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 第一章 夏天给人最直接的联想就是海滩,海滩让人最直接的联想就是美女,而美女会出现的地方必定有俊男陪衬…… 在弗利克斯的心目中,这个模式正是促使他冒着可怕烈阳的曝晒仍旧蹲坐在小木屋最前线的动力;目不转睛地注视著挤满海滩的健壮胴体,涂脂抹粉的脸上所扬起的笑容就越发诡异,甚至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我说弗利克斯啊,你每天都坐在那里用色狼的眼神四处扫射,我们到底还要不要做生意啊?」 穿着一身体闲服,手上端着的托盘证明了发话人正是小木屋里唯一的服务生,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发他薪水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笑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男人,他只知道,从这位老板蹲坐在小木屋供客人休息的阳伞之后,至今为止的四十五分钟内他没做成一桩生意。 没有生意,这岂不是代表我的薪水也像眼前晃眼的白浪一样,瞬间消失在海平线之下…… 「小顾,别吵啦!人家好不容易才看上几个合意的男人,你就让我多看一会儿吧!」 撒着娇、扭着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材不太适合这种小女人式的娇态,弗利克斯抬头用—个飞吻奖励忠于职守的员工,然后又继续自己的眼睛保养程式。 恶心到被吓得连退三大步,顾家豪再次帮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看到、没看到,赶快想想钞票长什么样子,只要将老板的模样想成一张张崭新的钞票就好了,那么,我仍旧能忍受这一天不只一次的恶心感、仍旧能视而不见的待在这个人妖老应手下工作,谁叫他出的价钱是别人的两倍,两倍啊! 心理建设完毕再望—下时钟,眼看分针过后连时针也跟着往下走出一步,厩家豪觉得他还是无法忍耐下去。 看看别家是门庭若市,自家却门可罗雀,这种悲哀为什么要我这个员工来感慨呢? 「老板,我再次郑重警告你,如果你再不回去吧台后面发挥你的本领,让我的薪水有著落的话,我明天就辞职过去帮老威廉干活!」 可爱的小职员都如此威胁了,老板也只能挥泪告别今天在海滩上瞄中的几位俊男。 原本还想继续放电的,看今晚能不能有一个浪漫的晚上,都是小顾老吵着钱、钱、钱,唉……让我都没猎艳的兴趣了! 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弗利克斯才离开座位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上,不多一会儿,立刻便有几位俊男美女步进小木屋,让生意已经停摆的小木屋又重新活了起来。 小小的店面重新塞满人潮,做着能让钞票进袋的工作顾家豪可是特别卖力,一直到夕阳西下、当地的土著点燃海边的火把,人潮才开始慢慢散去,落下黑幕的海滩不像早上那般喧嚣吵闹,却有着另外一份温柔的吸引力。 将最后一位客人送走、清洗好器皿、将把小木屋收拾干净之后,就算是体力超好的年轻男孩也忍不住疲累地坐下来休息,只是这原该放松的肌肉却在见到一名男人踏着落日的余晖踱进屋里时立刻紧绷起来。 「……表哥……」 跨越半个地球再度见面的两个人,脸上都没有乐见亲人的喜悦,原清挥没有对顾家豪的叫唤有任何反应,双目朝屋内扫视—圈,当他发现店里居然只剩下顾家豪一人顾店时,眼角的皱褶不由得又加深些许,让原本金童般的俊颜更显严肃。 「陆飞文呢?这不是他的店吗?」 「弗利克斯今天有遇到对象,提早走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什么对象,所以顾家豪也就不再遮掩什么。 那个死老板,远远看到表哥来了就飞也似的跑掉,居然也不提醒我一下,害我要一个人面对严肃的表哥,拜托,面对他我也不自在好不好! 「他还是这样不检点,你别跟他学坏了。」 循例教训一番,原清挥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帮我找银狐,把这件事办好。」 「表哥,你好诈啊!老是拿一些高难度的工作让人做,却不见工钱有增加。」 「这次涨了!」 原本意思意思在抱怨的顾家豪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另一个回答,不由得立刻抬头望向正经的表哥,问道: 「说真的,涨多少?美金还是台币?」 「美金,涨了百分之二十,只要任务完成钱立刻汇到帐户里。」 眼看表弟的眼睛都出现美金的符号了,原清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改说:「你记得警告陆飞文,虽然我对他的私生活不予评论,但是我绝对不会跟一个有性病的人做朋友,尤其是他自找的时候。」 抛下话,原清挥又踩着和来时相同的节奏离开,那高人一等的姿态是顾家豪学了整整一年仍旧抓不住神韵的优雅。 目送表哥离开,顾家豪突然发话说: 「表哥,我也忘了费利克斯曾经让我转告你,他说如果你不穿沙滩裤出现在茂宜岛上他阤不会见你的。」 意想不到的发言顿时让优雅的步伐停住,然后原清挥严肃的脸转过头,回道: 「想让我穿上沙滩裤出现在他面前,请他先去做手术改变性别!」 「好毒的话啊……」顾家豪感慨的低语。 难怪我家老板在表哥面前处处吃亏,唉,先爱上的总是死得比较快啊! 「小子,叹完气了没?」 不知何时居然又冒出来的人妖老板陪着顾家豪—起目送优雅的身影离开,只是晶亮的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花痴,只有满满的眷恋伴着身影消失在海平线的那端。 顾家豪早就已经习惯老板的神出鬼没了,事实上顾家豪超级怀疑这小小的木屋其实地道满布,虽然任由他怎么借用打扫做试探都试探不出什么端倪。 「喏,任务正这里,事成之后多出的百分之二十是我的酬劳。」 藉由表哥跟老板的王不见王,我从中赚到的外快可真是不少啊! 「清挥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帅气……」 没有看向递过来的文件,老板继续花痴中,看到又陷入红心泡泡里的男人,顾家豪立刻不屑的打击他。 「表哥说,如果你想看他裸体就先去变性,依你的样貌说不定变性后会超漂亮的哦!反正你只爱做小受,干嘛不干脆连性别……」话未说完,顾家豪已经被锐利到不行的眼神给杀死在当场,但见弗利克斯画着浓妆的脸上布满着浓浓的杀气,「如果我变性就能让你表哥爱上我的话,我早就做了,可是、可是……人家不要再回想了啦!你这个坏人!」由超级大坏蛋的凶恶眼神变回恶心的人妖,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可是在这短短一瞬间的变化里,顾家豪还是能感受到老板真心的悲伤。 看来表哥对老板的蹂躏肯定不少,以至伤了老板纯洁的爱人之心,让他看到表哥就躲,只是…… 「每次看到表哥的绯闻女友你总要学她们—样变妆一次,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累,我的眼睛更累啊!」 虽然老板化妆后的样子并不算差,可是熟悉老板以前阳刚脸孔的我还是感觉恶心尽管被人如此唾弃脸上的妆容,可弗利克斯依旧面不改色,反而更加搔首弄姿。「这你就不懂了,小孩子!我这个妆多少人喜欢啊,虽然你家表哥严肃过了头,但是他的女友还是相当有水准的,我只是学个五成,手指勾勾,晚上就不用寂寞了!」一个媚眼抛了过来,吓得顾家豪当场连退三步,只见老板摇曳姿态,满脸风骚地朝着出现在木屋前的汽车走过去,看来这次真的是他的猪朋狗友来接他了。 「今晚还是照例不回来过夜?」 「小顾,好好看店吧,总该让老板我轻松轻松才有干劲嘛!」坐上招摇的敞蓬跑车,弗利克斯由着司机在他脸上印下亲吻,今晚,又将会是一个精彩的夜! 干净的旅馆、非常有情调的酒吧,在日落之后人们总是能找到新的去处,享爱着不同于海滩奔放的蓝调感觉。 在有一点年头的店里,这几年间已经变成熟客的原清挥,在洗净一身疲劳后循例来到酒吧前点了一杯睡前酒;一年总要出现几次的他,除了每次传达任务给许久不见人的搭档、看看被他丢在这里学习的表弟有没有长进之外,也是给自己找个时间放假。 放松警惕的心情享受着久违了的悠闲,眉上紧皱着的摺痕也有了淡化的迹象…… 蓝得让人心情无法再想其他的天、舒服得让人直想趴下来的海风,甚至连夜晚一望无际的星空都是那么迷人,更不用提他特意赶在日落前到达海滩时的那份美景,虽然每年只看上几回,却足以洗涤在都市里所染上的疲累和烦躁。 针对这一点,他不得不认同其实陆飞文是一个挺会享受生活的人。 酒杯一空,酒的后劲便缓缓上升,明明沾不得酒,可是一来到茂宜岛总是敌不过当地的气氛而要来杯美酒,原清挥知道今天的他又将会拥有一个熟睡的深夜,而不用再担心失眠的痛苦。 踏着不稳的步伐,趁着自己还没有完全醉倒,原清挥沿熟悉的路径回到房间里,途中不断传来的搭讪都不是他注意的重点,他该注意的是…… 摸摸床上,幸好这次没有一个美女横卧在上面,他还记得他上次半醉着走回房间时就是有一个女人睡在他的床上,并且跟越来越醉的他度过了一个疯狂的晚上;尽管清晨时只有他一个人迎接日出,那名女人也没有再出现在他的生命当中,但出轨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太适合他严肃的个性,所以有必要还是少碰的好。 只是莫名的,他还记得那个女人身上的触感,滑腻的肌肤下藏着不能小覦的力度。 难道外国的女人除了身材高大之外,连身体也要锻炼得这么精壮…… 唯有在头脑松懈时原清挥才允许自己回想起出轨的夜晚,而酒的魅力在于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的脑袋早晚都会变成一团浆糊,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没有开灯的房间一片黑暗,身上越发燃烧起来的热度,让想就此昏睡的原清挥难熬地撕扯着外套,不想被身上的火焰焚烧殆尽。 「很热是吗?」 房里传出轻笑声,一只冰凉的手代替原清挥他手上的动作,轻易的为他脱下外套,换来一丝清凉,紧接着,海滩上有风吹过,带来了又湿热、又咸腻的感觉,原清挥不由溢出一丝呻吟,浆糊般的脑袋不再拒绝身上正帮他一一解除束缚的双手,甚至他享受着这样无微不至的服务。 「亲爱的,喜欢我这次的香水吗?」 有些吵哑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吵嚷着,熟悉的香水气味是最近几个月常在身边出现的味道,不禁让原清挥更加放松神经,对于气味敏感的他并不喜欢在轻松的时候还要适应陌生的味道。 「嗯……好像有一点不同……」 勉强抓住一丝异样,可是脑袋却无法开动去分析,原清挥只知道这熟悉的气味夹着一些他应该更为熟悉的味道,甚至那种味道已经藏在心底很久、很久,久到连他都已经想不出这味道是出自哪里…… 巧手解开了原清挥身上的衣服,露出锻炼有素的好身材,虽然不像外国人那般健壮,不过更为精瘦的身子一向是「她」的最爱,积极上前从已经窥视已久的薄唇开始吻下,先是轻轻照顾好久不见的脸孔,由浓浓的眉、紧闭的眼,挺直的鼻粱。柔软的耳垂…… 黑暗中,「她」以吻代笔,一一记下分别以来男人的变化,甚至连额上的皱纹「她」也知道这次又深了几分,炽热的气息交融着,换来男人不快的呻吟,于是「她」便连忙抽身,仔细观察着原清挥的清醒程度。 过了好—会儿,似乎不解冰凉的双手为什么不再继续动作,因此,原清挥有别于清醒时的优雅,有力的五指在黑暗中寻找着刚刚还在照顾自己的手,然后将它按在自己的胸口处揉搓,为发着高烧的身体降温。 按下来,禁欲良久的躯体开始产生惊人的变化,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在那一点上面,狂烧得理智步步溃散,任由夹杂著痛苦和欲念的呻吟溢出,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里,甚至连空气都产生了变化! 不再犹豫,掌握珍贵的每一秒,冰冷的手任由原清挥抓着去抚摸那爱极了的身体的每—寸,唇上也继续献媚,将藏著媚药的香水染在精瘦的身躯上,逼得理智的男人焚烧欲狂,再也管不得身上到底是谁在肆虐,海风传来的咸湿远不及房间的闷热,来人轻笑著,几乎以奉献的虔诚膜拜著那让人爱恋的身体的每一部分,甚至连坚硬的昂长也爱不释手地疼爱着,让丰溢的蜜汁流过指尖的每一处…… 「真是……看来今天又站不直了……」在甜蜜的抱怨声中,「她」慢慢的撑坐起来,俯下身,吻了睡梦中仍旧紧闭的薄唇一下,「实在看不出来,半年不见,你的战力又进步了,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榨干的。」 吃吃的笑着,话语里的开心完全不像话语里的担心,跟着,「她」拉开床罩,将两腿间的湿腻擦拭干净,然后让仍旧酸软的腿站立在地上,一步一步将散落在地上的裤子拾回,精明的眼重又环顾四周,力图找寻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等确定自己的确没有落下任何蛛丝马迹之后,「她」才挪动艰难的步伐慢慢朝门外挪动。 大门一开,早已等在门外接应的朋友立刻将「她」扶住,迅速而又安静地转进隔壁的房间,提供此时此刻最需要热水以及按摩的「她」重新建立平常的模样。 第二章 太阳爬上山之后没多久,可怜的小店员顾家豪便打开门户开始每天的工作。 昨晚我等到半夜,在外玩得不亦乐乎的老板一直都没有回来,看来今天想见到他的机会渺茫……真不知道老板跟表哥为什么王不见王?每次表哥来老板就出去鬼混,不就是同性恋嘛,情人做不成,朋友的情份总该还有,有必要这样躲来躲去吗? 顾家豪苦恼的挤眉弄眼,就是弄不懂比他大十岁的两个大男人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以前焦不离孟的好友只为简单的男男爱就这样劳燕分飞,实在是……」 「什么叫劳燕分飞?小顾,你离开学校太久了是不是?看来有必要去重温一下国文课本罗!」 一拳爆栗袭下,顾家豪敏捷的躲过,抬头一看,果然是他家艳丽无双的人妖老板啊!只是…… 今天……怎么没有化妆啊? 想着,顾家豪用灵敏的鼻子嗅了嗅。 连味道也跟昨天不一样,一身清爽的沐浴乳香味,看来昨晚的老板有一个激烈的夜晚! 「别一嘴坏笑!老板我今天累了,你自己顾店,我先去睡一觉,昨晚都没怎么睡!」 「哇,老板,你昨晚居然玩通宵,你的精力好好哦!」跟在老板身边久了,顾家豪连三八的口吻也学到了七八成,睁着一双大眼上下打量着老板,想试图找出他玩疯了的痕迹,只是他都还没开始找就突然一阵狂风刮过,门外停了一辆明显超速的跑车,而由跑车跳下来的…… 居然是不修边幅的表哥! 顿时,顾家豪朝原来老板站着的地方望过去。 果然……如果这五年来的每一次,老板又神出鬼没的失踪了! 「表哥,你怎么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事实上,对于这个表哥居然还在岛上的事实,顾家豪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几乎做任何事都会规划得完美无缺的表哥、身手强得道场无人能敌的表哥,现在居然一副被打劫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这样的震惊相信任何人都能原谅的!所以…… 「表哥,有话好好说,别抓住我的脖子啊!」连忙护着自己的脖子,顾家豪连退三步,总算躲过一劫。 闻言,原清挥冷冷望着眼前爱装腔作势的表弟。 丢他跟陆飞文做伴,他居然将陆飞文装疯卖傻的本领学个十足,我是不是该反省当初实在不应该心软怕陆飞文寂寞而丢表弟来陪陆飞文呢? 「陆飞文回来了吗?」 「什么回来?老板一直都在,只有看到你出现他才会失踪!」 「他昨晚没有外出?」冷冷的口吻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更像是在确认,此时的原清挥已经顾不上自己清醒时的丑态,心中的愤怒早已暴涨到恨不得杀人的地上,只要陆飞文在面前,只要…… 「你们在玩什么?我可以参加吗?」怪腔怪调的中文插了进来,及时阻止了原清挥,让他的冷静不至于破功。 表兄弟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相相当迷人的老外正站在店门口,事实上是不只一个老外站在他们店门口,只是敢开声的唯有这个似乎不怕死的俊俏外国男人。 「我找弗利克斯,他在家吗?我约他今天一起吃早餐的!」仍旧是怪腔怪调的中文,不过老外似乎不介意自己说话很辛苦,所以听着自然也不好意思抗议。 「小约翰,你来得正好,昨晚老板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啊?」虽然不知道表哥在在意些什么,但是顾家豪至少知道昨天老板在哪里对他表哥非常重要。 「嗯,聪明的小顾,弗利克斯昨晚跟我一起度过一个迷人的夜晚,他那美丽的短发、会说话的眼睛、娇俏的鼻子,都让我爱得发狂,甚至连他那……」 「够了,闭嘴!」 听不下已经陷入妄想中的外国人诉说自己以前好友的美丽,原清挥惯性的皱起眉头,仔细审视这名突然冒出来的外国人。 以外国人的标准来说,这个小约翰不够健壮、不够威猛、不够男人,甚至连皮肤都异常细致,如果不是他的怪腔怪调以及他的金发白肤,原清挥根本不会相信他是外国人的事实,只是这样的外表恰恰是他那个以前好友的最爱。 从知道陆飞文喜欢男人开始,他所追求的目标似乎永远都是这个类型,除了那一年他发神经,居然想将我压倒为止! 满溢胸怀的赞美词语被狠狠喝止,小威廉有半刻呆滞,似乎不明白眼前这个东方男人有什么资格喝止他,又偏偏他就是畏俱那身怒气,不敢再发—言。 「我说表哥啊,你今天干嘛这么生气?如果你是来找弗利克斯的话,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你不穿沙滩裤出现他是不会见你的,那个人什么都不爱,就爱男色,没美男抛头露面哪引得了他上勾?」一旁总算反应过来的顾家豪继续为他家老板说话。 「你确定他昨晚没有离开你?」不再理会绕舌的表弟,原清挥将问题丢给现场的另—个人。 看他这般呆样,看来可信度会比较高! 「都说弗利克斯跟我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了,我们是相拥着迎接美丽的初升太阳,在那温暖灿烂的晨光中拥吻,弗利克斯那甜腻的吻有如……」 「闭嘴!」再次打断小威廉对以前好友的赞美,原清挥沉默半晌,然后朝着顾家豪说:「任务再加一个,你让银狐上网找我。」 「我可以替你转达啊,表哥!」敏悦地察觉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务有蹊跷,顾家豪发挥锻大的八卦精神对着原清挥发话。 「你似乎很闲?若是在这里很闲的话,不如跟我回台湾参加训练好了!你妈还等着你拿下全台的跆拳道冠军,为她的道场拉客添收入!」 「哇!这么光荣的任务有表哥你就够了,我很忙,老板经常失踪,这店都是我在看的,你看,我正要扫地呢!」说着,立刻抢过墙边的扫把努力扫地,以表明自己的忙碌。 原清挥由鼻里哼了一声,便也不再管顾家豪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孩,当初他会丢顾家豪过来,除了让他陪著陆飞文之外,另—方面也是因为这个表弟实在是太没有运动细胞,别人练—天的成果他练十天也未必有成。 「你们,在说什么?中文说太快,我听不懂。」因为眼前两人母语讲得太快而一头雾水的老外如此抗议道,这才让两人忆起现场还有这么一个人在,于是,原清挥不再管陆飞文的风流债,跳上租来的跑车又旋风似地跑了,余留顾家豪跟小威廉被扬起的沙土喷了—脸,仍旧搞不懂这个人来这一趟到底是为了啥? 「清挥平常虽然看起来很斯文,但是该豪放的地方可是非常有男人味!」一声赞叹出自两人身后,顾家豪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老板又再次神出鬼没。 总有—天我一定要找出这间小木屋的秘密,老是这样神出鬼没,很容易让人一不小心就得到心脏病! 「弗利克斯,那个人好凶!」蹭到陆飞文身边,小威廉为自己争取注意力,免得在场两人又当他是透明人。 「乖,小威廉,你不是说要请我吃早餐吗?我还等着你亲手做的三明治呢!」脸不改色地哄着小威廉,顺便附上香吻让年轻的小伙子喜上眉梢,不再理会刚刚那个不速之客,准备跳回自己的沙滩车上拿出亲手做的三明治跟榨好的鲜果汁,今天可是他跟弗利克斯相识一百天的纪念,他们要好好庆祝才行。 拉起年轻人的手,陆飞文无妆的脸上挂上笑容,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朝着小木屋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可怜的小服务生吩咐说: 「今天我要跟小威廉约会,店里就全交给你了,今天能赚多少都归你的,就当是你的加班费!」 眼看小服务生眼前忽然出现一堆钱的符号,陆飞文轻笑一声,人已跟着年轻恋人一起步上沙滩车,转眼招摇离去。 「啊!我忘记告诉他表哥要找他了,算了,不管了,八成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管它的呢!」 回头将脸色难看的原清挥抛之脑后,为了今天能进入钱包的钱钱,顾家豪准备拚了,只是脑里依旧闪过一个疑问…… 我家那个像道德标准模范一样端正的表哥,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而来的啊? 坐在游客尚未遍布的沙滩上享用着新鲜果汁跟好吃的三明治,难得一身清爽、没有化妆的陆飞文和小威廉相依相偎,一望无际的蓝天让人神清气爽,就算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也似乎都能一扫而空。 大口吃着东西,不时让小威廉抹干净被酱汁沾住的嘴唇,陆飞文赠送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给他,然后看着年轻恋人被自己迷得头晕脑胀的模样,不经意间,那往后瞄去的眼角似乎又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带上—片迷离色彩。 「他还没走吗?」 「清挥的优点就是在于对—件事如果有所怀疑就会怀疑到底,直到所有证据都查清楚才肯放手。」 附在耳边为抱怨的恋人解惑,陆飞文伸出手紧紧拥住恋人,给予让人神魂颠倒的吻,顿时,丰富的早餐被遗弃在地,沙滩上出现两个人在滚动的痕迹,乍看上去的确很像情难自禁的恋人们在做不宜让人观看的动作。 只是,该非礼勿视的动作正被远处一条人影认真收进眼底,离得远远的跑车旁边,拿着高倍数望远镜的男人正在分析眼前一对正在发情的男人们是否真如他们所公认的,是一对热恋中的恋人,因为,即使他们摆出如此亲密的姿态,他仍旧觉得心里的疙瘩无法散去。 在潜意识里,我并不认为他们的关系真如眼前所见的这么亲密,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放开望远镜,沉思了一会儿的男人拿出了手机,开始着手取消原本安排的所有工作,在这件事仍旧梗在心里时,他不认为他还有精力去处理其他事情,即使他从不认为他会有为私事放弃公事的—天,但不能揪出那个每次在他来这个岛上都会出现的神秘女人,心底的烦燥只会—次比一次大,不论他做什么事情都无法集中精神,也不喜欢自己的脑袋整天围着不知名的人打转。 「他似乎相信了?」 视力超好的陆飞文发现躲在远处的原清挥正放开望远键,于是他也连忙松开差点被他的强行索吻给吻得脑袋缺氧的小威廉,即使平常,小威廉恐怕也未曾尝过如此浓烈的吻吧,真是便宜他了! 「……你……弗利克斯,你的吻技好好喔!」向来我们都是爱干嘛就干嘛,弗利克斯干嘛这样注意那个男人…… 已经快陷入情欲时被人放开,小威廉有些不乐意的想着。 「小孩子,迷上我了是吗?不过,别忘了,你跟我的关系……」宠溺地再吻吻那不服气的嘴角,陆飞文率先站起身伸出手将小威廉拉起来,「好了,我来帮你灭灭火以示我的感激吧!」 「真的?」 「当然!」接住小威廉兴奋扑来的躯体,陆飞文笑着将他推上驾驶座。 如果清挥爱跟,那就让他跟到底吧…… 车子熟练的拐进一家旅馆里,已经兴奋难耐的人立刻奔向柜台要钥匙,而早已相熟的柜台人员也回给一个心照不宜的笑容,却在抬头看到陆飞文时有半刻呆滞。 知道是因为自己今天没有化妆的缘故,陆飞文眨眨眼。又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只可惜没有化妆,笑容的杀伤力减低了百分之五十。 「怎么今天不化妆了?」一边输入资料一边找出他们常用的房间钥匙,熟知他们的管理人员笑道:「而且今天这么早,两位真是好精神!」 「兴致来的时候总不能抑制吧……况且,偶尔玩玩变妆游戏也不错……」一搭一和着,直到钥匙到手陆飞文才朝着门外偷偷望去,而不经意间闪过的人影果然就是原清挥。 他还真是锲而不舍! 「那就先祝你们玩得愉快!」 一语双关,管理人员笑得暖昧,而陆飞文也笑得很暖昧,伸手拉过几乎忍耐不住的年轻恋人,两人就这样冲上楼梯,朝着房间急奔而去,然后等他们的身影一消失,柜台前便又多了一条人影,端正的脸上满是暗藏的怒气,悦耳的外语由紧绷的唇间溢出,问道: 「刚刚那两位客人常常来这里吗?」 「也不是常常,只就不时会过来开……」原本低头处理事务的人员发现自己对答的是客人的私隐,立刻警觉的抬起头来,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正站在面前,端正的脸上满是怒气,看起来非常不寻常,「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国际刑警,有些事情需要他们协助。」 知道眼前的服务人员起了戒心,原清挥搬出自己的职业来,希望能有所帮助,只是向来令人信服的职业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不再有效,于是看着仍旧警戒的服务人员,原清挥眼光一转,终于由光滑可比镜子的大理石上发现自己的问题了。 从来都是仪表端庄的我,今天居然如此不整洁,像是一个喝醉酒的醉汉! 即使真实情况相距不远,但原清挥仍旧无法忍受自已居然顶着这样的外貌在外头待了这么久而没发现,这样的他实在是有失常态。 「不好意思,我的确是国际刑警,这是我的证件,此外,请为我准备一个房间,我需要整理—下我的仪表。」 说话仍旧不疾不缓,带着天生的稳健慢慢收服服务人员的心,拿着虎过来的钥匙和服务人员回答的答案,原清挥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向旅馆的房间,而房间就在陆飞文房间的隔壁。 打电话通知之前的酒店,请他们将自己的行李搬到旅馆来,然后又仔细做了一番整理,好不容易,一向平稳,知性沉着的态度又回到原清挥身上,从酒醒后就一直冲动的脑袋也有了转动的空间,开始慢慢分析起每一处疑点。 只有在这里我才会犯下傻事;只有在这里我才会醉酒,只有在这里才会有那个神秘女人出现,而那名神秘女人身上总带着我熟悉的香气,这也就表示这名女人非常关注我的生活和我的行踪。 我一向每年只来茂宜岛两回,五年来我只来过十次,只有最后这两次被我发现有异,之前是因为我太醉还是女人并没有出现这个已经无法考究,如果要找出女人的身份,最好还是盯紧陆飞文,他肯定跟这个女人有关联…… 非常相信自己直觉的原清挥再次下定决心。 我向来不是一个逃避的人,在我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以视而不见。更重要的是,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的话,我应该跟这名女人有过很疯狂的夜晚、不只一次的交欢,如果女人没有做好措施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众所周知,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伤害我的骨肉,即使那个人会是孩子的母亲! 既然已经将最坏的打算都想好了,原清挥便不再烦恼。 如果真的找到那个神秘女人,我并不介意和她携手走完下半生,毕竟能两次让我在酒醉时放松和她交欢,可见她非常熟悉我,并且潜意识里为我所接受,不然的话,我现在根本不会还待在茂宜岛里寻找一个不知名身影。 只是,当心烦的事情有了定案之后,空空的脑袋里不知为何又绕回陆飞文身上。 原清挥早就知道陆飞文是同性恋,也早就知道他的私生活很不检点,可看到跟听到果然是两回事,身为—个曾经对他告白过的男人来说,陆飞文的放弃非常轻而易举,他的爱来得快,去得更快,这也是让原清挥非常讨厌的一点,即使两个人是青梅竹马,对对方的习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却还是无法明白对方的心情…… 回忆起当初高大身材的陆飞文因为想压倒自己而被大显身手的自己打到满头包的模样,那记忆至今还是记忆犹新,然后,陆飞文决定搬到茂宜岛来居住,然后,他们已经有五年没有见面。 看来除了我对陆飞文的告白事件介怀之外,陆飞文也为我将他打得进医院的事感到很愤恨吧? 多年的好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原清挥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却也为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感到惋惜。 曾经我以为这段友情会维持到天荒地老,即使是我们年老了也会是一对老朋友…… 当原清挥如此思想时,房外突然传来些许轻微的声音,而他特意不将门关上就是为了此时此刻。 服务人员果然没有给错情报,只是这个陆飞文已经开房开到服务人员都记住他每次开房间的时间,这也太…… 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字句来表达自己现在这种闷闷的心情,原清挥轻轻拉开门扉,望眼看过去,只见陆飞文跟小威廉一前一后走出房门,又手拉着手双双离去。 那种亲密并不因我的存在与否而有所改变,看来这次是直觉判断错误? 不肯相信自己的直觉终于出错的原清挥沉默半晌,最后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如果我这样了解陆飞文,觉得他不会跟小威廉是一对真情侣的话,那陆飞文是否也同样了解我,明白我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跟踪,所以一直在演戏给我看? 一时拔云见月,眼前一片开朗,原清挥任由嘴角弯起弧度。 若是陆飞文真的是要做戏给我看,那么,他所要遮掩的事情又是什么呢?这个实在值得深究不是吗? 第三章 操纵着手上的电脑,轻易跨过—个个陷阱,最终来到要破解的程式前面,陆飞文任由眼镜反射出萤幕上一串串飞逝的数字,手不停歇地将接下来的任务完美完成。 当初退居幕后不再在前线冲锋陷阵,不知道多少人反对,怒骂过,直到今天,他窃取情报的本领是越来越强、生意越接越多,道上的闲话也就越来越少,连以往的上司跟朋友还要借助他的实力来破案,他的事业可谓正朝向云端发展。 只是事业有成,感情就……都怪那个上帝,老是说上天关掉这扇门,肯定会给你留下另一扇窗,所以我事业越有成情路就越坎坷! 在结束任务、电脑电源关闭的那一刻,原本按在键盘上的修长手指已移转到那张贴在墙上a4大的相片上,端正的脸、严肃的表情,紧皱的眉头如同雕刻出来般地深遂。 不认识的人总说这个人是不会笑的,他只是—个工作机器,毫不知疲倦地执行着一个又一个的任务,不懂人情冷暖,只会公正执法,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才是他的可爱之处,他不是没有感情,他只是将情感留给自己信任的人,在信任的人面前毫不吝啬地展现出灿烂的笑容,让人深深依恋…… 只不过……明明小时候他是一个可爱的肉团子,怎么现在越长就越瘦了?如果不是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结实,我还真要打越洋电话去问候一下我临走前特别将清挥托付的另一位友人,当然不会是普通的问候! 只是这件事尚属其次,由他训练出来的「为原清挥而存在的第六感」告诉他,那位到了黄河还是心不死的好友仍旧在偷偷跟踪他,如果不是顾家豪所说的话将他吓住了,他恐怕真的会大摇大摆地在他面前出现,然后逼供! 幸好他经过那次之后就不也再在我面前袒胸露背,虽然他不知道那次我的强迫不是想强上他,而是……唉呀,再这样想下去很容易擦枪走火的,还是想一些清凉的事情好了! 发现脸越来越热,陆飞文连忙捧起双颊努力催眠自己。 别想、别想,就算他再英勇、再强壮,他也不会喜欢你的,别想! 只是这样一想,顿时陆飞文的心中又一片悲凄。 我明明这样爱他,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由粉红泡泡变成了黑色惨雾,只是短短几秒的变化就看得开门进来的顾家豪赞叹不已。 我已经不只一次怀疑过弗利克斯是否有装情感转换哭,否则就是学了四川的变脸,只可惜跟了他这么久,他还是不愿意将这门绝技传授给我,以至让我抱憾至今! 「找我有事吗?」发现顾家豪进来好几分钟仍旧不讲明来意,刚刚还陷入一片黑雾里的陆飞文抬头瞪眼,似乎不悦这挂名徒弟的愚蠢。 连别人的脸色都不会看的笨家伙! 「表哥找你。」 「找我什么事情?」陆飞文当然知道原清挥仍旧还留在茂宜岛,但是为了防止再次见到他,这几天他躲得可真辛苦啊,又加上腰肌酸痛,所以他现在面对不识相的人口气绝对不会太好。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刚刚表哥出现在我面前时就挑明说一定要见到你,所以我只好带他过来了。」 「什么!你带他过来?你这个笨徒弟,你千嘛带他过来?」 「没办法啊!人要守信,表哥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我怎么可以帮你不帮他呢?况且,这次是有好果子给你吃的!」顾家豪挤眉弄眼的说道。 然而,在陆飞文还没看懂顾家豪意有所指的意思是什么时,原清挥已经大步踏了进来,身上除了四角泳裤之外再无寸缕的他露出了精瘦的身体,因为长年藏在西装底下而显得白晳的肌肤在灯光的折身下显得格外迷人,红宝石的双点镶嵌其上,更有画龙点睛的味道,没了西装的装备,原该严肃的人瞬间变得年青许多,连眉间那深深的皱褶也…… 「天啊!弗利克斯,你在流鼻血……」 大惊小怪的声音瞬间响起,打破此时的迷咒,陆飞文随意擦了擦鼻子,手上的一片殷红正代表着血气上飘,而他还非常丢人地当着原清挥的面为他流下鼻血。 「天,这也太刺激了!」 不敢再直视来人,陆飞文闭眼用双手在桌上摸索一阵子,好不容易才找到卫生纸,也顾不得颜面,赶紧撕下两团卫生纸塞住鼻孔,免得—会儿他再睁眼时又要失血过多。 不多一会儿,等感觉上鼻子不会再流血,心里也做好准备,陆飞文方‘才重新睁开眼睛,重新面对眼前的—切,也似乎这时他才想起什么,赶紧拿起镜子一照……立刻发出一阵哀叹声。 「你这个死小孩,居然也不提醒我一下!」 眼前这个邋遢得一踏糊涂的人是谁啊?天哪,我熬夜多久了?怎么眼睛不画眼影也有视觉效果,皮肤干干的,一点光泽都没有,更别提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有一脸的胡须,老天!这个样子要怎么见人啊? 瞬间,陆飞文推开眼前的两个人冲进浴室去,从刷牙、洗脸、刮胡子开始,顺便还洗了个头、擦了护肤液,再精心挑选带着清纯颜色的护唇膏,好让自己的脸色不会太糟,其他一系列的护肤工作暂时停止。 还是先将房里的裸男应付走再说,这几年一直都没看过清挥的身体,现在这样近距离一看,脑子很容易就想入非非,理性怎么拉都拉不回来啊! 在浴室里的陆飞文望着落地镜,努力鼓足勇气。 不怕,只要双眼落在他脸上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流鼻血是因为熬夜好几天,火气太大,绝对不是因为清挥,没错、没错,事情就是这样! 自我催眠完毕之后,陆飞文带着刚刚建立起来的自信重新踏进自己的工作室,此时,很识相但也不排除是被原清挥赶走的顾家豪已经不在了。 那个会发光的裸男,不,他还穿着泳裤,只能算是半个裸男正自在的坐在我的办公桌前面浏览我刚刚下载的资料,那认真的态度看起来非常性感,挺直的肩颈线条美丽得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再慢慢流连其上……想像,这只是瞬间出现在脑海里的想像,不错,我还没想过要去实行,然后被再次送进医院! 回想起上一次这样做后的结果,原本要流出来的鼻血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陆飞文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有点严肃,不再耍花痴。 「清挥,我还以为你不敢再在我面前这样穿了!」 「我想通了!」沉着的语气似乎对自己的现状没有任何犹豫,原清挥侧眼望着正努力跟头搏斗的陆飞文,为五年没见的朋友的习性还是跟从前一样而感觉好笑,「我发现为了防止你的狼性大发而将自己裹得死紧,这样的预防措施根本没必要,如果你敢扑上来,我再狠狠把你打到进医院去不就行了吗?于嘛要委屈自己!」这……这是人话吗? 正在努力将头转向一旁而偏偏头不听话、努力朝前望去的陆飞文,一听到这番话时终于停下了无谓的动作。 明明是死脑筋的人怎么会突然想通了?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一直对我又恨又爱,恨我将友情转变成爱情,希望我变回以前的陆飞文的吗?怎么突然间又这么宽宏大量地接受我喜欢他的事实,时间,难道真的能让一个人改变吗? 由于陆飞文脸上的狐疑过重,看得一直注意他的原清挥很是不自在。 所以说,这个时候对对方太过熟悉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要想个好藉口太难了,可基于内心莫名的坚持,我就是无法直截了当的告诉陆飞文有关我在找那个两夜情女人的事……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像我的作风了! 「难道你不希望我们重新做回朋友吗?我觉得如果你被我再打上几次,说不定就……」藉由鼻血,原清挥就算再怎么迟钝也明白陆飞文还是喜欢他。 他会逃避不见我,或许并不只是在怨恨我将他打到进医院的事情! 「等等,我流鼻血是因为这几天熬夜,这边也很热的关系,别想歪哦!人家可是有恩恩爱爱的男朋友了!」陆飞文赶紧解释自己的失态,并且努力扳正姿势以证明自己对原清挥已经拥有免疫力。 幸好刚刚的自我催眠还行,现在居然能目不斜视的为自己做假证,就算跟前的躯体有多吸引人,我也能装成什么都没看到! 「人家?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娘娘腔了?」 原清挥并没有就陆飞文的坚绝态度继续追问下去,事实上,陆飞文能不再喜欢他可说是一件好事,只是…… 五年不见,陆飞文说话的语气怎么变了这么多? 「哪有?只是我常这样向男朋友撒娇罢了,这样子才有情趣!」陆飞文赶紧补救自己的形象。 从以前开始,由于我的身材高大,以至清挥者以为我是雄纠纠、气昂昂的男人汉,甚至以此为目标而特别跟我亲近,而我则是为了不让他幻想破灭,很努力维持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的男子气概形象,即使最后被打得趴地我也不希望我的形象继续破灭!男人的面子,果然无奈,唉…… 「你向男朋友撒娇?」 怀疑的目光继续袭来,让陆飞文好不自在,只好死撑下去。 「你懂什么?反正你也没谈过同性恋的恋爱,大家都是男人,当然要互相体贴、互相撒娇,互相……」说到这里,陆飞文狠咳两声,然后低声补述道:「还要互相爱抚!」 「行了!这些我大概都懂,看来做个同性恋也不容易。」 「嗯嗯,是啊,能找到喜欢的更不容易!」陆飞文也跟着感叹。 喜欢上一个直男就更不容易了! 「那你现在跟那个小威廉是在做戏给我看,好赶我回去,还是……来真的?」如此直白的话让人怎么回答啊? 陆飞文眼睛一转,刚想坦白,却在此时发现穿着泳裤的好友一身紧绷,眼眸透着渴盼。 他在渴盼什么? 思绪一转,已经大致明白好友在想什么了,陆飞文摸摸鼻子,心里感叹的说: 「放心吧,虽然我跟小威廉是做戏给你看,不过他的确是我的炮友,而且我还不只他一个情人,不会将主意打到你身上去的,知我如你也该明自我为什么要搬到这边来吧?」 「是因为这里帅哥多?你下手的机会也多?」 「加上异样的眼光少、寻觅对象容易,我现在可是大受欢迎,应付帅哥都应付不来了,哪还有空压倒你啊!」话意有七分是真,果然成功让好友不再提心吊胆,再看着原清挥放下心来的表情,陆飞文不禁在心中做了个鬼脸。 就算我要做,也不会是压倒你啦! —番长谈下来,原以为冰释前嫌、将原清挥摆平了,可事实却不然,在听到原清挥要住下来的时候,陆飞文方才知道大难即将来临。 会住下,肯定是有要事,否则国际刑警这么忙,清挥已经做到警司的职位,是不会轻易离开岗位的,况且我刚刚才偷到情报给他,他怎么也该回去安排—切事情,而不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要在我的小木屋里住下来。 至于要事,不管是清挥或是我的脑中,我们所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吧?果然,不该起色心的啊!一失足……成千古恨! 想到之前发现清挥喝酒后会乖乖晕睡和自己色心大发时的得意相,现在陆飞文真想回到什么事都没做过的时候。 如果可以,我会好好教训以前的自己,千万不能起色心,否则东窗事发,这次八成不会是进医院,而是进殓房了…… 可借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他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当时是穿女装去跟原清挥嘿咻,只要掩饰得好,小命还是得保,心里顿时又一宽。 只要撑过去,在清挥面前扮演完美的小攻形象,他肯定不会想到我就是那个「女人」! 这厢自以为想得天衣无缝,那头原清挥却已经问出自己的疑惑了。 「怎么飞文现在的感觉好像有一点点改变?他以前的表情有这么丰富的吗?眉梢间也带着……。」 实在说不出好友那副色狼相是如何猥琐,那个阳光少年似乎已经消失在当年,现在余下的只是—个成年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成年的同性恋男人,看着他坐在吧台前对着在沙滩上经过的男人乱抛媚眼,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就让原清挥连面前清甜的果汁都咽不下去。 「表哥,事实上他能这样正经八百的坐在吧台招揽生意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对于他的表情,我不予评论!」 对于老板的色狼相我早已完全免疫,虽然不知道老板最近为啥又恢复起自己的阳光面貌来?但是对着一个帅哥,总比对着一个调色盘来得强! 顾家豪的埋怨声果然立刻减少许多,他表哥,老板,再加上他,有三个不同类型的美男坐阵,现在小木屋的生意几乎好得让他分不开身。 老板是不是该考虑去请新的员工了…… 「啊,小威廉,别躲,赶紧进来帮我干活!」发现老板的小情人正在门外探头进来,顾家豪连忙揪住他,将手上的托盘往他手上一放,立刻就奔向另一组刚进入小木屋的情侣热情招呼去了,徒留下小威廉无奈地望着吧台前的弗利克斯…… 「乖,威廉,帮我干一下活,我这边也快忙不过来了。」 探出头轻吻了一下小威廉的红唇,陆飞文又赶紧调出几杯饮料,指指木屋外头的桌子,「喏,给我送到那几张桌子。」 「嗯,不过你要怎么奖励我?」 「小孩子不能太贪图性欲的!」从小威廉眼中看到资讯,陆飞文立刻叹息,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不过晚上我可以陪你,乖,干活去!」一句话马上哄得小威廉心花怒放,端着盘子做起他在自家打死都不干的话,像只花蝴蝶般穿梭在客人之间。 「他还未成年吧,你不觉得你下手的范围太广了吗?」不赞同的看向好友,原清挥越看越觉得小威廉就是小孩子一个。 「他二十岁了,我还不至于饥渴到连未成年的小孩也弄上手。」 瞥了原清挥一眼,陆飞文咬了咬牙。 若不是因为你在,我现在就能翘班快活去了,要知道这小木屋我可是开来钓帅哥的,而不是为了干活! 「你似乎很不乐意现在的热闹景况?」 人进来得越多,飞文的眉头就从没松开过,看来这个老板不太喜欢自家生意好! 「你别跟我说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光靠另一种收入就足够养活我自己,这小木屋是为了……为了……」 「猎艳?」 「说的没错,果然是知我心意的好兄弟!」假藉赞许,人已扑到原清挥身上吃了一趟豆腐。 我—定要让清挥习惯我的肌肤接触,不然看得到吃不到对我来说太痛苦了!休息几天之后,我的腰已经不疼了,可是却换成另一个部位天天都在疼,呜呜呜…… 「怎么又变脸了?你现在的情绪怎么这么藏不住啊?」那表情也太像家里一直被我丢下不管的小狗,每次我回到家总能看到小狗以这个哀怨表情对着我吠! 「哪有?只是很累而已!」 「如果真的累了,我帮你做吧,反正当初我是跟你一起学调酒的。」 原清挥非常大方地接下陆飞文手上的调酒器,藉此逃开陆飞文压下来的身体接触。 我还是不太习惯两个男人没事搂搂抱抱的…… 「清挥,谢了,回头看到美女再介绍给你!」得到解放之后,陆飞文立刻拉过小威廉,双双逃家去,顿时留下屋里屋外的一对表兄弟面对满屋子的客人,开始苦命的干活。 「表哥,你怎么可以让弗利克斯逃了!」发现自己越来越忙之后,顾家豪终于知道原来是少了两个人帮忙,不由得大叫起来,对原清挥的刻意放人非常不满意。 「他就是一副待不惯的样子,你就让他走吧!」 「表哥,你怎么还是这样宠他?明明都冷战五年了,就算重新和好也不能好成这个样子啊!」顾家豪暗暗嘀咕着,不敢在冷面表哥前骂老板的不是。表哥最重尊卑长幼了,若是让他知道平常我也是这样骂陆飞文的话,我会死得很惨的,唉,老板,我恨你…… 第四章 飞快拖着小威廉来到平常常去的酒店,迅速拿起房间钥匙,陆飞文还没等小威廉喘过气来就已经将他按在床上,开始胡乱啃咬,而被如此急切的陆飞文给吓到了,小威廉直到裤子快被脱掉才清醒过来,连忙撑起身子将陆飞文推开。 「你怎么了,弗利克斯?」 「快憋死了!」 这几天都处在能看不能吃的状态,加上自作孽的猛吃清挥的豆腐,可怜的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发泄过了,况且,没了平常的打扮来作伪装,还要留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不要太女气,这几天的生活简直就是活受罪! 「真是可怜!」同情地亲亲肩上哀怨的男人,小威廉赶紧抓住要将他衣服脱光光的陆飞文,「可是,我找你不是为了要做啦,昨晚史密夫的店里来了一位超正点的客人,我是约你跟我一起去看的啦!」 「哦?有多正点?小威廉,你说国语真的是越来越流畅了,连正点也会说了!」有原清挥在,对猎艳兴趣缺缺的陆飞文勉强应道。 虽然被同伴推开不能来场淋漓尽致的性爱,但靠自己右手还是能将精虫散尽的,只希望这样的日子不要熬太久,唉…… 把手伸进裤里,很有精神的棒子正在慢慢举起,陆飞文闭上双眼,开始回味仅有两晚的疯狂,顿时身体便做出了反应,散发出惊人的热量,身体有节奏的颤动着,那情欲勃发的模样看得小威廉忍不住猛吞口水,差点就要伸手去和陆飞文共渡极乐,只是…… 昨晚才有一个精彩夜晚的我可不想精尽弹亡,我今晚来找那名初来乍到的帅哥来段艳遇呢! 若不是我更爱当小受,此时此刻我肯定会兽性大发的扑上去,将那个性感尽现的男人给啃吃干净!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陆飞文一声低-吼,随着手上染满了黏稠的液-体,屋里的高温总算不用再攀升,小威廉也不用再跟自己的思想做斗争,准备从一名小受变成一名小攻。 「唉……总算有点活回来了!」出了一身汗,发泄过后,陆飞文笑得异常开心。 相信这个星期我都能安全的跟清挥打闹,不用再有流鼻血的窘态了! 「弗利克斯,你好像越来越性感了耶!」 小威廉的手指忍不住攀在滑腻的肌肤上,虽然已经是二十七岁的男人了,但着重保养的弗利克斯可是拥有一身不输给年青小伙子的美好肌肤,而且这两年来他连腰肢也越来越细,一穿起裙子更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手指来回磨蹭着敏感的腰眼,惹来陆飞文一拍,「别玩了,我才刚刚发泄过一次。」 「有感觉了是不是?」坏笑着,小威廉收起手躺在陆飞文身边,「弗利克斯,爱一个人这么久不会累吗?」直到去年他才知道眼前这个爱玩闹的男人原来有个苦恋不得的好友。 虽然平常弗利克斯爱跟我打打闹闹,不时也会有些亲密举动,可是他的心却不在任何人身上,这—点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在那个男人来的那个月里,弗利克斯绝对不会找别的男人,只会—心一意等着那个人出现,甚至连平常的装扮也会学那个人的女朋友,虽然他装扮起来绝对比那些女人漂亮! 「谢谢赞赏!」 当调皮的道谢传至耳边,小威廉这才知道他把心底话都说出来了,两眼看着正一脸幸福笑容躺在他身边的陆飞文,静待陆飞文的解答。 「其实我也不算很爱他,若是很爱他肯定会为他守身一辈子,当个苦命的林黛玉,整天愁眉不展地等待他的出现,或是用激烈的手段将他占为已有,反正爱嘛,做着做着就有了!不过,他除了是我深爱的人之外,还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他既然不乐意转变关系,我爱他嘛,自然要尊重他的想法。 其实仔细想来是我自己丢不开尊严,偷偷跟他做爱可以,但是我绝不接受向他求爱后第二次被他打进医院的悲惨遭遇,那样实在是太没面子了,而且这几天我都天天藉故偷吃他的豆腐,看他坐立不安的想找机会刺探我,看我知不知道跟他过夜的那名『女人』是谁? 他脸上困扰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让我觉得超开心的,这个世界上唯有我才能让他有这样困扰的表情,别人可做不到呢!] 眨眨眼,陆飞文笑得很惬意,只是一转眼,他的情绪又沉了下来。 「这该死的原清挥,若是当初我远走他乡的时候他不来找我不就好了吗?每每当我下定决心要忘掉他的时候,他总要出现一下,让我连想忘掉他都不行,他分明是要我爱他一辈子嘛!真是的,都不知道人家的辛苦!」一时甜蜜,一时抱怨,怎么看这都是深陷情网的人才会有的疯癫,于是小威廉笑了。 「你真的是很爱他嘛!」 「反正男人的爱不值钱,只要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我一定会忘掉他!哼,看着吧!」伸出手举在半空中,灵巧的五指做着各种图案,陆飞文发下豪言。 「怎么样才算是比他更好的男人呢?」小威廉认真的问着陆飞方。 喜欢一个直男绝对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早点解脱也好! 「只要找到在床上能比他更让我入迷的男人我就甩了他!」 「你这也太……」 「因为我喜欢清挥啊,不管他再差我都会觉得他好,所以一定要找到一个技术比他好、能让我欲仙欲死的男人,这样的话,只要多做爱,忘掉他的时间就会变很多!」歪理一出,就算是不太懂中国话的小威廉也觉得太荒谬了,可是又觉得还有几分道理,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放心好了,他喜欢女的、我喜欢男的,这个我心里清清楚,现在他已经知道他醉倒的时候有人会跟他上床,看来日后我连这个偷偷摸摸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是趁早找个适合我的床伴好了,我先睡—会儿,到了晚上就叫醒我,我跟你一起去找男人!」陆飞文伸手摸摸一脸迷糊的小威廉,然后说话算话的头—转就沉沉睡去,余下小威廉再次对这个说风就是雨的中国男人感叹万分。 这种个性比女人还善变啊…… 打过电话通知原清挥跟顾家豪自己去猪艳之后,陆飞文知道这两个人今晚应该会识趣的不出现在他面前,于是他便拿起小威廉帮他藏起来的衣服,坐在镜前面仔细打扮着,从眉毛开始到脸颊的护理,再仔细涂上唇膏,瞬间,原本阳光味十足的样貌顿时变得抚媚起来,然后穿上合身的连衣裙,有着中国味的特制裙子是前前一任职业为服装设计师的男朋友帮忙做的,虽然大家最后分手了,但他还是会定期寄新装目录过来。 要是清挥知道我所赚来的钱大多都花在化妆品跟衣服、首饰上面,会不会有恨铁不成钢的冲动想将我打死…… 一想到原清挥怒气冲冲的可爱模样,陆飞文笑得连眼都眯了起来,等整理好服饰,在众多香水瓶前面略—停留,最后,他还是挑选了很久以前自己最爱用的一种清甜型香水,这种香水男女适用,是很久以前他生日时要求原清挥送他的,一想到那个对味道敏感的男人辛苦地蹲在一瓶瓶香水前找寻他要的那种香水他就觉得超爽的。 凡是让清挥困扰的事情我都爱做,况且他就算再不乐意还是会乖乖送上我要求的礼物,这一点足以证明他会是—个好情人,毕竟他对好朋友尚且如此贴心不是吗? 一想到以后会有另一个女人也让原清挥如此甘心做出一切,陆飞文的心情不由又哀怨起来,独自对着镜子时晴时阴的变脸,等过了好一会才重新振作起来。 怎么老是想着清挥?今天的任务是猎艳、猎艳啊! 强打起精神,陆飞文帮自己做最后的审视,为自己越来越高超的化妆技术深深感叹。 除了身材有点高之外,我绝对是最漂亮的,也绝对能掳获男人的目光!难怪说化妆能将天使变成恶魔,除了我不愿装个胸部在胸前之外,现在的我已经十足是一个漂亮的小女人了呢! 陆飞文踏出门口,看到了同样盛装打扮的小威廉。 如果有小威廉这般美丽的小受气质,我也不会倾向女装打扮,谁教每次我以原本面目去猎艳时大家总是把我当成小攻,无数小受立刻靠了过来,呜呜呜……这实在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忽略小威廉也是被自己阳刚的外表给骗倒,从而成为姐妹淘的陆飞文走上前去,两人相视一笑便齐齐走向已经人声沸腾的酒吧里。 今晚的派对看来非常热闹,就不知那个新来的帅男人会不会被人捷足先登? 坐在吧台前点好酒,陆飞文托着腮,一个个男人看了过去,实在看不出熟面孔里有哪个会被小威廉称作帅男人的。 已经好几天没有放荡过了,天天陪着清挥过作息正常的生活,现在的我居然感觉浑身有些不太对劲…… 赶紧吞下一杯酒,陆飞文再次巡视全场。 真的不见有一个足以入眼的男人,难道今天要无功而归? dy or man?」 不太礼貌的问话让陆飞文转过头来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男人,顿时,惊艳! 黑眼、黑发,一副东方人样貌,如果能说中文就更好了! 想着,陆飞文以国语试探,希望这个很合他胃口的男人会是同胞。 「我是男的!介意吗?」 「美丽的先生,我姓雷。有能让我认识你的机会吗?」从善如流的用中文回应,雷诺对眼前美丽的男人有着浓厚的兴趣,坐在吧台上似矜持又似挑逗的神情很是让人沉迷。 「我叫弗利克斯,是这岛上的住民,你呢?雷先生,你是过客还是住客?」看着男人坐到自己旁边点了跟自己—样的酒,陆飞文的眼底泛出了一丝兴味。 虽然他并不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嫩嫩的可爱型男生,但是相信那健美的身躯应该会带来非凡的性爱,而且,这个人应该是个小攻而不会是小受了吧…… 「虽然是过客,可如果遇上好客的主人,我也不排除会变成常客。」 「那……你想,好客的主人应该怎么样才能留住客人呢?」伸手搭过握着酒杯的手,陆飞文笑得意味深长,眼神交换间已经得到良好的互动,两人心照不宣的双双站起,朝着酒吧的隐蔽角落而去。 晕暗的角落隐隐约约散播着歌手吵杂噪音的演唱,陆飞文抬起双手绕过雷诺的脖子献上亲吻,乖顾的任由男人将他按倒在墙壁上,细心涂抹的唇膏被吃得干干净净,辗转反侧的头颅交换了—个个深吻,饥饿得似乎想要将对方吞下去的侵略式亲吻带起了余波荡漾,在细细的喘息声中,他最脆弱的部分已被雷诺温热的大手掌握住,然后一圈—圈带出迷人的节奏,为今晚的荒唐奏起前奏…… 「飞文!」 实然被人用力揭开藏身的帘布,已经快要进入重要步骤的两人顿时分开,狼狈不堪地各自穿回已经半挂在身上的衣服,而被亲吻和激情汗水弄得脸上的妆几乎融化的陆飞文简直就想来个打死不认。 若是让清挥看到我现在这个模样,实在是这一生最大的恶梦! 「陆飞文?」 确认的问话再次传过来,霎时,雷诺看到几乎和他平高的男人一个劲的将头塞到他的怀里,似乎在逃避眼前这个不识相的男人,顿时,护花使者的重任便压了下来,他一手抱过陆飞文让他方便藏身在他怀里,然后正经八百地朝着仍旧不懂礼貌两字如何书写的男人说道: 「先生,我不知道你现在要找的是什么人,但是你不觉得你已经打扰到我们了吗?」 一手仍然抓住被自己掀开的帘布,脸上原本的严肃已被怒气代替的原清挥暂时决定将中华五千年的礼貌放下,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陆飞文,别以为你藏着我就认不出你来,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朋友,现在、立刻、马上离开那个男人跟我回家!」 不提我来找那名神秘女人却看到陆飞文浓妆艳抹的模样有多么震惊,不提我看到陆飞文跟一个初识男人打情骂俏有多么不悦,我真正不能忍受的是,陆飞文居然随随便便跟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的地方野合,这样放荡的行为已经超出我所能接受的范围,我可以接受同性恋的朋友,但前提是个自重自爱的同性恋朋友,而不是一个将性爱当成游戏的朋友! 自问自己已经重新接纳了陆飞文,自然要对他放荡的行径进行约束,所以原清挥对于自己打断别人好事一点愧疚也没有,现在的他满脑子只想将陆飞文带回去,然后大刑伺候! 怒火漫延在小小的天地之间,藏在雷诺怀里的陆飞文能轻易感受到好友的怒气是多么的厉害,只得不情不愿的探出头来,先来个讨价还价。 「我不要进医院、不要骨折、不要毁容,更不要练拳!」 「不许跟我讨价还价,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来,不然的话,不只以上你所举例的情况都会变成现实,我还要立刻押你回国,让你天天对着师父们,一辈子都没办法再出去鬼混!」 一听到原清挥认真的威胁,陆飞文实在不知道他该不该为分开五年之后他们仍旧没变的默契感到开心,还是该为自己即将到来的酪刑感到伤心,可一想到如果下半辈子都要对着那堆老人过日子的恐怖还是迫使他离开雷诺的怀抱,慢慢走向原清挥。 不情不愿的被拖着走,陆飞文频频回头望着不久前还跟他纠缠在一块的雷诺,红唇轻轻张开,吐出几个字之后就被发现他在做小动作的原清挥狠拖着迅速离开现场,而被余留下来的雷诺仍旧在为刚刚这两个应该也有相当年纪的男人所说的话感到好笑。 似乎看到两个小孩子在吵架一样,真怀念啊!不过,既然美人约我五天后再见,怜香惜玉的我还是乖乖将这个行程记下来吧! 拿出手机将约会时间输入,雷诺玩味的再看看四周,最后还是快点回酒店房间来个健康睡眠好了。 明天开始就要办正事了呢! 被塞进车子里的时候陆飞文仍旧有点不服气,可是惯于被原清挥气势所压的他也只能气鼓鼓地看着车子开回他住了五年的家。 「还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似乎知道自己身旁的人在气什么,原清挥冷冷说道,毕竟他自己身上的怒气都还没消呢,现在没空跟陆飞文虚与委蛇,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哪有错了?我总该有私生活吧,你又不喜欢我,我自然不可能为你守身不是?」 「我气的不是你为不为我守身的事情,而是你对性行为的态度以及你对自身不爱惜的态度。」 「我每次跟别人上床都会做好安全措施的!」就只有你是真枪实弹的上! 「感觉职自己实在是超委屈的,陆飞文用力擦擦眼睛,将就要溢出来的泪珠擦去,可当他一看到擦过眼睛而被染上色彩的手时,不由惊叫一声,所幸,刚好车子也已经开回家了,原清挥连忙停好车子、打开车时的小灯,想要查看陆飞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不要开灯、不要看我啦!」赶紧推开车门逃出去,陆飞文冲进自己家里就要将脸上的化妆品洗去,可当他看到镜子上毁容版的自己时,更不能控制的惊叫起来,「天啊!这个丑八怪是我吗?」 将头埋进洗脸盆里粗略清洗一洗,然后冲回房间找出卸妆油将可怕的彩妆全部抹掉,直到素脸重新显现,陆飞文方才松出一口气来。 「是个男人就不要再计较自己的容貌行不行!」还以为他这个小女人的毛病已经改了,结果只是隐藏得很好而已。原清挥泄气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陆飞文刚才的一举一动,心里想叹气的冲动是五年来,最强的一次。 「有好样貌办事才吃香,同性恋之间的欣赏你是不会懂的啦!」 「你似乎每次找不到藉口就会将责任推到我不懂同性恋上面,陆飞文,你不觉得你的性格有点……」 我也说不出该怎么形容,总之,飞文好像很怕我忘记他是同性恋一样,不断强调同性恋的语调让我听得实在很别扭,所以平常我都选择不答话,问题是这一次……他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据我所知,就算是同性恋也不需要打扮得这么有女人味,况且,你不觉得依你原本的样貌你能找到更多更好的对象吗?即使是在同性恋这个圈子里,我相信你的样貌也会非常吃香才对。」 「是非常吃香啊,问题是我要找的对象都不会喜欢我原本的模样!」嘀咕着,陆飞文意图溜回房间锁上门,因为他眼前的原清挥虽然好像没有要动武的意思,却也难保他不会突然怒气大作,然后拿他当沙包。 「坐下,我觉得我们应该就你的生活态度来一番长谈!」原清挥严肃地看着准备溜走的陆飞文,勉强按捺住心中想开打的冲动。 现在的我们已经是大人了,不再是个性冲动的年青小伙子,有什么事情都该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 「不需要!」 坚决拒绝谈话的陆飞文快速打开房间就要闪身而入,只是有一只脚却迅速伸过来将他勾倒在地,一个斗大的拳头瞬间就来到他的鼻子前面,即将落下…… 「别!我们谈,我们来谈!」 即使我长得很高大,可是论敏捷、速度、力道,我从来就不是清挥的对手,上次是色上心头才会冲晕了头脑,我可不想再重温被人送入医院的经验! 「肯认真谈了?」原清挥反倒不急了,拳头朝着陆飞文的头晃了晃,有点耀武扬威的味道。 「肯,当然肯了,现在就来谈,只不过,可不可以麻烦你先从我身上离开?现在这个姿势……有点不雅!」 事实上这个姿势不只不雅,还太过类似做爱的姿势,让陆飞文的身体瞬间就起了变化,只是为免吓坏原清挥,他现在正咬牙隐忍着,而经他这样一提,原清挥这才发现他怒上心头时居然做了这么不雅观的动作。 这个动作用来对待需要被制服的犯人来说一点都没问题,但是对着一个曾经对我动手动脚的人来说,的确……我是男人,我明白! 赶紧翻下离开陆飞文,和他一起躺在地上,原清挥发现,只要跟陆飞文一起,他那些严守的道德规范总能被打破一、两条,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却是一件他已经习惯的事情。 「你,答应我,以后好好挑选对象,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就别再乱上床了,要找性伴侣也要找固定、有身体检查的,别染上—身病!」原清挥觉得他说的话真是越来越开明了,可一说完又觉得他这些话太过开放了,一时之间便不肯再出声继续说下去。 「喜欢的?要不,你跟我上床好了!」调戏般的翻身趴在原清挥胸前,陆飞文故作娇羞地将头埋在那有着稳健心跳的胸膛上,偷偷汲取着没什么机会能感受到的体温,心底说不清那是什么滋味。 「我不跟男人上床。」 很严正的声明着,原清挥伸手摸摸陆飞文五年内留长了的头发,没有上发胶的头发柔软而顺滑。 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做此一想,原清挥的手不由多耙了两下,霎时,陆飞文立刻清醒过来,急忙自他怀中站起身来,说道: 「好吧,我答应你另一条,就算找性伴侣也找固定,有身体检查的,这样可以了吗?我今天累了,想早点睡,你也早点睡吧!」不等原清挥答话,陆飞文便像逃难似的逃进自己的房间,原清挥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门上锁的声音。 难不成他还以为我会偷袭他啊?这飞文真是的…… 感叹归感叹,可是萦绕于心的触感却怎么也无法散去。 到底,我曾经在哪触摸过这头长发呢? 原清挥陷入沉思…… 第五章 第二天起来,撞上面的两人突然有点不干不脆的尴尬,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陆飞文整个早上都有点躲着原清挥的倾向,而他的视线也总是不经意跟随着陆飞文的头发在移动,有些什么事情似乎正在酝酿当中,可是又摸不着头绪。 破案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的潜意识正在发出危险的信号,却有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预防?又该预防什么?因此,原清挥只得以不变应万变。 「表哥,你们今天在上演什么戏码啊?」连顾家豪都觉得他们之间的互动超奇怪的。 这几天明明老板一有空隙就往表哥身上挂,现在却是看到表哥的身影就躲,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老板避表哥如蛇蝎呢? 立志成为一个好的情报人员,顾家豪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八卦的可能性,凑上前拉着老板准备逃跑的身影细声问道: 「弗利克斯,怎么了?表哥是哪里得罪你了?」 「他得罪我的地方可多着呢!」不冷不热的回了顾家豪一句,这小子眼底的好奇陆飞文哪会看不清楚,只是现在没有跟他哈拉的心情,自然也不会有好果子让他吃。 「哦?我得罪你什么地方了?」 不愧是勤练家子,连耳力也是超凡,陆飞方和顾家豪同时望了过去,只见原清挥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神情淡怡却透着—抹轻松,看上去似乎不将陆飞文的发脾气放在心上。 「得罪我的地方……哪有人不让别过性生活的!」勉强找上理由,陆飞文立刻哭丧着脸拉住顾家豪来个哭诉,「小顾,你表哥居然用武力威胁我,不让我去找性伴侣!」 「我是让你找个安全固定的性伴侣。」 原清挥对陆飞文那张哭脸无动于衷,只是觉得就算再怎么耍赖,陆飞文还是用这个脸孔面对他比较好,因为一想到昨晚的毁容版他就不由得轻轻抽动眉头。 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喜欢这种样貌的男人,实在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再加一个条件,以后你别在我面前化妆,难看死了!」直截了当的话语让顾家豪当场目瞪口呆,然后转头看向如遭雷劈的老板。 打扮是老板的生活乐趣,这不是存心不让他活了吗? 「呜呜呜……小顾,人家好可怜啊!」 「再加一句,以后别再这样说话,以前我就不断纠正过你了,是男人就要像个男人,就算是同性恋的男人也要有男子气概!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再说一句『人家』,否则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原清挥拿出惯用的手段。 从小时候开始飞文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好不容易才让他有点男子气概,我可不想短短五年就毁掉我十五年的栽培! 一听到原清挥的命令,顾家豪实在是忍不住脸部扭曲。 因为没跟这两位大哥有相处的童年,所以不知道他们的相处方式,可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难怪老板爱当小受,这根本就是强压下的反抗嘛!况且,表哥这般强硬,以从小就生活在这种气氛下的老板来说,的确只会想被表哥压倒,而没想过要压倒表哥,唉,果然是少时定终生啊! 才刚一想完,两个巴掌同时袭向脑后,敏捷地闪过老板那看似有力实为棉花的绣掌,顾家豪只狠狠中了铁沙掌一枚,当下疼得他飘泪。 表哥果然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捂住快要疼死的脑袋,顾家豪顿时进入反抗期,手一甩,将抹布甩到原清挥身上,一句重哼就朝沙滩跑去。 我才不要跟有暴力倾向的表哥共处一室,我要暂时罢工,直到表哥离开! 看到颐家豪这般孩子气的动作,原清挥不由更怒了,骂道: 「陆飞文,你平常都教他些什么?怎么十足是你小时候的模样!」 一想到小时候陆飞文也总是被自己这样打跑,然后每次都要自己去找他回来,还往往要一边背着哭得—脸脏污的臭小小,—边还耍割地赔款的赔尽不是,原清挥就心有不甘。 「不是我教的,而是你的个性有问题!」脾气也上来的陆飞文也顾不得上一次跟原清挥对骂是哪个世纪,现在的他可是郁闷非常。 不能随便找性伴侣,还不能化妆、不能说『人家』,这是多么残酷的酷刑啊,别以为我喜欢他就能任由他指东向西! 「你说什么?」五年不见,这小于倒是越来越胆大了! 不悦的眼光直瞪着敢和他对视的陆飞文,坚持不下的两人—时火花四射。吓坏了准备进来的旅客,见状,他们便—人—边赶紧将门锁上,今天他们不开业了,来个大清算好了,然后门才—锁陆飞文就脚不沾地的往外跑去。 屋里样样值钱,若是真砸破坏,那个小钱迷会天天哭给我的,倒不如到外面找个好地方,打不过难道我还逃不了吗? 「给我站住!陆飞文,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居然敢逃跑!」没想到平日还能和自己过上两招的陆飞文现在居然不战而逃,原清挥气极了,脚一蹬,迅速追了上去,就是要将这个越来越不听话的童年玩伴给抓回来,好好重新教育教育。 就这样,一个追、一个逃,在软绵的海滩上藉着游客的阻碍展开了漫长的追逐战,湿湿的沙子缠在脚上很是不方便,严重阻碍跑步的速度,于是略一考虑,陆飞文立刻将休闲鞋脱掉,赤脚在海滩上跑了起来。 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五年的我,难道还跑不过平常不近水的清挥吗? 一见陆飞文这么做,原清挥立刻跟上,长期保持良好体能训练的他、长期习惯于追捕犯人的他,哪会将这小小的阻碍放在眼底。 我倒要看看,离开特警五年,陆飞文到底还保有多少本事! 互相追逐原本就是海滩上常有的事情,一看到两个人在追跑,大家都以为是朋友之间的嬉戏,不由得都大声为他们加起油起,但见陆飞文拼命的跑、原清挥保持速度的追,怎么看都知道应该是谁会赢,于是,眼看自己就要被抓住了,陆飞文干脆一头栽进海水里来个潜水大逃亡。 一见,追起兴致来的原清挥立刻当仁不让,来到海滩没有一次来得及游泳就已经够失望的了,现在陆飞文居然敢往水里跑,他当然盛情不却,却跟着跳进水里去。 深蓝的海底下有着不可思方议的清澈,原清挥往前游去,除了衣服有所阻碍之外,那沁人心脾的透心凉倒是让他舒服极了,一时竟也忘掉要追逐陆飞文,只一个劲的在海里畅游,享受着这难得的舒畅。 只是,游了好一会儿原清挥突然清醒过来。 我跟着陆飞文前后跳进水里,即使无法立刻追上他,也不该像现在这样连个影子也看不见人啊! 当下止住泳姿,努力在水底睁开双眼扫视,在层层叠叠扑面而来的海水之中,隐隐约约原清挥似乎有看到一只手在摇摆、一缕头发在飘动,问题是,这个人不是打上横在游泳,而是在往下坠! 心里猛的倒抽一口冷气,整颗心像是麻痹了一样,几乎动弹不得,只一秒,久经训练的高韧度神经总算反应过来,赶紧往沉下去的那个人拼命游动,两三下就追到溺水的人身边用力一抓,果然将明显溺水的陆飞文抓在手里。 看着陆飞文在水底痛苦无比的神情,原清挥马上判断这是缺氧过度,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风范,急忙拉过他的脑袋就将自己的嘴往他的唇凑过去,及时为他输送氧气…… 霎时,贪婪的唇舌攀住了原清挥的,就像是强盗似地要将他肺里的空气全都抢走一样,对此,他只能困难的伸出舌头、努力与之纠缠,力求保住那最要紧的一口真气,并且在这你来我往之间,不知不觉,好像有什么正在改变…… 人,轻轻的飘浮着,无从着力;手,用力抓住陆飞文的手腕不敢松开,那另一只手呢?另一只手在干什么…… 在神志迷糊不清中,原清挥似乎看到他的另一只手正扶住陆飞文的脑后,将那正毫不留情夺取自己氧气的嘴唇压近,灵活的双舌纠缠得已经分不出哪条是自己的,只一个劲的推、拉、舔,躲…… 心底清楚这已经不是正常的输送氧气,偏偏身体就像是无力似地离不开陆飞文的唇齿,只能拚命吮吸着对方,彷佛要将他从自己这里夺走的氧气全要回来一样,缺氧的大脑就像喝醉酒般的晕晕沉沉,只能习惯性的将唇齿往脖子移动…… 习惯性? 突然—惊,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于是原清挥马上拖着在水中—脸痛苦的陆飞文拚命往上升,直到头冒出水面那一刻他才放下心来,可是…… 为什么飞文的脸色仍旧没有好转? 原清挥疑惑的看过去,感觉陆飞文似乎更加用力地握紧他的手臂,整个人像失去力气似的直往他怀里靠,嘴边勉强吐出几个字。 「腿……腿……」 不亏是心灵相通的朋友,原清挥立刻明白过来,急急忙忙拉着陆飞文往海边游走,只一会儿两人就已经滚在沙滩上。 顾不上已经筋疲力尽,也顾不上满身是沙,原清挥蹲在陆飞文面前,伸手抬起明显异样的一条腿开始慢慢做着起伏的动作,嘴里也不客气的教训说: 「你肯定很久没运动了,这次跑得这么快,还—下子就跳进海里,一冷一热的,腿不痉挛才怪!」 「还……还不是你追我才造成的!」说这话时,陆飞文露出的是即痛苦又神往的表情,痛苦自于被按摩的腿部,神往的是刚刚在海底不经意间的深吻。 没想到遇溺也能捡到好果子吃! 看到仍旧湿漉漉的脸上突然露出平日从没见过的表情,让即使没有化妆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眼角、眉梢上弯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咧开的嘴里却在呼呼叫痛,让原清挥不由得加重两成力道,顿时让这个半点教训都记取不了的陆飞文痛叫起来,而一听到耳边充满生气的痛叫声,原清挥觉得他原本郁闷的心情瞬间爽快不少。 劫后余生还不懂得珍惜的家伙就该好好教训才对! 「背我!」 坚持不肯走路的人伸出双手朝着双手环抱在胸前的人如此说道,语气里满满都是撒娇,听得站着的男人猛皱眉。 「五年不见,你似乎越来越退化了?」 「我不管,反正你力气比我大,肯定背得起我,我才刚刚溺水,你有点同情心行不行!我的腿也还很疼,你不想我半夜继续痉挛吧……」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一圈的人就是以权耍赖。 「你比我高,我背不了你!」一想到居然要背比自己还要高五公分的人,原清挥就满脸黑线。 打从飞文长得比我高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背过他,以前倒是因为这家伙常常惹麻烦,所以每次打完架我都要背这个已经走不动的同伴跑路,可现在这家伙是怎样,想在这里重温以前的美梦吗? 「哪有?我缩一下就比你矮了。」 语毕,陆飞文还当真缩起双腿,做出个娇娇小姐的姿态,也不知道他到底练了多久,这般楚楚可怜的动作做来居然有模有样,一点也不会让人想到他是一个身高一百八十三的大男人,而且平常还只是觉得他瘦,现在湿衣服贴在身上更将他的身体线条描绘无遗。 我现在可以肯定这小子在五年不见面的空档里真的玩起节食这无聊的把戏来,看,一个好好的男人有必要将自己弄得这么瘦吗?那腰身……一个男人居然腰这么细,真是让人惨不忍睹! 原清挥满脸黑线的蹲下身去,任由欢呼者的陆飞文爬上身来,才一站稳就立刻有两条腿紧紧缠住他的腰,似乎深怕他将他丢在地上一样。 「飞文,你这样还想不想让我走啊?」 背起一个比自已高五公分的男人对原清挥来说—点都不构成障碍,问题是那绞在他腰间的大腿实在是让人无法不注意,每动一步都会被那腿绞紧三分,恐怕不用走上几步他的腰就会被勒出痕迹来了。 「啊!一时太兴奋了,还以为是小时候呢!行,我挪挪位置!」在原清挥的配合之下,陆飞文这次总算将腿放在腰的两侧,不会阻碍到他的行走,接下来就非常甜蜜地靠在他的背上。 平常穿着西装都看不出来,清挥的背又厚实了不少,趴上去非常舒服,让人好有安全感喔! 趁着原清挥看不到自己的表情,陆飞文非常舒服地将脸贴在那散发着热量的背上轻轻磨蹭着。 这是清挥的体温、这是清挥的背脊,小时候让我安心不己的背部,今天仍旧背着我往前走,那一步一步稳健的步伐实在是让人舒服得直想睡啊…… 才这般感叹完毕,睡意已然浓浓罩上陆飞文的眼睑,尽管他明明警告过自己千万不可以睡着,却还是任由头颅伏在原清挥身上,随着行走的节拍起起伏伏,神志不知不觉堕入晕沉之中,连是何时回到小木屋、何时被人换掉湿衣服的都毫无知觉,只在抱到梦中常常见到的那个背部时露出了一抹甜蜜而满足的笑容。 至少在累极了的今晚让我能拥着这个人……好好的睡上一觉…… 不是没发现陆飞文睡着了,只是觉得才刚刚受到惊吓的人会睡着也是无可厚非,所以原清挥才会难得背着他走回小木屋,也难得的动手帮他换上睡衣,只是在衣服脱下来的那一瞬间,显现眼前的白晳胸膛曾经让他有片刻失神。 记忆中,这个坏小孩就是晒不黑,小时候我还特地拿泥土糊了他满身,希望他从此能黑一点,能更像一个男儿,然而,如今重现的白晳好像在告诉我,不管我多努力,这片自然的肤色仍旧不会改变,一如这个人的个性,不管我做了多少努力,最后还是付诸东流…… 或许飞文早就发现这一点了吧,所以在跟我得闹得不欢而散之后就一个逃到这里来,或许他是想将自己晒黑吧,或许他想晒黑之后再来见我吧……这是飞文奇特的道歉形式,只可惜,这胸膛怕是晒不黑了。 除了晒不黑这一点之外,原清挥还首次注意到陆飞文的肌肤非常水嫩嫩。 该不会他在这边都天天保养吧?不然哪有可能肌肤越来越好的! 才刚刚为陆飞文着想的好话,立刻又被推翻,原清挥不由泄气,几乎是有些气愤的将陆飞文推倒在床,然后看到他甜蜜抱着长枕、一脸幸福沉睡的模样,心底不由又气又恼,真恨不得用双手指他的脖子上,省得老是要为他生气,徒增白发。 「……清挥……」 「嗯?」 「清挥……喜欢你……」 随意的应声换来陆飞文的告白,原本已经转身的原清挥不禁停下了即将离开的脚步,久久不曾移动,只是静静听着静谧空间中那道平稳的呼吸声,心底正在期盼着什么,他说不清楚,可是脚就是不听话,暂时迈不出去。 「清挥……爱你……别跑,抱着我……」 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好梦,陆飞文的表情是甜笑着的,将头不断蹭在长枕上做着撒娇的动作,天真的模样像了原清挥久远记忆里的那个小孩,那时,那个小孩也是这样天真的告诉自已……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 几乎是狼狈逃离现场,原清挥忘掉了小时候的他听到这样的话时是多么的欢喜、多么的雀跃,他只记得五年前被那有力的臂膀按倒时是多么的恐惧、多么的憎恶…… 那么,我在恐惧什么、憎恨什么…… 不敢再往下深挖自己的情绪,原清挥赶紧跑到浴室里将自己没在清凉的水中,他需要清醒的面对每一天,他必须清醒的面对所有事情。 「表哥,你发烧了!」 昨晚看到两个湿漉漉的人出现在店里时,顾家豪就有不好的预感,现在一看,果然,从没生病的表哥居然病倒了,这实在是火星撞地球的大新闻啊! 「……闭嘴!」被吵得头都疼起来的原清挥恨不得将眼前只会叽叽喳喳的表弟丢出去。 知道我生病了就该请医生,而不是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清挥,你别急,我打电话叫医生来了!你每次生病都轻忽不得,赶紧睡着,别再让自己的病情加重了!」果然不愧是二十几年的好朋友,陆飞文—看到原清挥眉头一皱就已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不要……」 闻言,陆飞文便赶紧将死到临头的顾家豪推了出去。 「别急,我不会再让他吵你的,你先睡一下,这是蜜糖水,你口渴的时候就喝一点,我先下楼去等医生。」 边说边爬下建在小木屋不远处的家里的阁楼,陆飞文向来喜欢在家里建一个阁楼,甚至连在国外也不例外。 「……嗯……」原清挥很庆幸好友还记得他生病时不喜欢身边有人陪着的习惯。 从小我就很少生病,可是一病就要好几天才能痊愈,那个时候的我是最脆弱的,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我有弱势的时候,而我生病时喜欢喝糖水的习惯飞文还记得,居然帮我调好了蜜糖水,可内阻他对我这个好朋友也是常挂于心的…… 做此一想,突然想到昨晚所听到的告白,原清挥猛的一震,拉过被子盖过头。 我觉得好冷,好冷啊! 在看到原清挥不明所以的动作之后,陆飞文便觉得奇怪的再三确认他没有被异形入侵;其实,分开五年之后的重聚,不管他跟原清挥如何重现当年他们的互动,他们之间的确有了不能明见的变化,现在虽然还看不出来,但是陆飞文觉得或许他跟他就只剩这一次能亲密相入了。 一想到这里,陆飞文突然又重新爬上阁楼、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拿起电话交代几句之后就将温热的手掌伸进棉被里紧紧握住那只比他还炽热的手,不顾原清挥的再三挣脱,陆飞文只是固执的握住,握到连手的主人都无奈何地不再反抗;紧紧的握着,他试图想从这小小的接触中找到他们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第六章 雷诺敲门的次数已经是第三次了,如果再没有人前来开门他就决定该掉头就走人了,然而,门却在他第三次敲门之后被人打了开来,露出一双带着红丝的眼睛,红润的眼眶好像哭过一样,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整个门被拉开之后,雷诺不由得失望了,出现在他跟前的是一个雄纠纠的大男人,有着高大的身材,有着粗眉大眼极具刚强的面貌,是刚才那瞬间给人感觉完全相反的外表;挑起眉,当雷诺有兴趣地研究着开门者的输廓看上去好像很熟悉时,手已经被人给抓住,人被直睦拉到病床前。 「真是粗鲁!」抖抖差点因为被强力拉动而滑落的医护箱,雷诺总算收回了不礼貌的视线,重新将注意力放到病人身上。「哇!烧得真厉害!」吹了声口哨,雷诺慢吞吞的将医护箱打开,开始拿东西出来帮原清挥诊断,只是那诊断的姿势实在是越看越让陆飞文心惊,直到他拿出针筒,陆飞文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手抓住对方的手。 「你是什么人?你不是医生!」 「我当然是医生,是我接的电话,也是我来到这里的!」慢慢挣开束缚,雷诺没有说明的是他的医生执照是十年前领的,领到后他就一直没有展示过他的医术。 「原本的约翰逊大叔呢?」陆飞文不信任地紧紧盯住雷诺的动作,整个人拦阻在病人前面,一副防范姿态。 「约翰逊大叔今年要到冰岛那边渡假,他聘请我到这里当代理医生三个月,咯,这是聘书。」 拿出随身携带的聘书,雷诺满意地看到陆飞文让出的位置,开始为病者注射,只是这一次……却是病者自己伸手挡住针筒。 「医生,你刚刚似乎忘掉消毒针头了!」 明明应该是热晕头的病者却吐出思路清晰无比的话来,雷诺一愣,手上的针立刻被一直站在旁边的陆飞文抢走。 「我决定不用你了,雷医生。」 瞄了瞄医生胸前的挂牌,陆飞文迅速将雷诺的东西归位,然后提着还没回神的他丢到门口,将东西一并丢给他之后便立刻关上大门,现在他可没空跟实习医生玩,他要好好想个办法帮原清挥降温才对。 找出冰箱里的冰袋还有冰枕,接着翻箱倒柜找出上回吃剩的退烧药,陆飞文赶紧奔回床边,果然看到原清挥的温度又升高了;小心的帮他准备好一切东西,将他的头枕到冰枕上,陆飞文看着已经有些意志不清的原清挥,突然泛起了温柔的微笑。 「清挥,你肯定吃不下药了,是不是?不过没关系,我喂你吃哦!」用甜甜的音调说着话,净退烧药丢进自己嘴里的陆飞文立刻伏身在原清挥身上,来个以嘴喂药,小心地撑开干裂的嘴唇,将口中的药慢慢用舌头顶进去,跟有点小抗拒的舌头做了一番小斗争,终于将药顺利推到原清挥的喉咙中央,只要灌下水就一切万事大吉了。 拿过一直放在旁边的蜜糖水,陆飞文先是大大的灌了一口。 天,好甜啊! 跟着,他又伏身到原清辉嘴边,慢慢的像刚才那样将水渡进去,只是这一次却换成他迅速被不安份的舌头给抓住,水猛地灌向原清挥的咽喉,在将药冲下喉咙的同时水也溢出了嘴角。 没想到灌个药这么辛苦,肯定是不熟练的缘故,如果清挥暂时好不了,那我们就多做几次练习吧…… 调皮的想着,陆飞文擦擦嘴边的水渍,跟着,聚精汇神地望着服下药之后神情开始放松的原清挥。 不知道是不是冰枕和冰袋发挥作用了,感觉上,清挥的体温好像没那么烫了! 安心的枕在床边,陆飞文闭上双眼,感觉着房间里充满了原清挥的气息。 那熟悉的呼吸、熟悉的体味、熟悉的大手,都是让人如此怀念……熟悉的大手? 陆飞文这才发现原来无意识问原清挥正不断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一圈一圈,五指来回缠绕在他柔韧的长发间,似乎这个动作可以让他非常安心—样,于是他也不阻止,只是闭了闭快要溢出水珠的眼。 今天就这样吧,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密室里安安静静地过上—天…… 清醒过来时头痛欲裂,原清挥看着眼前一片漆黑,赶紧举手试探一下自己的视力情况。 还好,是天黑,而不是我看不见了! 提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原清挥觉得睡上—觉之后他似乎精神许多。 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快就能恢复精神,飞文是找了什么医生啊,这么厉害? 一想到这里,原清挥就想打开床头灯,可是另—只手—动便发现不对劲,麻痹了的右手正被某张枕着,那细腻的触觉让他知道身份是谁,可是没想到的是…… 飞文居然整天都待在我身边,而我居然也不排斥,甚至可以说是半点也没察觉! 勉强将手由陆飞文脸上抽回,麻痹过后的刺痛开始侵食,痛痛痒痒的,真有说不出的难受,等好不容易熬过了,这才打开灯查看一下房间的情况。 床边的小桌上布满了早已变成水的冰袋,冰枕似乎也有准备—、二个的样子,还有印象中完全不记得有吃过药的药袋,以及满满的一壶蜜糖水;手立刻抓起水朝喉咙狂灌,入口的甜味似曾相识。 生病时,每当口渴都能喝到这种味道的水,看来飞文真的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心里莫名感动着,手又不自觉的攀到陆飞文的头发上轻轻摩掌。 这小子,永远都让人放不下心来…… 「不要再摸了,头发都起毛了。」 睡热的人惯性地伸出手将在头上掏乱的东西拉下来,然后用脸枕上不让它再作怪,陆飞文将脸庞换了个方向又继续入睡,只余下看着手又被压住的原清挥哭笑不得。 只是照顾我一下而已,你有必要比我这个病人还要累吗? 心底甜蜜的抱怨着,原清挥的感觉是说不出的畅快,将此列为大病初愈的好兆头,再次轻轻抽回被枕在陆飞文脸下的手,在不惊扰他的情况下慢慢溜下床。 握着满满的蜜糖水,原清挥一边喝着一边步下楼梯,脚步有些疲软的他好不容易站在大厅上,在这个距离陆飞文上班不到十分钟路程的家里,意外地坐着此时此刻应该在忙碌的表弟——顾家豪。 抬头看了一下时钟,确定时间没错之后原清挥不由得有些怒了。 我们家向来坚持工作时必定要认真完成的准则,不准儿戏渡日的家训犹在耳边,现在就让我看到一个游手好闲的表弟正在我眼前打电动玩具。看来他是真的活腻了不成? 「顾家豪!」怒气暗藏,原清挥声音严肃的唤了顾家豪一声,果然看到他迅速收起电动玩具,一脸讨好的站在他面前。 这表情还真像以前被我严格要求却时时偷懒的飞文! 做此一想,不由得侧开脸,原清挥重聚自己严肃的脸谱,用着长辈的姿态教道: 「你给我严肃一点,我让你跟着飞文是希望你除了武术之外还能找到别的出路,而不是让你在这游手好闲的玩游戏。」 看到顾家豪的不以为然,原清挥不由动怒了,连声音也满是怒气。 「可是老板休店五天,我总不可能一个去开店吧。一天、半天我还撑得下去,整整五天耶,我哪有可能嘛!」顾家豪嘟嘴抗议。 都是表哥一病下去就兵败如山倒,所以我才如此无所事事,而老板又坚持照顾表哥事事必经他的手,不让别人帮忙,依我看来,表哥在晕迷这段时间肯定被老板吃够了豆腐,就不知道会不会有吻痕在身上?嘻嘻…… 「你在偷笑什么?」才刚刚在为自己居然昏迷了五天的事实感到震惊时,立刻又听到表弟的嘻笑声,原清挥更加不悦了。 「没、没什么!表哥,你病刚好,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吗?」顾家豪赶紧表示关心,好引开表哥对他的怒气。 「感觉好多了,是飞文照顾了我五天吗?怪不得看上去这么累。」 「那表哥要不要感动到以身相许啊?」出口调戏立刻惹来铁拳惩治,顾家豪抱着被狠狠重击的脑袋偷偷狠瞪了自家表哥—眼,敢怒不敢言。 「家豪,别学飞文那样油腔滑调,我们原家的人从来都是正经的,我之前请假了一个星期,现在要马上赶回去销假,你待在这里等飞文起来之后转告他,有空我会再回来的,让他别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染上什么怪病,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有空你也给我看住他,别老是浓妆艳抹的,像个什么男人!」说着,原清挥还一皱眉头以示对此的不谅解。 闻言,顾家豪偷偷瞄了瞄楼梯处,点头如倒蒜,连连称是。 原清挥走了,在陆飞文醒来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日子又重回到往常的秩序当中,只是不管陆飞文或是顾家豪都感觉好像少了什么。 边擦桌子边盯着坐在吧台后细心妆扮的男人,顾家豪忍不住开声说。 「表哥这一回去,恐怕半年后才会重新出现吧?」 「说不定。」 调皮的回答着,陆飞文为自己描绘上完美的唇形,「不过这一次,我希望他能晚一点回来,这样我的死期才不会太快。 言语中的轻快一点都不如字句中的严重,顾家豪看着表哥离开之后仍旧没有任何变化的老板,在心中努力分析,力求找到一个可以接受的答案。 「你不再爱表哥了?」 「爱,我最爱的就是他了。」毫不顾忌的说着,陆飞文修了一下眉毛,让自己看上去柔弱一点。 「那你干下了什么坏事,坏到不敢再见表哥?难不成,你真的占了他的便宜?」一语中的,陆飞文赞许的点点头,「孺子可教!」 「哇,偶像,你真的干下吃表哥豆腐的壮举了吗?有没有留吻痕之类的东西?」 「就是控制不住嘛!所以就忍不住多印了几个草莓!唉,都怪清挥病倒的时候实在是太可爱了,真是可爱到不行啊,连让我想抽身的机会都没有!」说着,陆飞文还捧着双颊努力摇头。 装可爱的模样顿时惹来顾家豪不屑的说: 「老板,请不要以你的模样装可爱,这实在是不能看的动作啊!」 「那是你不懂得欣赏,你说对不对,小威廉?」一句问话,这才让顾家豪注意到不知何时小威廉已经站在门口,那满脸春风的模样实在不像…… 「啊,小威廉,你谈恋爱了?你终于决定抛弃这个人妖了?」 「去你的,我跟小威廉是雷打不动的关系,哪有人必从我手上撬走他!」陆飞文收好化妆品便朝着小威廉咧嘴—笑,有些不言自明的感觉。 「嗯嗯,我是弗利克斯忠实的拥戴者!」 小威廉附和说完话之后也伸出手作绅士状的将陆飞文挽起,两人相亲相爱的从顾家豪面前离开,徒留命苦的他仍旧为三斗米折腰。 「每次看到小顾都觉得他很可爱!」开车往目的地而去,已经等了好几天的猎艳心情在今天特别雀跃,前几天被陆飞文放鸽子的不悦早已消失,小威廉笑着,觉得连迎面而来的风都凉快得让人心情爽快。 「他是不错啦,不过不是同类,如果你喜欢上他会很累哦!」弹弹小威廉的鼻头,陆飞文利用车子的倒照镜努力观察自己的妆容是否完美。 「还好啦!我想要的是帅气威猛的男人,小顾还差一点。」 「不只差一点吧,还差上好几条街呢!」陆飞文踩顾家豪可是踩得不遗余力。 「这是什么意思?」还在努力学习中文的小威廉不耻下问,却又在下一刻间被跟在车子后面的敞蓬车拉走了注意力,「弗利克斯,就是他,就是他啦!」兴奋得将油门当煞车来踩,瞬间,原本就是高速的跑车往前飞奔而去,吓得车上的两名男人尖叫连连。 「你要死也别拖我下水啊,小威廉!」死死拉住门边不敢睁眼,陆飞文可从没想过他的死因会是如此滑稽。 「我也不想啦,可是……可是我的脚不听使唤,到底哪个是煞车?哪个啦?」越急便越容易出错、手脚不能协调,于是小威廉便一个劲的直踩油门,然后车子就朝着美丽的椰子树撞去…… 「天啊……谁来英雄救美啊?」 眼看就要撞上树了,陆飞文把心一横,越过小威廉将车门打开,随便一脚就将他踢下车去。尔后还没反应过来时车子就已经狠狠撞上可怜的椰子树,为好胆不系安全带的乘客上了一课。 眼前被撞得眼冒金星,头上感觉有血在流,神志还在半空中飞散游离,恍惚中陆飞文似乎感觉到有人正在为他做急救,甚至还在他呼吸困难时做了人工呼吸,然后他被抬上了平稳的车子,一路上一直有人提供他一个温暖的怀抱,虽然不是他熟悉的古龙水味,却意外的让人安心。 再次睁开眼时满目都是白色,陆飞文有半刻的呆滞,以为他是来到了天堂,却在下一瞬间由天堂跌回人间,动了动被石膏包得紧紧的小腿,又望着手上同样打了石膏的罪魁祸首,陆飞文气不得、笑不得,只得扁嘴做出怒容说道: 「小威康,你开的好车,有了男人就连好朋友的命也不要了!」 「冤枉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弗利克斯!」坐在陆飞文身旁的小威廉哭丧着脸,学着平常看到的京剧叫了一声冤。 我也没想到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当时太兴奋了嘛,说到那个人,那个人就到,让我觉得有命中注定的感觉,结果就…… 「哼,重色轻友的家伙,罚你在我伤好之前不能去泡酒吧!」 「这个当然!我一定会天天陪着你的,让我做牛做马也行!」一脸谄媚的小威廉如此说道,陆飞文怀疑的看着他,估计其中的可信度是多少。 「怎么突然这么乖巧?」 「那是因为他发现这间医院的医生就是他的真命天子,他天天陪你复诊,肯定会比天天泡酒吧来得有利!」吐槽的人正是可怜的服务生顾家豪。 我还以为表哥跑了以后老板会恢复正常,结果一转眼连腿也撞断了,看来我这个命长得可真不好啊! 「小顾,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小威廉。你可以对着我说英文,别老是说中文,不三不四的,让我听得很难受。 「弗利克斯说要我常说才会进步。」 「那请说正常的语调,你听过我跟弗利克斯说中文像唱大戏的吗?」顾家豪装模作样地扫扫身上的鸡皮疙瘩,这次趁着小威廉的靠山瘸了,他有的是机会狂踩小威廉。 「小顾,你好坏!」 小威廉撒娇耍赖的姿势跟老板如出一辙,果然是近墨者黑啊,幸好我是歹竹出好笋! 一面感叹,顾家豪一面走到陆飞文面前伸出双手做—个抱状的姿势,立时引来陆飞文跟小威廉不解的望着他。 干嘛? 「接你回家啊,你现在瘸了,自然要我抱你……」一个枕头丢过来狠狠砸中已经视死如归的可怜小孩,陆飞文咬牙切齿的说: 「你就不会推一张轮椅过来吗?你觉得你能抱得起我吗?还是你想要我摔断另外一条腿啊!」 「老板,我也只是抱你到轮椅上去而己,你以为我想干嘛?」顾家豪摸摸痛处抱怨。 自从表哥来过之后,弗利克斯就越来越暴力了,分明是要将在表哥那里受到的气全都发在我身上! 「没,以为你要吃我豆腐而已!」发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的迹象之后,陆飞文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自从清挥跑掉之后我的心情就超不稳定的,那种焦虑的感觉似乎因为撞车的关系而全部跑了出来! 「你的豆腐送给我,我也不吃!」 顾家豪嫌弃的吐着槽,然后从门外拉进轮椅就耍扶起陆飞文坐上去。 「啊……弗利克斯。你不住院了吗?」看到两个人的动作,小威廉总算从沮丧中清醒过来,赶紧阻止说道。 「只是腿断了又不是闪到腰,干嘛住院?」 「弗利克斯,你真的好笨啊!」小威廉狠狠瞪着装出事不关己的顾家豪一眼,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陆飞文,「弗利克斯,我开车时跟你说的人就在这里上班啊!」 「然后呢?又不是我要追他,你也是伤者,你也可以要求住院啊!」 「我住院的话我老爹会砍死我的,但是你住院就不同了,我可以天天藉口来探你!来嘛,帮帮忙!」常跟陆飞文学的招数现在全用的陆飞文身上了,这是他首次知道自作孽不可活的真义了。 想想我的形象套上小威廉的动作,突然有点晕眩的感觉,不行,我得重新设计一套更吸引人的动作,不然哪比得上长得水嫩嫩的小威廉! 「他真长得这么帅?」 「嗯嗯!」 「那好,他叫什么名字?身高,三围多少?他喜欢的东西是什么?他喜欢的类型是哪—种?这些功课你做了没有?」讲起泡帅哥,陆飞文可是很专业的呢,「我叫雷诺,身高—米八五,三围数字只能告诉我的爱人,至于我喜欢的东西要等我喜欢的人跟我一起发掘,至于喜欢的类型……我比较欣赏你这种类型的!」未等小威廉答话,正主儿已经先做出回答,早已在门外等候已久的主治医生踏步走了进来,对着被他所救的病人如此说道,顿时房间里惊叫连连。 「啊!你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吗?」 「你不就是那个无能庸医吗?」 「天啊!老板,居然有人喜欢你这种类型的!」面对魔音传脑,雷诺脸不改色,对着显然神情呆滞的陆飞文笑道: 「你似乎忘了跟我有过五天之约喔,陆先生!」 第七章 对着显然—肚子怒气的小威廉,陆飞文深表歉意。 人家帅哥指明喜欢的就是我这个类型,我也没法子嘛!而且我也没有注意到,那天被我赶出门的庸医就是之前钓上的男人,这是我的失误,我承认! 「你的医术不是很差吗?怎么有办法混到这家大医院里做主治医生?」实在是想到那天雷诺的手忙脚乱,陆飞文就不得不为自己的腿抹一把冷汗。 「那天只是代班,而且我原本就不是医治伤风感冒的医生,我负责的是像你这种断手断脚的病人。」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连医生也不像啊?」并没有被帅气的外表所迷惑,陆飞文难得发挥他从前的职业直觉,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两双眼睛对峙半刻,方才各怀鬼胎的笑了起来。 「你真爱说笑,如果我不是医生,你撞车时早就死了,还是我帮你急救你才能活得好好的!」 「哦?那你过来一下!」陆飞文伸出手拉过雷诺的衣服,然后用力嗅一嗅,等确定那个味道的确就是之前昏迷时闻到的味道之后才放下心来,「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的医术实在是有待改进啊!」 放下戒心之后,陆飞文立刻露出软弱的表情来,而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便让雷诺心痒难耐起来。 不管是第一次见面还是第二次见面,这个男人都露出和艳身材不相符的软弱,很容易让男人升起想压倒他的欲望! 「你对挑逗男人很有一套嘛!」雷诺努力把持自己。 我来这里的主要任务并不是为了找乐子! 「你不是领教过了吗?」看出雷诺的动摇,陆飞文终于觉得从枯燥的住院生活里找到乐趣了,先前被要求必须住院的怒气也总算找到了发泄口。 我不介意再跟雷诺玩几回,反正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玩得起这种游戏! 「也对,那次实在是太可惜了,若不是你的朋友过来……话说回来,你朋友什么时候会过来探病,我也挺想会会他的!」想到那些可笑的对话,雷诺对眼前的男仔更添几分好感。 到现在这个年龄还这么会撒娇的男人实在少见! 「你别对他有任何幻想,他是直男!」说到这点陆飞文也是咬牙切齿,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实在是可爱到一个不行。 雷诺低头吻向气鼓鼓的脸蛋,「放心,我对你比较有兴趣,我不是一开始就这样说过了吗?」 陆飞文没想到雷诺会这么大胆,居然在自己的职场上调戏病人,一时也不由得呆住了,伸手摸摸因为晕睡半天而长出的胡须,突然有些感动。 在没有化妆又一脸粗旷的情况下,居然有男人肯吻我,冲着这样的胆量,我开始觉得雷诺有让人喜欢的优点了! 「其余的就等我的伤好了再说吧!」 回吻雷诺一下,陆飞文含笑的眼闪烁无数意思,于是,都是玩家的两个人瞬间就定下了约定。 「那我可要赶快治好你了!」 「希望你的医术跟你的其他技术一样精湛!」语毕,两个男人都露出有颜色的笑容,让不小心闯进这个空间的顾家豪浑身不自在。 「老板,你的换洗衣服,另外,我想问一下,你在医院的这些天我能不能请个假,我想回台湾一下。」 满脸期盼的看着陆飞文才刚刚住进医院就勾搭上医生,顾家豪觉得就算没有他,这个满身都是贺尔蒙的男人还是会活得好好的。 「你居然忍心抛下可怜的老板,自己—个人回家去逍遥?」难以置信顾家豪居然要抛弃自己,陆飞文—脸伤心,唱作俱佳的模样逗得人发笑,而雷诺就很捧场的笑了出来。 陆飞文瞪了笑场的人一眼,又继续回头挽留他家的耐操的服务生,「小顾,等我伤好了我就放你—个大假行不行?‘你看现在的我出入不便,举步维艰,你忍心让我如此辛苦的在异乡生活吗?」 「你哪有这么可怜?小威廉肯定会天天来看你,再说,你又找到了新对象,正是如鱼得水的时候,我哪敢在这里碍你的好事!」 「小顾,你真会说笑话,我现在要按照你表哥的要求谈安全度高的恋爱,所以在我伤好之前我还是独身的可怜人!」 苦着脸的陆飞文顿时逗笑全场的人,包括刚刚走进门的小威廉,原本他还有些气恼陆飞文抢走了他看中的男人,伹是在这—秒里他可以确定,他最舍不得让出的男人只有陆飞文。 「你就让小顾去玩吧,大不了我陪你一起禁欲好了,这样大家也有个伴。」 「小威廉,你对我真好,呜呜呜……」 我原本还以为这个可爱男孩至少要气我好几天,没想到只隔一天他就又出现在我面前,并且还要为我禁欲,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 「好了、好了,真是搞不懂你们,又不是生离死别,有需要这么悲情吗?我回台湾之后会通知表哥,让他过来探病的。」 「别,不用了。你通知了我更烦!」怕自己会太过期待的陆飞文立刻制止。 清挥一向重视工作,我可不想跟工作争宠。绝对是我输,这实在是太过悲哀的现实,我才不要去面临! 「那好吧,以我不会以通知表哥为条件,你就放我去玩吧!」顾家豪立刻顺势而上,惹来陆飞文一阵低笑。 「小顾,你真的是越来越像我了,小心你回到家会常常因为家规而被罚哦!」陆飞文自小就跟原清挥一起长大,原家跟顾家的家规说不定他比正主知道得还清楚。 「回台湾又不是要回家,怕什么!」顾家豪毫不在意。 反正总会有办法逃避的,现在我的脑袋是越来越聪明了,难道还怕那群老古板不成! 帅气的一甩头,朝着房间的三人打声招呼,顾家豪便兴冲冲的跑了,只余下暗情汹涌的现场让陆飞文面对。 「居然真的跑了!」腿有不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自己从前跑掉,陆飞文真是有说不出的郁闷。 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连个擦背的人都找不着? 「小威廉,你不会抛下可怜的我吧?」 立刻转移目标,力求有免费佣有可以照顾,即使这个佣人只有一只手,陆飞文还是不遗余力的拐骗。 「好了啦,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小威廉笑得很甜蜜,但这样的甜蜜却让陆飞文胆战心惊。 小威廉给我的感觉似乎有一点改变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还是坏? 「放心,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被晾在一旁的雷诺赶在这个时候出声,顿时让房间陷入暧昧不清的气氛当中。 陆飞文勉强苦笑,然后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头,说道: 「不管是谁要照顾我,明天请早,今天我已经累了!」话没有摊开,事情就会越显胶着,陆飞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法游刃有余地处理难解的三角习题。 明明只是炮友身份的小威廉开始变得男子气概起来,甚至有些强硬过头,处处干涉自己的生活,至于那个对我很感兴趣,而我对他也很感兴趣的雷诺,虽然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但每天总能抽出很多时间到我的病房里哈拉,一样难缠得很,即使我明白小威廉对他构不成威胁,可他仍旧喜欢逗弄小威廉,老是将人气到摔门离开才肯大笑离去,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来陪我,还是来气小威廉的? 「我说雷诺啊,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直拳一击,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这是快拆石膏的陆飞文苦心冥想后得出的问话。 「应该说我对你非常有兴趣,说喜欢这样的情感,你不觉得对你、对我来说都太过严肃了吗?」 「嗯,说得真好!」也就是说大家都有达成共识,那我可以请问你,你这几天的举动是在干嘛?你到底是对我有兴趣,还是对小威廉有兴趣啊?」 「我是对喜欢上你的小威廉有兴趣,看到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一般人都会忍不住逗弄一下吧,毕竟在这里工作实在是太枯燥了,你要让我找点乐趣才行!」 「你别拿小威廉当玩具,若是伤害了他,我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雷诺轻笑,不做回应。 相识这么多天,这个陆飞文永远是雷声大、雨点小,说他精明,他是很精明,但某些时候他更乐得装糊涂! 「你情我愿的事情别人永远插不了手,对不对?」雷诺笑得惬意。 虽然工作上不顾利,但是遇上这两个同道中人却为生活点缀了不少快乐! 「嗯,说得没错!」陆飞文大表赞同。 或许该让小威廉受点伤害才会成长,想当初我喜欢上清挥时吃的苦头可是多到不行,也该是时候看一下别人演的好戏了! 「那么,在伤好的那一天我们要怎么庆祝呢?」雷诺知道陆飞文不会再阻拦他玩弄小威廉之后,自然心情爽快得报,立刻就要定下和他玩耍的时间。 上次虽然是短暂的接触,但是那种兴奋的感觉仍旧记忆犹新,我相信我们会是非常契合的一对! 「当然是要由你来决定啊!」 眨眨眼,满意于自己就算不化妆仍旧能捞到一个好的性爱对象,陆飞文也爽快得很,两个人一个坐在病床上,一个坐在椅上,全都神经兮兮的笑着,活像是两个傻子一样,让路过的护士们都不禁摇头叹息,幻想破灭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了。 「你们在谈什么?」 每天必定会出现的小威廉这次探进头来时脸上挂着兴奋的微笑,似乎发生了什么好事一样,神情没有了几天前的紧绷,甚至面对雷诺也能笑得出来。 「在谈过几天我就能出院的事。」 觉得这个问题没必要隐瞒,陆飞文答得爽快,却惹来雷诺一瞥。 「原来你过几天就要出院了,那原先生来得可真是巧啊!」雀跃的敞开门,小威廉露出身后高大严肃的身影,仍旧能将冰尘封的表情是他一贯的招牌,即使在他进门后看到雷诺的存在时仍旧面不改色。 「你好,我是陆飞文的朋友,原清挥!」 简单的自我介绍有着强劲的气势,硬逼着雷诺自报姓名,然后自动消失。 「我是他的主治医生,雷诺,刚刚有空陪弗利克斯聊了一下,现在又到巡房时间了,我要去工作了,弗利克斯就烦劳你们照顾了。」 最后一句话反客为主的意味十分浓厚,雷诺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陆飞文一眼,见他无意留下自己,便也识相的离开。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机会掳获陆飞文! 等雷诺一走,小威廉也很爽快的走人,反正陆飞文对原清挥的情意他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可以接受陆飞文继续喜欢原清挥,但是绝对不会让陆飞文跟那个翘尾巴的雷诺在一起。 你们两个走得也太快了吧…… 雷诺的离开陆飞文可以理解,可是小威廉走得这么爽快他就脸黑了。 小威廉将炸弹丢过来也不会给一下缓冲时间,要知道,被清挥揍一顿我就直接送急诊室了! 「嗨,清挥,好久没见了。」 僵硬的打招呼让进来的男人更加不悦了,他虽然神经有些冰冻,但不等于他看不懂进门时看到这两个人口气下的你来我往。 他们分明是谈好…… 「一个月不见,你的节目仍旧这样丰富啊?」轻轻一句问话就像是一道雷劈在了陆飞文的心上,暗暗叫惨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应。 「哪有?我是因为思念你太多才会撞车的,也是因为你说要我进行安全的性爱我才会对医生下手,这样话,身体健康肯定会有所保证,我是一点也没有违反你的意思啊!」 「狡辩!」两个字就将陆飞文所有能想到的无数藉口全数打回,委屈的扁扁嘴。 看来这次我会活得更辛苦了,清挥的怒气根本就没有散去! 「我是不是狡辩是我家的事啦!你不是回去复职了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若说清挥是为了我而赶来的,我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我来是为了工作。」 「哦?又有工作要介绍给我了?」陆飞文磨拳擦掌、一脸蠢蠢欲动的兴奋表情。 「错了,我这次的工作是——保护你!」 「我们接到情报说,之前请你从某个黑帮里复制出来的资料已经被人察觉了,他们动用了许多人脉,最后确定银狐会在这附近的岛上,所以派人潜进这里准备抓你回去,或是给你—枪,送你归西。」 说着这样严肃的对话时,原清挥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酷模样,以至陆飞文完全想像不到他接到这个消息的同时又接到他车祸的消息是如何的失控,而那种几乎要将他的心狠狠捏碎的感觉他不打算跟任何人分享。 「哇,我这么有面子啊,不过放心啦,目前来说,我身边好像还没出现过可疑人士。」 才刚说完话,原清挥跟陆飞文同时脸色一变,两人相互望了一眼。 「我说清挥啊,你查到这个消息时有没有顺便查查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入境的啊?」 「在我离开前五天。」 「那也就是说,我要防范在你离开前五天入境的人罗,你有办法弄到这个时间表的名单吗?」虽然自己动手是小菜一碟,但是现在是病人的我还是不要费力工作为好! 「这事我会办,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的腿好了没、可以出院了吗?你该明白住在公共场所危险度会高很多。」 简直不敢相信陆飞文连这样简单的常识也弄不懂,原清挥大有磨拳霍霍的冲动。 「我这不就是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嘛!」 「说到大祸临头,我想,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你好好清算才行!」话说到这里,原清挥利目一扫,顿时让陆飞文软了腿。 我就知道,时间隔得短,他肯定不会忘掉我在他身上草莓的事情! 在陆飞文眼底看到的忏悔让原清挥很是满意,并且,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模样他心里很有快意。 看来在这岛上住久了的确很容易心理变态,也难怪飞文爱化妆…… 才刚为陆飞文开脱之际,脑袋却又灵光一闪,人已扑上前去狠狠揪起陆飞文,伸头埋到他的胸膛,果然,他闻到了一阵熟悉的体味,那个体味一直萦绕在身体的最深处,让他从没有一天能真正忘却。 「你!」 「我怎么了?」 看到眼前人一脸出弑神杀佛的模样,陆飞文害怕极了,就好像心底一直藏着一个定时炸弹,现在被人给点燃了引信,就要将他炸得粉骨碎身、尸骨不存。 「你给我老实说清楚,我—直在寻找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假装的?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欺骗我?」 扭曲的脸就算原本长得再英俊,此刻也是吓人非常,只见陆飞文手脚并用的想要逃离那个即将会捏死他的男人,一边还很聪明的按下呼叫铃,希望那个号称对他很有兴趣的男人会进来救他一命。 「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看到陆飞文的表情和动作,原清挥根本不用再怀疑什么。 我居然被我的好朋友骗了这么久、骗了这么多次!在我的心中一直为那个女人保留了一个特别的位置,现在好了,她居然变成了我的好朋友,一个我打算重新接纳,好好对待他的好朋友! 「我、我也不想啦,只是神差鬼使就那样做了嘛,你若是不愿意,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占你便宜,我这次一定会好好找个伴、好好的跟他生活下去,绝对不会再性骚扰你半分!」举起枕头勉强躲过原清挥打过来的一记铁拳,陆飞文干脆扯开喉咙大叫救命,「雷诺,你这个笨蛋,现在是你英雄救美的时候了,你赶快出现啊!」大喇叭的叫唤似乎起到了作用,才刚刚说完话,门就配合的被—踢而开,除了一身白衣的雷诺之外还有几个医院的警卫,其实也难怪会出现如此阵仗,实在是陆飞文叫得太过凄厉了,别人还以为发生了血案呢! 「雷诺,救我!」 伸出手朝雷诺求救,陆飞文怕极了原清挥翻脸时的表情,他想起了那仅有的一次,被打得浑身是伤的他只能目送着原清挥不屑的离开,然后平生第一次浑身痛楚难耐的时候还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任由寒意侵蚀,他甚至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道场的人进来擦地板时发现了可怜的他,说不定在那一天他会已经因为心碎、身碎而亡。 合作的冲上前去挡下原清挥重力的一掌,雷诺瞄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身体抖得像落叶一般、整个人显出一副畏惧神情的陆飞文,在这—瞬间,他体内难得的正义感忽然升到了最高点,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挡下来自原清挥的攻击。 警卫们原本还反应不过来,直到被雷诺一声大喝才清醒过来,纷纷加入阻止原清挥的行列,而被其他人这样一阻拦,雷诺终于暂时得以脱身,健臂一抱,居然将跟他身高没差多少的陆飞文抱起来,然后轻松离去。 原清挥訾目欲裂,恨不得将眼前这奸夫淫夫一起打挂,手上不留情的他瞬间就打倒了四名警卫,然后朝着停车场飞奔而去。 只是再高的第六感仍旧不及跑车的速度,等他冲到停车场时,正好看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陆飞文扬长而去,视力极好的他甚至能看到陆飞文眼睛通红地靠在驾驶员身上,似乎在寻找安慰似的。 那副被人欺负的表情明明只在我面前出现,他明明只在我面前表现软弱! 虽然说不清心底在气的到底是什么,不过原清挥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今天让陆飞文跑了,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没有证件的他根本出不了这个城市,而他会从今天待在他家里守株待兔,直到这只可恶的兔子冒头为止! 第八章 被带到雷诺居所时,陆飞文还在惊魂未定的状态中,直到一只温暖的大手盖住了他的脸,将额上的冷汗全数变暖,他才恍惚的回神过来。 「谢谢你帮我逃跑!」 被人抱下车时,陆飞文这才想起需要向雷诺道谢,虽然他明白或许让原清挥打一顿什么事情就都解决了,但是已经瘸了一只腿的他暂时还不想因为其他伤痕继续躺在医院。 「不客气,只是你让我看到了一场好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就是上次打扰我们好事的人吧,你喜欢他?」 直觉惊人的雷诺这样问道,让陆飞文害羞的点了一下头,毕竟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被他追砍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可怜的人,放心好了,有我在这里,他暂时应该无法骚扰到你的!」雷诺将陆飞文放在自己精心购置的沙发上,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瞬间被柔软的沙发吞没,脸上的苍白和沙发的鲜红形成鲜明的对比,忽然,雷诺觉得内心的欲望被勾引得蠢蠢欲动。 这个男人,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尤物! 低下头,在冰凉的唇上轻轻吻着,在对方开启门户时得寸进尺的将舌头伸进去狠狠搅动一番,手早已不怜香惜玉地狠狠抓向细滑的长发,雷诺硬是让陆飞文的头面向自己,让他无法从自己的热吻中逃脱。 虽然被强硬的对待,但是禁欲太久的陆飞文并不介意,现在的他甚至欢迎一场性爱将他全身都撕裂,然后让他不再对原清挥怀有任何幻想空间,他需要有人将他填满,连脑袋也填满。 积极回应的吻瞬间一发不可收拾,身上代表病人的衣服已然被撕碎,白皙的胸膛也被狠狠烙上草莓,胸前两点的红肿甚至将眼泪也逼了出来,陆飞文在鲜红色的沙发上抖动着,让身上每一处的白皙都成为勾引人的凶器,迫不及待胀大的性器渴求着安抚,媚眼如丝的陆飞文缓缓闭上眼睛,在这一瞬间将身体交了出去。 久久未得到爱抚的身体热得要命,正在此时,本来应该跟陆飞文一起滚床单的雷诺却抱胸站在身旁,一脸欣赏地看着他的丑态,让他不禁有些怒了。 「你该不会是性无能吧!」 面对我这样的大餐居然还不吃下去,这怎么对得起我努力的出卖色相!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觉得你朋友的脸很熟悉了。」 完全不搭调的对话让欲火焚身的陆飞文有些呆滞,勉强磨蹭一下双腿之后才让脑袋有一点点空间思考,不解地望着一脸戏谑的雷诺。 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我们帮派的资料库里,排列第二名必须注意的人物就是这位破案如神探的国际刑警队长——原清挥,而在资料里朋友项中登记的是银狐曾经是他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你说,这个资料对吗?」 如同一盆冷水狠狠泼了下来,陆飞文露出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来,然后,雷诺得意的笑了,伸出手慢慢爱抚着就快要冷却下去的欲望,让那惨白的脸重现红润。 「虽然我的任务是找到银狐,将他杀死,但是知道银狐就是你这样的尤特之后,我决定了,你不如投靠我们帮派吧,有你的加入,我相信我们帮派绝对会如鱼得水,而你跟我,会是最契合的一对情人,我甚至可以为你切断和其他情人的关系,只对你一个人忠诚。」 「说这句话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拿份健康报告来给我看啊!原本以为你是医生所以我才不担心的,但是现在你都已经透露出你乱交的话来了,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还是决定先看过你的健康报告再做考虑。」 陆飞文这个时候所给的回答实在是让雷诺忍俊不禁。 我以为陆飞文会惊叫、会害怕、会不顾一切的逃跑,结果没一样如我预期的发生,这个浑身裸露的男人甚至神态安详地要求我交出健康报告,好确定他跟我上床不会将病? 「哈哈,陆飞文,你果然是—个很有趣的人!当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过,若你不是银狐,我也—样会拐你来当我的情人。」 「一般涉及性爱的情人通常俗称性伴侣对不对?」陆飞文双手拉开将他的身体当成玩具的男人,大家都是玩家,太过技巧的手法很容易擦枪走火,然后事态会演变得比现在严重。 「为什么拒绝我的爱抚呢?你明明是需要的!」 「你的意思又不是只跟我玩一夜情而已,有鉴于此,我们当然是要谈清楚再来上床!」 理性的态度,让雷诺警觉地注视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我似乎疏忽了一件事,这个男人也曾经是国际刑警的一员,甚至是现在黑道上的银狐、有名的情报窃取者,这样的男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应该如外表这般单纯! 「不用这样看我啦,我只是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不然我也不会连清挥也要压倒。」 「哦?」半信半疑的应答着,雷诺突然脱下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朝着很难动弹的陆飞文压下去,「既然你是精虫上脑,那我就先帮你宣泄—次吧,让你知道你即将得到的情人是怎么个厉害法!」 雷诺的话是如此宜称,而行动上也的确让陆飞文享受了一次情欲的晚宴,身体的每一处都被狠狠地爱抚着,腿上,腰上、背部,连颈项下的小小敏感处也不放过,摊开的身体被一再的玩弄,因情欲而逼红的眼就算再怎么怒目也只是情欲中小小的情趣,身上的弱处被人五指灵活地推拿着,那种在欲海里翻腾滚动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不禁让精力已经累积很多的陆飞文连发泄两次才勉强清醒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汗水淋漓的两个人耳鬓厮磨,因为激情而嘶哑的声线意外的迷人。 如果雷诺是真正的医生,说不定我就能逃脱对清挥的宿命了…… 陆飞文稍稍分神悲伤一下下,紧跟着,身体的最柔软处就被长指狠狠地撬开,只用他发泄出来的***充当润滑剂,霎时,久未接纳过人的秘处正痛苦地被强力张开着,带来痛并快乐着的享受。 闭上眼,陆飞文甚至能感觉到那修长手指的形状,于是他便将潮红的脸塞到身下的沙发里,不敢再去想像接下来的动作。 其实陆飞文很少跟别人玩到这个一步,毕竟两个男人要得到快乐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而他那纯真的思想还是想将最宝贵的一切留给自己深爱的人,所以三次的经验全数都是来自酒醉的原清挥,因此,此时此刻的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清醒着上他的男人。 「哎呀!」 一声轻叫,体内最有快感的一点被寻获了,两只长指伸到身体的内部不断挑弄玩弄着那一点,让陆飞文浑身如遭雷劈般的颤抖不已,而这太过刺激的快感是以前直接上垒的他从没感受过的,就算他再怎么变态也不会伸出手指去玩弄自己的秘处,所以,根本没有免疫力的他只能张着嘴让喉咙深处的呻吟吐出,无法合上的嘴巴流出长长的津液,然后被另一只手指伸进狠狠搅动,将已经麻痹的舌头调教得跟秘处的节奏同步,瞬时带上了另一波高潮。 雷诺真的是一个大玩家啊! 在被狠狠榨干每一滴欲液之后的男人如此感叹。 这个人还算是个绅士,如果他也在没有出示健康报告的情况下强干我,我只要不死,肯定会灭了他家的帮派,将他们的秘密到处散播,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陆飞文咬牙切齿地想着报仇的姿态,看在雷诺的眼底还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因为要给点甜头给这个男人吃而委屈自己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所以他觉得这样如果还拐不到银狐上手,那他实在是亏大了。 「你爽快完了,总该让我爽一次吧!」 嘶哑得只能称为性撼的声线在耳边如此说话时,陆飞文只觉腰都软下了,任由男人举起他的双腿,将他的欲望夹在自己大腿的肌肉上,然后面对着面,开始另一道旅程。 陆飞文只能无力地拉住柔软的沙发不让自己因为过度的摇摆而摔下去,至于其他的事情嘛,早已不在他该注意的范围里,过于强悍的节奏重新吸引了他的身体,而已经变得非常敏感的身体则是很快就和身上的男人动作同步,开始了另一场另类的性爱游戏。 三番两次下来,终于被榨干身上的每—滴欲液。陆飞文摊睡在干净的床单,很快就进入睡乡,至于被链子捆住手脚成为sm极浓的情况,他暂时还分不出精神去思考。 将男人丢在自己床上,然后找出工具将他捆绑起来,雷诺很清楚这样的做法其实并不太保险,不过…… 为了防止他会跑出去呼救,这么老套的方法我还是要用一下吧! 打电话叫人过来将那张已经惨不忍睹的沙发丢掉,雷诺不禁有些吃惊于他刚才的太过投入。 虽然说是要用些手段让银狐臣服于我、为我做事,但刚刚的激情实在不能说是我理性下的产物! 雷诺开始反省起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为下一步的计划增添更大的赢数。 这样的我才像是我,刚刚精虫上脑的模样还是不想为妙! 守在小木屋里,原清挥数着时针的转移已经足足十二次了,在这十二个小时里,他由怒气冲冲到冷静下来就已经花掉了六个小时,而余下的六个小时就在焦虑中不断度过。 之前是因为谈到可疑人物时陆飞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清挥才愿意陪他一起玩试探游戏,但是中途灵光一闪,顺便找到自己一直要找到的人却是意料之外,结果,在没有任何策划的情况下陆飞文被目标人物——雷诺带走了,而他只能干瞪着眼回到小木屋里生着闷气。 说不定飞文这死小子就是在为怕我发怒,所以才故意逃到雷诺那里,但是没有详细的计划,我该怎么去接应他呢?真是一点计划都没有的冲动小子! 一想到陆飞文最后回头看自己时充满信心的表情,原清挥就觉得他是一个头两个大。 以前做搭档时他就没少给我找麻烦,现在临时配合还是弄得乱七八糟,这个死小孩就只会等着我来救,若是我有一天赶不及了,就像前几天听到他车祸一样…… 原清挥不由黑下一张脸,手紧紧握住椅柄,不敢再让自己想像下去。 「咦,弗利克斯不在吗?」不请自来的小威廉就像走进自家厨房一样自在,左看右看,仍旧看不出弗利克斯有回来过的迹象,不禁困惑起来,「你不是说会接他出院?不让他跟那个变态医生混在一起吗」 原清挥抬头看了一下只在意这一点的普通人,突然觉得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真是幸福。 「他有点事情,被雷诺带走了,你知道雷诺家的地址吗?」避重就轻,原清挥还是决定要偷偷潜伏在雷诺家附近,以免陆飞文有所不测。 「他好像就住在东区那边,你不会到医院去问一下他的地址吗?我的电话通知你就是要你过来将雷诺赶跑啊,结果你竟然让弗利克斯跟雷诺跑了!」不悦的跺脚,小威廉对雷诺是讨厌极了,现在一听到陆飞文居然被雷诺接走了更是气得要命。 真不知道找这个没用的男人过来干嘛?原本还以为有他在弗利克斯会将目光转移,不再注意雷诺呢! 「是飞文自己跟雷诺走的,他是一个大男人,要走、要留,别人是控制不了的!」严肃的回以答案,即使多么焦虑也从不会显露在脸上的原清挥向来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小威廉一听便无言了。 的确,若是弗利克斯决定忘掉原清挥投入新的恋情,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只是现在的我有点恨以前为什么是他的姐妹淘,以至现在想追弗利克斯也被他忽略…… 「你喜欢飞文?」 观察自己不太行,观察别人却是—等一的原大队长如此问道,就见小威廉诚实的点头,甚至补充说明。 「我现在的喜欢不是以前的喜欢,我想跟弗利克斯过一辈子。若是他一辈子都想当受方的话,我也会转变心态做—个完美的攻方!」已经对同性恋做了相当研究的男人顿时一脸黑线。 娇小的小威廉攻高大的飞文,这能看吗?而且…… 「飞文会让你抱吗?」 「他向来就是想被人疼,被人抱啊!」 就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清挥顿时呆了,往事种种掠过,记忆深处里永远都是陆飞文撒娇的模样,从小时候开始到后来的决裂,再到前不久的重逢,每—个陆飞文都透露蓍同样的表情。 他只是渴求着我的疼爱…… 生平第—次无法将忍功进行到底,透过小威廉,原清挥得到了雷诺的地址,迅速安排队友们前来支援之后他就一马当先领着小威廉到现场查看。 正常的屋子、正常的屋主,除了他也是同性恋这一点之外,原清挥没能获得更多资讯,除了他出现的时间太过蹊跷,事实上,没有任何一点能证明他很可疑。 「啊,我问到了!」兴冲冲跑过来邀功的小威廉果然还是个孩子,苹果脸因为兴奋而红通通一片,就见他举着用来记录问话的纸条朝着原清挥大笑道:「你看看,这一条很可疑了吧,他总是去酒店提供游客上网的地方猎艳,一般来说,大家都是在酒吧里寻找目标的。」 果然还是当地人的反应比较快,我还在查雷诺的底细时,小威廉已经学会从日常生活去查了,敏锐的优点的确比我家表弟好上太多了! 原清挥暗暗记了下来,准备一有机会就培养小威廉。 「也就是说,他要找的伴都是会上网的,而且上网的能力应该不错,是吗?」 「是啊、是啊,一般都是站在身后看人游戏之后就去拐骗他们,听说已经拐骗了好多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超越弗利克斯的记录,成为最花心的人!」这句话一出,原清挥的脸色变了一变,虽然他知道陆飞文整颗心都在他身上,但是听到他的花心事迹还是忍不住要生气,至于气的是他的花心还是气他不懂得爱惜自己,他首次承认,这两者同时存在于他心里。 将车子开到隐蔽处,原清挥开始监视着雷诺家里的一举一动,听别人说过,他自从昨天回家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甚至医院打电话给他也当作没听到,房间除了不断传出电话铃声之外,就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实在是让人很担心。 「我们要不要冲进去救弗利克斯?」越等就越担心,小威廉几乎控制不住的就要冲上前去。 「再等等,若是打草惊蛇,到时飞文会更危险。」 我的第六感判断飞文应该还没有生命危险,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应该正在游说飞文加入他们的帮派,暂时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冷静的分析在旁人看起来就是冷血无情,所以血气方刚的小威廉正显现一脸的不谅解。 现在怎么看屋里都只有雷诺跟弗利克斯,我们有两个人,而雷诺只有一个人,难道我们还打不过他吗? 「等等,别轻举妄动!」 察觉到身旁的人正在蠢蠢欲动,原清挥还没拉住小威廉,他就已经冲了出去,一脚踢开看似结实的门,这样的动作熟悉得让人心惊,原清挥顿时觉得放陆飞文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祸害。 教坏表弟不要紧,连个小男孩也教坏了,真是的! 持枪紧跟着冲进屋里,原清挥大概看了一下四周,觉得并没有危险之后他又立刻冲进房间,只是先后行动的两个人,这一次都被房间里的情况给惊呆了,一时之间竟然全都动弹不得。 第九章 「怎么了,原譬官?居然敢持枪冲进民宅,你有搜查令吗?」冷冷的笑着,雷诺手下的枪轻轻碰触着—张男子气概十足的脸,他早就从不断响起的电话声中猜侧到原清晖早晚会忍耐不住地冲进来。 会呆滞的原因,雷诺持枪对着陆飞文只是—小部分,更多是因为原清挥看到的是在深黑床单之上那个被锁链、被手拷控制住人身自由的男人,雪白的胴体没有任何遮掩,在其上缠绕的链子让人怵目惊心,而在深黑床单的衬托之下他身上的痕迹醒目得让人眼红,原清挥看着、小威廉看着,一时之间竟都出声不得,只有手上的枪因为受力过大而发出吱吱的声响。 「若是你将枪给毁掉,那就更救不了你的青梅竹马了!」雷诺当然知道眼前的效果为何,他可是特营造这样的气氛来打击原清挥的。 「谢谢你的提醒!」原清挥慢慢的调整呼吸,虽然他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到让情绪相当激动,但长期以来的训练绝非等闲,只—瞬他就又恢复冷静自持的模样。 「弗利克斯是因为不想见到你才会逃到我的怀里,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有违他的意愿,冲进民宅用枪指着奉公守法的居民也有些太过离谱了吗?」继续玩着手上的枪支,雷诺很明白有陆飞文在手原清挥能奈他何,态度越显嚣张起来。 「是不是当事人自愿跟你离开还是未知数,倒是你身为一个守法的公民却持枪对着一个良民,光是这样我就可以请当地的警局抓你回去了,况且你还……」眼睛溜了一圈现场,原清挥意有所指。 「那是原警官太过严肃了,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情人间要玩些什么,相信还不需要警方来插手吧!」说着,手上的枪支已经沿着诱人的曲线而下,在陆飞文赤裸的身体上游走,将一处处烙下他的印记显露出来,看得原清挥和小威廉皆目欲裂。 「住手!」 大道理已经讲不通,也不想再讲了,原清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奔向前,一记猛拳已经袭向胆敢在他面前挑衅的男人,力度之猛让雷诺不敢轻易接拳而被迫滚下床边,用以躲开这记重拳。 一见得手,原清挥立刻拉过床单盖住发生如此变故仍旧没有清醒来的陆飞文,手上的手枪反指着他他换了一个位置的雷诺。 「雷诺,你识相就现在离开,否则我不担保你能活着离开这座小岛!」已经被怒火烧到连本职是什么都忘了,原清挥的手枪瞄准雷诺的头部,语气森冷得很。 雷诺也不怕,站在离床几步之遥的地方看着被原挥紧紧搂住的陆飞文,冷笑道: 「原警官,你保得了他一时,保得了他一世吗?况且,以我的情报收集来看,你跟他的关系也未必如眼前这样好不是吗」这次我可以先撤退,但是总有一天,你跟我还是会换一个位置对站的!」 场面话一说完雷诺就潇洒的离开,那背影里的自信满满一点也不因为被枪指着而折损半分,而原清挥自然也知道雷诺的话说得该死的有理,但此时此刻他才管不了这么多,示意小威廉监视雷诺,确定他真的离开这间房子之后这才收起枪,双手一抱,将惹来这次灾难的罪魁祸首抱在怀里,大踏步离开这个他不愿再待下去的房子。 躲在舒服的床上睡了一个舒服的好觉,直到连腰肌都在投诉自己睡得太多时,陆飞文才决定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现在到底会身处何方,而入眼的熟悉则是让他真正放下心来。 之前跟雷诺的赌局似乎是我赢了,我就说以我跟清挥的默契,他哪有可能这样轻易让我被雷诺带走,是雷诺太天真了! 一想到因为服下安眠药而错过一场好戏陆飞文就忍不住要捶床。 实在是很想知道清挥看到我跟雷诺精心布置的一幕之后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你醒了?」冷冷的说话声从旁边传来,陆飞文赶紧转头,立刻看到一副晚娘脸孔的原清挥正坐在旁边,并且以寒得可以刺人的目光瞪着他。 连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陆飞文迅速低头看看身上规矩的睡衣,试图总结出现在的应对,说道: 「我怎么了?雷诺真的是来杀我的人吗?」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装?」原清挥的回答越来越冷淡,几乎冷淡到让陆飞文有些心惊起来。 看他醒来时眉飞色舞的模样,若说一分钟前我还为飞文所受到的非人待遇心疼,现在就只剩下满满想杀人的冲动! 「我只是试探过他,但是还没得出结论就被吃于抹净了。这也不能怪我啊,你也知道雷诺并不如想像中简单,他的武功不比你差的,我—个弱男子哪打得过他!」 「继续编啊!」 一句冷话将陆飞文顿时打得灰头灰脸,只得低头认错。 「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冲动。我应该要三思而后行,慎重考虑自己的能力再想出对应的办法。」 已经背过许多次的认错台词现在还是能朗朗上口,原清挥实在哭笑不得,看着陆飞文故作深思的低头,手终于忍不住一个爆栗打了下去。被猛的打了一下,陆飞文立刻抬起头看着原清挥,眼光里有着不可置信,也有着心灰意冷,似乎有些什么被打裂了、被伤着了,那种读不出来的痛苦瞬间让原清挥心口一室。 「原清挥,虽然我喜欢你,但是我是一个有自由行动权的男人,我爱跟谁便跟谁,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违法,就算是我妈也管不着我!」陆飞文掀被下床,太过冲动的动作顿时让只有一条腿能动的他扑倒在地,霎时,在原清挥面前出丑的委屈再加上这些年来心底所潜藏的痛苦,不禁让他越发咬紧牙关,摔开原清挥前来扶持的手,困难的拉着床沿慢慢爬起身来。 「小威廉,小威廉,你在不在?你过来就把拐杖拿给我!」在受伤的这一个月里,我早已习惯用拐杖走路,即使没有原清挥我还是能一个人活下去,原清挥算什么,他算什么! 心底是越想越是委屈,陆飞文再次摔开伸过来扶他的手,等不及小威廉上楼的他就要试图用一只腿远离原清挥,而这样的倔强看得原清挥连气都没了,干脆伸手一搂,将这个发脾气的磊孩子搂进怀里,虽然那比他高五公分的身体让他这个抱姿有点难看,但是此时此刻他早已顾不上这些,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若是任由陆飞文这样离开,或许他们的友谊、他们之间那暧昧不清的情感都将付之一矩。 「飞文,你冷静一点好吗?」 「我现在很冷静,况且,你不是不喜欢跟我身体接触吗?那还不快放开,不怕我兽性大发压倒你吗?不过你不用担心,昨晚我跟雷诺过了一个很疯狂的夜晚,我现在还不想精尽人亡。」 将话说得很是粗鄙,陆飞文能清楚地感应到搂着他的手臂瞬间僵硬,心底冷笑数声,手一挣就从以前痴念不已的怀里挣脱。 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不要委屈自己,不爱就不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眨眼将泪水逼回去眼底,陆飞文就要拖着伤腿离开,哪知才刚踏出第一步,人就突然被翻了过来,瞬间又重新被摔回床上。 双手牢牢的铟住他,迅速跨坐在他身上的男人双目有着熬夜的赤红,硬生生为斯文的外表添上一丝狂野,连平日没有情绪的脸,如今也是七情上面,尽是一个怒字,然而,平时的陆飞文或许还会怕,但是今天他是豁出去了。 「干嘛,你知不知道这个姿势是用来做什么的?别随便骑到男人身上来,这会让人误会你想对我干什么的!」 桀惊不逊的态度实在让人忍无可忍,原清挥本来还有些惊讶他此时此刻的动作,但是被怒话一刺,那冒头的理智又被压了回去,现在满脑子只有怒、怒、怒! 我要好好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大孩子! 手腿并用地锁住陆飞文的身体,不顾他疼痛的闷哼,原清挥空出二手用力一捏,硬是打断陆飞文正不断出口怒骂的话,被迫张开的嘴余下舌头仍旧嚣张地动个不休,见状,原清挥把心一横,嘴已覆了上去,将那模糊的声音全数吃进肚子里去! 声音被吃掉了、舌头被卷住了,陆飞文甚至连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事的余裕也没有就被狠狠吻了个遍,这个连咽喉深处也不放过的深吻,简直就像是要将他胸中的所有空气全部吸光—样,让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光是为了要让他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用尽全力。 纠缠不休的舌头终于双双放了开来,等得到大赦能够呼吸之后,陆飞文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不停大口大口地吸进空气好安抚被扯痛的肺部,哪知道才刚刚缓过气来,那夺命的舌头就又冲进他嘴里肆虐起来…… 「呜呜呜呜呜……」赶快放开我! 无法说出心底的愤恨,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吻,陆飞文只是一心挣扎着想要从那可怕的私刑之中得到解脱,发狠之时,甚至决定用力咬破原清挥的嘴唇以求解脱,直到血腥味流进味蕾里,他才猛然惊醒。 我在干什么啊…… 挣扎停了下来,任由淌着血的下唇覆向自己,不断将血味推进嘴里,麻痹的嘴唇得不到休息,被动的随之起舞,为原清挥敞开嘴里的每一处敏感,让他尽情享用一番。 热情中带着温柔的舌头慢慢扫荡过陆飞文的唇齿,一次又—次地在已被磨蹭得发痒、发疼的地方徘徊,渐渐的,陆飞文开始觉得他的脑袋只剩下惑人的节奏,体内的所有血液都被蒸腾起来,让他再也无法思考其他东西。 顺从甚至是开始迎合的态度让原清挥越加温柔起来,松开箍制往陆飞文的手脚,让这个已经被他吻得神魂颠倒的男人躺在床上迎接他接下来的爱抚,沸腾起来的脑袋中只余下攻占这副身躯的指令。 他是自己的、他属于自己…… 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独占欲,甚至连想弄清自己思绪的余裕也没有了,原清挥只觉得脑袋发胀、双眼发直,眼前除了陆飞文以外,他什么都看不到,轻碎的亲吻由唇边开始漫延开来,由漂亮的锁骨开始啃咬。 原清挥由衷地感受到陆飞文注重保养的好处,那一身滑嫩的肌肤简直就是极品,让人爱不释手。 唇齿不断的进攻,手也没有停下来,已经浑身发烫的陆飞文身上还有一处更为热烫的地方,神差鬼使的,当原清挥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时,大手已经潜进陆飞文的裤子里,握住那块炽热慢慢揉搓起来。 「……别……太烫了……啊!」 被人握住要害自是一惊,但更惊讶的是握住它的人,陆飞文稍稍睁眼,立刻看到满脸红潮的原清挥以及灵活玩弄着他敏感的大手。不知何时,他的双腿已经自觉地打开到可以容纳原清挥身体的角度,任由比他还热的身躯与其重叠,然后用热得烫人的手抚弄着他的要害,那像是直接劈入脑袋的强烈快感几乎让他经受不住地哭喊起来。 「不会,会很舒服……相信我……」 看到远比平常模样还要弱上好几分的纤弱姿态,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会经受不住的直扑上去,狠狠的将陆飞文蹂躏一番。 手上的速度加快了,五指甚至还带着折磨性质的不断轻挖铃口、磨擦着敏感的薄皮,原清挥此时此刻早将文明的外衣脱掉,唇手并用的他正将雷诺烙印在陆飞文身上的痕迹一一抹去,旧的吻痕上加添的是他新种的草莓,白皙的肌肤上处处布满迷人的红点,被挑逗得已经禁不住要拉直身体抵抗快感的身躯,虽然不如女性的丰盈却更具吸引他沉迷下去的能力,想耍给对方更多的快感,同时也要给自己更多的享受,这时的原清挥,脑里只剩下这些东西,也只愿意想着这些东西…… 「求你……让我去吧……清挥,我快要死了……呜呜……」持续被玩弄着敏感处,快感如海浪般不断袭来,一浪接着一浪,就快要将陆飞文丢到浪尖之上,那过高的快感直让他不由得害怕起来,甚至忍不住住抱住原清挥的脖子哭喊。 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是原清挥首次产生这样的感觉。 想再多看他这样的脸,再多看一些这样的表情,想让他哭着抱住自己,想让他因为过多的快感而升上云端! 头脑过热地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手已经因为本能而移动,来到了平常隐匿在深处的入口,因为身体的过热而让里面的肌肉也蠢蠢欲动,流出的欲液已经让小小的入口处有着不可思议的柔软,只要伸进一根手指头…… 「天啊!飞文,你真棒!」被里面的肌肉紧紧吸吮着的手指带来了丰富的想像。 光是手指就已经是这样,若是我的…… 原清挥也被自己的妄想冲上天际,该是冷静的心态此刻只余急色鬼—个,深怕小小的洞穴不能容纳自己而迫不及待地伸进第二、第三根手指头,将饥渴的内部涨得满满的,也让陆飞文因为过强的快感而泪流满脸。 手指在体内争相挪动着,修长有力的三指不断交替寻找着小小肠道之中的敏感处,不时更是磨擦到最让人神魂颠倒的一点,霎时,陆飞文控制不住自己激抖的身体,而在擦过前列腺那一点时的反应已被原清挥捕捉到,并且狠狠的玩弄着那一点,让原本敏感的身体因为快感而渐渐趋向疼痛。 「……不……放过我,不要了……不……」 口里含糊不清的求饶着。关不上的嘴不断淌出唾液,手脚更是不听使唤的瘫软在床上,整个人显得淫乱不堪。 激情的泪水不断淌下,光是想像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模样,更何况之前爱美的陆飞文还装了一面巨大的玻璃,这个平常可以让他将自己妆扮得更加完美的道具,此时此刻全将他的丑态曝露在眼前,这时的羞愤心情,真是让他连立刻死去的心都有了。 「不怕,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来,我给你……」粗哑的声音完全不像平常原清挥自禁冷静的语调,腰骤然被抬起,悬空的腰部和腿部被强硬的压到头顶,尚未来得及叫痛,早已被玩弄得大大的洞口迎来了非凡的炽热,顿时将那声痛呼硬生生压了回去。 「……清挥,你不可以……」 发现两个人就要合为一体了,在这样清醒的状态下、在这样光明的状态下,陆飞文不由得更慌了,他从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原清挥结合,即使他已经想过千百遍了,但那只是梦境,不是现实。 一声悲呜发自陆飞文口中,由胸腔中吐出的叹息到底是刚才进入时的疼痛,还是终于跟原清挥结合的感动,他已经分不清楚了,因为强硬的东西正在不断撬开他的身体内部,然后又不断充满它…… 陆飞文觉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像要被翻腾起来,连那颗最宝贵的心脏也被挤到了喉哟边,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动,不同一般的激烈动着,腰部以下被狠狠折着两半,双腿被自己的双手抓着,只露出难堪的部位接受原清挥的进攻,那强悍的力度陆飞文以前曾经体验过,却远不如这一次来得真实,也远不如这一次异常激烈。 木床早已承受不住的发出哀号,***里已磨擦得生疼,可那重重—击后所带来的快感却足以磨平—切,陆飞文情不自禁的哭叫着、呐喊着没有意义的文字,任由原清挥不断摆弄着自己的姿势,一次又一次为更加享乐而做足准备。 被翻转过身体,四肢无力的趴在床上,只余下被高高抬起的臀部,顾不得羞涩,那早已被开发得差不多的通道正狠狠地蠢动着,对刚刚脱离自己身体的火热提出邀请,不断收缩的洞口,甚至连陆飞文也不敢想像地将头埋进枕头里不敢面对自己的淫荡。 带着疼惜的手轻轻覆上陆飞文被磨擦到生疼的乳头,然后重重一捏,「啊!」被这样的粗鲁对待,顿时,身体里泛起的激烈电流让陆飞文忍不住抑头一喊,体内煞那间又被撞进火热的巨大硬块。 明明刚才已经泄过—次,为什么还是这样硬、这样大呢? 陆飞文在脑中偷偷的埋怨着,可身体却是迎合的随着节奏而摆动…… 早已学会享乐的身体根本不受理智控管,一次又一次为折磨我的家伙敞开所有感觉,任由该死的原清挥将我玩弄得仪态全无! 紧紧咬着枕单,这次发誓绝不再哭求的陆飞文将满面的泪水都发泄在枕头套上面,身体的敏感正被两只大手不断地挑弄着,腰部以下所承受的撞击又猛烈得让他欲仙欲死,这种过度激情的性爱他还是第一次体验,突然,陆飞文怕了,打从心底怕了。 这是一场激烈的性爱,只有性爱而己,我跟清挥仍旧没有任何的誓言、爱情! 突然的清醒让身体慢慢冷了下来,陆飞文冷静地感受着原清挥在他背上律动的每—个动作、每一个热度,无法再继续投入其中。 明明没有爱只有性的生活我过多了,却在此时此刻无法调动全部的热情去回应,只能悲哀地任由残余的热情慢慢消褪…… 随着一声低吼,体内再次接受了外来的体液,那份刺激也让陆飞文仅存的热情宜泄了,随着双双的高潮为这一次的性爱画上句点。 沉重的身体仍旧压在陆飞文身上,在性爱的余裕中,原清挥轻轻吻着平常被长发挡住的后背,细致的吻带着道不明的情意,希望能传进陆飞文心中。 心冷,却无阻于身体的反应,陆飞文闭上双眼,从细碎的亲吻中试图去画出—个美好的圆,好让他的痴迷不悟可以得到解脱。在这一刻里,他们的心看似重合了,却又分得更加遥远…… 第十章 坐在海滩上,这里是我住了五年的地方,在这里我认识了许多朋友,也得到过不少美梦,所以要放弃,很难! 慢慢让自己潜入水中,在夕阳临时游客便开始陆续离开,到现在,居然已经听不到半点人声,和白天那个喧哗的海滩还真有着天壤之别。 沉浮在水中,陆飞文想着二十五年来发生的许多事情。 有清挥陪伴在身边的日子居然是这样漫长,真是不总结不知道啊,别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而我跟清挥已经同床共枕过了,可见我们的孽缘从千年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一想到那天的激烈,数数日子也已经快过两个月了,从我装睡不送清挥离开起,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了,而那个没有情趣的家伙就算不骗我一句「我爱你」至少也该送一个离别吻给我嘛,就这样干脆的走了,不就是说明那晚又是一个疯狂的夜晚而已吗? 陆飞文赌气地又将头沉到水里去让头脑发热的自己清醒一下。 自从那天之后,我天天为了要跟清挥一刀两断而烦恼着,丢信过去时说这句话吗?还是打电话?或是不告而别?不过这一招是行不通的,因为我总是要跟父母联系的,这等于只是搬到另一个地方居住而已,根本没什么区别。 只是如果不当面说清楚,跟他说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他了,清挥会相信吗?况且,以他的性格,他恐怕也在为那场出轨的性爱而烦恼吧?之前还可以催眠自己是喝醉酒,上次就不知道他是在发什么神经了?说不定当时他是被我气到脑袋里的神经断掉了吧? 嘴角笑着沉在水中幻想着无数的可能性,最近的陆飞文天天都用这种方式浪费生命,却又觉得虽然没了平常追逐性爱快乐的刺激,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老板、老板,你还活着吗?」身兼数职的可怜服务生又在忙碌了,自从被自家表哥从台湾踢回来之后,顾家豪就敏锐地感觉到老板的不对劲。 虽然不知道在我离开岛上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老板这样半死不活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很担心! 「放心,这两个月的薪水我还没给你呢,我哪能死得了!」陆飞文懒洋洋的坐起身来,浑身湿透的模样在月光底下出奇美丽,让顾家豪刹时无言。 「怎么了?听到我肯发给你薪水,你就高兴到呆掉了吗?」看到目蹬口呆的顾家豪一晕,陆飞文笑着挤起水花射了他一脸。 现在只看到跟清挥有关的人我都有想虐待的欲望,所以苛扣小顾两个月薪水不能怪我! 「老板,你最近是走视觉效果系的妆吗?你的黑眼圈越来越大了。」 而且也越来越瘦了,让人看得有点心怜的味道! 「没有,晚上睡不着觉又找不到人陪睡而已,说到这个,小顾,要不要为了你家老板睡眠的幸福牺牲一下你自己啊?」 「我才不要!谁知道你会不会半夜突然梦到表哥时将我xxx……」顾家豪做了一个鬼脸作为回应。 以我家老板爱我家表哥的程度来看,我的贞操是有那么一点危险,谁叫我长得跟表哥有一点点像呢! 「嗯,是有那么一点点像!不过你太矮了、鼻子又有点塌,嘴唇不够薄,眼睛也不够细长,脸部太过稚嫩,所以要认错也有很大根大的困难。」 「老板!」顾家豪一听到这样的批评连忙抗议,却也乐见陆飞文总算恢复一点点之前的模样了。 「怎么,真的要陪我过夜啊?」看到顾家豪一脸认真的模样,陆飞文越发打趣说道。 「不是啦,是有客人来找你,是之前的雷医生啦!」顾家豪离岛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因为这些天陆飞文情绪不好,所以他一直没问,因此,雷诺是敌人这件事情到现在他仍旧一无所知。 一听,陆飞文总算来了兴趣。 前几天跟雷诺通了一下信,没想到他立刻就跑过来找我了! 「行,我跟你回去!」陆飞文干脆俐落的爬起身来,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多湿,就这样夜深露重的跑了回去,看得顾家豪是直摇头。 老板是越来越不爱惜自己了,看来他跟表哥这一次是闹大了吧? 迅速跑回家里,在门口果然看到气味相同的朋友正站在门前张开手臂等着自己扑过去,陆飞文挑眉一笑,立刻投怀送抱。 「哇,你有没搞错?一身湿漉漉的就扑过来!」入怀才知道陆飞文一身是水,将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也弄个半报废状态,雷诺伸出手一捏陆飞文的鼻子,给予他小小的惩罚。 「怎么了,上次我不是制造机会让你去见识原清挥的真心吗?现在的你应该是春风得意才对,怎么第一次接我任务就这样敷衍了事?」 「我哪有?你的委托我有好好的完成,只是提不起劲来做而已。」 打开门让等门的人进去屋内,陆飞文一路边走边脱衣服,以免真的着凉生病,丝毫不在意被雷诺看光自己的身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懒得为这些小事矜持;欣赏地看着美好的身材在自己面前展露。但是跟印象中比较起来,雷诺也不由开始为陆飞文担心。 「弗利克斯,你不觉你太瘦了吗?」 「瘦好啊!想我当初为了减轻重量花了多少时间。」 压根不在意自己的病态,陆飞文换上干净的衣裳之后就坐回沙发上,能进来他家的都不算是客人,所以想吃什么、喝什么都请自己动手,因此,看到陆飞文丝毫没有要为自己泡茶递水的迹象,雷诺只好认命的站起身来泡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给飞文,一杯给自己。 「说吧,有什么烦恼让你连工作都不想接了?」当初明明说好以后会优先接我的工作,所以我才放弃招揽他进组织的举动,现在陆飞文这样情绪化,让我很难向组织交代! 「失恋!」 「果然简单明了,可是你有跟原清挥谈过吗?他拒绝你了?」 「我不想再进医院。」 之前陆飞文已经将他跟原清挥之间的问题说过一次给雷诺听,所以也不忌讳再次重复自己的伤痛。其实更多的是身痛。 「那也是,好吧,我在这陪你玩几天,让你振作振作精神!」雷诺不再追根究底,毕竟那是别人家的那事他才没这闲功夫当别人的爱情顾问。况且,陆飞文失恋了对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嗯!那你在这里住几天吧,有什么需要请自己动手,我先回房间去了。」 了无生趣的模样的确有点欠扁,而陆飞文的失恋状态只是懒洋洋的、什么事都不想管,每天只要能醉生梦死就好了,这样的平和实在是让雷诺好奇的很。 他到底是太爱原清挥呢,还是不太爱原清挥呢? 只是还没等雷诺找到答案,他已经被赶出屋子,无法再探究结果为何,又或许他已经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了。 「用『有礼』的态度请出坐在陆飞文客厅中央的雷诺,刚从飞机下来的原清挥看起来精神奕奕,一点也不为长途飞行而感到半分疲劳。 刚刚完成一件大案子,又提出之前积累的所有年假,还没来得及整理仪容,人就已经坐在前往茂宜岛的飞机上,临登机前,伙伴们都还在笑他被茂宜岛的热度烧坏了脑子,终于放弃机器人的生活,回到正常人的脱线行为中。 或许人偶尔出轨一次、做一件疯狂的事情,会是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一向对此嗤之以鼻的原清挥,此刻不得不点头认可,至少他觉得现在自己这样做心里非常愉快,包括将情敌赶出门外的不礼貌行为。 冲上楼梯、打开房门,第一眼就看到横卧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陆飞文。神情似笑非笑,看来是已经在神游太虚了。 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来个舒服的淋浴,洗头、洗脸、洗身体,等整个人显得清爽干净了才重新回到床边看着仍旧维持先前姿态的友人。 看来我之前那番大动作仍旧未能惊醒飞文,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在想着我呢? 俊脸稍稍一红便释然的翻身睡在陆飞文身边,就等着看陆飞文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 只是等着等着,陆飞文居然闭眼睡着了,完全没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不禁让原清挥感觉有异的伸手一拉。立刻被不寻常的温度吓得弹跳起来。 「飞文、飞文,你怎么样了?发烧吗?」感觉到陆飞文的身体像火烧一般的炽热,原清挥立刻跳下床开始寻找能让他降下温度的东西。 冰枕,冰块,还有一瓶满满的蜜糖水…… 在翻找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原清挥忍不住回想起那次他病倒时陆飞文不分昼夜照顾他的事情,虽然最后因为他在自己身上种草莓而让他勃然大怒,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甜蜜的回忆。 「飞文,这次换我来照顾你了。」 心中的的甜蜜让声音都甜了起来,若是让他家表弟听到的话,恐怕会怀疑现在这个表哥是个异形。 原清挥将陆飞文的头轻轻抬起来,塞进冰枕。又拿出毛巾包着冰块覆在他的头额上面,顿时让原本阳刚的脸显得娇小起来,因为发烧而红润的脸蛋,痛苦而紧闭着的颤抖眼睑,还有干裂失水的嘴唇,全都让原清挥心疼的不得了。 明明这两个月就坚定信心在工作时绝对不想起飞文,却在一完成工作之后拚命赶到茂宜岛来,只为了能早一点感受到他宜人的体温以及抱在怀里会心满意足的身体,修长的指头、短短两个月之间又更瘦了的腰肢,甚至连大腿也有瘦下去的迹象,难道飞文这两个月来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一想到这里,原清挥的心便疼得要命。 这样瘦下去,飞文很快就会瘦没了……好,我一定要在休假期间重新将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打定主义,原清挥爱怜地亲吻着陆飞文于涩的唇,低语说: 「快点好起来吧,飞文,你好起来了我就可以告诉你,我也爱上你了。」 低哑的细语当然不会被病人听到,只是好像也若有所感的陆飞文嘴边却又弯起了一道微笑。 「这次不要,我不要喜欢你了。」 吓人的回应让原清挥立刻抬起头来,「你不可以不喜欢我,不可以!」认真地跟病人的迷糊话对上,原清挥含上一口蜜糖水喂进陆飞文嘴里,甜甜地细吻着被水润湿过的每—个角落,「飞文,不许不喜欢我,知道吗?」掉进爱情里的男人总是傻气的,就算精明如原清挥也是一样,在照顾陆飞文的这—夜,有多少次他控制不住地占着陆飞文的便宜,他已经数不清了,一次次的喂水演变成亲吻,亲吻之后陷进爱抚里,直到他清醒时才发现,其实自己也在陆飞文胸前种了很多草莓。 将心比心,我是越来越清楚飞文到底爱我多深了! 「种草莓的确是一件能让男人上瘾的事情。」 看着昭示自己所有权的吻痕,原清挥慢慢抚着,心满意足的在嘴边挂上微笑。 只要等飞文清醒,我会好好的跟他说一句「我爱你」! 「……你摸够了没……」被人如此占尽服宜,发烧的病人早已不耐烦地清醒过来。 陆飞文不是没有发现在照顾他的人居然就是消失两个月的原清挥,但心底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他并没有显露出开心的表情来。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看到陆飞文难得露出冷淡的表情,原清挥有些手足无措,很想用从前大家相处的模式相待,却怎么也摆不回原本高高在上的姿态,似乎从那一个疯狂的夜晚开始,他就无法在陆飞文面前端起正经八百的模样来。 「我向来就不舒服,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你不必在意了,我现在烧退了,你能不能让我睡—个安静的觉,别老是摸来摸去的,我可不想到时兽性大发还要被你骂!」话说得是有气无力,看起来陆飞文仍旧病得不轻。 原清挥不由心急了,—手搂过陆飞文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手轻轻抓过意图挣扎的手来个五指交缠,以展示两人之间有多亲密。 「飞文,你在不舒服些什么?」 就算再蠢,原清挥还是可以知道陆飞文现在是心病,从刚刚他梦呓中所说的话,不难推断出陆飞文的心病就是他。 「不想喜欢你了,喜欢你很累。」 被原清挥摆弄出小时候自己发脾气时他安抚自己的姿势,顿时又勾起了陆飞文长久以来的记忆。 长长的初恋实在是太累了,累得我现在无力再继续…… 「为什么不想了呢?现在我也喜欢你了,你的坚持胜利了,你知道吗?飞文!」即使我逃避过、无视过、挣扎过,可是最后我还是认栽了,只要想到飞文会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我就无法接受! 「你的喜欢?我怎么看不到?况且,我要的不是你的喜欢,你敢说你—直以来不喜欢我吗?你只是不爱我而已。」 对于原清挥的告白陆飞文半点激动也没有。 『喜欢』这样的感情已经不足以让我支撑下去,就因为清挥太过暧昧的态度我才无法彻底死心,都是他的错,他的错! 一想到自己的委屈,陆飞文转过头去,狠狠咬上原清挥散发着沐浴乳馨香的脖子。 都是他的错,光是这样的香气就很容易让我发情,所以我才会老是死不了心! 没有责备陆飞文咬自己的举动,原清挥抬起埋在自已脖子里的头,那聚满泪水的眼睛看起来非常迷人,就连那—夜未刮又长出来的胡子也相当迷人,顾不上刺脸的疼痛,原清挥凑上脸轻轻吻干滑落陆飞文脸蛋的泪水,然后又轻轻吻住咬着牙关不肯哭泣出声的嘴。 我知道的,我知道我让飞文受到多大的伤害、多重的委屈,可是没有这—些,我不会知道自己爱上飞文,也不会知道我会为这些心痛欲裂…… 「我爱你,知道吗?我是爱你的,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会坚持到现在的吗?飞文,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就能知道我是爱你的!」原清挥轻轻哄着,就像小时候他不断哄着那个爱哭的小孩,说着自己暂时实现不了的誓言,只为能停下那伤心的哭泣。 「可是我好累、好累……你为什么不能早点爱上我呢?」就是这样的哄、这样的宠,我才会坠入情网不可自拔,我明明应该是个洒脱的人,我明明应该是个游戏人间的情场高手才对,怎么可以像个痴男怨女一心等待着这个木头开窍? 一想到这里,陆飞文忍不住又咬了原清挥—口,先前他还在想着该么谈判分手、还在想着该怎么脱离这段苦恋,可是此刻,他心满意足了,窝在自己想了一辈子的怀抱中尽情地流着泪。 我们太有默契了,又偏偏太没有默契,因为没有言语的担保,所以会害怕到不行,怕这只是自已痴心妄想的美梦、怕这只是我一头热的恋情,所以坚持下来,却又坚持不住…… 「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可是我爱上你了,因为你的坚持而爱上你了,你所付出的一切都值回来了,不是吗?」 「可是我在告白的时候被你打了,打得好疼,好疼,打得我的心都碎了。」 一想到那次原清挥的毫不留情,陆飞文就怒。 就算是拒绝人家也不能使用暴力啊! 「是我不对,因为如果我不打你,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压倒你!」原清挥终于肯面对当时的心情了,当时,陆飞文前来告白的脸红模样很是可爱,因为很可爱,所以他看呆了,就因为他呆了,所以他被陆飞文压倒了,也就是因为他被陆飞文压倒了,他才发现自己的怪异,怕自己变成同性恋的恐惧造就了那一次的血案,也造就了他们五年的分离。 「就是因为这个理由?」终于知道当年自己被打得那样惨的理由,陆飞文怒了。 这个该死的胆小鬼,不接受我的告白也就罢了,居然还因为这种原因将我打到住院三个月,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明明就是他自己心术不正! 手一推,将之前还浓情蜜意的爱人推开,陆飞文嘟着嘴,一脸愤怒的说: 「太离谱了,我居然是因为这种原因被打成这样,我绝对不原谅你!」 「好、好,不原谅我,但是你也因此得到花心五年的时间,这不也是一个得益吗?」 若是当时就确定我喜欢上飞文,我哪有可能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场高手! 「我的第一次全部都是给你的!」继续为自己的付出做声明,陆飞文立刻反责原清挥的不是,「倒是你,五年来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换,哼!」 「那我倒要请问一下,这五年来,我的每一任女朋友为什么最后都会被调派到外国去工作,让我的恋情无疾而终呢?」 之前还有点奇怪,现在则是怎么想都不会奇怪了,分明就是这个电脑高手在做怪,做了—些手段硬将当时朋友介绍的女人一个一个分配到外地去! 「那是因为我还没找到第二任真命天子啊,所以你也不可以结婚生子!」陆飞文理直气壮的说着。 反正现在我找不成第二任真命天予,清挥也不可能结婚生子了! 「是,是、是,但是小威廉你又做何解释?」不是我爱翻旧帐,而是一天到晚总是看到有人拿着爱慕的眼光看着飞文,我就觉得浑身不爽,简直是不爽到了极点,特别是那个雷诺,对他就是有一种见一次打一次的冲动! 「他啊……当然是我寂寞时候的玩伴,你半年才出现一次,平常当然需要发泄一下情绪!」继续为自己争取福利的陆飞文突然可悲的想到,若是和原清挥正式相恋,那么,他的夜生活就岌岌可危了。 「不行,以后除了我,你—个男人也不许碰,以后给我乖乖地穿回正常的衣服,不许化妆,不许扭捏作态。」 话说到此,原清挥终于找到平常和陆飞文相处的模式。 对待这个新任情人、旧任好友,我还是需要糖果与鞭子—起使用! 「可是、可是你半年才来一趟啊,你要我禁欲实在是太不人道了吧……」陆飞文大惊失色,这时才想到若是跟原清挥成为情侣,那他以后就会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大笨蛋,你以为你现在是我的什么人?」实在是想不到陆飞文会这样说话,原清挥觉得这是他还没有身为原清挥爱人的自觉,所以他有必要继续加强这一点的教育。 「情人吧,当然,也是好友的身份。」 眨眨眼。陆飞文将话回得调皮,当看到原清挥没有拒绝情人的身份时,顿时心里一甜,可是该争取的利益他还是要争取的。 「所以,以后你的性生活我都会满足你,我会做到让你离开我以[后半个月都下不了床,这样一来,恐怕你就不会烦恼你的禁欲问题了。」 笑着伸手探进陆飞文的睡裤里,原清挥脱下文明的面具之后露出了大男人的个性。 若是让我的情人饥渴地到外地寻食,那岂不是说明了我很无能,这样的误会怎么可以让它传出去! 弱点被抓住。顿时引爆心底所有的暴动,难耐的扭着腰,感觉到原清挥也蓄势待发的欲望,陆飞文再次想到和原清挥交缠的疯狂夜晚。 或许真如清挥所说的,有了他,我以后就不用再烦恼小弟弟的问题…只是,以后我需不需要买些补身药丸,好给发誓要让我半个月下不了床的情人呢?毕竟这样的豪语需要很强的行动力支持啊! 偷偷想着的坏事立刻被默契十足的新任情人猜到,在将一脸满足的情人压倒之际,原清挥轻笑—记,比起自家的俏情人,他身体内蕴藏的暴发力才是情人真正该担心的事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