德在秦淮茹的身上一点儿也看不到!反而一肚子的算计,还有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许大灿听的直咋舌,要不老话说得好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这聋老太太把秦淮茹看的真够透彻的!难怪她一听傻柱想跟冉秋叶结婚,二话不说就替他拍板了呢!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灰孙子是什么性子了!嘴贱心软,优柔寡断,关键还十分好色。 不然怎么能被一个寡妇不咸不淡地给俵了这么多年? 说完秦淮茹,就该秦京茹了:“再说她那个表妹,一个京字,说白了她迫切嫁到城里来的渴望。哪怕阎解成是一个有妇之夫,她也选择为自个拼一把。咱就说她之前小产的那个孩子,我看呐未必就一定是阎解成的,阎埠贵他们两口子估计也是心存怀疑,才这么不待见这个儿媳妇的。” 墙根底下,于莉把拳头攥的紧紧的,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爽快。 阎解成活该,背着她在外头养小老婆,结果他这个小老婆搞不好还给他戴了顶绿帽子,真好!爽!! 这聋老太太简直神了!傻柱更听着过瘾似的,问她:“太太,您给分析分析,这冉秋叶到底怎么样?” 聋老太太摇了摇头:“傻孩子,太太又不会算命,得亲眼看看这人才好做判断。” 傻柱抓耳挠腮:“那许大灿呢?这孙子嘿!”一旁易中海也把耳朵竖起老长。 外边儿,许大茂捅了捅大灿,冲他挤眉弄眼,说你了嘿! 说到许大灿了,聋老太太居然犹豫了一下:“这小子我同样也看不透他。” 这回易中海都学会抢答了:“看不透?您是说?” 聋老太太语气中带着不确定:“这小子一点儿都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就像是身子里住这个和你一大爷一般大的魂儿。过去我奶奶给我说过这么一个故事,说他们村子里有个小小子失足掉进了池塘里,被大伙救起来之后,就性格大变样了。变的老成持重,精明算计,村里人都说这是池塘里的水鬼借尸还魂了!” 屋子里,傻柱听的直抹胳膊,这也太渗人了…… 屋子外头,许窈一脸惊骇;许大茂只感觉一股凉气从尾巴根一直蔓延到脖子根;许大茂看他的眼神更是开始变的躲躲闪闪。 众人听到这儿,也就听不下去了。 回去的路上,更是谁也不说话,气氛一度压抑到了极点。 一直等回了屋,还是许窈忍不住第一个发难:“你到底是不是我哥!” 许大灿气的把她抓过来,掐着她两个腮帮子就用力向两边拉扯:“你可真是我亲妹妹啊,你猜有没有一种可能,聋老太太早就猜到有人在外边儿偷听了,嗯?” 许窈还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呢:“你骗人,她耳朵聋,怎么可能发现咱们!” 倒是许大茂这会儿向着大灿说话了:“小妹这你还真说错了,那聋老太太我跟你说,她爱听的话或者感兴趣的事,她就耳聪目明。如果对她不利的事,她就装聋作哑。” 于莉也越是琢磨就越是觉得许大灿分析的有道理,跟着许大茂一起帮大灿说话:“就是妹子,你想呀,她为什么不说别人,单说这几个人呀?” 许窈本来就不笨,这时候也回过味儿了:“那老太太不确定外头是谁,但凭借着她的精明老练,猜测出不是秦寡妇就是咱们,所以才有的放矢?” 许大灿这才放开她的脸,紧接着又“砰”一个栗子上头,没好气地说:“还不太笨!” 现在的时间到早不晚,睡觉吧感觉早了点儿,可不睡觉呢又没有事儿干。 许大灿干脆在家里看书,看的还是那套娄晓娥当初借给他的资治通鉴。 然后许窈带不带背着他的,当着许大灿的面就跟刘月如在那儿嘀嘀咕咕。 忍无可忍的许大灿威胁许窈:“你皮又痒痒了是吧?” 有刘月如在,许窈才不怕他呢!抱着刘月如的胳膊晃着说:“那老太太说的话才不能信呢,我哥他从小到大都这么讨厌,动不动就欺负我!” 刘月如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她也很无奈啊,从小到大她还一直渴望有个哥哥或者妹妹呢;现在她只感觉到庆幸,天知道他家许先生从小到大是怎么忍受他这个亲妹妹的! 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话说重了就哭给你看,还得耐心哄…… 天啊! 那屋,于莉从一回来就跟丢了魂似的,一言不发地坐在床头边。 许大茂一连喊她两声,她都没听见。 许大茂纳闷地进里屋一看,才关心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于莉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那个大茂,你们明天是不是要去弟妹家里?” 许大茂心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由于阎解成的关系,于莉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刘黄柏。 她生怕刘黄柏看不起自己,连带着把许大茂都给看轻了。怎么和这种人做了亲戚? 第269章 来了! 这是于莉的心结,刘月如接连两次叫她一块过去吃饭,她都找理由给推了。 大家便心知肚明,后来也不提这茬了。 但是今天,于莉竟然主动提起这件事儿了,许大茂有些诧异:“是啊,怎么了?” 于莉说:“那个咱们明天买点东西,一块儿去吧。” 许大茂忍不住走到她的跟前,小声问她:“什么情况?” 于莉低着头:“我,我想求刘医生帮我看看……” 许大茂瞬间就懂了:“你别听那聋老太太胡咧咧,不是我的问题,更不是你的问题!” “那怎么怀不上?”于莉一脸倔强。 许大茂气结:“它,它可能是这个缘分还没到,也有可能是咱们这个还不够努力,总之不是她说的那样!” 于莉听完脸上泛起一层粉色,没什么气势地说:“那,要不咱再努努力?” 许大茂先是一愣,然后一拍大腿:“来了!”说完便狠狠地往前一扑…… “……” 翻过天来,日子就到腊月二十九了。 秦淮茹昨儿晚上一宿没睡,一直到天蒙蒙亮了都还瞪着俩大眼珠子,跟死不瞑目似的。 贾张氏起来坐便盆让她给吓了一跳! 没好气地对她说:“我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聋老太太昨儿可特意让易中海来警告咱们了,这院里谁家里要是不想过年,就反对这门亲事,那老太太八十多了,不愁棺材板!” 眼见秦淮茹无动于衷,贾张氏气的提高了嗓门:“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谁料秦淮茹一翻身,直接用屁股对着她,气的贾张氏好悬没把便盆给坐翻了! 再说后院,刘月如正睡得迷迷糊糊呢,就感觉身边许大灿起来了。 从后边一伸胳膊抱住他的腰,发出小奶音问:“怎么起这么早?” 许大灿反手搂住了她,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这不最后一天班了,今天好些个事儿要忙呢。” 刘月如眼睛都没睁开,用脸蹭着许大灿的大手说:“别忘了晚上去我家。” 许大灿套好秋裤,俯下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先走了,你再睡会。” 许大灿本来以为他已经气的够早的了,结果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早。 刚到中院,就看见秦淮茹扭着大腚,朝大门口去了。 许大灿略一思索,想起来傻柱给她买油饼那个片段了。 不过有了昨天晚上那一出,这油饼秦淮茹是吃不上了,傻柱就是买也是给冉老师买。 那秦淮茹这么早出门可就有说道了,准是上冉秋叶家附近去踩点儿,准备破坏这门亲事! 许大灿今天这么早出门也有正事儿,暂时没工夫搭理她。 他先奔他们那个据点去了,到的时候曹正阳已经带着大雀儿他们在早起锻炼了。 许大灿手里拎着方才提前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各色年礼;香肠、花生、糖块、还有一些山货等等,左右不过是这些东西。 把这些东西放院子中间的大石墩子上一放,冲大伙说:“一个人一份,提前祝大家伙新年快乐!” 曹正阳哈哈大笑,抱拳拱手:“老弟敞亮!” 说完对大雀儿他们说:“都别愣着了,家里有弟弟妹妹的拿糖,别嘴馋啊,可别自个都给吃喽!” 大雀儿他们听了都笑,许大灿又告诉曹正阳一个地址:“劳驾,辛苦曹师父上午带人过去一趟,一个人2包烟,1瓶酒。” 许大灿给曹正阳送完年礼,又朝他老丈人家赶去。 快到地方了,才从空间里扥出来两只大公鸡,羽毛油亮,倍儿精神,十足的红羽大将军! 这两只鸡可不是送刘黄柏的,许大灿道明来意:“爸,你知道覃虎、覃豹让我派外地去了,大过年的也回不来。所以刘丹那边,还得您多费心了。” 刘黄柏这会儿也起来了,正在熬粥呢。见了许大灿哭笑不得:“就为这么些东西,还用得着你巴巴地大清早给送来?” 他这是话里有话啊?许大灿把手套摘了,坐在火盆前问他:“爸,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见这小子上道,刘黄柏才满意地对他说:“你小子如今有权有势的,要是真有心呢,就去搞张缝纫机票来。” 缝纫机票?许大灿纳闷,三转一响,这可还没到时候呢啊? 所谓三转就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一响就是收音机,可这不是七十年的标准了吗? 刘黄柏一边给他盛粥,一边解释说:“你不了解情况,刘丹家两代人都是裁缝,她手可巧了,就是没有缝纫机,不然的话她3天就能做套衣裳,一套衣服的加工费能挣8毛钱呢。” 许大灿简直都无语了,合着一个月不停班的干,才挣8块钱?她为啥不直接把做好的衣裳卖给供销社呢? 见这小子也有不懂的地方,刘黄柏乐的喝粥都不就咸菜了,好为人师地教给他:“你在这儿想当然呢?人家国营商店有自个的裁缝,接触到的呢都是最流行的样式,无论是新意还是做工,个人做的都没法跟他们比。 一套衣裳放在商店里寄卖,可能一两个月都卖不出去,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从他们那儿接活回来加工呢。” 许大灿这才懂了,为啥刘黄柏特意跟他提这茬了。 准是刘丹家里给她压力了,可这姑娘又跟卡皮巴拉似的,绝无可能跟覃虎开这个口。 一台飞人牌的缝纫机要150块钱呢,关键还得有票,这年头缝纫机还有自行车的票那可都紧缺的厉害,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搞得到的。 许大灿唏哩呼噜喝完了粥,掏手绢出来抹了抹嘴,刘黄柏恰巧瞥了一眼,然后就又跟练了鹰爪功似的,一只手在身后,时而握爪,时而握拳,想给许大灿的天灵盖来上这一下! 这小子,用的竟然是刘月如的手绢,上面绣着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哇呀呀,气煞老夫! 偏偏许大灿还没察觉到这一点,放下碗头也不回就走了:“行了爸,你瞧好吧,这事儿就包我身上了。” 刘黄柏欲言又止,他原来把150块钱都准备好了,准备拿给许大灿的。 刘丹怎么说也是他的徒弟,他这个当师父的表示表示也是应该的,但是方才看见女儿的手绢,他改主意了! 自家兄弟都照看到了,许大灿这才骑车朝李怀德家去。 进屋的时候他都已经在吃早餐了,许大灿手里提着个盒子递给李怀德他媳妇。 他还不高兴了:“拎的什么呀?” 许大灿笑着说:“阿胶,与桂枝、甘草、人参同用,治气虚血少之心动悸。” 李怀德他媳妇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大灿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这段时间,李怀德他媳妇有些贫血,许大灿问过刘黄柏之后,就在空间里催熟了一些阿胶。 李怀德指了指桌子:“没吃饭呢吧?自个拿碗拿筷子赶紧吃点儿。” 许大灿进厨房洗了手,过来坐下,李怀德他媳妇又递过来一杯牛奶:“大灿,喝奶。” 李怀德嘴角不由得一抽抽,把装油饼的盘子推了过来:“把这个油饼吃喽。” 许大灿心说秦淮茹今天没吃上油饼,他倒是吃上了。 吃完饭,趁着李怀德他媳妇进厨房收拾的功夫,许大灿悄没声把一个信封塞给了他。 李怀德眼疾手快,一把抓了过去。 “……” 许大灿今天一整天的事情在早晨上班之前就全部都办完了。 一上午的时间他都在办公室里摸鱼喝茶。 临近中午,许大灿才出去了一趟。 第270章 救傻柱于水火 叫上他哥,又把纳荀喊上,他们仨一起上外边儿吃了顿卤煮火烧。 吃饱喝足了,许大灿跟纳荀说:“帮我倒腾张票。” 纳荀心领神会:“哥您尽管吩咐。” 许大灿说:“要张缝纫机票,要的比较急,最好今天天黑之前给我。不亏待你,我给你加百分之二十。” 纳荀一听,更加感恩戴德:“哎哟哥您这加的也太多了,这怎么可以!您放心我下午请个假,这就给您办去。这事儿就包我身上了。” 虽说目前这个形势,可黑市、鬼市一直就没断过。 纳荀这小子就跟好些人都认识,找他准错不了。 吃完饭,也没回厂子里,许大灿干脆拉着他哥上澡堂子泡澡。 这地方他俩常来,大冬天的,没什么是比全身都泡在热水里舒服了。 许大茂惬意地往池子里一躺,跟许大灿说:“记得一会儿上我那领福利。干部都有,我特意给你留的好的。” 许大灿点了点头,问他:“我嫂子终于想通了?” 许大茂直乐:“还不是让聋老太太给激的。” 许大灿说:“哥你猜我早上出来的时候看见谁了?” 许大茂一点就透:“秦淮茹呗!眼见傻柱这回是真要结婚了,她坐不住了。” 许大灿拿话来揶揄他:“那哥你还不赶紧行动,完了傻柱可就跟冉老师结婚了。” 许大茂把毛巾盖在脑袋上,懒洋洋地:“杀鸡焉用牛刀,这么点小事儿还不值当我出手。” 他这是话里有话啊,许大灿问他:“哥听你这意思,你知道秦淮茹下一步的动作?” 许大茂得意的都漂起来了:“那可不,她一个老娘们我跟你说她能有什么见识啊?最简单也是最有效果的,就是利用冉老师的出身来做文章。但是呢,秦淮茹自个都一脑门子官司,她那个婆婆就是道迈不过去的坎。” 许大灿想了想说:“你说她那几个孩子,尤其是棒梗那小逼崽子,究竟知不知道她跟傻柱之间的关系?” 许大茂下意识想要一拍大腿,结果拍起来一片水花:“太知道了!我跟你说就棒梗在学校没少因为这个被人家取笑,那小兔崽子就是典型的咬人的狗不叫;他一边吃傻柱的,偷傻柱的,一边早就对傻柱怀恨在心了。你看着吧,棒梗一定会阻止她妈嫁给傻柱的!” 许大茂说的斩钉截铁,许大灿心里也直犯嘀咕。 不是许大茂给了刘光福、阎解旷一人10块钱,完了让他们找小伙伴,在胡同里给棒梗挂破鞋,让这小子受了奇耻大辱,他才8年不跟傻柱说一句话的吗? 许大茂也仅仅只花了20块钱,就硬控了傻柱八年。救傻柱八年于水火,真爱啊! 怎么听这意思,棒梗这小子早就和他奶奶统一阵线了? 有趣,这事儿太有趣了。 他们哥俩洗完了澡,刚回家,就听于莉说:“中院又闹起来了,贾张氏又把遗像给挂上了,还威胁秦淮茹说,她想要嫁给傻柱可以,从他们贾家的屋子里搬出去,另外3个孩子她一个也别想带走。” 于莉小嘴跟冒蓝火的加特林一样:“贾张氏还说,这回这遗像她再也不会摘下来了,她要让贾东旭亲眼看着秦淮茹是怎么伤风败俗的;她还要告诉孩子们,他们的爸爸在阴间是怎么想的。” 许大茂得意地一甩围巾:“怎么样兄弟,我说什么来着?那贾张氏可不是个善茬。” 于莉也说:“那3个孩子可是秦淮茹的命根子,她全指望着他们将来过好日子呢。不让她带孩子,那还不如杀了她呢。” 这女人呀,有了孩子之后,总避免不了一门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 哪怕是未来,那些单亲妈妈也还是一定要争孩子的抚养权,孩子就是她们最后的指望了。 贾张氏这回可是打在了秦淮茹的七寸上。 许大灿好奇地打听:“后来呢嫂子,她们闹起来了没?” 于莉叹了口气:“闹也没用,这贾张氏就跟会变戏法似的,我们去了什么证据也看不着。倒是聋老太太把秦淮茹臭骂了一顿,说傻柱过完春节就要跟冉老师结婚,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心思!这回呀,她反倒跟贾张氏站在一块儿了。” 许大灿下午本来打算睡一觉,然后去医院接刘月如下班,之后两个人趁着供销社还没关门下班,再买点东西,完了好回老丈人家。 可结果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这个院子。 看着许久没有露面的陈军,许大灿一边给他沏茶一边问他:“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陈军看了眼许大灿:“叫上那个厨子,跟我走。” 许大灿愣了一下就明白了,陈军这是要带他和傻柱去大灵导家做饭。 这位如今正处在低谷,被彻底靠边儿站了,去南边散了散心,回来品味世态炎凉来了。 许大灿有些为难:“我跟傻柱我俩不对付这你知道的呀。” 陈军面无表情:“你就说是我的意思,他会去的。” 许大灿也不矫情:“成,我这就给您叫去,希望他给您这个面子。” “……” 尽管同住在一个院子,许大灿上傻柱家来的次数,那可真是屈指可数。 许大灿犹豫了一下才在外边儿敲门:“傻柱!” 不一会儿门开了,许大灿意外地发现何雨水也在屋子里坐着。 还给傻柱带了一盒点心,也是要过年了嘛,她丈夫那边倒是一大家子,留下傻柱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 一进门,傻柱就问他:“干嘛呀,孙子?” 何雨水给了他一下:“你怎么说话的?” 傻柱还真拿她没脾气,只能言简意赅:“坐。” 许大灿犹豫了下:“借一步说话。” 何雨水好奇地打量着他,搞不清楚许大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傻柱可能也想搞清楚,所以还真跟他出来了,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说吧,孙子。我听着呢。” 许大灿瞥了他一眼:“陈秘书来了,叫你和我,跟他一起走一趟。” 第271章 什么破差事 傻柱态度立马360°大拐弯:“你早说啊!这不瞎耽误工夫么?你等我回去换件衣裳。” 许大灿一把扥住了他,傻柱挣扎了一下发现竟然挣不开! 距离他上一次挨揍才过去大半年的功夫吧?怎么这家伙就又变强了,还讲理不讲理了…… 许大灿跟他说:“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要不你恢复一下?” “……” 到了地方,趁着傻柱先进去陪大灵导说话的工夫。许大灿找到陈军,小声说:“谢谢哥。” 陈军还是那副扑克脸:“谢我干啥?” 许大灿一脸鄙视:“当然是谢谢您今天特意叫我过来了,您对我的关照,我都懂。” 陈军这才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待会好好说话。” 正说着话,就看见那位的夫人拎着菜篮子回来了。 许大灿连忙过去打了个招呼:“阿姨您好。” 她还记得许大灿呢:“是你呀小伙子。”完了又跟陈军抱怨:“你瞅瞅,就给我这些菜。人家何雨柱要的火腿和鸡都没买着,那机关服务社的人啊对我爱搭不理的,跟我说大年三十关门了就把我打发了。” 她摘下围巾,气呼呼地说:“过去呀,都上赶着往我们家送!” 许大灿就跟哑巴了一样,一言不发;陈军劝她说:“您别生这种气,跟他们犯不上。” 阿姨叹了口气:“如今呀,也只有你们还想着来看我和老头子了,我还算是看开了。” 许大灿这才开口说话:“阿姨,听说您二位之前去南方了?” 阿姨这才感兴趣地说:“没错没错,小许呀我跟你说,这回我们去南方呀,什么事儿都得我亲力亲为,虽然是累了点儿,可身体却好了,这偏头疼啊,还有血压都正常了!那地方确实养人啊。” 许大灿要没记错的话,大灵导今天可是请了不少老朋友来家里吃饭,说的可全都是秘密。 可听阿姨的话里,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想想也是,现在是什么时候?而许大灿是李怀德心腹这件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大灵导要真的是在家里会见老朋友的话,陈军无论如何也不会带他来啊。 看来今天特意把他给叫到家里来,就是大灵导放的一颗烟雾弹。 目的就是通过许大灿的嘴,把他的现状告诉李怀德他们;麻痹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再暗度陈仓。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许大灿很快也就释然了。 站队往往就是这样,不是选a就是选b,没有中间第三个选项。 像傻柱这样看似在两边都很混得开,可实际上不过也就是个给人做菜的厨子。 连上桌吃饭都没有资格,亏得他还成天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后来的发展也印证了许大灿的猜想。 大灵导见他的时候并没有外人在场,聊的也都是生活上的一些琐事。 都最后了,大灵导才突然问他:“怎么样小许,来来回回就听那一首曲子,早就听腻了吧?” 许大灿斟酌着回答说:“那张唱片我的确反复听过很多遍了,每一个阶段所获得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 大灵导果然来了兴致:“哦?和我说说各个阶段都有什么不一样?” “第一个阶段用牵强附会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从您口中听到了作曲家的命运、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命运这些很高大上的词儿,回去后我就琢磨着些东西。”许大灿又给大灵导整了个新词儿。 大灵导果然也重复了两遍“高大山”,然后才问他:“哦,那你琢磨出什么来了?” 许大灿不好意思地说:“我用了差不多4天时间,终于琢磨出来了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大灵导以为他会借机表明立场,或者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为自个开脱,再不然拍拍他的马屁也是极好的嘛…… 可万万没想到,这小子会出来跟他没有关系这样的话来! 大灵导气的瞪眼:“你用了4天时间就琢磨出了这个?” 许大灿笑着解释:“您别生气,小时候我读鲁迅先生的《秋夜》,读到‘这上面的夜的天空,奇怪而高’的时候。我不理解,去问父亲他就和我说你不理解才是正常的,大人的经验要大人才会真切地理解,鲁迅的经验是鲁迅的,又不是你的;正如大灵导的经验是大灵导的,又不是我的一样。” 大灵导被他逗得开怀大笑:“你啊你,这是把我比做鲁迅了呀……” 可能是许大灿的回答令他满意,临走的时候大灵导又拿给他几张新的唱片:“这几张胶片都是我特意找出来的,你一并拿回去听听,好好听,下一次我可是要考的!” 许大灿郑重地接过,回答说:“请您放心,我妹妹也热爱音乐,我会同她一道认真听的。” 大灵导拿手指指他:“小滑头,光提妹妹不提媳妇,行了有什么想法去和陈军说,我有些乏了。” 从大灵导家的会客厅出来,许大灿找到陈军把这事儿跟他说了,陈军眉毛皱的像能夹死苍蝇。 许大灿无奈地说:“哥,你能别动不动就拿眼睛瞄我太阳穴么,我紧张。” 陈军冷哼了一声:“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把许窈送去当兵。”许大灿实话实说。 这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陈军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 从大灵导家回来,傻柱又一无所获,那张脸拉的跟大年三十还要被迫拉磨的驴一样。 傻柱忍不住抱怨:“这什么破差事?你小子还得了几张胶片呢。” 许大灿又把白眼翻到后脑勺上去了:“要不分你两张?” 傻柱气的转身就走,这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亏他想得出来! 许大灿回到家,不用大茂追问,就把今天的事儿主动跟他们说了一遍。 末了,对许窈说:“跟我进屋,哥跟你说几句话。” 许窈一脸警惕地朝刘月如身后躲:“你想干吗?你不会又想打我吧!许大灿,马上都要过年了!” 第272章 你有点虚啊 许大灿哭笑不得:“别闹,有正事儿。” 许窈这才“哦”了一声,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他上屋里去了。 于莉羡慕地说:“他们兄弟感情真好。” 刘月如很不理解:“你管这个叫好?” 于莉没好气地说:“你瞧瞧我妹妹于海棠是怎么对我的就知道了!” 然后拉着许大茂就要回屋,刘月如赶紧喊他们:“干什么去?” 于莉说:“回去收拾收拾,把自己打扮的惨点儿,不然哪有脸去见你爹。” 屋里,许大灿问许窈:“在第五工人俱乐部工作开心么?” 许窈想了想说:“开心,就是有时候又觉得无聊。” 她的工作是挺清闲的,一个礼拜最多放两场电影,遇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再加1~2场,平时都是一些业务训练。 除了要熟练掌握各种放映设备,以及具备第一时间处理故障的能力外,就是看内部电影,不停地看、反复地看,争取做到每部片子都滚瓜烂熟,尤其是影片中一些有争议的地方,更是要对这部分内容现场做出讲解。 许大灿了解许窈,她就是个跳脱的性子;哪怕是他哥许大茂,从前放电影的时候也觉得无聊。 大茂更看重的是放映员这个职务所带来的种种好处,而并不是工作内容本身。 许大灿开门见山:“当兵,你想去不?” 许窈十分惊讶地说了一句:“哥你没事儿吧?”然后这丫头马上又说:“不是哥你咋想的,你知不知道一个当兵的名额有多宝贵,尤其还是女兵?” 许大灿脸臭臭的:“我就问你想不想去。” 许窈这才带着几分惊喜地问他:“哥,你真有办法?哇,你太厉害了,哥!” 许大灿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可想好了,这一去短则三年,长则五年、八年可都回不来。” 许窈眨了眨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似的:“嘿嘿,哥你心疼了。” 许大灿无奈地把她脑袋推开,站起来说:“这件事你再慎重地考虑考虑,完了写封信问问家里,看爸妈是个什么态度。” 许窈趴在椅子背上,翘起一只脚来,像只讨嫌的猫儿:“哥,你又是什么态度?” “我当然不想你去了,哪怕你就是跟大嫂似的不去上班 ,你哥我也养得起你!”许大灿没好气地说了这一句,就出去了。 留下许窈一个人趴在书桌上,好一会儿,才偷偷擦了擦眼角,小声嘀咕道:“讨厌。” “……” 刘黄柏为了今天没少准备。 除了特意烫了黄酒不说,还熬了一条黄花鱼! 这可是个稀罕东西,从天津卫来的,逢年过节才有供应。 刘月如看到这条黄花鱼,眼泪差点没下来,老头为了她,半夜三点就起来去排队去,去晚了就卖完了…… 于莉从进院子开始,就变的谨小慎微,跟林妹妹似的,就连步子都不敢迈大了,生怕刘黄柏嫌她“不要脸”。 一直到她看见这一幕,悬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才放回了肚里。 就凭她跟刘月如的关系,想来刘黄柏也能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自打刘月如有了身孕以来,最紧张的就要数刘黄柏了。 隔三差五就上门给她诊脉,顺便敲打敲打许大灿,严格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许做,否则…… 今天也不例外,刘黄柏先给女儿诊过脉,又嘱咐了她一些该注意的。 看的许大灿都有些吃醋:“爸,要不这几天就让月如在家里住呗。” 刘黄柏明明嘴角翘的吴京都压不住了,却还是言不由心地说:“胡闹。你们不是还要去你大爷家里拜年么?” 这回都不用许大灿,大茂都主动提出来了:“那个我跟大灿商量好了,弟妹挺着个大肚子行动又不方便,可别跟着我们回去了。到了乡下,再被野猫野狗什么的给冲撞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刘黄柏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那好吧,我先失陪一下。”话没说完,就一路小跑着去给刘月如收拾闺房去了,生怕女儿住的不舒服…… 于莉看着刘月如很是嫉妒:“你可真是个好命的,在家有爹宠着,出嫁了又有男人宠着。” 她这么说,许大茂可不干了:“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我还不够宠你吗?你忘了昨晚上,呜呜……” 于莉慌张来捂他的嘴:“哎呀,这是在别人家里,你别什么话都往外说!”然后还不解气地在许大茂肋下掐了一把。 就冲着他们这份感情,刘月如也得帮他们一把。 等刘黄柏回来,刘月如就把于莉和许大茂都给叫了过去,让刘黄柏替他们检查去了。 刘黄柏医德极佳,在于莉面前表现的十分自然,完全没有给她一点儿压力。 等检查完,也给出了肯定的结果:“你们的身体都很健康,暂时还没怀上也不用过于心急。这个事情呢也讲究个缘分,好吧。” 安抚住了于莉,刘黄柏又说:“大茂不是我说你,娇妻虽好,也要懂得节制,你最近可有点儿虚。待会我给你开服药补一补。” 许大茂嗷呜一嗓子,就捂住了脸。于莉脸上也挂不住,匆匆跑出去找刘月如了。 晚上,许大灿和刘月如就在老丈人家里住下了。 解决了一桩心事,于莉整个人都明媚了不少。 她挽着许大茂,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四合院。 结果一进门,正好又碰见阎解成出来倒腾煤。 于莉愣了一下,立马装作看不见这个人似的,整个人都贴到许大茂怀里去了,和他说话的声音愈发地温柔了。 许大茂这人也坏,还故意冲阎解成一挑眉毛,完了搂着于莉就朝中院去了。 气的阎解成差点把煤都给扬了,然后拿大火筷子跟他们同归于尽! 许大茂他们经过中院的时候,易中海家里正灯火通明。 易中海、易大妈、还有聋老太太他们仨人正搁屋里吃饺子呢。 许大茂还挺纳闷呢:“傻柱呢?还有秦淮茹一家怎么不跟他们一块儿包饺子了?” 第273章 人老精 于莉白了他一眼:“装什么糊涂呀?经过那档子事儿,秦淮茹还能跟他们一条心吗?” 许大茂一脸地坏笑:“媳妇你说傻柱这会儿干什么去了?” 于莉气的踢了许大茂一脚:“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才是那个,真爱!” 许大茂就跟被人踩着尾巴似的:“我让你真爱!于莉你别跑,让我抓住,看我今晚上不整死你!” 于莉一听,脚底下更快了,朝家里跑的身影都透着几分急切。 许大茂后悔的真想扇自个嘴,放什么狠话啊,人家刘医生刚说了,他最近有点虚,这今晚上该如何是好…… “……” 易中海家,聋老太太正说这事儿呢:“这回这个贾张氏啊,算是干了一件好事儿。” 易大妈附和着说:“可不嘛,灵堂,亏她想得出来,这事儿咱不好管了。” 聋老太太一歪嘴:“咱管她干什么?一个寡妇,还带着三个累赘,拖着柱子,我呸!” 易中海说:“老太太,咱们下一步务必要尽快促成柱子跟冉老师的婚事,否则我怕许大茂又来搞破坏!” 聋老太太急了:“我看他敢!赶明儿,别明儿了,一会儿等他回来,我亲自去警告他!” 易中海笑着给聋老太太倒酒:“您老出马,一个顶俩,来来喝酒、喝酒。” 这聋老太太还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许大茂进了屋正在那磨磨蹭蹭,百般推脱,和于莉斗智斗勇呢。 就听见聋老太太在外头砸门:“许大茂!” 许大茂连忙抱住欺在他身上的于莉,小声说:“先别闹,乖啊。” 完了就跟得救了一样,飞快穿鞋下地,隔着门喊道:“有什么事儿?” 易中海在外头喊:“许大茂,你就让老太太在门外边儿跟你说话?” 许大茂这才不情不愿地开了门,也不让座:“说吧,这么晚找我干什么呀?” 聋老太太也不进屋,杵着拐杖对他说:“许大茂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过年,往后不想过安生日子,你就去破坏柱子跟冉秋叶的婚事!要是让我知道了这里头有你什么事儿,老太太就跟你拼了,我说的出做得到。” 许大茂一脸的不屑:“哎哟喂,您还紧张上了?当那冉秋叶是什么金枝玉叶,她我跟你说,算了……” 许大茂话说一半还不说了,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喝:“行,我给您这个面子,傻柱结婚这事儿,我还真就不掺和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 尽管很烦他话里有话,尤其说话还说半截,可许大茂都表态了,易中海也不敢再过分逼迫他。 说到底,如今这身份可不一样了。许大茂可是轧钢厂正儿八经的劳资处处长。 许大茂要是铁了心给他穿小鞋,他这个八级工还真不一定好使。 许大茂话说一半,聋老太太心里可犯嘀咕了,她问易中海:“你说许大茂是什么意思?” 易中海想了想说:“估计是嫌人家冉老师出身不好吧?您忘了,他可是咱们院里最大的zf派,连娄晓娥他都……” 可谁知,这一回聋老太太居然破天荒地向着许大茂说起了话:“你误会他了,许大茂跟娄晓娥那是假离婚!” 易中海一惊:“什么?假的!” 聋老太太不屑地撇了撇嘴:“我问你,阎老西是怎么对于莉的你还记得么?把她的行李,被褥都给扔到院子里;可你知道许大茂是怎么对娄晓娥的?” 易中海那张本就方正的脸显得更方了:“老太太,这我上哪知道去?” “我可亲眼看见了,许大茂大清早就去那屋陪着娄晓娥,还给她讲笑话呢。你瞧瞧,有这么离婚的吗?” 易中海脑子里不由得回现出,许大茂一边拿手扇娄晓娥肩膀,一边问她:“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还没有拍蚊子的力气大呢…… 他当时就怀疑来着,但是刘海中他们在一旁捣乱,就把这个细节给忽略过去了。 易中海此时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一样,把所有片段都给过了一遍,然后就全都明白了。 他搀着聋老太太,小声地问她说:“那之前刘海中?” 聋老太太厌恶地朝刘海中家看了一眼:“这个糊涂车子让许老大跟许老二当成傻子了,搞的许大茂反倒成了苦主,刘海中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活该!” 易中海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问聋老太太:“那许大茂和于莉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 聋老太太愈发没好脾气了:“易中海,你怎么老糊涂了?方才许大茂出来给咱俩开门的时候,裤头还没系上呢!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是您慧眼如炬啊,我不如你。”易中海拍完聋老太太的马屁,又说:“看这意思,娄晓娥以后都不回来了?” 聋老太太让易中海扶她到炕上坐下,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兴许过个十年八年,等风头过了就回来了;又可能这辈子都不回来了,不管怎么样,老太太我啊怕是都看不到喽。” 易中海连忙阻止她:“您又瞎说。”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咱们柱子要是有许大茂一般的机灵劲就好了!” 易中海若有所思:“您是说?”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那于莉多好啊。勤快、能干、会过日子,关键娘家还不得力;尤其是她腰细、屁股大、一看就能生儿子!这么好的女人,只可惜被许大茂抓住了机会,哎!” 一说这个,易中海便又想到了刘玉华,多好的姑娘啊?硬是便宜了许大灿那个狗腿子覃豹! 聋老太太对易中海说:“傻柱已经错过太多个了,我有预感,这回兴许就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他一大爷,柱子也是看着长起来的,多余的话不用我说,你和他一大妈要想将来不看秦淮茹还有她婆婆的脸色,这一次就多上点心,千万不能再让人把柱子的婚事给搅黄了!” 易中海一直回屋,脑子里都全是聋老太太那句“你将来要不想看秦淮茹的脸色”,易中海觉得要是任凭傻柱这样下去的话,他将来不光得看秦淮茹的脸色,还得看棒梗那小兔崽子的脸色,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第274章 接诊 一想到这儿,易中海就坐立难安,叫来易大妈对她说:“你明个上淮茹家里,探探贾张氏的口风,尤其是棒梗知不知道冉老师家住在哪儿?” 易大妈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是说淮茹她?” 易中海十分确定:“她一定会去的!” “……” 大年初五这天,许大灿和许大茂推着自行车,旁边还跟着于莉和许窈,打风雪中刚进院子,就看见傻柱背着秦淮茹,棒梗还抱着被活在后面跑。 许大茂当即推断:“秦淮茹使苦肉计!” 许窈一脸不信:“大哥哥,你怎么知道?” 许大茂一脸得意:“因为我了解她啊,于莉你待会儿上贾家打听一下。” 于莉可没有他这种恶趣味,反而催促说:“赶紧回屋吧,屋子里几天没人住,不定得冷成啥样。赶紧把火给升起来,晚上好去接弟妹回来。” 许大灿说:“大嫂你别忙活了,这几天忙里忙外的,可把你累坏了,回来了赶紧好好休息休息。” 一说到这儿,许大茂也很是心疼:“不是我说你,在我家的时候你抢着干那么些活干啥呀?又不是没人干?” 于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一个二婚,跟你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生出个蛋来,你父母已经够嫌弃我的了,我再不勤快点成么?” 这回就连许大灿都帮着解释:“大嫂你误会我大爷大妈了,他们对你满意的不得了,可就是因为不太熟,才不知道该和你说些什么。生怕哪句话说重了,让你对他们产生什么想法。” 许富贵么当然是这样了,倒是许陶氏有点接纳不了于莉这个儿媳妇。 她之前一直看娄晓娥不顺眼,后来发现是自个误会了娄晓娥之后,又对她充满了愧疚。 再后来娄晓娥下落不明,许大茂接茬就娶了这个于莉,还是个离过婚的。 许陶氏又自动带入了“宅斗”模板,觉得于莉使心机、耍手段,跟许大茂暗通款曲,趁机上位…… 这次过年回去,也是许陶氏和于莉的头一回交锋,两个人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于莉没有因为她是婆婆就一味地忍让,只是表面上维持着儿媳妇的本分。 许大茂心疼她,私底下给于莉赔不是;于莉却告诉他:“放心吧,小意思而已。你也不想想,我从前过的那叫什么日子?什么难听的话我没听过?什么窝囊气我没受过?” 许大茂一想起她曾经在三大爷家过的那种日子,那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更是心疼地差点哭出来,还得让于莉反过来哄他…… “……” 今天,刘月如恰巧在医院值班。 眼看都快下午4点了,待会儿就能下班,刘月如还庆幸了一下,今天够轻松的。 一想到今天许大灿他们该回来了,她就更盼望着下班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偏偏这时候通知她来了个急诊。 刘月如不得不重新戴上口罩,等着病人过来。 不一会儿,门开了,刘月如跟病人打了个照面,吃惊地说:“秦淮茹,傻柱?” 傻柱也愣了一下,怎么是她?许大灿他媳妇刘月如! 患者为重,刘月如让傻柱把秦淮茹扶到里头床上躺下,然后让傻柱上外头去等,这才给秦淮茹进行诊断。 一检查,刘月如就发现秦淮茹高烧不退,再进一步检查后发现,她并没有什么感冒症状,而且还时不时用手捂着肚子。 刘月如伸手在她腹部按了按 ,没想到只是轻轻一下,秦淮茹就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刘月如不动声色,对她说:“这疼是么?”秦淮茹艰难地点了点头。 又做了一番诊断,刘月如才出来对傻柱说:“秦淮茹她高烧四十度,烧前也没什么感冒症状,需要住院检查一下。我给你开个单子,何雨柱你等一下去帮她办住院手续吧。” 傻柱满口答应下来,趁着她开单子的时候指了指里面说:“那个刘月如,我进去看一眼啊。” 傻柱进来的时候,秦淮茹自个已经坐起来了,泪如雨下。 傻柱当即麻爪:“干什么,不至于的,没什么大病!” 秦淮茹趁机就扑到了傻柱的怀里,吓的他高举双手以示清白:“别害怕,别害怕,没什么了不起的,真的!” 还是刘月如出言帮傻柱化解了危机:“何雨柱,单子开好了,你得快点了,再晚窗口那边儿该下班了。” 傻柱这才跟逃命一样跑了出去。 诊室里,刘月如和秦淮茹谁都不说话。根本就没话说。 再说傻柱刚从诊室里出来,走廊的长椅上就站起个小孩儿来,棒梗红着眼睛:“我妈怎么样了?” 傻柱拿着单子:“说高烧四十度,让住院检查。” 棒梗急了:“都住院了,该不是什么大病吧?” 傻柱摇了摇头:“这我上哪知道去,你呀赶紧回家通知你奶奶去,我先去帮忙把费交了,就这样吧。” 棒梗眼看傻柱下楼了,才吊着眼、咬着牙,一脸阴狠:“傻柱你别以为要和冉老师结婚就可以不管我家了,这回我妈住院肯定是大病,花钱海了去了,这笔钱都得你出!” 棒梗前脚说完这番话,后脚刘月如正好推门出来准备下班。一字不差全都听在了耳朵里。 不过棒梗小孩一个,警惕心也没那么强,还真没有发现她。 “……” 刘月如换了衣服,挎着包从医院大楼里出来,就看见许大灿已经推着自行车在那等着她了。 刘月如刚高兴地想要快走两步,许大灿就过来了,隔着老远就喊:“慢慢走,慢慢走,你千万可别激动!” 等许大灿如释重负般一把接住了她,刘月如才好笑地说:“现在都快4个月了,胎儿的主要器官都已经形成了,我的身体也相对处于一个较好的时候,哪用这么紧张?” 许大灿扶着她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可大意不得。” 上了车,刘月如搂着许大灿的腰,把脑袋埋在他后背上,贪婪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把刚才的事儿当八卦说给许大灿听:“嗳,你知不知道刚才傻柱背秦淮茹上医院来了?还是我接的诊呢!” 第275章 赵守青 傻柱、秦淮茹?许大灿往前蹬了好几米才想起来,这不就是秦淮茹“心病”发作那一出么? 于是便不屑地说道:“她能有什么病,得不到傻柱妄想症吧?” 刘月如好笑的给了许大灿一记粉拳:“这回你可真冤枉她了,我判断呀,她是因为腹部进入了什么东西,引发的炎症。” 许大灿好悬没控制住车把,好在全部心思都在刘月如身上,这才赶紧两腿撑地,双手死死握住车把,稳当地把自行车给停了下来。 好大个瓜啊!你品、你细品…… 秦淮茹在生完槐花就去上了环,后来为了嫁给傻柱,又去把环给摘了…… 她干这事儿估计也不会上什么大医院,为了便宜肯定是去小诊所。 小诊所嘛,大夫水平有限,万一操作不当,不就引发感染了? 回家的时候,刘月如还叮嘱他呢,不许他大嘴巴。不过家人当然不在此列。 许大茂听完了之后,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这还真是天助傻柱,秦淮茹这回一住院,再没有人能阻止傻柱结婚了?” 然后,大茂又跟被谁踩着尾巴似的大叫:“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于莉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包饺子:“呵呵,谁不知道你跟傻柱是好兄弟啊?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娶媳妇。” 许大茂气的直蹦:“哎↗哎↗哎↗,你们……” 不一会儿他才气呼呼地继续擀饺子皮:“就这么让傻柱结婚了?就这么便宜他了?” 许大灿安慰他说:“娶成,娶不成还不一定呢。哥你听过句话没有?” “什么话?”许大茂下意识问道。 “神通难敌天数。” “……” 医院里,大过年的,病房里空荡荡的。除非是不能动弹的,否则都想法出院回家去过年了。 秦淮茹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身边连个看吊瓶的人都没有。秦淮茹住院  她这会儿又想上厕所了,可是谁能帮她啊? 她本以为傻柱看见这副惨样会心软,能主动留下来陪着她。 她这一住院,怎么也得3~5天的,这样一来既能阻止傻柱跟冉秋叶结婚,又能利用这几天时间跟傻柱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可谁知傻柱这会儿一门心思都是跟冉秋叶结婚,心里哪还装得下别人啊? 交完钱就直接颠了,逛商场去了! 许大茂那个大嘴巴跟他说过,许大灿当时就送给刘月如一支钢笔,可把刘月如给高兴坏了。 傻柱十分感激许大茂,刘月如是文化人,冉秋叶也是文化人,如此说来,他也送冉秋叶一支钢笔,岂不美哉? 许大茂只跟他说钢笔,可没说什么颜色的。于是傻柱就买了一支大红色的,屁颠屁颠给冉老师送了过去。傻柱买的钢笔  冉秋叶为了避嫌,这几天都没到四合院去。 今天正在家里和她父亲的老朋友说话呢,就听见门外有人叫她。 冉秋叶连忙让那人进屋子里藏起来,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过去给傻柱开门。 傻柱一开门就要往屋子里闯,差点把冉秋叶吓了个魂飞魄散——这要是让傻柱撞见那个人,就真的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冉秋叶连忙把他拦住:“那个傻柱,你怎么来了?” 傻柱还想给她一个惊喜呢,还贫上了:“我想你了呗,于是就来看看你。” 冉秋叶心里写满了烦躁,对傻柱更是充满了怨念:“你早不想我、晚不想我,怎么偏偏这时候想我?” 好在冉秋叶的演技也是在线的,示意傻柱先别说话的同时,谨慎地朝四周都看了一圈。 成功营造了紧张的氛围后,才对傻柱说:“何雨柱你先回去,稍后我去你们院子里找你,我这里……” 傻柱瞬间明白了,这帮王八蛋,怎么还阴魂不散,大过年的都盯着他“媳妇”啊? 于是傻柱只有不甘心地从袖子里掏出那支钢笔:“我今天来呀,没别的事儿,就是逛商场的时候发现这支钢笔挺好看的,想着您是文化人,一定喜欢,所以就买下来给您送过来了。” 冉秋叶连忙一把接过,语气有些敷衍:“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好了何雨柱你赶紧回去,记住我说的话,我去你们院子里找你!” 打发走了傻柱,冉秋叶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屋子里继续问那人:“赵伯伯,您是说有人故意把我母亲的事情透露给了我父亲知道,他这才想不开自杀的?能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么?” 冉秋叶的父亲昨天夜里突然自杀了,要不是发现的及时,这会儿都已经吃席了。 这位“赵伯伯”叹了口气:“秋叶啊,我真不敢想象你能这么冷静,完全不像你这个年纪;这个人我已经找到了,也是轧钢厂的,叫秦淮茹。” 秦淮茹!?冉秋叶一听这个名字便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双手死死攥着,差点咬碎了满口银牙,胸中的愤怒倾尽三江之水都难以扑不灭! 对面这“赵伯伯”也有些惊讶:“怎么,你知道她?” “何止是知道。”冉秋叶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赵伯伯叹了口气:“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多说了。想我赵守青如今在厂子里也已经被人给打倒了,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冉秋叶把嘴唇都咬出了血:“赵伯伯,很感谢你能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我。还有我这里不安全,您以后不要再来了,待会儿我先出去,过半个小时您再出去。” 赵守青点了点头:“秋叶啊,先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叶茜,我怕她……” 冉秋叶重重点了点头:“放心吧赵伯伯,我懂得的。” 冉秋叶想的没差,她刚出远门,朝无轨电车站台方向走去,傻柱就从远处现出了身形。 傻柱并没有跟着她,而是重新折返到冉秋叶住的那个院子里,眼看四下无人,悄悄走到她家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头的动静。 果然方才冉秋叶略有些慌乱的眼神还是引起了傻柱的怀疑。 屋子里,赵守青早就听见动静了,谨慎地站在门背后,屏声静气。 第276章 傻柱你敢锁门?! 他和傻柱俩人 ,一个在门里边,一个在门外边,就比谁的耐心长。 终究,傻柱没发现屋里有什么动静,又怕让这院子里的人看见,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站牌下,冉秋叶这才有功夫打量傻柱送她的这支钢笔。 笔是好笔,就是这颜色简直忍不了,冉秋叶真想当面告诉他:“你要是不会送,还不如送黑色的呢。” 总好过手上这大红大紫的,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 “……” 第七军医院,秦淮茹终究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硬挺到护士查房的时候,才让人家扶着她去上了个厕所。 护士还挺纳闷:“你家属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秦淮茹也挺纳闷,她记得棒梗跟傻柱一块儿来的啊,他人呢? 秦淮茹不知道,她的好大儿一回家,就气呼呼地把被活往桌子上一丢。 贾张氏问他:“你妈怎么样了?” 棒梗没个好气:“都住院了,准是大病!” 贾张氏一惊,还没说话呢,小当就哭了起来,气得她一巴掌就抽了过去:“别嚎了,你妈还没死呢!用不着你这么上杆子咒她!” 小当死死地捂住了嘴,埋着头,眼泪不一会儿就打湿了作业本。 贾张氏问她孙子:“棒梗你不在那守着,怎么回来了?” 棒梗就跟她着不了这个急:“奶奶你糊涂啊!我不得回来拿钱吗?” 一提到钱,贾张氏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你问没问医生?要多少钱?” 棒梗说:“我回来的时候听见个男的和他亲戚商量,说咱爸这回可是大病,不仅要住院,还要做什么手术,得从身上切什么东西,加起来要一千多块钱呢!我琢磨着,我妈这病便宜不了,不要一千,也得要好几百。” 贾张氏可慌了神,站起来在屋里转宓楞,棒梗看的头晕,不耐烦地说:“哎呀奶奶,您别转了,这钱咱让傻柱替咱们出!” 傻柱?贾张氏顿时眼前一亮,可一想到前些日子和他闹的那出,贾张氏又说不出话来了。 如今,傻柱还肯替她家出这个钱么? 贾张氏不出声,正跟那儿盘算呢,忽然听棒梗说:“傻柱傻了吧唧的,还想跟我妈结婚,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臭不要脸!奶奶你放心,我有办法让傻柱出这钱!” 贾张氏就跟第一天认识棒梗似的,愣愣地看着她孙子。 她以为孩子们还小,这些事情他们不懂,甚至摆灵堂的时候还特意把孩子们都给赶出去了,图的不就是不让他们知道? 可眼下,即便贾张氏再怎么爱钱,如今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棒梗自顾自地说:“还有奶奶你也别上医院,否则医院一准让你交钱。待会儿我去 ,我是小孩,他们总不能朝小孩要钱!” 说完,棒梗自信满满就要出门。 贾张氏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把他叫住:“你妈在哪个医院,几楼?” “……” 傻柱从冉秋叶家出来,就花5分钱雇了个拉三轮的,坐上车斗就朝南锣鼓巷颠。 下车后又抄小路,两条腿都轮出火星子来了,这才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抢在冉秋叶之前回到了院子里。 傻柱一进屋,就直接扑到床上去了。 喘了两口气,才挣扎着起来换床单、叠被,完了把那前档焦黄焦黄的白色裤衩、连带着臭袜子之类的一块卷吧卷吧,塞床底下…… 这些都做完了,才长出一口气,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梳头。 刚梳没两下,棒梗就闯了进来,大声嚷嚷着:“傻柱、傻柱!” 一看见他,棒梗更是扯着个公鸭嗓子嚎了起来;这小逼崽子进入变声期了,说话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傻柱,你怎么还在家里?怎么不在医院陪着我妈!” 要搁过去啊,傻柱指定舍不得离开秦淮茹一步,可如今,他满脑子想的只有冉老师,哪还认识秦淮茹是谁? 傻柱一脸地不耐烦:“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要陪也是你们家人去陪着,你赶紧回去通知你奶奶,让她赶紧上医院去,还得送病号饭呢。” 棒梗瞬间飙起了演技:“哎呀傻柱!我奶奶一听见我妈得了大病,要花好多好多钱,就昏过去了。你快去吧!” 可谁知傻柱非但没有被他的表演所打动,还从鞋盒子里头拿出来一双皮鞋换上了,完了拿出鞋油,擦上鞋了? 棒梗眼睛里全是怨毒,可是又拿傻柱没有办法;他小屁孩一个,打又打不过傻柱,只能迂回。 棒梗又卖起了惨:“傻叔,你快去医院看看吧,你刚走,护士就来催我们交钱,说要是不交钱,就让我妈出院!” 傻柱心里也挺膈应,连挂号费带急诊费好几块钱呢,这钱他兹当是和善邻里,做好人好事了。 现在还想让他交钱?他是秦淮茹什么人啊? 于是态度也更不耐烦了:“去去去,要钱回家找你奶奶要去,你们家的事和我说不着。” 棒梗宛若雷击:“好好好,你们家,我们家,傻柱!” 棒梗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有人说话:“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开着门?” 傻柱一听这个声音,二话不说就把棒梗给推门外头去了:“赶紧回家,让你奶奶上医院去。” 完了一脸讨好地对冉秋叶说:“欢迎冉老师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里边儿请,里边儿请。” 冉秋叶白了他一眼,一个大老粗,还转上词儿了。 不过动作倒是一点儿没慢,像女主人似的抬腿迈进了屋子里。 棒梗在外头,斜楞着眼,撇着大嘴,还不等他无能狂怒呢,大门便咣当一声就关上了。就这个逼样  然后还听见里头插门的声音,傻柱这是生怕有人进去打扰到他们! 冉秋叶进屋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把包放在桌子上面。 傻柱一脸殷勤:“冉老师您坐,您坐,我这就给您沏茶去。” 冉秋叶话里有话:“今天这茶叶该不会又是秦淮茹给你买的吧?” 傻柱矢口否认:“哪能啊!她多暂给我买过茶叶啊?您千万别听她胡说八道。” 第277章 预判了你的预判 冉秋叶又问:“方才那个好像是贾梗吧?” 傻柱点头:“是这小子,一点没有礼貌,偷我都偷习惯了,整个一无法无天!” 冉秋叶微微皱眉,收起有些厌恶的表情 ,坐了下来。接过傻柱递过来的热茶,似笑非笑:“一会儿秦淮茹不会又突然闯进来吧?” 傻柱直摇头:“不会不会,她肚子疼住院了,短时间回不来。” 冉秋叶心说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巧了,傻柱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喝着茶,嗑着瓜子,傻柱突然对她说:“对了冉老师,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请您陪我去见一个人?” 冉秋叶这么聪明,立马就想到了:“是你的长辈吗?” 傻柱憨憨地笑了:“是长辈,但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吧却又胜似有血缘关系。” 说完便把聋老太太还有一大爷他们两口子都给冉秋叶介绍了一遍。 冉秋叶心说这何雨柱藏得可够深的,在这个院子里还有这样的根底呢。 她原本还担心一个人势单力孤整不死那个秦淮茹,这下可好了,直接飞龙骑脸,这还怎么输? 棒梗不甘心守在门外,没多会儿就冻的不行了,正想回家就看见傻柱家门开了。 他和冉老师有说有笑的从屋子里出来,棒梗刚眼珠子一转,就看见傻柱拿出把锁来,咔嚓一声把房门给锁上了! 然后两个人就径直上一大爷家去了,可把棒梗气的…… 棒梗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两眼珠子一转便又想出个办法来——他打算一头闯进易中海家里去,完了就开始哭。 当着冉老师的面,就不信一大爷、一大妈、还有傻柱会不管他妈的死活! 不得不说,就算计这块,棒梗把秦淮茹给学了个有模有样。 只可惜 ,他不知道易中海有个外号,提前预判了他的预判,棒梗刚到门口,易中海就挑帘子出来了,一见他就板起了脸:“棒梗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妈都住院了还有心思在院里玩?快回去跟你奶奶说,待会让他我家来拿饭,完了给淮茹送医院去。还有晚上不能离人,你跟你奶奶晚上轮流守着你妈。都上初中的人了,怎么还一点不懂事呢?” 易中海劈头盖脸把棒梗一顿呲,呲的棒梗那锅盖脑袋都不灵光了。 易中海见他杵那儿不动,更是连连呵斥:“还不回家?自个亲妈住院都不带着急的,完蛋艹,你这孩子!” 棒梗大声反驳:“你放屁!” 完了就感觉眼前一黑,然后腮帮子更是火辣辣的胀痛! 棒梗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易中海,扯着公鸭嗓子喊道:“你敢打我?!” 易中海扬手欲打:“我还抽你呢!” 吓的棒梗转身就跑,一头扎进自己家里不敢出来了。 赶跑了讨人厌的小逼崽子,易中海拍了拍手,浑身舒坦。 这才上后院扶了聋老太太,上他家来见冉秋叶。 至于说干嘛不直接上后院啊,那不是住着许老大跟许老二吗? 还有刘海中那个不是人的东西也住在后院,坏了风水都。 易中海觉得整个院子,再找不出比他家更安全的地方来了。 “……” 易中海一进后院就跟贾张氏走一对脸。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易中海抢着说:“老嫂子,淮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让他一大妈给做饭了,待会儿你让棒梗来家拿,完了给送医院去 。” 贾张氏苦着脸:“我刚才就是来问刘月如我儿媳妇的情况的。说来还真巧了,我儿媳妇刚好在他们医院住院。” 秦淮茹在刘月如他们医院住院?易中海暗暗记在了心里,对她说:“别着急,再把自个也急坏了就更没人照顾仨孩子了。行了,您先忙,我去看看聋老太太。” 贾张氏方才上后院来找刘月如,主要就是问秦淮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还有这住院费大概得多少钱? 刘月如搪塞她说:“张大妈这我还真说不好,住院部跟我们是两个系统,再说了我也不是秦淮茹的主管医生,明天上班我帮您打听打听吧。” 贾张氏走了之后,于莉就冷哼一声,说道:“弟妹你可小心了,她们家准是又准备开始哭穷了,别到时候再死缠烂打的让你给减住院费。” 刘月如摇了摇头:“她想多了,我一不是主任,二不是院长,有什么权利给她减住院费。” 许大茂也帮腔说:“弟妹说的没错,贾张氏要是敢胡搅蛮缠,你就跟我说!” 于莉揶揄他说:“你搅和个什么劲儿,人家男人还没说话呢,用得着你在这儿显摆。” 许大灿无语地说:“大嫂,我这就好比在菜市口看砍头,结果刽子手拎着刀突然来砍我,我多冤啊!” 等屋子里人都笑了,许大灿才说:“她家世代行医,什么难缠的病人家属没见过?” 这家伙说得都是实话,但听着怎么就这么难听呢? 刘月如白了他一眼,正想说话,就听窗子外边易中海大声地说:“不是树叶,是柱子他对象!得勒,您别问了,等到我屋就见着了!”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冉秋叶来了?还上易中海那屋去了? 于莉没好气地夺下了许大茂手里的擀面杖:“去去去,上一边吃你的醋去!” 许大茂刚要呛声,就见于莉指着面板说:“看看你擀的皮儿?你们家饺子皮是正方形的,都快成一大爷那张脸了!” 刘月如一个没忍住,噗一声笑出了声,趁着许大灿也跟着傻乐的时候,忽然抹了他一鼻子面粉,以报刚才他瞎说大实话的仇! 屋子里顿时又充满了愉快、温馨的味道…… “……” 晚上,傻柱竟然上许大灿家来敲门。 许窈给他开门进来,傻柱就说:“哟,今儿吃饺子啊?那什么许大茂,你家还有松花蛋没,借我几个。” 许大茂还真够大方的,一边往碗里搁醋,一边说:“什么借不借的,跟于莉上家拿去。” 傻柱没想到能这么顺利,顿了下说:“得,今儿算我欠你一人情。” 第278章 我苟违誓 今天,傻柱使出浑身解数,就在易中海家里整治了一桌子的好菜。 聋老太太对冉秋叶满意极了,拉着她的手说:“老太婆年轻的时候给大户人家的小姐当过丫头,当时的小姐就跟你一般端庄、漂亮、知书达理!” 冉秋叶都被她夸的不好意思了:“老奶奶,您夸过了。” 聋老太太笑得跟猫头鹰似的:“桀桀桀,叫差辈儿了,傻柱他妈管我叫奶奶,你得叫我太太!” 冉秋叶听了也有些咋舌,没想到这聋老太太辈分这么高? 于是冉秋叶乖巧地叫了一声:“太太!” 聋老太太跟吃了蜂蜜似的,那叫一个舒坦:“好孩子,好孩子。过去啊这院子里有个娄晓娥,知书达理,温婉大方;后来又来了个刘月如,杏林世家,风姿绰约;只可惜哟,都不是我们柱子的媳妇!” 这下连易大妈都被这老太太给逗笑了,感情娄晓娥、刘月如她都看上了…… 聋老太太笑着说:“这回好了,我们柱子要是娶了你,一下可把她们都给比下去了,尤其是那个秦淮茹!” 冉秋叶一听见“秦淮茹”这三个字,眼睛里便不由露出一丝凶光,尽管她很快掩饰了起来,可还是被精明的聋老太太给发现了。 “……” 冉秋叶一直待到8点来钟才告辞回家。 傻柱理所当然地送她。 路上,冉秋叶忽然对他说:“何雨柱,我可以信任你吗?” 傻柱竖起三根手指:“我何雨柱但凡对冉秋叶有二心,管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冉秋叶等他发完誓,才忙说:“瞎说什么呢!何,不,傻柱!我需要你的帮助!” 傻柱一听冉老师都不叫他的大名,叫他“傻柱”了,乐的跟什么似的:“您吩咐!” 冉秋叶拉了他一下,两个人来到僻静的地方,冉秋叶忽然捧着他的脸,整个人都欺到了傻柱的怀里,把嘴凑到他耳朵边儿上,呵气如兰地说:“帮我救出我的父亲,只要你帮我办成了这件事,我冉秋叶整个人就是你的,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实共亟之!”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就连发个誓都能发出花样儿来,说的竟然都是傻柱闻所未闻的词儿。 傻柱这会儿整个人都沉浸在要娶媳妇儿的幸福之中,别说一句话了,就是冉秋叶让他扛起炸药包,去跟许大茂这个黑恶势力同归于尽,他都毫不迟疑! 当即满口打包票道:“冉老师您放心吧,为了你,我一定会豁出命去做这件事儿!” 一瞬间,冉秋叶承认她被感动到了。 可是一想到至今安危不明的父亲,又收起了这分感动,正色对傻柱说:“明天或者后天,你等我的消息,我去给你找两个帮手。” 一直回到家,洗完脚躺在床上,傻柱整个人都还昏昏沉沉的,时不时发出阵阵傻笑。 方才,他把冉老师送到家,正准备走,冉老师忽然对他说:“以后每天都要洗脚,记住我说的话,要是让我发现,你就完了!” 一想到这儿,傻柱乖乖起来兑水,洗脚。 洗完脚,傻柱这才呈个“伞”字躺在床上,一想到冉秋叶扑在他身上,俩人说悄悄话的时候,嘴里呵出来的阵阵香气,傻柱的心也变的痒痒的…… 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干脆一边幻想着冉秋叶的模样,一边旱地拔葱! “……” 而医院里,秦淮茹一天一宿,水米未进。 她婆婆、还有她的好大儿,以及小当、槐花,居然连一个来看她的人都没有!没有! 上午,易中海他们两口子扶着聋老太太打算坐车上医院去瞧瞧秦淮茹。 刚打算出门,正撞见刚出门遛弯回来的贾张氏。 聋老太太气的喊她:“哎哎哎,贾张氏,给我过来!” 贾张氏暗道一声晦气,可还是走了过来,也不说话,侧身对着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说:“我啊,去看秦淮茹。怎么我听说你儿媳妇病了,你连去看她都没去?” 贾张氏支吾着:“谁说我不去了,我一会儿就去!” 聋老太太哼了一声:“秦淮茹得病,还不全都是你装神弄鬼搞的,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上街道告你去,看王主任不办了你!” 贾张氏听的肝颤,聋老太太要真把她告到街道,说她搞封建迷信,搞四舅那一套,那这罪名可不是闹的! 出了院门,聋老太太才跟易中海说:“看她那个臭样,她儿媳妇病了她不露面?想让咱们柱子出钱,我?你奶奶!” “……” 刘月如今天刚一上班,她的老师就拿来一份报告对她说:“昨天收治的那个病人,结果已经出来了,盆腔炎。” 刘月如结果报告翻看了一遍,整理归档说:“是取环一个星期后没做好护理工作。” 刘月如的老师姓次,叫次小玲,今年快50岁了,也是她们科室的科主任。 次小玲交代了一下刘月如后续的治疗方案后,又说:“秦淮茹的家属什么情况?一直拖着不交费,我们也不好展开后续的治疗啊。” 刘月如便把次小玲拉到一旁,小声把秦淮茹家的情况给介绍了一遍。 次小玲皱着眉:“什么人家啊,行吧这个病人你别管了,我安排其它医生接手。” 说完,又警告她说:“你别给我充什么滥好人,听到没有?挺着个大肚子,别没事儿找事儿!”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刘月如上了个厕所出来,就看见易中海还有易大妈搀扶着聋老太太正在走廊打听秦淮茹住哪个病房呢。 都是一个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刘月如也只能过去打了个招呼:“你们是来看秦淮茹的吧?” 易中海笑着说:“是月如啊,你来了正好,我们正转宓楞呢。” 刘月如说:“秦淮茹在二楼病房,217床,上楼梯往左手边走就能看见。对了,她婆婆怎么没跟你们一块儿来呀?” 易中海一听这意思就懂了:“还没人交住院费呢?” 第279章 盆腔炎 刘月如说:“可不嘛,今天领导一上班就把小护士给骂了一顿,说怎么还不交费。” 易中海犹豫了一下,说:“借一步说话。” 刘月如跟着易中海来到走廊外面,他有些为难:“那个,不知道方不方便跟你打听一下淮茹的病情?” 刘月如直说:“不是什么大病 ,盆腔炎。” 易中海一激灵:“怎么,怎么就?” “摘环一个星期后,没做好护理工作,引起了炎症。” 易中海差点没惊掉下巴:“取什么,什么环?” 刘月如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你觉得呢?”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 易中海回到走廊上,聋老太太见他脸色很不好看,问他:“刘月如那丫头怎么说?” 易中海哪敢说啊,老太太耳朵不好,跟她说话得用吼的,一嗓子不全给嚷嚷出去了。 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易中海才把秦淮茹的病症说了。 易大妈和聋老太太听了脸色都不太好看。 聋老太太想了想说:“这我们不好管了。” 易大妈说:“就是,尤其是不能再让傻柱跟她有来往,别狐狸没打着,再惹来一身骚。” 易中海也是有决断的人:“我们待会上去看完她就走,回去我就跟柱子说,让他不许再来医院。” 易中海回到院子,让易大妈把聋老太太给送回屋,他则来到了贾家。 推门进来,看着贾张氏那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对她说:“我问过医院了,挂号费、急诊费柱子已经帮你交了,现在还欠着医院住院费,你赶紧去给交了。” 贾张氏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我没钱!” 说完也意识到实在不像是求人的语气,又开始习惯性哭穷:“他一大爷,我真拿不出钱来,我们家日子过得有多紧巴,您又不是不知道?” 易中海摇了摇头:“老嫂子,秦淮茹是您的儿媳妇,又不是我儿媳妇,这个啊我也爱莫能助了。” 贾张氏急了:“别啊!他一大爷,这个忙您得帮我!” 易中海毫不留情拆穿了她:“老嫂子,淮茹打开始工作一个月就给您3块钱,预防您呢有个灾啊,有个病的,这都多少年了,您不会连百十块钱都没攒下来吧?” 易中海说完推门就走,丝毫不理会贾张氏跟后边儿是怎么哭穷。 等屋里只剩下贾张氏一个人了,才气急败坏地咒骂说:“这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吗?早不病,晚不病,这节骨眼病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贾张氏再不甘心,也只能跑到炕上,把她的被褥都给掀开了,从下头的暗格里掏出一个饼干盒子来,数了数里头的钱,用手绢包了揣在怀里。 这要是以前啊,她还能指望着傻柱来当这个冤大头。 反正有她盯着,他们俩顶多就是私底下眉来眼去罢了,搞不出伤风败俗的事儿来。 可如今,傻柱都要跟冉老师结婚了,凭什么再管他们家这档子事儿啊! “……” 贾张氏取(qiu)了钱,又拿饭盒盛了粥,装了咸菜,外加两个大白面的馒头,装在她那个兜子里,冲着在家玩的槐花说:“走跟奶奶上医院。” 贾张氏今儿难得大方了一回,领着槐花坐车来到医院。 又跟护士打听清楚了秦淮茹的病房,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医生跟秦淮茹说话:“肚子坠痛的感觉好点了没有?不是我说你,当初摘环你就该上正规的医院去摘……” 医生后面说了什么 ,贾张氏就听不见了。 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不大站的稳了,手里拎的饭盒,苹果,还有水杯啥的也不受控制的掉在了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病房里,医生诧异地回过头来,再看秦淮茹,那张脸变的唰白唰白的,就跟被人抓奸在床了似的…… 病房里,贾张氏跟秦淮茹谁也不说话,压抑到极致的气氛吓的小槐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还是秦淮茹主动打破了沉默:“槐花,妈瓶子里的液快输完了,你去叫下护士来给妈换一瓶。” 小槐花这才跳下床,迈着小短腿一溜烟就跑了。 等槐花出去了,贾张氏才问秦淮茹:“你真是铁了心要改嫁了?” 秦淮茹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在和空气说话:“是,哪怕我从现在住的房子里搬出去,我也要嫁给傻柱!” 贾张氏急眼:“那孩子们呢?孩子们你也狠心都不要了?” 秦淮茹这才扭过头来瞥了她一眼:“我是三个孩子的妈,永远都是!倒是您,没了我每个月27块5的工资,我看您吃啥、喝啥?我看您怎么在城里过下去。还有您可别忘了,户口本上的户主是我,粮本、副食本、煤本上面写的可都是我的名字!” “你……” 贾张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儿媳妇,这是打算彻底要跟她分家了? 贾张氏歇斯底里:“你的工作是怎么来的?” 秦淮茹不屑地嗤了一声:“等棒梗18岁,就让他顶替我的工作,没话说了吧?” 贾张氏彻底没辙了啊,秦淮茹要是真嫁给了傻柱,那就是双职工家庭,他俩每个月的工资加起来,那得富裕成什么样啊? 到时候,秦淮茹再给傻柱生个孩子;到时候棒梗、小当、槐花可就彻底成了没人要的可怜虫…… 方才贾张氏还咄咄逼人,两句话的功夫就换成秦淮茹步步紧逼了:“妈,我现在还叫您妈!等我和傻柱结婚以后,我就把您送回乡下老家。” 贾张氏彻底慌了:“你敢!秦淮茹我告诉你,你现在的一切可都是东旭的,是贾家的!哪一样也不是你的!” 见秦淮茹不为所动,甚至直接转过身去都不带搭理她了,贾张氏逼急了干脆放了大招:“秦淮茹你个臭不要脸的,还想嫁给傻柱?我告诉你,就在昨儿,人家傻柱已经把冉老师领回来见过一大爷跟聋老太太了;说话就结婚,等你出院了,早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第280章 螳螂捕蝉 眼见秦淮茹激动地都坐了起来,贾张氏这才一脸得意地说:“盆腔炎好啊,感谢这个炎,我就在医院守着你,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出院之前你哪也别想去!” 秦淮茹刚急的要自个拔针头,贾张氏就嚷嚷起来了:“不好了,大夫,快来人啊!” “……” 且不说秦淮茹如何跟贾张氏在医院里还要斗法。 单说这天下午,大茂来找许大灿说:“兄弟,赵守青那老小子又不安分了,看样子很快就有秘密行动。我打算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许大灿想了想说:“那这事儿就别通知保卫科的人了,我叫上大雀儿,你叫上纳荀,就咱们四个人干!” 晚上,许大灿正跟家吃饭呢,大雀儿就上家来了:“大哥,赵守青那边开始行动了。许处长亲自盯着他们,让我来喊您。” 许大灿连忙放下碗就跟大雀儿走了。 大雀儿骑着车在前头带路,不大会儿功夫,两人就来到一处“小白楼”附近。 许大灿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心里就有数了,等找到大茂一求证,果不其然:“这地方关着一个大人物,和赵守青关系匪浅,看样子他们是想把他给救出去。” 难怪大茂对这件事儿如此上心了。 这事儿要是真办成了,那可是大功一件啊!许大茂能走到今天这个位子上,除了有许大灿在背后推手之外,运气因素也占了很大的比重。 到了他如今这个位子,再想动一动除非干出突出的成绩或者立下重要的功劳,否则就算花光心思也惘然。 他们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蹲守,许大灿单独又塞给纳荀两包大前门:“那张缝纫机票太及时了,拿着。” 纳荀脸上很有面子,又见许大灿态度坚决,这才拿了烟,笑着说:“这真不好意思,我也没出多大力,主要是许主任敞亮,比市场价多付了两成……” 许大灿刚想说“这都不叫事儿”,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动静。 他连忙打了个手势,许大茂他们都还一脸懵呢,又过了片刻,才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传来。 纳荀惊讶地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这许主任的耳朵也太好使了吧? 许大灿不仅耳朵好使,眼睛更好使,那伙人刚一走近,就听他诧异地说道:“傻柱,杨为民?” “……” 傻柱今天下班刚走到胡同口,就有个女孩子跑上来跟他说:“傻柱,冉老师叫你去她家一趟。” 傻柱连忙蹲下来问她:“是你啊蓉蓉?冉老师还跟你说什么了?” 蓉蓉说:“就说是很重要的事,你去了就知道了。” 傻柱连家都没回,直接就奔冉老师家去了。 一进门,就发现屋子里还坐着另外两个男的,还都认识!尤其是那个年轻的,傻柱抄起饭盒就要砸他:“是你啊孙贼!” 杨为民也有些慌,他今天自个来的,可没带兄弟…… 还是冉秋叶拉住了他:“傻柱,不要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赵伯伯,这位是杨为民,是赵伯伯请来的帮手。” 傻柱这才放下饭盒,跟赵守青打了个招呼:“哎哟喂,赵副厂长,可真巧嘿!” 赵守青看了看傻柱,又看了看冉秋叶,小声问:“你们?” 冉秋叶老脸一红,落落大方地说:“我跟傻柱准备结婚。” 赵守青这才恍然大悟,满意地对她说:“傻柱我知道,一直对杨厂长忠心耿耿,是咱们这边的人,靠得住!” 旁边杨为民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俩。 他喜欢于海棠没错,可偏偏于海棠就跟钻牛角尖里了似的,非要跟他们这伙人对着干!非要和他讲什么革命立场,讲什么大鸣大放! 搞的杨为民一度以为于海棠脑子是不是让驴给踢了? 他们这伙人明显以赵守青为主,他给傻柱和杨为民两人布置了一番,然后感激地对他俩说:“今天的事情就全拜托你们二位了。” 冉秋叶更是泪眼婆娑:“求求你们务必救出我的父亲。” 傻柱和杨为民都血气方刚,哪受得了这个,一度以为自个干的就是全天下最正义的事业,把胸口拍的贼响! 等天黑了,他们四个才出发,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赵守青指着3楼最靠左边的窗户对傻柱和杨为民说:“看见亮灯的那间屋子没有?冉教授就关在那儿。一会我帮你们吸引注意力,你们趁机从外边爬上去,救了冉教授之后用绳子把他给放下来,我和秋叶在下边儿接应你们。” 傻柱观察了一下,以他多年溜门撬锁的经验给出不同的建议:“每层楼最东头的是厕所吧?我估计他们每层楼道里都安排了人值守,直接爬墙动静太大;我和杨为民从二楼厕所翻进去,然后你们楼上楼下同时制造动静,吸引了楼道里人的注意力后,我再从二楼的厕所爬上三楼,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了。” 赵守青以前哪干过这个呀,听傻柱说的头头是道的,自然而然就采纳了他的这套方案。 杨为民也罕见地没跟傻柱抬杠,他也觉得这个方法比赵守青之前的那个靠谱的多。 “……” 许大茂指着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对他们说:“这准又是傻柱这孙子的主意,要没有咱们,还真就让他们得逞了。” 大雀儿问:“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许大灿说:“不急,等他们把人弄出来再说。那时候,他们正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突然被咱们给围住,一下子就自乱阵脚。” 傻柱的计划执行的十分成功。 赵守青跟杨为民同时搞出来的动静,果然吸引了楼道里守卫的注意。 傻柱看见3楼的人下来了,这才顺着2楼厕所的窗户爬了上去。 上去之后,用保密冲刺的速度从最东头一口气跑到最西头,见只是一扇普通的木门,外头哦挂着锁头,心里庆幸的同时,一脚就把门给干开了! 巨大的动静,也把里头的人给吓了一跳。 第281章 八年之后 一个身材瘦弱的老头脖子上缠着纱布,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傻柱冲上前去:“您是冉秋叶、冉老师的父亲吧?” 男人激动了起来:“秋叶……” 傻柱说:“没时间解释了,我这就救您出去!” 说完就把他床上的床单、被褥啥的往起一卷,完了直接裹在老头的身上。 紧接着,傻柱就拿绳子给老头捆上了,不给人家任何拒绝的机会! 做完这些,他才把绳子死死地缠在自个腰上,然后推开窗户,双手使劲扛起老头,给他送到窗户外头,小声说:“别出声,我用绳子放您下去!” 最后,傻柱使出吃奶的劲儿,整个人死死抱住桌子,可即便是这样,那绳子还是瞬间往下放了一层楼的高度。 吓的那老头魂飞魄散,也把傻柱勒的脸都紫了,手上更是磨出来两道血印子! 好在赵守青他们接应的及时,很快傻柱就感觉到身上一轻,连忙把头伸出窗外一看,看见杨为民已经把人接住了。 傻柱这才把绳子在桌子腿上打了个死结,然后顺着绳子梭了下去。 一落地,眼看他们居然还在原地“等他”,傻柱还急了:“干什么,快走啊!” 眼看他们无动于衷,傻柱就跟他们着不了这个急!转过身来刚要开骂,就看见了许大茂那张厌恶的脸。 一束手电的灯光照在了冉教授脸上,许大茂气急败坏:“赵守青,他是谁?” 赵守青自从被许大茂他们给堵住之后,就像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手脚哆嗦,说不出话来。 许大茂见赵守青不答话,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说啊,他是谁!” 许大灿喊了声:“哥,别问了,这是冉老师她爸!” 杨为民左看右看,眼见许大灿、大雀儿、纳荀呈三角形把他们给围在中间,目光逐渐变的邪恶…… 他趁许大灿和大茂说话的工夫,一把将赵守青给推了出去,然后撒丫子就跑。 跑出好几米才回头来看,见许大灿他们压根儿没有要追的意思,这才一咬牙快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另一边,傻柱都看傻了。这孙子就这么跑了? 许大茂一把推开了跟一滩烂泥一样的赵守青,走到傻柱面前,压低了声音:“你?跑啊!” 傻柱还挺光棍:“嘿许大茂,爷爷今天栽你手里了,说吧你想怎么着?” 许大茂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跑啊!” 傻柱一愣,旋即明白了许大茂的意思。这孙子、竟然要放他一马? 可是傻柱又回头看了看扶着父亲的冉秋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下,还跟许大茂讨价还价:“我留下,放我媳妇走。” 许大茂急的:“傻柱,你?放屁!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我跟你说,你……” 许大茂急的恨不得亲自扛着傻柱走:“一会儿人来了,你就跑不了了,你?跑呀!” 许大灿在外围看着这一幕 ,心里颇为感慨,忍不住也对傻柱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想想你妹妹,还有一大爷他们。傻柱,你别一个人犯了事儿,再把他们给连累了。” 傻柱听了许大灿的话,又下意识看向了冉秋叶,可这女的自从和父亲见面以后,就跟哑巴了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搂着父亲,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 最后,这里的看守赶到的时候,赵守青、傻柱、冉秋叶还有她爸,都还在原地杵着呢…… 眼看着他们被人带走,许大茂气的朝着墙狠狠地踹了两脚! 完了掏出烟来,给大家发了,感慨了一句:“兄弟,你说得对,神通难敌天数啊……” 许大茂感慨完这一句后,又冲天怒吼:“啊~!” ※※※※※※ 窗间过马,乌飞兔走。 光阴像一支离弦的箭,刺入眼里的一刹,一切都变的黑了下来,不知今夕是何年…… 等再睁眼,赫然便已然来到了一九七六年的夏天。 一晃眼的功夫,八年就过去了。 许大灿两手插兜,刚走进胡同,迎面就跑来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女,不由分说塞给他一串螃蟹,3公1母,小嘴跟机关枪似的:“大灿叔,我老远就看见你回来了。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快拿回去!” 许大灿十分头疼地接过螃蟹,今儿这都是第4个人给他送螃蟹了。 他对少女说:“蓉蓉,别叫叔,把我都给叫老了,我还是喜欢你小时候那样喊我哥哥;另外,替我谢谢你妈妈。” 蓉蓉就是当年那个淘气的用小鞭炸许大灿的胖姑娘,8年时间过去,也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 而许大灿也到了“三十而立”的年龄。 他拎着螃蟹刚走到院门,迎面又跑出来一名胳膊粗、脚大、脸盘子也大的姑娘来。 一见面,看了看他手里的螃蟹,就笑了:“大灿叔,你也买螃蟹了。” 许大灿摇了摇头:“是小当啊,这时候怎么上外边儿来了?” 小当噘着嘴说:“我哥今天插队回来了,你是没看我妈跟我奶奶那样,那个家还有我待的地方吗?” 许大灿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棒梗是73年插队走的,当时还闹出个不小的动静来。 秦淮茹不想让棒梗去插队,在厂里八方活动,想让棒梗顶替她的工作。 顶替办不下来后,秦淮茹又心生一计——根据政策,他们家只用去一个孩子,她居然打算把棒梗留在家里,让二女儿小当去插队。 当时小当也已经14岁了,这个年纪替家里哥哥、姐姐去插队的,比比皆是。 是贾张氏,出面护着小当,跟秦淮如顶着干,说什么“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棒梗身为哥哥,将来是要顶门立户的,才应该到农村去磨炼磨炼,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还说什么哪有20岁的大小伙子在家里待着,让14岁的妹妹去的? 秦淮如拉着大伙评理:“您听听,我婆婆她说的这都是人话吗?” 结果呀,这回大伙竟然都站在贾张氏这边! 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找不着工作,见天在街面上出来进去的,贾张氏也是为了棒梗好,怕他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第282章 神通难敌天数 否则早晚也落得跟傻柱一个下场,蹲大牢、啃窝头! 当年那起子事,赵守青、冉秋叶、何雨柱,三人分别判了4年、以及2年有期徒刑。 傻柱因为在里边表现不好,和人打架斗殴,没能争取到立功表现,硬是关了一年零八个月才放出来。 而冉秋叶却因为表现良好,减刑了7个月,只关了17个月就放出来了。 等傻柱出来,再去找冉秋叶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下落不明了。 就这样,傻柱蹲了大牢,丢了工作,留了案底,至今也没结婚,还单着呢…… “……” 许大灿刚进院子,就看见阎埠贵那张老脸。跟沙皮狗似的。 形势不一样了,这老东西又开始养花了。 还不是为了陶冶情操,而是养出花骨朵就上地坛那一带卖去。 一盆花卖1~2块钱,生意好着呢! 阎埠贵一见许大灿,就故意重重地“哼”了一声! 要搁过去,借他个胆,他也不敢。 许大灿、许大茂轮番收拾他,把他都给收拾怕了! 见了他们哥俩,就跟那老鼠见了猫一样。 许大灿懒得搭理他,正要往里走,刚好阎解成跟秦京茹打屋里出来。 不知道是他老丈人当年没彻底给阎解成治好;还是秦京茹因为小产彻底伤了根基,总之两个人这么些年了,也还是没孩子。 秦京茹倒是和电视剧里的轨迹一样,到煤球厂上班去了。 煤球厂这时候属于燃料公司下属,在上边归物资局管。后来随着市场逐步开放,煤球厂也像国营粮店一样消失了。 秦京茹还不是拉煤、运煤的苦哈哈,而是管着后勤上那一摊子事的。 也不知道她走了谁的关系,居然去了这么牛逼的单位! 秦京茹还是跟从前一样,自来熟,在这个院里和谁都能聊得来,人缘不错。 见到许大灿跟他打了声招呼:“哟大灿兄弟,你也买螃蟹啦?” 反而是阎解成,自打许大茂娶了于莉之后,就彻底和他们家闹掰了。 看见许大灿,就跟看见空气似的,还不耐烦地催秦京茹:“干嘛呀,干嘛呀,你快点!” 秦京茹这才冲许大灿做了个鬼脸,连忙跟着阎解成走了。 一进中院,隔着老远就听见西厢房里,贾家那叫一个热闹! 棒梗回来了,顶梁柱回来了,能不热闹吗? 许大灿两手插兜,刚走进抄手游廊,贾家的帘子就掀开了,走出一位,满脑袋卷毛、长着个鹰钩鼻的男的来! 这不棒梗吗?许大灿好悬没让他给吓了一跳! 几年不见,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许大灿看过贾东旭的遗像,也不长这德性啊? 棒梗这是,变异啦? 俩人谁都没理谁,这小逼崽子记仇着呢。 当年许大灿拿热水烫他,还整天防贼似的防着他,他记恨着呢! 许大灿正要进后院,易中海又碰巧打傻柱屋里出来了。 看了他一眼,同样没说话,反而冲棒梗喊了一声:“是棒梗吧,三年没见,成大小伙子了!” 谁知棒梗连搭理他都不愿意搭理,自顾自出门上厕所去了。 1976年了,四合院也照样上公共厕所。 现在比过去强了,每天天不亮,就有车挨家挨户上门口来等着大家倒尿盆。 易中海家这几年没什么变化,他也快退休了,在厂子里发挥余热。 易大妈也还是老样子,就是头发比以前更白了,愁的。 许大灿进后院,就看见刘海中耷拉着头,挺着肚子、背着手,手里还拎着个马扎,不用看,又是上公园和人侃大山去。 刘海中这老东西和阎埠贵如出一辙,见许大灿就重重“哼”了一声。 见许大灿不搭理他,还来劲了,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有些人啊,当年耀武扬威,可风光了;现在不也成了这个丧家之犬,啥也不是!” 许大灿回手,掏!一把就快准狠地掐住了刘海中的脖子! 许大灿把他摁在墙上,就跟要壁咚似的:“刘海中,我是不是又给你脸了?你信不信,我把刘光天的另一条腿也给打瘸了?” 刘海中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闻言立马又变回了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你,你敢!我告诉你许,许大灿,时候不一样了!你们一手遮天的日子过去了,你、你信不信我上派出所告你去?” 许大灿不屑地松开了手,又拿手背在他脸上拍了拍:“你告去啊,这么些年,你告的还少了么?可结果呢,哪一回不让我收拾的逼次两咧的?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绕开跟一摊烂泥似的刘海中,回自个家前,许大灿朝耳房看了一眼。 聋老太太走了,在傻柱进去的第二个年头冬天。 临终遗言把她的这两间房子,还有这些年攒下来的这点儿家底,全都留给了傻柱。 易中海给操办的白事,四合院这些街坊们全去了。 易中海看见许大茂也没说什么,毕竟后来大家都知道了,傻柱这回真是该着…… 许大茂他们是去抓那位“大人物”逃跑的,结果搂草打兔子,把傻柱给装里头了。 并且还几次三番地让他跑!都已经不是暗示了,许大茂就差扛着傻柱跑了! 可他就跟吃多了猪油,迷了心似的,硬是要留下来和冉老师同甘共苦…… 结果媳妇、媳妇没捞着;还蹲了一回大牢,连聋老太太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哎。 一直到进了自个家,许大灿脸上才终于有了小模样。 一大、一小两个小肉团子刚听见动静就跑了过来,争先恐后地叫着:“爸爸、老爸!” 叫“爸爸”的这是儿子,刘月如于67年夏天给许大灿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把一家人给高兴坏了! 许大灿给儿子取名叫“许飞”,一听就是八十年代的主角! 许大灿本来只想要这一个孩子,这时候的医疗条件还不是十分发达。 女人在2年内接连怀孕、产子对身体的损害太大! 可谁知,明明都采取措施了,刘月如却还是在3年后意外受孕,于次年冬天又给许大灿生了个闺女,一下子儿女双全,人生圆满。 第283章 别当回事儿 许大灿对女儿的偏心从名字上就体现了出来,他为女儿取名为:“许雯雯”,取云成章曰雯之意。 雯者,美丽的云彩;雯雯,祥云的意思。 愿女儿一生吉祥美好。 本来按照族谱,许大灿他们下一代应是单字。 许飞便是如此,但到了女儿这,许大灿说犯了他们姑姑的忌讳,所以给改成了双字。 许窈如今不在许大灿跟前,她是69年当兵走的,如今已经在部队快7个年头了。 她之所以能留在部队这么多年,是因为刚入伍的时候,新兵连的连长看上了她有高中文化。 恰巧70年初,部队组织了一次专业技能选拔,连长便把她的名字报了上去。 然后许窈就被通讯专业给挑走了,2年之后,成绩优异的她被分到了机关担任通讯员,这一干就又是4年。 如今都26岁的人了,也还没个对象,不仅把许大灿愁的够呛,更是把许航跟唐晓蓉他们两口子给愁的成晚成晚都睡不着觉。 不过好消息就是许窈明年3月份就退伍了,她们部队的首长还亲口承诺,一定帮她找个好工作。 到时候等她安顿下来,许大灿说什么也得帮她好好物色个对象不可。 “……” 许大灿笑着一把抄起迈着两条小短腿,撒欢跑过来的女儿;又揉了揉儿子的头,问他说:“作业做完了吗?去喊你大爷大妈过来吃饭。” 许飞逃一样跑出了门,作业做没做完愣是一点儿没说。 刘月如笑着从许大灿手里接过女儿:“也不知这小子随谁了,这么不爱学习。” 许大灿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了:“还能随谁,随他姑呗!一样这么不爱学习。” 许雯雯被刘月如抱过去的时候还闹小情绪了:“爸爸,我要爸爸!” 气的刘月如照屁股就是两巴掌:“9月份都要上小学了,还整天让你爸抱?” 许雯雯一听见要上学了,也自觉安静了下来,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 许大灿被她萌到了,在她面前蹲下来问:“小小年纪,怎么还叹上气了?” 小姑娘愁眉苦脸地说:“我认识的小哥哥小姐姐们,上学之前都很快乐,可一上学,就都不快乐了。” 许大灿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时候,又听小姑娘说了句:“果然,最蠢的想法就是快点长大。” 然后许大灿就被自己的女儿给干破防了…… “……” 许大茂进来的时候,那模样简直都辣眼睛! 他女儿许文月正骑着他!不是3岁也不是4岁了,都8岁了,还骑着他…… 说来也巧了,这丫头正好在许窈去部队的前一天出生。也让许窈亲眼见证了自己堂侄女的诞生,没有带着遗憾去部队。 文月这个名字,正是许窈给她取的。 众所周不知,孩子一直是许大茂的心病。 许大茂中年得女,难免宠溺了些,结果许文月这丫头就有些无法无天。 这不,刘月如刚去盛汤回来,就听见许大茂焦急地喊:“女孩儿不让上桌吃饭!” 她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都什么年代了?老封建! 刘月如拎着勺子就冲进了屋里:“都什么朝代了女孩还不能上桌吃?别人裹小脚您裹……” 眼看满屋子人齐刷刷地看着她,刘月如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说道:“那个文月啊,裹尿布你也不能上桌吃啊,快下去乖啊。” 于莉不屑地嗤了一声:“惯啊,咋不吱声了?都是让你们给惯的!” 刘月如替许大灿盛了汤,担忧地问他:“今天领导找你谈话了?” 许大灿一边喝汤一边含糊道:“嗯,谈了。” 刘月如见状便不再说话,小口小口吃着饭。 正觉得屋里气氛就有些压抑,就听许大茂一拍桌子:“他们真是欺人太甚!” 刘月如关心地问:“怎么了大哥?” “那帮王八蛋,居然说我这个处长不符合干部任用程序,是错误时期的错误产物,要给我拿掉!”许大茂气的直咬牙! 于莉一听也急了:“凭什么呀?他说拿掉就拿掉!” 这时候,反倒是许大灿安慰他说:“拿掉就拿掉吧,再怎么着,哥你也还是干部。” “这怎么,就说拿掉就给,我怎么说,我也是……”许大茂急的都语无伦次了。 过了一会儿,倒是于莉先冷静了下来,劝许大茂说:“我觉得大灿说的对,此一时彼一时,哪怕再靠边站,他们也得给你安排一个位子,还是比这院里人都强!” 许大茂脸上写满了烦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随着李怀德他岳父的彻底倒台,他本人也落了个灰溜溜从轧钢厂调离的下场。 新的一伙人上来了,跟他们秋后算账。 “许老大、许老二”身为李怀德的重要爪牙,迫害同志的帮凶,怎么能不成为算账的对象呢? 连带着跟着一块儿倒霉的还有何副主任、王副主任等一干中坚力量。 他们让许大灿去清钢车间,所谓清钢就是大型锻件刚从模具里脱出来后,用人力去把表面附着的那层脏东西给处理掉。 是整个轧钢厂最脏、最苦、也是最累的地方。 能分到这个车间的都是上辈子没积德的!一般工人都干不到35岁,就因为长期吸入大量二氧化硅粉尘而得了砂肺。 可他们没想到许大灿是个刺儿头,非但不去车间报到,还每天心安理得地喝茶看报。 新领导找他谈话,他无所谓;气的和他拍桌子,他也不当回事儿。 撤销个班组长还得走流程呢,更何况许大灿这个副处长了。 这帮人刚抢班夺权,厂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没理顺,成天忙的跟三孙子似的,哪有那个时间跟他耗啊?只能把他先调去一个闲职,等空出手来再和他算账。 晚上,等儿女都睡了,刘月如担忧地对他说:“大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啊?” 许大灿明知故问:“什么怎么办?你老师从前是科主任,现在是院长了,有她护着你,有什么可操心的?” 第284章 我要高考 刘月如气的狠狠拍了他两下:“我说的是你!” 许大灿知道她心里充满了对未知前途的恐惧,不由得宽她的心说道:“不用担心我,等明年我直接考大学去,我气死他们!” “什么?!”刘月如惊的都坐了起来,毛巾被从她身上滑落,依旧和以前一样,薄薄的,鼓鼓的。 许大灿看的眼热,可这会儿刘月如根本没那个心思,拍开他的手质问他:“你怎么知道明年能恢复高考?” 高考已经中断了10年,别说许大灿和刘月如了,就连这院子里的小当还有槐花都放弃了。 这时候就只有工农兵大学,可这种学校说白了就是推荐制。 要有相当于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经当地革委会推荐,审查合格后方可成为工农兵大学生。 许窈在部队就是走的这个路子。 推荐制就别想了,可刘月如现在突然听见许大灿说他明年要去考大学,那岂不是说——他笃定明年要恢复高考? 许大灿又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要不要打个赌?” 刘月如回忆起自打和他结婚以来,十赌十输,一次都没赢过,心里不由得开始打鼓。 不知不觉换上了甜腻的嗓音说:“大灿~说嘛说嘛!” 一天天的,就拿这个考验丈夫,哪个丈夫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许大灿咬着她的耳朵说:“我断定,明年一定会恢复高考,不仅我要考,你也要考,我们俩要一起去上大学,你愿意吗?” “……” 那屋,许大茂又喝醉了。 于莉把他弄回来后就先扔在了沙发上。 这沙发是许大茂去年倒腾回来的,是这个院子里的头一份儿! 等许大茂哼哼唧唧,哼唧够了,忽然直挺挺地坐起来后,于莉熟练地拿来痰桶,把许大茂的脑袋往下一按…… 等他不吐了,不挣扎了,才投了毛巾帮他擦干净脸。 又去倒了一杯温水,把许大茂抱在怀里,才小口小口地喂他喝。 做完这套,许大茂也迷迷糊糊地恢复了一些意识,含糊不清地说:“我不甘心啊……” 于莉随口敷衍着他:“好好好,你先安静的一个人待会儿,我去月如那把文月给抱回来。” 然后许大茂就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于莉刚因为自个都这个岁数了,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魅力而感到沾沾自喜,就听见许大茂嚷嚷说:“蛾子,我要混出个人样,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爬上去,我要当大官儿!” 于莉浑身一震,又听见他说:“否则我将来有什么脸面见你跟孩子……” 于莉气的一把推开了许大茂,巴掌都扬起来了,可看见许大茂脸上的两道泪痕,又不忍心地站了起来,抹了抹眼角,上那屋接孩子去了。 “……” 中院正房里,傻柱手里拿着一瓶二锅头,就着一碟花生米,正喝着呢。 听见斜对过贾家传来的欢声笑语,心里愈发地憎恨了。 秦淮如,都是秦淮如!这些年他也打听清楚了。 都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从刘岚口里打听出了叶茜的事儿,又想法查出了冉秋叶她父亲的下落。 完了托人给老头带了话,刺激的老头连夜自杀! 之后,就有了冉秋叶不惜以身相许,也要求傻柱救她父亲的那一段。 要是秦淮如不出面,要是没出这档子事儿,傻柱和冉秋叶已经都结婚了! 俩人更不会因此平白无故蹲了2年大牢! 冉秋叶更不会就此下落不明,连她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知道真相的傻柱整整八年,八年没再和贾家人说过一句话! 今天棒梗那小子插队回来了,贾家跟过年了似的,买鱼、买鸡,当然少不了应景的螃蟹。 傻柱越想越气,凭什么他孤苦伶仃,你们?的就能热热闹闹? 气不过的傻柱出门抄起一块砖头顺窗户就给扔进去了。 “咣当”一声,玻璃瓦卒了一地,砖头正砸在桌子上那锅鸡里,吓得贾家鸡飞狗跳。 傻柱贼着呢,扔完砖头就跟没事人一样,出院子找地方喝酒去了。 棒梗拎着沾满了鸡汤的砖头出来,看着傻柱家熄着灯、锁着门,哪还不知道是他干的! 刚要也去把傻柱家玻璃给砸了,就让贾张氏死死给拦住了:“棒梗啊,那傻柱蹲过大牢,烂命一条,就是那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眼看就要娶媳妇、参加工作,可不能拿大好的前途和他死磕啊!” 棒梗还真听劝,骂骂咧咧把砖头给放下了。 转过头还咋咋呼呼呢:“奶奶,那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他赔!” 秦淮如也在一旁附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天我上食堂找他去!” 可谁知她的话却冷了场,贾张氏也好、棒梗也罢、就连跟着出来的小当和槐花都只看了她一眼,就跟着贾张氏回屋去了。 留下秦淮如一个人搁着凌乱,尴尬地要不是有拖鞋挡着,脚趾头都能在四合院抠出个防空洞了! 回到屋里,贾张氏看着她的大孙子,心想着棒梗和他妹妹们都长大了,秦淮如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回头就让她去跟厂子里说,让棒梗顶替她的工作进厂。 从今往后,他们贾家再也不用受穷了。 “……” 傻柱顺着胡同一路来到东直门大街,隔着老远就闻见一股出奇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钻。 他是个厨子,天生对食物的香气敏感,嗅了嗅就分辨出来这是烤鸡的香味。 等会,不像是烤的,更像是烧的;但不管怎么着吧,这也太香了吧!都快把他给香迷糊了。 卖烧鸡的是个敦实汉子,大热天也戴个头套,就露出3个窟窿眼儿来,这是怕被人看见他的脸。 如今街上像他这样偷偷干小买卖的也越来越多了。 过多都说什么投机倒把,可如今眼瞅着回城大军越来越多,这些人成天找不到事儿干,有家底的还能啃老,没家底的可不就得想辙么。 傻柱走到跟前:“这什么鸡,这么香我说,劳驾,给我来一个。” 第285章 开张了 这摊主听出他的声音,一脸惊讶:“傻柱?” 傻柱一听这个人的声音,也愣住了:“覃豹?” 覃豹恨不得拿针把他嘴给缝上:“你小点声!出门在外,别?喊我大号!” 现在的规矩就是这样,出门在外都叫外号,最忌讳直接喊人大名。 傻柱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怎么干上这个了啊?” 覃豹七个不服:“哪个啊?保卫科不让俺俩待了,我还得养老婆孩子,可不就得想辙么?凭本事吃饭不丢人。” 傻柱指了指烧鸡:“多少钱?” 覃豹比出俩手指头:“两块一。” 傻柱差点又叫出声来:“好家伙,肉才7毛一斤,你这一只鸡够买3斤肉,闹了半天你跟这强买强卖啊?行,今儿当我没来。” 眼见傻柱要走,覃豹急了,飞快从棉被盖着的三轮车里掏出个泥疙瘩来,气急败坏地说道:“傻柱,你看好了,这是叫花鸡,这一只鸡我得搭好几毛调料;再说了买肉你不得有肉票么?我这鸡还不要票。” 傻柱自己就是厨子啊,覃豹想在吃上蒙他还真做不到。 傻柱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小子也不知跟谁学的做法,他卖的还真是正宗的叫花鸡,值这个价! 他现在也不跟食堂往院里带菜了,过去是他傻,帮秦淮如养这么些年孩子。 以后不会了,别说饭盒了,就连根毛,也别想再占他何雨柱的便宜! 傻柱现在光棍一个,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他妹妹何雨水嫁人之后就基本不来往了,除了逢年过节能买点东西来看看他,平时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何雨水也跟刘月如一样,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东东,女儿叫苗苗,只可惜从小到大没见过傻柱这个亲舅舅几次,生分的很。 一个人过日子,那就不叫个日子。 别看傻柱天天在食堂给别人做饭,等下了班,连蒸个馒头他都嫌费劲。 每天不是买个饼子,就是下碗面条瞎对付,时间长了嘴里淡出个鸟来了,就出来改善改善。 今儿,就是傻柱想改善的日子,他对覃豹说:“那行,给我挑一个。” 覃豹还挺有服务意识,把外面泥巴都敲掉了,还问傻柱:“用不用我帮你切开?” “不用,吃叫花鸡就得整只鸡这么吃,这才香!” 覃豹竖起个大拇哥:“你是会吃的。” 晚上,覃豹刚把帽子跟头戴摘了,就听刘玉华问他:“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覃豹一边倒凉水洗脸,一边回答说:“开张了。” 刘玉华还挺惊讶:“不是吧,你那叫花鸡卖那么贵,还真有人买啊?” 覃豹擦干净手,一脸得意从兜里掏出2块钱来递给她:“怎么没有,而且这人你还认识。” 刘玉华接过钱,喜滋滋地问:“谁呀?” \"傻柱!\"覃豹语出惊人。 刘玉华气的把钱塞到他的怀里:“这钱不要,明儿你把钱退给他!” “你傻啊,鸡他都吃了,再说了卖谁不是卖啊?大哥那话怎么说来着,要有服务意识!” 刘玉华也犯了倔脾气:“服务那也要看人的!傻柱就是不行!” 覃豹也不和她顶嘴,只是往桌子边上一坐,敦敦敦灌了一气水,说:“媳妇俺饿了,有吃的么?” 刘玉华气的攥紧了拳头,抗议地跺了跺脚,才从碗架里端出来馒头、泡菜、疙瘩汤。 又拿出大半瓶酒来,给他倒了一杯,然后气呼呼地出屋了。 覃豹摇头晃脑美滋滋喝着小酒,这招也是许大灿教他的。 娶个东北娘们,一回家只要把嘴闭上,别还嘴,然后享受就完了! 覃豹刚咬了口馒头,刘玉华就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抱着半拉西瓜,重重往覃豹面前一放:“给狗吃!” 覃豹一个劲的笑,也不说话,刘玉华那张小嘴反而没完没了:“你说说你,干啥呀,咱家也不缺钱。咱爸咱妈还有我都有工资,牛牛吃的穿的比哪个孩子差了?你为什么非要上街去受这份儿窝囊气呀!” 牛牛就是覃豹跟刘玉华的儿子,比许飞小一岁。 刘玉华说完,见覃豹只管闷头喝疙瘩汤,也不还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语气又软了下来:“咱不干了行不?” 覃豹罕见的和她唱了反调:“媳妇啊,你不要这么短视。” “你说我短视?”刘玉华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覃豹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对啊,你根本不了解当下的实际情况。你瞧着吧,往后啊,做小买卖、练摊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等发展到满大街都是这种情况的时候,那就好比新生的种子,已然到了要发芽的时刻,那种破土而出的强劲势头,任谁都阻挡不了。” “你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准又是大哥说的。”刘玉华依旧气呼呼的。 说到底这都是她的男人,好面子,有担当;当妻子的,即使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也要用实际行动支持他。 这才叫人品好,会过日子。 “……” 晚上,覃虎也在和刘丹说同样的话:“困难是暂时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刘丹依旧是卡皮巴拉的性子,有肉吃,好香!没肉吃,也行。 反正覃虎才是一家之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丹永远也忘不了,覃虎上她家提亲那天,一辆小解放打头。 车停稳后,覃虎、覃豹两人合力从1吨的小卡车上抬下一个大纸箱子来。 纸箱上披红挂彩,正中间的位子上印着“飞人牌缝纫机”的字样,把整条胡同都轰动了! 街坊们争先恐后跑来看缝纫机,刘丹的父母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覃虎、覃豹把缝纫机抬进屋子里,手脚麻利给组装好,刘丹她妈迫不及待装针卡线,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响起了缝纫机咔哒咔哒的声音…… 从那之后刘丹就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生是覃虎的人,死是覃虎的死人。 “……” 身为刘黄柏的徒弟,刘丹很善于调理身体。 第286章 中国有句古话 他们小两口婚后磨合了三个月,刘丹便有了身孕。 次年成功产下一对双胞胎,还全是儿子。 覃虎说自个没学问,怕取不出什么好名字,让许大灿帮他取名。 许大灿翻烂了说文解字,终于找出来两个名字。分别是:覃宇轩、覃宇澄。 宇” 有广阔、浩瀚之意,如宇宙般包容万物。 “轩” 表示不凡的气质和远大的志向,昂首阔步; “澄” 有清澈、纯净之意,希望孩子内心纯净如水,品性高洁。 身为孩子们的干爹,许大灿用黄金打造了3个长命锁,分别给了宇轩、宇澄、还有牛牛。 有人要说了,李怀德都下台了,许大灿也被靠边站了,他哪来的钱? 拜托,要是有空间都能把日子过清贫的话,许大灿就找刘月如的豆腐撞死! 不仅不穷,许大灿还买了一台电视! 凯歌牌的, 9 寸的全晶体管黑白电视机。一共能接收12个频道,既可以接收电视信号观看节目,也具备收音机功能,可以收听广播。4d4-a 9 寸电视收音两用机  296块钱!许大灿说买就给买回来了,连眉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把电视机抱回来的那天,在四合院里都引起轰动了。 关系好的都上他家来看这电视机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就连易中海跟易大妈都来了。 李贤英摸着这电视更是爱不释手:“这东西不仅能看节目,还能听评书呢?三侠剑,我特爱听!真好呀这东西,还得是你,这可是我们院头一台!” 许大灿家门外边儿,一直在附近徘徊的阎埠贵听见这一嗓子,忽然觉得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般…… 可是吧又说不上来。电视机这东西,他也就听听声,过过瘾得了。 就他们家那条件,除了阎解睇早早地把自己给嫁出去了之外,阎解放跟阎解旷可都还没结婚呢。 阎解放也跟棒梗一样,72年底就插队去了,比棒梗早半年回来。 如今和他弟弟阎解旷一块儿,都找不着工作,在家啃阎埠贵那点儿老本呢。 走廊边上,刘光天也和他弟弟刘光福站在这儿呢。 刘光天都快憋屈死了:“凭什么呀?我就纳了闷了,之前他许老大、许老二牛逼也就罢了!可如今是什么形势了?他们为什么还没被清算呢?” 他当年被打断了一条腿,虽然不是许大灿亲自打的吧,但也是他叫人干的! 刘光天拖着这条瘸腿,连对象都找不着,谁家的姑娘能看上他啊? 刘光福俩眼珠子也通红通红的,当年他第一个叛变,靠出卖他亲爹还有他亲二哥免除了皮肉之苦。 结果就因为这个,刘海中就彻底恨上他了! 说他狼心狗肺,说他是叛徒,还说他要搁闹小日子的时候准当汉奸! 刘光福辩解说:“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恨他爹刘海中愣是不听他的解释,从今往后简直把他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之前还偏心他的二大妈本来就没有主见,刘海中怎么做她怎么做,主打一个夫唱妇随。 刘光福不仅遭到了来自父母的冷暴力、pua;更是在73年年初的时候,被刘海中狠心送去插队。 今年返城后仍旧不受刘海中两口子的待见,肚子里憋了一肚子怨气没地方释放。 “……” 那天晚上,许大灿眼睛是在看着电视机,可思绪早飞到40年之后去了。 他当时看这部剧的时候,就怎么也想不通,凭什么剧情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许大茂就成了过街的老鼠,这个院子里除了秦淮茹都没人给他说话。 反而刘海中这王八蛋就能跟他们和平共处呢? 怎么个意思呀?就许大茂整过人,刘海中没整过人是吧?就许大茂带人抄过家,刘海中那老王八没带人抄过家是吧? 而且,许大茂整了这么多人,唯独没整过这个院子里的人! 甚至还自掏腰包,花了20块钱,那可是20!救傻柱于水火八年! 可刘海中呢?许大灿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就是靠出卖自己的工友上台的吧,在车间第一个整倒了傻柱;在院里,第一个整倒了易中海…… 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还有他俩个儿子在外边打家劫舍、强抢民女,怎么就屁事没有? 眼下,许大灿想通了。 看看今天(特指买电视那天)这屋子里的人,挤的都要没地方下脚了,再看看这些热情的邻居们,谁人缘好、谁人缘次,这不是一目了然么? “……” 贾家,秦淮茹一转身的功夫小槐花就不见了人影。 就在她刚想骂人的时候,帘子被人一挑,槐花又钻进屋了。 看小当还在那儿坐着,急了:“姐你怎么回事?电视节目马上要开始了!今天放智取威虎山呢,去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小当局促地看了秦淮茹一眼,不敢答话。 果然,秦淮茹下一秒就吼了起来:“不许去!跟什么人学什么艺,跟许大茂、许大灿他们能学什么好?” 可槐花根本就不搭理她,扭头直接走了。 她是家里的老疙瘩,上有奶奶护着,下有姐姐疼着,棒梗下乡那三年,她就跟掉蜜罐子里似的,活活美死! 可惜呀,他回来了,他回来干嘛呀? 槐花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棒梗,走路都低着头,随时板着一张死人脸,老拿眼睛内眼角看人,俗称斗鸡眼。 看到就够了! 槐花看见他也装没看见,可偏偏棒梗不长眼,还叫她:“干什么去?” 槐花没好脸给他:“要你管!”说完直接快跑两步,上后院去了。 棒梗眼神阴鸷地看着槐花的背影,刚要进屋,就听见他奶奶和他妈商量:“你说这晚上怎么住啊?妹妹们都大了,天又热,总不能让棒梗还跟小时候似的,和妹妹们挤一块儿吧?” 然后,就没下文了,秦淮茹不说话。 棒梗今天回来就发现了,她妈跟她奶奶越来越不对付了。贾张氏好好跟她说话,可她妈呢,就跟刚才槐花似的,爱搭不理的。 就在棒梗以为她妈又故意装聋作哑的时候,秦淮茹说话:“您问我啊?” 第287章 柱柱柱柱柱 贾张氏火冒三丈:“别给脸不要脸!” 秦淮茹不屑地嗤了一声:“早干啥去了?” 刺了她婆婆一句,秦淮茹慢条斯理地说道:“哦对了,早年间您忙着摆灵堂、挂遗像,撒泼打滚就是不让我嫁给傻柱。 这下好了吧?傻柱原本有两间正房,加上她妹妹的耳房,再加聋老太太留下来的耳房,半个四合院都快成他的了!当初我要是嫁给了傻柱,您和棒梗当时就可以搬到雨水那间屋子里去。 到现在,我在和傻柱说几句好听的,求求他;让他搬到后院那两间屋子里去住,棒梗直接就住进他那两间正房了!将来连娶媳妇的房子都有了。 这会儿您知道房子不够住了,那就打地铺,要不就睡桌子上,实在不行我就把您送回乡下老家去,给您孙子腾地儿,您满意了?” 棒梗在屋外听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再也忍不了了,一把撩开帘子闯进屋里,指着秦淮茹就骂:“妈你给我听好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同意你嫁给傻柱,我绝不会管一个傻子叫爸!8年前你就该死了这条心!” 秦淮茹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棒梗,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她想追求幸福,想找个男人帮她,想把日子过的更好,她有什么错啊? 贾张氏一脸得意地看着秦淮茹,同时心里更是为她的大孙子感到自豪! 当初她说什么来着,熬吧,熬到棒梗长大,好日子这不就来了?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秦淮茹把她给送回乡下老家,还是她把秦淮茹给赶回农村去。 贾张氏开始发号施令:“那个棒梗,今晚上你就跟奶奶睡里屋,让你两个妹妹睡外屋。你妈说打地铺凉快,就让她在外屋地上睡。” 说完,就进屋去把秦淮茹的铺盖卷都给腾了出来,然后忙前忙后的给棒梗收拾床铺。 这棒梗呀,还和八年前一样,一沾傻柱就炸刺儿! 他虽然没跟原剧里似的,让刘光福、阎解放他们带着阎解睇、赵家庆、李二柱、张进喜等人给堵在胡同里。完了当着那么些孩子们的面,把棒梗棉裤扒了,再往他脖子上挂上破鞋,然后当众宣布:“他妈叫秦淮茹,搞破鞋给棒梗找了个后爸,叫傻柱!” 棒梗耳朵里不停地回响:“叫傻柱,叫傻柱,傻柱,柱柱柱柱柱……” 然后突然就觉醒了小宇宙,领悟了第七感,不仅一个人挣开对面七个人跑了,回到家还直接把傻柱给推出去两米,摔一四脚朝天! 傻柱从小练童子功,学过摔跤,完了还是一个厨子;能让一个刚上初中一年级,还没开始发育的小崽子给推成这样儿? 除了这样,没别的解释啦! 话扯远了,咱们说但是。但是贾张氏摆完灵堂,见秦淮茹居然去找聋老太太、易大妈她们做主,觉得这样做还不保险,生怕她那儿媳妇横了心只管要嫁给傻柱,到时候她往傻柱那屋一搬,享福去了;留下她一个老太太还带着三个孩子,还怎么活呀? 于是贾张氏就把这事儿悄悄告诉棒梗了。 棒梗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果然没让她失望,那天秦淮茹晚上下班,刚进家门,还一脸得意地跟她那三个孩子说:“看妈给你们带什么了?” 小当跟槐花一脸惊喜:“包子!” 唯有棒梗,冲上去把秦淮茹自个掏钱买的包子给掀了一地,秦淮茹刚要骂他,就感觉眼前一黑…… 她居然被棒梗给推了两个屁墩儿!棒梗破口大骂:“你给我滚!我不许傻柱进我们家门!” 秦淮茹又惊又怒:“棒梗,你干嘛呀?谁跟你说的这些!” 棒梗扯着嗓子和他嚎:“我永远不会进他们家门,更不会管一个傻子叫爸!” “……” 今年的天气热的反常,许大灿家里别说两个孩子一个劲地喊热了,就连他跟刘月如都有些受不了了。 好在他有办法啊,一尺见方的冰块就跟不要钱的,搁在塑料桶里,每个屋子里摆两桶。连带着许大茂那边都送了两桶。 要问这冰块从哪来的?空间地板上抠的啊! 许大灿就放进去一块,然后就跟雨后春笋的,哗啦哗啦往外头冒。 关键他放的时候就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儿,结果一晚上就变这么大了;还贼硬,想敲点下来都不行,螺丝刀都抡出火星子了,也就锉了点冰渣子下来…… 许大灿一度想把这些冰都拿出去丢了的,结果手懒了一下,没成想今天派上了用场。 半夜,许大灿做了个梦。 梦见他和亦菲坐在摩天轮上,亦菲一脸遗憾地看着窗口说:“可惜是个阴天,一点浪漫的感觉都没有。” 她刚说完这话,有一束光就穿透了乌云,巧之又巧地打在她的脸上。 座舱缓缓升高,那缕阳光宛如灵动的精灵,恰似舞台上璀璨的追光灯,执着而热烈地始终倾泻在亦菲的脸上。 阳光下,她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略微有些刺眼的阳光让她双眼微眯,更添妩媚和灵动的感觉。 就在许大灿不顾一切,拼命且贪婪地欣赏这张脸的时候,忽然心有所感地看向窗外。 就看见刘月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摩天轮的栏杆外面,一双冰冷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他看! 许大灿刚想大喊,让她不要冲动,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就看见刘月如扬起手里的遥控器,然后重重地按下了红色按钮!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 许大灿大喊着“不要”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本以为这就是场噩梦,可没成想,这种地动山摇的感觉非但没有褪去,反而愈发地强烈了起来! 直到许大灿听见屋子外面有院墙倒塌的声音,才猛然想起! 这年、这月,他一把将刘月如扛在肩上,然后冲动孩子们的房间,把雯雯往刚刚惊醒,还一脸懵逼的刘月如怀里一塞,又一把抄起许飞,直接破窗而出! 等他们出来了,看着院子里噼里啪啦往地上掉的瓦,以及东倒西歪的柱子,这才意识到——地震了! 第288章 倒霉催的 许大灿让刘月如看着俩孩子,紧接着就冲向了许大茂的屋子。 刚到门口,他居然一手夹着文月,一手搂着于莉从里边出来了! 许大灿记得电视剧里 ,他这会儿应该吓的腿抽了筋,钻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才对。 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些了,许大灿急忙跟大茂商量:“哥看这架势,这震级还不小。” 许大茂后怕地说:“可不嘛!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地震!” 许大灿对他说:“大的之后肯定会有余震,千万可别进屋。” 这会儿院子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跑出来了,刘光福又跑在了第一个,然后是二大妈,他俩跑出来了,才后知后觉发现刘光天跟刘海中还在屋子里呢。 二大妈推搡刘光福:“你快进去,进去找你二哥跟你爸!” 刘光福不耐烦一膀子甩开了她:“妈您可别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合着我最不受宠,到时候给埋里边儿了您不心疼!” 二大妈气的用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感觉心口一阵一阵的痛。 好在这时,刘光天拖着一条瘸腿,拉扯着腿软的走不动道的刘海中,从屋子里出来了。 二大妈这才又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扑过去一把抱住刘海中就大哭了起来:“老头子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们一家在这尽情地表演,其它人居然没一家搭理他们的。 这刘海中当年干了多少缺德事儿?祸害自个邻居,杂艹的,简直不是个玩意! 要不是他,娄晓娥也不会至今都下落不明。可怜的许大茂差点儿给女儿取名叫夏洛…… 大家正冷眼旁观呢,忽然打中院跑进一人来。 仔细一瞧,原来是傻柱。傻柱穿着跨栏背心,底下大裤衩,蹬着泡沫拖鞋,跟火云邪神似的! 一进院子就要不管不顾往聋老太太当初留下的那两间房里冲。 许大灿给他哥使了个眼色,哥俩一个拦腰,一个拉腿,好悬把他给控制住了。 许大茂差点把傻柱的裤衩都给扥掉了…… 许大灿放开傻柱:“我说你有没有常识?大地震之后必有余震,你这时候冲进去万一被埋在里头可咋整?” 许大茂也说:“就是,你这家伙就是个倒霉催的;那两间屋子本来好好的,你一进去别再kuca一声,塌了!” 傻柱气的破口大骂:“放你凉的屁许大茂,你才倒霉催的!去去去,上一边儿去,我这会没工夫跟你贫!” 许大茂反唇相讥:“妈的,不倒霉当年你是怎么进去的?但凡你要是能听一句劝,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不许去!” 许大茂这番话说完,不管是傻柱也好,还是邻居们也好,居然都沉默了。 当年那事儿,哪怕是最护犊子的聋老太太,都怪不到许大茂的头上。 从许大茂把傻柱他们给堵住,到保卫处的人赶到,这中间足足好几分钟的时间! 没看杨为民当时不就跑了么?不仅啥事儿没有,还跟于海棠结了婚,潇洒快活着…… 许大茂后来还给傻柱取一外号:叫何三炮! 就是说他放傻柱跑,三次!可傻柱愣是三次都不跑,真?犟! 傻柱的心情可以理解,这么些年只有聋老太太是真正为他好。 最爱他的人走了,他甚至都没能见上聋老太太最后一面…… 傻柱这些年天天来后院打扫屋子,屋子里的陈设、物件都还维持着老样子,这两间房子,他一晚上也没住过。 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怀念老太太了。 空气中有些淡淡的伤感很快就被易中海的到来给驱散了。 他的打扮和傻柱差不多,草草环视了一圈,发现人都在,这才松了口气。 “大伙都挺好了啊,这会儿谁都不许进屋了!大的地震之后肯定有余震,千万别因为家里的那点儿东西,再把命搭里!” 许大灿倒有些诧异易中海的知识储备,余震这个词儿他上辈子都是08年亲身经历过了之后,才刻骨铭心的…… 易中海说的在理,大家伙自然也不会反对;易中海见状又对大伙说:“待会儿等平静下来了,各家的老爷们都到中院集合,跟柱子一起搭地震棚,柱子,快跟我回去!” 易中海就是着急忙慌追傻柱才来的后院,之前他正忙着在中院发号施令,打算趁着这个机会,重新树立起他一大爷这个全院的“主心骨”形象。 不过许大灿可没打算在这儿和他们一起搭什么地震棚,上演“远亲不如近邻”的舞台剧。 他把家人们都召集到一起:“等会确认安全了,咱们就回屋收拾一下细软,然后到我老丈人家去。他那独门独院,咱们就是要搭地震棚,也跟那儿搭去!” 许大茂和于莉都没意见,反倒是刘月如,还抹起了眼泪。 许大灿知道她这时候心里充满了煎熬,担心父亲现在怎么样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到父亲身边去。 他的这个提议,专门是为了她。这让她如何不感动。 “……” 易中海走了,刘海中看了看其它几户人家,说:“那个咱们每家都有木头,都是69年挖防空洞的时候存下的,等这个安全了,咱们就取木头,搭地震棚。” 话是说了,可没人搭理他,好不尴尬。 刘海中头上仿佛有3只黑色的乌鸦飞过,还在最后留下三个点。 这时候有人问许大灿:“大灿兄弟,你说咱们是统一搭个大地震棚,还是各搭各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和刘海中他们家一起。 许大灿说:“那个各位,我和我哥就不打算搭棚子了,我放心不下我岳父,打算到他那去。” 剩下这两家一听,干脆一合计,他们合伙搭个地震棚。 刘海中一脸阴狠地看着他们,哼了一声,又回过头去问他那两个儿子:“两个小兔崽子,你们怎么说?” 刘光天、刘光福让他给打狠了;尤其是刘光天,瘸了条腿,行动不方便。 在刘光福插队的3年,刘海中对他那叫一个变本加厉! 第289章 童年阴影 没事儿就骂,稍不顺心就打,有一次甚至因为刘光天左脚先踏进家门,就叮咣五四给打了一顿。 现在好了,刘光福回来了,两个小王八蛋统一战线了,谁也不理刘海中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这时听他说话,就跟放屁一样,哥俩只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决定了,他们自己搭棚子自己住! 刘海中不是7级钳工吗?搭个地震棚还不跟玩的一样? “……” 大家伙担惊受怕的一直在院子里待到下半夜,确认安全了,这才纷纷回屋,抢出来像衣裳、鞋、被褥、蒲扇、以及最重要的粮食跟水。 许大灿他们收拾了一番,推着自行车,带着孩子们一路穿堂过院儿,不顾易中海他们的眼神,出院子直奔刘黄柏家去了。 许大灿他们到的时候,才发现这老头还挺会享受,拿蚊帐和木头在院子里搭了个帐篷,里头还点着一盏煤油灯,正惬意地躺着看书呢。 可当刘黄柏看见他们来了之后,喜悦地想站起来,却又因为腿抽筋而几次都没站起来的时候,许大灿才知道原来这老头也吓的够呛。 刘黄柏倒不是担心自个,而是担心刘月如还有他外孙子跟外孙女。 刘黄柏有多稀罕这两个小家伙举个例子您各位就知道了。 就去年,有一回许大灿想跟刘月如过二人世界,不想被两小只打扰,就把他们送到刘黄柏那儿去借住两天。 结果等两天后,刘月如去接他们的时候,发现离上房揭瓦只有一步之遥了。 刘黄柏竟然带着他们在书房里踢球! 好家伙,刘月如扥着她爸爸胡子质问:“我小时候您是怎么跟我说的?说什么书房是做学问的地方,对知识我们要抱着敬畏之心,里头有这么多先贤看着呢!看着小孩是不是尊师重道,是不是热爱学习……” 刘黄柏被刘月如说的眼神闪躲,嘴角抽搐,强行辩解:“那个现在不是鼓励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咳咳。” 瞧见了吧,这就是差距啊,搞区别对待,真够可以的! 刘黄柏就喜欢孩子,不仅许飞跟徐雯雯讨他喜欢,就连许文月他也十分稀罕。 看见孩子,连书都不看了,拉着孩子们就钻帐篷玩去了。 有他帮忙看着孩子,许大灿放下东西就和许大茂一起开始搭棚子。 于莉和刘月如也不肯闲着,大家齐心协力,一口气干到天微微亮终于搭起来一座既结实、又不怕淋雨的地震棚来。 搭完棚子,许大灿还把炉灶也给搬了出来,又在旁边单独搭了一个小棚,支上灶直接当厨房了。 这时候刘月如又来赶他们去休息,她和于莉方才已经检查过了,自来水管道还好没有受到损毁。 怕万一停水,她和于莉一锅接一锅的烧水,把家里的暖壶都给灌满了预备着。 烧完水又下了一锅面条,大家刚端上碗,天上就忽然下起了大雨。 棚子里,刘黄柏一边儿忒喽着面条,一边儿感慨:“老夫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见京中下这么大雨。得亏咱们把地震棚给搭起来了,不然可就遭罪了 。” “……” 临近晌午,刘黄柏正带着三个孩子学汤头歌诀呢,就听见外头有人咣咣砸门! 许大灿唰一下就从床铺底下抽出来电棍,阻止了要站起来的许大茂说:“我过去看看。” 许大灿走到门口,大声问:“谁呀?” 门口传来覃虎焦急地声音:“大哥是我,快开门呀!” 这小子,你怎么不早说话啊! 许大灿刚给他把门打开,他就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背上还背着一人! 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刘神医、刘神医,您快给看看,我们家刘丹她发烧了!” 原来覃虎昨晚上也忙着搭地震棚呢,但现在覃豹搬出去了,他又心疼刘丹,不让她帮忙,一个人难免动作就慢了一点。 早上,一场大雨把他们给浇成了落汤鸡。 刘丹护着俩孩子,把雨披罩在孩子们身上,自己却被大雨给浇湿了。 一开始她还没当回事,可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发起了烧。 她当时还想硬挺,不想给覃虎添麻烦,一直都拖到开始打摆子了,才被覃虎发现。 覃虎着急忙慌地把孩子托付给邻居,背着刘丹就来求医来了。 许大灿一听,让他赶紧把刘丹放下,完了去把孩子们也接来,就在这先住着了。 覃虎原本有些乱了方寸,现在见了大哥,心也定了下来,推了许大灿的自行车就回家接孩子去了。 刘黄柏给刘丹诊完脉,开了个方子让刘月如去抓药,才一脸担忧地对许大灿说:“这一遭,也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受灾,有多少人在睡梦中就稀里糊涂失去了性命,哎……” 许大灿听了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像刘黄柏这样的医者,都揣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许大灿留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握紧了拳头,就像是在为自己力量的渺小而感到懊恼。 好在此时刘月如回来了,拿着抓好的药给刘黄柏过目。 这是刘家三代人共同传承下来的一套流程:三诊、三辩、三证。 哪怕是给自己徒弟看病,也不能违反这套流程。 刘黄柏确认无误之后,把药交给刘月如对她说:“你去把药熬了,完了给你师姐服下。对了我那有种新的西药叫扑炎痛,你也给她吃一颗。” 刘月如有些诧异地看了她老父亲一眼。这老头,还挺与时俱进的。 扑炎痛正是这一两年才开始在我国广泛应用的。 70、80后都不会忘记小时候发烧去医院打针、吃药,开的那堆药里总有一片大药片。 特别大,也特别圆,每次都得费老劲地往下咽,堪称童年阴影之一。 这个药虽然在解热、镇痛及抗炎上效果明显,但是副作用也同样明显。 因此截止到目前为止,也只提供给他们这些大医院使用,好多小诊所都还在等分配呢,没想到刘黄柏居然能提前拿到。 “……” 许大灿看着刘月如拿把勺子把辣么大一片大药片给一切四半,当时就不淡定了:“不是媳妇,这玩意还能切开的么?” 第290章 倒腾紧俏商品 刘月如很想翻白眼,但是许大灿一惊一乍的又有点好玩,于是忍住了问他:“不然呢?遇到医嘱开半片,甚至是4分之1片的时候难道拿牙咬么?” 一说这个,许大灿就想起来陈佩斯老师卖泻立停的片段了…… 许大灿心里比邪剑仙的怨气都大,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上辈子吃这个药的时候,都是梗着脖子喝口水,哪怕卡嗓子眼也得硬往下咽? 为什么一直到他穿越了,才知道原来这玩意是能切开了吃的?为什么,啊~! 刘月如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许大灿忽然变的眼神呆滞,表达出的意思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但他时常这样,她都习惯了。 刘月如过去给刘丹喂了药,又扶她进去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中途又把她叫醒了一次,喂她喝药,刘丹乖乖地张开了嘴,皱着眉一口气喝完了一大碗苦汤子。 孩子们闻到药汤子的味道都躲到了许大灿的身后,许飞看着她那么爽快就喝完了一碗药,忍不住感慨:“这得多苦啊!刘丹阿姨可真勇敢。” 许文月也说:“就是,那药可苦了,每次我妈都捏着我的鼻子硬往下灌!” 许雯雯也有过这种不愉快的经历,小脸臭臭地说:“大苦药可难喝了,一点都不喜欢!” 听着孩子们的讨论,许大灿也分不清到底是打屁股针还是喝大苦药哪个带来的心理阴影更大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都是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之一。 没见三个孩子闻见这个味道都变的安静下来了。 刘丹阿姨生病了,都吃药了,需要休息,所以不能吵到她。 许大灿打算等到了八十年代,遇见那个谁就左右开弓给他十个大嘴巴子! 就是这个王八蛋写的“中国人需要把你好、谢谢、对不起、讲文明用语做成大牌子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许大灿等打完了再告诉他:“大牌子就是专门写给你这种串儿用的,咱们不用,咱们的教养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 下午时候,许大灿骑车出去了一趟。 他先去了覃豹家里,发现他们那片的房屋虽然也有一定程度的受损,但是楼房可屁事儿没有。 刘玉华她就就住在这三层的楼房里头,因长长的走廊两端通畅,状如筒子,因此得名筒子楼。 这种房子以楼梯分界,左右各有大中小3套房屋。 其中大套三家一厨,共用一个厨房跟厕所;中套两家一厨,同样共用一个厨房跟厕所;小套只有一户人家,有独立的厨房跟厕所,看似比较优渥,可实则却是整栋楼最差的房子,没有之一。 因为小套的房屋整体呈一个长条状,只有房屋背面有一扇窗户能采光,因此屋里一年四季都很阴暗,随时需要开灯,电费都比别人家多。 这种房子的质量压根不用担心。08年的时候,许大灿记得他们老生活区那几栋已有56年历史的筒子楼依然屹立不倒,啥事没有! 覃豹家里也一切都好,就是家具倒了,也已经扶起来了。 只是这小子一听覃虎居然带着老婆孩子上刘黄柏那儿了,而且许大灿他们也都在的时候,就待不住了。 眼巴巴地看着许大灿,那小眼神…… 罢了罢了,有些人即便是结了婚,有了孩子,他本人也还是个孩子。 刘玉华头疼地直挥手:“滚滚滚,把你儿子也带上,你们爷俩一块儿出去流浪去!” 从覃豹家出来,他们兵分两路,覃豹骑着自行车,横梁上坐着他儿子,迫不及待朝刘黄柏家去了。 许大灿则上他那个据点去瞧了一眼。 说是据点,现在也就曹正阳还搁这儿住着来了。当年那帮小子一个个也都娶妻生子。 就大雀儿还单着,许大灿想给他介绍个对象,他却说:“不瞒大哥,我家里最穷,弟弟妹妹又多,我担心有了对象,将来结婚搬出去单过了,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照顾家里边儿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之前开始插队的时候,别人家得街道三令五申地动员,就连贾家那样的,还不愿意让棒梗去呢! 而大雀儿他家,居然是弟弟妹妹们抢着去!理由很简单,插队走了就能挣工分,国家还给定量,不用吃家里了,能给家里省下三年的口粮…… 这么,心酸。 许大灿进门的时候发现院子里也已经搭起来地震棚了。 曹正阳和大雀儿正吃饭呢。 一见他就抱怨:“好家伙,天快亮了来这么一场大雨,把我俩都给浇透了。大雀儿这孩子忒实在了,我让他先躲雨,可他却说不早点儿把这棚子给搭起来,咱们就只有搁雨里浇着的份儿,太惨了。” 大雀儿还不好意思了,放下碗,腼腆地问了句:“大哥吃了没?” 许大灿四处看了看,对曹正阳说:“有大雀儿在你这儿我就放心了。” 说完又问大雀儿:“家里头咋样?” 大雀儿满不在乎:“家里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双手,轮不着用我操心。” 许大灿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大雀儿担心娶了媳妇就不能照顾家里边儿了,而是他的父母担心失去他这么好用的一个,工具。 许大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拍了拍大雀儿的肩膀,说:“这么多年咱们都挺过来了,相信我,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一说起这个,没想到大雀儿居然还打开话匣子了:“大哥,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好长时间了,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也知道您如今自个都一身官司呢,我就想着要不还是算了吧,别拿这些事儿去烦你了。 但今天,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只好和您说了,就是紧俏商品您知道吧?” 许大灿照他脑瓜子上就拍了一掌:“你他凉的跟学学会这么说话的?不就是纳荀他们倒腾紧俏商品吗?” 大雀儿惊讶地嘴张的能看见他扁条体…… 许大灿问他:“你是想问我纳荀他们干的这事儿我知不知道,还是想问我他们为什么不带着你?” 第291章 装棚 大雀儿急了:“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还有我,我不搞这个名堂!” 边上曹正阳笑的跟沙雕似的:“这小子就是闷葫芦,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可一旦见了老弟你,才变成真正的家雀儿。” 大雀儿脸涨的红通通的,赤脖子面红,手舞足蹈的解释:“我就是觉得纳荀那小子忒不地道了!要是没有大哥,谁认识他是谁啊? 可他是怎么干的呢,在外头打着我大哥的名头跟人家抢地盘,倒腾紧俏商品! 他倒是发了,可是躲咱们这帮兄弟就跟躲瘟神似的,生怕我们赖上他一样。” 许大灿问他:“知道现如今街面上都有哪些势力么?” 大雀儿如数家珍:“最大的一股是杨为民,完了就是曹师傅的老对头周黑虎,他们这两股霸占了市面上近8成的紧俏商品;再就是纳荀这小子了,其它的小鱼小虾就都差了那么一点儿意思。” 见许大灿闷头抽烟,大雀儿看了一眼曹正阳后,一咬牙说道:“大哥,要不您还是把从前这帮兄弟再给聚起来,咱们一块儿跟着您干!” 许大灿笑了笑说:“别急,还不到时候。小商小贩才能赚几个钱啊,真正让咱们大展拳脚的时候还没到呢。” 安抚住了大雀儿,许大灿又看向曹正阳:“曹师傅,你信我吗?” 曹正阳脸上风轻云淡,维持着高人的风范,可攥紧的双手却深深出卖了他。 曹正阳打了个哈哈:“我要是信不过老弟你,早就不住在这个院子里了。” 曹正阳说完,又心虚地挠了挠鼻子:“可是不瞒老弟,我老啦……” “拳怕少壮,我打不了两年了,就想趁着现在,为自个划拉点儿养老钱。” 原来是这样啊,知道了他的诉求就好办了。 许大灿胸有成竹:“再过两三个月还真有一条发财的路子,而且跟杨为民他们还不在一个赛道。” 许大灿卡了一下壳,解释说:“额,赛道就是说不用跟他们抢生意的意思,这门生意只有咱们能做,他们做不了。” 曹正阳一听,眼前一亮:“好好好,老弟说的准没错,那我曹某就静候佳音了。” “……” 许大灿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都快成幼儿园了。 许飞、许雯雯、许文月、覃宇轩、覃宇澄、覃牛牛…… 足足6个小朋友都快能成一个班了! 要不是刘月如这个“校长”在这儿镇着,早翻天了。 刘月如竟然把他们组织在一块儿,做作业! 孩子们在棚子里写作业,大人们都自觉远离了,许大茂迫不及待给他发了支烟:“覃虎回来的时候路过咱们院,又看了一出热闹,快让他给你说道说道!” 原来覃虎路过四合院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帮人冲了进去。 他知道许大灿他们家还在院子里,怕发生点啥事儿,就跟着去看了一眼。 结果这才发现,原来这伙人全都是住他们前院那阎家的。 阎解放、阎解旷、阎解睇;阎解睇还带着她男人,她男人又带着四五个好基友,一伙人得有七八个,个个都气势汹汹的。 阎解放一进门就大喊:“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兄妹六九年辛辛苦苦弄回来的木头,全都便宜他们了!” 覃虎跟大伙讲的绘声绘色:“阎家的老二大手这么一挥,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些木头我全都认识!他们那小妹也咋咋呼呼,这些木头都是69年我和我哥他们大晚上从东直门外火车站一根一根往家里顺的!” 这事儿许大茂有发言权:“当年我们厂那防空洞就是我组织工人挖的;长140米,宽2米多,深3米左右。里头用砖砌的墙,水泥的地面,墙上有长方形的的小方孔,40x30左右,离地1米8往上,专门用来放照明设备。从防空洞到地面大概十几级台阶,门口用铺铁轨的枕木顶着,简单、结实;为了通风,在防空洞顶上的土包上还专门装了两根直径得有20的铁管子,刷着防锈漆,高出洞顶大约1米上下,头部向下弯曲,离远了看,像是土包长出来两个耳朵。” 当时四合院也准备挖防空洞,所以家家户户都跟八仙过海似的,到处寻摸木头。 但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有挖成,这些木头就跟阎家一样,都藏在了各家的床底下,直到这回地震,才派上用场。 许大灿问覃虎:“这木头怎么说也是阎老西跟阎解成用了,阎解放他们至于的吗?” 覃虎乐的直拍大腿:“至于,怎么不至于,那家伙小词儿一套一套的。阎解放冲他爸说您从小就教育我们,要学会自立。现在我们自立了,你们倒坐享其成了?” 大伙都笑了起来,覃虎滔滔不绝地说:“最有意思是他们那小妹,对阎解成说我亲爱的哥哥,人生之律,乐其富贵,积财在前,享受在后,别人之钱财,不可起贪念,自己之财富,勿要与他人! 她说完之后,阎解旷又说咱妈也总教育我说,自个的钱自个花,自己种的苦果,那也得自己吃……” 只能说不愧是老阎家的人,把阎埠贵那套咬文嚼字学了个十成十。 大家听得来劲,许大灿问覃虎:“后来呢?快说接下来怎么了!” “接下来阎解放就让他们都出去,他们要拆了那地震棚。阎解成急了,大喝一声,阎解放、阎解旷、阎解睇!你们还认不认我这大哥了?” 覃虎也越说越过瘾,就跟说书先生似的,就差拍一下醒目了:“阎解旷唰一声从裤腰上抽搐榔头来,比在阎解成的鼻子尖上对他说,认!等我们搭起地震棚,回来我就认你!他们那小妹更是一把推开了碍事的秦京茹,霸气十足,废?什么话,给我拆!” 许大茂笑的直打跌:“哈哈哈,笑死我了!这真是他们家的风格,都是三大爷一手带出来的好徒弟!落到如今这个田地,活该!” 第292章 你给我画个图纸 他和于莉跟三大爷、阎解成那可是死仇。有机会落井下石,许大茂当仁不让。 于莉也附和着说:“这人哪不能太算计,算天算地,最后算自个!幸亏大灿机灵,带我们直奔这儿来了。要不然也跟他们似的在院子里搭地震棚,瞧着吧,一大爷准得把他们往咱们后院塞!” 方才还在辅导孩子们作业的刘月如不知何时也过来了,说:“一大爷惯会抢占道德制高点,到时候说一句区委指示了,特殊时期,要让所有人都有住处,不能落下一个人,你说咱们能拒绝吗?把麻烦丢给我们,好人他一个人全当了。” 说到这,许大灿突然想起来件事儿:“你们倒是提醒我了,阎老西这会儿指定又开始算计上了。” 刘月如不解:“他还能算计什么?” 许大灿指了指院子,说道:“算计咱们院子里的空地!瞧着吧,他一定会蹿腾着院子里的人一起,趁着这个机会 ,搭起来永久性的地震棚。” 许大茂也纳闷:“永久性?” 还是于莉了解那老东西,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把这棚子外边儿砌上墙,再装上门,装上窗户这不就成了一间房?” 大伙这才反应过来,许大茂气的直接站了起来:“刘海中那个狗东西一定会有样学样,不行,前院中院咱们管不着,后院绝不能让他们也给搞的乌烟瘴气!” 许大灿拉他坐下:“哥你急什么,他不是还没开始盖呢嘛。再说了刚开始你阻止他干嘛?趁着这个机会,咱们也把房子给打通了,两家连成一家,多好!然后等咱们盖完了,再让他……” 许大茂听的后脑勺直痒,就跟要长脑子了似的,一个劲的抠! 于莉和刘月如也都眼前一亮,刘月如更是说:“你等着,我去拿纸笔来,你给我画个图纸。” “……” 下午,大家正在院子里自娱自乐,就听见外头有个女的叫门:“刘黄柏,刘黄柏在家没有?!” 许大灿坐了起来:“谁啊?” 刘黄柏仔细听了听说:“像是居委会主任的声音。” 许大灿就又躺了下去:“还真让我嫂子给说着了,往咱们家塞人来了。” 刘黄柏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看书,一点儿起身要去开门的意思都没有。 那人见里头不开门,敲的更用劲了:“刘黄柏你听见没有!” 敲敲敲,敲个不停,实在烦人;许大灿压着火去把院门打开,果然门口站着一个圆头圆脸圆胳膊圆身子的大妈,乍一看跟木偶似的,后面跟着一帮抱着被褥、抱着贵重电器的落汤鸡。 那大妈一看许大灿,先愣了一下,随后立马质问:“你是什么人?” 许大灿可不惯着她:“你又是什么人?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啊,谁教你这么敲门的?” 这女人被噎的一个劲的:“你……” 边儿上,一个抱着大红被面的狗腿子看不下去了:“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我们街道主任。” “跟?你说话了,给我夹回去!滚蛋!”许大灿一句话气的那人放下被褥就要和他干仗。 眼看外头都吵吵起来了,刘黄柏这才不紧不慢的过来,问她:“有什么事儿?” 那女人让许大灿怼的够呛,这会儿就跟谁欠她似的,逮着刘黄柏就一通质问:“刘黄柏,我问你,你院子里这都是什么人?!” 刘黄柏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我是街道主任,我有义务了解住在我们街道的都是什么人!” 这会儿许大茂听见动静也晃悠过来了,攀着许大灿的肩膀说:“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你刚来的时候。” 然后哥俩异口同声:“有良民证吗?”又一齐放声大笑。 那女人一看就是那种前半辈子苦怕了,好不容易忽然有了点儿小小的权利,就要把这份权利用到极致那种人。 跳着脚指着刘黄柏的鼻子对他说:“我跟你说,区委指示,要让每个人都地方住!刘黄柏我命令你立刻把他们给我赶出去,然后让咱们街道的人住进去!” 别说许大灿他们了,就连这“木偶大妈”带来的人里面,都有人尴尬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什么逻辑?天啊! 刘黄柏也气笑了:“你让我把我女儿、女婿,还有我家的亲戚给赶出去?然后让他们住我家来?” 这女的还振振有词:“那怎么了?团结互助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奶奶个腿!”刘黄柏伸手往前一推,就把这看起来得有160多斤的木偶给推院子外头去了,完了直接关门落锁。 任凭那位在外头跳着脚骂街也无济于事。什么年代了,还敢跟他玩上纲上线那一套? 姥姥! “……” 晚上吃完饭,就到了几个孩子练功的时间。 许飞带着覃宇轩、覃宇澄、还有牛牛在院子里站桩。 他们练的正是当年曹正阳让覃虎教许大灿的那门桩功。 许飞和牛牛倒是练的有模有样,倒是覃宇轩、覃宇澄双胞胎,就感觉很没有天分的样子。 覃虎也很着急,在一旁大喊大叫的,恨不得亲自去替他们打! 练完桩功,就由许大灿教他们基本功。 都是一些全身拉伸、关节活动之类的动作,许雯雯和许文月两个小丫头看着觉得有趣,也在旁边跟着男孩子们一块儿练。 这几个孩子里,除了许飞比他们都大1岁之外,剩下的全都8岁,牛牛的月份最大,许文月的月份最小。 再下来才是许雯雯,比他们又小2岁。 因此许大灿给许飞开蒙的时候也顺便连其它几个孩子一块儿教了,就连许文月都不例外。 谁说女孩儿就不能打拳击了,许文月打拳击那气势,就像一只生气了的小猫猫,虽然看起来萌萌的,但是爪子一挥,也快的都出现残影,也能让对方知道什么叫不好惹! 用小拳拳打你胸口哦! “……” 住地震棚的日子虽然短暂,但这种大家整天吃住都在一起过集体生活的日子,却又有滋有味。 第293章 小房 从刘黄柏家回去的时候,许文月他们4小只居然都舍不得走了。 反倒是许飞,一副优越感十足的样子,这是他姥爷家,他想来就来! 正如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一样,再大的困难也总有过去的时候。这个镜头又穿帮了,远处可以看见现代的楼房  人们又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中来,四合院里这些人家盖小房也盖的如火如荼。 阎埠贵果然拉着刘海中俩家最先开始盖小房。 其它住户一看也纷纷有样学样,就连贾家这回都豁出去了,买水泥买沙子,大把大把地往出花钱…… 他们家不盖行么?棒梗都20岁了还跟他妈、他奶奶挤在一起住,搞的晚上贾张氏跟秦淮茹都不敢起来蹲尿盆。 小当跟槐花对他的意见就更大了!她俩都是大姑娘了,棒梗成天也不知道避讳,穿着背心裤衩就在屋子里晃荡! 再这么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秦淮茹一咬牙也跟着盖起了小房。 那么说电视剧她家为啥不盖呢?这不是废话么,有傻柱那个棒槌把雨水的房子,还有聋老太太的房子都白白献了出来,给贾家这3个白眼狼住,他们家干嘛还花这个冤枉钱啊? 直接吃傻柱的,住傻柱的多好! 让易中海最想不通的就是,别家盖也就罢了,许大灿跟许大茂家怎么也跟着盖呢?他们不缺钱啊! 一般像跟院子里这三个大爷打交道的功夫都是许大茂在做,许大灿从来不耐烦跟他们虚与委蛇。 这不,易中海找到许大茂一问原因,谁知许大茂却说:“一大爷看您说的,我们能跟他们一样没有格局么?我们是想把两家房子给联通了,顺便改造一下厨房。顶多就是这面墙稍微往房檐底下扩扩。”阎老西家盖的小房,面积不小,两间小房抵他家原来的面积了  至于说盖房子的砖石、水泥都是现成的,许大灿直接带人从刘海中家搬。 气的刘海中带着他一家老小上门来理论:“许大灿!你不要欺人太甚!” 许大灿头也不抬:“我欺负人了吗?我?那是欺负你,滚出去。” 刘海中实在拉不下脸,大喊一声:“我、我跟你拼了!” 然后就看见覃虎、覃豹带着大雀儿、老四等一干人把他全家给包围了…… 刘海中又变回了唯唯诺诺:“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不许你盖小房,挡我家光了。” “……” 在整治刘海中这件事情上,许大灿跟许大茂的态度是一致的。 这个老王八蛋当年差点把他们家给抄了,这样的深仇大恨可不是区区八年就能过得去的。 眼看着前院、中院到处都在盖小房,刘海中急了!他本来就贪,大到黄金珠宝、小到瓜子芝麻酱,没有他不贪的! 现在两间小房这么大的利益,他看得见却吃不着,比杀了他还难受呢! 刘海中又开始作妖了,先是找到阎埠贵联合起来,想要让大伙一起给许大灿施压。 可没想到许大灿却指着他鼻子对大伙说:“我不是反对大家盖小房,我自己家都再盖呢!我是不让他,不让刘海中盖! 刘海中我还告诉你,就算你把小房盖起来了,我也连夜组织人手给你拆了,不信你就试试!” 然后大家就都上一边儿看好戏了,就差拿着花生、瓜子、矿泉水了…… 刘海中见这些街坊们靠不住,又去找易中海:“他一大爷,这事儿你得管啊,他们想干什么?” 易中海最不愿意让他们私搭乱盖了,他整死阎埠贵的心都有! 就这老王八起的头!易中海倒不是气他们把这个院子给搞的乌烟瘴气,而是气他们多吃多占。 这院子里谁家不是2~3个孩子,这要是让他们把小房都给盖起来了,占的屋子多了,将来等他七老八十了,万一再碰上个院子改造啥的,每家按房屋面积分配,他们到时候联起手来把他的屋子占了都有可能! 易中海从来都是跟许大灿一样的性子,表面客客气气,背地里专下死手,他能不防着这院子里的人? 再有了,就是气人有恨己无啊。 凭什么他们都有孩子,连许大茂都有了,就他没有! 还有柱子,本来眼瞅着就要娶媳妇了,硬是又让秦淮茹给搅和了! 那个烂货为了嫁给傻柱,自己偷偷上医院去摘环,结果感染了,搞成了盆腔炎…… 现在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易中海整天愁的一宿一宿睡不着啊,柱子是他选定的能给他养老的人,可偏偏都快40了,还打着光棍,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易中海本来就一肚子气,一看见刘海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滚滚滚,这大院里都像你们这么盖的话,还像个四合院吗!?” 就这么,有许大灿跟许大茂这两个“恶霸”,刘海中一直到冬天也没能把小房给盖起来。 他们一家人现在更是把许大灿他们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可许大灿呢,偏偏就喜欢看他们气急败坏,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 晚上,于莉上中院去接水,结果一拧水龙头才发现水管子又冻上了。 只能无奈地冲贾家喊:“小当!” 小当挑门子出来,问道:“于婶,您喊我啊?” 于莉指了指水池:“给烧壶热水,浇浇这水管子又冻了。” 北方一到冬天就这样,现在又不跟后来,整个四合院就这一个水龙头,还在院子里,能不冻吗? 这个水龙头秦淮茹一家用的最多,因此大家也就把养护的工作交给了她家。 比如夏季看着不让小孩在水池子里冲脚巴丫子;冬天给水管子上缠上毛巾,省的上冻之类。北方孩子小时候冬天的噩梦,浇水管子  小当答了一声:“哎,好。”就要进屋。 于莉叫住了她:“你哥还没找到工作呢?” 一说这个小当就心烦:“可不嘛于婶!你说他都23岁的人了,还成天在家游手好闲,又不爱出门,搞的我现在白天都没法在家待。” 于莉一听,这是有事儿啊,忍不住八卦地问:“怎么了?” 小当有些羞于启齿,四处看了看凑近了小声说:“那天我下午回来的早,看见我哥在里屋对着不正经的书,然后那样……” 第294章 抽签 小当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于莉听了也觉得阵阵的恶心,对小当说:“你以后白天要是再没地儿去,就上后院来找我吧,陪我说说话,跟我做个伴儿也是好的。” 小当大喜过望:“真的?!于婶,您简直就是活菩萨,救苦救难……” 9月份一开学,家里的三个小朋友就都去上学了,于莉也忽然就闲了下来,白天的时候难免有些无聊。 于莉回到后院,把这事儿当笑话跟许大茂说了,他果然又笑的跟动物园里新整来的那只海豹似的,不仅笑起来喜庆,还知道拍自个肚皮呢! “哈哈哈,棒梗居然、居然抽签……” 于莉也差点被他干破防,连功德都给笑没了,一边笑,一边没好气地拍打许大茂:“你就损吧,那么,那么细的么?” 许大茂搂着她,坏笑着对他说:“这我真不是瞎掰,咱们院里这些老爷们都知道,满澡堂里头就棒梗的最细,李贤英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牙签!” 于莉听完更是一头拱到许大茂的怀里,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笑够了,许大茂说起了正事儿:“那个我明天可能要上公社去给人家放电影。这一来一回估计得两天时间 ,晚上你干脆带着文月上对过住去得了。” 和原剧的轨迹一样,许大茂还是到第五工人俱乐部放电影去了。 秋后算账到了最后的阶段,就连阎解成都被人从领导的岗位上给赶了下来。 过去这些靠权力抢占过来的房子还有财产,该腾的腾,该退的退,不然就等着蹲大牢、啃窝头! “……” 就连许大茂的处长都被人给拿掉了,许大灿这个副处自然也该“退位让贤”了。 不过从他脸上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下岗失业”的颓丧。 晚上吃完饭,许大灿跟刘月如商量:“媳妇明天礼拜,咱们把孩子送爸那去,过天二人世界?” 刘月如原先在炕上坐着,听见许大灿的话后身子往后一仰,脑袋从下往上看着许大灿:“你又打什么主意呢?” 许大灿摸着下巴回答她说:“什刹海开冰了,好几年没去滑冰了你就不想再上冰场去跑两圈?” 刘月如一听连忙翻身坐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不是拿我寻开心呢吧?” 许大灿也不多说,而是起身从柜子底下拿出个盒子给她:“打开看看。” 刘月如把盒子打开,愣愣地看着里面这双蓝色的女士滑冰鞋,鞋身上那抹纯净的蓝色,如同万里无云的晴空下那片广阔的海洋。 雪花一样的冰刀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 他记得,他一直都记得她喜欢蓝色,每次去冰场滑冰,要是租不到蓝色的冰鞋,就会郁闷好一会儿。 刘月如忽然把盒子扔到床上,整个人扑到了许大灿的怀里…… 许大灿揉着她的头发:“怎么样,喜欢么?我也有一双,纯白的,跟你这双是情侣款。” 刘月如瓮声瓮气地抗议:“你这家伙净整新名词,还情、情侣款。” 许大灿使坏往他耳朵里吹气:“那你喜不喜欢?” 结果刘月如已读乱回:“别这样,孩子们还没睡。” 吓得许大灿差点现出原形,一只猫脸上打着三个问号。 晚上夜深人静,刘月如伸出藕臂给许大灿枕着,夫妻俩说着过日子的家长里短。 “大灿,你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以你的本事,无论干什么都能干出名堂来。” 许大灿眼中散发着贤者的睿智光芒:“不用担心我没地方去,今天陈军还来找我呢。” 刘月如一听,惊的都坐了起来,急忙想要抽回手臂,结果被许大灿死死抱住,跟树袋熊似的。 “他来找你干什么?大灿,你好不容易才从李主任这个大坑里跳出来,不要再陷入权力斗争了!” 许大灿手忙脚乱把春光乍泄的媳妇给裹回了被子里:“安啦安啦,他当上运调司的司长了,正忙着招兵买马呢。” 刘月如仍旧一脸疑惑:“运调司?干什么的?” “化工部下属的,主要负责项目审批之类的,官职不大,权利可不小。” “那他找你干什么?你又不懂化工。” “……” 许大灿听的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他不懂化工?好吧,他确实不懂。 但是,被媳妇这样子很直白地给说出来,他不要面子的吗? 许大灿翻过刘月如,狠狠地打了两下屁股,一边回味震手的软弹,一边说:“他急需帮手,你男人我大小也是个人才,他怎么可能不求贤若渴?” 刘月如不肯吃亏地掐了许大灿一把,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刚夸你胖,你还喘上了。” 说完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哎,或许就像嫂子当年和我说的,本事越大的人,越想去更大的风浪里闯,这叫格局。我没嫂子那样的眼界,帮不上你,可我也不想成为你的拖累。大灿,我只希望你在大风大浪里闯荡的时候多加小心,多替孩子们想想。” 许大灿从善如流:“好,听你的,明天我就拒绝他。” 刘月如这回直接骑到了许大灿身上,表情狰狞:“你敢!” 次日一早,许大灿跟刘月如手挽着手出门送孩子去了。 路过中院的时候,易大妈还取笑他们呢:“这小两口感情可真好,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黏糊。” 傻柱碰巧也出门,看见他们恩恩爱爱,两口子再一人牵着个孩子,儿女双全的,嫉妒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许飞和许雯雯看见傻柱,还跟他打招呼呢:“何叔、何叔叔好。” 傻柱连忙笑脸回答:“你们好你们好,出去玩去啊?” 许雯雯回答他说:“去姥爷家。” 傻柱直乐:“好好,我不耽误你们了,快走吧。” 傻柱虽然和许大茂、许大灿他们哥俩有过节,但是对刘月如,即便是他也挑不出理儿来。 你说她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呢?从来见他都叫“何叔”,就连许大茂他女儿许文月都不例外。 第295章 秦京茹想离婚 不像棒梗那小兔崽子,从小就管他一口一个“傻柱”的叫! 亏得之前院子里这些邻居们还觉得秦淮茹会教孩子,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许大灿跟傻柱依旧是如非必要,谁也不理谁的状态。 倒是刘月如能和他聊两句:“大清早的你这是上哪儿啊?” 傻柱一脸得意:“去买电视。” 他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你想啊轧钢厂多少人呢?每个月光婚丧嫁娶就好几回呢,这些人都请傻柱去掌勺,一个月在外边挣外块,海了去了! 关键是没有一个秦淮茹逼着他上交啊!傻柱一个人这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 易中海最近也在诚心帮他物色。 形势不一样了,傻柱刚坐完牢出来的时候多惨啊,媳妇跑了,工作丢了…… 要不是四合院有易中海帮他守着,傻柱出来的时候房子都得让贾家给霸占了! 那时候他得生活啊,只能偷偷摸摸在外边儿给人家做席面。 轧钢厂食堂的人不好喊,没辙把当年替他背了锅的马华都给找回来了。 可今年,随着李怀德、许大茂、许大灿这样的领导都下台了,也没人管了。 傻柱干脆明目张胆拉着轧钢厂食堂的人一块做了。 大伙儿都能挣着钱,他们这个队伍也迅速壮大,如今傻柱都有了开饭馆的心思了。 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傻柱又想结婚了。 他如今也想开了,甭管漂亮还是丑,胖不胖,有没有大虎牙了,只要年龄差不多,会过日子就成! 易中海想起来于莉有个妹妹叫于海棠,听说也离了婚,人长的还漂亮,就打算来替傻柱说说。 谁知于莉听了之后哭笑不得地跟他说:“一大爷,我那妹妹是跟杨为民离婚了,可今年听说杨为民在外头倒腾紧俏商品挣着钱了,又死皮赖脸地回去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易中海听了也挺无语的,只能和于莉说:“那只有麻烦你给留意着了,有合适的跟我说一声。” 于莉心中一动,叫住易中海说:“一大爷,你这一说我还真有个人选。” 易中海眼前一亮,眼眶子往上提,显得脸更方了:“哦?是谁?” 于莉眼睛里闪过一道寒芒,缓缓说出一个名字:“秦京茹。” “……” 易中海回屋之后,想着于莉方才跟他说的那些事儿,心里越琢磨越觉得可能。 原来于莉发现秦京茹跟阎解成感情不合,两口子已经基本到了分道扬镳的地步了。 秦京茹这些年在阎家那过的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她和阎解成结婚的第一年,阎解成还对她好,又是给她炖老母鸡补身子,又是花钱给她买新衣裳。 可到了第二年,秦京茹的肚子还是迟迟没有动静,阎解成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厚着脸皮上门去求刘黄柏,结果被刘黄柏打出了门…… 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秦京茹四处去看。阎解成又舍不得花钱,净找什么“名医”,给秦京茹吃什么偏方,结果到头来钱一样没少花,秦京茹的肚子却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于是第三年,阎解成对秦京茹就不怎么上心了。 没了阎解成的庇护,阎埠贵和杨锐华两口子可算是逮到机会了,把秦京茹过门以来给他们甩的脸子,给他们的气受,全都一一报复了回来。 75年底,市煤球厂招工,秦京茹闯进了他们那主任的办公室里,跪着求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他们主任看她一个女的实在可怜,加上秦京茹又有一把子力气,干起活来风风火火的,就破例把她给留下了。 “……” 这些事儿,都是于莉偶然间在后院撞见秦京茹躲在聋老太太屋子后面哭,再三追问秦京茹才告诉她的。 您各位是没看见当时那个场景,差点把于莉给吓死! 她还以为是聋老太太有什么心愿未了呢…… 如今,秦京茹已经在煤球厂站稳了脚,转正成了正式工 ,还脱产了。真正自立了起来。 前些日子,秦京茹悄悄来找于莉,跟她说:“姐,我想跟阎解成那个窝囊废离婚!” 说真的,于莉当时犹豫都没犹豫就全力赞成:“你说的太对了,那就是个窝囊废!就像是一摊烂泥,谁都能踩两脚;小事斤斤计较,大事儿算计不明白,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 秦京茹眼看着于莉滔滔不绝地吐槽阎解成,都看迷糊了。 她这才想起来,她们以前才是两口子来着…… 秦京茹甚至在想,她找于莉商量要跟阎解成离婚这件事儿,是不是就好比鸡去找黄鼠狼商量年夜饭饭桌上吃啥? 但架不住于莉说的有道理啊!阎解成真的那样啊,除了会算计钱,别的方方面面真的都不咋地。就连那样都只有一哆嗦的本事。 秦京茹听说过一个笑话,说阎解成是干邮递员的,把东西放门口就走。现在想想,这哪是笑话啊,分明就是写实! 就这样,因为有于莉在里边儿掺和,秦京茹要跟阎解成离婚的心思也愈发坚定起来。 “……” 许大灿和刘月如俩人算起来差不多有十年的功夫没来冰场了。 他们结婚的头一年还来过呢,可是等刘月如生下许飞之后 ,就再也没来过了。 冰场的门依旧开在什刹海公园的西侧,可来这儿滑冰的人,却已经换了一茬。 两个人换好了冰鞋,手挽着手进通道的时候,刘月如小声对许大灿说:“咱俩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我想假装自己没站稳,然后顺势倒在你的身上……” 许大灿搞怪的抱住自己胳膊,尖着嗓子说话:“好啊你,原来从那时候起就没安好心!” 刘月如翻了个白眼不理他,许大灿又不甘心地追问:“那你怎么没倒呢?” 一说这个刘月如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我还没来得及装呢,你就先崴了一下,手忙脚乱地到处抓,结果好悬把我裤子给扯下来!” 许大灿看一眼手,又看一眼刘月如今天穿的修身的灰裤子,眼神逐渐变的不正经…… 第296章 属于他们的青春 两个人进了冰场,刘月如问他:“还记得怎么划吗?” 许大灿豪气万千:“瞧好了!”然后左脚点冰,右脚狠狠踩在冰上,犹如利箭一般蹿了出去。 然后没帅过5米,脚下便一个踉跄,挣扎了两下就大喊一声“海公牛!” 天上有乌鸦飞过,许大灿多少有点沉默。 等刘月如把他给拉起来,才警告她说:“不许笑!” 刘月如眼神像水田里的泥鳅一样乱瞟,死不承认道:“哪有。” 许大灿气的扯着她的腮帮子:“你嘴里就像含了个衣架,都合不拢嘴了!” 许大灿说完松开刘月如的腮帮子就跑,刘月如咬牙切齿地在后边追:“你会不会说话!你嘴里才跟含了一个衣架!” “……” 他们两口子跑了两个大圈,又跑了几个小圈,这才意犹未尽地靠在冰场的栏杆上休息。 许大灿说:“从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在琢磨,这冰场上总感觉少了点啥,现在总算想明白了。” 刘月如好奇:“少了啥?” 许大灿一指场地中央:“顽主啊!男的都戴着羊剪绒的帽子、女的都围着大红色的拉毛围巾,如今都没了,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可不嘛,这批人先是插队的插队,当兵的当兵;现如今他们的父辈又平反的平反,起复的起复,激情燃烧的岁月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刘月如也回忆了起来:“还有还有,那些玩花滑的也基本没有了!” 这还真是,过去冰场中间那就是花滑的主场,各路大神争相炫技,什么“丹凤朝阳”、“苏秦背剑”、“夜叉探海”、“拜观音”、“单展翅”、“朝天蹬”…… 要是不会上这其中的一项绝活,都不好意思到中间去丢人去。 而这其中有一位佼佼者居然是个70多岁的老头!这老爷子  说起他的来历那就很有传奇色彩了。 听刘月如说,这老头原是宫里头的侍卫。每逢严冬,慈禧太后就会组织一些会滑冰的小伙子们在太液池上滑冰嬉戏,供她取乐。 太后老佛爷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冰鞋处”,里头有差不多30多名小伙子,都是1米85大高个,各个有八块腹肌,还自幼练武,能把功夫和滑冰相融合,在冰上耍起来特别出色。这老头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每年都要到冰场上来,有自个的冰鞋,刘月如还见过他。 这老头喜欢跟年轻人一块儿玩,爱显摆,却不藏私,也不摆谱;只要是滑冰爱好者,诚心向他请教动作,他准教! 还特局气,经常请年轻的姑娘小伙们一块儿喝热牛奶,吃点心。 年轻人有个矛盾,发生了摩擦,都爱找他平事儿;后来公园管理处想聘用这老爷子,结果反被他给唾了一脸…… 许大灿听刘月如形容这人,感觉这不就是“老炮儿”的原型吗? 哪怕晚年间落魄了,无儿无女,身上这范儿也不能丢。人是宫里走出来的“爷”,气不能丢。还是他  说完故事,两个人又滑了一会儿,刘月如突然对许大灿说:“咱们回去吧,我不想滑了。” 许大灿潇洒地围着她转了半圈,稳稳地停在刘月如的面前,体贴地问:“是不是累了?” 刘月如轻轻摇头,目光投向冰场上的年轻人,感慨道:“忽然间觉得这里好陌生,仿佛一场电影已然落幕,我们这些拿着这场电影票根的人也该离场了,下一场戏已不属于我们。” 原来,属于他们的青春,结束了。 “……” 晚上,两口子上刘黄柏家接娃,顺便蹭饭。 上桌子的时候,刘黄柏问他俩:“你们今天都干什么去了?” 刘月如一脸幸福,甜甜的面庞上露出一只浅浅的梨涡:“上半场我们去寻找了曾经的青春。” 许大灿一副没有逼数的接茬:“下半场我们做了老夫老妻该做的事情。” 还老夫老妻,眼见许大灿正要喝汤,刘黄柏突然说道:“有毒!” 只听“噗”的一声,这口汤一滴没有浪费,全都让许大灿喷在了地上。 刘月如一边给他擦嘴,一边呵斥:“老刘头!” 刘黄柏很愁,他的小棉袄高兴地时候就喊他爸爸、老爹;不高兴了,护着自己男人的时候,就喊他老刘头? 家人们谁懂啊,黄柏心里苦啊…… “……” 晚上,他们刚回到自己的院子,许大茂听见动静就过来了,看样子还挺急迫。 许大灿便让两个孩子赶紧去刷牙洗脚上床准备睡觉,他本人则跟许大茂来到书房。 这间书房就是趁着院子里搭小房的时候改造出来的。 两人进书房刚坐下,许大茂就迫不及待地说:“刚才二大爷,呸,是刘海中那老东西来找我了。” 许大灿也纳闷:“他找你干嘛?” “干嘛,想让我帮他把他那大儿子给调回来!”许大茂一脸不屑地说道。 刘海中知道刘光天、刘光福靠不住,又打上大儿子刘光齐的主意了? 当年刘光齐被他们哥俩联手,给“运作”到了鸟不拉屎的地方带领乡亲们艰苦奋斗去了。刘光齐和他老婆孩子在第3集29分15秒的时候露过脸  许大茂从兜里掏出烟来,伸出两根手指头在烟壳底下一弹,一根烟便飞了出来,一丝不差地落进他的嘴里。 他又给许大灿发了一根,两个人点上烟:“你说这刘海中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我跟他有深仇大恨,居然跑来求我?” 许大灿分析说:“哥,我琢磨着他这是病急乱投医,应该不止找了你,肯定还找了别人。但是那些人都不肯搭理他,他走投无路了这才想着来找你。另外,也不排除他又想借着这件事算计你。” 许大茂一拍大腿:“没错,肯定是这样!” 许大茂一想通了都不用许大灿再给他出谋划策,他自己脑子里就已经开始谋划了:“这回我得让他好好出一回血,礼我照收,事儿我不给他办!我看他能把我怎么着,哈哈哈!” 笑够了,又贱兮兮地问许大灿:“兄弟,你说我这样笑,是不是有点儿像坏人啊?” 第297章 是非题答错 相比起刘海中和两个儿子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阎埠贵家里反倒平静的多。 刘月如好奇地问许大灿:“你说阎家那么多孩子,怎么没人打那两间临建的主意?” 许大灿挥手就给她屁股来了一下,刘月如正在炕上扫灰呢,气的抄起流落北方的上古神器,东北孩子小时候的劫数——条扫疙瘩就打! 许大灿边躲边和她解释:“他们家的家风就是算计,谁把谁算计了,吃亏的那一方下次再算计回来。阎解放和阎解旷连他们的好大哥都算计不过,更别提他们老子了。” 不同于电视剧里秦京茹脑抽,居然想到让许大茂教棒梗放电影,甚至进一步得寸进尺,想让棒梗给她和许大茂养老这样的天方夜谭。 于莉可太知道秦淮茹一家都是些什么品种了。 至于说许大茂,看在当年和秦姐“互换馒头”的香火情。不对棒梗落井下石,花钱找人扒他棉裤,再给他挂破鞋就已经算是积德行善了,还教他放电影?想屁吃吧! 这不,棒梗在家里闲了大半年,终于屈辱地上清洁队扫大马路去了。 就这份工作,还是秦淮茹豁出去老脸,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跟新上任的街道主任那求来的。 外边儿好多插队回来的知青都还在排队等着这份工作呢。 偏偏棒梗还不好好干,嫌丢人,每天戴着口罩在那磨洋工。 今天又让他们队长给抓个正着,并且正式警告他:“再让我发现你一回,你就不要来上班了!” 只是还有件事儿棒梗不知道,他的扫把被他们队长用自行车轱辘压着的时候,许大灿就在马路斜对过的汽车里坐着。 他的边上,坐着的就是陈军,哦现在该叫陈司长了。 车里就他们俩人,开车的司机让陈军撵下去了,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呢。 许大灿一脸苦笑:“我说哥哥,我和大灵导真心不熟,再加上我又是属于这个路线错误,您就别再让我上他家去了成么?” 陈军斜愣了他一眼:“说说你怎么就路线错误了啊?” 许大灿说:“就像考卷上的判断题那样,是非题答错了,0分。” 陈军又开始从嘴里往出吐钉子:“你小子知道你犯了路线错误就好。还和首长不熟,你配吗?” 许大灿一直怀疑这家伙是怎么当上大灵导秘书的,就这张嘴,一说话就往外吐钉子,哪个领导能受得了他? 许大灿愁眉苦脸:“我不是不识好歹,关键是每次去我都不知道该和大灵导聊啥,不在一个层次啊。我在他面前,提心吊胆、唯唯诺诺,他不喜欢,我更不喜欢。” 陈军这才好歹露出了笑容:“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你不要多想,首长有个老朋友前些日子去了,他的这个老朋友酷爱掼蛋,于是大灵导就想组个牌局纪念他。另外,还想问问你对现有的文娱片有什么看法。” 这就说得通了,那没说的,许大灿问陈军说:“那咱们现在就出发,需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陈军阴阳怪气地:“你不回家把工作本拿上么?” 许大灿一脑门子雾水:“工作本?什么工作?” 陈军的表情就像是在替他感到遗憾和惋惜一样:“哎,这有些人啊,把首长的话当耳旁风,他是怎么做到的呢?首长好心赠送他几张唱片,让他多听,还说下次是要考的。可惜某些人压根没往心里边儿去啊。” 许大灿服了:“知道了,知道了,哥哥你稍微等我一会儿。” 许大灿下车,飞快跑回院子里,在屋里头一通翻箱倒柜。 刘月如正要去上班,见状大怒:“这都是我好不容易收拾好的,你再给我翻乱了!” 许大灿忙说:“有正事,头等大事。” 刘月如眨了眨眼:“那你找到东西赶紧忙去,这些等我回来再收拾。” 许大灿也猛地回过头来眨了眨眼:“这么有默契的吗?来亲一个!” 然后刘月如就挎着包跑了,跟后面有色狼似的。 “……” 方才,陈军提醒的都够明显了。大灵导都送许大灿唱片,他这次去登门拜访,就这么空着俩爪子去? 这送领导要突出一个心意,送长辈更要突出一个心意,许大灿不一会儿就找了件合适的东西出来。 什么东西呢,一本书——1972年出版的四川菜谱,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流通极少。 直到1988年才又再版,这本菜谱里收录的菜,绝大多数可以说就连四川人都没吃过,麻辣的菜最多最多只占整本菜谱的10分之1。 几年不见,大灵导已经不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了,他和刘黄柏一样,也住在一处独门独院的四合院里。 就是比刘黄柏家更大、也更私密。 大灵导在书房里翻看许大灿送给他的菜谱,一边看,一边好奇地问他:“怎么想到要送我菜谱的?” 许大灿说:“您送我唱片,我送您菜谱。” 大灵导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 他爱不释手地翻着菜谱对许大灿说:“身为四川人,这菜谱上收录的菜,我居然好多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你是怎么弄来的?” 许大灿解释说:“说来巧了,那年冬天我两个把兄弟去西南采购冬麻,路过成都府的时候在一家旅店歇脚,发现书报架上有一本菜谱,碰巧覃豹又喜欢做菜,就给人顺了。” 大灵导恍然:“听说那位同志被带走隔离审查的时候,组织上问他有什么要求,他居然说只求组织让他孙子再吃一年天麻。” 许大灿和大领导谈完话,等候的空档,陈军忽然找到他,阴恻恻地说:“你小子可真行啊,一本菜谱就把首长哄的这么高兴?我原本是想着让你给我当司机的,现在想想屈才了呀。” 许大灿连忙求他:“别价呀哥哥!我就想当司机,当司机挺好,尤其是当你的司机!”这张介绍信透露了很多信息  陈军完全无视许大灿糖衣炮弹的攻势,油盐不进地问他:“你的底线突然降低的这么厉害,让我很不安啊。” 第298章 她家住哪? 许大灿心虚地直笑:“哥,你真的误会了。我这不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嘛,当司机我还能胜任,其他的我真不行。” 陈军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许大灿,沉默片刻后说道:“明天来司里报到吧。” 许大灿正要说话,远处传来脚步声,许大灿和陈军同时望去,只见一位工作人员匆匆走来,对他们说:“首长叫你们过去。” “……” 上了牌桌子,许大灿才发现大灵导今天找来的两名牌友他都认识。 一位就是特别爱吃海参的老王;另一位就是头发比以前更白了的老高。 大灵导自然是和老王组成头部,许大灿只能和老高临时搭伙。 洗好牌,发牌的时候大灵导问他们:“你们都说说对这个文娱片的看法吧。” 随后,又直接点名:“许大灿,你先说。” 这下老王跟老高连牌都不抓了,全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许大灿愁眉苦脸:“我的看法就是没看法,只要继续让我玩,叫什么都行。” 大灵导和老王、老高闻言都笑了起来。 大灵导说:“我觉得大灿的看法就代表了工农阶级的看法,扑克就跟围棋、象棋、麻将一样,是老百姓的基本娱乐要求。 他们不在乎这上面印的是建设成就还是四大美女;也不在乎是ajqk还是1、11、12、13,比如石门市人民印刷厂75年出品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文娱扑克就很好嘛!” 大灵导他们谈话就像武林高手之间切磋一样——点到即止。 许大灿说完看法之后,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 许大灿陪着大灵导玩了一下午牌,临走的时候,他问许大灿:“和你一个院子住的那个厨子听说坐了两年牢,出来以后工作丢了?” 许大灿心里膈应的很,又来了,没完了么…… 傻柱不愧是天命主角,怎么无论落到什么田地都有人肯拉他一把,太?气人了! “……” 许大灿回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傻柱打架。 他在傻柱家门口咣咣砸门:“傻柱你给我出来!” 傻柱在门后边问他:“干嘛呀,孙贼?” “揍你!你出来不出来?” 门后,傻柱也把白眼翻到后脑勺去了,他是装傻,又不是真傻,许大灿要揍他,他还出去? 10年前他就不是许大灿的对手了,更别提10年后了…… 许大灿知道傻柱打的什么主意,拖呗,拖到易中海他们出来掺和,这事儿就算完了。 于是许大灿警告他说:“傻柱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今儿可是给你带来一桩机缘,但是呢我凭什么白白把这机缘给你啊?你让我打一顿,打完我气顺了就把这桩机缘给你。” 傻柱在门后讨价还价:“爷们,不带你这么做买卖的。你首先得告诉我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机缘,我才能考虑跟不跟你做这笔交易。” 许大灿激他:“傻柱,你认怂了?” 傻柱真想拉开门就跟他拼了!可是理智告诉他,开门有可能会死…… 关键时刻,还是刘月如出现在许大灿身后:“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家!” 许大灿很好说话:“好勒媳妇。” 这几年易中海也进化了,就比如这回,他不是选择来道德绑架许大灿,而是直接找刘月如来收了许大灿! 就像在五行山下被压了五百年的猴子一样…… 回到家,不等刘月如逼问,许大灿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和她说了。 这下刘月如也郁闷了:“好气呀,怎么办?” 谁知许大灿伸了个懒腰:“终于有人和我一起分摊了,突然好像也没那么气了。” 刘月如冷着脸站起来问他:“亦菲家住哪?” 许大灿人都麻了:“我跟你说一万次了,亦菲是我杜撰出来的人物,没这个人!” 刘月如呵呵一笑:“她家住哪?” “……” 晚上,刘月如上易中海家把大灵导想调傻柱去他家当厨子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易中海将信将疑:“这是真的?柱子政审那关怕是过不去吧?” 刘月如解释说:“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工作,就是每天给做两顿饭,可以住在那,也可以回来住。” 易中海无奈地苦笑:“难怪你家大灿一回来就要找柱子麻烦呢。” 刘月如眼睛里带着笑意:“他这是吃醋了,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可有时候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我也没有办法。” 知道是咋回事就行了,易中海亲自把刘月如送了出来。 完了才向傻柱家走去,这一回他跟许大茂、许大灿的恩恩怨怨,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傻柱在易中海家整治了几个小菜,完了来请许大茂、许大灿赴鸿门宴。 许老大、许老二当然不带怕他的,一人背个军用挎包就上易中海家去了。 进门入了座,易中海先和许大茂说:“你俩的矛盾从穿开裆裤开始就结下了。这些年你整我、我整你的还少吗?” 许大茂急了:“什么呀!一大爷这不成,您上来就偏袒傻柱,这可不成。” 许大茂说完,一指傻柱鼻子:“你?差点把我踢成绝户,还扒我裤衩!” 傻柱眼观鼻鼻观心,跟泥菩萨似的一言不发。 倒是易中海反问他:“你现在不是有一个女儿了么?” 许大茂气的肚子都一鼓一鼓的:“横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傻柱终于开口说话了:“你想怎么着?” 许大茂一拍桌子:“简单,你站那把腿岔开了,让我也踢你一回!” 傻柱气的差点站起来,完了把碗扣许大茂头上。 但是易中海死死拉着他,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说完傻柱和许大茂的恩怨,易中海又对许大灿说:“这个大灿,你和柱子你们俩结缘是在65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是因为他辱骂娄晓娥。” 许大灿知道易中海想说什么,无非就是真要论的话,傻柱和许大灿的直接仇怨并不大。 一为娄晓娥,二为许大茂,三为李怀德…… 这么一算,看吧傻柱其实也没直接的罪过你呀! 第299章 杠杆原理 要不怎么说易中海敢叫“道德天尊”呢,论抢占道德制高点,他自认第二,绝对没人敢去争那个第一。 许大灿开口打断了易中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傻柱,咱们也别一桩桩一件件的单独算了,就这样,我提个法子,你要觉得能行,我们哥俩跟你的恩恩怨怨就这么算。你要觉得不行,那咱们还跟以前一样。” 易中海看着傻柱,傻柱发问:“什么法子?” 许大灿伸出两根手指:“一文一武两个法子。先说武的,咱俩打一架吧。也别用什么招式,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谁先趴下就算完。” 傻柱心说你一个练拳击的,还能要点脸吗? 于是又问:“文的呢?” 许大灿冲他哥使了个眼色,俩人把挎包往桌子上一放,露出里头一捆捆绑的跟集束炸弹般的二锅头来! 许大灿指着桌子上这些酒:“文的咱们就比喝酒。你喝一瓶,我喝一瓶,谁先趴下谁孙子,只要有一个人先认了怂,从今往后咱们两家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乖乖,玩这么大的么? 傻柱不甘心地又看了一眼许大茂,谁知许大茂比他还横:“傻柱,这也是我的意思,就问你敢不敢?” 许大灿这是打算提前把傻柱逼大茂喝酒的仇都给报了。 他不是拎着半瓶白酒去逼许大茂原谅秦京茹么?还什么来文的还是武的,结果许大茂怂怂地选择了喝酒。许大茂想炒鸡蛋  傻柱把他那通灌啊,连想炒两个鸡蛋下酒都不行,非得干剌。 跟傻柱喝酒这法子还是许大茂想出来的。 关键时刻,他又心软了,就跟当年三番五次让傻柱跑一样…… 许大灿的身手大茂是知道的,这十年他们大大小小的仗不知道打了多少。 只要许大灿往那一站,就跟原子弹似的,他不出手都能给对面强烈的威慑! 几年前,覃虎、覃豹、再加他们的师父曹正阳,仨人一起上都已经没法对许大灿造成威胁了。 他的步伐已经大成,躲闪的功夫独步天下,一记重拳曾经把一个身高1米9,体重200斤的壮汉给直接打昏过去! 就傻柱今年都四十了,老霉咔次眼的,别再被许大灿打出个好歹来…… 那么说喝酒傻柱就有胜算了吗?许大茂告诉你,没有,完全没有机会! 多少年前许大灿就敢单枪匹马挑战顺义酒厂的车轮战,一顿大酒下来,非但自己嘛事没有,反倒把对面喝趴下好几个! 从那以后李怀德只要出去吃吃喝喝都带着他。 见许大灿要跟傻柱比喝酒,易中海也挑不出理了,男人在外头混,一辈子就争两件事。 这第一,是争女人;这第二嘛,就是争口气。 傻柱看着许大灿拿大拇指盖一弹,就弹开一瓶二锅头,那姿势、那动作、那叫一有派! 有心跟他学吧,又拉不下脸;傻柱一犹豫,许大灿已经启开了3瓶白酒,他不甘示弱,也拿牙咬开了3瓶。 俩人各拿起一瓶酒,刚要开喝,又听易中海喊了声:“慢!” 说罢也拿起瓶酒来:“过去你们哥俩老说我护犊子,今儿我就护一回给你们瞧,这瓶酒我喝了。” 接着也不给许大灿拒绝的机会,拎起来就对瓶吹。 前文说过,这个院子里的三个大爷,一大爷是海量、二大爷是急酒、三大爷是假酒…… 易中海不愧连名字里都带个“海”字,一瓶白酒,眉头都不眨一下就给喝干了。 把酒瓶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强压着翻江倒海一般的胃,冲许大灿做了个手势。 许大灿敬佩地竖了根大拇指,然后也拎起瓶酒来,语气淡淡的:“该我了。” 说完就见他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一把将瓶子给抄起来,瓶身倒立插在嘴里,然后两只手抓住酒瓶子用力的一晃,满满一瓶子白酒就跟遇到了抽水机似的,倏忽间,便被他一饮而尽! 其他人都惊呆了,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固。 好一会儿之后,许大茂才倒吸一口凉气:“乖乖,我说兄弟你这、这叫什么喝法?” 许大灿心神从空间里退出来,志得意满地说:“这叫炫一个。” 别说许大茂被惊的瞪大了眼睛,就连傻柱也露出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被许大灿这种喝法的气势给震住了! 但是傻柱心中那股倔驴的劲儿也上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也学许大灿的样子,一把抄起酒瓶子,深吸口气后将瓶子倒立插进嘴里。 可酒一入喉,傻柱就知道坏了,他被这股辛辣刺激得差点儿没吐出来! 他强忍着不适,双手顺着瓶身渐渐攀了上去,然后就这么一摇…… 只听得“噗”的一声!傻柱吐了个天女散花。 他涨的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口喘着粗气,心里知道今天这局,他算是栽了! 果不其然,许大灿三瓶白的喝完,面不变色心不跳,还跟没事人一样。 可傻柱,在有易中海帮他喝了一瓶的情况下,才喝了两瓶,就不行了。 一张脸唰白唰白的,易中海怕他再这样喝下去,喝到胃出血,连忙阻止:“不能再喝了!” 许大茂居然也在旁边劝了起来:“是啊大灿,别再喝了,再喝出个好歹来……” 这酒太烈!功夫不大酒劲儿就上来了,傻柱连坐都坐不稳了。 易中海都不能松手,一松手他就主动往桌子底下钻。 许大灿问傻柱:“服了么?” 傻柱尽管已经要醉的不省人事了,还可是咬着根儿犟:“不服!再来……” 气的易中海恨不得呼他两巴掌,还来?你不要命了! 最终,这场酒局以傻柱烂醉如泥收场。 从易中海家走的时候,许大灿还记得把没开的酒收拾进挎包里带走呢,让一大爷惊为天人! 回后院的路上,大茂迫不及地说:“大灿,教我!就是你那个这么一弹,完了瓶盖就起开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大灿说:“这个呀是用了杠杆原理,只要手够快,没什么难的。” 第300章 局 许大茂听的左眼写了个“懵”、右眼写了个“逼”,那什么杠杆不是地理么? 怎么现在起个瓶盖都得学地理了? ※※※※※※ 寒冬渐远,三月春暖,岁月匆匆。 今天许大灿也跟往常一样,上班、取报纸、收拾办公室,开车载陈军去部里开会。 一场会又开了两个多小时,临近饭点,陈军忍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一上车就对许大灿说:“找个饭馆,要量大管饱,今天我请你。” 可谁知许大灿居然回头跟他讨价还价:“那个领导,我能不能先把你送回单位然后请假出去一趟。” “请什么假?只有对社会没有用的人才请假。”陈军这家伙可比李怀德刁钻刻薄。 许大灿强忍着殴打他的欲望,解释说:“去车站接我妹妹,转业了,今天回家。” 陈军一愣:“这么大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啊?行了你就在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把我放下,然后赶紧去接你妹妹吧,下午也不用来上班了。” “……” 77年的火车站,站前的街道上人并不是很多。 除了“两道杠”的大公共带着些色彩外,其他都还像一张老式的黑白照片。 街道、服装,要么是蓝色,要么是灰色,男女都一样,没有太大的区别。 许大灿刚一进站,就看见个留着阿福头,上身穿着件白褂子,下身穿着条开裆裤的淘小子向着他爬过来。 小小子他妈手忙脚乱地给他逮了回去,还气得拿手上的帽子不疼不痒地打了他两下。 许大灿留意到她的脚边儿放着军用水壶、一口老旧的箱子、以及一个“海大富”牌的黑色皮包,皮包外面用绳子绑着一台天蓝色的电风扇。 条件好了,电风扇也成了紧俏商品,院子里也有好几家都买了。 今年夏天,终于可以告别完全依靠蒲扇纳凉的旧时光,昂首迈进电扇带来清凉的新时代。 车站里,时不时便能看见穿着绿军装的姑娘脚步匆匆。 每经过一个,许大灿都得站起来看看。尽管时常写信,许窈回信的时候也有寄照片回来,但毕竟一晃8年没见了,她也早已从一名青涩的高中生成长为干练的女战士了。 “……” 手表上的指针指向1点的时候,许大灿远远地在出站的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他的亲妹妹许窈! 许窈肩上背着背囊,胸前交叉挂着水壶和挎包,没戴帽子,一手拎着一口大箱子,紧跟人群从出站口出来。 许大灿狼嚎一声就扑了过去! 许窈听见声音,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迅速放下箱子,像颗炮弹一样,扑进了许大灿的怀里。 兄妹俩相拥而泣,许大灿帮许窈擦脸的时候,才发现她比过去黑了,也比过去更成熟了。 留着干练的短发,眼神也比过去自信多了。 许大灿不由分说就从她肩上抢过了背囊,又主动拎起两口箱子,嗬了一声:“好家伙,你是把嫁妆也给带回来了吧?怎么这么沉!” 许窈气的抬腿就踹了他一脚,是真踹啊! 那力量把握、还有部位的熟练度,一看就没少练。 许大灿面色不善:“你经常踹呗?” 许窈挑衅地看了他一眼:“我可是排长!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俩人出了站,又往前走了差不多200多米,许窈看着这辆熟悉的吉普车,无奈地说:“哥你怎么又给人当司机去了?” 许大灿把东西都塞进后备箱,并且为她拉开车门说:“司机怎么了?又不用受累,每个月工资还高。” 说完,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公主请上车!” 许窈被他逗的咯咯直笑,擂了他一拳,把许大灿胸口打的生疼;一边说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边又开开心心地往车上爬。 一上车许窈就叽叽喳喳:“我那两个侄子都好吗?还有我嫂子如今怎么样?还有还有大哥一家都好吗?” 许大灿打着方向盘,满眼宠溺地看着她:“等下回家不就都见到了。” 许窈忽然就安静下来了,静静地靠在座椅上。拐弯的时候,许大灿问她:“又人格分裂了?” 许窈气的抬手欲打:“你才人格分裂!我只是,只是近乡情怯了。” 回四合院的路上,许大灿问她:“分到哪个单位了?” 许窈看了他一眼,才说:“电话局。” 许大灿被她说的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4局”吗? 这地方就有意思了。未来去北哥家旅游,大部分的游客都能在旅游指南上看到一个“皇城根遗址公园”。 它把古老的紫禁城和现代化的王府井有机的联系了起来,形成一条历史文化长廊。 而就在皇城根公园的北边尽头,城砖裸露的明城墙东面,绿树掩映下,有一座伞形楼顶的灰色小楼,这个伞形小楼组成的院落,就是“皇城根电话局”。 也就是所谓的“4局”,是许窈即将前去报到的单位。 她这也算是单位对口了,而且她老部队的首长真心对她不错,说帮她找个好点儿的工作,还真的找了这么个好单位。 当哥哥的问完了,该妹妹问了:“你最近都忙什么呢?” 许大灿说:“复习呢。” 许窈十分惊讶:“复习?” 许大灿点头:“准备考大学,我和你嫂子都复习呢,你回来了也跟着我们一块儿。” 许窈闻言眉头紧锁:“你要上工农兵大学?” 许大灿直摇头:“正儿八经参加高考,考大学。” 许窈眼睛里都快出现蚊香圈了:“不是,你等会儿,怎么就想着要考大学了?” 许大灿拿出糊弄刘月如的那套说辞来:“要不咱俩打个赌?就赌今年会不会恢复高考!” 许窈真的被震惊到了,好一会儿才没什么底气问他:“赌什么?” 许大灿敲了下方向盘:“我赢了,你就不能急着找对象结婚,起码大学毕业之前不能。” 许窈闻言笑的前仰后合:“不是哥,我今年就该满27了,搁老家都成老姑娘了,嫁不出去了。再拖4年 ,那我还结不结婚了?” 第301章 算你说的对! 许大灿说:“我比你还着急呢,但越急越不能病急乱投医。你想啊,上大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国家帮你把最优秀的这批知识青年都给筛选了一遍。 到时候你在学校里闭着眼挑一个都不会太差,将来毕业了也很大概率能分到一个单位,不仅有共同语言,还能相互扶持,共同进步。” 许窈眨了眨眼睛:“算你说的对。” “……” 说起许窈的婚事,许大灿就一个头两个大。 还记得这姑娘70年初就被通讯专业给挑走了吗?读书的2年间,她喜欢上了同专业的一个男的,家是山东的,比许窈大一岁,人长的白白净净的,还挺会来事的。 搁现在话说就是个中央空调,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彼此都有了好感。 他们虽说是在读书,但实际实行的是军事管理,他们也都是新兵,按照规定,是不能谈恋爱的。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人为控制的住的。 有次大雨天轮到许窈上哨,她那天刚好来姨妈了,站在大雨里越来越冷,越来越难受。 这时候那男的偷偷跑了出来,给她披上了雨衣,还带来了一瓶用胸膛捂着的热水。 拿出来的时候,胸口的皮肤都被烫红了…… 这恰到好处的温柔感动了许窈,也让这姑娘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要是在社会上,两个人可能很快就会进入热恋,等感情再进一步升温就结婚。 但是在部队,尤其还是新兵期间,再炙热的爱情也只能偷偷摸摸进行。 两个人平时也只能在课堂上见面,私底下接触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最大胆的行为也就是悄悄拉一下手。然后有一次,趁着分到同一个组,在野外进行实操训练的时候,那男的趁着其他人都走开了,飞快地亲了下许窈的脸。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学校的老师们各个火眼金睛,他们之所以一开始装看不见,就是等着这些年轻的男男女女们自己暴露出来。 学校一次性抓出来17对违反校规,私自谈恋爱的男女来! 让许窈难以置信的是,那男的赫然在列!但女的,却并不是她…… 后来,更大的瓜爆了。这男的在来之前居然在老家就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竟然敢隐瞒组织! 而且来了学校之后,不收敛、不收手,竟然又同时勾搭好几个女同学,许窈居然也只是他养的一条鱼而已! 这17对男女的下场是凄惨的,他们被退兵了;那男的下场更惨…… 许大灿不是常说人教人教不会,事儿教人一次就会嘛。 经此一次,许窈彻底怕了,再不敢轻易相信男人。 再加上她工作的特殊性,想谈恋爱得向组织打报告,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毕竟爱情本应该是自由生长的花朵,却又让人觉得多了一层束缚。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使命高于一切,个人情感也需要在组织的框架内合理发展。 总之,许窈也和许多女战友一样,就这么耽误了下来。在当时,这也是一种普遍现象。(类似李云龙和他的护士老婆) 无数的人都为了更大的目标而牺牲了自己的小情小爱,他们的奉献与坚守,也成了这个时代最动人的篇章。 “……” 许大灿把车刚开到交道口,许窈就吵着要下车。 6年了,大街上的变化很多,她想下去走一走,再看一看。 许大灿把车停在路边,拎着行李,跟在她的身后一脸宠溺。 许窈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瞅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奇。 “哥,街上做小买卖的多了,你看这些菜,多新鲜呀!”许窈一路都在叽叽喳喳。77年的街景  许大灿今天也是格外的耐心:“他们都是郊区的菜农,每天用挑子把菜给挑来,按堆卖、按摞卖,比菜市场的新鲜,还比菜市场的便宜。” 许窈问:“就没人管吗?” 许大灿解释说:“形势不一样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刚想再和她说明一下当下的情况,就发现许窈已经跑到一个卖酸梅汁的小摊上去了,雀跃地喊:“哥!哥!我要喝!”小摊  都快到四合院大门口了,许窈忽然扭过头来问许大灿:“哥,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好?对我百依百顺的。” 许大灿听的直瞪眼:“百依百顺是用在这儿的吗?”许窈心虚地眼睛滴溜溜乱转。 许大灿叹了口气:“咱爸妈说你为国效命,把大好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单位,上次来信的时候特意叮嘱我,让我用迎接功臣的礼仪,接你回家。还说要搁咱老家,他们要大宴宾客,还要放鞭炮……” 许大灿说着说着,话音忍不住一软:“你这孩子眼窝子怎么还是这么浅,快过来,走嘛,咱们回家!” 许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的比桃花还要艳丽。 “……” 两个人的好心情直到过了一字影壁为止。 刚要往里走,就听见一个特意讨厌的声音:“站住!” 许大灿没好气骂了回去:“滚一边去!” 阎埠贵抱着个坛子,里头又沤的化肥,顶风臭10里,气的许大灿一脚给干天上去了。 坛子朝天空飞起,打着旋照着阎埠贵的脑袋落下,吓的他屁滚尿流地躲。 “咣当”一声,坛子摔的四分五裂,里头装着的花肥也洒了一院子…… 许大灿趁着臭味还没蔓延开,就拉着许窈进院里去了。 一直到了中院还能听见阎老西跳脚骂街的声音,以及住前院的其它邻居骂他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许窈一脸嫌弃:“他怎么还是这么讨厌!” 路过中院的,易大妈正好在水池子里洗菜,看见许大灿领着个英姿飒爽的姑娘进来。 看了一眼还没敢认,直到许窈和她打了个招呼,她才惊喜地说:“哎哟喂,这是许窈吧?今儿退伍回来啦?这么多年没见,我都不敢认你了!” 易大妈说着话就把菜往盆里装,招呼他们:“快上屋去坐坐。” 许大灿忙说:“易大妈不用了,她带了不少东西,我们先回去安顿一下。” 第302章 最高礼仪 易大妈这才说:“得闲了上家来。” 进后院的时候,许窈问他:“我怎么感觉你人缘比过去好了不少?” 许大灿直翻白眼:“依你这意思,你哥我过去人缘特次呗?” 许窈掩嘴偷笑:“也就比阎埠贵强那么一丢丢。” “……” 等进了后院,许窈才一脸诧异:“哥,怎么后院没人盖小房啊?” 她方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前院、中院都盖起来了小房,把好好的一个院子给搞的乌烟瘴气。 许大灿冷哼了一声:“你当刘海中那个畜生不想盖么?” 许窈这就懂了,肯定是他和大哥不让盖呗!没毛病,干得漂亮! 来到门前,许窈才发现家里也大变样了。 许大灿家和大茂家整个连通了,把一节抄手游廊也给包了进去,在厨房的旁边,还盖起来一间淋浴间! 许大灿刚推门进屋,就让一条床单给拦住了去路。 刘月如在东,于莉在西,两人正拉着床单,一松一紧地这么拉! 这时候没有甩干机,床单洗了就得这么拉;在许大灿记忆里即便是到了八十年代,有甩干机了,他妈跟他奶奶还这么洗床单呢。 许窈摘下水壶和挎包就朝刘月如那边去了:“嫂子,我来帮你!” 刘月如把床单往天上一扔,就尖叫着抱住了她! 于莉差点没让她闪着腰,一脸幽怨地看着接住了床单的许大灿。 姑嫂哭了一场,又拉着于莉哭第二场…… 许大灿见不得这个,去外边把床单给晾了,就回来给许窈收拾屋子。 结果刚要铺床就又让刘月如给赶了出去,态度还很恶劣:“去去去,毛手毛脚的别在这碍眼。” 看许大灿要出去,又连忙对他说:“咱晚上不在家吃了,上外头吃!”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有刘月如和于莉在,许大灿留在家里纯属多余。 他干脆出门去呼朋唤友,今天这场合像曹正阳、覃虎、覃豹、大雀儿这都得叫上,好好热闹热闹才好。 路过前院的时候,阎埠贵正拿着铁锹铲土盖他捣鼓的那些花肥呢。 看见他,眼镜片后面俩小眼珠子都快要喷出火来。眼神要能杀人,早把许大灿给千刀万剐了! 可许大灿呢,都不拿正眼瞧他一眼,手插在裤兜里优哉游哉地出门去了? 再说中院,一大爷家里。 易中海听他老伴说:“许大灿他妹妹今天退伍回来了。几年功夫不见,出落的那叫一个大方!” 易中海只是听着也不答话,静候下文。过了一会儿果然易大妈惋惜地说道:“多好个姑娘,可惜柱子跟她哥那个关系,要不然。” 易中海照旧不说话,心里却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卧槽”了! 把许大灿的妹妹说给傻柱?大姐,你怎么敢的啊! “……” 见到许窈最高兴的都还不是许大灿跟大茂,而是他们的三个孩子。 除了姑姑给他们都买了玩具之外,还有从血缘里带着的那份儿亲! 许飞和许雯雯就不说了,许文月的名字还是她给取的呢。 许窈还给了三个孩子一人10块钱,可把他们给高兴坏了! 然后他们就复习了一遍“乐极生悲”这个成语,刘月如和于莉分别没收了他们的钱,还特理直气壮:“小孩子拿这么大钱干什么?留着给你们交学费!” 身为同龄人,许窈和覃虎、覃豹他们的关系也不错,尤其是覃豹,俩人好的都称兄道弟。 再加上刘丹和刘玉华,今天许窈如鱼得水,本来就是她的主场,这下更加光芒万丈。 每当这个时候,大雀儿照例充当一个闷葫芦的角色。 曹正阳无可奈何地对他说:“你也不过去打个招呼。” 大雀儿只是腼腆地笑了笑,曹正阳气的扶额,许大灿他妹妹至今单身,大雀儿也单身,两个人之间也不是没有机会…… 可是大雀儿这性子,哎! 一句叹息,胜过千言万语。 “……” 许窈在四合院待了3天就迫不及待回哈城去了。 他们单位挺人性化,特许她报到之前回家一趟。 知道老两口想念孩子,许窈本来提议把许飞给带上,可许大灿却说:“要么3个孩子都带,要么1个都别带。” 眼看许窈嘟着嘴不高兴,许大灿故意刺激她说:“你这个当姑姑的怎么还重男轻女呀?” 许窈张牙舞爪:“上一边去!”然后又有些不服地对他说:“你还怪公平的!” 许大灿霸气地一拍桌子:“我这次来只办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的公平!” 这副不着调的样子,气的许窈给了他一顿粉拳。 发泄完了 ,许窈才故作嫌弃的扔给他一个盒子:“给你的。” 长大了,知道也给哥哥带礼物了。 许大灿兴高采烈地打开盒子一看,然后表情逐渐呆滞…… 许窈居然给他买了一双红袜子?!上面还印着小人呢,把小人穿在脚底下踩着,吉利! 家人们谁懂啊?送红袜子,是东北的最高礼仪! “……” 许窈这次回去,不光许大灿和刘月如准备了礼物,就连覃虎、覃豹都特意准备了礼物。 唐晓蓉是他俩的干妈,这些年书信就没有断过。 还有许大茂,除了他和于莉的那份之外,更是特意回乡下了一趟,捎了二叔二婶的信和一些土特产让许窈务必给带到。 看着桌子都快堆不下的跟小山一样的东西,许大灿在旁边幸灾乐祸:“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就这你还想带个孩子,看把你能的。 你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弄不了一个孩子。平时带他们玩没问题,一出远门几天几夜见不着父母,能折磨疯你,信我的。” 没法子,如今可不是改开之后 ,想出趟门又要单位批准,又要开介绍信的繁琐之极…… 终究还是许窈一个人扛下了所有,扛着这些礼物痛并快乐着回哈城去了。 “……” 许窈回来了,许大灿家最近都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 易中海最近也没闲着,这天傻柱晚上下班回来,就把他叫到了家里。 第303章 家门口的发财机会 俩人倒上酒,易中海问他:“你在领导家做菜咋样?” 傻柱抓了颗花生米说:“说实话,不跟我在外边似的自由。挣得也少,不过人家大灵导也说了,打算推荐我到部委食堂里去干!” 易中海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就对了柱子,别跟二大爷那两个儿子似的,在外头倒腾什么紧俏商品,这都是投机倒把,长不了!” 一说这个,傻柱也来劲了:“一大爷您是不知道,就这帮人,钱都挣海了去了!每天天一亮就搁各大国营商店门口等着,一开门就一窝蜂冲进去,啥玩意好卖他们买什么!” 易中海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他们不拿钱吗?” 傻柱一拍大腿:“看您说的,不给钱那不成抢劫了吗?这国营商店定价是死的,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们把这东西买出来之后,再找个别的地方卖,加价2~3成,各别特别好卖的,能加价到4成!” “那有人买?”易中海还是无法相信。 傻柱解释说:“怎么没有啊!不仅有,还得抢购呢。就拿民光厂生产的友谊牌床单来说,只要一上市,必然被抢购一空!这玩意可是嫁妆必备!那些着急嫁姑娘的,别说加4成了,就是加一倍,他们也买!” 易中海顿时觉得傻柱炒的下酒菜都不香了:“那这刘光天、刘光福他们挣着钱了?” 傻柱一脸不屑:“挣什么钱啊,给人家手底下当苦哈哈,求人家赏他们一口饭吃。” 易中海喝了口酒,沉吟了一番对傻柱说:“今天秦淮茹来求我。” “准是为了她家棒梗吧?那小子我跟你说,整个一个白眼狼,过去从我这偷了多少,吃了多少好东西?好么,整整八年,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易中海点了点头:“秦淮茹想让我教棒梗技术。” 傻柱就跟他着不了这个急:“哎哟喂,我的一大爷!你醒醒吧,她要真想让棒梗进厂,为啥不干脆让棒梗顶替她呀?” 傻柱说的口沫横飞:“挺大岁数一大老娘们,废品率全车间最高,成天在厂子里磨洋工。就想着怎么占便宜!” 易中海没想到傻柱能说出这番话来,笑了笑说:“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傻柱尴尬地端起了酒杯:“嗨!你提它干嘛呀,喝酒喝酒!” 秦淮茹的心思连傻柱都看得出来,老奸巨猾的易中海能看不出来么? 不就是想让棒梗走他的关系进厂子去当学徒工。 她这边呢把工作先给占着,回头好让槐花顶替她。 尽想美事,便宜都让她占完了! “……” 秦淮茹能不急吗?眼瞅着棒梗都要满24了,还找不着工作! 她之前好不容易才在街道给求来个工作,结果棒梗嫌丢份,干了几天就被他们队长给开除了。 人家说他工作态度不端正,思想有问题,成天磨洋工! 没辙了,她只有想办法让棒梗进厂,这不才去求的易中海。 可偏偏棒梗看刘光天、刘光福他们哥俩在外头跟着别人倒腾紧俏商品,他也心动了。 棒梗心动归心动,他一没有钱,二没有门路,就算是主动去舔刘光天、刘光福他们哥俩人家也不会带上他。 别说棒梗了,就连一直与他们交好的阎解放此前求刘光天,希望刘光天带上他和阎解旷,可刘光天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这两个家伙最近拽的眼睛都长到了脑袋瓜顶上,开始拿鼻孔看人了,他棒梗可不受这气! 但是离了刘光天、刘光福,又怎么赚钱呢?棒梗也不知道…… 倒是今天,棒梗打外头瞎晃回来,就看见小当在家里翻那些旧书。 棒梗还纳闷呢:“你翻这些书干什么?” 小当随口回答:“我找课本呢,高中的。” 棒梗随手拿起本书来,发现是代数,一脸不屑地给扔到一边儿。 小当还急了:“哎呀哥!你别动我的书,我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别再给我翻乱了!” 棒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在边上看着小当翻书。 小当显然是翻了有一阵子了,长时间弯着腰,这会儿也吃不消了。 她捶着腰站了起来,无奈地说:“只能找到这么多了,可惜了哎。” 棒梗愈发摸不着头脑了:“还可惜?你翻这些书到底有什么用啊?” 小当一边收拾好这些书,一边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也没上过高中,没有高中课本!” 说完就抱着这摞课本急匆匆跑了出去。 棒梗成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便一路跟着小当。 只见她顺着抄手游廊奔后院去了。 棒梗来到后院才发现可真够热闹的,除了小当之外,槐花、刘媛媛这都在这儿呢。 小当正跟人说话呢:“于婶,我就只找到这些课本,没有槐花的全,你还要吗?” 于莉接过来翻看了一下书名,就斩钉截铁地说:“要!都要,曹师傅,算钱。” 棒梗听到“钱”字,心里就跟猫抓似的,踮起脚、把脖子伸的老长。 只见曹正阳接过小当那些没什么用的破书本,小心地装进地上的袋子里,二话不说掏出一沓钱来,就开始哗哗数钱。 一连数了好几块,递给小当:“姑娘,你的书可不如人家的全,我只能给这么多了,你看合适不合适。” 小当大喜过望接过了钱:“合适合适!我差点把这些书拿去卖废纸,没想到还能卖这么多钱!” 棒梗眼看着她两个妹妹往回走,连忙躲到了墙角。 她俩走过的时候,就听见小当羡慕地对槐花说:“这下你发财了,足足卖了11块这么多!都顶妈半个月工资了!” 这个地方要说一下,咱们国家一直到今年也就是77年的8月10日才发布了调整部分职工工资的通知。 像秦淮茹的工资涨到43元,也是今年之后才以每个月增加5块钱的速度,一步步涨上去的。 “……” 槐花得意一个劲傻乐:“嘿嘿嘿,是吗?不过姐你也可以了,卖了6块多呢!” 第304章 数理化自学丛书 小当也说:“这么多钱,咱俩可怎么花呀!” 谁知槐花立马警惕地对她说:“怎么花都行,但千万不能告诉棒梗。上个月我丢了3块钱,我怀疑就是他偷的!” 小当也立马附和说:“前阵子他还朝我借钱呢,我哪有钱呀!这么大人了,真好意思。” 角落里,棒梗恨的牙直痒痒。 这两个小白眼狼,背地里居然这么编排他!忘了小时候他带着她们吃香的喝辣的了? 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等小当和槐花过去了,棒梗才重新现出身形,朝后院走去。 曹正阳正跟于莉说话呢,一看是他,都懒得打招呼,两个人自顾自地唠着家常。 大雀儿也没空理他,他正忙着把这些书本一袋子一袋子往三轮车上搬呢。 棒梗凑过来套近乎:“大雀儿哥,这些书这么值钱呢?” 大雀儿拿着本子正记账呢,压根不搭理他——小逼崽子,按辈分该管他叫叔! 棒梗碰了一鼻子灰,正尴尬呢,还是刘媛媛好心告诉他:“棒梗哥哥你家有旧书么?要高中的,语文、数学、历史、地理、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凑齐一套最值钱,也可以单卖;你要是有,就赶紧回家拿去吧。” 棒梗憋了一肚子气回来,凭什么小当跟槐花比他先知道这个消息啊? 不然的话,他先把这些书拿来卖了,这么多钱不就是他的了吗? 棒梗又瞬间把主意打到附近这帮小崽子身上了,可接连去了好几家,都被人家毫不客气地给轰了出来:“去去去,想啥美事儿呢?你也不上外头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有人大把大把地撒钱收这些旧课本啊?” 赵家庆更是指着棒梗的鼻子骂:“嘿孙贼,真?能舔着老脸,跟叫花子似的上门来要!滚滚滚,哦喽喽喽~!” 赵家庆没骂过瘾,还学起了赶猪的声音,把棒梗的面子狠狠地踩在地上摩擦…… “……” 四合院里,大雀儿点完数报账说:“在这个院子里一共收了5册语文,3册代数,2册几何……” 话没说完就被曹正阳摆手打断了:“打住!我一听这些名字就脑仁疼。” 说完又跟于莉抱怨:“你说我兄弟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拿真金白银收这些旧书本啊?不当吃不当喝的,还跟我说准能发财!” 于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已经发财了吗?” 曹正阳这才心虚地挠了挠鼻子,怏怏地说:“我是没少挣,但我这不是……” 于莉叹了口气:“别说你了,就连我都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我就知道这一点,这小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曹正阳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儿!自打他认识许大灿至今,就没见过这小子吃亏。 再说大雀儿吭哧吭哧蹬着三轮车把这一批的书给拉到了城外的破砖窑。 覃虎跟老四早在这儿等着了,三个人把书从三轮车上搬下来,然后分门别类的给归置好。 大雀儿问:“怎么不见豹哥?” 覃虎瓮声瓮气地说:“我大哥说覃豹那小子叫花鸡做的好吃,让他继续做鸡,不让掺和到我们这边儿来。” 大雀儿有些担忧:“那他就没有意见?” 这都是自家兄弟,才这么说话,覃虎也不以为意:“你都想到的事儿,咱大哥能想不到吗?他给覃豹整了个门面,让他做大做强!” 正说话呢,收旧书的另一组人,也是最早从保卫科投诚许大灿的赵四、王五也骑着三轮车过来了。 跟覃虎交完账,也忍不住抱怨了两句,说是就没见过这么做买卖的,干拿钱往出贴,收这么一堆破书本回来干嘛呀? 兄弟几个里头,只有覃虎知道许大灿的完整计划。 许大灿告诉覃虎:“国家今年一定会恢复高考。” 覃虎就比刘月如、许窈等等上道的多,非但不质疑这个消息的可靠性,反而问许大灿说:“那大哥,我们能做些什么?” 许大灿满意地拍了拍他肩膀:“借着关闭了 11 年的高考考场重新敞开大门的这个机会,带你们兄弟发笔小财。” 然后覃虎就领了“财务总监”的职责,由他出面,组织人手,统销支出等等。 而这件事由始至终,许大灿都没露过面,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 尽管刘月如已经不是头一回质疑许大灿了,可今天复习完这册《三角》之后,还是忍不住又问他:“你到底从哪搞来的这套《数理化自学丛书》?”丛书  许大灿正在给许窈讲题,闻言头也不抬,理直气壮地说:“我印的啊!” 刘月如抄起这本《三角》恨不得砸到许大灿的脑阔上! “呵呵,海大富科技出版社,1978年印刷?” 许窈也在旁边助攻:“我的好哥哥,今年是哪一年?” 许大灿理直气壮:“都说了是我找人印的,歪书懂不懂?出版社这些信息当然都是假的啊!” 刘月如扶额:“你还打算拿出去卖?你这是销售假冒商品!” 许大灿切了一声:“你俩快闭嘴吧,这套书我一共就印了2套,别人想看我还不给呢。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刘月如和许窈得意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换了副齁甜的嗓子说:“老公,这道题我不会做,你来教我呗。” 许窈在旁边麻的直抹胳膊:“妈呀!鸡皮疙瘩掉一地!” 许大灿屈指就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敲的她“哎哟”一声! 许大灿提起笔来唰唰唰又写了道题:“这个题型我才给你讲过,就是题目和数字变了一下,再做不出来我可要修理你了!” 许窈不甘心地接过题目:“哥你要是去当老师一定特别差劲!” 这回刘月如都跟他同仇敌忾:“就是,没见过这么差的老师!不仅没耐心,还动不动就挖苦人!” 许大灿气的照屁股就给了她一掌,吓的刘月如魂儿都要出来了! 这魂淡,许窈还在呢,他怎么就…… 说起这套书怎么来的,当然不是许大灿印的了。而是空间出品的。 第305章 财路 最开始,他原本是想凭借着记忆,结合现有的高中数理化课本,自己出个复习资料的。 然后利用空间的1:5复制功能,大量复制,然后让覃虎、覃豹他们上外边儿卖去。 之前许大灿不是和曹正阳说眼看着便有个发财的机会,说的就是卖书。 有人以为恢复高考的消息是10月12号才正式确定的。 但其实10月12号是正式批转教育部《关于 1977 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的意见》,标志着中国高考制度正式恢复。 这当年许大灿学习的时候都考过,记得牢着呢! 等他真正来到这个时代,更是确定,要恢复高考的消息比那个时间要早的多。 一旦消息传开,无数如饥似渴追求知识、以及想要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青年就会开始疯抢市面上可以找到的一切复习资料。 许大灿听他爷爷讲过一件事:“停止高考的那些年,没有数理化书,当时中学教材普遍是《工业基础知识》、《农业基础知识》等等;恢复高考的政策下来,离考试最多就一个月的时间,你说怎么考试? 那时候我盯上了家附近最大的一个废品收购站,天天在那守着,就为了淘一本高中的课本。 后来,别人也盯上了这里,一本书的价格竟然炒到了5块!那可是5块!” 而这时候,市面上突然出现一本复习资料,还不用排队、不用疯抢,猜猜会怎样? 2~3个月的时间足够覃虎他们卖出去几万册了,后来八十年代畅销书的作者也就不过如此。 而且许大灿已经上好了保险,他就是个普普通通一边复习,一边准备参加高考的考生。 在外头卖“歪书”的是曹正阳、覃虎、大雀儿这批人…… 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没有文化。 正因为他们没有文化,所以才卖书! 而且还化整为零,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就是新华书店想打击他们都找不到人。 再说了,就跟许大灿65年卖药材一样,没经过炮制的药材它不是商品,不存在统购统销;手抄的书它同样也不是商品,不涉及倒卖紧俏商品。 这不就又成功钻了个空子!想发财,哪有不钻空子的? “……” 为了方便,随手就把这些资料给放空间里了。 结果第二天取的时候,就变成了这套《数理化自学丛书》。 就像刘月如说的那样,这上头印着“海大富科技出版社”,以及1978年的字样,注定了没办法流传出去。 计划出现了小小的意外,不过许大灿却并不担心。 既然他自己编写的理科复习资料,在空间里能变成《数理化自学丛书》;那么假设放进一本高中课本,能变成什么? 为了脑子里的发财大计,许大灿尝试找了本高中课本塞进空间里。 不出意外,果然多了指定转化的选项。 任意高中课本均可以转化成《丛书》里的任意一册,并且1变5的比例不变! 于是就有了许大灿撒币,让覃虎组织人手大量收购高中课本的这一幕。 后来很多人只知道《数理化自学丛书》是一套“神书”,堪称这个时代的《5 年高考,3 年模拟》;但鲜有人知的是,1977年的时候这套丛书其实只印了一册《代数》。 这套书是重版60年出版发行的,由于出版社得知消息的时候离高考仅有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只来得及重版了一册代数。 次年,也就是1978年才全部出齐了包括《代数》、《物理》在内等17册丛书。 当时全套书定价仅为11块多,但是很快就被炒到了50块的“天价”!当年上海新华书店外抢购数理化丛书的珍贵影像  就这,仍旧有很多人买不到,有的人甚至手抄整本《代数》,寄给在仍旧在农村当知青的亲人。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套书成为了考生们通往大学的重要桥梁。 “……” 许大灿只把这套丛书复制了一套,分别给了刘月如跟许窈。 他自己一边给她们讲,一边复习。他的脑子里储存了太多的应试技巧,信手拈来,总能让刘月如跟许窈惊为天人。 刘月如现在已经不怀疑今年要恢复高考的真实性了。 社会上的呼声越来越高,就算是今年不恢复又有什么打紧的。 她和许窈也统一了想法,就当是陪许大灿过家家了呗。 反正活到老学到老,多学点知识又没有坏处。 刘月如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高考的题目会不会太难。 许大灿安慰她说:“第一年恢复高考,题目一定不会太难的,否则你让许窈这样,高中只上了一年就停课的考生怎么办?还有些人都已经成家立业,多少年都不学习了,上面一定会考虑到大家的实际状况的。” 许窈也有些担心:“哥,你说咱们年龄会不会太大了啊?别到时候政策是下来了,可咱们因为年龄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儿,那才打击人呢!” 许大灿胸有成竹,他要是不考虑到这一点儿他还复习个什么劲儿啊。 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虽然年纪是限制在25岁,但是因为很多实际的原因,最终经过讨论,对实践经验比较丰富并钻研有成绩或确有专长的年龄可放宽到40岁,婚否不限。 这样一来,他们家3个人便全都符合条件。 “……” 夜里,许大灿起夜的时候,先是到旁边房间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帮许飞掖了掖被角,又帮许雯雯把肚子盖上。 这才转身出来,钻进空间里舒舒服服地上了个厕所。正要回屋,忽然看见许窈门口扔着一双粉色女士泡沫拖鞋。 许大灿过去一看,发现原来是有根带子断了。 这种老式的泡沫拖鞋带子的结合部特别不结实,经常容易断,但是也特别好维修。 许大灿从工具箱里翻出来一根小钢锯片,来到厨房开火把它给烧红了;趁热摁在断开的鞋带跟鞋面的结合部,用力一拉一压这就算是修好了。 把修好的拖鞋摆在许窈门口,许大灿这才放心地回屋睡觉。 第306章 日常剪影 次日一早,许窈打着小哈欠,刚打开门就看见摆放好的这双拖鞋!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双带断开了的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修好了。 许窈迫不及待踢飞了脚底下汲着的布鞋,把脚伸进拖鞋里,往前走了两步,脚底下又传来了久违了的那种舒适感。 早上,饭桌子上许窈都还不依不饶:“哥,你突然对我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许大灿白眼都翻到后脑勺上去了:“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老银币呗?” 老银币是啥许窈不懂,刘月如可懂!气的在桌子底下给了许大灿一脚,孩子还在呢! 果然,许飞古灵精怪地问:“爸,啥是老银币?” 气的刘月如放下碗:“别逼我在你姑姑面前扇你!” 吓的许飞一缩脖,唏哩呼噜喝起了稀饭。 “……” 有人要问了,许大灿不是挺有钱吗?怎么早上连牛奶都不给家人喝。 实际上,这时候的老百姓根本就没有喝牛奶的习惯。 这时候早点喝啥呀?羊汤、油茶、胡辣汤;要清淡一点就豆浆、粥。 再富裕一点的家庭,像许雯雯就在喝强化麦乳精。 这玩意,4块钱一罐!普通小老百姓例如许飞,将其视为偶尔一尝的“高级营养品”。 许飞有小情绪了:“妈,凭啥许雯雯就能天天喝那高级玩意儿,我就只能眼巴巴看着!我也不奢求天天喝,好歹给我尝一口呗。” 说罢,许飞故作可怜状,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雯雯手里那杯麦乳精。 这小眼神,看的妹妹都同情心泛滥了,拿着杯子就递给他:“哥,你喝。” 但许飞这点儿小把戏让刘月如无情拆穿,轻轻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呵斥道:“你还吃得少了是吧?偷偷打开你妹妹麦乳精的罐子,一勺一勺挖着吃,把那半罐子都给吃了!” 刘月如训完许飞,又开始训许窈:“还有你这个当姑姑的,一天给他买零食吃!你看看他都胖成球了,从今往后咱们家每人定时定量,按我开的食谱吃!” 许窈连忙低头扒鸡蛋,连大气都不敢出…… 许雯雯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给了许飞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 对过那屋,许大茂也跟家吃早餐呢。 于莉问他:“今天又去跟你那帮狐朋狗友打牌呗?” 许大茂干巴巴地解释:“不是狐朋狗友,原先都是我们厂的,打掼蛋,也不耍钱。以前你不还跟我们打呢么。” 想起以前跟阎解成一块,跟许大茂和娄晓娥打掼蛋的日子,于莉便情不自禁地走神了。 那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和许大茂特别有默契,有时候他们也换对家玩。 轮到于莉跟许大茂搭档的时候,那感觉就跟心意相通一样。 只需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要什么牌。 就像是两个人的灵魂在进行交流,特别高级。 现在,于莉看着正跟女儿抢酸豇豆的许大茂,忍不住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许大茂心虚地抬起头来,一脸傻笑:“那什么,你要不愿意,我就不去了。” 于莉叹了口气:“去吧,早点回来就成。” 趁着许文月去房间里拿书包的时候,许大茂一把搂住了于莉:“媳妇,快,让我亲一个!” 于莉脸红红地从他魔爪里挣脱出来,气的直拍他:“一天天的,女儿上学要迟到了!” 说完这话,见许文月还没有出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许大茂脸上啄了一下。 趁他傻笑的时候,小声地威胁他说:“你最好只是玩牌,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有别的花花肠子,我就没收你的工具!” 许大茂只觉得下半身凉飕飕的,吓的一捂工具落荒而逃…… “……” 上午,偌大一个家就只剩下于莉自己。 她收拾收拾屋子,又把地拖了,忙完了看了一眼手表,怎么才9点10分呀。 正在于莉百无聊赖不知道该干嘛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人喊:“于莉在家吗?” 于莉眼珠子一转,连忙起身开门:“一大爷,您怎么今天没去上班?” 易中海进了屋,笑着说:“老了,不中用了,这两天老觉得不舒服 ,这不就请假上了趟医院,检查检查。” 于莉顺着他的话:“身体上的事儿可马虎不得!千万不能讳疾忌医,像我爸似的,死活不肯上医院。” 于莉口中的“爸”可不是许富贵,而是她跟于海棠的亲老子,有病也不说,自个扛着,结果前些日子扛不住了,上医院一检查:高血压。 于海棠来找她:“咱爸病了,不能光我们两口子出钱吧?你也出点儿,这也是咱妈的意思。” 等晚上,许大茂下班了,于莉忐忑不安地找他商量,没想到许大茂还挺好说话:“怎么说也是我老丈人,该出,要不住院费就咱们都出了吧?” 于莉气的柳眉倒竖,伸手就拧住了许大茂的耳朵:“你还挺大方啊!凭什么呀,该多少就是多少,我永远忘不了小时候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 于莉给易中海沏了杯茶,易中海喝了一口感叹道:“这茶香,张一元的吧?” 于莉心里也有些小骄傲,有些凡尔赛地说:“我不懂茶,都是大茂往家拿的。” 易中海喝了几口茶,言归正传:“秦京茹那边儿怎么说?” 于莉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她也后悔了,那天忍不住跟我抱怨说,兜兜转转绕这么一圈,早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嫁给傻柱了呢。” 易中海也叹了口气:“这不怪京茹,都怪柱子那个糊涂车子,一直和秦淮茹不清不楚,想不让人家误会都难!” 于莉问道:“那傻柱什么意思啊?” 一说到这儿,易中海就着急:“那个完蛋草,他居然一会儿顾虑以后和阎解成不好相处,一会儿又顾忌贾家;说他要是娶了秦京茹,可跟秦淮茹成了实在亲戚了,到时候有些话不好说……” 易中海就差顿足捶胸了:“我怎么摊上这么个混蛋玩意啊!” 第307章 进化了的棒梗 于莉特能理解一大爷的感受,不好相处那就别相处了啊。 就像她和许大茂,需要在意阎解成的感受吗? 就连于莉本人都特别看得开,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呗! 可傻柱倒好,40多岁的老光棍了,想娶媳妇都快想疯了,居然还前怕狼后怕虎? 活该他打一辈子光棍! 于莉一脸遗憾对易中海说:“一大爷,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易中海愁眉苦脸:“我先替柱子谢谢你了,这件事还得从柱子身上想办法,你等我回去想想。” 刚送走易中海,没想到小当又来了:“于婶,一大爷爷怎么来了?” 于莉把茶杯拿去洗了,两句话给搪塞了过去:“哦没什么,对了你的工作还没解决吗?” 小当愁眉苦脸:“学校想让我留校。” 于莉诧异:“这是好事儿呀?” 小当哭丧着脸:“好啥呀,不是正经当老师,在校办工厂里上班。” 小当初中毕业就没再往上读了,上了技校;不像槐花,秦淮茹一直供她念完高中。 今年要是恢复高考,槐花也是考大学的那一批人。 “……” 小当可不是来找于莉诉苦的,而是来和她分享八卦的:“昨天我哥和槐花干了一架。” 于莉就喜欢吃瓜,拉着小当坐下问:“怎么回事?” 小当气愤地说:“棒梗又偷我们钱!昨天槐花卖旧课本,卖了11块钱,当时回去为了防着棒梗,还特意藏到了饼干盒子里。” 于莉给小当倒了杯水,她一口喝下去半杯,才接着控诉:“结果昨天晚上槐花不放心,打开盒子一看,钱就少了6块!” “家里就这么多人,不能是我,也不可能是我妈和我奶奶,那这小偷不就是棒梗吗?!” 于莉并不觉得奇怪,一点都不奇怪,棒梗嘛,盗圣啊! 66年春节就敢溜门撬锁,撬开了阎埠贵家的大门,把他和杨锐华给堵在床头,硬是讹了3块钱…… 后来这院子里家家锁门,就连晚上睡觉都要在里面把门给插上,是为了防谁,就不用多说了吧。 于莉问她:“那这件事怎么解决的啊?” 小当更气不打一处来:“哎哟我的于婶,还能怎么解决啊!棒梗坚决不承认,我奶奶护着他,我妈非但不替我和槐花主持公道,反而一个劲儿地逼问我们钱从哪来的?” 于莉揽着小当:“咱们当女人的就是总受欺负。” 小当越说越委屈:“于婶,你不知道,我哥他还是个变态!” 于莉心里兴奋地就跟马戏团开场似的,眼睛里八卦之火都要藏不住了,语气都变的急促了起来:“什么?!” 就差掐着小当脖子逼她赶紧说,全都说出来了! 小当捂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我哥他、他还偷我衣服。” 于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恍然大悟,棒梗指定不是女装大佬,那么就是偷内衣啊! 偷自个亲妹妹的内衣,他还是个人吗? 于莉问她:“那你妈和你奶奶知道这事儿吗?” 小当脸都红了,不一会儿眼泪都掉下来了:“我哪敢让她们知道啊?就连槐花我都瞒着。” 于莉想了想说:“再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 晚上许大灿下班回来,路过中院就看见小当和槐花正往贾家那两间临建里搬呢。 贾张氏在给她们帮忙,有邻居问起,她还帮着解释:“妹妹们都大了,再和棒梗一个屋子里住着不合适。她们搬到这两间小房里去,把大房让给棒梗,将来娶媳妇也方便。” 许大灿听了就当是笑话了。就棒梗,长得跟?个串儿似的,还没有正式工作 ,他家里又是这么个情况,谁家好闺女敢嫁过来? 好家伙,嫁过来同时伺候4个祖宗! 而且关键问题还不在这上面,关键棒梗有个外号叫“牙签”啊! 将来怎么给人家幸福? 等回到家,见到刘月如,许大灿才知道小当和槐花本来在大房子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甘心往小房里搬了。 身边常驻一个小偷+变态,这谁受得了啊?! 晚饭的时候,又只有于莉和许文月过来。 于莉问许大灿:“经常和你哥打牌的这帮人,靠不靠谱?” 许大灿叹了口气:“嫂子你就放心吧,里头还有傻柱呢。都是他们厂原来的老人,大家知根知底的。” 于莉一听也就不言语了。许大灿说的对,许大茂跟傻柱,就是那个真爱! 这不,自从上次易中海组局,让他们哥俩跟傻柱彻底了解了这么些年的恩怨之后。 许大灿都没当真,反倒是许大茂当真了! 于莉不是没提醒过许大茂:“你忘了傻柱当年差点害了你命了?裤衩都给你扒呜呜……” 许大茂气急败坏来捂于莉的嘴:“那我能忘吗?妈的傻柱整个就是一变态,我现在跟他玩牌都穿两条裤衩!” 先前还恨铁不成钢的于莉忽然“噗”的一声就笑了,气的许大茂脸都绿了:“不许笑!” 他越这么说,于莉越忍不住,不一会儿就笑的跟骨头都被人抽了似的,还一个劲儿的揉肚子。 等于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就迫不及待对许大茂说:“进屋!” 许大茂心中充满了警惕:“干嘛!” 于莉挑了下眉毛:“走进屋,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穿两条裤衩的?” 许大茂拼命挣扎,结果被于莉一把薅住领子:“别逼我在最高兴的时候扇你!” 然后就拖死狗一样把许大茂给拖进了屋里…… “……” 过完礼拜,大家又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偌大个院子就留下一些老弱妇孺。 后院刘海中又大清早便拎着马扎出门了,他不出门干嘛呀?整个院子里除了秦淮茹,谁也不跟他说话,包括他两个儿子。 刘海中出门的时候,于莉刚扫完了地,端着盆往院子里洒水呢。 一看见他,头也不回地端着盆子回屋去了。 刘海中眼神里头充满了怨毒。狗东西许大茂,收了他的礼,却不给他办事!还故意把他想把大儿子刘光齐给调回京爷家的事情透露给刘光天、刘光福知道。 第308章 刘海中家被偷了 他们家老二、老三跟他大干了一场,桌子掀了,锅碗瓢盆砸了,就差直接动手殴打他了! 刘海中前脚刚走,二大妈也挎着篮子上菜市场买菜去了。 院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两只嘴馋的小鸟落在了院墙上叽叽喳喳地传递着信号。 院墙底下,一道人影蹑手蹑脚地从中院溜了进来。 躲在刘怀仁他家拐角,贼头贼脑地打量着院子里的环境。 这人躲了得有个两三分钟,确定院子里四下无人,才缓缓现出了身形。 棒梗显然早就踩好点了,把这个院子里人的活动规律都摸清楚了。 他目的也十分明确,直奔刘海中家。 棒梗来到门口,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开锁工具,先将一根叼在嘴里,用另一根去捅锁芯。 像这种老式的将军锁,棒梗不知道开了多少;仅仅用时不到两分钟,棒梗就成功捅开了刘海中家的门锁。 他摸进门去,戴上手套就开始翻箱倒柜,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棒梗早不来偷、晚不来偷,之所以选今天这个时间,那是有说法的。 原来就在昨天,刘光天、刘光福带着各自的妞,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四合院显摆来了。 他俩跟着周黑虎倒腾紧俏商品,发了! 兜里有钱了,就迫不及待回来在父母面前想要证明自己,骨子里都透着自卑。 刘光天、刘光福这么大张旗鼓地进院子,可不就让棒梗盯上了么。 棒梗一路尾随着他们哥俩来到后院,躲到墙根底下,透过窗缝看清楚了刘光天搂着新拍的婆子,掏出一沓钱来豪横地推到刘海中面前:“爸,这是100块钱,算我孝敬您的!” 刘海中看见钱,比看见他二儿子还亲呢,装腔作势地:“哼,算你小子有点儿良心。” 说完便伸手要拿这钱…… 谁知刘光天眼疾手快,一把给抄了起来,斜楞个肩膀,牛气冲天地对他说:“慢着!爸,拿钱之前咱们爷俩是不是好好掰扯掰扯?” 刘海中愣住了,二大妈气的直拍桌子:“老二,你怎么和你爸说话呢!” 刘光天眼睛一瞪:“我就这么说话!爸您不能这么偏心眼吧?我就想问问您,我大哥给过您钱吗?” 刘海中气的直拍桌子:“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搬出去住的时候你说你这辈子都不想再进这个家了!” 刘光天晃荡着手里的一沓大团结:“爸,我还叫您声爸,看见了么,您今天当着我们哥俩的面,说一句刘光齐不是个东西,刘光齐是窝囊废,嘿这钱就当是我孝敬您了!” 刘光福在旁边嬉皮笑脸:“没错!爸,只要您一句话,我给您150,比我二哥还多!” 刘海中还没发话呢,他们哥俩倒先内讧了,刘光天拍着桌子:“嗨嗨,刘光福同志,你怎么说话呢?” 刘光福毫不示弱:“我的好哥哥,我怎么了?” 刘光天气的直瞪眼:“比我多给50,你什么意思啊?上我面前充大孝子来了!” 刘光福嬉皮笑脸:“二哥,我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但是我告诉你,没戏,爸妈又不喜欢你。” 刘光天大怒:“你凭什么说爸妈不喜欢我?怎么着,喜欢你呀!你告诉我,爸妈喜欢你哪儿,说!” 刘光福一脸不屑:“哎呀,比不上大哥,可比你强点儿。” 刘海中气的把杯子都摔了:“你放屁,你一个倒插门,把我们老刘家的脸都给丢光了,你也敢跟你大哥比?” 刘光福跟刘光天对视了一眼,站起身来,拿起用油纸包着的一只鸡:“这叫叫花鸡,特别香!这一只就要两块一,我呢本来是买回来孝敬您二老的。” 刘光福简直就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重重把那只鸡往地上一掼,然后面目狰狞地用脚踩:“现在我踩碎了喂狗也不给你们吃!” 刘光天也把买的好酒拿了起来,当炸弹似的往刘海中脚底下摔:“一瓶、两瓶、喝,都给你喝,老东西!” 装满酒的酒瓶子砸在地上,就跟炸弹爆炸了似的,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刘海中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刘光天指着他鼻子吼道:“我们哥俩从小到大,隔三岔五就让您一顿打,直到我最后都上班了,您也是说给我一大嘴巴就给我一大嘴巴,您看我反抗吗?” 刘海中还搁那强撑着呢:“你敢吗你?” “我不敢!我当然不敢了!”刘光天说完就把家里的茶壶给摔了! 摔完了茶壶,刘光天食指指天:“因为那会儿我打不过你,现在你动我一下试试?” 在后边儿,老刘家就打起来了,把那么些好东西都给糟践了! 棒梗在外头看的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不过,耐心总是会有回报。一场闹剧过后,棒梗注意到刘海中尽管哼哼唧唧的跟要死了似的,可还是没忘了把那250块钱给收起来,也没心思藏,随手就搁那五斗橱里了。 于是,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中午,许大灿一下班,就看见房前屋后站满了人。 他走过去,不耐烦地拍了一下看热闹的李贤英,问他:“这是怎么了?” 李贤英十分激动:“大灿哥,咱们院出贼了!出大贼了!” 许大灿一愣,这不是电视剧里刘海中说傻柱的台词吗? 后院丢东西了?许大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家里,忙问:“什么情况?你赶紧具体说说。” 李贤英十分体贴地指了指老刘家说:“您甭着急,丢东西的是二大爷家。非说丢了250块钱,一大爷问他这钱哪儿来的,他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刘海中家丢了钱啊?那没事儿了,许大灿迈步就朝家走。 刚到家门口,于莉就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大灿你可算回来了!” 许大灿见状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想往她头上泼脏水。 他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刘光天跟刘光福。 许大灿缓缓走向他们哥俩,还没到他们跟前呢,这两个货就吓的连连后退,跟许大灿要把他俩给怎么着似的。 第309章 你哪来的钱? 许大灿一直把他俩给逼到墙上,语气很平淡地问道:“就是你们往我嫂子身上泼脏水的?” 刘光天真让他给打怕了,一条腿都瘸了,至今也没讨到一个说法。 倒是刘光福一脸谄媚:“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可没往你嫂子身上扯,是秦寡妇说整个后院就你嫂子一个人在家,要是怀疑的话,她的嫌疑更重!” 许大灿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嘴巴子,打的刘光福捂着脸敢怒不敢言。 旁边帽子叔叔一个劲地呵斥:“喂喂喂,干嘛呢?” 许大灿扭头看了于莉一眼,不屑地说:“我嫂子穿金戴银,吃穿用度哪一样在这个院里不是这份的?自个家钱还花不完呢,能看的上你家那两个钱?” 于莉十分激动,看见没有,还得是自家人,就这么不讲理的护犊子! 能当片警,显然是了解这一片的情况的。许大茂谁不知道啊,过去可是整个帽儿胡同里居住的最大的干部。 还有这许大灿也不简单,过去可是轧钢厂的红人,这才下去几天啊?听说就又得到重用了,整天开辆黑色的小轿车出来进去的。 帽子叔叔只能警告他说:“你怎么能打人呢?给我上一边儿去!” 许大灿从善如流:“好嘞。” 许大灿可还记得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呢,便和帽子叔叔说道:“同志,我这里有条线索。” 帽子叔叔反问:“你该不是想说是贾梗吧?” 许大灿都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贾梗是谁:“难道不是吗?不信你问问各位街坊,是不是棒梗这小子的嫌疑最大?从小就溜门撬锁,二十几岁的人了成天在家里游手好闲,搁过去,他这样的都是氓流!” 帽子叔叔眉头紧锁,刚才就因为这事儿院子里已经吵过一架了。 另外,他没想到许大灿的人缘还挺好,他一说话,院里这些邻居竟然纷纷附和:“就是,老话说三岁看老!棒梗这小子从小就偷!” “可不嘛,还记得66年春节,大年初一头一天,就把我们家门给撬开,把我们老两口堵在床头要钱,你们说有这样的吗?!” 阎埠贵自以为义愤填膺的一番话,却没人搭理他,只有秦淮茹两只眼珠子都红了,跟要吃人似的瞪着他! 就在帽子叔叔以为又要打一翻嘴仗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送了记神助攻:“要我说啊,这个贼就是棒梗!昨天他亲妹妹还来找我哭诉,说被他偷了6块钱呢!” 秦淮茹一听见这声音,都不用回头,就恨声骂:“秦京茹,我撕了你的嘴!” 秦京茹可不怕她:“我怕你啊,有本事你就当着公安同志的面撕!” 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帽子叔叔把秦京茹拉到一边儿:“这位同志,你说的都属实?” 秦京茹拍胸脯保证:“属实!那个同志,她是我表姐,她家的3个孩子还管我叫小姨呢。槐花,哦就是丢了钱的那小姑娘,不敢跟别人说,只有跑来跟我哭诉……” “……” 那么说院里都闹成这样了,当事人贾梗呢? 颠了!还不到中午人就颠了,别说他得手了,就是没得手,也要第一时间上外头去躲一阵,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院子里,刘海中不依不饶,非说于莉跟棒梗的嫌疑最大,他要追究到底。 帽子叔叔也烦他,棒梗就棒梗,你非扯上人家于莉干什么? 果然正掰扯呢,他们家的大部队就回来了。 许大茂、刘月如、许窈、外加3个孩子…… 一家人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团结一心,对着刘海中就破口大骂。 尤其是许大茂,那叫一个宠妻:“妈的刘海中当年我还是没整怕你!你给我等着,你不是想把你大儿子给调回来吗?我偏要把你的大儿子给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想回来,姥姥!” 刘海中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许大茂这个狗东西,果然没憋好屁!先前狮子大开口,坑了他那么多东西啊! 像跟帽子叔叔打交道这种事,许大灿不好出面,但是刘月如和许窈好出面啊。 她们俩都伶牙俐齿,又不像秦淮茹一样是个泼妇,反而是有理有据,寸步不让的跟他们理论! 到最后,帽子叔叔分别警告了刘光天和秦淮茹,又对秦淮茹说:“让你家棒梗明天下午下班之前,自己到派出所来跟我解释这事儿,要是过了时间不来,让我们逮起来,可就不是在这儿说了。” 不等秦淮茹说话,许大灿就抢着说:“协助公安机关破案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老蒋你放心,我们一定自发增派人手,帮你把棒梗给抓回来!” 老蒋琢磨着许大灿这句话,这句话好啊,这句话有水平。他得记下来,回头在会上说! 另一边,秦淮茹可急了:“你们没凭没据,凭什么说我家棒梗是小偷?!” 许大茂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痰:“秦寡妇,别给脸不要脸,你?污蔑我老婆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要证据是吧,等我们把棒梗抓住,不就有证据了吗?” 说完,都不给秦淮茹撒泼的机会,他们哥俩直接就出院子找帮手去了! 看见匆匆离去的许大茂、许大灿,秦淮茹彻底慌了。 他俩过去多大的势力呀?单就是说许大灿手底下就有多少人啊,曹正阳、覃虎、覃豹、大雀儿、耗子、老四…… 关键是这些人还贼团结,并没有因为许大灿在轧钢厂倒台了就树倒猢狲散,反而依旧听他的号令。 这帮人谁还没两三个朋友啊?许大灿要是真把他们都给发动了起来,那棒梗还能有好吗? 秦京茹!都是她,要不是她在背后捅刀子…… 还有槐花,秦淮茹咬牙切齿回到家,抢过槐花的碗顺着门就给扔出去了! 槐花委屈地大喊:“妈!你干嘛?!” 秦淮茹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嘴巴:“你哪来的钱?” 槐花眼泪在眼眶里滚,捂着脸躲到贾张氏的身后,梗着脖子冲她喊:“我卖旧课本的钱,晚上就不见了6块!” 第310章 不对劲! 秦淮茹此刻吃了她的心都有:“你凭什么冤枉棒梗?还满世界到处去嚷嚷!” 槐花委屈极了:“我为了贾家的名声,连奶奶都没敢告诉,谁满世界嚷嚷了?” “那秦京茹是怎么知道的!”秦淮茹狰狞着,咆哮着,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饭是没法吃了,槐花捂着脸跑出了家门,小当一来不放心她,二来怕殃及池鱼,也跟着追了出去。 秦淮茹找不到出气筒,干脆又把贾张氏给骂了一顿:“棒梗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过于溺爱!再这么惯下去,他离进监狱就不远了!” 贾张氏被秦淮茹噎的说不出话来,关键是她把贾家的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 可没想到,她的好孙子棒梗,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傻柱当年偷阎埠贵自行车轱辘,易中海还知道劝他呢:“要是让张所长给查出来,你就会臭遍大院、臭遍街道!” 这一回,要是真证实了刘海中家的250块钱是棒梗偷的,那他的名声,还有他们贾家的名声可就全完了啊…… 棒梗以后更是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了,还有他的两个妹妹,以后连嫁个好人家都困难! 贾张氏怒急攻心,哆哆嗦嗦回到炕上,从褥子底下艰难摸出“去疼片”来,一咬牙倒了四粒,自言自语说道:“吃死拉倒!” “……” 老蒋从四十号院回来,顾不上吃饭,拧开罐头瓶子做的茶杯,把里头凉透了的茶水一口抽干。 然后戴上眼镜,翻开台账开始填写方才的出警记录。 写着写着,他又从桌子上重新拿来一张纸,写下“于莉”、“曹正阳”、“覃虎”、“大雀儿”等人的名字。 这是刚才秦淮茹提供的线索,说他们投机倒把! 老蒋给他们几人画了个关系图,然后拿着这关系图,来到大办公室,问其它战友:“听说了么?最近有人花大价钱收旧书、旧本子。”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同事回答他说:“我得纠正你一下,那伙人收的是高中课本,还有练习册。” 老蒋一脸疑惑:“高中课本?” 其它知情的同事这时候也附和道:“对喽,听我们院的那小子说,人家买的是知识。” 说完,又故作神秘地对大伙说:“听说了么,今年很有可能要恢复高考!” 高考啊?老蒋这才恍然大悟,这个词离开大家已经有11个年头了…… 老蒋吃完饭,回到小办公室,把方才打听到的消息汇总到一起,摇了摇头,秦淮茹的举报根本就不成立嘛! 人家花真金白银,买高中课本是为了复习,是为了学知识,这怎么能叫投机倒把呢? 老蒋在笔记本上把这一条给划了,剩下的就只有棒梗涉嫌盗窃了。 所有线索都指向他,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这小子没跑了,老蒋摩拳擦掌,发誓要尽快将棒梗捉拿归案。 “……” 许大灿和许大茂两人各自上外头找完了人,中午找了个小饭馆一起吃饭的时候,许大茂才忽然一拍大腿:“不对啊!” 许大灿刚拿起暖壶给他哥倒了满满一杯五星,闻言也是洒出来一些,问道:“哥,哪不对啊?” 许大茂接过杯子说道:“少了傻柱跟一大爷啊!这么热闹的场合,偏偏他俩没有出现,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许大灿一愣,还真是啊!搁过去,不管院子里发生什么大事小情,易中海一定都是冲在头里。 还有傻柱,秦淮茹家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秦姐有难,傻柱必然鼎力相助! 许大灿又拎着暖壶给自己也倒上一杯,哥俩碰了一个。 敦敦敦喝了一气,许大灿这才一抹嘴反问道:“这事儿原本跟他俩也没什么关系吧?” 许大茂也笑了:“少了他俩,还怪不习惯的。”说完,又冲老板喊:“再给我们上2暖壶的五星!” 所谓五星就是五星啤酒,双合盛五星啤酒厂生产的,历史悠久到能追溯到1915年。 京爷家的老百姓以前不怎么认啤酒,一直到差不多这个节点上才开始兴起喝啤酒。 这时候啤酒基本都是散装的,打啤酒又不能拿小瓶,所以大家干脆就拎着暖壶打。 这时候喝啤酒的主力军就是许大灿他们这批人,再老的比如易中海就接受不了啤酒的味道,说有一股马尿味…… “……” 那么说今天傻柱跟易中海上哪去了呢? 原来啊,是易中海领着傻柱上东城一户人家来相亲来了。 这家姑娘姓马,单名一个勤快的勤,光听这名就知道是个过日子的人。 马勤今年29了,离过婚,没有孩子,现在跟老娘还有弟弟在一块儿生活。 傻柱看见马勤的第一眼,她正盘腿坐在炕上搓药糖呢。 红色的、绿色的、黄色的药糖,在她手上一粒一粒的搓出来,上头裹着一层白霜。 傻柱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画面,这女人把头发随意地扎成一束,戴着眼镜,嘴角有颗美人痣,借着窗户透下来的光,特别虔诚地搓着手里的药糖…… 她穿的很朴素,一件洗的都掉色了的工作服随意地罩在身上,里头是件破了个洞的褂子,领口也松松垮垮的,只要她一弯腰,就能看见里面大好的“风景”。 傻柱竟然害羞了,只看了她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 马勤听见动静,一抬头看见易中海跟傻柱,也是尖叫了一声,连忙转过身去弯下了腰,把自己紧紧埋在了腿上。 马勤她老娘也有些尴尬,连忙请易中海和傻柱到里面屋坐了,然后招呼:“马勤,倒水!” 片刻后,马勤换了一件衣服,拎来了一只茶壶,倒了两杯清水,不敢抬头看人地说:“家里穷,只能用清水招待客人。” 易中海倒是不以为意,这是他好不容易精心物色的对象。 穷点好,越穷将来需要仰仗柱子的地方也就越多,男强女弱,这才是长久之道。 易中海说话也敞亮:“老嫂子,我跟老马也是十来年的交情了,不用这么客气。” 第311章 卖药糖的女人 说完就直奔主题:“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柱子,是个厨子,手艺一等一的好,现在给一个大灵导做饭呢。” 说完又看向马勤,问她:“你弟弟最近可好?” 一提到“弟弟”,马勤就把头低了下去,仿佛不愿意说起这个人一样。 马勤她娘也是尴尬地很,不知该如何跟易中海解释。 易中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马勤之所以离婚,就是因为她弟弟把自个的亲姐夫给揪斗了,还亲手给关进了牛棚里…… 易中海跟马勤她老娘商议的特别有效率,三言两语就说到结婚以后的事情了:“柱子有6间房!宽敞着呢。” 老太太都惊着了!这人是个财主啊?有这么多房,马勤要是跟了他,那可真就过上好日子了啊。 但是易中海也不是没有条件:“等马勤跟柱子结婚了,老嫂子您也可以搬到我们院子去住,但是,您儿子不行。” 老太太刚一犹豫,就听见屋子最里边,用帘子隔开的地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许大灿,我要你死!死!啊~你们都不得好死!” 傻柱跟易中海面面相觑,试探着问:“这是?” 老太太支支吾吾的,还是马勤大大方方:“那是我弟弟,前些年闹运动的时候,和人打架,残废了。” 傻柱问她:“那他口中说那许、许大灿?” 马勤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也未曾见过此人。只听说马强就是因为他,才被那些人当作替罪羊的;他们为了谄媚,竟将马强生生打成了残废。” 傻柱今天相亲也就到这儿为止。 一直等从马勤家出来之后,傻柱才问易中海:“我说一大爷,什么情况?怎么他弟弟跟许老二那小子还是仇人?我要是跟她结了婚,住到咱们院里,她万一再让我给他弟弟报仇……” 易中海也很为难:“这上哪儿说道去,要不咱们还是回去问问他吧。” 但两人却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四合院,而是在马勤家附近守着。 一直等到大概下午四点来钟,才看马勤换了一身衣服,碎花的白衬衣配灰色的裤子,脚上穿着布鞋,这可能是她最好的一身衣裳了。 马勤身上还背着一个玻璃做的箱子,里头装着她方才搓的药糖。她又从胡同里推出来一辆自行车,把玻璃箱子放在车座上,又从挎包里拿出一把电镀的长镊子来,然后推着车缓缓朝附近一个公园去了。 易中海和傻柱跟在她身后,大约走了四站地的距离,马勤这才停下来。她架好自行车,又掏出一个四节的工厂里用的那种大电池。接着,把一个导电的夹子夹在电池正极上,只见玻璃箱子上头那一圈竟然装了一串小灯泡,此刻正发出光亮,使得里头的药糖更加五光十色,显得格外好看。 这么漂亮的东西最能吸引孩子们的喜爱。 不一会儿,马勤的自行车跟前就围满了孩子。 傻柱一直留意着,这帮半大孩子,一个个的可淘着呢。 尤其是像这样买东西的时候,不添乱都算是好的。 而马勤呢,耐心却出奇的好。无论哪个孩子问什么刁钻的问题她都一一耐心回答。 有的孩子口袋里有钱,买了药糖,过一会儿又突然跑过来要求换个颜色。 吃的东西,都拿手抓这么长时间,哪有换的呀? 可马勤还真给换,这一幕把傻柱都给看愣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做买卖的? 易中海跟傻柱一直在这儿蹲了半个小时,才确定了,马勤就是靠卖药糖为生。 她的家伙事整的干净,又拿镊子夹,比其他做买卖的都卫生。 那些孩子要求换的药糖,她也只是让他们放进旁边的一个小桶里,并没有再倒回去继续售卖挣黑心钱。 有的家长过意不去,又来给一份钱;但更多的则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凭本事换的为什么要再给钱? “……” 许大灿家里,他听完易中海说完这段经过,也是感慨:“这世界还真是小。” 然后给他们说道:“当年我听闻有一伙人想要把我老丈人给抓起来,抢占他家里的那些财物。我就带着我这些兄弟去把我老丈人给接了出来。我们正转移的路上,被他们给发现了,带头的是个老杂毛,手底下10多号人,有刀、有棍子、这个马强当时手里还拿着一把斧子。” 许大灿说完 ,又解释了一遍他跟马强的恩恩怨怨:“这小子最早是我们小车班的人,整天不务正业,吊儿郎当。我刚去的时候仗着资历老,想拿捏我,后来让我从小车班给赶出去了。这仇就算是结下了。 狭路相逢,这小子对我格外眼红,第一个冲上来要挊死我!那我能跟他客气?一个照面就给他放翻了。” 准确来说,许大灿当年是给他电翻的! 高压电,三万伏的电压,几十个ma的高频小电流,电弧可以延伸出将近10cm! 这玩意,别说马强了,大象见了都发憷…… 许大灿给易中海跟傻柱一人发了支烟,说:“后来李主任亲自出面警告了那帮人,那伙人不敢得罪他,就只能让那老杂毛顶缸。马强兴许就是这时候让他们给打成残废的吧。” 搞清楚了这事儿跟许大灿没关系后,易中海就拉着傻柱告辞了。 送走了他们,许大灿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思索,马强被打成残废的时间可能还要再往后一点儿。 最有可能的时间是那位要“要吃一年天麻”的小朋友出事情之后。 那位把刘黄柏当做救命稻草,结果刘黄柏反倒告了一状,他的那些医书都让人当成四舅给烧了! 这位盛怒之下,派手底下人一查就找到了马强,然后就把抓起来给打成了残废…… 这就解释的通了,没想到马勤还有个姐姐呢,而且丈夫还被她弟弟亲手给关进了牛棚? 那马勤到底是恨她这个弟弟呢,还是可怜她这个弟弟? 许大灿猜测大抵是恨的吧! 正思索呢,就被刘月如把思路给打断了:“在想什么?” 第312章 咱家的家训 许大灿有意逗她:“想女的呢。” 刘月如瞥了他一眼,故作大方地说:“什么女的?我帮你参谋参谋。” 许大灿说:“29了,还离过婚,家里有个寡居的老娘,还有个残废的弟弟。” 刘月如蹙眉:“亦菲过的真惨!” 许大灿眼睛都直了:“谁说亦菲了,还有你这幸灾乐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刘月如眼神闪躲:“有么?”说完又故意捅咕许大灿:“当年你不是跟我说,要给咱们女儿取名叫亦菲的么?” 这女人,思维跳跃的可真够活跃的。 许大灿干脆把她揽在怀里,把刚才的分析给她说了,刘月如恨声说道:“活该,谁让他们当年想迫害我爹!” 说的是啊,马强那孙贼本来就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 离睡觉还早,许大灿随手就给刘月如跟许窈一人出了一张化学卷子。 许飞和许雯雯看他们的妈妈还有姑姑愁眉苦脸地坐在那“考试”,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在他们现有的认知里,发卷子就该考试了。每次考试都是一个坎,考好了就能得到奖励,要是没考好,就要挨揍! 就是不知道妈妈和姑姑要是没考好,会不会挨揍? 许大灿看了一下,刘月如做的还行,她毕竟当医生的,日常能接触到这些。 反倒是许窈,半天做不出一道题目;许大灿敲了敲桌子:“认真点儿,这都是高中课本上的题目。” 许窈愁眉苦脸,她就初三的时候见过化学课本! 等再往后上了高中,那个学上没上又有什么两样? 偏偏许大灿还在一旁蛐蛐她:“这么简单的题目,全靠死记硬背都能考70分,一看你就没认真背!” 许窈抓狂地扯着自己头发:“许大灿,我刚到新单位,白天要苦学业务知识,晚上还要被你逼着考试,我都快30岁了,为什么还要遭这个罪啊!” 许大灿纠正她:“你才26,还有你那是什么单位?想要日后有所建树,就必须得卷学历!” “卷学历”这个词儿,恰如许大灿之前提及的种种新词一般,属于那种以前从未有人提起过,然而一旦听闻,却又感觉它似乎一直存在于那里,只是此前从未有人明确地说出来罢了。 许窈他们单位现在用的还是a92步进制自动电话交换机;到了82年就该换装更先进的交换机了;而到了94年,落后的通讯技术已经无法满足老百姓的需求,他们便停用了老式的步进制交换机,安装先进的程控数字电话交换机。 比如来电显示、三方通话等新业务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后来大家都知道,改革开放的40年,是高速发展的40年;我们国家用40年追平了西方200年的发展史。 在这期间,1977年恢复高考后的这一批大学生,绝大多数都成为了各个领域里的权威。 像许窈他们这种单位,将来想要走上领导岗位,学历就是个绕不过去的门槛。 过去那些“以工代干”上来的,83年就要被全面整顿。 许窈他们单位如此,刘月如他们单位就更是这样! 日后,他们医院将改名为总院第七医学中心,不仅是三甲医院,更是第二、第三、第四军医大学、以及多家地方医科大学的临床教学医院。 在这样的地方工作,没有学历,刘月如可能终生也就止步于主治了…… 许大灿家的学习氛围浓厚,许飞和许雯雯这两个小家伙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了。 他们的妈妈和姑姑都这么玩命地在学习,学的比他们难,做的比他们多,他们小小的好胜心也被激发出来。 这学期的成绩也是直线上升,闹得他们学校老师还想要请家长,就为了传授先进的教学经验。 而对过,许大茂家里倒有些愁云惨淡。 倒不是因为许文月的成绩而发愁,恰恰相反,许大茂这女儿天生学霸圣体,学什么都一点就透,是他们老许家的重点培养对象。 许大茂愁眉苦脸和于莉说:“媳妇,你说我弟弟还有弟妹他们玩了命的复习,憋着劲要考大学;等他们上了大学,那咱们的差距不是就越来越大了?” 于莉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许大茂,你是在点我呗?” 许大茂一脸小懵逼:“哪有?” 于莉气哼哼地:“你明知我就是个初小文化,怎么,你开始嫌我没文化了?” 许大茂这才知道原来媳妇误会了,连忙解释:“嗨!我哪有那个心,就连我不也就是个初中毕业。我是担心等将来咱们跟对过没有这个共同语言。” 原来是生出攀比心了啊?于莉笑着对他说:“一家人哪需要什么共同语言,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学会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许大茂眼睛里又透着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 于莉皱眉:“许大茂,你跟我装呢呗?” 许大茂冤枉死了:“我哪有!” 于莉说:“这句话是娄晓娥说的,她的原话是,一个人最好的修养,是和家人好好说话。” 许大茂默默地琢磨着这句话,好一会儿才说:“我真没听她说过。还有那个于莉,你明明就不是个大度的人,所以就别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说完又讨好地对于莉说:“你帮我洗洗涮涮,帮我缝缝补补,给我一个家,还给我生了个这么聪明的女儿,你是我们老许家的功臣。我许大茂既然娶了你,就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 于莉被许大茂这么直白的情话给震惊到了,好一会儿才看着他满是委屈的小眼神,说道:“对不起啊,是我记错了。这句话是66年大灿和月如结婚的时候,她称赞弟妹时说的。那时房间里只有女人,你们都在外头忙着招呼亲朋好友呢……” 许大茂开心地原谅了她:“你说得对,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好好说话。回头我去找个人给写副毛笔字,完了给裱起来挂咱家墙上,从今往后这就是咱们家的家训!” 第313章 想要奖励吗? 于莉听他故意只说自己刚才说的话,而不是念叨娄晓娥当年说的原话。 心里顿时甜的跟吃了蜜似的,她轻轻冲许大茂勾了勾手指,等他凑近了才在他耳朵边说:“想要奖励吗?” “……” 之前那么多人都说过了,唯独漏了一人。 之所以漏了不是因为这个人不重要,恰恰相反,许大灿跟他从65年就开始打交道。12年下来,你欠了我的,我欠了你的,这笔账早就算不清楚了,肉也早已经烂在锅里了。 这人就是徐江。 许大灿这些年靠着他可没少发财。 原先他们两个人还偷偷摸摸的,只敢小批量的零散出药材。 现在他俩都不背人了! 这么多年,许航也被许大灿成功包装成了东北林区的明星代言人。 77年也是中药材价格剧烈波动的一年。 起因是湖南因为盲目收购,导致造成了大量积压,光白术就积压了5万多公斤。 可当时,偏偏他们还公布了中药材全省统一售牌价,更是让这5万多公斤白术直接砸在了手里。 许大灿穿越前看过相关的纪录片,当时负责统购统销的单位急需把这批白术给卖出去。 多方碰壁之后,他们局里一个叫李卫国的年轻人看到了商机。 忽悠,没错就是忽悠;李卫国忽悠领导,白术在周围省份卖不出去,那是因为市场已经饱和了,可其他地方呢?尤其是那些大城市,如果能把白术运出去,一定卖得出去! 李卫国成功引起了领导的注意之后,更是进一步包装自己,说他就是京爷家人,有首都户口。 他爸爸、还有他哥在京爷家人面多么多么广…… 然后他们单位的领导就真让他给唬住了,给他开了介绍信,让他回家去碰碰运气。 这本来是一个能够改变李卫国命运的机会,但可惜,被许大灿给截胡了。 他请徐江吃饭,顺便把这事儿告诉了他。 徐江急的直拍大腿:“吃得下!完全吃得下,再多5万公斤咱们都能吃下!” 于是,许大灿就跟他二一添作五,不仅两人合伙出钱,更是派了他的老班底覃虎、覃豹,跟着徐江上湖南走了一趟。 徐江带着他们哥俩,一路奔波,刚进湖南,在一个小镇上落脚的时候,都能听见当地的百姓在讨论这五万公斤积压的白术,当时心里便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知道,发财的机会来了! 五万公斤的积压,像一片沉默的云,压在当地相关部门的心头。 徐江带人摸上门去,一听说他们是京爷家来的,负责对接的工作人员就跟看见了救星一般! 尤其是当听到徐江狮子大开口,表示要把五万公斤的白术全给吃下的时候,他们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了骗子。 关键时刻,还是同仁堂老药铺的名头管用。 他们一听对面居然是同仁堂的大掌柜,顿时对徐江肃然起敬! 接下来的事情无比顺利。 当地核实了徐江等人的身份之后,尤其是听说徐江直接给结现钱,不需要等公对公之后,当地更是把他当财神爷了。 好吃好喝好招待,都不用他们亲自去跑,每天就在招待所打打牌、洗洗澡;就有专人去采购白术,还帮他们租车,最后更是在当地敲锣打鼓的欢送下,满载而归。 一路北上,卡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覃虎、覃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覃虎问徐江:“徐掌柜,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徐江歪着头问他:“能出什么事儿啊?” 覃虎十分不安:“我说不出来,总感觉这一趟过于顺利了些。” 徐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恍然大悟:“还真是嘿!我是觉着哪不对劲呢。咱们这钱挣的也太容易了吧?” 三人分析来、分析去,也没分析个什么结果来。 徐江是老江湖了,过去大宗药材交易里头那些门道他比谁都清楚。 别看他成天在招待所吃吃喝喝,这一趟人都胖了,可每一批白术从运来到装车,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甚至还让覃虎、覃豹趁夜里到仓库去验了货。 当地是真想甩掉这个大包袱,愣是一点儿猫腻都没有,什么以次充好,掺假,等等这些完全没有! 临出发前,徐江都还留了个心眼,让覃虎和覃豹一头一尾押车,提防他们开到半截把货给调包了。 结果还是没有!这些司机就如同自律的模范一般,一路上都不停车。为了避免上厕所,不到下一站休息的时候甚至连水都不喝。亏得徐江日防夜防。 一路北上,风景也不断变幻。 从湖南的青山绿水到北方的广袤平原,终于,卡车抵达了京爷家。 看到皇城根儿的那一瞬间,徐江才终于相信,这单买卖,他真做成了! 回到了自个地盘,这五万公斤白术卖的比预想中还要轻松,都是当年的新鲜货,单单在京津两地就给消化完了…… 由于这是他和许大灿单独干的,他俩也跟着赚的盆满钵满。 许大灿发财了,也没忘了覃虎、覃豹,光这一次的分红,就实现了他当初给覃虎、覃豹的承诺:“我一定让你们都赚大钱,住好房子,娶漂亮的媳妇!” “……” 在见识过京津两地这恐怖的消化能力之后,许大灿就决定大规模出货给徐江了。 全世界跑哪有他空间催熟方便?还节省下了大量的差旅和运输费用,简直跟无本生意一样。 但是药材这玩意不是大米白面,不能玩命的倾销,得看机缘。 这不徐江刚听到点儿风吹草动,就迫不及待请许大灿吃饭。 许大灿现在对他的了解,已经到了徐江一撅屁股,许大灿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奥利给的程度。 所以直接把大雀儿也给带上了。 果不其然,第一杯酒都还没喝呢,徐江眼睛里的热切就已经要按捺不住了:“贤弟,汝近日所为者何?旧书亦能获利乎?其中门道,可为兄详言之。昔有陶朱公善贾而富,今贤弟之能,兄实好奇,愿闻其详,以启愚蒙。” 第314章 月仲夏 徐江他们这代人讲话就是这样,小时候上的是私塾,学的也是半文言文半白话的文章,就跟阎埠贵似的,爱拽两句词儿。 许大灿不以为意,一指大雀儿:“急什么,人我都给你带来了,待会你有什么疑问,问他就对了。” 今天叫大雀儿来,不光为了应付徐江。 趁着还没喝酒,许大灿把大雀儿叫到外边儿,小声对他说:“帮我盯个人。” 大雀儿十分认真:“大哥您吩咐。” “嗯,这个人叫马勤,是个女的,家住安平胡同 36 号。她每天下午4点到6点半会到附近一个公园去卖药糖,让你的人盯着她,她每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尽量越详细越好。” 大雀儿表示记住了,再多一句话也没有。 在嘴严这点儿上就连覃虎都比不上他。 回到雅间,许大灿只是和徐江提了一嘴今年可能要恢复高考的信息,他便恍然大悟:“你和月如,还有许窈打算参加高考!” 在这一点上,就能看出眼界的差距。 比如刘黄柏和徐江,一听说他们要参加高考,立即表态支持! 尤其是刘黄柏,为了给许大灿他们一个安静的复习环境,甚至让他把2个孩子都送到他那去。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而像这样的机会,一个人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错过了,便如那流淌的水,逝去的云,错过的爱情,再难追寻…… 而许大灿他老子许航,还有他大爷许富贵,在这方面就差点儿。 他们觉得孩子们现在都有正式工作,单位又都挺好的,就踏踏实实干呗。高什么考啊? 要是考不上那还好说,可万一要是考上了,最少得脱产3年,那工作还要不要了? 上大学还能当饭吃?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年头的大学生,不仅包分配不说,而且像京爷家稍微好点儿的大学,学生们基本还没毕业呢就被各大部委给预定了。 知识改变命运就是由此开始的! “……” 转瞬之间,已然步入盛夏时节。 京爷家的夏天自来如此,晚春短秋,暑热难耐。 从65年直到如今,每年夏天都热的恨不得从身上扒下来一层什么来,才能解得了那暑气。 不过好在,今年院子里家家都用上了电风扇,就连阎家跟贾家都不例外。 他们老许家有钱,许大灿和大茂二人各自花费一百块钱,购置了一台大名鼎鼎的“华生牌”台扇。华生电扇  这东西可了不得,许大灿上辈子家里就有一台,81年买的,到2015年了还能正常工作,正常摇头,你敢信? 除了华生牌,许大灿还花一百五十块钱在他们单位内部买了一台航海仪器厂今年生产的落地扇。 落地扇在现在竟然属于高端科技产品,其风力更大、送风范围更广、适合家庭客厅等较大空间使用。 这台落地扇就放在客厅里用,晚上吃完饭,大家一块吹着电风扇,看着电视。 电视机里放的是这个月才开播的新栏目,叫《世界各地》。 顾名思义就是讲述世界各个国家的这么一档科普类节目,每周播出一次,深受老百姓们的喜欢。 今天这一期,讲的就是坦黑叔。 节目里介绍,坦黑叔60年代就派出了大批军官来我国学习战略战术等。 还介绍,在周边国家,坦黑叔是唯一一个可以做到步坦协同的国家。 刘月如一脸不相信:“真的假的?步坦协同,那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都会吗?” 许大灿听的太阳穴直跳!好家伙,不愧是这个年代,就连她们这些女的都参加过民兵训练。 步坦协同还真是基础中的基础,像兔子家的三大法宝,土工器具;夜战能力;穿插迂回战术,还没教他们呢! 许大灿听的哈哈直笑:“这是真的,在他们那旮沓,步兵敢跟坦克一起出动的少之又少,一不留神就压死人。” 这下别说刘月如了,就连许飞都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许大灿跟大茂喝着冰啤酒,嗑着盐水煮的花生——这又把院子里这群禽兽们馋的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在这个年代,能喝的上冰啤酒,吃得上盐水煮花生,这就是顶级享受了。 更不用说刘月如他们喝的冰镇酸梅汤了。 许大灿跟他们说:“坦黑叔家一打起仗来那才叫有意思。一边儿抄着口京片子,你丫哪个部分的?另一边抄着唐山口音,骤你们又是哪个部分滴↗? 这边说了,哥们儿,我们是国防大学的!那边当时就火了,国防大骁的?老子们打的就是国防大骁的,我们是石家庄步兵学院滴↗!” 大家足足愣了有3秒钟,才反应过来。 许大茂笑的猛拍桌子:“哈哈哈,这两边还不是同一个老师!” 许窈眼泪都下来了:“哥你说的太好玩了,不过这两个学校确实挺不对付的,一见面就掐架,哈哈哈!” “……” 马上又要到8月底了。 他们家有个秘密,每年一到8月底,许大灿、刘月如、许窈、还有许大茂他们4个人就变的神神秘秘的。 经常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不说,还背着人。 今年,许大灿提议:“咱们要不去雍和宫吧?” 刘月如一脸不解:“上那儿去干什么呀?有什么说法吗?” 现在的雍和宫还没什么名气,不像50年后在互联网上大火,人人都知道雍和宫有求必应,不接受售后,主打一个调剂式许愿。 许愿为何?自然是因为娄晓娥是66年8月底的时候走的。 这些年每年大茂都会给她祈福。 今年也不例外,许大茂明明毛笔字写的跟狗爬的似的,可愣是抄了一百遍《小雅》:“天保定尔,亦孔之固。” 活着的人可不能立牌位,更不能供奉香火。 你看《隋唐演义》里秦二爷、秦叔宝多大的能耐?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六府! 结果让李渊立牌位供奉了半年,差点没倒霉死!当锏卖马,穷困潦倒,差点没死在外边儿…… 第315章 拉钩上吊 所以给娄晓娥祈福也是这样,不能烧,他们几人得找个安静的地方,然后不管念诗、还是说几句吉祥话,总之是向上苍祈求保这人平安。 大家商量的时候,刘月如有些不忿:“这大嫂也真是的,这都10年了,也不说给来封信。” 不等许大茂说话,许大灿就忙着说:“香江毕竟和咱们这里不同,这些年又风风雨雨的,她估计也是为了不给哥还有咱们添麻烦吧。” 话赶话说到这儿了,许窈忍不住插嘴:“咱们这样不让大嫂嫂参加,真的好吗?” 大茂叹了口气:“于莉心里跟明镜似的,是她主动避开的。蛾子当年是怀着身孕走的,无论如何我都会牵挂她的。” 许窈也忍不住感慨:“今天文月还问我呢,这孩子太聪明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许大茂搓了搓脸:“那就定雍和宫吧,文月那儿我亲自去跟她说。” 许大灿拍了拍他肩膀:“耐心点,我嫂子找茬跟你吵架也别还嘴。” 许大茂一脸委屈:“这还用你说么,我哪年不是这么做的。” 看他这副样子,空气中又传来欢快的气息。 “……” 8月的最后一天,正好是过礼拜。 许大灿他们吃了中午饭就都出门了。只留下于莉在家带着3个孩子。 许文月倚在她的腿边,小大人般问:“妈妈,我爸他们干什么去了?” 于莉耐着性子:“他们上庙里去了。” 许文月眨了眨眼睛:“那你怎么不去?” 于莉不耐烦地敲了敲她的头:“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啊,我不高兴去!去去去,找许飞玩去。” 许文月幽幽叹了口气:“哎,真搞不懂你们大人,明明那么生气,却非要戴着一张面具。” 然后于莉就破防了:“许文月!你给我站住!今天我非打你一顿出出气!” 下午,许大茂回来的时候,于莉非但没有狂躁,反而心情挺好的主动张罗做饭。 只有许文月脸上愁云惨淡的。 许大茂连忙把她拉到一旁:“宝贝,什么情况?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 许文月一脸委屈:“爸,我替你受了无妄之灾了,我妈把气都出我身上了,说说吧,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 许大茂就跟戴上痛苦面具似的:“说吧,你又有什么条件?” 许文月这才老气横秋地拍了拍她老爸的上衣兜:“就你这点儿钱,恐怕不够啊。” 许大茂一个劲抓头:“小姑奶奶,你到底看上什么了?” 许文月这才狡黠一笑:“地百新到了一批铁的铅笔盒,上头印着漂亮的图案;还有带橡皮的铅笔;嗯嗯还有塑料的尺子、收音机造型的卷笔刀,呜呜……” 许大茂一把捂住了他闺女的嘴:“行了行了,再说地百都该让你给搬回家了。” 许文月咯咯地笑:“那,拉钩?” 许大茂撅着个嘴,但身体却很诚实的伸出了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 “……” 有些事情,对许文月来说还太早。 但有些事情,也到了该让她知道的时候了。 许文月歪着头:“爸你是说,我可能还有个哥哥或者姐姐,人在外国?” 许大茂解释:“不是外国,就在香江,不过现在咱们跟那边儿还没有往来。” 然后许文月就不再言语了,漂亮的双眼皮也失去了焦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又到了让几个孩子们定期联络感情的时间了。 覃虎、覃豹家的3个小子也来了,大家就在院子里吃炸酱面,啃西瓜。 覃虎灌了半杯啤酒下肚,吐出口气来,才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这玩意跟马尿似的。” 边上覃豹无情地笑话他:“哥你也太土勒,现在到处都兴喝啤酒了。” 另一边,刘玉华也在吐槽:“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一股酸味,喝完了老想上厕所。” 今天她们也喝的啤酒,凭啥老爷们能喝,她们不能喝? 刘丹跟刘月如碰了下杯,俩人敦敦敦灌了一气后,她才悄悄问刘月如:“师姐,鹤年堂打算重开了,他们来找我,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刘月如摇了摇头:“也就是跟你我能有什么说什么,我师父经过那10年,早就心灰意冷了;如今不过是她的子女打着她的旗号想把鹤年堂当买卖来干。” 她这样说,刘丹也就懂了。大家都差不多的年纪 ,谁也没比谁高出多少,要不是手艺实在拿不出手,干嘛找她来挑这个大梁啊? 端谁的碗就要服谁的管。哪像现在这样,闲云野鹤,自由自在。 见刘丹听进去了,刘月如也干脆和她多说两句:“我爸也没到退休的年纪呢,鹤年堂都能重开,我家黄柏堂凭什么不能重开?” 刘丹这下彻底知道该怎么做了,笑着说:“明天我就去磨师父去。” 老刘头就不能太闲了。 一闲了就要找事儿,一天不是挑许大灿的理儿,就是找她这个亲闺女的茬。 所以刘月如决定帮他找点事情做。 年纪轻轻的退什么休啊?好好教教许飞跟许雯雯不成么? 另外,本来今年暑假,许大灿想带一家人回哈城去好好玩一阵子的。 结果没想到介绍信离奇的难开。 许大灿找了陈军都没用,他更是毫不掩饰地质问许大灿:“干嘛呀?你这个犯了路线错误的家伙,带着一家老小打算逃窜啊?” 怼的许大灿哑口无言,才小声跟他说:“你给我消停一点,老家就在那儿又不会跑,等过两年政策宽松了你爱去哪儿去哪……” 然后许大灿也只能打消了这个想法。 好在之前许窈之前回去了一趟。 爸妈都挺好的,也都没到退休的年纪。 他俩的工资,外加许大灿时不时往回汇的钱,日子在家属区不说是数一数二吧,也得是靠前这一部分的。 奈何这时候的人都讲究财不露白,许航和唐晓蓉他们两口子越有钱越舍不得花。 家里还跟平常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日子。 第316章 总是心有灵犀 这回许窈一回去,才鸡鸭鹅鱼的,买了一大堆。 许窈在家没待两天就跑了,爹妈非要给她相亲! 头一个相亲的人就把她整的贼尴尬。 那孙子居然是当年在班上欺负他的,就原来某个领导的孩子。 起风的时候,他爸住牛棚去了,他也成了丧家之犬,插队回来他家里求爷爷告奶奶给送进了酱油厂。 许窈被唐晓蓉押着和他见面的时候,他跟个愤青似的,抱怨这个,批判那个…… 烦的许窈一杯热水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这第二个相亲对象,就更尴尬了。 没想到这一回唐晓蓉打算说给许窈的,竟然是“法师”! 就是王铁柱,她哥许大灿的铁磁。 王铁柱显然是知道女方是谁才来相亲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许窈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关键从小一起玩到大,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可许窈完全接受不了,太熟了没法下手! 不得已只能把许大灿给搬了出来:“铁柱哥,我哥说了不让我现在就谈对象,一定要等我考上大学。” 大学啊…… 王铁柱摇了摇头,以为这是许窈的托辞。而且她把许大灿都搬出来了,就说明她不愿意啊。 王铁柱也没纠缠,带着满身的遗憾走了。 后来许大灿听说这事儿以后也有些哭笑不得。 好兄弟变妹夫这事儿,说完全无法接受吧,又谈不上;可是说毫不犹豫就支持呢,总觉得又有些不甘心。 好在许窈自个也没看上他…… ※※※※※※ 9月25日,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会议圆满闭幕,会议决定恢复中断11年的高校招生考试制度。 这条消息一出来,老三届、还有新三届、以及无数高中生们弹冠相庆,等庆祝过后又不约而同地准备参加高考。 晚上,许窈下班回来看见许大灿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就跟见了鬼一样! 她不可思议地问道:“哥,你也太神了吧?你真给老洪头学跳大神儿了?” 许大灿气的要修理她,许窈躲到刘月如的身后抗议:“那你怎么做到的未卜先知呢?” 许大灿早就想好了理由:“这是时代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趋势,是大势,所以必然会发生的。我也是基于此来分析的。” 这句话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全是废话,一个有用的文字的都没有。 但不管怎么说,今年恢复高考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许窈和刘月如也很庆幸——要不是许大灿提前好几个月就态度蛮横地逼着她俩复习,等拖到现在,再跟广大考生一样慌慌张张地捡起书本的话,那可就太仓促了。 到时候能不能考得上,估计连她们自己都没有信心。 吃完饭,大家针对高考展开了讨论。 许窈问许大灿:“哥,我肯定考通信专业了,我嫂子也必然考临床医学,倒是你,你打算考什么呢?” 这问题许大灿还真研究过,他打算考物流专业。 大家记得相声专业毕业的那个张雪峰吧?他讲过一个例子,一个男生考研的时候去面试,导师问他:“你为什么想学物流?” 他说:“我爸干物流的,我爷爷奶奶干物流的,我全家都是干物流的!” 结果导师勃然大怒:“你放屁!我就是咱们国家恢复高考后第一批物流专业的本科生!你爷爷奶奶上哪学的物流?” 这小子也鸡贼,说:“我爷爷奶奶是开镖局的!” 好吧,镖局,专业贼对口…… 许大灿就打算去干镖局,啊不是,是去干物流。 这个专业对于他而言,也是专业贼对口。 他理解,但许窈则完全理解不能:“不是哥,你学这玩意有啥用啊?” 倒是刘月如十分淡定:“好了好了,这家伙就像你说的那样,跳过大神儿,能未卜先知。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无的放矢,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适应?” 许窈这才懊恼地一敲许大灿脑袋,做了个鬼脸跑了。 “……” 10月12日这天,收音机播放了关于全面恢复高考的通知,同时也公布了今年的高考时间。 至此,外界种种喧嚣终于尘埃落定,各种谣言也不攻自破。 同时,新华书店也在2周后发出消息:“现有海大富科技出版社刊印,《代数》一次,定价0.49元,数量有限,欲购从速。”代数  这条消息一经放出,就掀起了抢购大潮,新华书店门口连夜排起了长龙,去凑热闹的大雀儿表示,自己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人同时排队的情况! 13号这天,许大灿家里人头攒动。 曹正阳、覃虎、覃豹、大雀儿、耗子、老四、王五等人齐聚一堂 ,可以说这些年都没凑这么齐了。 在他们中间,还有个格格不入的小四眼。 曹正阳纳闷地问大雀儿:“这人是怎么回事?” 大雀儿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一时间排不上队,我们就找这位老兄借了一本。” 他把“借”字咬的很重,让人一听就懂。 曹正阳气的给了他一下:“你小子越混越回去了!” 里屋,刘月如翻看手里的两册《代数》,不能说完全相同吧,只能说一模一样! 气的她恨不得把书砸到许大灿头上:“你给我解释解释?” 许大灿干咳了两声:“我是读书人,读书人的事儿,能算抄么?” 刘月如气的恨不得谋害亲夫:“你这是抄吗?你比人家都先写出来,你给我解释解释,有这么抄的么?” 许大灿振振有词:“哈哈哈,这是绝无可能的,好的设立总是心有灵犀!松山湖钓鱼可以空军,但不能空手……” 眼见刘月如要急眼,又连忙解释说:“再说了你仔细看最后面不是不一样嘛!” 刘月如气的把书卷起来,重重拍了他几下,这才到外头去,和颜悦色地对那小四眼说:“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这小四眼之前差点“满身大汉”,现在又被“强人锁男”,书被抢了不说,人还被他们给扣下了,来的时候好好地,回不去了! 第317章 间接亲戚 小四眼都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这会儿好容易遇到了一个正常人了,都哭了:“我叫孙连成,我们家没有钱,我排了一个通宵才买到这本书,求求你们还给我吧,我还要再抄一遍,邮给我插队的弟弟呢……” 刘月如问他:“除了你弟弟,你家还有人参加高考么?” 孙连成摇了摇头:“没有了啊。” 刘月如对覃虎说:“二弟,去给他拿本书。” 孙连成拿着手里这本名字叫《复习资料》的书,表情呆滞…… 这名字可真够直白的,他翻开一看,顿时就跟见了鬼似的! 这复习资料开头的内容竟然跟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买到的《代数》一模一样! 刘月如对他说:“这下你就不用再抄一遍了。” 挥挥手让大雀儿带孙连成出去,许大灿这才扬了扬手里的复习资料给大伙开会:“这玩意的份量不用我多说了吧?抓紧卖,1块4一册,能卖多少卖多少!” 在场的包括曹正阳在内,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1册1块,100册就是100块,1000册就是1000块…… 倒是刘月如有些担心:“会不会太贵了一些?” 许大灿直摇头:“新华书店都要5毛,这么难抢的东西,我才涨了185%,多良心呀!” 刘月如听的直翻白眼,好家伙,你管185%叫良心? “……” 屋外,大雀儿揽着孙连成的肩膀:“小兄弟,愿不愿跟我一起干?” 孙连成瑟瑟发抖,跟个鹌鹑似的:“干,干什么呀?” 大雀儿指了指他手里的两本书:“卖书啊!你肯定有很多同学需要书对不对?我不让你白干,一本书我给你提成3毛,怎么样?” 孙连成听的眼睛都冒蚊香圈了。颇有种被幸福砸晕了的感觉! 真的假的?这可是知识!他们懂不懂知识意味着什么? 如果他们的复习资料是真的,那根本不愁卖…… 关键!一本书就给他3毛,乖乖,这可是3毛! 孙连成痛快的就跟生怕大雀儿反悔似的,把大雀儿的思维都整的不连贯了。 之前许大灿给他们开会,就重点提到,让他们去找地推。 什么叫地推?这又是个新词儿,许大灿也压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举例子说明:“你们去找考生,最好是家里困难的,在同学中人缘好的,答应他每卖出去一本书,就给他1~3毛钱的提成。 另外,在设置多个阶梯的奖励措施,比如他帮我们卖出去10本书,我们就送他一本书;卖出去30本,就送一支钢笔;第一个卖出100本的,直接奖励10块……” 总之曹正阳他们上完课后都有种,难怪许大灿看不上杨为民、周黑虎他们倒腾紧俏商品了。 他们那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看看咱们,这才是发动群众,搞人海战术,让敌人陷入人民的汪洋大海里,多么高级! “……” 大搞人海战术的第3天,杨为民托人来请。 许大灿带了覃虎、覃豹赴约,双方约在一家国营的小饭店见面。 许大灿他们一进门,就跟一个老眉卡呲脸的家伙撞了个脸。 覃豹一脸惊讶:“傻柱!” 傻柱急了:“是?你说的,在外头不许叫大号!” 覃豹愣住了,等傻柱钻后厨去了,才问他们:“他大号叫傻柱?” 许大灿看着仓皇逃窜的傻柱,若有所思,这家伙白天不是给大灵导做饭么,怎么到了晚上,还上这儿挣外块来? 难道傻柱终于觉醒了,知道钱的作用了…… 他们到的时候杨为民已经在雅间等着了。 刚挑帘子,杨为民隔着老远就站起来了,这一幕把他带来的两个小弟都给看傻了眼——他们大哥啥时候对人这么客气过? 杨为民亲热地上来和许大灿握了握手,拉关系说:“我媳妇的亲姐姐是你大嫂,咱们怎么着也算是间接的亲戚吧?” 许大灿被他问的直挠头,杨为民他媳妇于海棠是于莉的亲妹妹,他俩之间的关系这该怎么论呢?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就按杨为民说的,间接亲戚,那就是没关系。 刚坐下,杨为民就冲他带来的两个小兄弟喊:“叫人啊,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龙虎豹三兄弟!” 许大灿嘴角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抽,每次听人家叫他“龙王”,他就抽抽…… 杨为民十分热络:“兄弟,别看这地方不怎么样,可他们这儿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厨子。每天一到饭点,来吃饭的人那是乌央乌央的!” 许大灿纳闷,杨为民不是认识傻柱么?当初还要给傻柱一管叉呢,难道在这个饭馆,他们两人没见过面?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杨为民今天挺大方,上来就点了6个热菜,还点了油炸花生米和炸小鱼儿,外加两瓶二锅头。 不一会儿,花生米和炸小鱼儿先上来,大家倒上了酒,杨为民开门见山:“我就直说,江湖规矩我懂,让财不让道。你们的《复习资料》现在简直不要太抢手;我听说大灿哥你还搞了个什么阶梯性奖励政策,找人帮你销货。既然都是找人,你看能不能给我们弟兄一口汤喝?” 许大灿夹了筷子小鱼送进嘴里,刚一入口,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手艺好,每条小鱼都预先挤去了内脏,又经过高温炸制得十分透澈。散发出一股由鱼肉与油脂相互交融而形成的复合型香气,奶香奶香的…… 进嘴以后,更是又香又脆,这手艺都不输覃豹了。 许大灿端起酒杯,杨为民也连忙捧起,把姿态放得很低和他们碰了一下。 大家喝完第一口酒,许大灿才说:“这有什么的,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 杨为民还以为是他想要大头提条件呢,正纠结就听许大灿说:“这就是个短期的买卖,也就卖这一个月的时间。” 杨为民这才松了口气:“我懂我懂。” 说完又从包里掏出一本《复习资料》,翻开认真地对许大灿说:“大灿哥,这本书我看了,编的很有水平。我还特意问过准备参加高考的人,他们现在基本都人手一本。今年的高考过了,他明年还要考,这份资料,咱们明年也还能卖不是。” 第318章 女同学 许大灿摇了摇头:“今年是因为时间太仓促了,所以出版社只印了一本代数,等到明年,他们就会出一整套的《数理化自学丛书》,那可是整整17册!” 杨为民听了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就是倒腾紧俏商品的,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他懂。 半晌杨为民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倒满了酒,提了一杯:“那今天这顿饭,就当是我提前预祝大灿哥高中,金榜题名!” “……” 杨为民还算是个敞亮人,跟许大灿谈妥了怎么合作,就和平共处了。 倒是另一伙人,看他们挣了钱,红眼病就犯了,大有要跟他们碰一碰的意思。 这人就是周黑虎,曹正阳的老对头。 许大灿专门找曹正阳了解了一下他们之间的恩怨,曹正阳解释说:“周黑虎以前也是在东四这一片混的,后来输给了我,让我给撵出了东四,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 外头谁都知道,曹正阳是许大灿这边的人,周黑虎自然也没有跟他谈的意思。 或者说,周黑虎这个极度贪婪的家伙,可不仅仅满足分销的那点利益,他想要更多。 还有一个人的态度也十分让人玩味,那就是纳荀。 有之前的情分在,纳荀完全可以和杨为民一样,找许大灿谈一下这事儿就成了。 反正这就是挣快钱呢,一锤子买卖,当然参与进来的人越多越好。 可是纳荀宁可私底下小动作频繁,都不愿意明面上来找他们任何一个人交流。 这两天大雀儿十分煎熬,憋了两天,终于鼓起勇气来找许大灿:“大哥,对不起。” 纳荀是他介绍给许大灿的,后来跟着许老大、许老二混可没少捞好处。 眼看着李怀德下台了,许大灿和许大茂也失势了,就立马自己单干了。十成十的王八犊子! 许大灿给了大雀儿一脚,一点儿都没留力气,踹的大雀儿翻了好几个跟头。 许大灿把他给拽起来,一边儿帮他拍身上的灰,一边问他:“知道为啥踹你不?” 大雀儿瓮声瓮气:“应该!” 许大灿叹气:“你果然不懂,大雀儿啊,你看覃虎、覃豹和我说对不起么?你给我记住喽,是兄弟就永远别说对不起,因为你说了这句话就代表你还打算要继续对不起我,反正都有过一回了,做生不如做熟对吧?” 大雀儿冷汗都下来了:“大哥,我要是对、我要是这样,就天打雷劈!” 许大灿无奈地阻止了他:“你看你,好端端发什么誓,记住我说的话就行。” 随后又和大雀儿说:“记住咱们的既定方针。复习资料的货源掌握在咱们手里,这就好比蝎子的粑粑,独一份!只要供货不出问题,他们就狗屁不是。真敢耍伎俩,使阴招,就干丫挺的!” 大雀儿解开了心结,又重新振奋鼓舞:“大哥你说得对,干丫挺的!咱们这两年太低调了,是时候该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是大小王了!” 许大灿把周黑虎那帮人交给曹正阳统领全局就不再管了,他这边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们运调司接到了一项任务:考察一个化工项目。 在采购设备这块儿,部里跟地方上的意见产生了分歧。 地方上更想购进毛熊家的设备,因为1953年咱们就引进过成套的设备,有成熟的方案,生产和维护都有现成的经验。 但鉴于这个时间节点上,咱们和毛熊的关系仍处于冷冻、对峙的状态;再加上他家的设备傻大黑粗,无论是在产能上,还是价格上,均没有明显的优势。 因此部里则更倾向于购买脚盆鸡家的设备。 部里和地方的意见不统一,而两方的供货商又都想做成这笔生意,因此便分别派了代表团前来。 许大灿是高中生,又会俄语,陈军自然不会放过他;拉上他一道接待老大哥那边的代表团。 毛熊家来的是一对夫妻,男的叫巴普洛夫、女的叫瓦莲蒂娜,还带了一名女性翻译。 陈军这边也是3个人,他加上一名副司长,以及许大灿这个翻译。 没想到双方刚一见面,两边领导都还没正式打招呼,他们的翻译居然就抱在一起了! 陈军看见对面那女的惊喜地喊了一声:“许大灿!”然后就带起一股香风,等他回过神来,两人已经抱在一起了。 陈军刚想说伤风败俗,瓦莲蒂娜就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陈军只能自我安慰,人家那边就是这风俗! 许大灿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王敏,哦对了王敏就是那个许大灿口中“请他喝过咖啡、还请他听过留声机”的女同学。 还记得许大灿说过的吧?王敏她父母都在毛熊家,有自己的咖啡豆烘焙工厂。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次谈判的翻译,这世界可真是小啊…… 许大灿向陈军介绍了王敏,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老同学?陈军眼神怪异地看了许大灿两眼。 双方寒暄完,要进会议室的时候,许大灿主动提出:“那个领导,有王敏在,也用不上翻译了,我就不进去了吧?” 陈军阴阳怪气:“干嘛,许大灿你是不是做贼心虚啊?” 许大灿气的:“我怎么就做贼了?完了我还心虚?” 陈军不屑地嗤了一声:“那你主动避嫌?” 许大灿指了指里头,又指了指他:“这个我本来就是临时充当一下翻译,我又跟他们的人认识,别回头再……” 陈军一把薅住他就进:“废什么话,你给我进来吧!” 双方在条形桌后方坐定,巴普洛夫率先致开场白,不知道为什么,许大灿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想起来外星人还有黄渤…… 巴普洛夫的话并不多,简短地说了几句就草草结束,给人一种惜字如金的感觉。 后面基本就全是金发碧眼的瓦莲蒂娜在说,而且全程都是用中国话,字正腔圆,一口地道的大碴子味儿。 从她的祖父说到她的爹地;从她小时候在东北生活的经历说到她最爱喝的白酒是烧刀子,最爱吃的中国菜是小鸡炖蘑菇。 第319章 树根蛋糕 王敏跟许大灿这两个翻译全程都在泉水里分钱,完全发挥不了一点儿用处。 俗话说,言多必失。这个俗话不仅适用于咱们,同样也适用于瓦莲蒂娜。 她说的越多,透露出来的信息也就越多,许大灿在笔记本上写了行字,推到陈军面前。 陈军用余光瞥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的是:巴普洛夫就像一个傀儡,瓦莲蒂娜才是主导。 陈军合上本子,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的瓦莲蒂娜:“不好意思,我的助理提醒我10分钟后,还有个会议要开。不如我们共进晚餐怎么样?梁副司长你来安排一下,另外许大灿,这几天就由你陪同巴普洛夫先生还有瓦莲蒂娜女士,带他们领略一下咱们这儿的风土人情。” 这可就是美差了,要知道这个年代接待外宾,除了费用全部由公家报销之外,还可以去友谊商店,购买平时有钱都买不到的特供商品。 “……” 许大灿跟着陈军来到他的办公室,他往沙发上一靠就不说话了。 许大灿认命地帮他整理办公室。 明明早上才收拾过,这才一上午的时间,桌子上、茶几上、书架、花盆…… 哪哪都是烟灰!烟灰缸里更是满满的一烟灰缸烟头,今天还刮着小风,吹的满世界都是。 许大灿忍不住抗议:“少抽点烟吧!” 刚说完,就看见陈军又冷着脸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来…… 你跟这个时代的人说戒烟,那跟冲着地里的老牛弹钢琴基本是一个性质。 收拾完办公桌,许大灿又给他倒了杯水,心里无比怀念李怀德。 在老李那,不倒水一样是好同志;可在陈军手下,不倒茶你还想不想干了? 倒完茶,陈军问许大灿:“你那个女同学家里,成分是不是挺高的?” 许大灿琢磨了一下说:“华侨吧。” 陈军点了点头,又问:“你俩青梅竹马?” 许大灿不答话,他又问:“两小无猜?” 许大灿还是不答话,陈军更直白了:“你们两家订了娃娃亲?” 许大灿拿他没辙:“行了行了,你再说她该成我的童养媳了。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办。” 陈军一脸玩味:“糖衣炮弹你不懂么?给你自己裹上一层糖衣,然后塞进迫击炮里打过去,砸的她晕头转向!” 这个货的节操也就到这儿了…… “……” 今天,许大灿回家的时候刘月如和许窈都已经做完了一张卷子了。 这会儿两个人正围着刘月如养的那一缸鱼,一边看鱼儿戏水,一边换脑子呢。 许大灿一回来,许窈就逼问:“你上哪去了!” 许大灿挤过来看了一眼小金鱼,不耐烦地说:“去去去,别瞎打听。” 刘月如幽幽发问道:“你身上这是香水?还有,这是什么酒的味道?” 许大灿疑惑地抬起胳膊,仔细闻了闻,自言自语:“我怎么闻不到啊,你鼻子这么灵吗?” 刘月如赏了他一记卫生眼,继续慵懒地看着一群小金鱼往她跟前凑讨吃的。 许大灿进屋看儿女去了,许窈可不淡定了:“喂!嫂子你怎么回事?” 刘月如抬眼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哥他,你不去拷问他么?”许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语气。 刘月如非但不急,甚至打了个小哈欠:“你还不了解你哥么?” 不一会儿许大灿就从屋子里出来了,外套脱了,里头衬衣袖子也卷了起来,手里捧着一盒甜品:“大名鼎鼎的树根蛋糕,你俩快尝尝。” 许窈惊呼:“树根蛋糕?哥你上老莫了!” 许大灿拿了一块喂刘月如,随口答道:“对啊,这蛋糕我跟你说外形像个树根,裹着浓浓的黑巧克力,里头满是奶油,一口咬下去,甜与苦相互交融,甜而不腻。” 刘月如几口吃完了蛋糕,突施冷箭:“是去见亦菲了?” 许大灿好悬没托稳手里的盘子,强忍着把蛋糕呼刘月如脸上的冲动大喊:“没有!” 刘月如斜眼看着他:“急了,急了……” 旁边许窈“噗”的一声发出不合时宜地笑声,一边笑一边解释:“哥、嫂子,我知道这时候不该笑,可是我忍不住,你们俩太好玩了,哈哈哈!” 刘月如嫌弃地一把给许窈推开,许窈便很有眼色的自动远离了,走时候顺便把许大灿手里的盘子也给顺走了。 刘月如拍了拍身边对许大灿说:“坐下。” 许大灿挨着她坐了,刘月如这才皱起鼻子,凑到他跟前仔细嗅了嗅:“你身上有两股截然不同的香味,解释吧。” 许大灿说:“今天来外宾了,陈军拉我去当翻译,那个瓦莲蒂娜上来就分别给陈军跟我一个拥抱,就跟电影里演的那样。” 刘月如复述了一遍瓦莲蒂娜的名字,又问:“另一个呢?” 许大灿毫不掩饰:“她翻译,是我老同学,明天要到家里来看咱儿子女儿。” 这就是说话的技巧,许大灿要光说前半句,刘月如当场就得暴走。 可是加上后半句,她果然就忍了,尽管她把椅子背都抠的嘎吱嘎吱响…… 刘月如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你这个同学和亦菲谁漂亮?” 许大灿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不假思索答道:“亦菲。” 刘月如站起身来,语气淡淡的:“那让她来吧。我也挺想见见你这个老同学的。” 趁着附近没人,许大灿嬉皮笑脸地:“媳妇,假如你要是见了亦菲会怎么样?” 刘月如一脸奇怪:“干嘛假如啊?许大灿,你什么时候把她领回来让我见见呗?” 许大灿拼命抗议:“收起你眼睛里的寒芒!我上哪去给你找这个人去!” 刘月如想见亦菲,起码再等10年…… 晚上,一家子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许大灿说起了今天的见闻。 许大茂的关注点一如既往的清奇:“我跟你们说,那个红葡萄酒一点也不好喝,一股酸味,以前我在……” 许大茂说着说着眼神就飘向了于莉,然后乖乖住嘴不说了。 第320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许大茂可不就是在娄家喝过红酒! 于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接过话来:“乖乖,你这女同学他们家成分可够高的,那她这些年?” 大茂连忙说道:“这还用说,肯定上她父母那去了呗。” 许窈一脸八卦:“哥,你这老同学明天真来咱家啊?谁呀,我见过么?” 许大灿想了想说:“你应该没见过,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学,没来过咱家。” 许窈在边上八卦:“那你还敢让她来,你就不怕我嫂子把她给炖了!” 刘月如气的要掐许窈:“我把你给炖了!” “……” 第二天,晚上下班。 许大灿领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来到了四合院。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和袖口都翻出了出来,外边罩着一件米黄色的外衣。 这件衣服像大衣又不是大衣,是一种从来没见过的衣服,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衣服还敞着,露出底下一条黑色的,裤腿笔直笔直的裤子,像两把钳子一般紧紧地崩在腿上,愈发凸显腿部的线条。 脚上,是一双亮面的高跟鞋,鞋跟起码有5公分! 这样的装扮,着实有些惊世骇俗了。 许大灿对这女的还挺客气,领着她沿胡同一路往里,介绍说:“这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这是个典型的老四合院,是个三进的院子,我们一家就住在后院。” 说罢,正要往里走,阎埠贵就又冒出来了:“站住,干什么的!” 许大灿一把就给他拉一边儿去了,用的劲儿还不小,阎埠贵连抓带摸,才总算站稳了身形。 这功夫,许大灿他们已经进了院子了。那女的路过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他一眼。 阎埠贵在后面追:“许大灿,你给我站住!” 许大灿忽然停住了脚,猛地回过头来,那副表情差点吓阎埠贵一嗝喽。 许大灿死死地盯着他:“阎老抠,我又给你脸了是吧?” 阎埠贵还挺横:“你你你,你给我听好了,我身为这个院里的三大爷……” 许大灿一点儿不跟他客气:“狗屁的大爷,66年全院的人就一起把你给撸了,就你们家那副德性,你也配当管事儿的大爷?” 阎埠贵气的直跺脚:“许大灿!你,你给我说清楚,凭什么我就被人撸了?” “省省吧,以前街道开会还知道喊你,后来你看喊过你么?这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从头到尾,王敏只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直到听见这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时候,才转过头去,笑着摇了摇头。 阎埠贵被许大灿挤兑的想死的心都有了,骑虎难下搁这儿硬撑:“她是怎么回事?我跟你说,我……” 这回许大灿更不跟他客气了:“瞎打听什么,这是你该打听的吗?” 听见前院吵起来了,这会儿功夫已经出来不少人围观了。 许大灿冲王敏解释了一下:“没法子,住四合院就这样。” 正好易中海这时候也下班回家了,打门口进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阎埠贵看到易中海,就跟看见救星一般:“老易,你你可算回来了。快管管吧,你看这,这……” 许大灿这回是真的火了:“阎埠贵!你想干什么呀,先拦着人家不让人进,完了又故意大吵大闹引来这么多人冲着人家指指点点,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易中海眼看这女的身份不一般,连忙上前,小声询问:“那个小许,请问这位是?” 许大灿介绍了一下:“我老同学,这次跟毛熊家的一个商务代表团过来洽谈一个项目,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邀请人家上我家坐坐的,结果你看这。” 易中海大惊,这是外宾? 总听说外宾外宾的,可谁也没见过啊,没成想今天外宾上他们院里来了! 易中海连忙招呼:“散了散了,都懂点礼貌。” 许大灿喊了一声:“且慢!正好当着大伙的面,我倒要问问阎埠贵,谁给你的权利跟看门狗似的,逮谁咬谁,跟审犯人似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干?” 有瓜吃的时候,李贤英绝不缺席:“没错,这句话我也早想说了!我说三大爷,大家依然叫你三大爷是因为这么些年叫顺口了改不过来了,可你不能舔着张老脸,还拿你当咱们大伙的大爷吧?就你和刘海中,看看你们当年干的那些事儿?你还有什么脸在咱们这个院子里充大辈儿啊?” 李贤英率先开炮,引的群情激愤:“就是!你有什么资格拦着不让人进啊?大伙给评评理,上回我老姨从老家来看我,让三大爷这老东西硬是给堵在门口,好说歹说就不让人进!生生把我老姨给气走了!后来我不知道赔了多少不是,我们家亲戚还当我眼睛长在脑袋顶上,六亲不认了呢!” “可说呢,三大爷没亲戚,就他那个算计劲儿,谁敢跟他来往啊?可我们的亲戚还得处啊,是该说道说道了。” 这时候,刘海中也刚好从外边儿遛弯回来,大伙的话他是听的一清二楚。 这些年,刘海中让许大灿、许大茂轮流收拾,真给收拾怕了。终于学会不吭声了。 再者说了,他和阎埠贵不一样,他是被厂子给开除的人,名声早就臭大街了。 阎埠贵虽然也让小学给劝回来了,可是他没脸没皮啊! 易中海看了一眼大家,对阎埠贵说:“老阎,大伙说的都听见了吧?以后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多管闲事。好了都散了,都散了,另外谁也不许到许大灿家去打扰人家,听我的!” 等人散了,许大灿引着王敏继续往里走。 她幽幽地说:“你这人缘可不咋地啊,还和从前一样。” 许大灿笑了:“我说我们这个院子忒复杂,不让你来吧,可你非不听啊。” 王敏嫣然一笑:“我就是想见见你夫人,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美人。” “……” 再说后院,许大灿家里。 许窈都要急死了:“嫂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人家都要来了,你!” 第321章 北京雪莲羊绒衫 刘月如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嘛。” 许窈跟她就着不了这个急:“你好歹打扮打扮,换身衣服啊!” 刘月如笑着摇头:“人家是外宾,物资比咱们丰富的多,再打扮又能怎么样?大嫂要是在兴许还有办法让我压她一头,就咱俩加一块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与其东施效颦,还不如淡然自若。” 许窈一听也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一脸不甘心地说:“你说我哥跟她接触多了,会不会嫌我俩土啊?” 刘月如笑出了声:“你哥说这不叫土,这叫村系!” 姑嫂俩正说着呢,就听见门口有声音传来:“到了到了,留神脚下,那边挂流苏帘子的就是我家。” 屋子里,刘月如和许窈不由自主地就站了起来,片刻之后许大灿就挑开了帘子,冲人说道:“快请进。” 王敏进屋的那一刻,许大灿的眼前也跟着恍惚了一下。 就像是时空在此刻发生了碰撞,原有的画面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还是黑白,而另一半则变成了彩色。 两种色彩中的3个女人隔空互望,画面在这里定格…… 许大灿愣了一下才连忙介绍:“这是我老同学王敏,这位是我妻子刘月如,这位是我妹妹许窈。” 刘月如落落大方,冲王敏伸出了手:“您好。” 王敏握住了她的手,笑着说:“初次见面,请原谅我冒昧到访。” 接着又和许窈握手:“你就是许窈呀,在学校的时候我听说过你,那时候你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许窈强行忍住要翻白眼的不礼貌,脸上带着假笑,心里不知道把王敏都吐槽了多少遍了。 什么人啊?会不会说话呀,她怎么就成风云人物了,不就是她有个打架特别厉害的哥哥,还有个绯闻男友王铁柱…… 等等!王铁柱,王敏?许窈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认识王铁柱?” 王敏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我应该叫他一声哥哥,但是他家里早就和我们家划清界限了,也不许他跟我来往。但他还是很照顾我,明里暗里地保护我,不让别人欺负我。” 这下不光是许窈,就连许大灿都跟着张大了嘴,又聊出来一个熟人,这世界可真是太小了。 另外,一个困扰了许大灿很多年的难题也终于破解了,难怪班上那么多同学,王敏为啥只和他好了,还邀请他去家里。 原来是看在王铁柱这层关系啊,真不是看他长得帅…… 完了,好尴尬啊。 许大灿干咳了两声,问道:“孩子们呢?王敏还给他们准备了礼物。” 刘月如说:“在嫂子那屋一起写作业呢,我去叫吧。” 许大灿却把她给拦住:“不急不急,王敏也给你们带了礼物。” 他这边话音刚落,王敏就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据来:“这是雪莲羊绒衫的提货凭证,许大灿说我不好直接买了东西拎到这个院子来,这样会给你们带来困扰,所以就只能以这种形式给你们了。”友谊商店的产品说明册  刘月如表现的还算淡定,倒是许窈在旁边一惊一乍的:“好家伙,这可是雪莲羊绒衫啊!只在友谊商店出售,我听说里头有1200多种商品,可太厉害了!关键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我们平头小老百姓就是有钱都不敢去。” 王敏的身上,可没有后世,尤其是改革开放初期那帮海龟们的优越感。 也很会说话:“我原本是想去地百的,那里的商品更朴实无华,也更适合作为走亲访友的礼物;可是许大灿却说我的身份比较敏感,非要带我去友谊商店。” 这番话,也让刘月如和许窈对她刮目相看。 她先点名了,这一趟是来走亲访友的,是客人;其次又说明了之所以送这些东西,是事出有因,她没想着示威,更不会喧宾夺主。 这女人太聪明了! 不一会儿,刘月如就把许飞、许雯雯还有许文月他们三小只都给叫过来了。 送给孩子们的礼物,王敏倒是装在手提包里带来了,是三本名叫《机器猫》的漫画。册子里的内容  许大灿当时见到这个漫画的时候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没想到77年在友谊商店竟然就有《哆啦a梦》卖了? 还不是日文原版的,而是经过翻译的中文版的。(原因懂得都懂) 许大灿小时候最爱看的除了《变形金刚》就是它了。 它是每个孩子童年的梦想,时光机、任意门、竹蜻蜓、缩小灯、知识面包…… 尤其是知识面包!只需要把面包往课本上一印,再吃下去就能记住全部的内容。 这时候的课本又没有防自学设计,老师上课也不会只讲习题册上的内容,考试考的都是课本上的知识。 许大灿要是有这面包,嘶~! “……” 三个小家伙果然迅速被这种画风奇特,简单易懂的“小人书”给吸引了,跑到书桌前排排坐去了。 连许大灿都感慨:“他们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尤其是家来且的时候。” 刘月如也说:“是啊,平时跟皮猴子似的。对了,王敏你喝不喝酒?” 不等王敏说话,许窈就哈哈大笑:“嫂子你忘了她从哪来,那边一边喝着伏特加,一边大喊乌拉~!” 王敏也笑了,还纠正她说:“喝酒的时候不喊乌拉,跟我学,巴耶哈里~!” 许大灿闻言差点喷了,太形象了,不过他接触到这个词儿都是tiktok大行其道的时候了。 没想到能在1977年,从王敏口中听到如此字正腔圆的“巴耶哈里!” 晚上,刘月如设宴款待王敏。 餐桌上,必须有东北人招待客人的最高礼仪——黄桃罐头。 上车饺子,常来面。 今天刘月如请王敏吃的就是打卤面。 没错,不是许大灿,也不是许大茂,现在家里做饭的主力是刘月如和于莉,就连许窈都在部队上学了不少拿手绝活。 今天这打卤面,用的是最经典的卤子——五花肉、黄花菜、木耳、鸡蛋;碗底垫上菜码,再配上浇头。 第322章 二道贩子 许大灿给王敏挑了一大碗:“来吧,尝尝。保证你一吃就能感受到丰富的层次感。” 王敏还真不矫情,拿筷子就拌,完了一口面条进嘴,都香迷糊了。 一口下肚,豪横地冲许大灿喊道:“蒜呢!” 这下,让之前还有些拘谨的许大茂和于莉也彻底放开了。 该说不说王敏可真够大方的,非但给刘月如、许窈准备了礼物,就连于莉也没落下,送的同样是雪莲羊绒衫! 许大茂这家伙一高兴了就要喝酒,拎着酒瓶子冲王敏说:“这个是四川那边的好酒,叫泸州老窖,我给你倒上?” 王敏十分豪爽:“换大杯!” 好家伙,那还说什么?直接用二两的杯子来啊! “……” 次日一早,陈军这家伙难得没有迟到。而是8点钟就准时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一见许大灿的面,就单刀直入:“听说昨天你把人整你家去了?” 许大灿放下包,直翻白眼:“说得好像我把人给怎么样了一样,我这不是执行你的命令吗?” 陈军一脸不信任:“我这不是担心你小心光给人家吃糖衣,不舍得给人家塞炮弹嘛!” 好好的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猥琐?什么叫塞呀…… 陈军问他:“怎么样,你那个女同学跟你说什么没有?” 许大灿晃了晃暖壶,发现居然都是满的,惊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军都知道主动去打水了,足以说明他的急迫。 许大灿实话实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比如他们是厂家还是代理,设备处于第几代,在国际上处于什么水平,售后服务能不能跟得上……” 话没说完就被陈军给打断了:“你等会,我笔呢!” 陈军把办公桌翻得跟狗刨的似的,这才从上衣兜里摸出来笔,又随便从什么文件上撕下来一页就开始记。 看的许大灿太阳穴直跳,好家伙,谁教你这样当司长的? 陈军唰唰写着,问他:“什么叫代理?” 许大灿想了想,言简意赅地解释:“就是二道贩子。” 陈军果然停下了笔:“这不扯淡嘛!” 许大灿笑着说:“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听懂吗?人家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国际掮客。” 陈军愣了愣,他仿佛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又过了一会儿,陈军又问许大灿:“那个什么水平之后呢?” 许大灿给他解释:“售后服务,就是这套设备卖给咱们,他们是一次性连图纸都卖呢,还是教会咱们的工程师调试和维护;教的话是他们派人过来,还是咱们的人上他们那去学。” 说到这儿,许大灿给陈军提了个醒:“对了领导,跟脚盆鸡家的人谈判的时候务必要问清楚这些。他们那边的人最会挖坑了,在售后上做文章。到时候哪怕一颗螺丝,甚至是拧螺丝的起子,咱们都造不出来,得高价去买他们的。每修一次,就是一大笔的费用。” 陈军一百个不信:“瞧你说的邪乎的,螺丝和螺丝刀我们还能造不出来?” 许大灿从不惯他:“异形螺丝你听过吗?三角螺丝和六角梅花螺丝你见过吗?技术标准都不一样,小到一颗螺丝、一根连接杆;大到一根轴承,甚至是核心零部件,这些东西要全部都是他们的技术标准,前期卖给咱们的报价倒是低于国际水平,但是后续的维护就能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陈军停下了笔,又掏出了烟。 许大灿知道他想事儿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便直接出去了。 顺便吩咐其他人不要去打扰他。 许大灿在外头大办公室随便找了个空位一坐,掏出他儿子的《哆啦a梦》就看了起来。 明明当初说好了只让他当司机,结果又?成勤务兵了! 关键陈军那孙子还不承认,连个办公室都不给他,偏偏还让他随叫随到,这让许大灿上哪儿说理去? “……” 中午的时候,瓦莲蒂娜来了,还没有带巴普洛夫,只带了王敏这个翻译。 她邀请陈军共进午餐,他们那边有边吃午餐边谈商务的习惯。 陈军自然是喊许大灿陪同,还让许大灿开车,他们一行人直奔西苑饭店。 这里以前本来就是老大哥的展览馆招待所,瓦莲蒂娜请他们在这儿吃饭十分合适。 昨天,陈军设宴请瓦莲蒂娜吃了北京烤鸭,今天作为回礼她请陈军吃军刀羊腿和卡尔乔浓汤。 另外,瓦莲蒂娜还送给陈军一份礼物:“这是一瓶50年代的伏特加,是我父亲的珍藏。” 陈军顺杆子往上爬:“尊敬的瓦莲蒂娜女士,您家里是专门从事化工设备的吗?” 瓦莲蒂娜一愣,手里的刀叉停顿了一下,忙说:“我们家族在远东的关系非常好,非常非常好。我们跟各方面都有交情,你们知道的,把设备从我们那里运到这里,不知道有多少麻烦。” 陈军点了点头,心说还真让许大灿这小子给蒙对了。这个瓦莲蒂娜还真是个二道贩子。 不过对她的话,陈军还是认可的。 考虑到现在冷冻、对峙的局面,想采购毛熊家的设备,要没有瓦莲蒂娜这样手眼通天的人来上下疏通关系,那基本是没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军放下了叉子:“直说吧,瓦莲蒂娜女士,您要多少的好处?” 没想到陈军如此直白的瓦莲蒂娜都慌了,差点摇起花手:“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我只想做成这单生意。” “……” 这个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一个外国人和一个中国人,全程用汉语流利地进行交谈。 他们双方带来的翻译,就像两个饭搭子,只顾闷头大吃。 口渴了,还互相碰下杯,然后继续闷头干饭。 吃完饭,回司里的路上,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陈军忽然问许大灿:“你怎么看?” 许大灿差点以为他叫元芳,幸好没有…… 许大灿装傻充愣:“什么怎么看?” 陈军抬脚就踹,丝毫不在意这是部里刚配下来的新车。 第323章 密谋 许大灿这个头疼啊:“我听王敏说那边科技发展滞后,虽然在某些方面取得了一些成就,但与西方国家相比,在电子计算机、机器制造、机器人等新兴技术领域却被逐渐拉开了差距。教条主义和保守主义占据了上风,遏制了创新,科技发展的土壤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陈军叹了口气:“你小子倒是会避重就轻,经济体制僵化你可是一句不提。” 前面开车的许大灿白眼又差点翻到后脑勺去,牛皮哄哄的,你不也就只敢说这一句? 陈军让许大灿把他送到前面路口,就下车匆匆跑了。 许大灿猜测他新官上任,急需要功绩来坐稳这个位子。 但陈军又是头一次主持这么大的项目审批,为了不出纰漏,他必然要多请示、多汇报,顺便抱紧老上级的大腿。 像现在这种时候,肯定是去找老上级指点迷津去了。 “……” 小当今天下午回来得早,进她自己的小屋刚放下包,正要跟往常一样去看看奶奶,就听见窗户外边有人说话。 其中一个声音是刘光天,另一个则是她的好哥哥棒梗。 刘光天的语气十分不耐烦:“我说棒梗,干不干?给句痛快话!” 大概过了五六个呼吸的时间,棒梗才说:“刘光天,我凭什么信你?” 这两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小当过去老听她妈说“跟什么人学什么艺”,现在院子里谁不知道啊,跟着刘光天、刘光福能学什么好? 他找棒梗能有啥好事儿啊?先前棒梗偷他钱的官司还没完呢。 槐花也是个小糊涂蛋,丢钱的事怎么能和秦京茹说呢? 还有棒梗,他被许大灿的人在陶然亭公园给抓住了。 他们把棒梗扭送到派出所,老蒋让他主动交代问题,可棒梗却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 俗话说得好抓奸在床,抓贼拿赃,棒梗身上没有钱,另外还有好几个朋友给作证,说他们那天一大早就约着出去玩了。 后来小当也是听邻居们说的,这叫什么不在场证明,意思就是说棒梗没有作案的时间。 但老蒋是干什么的?人家就是专业干这个的,把棒梗还有他这几个狐朋狗友分开,分别谈话,很快就发现了他们说谎。 事情到这儿就很清楚了,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撒谎啊?你撒谎是不是说明你心虚? 问题是老蒋在勘察现场的时候,明明发现刘海中家里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动静还不小。 可刘海中偏偏矢口否认他家打架了,更不肯说他丢那250块钱是怎么来的! 老蒋问他怀疑是谁做的,他也不说,一问一个不吱声,搞的老蒋把烦躁都写在了脸上。 再加上现场又足够乱,影响了痕迹的提取,固定不了棒梗作案的证据。 而且秦淮茹又天天到派出所来喊冤,搞的大家不厌其烦,最后老蒋一请示,干脆先把棒梗放了。 再说刘海中,刚丢了250块钱,然后就又接到一条让他懊悔无比的噩耗! 刘光齐被调到了张家口的农村! 刘光齐写了一封长达10页纸的信回来,前5页都是在控诉,控诉他为什么出生在这个家庭,为什么有刘海中这样的父亲,有刘光天、刘光福这样的兄弟? 后5页纸,刘光齐则是在破口大骂,大骂他们是猪队友,他都调到石家庄了,眼瞅着就能调回京爷家,只差临门一脚了,可结果全让他们给搞砸了! 刘海中悔的顿足捶胸,恨不得玩命扇自己几个大嘴巴,许大茂是属蛇的啊!心眼小,还贼?记仇! 好端端的,他去招惹许大茂干啥呀? “……” 棒梗回来后刚消停了两天,就被刘光天找上门了。 刘光天开门见山:“棒梗,别以为你躲在家里不出来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我们哥俩的钱你也敢偷,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该怎么写?” 棒梗还贼横:“刘光天,滚出去!” 刘光天起风的时候先是让覃虎打瘸了一条腿,后来又让许大茂、许大灿轮番收拾怕了,现在也不敢和人好勇斗狠了,反而开始学着用脑子了。 刘光天把肩膀一斜,给棒梗比了个大拇指:“成,真成!梗爷牛逼、梗爷霸气!没关系,今天你不给我这个面儿,那我就只有找我大哥来跟你谈了。” 刘光天作势欲走,棒梗反倒心虚了,喊道:“等等,你大哥谁啊?” 刘光天面带得色:“周黑虎你听过吗?” 棒梗的心里,陡然间 “咯噔” 一声响。周黑虎他可太知道了! 这可是现在鼎鼎大名的“舵爷”!他跟杨为民一东一西,颇有要楚汉争霸那意思。 棒梗有一个朋友就是周黑虎的手下,平时没少跟他们吹嘘跟着“周爷”混,怎么怎么威风…… 同时,也没少给棒梗他们灌输周黑虎怎么心狠手辣,和人划地盘、码人、拍婆子的时候怎么下死手! 这就导致了棒梗对周黑虎那是又敬又怕…… 现在,没成想刘光天居然是周黑虎的手下,棒梗瞬间怂了:“刘光天,不不不,光天哥,你家钱真不是我偷的!” 刘光天一摆手:“停,打住!听着棒梗,只要你帮过我一个忙,不管我们家钱是不是你偷的,都一笔勾销。并且,事成之后,我还额外给你一笔好处费。” 棒梗听的心里头直打鼓。好家伙,这可是250块钱,是他妈半年的工资! 刘光天说不要就不要啦?那他这忙,该不会是让棒梗去杀人放火吧? 棒梗一咬牙:“光天哥,你必须得告诉我,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我才能考虑答不答应你。” 刘光天忽然就翻脸了,胳膊抡圆了“啪!”的一声,就给了棒梗一个嘴巴! 把棒梗都打懵了,捂着脸敢怒不敢言。 刘光天指着棒梗破口大骂:“小逼崽子,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说完,一把扯住棒梗的脖领子给他拽到跟前,几乎是脸贴着脸,鼻尖挨着鼻尖对他说:“听着,许大灿他们那伙人挡了我老大的财路了,我老大准备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放旧书的那个地方让我们找着了,明天晚上9点钟,我们的人会把里头负责看守的给调出去,你不是会溜门撬锁么?发挥你的强项,把门打开,然后带我们进去,一把火都给他烧喽!” 第324章 小当报信 棒梗怕周黑虎,可更怕许大灿。 66年春节,许大灿顺着门缝一缸子开水(温水)差点把他眼睛给烫瞎! 他手底下还有覃虎这个杀神!刘光天、阎解旷的他们两人的腿,都是被覃虎给打瘸的! 当年那个雨夜,覃虎一边笑着抚摸覃豹的头,一边毫不犹豫抄起铁锹砍在阎解旷腿上的画面,这么多年了,也一直在棒梗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 棒梗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刘光天也双手插在兜里,哼着歌,流里流气地朝前院去了。 小当这时候才敢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反复确认外头没人之后,才撒丫子往后院跑。 后院,于莉正在家里给许大茂做衣服呢。 昨天王敏身上的那件风衣给了她许多的灵感,她打算将其中一些融入到这件新衣裳里去,让他男人穿上又舒服,又体面。 “风衣”这个词儿是许大灿说的,他说这款衣服起源于一战,当初的设计初衷主要是防风,供军官在堑壕战中穿着,所以也叫堑壕服。 它的主要功能是防风,且在款式上具有独特的风格,人们便形象地称之为 “风衣”。 要是许大灿没记错的话,风衣应该是在90年代风靡全国的。 于莉正聚精会神的在做着,大门忽然被人重重地推开,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扎到手! 看清楚来人后,于莉没好气地嗔道:“小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小当第一时间把门关上,一脸急迫:“于婶,方才刘光天来找我哥,他跟我哥密谋要放火烧了你们存放旧书的仓库……” 于莉一直从家出来,骑自行车的时候腿都还有些发软。 小当把她听到的和盘托出,把于莉吓的心惊胆战。 但好在她没有失了方寸。许大灿和许大茂都跟她说过,如果遇到突发状况,他们又不在家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去找曹正阳。 于莉骑着车一路风风火火来到据点外边,大门正开着呢。 自从开始倒腾“旧书”以来,为了方便上下货,这里的大门白天都开着。 为了方便板车出入,更是连门槛都临时给拆了。 于莉一路小跑,差点带球撞人! 孙连成手里抱着厚厚的一摞书,正吃力地往外面搬。 大雀儿都服了,这小子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许大灿设置的阶梯性奖励,全让这小子给拿了! 孙连成也成了复习大军中的明星,尤其是许大灿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宣布,奖励孙连成100块钱,并且当场就把10张大团结塞到了孙连成的手里。 这些同学们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以前都说洛阳纸贵,寒窗苦读什么的,反正话里话外透露出:读书是要花钱的这个意思。 现在可好,读书非但不花钱,还能挣钱,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上哪儿找去? 竖起了孙连成这个销冠,许大灿的“复习资料”更是不愁卖了。 孙连成本人更是发挥他的聪明才智,争取再接再厉,做大做强! 方才于莉差点把他撞倒,孙连成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听她喝问:“曹师傅呢?!” 孙连成连忙一指:“在后院。” “……” 后院,曹正阳听完于莉的讲述,气的往桌子上一拍,手里两个文玩核桃都给干碎了。 曹正阳咬牙切齿:“周黑虎!我不去招惹你,你反倒盯上我了!” 曹正阳站起身来,先稳住于莉:“大茂媳妇,你先不要慌,回院子里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先稳住刘光天那个孙子。我这就去召集人手。” 于莉按照曹正阳说的,回到院子里,进屋刚喝了口水,果然刘光天就过来了:“于莉嫂子在家吗?” 于莉猛做了两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这才去给他开门。 门一打开,刘光天就探头探脑的:“你刚才干嘛去了呀?” 于莉瞪了他一眼:“你有事儿没事儿?” 刘光天装作一副尴尬的样子:“那什么,我家酱油用完了,我妈做饭着急用,让我来借点。” 于莉转过身去:“厨房,自个拿。” 见刘光天还赖在门口不走,于莉拿起包就往外走:“你赶紧的,我锁门了!” 刘光天假装热心:“那什么,嫂子你干什么去,用不用我送送你?” 于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拿什么送啊?” 说完,又做出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没工夫跟你贫,我们家文月在学校惹祸了,老师要请家长,我得赶紧找我们家大茂去!” 刘光天一直听到这儿,这才打消了心里的疑惑,走到自个家门口,对始终没露面的刘光福说:“没事儿,他们家孩子淘气,被请家长了。” 刘光福露出个会意的笑容,他们哥俩小时候上学的时候没少被请家长,每回一请完家长,刘海中就把他们哥俩给打一顿,一打就给打的鼻青脸肿的! 偏偏那缺德老师还老爱让他俩请家长…… 66年的时候,这老师被他俩揪斗了,有仇报仇是有怨报怨,刘光福每每想起此事,就激动地想尿尿。 “……” 另一边,曹正阳急忙找回来大雀儿,完了又派人去通知了覃虎、覃豹。 等他们三个心腹全都到了,才关起门来,把刚才于莉说的事儿和他们说了一遍。 覃豹气的哇呀呀叫:“这个刘光天,我现在就干他去!” 覃虎拍了他一下:“你给我消停点,重要的是那死瘸子么?重要的是周黑虎!” 曹正阳点头:“没错,这次我们一定要坑周黑虎一个底掉。” 话音未落,许大灿就进来了:“什么情况?” 曹正阳连忙又把事儿给说了一遍,许大灿跟向左似的,托枪架在鼻子上,沉吟片刻。 第325章 点火 许大灿说道:“让耗子去打听一下,对面有多少人,有什么厉害人物。” 又对覃虎说:“你去找一趟杨为民,找他借人,就说我说的,这回我又欠他一个人情。” 上回杨为民请许大灿喝酒,要求参与到卖复习资料里来,最近也挣了个盆满钵满。 当年之所以能那么快找到史翔,多亏了杨为民帮忙,许大灿欠了他一个人情,这次就当是还人情了。 安排完两路人手,许大灿又对覃豹说:“你去找趟徐江,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最后,才是曹正阳这边,许大灿拜托他:“曹师傅,劳烦您走一趟民兵连,兄弟们都认您,您出面请他们帮忙,他们没有拒绝的道理。” 曹正阳十分满意:“运筹帷幄,镇定自若,大灿老弟你已经有大将之风了啊。” 别人都派出去了,那许大灿干啥呢? 面对覃豹这个憨憨的问题,许大灿解释说:“我当然去派出所了。你说他们这是不是在犯罪?” 对面4个人集体一愣,都有一种毁三观的既视感。 好吧,还带这么玩的是吧?江湖恩怨,你居然报警! 许大灿点上烟直乐:“老蒋上次就想把棒梗给办了,苦于没找到证据,这次他自投罗网,还要加上周黑虎这么一条大鱼,他不得乐疯了?” 曹正阳笑着连连摇头。 还得是文化人啊,表面上永远谦卑有理,背地里专下死手。 曹正阳又问许大灿:“那咱们这儿要不要做一番布置?” 许大灿大手一挥:“不用,这些书就放在这儿,让他烧。” 覃豹伸手就要来摸许大灿额头:“大哥你没发烧吧?” 气的覃虎敲他的头:“你比大哥还聪明吗?” 覃豹直摇头:“论搞阴谋诡计,谁也没有大哥厉害!” 气的许大灿也想敲他…… 所有人都以为许大灿只是嘴上说不重视,实际上一定另有妙计。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还真的没打算用什么阴谋诡计。 这些复习资料就放在这儿,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院子里,上头蒙上一层防水布,就让他烧! 烧足一百八十,咳咳,让周黑虎一把火给烧光了最好。 反正像这样的书,空间里还有的是…… 烧完一批,还有一批,君不见后世三棒内存颗粒的工厂天天着火,也没见给烧光了不是么? 不烧光怎么涨价呢?空间的事情,怎么能叫诈骗呢,我们要相信科学! “……” 许大灿这边的人都分头行动去了。 他也骑上自行车上派出所去找老蒋。 老蒋听说有人来找他的时候还有些纳闷呢,一看到是许大灿之后就一点也不意外了。 如果可能,他真是一点儿都不想跟这个小子打交道。 他们67年就打过交道,那时候李怀德把二分局的焗长给整下台了,还把人拎出来整成了典型,搞得轰轰烈烈的。 老蒋就是那次人事变动之后才上来的。 当时,他就对李怀德手下那个干事利索果断且又滴水不漏的家伙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许大灿进了老蒋的办公室,他还挺客气,又是递烟又是沏茶的。 许大灿说:“您甭忙了,我今天来呀,是有条重要线索向您反映。” 老蒋一脸戏谑:“说吧,你又打算整谁?” 许大灿淡淡地说道:“周黑虎。” 老蒋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嗷的一声!不是激动的,而是让开水烫的…… 用暖壶就这点儿不好,容易烫着自己。还是后来的饮水机安全又方便。 老蒋顾不得擦桌子,一边甩着手一边问许大灿:“你是认真的还是和我开玩笑?” 许大灿摇了摇头:“老蒋,咱俩从67年认识到现在,我和你开过玩笑吗?” 老蒋翻着眼睛仔细想了想,许大灿来找他,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没有因为私事儿来找他的时候。 老蒋站起来擦干了桌子,摊开本子随时准备记录,表情严肃:“许大灿同志,感谢您为我们提供线索,现在请进行具体说明。” 许大灿这才把来龙去脉和他讲了一遍。 老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笔:“这么说刘海中家失窃的250元钱就是棒梗偷的。” 许大灿说:“民不举官不究,人家亲儿子都表示一笔勾销了,你怎么还死抓着不放?” 老蒋一本正经:“他违法了没有?违法了就归我管。” 许大灿点头:“那今天晚上,就给他来个数罪并罚。” 老蒋这才笑着指了指他:“你呀你呀,真是从来没有吃亏的时候。像你这样的天生就该上战场,去统兵领将……” 老蒋和许大灿表达了一番亲近,才说:“说说吧,你都做了那些计划啊?我们公安机关要怎么配合你?” 许大灿忙说:“我得纠正您一下,领导,是领导。我们这些人都坚决服从您的领导。” 老蒋无奈道:“行了行了,净整那没用的,赶紧说吧!” “……” 晚上,许大灿还跟没事人一样,按时到点下班回家里吃饭。 后院,刘海中家里,刘光天跟刘光福轮番监视着他们。 见许大灿家中并无异动,刘光福还幸灾乐祸呢:“吃吧,喝吧,等明个儿看你还有没有心情吃喝!” 刘光天眼神中带着怨毒:“可惜不能上覃虎家也放上一把火,我永远记得他给我的那一铁锹,永远!” 许家,饭桌上于莉忧心忡忡的,根本吃不下饭。 她这副模样自然而然也影响到了三个孩子。 许文月还以为爸爸和妈妈吵架了呢,频频地用目光打量他俩。 许飞和许雯雯也挺纳闷的,以前吃饭不都是欢声笑语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三小只非常自觉地上那屋写作业去了。不像以前还得让刘月如吼两声才肯去做。 不用在避讳孩子,许大灿便把有人眼红他们的买卖,要搞破坏这事儿给说了一遍。 许大茂气的当场就要去二大爷家里干架:“妈的,刘海中这一家王八蛋,看来当年还是收拾的他们不够!” 第326章 周黑虎 许大灿一把给他拉了回来:“哥你急什么,等今天晚上抓他们个人赃并获,这次我要让他们进去蹲大牢,啃窝头!” 结婚了这么多年,刘月如在大事上从不含糊,总是无条件支持许大灿的一切决定。 倒是许窈,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哥,晚上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不等许大灿骂她胡闹呢,大茂就抢着说:“你一个女孩子,跟着去凑啥热闹?” 许窈可不服气了:“哎呀大哥!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娇弱,我可是我们机关女兵大比武的第三名!寻常一两个男的,根本就近不了我的身!” 许大灿知道他这个妹妹当年被刘海中趁机偷家那波给吓着了。 同时,更是对让刘月如独自面对一帮穷凶极恶的家伙,而自己却只能躲在屋子里哭,一点儿也帮不上忙耿耿于怀。 这些年,许大灿这个亲哥不肯教她功夫,她就去缠着覃虎、覃豹教她功夫。 这还不够,到了部队之后,她更是苦练本领,往死里卷自个。 许大灿想了想便对她说:“我们都出去了,正好你本领高强,留下来保护你两位嫂子还有孩子们。” 许窈一想也对,家里比外边更需要她! 眼神顿时坚毅的像是要找个黑恶势力,跟他们同归于尽一般。 “……” 晚上8点整,许大灿接到了耗子在外头学猫叫的暗号。 又交代了许窈一番,才带着许大茂一块儿,隐蔽地翻墙出去。 之前许大灿想过把电棍给许窈用来防身,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许窈可不是覃虎、覃豹,她可是真正见过世面的。 这东西拿出来了怎么和她解释啊?没法说呀! 在院墙外边见到耗子,这小子打探情报果然是一把好手:“大哥,都打听清楚了。今天晚上阵仗可不小,周黑虎亲自带队,把他手底下的精兵强将都给调出来了,看样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咱们干一下子!” 许大灿问他:“咱们的人呢?” 耗子直拍胸脯:“大哥你就放心吧,咱们的老兄弟,加上民兵连的兄弟,外加杨维民借咱们的人,这就100多了!” 都上一百了,可以啊! 许大灿拍了拍耗子的肩膀:“辛苦了,接下来这里就交给你了,带几个人看着我家,别让人家把家给偷了。” 狡兔还有三窟呢,许大灿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据点。 以据点为圆心,向方圆两公里辐射,他的人早都化整为零藏在各个院子里了。 孙连成家里,许大灿见到了大雀儿。 趁着还有些时间,大雀儿便把上次许大灿交给他的任务汇报了一下:“大哥,根据我们的观察,这个叫马琴的女人平时基本就是靠卖要糖为生,也在街道接点零活儿;她妈没有收入,一家子全指着她,尤其是她那个残废的弟弟,光吃不干不说,每个月还要吃十几块钱的药。” 许大灿问他:“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 大雀儿想了想说:“还真有,她这些天去了一趟小井胡同,本来是打算去见什么人,可路上遇见了几个小混混调戏她,对她动手动脚的,她一边哭一边喊,那几个小混混怕她把人给喊来,这才给吓跑了。咱们的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也没好出面。” 许大灿嘀咕着:“小井胡同?那可是南城。” 想了想又说:“罢了,先这样吧,跟你的人说,主要盯着她家附近就好。” 当年,救刘黄柏的时候,大雀儿也是主力之一,自然知道这段往事。 说白了,姓马的咎由自取,压根怪不了别人。 他是让人打残废了,可是起风那会,他跟着那老杂毛把别人打的断胳膊断腿的还少吗? 天理昭昭,这是他的报应! 顺带一提,许大灿可没有破坏傻柱跟马琴相亲的想法,他不是许大茂,舍不得傻柱跟别的女人结婚。 他只是想要确定,马琴会不会执意给她弟弟马强报仇,仅此而已。 “……” 8点54分,耗子过来汇报:“大哥,周黑虎的人来了!” 许大灿跟着耗子来到一处2层的小楼上查看,只见零零散散有人员朝他们的据点靠近。 这是先头部队,来进行试探的;果然又过了7~8分钟,大部队才在附近开始聚集。 许大灿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斜着肩膀的瘸子,还有个满头自来卷的串儿。 正是刘光天跟棒梗,这两个犊子也太好认了。 耗子指着那个看起来像是个边缘人,一直站在屋檐阴影下的大胖子说:“那就是周黑虎。” 许大灿仔细观察了他一番,心说不愧是能和曹正阳打生打死的人物。 脂肪包肌肉,一看就是走力量路线的,古代标准冲锋陷阵的将军体格。 许大灿担心曹正阳现在老胳膊老腿的对付不了他,便对耗子说:“待会儿我亲自对付他。” 据点里,早就接到授意的两个人按照计划,被周黑虎的人成功给“钓”出去了。 确认里头没人了之后,周黑虎才冲棒梗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跟前,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你就是棒梗,听刘光天说你还是手艺人?” 棒梗唯唯诺诺:“周爷您好。” 周黑虎用力在棒梗肩上拍了两下:“看见那门没有,去弄开他,别搞出动静来,事成之后我亏待不了你,快去吧。” 棒梗乖乖地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锁头,一脸不屑地从兜里掏出他自制的开锁工具来,往锁眼里捅咕了两下就把锁给打开了。 周黑虎的手下见状,拉开大门,周黑虎带着一干人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手下心腹上来报告:“周爷,那些绿布底下盖着的就是。” 周黑虎这家伙看着很糙,但心思缜密:“掀开,完了中间、底下都给我抽两册出来仔细检查检查,别再让人给糊弄了。” 他的手下粗暴地扯开绿布,看着底下木架子上码的整整齐齐的复习资料直流口水。 第327章 混元形意拳 就这薄薄的一册书,现在可就值1块钱! 乖乖,这一大堆,得多少钱啊这个? 周黑虎的手下很快就按他吩咐的检查完成了:“报告周爷,兄弟们都验过了,没有问题。” 周黑虎哈哈大笑:“那还等什么啊?走着!” 说罢就有人拎着汽油上来,均匀地往书上边儿浇。 高处,许大灿看的清楚,跟大雀儿说:“待会儿火光一起,咱们的人一冲出去,他们指定大乱,到时候你一定把刘光天、刘光福、棒梗这3个王八蛋给我盯住了。” 大雀儿重重点头:“放心吧大哥,放跑了他们我提头来见!” 许大灿忙说:“不至于,不至于啊,记住我吩咐你们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 据点里,眼看汽油浇了上去,周黑虎兴奋地一双绿豆眼直发光。 他冲身后招手:“刘光天、刘光天快过来!” 刘光天拖着一条瘸腿吭哧吭哧过来,周黑虎把火柴拍在他的手里:“拿着,你不是一直想出口恶气么?今天这火,就由你来点!” 刘光天闻言也没有半点儿的犹豫,狞笑着划了火柴,就往书上扔! 火光冲天而起,同样也是许大灿这边约定的动手信号。 周黑虎他们正得意呢,就听见外头呼喊声连成一片,像是千军万马同时杀到一样! 周黑虎大骇:“不好,中计了!” 说吧,唰的一声从袖子里抽出管叉,吼道:“兄弟们,跟我杀出去!” 火光起来的时候,许大灿也下去了,没走楼梯,直接从2楼上翻了下去。 胡同里,覃虎、覃豹带着民兵连的兄弟掩杀而出;老蒋他们更是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分布人手打算包围他们。 看这阵仗,周黑虎哪里还不明白是有内鬼泄密了啊? 许大灿提前得到了消息,直接给他做了个局! 可现在不是抓内鬼的时候,周黑虎慌张的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带着几个手下刚冲出来,就遇见一个他最不想看见的人——覃虎! 他名字里带个“虎”,偏偏曹正阳这大徒弟名字里也有一个“虎”。 二虎相争,俩人一直憋着劲想要挊死对方! 周黑虎摆开架势,反握着管叉,指着覃虎:“覃虎,今天咱们俩就做个了断!” 覃虎正要应战,就听见许大灿在他身后说:“这个人交给我,你赶紧去收拾其他人。” 覃虎闻言把路让开,对许大灿说了声:“大哥小心。” 周黑虎人如其名,长的黢黑黢黑的,还一脸横肉。 许大灿看清他的长相就脱口而出:“你这瓜保熟吗?” 周黑虎一愣:“什么?” “我问你这瓜皮是金子做的呀,还是瓜瓤是金子做的?” 周黑虎大怒:“你就是许大灿?” 许大灿摇头:“跟我刘华强拼,你有这个实力吗?” 周黑虎听的直犯迷糊,刘华强谁呀?没听过! 倒是他的手下认识许大灿,小声说:“周爷你别听他诓你,他就是许大灿!” 周黑虎大怒:“许大灿,识相的你给我起开!” 许大灿一脸玩味:“我要是说不呢?” 周黑虎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老牛来:“看见没有?这么大砍人的刀看见没有!” 许大灿一脸挑衅:“周黑虎,听说你自诩武艺高强,谁你都不放在眼里,敢不敢跟我过过招?” 周黑虎也早听说这家伙以一敌三,力战杨维民跟覃虎、覃豹;还一拳撂倒了曹正阳,正是他梦寐以求的高手! 但是老蒋他们急促的哨子声又让他很不安。 许大灿猜到了他的想法:“哥们,该不是怂了吧?” 他们这帮抢地盘、混江湖的,最重脸面。尤其受不了这激将法,就是死也不能认怂! 许大灿亮出双手,示意周黑虎,他没有武器。 周黑虎挣扎了一下,还是把管叉和老牛都递给了小弟,说了一声:“都让开!” 两边人给他们腾出了一块空地,周黑虎问许大灿:“听说你小子是打拳击的?” 许大灿点头:“没错啊。” 周黑虎摆了个架势:“听好了,我是练混元形意拳的!” 许大灿心说好家伙! 刚开场两个人都在试探,许大灿还是利用灵活的脚步围着周黑虎反复横跳,试图寻找他的破绽。 周黑虎也全是虚招,看着威风,实际上一直都在防守。 许大灿发现他的拳法有点儿于海老师螳螂拳的影子。 左手架起来是防,右手收回去还是防,但是两只手的内侧,腕关节最突出的地方,却又时刻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攻击许大灿的要害。 要不是练家子,贸贸然就攻上去的话,被他左手一封,右手再一钳,抓住破绽,两个手腕朝太阳穴上来这么一家伙,可能会打死人! 说起来,今年于海老师的螳螂拳已经大成,并且就在今年,他还赴脚盆鸡家进行了表演。 许大灿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想要跟于海老师认识一下,顺便再学上两招。 说回和周黑虎的战斗,许大灿沿用的还是脚步灵活,移动力强的打法。 前手出拳点点点点,再配合小幅度的快速组合拳、内围拼拳,不断消耗周黑虎的体力。 时至今日,许大灿无论是步法,还是闪躲,又或者是出拳的速度,以及发力的轨迹,几乎全都趋于大成。 周黑虎被他摆来摆去,比稻田里的泥鳅都还要滑的躲闪给晃的苦不堪言。 他拳重,力量足,最喜欢抢攻,擅长压着对手打。 可遇到许大灿这么个不讲理的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整的他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有力没处使…… 也就是现在电视节目不丰富,否则周黑虎一定能认出来许大灿这招正是泰森最拿手的钟摆式闪躲。 他们这一代学拳击的,受泰森的影响很深。 他的重拳杀伤力巨大、出拳速度极快、移动速度出色、无论是组合拳还是刺拳全都运用自如。 且进攻角度多变,防守技术更是十分过硬…… 可以说,他就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第一。 第328章 一网打尽 许大灿和周黑虎的交手,说起来看似时间很长,可两人真动起手来,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许大灿利用试探摸清了周黑虎的路数之后,突然开始发力进攻,打的更为积极主动。 而周黑虎求之不得,这小子油滑的跟泥鳅似的,着实难抓。 但下一秒,周黑虎就后悔自己草率了。 许大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身子一扭,头一歪,就闪开了他一记势在必得的重拳! 随后就是一套组合拳,周黑虎防守不及,肋下顿时重重挨了两拳。 周黑虎抗打击能力十分出色,起码是许大灿见过的这些人,头一份的。 许大灿还记得上次和曹正阳交手的时候,他挨了这么一套组合拳,当时就露出了破绽,被许大灿一拳打在下巴上,直接k.o! 但周黑虎硬是挺住了,把防守做的滴水不漏。 可失了先手,一步慢、步步慢,只能任由许大灿狂风骤雨般的用重拳猛殴。 周黑虎就是再抗揍,也总有防不住的时候。 他想绝地反击,采用了十分冒险的近身格斗策略。 他想着宁可挨许大灿一下狠得,也要把他给抱住,只要这小子落到了他的手里,灵活的优势就再也发挥不出来了,到时候只能任他宰割。 可没想到许大灿这么些年,几乎每天都跟着覃虎、覃豹一起练拳,还都是以一对二。 对摔跤已经有了极深的个人理解。 因此,周黑虎刚改变策略,就被他察觉到了。 并且还将计就计,看似落入了周黑虎的陷阱里头,可实际上许大灿却瞅准机会,利用周黑虎搂抱他的一瞬间,闪开空档,一记重拳又快又狠,轰在了周黑虎的脸上。 当即把他眉骨给打断裂了,周黑虎吃了这一拳,感觉眼冒金星,不一会儿眼眶上就有血流下来…… 他心说不好,刚想用三十六计里的走为上计,就被许大灿咣咣两拳给直接打趴在了地上。 他的几名手下,见状顿做鸟兽散! 鬼呀!周黑虎有多厉害他们比谁都清楚,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许大灿揍他都跟玩似的! 这个人太恐怖了! 随着周黑虎被许大灿打趴在地上,失去了意识,这场闹剧也很快结束。 在民兵连的协助下,老蒋他们抓获了大量周黑虎团伙的骨干。 而覃虎、覃豹还有大雀儿他们也牢记各自的任务,刘光天、棒梗等人一个也没跑脱,纷纷落网。 唯一的变数就是刘光福,这家伙像是有被动技能“逃跑必定成功”一样,见势不妙,又趁乱溜了。 许大灿他们忙着清点损失,一时间倒也顾不上他。 院子里,曹正阳脸色铁青,大雀儿他们每个人的脸色也都不太好看。 尽管第一时间控制住了火势,可这些书也被烧毁了大半,只抢救出来一小部分。 见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许大灿安慰他们说:“区区一些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覃虎、覃豹安排人跟我去拉书,剩下人把院子清理一下。” 众人一听,许大灿竟然还有库存,才又重新振奋起来。 路上,许大灿交代覃虎说:“你明天放出消息去,就说咱们这次损失的有点严重,库存严重不足,所以重新调到1块4一本的价格,等回头新的书送过来了,再重新议价。” 覃虎一听就知道许大灿保准有大量的存货,并且也早就计划好了要涨价。 就是没有周黑虎,说不定他哪一天都会自己放一把火…… 离高考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复习资料的缺口也越来越大,这节骨眼上传出来书被人烧了的消息,剩下的势必会造成疯抢。 他们不是许大灿,脑子里没有日后对于今年恢复高考的具体统计。 今年,将有570多万考生参加高考,仅在京津两地就有几十万的考生。 这么多的考生,有条件系统复习的根本就是凤毛麟角。 更多的还是像孙连成这样,只能靠着和同学一起相互传抄各种能找到的书籍、资料来自行复习。 许大灿他们的复习资料的出现,俨然成为了这批考生眼中的救星。 1块4的定价虽然离谱,但一部分人还是咬牙买了。 更多人的则是在观望,或者在等着白嫖。 他们想等同学看完了,把书借过来抄一遍,甚至都有人专门开始抄书挣钱了。 这种情况下,许大灿也要及时调整策略,毕竟只能挣一个月的快钱,他当然要追求利益的最大化。 覃虎、覃豹跟许大灿来到砖窑,一进去就被堆积的跟小山一样的书给震撼到了! 覃豹一脸羡慕:“要不说还是大哥缺德。” 许大灿气的太阳穴直跳,强忍着要打人的冲动,咬着牙说:“干活!” 覃虎照覃豹脑袋上就一巴掌:“你怎么说话的,这怎么能叫缺德呢?” 就在许大灿觉得还是覃虎靠谱的时候,就听他说:“分明是鸡贼好不好!” 许大灿彻底破防:“覃虎、覃豹,你们两个都给我死!” “……” 晚上,大家吃庆功宴的时候,大雀儿老往覃虎、覃豹的脸上看。 覃虎左眼乌青,覃豹右眼跟熊猫似的,他们哥俩往那一戳,还挺对称。 覃虎恼羞成怒:“看看看!紧看,烦不烦!” 要说今晚上最高兴的莫过于曹正阳了,周黑虎被抓起来了,而且罪证确凿。 凭他过去干的那些事儿,再加上这一回的,已经足够判他的了。 曹正阳拎着酒瓶子,到处找人拼酒。 逮住覃豹二话不说,先灌下去半瓶子酒。 不喝?你是不是要倒翻天罡,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 结果覃豹都没等到第一个炒菜上桌,就上长条凳上躺板板去了。 轮到覃虎了,他一看躲不过去,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许大灿。 许大灿见他可怜巴巴,干脆过去一把挡住曹正阳:“恭喜曹师傅,今天除掉了一个对头,可喜可贺!来来来,把这杯干了!” 曹正阳正愁找不到对手,没想到许大灿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