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魔道祖师之再现星辰》 第1页 《魔道祖师之再现星辰》作者:以云为书 文案: 当年断指之仇,我也不知我今后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知道有仇必报,而常家是罪有应得。人人都说我该诛,可我却不知我错在哪?“薛洋必须死……”每一个人都希望我死,就连他也认为我薛洋该死……世人都知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雪凌霜宋子琛哪里有我薛洋的位置?糙木义庄,明月清风,有幸我也曾路过你的世界…… 或有一日我们终将重逢道长,你可千万别忘了我呀。我们走着瞧…… 第一次写文,文笔略渣。 内容标籤: 破镜重圆 前世今生 重生 原着向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洋,晓星尘 ┃ 配角:蓝漠,斐蔚岚 ┃ 其它:魔道祖师,晓薛 【 第1章 降灾 晓星尘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伏在宋岚脚边,他缩得很小很小,仿佛变成了很虚弱的一团,原本洁白无暇的道袍已沾满了鲜血和尘土。 薛洋沖他喝道:“你一无事成,一败涂地,你咎由自取,你自找的!” 白色的绷带已彻底被染成红色,晓星尘满脸鲜血,没有眼珠,流不出泪水。 他只能痛苦地呜咽道:“饶了我吧。” 薛洋道:“刚才你不是要拿剑刺死我吗?怎么一会儿又讨饶了?” 忽然,晓星尘拿起地上的霜华,调转剑身,锋刃架上了颈项间。 一道澄净的银光划过薛洋那双仿佛暗无天日的幽黑眼睛,晓星尘松开了手,殷红的鲜血顺着霜华剑刃滑下。 随着那一声长剑滚落的清响,薛洋的笑声和动作瞬间凝固了。 …… ——正文开始 他呆呆的望着乌云渐散微朗的天空,脑子里尽是晓星尘。 晓星尘是天上的星星,任凭他再怎么努力都不会追到的。 而正因为晓星尘太过遥不可及所以他才想让晓星尘变得和他一样堕落,好像这样就能拉近他们的距离一样。 但他好像忘了,晓星尘是那般嫉恶如仇,怎么会允许自己手上沾满人命,而他却被气昏了头说出来那么伤害他的话。 所以晓星尘宁愿自刎也不愿再和他共处…… 对啊,是他生生的逼死了晓星尘,可是他明明不想这样的啊。 如果没有那一天,他真的会愿意小心翼翼的压着嗓子,笑着陪晓道长一辈子。 尽管那些美好都是骗来的他也从未后悔,至少,他也能被温暖过…… “晓星尘,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肯定会活得很好。而我…… 却是註定一辈子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魏无羡说得对,他的确是在復仇。他是在帮晓星尘復仇。所以最应该被千刀万剐凌迟的,就是他自己吗 他没错!但晓星尘说他错了那便错了吧。 一道落霞穿破云层洒在他身上,他痴痴的望着那抹残阳,那个名叫晓星尘的白衣道长便是照亮他阴暗一生的那道光,而那道光却也是他这一生中最后一道光。 降灾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上面沾有他的血,黑气愈来愈散。 血染红他身边的土地,他浅浅的唿吸着周围腥甜的空气,视线越来越模煳,心跳渐渐衰弱,意识也慢慢淡薄…… “道长,晓道长,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 他执着的唤着晓星尘的名字,好像他还在他身边一样。 结局已成,人已去。 或有一日他们还能再相遇…… 夜幕降临,我刚刚跨过义城的大门。 瞥了一眼地上的阴力士的头。 心道,果然是义城,这纸人做得栩栩如生。还好我胆子大、视力好,不然还真吓一跳。 踏过一张冥纸,阴风拂过我身侧,身边的尘土与尸粉一起飞扬。 呕。 这尸粉真噁心,我忙吞下一枚解毒丸,以手捂鼻。 我在义城里兜兜转转,所过之处只惊起一片尘土,四周是诡异的静谧。 “这就是传说中有进无出凶尸密布危险各处的义城?” 那我走了那么久连半只走尸都看不到,这义城发生了什么? 好吧,既然没有凶尸那总得有半个人吧…… 我继续寻寻觅觅,终于在一个拐角看到一只普通凶尸的“尸体”。心中一喜,果然还是有点意思。 我急忙上前去,一过拐角我就愣神了…… 这里难道是乱葬岗吗?莫不是我来错地方了? 几百只尸体横七竖八倒满大街,身体皆是粉碎一地,地上尸粉比其他地方的都要厚。 但地面上可以看到有几十个人凌乱的脚印,看来不久前这里有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真可惜我不能早些来。 我走近尸堆中,想看看尸体上的剑痕。 是也,通过观剑痕便可看出是哪把仙剑所刺。 但能把这么多品级颇高的凶尸一举歼灭的人定不会是泛泛之辈。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些凶尸却统统是被人手撕成渣的。 “……” 我汗颜,会是什么人能有如此战力? 我看尸体都是以一木屋为中心倒地,忙走进那腐朽的木屋。 果然,木屋也是一片狼藉,上面还漏了一大洞,依稀掉下几片木屑。 很正常啊,但是不正常的却是地上的纸人。 那些纸人的眼睛、嘴上都有一抹血,我心中一惊—— “点睛招将术!” 来人是魏无羡无疑,我虽没见过此人但多少也听说过他首创的点睛招将术,而能把点睛招将术用得如此神乎其技除了夷陵老祖还有谁? 那么含光君也在咯,这义城的事情可不简单。 我暗自惆怅着,看来这义城也不会有人了。买冥货的事就算了,回去给青竹师兄训训也作罢。 我走出小屋便往城外走去,被噁心的尸体熏得有些压抑的心情也微微转好,我哼着小调悠悠哉哉行走于大街小巷之中。 “哎哟!” 脚上一绊,我差点儿扑空,好在我也是修仙之人,身手敏捷,脚步一转便稳住了身体。 朝下一看, “呀!”断手一只。 我赶紧捂住嘴,生怕自己吐出来。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手指骨节分明纤长均匀,只是少了一根小指。手心是一颗已经裂开发黑的糖。 看来此人执念很深啊,有那么喜欢吃糖吗?我啧道,想必这人这一生甚是清贫,一颗糖到死也要握在手心。 实在受不了这义城噁心的尸粉了,我无奈的御上“云落”而行出城。 出了义城我又把云落收回,比起御剑我更喜欢走路。 师父说的——“接地气”。 入夜三更,众所周知姑苏蓝氏有门禁看来今天我是回不去姑苏了。索性我便跑到去山上夜猎……
第2页 义城附近的山上凶尸果然厉害,我一路打打杀杀,倒也玩得不亦乐乎。 我刚刚杀死这波凶尸的最后一只,正准备摆个漂亮的姿势收剑,忽然脚下又一绊—— “哎哟!” 介时天黑,我迷煳中无法调整身体,很不争气的摔了一跤。 今天这是怎么了?看来是我出门忘记看黄历了,还能再倒霉一点吗 我爬起身来,往云落灌注灵力,借云落的光芒看清刚才绊倒我的东西。 血尸? 不是,这其实不过是一具普通人的尸体,只是尸体上煳满了血,不仔细看还真像血尸。 我再一次汗颜,今天真是霉透了! 随即我眼中一亮,我看到了这尸体身边的一把剑。这把剑通身黑亮,剑气森寒,剑柄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血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这无疑是把好剑,在剑柄上还刻有降灾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呀,我第一次写,文笔欠佳,还望读者老爷们多多体谅。 第2章 薛洋小流氓现世 好剑! 不过却是把不详之剑。早就在蓝家书室剑谱里看到过这么一把剑,听闻降灾的每一位主人皆是嗜血成性,那么佩这样一把剑的会是什么人呢 我打量着尸体,巧合的是这具尸体也恰好失了左臂。 回忆起义城里差点把我绊倒的那只左手衣料和这具尸体的衣料一样,再看皮肤也是一样的,想来便是这尸体的左手被人砍断在义城中了。 额这死人兄弟还真是与我有缘,都连续绊我两次了。 不过看这兄弟身体上剑痕遍布,血流成河,早在义城就应是死躯了。可为何他却还能跑到这里? 那么就凭他自然是跑不了的,应该是有高人救出来的。 我再看他身上的剑痕,是含光君的避尘无疑。 只是能从他蓝忘机手中逃脱的人倒是寥寥无几。 可为何那人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从含光君手上抢人却又丢在这荒山野岭 这兄弟来头不小啊。 我忍住呕欲用随身的手帕帮他擦拭干净了脸。 “呀!” 我忍不住激动了下,这兄弟肤白如脂,面冠如玉,鼻樑秀挺,薄唇已经苍白但仍不失美感,几乎可说是俊俏。 十分年轻,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看起来十七八岁左右,比我大不了多少,不免叫人惋惜。 年纪轻轻就被夷陵老祖和含光君联手杀死,身首异处还被丢尸野岭,果真是死无葬身之地,这死法太惨了。 我一阵唏嘘,不过要让夷陵老祖和含光君联手对付的角色也定不简单。 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罢了。 “……” 不对啊,他是谁管我什么事。我只是看中了他的剑。但是嘛,人家都死得这么惨了你还要带走他的随身佩剑。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但他都已经死了,佩剑也对他没什么作用了。这么一把好剑就这样丢在野岭上任风吹任日晒任雨淋也着实可惜。 “兄弟,你看你都已经死了,这佩剑你也用不着,就让兄弟我替你保管吧。等你下辈子找到我我再还给你好了。” 我安慰他道,随即心中嗤笑,和一个死人废什么话。 于是我催动灵力往降灾上灌注,降灾也不排斥我的灵力,剑身笼罩着的那一层黑气慢慢的变得浓郁,贪婪的吸收着我的银色灵力,很快就被我灌满。 我心中一喜,就要用手去抓降灾。不曾想我指尖刚刚碰到剑柄就被灼伤。 什么剑(贱)?! 认主的!你tm认主的怎么不早说?吸收了我的灵力还不让我碰!欺骗了我单纯的心灵。 但转念又想,明明是自己没试探这剑认不认我。白送的灵力不要白不要。 “……” 我只能暗骂自己傻了,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单纯啊。 只见降灾的黑气溢出,把地上的尸体围住,黑气不停的在尸体身边围转,好像在进行什么仪式。 我跳出两步,等着接下会发生的好事…… 于是…… 我就傻白甜的站着等了半夜…… 明明想小憩一会儿却又不敢轻易的放松警惕,而且地上那么脏…… 天将亮时黑气开始稀薄,看来是差不多了,我站得腿都麻了。 终于在天亮之前那个人出现了,剑上的黑气尽消散。 那人沖我一笑,嗯……好看,嘴唇不再苍白而是浅浅的粉色,笑时露出两颗小虎牙,眉目本就生得清秀,讨人喜欢。 “好贱(剑)。” 我也不知我到底在表达什么,但他的剑的确非比寻常。 他俏皮的回答:“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 那双漂亮的眼睛盯得我头皮发麻,我无奈的摆摆手:“算不上,只是举手之劳。” 转身便欲走,我真是想打死自己,好歹我也是蓝家正式子弟,傻站了半夜盯人家聚魂。最初的目的还是想拿人家的佩剑,后来自损灵力不说反而帮了人家一大忙。 且不说我帮他聚了魂,万一他出去夺舍又重生了,我就mmp了。含光君和夷陵老祖亲手杀的人我又给復活了。说我是蓝家的都丢了蓝家的脸。 他把我全身打量个遍,假装不懂的问我:“你是蓝家的” 这人和他的剑一样贱,没看到我头上的抹额吗?虽然我是半路从师,但我属蓝家正统大弟子,自然也有资格佩抹额,蓝家家训也是铭记于心。依旧彬彬有礼道:“正是。” 他戏嚯一笑:“那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那你可认得这把剑?” “降灾啊。” 他朗朗一笑,眼睛弯成一条fèng,嘴角夸张的上扬。很显然对于我不知道他 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人。 但他是谁啊?我为什么要知道他啊?笑得那么开心,莫非此人自恋到了新境界?非要每个人都知道他? “听好了,我叫薛洋。既然你救了我就应该对我负责到底。现在我离不开你,你也甩不开我。你要么献舍要么帮我夺舍。”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无耻的人啊,果然是我入世太浅对世间心计一无所知啊。 对于这一小流氓,我也不屑一笑:“我还有一种选择,让你再魂飞魄散一次。” 他依旧在笑,那双眼睛好像在闪着光,装进了一种叫自信的东西。 他示意我看向他的降灾,絮絮解释道:“你瞧剑柄上的是什么哼!用阴虎符聚回的魂岂是说打散就打散的。反正我赖定你了,你不帮也得帮,帮也得帮。” (关于用阴虎符聚晓星尘的魂是不可行的,如果一个魂魄自己没有求存欲,那么九成是救不回来的。强行聚魂只会把最后的那一点魂魄撕散。) 话说阴虎符不是在夷陵老祖手上吗
第3页 为什么这傢伙身上会有碎片 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这是被他威胁了吗 …… 后知后觉我才明白我是闯祸了,闯大祸了! 第3章 从此世间,再无星尘 “我”姓扬名漠,字木易,佩剑“云落”。 师出抱山散人,是抱山散人第四弟子,也就是晓星尘的师弟,不过是在晓星尘出山之后抱山散人无聊收的,是滴,晓星尘也不知“我”的存在。 而“我”是抱山散人手把手教的,功力当然不一般。 只是涉世未深,下山时也就十六岁,对世事一无所知。 遇事容易大惊小怪,缺少处事经验。 在一次无聊的夜猎中遇到蓝家子弟,懵懵懂懂就跟着去了蓝家。 蓝曦臣也注意到“我”天资过人,不必通过种种考核,直接晋升到蓝家正式弟子。 这样当然太过引人注意,于是身边就少不了别人嫉妒的目光,比“我”先进来的就仗着年龄作弄“我”,无奈“我”天性是不可多得的单纯~ 其实就是你们口中的傻白甜,老老实实的被人欺负还乐呵呵的受人教训。 exm,,,这次“我”下义城就是受师兄蓝青竹、蓝泽和蓝承染的“拜託”去帮他们买冥货。 目的很明确,无非就是那三人嫉妒“我”,想置“我”于死地,但“我”傻啊,啥都不懂。 处理一系列打怪问题时头脑很灵活,四肢很发达,灵力很强盛。但就是偏偏不懂这些人心诡计,栽到薛洋手上也就算“我”倒霉吧。 不过主角依旧是义庄三盲,所以说不用担心“我”来抢辣鸡洋。 辣鸡洋还是小星星的~ 话说到这里还一直都忘了一个人…… 秋风萧瑟,黑丝在风中凌乱,衣袂翻飞,背影依旧高大挺拔却不难看出颓废之姿。面容俊秀却苍白死气,看着是面无表情,但眼中的那抹哀伤却是那么浓郁。 手中拂尘,背负双剑——拂雪和霜华。 他再看木柴圈里静静躺着的晓星尘终是忍不住再次飞回他身边。 手颤巍巍的抚摸着他的脸,皮肤一如他生前那般白皙细腻。墨发散乱在他胸前和后背,微微遮住那缠在眼上的白色丝带。高挺的鼻樑与薄薄的嘴唇恰到好处的精緻。剑眉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髮中。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唇角柔和让他安详得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 宋岚说不出话,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 就这样凝视他许久……宋岚终于狠下心来,飞身跃出包围晓星尘的木柴圈。 他抽出一张符篆输入一点灵力那符篆便自动燃烧起来,他狠下心扔在木柴上。 霎时那些木柴通通燃烧起来,晓星尘的衣角也开始着火…… 宋岚紧紧的盯着晓星尘,眼睛涩涩的但他是凶尸当然流不出眼泪。 手伏上心口,一片平静,没有心跳却可以感觉到从那里传来的疼痛。 幸好,他手中还有两个锁灵囊,至少晓星尘还在他身边。 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只是不知回来的那个他还会不会是晓星尘。 从此世间,再无星尘…… “你想怎么样?” 我无奈的揉揉眉心,自从我救了这个叫薛洋的小流氓这傢伙就一直跟着我。就像是一块黏人的狗皮膏药怎么也甩不开。 “你想摆脱我的话就快点帮我找适合我夺舍的对象,你以为我就想跟着你这种白痴吗?可无奈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是也,用我的灵力聚的魂当然我是能看见的。 他还是那个招牌的笑容,露出两颗小虎牙装可爱是他惯用的技能,不过他还真会利用这副好皮囊。 他这般年轻就如此善于伪装,攻于心计,此人来歷定不简单。 “薛洋我倒是好奇你做了什么事竟要让含光君和夷陵老祖亲手诛之?” 他嗤笑一声,淡然处之,但我又怎会错过他眉心一皱。 也是,死得如此悲惨谁还愿谈生前事。 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虽然我没有感到重量但心理上还是怪怪的。 “我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这就是我的下场。” 他阴森森的在我耳边吹着气,但他说这话的轻轻松松的语气,像说着一件平常事,我心中一寒。 自肩膀那传来一阵麻意,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他还笑得那般自然,我心中一恼跳离他几步开外。 “哈哈哈”他把手随性的揽在胸前,对我不屑一顾。眼睛眯成一条fèng,使得我无法看清他的眼底情绪。 “怎么?后悔救了我吗?呵,都怪你太傻。等我復活我不杀你就是了。” “啧”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流氓,说的话都是无比幼稚狂妄。我也懒得与这等人多说,只是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他不紧不慢的跟着我,嘴里叼着一根糙,还悠哉悠哉地哼着小调。 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想再和他搭话。他可能也看出来我不想和他说话便也没来逗我,下山的路上也是相顾两无言。 他的降灾被我用布层层包住就背在我后背。是也,我决定帮他復活,在他刚刚完成夺舍时我就可以出手再杀他一次。因为在那之前魂魄和原身体魂魄厮杀已是十分脆弱,所以管他是不是阴虎符聚起来的魂魄,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他灰飞烟灭。虽然要死一个无辜的人但是他薛洋是何许人?要是让他这大魔头復活,这世间不免又是一番动乱…… 作者有话要说:  文笔渣,还望谅解 第4章 失魂落魄 下了那座荒山薛洋便执意要回义城一趟。 我跟着他孰轻熟路的穿过一条条蜿蜒曲折的长街再次来到了破败的义庄。 只见他来到一口半打开的棺材边,撑着双手往里看。 我便也随着他的动作也往里看,可棺材里明明空空如也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为何他的表情如此哀伤。 之后他随着棺材滑落坐在棺材边的稻糙堆上,颓败的低着头,不语。 此时我也不再打扰他,可能这里有他的故事吧。 许久……他抬起头,眼中有一层淡淡的血丝,他看着我: “何为善?何为恶” 我心中一滞,却不知如何回答。 他见我不语便勾唇一笑,带着嘲讽:“你们修仙之人总讲什么深明大义,手上不也和我们一样沾满鲜血。还说什么救世,明明是自己杀了那么多的人。以为自己一心向着世人,除妖歼邪,为民除害便都是对的,其实对世间善恶到底也是一概煳涂。明明自己可以活得更好却偏偏来多管闲事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明明可以不用沉沦黑暗却偏偏执意温暖他人自甘堕落,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偏偏叫我放不下……” 说到最后他再也说不下去,哽了一下后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明明很难受他又执意强迫自己勾起嘴角。
第4页 丑死了。我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吐了一下槽。看他的样子还真是可怜啊,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到这我之前为他微痛的心也不再有感觉。 过了一会他站起身,颠颠撞撞就跑了出去,全程不看我一眼,我这是修成了隐身术吗 但我还是默默地跟上了他,他来到我前不久来到的那个尸横遍野的木屋边,低头四处翻弄,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应该是在找他的断手吧,唉,他也是想给他的尸体凑个全尸吧。 一番寻寻觅觅后他身形一顿,好像是找到了埋没在尸粉中的断手。但他只是静静的伫立着,低着头呆望着地上的那只断臂 我看他许久不动便走了过来,他察觉到我的靠近便转身对我说:“兄弟帮我保管一下这颗糖吧。” 啧,原来是在等我过来啊。只是他这语气是什么回事在命令我吗 我心中不服气便不动,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他也并未催我,依旧望着地上发着呆…… 许久…… 终于是我受不了了,蹲下身用手帕包裹住了那颗发黑破碎的糖放入我的干坤袋中。 他沖我感激一笑,后来我们便出了义城。 出城后我以为他还会略带伤感依依不捨呢,结果转眼他又恢復如初了,脸上之前阴郁的神情一点不见…… 我们循着淡淡的花香来到了梨花镇。 这梨花镇果然开满了梨花,大街小巷天上地下都是一片白色的梨花。 让我费解的是这里的梨花一年四季都在盛开,都说人易飘然花易飘零,但梨花镇的梨花树都是只见花不结果。 更奇妙的是每有一朵花的飘落那枝桠立刻又会在原来的地方长出一个花苞,次日便会盛开。如此反反覆覆,这梨花镇的梨花便是生生不息,枝头上永是挂满梨花。 “这梨花镇不简单,这块土地上应该会有一个好东西发挥着灵效让这里的植物永不停歇的生长。” 薛洋漫不经心道,但就是这一句点明了我。 此地风水极好,灵力丰盛,定会有家修仙世家镇守在此,那他们也多少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不过是什么东西我倒是不感兴趣,我目前感兴趣的只是怎么除掉这个薛洋。 薛洋似乎也不期望得到我的回覆,一说完那句话他就不再跟着我。 (反正降灾在我身上他也不会跟丢,而他自然清楚我不会就这样任他去的) 他跑到一棵繁花满枝的梨花树下,抬头静静的望着满树的白色梨花。 阳光穿过树枝与繁花穿透了他的身体,给我一种幻觉是他的身体在发光,似乎不仅仅是他的身体在发光,而是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唇角带着笑,眉眼梢弯,朗朗如阳。虽然只是淡淡一笑,比不了他平时的肆意大笑的“慡朗”,但却像个刚刚获得一件心爱之物的单纯少年。我看出来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真诚的笑,终于没有伪装和欺骗。 一朵梨花解意似的在他头上落下,在空中打着转俏皮的略过薛洋的头顶。 薛洋眼中一亮,想用手接住它。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并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是一个灵魂。 (注意了,是灵魂,不是鬼魂,两者是有区别的。灵魂相当于是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不用害怕太阳。至于区别,你们看着办吧……) 手刚刚抬起那落花便直接穿过他的手掌继续打着转下落着,最后终于平平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薛洋眼中闪过一阵迷茫,嘴角微翘的弧度变得僵硬,他无力地垂下手却依旧望着树上。 这时我却看清了他不是在望着树上的梨花,他只是透过树枝和梨花望向天上的太阳…… 此时他又像是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失落的嘆着气。嘴里喃喃了几句话。因为距离较远而他声音略小我却是什么都听不出。 我心中也是略有感慨,还以为他真是十恶不赦心冷如霜,不曾想他也是一个人,和普通人一样拥有着自己的情绪。 纵然他曾犯过错但他也有着自己的执念,他不过是个任性的孩子罢了。我看着远处发呆的薛洋心中一暖,竟是不受控制的弯起了嘴角。 只是他善于伪装,把自己伪装得无坚不摧,仿佛任何事都不会牵动到他。 他表面上总是笑得没心没肺,却是在暗地里想着怎么制服他人。他很累,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被别人看出来被抓住软肋,于是他把所有的苦与累都往肚里咽。 我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忍,终是别开了眼。 第5章 梨花镇 淡淡的梨花香飘扬在梨花镇的每一处角落,唿吸间尽是梨花香,待得久了反倒叫人心烦,虽说长期以往也会渐渐习惯,到抵只有这里的人受得了了。 我穿梭在梨花镇繁华的街道中好奇的打量着这排成行古色古香的建筑。 怪乎哉,这里的楼房皆是低矮的一层高木制的小阁楼,而且每家大门口都挂有两只淡粉色绘有梨花样的纸灯笼,纵然精巧细緻却是没有灯芯。 如此雅致便只是用来装饰,这倒是很符合梨花镇的风格。 我向来没有那种低调文艺书生和翩翩公子的气质,但穿行于如此诗意的街道中却也感觉到了丝丝雅意。 “哎呀!” 伴随着一声娇吟,我手中一重,软玉已入了怀。 我疑惑的低头看去,怀中女子娇羞一笑,看见我望着她她清秀的小脸染上几抹红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她痴痴的望着我,眼中迷恋毫不掩饰,明明这种表情出现在她还略显稚嫩的小脸上是极其违和的,但她樱红的嘴唇勾起的弧度和浅浅的梨涡却是那么可爱。 一只极其不安分的手悄悄攀上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往我脸上探来。 我从未遇到这种情况,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呆愣得望着她巧笑倩兮的脸,无所措手足。 当微凉的指尖触到我的脸我才终于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我怀拥伊人,忙无措地推开她。 “啊,公子……” 不曾想我只是轻轻一推她便顺着我的手摔在了我的脚边,心生愧疚,又忙低下身子要扶她。 她抬起头,烟波微漾,眼泪絮絮留下,秀眉微蹙,如梨花带雨,极其委屈的望着我。她双手紧抓我的衣摆,生怕我会马上离去似的。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心里的愧疚感愈加强烈,我拉住她的左手想要扶她起来,于是她用右手再次攀上我的脖子,顺势起身直接入了我的怀中。 只是这一次我们的身体被她刻意地贴近,她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呜咽,少女独有的馨香贯入我的鼻中,使得我一阵恍惚。 街道上的路人“识趣”地远离了我们,依稀听到有人羡慕的惊嘆。 我瞥过街边不远处一棵花团锦簇的梨花树下看戏悠然的薛洋,他嘴角依旧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看到我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美眸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加大,白皙纤长的双臂环胸,慵懒而不失邪魅。
第5页 看到他轻浮的笑颜我心生一股烦躁之气,把双手搭在姑娘肩膀上,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她再看我时她的脸已红得滴血,盈盈如水的眼眸忽瞄忽躲,声音亦是娇柔如莺:“公子,奴家的脚伤到了。” “对不住,姑娘可容我看看伤于何处” 她害羞的点了点头后便低着头不再看我。于是我便蹲下身要掀她裙摆查看伤势。 可为何周围的路人在她的一声惊唿下纷纷予我投以惊讶,不愤的目光更有几名壮汉撩起衣袖向我走来,看那架势是要来打我 姑娘轻轻用脚踢了下我僵硬的手:“公子,吾家就在前方不远,于市不便,还请公子谦驱扶吾回去。” “好”我应了一声便起身扶着她一瘸一拐的向她指的那个方向走去。后面的人也一闹而散了罢。 薛洋看势扬着笑便也跟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篇幅比较短,文章这里出现的女生后期会发挥着很大的作用,剧情还得慢慢发展。 非常感谢读者老爷们的评论 第6章 日月露灵芝 “花湘间,我们到了。” 眼前是一座恢弘的深红色大门,两只威武的石狮镇守于门旁,门上一块大匾,题字——“花湘间”。 这般宏伟大气,莫非这里就是坐镇梨花镇的修仙世家我心情开始激动:“姑娘你是何许人” 她莞尔一笑,随俏皮地看着我:“公子不妨猜上一二。” 看她灵动的笑颜我心生暖意,仍就她话说“想必这就是于此地的修仙世族坐落之处,你应是贵家门下弟子。” “公子好眼力,的确如是……” “喂,蓝漠,你快问问她梨花镇是不是有个宝贝能让此地的生物生生不息” 一旁的薛洋饶有兴致地叫我,我白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确:问什么问,有无宝贝干你何事。 他冷哼一声,又瞥了眼我身旁低头绞帕害羞的姑娘,声音刻意的压低又似不经意道:“切,搞得好像某人不好奇似的。” 听见他的嘟囔我心情颇好,也不再惺惺作态,确实我对这种奇器仙物挺感兴趣的:“姑娘可知为何这梨花镇的梨花花开不绝” 她听罢神采奕奕,眼睛弯成一条fèng,献宝似的向我解释道:“公子可知百年前苍穹山派清静峰峰主沈清秋復活一事 曾说他早料到自己将有一死,在死前几月寻到了日月露华芝,每日以心头血养之。待沈峰主身死后灵魂被自动传送至日月露华芝处,重塑肉身,涅槃重生。 相传用日月露华芝塑成的身体是可拥有源源不断的灵力,可谓天下无敌了有木有” (原文摘抄:日月露华芝被简称为“肉芝”,完全是字面意思。此芝虽然于修炼没啥大用,但好歹是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长成,如果将它的幼苗圈养在一处灵气充沛的土地,加以引导栽培,精心塑型,血气浇灌,成熟之时,就可以种出*活躯。肉身可以长成,但魂魄却无法用这种办法创造,也就是说,种出来的是一个没有魂魄的空壳子,拿来做容器再适合不过了。) “哦那这与梨花镇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呢。听爹爹说那时候还没有梨花镇的,我们花湘斐氏的始祖在当时只是一名略有名气的精通药糙的小药医,听闻了日月露华芝的奇效便冒险去洞中采了一丛。后自制育料施养,为寻材料才来到了梨花镇。 始祖在众多育料配方的实验中,收集了各种药材并记录,精心写出了众多药书,创世了花湘斐氏。 嗯……不过最后养成的日月露华芝只有三颗,改名为日月露灵芝,其功效不仅仅是塑肉身,还可以聚灵,使生物灵魂永不消散,且只需一魄便可永生,这就是我们梨花镇生物生生不息的原因了。” 闻言我一惊,这日月露灵芝功效近乎逆天。 下意识的去看薛洋,薛洋的眼里闪着光…… 第7章 花湘斐氏 “依姑娘所言,这花湘斐氏是医家” “没错。” “那姑娘你的脚……” “哎哟,医者不自医嘛。” 说罢她索性把半个身子都倚在我怀里,我身体一僵,现在的姑娘是怎么了? 而身旁的薛洋却出奇的话少,好像是斐姑娘说完这梨花镇的来歷便再也不说话了。一双眼睛时亮时黯,好像在想什么事…… 该死的,我怎么总想着他啊。 我们终于走完长长的石梯,看到了一座被白色的梨花团团围住的宫殿,题——花言殿。宫殿不大却装修得很精美,在一片白色花海中似有仙气缭绕,别有一番意境。 到了这里斐姑娘的脚步迈得很欢快,一点也不像脚痛的样子。我心中一恼,松开了扶她的手,往另一侧移了一步。 她像是早料到似的,并没有因此而尴尬,从容的微微一笑:“方才我已唤我的花灵回殿禀告了,还请公子入殿参宴,当谢公子一手相扶之恩。” 那双大眼闪忽如星,惯于利用自己的外表去哄骗别人,这倒是和薛洋很像,耍赖撒娇的本事是不要不要的。 我也不过扶了她一下她就要设宴款待,莫非有诈我开始迟疑,停下了脚步。 身边安静许久的薛洋却在此时出声了:“不过是吃一顿饭,又少不了你几斤肉,我们又不亏,不吃白不吃。” 有道理! 花言殿内有8根白玉石龙柱,上镶有五颜六色的珠宝翡翠,在琉璃宫灯的照影下反射着绚丽五彩的光,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让人眼花缭乱。 我刚刚跨入殿,殿内殿内的歌舞琴乐便戛然而止,数百人的目光齐齐射向我。我被这阵势吓得动作一僵,后脚差点就要被那不算高的门槛绊倒。 whathappen 莫非是我形象不堪我低头整了整衣衫,并无不妥;难道是我太帅了我理了理抹额,带上我自以为“迷人”的微笑。 抬头对上殿内正中主位上他含笑的双眼。我心中错愕,我还以为斐家家主会是老态龙钟颇有仙气的老者,哪晓这对比差距如此之大—— 座上人一席青衣,一头墨发不扎不束,随意的披散在肩头,白皙如玉脂般纤长的指中轻捻半粒夜明珠,嘴角一抹淡笑,慵懒而邪魅。 我实在难以相信如此年轻的公子会是一家家主,虽然我们蓝家家主蓝曦臣,金家家主金光瑶,江家家主江澄,聂家家主聂怀桑都是年轻一辈,但他们的能力都是公认的(一问三不知除外)。然而这斐家家主不过五五的样子,能力嘛,我心生质疑。难怪斐氏只是小世家并无名气。 他微笑向我点了点头,我回以一揖。 身边斐姑娘则是直接跪下:“给爷爷请安。” 我持续震惊,爷爷有没有搞错斐家主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岁,他竟然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孙女那么他是几岁生的儿子 “秀秀何忽行此大礼”声音柔和似一线溪流流过石面。
第6页 斐秀秀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了坚定,还有女子独有的娇羞:“秀秀今日回来是来请求爷爷答应我与蓝公子的婚事,秀秀今生非他不嫁。” “哈哈,秀秀一去几月不见,这才终于想起我这老人家,却是带回了意中人,这哪里有我老爷子的位置啊。”笑声清脆,话中的溺爱毫不掩饰。 底下人一阵唏嘘,纷纷附和。 exm 而我是真的一脸懵逼,剧情进展得太快了吧,我有点跟不上了。我与这斐秀秀也不过一面之缘,相识才不过一刻,且不说我在她半哄半骗中跟她去了她家,还被人家求婚了。而且人家的爷爷还一脸你开心就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事情要处理,章节短小细,前期晓薛剧情有点少,根据剧情发展还望体谅 第8章 很重要的事? 鄙人不才,不过是蓝家普通门生,如何配得上斐家千金,况且吾与令爱只单单邂逅之交,并无言情爱之分。” 跪在地上的斐秀秀一把抓住我的一摆,满地的流光绚彩映亮了她的双眸。我有些慌乱的看向薛洋 而薛洋依旧低头凝神若有所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我才幡然醒悟,原来我又摊上大事了。哎,自打我下山以来,各种祸事就找我,就找我。 座上人微微一笑,随手捧一杯香茶轻抿:“无妨,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 “你们斐家就是这样待客的吗尚未征问别人意见就仗着在自己地盘上逼婚,这未免也太霸道过分了?要是传出去,你们花湘斐氏该如何在仙宗里立足” 我以为我这偏激几语能让他们打消让我娶斐秀秀的念头,毕竟关乎家族名声。 谁料座上人面不改色,却似并不察觉我话语间强烈的拒绝之意,依旧是淡淡几语带着调笑: “原来蓝公子已经开始为蓝家着想了,斐某甚感欣慰,那就择个日子,请公子快些与小女文定。” 这我实在忍耐不下,手已按在剑柄上,正欲发作。 而一旁的薛洋却是按住了我想要拔剑的手,一扫平常的放浪不羁,秀眉轻皱,神色凝重。 我无所适从他这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的火气一时间竟忘了发。 “先下山,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议。” 见他如此认真且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便也稍微冷静了下来,若是此时拔剑实有不妥。 我点头,松开了按剑的手,暗自诽谤,本来就不该上来,要不是你哄我我才不会上来摊上这种事的。 “恕蓝某无礼,我是断不会……” 这时薛洋已回身捂住我的嘴,扭过我的头示意我看向殿外。 就在刚才我话音刚起殿外重云已掩去天光,狂风捲起满天梨花,掠进殿中,直往我身上扑来。 我毫不犹豫的拔剑而起,正准备噼散那凌厉的花雨。剑锋闪过斐秀秀的双眼,她闭上眼睛,缓缓松开了紧攥我衣摆的手。 再次睁开眼时她眼中带泪,却依旧沖我微微一笑。然而就在她睁眼时,那浩荡的梨花雨凌厉的攻势瞬间消散,温柔的飘扬散落至我们周身。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但我不经意看到斐秀秀的眼睛时却觉得时间好像被拉慢了,讶异之余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双眼睛是不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曾带着重重悲伤与眷恋的看着我? 斐秀秀拍落身上的落花,站起身目光灼灼的望着我。云袖微动,素手便是想抚上我的脸颊,我下意识的躲开。并未错过她眼中恍过的落寞: “看啊,我到底还是留不下你,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不过,我还是会等你,我一直会留在花湘间,等你。” 或许等的不是你,我等的不过是那颗消失在时光里的真心…… “快点,别磨叽了,超级大的事。” 身后传来薛洋不耐烦的声音,我只是淡扫过她强撑笑颜的玉颜,仿佛似曾相识。 但因为行走匆忙我们都错过了座上斐家家主斐蔚岚凝视着薛洋别有深意的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里其实有3个故事 第9章 那个人是谁 我被他拉着一路疾走,惊落的梨花瓣儿,在衣襟上轻轻蹭一下,打着旋儿落下去,只留下若有若无的香,瀰漫一路。 手被他微凉的手紧攥着,他飞扬的墨发不经意掠过我的手,微痒而暧昧。我的心脏急速的跳跃着,反手握紧了他的手,一种微妙的感觉从手与手相连处传至心脏,脸颊微烫。 “我艹,痛死我了,你那么大力气干嘛?我又不是要拐你。” 他停下脚步万般嫌弃的甩开我的手,同样被甩开的还有那一瞬间的心动。 原来鬼魂还会痛啊。我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我的手,理了理并不凌乱的抹额。 暖阳落落,他唇角的笑意不过暖春拂落花。 “蓝漠,我想吃糖。” 我气急反问他:“这就是你说的大事何必郑重其事的和我说,让我白白紧张。” “切”他高傲的扭过头:“我那是在帮你,你们蓝家人总喜欢什么文质彬彬,发起疯来又像野狗乱咬人,要是想你那样一时冲动可能就走不出斐家了。” 他说得在理,只是…… “薛洋你说什么你竟敢把我们蓝家人比作野狗,现在我就斩杀你,让你为你的口舌之快付出代价。” 云落出鞘,四周的梨花被剑光打散,在空中纷纷扬扬,似有美人在此翩翩起舞,好一番旖旎风光。 剑尖对准他的眉心,剑气森寒,搅得他身形一动。 我指尖一颤,虽说明知伤不了他,但不知他是否承受得住。殊不知我却已经开始担心他了,怒气在他浅笑中渐渐消散。 “口舌还真是怀念当年那些被我割了舌头跪在他剑下求饶的人们。哈哈哈……” 他顿了顿后却像想起了什么事自顾自小声喃喃道:“这个人可真怪,哪有天上的星星还沾着尘的。” 他一双凤眼顾盼生辉,正对我舒眉浅笑,唇角扬起的弧度是我从不曾见过的温柔: “曾经有一个人也会像我这样的对我笑,他还会给我买糖吃,不过最后他也像你这样拿剑指着我,骂我噁心。” 但那个温柔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张扬的嘲讽:“不过他死了。哈哈哈,死了的才听话……可是……死了的,就再也听不了话了。” 他的语气依旧狂妄,只是狂妄中带着些许悲凉。 彼时四周的梨花已落尽,地上是白茫茫的一片。 云落入鞘,四周银色森冷的剑气也散尽,一如从前。 “死了的才听话……可是……死了的,就再也听不了话了。”我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也不知道在他身上所发生的故事,但似乎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那么那个死去的人会是他的谁竟然对他如此重要,让我有些嫉妒。
第7页 背上的降灾发出阵阵悲鸣,仿佛在安慰他的主人。 我从他平静的眼睛中看到了满天繁星,但底下却是无尽的深渊。 “那个人是谁” 我心下揣揣,话一出口如倾盆之水。 他眯了眯眼,先是看了看我别在腰侧的云落,再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勾唇一笑,恢復了他专有的小流氓模样:“先下山,我要吃糖。” 果然……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再来一更 第10章 我找了他十年 醉香阁内—— 夷陵老祖曾说——“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 我小口小口品着梨花镇独有的梨花酒,桌上几盘小特产,酒香、糕香和萦萦梨花香瀰漫在这不大的雅间中。 彼时蓝家家训通通抛自脑后,出门在外自应当尽情享受。 薛洋坐于我对面一手枕着下巴一手捏着半块残碎的梨花糕,正百无聊赖的分解着那块不成样的梨花糕。眼睛一斜,还时不时地望着我的云落剑。 我看他若有所思的双眼忙把云落收于袖后:“你看什么看别想打我云落的主意。” “切,谁稀罕你的破剑,我见过的好剑多了去了,你云落算个屁。” 他不屑一笑,轻轻捏碎了那小块梨花糕,随手丢在桌子上,随便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曾饮用,只是用右手食指在杯中轻搅几下。白皙修长的手指染上几滴殷红的酒液,有种道不出的妖艷邪魅。 (还真是暴殄天物,你一个灵魂又不能吃东西,别白白浪费啊) 不稀罕那你瞅啥。我的云落可是自霜华以后我师父抱山散人亲铸之,其灵性可与霜华相较一二。见过云落的人决不敢持才傲物,也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薛洋敢如此奚落云落了。 我本想反驳他,薛洋又懒懒的睨了我一眼,调笑道:“哎,你多久没回蓝家了是不是蓝家人不要你了” 闻言我心中一酸,一口抿尽杯中余酒。师父说过要以诚待人,所以我下山以后待人皆是真心实意的,纵然我对蓝家人不分尊卑都一视同仁,但还是不难看出他们对我的排斥。 如今听薛洋一问我难免稍加感慨,蓝家不是不要我,只是蓝家子弟不想要我在蓝家。 至于蓝承染叫我下山帮他买冥货,他是想要我死,这样蓝家大弟子的位置空出来就可由他坐上去了。 彬彬有礼以仁为善的蓝家人中,却也有道貌岸然满腹狐疑的伪君子。 自顾自的再斟满一杯梨花酒,一饮而尽。 薛洋似乎已看透我心中所想,挑了挑俊眉,似开玩笑又似认真道:“那个叫斐秀秀的好像对你是真心的,虽然没有我家阿箐好看,但和你也是挺般配的,而且还是名门千金。既然不想回蓝家干脆留在这里好了,反正你下半生不用愁了。” 好不容易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为我着想的话,只是话中之意让我略有不快,连喝下去的美酒都失了味:“那你呢” 他轻哼了一声,站起身子跳上雅间内侧的软榻上,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眯眼假寐,淡淡道: “我呀,我还要找一个人。” “那个叫阿箐的” “那个小瞎子,还是她把我害死的,”顿了一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唇角勾起一个温暖的弧度,“我找一个白衣道长。” “他是你的什么人” 面对我的问题,他有些激动的盘着双腿坐了起来,一瞬间他俊美的瞳里流光乍现,灿若星辰,璀璨而灼目: “他是我喜欢的人。”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路边的孩童在树下打闹,银铃般的笑声踏空传入我们的耳中,梨花依旧纷扬,微风中夹带着梨花香轻轻吹动窗棂,拂过我的脸庞。我从他的眼中看见漫天繁星,仿佛触手可及。 我没说出口的话,终究还是随风飘散,从此之后,我亦会把他封藏于心底。 那一瞬间的心动,唯有微风知道罢了。 我再为自己倒上一杯酒,最后一杯了,不动声色中掩饰了自己的失落。 一杯见底,不知不觉已三杯下肚,脸颊渐爬上红晕:“为什么你会把他弄丢” “因为他不听话,在和我玩捉迷藏,让我和另一个人比谁能更快找到他,喏,我找了他十年了。” 他轻描淡写几语脱口。十年,或长或短,一个人找了十年,一个人睡了十年。 经歷过世事冷暖的人们会说,失去了某些没用的东西,会活得更加如鱼得水。但总有些人,失去了没用的东西还要拼了命找回来。在世人看来,他们就像傻瓜。 而薛洋就是那么一个傻瓜,我不知道他的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十年时间,足够一个人去忘记,或有另一个人来代替,但他把那一个人那一份回忆当成了执念。明明可以抛弃、置之不理,他却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寻他的漫漫长路…… 可以说世间有情人,无论找寻多久,无论等待多久,总有灯火阑珊处的那一场美梦吧。 用《锁鳞囊》中的一句话说——“在那之后,我所遇到的任何人都不会是你了。”(好像是) 【自此世间,我不会再遇到第二个如你一般清风明月的人了。】 “你打算一直找下去吗?要是一直找不到呢?” “不会,我相信不久以后我就能再和他见面了。” 少年笑颜如雨后彩虹…… 第11章 星尘羁绊 “喂,你的云落从哪里来的?” 我就知道这小子对我的云落意图不轨:“干你何事” 薛洋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那你总知道天下美剑之一霜华吧,我看你的云落在纹路上与霜华略有相似,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皆是我师父所铸。”随手捏起一块梨花糕送入口中,入口即化,尚佳。 “你师父你师父是抱山散人”薛洋略显吃惊道,在我点头之后瞭然一笑竟感慨起来,“果然缘分这东西不可不信。” 嗯,我和你的确是有缘分的,先是踩到了你的断手,后又差点被你的尸体绊倒,想拿你的剑又误打误撞帮你聚了魂,而现在却是怎么都摆脱不了你了。 尽管摊上如此祸事,但细细想来也不禁失笑。心中阵阵暖意,就算我以后会和他相忘于江湖,终归是留下了一份我和他的回忆。 奚以知其然也只是不知那线线尘缘,是福缘,还是孽缘罢了。 以手扶额,我轻轻嘆了口气,不想再想下去,费心又费神。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这些出身高处的娇子,不用担心没有糖吃。可你们为什么要下山明明在山上不谙世事可以快活一辈子,可一旦下了山牵扯了尘事,就再也脱不了身了。你看看你前几个下山的师兄师姐们,最后都是什么结局” 薛洋字字愤懑,带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语气,言近旨远中仿佛把我的师兄师姐都骂了一顿……
第8页 我低头轻轻抚摸着云落剑鞘上的云纹络路,手过之处皆是一片冰凉,心也随之平静:“下山因出有二,其一,尽我所能,惩恶扬善;其二,寻人。” “你在找谁” “我的师兄,晓星尘。 我只在五岁时见过他一次,那次他便是回来剜眼献给了他的挚友。他那么明月清风的人,带着满腔热血下山却落得如此下场。 唉,师父也曾劝师兄留下,但师兄还是拜辞而去。 他说,我虽仅有一人单薄之力,但人尽其能,物尽其用,愿倾我所力,渡化苍生…… 从那时候我就立誓要做晓师兄那样的人。师父虽明上不愿再见晓师兄,但却也用了十年时间苦苦探索找到了帮晓师兄复眼的方法,我也因此下了山,寻寻觅觅却一无所获。” 我嘆了一口气,晓星尘温柔相待世界,却未被世界温柔对待,为道义还失了光明。 我的这声嘆息,就连我都不知道我是在嘆息晓师兄悲悽的遭遇,还是嘆息这世间的不公。 应是二者皆有吧,最无奈的还是晓师兄的一片丹心之陨落。 我仿佛理解了师父归隐山中不理世事的无奈。 “他已经死了,我们都找不到他了。” “什么!你说晓师兄死了!怎么可能!谁能杀他” 晓星尘剑术精湛,其能力决不在含光君之下,谁能杀他 他刚才说的是“我们”难道他找的人就是——晓星尘。 难怪他刚才在感慨缘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不过在感慨我们在找同一个人罢了。 “谁能杀他谁都不能杀他。而杀了他的人偏偏就是他自己。” 薛洋冷哼一声,咬着牙一字一句恨恨的说出,但神色却极是哀婉。就像是一个失了心爱糖果而另一个人又给了他一颗糖,明明很想吃却只想找回原来那颗糖的倔强小孩。 晓星尘是自杀的!!怎么会当初双目失明那么沉重的打击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还是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希望。 而如今身前这个人却告诉我,当初那个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打垮他的晓星尘自杀身陨了。我不知他在失明下山后遭遇了什么,但能让他自杀的事情定是对他影响巨大(当然……)。 “那你可知晓师兄的尸身尚在何处” “不知,大概已经没了。” “那灵魂……” “在那个把他害死的人身上。” “是谁” “宋岚。” “宋岚。”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竟有点熟悉的感觉。但我管不了这么多,我一定要找到他,救晓师兄。 薛洋依旧佯狂放诞,嘴角扔挂着一抹不羁轻笑: “他也死了,被晓星尘杀死了,现在是一只凶尸,而你打不过他。” “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帮我夺舍,你需要我,既然是凶尸那自然有控制他的方法。” “可是我们找到了又能怎么办?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让晓师兄復活,况且,你都找了十年了。” “说来也是我的疏忽,从前我也来过这里,时间短暂却并未发觉其中奥妙,不然我又怎会寻他十年之久。 现我要夺舍的对象是花湘斐氏家主,你得帮我,成功之后我们带走日月露灵芝,去找宋岚取回晓星尘的魂魄。” “嗯!”原来薛洋早已谋划许久,只是其间多有不妥,“那斐氏家族当如何”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们只需要復活晓星尘就是了。” 我有点纠结,毕竟一个世家没了家主那该如何是好。 而薛洋昵了我一眼,仿佛看破了我心中所想:“他还有儿子呢,而且他孙子看起来都差不多和他一般大了,这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也罢……” 薛洋心中一颤,原来在这十年期间,找寻之间他也变了吗 “晓星尘,等我,我就要找到你了……” 第12章 这一世,我希望他好好过 “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去哪?”我一脸懵逼的被薛洋拉出了醉香阁。 “蓝漠你脑子被驴踢了!当然是回花湘间给你和斐秀秀文定咯。” 薛洋嫌弃的沖我翻了个白眼,真知风华内敛,当世无双,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翻个白眼都那么好看。 “文定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岂能如此随便。况且……”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这不是要救晓星尘嘛,还请您多多承让。” 瞧这一番话,这语气,不愧是薛洋,淡淡几语就能把我哄气消了。 足下之令,吾当从之 ——————————————— 大街上依旧人来车往,好不热闹,看着这繁荣的梨花镇与身边人精緻的眉目,我心生一股暖意。 “你听说了吗,那兰陵金氏前家主金光瑶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金光瑶那个渣滓,他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连赤峰尊都是被他害死的,死不足惜!” “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果然是娼ji之子,偷技之徒!”…… “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赤峰尊变成凶尸寻他报仇把他杀死了。” “不是,是泽芜君用剑刺死的。” “怎么可能泽芜君与他交好怎么可能亲手杀他?” “好像是夷陵老祖用那个啥符杀的。” “胡说!明明是聂怀桑为他大哥报仇杀的。” “你说那个一问三不知怎么可能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大街上几个壮汉围着一小桌边喝酒边大声争论,那几语只是图个开心,无非是来嚼嚼舌根嘴慡便了散罢,可信度几乎为零。 偏偏身边的薛洋嗤笑一声,感慨道,“果然是同一类人啊,我不得善终他也好不到哪去。” 闻言我在心里又淡淡嘆了一口气,已是不知这是自我遇薛洋以来嘆的第几次气了。 薛洋留不得,或许他也知自己留不得,可为何还是偏执的要去寻找那个最留不得他的人呢? 这我无从知晓也不欲知晓,珍惜当下即是好。如此想着我心情便舒畅许多,其他人我不必多想,薛洋开心就好…… 花湘间内座—— 我小心地把垂落在肩上的抹额理到背后,云落便放在手边的桌上,我一边漫不经心的抚摸着云落剑鞘一边细细打量着座上端坐的斐氏家主斐蔚岚。 薛洋已经绕到了斐蔚岚的身边,近距离打量着斐蔚岚,还砸砸嘴,甚是满意。 而斐蔚岚淡漠却俊逸非凡的脸上含着笑,轻抬手,捧杯轻抿淡茶,行为举止中无不透露着高贵与优雅,那与生俱来的气质竟让我心生一股压迫感。我低头也捧茶淡赏,但无心间气势便矮了半截。
第9页 他放下杯,神色淡淡的望着我,声音清冽,“既然蓝公子已同意这门亲事,即日便下定吧。” “这亲事匆匆定下多方面尚未做好准备,我已算好明日即吉日,明日再文定也不迟……斐家主意下如何?” 他依旧在笑,只是望着我的眼神有些轻微的变化,虽然仍有笑意,但却让我心虚的有点不安。 许久他才答话,“好,孙婿有心了。” “既然我已决心娶秀秀,将来便是要留在斐家的,也算半个斐家人了,我愿尽力为斐家着想,还望……爷爷能多加提点。” ……你能想像一下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大的人是你的爷爷吗 “这是自然,况且我也有多事要与你谈谈,今晚戌时来后花园孤花亭见我。” 我心中窃喜,本来还想骗他出来,谁想他便是自己为自己挖了坑,何乐不为 拜辞斐蔚岚后我便与薛洋来到了后花园的孤花亭中,依旧是见惯了的天地一色的梨花树,孤花亭便被埋没在一片白色花海中,唯美而寂寥。 薛洋率先进入亭中,利索的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开始在地上画阵。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有点恍惚,明明他就是我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却感觉到他离我是那么遥远,好像是永远都够不到他的衣角。 他追逐着微光,而我只能遥遥观望…… 看他停了手,应是画好了阵,我便慢慢向他走去。 望着他灵动的五官我心跳不自觉的加快,想把他揽入怀中,把他的笑颜印在脑中,让他只属于我…… 要是没有晓星尘他会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只有我能看到他,他只有我…… “喏,加了这个阵,今晚的夺舍便有八成成功。” 罢了罢了,他既心有所属,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况且他心悦的还是我从小便敬仰的晓师兄。 这一场游戏中,我註定是要当一名过客了,可就算要走,我也愿尽我所能看他慡朗的笑颜…… 后,我与他对坐于孤花亭中,望着他由兴奋而神采飞扬的容颜我好奇于他与晓星尘的故事,便开口相问。 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徐徐道来,“我灭了常家满门他抓我回去问罪,后来我出来挖了宋岚的眼睛,晓星尘那个白痴把自己的眼睛给了他。” 心里的怨恨如洪水滔天。却又始终夹杂着一股无能为力。 “不过也得感谢他没了眼睛,看不见了才救了我……有时候觉得阿箐那个小瞎子也挺可爱的。” 他并没有把这个故事说完 除了这样,他还能怎样?对上这样一个偏执的人,他没有选择余地,仅有的办法,无非选择最容易的方式解决。 如今那人走了,一走了之,徒留一个人丧心病狂的去寻他。 薛洋走出亭子,满眼期望的看着屋外在阳光下繁华似锦的梨花,不知道晓星尘重生后还会不会记得他。 他想,最好是忘了他。 若没有忘记,他们又当如何? 薛洋知道,晓星尘开心的日子里是没有薛洋的,就算有,可那也是在他不知道是薛洋的前提下才会对他和颜悦色的;而薛洋开心的日子里尽是晓星尘,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晓星尘。 无可避免心痛,却想不出对策来,只好看着亭外阳光绚烂,遍体生寒。 那些不好,他只能藏着掩着,死死压着。 任时光蹉跎,光阴磨砺,最后腐化成肉里的一根烂刺。 也许会有什么机缘,让这根烂掉的刺被□□,化成尘埃,让伤处重新长出肉芽,癒合它…… 但这一世他不想要晓星尘记得他了,他知道他错了,不敢奢求太多,现在他只想要晓星尘变回曾经那个明月清风的星尘,只想着还能看到他的灿若星辉的微笑…… 第13章 某洋重生了 夜间寒气入骨,我拢了拢衣袍,夜色正浓,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际,却仿佛正对着孤花亭。月光打在孤花亭上,白玉像是夺了明月的魂魄一般,莹然反光,温润的清光散落在每个角落,亦落在我们身上。 我抬手,竟似有温润而稀薄的烟气迷濛在我手上,泛出白色的光芒。 我看得痴了,一时竟不知今夕何夕。只道月华如水,散落一地,白玉孤花亭,亦夺了三分月色。 此时他就在我身侧,正对着月光,我方才看清楚他的五官,月色亦为他疏朗的眉目镀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他原本明朗的轮廓莫名地朦胧起来,仿佛要滴出水一般。 满头青丝用一条红绳高高束起散落于腰际,月光为之镀上一层淡淡的白光。 一切就如泡沫梦幻般,仿佛眼前的少年随时会消失…… 戌时一刻,斐蔚岚踏着月光缓缓走来,一席青衣在月光下摇曳,朦胧中带着压迫感,随着他的走近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抖了抖长衫坐于我的对面,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便看向了我身边的薛洋,他脸上笑意依旧,温柔似四月春风,只是那笑在我眼中看来让人无比心寒。 “蓝公子好眼力。”他低笑,笑声穿过冷风直贯入耳,空灵灵的迴荡在我脑中,我心虚的低下了头。 薛洋看见斐蔚岚看着他,他眼底闪过狡黠,露出小小的虎牙,“既然看得见我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想做什么了。而你既已来了,想必是已经做好决定了。” 斐蔚岚被他逗笑,纤长的手指轻掩嘴,举止间尽显优雅,这让我心生羞愧便并未插嘴。 “小兄弟说得对,我既然已经来了便是已经做好决定了。我的身体是由日月露灵芝塑成,要想夺我的舍除非我心甘情愿否则别无可能。” 薛洋扬眉浅笑,“说吧,有什么条件。” 斐蔚岚亦轻笑,“无非就是要你替我保管好我的身体。” 看向我,“蓝公子,还请你好好待我们家秀秀,切莫辜负了她,花湘里的姑娘们痴情得很……唉……” 他嘆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空明月,自顾自的感慨起来,“那么多年了,终于可以下去陪她了,她等久了,总算可以还她五十年的愿了,永生一点都不好玩。” 我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知他看到了没。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家书放在桌上,“我唯一的条件只是要蓝公子留在秀秀身边,她等你等得苦。而这位小兄弟你离了斐家之后便不要回来了,怕是秀秀会捨不得……” 向我们交代了遗言后他脸上带着释怀,闭上眼睛淡淡道,“开始吧。” 而薛洋却是久久未动,眼睫微颤,“你既然知道她等了那么久,又为何不早些去找她” 斐蔚岚嘴角带笑,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回应,只是在等薛洋动作了。 薛洋握紧了拳头,阵法开始运行…… 空气中带着血腥灌入我的鼻中,熏得我想落泪,我再次拢了拢衣袍,擤了擤鼻子,静静的看着薛洋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第10页 许久,空气好像静止了,血腥味渐渐散去,斐蔚岚睁开了双眼,沖我扬起一个顽劣的笑。 我回以一笑,我知道薛洋成功了。提剑的手还在发着抖,我也知道,这一剑我终究还是砍不下去了…… 今时不同往日,我知道了那么多还怎么忍心再去伤害他呢。 第14章 遇宋岚 他有一张俊朗非凡的脸。 与薛洋的俊美不同,他轮廓的线条更偏向冷与硬,因此他的五官就英挺的极为硬气,兼之身形高挑伟岸,若是肯抬起头来,目光再灵动一些,就能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但他从不抬头。仿佛仅仅是为了走路而走路,目光低垂,神容平淡。 眼神也是一样淡淡的,不是气定神闲的从容淡定,而是到了一种黯淡的地步。 像是被抽去灵魂的木偶,脚下的行进仅仅是行进。 背负双剑,与周围的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但没有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多刻。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和要走的路,谁又会闲着分心去在乎一个陌人呢 斐蔚岚看着那人扬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本来总是含笑的温润的眼眸变得不真实,朦胧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白雾,笑容未达眼底。这让我有些胆寒,“那个人你认识” 薛洋冷笑,向那名黑衣男子走去,“呵,宋道长,咱们也算是有缘。” 宋岚我心中波涛汹涌,原来就是他,害晓师兄自杀的人! 可直到我们走到他跟前他都不为所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隔离了。直到薛洋伸手拦住他的前路他才缓缓抬起头淡淡扫了我们一眼,侧过身想要绕过我们继续前进。 “这位道长,不知您意欲何去” 薛洋也随着他侧身,再一次拦住了他的去路。宋岚清俊的眉目染上一抹不耐,他皱了皱眉,我本以为他会说话叫我们让他,不料他依旧闭口不言,挺直胸膛,想直接撞过薛洋继续向前走去。 薛洋一笑,“那这位道长,你可曾见过一个负剑的盲眼道人” 岂料宋岚在听到薛洋这一句后脚步顿了顿,面上无任何表情,只是望着薛洋的眸子里带着戒备与惊异。 薛洋又补充道:“身量与你相近,相貌甚佳,剑镂霜花。” (引用原文) 这时宋岚的眼睛徒然睁大,勐的抓住了薛洋的双肩,脖间爆起的青筋,好像在质问,你是谁为什么寻他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忙出手想要打下他紧抓薛洋的手,可我一碰到他的身体才发现他的身体异常坚硬,冰冷得完全不似常人。惊愕间我才想起之前薛洋和我说过他只是一具凶尸,所以我使出全力也无法撼动他半分,这武力差距有点大啊。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正想要拔剑时薛洋发出一声轻笑, “看来这位道长是见过晓星尘道长了。只是不知为何您听到我问起他反应竟如此巨大,莫非你们可有些渊源?” 这时宋岚松开了禁锢薛洋的手,右手在薛洋手心写上——“薛洋”。 原来他是哑巴,我本以为薛洋在被别人看穿后会心虚承认,不想他只是淡淡道出了他的名字,“薛洋是谁啊” 宋岚望着薛洋的目光变得锐利,示意薛洋继续往下说,薛洋微微一笑,“我是距此地不远花湘斐氏家主斐蔚岚,多年前曾得晓星尘道长照拂,前不久听说晓道长遇难想尽力帮上几分,当还晓道长的恩情,不曾想晓道长却失了音讯。” 宋岚点了点头,眼睛仍死死的盯着薛洋那张斐蔚岚的脸。 这时我也总算放下心来,眼看周围的行人都诧异的望着我们我便出声道,“你是……宋子琛道长” 宋岚扫过我的脸,点了点头,似乎是看到了我头上的抹额方才抹掉了心头的狐疑。我笑道,“那还请宋道长与我们小叙片刻,我们有些晓星尘道长的事情想问问你。” 宋岚暂时放下了警惕,跟我们就近找了家客栈开了间厢房。 三人围坐于一张四方桌前,乍一看真像三位知交品茶清谈,气氛还算融洽。 “听闻宋道长也在找寻晓星尘道长,那宋道长寻了那么多年可有听闻晓道长踪迹” 宋岚用右手食指轻轻蘸了杯中茶水,在桌上写下——晓星尘身殒,魂魄不全,不入轮迴,三生涅槃。 我惊唿一声,而薛洋也故作震惊,那眼中的不可置信与惋惜简直真情流露,这演技我给满分。 这戏开了头便要做足了,我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那……宋道长可知晓星尘道长身殒何处魂魄何在” 宋岚闭上了眼,仿佛在稳定自己的心神,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在小间里只有我与薛洋两人的唿吸声。 许久,宋岚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在桌上写上——残魂在我身上,要想聚全还需百年。 他眼底的悲伤丝毫不做作,我默默在心里为他的演技称好。腹诽道,你还装什么正人君子,明明人都是你害死的,却还要抓紧晓师兄的魂魄不让他入轮迴,心肠歹毒的小人。 薛洋道,“辛好魂魄还在,我们斐家有一物名日月露灵芝,就算只有一缕残魂也可为其凝魂塑身。还请宋道长把晓星尘道长的魂魄交于我,也当做还晓道长的恩情。” 宋岚眼睛渐渐清明,思索片刻便慢慢从袖中拿出了两只锁灵囊,写道——另一只装的是晓星尘的好友,还请斐家主帮他们聚魂。 薛洋伸出手握住了桌上的两只锁灵囊,探知到了里面两缕虚弱的魂魄后眼睛里竟慢慢爬上血丝,微润,仿佛快要滴出眼泪。宋岚只当他是在心疼他的恩人,垂下了眼眸——多谢。 “宋道长请放心,我一定尽力让晓星尘道长復活。” 宋岚颔首,起身向我们作了一辑,我们回礼后便一起动身回了花湘间。 —— 薛洋把晓星尘的魂魄放到了日月露灵芝里,沖宋岚一笑,“宋道长,真是好久不见。” 他扬起他的招牌笑容,话音起落间宋岚的后脑便被塞进了两颗黑色钉,清眸渐渐溃散,失了神智。 薛洋走近宋岚,取下他背上一把用布锦牢牢缠住的剑,冷声道,“还得多谢你替我保管晓星尘的魂魄和霜华剑,以后你还是不要出现了好,碍了老子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晓星尘登场 第15章 星尘再现 我推开药房的门,淡淡的药香味钻入鼻中,我深吸一口气,心旷神怡。 薛洋就坐在那盆散发着萤光的日月露灵芝前,捧着一本书艰难的咬文嚼字中。 窗外的阳光斜斜的打在他身上,光亮和阴影的重叠让我恍惚岁月静好,但看到他紧皱的眉我心下一乐,走近问他,“成美为何皱眉可是有所不解”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纠结书中文字。 看他认真的样子我实在不忍打扰但又忍不住好奇走近, “天下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善恶相形,有无相生。”
第11页 “啧,没想到你还会看《道德经》。” “何为善何为恶这两个问题我都想了十几年了,仍不得正解。”薛洋合上书,认真的望着我。 我抽出他手中的书,翻到刚才那一页,指了指刚才他读的那句话: “天下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善恶相形,有无相生。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任何美的和善的事物,本身都包含着不美不善的一面。一切事物都处于运动变化之中,美会转化为不美,善会转化为不善,乃是大道运化之必然,亦是事物发展之规律。把美的事物当成永恆的美,把善的事物视为绝对的善,必然事与愿违,会导致恶的、不善的结果。上述乃道家思想,就题论题罢了。而你我心中自有对善的理解,成美不是不得正解,其实你心中早已有了自己对善的理解。是也不是” “嗯,我不过是想知道他心中之善。” 他指了指那盆被药香环绕泛着冷光的日月露灵芝,苦笑道。 我笑笑,坐在他身边,也凝视着那株孤冷的日月露灵芝,“以后,真的没有薛洋了吗?” “薛洋已经死了,现在我是斐蔚岚。”他淡淡道,恍若事不关己。 我心中一怒,把书摔在地上,“啪”的一声,打破了空气中伪装已久的平静。 “薛洋,没想到你那么胆小,辛辛苦苦找了他十年你却不敢和他想认,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质问他,我真的不明白他找了他十年终于要再见面时却逃避着不敢和他想认。 薛洋微笑,神色依旧,语气依旧,好像还带着释怀,“这样不就挺好的吗我欠他安然一世,这一世没有薛洋他会活得更好。” “所以呢你打算就这样当斐蔚岚了” 此时我双目微红,我不知道为何我会如此激动,我只是受不了他这种一切都想着那个人好的样子,让我有点——嫉妒。 “嗯,哈哈,你哭什么” 我摇了摇头,往他的左肩轻轻打了一巴掌,“笑什么?又不是为你哭的。” “好好,是为你晓师兄哭的,感动他在明日就要復活了。怎么样?他可真走运遇到了我呢。” 我抹了抹眼睛,明明没有眼泪啊,为何我总是没有理由的相信他呢,竟然被他牵着鼻子走,还真是傻了。他说晓星尘明日就要復活了,那么他也要走了吗? “那你何去何从” “这你就别管啦。”他不耐烦道,但我知道他是要随晓星尘去的,尽管他不能以薛洋的身份活在他身边,但还能在他身边便足矣。我知道的。 “下个月我与秀秀成亲,你们会来的吧?” 待得他轻轻点头,我得到了我不想要的结局,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 少年在梦中低喃,还是那个伴随了他十年之久的梦魇,他看到晓星尘一遍遍的骂他噁心,然后毫不留情的挥剑自刎,一次次的看到晓星尘在他眼前死去,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也染红了薛洋的眼,他在梦里哭得撕心裂肺,嘴里大喊: “晓星尘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错了,真的错了,你不要走。” 一双干净白皙的手轻轻放在他的额上,把他轻轻揽入他的怀中,这双手的主人微微一笑,顿时天上的星星都黯淡了几分,仿佛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下梦魇少年的额头,薄唇移到他耳边: “我不怪你啊。” 梦中的少年停下了哭泣,静静的在他的怀抱中进入了另一个梦,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其实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你有重要。” 所谓重要,就是不可取代,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静寂无声。 仿佛这样牵着,要走到时光的尽头去…… 第16章 我偏不承认是错了 屋外阳光遍地,照在未融化的雪上,一片耀目。 薛洋悠悠转醒,睁开眼时看到了那双他朝思暮想的眼睛,正带着万千星辉微笑的望着他。这是他想了十几年的人,而如今他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了。薛洋瞬间就红了眼,激动的抓住了晓星尘的手。 许是阳光太好的缘故,晓星尘就让他牵着手,面对面的望着对方的眼睛,不曾抽离。 薛洋嘴唇一开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松开了晓星尘的手。 这一世已经没有薛洋了。 “晓星尘道长,久仰大名,总算有眼一睹真身。” 晓星尘低头望了望空无一物的手心,握紧了拳头,留住了一丝刚才的温暖。再抬头时晓星尘已挽起唇角,露出的笑容清清净净,暖如春风。 “我与阁下素未相识,为何要大费周章救我” “不过是小事一桩,我们斐家虽是小习医仙家,但素来敬仰像道长这般明月清风的人士,同情道长遭遇不幸又哀惋世间少了一位义士。” “不敢当,除妖歼邪的人难免沾上鲜血,我已经算不上明月清风了。” 晓星尘轻笑,那双判若琉璃的眼睛又一次恍了薛洋的心神,容颜清隽,神态怡然。就是这样一个清风明月的人,让一个自地狱而出的恶魔,迷了神智,放弃了魔道,不怨不悔。 薛洋知道他已经逃不开了。从这次看到晓星尘的第一眼,就知道来不及逃跑了。他知道,真正想要晓星尘开心的话就应该让他见到他的那个至交,然后真正的离开他。 可是他却嫉妒晓星尘对别人露出同样温柔的笑颜,就算是现在晓星尘正对着他笑,他还是很嫉妒,因为在他面前的是斐蔚岚,不是他薛洋。 况且晓星尘亲口说的自己算不上清风明月,说明晓星尘已经判定了他的罪孽,他薛洋又将站在什么立场上求得他的原谅 够了,他还想要什么还能看到他不就够了吗就算不是对他笑的,但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重要的是他还在,他还会笑啊。 “道长此言差矣,月明月黯,轮迴走一遭,明月也还是明月,你既已重生,便是新生,何不放下过去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若万事都能重头再来,我也就不会错过那么多东西了,或许也不会在这里看到你了。” 错过的是那个宋岚吧果然在你心中他还是最重要的。 薛洋自以为心中有数,然而却漏意了晓星尘最后一句话的暗示。 “呵,错过的不是错了,而是过了。既然已经过了,那他便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道长何必纠结于那些错过的东西” “是啊。”晓星尘伸手握住了躺在他身边的霜华,低垂着双眸,纤长而白皙的手指如清风拂过树叶般轻轻抚摸着一如既往精緻而锋利的剑身,“是啊,错过了,可我偏不承认是错了。” “道长,你可以在此处住下,会有人来服侍,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听了晓星尘的话薛洋已乱了心神,他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但他害怕说出自己就是薛洋,害怕再一次伤害他,害怕晓星尘会再一次骂他噁心,害怕他的离开……于是他只能仓皇逃去。
第12页 “晓星尘,对不起。”薛洋只能在心底轻轻地唤他的名字,而那句对不起他也是无口说出。 晓星尘呆呆的望着门外在雪中脚步凌乱的身影,等那抹黑色终于消失于他的视野中方才回过心神,低下头凝视着冰冷的霜华, “薛洋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第17章 道长,七夕节我们怎么过? 薛洋从降灾上划下几缕剑锋小心翼翼的雕刻着手上几瓣已经切好的苹果,嘴角噙着笑,眉目间尽透喜意,足可见今天他的心情不错。可要是让外人看到这么一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却是要心惊胆战。 义城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在简陋的义庄里住着这么一个街头霸王。至于为什么叫他街头霸王,那是因为每周周一、周三、周五都轮到他出来买菜,买菜不给钱不说;说人家菜不好,买完菜就掀摊子也不说;去吃人家糖糖甜了就全抢回去,糖不甜就打人…… 刚开始义城的人都不服,想打架啊,但那薛洋手上又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剑,谁都不想为了几两银子而丧命,更何况人们都非常敬重那位和薛洋生活在一起的白衣道人。 这说来也怪,每每周日便是道长和薛洋一同出去买菜,那薛洋在和道长一起时就特别乖,买菜给钱了,还会对外人打招唿了。于是大家就都明白了,那恶魔薛洋是害怕晓星尘道长。知道了大魔头的软肋,这便有人向晓星尘告薛洋的状。 晓星尘道长会照理批评薛洋几句,可两人一打一挨在外人眼里却变了味道,那眼神哪里是训斥,明明是满满的宠溺。看罢大家都放弃了,连晓星尘道长都容着他,他们又怎么治得了他,大不了一到他买菜不上街摆摊就是了。 于是这义城的集市就有一个规律,每到周二、四、六和周日义城就特别热闹,但每到周一、三、五却十分冷清。 待薛洋把盘里的苹果都削成了可爱的兔子状他满意的收了剑锋,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后起身端起盘子,晃到了一边正在拭剑的晓星尘身边。 他熟练的捏起一瓣小苹果送到晓星尘嘴边,晓星尘抬眸,微微张嘴咬住了一半苹果,连带着薛洋的手指也含住了,星眸直直的望着薛洋,薛洋也一直盯着晓星尘。 看着晓星尘清澈透亮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像是带了水一般,层层涟漪中好像闪着光,真像是装进了星星。薛洋想看清晓星尘眼里的小星星,不自觉已经越凑越近,直到晓星尘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时才恍然惊醒,忙抽手离开。可晓星尘看到他眼底的慌乱却是慢慢扬起了笑,托住薛洋的头,送上了香吻一个。 剎那嘴上一凉,多了一瓣清甜的苹果,薛洋下意识的嚼碎,唇齿间尽是苹果的香甜,好像还有一丝晓星尘的味道,待苹果下了肚他还留恋的舔了舔唇角。怎么今天的苹果格外的甜啊,等会上街再买几个…… “味道如何”晓星尘只是眉眼带笑的看着薛洋,悄悄的再拿起一块苹果送入嘴中,摇了摇头,果然是比不上他的洋洋餵的好吃。 “好吃……道长你觉得呢?”看见晓星尘又吃了一块他亲手削的苹果薛洋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好吃,却没有阿洋好吃。”晓星尘磁性的声音引得薛洋心里一振,耳朵发烫,忙跳出了晓星尘够得到的空间。 “那个……道长,今天轮到我买菜,我先出去了。” “阿洋……” 听见晓星尘唤他薛洋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快,待确定这里看不到义庄时他才停下了脚步,扶着墙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晓星尘则是坐在蒲团上失态的捂住了嘴,正偷偷的笑呢。 因刚才极速奔跑而脸颊泛红的薛洋现在正挂着篮子晃悠在街上,脑海里还想着刚刚晓星尘吻他的样子,想来这脸上的红晕却是怎么也淡不下去了。 可他越逛越不对劲,今天是周一,要是往常这义城可是冷清得很,万万没有这么多人敢在街上闲逛的。可今天各种小摊都挤满了街道两侧,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的,街道上空也有人在架灯笼。来往行人多是青年男男女女眉目间都有一点羞涩之意,薛洋这微红的脸倒是很难得的合群了。 面对这番热闹的街道薛洋竟有些诡异了起来,这是在庆祝什么吗?他还没死呢!随手抓住一个人的衣领就问,“义城可是发生了什么?” 那人一见是街头霸王忙双手合十求情,“薛大爷,袁某只是路过,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我死了我那一家人可怎么办啊?” “我又不是要杀你。我问你,今天什么日子为何义城要如此大兴装饰”薛洋向这人翻了一个白眼。 那人见薛洋并不是要找他的麻烦便也松了口气,“薛爷可是忘了,今天可是七夕节啊!” “七夕节。”薛洋喃喃,松开了那人。这么大的节气他竟然忘了,果然是活太久了记性都差了。 —— 薛洋随波逐流来到了挂满红绳红丝带的树下,伸手拉下一条写有字的红字条——“愿xxx和xxx百年同心” “哈”薛洋刚想嘲笑一番,但脑海里浮现出晓星尘那温润玉的笑颜,心中有所动。这寄情于物的做法不过人们的愿望的寄託,虽然都知道要想实现愿望还得靠自己,但人们还是愿意去相信天命。于是那薛洋便插队去拿了条红丝带,提笔——薛晓一生推。 三两步跃上树,在树的最高处扯下几条碍眼的丝带后绑上自己的这条丝带后心满意足的去买菜去了…… 在菜市逛了几圈,拿了苹果商几个苹果,破例“买”了一只鸡,拎走几颗大白菜后止步于一家酒馆前。 那店小二见是薛洋来了忙出门给薛洋请安,“哎哟,薛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听说对面酒馆新酿了一坛上好的地子笑,您快去那边看看呀。我们酒馆最近人多酒少,怕是好酒都被人买走了,这会儿薛爷来得不巧,今天的酒都卖完了。” 薛洋不吃,“我没听说过什么地子笑,我是来买你们酒馆明天的酒的。” 进去搜罗片刻,出门时提了两壶掌柜珍藏已久的“玉浆醒”,在众人诚惶诚恐的目光中回到了义庄。 此时天色尚早,薛洋在义庄也不见晓星尘身影,心下猜测道长可能出去了便开始生火做饭…… 待得饭菜刚做好晓星尘还不回来薛洋便有些担心。是不是有人把道长拐走了那想法刚冒出来薛洋就兀自笑了,谁能拐他的道长大人啊。 “阿洋,你在笑什么?” 晓星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薛洋偏头看到夕阳下那人一袭白衣向着自己款款而来。两人目光撞在一起,晓星尘微微一笑,薛洋却看呆了,那双眼睛中光华万瞬如水中皎月,在清澈的水中看到的是神魂颠倒的自己和星月交辉的天空。 晓星尘见薛洋看自己看痴了无奈一笑,走近了薛洋,摸了摸薛洋的头。 “我在…我在笑……”
第13页 “等久了吧?快吃饭。” “啊!哦。” “你看我干嘛我又不能吃。” “道长,你的眼睛里好像真的有星星。” “没有啊,我的眼睛里只有你。” …… 食过半饱,薛洋从桌底拿出那两坛玉浆醒,又从自己干坤袋中掏出两个杯子,倒酒灌满了两杯沖晓星尘笑笑,“道长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知。”晓星尘接过,皱了皱眉,一口饮尽,却没品出个味。 “今天可是七夕节啊!哪有你这样喝酒的,好酒应该慢慢品才是。”薛洋再为晓星尘满上。 晓星尘再次接过,酒缓缓入口,果然味道有点不一样了。 “过节不过是讨份喜,和你在一起哪天不是过节” “道长……” 晓星尘把薛洋揽入怀中,在薛洋唇上轻啄一下,“是真的,薛洋,我喜欢你。” 薛洋不说话,只是把头深深埋入晓星尘的胸口,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人。你还在,真好。 幸好我们都没有放弃,十年执着,不悔。 “你今天出去又做了什么坏事?” “我哪有做什么坏事!”薛洋狡辩。 “我都看到了。”晓星尘笑。 “道长你跟踪我!”薛洋惊。 “不跟踪你我怎么会发现你写的红字条啊。” “道长你……” “你写错了,应该是晓在前,薛在后。” “不对,明明就是薛晓,喜欢薛晓的人比喜欢晓薛的人多!” “那我们来比剑吧,你若赢了我就是薛晓,我若赢了就是晓薛。”晓星尘欲拔剑,这时薛洋却不乐意了。 “道长你这摆明了欺负我!” “这不叫欺负。” “那什么叫欺负?” “这样……” 晓星尘起身便把薛洋扑倒,吻住了薛洋叫嚣的嘴巴,一夜春宵…… 大概……这就是七夕吧…… 作者有话要说:  恕作者愚钝,古代人应该是没有计算星期的吧,但因为七夕节嘛,为了突出这一天的特别我就将就着写啦,你们也将就着看吧。 因为我不太会写甜文,所以晓薛对话会比较多,相比之前还是算甜的了吧。 现在赶得上,不过等文过审可能七夕就过了吧,不管了,这七夕节的祝福还是要发出来的 第18章 旧时月色,几番照梦 杨柳轻拂,月光如玉。红尘漫漫,皆融于其中。有人望月缅怀,有人低眉相思,有人月下起舞,也有人独酌伤怀。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她喃喃自语,缠绵悱恻令人唏嘘。 满天温润的光芒里,她无尽的旋转着,如一只白色羽毛的仙鸟,腾挪飞跃,尽态极妍。 低低的水袖甩开去,在无尽的月光里荡漾漂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每一个步子都像是夜里盛开的昙花,妖娆而清妍。 我轻轻抿一口杯中美酒,所谓美酒配佳人,乃人间快事,可我心下所想却是那个黑衣少年。 情不知所起,独一往而情深便是如此罢,我嗤笑,再饮上一口,彼时美酒却已变了味。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翩翩飞到我的眼前,桃目灼灼。 “喜相庆,病相扶,寂寞相陪……秀秀愿与君并肩老。” 若是薛洋说出这些话我或许会忍不住推倒他,可他怎么会说出如此文赳赳的话,就算是说也不是对我吧。 以手扶额,天啊,我怎么越来越矫情了。 “木易,你看我。” “嗯。” 她虽没有惊人心魄的美,却也生得甚是清秀。一张恰到好处的鹅蛋脸,脸部线条柔美而不失分寸,配上清秀的眉眼,点红的樱唇微微抿起,白如凝脂的肤色,越发惹人怜爱。 更是着了一身银色长裙,在月光的照射下,银色的细碎光点亦隐隐闪耀,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所谓婷婷裊裊,豆蔻梢头,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风轻轻吹动她的衣衫,她乌黑的长髮高高的凌空飞舞。我看见她从未有过的充斥着坚定和憧憬的表情, “木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红颜。可你却是我漫长一生中曾经有过的唯一信仰。” 美人笑如淡ju,与这漫天月华融合在一起,一片朦胧中恰似故人来。 “秀秀,我们是不是见过?” 闻言,她竟是微微地嘆息了一声,那声嘆息极轻却极是哀婉,如同暮霭层层,茫茫然无边际,愁凝于眉,媚态横生,叫人不得不怜。 “便是见过,公子也是不记得了,倒不如重新开始吧。” “也好。” 我低头吻住斐秀秀的唇,这是我欠她的,我知道的,逃不开的。 她等了我这么久,就算再也等不到我的真心,可我这一世总算没有负她。 这一世啊,你再没有错过我了,不能付之炙心,便用余生来补偿吧。 缠绵中俩人脸颊上四行清泪默默划下…… 今夜不知又是多少人的不眠夜。 夜风微冷,徒剩一地月影凄凉。 薛洋,我可能再也不能去想你了。 烟光摇缥瓦,望情檐多风,梨花如洒。 锦瑟寒床,想旧人尘影,清泪常下。 倦出犀惟,频梦见,书生意气。 讳道相思,轻抚白玉,自觉沧桑。 惆怅明楼遥夜,记翠泊张灯,枕肩舞罢。 又入轮迴,遍旧家门巷,不寻人踪。 可惜红尘,将恨与,闲花俱谢。 记取故人模样,归来暗写。 “木易,我等了你好久呢,幸好,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知道,她脖颈上的红线白玉半雕鸳鸯便是我必须要还的帐。 作者有话要说:  bgm:《终于等到你》 倖幸苦苦写完了才知道我原来才写了这么点儿? 细读诗句可以大致了解到斐秀秀与蓝漠前世的故事。 俗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蓝漠怕是负了相思,未负流年。 但愿细水长流,不负如来不负卿,晓星尘薛洋加把劲。(??????_??)? 第19章 但是,我捨不得他死 疏朗的眉目,如同日出东山,又似是星月坠入海底,微微扬起的嘴角似云霞蔽日,有一种雾里看花般朦胧的感觉。面庞的线条不过分坚硬亦不过分柔和,和精緻的五官配在一起,恰到好处。 容颜清隽,神态怡然。就是这样清风明月的人,让一个视人命如糙芥的大魔头,迷了神智,抛弃了魔道,不怨不悔。 我想,这便是所谓的执念吧。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让他下山。但有些人,该遇到的,总会遇到。 “师兄,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寻故人,创仙家,为民除害,除妖歼邪。”语气目光一如当年坚定,只是那笑却不如当年纯粹,多带了点凡尘中的沧桑,深邃中有种无奈。
第14页 我知道啊,一生一世,未入轮迴,恰似重回,是是非非,多了的,不过又是一个个悲哀的故事罢了。 “师兄也有要寻的人吗?” “嗯,挚友宋子琛当年死于我剑下,后被炼成凶尸,现也不知人何在。” “宋子琛?宋岚?不是他害你瞎的吗?不是他把你逼死的吗?” “无怪他人,没有人逼我,不过是我自己想不开罢了。可若是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晓星尘的目光望向远方,在那遥远的天际,仿佛有人在虚空中微笑。 所以,不怪事因,不怪凡尘,不怪时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师兄……你可识得此物?”我从袋中掏出包裹着层层纸张的那颗薛洋叫我帮他保管的饴糖,放在了晓星尘的手心。或许,这算是物归原主吧。 薛洋,我对不起你,可我实在不忍心你残缺的一生中再多几道遗憾了。 白皙修长并带着薄茧的练剑的手灵活的拨开纸张,轻轻捏起那颗泛黑髮霉的饴糖,他就这样端详许久,我看着他眼睛渐渐变红,沉默许久,他终是沖我一笑。 “我想见他。” 薛洋吗?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晓星尘道长,您找我?” 斐蔚岚,哦不,是薛洋一席黑衣,扬着一把摺扇款款而入,笑容满面。 “嗯,随便坐。” 但他害怕离晓星尘太近会唿吸困难便坐于晓星尘对面的位置上。晓星尘见罢勾起一抹淡笑,眼眸温润似水。薛洋微微一愣,用力扇了扇手中摺扇,暗暗发力强压下内心的紧张,可再一看晓星尘的星眸也还是会忍不住心跳加快。 “不知晓星尘道长找我何事?若是感谢就不必了,我斐家不屑于受恩于那些举手轻微的小事。” 薛洋轻浮一笑,晓星尘只是紧紧盯着他的脸良久,等到薛洋被看得脸颊微红时方才撤去目光。 “我想给斐家主说上一个故事。” “哦?” 说到故事,薛洋的心有点乱了,心跳越来越快,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同时又在害怕着。 晓星尘淡淡嘆了一口气,徐徐道来: “曾有少年,自小流落街头,五岁受人欺骗失一指,忘童真,十五岁灭仇人满门,糙芥人命,后被一道人捉回。惩时妄言,道长,你可千万要记住我啊。我们走着瞧……果然,后道人挚友被其挖去双目,道人心愧,自剜双目献挚友。流浪间巧遇少年,只因眼盲,救其一命与之度华年,谁料一腔热血被其利用,少年欺他眼盲,以毒做引,使道人手染上无辜世人鲜血。后挚友来寻,他故技重施,让道人亲手斩杀挚友,知晓真相时道人崩溃,提剑自刎。 谁料少年竟百计千方□□人,你说这少年意欲何为?” “我,我不知道。”薛洋双目微红,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堪的模样,害怕被晓星尘发现便低下头用摺扇挡住脸,用力的扇着风。 晓星尘说的是事实,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到底想干嘛,他不过是喜欢晓星尘罢了。那时候的他自己的确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晓星尘那般光风霁月的人,他自知自己配不上,于是便让他手染鲜血,让他和他一样堕落黑暗,他自我安慰这样便能拉近他们的距离,不曾想,竟是这样一点一点把晓星尘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当晓星尘骂他噁心时他一气之下道出真相,而晓星尘便也因此自刎而去。现在想来,心口还是隐隐作痛,幸好……薛洋抬头看了一眼含笑的晓星尘,内心一阵欣慰,真好,你还在。 “那你说,他该不该死?”晓星尘微微眯起双眼,等着他的回答。 薛洋不自觉咽下一口唾沫,实话实说,“他的确该死。” 闻言,晓星尘笑如星辉,声音缥缈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如此不真实,“我也觉得他该死,所有人都觉得他该死。但是,我捨不得他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道友漫漫修仙的日子已然到头,不知又有多少道友修成正果,纵然不舍但也该放下手机,滚去念书啦~ 第20章 殊途同归 “但是,我捨不得他死啊。” 薛洋眼中一亮,晓星尘的这句话一直在他脑中迴荡,直盪得他热血喷张,再抬起头时他眼睛已与晓星尘发着相同的光亮。 嘴唇颤抖许久,狠狠咬住下唇冷静片刻,终是颤巍巍的问出了纠缠了他多年的心结, “且问一句,道长你知晓真相时,心中可有半分不忍与怜惜?亦或者,霜华剑刃刺入我身体时,有片刻心软?若有,此生无憾。” 晓星尘摸了摸薛洋的头,从怀中取出那天我交给他的饴糖,放在了呆愣中薛洋的手心,笑道, “世人常乐与否,我不过是想让你好好活着,就算是你骗我杀了宋子琛道长,当年刺你一剑,也算还了我对你的怨。而我知你该死,偏偏又狠不下心亲手刃之,两面纠结,只好自刎。这样我就不会因为内心愧疚而过不去了,也不用亲手杀你,这便是我的选择。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寻我寻了那么久。” 薛洋那双星眸里充满了惊喜与不可思议,他握紧那颗饴糖,望着晓星尘似水的双眸,忍了那么多年的眼泪,终于肯决堤而下。 “晓星尘,原来你早就知道是我了。”薛洋有些气急败坏的说,但怒中带着喜,泪中带着笑,像个刚刚被人打一顿后又得到糖果的孩子。 “你以为呢?霜华认主,它在我与你夜猎中把你当成了第二主人,不然你怎么能在我死后随意使用我的霜华呢。当我醒来时霜华颤动时我便知道了你就是薛洋。你可是骗了我那么多年,我才骗你几天,说到底我还是亏了,以后可要好好骗回来……” 晓星尘凑近,玉指轻轻抹去薛洋脸上的泪珠,最后在薛洋唇边温柔的摩擦着。薄唇被摩擦得泛红,看起来果真是秀色可餐。 薛洋被晓星尘的动作惊到,好像从来没有人这般轻柔的对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动作,就这样呆呆的望着晓星尘。 然而薛洋这么呆萌的表情才是真正的撩人心神,一脸懵懂的样子像是未经世事的少女,泛红的嘴唇像在等人采挰,鬼使神差下晓星尘竟就这样吻了上去。 唇上的温暖使得两人皆是一愣,后知后觉薛洋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晓星尘唇上的湿暖唤回他的心神,忙抽身脱离。 分开后两人脸上都泛着可疑的红晕,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薛洋脑中一片混沌,刚才他们做了什么?晓星尘竟然吻了他,而他竟然还回舔了晓星尘的唇。 一阵羞愧下,薛洋挺难为情的用手捂住了嘴,好像防备的望着晓星尘。 晓星尘被他盯得心虚,捧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胡乱的喝了几口,轻咳几声。 “那时候恕我年轻不懂事,自以为为民除害即为善,然而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而人人都想惩恶扬善,但更多时候,他们根本无法分辨什么是真正的善和恶。一人之善,对他人而言也可为恶。
第15页 每个人心中的善恶标准都不一样,何为善?何为恶?说到底也没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善人,遵从本心,即为至善。现在,阿洋,我信你。” 薛洋心中一动,从来都没有人这样温柔的对他话。薛洋的大脑仿佛停止了思考,他勐的钻进晓星尘的怀中,紧紧的环着晓星尘的腰身,贪婪的汲取晓星尘身上的芬芳。 晓星尘抚摸着薛洋柔顺的头髮,另一只像在哄孩子睡觉一般在薛洋的背上轻轻拍打着,任凭薛洋哭湿了他的衣衫。 “晓星尘。” “我在。” “晓星尘。” “我在。” “晓星尘。” “我在。” “晓星尘。” “我在。” “晓星尘。” “我在。” “晓星尘……” “嗯,我在……” …… 我在,以后我都在。 他所能及的,便只有温柔待他。 一念之差,真能定人善恶?一念心动,真能交付余生? 道不同,不相为谋。光明与黑暗,一旦走向相反的方向,便永远无法共存。幸好,他们在一起了。 “道长说邪不胜正。但,你错了。”薛洋笑颜灿若梨花,四周的空气随之一颤。 晓星尘拉过薛洋的手,轻轻啄了下薛洋的红唇,挑眉轻笑,“我错了,谁让我喜欢上你了呢?” 薛洋看到晓星尘戏嚯的表情,心中一痒,一个用力把晓星尘推倒在塌上,顺势压了上去,“道长,我真开心啊,我想推倒你可是想了很多年了。我……” 晓星尘功力比薛洋深厚,轻轻松松翻身反把薛洋压在了身下,“阿洋,你可知,我想这么做也想了很多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学校半军事化管理,本人已累觉不爱(?;︵;`) 第21章 中元节男票中邪怎么破 今晚的走尸甚是浮躁,某洋极不耐烦的抬手挥了挥降灾,随手又噼开一只无辜路过的小走尸。 他收回降灾,看见了前方不远处那个挥剑行云流水的白衣道长。月华如洗,那人一头青丝在月光下泛着层层光圈,正随着他挥剑的动作微微散开在他周围。 彼时从远处传来几声蝉鸣,剑起尸落间薛洋好像看到了时光的尽头。 他伸出左手,像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却真实的握住了几缕青丝。 “晓星尘。” “阿洋!” 只见霜华刺目,带着一阵厉风向他刺来,惊愕间好像真的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人的眼睛还蒙着一层白布,布带上还有点点血痕,嘴里残忍的骂他“噁心”,霜华也是这么直直的向他刺来。 “道长。” 晓星尘拉住薛洋的手并稳稳的把薛洋接入怀中。 一声利物入体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薛洋回头,霜华剑锋已没入一只走尸体内。 “阿洋你没事吧?” 耳边是晓星尘因紧张略有颤抖的声音,但接着是霜华抽出肉体的声音,可那声音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狠狠的钻入薛洋脑中。那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薛洋本能的想把耳朵捂住,突然感到从下腹那里传来一股锥心的疼痛。 “晓星尘,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你。我最最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诩正义之人,自以为品性高洁之人,就是你这种总以为做点好事世界就变美好了的大傻瓜,蠢货,白痴,天真!你噁心我?很好,我会怕人噁心吗?不过,你有资格噁心我吗?” “是,我骗你。我一直在骗你。谁知道骗你的你都相信了,不骗你的你反而不信了呢?” “阿洋你不要再说了!你是不是中邪了?” “你一无事成,一败涂地,你咎由自取,你自找的!” 晓星尘皱了皱眉,抚剑划破中指瞬息结了手印按在了薛洋眉心。薛洋慢慢闭上了眼睛,世界重归宁静。 原来不过是一只小鬼路过趁薛洋不留意便趁虚而入进去玩了一下,已经被道长打得魂飞魄散了。(喏,这就是你欺负我媳妇的下场) 晓星尘望着薛洋安静乖巧的睡颜,眼底的温柔越来越遮不住,终是情难自禁的吻上薛洋的嘴唇。柔柔道, “是,是我自找的!那还不是因为是你,清风明月又如何,十恶不赦又如何我们能在一起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篇凑字文 现在我们学校半军事化管理特别严格抓手机,如果你是现在看到我的文章的话,我正在厕所。 没错,我就是在厕所偷偷码完的这一篇,虽说短小细,但毕竟今天是我国传统的中元节,我当然要义不容辞的发一篇小番外啦(虽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就是想祝大家中元节快乐啦~) 那个中元节麻烦给我寄一只薛洋,还有几包糖果,那个薛洋专属的尸毒粉和降灾一定不可以落下…… 那个……辣鸡洋……今晚……就看你了…… (手动害羞) 第22章 来日方长(假车) 琴笛声悠扬且邈远,遥遥穿过梨花树丛,穿过烟波浩渺的湖面,穿过重重亭台楼阁,水榭假山,清晰地传至我的耳际。 “道长,我这里总是吹错。”薛洋向晓星尘俏皮一笑,任谁都看得出他是故意吹错的,可晓星尘偏偏也不恼,微微一笑,无数次把手放在薛洋手上,极有耐心的教他。 “真是越大越笨了。” “我可是你养大的,笨也是你教的~” 薛洋撒娇地拖长了尾音,垂下手握住了不知什么时候环在他腰上的手,扭头嘴唇如蝉翼般在晓星尘光洁的脸上轻轻的划了一下。 “是,那我可要好好教教你。” 晓星尘被薛洋撩得面泛潮红,心里有一只大灰狼正等着扑倒小小洋,扳正了薛洋的身子,使得他们面对面望着,不等薛洋再有所动作便吻住了薛洋的嘴唇,强势的掠夺着薛洋嘴里的空气。 薛洋被晓星尘一吓竟然忘记了唿吸,直到晓星尘放开他他才记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晓星尘好整以暇的望着薛洋狼狈的样子,嘴角扬起的弧度和眼底的宠溺无不充斥着满满的占有欲。 “喏,道长要不要再教你如何练气啊?” 薛洋哭晕在厕所,这还是之前的那个道长吗我可能救回来了一个假的道长╭(°a°`)╮ “道长我不……” 晓星尘再次逼近,含住了薛洋红得滴血的耳垂,舌尖轻轻的在那点嫩肉上打着圈。弄的薛洋刚刚未说完的拒绝话语换成了一声声撩人的轻喘。 晓星尘一只手去解薛洋的衣带,另一只手伸进了薛洋的衣服里,捏住了薛洋的一颗小糙莓,薛洋发出一声娇吟,忙用手去抓晓星尘那只不安分的小爪子。 晓星尘不等他来抓便主动握住薛洋的手,一齐握住了晓星尘的小小星,晓星尘发出一声低喘,情难自禁再次吻住了薛洋那语不成声的红唇。
第16页 这次的吻比起之前的强势已算是温柔至极,薛洋开始回应他心爱的道长,握住小小星的手开始慢慢蠕动。晓星尘一声声压抑的低喘搅得薛洋心神恍惚,他想听到晓星尘更多的因为他而发出的舒服的娇喘。 于是薛洋便用双腿夹住了晓星尘的劲腰,摩擦着晓星尘腰上敏感的皮肤,晓星尘在腰上的刺激下像是惩罚一样勐的咬破了薛洋的下唇。 薛洋逃脱晓星尘的热吻,抬头哀怨的看向晓星尘时却被晓星尘那毫不掩饰欲望的泛红的双眸吓了一跳,颤巍巍的用手抚上晓星尘的眼睛,轻轻唤他,“晓星尘” 这一次晓星尘没有答他,起身便开始脱衣服。随着白色道服的一层一层剥落,薛洋心里是又羞又怕,他回想起那天与晓星尘相认时,两人并没有做到那一步,只是用手互相给对方解决了一下。但握在手中的道长的尺寸也太大了吧……这这这,非常人能吃得消的╭(°a°`)╮ 这一次道长的眼睛像是要吃了他,但他又打不过道长,况且他根本不捨得向道长下手,该不会真的要被道长那玩意贯穿会不会死啊难道魔头薛洋真的要□□死在床上不不不,他在想什么 看着薛洋唇角滴血还一脸防备的望着他的样子,晓星尘□□更甚,但偏偏又得强压下来,他可不忍心强了他心心念的阿洋。最后留了件里衣和长裤温柔的回抱住了薛洋,帮他吻干净唇角的鲜血,“对不起,阿洋,是我太强硬了” “道长,我没事。” “嗯,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晓星尘披上一件外衣便离去了,留薛洋一人望着盈盈夜色发着呆。 就这样走了 ╭(°a°`)╮(薛洋式懵逼) 晓星尘轻笑,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第23章 完结撒花 当薛洋和晓星尘双双负剑背包并肩走在我的面前时我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缘分,他们之间的缘分才是叫人不得不信服,而现在我和薛洋的缘分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晓星尘向我微笑,素净得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而他身边的薛洋一改平时的顽劣,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就像是……一个……新婚的妻子。两人站在一起闪亮得让人移不开眼,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想我还是承认了我的多余,在心里默默嘲笑了下自己的一厢情愿。 “多谢师弟相助救我一命,师兄贫寒,无权无金无名无以为报师弟,现如今师兄要与薛洋重回故土,以后师弟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义城找师兄帮忙,师兄一定竭力相助。” 听完晓星尘的话我握紧了身边斐秀秀的手,她手心的温度就像是曾经我握过的薛洋的手的温度,带那般不舍与释怀。 斐秀秀就像是我的脑虫,也用力反握住了我的手,望着我的眼神是那般坚决。跨时空我好像看到了那时候握着薛洋的手的我,记得那时候他还被我太用力而握疼了,一而想到薛洋皱眉的样子我的心头拂过一层暖意,终于勉强扬起了一个笑。 “好,以后有需要师兄的时候自然会去找师兄帮忙。不过……”我看向薛洋,”成美兄以后还是不要来斐家了,斐家主生前曾留言要你再也不回斐家……最后,替他照顾好自己。” 我眼中带水,依依不捨地望着他,仿佛要把他的样子留在眼底,刻进骨子里去。这一眼,就像一生一样漫长,天荒地老,沧海桑田,亦没有这一眼来得绵长。 也只一眼,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路,怕是再难有所牵扯了。 既然已经打算放下了那就彻底放下吧,多情自古空余恨,你既生活安好,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就让我们相识于江湖也相忘于江湖吧。 “蓝漠,祝你和秀秀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多谢。” …… 看着他的脸在我眼前越来越模煳我的心里的温度也在一点一点降低。喏,又为他哭了一次,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蓝漠,你可别再犯错了。 当一黑一白两点终于消失在我眼前我释怀一笑,望着我与斐秀秀紧紧相牵的手,笑了笑,“走吧,我们回去。” 而她只是伫立于原地,眼睛望着我脖上露出的红线,“木易,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就像从前的我送你离开一样。” “我知道。”我把她拥入怀中,我知道我不知道,知道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如你所愿,你等到我了,薛洋等到他的道长了,而我却再也等不到他了。 “我懂,其实我什么都懂,却偏偏要装做不懂的样子,我知道爷爷其实早就不在了,最后的日月露灵芝也不在了,而我也是早就失去你了,就在当年我目送你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明明我什么都知道却无法阻止它的发生……” 我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背后,眼泪无声划下,“可你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不是吗?”我也没有后悔过,只是有点遗憾罢了。 我感觉到我的肩膀湿了,她的肩膀在颤抖,我知道她在哭,但我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知道她说我回。 “蓝忘机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如来不负,他等到了,我却早已忘了我等了你多久。其实我不过奢求能当一次你的妻,也算不负往生,没想到故事里的人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剎那间梨花镇每间楼房前的粉色梨花无芯灯统统亮了起来,使得整个梨花镇都被笼罩上一层粉色,万般旖旎风光叫人不由惊唿,但此情此景我已无心感嘆。我紧紧盯着怀中人,她的身体渐渐变得轻盈,迎着灯光泛着一层粉光,光华耀目,美艷似天神。 她红唇扬起的微笑带着生的释怀与死的寂灭,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当中。 “木易,下一世换你等我好不好” 我被她脸上的笑一晃,仿佛看到时光中那个轻声对我说“木易,下一世我会等你回来。”的少女。 梨花还是那朵梨花,她还是她,而我却早已不是那个我了。 “秀秀……”两行清泪无声滑下。 “真好啊,还能看到你为我而流下的眼泪,当真死而无憾了。” “斐秀秀!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 下一刻怀中的美人化作了点点光粒飘散在了风中,我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调皮的光粒,然而落入掌心的仅仅是一片纯白的梨花瓣,好像时光不老,佳人有约,两情犹在,人未散。 不知我最后喊出的话她有没有听到,虽说有点迟了,但我不会再错过了,下一世,我一定说给你听。 我抬头,看到了梨花镇在沖天的粉光中渐渐模煳,身边的梨花一簇一簇的落下,在微风中渐渐消散。 我静静地观望着梨花镇的消失,心头的悲伤压抑着我的情绪,我想我是爱她的,就算现在不是,曾经也是爱过的。 当最后一片花瓣消失,回过神来我已站在云深不知处弟子寝室里。 房门被人推开,闯进来的是蓝青竹,蓝泽与蓝承染。
第17页 蓝青竹笑说,“木易师弟近日在忙什么不知有没有时间帮师兄下山去义城办些冥货回来?过几天就是我母亲的忌日了,但这几天师兄还得教蓝泽与承染习剑术六章,没有时间去办冥货。素来听闻木易师弟待人热心,便特地带了些糕点过来找师弟,还请师弟帮上一帮。” ……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后来我去到义城,却是看到了与记忆里不同的场景,本该荒无人烟的义城门口放着的是一颗阴力士的头,而如今却是晓星尘和原来模样的薛洋挽手站在那里,在他们的身边有一个白眸青衣拄着一根竹竿的少女,薛洋向我挥了挥手,好像等了我很久的样子…… 我在瞬息间便留下了眼泪,往梨花镇原来的方向跑去…… 全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点不切实际,学习紧喂,但我还是挺负责任的不是? 嗯,准备开下一坑? さようなら 第24章 晓薛高* 魔道祖师之再现星辰 番外 晓薛h “嗯~~疼~~很疼~~啊~~”薛洋轻轻点头说,不过那声音听上去却并非都是痛苦。 “……是吗?”晓星尘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一脸温柔地说:“我会很轻柔的。” 然后那火热的分身便不再向更深处插入,却开始缓慢地转动起来。于是,那被迫撑开的密穴口处都被阴精顶端不断研磨着。 “啊~~唔~~~”虽然没有被侵犯到更深的地方,可光通道最浅处传来的震动与摩擦,就足够让第一次后庭被撑开的薛洋不断呻吟浪叫出来。 穴口越来越激烈的旋转研磨,越来越激烈的旋转研磨,ju洞深处被手指扩张涂抹过脂膏的地方渐渐传来的热感,让薛洋终于忍不住开口祈求了出来:“道长~~唔~~晓星星~~求你~~嗯~~求你不要~~不要再磨了~~唔~~插进来~~” 看着薛洋因为羞耻感与快感而涨红的脸,晓星尘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真是太可爱了……我一定好好满足你。” 说这,他将早已肿胀不堪的阴精继续往身下人后庭深处顶去。 “啊~~~” 已经被玩弄到苏麻的穴口再次吞进粗壮的分身,薛洋的腰不由微微弓起,却方便了侵入的肉刃更加往里插入。 薛洋ju洞深处原本密合的软肉被持续插入的肉物强硬地分开,还来不及抵抗,就被透明润滑的脂膏濡湿不再干涩,顺从地将撬开密穴的粗棒吞下包裹住。 “唔~~嗯~~~” 后庭已经被弄到湿湿嗒嗒的,虽然逐渐被贯穿,但不适的感觉却越来越少,薛洋的叫声越发变得欢愉。 “看来不痛呢。”看着他微喘着呻吟个不停的样子,晓星尘笑了笑,“既然这样的话……” “啊啊啊~~” 后庭里的阴精勐地向前尽根插入了进来,一下子被完全贯穿的薛洋顿时大叫出声,只是这声音充满了欲望与满足。 将整根分身都顶入薛洋体内,晓星尘吻了吻他微微张开喘息呻吟的双唇,然后将他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开始不停抽插顶弄了起来。 “唔~~停下~~啊~~停下来~~~”柔嫩敏感的后穴被一下一下地撞击,薛洋握着身下的床单叫了出来。 “停下?”晓星尘看着他不知不觉中高高翘起的分身,促狭地笑着说:“真停下了你反而不乐意了吧。” “嗯~~”又一次被撞入体内最深处,薛洋顾不上反驳或者继续请求,只是闭上眼不停地发出甜腻的声音。 但他身体已经做出了回答。 已经完全湿滑的秘洞每当被插入时会被迫扩张,紧紧咬住肉刃;但当被抽出时又会被向外拉动,最后才恋恋不捨地放开侵入物。 就算是那柔嫩的肉壁不时地抽搐着收缩颤抖一下,相比于不适地反抗,这种让两个人都更加感受到苏麻快感的反应,其实更像是被操弄的人在欢愉地助兴。 晓星尘在他无声的回应下,动作越来越快。 “噗嗤~~” 被时轻时重地撞击了不知多久,薛洋那早已经湿腻不堪的后穴里渐渐传来了微小的水声,但在这除了喘息外别无其他声音的空间里却十分明显。那yin靡不堪的声音让原本已经被快感逼到失神的薛洋一下子睁开眼,满脸通红的想要挣扎躲开。而因为后庭被不断地抽插贯穿,他的身体已经被顶弄得向前移了不少,他这么向后一躲,后穴里的分身竟然一下子快要完全掉了出来。 晓星尘温柔地笑了一下,然后勐地抓着他的双腿把人拽了回来,顶端部位还埋在后穴里的阴精顺势狠狠插入得更深。 “啊啊~~” 在这重击下薛洋被抬起的双脚都紧绷了起来,而他的分身在没有人碰触的情况下竟然也胀大到几乎极限,顶端微微滴出了几滴透明液滴。 晓星尘伸出大拇指在他玉精铃口处旋转着摁了几下,将那缓慢溢出的液体沾在手上,然后凑近唇边伸出舌头舔尝了一下。 “呵呵,好甜”他笑着说,“你要不要也尝尝?” 卧槽!这玩意能是甜的吗?!道长你的明月清风呢,上哪去了?薛洋在心中吐槽了一下,但思绪很快就被晓星尘的几下勐撞冲散了。 硬挺的阴精就像药杵般一下一下狠狠顶进他的后穴里,紧緻的肠壁在不断地撞击与摩擦下,不由自主地颤抖收缩着。 “咬这么紧是不想让我离开吗?” 再一次将分身尽根没入,晓星尘摸了摸薛洋的脸,然后真的没有再向外抽出肉刃,就这样深深地填满着薛洋的整个秘洞。 “才~~才没有~~嗯嗯嗯~~”薛洋反驳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变成颤抖地高声呻吟,因为……贯穿他后庭的粗壮肉物虽然没有再前后的抽插撞击,却开始左右转动起来。 于是跟之前处境相似却更加恶劣,此时不再是只有穴口,他的整个ju穴都被深插在其中的阴精研磨杵动。 敏感娇嫩的内壁被摩擦着向不同方向顶弄,尤其是深处含着分身顶端部分的地方,被搅动研磨到几近麻痹。 “嗯~~啊~~~” 还没被这么擦弄几下,薛洋的腰就已经开始随着后穴里肉物转动的频率而微微扭动。 “阿洋,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敏感yin乱成这样。”看着他仿若配合也仿若求欢般不停扭动的身体,晓星尘停了下来,像是苦笑但更像是松了一口气。 秘洞里侵占的阴精静止了下来,已经完全在快感支配下的薛洋在听到了对他亲昵的称唿,失神地看着填满自己的人呻吟般地祈求了出来:“道长~~嗯~~不要~~不要停~~啊~~” 被心上人这样的请求,晓星尘一下子露出温柔而又满足的笑容,“道长会满足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