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风之诗》 第一斩 疾风埋葬 疾风道场。 一袭青衣的青年握紧手中的刀与几名正在逼近的敌人对视。 “tong!” 青年一声大喝,右脚点出龙鳞刀由左向右切下了奔进侵犯士兵的头颅。 刀身隐隐带有可见的气流,在还没有接触到对方皮肤时,那刀锋已经被染红。 “呼”一声破风,头颅脱离身体滚落地下,血液从龙鳞刀滑落,青年以极快的速度收回刀击横架起龙鳞刀于眉弓。 此时的道场已然被弟子与侵略者的鲜血染红,破损不堪青石板地面上躺着尸体与掉落的刀剑。 一些只是初学者的弟子惨遭身经百战的诺克萨斯人杀害,而那些高级弟子正在道场之内保护着重要人物们。 “可恶的诺克萨斯……” 青年的视线从龙鳞刀穿过怒视着前方慢慢逼近的诺克萨斯士兵。 “嗡……” 他脑后的及腰长发随着脚下聚集的疾风而飘荡,青衫之中充满了蓝色气流,发丝飘散,衣衫凛动,淡蓝色的疾风将脚下的灰尘吹起,一切都恍惚视线,除了那带着无尽愤怒的墨眸。 那龙卷由青转灰,一直扩大直到与天空连接。 正在厮杀剑宗弟子的诺克萨斯士兵见到自己不远处的小型龙卷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更多的士兵迈步向龙卷跑去。 “啊啊啊,去死吧,怪物!” 士兵们挥舞起斧头长枪直奔那龙卷之中的青年,来到了这个没有军队的岛国,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的消灭这个国家,但某些艾欧尼亚人的变·态战斗力让诺克萨斯深陷这场战争的泥潭之中。 “ha,sa,ki!” 青年大喊一句古老的方言,随着喊声刚落,以他为中心的聚集的龙卷在龙鳞刀呈环形出剑时体积瞬间被挤压成一道环形气斩。 疾风掩埋他们的鼻息,撕碎他们的视线,双脚一空,诺克萨斯人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被那狂暴的疾风吹到天上去。 已经后悔了,因为他们知道生命逝去。 风暴之中的人影突然恍惚而逝,出现在天空之上,挥舞起手中的龙鳞刀,每次向腾空而起的诺克萨斯人斩击,每次都会出现在另一个敌人的身旁! “tong,lie,kai,tong!” 狂风绝息斩! 青年乱舞起龙鳞刀于风暴中央猛然向下一劈! “砰!” 龙鳞刀砸向地面,从刀锋开始大片青砖龟裂崩坏。 那由风暴组成的密网顺势破裂消散,满是疮痍剑痕的尸体纷纷掉落在布满裂痕的青砖之下。 “被疾风埋葬吧!” 龙鳞刀快速一收蓝光一闪,青年脑后的长发落在后背的青衫下,归于平静。 “现在,还有你们!” 青年墨眸一眯,向那些与弟子一同呆住的诺克萨斯士兵奔去。 不愧是这个道场最有潜力最强大的弟子,御风剑术的威力震慑了包括疾风道场的同门弟子,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啊。 及腰的长发再次随着跑动飘荡起来,面容冷峻的青衫男子,左手提着刀鞘,右手紧握刀柄,脚下生风向着他眼中的敌人奔去。 见到浑身缠绕着蓝色疾风的青年,诺克萨斯士兵们都不由得心慌起来,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身旁的敌人,而那些道场弟子望着汹涌的飓风也向后退着。 青衫在牵动,腰绳在颤抖,一起牵动,是道场的弟子们,心中的希望,一起颤抖的是诺克萨斯士兵们,心中的绝望。 握住龙鳞刀的鞘与柄,青年向那几个颤抖着架起长斧的士兵闪去,青衫之影一闪而逝,穿过最前一人,来到几名士兵的中央,身影一旋,龙鳞刀极速出鞘随着身体的摆动出环形斩击,风,也来了。 “哼!” 被御风剑术加持的龙鳞刀很轻松的切开他们的皮肤、血肉与腰椎,疾风跟着刀锋一齐进入他们的体内将气血搅乱。 “噗、噗、噗……” 几声嗤响没有间隔的爆出,青年轻松而又快速的完成环形斩,单脚一瞪又向另一批士兵闪去。 青年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因为确信,他们已经被自己的剑杀死。 最后一点残风消尽,几名士兵下意识的眨眨眼,喉咙一甜,一股液体涌来,“噗嗤”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便纷纷倒在了地上。 环形喷洒的红色染红青砖,液体渗透裂缝,青衫的背影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敬畏、爱慕、嫉妒、崇拜。 憎恶、恐惧、无奈、绝望。 右手持着龙鳞刀、左手提着刀鞘、左肩的龙鳞甲、飘散身后的墨发,还有那随风而杀戮的青色身影。 虽是杀戮,却似风舞。 一个穿着道场青衫的弟子,墨色眸子紧紧的盯住那好似随风舞蹈的男人。 俊美的面容毫不掩饰崇拜与痴迷,或者那就是真正的御风剑术吧? 那,才是风吗? 亚索师兄,果然是可以御风的男人啊。 轻弦看着正在砍杀诺克萨斯士兵的亚索握紧了拳头。 我,也可以! ………… 轻弦已经再看不见那道舞动的疾风了,道场已经如此狼狈不堪,血水流淌在青砖地面浸湿了自己的鞋子与脚面,腥锈之味刺激着味蕾。 血肉、刀剑、死亡、颤抖,成为了战斗落幕之后的主旋律,而这些幸存的道场弟子呆呆的站立着,看着已过晌午的太阳。 诺克萨斯人撤退了,这次进攻虽然声势浩大,投入了众多战斗力,但并不会对疾风道场造成很大的重创。 收拾平静一下内心,轻弦甩了甩自己的剑,听到诺克萨斯人撤退奔跑的脚步声渐渐逝去,一抹疲惫的笑容挂在嘴角。 忽然之间,他隐约听见了在道场内院响起了人的咆哮声,轻弦脸色一变跟着已经开始动身的同门弟子一同前往内院。 ………… 内院聚集了许多弟子自己长老们,大多都因为战斗身染鲜红面带疲惫,此时此刻,他们目光的焦点都在那个身旁一具尸体的男人身上。 “我愿意,为我的过失负责。” 亚索看向自己的师父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语气里尽是自责。 轻弦并不明白,为什么亚索师兄要这么做,也不明白,为何师父的眼中尽是愤怒。 “负责,亚索,你不觉得你的话是如此可笑吗,长老已经被杀死了。” 师父愤怒的咆哮着,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平时一副古井无波的老人,现在却是如此失控。 听了师父的话,亚索将头埋得更低,墨发垂下将他冷峻的面容遮挡住,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你说,我交给你的任务为何?” 师父看着亚索低下那平时骄傲的头颅语气比之前缓和一些,但那还是咆哮。 “师父,让我保,保护……长老……” 亚索的声音越说越小,知道最后含糊其辞。 “那你的保护呢,你的承诺呢,我要问问你,长老遇害之时,你在何处!” 师父的声声质问将亚索逼得浑身颤抖默不作声。 轻弦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心悲难平,更多的,则是难以置信。 难道亚索师兄没有保护长老,而是私自与我们作战? 想必,那被长发挡住的脸上,是自责与羞愧吧…… 得知来龙去脉的轻弦想到。 再看看那个死去的长老,看不到他的脸,无法辨认出他究竟是那位长老,尸体的衣衫像是被暴风肆虐过似得,而他的前胸有一个肉眼可见贯穿整个胸腔的巨大伤口,像是被一柄巨大的剑横扫过。 而血液却溅射到十多米之外的青砖之上,像是被风斩击杀的一样…… 等等……风斩! 第二斩 诬陷 可轻弦并不是唯一发现那被疾风之刃贯穿胸腔的人。 突然道场中一个声音喊道:“那,长老是被疾风之刃杀死的!” 亚索身体猛的一震,而师父却是没有话语,此时破败的道场之中开始沸腾起来。 疾风之刃…… 轻弦盯住低下头颅的亚索,不可能,是他。 他在此之前明明是与我一起在战斗的。 但,长老好像是刚刚被杀死的…… 那血液,也没有完全渗透进地面…… 此时沉默好像的只有亚索与师父两人,道场中所有人都在议论猜疑。 因为,在所有弟子中,只有亚索可以挥舞出如此凌厉的疾风斩。 而且,他是奉命守护长老的人,可他现在却低头沉默,与之前他说的原因承担责任。 所以,亚索的嫌疑无法轻易抹去,就算抹去那过失之故,也无法原谅啊。 在几乎所有人都在质疑亚索时轻弦却并不认为,那守护自己的风,不会向道场之中吹起谋杀的风暴。 “这,不可能是亚索师兄做的!” 轻弦在那议论声如同到达临界点时走出去大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轻弦身上,视线打量着他。 染血而破败的青衫、俊美而疲惫的面容、披肩而凌乱的墨发,以及那坚定的语气与眼神。 而亚索被长发遮挡住的头也微微向轻弦的方向侧过去,聆听着这个愿意信任他的人。 “在此之前,师兄用他的剑守护着我们这些初级弟子,而不像是某些胆怯躲在道场内部的师兄师姐,在疾风之中我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青影,而我也坚信御风的男人不会用风来撕碎长老。” 轻弦在迈出那一步时脑袋便是里一片空白,以至于他看到那些交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时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亚索听完脑袋默默的侧回,注视着地面,师父听过视线也归回亚索。 “可,你要清楚,这位师弟,长老的死亡时间是刚刚不久,就是在诺克萨斯人撤退的时间内被疾风之刃杀死的,而在诺克萨斯人之中或是我们这些保护长老们的弟子之中,又能有谁可以使用这么强大的疾风之刃,又能有谁可以与长老的风抗衡呢,早知道会使用御风剑术的人,只有一个!” 在旁边的人群中一个道场弟子走了出来直视轻弦的目光大声道。 面对这声声质问轻弦语塞,他只是愿意相信亚索师兄而已,他看了看无动于衷的亚索,又看看满脸冰霜的师父,最后他扫视一边那些比之前数量更多的师兄弟。 青衫之下紧紧握着拳头,无力感从心脏顺着血液涌向全身上下每一处细胞,他的大脑一震几乎晕厥。 为什么你不解释? “师弟,还是你凭借着亚索与你一同战斗心生感激与崇拜,所以你开始信任这个那嫌疑重大的男人!” 那名弟子见轻弦沉默不语表情紧张便继续开口施压。 “难,难道不是吗,拥有怜悯之善的,如此忠于道场的人难道不值得相信吗?” 轻弦紧缩着眉头情绪失控冲着那名弟子大喊着,随即转向身后那些一齐见证狂风绝息斩的师兄弟说道:“你们,也不相信亚索师兄吗!” 那十几人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忽然其中一人向前迈了一步,见到如此轻弦表情微微一喜,但随即那人刚要说着什么便被其他人拉了回去。 轻弦微喜的表情顿时逝去,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但他还是不愿意,不愿意一同与这些人质疑亚索。 转身看向师父如同祈求一般的大喊着:“师父,难道你也不相信师兄吗,啊!” 师父没有理睬他,眼睛还在盯着自己前方的亚索沉默着。 就在轻弦还要该说些什么时突然被身后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亚索,你,还有什么话,愿意说吗?” 师父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又死寂,静的让人心寒。 亚索没有开口,脸一侧用右手拨开遮脸的长发视线在道场人群中与一人注视。 对视许久,那人的眼神只是比别人多了悲伤而已,其余的净是质疑。 身体之中流淌着一样的血,同样的墨眸,可那瞳孔之中并不是亚索希望的,同样跳动的心脏,但那只让亚索觉得有些心寒与失落。 呆了一会,撤回目光,面色沉寂如死水的亚索用双手将墨发捋到背后,看着师父说道:“长老之死,吾亦不脱,但,凶手叛徒之名却不应缚与吾身。” 师父静静的看着挺起胸膛的亚索说道:“那么,这个就是你的选择吗,亚索?” 亚索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猛然睁开,墨眸之中透着一股凌厉,身体一转直直向道场内院出口闪跃狂奔。 而师父早已经闭上了双眼,他已经明白了,亚索的选择…… 见到如此众人便是一惊,纷纷架起刀剑阻止亚索的逃亡。 事已至此不需要再辨认什么了,亚索,就是凶手! 无法用肉眼辨认数量的弟子们一齐亚索向奔去,刀剑的锋处直指亚索身体的每一处。 闪跃中,亚索右手食指在剑柄上轻敲一下,随即快速拔出龙鳞刀来,瞬时疾风之力在刀尖与右手之间狂涌。 龙鳞刀平于眉弓,剑起式,单脚在青砖之上一点,踏出清风闪过自己前方逼近而来的刀尖儿与同窗,身体在空中快速一旋,面朝诸多弟子时一声大喝:“疾风!” 在龙鳞刀甩出龙卷的一刹那,亚索在自己发丝的缝隙之中看见了,那曾经是崇拜、敬畏、嫉妒的眼神变成了怨恨与乐祸,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虽然为自己的玩忽职守感到巨大的愧疚,但被诬告的怨气直逼他的大脑。 我会找到那个刺客的,找回属于自己的荣誉…… “ha,sai!” 喊声落,风声起,刀尖上最后一丝也被卷入向弟子们涌去的龙卷之中。 巨大的龙卷将视线掩盖,这些弟子根本抵挡不住那疾风之刃,纷纷在逼近亚索前被吹的老远直至重重跌落到地上。 师父负手而立,脸上也恢复了那平时的古井无波,扩散的风将他的胡须衣衫微微撩动,仿佛他如置身事外一般没有一点引起他的注意。 亚索将龙鳞刀架于眉弓,蓝光一闪快速收回,眼睛在飘散的青色之中再留恋的看一眼师父,与唯一那些没有追杀阻止自己人群中的亲兄弟。 再见了师父…… 再见了永恩…… 再见了道场…… 再见了荣誉…… 身影决然一转,消失在内院出口,轻弦注视着那决然而逝的青影,如果不是那还没有散尽的青色龙卷,他仿佛就从没出现过…… 疾风之声消散,道场弟子们被吹的七零八落,纷纷倒在内院各处。 这次的疾风烈斩真正威力根本没有发挥,所以道场弟子们再次站立起来向着那青色背影追去。 轻弦站在原地,转头看看,除了师父还有一些受伤的弟子没有前往追击,似乎还有一个人,那是永恩…… 此时原本该站在轻弦身边的师兄弟们也加入了追杀的行列,难道他们也不愿意相信亚索吗? 不过,和我一样相信亚索师兄的人,还有永恩吧? 但,我不能在此处呆呆的站着,我想要知道真相! 低头看着自己的剑,那剑鞘早已不翼而飞,“等等我!” 轻弦一声轻语也向那诸多背影跑去。 第三斩 “汝欲赴死,易如反掌!” 钢铁利刃之间的撞击声回荡在山脚下,此时已经离疾风道场数十里,逃亡还在继续,追击也未停止。 “叛徒,还不束手就擒,放下你手中的龙鳞刀,你不配拿着它!” 紧追不舍的弟子们将亚索包围起来大声呵斥。 “…………” 亚索默不作声,只是左右看看将自己包围起来的人们,右脚向前微迈一步,右手放在刀柄上摆好架势。 “难道你这次还认为可以跑的掉吗!” 一名高级弟子走上前指了指后方正在前往的弟子。 “…………” 亚索看着他右手默默的握住刀柄,左手将刀鞘一提。 “不知死活,就地正法!” 瞬息之间,早已准备好攻击的道场弟子闪向包围圈之中的亚索。 亚索墨眸一眯,快速蹲下躲过了刺向喉咙的剑击,但那剑还是带走了他的几缕发丝,在这些靠近他的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接下一步攻击时,原地一旋力道极大的回旋踢将这些人的全部踢倒在地。 这一圈的弟子被亚索踢倒,而下一波的攻击在半息之内如同细雨一般涌向亚索。 闪避、后撤,然后将架在眉弓的龙鳞刀格挡凌厉的刺击剑斩。 亚索一步一步的后退着,青衫与发丝在舞动,一柄刀锋与无数柄剑锋的交接处火花四溅,脆响迭起。 一波攻击挡下,下一波攻击反回,再次的攻击就只能狼狈的闪避。 面对久攻不下的亚索,众弟子当然是很有耐心,因为,即便他是整个道场最强的弟子,唯一可以掌控御风剑术的人,但他只是一个人罢了,不是神,只要这么一直下去,他就会疲惫无法战斗。 而且他们还发现,亚索并没有使用御风剑术,难道是疲惫的无法使用了吗? 亚索紧锁眉头,已经是不知那剑斩已经袭来百千次,右臂早已经酸痛的有些麻痹,只是意志在操控右臂。 面对那么多想让自己死的人亚索深深的意识到。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 进攻亚索的弟子们惊奇的发现,原本好似已经强弓之末的亚索突然他的龙鳞刀接下自己的攻击开始变得轻松起来,而他的衣衫之中开始被青风吹鼓。 龙鳞刀上,也附着着,让人恐惧的青色疾风之力。 “ha,sa,ki!” 一声让他们心惊肉跳的艾欧尼亚古方言从亚索口中响起,随后便是那更不容易看到的青色龙卷袭来。 “啊啊啊啊!” 被龙卷吹飞的人惊恐的大喊着,他们以为自己会像曾经在道场那稻草人一样被风撕碎,但在他们跌落在地面时却发现被撕碎的只有些许衣衫罢了。 一部分有所察觉的高级弟子则是从两旁多躲避了龙卷肆虐的轨迹,青色龙卷在越过他们的渐渐消散。 “叮,叮!” 亚索快速将架于眉弓的龙鳞刀横起来接下来自两侧突进的劈砍。 那些被龙卷吹飞的弟子也快速起身继续加入向亚索施压的行列。 既然这家伙不敢杀,那我们杀好了! 战局又回到了施放疾风烈斩之前那样,亚索又处于下风。 无用……即如这样,自己迟早将会死在这里。 我不会带着耻辱而死! 突然亚索猛的向后面暴退极远的距离,在闪退途中御风剑术的风之力已经聚集于他的身周。 出现在众人远处,亚索将龙鳞刀放在脖颈后面,青色气息环绕着刀身,肆虐的烈风将他脚下的地面切割出环形的风痕。 “我命由我,不由天!” 一声大喝,右身紧绷的肌肉猛的发力,龙鳞刀在脖颈出由左向右一挥,青之龙卷向那些还想要继续进犯的弟子袭去。 这次龙卷的威力,远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甚至包括亚索本人,直径近乎与十米的青色龙卷连接天际旋转着肆虐于地面也即将肆虐存在于它轨迹的人们。 恐怖的龙卷虽然体积巨大但并不笨重,在追杀者们见到然后早已离开它轨迹的时候,巨大的吸力将他们随着石块、植物,以及落下的武器一齐卷入暴风龙卷的中央。 “呼……,喀……,啊啊啊啊!” 旋转的暴风眼将人与石块刀剑混合在一起,还有那疾风之力撕扯着他们的躯体,近百人的肉体混淆在一起,剩下那么多的弟子追杀者看着那恐怖的疾风烈斩心底一慌向着远处逃之夭夭。 青色龙卷之中开始渐渐显出点点红色,被挤压的血肉开始碎裂,亚索的衣衫与及腰长发随着龙卷的旋转恍惚飘动,他的眼神透着迷茫,又带着决然。 他咬着牙,眼神一冷,青影消失在暴风之外,闪如风暴中央。 这,是迫不得已的。 “tou,lie,kai……” 狂风绝息斩,它现在将要撕碎同宗之人了,曾经与自己同窗的人们。 “…………” 在亚索的感官里,这次的狂风绝息斩,似乎是没有听觉,一切的焦点都是自己连同石头植物一齐斩碎的躯体,四溅然后被风吹干的鲜血,还有那看着自己带着惊恐怨气的眼神。 龙鳞刀每次切割肉体,疾风就灌入尸体,血液崩发,肉体崩溃,然后再被烈风撕扯。 “tong!” 亚索压着龙鳞刀重重压下,从中央将暴风一分为二,最后一击,龙鳞刀带着青风斩向地面。 “砰!” 龙鳞刀随着一道切口没入地下,剑气疾风涌入亚索的脚下将地下的土石结构切碎,顿时地面坍塌出一个巨大的坑。 碎裂的尸体纷纷掉落在亚索的身旁,缓缓站立,最后一丝残风散尽,龙鳞刀一转在刀鞘上磨了一下缓缓收回。 睁开眼睛,亚索看见了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孩,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愿意相信自己的人。 此时男孩瞪大的眼睛中满是难以置信,嘴角也在颤抖,脸上满是惊恐。 “啊!” 轻弦把两只手插进头发里凄厉大喊,那是师兄弟的碎尸,没有血液的碎尸,他们被亚索杀死了,全都死掉了,上百人尸体碎裂出的尸块密密麻麻布满在亚索的脚下。 轻弦看见那被发丝覆盖的脸上满是冷漠,与麻木,那是曾经守护这些人的风,吗? “你,都干了什么,你杀了他们!” 指着那站立与巨大坑中央的青衣男人说道。 “身,不由己。” 亚索看着轻弦沉默一会淡淡说道。 “恶魔,恶魔!” 轻弦手中的剑指着亚索颤抖的说道。 听了,亚索向自己脚下的坑中扫视一眼,身体一震。 抬头一看,那个男孩已经满面冰霜的接近自己,拿着破损的剑、迈着笨拙的步伐、架着生疏的剑技。 身体向后一闪亚索轻松躲过剑斩,轻弦继续挥舞长剑,但他斩到的也只有空气罢了。 “够了!” 亚索一声轻喝,一脚踢在已经不知挥舞多少次剑的轻弦身上。 轻弦身体整个倒飞出去在闭上翻滚几下,又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继续向前冲锋。 亚索一个侧拳击打在轻弦的脸上,轻弦脑袋向后一仰等到再次看向亚索时那龙鳞刀的背面已经抵在自己的下巴上。 “汝欲赴死,易如反掌。” 墨眸盯着那男孩俊美的面容,语气冰冷如寒。 可轻弦完全没有一丝畏惧,他紧紧回应着那冰冷的目光开口道:“他们,是你杀的?” “…………” “长老,是你杀的?” “…………” 还是沉默,轻弦这次脸上浮现出比之前更盛的怒火。 “叛徒,欺骗者!” 在咆哮中,亚索眼睛向轻弦身后看去,更多的追兵已经接近了,没理由再磨蹭了。 “如果,你要来杀我,请把你的朋友也带上!” 第四斩 轻弦、奈二 艾欧尼亚,位于瓦罗兰大陆的东北方向,一个孤立的岛国,长期对瓦罗兰的纷争保持着中立态度。 各种门派宗立,许多宗教盛行,国家政府机构给了这些各方势力很大的自治度,由于远离大陆纷争的原因,这个国家也没有军队可言。 艾欧尼亚是符文之地最神秘的地区之一,拥有许多的隐修者在此。 神秘的古武术、古魔法在这片如世外桃源之地慢慢的延续下去。 但和平的艾欧尼亚发生了一件震惊瓦罗兰大陆的大事,军国主义的国家–诺克萨斯某一时间在比尔吉沃特的帮助下驾驶着战舰对这个与世无争的岛国发动了侵略战争。 没有军队可言的艾欧尼亚根本无法抵挡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但随着战争的深入,那些隐修者也纷纷现于世人目光之中抵抗着诺克萨斯的侵略。 而那些拥有变·态般战斗力的隐修者与临时组成的军队将强大的诺克萨斯拖入战争的泥潭之中,但即使是这样,诺克萨斯还是有序且缓慢的吞噬着这个岛国。 战争爆发数年后,整个艾欧尼亚都被战火点燃,诺克萨斯人的胜利眼看就要来到了,可各方的势力全部都在暗中支持着艾欧尼亚,很快由于诸多原因诺克萨斯人的侵略战争宣告失败,士兵们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与许许多多同僚的尸体上了比尔吉沃特援助的战舰回到瓦罗兰诺克萨斯城邦。 战争几乎摧毁艾欧尼亚,但战争的胜利与诺克萨斯人的背影给了艾欧尼亚重生后的希望,整个国家都在兴起与重建之中。 ………… 疾风道场,比武台。 比武台之下很多人都聚集在一起看着那台上一男一女的比试。 俊美的男子注视着前方的俏皮少女,眼神带着无奈,而少女嘴角含着狡黠的坏笑。 两人同样着着道场弟子统一的青衣,俊美男子脑后扎着马尾,几缕额发垂至墨眸处,挺拔的鼻梁下是微薄的嘴唇。 少女则是一头长发扎成一缕放在背上,皱着琼鼻,香舌时不时露出勾引着唇丘。 “奈二师妹,你还想要怎么比试?” 男子看着少女掐着腰摇摇头叹气着。 “轻弦师兄,你不是说过,只要想要找个陪练,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来做我的陪练吗?” 少女一乐说出无数次让对方无法拒绝的理由。 “是,所以说,你想怎么练?” 轻弦摇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总是缠着他的少女。 “嗯~,普通的比试,用剑来说话吧。” 奈二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柄剑双手握住摆好架势。 轻弦盯着她一会叹口气,慢慢走到比武台下借了一柄剑。 “喂,你的黑羽剑呢,用它吧。” 看到轻弦手上来自于初级弟子的长剑奈二问道。 “别麻烦了,都一样。” 用力挥舞一下长剑,轻弦淡淡说道。 “呵呵,是嘛?” 听到这种话少女心中顿时生气一丝不悦,而且还在方大。 轻弦侧身站立,丝毫没有要摆出起剑式的意思,看了看嘴角颤抖的少女轻语一句:“那么,我先上了!” 奈二美眸一眯,待到轻弦奔来进入攻击范围,向前一跃长剑向左下斜劈。 而轻弦的剑则向右上挥舞回应着对方第一次攻击。 “叮!” 巨大的力道将两人的剑弹开,轻弦再迈一步剑尖向少女的颈部刺去。 比武台下的弟子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里一紧,生怕那凌厉一击真的会向少女刺去。 但事实往往出乎意料,奈二余光扫视到阳下的寒光,身体向左一斜,左手攀上对方持剑的右手腕,后背再贴着对方,猛的发力。 一个过肩摔将轻弦的双脚离地,轻弦墨眸吃惊一瞪,双脚已经腾在了半空之中,而头也向着少女后背的地面石砖落去。 但这还没完,在轻弦脑袋落到她后背时,那已经将剑锋旋转过去的手腕猛的一扫。 “嘶喀……” 一声衣衫被切碎的声音,轻弦在头冲下时就感觉自己腹部一凉,左手撑着地面几个空翻闪到奈二背后的远处。 “哦,啪啪啪!” 比武台下的弟子们起哄着欢呼起来。 看到身为中级弟子的奈二居然一个照面就将身为高级弟子的轻弦给弄的如此狼狈,不由得吃惊起来。 而轻弦本人更是吃惊不已,自己腹部的衣料被整个割开,腹肌上也隐隐有红色的血线,在三年前这个丫头进入疾风道场时就总是缠着自己嚷嚷着对决陪练。 原因是自己当初说了一句不以为然的客套话,如今就是这样被少女当做稻草人练习。 平时都是被自己轻松制服,像这种的表现,她可是第一次啊。 看到轻弦如此狼狈的样子少女更是得意的笑了起来,两点酒窝在嘴角浮现。 “嘻嘻,怎么样,这次你觉得还会很快结束战斗吗?” 说着,那娇蛮的语气带着耀武扬威。 轻弦低头站立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开口说道:“出乎意料啊,过肩摔,做的非常不错,很吃惊。” 语气毫不掩饰那惊诧之后的赞赏。 “那,这次,换我来进攻吧。” “砰,砰,叮!” 两人的钢铁利刃一次次撞击在一起,躲避、试探、格挡。 这三点,就是剑技对决的全部。 “刀尖!” 轻弦刀锋快速刺击,奈二连忙用剑侧格挡,又一次脆响。 “横斩!” 格挡住轻弦的刺击将他的武器击退,奈二转守为攻,顺势长剑一横向轻弦斩击。 就在轻弦向后退躲避时,突然脚下一空,失去重心。 本已经做好这次攻击被格挡然后防御准备的奈二却惊奇的发现,格挡没有如期而至,而他居然面朝天的摔倒了? 机会! 奈二心念一动,单脚向前,长剑向下刺去。 ……轻弦呆呆的看着天空,剑锋向自己而来然后刺到耳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怎么了,这个家伙? 少女心里不解的想到,不过这次,居然赢了。 “轻弦,你输了。” 奈二看着倒在地上满脸惊诧的轻弦说道。 此时台下都是一片震惊,这个少女,居然击败了第二个可以使用御风剑术的男人。 中级弟子,击败了高级弟子? “嗯,我输了,恭喜你。” 轻弦在地上做了起来语气落寂。 “你是不是被我赢了,心里不痛快啊。” 看到轻弦的样子奈二不解的问道。 “不是啊,只是想到了别的事情,不过真是恭喜你,努力了三年,你终于成功打败了我这个陪练稻草人。” 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可在奈二看来,他的眼睛里总是某些奇怪的意味。 轻弦走过他把长剑还了回去说了一声再见离开这里。 看了看午后的天边,心想着,是时候离开了。 第五斩 斩风伊始 疾风道场,内院某处。 “是,要离开了吗。” 一个长者看着站在眼前的人说道。 “要离开了,我这三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一切为开始的今天。” 轻弦站在长者面前语气决然的说道。 “你是对疾风道场很重要的人,除那个人之外你是唯一一个掌握御风剑术的人,虽然不想,但你执意要离开,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与其他几位长者也不会留你,就这样悄悄的离开吧。” 长者闭起眼睛听似沉稳的呼吸,实则紊乱不已,轻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那也不不重要了。 这木屋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轻弦舔舔嘴唇,几次想要开口告别,却被自己的心跳憋了回去。 “离开吧,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那句话来……” 良久,长老睁开眼睛看着面容略悲的轻弦说道。 轻弦深深鞠了一躬,转过身,留给长者一个决然的背影。 如果是平时,轻弦一定会帮自己把木门关上,但现在他却不愿意再回头了,他在怕泪水被自己看见吗? ………… 自己小时候被待到这里来,如今已经生活了近十年时间,从一开始被定论无所潜力,到现在成为第二个可以掌控御风剑术的弟子。 但这份力量,还远远不够击败,杀死那个男人。 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床铺整理放到一边,收拾一下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真正需要收拾的东西,不过是一柄剑还有一些盘缠一点干粮,其余的根本没有什么。 将黑羽剑收进皮剑鞘内挂在腰上,但想了想又挂在后背上,自己不会一直模仿他,用自己的方式击败他,而不是和他模仿他一样的招式,不要和他保持一样的习惯。 自己离开的这件事只有道场几名长者知晓,这是刚开始的下午,内院响起竹剑的劈砍声,避开内院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那些一直不满足自己的光芒掩盖的人,一定会很高兴自己的消失。 敌人撤退之后、亚索出逃的第二年,也就是三年前,奈二来到了疾风道场,而自己那时也是刚刚崭露头角的低级弟子。 短短在她刚到来的三个月时间,自己领悟了御风剑术,转而变成了高级弟子之中的佼佼者,心高气傲的她不满于我这么轻松的超越她。 她从未放弃过,如果知道自己离开,她也肯定会追寻自己的脚步,打败自己,所以,自己的落败是故意的…… 轻弦经过当年与同窗们追杀亚索的山脚下,自己跟着他们,然后看见他们被风撕扯成碎片。 很想知道,为什么当初他没有杀自己,在身后的师兄弟来到时他没有斩掉自己,而是用疾风将自己吹开。 又或者是,他在后悔吗? 从亚索出逃之后,他便是成了整个艾欧尼亚的公敌,他在逃亡,寻求正义与赏金的追杀者也从未停下脚步。 何时终结? 他的死亡,就是终结之时。 五年时间,不计其数的人在死于他的剑下,他们了无音讯。 “流浪的滋味,不好吧,亚索?” 看着这个早已经没有任何痕迹的地方,除了记忆与掩埋在土地之下的冤魂,其余什么都没有。 “既然你也可以,我为何不可?” 轻弦说着身体爆发出一阵疾风吹的沙石喷射。 “另一道飓风,将会吹散上一道疾风,受死吧,亚索!”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轻弦俊美的脸庞之上闪耀出金色,青衫的衣角随着身体涌出的青色疾风而鼓动。 一抹冷厉的笑容挂在嘴角,眸子之中的是决然与坚定。 山石阴影的黑暗覆盖在青衫之上,黑羽剑隐匿在皮鞘之中,脚下的青风吹开污秽与泥土,年轻的剑客背对着享誉艾欧尼亚的道场。 斩风的故事,在这里才开始。 ………… 十几日后,轻弦来到了大庆山外围,距离那里已经非常远了,因为很小被送到疾风道场之中,对疾风道场之外的都是一无所知,疾风道场位于大庆山之后,而疾风道场之后便是无人区。 这里开始,就是无人区的尽头,轻弦迈着踏入尘世的脚步来到了这座山村。 很显然,轻弦的到来,给这座边陲山村的村民带来了好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俊美剑客的身上。 一袭青衫,背负长剑,马尾梳在脑后,眼神还带着些许迷茫。 轻弦也左右打量着他们,这些人穿的看起来有些旧,不过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贫穷。 周遭的房屋都是艾欧尼亚的风格,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小院子被木棒木板围起来,院子里有许多轻弦不认识的生物,发出嘎嘎咯咯的叫声,它们很脏,因为它们远远闻起来就很臭。 走了十几天之久的轻弦有些疲倦,而早在三天前吃完干粮的肚子饿的有些疼,他以为带了那么多饭团应该够了,但没想到自己吃的那么快。 轻弦与每一个奇怪的视线对视,仿佛要从那些奇怪中找到答案,每个人都像是要问他很多问题似得。 “请问,阁下是何人?” 一老者出现在轻弦面前出声问道。 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呼。 “呃,那个,我,是疾风,呃不,我是出来历练,历练的剑,剑客。” 第一次和道场之外的人谈话让轻弦觉得有些紧张。 老者思索一会开口说道:“阁下是疾风道场的弟子吧,怪不得生的如此俊俏,在下是这贫穷山村的村长。” “你,你好,长者,但,但我不是疾风,疾风道场的高级弟子,你肯定,肯定是搞错了。” 村长看着轻弦笑了笑说道:“那会是我搞错了,少侠。” 这回轻弦才停止左右摇摆的头与马尾。 周围村民看到轻弦的窘迫不由得捂嘴偷笑起来,剑客看看他们脸红了起来。 “阁下从那边来此肯定是风餐露宿了吧,想必腹中饥饿,不如屈尊至寒舍,在下好尽地主之谊。” 听到轻弦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村长一笑邀约道。 “呃啊,那,好吧,有劳了……” 轻弦刚想要拒绝就被空腹感止住话语,转而脸红的点点头。 跟着村长来到一个比起别的房屋看起来更加像样的院子,后头看看那几个跟了一路躲躲藏藏的小孩子还在自己的身后。 “呵呵,少侠不需要理睬,到时候他们会到别的去处玩乐的。” 村长看到那几个孩子对轻弦说道。 “没,没有关系的,很可爱啊。” 轻弦笑笑表示没有关系。 “咳,咳……父亲,是您回来了吗?” 此时院子中一个虚弱的女声响起。 第六斩 七色双瞳 此时屋中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咳,咳,父亲……是您回来了吗。” “哎女儿,是父亲回来了。” 村长开口回答道,语气透着一份心疼。 “这是你,女儿吗。” 轻弦望了望那几间有些旧的房屋出声问道。 村长点点头说道:“请随我来。” 穿过院子来到外屋,整间屋子充斥着难闻的药味,那是在灶台上一只碗里传来的。 听到院子内的声音,内屋的少女将目光投向门口,看到了村长进入时嘴角一笑,在感觉到还有一人时,突然微微皱起眉头,不过很快川字就退了下去。 “父亲,外面的人是谁?” 少女望着什么都看不见的门外问道。 “哦,那是在艾欧尼亚历练的少年剑客,父亲见他有些饥饿便邀请到家里做客了。” 村长笑笑回答女儿说道。 看着自己父亲善良的笑容女孩不禁在心中叹息。 听到了屋中的讨论轻弦好奇的向里面望去,但村长像是刻意一般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少侠,来,我们去那边,我给你拿一些吃的吧。” 说着村长把内屋的门关上拉着轻弦来到院子里另一间侧屋中,然后独自走了出去。 轻弦打量这个可能是客房屋子,只有桌椅与一张床,看起来有些旧,还有些灰尘。 不久,村长回到了侧屋,看到坐在床上等待的轻弦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实属抱歉,我家就只有这些馒头饭团与一些腌菜了,请少侠将就将就吧。” “哪里哪里,长者唤我在此做客已经是对我很好了,而且这菜食也是不错的。” 听了轻弦的话村长笑着将食物放在桌上临走说了一句:“小女怕生,望少侠不要去里屋。” 空腹饥饿使轻弦吃的狼吞虎咽,几个饭团馒头一碟腌菜很快就吃完了。 感觉到口渴,轻弦推开侧屋的门走到院子里找到水缸大口喝了起来,而院子中的鸭子看见了生人便嘎嘎的叫着。 吃饱喝足的轻弦幸福的打了个饱嗝,没有看见村长,想必是出去了,走到鸭架前看着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 “好臭啊。” 靠近鸭架的轻弦捂着鼻子嘟囔道。 “外面的是客人吧,咳,咳,可以进来吗,我有些话说。” 内屋之中村长的女儿费力的说道。 “那,那个,你在这里问吧。” 闻声轻弦想了想觉得有些不礼貌便没有进去。 “请求你,我需要一些帮助,父亲刚刚出去了,我又卧床不起,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虚弱的声音带着带着迫切。 如此轻弦只好打开门走进去,进到内屋,那药味更加浓烈,向床上的少女看去,苍白的面孔,虽然她卧在床上,但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却异常整洁,一个病美人,不过最让他注意还是那双美眸。 因为它是彩色的! 轻弦只是呆呆的注视那双彩色的眼睛,久久不能语。 “怎么,很漂亮吗,喜欢吗?” 女孩面无表情的眨眨双眼问道。 轻弦奇怪的看着她点点头。 确实,很美。 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东西了。 “你,你需要帮助吗?” “我要问你一些问题。” 女孩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说道。 没等到轻弦反应过来时就直接说道:“你是谁,从哪里来,到这里干什么,你又要去哪里。” “呃……” 连珠炮一样的问题让轻弦错愕一下,支支吾吾的说着:“我,叫轻弦,是大庆,山外的人,我到这里,是艾欧尼亚来历练的剑客。” “山外,是何地方?” 女孩的彩眸冷冷注视着轻弦继续问道。 “…………” “你在撒谎的对吗?” 面对女孩的注视,语塞,轻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根本不是普通人对吧?” 女孩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此时,轻弦觉得那彩色双瞳正在挖掘自己的秘密,窥探自己的记忆,将自己剥的一丝不挂。 “我,在你的体内,感受到了,风,无法被你操控的风,涌现在我的眼前。” 彩色美眸发出淡淡奇异的光辉。 “你,你在说些什么呢。” 轻弦微皱起眉头,他到这里并没有恶意,现在却被这个女孩这样质问,这种被窥探的感觉,他不喜欢,他厌恶。 “你背上的剑,并不是凡物,一个武艺高强的剑客,怎么会来到这个偏僻的山村之中呢,你是被人追杀,还是,对某些东西……图谋不轨?”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少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寒意。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被你父亲召到这里做客,你却在这里质问我。” 不怒反笑,把他气乐了,轻弦觉得这个女孩着实有些有趣,无奈至极。 “那是因为,我的眼睛可以窥视万物,你很神秘,所以请你离开这个山村,不要为它带来不详,这里应该平庸与宁静。” 彩眸女孩直视轻弦说道。 “汝,无需担忧,吾,自会离去。” 轻弦指了指自己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那请你去侧屋歇息片刻,待到吾父归来便告辞吧。” 听了点点头,轻弦看着少女不屑的笑了一声离开。 “希望,你是个好人。” 轻弦经过院子里时彩眸少女喊道。 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 “咳,咳………” 彩眸少女终于忍不住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显出一抹病态的红晕。 “可疑……的男人,他自己都无法操控的疾风之力……” 回忆着用星瞳窥视到他体内的青色疾风,虽然看起来有些微弱,但那强大的力量,自己窥视到了。 不寒而栗的飓风…… “一定,不可以让他留在村中……” 生怕他是为了自己而来的,为这双眼睛而来的。 父亲实在是太善良了,将一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带到家里。 “这双眼睛,给我们带来的灾祸还不够吗?” 少女靠在床上凄凉的笑着。 ………… 轻弦觉得对方不可理喻,真是无礼的人,无礼的女人啊。 走进屋中,不由得生气起来,可奈何自己吃了人家的饭食,欠了她父亲的人情,也只好作罢。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 还是等到那个村长归来便告辞吧…… 第七斩 白露昼、墨与彩 很沉,身体如千斤一般沉重,无法动弹一下,自己的思维也像是被套上了沉重的铁锁,无法再运转,呼吸绵长,仿佛灵魂脱离肉体。 眼前并不是黑暗,自己的大脑如同呆滞一样看着眼前,这是一个朦胧的昼雨,视线向天空,没有丝毫热度的阳光透过凝密细雨照射虚无。 很奇怪啊,太阳雨吗? 它仿佛真的是覆盖在视网膜之上,还微微有些刺眼呢。 细雨密密麻麻的跌落在自己的脸颊上,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向上看。 雨的触感冰凉,刺骨之寒,下意识的搂住自己的双肩打了一个寒战。 “这里,是哪?” 待到开口,发现细雨有声,盖过轻语。 白色,朦胧,那是雾气,还是由液体组织起来的密网? 低头向下,冰冷的感觉来到脖颈,还在扩大,看到自己的脚面,靴子上怎么开始结冰了? 点点落下,这里没有地面吗,为什么,白色在自己的视线中没有碎裂在脚下,而且继续降落,它们要去哪? 这不是它的终点吗? 不禁单膝跪地,用手去探究那不解的无形,手掌接触那不可见之屏障,它没有任何温度可言,却有实质,因为摸到它了。 它好像又存在着温度,只不过是和自己的手掌产生了共鸣吗? 这样一想,似乎还是有些温暖了呢。 再望眼看去,这边还有这边,这里是没有尽头吗? 不,这里只是被朦胧支配了,继续向前方的主色调前进吧,昼白。 很想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好像很久,但自己却是没有任何的疲惫。 似乎如荒古,自己的意识为何如此昏沉呢。 继续向朦胧走去,看到了不一样的颜色。 就像是美丽的宣纸之上,再多增添一笔点睛之色。 迷恋的看着那彩色的绚烂,眼睛似乎无法离开那里了。 彩虹也会有黑色的吗,为什么黑色也在七彩之旁出现呢。 太阳穴一阵,从两肩除开始扩散冰寒,突然疾风从自己身体涌出。 “呼!哈,哈!” 轻弦猛的坐起来扶着自己的额头喘着大气。 看看周围,自己是在侧屋,什么朦胧白昼雨,根本没有,冰凉的触感也没有存在,有的只是自己的冷汗而已。 正坐在旧床上,透过纸窗阳光照射出一阵灰尘漂浮。 拿起一杯茶喝了下去,估计现在是日上三竿了,走出去看见村长在那些奇怪生物的架子旁撒一些什么东西。 “少侠,你醒了啊,昨晚睡得好吗。” 村长回头看见走过来的轻弦笑着说道。 “唔啊,睡得很好。” 轻弦点点头笑着回应。 走过去,盯着这些怕生的奇怪生物,不由得堵住自己的鼻子。 “怎么,少侠不知道鸭子吗?” 注意轻弦奇怪的目光村长开口问道。 轻弦眨眨眼,盯着那几只两只脚嘎嘎叫的东西疑惑道:“鸭子?” “少侠腹中饥饿吗?” 片刻,正在交谈中的轻弦肚子忽然咕咕叫起来,听到声音的村长问道。 轻弦脸又是一红,点点头承认。 村长善意一笑嘱咐轻弦等待一会就进到内屋。 在轻弦站在原地等待食物时他旁边的纸窗突然被推开吓了他一跳。 彩色双瞳,苍白面孔,整洁的黑发,彩瞳少女看看被吓到的轻弦淡淡开口:“你怎么还不离开,是等待蹭食后再离开吗?” 轻弦听到她又是这一番话不由得撇撇嘴:“我,我会付钱的,我不会吃白食,你的话说之前我想需要斟酌斟酌。” “哦?难道你刚开始来的时候不是抱着吃白食的心态而来的吗,真是一个心口不一的男人啊,好了,我也不会在意那些馒头饭团之类的东西,吃完赶紧离开,赶紧,离开!” 少女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说道。 “才,才不是呢,不过,你的身体,是不是比昨天好一点了?” 刚要反驳轻弦就发觉这次少女的嗓子要比昨天好了很多,气色也不错。 少女一愣,盯住轻弦说道:“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说完将纸窗拉上,轻弦挠挠脸颊心想,奇怪的人,明明会是你吧? “少侠,请用吧。” 村长走出来那些与昨天同样的饭食递给轻弦。 “谢谢你,长者,但请不要在叫我少侠少侠的了,叫我轻弦吧。” 轻弦笑着接过食物说道。 “好,轻弦。” ……………… 轻弦将自己的剑收在背上,检查一下走过去说道:“长者,多谢你的食物了,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轻弦要离开了。” 说着递给村长几枚钱币,村长微微楞了一下,赶紧推搡着他的手摇摇头。 “不,这些不可以收下,你要走我不会留,但这些钱万万不可收下,你请离开吧。” 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落下,轻弦看到如此也没再要塞钱给村长只得道谢一声走出院子。 “轻弦……” 少女在屋中注视着关闭的纸窗呢喃着。 “他走了。” 村长走进内屋收拾着少女喝完汤药的碗说了一句。 “父亲,以后还是不要将陌生人带到村子里了,这个人很可疑。” 少女看着忙碌的父亲嘱咐着。 村长停下手,回头看看自己的女儿,那双彩色的眼睛美丽异常,但它给这个家带来了多少灾祸与不幸,但即使这样,他也会对这个美丽的女儿不离不弃。 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星瞳。 她的起居完完全全要依靠自己,因为那双眼睛的力量,她自己承受不了,彩色在侵蚀她的身体。 白色的薄衣穿在她身上,苍白的脸颊显示出柔弱与无助。 但老人知道,自己的女儿终有一天可以使用那双传说中的眸子。 因为那,瞳孔之中蕴藏着,属于她自己的星空与自由。 但老人在自己女儿美丽瞳孔之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心还有淡淡的责备。 “父亲知道了,星瞳。” 村长宠溺的笑了笑答应着。 见到父亲憨厚的笑容星瞳低头叹了口气,眼睛继续向别处,也不知道,少女在想些什么。 或者是以后吧,包括现在的以后…… 第八斩 救救我 轻弦觉得,应该去买一点干粮,以备路上饥饿,顺便还可以去问一问周围的环境,和下一个地点。 将干粮食物装在包裹之中放到腰间向那个店主问道:“那么,我想要知道,大庆山之外最近的村落或是镇落在哪里?” 店主收下轻弦递给的几枚钱币看了看南方说道:“向着西南方向走去,十几日可以到达大庆山之外的大庆城,但驾马或是坐马车会更快一些。” 轻弦听了点点头道谢一声便离开。 还没到晌午,拍拍肩膀上的灰尘,向着西南方向走去,轻弦尝试过去在村落之中寻找一匹马,但有人告诉他这里我唯一的马夫到村外去做生意,把所有的马全都牵走了。 轻弦不知道所有的马是几匹,也不知道马和马车是什么生物,两个有关联的生物吗。 在这么向店主问的时候店主的脸也是错愕不已接着给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向着自己解释马匹与马车是什么样的存在,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所以也只能徒步前行了,太阳有些热,现在正值盛夏,走了半天时间,到了一处山脚之下,像是一处人为造成的棚子一样,坐在像是空洞一般的石下,而且这个制造者还非常体贴,这里有一汪水潭,歇息一会,便继续赶路。 到了夜里,寻觅一个干燥处坐在角落中,烤着篝火抱着黑羽剑。 吃过被火焰烤热乎的饭团,有些糊了,自己的烧烤技术并不是那么好,无聊着并无困意。 起身拔剑,轻弦站在这片空地上开始练习剑技。 刺击,剑撩,横斩,只是最基本的招式,但往往最基本的招式才是剑影的组成。 黑色的剑柄,亮银的剑身,寒芒的剑锋,除了剑鞘上刻有羽毛的淡淡花纹之外,它与普通的苗刀毫无区别。 但知晓它威力的轻弦知道,黑羽剑是道场一位长者的贴身武器,这柄剑斩杀了无数肉体,被多少次鲜血洗礼,又剥夺了多少灵魂。 虽说比不上亚索的龙鳞刀,但它也算是上品之宝,道场之名器了。 黑羽剑被覆上青旋,随着手臂与手腕的动作画着不同的招式动作,在空气中挥动,每一次切开空气,脚下涌出的疾风都会将那篝火吹的恍惚颤抖。 有些孤单,这里不再是疾风道场,也不会有人向奈二一样看着自己舞剑。 很宁静,火焰的噼啪声给人一种温暖安详的感觉,山涧之中传来各种生物的鸣叫,轻弦也是过了很多次这样的夜晚,虽然可以习惯,但只有那剑舞的破风声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丝丝心安了。 独自一人时,回忆很容易占据畅想未来之后疲惫的大脑,想起那个男人致命的风、凌厉的剑。 破风声逐渐增大,剑锋的月白火明交换的也更加频繁,不知不觉,体内涌出的疾风已经将脚下的杂草石子吹开。 不知道这回忆了多久,回过神来看看那篝火被吹的七零八乱,只剩下老远几根木棍坚持着燃烧,自己脚下的地面也光秃秃的。 有些疲倦了,虽说御风剑术已经掌握,但自己却没有亚索那种随意使用的天赋。 自己似乎把这周围弄的一片狼藉,自己的食物也被吹到远方。 控制风,并不简单,所以轻弦在憎恶亚索同时也很佩服他。 或许这就是当初崇拜他的理由了。 “嘶……喀。” 提起剑鞘,将黑羽在空中挥舞几下慢慢收回剑鞘之中。 亮银在剑锋上扭转炫目,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钢铁利刃陪了自己十多年了,自己唯一信任的存在。 剑。 看了看碎裂的篝火不由得叹了口气。 “还好,皎月伴随我。” 透过月圆之芒,轻弦走过去把被自己吹跑的木棍重新收集起来点燃,然后靠在一旁紧紧搂着黑羽闭上眼睛平稳的呼吸起来。 紧紧的抱住,黑羽能给他带来安全感,钢铁冰凉的安全感。 何时,自己也曾经想过,这样安详流浪的生活,就在诺克萨斯入侵艾欧尼亚的几年时间里。 艾欧尼亚政权并不是完完全全与世隔绝,而且和外界接触比较少。 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的国家,人们生活的都非常幸福,可以不需要借助外部势力,就过得很好。 但偏偏总有一些势力会盯上这些与世无争的人们。 诺克萨斯与比尔吉沃特。 两国都对艾欧尼亚抱有极大的敌意,而诺克萨斯的大军也是乘坐比尔吉沃特战船来到艾欧尼亚各个港口的。 没有军队体系的艾欧尼亚完全是靠着那些隐修者以及外部的势力拖赢了这场战争。 战争学院,他们主要是调停战争与大陆秩序的存在,而艾欧尼亚的使者前往战争学院要求加入英雄联盟却被诺克萨斯的刺客刺杀无数。 微亮被幕墨掩盖,眼皮很沉了,自己该是入睡了,但似乎自己的感觉并没有休息。 在黑暗中,彩色在诉说一些什么? 救救我。耳边低语。 什么意思!那是什么? 救救我!温软拂颈。 轻弦睁开不愿意恢复视线的双眼,火明持续,左右打量黑暗。 “那是什么人吗?” 开口轻声问道,眼睛寻找。 静,只有黑暗在回应他。 “是,何人,在耳边轻语?” 向另一个方向开口问道。 风,轻轻吹动一下杂草。 还是没人,自己明明看到了彩色,之后是细语覆耳。 不会是幻觉啊? 就当轻弦疑惑时那声音猛的在胸口一震。 救救我! 轻弦打了一个激灵站起来抚摸自己刚才被震狂跳的心脏喘息着。 “这是,这是那个女孩。” 听到了,是那个方向,这就是那个彩瞳女孩。 救救我?救救我! 轻弦不由得多想拿起自己的行囊提起黑羽向着那个村子奔去。 “走了不远,应该可以赶到,等我,别有事!” 急切,心中无比急切,不顾月下的昏暗向前奔跑。 于情于理他都要回去,因为听到了那三个字啊。 这是为了还人施舍之恩,也是自己的大义之情。 这是师父与长者的教诲。 第九斩 火之殆尽 救救我! 轻弦的大脑里一直回响这着三个字。 似乎是彩瞳少女声音喊出,它不止一次响起自己的耳边。 她在向自己呼救吗,不需要多想她是如何传声到这里,但她真的需要帮助了吗。 遇到了什么危险? 迫切的想要回到那个村子,脚下踏出青风,疾风涌向身后推动身体向前急行破速。 接近了,望去,火焰吞没了视线,在远远的站着,轻弦可以感觉到炙热的温度烘烤着周围的大地。 它们妄想吞噬一切。 他们想要它们吞噬一切。 轻弦看到他们了,那是纵火者们,四只脚的生物在他们胯下驮着他们行走。 看清楚了,在被点燃的房屋火光中很清楚的看见一共是十七个男性,艾欧尼亚人。 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他们已经与着火焰为伍了 猩红的液体在那生物的脚下与泥土搅拌,然后被炙热烘烤干瘪。 如同以前看过的宣纸画一般,沉寂的脸,没有表情,或者说,他们的表情是同样的。 他们的行为也丑恶无比,令人发指。 这之中,似乎除了他们与自己就没有别的生物存在似得。 就像切碎无数人的龙鳞刀那样,是他们手中的刀剑斩杀了他们吗? 轻弦停下涌动的疾风,慢慢走进火焰笼罩笼罩之处,火焰轰鸣着被疾风吹于恍惚。 打量他们,整齐划一的白袍装扮,白袍前胸之处刻着阴阳鱼的图案,对视,他们也在看着自己。 但那些奇怪武器上仿佛在轻弦的耳边呢喃,它们很可怕,极具杀伤力。 他们眼中的居然是迷茫与疑惑? 可笑啊。 “你,是什么人,站在那里,停住。” 为首一白袍人开口问道。 视线中,轻弦在靠近他们几米的时候停下脚步,向左右看了看,除了刺眼的火光附着在肉体与木头上,也没有其余的东西了。 俊美白皙的脸颊,火光照射在上面,墨发也被染成亮色,轻弦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面无表情,用眸子与十七人轮流对视。 “你们,这是在干些什么呢,为什么都烧了啊,他们不是没有什么罪行吗。为何要在武器上留下他们的血液,让钢铁变成凶器呢,他们有什么错呢?” 轻弦语气异常平缓,就像是在普通的交谈一般,但那些骑在马上的人却是打了一个寒战。 好像冷风刚刚钻进自己的后背之中扩散到全身了? “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白袍人皱眉看着这个给他带来压迫感的年轻人。 “怎么会,我看到了,就只剩下你们还活着,没有被火焰吞噬啊。” 轻弦深呼一口气左右摇头眼睛不断的看着火焰。 跳动的火焰、闪烁的火焰、炙热的火焰、燃烧皮肉的火焰。 白袍人面面相觑觉得这家伙有点可疑,但他的身高特点还有武器都不像是那个罪犯。 “年轻人,停止住话语,把你的名字报上来,我们在追捕……呃!” “嗖!” 话语被迫打断,疾风与刃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了。 “叮!” 连忙拔出自己的短剑回应着对方的攻击。 “你在干什么!全员戒备,给我拿下他!” 队长的马匹被一惊,整个人翻了下去勉强稳住身形。 “纵火者,杀戮者,死不足惜!” 轻弦身形一晃躲过惊吓而躁的马蹄,原地旋转出一阵环形飓风向着队长闪去。 黑羽之剑,疾风附着。 其余的白袍人纷纷向轻弦踏马而冲,妄图用马匹的冲击与武器的寒光震慑制退、造成杀伤。 冲击到半途的轻弦没有因为十六只不明生物的冲锋而退步,直接黑羽一转青风涌动迎接进攻。 他愤怒了,这种弑杀者,不该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既然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了,那么全部杀死好了,一个不要留下。 本就不该存在。 黑色剑刃与附着的青风形成极大的反差,比无畏的俊美男子看起来更加夺目。 双方冲刺的速度,与御风剑术,黑羽比任何时间都要更加锋利。 黑羽剑尖画出青色一横,切过了皮肉与骨头,青色之后便是红色朱墨。 “噗,嘶律律!” 冰凉与剧痛,马匹失去了重心带着白袍人一起向前栽倒。 轻弦手腕一转,剑锋在右方天空的尽头时开始归回之前的轨迹,几滴血液低落。 “砰!” 马蹄踢在黑羽的侧面,轻弦无奈终止黑羽杀戮的归回轨迹向着后方大退。 栽倒的几名白袍人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脑子开始眩晕并嗡嗡作响。 “可恶,这小子真是难办啊!” 看着满脸冷厉的轻弦十几名白袍人不由得气恼一怒。 “这,是你们自找的,明明是,自找的!” 轻弦的手有些发抖,因为他没有杀死过人类。 刚才,他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黑羽也在抖,因为他渴望人体的粘稠组织与鲜红液体。 它喜欢夺走生命。 自己的剑在刚才犹豫了,疾风之力刚刚也因为自己犹豫了,不然,自己可以在对方的蹄子与武器到来之前,宣判那几个人的死亡。 不会再犹豫了,这是制裁,不是杀戮。 惨叫着,扭曲而沙哑。 翻滚着,剧烈而痛苦。 马匹痛苦的嘶鸣与打翻的灰尘让他们觉得有些心寒后怕。 这个俊美的男子是多么可怕,那柄漆黑与亮银的剑是多么凌厉。 他究竟是谁? “啊!” 速度很快,比上一次的进攻要快的多,轻弦吼着,两步青风就闪到了白袍人的眼前。 “去死!” 一击右斜劈,直指距离最近的那个人。 白袍人惊诧后退,手中长剑从左而上迎接轻弦的极速劈砍。 “叮,喀!” 轻弦听到了一声微响,没有再向那个后退但还在冲刺范围的人攻击。 因为他两边还有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人呢。 “旋风!” 在瞬时的时间,拉到肋骨下的黑羽剑一旋,轻弦的身体也涌出疾风之力,青色环形斩显现。 “噗嗤……噗嗤……噗嗤……” 几声嗤响,身体旋转中,透过自己马尾上的发丝,轻弦扫视到了黑羽剑锋划过他们身体的寒光了。 但他们好像后退了…… 会杀死他们吗? 第十斩 别死啊 一众即将被环形斩刮到的白袍人急忙架起自己的武器抵抗那带着疾风的剑斩,然后再回退。 环形的横扫带出一阵飓风将他们身后燃烧的大火吹的一晃。 纷纷远离那个俊美的男子,不约而同惊诧的注视他,左手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生怕自己的肠子会流出一地。 对方的剑,确实只切割到他们的武器了。 但,确实是切割了,而且断掉了。 “这个家伙!” 失去武器的白袍人看着被包围起来的俊美男子。 长剑被他举在脑后的上空,不断有青色气流从他的衣袖口中涌出。 可以控制风的人? “我的剑,不会原谅你们的!” 轻弦放下黑羽站起来冷冷的注视着白袍人,每一个。 那种疾风与剑的感觉找到了。 杀人,也似乎并不是那么难了。 或许再给他几招的时间,他可以将这些人全部切碎,血液被风暴吹干。 易如反掌! “阁下,请你先听我一言。” 队长慢慢走进轻弦以表善意,称呼也变为尊称。 轻弦扭头看着走进的中年男人,他似乎是这些人的头。 “队长!” 一人想要阻止队长危险的行为。 没有理睬他,走到了轻弦的面前,仔细的看了看这个俊美的年轻人。 “阁下,能否容我解释一番,我想这个误会,我们可以解释清楚。” “你,时间不多。” 虽然轻弦现在心中极其愤怒,但还是要把事情的搞明白。 如果,如果这个人在说谎,轻弦坚信,自己可以在他说出第二句谎话之前就杀死他。 “我们是艾欧尼亚政府管辖的侦查团的一只小队,我们与其他的同僚一起在追捕一个大通缉犯,不过,还请问你的名字。” 队长报明了自己的身份,轻弦将信将疑的看看他又扫视一下其他的白袍人,看着他胸前阴阳鱼图案将信将疑的说道:“你没有欺骗我吗?” 没有回答,轻弦只好报出自己的来历:“疾风道场,时雨轻弦。” 队长有些吃惊的看了看轻弦,随即点点头说道:“阁下看来是误会我们了,在我们到此之前,火焰早已降临了,而且你看,燃烧尸体上的伤口。” 顺着队长手指处看去,那一具尸体后背有一个巨大的洞穿伤口。 看了看他们各自的武器,并不是他们可以造成的伤害。 可或者是魔法呢? 注意到轻弦眼中的顾虑队长摊手叹气:“我们只会刀剑,并不会其他的杀人手段。” “那,它是?” “那是火药造成的。” 轻弦愕然,火药,那是什么? “呃,好吧,看来你并不知道什么是火药,但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罪犯,可能就是火焰的始作俑者。” 一听轻弦猛的抬起头,想到了一件事。 “那个女孩,彩瞳少女!” 喊着扭头向村长家的方向跑去。 侦查团的队员向队长看去问询,队长摇摇头,表示轻弦并无可疑之处,但一行人还是跟了上去。 而那几只倒霉的马就只能留在原地等死了。 被愤怒冲昏头脑了啊,轻弦自责的想到,周围的房屋燃烧至倒塌,使他更加急切起来。 终于来到了这里,很庆幸,还没有烧完,两步一脚踢翻了房门。 浓烟与焦糊充斥着内屋,那少女正躺在床上,不知情况如何了。 轻弦眯起被熏得有些疼痛的眼睛屏住呼吸走到床上把少女横抱在怀里。 很轻,有一股淡淡且厚重的香气,估计是常常吃药的药香味吧。 忍着炙热,带着少女离开即将变成火海的方向,猛的小口大气,不知是该呼还是该吸好。 呼,氧气快耗尽了。 吸,聚集在喉咙的浓烟呛得人恶心。 “噗……哈!” 使劲眨了眨被熏出泪水的眼睛,苦涩至极,很长一段时间呼吸困难,视线模糊。 但现在,怀中的少女正紧闭本该七彩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没有死,但却没有苏醒。 “喂,你醒一醒啊。” 轻声叫了一声,轻弦晃了晃少女的肩膀,有些凌乱的额发摆动着,脸上脏兮兮的。 一袭白色的一副满是汗水贴在她的皮肤之上,单薄,可怜。 “喂,你别不说话啊。” 轻弦有些着急了,少女的身体不怎么好,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抬头看看院子里,火焰正努力的吞噬木梁结构,没有见到村长,是不是遭遇不测了? 摇摇头把这些问题抛之脑后,现在先救醒她。 抱着怀中人走出随时可能会发生危险的院子里。 回头,那火焰正耀武扬威的点燃木头,没有办法阻止它们,只能燃烧,到它们死。 迎面,侦查团的十七个人走到这里看见被轻弦抱在怀中的少女。 “她昏迷不醒吗?” 队长看看面色苍白的少女问道。 轻弦点点头脸上满是急切:“这该要怎么办啊。” 走上前把手指放在鼻子下面,还有鼻子,队长看向轻弦说道:“给她换一些气吧。” 不明白,轻弦看了他眨眨眼不明白换气是什么意思。 “照我说的做,把她放在地上。” 轻弦听了把星瞳放在了地上。 “捏住她的鼻子,扳开她的嘴靠近点,头在靠近点,对。” 队长指挥着轻弦说道。 “吸一口气,吐到她嘴里。” 轻弦愣了一会,但人命关天,只好照做了。 “啊,呼。” 抬头吸一口气,嘟起嘴,嘴唇接触到一起。 柔软,有些温暖,还有点干。 把气吐进去之后星瞳并没有睁开眼睛,或是做一下动作。 轻弦抬头看着队长。 “继续,继续做。” 听了轻弦又反复反复的做了几次。 鼻子里有一股烟味,很浓,不过呼吸不了了,眼皮很沉,但还是可以挣扎的撑开。 视线从朦胧的火红到刺眼的炙热之色。 身下有些凉意,汗液在全身有些难受,有什么压到身上来了,嘴巴里,有人在吹起。 “唔……” 耳边女孩的声音突然微微响起,轻弦猛的抬起头盯住她的眸子。 “是你啊,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咳……” 第十一斩 我于杀戮之中盛放 星瞳睁开彩色眸子,视线慢慢清晰。 是他来了啊…… 开口轻轻说道:“是你啊,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轻弦看到少女转醒不由得一喜,点点头说道:“是你把我召唤而来的吧?” 星瞳没有回答他,只是虚弱的从他怀中挣脱着,眼睛寻觅着周围。 侦查团看见星瞳彩色的眸子不由得一惊。 彩色?彩色! 七色的眸子中倒映着火光让它看起来更加耀眼美丽,如同彩虹天桥上跳跃着的火焰。 梦幻,美丽。 让人匪夷所思的美。 “你怎么了?” 轻弦看着脸色越发苍白悲切的星瞳。 “我……,这不会是真的啊。” 星瞳挣脱轻弦双手撑着地面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环视周围,如同所有人都不存在一样,只是独自在迷茫。 “我父亲不见了啊,我父亲不见了。” 语气颤抖着,虚弱的身体不时晃动一下,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摔倒一样。 轻弦站起来抱住她的双肩轻声问道:“他在哪里?” “是烬!” 队长突然插嘴说道。 两人寻声望去,看见那十七张面色凝重的脸。 “烬?” “他是我们追捕的罪犯,极其危险,是整个艾欧尼亚通缉的重大罪犯,侦查团与一些想要获得悬赏的战士都对他焦头烂额,我们怀疑他光顾了这个村落,尸体上的伤口,除了他,我想没有人可以是这般的。” 队长眼中映着燃烧的房屋与被子弹洞穿的肉体。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这就是那把手枪造成的。 “父亲…………” 星瞳被轻弦抱在怀里低语着。 看了看怀中眼神空洞的少女轻弦叹了口气。 “我们,去找一找。” 抬头看向那之前被自己攻击险些杀死的侦查团低了下头:“非常抱歉,之前的确是一个愚蠢的误会,那么吾,就此告辞了,珍重。” 队长看着轻弦拉住星瞳愣了一会,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难道阁下杀死我们的马切断我们的武器,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轻弦顿住,怀中少女还在若有若无的挣扎。 “那么,我赔给您们钱币吧,实在是抱歉,原谅我。” “不,阁下先听我说。” 摇摇头,队长继续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原本以我们毫无损失的实力去追捕烬也危险度极高,但现在去寻求总部支援,我们生怕烬会再次逃离视线,所以想请你,来协助我们追捕。” “这个,恕我不能从命,本该以赔罪来履行你的要求,但我的朋友,这位女孩的父亲失踪不见了,更何况这父女两人都对在下有恩。” 轻弦开口拒绝侦查团的请求。 “不如,我们来帮你们找人吧,村子并不大,对吗。” “那,多谢了……” 如此,轻弦只好答应对方了。 分四个方向,轻弦带着不愿休息一下的星瞳往村子西边走去。 虚弱的低语,悲切的眼神。 这并不是那个当初说可以窥视一切的少女。 彩瞳之中也不是当初注视自己时的坚韧,只剩下恐惧与迷茫。 恐惧失去,迷茫下刻。 轻弦一次次把她带领到失望之处。 还未燃烧之处,轻弦用双手扳开炙热成碳的木板房梁,空无一物冰凉的地面,或是被什么东西撕裂的尸体。 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星瞳颤抖着指向这里或是那里,虚弱的苍白面孔或是期待,再是失落。 觉得仿佛这辈子的所有期待失落重复了无数次,但心中的急切与焦虑却愈加强烈。 自己的身躯在颤抖着,这不再是因为虚弱无力,而是那惧于事实如巨石的压迫感。 轻弦的双手已经被炙热的木炭灼烧成伤,并不在意,在意的是能否在少女的指挥下从木板下、角落里寻找到那个善良的长者。 但却事宜愿为了,一波巨大的失望来临,叹了口气,又想想其他三个方向还有可能找到长者,便回到最初的地点。 最后,星瞳彩色的眸子里充满绝望,泪珠在七彩中抖动,再滑落与白皙的脸颊上。 轻弦不语,温柔的把少女抱在怀中,没有反抗,那只是淡淡的抽泣。 如同无依靠的小猫一样颤抖于怀中,让轻弦觉得有些心疼,虽然不知道失去父亲是什么感觉,但现在他为少女的命运感到悲哀。 也为极有可能遭遇不测的长者沉重。 无语,众人看着搂住轻弦的少女,彩色眸子中泪水滚动、苍白的面孔、破旧的衣物,让人心底生出爱怜来。 “那个,虽然并不想直击要害,但确实如此,令父,极有可能已经因为烬遭遇不测,所以,请节哀。” 队长语气沉重的说道。 出奇,少女并没有发疯似得大喊大叫,也没有悲切的说出自己不公的命运,只是紧紧闭上眼睛,皱了一下鼻子。 “无事,无事,本该如此了,这双眼睛,看来,就是不测的象征啊,这一切本该预料到的,即使它可以洞悉窥视又如何,不过也让我家破人亡了啊,真是可笑,星瞳……星空之痛?咳咳……” 少女轻咳几声,脸色瞬间显出病态的红晕,语气带着嘲讽。 “即使如此,我该惩罚拥有这双瞳的自己,但在此之前,我需要见证,见证罪犯伏诛之刻,所以在追捕他的时候,让我加入吧。” 星瞳的脸轻轻躲进轻弦的怀中低语:“保护我,别丢下我,好不好……”泪珠无声滑落在视线之外。 语毕,众人无不吃惊于少女的思想与气魄。 “既然如此,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的身体?” 有些被震到的队长看了看虚弱的少女不由得担心道。 “无事,无事……” 彩色眸子满是冰冷的看了一眼队长,他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如同被窥视通透。 转过、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轻弦,轻轻说道:“你,来背着我吧。” 虽然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法拒绝一般的意味。 明白了少女内心到底是如何的轻弦点点头,看了队长一眼说道:“我们走吧,让烬,得到他应该有的惩罚。” 第十二斩 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大庆山,位于艾欧尼亚岛东部的一坐名山,这座山并不出名,出名的是山内的著名道场。 大庆山群,皎月凄凉,燃烧之火的远处,寂静无比,如果没有那轻哼之曲的话。 淡蓝色的左轮手枪,细长的手指用洁白的布料擦拭着它,眼神爱怜、轻曲欢快。 一脸轻松的男人,他的那张脸都是整洁无比,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被整个国家通缉的罪犯。 必须时刻保持优雅,自己是最伟大的艺术家。 “哼~嗯哼~哼~” 即便低语并没有任何污垢与损伤,但烬还是乐此不疲的擦拭,因为除了艺术,这便是他的所有了。 烬靠在一处山石之上,明亮的皎月之洁可以让他很清楚的看见低语的全貌。 “貌似,来了一些,来了一些我的质疑者啊,如果可以在沉默寂静一些该多好,真是的,与他们相遇,我总是要喧哗起来。” 烬叹了口气,扶着巨石慢慢的站起来,在月光下,他转身一鞠躬,如同钢琴家在表演之前的那一刻,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与品味。 一张极有气质的脸,尽管并不特殊,但看见却很难忘记他,一身白衣,长靴子穿在脚上,准镜巨枪挂在腰间,足有一米八的个子,他就站在那里。 鞠躬、挺胸,然后抬头,用具有磁性的嗓音轻轻说道:“欢迎,质疑我的观众与我的协助者们,恭候大驾。” 而一群人站在他的对立面,注视着他,警惕、凝重与仇恨。 “烬,你觉得你还可以再次从我们这里逃离吗?” 队长看着面带微笑的烬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不起,我的朋友,我认为,人生就是一场表演,又高·潮,即又低谷,任何艺术家都逃不过这个定律,而我,也不会躲避它、畏惧他、唾弃它,我只会让它,更加完美,然后从最低点到达最高点。” 把玩着低语,烬摇头陈述。 “呼,疯子,疯子,这个就是你杀戮的理由吗,真是个变·态。” 队长看见烬那无所畏惧的脸不由得心口发闷。 “杀戮,是艺术的一环,不可或缺,不能减少,即便所有人都在质疑我,我都不会停止,在你们阻止我之前,贯彻我的美,贯彻,艺术!” 烬缓慢的说着,瞬时,低语一指,枪口喷火。 可视的子弹带着巨大光束射出:“砰!” 随后,胸口洞穿,血液从后背被子弹带出。 一名侦查团队员被剥离生命,在子弹射出喷火的一刹那,轻弦便动了,拔出黑羽向白衣的烬奔去。 其他的侦查团一惊,随即也向烬跑去。 “不够啊,不够啊,舞蹈,请舞蹈起来,这样,根本算不上,算不上艺术!” 低语对着疾驰而来的轻弦继续射出子弹,射速虽慢,但势不可挡。 眸子一眯,轻弦试图用黑羽切开向自己飞来名为子弹的光束,但真正附着疾风的黑羽接触到那子弹时,黑羽却被猛的弹开,而子弹仅仅被改变了弹道原本向胸口飞来,转而向左肩。 “噗嗤!” 肩膀一热,又一阵空凉,不由得停止住冲刺,因为下一枚子弹在自己被贯穿时就已经喷射而出。 “可恶!” 轻弦身体向右一侧翻滚至一处角落。 “没错,就是这么舞蹈,血液被贯穿肉体的子弹带出喷洒在空中映着美丽温柔的月亮,多么美啊,啊啊啊!” 烬觉得自己浑身颤抖着,子弹射穿妄图抵挡的肉体,那多么漂亮啊,浑身颤抖,多么,多么美丽啊。 “还有,你们,给我舞蹈起来,速度,都在看着呢,观众们都在看着呢!” 低语旋转在手中,身体也优雅的原地转了一圈,白色的衣物空中飘荡,右手猛然挥动,最后一发子弹,扳机低语着在等待,等待扣下的那一刻,然后子弹带着火焰与美丽的光辉…… “呀!砰!” 低喝,然后没人敢正面迎接那第四枚子弹了,一起冲刺的人群顿时散开躲进旁边,躲开烬的视线与射程。 黑羽插在脚边,轻弦右手捂住颤抖着的左肩,鲜血不愿静止,所以涓涓的从指缝中流出,染红青衫与地面。 “嗯……,我要暂停一会……” 那磁性,无比阴冷却又轻松欢快的嗓音说道,接着,那癫狂的笑声与低语的咆哮也销声匿迹。 烬就站在原地,扳开低语更换着弹夹…… 就是现在! 轻弦微微迟疑半刻提起黑羽便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去。 “你,太晚了!” 在他向前冲锋即将到达黑羽攻击范围时,那得意的颤笑响起。 “砰!” “疾风!” 轻弦猛的一顿身形,黑羽在前方一轮! 一道飓风龙卷被刃锋甩出与子弹接触。 “嗤……咚!” 吹乱了子弹的轨迹,射穿了疾风的结构。 疾风消散,子弹断弦。 风之力在轻弦身体涌动,从他被洞穿的肩膀中喷涌,鲜血被疾风带出。 “噗嗤!” 轻弦忍住剧痛向身后奔去退下,因为他已经没有能力再使用御风剑术抵挡那下一颗子弹了,也没有时间冲刺到烬的面前杀死他。 “伏法吧,烬!” 在两人对垒时转移到侧翼的四名侦查团冲了出来,提起武器奔向烬。 “这,不完美啊,我扣动扳机,你们应该跳舞!” “砰砰,砰!” 三声枪响与火焰,三名侦查团便在半空之中被杀死,尸体跌落于地。 最后一名幸存者咬着牙,冲向那个整洁的男人。 “死吧!” “不,在完美之前,我不会死!” 放下低语,准镜巨枪已经抵在那名队员的眉心。 烬面色冰冷,缓缓的说道:“为什么要,质疑我啊,看呐,我的这身行头都被你溅上了灰尘,真是,恼火啊。” 惊骇,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滑落至,巨枪的枪膛之上。 颤抖,恐惧从他的瞳孔之中映射,烬冰冷的眸子中。 愈发冰冷,烬将眼睛眯起来。 “不,这,不是艺术,你恐惧的气息将我污染,你那肮脏的汗水将我美丽的枪口弄的污浊,你,去死!” 第十三斩 我,星瞳 “喀……噗。” 扳机被纤细的手指扣下,不过,并不是枪口的火焰了,而是,脑后的血花。 那,仅仅是红色,还是夹杂着白色呢? 月光无法将一闪而逝的液体暴露清楚,也没有人会仔细注意喷射的脑浆。 因为,没人会想到吧? 或者是,不敢想象呢? 袍泽的头颅被那个疯子洞穿? 谁又会想象这个不愿意承认的瞬间呢? 但还是,发生了,它伴随着烬的笑容、鲜血与嗤响。 “咿,哼哼哼,唔哈哈哈哈!” 烬用呆滞的表情看着只剩下残破头颅尸体,栽倒在地上,然后笑着,癫狂。 他又忽然止住,用镇定的神情,低语着:“就像这样,你不会成为美的一环,这是你的惩罚,也是,你自找的。” 然后没有在意其他人,独自的低头更换手枪的弹夹,嘴里呢喃着什么东西。 “啊,这个疯子!” 看到低头留出空挡的烬,愤怒的侦查团除了队长与其他两名睿智一些的人,其余九人全部冲了上去。 “快点,快点,快点……” 烬发觉四周冲向自己的势能,嘴里重复着三个词语,终于对他来说如同荒古的换弹时间结束了。 “快回来!” 队长看到烬,抬头那一抹自信的笑容心里猛的震下来。 “美丽,该降临了。” 准备好了啊,曼舞。 让它们在人群中,曼舞,然后留下暖色的爆炸,然后再是血肉分离。 曼舞手雷脱离烬的五根手指,引线处带着线型的荧光,像是一根淡红色的羽毛一样,偏偏落到其中一人的身上。 轻弦并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哪里藏匿的这些奇怪的武器,奇怪,且杀伤力巨大。 “砰砰砰,砰!” 四声轻爆,淡红色的烟幕将九人掩盖。 “落幕!” 巨枪被架起,微笑着,朝着不可见的烟幕开枪,没有看着准镜,自信的快速击发三枚子弹。 盲射,没有丝毫担心会落空。 “咻……咻……咻!” 子弹透射之处,烟幕被劲风吹散,隐约的血花击射到半空。 “你们,结束了,还有!” 瞬时将巨枪挂在腰间,拔出低语,这次队长不再是烟幕,而是轻弦,与侦查团的三人。 但轻弦不知道他在瞄准谁,只是大喊一声回避。 “这些子弹,刚刚好!” 烬扣动第一次扳机,看到剩下的人数脸上突然一喜。 突然,在子弹射出之前,轻弦从巨石躲避处闪出,左手耷拉着,剑鞘也被留在原地,因为没有力气再拿起它了。 冲刺着,身体涌动疾风,左边的身子已经被染红,激昂的风将左肩处流淌的血珠吹飞,黑羽持在胸前。 “你停下吧,结束了!” 飞快奔过去,黑羽蓝光闪过,疾风附于右臂长剑。 “叮!” 剑锋将弹头切割成两半,如此烬的脸满是惊愕。 居然,切开了,切开了? 怒生,再次扣动扳机“砰!” “叮!” 切割再次响起时,轻弦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目若冰霜,身至风残。 “本,该送你去地狱的!” 轻弦遗憾一叹,右臂猛的一横。 烬觉得面前一黑,被击倒仰后。 “噗嗤!” 喉咙发甜,喷出鲜血,轻弦身体一晃,用剑支撑着重心。 左肩不在疼痛,而是已经开始发凉麻木了。 “轻弦!” 队长与其他两人从震惊的状态下回过神来,连忙跑过去。 两名队员将烬死死的绑起来不时给他来一点愤怒的关怀。 ………… 轻弦在原地喘息着,躺在少女的怀中。 “为什么?” 烬惊讶的看着星瞳,眼睛从彩色中一扫而过,他惊讶的并不是彩色双瞳。 “我,漏算了你,这不完美……” 语气满是自责,鼻孔与嘴角还在留着鲜血。 被独自丢到一处角落,队长与其他两人在营救并未被烬杀死的队员。 看到这一幕,烬肿起的眼睛留出泪水来,悔恨、自责。 “啊啊啊啊,我失误了。” 双手被绑在背后,烬跪着将头抵在自己的膝盖前,痛哭着。 “这,本该是一场最完美的艺术表演,可因为这场失误,我搞砸了他,为什么,这些人没有被曼舞与落幕杀死,为什么我的子弹会被切断……” 猛的抬起头狠狠盯住天空之上的皎月,泪水又滚动而出。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即使是意识即将逝去的轻弦,也觉得他聒噪了。 “住嘴,你这个疯子!” 一名队员满是怒火的走到烬旁边往他的脑袋上狠狠踢了一脚。 拿着绳子绑在他的嘴上,让他只能呜呜的发声。 在轻弦最后的意识里,还听到那疯子莫名其妙的痛哭。 ………… 待到意识归来,看到的便是少女光洁的下巴,秀发轻轻撩动着自己的睫毛。 “水……呃!” 说着刚想要站起来便被左肩的疼痛压倒。 “你,醒了啊。” 少女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看着轻弦淡淡一笑。 “…………” 看着眯着的彩色瞳孔,轻弦楞了一下,对方的笑容还是第一次看见,美丽,如彩虹那样的…… 这里是? 轻弦头轻轻抬了一下看看周围,篝火与围成一圈的众人。 八个人,算上那个疯子。 一共十九人,现在只剩下了七个人。 除了侦查团与星瞳三个人,剩下五个全都是伤痕累累。 自己的左肩也牵扯到全身,酸痛无比。 发觉自己的头正位于少女双腿之间,跪着,她用自己的腿为自己当枕头。 “如果,你觉得累的话,就坐一会吧。” 意识到可能昏迷很长时间了,轻弦对少女说道。 “没有,刚刚才这样而已……” 少女摇摇头,但她轻轻颤抖的双腿出卖了她。 “你,可以换一个姿势。” 轻弦直视着少女彩色的眸子。 少女抿抿嘴,露出两个酒窝,把双腿伸直,两只手撑在背后。 一时不语,轻弦看着天空的月辉。 月,也有正反之面吧。 照耀杀戮之时,它的光辉也是那么令人发指、令人厌恶、令人恐惧。 照耀美丽之时,它的光辉也那么让人陶醉、让人爱惜、让人向往。 就如同现在,它正照在少女彩色的眸子之中。 好似,月下的彩虹。 少女凄凉一笑,说道:“我,叫星瞳。” 第十四斩 忍者 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待遇,坐在侦查团的马车上,轻弦靠在了星瞳的怀中。 尽管轻弦觉得这样做有些奇怪,但星瞳只是淡淡笑笑将他抱在拉过去。 战斗之后的夜晚,她笑着说出她的名字。 星瞳,很美,不是吗? 它比起夜空还要美,比彩虹之桥还要绚丽。 皎洁,星空之下,绚丽,彩虹之上…… 马车很稳,让轻弦感受不到一丝丝的颠簸,或许这是路比较平坦。 这是战斗之后的第五天了,自己与星瞳跟着侦查团的总队一起同行,前往大庆城。 烬,他还在那牢笼之中,他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人生,他的两把武器。 疯子。 左轮手枪—低语,巨枪—超级加农炮,已经被侦查团夺走。 跪着,低头,时不时抽涕,不过谁都明白,不会是因为被捕。 他是个疯子,在为他失败的艺术表演而哭泣。 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会明白,不会懂,他的艺术。 失去了枪械的烬,如同一只失去爪牙的豹子。 而这个豹子如今满目疮痍,他整张脸满是可怕的烧伤痕迹,那是一个改变了他容貌的伤疤。 虽然觉得不该,但轻弦还是觉得,或许这张可怖的脸,才适合这个心理变·态的疯子。 不过,为何他的脸会是如此? “星瞳。” 轻弦在放下马车的帘子说道。 “嗯?” 少女见到轻弦看她温柔一笑。 “这个疯子的脸,是怎么弄的?” 轻弦又拉开帘子指了指烬。 “是我啊!” 星瞳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 看着少女无所谓的表情,轻弦愣了愣。 “他是罪犯,与我有杀父之仇,我毁掉他的脸,呶,看着他现在落魄的样子。我的心,都会拥有一种无比的,无比的愉悦啊~” 说着,星瞳阴冷笑着,眯起彩色的眸子,让轻弦觉得有些冷。 不过也罢,这不难想象了,失去唯一亲人的痛苦,可能是无法忍受的吧? 轻弦猜。 如果不是自己,星瞳也会死在火焰之中,这一切的一切,是烬造成的。 既然犯下了罪行,就该伏诛,法律与道德,即是人性是吗? 而你,也跑不了的,就像这个朝自己方向跪着的疯子那样,被自己击倒,狠狠的击倒,再来伏法。 疾风! 看了看少女,轻弦暖暖的微笑着,回应她有些冷酷的笑容,回过头继续看着马车外,山涧、青树,碧绿长空。 自己昏迷了几天,看来修行之事不可怠慢,才使用了这一点点疾风之力,就透支如此之大。 何时,能追上他。 何时,能追杀他。 不知道,这个侦查团有多少人,看看那众多骑在马上穿着阴阳鱼白袍的人们,每次向外面看,面孔都不是上次自己见过的,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记性太差。 星瞳教会了他一些最基本,他却一窍不通的知识,也不禁让星瞳汗颜,他真的什么都不明白。 就好像与世隔绝一样。 但他却真的是一直与世隔绝。 得知自己苏醒的消息,侦查团的团长亲自来慰问自己,说是到了大庆城会表功自己,但被自己拒绝了,这是报恩,并不是图什么。 拒绝了,那个团长得知自己不会到艾欧尼亚首都去获得嘉奖,他很高兴,因为那些奖励极有可能都会成为他的殊荣,即便这样他还是给了自己一个自己无法拒绝的答谢。 阴阳鱼的徽章,它就像是一个通行证一般,证明自己高级的身份。 侦查团高级团员,有了这个身份,在艾欧尼亚这个国家,路就会好走多了,虽然政·府的权利根本不大,但所有人,还是尊重这个国家的。 烬会被丢进监牢之中,然后宣判进行处死,这会是他最好的归宿。 不会在伤害其他人,也不会在为那丧心病狂的艺术而痛苦。 轻弦忽然想到什么,叹了口气,看向自己身后闭着彩眸的少女。 至于她? 无依无靠,从起初就一直跟着自己。 想到这些轻弦摇摇头,觉得有些伤神,如果自己无事一身轻的话,带着星瞳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现在自己的重任无法脱开身,所以…… 星瞳一直都很平静,除了那天夜里,轻弦没有再看到她有如何的情绪波动,古井无波,很难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痛苦,或是迷茫…… 时间转过,来到了大庆城。 不得不说,轻弦的意料之外。 侦查团是遍布艾欧尼亚这个岛国大部分地区的机构,主要就是维持秩序与法律,当人,只是维持普通人的法律,而那些宗门教派则不需要他们插手了。 “轻弦大人,随我来。” 自己与星瞳被带到了一座建筑物中,正门之上便是阴阳与鱼,金色之阳,银色之阴。 门前两旁两座石头的巨大动物,轻弦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看起来有些威武的猫? 进入之前,守卫叫住了侦查团长,并说了些什么,然后他的愣了一下。 “均衡教派,没关系了,烬的追捕已经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团长走着摆摆手说道。 “均衡教派?” 被星瞳搀扶的轻弦在团长身后问道。 回头看看一脸懵懂的轻弦,心道这个家伙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嗯,轻弦大人,均衡教派是威武艾欧尼亚中部的一个宗门,他们擅长刺杀,而且这次追捕烬的行动,他们也参与了,所以现在他们其中的两个忍者就在这里,不过没什么,这次烬我们已经抓到了,就没均衡教派那些忍者什么事情了。” 听了团长的话点点头,上几节楼梯,来到阁楼,推开一个看起来有些华丽的门。 这里,便是这栋建筑的中心了吧。 像是一个会议厅,木制的圆形大桌,许多椅子围在那里,一股异香传到鼻子里。 从正面的角度看,墙壁上是一副巨大地图,轻弦并没有见过艾欧尼亚地图的全貌,也可以断定那就是艾欧尼亚的地图。 不过这里并不是空无一人,因为已经有了两个人在等待他们。 两个忍者…… 第十五斩 慎、劫 轻弦与其他六个人一起走进会议室,看着那两名忍者。 黑紫色紧身衣,带着钢铁头盔,身后两柄忍刀。 刺客……忍者,隐匿于黑暗之中。 一股冷冷的感觉,特别是看着他们头上的面具。 带着另一个黑红色忍者一齐站起来对着众人一点头:“恭候多时了,团长。” 声音带着磁性,一种谦卑的感觉。 “呦,请问你们就是那两个大名鼎鼎的慎与劫吗?” 团长笑着走过去与两名忍者握手。 轻弦的视线则是对着那艾欧尼亚的地图,在他看来,那由三个岛屿组成的国家,要比着两个蒙面的人有趣多了。 玉手抓着轻弦的袖子,彩色的双瞳现在被白色缎带掩盖,这是星瞳要求的,而且不允许任何人说出去。 原因是,她的瞳孔,是彩色的。 “那么,两位到大庆城是欲意何为呢?” 将轻弦请到坐上团长转过头,看向慎与劫。 “我们是奉命来协助你们追捕通缉犯,烬的。” 慎奇怪的看着那个座上宾。 “嗯,已经不需要再次劳烦各位正义之士了。” 待到两人将视线收回,团长说道。 慎与劫相互看了一眼表示不解。 “哦,我的意思是,被整个艾欧尼亚通缉的逃犯,烬,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团长说完,两名忍者愣了一下。 “阁下,说的是真的?” 一直未开口的劫提声问道。 团长不语,只是笑着注视两人。 “请不要误会了,劫的意思并不是质疑侦查团的实力,而是觉得烬在那么多人手里逃脱,如今在这边陲之地突然告知他被逮捕,有些吃惊罢了。” 慎见到团长特意佯装的几丝不悦便开口解释。 此时会议室之中一共九个人除了看不见的星瞳之外,所有人都注视劫。 劫看了看周围的视线,只好耸耸肩点点头说道:“是啊是啊,我觉得有些,嗯,匪夷所思?是吧。” 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带着不屑,不知是对侦查团的实力。 还是对慎自作主张不屑。 又或者,全部都是? “嗯,匪夷所思很正常嘛,毕竟烬那种程度的家伙,一些酒囊饭袋都是无法接近他,试图的人也只会被他的加农炮干掉,但我们侦查团可就不一样了,即使他是如此的强大,我们还是轻松的搞定他,现在他正在地牢之中,痛哭与悔恨呢。” 团长笑了笑说道。 炫耀功绩? 环抱着胸,劫摇头用着别人听不见的哼声回应着团长的话。 不过轻弦听见了,那是不屑一顾。 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关于烬的事后处理,只有三个沉默不语,轻弦、星瞳,还有叫劫的奇怪忍者。 无意间,两人的视线碰到了一起,轻弦无法从那个钢铁面具的红色瞳孔之中看见他的表情。 他无声的注视,而自己也用无表情的脸回应他。 劫觉得这个比他小了不少的英俊男子很有趣,特别是一柄剑、一身伤,一个貌似失明的黑发女人依偎在他的身旁。 多看了几眼,便没多大意思,吸引劫的不过是那若隐若现外侧的淡淡风动。 哼,还无法彻底降服自己体内的力量啊。 把视线错开,不在与那个忍者对视。 很奇怪的人,或者是所有的忍者都那么奇怪吧。 冷酷无情的感觉,不过这大概是他的猩红面具,或者是飞镖手叉带给自己冰冷的感觉? 可再观那个叫慎的忍者,即并没有那种压迫感,所以轻弦觉得,劫有种淡淡的危险。 而且很强。 说是讨论,慎不过是再多停留一会收集更多的情报以确保所述的是事实,劫也抱着胸低头静静的听着。 送到首都,然后审判,最后众目之下,处死。 这大概是侦查团提出的意见,当然最终的结果还是来自首都的审判庭了。 但对于烬来说,死亡似乎在劫难逃了。 轻弦如同与所有人都断了线,就连掩盖视线的星瞳都在静静聆听,而他在看着墙上的地图。 自己生长的国家,艾欧尼亚。 原来这个世界这么神秘,艾欧尼亚自己都那么的陌生,那艾欧尼亚之外的世界呢? 他走出这个地图之外了吧? 看着好像,很远呢? 这个国家有多大? 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什么时候,可以再回到这里? 似乎是过了不久,轻弦被身旁的女孩轻轻推动,才回过神来。 嗯? ……………… 姑且就算是不爽,不痛快吧。 没有抓到那个疯子,居然还看着那个侦查团废物团长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那些侦查团就如同无能的艾欧尼亚政·权一样无能罢了,他们何德何能可以将烬擒拿归案? 匪夷所思,而且自己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不相信。 虽然自己对任何事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今天,却是是不爽了。 看着自己旁边沈默不语的慎,劫开口问道:“慎,你真的相信那些酒囊饭袋一般的存在可以追捕到烬吗,而且你又没有要求去亲自看看,情报真的会属实?” 慎看看周围并无他人,对着劫说道:“收集情报,并不是来此主要的任务,烬对于均衡教派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有他无他,逮捕他,放走他,又有何不同呢,既然侦查团团长这么说了,也不会有必要再去证实,毕竟,这只是艾欧尼亚政·府的要求而已,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 “而且,在他们之间的对话之中,烬很有可能已经被逮捕了。” 两人在暗影之中注视,劫点点头,靠在一处墙壁之上看着自己身外的阳下土地。 “师父的任务,被这些人变得无趣了。” 黑色手套上,暗银的手里剑转动着。 “既然如此,那没必要了,照你说的办咯,我们起身回均衡教派吧。” 劫收回手里剑看着慎说道。 慎听了点点头,瞬时,暗影中,声匿,影散。 墙壁下的阴影之中,似乎什么都不曾存在过。 临近日阳落下,燃烧青云的火焰在最后的喘息着,不久,山顶之上,火球落下。 第十六斩 诡狐 “轻弦大人?” 轻弦嗯了一声,看看周围,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星瞳与团长站在自己前面看着自己。 已经,日落了啊,很久啊。 这么快?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轻弦低头摇摇歉意对着团长说道,谦卑的样子让团长感到欣赏。 “呵呵,说笑了,可能是大人你比较累了吧,失神了几个小时,不过可真是对不住,我没有知道大人不喜欢这种场面的。” 注视着轻弦有些疲惫的面孔,团长带着歉意。 “轻弦,我们走吧……” 身旁星瞳轻轻触碰他的腰间低语着。 转头看了一下,被缎带蒙住眼睛的星瞳带着慵懒。 “嗯,很久了……” 说着,轻弦站起身欲要离开却被团长叫住。 “大人,还是让我来安排你们的去处吧,天色已暗,如果再出去找一家客栈实在是太麻烦了,更何况星瞳小姐的眼睛。” 看着会议室窗口暗淡的最后日光轻弦点点头。 然后团长亲自将这对男女带到了侦查团管辖地区的一家客栈。 客栈并不大,但可以很好的保护与服务你们,这是团长说的。 想要派两个团员当守卫,不过被轻弦摆手拒绝了,并不需要他们来守护自己,虽然有伤但可以自保,当然更多的还是不想要可能的喧哗。 迎来的便是团长眼神流转于两人,一个奇怪的笑容,不过轻弦并不懂。 只是觉得,那笑容带着些许猥琐。 关上门,星瞳将白色缎带取了下来,彩色双瞳又重新出现在轻弦的眼中。 消瘦纤细的身躯上穿着米色长裙,整齐的黑色瀑布被挽成漩涡,樱唇时不时蠕动一下,眸中的彩色也晃动颤抖着。 少女放下缎带盈盈走到坐在椅子上的轻弦身旁,手指温柔放在对方的太阳穴上揉按着。 感受着太阳穴传来的舒适感,轻弦身体放松下来。 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那天开始星瞳对自己就是百般的好,想必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所以也没有阻止她的温柔。 因为,阻止,她会觉得亏欠自己的会更多…… 虽然自己,并不想从她那里获得什么,哪怕一点点。 “最近,你的身体好了不少啊,星瞳。” 闭着眼睛的轻弦不禁开口问一路身体康复,突飞猛进般的星瞳。 “嗯,或者是,和你在一起,开心吧?” 还是那样温柔的语气,判若两人的语气,听了让人很舒服,变化天差地别,轻弦微微颔首。 “我们来换药吧,轻弦。” 揉按太阳穴一会,星瞳说着慢慢脱下轻弦的青衣,衣物刮到左肩时轻弦微微一抖。 星瞳顿了下,动作更加缓慢轻柔,手指轻轻抚弄着原本疮痍的左肩,现在已经结痂成茧。 算是触目惊心,直径六七厘米的褐色伤口,从前至后整个贯穿了左肩,连同皮肉与骨骼一起。 “还疼吗?” 星瞳听到轻弦微微吸了一口冷气。 “没有,一点点了。” 轻弦背对着星瞳说道。 这是轻弦住过最华丽的房间,字画木桌,还有静静燃烧的檀香。 一种心安平静的感觉油然而生,身后的芊芊玉手抚摸在自己的后背上,药物被玉手涂抹在左肩微微刺痛,有些奇怪痒痒的,那温软的鼻息轻轻喷吐在脖颈上。 自己注视着桌面上的茶杯,身体随着女孩涂抹草药的动作晃动。 “过几天我会去江村,然后一直向西边走,离开艾欧尼亚。” 轻弦开口打破两人的沉默。 “嗯,我知道了。” 星瞳淡淡的说道,仿佛没听进去似得。 “嗯,所以,你呢,你要怎么办?” “我会跟着你的。” 听了轻弦停下嘴中即将说出的话。 或者,她并不愿意离开自己吧? 还是,晚点再说,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 她就在自己身边,留在自己身边,跟在自己身边。 和她在一起,似乎并不孤单。 她又是那样的可怜,另自己心疼。 但自己知道了,离别时间,一定会来临的。 它在一分一秒的接近…… 那珍惜这每一分一秒吧。 ……………… 大庆城,虽然是城,但不过是一个小镇的规模,贫穷的,边陲之镇。 轻弦起的很早,在星瞳熟睡时他就悄悄的推开门,出来客栈,来到了大庆城的街道。 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华的场景(对于轻弦自己来说),叫卖与砍价的喧哗,人声鼎沸,喜欢安静的轻弦并没有觉得很吵,相反,他觉得非常有趣。 白色砖地,布满了灰尘菜叶一些其他叫不上名字的垃圾,踏在这些上面,轻弦抚摸着微微有些不适的左肩瞎逛了起来。 街道很宽,即使是这么多的人也不会显得拥挤,似乎所有人都比自己忙碌。 小贩、行人、偶尔显露马脚的盗匪,忙碌便是尘世之外的生活吗? 马蹄撞击着石砖,会有其他国家的人到这里经商,穿着瓦罗兰大陆中部的服装,不由得感叹,商人,无处不在。 两周都是木制像是古汉又偏向于古和的建筑物,有些家门前还有两只凶猛的大猫,自己问过了,他们叫狮子。 辟邪,保祥瑞,不过他们还说,真实的狮子会杀死人类,所以以这种怪物来看家护院,轻弦有些不解,即便它们是石头做的。 “嘿客官,来一些苹果吗。” 一个小贩叫住了漫步的轻弦,转过头,看见那几匡红色的果子。 以前吃过,叫苹果好像,小贩搓着两只手,脸上带着谄媚,小心翼翼看着表情淡淡的轻弦。 轻弦点点头,小贩用一个纸袋包住几颗果子放到他的手中,给了几枚钱币继续向前走,小贩道谢兴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是因为自己多给了一些钱币。 低头看了看纸袋之中的苹果,自己并不是很想吃,但也许星瞳会喜欢这个吧? 最近星瞳身体恢复的很快,比起自己最初见到她的时候判若两人。 虽然并不符合自己在疾风道场师父长者们交给自己的知识,但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而且,这是件好事。 “汪,汪!” 听到声音忽然停下来,它在看着自己,轻弦抱着苹果蹲下来与那双小小的兽眸对视。 “这是我家的小狗仔,怎么你想要买吗?” 贩卖狗仔的商贩看到衣着华丽气质不凡的轻弦心里一喜,可以好好宰一宰这个贵公子了。 看着一脸懵懂的俊美少年,意识到钱来了? 第十七斩 诡狐2 黑色中是自己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好像很虚弱啊。 不过轻弦倒是让他觉得有些失望了,站起身摇摇头离开那里。 好像离旅馆有些远了啊,回头从人群缝隙之中看看自己经过的街道,可还是觉得自己少买了一些什么。 左右环顾看到一家布坊,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直到一个少女将他叫醒。 穿着极其朴素的少女,簪子将她的黑发盘起,她两手握在一起交缠手指红着脸,站在自己面前。 “客,客官,需要什么吗,是,是做衣服,还,还是要做一些别的,啊?” 声音发颤,像是害怕吗? “我,有那么可怕?” 轻弦指了指自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少女眸子猛的一瞪注视轻弦竟然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轻弦看着少女微张的嘴唇,少女看着轻弦的眸子。 “你个小妮子,给我死到里屋去!” 两人沉默对视时,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给了少女一下,后者捂着头痛呼跑着离开。 “我是这里的老板娘,真是抱歉,我家女儿总是楞楞的请不要见怪,那么客官需要什么呢?” “确实是,很奇怪的女孩。” 轻弦看着少女的背影嘀咕着。 “哦,没有关系,不过我需要一件衣物,送给女孩子的……” 老板娘皱起微胖的脸颊,笑着为轻弦介绍坊中的衣服布料。 “您看,这里是我们家最漂亮的衣服。” 说着,老板娘拿起一件高丽裙子,上部分是红色的,下面与袖子是白色的,袖口还有三角的布料装饰。 裙子的长度在膝盖之上,轻弦摸了摸布料觉得很顺,便点点头,“就这个好了,很不错。” 听了瞬时脸上挂着菊花绽放一般的笑容为轻弦装点上,送走了这位贵客。 “哎,真是一个财主呢。” 老板娘走回去,掂量着手里不该卖的那么多的钱币摇头笑着。 “呦呦呦,别看了我的儿,你和他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 这次轻弦才向着旅馆的方向走去,觉得有些贵了,不过样子很好看。 星瞳应该会很喜欢吧? 走在路上,轻弦左右探望看着热闹,忽然他看见了一只白色的动物从人群中走过。 迈开大步,轻弦追了上去,似乎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无法抗拒。 一直,向前走…… 那是白色的狐狸。 自己的视线中,穿过人群,不由自主的跟着那白狐狸,跌跌撞撞。 耳边不时传来被自己冒犯人的怒骂声,用手连忙抓住即将掉落的包袱。 轻弦穿梭于人群之中,左肩伤痛让他有些疼的龇牙,想停下,但没可能,所经过之地变得更加喧哗,不过也不愿意在理睬那个毛毛躁躁的人,浪费时间。 在与人擦肩而过不知多少次的时候,轻弦来到大庆城的一处城门,在守卫好奇目光的注视下,他用极其怪异的步伐走过城门。 刚出过城门,那种**控的感觉竟然无声无息的消失掉,顿时浑身传来酸痛感,随即而来,脑袋中眩晕的感觉使他瘫坐在地上。 回头看看城门就在那里,自己可以现在就起身回去,但那只白狐在自己的不远处注视自己。 似乎,它在观察,打量,它就是操控自己的那个存在。 轻弦也与它直视,通体白色的成年狐狸,细长成缝的兽眸之中如同涌现出黑暗一样,它似乎在吸引着自己,不自觉的被那其中如黑洞的眸子看过去,尖尖的嘴巴让轻弦更加警惕它。 因为它有一种极其狡猾的感觉,还因为,这只狐狸居然可以操控自己,把自己带到城之外。 它没有动作,自己也没有动作,轻弦又回头看看城门,他觉得现在应该回不去了,因为,这只狐狸既然可以一次操纵自己,那么就可以第二次操控自己。 它,定然不是凡物,它,在找自己吗? “喂,你可以听到我的话吗?” 轻弦出声向对面坐着的狐狸说道,如果有人的话,他就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对着畜生说话。 “…………” 狐狸静静喘息着,明亮的兽眸之中映着轻弦的样子。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吧?” 继续对那狐狸说着,而后者把头放在腰上用牙齿抓起了痒痒。 “你是知道的吧,你会说人话是不是,狐狸精,你要干什么?” “…………” 白狐歪了一下头,并没有按照轻弦所想的那样开启兽口说人语,看样子很可爱的狐狸,不过轻弦觉得自己真的像是一个傻瓜一样。 居然相信一个狐狸会操控自己来到城外,然后和这个估计说了这么多的话。 天哪…… 轻弦不动声色的低了一下头长长的嗯了一声,然后试探着站起来。 不仅是左肩,全身带着脑子都酸痛酸痛的,摇摇头,脑袋里像装了浆糊一般粘稠的液体,很沉,然后再看看周围,视线之中的景色都变得有些模糊。 而轻弦不知道,那只狐狸竟然在嘴边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怎么回事?” 轻弦恍惚的站立险些摔倒,手中的水果与衣服也掉落在地上。 天旋地转的感觉持续了很久,轻弦记不起多长时间,直到意识归来疼痛才离去,深呼一口气,忽然有一种康复的感觉。 很奇怪的遭遇,轻弦摇摇头蹒跚的走回城门,走路时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还会被什么东西莫名操控。 不过并没有出现,突然又感觉手中少了什么东西,原来是水果与高丽裙不见了,所以又在城门守卫莫名的注视下走出城门。 “奇怪,怎么会,不见了?” 回到那里,高丽裙居然不知踪影,只有纸袋与几颗滚落别处的苹果摆在那里。 轻弦挠挠头,一脸难以置信,左右看看,之前的奇怪白狐不在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偶尔飞过的蜜蜂蝴蝶。 “算了,再回去买一件吧。” 觉得光线有一些暗,发现自己已经走了一天了,蹲下收拾起来苹果便离开。 殊不知,一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偷偷的注视他的背影。 “唔,哼哼呵,真是有趣的人,有趣的男人啊,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充满无尽诱惑的女声浪荡而起,遗憾的是,只有这无人的树林之处在品尝着这无比的魅惑…… 一点斜阳,照射在高丽裙,衣袖中是白嫩的手在轻搓着。 第十八斩 诡狐3 “欢迎光临,哎?客官又来了啊。” 老板娘听到门口有人走进来,便嬉笑迎接,一看居然是那个俊美的马尾男子。 “嗯,我想再买一件之前的裙子。” 轻弦说着有些疲惫,捏了捏自己挺拔的鼻梁。 走进来看看,那个奇怪的少女不见了,只剩下微胖的老板娘一个人。 “哎呀,真是抱歉啊,我家那件高丽裙可是唯一一件,没有第二件啊,怎么客官的那件呢?” 老板娘一拍手,转过头在货架上翻翻找找又回头看着轻弦遗憾道。 “呃,被我弄丢了……” 轻弦说着眼睛向别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毕竟刚买了一件衣服居然出去一趟就弄丢了,着实有些丢人。 “啧啧啧,真是不小心啊,我很同情客官,但确实只有一件,要不我们再看看别的?” 老板娘摇头晃脑的惋惜着,但心中却是开心不已,钱,又来了。 只好点点头,轻弦跟着老板娘往里走,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不禁花了眼。 裙子,长衫,裙子,长衫。 并不是只有这两样,而是轻弦只认识这两样。 一家这样小的店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衣服。 轻弦看着老板娘扭动的水桶腰想到。 老板娘停住,脑袋有些晕的轻弦差点撞上去,赶忙停住脚步,不过轻弦想,那么多的肉,估计撞一下倒下的应该是自己吧。 拿出一件白色低领衬衫与一条牛仔短裤举到轻弦眼前,白色衬衫领子低的可以露沟的样子,短裤也只到大腿根。 “来自皮尔特沃夫的清凉套装,它可以显露出女性身材的完美。” 老板娘说着一笑,看来她很自信这件衣服会让轻弦喜欢,因为有钱人嘛,都喜欢那种调调。 更何况,这件套装那么漂亮,如果自己有那么苗条就好了。 想着老板娘眼神向下斜了一下看看自己挡住脚尖的肚腩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看起来,如此暴露,很不正经的样子啊。” 轻弦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清凉套装,觉得有些轻浮,她不会喜欢吧? “哎!怎么会呢,这可是科技之国皮尔特沃夫人穿的衣服,而且科技就是进步,你不想让你的女伴成为周围最出众的女人吗,而且客官你需要前卫一些,请抛去那艾欧尼亚人古老的思想,那么保守不一定是好事啊。” 然后老板娘摇摇头掰着手指头给轻弦讲述着皮尔特沃夫怎么怎么样,反正轻弦自己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什么皮尔特沃夫这个国家,他只知道艾欧尼亚、诺克萨斯与比尔吉沃特这三个国家的名字。 而且她说的与这件衣服大致无关啊,什么海克斯科技,什么叫金克丝的通缉犯什么的,有什么关联吗? 轻弦眸子一眯看向周围,也不好打断这个女人的滔滔不绝。 “呃,要不这样吧,您收着这件衣服,我们再去挑一件,然后您两件都送给您的女伴,她如果喜欢你就收下,如果不喜欢你就再送回也可以。” 老板娘看着轻弦晃晃悠悠的样子脸上一阵阵懵,不由得停下嘴里滔滔不绝夸耀皮尔特沃夫的话语。 迷糊! 不过总算结束了,本来头就那么晕,现在更晕了。 “这个吧。” 又走了一会,轻弦停下指了指一件比较普通的白色裙子。 “这件吗,嗯,有些普通啊。” 老板娘取下那件白裙子注视沉吟一会摇摇头说道,但还是因为这件比较便宜是了。 轻弦很喜欢淡色的衣服所以他点点头表示就这件了。 “客官你不买一件吗?” 轻弦摇摇头,低头突然看见自己疾风道场的青衫已经有了污垢与破损的痕迹了,而左肩也有一块巨大的补丁在伤口处的破洞。 经她这么一提醒,自己想了想,确实该换一件衣服了,一来是衣服不能再穿了,二来如果有人认出自己是疾风道场的弟子,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 “嗯!” 这次轻弦挑选可就是快多了,随意的拿了一件暗色的汉服(下摆到膝盖) “客官请到这里换吧。” 看到轻弦拿起汉服左右环顾着老板娘将轻弦拉到一处角落便离开了。 这里有一个小门,里面是暗间,估计是专门换衣服的地方,与门的距离有几节矮矮的木楼梯,踩着下去推开门而进。 里面很暗,除了开门时光隐约照射进但它还有一个布帘在挡住,所以只能低头看见脚前的木板地面。 关门之前轻弦下意识的向外面看看,但是他可没有看见一处墙上挂着女性的衣服。 关门,试探着轻轻褪下自己左肩的衣服,果然,轻弦慢慢摸了摸,那里已经因为伤口破裂出了血。 估计是追那个白狐狸时挣开的伤口,有些微微刺痛,轻弦用褪下的青衣内面擦了擦,然后在木墙上摸了摸,因为看不见所以只能摸索着衣挂。 木屋里面不大,右手在墙上一画便摸到了木挂子,将污垢的青衫挂了上去,开始着手脱下自己的裤子。 “嘤!” 忽然一声奇怪的声音吓了轻弦一跳,停下自己脱裤子的动作静止住了。 难道又是那个奇怪的力量在作祟? 轻弦皱一皱眉头悄悄着的穿上脱掉一半的裤子,右手猛的向前一探。 “砰!嘶!” 拳头撞到了木板上,身体原地转一圈,右手把周围摸了个遍,木屋的宽度就是自己单手的臂展啊,轻弦推开门把头探出去,并没有什么人在外面。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轻弦不明所以的摇摇头脱下裤子与亵衣,全身光秃秃的,自己摸不到汉服,可能是掉在地上了。 黑暗中什么都只能靠右手,而且左肩膀还隐隐作痛,不禁让轻弦有些急躁起来。 粗暴的蹲下去不料重心不稳面朝地摔了下去。 本以为会很疼撞到木板上,不过一份柔软与温暖迎接了他。 “哎,哎呀!” 娇声在耳边响起,仿佛一具光秃秃的肉体在自己身体下摩擦着。 自己的脸一阵温暖,好像倒在了什么两只圆球上,还很软很温暖。 轻弦懵了…… 第十九斩 地牢回音 多么黑暗啊,多么冰冷啊。 这地面的冰凉似乎将它的哀痛传达到自己的心中,它也是痛苦的存在。 黑暗将它永远存在的窒息原封不动的传达给自己,它渴望着有人理解它。 但,这与自己背道而驰啊,难道我就与它们、他们、她们那些蝼蚁一样只是观望并向往着,那腐败蜡烛燃烧起来的火焰吗。 带着淡淡臭气的火苗吸引着该死肮脏的昆虫,它们扑向晃动的火苗,然后被烧的嗤响干瘪,可笑啊,自己的眼神也扑向火苗了。 这个,可是无比的讽刺啊,自己曾经唾弃的事物,它们现在有了讽刺自己的理由了。 这种感觉,好可怖,真让人阴冷,不该这样的。 钢铁的镣铐封锁了自己探寻艺术的双脚,禁锢了自己创造美的双手。 铁锈斑斑的牢笼与充满污渍的墙壁,掩盖了自己评论万物的视线。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在这沉默中爆发,即使我打破了寂静,就算我创造了喧哗,我也要这么做。 “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咆哮回荡在这地底的牢笼之中,几只蹑手蹑脚的老鼠被吓得逃之夭夭,被惊醒的怨恨之人也纷纷爬起来回应着他的惨叫。 “tm的,该死的东西,都要死了,你还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是不是皮子,又tm的痒了,痒了?” 每一句质问都会伴随着死刑犯的惨叫,只要不将死刑犯杀死,随意这些士兵折腾。 愤怒与怨气,士兵们被这些死刑犯感染的心情变成了急躁恶毒,回应给这些怨恨的便是暴力,更多的暴力。 给予他们伤痛,给予自己愉悦。 听见了,那是被殴打的犯人,应该是牙齿倒飞、惊恐注视、愤怒之眸,最后鲜血直流,直到剩下最后一口气。 “啊,这肮脏无比的地牢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直接切断他们的脊梁吧,洞穿他们的肋骨,崩碎他们的头骨捣碎脑浆,要用火药,用火药啊,用低语,用我的加农炮。” 自己的手腕上钢铁的镣铐放在胸前,它挡住了自己胳膊与肋骨的接触,不能带给自己温暖。 虽然,那不是艺术,殴打怎么又会是艺术呢? 但是,自己是那么渴望亲眼所见,看看,看一看那鲜血淋漓的场面,耳边响起的恶毒辱骂与求饶的惨叫,似乎在邀请自己,点评那么初学者的艺术表演。 不,只是表演,还没有到艺术的程度呢。 自己横倒在地上,卷曲着身体,翻滚起来,那犹如野猫在自己心脏挠抓的瘙痒感让自己渴望着,要死了,要死了,哼哼呜呜呜! “啊~,这是踢在了他的肋骨上,呦~,这一下子,他的牙齿被打碎了,啊啊啊啊啊啊,他的眼球被挖出来了!” 被烧伤的脸努力的蹭在地上磨出鲜血给自己带来一阵剧痛与冰凉,让自己的渴望缓解一下吧…… “低语,低语,低语,低语!” 被钢铁与火焰洗礼的脸扭曲的更加恐怖,口水从破败的嘴唇流出来与污垢混合在一起然后进入脸颊之中,穿过坏肉。 虽然疼痛啊,但与那边的艺术比起来,这算不了什么。 “艺术,我承认这是艺术,仅次于我的艺术表演,所以让把他们带过来,给我表演吧,我受不了了,来啊,过来吧,我的低语,杀死他们!” 说着,自己猛的向监牢扑过去,不过等待自己的是冰凉与疼痛。 红色滴落,它们妄想,妄想掩盖自己的视线呢,我不允许! 把头使劲的撞击在地面上,石头与污垢磕在了头发与皮肉里,用力摩擦着疼痛之处,再次抬头。 呵呵,它们失败了,自己的视线还是自己控制的,我可以向这里看,还可以,向那里看。 哈哈,等等,我的艺术,艺术。 “啊啊啊啊啊啊,士兵,把他带过来,带过来,我要观看艺术,你不要销声匿迹,现在,我要喧哗,需要痛苦与愉悦我的喧哗,不可以归于寂静。” 疯狂的喊叫在阴冷的地牢之中,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传到每个该死的犯人耳朵中,他们搂紧自己的双肩,蜷缩在角落之中。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让他去死,去死好了。 他没有回答自己啊,惨叫也没有回答自己啊,我为何如此的孤单,为什么,没有人,没有人和我讨论美,也没有出面来质疑我的美。 忽然地面的一滩水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它倒映着那个腐败蜡烛的光芒。 这个可怕的男人是谁,这么丑陋,这并不美丽! “你是谁,你这个丑八怪。” 只有自己已经嘶哑嗓音在耳边响起,如此奇怪,自己发声时,他的嘴巴也在蠕动。 等等,这个男人是自己吗? 这个丑八怪是自己,没错,自己不美丽了,不美丽了! “啊啊啊啊啊啊!” 躲到一处角落,偷偷看着那滩水,它是恶毒的东西,它倒映出真实了,可怕的事实啊。 它,是肮脏与污垢组成的液体,不应该让它存在呀。 自己再次凑过去,好可怕啊。 等等,既然自己都如此害怕,那么,它会是让表演再次高·潮的秘籍啊,真不错。 “哈哈哈哈,我可以让舞蹈者们在舞蹈之余做出闲暇的表情表演,啊啊啊,真是完美的表演场面呢,我真是迫不及待啊。” 觉得好开心啊,真是美丽的表演,再凑过去看一看,更加美丽了,自己美丽的存在,完美的存在,如同灼热的青莲,我是独一的美。 自己在偷偷窃笑,更加完美的艺术已经再自己的脑海之中形成,自己可以利用它了。 然后完善它,让自己更加的完美。 “咿呀哈哈哈哈!” 丧心病狂的诡异狂笑再次回荡,在幽幽长廊之中回荡,那腐败蜡烛的火焰似乎在恍惚一下险些逝去,老鼠躲在暗处用细小的眸子静静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人类。 他原本还纯白的衣料变得肮脏,他原本英俊的脸庞变得如同恶鬼一样。 他叫烬。 他还是觉得自己是如此优雅,如此完美…… 第二十斩 星空之瞳 推开门便看见星瞳秀美的脸庞,彩色双瞳之中带着被惊讶的意味。 “嘶,对不起,我回来有些晚了。” 轻弦穿着汉服手中拿着两个包裹,一头长发被披在后背上湿漉漉的看起来像刚洗过一样。 脸上带着难以掩盖的疲惫,仔细看了看还有黑眼圈,双目无神,就像是撞了鬼一样。 确实撞了,一只狐狸精,一只女鬼…… 看到轻弦回来星瞳眼波隐隐流转,彩色异常美丽,秀美一皱站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唔,星瞳……” 轻弦有些不知所措,看样子女孩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美丽的彩眸直直的看着自己,让自己一阵心虚却有不好说什么。 毕竟没有告知她出走了一整天还把她孤零零的落在这里,有些后悔了…… 星瞳慢慢走进轻弦在他惊讶的注视下错过他把门关上了。 轻弦暗暗砸吧砸吧嘴,不言无表情的少女在自己身后默默的关上了门,结合之前她彩眸之中的怨念,像是把自己最后的退路给绝了一般。 自己现在不光心虚,连小腹至下连同脚趾都是虚的,整个人像是可以飘起来一样,眼皮也有些沉。 (不过不要问这是为什么……) 而少女就站在自己身后轻轻喘息,不禁让自己背脊发凉,她好像在自己背上喷撒了可以透过布料的寒气。 “那个……” “唔!” 刚刚张口,自己的后背就被抱住了,紧紧的抱住,少女把脸埋进了自己的肩膀中央然后轻轻蹭着。 不由得错愕起来,轻弦表情是如此惊讶,手中的包裹也被吓掉,几只苹果滚落在脚下。 感觉身后温软的躯体将自己抱住轻轻颤抖着,自己的心开始不安分的跳起来,并不是因为其他的,而且有些愧疚。 她好像哭了…… 微微的抽涕,少女在压抑着她的委屈,只是从自己的双臂之中寻找着那依靠与归属感,那空虚的心终于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刻被填满。 轻弦亦是无言,他感觉后背的汉服全部都湿透了,似乎少女的眼泪贡献的水分湿度比自己的湿发更加多吧。 委屈的轻涕让自己有些心疼,更是让自己觉得自责起来,但自己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这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姑娘。 一个在十几天经历人生大起大落的少女…… “对不起……” 虽然知道这是屁话,但还是要表态不是,不然就这么沉闷着? 回应他的还是抽涕,不由得让轻弦有些心急起来。 “我并不是因为贪玩什么的,而是我想去街上看看……” “别说了!” 轻弦的叙述被星瞳打断,那语气带着鼻音,不知为何,自己的话明明是真的,但却是有一种谎言被戳穿的感觉呢? “…………你答应我,不再偷偷离开我,我真的好害怕啊,好害怕,失去你们,那感觉,如此空虚,如此可怕,就像是失去一切一般,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自己,那是多么阴冷、黑暗。” 说着少女将脸埋得更深了,不过轻弦却有些担心,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在她脸上会舒服吗? “从早晨醒来时,你便不见了,但我不敢出去找你,因为我的这双眼睛,它是那么的邪恶,一个恶毒的存在,它让我家破人亡,为我带来了厄运,但如果我掩盖了它,那我将看不见任何东西,黑暗的,黑暗的感觉真的会让人窒息。” 轻弦静静的听着,他没有想到那美丽的双瞳会给她带来如此的厄运,他也不相信彩色给她带来的厄运。 但自己听了有些心酸。 她在惶恐不安、她想要逃避。 “你,很害怕吗?” 低沉的语气从轻弦嘴里说出。 星瞳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抽涕着颤抖着。 “你,是多么懦弱啊,一个被自己的双瞳操控命运的人,你如此愚蠢,仅仅是一双眼睛,你却认为它为你,带来的是厄运。” 轻弦说着耸肩像是嗤笑了一声,星瞳抬起头抽涕的看着他的后脑。 “命运并不是什么东西来给你定论的,必然天下之中会有掩盖你视线的存在,但那不过都是该死的巧合,没有什么厄运会一直光顾一个人,如果按照整个世界来说,比你要悲惨的人数不胜数,他们或是失去了自由、精神、灵魂、肢体,他们不过普通人尔,但是你呢,你拥有强大力量还未被发掘的双瞳,它可以窥破万物,这不是你说的吗?” 向前迈一步,轻弦转身与星瞳对视,少女低头似乎并不想让他看见那彩眸而下的泪珠双手用力的在脸上擦拭抹除。 两人的身高相差一个头的距离,彩眸与墨眸对视一眼便收回视线看着那汉服的领口。 轻弦注视着少女的齐额发,青丝根根可见是那么的柔顺明亮,呼吸时有一种隐约的香气,她在低着头不敢靠自己。 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沉默。 “既然,你的双眸可以窥视万物,还拥有未发掘之潜力,就说明你与他们的不同,比起他们的出众,这是的优胜点,你的命会比那些人好的太多,但你却是如此不信任自己,甚至唾弃自己的存在,你把一切都推给了这美丽无比的双瞳。” 说着,轻弦的手指轻轻抚摸上了她的脸颊、眉骨、眼眶。 星瞳身体微微一震看样子有些局促不安,呼吸也不在沉稳,她抬起头,轻弦可以从自己的手指下看到美丽的彩色在荡漾。 “不,这是恶毒,它是传说中毁灭,毁灭的象征,所有拥有这个眸子的可怜人都会害死周围的人,然后自己也孤独的死去。” 晃动的彩色中,泪珠又从彩虹流下,划过脸颊,直至锁骨。 “告诉我,是因为它的力量,你才可以呼唤我对吗?” “嗯……” “因为它,你的性命得以存在。” “嗯……” “所以,你要相信它,相信你自己,而且,我也会信任你。” 说着轻弦温柔的抱住星瞳相拥起来。 感觉胸口被填满了,但做出那种事情的星瞳心脏却被自己的感情偷偷蚕食着。 好疼啊……但我活该。 因为,这是必然要做的。 序幕 为了诺克萨斯 “觉得最有趣的,还是德莱文的审判啊,冷血追命。” “或者你是这么想的吧,我觉得那太血腥了。” “切,你这样子居然是诺克萨斯人吗?我看你像艾欧尼亚人。” 大庆山一处角落之中,诺克萨斯的精锐刺客小队藏匿于此,他们五个人接到了最新的命令。 潜入疾风道场,刺杀一名重要的艾欧尼亚人。 “两位,可以停下来吗。” 一个沉稳的女声插嘴道。 “嘿,我们听见什么了,瑞文居然叫我们闭嘴,我想有些人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军衔啊,不要认着自己的武器比别人大上一号就可以聒噪个不停,而且武器那么大还来刺客小队,真是个白痴!” “是啊,哈哈,臭tm婊·子。” “咦哈哈哈哈。” 说完两个刺客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这是一位白色短马尾的女人,身上穿着米色的袍子,她暗红色如宝石的眸子看向两名同行的刺客,嘴唇张着想要说什么但看看他们胸前的勋章却是止住了话语。 低下头悄悄的叹了口气,继续擦拭着一柄叫做符文之刃的绿色大剑,她的淡黄色皮肤因为场面征战有些干燥,但丝毫不影响她一股健硕的美感,两只胳膊带着浅浅的线条,小腿纤细且带有肌肉,虽然看起来如此美丽,但那看似与普通女孩一般的身体却是拥有不下于在场所有人的战斗力。 勇猛善战,但军衔低下。 这便是诺克萨斯人,瑞文。 或者等到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就不会军衔这两个刺客一等了。 “够了,把你们两个的嘴巴管住,有人来了!” 穿着与其他人颜色相同,但身后与长袍下摆都带着尖刀匕首的男子用沙哑的嗓音喝道。 看着泰隆连衣帽下冰冷的眸子,还有眼眶处一道竖条伤疤,两名刺客都是浑身一震,立刻像是两只乖巧的小猫一样闭上了嘴。 他们可不想招惹泰隆,这个有些矮小但眼神冰冷的男人可是杜克卡奥大人的心腹。 而剩下第五名刺客默默的观察他们远处的一队人,看着全部都是青衫,估计是疾风道场的人没错。 “是他们吗?” 泰隆压低了声音问那名刺客,趴在巨石上探出头,长袍衣摆的飞刀轻轻触在石头上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应该是了,估计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在开始进攻道场正门了。” 那名刺客点点头用着谦卑的语气回答泰隆。 “那,就是了,我们走吧。” 泰隆一声令下率先奔去人群,其余三个人纷纷跟了上去。 瑞文默默起身将连衣帽带上一转身提着符文之刃,眼神灼灼。 “为了,诺克萨斯!” ………… 第二十一斩 诡狐4 黑色斗篷下应该是一个女人,因为娇小的靴子与从前方可以看见的隐隐身段暴露了她的性别。 她正在穿梭于大庆城的一条街道,她脚上的速度快过普通的行人,人群之中很难会发现她,这也是她希望的。 斗篷兜帽挡住了她的眼睛,可以看见她的樱唇在微抿,无表情或是有些冷。 不过不会有人在意她,走过了城门,她来到了大庆城之外的郊野远处。 没有停下来,继续行走,直到大庆城变得很小很小,寻找了一处树林之中。 光线穿透了密叶变成斑斑点点的光斑,绿色的树叶与棕色的树干将燥热挡在外面。 抬手从头顶摘下斗篷,微眯的眸子是彩虹的颜色,它比那秀美的脸庞、完美的身形、如瀑布的墨发更加吸引人的瞩目。 樱唇微动,轻轻喘息,白嫩的脸颊有些发红,但并不是那病态的潮红。 “呼……” 调整呼吸,把自己“吃掉”的气慢慢融合在自己的身体之中,隐隐的清凉感在喉咙聚集,忽然慢慢融化至四肢百骸,一阵阵舒爽接踵而至,而且丝毫没有停下的痕迹。 墨色的秀发从背后扬起,还有那裙子与衣角随着身周的清风飘动于空,整齐的刘海腾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睫毛下,彩色流光与青色交融从紧闭的双眼之中流出,再到达全身各处。 忽然之间,自身体内的风之力更加汹涌,将身下的灰尘落叶吹起,身周的树木也在微微摇曳。 她如同一个彩虹之上踏清风的女神一般,美丽清幽,如同风一样。 时而平静温柔,时而喧哗狂暴。 身体一阵舒爽的感觉达到了顶点,不自觉的身体诡异一抖,感觉自己如同高·潮一般的舒爽。 这种感觉无法抗拒,真是奇妙又美丽,让人无法自拔了啊。 星瞳不禁咧嘴一笑,尽管她觉得自己是那么无耻,于情于理来说,自己这种人还是该去死好了,但,自己是那么渴望啊。 感受着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来自灵魂的快乐引导着自己的愉悦,那种清凉的感觉真是美味。 康复了,而且自己的力量还是,再增强,就这么不停歇该多好啊? 然后,就这么一直下去,会活的更好,命运将被自己改写,他并没有欺骗自己,自己早就明白了,一直跟着他啊。 那更加不错,一直跟着他,把他吃个干净。 突然,星瞳的脑袋一疼,“星瞳,你真是无耻,卑贱不知羞耻的女人。” 星瞳捂着头低声恶毒的辱骂自己,秀发因为揉搓变得乱糟糟的,自己靠着树干休息着。 这让自己有些吃惊而已,但自己并不奇怪,自己的康复一直都是在蚕食他。 可,自己为了活着,为了逃离星空的诅咒,为了自己注定充满荆棘的未来,这点就变得不置可否了。 虽然他救了自己…… 对呀,他救了自己…… “我,居然是这么样的人……” 星瞳蜷缩着,把脸放到腿间,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像是要努力缩成一个球,最好再不让别人发现自己。 因为自己太无耻了,但风之力带给她的无比愉悦的感觉与不时抖动的身体出卖了她。 她还是渴望继续吃掉轻弦,吃掉他的力量与潜力。 “唔,哼哼!”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妖媚的诡笑,紧接着自己被人着。 似乎是一个女人,说不出的奇怪却有无比迷人香气,即使这种香气是诱惑男人的,但星瞳觉得自己突然都无法自拔了,有些不敢动,因为自己感受她带着危险与诡异。 不过星瞳还是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左边。 被惊诧了、震慑了。 好美的女人…… 琥珀色的宝石之中是类似猫科动物的眸子(其实狐狸是犬科动物),清澈但妖媚、诱惑,细竖的瞳孔在映射着自己那张震惊的脸,这么一看,自己突然丑陋了呢。 微翘的鼻梁犹如一道完美的弧线,人中很深像是一只猫,樱唇在微微翘起,香舌不时却频繁的勾引唇丘,颧骨之下是尖细的下巴。 如天鹅一般美丽、细长、洁白的脖颈之下,锁骨之中的缝隙如此吸引着眼球,再次向下,红白的高丽裙被这个妖艳诡异的女人穿在身上,白嫩的***像是可以让那些男人奋不顾身去送死堕骨的诱惑深渊,蜂腰纤细之下的胯骨更是体现她完美无瑕的魔鬼之身躯。 跪着的膝盖上下是绝白细长的腿,大腿上的裙子之中,可以看见一丝黑暗的缝隙,它应该就是地狱的入口了,小腿之下绑腿白靴子踏在美臀上。 惊为天人的女子…… 这一刻星瞳觉得认为,自己除了自己美丽的彩眸,没有一处可以与这个女人比拟。 她是?女神吗? “你,是谁……” 星瞳语气颤抖,不知是被女人的突然出现吓得,还是被那绝美的容貌惊诧。 “我啊,是你的同类呢,同类啊。” 女人说着双手将她搂住,用那丝滑无比的脸颊贴在星瞳的脸颊上轻轻摩擦着。 如同一只动物一样,一只无聊透顶的动物。 “……同类,怎么,怎么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究竟是谁,有何企图!” ……………… 轻弦并不想在这个大庆城停留过多的时间,但那天被什么东西操控之后,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以至于现在开始头晕目眩的。 一股子恶心的感觉从胃部传到喉咙中,轻弦不自觉你摇摇头想要保持清醒,但随即更加眩晕的感觉到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 轻弦靠在床上嘀咕着,身后的长发被星瞳整理好披到枕头上不会被自己压到,身上盖着锦被手指急躁的在上面刮着,就连屋中的檀香也被自己撇了出去,自己闻得恶心。 但他自己明白,就是自己的心不静罢了,身体虚弱的无力感时刻套在自己的身上。 再次昏昏欲睡,可自己已经断断续续睡了很长时间,眼皮还是沉的。 “那究竟是何妖魔,肯定是那只白狐狸,狐狸精!” 第二十二斩 交谈 轻弦叹口气无奈的说道,认可都这样了,自己还是不想再停留更多的时间养伤了。 就当迷糊时门外响起一人的喊声,是侦查团的团长,轻弦答应一声团长推门而进。 “轻弦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口又加重了吗?” 一走进来,团长一扫看见一脸虚弱的轻弦用着关切的语气说道。 “问题不大,再给我几天时间就可以康复了。” 轻弦微微摇头对着走过来的团长说道。 “这样吧,我去叫医师过来给你看一看左肩吧。” 团长凝视他一会说着,但轻弦却是笑着摇头拒绝,见到如此团长也点点头了。 “怎么,星瞳姑娘去哪里了?” 说完团长又在屋子中扫视却未发现那个失明的女孩。 听了轻弦也看了看没有发现星瞳的踪影,估计是自己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有注意过吧。 “我也不清楚,应该一会就能回来了,对了,团长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想了想,星瞳并不是真的看不见,那双眼睛也不想被人知道,所以转移了话题。 “哦,我这次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大人。” 轻弦说完,团长表情忽然一变,比起刚才多了几分谄媚,不过轻弦的阅历并不可能发现他表情的变化。 “一些,事情?” 此时轻弦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团长也搬了木椅子与他对坐。 “嗯,就是想知道一下,阁下的来历。” 团长舔舔嘴唇点头说道,眼神微动,似乎可以从轻弦的脸上读出一些什么。 这是他最擅长的一项技能。 “是吗,团长的意思是,想要知道,我的来历,好啊,我是个孤儿,从小被一名长者收养,如今长者叫我游历整个大陆。” 这些话轻弦早已经在心中准备好了,所以说出来并没有磕巴之类的问题。 就像是真的一样,但团长明显看出来轻弦在撒谎。 不过,一个身高权重的人想要一个人才,并不会在意其他那么多的东西。 只需要确认,他对自己有用,自己可以控制他。 拥有这两点就可以了。 团长点点头抹了一下自己下巴的胡子,眼神向墙壁上挂着的黑羽剑看去。 用右手食指,指了一下放下,说道:“就是用它降服了通缉犯烬,非常不错的剑,不是吗?” 轻弦也看向自己的黑羽剑微微一下说道:“这是长者的佩剑,从年轻时一直到现在为止,我也希望它可以陪我到老,但我却是有一点点遗憾了,因为它没有将烬切割成碎尸。” 轻弦的语气到了最后散发了极大的不满,因为它想到了星瞳的父亲,那个善良的老人。 “轻弦大人没必要再怀恨那个人了,那家伙是个疯子,他正在我们脚下的地牢之中对着孤独与黑暗发疯,而且他也会跟着我或者我们启程,最后到达绞刑架或是断头台上。” 团长说的话大多是无用的,但有一点让轻弦注意了。 “你,或者你和谁?” 轻弦轻皱着眉头指了指自己迟疑的问道。 “呃,轻弦大人,其实这次主要还是想要争取一下,你这个人才。” 忽然轻弦一抬手说道:“抱歉,我打断一下,团长并不需要在我名字后面加上敬语,这让我感到惶恐,你的身份可是要高我太多了。” “好,轻弦,这么叫你吧,但是呢你需要想想,历练,嗯,历练,并不代表游历大陆就是最好的方式,或者你在艾欧尼亚政·府任职,人际之间的关系会比起踏足大陆更加的,好呢?” 团长误以为轻弦不让他使用敬语是要拒绝的前兆,所以语气有些慌了。 他不想失去这个强大的年轻人,如果自己可以把他说服到侦查团之中,绝对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 烬都可以伏法,别说那些虾兵蟹将小打小闹的罪犯们了。 “…………” 轻弦不语,忽然站起身在团长的注视下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但表情却是淡淡的,看起来对他的提议并没有什么兴趣。 喝了一口,注视着杯子中的茶叶,团长看向轻弦说道:“我并不会明白轻弦你心中会怎么去看待游历大陆这种事,现在轻弦你,喝一口茶。” 轻弦看了看团长低头抿了一口茶。 团长继续说道:“现在你看看茶杯之中有了什么变化?” “花瓣与茶叶少了一些。” “如果你继续喝呢?” 虽然不知道团长想要表达一些什么,轻弦还是照做把茶喝了一半下去。 看到如此,团长也将手中的茶饮下一半并把两杯茶放到一起。 “看,不管是哪个杯子之中,茶叶都会有两种状态,上浮、下沉,我们两个人都将半杯茶饮下去,只有沉下的茶叶还停留在杯中,两杯皆是如此,亦是三、四、无数,都皆是此理。” 说完团长又把自己的那一杯茶拿起全部喝掉,最后翻起来向下甩了甩,最后杯底的茶叶还是停留在上面。 “团长想表达什么?” 轻弦拿起自己的茶抿了一口看向团长,明知故问。 “只有安稳才会停留在最后,隐藏自己的锋芒,如若不然,即是最开始上浮的茶叶,最先离开名为茶杯的庇护。” 看着注视自己眸子的团长,轻弦一笑摇摇头放下茶杯。 “在下并不知道,团长经历过何事,但团长可以看清楚,最后停留在茶杯之上的茶叶,只是一直在最后至始至终,它们都被甩在了后面,而对于被我们喝下去的茶叶来说,进入我们体内将会是一个更加神奇的旅程,比起干瘪时被热水浸泡舒展更加的神奇。” 轻弦说着拿起茶杯晃了晃连同茶叶与茶水一饮而尽。 本以为自己的话可以让轻弦动容或是沉思一下,但轻弦的表现让自己有些错愕。 看着那疲惫虚弱却装作精神的面孔团长继续说道:“但,它们会被消化、分解,之后成为粪便而已。” “所有的一切之终点,都是终结啊,人、兽、花鸟。” 听到轻弦如此,团长只得点点头叹息了,“那么轻弦,我尊重你这个人,也尊重你的想法与选择,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强求了。” 第二十三斩 九尾妖狐 “同类,怎么会,我并不认识你,给我报上名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星瞳的语气有些慌了,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放宽心,被魔法眷顾的美人,呵呵……” 那女人用脸颊摩擦着星瞳的侧脸,抬头伸出香舌开始舔着星瞳的脖子。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星瞳感觉脖子温热痒痒的,对方的舌尖在动脉上画着圈圈,有些粗糙的舌头,像是猫一样。 “别压抑自己,我不会伤害你,放松你的四肢,我并没控制它们。” 女人嘻嘻一笑,纤细的手指在星瞳的胳膊后背上点着,食指与中指如双腿一般在她身上行走着。 动了一下,果然是自己太紧张了,星瞳猛的从女人了一眼怀抱之中挣脱出并后退老远站立起来。 她的表情是装出来的错愕,哎呀一声,眸子如同在清水中的琥珀般那样美丽,红唇一直都是抿着,女人似乎是因为星瞳的突然离开身体向右摔倒,然后她又非常自然的做出,右手拄着右脸侧躺在草地上,两只绝美的腿慢慢互相摩擦,胸前也因为侧躺挤的变形马上就要从上方蹦出来。 “哎,为什么要这么突然的离开我的怀抱呢,真是的。” 女人仿佛被丈夫伤害的妻子一样幽怨的看着星瞳娇嗔道。 “汝,有何目的?” 彩眸眯起,七色之芒在瞳孔之中隐隐流动着,星瞳脸变得错愕起来,随即厉声喝道。 “哎呦呀呀呀,生气了呢,但是人家真的没有惹你生气唔,明明是你的问题。” 女人将身体正过来,趴在草地上手指玩弄她黑蓝色的长发,嘴唇撅起来委屈的说道。 星瞳再次用自己的双瞳看向那个女人,震惊的是,已经康复身体的她,居然看不透那女人。 仿佛不可见的屏障阻挡自己的视线,自己无法窥探那妖媚的身形,而且她秋水般的眸子与诱惑的语气更让自己迷惑。 “唔呵呵~” 看到星瞳在注视自己女人又将自己的美眸眯起来开心的笑着。 可恶,为什么看不透这个女人? “你将来意说清楚,如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冷冷的话语说出,星瞳嘴角一横,右手掌开始隐隐几丝彩色的气流涌动。 “哎呀哎呀,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人家最害怕打架了,而且我啊,并不喜欢和女人打架,真的。” 女人一脸害怕的样子猛的坐起来向后退着,并把她那纯白的内·裤露给了星瞳。 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来,这个女人真的傻,二来,她从开始一直都在耍自己。 星瞳坚信,这个该死的女人在戏耍自己,但她看来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怒火。 她拥有绝对的自信吗? 强压下自己一个法术扔过去的冲动,星瞳怀着无奈右手一甩,已经凝结成气团的彩芒瞬时如雾气般消散。 “嗯嗯,这样子多好,大家一起坐下来慢慢心平气和的讨论这个那个的,多好。” 女人咧嘴一乐,星瞳可以看见她整齐洁白的两颗虎牙。 星瞳闭着眼睛呼吸几下,走过去,在距离女人二三米的草地坐了下来。 眯起琥珀的美眸,打量这个被魔法眷顾的女人。 秀美的脸庞上,那彩色双瞳无疑是最吸引视线的地方,白色的裙子与靴子,配上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般配。 除了那双彩眸,只要彩眸一直在闪耀彩色之芒,那么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它搭配。 真是一个美味的食物啊。 但确实可惜了,自己无法享用啊…… 阿狸心中哀怨的叹了口气。 “嘻嘻,我叫阿狸,你怎么称呼呢?” 阿狸眯起狐狸一般的脸庞笑道。 “星瞳。” 星瞳面无表情的报出自己的名字看着阿狸,希望这个奇怪的女人可以说出不是废话的话。 不然自己要干掉她,即使很困难…… “呼,我说呀,人在说话的时候,脸上要带着笑容与真诚,你不但这样子,还要带着隐约的杀气。” 阿狸撅着嘴唇对星瞳娇嗔道,琥珀美眸在责怪她。 “切,我没有从汝的脸上见到一份真诚,居然在此教导我?” 不屑的嗤笑一声,星瞳用阴阳怪气的口气说道。 阿狸表情得意一笑:“因为呀,我根本,不–是–人–类–啊~” “噗!” 一声毛发蓬松的闷响,纯白之色在阿狸的身后迸发,星瞳觉得一阵妖气与魔力袭来,不禁向后一退摆出战斗的架势来。 “呵呵呵呵,不需要这么谨慎吧啊,哈哈?” 阿狸的声线更加妖媚起来,待到星瞳仔细看着她时,两只白色的兽耳出现在她的头上,九条粗长的纯白尾巴在她身后交缠蠕动着。 这,这是? “你,你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 星瞳表情无比惊讶的说道,不仅是她外表给予的视觉冲击,那浓烈妖气与魔力混合在一起的奇怪能量也让她觉得无比震惊。 狐狸?强大的妖气? 狐狸?强大的魔力? “你看啦,我不是人啊,所以呀,我并不需要在脸上表演你们人类所需要的,真诚。” 阿狸说着舒展起九条巨大的尾巴,柔软、温暖、熟悉的感觉从她身后由高丽裙传来,她伸了个懒腰,头上两只狐狸耳朵也可爱的抖了抖。 “你是,狐狸精,九尾妖狐……” 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与无力感降临在星瞳的心头之上。 自己似乎没有力量与这么强大的妖怪抗衡。 “嗯,不是狐狸精,是九尾妖狐。” 阿狸右手成拳在脸上蹭着,两边脸颊上都出现了各三条如狐狸胡子般的图案,看上去就像是狐狸在揉搓着脸。 虽然她本就是狐狸…… 那不过是星瞳无意间的呓语,她被自己眼前强大的妖怪惊愕了。 “所以,你是想要,我的七色双瞳咯?” 星瞳想不出这个妖怪寻找自己要干什么,那么除了自己的这两只眼睛就似乎没有其他可以引起她注意的事物了。 “唔呵呵,嗯,七色双瞳,确实是诱人的存在啊~” 第二十四斩 比一般人类都无耻 “唔呵呵,七色双瞳,确实是诱人的存在啊。” 阿狸笑着,猩红的香舌在上唇撩拨一下,绝色妖媚的笑容却让星瞳觉得一丝丝诡异。 “那么,你想要它?” 星瞳右脚微微一转,手上开始聚集起彩色之芒,语气阴冷。 但她还是不想和这个传说中数只强大妖怪之一的九尾妖狐作战,所以迟迟没有先手。 当然她也不想让阿狸率先攻击,她只是怕的呆住了。 “是啊,非常想要那个可以吞噬其他力量转换成魔力的七色双瞳啊,但奈何我根本不可以获得它的力量,这可真是太遗憾了,所以星瞳没有必要担心我会杀掉你然后取走你的双瞳。” 阿狸摆摆手脸上露出无比失落,一副你放心的样子,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又露出纯白内·裤来。 星瞳一身紧绷的肌肉与成川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迟疑的注视了阿狸一会,见她对自己笑一笑,尽管那妖媚笑容自己并不喜欢,但也还是基本可以确定,她目前并不会动手伤害自己。 坐下来,星瞳看着面带笑意的妖媚诡狐说道:“那么,九尾妖狐阿狸,你与我的相遇肯定,不是巧合偶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嗯唔~,我也想要。” 阿狸突然眼神迷乱娇媚的呻·吟一声,食指点在嘴唇上撒娇道。 “嗯?你说什么,要什么?” 星瞳不解的问道,并不明白阿狸说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嘿呀,就是你一直在享用,蚕食的东西呀。” 阿狸幽怨的撇了星瞳一眼弱弱的说道。 听完阿狸的话,星瞳愣了一下。 自己在享用的…… 时雨,时雨·轻弦。 一想到他,就感觉自己的心无比愧疚。 “胡说,胡说一些什么,我怎么会吃他呢……” 星瞳激恼的回应阿狸,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蚕食她的救命恩人。 不过阿狸却是一乐说道:“真是不诚实啊,明明你的体内与七色双瞳的气中夹杂着那家伙的风之力,怎么自己做出的事情自己却不敢承认啊。” 星瞳哑然,她无法再反驳这个九尾妖狐了,事实却是如此。 “你无论怎么否认事实,它还是真相啊,否认,就是在愚蠢的欺骗你自己,而且你还没有欺骗成功,自欺欺人罢了。” 阿狸抬手看着她自己精美的手指甲说道。 是啊,不论怎么承认都会是真相而已。 自欺欺人。 “你,怎么会知道,风之力是时雨·轻弦的?” 阿狸一撅嘴巴,手指交缠着秀发,眼神瞟向别处阴阳怪气的说道:“当然是用这里尝过疾风之力,真让人怀念啊,他无法控制的疾风,向我涌来。” 十根修长的手指游离在双腿间,慢慢滑进短裙下的黑暗角落之中,表情陶醉无比。 看到这妖精该死的高·潮脸星瞳心中焚起莫名的怒气,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堵得慌。 “你,和他做了?” 星瞳挑起眉毛眯着彩眸盯住表情陶醉的阿狸。 “唉……”阿狸又一脸失望,“可惜我是在撒谎啊……” 这么一说,星瞳心中难言莫名的怒火瞬间熄灭。 好奇怪,那种感觉,没有了? 星瞳看着骚·魅的阿狸奇怪的想到。 “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一切的美味都逃不过它。” 翘起兰花,中指轻轻刮着自己的鼻梁,阿狸笑着盯住星瞳说道:“很显然,那个男人,就那么好吃的味道啊,而且,你不就是吸收了风之力,才会把彩眸蚕食你的虚弱解除吗?” “那么,你是想在大庆城这个地方吃掉他?” 不知为何,在自己说到吃掉一词心里猛的一空…… “不是啊,要慢慢的培养,等他成长之后,果实会更加甘甜,更加美味。” 阿狸摸了摸自己的狐狸耳朵笑道。 “…………” 看着阿狸,星瞳并不确定她是什么意思。 成长…… 是要等待吗? “你只需要明白一点,星瞳,从今天开始,不许再蚕食他的能量,懂吗?” 语气一转,带着冰冷的意味,阿狸一昂头用尖下巴对着星瞳。 “这不公平,切……” 星瞳盯住阿狸嘀咕着,她既不想答应,也不想拒绝。 不想答应,因为这样会失去巨大的能量源。 不想拒绝,因为她可能会死在这个地方…… 被这只该死的狐狸精杀死,不过自己想活着,活着就需要活的更好。 不过…… “不过,他是我的猎物,蚕食、吸收,这该是我的特权,后来者,不允许你这么做!” 说着,星瞳的表情开始变得贪婪起来,七彩之色在瞳孔之中暴涨。 “哼,大言不惭,一个如寄生虫一样的东西,偷偷慢慢的杀死他,没事还要装作小鸟依人的样子,现在在我面前暴露出你那人类特有该死的贪婪,无耻的东西,你比起一般的人类更无耻,叫我这只狐狸精,都要此时你呢,这完美的双瞳降临于你的生命中,还是浪费了呢,劝你不要惹怒我,不然心脏停止跳动,绝对会是你的终点。” 阿狸脑袋一晃冷哼声出,带着鄙视的目光与话语向星瞳投去。 脸上还是冰霜,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容或是恐惧,就这么看着她,这让自己略微有些不爽了。 “你为何就是不明白啊,这些东西。” 阿狸叹了口气,右手掌一翻,一枚蓝色拳头大的晶莹宝珠漂浮而出。 看着漂浮在自己手中的宝珠,阿狸把樱唇高高的撅了起来,带着无尽的不愿意开口说道:“真是的,又要开打了,我轻一点吧,让你死的没有任何的痛苦好不好?” 看着慢慢慵懒站了起来的阿狸,星瞳面色一冷向后暴退,整齐的黑色秀发慢慢的腾空而起,彩色双瞳之中的七色散出变成弥漫成她身周的彩色可见气流涌现出彩虹之美,两只手掌向外翻,都拥有超过全身彩芒的气团。 整个人在阳光斑斑的树林之下显得奇异无比,无数道彩色流光飞舞于树林之间,慢慢向更远处飞去。 吹动树叶植物的微风也悄然而逝,因为它也知道,一场战斗,即将打响…… 第二十五斩 魔女与妖狐 淡淡的蓝色光点如同美丽的萤火虫一样飞舞在名为阿狸的妖精身周,源头是那漂浮与白嫩手掌心的蓝色宝珠。 隔着老远,就可以感觉到那浓郁的妖气与令人胆寒的强大法力。 很显然,这是星之魔女遇到过最强大的对手,最起码这是尚未完全解封的记忆当中的最强对手。 两人都在互相对视,看着互相的眸子,一个是妖媚的诡笑,一个是不屑的冰冷。 “你这个家伙,看来吸收了那个男人很多的力量吧,现在你这还没有消化完毕的风之力顺着你的法力而溢出了呢。” 阿狸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砸吧砸吧嘴陶醉的说道,表情像是一个美食家在品尝大餐一样。 “……你的话如此之多啊,真是聒噪。” 星瞳一皱眉毛看向阿狸说道,瞬时彩色加快流动一刻。 “是啊,我总是讨厌战斗,其实我更喜欢勾引,什么男人与双·性恋之类的才是最喜欢的,对于同类之间的战斗,总是那么麻烦,让人家头疼啊,不过保持一下微笑好了,唔呵呵~” 阿狸将两只食指放在两边嘴角,一个让星瞳无比讨厌的笑容就露出出来。 蓝色宝珠在她的右边漂浮着,单单从视觉来说,阿狸全身的法力光点比起星瞳将近弥漫了整片树林的彩芒就可怜的多了。 “让你先来吧,可爱的星瞳~” 阿狸俏皮的送了一个飞吻给星瞳。 切,看不起我吗? 看来,这场战斗无可避免了…… 星瞳只好顺其自然,一直眯着的彩眸猛的一瞪,双手抬起来手掌对着一脸慵懒的阿狸喝道:“死吧!” “吱!” 两团弥漫于双手靠拢一起的彩色气团涌出一道彩色的光束射向前方。 “咻!” 光束如同从平静的水面之中钻出似得,脱离时两枚光团荡起一阵阵波纹。 一道七色的流光,极速向前奔驰,光箭,那是彩色的箭矢,带出长长的尾巴在空气中震动。 阿狸笑着,右脚微微一侧在原地留下一道残缺的魅影,本体正好出现在光箭轨迹之外的一毫之处。 瞬时,光箭射出的速度是一瞬间,而阿狸闪避的速度更是一瞬间。 光箭切断了因为闪避而飘动的几丝秀发,阿狸吃惊的向左一瞟,自己左边的几缕鬓发被切断了几根。 嗯,有些心疼,有些罢了。 “哎呀呀,真是奇快无比的流光箭矢啊,真是令我吃惊,要是再晚一会,可真是不堪设想呦。” 阿狸心疼的抓起黑蓝色秀发嘟着红唇娇嗔道。 那看似没有把心投入战斗的样子比起躲避了自己光箭的行为,更加让自己愤怒,难道她到头来都没有正视过自己吗? “切,你那嘴角真是让人恶心!” 星瞳放下双手冰冷的注视着阿狸无时无刻都挂着微笑的脸。 “唉呀,你不喜欢它吗?但很多人都喜欢的不得了啊,为此,那些男人甚至都愿意放弃生命呢。” 阿狸右手的摸了摸脸颊叹息着,随即琥珀色转向彩色,“倒是你,也没有必要讨论你是否喜欢它,真的!” 话音刚落那抚摸脸颊的女人就变成了一道残影。 无声无息,在阿狸消失于自己视线时星瞳连忙架起双手,身体前方隐隐出现一道彩色屏障。 但白色狐狸尾巴早已经接近她了…… 看着自己存在于自己前方头顶的女人,星瞳彩眸之中闪过一起惊慌。 好快…… “呵呵~” 阿狸咧嘴一笑,宝珠之中蓝光闪烁,九道狐火在她蓬起的尾巴尖之上开始一道道射向星瞳。 星瞳一皱眉身体向后狼狈一退再退,但狐火一道又一道接连不断的向他袭去。 而阿狸而随着自己狐尾尖儿的狐火轨迹向彩色流光奔去。 彩芒正在流失,每退后一段距离,身体周围缠绕的彩芒就流失一部分。 狐火袭击的速度奇快无比,而星瞳退后的速度远远不可及,只能消耗自己距离的彩芒来加速自己闪避的速度,其中很大部分便是青色的疾风。 “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星瞳啊,古老的星之魔女,无尽的轮回,要是真的可以获得你的那双彩芒瞳孔该多好啊,真是可惜,可惜啊!” 阿狸绝美的脸上带着诡笑,修长白·嫩的双腿交换蹬着地面向前冲刺,每一次都是瞬时冲刺一大段距离,身体收缩,九条狐尾也在冲刺时聚拢在一起,然后再舒展开来狐火继续攻击星瞳。 九段狐火已经向自己进攻了四次,自己的彩芒已经消耗大半,还有四段的攻击。 狐火带着蓝芒向星瞳袭来,后退闪避,它们被自己躲闪然后射向脚下,形状像是火焰,它们就是形态如同燃烧一般的法力球,不规则的形状使它们的法力结构并不稳定,而不稳定的结构使它们在分解时造成的伤害更加剧烈。 拳头大小的狐火在脚下爆炸,碎裂变成光点飘散空中,而爆炸的中心变成了一个比狐火更大深坑并冒出看蓝色烟雾。 “咻……” 这一道狐火差点击到了星瞳的脚腕,有些狼狈的躲过去,狐火击散崩碎了她留在原地的彩芒。 “砰!” 一颗正值壮年的树木被懒腰击断,参差不齐的木屑处是星瞳有些紧张的秀脸。 看似不大且柔弱的狐火再次提升了在星瞳认知里的破坏力。 被攻击到了,肯定不会活着的…… 这是第五道狐火,星瞳的闪避速度已经不如之前的几次极速闪避,向左,向右,穿过树木,闪向侧旁,而阿狸却是轻松无比的一大步飞跃接近她然后狐火自动的追向星瞳狼狈的身形。 蓝色的火焰在追逐移动的彩色光源,弥漫如雾气的彩色也因为两人的你追我赶被打乱,树林之中也充满了破风与爆音之响。 星瞳越是退回越是觉得自己的力量匮乏起来,从阿狸的表情来看这家伙肯定还有更加强大的招数没有使用出来,而自己却是只有闪避的份。 而且无比狼狈。 这只狐狸看起来无比轻松…… 第二十六斩 魔女与妖狐2 “还在逃啊,还在逃啊,还有很多的招数没有施放出来呢,如果现在你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我或许不会选择这种无比暴力的方式结束你的生命,请相信我吧~” 阿狸闪过一颗大树,狐耳与狐尾随动作一晃,星瞳还在面朝着她闪避狐火,她也继续追逐。 “我不会放弃我的生命!” 星瞳咬着牙在空中直视阿狸的眼睛,彩芒与琥珀无声的擦出火花来。 “哎呀,看来你真的没有投降的意思呢,对于人类来说这个就是不抛弃不放弃咯,但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就是垂死挣扎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了,乖乖的听我的话不再去吸收那风之力不好吗,非要和我冷目而立,不过的现在求饶也没有什么用了。” 说着阿狸停下,两条笔直的长腿亭立在彩雾之中,星瞳见她停下谨慎的多退后了几个大步再停下来休息着,而彩芒也悄悄静静的继续聚集起来。 “很累吧,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继续疲惫下去的~” 阿狸嘴角一抹危险的弧度,琥珀色的狐眼闭上,身后没有狐火的五条狐尾尖儿上又燃起了让星瞳疲惫躲闪的法力。 又是这个……切! 看着阿狸轻而易举凝结出让自己头疼无比的狐火,心中顿时压力更大了,如同大山压在身上,无力感也悄然无声的到来。 虽是如此…… 这么久了,自己还有一战的可能。 打败九尾妖狐大妖精,真是从来没有想过啊。 “你躲避的速度很快啊,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疾风之力吗,现在看看你身体又归来的彩芒,估计你再躲个几十次攻击也不在话下吧,虽然人家很想再陪你玩一玩,但是啊,我有些困了呢~” 说着,阿狸闭上眼睛脑袋一低用右手的拳头轻轻撩拨着白色的狐耳,如她本体一般的动作。 “流光!” 见到阿狸闭上双眸星瞳琼鼻一皱,双手抬起瞬时五道七色光箭极速飞去。 光箭的尾巴极长,在脱离散出波纹的手掌心时带走了全身所有的彩芒,把双手的彩色气团也吸收殆尽。 如此一来,那光箭的速度与体积都变得更加凌厉,在星瞳的注视下,它们带着长长的尾巴,彩色流星一般划破空气与彩雾,射向阿狸的天灵盖。 就这样,射穿她的头骨吧! 阿狸两只狐耳微微一动,身体猛的向下,姿势如同一只狐狸一样,身体弓了起来,屁股撅着,两只靴子尖蹬着地面,左手在胸部的沟壑前捏着地面,右手抬起在脸颊旁成爪,蓝色宝珠漂浮在爪子之中九条狐尾尖的九道狐火大盛,猩红的香舌探出来登上唇丘,琥珀色的眸子眯起来。 这时星瞳才觉得,这家伙是一只狐狸精,那嘴角像极了狡猾的狐狸。 但即使是这样,那白嫩的皮肤、隐约的沟壑、绝美的媚容、笔直的长腿、诱人的红唇、魔鬼的身段也是吸引着身为女人的视线。 妖精! 不论是聪她的本质身体。 还是从她那红颜祸水一样的面容身材。 而这一切也只是视觉传达给星瞳的信息,大脑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整个娇躯如同一发利箭,耳朵与尾巴被闪刺途中的风撩拨在后面笼罩着蓝色光辉,九道狐火也在身后拉出长长尾光。 余光已经看到自己的五发光箭贴着阿狸背部向远处飞去,不过这个时候焦点是那个微张着嘴巴,半空冲刺而来的女人。 “切!” 气恼的啐了一声,星瞳再次向后闪退,不过她笼罩在身周的彩芒与淡淡青风早已随着自己射出的五发光箭变成穿刺法力被那女人躲避开。 这次的闪避已经无法与对方冲刺过来的速度相比拟,自己的双脚刚刚离开地面,视线中,秀发飞扬的阿狸带着刺耳的破风之声到达自己的面前。 几乎是脸贴脸、鼻尖对鼻尖,那种让人心生燥热的香气又来回到自己的味觉,不寒而栗了。 琥珀色之中见到自己呆滞的脸,还有她嘲弄的眼神。 有些奇怪,阿狸突然停下了,而自己的身体正远离她。 但,下一刻,又让自己的心跌到谷底。 妖狐停留在空中对着星瞳眨眨眼,随即她猛的向后退,就九条尾巴因为惯性向前聚拢。 最后阿狸妩媚一笑,瞬时笑容被九条尾巴尖上的九道狐火挡住,而她自己也被九条巨大的尾巴封的严严实实。 九道狐火被聚拢在一起,一阵扭曲,巨大且淡蓝色的不稳定光球在两人之间。 星瞳可以在自己暴退时感觉到磅礴的妖力,视觉中,光球造成周围的空间晃动。 “去!” 喝声在狐尾之中响起,阿狸的身躯与周围的空间猛的一震,光球就带着音爆之声呼啸而来。 “还没完呢!” 看着刚刚落地面容惊骇的星瞳,阿狸嘴角一勾,漂浮在她右边的狐珠随着她媚声落下用着赶超光球的速度遁入。 狐珠进入狐火聚拢的光球,飞行中体积扭曲着变得比之前大了一倍,而那如雾气般的淡蓝色竟是变成了涌动的绿色。 在那狐火狐珠凝结成的法力球飞行之时,星瞳可以看见它将周围的彩芒与植物的生机吸收殆尽 收到之处、寸草不生。 划过的轨迹,彩芒也不见了踪影。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只是她普通随意的一次攻击组合,就将自己的杀器逼出来吗? 不过,也这能这样了…… “屏障!” 星瞳大声的喊道,站立在原地,双手面向阿狸的法力球,一声闷响弥漫在树林之中的雾气极速向她聚集而去。 阿狸觉得那一声大喝不过是最后的垂死之音,可待到法力球的尾光消散她却是吃了一惊。 星之魔女居然将自己的攻击挡住了,虽然身体颤抖,而两只手的手掌因为接近法力球而被狐火烧伤,但却没有一丝处于下风的意思。 被狐火包裹着的狐珠正缓缓的被星瞳推离,阿狸吃惊的看着周围极速散去的彩雾,它们正向星瞳靠拢。 因为它们的加入星瞳抵御法力球的压力也越来越小。 感觉到自己已经将四周彩雾吸收的差不多了,那由生命力变成的魔力磅礴不已,时候了! “滚开!” 背后隐隐出现彩色的双翅,星瞳彩眸之中光芒一闪。 “哇哦,惨了……” 阿狸站在原地张大了嘴巴,因为她看见自己的狐珠向着已经飞来。 吃惊的是,并不是她把狐珠召唤而来的,而是它被打飞回来的。 妩媚的秀脸被呼啸而来的绿色之芒照亮,她的秀发狐耳与狐尾高丽裙也被劲风吹的激昂起来。 “咣!”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在大庆城外的树林中…… 第二十七斩 魔女的哭泣 送走了团长,轻弦摸了摸自己并不热的额头,没有发烧,但自己还是头昏脑涨的。 第一次体会到和一个人交谈也这么的费力。 大约是后天,团长就会带着正在地牢之中发疯的烬离开前往首都行刑。 也嘱咐了轻弦不要担心伤病,可以在自己完全康复时离开大庆城。 轻弦又回到床上躺着,随即又忍着难受起来,因为星瞳这家伙还没有回来啊。 正当他着急时门便被那失踪的人推开。 “你到哪里去了啊?” 看到一个被黑色斗篷蒙住的人,不用想那肯定是星瞳了。 “嗯,我的心情有些差,去外面散散心。” 星瞳的声音有些疲惫,关上门取下她的黑色斗篷走到茶几旁的椅子上坐下。 整齐的直发变得乱糟糟,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损了一些,彩眸微眯看起来非常的疲惫。 这是去打架了吗? “你……怎么了,你到哪里去了?” 轻弦看见如此状态的星瞳不由得一惊,连忙忍着眩晕爬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肩膀。 看着轻弦的墨眸,之中无比的关切意味,而眸中的自己看起来是那么无辜。 但星瞳突然觉得,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似乎在嘲讽自己,她连同她自己一起发出不屑的嘲讽。 “我没事,就是摔倒,摔倒了……” 星瞳撇开那双清澈的眸子,把脑袋撇到一旁弱弱的说道。 “摔倒了?有受伤吗?” 并没有发觉到星瞳的异样,轻弦在自己买给星瞳的裙子上打量着,出奇的是,那破损的衣料之内,裸·露的皮肤都是完好如初。 “我说了没有了!” 星瞳突然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轻弦被这一嗓子震得一愣。 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星瞳低着摇摇头看着轻弦说道:“我有些累了,让我去休息吧。” 说完在轻弦的注视下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看着这么长时间与自己背靠背睡着的女孩,突然有些错愕,并不明白她的表现突然大变。 这种变化与最初如出一辙…… “你到底怎么了……” 轻弦轻轻的弥漫着,随后看着被被子蒙住玲珑的身形久久不能语。 心里有些奇怪的难受…… 自从自己的记忆觉醒一部分时,星瞳就开始觉得一切都向着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贪婪欲望不时会占领自己的内心,这便是轻弦身体虚弱的原因。 再次看见那双关切的眸子时,自己的心忽然会痛。 或许是因为那只九尾妖狐该死的话,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愧疚更加深了。 自己在吃他的力量,偷取他的生命…… 即使是自己已经拥有了可以康复的力量时,却也是那么贪婪的做着忘恩负义的小偷。 那个叫阿狸的妖精说的对,所以自己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继续做小偷了…… 回头是岸?这会让自己的心更舒服一点吗? 但可笑的是,自己妥协了。 无耻的自己向阿狸妥协了,一切的原因都是源于自己与阿狸的一个约定。 到最后,一起分享了这个男人的每一处骨骼,每一处精华…… 这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这么答应那个贪婪的妖狐,自己就会被杀死…… 自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这是自己给自己的理由。 这个理由……似乎自己可以接受一下呢,呵呵…… 最起码,自己可以让他在活着的这段时间,更加的快乐不是吗? 让他开心的活过最后的时刻,让他在最快乐的时刻死亡。 没有痛苦的死去。 这会是自己身为活了无数轮回的星之魔女给予这个凡人最荣幸的恩赐吧? 对,没错,是这样,然后再杀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狐狸。 一切都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呵呵呵呵……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声轻柔打破了魔女与思绪。 星瞳的心猛的一震,被吓到了…… “…………” 没有回答,轻弦看着床上蒙住的人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是说过吗?我现在是你唯一的依靠,那么现在你为何隐藏起来自己的内心,与自己的面容呢?” 说着,手掌轻轻抚摸在她的腰上,少女的身躯在被褥中微微一抖。 星瞳似乎可以隔着被褥感觉到那因为使剑而粗糙的手掌带来的温柔与关切。 忽然之间,一丝冰冷起于右眼的彩芒之中,划过眼角越过鼻梁,泪珠到达了左眼之中。 更冷了,泪珠不自觉的纷纷凝结在双眼之中,再掉落在床上形成水渍。 轻轻抽涕一下,眼泪如同牢笼中被释放的野兽那样脱缰而出。 感受着手掌传来的微微颤抖,轻弦觉得有些心疼,眩晕的感觉也似乎越来越重。 “哭吧,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有我呢。” 轻轻拍着,如同哄着不愿意睡觉发脾气的小孩子那样。 温柔的语气让星瞳的泪水掉落的更加频繁,她讨厌这种湿漉漉的感觉,被泪水浸湿的床单让自己贴着的左脸颊瘙痒难忍。 “你越这么做,唔,我越是讨厌你,眼泪就是因为你流下的,别再说话了……我不想听!” 很显然,轻弦并不明白星瞳话里的真实意思,于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手也收了回去,就这么坐在星瞳旁边静静的做着。 并没等来对方的话语,星瞳不由得气恼,直接坐了起来怒视着轻弦抽涕着。 秀发凌乱不堪,彩眸之中泪水在晃动,娇躯轻轻颤抖着,昂着小脑袋斜视轻弦,一副赌气的样子。 “…………呃,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吗?” 轻弦突然被瞪懵了,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轻弦,真是一个傻瓜呢,真笨!” 星瞳的语气有些冷,眼神让轻弦也感觉冰冰凉凉的。 “…………呃…………” ………… “呼,真是,真是令人寂寞啊。” 地牢之中,如同厉鬼一般的男人蜷缩在角落低语着。 蜡烛在牢笼外的墙壁上燃烧传来腐臭的气味,烬在这里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这些蜡烛燃烧殆尽,然后在被那些蒙上面孔的士兵换上新的。 不过那些士兵总是怯懦着不与自己交谈。 “烬……你想出去吗?” 一个声音在烬耳边响起…… 第二十八斩 阴天时雨、轻弦悄起 轻弦的身体恢复的极快,在大庆城也住了将近快一个月了。 既然身体回复了差不多,也就没有必要再原地停留浪费时间了,于是带着星瞳便准备启程。 那天之后,或者说是除了那天,星瞳一直都是那个温柔的样子。 轻弦也并不知道,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但也没有过问。 团长在离开时给自己留下了一些盘缠还有侦查团员的证明。 在自己看到那原本仪表堂堂的疯子,如今变成了那地狱中厉鬼一般的模样也着实吓了一跳。 而站在自己身边的星瞳却是冷笑,但轻弦却是从那笑容之中感受到冰冷的寒意。 “这种模样,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一个丧心病狂疯子,就该是这般丑陋。” 语气无比的怨恨,如同深渊之中的恶魔…… 下一个地点是江村,位于大庆山范围之外的一个颇有名气的小村庄。 ………… 林间,两个人行走着。 马尾至于腰,黑色汉服后一柄漆黑的剑,羽毛覆盖在剑鞘之上为图案,墨眸左右环顾着周围又低头看着什么东西。 白·嫩修长的玉葱抓住汉服的袖摆,白色的长袍穿在身上,同样是将墨发梳成马尾在后背,白色缎带禁锢着彩眸,美少年一步一步蹒跚的跟着前方的脚步。 看似,一对面容俊美的兄弟,不过其中一个却是将眸子遮住。 “应该是快到了……” 轻弦挠挠脸颊,看了看大庆地区的地图,可怎么也不像地图描述的那样。 这里,本该是有一汪湖水的…… “该不会,是轻弦你迷路了吧……” 星瞳听着轻弦的话,扯了扯他的衣角。 “我说星瞳,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的,你把眼睛露出来一会,也是没有问题的,相信我。” 轻弦看了看只能抓住自己行走还常常险些摔倒的星瞳说道。 “不要……” 想都没想便立刻拒绝,轻弦叹了口气,因为这已经是不知多少次拒绝自己的提议了。 “好了,就像你说的那样,好像,我们好像迷路了吧……” 怎么看轻弦都隐隐可以确定了,自己和星瞳是迷路了,索性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看看风景,黑羽剑从背上取下来放在脚边。 “轻弦真的不走了?” 星瞳提上缎带露出一只彩眸,看着轻弦说道。 可能是由于时间长见不到光,一露出左眼的星瞳觉得有些刺痛,所以左眼皮一直在颤抖微眯,看到如此轻弦倒是笑了出来。 “哼,笑什么,笑什么!” 星瞳一噘嘴皱起鼻子嗔道,把少女的娇态露出来,再也不像是外表那个翩翩美少年了。 “坐一会吧,估计找路,也得一会。” 看着面色微红的少女,轻弦又笑了一会,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草地上。 “明明是你带的路!” 娇嗔一声,解开缎带,星瞳走过去坐下用后背靠在轻弦的背上,脑袋抬起来彩眸注视着天空。 感受到背后的一丝轻柔,轻弦微微一笑,低头拿出地图。 良久,背后的星瞳突然温柔出声:“时雨?” “嗯,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轻弦的。” 轻弦微微一怔,随即脑袋一转可以看见少女的侧脸。 两人的脸颊贴在一起让星瞳脸色一红,悄悄的放开距离。 “叫时雨不是更好吗,我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都只叫你的姓氏。” 星瞳看着天空话语慢慢的说道。 “我喜欢弦,别人说听起来很好听,可我却没有听过,而雨却是常常看见,我很想听一次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看到星瞳彩眸注视着天空,轻弦也看向无云的天空。 “那就去听呗,弦那种东西在艾欧尼亚又不是稀罕物。” 星瞳微微一乐,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意思。 “我的时间很紧,我有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我没有很多的时间去停留在享受上,而轻弦,不过是提醒一下我自己,我曾经想去听罢了。” 笑的有些落寂,星瞳想扭头看看那笑容,但她没有看见。 “那,究竟是什么事情?” 不由得心里生出浓浓的好奇,星瞳出声问道。 不语,轻弦并没回答她,片刻后在对方再次问声下才开口:“是对于其他人来说,无关紧要,没有意义的事情,甚至现在在我眼里,都觉得那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但我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 话语带着几分自嘲,但轻弦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哎,那轻弦,你说,艾欧尼亚之外的国家是什么样子的?” 良久,星瞳再次开口淡淡的打破沉默。 听到叫自己的姓氏,轻弦微微一笑,随即想了想说道:“我也很想知道呢,不过肯定要和艾欧尼亚大不相同吧,有各自的文化习俗,比如瓦罗兰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德玛西亚与侵略艾欧尼亚的诺克萨斯。” “那艾欧尼亚,是不是很弱呢?” 星瞳也转过头看向那铺满在皮纸上的艾欧尼亚地图。 “或许吧,在艾欧尼亚历史之中,多次被外敌入侵。” 看着这被孤立于守望之海的岛屿国家,轻弦说道。 轻弦缓缓的用手指抚摸着皮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星瞳收回视线。 她明白,早就明白了。 他要离开艾欧尼亚,向更远方走去。 但自己不想他离开,如果能量源离开了…… 自己的记忆再次解开就可能无限延长了。 一个拥有强大潜力力量的人,都不可能像时雨轻弦一样傻,或者自己和那只狐狸要尽早动手的…… 那应该是,何时呢? 想着,彩膜之中精光涌动,满脸是诡笑与贪婪。 忽然感觉一丝奇异在身后,轻弦向后看发现星瞳正看着自己露出奇怪的笑。 “星瞳,你怎么了?” 不解的问道,星瞳猛的一怔,随即含糊其辞的说了一些话自己也没有听清楚。 “哦,那我们走吧!” 说着,轻弦站起来拉着星瞳。 “哎?你找到路了?” 星瞳被拉着站起来问道。 “找路,不是得用腿嘛。” 轻弦收下地图迈动双腿,星瞳看着他的背影片刻也跟了上去。 两人从林间的空地离开…… “阴天时雨,轻弦悄起,这会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呵呵,怎么想起来这句话了,不过听起来不错。” “哦……那就好。” 第二十九斩 古庙 “走快点吧,这要下雨了。” 轻弦拉着蒙住眼睛的星瞳向前方跑去。 跌跌撞撞的步子踏在地面上,不由得只好解开了缎带,天空之中云层开始聚集而厚,似乎最终将会与地面重叠,巨大的压迫感也从视线传来。 “明明,刚刚还是万里晴空呢,如今却要下起雨来了,真是让人气恼。” 脚步急促,话说的断断续续,两人的马尾也在身后左摇右晃。 “我也不是职业的探险者,哪里会懂得观测天气啊。” “…………哼~好吧。” 乌云密布,黑色带给人一种隐隐的窒息感,温度也开始下降。 慢慢转暗,树叶与草地在绿色在视线中极其扎眼,那是厚重的绿。 轻弦调整了一下两人行走的方向,可能是由于一些偏差,到达江村的时间会延后,但总算是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了。 被遮挡住的太阳渐渐在双重障碍下离去,黑暗降临,终于在几滴夜雨滴落时两人发现了落脚点。 一座看起来废弃掉的庙,年代并不短,虽然有些地方破损一些,但却是比较完整。 头发被雨水滴的有些痒,轻弦带着星瞳推开庙门,一股子淡淡的霉味传来,在确认不会有第三人存在之后星瞳走进来打量着古庙。 供奉着什么神的神像残破不堪,失去了头部与少半边身子,和每一处角落一样,镀金的神像也布满了灰尘与不知存在的蜘蛛网。 金漆败露在外露出暗红色,供奉的盘子蜡烛也被打翻在地,支撑的木架摇摇欲坠。 天色渐晚,更加黑暗如空洞,无形的增添一抹恐惧与神秘感。 这气味与氛围让星瞳觉得厌恶,不由得皱了一下秀美搓搓琼鼻弱弱说道:“轻弦,我们生火吧……” “嗯……” 轻弦听了无奈的点点头,看出来了,女孩从进来开始心情变得有些糟糕了。 地面上带着灰尘的干草,以及很容易可以捡到的树枝,淋了点雨,轻弦走进来生火。 “嗤……” 一丝火星燃烧在冒烟的木头之上,拿起一堆干草轻轻放在火星上。 火焰燃起增大,驱赶了黑暗、凉意与霉味。 星瞳不由得莞尔一笑:“这下子好多了……谢谢你。” 轻弦在地上收集干草堆起来当做床铺,听了星瞳的话回头一看说道:“如此见外,我们不是好友吗?” “嗯,说的也是~” 不好意思的吐出香舌,星瞳默默在心中加了一句。 还有食物…… 将一切都做完,轻弦做到正在添材星瞳旁边。 两人做在一起烤了一会火吃了一些东西,映着火光若有若无的交谈着。 ………… 夜,雨水从黑暗之空落下,顺着屋檐击发着地面。 火光与燃烧的噼啪声很好的祛除了内心与体外的寒冷。 带着异味的干草,似乎有什么虫子在骚扰自己,星瞳皱着眉坐起来。 抓了抓什么都没有的后背,看看自己身旁熟睡的时雨·轻弦,不自觉的脸又凑过去,就在距离不到一毫,可以看见他微微颤抖的眼皮时又退回去。 “啧,老毛病,又犯了啊。” 手在自己面前挥了一下,星瞳不屑的低语。 她的面孔与在轻弦面前天差地别,此时如果轻弦醒着的话就会发现,认识的或者并不是这个同样拥有彩眸的女人了。 散开马尾的带子,搔了搔秀发让它变得整齐柔顺,星瞳觉得有些睡不着了,和前些日子不同,这次总是闻到淡淡的妖气。 她并不能确定这股子妖气是不是阿狸的,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拥有这等晚上的家伙绝对不是省油灯。 但,应该不会有何恶意,只要它不认识自己的双瞳。 有些难言的烦躁,美食就在自己的身边,可却无法享用,都怪那只该死的狐狸。 “如果不可以吃,那我看还不行吗?” 星之魔女撇撇嘴睁大彩膜向轻弦的脸凑过去。 墨瞳被双眼皮遮住微微颤动,似乎是在做一个梦,翘起来的睫毛也在晃动。 呼吸沉稳,鼻孔之中呼出的温热气体轻轻喷在他垫在脸颊下的手背上,轻薄的嘴唇微抿着。 两道剑眉一直都是微皱,他似乎在苦恼一些什么? “真的像一个孩子样呢,你究竟要到哪里去,你的目的?” 似乎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怜呢。 不知为何会说出那种话,在我们看来莫名其妙的理由,他却要去履行。 这种身手,游历大陆也未免有些勉强,这个世界上那强大的存在可远远超乎这个年轻男人的想象。 而雏鸟才刚刚迈出一步,就要被两只潜藏与身边的野兽约定分食啊。 有些惋惜,或者他会长成一只雄鹰,当然,一只土鸡也是说不定的。 “呼……” 良久,星瞳将冰冷的脸移开打量着这古庙,她不想再多注视一会这个男人了。 不过她承认,自己有些依赖他,或者是自己记忆未觉醒之前他帮助自己,也救过自己的命。 应该不是依恋…… 但,自己的感情,最多的不过是贪欲而已,而他,就是吸引自己贪欲的源头。 想更近一步,比那只狐狸再近,虽然那只狐狸在自己身体之中下了某种咒印可以随时获得自己所在的位置,她在监控自己。 但,自己始终都是比她更近一步于这个男人的身边。 她在一开始,就输在了自己的起跑线上,时间会流逝,自己的记忆会慢慢解除封印。 记忆告诉自己,自己比她强,在千百年的轮回之中,狐、狼、鬼、怪、妖、魔,它们这些东西都不值一提。 或者那天会迟来,但自己会亲手拧下那颗妖媚的头颅,拔出她的九条尾巴,剃光她美丽的毛发,然后拆碎她的骨头。 用她的白毛做成一件绒衣,肯定会很温暖、很漂亮。 注视着燃烧的火堆,阴沉的脸上绽放出更加冰冷的诡笑,火苗一瞬间恍惚不止,似乎它也在颤抖一样。 大风忽起在外,摇摇欲坠的木板吱嘎吱嘎。 夜雨忽大忽小,晃动的树木落叶脱离树枝。 火苗恍惚颤抖,彩眸与冷笑不时随声而起。 ……沉睡与清醒。 ……忧愁与冷笑。 ……魔女的恶毒。 第三十斩 村之隐 许多游人们都喜欢到这个如桃花源般的世外之地。 雅人向往的浪漫之地。 村民们淳朴好客,这里也比较富裕,而江村不过是一个很久以前的称号。 虽说它并不是闻名在艾欧尼亚,但在整个东南部地区也是小有名气的。 “江”很早就摆脱了村落,成为了可以比拟市镇的存在,但却很少的人在这里移居,因为传说中江村住着一个强大的妖怪,它非常不喜欢生人来到它的领地内。 它的领地范围也只有江村村民世世代代的流传下才可以找到辨别。 而那些有意无意的人们一靠近这只妖怪的领地时,它便发怒杀死那些人并在原地留下死者的内脏,还有人说它会留下头颅,以便人们可以认出死者是谁。 这样一来,江村在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但危险的外表之上,却是那仙境之中的樱花堕入凡尘,吸引着游人。 昼。 粉之樱花在枝头耐不住清澈溪水的勾引,随风摇曳着投怀送抱。 鲤鱼探出头在溪水之中等待樱花的到来,然后张嘴送进肚子里等待下一瓣。 太阳透过水面照射进水底,水草与虾鱼清晰可见,这里是被古魔法滋养的土地,相传许多的动物植物都拥有了灵智。 飞鸟鱼虫,落樱缤纷。 简陋的茅草木屋,斗笠挂在插在地面的农具上。 几根短木棒围成的栅栏,以及三两只青牛走过。 但美丽与梦幻之中,却是透着一份死寂。 这里为何除了景色与动物,却是没有人的存在呢? 轻弦与星瞳爬上这山坡,终于来到了世外樱源。 “江” 就连谨慎无比的星瞳也把她美丽的彩眸露了出来,打量着,落樱,缤纷。 回头看过,那七色双瞳似乎要与樱花一决雌雄,那个更加美丽呢? 摇摇头,轻弦拉着星瞳的手向江村之内走去。 几架小桥,一溪流水。 家有,人却未见。 一条长长的小溪包围着江村,踏过小桥,看着长满河岸的樱树在掉落粉红之花于溪面。 星瞳不由得彩眸轻闪,感叹道:“好美……” “你是不是该把眼睛蒙上。” 轻弦看看正贪婪看着景色的星瞳说道,到那无人的路上蒙上了眼睛,现在却把双瞳露出来。 矛盾…… “唔,可是,好漂亮啊。” 撅着嘴巴,星瞳扯了扯轻弦的衣角,后者无奈摇摇头。 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淡淡清香,走进,走进。 青牛正悠哉的吃着草,却看不见那放牛的童子,每一间木屋都将门窗紧闭,就如同这里是死寂之村、无人之区。 “为何,这里没有人呢?” 星瞳左右看看,粉樱、青地、棕木屋,不由得奇怪起来。 但,她觉得进入这里,妖气越浓,每次向江村前进一步,妖气越浓一分。 “不解。” 轻弦皱眉摇摇头,走进一间较近的栅栏外,青牛斜眼看了看两人,继续不以为然。 “请问,有人吗?” 站在栅栏外,轻弦冲着门窗紧闭的木屋大喊。 稍等片刻,无声。 “打扰了,我们是前来旅行的游人,请问可以回答我一声吗,我们没有恶意。” 继续等待,沉默,回应的唯独是青牛斜了自己一眼。 皱眉摇了摇头向环顾一下四周。 “不可能无人,青牛与农具都在,难不成是刚刚离开的?” 轻弦沉吟一下说道。 “是在躲着我们吗?” 星瞳看看皱眉的轻弦说道。 “……不明白,我再去看一看。” 两人差不多把江村走遍,反复的木屋青牛、落樱小溪倒是有些厌倦了。 不过可以肯定,这里有人,但都不出来而已。 “怎么办?” “先离开?或许周围有人在,我们可以询问一下这里的情况。” 星瞳听了彩眸一转,说道:“我们,直接把门打开好不好,为何要如此麻烦?” “我们又不是强盗,你如何想起这种对策。” 看着对自己眨眼的女孩轻弦不由得无奈一叹,揉了揉她的秀发。 听了轻弦的话,星瞳拉下脸来不语,只能跟着对方的脚步离开江村了。 ………… “走了吗?” “…………” “走了吗?” “离开了,他们离开了,向着大妖的方向离开了……” ………… 走下了江村的山坡,许久不见粉樱,眼显翠青。 踏过草地,发觉前方是一片草地,之外是浓密的树林。 但那树林却是没有一片树叶…… 如此怪异。 “轻弦,这怎么可能会有江村之外的人呢,我们,我们离开好不好?” 彩眸之中难掩的慌乱,星瞳拉住轻弦就要往回走。 轻弦被拉的一愣,不知为何突然间要离开这里,阻止自己向前呢? “星瞳,怎么了,你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慌张?” 站在原地,轻弦定住身形说道。 “没有时间了,再不走,就晚了,听我的,快离开。” 星瞳的脸色越发慌张且略显苍白,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加大。 但不明白星瞳为何这样做,轻弦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抓住星瞳的手问道:“怎么了,快告诉我?” 两只手还紧紧扯着汉服,星瞳秀眉不耐烦的一皱,彩眸注视着墨瞳不由得冷声喝:“别废话,快跟我离开!” 说着双手猛的一拉竟然差点将轻弦弄的一个跟头摔倒。 这么一来,轻弦更懵了,稳住身形,呆呆看着星瞳的彩眸说道:“你在干什么?” 彩眸之中的冷色调更盛,凌厉的感觉让自己觉得有些冷,带着一丝似乎不可抗拒。 轻弦有些发懵,还呆呆的看着七色双瞳。 “切!” 星瞳拉动轻弦向江村的山坡跑去,但她感觉到了,后面的浓烈的妖气越来越近,越来越快,越来越强。 “快跑!” 待到星瞳喊出来时,两人早已经因为一次冲击被震飞到空中去。 那是? 轻弦被动的逃避,在自己身体脚下一空时却发现,已经到了半空之中,自己的余光可以看见星瞳似乎惊愕的表情。 而自己的视线之中,一个穿着粉色和服的女孩漂浮于地面之上站在那里,她好像,在看着自己? 第三十一斩 亡樱者 淡粉色和服,两只手搭在小腹的腰带上,双脚上的木履离草尖儿有几毫距离,看起来如同站在草上一般。 黑色的秀发盘在脑后,这是成亲之后妇人的盘发,孩童般的面孔,浓浓的妆容与冰冷的表情形成巨大反差,她目光怨恨的看着两个跌落在地上冒犯禁地的人。 “汝等,欲之何为?难道不怕死吗?” 那声音极其苍老,如同百八十岁的老妇人,配合着她幼小的外表,说不出的怪异违和。 小手接住从无形虚空落下的樱花瓣,粉色双瞳游离在两人站立的身躯上。 “…………嘭……” 小小的樱唇刚刚合上,她身后的无花之枯瞬时樱粉绽放于其上。 霎时之间,粉红占领了视线,樱花在半息之间,开满了那枯木树林,无数樱花开始从天空之中无源缤纷的降落。 亦如梦幻,从虚无至梦。 “呃,小妹妹?我们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只想问一下,为何江村无人?” 轻弦楞了良久才缓过神来,开口对那个女孩说道,虽然那声音是如此苍老,但这容貌却是一个小孩子啊…… 听了,那女孩把细长的眸子眯起,看起来妖异的可怕。 “无恶意?哼哼呵呵,有趣的生灵,汝并不知吾亡樱者?” 亡樱者嘴角一撇,那眼神更加冰冷,梦幻的樱花之林开始抖动起来,天空掉落的樱花瓣也逐渐增多。 可恶,那个强大的妖气,就是这个妖怪啊。 这浓烈的怨念,让人心寒啊…… 星瞳彩眸一眯与向自己看过来的亡樱者对视,她有把握击退这个怨念似海的妖怪,但她却不想在轻弦面前暴露自己已经觉醒的实力。 一切,都是那么麻烦。 令人心生烦躁。 粉眸与彩眸相视片刻,见亡樱者把眸子撇开,魔女心道,这又是一个不识货的妖精。 不过是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想着,星瞳向马尾少年看过去。 “这是一个误会,前辈,我们并无冒犯之意,请息怒,我们这就速速退去。” 感受到了那怨念与隐约的杀气,轻弦皱起了剑眉,右手开始向自己身后的黑羽摸去。 “我已经厌倦了对每个即将死去之人讲那个令我痛苦的故事了……” 手上已经聚集了数片樱瓣,亡樱者左手一捏,几缕粉色的气从指缝间飞出,又一张手,樱瓣消失,而那几缕粉色却变成了那樱瓣飘落在她的木履之下。 在粉樱的拥护下,亡樱者显出几丝落寂且可怜的美。 “虽然,它们,总是那么漂亮,但终究亦是虚幻尔,呵,就如同你们这两个冒犯者!” 粉眸霎时变得猩红摄心,如同发怒狂野的恶兽那般嗜血,语气传来久远的寒意。 她伸出右手对着两人,天空之下,草地之上,樱花向她的右手聚拢,她的红眸注视着右手环绕的樱瓣。 轻弦见她不在往这里投放视线,拔出黑羽剑悄悄的走过去将星瞳护在身后,说道:“小心一些。” 不由得心里一暖,星瞳看着轻弦黑色的背影不语,点点头,尽管他没有看见。 “这,你们谁也怪不得!” 半张的手掌一伸,无数樱瓣如水流一般向轻弦冲去,淡粉色的和服被樱花劲风吹的飞舞起来。 红眸之中映出的樱花瓣,就是切割肉体的武器。 樱花流如同拥有智慧的巨浪一般,源源不断的从亡樱者手中做出冲击。 樱浪在空中奔上,扭转一下随即在轻弦的头顶呼啸而来。 “疾风!” 轻弦清喝一声,左手提着剑鞘于腰间,右手握住剑柄拔出,一刻,青风随着剑出涌动而起,被黑羽剑锋甩出成扇形。 “噗……嘭!” 疾风烈斩与樱浪接触,青色与粉红互相都在晃动交融,最终双方在彻响声起时消散。 碎裂的残破樱花与青色气息飘落,划过脸颊与手掌,亡樱者痴迷的注视从天而降的美丽。 轻弦透过樱瓣重新打量这个对手,十五岁不到的容貌(轻弦并不知道亡樱者的盘发缘由),却是沧桑与杀气的嗓音,那话语的意思。 可以肯定,她并不是人类。 既然嗜杀,那肯定罪孽深重,审判她,也就是替天行道了吗? 在对方正痴迷于青缕残樱时,放下剑鞘,轻弦左脚向前一迈,迎着花瓣做出几次踏前瞬时便让对方存在于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 这已经够了! “刀尖儿!” 被双手握住于右脸旁的黑羽刺破空气与樱花带着些许疾风之力向下方,直奔那秀颈之处。 余光上方,寒芒一闪于视线,留下一道已经被刺到了的残影,亡樱者把稚嫩的脸颊一皱做出发怒的表情,身后的虚空之中,粉樱的巨浪再次向刚刚做出攻击动作的轻弦。 轻弦墨眸一瞪,连忙先在黑羽时将剑锋附着上大量的疾风之力,收回时尽力挥舞一下黑羽,把宽度十几米的樱浪顿住一下。 “哈!” 收至左耳边的黑羽横扫前方的虚空,一道风斩飞去,再转剑锋在脚下一划,最后向后暴退至星瞳的身前。 一气呵成在巨大樱浪到达之前。 横风斩将巨浪最上方的樱尖削断一半,被划出剑痕的草地上瞬时显出一道四五米宽的风墙。 “砰!” 樱花如同海啸的大浪向亡樱者前方拍去,粉樱汹涌在绿色的草地上蔓延着粉红。 撞击地面的樱花之间夹杂着气流将植物切碎露出千疮百孔的棕色土面,浪花也奔至天际。 “结束了吗?死掉了吗?被审判了吗?” 虚空站立的亡樱者看着吞噬翠绿的粉红呢喃着,每次樱花扩散,古井无波的心中却是生出阴霾。 “是啊,被樱花吃掉了,我一直在遵守夫君的要求啊,不去复仇,但我可以杀死冒犯者,这真是令人寂寞呢,被吃掉了,他们什么也不会剩下,真是幸运的人。” 亡樱者凄惨的笑容布满稚嫩的脸上,眼神与语气说不出的奇怪滋味。 好像是嫉妒…… “嗡……轰!” 突然一丝不同于樱的青色在,海洋的缝隙中射出,然后那一处开始慢慢的扩大、龟裂、荡处青色波纹。 “啊……没有死。” 亡樱者机械苍老的声音有些惊讶。 第三十二斩 樱与风 “疾风!” 喝声在青色龙卷的中心响起,劲风吹散或是切碎了樱花海洋,无数的碎片从空掉落于地。 落樱再次降临,亡樱者再次陷入陶醉,并没有继续进攻,她本可以在青色龙卷形成的第一秒就压碎他。 “斩!” 环形横斩切开吹尽了樱花,在粉红的海洋中间绿色草地之中两个人还站在那里。 轻弦不自觉拍了拍掉落在自己黑色汉服肩膀上的樱花瓣,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使用了御风剑术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太阳穴也嘭嘭的跳着,震得自己头有些沉。 “呼,星瞳,没事吧?” 扭头向一脸面无表情的星瞳看去。 “唔,我,没事。” 少女脸用弱弱的口气说道,脸上的歉意因为轻弦把头转过去了稍纵即逝。 以为她是吓得发傻愣住了,但其实是对这些攻击无所谓。 “不需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黑羽立于面前,轻弦坚定道。 “谢谢你……傻瓜” 最后两个字并没有让轻弦听见,星瞳脸上的表情也飘忽不定。 这是迄今为止,除那个男人之外,自己遇到过的最强敌人。 召唤、控制樱花的法术,如此熟练,释放出两次强大的攻击还是没有任何对自身的影响。 毫无那种释放攻击的消耗吗? 轻弦眸子环顾,四周除了被自己清理的这片区域之外,全部都被几米高,夹杂着空气的樱花填满,而亡樱者就站在上方的虚空之中。 太阳让轻弦有些看不清现在亡樱者的表情,突然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如同井底之蛙呢? 她在低头临视自己与星瞳,巨大的樱海也带来压迫感,如果她想,还可以再次使出那巨大的樱浪。 无数次的樱浪。 自己必须要接近她。 “星瞳,抓住我,千万别放手!” 轻弦深呼一口气,对着身后喊道。 星瞳会意,上前一步环抱住他的腰,感觉到身后的柔软贴过来禁锢自己,轻弦侧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向右,挥剑,斩出疾风,单脚踏前、一步轻风,挥出一道疾风斩,便继续踏前一步。 左手死死抱住星瞳的腰肢,并没有觉得重多少,粉樱在自己视线中被剑风吹开,很快自己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出口逃离这樱海。 上空之中,红眸注视着不时喷发出的疾风与碎裂的花瓣,他们向着自己左边前进,樱海脆弱的结构显然挡不住那个黑衣男人。 “别再挣扎了,一切都会结束……樱葬!” 亡樱者两只小手掌心冲下,带着粉色虚幻花瓣抬高至头顶猛的一压,空气中一股无形的波动散开。 樱海响应了亡樱者的呢喃,所有樱花之间空气缝隙尽数挤压而出,霎时,向上的气浪把亡樱者粉色和服吹的激扬起来。 浓烈足以使人头晕目眩的樱花香气在花海挤压之下喷发而出,如同火山爆发不可收拾。 “粉红的汁水之中,会出现肉体被挤压的红色吗?还是将衣物骨骼血肉一起砸碎呢?” 亡樱者紧紧盯住之前疾风之力涌出的地方。 轻弦只觉得如同天塌下来一样,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双手紧紧握住黑羽的剑柄坚持着引出体内的飓风。 良久,那处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结束了……” 亡樱者冰冷的红眸之中没有一丝情感在里面,她垂下去的手缓缓上抬,被挤压融合在一起的樱开始从上至下瓦解。 粉樱慢慢从上蒸腾,忽然一丝青色也夹杂在粉樱之中,亡樱者停下继续抬高的手。 “没死……” 不耐烦与失望的语气,亡樱者古井无波的脸上突然做出了一个皱眉的表情。 “继续砸碎!” 说着右手聚拢成拳头,猛的向下挥去。 正在消逝的樱就像是她的拳头一般,原本该消散于空的残樱跟着四面八方的樱花聚拢在青色蔓延之处。 樱花聚成的一个圆球扣在了那块空地上,从直径十数米一直收缩至可以容纳一人。 白嫩的小拳头还在攥着,这时,她加大了力度,右手开始抖起来。 但那一直遵循自己右手动作的圆球似乎是到了临界点一样,就这么停在那里不在收缩,只是在和自己右手一样颤抖晃动。 “环,风斩!” 亮银的剑身突然从樱中伸出来,随着一声大喝,剑锋切割出环形,汹涌的青风从切割断处喷出。 下一刻,她的手突然绽放出血花来,红眸中,那疾风已经撕裂了圆球把樱花吹到了四面八方。 马尾飘扬在脑后,墨眸与亮银重叠在了一起,黑色汉服的衣袖之中不断涌现青风,环形斩带出的风缠绕着身周。 “风斩!” 黑羽至在身后,斜劈出极小的风斩奔向亡樱者。 蓝色的月牙速度用肉眼难以捕捉,双手在胸前一推,一道樱花墙壁显现而出。 以此类推,在第四道障碍被斩碎时粉眸已经可以看到它了。 无实质的风网交织在一起,并不稳定的疾风,勉强可以把它用剑释放出来。 “这种等级的风,居然可以抵抗我的海洋?” 几缕发丝与衣摆被迎面而来的风斩吹起,在风斩到达幼小的鼻尖之前,亡樱者食指轻轻一弹,半片残樱悄无声息的从侧面进入到风斩之中。 即刻消散,残樱打破了风斩无数结构漏洞的一个点,彻底瓦解了风斩的势能,最后只是剩下几缕淡蓝色的气流旋转着消失掉了。 被切割的花之墙壁,残破的樱花翩翩落下,如同一道美丽的粉色瀑布那样存在轻弦的面前。 难缠的对手啊! 轻弦喘着大气,连忙回头看了看,发现星瞳正抱着头发抖,不由得心有余悸起来。 那强大的挤压攻击,自己居然可以抵抗……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自己并没有被挤压成碎片。 “为何,总是要来打搅我的清静,几百年来,都是这么不依不饶的吗?” 红眸之中滴出清泪,划过脸颊至下巴,闭上双眼深呼吸一下,轻弦已经与她距离不到半米了。 高举起黑羽剑,剑锋反射的阳光把她的脸一分为二,再次睁开双眼时。 猩红变回了樱粉。 第三十三斩 亡,于樱之者 “…………” 轻弦无声的踏前几步奔向虚空,亡樱者正在闭着眼睛说着什么,但是,这无疑是一个好机会。 自己的身体已经再支持不了使用下次的疾风,必须速战速决! “嘭……” 在剑锋即将切开那第一寸皮肉时,亡樱者突然变成了一道虚影,黑羽划开了虚影,无数的花瓣掉落。 攻击落空的轻弦失去重心狼狈的落回地面上寻找着亡樱者。 但他忽略了一处,每一次亡樱者施放法术时,那樱花树林就会减少一部分重新变回枯木。 而星瞳却是一直看着那片如今以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樱。 那个,就是她的能量源吗? 轻弦左右环顾着,残樱从虚无之处降临在他的身上,可这些残樱却是给他讨厌的感觉。 就是这些东西,组成的差点杀死他的樱浪。 可无论再怎么寻找也不见了那奇怪的樱花少女。 亡樱者。 在残影落下的最后一片樱花瓣之后,那枯树之林也显露出原型,草地之上的散落的樱花与香气也消失在视觉与嗅觉之中。 就像是她说的:“一切,皆是梦幻?” 轻弦在原地坐下来看了看星瞳,安然无恙,放下黑羽剑,找了找剑鞘,它正躺在远处。 ………… “两位,两位?” 忽然山坡上传来一阵喊声。 第三个人的吗? 被星瞳搀扶着的轻弦向上看去,有几个人正站在山坡上招手。 “这是江村的村民吗?” “……是吧?”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轻弦点点头回应了对方,随即几个人不语的把他们待到之前的村落之中。 行为慌张,在他们触碰自己身体的时候,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在发抖。 在害怕亡樱者吗? 江村的一间木屋之中,轻弦、星瞳,还有几十个江村的村民面面相觑。 轻弦与星瞳坐在椅子上,几十个人把两人围的有些透不过气,烛光也被他们的身躯封锁异常严实,看着几十张黑洞洞的面孔两人不由得吞口唾沫,不过可以从体型看出来,无一都是男人。 “咳咳!” 干咳声响起,众人纷纷退后,一个老头拄着拐棍走近两人身前。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哈哈,竟然可以在樱妖亡樱者的手中不死。” 老头打量着两人语气敬佩的说道。 “请问,长者是?” 轻弦看着有些惊讶样子的老头说道。 “哦,我是这里的长老。” “那么,为何之前我们到达这里,却是门窗紧闭不见人踪?” 老头听了干咳一下,走到木屋的窗边取下阻挡阳光的木板,阳光照射进来让木屋亮了起来。 一众村民见到阳光不由得脸上露出笑容。 这让轻弦更懵了,继续盯着老头。 而一旁的少女早已经在被村民发现时用缎带蒙上了眼睛。 “不知,两位听过江村流传的一个传说吗?” 老头闭着眼睛站在窗边感受了一会温暖。 “那是什么?” 轻弦出声问道,而一旁星瞳也没有出声。 她被封锁起来的记忆之中应该会知道这个传说,但现在她并没有解开记忆的封印。 当然,这都是她设想的,关于亡樱者那个存在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传说,在江这个地区,是许多神鬼的聚集之地,拥有的灵气极其浓郁,而且江,人杰地灵,是整个艾欧尼亚东南部最富饶的地方。” “江有一个大豪绅,他的女儿是整个江最漂亮的女孩,但却是性情古怪,极其讨厌男人,就这样一年一年的过去,女儿已经快到了婚嫁的年龄,这个大豪绅为了女儿成亲的事焦头烂额,因为女儿讨厌除了长辈之外的所有男人,所以也没有哪个优秀的男人愿意娶一个这样的妻子。” “久而久之,豪绅的女儿就被流传成是一位无比丑陋的怪物,这些风言风语也流传到了女儿的耳朵里,竟忍不住那流言蜚语欲要投河自尽,豪绅得知后,不得已才对外告知,谁娶了他的女儿,百年之后,家财万贯都会是那个女婿的。” “虽然外面流传女孩有多么多么丑陋,但还是有几个为了钱财的人到处,最后精挑细选挑出一个女婿与女儿成亲,那个女婿没有想到豪绅的千金是如此美丽,所以捡了一个大便宜,一整天的无所事事,有一天他又看上了另一个女子,便与那女子商量夺取豪绅的家产,先是下毒毒死了岳父,然后在头七的日子里找了几个恶人玷污了自己妻子,第二天后指责妻子与他人*********他们遵循传统在树下勒死了妻子将她埋在樱花树下,最后他却被***给算计了,至于算计什么就不得而知,他也被下了毒,最后死在了埋葬妻子的樱花树下,相传他临死之前对着樱花树说这一切都是别人害他们夫妻,还说着不要去复仇,因为他怕变成厉鬼的妻子会知道真相。” “亡樱者却是相信他丈夫没有背叛他,而对其他人生出极大的怨气,以至于踏入那片枯木草地的人都会被亡樱者杀死,千百年来亡樱者一直守护着那棵树,重来没有离开过。” 老头说完低头叹息着,这个故事他已经讲了无数次了,但是每次讲完都会为那亡樱者叹息。 “长者说的,这便是那个亡樱者的由来吗?” 轻弦看着老头问道。 “没错,因为亡樱者的原因,江村之地都长满了美丽的樱花树,而她,也成为了无冕的守护者、支配者,但,这几日,我们的占卜石显现出了不详的征兆,因此,我们便紧闭门户,防止,不详,如期而至。” 老头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 “所以,就是将我们当成不详了?” 忽然在一旁的星瞳出声。 老头看了看这个“失明”的女孩不由得歉意一笑说道:“实在是误会,现在看来,两人都是人畜无害啊。” 星瞳心中微微一笑。 哼……人畜无害吗? 那个不详或者指的是我? 如果不是你们看到我们的实力,想必才不会迎接我们的吧? 老奸巨猾! 第三十四斩 心 总之,不论是什么因为原因(当然轻弦想不到那么多),两个人暂时在江村住了下来。 按照村长,也就是那个老头说的,亡樱者不会离开那片枯树林前来袭击,而且星瞳描述的,樱花林已经少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明她的力量也用去了三分之一。 有人的江村可是比起那死寂的美景更加令人神往了。 清澈小溪呈曲线的环绕江村,脚步踏在小木桥上发出吱嘎声,飘落的樱花瓣涟漪出波纹随着水流向下远走。 几只鱼虾突然被孩童失败的捕捉吓得到处逃窜,片刻,落樱之下响起欢声笑语。 村民在做着农活,几只青牛悠哉的经过木屋旁。 但人们的脸上却是淡淡的担忧。 轻弦与星瞳坐在远处的樱树之下看着他们,女孩出奇的没有把彩色双瞳掩盖,彩眸之中多了几分精光。 没有扎起马尾,任由如瀑的秀发垂到后背,白色长裙的袖口与底都带着几层波浪花边,v字形的领口露出一抹难掩的沟壑,(轻弦并不觉得这个件衣服有多么漂亮,它非常暴露,自从在大庆城把所以送给她时却是很喜欢),两只长腿交替在一起,白色的凉鞋露出十只圆润的脚趾。 当少女走出木屋时轻弦差点没有认出来她,若不是那双七色双瞳的话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哪个外国女孩呢。 出奇的,星瞳没有遮挡住双瞳,只是彩眸看着那些飘落樱花沉默不语,脸上带着淡淡的安心。 她似乎很喜欢这里呢。 这颗樱花树下,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时樱落于身,轻轻捻起花瓣,清香便从鼻腔传来。 轻弦注视着少女的侧脸,嘴唇微翘着,彩眸转动、异彩连连。 “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少女发觉轻弦正盯着自己看,转过去回视着他。 “没有啊,我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轻弦一怔,说道。 “是吗?” 星瞳眯起彩眸、抿着嘴唇,这身不同于艾欧尼亚风格的裙子穿在她身上让轻弦有些发愣。 “呃,那个,看起来你似乎是很喜欢这里啊。” 不再看她,轻弦转而用手指了指这边,又指了指那边。 歪着头,星瞳看了自顾自说话的轻弦,微微一呆。 似乎……这种平静祥和的感觉,也不错? 就我和他,两个人,确实很好啊? 彩眸注视着轻弦的侧脸怔怔出神,挺拔的鼻梁与眉弓将俊脸一分为二,微薄的嘴唇总是勾起一抹淡淡微笑。 墨眸之中总是带着坚定,眨眼时双眼皮上的睫毛与下睫毛交错在一起。 “怎么了,星瞳?” 轻弦一转头,轻轻出声问道。 “哦,没事。” 一声无感情波动的话语,星瞳连忙把头撤回去彩眸看着别处。 或许,当他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或许,当他知道了自己接近他真实的目的。 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星瞳倒是很害怕那天会到来,即使她的潜意识告诉她无所谓。 切,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些东西! “轻弦,你觉得亡樱者的故事如何?” 星瞳抬头看着樱树说道。 轻弦想了想才说道:“令人悲伤,她很可怜,这样久远的时间,还是被欺骗着。” “那,我们去做一些善事,如何?” “一些,善事?” 看着轻弦发愣的表情星瞳一笑说道:“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被蒙蔽欺骗了几百年时间,而她的怨气却是加附在那些无辜之人身上,可怜这个词语还是留给那些被残杀的人吧。” “那,你口中的善事?” 轻弦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星瞳问道。 “当然是,化解她的怨气啦,让江重回以前的美好,不再被她威胁。” 总觉得,理由有些牵强,亡樱者只会守护那片枯木林,亦不会袭击村落。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摇摇头,轻弦说道。 “怎么会没有必要,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被她袭击差点杀死的事情了?” 星瞳立刻反驳轻弦的拒绝。 “难不成,你是为了复仇?” 轻弦不由得身体向后一靠,斜眼盯着彩眸。 “怎么会啊!你想想,如果我们没有任何实力肯定会被那亡樱者抹杀,如果是别的普通人呢,与其继续放任下去,不如前去化解她的怨气,而且又不是让你杀死她。” 嘟起嘴来,星瞳瞪着彩眸佯怒看着轻弦。 “那么,你想如何化解怨气,我觉得她还是会一言不合就开始动手的,虽然现在我的状态很好,可对手是她,觉得有些吃力。” 拿起黑羽,打量着剑鞘上的羽毛图案,轻弦摇摇头说道。 到现在自己也没有搞明白,自己如何防御得了亡樱者的最后一击。 “我不是说了嘛,她已经损失三分之一的力量,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恢复过来的,而且你不相信我的眼睛吗?” 星瞳身体向轻弦靠去,直到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一只修长的腿插进轻弦的胯下,轻弦为了保持距离向后却不料仰面倒在樱树下。 如此一来,两人的姿势就变成了女上男下,星瞳瞪着彩眸并用指着,前胸也贴在了轻弦的胸膛上,几乎是鼻尖对鼻尖。 轻弦在看着那七色双瞳,里面是自己的墨眸,自己在发呆吗? 呼吸都隐隐带着女子的香气,温软的躯体落在自己身体上有种难言的奇怪感觉。 “相信我吗?这可以窥破万物之瞳。” 星瞳的语气忽然变得魅惑起来,她盯着轻弦不知所措的表情忽然心底生出一阵阵莫名欣喜。 “唔呃,我相信你,相信。” 稍微呆了一会,轻弦把脸扭到别处,用手抵住少女的尖下巴把她推开。 “唔,我自己可以起来!” 嘴巴被手捂住,星瞳含糊不清的说着,磨蹭了一会少女从轻弦身上爬起来,裙子的v领之中竟露出了大半,沟壑以下的山峰也开始显山露水。 不过轻弦倒是没有注意,坐起来时星瞳已经整理好仪表,用期待的目光注视他。 “然,我明白了,照你说的做。” 轻弦闭着眼睛无奈的点点头说道。 呵呵…… 一抹诡异的弧度悄然而起于樱唇之上。 第三十五斩 千年血樱树 “此事万万不可,实在是太危险了。” 江村长者愣了一下,对着两人连忙摇摇头。 听了轻弦的话,在座所有人都露出无比震惊的脸。 轻弦迎来的是二指一扭,强忍着腰间的疼痛看向自己身旁蒙住双眼身着白袍的星瞳。 她故作柔弱的样子,把身体紧紧贴在轻弦的侧面,不过那表情总好像在说。 告诉你了,不要和这群死板的村民说。 不过轻弦还是遵循着长者交给他的美德,诚实! 以此换来了几十双奇怪莫名的目光注视打量自己。 长者一脸诚恳的看着轻弦微微颤抖说道:“你不会明白,她发狂时的恐怖,不要妄想踏入枯木之林,你们可以在她手上逃出生天,就很幸运了。” 长者语毕,那些村民都带着淡淡的惊恐。 “亡樱者的力量是否在随着时间推移而越发强大?” 轻弦看看众人问道。 不语,那便是默认了,轻弦继续说道:“哀怨难平,怨气之物是最容易变化的力量,如果不化解此妖魔的怨气,那么难保她在以后不为祸此地,与其是留下无端之后患,不如让我来帮助你们,帮助她,化解怨气。” 说着,轻弦墨眸与每一道视线对视,脸上的坚毅也打动了不少人。 “非常感谢,但大人,可以保证一定会成功化解怨恨吗?” 长者在众视之下沉吟片刻问道。 这一问让轻弦愣了一下,不过身边的星瞳却是开口:“可以,可以保证。” 视线又齐齐打到这个“失明”女孩的身上,长者觉得她不过是在顺嘴胡说。 “如果,大人没有彻底平息她的怨气,那么整个江地区都会遭殃。” 长者从正座站起来走到一处破损的书架,找出一本布满灰尘的卷轴。 “呼!” 打开卷轴吹起大片灰尘,老茧干瘪的手拍了拍卷轴,长者凝视一会,苍老的声音响起:“江,并不是没有请过猎妖之人,但无一,进去过枯木之林,便再无音讯,而每一次的猎杀失败后,江,便会陷入干旱荒芜之灾。” 放下卷轴在木桌上,推到轻弦身前,众人陷入了思索,这故事长者早已烂熟于心,拿出卷轴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 现在在看看这一男一女,那灾难之占卜,肯定就是这两个人。 不幸要来,看来是驱赶不走。 长者气馁的叹息着。 轻弦拿起木桌上的皮卷轴,如同腐烂一般的柔软,估计年头已经很久了,上面的文字与图案也模糊不清,但可以依稀辨别,讲得和长者是差不多的故事。 放下卷轴,下意识想要看看星瞳,却是被白色缎带挡住对方那七色双瞳。 少女悄悄在底下抓起他的一只手并且在手掌上写着什么字。 话已至此,所有了解占卜之事的人都明白了,那不祥之兆是什么意思了。 面面相觑,却无人开口。 同意吗?那亡樱者的天灾呢? 拒绝吗?这个可以与亡樱者一战的年轻人是否会恼羞成怒? 无人敢接一语,包括长者在内,除了轻弦、星瞳,每个人都想要他们赶紧离开,或是死掉在那里,只要离这里,离江村地区远一点就好。 “呃,看来此事,是吾思索过于简单了,既然如此之因,吾也不会强行让各位答应此事。” 陷入如时间静止的尴尬之际,轻弦微微一咳嗽打破了沉默。 话罢,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我多谢大人的理解,因为这个妖魔,我们也是焦头烂额,但这事,关系着大人的生命安全,我等也不便让大人去只身犯险。” 长者立刻换了一个嘴脸用讨好的语气说道。 许多人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为了江村,为了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村长也是费尽了心血啊。 “…………” 两人回到长者安排的住处,进了屋子星瞳就解开了缎带,撇着嘴注视轻弦。 “你别看我啊,不是你在我手上写,走,的吗?” 轻弦回视星瞳,表示自己没错。 “时雨·轻弦,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去找那些懦弱的村民,你不听我的。” “哎,我要去你也没有阻止我……” 见到少女拉下脸来,轻弦连忙止住了自己口中的话。 “呃,那现在该怎么办?还要去找亡樱者吗?” “去,干嘛不去,不过,偷偷的去就好了。” 夜。 月下的樱花虽是有些模糊的样子,但却是那迷幻朦胧的美。 比起昼时的生机盎然,夜时展现出这宁静的浪漫。 半月孤傲的挂在夜空,只有斑斑点点的闪烁之芒,半丝冷清,一丝暗淡。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出现在江村之中,靠着阴影向枯木之林走去。 “为何,我们如同盗贼一般啊,轻弦。” 星瞳对着轻弦的后背怼了怼嗔道,彩眸之中暴露着她的不满。 悄悄的脚步忽然停下,轻弦捂住星瞳正在发牢骚的樱唇,左右观望一下,确认无人才放下手说道:“我都已经在那么多人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我不会管这件事,转而不遵循自己的话,那岂不是,说话不算话吗。” “啧,真是的,他们又不敢阻止你,而且,我们明明做的是好事啊。” 噘着嘴,星瞳低头嘟囔着。 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可以在那樱海花葬之下幸存下来吗? 总是喜欢当做出头鸟,是真的善良,还是真的傻啊。 即使对象是我…… 星瞳跟在轻弦的身后想到。 江村就如同一道分开两面界限的标志,一半是向着艾欧尼亚其他地区的道路,另一半便是存在于角落之中的枯木之林。 这片树林似乎是被群山组成的天然屏障围起来,只有江村一个入口,面积并不大,但它们那类似焦糊的外表与草地樱花显得格格不入。 所以只要扫一眼,不被这树林吸引都很难,枯木的外表告诫外人,这里很危险。 但还是有许多好奇者踏足,最终被这里的冤魂守护,亡樱者残杀而死。 符文之地不乏这种恐怖诡异的地点,而两个人便一步一步迈向这其中之一。 千年,血樱树,枯木,怨之林。 第三十六斩 枯木怨之林 就如同被炙热之火洗礼一般,再靠近一些,树木仿佛静止,它的一切都是在某一刻被止住的一样。 无比歪曲的枝丫树叉,天空的半月之芒把它们的影子变成了那张牙舞爪的黑色鬼怪,静默的潜伏在地面。 摸上去,搓了搓,干燥无水分且带有渣子的久远感觉,这些都是樱树,只不过它们死掉了? 这片枯木之林并不是密林那般杂乱,仔细发现,有一条窄小的幽暗通道,直至更加黑暗之处,两旁的枯木像是在邀请什么人,进入这个可以没入黑暗的路径。 仿佛黑暗之中潜藏着什么存在,渗透出冰冷的寒意又是一阵风吹来让背脊发凉,打了个冷战,不自觉的诡异感油然而生。 那是人类本能对黑暗的恐惧感,即使是时雨·轻弦本人也不例外。 回头看过去,山坡的江村已经在朦胧夜色中被掩埋,不见了它美丽的踪影。 跨过那条线了,不再是经过,已经来到了她的警戒之地。 身旁星瞳说的并没错,亡樱者没有前来露出凶相,攻击自己。 力量因为与自己战斗流失了吗? “这里就是入口了吧?” 轻弦墨眸左右环顾,左手提着黑羽剑谨慎的说道。 “可以闻得到,妖气、怨气,奇怪,好杂乱啊。” 星瞳也看着四周奇怪的说道。 “妖气?亡樱者究竟是妖魔还是冤鬼?难道还有第二只的存在?” 听了星瞳的话,轻弦的右手食指开始慢慢抚摸着剑柄上的纹路了。 “妖魔冤魂,哪一点她都沾上了一些。” 注视着枯萎树木,星瞳说道。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摇摇头把那个属于除自己与轻弦之外,第二个存在的气息抛之脑后,并不想给轻弦太多的精神压力,大不了自己到时候出手便可以了。 来一个,干掉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星瞳,我们先进去吧,跟着我,别丢了。” 听了轻弦的话,星瞳暗中翻了翻白眼撇撇嘴。 轻弦把事先准备好的火把点燃与星瞳一同踏上了幽暗诡异的通道。 两人把背影留给了半月与樱花。 不得不说,每一次行走,向左向右看,都是一次略微有些惊悚的过程。 长在通道两排的枯死樱树被火光照射,看上去犹如一张张扭曲可怕的鬼脸在偷偷注视着两个人。 “想必,这里很久以前肯定会是一个,美丽至极的道路。” 看着一张张鬼脸似得树皮,星瞳小声说道。 闭上了眼睛,似乎可以看见,一条铺满樱花制成的地毯,少年与少女手牵着手漫步与樱树下,落樱不时从头顶如同粉色的雨点翩翩而落,他们都互相看着对方充满爱意的笑容,爱怜轻柔的用手拍下落在恋人头上的花瓣。 他们从入口,一直至尽头…… 而现在? 只不过,没有了那美丽而已。 也有两个人,但他们…… 火光与昏暗,两个人的脚步声踩踏着残枝,至始至终,周围没有被照亮的黑暗一如既往的安静,诡异的安静。 到此,已不知走了多久,轻弦不由得微微皱眉道:“星瞳,我们似乎来过这里吧,是不是?” 星瞳也皱起秀美顺着轻弦的目光打量着千篇一律的枯木,说道:“一直,都按着直线走,那又怎么可能在兜圈子呢,或许是你太敏感了吧。” 两人对话的声音异常清晰,这可是要得益于枯木之林令人窒息的寂静了。 但这异常清晰的声音听起来,却是另外一种奇怪感觉。 “好吧,我们往前走吧。” 轻弦点点头,或许是对上那么强大的对手,自己有些紧张的缘故才会这样。 又过了不知多久,星瞳也不由得奇怪起来,拉着轻弦停下说道:“这片枯木之林,不会有这么大面积的。” 如果按照之前在山坡上肉眼测评的面积来说,两人这时的路程可以走这枯林两三个来回了。 明明是一条直线啊? 轻弦用黑羽剑在一处荒木上留下一道痕迹,与星瞳再次往前走。 良久,轻弦估算着,如果他们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在兜圈子的话,现在应该可以回到了原点,但他却惊奇的发现,这段路不但没有他留下的记号,而且似乎从未来过一样。 “不可能?” 抱着不相信,两个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还是没有那剑痕。 于是星瞳提议,在原地留下一道剑痕,往前走一段路,再退回来试一试会怎么样。 轻弦点点头照做,这次使用御风剑术把一颗荒木拦腰截断,收回了黑羽在前方走了几十米然后折返。 “…………” 两个人在昏暗的月光下对视一眼,不由得心底发慌。 复原了,一切如初,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百分百可以肯定自己挥出剑气的位置,原本应该拦腰而断的荒木,却是完好无损的矗立于地。 明明自己挥剑了,明明还可以记住它被斩之前的形状,被斩之后的形状啊。 轻弦的嘴巴张的o形,眨眼看看那颗树又低头看看手上还带有木屑的黑羽剑。 难以置信,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某种可能的话,那么现在却是不得不相信了。 他们被什么东西禁锢在此地,这里的一切都会被定格在某一刻,即使你改变了某种东西,它也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没有时间流逝吗? 转念一想,一股心寒的感觉冲出背脊,自己和星瞳走了这么久的路,居然没有任何疲惫感? 寒…… 忽然吹来一阵微风,轻弦站在风中不知所措起来。 而星瞳却是面色凝重不断在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真是棘手了啊,大意了。 这种等级的技能,真是令人头疼啊。 她用法术将这片空间包裹住。或许只有找到机关才可以出去了。 机关…… 而这条幽暗的密径,不过是吞噬心智的低级陷阱而已。 不过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昼的存在呢? 还是,从昼进入,这里便一直是昼。 从夜,进入,便一直是漆黑之夜呢? 不过……冤魂之林,必定,少不了那些惊骇之物吧? 第三十七斩 从零开始 惊骇之物,如同其他的妖异邪魔一样,喜欢滋生在拥有怨气的黑暗之地。 活物、死物、飞鸟、鱼虫、花草。 一切事物都有可能变为妖魔的存在,因怨而生、因怨而戮。 亡樱者死后对所有人的怨气笼罩着这片,曾经无比美丽的樱之林。 樱花被阴冷的怨恨拉扯浸透消散,树干丧失生机,一切的植物动物都变得扭曲起来。 无尽的怨恨负面情绪便是它们的养料。 从一点点,变化、成长,那恶毒的哀怨便是它们的习惯。 它们便是那恶毒怨气的化身。 由人类而生的怨魔妖邪,也喜欢残杀吞噬人类。 它们擅长把“物”归于原主。 但这夹杂着杂乱气息让星瞳无法感受到什么。 七色双瞳也只是窥视见浓雾不散而已。 “轻弦,小心周围一些。” 星瞳下意识的抽一下鼻子,彩眸逐渐警惕起来,秀眉成“川”。 轻弦见到星瞳凝重的表情不由得更加警觉,把剑鞘放在后背上,右手握着黑羽剑。 亮银的剑锋在左手火光下闪烁其芒于墨瞳之上,一股隐约的依赖感从左手传来。 黑羽,就是他可以依靠的存在。 彩眸目向远处清晰了暗影,但却是有浓雾一般存在的浊气掩盖视线。 根本无法发现什么,就连身旁的轻弦都看不清,可恶! 无奈,收回一轮回出生便觉醒的“可窥视万物之瞳”,而随着时间与力量的一点点累积,窥物之瞳也逐渐越发强大起来。 但,在这浊气之下却是没有了任何用武之地。 没有完全觉醒啊…… 星瞳眨一下眼睛,彩眸不在施法,视线之中,火把、黑暗,还有身旁的轻弦都可以看见了。 “再试试吧,我无法看见任何的东西。” 摇摇头,星瞳示意轻弦放松一些。 看着彩眸少女也是一脸无力,轻弦没有放下警戒,只是点点头说道:“你也看不见吗?” “一股子肮脏的浊气、妖气、怨气混杂在一起掩盖了我的视线。” 星瞳叹气摇摇头,但她担心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发生,比如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狰狞的袭击。 “我们再来一次。” 两人便继续留下白色缎带作为记号挂在树上并且仔仔细细将此处所有都印在了脑海之中,每颗树的形状、位置,那荒芜地面的裂痕。 努力将一切都印在了脑海之中便开始随着那充满黑暗的通道一直走下去。 星瞳樱唇蠕动呢喃着数秒,轻弦高举火把警戒周围,每一步都如此沉稳,火把的噼啪声与脚步都被少女清晰话语盖过。 “停!” 待到轻弦喊出声,星瞳即刻停住自己的数秒…… 三万四千零七十三秒。 “到了,是这里!” “三万四千零七十三秒。” 两人几乎同时对视脱口,随即都看向周围,可以肯定这里,便是刚才设立的原点。 “缎带。” 轻弦出声用剑指了指挂在树上的白色缎带,那是星瞳用来蒙住眼睛的。 不时黑暗中一阵风吹过让缎带飘扬起来,白色在黑暗之中如此显眼。 就将存在白色缎带的此处设立为起点,大约九个小时,路线是前方。 “那么……” 轻弦看向自己左手的火把,已经过了降临三十小时,但自己手中的火把,虽是一直燃烧,但却是没有一点消耗。 而自己走在路上时看着它缓慢的消逝…… 这里,会是一切的起点? 还是说,每过一段时间,它都会把一切变为最初的模样? 又或者是,这是一个空间的夹层,存在着多个这样的地方,而我们就流连与这个夹层内? 但它为何没有终点呢? 如果这个空间是一个行走起来无限循环的话,自己进入的入口又在哪里? 还是,由于这个空间的终点过于遥远,而我们没有接近或是可以看见它? “星瞳……” 轻弦把黑羽剑收回剑鞘之内,转头看着满脸疑惑沉思的少女,只不过她过于专注没有听到,轻弦再次喊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哈?怎么了轻弦?” 少女眼睛微瞪,眉间的“川”字印记还在,她还在一直想着是不是会存在某种机关呢。 “我们停下来,等待九个小时。” “你说什么,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轻弦点点头不由星瞳分说摁住她整齐的秀发一齐坐在一颗枯树之下。 “轻弦,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不会是放弃了吧。” 星瞳拉拉对方的衣领撅着嘴巴不满道。 “不会,我只是想到了一些问题,等待是排除这些问题其中之一的方法我们只需要等待便可。” 轻弦的目光在于头顶树枝上飘荡的白色缎带。 “…………” 星瞳沉默下来,左手放在轻弦的胸上感受对方沉稳的呼吸,虽然她很想说出自己的想法,但被停住了,或许这只孱弱的雏鸟可以把事情变得更加简单解决。 嘛,就这样吧,相信他。 不动声色的趴在了轻弦的身上,娇躯悄悄靠着这个“食物”。 闭上彩眸,长长的睫毛交错在一起,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开始轻轻的喘息。 休息,休息一下吧。 交给他了,先。 感受着身前的沉稳喘息,轻弦也松了一口气,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 虽然身体并没有哪里觉得疲惫之类的。 但这费神感觉却是让头有些发晕,不自觉的把马尾解开披散自己的长发,脑袋靠在身后的枯树之上。 嘴里呢喃着数秒之音。 但,平静的等待是最令人抓狂的,没有任何的事情可做,就那么无所事事的等待,无法休息,因为身体并不疲惫,头部的眩晕感也随着自己数秒之声慢慢缓解。 不过,还是稳住自己的心境,静静的等待,自己口中数秒停止。 看着白色缎带飘扬于树枝与上空,这便是唯一目前可做的事情了。 还有必须做的数秒。 没错,这里没有日出日落,这便是头疼的问题之一,而且会让问题更加复杂起来。 如果是一个空间夹层,那么每一段空间都会比上一个空间的时间流逝更加缓慢吗? 第三十八斩 无尽轮回之境 还是,更加简单一些,包裹住这个夹层的空间,它的时间是静止的? 不过这些问题,还是等待这个解决吧。 摇摇头甩开思索,继续数秒看着白色缎带。 如果白色缎带消失,那么就表示,每过了一段时间,所有的东西都会复原,所以枯木上多增加的白色缎带也会消失,至于消失到哪里轻弦也没想。 如果它还在,就说明,复原一说,不成立。 这个设想也可以果断的排除,转而继续验证其他的。 时间是随着轻弦嘴巴每一次张闭流逝,星瞳也发现自己无法沉静入睡,身体没有疲惫感,睁开眼睛注视着轻弦的下巴。 “三万……” 止住数秒之音,轻弦瞪大眼睛继续看着那白色缎带,星瞳从他腿间爬起来盯住头顶。 轻弦心里极其急切慌乱,不知是期待它消失还是还是期待它继续存在。 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了将近十几分钟,轻弦微微摇头,或许是自己数快了? 低头和星瞳说了一声,再等一个小时。 漫长无比,这犹如那九个小时的十倍那样漫长,而两个人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白色缎带。 无事,复原一说,不成立吗…… 轻弦站起身和星瞳说了自己的想法。 听完轻弦点点头,看着轻弦的彩眸泛起精光来。 “好厉害的想法啊!可是轻弦,如果按照你的另两个说法,什么空间?什么是空间夹层?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是空间? 什么是空间夹层? 那是什么东西? 这三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在了轻弦的大脑之上,脸猛的一红开始大喘着粗气,剧痛之感从大脑传来。 “哈,哈,啊啊啊!” 轻弦手中的火把掉落在脚边,双手抱住头痛苦的叫起来。 星瞳被这一下弄的有些懵掉了,微微一怔,随即惊慌上前抓住轻弦的双手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轻弦,你怎么了?” “啊啊啊!” 觉得自己的头快要裂开了,跪倒在地上蜷缩成团,不过这种疼痛只是存在于一瞬间,不久轻弦放下双手弱弱的喘息起来。 “你这个家伙,吓死我了,你到底怎么了啊!” 少女慌张的喊声在耳边响起,轻弦深呼一口气向星瞳看去,这才发现,那双彩眸之中挤满了泪水,在地上火把昏暗的照亮她的秀脸。 “呵呵,我没事,你怎么哭了啊。” 轻弦疲惫的微微一笑,疼痛感开始迅速的消失下去。 星瞳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流出眼泪了,连忙擦拭眸子转过身躯。 被秀发甩了一下鼻子,清香传到鼻子里,轻弦自己站起来心里一暖。 转过身的星瞳抽了几下鼻子抹了一把鼻涕,粗·暴的擦拭双眼,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为这个人哭泣。 真是可笑啊,星之魔女。 为了一个即将成为食物的食物素材哭泣。 如此狼狈,真是,不可原谅。 虽然自己一直在他面前装的温柔,那这种令人羞耻的哭泣,还是不可原谅。 “好了,我们继续吧,刚刚我们都说了一些什么东西?” 轻弦拍了拍背对自己的星瞳肩膀说道。 星瞳身体一抖,竟然陷入思索之中被吓一跳。 “我刚才在问你,什么是空间。” 娇躯盈盈一转,又是那个彩眸少女了,但脸颊上依然挂着泪痕。 “空间?我有说过那个词语吗?那是什么东西?” 捡起并没有熄灭的火把,突然一脸茫然,轻弦愣住了,自己刚才有说过空间之类的词语吗? 记忆并没有告诉自己啊,而且,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轻弦茫然的脸,星瞳彩眸一眯,不以为然的摇摇头:“算了,当我没说,现在来说一说你的想法吧,如何走出去,怎么样。” “哦哦,那个,我的想法?我怎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自己的脑袋忽然是缺失了什么东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关于之前几分钟的记忆。 好奇怪,且如此诡异…… 说着,轻弦在星瞳怔住的注视下用手指轻轻捻了一下她左眼的睫毛。 “好了。” “你,你,你在干什么?” 星瞳突然反常的脸红起来,说话也语无伦次。 “你的睫毛因为眼泪黏在一起了,我帮你散开。” 听见了,眼泪? 可恶,自己哭泣被这个男人看见了! 彩眸被眯起来,星瞳的脸隐约变得阴冷至极,如同寒霜,不过轻弦已经抬头看向那白色缎带,并没有注意那阴冷恐怖的眼神。 思索了好一阵子,轻弦来了一句:“我们,来再走一次吧。” 说着在星瞳的注视下拔出黑羽甩对那树枝出一道剑气,白色缎带随着黑羽挥出被拦腰斩断一半。 飘落的残缺缎带掉落在地,收起黑羽剑的轻弦走过去捡起来。 “我们走吧。” 星瞳怀着半信半疑的神情跟在后面,刚才他的表现如此反常,是装出来的吗? 还是真的忘记了? 还是,他在主动的隐藏什么东西? 难道…… 漫长的九个小时,两人再次回到了缎带之处。 枯树似乎在对自己张牙舞爪嘲笑自己目前惊愕的表情,自己明明已经斩断了缎带的一半,而且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看见的。 现在呢?待到九个小时自己归来,它便复原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会归于原点? 从零开始那般,也就是说…… 自己现在,一直都在重复着,轮回? 轮回! 轻弦猛的恍然大悟,并不是一直在兜圈子,也不是在沿着直线行走,而是,自己一直都只是站在起点,没有离开过半步,从自己进入枯木之林开始,就一直原地踏步! 所有的东西,都定格于开始的第一刻吗? 到底是我们可以改变这片枯木之林,还是这枯木之林可以改变我们? 轻弦在怀里摸了摸,果然,那一截缎带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色缎带长长的尾巴被风撩动飞舞着,火把也归来到此处的原点。 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这里的原点之中吗? 这是轮回? 而唯一没有陷入这无尽轮回之镜的便是…… 自己和星瞳? 想着,轻弦缓缓向少女看去…… 第三十九斩 无尽永恒之境 轻弦慢慢与那向自己投射过来的彩眸对视。 “明明,应该是断的……” 星瞳眼神再次瞄向枯木之上。 点点头,轻弦皱眉表示不解。 两人沉默,觉得头皮发麻,站在树下呆了一会,无意间,轻弦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就是,自己站在这里,也就是所谓的原点,自己左手上的火把,燃烧,好像是静止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 “星瞳,你现在不要动,我向前走几步。” 说完没等星瞳回过神来,轻弦便向路径跑了几步。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火把好像真的燃烧一些了? 继续,向前奔了不知多久,再次看,火把果然燃烧了一小节。 回头,发觉星瞳与那颗枯木,早已不见踪影。 忽然心中有些后怕,万一两人因为什么或者会分离不见呢? 自己真是太冒险了! 于是便照着原路返回,比之前快了几倍的速度狂奔着,不一会,那个满脸急切的彩眸少女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喂,你怎么这么久啊,自己如此诡异,你把我扔在这里干嘛啊!” 星瞳看上去极其不满,秀眉紧皱怒视着喘息的轻弦。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多想。” 轻弦连忙几句道歉,眼神向火把看去,果然啊。 火把,回到了原点。 “你发现什么了?” 见到轻弦如此的表情,星瞳出声问道。 “这里是,轮回。” 轻弦一转头有些激动的看着星瞳,这激动是为自己的发现。 “哈?轮回?” 星瞳一挑眉毛眨眨眼。 “对,这里是原点,枯木之林所有的,一切的,原点。” 头向两边晃了晃,两只手也朝着两边摆了摆。 “原点,这个我也知道,这里是原点,这个有什么?” 朝着轻弦每一道视线看去,无非是,黑暗、浓雾、枯木而已,无他,根本没有其他的。 “看到我手中的火把了吗,它现在只是发出火光而已,它并不会因为我们认为的时间流逝而减少、熄灭或者化为虚无。” 轻弦指了指手中看似燃烧发光的火焰说道。 星瞳不由得眯起眸子盯了好一会,直到自己觉得他的话是对的。 “永……恒?” 樱唇呢喃轻语出如此一词。 “对,就是如此,这便是永恒,但是,如果我现在离开这里,此处的话,那么它会开始燃烧,最终随着我越来越远离而熄灭化为灰烬,然后,它会在成为灰烬之前时,我回到了原点,而它也会回到原点,变为最初那样。” 直视着星瞳的彩眸,轻弦解释道。 “所以,这里作为原点,因为轮回的关系,我们会一直回到这里。” 星瞳点点头表示理解轻弦的意思。 那么,基本的原理明白了,可是,为何我们会随着移动,而回到原点然后产生轮回? 还是说,一切,因为空…… “嘶……” 想到这里轻弦大脑又是微微一疼,随即又想不到,自己刚刚在想些什么?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了? “喂,你又怎么了!” 看到轻弦如此,不由得想到自己不久前哭泣的模样,语气也变得有些尖锐,不过轻弦并没有注意少女的变化。 是我们,遁入这,无尽的轮回之中吗?轮回之后又是归于原点,亦如是永恒之境界。 “无尽轮回之境,无尽永恒之境……” 轻弦墨眸迷离,微眯着重复这几句话。 我们,是这里的活物吗? 是唯一的活物吗? 左右环顾,疑问油然而生,不过倒是很希望,自己与星瞳是此处唯一的活物。 而且,自己的身体并无任何的疲惫感,这么久的时间没有休息却并没有任何影响,这便是一切归于原点啊作用? 自己和星瞳也归于原点了吗? 只是,身体上的归于原点,肉体上的归于原点? 那,精神,与思想之类的呢? 不由得,轻弦想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星瞳,你相信我吗?” 看着对方瞩目自己的彩眸,轻弦一脸正色提问道。 “嗯?什么,什么意思?” 被问的有些懵星瞳看着轻弦不语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究竟,相信我吗?” 轻弦一字一顿的说道,说的很清楚,足以让星瞳在寂静的枯木之林听的无比清晰。 “哦,相信,相信你……” 星瞳只得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些什么,但还是点点头了。 “呼,既然如此…………你留下来……” 轻弦深呼一口气,正色说道。 我离开了,再回来,轮回。 你的思想记忆,会如何? “哎?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你留下来,我重入轮回一次。” 星瞳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而轻弦打消了对方认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的疑问。 “这,这对我们双方,都是一个大冒险啊,这不可以的,你这家伙,是如何想到这般冒险的办法,不可以,这不可行!” 星瞳立刻摇摇头拒绝,这简直是在冒险,万一出了差错,后果虽然不明确是如何,但绝对不是正常的,肯定也不是希望的。 “你不是,相信我吗?那就相信我吧!” “难道你不相信我吗,看着我的眼睛!” “如此,随你去吧……” “然…………” ………… 轻弦拿着撅断了一根树枝点燃,留给了星瞳作为光源,再次回头张望一下少女。 一脸担忧啊…… 但为了解除这个轮回的意思,也只能这样了…… 或者当初不该听信少女的话的。 但,既来之则安之,就这样吧。 别后悔,那无用。 摇了摇头,独自踏上了自己孤独一人的旅程。 但心中却是急切,希望不要让那个人发生什么事情。 良久,轻弦已经过了一半之多的时间。 这是孤独的,无疑,黑暗是人恐惧的根源之一,人类害怕暗影之中总是潜藏着未知的何物。 即便是轻弦也不例外了,右手拿出黑羽剑来,眼神在看着前方时,也向着左右环顾,但越是如此,心里的恐惧之意越来越高。 只能加快脚步,赶路声盖过火焰…… 忽然,自己觉得有一丝异动。 不详之气息…… “来了,刀尖儿!” 第四十斩 惊骇之物 身后传来异动,在那低吼之声刚起于那什么东西的声带时,轻弦便转身过去。 “来了,刀尖儿!” 当然,黑羽便是第一个面朝那东西的。 在自己的脸还没有转过去,在自己披散而下的长发挡住自己视线时,一声入骨嗤响,然后在自己视线归来时,刺耳的尖叫与尖叫带来的腥臭口气涌入自己的嗅觉之中。 “啊~!” 感觉自己的耳膜剧痛,轻弦抽出自己认为已经刺中对方的黑羽剑,向后一闪。 通体暗黑,那是一个人形,鬼怪妖魔,苍白杂乱的长发,骷髅一般的脸布满如同甲虫之类的硬壳,目中是空洞,空洞之中隐约着黑色烟幕,颧骨与下巴之上带着巨大粗壮的尖刺,充满倒刺下颚骨包裹着上颚。 它,或者是她,两只似乎是透明的骨爪捂住外露的肋骨,它没有皮肉,没有双腿,一个漂浮的尖甲骷髅? 身上着着破破烂烂看不清是何颜色的裙子,它正在惨叫尖叫。 自己的黑羽剑刺断了它的几根早已经破败的肋骨。 这个骷髅之目的漂浮妖魔在火光下更加狰狞,那空洞似乎在对着自己,惊骇着自己的灵魂。 猛的头皮发麻,背脊一冰,轻弦眉头一皱,一步冲前而闪。 “本该死亡的妖魔!” 一剑横扫还妄图迎面而攻击自己的妖魔,黑羽直接将它切割成横断两截。 如同散架的骷髅一般,它跌落在地的声音也是骨头跌落地面的声音。 但这东西肯定不止一个,因为类似它身体散发的痛苦怨气更浓,自己感觉到了更多东西在向着自己奔来。 “切,如此麻烦!可恶!” 轻弦将火把狠狠插在了地上固定好,刚欲起身,背后到来一丝怨气,连忙止住起身的动作,单手撑着地面一滚。 旋转之中余光,那还是一个和之前妖魔一种类型的怪物,不过这个明显是一个他。 “疾风!” 再次撑地后空翻起身,甩出一道风斩击杀了偷袭自己落空的妖魔。 “噢,哇哇哇啊!” 更多的,更多的尖叫传来,轻弦立刻起身手握黑羽斩杀几个视线未现听觉先至的存在。 “喀喀喀……” 骨裂之音连环而起,轻弦收回黑羽剑朝右一闪。 呼呼的破风音在左耳边响起,轻弦身体一转,几十个的人形妖魔前仆后继如同朝着绵羊狂奔的群狼那样狰狞而来。 它们每一个个体的面孔都是不同的,它们是如何而滋生的呢? 还是,它们是人类变成的? 被亡樱者的怨气而侵蚀,这些人形妖魔是“江”的村民,还是误入枯木之林的人? 怨气侵蚀? 难道自己和星瞳再停留在此处也会被侵蚀成为这样的怪物? 想到这里轻弦想要离去的想法越发急切。 绝对不可以如此,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只有杀,挥舞黑羽剑,涌动疾风之刃。 “死者,留在地狱吧,没有必要存在于人世之中,安息吧!” 轻弦一步踏前,环形斩一环接着一环,青色的旋风之势不绝。 钢铁切断被怨气侵蚀的骨头,黑羽旋转出的疾风也减缓这些妖魔的速度,于是便可以在那些骨爪进攻自己后背、侧面之前继续用钢铁斩碎他们。 脚下树枝被风吹起,灰尘也隐隐而出,但轻弦很注意的把控自己御风剑术释放的程度,最多的便是在剑锋之上与身周笼罩一层。 因为如果失去了火源,自己便会失去视觉,那么这些人形妖魔对自己的攻击,便会难以躲避,这极其危险。 墨发与汉服飞舞旋转,以黑色为中心而旋转的小型龙卷如同一个收割机一样,无数取向轻弦的妖魔便会成为散落一地的骨架,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妖魔络绎不绝。 这些东西虽然为妖魔,但却没有灵智,根本算不上“妖”,算不上“魔”,只是如同野兽的怪兽而已。 不知它们生前是何人,但它们现在人不是,妖不是,就是一具只知杀戮的骨架怪物而已,想必这些人知道自己会如此的丑陋嗜杀,也不会让自己这样活着。 行尸走肉? 没有腿如何行走,没有肉如何为尸? 就连正在放倒它们的轻弦也觉得它们无比可怜,不论是哪点,它们都是无辜的人,不过,人,是生前的。 它们已经死掉了! “疾风!” 轻弦每一次旋转都会停下休息半息,虽然曾经长时间训练旋风,但如此之长的攻击也是让他的头有些转晕了,而那些东西还在进攻,不但不见减少,反而更多了。 不过不可能是无限的,自己似乎已经脱不开身了,那密密麻麻的白骨黑气笼罩了四周的枯树,无数的碎裂骨架还留着残余的黑气围着自己成圈,还在增加它的厚度、宽度与高度。 轻弦已经不知道自己旋转了多久,自己的长发无比散乱在身上,早已经停下了旋转之刃,脑袋无比眩晕的挥舞附着青风的黑羽剑,脚上的步伐也如此混乱。 手上握着黑羽剑,快速格挡反击,身体闪避那看似凌厉却漏洞百出的攻击。 自己已经被攻击了数次,身体附着的疾风全部化解了那本可以让自己被撕裂出巨大伤口的骨爪,但御风剑术自己并不可以随意施展,所以尽量躲避那些攻击,以便不被消耗。 如果自己的御风剑术被消耗殆尽,被攻击撕裂出致命伤口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怨气倒是可以感染自己,最终便会成为那些人形妖魔的一员。 绝不可能这样! 如此一想,轻弦的速度更加极迅、闪避更加轻盈、格挡更加沉稳、攻击更加凌厉。 最终,轻弦胜利了,即便在感觉阴冷无比的枯木之林、无尽轮回之境之中,自己的所有衣物全被自己的汗水浸湿,太阳穴一蹦一蹦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骨堆,已经成了骨堆,轻弦跳下骨堆直接坐在地上喘息着,抹了一下脸,如同洗了一个澡一般,这是不知过了多久啊。 杀了很久了,轻弦站起身,那火炬即将熄灭了,必须尽快回到星瞳那里。 如此,收拾起黑羽剑,轻弦加快奔跑的速度,即便身体还是疲惫不堪,但到了原点肯定会复原的。 不过,现在心里却是如此忐忑,并不知数量的人形妖魔,会不会袭击独自一人的星瞳? 等我! 第四十一斩 并不是你认知的原点 可恶,等我啊! 轻弦希望自己之前的决定不要成为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原因。 如果星瞳因为自己而死,那么自己真的会无比痛苦,愧疚一辈子。 喘息与脚步声在自己耳边不绝,似乎是近了,轻弦见到了。 还是那里,原点。 但那前方不过是黑暗而已,那只是轻弦的感觉。 “星瞳,星瞳!” 轻弦放声大喊,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心里狂跳着,无比急切的希望那一头秀发的彩眸少女。 并没有回答,想必是自己还没有回去。 轻弦继续喊着,也不顾会不会招来其他的人形妖魔了。 “时雨……” 忽然在自己的喊声之内传来一阵隐约的女声。 “…………” 轻弦连忙止住自己要继续的喊叫,直到隐约之音再次听见。 哈,是了,是星瞳的声音。 不过声音根本无法辨别音色,但轻弦还是觉得那肯定会是星瞳的声音。 这是直觉,也是自己希望,期待的那样。 “轻弦,时雨·轻弦,我在这里!” 在见到少女满脸急切的样子,轻弦终于停下来缓慢的走着,疲惫感越发强烈甚至险些晕倒。 不过在踏出某一步时,精神瞬间恢复了过来,那疲惫感瞬间消失,自己向火把一看,果然,一切回到了原点。 而自己,那体内疾风缺失的匮乏感也无影无踪了。 “可恶,你怎么这么久啊,真讨厌~哼!” 说着星瞳撅着嘴巴娇嗔一哼,扭着娇躯走到轻弦身边,双手一攀上他的肩膀。 “呃……” 感受到自己右臂一阵柔软,轻弦一挑眉毛。 “哎呀,怎么啦,时雨?” 星瞳瞪大了彩眸贴近轻弦,樱唇微抿,香舌逃出贝齿的禁锢趴在唇丘之上蠕动着。 重归新生的火炬,焰光之下,那七色双瞳是如此美丽,闪烁着只有雨天那稀有彩虹的美丽颜色。 轻弦呆了一会愣住,星瞳舌头伸出来更加靠近轻弦了。 忽然,轻弦一抖连忙撇开头,说道:“你怎么了,星瞳?” 听着星瞳秀眉一皱,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带着悲伤,说道:“唉?真是无情啊,同床共枕了这么长时间,对人家如此冷漠吗?时雨?” 时雨?怎么? 轻弦的呼吸停了一下,悄悄的错开身脱离星瞳轻轻蹭着自己的娇躯。 看向周围,这里…… 并不是,原点…… 那么身后的是…… 突然之间,从后脑至背脊,再到全身一股寒流传来。 她是?还是它是? 妖魔? 轻弦深吸一口气身体猛然向下一蹲,双脚再向后一蹬跃向前方,如同一只野猫一样四脚着地。 火炬跌落在地,身体一滚,头向后一转,发现那个“星瞳”面带冰冷的阴笑注视着自己。 被欺骗的怒气逐渐生在心底,轻弦站起来默默的拢了一下自己散乱的长发负在背后,看着她说道:“你,是何人?还是,不是人?” 刚才这个“星瞳”并没有攻击自己,她早已经遇见自己会躲避,或是她有信心会在以后的对决中杀死自己吗? “呼,居然被发现了,真是令我恼火啊,怎么,我哪里出问题,你发现我了吗?” “星瞳”并没有回答轻弦的问题,只是烦躁的说着,两只手在两边对着脸颊扇着风。 “切,星瞳不会叫我的名字,而且,你的一言一行,都与她相差甚远,还有,她在哪里?” 轻弦不屑的冷哼,右手拔出背后的黑羽剑,用剑尖指着“星瞳”说道。 “哦,是这样啊,真是个大败笔呀,看来她并没有告诉我全部呢……” “星瞳”小声的嘀咕着什么,随即抬头看向轻弦用妖媚的语气说道:“真是的,人家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啊,你看看,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原点呀。” “所以呢,你的目的为何,还有,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不然那些妖魔,就是你的下场!” 黑羽剑刃在空中一横划出一道疾风,面色变得无比凝重起来,墨眸不时打量着周围。 这里并不是“原点”,自己明明已经走了十多个小时,没有回到“原点”。 但最令人匪夷所思的还是,自己到达这里,身体的疲惫感居然也复原了…… 此处……是哪? 为何与原点相同? 还是自己之前的假设是错误的? “哎呀,可啊不要这么凶悍,人家一定实话实说,时雨不要生气嘛,真是粗鲁死了~” “星瞳”把右手食指放在樱唇之中含住,两只与星瞳一模一样的彩眸眨呀眨,语气撒娇道。 但轻弦觉得无比恶寒,因为他知道,这个“星瞳”是假的,而且,这即便不是妖魔,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停下你那令人恶心的表情,赶快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轻弦面色一冷,几缕青风缓缓飘动于上空,瞬时涌动的疾风便从涌出衣物袖口之中涌出。 “哼哼,即便告诉你又如何……没错,这里不是你的原点,但这里的确是原点,只不过和你的认知不同罢了。” “星瞳”突然一声冷笑,彩眸注视着轻弦变得冰冷。 “不是我认知的原点,什么意思?” 轻弦微微一愣,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我说了,这里是原点,你就站在原点之中,要不然你的身体机能怎么会在击杀那么多怨妖之后遁入一次轮回,重新恢复呢?” 她表现的有些不耐烦,像是丝毫不在意轻弦附着青风的黑羽剑指着她。 “既然这里是原点,那么星瞳在哪里,你又是何人,目的为何?” 轻弦道。 “很简单,眼见为实嘛,你又不瞎,我就是时雨·轻弦一直保护的、同床共枕的,星瞳呀,你难道看不见嘛,至于我的目的,就是想来看看你,到底如何把我的心给搅乱的,要知道,人家为了你,是如此的茶不思饭不想呢,居然还在质疑我是不是我,真是令人伤心,你这个坏家伙,可恶的负心汉,人家不要再理你了!哼~” 越说下去,她的表情就越是妖媚,猩红的香舌不时吐出,眼波流转娇嗔着看着轻弦。 星瞳?…… 第四十二斩 如何拯救你 “星瞳?” 轻弦满脸疑惑的打量着这个自称星瞳的女人。 “怎么啦,你还不认识我啦!” “星瞳”嘴巴一撅撒娇道。 “收回你的谎话!” 瞬闪,轻弦一记横斩向前方斩去。 “哎~呀!” “星瞳”气恼一哼,侧身轻松躲过横斩,剑风削下她的几缕整齐的额发。 轻弦并没有停下进攻,又一步向前,从左向右的落空横斩反向横扫顺着之前的轨迹,“星瞳”同样继续回避。 呼呼的破风声与剑锋在“星瞳”的鼻尖几毫之处一下又一下妄图斩击到她,但她闪避的速度总是快了轻弦半息,每次都以为可以划破她脸颊之时,她却是面带微笑的后退躲避。 “哎–呀~呀!” 因为躲避攻击,吐出的字也是一顿一顿的,“星瞳”如同嘲讽一般的说道:“轻弦,不要再来啊,人家好怕啊,请停下来!” “回答我的问题!” 轻弦说着攻击的速度与身周的疾风更加凌厉起来,面露凶光怒视她。 “回答,回答什么呀!” 她越是这样回答,轻弦就越发恼怒,星瞳的安危让他无比急切,可这个挡路的女人却是如此聒噪,自己完全可以撇下她去寻找原点。 但是这个女人却是说,这里是原点,自己的确到来这里时身体恢复,但此处根本不与自己出发时的环境吻合,而这个女人,也不可能是等待自己的星瞳,或者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女人,是夺舍了星瞳? 还是趁机操控了星瞳? 一想到这里,轻弦手上的剑却是慢了下来,风,也不在那么凌厉了。 闪避着无数次攻击剑斩的“星瞳”似乎是感觉到了这点,眸子眯了起来娇笑出声道:“唔哈哈哈哈,果然啊,想明白之后下不去手吗,说吧,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时雨·轻弦,要知道,喜欢我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啊!” 轻弦再一次剑斩落空便停下继续追逐的脚步,深呼出一口气,向身后回头一看,火把的亮光远了些,再转过头,黑暗中,自己似乎已经看不到她的脸了。 “……现在,离开星瞳的身体,你究竟是谁,不要逼我!” 放下的剑再一次指向黑暗的前方,语气带着轻喘。 “哎呀,这个算是默认嘛,真叫人害羞呢。” 她像是没有听见轻弦话似得,自顾自的双手捧着脸颊扭捏起来。 黑暗中,轻弦仅仅见到她的动作,心底急切不已,气恼的咆哮起来:“给我从她的身体里滚出来,占据别人的身体来做这些动作,不觉得羞耻吗!” 听了轻弦的话,她停下动作,在黑暗中沉默一会,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什么羞耻,这明明应该是我的呀,你真是个傻瓜。” 轻弦眯起眸子呼吸瞬时放缓,他在空气之中似乎感觉到一丝奇怪的异动。 “你,真是个傻……瓜……” 黑暗中,只有她的脸探了出来,双眸的彩色之息在瞳孔中央扩散成雾,她变得没有表情,但轻弦从她的沉静的语气中发觉到一丝危险。 “咻!” 她没入了彩雾之中,突然一声穿破空气的风声响起。 一矢七色光箭朝着轻弦穿刺而来,其势似乎不可挡,轻弦没有去硬接这一道奇怪的光箭,身体向着右下一侧,在左眼余光之中,光箭擦过自己的脸边。 一丝凉意在左脸颊闪过,轻弦继续向左闪避,上跳,下闪,再用黑羽剑打乱那光箭的轨迹,以便继续闪避。 光箭接连不绝的向自己射出,自己就只能向一个兔子一样蹦跳的狼狈躲避。 这光箭的威力不可小觑,自己的黑羽剑被摩擦出火花,每一次用剑锋格挡的光箭时,那极大的力道足以将黑羽弹开,最终也是自己一个踉跄的闪避而已。 对,就这么闪避,但我要看看,你可以如何闪避这些光箭,时雨·轻弦,不要让我失望,如果你只有这些能耐,那么我也不能阻止“她”和“她”把你作为食物了。 我想拯救你! “哈哈,还差一些,还远远没有结束了,继续躲避啊,别让我小看你了,时雨!” “星瞳”也跟着轻弦移动的步伐,一发接着一发的光箭在她身周笼罩的彩雾之中如水面之中波纹处的枪鱼一般猛然射出。 每一道光箭射出便可以短暂的照亮它们经过的轨迹,无数的光箭在星瞳身边射出,也暴露了她在黑暗之中的位置。 这似乎是轻弦躲避格挡最快速的攻击之一,另一个便是烬的子弹了,这种攻击力度却远远没有烬的强大,但数量却是让自己有点吃不消了。 “说,你的目的为何!” 轻弦一次旋斩切割掉光箭,七色消散照亮了一处黑暗,墨发飞舞于身,光芒消散,黑色汉服把他隐藏在黑暗之中,待到下一发光箭才可以看见他的身形。 等到消逝再次显现之时,轻弦与黑羽剑已经出现在“星瞳”的面前了。 “目的?” 一瞬间,轻弦怒视着“星瞳”毫无惊讶的脸喝道。 “呦,就这样啊,你还没有获得胜利呢!” 见到那黑羽剑斩袭来,她咧嘴一笑,彩眸的七色大盛身体变成彩色残影出现在轻弦的身后半空之中。 斩击到一团彩雾的轻弦微微一愣,头向后看去,但在半空之中的“星瞳”嘴角一撇:“唉,真是可惜,看来我没有理由救你了,这种程度,根本不足以成为那个,还是乖乖的成为我们两个的食物吧……” 语气满是叹息与不舍。 “噗嗤!” 轻弦只觉得自己心口一凉,在那疼痛还没到来之前,自己的眼睛向下看去,正好迎上了刚刚穿透自己胸口的光箭之芒。 血液与肋骨的残片,还有碎裂的内脏,它们被七色光芒照亮,自己眼前一花,没有思索过来,就连疼痛也没有到来,便失去了意识。 “星瞳”落下地面,沉默的走到火炬处捡起,回到了轻弦边。 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具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悲叹着说道:“既然是如此,我该如何拯救呢?” 第四十三斩 轮回幻想 “轻弦,轻弦?” 似乎是有人在叫自己啊…… 眼前的是黑暗,自己可以听见别人在叫自己…… 这个是梦吗?是虚幻吗? “轻弦,轻弦……” 缓缓的,眼睛睁开,视线之中,是白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秀美的脸庞,整齐墨发垂下,彩眸流露出一抹微微担忧。 “唔……星瞳?” 轻弦耷拉着眼睛左右看看,这里是枯木之林,扭曲的枯树,龟裂破败的黑暗荒地,被怨气侵蚀的一切。 死气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黑紫色的烟雾空气,以及自己头上树枝挂着的白色缎带…… 自己可以看的非常清楚,枯树表皮上面的纹路,地上龟裂的痕迹,少女身上的轻便白袍,甚至她的每一根秀眉。 因为,这是白昼,这里是白天,这里并不是黑夜,不是那个被黑暗笼罩的枯木之林。 自己躺在了少女的怀中,她看上去也像是刚刚苏醒,彩色瞳孔旁的眼白有些淡淡血丝。 “你没事吧?” 星瞳又晃了晃轻弦,出声询问。 “呃,我没事……” 轻弦挣扎着坐起来,仔细打量着周围。 燃烧到底的火炬与灰烬,自己右手旁的黑羽剑,天空之上斑斑的阳光。 “人形妖魔?” 轻弦一皱眉出声疑惑到,看看,这里是“原点”,这个呢? 这个是星瞳,没有错,她确实是自己认识的星瞳,不是那个妖媚,却和星瞳拥有同样面孔的女人。 坐起来,没有理会身旁的问声,自己要好好的捋一捋。 原点?两个原点。 自己的原点,那个女人的原点。 这里是自己认知的原点? 那么,自己是如何回到这里的呢? 自己似乎被那个女人杀死了? 刺穿自己的心脏,自己的攻击被轻松闪避。 她射出的无数光箭,自己格挡闪避,然后被她击杀? 自己没事?自己没死! 这,都是虚幻吗? “轻弦,轻弦,你发什么呆啊?” 星瞳加大了手上晃动轻弦的力度。 陷入呆滞状态的轻弦猛然一愣,看着星瞳用急切的语气说道:“都发生什么了,我发生什么了,你发生什么了,这几十个小时都发生什么了?”最后几近咆哮。 看着突然癫狂的轻弦,星瞳怔怔出神,用着异常疑惑的神情看了他一会,说道:“发生什么了,我们好像在进入这片枯木之林时昏迷了,醒来便发现自己正倒在了地上。” “……还有呢?” 轻弦微微颤抖一下,紧紧盯住她。 “还有……什么呢?” 被轻弦注视的眼神有些发毛,星瞳回答道。 “……寒意……” 轻弦猛的一个激灵,身体遍布生寒,两只手搂住自己的肩膀,泪水不自觉的充满与眼角聚集着。 感觉头皮发麻,这令人恐惧啊。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虚幻的梦境吗? 本质是那么的虚幻,但自己却是那么的真实。 听觉、视觉、嗅觉、触觉、痛觉,无比真实,自己身临其境了,自己全部都感受到了。 但,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好可怕…… “你怎么了,梦到什么了吗?” 星瞳虽然嘴上这么说的,看着跪下低头的轻弦表情却是那么的平静,甚至……淡淡的阴冷。 “我梦到,我梦到几十个小时,轮回,数次轮回,然后我被杀掉了……” 轻弦转过抬头来看着早已站立起的星瞳,说着忽然觉得那双瞳让他有些可怕恐惧,又低下头颤抖着。 “是谁?” 她的阴冷瞬间放大了无数倍,突然涌现出愤怒来,但那愤怒好像并不是对轻弦的…… “是……我怎么,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了……” 星瞳表情一动,但随即,轻弦却是止住了话语,然后支支吾吾说着不知道。 若有所思的样子,彩眸盯了轻弦的后背一会,脸上悄然无声的笑了一下。 有些诡异,枯木之林,一人跪在地上抱着头,另一个站在他的身边,无声沉默着。 觉得好奇怪,好诡异…… 这会是梦吗? 真实…… “轻弦,我们该继续进发了,化解亡樱者的怨气,不是吗,你可能是做了什么噩梦了,但现在我们在那家伙的地盘上,可别松懈了。” 良久,星瞳出声打破轻弦混乱不堪的思绪,轻弦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星瞳默默的站起来,走过去捡起自己的黑羽剑。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们继续向前吧。” 轻弦微微一笑,似乎是已经恢复了精神了,星瞳也回笑点点头。 两个人,一黑一白的衣服,同样披散而下的长发,左右环顾四周,脚步踏在龟裂的黑紫色地面,经过无数的枯木。 没有人说一句话,都是静默无声,轻弦似乎是觉得自己并不在信任她了。 就是因为那个轮回之夜,但是自己却不知道,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那是如此真实,但自己的死亡却是在那种真实中发生,而自己又在白昼重新获得了意识。 哪个才是现实?哪个才是梦境虚幻? 不过轻弦更加希望眼前的是真实的…… 因为这里是白昼,自己没有被杀死。 仅此而已? 对,仅此而已。 自己似乎不在信任这个性格如此善变的女人了,即便曾经与自己共赴生死…… 但自己是怕了,其实自己是怕了。 自己呢喃着,嘴里在数秒,轻轻蠕动嘴唇,星瞳奇怪的看过来。 “你在说什么?” 疑惑的问道。 轻弦摇摇头没有理睬她,只是继续自顾自的数秒。 看来她并不记得啊,或者并不知道吗? 难道之前的轮回是假的吗? 永恒轮回是自己的幻想吗? 但,自己与她为何会昏迷不醒至天亮? 或者,一切的答案,会在亡樱者嘴里得出吧? 轻弦慢慢的振作起来,目光灼灼,他已经忘了,自己到达这里的最初目的了。 现在他最想做的,便是得到真相。 还有自己斩碎的那些惊骇之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边想着,嘴里的数秒还继续着,或者会回到了原点呢? 这是轻弦目前最担心的事情,不过走了才四个多小时。 就看见了轮回中,没有的东西…… 第四十四斩 通天樱 是樱花树,在众多黑死枯萎的树木簇拥之中无比显眼。 它是唯一带有颜色的,唯一带有原本就该存在的樱花,粉樱在枝头上轻轻摇曳,哪怕轻弦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风动,那樱花也在摇曳。 不时,点点的樱花瓣翩翩起舞于飘落在地的轨迹之中,巨大的樱花树,比起足足有十人环抱还要更加的粗壮,它的枝头顶部仿佛直冲天际与天空相连,向上看时阳光刺眼,根本无法判断这棵树的顶端在哪里,也无法判断它到底有多高,但它是如此壮观。 巨大的樱树,鹤立群鸡一般坐落在这枯木之林的中央,不仅仅是巨大的体积,那原本普普通通的樱花也在这些丑陋扭曲的枯木之中显得美丽非凡。 而两个人也只是在远处看到而已,继续深入,可以见到青砖台阶,巨大的青砖环绕着这棵树建造而成,这本该是神社建筑的台阶,但它却是围绕这颗巨大的诡异,不像话的樱树而成。 这巨大的樱树与这些周围枯死充满怨气的枯树格格不入,但也因为这样,轻弦觉得最可疑的不是这些被怨气侵蚀的枯树。 而是这个唯一没有被怨气侵蚀的巨大樱树。 如果说,自己与星瞳昏迷的地方差不多是进入枯木之林的起点,大约四个小时的时间,这里便是枯木之林的中央了。 此时,轻弦才注意到,现在已经临近正午了。 “轻弦,我们走进一些吧。” 说完,星瞳率先登上了台阶接近那颗樱树,或许是觉得这棵树异常奇怪,彩眸满是警惕与疑问。 轻弦站在原地稍作迟疑,待到她已经走近了樱树,才快步跟了上去。 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树干,星瞳缓缓闭上眼睛,轻弦走过来也摸着树干,不过他并不能感受到什么东西。 不久,星瞳放下手掌,后退几步抬头看着巨樱怔怔出神。 “感觉到什么了吗?” 轻弦放下手,问道。 星瞳没有回答,注视了良久忽然面色一变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连忙走过去拉着轻弦的手往回跑,快速的说道:“这颗樱树,是源头。” “源头?” 就在轻弦出声疑问时,两人身后的樱树开始异动起来。 樱树的台阶中央处,粉色的光芒聚集在一起成为光团,下一刻一具诡异骷髅从虚空显现。 轻弦回头看过去心里猛的一震,因为这具骷髅和那些“梦境”之中的人形妖魔极其相似,还因为,这具骷髅渐渐在粉色光团之中变成了一个穿着粉色和服的成年女人。 同样的盘发,浓浓的婚妆,冰冷的表情,以及不时闪出猩红光芒的粉眸,身周笼罩着粉色残樱,从虚空之中出现,再掉落在脚边的虚空。 或许只是视觉的样子,但轻弦知道那些飘落的残樱有多么恐怖。 而这个女人便是那个怨气的源头……亡樱者? 亡,于樱之者。 “汝等,亦是自投罗网啊,难道死亡对你们来说,是那么渴望的存在吗,近千年时间,人类心中的变化,还真是令我无比的吃惊啊。” 随着淡淡的话语,亡樱者的身形慢慢显现,她的声音变得不再那么稚嫩,样子也不再是之前十几岁的样子。 现在,她是一个年近三十的面孔,但无法从她的脸上看见任何的皱纹。 “因为力量的流逝吗?你也无法再维持那年轻的身体啊,亡樱者,慢慢衰老,可是我们两个不会再给你继续聚集力量的机会了。” 这时,星瞳突然迈前一步痴笑的对着亡樱者说道,表情满是不屑。 亡樱者没有理睬她的话,木履踏在青砖之上,两只手在两旁各抬一下,那些枯木瞬间变为开满樱花的样子。 那片美丽梦幻即为朦胧的樱林又显于众人的视线之中,如此,亡樱者才淡淡向星瞳看去说道:“汝放心好了,你既然进来了,就不必出去了,乖乖成为两个行尸走肉吧,活着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贱命,现在虽然不知你们有何目的到此,但,你们无法离开了,我肯定!” 星瞳听了嘴角一撇,亡樱者的身后开始聚集起来樱花,见到如此,星瞳更是不屑的笑起来了。 “呵呵,被蒙蔽千年,你还是这般愚蠢啊。” 此话一出亡樱者突然面色一变停下,身后的樱花之浪也停止了慢慢扩大的势头,亡樱者问道:“什么意思,说明白!” “近千年时间吗,呵呵,还是这么天真啊,即便你的脸变得衰老,你的心智还是那个悲惨的女孩吗,即便你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你也还是存在于那个令人可笑的谎言之中,你,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知晓过真相,从来都没有,你只是一个可怜的怨恨妖魔,罢了,一直遵循着那个谎言,如果不是我们两个出现在此,你就这么一直在艾欧尼亚的江,就这么一直下去,嘿,虽然听上去还挺不错的,但我啊,却是可怜你呢。” 星瞳双手背负于身后,渡步在轻弦的身边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嘲弄。 不过轻弦可没有想过,她说的化解怨气方法就是这个,激怒这个千年的妖魔吗? 轻弦可以看见,她身后的粉樱狂涌,连同周遭美丽的樱林,那颗如同通向天际的巨樱树也在颤抖,它们枝头的樱花在不断飘落,然后聚集在亡樱者身后涌动着。 “看来,你是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了,我给你十息时间,不说,我就杀死你,把你的血液融入这片枯萎之地,把你皮肉吞噬殆尽,把你的大脑留给那些被怨气侵蚀的野乌鸦,现在,说出来,我保证你可以活着离开,离开,离开……” 虽然亡樱者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轻弦看见了,那已经布满血丝的猩红之瞳,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她的皮肤正在流逝水分,变得枯萎干瘪。 因为此时,她的力量全部聚集在她身后的樱浪之中,她浑身诡异的颤抖着,已经干瘪成骨爪的手指抖动。 她是在抑制自己的杀戮之意,努力掩盖,不让自己与星瞳发觉。 她绝对不会履行她的诺言的,轻弦似乎可以肯定了。 第四十五斩 意料之中 “说,说……说吧,我,呵呵,会履行诺言。” 亡樱者此时干瘪的诡异脸颊根本看不出是任何表情,但轻弦觉得她的脸阴晴不定,一会哭一会笑? 但那张脸给的最多还是恐惧惊骇,那双眼猩红如血,仿佛马上就可以从眼眶之中暴出来。 她已经没有嘴唇可言了,勉强可以称之为口的地方那碎裂布满龟裂纹路的牙齿焦黄无比,皮肤已经没有了水分,或许应该叫做树皮,盘起来的秀发也散落开来变成弯曲干瘪的枯草一般。 那美丽的粉色和服在她这样恐怖外表的衬托下如此之诡异,根本没有一点美感可言,轻弦觉得此时这个怪物要比起那些魍魉妖魔丑陋了无数倍。 她正在用如同老旧木门吱嘎令人牙齿发紧的嗓音呢喃着不明的话语。 比快老死的乌鸦叫声还要难听。 “嘻咦呵呵呵,喀……” 轻弦与星瞳两个人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那快要暴出来的猩红眼球在两个人身体上打量着,在用诡异的轨迹方向转动着。 或许此时星瞳有些后悔了,那秀美的脸也露出一抹恐惧来,但被她很好的掩盖起来,或许不该用那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和她说这些事情。 要知道,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这个家伙也是存在了千年时间的怨鬼妖魔。 轻弦只觉得自己呼吸如此困难,她好像把那诡异之意传到了自己的精神之中,就连熟练无比去抓住黑羽剑柄的动作都无比困难,右手颤抖不已,自己看了看身旁的星瞳秀眉紧皱的样子。 “咕,呃,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前,前辈……” 轻弦可不能等星瞳这个丫头开口了,万一又说出什么激怒这家伙的话来,可就不是那么好玩的了。 亡樱者不光是那恐怖的外表摄人心惧,就那散发的滔天怨气也仿佛在人耳边呢喃着诡异的故事,空气之中充满了黑紫色的怨气,那些被剥离樱花的樱树也变回它们枯萎的样子继续扭曲着,还有那个通天的樱树也因为樱花不断聚集在那个叫做亡樱者的恐怖怪物身后开始慢慢的枯萎起来。 可是,亡樱者已经变得如此之恐怖,可她身后的樱花还是那么粉嫩美丽,可轻弦看见那樱花却是开始心底发寒。 或许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再看那些樱花都会留下一些阴影了吧,而且这阴影的可能,还会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更加严重。 这是肯定的。 “没有,没有关系,乖乖的告诉我,究竟有什么,我被什么谎言蒙蔽了,是我的夫君吗,我的命运如此凄惨,难道千年之前的现实,被这个谎言更加令我恐怖吗……啊啊啊啊!” 说完,亡樱者干枯的手爪攀上她自己的头颅挠抓白发,一会轻弦看见了白色的枯发被她自己成缕成缕的撕扯下来,头皮也在揉搓之中被撕开露出隐约的白色。 似乎是头骨……轻弦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凉,下意识用左手在头顶上抚摸一下。 “我直说吧,你的一切悲惨,都是因为你丈夫,你丈夫才是罪魁祸首,怎么样,你如何感想?” 还没等到轻弦说话,星瞳竟然抢先开口,这一句话不仅仅将亡樱者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就连轻弦也是一副要死的样子呆呆的,看着一脸无畏的星瞳颤抖着嘀咕着:“星瞳,你在胡说什么……呢。” 下意识的话语,因为轻弦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了,星瞳彩眸向他看了一下,嘴角突然一撇。 ……这是自信的微笑吗? 不过轻弦可没有这么想,因为自己和星瞳在上一秒躲过了一道射穿地面的樱浪。 地面被那柔弱樱花组成的一道道如水流般的存在,击打射穿出一道一米多长的直线深坑。 几瓣残樱还卷曲漂浮在上空,没等到轻弦向已经狂怒失去理智的亡樱者扭过头去,下一次更加凌厉的攻击就朝着自己飞来。 “疾风!” 握住右手的黑羽剑,轻弦剑刃从地面划过疾风也随着剑尖甩出,与一道利剑大小的樱刺抗衡,但在还没有接触之前,轻弦感觉到,自己剑锋之上的疾风之力就被那樱刺先至的势能瓦解,不由得面色猛然一变立刻调整剑身成一道斜坡引导樱刺偏离直指自己心窝的轨道,而身体也向右下快速闪避。 “滋……砰!” 先是火花与黑羽剑刃被摩擦的铁音半秒时间轻弦的左脸到来一瞬的劲风,随后左脚边的地面被射穿出一道裂痕。 脚下传来一阵异动,轻弦急忙再次催动身体向高空跃去。 在脚面脱离地表的下一刻,裂痕开始龟裂之纹开始扩散然后坍塌下来。 “花葬!” 此时,那令人兢惧的脸上更加狰狞与阴狠,她漂浮在空中,枯萎的手爪向下一压无数的残樱快速形成一片看起来薄薄的屏障向正在躲避攻击的两人压低而去。 飞跃在半空之中的星瞳双脚带着七色的光束,彩眸从那坍塌的地面下收回,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透明屏障,由无数柔弱的残樱组成,极速的向自己袭来。 这面屏障的面积巨大,就是一张巨大由花瓣组成的大网笼罩着激怒亡樱者的两个人,因为每一片残樱之间都带着缝隙,所以可以透过花瓣看见屏障之后。 “光箭!” 星瞳寻找了一处并不稳定的且樱花之间比其余任何地方都要大的空隙,无数光箭如同翻转临海的海鸟射向那里。 屏障看似漂浮柔弱,但光箭击打接触到那屏障之上,隐隐一层黑紫色的气息在光箭爆炸处闪闪而显,每一次光箭爆炸都会引起光团与黑雾的碰撞。 黑雾看起来如此诡异,但那由于亡樱者情绪的不稳定而不均匀缝隙,虽然这张残樱如网的屏障下落速度如此之快,但还是耐不住如此之多的七色光箭密集打击,那裂缝被撕开一道巨大可以通过一人的口子,星瞳没有动,那道屏障便自动穿过她的身体。 刚刚想要出声嘲讽一下这个用相貌把自己下了一跳的千年老妖,不过突然一愣,眼神向轻弦那边看过去。 “……啧……” 星瞳一咂舌,收回视线摇摇头。 “嘛,这样也好,计算以内了,省事不少!” 第四十六斩 欺骗 “……嘶” 头很疼,这是第一个感觉,随即,动了动欲要起身,发觉全身都是疼的要命。 轻弦坐起来嘴巴长大,眼前的场景让他吃惊,大吃一惊的原因就是他并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什么了。 似乎被亡樱者给击中了,自己躲避了好几次的樱刺,躲过了地面的坍塌,最后回过头还是被对方的那道屏障给接触到了啊。 那道屏障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吗? 摇摇绝对比起全身任何地方都要疼痛的脑袋,感觉更疼了…… 仔细打量身边的一切,自己正躺在地下,掉落到坍塌之中了,黑羽剑还在手里。 地面距离自己似乎有四五米高度的样子,而自己也被坍塌埋掉了半个身子。 赶紧挣扎一下,刚才地面之上传来了战斗的声音,似乎很激烈。 是星瞳和亡樱者? 挣扎中的轻弦第一个就想要排除这个想法,但除了这个可能还有什么呢? 有人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开玩笑,谁会傻到来这个流传恐怖传说的枯木之林? 但也不是不可能。 轻弦把最后被掩埋在石块土堆之中的左腿拔了出来,缓了半刻,身体催动御风剑术,双脚踏出青风跳跃起一米多高的地面断层上,黑羽剑插在土石上,再次发力跃上地面。 “啊啊啊啊,我要杀死你,贱人,贱人,贱人!” 亡樱者的声音越发令人发指,更加沙哑如挠抓着玻璃一般,她满脸狂怒的咆哮着,或许她此时皮肤真的是树皮铺在了头骨之上,干瘪的皮肤随着她的面部表情开始龟裂破露出白色。 她看起来更加狼狈,除了那与她格格不入的粉色和服与娇嫩的粉樱,她看起来更像是披了干瘪树皮的人形妖魔。 而她正在发怒狂啸的对象便是满脸嘲笑身周笼罩七色之芒的星瞳。 彩眸之中的七色大盛,无数的光箭一道又一道在她身体两旁凝结然后射向亡樱者,她身体只在躲避闪跃,而她的攻击全部仰仗那一道道的七色光箭,看起来如此轻松,但不光是提现她们两个人的表情上,而是一道道樱刺花浪与七色光箭对决之中开始处于下风。 ……轻弦心中猛的一震…… 光箭啊……呵呵。 这个,自己貌似见过。 不,肯定见过,这光箭射穿过自己的心脏,而且这光箭的主人,同样是她。 她究竟是谁?她是她吗? 一股隐隐被欺骗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让自己感觉无比烦躁。 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吗? 自己保护她一路上,从最初烬杀了她父亲开始,自己一直在保护她,她也是无比温柔与软弱,但随着时间推移,她越发让自己觉得陌生。 ……或许,一开始她就是装的呢? 这便是她的真实面目,而不是她变了,而是自己看错了,又或者她在欺骗自己? 目的何为? 难道那并不是梦境? 那到底是不是虚幻,自己预见未来了吗? 她的表情似乎何杀死自己的那个“星瞳”如出一辙,光箭,笼罩于身的彩芒,嘴角勾起的嘲讽笑容,那个眯起来的彩眸。 两个人的身形似乎融合在了一起。 不同的只不过她的对手与这白昼而已。 还有,那化解亡樱者怨气的理由也是假的吗? 虽然自己现在并不知道她是何目的,但她肯定在撒谎,这是肯定的,她另有目的。 她一直在利用自己。 真是令人心寒啊,轻弦开启怀疑了她的一切。 从一开始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追捕烬的时候。 她在说出虐待烬话语时,脸上的表情是如此嗜血可怕,自己觉得与那个可怜的女孩格格不入。 但是现在,呵呵,觉得真是和她如此相配。 一个喜怒无常的欺骗者。 “这些还不够,把你的力量全部使出来,你这个命运如此凄惨可笑的女人,千年的时间,你的大脑腐朽干净了吗,还是被那只开眼的恶狗吃掉了,这种智商活该被你的丈夫欺骗,活该你的父亲被女婿和***毒杀,活该在你父亲头七之时被十几个人玷污,活该你还傻傻的守护那个可笑的约定千年,真是令我惋惜啊,多么愚蠢的人,呃不,你现在也不是人了,是一个不人不鬼不该存在的妖魔,是一个如此丑陋,丑陋到让我发指的东西,哈哈!” 躲避闪跃着,星瞳的话语比起那一道道射出的七色光箭还要凌厉恶毒,每一个字都如同尖刀匕首一般插在亡樱者吗脆弱扭曲的心灵之上,还有那脸上做出无比嘲讽嗤笑的表情。 “啊啊啊啊,你去死,我要拆了你的骨头,饮尽你的血液,吞噬你的皮肉!” 亡樱者只会用这种话来反驳嗤笑的星瞳了,不过仍然可以从话语中感觉到那来自千年的,滔天的恨意。 就连站在远处发呆的轻弦也觉得,星瞳的话如此恶毒。 果然,她并不是来化解亡樱者的怨气的。 也不会是单单摧毁亡樱者用恶毒语言刺激她这么简单,她另有所图,不过轻弦并不知道,她到底需要什么。 不过星瞳的下一句话倒是告诉了他答案。 “你的妖刀呢,用你的妖刀来杀死我,如若不然,我亦可以待你毁灭之后取了妖刀。” 听了星瞳的话,发狂之中的亡樱者突然恢复了一点点神智,但还是用猩红暴起的眼球怒视着她恶狠狠的说道:“果然,你们两个另有所图,你们还真是恶毒无比,比魍魉的惊骇之物还有恶毒,比起那野兽魔物还要令人发指!” “切,魍魉魔物,惊骇野兽,没错啊,我可是魔女,比起它们,我确实是要恶毒可恶,但你要知道,或者你应该蹲下撒泡尿看看,现在的你可是比那些东西都要丑上一万倍,而且比起恶毒,你这千年残杀的误入者也不少啊~” 星瞳说着身形一顿,与樱浪在空中激暴对抗的光箭停止射击,见到如此被她用话噎住亡樱者突然诡脸一喜,猛然加大樱浪的攻击。 就在亡樱者以为可以见到这个该死的女人被樱花刺穿之时,那樱刺却是射穿了一道七色光芒。 “现在,把妖刀长尾拿出来吧……” 第四十七斩 樱落 “现在,把你的妖刀长尾交给我吧。” 在亡樱者惊愕的注视下,星瞳踏着虚空出现在她的面前,脸上带着嗤笑,不下百根七色光箭于星瞳身周,箭尖对着亡樱者发出耀眼恍惚的七色之芒。 星瞳整齐划一额发随着她刚刚闪冲过来的惯性向上仰露出洁白的额头,樱唇动了两下。 高空之中的亡樱者似乎没有听见在自己前方的女人在说什么,只是看到星瞳嘴角一撇,那些光箭便穿刺距离不到一米的自己。 “咻咻咻……” 穿刺之音在天空之上不绝于耳,轻弦看着逐渐被七色之光爆炸吞噬的两人,亡樱者与星瞳。 如此凌厉的攻击着实让轻弦震惊,更让轻弦对星瞳不满。 不只是不满,似乎是怨恨,因为那个或者不是真实存在的,自己被星瞳杀死的场景。 但一切都如此吻合,同样的七色光箭,同样的嘲讽嗤笑。 自己感受到了被光箭刺穿的痛觉,虽然只是一瞬之间,但心口被刺穿的痛觉自己不会忘却。 轻弦注视了上空一会落寂的叹口气,默默把黑羽剑收回剑鞘。 ………… 身体无数破败疮口的亡樱者重重跌落在地面发出沉闷的骨裂之音,破口的粉色和服之下便是被光箭爆炸至裂的白骨。 她并没有血液,从被刺穿的肚皮看去,内脏也是干瘪的,亡樱者现在就是一具活着的干尸,而且被拥有无数洞穿伤口的干尸。 天空之上,星瞳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亡樱者狼狈丑陋的样子不屑的笑了一下,缓缓降落在地,凝聚出一道长光箭漂浮在手掌,彩眸迎上了猩红消逝的粉眸。 粉眸还是那样静默美丽,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人形怪物的眼眶之中,晶莹的粉眸像是残樱一样美丽,也让星瞳莫名的愣了零点几秒。 因为这个粉眸的主人,是一个丑陋的怪物…… “嗬……为何,真是令我难以置信啊,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粉眸之中满是惊诧,她被这个秀美的彩眸女孩震惊的无以复加,这力量不该是人类的力量。 “哼,怎么,对我的法术很惊奇吗,丑八怪。” 星瞳脑袋一歪,满头秀发也随动而舞,右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揉捏着空气,那道长光箭七色开始闪耀着如彩虹般美丽梦幻,七色之芒将星瞳笼罩着,亡樱者看的怔怔出神。 她干瘪如树皮的脸颊上流出眼泪,泪珠从干瘪的沟壑划过进入破败伤口的脸骨之中,她突然干嚎起来,无比刺耳的哭声,黑紫色的怨气也弥漫在她的身周。 “天呐,现在的你比起路边被野狗啃食的碎尸还要恶心,收起你那乌鸦不如嗓音,停下!” 星瞳满脸厌恶,左手食指对着仰面朝天的亡樱者嘴巴一划,一道七色光芒一闪而逝,还有她满口焦黄的牙齿。 “啊!” 颤抖着嗓音痛苦的一呼,亡樱者的表情看着星瞳更加兢惧起来,如同星瞳的相貌比她更加恐怖狰狞一万倍。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妖刀长尾?” 亡樱者看着星瞳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妖刀长尾,哼,传说中被狐族妖魔诅咒的妖刀,你认为把秘密隐藏了千年,就无人得知吗,怎么,窃取了妖刀长尾这么长时间的力量,也够了,毕竟不论是做人还是做妖魔,都不要太过贪心吗。” 星瞳一副理所当然样子摇着头说道。 不过在远处没有被两人发现的轻弦却是满心疑惑。 妖刀长尾…… 一柄被狐妖诅咒的刀? 星瞳为的便是这个吗? 千年的秘密,为何星瞳会知道? 还有,亡樱者这些力量,全部都是从妖刀长尾那里获得的? 怨气,这怨气的源头也是妖刀长尾,而不是她? ………… “嗬,你怎么会知道这柄不知名的妖刀,你不可能会知道长尾啊,难道……” 亡樱者刚想要说什么便被满面冰霜的星瞳用光箭逼了回去。 “住嘴,现在说出妖刀的下落,我或许可以让你再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如若不然,你死掉了,我也可以找到长尾,或者会麻烦一些,但相比麻烦来说,我还是比较讨厌丑陋的东西嘴里发出聒噪。” 星瞳感觉到轻弦在远处听着,她没想到这家伙的攻击居然没有将轻弦晕厥的更久,所以既然已经暴露这么多,可不能再暴露出来其他的东西。 毕竟嘛,轻弦对自己还有着大用…… 听了星瞳的话,亡樱者倒是诡异且凄凉的笑了起来,发出刺耳的诡笑声不一会说道:“灭亡又如何,苟延残喘又如何,到头来我还不是悲惨的可笑,这命运啊,真是捉弄人,捉弄我千年啊,那柄让我存在千年的妖刀真是可恶啊,让我继续存在于谎言之中,让我经受了这么久的嘲笑,告诉你也好,它就在后面的那颗樱树之下,存于地面之下,但我要告诫你,它充斥着妖怨之气,期望你们两个会被它吞噬掉,呃哈呵呵呵呵……” 说完,又继续诡异的笑声,两只骨爪颤抖着抠着眼眶之中的粉眸,星瞳觉得她是在自残求死。 不过这样未免太恶心了一些,眼球之中的汁水与血液喷射的老高,星瞳只觉得一阵恶心,右手一甩那长光箭直接射向亡樱者,最终与那尸体一同变为七色光芒消逝不见。 一切都结束了,残留的黑紫色怨气与七色光芒混杂在一起慢慢消散,几瓣樱花慢慢从虚空之上飘落,但这被怨气侵蚀的枯木之林还是那样扭曲诡异,并没有因为亡樱者这个千年的妖魔毁灭而复原,或者陨灭。 看着被光箭刺穿然后随光消散的亡樱者轻弦心中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不论如何,她始终是一个忠贞于夫的女人。 最起码生前是……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现在并不需要在合计这个已经成为了传说的妖魔思索如何了。 自己正在与拥有彩眸注视女孩对视。 与这个欺骗自己许久的女孩对视。 与这个接近自己另有目的的女孩对视。 与这个在环境,或者真实世界中杀死自己的女孩对视。 自己正在和,星瞳对视。 自己曾经如此信任的女孩…… 第四十八斩 虚伪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轻弦述说一个事实。 她在欺骗自己,这欺骗似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隐藏,她在隐藏什么? 利用自己吗? 轻弦很想知道那个有趣且令人匪夷所思的理由究竟为何? 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她的实力足以单挑自己几个,但她一直都在自己面前隐藏、伪装。 对这样的她来说,自己居然会有利用价值? 自己并不会因为应该是成为她的依靠而感到那种庆幸,在自己看来那是无比可笑的。 因为自己正在对这一直以来的欺骗,感到怨恨、不解、好奇,它们在心头滋生。 然后它们变为一种令人心底烦躁的敌意,让自己想要发狂的敌意,对这个女孩的敌意。 注视那双美丽的七色双瞳,并没有再觉得它们向之前那样的美丽了,有的只是彩虹之下的虚伪,谁又会知道,如桥的彩虹之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光景呢? 自己现在的表情已经很可笑吧? 委屈?愤怒?不解? 她却是面无表情,她会面露苦色然后说出祈求的话吗? 但自己并不希望会如此,因为这就是承认她真的在欺骗自己。 还是她会像那个轮回之境那样,脸上带着勾引媚笑然后刺穿自己的心脏? “你是一直以来,都是在隐藏欺骗吗?” 轻弦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是下意识的,因为现在感觉胸口堵得慌,似乎是开口说话很难了。 那是自己的声音,听的出来,沉寂且阴寒。 “我该,如何回答你呢……” 星瞳注视轻弦的彩眸忽然撇向一边,语气颇弱,柔弱的样子丝毫没有在亡樱者面前的耀武扬威,就像是一只老虎突然变成一只小猫一样大的反差。 所以轻弦有些觉得虚伪。 她放缓了语气与声调,她是在愧疚吗? 两道秀眉皱在一起,“川”字之中像是带着担忧,在担忧什么? 忽然觉得,自己的理由质问她更加,更加理直气壮了。 质问她,质问星瞳。 “有什么,你便说啊,你不是拥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吗,轻而易举的毁灭这个怨妖吗,还有你那理由,化解怨气,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你们两个口中说的那柄武器吗!妖刀长尾,是啊,你自己可以找到,你自己可以击败亡樱者,为何还要欺骗我,然后把我给带到这里,你既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又为何没有自己把烬杀死!你还不是一直在欺骗我,枉我一直以来如此对你,现在只觉得自己像恶臭的鸭子一样愚蠢。” 几近咆哮,嗓子有些撕疼,黑羽剑指向面前的少女,自己的右手在抖。 看啊,自己的右手上满是被樱花瓣划破的伤痕,这是她间接赐予的,现在觉得,一点也不值得…… 奇怪,自己有理,为何要在她面前颤抖,努力的稳住自己的右手,但还是因为一时的僵硬,颤抖的幅度更加大了。 颤抖的应该是她,留下眼泪的…… 轻弦用左手默默的在脸上抚摸一下,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什么情况? 抽涕一下,方下黑羽,用左手的衣袖狠狠擦拭着双眼,直到眼皮被摩擦的火烧般刺痛。 “你可以静下来听我说吗……” 星瞳像是不知所措的舔了一下嘴唇,彩眸之中开始极速聚集着泪水,语气颤抖着。 轻弦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心里一紧,看到眼前女孩悲伤的面容,自己有些心疼…… 真是不堪入目啊……自己变了,如此优柔寡断了吗? 眼睛看向自己布满灰尘与破口的黑色汉服,默默聚拢一下凌乱的墨发。 少女在看着低下头整理乱的不成样子、损伤了的墨发,彩膜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彩眸在转动着,然后在发觉轻弦动了一下时又开始聚集泪水。 “轻弦,其实……” ………… 粉樱,随着前者翩翩落下的轨迹再被微风浮动飘落于溪水之面。 就像是把整个秋天缩为短瞬一刻,但它是如此美丽,溪水,下了一阵樱花雨,霎时,蜿蜒曲折包裹着江村的溪水变成一条花径,樱花如地毯铺在了小径的地面,花瓣飘动着散发幽香,花雨还在下着,放眼望去,整个江村都被樱花笼罩覆盖。 但,突然变了,在下一片樱落于水面之时,秋如同一晃而降临在每颗樱树之上,无数的粉色樱花极速的枯萎起来,丧失水分变得褶皱干瘪最后遁入水面。 还未飘落的樱花开始极速死亡,变得枯黄干瘪再飘落覆盖上地面粉色的地毯上,两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并没有之前的美感,有的,只是说不出的诡异。 如同废物垃圾漂泊在河面上,枯萎的樱花把粉色路径覆盖的很严实,枯黄之色于河面于地表。 之前还陶醉在诡异无比的梦幻景色之中,现在却是开始喂这份诡异感到惊骇无比。 “这……发生什么了?” 江村的村民,男女老幼都停下呆呆的站在原地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更加令人惊讶的还在后头,脱离樱花之后的樱树开始枯萎,枝干开始渐渐扭曲着,发出吱嘎的木头断裂声,小溪开始颤抖着,枯萎与粉樱被溪水搅拌,一时,黑黄粉红,柔弱干瘪紊乱的混杂在一起,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恶心感。 地表开始龟裂,草地也开始枯萎,裂痕从最初几道变为均匀与整个江村地面的如同被火焰灼烧之后的荒地。 家禽与牲畜开始惶恐,不安分的狂吼着,挣脱锁链与架子想要逃离这里。 看着周围突然的异动,看着从诡异的桃源之美变为末日之始,一众全部都开始惊慌恐惧起来,孩童与妇女们开始颤抖着哭泣起来,男人们将自己的妻子孩子抱在一起想要安慰他们,老人们跪下向天空祈祷着,还有悉数几个苍老过百的长者面露出恐惧低头叹息。 “魔神长尾……再次降临了。” 江村,好像被这个世界孤立了一样,除了江村的山坡变得像神话中末日前夕那样,周围的一切还是和平常一样…… 平常且美丽。 第四十九斩 接近了 枯萎的巨大樱树,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星瞳右手一甩,身边凝结出的光箭便为芒而逝。 正好可以通过一人,这是向下的通道,轻弦站在星瞳身后注视着那光箭刺穿而成的通道。 就在两人想要通过时,忽然,通道深处散发出一律黑紫色的烟雾般气息,随即一股不可见的妖怨之气飘忽而来。 妖刀……果然,这么强烈的妖气,嗜杀之息。 光是在远处就觉得让人觉得有些兢惧心慌。 “妖刀……长尾,这便是你想要的东西吗?” 轻弦感受着这妖气,眸子看向身前的星瞳出声问道。 “呃,虽然妖气这么重,但身为几经轮回的我,当然可以完美的驾驭啦!” 星瞳回头一笑,语气颇有讨好之意,倒是两个眼睛如桃子般发红的肿了起来,小小鼻尖也泛红。 看了看刚刚在自己怀里大哭一阵子的星瞳,轻弦摇摇头叹息着,不自觉摸了摸被泪水浸湿的胸口,有些潮不怎么得劲。 “哎呀,这是何表情,来,我们进去吧!” 星瞳带着鼻音娇嗔着,走过去拉住轻弦的衣袖,就像是在大庆城的那样子。 看着随着脚步走动而抖动的及腰秀发,轻弦觉得如此熟悉,但现在的心情却是不同于往日。 还没有完全原谅她…… 走近了才发现,这棵树也开始慢慢枯萎扭曲起来,只不过因为它巨大的体型,扭曲枯萎的速度比起其他的植物要慢了许多。 最后一丝光线之中,轻弦看到了星瞳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没入黑暗不到半秒,七色光芒闪烁于她的指尖,她歪了歪头,像是在思索,随即七色之中的青色吞噬了其他的颜色,照亮了这里。 “漂亮吧!” 回头一笑,轻弦拉着脸没有搭理她,星瞳却是不以为然又是对着轻弦一咧嘴笑起来。 得益于星瞳七色光箭的凌厉,这通道周围墙壁被刺穿的很平整,虽然还是黑紫色的,但比起它渐渐扭曲的外表要好了不止一点。 被刺穿的尽头竟然是另一个之前就存在的人造走廊,走廊是向下的,两旁的墙壁从远处看似乎有什么图案。 那强烈的妖气更加浓烈,就像是迎面而来的腥风一样。 轻弦只觉得有些脑袋有点不舒服,但星瞳却是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只不过,她在轻弦面前隐藏着这种感觉罢了。 因为,如果暴露了自己对这妖气的亲切感,这可就不符合自己刚刚和轻弦撒的谎了…… “轻弦,你有没有觉得,这种味道好恶心啊!” 星瞳一捂鼻子回头对轻弦说道,然后换来一句不咸不淡的嗯。 走了不久,走廊,两旁墙壁上竟然是樱花的雕刻,从这里开始有些丑陋但却看得出雕刻者很用心,而这走廊也在这樱树之中掏空的,再继续向前便是七十度的斜坡,上下左右全部都是樱花的图案,而越往后全部都是青砖面,越往后那樱花的图案就越是比之前经过的精美一些。 “这些樱花的作者,便是亡樱者吗?” 轻弦的手抚上了木雕刻印与石砖的交界处,冰凉与干燥的感觉渐深。 “嗯,一千年的时间啊,她的唯一或者就是雕刻这些樱花了吧。” 星瞳的语气有些轻快,因为这是走了快三个小时他说的第一句话。 并不是只有一条长廊,在通过七十度斜坡之后,平坦的地势望去,便是相似的十字分叉口,虽然这里像是迷宫那种感觉,却不是那令人混乱的,只要一条路走到底便会到达尽头。 或是中心,这个地底的中心。 越深入妖气越加沉重浓烈,是那柄叫长尾的妖刀散发出来的妖气,它就像是在欢呼,欢呼千年时间终于有人来光顾这么寂寞阴冷的地底之围。 两个陌生的气息越发靠近,自己就越是兴奋的不得了,其中的一个,自己还可以隐约的感觉到那熟悉感。 是同类吗? 不过作为一柄拥有灵智的武器,被一个理论上勉强算是主人的家伙如同小偷一般窃取自己的力量近千年。 最不能忍受的便是。 居然还对着自己爱答不理的,她就像是一根木头一样,就跟被自己的妖怨之气侵蚀过得那些死木头一样,不语着,只是静静用着那笨拙如猪的手法在地底用从外面获得的青砖镶嵌雕刻着樱花图案。 她不会无聊吗? 千年时间她一直在这么无止无休的做着这些无用无聊之事,而且是用着自己的力量才存活于千年时间。 但无论自己怎么对她开口,她都没有回答过自己一句。 她让刀心里怎么想! 自己可是神器,妖刀长尾,上古时期的小魔神,虽然自己并不怎么出名,也没有那些特别强大到夸张的家伙那么厉害,虽然即便这个世界已经有很少人再知晓自己(其实以前也没多少人知道……),但自己确实可以算的上是神器…… 妖器,应该算是吧。 而且自己还很聪明,还很漂亮啊,即便那个死木头是个女人,生前是个女性,也没有理由不喜欢自己,不搭理自己啊。 真是令刀感到头疼啊,自己可是很善于交谈的,心地也是善良的紧,没有看到我这漆黑的刀锋,亮银的刀身形成巨大且美丽的反差吗? 没有见到我刀柄上那镶嵌的多颗颜色不同的宝石水晶吗? 我这弧度完美的刀身与面条的长度身形,足以证明我自己是一柄不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是上上品的妖刀。 我这环绕与锋利无比刀锋上的足以撕裂一起虚伪正义善良的黑紫色妖怨之气,简直就是完美的存在啊。 虽然那个死木头,愚蠢的女人,只喜欢樱花的女人,无语沉闷的女人却是对自己如此不感冒。 但是,她,这个家伙,理论上是我主人的家伙死掉了,在召唤我妖怨之气的时候被杀死毁灭了。 自己很高兴啊,看吧,这就是不仰仗自己的后果,她曾在最后一刻尝试召唤自己,但被自己拒绝了啊。 这便是你的惩罚,呵呵。 很吃惊,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人可以杀死这个存在于千年的妖魔。 第五十斩 妖刀 而且更加另自己觉得兴奋的是,他们正在向自己走近,特别是其中那个拥有巨大魔力的人。 这久违的亲切感,就像是千年之前闻到过的力量那样,令刀发狂,令刀兴奋,令刀高·潮啊。 真是的,来的如此突然,还送给自己一份大礼。 这即将自由让自己颤抖,这禁锢自己脆弱的锁链很快就会被打碎了。 自己超级期待下一任主人,可一定要是那个拥有强大魔力的人啊,就是她杀死了亡樱者。 感觉得到,她身上还残留着即将渐渐消失的亡樱者身上那难闻的气味。 但自己现在如此希望那味道连同那个救世主一起来到自己身前,拿着自己,把自己从地面拔出来,用自己锐利的刀锋斩碎这些已经生出铁锈的锁链,然后用她轻柔的手掌爱抚自己美丽的身体。 带着自己冲破地底重见天日,去斩碎那些已经看的生厌的樱花树,再把痛苦带给那些软弱且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没有必要存在的东西就不要存在好了,一切都是如此简单,架在脖颈上,举起来,然后黑色刀锋划破颈椎,亮银的刀身带着骨髓与血液把它们溅射到不知道会是青草还是荒芜的地上。 最简单了,没有什么比听到那些痛苦无知的哭喊更加令刀快乐的了。 利器,如果不能带来恐惧、痛苦、死亡还有绝望,那么存在于这个世界又有何意义? 自己的上上上上……已经不知道多少任主人由于太过软弱,只用自己来防身,便被自己毫不留情的干掉了。 我多大了? 知不知道,随便问一个姑娘的年龄,真的很不礼貌啊! 我不需要没有价值,没有杀心,不霸道的主人。 你说什么? 开玩笑,拥有这么强大且阴冷魔力的人,会是一个等闲之辈? 善良? 呃,对不起,我理解的善良就是,断绝他们还在继续的痛苦与绝望。 直接干掉他们,不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善良与仁慈吗? 这是怜悯,最可爱了。 对于散布仁慈与怜悯来说,我可是最在行的,没错啊,我就是这么骄傲。 我有这个资本,你可以质疑,但,你终究会见证这些。 至于自己和亡樱者的契约,一个半吊子的契约而已,我已经在她被毁灭的一瞬间断开魂结与一切的牵连了。 无情!啧啧啧! 平时自己可没有这个能力,这是在她被打成死狗之时我才可以做的,由于这家伙在千年时间使用我这么多的力量,而且还不让我出去杀人,所以现在非常空虚啊。 希望那个新主人可以第一时间带我去散布怜悯。 不说了,他们来了! ………… 这是一个巨大的密室四条出口,自己就站在其中一条,这就像是长廊一样,樱花,除了樱花还是樱花。 面积很大,足有二三百平方的样子,四周与头顶是雕刻满樱花图案的青砖,说实话,那非常的漂亮,但这几个小时的旅程一直看着樱花图案,倒是厌倦的不得了了。 审美疲劳。 这厌倦令人作呕的妖气让轻弦有些喘不过气,皱着眉,低头看去,脚下是无数条锁链,布满了红锈,它们都向着这密室的中央。 星瞳在轻弦低下头时皱起鼻子闻了闻,随即嘴角一撇在轻弦抬头看向她之前。 “这里就是目的地了吧,真是难闻讨厌的味道。” 轻弦的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皱眉说道,倒不是真的存在什么难闻的味道,就是身为凡人的轻弦对这种妖怨之气发出本能的厌恶之感觉而已。 “嗯嗯,就是有点难闻哈。” 星瞳点点头,右手向四周一扫,四周的墙壁都燃烧起青白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密室。 黑雾,这就很好的解释了轻弦为何之前看不到那妖刀的踪迹。 它被黑雾笼罩着,而且脚底密密麻麻的锁链都伸进那团漂浮于密室中心的黑雾之中。 在封锁着那柄叫长尾的妖刀吗? 黑雾与锁链接触处,隐隐出现无形的阵阵波纹,那是不可见的结界。 “似乎是亡樱者封印了这它啊。” 星瞳说着走向前去,脸上带着自信,从和轻弦“坦白”之后,她也就不再隐藏自己那逐渐变得张狂的一面了,也不再装作那样温柔了。 毕竟啊,自己的性格要与自己的实力成正比。 不是吗? 轻弦看着星瞳的背影,整齐的及腰长发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即使她向自己解释了许多。 她经过了许多次轮回,每次轮回之后,人生经过巨大的起落时就会因为刺激从而觉醒自己轮回之前的所有记忆。 并不会直接全部记起来,而是慢慢的,在她父亲被烬杀死时,她的双瞳力量便开始觉醒了。 她的前世是一个杀戮之人,那七色双瞳在艾欧尼亚东部传说之中也是厄运的存在,经历过无数次轮回的她也算是一个“老女人”了,她怕自己会因为这些而厌恶她。 她其实内心恶毒,对烬的伤害她甚至觉得无比欢愉,她其实善于欺骗,她承认了,骗自己说是化解怨气的理由是欺骗,她想要得到妖刀长尾,因为她想获得强大的力量。 “我知道你最终要离开艾欧尼亚,所以你可以送我最后一程吗?到了翘骨山,我们便分别,你离开,我也离开,可以吗?” 以上全部都是她说的,然后自己默认了,就算自己不识破她的骗局,最终的结果也会是这样罢了。 分别…… 这样,似乎是更好了一些,没有煽情与落泪,现在自己对她根本毫无信任一词可言,有的只是漠然而已,和一个熟悉些的路人同行? 而且自己怎么可能会对这个骗子落泪,笑话! 呵呵,虽然说起来觉得有些可笑啊。 翘骨山,一切结束的地方吗?艾欧尼亚中部。 怎么会是有些病态的期待感呢? 矛盾,自己还有淡淡的不舍。 或者是即将离别自己已经渐渐熟悉的生活吧? 不过现在想这些,是否有些多了…… 第五十一斩 即将到来的终结 而且,自己现在必须对她时刻保持警惕! 那个轮回之境是否存在暂且不提,可那刺穿心脏一瞬间的痛苦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绝不会忘却! 而那满是勾引的媚笑妖女,已经渐渐和这个眼前的星瞳身形重叠起来。 很显然,她们就是一个人,不存在真假一说,而她杀死自己,也不会是不可能的。 并不是杞人忧天,这是未雨绸缪。 她就像是从温顺粘人的猫崽变成了在你身边随时会掐断你脖子的狡猾狐狸。 但有有意思的是,猫不会杀死你的原因就是你比他大而已。 如果你家里的猫长得比你更加庞大,那么你就是它的食物。 猫,不会因为你养了它多久,就会爱上你,你始终都是一个铲屎官。 而她,就如同猫一般…… 再说那个诡异的轮回之境,轻弦现在并不确定它是否存在,但自己经历的那几十个小时却是如此真实不可忘却。 它或是为了给自己敲响了那个警钟吗? 不得而知…… 无疑是一阵混乱的思索,轻弦摇摇头回过神看向接近黑雾的星瞳。 走近了,那黑雾突然之间变得极其不稳定恍惚着时大时小并且还在缓慢的消散,背对着轻弦,星瞳彩眸一阵闪烁,嘴角一抹得逞的笑容。 她感觉得到,那黑雾之中的东西在向自己示好,它似乎很激动,它想表明臣服的意味。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妖刀长尾的臣服,但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对方的忠诚什么的。 因为这不可能,妖刀的忠诚? 听起来就是笑话,一个存在几千年的妖魔之物,你会认为它拥有什么忠诚之心可言。 只不过与持有者互利互惠的关系罢了,你利用我,我利用你。 怎么会有任何忠诚呢,忠诚它也不会刺杀自己的前几任主人,在自己击杀亡樱者的那一刻连忙断开魂结锁链了。 妖魔的忠诚?这种东西对于身为无尽轮回的魔女来说,就是一个不怎么冷的笑话。 说出来就是尴尬而已。 不过这些并不能对自己过得妖刀长尾做出什么影响。 近了,它很激动,很期待,自己也是如此,得到它,自己离目标就近了一步。 它也会得到它自己想要的血肉、绝望、怨恨、杀戮,自己的右手在散发着七色之芒接近黑雾,感觉到那无形结界形成的屏障稍微阻挡了自己一下,这是亡樱者设立的,不过没什么用,只是告诉了自己这里有结界而已,毫无停顿的继续接近黑雾。 妖怨之力从指尖传来,随即,冰冷坚硬,那是刀柄,握住了它,用大拇指轻轻抚摸着刀柄上的宝石水晶。 妖刀似乎在颤抖,黑雾瞬间喷薄充斥着整个密室之中,下一刻便消散无踪。 放眼看上去,大约是一米五长的弧形长刀,刀身与刀刃的交接处拥有细细贯通整个刀身的凹槽,两种反差的颜色,刀身闪亮银寒,狭小的刀刃漆黑怖人,刀锋尖儿散发着如燃烧火焰的妖怨之气。 和它的名字一样,长尾,青色刀柄头上镶嵌着的黑色锁链,这黑色锁链可以伸长缩短,可以用它来缠在手臂固定起来。 这是它的尾巴吗?有趣。 “妖刀长尾……” 星瞳嘴角一勾,脸上露出喜悦,看着被自己举到眼前的妖刀呢喃着,并且在对长尾悄悄的传达信息。 彩眸注视着那漆黑的刀刃。 “收敛你的妖怨之气,这是命令!” 少女的声音传达到妖刀意识之中,虽然并不明白是何意,但为了取悦讨好这个新主人,长尾还是麻利的做出了回应。 “是的,我亲爱的主人~,小魔神两月长尾,对最尊敬的主人献上我的臣服。” 这是一个稚嫩的女声,带着激动着颤抖,在这些话从星瞳意识中消失时,这充斥于整个地底的妖怨之气便渐渐消散至无。 两月长尾…… 星瞳扭了扭右手上已经消散黑紫气的妖刀,在空中挥舞几下,响出几声破风之音。 把风也割裂了,如此凌厉啊。 越听越喜欢啊,这锋利度,这趁手的重量。 “呵呵,怎么样,轻弦,它漂亮吗?” 回过头冲着轻弦一乐,晃了晃手上的太刀说道。 轻弦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言语,不过对方还是笑着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轻弦只好撇撇嘴眼睛向别处看去,不情愿的点点头:“很漂亮。” 并不是敷衍,星瞳手上的妖刀确实很漂亮,虽然不想承认,它确实比起自己的黑羽剑好看了不少,一股诡异的华丽,这还是之前它已经消散的妖怨之气带给自己的诡异感,但现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还是,真的像星瞳说的那样,经过轮回的她,可以完全操控那柄妖怨之刃? 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很快,就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好了,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们准备离开吧。” 轻弦用着不咸不淡的语气说着,眼神盯了一会妖刀长尾,总是觉得那柄武器让自己有些不舒服。 “哦……,怎么这样啊……” 星瞳娇嗔的斜了轻弦一眼,语气颇有对他的不满,不过轻弦倒是不以为然,直接扭过头向归来的轨迹走去。 看着轻弦貌似决然的背影,突然心中抽动一下,自己的表情猛的一凝,一股难言的失落感。 很矛盾,自己可真是矛盾…… 既然都如此打算了,却还要在心中做着虚假的优柔寡断吗? 星之魔女? 所以到头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啊。 暂时,也在欺骗自己了呢。 算了,就遵循自己与她的约定吧。 一切终结之日,一切终结之地。 翘骨山…… “或许我该给它弄个刀鞘来使了。” 右手拿着妖刀,左手散发着照明青光,星瞳也就无法再屁颠屁颠跑去扯着轻弦的衣袖了。 “……我倒是害怕,这柄妖魔之器,把刀鞘侵蚀成妖物了。” 沉默片刻,轻弦回过头看着那看起来已经已经和普通武器无异的妖刀说道。 “唉,我说过,我会完美操控它的……” 操控它,分解你…… 第五十二斩 被妖气侵蚀 并没有想象之中,在地底深处获得了绝世凶剑,然后土崩瓦解的坍塌哪种事情。 两个人几乎是沉默着且平安无事走回了地上。 各自心中都不明,对方在想些什么。 但,都满腹狐疑,轻弦只想要快些把星瞳送到翘骨山,然后和她结束一切。 果断一些,比起什么都好。 为了一些理乱的事情,也是害怕一些不明的事情。 具体……真的不敢想,怕是,成为了事实会打击到自己,虽然自己已经被小小的伤了一下。 嗯,是小小的伤害而已。 总会出乎意料的,两个人从樱树之中回到地面,这光景却是天翻地覆。 只能成为荒芜之地了,除了这些千年被妖怨之气感染的枯木之林,就连这方圆之处,全部都变为龟裂的扭曲荒地,但天空还是这么蓝,这么漂亮,远处也是一如既往。 以这片枯木之林为中心,这里就如同被天空大地一同抛弃的扭曲之地,这就是因为妖刀的原因吗? 轻弦下意识的向星瞳手中的长尾看去,后者似乎发觉了什么,有些躲闪的把妖刀向身后悄悄藏着。 不过轻弦并没有发觉而已,在自己略微有些惊奇的注视下,那妖刀长尾变成一道黑紫色的流光遁进星瞳举起的手腕之上,变为一个黑色两月的图案,并没有细看。 星瞳心中默念了咒语下达命令将长尾收回体内,从衣服里找回黑色缎带蒙住彩眸又对轻弦讨好的笑了笑走过去没有任何与最初不同的样子抓着他。 扯着轻弦的衣袖嘴里笑着,轻弦停下脚步略微看了她一会,那美丽带着欺骗的眸子被洁白的缎带蒙蔽住了,突然之间有一个莫名很贱的想法。 如果分别以后,她又会遮挡住彩眸,那么,谁来当她的眼睛呢? 不过刚一想便被自己塞了回去,真是多余的想法,以后大路通天各自走,谁会记得谁? 谁会挡着谁?还不是成为一个回忆之中的片段尔。 她停留在艾欧尼亚,自己去寻找当年的真相。 说不定,或者是肯定,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就算以后会有交集那又如何,发生了这种事情,可自己并不是不可能接受,不能原谅。 只怪一切都太过突然了,所以,也就不想接受了。 当初的那种感觉心理也不会再存在了。 现在呢?就是一起同行不准备再加深感情的同行者。 没有毛病,就是这样子。 “你怎么了?我们走吧?回到江村,然后离开这里。” 星瞳出声打断轻弦的怔怔出神,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气有些落寂,不过轻弦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还是什么的。 “没什么,走吧。” 轻弦摇摇头说道,就这样,一个人领着一个看不见的人从枯木之林走回了江村山坡,一路上,那本应该是碧绿草地,粉嫩樱花的魅力景色已经不复存在了,有的只是枯黄灰暗与诡魅压抑感。 河道溪水被干瘪成渣的樱花瓣填满,青草死亡的地面上龟裂出密纹。 回到了江村,发现这里比起一路上悲惨的景象更甚,可能会是因为这里美丽的事物更多,更多的美丽樱花,环绕的清澈溪水,简陋却温馨的木屋,以及悠哉快乐的人们。 不时会吹起一阵阴风把铺满在龟裂出纹地面上的樱花碎渣吹到天上,还会让人迷了眼睛。 混杂搅拌在一起的干瘪樱花在河道溪水之中晃动着,一阵阵让人觉得恶心的波纹缓缓而起? 无奈、绝望、叹息、哭泣,每个表情都有一部分人把它们挂在脸上,跪着的想要祈求上天众神的怜悯,抱在一切依偎想要获得聚拢在一起的心理安全感,但,他们的更多,还是恐惧,惊慌失措。 恐惧,来源于这未知,不知道为何会变得如此,周围的一切如此骇人。 恐惧,或者这些都是传说之中,亡樱者在作祟呢? 她会杀死我们吗? 为何要如此呢? 现在无论男女老幼,惊愕的表情都注视着轻弦与星瞳,走过去,明知故问:“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呢?” 轻弦看着眼泪于目不知所措的人群说道,他们只是继续看着轻弦没有言语,因为这种灾难,不可说出来,不然亡樱者会不高兴的。 “一定是,定然是那枯木之境内的妖魔亡樱者在发怒啊,这占卜果然不会错误,要不然这个遵守于那枯木之林千年的妖魔会发出如此之大的怒火,来迁怒于我们江村吗?为何,这一切都是因为何事啊……” 一个中年男人说着愤愤不平,但眼神却是很好的出卖了他,轻弦在他的眸子里看见了畏惧与胆怯。 估计现在让已经消散于世的亡樱者站在他的面前,这家伙肯定会吓得尿裤子,而且不止他,还有很多的人都会被亡樱者吓傻。 “对,没错,那个亡樱者这些时间,一定会努力研究破开结界的方法,来残害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乡亲们,要知道,那些妖魔没一个好东西!” 有一个青年男子攥起拳头,眼神看着不再美丽,变得丑陋的家长低沉道。 他在刚刚说了那句“那些妖魔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这句话时,星瞳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右手内腕处黑色两月图案在自己的意识里抖动抗议。 “哼哼哼,这人,主人。这人在污蔑我们啊,快些,快些放我出去砍了他们好不好!” 但这开始愤怒越后越开心激动的语气表达被星瞳无情的拒绝了。 “不可以,这里不行!” 没有解释,也没有什么安慰的意思。 妖刀长尾,似乎又是感觉回到了前几任主人时候啊…… 真是寂寞。 亡樱者……怎么可能。 肯定便是星瞳释放了那个给予亡樱者千年时间力量的妖刀长尾时散发出的妖怨之气。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还或者是,星瞳杀死亡樱者,那家伙的妖怨之气外泄,才造成这般骇人之景象了。 不过,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自己即将会离开。 第五十三斩 妖怨 “大人,你务必解救一下此地啊……” 一名此地最年迈的长者用着颤抖的步伐来到轻弦面前,语气带着无比的恳求。 “解救……” 轻弦重复一句,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消散这些妖怨之气,去修复这扭曲的大地,枯萎的植物。 而且自己的心情一直以来也没有好过。 “大人,除了你们两个,没有人可以去解救这里啊。” 此时,得知轻弦到来的江村长也快步赶来恳求着。 无数男女老少都在注视自己,下意识的看看星瞳,心想为什么都要焦点是我呢? 一看……她根本是蒙着眼睛,他们不看自己,看谁? “拯救,如果我可以的话,定当义不容辞,这是我长者的教诲,我,不会遗忘的。” 如此一来,轻弦也只好答应这无数双眸子的注视了,低下头叹息一声,不过自己却是没有头绪。 一瞬间,就为自己刚才答应的话感到后悔啊。 自己哪里知道化解怨气? 自己又不是阴阳师? 不过那些期待满满注视自己的一双双淳朴的眼神,自己却是有些于心不忍啊。 不过,这妖气外露,却是有自己一半的责任吧,毕竟自己是接受了星瞳的怂恿了,才和她一起去到枯木之林。 经历了无尽轮回,无尽永恒,杀死了无数的惊骇之物。 最终,星瞳葬送了存在于江千年的妖魔,亡樱者。 也是终结了她悲惨的命运,终结了她继续悲惨的命运。 得到了妖刀长尾,自己对那了解几乎为零的武器。 以至于,妖怨之气外泄,自己与星瞳两个人从地底出来时,这里,这江村就是这个样子了。 嗯,这么一想,自己确实是有责任来帮助他们了。 “我,会全力以赴的,请,交给我吧。” 星瞳迎上了每一道视线,点点头,只是稍稍有些迟疑啊说着,不过只有他自己觉得迟疑而已。 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头绪,不是存在千年往上的妖刀吗? 那么肯定应该会有什么灵智存在的吧? 它肯定会知道,如何化解消散这些弥漫着江这个地区的妖怨之气的方法。 自己只需要询问持有者星瞳便可以知道如何做了。 “好,那我们先去准备一下,然后我们前往枯木之林化解怨气。” 轻弦对着众人说道。带着星瞳回到了居住的木屋之中。 目前的轻弦,就好像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所以他走到哪里,这些人就跟到哪里。 最后还是轻弦说了不下五次,才把他们逼退在半路上。 回到了木屋之中停留片刻,轻弦又探出头,第三次确认外面没有人在偷听,轻弦走过去对着星瞳问道:“星瞳,你应该会知道,如何化解这些侵蚀江村的怨气吧?” 星瞳摘下缎带眨眨美丽的彩眸一愣,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 “你,你的那柄妖刀长尾呢?它肯定会有灵智,所以,你问问它,如何化解这些怨气,而且这些个怨气和它身体上的如出一辙,是吧。” 轻弦说着收拾东西背到肩上,“就像你说的,速战速决,快些结束,到了翘骨山,快些结束。” 在星瞳怔住的目光下,轻弦推开门,脚步踏着龟裂大地走出去,留给了少女一个背影。 想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对她无所谓了,因为似乎自己真的不再在意她。 “…………” 这根本就没有给星瞳分说的机会,也没有过问是否可行,看着背影,星瞳秀眉不由得紧皱起来。 出了门,轻弦便看见无数的村民将这个木屋为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在离木屋的一段距离围成一圈,听到门响时便目光齐齐投向这里。 见到自己后背上背了一个包袱,不由得面露惊慌,全部靠过来急切说道:“大,大人是想要离开吗,可,可是您答应过我们啊,答应过我们会帮助我们化解怨气的,您,不可以食言啊。” 面对众多怯怯的质问声,轻弦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别担心,我只是因为时间紧迫而已,现在我们便是去枯木之林。” 但很显然,百分之九十八点人都是狐疑看着收拾好一切的轻弦,开什么玩笑,你都把东西收拾好了,离开我们的视线,谁知道你会不会履行诺言? “……唉,怎么这样啊……” 村民们面面相觑,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轻弦的眼睛,甚至有很多人想要发怒,但随即看了看轻弦背后的黑羽剑却又是缩回头来了。 可以在亡樱者手中逃脱的人打架,我才不要…… “请各位放心吧,我时雨·轻弦说话算话,既然我承认了要帮助你们,就不会食言而肥,现在请大家在此等待,我会让着充斥妖怨的邪恶之气息消散而逝。” 轻弦放声说道,让每个人听的很清楚,这时戴上缎带的星瞳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撞了他一下,估计是不高兴的缘故,当众人看见星瞳时又开口问道:“请问,您要带着您的女伴一起化解怨气吗,这是不是有些冒险啊,更何况那枯木之林的亡樱者如此危险,会不会……” 会不会拖后腿…… 当然最后那句话并没有对着轻弦说出来,只是讪讪的笑着。 轻弦微微歪头看着那个对自己说话的男人投过目光,心想着。 知道枯木之林如此危险,这么多人居然还想着让我去送死吗…… 但嘴上却说:“并不会,因为消散怨气,还需要仰仗她呢,她拥有可以净化这种怨气的魔法能力,所以,必须要带着她,还有,她不是我的女伴,只不过是同行的人而已。” 轻弦说完,众人都点点头,算是默认,说了一堆大人保重啊,大人小心啊之类的话送走了两个人。 看着两人的背影,村长默默的走到那名长者身前悄悄的说道:“长者,为何您会肯定,他们一定可以消散这怨气?” 长者神秘一叹,悄悄的回答他:“因为,我在那个女孩身上,感受到了……比起这弥漫天际更加浓烈的妖怨之气。” 第五十四斩 枯木逢春 没有什么,会比与一个,你不想同行的人一起同行这种事情更加糟糕的。 轻弦就是这样,明明自己渐渐开始对她产生厌恶,但她还是乐此不疲的过来拉拉扯扯,总是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讲道理,轻弦真的很讨厌这样。 不要脸? 或者可以这么说星瞳了。轻弦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皮这么厚。 明明说过,只是像普通的路人一样同行而已,现在却是这般,自己讨厌的不是她的做法,而是欺骗,她现在的表现,也在某一方面说明,她对自己说的话也是欺骗而已。 总觉得,总会有一种,被她耍的团团转呢? 自己并不是矫情,而是已经厌倦了。 这种被蒙蔽真相事实的感觉真令自己不爽。 她的一言一行,现在自己听过后,都要陷入一阵分析之中,当然最终得出的结论也只是半信半疑,并不会因为她的无端示好,自己就会原谅她。 需要原则。 在江村,和自己设想的一点也没错,那柄妖刀确实存在着灵智。 一柄拥有自我思想的妖邪之刃啊…… 枯木之林,再次到达这里,妖气已经成雾,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地底裂痕,龟裂之纹中涌出。 太阳也无法穿透这些浓雾,这里就如同弱化版的黑夜一般。 即便星瞳并不愿意的样子,但还是乖乖照着自己的要求做了,召唤出妖刀长尾,举在头顶吸收着妖怨之气。 自己的注视下,四周浓雾般的妖怨之气缓缓的经过自己身边,被吸收到那妖刀柄中几颗宝石之中。 周围妖气渐渐消散,而远处的妖气继续回到它们原来的地方。 长尾刀之中,那妖刀长尾就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自己可以看见星瞳头顶隐约的黑色如洞穴的气体,无数邪灵的声音似乎在那其中彻响在耳边,那种气息让自己本能的感到抗拒。 也是,妖刀配魔女,或者她真的可以操控这柄武器。 又或者……带着它一起为非作歹? 不过轻弦并不认为,少女会无聊到这种地步,做这些无用的事情,经过数次轮回,渐渐复苏的几世记忆,应该是看淡了人世间才对吧? 应该会有,她一直想做的事情,这么多次轮回以来,一直的目标呢? 很好的驾驭妖刀,然后获得强大的力量。 无数妖气从自己耳边掠过,它们仿佛在自己耳边述说着一件又一件古老的悲冤之事,虽然是好像,但自己真的可以感受到这气息传来的不满。 少女手中武器,就像是一个容器的存在,容纳这些妖气,如果这些妖气外泄,就会侵蚀那些无辜的存在。 比如那些惊骇之物,就是妖气间接滋生的产物,还有已经死亡的亡樱者。 它们的出现,也只会对世间造成困扰而已,但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是绝对的。 半个小时,轻弦觉得腿有些酸了,自己默默找了一处没有被妖气侵蚀太严重的角落做了下来。 而星瞳的表情早已经是皱着眉毛不耐烦,从她隐隐颤抖的右臂可以看出来,她很累了。 向自己投过来求助的目光,白袍在黑紫色的妖气之中很是显眼,撅着樱唇,不知道在娇嗔着什么,彩膜透着可怜巴巴,整齐的额发被掠过的妖气悄悄撩动几下,那黑色的及腰秀发有些让自己分不清是妖气还是头发。 “如果你觉得累……可以换左手,停下来注意一会,都可以。” 轻弦交叉起手掌放覆盖在嘴上,眼神淡漠的回视星瞳,靠在树下,语气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缓缓说出来。 “…………” 原本看见轻弦缓缓张口时,谄媚一笑,随即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已经勾起的嘴角垂了下来,瞪住彩眸盯着轻弦。 并没有躲闪,或是示弱的意思,轻弦和她对视,眼神炯炯,都看着对方的眸子。 七色与墨色,也想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两个人离得有十多米,轻弦靠着树,妖气被树挡住没有掠过他只是从树木的两旁穿过接近星瞳,然后被吸收进长尾之中。 这样看的更清楚,星瞳默默放下右手,换了左手来提着妖刀,撇开视线,砸吧砸吧嘴。 后悔啊,后悔怎么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身份,本以为亡樱者攻击他的力度可以让他多睡一会,但是,亡樱者却是掉链子了,就是让他昏迷了几分钟而已。 其实,也应该怪自己,自己直接干掉亡樱者不就好了,非要留那个丑八怪妖魔几分钟的性命来询问妖刀的下落,说到底自己还是懒罢了,自己明明可以感受到妖刀的气息,然后再进去地底获得它。 事情被自己整得好复杂啊…… 现在轻弦倒是记恨上自己,很奇怪,现在又对自己保持着一种不可闻的警惕之心,真是敏感。 不过,警惕确实是对的,自己会杀死他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但也很快了。 就在翘骨山,和那只狐狸一起,如果以自己现在的力量,估计到了翘骨山,狐狸会把自己干掉,独吞了轻弦的力量。 看来要好好的与这柄妖刀长尾磨合磨合了,争取获得妖刀的力量,先干掉那只狐狸,然后一切都好说了。 原本自己还挺怜悯他的,但是现在啊,啧,自己虚假维持平衡关系被自己的疏忽打破了,而这家伙又是这么较真矫情的人。 自己便没有必要留他了,不需要留给他仅存的那一点点力量,直接让他遁入轮回吧。 星瞳撇过视线的一瞬间想了许多,也隐隐做出了决定。 当然,这么多的想法与决定也不可能在一瞬间给轻弦表现出端倪了:“嗨呀,你怎么这么残忍呢,人家的手,好酸啊,腿也在发抖哎。” 彩眸一立,娇嗔着瞥了轻弦一眼,然后闭上了嘴继续加大力度吸收妖气。 轻弦不必理会星瞳,因为自己认为,她是装的,让自己同行或者是对方出于面子之类的,才让自己跟着同行吧,毕竟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令对方可图的东西啊。 黑羽剑? 她的妖刀长尾,可比黑羽剑不知道强大到哪里去了。 第五十五斩 重见天日 那是什么? 自己的人? 轻弦可不觉得,自己的魅力可以让一个经历轮回的魔女爱上自己。 只不过做了一些在最初的她眼中看起来不得了的事情罢了,到了现在的她,自己做的事情她反手就可以很轻松的完成。 她甚至并不需要自己,她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根本不需要自己再陪伴她了。 而且,她的轮回记忆复苏之后,整个人也慢慢变得善于欺骗,现在,她变得冷血。 错了,并不是变得,她正在回归她从前的一切。 魔女。 于此同时…… “长者……果然啊,您说的没错。” 欢呼雀跃的众人之后,角落之中。 村长摸摸胡子对着身边比他老的几十岁的老长者惊叹道,脸上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 现在,天空之上可以看见那黑紫色妖气组成的浓雾以有规律的轨迹向着枯木之林的方向飞去,现在这里的妖气已经消散了一半,那些被侵蚀的植物也稍微有些缓过来了,除了枯黄的溪水以及光秃秃的樱树,一切都开始恢复它们原本的样子。 村民们都互相笑着欢呼着,这样一来,这末日一般的场景开始慢慢逝去了,他们担心亡樱者发怒杀人的事情也会忘却。 看来是,并不会发生。 “看啊,那些妖怨之气已经开始消耗了,很快就会完全逝去,村子安全了,多亏了那个大人啊,真是太好了。” “不会是别的,肯定是那个年轻人击败了亡樱者,那这如末日一般的场景,这黑紫色的怨气才消散的,真是厉害啊。” “怎么会,即使那个黑衣男子再强,那也不会击败亡樱者这个存在千年的妖物,而且这些怨气也不是那亡樱者发出的,肯定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了,然后那个失明女孩用魔法净化了而已。” 众人面露喜色,互相说着各自的看法。 而一旁德高望重的两个人却是另一番话语:“我,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妖气消散的如此凌厉迅速啊,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长者看着天空就像是即将下雨的云层极速涌动一样的黑紫色妖气,说道。 “那,他们到底是如何化解怨气?” 村长也注视着天空,看了看周围正渐渐回复的植物,对着长者问道。 “我,在那个少女的身上感受得到,比这些还要浓烈的妖气,甚至摄人心寒,而很可疑的便是,在今天之前,这怨气弥漫之前,少女却没有这种气息。” 皱着眉,长者缓缓的说道,眼神向村长看去,一点点的惊慌。 “那,难道,难道,那个女孩是妖魔?” 村长觉得背脊有些凉,长者的眼神也带给他一丝恐惧。 “并不会排除这种可能,但我的想法还是更倾向于,这两个那天偷偷奔去枯木之林的人,在枯木之林,放出来了什么东西。” 长者浑浊的眼睛看着众气相聚的方向叹气道。 “他们是真的去了枯木之林吗?那里可是亡樱者存在的区域,不会吧,他们竟然还出来了。” 村长本以为,那天两个偷偷摸摸的身形,是去月光下浪漫的情侣呢,但他并不想怎么承认,他们两个释放了什么东西。 如果是比亡樱者更加恐怖邪恶的生物呢? 会不会危机江村的安危? 不敢想象啊…… “这些,不得而知,不论是,那女孩是那妖魔,还是他们两个人释放出妖怨之物,这些并不重要,只要他们可以化解这妖怨,就可以了,只要他们可以很快离开,就可以了。” 消散而去,尽管太阳并没有被遮蔽,众人还是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豁然开朗的空气,并不再让人的心里生出阴闷烦躁,美丽再次占领江村,尽管这种美丽透着一种病态与阴沉,但比起之前的几个小时,就如同地狱直升人间了。 太阳照射植物,但那几个小时的妖气弥漫还是给它们带来了伤害,一时半会的并不会复原如初,淡淡的黑斑存在于顽强没有掉落的叶子上,龟裂的地面也努力的修补裂纹。 但它们还是留下了曾经妖气施虐过的痕迹。 所以,它已经称不上是天堂了…… 虽然,没有回复曾经那样的景色,但江村之人还是心满意足了。 只要平安就好,妖气消散,那种种杞人忧天的猜忌与胡思乱想也便停止。 所有人都盼望着那两个年轻人的归来,然后为他们欢呼,为了他们带来的“平安”欢呼。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是这样的…… “所以,他们离开,是最好的结果,不再接近江村,那个可能是妖魔的女孩,那个黑衣的长发男子,就跟着这漫天开始消散的妖怨之气一样,永远不再光顾这里了……” 长者看着即使妖气褪去还是被伤害侵蚀了的江村无奈道。 ………… 妖刀长尾掉落在荒地之上,最后一丝妖怨之气旋转几下,翩翩钻进宝石之中,这酸麻的双臂直直的放在身体两侧,轻轻的动一动,就像是无数的虫子在骨缝中蠕动,不过是有些舒服的。 星瞳表情呆滞,动作悲壮的跪下去,然后又侧脸向地面撅着似乎,整个人变成三角形,嘴里颤抖着撒气道:“啊,呼,终于好了,酸死了酸死了,我的胳膊啊,我的腿也疼死了,我走不动了,需要有人来抱我才可以起来。” 叫了了出来,感觉这种用语言宣泄自己疲惫感的方式还不错,不过等了一会,那头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你是答应是拒绝啊。 “哎呀哎呀,我快不行了,有人来扶我一下吗,扶我起来啊,我需要帮助。” 星瞳说完张开嘴巴,看向轻弦…… 怎么是闭着眼睛的? 你睡着了?有没有搞错,我都累成这个样子了。 睡着的却是你啊…… “时雨……轻弦!” 星瞳耍性子的语气喊了一声,轻弦便睁开眼睛看着她。 “怎么了?” 说着轻弦望向天空,没有一丝黑紫色阴霾啊,天空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就连枯木之林都显得有些生机勃勃…… 累坏了吗? 墨眸一看,星瞳已经闭上了彩膜,趴在了地上,额发聚拢在下,露出光滑的额头,鼻息轻柔。 白袍上许多大块的泥土污垢,秀美的脸上也弄的跟花猫一样。 太阳的光线照射在魔女的侧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影。 很美…… 第五十六斩 山脚下的城市 虽然她看来比较不错,很强大,很又诱惑力的力量魔法,但我总是觉得她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啊。 邪恶,她根本不够邪恶啊,而且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隐藏美丽的眼睛呢,真是令我匪夷所思哎。 缩头缩尾可不是一个强者,美丽的强者,该做的事情啊。 从她握住自己的右手可以感觉到,那源源不断的属于黑暗的魔力流淌在她的全身上下啊。 诡异莫测,变化多端的暗性魔力,并不是那些自称正义之人那种另自己作呕的垃圾味道。 足以击败亡樱者的魔力,这便是可以驾驭自己的证明,自己可以感受到那魔力不止一股。 很强势…… 自己对于这个如同从天而降的惊喜主人,有很多的疑问。 为什么她要遮蔽住那双全身上下魔力聚集最多的彩色眸子呢? 为什么别人质疑她,她却不会动手干掉那个冒犯她的人呢? 还有,自己最最最在意的事情,那个看起来死板无比的男人,是她的恋人吗? 为什么她要热脸贴冷屁股,明明那个人对她的感觉很冷啊,她却总是对他笑着,不论那个男人怎么用冷眼相待,她还是笑嘻嘻的? 真是一个神秘的主人啊,让自己如此好奇,如果她可以亲口跟自己说说这些有趣的问题该多好啊。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如果真的向自己解答这些事情,那么自己现在对这些好奇,不就没有意思了吗? 正所谓,一柄合格的妖刀,对任何事情都要保持着好奇心。 所以,我想自己探究这些问题疑点的答案,最好的方式就是偷偷渗透进主人的记忆里…… 嘿嘿,我怎么可能有别的意思呢,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我才不会因为发觉这个女人,呃不,主人获得我的理由不是杀戮才干掉她呢。 我是一柄忠诚的妖刀,一切都是如此简单啊,我的忠诚,日月可鉴啊,拒绝污蔑。 …… 可真是无聊啊,没有血液骨髓的日子。 不过,现在存在于主人体内正移动着的生活可比在地底待着好的不知哪里去了。 主人和那个死板的男人,还有我魔神两月长尾,正在前往地点,呃,翘骨山。 或者啊,自己应该做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让两个人更加有趣呢? 放心,我不会被发现的! ………… 在十几天之前已经离开了江村,并没有回去和村民们道别之类的事情。 在星瞳累趴下休息一下之后,自己就带着有些不情愿的星瞳离开了。 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也不会发生什么。 也就是,自己冷着脸,星瞳笑嘻嘻的凑上来找瘪吃而已。 经过了许多城镇与村落,也算是小小的散心旅行了一下吧,不需要为钱币什么的发愁,侦查团长留给自己的钱还有侦查团高级证明让自己在哪里都畅通无阻。 其实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在江村就觉得,会觉得的很尴尬,这一路到达翘骨山会是很尴尬的旅程。 但真的开始行程却是和自己想的不同,并没有想象之间的尴尬。 自己的漠然…… 或许是,她的这种反常过于病态的热情让自己有些飘? 尽管不想承认,她的这种方式让自己觉得自满,自己并不想要这种“自认为”…… 翘骨山下的骨城。 比起大庆城,这里繁华了不止一个档次啊,简直就是豪华的震惊。 如果轻弦的目的地是这里,估计都会认为这里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镇了,不过实际上,骨城也确实是艾欧尼亚的名城,这里是东部第一城,也是侦查团东部的第一据点,拥有着从外国商人建立于艾欧尼亚为数不多的商人行会。 但艾欧尼亚的繁华,也仅限于一种等级而已,却是无法和瓦罗兰大陆中心的那些强国比拟,一种对于世外桃源的繁华,对于孤立于海洋上,岛国的繁华。 或者这些外国人的到来,让艾欧尼亚那种古老的感觉消散了一些…… 因为当年诺克萨斯入侵战争的缘故,艾欧尼亚派遣使者到提亚马特战争学院,加入了英雄联盟,所以开始大量的外国人踏入到这片古老国家的领土之上。 和大庆城相同的一点是,同样两座城市都是由山的名字来命名的,而骨城就存在于翘骨山的山脚之处。 它就像是一个东部的补给站,把外国商人与隐修者一起送到艾欧尼亚东部大庆山之后的无人区,修炼,或是寻找贸易的地点。 对于骨城来说,它的交通线四通八达,没有什么会比源源不断前来的人类更加能让一个城市发展的方法更好。 东部唯一的大城市、相当于东部的补给站、比其他的大城市更加靠近首都,这三个特点便让骨城的发展越发繁荣。 甚至骨城的势头正在隐隐超过首都,取代首都成为艾欧尼亚最繁华的城市。 东方式建筑遍布于街道两旁,白昼之时喧哗灌耳,木制阁楼上挂着的红色灯笼随风轻轻摇曳,只不过在宽大街道人群口中发出的喧哗让它失去了存在感,那边的风月之地处,美丽妖艳的姑娘们抛出自己的手帕对着路过的男子路人勾着嘴唇发出媚笑。 商贩们互相对比着同行们声音的分贝,然后斟酌着下一次自己的声音能否刚好盖过他们一些,并且努力与其他行人的喧哗之音抗衡,这里有许多轻弦没有见过、闻所未闻的东西。 而比起这些,那些瓦罗兰大陆中央国家的人们,开了许多风格与艾欧尼亚迥异的店面,许多洋裙的裁缝店,很多人外国人聚集且传来酒香的酒馆,还有那个比起它对面的风月之地更加暴露骚媚的妓·院,妓娼们穿着地束胸裙,把胸前勒的快要爆了出来,金发碧眼,红唇饱满,身材丰腴,扇子在胸前轻轻扇着。 无疑,这些看起来并不应该出现在艾欧尼亚的景象却是成为了繁华之中最显眼的焦点。 嗯,骨城,翘骨山脚下。 我感觉到,那死狐狸精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呢,肯定是那贪婪的狐眼,在看着身边的轻弦。 嗯……又近了,一步…… 第五十七斩 不要抛弃我 不过轻弦并不是来旅游的, 比起大庆城更加繁荣的街道,更加富有的人群,更加美丽的景色,与更加昂贵的物价。 轻弦觉得这里很有意思,但他相信自己并不会迷失在这繁华的尘世之中,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自己呢。 不知道是不是初次到了这个陌生城市的原因,自己总是觉得有奇怪诡异的感觉呢? 不过,这也只是感觉而已……对吗? 如果是人少一些还好,但如潮水一般的人群很快就淹没了自己,这里是骨城的城门入口,身穿汉、和服、长袍的本国商人与那些服装特异的外国商人,还有神秘莫测的隐修者。 身边的是自己现在厌恶着的星瞳,但她将那彩眸遮盖住无法开放视线,所以自己无奈,只能主动的抓住对方的手,拉着她一起向前走。 很软、很滑,自己在接触她第一根手指时,她抖了一下,自己感受到了。 是因为吃惊自己抓住她了吗? 还是意料到了,但自己主动抓着她? 总之,好像很久没有牵过她的手了,虽然并不想承认,这种感觉真的挺不错的,在着密密麻麻且陌生无比的人群之中,抓着着滑嫩的玉手向前走着,会有一种隐约的安心感。 没有娇嗔撒娇的话语,也没有动作,自己甚至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视线的她,也没有表情,就这么乖乖的跟着自己的脚步向前,缩着肩膀,因为她被别人撞了几下,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有些怀念了,当初在大庆城的时候…… 没什么了,不过总是如此短暂的,自己和她相识的时间也是如此短暂。 短暂的可怜,却是如胶似漆的恋人一样。 短暂的可怜,却是和同行的陌生人一样。 自己和她,应该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吗? 短暂,但善变,一切的发展也是那么快啊。 “抓住我,别被别人撞倒了。” 自己压低了声音,想装作那种无情绪波动的感觉到,但无论怎么努力语气还是透着一种关切的感觉。 说完,或者觉得,有些尴尬……仅限于自己的想法。 “嗯……” 出奇的,从进入骨城开始,她倒是没有像一路上那么妖媚的凑在自己身前不时一句撒娇,现在她乖巧的点点头。 被遮蔽住视线的她或者在黑暗之中有一种恐惧感吧? 自己似乎觉得,让她的视线消失,然后自己拉着她一起走着这样很好,领导她,而她也乖乖的听自己的话。 这样不会有被她欺骗时,听着她娇嗔撒娇时那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轻弦思索了一会,低头自嘲一哼,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啊。 “哎呀……” 星瞳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的稳住身形,又被身旁经过的人撞了一下,向后仰去。 轻弦感觉已经抓着手的人在晃动,连忙下意识的转身一拉,把险些摔倒的星瞳拉到怀里。 ……空气似乎凝固了,两个人的喘息与心跳声被无限放大直至如震耳欲聋一般。 怀中娇躯似乎猛的抖了一下,而自己的心脏也在那一瞬间一跳。 似乎是两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叫尴尬的状态中,轻弦的手抱的更紧了,而星瞳也努力的向他怀中钻着,秀美的脸庞蹭着他的前胸,整齐的额发凌乱无比。 无数的不经意撞着轻弦,因为撞击,轻弦身体微微晃动着,星瞳也随着轻弦扭动,身体的柔软透过衣物传达到轻弦的身体上。 良久,这波人群才渐渐散去,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逐渐被拉开,就像此时的轻弦与星瞳一样,人潮退去两个不自觉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轻弦不知道,自己在抱住星瞳时,脸上的是什么表情,但现在他只想做出一副冰冷的表情,然后带给怀中女孩冰冷的话语,让她紧紧抓着自己后背的双手放下。 尝试着,轻弦试着推开星瞳,但被紧紧抓住然后向自己怀里靠着,嘴里发出极其不愿意呜呜声抗拒着轻弦的推搡。 此时比起之前稀疏了不止一点的人们都看向他们,即便已经加大了力度开放的艾欧尼亚,但古老的思想还是存在于土生土长的艾欧尼亚人心中。 所以这种在瓦罗兰大陆任何地方都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情侣”动作在他们眼里可就是稀奇的不得了。 还有那些来自国外的人,看着两个艾欧尼亚人相拥在一起也是好奇的笑着与身旁同伴说着什么。 轻弦注意到了周围的目光与好奇,在匆忙的扫了一眼那些停留打量自己与星瞳的视线之后便加大了推搡星瞳的力度。 并不想就这么暴露,暴露于世人的眼中,自己正在抱着星瞳,自己也不想承认。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啊? 这明明是下意识,并不想抱着这个女人的。 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停留好奇玩味的目光? 可星瞳把脸深深埋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两只手抓住他的腰间,无论怎么样,就是不松手。 “你在干什么呢?快点放开啊?” 轻弦轻轻皱着眉头,略微装作冰冷的语气在星瞳耳边响起,这次星瞳倒是开了口,只不过是让轻弦讨厌的词语与句子罢了,“不要不要不要啊,你别离开我,这里,这里明明离翘骨山那么近了,但我居然开始慌了,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我突然感觉自己离不开你了,你就这么抱着我好不好,别推开我,你明明答应过我,不离开我,不留下我一个人,但是你为何现在陪同我一,一路的目的,就是要和我分别,冰凉刺心的抛弃我啊,你明明说过让我相信你的,你为什么要骗我,现在要离开我呢……” 她似乎是哭了? 自己停止了抓着她双肩推离她的动作,轻轻耸动的肩膀与抽涕说明她现在正在哭泣。 所有的人,无论是带着猎奇心理,还是祝福、嫉妒、唏嘘的人们都凝固住自己的表情,看着他们认为突然变了味的两个人,相拥在道路中央的恋人? 不过,轻弦并不在意周围所有人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 这些似乎与他自己无关呵。 悄悄地,悄悄地,他脸上略微有些冰冷的表情变得有些凶恶…… 第五十八斩 爆发 我怎么,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是不是还在这里履行着她自己口中的,那另自己作呕的欺骗? 这一直压抑,并没有在江村发泄完的情绪在一瞬间如同火山爆发之前积蓄将要达到的瓶颈。 自己一直在压抑自己的一切想法、疑问、怨恨,但自己在忍住,忍到翘骨山,忍到和她分别,就这么随着时间散去,因为自己并不在想和她再拥有什么让自己觉得可笑的瓜葛了。 对于自己来说,和她在一起似乎成为了一件很累的事情,很让自己困扰的事情。 但为了自己当初下意识的点头许诺,答应了,答应她陪她最后一程,前往翘骨山,然后分别,大陆通天各自走。 这些话,你却说了出来? 明明应该,应该是我问你吧? 应该是,一直被欺骗的时雨·轻弦,去问那个自称为魔女的欺骗者星瞳吧? 明明是,一直付出的男人,去问那个一直索取的女孩吧? 一切都反了呢? 心里积压愁困的应该是自己,不是你,你却用着我自己的台词来质问我自己。 搞得就像,我亏欠你什么了似得,搞得就向是你为了我父亲被贯穿了肩膀似得。 搞得就像是,你在一路上照顾我似得,搞得就像是你为了我在凄凉的夜晚悄悄守夜似得。 信任? 我信任你了,你用我对你的信任,无防备,来欺骗我? 这,就是在欺负我啊? 欺负我傻? 承认,对你做了这么一些略微是有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虽然,你也只是欺骗我,没有做出什么背叛我的事情。 有些觉得自己一厢情愿了? 但我就是这么愤怒,就是这么对你产生自己都不敢承认的这么大的怨气。 你无法弥补我,我也尝试过把它最小化。 不过很巧合,在它就快要在某些方面随着到达骨城消散时,你又很好的把它勾了出来。 我现在,有些恨你了…… 想杀死你……哪怕只有一点。 ………… 轻弦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凶恶与冰冷,霎时间,所有注意到他一瞬间变化的脸,觉得有些摄人心寒。 有些恐怖呢…… “你都在胡说一些什么狗屁东西,星瞳啊!” 这是轻弦从离开江村时第一次喊出星瞳的名字,也是从开始到现在第一次对她如此凶狠的咆哮,更是轻弦自己都惊讶的,粗暴的动作把她推到了地上。 少女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那些无力无助的跌落在地上,撞击青砖传出的声音让周围渐渐聚集的很多人牙齿发紧。 星瞳之觉得天旋地转一样,屁股一阵麻痹之后是传达到小腹的闷痛。 “呜呜呜……” 眼泪从她的缎带下方留下来,也开始渐渐打湿了缎带浸出两处水渍,看起来就是她嘴里那个可怜的,被欺骗被抛弃的女孩。 轻弦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了,不过这心情只存在了半秒便被接下来脱口而出的愤怒宣泄扼杀殆尽。 “你说的这么多话,就是在指责我时雨·轻弦吗,你个无耻的欺骗者,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质疑我,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你打破了,这个潜在的约定,我是相信你了,可你呢,一直都隐瞒事情的真相,如果我没有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你是不是还要继续隐瞒啊,现在居然来质问我,还舔脸在大街上哭泣,你有脸吗!” 看着自己右手食指在颤抖着,嘴里也因为癫狂而喷出了唾沫星,这一大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再加上恶毒的辱骂,但绝对没有污蔑,下一刻,让自己的心脏如同突然被抽空一般舒爽无比。 似乎就是不存在那默默围观的人们,轻弦怒视着轻轻抽涕的女孩,尽管她并不能直视他的眼睛,但轻弦觉得看着她跌落在肮脏的青砖哭泣时,自己心里一阵阵报复的快感,即便她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但这种让自己欣喜若狂的病态快感还是传达到四肢百骸。 良久,众人也只是看看而已,并不会见义勇为,或是开口劝说什么。 他们可不想激怒这个身后背着一柄长剑,穿着黑色汉服,扎着马尾的男子,因为那隐约弥漫几丝的青风让他们感受到了那愤怒之中的凌厉。 良久,轻弦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星瞳,而星瞳的眼泪已经将缎带彻底打湿,轻轻抽涕。 “你,为何不再语?是没话了吗?愧疚了吗,后悔了吗?说话啊,我现在倒是想听听你那些令人作呕的欺骗,现在怎么了,你的骗术如此高明,现在不该语塞的。” 或许是因为之前那狂怒咆哮的喧哗,这次轻弦低沉平静的话语却是有些沉寂的可怕。 比起那之前的暴怒还要冷,直让人如同遁入冰窖一样刺骨。 星瞳还是沉默不语,还在抽涕着,蒙住她彩眸的缎带被浸湿,也不知她现在是否停止了哭泣,只是轻轻抽涕? 片刻,或者是围观的人群觉得这出闹剧不会再有什么新变化了,渐渐离去稀少。 这时,轻弦猛的回过神来。 看着这离去人群轻弦不由得轻轻皱起眉头,不过也罢,既然这么都已经这样了,不必要在意了。 见星瞳还是抽涕,穿着自己送给她的白裙子也因为刚才跌落在地布满了灰尘,秀发因为蹭着自己的胸膛变得凌乱不堪,看起来是如此的可怜。 当然这是在外人眼里而已,自己看在眼里却是如此可笑与讽刺。 不屑的摇摇头,自己向着她走过去,哪怕只有这短短的几步也让自己的内心如此病态的快乐,希望自己的距离在和她更远一些,自己踏出的脚步让她的心脏震动,灵魂轻摆,如同在阁楼上的灯笼随风摇曳。 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也抬头想要直视自己的双眸吗? 不过缎带阻挡了她的视线,她试图抬手去解开它,轻弦一伸手挡住了她按在了缎带上,入手一阵潮湿,轻轻一压泪水被挤了出来。 她真的哭了吗? 这可真是…… 太棒了啊…… 第五十九斩 失态 轻弦按压住她略微有些冰凉的手,阻止她解开缎带的动作。 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沉默一会平静的说道:“潮了,很难受……” “别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了,等一会儿吧。” 轻弦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回答她。 星瞳默默的放下手,搓了搓食指与拇指上残留的水渍,轻弦也放开手主动的拉起她,开始少女竟然有些想要躲闪的意思,但速度缓慢。 抓住了她的两根手指借力的拉起来,轻弦知道她看不见自己,歪着头视线停留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忽然笑了。 那笑容有些诡异,还带着些许残忍,轻弦不明白,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会是自己做出来的。 有些反常啊,自己的做法想法似乎比起以前来说反常了许多…… 不过管他呢,这么随心所欲的感觉,可真是不错。 又拉上她在一接触就抖了一下的手掌,转过头带着她向骨城更加深处的街道又去,又像是之前的那样,只不过两个人心中所思索的又不同了。 轻弦悄悄地用左手在脸上擦了一下,因为潮湿,有些难受…… 继续向前,这繁华的街道对自己的吸引力更加大了,比起之前自己对她咆哮时,更加让自己在意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这里看起来如此的美丽,这喧哗在自己的耳朵里也像是悦耳音乐一样动听,热闹非凡,不自觉的,脸上居然带着笑容了。 角落之中,轻弦靠在胡同口双手抱胸,可能是因为黑羽剑硌着后背,扭动一下身躯调整一下,视线向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除了他探出在外的靴子尖儿,整个人都被建筑物的阴影覆盖着,黑漆漆的暗影把墨瞳模糊的更加黑暗,就像是他已经如同融在墙壁上的马尾一样。 星瞳在角落的最深处解开缎带,眼泪与灰尘变成浑水停留在她的眼袋上,用衣服的袖子擦了擦,袖子的灰尘让她花了脸,但她并没有看见,这时轻弦正好转过头来看见她满脸灰尘的样子还要去蒙住眸子。 走了过去,星瞳注视着他,七色瞳孔之外的眼白布满了哭泣造成的血丝。 眼神像是无辜,看着自己,像是不解,手缓缓的伸了过去,彩眸一直跟着轻弦的右手,直到被轻轻擦拭着脸颊。 转而盯着轻弦不解的说道:“怎么……?” “呵,看看你,这么脏,就跟花猫一样。” 轻弦淡然一笑手上的动作更加轻缓,此时的少女狼狈模样让他很想笑,嘲讽这个女人。 这可笑的容貌比起之前她威风的杀死亡樱者时更加让自己乐意看到。 肮脏、呆滞、失态…… “可……” “没什么可是的啊,我们不是朋友吗,同行到最后一段路的,朋友啊,互相信任,互相尊重对吗?” 在星瞳开口的第一刻,轻弦就打断了那弱弱的语气,嘲讽她。 说完,星瞳任由那手掌在她已经被擦拭的白皙脸颊上继续揉搓的动作,七色双瞳撇向别处轻轻喘息并且沉默着。 “看啊,多漂亮啊。” 轻弦低垂着眼睛双手捧起少女的脸颊轻轻笑着,说道。 “那么接下来呢?” “什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该怎么做?” “很简单,休息一晚上,然后明天就动身去翘骨山。” “我觉得我很累,一晚上可能回复不过来,两个晚上可以吗?” “…………” 沉默起来,轻弦微微皱眉盯着她一会迟疑的点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也就是多忍受你几十个小时而已,我时雨·轻弦无所谓啊。” 看着轻弦带着嘲讽笑容的脸,星瞳一抿嘴想要说着什么,但随即轻轻摇摇头,再回过神来,轻弦已经自顾自向胡同外走去,这时她才开口:“和我在一起如此让你困扰吗,就这么厌恶。” 说完,轻弦又走了几步停下来,停留一秒的时间转过头去说道:“好啊,你要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这么耐心的和你说话了,说的不错,我的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另外别跟我再讨论关于从现在开始之前的任何事,只字不提,懂吗?” 把侧脸留给她,视线从额发的缝隙中可以看见,无法判断她是何表情,总之自己现在被染上阴影的侧脸肯定是灰暗的,自己被墨发遮盖的右眼也可定是模糊的。 轻弦话罢,转过头整理一下自己的长马尾不再理她,星瞳一抬眉无奈,戴上缎带跟了上去扯着他的一点点衣袖,努力的不过多接触他。 走出去,轻弦穿过拥挤的人群找到一间旅店,走了进去。 “我要在这里住下。” 说着,轻弦眸子在这处新奇的建筑物之内打量着,这里并不是艾欧尼亚本地的客栈,而是外国人建造的风格与迥异艾欧尼亚的异国风情。 这里非常吸引人的眼球,无论是在外面大理石地板上两旁的小青树,还是在这大厅的红色地毯、金边的沙发、油亮的红木门,每间房门当中的墙壁上都挂着风景油画,墙壁与铺着红毯的地板交界处是由金色镶嵌,大厅之中摆了许多红木桌与椅子供那些前来住店的人们休息享受饮品,美丽的兔女郎们端着托盘游离穿梭在那些笑嘻嘻毛手毛脚的大汉之中,可脸上还要带着娇嗔的笑容。 来自瓦罗兰大陆中央的艺术品摆在几处显眼的角落衬托出这里的奢华,那些艾欧尼亚人从来没有见过稀奇古怪的植物、钟摆、服装也是如此新奇。 在红木桌上的艾欧尼亚人居多,但那些外国人也不在少数,他们可以获得比起这里本地人更加贴心的服务,就像是在瓦罗兰中心那样。 推开门,尽管轻弦与星瞳的人种服装不是值得注意的,但两人俊美的长相,以及同样的长马尾,还有轻弦身后的黑羽剑却让两个所有休息他的人停住了转移的视线。 “嘿朋友,看,那好像是艾欧尼亚的隐修者啊。” “好年轻的样子,诺克萨斯入侵战争这些家伙的表现可是那么的可怕啊。” …… “天哪,真是漂亮的女孩。” “……朋友,别惹事。” 第六十斩 艾欧尼亚的逃犯 最值得休息的还是轻弦身后看起来柔弱可怜的星瞳,在德玛西亚就听闻艾欧尼亚盛产温柔体贴的女人。 看起来的确是这样,每一步的幅度都是那么短小,还需要努力加快跟着前方的脚步,每一步都会让整齐乌亮的秀发轻轻颤抖,而那个由于“失明”带着的纯白色缎带没有让一种“这是个低人一等的残疾人”感觉,而和那个德玛西亚式白色长裙一样带着纯洁的美感,失去光明的她就如同失去翅膀的天使那般令人怜惜让人想要好好拉到怀里轻柔的抚慰她。 轻翘起的鼻梁将缎带下方撑起一点点黑暗的缝隙,很想从下方看一看,这个美丽的天使是否真的被拔除了纯白之翼,那微微张起的樱唇像是在述说呢喃着她视线之中黑暗的无助。 多么令人爱怜啊,可那个拥有这个女孩的男人却是一副即将要奔丧的表情,完全不苟言笑,步子迈的那么大,不知道身后的天使在努力无助跟着你吗? 一个不懂得怜惜的人,就算外表那样华丽,内心还是丑陋的。 “我就知道,这片被世界孤立的国土上,这里的人类也是野蛮啊,特别是这些男人,真是令我火大啊。” 一个棕色碎发的德玛西亚人蓝色眸子盯着那对进入旅馆的人说道,抚摸着下巴淡淡的胡茬语气不爽。 “我的朋友,别惹事,这里是神秘的东方,艾欧尼亚,可不是德玛西亚街区的酒馆,更不是诺克萨斯的地下黑市,收敛一些。” 看着自己这位英俊的朋友,西罗特捏了捏自己的鹰钩鼻舔舔嘴唇劝说着,他可不想这个从德玛西亚一直陪同自己来到这个岛国的好朋友被看起来像隐修者的家伙,因为一个漂亮的瞎子干掉。 “唉,真是可惜啊,这个世界上让我惋惜的事情总是那么多,真是一个美得像天使的艾欧尼亚姑娘,怎么就生在艾欧尼亚了呢,知道吗西罗特,如果她是一个德玛西亚人的话,估计我就不会用几年时间一同来到艾欧尼亚探险来了,估计几年时间,我的儿子都可以满地跑了。” 奥森耸耸肩喝了一口啤酒,摇头叹息着,就像是情场失意的浪子那样落寂。 西罗特一挑眉毛手肘搭在红木桌上屁股下的木桶晃了晃,看着这个好朋友阴阳怪气的说道:“知道吗,德玛西亚剑术大师的儿子奥森先生,现在你的这些意·淫真的是无用的啊,抬头看看,那美丽的姑娘正跟在谁的身后,看到了吗。” 抬起手指了指正在挑选房间的轻弦,待到奥森用着不屑的眼神看过去继续说着:“是跟那个看起来像妹子,像鸭子的男人身后,而且你也不要小看人家啊,看到那把剑了吗,我怀疑他可能是一个隐修者。” “切,隐修者。” 奥森远远斜了一眼带着星瞳的轻弦登上楼梯,嘴里砸吧砸吧看向挖苦自己的小胖子西罗特说道:“除了我父亲,我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呢,隐修者,隐修者,你一路上总是这几句话,是你害怕了吧。” “我怎么可能害怕呢,一路上经历这么多生死存亡的西罗特怎么会害怕,在德莱文的行刑场,我连眼睛的没眨一下。” 拿着啤酒杯子一饮而尽,西罗特拍拍自己的小肚腩斜了奥森一眼。 “你当时是没有眨眼,只不过你把眼睛捂住了。” 奥森同样瞟了他一眼说道。 “怎么,很喜欢吗?” 看着对方蓝色眸子还不时的向着楼梯口扫去,西罗特问道。 “当然了,很喜欢,非常喜欢。”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奥森又叫了两杯啤酒推给西罗特一杯,回答道。 “呵,呵呵呵,白痴,你喜欢也只能看着了!” 西罗特欠揍的样子竖一下中指对着奥森,后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过了一会,两人杯中的啤酒下去一半,虽然旅馆大厅像是酒馆一样,但却并不喧哗,可这略微有些安静给奥森带来一点沉闷的感觉,皱着眉头与西罗特寻找着话题:“胖子,听说了吗,最近艾欧尼亚首都又出事了。” “哦嗯,通缉犯烬,跑了呗,这么大的新闻,当然会听说了。” 西罗特耸耸肩回答道。 “听说那货半边身子不都没了吗,这都能跑,真是奇迹啊。” 晃着棕发,奥森感叹道。 “呃,是个小强,不过是别人帮了他吧,估计这次,艾欧尼亚又变得有趣了吧。” 西罗特说着突然打了一个酒嗝。 “tm的,真臭,你真恶心。” 奥森一脸恶寒用脚踢着西罗特屁股下面的木桶,奈何对方的吨位并远了一点点距离。 “别踢,白痴,你这个野蛮人,这里有很多人呢!” “去死,你这只恶心的猪,让我作呕!” 两个人互相对喷了一会,吸引了一会他们身旁艾欧尼亚、德玛西亚、皮尔特沃夫人的视线,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或者是觉得丢人,然后乖乖的做了回去。 奥森拄着下巴,无语的沉思着,眼神向周围胡乱的扫去。 “胖子,我们从家里逃了出来,跨越了差不多快整个大陆了,可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用手怼了怼西罗特的肚腩迎来的是对方同样迷糊的话语:“这个……我也没想过啊。” “那,你现在想明白了吗?” 凑过去,两双蓝色眸子对视了一会,西罗特呆滞的眨眨眼说道:“我减掉了80斤肉?” “……算,算是吧……真是不求上进的垃圾。” 奥森被面前这个目前150斤的小胖子弄的语塞,随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天哪,那你想明白了吗,你的目的,真是该死!” “切,我能像你一样啊?我刚才就想明白了。” 奥森一脸嘚瑟的晃了晃脑袋说道。 “哼,什么目的?” “把那个姑娘带到德玛西亚去,让她为我与我的家族生下一个继承人!” 拿出自己家族代表贵族的徽章,奥森在西罗特面前晃了晃。 “……着实有趣,呵呵呵。” 第六十一斩 城夜 果然一切都和客栈不一样啊,很大的屋子,白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副和外面走廊差不多的油画,只不过这里的主题是一些外国*******巨大的床,坐上去可以将屁股陷进去,地毯是绒毛的,门口可以更换在室内的鞋子,一根金色的衣架,两旁的金色波浪挂着黑色汉服,看起来和这德玛西亚风格一点也不搭,衣架让有一个全身镜,这个东西轻弦倒是第一次看见过,很好奇的照了好久。 装饰物并不多,一座半身雕像,轻弦不认识雕刻的是谁。 不知名的植物插在巨大的白色金纹花瓶之中,绿色修长的叶子从有些潮湿的黑色土面上延伸至一人的高度,被众多绿色的拥护,巨大的鲜红色花朵绽放在白色墙壁为背景的房间之中,看起来在整个房间里是最夺目的。 黄昏的余光让房间有些灰暗,点燃了几根蜡烛,得益于白色的墙壁,烛光更加明亮, 轻弦看过去,放开彩眸的背对着他的星瞳静静坐在大床上一处角落,看起来显得那床更大,她更娇小,七色双瞳直视她的前方,整个人没有一点动静。 在自己出去的几个小时之前就是这个动作,到现在没有变动过吗? 走过去,轻弦把在城中买的食物放在床头旁边的桌子上,蛋糕。 “休息吧,黑色不早了,等你回复过来,我们就去翘骨山。” 说完轻弦爬到床上最边的位置躺下闭上了眼睛。 星瞳扭头看了一眼,看见轻弦已经盖上被子轻轻喘息起来,被放开的马尾摊开在白枕头上。 坐在床边,拿起蛋糕咬了下去,这种食物还是第一次吃到,就像第一次来到这种风格的旅店一样。 和轻弦相同,她也对这里,德玛西亚式旅店感兴趣,或者说好奇,通俗来说,这种格调在瓦罗兰大陆大部分都非常盛行,虽然是皮尔特沃夫人加以改进了这里,而第一次在艾欧尼亚建设这种格调的建筑却是德玛西亚人,所以普遍的艾欧尼亚人都说,德玛西亚式建筑,德玛西亚式风格。 蛋奶与小麦的香味在嘴里融化,味觉尝试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味道,而现在她的心情也是急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只死狐狸去哪里了? 一会要找一个机会和她碰面啊。 她肯定在这附近,自己感受到了那股骚味。 真是迫不及待…… 想着,星瞳又悄悄回头看向那个不知睡没睡着的食物,一个放养的食物。 决定了在深夜去和阿狸,星瞳又开始下一个思索的阶段。 最近,变得真是奇怪啊,不论是我,还是他。 都变得如此奇怪,我们的情绪怎么像是两极反转一样,天翻地覆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凌厉恶毒? 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软弱犯贱? 无论怎么说,今天自己的行为可真是丢脸,丢脸丢到让自己发指了。 虽说如此,但自己的确可以忍受啊。 很快就结束了,最多三天,一切都会结束。 不管是因为什么让这个不长的旅程变得有些颠倒,但唯一不会改变的就是目的,就快达到了。 星瞳也无法表达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从大庆城力量觉醒时开始制定的计划,即将得逞的狂喜? 对于那只九尾妖狐想要分一杯羹的怨念不满? 还是对这个一直以来真心帮助自己感到一丝丝对立面的不公平? 又或者是对长久以来和他在一起生活的习惯即将打破而感到不舍? 但这心情只不过是小小的一方面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要把目的达成。 星瞳爬上了床,两个人之间留着巨大缝隙和似乎这床的体积一般巨大了。 不过星瞳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远远比起这选的多得多。 心的距离? 自嘲一笑,哼,自己可是没有心可言。 星瞳的头枕在枕头上,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在几个小时之后确定了轻弦真的已经睡着之后,悄然无声的离开了房间。 深夜,大厅里静悄悄的,蜡烛的光线也不是很亮,只有几个旅店之中守夜人坐在门口打着瞌睡。 星瞳眯着彩眸穿过这些视线迷离头脑昏沉的人们。 月光照射在早已经空旷无人的宽大街道上,凄凉嵌入青砖与青砖之间的缝隙之中,由魔法制造而成的路灯稀疏遍布于两旁发出幽暗的亮光,一袭白裙因为星瞳有些急促的步伐后摆飘扬着,裙摆袖口的蕾丝花边顺着动作变为波浪晃动起来。 纯白与纯白接触,黑暗与黑暗相融,只有那一双七色双瞳在转动打量周围寻找着什么,凉鞋踏在青砖上,发出青砖从来没有发出过的声音。 鞋底与石头撞击着,双瞳彩芒如烟雾缭绕一般附着于眼眶处,在这寂静的街道临近角落处,用听觉与视觉吸引狐狸的到来。 星瞳走在一处店铺下,身体靠着路灯,木制的路灯杆子并不是很凉,抬头饶有兴趣的看看那幽幽白芒,这是魔法光团存在于可以开启的密封玻璃盒中,魔法球可以维持大约一周左右,每过一周便有魔法师来施展填补魔法球流失的魔力。 四盏路灯照亮了这个十字路口,木制的路标在路中央,四周的魔法路灯把这路边照射的通彻,影子也延伸到四个方向。 再看看整个街道的格局,虽然全部都是东方式建筑,但艾欧尼亚这些包括骨城大城市都已经开始向着科技之国皮尔特沃夫参照学习,其实整个大陆都在学习皮尔特沃夫那些先进于他们的东西,从点滴开始。 “这么长时间,人类的魔力还是这么孱弱,孱弱的可怜,哼哼呵呵。” 片刻之间,一阵幽幽妖媚的女声带着浪笑从北方的街角传来,隐约的黑暗中,红色妖娆的身段慢慢走过来,经,路灯,妖艳一现,过路灯,诡惑降临。 星瞳此时正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看着路标,一听到那个让她有些讨厌的声音便秀眉一皱,彩眸视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第六十二斩 平静 “慢了点,我都等你到不耐烦了,阿狸。” 说着,星瞳转过身发现这妖精还是那么美得不像话,摄魂夺魄的妖媚。 “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是在见见我老朋友的时候,整理一下仪容仪表,万一被美丽的你笑话了,可就不好办咯。” 阿狸慢慢走进,又是亮光照射在她的妖媚脸庞上,美的耀眼,她并没有开放狐尾与狐耳,现在她看起来就是一位美得不像话的女人而已,而不是那个祸国殃民的九尾妖狐。 不过星瞳相信,这妖媚致命的程度,却丝毫不减,令她感到讨厌。 仪容?哼! 很快就会成为,遗容了。 “真是骚的不像话。” 星瞳面对着走近的阿狸,一只手抚摸着她暴露出来的***轻笑着说道。 “唉,还好啦,只不过一想到就要吃好吃了,兴奋而已,你摸摸,我·下面·都湿·了啊……” 琥珀眸子突然变得迷离,撅着红唇向和她差不多高的星瞳靠去,并抓着她的一只手伸向她的裙·底,再一阵的揉搓着。 两个人都佯装着常常见面好朋友闺蜜一般,但事实两个人心里都各打着对方所不知道的算盘。 “我今天啊,可是看见了。” 阿狸放开星瞳,一转身迈着盈盈的步伐,踏在这寂寥无人的十字路口中,背对着星瞳九条巨大的纯白色尾巴把她的背后挡的严严实实。 “看见……什么了?” 看着对方纯白色尾巴簇拥的一点黑蓝色秀发说道,并且抬起刚刚被迫深入对方裙·底的右手,在鼻子下闻了闻,那温热滑溜的透明粘液带有一股让自己身体燥热无比。 狐狸骚味,真是恶心…… 狠狠在轻弦送给她的白裙子上擦拭几下,留下一小块水渍。 “你哭了哦,真是狼狈至极啊,星之魔女,无尽轮回,你要清楚哎,即便你的记忆与力量并没有完全恢复,可是,可是你连魔女的尊严都没有了吗,你可是艾欧尼亚民间传说之中的骇人存在啊,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哭泣的那么狼狈,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唉,日风渐下是不是。” 阿狸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另一只手掌上,摇头晃脑的样子,让狐耳一下又一下晃动着,就像是在细数星瞳的罪行一般,只不过语气是那么轻浮。 切!果然的,这个混蛋从我们进入翘骨山地区开始就一直在监视我们。 混蛋!杂碎!畜生!狗! 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就要疯了一般。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丑态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要疯了一般。 只要一想到自己在时雨·轻弦的恶毒嘲讽之中变的更加狼狈,就要疯了一般。 只要一想到已经如此狼狈丢脸的自己被这只狐狸精看在眼里,就要疯了一般。 很想现在就抽出妖刀割下她的头颅,拆开她的骨架,但自己很好的掩饰了冲动与杀意。 这要得益于自己体内可以吸收这类负面气息的妖刀长尾。 自己现在并不是害怕这只死狐狸,而是自己又比现场干掉她更好的计划。 “切,只不过是,是演戏而已,表演你懂吗,既然计划已经以那种方式开始了,就要做戏做得全套,不要留下任何的瑕疵,到了翘骨山一切都会结束。” 星瞳停顿一下,用着不屑的语气说道,眼神盯着阿狸的后背。 “说的很好,果然是人类的那种不要脸,呃不,虚伪,虚伪的感觉,我们的星之魔女居然已经融入到人类社会这么的深了啊,研究了这么多知识,嗯,真是佩服啊。” 一脸好厉害的样子,只不过阿狸双手背后弓腰撅屁股转身时那嗤笑的表情在悄悄嘲讽星瞳而已。 “哼……与,与其我们两个在此说这些根本无用的寒暄还不如说说后天,怎么做?” 已经不想再看见那嘲弄的表情,这些天已经看过很多的星瞳摆摆手说道。 “后天?” “对,后天。” 琥珀眸子睁大一下,立起身来,胸前一晃,吃着食指嘴里发出“唔……”的思索着。 “后天哦,后天你就把他带到翘骨山来吧,最好是带到角落里,那样方便我们分食那家伙,也可以避免不太可能但一定会麻烦的麻烦,当然你也可以等我先出手,总之你就走就对了。” 说完一拍手,阿狸小嘴一咧看向星瞳眨眨眼。 “嗯……可以,不过我们两个人,可以来明确一下,怎么分?” 对方话罢,星瞳的彩眸悄然一闪,嘴上压低声音,像是在试探的说道。 “哦哦,真是一个让人尴尬的问题,你说吧,你要怎么分。” 点点头,阿狸鼻子皱了一下做出很困扰的表情,然后就把事情推给了星瞳。 “整件事情,我的出力最多,我占大头,七。” 星瞳理所当然看着阿狸说道。 “唔,你看看,这魔法路灯的白色光芒真的好漂亮哎,特别是在寂寥无人的夜晚街道上,照亮了黑暗,还可以与月光抗衡。” 像是没有听见,阿狸伸出手,指向星瞳身后的路灯,如同小女孩一样怯生生的语气。 切!星瞳的嘴脸抽了抽,随即说道:“很好啊,我六。” 阿狸撅着嘴巴摇摇头伸出七根手指,说道:“人家,人家要七。” “好啊,好啊,给你七,我只要三。” 星瞳佯装出一副叹气的样子,点点头说道。 “嗯,你真好……” 在这之后并没有任何事,两个人不久便背对着离开了,月光与魔法路灯将她们的背影拉的扭曲起来。 就像是她们在讨论如何分享一个即将被她们杀死的人,一样扭曲。 只不过,这两份扭曲比这被搅乱的影子更加诡异,而且它并不可见。 星瞳嘴角带着笑意,七色双瞳之中满是危险与自信,但她永远不会看见,在她刚刚转身的一刹那,阿狸也在笑着…… ……………… “呕……!” 在旅馆外的一处角落,奥森捂着肚子在地上呕吐着啤酒。 “嘿,我就跟你说过,别喝那么多,现在好了吧,真是白痴。” 西罗特拍着对方的后背嘴里埋怨着。 “呃,可恶,居然吐了,真是丢脸啊。” 奥森用袖子狠狠擦了一下嘴角,眼神无意间向旁边的一处角落扫去。 魔法灯光之下,那个被他誉为天使的女孩出现了…… 而且,她的眼睛那么漂亮…… 第六十三斩 死亡 “天哪,这个迎面而来的天使可真是漂亮啊,快看,西罗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哎!” 奥森用右手手抓住西罗特的衣领使劲扯着,左手指向星瞳说到。 “别傻……呃,我天哪,这个不是那个漂亮的瞎子吗,那个瞎子。” 西罗特以为这家伙是喝酒出现了幻觉,刚要来一次已经准备好词语的嘲讽,但自己他指向的方向一看,远处果然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白色凉鞋的美人盈盈的走向这里。 而且最夺目也是最美丽的就是那双七个颜色的瞳孔,彩虹一样的美丽颜色还在透着烟雾缭绕的光芒尾巴,那张绝美的脸看起来古井无波,如果她现在真的插上一双翅膀,真的就是一个美丽的天使了。 “啊,哈?这个就是那个天使,她没有失明啊,真的好美,我真是太幸运了……等等,我要去求爱,我要把她带到德玛西亚去,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成为一个德玛西亚大贵族的妻子,这可比在艾欧尼亚跟着那个鸭子一样的男人好的多!” 愣了一会,奥森似乎幡然醒悟,猛的冲出去,连西罗特都没反应过来。 “天哪,我的天使,哦,对不起!” 奥森踉跄的停住在“天使”的面前,在刚刚兴奋的要说些什么时发觉自己喝酒的嘴可能会有异味,所以捂了上去,在注视对方那七色双瞳时呆住了,以至于身后好友的喊声也没有听见。 “你要干什么……异国人?” 星瞳一路上思索着后天的计划,随即一个满是酒气的胸膛挡在自己面前,抬头一看,一个酒醉的异国人挡在自己面前,捂着嘴巴,并且在眼神接触的第一时间变得呆滞起来。 “嘿,你可真是鲁莽啊,奥森!” 西罗特小步跑过来,身上的肉颤抖着,喘了一口气,在眼神扫视到星瞳的彩眸时也是愣了好大一会,不过他可比奥森镇定的多,对着星瞳低头歉意的笑着说道:“美丽的姑娘,真的是不好意思,我和我的朋友来自德玛西亚,今天晚上他有些喝得多了,所以这件事不要放在心上,请原谅。” 说着拉住奥森向旅馆门口又去,不过奥森却是不乐意了,直接甩开他嘴里嘟囔着:“别碰我,你这该死的蠢猪,没看见我在和我的天使搭讪吗,真是一个瞎猪。” 把一脸尴尬的西罗特晾在原地又凑到星瞳跟前捂着嘴巴努力用深情的口气说道:“你好,我是来自德玛西亚贵族家庭的奥森,请问美丽的女孩,你芳名为何呢?” 并不敢说的太大声,害怕真的口气喷出来熏跑了天使,星瞳一抿嘴挑着眉毛顿时笑了一下,彩眸看向奥森说道:“真是个白痴,想死直说,不会拦你,我倒是很乐意为妖刀开刃。” 不过奥森却是直接将笑容之后的威胁警告自动略过了,大脑的神经还停留在对方展容笑花的那一刻,嘴里弥漫着好美好美。 半息之后,星瞳的脸瞬间诡异冰冷起来,那彩眸之中淡淡的雾状光芒也变得浓雾的可怕。 这时神游状态的奥森猛的打了一个激灵,随即又懵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后退着不知所措。 “我的天哪,快跑,白痴!” 西罗特冲上前来抓住奥森的手使劲一拉,这一拉倒是让呆滞的奥森脚下一空摔了一个仰壳儿,而且这个仰壳儿还把他自己压倒了。 “我的妈呀,我的妈呀!” 西罗特摔到在青砖上屁股一阵疼痛,不过这些并不重要,他已经看见这个诡异女人聚集起来浓烈的彩色光芒,现在逃跑才是最重要的。 连忙狼狈站起来拉着已经回过神来的奥森,以平常一倍以上的速度向前狂奔着。 “我的天哪,西罗特,我们刚刚看到什么东西了。” 奥森只觉得头皮一跳一跳的,不时经过魔法路灯便看见自己好友那惊魂未定的肥脸,不过自己的脸肯定只会比他更加糟糕。 “该死的,是怪物你懂吗奥森,德玛西亚大贵族,那个瞎子是一个五颜六色的怪胎,她看上去要杀死我们,那让我毛骨悚然,真是可恶,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招惹那个东西,天哪!” 西罗特气急败坏的对着自己好友吼着,看着西罗特眼睛里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出来的泪光,奥森也只好咽口唾沫听着对方的喊叫与吐沫星子喷过来。 每一次经,过白芒,双方的脸都瞬白瞬黑一下,让那阴冷恐惧的表情更加可怕起来,没命的狂奔,这可能是两个人从德玛西亚有史以来跑的最狼狈、最惨,也是最搞笑的一次了。 因为一次搭讪,搭讪的对象是个“瞎子”,姑娘一个表情让两个人没了命的狂奔,还差点尿了裤子。 奥森只觉得双腿在发抖,已经不受控制再跑可能会摔的很惨,不过还好,他已经和西罗特躲在距离原地很远的地方躲了起来。 惊魂未定,心脏快要从喉咙跳了出来,太阳穴一震一震的,看着自己存在的角落之外白芒之下并没有让自己恐惧的黑影子。 没有追上来吗…… 呼,太好了,甩掉了吧? “我说……哥们,这可真是刺激啊,真的,我的酒全都醒了。” 奥森狠狠抹了一下满是汗水脸,像左边看去随即惊愕道:“wc,你,西罗特你怎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肚子还有屁股很疼,非常疼。” 西罗特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他已经被洞穿股出大量鲜血的小腹,抬起头看向奥森满脸的难以置信,语气颤抖着说道。 “嘿,你听着,你会没事的,你别看,你别看下面,看看我好不好。” 奥森也是懵了一下,笑着凑上前去安慰着西罗特就像他说的一样似得,不过他紧皱的眉头与目中的泪崩出卖了他。 “我不看你,死家伙,你真是太丑了,我真讨厌你,听着我有些累了,把我送到家里好不好,我想家了……” 西罗特很想要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但声音越说越小,直到奥森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也听不到他的话了。 “你,你起来啊,你个蠢猪你倒是说话啊!” 模糊视线的眼泪占领了奥森的脸庞,他努力摇晃着死去的西罗特嚎哭着。 “有个死人说过,人就如同悄然而下的樱花一般……你们也是这样……” 黑影,在路灯白芒之下说着。 第六十四斩 两月长尾 白昼雨,轻弦站在那里发着呆,还是恍惚的阳光,因为细雨低落把阳光的温度降低,脚下还是不能见的屏障,水珠穿过屏障继续向那模糊的白色虚空落去。 朦胧的一片雾状白气,有些低寒的温度,黑色汉服的自己在这里有些扎眼,即使是自己,轻弦也注意到了。 右手摸了摸,黑羽剑还在,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轻弦向前走去,哪怕知道这个幻境并不可能拥有尽头或者起点可言,但自己还是要踏着轻步向前。 因为自己来过这里一次,看到过什么东西…… 七色之芒与暗黑之影在互相吞噬的东西。 诡异,那是让人充满好奇的疑问,自己现在想要去解答。 这里似乎是可以封锁自己的思想,以至于除了这些事情并不能思索其他。 脚下,靴子每踏出一步都会在平整光滑的不可见屏障荡起一阵波纹扩大,就像是踩在水面上那样。 即便这细雨将自己淋了许久,但头顶与肩膀并没有潮湿一点点。 “幻境吗……?” 轻弦抬起头看向冒着不正常亮白光芒的太阳说道。 但,他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再次试着说一句话,但听觉还是告诉他,这里并没有声音。 啊,这才发现,这个幻境没有声音呢? 身后忽然传来一点点的异动,轻轻禁锢住自己的双臂,这是柔软带有香味的禁锢。 “你在干什么啊,时雨·轻弦……” 叮!…… 在句话可以让自己听见的温软女声之后,如同玻璃、镜子瞬间炸裂的声音贯入耳边,但并不刺耳。 而这幻境周围,在一瞬间也像是镜子一样崩开破碎,一眨眼自己来到一座山顶上。 昼,脚下不知名但杂乱的枯黄短草,两旁不规则的分布几颗快要死亡的矮树,但它们之间有一颗比它们的情况好一点,虽然也并不怎么样,但在它们之中却是视线瞩目的焦点了,前方十几米是山顶的悬崖。 “幻境,破碎了?还是这里是幻境呢?” 喉结震动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自己可以听见声音了,还有自己挪动脚步野草的沙沙声。 “两个都是幻境,只不过,我把你拉出那个幻境,把你带到了这个比较真实的幻境。” 身后的女声再次响起,轻弦并没有急着回头看看是谁,眼神向下,两只藕臂在环抱自己的腹部,两双白嫩纤长手指勾在汉服的腰带上慢慢滑动,每一只手腕上都带着一只银色刻满奇怪符文的手镯,给这漂亮的双手点了一睛。 在分析一下自己却是没有听过这个女声时,轻弦才皱着眉毛缓缓扭头看去。 猩红色的眸子,有些凌乱的长发,咧嘴露出牙齿对着自己笑着,陌生的女人,她的身上有一种让自己讨厌的味道。 妖怨之气…… “你是那柄妖刀,长尾?” 轻弦很轻易的就想起来这味道自己在哪里闻过,在江村可是闻够了。 “嗯,是了,没错啊,我的全名是,上古大魔神两月长尾,请记住。” 两月长尾放开环抱轻弦的手臂,转身两手背后一步一步背对着轻弦走了几步。 “魔神?你不是一把刀吗?” 黑色的长发隐隐漂浮于她的背甲之上,银色的胸甲覆盖在上身,精美的装饰凹痕雕刻在胸甲每一处角落,可以轻弦可以在远处看见那亮银钢铁上看见自己模糊的倒映,裙甲在她踏着大步走动时发出哗哗的响声,钢铁护肩与铁靴子看起来也是做工绝伦,这真是上古时期的护甲吗? 而那闪亮且精美的护甲之下是黑莎裙子,这身黑与白,坚硬与柔软的装扮拥护着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女孩。 一个面容精致拥有猩红眸子的女孩,同样猩红的舌头刮了一下上唇转过头看向轻弦说道:“在我的力量流失之后,我才成为了那柄太刀,我的确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神,直控生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任何强大的战士都无法与我抗衡,当然关于我力量流失这件事不要问我,我不会回答你的,因为这直接影响我的神格,懂吗?” 轻弦盯了这个自称神明的女孩嘴角淡淡一撇,让两月长尾看在眼里,只不过轻弦并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嗯,我信,大魔神两月长尾,你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吗?” 说着,表情变得阴冷下来,他可不认为一个妖怨之物主动来向你搭话是有什么好事。 “呃,看来你是误会了呢,不管时雨·轻弦信不信我都要澄清一下,我两月长尾大魔神,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你有益无害,所以你先静下来听我讲啊,别用那种表情对着我,看,我用我胸前的山羊恶魔发誓。” 两月长尾阻止了表情更加不信任的轻弦,用带有长指甲的食指指了指她胸甲上恶魔骷髅图案说道。 可轻弦却看着那双猩红色眸子觉得,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警惕并不会放下来,只不过表情先降温一下听对方说。 “嗯,时雨·轻弦,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也知道星瞳所有的事情,你先把黑羽剑放下来,收回御风剑术,听我和你讲她是怎么骗你的,哎呀,你别攻击了!” 两月长尾铁靴子向后迅速一退,但轻弦的黑羽剑锋还是在她的胸甲上留下了一处划痕。 “赶快说,不然在幻境之中,我也要干掉你。” 已经毫无表情可言了,轻弦左手拿出剑鞘缓缓收回黑羽,并举在眼前看着收回的剑身倒映墨眸。 唔,这阴冷的语气啊,还有这完美的杀气,果然还是受过刺激的家伙才有意思,虽然力量并不强,但这杀意却比星瞳不知道强上多少倍啊…… 看来,自己的计划应该变更一下,然后接下来的旅程肯定更加有意思。 杀戮……真是不错,杀进从未踏足过的其他国土,离开艾欧尼亚这个已经存在千百年的破地方。 “唉,你现在可以望一望悬崖之下,看看那是什么地方。” 两月长尾扯了一下腕口的袖子,然后指了指轻弦身后的悬崖说道。 第六十五斩 灾祸 “喏,你可以去看一看你后边的悬崖,去看一看,那是什么地方。” 两月长尾被黑色透明袖子的藕臂对着轻弦身后指了指,猩红色的眸子对着轻弦眨了眨,大大的双眼皮非常漂亮。 轻弦迟疑的斜了她一眼,痛快的照做,靴子尖儿距离悬崖几厘米,弓腰向下眺望。 这里是幻境,所以并不需要担心这个家伙使坏杀死自己什么类似的事情。 幻境,不会死亡…… 呼呼的风声贯入耳边,几丝纯白朦胧的流云划过视线,仔细一看,那里是一座山脚下的城市,东方式建筑夹杂着几件显眼的白色楼层。 那里是…… 骨城? 轻弦回过头看着一脸微笑的两月长尾退回去几步,说道:“骨城?” “昂,就是骨城啊,这里是翘骨山之顶,也就是,你们约定的离别之地,也是你们一切结束……之地。” 说着两月长尾嘴角一抹不可见的诡异笑容。 “翘骨……山。”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轻弦心里莫名震了一下,嘴里重复着开始比之前仔细的打量这里。 “没错。” 两月长尾点点头看向直视她的轻弦。 “那,这翘骨山,你带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吧,我想肯定对你有好处,不然你肯定不会这么麻烦的把我带到这里,我说的对吗?” 轻弦拢了一下刚才弯腰时扰乱的长发对两月长尾说道。 “啧,虽然不想承认啊,但你的确是说到点子上了,对,我所做的是对我非常重要,是目前对我最重要的事情。” 说着,两月长尾的面色开始变得无比凝重认真起来了。 “…………嗯。” 轻弦一挑眉毛,下意识的眸子向左右环顾一下。 “你会死。” “…………?” 两月长尾说出的话让轻弦懵住了,转了转墨眸,看向两月长尾表示疑惑不解。 “我说了,在翘骨山,你会死,而且死的很惨,这并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我预见到的,而是事实。” 她的话像是忽然吹来的一冰阵风让轻弦莫名一寒。 “何来我死一说,事实,何为事实,你口中的不是危言耸听又是什么,而且我的死活与你有什么很直接的关系吗?” 轻弦知道,她把自己带到这处翘骨山的幻境之中,肯定不是戏耍自己这种无聊的事情,但他还是要装作不相信好套出对方的话来。 “……并不是危言耸听,有两个强大的存在已经盯上你了,她们会在翘骨山动手,而你的死活与我有没有关这件事,说实话吧,我在地底封印的如此之久,已经厌倦了无聊这个词语,以及任何与无聊搭边的词语代表的任何事情。” 两月长尾低着头用手揉了揉裙摆,抬起头猩红之眸闪出一瞬精光。 “你的意思,是帮助我躲过这次死亡灾祸,然后跟着我,是吗?” 轻弦说完沉吟一下爽快的点点头,即便自己并不喜欢这个妖怨之物,但权衡利弊,活着可比自己讨厌喜欢重要的多。 不能死,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那么时雨·轻弦,你便是妥协了我的提议,在我帮你度过死亡之后,你就必须要带着我游历瓦罗兰大陆!” 就算是知道对方百分之九十九会答应这个提议,但真实听到对方妥协时两月长尾还是惊喜的抬起头猩红的眸子眯了起来,喜悦之意尽是于精致的俏脸之上。 “我会照做的,度过这次劫难,我会遵循我的约定,但前提是帮我度过这次劫难,而且我还有必要知道这次劫难的缘由起因,包括所有的,所有的事情。” 与两月长尾对视,轻弦坚定的说道,语气毫不退让。 听着,两月长尾偷偷的一叹气,眼神瞟向天空飞过的小鸟,随即看着轻弦弱弱道:“可这个恕难从命了,因为某些你并不可以得知的原因,我选择驳回……你的问题。” 经这妖刀这么一说,轻弦微微皱起的剑眉更加深了,墨瞳严肃起来把这个自称大魔神的女孩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开口问道:“那,这个约定提议的本质算是一个交易吗?” 两月长尾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的筹码就是你的性命。” “那很不错,但我要说明,这既然是关于我的生命,对我来说这么重要的筹码,我却不可以得知消息吗?既还要把我蒙在鼓里,我岂能知晓,你到底是不是那两个觊觎我生命的其中一个强大存在!” 轻弦点点头一副质问的样子,用右手食指在背后的黑羽剑柄敲了敲发出声响,抛去约定一说,两月长尾并不害怕轻弦,就算再来几个轻弦她也可以轻松搞定,但轻弦诱人的价码——放纵,与轻弦身上黑色汉服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个轻弦真的是个傻瓜,不愿意妥协呢? 自己是否就应该再选择一个其他的路径呢? 但,一个神智清醒的轻弦才是自己想要的。 “你说的可真是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的笑话,如果我会是那分食你之一的存在的话,估计我早就下手了,而且一个神也不屑于偷袭凡人觊觎凡人什么东西的,但我只想要一个自由放纵与快乐而已,那就是跟着你一起游历大陆,你想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事件的来龙去脉是吗?那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我向你透露的原因吧,因为我是神啊,所以我可以感受来自你身体上环绕的死亡气息,通过这气息我可以断定来,你很快会有杀身之祸,而我,就是来拯救你的,而你只需要在这之后把我带到身边,便可以了。” 两月长尾每次说完时都要在句子后面叮嘱一句带她去瓦罗兰大陆游历,可见她是如此的想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 也知道她是在顺嘴胡说了,但看样子她并不会轻易说出什么关于这件事更加深入的秘密了,不过现在是可以断定了,自己的确在翘骨山凶多吉少,而且她并没有理由欺骗自己,也没有在说完这么多劝说一些别的题外话。 所以,自己会被杀,是真的! 第六十六斩 契约 所以自己会被杀,是真的啊。 轻弦听了对方的话沉默一会,注视着那双美艳的猩红,深邃看着自己带着渴望。 那是要她想要的自由与放纵? 活了千年之久的存在,这东西,真是难以让人理解啊,不过,自己也很难让人理解就是了。 某种理论上,两个人,或者说是一人一刀该算是同一种存在。 同样的,让人不能理解。 轻弦想着,向看起来就是一个身着护甲的美少女武神走过去。 两月长尾突然有些错愕的看着走过来的轻弦,猩红与墨眸对视。 走近来看,果然和远距离不一样,有些凌乱的黑发被风轻轻吹动,猩红的瞳孔之中映射的自己也是猩红色,小小的琼鼻高挺细细的鼻梁,以及因为自己走过来而微微抿起的樱唇,这黑色半透明纱裙如果没有银亮护甲的话,肯定看起来是一个美丽的公主,但这护甲覆盖于身,便是一个美丽的女武神。 但她,是一个妖怨之物……恶魔而已,一柄钢铁阴寒的太刀,终究不会是人类。 “好,那我同意,你必须要保证我的安全,让我完完整整的活下来,我就同意带着你一起去瓦罗兰大陆游历。” 轻弦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脑袋的妖怨之物点头,说道。 “呃,嗯,好,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现在你并不需要做出任何为了杀身之祸的改变,只需要按照以前一样,按照没有与我约定之前的一样就可以,一切都交给我吧。” 两月长尾点点头,目光灼灼道,虽然对方并没有说出我信了,或是我不信,你必须要解释的话,但答应终究是答应了,一切都要按照自己计划的来,然后一切都收入囊中,自由放纵、摆脱无聊,一切都这么简单啊。 “那,大魔神两月长尾与时雨·轻弦的一纸契约便简便的达成了,嗯!” 两月长尾有些激动的叫道在原地发呆高兴了一会,抬头看向轻弦伸出左手手掌向上。 轻弦看向那白皙的手掌,问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契约,只有签下这个,我们的约定才可以生效,等你到了危机时刻,我就可以营救你了,来。” 晃了晃左手掌,看出了轻弦的顾虑,两月长尾解释的说道。 “……我知道了。” 轻弦迟疑一下把右手贴了上去,手掌一接触滑嫩微凉的感觉从手掌传来,已经到了这一步,便无法回头了。 应该,不会是欺骗……吧? 一大一小两只手接触到一起,突然泛起暗芒,轻弦感觉右手背上忽然传来一阵灼烧的刺痛,随即一块黑色樱花图案现于手背上。 “嘿嘿,如此一来,这契约已经达成了,我可以在你临危之时保护你,放心好了,有我在的不会被杀掉的我保证啊,时雨·轻弦。” 看见轻弦手背上代表契约达成的图案,两月长尾眯起猩红双瞳嘻嘻笑了起来,咣咣的拍着胸甲信誓旦旦说道。 “这样,就算是完成了吗?” 轻弦看着手腕之上缓缓消失的黑樱花图案说道,片刻,那图案就已经不见了。 两月长尾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体内除了星瞳那一条又多出了一条锁链魂结,契约者已经达成。 “那么,这个就可以了。” 睁开猩红的眸子,两月长尾看起来比轻弦还要开心的样子,两只手拍在一起看着轻弦微微笑道。 “…………” 轻弦沉默着与她对视一会,虽然这整件事让自己有些迷,这个东西或者真的能保护自己? 眼前的女孩又或者是妖刀,两月长尾。 究竟又是为何得知自己即将死亡的消息? ……究竟自己已经陷入了年前这个看起来像是美丽女孩的妖刀,她的圈套设计。 还是她在帮助自己,以防自己陷入即将到来了的圈套呢? 不得而知…… 最起码现在是不得而知的,一切,会在真实的翘骨山给自己答案。 而不是这个虚惘视线的幻境啊。 轻弦转身向悬崖走去,在两月长尾的注视下停留在悬崖之巅,再次眺望这个艾欧尼亚最繁华的巨大城市。 自己现在或该是在那里面休息呢? 现在也应该是黑夜之中。 这个协议已经达成了,但自己还有一件事需要明确。 转过头看向两月长尾,只是猩红说道:“我有一个问题,务必告知我。” 两月长尾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一愣,以为轻弦是要纠结于之前翘骨山的事情,不由得含糊的嗯嗯啊啊起来:“呃……啊?什么?” “我的意思并不是那个。” 轻弦慢步走过去摇摇头,知道对方在心里在顾及什么,说道:“我想问的,是关于幻境的问题。” “嗯?幻境?这里吗?” 猩红眸子左右转了转,看向轻弦问道。 轻弦没有理睬这家伙,自顾自的说道:“白昼之雨,恍惚之阳,不可见之屏障,在你见到我之前的那个朦胧白雾之境界,那是什么东西,我是第二次进入那里,而目前除了我之外也只有的一个活物进入了那里,所以我想你肯定有什么办法进入那里,而你也应该了解它,所以我想知道关于那个幻境的事。” “幻境……那是存在于你梦境之中的一处独特空间,很奇特,我可以自由出入它,甚至可以改变它,但我并不了解它,一个迷惘之境。” 两月长尾皱起秀眉,说道。 “那是梦?” 轻弦问道。 “唔,可以这么说,但值得一提的就是,它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存在你的梦境中,也可以这么来理解,它是后来才进入你的梦境,它是一个外来者,这么说可以明白吗?” 两月长尾搔搔凌乱的秀发,猩红的眸子转了转想到这个词语来表达让轻弦理解。 “那就是有什么东西把它塞进来的?你的意思就是这个吗?” 轻弦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看着两月长尾长尾说道。 “……也,算是这样吧,反正它并不是自动生成的,有人塞给你,这个这么理解也没有错。” 两月长尾点头说道。 听到了两月长尾这么说,轻弦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人…… 第六十七斩 捷径 “那,再无其他的了……” 轻弦对着两月长尾说道,闭上了眼睛,示意对方送自己回到现实之中。 “嗯,那是暂时且离别,我,未来的主人。” 视线被遮挡的黑暗中听到了两月长尾的话。 主人? 哼,对你来说不切实际的东西,一个毫无忠诚可言的东西啊。 轻弦心中一阵不屑的嘲讽,他可不相信两月长尾会是一个有一个好人品,即便是长着一副人类的模样。 思索之中,片刻之后,两月长尾推了轻弦一把,随即身体如同翩翩鸿毛一般坠下悬崖。 在被被两月长尾的双手接触到胸前时,墨眸便猛的睁开,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看不到两月长尾的身影,而那悬崖断层也被自己穿破的云雾缭绕着,从几百米的山顶跌落的速度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快。 这些时间足以经让轻弦陷入虚假幻境之中悬崖跌落至底的恐惧感之中,轻弦在大喊着,汉服被风卷动发出巨大声响,背后的黑羽剑也慢了自己一步停留在上方,想要伸手抓住它,却没有够得到。 现在就应该是…… 轻弦在空中扭转了一下视线,带着尖锐石头的山脚地面正向着自己袭来! “啪嗤……” ………… “……!” 猛的睁开眼睛,惊魂未定,心脏在剧烈的撞击胸腔,轻弦动了动手脚,它们还在…… 身后有人在抱着自己,星瞳。 除了她,还有谁…… 此时天并没有大亮,一柄黎明的利刃在山顶一点点切割着黑夜密网,隐约破晓之势降临。 玻璃下的城市街道已经不在像屋中那么清闲,已经陆续有而且还在增加的市民在街道上摆摊的摆摊,开张的开张,黎明前的黑夜正是一切开始之初。 曙光渐缓透过玻璃照射进来,静谧与黑暗中,心脏还是久久不能平静,跌落的经历就像是真的一样。 星瞳在床上沉睡,呼吸声可以听的清清楚楚,看起来是很累,现在的她很安静。 不是那个满脸诡笑的欺骗者,不是那个多愁善感温柔的人,现在只是一个沉睡的美人。 脸上带着一些些疲惫,灰暗朦胧的朦胧之中,轻弦轻轻靠过去蹲下来注视着陷入平稳睡眠中的女孩。 果然,闭上了彩眸,并不那么出众扎眼了,其实这样就不错。 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再这么看着她了,说实话,现在不论哪点都很复杂。 关于和她的关系,情感,还有与她之间所有发生的事情。 自己可能是有精神洁癖吧? 受不了欺骗背叛? 就和亚索当时一样,自己忍受不了,三年后的现在,自己脱离师门,带着黑羽剑来寻找他,杀死他。 说是为了正义,为了那些为了赏金的人们,为了永恩,但不过,还是为了自己? 但两个人本质的不同,亚索是背叛,背叛师门,背叛了一直崇拜他的自己,击杀了道场一众师兄师弟。 还有,他的亲兄弟…… 在欺骗,背后身上,还要给他加上一个罪大恶极,屠杀同门,谋害长老,弑亲,不论哪一个罪名都是天理难容。 所以他的死亡,可以说是整个艾欧尼亚人全部的愿望。 “嗯……呵呵哼哼……可恶!” 她在说着梦话,皱起眉头含糊的嘟囔出来,紧了紧白色的被褥,把身体缩成一团继续陷入沉睡之中。 轻弦盯了一会站起来走过床边那起蛋糕嚼了起来。 吃了两块拍拍手,走出去下到大厅,就这短短的一会,太阳已经升起将黑暗刺穿。 此时,旅馆大厅的服务者们已经开始工作了,轻弦走到前台坐下搓一下脸,说道:“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关于这个我很乐意,英俊的先生。” 回答的是一名德玛西亚女孩,棕色的辫子梳在背后,脸上有几粒雀斑,不过看起来还是很漂亮的,她有些欣喜,因为这是她见到过最“漂亮”的艾欧尼亚男孩了。 黑色的艾欧尼亚服装,身后背着一柄同样漆黑的长剑,和那一头披散而下的长发、淡然的英俊脸庞带给她一种,艾欧尼亚人说的“意境”。 对,就是这样。 很漂亮的男孩子,让她很喜欢。 转过头来,递给轻弦一杯水,身体前倾搭在前台上注视着他。 “嗯,谢谢,如果从这里出发,需要多久才可以到达艾欧尼亚城。” 轻弦摸了摸鼻子,让一个大胆的德玛西亚姑娘这么目光灼灼的注视让他这个艾欧尼亚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毕竟他比起一般的艾欧尼亚人更加腼腆。 “嘿,先生,我叫玛丽,那该怎么称呼你呢?” 玛丽没有急着回答他,看他喝了一口啤酒问道。 “咳咳,我叫轻弦。” 没有喝过啤酒的轻弦脸色潮红咳嗽起来,以为水杯中的是清水呢,本来吃完两块蛋糕就有些渴了,谁知道一大口下去一股子马尿味贯通在味觉嗅觉之中,一股气也从鼻子喷出来,眼中也带着泪珠。 “唔呵呵呵呵,哈哈,轻弦没有喝过这个嘛。” 姑娘手背掩嘴笑着,穿着黑白色衬衫的娇躯颤抖着,看起来很腼腆,不过只是她故意为之,如果她面前不是艾欧尼亚人的话估计早就骂着脏话大笑起来了。 听说,艾欧尼亚的男孩都喜欢腼腆可爱的姑娘嘛。 “不好意思,在下失态了,不过玛丽姑娘,可以为在下解答刚才的问题吗?” 轻弦恢复过来擦擦嘴边的水渍,不动声色的说道,看起来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哦哦哦,真是抱歉,玛丽只是想了解一下轻弦,要是到达艾欧尼亚城的话,从翘骨山出发,怎么也要一个半月以上,而且还是快马加鞭,当然也还有更加迅速的方法。” 看到轻弦的眼神变得稍微有一点点冷时,玛丽赶紧收下她漂亮的笑容,正经的说道。 “更加迅速的方法,那是什么?” 问道,对于轻弦来说,当然是旅程缩短,越快越好了。 “唔,这个办法,是要花些钱,呃,在骨城,有一个精通奥术的魔法师。” 说着,玛丽才注意,他看起来并不像是缺钱花,所以连忙改口说道。 第六十八斩 救命的底牌 “看啊,那个玛丽又在发·骚了,一遇到好看的男人她就一副母·狗发·情要被·上的样子。” “唔,干活吧,看她这种小婊·子有什么前途,不如多赚一点钱,上比她还漂亮的女人。” 两个旅馆帮忙的工人手里抬着大箱子小声嘟囔着,看着前台交谈的两个人,那是嫉妒与淫·邪的眼神,嘴里的污言秽语还不断继续。 其他也有几个人在看着轻弦与玛丽,只是看着而已。 “德玛西亚人吗?来自德玛西亚的魔法师。” 轻弦问道。 “不,他并不是德玛西亚人,传闻他正在艾欧尼亚骨城停留,他精通着奥术与毁灭魔法,但要让他帮助有些困难,他这个人唔,性格很怪,非常怪,简直不可理喻。” 玛丽的话被周围几个人听到,全都不由得笑话起了坐上的轻弦,如果轻弦真的去找那个魔法师的话,只能是无功而返,而且,如果轻弦太过好奇,还有可能被他干掉。 瑞兹会用奥术魔法帮助不想干的人移动空间? 听起来就像是皮尔特沃夫人的段子那样搞笑。 她不纯粹是想要钓这个艾欧尼亚男人,只不过她现在没有找到共同的话题而已。 并不明白,奥术和毁灭魔法为何物,轻弦只是听说艾欧尼亚古魔法,不过听起来,那个精通这些东西的家伙很厉害。 脾气古怪,非常,且不可理喻吗? 虽然是是一个难办的家伙,轻弦却想到了一个点子。 两月长尾说过,在翘骨山是自己的葬身地,但是,并没有说准确时间,那么如果自己恰好在死亡的时间段避开翘骨山,直接出现在艾欧尼亚城呢? 而自己和两月长尾的约定就不会生效,自己也不要带着那柄危险啊妖刀了。 是一个可以保留的好点子。 轻弦想着,把右手放在棕色木制前台桌上,看着手腕。 但随之,一点问题也来了,两月长尾已经在自己手腕上种下的“契约”。 这个契约的种类呢? 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不相信两月长尾那话里只言片语的解答,根本就是在敷衍。 如果这次自己真的可以不用她的帮助躲避杀身之祸,那么这个契约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还是说,这个是一个底牌,可以救命的底牌,自己这次没有使用它,可以保留到下一次? 如果是这么想,自己完全可以去尝试寻找那个精通奥术的魔法师啊。 “轻弦,你在什么呆呢?” 玛丽看到发呆许久的轻弦也不和她聊天,出声问道。 “唔,哦,抱歉我有些走神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想知道那个精通奥术魔法的魔法师现在身处何处?” 轻弦微微一怔,送给玛丽一个歉意的微笑,说道。 看的玛丽也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可是,就算轻弦你找到了他,也不见得会帮你,我说了脾气古怪,而且也不是我个人的观点,这是整个大陆的人对他一致认同,相信我,与其让他高兴妥协帮你使用空间魔法,你还不如直接坐着马车,两个月左右可以到艾欧尼亚,而且这条路线还有别的可以作为补给的城市呢。” “轻弦……” 就在轻弦与玛丽交谈时,蒙住彩眸注视星瞳站在楼梯口处轻声问道。 两个人看过去,轻弦一脸平静,平静的诡异,而玛丽着实惊愕了一下,可能是昨天班上的不是自己,所以今天第一次见到轻弦与这个美丽的可怕的女孩。 她是个瞎子,但丝毫不影响她吸引同样身为女性自己的注意力,想想看对异性来说,吸引力该多么巨大。 看看周围注意到这个穿着白色花边长裙的失明女孩,那些男人都是愣了一会神儿。 失明不是问题,因为国内一些变态的贵族,就喜欢一些残疾的玩物。 失明不是问题,因为她不需要心灵手巧的窗户,就可以把男人迷的神魂颠倒。 玛丽看向轻弦,为何这个男人对这个女孩出声呼唤他时,那原本微小的可怜的笑容也收了回去,有的只是略微冰冷的平静而已。 本来少女一到,黯然失色的自己有了信心,他们两个看起来并不是情侣啊,可就算是情侣,这样如同冰点的关系,自己有把握拆散,或是成功勾引到轻弦这个漂亮的男人。 轻弦在楼梯的拐角处,距离她摸索到轻弦面前还需要下另一段楼梯,可所有人都认为回去搀扶她的轻弦却是在原地没有动弹一下,只是侧身看着她身体靠着一处两只手扶着扶手一步一步试探、缓慢、小心翼翼向下走。 就连玛丽都有些奇怪,即便两个人不是情侣,关系降到冰点的朋友,就算是路人看到这样也会帮这个可怜又美丽的女孩吧,更何况对方还可以熟练的叫出你的名字。 差不多大厅之中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而轻弦呢? 左手默默拿起啤酒杯,喝了一口,那马尿味让他微微皱眉,不过气泡的快感倒是让他喝完“哈”了一声。 星瞳的一只靴子努力的向前试探着,发现已经下了楼梯继续向前竟然真的到达了轻弦身边,摸到了轻弦的长发,一侧,乖巧的站在轻弦身边一言不发,右手食指与拇指捏住轻弦衣服的一角。 众人都是有些惊讶,神奇的东方,神奇的艾欧尼亚。 不过轻弦却是在别人不明下自顾自嗤笑一声…… 都是装的,又不是真的失明,这里这么空旷这么大,没有人流可以冲散你,我就没有必要去拉住你。 “轻弦,我饿了……” 星瞳拉了拉轻弦,弱弱的说道,别人看在眼里可怜在眼里,轻弦却是不为所动,因为一切都是装的。 “不是有蛋糕吗?” 片刻以后,轻弦才淡淡开口回答起星瞳。 “不好吃……” 星瞳撅着嘴巴低下头,弱弱的说着。 听到对方这么说,轻弦并不想看见她装作可怜的样子,站起来对着玛丽说道:“真是感谢你,玛丽,我现在带她去吃一些东西,那么告辞了。” 第六十九斩 错误 左思右想,轻弦决定不去找他了,那个精通奥术魔法的魔法师。 星瞳在昨天一直在粘着自己,问她为什么,她说最后几十个小时,多陪陪她…… 放下别的什么的,就当是陪一个即将离别的普通朋友吧。 但这个并不是占据自己决定主导地位的,而是因为好奇。 自己非常的想要明白,是谁? 是谁要杀死自己,在翘骨山? 是两个人,两个强大的存在在盯着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过,轻弦隐约的可以确定出,其中一个人了…… 星瞳? 说真的,轻弦并不想这么去分析这一件事,因为仅仅是这个念头就让自己感觉到阴寒摄人。 真是可怕的分析结果。 但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尽管与星瞳的关系已经这么恶劣,但自己的确,真的不想让轻弦是这个事情阴谋的真相。 那么另一个强大的存在呢? ……两月长尾? 自称魔神的太刀,长尾? 轻弦自己是这么猜测的,假设,两月长尾与星瞳想要杀死自己。 因为某些矛盾,两月长尾与星瞳发生了分歧,她决定反水,告诉自己这个阴谋,打乱这个计划? 但这个猜测刚刚一出现脑海中就被自己驳回了,因为两月长尾说是让自己活着,而自己的报酬仅仅是成为的主人,带着她游历大陆。 那么问题来了,她们两个要杀死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 什么是她们的共同目标? 轻弦想不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后就是另外的假设,星瞳与别人在策划杀死自己,而破坏了两月长尾的利益? 可怎么想,怎么觉得哪里不对,有问题啊。 还有就是,策划者并不是两月长尾、星瞳两个人,或是其中一个参与了。 而是另有其人。 像是两月长尾自己身上死亡的气息,然后来告诉自己,可为什么她不直接和星瞳说呢? 难道是怕星瞳不允许她离开,跟着自己? 也是有可能的,但这些不论是哪一个,哪一个猜测都是漏洞百出的存在。 所以,自己真的很想知道,真相,而且自己必须要明白所有的一切。 ………… 已经离开了骨城,轻弦越发觉得不对,星瞳彩眸直视着前方,在路上一言不发,而自己站在她身后,她就像是在带路一样,身后已经再看不见来时的道路,已经隐约来到了翘骨山脚正中央。 峭壁遮挡住太阳留下阴影覆盖在岩石的地表,抬头轻弦微微一皱眉,他似乎可以看见自己跌落下来,最高的悬崖尖儿上。 但只是似乎隐约而已,真正辨认出这里的便是这个,在幻境中,自己摔成肉饼的地面,真的可以记住,那印象深刻,且让人后怕,尽管那是一个虚伪的幻境。 “…………” 走在前面的星瞳突然停了下来,轻弦在后面看不见她的表情,皱起眉头微眯着墨眸。 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真的是哪里都不对劲儿。 “轻弦……” 星瞳转过头正色说道。 “…………” 轻弦没有回答,回视着她,轻咳一声,表示听见了。 “那,我们就把这里当场分离之处。” 说着,星瞳彩眸转向别处扫视打量着峭壁土石,周围的一切。 呼吸忽然停了一下,随即恢复,但那呼吸的频率早已经紊乱了,轻弦并不是和他脸上默然冰冷的表情一样冷静,他有些不知所措。 或者也只能用这个词语来勉强表达他现在的心情,看着星瞳扫视周围,轻弦转了转眸子说道:“那好,这样就可以了,但是,你为何要把我带到翘骨山来呢?直接在骨城分道扬镳,我觉得应该会更好,而不是远离骨城的山脚之下。” 听完星瞳微微一怔,眼神飘忽躲闪,这样一来轻弦倒是觉得她变得可疑起来。 综合自己的那些猜测来说,她…… 很有可能是两月长尾口中的那两个强大存在之一。 盯着眼神目光不在自己身上的星瞳,轻弦微眯眸子,放缓了呼吸。 可以确定,她可能是,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杀死她?现在就拔出黑羽? 正当轻弦胡乱思索着,星瞳彩眸忽然注视在他身上,缓缓的走近他。 阴影把她的脸染成灰暗之色,轻弦自己似乎并不能确定,眼前裙角轻摆,步伐盈盈向自己靠近的美丽女孩,那梦幻彩眸之中流露的…… 是什么? 轻弦面色平静的看着星瞳走近他,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胸膛,食指努力钻进汉服与胸膛肌肉的缝隙之中,然后是中指,再是整只右手。 七色瞳孔映出轻弦冷漠的表情,不过轻弦并不认为那是平静冷漠。 那是不知所措,是精神晕厥。 “你要干嘛?星瞳?” 轻弦抓住她伸进衣服的右手,看着她迷离的眸子冷声问道。 “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呢?” 星瞳说完,轻弦突然莫名一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对吧,时雨·轻弦,我也喜欢你啊,不过我们之间的误会,以及你我的身份,我们的目标与价值观,都是各不相同,而且它们并不搭配,可奈何我们在错误的时间、在错误的地点、在错误的事件之中,相遇了,可偏偏你我都是如此吸引着对方,所以,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你说这些是什么垃圾废话,我一句都听不懂,现在我要离开了。” 轻弦说着一把甩开攥着星瞳的左手,微微昂头,些许冰冷。 “你为何如此倔强,既然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么现在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分别,因为这看起来,听起来,想起来,都是让人可笑的可怕,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温柔不好吗?最后的几分钟,几秒。” 星瞳说完退后一步,秀脸竟是皱了起来,大颗泪珠接连不断的滚动下来,从瞳孔聚集,从尖下巴滴落在纯白花边群上,滴落在地面的石头枯黄短草上。 你是在悲伤吗? 轻弦深吸一口气,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突然像下定什么决心似得看向星瞳。 黑洞般深邃的墨瞳像是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样。 第七十斩 终结伊始 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但星瞳却并不躲闪那野兽般的注视,她瞪起彩眸倔强的回应。 “这是最后了吗?会结束?我们之间,从翘骨山离别,我便会去诺克萨斯。” 轻弦说着几步走到退开的星瞳面前,说道。 “对,这是结……唔!” 星瞳瞪着轻弦刚刚开口,就被对方的嘴堵住了,惊愕了一下。 死死的捏着少女的后背揉搓着窄小的肩胛骨与被白裙子覆盖的后背,轻弦大力吮吸着对方嘴里的汁水,舌头收刮着口中每一处,从贝齿到躲闪的香.舌,躲不掉。 “唔!……唔唔!” 起初唔唔的叫着,两只手想要退开紧紧贴着自己的精壮身躯,但对方如同要把她按进身体一般巨大力量阻止了她,但她也不过是装作一会对他来说极其稀罕的腼腆而已。 随即那被撩拨尖儿部躲闪的香·舌也主动迎合着那外来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如同打结一样,口水从两个人舌头接触滴落下来。 手也主动攀登上了轻弦的后背与胸膛揉·搓着,对方的味道在鼻腔内愈演愈烈,汁水的吸溜声不觉于耳。 这被峭壁遮挡住的阴影之中,一对男女,两极黑白在一起不安分的扭动起来,并且发出异样的声音。 这处的山脚极其隐蔽,轻弦似乎明白了,星瞳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 想停下,这个,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一切都乱套了。 但自己似乎已经停不下来了,这引燃般的火焰似乎不将自己那残留可怜的羞耻心与尊严燃烧殆尽,它与她似乎绝对不会罢休了吧? 良久,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猛的退开脑袋大口穿着粗气,缓了许久,两个人燃烧火焰的瞳孔对视在了一起。 “时雨·轻弦,我爱你!” 星瞳眸子如秋水碧波在荡漾着什么,被蹂躏过的樱唇微微颤抖着说道。 “真是tm有意思,我恨你!” 大骂着,轻弦皱起眉头,两只手搭在星瞳柔弱的肩膀用力的捏着,女孩也疼的微微皱眉。 两个人眼中都是互相回应对方的脸,迷离又朦胧的瞳孔,呼吸杂乱不堪,听起来让人不舒服。 “那你还tm等什么……唔!” 樱唇脱口而出呵斥之音在消失之后的半刻便被堵上了,两个人忘情的紧紧靠拢在一起,越加疯狂,似乎要忘了他们的目的,他们的时间,他们之间早就降到冰点的关系。 现在,脑袋里只是一个念头,继续下去,不论何时结束。 轻弦的双手缓缓向下移动,直到到达那柔软的翘坡之上,猛的用力一捏,动情之音便在星瞳樱唇中响起,这似乎是在鼓励轻弦,他变得更加粗暴十根手指紧紧嵌进肉中,不停的揉.搓着,然后继续摸索。 “啊啊啊~,轻弦……” 突然下身带动着全身每一处,一阵颤抖,四肢、骨髓、心脏,直到灵魂在颤抖,大脑在颤抖。 樱唇脱离轻弦的嘴巴,无力垂下去靠着他的胸膛,身体一阵巨大颤抖,随即视线模糊。 那娇媚的喊叫声在轻弦脑海中突然爆炸,两只手抱着星瞳把她推到一处峭壁上,把她围堵在那里,上下其手的摸索全身。 她也想回应,虽然那浪潮已经过了一会,但微微颤抖的手脚让她有些站立不稳,只是继续用动情的彩眸鼓励着轻弦接下来疯狂的动作。 至始至终,轻弦都一言不发,他的眸子也没有与她再对视过一眼了,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撕扯着他认为浪·荡暴露的花边白裙,暴露出现在已经浪·荡的肌肤,从上到下,轻弦亲吻着每一处,野兽一般的亲吻,在每一处留下他的口水与粗重的鼻息。 混乱随后而止,就像是洪水冲刷着他以为自己明镜止水的内心,现在却狂跳不止的心脏一般,把它变得更加混乱,更加迷离。 自己渴望她现在的一丝不挂,渴望她现在求饶,自己并不是想要一味得到而这么做,纯粹的是想让她更加恐慌。 但却反了,一切都反了过来,自己这样做并没有让她感觉恐惧,却让她也更加疯狂,更加的迎合自己。 而继续下去让她惊恐求饶,让自己更加的兴奋,自己也被带入到这个疯狂带着奇怪味道的游戏之中。 和她一起玩耍。 “啊~轻弦……” 星瞳媚叫出声,看着轻弦一块又一块撕扯着自己的裙子,身体一处又一处陷入一阵风吹冰凉之中,似乎让自己上了瘾。 那火烧的感觉从小腹如同蛆虫爬到自己每一处肌肤上,瘙痒,炙热。 也许只有更加暴露才能让自己稍有些缓解吧。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这样吗?说话,你这个满口欺瞒谎言的贱女人!现在你感觉到害怕了吗,求饶吧,我就停下来,星瞳,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去死呢,说话啊!” 轻弦一把捏住那一座山峰,用力挤压着粉色峰尖儿,嘴里激动的说着,眼中满是疯狂的恨意。 “唔……让我求饶,我欠你什么啊,你是救了我,但是我在江村干掉亡樱者的,你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樱花之地,枯木之林了,我要害怕什么,有本事你就来吧,你这个娘娘腔!” 星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火了,原本脸上的兴奋也变成了愤怒,就像是轻弦一样那样病态的辱骂对方。 两个人心中的压抑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把雪白山峰揉搓出杂乱红印的手停了下来,都觉得自己累了,互相分开,轻弦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无声的抽涕起来,星瞳的呼吸也渐渐平稳,用手掩盖住根本掩盖不了的暴露肌肤,彩眸之中露出落寂。 这场大火停了,那些暧昧的响声变成了轻轻调整过得平稳呼吸。 轻弦转过头,看了看所以被自己撕扯的不成样子的星瞳,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深呼吸,说道:“包裹里有其他衣服,我……先走了。” 在星瞳淡淡诡异的眼神下,转身向骨城相反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都在等…… 在轻弦迈出第二步时,她终于出现了…… 第七十一斩 好像见过 娇躯盈盈,出现第三人,轻弦听到了异动,转过头看过去。 一个……狐狸精。 “哎哎哎哎,真是遗憾啊,你们倒是继续下去啊,我内裤都脱了,你们就给我看这个,看这个,没诚意啊,星瞳。” 阿狸一脸失望的叹气,用食指指了指衣衫破碎的星瞳,撅着嘴唇摇头道。 “别废话了……干掉他吧。” 星瞳斜了阿狸一眼,这不正经的样子让她有些想要抓狂,站起身从包裹之中拿出白袍套在身上,眼神与阿狸一同看向轻弦。 冰冷……冰冷……冰冷 这一同看向自己的两道视线,怎么这么陌生而令人冰冷的恐惧呢。 这比起翘骨山下,这些枯黄杂草与石子儿荒原还要荒凉。 那一道自己无比熟悉的七色,比起那陌生的琥珀色,还要陌生,还要恶毒。 这,自己早就想到了,自己并不愿意去面对,但这个成真了,她就是要杀死自己的其中之一。 可,自己并不觉得愤怒与怨恨了…… 或者是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还是麻木了?对这个女人麻木了? 真是,让人可笑的发紧啊,让人忍不住笑。 别废话了……干掉他吧。 真是,阴寒。 “唔,哈哈哈哈哈哈啊,呵呵,果然,这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我早就猜测过了,但真的是事实,但是有些让我吃惊了呢,真的挺有意思的,星瞳,真是不错,还有,这一位漂亮的妖精,怎么称呼呢,而且,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呢?” 轻弦身体突然一抖,咧开嘴巴大笑出来,随即眼神向阿狸扫去,语气温柔。 笑的很丑,他没有控制住,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哎呀呀,哎呀呀呀,真是让我害羞呢,轻弦大人的嘴巴,真的好甜,看起来好好吃,有机会,阿狸一定要品尝一下,唔呵呵,我们确实是见过一次啊,在大庆城,你看看,这是你买给我的裙子,漂亮吧。” 阿狸故作媚态,轻叹温息,眼神送出迷离的勾引,说着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起高丽裙,九根尾巴旋转出纯白色的光辉很漂亮。 妖精的魅力。 “我说,你的衣服我是这么熟悉呢,原来真的是有一面之缘啊,不过在大庆城开始就一直算计我了吗?阿狸,星瞳,有意思,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来杀我的,哼,但我想明白,你们两个的动机是什么。” 眼神不断扫视打量对面的一人一狐,说道。 “唉,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们是来杀你的?哦对了,刚刚星瞳说的,对吧。” 咬着食指,阿狸瞪起琥珀眸子,说道,样子像是一个局外看热闹的人一样。 “不,我早就知道了,在此之前,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吧。” 轻弦摇摇头,从背后拔出黑羽剑,说道。 “哼,因为什么,你会知道呢,而且看来,轻弦很有自信哈,居然不害怕,真的好勇敢啊,好厉害。” 说着,阿狸眼角一眯,整张脸越发诡异狡猾,对着轻弦笑道。 “快些结束吧,狐狸。” 星瞳彩眸七色大盛,斜了阿狸一眼说道。 她觉得,自己受不了轻弦那嘲弄的目光了,如果说是以前自己对他只有欺骗,自己不会任何愧疚。 ……但现在,自己是,背叛他了。 自己的奖励是获得,他体内那风之力,而代价是…… 失去他,而同样他也将逝去生命。 但这样逝去生命,失去他,自己却只能得一少部分,不公平。 自己明明和他是最亲近的,这件事至始至终都是自己在一直付出,你这只死狐狸不过是在收尾一下而已。 “好啦,我们不需要着急的星瞳,现在我要和他好好聊一聊,亲近亲近,明明刚才你们两个人都那样,那样了,别让我落下,我也想玩啊。” 阿狸噘嘴骄横的看了星瞳一眼,不难的说着,并且扭着娇躯一步一步的走近轻弦,姿势风骚无比。 微笑着,轻弦敞开怀抱站在原地,眼睛注视着阿狸,同样的含情脉脉。 就像是,就真的像是许久不见爱恋无限的情侣一样相拥狂吻在一起。 星瞳有些惊愕的注视两个人,比起刚刚自己与轻弦的错误还要激烈的拥吻。 奸·夫·****星瞳心里不自觉的想到这个词语。 但,现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而已。 “哎呀,轻弦大人真的是一个处子嘛,这条舌头好厉害啊,人家都喘不过气来了。” 阿狸撇开头,樱唇微张喘着大气说道。 “彼此彼此,不过既然欢迎仪式已经做了,我们来聊一些,正事儿吧?” 轻弦把勾在他脖颈的两条藕臂搬开,欲要推理她,却被阿狸九根纯白的尾巴禁锢住,身体猛的贴在凹凸有致的柔软娇躯上,之前那令人神往的妖媚之味又来了,让人心声燥热。 “唉,为什么这么急呢?明明你的生命就不长了,你还着急去死,多活一会呗,我让你心跳加快,再加快好不好?” 阿狸伸出和猫一样粗糙的舌头舔着轻弦的动脉处,刚刚已经尝过了那舌头,和星瞳的舌头相比,这个有些病态吸引人,不论是接吻还是被吻。 “这是血液在流动啊?” 舌尖不断在动脉上下****留下香津,鼻子也喷在脖颈上,温热,湿滑。 “我想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伏击我,勾结串通在一起?我觉得我可没有什么值得这么你们大动干戈的东西啊。” 得知无法脱离对方禁锢的轻弦也不再挣扎,说道。 “哼哼哼,你这癫狂一般的心脏,到底是因为我的魅力,还是因为得知即将死亡的消息而狂跳不止呢?告诉我。” 阿狸没有回答轻弦,只是自顾自的抬起头,直视墨眸说道。 “……因为你。” “噗嗤!” 刚刚说出声的轻弦腹部被阿狸的手掌刺入半寸,她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妖媚。 “嘴巴可真甜,不过在撒谎呢,看吧,我摸到你的内脏,你的心脏才更加喜悦了。” 面露惊愕的轻弦,嘴角溢出鲜血。 第七十二斩 必要的固执 “嘶…喀……” 四根手指继续嵌入,五根手指扩大,撕裂的疼痛涌入大脑,血液原本涓涓而流,现在已经喷射在阿狸纯白的狐尾之上。 “咳咳,咳?” 轻弦瞪大眼睛看着还在微笑的阿狸,口中咳出血液溅射在她的脸上。 笑容变得更加嗜血。 眯起彩眸,星瞳只觉得心脏猛的皱了一下,瞬时而散的疼痛,但铭心,亦莫名。 阿狸轻轻从轻弦左侧小腹之中抽出被内脏碎片与血污染红的手掌。 “我听见了,我感觉到了,你的心脏跳动的更快了。” 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四目相对,阿狸脑袋向后一退举起手掌展示给轻弦看。 “咳!可恶,妖精!” 轻弦一声夹杂血液的咆哮,身周涌出疾风,阿狸身体化为一道残影出现在星瞳身边。 “噗嗤!” 阿狸退开,没有支撑的轻弦,口中鲜血如箭喷出老远,疾风瞬时消散,发抖的身体无法使用御风了吗? 两只手握住黑羽用它做为支撑,轻弦低头看向那肉眼可见的血洞,黑色汉服被浸透暗红,血液伴随着撕裂之痛不断滴落在地,抬起头怒视着死死盯住还在媚笑的阿狸。 “唉,别用那种眼神看人家嘛,好可怕的,真是!” 娇嗔着,阿狸一把搂住右侧的星瞳,并且用带血的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诡媚说道:“看看看看,这个就是他的血,怎么样,这风之力是不是让你感觉到激动啊。” 彩眸紧紧跟着手掌,跟着手掌一同晃动着,星瞳的呼吸突然被打乱了。 “切!你们就想要,疾风吗?” 轻弦脱下汉服,用布包扎一下伤口,站起来微颤着举起黑羽剑喝道。 “好好待着不行吗?” 星瞳把视线转向轻弦,出声问道,语气颤抖恍惚。 “等死?开玩笑,开什么狗屁玩笑,你把嘴闭上!” 与她直视,轻弦傲然的昂首,说道。 “你看看,这狼狈的样子,放心,我会让你死的毫无痛苦。” 星瞳闭着眼睛说着,语气颇悲,随即睁开身后凝结出几道光箭,凌空对着远处的轻弦颤抖它们不已。 “算啦,别麻烦你了,我知道你下不去手,就算是养个许久的狗,也会掉几粒眼泪,更别说嘴巴这么甜,这么漂亮的男人呢,我来吧,我来吧。” 阿狸拍拍星瞳的肩膀,一步迈前,一颗蓝色狐珠在虚空而现于她的右侧。 彩眸眨了眨,星瞳看了一会叹了口气,退后一步示意。 “这样一来,你就是我的了,我们来好好玩一玩,好不好?” 九条狐尾立起,凝聚出九道蓝色狐火颤抖燃烧着,阿狸说道。 “…………” 轻弦不语,站立起来,尚未放下的黑羽剑与更加汹涌的疾风之力就是他的回答。 “唔哼,真是不明智的选择,也罢,很勇敢了,现在,乖乖的成为养料吧。” 本以为那伤势已经让他失去战斗的欲望,这狐火的妖气也摄人,但他并没有放弃,阿狸有些吃惊的说道。 “疾风!” 忍着小腹左侧的剧痛,轻弦竟是率先发起攻击,几步踏风接近,一道疾风烈斩挥舞向阿狸。 “嘿!” 阿狸轻哼,身体向左侧闪跃,而右侧挥来的剑刃逐渐加速逼近,九条尾巴带着狐火如同劈刀一般向下挥砍。 “怦!” 娇躯横空,旋转几下带着媚笑蓝光闪现至轻弦远处,说道:“剑,怎么断了呢?真是可惜。” 轻弦呆呆的保持被改变的挥砍姿势,喉结蠕动,注视手上的剑。 断了? 断了。 黑羽剑除了剑柄向上短短的一段,剩下竟然全部都不见了踪影。 仅仅是一击吗? 惊愕、心痛盖过了小腹的剧痛,微微一怔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九尾妖狐。 “真的是抱歉啊,人家把你的玩具弄坏了,我只是想要格挡一下你要杀我的剑锋轨迹,没想到,它竟然会断掉。” 真的是完全听不出来,她在嘲讽自己,她撅着嘴巴说的相当委屈,就像是一个被冤枉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 只不过她在用她的嘲讽句子,她成熟的外表,她那属于妖魔的狐尾狐耳在耍自己。 “……哼。” 轻弦深呼吸一口,用仅剩下三分之一的短剑指着阿狸,表情平静阴冷。 “真是执着,不,真是固执,这样的你,让我更加兴奋啊,折磨你,我想尝试一下从来没有玩过但听起来刺激的东西。” 一叹气,随即又面露惊喜的笑着,虽然一切都表现的温柔妖媚但还是令人惊惧。 不论怎么样来掩饰,她始终是一个妖怪,事实。 “我从来不会放弃,咳咳。” 擦拭嘴角的血渍,轻弦当然不会放弃,因为他有一个可以活命的底牌。 当初是非常不靠谱,但现在已经真相浮出水面,她的话就是真实的了,她现在可以拯救自己? 只能相信她,两月长尾。 在生命临危之时吗? 自己别放弃,这也是历练。 “我已经让你的心跳加快了。” 阿狸香舌逃出贝齿的禁锢,在上唇撩拨一下收回,面色变得平静,语气诡异的说道:“现在,我就可以让它,停止!” 话罢瞬闪冲出,右手一挥狐珠随着右手挥动的动作飞向轻弦。 轻弦双手紧握黑羽剑柄,对抗那个魔力充沛越加庞大的狐珠,拿着那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破败之剑看起来如此可怜。 “咻——噗嗤!” ………… 钉在墙上了,星瞳收下抬起的右手默默的放下向前走去,阿狸转过头看她皱起秀眉,说道:“你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让他死的痛快一会。” 星瞳走到阿狸面前理所当然的说道。 阿狸眨眨眼,莫名一笑,身体附着的蓝光消散,狐珠也逐渐变小归于右侧漂浮。 “随你的便,我是无所谓啦。” 一摊手,阿狸慢慢走过去,走进表情呆滞被光箭刺穿钉在峭壁之上的轻弦。 嘴里不断溢出鲜血,被腹部被一根实体化的细长光箭贯穿,他的墨眸颤动着,衣衫破碎,残破黑羽剑也不知掉落哪里,那一头长发也散乱不堪。 看着阿狸背对着自己走去,星瞳嘴角一抹病态的诡异,右手黑紫色一闪。 妖刀长尾参上。 第七十三斩 他也想逃走 “死吧!” 星瞳凶狠一喝,妖刀长尾向阿狸后心刺去。 “以为,我没有留一手吗?” 阿狸九条狐尾瞬间被蓝色狐火燃烧,娇躯一转变为一道火焰龙卷逼退了进犯刺杀的星瞳。 急忙一退,星瞳挥出一击横斩,剑尖儿带着黑色光芒并且增加挥砍的范围。 蓝色火焰与黑色剑锋接触在一起竟然摩擦出一道道炸耳之音的火花。 “怦,崩!” 一声炸响,两个人都出现在对立的远处,带到当中的恍惚烟雾散去才互相对视。 各怀鬼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诡异而又尴尬。 “哎呀,果然被人家猜中了,你要杀死我。” “早就明白了,你这只狐狸精也没想过要留下我的命。” 说完,两个人的脸同时变得阴狠,彩雾与妖气在两边扩大,直到接触在一起。 “这柄太刀,难道就是你感于对抗我的底牌吗?” 阿狸冲前奔去,喊道。 “用它,足够了!” 星瞳双手架起妖刀于右侧肩上,漆黑剑尖儿对着冲过来的阿狸,隐隐弥漫弑杀之气。 “呵呵,有意思。” 在即将进入星瞳挥舞黑色剑锋的攻击范围时,阿狸向空中一跃,九条狐尾向后在空气中凝聚出蓝色波纹妖气,“狐火!” 一声娇喝,九条狐尾猛的向前虚空刺去,九道巨大狐火如同利箭在超近距离向星瞳刺穿而去。 “又是这招吗?” 星瞳嘴角一撇不屑的啐道,迎接对方射击过来凝聚成一道巨大狐火的攻击。 在看见极速移动的巨大狐火速度却因为接近星瞳而慢了下来,这才知晓,那柄黑色的太刀,定然不是什么凡物。 “哼,那你可以试一试。” 阿狸琥珀之眸一眯,身体向后,一顿,如利箭猛的向前冲去,狐珠漂浮在右手掌上推进狐火之中。 因为狐珠与阿狸的加入,那蓝色的狐火大盛,用附着于剑锋上的斩波抵抗,赫然之间觉得那妖气逼人,狐火带给自己的势能让星瞳不得不挥出一道光斩暂时让狐火停顿一下,身体向后退去,暂避其锋芒。 “哼哼,我就知道啊,你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拿着纸糊宝剑的纸老虎而已,根本上不得台面!” 阿狸感觉到,那小面积的阻力对抗自己施展直径近十米的巨大狐火之球越来越弱。 “就这么死掉吧,我等这一天好久了,比起那个风之力,我的真实目的是你啊,七色双瞳,真是不错!” 妖力大发,狐火更加躁动不安,近了,直接撞击在地面上。 是把她吞噬了吗? 看着被自己与狐珠挤压到地面的巨大狐火球想到,狐火球被挤压的变形发出炸裂爆响。 “轰!” 一声爆炸,似乎整座翘骨山都在颤抖,天上的云雀被惊吓偏离,山顶的碎石不断跌落于山脚下,两旁峭壁在颤抖晃动不已。 先是地表巨大的深坑,随即土石结构被势能破坏,这片地面大面积塌方,一处峭壁也歪斜晃动,险些崩塌。 青蓝色气雾带着碎石沙土崩飞四散。 “哎呀?没打到?” 阿狸保持着之前的微笑,慢慢起身,青蓝色爆炸气雾之中娇躯慢慢站起身,突然狐耳一动,眸子领先脑袋一步转向左侧。 “真是天真的可爱,狐狸!” 妖刀刀锋贴着地面划出黑气沙石飞扬,星瞳瞬步而刺向已经和自己充满杀意之瞳孔对视的阿狸。 不再是轻松欢乐的表情,对上星瞳,这已经是第二次露出惊愕失措了。 阿狸左侧的几条狐尾迅速在她侧脸一挡,没来得及燃烧起狐火的狐尾被凌厉刺穿,喷出了妖血溅射星瞳满脸。 “啊啊~切!” 妖刀刺穿两条尾巴,长尾刀锋即将光顾阿狸净白动脉时,狐火才被阿狸急忙催动而起,在燃烧第一刻忍着疼痛急忙转身,除了被刺穿的两条尾巴,其余全部如附火劈刀般劈向星瞳。 只好放弃这次千载难逢击杀对方的机会,但还留了一手,星瞳向后退闪时,另一个法术技能——七色光箭也极其迅速带着刺穿之风不间断射向来不及继续防御的阿狸。 狐尾向下七条挥砍附着的狐火竟然成为了阿狸很好的屏障,但这凝聚不完全不稳定的屏障根本没有抵挡多少光箭便发出一声无情炸裂之音破碎在阿狸耳边。 “噗噗噗……” 穿刺入肉之中连响几音,光箭接触皮肉时发出的极光将阿狸视线模糊震痛,值得用下意识的判断向右前方闪出去。 而这些极光当然无法掩盖它的释放者拥有可窥视万物之瞳的星瞳,阿狸狼狈的奔跑冲刺在她眸子中很好的被分解成一步又一步缓慢动作,嘴角得意一撇。 击杀她的信心越加壮大,这想一想在她奄奄一息时居高临下嘲讽的场面,心里顿时令人惊喜的发颤。 “呼哧,呼哧……” 眼睛发花,阿狸觉得自己后腰似乎被洞穿了十几个洞,鲜血随着剧痛滴落在自己狼狈的轨迹上,但现在没有时间回头。 “呵呵呵!” 就像鬼魅魍魉一样,星瞳冲刺过来,为了不把后背留给敌人,阿狸不得不扭过头来,视线模糊不清,但带着七色流光与黑紫色瞬影足以向自己表明,这家伙可以窥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而这些极光也无法对她有任何影响。 “死吧,敢于冒犯我的家伙!” 黑光于前,七色辅次,星瞳一顿跳跃起来,双手紧握刀柄,审判冒犯魔女的人,劈成两半! “喝!” 一声轻喝,些许鲜血喷出,狐珠被甩出上方抵抗从天而降的黑色流光剑斩。 阿狸脚下一蹬,闪出十数米,在狐珠与星瞳抗衡时,她琥珀眸子恶狠狠的扫了星瞳与轻弦一眼。 到头来,只得到了一身伤痕。 你们会后悔的! 最后做出一个猫科动物(狐狸其实是犬科动物)特有的凶狠发怒表情,狼狈的逃之夭夭。 连那个狐珠,也被她放弃了。 这次之后,她需要很久才可以恢复元气。 很久很久。 轻弦脑袋跟着阿狸逃走的方向一直转动,直到那红白色身影不见了。 他也想逃走…… ………… 第七十四斩 悲鸣、死亡 那是一条带血的痕迹,星瞳看着那条令她愉悦的狼狈血痕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 这胜利与复仇的快感令人如此兴奋。 气势汹汹而来,逃之夭夭而走。 “唔,哈哈哈哈,真是有趣,你还不是一只畜生而已嘛,虽然有些遗憾没有把你剥皮拆骨,不过得到这个东西也是不错的。” 星瞳左手捏着属于阿狸的蓝色狐珠,现在是她的了。 蕴藏着阿狸大部分妖力的实体化结晶,在空中抛了一下稳稳接住,它并不安分,或许是知道这个不是它的原主人。 但星瞳不会给这个东西做出什么貌似不可能的可能,右手一发力已经布满裂纹的狐珠瞬间破碎成片。 蓝色光芒点点而飘在空中消散,星瞳闭起彩眸右手掌一张,那些狐珠残片与蓝光一起进入星瞳的右手掌心消散。 深呼吸,睁开彩眸,一瞬间蓝光一闪而逝,嘴角扬起,说道:“居然,是摄魂夺魄的力量,怪不得那个贱·货的真实目的是要可窥视万物之瞳,哼哼,不过你的力量归我了。” 看着那个阿狸留下的狼狈逃窜血液痕迹延伸到远方,星瞳还是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畜生就是畜生,逃跑起来总是那么可笑。 “狐假,虎威。” 已经不需要再追捕她了,如果要她要彻底恢复被自己击败之前的那种实力的话,估计几百年时间都算是少的。 既然没必要了,接下来…… 彩眸向被钉在峭壁上的轻弦转去,微微叹气,缓慢的走过去,左手在抚摸着刀柄锁链。 微弱心跳,已经随着星瞳的一步一步接近打着越加狂热的节拍,轻弦的呼吸越加紊乱,被钉在峭壁上,双脚悬空,这最基本的安全感也没有。 背后是怪石嶙峋的峭壁,觉得很疼,是否把自己的脊椎撞碎了? 觉得自己腹部一片冰冷空洞,这内脏碎片随着粘稠血液慢慢滴在脚下成为一滩血块污渍,那味道,让人作呕。 绞痛、眩晕、恐惧,即将丧失的生机,轻弦的大脑之中一片空白,嘴唇蠕动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墨眸也在颤抖,瞳孔缓慢着,即将有放大的趋势,很慢的,星瞳走过去,抬头看着被自己刺穿钉在峭壁上的轻弦。 凄惨可怜,血液从他的腹部开始延伸,他背后碎裂的峭壁龟裂之纹,红色血液也渐渐渗透进入。 “事到如今,时雨·轻弦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星瞳与黯淡的墨瞳对视,出声轻轻问道,她脸上干涸的属于阿狸的血液让她看起来如此诡异。 这,才反应过来,轻弦身体猛的一震,瞳孔猛的收缩一下,但在星瞳眼里不过是虚弱的颤抖,嘴唇蠕动的频率逐渐加大,似乎在说:“救救我……?” “你会死,我救不了你,轻弦。” 星瞳皱起眉头,顺着轻弦腹部暴露出来的肠子一直向下直至那片血污。 果然,任何东西任何生命在尽头之前,都是一样的。 “唔,啊喀……” 轻弦还想要说什么,但咳出的血液卡住了他的喉咙。 星瞳摇摇头,走近握住那根实体化光箭,拔出! “噗嗤!” 血液与内脏残片溅射到她带有血渍的脸上,在她的胸前裙子上绽放起带有腥味的血红花朵。 “啊!” 这是轻弦此时可以发出最大的叫声,但还是小的可怜,他身体一抖掉落地面,整个人坐在血污上,墨眸之中的是恐惧,虚弱的怨恨。 星瞳并没有着急去与“清醒”一些的轻弦对视,看了看手上那根实体化光箭,甩开。 虽然带着血液的它很漂亮,不过没什么用! 彩眸转向峭壁上因为被轻弦撞击变成近似人形的凹痕。 不得不承认。 那个颜色总是那么鲜艳、显眼,味道也刺激嗅觉。 没办法不注意它,即便你刻意忽略。 轻弦“清醒”了过来,鼻子里的鲜血让他只能用嘴巴呼吸,粉尘让他的咳血更加严重,看见了自己腹部恐怖狰狞的空洞,他颤抖着不敢出声。 那样只会让死亡来临的更加迅速,缓缓捂住了嘴巴,眼泪一下又一下的冲刷着脸上的血污。 但这样,也只能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加狼狈浑浊,现在他只想要活下去。 在这躯体被撕裂的状态活下去,在血流成河的痛苦中活下去,在这个恐怖的女人手上活下去。 “为何沉默不语,知道吗,我也不想这样,你,本可以活着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注定要杀死你,我的轻弦,不过你放心,从此以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会融为一体,你是我,我即是你,永远都不会再分开,永远不会再争吵,明白吗?” 星瞳跪在轻弦身旁,妖刀长尾被她放在地上,两只手搂住因为她触碰而剧烈颤抖的轻弦,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聆听自己生机勃勃的心跳,这兴奋的心跳会向他传达自己的爱意。 他一定会理解的! 这血味很甜,星瞳的舌头在轻弦太阳穴****着,脸颊靠着脸颊。 “你很冷吗?为什么发抖的如此厉害?你在颤抖吗?那请你再靠近我一些吧,我会给你温暖。你在哭泣吗?那请你再仔细聆听我的心跳吧,它的生机会让你愉悦。” 彩眸注视着阴影之外的阳光,星瞳搂紧了越来越凉的轻弦,嘴里呢喃细雨。 “喀……喀……” 轻弦想要开口对她进行最后的咆哮,狠狠嘲讽这个疯狂的女人,她至始至终都养不熟,她不如山野之间的独狼,她连畜生都不如。 “你连烬都不如,你就是个垃圾!” 这是他要说出的话,虽然知道已经无法发声,连开口的动作都如此艰难,但他还是尝试着颤抖嘴唇。 “啊啊~呃~” 他如愿了,因为牙齿正在撕扯着他的动脉,那正是阿狸****过的地方,星瞳的牙齿切割着皮肉与血管,更多的血液喷涌而下。 为什么? 两月长尾呢? 轻弦最后一刻的视线余光中,妖刀长尾发出了黑光,悄悄颤抖着。 “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最后的悲鸣,星瞳听到他的悲鸣更加兴奋,动作更加剧烈,然后再听着,品尝着他的血液与喊叫声。 “听,你在悲鸣。” “看,你在死亡。” 第一章 被黑色吞噬的白昼雨境 这,就是一片虚无与黑暗,什么也没有。 但自己可以看见,这就是黑暗,自己可以看见自己,是赤·裸的,这似乎并不是黑暗。 这是白昼雨的幻境吗? 这不是,这里是黑暗之中,这里没有细雨与恍惚的太阳。 这里没有不可见之屏障,因为自己正在向下跌落,耳边掉落而下的风声,失重的感觉挤压自己。 无尽的掉落之中,这比起在悬崖之上跌落的幻境还要恐怖,已经很久了,还没有到底,扭过头。 黑暗的之中,背后之下,那是水面,带着波纹,自己撞了进去激起巨大的浪花。 被如水的液体淹没,呼吸被阻止了,心跳再加快,努力的摆动四肢向上游动,但不论怎么努力,自己的移动还是向下,向着更深处。 皆是虚无暗影,只是可以看见自己的手臂才可以判断,那是前方,那时候后方。 呼吸渐渐带着自己脱离苦海,视线恍惚着,水在冲刷自己的眼球与全身上下。 ……………… “呼………喝,咳!” 猛的坐起来大口咳嗽着,氧气充满的感觉,抬起头。 “白昼雨?” 这是?疾风道场的青衫? 很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自己来过这里,被恍惚的阳光,不可见的屏障,以及不知继续向何处的细雨点点。 和之前不同的是,自己没有被禁锢的感觉,现在的自己是这么轻松,所有感官都是如此灵敏。 细雨穿过不可见屏障的细微之音,在远处的那七色之光芒与吞噬它的黑墨。 七色漩涡在旋转着,它卷入了一点点黑墨,旋转着把它与它放大,黑墨卷入七色之中放大的趋势缓缓超过七色。 直至,它统治了七色漩涡,让它变成了最后被黑洞吞噬的一点彩虹之息。 自己在慢慢走近它,这正是自己观看完至结束。 它如此巨大,就像是一面黑色的墙壁,阻挡了自己继续前进的路,转身向右侧走了几步。 那边也被封锁了吗? 左侧,不见尽头的黑色慢慢在延长。 “你的目的,是吞噬整个,吞噬整个白昼雨境?” 看着自己认为的黑洞中心开口问道。 不过就像想的那样,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并不会回答自己。 它继续的向两旁延伸,它在向上向下,如同黑色的瀑布一直跌落到视线尽头,如同黑色的烟雾一直升空到视线尽头。 ……………… “究竟怎么了?” 轻弦摸了摸背后,黑羽剑不见了踪影,奇怪的说道。 翘骨山? 想起来了,黑羽剑被折断了,被阿狸折断了。 然后还有…… “呕……” 突然跪在地上干呕起来,不过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肚子,肚子!” 疯狂撕扯着腹部的青衫,轻弦呢喃着。 空洞! 腹部什么都没有,一个空洞虚无,轻弦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两只手颤抖于空洞旁。 “啊啊啊啊啊啊!!!” 轻弦坐在地上惨叫起来向后退着,想要让这个空洞脱离自己是的腹部。 但惨叫至嗓子无法再发声时,他才知晓,他的腹部什么都不剩下了。 然后再回忆着,接下来是。 向左侧脖颈动脉摸去,轻弦脖子少了一部分,并不敢相信,颤抖起来的手继续向里探去,直至触碰到脊椎骨才惨叫惊慌的拿开手。 刚刚抚摸的手掌,它并没有血液,这腹部也是空洞无物。 全都想起来了,自己被杀了。 自己最后的悲鸣…… “两月……两月长尾不是说过会救我吗?” “这个和我们的约定不一样啊,你没有拯救我啊……” “我有没有死去?” “我还有呼吸,还有感觉。” “但是我现在并不在那个世界。” “这里是你口中的幻境,别人的法术,我正在这里面呢。” “我想活着……” “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呢。” “如果,如果我还能回去,这个结果肯定不会再是这样子的。” “原因就是我没有警惕珍惜吗?” “让我再活一次好不好?” 轻弦的瞳孔颤抖着,双手插进损伤碎裂的长发之中,低语。 缓过神来,轻弦也不知自己呢喃细语多久了,这孤独的自言自语让他错过了观看黑洞把白昼之境吞噬一半的场面了。 如果被它吞噬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白昼雨境,已经被吞噬大半了,如果吞噬了所有,那自己会陷入一片无尽黑暗之中。 这里有时间吗? 自己会老死吗? 如果没有,自己就陷入无尽永恒之黑暗中了吗? 那样根本没有意思唉? ……………… 轻弦仰面躺着,用嘴巴呼吸,希望用嘴唇干裂带给他痛苦,然后增添一点点痛苦的乐趣。 因为,这里已经一片黑暗了。 “究竟过去多久了?” 第一次,轻弦用手指划破脸颊。 两只手在脸上挠抓着,手指甲充满了什么东西,那个是他脸上的皮肉。 疼痛让他很痛苦,但这是孤独之外的唯一感觉了。 他觉得,这样做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我已经受够了……” 他很好奇,无血液的脊柱是什么样子的。 会不会出现血液,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喝过一点东西了,什么都没有。 一个念头而已,饮自己的血液,然后在孤独中缓慢的无限的放大。 直到,把手伸进残破缺失的脖颈之中。 不过很遗憾,什么都没有,向上是下颚骨,向下是锁骨。 没有血液啊…… 自己没有血液了吗? 哦,原来是被她喝干了吗? 她真是讨厌啊,想杀死她。 玷污她、肢解她、吃掉她。 让她恐惧嚎哭,让她惨叫落泪。 就像是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 自己也要把她变得这个样子。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尽的诡异狂笑,轻弦想象着她被自己肢解杀死的样子,就会开心与喜悦。 “咦?” 突然停住了,轻弦想不起来她的长相。 ………… 不知道这是多久了? 终于坐起来,或许能带来躺下所带不到的感觉呢? 等等,自己现在的面前就是那个黑洞啊。 ……它吞噬了那个叫什么自己已经记不起来的幻境。 那么它会吞噬自己吗? 自己会死吗? ……那真是太好了,死亡真的那么美好啊。 轻弦面露微笑,把手伸进黑洞之中。 “果然——可以!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大喜,轻弦狂笑着说道,眼泪与鼻涕落下,嚎哭又兴奋狂喜。 下一刻,他钻进了黑洞之中…… 第二章 我是谁 “轻弦?轻弦?” 玛丽看着怔怔出神许久的轻弦说道。 “嗯!啊?” 轻弦猛的一抖,看着她愣住了。 如果他的表情不是这个的话,玛丽或许会高兴万分,但此时轻弦的表情是如此呆滞,就如同天生下来的白痴一样。 那眼神就跟一千年没有见过人似得。 他怎么了?明明才愣了几分钟而已啊。 “轻弦,你没有事情吧?你怎么突然这样?” 迟疑的说完,玛丽轻轻向后一退,皱起秀眉,她可受不了这样的注视了。 “轻弦?” 轻弦呢喃一声,想不起来,这个词语是什么,墨眸满是迟疑扫视周围的一切。 这里又是哪? 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有点印象啊…… 下意识的把手指放在脖颈上。 !!! 旅馆的大厅?不是那黑洞洞的白昼雨境。 还有人类?他们在看着自己。 诡异陌生,但还是有淡淡的熟悉。 怎么会是? 惊讶,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脖子,又把手放在腹部上揉了揉。 这份惊讶瞬间变成狂喜,只不过这份狂喜只是存在于墨眸之中,而那份许久为用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处理这突如其来。 下巴颏在颤抖着,眼中开始聚集起泪水。 “怦!” 脑袋用力撞在前台的木桌上,轻弦两只手抱着脑袋,深呼吸开始偷偷抽涕起来。 现在他似乎来不及回忆思索,还是先哭泣好了。 从他的脑袋上面可以看清,他在哭。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如此的奇怪,刚才两个人还互相交换了名字,只不过他发呆了几分钟,就哭了? 玛丽也觉得有些懵,虽然交换完名字就开始冷落女士可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事就算是哭泣也不可以,但看在这个家伙这么漂亮,哭的又这么伤心,就原谅他吧。 听到这一声,大厅内寥寥可数的几个人都向轻弦看去,此时阳光刚好照射进门,可以看到他的肩膀抖动着,轻轻微弱的抽涕声。 不约而同,众人的眼睛直直转向玛丽。 认为是她把这个艾欧尼亚男人给弄哭的。 玛丽一脸无措,皱着秀眉匆匆与那些人误解的人对视一眼便低下头,说道:“轻弦,你怎么了?快起来啊。” 奈何轻弦还是继续低头哭泣根本不予理会她的话,玛丽叹了口气不再理他,只能默默的擦起杯子桌面了,众人也耸耸肩继续坐着手上的工作。 “无论如何,这就是这么让人感到如此开心,原来这个是世界也是这么的美好,呵呵,玛丽?” 良久,轻弦带着嗤笑的话语在玛丽的背后响起,玛丽听了眉头皱着,回头一看。 他,根本就没有哭,他一直都在笑,从低下头的时候就一直在笑,直到现在。 肩膀耸动的频率与这么长的时间,他在笑什么呢? 而现在他的双目发红,嘴巴咧出巨大的孤独露出的牙齿,那个表情可以称呼为癫狂…… 玛丽只觉得心里被这个男人盯的发冷,不明白他短短几分钟的变化大的如此令人瞠目结舌。 “怎么?” 吞了一口唾沫,玛丽连他的名字也不敢叫出来了。 “我想知道,我是谁?” 轻弦双手撑死身体,脸凑向面色惊愕的玛丽,一歪头瞪起墨眸,轻语。 “……嗯?” 玛丽慌忙退后一步避开轻弦接近他的动作,张张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你不,不需要,呵呵,你真是不需要这么害怕,我只是想要测验一下,这么令人快乐的结局,究竟是不是事实?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谁?” 忽然,轻弦注意到玛丽的动作低头捂住半边脸,诡异笑了几声,又直视她的眼睛,说道。 “你是……轻弦……” 玛丽舔了舔嘴唇,迟疑的回答了轻弦的问题,然后在轻弦抱头狂笑时用眼神向同事求救。 “这位先生,请不要再打扰我们的前台工作了,现在请你离………” 被那个眼神吓住了,口中的最后一个字也憋住了,之前走过来拍着轻弦肩膀的男人抖了一下狼狈的退开。 轻弦看着那可笑的背影冷笑一声,眼神转向玛丽,冷冷问道:“骨城之中,是不是有一个精通奥术的魔法师?” 听了眨眨眼,玛丽急忙点点头,脸色发白生怕惹恼了这个男人。 “他叫什么,现在身处何处,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告诉我,现在告诉我!” 站立的轻弦食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敲出声音,话也随着手指敲击的频率一字一字的说出来。 “他他他……他叫…………瑞兹,住在,骨城南·城区。” 起初磕巴着但被轻弦一个眼神努力的憋了回去,玛丽说道。 现在她快要哭了,但她不敢,旁边的那几个旅馆同事也只是在旁边看着,不敢上前去。 “呵呵,真是非常感谢,玛丽小姐。” 轻弦笑的很灿烂,很英俊,但在玛丽看起来总是那么恐怖,让她想要把眼睛闭上期待噩梦散去。 对着旅馆中每个人都笑了一下迈步走出去,临走之前猛的回头,下了玛丽一抖,样子像是被惊吓的兔子一样好笑。 “玛丽小姐,忘了告诉你帮我一个忙,一会一个女孩会出来找我,你让她好~好~等~着~我……” 说完诡异一笑,长发与汉服一甩背负着黑羽转身离开众人的视线中。 “啊啊啊……呜呜呜呜!” 玛丽大叫一声坐在地上嚎哭起来,虽然她哭泣的脸被木桌挡住了,但那哭声还是传达了她那恐惧与委屈。 —————— 路上,轻弦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面带灿烂的笑容。 这就是他一直向往的,在黑色之中向往的一切。 喧哗是如荒古一样长的时间从来没有听过的。 杂乱是如荒古一样长的时间从来没有看过的。 两只手在背后把长发拢齐扎成长马尾,嘴角一撇。 真是太棒了,这一切给了自己无限的可能。 阿狸……两月长尾。 你们设下的圈套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了如指掌。 你们会付出代价。 还有星瞳…… 从现在开始,随心所欲吧。 第三章 符文法师 眼前的是一个神秘的男人,这确实符合了别人别他的评价。 脾气古怪的法师,精通奥术空间与毁灭的魔法师。 不同于常人的蓝色皮肤上布满了许多符文图案,很神秘,他的瞳孔也是蓝色的。 是一个拥有山羊胡的光头,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背后背着一个巨大卷轴,披着灰色袍子,在他翻阅许多不知名书籍时把那健硕的腹肌露了出来。 很难想象这个中年光头是一个法师,看起来特别神秘的一个人。 轻弦一路上问了许多人才到达这个隐秘的房子里,说是拐了十八个弯也不过分。 因为这里实在是隐蔽的太过分了,虽然轻弦很享受在大街上看着在黑境无法观看的场景,听着人类的喧哗。 他可不想这么麻烦啊,但值得高兴的是,他的确找到了。 只不过这个怪异的光头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轻弦在他惊讶、莫名的注视下走到书架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险些摔倒,因为这个椅子有些问题。 “嘿嘿,你好奥术法师瑞兹,我是时雨·轻弦,很高兴认识你。” 笑了一下,轻弦冲带着眼镜的瑞兹招招手,说道。 瑞兹歪头,摘下眼镜合上书籍从梯子上爬了下来,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都是谁告诉你的?还有我叫符文法师。” 嗓音沙哑、略显苍老,皱起的眉头告诉轻弦,瑞兹并不怎么欢迎他的到来。 “唔,符文法师——瑞兹,很多的人都认识你啊,所以我可以很好的得到消息,关于你的消息。” 轻弦食指在鼻梁上挠了挠,笑着对瑞兹说道。 “离开吧,我不会教你任何魔法的,而且如果你要想知道这个卷轴的秘密,做好随时被我抹除的准备,现在你听了这些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离开吧,不要再来了。” 操着沙哑的嗓音,瑞兹右手指了指旁边的大门,看了看轻弦便转过去拿起书籍与眼镜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轻弦眉头一皱,眼神带着些许凶狠,随即舒展开,他站起来在这个南·城区无比隐蔽的巨大图书馆逛了起来。 瑞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逛了好几圈的轻弦,这个穿着黑色艾欧尼亚服装的艾欧尼亚男人真是奇怪。 他的来意到底是什么呢? 瑞兹摘下眼镜与笑面的轻弦对视着,心底生出些许的好奇。 “瑞兹法师看完了吗?” “你要想要干什么?” 轻弦听完把手腕露出来给瑞兹看,说道:“我需要帮助,不然我会死。” 就当瑞兹刚认为对方露出什么都没有的手腕在耍他时,轻弦的手腕突然黑芒一闪而逝。 这个感觉是,艾欧尼亚独有的邪恶之气。 瑞兹面朝着轻弦走过去,一手抓住了轻弦的右手腕,蓝色的瞳孔与眼白注视在黑樱花图案上仔细打量。 只是好奇而已,对于未知力量的好奇,瑞兹这次来到艾欧尼亚就是寻找一些可以防止那件事发生的东西。 瑞兹的手腕力气很大,一个能把体魄锻炼成这种程度的法师可不多见,轻弦也可以看出来瑞兹对于两月长尾与自己的“契约”很感兴趣。 果然怪人总是有一些奇怪的习惯与嗜好,就比如眼前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那黑樱花图案的瑞兹一样,而且距离一个蓝皮肤长相奇怪的中年光头有些奇怪。 他看了好久,摸了好久直到轻弦觉得腿发软,说道:“那个,我们能不在门口研究吗?我的腿有点酸了。” 瑞兹眼睛向上看了看轻弦露出密密麻麻的抬头纹来,放下他的手腕,说道:“跟我来吧。” 轻弦猜测瑞兹来到艾欧尼亚应该不止一次,所以这两旁足足有七八个巨大的书架看起来也就不那么惊讶了。 还是很隐蔽,这通向二楼的楼梯就在这个图书馆一般建筑的最角落。 二楼,也是图书馆,只不过这些书看起来更加的古老,看起来也更加的珍贵。 他是怎么在哪里淘到这些书籍的? 在地面有许多颜色不一的水晶矿石、什么动物的四肢骨架、一些卷轴还有在木制地板上图画的魔法阵图案。 没什么奇怪的,因为他是一个法师。 “别碰那些东西!” 就在轻弦好奇的抚摸那些符文与书籍时走在前面的瑞兹开口道。 “不会的。” 轻弦回了一句跟着瑞兹走到二楼的中心,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瑞兹不语,右手一伸,轻弦会意把手腕伸到瑞兹面前。 又看了一会,瑞兹摇摇头,看向轻弦问道:“这个,是怎么到你身上的?” 摸了摸手腕,轻弦说道:“它是契约。” “契约?” 瑞兹看着那个他也无从知晓的黑色花瓣图案,说道。 “妖刀,一柄拥有思想的妖邪之刃,这是我和她的约定,但我知道这是一个骗局,之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逃离我注定的命运,所以我希望你的帮助我,瑞兹先生。” 手腕举在面前,轻弦微皱眉头,自言道。 “虽然我很好奇你口中与你签订契约的妖邪之刃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正忙着拯救世界,所以现在没时间陪你去做这些对于我来说胡闹的事情。” 瑞兹直视轻弦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 “拯救世界?” “我没在开玩笑。” 两个人对视,瑞兹看起来并不是在说笑,轻弦有些困扰的挠挠头。 “那个,你认为魔女与九尾妖狐对世界的存亡与否有什么关联呢?” 轻弦试探的说道,不过他看见了瑞兹比之前不一样的眼神。 继续说下去:“我来直说吧,我会死,这是事实,我见到过,而且杀死我的三个存在,妖刀魔神、星之魔女、九尾妖狐。” 瑞兹没有回答,眼眶之中的蓝色晃动几下,看来这个对于他来说,对于他口中的拯救世界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啊。 那只好……… “从理论上,我将会在经历一次轮回,而且并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轮回。” 此话一出,瑞兹瞳孔猛的一缩。 第四章 匕首与符文 瑞兹的眼神紧紧盯着轻弦,而后者一歪头笑一笑表示没有任何欺骗的意思。 迟疑的上下重新打量起这个神秘的艾欧尼亚男人,许久瑞兹才抚摸着下巴的胡子沉吟着。 “希望你不是疯了,轮回这种东西,怎么会存在呢?” 瑞兹轻轻一笑,意思便是试探试探轻弦。 “轮回……我经历过很多次了,分析起来说就是关于时间还有空……嘶。” 轻弦刚要说出空间便被自己的记忆憋了回去,不能说——剧痛。 “……?” 看着轻弦,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说下去了,瑞兹转身坐到椅子上,说道:“很难解释吗?那好,很简单,你只需要向我证明。” ……证明吗? 捏了一下鼻子,眼球转动,看看照明的蜡烛,心念一动,想到了。 “证明,看来瑞兹法师对我所经历的轮回很有兴趣,我可以给你证明,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要帮我,帮我一个忙。” 轻弦扭头对着有些等的不耐烦的瑞兹说道。 “如果你真的可以完美证明你口中经历无数次轮回,我可以帮助你,而且接下来你必要的事,就是协助我完成我的研究。” 思索了一会,瑞兹说道。 “帮我准备一些东西,然后让我在明天的冲突纷争之中活下来,在魔神、魔女、妖魔她们三个之中活下来,然后我会帮你。” “拯救世界。” 没有迟疑半刻,想都没想,轻弦痛快的说道。 “但,你要明白,如果你我知道了你一旦有什么欺骗我的举动,我可以随时、快速、轻松的将你抹除于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现在很严肃。” 默许昂首,瑞兹用着严肃的语气提醒道。 虽然并没有什么威势,但沙哑的嗓音与魔力涌动的眼神还是让他打个冷颤。 “放心,我时雨·轻弦既然下定决心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我的命,我怎么可能那我的性命来开玩笑呢。” 轻弦微微一笑,耸耸肩回答道。 瑞兹翘起的二郎腿在晃动着,歪头盯了一会,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帮助?我怎么能帮助你活命。” “看到这个了吗?” 轻弦抬起黑樱花图案暂时消失的手腕,晃了晃说道。 “嗯……艾欧尼亚独有的邪恶之气,不过很遗憾我并不了解它,而且也没有找到可以了解它的放方法,对我来说很糟糕。” 沉吟一下,瑞兹才缓缓说着,看样子他并不想承认,他这个知名的符文法师搞不懂这个东西。 “并不需要去怎么了解它,这些目前来说并不重要。阁下,听说你精通奥术魔法,对吧?” 轻弦放下右手,一脸正色的说道。 “算是,这么一回事吧,如果说我敢认第二,那么没人敢认第一。” 语气还是很谦虚的,但这字里行间透出这瑞兹强烈的自傲感。 不过轻弦并不讨厌这种人,因为这类人不是英雄就是狗熊,基于之前的那眼神与威压,很显然,瑞兹是第一个词语的代表。 “好,既然这样,那请给我的手腕施加封印魔法,我的这个契约肯定是与魔神相连的,所以我希望封印魔法通过我的手腕一起将她封印,最多两天,或者一天半。” 轻弦左手食指点着手腕上已经消失不见的图案,然后再缓缓移动指向旁边,说道。 “听起来是很简单,但她是用某种空间法术和……你怎么了?” 就在瑞兹说到空间两个字时轻弦突然捂着头痛呼起来:“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又疼啦!” 轻弦狂叫着,用脚狠狠跺着地板发出砰砰的声音,瑞兹静静的看了一会,对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抱头的双手。 “呼,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不可以听到说出来……嘶,这两个字,见笑了。” 轻弦啐了一口,摊摊手表示他自己无能为力,根本不能听见这个词语。 不过……他可以记起来,他说出的那个词语。 “………好,如果这个契约是连通你口中的妖邪之刃,艾欧尼亚某个魔神的话,这个确实可以被我当做桥梁使用,封印也不成问题,但前提是,它一定要是桥梁,而且可以承受住我的奥术能量,现在担心两点,第一,这个构建你与她之间的桥梁并不是稳定的,第二,在你口中她是魔神对吗?是神?有多强大?还是半神?” 瑞兹点点头,随即说出了他的顾虑。 “关于第二点,大可放心好了,她虽是魔神,但在我看来现在的她,根本不值一提,虽然也可以将我轻易抹杀,但是她现在只是一柄会欺骗心智的妖刀罢了,无他,关于第一个呃,有点难办,如果综合上述的话,这个桥梁是否稳定,我也不敢保证,但我们可以试一试,试一试便知道了。” 轻弦的样子有些困扰,说道。 “你这是在冒险,但我不会阻止你,你要想明白了,而且我们这是一个交易,我帮你活下来,你必须要告诉我你身上所有的秘密还有你经历的所有事情,所以现在选择吧,如果你一旦出现什么差错让我多失去了我对于这个交易本该失去东西的话,我可以随时放弃这个交易、约定。” 说着,右手掌一放,纯净的白色奥术能量实体化漂浮在瑞兹的左手上,强大的魔力让轻弦微微一愣。 “我的选择不会改变了,不过我还需要另一个东西。” 点点头,轻弦伸出两根手指头对着瑞兹,说道。 看到瑞兹一摊手做出请讲的手势,轻弦便点点头说道:“我需要一柄可以封印魔力的匕首,锋利的,可以轻易割开喉管与脊柱的,魔法匕首、奥术——匕首。” 说完,轻弦眯起墨眸诡异的笑了起来,嗜血、惊惧。 瑞兹呼吸停顿一下,随即点点头,说道:“可以满足你。” “那就快点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割开她的喉管了。” 那诡异的微笑还挂在轻弦的脸上,咧开的嘴唇,舌头缓缓一勾,笑出声。 第五章 重复 在路上,轻弦都忍不住笑出声,忍不住翻开手腕观看皮肤上覆盖于黑色樱花之上的符文图案。 更是忍不住解开被布包裹着的白色锯齿匕首。 锋与刃之间带着三层凹槽,这个插进皮肉里绝对可以让鲜血如涌泉直至干涸。 亮银倒映着自己扭曲的脸。 只是在匕首倒映才扭曲的,轻弦觉得自己笑的很自然很正常。 不过与他擦身而过的行人都是后怕着远远躲开。 轻弦可不会注意这些,他已经沉迷在匕首的锯齿上面了,近十寸的匕首布满了同样带着凹槽的锯齿。 锋利,可以很轻松的切开喉管,切断脊柱吧? 很漂亮,很轻巧,这比起背后曾经被折断过的黑羽剑好多了。 轻轻抚摸,良久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怀中,放下袖子把带有符文的手腕掩盖,轻弦抬起头深呼吸一下。 久违的感觉,心中的激动让他在颤抖着,每一次擦肩而过,每一次脚尖点地轻弦都会明白,更近了一步。 他相信,在今天晚上,他割开星瞳喉管的那一刻这些怨恨都会像雨过残留的肮脏积水被烈阳烤干。 然后变得洁净,那烈阳就如同现在把自己变得有些燥热的阳光一样漂亮。 尽管这具躯体的疲惫与苦累正在困扰着自己,但现在精神饱满。 这个就够了,等到那七色双瞳之中是惊愕恐惧时,等到自己穿上了狐里做成的长袍时,等到自己当年戳穿那妖邪之刃用谎话织成的阴谋密网时。 会更加愉悦,只有把这些都完成了,才能继续下去原来的事情。 西式旅馆里,轻弦面色平静的走进去,他脚下故意踏出比别人更加沉重的步伐,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众人,他回来了。 只不过他不会告诉他们,他回来要做些什么事情而已。 之前在日初之时在场的那几个人看向轻弦的眼神,敌视且带着淡淡的恐惧,玛丽看着轻弦直直向她走过去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前台站立,舔舔嘴唇、脑袋不自觉想要转向别处但害怕轻弦发怒,也不敢和他对视,眼神始终看着轻弦的胸膛上。 直到轻弦走近她才抬起头做了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全然没有今天早上想要泡轻弦的意思。 当然,“今天早上”这个定论只是存在于她,或者说,除了轻弦之外所有人的“今天早上”。 而不是轻弦的…… “嘿玛丽,上午好。” 轻弦微微一笑,靠在前台上打招呼。 虽然看见轻弦的不同于早上的笑容有些吃惊,但玛丽还是有些被吓得拘谨,只是把刚才职业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一些,只是一些而已。 “哦,关于今天早上的事情,那是一个不必要记起提起的误会而已,不置可否,对了你看到我的女伴了吗?” 脸上带着歉意,轻弦笑道。 “唔,轻弦先生,你刚离开的时候她就摸索着下来了,然后我把你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她,然后我亲自送她回去,就这样,没别的了。” 玛丽喉咙蠕动一下,缓缓说道。 “那可真是非常感谢了,你可真是可靠,还有今天早上你的信息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呢,真的是非常感谢。” 轻弦笑着,语气非常客气,一连几个恭维的话让玛丽有些懵,这又是换了一个人? 只能腼腆的笑着,经历过早晨的冲突,玛丽可不敢再逗这个反复无常的艾欧尼亚人了。 总之还是谨慎吧,以后可不能总是瞎逗男人了。 玛丽心中默默想到。 “好了,希望玛丽小姐可以把误会忘掉或者原谅我,那么我先告辞了。” 轻弦摆摆手、点下头,走上了楼梯。 走后,玛丽长长叹了口气和与注视她的众人对视一眼笑笑不语。 轻弦是闭着眼睛的,回身关上门才睁开眼睛,陌生。 不知道自己是在被黑洞吞噬的白昼雨境呆了多久啊,这个房间倒是比起旅馆大厅还要陌生。 半人雕像、白金花瓶的花朵、墙壁上的油画,还有华贵的家具。 有个人在盯着自己,是一个女孩子,很漂亮,白色花边长裙、整齐的秀发、精致的五官,还有……七色双瞳。 她坐在床上,那个巨大的床上。 起初看上去是如此陌生,但眼神一与那彩眸对视起来,心里猛的一震,突然喘不上起来了。 “轻弦,你怎么了?” 少女开口了,那嗓音直接让这房间中所有的陌生感如同玻璃一样碎裂爆开。 仿佛在耳边炸响。 “我没事?没事?呵呵。” 轻弦微微一笑,回答道,有些僵硬的笑容。 星瞳突然一愣,注视着轻弦,问道:“你怎么了?” 匪夷所思的笑脸,现在的轻弦居然还会对着自己笑?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的脑袋和俏脸一样懵。 “嗯?什么怎么了,真是的,你看起来很奇怪啊,星瞳。” 在星瞳几乎呆滞的注视下,轻弦慢慢走到坐在床上的星瞳面前,手掌轻轻抚摸在上面。 “…………!!??” 星瞳抬头看着她蠕动着嘴唇这个状态保持许久,直到低下头眼中闪出泪花。 在她低头的一瞬间,轻弦的手有变成爪的趋势,不过又是一瞬间轻弦笑了起来,诡异的笑,伸进怀中摸索着的右手也抽了出来。 还没到时候呢…… 轻弦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星瞳的秀发,细长的手指顺着额发一直到光洁的额头,然后在顺着略翘起孤独的鼻梁反复着。 “你怎么哭了啊?” 轻柔的嗓音从面色恐怖的轻弦嘴里说出来,看着低头哭泣的她,轻弦咧着嘴巴,瞳孔颤动。 疯子。 “唔…………” 星瞳轻轻抽涕,缓缓抬起头来,只不过在她刚有动作时,轻弦的脸变得无比温柔,足以融化坚冰的温柔。 “我欺骗了你,我们的关系如此恶劣,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好?” 语气柔弱的可怜,像是被抛弃又被捡回来的小丫头,没人要似得。 “……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会因为一个误会,两个误会而变质吗?而且……我爱你……” 轻弦重复着,星瞳曾经在用牙齿撕扯她喉管时说出的话。 第六章 恶鬼 两个人牵着手,轻弦总是不去看她,而且手握的很紧,星瞳不时甜甜的笑着也不知想着什么。 看起来是,笑的很甜。 耳边无章的喧哗、擦肩而过被碰撞杂乱、充满人群的街道、无数脚下靴子踩踏的青砖。 这一切,轻弦都不会注意,仿佛已经将他的所有感官都放在了他的左手上,温软滑嫩的一只玉手。 从他右侧传来的温柔注目与不时询问之音,这个才是他感官的焦点。 或者是羡慕与嫉妒、或者是歉意与愤怒、或者是幸灾与惋惜。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他会对着每一个对他微笑的人回应着,他像是在回应少许人的祝福似得。 不过,轻弦有一种感觉,他感觉自己是一个屠夫,一个杀戮之孽深重的屠夫,现在他正在对众人展览他即将分解的牲口。 觉得很开心,如此荣幸之至,他们在用着嫉妒与羡慕带给自己愉悦。 这是在漆黑的幻境中绝对体会不到的,这是在幻境的幻想之中那个场面的前奏。 就像是烬曾经发疯之时说过:“任何美丽的表演之前,都会有一个激动人心的前奏,不管这份激动有多少人可以理解,但你只要明白,你自己可以理解就够了,然后当艺术开始的第一秒在结束的最后一秒,你都会无比的愉悦、激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轻弦觉得他可以理解那个自成为疯子的艺术家了。 这个是一个绝对完美的复仇,是一个刨开坟墓砸碎墓碑的死人最快乐的报复,也是一个经历过荒古的孤独者在回到现世中最响亮的呐喊。 “轻弦……那边的东西好像很好吃,我闻到了……” 星瞳驻足,拉了拉轻弦的衣摆小声说道。 “想要吃那个啊,不过我要先警告你哦,一个事物的香味永远不可能代表它的实质,如果我买了你这个家伙不吃的画,我一定会扳开你的小嘴然后把它狠狠塞进去的。” 轻弦看到那个摆摊卖小吃的摊子,回头看着掩盖白色缎带的星瞳“温柔”的说道。 “是吗,你这个家伙可真是粗暴啊。” 笑着,星瞳点点头说道。 摊子很小,一个可以推拉的简陋木车,一口小锅里面用油炸的什么东西,老板见到两人看过来欣喜的招招手。 走过去,轻弦买了一份,这是炸糯米之类的东西,递给了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星瞳,说道:“还真是不得不承认,星瞳的鼻子还真是好使呢,就跟恶狗一样。” “哼,你才是恶狗的,哪有这么比喻的啊!” 星瞳娇嗔一句,把糯米糕放到口中咀嚼着嘟囔起来:“轻弦要吃吗?” 哼……你比恶狗还不如,魔女。 轻弦眼神凶恶的盯着她想到。 “唉?两位是情侣吗?” 老板突然插嘴道,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被轻弦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唔,我才不是呢。” 奈何星瞳根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听到老板的话像是害羞的跺跺脚。 只不过老板已经被那双噬心黑洞般的墨眸吓得说不出话来,轻弦眼睛一撇拉着星瞳离开,留下老板呆呆的站在那里旁边客人来了也不知道…… “轻弦,唔那个人怎么了?” 星瞳察觉到了什么,嘴里咀嚼着糯米含糊不清。 “没怎么啊?来了一个客人而已。” 轻弦也是含糊其辞答应着。 两个人走着,突然星瞳停了下来沉默着,轻弦也微微一愣,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老熟人”的气息。 某一侧的人群中穿过一个倾国之姿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周围注视她的人,她毫不吝啬的把媚眼抛给那些与她对视过的人们使他们精神恍惚心跳加快,仅仅是微笑而已却无比的妖媚。 嘴唇微张露出洁白的贝齿,琥珀色的眸子流转于世,但她的视线与目光却没有停留过哪一处,仿佛直接穿过了那些人的身体在注视着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 可那些人渴望被她注意到,与她擦肩而过,停下脚步呆住然后想要去追逐却被另一个呆住的人阻挡,她每到一处都会引起一阵迟疑然后是骚乱。 她扭动着被高丽裙包裹住的妖媚、完美、令人疯狂、神往的娇躯,每一次迈步都会将胯骨晃出一道吸引目光的视线,修长笔直的大腿露出大半没有丝毫的瑕疵,柔软双·峰的带着沟壑被裙子束的紧紧的,白红相间的高丽裙,腰间带着玉佩挂饰,黑蓝色如瀑长发披散而下,这大胆的装扮在艾欧尼亚可是极其少见的,就连那些娼·妓都没有这般暴露。 当然,她们也不会拥有这样的倾国倾城之姿,毫不过分的说,就像母鸡与天鹅的那样。 她轻轻摇着头,眼神不断向四周打量,嘴角含笑向着轻弦与星瞳这边走过来。 这个可不能忘掉,记忆可是非常深刻的,这个女人、狐狸精会是自己将来狐裘大衣的原料啊,一如既往的美丽,一如既往的魅力。 她的眼神越过自己停在了星瞳身上,轻弦知道星瞳发觉到了阿狸在注视着她,只不过被掩盖的彩眸以及自己在她身边她只能呆呆的站立而已了。 自己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直到盈盈而来的阿狸带着让人心生燥热的香风时她才把琥珀之眸放在了自己身上。 仿佛这个世界的时间停住了,一切都是静止的,好像这个世界只是剩下这两个人。 她的瞳孔之中的是些许惊讶,自己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她更加吃惊了,想必是吃惊自己并没有被她给迷住吧。 “阿狸,对吗?” 轻弦嘴唇动着却没有出声,但对方却看的清清楚楚。 阿狸的瞳孔猛的收缩一下,看向轻弦的眼神无比惊愕,然后把眼神迅速移到看不见她的星瞳身上,可并没有看出什么,等到再次看向轻弦时,他意义不明的摇摇头。 随即给了她一个笑容。 嘴角快要咧到耳朵上,把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墨眸之中空洞无物,这如此诡异让阿狸头皮发麻…… 恶鬼一样的笑容。 第七章 你是我的 直到经过、远离阿狸惊愕的目光还和轻弦对视残留在空中,只不过这时恶鬼的笑容变回阳光英俊而已。 “轻弦?刚刚发生什么了?” 星瞳装作什么都不知晓,轻轻怼了怼轻弦的腹部,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经过而已。” 陪着她演,轻弦耸耸肩语气不置可否。 “唔,她比我还漂亮吗?” 把脸转到认为轻弦的方向问道。 “恶狗,我在这里。” 轻弦语气爱怜但面色冰冷的用手把星瞳的脸扳正过来对着自己,说道。 “呸,你才是恶狗,回答我,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就像是轮回之前的那样,阿狸、星瞳还是各怀鬼胎,谁也不服谁,那怕是对于美貌,不过星瞳自知没有阿狸那么美,但还是对自己“爱”人问出这个对于“情侣”来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问题了。 “当然是我的恶狗漂亮了,对吧。” 轻弦冷笑着嘴角一勾,说道。 星瞳甜甜的笑了起来,钻进轻弦的怀里磨蹭着脸颊,后者两只手放在她背上下意识用力的用力抓着。 忍不住了…… “嘶,轻弦抓疼我了。” 扭了扭后背,星瞳皱眉说道。 这时轻弦才从他的幻想之中走出来,“对不起有些用力了。” “没有关系,轻弦想抱的多紧都可以因为——你是我的。” 说着在轻弦怀里的星瞳笑的诡异,同样,轻弦也诡异的笑了起来反驳道:“不,你是我的。” 两个人一同笑着,但如果有人可以看见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笑的如此恐怖…… 阿狸引起的骚动已经渐渐平息,逛了一天,就像是在轮回之前死亡的前一天,只不过策划者互换了一下,还有死亡者也不会再是轻弦了。 黑暗悄悄夺取了光明的位置,被迫落下的阳光被黑夜帷幕遮住了天空,最后一丝喧哗渐逝,走在由两旁魔法路灯照射的小道上,一切归于平静。 两个人不语,买了很多的东西,食物、衣服还有……樱花。 它正带在星瞳的头上,此时她已经把白色缎带解开一同与轻弦牵手走在回归的路上。 影子被两个人拥护,在脚步移动到下一片魔法之光下,它们又狼狈的逃到别处,然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周而复始,不止疲惫。 “会很漂亮吗?” 星瞳看着走在右侧的轻弦,问道。 “是很漂亮,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的眼睛。” 轻弦转过头,用手指一下星瞳的彩眸,说道。 “哎呀,你可真会说话啊,这个变化真是好大啊。” 感慨着,星瞳唏嘘不已。 淡淡的嗯了一声,轻弦点点头,之后两个人又陷入了奇妙的沉默。 至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提起翘骨山离别一事,想着各自的计划,还是舍不得这种貌似融洽的感觉呢? 星瞳舍不舍得轻弦不知道,不过他可以肯定,他舍得,而且可以唾弃这种被他营造的病态、诡异的融洽于平衡。 这个融洽只不过是让她在死亡时让自己更加愉悦的调剂而已,仅此而已。 在看到杀死她是,那双代表着“本以为”的眸子露出“不可能”时,那种光景,真是让人想想就觉得是那样的激动啊。 所以让她的心中再种下许多的“本以为”,然后“不可能”就会随着种子的增加,果实会更加丰硕甜美。 而自己就是独享这份甘甜果实的劳动者。 “会很重吗?” 星瞳看看轻弦手上的那么多东西,出声问道。 “不会的,还有恶狗把眼睛蒙上,前面有人。” 轻弦摇摇头,指了指前方拐角处路灯下许多穿着白袍的人聚集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 认得那白袍的图案,阴阳鱼。 那是艾欧尼亚侦查团的人。 “好啦好啦,怎么变得这么唠叨了呢。” 像是有些不情愿,星瞳夸张的叹气,但还是乖乖蒙上了彩眸,两只手抓住轻弦的衣袖。 又变回了那个柔弱的失明女孩,轻弦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向前。 就在两个人即将经过时眼神看向他们的侦查团其中一人叫住两人,“等一下。” 拉着星瞳驻足,轻弦看过去眼神表示疑问。 “我们是骨城侦查团的人,昨天在这里有两个德玛西亚贵族被杀害。” 听着,轻弦数了数,一共十几个人,而且看起来职位都不低。 德玛西亚贵族啊,可能会造成政·治纠纷吧? 大路上最强国之一的德玛西亚贵族死在了落后国的领土上。 或者这个会是艾欧尼亚高层担心的,被宣战理由? “然后呢?虽然我们住在附近,但这也与我们无关吧?” 轻弦用着不以为然的神情回答想要在他口中得出信息的侦查团。 侦查团觉得轻弦的话让他们觉得很不爽,居然敢对他们口出狂言? 背着武器又如何?还敢在骨城放肆? “我们觉得,你和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呃……” 就在对方要说出比较官方的诬陷台词时,轻弦左手一翻露出了侦查团长送给他的“高级团员”徽章,不过很显然这个徽章并不是真的“高级团员”徽章,但地位只高不低就是了。 要不然这十几个人人不会露出惊愕随即讨好后悔的笑容来,之前为首的那个人口气一转无比谄媚的说道:“大,大人真的是冒犯了,我们也是为了骨城的安危才……” 没等到对方接下来的话轻弦便拉着星瞳离开这处拐角,因为他没兴趣听对方抱歉恭维的谎言,而且他的时间很紧迫,等不及了已经。 看着轻弦与星瞳的背影远去,那人后怕的叹了口气。 “老大,那个人是谁啊,居然有那个。” 旁边的同僚问道。 “我哪里会知道啊,赶紧吧,要不然这件事情败露在德玛西亚领事馆的话,估计上头可以把我们撕了……真是多灾多难。” 叹了口气,一副无力的样子发泄着已经发了无数次的牢骚。 不过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东西…… 和其中一具死尸样式相近的贵族徽章,就在那个女孩的腰间。 放的比较隐蔽,不过魔法灯下黄金刺到自己的视网膜上了。 第八章 钢铁、匕首与肉体 经过大厅,轻弦并没有看见今天的玛丽,或者是已经黑天光线太暗的缘故。 两个人回到了房间,星瞳摘下缎带一下子扑到床上喊着腿软之类的话。 轻弦看着她的背影目光灼灼,带着冷笑把东西都放到了该放地方。 背对着她,伸进怀中抚摸一下锯齿匕首,翻了一下手腕看见了符文,做完这两件事后顿时心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与激动与期待一起把心脏填满。 “你累了吗?恶狗?” 轻弦出声问道仰面在床的星瞳。 “还好还好,只不过是腿有点酸,其他的并没有什么。” 星瞳晃了晃手掌,笑着说道。 脱下汉服,轻弦也躺在了床上,就在星瞳的旁边看着她,后者转过身彩眸眨了眨一笑。 “有什么好看的啊?” 面带喜悦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纯真无害,星瞳口中带着清香扑着轻弦的鼻子。 轻弦在她的左侧侧躺,一只手撑着脑袋,面色平静的看着她说道:“没有只是觉得,快要看不到了,再多看几眼,不然我以后会怀念、会后悔呢。” 觉得很奇怪,他的语气并不是落寂与惋惜,总之是无喜无悲,和他今天的表现根本不符。 “……离别?” 星瞳愣了一会,迟疑的说道,那是疑问。 “对啊,没错,我们的约定不就是在这里离别吗?” 轻弦没有说时间,也没有说详细的地点,看着星瞳他眼角浮出笑意。 “唉…………??” 女孩眨眨彩眸,皱起秀眉,那样子似乎是不相信轻弦的话一样,不过他知道她的计划,也知道她是装的。 不过他不会拆穿她,因为这种感觉就是有一种在看着小丑表演的感觉,你知道她的一切动作,可她还在以为把他耍的团团转。 等到一切都到了结局时,他再看一看她的表情,说出嘲讽的话语,再杀死她,在她惊愕的注视中。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终究不可以在一起啊。” 轻弦一只手抚摸着星瞳的脸颊与她对视,语气失落惋惜。 或者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些什么,因为结果终究会是那样,想到这里的星瞳钻进轻弦的怀里,轻轻抽涕着。 “哭吧,哭吧……” 搂着怀中的少女,嗅着散发清香的秀发,轻弦露出恶魔一般的笑容,把下巴放在少女的头顶上。 说着,轻弦搂着星瞳的右手开始在她的后背抚摸揉捏着,滑嫩的肌肤被柔软的花边白裙包裹着,手指在脖颈、肩胛骨、后腰、臀部一直流连忘返的抚摸着。 每一次稍微用力轻轻按着,怀中的星瞳就会娇嗔一叫,或者是害羞吧,她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在怀中轻轻颤抖着。 轻弦回忆着,回忆着在翘骨山与她做的事情,与她未做完的事情,右手这次一直向下并没有在回归它的轨迹,灵活的按到两瓣上,狠狠一抓。 “啊啊啊~” 星瞳终于忍不住媚叫出声,然后在轻弦的怀里拱了一下表示不满,不过却没有一点制止的意思。 始终,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疯狂,瞳孔之中空洞无比且晃动着,就像是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一样,他是被动的一样。 揉捏了好一阵,星瞳也在怀中小声哼哼着,右手抓着花边裙摆,向上一撩,星瞳感觉下身一阵凉意,是轻弦把她的内裤脱了下来,她刚要开口,却欲言又止。 直到轻弦把她的白色花边裙一直撩到她的脖颈上,穿过两只藕臂,蒙住了她的脸,视线中一片白色除了两边比较亮的点是蜡烛之外,剩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是轻弦用手掌抚摸摩擦着她皮肤的声音,轻弦的手掌并不全是粗糙,但对于她滑嫩的皮肤来说就不同了,接触对方两只手的皮肤都有些痒痒却燥热的感觉。 “轻,轻弦,你在搞什么啊……你……你。” 她的语气有些慌了,并不是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而是不敢想象,但是她更不想打扰了这和他即将最亲密的接触,和他最后一次的接触,和他最快乐的接触,所以只能用傻傻的话与语气缓解心中的慌乱与不安。 “嘘,接下来,交给我吧。” 星瞳绝对想不到在她被掩盖的外面,轻弦在已经拿出了锯齿匕首在凭空对她的皮肤上比量着,他一边比量摇头,一边说着两不误。 完美的酮体,洁白的皮肤与修颈,两座山峰一手刚刚好,纤悉的蜂腰与胯骨,还有笔直修长的美腿,最下面是珠圆玉润的玉足。 他正跨坐在星瞳的大腿上,审视着这具身体,墨眸之中没有情绪,而是与紧皱的剑眉组成了无比认真的表情,嘴唇也撅着,他现在真的很认真。 认真的是,如何切割才能是每一块都保持黄金比例而且不造成太大的损伤呢? 而头被蒙住的星瞳在颤抖着,心脏都快要蹦了出来,她知道那个男人在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目光把她的每一处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丝不落,突然潮湿温暖的东西在她的皮肤上游动。 他用舌头在自己的胸膛上画着圈圈,一下两下直到把尖儿给弄得不再干燥,然后向上脖颈到自己跳动的动脉,自己在第一刻就开始颤抖了,现在更是停不下来了了。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下身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很疼,这是最疼的感觉,无数轮回所有的疼痛都不及它。 被撕裂的感觉,被刺穿的感觉,从下至上,一下一下的刺穿自己捅到心窝。 轻弦听出来了,身下的星瞳带着抽涕的喊叫。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痛苦,才这种痛苦就开始哭泣了吗? 忽然认真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不停的撞击引来不停的惨叫,快感从下身传达到四肢,但最让他觉得快乐的就是行刑之前的激动与期待了。 每撞击一次,轻弦双手握住匕首就会更加接近她心窝一次,手在颤抖着。 极力避免这种行为,但他与她的动作却还是让匕首晃动起来。 把握好这次停顿…… “呵呵!” 第九章 脱胎换骨 躲避掉炎日的照射,靠在一处完好无损的峭壁上,双手抱胸左右张望着。 面色平静,此时轻弦已经不再是长发了,及腰已经变为齐耳的碎发,只有后面留着拇指粗尾巴似得束发到肩胛处。 而他的衣服不再是汉服,也不是艾欧尼亚的风格,而是瓦罗兰式灰蓝色冒险服,肩膀带着皮革护肩,虽然没有钢铁那样防御力强但胜在轻便,短短的防尘斗篷遮住脖子与下巴只露出下嘴唇往上的位置,下摆到腰间随风轻轻摆动,黑色的皮带斜锢在腰上,一半在胯骨下一半在胯骨下,这个只是装饰而已,手上带着灰色手套,右手在左胳膊上不断的点着节拍,长靴子踩在地上不时踏一踏,后背背着一柄带着黑色锁链被米色布缠住的刀。 碎额发不断轻撩额头,他吊起剑眉眯着如宝石的暗红色眸子盯着对面同样注视他的女人。 阿狸——九尾妖狐。 “守株待兔,不,守山待狐狸,差不多吧,不过总算是等到你了,我讨厌等。” 轻弦把抱胸的双手放下,不再靠着峭壁,说道。 “唔?哦,差点不认识你了,时雨·轻弦是吧,今天的这身新装备的确不错,但我看看好像少了一个人吧?” 这差别真的是非常巨大,不知道是不是她记错了,不管衣着打扮还是气质,甚至瞳孔的颜色都变得不一样了,但他之前的那副样子却忘不掉,因为那恶鬼一样的笑容真的是太令她印象深刻了,仔细打量轻弦一会,阿狸媚笑着左右张望一下,并没有发现星瞳的踪影。 顿时开始奇怪起来了,不是约好了吗? “找星之魔女吗?九尾妖狐?” 看着左右环顾的美丽女人,轻弦微笑道。 这么一说,阿狸顿时警惕了起来,之前脸上的媚笑随着转过头的动作缓缓拉下去,直至变得平静且冰冷,说道:“是都知道了吗?” “差不多吧?我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昨天我对你笑的时候,就知道了。”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轻弦口中的语气也渐渐的诡异起来,阿狸霎时可以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阿狸吊起美丽的美貌,琥珀色的眸子又警惕的审视轻弦一边,迟疑问道:“那,那家伙呢?” “死了,她死了,昨天晚上我把她杀了。” 没有片刻停顿,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语气是如此轻快、理所当然,轻弦就像是在说着微不足道,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瞬间,阿狸瞳孔收缩一下,身体一颤,琥珀之眸紧紧的眯起来,狐耳与狐尾也“噗”的一声显现出来,她迟疑的看着轻弦玩味带有笑意的眼睛,悄悄的向后退着。 狐狸,始终是一个狡猾谨慎的生物,作为九尾妖狐活了许久的她来说,感觉到了,来者不善,这分明就是故意在等他的。 亏自己刚开始还是不以为然呢,就算自己坚信可以轻松抹杀他,但并不会随意出手攻击。 总之以防万一好了。 这是绝对的! 阿狸退后几步,看了看靴子下的草地又抬头看看蔓延在峭壁悬崖的翠绿植物,说道:“让我,有些惊讶呢,呵呵。” “你现在并不只是惊讶吧?” 轻弦把头一歪,眨眨眼,笑道。 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无论哪一点,他都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好,那轻弦在这里等我,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呢?如果想要一亲芳泽的话,我倒是可以接受吧,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绝对绝对会非常乐意的,呵呵。” 善变,果然和狐狸一样,那种惊讶于不安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不到半秒的时间,就被她更换成这妖媚的笑脸。 “不,这件事没有必要,我的意思是相对于你美妙的酮体,我还是更加倾向于你的皮毛,那肯定的,做成袍子一定很漂亮,显出高贵又纯净空灵的气质,就像你一样,你明白的吧?” 说着,轻弦语气平淡的说着,对着这个间接杀死他的妖精,脸上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喜悦,更没有准备复仇的快感之类的东西。 “皮毛,唉……真是让人家觉得有些失落啊,不,这绝对是大大的失落,没想到我的脸和身体,居然没有我的白色皮毛对轻弦有吸引力吗?嗨,不过我倒是并不生气,最起码轻弦也承认了我的魅力,对吗?” 阿狸也是完全没有表现出被埋伏,说着自己剥皮扒骨的事情就像是在唠着一些家常而已。 “不需要和你打马虎眼了,我知道你一直以来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今天你也不可能离开骨城或是翘骨山了。” 眼睛闭了一会,睁开看着她,轻弦用食指朝着背后的长尾刀柄弹了一下发出钢铁的清脆声。 “…………!!?哎哎呀,轻弦对于我来说知道一些什么呢?还有轻弦觉得那柄黑色带锁链装饰的武器就是仰仗击败我的存在吗?” 阿狸愣了一下,双手掩嘴媚笑着出声,说道。 “你想要获得的,其实并不是我身体内蕴含着的风之力,而是星瞳的可窥视万物之瞳,我说的没错吧,而且你们两个人同样都拿着我来做幌子,其实都互相算计着致对方于死地,她想要你的撇魂夺魄,而你想要窥视万物,而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约定的时间、地点,我又说的没错吧?九尾妖狐阿狸?” 说着,轻弦用手指了指地下,鼻子发出不屑的哼声,表示淡淡的蔑视。 “啪啪啪……哎呀,还真是厉害呢,不管你是从魔女口中得到还是从哪里得到得,都是非常厉害的,就连两个人的窗户纸都捅破了啊,不过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来看,轻弦今天是不准备放阿狸离开了,但你绝对拦不住阿狸的,我保证哦~” 笑着,右手从嘴边拿开,在身体右侧手掌一张,蓝色狐珠便虚空而显,带着微弱却浓缩度极高的妖气,然后带着更加灿烂妩媚的笑容盯着轻弦。 两人相视诡异一笑,悬崖环绕的云层忽然加厚了,不寻常的气息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第十章 我要扒了你的皮 “我明白,畜生嘛,都是愚蠢的东西,即便愚蠢加上狡猾,也只是等于愚蠢而已,没别的。” 轻弦说着,右手拽着长尾的锁链一把抽出来,妖刀旋转着陷入草地固定住,两根手指行走一样从锁链移动到刀柄,攥住。 刀柄上镶嵌着数颗宝石,不过大半被轻弦带着手套的右手挡住了,黑色锁链轻轻随着手腕旋转妖刀的动作而晃动摩擦出细微的声音。 亮银的刀身下只有黑色的刀刃散发弥漫着着黑紫色妖气,给人一种诡异的锋利感,似乎可以联想到它切开自己身体的场景。 “哎?这妖气给我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哎,怎么轻弦和恶魔签订什么契约了吗,竟然拥有怨气这么大的妖邪之刃,不过它看起来确实很漂亮啊,呵呵。” 先是做出惊讶,最后是冷笑,阿狸左手掩嘴右手翻转玩弄着狐珠,说道。 注视了阿狸片刻,轻弦眨眼,缓缓说道:“会很好奇我都知道什么吗?那我就告诉你,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和你也有关系,看见这把刀了吗?妖刀长尾,它昨天晚上之前的主人还是星瞳,但我和这把刀有一个约定,就是一起杀死九尾妖狐与星之魔女。” 顿住,看着阿狸冷冷一笑,继续说道:“而星瞳与你的约定是,在翘骨山分杀我,各取一部分风之力,你们是在大庆城遇到的,你在和她战斗之前遇见的是我,当时她的力量还没有觉醒多少或者,说还没有窃取我太多的力量,自然是被你击败了,你本想干掉她的,但你发现了可窥视万物之瞳之后放了她一马,原本想直接杀死我的计划改变为她觉醒力量之后,再获得她的眼睛。” “我说的没有错吧?” 用右侧的长尾当做支点,轻弦一歪头额发顺势而下,笑着问道。 阿狸表情有些吃惊,媚笑着眸子向别处转动几下像是掩饰一下小小的尴尬,随即看向轻弦,感叹道:“天呐,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差错啊,而且说的很详细,让我吃惊。” 看着就要感叹着拍手叫好的阿狸,轻弦摆摆手,继续悠闲着说道:“稍等稍等,还没完呢,之前说的这柄妖刀的主人是星瞳,而这把刀就是她为了对付你而获得的,所以……” “所以你就拿着这把刀等着我了吗?” 打断轻弦的话,阿狸轻声询问道。 “不是等你,是接下来……”站好,轻弦低头叹了口气,头猛的抬起来暗红色眸子灼灼的看向阿狸,低沉冷道:“我–要–扒–了–你–的–皮!” 随即话音还未落便刀锋划地,冲向前去,束发与斗篷随着迎面而来的风激扬飞舞,碎额发被吹向一边,轻弦暗红色的眸中难掩坚定的杀意。 “嗯~什么仇……什么怨?” 阿狸叹了口气,投出狐珠奔向轻弦,身体收缩如利箭随狐珠冲刺,在冲刺过程中狐珠显出一层可怜的透明护盾用来保护阿狸狐尾尖儿开始极速凝聚的狐火。 “斩!” 轻弦立长尾于右太阳穴处,双臂一沉、向上再一转向左斜劈,一道四散的扇形黑色气浪扑向阿狸。 “哼,法力斩击?” 这一道妖邪气浪并没有阻挡阿狸的冲刺,她继续向前,只不过身体不再收缩,但她右手掌的狐珠速度更加迅速,带着那无形可见的屏障与气浪撞击在一起。 和阿狸想的没有一点差池,气浪和屏障护盾一起被撞碎成如黑色羽毛极速消散般的黑气,阿狸双手一伸拍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掌声。 狐珠中如雾气般的蓝芒响应掌声,瞬间变为了翠绿色,开始旋转起来,它变成了绿色旋风的风眼。 顿住身形,阿狸的就挑大狐尾向前惯性一冲,九道巨大的狐火喷射向狐珠前方冲刺的轻弦。 “被摄魂夺魄附加法力的狐火,你来尝尝味道如何~”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狐火经过由绿色狐珠旋转的漩涡体积居然变得更加庞大,形状也如同利箭一般,暗蓝的主色调也变成了充满生机的绿色。 充满了,吸收的生机绿色。 “……啧,看来还是不行。” 轻弦语气有些失落,无奈根本对抗不了那攻击,只能甩出几道敷衍般的气浪斩然后逃向别处躲避了。 “嘶,噔轰轰轰!!!” 在轻弦刚离开那原地时,狐火接触地面直接爆炸在背后,轻弦腾空的身体被这个冲击波强制“帮助”飞向一旁的峭壁,但即便被“帮助”了,但接下来的几道狐火已经跟上来了。 “收!” 阿狸琥珀色眸子一直追着狼狈的轻弦,右手食指一勾狐珠变回了暗蓝色归于手掌,随后爆炸之中的竟然同样飞过来几道绿色的能量。 这是摄魂夺魄的特性,吸收生物的能量,刚才的狐火被附加了摄魂夺魄轰在了地面的植物上,所以星星点点的生机能量聚集到了狐珠上一起回到了阿狸手上。 “看来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啊,不过这是轻弦自找的啊,呵呵,来来来,继续玩儿吧,快些来宠爱我吧~” 阿狸左手放在耳边冲着躲避狐火的轻弦娇声大喊,然后右手举到耳边。 “嘿~”抛了出去,一起飞过去的还有她在那些狐火飞出去就继续凝聚于狐尾的狐火。 轻弦根本无暇来反驳对方的嘲讽,被冲击波炸到峭壁上,连忙用双脚一蹬顺势冲着反方向躲避狐火的攻击,在空中时脚上开始传来因为蹬在峭壁上而带来的震痛。 “咚!!!” 最后几道狐火炸在峭壁上崩出大量的碎石灰尘打在轻弦转向峭壁的脸上带来几道口子。 岩石不会带来生机,所以这次并没有绿色的光束回归到现在飞向轻弦带着另外九道狐火的狐珠上了。 “哇哇哇,这次轻弦有大麻烦了啊,加油加油!” 看着两处爆炸烟尘之间身体横腾于空空中的轻弦,阿狸双手在嘴角夸张的传音笑道。 得势之意在媚脸上毫无掩饰的露出来。 第十一章 认真 很好躲避,三次攻击都算是很好躲避,它已经在轻弦的脑袋里出现了,但实践起来可没有那么简单。 轻弦右手一松,待到刀柄脱手锁链的触感传来再紧紧握住,腾在空中甩动手臂有些困难,但他还是成功的把妖刀长尾旋转着抛到一处峭壁上,刀带着黑芒刺入岩石表面,本该脱离但下一刻,那些裂纹之中冒出和刀身刚才一样的黑芒,然后黑色裂纹扩大,妖刀很牢固的镶嵌进入。 轻弦双手一拉,和自己抻开十数米的锁链开始迅速收缩把他拉到峭壁上,如果再晚几分之一秒狐珠与狐火就可以直接把他炸成碎片。 听见身后的破风声,轻弦惊出了一身冷汗,松开锁链抓住刀柄右手一抻,再松开,整个人就踩在妖刀长尾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阿狸。 束发与斗篷随着十几米高空的风而轻轻摆动,轻弦的气有些粗,不过丝毫不影响他嘲讽着阿狸:“怎么,你总是这两个攻击方式吗?扔球球?你是猫吗?哦,错了,你是犬科动物啊,蠢狗。” 阿狸狐耳可爱的动了动,脑袋在左右张望一下还没有发现轻弦去了哪里,知道轻弦的嘲讽之音响起,她向上抬头看。 “嗯哼~真是讨厌,人家才不是狗啦,人家是一个大美人,没看到吗,唔啊~” 阿狸一撅嘴巴,双眸狠狠的夹了轻弦一眼,眯起眸子娇嗔着两只手握成拳在脸颊旁磨蹭着胡子图案,卖着萌。 “…………!!!” 轻弦没有回答她,踩着刀柄的那只脚用力一跺,长尾和他一同从峭壁上掉落下来,下落时双脚一蹬抓住刀柄,头冲下从天而降向貌似不知死活晃着九条尾巴卖萌的阿狸。 “哼哼~” 眯起的眸子睁开,瞬间换了一个人似的,阿狸伏在地上像是准备伏击的狐狸一样,肩胛骨立起,死死盯住轻弦刺向她的妖刀长尾,一动不动。 “死!” 刀尖儿后的轻弦冷冷说出来,整个人如同一道从天而降的惊世之雷,黑色利箭一样划破天空来审判下方这个妖媚于世的九尾妖狐,尖儿在空中像是如水之石打破了空气与风的平衡。 刺穿了空气、撕碎了风。 之后的目标是这只九尾妖狐,最好是毙命的伤口小一些,不然狐皮白袍会泡汤的。 “喝,啊啊啊啊啊啊!” 阿狸已经真的开始认真起来,那洁白整齐的贝齿开始变得尖锐起来,两鬓开始泛白然后黑蓝色秀发也开始隐隐有银色的趋势,九条尾巴猛的涨起来就像是遇到敌人的狐狸一样,两只玉手表面血管开始显现,指甲开始变长寒利起来,脸颊各三条纹路开始变得深刻,琥珀变成了兽眼。 狐火开始笼罩全身,狐珠融合在她的体内,妖力大盛甚至恍惚视线,如果足够远,她就是一团暗蓝色涌动且不稳定的光球。 她快变成了九尾妖狐,但是仅仅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是她现在的极限了,因为她只能到这里。 也只是外表再向本体靠近一点点,仅此而已的爆发,但妖气却不像是外表的“仅此”,远比肉眼可见弥漫与伏地娇躯的妖气更加恐怖,在空中轻弦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气息在隐隐阻挡他的下落斩击。 不过,妖刀在手向下劈砍,没有办法停下来,即便轻弦自己也有些心慌,怕是和这家伙的这次对决被杀掉。 可以说是轻敌了,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 “啊啊啊啊啊啊……嘶……咔嚓!!崩!” 尖叫之后的土石崩坏,随即地面瞬间在被笼罩黑气与蓝芒的爆炸处龟裂,然后扩大,再崩塌。 裂纹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四处,爬上了两旁的峭壁,两旁的山体隐隐的晃动起来。 可恶……根本不行啊! 轻弦两手握住妖刀,全身的力气都把压下去,但根本无法破除面前相聚不到一米,衣衫与九条狐尾激昂而起的阿狸。 这是第一次看见她认真的表情,即便是在缺少反应时间的情况下她还可以聚集起这么强大的妖气,而且现在她还在吸收着周围植物的生机。 在刀锋刚刚与妖力屏障接触时,就已经舍弃了攻击改变为防御了,因为她已经在刀锋上的斩击力量还没有全部压下去时也改变防御为穿刺攻击的妖气狐火。 所以轻弦不得不把斩击的势能转化成防御屏障,阿狸在空挡时瓦解了他的攻击,现在已经转守为攻,慢慢渗透长尾的屏障。 而且,她可以在双方对抗时缓缓吸收生机来加强她的妖力,虽然进度是非常的慢,但也足可以在被动中慢慢夺回优势,把没有凝聚准备好的攻击完成。 “哼,看来某人要杀掉人家的计划会泡汤了呢,而且还会适得其反,被杀掉呢……呵呵。” 对抗中慢慢占据上风的阿狸不由得得意起来,仅仅距离一米,所以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轻弦认真而又吃力的表情,这更能表现她比他更强。 “我说……说了,今天要扒了你的皮,绝对不会是笑话,你现在可以做出这些得逞,表情,不过之后,这会是我口中自娱自乐的笑话,你耳中羞愧的嘲讽!” 觉得双手与对方头顶笼罩成圆的透明妖气屏障对抗中越发吃力,所以说出来的话有些吃力,听起来像是挣扎,但轻弦可以肯定接下来落败的肯定会是——她! “嗯?” 阿狸以狐狸的姿态伏在地上,突然她面前的刀刃散发出黑气掩盖了视线,而且那对抗的阻力也消失不见。 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坚持不住了吗? 没有来得及多想,阿狸猛的加大妖气,一股脑的全部朝着她头顶面朝出喷发出扇形的毁灭妖气。 “崩!!!” 妖气已经彻底实质化,在穿过了轻弦的位置也崩在了峭壁上,原本已经不满裂纹摇摇欲坠的样子,霎时,一面峭壁碎裂、倒塌,砸向了阿狸。 而在黑气与暗蓝色喷射妖气之中,一道纯净的奥术能量一闪而过…… 第十二章 还有救兵 “啊?” 阿狸刚刚听到前方石头摩擦崩溃在一起的时候就感觉不对,慌忙起身暴退用着狐珠法力冲刺数次,等到觉得脱离危险的时候才停下来。 “唉……真是危险……真是可惜……真是麻烦啊啊啊啊啊啊……” 气恼的用双手搔乱黑蓝色秀发,阿狸俏脸一拉、嘴角一撇,琥珀之眸满是怨气。 一想到刚才差点被倒塌的峭壁压倒、一想到轻弦和那柄没有被发挥全力妖邪之刃被埋到了石堆、一想到自己一会还得把他们挖出来才可以获得力量。 就觉得,就觉得好麻烦……好讨厌……生无可恋? 不过不管怎样,这的确是狠狠的挫败轻弦了。 自信满满的来扬言扒我的皮? 哼哼哼…… 一想到这里阿狸嘴角一撇,不由得开心起来。 而她面前的峭壁倒塌出大量碎石掉落在被两个人对抗中龟裂崩坏的地面上,一起变得更加狼狈了…… 不断的,石头碎裂的声音还有灰尘什么都看不见了,阿狸轻轻探了一下嗓子,开始整理起不整的高丽裙,拍打着纯白狐尾上的灰尘。 还好,翘骨山大的很,这一面峭壁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的存在而已。 “真的是,不够漂亮的的击杀方式啊,硬是逼着我用全力才杀死你……总之希望你的风之力没有流逝太多,不然可真是遭了……等等!” 阿狸突然抱住头,瞪大了眼睛用着颤抖的语气自言自语:“……你这个家伙把星瞳的尸体藏在哪里了啊?” 眨眨妖媚的眸子,错愕的盯着石堆,一副泄气的样子。 “超负荷!” 突然,陌生沙哑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丝破风声……“怦!” 阿狸来不及顾着那陌生的声音,猛的一甩黑蓝色秀发扭头转身,这一边的峭壁居然被蓝色的魔法爆炸给崩碎了。 现在半面峭壁整块的向着她倒塌压过去,等等,这是什么力量啊? 眸子一瞪,丝毫没有停顿,阿狸向着之前倒塌的石堆跑过去! “跑!” 阿狸慌忙一叫,现在的法力与妖气已经在之前的爆发用的几近枯竭,没来得及凝聚,又来了这么一招。 而且也来不及警惕那迷之第三人的声音了。 “咻!” 就在阿狸接近那石堆与灰尘时,一团巨大的蓝色光束能量吹开了灰尘带着尾光冲着阿狸的脸上砸过来。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脑袋根本跟不上速度极快的身体与步伐,双脚已经有侧身躲避的趋势,可还是被迟钝的脑子拖累了。 就这样,阿狸终于在最近很长一段时间,被人直接攻击到了,而且这魔法并不是一般的魔法,没有接触过的一种纯净能量。 总之,就是打到身体上很疼,但也并不算是直接被秒杀。 “啊啊!!” 阿狸身子倒飞向倒塌的峭壁上,如断线风筝一样的身体上,左肩膀还残留着被攻击到的魔法气息,整个人带着一条恍惚的蓝色尾巴与石块一起砸在一起,然后被灰尘掩盖不见了身影。 而对面的灰尘之中、石堆之上,缓缓显出两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个是消失不见的轻弦,而另一个是符文法师——瑞兹。 轻弦手上拿着妖刀,从石堆上跳下去,盯着倒塌完毕的峭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斗篷被迎面劲风猛的吹飞一下,轻弦也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等到再睁开时蓝色皮肤的光头法师出现在他的旁边。 “好了,这个就是你想要的吗?” 瑞兹看着前方,对轻弦说道,但却不是询问。 “我还不知道她死没死呢……如果还没死掉被偷袭,可就麻烦了……” 轻弦疲惫的说着,左手捏了捏鼻梁,耸耸肩。 “哼……我知道了。” 瑞兹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迈步向石堆走去,右手抬起来瞬间凝聚出奥术能量,纯白的耀眼。 但此时,轻弦心里却是震惊的,从力量被阿狸的实质化妖气狐火瓦解时,他用空间魔法引导自己到安全地带时,就震惊的无以复加。 即便在此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见识瑞兹实力的准备,但真到了现在,那一个极速凝聚看起来特别随意的法力球将阿狸击飞,即便是偷袭一样的攻击方式,但那攻击强度却是实实在在的——强大! 差距吗?难不成这家伙真的是会拯救世界? 轻弦摇摇头,把已经很乱的思绪抛到脑后,看着瑞兹停下了脚步。 瑞兹将右手的奥术能量球用力的甩在了石堆上,只听得“怦!”一声,石堆猛的炸开,又是将轻弦与瑞兹的斗篷吹的激昂。 底下隐约白色的身影被压在了石头下面,瑞兹向周围踢了几脚把石块踢飞,走过去拽着阿狸的胳膊,拖到了轻弦的面前,一扔说道:“现在,交易之中,我的那一环,基本可以算是完成了吧?” 阿狸像是死狐狸一样被扔到了地上扑出灰尘,洁白的狐尾与高丽裙已经布满污渍,黑蓝色秀发也有些损伤,不过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昏迷不醒了。 轻弦没有回答瑞兹,自顾自的走到阿狸面前蹲下,瑞兹双手抱着胸,深吐出一口气看着他。 把阿狸推成仰面,轻弦把掩盖住她俏脸的乱发撩开,凝视了她昏迷的脸颊,然后用右手拍了一下。 “啪!” 不如说是巴掌,轻弦狠狠的给了阿狸一个巴掌,顿时五指印在她满是灰尘的半边脸上露面。 还不见醒,轻弦反手在另一边脸上来了一下,这次可能是由于火辣辣的触感,阿狸幽幽的睁开迷糊又朦胧的琥珀眸子,呆滞的看着一近一远两张脸。 “怎么,死狐狸精,你醒了吗?我可是说过,今天要扒了你的皮,不是在开玩笑,说吧你准备这么个扒皮法?从嘴巴开始吗?” 轻弦见到对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面露呆滞,一笑嘲讽道。 “……呜呜呜,这个能不能不算啊,你……这个这么还有救兵啊,这是、这明明是耍赖,而且他还这么丑、这么老!” 阿狸皱起秀眉,可怜巴巴的娇嗔带着哭腔说道。 第十三章 没有人会一直平安 身体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无数的巨石击打冲撞,即便是九尾妖狐,也是给她无法动弹的剧痛,而左肩被奥术能量攻击到的地方疼痛盖过全身。 残留的奥术能量冲击也深深震撼着她。 阿狸仰面朝天,带着哭腔的说着,眼神还躲闪躲闪偷偷瞟着瑞兹的表情变化。 这个蓝皮肤的光头,肯定就是施展出这么强大魔法的人。 瑞兹可不会在意她的话,就和没有听见一样,他现在正站立在原地,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等待着。 他在等待轻弦的最后决断,不过在听到轻弦说出要扒了阿狸的皮时,涌动奥术的眼睛向轻弦与阿狸之间来回扫视。 心想,还要扒皮? 不但气味不怎么样,而且还非常麻烦费事…… 但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轻轻发出一声存在感低微的哼声便沉默了。 “我都说了,守山待狐狸,你就应该知道我是有备而来的,而且我也没有说过必须要和你单挑胜利才算啊?你未免装纯洁装的太过了吧?死狐狸?” 轻弦一笑,迎上了阿狸祈求的目光,复仇的感觉让他异常兴奋。 本以为,自己的怨恨已经在星瞳的身体上宣泄干净,但一看到阿狸这般样子,就会想到自己那时被她嘲讽的场景,以及被她用掠食者的眼神注视着。 如荒古的寂寞孤独……那怨恨,怎么会这样就被瓦解? 现在,也是掠食者与猎物的对视,只不过互相调换了而已。 掠食者是我,猎物是你。 “……我,能不死吗?我害怕……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死过,一个妖精变成人形是多么不容易啊,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阿狸美丽的眸子中飞快聚集着清泪,随着第一个字说出来变滑落洗刷着脸上的污渍。 终究还是一只畜生,不论是什么在死亡时都会带着本能的恐惧啊。 耀武扬威与抽涕祈求的转变。 突然像是看见了,看见了自己被钉在峭壁上用眼神羡慕着阿狸的逃之夭夭,自己掉落在峭壁下用眼神祈求着星瞳活命。 最终? 被留在了峭壁上被星瞳扯出了肠子。 跌落在了峭壁下被星瞳撕碎了动脉。 不论是羡慕还是祈求,对于上一次的生命来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的廉价,而且又是那么微不足道的被拒绝。 更是微不足道的可怜与可笑。 “难道你以为眼泪与嗓音组成的祈求而带来的可怜,可以为你获得活命的机会吗?” 说着,轻弦忽然收回了笑容,皱眉看着阿狸继续说道:“我明了的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你的死亡也是必然的,你早在大庆城的选择就会奠定你现在即将到来的死亡,记住啊,这些并不是别人带给你的,而都是你这个家伙自找的,自取灭亡而已,现在你的命在我的手上,而我不会因为你兽口中的鬼话而改变我的决定,所以你可以继续祈求,但那不过会是我嘲讽你的素材而已。” 最后一句带着嘲讽的颤音,轻弦站立起身,把妖刀横举起在面前,用两指抚摸在刀背上,感受着刀身的钢铁触感,也让注视着的阿狸感觉到了刺骨冰冷的寒意。 这根本就让她说不出话,但为了活命,即便是百分之一的几率,也要用最卑微低贱的哀求来争取活着的机会啊。 “时雨·轻弦,我根本就没有冒犯过你,只不过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请放过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不论是成为你身边的战斗力、恋人,甚至是****我都可以做,我的实力你也见识过了,我的美貌与身躯甚至在瓦罗兰也是数一数二,难道这些不可以换取我卑微的生命吗?” 她在哀求,低微卑贱且不知羞耻的哀求着曾经她以为可以随意抹杀的轻弦,用自傲的实力与身体来祈求着自认为高贵的生命。 但在她在妖媚的脸上带着可怜讨好祈求他时,一切的高贵与自傲都变得和她的那张脸一样。 卑贱——但对于她说这是一个活着的机会。 低微——但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可笑。 看着脚下祈求用双手抱住自己小腿的阿狸,轻弦头一侧,嗤笑道:“人啊、妖啊,看来说的真是没错,每个生命在死神面前都是平等的,不论在此之前你是多么尊贵且强大的存在,在这一刻不过是成为死亡的俘虏,最后一刻再歌颂一首对地府冥界与死亡的赞美诗,真是可怜。” 收下笑容,脸归于平静,妖刀散去黑气被放回身后被布包裹的剑鞘之中,轻弦撩了一下有些散乱的额发转过去。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斗篷轻摆、步伐轻松,阿狸美丽的眸子之中瞬间燃烧出来希望之火,瞪大的瞳孔嘴角带着笑意。 她双手带着血污被轻弦的靴子脱离,轻柔抚摸着地上的石块与草地。 不用死了……真好。 努力不笑出声、不露在脸上。 但是下一刻,轻弦的话让她缓缓升上天堂的心脏又重重的跌落至阴寒地狱。 “瑞兹先生……帮我干掉她吧,什么都别剩下,一丝一毫都别存在。” 轻弦走到与瑞兹并列的地方,转头冲着后者说道。 瑞兹凝视他一会,闭着眼睛走过去、睁开,看着阿狸说道:“你自己可以的。” “有些累了而已,呼。” 说着轻弦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像是要吐出那压迫心脏不得动弹的疲惫。 照做吧,瑞兹右手抬起,奥术能量开始聚集起,这次是他聚集最久的时候,而奥术能量涌动出的极光也耀眼无比。 阿狸死死的盯着瑞兹的眼睛,法力充斥看不见瞳孔,但冰冷还是明了的告诉了她,他想杀死他。 他们想要杀死自己。 然后什么都不剩下在这个世界灰飞烟灭。 但自己已经惊恐的说不出来话,尽管他引导能量的时间很久很久,但在自己的眼中却是一眨眼的功夫。 “死亡……真的好快呢。” 轻轻呢喃出声,阿狸双目无神且空洞无物。 “确实呢,死亡对于每个人来说对很快。” “噗嗤!” 鲜血溅射到阿狸的脸上,琥珀之中的空洞绝望又增加了难以置信。 “……咳,你在干什么,时雨·轻弦?” 贯穿胸口的长尾刀刃抵到了瑞兹的下巴上、切断了半边胡子,刀刃之上弥漫着无比浓烈的妖气。 “没有人会一直平安……” 第十四章 你也在计划的一环 瑞兹走上前去留给轻弦一个背影,聚集着奥术能量,很专注的样子。 他蓝色皮肤上的符文开始隐隐发出淡淡光芒,能量也让周围的空气恍惚几近震爆。 轻弦站在原地悄悄地把右手袖子挽了上去,再用牙齿咬下左手的手套,眸子始终凝视着瑞兹的背影与涌动飞扬的斗篷下摆。 左手的指甲不断抓挠在右手腕上,符文咒印开始随着指甲划破皮肤刮下血肉而脱落,很快符文咒印就被血肉模糊所替代,最后用力一抓,指甲带走了右手腕大块皮肉。 霎时,黑色妖气开始从鲜血淋漓的伤口缓缓且增加的趋势弥漫在右手臂,垂下的右手所滴落于地的血液也带着黑紫色。 轻弦嘴角阴冷一勾出极其危险的弧度,黑紫色已经感染了半边身子,身后的妖刀长尾开始发出颤抖与暗光。 缓缓、悄悄的抽出长尾,刀与鞘刚刚脱离时,已经聚集在一起的黑气猛的从剑鞘口喷出,右手紧握刀柄。 保持弧度,嘴巴露出了嗜血的虎牙。 不过这些瑞兹根本看不到,而且那黑气喷涌的微弱声音被他右手凝聚的奥术能量掩盖。 就在他准备将面前这只九条尾巴的艾欧尼亚兽人轰的灰飞烟灭时,突然感觉胸口猛的一凉。 痛感从后背的脊柱至前胸,听到了那一瞬间骨头与血肉被刺穿的声音,鲜血在随着弥漫邪恶气息穿刺自己的刀刃上滴落在脚下、脚边。 但现在,自己还是震惊与惊讶,下一刻开始,怒火燃烧了大脑。 “没有人会一直平安……” 轻弦站在瑞兹的身后,双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旋。鲜血便再次喷涌在后者的喉咙被咳出来。 “……你在做些什么啊,时雨·轻弦!” 可以听出瑞兹这句话从震惊再到怒火中烧,回过头来。轻弦微微低头,碎额发遮盖住了他的双眼,但他嘴角的弧度,那是得逞的意思。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这家伙设计好的? “瑞兹先生、瑞兹法师,很抱歉让你失望与愤怒了,对于现在很震惊吗?呵呵,那我告诉你一个你无法接受的答案吧。这一切啊,都是我设计好的,而你也在我计划的一环,早在与你见面之前我就已经拟定好了所有的、所有的一切。” 轻弦口气随意的说着,又狠狠的转了一下长尾让瑞兹又是一口鲜血。 “真的是失策啊,这个根本完全想不到呢,可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反水来刺杀我的目的?” 瑞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疼痛,转头看着轻弦问道。 听的出来,那沙哑的嗓音颤抖强忍着暴怒,是想要听自己的理由。 “目的?理由?这个可就简单多了,因为我不想履行我们之间的承诺。我不会和你一起去拯救你口中的世界,我还有比起这个更加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这么做,而且我知道以我的实力没办法和你相提并论,你能很轻松的把我杀死,所以我选择了这个方式。” 说着妖刀猛的一抖妖气从瑞兹的伤口处喷射在空中,“杀死你就是最好的办法!” 对于阿狸来说这个时候还是需要暂时的高兴一下,不管现在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之中,最起码的是现在暂时把命保住了。 美丽且疲惫的眸子盯着一前一后两个人,想要逃。但是根本动弹不得,再多多争取一些时间吧。就快了! “呵,看来我瑞兹这次真的看走了眼,那么你口中所说的轮回也是谎话吗?” 瑞兹自嘲一笑,问道。 “如果你认为是谎言的话,姑且就算是。你和这件事不会再有任何牵连了,因为你会死。” 轻弦耸耸肩,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那可不见得。” 回头,注视轻弦大笑着,随即蓝色的魔法阵凭空出现在瑞兹的脚下。 轻弦愣了一下,刚想要用妖刀整个切断瑞兹的身体,后者就随着一道蓝色奥术能量不见了。 妖刀带着妖气在空中划了一下,落空了斩击。黑色刀刃与亮银刀身还保留着他的血液与些许奥术能量。 愣了好久,轻弦微微一颤,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瑞兹从他的手上逃掉了?就在这眼皮底下,而在前一秒妖刀长尾还插在他的前胸上。 最后的一点蓝色能量消失在这灰尘吹扬的残破战场上,虽然两处峭壁爆炸甚至其中一块坍塌下来,但左右通向外界的道路还可以行走根本只是多了一些石头障碍。 这隐蔽的小山谷,如果不是有意的话平常很难来到这里,而轻弦也在犹豫是否应该立刻行动去追杀濒死的瑞兹呢? 思索片刻,轻弦失落的叹了口气。还是不要去追了,因为在瑞兹的住处拥有许多魔法阵,而且很有可能其中是有响应瑞兹空间引导的魔法阵,如果从这里再赶回去到达那隐蔽的图书馆很有可能已经被回复一些的瑞兹用魔法陷阱干掉。 即使是濒死垂危,也不能去冒险对抗这么强大的瑞兹啊。 算了……总之这件事和他并没有太大关系,而且是我自己把他拉进来的,无非就是结下了大仇,而且他似乎也没有时间来追杀自己。 所以,快些离开艾欧尼亚吧,行程确实是太慢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离开艾欧尼亚啊。 轻弦摇摇头停止了有些混乱的思索,向脚下的阿狸看过去。 “唔……” 迎接上了轻弦的暗红色眸子,阿狸趴在地上如同受惊吓的兔子抖了一下。 “其实对于你的皮毛我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感兴趣的就是你是否还是活着或者死掉了,现在我这个失败计划的最后一环,杀掉你。” 说着,轻弦脑袋一扭、身体一转向着骨城相反的方向走去。 没有理会阿狸的哀求,也没有去回视一眼,直到走出这个隐蔽、灰暗、狼藉的山谷,右手抓住黑色锁链,用力一扯。 固定在山谷之中一处峭壁支点上的妖刀被拉了出来,在钢铁离开岩石与岩石之间,山谷又迎来了一次更加剧烈的坍塌。 收回弥漫黑气的妖刀,轻弦回头看了许久直到灰尘掩盖了视线才默默用斗篷遮住头发向远处走去。 第十五章 残破的满月之夜 夜,满月的凄凉笼罩天地。月光在耸立高峰之上透过弥漫的祥云照亮着些许黑暗。晴朗的夜空只有峰尖儿的云彩慢慢流动,繁星点点陪伴在独月身旁。但它们在月亮身边是如此渺小,渺小的可笑。 如同白玉的满月永远不会因为天空之上任何的事、物,而改变它自己。 始终是那样冷,因为冷它才显得高贵、因为冷它才显得凄凉、因为冷它才显得孤独。 而这满月之夜让它的所有都达到了鼎盛,让它的一切都无限放大直至视线被迷失在白玉之色。 一切都是这么静悄悄的,高山群起、如此荒凉。 轻弦在河岸,头探向了水面,即使在夜中靠着满月之色仍然可以见到水底的游鱼闲虾、水草轻摆。 水面,倒映着一个看起来透着些许陌生的自己。 不再是及腰如瀑的黑色长发,取而代之的是齐耳的长碎发。没有了漆黑的墨眸,取而代之的是如宝石的暗红色。消失了的淡淡微笑,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坚定。 “一个全新的自己……” 轻弦头离开了水面,坐在岸边挽起袖子看着伤口触目惊心的右手腕。此时手腕结痂处隐隐渗透着淡淡的黑紫色妖气,一股极其不稳定的情绪堵在心口。 不由得让轻弦皱起眉头烦躁起来。摘下头上的斗篷,轻弦重重吐出一口气把妖刀长尾抱在怀里。因为它不安分起来了。 “该死的两月长尾,妖邪之刃果然是妖邪之刃。残留的奥术封印没有办法继续限制她了吗?这满月之夜开始让她聚集力量躁动起来了啊,影响我的心智。” 轻弦不耐烦的用右手压住刀柄嘴里不满的嘟囔道。不时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眼中满是责怪与无奈。 从翘骨山离开的轻弦,目的地是艾欧尼亚首都,现在离开翘骨山仅仅第二天了。 “果然,只有一半的奥术封印不可能让妖刀长尾这么安分了,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如果不抓掉它,估计刺击根本不会给他造成那么大的创伤吧,本以为可以杀掉他的……” 独自一人的轻弦坐在那里叹了一口气,“瑞兹现在应该在对那些妖气伤脑筋吧……瓦罗兰人怎么会对艾欧尼亚的邪恶之气了解呢?” 轻笑一下,轻弦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不过,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独自一人真的挺没劲的,非常无聊。 “哼,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幻境之中怎么样了,估计会比我无聊千倍万倍吧……” 说着闭上了眼睛,在他径直离开那山谷时,听着身后巨石坍塌的声音,那占据心口的复仇快感瞬间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空虚与惶恐,但好在自己下一刻就找到了解决办法。 空虚吗?自己就遵循着最初的目的一直走下去啊。 惶恐吗?瑞兹那家伙肯定还在忙着“拯救世界”。 所以现在,自己并不是无事一身轻,而是比起对于某些事情毫无关联的复仇更加重要目标。 获得真相! 到达艾欧尼亚的港口,然后乘船去诺克萨斯再打听亚索的踪迹,可是就在瓦罗兰漫无目的的打听? 想到这里轻弦坐了起来,他觉得或者应该去首都找一下侦查团长,他绝对会有亚索的消息,而且每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去追杀亚索不会停歇。 明摆着的线索啊。轻弦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呜嗷——呜嗷……” 忽然从周围某处高山传来满月狼嚎,片刻更多的嚎叫回应着之前的那声。 虽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还是给无人之地带来一丝丝冰冷的诡异,阵阵狼嚎回荡在群山。 一声声似乎把平静的水面震出层层波纹、把山峰的祥云吹散。 轻弦冲着似乎是狼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孤独感随着它们越加放大。 即便是那些茹毛饮血凶残无比的野兽畜生都是成群结队的,而自己却是只人孤影啊。 叹了口气,轻弦脸上满是寂寞,或者是妖刀长尾的怨气让他的性格有了些许改变。 但某些方面他开始朝着“野兽”那里靠过去了。 他自己可以去发觉自己的改变,只不过他不想承认罢了。 何时,那烦躁与疼痛在不知不觉消散不见。 在被吞噬的白昼雨境之中度过了如同荒古般漫长的时间,他居然没有被逼疯。 这也要得益于两月长尾的契约影响心智的能力,才把他迅速的从癫狂之中拉回去,然后拟定了一份可怕的阴谋。 在理论上他确实成功了,不过还留下许多的漏洞,而瑞兹就是最大的败笔。 可能在以后的某一刻他会是自己最强大的敌人之一呢。 “呼……” 再次仰面在地上,转了一下头。盯着旁边的一颗高于其他同类的野草怔怔出神。 突然之间,从右手腕的伤口处至大脑猛的一沉带来闪电般短暂且剧烈的疼痛。 “哇啊!” 轻弦惨叫出声,双手捂着脑袋在地上扭动起来。 而这疼痛之后还有一种莫名诡异的烦躁感涌上了心头,轻弦不由得痛骂出声:“该死的两月长尾,你要干什么,有本事你出来,别在这里弄一些虚的!” 似乎两月长尾响应了轻弦的话,短暂片刻的停歇之后所有的痛苦都涌现在右手腕,蓝色奥术能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流失,不久黑气开始占据了右手腕。 “啊啊啊啊啊啊~” “让我头疼的封印啊,这个是来自艾欧尼亚之外的魔法封印吗?” “可真是麻烦,强大的魔法师,我还需要削减一半然后在满月才可以冲破封印啊。” 少女的声音随着疼痛消散而响起,妖气集合体在居高临下的看着轻弦。 精美带着恶魔图案的亮银胸甲与黑色裙子、银靴子抵在了自己的头顶上、嘴角含笑、那美丽的瞳孔同样猩红的舌头轻轻****着唇丘、红色的披风随风舞动飘扬还有那黑色长发一起飞舞。 她在看着自己笑着,有些阴险。 “我的主人啊~人家想要知道,在你狠心封印人家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了啊?” 第十六章 都一样 两月长尾背对着月光双手抬高伸着懒腰,把胸甲与腹部的轮廓完美的勾勒出来,月光在她的秀发上喷洒而下为流光。 照射不到她的脸,只能看见模糊的俏脸与透着精光的猩红眸子,她正在看着他,嘴角含笑。 “我这个狠心的主人啊,你为什么要把我封印了呢?” 头侧着,目光注视着轻弦身后的水面、撅着樱唇、右手轻轻挽绕着耳边的鬓发。 话语虽然是撒娇,但那语气和面容却是质问。 “呼啊~” 因为疼痛脱离一瞬间的舒爽让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轻弦微微喘了一会才玩味的说道:“我是不会让一只老虎在我执行计划的期间伏在身后。” 两月长尾一愣,眸子悲哀的扫过轻弦被月光照亮的脸庞。突然冷笑着说道:“啊,老虎?我是一只魔兽,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计划。” 一改故作可怜的模样,长尾微笑眯着眼睛,十指环绕交缠在一起。 “哼……” 轻弦从地上坐了起来背对着两月长尾,这么做并没有什么危险,因为他与两月长尾签订了契约,所以她无法亲手伤害他。 “我感受到了,我与星瞳觉的魂结彻底失去了关联,也就是断开的干干净净,我知道这个肯定是你做的吧?” 长尾渡步走到面朝河水的轻弦前方,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们三个啊,果然都是一样的呢。” 轻弦抬头与她对视了一眼,暗红与猩红的对视。让双方都莫名愣了一下。随即,轻弦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抱着双腿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们三个?” 一歪头,长尾问道。 “星之魔女、九尾妖狐、妖邪之刃,都是一样的。” 回忆着,轻弦缓缓说道。 长尾秀眉一吊,走过去做到了轻弦左边,问道:“我不明白。” 不知不觉她已经被轻弦转移了话题,但并不是轻弦不想回答她。 “你们三个的性格、心理、贪欲、卑劣性,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身份、年龄也都大致相同,不需要你来纠错。对于我来说都一样。” 说着,长尾想要插嘴但被轻弦打断了,始终轻弦都是吊着眉毛满脸都是嘲讽与质疑。 如此一来,满腹狐疑的两月长尾已经可以肯定他知道了很多,非常非常多。 “你……什么意思?” 面色有些冰冷的长尾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着轻弦顿时语塞。 不明白轻弦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怎么?不再是讨好了呢……哼哼。” 轻笑出声,更加鄙夷的眼神。轻弦微微向后挪了一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一边两月长尾。 凝视突然莫名其妙的轻弦,长尾闭上了眼睛片刻再睁开,这次的眼神与语气更加冷厉:“是啊,因为我不需要了。” “你说的没错,和她们一样,一个可以用膝盖想到的理由,和她们是一样的。三个以我作为媒介,去杀死其他两个的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吗?” 轻弦抱着两月长尾的本体,抚摸着刀柄与锁链。他的话让长尾心脏猛的一震。 “都知道了吗?”她问。 “是,都知道了,三个全都知道了。”他说。 下一刻两个人互相对视,她面无表情、他在笑。 良久,愣住的两月长尾猛的一震收回视线,低头快速思索再猛的看向他,问道:“你把星瞳怎么了?” “喂,你可别用关切的语气问我星瞳怎么了,她不也是你理想的肉体吗?可窥视万物之瞳?” 轻弦摆摆手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说道。 “所以,是真的了?你杀了她?” 长尾没有回答轻弦的反问。 “不,我没有杀死她……只不过让她陷入了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状态中。”轻弦语气稍微一顿,笑着说道:“那是孤独……无尽的黑暗之中。” “……?!!” 长尾稍稍眯起了眸子,看着轻弦不语。 “现在,我已经解决了两个,还差你这一个。不过却是惹了一些麻烦。哼呵,不过夜无伤大雅。” 刀脱离剑鞘,轻弦举起妖刀在满月之光下。已经没有弥漫的妖气,因为聚集体脱离的钢铁利刃。 此时银白色的刀身反射着以前从未有过的美丽。长尾知道,这美丽是属于她自己的。 “你把……那只狐狸也囚禁了吗?” 震惊的语气,长尾猩红的眸子不断打量着轻弦,似乎想要找到他的不同之处。 但除了他的瞳孔、头发、衣着其他的,根本什么都没有。 红色的瞳孔? 那是她自己的妖气感染的? “不……我杀了她。” 如同说出很微不足道的事情,轻弦耸耸肩站立起来摊手像是展示他自己。 两月长尾的脸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低着头站起身看着轻弦的眼睛,发现轻弦比她高出一个头。突然觉得,他拥有了压迫自己的气息了。 “很惊讶吗?直言不讳,我就这么说吧,你——会是第三个。” 轻弦一脸冰冷的看着与他对视的长尾,阴沉说道。 忽然吹来了一阵风将长尾的红色披风与黑色秀发吹动飞舞,右手轻轻拢住不断胡乱撩拨脸颊、琼鼻的秀发,两月嘴角不乐意的一抽,说道:“看来是这个契约不能伤害宿主的特性才让你敢这么说话吗?” “看来是满月之夜,你才敢从残破封印之中露面吗?” 轻弦回应着长尾,手中妖刀在虚空中挥舞几下。 “……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长尾诡异一笑,问道。 “赌什么?不过,不管赌什么,我都希望筹码是你的命在我手里。” 轻弦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停下旋转挥舞的妖刀轻轻点在对方的胸甲那恶魔图案上。 “我打赌,你会死!” 俏脸满面冰霜,猩红充斥怒意,轻弦可以感受到长尾那好没有被封印的大半妖力笼罩在河水周围。 “其实之前我想的不对啊,你——魔神两月长尾,才是我这个计划的最后一环,最终,你们三个都一样!” 话音一落,遁入诡异的平静之中。 下一刻,黑色流光大盛。 第十七章 不稳定的力量 本来是一个本体,但现在被如同寄生虫一样的妖力侵蚀影响。 所有的一切情绪、力量、心智、健康,都变得不稳定,就如同所有的一切都安装上了定时炸弹一样。 其实轻弦已经预料到了,从抓坏瑞兹的奥术封印之前,他就会预想到现在的情况。 从那时开始一切的决定都是错误,但自己现在是那个孤独黑暗的选择。 自己改变了“注定”的命运,让它不再是不可控的存在。 复仇了。 看到她们三个那种表情无疑是一种享受。 避免了。 用妖刀刺穿了瑞兹的胸口,本以为可以杀死他。 忘恩负义?有背于之前口中的信条? 但重新的一次活命机会,明白了很多道理。 死亡真的好可怕。 但比起死亡更加可怕的就是活着。 奴役……孤独。 自己将死亡带给了阿狸、将孤独带给了星瞳。 那么现在该做的就是把两月长尾陷入奴役之中。 其实复仇应该算是结束了,而奴役也可有可无吧? 有些累了,但却是不得不这么做了。 她是一只装作乖巧的恶兽,一旦在松懈的时候她就会扑过来将你吞噬干净。 所以必须要找到可以抑制妖刀——两月长尾的办法。 松动的封印无法长期制衡长尾,上次在满月之夜她的力量大盛冲破了封印片刻,而且竟然尝试杀死自己……夺舍! 没有如她所愿,自己成功把她的企图挫败了。 因为失败的夺舍妖力流逝太多,两月长尾躲回了右手腕的契约之中,而不是那柄与她同名的妖刀——长尾。 所以自己现在对她似乎是无可奈何了? 看起来确实是的,自己又不可能切断右臂来解除契约,而且契约在右手腕的黑色樱花图案,它现在只是一个图案而已,因为契约已经镶嵌在灵魂之中。 隐患就是“不稳定”,她一直在悄悄的影响自己的一切,其中最容易失守的便是心智与情绪。 她也在慢慢的感染自己,暗红色的瞳孔与最近喜怒无常的性格就是拜她所赐。 因为在切断星瞳与她的魂结锁链之后,她的所有力量都随着她与外界唯一联系的魂结——契约中传达到自己身体上。 甚至在现在,都可以隐约闻到自己身上那淡淡的妖怨之气。 更加可怕的是,自己的嗅觉与思想正在慢慢接纳这种气息。 不由得警惕起来,这个并不是好兆头,说明自己正在朝着妖邪那一面变化着。 所以,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寻找保持身体“均衡”的办法。 而保持平衡,轻弦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艾欧尼亚一个名宗——均衡教派。 怀着这样的想法,轻弦朝着均衡教派赶路已经是两个多月了,一路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而他的身体也在静悄悄的变化着…… 现在,必须思索好每一步,毕竟重新活着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 轻弦手中握着的妖刀已经不再可以成为“妖”了,因为此时两月长尾脱离钢铁进去了他身体的契约之中,所以这柄武器就可以称之为“一柄非常漂亮的太刀”仅此而已。 挥舞起妖刀,轻弦重新找回在战斗之中了的那种感觉与心理变化。 “刀尖儿!” 妖刀侧于右耳,右臂猛的爆发点出,黑色刀刃便以极快的速度切割着虚空的空气。 黑色的,附着于刀身残留的风已经是黑色的。轻弦微微一颤,默默收回刺击的姿势,低头看着手上的妖刀长尾。 这不是第一次了,从翘骨山离开的第二天也就是被长尾企图强行夺舍的那天,自己使用御风剑术涌动的疾风偶尔会是黑紫色。 “感染了风之力啊。” 轻弦有些头痛,左手搓了搓脸颊抓了抓头发,叹气着。 抬头看着前方燃烧的篝火,刚才的刺击并没有让篝火像从前的那样险些熄灭,现在已经可以很好的掌控自己所熟练阶段的御风剑术了。 不过相比较于亚索,他几年前就可以落下自己现在好长的距离。 毕竟天赋…… 而现在,轻弦所仰仗和唯一的力量,御风剑术修炼出的风之力竟然被两月长尾的妖气感染侵蚀了。 已经迫在眉睫,即便她受到了没有夺舍成功流失力量的伤害,可在那契约之中影响侵蚀的力量却还是这么强大。 在翘骨山与阿狸战斗时,挥舞妖刀时,那不是龙卷与环形斩,而是那妖气实质化的法力攻击。 右手腕的契约其实并不只是约定“主人”与“武器”,而是“契约者”与“被契约者。” 不同于长尾与星瞳的“主人”与“武器”。 就是说,两月长尾在轻弦的身体内种下了一个种子,这个种子停留在轻弦的身体之中会慢慢长大,然后作为一个媒介。 作为什么的媒介? 是作为两月长尾夺取星瞳意识的媒介。长尾一直在路上影响轻弦与星瞳的心智,直到那天时,星瞳用光箭刺穿了轻弦把他钉在了峭壁上。 击败阿狸之后,星瞳吸收了对方的妖力,导致体内的力量陷入了一种不稳定的状态,这便是给了两月长尾可乘之机。 暗示星瞳去吞噬轻弦的皮肉,理由是“爱”与“融合”。 神智不清的星瞳几近被长尾控制,走到了轻弦身边咬断了他的动脉开始啃食他。 而这时,轻弦体内的“种子”便派上了用场,在短短几十个小时“种子”悄然的长大,等到星瞳接触到轻弦的血液时,妖力开始从血液传达到星瞳体内。 两股妖力与两条魂结在七色与刚刚吸收的狐珠力量互相进入排斥期时便反客为主占据了星瞳的身体。 而妖力在她的身体之中达到了顶峰,两月长尾就很轻易的夺取了这星之魔女的身体控制权。 也得到了神秘的可窥视万物之瞳。 至始至终,看起来最大的赢家与阴谋家是那妖邪之刃——魔神两月长尾。 但如果她在刚刚夺取身体控制权缓缓适应时,那个蓝皮肤布满符文图案的人没有出现的话。 或许她会是,但他出现之后…… 一切都成为了迷题,无法考证。 第十八章 均衡教派 “请稍等片刻,在下去通知一下。” 一名穿着黑色忍者服的弟子冲着轻弦一行礼便穿过山水隔板走进那巨大且宏伟的和式建筑之中。 踩木制地板上晃动靴子发出咯吱声,正处在长廊之中,每一阶都在房檐下挂着青白色带着仙鹤或是猛虎神龙图案的灯笼。 侧身,左边是那名忍者进入均衡教派的中心建筑物——均衡殿。右边是铺满方石砖的巨大正院占地可有数千平米。 几处假山与碧水、在正院的边缘接近墙壁出都种满了翠绿的竹子。 意境、宏伟同样带着冷清,原因是今天均衡教派上下因为某件大事而将所有弟子都喧进大殿之中。 而身处的正院与这均衡教派中心的宏伟和式建筑都是均衡教派建筑群的一部分。仅仅是一部分,处在最中央的一部分。 轻弦刚刚来到均衡教派时,门口只有两个白衣忍者把手。 在告知了来意其中一个带着他逐渐深入足足十分钟才从均衡教派的大门、外院、中院最终才到达均衡教派大殿。 相比于均衡教派,疾风道场因为遭到诺克萨斯军队袭击而毁坏大半之后的现在,略微显得有些寒酸。 均衡教派的很多墙壁、建筑物、门板还有弟子们穿着的衣服甚至武器的柄上都带着阴阳的图案,应该是意为阴阳万物平衡。 均衡殿是整个均衡教派最宏伟也是最为重要的建筑,红木支柱在外一根根插在房檐于脚下的木制地板上且雕刻着许多让轻弦看不懂的鬼神图案。 门、窗、门、窗,整个建筑物放眼望去就是这样一个方式存在于视线之中。 红漆金边的双门,一龙一虎在对侧,虎怒龙平。 鱼虫花鸟的双窗,一鸟一龟于对侧,鸟悲龟喜。 愤怒与平静、悲伤与喜悦。 四灵兽吗?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均衡的意思? 青龙与朱雀在山峰天空之上。 白虎与玄武在碧水大地之间。 而每一道门前都摆着略微稍有些透明的山水墨木制隔板挡在那里,如果想要推开龙虎门进去均衡殿就必须绕过山水与朱雀玄武对视再触碰龙与虎。 最后才能进入均衡教派的大殿。 这是轻弦探过身偷偷去看到的,在仔细打量着这些雕刻无异竟然全部都是由黄金雕刻而成。 栩栩如生,轻弦有种感觉,四灵兽真的出现在这里的话,这些出自一人之手且数目众多的四灵兽首雕刻会比它们更加威严呢? 不过只是一个有趣的猜测,毕竟轻弦怎么会见到过真的四灵兽呢? 如果真的出现把威压降临于世的话,轻弦可不会这样猜测了。 是踩着眼前这些石砖台阶上来的,每十阶处两边都是又大理石雕刻的石灯,顶是黑色四角向下用来防水,而中央用来放油火的四周竟然是玻璃覆盖用来防风,而进入空气的是它的灯柱,为四周中空可以进入空气而不会为石灯带来被风雨熄灭的隐患。 而且它们同样带着精美无比难以置信的图案,轻弦不由得感叹惊艳这个匠人的聪慧与手法,同样也惊叹均衡教派果然名不虚传为艾欧尼亚顶级宗门。 “冒犯,让阁下久等了。” 那名白衣忍者进入均衡殿足足有了二十多分钟,但轻弦已经被这些景色吸引并没有觉得时间过得有多慢。 轻弦听见那人的话连忙转身行李道:“不,这均衡教派的宏伟已经将我吸引进神游的状态,所以还要感谢你可以让我有这么长的时间去欣赏这美丽呢。” 虽然字里行间带着一点点责备之意,不过轻弦完全没有嘲讽的意思,只不过是因为妖气的感染让他时不时会脱口而出一些奇怪的话来。 “哪里哪里,请阁下随我来吧,我已经禀告师傅了。” 白衣忍者谦虚的说道,放下一直行李的动作一摆手带领轻弦进入均衡殿之中。 轻弦道谢一声,跟着忍者穿过山水隔板迈进了均衡殿的大门,在经过四兽首时刻意的与它们对视一眼,这次并没有那被威慑的感觉了,不过他无意中看见了一个黑衣带着钢铁面具的忍者从最左侧的一道门中走了出来,那个人刚要回头自己却走了进去。 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下一刻轻弦便放弃这个思绪,因为他已经被均衡殿之中的景象震撼到了。 首先吸引视线的是最深处上方那个存在于均衡教派每一处的阴阳图案。 这个阴阳圆盘比起之前见到过的庞大无数倍,直径最少会有十米以上,而如此庞大的它那些细节也远远比起外面那些详细的多得多。 红与黄,四周镶嵌着钢铁尖锐的边,红色引导利刺向下,黄色引导利刺向上,并且双色之中都带着互相。 而红与黄之后还有两柄貌似忍具的刀刃,刀刃上还带着似乎是艾欧尼亚古文字的符印。 起初轻弦没有见到圆盘的颜色,以为是有些奇怪的阴阳图案,但现在或许是他错了呢? 然后是许多巨大的帘子一直从超过百米的殿顶垂到离地面十几米处,金色边角以红色作为主色,它们随风前后极其缓慢的舞动,轻弦有一种错觉,似乎它们的舞动在欢迎着他。 两边是数目众多且分辨不出大约数量的忍者,红、白、黄、绿、黑、蓝、紫,七色的忍者都井然有序的各色为几队在一起。 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踩上去有些软软的,应该是锦毯,不过轻弦并没有低头去看,因为所有人的眼睛竟然都在看着他。 再向两边是只可惜仅能看到尽头一点点,那是横着的群山环绕着祥云,而且它们似乎若有若无在用鸟兽指引着观看者把头转到前方。 前方,到达那里似乎还有一段距离,台阶很高但比起正院矮的不值一提。 华贵许多,因为它们铺着锦毯应该是与脚下踩着的相连。 并没有着急向最重要的地方看去,只是再快速重新打量一遍之前看过的东西继续向前走。 很巧妙的,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平均。 均衡? 第十九章 苦说大师 停下脚步,眼前是一个带着胡子头发泛白的中年人,穿着灰色袍子双手背负站在均衡圆盘之下被所有人簇拥。 长相有些普通没有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是艾欧尼亚人标准的身高。 他见了轻弦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头稍稍一点。 “后辈疾风道场弟子——轻弦,久闻均衡教派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迎上了均衡教派的主人,轻弦弓腰行礼以后生谦卑的语气回应着对方的投以微笑。 从一开始被无数双忍者坚韧的目光注视,轻弦有些不自在起来。不安的感觉。 总觉得,他们的目光有些奇怪、不正常。 因为自己是疾风道场的弟子…… 苦说眯起眼睛,打量着与他对视的这个年轻人。 良久,看了看他身上瓦罗兰风格的冒险服笑着说道:“轻弦啊,不错的年轻人不过你一个疾风道场的弟子,到我们的均衡教派,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没什么令轻弦莫名的,毕竟疾风道场与均衡教派的冲突艾欧尼亚人都知道。 所以对方对于一个对立门派说的这些话,客气的字里行间透出什么意思,也并不用猜想了。 轻弦微微沉吟一下,低头下意识向两旁看了看,随即抬头带着思索许久的坚定说道:“寻找均衡。” 话一出,寂静无比的大殿似乎更加沉静,仿佛可以听清每一个人的呼吸声、衣物布料的摩擦音。 一高一低,苦说在台阶之上、轻弦在台阶之下。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苦说似乎有些吃惊,而轻弦用着坚毅的目光仿佛想要解答对方的惊讶与疑问。 苦说闭上眼睛用左手抚摸几下下巴上的胡子,睁开眼睛缓缓开口:“你在均衡教派看见了什么?” 本以为对方会问一些为什么疾风道场的弟子会来均衡教派说寻找均衡之类的,可没想到对方抛出了这句话。 “在均衡教派看见了什么……” 轻弦低下头思索这句话的含义。 是什么呢?在均衡教派看见了什么。 宏伟的和式建筑房屋?假山与碧水竹林?精美绝伦令人叹服的雕刻?这庞大如宫殿的均衡殿?均衡教派恐怖的占地面积? 四灵兽首的表情?这建筑之中巧妙到诡异的对称性?七色忍服数目众多的忍者? 又或者向白痴一样的答案:“我看到了均衡。” 笑话,估计说出来会被打出去,顺口胡说嘛。 下意识向身旁的那个白衣忍者看过去,但他却不知不觉之间从身旁消失了。 无法……回答的问题。 针落闻声一般的寂静,仅仅持续了几秒的时间轻弦抬头,没有回答苦说的提问,对苦说说道:“斗胆一问,大师在我的身上看见了什么呢?” 苦说突然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盯着轻弦一脸莫名与玩味,嘴角不直觉咧了微微一条缝隙,饶有兴趣的说道:“哈,我啊、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了邪恶的力量。” “邪恶的气息远比起其他的气息更加庞大,所以大师只看见了邪恶。”轻弦顿了顿看着断继续说道:“所以,我的身体不再是从前那样,我想要寻找均衡来阻止它的衰败。” “想到均衡教派的均衡两字,所以你就来到了这里?” 轻弦的话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苦说收回笑容,说道。 “在进入之前,我还会犹豫不决。可现在我不再动摇了。”轻弦轻吊眉毛,看到苦说点点头示意,继续说道:“我啊,看见了维持均衡的均衡。” 听了,苦说凝视轻弦片刻,叹了口气,说道:“众人先散去吧。” 这是对底下的那些忍者说的,他们听了立刻行礼向着大殿之外走去。 均衡教派,并不只是一个门派。它还是一个宗教,弟子是均衡的信徒,而苦说就是教主的存在。 他们不会质疑苦说的决定,哪怕他们很多人都很好奇轻弦的去留,也都不敢违背苦说的命令。 没有人回头去张望,因为他们相信苦说的决定。 可是,唯独有一个人是例外的。身穿绿色忍服束长发的女忍者却是回头看了一眼。 不是留恋与好奇,而是想要探究另一种真相的目光。 在她的目光与师傅的目光接触时才慌忙躲闪而过。 苦说看着人群之中那个女忍者眼神带着一丝可惜可叹,随即待到那些门在同一时间关闭,眼神向轻弦看过去。 “大人。”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向这里扫过来轻弦行礼,但那种压迫感并没有消失,甚至比起之前还要强烈。 “轻弦,你是疾风道场的弟子?那个擅自离开的时雨·轻弦。” 苦说转身坐到坐上,那个只属于均衡之主的位置同样是带着对称平衡的华贵。 “……对。” 轻弦点点头回答。 “因为什么?第二个御风剑术的掌控者,疾风道场最具潜力之一的存在。” 苦说的声音很低,但在这庞大到恐怖的大殿之中听的非常清楚。 “因为我想要真相。” 轻弦抛给了苦说一个需要思索的答案。苦说眼睛看了看殿顶,没有继续再说这个话题了。 “是为了你体内的妖气?但我对它无能为力,如果你是想要把它消除不见,那我真的就是无能为力了。” 静静感受着前方的妖邪之力,苦说道。 “我并不是想要消除它,来意我已经表明了,我需要均衡。寻找平衡的办法、平衡我体内的力量。” 摇摇头,轻弦再次行礼恭敬的说道。 “我不会收你为徒,因为什么你自己清楚。” 苦说的话突然让轻弦心底一震、微皱眉头。但下一句却让他喜悦起来,:“但你可以作为客人在均衡教派停留一些日子,我可以肯定并不会太久。所以你所需要的平衡我不敢保证你会得到答案。” 虽然这样却足以让轻弦喜出望外了,忍住惊喜连连道谢。苦说摆摆手让人带着轻弦去住的地方。 “或许……这么久时间,那个真相就会大白了……希望阿卡丽可以获得,她想要的答案吧……” 苦说站起身在大殿之中自言自语。 第二十章 阿卡丽 慎走在前面带路,穿过正院两人来到位于均衡教派最东侧的一处小屋之中。 看起来有些冷清,但绝对安静不会有人打扰,轻弦还是比较喜欢的。 但对于均衡教派的宏伟华贵来说,这间不足百平米的木茅草屋着实有些寒酸了。 只有一窗一门,茅草屋的后边有一片竹林、竹林之外是十米高的墙壁,前方是一口石井与一石亭。 是很有韵味,一股世外高人的住所的意思。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是疾风道场的弟子,才派给自己这么寒酸的屋子。 轻弦不由得思索出疑惑。 “请随我来。” 打开了门锁,慎对轻弦说道。 “有劳了。” 轻弦对着慎客套一句走进去,刚迈出一步就有一股潮湿许久的味道。不由得皱起眉头只有一张没有被褥的草床、破木桌椅,四壁都有些掉灰漏出被岁月侵蚀破坏的石砖。 还有点担心会不会那个已经失去原本色彩的顶梁柱被老鼠什么的嗑空了把房子变得摇摇欲坠呢? 不过接下来走进来的慎打消了他的顾虑,“我知道阁下对这个住所多少有些不满意,但师傅考虑由于阁下身体的原因不能太靠近人群,所以吩咐我为阁下找一间比较僻静的住所,我再三斟酌觉得这个地方不错,虽然有些被岁月侵蚀,但如果阁下真的不想住在这里,我还是可以再次为你效劳。” 慎说的很客气,轻弦无法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有平静而已。 说来,这个叫慎的忍者他以前是见过的。在大庆城的侦查团总部,慎和另一名叫做劫的忍者一同追捕着烬。 有过一面之缘,两个人同样都是带着钢铁护具、忍具、面具,同样的冷。 但冷的方式却不同…… “不,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苦说大师可以收留我在均衡教派,轻弦已经是感激不尽。所以有劳大师兄了。” 轻弦摇摇头,说道。其实他并没有说假话,互相竞争的宗门会收留对方“叛逃”过来的弟子已经实属不易了,更何况他觉得自己也不会给均衡教派带来什么好处。 所以苦说大师的收留可以定论为——施舍。 而且这处住所轻弦也很喜欢。也许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吧? “真是客气了,阁下没有必要这样说。慎只是在执行师傅下达的命令而已,并没有做什么。” 慎摇摇头说着将这屋子的钥匙交给轻弦。 “哪里。”轻弦低头冲着慎表示谢意。 “好了,如果阁下没有其他要需要的话,慎便告退了。一会会有人来更换阁下所需要的被褥与衣物。” 说完一行礼,慎转身走了出去。 “大师兄,叫我轻弦就好了。” 轻弦冲着慎的背影喊道,后者没有回答径直出了这个偏僻的石院门。 或者是因为要回去禀告的原因,慎并没有个轻弦去叙那个短暂的旧。 轻弦目视着对方穿着黑灰色忍服带着忍具的背影直至视线消失才回过头来。 “均衡教派啊……到底还是来了。” 叹了口气,轻弦放下包裹下意识看了看他此时穿的冒险服。 这个是瑞兹给他的,因为这件衣服被瑞兹施加了魔法阵所以轻弦才穿上。 如果没有这衣服的话估计他就死在了阿狸那一招下了。 不过这套装扮在均衡教派看起来肯定是非常的扎眼吧。 轻弦走进石亭之中,吹一下石凳上的灰尘坐了上去。 ————————— “呼……呼,切!” 喘息声从面色潮红的女忍者口中传出来,她面前的五名忍者也是气喘吁吁。 “喝啊!” 女忍者脚下一蹬、手持双镰冲向那五名忍者在半空中旋转起来迎接着对方的忍具。 几声钢铁碰撞的声音,绿衣女忍者闪在他们的头顶居高临下看着他们,长长接近小腿的束发与衣摆飞舞起来。 她的眼神很冷,这不像是平常训练的那种感觉。 “你们……是否太慢了?” 下一息女忍者出现在他们五个人之间、出声问道。 闻言他们刚刚反应过来那空中的敌人竟然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了。 届时再肌肉发力挥动忍具已经晚了,女忍者的腿已经一个个把他们全部踹翻在地。 “阿卡丽师姐……这好像和平常的训练不同啊。” 其中一个忍者痛呼捂着胸口狼狈的爬起来。 阿卡丽可比平常的训练认真的多,而且平时都是他们主动找阿卡丽寻求指点,可今天不同。 被面罩蒙住脸的阿卡丽只用无情绪的眸子看了他与他们一眼,说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说完胡乱敷衍的行了一礼走出竹林,很快绿色的身影与同色竹林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边走着,阿卡丽的呼吸越发急促、步伐也紊乱起来,最后直接甩下面罩与双镰坐到地上。 这片的竹林很密,所以很难被人发现。阿卡丽泯着嘴唇抱着双腿发起呆来。 束发一直从她的后背垂到身后的竹笋上,她低头看着裸·露出来的脚趾怔怔出神也不知道想什么如此专注。 也不知多久,突然身边传来了脚步声她才抬起头看过去。 “原来是劫啊……” 阿卡丽看了一眼劫的钢铁面具又低下头发呆起来。 “唔。”劫坐到阿卡丽旁边貌似冷笑一声,说道:“这个是什么语气啊,看起来是我让你非常失望对吧?如果是慎来了,估计你又是另一种表情?” “我只不过是心情有些差了而已。” 看向劫,阿卡丽拢了一下额发。 “怎么?难道慎又拒绝你的好意了吗?” 劫说着摘下了钢铁面具与斗篷向竹林的一角看过去。 看着劫的半边脸与耳朵,阿卡丽吊起了眉毛有些不高兴,说道:“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和那个木头拼凑在一起?我并不对他有好感,他不过是我的大师兄而已,同样也是你的师兄不是吗?” “好好好,不说笑了。那阿卡丽你是在烦恼什么呢?” 劫收下玩味的表情向阿卡丽看过去问道。 恰巧在劫扭头时一阵风吹起的灰尘与竹叶迷了阿卡丽的眼睛。 第二十一章 挥之不去 “算了,没什么。”阿卡丽摇摇头拒绝回答劫的提问。 “那可就难办了啊,我会很困扰的。”他好像很失落的样子叹息着,不过阿卡丽确定他是装的。 “如果你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就不要再来烦我了,因为我正烦着呢。”她斜了一眼劫,撇撇嘴说。 “你看,我是特地来为你分担烦恼的,可你居然拒绝了并且想要赶我走。”劫一摊手把头撇到一旁。从腰间抽出一柄手里剑旋转着好像在解闷儿似得。 “你真讨厌。”她叹了口气一脸被打败的看向劫说道:“看到今天在均衡殿上来了一个家伙了吗?” 他一吊眉毛、瞪大了眼睛看阿卡丽摇摇头说道:“有吗?” 她把头一侧。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偷偷离开均衡大殿了?” “有吗?”劫还是保持着一脸懵懂的样子,让再次看向他的阿卡丽有些想要抓狂。 “希望你不会被导师现,不然他会生气的。别担心我说的会是错的,因为我可以保证,导师绝对会怒。”阿卡丽斜了劫一眼,玩味笑道。 “嗯,我想导师知道肯定会怒,而且他一定不会知道的。但现在这个并不是我们一直讨论问题的重点,现在的重点是——那个家伙。”劫抽出把玩手里剑两手中的其中一只对着阿卡丽摆了摆,说道。 “哦,那个家伙。他让我觉得很熟悉。”她被劫一提醒便不再挖苦他。随即开始回忆在大殿之上那个衣着奇怪的人。是很熟悉,让她难受至心脏被挤压不能呼吸的那种程度。 “熟悉?”他问。 “就像是那个恐怖的日子一样,阴暗到让人想要放下忍具跪地痛哭祈求着上天的怜悯。真的很可怕,他身上的味道就想那天的一模一样,我可以像你保证。”阿卡丽用手抹了一把脸,眼神有些恍惚。是在回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大家总是希望忘记那些让人伤心的日子,但总是忘不掉。它们就如同被阳光照射而留下的暗影一样挥之不去,一旦你躲在遮挡物身后,它们却还是会被无限放大。”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阿卡丽。毕竟那种事真的太可怕了。 “……那个人的身上或许会拥有真相。”她拍了拍脸颊,舒气道。 “真相?那件事情根本没有真相可言。只不过是一场意外。”劫头微微一歪对阿卡丽说道。 “没有事情是绝对的。我想知道意外更多的事实,或者可以获得更加意外的现对于均衡做出更多的贡献呢?”阿卡丽说的完全就是借口。但劫并不准备揭穿她。 因为眼前这个刚强的女孩在他眼里真的很可怜,即便在阿卡丽她自己与包括导师其他忍者们并没有这样觉得。 他们认为她母亲的死就是均衡的一环。没有人去救她,而她自己也没有祈求别人对她生命的援手。 年幼的阿卡丽认可了母亲与母亲战友的抉择,而且继承了暗影之拳的称号。 一个稚嫩的暗影之拳。可不论她的表面上是如何肯定均衡的含义与维持均衡的做法,但在她的内心里始终视那段日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 以至于刚刚自己对说出的那番话她也并没有矢口否认—那件事在她心中如暗影挥之不去。 “或者你的话在某些方面有些错误,但对于你我来说并没有那里具有冲突。虽然你想要做些什么我不会鼓励你,但我也不会去阻挠你。”劫吐字比以往清晰了不少,一脸正色的样子想让阿卡丽放下心来。 “就希望像你说的那样,但你要明白。阿卡丽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万物之间的均衡。”她对着劫笑了一下。虽然是微笑但比起之前的愁眉苦脸现在的她看起来笑的是很甜。 “其实你也可以明白的,创造均衡并不只是只有被动。”他看着少女的笑容,说道。 阿卡丽听了劫的话眉毛微微一吊转过头陷入了片刻沉思。 “对了,那个家伙是指?”劫看了阿卡丽了不久呆便出声打破她的沉思。 “哦,他的名字叫轻弦,我听说过他。脱离疾风道场的弟子,掌控御风剑术的男人。不过我觉得很有趣不论是那种气息还是他的衣着装扮都很奇怪。”阿卡丽眼神向别处,是在思索回忆着当时在大殿的场景。她在想,怎么脱离了疾风道场就似乎是忘了本吗?竟然穿起了瓦罗兰大6的衣服而且把他原本的长(听说轻弦原本是有着比她自己都要长的头)也削减的那么短。 她并不是对轻弦有些偏见,只不过是因为现在诺克萨斯殖民艾欧尼亚的三个省份相邻疾风道场的大庆山脉为原因而不自主想起来的。 被诺克萨斯人蛊惑?=叛逃(脱离)宗门? 时雨·轻弦…… 这个名字瞬间在劫的心里冒了出来,而且他的嘴巴也下意识的说出来了。 “好像就是上次你和慎追捕烬的时候,是这个叫时雨·轻弦的人抓到的烬吧?”她问。 “……嗯,见过面。”他点点头。 “短?瓦罗兰风格装扮?红色同瞳孔?”阿卡丽问劫。 “等等……你口中所描述的人……是时雨·轻弦吗?”劫摆手示意阿卡丽停下,迟疑的问道。 “这个是他自己在导师面前承认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阿卡丽眨眨眼睛表示疑惑的问道。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截了当的说道:“重点是什么?” 阿卡丽沉默片刻,淡淡说道:“妖气、邪恶的妖气。” 劫一侧头随即点了点,说道:“你想回去吗?现在。” “算了,我觉得我还需要在静一静。”她摇头回绝了对方的邀请。 点点头,劫站起身收回手里剑向竹林之外走去。待到接近出口时回头看了一眼,但那绿色的身影已经和竹林融为一体什么也看不见了。 “呃……均衡吗?一切为了均衡。阿卡丽,你的借口与你的过去同样可怜……孩子。” 第二十二章 劫 并不会是像真的客人一样接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待到一名忍者将被褥与衣物还有一点食物送过来时一切都会是轻弦该动手做的了。 将掉落在地面的石子儿与墙皮收拾干净、将那茅草垫子拿出去在阳光下晒干潮气、打扫一下桌椅与门窗上的灰尘。 等到了天边被火焰引燃时轻弦才忙完,坐在竹林下的石亭中吃着已经凉了的(或者是送来的时候就是凉的)糯米饭团。 到头来也别想这些人会给他什么好东西吃,毕竟曾经作为艾欧尼亚一大派系之中的弟子,轻弦也不会对于敌对派系有任何好感。但他也不会是反感。 果然坐在石亭之中是对的。轻弦听着竹子悄悄的摩擦在一起出极其微弱的声音闭起了眼睛,轻轻感受着这份静谧。这是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感受。 所以忘我的状态带着轻弦进入到月夜之中。待到轻弦回过神来时才现慎站在他的旁边。 “轻弦?”他轻声问道。 “嗯嗯,不知不觉时间过得这么快。我并没有注意师兄,不好意思。”轻弦微微一笑表示那一抹小小的歉意。 慎点点头。月光直射在他的钢铁面具与胸甲护肩上出寒光,就是这些挡住了轻弦想要观察他表情的视线。 不同的寒与寒接触在一起,完美的凸显出钢铁的厚重感。再配合慎结实的体格与健硕的肌肉给人一种“庞大”与“强大”的感觉。 “师傅让我通知你,明早穿上忍者服和下面的忍者学徒们一起训练。还有,以后叫我慎吧。”慎说道。 “嗯,我明白了。慎。”轻弦回应他。 慎点点头说了一句“好好休息明天会很累”便告辞离开了小院子。 目送着慎离开,轻弦又继续起呆来。下意识从怀里摸出一枚黄金徽章。 这个他记得,是从那个女人的包裹里翻到的。很显然这个雄鹰的黄金徽章并不会是艾欧尼亚的东西。 它更像是瓦罗兰大6上的那些国家——诺克萨斯?德玛西亚?皮尔特沃夫? 轻弦无法确定它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因为他没有到达过那些地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们肯定不是皇室就是贵族使用的东西。 这华美的做工那些平民与商人定然用不起、也配不上。 单纯觉得美观具有艺术感,所以轻弦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其实也没有多大用,就是没事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把玩一下。 “还有的是,明天要开始学习忍术了吗?”轻弦大拇指摩擦着黄金勋章自言自语说道。 “忍术是不会教给你的,不过我想你最起码可以学会抛掷手里剑与苦无。”忽然一个男声在别处响起,不置可否的语气。 轻弦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月下墙壁的暗影之中,一个隐约可以看见钢铁护具轮廓的忍者靠在哪里,犹豫他带着面具所以并不能判断他的目光投向哪里。不过应该是在向着这边看吧? “你是?”轻弦微微一愣,这个人好像见过。 “劫。我们以前见过面的,时雨·轻弦。”劫说着从石墙上轻盈的落下来看着轻弦。 “大庆城?侦查团总部的大楼里?”轻弦上下打量一翻劫说道,他很快的就想起来这个带着面具的黑色忍者。 劫点点头石亭之中双手抱胸坐在轻弦对面,问:“最近怎么样。我是很奇怪,你一个疾风道场,呃不,曾经是疾风道场的弟子竟然来到了均衡教派。这是为什么?” 听了轻弦一笑,说道:“想必我的事情与阁下并没有任何实质的关系,你没有理由问。而我也没有理由回答。对吗?” 轻弦的话让他稍稍一侧头,随即他用手指点了点身前的石桌面,说道:“难道你忘了吗?这里是均衡教派,我是均衡教派之中的一员,也是忍者之中威望极高的强者高手。” “那又如何?苦说大师既然已经收留我为客人,那么我觉得我有资格呆在这里。”轻弦说着又转了转眼睛,疑惑道:“不过我在听您的字里行间中,似乎对于我到达均衡教派有很大的意见呢?而且在怀疑我,怀疑我的动机。” “如果让你感到一丝丝困扰的话,那么我道歉。但是你身上的气味实在是不能让人不猜疑你的动机与身份,而且是坏的,就像你身上的气味一样邪恶的动机。而且很多的忍者也像我一样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你,时雨·轻弦?”劫手指不断的点击石桌,说道。 “邪恶的妖气吗?即便我身体拥有如此强烈的妖气也不足可以证明任何事,而且我这次来到均衡教派的目的也是这个。”轻弦说道。 “不单单邪恶,还很古老。”劫补充道:“那你要怎么证明呢?” 轻弦见他还不死心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最讨厌这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了,而且还是想要挖掘他的秘密。 “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花草鸟兽、人神鬼魅、魑魅魍魉、善良邪恶都是万物。”轻弦说。 劫见对方竟然拿出来均衡教派的教条来搪塞自己一时哑语无言,本来对方是被师傅许诺可以留在这里。而自己擅作主张来质问对方的来意,原因是对方身体之中的邪恶之气。 想必经过了师傅的许诺那么师傅也应该察觉到了那妖气的存在,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多余。 均衡万物,邪恶与善良也是需要平均的。这个人说的没有错,不过似乎第一次看见他时候他也没有这么能说会道的呢? 而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不难现,这个人变了许多。从头的长短到瞳孔的颜色再到身上的衣着装扮。不过最让人在意的还是那暗红色的瞳孔,与之前的墨色不同,那暗红色里透着一股不可言的东西。 “……既然是师傅已经许诺你在这里留下,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要问的了。”许久,劫也是认为轻弦什么也不会说了,所以找了一个台阶下。 随即又问道:“你身边的那个失明女孩在哪里?” “她?哦,她被我杀了……” 第二十三章 没有被处决 “她?哦,她被我杀了。”轻弦就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事情,看了看劫说完又笑了起来。 诡异的蹊跷……劫在心中想到,不过既然与他无关的消息那也没有必要过问。 看着轻弦一会,劫心里忽然想着,有一个消息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那个?这里你觉得怎么样?”劫对着观赏月亮的轻弦问道。 “很美。”轻弦只给了短短两个字的评价。 不过这个评价确实是从心底发出的。半月呈勾挂在万物之顶的星幕上,伴随着无数对于它来说如鱼米之光的点点星辰一同变成有些凉意的暗光撒向大地。 数十米高的和式建筑顶,黄金的麒麟被月光照亮成银色显得一股高贵寒冷的庄严。 月,穿过阁楼的红青瓦顺势而下,如同瀑布一般将如水流的月光引到更低处,然后楼顶四方的龙头成为了似乎是那里被月光显得最亮的装饰品,因为它是银的。 下方的被屋顶然出一片阴影,虽然轻弦在远处的石院中,但依稀投进去的月光还是把那白色的鬼神龙虎隔板露了出来。 轻弦只能看见这些了,因为身处均衡殿远处所以只可以看到那里,楼顶下的部分被竹林与白色墙壁和其他的和式建筑阻挡住了。 就像是一座高塔的大楼被在夜晚之下虽然没有白天那样威严宏伟令人震撼,但却凸显出一种令人迷醉的神秘感。 那就是均衡殿,轻弦视线的地方。 “我要离开了。”劫站起身说道。 “我知道。”轻弦没有看他,点点头。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和你有关系的。”劫说道。 轻弦听了这才把头转过去盯着劫的钢铁面具问:“什么消息?” “烬没死。”劫说。 愣住了,轻弦眨眨眼睛,缓缓且疑惑的问道:“烬?不是早就应该在艾欧尼亚首都被处决了吗?没死,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我没有理由欺骗你。”他摊了摊手对轻弦说道。 “为什么?”轻弦问。 “在送到了艾欧尼亚城时,我和慎还有师傅都聚集在了那里,在即将行刑头两天,师傅出面制止了即将对烬的制裁。而且政·府与官方同意了,烬就这么活了下来。”劫说着又做了下去。 “为什么?”轻弦继续问,疑惑不解与些许愤怒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因为均衡。均衡存在于万物之间,魑魅魍魉与花鸟鱼虫、人类与妖魔、善良与邪恶,还有……活人与死人。师傅仔细斟酌了一下,烬已经连环作案了这么多,死掉了那么多人,所以烬,死亡除了会讲活人与死人的数量让一方更加压到对方这样的坏结果出现,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改变,所以就主张留下烬,以便以后的维持双方的平均更加容易一些。”劫语气平静的阐述。 轻弦听完呆住了一会,随即脸上带着不满的笑容眼睛向竹林看了一会又猛的看向劫,问道:“这是什么理由?维持均衡的理由吗?简直是不可理喻,而且他还跑了对吗?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苦说大师究竟是怎么想的?放了一个喜欢屠杀的变态连环杀人案?” “时雨·轻弦,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均衡教派,而不是疾风道场。就算的在疾风道场说出污蔑师傅的话,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会被无数忍者追杀致死,我从来不开玩笑。”劫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微怒,轻弦口中对苦说的评价让劫有一点不高兴。 “抱歉,我有一点点激动了,原谅我。”轻弦闭眼深呼一口气,睁开看着劫说道:“请继续吧。” 毕竟在人家的地头上说出略微有些对人家师傅有些不敬的话说什么也是不得理的。 更何况对方的师傅是这里的主人,而且对方师傅的身份也是不容小觑,那是足可以影响整个艾欧尼亚的人物啊。 劫似乎是在打量轻弦一会,点点头表示接受对方的道歉,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就在我们从艾欧尼亚返回均衡教派不久,艾欧尼亚南部三个行省的诺克萨斯军队又对艾欧尼亚本土军队发出了一系列挑衅的行为。在这之后,艾欧尼亚的使者在战争学院表示对诺克萨斯军队的行为表示严重不满,但却没有什么作用。” 劫口中的“挑衅行为”是对于艾欧尼亚人的词语。 如果这种是偷盗洗劫奸·杀的“挑衅行为”发生的不是诺克萨斯——艾欧尼亚,而是诺克萨斯——德玛西亚,那么一场空前绝后的战争就要来临了。 劫顿了顿继续道:“以艾瑞莉娅与卡尔玛为首的派系开始在临近被诺克萨斯人侵占三个行省周围的省份加大了军队数量,但其他的议员担心这些建立不到几年的孱弱士兵根本无法与诺克萨斯野兽般的野蛮人抗衡,所以主张开始征召许多隐修者加入军队,而且其中有人发现了本应该被终身监禁的烬。”劫说到这里轻弦明显道劫的语气里有一丝丝细微的情绪波动,那是愤怒。 “他们把烬从监牢之中释放出来,把自由重新送给了烬,将他残缺的四肢补全重塑,给他特地装备了又著名工匠制作的武器,准备把烬当成抵御诺克萨斯军队的武器之一。”劫停止深呼吸几下。 “所以,现在烬活下来了?”轻弦冷冷的问。 “是,而且活的很好。”劫平静的回答。 尽管劫不想承认,但事实还是如此。是他的导师苦说是确立了这个结果成立的决定性因素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劫也永远不会忘记看见那那些惨死在烬手上支离破碎的人类躯壳。 既然犯了罪,就应该被惩罚? 这个,不是均衡的意思吗? 犯了罪,因为活人与死人的力量不成正比,就让罪犯逍遥法外吗? 这个,难道才是均衡的意思吗? 劫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但他很害怕…… 如果答案是错误的…… 如果答案是正确的…… 第二十四章 演武场 第二天,一早轻弦睡醒走出了茅草屋,也是过了不久一名忍者走进了石院里把食物送了进来并告知半个小时之后在北侧的演武场开始晨练。 轻弦匆匆吃过早餐、洗漱并且换上了一套忍者服走向了北侧演武场。 虽然均衡教派是如此之大,但是轻弦却不会迷路,因为走着身旁都有陆陆续续身穿各色的忍者服向北侧演武场走去,所以轻弦闭着眼睛都可以找到演武场。 走了几分钟,人越来越多。来到了传说中的演武场,才猛然发现,均衡教派弟子的人数可要比起疾风道场的弟子人数多得多。 大致应该是“平衡”这一观念在艾欧尼亚人之中非常普及,所以以“均衡”为教条的均衡教派自然成为了平衡思想拥护者的最佳去处。 而且均衡教派大多需要外出“维持均衡”的这些事件往往只需要均衡教派之中那一小部分的人就够了。其他人?他们只是信徒——弟子的存在,而有一少部分可以成为那“维持均衡”的一小部分人。 但都要历经许多的磨难。 演武场很大,并且分为七个区域,分别是红、白、黄、绿、黑、蓝、紫,七色各一个区域。忍者服除了白色,其他的颜色都是暗色的。 每一个区域都足以容纳近三千人自行演武,但实际人数并不会有那么多,所以可以容纳三千人的演武场在数百人的衬托下,更加的庞大空旷。 演武场的四周是许多稻草人与不倒翁,然后是许多刀剑忍具——铁钩、铁叉、双刃、忍刀、匕首、指虎、苦无、手里剑、飞镖以及等等等等。 因为轻弦身上穿的是暗紫色忍者服所以轻弦理所应当出现在了暗紫色海洋的演武场之中。 见到那些弟子都各自站成一排一排的整齐队列,轻弦也自觉的加入其中,每个人都是用着面罩蒙着脸所以只能露出棕色或者黑墨色的眸子,当然其中还有一些拥有稀有瞳色的人,红色、黄色、蓝色、绿色、紫色。轻弦似乎发现他也是其中的一个。 每一处演武场都有一名大师兄来当做导师,指导师弟师妹们的忍术训练。但真正学习到忍术的弟子是非常之少的,原因是资格不够,就算资格足够允许学习均衡教派的忍术,资质也未必可以让人习得忍术的精髓。 而这七个演武场的大师兄自然是学习到忍术精髓的强者了。凯南就是其中一个。 轻弦知道,慎、劫、凯南他们分别是,暗蓝色、黑色与暗紫色演武场的大师兄兼导师,但剩下那四个轻弦就不清楚了。 在轻弦第一次看见会有存在这么矮小人类(或者是生物?)穿着暗紫色忍者服一步一晃悠的在数百人簇拥下走到高处时不由得心里生出一阵阵笑意,但他很好的忍住了。 在艾欧尼亚就听说有许多的约德尔人从很久以前就定居在这里,不过轻弦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 虽然看起来比较滑稽,但轻弦明白那矮小无比的身材之中隐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恐怖的力量。 他叫做凯南,是艾欧尼亚均衡教派的忍者,威名远扬的狂暴之心。 头比身体大,大眼睛透着机灵,头顶上两只约德尔人独有的耳朵在帽子上顶出了两个小角。凯南一跃而上踏在了演武场一处屋檐边角上单脚踩在那尖儿上,非常稳。 两只短短的小手背负在后,眼睛严肃的观看那些同样暗紫色忍者服却比他高出几个的人类们。 演武场的大约课程分为晨练与平常演武。 晨练就是不论四季从日出开始一直训练三个小时,训练的项目为近身格斗。 平常演武是从午饭之后一直训练到日落,同样不分四季,训练项目为忍具刺杀。 而其余的时间便是打水砍柴打扰院落之类的劳动,当然这是由抽签安排各自劳动的日子决定的。 轮到的弟子就要去做这些事情,而剩下无事可做的弟子就可以继续训练了。 均衡教派坐落于山水之间,下方有城市、上方又深山、两年又密林与河水。 自给自足的大宗门教派,这也算是维持教派的均衡,然后再去维持艾欧尼亚甚至瓦罗兰大陆的均衡。 “今天的近身格斗术是实战训练,你们可以各自寻找各自的对手,不准使用武器与其他的技能。”凯南环视着底下的数百人说道。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沉默的众人衬托下去针落闻声一样听的很清楚,说完的凯南向着众人一行礼,众人也向着凯南行礼。 随后大伙都散开,井然有序的寻找自己身旁的同门弟子,并没有非常吵闹,只是略微有些杂乱且非常客气的邀请之音。 这样的晨练在疾风道场轻弦也是经过了几年了,所以他很熟练的扭头寻找起对手。 不过这是一个新环境,而且他离开疾风道场几个月也没有进行过晨练,更是没有再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发出战斗邀请却是有些莫名的微微紧张感觉。 就在他正不知所措时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位师弟?我们两个人来吧。” 轻弦一转头发现一个高大的个子、拥有棕色眸子的人用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对自己说道。 他比轻弦足足高了两个头,将近两米左右的身高,本来轻弦不算高也不算矮,这次在他的衬托下倒是瘦弱了不少。 他可能是看见自己有些愣的样子认为自己是一个新晋的菜鸟,而且这么庞大的体积也是认为可以轻松解决自己? 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轻弦看着这个大汉想到,嘴上说着:“呃……那个师兄,我可以、可以吗?” “没什么,看见你很不错的小伙子,我来好好教导教导指点指点你吧。”大汉一下一下拍着轻弦的肩膀啪啪作响,轻弦的身体也随着他的手掌起落而晃动起来。 就像是一个小鸡崽似得,其实他早就就发现了在那个约德尔人说演武开始的时候,所有大汉身旁的忍者全部都悄悄躲开了,而自己似乎是他们眼中的那个……倒霉蛋? 第二十五章 近身格斗 而自己就是那个如同小鸡崽儿似得……倒霉蛋? 轻弦脑袋向两旁看去,那些找到演武对手的忍者寻找一处空旷场地开始战斗,而那些没有战斗对手的忍者在和他眼神对视第一刻时就慌张撇到一旁不再看他。 貌似,这个大汉不是个好人啊。常常把欺负这些忍者吗?不过想必这家伙也不可能是只有一身蛮力,只有一身蛮力的他也不可能让周围鸟兽具散。 自己,就是那个代替他们今天挨揍的新人了。 轻弦可以这么确定。 “来,师弟。我们去那里,让我教教你凯南大师兄教给我的格斗术吧。相信我,对你这种菜鸟可是相当的有用啊。”大汉笑着搂住轻弦的肩膀把他连拉带推向一处角落里。 听到是凯南教给的大汉近身格斗术轻弦微微侧头向凯南看去,有两个疑问。 首先,凯南这种短腿短手的家伙竟然还会近身格斗术?而且还是教给别人? 然后,为什么凯南要交给这个人品恶劣大汉的大汉近身格斗术?没有教给其他的实力比较弱的师弟师妹呢? 不过在轻弦与大汉对立看见大汉那暴躁狂虐的眼神时他突然明白了,明白了一个可笑的理由。 因为均衡啊。既然弱小的气息那么多,就必须要增加强大的气息。 胆小怯懦的气息那么多,那狂怒恶劣的气息也要与他们持平。 一个一个把胆小怯懦训练成强大的狂怒显然没有把一个容易变得狂怒的家伙变得更加暴躁来的容易。 所以眼前的大汉就是平均之中重要的一环,他随意欺凌那些同门弟子凯南也绝对不会去插手制止,因为这都是均衡啊。 可笑又畸形的规则。 均衡教派…… “我的师弟啊,你准备好了吗?”大汉双手握拳摆出架势,说道。 可以确定大汉在笑,他可以看见大汉弯起来的眼睛。 轻弦并不会畏惧这个大汉,可以说就算是让凯南亲自来与轻弦对战轻弦也绝对不会怯懦半步。但前提是要握着一柄剑,或者一把刀也可以。 现在轻弦没有,但他还不想阴沟里翻船?所以他装作可怜的开口道:“师、师兄,我害怕打不过你,怎办?” “哼~哈?这是演武,又不是上战场,别聒噪,我这是要教导教导你。小子!别不识抬举!”大汉喝道。眉头使劲一皱眼睛都皱的变形。 “那,我拿一把武器好不好?”轻弦弱弱的说道,样子像是在瑟瑟发抖。 “……好啊,你去,去吧。仅此一次!”大汉点点头冲着墙壁一旁指了指说道。反正他已经准备狠狠的打轻弦一顿,对方拿不拿武器也没有什么关系,就那副菜鸟样子还想打败自己? 笑话! 立刻感激的点点头,轻弦走过去穿过人群挑选了一柄硬木带铁嵌太刀,这里大部分的忍具都是木制的,而一部分带着铁镶嵌。 众人在看着轻弦的背影被微微摇摇头叹息,他们可是看见了大汉注意到轻弦拿了一柄铁镶嵌的硬木太刀,那眼神看着就让人心寒。 不被打死也是半死了…… 只有他们这几十个在大汉旁边的人在看着,剩下的几百人都已经进入了战斗的状态,互相衣服与拳头肢体之间摩擦的风声呼呼作响。 轻弦那些那柄一米长的小硬木太刀走会大汉的对立面,两只手摆出架势,说道:“来、来吧……” “切……这个死小子,竟然拿了一个带铁的忍具,真是不要脸!”大汉牙齿缝隙之中挤出小声。他并不是害怕那武器,只不过就是不满轻弦的做法。 认为轻弦是坏损坏损需要好好修理打一顿的家伙。 “好吧,死小子,你想死我来成全你,这是不要脸的杂种!”大汉突然就无征兆的暴怒起来,咆哮着向轻弦冲过去。 几十个人现在都开始激动的看着这一出新家伙被暴打的戏码。要知道,之前都是他们每天轮流挨打。今天可就不一样了。而在房檐上的凯南也是把视线投在了那边。 那大汉迈出第一步轻弦就觉得自己是对的,如果空手而搏输得也就会是他了。大汉举手投足之间的刚硬之气势大盛,冲刺过来的速度也和他巨大的体格不呈正比。 而他的速度与稳定度也不呈正比,如同豹子一样的速度那每一步竟然如同大象一样稳固,地面在快速的晃动,快速到让人都会觉得那是一个错觉。 “啊啊啊啊啊啊!!!”大汉在瞬间的下一秒就冲刺到了轻弦的面前,那巨大被护手包裹住的拳头似乎将空气击碎暴爆发出风暴之音。 轻弦双手握住木刀,刀尖儿对着大汉,木刀在太阳穴旁。 暗红色眸子一眯,盯着那袭来的拳头。右脚向前一迈,身体在移动接近大汉的过程中一侧让那巨大的拳头擦着左肩膀而过。但还是可以从肩膀感受到巨大的劲风。 同时,换为右单手握刀,贴在对方的胳膊上滑行直直向脖颈砍去。 电光火石……“咳!” 木刀刃上镶嵌的铁条击打在大汉的动脉上,瞬间大汉感觉大脑鲜血猛的快要爆炸喷出,太阳穴一涨。顺着他冲刺的方向摔倒仰面朝天跌倒在地面。 轻弦一转身看着几近晕厥的大汉,右手的木刀已经断成两截。随即,将木刀抛了出去。 此时几十个人包括刚才听到那大声咆哮的一部分人都瞪大了,脸上满是惊讶与震惊。 “……是我看错了吗?” “他居然被一击必杀了?” 凯南在房檐上也是微微皱起眉头,盯着那个拿着半截木刀的暗紫色忍者思索着。终于眼睛一吊想起了对方的妖气了。 是昨天在均衡殿的时雨·轻弦吧? 不然凯南可不会想到在这些弟子之中又谁拥有这么精湛的刀法。 想着,凯南从房檐上落下,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走到轻弦面前,说道:“是你吗?” “是我。”轻弦微微点头。他不会对凯南表示什么尊敬的,因为他们两个人是同时期的人,而且凯南的身份也不足以让他行礼。 第二十六章 她比你熟悉 “是我。”轻弦平静的回答道。 “在这演武之后去找我。”凯南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轻弦叫住凯南。 “什么?”凯南回头看他。 “是为了均衡吗?”轻弦问。 “算是吧。”说完凯南离开了演武场。 ……… 苦说大师的意思吗? 此时所有人的眼睛看着轻弦都是震惊与迷惑。 震惊轻弦将大汉一击秒杀的实力。疑惑他和凯南之间的对话。 “啊啊啊!!你这个死家伙,去死吧!竟然这么卑鄙!使用武器来攻击我!”就在轻弦心底为苦说大师的决定感到高兴时身后苏醒暴怒的大汉又冲过来想要洗刷耻辱。 “不自量力!卑鄙的家伙,是你吧?”轻弦身体一蹲躲过了拳击,随即右脚向后一扫腿将大汉踢倒。右手一挥用只剩下半截的带铁条木刀狠狠插进大汉的胸口里。 “噗嗤……啊啊啊啊啊啊!!!”入肉与肋骨折断的声音,大汉想要挥舞双手面露痛苦的表达他此时的疼痛与恐惧,但被那铁条晃动肺叶的疼痛止住了。 “没有刺穿你的心脏与肺。现在自己站起来固定住木刀去找医生还可以活下来。”轻弦松开右手,淡淡道。 大汉急忙双手握住木刀,但手还在发抖让木刀也颤抖起来。急得大汉眼泪含在眼睛里怔怔看着轻弦不敢动弹。 “再不去,你就真死了……”轻弦看着对方胸膛正不断冒出的血液说道。 这时大汉才回过神急忙演武场外跑去,很急切的样子但害怕木刀伤了其他地方又只能小心翼翼。 看起来那步伐非常滑稽让人很想笑,但没有人可以笑的出来。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着轻弦,几百个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而且演武场大门还陆续增加其他演武场的忍者在偷看。 本来轻弦想要直接杀死那大汉的,这想法不知不觉就露了出来还好在最后一秒他止住了。而且这个肯定是两月长尾搞得鬼。 如果在均衡教派杀死一名忍者,可能会惹出一些麻烦。可能会被驱逐出均衡教派,但根据烬的故事来说,自己不会死。 可笑的理由,但很有用。 均衡啊…… 看来两月长尾的事情不可以再耽搁了,不然迟早会出岔子被这女魔头坑的,而凯南说出的晨练之后去找他大概也是苦说大师的意思。所以着实让轻弦非常高兴。 思索了一会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他们也不再互相战斗而且别的演武场也有人在看热闹来了。 某种程度上自己似乎是造成了麻烦与晨练演武的停滞、失败。 无意间,在几处屋顶上轻弦见到了另外六名忍者的身影。 看到了劫与慎,剩下的四个轻弦不认识。 白色、暗黄色、暗红色、暗绿色的四名忍者。 而自己注意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陆续离开了,而最后留下的一个女忍者与自己视线对视了起来。 长长巨大的束发一直到小腿处,暗绿色的忍者服。她双手拿着银色双镰站在屋顶上看着自己。 一种很奇妙且诡异的对视。她的视线眼神似乎和别人的都不同。 是错觉吗?那双眼睛在远处看的并不清楚。可却是觉得隐隐弥漫着怨恨与愤怒。 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忍者。甚至可以说是在这之前对于均衡教派根本毫无瓜葛。 更不需要提什么与一个女忍者有什么恩怨纠葛。 轻弦低头迟疑的看了看自己。暗紫色忍者服……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可她还是把视线多停留了一秒随后才离开屋顶。 看着对方在空中滑行而随风舞动的长束发,轻弦下意识摸摸鼻子,却发现面部被忍者服遮盖住。 ————————— 均衡教派某院落。 七名忍者在一处水潭旁…… “他的出现,无疑会将教派内部的均衡打破。不明白师傅为何要将这个人收留在这?”红衣忍者——荒,左右看看同门说道。 “师傅的决定,并不需要我们来猜测。师傅是对的,或许教派内部的均衡,需要更换另一种方式,才可以更加完善的维持平衡呢?”白衣忍者——冲,摆摆手表示反对荒的提问。 “他是自己来到的均衡教派,师傅是被动收留这个人。所以这一切并不是均衡的初衷。而他的所作所为是他的随心所欲。”阿卡丽在一旁表态。她靠在墙壁上环视众人。 “我自己会解决的,现在师傅吩咐我来指引这个人的均衡之道,所以并不需要你们多操心了。”站在墙壁上的凯南说道。由于身材矮小的原因,只有站在墙壁上才可以与同门们平视或者居高临下。如果让凯南仰视他们,这个约德尔人会不舒服的。 “你不觉得应该注意你的措辞吗?凯南,什么叫……操心?我们是在讨论均衡教派内部的问题,不单单只包括时雨·轻弦和约德尔人这两个个体,而是如何更好的维持均衡平均,”劫听了有些不高兴,直接开口质问凯南。 看的出来,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合得来。这也是七忍与均衡教派上下众所周知的。 “有什么问题吗?操心这个词语,不是你们人类创造出来的吗?我觉得这个并不是一个贬义词,我只是觉得某些人被贬低习惯了。对吗,劫?”凯南微怒的说着。因为他听到了劫最后说了两个字“矮子。” “你…………” “够了!都交给凯南吧,这是师傅的意思。” 慎打断了劫和凯南力量爆发的争执。 “好的,大师兄。”凯南的语气又回归于平静。下一刻一道电光一闪而逝,接着凯南的身影便不见了。 “都回去各自的演武场吧。”慎说了一句,几名忍者都陆续的离开。 最后只剩下他和走近的劫。 “你闻得到吗?”劫问。 “很清楚、很浓烈并且越来越强。”慎回答。 “她也闻到了。你知道的,那味道她可比你熟悉得多,而且敏感得多。”劫说。 “我知道……”慎回答。 第二十七章 均衡之道 接下来的晨练出乎轻弦的意料,自己显露出来那杀戮之意,但却还是有人乐此不疲的挑战他。 不过前提是不可以使用武器,只能用近身的拳脚格斗。 虽然轻弦真的并不擅长这个,不过他似乎是打败了这个演武场之中最强大的存在,所以剩下的全部只弱不强。 有些麻烦吃力,但轻弦还是都一一击败了前来挑战的忍者们。 随着轻弦击败了第三十几位挑战者之后晨练演武的结束钟声响起。 轻弦来到了凯南约定的竹林之中…… “时雨·轻弦?”凯南站在水边看向走过来的紫衣忍者问道。 “是。”紫衣忍者脱下头套露出一张脸,贪婪的吸了几口空气。 带着忍者头套可是一点都不舒服。轻弦捋了捋被压至凌乱的齐耳碎发与脑后的小尾巴。 “很不舒服吗?”凯南问。 “嗯。”轻弦点头。 “没有关系,你慢慢会习惯这些的。”凯南说道。 “我倒是希望可以缩短我在均衡教派时间、缩短我找到均衡方法的时间,因为觉得我体内的东西不会给我太多的时间。真是糟透了!”轻弦说道。暗红色的眸子向凯南身后的巨大瀑布看去。水流击打着岩石,巨大的声音贯彻竹林与瀑布之下的河流再传达到远方。 轻弦向前,走到与凯南并肩(凯南的身高并没有到轻弦的一半)的地方打量着这里。 站着的这里是瀑布的中下流,巨大的瀑布如同一道透明的擎天支柱通天而坠地。 下面是陡峭的山崖,水流在山崖之间翻滚激荡着岩石、冲击河岸滋润着下方的绿地草林。 均衡教派之下的是一座城市,从这里还可以看见从瀑布落下的水流一直到达护城河进入城市。 那些和式建筑都非常清楚的映射在视线之中,这座城市并没有像骨城拥有很多的外国人。 因为这里身处艾欧尼亚最曲折的山脉,又是均衡教派之下的城市。所以外国人很少会来到这里,就算有。他们也不会在这交通并不发达地区发展。 “就好像……与世隔绝……”轻弦远远眺望着那做山下的城市说道。 “山下的良青城。”凯南转身与轻弦一同看向良青城。 “一成不变的城市,它算是绝对均衡吗?”轻弦说。 “从物质、人类、灵体、善良与邪恶,良青城绝对是这个世界上均衡最完美的代表,这是均衡教派最引以为傲的杰作。均衡的良青城,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性质,都如同良青城这样的完美,就好了。”凯南背负双手弥漫着。大大的眼睛中映的是他心目中的良青城。 而现在都的良青城就是他心目中的那样……均衡。 “这样啊,完美与均衡的典范。”轻弦感叹着。眼睛向凯南看去。 “你想要什么?”迎上了轻弦转过来的目光,凯南问。 “均衡。”轻弦回答。 “你所认知的均衡吗?还是我,所认知的均衡?”凯南继续问道。 “你的均衡……就像是均衡教派的教条那样吗?”轻弦吊起眉毛,问道。 “没错。强大与弱小、善良与邪恶、生者与灵体、快乐与痛苦。”凯南点头。 “相对于那种平均,我更加希望。对于我本人力量与力量之间的绝对均衡。现在这个……”轻弦说着伸出右手,脱下了手套挽起袖子露出那结痂的黑色伤口。 结痂之中还存在着漆黑的空隙,而空隙之中黑紫色的妖气正缓缓弥漫着散发。 在露出伤口的第一刻,妖气猛的大量涌出来把视线短暂的恍惚一下,随即散去。 “她,想让我死。我想活下来,但我知道我无法杀死她,所以我想要我和她之间力量的平衡。”轻弦放下右手说道。 “这个,需要你自己来掌控。平衡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你自己得来的。”凯南说。 就当轻弦刚要开口说什么矮小的凯南变成一团雷电瞬间消失不见并且在原地留下几丝电火花。 “这……”轻弦目瞪口呆。 “在这里。”凯南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轻弦闻声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在这。”这次凯南出现在轻弦的远处,就在竹林的入口那里。 轻弦注视着矮小的凯南,从之前就听闻这个称号为狂暴之心的约德尔人闪电般的速度,不过亲眼所见感受着这速度确实震惊的无以复加。 凯南是轻弦目前见过速度最快的人,最极致的速度。 “均衡之道本来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一种均衡并不适用于无数个单体上。”说着凯南又化身雷电出现一根垂弯的竹子上,单脚踩在拇指粗的竹竿上,身体平稳、竹子微微晃动,继续说道:“每一个单体的均衡都需要各自去寻找试探最适合它的均衡之道,所谓的均衡不是盲目。” 轻弦微微一愣,把视线转向于瀑布、城市、山崖沉思着良久,缓缓说道:“那这些,它们也存在均衡之道吗?” “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凯南理所当然的说道。 “它们找到了吗?”轻弦问。 “它正遵循着均衡之道。所以着瀑布正不断的拍打着岩石峭壁,哪怕洪水偶尔来临破坏了它的均衡,但很快退去之后,即便被破坏了原来的均衡,它们也会找到新的维持均衡的运作之法。”凯南又是一闪而现在地上。他正看着被他踩过当成支撑的垂竹正晃动着回归平静。 “那我该如何寻找我的均衡呢?”轻弦问道。 “唰、滋!”回答轻弦的是雷电铠甲的撞击。 轻弦刚想要出手防御(因为已经没有闪避的时间),就被撞飞向瀑布下飞去。 原来……出手防御的时间也不够啊。轻弦在落下的时候看着天空,耳边是瀑布的声响。 而且就在他想要拔剑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武器也没有带。妖刀还留在茅草屋里呢。 思绪在这一刻停滞…… “扑通!”轻弦掉进了水潭之中。 视线被模糊、听觉被水流声掩埋、身体失重…… 第二十八章 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 “咳咳咳!!!”轻弦头钻出水面咳嗽起来,整个人漂浮在水面。 咳出了喉咙里的水,把眼睛睁开,发现周围不见凯南的身影,他不知道为什么凯南要把他打入水中。不过现在还是先上岸要紧。 轻弦惊奇的发现,这里居然没有河岸。也就是说这里是峭壁山崖的水流,而且自己正在朝着身后漂去。 而后面竟然还是瀑布,如果掉进了下面的瀑布肯定会被那些尖锐的岩石杀死的。 “呼!”轻弦对抗着水流的力量向前游动,阻力很大。不过他已经正在移动了。 轻弦不知道可以坚持多久。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游到瀑布底下,那里才真正可以躲避危险。 “在真正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均衡之道之前,你必须学会身边万物的均衡之道。”旁边传来凯南的声音。 转头看去,凯南站在水面上,就像在陆地那样平稳自如。仔细可以发现他的那短腿脚下踩着的水面又徐徐微弱的波纹不断荡漾着。瀑布跌落的水流动向丝毫没有影响他,他就站在轻弦身旁双手背负看着。 轻弦愣了一会有些吃惊,随即更加卖力气的向前游动,对凯南说道:“这就是掌握均衡了吗?” 凯南低头摇了摇,说道:“均衡之道从来没有人真正得到了那真理,我们都在追寻向往,但只是得到了如皮毛的指引。如果真正有人获得了均衡之道的真理,那么这个世界就会更加完美,而不是现在如此充满缺陷,均衡教派也是投入很大的力量维持世间的均衡。” “……那你就想让我这么游下去吗?”轻弦游了一会,根本没有前进太多。 “不是继续游下去,而是游上去。”凯南说。 轻弦沉默继续努力对抗着瀑布冲击而下的水流。 近了…… 接近了,轻弦刚刚游进瀑布直接落下的区域就被巨大的力量击退。 “没有办法对抗这个吗?这是瀑布之间的均衡,水流与下落的冲击力组成它的密网。这是它的均衡之道,现在你尝试了一次,理解它的均衡之道。你才有机会穿过瀑布到达安全的区域,如若不然你会跌落在下游的尖石之上被刺穿切割。”说着,凯南脚踩着水面一步一步的走到轻弦旁边。 “理解它的均衡?”轻弦直视着无数液体组成的巨大白色瀑布无法接近它。 “看你的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均衡、力量的均衡、以及你活下去的方式。”凯南说。 轻弦收回对凯南的视线转而注视瀑布。如果想要接近穿过瀑布就必须拥有足够的——穿刺力? 贯穿水流的密网,按原理来说需要足够的速度与爆发。但轻弦现在身处水中双腿无法发力,不能像凯南那样踩着水面行动自如。而且自己别说是爆发速度,就连一会维持前进游动的力量都会被消耗殆尽。 “试试吧。”轻弦说着深呼一口气屏息潜入水下,瀑布之下被水流冲击的水底无法看清前方。 第一次,被水中的瀑布阻力抵挡。第二次第三次还是如此。 每次向前窜去游动都会被那水流的无形屏障抵挡住只能接近而无法穿过它。 又是试了好几次,轻弦觉得氧气不够无奈钻出水面大口的呼吸起来。 此时凯南还是站在水面上紫色忍者服被溅上了一点水花,退后远离轻弦几步。 看到凯南这样轻弦不由得不满起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凯南,难道你就这样一直看着吗?” “我也想坐下,可是屁股会受潮,所以还是不要了。”凯南回答道。 “切,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引导一下我吗!我在水中无法借力,又不会在水面站立的能力。你不应该指引我一下吗?”轻弦撇撇嘴说道。 “均衡理所应当在混乱中寻求秩序。而关于在水面站立的忍术,唯独这点不可以,这个是均衡教派的忍术,我无法把秘密告知一个局外人、客人。”凯南摇摇头表示他对轻弦提出的两个要求无能为力。 尽管并不乐意,轻弦也只好转过视线继续对着前方阻挡他的瀑布。 每一分一秒他都要保持向前游动,不然就短短十几秒的时间他就会被水流推后几米。 了解……瀑布的均衡? 那要是先打破呢? 轻弦心念一动在脑海里生出一个办法。 那就这么干了! “疾风!”随着喊声响起轻弦身周的水面开始躁动起来,无数的气泡开始在水面生起然后破裂,整个水面如同沸腾起一般。 凯南低头看了看被水淋湿的脚,默默退后到聚集轻弦水面的远处静静看着。 轻弦身周青色疾风涌动吹开水面使其荡漾着巨大的波纹,红眸一眯、被水浸湿的碎发已经被吹干了,身体猛的一抖带着风向前冲去。 “噗!”巨大的水花与破洞在瀑布上显现,水花溅射至远处直接将懒得动的凯南打了个正着。 “嗯……没想到,水花会这么大啊。”凯南有些无奈的说道。水浸湿了他的忍者服服还有约德尔人特有的毛发。可比起常人被水淋透要难受的多。 “啊啊啊啊啊啊!!!”轻弦的身体直接出现在了水面上撞击着瀑布,他的前方瀑布被他冲击出巨坑。 但无论他这么努力都无法穿透瀑布,而且最佳的时间还是在起初的第一刻,现在的瀑布正在被上空落下的水继续填补着。 根本无法在继续前进了。巨大的水花向着上下左右的四周崩去,凯南就直接成为了“受害者。” 无奈凯南只能瞬闪到瀑布之上,水花无法溅射到的地方。 但下一刻他失望了…… “可恶啊!给我破!”只听得轻弦的声音在底下响起带着不耐烦与愤怒,随即更大的水花直接激荡到天空之上。 “噗嗵——哗啦啦!”水花如同透明的纯白花朵直射天空再扩大绽放起来。 随后花朵变为在阳光下莹莹发光的水珠如同闪闪发亮的太阳雨一样落下竹林与瀑布之中。 而凯南抬头看着天空无奈的叹气,说道:“透透的……” 第二十九章 均衡七忍 “啊……很久没有这么累了……而且还是被这种低等的训练给弄的这么狼狈。如果长者知道了,肯定连鼻子都气歪掉的吧?竟然被这么轻易的训练打败了……”轻弦把自己重重的扔在了茅草屋的床上,感叹着说道。 “而且,是在对立的均衡教派之中寻求均衡之道。” 对于疾风道场来说,掌握最强剑术的弟子竟然去均衡教派演武停留。 莫大的讽刺? 在竹林,第一次冲击没有穿过瀑布只是造成了巨大的水花,而接下来又接连试了七八次都是以失败告终。而且因为力量与伤痕的原因最后两次直接刚刚在体内引导出风之力就以脱力疲惫为原因被迫停止。 最后更是失去了意识,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瀑布上的竹林之中。 旁边站着的是换了一套白色忍者服的凯南。 “你怎么换衣服了?”他问。 “被你给弄湿了……”凯南看着他用无奈的口气说道。 随后这第一次的“均衡”训练便结束了。轻弦回到忍者们一起进食的大堂吃过饭开始正常的演武。 忍具的训练。轻弦除了会用刀剑(没有人可以胜过他),但如果换了其他的武器,什么手叉、铁钩、双镰、手里剑,他只有被那些忍者玩弄的份。 这对于身为疾风道场曾被重点培养的弟子来说,让他有些挫败感。 他没有拿从未使用过的借口来安慰自己,而是默默下定决心,心里有一个年头。 所谓:技多不压身! 既然来到了均衡教派,就没有理由逃避演武。 而他现在也开始意识到他自从离开疾风道场开始以来对修炼的怠慢。 如果还是一直保持着那种状态,再以后与亚索相遇时拿什么和他抗衡呢? “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轻弦在床边摸索到妖刀长尾举在眼前打量着。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轻弦继续着早晚的演武与凯南每日的均衡训练。 重点不会放在忍具上,因为以后轻弦也不指望使用那些忍者的武器。对于轻弦来说还是刀剑拥有足够的分量可以让他作为护身杀人的利器。 但这个念头一隐约被凯南察觉就被驳回:“均衡之道,应当让所有的一切都平衡下来。不论是对于武器与技能来说。” 轻弦也不甘示弱,道:“什么跟什么啊,你是不是在耍我?明明你也只会手里剑这一种武器而已。” 凯南:“…………” 在一个多月里轻弦也熟悉了这均衡教派之中最强大的七名忍者。分别是: 红衣忍者——荒。 蓝衣忍者——慎。 白衣忍者——冲。 黄衣忍者——蜂刺。 紫衣忍者——凯南。 绿衣忍者——阿卡丽。 黑衣忍者——劫。 他们都是均衡教派之中最强大的七个忍者。 是苦说门下的直系弟子,也是互相的竞争者。 除了凯南与阿卡丽。剩下的五名忍者都在竞争着最后一个“暮光之眼”的称号而奋斗。 最有希望的就是苦说大师的两个儿子。慎——劫。 慎是苦说的儿子,众所周知。而劫是幼年被苦说大师收养留在均衡教派。 两个人的实力永远都是不相上下。从小到大的每一次的对决几乎都是以平局告终。 而偶尔的一方胜利,双方单独胜利的次数竟然是相同的。 不相上下的两个人。表面上苦说大师并不偏向于任何一方一点点。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亲生的就是亲生的。而收养的始终都是收养的。 即便是均衡教派的苦说大师,也不可能毫无恻隐之心。 人心即是如此。 人类即是如此。 均衡教派维护世间均衡的三个职位,分别是: 直视万物均衡之道是否为平衡共存的——暮光之眼。 以迅雷之势传达均衡旨意与惩罚的——狂暴之心。 挥动暗影之双镰穿梭在混乱烟雾的——暗影之拳。 凯南用与生俱来的天赋加入了均衡教派并且参透了均衡与雷遁以无敌一般的战绩与荣耀加冕为——狂暴之心。 阿卡丽从小被母亲进行严格的训练,十四岁加入均衡教派以过人的天赋与如自虐一般的努力赢得了众人的肯定,随后便继承了母亲的称号——暗影之拳。 而暮光之眼,是需要绝对冷静。在任何状况之下都可以做出绝对正确判断的人才可以担任。 暮光之眼可以说是“均衡三忍”的头目,也是维持均衡之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 判定、宣告、执行。 执行均衡的主力军。 所以暮光之眼是整个均衡教派之中某方面最令人垂涎的称号。 如果苦说大师百年之后均衡教派群龙无首,那么身为“均衡三忍”之首的暮光之眼自然可以毫无争论的接替均衡教派主人的位置。 慎、劫、荒、冲、蜂刺,五个候选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成为暮光之眼的机会。 机会——数月之后特地为选拔“暮光之眼”所设计的演武大会。 当然就像是平常的演武一般,所有弟子都可以参加。但重头戏只是那五个人。 五个人?是需要怎样选拔呢? “会很残酷,我可以保证。绝对保证。”轻弦放下思绪,叹息着说道。 视线正投放在已经不能算妖刀,甚至不可以称之为长尾的黑色太刀上。 再看看结痂的伤口,黑色正缓慢的蔓延在右手腕。比起在骨城可是恶劣了一些。 忽然他感觉到身边竟然会有人在动,那个人正在他旁边看着他。 因为在水中游动长期不锻炼的双臂牵扯着胸肌有些酸痛。轻弦没有转身,只是扭着脖子。 所以并不出轻弦所料,那个人是……两月长尾。 她正吊着眉毛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嘴角轻轻勾起。那比自己更加猩红的眸子之中是淡淡的嘲讽。 说来,暗红色的瞳孔还是这个家伙给自己带来的呢。 “怎么,有事?”轻弦问。 “嗯……没什么。就是来看看我的主人,没想到你居然到了这个古老的教派。你要干嘛啊?”两月长尾语气是有些吃惊的样子,问道。 第三十章 蜂刺 “来吧!”握着双镰,轻弦对着对面的一名忍者喝道。 “不客气了!”那忍者一行礼,同样手持双镰冲向轻弦。 忍者的双镰上下重叠、朝着同一方向对着轻弦的脸砍去。轻弦右镰一挡,左镰由上而下直逼忍者的下巴。 却不料忍者发出一声得逞的哼声,只见那忍者单脚支地身体一仰先是躲开了轻弦左镰的攻击,随后腾在空中的那只脚的脚尖竟然凭空出现一柄苦无,黑色钢铁的苦无朝着轻弦脖颈刺去。 轻弦根本想不到对方会来这一手。急忙抽出一柄镰刀,用柄把对着对方带着匕首苦无的脚尖顶去。 “叮!”一声清脆的钢铁之声,轻弦用镰刀柄防御了忍者的攻击柄让忍者的身体有些不稳。 就在轻弦以为可以用一脚结束战斗时那忍者不稳的身影朝着一旁倒去,而忍者的双镰竟然借用着栽倒的力气猛的对抗起只用一柄镰刀对抗的轻弦挥去。 不过没什么用途了,因为她直接就栽倒了,根本无法借力继续攻击轻弦了。 “叮。”忍者倒在地上两柄镰刀掉落,呼吸一次站起来对着轻弦直爽的说道:“我输了。” “但我也没有赢,对吗?”轻弦笑着说道。但带着面罩那忍者根本无法看见他的表情。 “不,我想如果阁下用的是忍刀与长匕首那我肯定会在第一回合就被瞬杀了吧。”忍者摇摇头谦虚着说道。 “好了,你才是。如果当时你有淬毒的手里剑的话,估计我也会死在你的手里。”轻弦也摇摇头说道。 “哪有这样说的。毕竟这又不是真的战场。”忍者双肩一抖说道。 她在笑,因为轻弦听到了笑音。 此时,轻弦正在均衡教派最大的演武场之中。 因为今天是每周一次集体演武日,所以所有的忍者不论是跟随七忍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必须到达均衡殿正院之下的演武场之中。 今天整整一天都会在这演武场进行晨、晚演武。 七个演武场,每一个演武场的忍者在这里都可以挑战其他演武场的忍者。 而轻弦的面前是一位身穿暗黄色忍者服的女人。 女人。因为不瞎的人都可以从对方还算凹凸有致的身形来判断出对方性别。 齐耳的短发、黄色的眸子、脸被面罩遮盖住了,但是从对方水灵灵的皮肤与高挺的鼻梁应该会是很漂亮的样子。 在轻弦进入演武场这个女忍者是第七个来挑战他的忍者。 “承让了。不过我想你定然还没有使出全力吧?”轻弦反手拿着双镰,双手一拢行礼道。 “呵呵,阁下不也是吗?时雨·轻弦……”女忍者回礼敬道。 轻弦听到对方喊了他的名字不由得眉毛一挑,看了看自己身上。 紫色忍者服,没有与其他人的不同啊? “你为什么会认出我?”轻弦疑惑道。 “这个似乎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啊,那气味我在我的住所都可以闻得到,别说在这偌大且人群密集的演武场之中。怎么说呢,你就是那一锅汤之中散发腥味的鱼那样引人注目。”女忍者侃侃而谈。 “似乎这个比喻并不是恰当的啊,一条鱼腥了一锅汤的鱼我是?”轻弦有点不满的说着,但语气并不是带着怨念。 “嗨,在近身格斗的演武中你用硬木刀刺穿了一名忍者的胸口。这可是给均衡教派带来了很不好的风气。”女忍者说着。弯腰捡起双镰,弯腰时双腿笔直没有弯曲,以此看着见得她的柔韧性。 毕竟是忍者。 这下轻弦没话了,无奈的看向别处的演武战斗,摸了摸鼻子无语了起来。 女忍者看了看他扭头欲走,在轻弦的注视下突然停下回头道:“对了,我叫蜂刺。” 错愕的轻弦站在原地看着那暗黄色的女忍背影才发觉,刚刚她真的没有使用全力。 从几分钟的开始到现在,蜂刺似乎都是在“玩”一样,她看起来并没有使用一点点技术,让轻弦觉得她就是一个普通且实力低下的忍者。 但这不可能!一个均衡教派未来领头“暮光之眼”的候选人怎么会实力那么弱? 也就是说,她在试探自己……或者是给自己打了一个小招呼? 是试探吗? 蜂刺……“暮光之眼”的候选人之一啊。 和自己演武的是一个大人物吗? 轻弦低头一叹捡起自己的忍具。他忽然有一种感觉……或者说是错觉。 可能,会被卷入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之中。 不得了,而且非常的麻烦。 暂时放下思绪,寻找起“猎物”来。 此时几千人同时在一起演武隐隐带给人一种战场的感觉。喊杀与钢铁在一起碰撞激昂、无数轻盈精湛的躲避步伐在一起拼凑成杂乱无章的噪音、密密麻麻的各色忍者在互相跳跃、进攻、躲闪。 轻弦自己也被埋没在其中,一时间花了眼。低头将双镰在一起互相碰撞一下发出脆声。 “阁下!”身后传来了挑战者的声音,还是一个女人。 转过头,这是一个“熟人”,到小腿长度的巨大束发、暗绿色忍者服、与其他人不同的双镰。 这个女人轻弦见过,是在凯南演武场与那个挑衅自己忍者对决时她与其他六忍一同出现在屋顶。 与她对视了几秒……很奇妙的感觉。 “时雨·轻弦?——阿卡丽!”阿卡丽报出她的名字,行礼道。 既然是暗影之拳,轻弦也就不会在疑惑对方为什么会可以知道是他了。 因为这个味道似乎是“腥汤之鱼。” “嗯……”淡淡的嗯了一声,轻弦会了一礼。架起双镰准备战斗。 “冒犯了!”她说完。轻弦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因为对方的眸子里似乎透着一抹凶光。 她的速度很快,但比起凯南可是慢的多。不过轻弦依然没有防备的速度就被阿卡丽的飞踢击中。 绿色的丽影从对立面穿梭而来袭、黑色的秀发变为流光、如同一柄光箭、秀小的右足为利刺。 穿刺,然后挥舞着花纹双镰。 第三十一章 你的天赋不值一提 “疾风——!”瀑布与竹林之间彻响轻弦的呐喊与风动水流之音。 瀑布再次被冲击撕裂出巨大的破洞,这次轻而易举的、轻弦穿破了瀑布,不久再冲刺出来。 裸着上身、水珠不断从额发与鼻尖下巴滴落。漂浮在水面,健硕布满肌肉条纹的双臂带着轻弦向一侧峭壁游区。 抓住峭壁的岩石,轻弦开始大喘着粗气休息着。 “还是这么困难吗?那道瀑布水花总是那么大。”从空中落下的凯南踩这水面对轻弦说道。 从一开始凯南就躲在竹林之中避免忍者服被轻弦激荡在高空的水流打湿。 即使是将近了两个月的时间轻弦造成的水花还是那么大,所以现在凯南非常满意自己的正确选择。 “呼……站着说话不腰疼?”轻弦回头看着他一挑眉毛。 “哼……要不是我怕把你电死在水里,现在说话的这段时间我可以在瀑布之间来回穿梭数十次了。我可不是在说笑。”凯南用短手指了指巨大的瀑布说道。 “…………”轻弦闭上了嘴专心回复一下体力。因为这个是事实,凯南有那个能力,而且一会还有别的训练呢。 ————————— “凯南?”轻弦单脚立在一处离地的胳膊粗木桩上出声问道。 凯南双手背负眺望着良青城,听了回头看他:“嗯?” “喝!”轻弦稳稳跳上一根木桩说道:“闹市与锻炼心智有什么关系?” “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凯南转过头,很高深莫测的说道。 轻弦斜了这个史上最强大的约德尔人一眼继续跳跃木桩。 “均衡是需要自己的顿悟,而可以顿悟多少就是要看你自己的了,从木桩开始锻炼身体的平衡、从瀑布开始锻炼力量的平衡、从悬崖开始锻炼精神的平衡、从闹市开始锻炼心智的平衡。” 这句话是凯南在一个月之前轻弦冲击破坏瀑布成功的那时候说的。 总体来就是概括了轻弦的训练方式。 木桩、瀑布、悬崖、闹市。 身体、力量、精神、心智。 瀑布与木桩的训练几乎每天都在进行,偶尔的会登上均衡教派所处的这座山最高耸恐怖的悬崖。 闹市的训练轻弦在一个月内还没有进行过。 而“闹市”这两个字。轻弦倒是不明白需要怎么进行。 “好了。”凯南说着跳在轻弦对立面的木桩上,可他实在是太矮了。 所以轻弦只能低头与他对视,说道:“你要干什么?对战?” “是对练,不是对战。在这种状态下进行战斗可以极大的提升你的平衡力。”凯南做了一个伸腰的动作。但还是奈何凯南的身高使得他接下来的行礼与热身运动有些搞笑。 但无论凯南的动作幅度怎样大他还是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向侧偏移跌倒的样子。 就平稳如地面。 “对练啊,可我觉得对于身高来说我是在欺负你呢?”轻弦开着玩笑。但他明白,接下来落败的肯定会是自己。 “…………”凯南没有接话。两个人互相行礼,先手进攻的是轻弦。 因为他足够紧张,两个人之间有许多木桩也距离十根木桩左右。 每一次迈步向另一个木桩需要注意脚的落点是否可以平衡身体,如果没有掌握还需要半秒左右的时间稳固住身形。 而最大的威胁就是前方那个早已经对这些东西烂熟于心的均衡教派的最强忍者。 虽说轻弦对于这个木桩训练在疾风道场也是训练过得。但由于疾风道场的训练项目对于木桩这来说并不算是重点,这次又要对上这么强大的对手迈着早已生疏的步伐掌握着忐忑的平衡。 说是不紧张那是撒谎。 仅仅迈出了两步,轻弦的步伐明显开始慌乱起来,而有些惊慌的心跳也开始渐渐躁动起来。 “喝!”凯南以极快的速度踏出第一步,蹬出木桩跨过三根,再一步来到轻弦面前。 轻弦见到那紫色矮小的身影用恍惚肉眼视觉的速度冲刺到他的身前、心中一急。微微低下身站在原地用拳头攻击过去。 凯南一跃躲过了右拳挥击,脚踩在轻弦的胳膊上用力一踏。 轻弦面色一慌身体向前栽去,连忙用左手抓住一根木桩同时右手甩动起来想要把凯南甩在地上。 这时凯南早已经将他的右臂将踏板再次跃起,抓住轻弦右肩膀,那细小手臂看似孱弱但却是很轻易的将轻弦向后甩去。 没有飞向天空,轻弦是直接栽下了木桩,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爬起来盘腿坐下。 觉得很没面子…… 凯南看了看他跳下来走过去,说道:“你慌了,从你率先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你就输了。” “…………”轻弦把食指放在鼻子下面搓了搓,站起来说道:“继续继续,我们上去。” “你为什么要如此烦躁?”凯南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的问道:“是因为不服气吗?那你又是因为什么不服气呢?被一个如此矮小的约德尔人击败?你自认为你是疾风道场第二个参悟御风剑术的男人,是最具潜力的弟子。而你却被一个对立门派的忍者击败就觉得有些不满意吗?” 轻弦没有说话,凯南走过去站在他的正面抬头与他对视,继续说道:“你很骄傲,骄傲到无法来进行这些训练了、骄傲的无法面对这些训练的小小失败了。” “那你为什么要骄傲呢?因为你那个曾经可以引以为傲的身份?还是以你自认为强大无敌的战斗力?”说着凯南嗤笑一声:“很抱歉,可在凯南看来,你连那体内的风之力都无法控制得当,空有御风剑术的力量却无法使用自如。而妖邪之力入侵你的身体你连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不惜来到对立的门派寻求均衡与活命的机会。而且,我觉得你的天赋不值一提,不值得你为这个而骄傲!”凯南直视着轻弦有些错愕的眼睛,寸目不离。 轻弦的错愕与惊讶缓缓变了…… 第三十二章 影子 轻弦的暗红色眸子中那意味变了。 变得愤怒…… “你的眼睛里是什么?恼羞成怒吗?”凯南毫不畏惧,说道。 可轻弦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双肩不断抖动的说道:“说笑了说笑了,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你说的都是天方夜谭的一些话,就像是街边装疯卖傻的老疯子一样。” 凯南头一歪,说道:“你现在又在逃避。因为我说的全部都是对的,而时雨·轻弦也不想承认。” “不想承认?不想承认什么?”轻弦一笑,问。 “你不想承认……你就是他的影子。你一直都在跟随他的脚步走,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你和他很像,非常像……”凯南说道。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什么影子,我就是想干掉他,或者寻找真相而已。什么影子,我就是我——时雨·轻弦。”轻弦脸上的微笑瞬间冷了下来,用食指指着他自己的鼻尖缓缓且冰冷的说道。 “是吗……原来你离开疾风道场的原因果然是和他有关系啊。”凯南低头思索着像是在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在羞辱我吗!!!”轻弦毫无征兆的怒了起来,跳起来大叫着。右脚直奔凯南矮小的身体。 “滋!”凯南用细小的胳膊一挡,电光火花在他的身体环绕着。 轻弦感觉右脚像是被无数的针扎了一下赶忙收回来,立刻催动疾风之力用左脚甩出一道切割气团。 在均衡教派呆了这么久,轻弦的体术格斗早已经上升了一个档次。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在近身格斗中使用御风剑术的风之力来加持肢体造成更大的伤害或者抵御攻击的强度。 凯南没有硬接轻弦的切割气团而是向着一侧退去,无以伦比的速度让轻弦的风之力如同猫眼之中的蛇一样缓慢,零点几秒的时间凯南已经撤到轻弦的侧面。 轻弦看见电流的残尾电花在眼前停留一闪,根本顾不得思索一侧的耳边就想起了雷电的轰鸣之音。 凯南瞬击向前,雷电铠甲将他的身体包裹成一团雷球带着电击空气的净蓝色尾巴向轻弦崩去。 电光火石——凯南的躲闪与攻击用时根本没有超过一秒的时间。 “轰!滋啦!!”雷电铠甲与护体的风之力撞击在一起,雷电如同一滴进入水中的血液,被涌动的疾风带动流转包裹住了护体之风。 接触的那一面渐渐被近蓝色统治。 但涌动的疾风还狂躁的排斥已经蔓延至每处的雷电,无数的电球火花被风吹飞崩溃在地面与空中。 转眼间旋转的青风气流就和那雷电一起组成了雷电飓风慢慢扩大在竹林之中发出爆响。 雷电与疾风交汇融合互相吞噬着,而渐渐处于劣势的是轻弦的风之力。 由于凯南的攻击速度太快,轻弦的风之力还没有使用完整便直接迎上了雷电铠甲的冲击。 不过轻弦已经慢慢的找到了对方雷电铠甲在涌动时会有一些空挡。 “让开!”轻弦一声大喝,处于劣势的风之力势能如同从微风转变为风暴那样猛烈,从雷电铠甲一处薄弱的护盾之中灌入,大量的切割风刃直接从内到外撕碎了雷电铠甲。竟然一瞬间将凯南与蔓延在周围空气之中的雷电整个吹飞到竹林里。 无数的木桩被连根拔起、地上的石子儿与灰尘落叶、以及一些矮小病弱的竹子一同被吹向竹林深处,那些巨大的竹子也剧烈晃动险些折断。 “咚!”就像是雨夜狂暴的天气之中,癫狂躁动的惊雷击射崩溃在这瀑布之上的竹林里发出轰鸣震耳的闪光带来了巨大的威势与劲风。 “——呼!!!”巨大的风音在耳边响起,轻弦站立着,左手垂下握拳、右手张开平举起对着竹林,青色的涌动疾风还笼罩在右手掌上,凭空一抓,青风被手掌挤了出来。 “你何必要说这些呢?都是无稽之谈,真是滑稽!”轻弦眯起眸子,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那你为什么又要恼羞成怒呢?”凯南缓缓从竹林里走出来,身上没有一点伤痕甚至连灰尘也没有。 他身后的竹林深处还冒着好似灼烧出的浓烟,而爆炸的劲风还没有散去,那些竹子还在剧烈摇摆。 “我再次表明,我没有恼羞成怒!”轻弦大叫道。用食指对着凯南,同时身体的风之力又涌动起来。 “不承认我又有什么办法?真是可怜。”凯南摇摇头,像是在惋惜。 “没有办法!那就去死!”轻弦整张脸都聚集在一起,眼中暴露出弑杀的凶光。 暗红色的宝石般瞳孔越加猩红、碎发被青风吹动、上身的肌肉开始紧绷线条越加深刻。 “呼,果然越来越不平衡,你的另一面已经越过了那条界限,导致你现在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并且还在恶化中。”凯南还在有条不紊的分析着说道。 “相信我……你这个约德尔人很快就不会这么从容不迫了!”说着,他右手腕伤口出忽然涌现出黑紫色妖邪之气。 “看来并不只是你的情绪啊,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在作祟。没办法只能让你清醒清醒了,如若不然,你会迷失自我。”这次的凯南才像是认真起来的样子,大大的眼睛中露出坚定的目光。 他至始至终看起来都是那么平静,看着轻弦迈步冲刺而来。凯南缓缓摆出架势,身体上几丝电花闪起,忍者服的衣角与头上两只耳朵抖动着。 “迷失自我的会是你!”轻弦迈出两步跃向天空,一拳砸向凯南。狂暴的风在他身后成为青色的大翅给予他势能。 凯南面对呼呼的风声与轻弦狂暴的面容,这次没有退后而是直接双手一挥雷电从手心喷出打向轻弦。 见到净蓝色的雷电如同几条蟒蛇瞬闪而来,轻弦首当其冲的右拳瞬间一松、一握,手心里的风之力又在右拳上加厚了一层切割风刃。 两人目光在涌动的疾风、咆哮的雷电之中对视着…… 第三十三章 失控·妖邪之刃 从远处来看,闪光的雷电之蛇与飞舞的飓风之息不时且快速的闪出崩溃在竹林高空之上。 它们从竹林之下的深处瞬射到天空,那源头的根源不断发出闪光、翠竹不断抖动折断、青叶在空中旋转被撕裂。 靠近,轰鸣之音不绝于耳。 净蓝色雷电与青色飓风在一起纠缠冲击。 在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凯南已经不断的进攻数十次了,而轻弦也只有起初与这次的进攻。 但对于凯南那种等级的速度,轻弦着实没有办法。 就像是这样。 切割风刃被轻弦的旋转飞踢甩出直奔到凯南面前,强大的切割力将两人面前的空气、地面、雷蛇切割成两半。 但风刃刚刚将一道扭曲的雷蛇切割消散与雷电一起变成净蓝电紫的火花发出躁响时凯南就已经闪避掉风刃继续向前的轨迹。 可恶,又被躲开了吗? 轻弦眉头皱的更深,而凯南已经越过风刃并且随着风刃曾经的轨迹冲刺过来。 凯南浑身聚集的雷电铠甲喷发出的雷蛇不断电击着周围的空气、扭曲的火花与炸响。 而此时的轻弦居然甩出风刃的那一只脚都没有落下来,更别提摆出防御的架势。就这样单脚踏地双手护在身前拢起风墙防御。 “tnhg!”凯南直接破除了轻弦的防御并险些将他炸到瀑布底下。 如果轻弦跌落悬崖落在瀑布下,先是被尖石撞击切割不说,只要凯南跟上去在水中大量释放雷电力量轻弦直接就会败退下来晕厥或是变成人干漂浮在水面上。 虽然轻弦现在被莫名的愤怒所支配但他在看见电光雷蛇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在他被冲击到半空之中时向地面甩出风刃推离身体一次,随后身体一旋。 余光看见了附着雷电铠甲的矮小身影,轻弦就知道猜对了。 没等到落在地上,轻弦在腾空时向着身后继续甩出风刃,没用视线、全靠直觉。 而凯南呢,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气呵成的冲刺连击竟然被怒火支配的轻弦躲闪,就在吃惊时,让他更加吃惊的一道风刃向他停在悬崖边上的身体袭来。 在惊讶的状态下凯南的雷电铠甲被打了一个大洞,而他本人也直直跌落到瀑布下面。 轻弦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刚才他没有保持平衡站立着。 因为他听见了风刃与雷蛇撞击的声音,所以他肯定了凯南肯定会被击中而且掉落在瀑布下面去。 很自信,因为那么快的速度冲刺过来就没有第二次那么快的速度反应、躲闪风刃。 不过就在他呼吸第三次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瀑布下面的雷电爆音又响起,而且还正在接近中。 连忙起身,轻弦就和冲刺到天空的凯南对视着。 凯南落在地上,在电光雷蛇之下的忍者服上,没有一点水渍。 他是冲上来的,身后恍惚的雷尾还没有从悬崖瀑布下面回来,直到凯南稳住身形那雷电铠甲才稳定住。 轻弦准备继续攻击,但他不会冲刺近距离攻击凯南。因为凯南的速度他都不可能碰到对方的衣角。 那更不用提一拳一脚把凯南击落悬崖了。 只见轻弦平站在原地,双手握拳暗红色的眸子里同样与布满肌肉条纹的身体涌出疾风之力。 “你是学聪明了吗?”凯南见到轻弦直接在远处准备施法将自己从这里吹下去到瀑布。 “所以说,你这个家伙作为一个忍者,话是不是太多了?”轻弦在疾风组成的稀网帷幕中冷冷看着凯南,说道。 在无数疾风之息组成的网隙之中,凯南那被净蓝色电流包裹住的暗紫色忍者服如此显眼。 而轻弦飓风的方向不止这一个矮小到有些可笑目标,而是眼前的——全部。 说到可笑。为什么会可笑呢? 你可以联想一下,均衡教派目前公认的最强忍者。狂暴之心的赫赫威名,传达着艾欧尼亚均衡教派思想的执行者、惩罚者。 狂暴之心竟然是一个被一半以上人类鄙视的矮子民族——约德尔人。 将那些荣耀与敬畏还有传奇附加在眼前这个矮小的身体之中。 着实有些,莫名的可笑。 但轻弦不想笑,他只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气的直想杀人,杀了这个激怒自己家伙。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而且肯定是两月长尾干的,想要停下来。 但停不下来了,只能遵循着心中的怒气进行战斗。 “我觉得还好,只不过你不想承认、不想听我对你说出你内心所想的、所做的而已。你已经迷失了,你只是还不相信、没有发觉而已。而且我也敢肯定,你在离开疾风道场之后肯定做过什么错误的决定……这个错误无法弥补。”凯南平静的说道。同时他身周蔓延在空气之中的雷蛇也渐渐变得更加粗壮扭曲起来。 雷蛇闪电的咆哮盖过风嚎,因为它比它刺耳多了也耀眼多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飓风无法与雷蛇闪电抗衡,它锋利的切割着周围的空气,几丝风息与雷蛇边缘接触发出电火花与嚎叫。 凯南可不会等到轻弦将飓风之势能引导完毕,在这短短的一段距离他可以用光速直接接近轻弦的面前,然后用雷电轰破对方的临时防御再将轻弦击败。 大大的脑袋里极速思索出战斗方式,直接就如一道直射敌人的落雷一般带着轰鸣与耀眼的闪光射了过去。 而轻弦也已经想到了凯南会这样做。双手握着的拳头猛的张开对着凯南,即便是没有引导至理想的时间与能量轻弦还是将飓风释放出去吹向冲刺而来的凯南。 在雷电不知第多少次与狂涌的疾风爆炸在一起时,凯南猛然发现,轻弦的右手掌后面有黑紫色的气息慢慢弥漫出来。 那是……手腕的位置啊。 这次,终于成功了! 就在凯南为目的达成一半的喜悦中时,轻弦露出一抹诡异笑容。默默的右手凭空出现一柄黑色的长太刀。 亮银刀身与漆黑刀刃带来视觉上的反差、刀尖儿上带着妖气横流着、刀柄根上一条黑色的锁链漂浮于其上。 大约一米多长的太刀。 凯南觉得,这柄妖邪之刃很漂亮、很美。 但它是罪魁祸首! 第三十四章 禁奥义·万雷天牢引 “看来只能把你打醒了。”凯南双手电光咆哮,身周的雷电铠甲轰鸣。 此时轻弦的双目变得猩红如血液,眼白之中血丝如同荒芜之地那扭曲蔓延的龟裂之纹,黑紫色的妖气在瞳孔中央的一点之中缓缓冒出。 左手成爪用肘部顶住雷电与疾风抵抗的那面,右手提着妖刀长尾于右侧腿边。 “切!”轻弦嘴里不屑的一哼,早已经将地面踏出裂纹的脚再次向前迈走一步,左手紧紧握住那青风突然卷入了一丝不知从何冒出的黑色。 随即黑色随着疾风涌动的轨迹旋转扩大直至让凯南再也看不见风中的轻弦。 笼罩向悬崖瀑布的飓风变成黑色的了,它扩大着如同与天空连接制造着黑云将要引来暴风雨。 压抑的黑色占领视线让凯南除了他自己的净蓝色雷电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恐怖的妖气!” ————————— 与此同时,其余的均衡教派强者都发觉了在山顶竹林那妖邪之气。 劫:“他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呢……凯南那矮子要麻烦了。” 蜂刺:“或许他还有些用呢?” 荒:“他的出现只会打破均衡!” 冲:“师傅的抉择,一定是对的。” 慎:“…………” 阿卡丽:“真是熟悉……就是这个,我必须去!” ————————— “这恐怖的妖气!”凯南从现在才觉得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着实是轻敌了,他根本不会想到轻弦体内的妖魔会是这种等级的存在。 这是某个邪神吗?还是拥有教徒的力量? 现在凯南脑袋里全部都是诸如此类的想法。 而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武器,由此看来这妖魔的本体或者说寄宿在那柄太刀上,加上轻弦使用刀剑的熟练度均衡教派之中也没有几个可以和他对抗。 对付没有武器的自己简直是太简单了。 那妖魔对于自己来说还是不确定性的战斗力。 没有手里剑或者飞镖吗? 只能试试了,希望可以吧。 “奥义·千鸟!”凯南抓住一片被震飞的竹叶抛了出去。 那竹叶被抛出去的一瞬间竟然变成了一道雷光箭朝着轻弦飞过去。 “唰啦、滋!”雷光箭射在黑风组成的屏障飓风上变成一道闪电爆炸起来并留下点点蓝光在黑色的衬托下着实美丽。 爆炸带来的是黑色飓风表面上一个缺口,但很快就被风的运动补全了。 不过凯南看到了胜利的机会,不必使用那招就可以胜利的机会。 绿色的翠叶漫天飞舞,如同被大风蹂躏的雨点一般缥缈可怜在凯南与轻弦身周。 “奥义·千鸟·乱!”凯南两只手根本看不到轨迹,只有雷光闪动从而看的像是扇形闪亮的翅膀在挥动。 而那些雷电光箭不断的轰击爆炸在轻弦与凯南面前,很快黑风竟然被净蓝色的美丽光辉照亮,而瀑布与呼呼风声也被雷电轰鸣所替代。 五秒时间,近百次的攻击终于停了下来,因为周围飘落的竹叶被凯南当做手里剑抛完了,所以那狂暴猛烈的攻击终于停了下来。 周围剧烈摇晃的翠竹终于慢慢归于平静…… 一片闪耀的净蓝色电流之中黑色的刀刃还是出乎凯南的意料刺了出来。 就向着他的喉咙,黑色的刀尖儿带着妖气,风与雷被撕裂成片。妖气的后面是轻弦嗜血的笑容,他的头发与身体有大量的焦黑,不时电流雷蛇闪现在他的身上。 也就是说刚才的「禁奥义·千鸟·乱」确实伤害到他了,但效果却不是那么显著。 竹叶植物终究不是钢铁啊…… 凯南心中一叹,赶忙用最高的警戒与注意力对抗这场不算战斗的战斗。 两只手掌对着迎面而来的轻弦一张,无数道雷蛇呈扇形向前喷射。 “怦!”夺目的雷蛇四散向轻弦、刀尖儿与狂涌的黑色飓风喷去。 可在一道闪光夺取视线之后,再看去。轻弦根本没有后退更别提受伤了。 妖刀长尾上的妖气将雷电弹向两边,刀尖儿就像切开空气一样切开了雷、电、光,同时也切开了凯南刚才那一点小小的期待。 或者说侥幸? 刚才的凯南是放弃了用雷电般的速度躲避轻弦,而是选择冒险攻击一次。 虽然现在对于他的速度来说躲开并不算太晚,但当时的决定终究是冒险了。 凯南在目视那一道无数细小雷蛇护拥的电流柱之中黑色刀尖儿刚刚露出头时他便动了,向着右后方极速后退。 这个时候连闪避都可能来不及,所以他没有选择右前方闪避。 因为冒险了一次的结果是失败的,那第二次就没有必要再次冒险尝试了。 所谓,一步错、步步皆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凯南总是觉得自己在刚刚向后撤退的那一刻,轻弦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 黑光白尾瞬闪、不再是纯青色的疾风与黑色混杂在一起的翅膀、被折断的绿竹、满天碎裂的翠叶。 以及……“死吧!” ————————— 必须要快! 双腿不停着交换踏地向前冲刺、长发与衣摆在背后飞舞、双镰的花纹缝隙空气穿过、明亮的眸子在刻印着远处竹林上空缓缓聚集起来的旋转黑云、轻柔的喘息声不绝。 “凯南?”狂奔向山顶的阿卡丽看到那聚集起来的黑云疑惑着。 黑云如同暴风眼一样旋转,不时净蓝色的电流雷光闪现在其中一角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慢慢扩大着,笼罩起来整座山、整个均衡教派、整个良青城。 肯定是遇到麻烦了! 阿卡丽一想到这里,想到那时母亲致命伤口留下的妖气心里一慌。 奔跑的双腿,就连膝盖也差点崩溃摔倒在地。 很想再加速跑上去,但看着平静的竹林变成被破坏的断竹,那双腿居然不争气的抖了起来。 每一步都那么艰难…… “怎么?”阿卡丽跑着突然摔倒在地,她莫名惊慌的看着激烈发抖的双腿。 记忆涌上心头,冰凉爬上了大脑。 就在她陷入呆滞时,山顶的巨大闪耀雷光照亮了她眼中的整个世界。 「禁奥义·万雷天牢引」 “轰!!!!!!!” 第三十五章 阿卡丽的夜访 这是来到均衡教派的第三个月。 轻弦进行了今天一天的演武训练: 从瀑布之下攀岩逆流而上对抗冲击、在悬崖最边的巨石上、快速越过间距几米的木桩。 训练是开始一点点变得严格起来,而轻弦已经开始觉得对于自身力量的掌控变得更加如火纯青,在近身格斗与一些忍具也走有了初级阶段的进步。 右手腕已经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创口,只不过那个两月长尾的黑色樱花图案还残留着三分之一左右。 那是被他自己抓破的,而真正的两月长尾在那次自己失控与凯南和阿卡丽对垒时又被重创。 后来的战斗那个叫做阿卡丽的也加入了其中,已经被两月长尾迷失心智的自己与凯南的战斗几乎毁了山顶那美丽竹林,无数的灰尘石块也把瀑布给弄的浑浊。 除了凯南、阿卡丽,在战斗结束之后均衡七忍全部到齐在现场。 经过那次战斗将两月长尾重创之后,隐隐有一种可以操控妖邪之力的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两月长尾的力量被削弱还是自己些近三个多月的“均衡演武”的成果。 又或者两个都是呢? 总之,现在他的战斗力已经不是和之前的时雨·轻弦同日而语了。 虽然他自己知道潜能与天赋还没有真正的发挥,但变强真的是事实。 倒也不是他自己承认均衡教派的训练会比疾风道场的更加完善。 但相对于疾风道场的主观项目——刀剑这类武器训练来说,均衡教派可是要全面的多。 轻弦还发现,均衡教派贯彻的思想俨然已经成为所有门下忍者的信仰,甚至山下的良青城。 可,均衡教派的影响力可远远不止这些,大部分艾欧尼亚人都赞同均衡这一思想。 只不过他们并不会像是这个武装的教团那样狂热激进,他们对于均衡的思想更加倾向于和平。 均衡这一观念的影响力甚至可以辐射到艾欧尼亚政·府那些可以左右国家的派系之中。 刀锋意志——艾瑞莉娅就是均衡之道的拥护者之一。 所以,均衡教派是一个集宗教信仰、忍者门派于一身的集合体。 一个武装起来拥护信仰的宗教团体。 而疾风道场则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宗门,影响力自然不能和传承千年的均衡教派相提并论了。 不过这也不代表轻弦真的喜欢上了均衡教派,轻弦自认为是一个拥有极其强大的主观辨别能力的人。 他的辨别,就是均衡教派的信仰是一个带着病态畸形的存在。 其中间有许多可以致命的矛盾,但那些矛盾缺会被拥护者与信徒当做均衡之中的绝对且无法代替的东西。 例如,信仰之中一些并不人道的做法…… 均衡教派始终游走于善恶之中央。 你不能定论它的好与坏。也许你在夸赞它的时候突然它会伤害你、也许你在唾弃它的时候它会保护你。 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它的教义。 伤害与保护取决于你是否在均衡之外或之内。 你的存在将会打破均衡,那你必须死。 你的死亡会导致均衡不再平衡,那他们就会不计一切代价拯救你。 倘若在拯救了你,你又变成了威胁均衡那种存在的话,他们还是会第一时间抹杀你。 这就是活在均衡暗影之下的忍者们…… 如果要轻弦给均衡教派一个评价的话,那就是——疯子教团! 疯子教团!只遵循他们“自认为”的信仰与意志插手与他们大多不相关的事件。 很多时候,他们所做的都是多余的。 不过,轻弦到了这里基本上可以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所以轻弦,并不喜欢它,也不讨厌它。 放下思绪,抬头看看天空的皓月。 这无疑是一个普通但平静美丽的夜晚,艾欧尼亚的建筑总是比起瓦罗兰大陆的其他风格建筑多出了一些意境。 意境的美,任何的建筑风格都比不了轻弦所身处的这个国度。 但,月夜还是用被它遮蔽起来的黑暗笼罩着天与地。 “黑暗把世界囚禁住了、世界把符文之地囚禁住了、符文之地把艾欧尼亚囚禁住了、那我还要被艾欧尼亚囚禁多久呢?”轻弦看着月亮感叹的说道。 净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从额发穿过与暗红色的眸子接触在一起。 “你始终比我看的更远……”轻弦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暗紫色的忍者服。 “你会认为月亮看的比你更远?那是因为你以为月亮会有多庞大。你认为艾欧尼亚把你囚禁住了?那是因为你根本还没认识到艾欧尼亚多脆弱。”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如铃音的女声。 轻弦听见了,但他没有回头,而是自顾自的问道:“那月亮有多渺小呢?那艾欧尼亚脆弱到什么程度呢?” 阿卡丽走到石亭旁和轻弦一起向夜空看去,说道:“月亮饭团那么大,只不过它离你很远还会发光。艾欧尼亚如同一柄坚硬的钢铁,只不过工匠还没有把它打磨成刀锋。” “就像你说的,艾欧尼亚在你的眼里还有救吗?”这时轻弦才转过头来迎上了阿卡丽带着面罩的脸。 “政·府无能而已,他们根本不明白艾欧尼亚真正的均衡所在。”摆摆手,阿卡丽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那均衡在哪?”轻弦问。 “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阿卡丽回答。 这是一个轻弦不止在一个人身上问了问到无数次的问题,但每个人都是这样没有丝毫迟疑理所当然的回答。 “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轻弦低头沉吟这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 他觉得每个人那同一个的解释方式,都是错误的。 到底是他们真的不了解均衡这一个词语的意思,还是自己真的不了解他们口中的均衡到底是是信仰还是词语呢? 只不过轻弦只是想问,身为词语的均衡是什么意思…… 突然就在轻弦思索的时候阿卡丽靠了过来,把脑袋凑到轻弦的怀里在闻着什么。 轻弦退后一步两只手抬起来莫名迟疑的看着这名女忍者的动作。 ……就是这个了。 你到底是谁? 阿卡丽的呼吸突然停止…… 第三十六章 这个是哪里来的 听到鼻子轻轻抽息的声音,轻弦的脑袋里不由自主出现一只狗在嗅探着什么。 嗯……只不过这只狗很漂亮、身材非常妙曼。 阿卡丽弓着腰,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在轻弦的胸膛上,从轻弦的视线看去,妙曼的后背与翘挺的臀部勾人心弦。 无疑这暗绿色的紧身衣将阿卡丽经过锻炼的完美身材凸显出异样的美感。 独特,这是属于身为忍者的阿卡丽的美。 “阁、阁下,阿卡丽?请问你在做什么啊?”轻弦再次向后退了一步可阿卡丽竟然又向前凑着。 阿卡丽没有作答,只是继续跟着轻弦退后的脚步向前直至将他逼到石亭的角落里。 “这个是哪里来的?”阿卡丽仰头看着轻弦问道。 “什么?什么哪里来的?这个是什么意思?”轻弦吊起眉毛愣了一下,带着莫名的语气问道。 “我一直都想问。”阿卡丽继续低头又拱进轻弦的胸间狠狠的嗅了几次才抬起头,问:“这个该死的味道,你是如何把它弄到身上的?” 她的表情在变化,让轻弦觉得有些冷。 她似乎在发怒,那是隐约的让人难以察觉,但细微的变化在月光下还是被轻弦察觉到了。 她在因为什么而渐渐烦躁发怒。 是这个味道呢? 轻弦呆呆的低头冲着阿卡丽鼻尖的地方闻了闻,在低头的时候还无意间碰到了阿卡丽的头发。 有种淡淡的香味,随后用力嗅了嗅暗紫色的忍者服,只是闻到了阿卡丽的头发香气。 不过轻弦可不会这么说的。 “这,有什么味道吗?”轻弦一脸懵懂的看着阿卡丽表示着他的不解。 “什么。别装傻,那该死的妖气冲的我鼻子发疼、脑袋发晕,你最好告诉我,它是怎么来的!”阿卡丽后退一步直起身微皱着秀眉。 妖气吗?轻弦舔舔嘴唇不得不承认的说:“虽然我也并不喜欢我身上的妖气,但却应该没有你嘴里的那样夸张吧?阿卡丽的表现是否过激了?”轻弦两手一摊。 “这些并不是重点,不需要深论。我只想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阿卡丽继续问。 “那我也想知道,你想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因为什么原因?”轻弦继续对着阿卡丽打马虎眼。 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阿卡丽一定要知道两月长尾的妖气源头呢? 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总之,轻弦觉得自己一定要谨慎而行,如若不然会带来一身麻烦呢? “好啊,看来你并不想直说。那我可以换一个问法。你究竟是人是妖?”阿卡丽似乎是放弃了,重而换了一个方式继续询问轻弦。 “……其实我现在会是觉得你有些无理取闹。”轻弦后退一步坐到石亭的椅子上看着那莫名恼怒的阿卡丽说道。 “如果阿卡丽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就会觉得轻弦是在耍阿卡丽呢。这样浓烈的妖魔之气,估计就算最近北方诸郡的那只鬼面蛛都不及于你了吧?”莫名怒气已消的阿卡丽同样用调笑的语气缓解一下略微尴尬的气氛。 随后阿卡丽也坐到轻弦对面,与轻弦微妙的对视了一会竟然拉下了她遮住半边脸的绿色面罩。 “这次,算是透气了,呼!”阿卡丽如同如释重负一般叹了一口气冲着轻弦一笑。 没有惊为天人、倾国倾城的容颜,只是精致小巧的脸庞有些淡淡的冷意。 但还是很美,这张脸配得上她那妙曼的身姿。 就像是点睛之笔。 阿卡丽注意到轻弦有些惊讶的面孔,用着你别那么在意的语气说道:“坦诚相见、坦诚相待,你不也是没有带着面罩吗?” “呵呵,是啊。”轻弦点点头,气氛瞬间变得活跃起来。 “那,你究竟是人是妖?”阿卡丽又在突兀的问道。 “那你希望的呢?”轻弦反过来问道。 “我只知道,如果你是妖魔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把你干翻在地,绝对不会犹豫。”虽然语气轻快,但轻弦分辨的出来。 阿卡丽绝不会是开玩笑。 “那就如你所愿,我是一个人类。”轻弦回答后随即继续开口:“那我也需要一个问题。” “请问。”她说。 “为什么这么执着我身上的妖气?”他问。 “因为赤色的回忆与灰色的仇恨。”她回答。 “好了,这次轮到我了。”阿卡丽一伸懒腰脸上浮现出笑容。 如果在平时执行均衡任务的时候她肯定会用钢铁与飞踢来逼迫出她想要的答案。 不过眼前这个人可不是那些破坏均衡的人,所以即使这次使用互相交换问题的方式来得到她想要且希望的答案。 果然啊,换一种方式是对的。 阿卡丽也觉得有些高兴的感觉。 轻弦对着她耸耸肩,她的答案可是要比自己的模糊多了。 “这个味道是哪里来的?这个味道是谁的?这个味道是什么?”她指了指轻弦问道。 “魔神的契约之痕、长尾的摄心之息、妖刀的邪魔之气。”他回答阿卡丽。 “魔神?长尾?妖刀?这些都是什么?”阿卡丽站起身靠近他连忙问道。 她似乎又是失控了,那种轻松对人的表情笑容再次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渴求某种东西的忧愁迫切。 “…………”轻弦半吊着眉毛看着她没有回答。 阿卡丽忽然对视轻弦的眼睛一闪,退后着坐了下来像是在思索一些什么。 美丽的眼睛转了转,脑袋也微微抖了抖,又突然站起身对着轻弦说道:“还有些事情,暂且先告辞了。” 说着阿卡丽魂不守舍的径直向外走去,看着阿卡丽配着月光莫名有些伤感的背影轻弦心里那疑惑越来越重。 不过,应该会是很麻烦的事情在一直困扰她吧? 赤色的回忆…… 灰色的仇恨…… 算了,与自己无关之事。无必要去深究。 轻弦将注视着阿卡丽离开方向的目光收了回来,无意间却发现女忍者的面罩还没有带走。 伸手够到拿在面前,轻弦眨眨眼。 鬼使神差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第三十七章 能帮我吗 真的是鬼使神差,轻弦不自觉的拿起那绿色的面罩放在鼻子下面嗅着。 一片空白的大脑告诉轻弦,那面罩没有任何味道。 也不会有他心中隐隐期待的淡淡香味。 “啊啦啊啦,时雨·轻弦还真是有特殊的癖好呢。”忽然玩味的女声将轻弦大脑之中的空白如同玻璃一般打破。 轻弦朝着那声音看过去……是蜂刺。 暗黄色忍者服的短发女忍者蜂刺正缓缓走向轻弦所在的石亭并且嘴里还说着:“竟然这么喜欢暗影之拳嘴唇的气味吗?” 看着女忍者靠近、听着女忍者调笑。轻弦倒是很想反驳过去,不过事实亦是如此也只好装作没事的将阿卡丽遗留下的面罩藏到了别处。 “唔、咳,蜂刺?你有什么闲心到我这里来了呢?”轻弦调整好脸上显露出的尴尬说道。 “就是看你这院子如此冷清来看望一下你,毕竟来过这里的人不超过五个人吧?真是有些可怜。”蜂刺坐在之前阿卡丽的位置与轻弦在对立面。 “那我真是,受宠若惊啊。”轻弦微微一笑,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毕竟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嘛。”蜂刺呵呵一笑,直接翘起来二郎腿侧身用左手朝着他摆了摆。 不过因为石头桌子轻弦并没有看见蜂刺洁白双腿的动作。 轻弦朝着她一笑侧身向石亭外的夜中竹林看去。 蜂刺晃了晃头打量一下这个院子,看向轻弦说道:“怎么?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觉得均衡教派给你的这个住所很简陋,对吗?” 看向蜂刺,轻弦笑了一下说道:“想必作为均衡信徒的蜂刺也觉得这里异常简陋吧?” “着实,不过这是为了均衡之道。你、我不可能抗拒、当然,也没有理由抗拒。这是宿命也是天理。”同样的,蜂刺的话里也是透着那种理所当然。 “你似乎比起凯南和阿卡丽还要偏激啊,狂热的拥护者。”轻弦是摇头笑着说完的。但他刚说完就后悔了,竟然把心里所想的直接说出来了。 可是,在他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来自这名叫蜂刺女忍者的怒火时竟然发现她眯着眸子在看着他。 随即,蜂刺在轻弦略微有些错愕的表情下也摘下了她的黄色面罩。 而这时天空之上的皓月被流云遮蔽住了,轻弦只能依稀辨识那张脸的轮廓。 不过从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可以定论蜂刺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身为忍者的她与阿卡丽都注定她们是带刃的藏匿之玫瑰。 蜂刺在笑,是否定轻弦的笑。 她说:“不是的。轻弦你是错的。我和均衡教派很大一部分的忍者都不同。” “均衡之道的拥护者难道也是分为派系的呢?”轻弦突然是觉得蜂刺说的话非常有意思,动了动身子侧过来看着她。 “如果硬要定论派系一说,那么也只是不存在于我或者个别几个人而已,仅仅是这几个人心中才是拥有这样想法的人。”蜂刺摇头晃着她的齐耳短发说道。 “好啊,那你说说,你与那仅仅个别的几个人为什么与均衡教派大部分忍者不同呢?”轻弦饶有兴趣的问。 “你愿意帮我吗?”蜂刺无视了轻弦的问题。 “帮?你?帮你什么?”轻弦皱起眉毛又挑了挑。 “对,帮我成为——暮光之眼。”突然之间月光刺穿了流云直接照耀在蜂刺的侧脸上,那一半净白的脸庞、女忍者的眼睛里透着认真与坚定。 那是很漂亮的眼睛,那种光芒似乎将轻弦短暂的吸引了进入,让他微微一愣。 “不……我觉得蜂刺的眼睛,已经很美了。这么美丽为什么还要需要暮光为衬托呢?”随即轻弦立刻摇头婉拒。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卷入均衡教派暗流涌动的继承人斗争之中。 暮光之眼……啊。 对于这些忍者来说,确实是最最具有吸引力的东西。 “因为,常规需要被打破。传统的均衡之道并不再适合于这个即将改头换面的国家了。”蜂刺走到院子中央转身,对着轻弦说道。 “那,传统意为何物?那你又将以什么来打破常规与传统呢?”轻弦对着院落中央注视月亮的蜂刺说道。 “…………那以你所想呢。”蜂刺妩媚一笑,步伐盈盈的缓步向轻弦走去。 …………轻弦无动作,眼神注视着慢慢走过来的蜂刺歪着头。 “均衡是什么呢?”蜂刺双手撑在两旁,胸前始终与轻弦保持几毫的聚集,那张在轻弦眼中被涂上阴影的脸庞凑在轻弦面前,樱唇微微撅起在对着他吹气。 “连身为信徒的蜂刺都搞不明白的东西,身为局外人的时雨·轻弦又怎么会明白呢?”轻弦笑道。对于蜂刺的一系列勾引动作他不为所动。 “那想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来帮助我来成为暮光之眼吗?”蜂刺带着护手的指尖轻轻点在轻弦的胸前。 “说。”他的脸变得有些冷。 因为眼前的蜂刺和她们三个没两样。 都是在某些利益面前如同发情的母狗一样让他本能的厌恶。 “众所周知,凯南和阿卡丽几乎是整个均衡教派甚至这片地区的最强者之列,而你呢,竟然可以独自将凯南逼出底牌让他这样狼狈,最终也不过是与阿卡丽一同才将你击败。由此可见,时雨你的实力,就算没有超过那个矮小的吉祥物,也不会低与他多少。”蜂刺突然凑向前与轻弦鼻尖对着鼻尖,香气透过贝齿拍打着轻弦的嘴唇,她继续说:“你,也是存在于艾欧尼亚的强者之列,而且你是目前唯一可以帮助我的人。” 听了蜂刺对于整个均衡教派来说“胆大包天”的话,轻弦低下头摸了摸鼻子,随即用着试探的口吻说道:“那么,美丽的姑娘。身为强者的时雨·轻弦在与你妥协之前可以获得什么诱人的奖励?又可以在让你成功之后获得什么诱人的奖励。” 与蜂刺对视,轻弦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可是很期待呢……” 第三十八章 不包括你 “哎——呀。?时雨·轻弦会期待什么呢?”蜂刺将身体后退一步,装作惊讶的打量轻弦全身上下。 “我知道,也明白。”轻弦一笑调整一下坐姿。 “哦?知道什么?”蜂刺眉毛一挑,问。 “如此可见,今天的蜂刺是在用一个祈求者、祈求妥协者、祈求协助者的身份在与时雨·轻弦来谈论一次交易。”轻弦说道。 “…………”蜂刺没有回答,眸子眯的更细、脸上笑意更浓。 “我身为一个局外人、身为艾欧尼亚最强宗门之一均衡教派对立面门派的一名脱逃弟子、身为一个慕名而来寻求均衡之道与生命延续机会的人。”轻弦说着指了指身上的暗紫色忍者服继续说道:“并不能太多过掺和你们这个古老教派潜藏危险的暗流涌动。” “如何说出此话呢?”蜂刺又坐回到轻弦对面,饶有兴趣的问道。 “整个艾欧尼亚甚至瓦罗兰大6了解一点艾欧尼亚的人都明白,不论是千年之前的从前到千年之后的现在,均衡教派——一直是整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信仰宗教与武力聚集地。”轻弦说着,蜂刺看着他脸上笑意更浓。 拿出来一柄手里剑旋转起来,看着手里剑上的花纹,继续道:“而,这种宗教与门派合二为一的体系均衡教派不是第一个,但到了现在它却是唯一一个。严格要求的门规、众多的门徒以及最初几代创立者他们强大的武力与思想固然重要,但对于这个来说,那贯彻大部分艾欧尼亚人思想中那均衡的观念才是重中之重。” “均衡教派的「教」才是最重要的,强大的凝聚力与众多死心塌地的信徒,无疑——均衡教派的思想才是均衡教派在千年历史的洪流之中没有被掩埋摧毁,一直至今如此辉煌的功臣。” “看来,你还对均衡教派有这么深入的研究啊。”蜂刺有些吃惊的说。 “呵。”轻弦停下食指上旋转的手里剑一笑,继续说道:“均衡,那是你们这些忍者一直贯彻与心中的信仰思想,狂热于信仰、忠诚于思想。你们每个均衡教派的忍者都会把一句话刻印在心中,那就是——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 “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蜂刺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 “凯南曾经和我说过……这句话的含义,那就是均衡存乎于万物,而万物也存乎于均衡。”轻弦突然将食指上的手里剑抛出蜂刺身后。 “咻”手里剑擦过蜂刺的颧骨侧脸向前进她身后的石柱上。 蜂刺不为所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那一瞬间手里剑带出的劲风将秀轻轻吹起一下。 “手里剑将石柱的结构打破了,最终它又镶嵌进石柱之中。一侧的尖锐代替了那些掉落的石块填补了空虚,这便是一个均衡被打破之后的平衡……呵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蜂刺莫名一愣不明白轻弦为什么会笑。 不过轻弦明白自己为什么,因为……这均衡的道理真的很有意思的,非常滑稽。 漏洞百出的解释与教条。 “每一个物体、世间的万物,它们都用属于它们自己的平衡。躯体上的?精神上的?世间就如同均衡教派,万物就如同忍者。均衡教派的平衡来源于忍者,忍者的平衡来源于他们的内在。所以均衡就是维持均衡的均衡。”轻弦说。 “呵呵呵、哈哈,凯南那个可爱的吉祥物真的是有意思,这么长篇大论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均衡之道,但每个人的道都会是要向往均衡的啊。”蜂刺笑了起来。 “而目前的均衡教派是由你们七名最强忍者来执行对于均衡之道的任务,而苦说大师就是维持教内均衡的人。暗影之拳、狂暴之心在很早的时候就被抉择出人选,凯南——阿卡丽。”轻弦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们两个人只是均衡的执行者,而最终的暮光之眼才会是窥视世间万物之均衡的人。” “毫不客气的说,你在争夺均衡教派暮光之眼这一职位无疑也是在争夺下一任均衡教派的主人。” 蜂刺利用无比的柔韧细腰身体向后仰着拿下轻弦之前抛在她后面的手里剑把玩着,低着头平缓的说着:“知道的的确不少,时雨?” “我猜出来的,而且我还知道更多呢。”轻弦微微一笑,回答。 “还知道什么呢?”蜂刺问。 “目前均衡教派最强大的两个人是凯南与阿卡丽。”轻弦说。 “这个众所周知。”蜂刺说。 “他们两个人接替了分别三忍其中两个职位。”轻弦说。 “这个,也是众所周知。”蜂刺说。 “这两个人的职位是苦说大师在很久以前就给他们了。” 轻弦继续卖着关子。 “你说的都是这些无用之话?” 蜂刺有些不耐烦了,出声道。 “你知道为什么吗?” 轻弦忽然向前靠试探着问道,他压低了语气同时暗红色眸子向周围看了看,阴影涂在他的脸上有种神秘兮兮的感觉。 “…………” 蜂刺没有回答,但透过月光看着她的眼睛冒着异样光芒。 “我想在你们七忍之中有人会明白这个简单易懂的原因,但是我想七忍作为最接近苦说大师的一帮忍者,肯定都是均衡之道最忠诚的信徒,也都不会去质疑甚至连猜想都不敢,对吗?”轻弦说着向后撤,瞬间蜂刺又能看见他的脸了,就像是他的容颜已经豁然开朗了一样,轻弦没有压低声音而是平静的说道:“但,在这其中却不包括你,对吗?” “嗯哼?我并不明白呢。你说的我云里雾里的,而且是什么不包括我呢?”蜂刺一愣,随即失措的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说过我不会参加、在意你们均衡教派内部的斗争就不会将某些隐秘的事情公布于重,现在如果你从这里离开,我保证什么都不会生,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刻。”轻弦用手指了指院落之外,说道。 第三十九章 致命的麻烦 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他并不会掺和这些能将一些致命的麻烦招惹到身上的事情。 轻弦现在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大半,只要接下来的不长时间他就可以离开均衡教派坐上前往诺克萨斯的大船了。 他觉得时间很紧,非常急。因此轻弦绝对不会让他自己卷入到「暮光之眼」的暗战之中。 绝对的。 自然,轻弦就没有想过今天与这个心机满满的女人妥协这件事。 “所以,现在呢你只需要戴上面罩默默的走出去,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生。”轻弦直视着蜂刺,即便在时不时被流云遮挡的月光下看的不会太清楚,但是轻弦还是认为自己的目光已经给了蜂刺很大的威势。 这是一道由艾欧尼亚地区强者之列、知晓可以致命秘密之人都的目光。 暗红色的,如同低沉阴暗野兽一样的颜色在模糊的月光下闪烁。 却只见蜂刺摇摇头,看着轻弦不为所动的说:“我究竟会害怕什么呢?不,我什么都不会害怕的。如果我没有做好一些准备的话,就不会来找你说这些话。” “你话里的意思便是——苦说大师先将暗影之拳与狂暴之心这两个职位的人选定下来,就是为了他儿子排除最强大的两名对手。” 最后接着说了一句“我说的对吗?” “你自己会清楚的,不过你倒是承认了啊。”轻弦微微一笑,说道。 “我的确是均衡教派的拥护者,均衡是我的信仰,但在我猜疑之时我却是察觉不到师傅所贯彻的均衡所在。”蜂刺放下手里剑,说道。 “就没有想过?你是错的吗?或者苦说大师所做所想与你猜测的不同呢?”轻弦双手抱胸,问道。 “这个是他的借口。”蜂刺似乎有些莫名的激动,声线突然提高了一点点。 “不,这个是你自己的借口吧!”轻弦在对方话音未落时便沉声说道。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语塞起来,瞪着的眼睛与轻弦半眯的眼睛对视着。 只有一点点红色在黑暗之中潜藏着…… 那是蜂刺看见的。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测。但问题你根源你自己也应该明白,那就是你敢猜测!”轻弦说着伸出手用食指指了指蜂刺、然后收回来。 “或许……”蜂刺把目光投射在石桌上的手里剑上,没了话。 “但是呢,比起那个,我更愿意相信你的猜测。”轻弦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猛的将头看向轻弦,蜂刺眨眨眼。 “我相信,你对于均衡这一信仰概念的理解肯定是与别的忍者有些不同。你认为你的均衡优于流传下来千年时间的传统均衡之道。”轻弦直视她,道:“我说的对吗?” 蜂刺舔舔嘴唇没有回答,那算是默认了。 轻弦低头一叹:“那我真的应该佩服你的大胆啊。”随即抬头,说道:“不过,我和你一样,我也认为传统的均衡之道那是存在着巨大的——漏洞。” 听了蜂刺眉头一挑,颇有些惊讶的盯住轻弦笑道:“哈哈哈哈,有意思。在均衡殿上扬言于苦说需要寻找均衡之道,但现在嘴里却唾弃着均衡。” 也算是说的开门见山,蜂刺竟然没有用敬语来称呼苦说。 “我所需要的均衡并不是思想与精神,而是我需要力量与生命的均衡。言简意赅就是,我想要活着,现在我的目的基本上算是达成了。”轻弦耸耸肩,解释着说道。 “那这个应该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过河拆桥吧?”蜂刺玩味一笑,说道。 “那样说,也不为过。所以,你也可以看的出来、听的出来,我并不对均衡有什么好感。”轻弦说。 “好啊,那既然话说道这里了,你也应该表个态了。”她站起身拿起手里剑走到轻弦面前,说道:“那帮助我吧,打破传统与漏洞,这个即将来临灾难的艾欧尼亚需要真正的均衡……” 说着向轻弦靠过去,用用轻轻将手里剑当回他的口袋里。 “说吧,你想要什么呢?我啊,什么都可以——给你~”蜂刺突然妩媚的一笑,脸缓缓向轻弦凑过去。 突然之间轻弦就后悔了,后悔刚才说的太多,这次他刚刚想要开口拒绝蜂刺就被止住了。 不是因为想得到那即将迎上他脸的红唇、也不是期待向他下面摸去的小手、更不是那健硕有力的美型**,而是他自己将蜂刺的“秘密”套了出来。 这个“秘密”足可以杀死蜂刺,所以如果轻弦开口拒绝,可能迎来的是忍者们最擅长的暗杀了。 肯定会的,如果他拒绝了帮助蜂刺成为「暮光之眼」,那么他就可能在蜂刺的主场——均衡教派某天偶然被刺杀。 这个不是轻弦害怕蜂刺,毕竟蜂刺的似乎实力没有他强。 但如果拒绝会引来麻烦,例如: 不间断的刺杀、下毒、诬陷。 这一切都有可能。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一口答应了呢? 那将更加的让人头疼,如果答应了蜂刺的提议与她妥协。 说小了那是帮助她成为均衡教派的三忍之一「暮光之眼」,说大了那是准备颠覆整个均衡教派甚至艾欧尼亚人的千年之久的思想信仰。 但轻弦明白,那个说小了,可是一点都不小。 荒、冲、慎、劫。 他们四个忍者哪个不是与自己难分伯仲? 如果弱的话也不可能在均衡教派几千人就出现他们几个呢? 顺带补充,加入均衡教派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加入的。 必须拥有强大的天赋潜力,还需要对均衡之道绝对的忠诚与信奉。 就是天才之中的天才、信徒之中的信徒。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苦说大师让轻弦在均衡教派停留一段时间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那——到底是拒绝还是妥协呢? 两个人的嘴巴慢慢凑到了一起,这个人看见了在院落的石亭中。 一男一女的动作、他们之间聊了很久的话也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不久,月下那人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第四十章 黑暗神庙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均衡教派上下的所有人都要聚集在均衡大殿之中。 而轻弦可不算是均衡教派的人,所以他就被几千个人抛弃在空旷的演武场之中。 自导自演了一出晨练演武的轻弦坐在屋顶上看着远处均衡殿门口那两杆长长的旗帜,十几米的旗帜在风中飞舞,均衡圆盘在舞动着。 成为半个忍者的轻弦现他最近非常喜欢在闲的没事的时候休息在高处。 喜欢上了站在高处无人现的状态下俯视一切,那个时候感觉世界上似乎只剩下自己一个“聪明”的人。 没有会现自己,而自己却在注视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虽然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快感与乐趣,不过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习惯而已,没有别的什么。 咬着饭团、摘下头套是一件快乐无比的事情,至始至终轻弦对于紧身衣与头套最好的评价也仅限于有一点习惯。 忍者服穿在身上一点不如疾风道场的青衫那样舒服,特别是头套在脑袋上更不要提舒服了。 “那简直是煎熬……啊呜。”轻弦在屋顶自言自语,手边是一柄忍刀,腿上带着手里剑与苦无——忍者一件套。 又看了半个小时每天都看了的宏伟建筑,轻弦站起来跃下。 再怎么漂亮壮观都会腻、都会审美疲劳,这个是肯定的。 “也不知道那个矮子什么时候能出来,哈。”重重的打了个哈欠,这些日子的相处轻弦已经和凯南相处的很不错。 只不过凯南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但轻弦综合了均衡教派上下所有忍者一遍,觉所有的忍者差不多都是那个样子。 冷冰冰——忍者…… 有些无聊,轻弦这三个多月一直都把时间放在了对自身力量平衡的训练之中,所以只在去过均衡殿、正院、演武场以及自己的小院子里而已。 至于均衡教派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去过,所以无聊的轻弦就决定去到处看一看均衡教派这里。 因为,他就快要离开了…… 先,对于压制两月长尾的妖气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由于凯南给予的重创两月长尾陷入了睡眠之中,而自己控制体内力量的掌控力也是渐渐强大起来。 就算哪天两月长尾醒了过来,那时候自己也可以用力量压制住她。 并且,那肯定毫不费力。 二来,轻弦觉得在均衡教派停留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必须尽快前往瓦罗兰大6。 只需要在合适的时间对那点人道别一下就可以离开均衡教派前往艾欧尼亚都,再乘船穿过守望者之海到达诺克萨斯的港口。 所以,应该先好好以客人的身份参观一下均衡教派的一切。 大量的和式建筑,青砖地面与刻满图案的墙壁与正院的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就是越深入均衡教派,那些建筑就觉得越阴暗的感觉。 如果对于一些方向感较差的人来说,整个均衡教派就像是一座庄严精美的巨大迷宫,将对于它来说渺小的人类淹没在这个石砖青瓦的世界中。 轻弦靠着一处墙壁行走着,用手抚摸那些凹凸不平的雕刻图案。 虽然这些东西疾风道场也是不少,但轻弦还是觉得均衡教派的雕刻更有艺术感。 这条被两旁高墙围堵成走廊的道路也是遵循着均衡,但它不是一味的对称。 走到这里,这是惊雷、那是闪电、这是天空、那是地面。 一路上的景象就是这种「意」的平衡。 果然没什么人,因为所有的忍者都应召苦说大师前往均衡殿做些什么轻弦猜不出来的事情。 所以不论是哪里、哪处都没有人影,整个世界就好像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只不过轻弦明白,人都在均衡殿呢。 ………… 走了许久,轻弦觉得应该把这里都走了一遍。 抬头看看高墙之上、阁楼之外的火球已经隐隐约约有下降的趋势了。 “真是久啊。”轻弦低头感叹一下众忍者在均衡殿停留的时间摇摇头继续向前走着。 不知不觉间,他似乎走到一处从来没有到达过的角落里。 “什么?这里是后方的出口吗?”轻弦疑惑的嘀咕着,向身后一看,觉身后的建筑物竟然都消失掉了。 待到再次向前看去时…… “这是?生什么了。”吃惊的张张嘴,这前方的一座漆黑神庙坐落在虚空。 脚下、天空、两侧,一切都是带着暗紫色点点斑斑的扭曲黑色虚空。 高大的神庙与这些虚空凭空出现、而均衡教派的和式建筑凭空消散。 “等等?消失的不是均衡教派……而是世界?”轻弦一歪头、瘆人的寒意爬上了头皮。 这种寒意是莫名的,抬起头寒意缓缓消失不见,但打量着那神庙时寒意再次将近——且更甚。 神庙的风格理所当然的是艾欧尼亚风格,但看起来极其古老、如此简陋。 看起来就像是近千年时间那些古艾欧尼亚人用生命来祭祀神灵的古老神庙一样。 它似乎总是若有若无在散着逼人的恶意。 神庙没有门,只有黑洞洞的入口在中央,入口的上方是一只龙头、两侧分别是裸身的鬼面妖魔。 张牙舞爪、凶神恶煞这两个词语可以贴切的来形容恶龙与妖魔。 那就像是它的嘴巴、又像是通往地狱的深渊一样。 漆黑的……轻弦硬着头皮走进去,门口两只类似老虎(其实是麒麟,只不过轻弦不认识……)的石像似乎在用兽眼盯着他靠近。 因为没有第二个选择,只有眼前这一个像是神庙入口。周围全部都是虚空,虽然轻弦凭空踩在这虚无的黑暗中。 但是他却是隐隐在怕,怕一脚踩空跌落到没有神庙的虚空深渊。 虽然这个神庙给他的感觉很诡异,但总之好过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之境。 好的多得多,因为这些该死的虚无与黑暗他在白昼雨境看见的够多、后长了。 他再也不想在黑暗中多带一会儿,半会儿也不可以! 所以,轻弦已经站在神庙的入口,用右手向妖魔雕像上摸去…… 第四十一章 被打开的黑匣子 抚摸上去,厚重与冰凉的实质感、属于石头的实质感是没有错的。 但那一双镶嵌在眼眶里的红宝石可是一点睛之笔,轻弦看着眼前的妖魔也知晓另一侧也有同样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向上看,龙也在看着。 虽然是石头雕像,但毛骨悚然是他现在不可或缺的感觉。 “你们三个在守护着神庙?还是在迎接光顾之人?这里是幻境还是真实存在的呢?”轻弦看着它们说道,但他实际上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石头是没有灵智的。 摇摇头走进去,起初是一片漆黑,随即光亮将近。 两侧的一排排蜡烛如同通向天国之门的灯火接连燃起,身后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因为它不见了,前方是桥、被两侧的天国灯火簇拥的长桥。 这里很大,是黑色的,那最吸引视线的是内部的中央,黑色的匣子被最上方的一道纯白光线照耀着。 这桥通向那里,但这不是唯一的去路,因为它是四分之一。 十字的形状,那黑色匣子被四桥连接,看起来庄严又神圣。 但轻弦明白,这在如此诡异古老的黑暗神庙之中被供奉的东西定然不会仅限于目光之中那样渺小。 所以,轻弦接下来每一次踩在桥上的步伐都是小心翼翼如同在床头偷吃食物的老鼠那样小心。 两侧的光亮有些刺眼,诡异的、视线两侧是光明、中间是灰暗的,因此这条目前唯一的路竟然是黑暗的,对于两侧的光明是黑暗的。 但在这蜡烛所营造出的光明之下却是深渊,隐隐散出诡秘之阴冷哀嚎的深渊。 “光明、之下的是黑暗与深渊、灰暗、之前的是光明与天堂?” 轻弦走在吊索木桥上,“嘎吱、嘎吱。” 他是唯一运动的,他与木桥一起发生木头、铁链摩擦在一起的声音,这细微的声音在这暗黑空间之中是那样刺耳。 视线两侧的光明在颤抖,唯独黑暗的前方是那样平稳如初。 但轻弦努力让这似乎在别处平常的响声停下、减弱,因为在这里这样的声音是那么格格不入。 这黑暗中就应该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因为这样才不会惊动深渊之底的什么、头顶虚无之上的什么。 这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悬崖边上,吊桥很窄,只能通过一个人,所以两侧的蜡烛火焰在摇晃中似乎可以接触到轻弦。 但轻弦并不能感受到来自两旁火焰的温度,因此他有种不真实感。 心中莫名的恐慌与烦躁,因为就像是在被黑暗吞噬的白昼雨境一般。 这个「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 但是,他觉得自己的每一步前进、每一次与木头、铁链、火焰的摇晃都会让心中负面情绪平息一点。 就这样,他在渴望到达最中央的四方平台上、想要去触摸那个看起来平白无奇的黑色被光照耀的黑匣子。 走了一会,不再那之前小心翼翼的模样,因为心中没有那种虚假诡异的莫名感觉。 就如同——光明之下的深渊不是那样恐怖,想要——到达、触碰被那一道似乎圣洁的光芒与黑匣子。 终于,踏上了古老满是灰尘的四方平台,在最后一只脚离开铁锁吊桥时,它竟然消失掉了。 霎时,身后突然有一种冰凉与空虚感,轻弦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看去,无限距离的虚空啊,还哪有什么带着蜡烛火焰的铁索木桥? 默默的盯了一会似乎是入口的虚空那里,轻弦只好面对距离他不远的黑匣子,走上前去。 光与黑匣子终于在他面前了。抬头、那一道光似乎就是从虚空直射而下的,这里难道是封闭的空间吗? 光线将四方平台照亮,这平台如同悬浮在虚空,每一步的踏地都将扬起灰尘。 古老的铭文刻印在脚下四方平整的石台表面,灰尘也附着与铭文的凹槽里面,正好出奇的给铭文带来有些肮脏的灰色。 “这个……是什么呢?”轻弦看着那黑匣子嘀咕着。 这诡异的神庙、瘆人的雕像、通向黑暗的光明之路、笼罩着这里的虚空与其下的深渊、还有这个照亮四方平台的光线以及同样被照亮的古老铭文都是陪衬的。 它们陪衬这个平平无奇的黑色盒子,它不大足可以装下一颗人头的大小、木制的表面、开口处是带着钢铁与银环的钥匙孔。 但钥匙孔已经被破坏了,空洞的没有它应该有的、原来的样子。 它的顶部也是布满了灰尘,轻弦凑过去轻轻一吹就是一阵让人不想靠近的烟雾。 “咳、咳咳,这是有多久了,这么厚?还变成絮状物和网了?”轻弦赶忙把头缩回来用力扇了扇鼻子前方咳嗽着。 并没有着急打开这个黑色匣子,虽然好奇心与隐隐的贪婪驱使着他。 这个会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如此古老且隐蔽……它又可以给我带来什么呢? 但,轻弦在犹豫,如果这个东西是什么凶物? 被封印着什么不可以被释放的存在呢? 但是,它的钥匙孔已经被人撬开了,这就是说明…… 在此之前已经有人把它打开了吗? 如果它从一开始就是没有被锁住那么把它放在这漆黑神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就可以说明,这是在神庙与黑匣子被安置完之后它才被破坏了。 谁打开看了? 浓浓的好奇,轻弦两只手背后眯着眼睛顶住钥匙孔的黑暗慢慢凑过去。 心中有些害怕的突然一闪而逝的红光与跳出恶魔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退回来,轻弦微微一愣伸出手缓缓靠近。 但就在食指将要碰在黑匣子钥匙孔处的钢铁时一个声音叫道:“别碰那个!” 轻弦猛的收回手,做出警示的架势抽出短忍刀打量着周围每一处,低声说道:“何人,还不快快现身,别在暗处装神弄鬼的!” 回应的是黑暗,黑暗把他喊出的话也吞噬殆尽了,剩下的就吞噬了他的目光视线。 没人回应? 轻弦迟疑的继续警戒片刻才站直,又向黑匣子看去。 第四十二章 禁地 身体站直,但轻弦的两只眼睛还在悄悄的转动,刚才肯定是第二人在说话,他明明听见了。 难道在自己刚刚进入时有人跟了进来? 轻弦心里思索着,忍刀也一直在手上握住。 “现身吧!”这次轻弦卯足了劲儿大喊。 良久,还是没有人回应。 轻弦头一歪、眉毛一挑,靠近黑色匣子、手放在上面,头也向着两旁转动。 既然刚刚那声在说别碰黑匣子,那么现在自己碰到了,他会出现或者再次开口吗? 良久,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轻弦皱起眉头。 难不成刚才的是错觉吗? 但他宁愿相信不是错觉,因为身为忍者(半个)自然谨慎是最最重要的一点(之一),抽出忍刀握在右手、左手摸到钥匙孔处。 “我说了,别碰那个!” “啪嚓!”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轻弦听过这个,在两月长尾打破白昼雨境出现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 突然,那个人又喊了这一句,似乎是有些生气了,再次回过神来。 轻弦发觉他回来了,眼前哪有什么黑匣子与虚无平台,他正在一处角落之中呢。 这角落的前方是一扇黑色的门,门上有许多奇怪的符文铭文,就像是在平台表面上的那种风格。 “什么?”轻弦直接懵了起来,大叫一声瞪着眼睛转了一圈打量起来周围。 “刚才的果然是幻境吗!那那个声音也是幻境咯?那这个门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还发觉他正在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右手握刀左手触碰在已经不见了的黑匣子钥匙孔上。 警戒的架势让他看起来很傻,但这个并不是他关注的重点,重点是刚才的幻境是怎么回事? 是他的白昼雨境变异了,还是…… “还是,你?”轻弦看着眼前的黑色大门说道。 不过这扇门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所以轻弦又陷入了左右两难之中。 想要知道幻境是如何引起的,所以他想要进入看一看门后面的是什么。 但是,那上面有两个艾欧尼亚文写着“禁地”两个字,如果被人发现了岂不是尴尬吗? 会不会禁地之中存在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如果被人发现了会被抹杀? “均衡教派的秘密吗?均衡的秘密……”再三思索,轻弦道:“均衡之道,我才不要!” 说完转身收回忍刀向着外面走去,特地走了几转拐角,他突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劫,看他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似乎在等人。 “呦,这是在等我?”轻弦一挑眉毛问道。 刚才自己明明是在幻境之中,但如果在外人看见,就应该是进入了禁地里面吧? 劫放下手,背从墙上脱离下来,说道:“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那里是禁地,对吗?”轻弦如实回答道。 “既然知道了,你怎么进去了?”劫问。 “我没有进去,在看见禁地两字我便出来了。”轻弦回答。 “便出来了?这么长时间?十几分钟?就站在那里十几分钟打量思索没有踏入禁地?”劫显然并不相信轻弦的话。 “我没撒谎,不如……你自己去看一看我是否打开过那扇门?”握拳用拇指对着身后,说道。 “从我的脚尖往前,这一区域都在禁地之列。”劫说道。 “既然你遵守着均衡教派的规则不敢向前,那你选择只能相信我的话。毕竟你无法再向前踏一步。”轻弦微微晃头,说道。 “但是,我还是不信任你。”劫摇摇头。 “那你想怎么做?”轻弦问。 “看着你。”劫说。 “什么?”轻弦一愣。 “我说,我会一直盯着你直到你离开均衡教派。”劫再次重复他的意思。 瞪大眼睛点点头,轻弦迈步从劫身边走过去,背对着他说道:“嗯,那很快的,那天就快到了。” 说完摆摆手也没有在意对方注没注意到,轻弦径直走向这处「均衡禁地」的远离方向。 “我会等待的。”静静的注视了对方的背影片刻,劫自言自语道。 ————————— “这个一定是在什么地方,我闻到过,那肯定就是这个,该死的味道,在哪里、你在哪里?”阿卡丽在她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什么,嘴里不停念叨一些让人听不清的碎语。 那语速急切,就像是和她手上与脖子转动的幅度、速度配合,原本她整洁无比的房间变得乱的不能再乱,就像是招了手法娴熟的窃贼一样。 只不过这个「窃贼」的目标并不是金钱与宝物,而是遗物。 一个破落且带有妖气的半块丝绸,现在这丝绸正被阿卡丽攥在手里。 颤抖着,阿卡丽迫切的把破损为半块的丝绸放到鼻子上,贪婪的、貌似惊慌的,闻着丝绸的气味。 贪婪,因为她想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惊慌,因为她闻出来了,那就是同一个。 半分无差,虽然味道淡了许多,但就和在那个人胸口处一样的令人发冷、作呕、愤怒。 “就是这个了……”阿卡丽跪坐在木制地板上,双手捧着那半块丝绸眼睛紧紧盯着它。 她也没有想过,所以有些惊讶。 她没有原本预想的愤怒、悲伤、恐惧、喜悦。 很平静,她现在是非常的平静。 平静到现在已经暂时忘却期待被实现,现在已经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果然是与他有关系的,我就知道。” “……他并不是妖魔?” “对,他说过与魔神签订了附身契约所以才有那样恐怖的妖气。” “果然还是有关系,他已经与妖魔融为一体了。” “要去质问他吗?” “但我似乎打不过他与妖魔啊……” “暗杀……” 她靠在一块木制隔板上,自言自语自然被走进来的他听到了。 她将透光的隔板染黑出妙曼的黑影,失魂落魄的声音时弱时强、时悲时喜。 “你的情绪从他到来的第一天时就已经偏离了均衡,你平时该有的均衡。” 他拉开木门、踏入了这个凌乱的房间如此说道。 第四十三章 别迷失了 “你从那个时雨·轻弦到来的第一天就已经失去了均衡,肉体、精神上的均衡,越渐加深。” 拉开木门的荒走了进来,有些吃惊的看了看这凌乱无比的房间。 “房间已经空了,本来什么都不会进来,但他却从已经修补好的漏洞之中猛然把空房间打开一个洞,现在我想修补那个洞,可越是靠近、越是破败。”阿卡丽听到荒的声音低声弱道。 荒经过隔板、向侧一看,阿卡丽正蜷缩在那里,如同蜷缩在角落的没有讨到小乞丐一样,失落、无神、失了魂。 “就单单这种程度,你就被打败了?”荒半蹲下去看着把半张脸埋在膝盖里的阿卡丽问道。 “被打败的才不是我,我只是在思索、思索如何去得到我要知道的真相,又或者迎来一个可以令我措手不及的复仇行动。”阿卡丽摇摇头弱声的反驳道,眼神始终在她洁白的膝盖上,没有转动过一下。 “现在的你,似乎对均衡一无所知,你就像是自认为是均衡最忠实的信徒但其实是一个伪信徒一样的普通艾欧尼亚人。”荒说道。 “对于均衡来说,我已经够理解,足够成为暗影之拳的理解程度。这一点你无法质疑——荒。”阿卡丽听了看向他,原本有些黯淡无光的眸子又闪出貌似坚定的光芒。 “不会的,你误会了。我现在不是在质疑身为暗影之拳的强大忍者,我是在委婉斥责身为以亡母亲女儿的阿卡丽,你需要明白这一点。”荒拉下了面罩露出一个平淡无奇且阳光的笑容,转个身与阿卡丽同一动作靠在隔板上。 “…………”阿卡丽听了又将半张脸埋进膝盖中央,沉默。 “你似乎是迷失了,但我可以明白,身为七忍之中年纪最小的几个之一。你在承受着暗影之拳、母亲牺牲、绝顶天才的光环之下那如均衡教派坐落的大山一般重的压力之下,你甚至没有时间去想通、化解心里的谜团、执念、悲伤,就拿起双镰挥舞在混乱与暗影之中,你很累、你的时间紧迫。” “就像是你将自己比喻成空房间一样,破败的洞口没有及时填补,只是糊弄糊弄用一张看似结实厚重貌似木板的纸张来填补的那样。可来不及了,危险已经聚集在屋外,可那被掩盖的缺口被撕破,所以你在迷茫、渐渐迷失。” 荒把头对着屋顶,缓缓说道。 ……把头微微一侧,阿卡丽把坐在屁股下面的长发拿了出来。 还是沉默着,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但她却不忍心将荒赶走,因为他正在说着自己愿意又不愿意听的话。 “但,孩子。”荒把脸快速一转正好视线抓住了阿卡丽看着他的视线。 视线相交在一起,他微微一笑,说道:“你应该要明白,你母亲的死亡是一次对于世间均衡的伟大牺牲,虽然你的暗影之拳确实是因为你母亲的功绩而将近在你的头上,可是你也要明白,从那个时候、你在脱颖而出、在众多天才信徒之中脱颖而出的时候你就已经足够资格配得上「暗影之拳」了,现在我眼前的你、均衡教派之中的你可是名副其实的挥舞双镰的暗影忍者啊,如果你母亲的灵体可以知晓你现在的一切,那么她一定会为你骄傲,无关其他的、甚至包括作为母亲的爱,她可以仅仅作为一个师傅对于自己徒弟那种无上的荣光感,你现在是她的骄傲。” “但,你一定要明白,你现在的渐渐迷失已经让她、甚至让我失望了,你是三忍之一的「暗影之拳」啊,如果连你自己都迷失了均衡,那均衡之道的颜面何在?师傅的颜面何在?甚至艾欧尼亚人的颜面何在?” 虽然荒的语气带着关切的温柔,但字字像是责备唾弃的剑刃匕首一次次刺穿阿卡丽疲惫与悲伤的心脏上。 感觉心里很堵,阿卡丽听了有些惭愧。 身边这个红衣忍者说的一点点都没有错,自己是「暗影之拳」,均衡教派、艾欧尼亚少数强大存在之一,均衡之道的代言人之一、执行人之一,竟然会被自己的回忆给弄得如此狼狈? 如果母亲还健在的话,看到自己这番模样肯定又是一顿皮鞭与不许食饭的惩罚了吧? 可真相又该如何大白于心? 那在此之后,那妖气的源头——时雨·轻弦又该如何处置呢? 母亲的死因? 同样的妖气,复仇? 现在自己最怀疑的是,与时雨·轻弦签订契约的就是鬼面蛛。 但时雨·轻弦说的是「魔神」,而显然不论是几年前的从前、还是几年后的现在,鬼面蛛都不足以称之为「神」,只是一个妖力极其强大的妖魔而已。 可这浓郁无比相似度几乎百分百又是怎么回事呢? 就算不是,也肯定有什么关联。 又来了…… 阿卡丽思量了好久将脸狠狠与光洁的双膝摩擦着,两只手不停搔着秀发让它变得凌乱起来,就如同此时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左右两难,阿卡丽类似自暴自弃的动作被荒看在眼里,伸出手轻柔的抓住阿卡丽的腕部,说道:“别迷失了,阿卡丽。” “别迷失了……荒,如果是你现在是我的话,该如何去做呢?身为均衡的信徒要没有「污点」尽职尽责,还是要身为一个想要寻求母亲死亡真相得到凶手下落的女孩呢?”阿卡丽惨然一笑,抬起头看着荒说道。 “……听着,我是均衡之道的信徒,但破后而立的均衡何尝不是新的尝试呢?既然师傅没有对你说什么,那是否他在默认了呢?劫、慎、凯南、冲、蜂刺他们都没有对你说些什么类似阻止的话,对吗?”荒正色说道。 阿卡丽迟疑的挑挑秀眉、眨眨眼,迟疑试探的问道:“那……你呢?” “所谓均衡,并不是一味的服从。”荒笑着说道。 对方话音,阿卡丽侧过头深呼吸几下、回头说道:“谢谢你,荒。” “没什么。” “但你先把我的手放开好吗?” 第四十四章 来自北方的挑战 一片残破的竹林、山顶、瀑布,雷鸣风嚎在活跃着。 轻弦与凯南正在进行着晨练演武之后平常的对练。 “轻弦,失去了妖力加持的你似乎很弱啊?”凯南捻着一柄雷蛇盘绕的手里剑说道。 “不,这个只是你自己的错觉而已。”轻弦舔舔嘴唇不服的反驳道。 但凯南说的确实没有错,自从阿卡丽、凯南两个人将两月长尾那魔神重创之后,再次与凯南对练之中就变得异常吃力,被雷电打到晕厥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这可比之前最初几次的对决要适应的多,渐渐也找到了一些凯南的习惯与弱点。 只要成功躲避凯南三次以上接近光速的冲击就可以直接使用御风剑术攻击到凯南了,因为那时候他的速度可就没有前几次那么犀利,反应也会是迟钝了。 轻弦把凯南这个弱点戏称为「被自己晃傻的矮子」。 “唉,你也只能在嘴上逞强了……”凯南一叹气,带着嘲讽之意。 但现在他似乎对于拿着一柄叫长尾刀的轻弦没什么办法,因为那柄看起来如同某些贪污政·府官员佩戴的装饰品且漂亮的不得了的太刀可是异常之锋利,犀利的刀刃几乎可以加持疾风将飞出去的千鸟手里剑直接劈成两半,而靠近他也是有些困难。 “我说了,你不使用那「万雷天牢引」可是没有办法击败我的。”轻弦有些得意,这几个月一直被当做一个菜鸟进行“均衡之道训练”的感觉可是异常不爽快,现在可以让凯南吃一些苦头可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算了,难道你还嫌种的竹子不够多吗?”凯南摇摇头,眼睛看向那边…… 堆积如山的一堆竹子苗…… ………… “凯南?”轻弦停下手上的铲子看向插竹的凯南叫道。 “嗯。”凯南两手把竹苗固定住。 “我要离开了。”轻弦说。 “……嗯,是该离开了,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再多呆也只会被师傅请出去。”凯南点点头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会挽留我呢。”轻弦撇撇嘴,有些不乐意。 “留不得、留不得,有违背于均衡,你的契约隐患已经平息大半,再过一些日子,那右手腕的黑色樱花图案也只会成为一个漂亮的纹身而已。”凯南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边插着竹子边说道。 这个「工作」是两个人在对练战斗时「误伤」大片竹林所给予他们的「均衡修炼」一环,轻弦认为说白了就是你弄坏了给我干活而已。 但经过均衡教派的美名其曰,凯南竟然接受了。 不过这样他自己也的确有责任,所以只能每次对练抽出时间来种竹子、填土、清理将瀑布下堆积的石头。 “但你要明白一点。”凯南忽然出声对着轻弦说道。 “明白什么?”轻弦微微一愣。 “你要在将这里复原之后才可以离开均衡教派。”凯南说。 “……我知道了、知道了。”轻弦叹气着点头。 ………… 均衡殿之中。 “苦说大师,承蒙这么长时间的照顾,如今轻弦已经将体内的妖气平息,所以近些日子轻弦便要准备准备离开均衡教派了。”轻弦冲着苦说行礼感激着说道。 苦说看着轻弦微微颔首,缓缓道:“你体内的风与妖魔之气并不是像之前那样,或是它犀利、或是它突出,你现在可以将两种力量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一顿,苦说仰头看着殿顶的均衡圆盘,道:“力量与躯壳的均衡,你似乎是找到了吧。” “这还是苦说大师的帮助,如若不然轻弦早已经被体内的妖邪之力吞噬殆尽成行尸走肉。”轻弦感激的道谢。 “并不需要感谢我,这一切都是均衡之道的定数,如果你真的怀着这感恩之心,那就请多为这世界的均衡献出一份力量。”苦说慢悠悠的摆摆手,脸上始终古井无波。 似乎苦说并没有要求什么啊? 虽然轻弦有些略微鄙视面前这个老头做出的一些事情,但还是要敬佩一下。 不论是真的为了均衡之道,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目的,自己延续了生命的机会始终是苦说的给予。 “不过,在你离开之前,需要进行一个试炼。”苦说从坐上站起来双手背负于后,缓步向前走去。 “试炼?”轻弦问。 “这个试炼的被考验者不光是你,还有其余的几名忍者都会与你同行。” “当然,如果你想要拒绝的话也不是不可,但我还是劝告这次你试炼对于你目前来说是一个可以增强实力与均衡思想的挑战之一。”苦说走到轻弦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暗紫色忍者服,语气有些试探。 “增强实力的挑战……吗?”轻弦嘀咕着,只是注意掉这句话。 毕竟实力,目前是他最需要的,就算是曾经蜂刺恭维他说是艾欧尼亚强者之列,但他自己明白,如果勉强也只是进入到最低级的一类,而且在最低级的一类中还会是垫底的。 因为艾欧尼亚之中,天才、怪胎是共存的。 “这是来自北方的挑战,北方诸郡的百年妖魔——猩红鬼面蛛。”苦说道。 北方诸郡——鬼面蛛…… 轻弦想起来了,在前些日子,阿卡丽曾经说过他身体的妖气是属于北方诸郡的鬼面蛛,可他自己却是纳闷了。 妖气明明是两月长尾的契约散发的,和鬼面蛛北方诸郡之类的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但阿卡丽却是一口咬定,而且当时她的行为异常古怪。 放下思索,轻弦马上说到一半的婉拒之语被止住了,轻弦连忙改口道:“多谢了苦说大师,我觉得这次试炼和我有着特别的关系。” 果然,苦说口中「对你实力提升有帮助」的意思就是这个,两种妖气相同,这其中一定会有什么蹊跷。 两月长尾会和鬼面蛛有什么关联吗? 或者这次……可以彻底抹杀两月长尾的存在可能呢? 苦说古井无波的点点头…… 第四十五章 启程 猩红鬼面蛛,在几百年前诞生于艾欧尼亚某行省北方诸郡地区,传说此妖魔体大如牛,背部有神似鬼怪面部的花纹常常先试用遍体猩红,故称猩红鬼面蛛。 此妖魔可以说是与均衡教派以及其他已经被遗忘的宗门「交情」颇深。 ………… 轻弦正褪下陪伴他这几个月的几件暗紫色忍者服之一,把它整齐的叠起来放在旁边的衣服堆里。 拿出灰蓝色冒险服穿在身上。最后,斗篷、佩剑(长尾)、靴子、手套穿戴整齐走进院落之中。 石亭里,一个女忍者坐在那。 是阿卡丽,刚才进来的吗? “有什么事情吗?”轻弦将妖刀长尾系在背后用斗篷盖住只留出刀柄来,走过去问道。 “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就是想要问你一些问题。”阿卡丽的表情略微有些严肃,她坐在那里被面罩盖住了脸。 似乎她遗忘丢在这里的面罩还留在自己口袋里? “问题?”轻弦一挑眉,听到阿卡丽认真的语气他坐在了她面前。 阿卡丽看了一会轻弦,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试探、迟疑、质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时间是非常紧迫,对吗?” “这点我不否认,我确实说过。”轻弦点头。 “北方诸郡——试炼,这会是一个可以让人丧命且耗费大量时间的行动,那你为什么要参加呢?我想师傅也应该不会去逼迫你和我们一起吧?”阿卡丽说。 “我们?你也去?”轻弦问。 “没错,我、蜂刺、荒、冲以及你—时雨·轻弦。不过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因为什么会加入这次的讨伐击杀猩红鬼面蛛的行动?”解释完,阿卡丽又急切问着之前的问题。 这让轻弦有些纳闷,为什么她会这样执着自己加入讨打行动的原因呢?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原因。”轻弦试探着问道,头微微一侧。 阿卡丽把视线放在了轻弦背后的妖刀长尾上,皱了皱鼻子,问道:“我只是好奇而已,我一直都是如此,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去强迫你,可这会让我更加好奇,你此次前去是否目的不单单是均衡试炼?”说完冲着轻弦微微一颔首转身离开。 这次的语气似乎缓和了许多呢? 这是奇怪的女人…… 轻弦抿抿嘴,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阿卡丽离开的背影。 关于体内契约妖气和鬼面蛛相似之类的轻弦并不想告诉阿卡丽。 …… “果然啊……你这次的目的是和鬼面蛛有关……你和那妖魔有什么关系呢?”走出院落,阿卡丽嘴里用蚊声嘀咕呢喃着。 “到了北方诸郡,你会怎么做呢?” “鬼面蛛——时雨·轻弦,让人匪夷所思……” 她渐渐离去,注视着阿卡丽背影的是荒,他双手抱胸靠在一处角落探出头。 “竟然没有发现我……径直从身边擦过啊,不过这次真的是离「那个」又近了一步,「它」会是我的,谁也拿不走……”荒低声几句,眼神停留在轻弦院落的门口片刻便离开。 “荒。”身后忽然传来劫的声音。在拐角处,荒转过去发现劫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你似乎是对了阿卡丽那孩子说了一些什么吧?”劫问道。 “开导罢了,不再让她陷入迷惘与幻境之中必要的开导,她应该听着,所以你可以看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样拥有信心,对吗?”荒用反问回答着劫。 “必要的开导?但她现在似乎是有些过激,这并不是我的错觉。”劫说。 “但她变得坚定了,作为暗影迷雾中挥舞双镰的忍者她一定将要会面对那内心之中对鬼面蛛的梦魇。”红色恶鬼面具下传来荒理所当然的语气。 “……一切对于她来说太过突然,虽然我并不反对你的想法,但时雨·轻弦体内的妖气是和鬼面蛛一模一样,这样的她,只会打破均衡堕入情绪地狱之中。”他还是有些担心,尽管他非常赞成荒的做法。 荒摇摇头,叹气道:“我知道你内心所想,但你自己也明白的,你与慎实在是对她太好了,这种隐秘的爱「暗影之拳」并不需要。” “可怜她而已……我像她的年纪可没有经历过这么多让人撕心裂肺、扰心乱智的事情。”劫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 “放心吧,虽然我的实力并没有她强,但我不会害她的。”荒拍了拍劫的肩膀以示让对方放心。 “我明白,你会照顾她的。”劫点点头,随即又说:“这次的行动我想你应该明白什么吧?” “心知肚明,但我最羡慕的是你和慎,就这样不需要试炼竟然就可以脱颖而出。”平静的语气但带着一些酸酸的味道。 “这是我和慎应得的,我们拥有可以维持均衡的力量、我们拥有对均衡的绝对信仰。”劫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荒无声的点点头从劫的身边走过。 …… 次日,均衡教派又开展一次隐秘而伟大的行动。 隐秘不为外人得知,而伟大也仅限于对侍奉均衡之道的伟大。 只有少数人知晓的行动: 苦说、均衡七忍还有时雨·轻弦。 这次不光是为了消灭北方诸郡的猩红鬼面蛛维持人妖之间数量平衡,也是对即将开始的「暮光之眼」执行者进行抉择。 而苦说的两个儿子:慎、劫则是并不需要。 因为苦说认为他们两个拥有足够的理由,力量、信仰。 强大到坚信他们可以使用那力量维持这世间的均衡。 虔诚到坚信他们可以一直保持那份信奉世间的均衡。 所以接下来就是对于荒、冲、蜂刺三忍的选拔,而剩余两个人则就是目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阿卡丽是这几个人的「协同者」,但真实是何目的也只有是少数人才知晓。 但轻弦显然并不是这几个少数人之一…… 启程向艾欧尼亚北部某行省的「北方诸郡」地区,目标是「维持均衡」! 风……动了。 第四十六章 北方诸郡 北方诸郡,是整个艾欧尼亚北方最富饶的几个地区之一,众多相邻在一起的城市组成。 因此叫北方“诸”郡,北方诸郡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大约六七百年前的时代,曾经是艾欧尼亚北部地区昙花一现的封建王朝「两月」的都城所在地——两月山城。 在两月王朝时期,两月山城附近有一座仙山,仙山的法力极强甚至将山上一些动物植物引导出灵智,传说到达仙山之顶的人可以悟出「道」,但由于这座山极其陡峭险恶,又存在许多的精怪妖魔、魑魅魍魉,可就算是魑魅魍魉坐镇于山中也还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寻求心灵与信仰的升华,可一旦踏入界便是音信全无,长时间在国家首都不远处失踪居民对于本来就并不稳定的王朝内部带来了一些极其差劲的影响,所以两月王朝的统治者就下令封锁了这座山。 封锁以后再也没有传来进入山内悟道之人失踪的消息了,但好景不长。 两月王朝是艾欧尼亚历史上唯一存在过的封建政府虽说曾经统治疆域达到半个艾欧尼亚那么大,但大部分的艾欧尼亚都是信仰思想解放与肉体自由,所以这昙花一现也是或许并不该出现在艾欧尼亚历史上的唯一封建政府便被无情的推翻。 当时的两月王朝实力在那个时代并不算是强大,但艾欧尼亚诸岛屿远离瓦罗兰大陆,所以两月王朝自然是艾欧尼亚地区最强大的势力,由此可见推翻当时的王朝是需要多么大的力量与鲜血。 在两月山城,两月王朝的士兵与敌对军和革命军血战,传说血液如同河流一般蔓延在仙山之下,而在仙山之中有一只巨大如牛的蜘蛛因为吸收了这么多的哀怨恐惧、浑身浸透着那些人类的内脏碎片与血液就变成了猩红鬼面蛛。 在两月王朝覆灭之后一切平息,鬼面蛛就趁着艾欧尼亚人虚弱的时候为祸于北方诸郡地区,那是鬼面蛛的力量自然不可能与这时的同日而语,所以被猎妖者打的望风而逃,但不论出动了多少人、多少次的猎妖行动就是无法彻底将鬼面蛛从仙山之上抹除。 几百年时间包括均衡教派在内以及很多已经消亡的信仰教派也无数次派出猎妖之人去讨伐鬼面蛛,大多都无功而返。 而在这漫长的几百年,鬼面蛛与艾欧尼亚甚至打起了「游击战」,它的栖息地并不只仅限于北方诸郡地区,而是广阔到整个艾欧尼亚。 没有人知道、明白鬼面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只是明白,它的家就在北方诸郡的那座山中,山早已经不是那座仙山了,可鬼面蛛还是对它情有独钟,没过一段长短不一的时间它就会回到那座山里。 而这次正是有目击者再次发现了许久未见的鬼面蛛在北方诸郡出没便告知与众。 鬼面蛛拥有胜过常人的智慧,如同一头成年红牛一样的体格,背部是恶鬼的面容,传说在它准备大杀四方时就先会将背部对着那些即将被残害者,先下破他们的胆子颔首感受他们撕心裂肺的嚎叫、魂飞魄散的恐惧。 …… 由于接近北方,又至初冬时节,虽是清雪徐落,却已经是彻骨之寒。 一阵风让路上的行人不自觉缩紧身上的衣物好不让那风灌进领口缝隙之中,这里是北方诸郡「青郡」。 青郡是北方诸郡二十三郡之一,也是最靠近极地的地区之一,它处在北方诸郡地区的最北方。 不到别处初雪飘落之季节,这里已经是冰冻三尺了。 街道上,艾欧尼亚人不会因为寒冷的天气而退缩在屋中。 为了生计他们也只能穿上拼命塞进各种可以填充物如同狗熊毛那样臃肿的衣服,但取暖的程度当然比不得了。 “真是,这个时候估计在北方诸郡边界往南的地区才刚刚飘起雪花吧?”一个身裹厚字的商贩与同行在抱怨着他们土生土长的青郡。 “可不是呢,早上的水都是刺骨啊,如果真的可以我倒是想住到艾欧尼亚南方。”另一个商贩也是同样抱怨。 因为现在只是刚刚天亮银装素裹的建筑间、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两个人又是攀谈寒暄一会,忽然其中一个说道:“喂,听说那个了吗?” 说着他藏在帽子与拉高衣领之间的小眼睛还夸张向着街道附近两旁打量着,小心翼翼,就像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个?就是那个妖魔——鬼面蛛啊?”那人同样拉低了声音眼神转了转,一股子谈虎色变的表情。 “小点声……我也是近些日子在听别人讨论的,说是在两月郡的那座山附近有人看见了那个东西。”迈步凑过去,悄悄的说着。 “如果这样那北方诸郡这段时间又要不太平咯……政·府、教派、宗门组织又该来抓捕鬼面蛛,不过几百年过去了他们还是不死心,他们从来就没有要成功的意思,我觉得这就是在送死,而鬼面蛛近两百多年也不再谋杀人类了,可他们还是去追杀妖魔,迟早要将它激怒啊……”摇摇头,那商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论那些个强者如何下足了功夫设计杀局要致那妖魔于死地,但最后就只是在送死将北方诸郡(包括其他一些艾欧尼亚地区)搞得一团糟。 “呃嗯,我觉得这次应该不太会了,政府正忙着与诺克萨斯殖民者在临近海岛省份压兵,应该不太会管我们的「死活」,而大多数教派宗门也不会出动太多的,因为他们大多数都被政·府雇佣在海岛省份,如果是真的有人来猎妖的话我估计就是……” 正当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时一个人站在他们的摊子前方,道:“我需要这个。” 那是一个女人,虽然身体包裹的只露出一双看不清的眼睛,但极具诱惑力的嗓音暴露了性别。 女人指了指摊子上的货物,说道。 第四十七章 来自南部 “唔,漂亮的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呢?”两个商贩见到来了客人瞬间欣喜活跃起来,分开互相介绍他们的东西并且在隐隐开始诋毁对方。 原因是他们卖的都是带冰碴的海产。 女人随意在两个其中一个那里买了一些东西付了钱,看样子她就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问道:“我发觉我似乎对你们两个之前在讨论的事情感兴趣了,请问你们可以再继续谈话,适当的时候我想加入。” “荣幸之至,那么你需要什么消息呢?”卖出去东西的商贩迎着笑脸对这个一身宽厚白袍女人问道。 而另一个没卖出去的商贩热情自然是比其他那个少了一些,但为了一些似乎是不可能的期待也只能同样陪笑脸了。 “所有的,你知道什么我想听什么,你思索的、别人说的,那些个就通通说出来吧。”女人的手在长袍子下面拍了拍口袋,里面传来大多数人最爱的声音。 “好的好的,我会将一切所知晓的通通从脑子里挖出来。”两个商贩的头如同雨点频率那样争先恐后的点着。 “啧!”女人似乎是被他们两个叽叽咋咋的献殷勤弄烦了,看不见的眉头一皱,随意指了其中一个,说:“从你开始吧,如果你们两个一起开口我的头会炸的。” 得到许可,那商贩笑颜开展,像是怕另一个抢似得快速将之前两人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女人。 “哦?是一个罕有且有趣的事情啊。”女人语气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 “小姐,这可不是一个令人开心发笑的有趣事情,虽说鬼面蛛已经将近六十多年没有在北方诸郡出现过,但这可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人类的寿命可不能与它相提并论的啊。”商贩汗颜,解释道。 “或许吧。”女人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还有,那鬼面蛛这个强大恐怖的妖魔就无人可去猎杀讨伐了吗?” 听了女人的话,其中一个商贩见身旁的人犯难不由得开心起来,叫了一声小姐,随即趾高气昂的说道:“关于这个,我知道的很多,可……”商贩带着讨好的笑容手指互相搓动。 “但说无妨。”女人再次拍响口袋里的钱,说道。 “嘿嘿嘿。”在身旁那人鄙视嫉妒的目光下,他走了两步擦过女人的身旁,抱胸左右看看两旁的街道。 比较之前,行人渐多让这冰雪装点的街道感觉不再那样冷。 可不论人再怎么多也没有关系,他只是在讨好的做戏,让他的「机密」情报看起来更加金贵一些而已。 女人轻轻侧头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明白。 他特地在走回去时斜了之前如同他朋友一般的商贩才面朝女人说道:“话说啊,这次的鬼面蛛可是有近六十多年没有再出现艾欧尼亚人的视野之中,理应可以轰动国家政·府的,但是呢,由于南方被诺克萨斯殖民占领的三个海岛省份与艾欧尼亚控制的相邻省份发生一起「微小」的摩擦,自然不会将重点放在北方诸郡上面,更何况鬼面蛛存活几百年也只是一些「小打小闹」他们也不会认为一只妖魔会给艾欧尼亚带来什么灾难,所以要政·府机构来派遣军队与隐修者来到寒冷且遥远的北方诸郡显然是不可能的。” 商贩说完没了下话,只是讪讪看着女人笑着。 “继续!”女人默默的掏出一些钱币貌似有些粗暴的甩在他脚下,不是不愿意给,纯粹是觉得他的笑容有些招人烦吧? “嘿嘿嘿,多谢多谢。”商贩急忙在那一道嫉妒的目光捡起钱币继续道:“那么因为两个国家的局势紧张不已,我国军队不可能与诺克萨斯人比拟,但是艾欧尼亚的隐修者可是在世界上闻名的顶级强者,只要随便揪出一个就能打的诺克萨斯人落花流水。所以呢,政·府就花重金聘请了一些单独与宗门的隐修者去到可能成为前线的地方压阵。” “就是说明,这次的鬼面蛛不会有人来……压制了吗?”女人突然插嘴问道,语气若有若无的是遗憾与失落。 商贩察觉到了女人的失落感,随即乐道:“小姐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呢,不过请放心好了,这次讨伐鬼面蛛并不会无聊,而且会很有趣呢。” “怎么说?”女人一愣,问道。 “虽然这次会来北方诸郡的人会非常少,但请你先要明白,政·府从来都不是鬼面蛛讨伐行动的主力,以「我的推测」,这次至少有三个大势力会来北方诸郡。”商贩说。 “那三个?”女人有些高兴的问道。 商贩觉得女人有些奇怪了,这等妖魔讨论起来都让人心寒,可她竟然会这么专注于这个,不过既然给钱了就没什么不可说的。 而且这些东西也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就如同风刮过来的钱一样。 见到商贩沉默着,女人痛快的再次扔出钱币,商贩接到钱币立刻就充满了动力,继续道:“三个大宗门,第一个是均衡教派、第二个是疾风道场、第三个是恒城门。” “均衡教派……疾风道场……恒城门,真是……不错呢。”女人用着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呢喃细语。 “怎么样,这可都是艾欧尼亚的超级势力啊。”商贩笑着说道。 “嗯,我知道了。”女人抛下这一句就转身离开这里。 …… 北方诸郡「平郡」。 二十几个穿着青蓝色长袍的人成为了这片街道此时的焦点。 每个人都带着一柄剑,同样的颜色成为这银色之中蓝色的风景线。 “师兄,这里就是北方诸郡的平郡了吧?” “果然呢,可真是冷,和大庆山那里一点都不同,那里估计还有些时日才会下雪,这里已经这么厚的积雪了啊。” 武士们的声音此起彼伏,踏入了这与南部不同的区域都是带着好奇、兴奋、抱怨。 “师兄,现在天色渐渐晚了,这里又不同于我们那里,到了夜肯定会非常冷。”一个女孩出现在人堆之中对着领头的中年男人道。 “好,一切都交给你了,奈二……” 第四十八章 离开是微不足道 奈二点点头,随后找了一家旅店清点了疾风道场的二十几人。 “好了,既然一切暂且如此,那么天色不早大伙就去休息吧。”嶙卫对着众人说道。 这些顶级弟子、疾风道场的武士们应承问候几句便纷纷寻找上了楼寻找房间。 “师兄,我也回去了。”奈二说了一声,但刚要走就被嶙卫拉住。 “等一下。”嶙卫拍了一下奈二的肩头。 奈二回身为挑着眉毛看着他以示疑惑。 “到了这里要时刻注意,我想着均衡教派那帮善恶无间的疯子应该会来这里,关于均衡教派的所作所为我想也不需要再向你阐述,更多的的确是无用。”嶙卫说着看看身处旅馆内,小声道:“记住了,永恒的威胁不是那妖魔,而是均衡。” 说完嶙卫又拍了拍奈二的肩头经过她走上了楼梯离开。 奈二静静看着嶙卫的背影,对于嶙卫说的这一翻话奈二有些疑惑不解。 可奈二感觉这又不像是只是单单对于均衡教派的偏见。 “希望,不会变得麻烦糟糕。”奈二嘀咕一句上楼找到了她的房间。 房间不大,而且奈二走到窗口处感觉到那里有些漏风,刚刚想要走出去更换房间却又摇摇头走回来,拿着她自己的外衣长袍将她认为漏风的那里堵住了。 “都赶路这么长时间,就别惊动他们了。”奈二嘀咕着坐上床,棉被并不只一层,摸了摸一共有三层,每一层的很厚。 最外面的看起来很漂亮也很干净,但她翻了翻发现最下面也是比其他两层棉被更加小的那层是非常的肮脏,奈二看到不由得将细细的眉头皱起起来,心里的不满与怒意涌上来。 可又想了想还是叹着气,将除第三层的棉被都摔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当倒在床上的时候有些冷,爬起来将她除大衣之外的衣服也放在盖在身上的被褥上,往被窝里缩了缩身体,奈二了闭上眼睛。 …… “什么?时雨·轻弦偷偷离开了疾风道场?” 这句话在那天成为疾风道场被说出次数最多的一句话,也是仅次于亚索叛逃疾风道场的一件非常重大的突发事件。 奈二在道场练剑时听到那个前来找他的那人说出来这件事时脸上是呆滞的。 “哦……是吗?” 平静的语气还带着略微有一点点的疑惑表情,这个是当时奈二放下手中剑时说的第一句话。 她没有慌张的说着什么这不可能,又或是哭泣轻弦的离开。 当时她觉得,这件事情只是微不足道而已,轻弦的离开和他拥有什么关系吗? 还是其他的什么?明明自己已经使用剑将他击败在众人之下。 而那几年以来的执念也都是已经完成了,所以时雨·轻弦他也和自己就算是,没有关系了,吧? “哦!奈二师姐,你真的认为轻弦师兄的离开不能让你产生一点情绪波动吗?这未免,你们两个的关系……可是,好吧,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他是这么问的。 “我和他的关系?……我和他时雨·轻弦,有什么关系,吗?”是这么回答的。 奈二在那一刻脑袋突然变得昏昏沉沉的,那话里莫名其妙的意思传达给她,她又用莫名其妙的话回答。 关系?自己和时雨·轻弦的关系吗? 难道不单单是师兄与师妹的同门关系吗? 怎么会,他们这些人都用着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那是什么意思? ……对了,仔细一想,自己似乎和时雨·轻弦确实有种和所有人都不同的特殊关系啊。 一直在众人面前扬言打倒他,是啊。 几年的时间中,自己一直在缠着他,无数次的发起挑战但都被他的胜利以及无奈笑容作为结局。 而被从小就誉为剑术天才的自己所微微的记恨,从那天起他就成为自己一直想要打败的人。 他的努力一直看在眼里,而自己也不甘示弱,总是在训练的时候拿出比他还要认真的样子。 这样每次演武之后都会有一种充足、满足感。 可那一天就这么突兀的来了,在自己看见他失重跌落于地面,心中狂喜不尽。 他认输了,尽管他那时候可能是心不在焉,赢得不是实至名归,但这是几年来自己的执念。 将他击倒,击倒的如此狼狈。 注视已经被贴上演武失败者标签的那背影,心中欣喜填满了所有的情绪。 但,就在离开众人的欢呼夸赞与奉承聚集的演武场之后,来到僻静无人之地。 心中突然一阵莫名的空虚感。 先是对达成目标的狂喜,然后是心中的空虚感。 自己现在了,还应该做些什么呢? “似乎是,什么都不剩下了!”自己在无人的院落大喊一声,随即脑袋空白的向着轻弦所住地走去。 等到了那里,她沉默着拉开门,却是发现轻弦没有在。 看了看屋子里,还是那样没有任何改变,那心中的莫名空虚与危机感消失不见了。 “可能是被长者训斥了吧,毕竟输给了我,不对,毕竟输的那样狼狈,是吧?”她露出了笑容拍拍手走了出去。 时雨·轻弦偷偷离开疾风道场了。 时雨·轻弦叛逃疾风道场了。 时雨·轻弦可能是找他「崇拜」的亚索了。 时雨·轻弦就是第二个亚索。 随后几天,疾风道场第二个可以掌握御风剑术的弟子叛逃疾风的消息在艾欧尼亚的上级、顶级宗门之间的消息如野火一般散布。 这个丝毫不亚于亚索「击杀同门」逃离艾欧尼亚的消息。 在一些宗门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时雨·轻弦其实和亚索是同伙。 几年前趁机在诺克萨斯从海岛省份进攻大庆山时偷偷设计杀死那位长者,而亚索与时雨·轻弦都是诺克萨斯的内线。 亚索是太早暴露便逃离,而时雨·轻弦则是寻找了一个机会也逃离前往诺克萨斯。 “那不可能……” 奈二睁开眼睛发觉她又做了同一个梦,或者说是同一种类的梦。 和他有关的梦。 “其实,你的离开并不是微不足道的呢……” 奈二从床上下来,天还没有大亮,因为是冬所以灰暗无比。 拢了拢散开的头发与披在身上的袍子走到了窗前…… 第四十九章 猎杀强者 “过来,走这边。”冲对着轻弦招招手。 轻弦回头看了看刚才撞到他的女人,走了过去。 白色的袍子走的很慢,倒像是特意去撞到他一样。 轻弦一行人正在北方诸郡地区的二十三郡之一「亥郡」。 到达亥郡之后找了一家旅馆然后分头行动去寻找线索。 轻弦正跟着白衣忍者——冲在亥郡一条街道上。 不过让两个人有些失望,在问过了每一个路人、商贩他们大多是装作不知道,就算是问到那些一少部分敢说且了解鬼面蛛线索的人也只是得到了一点点众所周知差不多的答案。 在两月郡旁边的山中发现了鬼面蛛、不会有政、府势力介入此次行动。 就是这样简单且大多统一的答案。 “冲,难道就这样一直问下去吗?”轻弦走着走着停下来叫住冲。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冲停下来问道。 “…………”轻弦语塞,缩在帽子与袍子里的脑袋转了转看看周围被雪花填满的一切想到一个主意:“这亥郡之中,应该会有猎户吧?” “……你要找猎户了解情况?”冲问道。 “是了,与其去询问每一个人,还不如寻找特定或许可以知晓不一样答案的猎户呢?”轻弦看了冲一眼,解释道。 冲忽然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 “什么意思?什么现在还不行?”不解疑惑,轻弦微微皱眉。 “事实皆是如此,亦不可盲寻真理,时机或许未到,那时一切都会是徒劳的且有违背于均衡。”冲说着轻弦听不明白的话。 冲语气平静的解释完又转身向前走去,在白色的天地间冲的白色忍者服让他似乎隐匿于风雪之中。 轻弦微微叹气,均衡教派的忍者总是会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大道理,然后与均衡挂钩将这些奇怪的话贴上高深莫测且听起来好厉害的标签。 接下来两个人继续走在偌大亥郡之中的一条街道…… 其实本以为这件事听起来如同北方的天要塌下来一样,可等经过无数昼夜风尘仆仆来到这里才发觉,似乎这里的人对于鬼面蛛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啊。 不,与其说是没有关注,还不如说是他们已经选择了麻痹自己,在经过一个老人口述之后轻弦得知。 鬼面蛛早在诞生于那场两月王朝灭亡战争中汲取了大量的生机与力量,从而现在不需要汲取这些普通人类的生命。 熟知鬼面蛛种种事迹,北方诸郡地区的人都不会太对于鬼面蛛恐惧。 而那些北方诸郡之外的地区就不同了,由于恐慌一旦发现了有类似大妖魔的出现就会向政·府与隐修者。 但奇特的却是,鬼面蛛真实伤人的时间几乎一件都没有,而艾欧尼亚上只是流传它的传说而已。 “与其说是在作祟杀人,不如说是它在等待强者。”那个老人是这么说的。 最终死在鬼面蛛口下的只能是前去讨伐它的那些强者们,就是鬼面蛛用它自己作为诱饵在几百年时间不断的吸收击杀那些强大的隐修者。 …… “原来如此,它的目的就是想要一直变强啊。”轻弦坐在旅馆房间的桌子旁说道。 此时房间里有他、冲、阿卡丽三个人,荒和蜂刺现在在比较远的平郡所以还没有回来。 “这么说来,它的目的就是一直在吸引那些想要击杀它的人,然后杀死他们汲取他们的力量。”轻弦端着下巴说着,随即又道:“真是聪明,而每一段的时间消失,这个妖魔真是聪明。” 其他人没有像轻弦那样感叹什么的,虽然上次鬼面蛛出没时他们都还没有出生,不过在此次出行前怎么可能不会做好一切的准备工作呢? 而且,这次的行动还关乎着某些人将来是否可以成为「暮光之眼」。 这对那几个人是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有谁得到了什么新的线索吗?”阿卡丽作为目前职位最高的忍者自然要作出领导的架势,她左右看看仅剩下的两个人问道,语气严肃认真。 “前些日子在两月郡附近、此次不会有以政·府为背后支持的势力出现。”冲说道。 “同样的吗?看来北方诸郡的人很不愿意说明啊。”阿卡丽双手并拢掩上嘴巴与鼻尖手肘在桌面上撑着,她沉思起来。 就在房间里陷入一阵沉默的时候门在这时被叩响了。 唯一站立着的冲自觉走到那里把门打开,发现是蜂刺与荒,避开身让了进来又将门关紧。 “有什么发现?”阿卡丽见到是两人把手放下,问道。 “听说,有人在几天之前在青郡发现了。”荒坐下来对阿卡丽说道。 “这样吗?”阿卡丽眼睛转了转,这时荒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觉得这个似乎是谎言。” 听了所有人都看向他,阿卡丽疑惑的问道:“何出此言?谎言是什么意思?” “青郡、两月郡、枝郡、洛郡,在这四个郡的人都说过,鬼面蛛曾经出现在那里,可他们的言论根本不能得以证实,没人说过鬼面蛛是以什么姿态出现的,他们具体描述的就是与传说的一样,所以我觉得根本不可信,是假的。”荒眼神环视着众人,稳声说道。 荒一说完众人都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低下头眼神向别处。 唯独蜂刺眼神悄悄的看了荒恶鬼面具的侧脸,嘴角微妙的一勾,不知是为何。 “那对于目前来说,就没有新的发现了……真是让人困扰……该死的……蜘蛛。”阿卡丽在自言自语着,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放在腿上。 只不过自言自语的声音比较大,让屋中的人都听到了。 轻弦看了看专注于盯着什么都没有的桌面的阿卡丽,心中突然想起了之前就疑惑的事情。 两月王朝吗? 两月王朝和两月长尾有什么关系呢? 两月郡和那座山有什么关系呢? 鬼面蛛的妖气是和两月长尾的妖气相同吗? 真是让人疑惑啊…… 轻弦也将头低下用手搔了搔头发,叹着气。 第五十章 对两月与两月的猜想 这两月王朝会和两月长尾有什么奇妙且不为人知的关联吗? 可轻弦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啊。 在从前两月长尾的自述中,她说她自己是存在了近千年的大妖魔、大魔神,而轻弦特意去了解了一下艾欧尼亚历史上唯一的封建政·权两月王朝才存在了四百多年。 也就是说两月长尾最少比起两月王朝早存在了四五百年啊。 但是,即便这样推测也不可能将王朝与长尾之间的关联嫌疑洗清。 虽说之间差别了几个世纪,但也要仔细想一想,两月长尾既然可以活到千年时间,为什么不会是帮助建立两月王朝的人呢? 思索到这里轻弦浑身都是一震,脑袋里如同炸开了锅,假设是、假设的话。 如果这样假设,那么所有的一切谜团都可以简单粗暴的用笼统却有理有据的解释来打破。 两月长尾在某一天诞生,又在某一天成为魔神拥有了绝对强大的力量,她很强大且长寿无比,容颜不论过了多久也是如同少女一般美丽。 就这样,身为魔神的两月长尾活了四五百年之后,她某天觉得要换一种存在的方式,她开始着手建立起势力,终于她使用强大的武力与血腥的手腕建立起一个畸形的绝对君主制大王朝,且以吞并其他势力很快成为了当时艾欧尼亚地区甚至整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然而好景不长,她在这种绝对权力下又存在了四五百年,她开始觉得非常无聊了,她开始放宽了那些被她与她的爪牙鹰犬长时间压迫的地区。 正所谓,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如果没有反抗就说明将压迫的地方压的没有反抗的力气,所以那些被放宽的地区结合了「自由」与「怨恨」就开始爆发起他们所谓的精神与肉体自由革·命,但两月长尾不以为然,她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充满了张力与戏剧性,让她过活的很有趣。 而她就不再使用她强大的武力,而是选择作为一个身在其中、关乎其身的旁观者,看着她建立起来存活了四五百年的大王朝被她压迫了四五百年的人民一点点摧毁推翻。 看着杀戮迷狂、看着欢呼绝望,血肉横飞的刀剑厮杀让她觉得很好玩、很有趣呢? 随后,她又想到了一个可以让整件事更加有趣的东西,她上了两月山城旁的“仙山”用她的妖气附着在一只蜘蛛身上,让蜘蛛成为精怪妖魔。 等到了她自己的都城下发生血战,那已经拥有灵智的巨大蜘蛛就来到战场汲取血肉、怨念、残破的生机从而变得强大。 不知是鬼面蛛自行撤退还是被人打退,它就开始隐匿起来消化能量、进化自己。 而那些反抗两月王朝的人打到了都城将这个畸形王朝彻底摧毁。 两月长尾呢? 她不会傻到留在那里吧? 如果她留在了那里,估计被摧毁的就不是她的王朝,而是那些获得胜利的反抗者了。 两月长尾她应该是离开了北方诸郡? 如果这样的时间一换算下来就已经是近千年的长短了吧? 然后再是,两月长尾自述中被人击败封印到那柄太刀之中。 又或者是,两月长尾就是那柄太刀。 不过这些都已经似乎是不重要了,因为上面写着猜想都是轻弦大致的推测。 虽然似乎是有理有据,但轻弦可不敢确认这个是否是真的猜对了。 一切有待考证,如果轻弦想要获得真相,那就只能是从三点开始着手了。 正在以彻底抹杀为目的的猩红鬼面蛛与体内的两月长尾。 还有就是两月山城为旧址的两月郡。 鬼面蛛现在这么久都没有什么线索,快速找到它似乎不太现实。 而体内的两月长尾已经被在那场失控的战斗中被重伤,让她出现为自己解答也不是可能的。 还有,她还是永远都不要出现好了,她出现又会想要夺舍之类的事情,如果可以把她彻底抹除就好了。 那么,目前为止唯一可以着手的那一个,只能是两月郡之中的两月山城遗址了吧? 可,那两月山城作为两月王朝的首都就算没有被疯狂的反抗者彻底摧毁,那也不会剩下多少“干货”的。 不过也只能抽出空去看一看那个了…… “先,这样吧……”轻弦躺床上、头枕着双手叹气、目光在屋顶上久久没有移开。 ………… 阿卡丽摘下面罩走到镜子前将束发的带子解开,瞬间黑色的头发如同瀑布一样喷洒下来直至小腿处。 看着镜子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疲惫面孔阿卡丽的表情更加沮丧起来,她苦着脸坐下来发泄着牢骚。 “该死的,明明都里两个这么近了,可一切还是无从下手,什么都可以解释说明原因的,但还是没有任何办法、任何进展。”阿卡丽气急败坏的搔了搔披散的头发,沉声恶狠狠道:“鬼面蛛……时雨·轻弦你们身上的妖气就是你们同流合污的证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会为此付出极其惨重、惨重到丧命的代价。” 说完阿卡丽用拳头狠狠砸在硬木桌子上,桌子应声而裂。 要知道,阿卡丽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可以徒手劈断铁链不在话下,这种程度的坚韧放在阿卡丽手上似乎就是笑话一样好笑。 在硬木碎裂时阿卡丽没有带着防护的手背被木茬擦伤到了,一瞬间细微但撕裂的疼痛将阿卡丽从几近失控中拉了回来。 阿卡丽意识到刚才她的所作所为表情更苦,心中更加沮丧,嘴上对自己心虚的说道:“阿卡丽,你竟然失控了。” “你真是差劲,你真的是暗影之拳吗?你意识到均衡是什么吗?” “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在回忆与思索中失控简直不像话。” “像个笑话一样啊。” 阿卡丽自嘲着,摇摇头漫步向床那边走去。 脱下了厚重的袍子与紧身的忍者衣,露出了健美的身躯钻进了被窝之中去…… “真的,让人疲倦啊……” 第五十一章 蜂刺的杀意 同样的,在这冰冷而又黑暗的寒冬之夜,每个人都在梦乡或是正在进入梦乡之中。 轻弦闭上了眼睛,将那些挥之不去的思索平静之后渐渐睡意昏沉。 不过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动了动,似乎是有人不请自来了啊。 睁开眼睛就发现一个苗条的躯体站在他床边,原本不用猜也可以确定是谁,这次看过对方的线条之后就可以百分百确定是谁了。 “蜂刺……你来干什么?”轻弦发觉是蜂刺,试探的话语有些迟疑。 像是,在怕着什么。 “…………哼”影子,她歪歪头身体一抖,随即冷哼发出。 轻弦悄悄叹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正视着她,继续说道:“请问蜂刺你有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你还是先离开吧,我有些倦了。如果有一些可以明天说的事情那你明天说也可以。” “我的事情很特别,而且也不可以明天说。”蜂刺冷冷的回答,语气咄咄逼人,她似乎在是质问轻弦。 “那好吧,你有……什么事?”说到这里轻弦又开始头疼起来了,心想麻烦到了。 “你貌似是在耍我吧?时雨·轻弦?”蜂刺咬牙切齿的说道,还好轻弦现在看不见的眼神,不然可以被那冒着凶光的眸子吓一跳吧? “呃……我似乎无法了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轻弦语塞一下,旋即说道。 “哼!”蜂刺身体夸张一震,双手抱着胸部,厉声道:“真是一个该死的人,如果不是芥蒂于某些事情我现在就可以用长匕首把你头颅与脊椎骨分家。”说完,蜂刺似乎是觉得有些过头了,立刻改口用着略微一点点的口气道:“你明明什么都明白了,现在却是不再给我答复呢?” 听着蜂刺挑明一说轻弦苦笑着,看来没法继续装傻下去了啊,道:“嗯……其实我在那一天最开始的时候就有明确拒绝的意思吧?而且我记得还并不只是一次两次了,似乎我的表情语气也是决绝的,你没忘记吧?” “就算那样,可我还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了你,你现在就是一个知情人,如果你不加入我该怎么继续下去呢?”蜂刺不由分说的喝道。 “喂喂喂,拜托你小声点啊。”轻弦赶忙摆摆手,心道这种家伙也可以加入均衡教派吗? 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谈何来的均衡一念。 其实事实上,轻弦不只是单单觉得加入「暮光之眼」职位争夺的事件中只有麻烦,而且如果他将要帮助的对象是蜂刺,那么可就不好办了。 在他看来,蜂刺对于均衡的某些反面观点他还是很赞成的,但如果抛开轻弦赞成的这一部分,那么这个蜂刺十足十的就是一个头脑很热的人。 而她的实力也似乎是七忍之中最弱的垫底那几个。 如果轻弦是苦说大师的话,也不会让这个不能控制住情绪均衡的人来主持以后的均衡教派的。 所以,如果轻弦遵从了她,与蜂刺妥协之后对抗的就不仅仅是那几个竞争者,劫、慎、冲、荒,甚至将要对抗苦说、均衡忍者与那些传统均衡思想的艾欧尼亚人们。 这个隐患来自于蜂刺她口中对于均衡传统思想弊端的斥责与唾弃。 而,轻弦却是觉得这个是她的借口而已。 她确实已经看到了均衡传统思想的弊端与自圆其说的地方,而她的那些关于革新的言论却是一个借口。 一个对于苦说大师借口的借口。 “切,那些根本不重要,你现在只需要说出你的决定,希望它不会让我觉得失望与愤怒吧。”蜂刺不置可否的切了一声,随后直奔主题。 “我的意思很明确了,我的时间非常紧迫所以不可能陪着你就在均衡教派去争夺什么「暮光之眼」,这个根本不明智,我有更加对我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完。”说到这里,轻弦顿了顿眼睛向门那边看去,继续说道:“更何况你应该很清楚,所有竞争者都比我之强不弱。” 到这里,轻弦突然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看向蜂刺眼神变得不善起来,冷声道:“等一下,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正在听着轻弦解释的蜂刺突然看到轻弦又恍然大悟的样子对自己冷声说话,不由得一愣,下意识道:“明白什么?” “你是不是想要利用我体内的妖气?”轻弦道。 蜂刺听了,点点头道:“是啊,没错是这样的,如果你抛下了体内的妖气,你还剩下什么呢?” 趾高气昂的样子,蜂刺在数着说道:“你啊,还剩下并不算是精湛的剑技,还有半吊子的御风剑术,不对你连半吊子都算不上啊,名扬艾欧尼亚的御风剑术在你的手中根本不如亚索的一丢丢呢。” 虽然看不见蜂刺,但那张脸嘲讽的表情已经在轻弦的脑海里被完整的刻画下来,轻弦听了不悦的吊着眉毛,道:“那我这么告诉你吧,我的妖气已经被封印无法使用了,所以你的计划也都是徒劳的,现在离开吧。” “……我明白了。”蜂刺让轻弦惊讶的出乎意料,直接快速丢下这一句话离开了。 留下了轻弦自己孤独一人在房间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刚刚的算是什么呢?”轻弦沉吟一句,扶着额头开始犯难起来。 因为他刚才明明察觉到那女人身上瞬间散发出一抹隐隐约约杀意。 似乎最担心的情况要出现了。 蜂刺想要杀自己了。 “…………”轻弦无声沉默的躺了下去,在感叹麻烦之余也有些庆幸了一下。 “不过还好,她没有控制住的杀气被自己察觉到了。”轻弦闭着眼睛庆幸的呓语道。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想着如何去躲闪蜂刺以后可能会到来的暗杀,而是想着如何去化解这种事情发生。 轻弦想,对方想要杀他可能就只是因为怕秘密泄露出去吧? 如果可以让蜂刺相信不会把秘密泄露出去,或许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阿卡丽的夜访2 现在辗转难眠,阿卡丽翻了不知道已经是第几百次了。 现在的心里真的好乱啊,那些脑袋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直在作祟不得让思绪平静。 阿卡丽不由得坐起来皱着秀眉,看了看昏暗不时有白色雪花飘落的窗外发着呆。 叹口气、过了片刻,她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刚刚走到门外突然想到什么,走回床边将被子弄好以便一会回来的时候不会冷。 走廊里很冷,阿卡丽紧了紧长袍子让什么都没有穿的里面温暖一些不被风灌进,一感觉这寒冬恶狠狠的凉意就有些后悔没有多花些时间来穿衣服了。 她走到了轻弦的房间想要敲敲门,将食指做好动作却又停了下来,低头思索了一会才轻轻叩响眼前的那扇门。 “……谁?”轻弦坐起来,心想这个肯定不是蜂刺了,如果是她要进来不管是刺杀还是别的什么都不会敲门吧? “是我,阿卡丽。”女声在门外响起,没错那是阿卡丽的声音。 轻弦说了一声请进,门被推开,阿卡丽披着长袍子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待到对方走进来,轻弦也披了袍子与她坐在燃烧着蜡烛的桌子旁。 “心里有些乱,来找你聊聊天。”阿卡丽缓缓说道,语气有些疲惫。 “嗯、哦哦。”轻弦点头嗯嗯的答应了,可随即两个人全部沉默起来,随后场面陷入了奇妙的尴尬之中。 良久,轻弦觉得自己快被这尴尬不语的场面逼疯了,所以咳嗽一声,开口试探道:“阿卡丽?” “嗯?”阿卡丽把低下的目光移到他的脸上。 那双与他相同色的眸子在蜡烛的火光透着晶莹与美丽。 “呃,那个,最近你会很累吗?我听的到、看的出来,你真的很疲惫啊。”轻弦说着盯住阿卡丽的脸,说道。 透过蜡烛有些灰暗的光,轻弦看到阿卡丽明显在明亮的眼睛下面有着眼袋与淡淡的黑眼圈,配合着她弱弱的嗓音着实像是几天没有睡好。 “……嗯,算是吧。有些累,其实师傅让我跟随你们几个一起来讨伐鬼面蛛的目的是让我作为「暗影之拳」来领导你们,所以以我的年纪有些不适应啊,每一个人的实力都很强,我也不是这几个人之中最强的。”阿卡丽找了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借口,说道。 “那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虽说苦说大师对于你的这次也算是一个试炼,但他在考验你的同时也是在认同你的能力啊。” 轻弦鼓励着眼前这个突然形象变得如此之弱的女忍者,不,这个时候应该称呼为少女的。 正直花季的美丽少女啊。 不过也是有些奇怪与唏嘘,阿卡丽这个女人的情绪可真是有些阴晴不定就如同春天一样。 质问妖气的源头、开始像老朋友一样聊天、又质问讨伐鬼面蛛的原因、而这次又如同来老朋友的房间谈谈心一样。 或者就是,女人心海底针吧? 不过即使是这样,轻弦并不反感这个美丽的少女。 虽然阿卡丽漂亮的脸蛋与健美的身材加分不少,但轻弦却是欣赏她和一部分一样,真实的一个人。 不是那样阳奉阴违的虚伪者。 “呵,我一直都在努力,阿卡丽不会放弃的,所以请你放心,我会好好干的,然后努力维持北方诸郡的平衡。”阿卡丽苦笑一下,旋即转化为微笑,道。 果然啊,维持均衡。 那鬼面蛛就是威胁到北方诸郡平衡的存在了吗? 所以均衡忍者们必须要除掉它…… 维持均衡,就像是它字面上的意思那样…… “那,你有什么新的想法、或是线索吗?”轻弦问道。 “……我的辗转难眠就是因为这个,不瞒你说了,这个问题确实在困扰着我。”阿卡丽叹了口气、摸了摸光滑的额头看向轻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想……来问问你。” “我?”轻弦略微有些吃惊,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嗯。”阿卡丽点点头,道:“或许我应该选择来寻求你这个看起来并不信奉均衡思想人的意见呢?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这些人之中除了你,所有人都是均衡教派的信徒,我们的思想方向也是以偏向如何维持均衡来为主体,可你不是,所以你所思索的也不该是与我们相同。” “这样啊。”轻弦听完觉得阿卡丽说的很有道理,不由得点点头赞叹一下,旋即说道:“关于线索这个问题呢,我之前在亥郡的街上和冲讨论过,我的意思是去两月郡寻找平时常常接近那座山的一些人,又或者是去直接找那个最先散布消息的人。” 阿卡丽看了看轻弦微微侧头、端着下巴思索一会,道:“虽然,说的不错,可还是不行呢。” “……?”轻弦眨眨眼表示不解。 “呃,师傅曾经嘱咐过的,这个线索、关于猩红鬼面蛛的行踪必须由我们来亲自获得,就在我们之中每一个人都可以,但是那绝对不可以由外人别的人帮助,只可以在街上问那些并不知晓太多实情的路人。” “这个,我为什么不明白苦说大师的用意呢?明明都准许去在路人的嘴里寻找答案,却偏偏不允许在特定人选之中获得呢?”轻弦皱着眉毛问道。 阿卡丽侧头看看轻弦的眼睛,一笑道:“因为均衡啊。” 突然语塞,轻弦瞪大了眼睛看着轻笑的阿卡丽一股子不悦的火气涌上来,道:“均衡?” “不错。”阿卡丽道。 “明明是充满漏洞的自圆其说罢了,这居然会是均衡?”轻弦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不善,眉头深深皱起来怒视着阿卡丽。 “你不能从世界寻找到一份均衡、你甚至不可以维持你心中的平衡,你什么都不明白却还在这里质疑我们的教条,请时雨·轻弦你不要忘了,你的命都是师傅默许才得救的,不然现在你早就成为均衡的威胁然后成为双镰之下的尸体。”阿卡丽沉声说着,眼睛丝毫不惧的与轻弦对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从前 “…………”轻弦刚刚想要用早就已经思索完善的话来反驳阿卡丽,可在听见最后几句话的时候突然语塞,只能无奈的撇撇嘴。 “你虽是不信奉均衡,但你终究受于均衡之恩,于此你亦不是憎恨它,那你就没有理由去质疑它。”阿卡丽见到轻弦没有反驳她,脸上也带着不好意思。 随即,两个人谁有都没有接话场面又是变得无比尴尬起来,阿卡丽似乎也是觉得没有什么理由同时也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就鬼面蛛一事我们再议,我回去了。”阿卡丽说完站起身,刻意的用一只手捂住腿间的袍子。 就在阿卡丽即将开门的时候轻弦突然开口道:“你先等一下。” 阿卡丽停住拉开门的动作,回头看向他,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还有一些事情。”轻弦看着她说道。 闻言,阿卡丽没有拒绝径直向她之前的地方走过去、坐下,盯着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准备……”轻弦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语,并且开始后悔起来。 他刚刚就想着,既然两月长尾的妖气与鬼面蛛的妖气相同,而鬼面蛛的诞生地是在两月山城旁的那座山中,而两月长尾也被他推测出来似乎是与两月王朝有关系,这么一来鬼面蛛和长尾的关联也是无解。 那么解决这一连串问题的要点就是在两月王朝那里了,所以他准备去两月郡到两月山城的旧址那里看一看。 就当他想和阿卡丽说这件事的时候又被他给止住了,因为阿卡丽似乎极其在意他来到这次试炼的目的,而且阿卡丽每一次提到鬼面蛛时眼中都流露出隐约的恨意。 自己和她说出想去两月郡的想法,如果她跟着去了,再如果一切都谜团都像他推测的那样的话…… 而且经过轻弦长时间的更加深层的推测,一切都是八九不离十。 “你准备什么呢?”阿卡丽见到轻弦突然不说话陷入思索之中,不由得挑起眉毛问道。 “不,没什么……刚才的是口误罢了,我想……我们来谈谈心吧,你不是也在为鬼面蛛的事情愁苦吗?我想你肯定回去不会睡那么早的觉的,不如我们来谈谈心消磨一下时间,我现在可是好无聊呢。”轻弦连忙改口,慢吞吞的说着。 “嗯……好。”阿卡丽点头将长袍再次聚拢一下。 “呃嗯,我们来聊一聊互相的小时候吧?”轻弦提议道。 “嗯。”阿卡丽想了想,率先说道:“我的父母都是均衡教派的忍者,他们是均衡最忠诚的信徒,所以我从小就时候就他们励志训练成一个强大忍者、忠诚的信徒,在我的非常非常小的时候,我是非常羡慕均衡教派之下那做良青城里面的孩子,他们没有严格的训练、没有完成不了训练就被体罚且不许食饭的惩罚。” 说着看了看轻弦,继续道:“到了我的孩童时期,我的父母已经将均衡的思想教义彻底贯彻到我的内心之中,从我明白了均衡教派为什么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时我就在也没有对那时候的生活升出一丝怨念与不满,在某一天母亲正在给我进行着严格的体能训练中忽然一个人闯了进来告诉我母亲,父亲在外维持均衡时牺牲了。” 说到这里阿卡丽冲着轻弦苦笑了一下,道:“我还记得,当时那个忍者试着将我的母亲拉到一旁,可我的母亲非但没有让我离开,而是让我走过去仔细的听清楚那个消息,等那个忍者走了之后我看着母亲,她的脸上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那是坦然与理所应当的眼神,她摸着我的头,笑着说。” “既然是为了均衡,就没有理由悲伤啊。阿卡丽请你记住,当你的死亡是为了时间的某种平衡,那么请死不足惜。” 阿卡丽像是在对着轻弦学着她母亲当时的口气一样,语重心长且非常坚定。 “…………”轻弦没有评价当时她母亲的做法,而是礼物侧耳倾听。 “母亲对我的训练非常严格,但往往那些代价换来的会是更多,我的天赋卓越,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可以赶超绝大部分的成年均衡忍者,这也使我和我的母亲异常骄傲。” 阿卡丽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丝向往回忆。 “那时的生活是非常充实且可以让人向往的,虽然劳苦但我很喜欢,平时都是我的母亲与我在一起进行演武,偶尔母亲会外出执行维持均衡的任务只剩下我自己,但就算只剩下我自己一个,那我也绝对不会怠慢训练的。” “可打破这我认为可以赞美为均衡的生活在那一天被打破了。他们将母亲的尸体抬了回来,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身体变得冰凉、粗糙的手指不会再动弹一下、变得僵硬,就像是我以前看到的那些尸体一样。” “当时我没有哭、没有叫、没有悲伤,记得劫说说过,那时候我的脸就像是师傅平时的表情那样古井无波,我只是将那布继续蒙在她的脸上然后径直走出正院继续进行还没有被完成的演武训练。” 看向轻弦,阿卡丽深呼一口气。 “我不知道当时那些人看我是什么表情,我不需要那些人的看法与表情,我只是明白只有那些个真正信奉均衡的人才会理解我。” “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的悲伤……” 她突然表情不再那么无所谓的样子,苦笑一下看着蜡烛,继续道:“后来才知道,母亲是在北方诸郡进行绞杀妖魔之中命丧的。” “对了,你不是一直都在疑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你身上的妖气为什么与鬼面蛛的相同吗?” “因为啊,杀死我母亲的那些妖魔是吸收了鬼面蛛在那座山遗留下来强者的尸体,所以那些妖魔都是被染上了鬼面蛛的气味,如果说是鬼面蛛杀了我母亲也是不为过。” “那是间接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骗子 “所以,你一直都在执着我的妖气、执着我是否与鬼面蛛有关联,对吧?”轻弦看着阿卡丽,问道。 “……嗯。”阿卡丽点头。 见此,轻弦盯着阿卡丽良久,阿卡丽也注意到了轻弦。 她说:“怎么?我现在可是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啊。”阿卡丽沉着脸,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又是在疑问,既然我遵循均衡之道,却是一直在执着于仇恨影响了情绪,这不是均衡忍者的作风。对吧?” “嗯。”轻弦没有不承认。 “哼……果然啊。”阿卡丽嗤笑一声,随即有些低落眼神低垂,道:“告诉你吧,到了现在我也没有搞清楚出我自己的均衡,我无法忘记那个仇恨,越是想要忘记,它就是如同附骨之蛆虫一般侵蚀着我的情绪,直到再次想起来,无法遗忘啊。” “所以阿卡丽你在第一天看见我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我了?”轻弦看着落寂的阿卡丽问道。 “是啊是啊,你可以让我回忆起来那天、那妖气。”阿卡丽捏了一下鼻子,说道。 在蜡烛的映照下,阿卡丽的侧脸被金黄染上,目光有些迷离、眼睛略微发红,她在盯着自己,意义不明。 “……其实你这次来了这里,也是有私心吧?”轻弦问。 “没错。”阿卡丽痛快的回道。 “那这次是你亲自向苦说大师示意的吗?”轻弦继续问道。 “不,这不是的。我并没有向师傅提议,这是师傅指派我。”阿卡丽摇头说道,然后她问轻弦:“那你可以说一说你的契约是怎么回事吗?” 轻弦心道又来了,无奈撒个谎吧:“其实就是苦说大师的建议,他说以我这样根本无法控制住体内的均衡,说不时那我体内的妖魔就会作祟,所以我左右思索,觉得命可比时间重要的多,所以我就答应了苦说大师的提议启程与你们同行了。” “这样啊。”阿卡丽点头说道,轻弦并不确定她到底相没相信。 不过就这样的,即便这里面有很多漏洞,可那也只能这么做了。 不然就只能等到他去了两月郡或者找到了鬼面蛛才可以解释这妖气到底如何。 “听你说过,这妖气是魔神的契约?”阿卡丽继续问道。 “呃嗯,算是吧,你看见那柄刀了吗?”轻弦说着用手指着一旁的妖刀长尾。 其实他也不想讲一切都说出来,可无奈阿卡丽的一次次逼问,所以只能避开要点撒谎了。 “很漂亮。”阿卡丽看着那刀柄与黑色锁链评价道。 “那是这刀的灵智,她自称为千年的大魔神,因为有一次意外,我不得不使用她,所以那个时候与她签订了主仆契约。” “主仆……契约?”阿卡丽有些惊讶,在她听来这个就像是与恶魔签订了出卖灵魂的交易一样。 “没错,但她是个骗子,就像是瓦罗兰大陆那样看似彬彬有礼的恶魔一样善于欺骗,最终我才知晓,那不是主仆契约,而是以便她将我夺舍抹杀的咒印,很显然就如同你看到的那样,我中招了。”轻弦耸耸肩,语气颇有些无奈。 “那或者是威胁你生命的困扰,不然你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阿卡丽道。 “是啊,但可我却是选择错了,即使我并不需要她,也可以活下来。”轻弦自嘲一笑,道。 “再说一说那魔神与刀的事情,我觉得它们之间终究会有许多关联。”阿卡丽说着看到轻弦右手腕的黑樱图案,好奇问道:“这个是什么?” “这个就是两月长尾与我签订的契约图案。”轻弦盯着右手腕,然后对着阿卡丽晃了晃,继续道:“那刀叫做妖刀长尾,即是魔神本本名:两月长尾,可能苦说大师会知晓这柄武器吧,嗯。” “它是一柄妖邪之刃,怨气是它的养料、血肉是它的食粮,嗯,怎么说他就像是鬼面蛛那样的个体一样,特性为吞噬……”轻弦这句话是很无意说的,但说完就有些后悔,因为这句话怎么样子都像是在解释长尾与鬼面蛛之间有什么关系似得。 “就如此吧,我先回去了……”站起身,阿卡丽拢了一下袍子径直从房间里离开。 独自一人的轻弦看着阿卡丽已经消失的背影、皱起眉头。 ………… “啊呼……”荒倒在床上深深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眼皮也低低的垂着。 “真的是让人疲倦啊,不论是这主次。”抹了一把没有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脸,荒自言自语道。 “好久没有这么累了,劳苦奔波啊……”荒伸了个懒腰,随即兴奋的笑着,道:“真是期待那一天,什么都会是我的了。” 他自言自语了一会,然后看了看窗户外面站起身来走出房间。 走过清冷的走廊来到阿卡丽的房门口敲门而进。 开门的是冲,他对着荒点头示意。 同样回礼之后,荒向屋里走去,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到齐看着他。 “哎呀,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呢,真是不要意思,希望我并没有错过什么比较重要的东西。”荒坐到一旁对着众人说道。 “没关系,我们都在等着你。”阿卡丽语气有些不悦,然后缓缓开口:“经过一晚上的思索,我有了一个主意。” 她用眼睛环视着几个人,道:“我准备将聚集地改为更加北方的两月郡。” “两月郡?”轻弦看着阿卡丽道。 “没错,而且到达两月郡之后将分头行动的方式改为,独自一人为一个方向与目标,本人是绝对相信你们的实力,所以我想你们也可以保证可以在任何危险之中脱身而出。”阿卡丽对着众人说道。 她说完一众人全部陷入片刻的思索,荒看了看两边,道:“可以,我觉得这个提议我很赞成。” “我也是。”轻弦接道。 “这个提议我觉得有效率多了,足够可以将蛛丝马迹寻找清楚然后再连起来。”蜂刺紧接着轻弦说道。 轻弦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蜂刺,才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两月郡 “所以说,北方诸郡地区的所有人都并不希望有猎妖者猎杀停留在北方诸郡的鬼面蛛。”向导如此说着,眼睛环视着那些身着青衫的疾风道场武士。 “那向导的意思,鬼面蛛其实并不会去主动攻击或者是谋杀北方诸郡的人?”嶙卫问道。 向导看了嶙卫一眼,道:“嗯,鬼面蛛其实它真实的目的就是汲取强者的血肉与精魄,普通人那些毫无价值的血肉精魄这只妖魔并不感兴趣,它感兴趣的应该只有强者吧。” “就像您们这种,拥有强健体魄与坚定意志的人,都是它理想之中的食物与口粮。”向导对着二十几名武士说道。 “这个鬼面蛛生于两月王朝时期的那座山上,在它认为猎杀普通人类并不会再给它带来多少养料之后它就已经放弃了这个,但这也不保证我们的安全,几百年的时间它断断续续在那座山上留下许多隐修者的尸体,那些隐修者的尸体都还没有被吞噬干净,所以这就就便宜了那些山间凶物,它们将隐修者与鬼面蛛保留下的一些妖气一起吃掉变得更加邪恶强大,然后也不再满足猎杀那些动物而是将矛头指向我们这些人,从鬼面蛛诞生到现在几百年时间我们北方诸郡可以说是都没有安生过。” 向导叹了口气,然后继续道:“自从上次鬼面蛛出没与猎妖者发生战斗距离今天已经近六十多年了,说来我们人类着实是不如那妖魔,几百年的时间竟然没有彻底将它抹除,而还叫它于此为祸。每次猎妖者组成的剿灭团在失败之后都会留下带走丰富养料的血肉,鬼面蛛只会挑选那些它看得上眼的尸体食用,而剩余那些自然凶物的食物。随着鬼面蛛的力量越来越强,它的口味也是越来越刁,而那些被它遗留而下的尸体自然也是质量越来越好。” 说到这里,向导深呼一口气看着屋中的二十几名武士,沉沉道:“话说真的是这样,如果不是我的囊中羞涩,我真的是不愿意为你们带路,我会成为罪人。如果,我是说如果,列位死在了鬼面蛛的爪牙下,你们之中绝大部分会成为北方诸郡那些魑魅魍魉的口粮,变成他们为祸北方诸郡的力量来源。而且,这次猎杀鬼面蛛虽然不会想六十年前那样众多,不过我也可以肯定你们并不会是唯一一个势力,如果这次所有的势力再次全军覆灭,北方诸郡就又会陷入大麻烦之中。” “放心吧……我们很有信心,这次的行动疾风道场派出了极其强大的阵容,这些武士们全部都是疾风道场的中坚力量,没有一个会是那些乌合之众,好不夸张的说,这里每一个人都可以算的上艾欧尼亚一流高手。”嶙卫看到这作为向导的老人叹了口气,指着身后那些强大武士,说道。 “唉,希望如此吧……”向导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头摇了摇。 ………… 轻弦是最后一个从两月郡的一家旅馆之中走出来的人,一踏出门那之前还没有驱散的寒意再次袭来,不禁夸张的抖了一下。 他正看着那同样穿着大袍子的一道背影,她似乎是刻意放慢了脚步……蜂刺。 已经在那天晚上感受到了她的杀意,那么现在绝对不可以放松警惕,即便她在正面对决绝对不可能与自己抗衡,但那暗杀可对这些均衡忍者不能再熟练拿手了。 “你想偷懒吗?时雨·轻弦,放慢脚步干什么?”蜂刺说着忽然回身,轻弦也停住脚步。 “…………”轻弦舔了舔嘴唇表情平静的与蜂刺对视,而蜂刺却是一脸玩味的笑容,对他清声道:“你的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是怕我杀掉你吗?” 声音有些大,因为在飘雪与身旁路人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咯吱声,蜂刺有意无意的提高了声音。 “闭嘴。”轻弦看了看那些无意间听到两个人之间奇怪的谈话,从相距七八米的距离径直快速的与蜂刺擦肩而过。 注视着擦身而过的轻弦,蜂刺一直捕捉他的脸,待到经他过她以后,蜂刺转身跟着轻弦身后然后抽出一柄匕首抵在轻弦厚重的长袍上。 她是怕袍子太厚,所以特意的用力顶了顶轻弦的腰间。 不过轻弦不为所动,她隐秘的用匕首抵在轻弦腰间跟着走了一会,忽然轻弦停下来,她也停下。 轻弦扭头看过去,道:“别装了,你不会杀掉我的。” “是吗?”蜂刺冷冷的微笑着。 “我可以肯定,你最起码现在这个时候并不会杀掉我,你并不想让其他人起疑心吧?”轻弦缓缓小声道。 蜂刺突然一步向前与轻弦脸贴脸,恶狠狠道:“你这点很需要放心,我会在你将真相告知其他人之前把你的喉管割破、将你的尸体掩埋在积雪之中,最后就如同你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是这个世界上一样,死的安详,你将永葆青春!” “虽说那种死法我还是挺期待的,但是死亡并不在现在。你放心我是不会将我们之间的谈话泄露出去,我——保证!”轻弦一脸正色,将头向前一靠,两人额头对额头、鼻尖对鼻尖。 顿时冰冷对冰冷之后的温暖在两人身体交接处传来,他可以感受到她的鼻子、她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 在别人眼里看不见蜂刺的匕首,所以现在的两人就如同一对情侣站在冰天雪地的街上缠绵着。 由于两人都是刚刚出了旅馆,距离门并不远,旅馆进出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看他们几眼。 就在两个人互相闻着对方的鼻子、感受对方的体温时,一帮穿着蓝色大袍的武士从旅馆正门走了出来。 “向导,现在我们就去那座山附近……???”奈二跟在嶙卫与那向导的身后说着,刚刚走出大门的时候就发现一对男女在脸贴着脸站在那里不远的地方。 一高一矮、同样的灰色袍子,看样子很甜蜜呢。 等等……那个人的侧脸?(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几个月之后的重逢 二十几人的脚步声与讨论将轻弦和蜂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们的侧脸,两人同时转过去又是脸颊贴着脸颊了。 “咳咳……”蜂刺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女人,看见二十多个人注视她与一个男人做那样暧昧的姿势也是脸上一红,轻咳一声退后一步。 而轻弦也是默默的退后了一步,两个人同时退步,一起注视着那二十几名武士。 而那二十几名武士的目光是在轻弦的身上,蜂刺认出来了,那是疾风道场的人。 这次可是有意思了? “是你?”为首的中年人对着发愣的轻弦问道。 轻弦与他对视,说道:“你是认错人了吧?” “嗯……是吧?”中年人点点头,随即没有再看他一眼带着其余那些武士从轻弦身边走过去。 在那些武士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的眼神无意且不受控制的寻找一名女孩的身影,可他失败了。 轻弦回过头一直看着他们离开,摇摇头转回去的时候突然迎上了蜂刺的脸。 “靠的那么近干什么?”轻弦退后一步然后扭头走了。 蜂刺冷笑一下跟了上去,与轻弦并肩,说道:“你似乎是被疾风道场抛弃了啊。” “准确来说应该是我抛弃了疾风道场,好吗?而且他们并没有认出我来,你看得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不,你就是丧家之犬,你应该会注意到他们看见你的眼神,惊讶、愤怒、冷漠,就像是在看到一个离家出走的奸猫一样让人厌恶的表情。”蜂刺嘲笑道。 两个人的脚踏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蜂刺看的出来,轻弦有些心不在焉了。 “你现在就是一个可怜的孤魂野鬼,如果你考虑考虑可以成为我的协助者,那么我可以肯定你以后的生活会比现在这样更加美好,最起码你不会后悔。”蜂刺换了一个相对于比较可以接受的词语又继续劝阻着轻弦了。 “你死心吧,我不会帮你的。但我希望你也不必要费尽心机来准备暗杀我,因为我的实力比起强大,而且我也不会将我们之间的谈话告知其他人,我再说一次!”轻弦又决然的拒绝了蜂刺的提议。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蜂刺突然顿住脚步上下来回打量轻弦几遍,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嘶……呼。”轻弦觉得对方不可能听的下去他的话,叹了口气随即调转一个方向自顾自的离开留给蜂刺一道背影。 “时雨·轻弦……”蜂刺低垂着眼睛注视着轻弦越走越远。 ………… “师兄,刚才的人是?”一名年轻的疾风武士走上前询问嶙卫。 “刚才?……有点像,不过应该不是。”嶙卫一愣,随即摇摇头说道。 而一旁的奈二却是神色有些落寂。 真的好像啊,但那绝对不会是,那冰冷的眼神与生人勿近的气息绝对不会是他。 银白的碎发与暗红色的眼睛…… “不过我认得,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一名忍者。”嶙卫对那个武士说道。 “忍者?那是……”武士看着嶙卫轻皱一下眉头。 “没错,就是你现在想的,那个是均衡教派的女忍者。”嶙卫说完深吐了一口气,道:“果然啊,均衡教派那帮疯子又出来做一些让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啊……哼,均衡?”冷笑一声低头摇了摇。 “嶙卫师兄?”奈二走到他身边道。 “有什么事?奈二。”嶙卫向她看去。 “很熟悉。”奈二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睛里满是落寂与些许悲伤。 “这不…………”嶙卫刚刚想要说着什么却忽然止住了,然后他眼睛一转又要开口便被最前面的向导叫住了。 “打搅了,但我不得不这样。”向导停了下来,后面那二十七个人同时停下脚步。 “前面是我的住所,我们先进去。”说完一众人随着猎户向导走进去一栋简陋但结实的房屋。 走进去过了不大一会向导走出来身上已经套上了许多打猎的装备,他对着嶙卫说道:“这次的行动绝对不可以草率,要谨慎、准备得当,我们这次准备去的是两月王朝时期闻名的仙山,虽说那座山在以前是传说可以生出神兽,但闻名也只是仅限于那个年代了,这座山叫「洛尔山」,它非但没有向北方诸郡的人造福却带来了许多的精怪野兽。” 说着他抽出一柄木制长矛,长矛尖儿是用叫不出名字的矿物打造的,银光闪闪甚至看起来比那钢铁制作的更加锋利。 “就像列为看到的,我是一个猎户,毫不夸张的说,以我的神兽就算把我放到大山里只要有足够的武器我就可以完好无缺的生存,但在那洛尔山却不一样,山上的妖魔极其喜欢噬人心血。妖魔就是妖魔比起狼虫虎豹强大的不是一星半点,更加可怕的是它们还会迷惑人心,甚至可以使用古魔法,当人这也只是听说,所以就算是我这样老练的家伙也不敢太过深入其中。” 说着一名武士忽然插嘴道:“等一下,这么说你并没有去过洛尔山?” “当然去过,但是与所有人都一样,只敢在外围外围,更加深入只怕丢了命。从两月王朝时期到现在有多少人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所以我作为向导带领你们去也有很大一部分概率是在送死、或者也是带领大人们去寻死的路上。” 到这里猎户瞪大了浑浊的眼球扫视一下二十七名来自艾欧尼亚南部疾风道场的武士,正色道:“我这并没有别的意思。简要的概括一下洛尔山的情况,现在你们的着装与物品并不齐全,所以我建议你们将我认为缺失的东西补齐,再去洛尔山。” “嗯,就如此吧。”嶙卫没有迟疑片刻直接站起来。 因为他相信这个几十年的老家伙,毕竟像他说的这么危险的话,那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虽然嶙卫对身后这些高手非常有信心,但他还是希望事情不要像向导说的那么严重。 他无意间一道余光闪过奈二的脸上,那是在发呆……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山脚下 嶙卫带领着疾风道场的武士们去购买了各种御寒的东西。 保护关节的棉制护具、火石、绳子、睡觉用的厚棉布以及烈酒。 随后,一众人去往另一个猎户的家里,询问详细的鬼面蛛行踪。 这个猎户其实是目击到鬼面蛛的人,而嶙卫、奈二一行人原本是要使用他来作为向导,但这个中年男人听到这个要求之后差点吓得一屁股坐下来,赶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着。 他说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鬼面蛛那样的东西了,像牛一样大的红色蜘蛛让他充满恐惧。 后来那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既然他不想做嶙卫也只好放弃,随后目击者把向导引荐给嶙卫,听到有很多的钱币赚即使是冒着一点危险他也决定做了。 一来是这个向导喜欢赌博,在北方诸郡各大郡都欠着一屁股外债,二是得知对方是艾欧尼亚南部疾风道场的人。 按照那个向导的话来说就是:“成功了你们给我的钱可以还债,失败了我的命可以为我自己还债了。” 所以愁苦没有向导引路人的疾风道场武士们就与这个赌徒猎户组成了「剿灭团」去讨伐鬼面蛛。 绝对不是不自量力,因为这二十七人全部都是疾风道场的高手,放在艾欧尼亚也是看得上眼的一类。 在以往的鬼面蛛讨伐战役疾风道场从来没有加入过,而这次不一样,由于诺克萨斯军队的入侵将疾风道场摧残的不成样子。 当年的那次大战疾风道场的弟子都死了不少,道场的一些建筑也被付之一炬,如今艾欧尼亚迎来了「胜利」,脱离了危险的疾风道场就像是「赢得」战争的艾欧尼亚开始重建复兴起来。 但由于疾风道场被重创,近些年来前往大庆山慕名去的年轻人开始减少,道场内的长者担心再过多久之后道场就会陷入没有新弟子的窘境,偶然得知六十年未出没的鬼面蛛竟然在北方诸郡再次露面,所以就想用击杀鬼面蛛这样几百年都无人完成的壮举威名给疾风道场加入新鲜血液的机会。 特意精挑细选的道场内高手组成的剿杀团前往北方诸郡。 ………… 洛尔山的山脚下,嶙卫、奈二、向导一行人踏着没腿的积雪一步一步向中深入。 这里果然是没有人或者是很少有人来过的,一共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这里是一个树林,数目众多、高耸,树叶将积雪一层一层的盖在身上成为了银白的外衣,偶尔一阵风吹来让积雪飘落如同白色的重雾那样美丽,可以在某个方向被阳光照射出异样的色彩。 从三个小时之前这里就已经是荒无人烟。在这山上终年都是积雪成堆,周围静谧的可怕,只能听见他们二十八个人的靴子一脚一脚的破坏积雪平整的结构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每一步的如此艰难,生怕一个不稳踩到了坑洞窟窿,所以他们都是几个人手拉着手,防止摔倒与跌进可能会存在的坑洞之中。 空气很凉,从袍子与帽子之间的缝隙之中如同被冻住的利刃切割着鼻头与嘴唇、脸颊,冰冻寒气被吸到鼻子里顿时让鼻腔一道一紧,然后忍不住咳嗽起来。 带的久了让人隐隐有些抱怨与后悔,即使是他们认为够厚的棉袍然后再被向导嘱咐添厚的棉绒在现在也是似乎如同阳光下透明的玻璃那样,还是很冷。 “向导,我觉得我们的衣物似乎还是穿的少了一些。”跟在向导身后的奈二将带着棉手套的手放在脸颊上使劲呼着热气说道。 “孩子,真可不对了,现在咱们穿着的这些在身上行动都已经开始迟缓不便,更别说在你的身体哪里添加一些棉绒了,你觉得你的行动会是如现在一般利索吗?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击杀鬼面蛛吗?”说着向导停下跨过一截粗壮横在面前的断木,回头又拉了一下奈二的手也把她拉了过来,笑道:“它的先天优势可是比我们强太多了,它自己就不畏惧寒冷,而且在腿上还有许多可以感知周围波动的细微绒毛,也就是说,如果它正在附近的话,我们之间的讨论、跨越断木、脚踩积雪都已经清清楚楚的传到它的耳朵里了。” “对了,它没有耳朵。”向导纠正一下自己的话,然后看着等到所有武士都走到他的眼前,道:“我们继续吧,太阳可不会等我们。” 一片白银与寒冷的世界中充满了远处的静谧、耳边的喧哗,虽然树叶与盖着树叶的积雪将太阳挡在这洛尔山树林之外,但光线还是会非常充足,足以让人看清楚东西,可遗憾的是,这里的黄昏与黑夜也是要比外面寒冷、黑暗,同样也快的多。 暂时的寒冷将奈二脑袋里之前所让她发呆的思索回忆冻住了,她现在只想一心赶路,心里期待着向导说停下,然后在那个没有积雪与冷风的角落里支上篝火。 “我的……嘴巴……都……冻木……了……”手脚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且开始渐渐发痒的奈二忍不住小声嘀咕着,虽然她刻意发出的声音非常小,但她还是希望有人可以听见她的苦衷。 期待了一会,她看见身旁那些武士同样也都是咬着牙坚持着。 虽然他们在坚持,可他们的实力都比自己强啊…… 奈二无声的给她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然后在心里开始抱怨着疾风道场的长老们。 是他们才让她受了这些罪的啊。 就这么无声的走着,忽然头顶上几块积雪掉落下来,立刻旁边也陆续的掉落积雪。 奈二抬头看过去,那些高耸大树叶子上的积雪层开始土崩瓦解,原因是从树木缝隙之中开始飘落起大片的雪花了。 她咬牙切齿,随后叹了口气,摇摇头悲哀的自言自语道:“这个啊,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啊啊!” 奈二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耷拉个脑袋身体机械般的向向导转过去。 这个时候,他才是主心骨。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洞穴 向导总共合计一下,他们在从两月郡外向着里进发已经用时差不多六七个小时了,在他们走的时候虽然是上午,可现在再掉头往回显然不切实际、不可能了。 向导抬头看看,巨大的雪花几片几片的飘落到他的毡帽与脸上,寒冷融化之后的片刻温暖与水渍告诉他,这又要来一场大雪了。 “这个可真是倒霉……”向导小声嘀咕一句,然后对着众人说道:“现在我们直接回去看来是不赶趟了。” “那我们怎么办?”嶙卫说道。在他们两个人谈话的时候头顶上那些树叶聚集起来的积雪又崩溃掉落在他们身边、脚下,大块的积雪打到头上也是很疼的,不幸的是有几个武士被打到捂着头嘴里喊着痛。 “很幸运,我的大人。之前那家伙和我说过的东西我还没有忘记呢,我们再向前走最多不到三个小时就会有一个洞穴了。不过他说了,那里是他的极限,从那里开始他就没有继续向山的深处或者洞穴里走了,还不知道洞穴里是什么样子的呢。”向导灵巧的躲过了一块掉落的积雪,就像狡猾的兔子一样,这个是他常年外出打猎的本领,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嶙卫有些害怕在洞穴里可能潜藏着什么怪物野兽之类的东西,所以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知道大人你在害怕什么,不过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往回走只能被积雪掩埋,你看看这不断掉落的积雪。”向导用手指了指头顶,然后又指了指身旁,道:“去别的方向我什么都不清楚,因此什么都保证不了。” “但我可以保证,在那边,有一个洞穴啊,不过仅此而已。”向导说道。 “啊,那好了就这么办,我们去洞穴吧。”嶙卫只能点点头,着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洞穴之中会有怪物吗?他觉得这么多的高手应该可以轻松搞定,但他不怕正面光明正大的打,只怕那些如同毒蛇一样的东西暗箭伤人。 随后,一众人朝着深山继续前进,这次才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就看见了一个洞穴在上坡路那里。 “我说的没错吧。”向导对着嶙卫说道。 “嗯。”嶙卫点点头,冲着二十几名武士喊道:“打起精神来,准备警戒随时可能发生战斗!” “是!”奈二与其余的疾风武士一同喊道,随即向导让他们燃起火把,因为可能是接近黄昏或是已经天黑了,整个林子里都已经暗了下来,猛然间奈二也是才发现这都已经快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了。 快速的燃起火把,那些穿着蓝色臃肿袍子的同门就站在身边在黑暗中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洞穴在那边的上坡,洞口带着的是大量积雪,走上去也可能会滑,嶙卫挑选了几个特别灵活的拿着火把与已经冻得冰凉的刀剑爬上去洞口一探究竟。 嶙卫没有让向导进入,因为他怕万一有怪物让向导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估计他们会在这冰天雪地的山林之中彻底迷失掉 然后那几个打头阵,后面那些就紧随其后。 火炬先进入然后是陆续的光源。 洞穴不大的样子,四周是坑坑洼洼的石壁,除了火焰燃烧的声音剩下的就是隐约远处像是水滴滴下在水面上。 静谧、昏暗,洞穴之中的温度与外头相差不大,但却可以讲寒风抵挡在外。 向导从其中一人手上拿下来火把再观察几遍,拍了拍尽头的石壁,回头看看,洞口与这里距离是十多米。 然后再往回走了几步开始生起火堆来,将事先准备好专供火焰燃烧的棉布聚集在一起,拿出背包里的火石,他抬头看看嶙卫。 嶙卫点头会意指派一个武士出了洞穴,不久武士走进来,怀里抱着被刀剑切割的木材。 鼓捣一会,篝火生起来之后衬着光亮的火焰给了众人身体上与感官上的温暖。 二十几个人在篝火围成一圈,有两个武士穿着两层大袍子守在洞口外手中各自拿着用来暖身体的烈酒。 奈二正坐在众人中央,眼睛盯着火焰,无神的瞳孔说明她现在正在发呆或是想着什么东西。 “奈二,给你。”嶙卫环视一下众人发现只有奈二手中空无一物,从包裹中翻出一壶烈酒怼了怼她的胳膊。 “啊,哦……等等,我不会喝酒。”奈二毛毛躁躁的一震,下意识的要接那烈酒但片刻又把手收回去,嘴里念叨着:“师兄,这我不会喝酒的。” “你在玩什么呢?这个不是给你让你迷醉的,它是用来暖身体的,如果你想半夜去守夜的时候被冻僵你就别喝了。”嶙卫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原因是奈二刚才的发愣。 “对不起。”感受到对方隐约的不满奈二缓缓接过烈酒抱在怀里,然后继续盯着篝火发起呆来。 此时道场的武士们都将这围着篝火喝着烈酒当成了寒冰之中的消遣放松,嘴里讨论着什么事情。嶙卫见此严肃的提醒嘱咐几句,武士们才止住继续大口饮酒的动作转而将注意力全部投入到休息之中去。 “小鬼头……还在想那个家伙吗?”嶙卫低声在奈二身边叫了一声,片刻也没有回应,她根本没有听到。 ……嶙卫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拿出棉布铺在洞穴的地上闭上眼睛休息了。 奈二把下巴放在两只膝盖上,不时叹着气。打开烈酒喝了一点点,辛辣的触感从舌尖一直达到食道,冲击力也顶到鼻腔让她的眼中挤出一点泪水来。 “哈……好辣。”奈二深处小舌头扇着风,被冻的苍白脸颊霎时生起两朵红晕。 随即而来的是从胃那里开始扩散至外的暖意。 “虽然你的味道不怎么样,但还是挺有用的。”奈二盯着手里的酒壶嘀咕一句然后继续小口的抿着。 全然已经忘了,这个是烈酒。 就这样,整个洞穴里似乎就只剩下她、篝火、酒,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第一夜的袭击 时间到了,奈二与另外一个武士接替了之前守在洞口外那两人的职位。 刚刚一脱离篝火温暖范围寒冷的空气立即将她已经暖和起来的脸又冻得开始冰凉起来。她用左手依次搓了搓两边的脸颊,右手提着酒壶走到洞口坐了下来。 仰头饮酒、看似大口海饮不过是抿了一小口,她只是让酒水覆盖着嘴唇好带出暖意。 这时同样是这次守夜的武士裹着与她同样厚的袍子坐到她对面,先是看了看昏暗的洞外飘着雪花,然后注意到奈二的动作不由得调笑道:“怎么,疾风道场的天才剑士酒量竟然小的是如此可怜啊。” “你……嗝,细水长流、细水长流。”奈二趁着酒劲儿想要出声反驳他,随即想到对方的地位与实力可比她强的太多,所以小声说着左手摆了摆。 “呵。”那武士笑着看出来奈二已经泛红的脸上刚刚闪出的一丝怒意,他耸耸肩笑了一下拿出酒壶喝了一口,随即对奈二说:“我们来聊聊天吧,离天亮还早的很,而且这里又是寒冬之夜。我的提议如何?天才剑士。” “别天才剑士天才剑士的了,叫我奈二。毕竟前辈的实力与威望要比我高了不少不是?”奈二笑着白了对方一眼。 “我觉得以你的天赋,要到达我今天的位置一点都不难。”武士笑道。 “我知道……嗝,可就算那样又如何呢?我现在似乎是一个完全没有目标的人。”奈二落寂的叹了口气,抿了一口酒。 “目标?这种东西就是你的欲望所产生借口而已,现在的你没有目标?”武士说道。 “现在没有了。”奈二摇头。 “那我听你的话是以前有咯?”武士刻意上下打量一下奈二说道。 “嗯。”奈二继续点头。 “那怎么会没了呢?你的目标又是什么?”武士喝了一口酒问道。 “打败时雨·轻弦。”奈二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个啊,我听说你把他给击败在众目之下。”武士饶有兴趣的说道。 “嗯,但他现在离开疾风道场了,所以我也没有目标了。”奈二颇有些无奈的语气,放下酒壶在脚边,双手搓了搓发麻的脸颊。 “矛盾,就算他没有偷偷离开疾风道场,你的目标也完成了而已。照着这样来说,你的目标只不过是想要打败比你强大的人。要知道,不算艾欧尼亚,在南部地区比起你厉害的人有的是。”武士学着奈二同样搓着他的脸颊。 “…………”奈二没有接这个话题,她看了看正在搓脸的武士说道:“说真的,前辈。我不喜欢你的两撇八字胡,它看起来像是瓦罗兰大陆的商人。” “那可真是遗憾。作为一个疾风道场的剑士、武士、弟子,需要足够的男人味。”武士开着玩笑说道。 “让我更冷了。”奈二干笑一声拿起酒壶笑着说道,这次的一口有些大了。 她有些醉了。 “你似乎已经到极限了,得了,放下酒壶吧。”武士伸手夺下正在仰头饮酒奈二的酒壶,有些严肃的道。 因为争夺嘴边与鼻尖上沾了一些酒渍,奈二用手擦了擦嘴巴,满脸不情愿的看了武士一眼。 武士没有理她,把头转向洞口外。 片刻之后洞穴之中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快点站起来,别让那个东西咬到了。” “警戒、战斗!” 一瞬间仿佛让奈二的醉意瞬间消失不见,她与对面的武士同时站起来脸色一遍,默契的对视一眼抽出腰间的武器跑向洞穴深处。 多了一些东西。 那些巨大的蝙蝠正在他们头顶旋转着飞行,不时用爪子将洞顶的石块扯下来砸在下面。 那是三只有一个成年人那般大的蝙蝠,正盘旋在头顶,它们将石块抛在一众准备战斗的武士头顶上。 虽说这些石块并不足以让他们陷入多大的困境之中,但随着数量与体积越来越大让他们手上刀剑切割弹开石块的难度大了许多。 “上去把那三个东西杀死!”嶙卫将吓得抱头跪地的向导拉到一旁大喊道。 两个将石头击打弹到别处的武士得到了空挡立刻踩着周围的墙壁跃起冲向那三只巨大的蝙蝠怪物。 奈二听到了嶙卫的喊声刚要跃起便被身旁的那武士止住。 “你的步伐有些晃。”那武士在飞跃之前是这么说的。 三名武士对三只蝙蝠,三人飞跃到空中直接用剑斩击那怪物。 只不过它们终究是一群长得比较大吸收到灵力的蝙蝠而已,在第一回合便败下阵来,但它们却是将三个人也都抓伤造成不大不小的伤口。 随着三人六块尸体落下来,都惊心胆战的看着他们胸口或是胳膊的伤口。 那足足有普通衣物五六层厚的棉服竟然被他们脚边成为尸体蝙蝠抓破,而且还在他们皮肤上各自开了一条大口子。 看到如此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奈二见到那武士手上的伤口便跑了过去准备道谢。 就在她与他目光对视,她刚要开口说出关切之语时,向导突然惨声大叫道:“离他们远点,他们要变成可以伤人感染的行尸走肉啦!” 霎时,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震,片刻之后嶙卫大喊:“警戒,准备战斗!” 嶙卫随即想要继续喊着让奈二离开那三个人时,异变发生了。 “他·妈·的!”与奈二目视相交的武士突然暴起,一把将奈二勒住,用剑抵着她的脖子,其他两个武士都是一愣,随即握紧了剑直接与众人对峙。 “你干什么!”嶙卫暴怒一吼用剑指着那三个人。 “你想杀了我们?”武士狂怒的一吼大喊。 “想都别想,退开,不想她死就给我滚到后面去!”同样,三个被蝙蝠抓破的人都主动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你……”奈二吃惊的看着之前还和她有说有笑的武士,脸上满是惊骇。 那武士注意到她失望的表情,他脸上的悲痛一闪而逝,随即对着奈二狂吼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他们现在想要杀死我,我刚刚还赴死为他们解除危机,可到了现在他们要我死!” 说完他看着为首的嶙卫不语,眼睛里满是惊慌与愤怒。 “你……逃不掉的。”嶙卫语气比之前略微带着一些歉意。 “什么?是啊……哈哈!那我就再多带上一些人!”突然,武士的脸变得极其疯狂。 片刻之后所有人的脸都变得如此惊骇。 牙齿撕扯皮肉的声音…… (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引路人 两月郡的大雪还在持续,下了一夜了,原本没有散去、成冰的积雪又厚了许多。 昨天没有丝毫的进展,轻弦没有得出两月山城的具体位置。 他根本没有机会,因为蜂刺一直都在偷偷跟在他的身后。 “希望,她今天没有跟过来吧……”轻弦摸了摸发凉的鼻尖回头看看,除了正在飘雪的空气以及两面满是白雪的墙壁,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摇摇头,轻弦继续往前走。 这段路没有人,比较隐蔽的地方,因为这是他怕蜂刺再次跟出来,所以多走了一些弯曲的路线,一直到见不到蜂刺、或者觉得蜂刺找不到他跟丢了就可以了。 事实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发觉、看到蜂刺,或许今天蜂刺另辟蹊径的去了别处找线索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轻弦继续向前走着,脚步踏在积雪上。 咯吱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的,可在他低头为了不让冰风吹在他脸上的时候,那咯吱声突然多了一双。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发现身后没有他预想的蜂刺。 那就是在前面咯? 并不是。 向前看去那是另一张成熟的女人面孔,她的瞳孔是灰色的,形状也不同于普通人。 她穿着厚重的白色大袍子和他距离不到半米。 轻弦的表情是错愕与惊讶,那女人的表情是从容淡定。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轻弦看着那女人说道。 女人没有答复他,眼球转动着打量着,转了几下她的瞳孔竟然变成猩红色的了。 “这样,基本上就吻合了,同样的……颜色。”她伸出手成掌在轻弦的眼前。声音带着成熟女人的磁性,听的让人浑身一软。 “就和,这味道一样邪恶的红色。犹如冬日之空、寒夜之月,血腥与杀戮之中脱颖而出的洗礼者。你是谁呢?”女人用冰凉的指尖抚摸着轻弦的脸颊。 轻弦眼睛斜视着她白皙似乎可以看到血管与玉骨的指尖,待到她冰冷的手指即将到达、伸入他胸口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柔软的皮肤冰冷无比让轻弦打了一激灵,他皱眉看着面前这个诡异的美丽女子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至始至终对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女人的话云里雾里的,她像是在敷衍,但那语气却是认真无比,加上绵柔的语气让人生不出质疑来。 皱眉看着这个女人,轻弦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将眉头皱的更深,抓住女人手腕的力道也加大了。 “我们似乎,见过面吧?”他问道,手上的力道将对方手腕都刻出红印。 女人无表情的脸转向她被抓住的手腕盯着,轻弦微微一愣,随即松开。 女人这才继续把视线放在他脸上,用一只手揉搓着那手腕,嘴里说着:“真是不错呢,你是很久以来第一个碰到我的人。” 轻弦看着她的白色大袍子,想起来了。在亥郡他们碰到过一次,她像是故意撞在他的肩膀上。 “在亥郡,那个女人是你吧?我记得,同样的着装。你是故意的吧?”轻弦看着女人的纯白棉袍说道。 “亥郡?好像是这样的呢,我们的确有过短暂的邂逅相遇。”女人点点头如实说道。 “你有事?在你一直都在跟着我吧?”轻弦试探着问道。 “我有一个计划。”女人说。 “什么?”轻弦皱眉不解。 “我希望你能找到你希望的,它在那边。”女人指了指一个方向,然后又指着另外一个方向道:“还有这边。” “它?那是什么?”轻弦看了看那两个方向的天空,然后把目光转到女人淡漠的脸上,问道。 “那是一块符印之石,其中蕴含着魔法的秘密,但现在它们分解为二,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如果你可以找得到它,你就可以看见你希望的东西。”女人说道。 “…………”轻弦低头思索片刻,抬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女人的脸,然后深吸一口气问道:“我并不认识你。你叫什么?” “织。”女人说出了她的名字。 “你想得到什么?或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理由呢?我觉得我不会相信一个来路不明女人的指引与莫名其妙的话,这听起来太不切实际了,你知道我希望的是什么吗?”轻弦摇头说着。 “织,不会做无用之事。看着吧,从现在开始我把话说给你听,这边你会去的、那边你也会去的。这是注定,你可以抗拒质疑,不过到时你不会拒绝你的思想与执念。”织说完一步迈向前去,把脸埋在轻弦胸间用力的闻着什么。 不过轻弦在第一刻就退后至远处,警惕的注视着接下来织的一举一动。 织面无表情的直起什么,看着轻弦自言自语似得说道:“确认了,准确无误,就是那个。” 说完她的瞳孔又从猩红变回了无神的灰色,然后默默的从轻弦身边经过离开。没有回头或是继续说着什么,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与他说过话一样。 轻弦还处在呆滞之中,他的鼻子正处在一阵熟悉的感觉之中……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浑身一震,猛然回头从背后取出掩盖隐藏的长尾刀寻找织的踪迹。 “织……如长尾一般的妖气……鬼面蛛?”轻弦嘴里嘟囔着,周围缓步向前,从这里走到那边。 没有放过一个角落,已经被她逃走了…… “没想到,她竟然来主动找我了?还说什么我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轻弦收回长尾嘀咕着。 如果这样算的话,她会主动来跟踪自己。而她身上的与长尾相似的妖气,就足可以说明了,自己猜想是对的呢? 一切关于两月对两月的猜想。 两月长尾是织的创造者,也是两月王朝的缔造者。至始至终这一切都与两月长尾有关了吗。 虽然轻弦将一切的东西似乎都已经理清了,但他还是觉得会很麻烦。 抹了一把冰凉的脸,他走出了这个角落……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潜入侍府 推开门,轻弦走进来。此时他是第一个回来的人,其余的还不见了人影。 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轻弦回忆着织说过的话。 “希望的东西?” 自己希望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轻弦摇摇头,拿起面前桌上的一枚手机壳把玩起来,消磨着时间。 不过织似乎对他很是了解的样子,轻弦在那之后去找人问了一下,那两个方向分别是「两月郡侍府」与「洛尔山」。 很有意思的,这下子所想的三个线索点竟然都被找到了,鬼面蛛–织、两月山城遗址–侍府、妖魔诞生之地–洛尔山。 “啧,不知道应该是庆幸,还是应该质疑困扰呢?” 不久,阿卡丽一行人反常的同时归来,而且每个人都有些喘,衣服上还带着一些血迹。 “你们干什么去了?”轻弦见此站起来问道。 “与前来进犯的妖魔发生了一些战斗,随即平制均衡。”阿卡丽将大袍子脱下来坐下来。 轻弦再看看她身后的冲、荒、蜂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战斗过的痕迹。 “你们是在一起行动的?”轻弦问。 “这次理论上可以这么说吧。”荒点头对着轻弦说道。 注视了一会整理忍具的几个人轻弦突然注意到他们身上的大多数都是人血,而带着妖气的血液在他们身上却是少的可怜。 但轻弦却没有太多过问,他隐约知道了这些均衡忍者去干什么了。 接下来讨论了一会关于线索的事,结束之后轻弦便率先回了房间。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轻弦从不知是某一刹那感觉,那几名忍者都在隐约的背着他在做些什么事情。 敌视?还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东西? 撇开思绪,轻弦在房间里自言自语道:“应该会是吧,会很快结束了。” 关于鬼面蛛与侍府,轻弦准备今晚众人都睡去的时候前往侍府寻找那其中之一。 他在屋中呆了几个小时,等到了午夜之时他悄悄打开门经过走廊离开了旅店。 ………… 今晚没有下雪,就是有些阴云。 轻弦遵循了他短暂的忍者训练,靠着墙下行走,以防不必要的麻烦。 他向着之前由路人指给他的方向走了约摸一个半小时左右才到了两月郡侍府。 走的很慢,所以以一个半小时来算的路程,两月郡侍府与他居住的旅店来说并不遥远。 从第一眼轻弦就可以定论出,原本的两月山城是绝对被摧毁了,至于是被当时的革·命者还是被之后的什么人他不知道。 现在的两月郡侍府是建立在山城之上,艾欧尼亚风格但却偏向一点瓦罗兰式,把两种风格的建筑比较漂亮的地方都揉捏到了一起。 大概是因为作为曾经两月山城的两月郡又是曾经两月王朝的首都吧,所以自然而然的,两月郡就成了北方诸郡二十三郡之首要的了。 而北方诸郡地区也是艾欧尼亚北方地区最重要的城市群,所以两月郡侍府华丽的样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由七八米高的巨大白色围墙拥护着如堡垒一般的建筑物,不时有艾欧尼亚守卫在墙壁顶上来回巡逻,所以感觉墙壁应该会很宽,就像是城楼那样的感觉。 轻弦远远看去,在凯旋门似得的侍府大门两旁,里外各两名全副武装的守卫在把手着侍府。在门的两旁,各有石头狮子的雕像在那里陪同着守卫。 轻弦靠在一栋建筑物的阴暗面悄悄观察着,隐约可以听见河水流动的声音。看过去有一条不怎么宽的护城河围绕着侍府。 “左右墙壁各四名守卫,大约每两分钟可以出现时间为三秒的空挡……城门有四名守卫,那里不行。”轻弦嘀咕着,决定了他潜入的路线。 那高耸的城墙就是他即将攀登的路线了。 得益于今晚有些阴云,轻弦趁着暗影走到护城河那里,低头看了一下,有些许浮冰的护城河,看着水在黯淡的月光下透着点点波光。 “一定会很冷的,如果掉下去的话。”轻弦低声说着,然后一蹲,双脚再一发力就越过了护城河。 落地时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轻弦心里默默感激了一下几个月以来的忍者训练,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即将扫过来守卫的视线,进入了他们视线的盲点。 轻弦背靠着高墙,仰头向上方看过去,这样的感觉它更高了。 拿出一对手钩带上去,轻弦脚踏了一下墙壁根部然后一跃再将钩子镶嵌进墙壁之中,被附着些许风之力的锋利铁钩很轻松就可以刺破用大理石打造的墙壁。 轻弦尽量压低声音攀爬着墙壁,几分钟之后他在即将到达上顶时听了下来,嘴里无声的数着秒。 下一刻,他迅速的越过墙壁,和他预想的一样。 这里很宽,他迈了两部直接从七八米的高空掉落下去,稳稳的落在侍府之内。 “噗——!”他只注意了是否有人在他即将落点那里却没有注意那里有一堆清扫没有处理的雪堆,整个人都陷入在里面。 他利索的爬了出来,积雪进到他的大袍子里让他有些冷,他抖了一下立刻躲到阴影之中。 下一刻,三名守卫就走到了他面前。 “等下我,我去尿尿。” 走到他身前时,一名守卫提议到,然后脱下裤子对着轻弦准备发射。 “等一下!”这个时候是不能忍的,轻弦直接出声吓了三人一跳。轻弦没有再等他们再发出下一声的时候身体一旋,铁钩带着青风将三个人的喉结与血液带出。 三人成尸体倒在地上,轻弦甩了一下铁钩上的血液,将三人拖到不易发现的角落之中。 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三个人的尸体叹了口气,道:“你们本来能不死的。” 说完留下一个臃肿的背影给了三个死不瞑目的守卫。 “呼……”轻弦吐了口气,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我……竟然可以感受到那东西在哪里?”他吃惊的说道。 随后他向着侍府的一个方向走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两块石头 顺着暗影之路,目视着月下的静动。 轻弦正所在艾欧尼亚–北方诸郡–两月郡–侍府。 侍府是当地的管理机构,所以规模也是相当的大,就算轻弦可以感知那东西的所在,却还是被这庞大的侍府绕晕了。 费了好大劲,其中他差点被人发现三次,击晕七名守卫才找到这里。 好像是地下室之类的正门,从这里下去楼梯可以进入存放那东西的空间里。 “啧,看来功夫学的还不到家啊……”轻弦看了看他浑身鲜血的样子,铁钩爪上还挂着点点血肉。 叹了口气下了这个无人看管的地下室楼梯口,这里似乎很久不会有人来光顾,锁头有些生锈破败,用钩爪一击便碎裂成两半。 打开门,头上的灰尘与泥沙开始掉落,轻弦一个闪身进到里面轻轻将门关上。 “咳……霉味……”轻弦拿出准备好的小火炬,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走过去。 那气息似乎在呼唤着他,熟悉的感觉。但这个感觉却不像是他的。 没有时间去思索,他已经来到了一处满是乱七八糟的工艺品堆积的一边。 瓷器、字画、工艺品,这里的东西都显得非常古老,毕竟都是几百年的东西。 但似乎这里面的东西除了那块石头其余的和轻弦一点关系也没有,也帮不到他。 轻弦低身,伸手扒拉两下、在堆积如山的堆里很快就摸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就是你了?”轻弦脸上略微一喜,将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衬着火光看起来,这是一块圆形没有棱角的灰色石头,除了它的表面带着一些雕刻的不明符印其余和普通石头无意,但它其中蕴含着的是什么东西。 它就不仅仅只限于它表面上的普通,因为轻弦可以感觉的到那里……并不简单。 “你就是其中之一?”轻弦看着石头自言自语说道,翻过来覆过去,果然。 有一个地方是带着残缺口的,似乎可以用另一个石头来插进去,而且。 那表面的符印似乎也是不完整的,两块石头合二为一,那符印才会变得完整。 “残缺不全?”轻弦吐出一口气,将这块不大的石头放在怀里,隔着衣服拍了拍它向着外面走去。 这么说,另一块就在洛尔山了吧? 轻弦想现在就到洛尔山,说不定到天亮他就可以找到那一块石头。 可转念一想,如果天亮还没有回去阿卡丽肯定会怀疑,找不到自己的话,一切都会麻烦起来了。 而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些,难道直说,这都是鬼面蛛告诉自己的了? 那阿卡丽肯定可以在第一时间踢过来,逼问自己鬼面蛛的下落,而且自己和鬼面蛛之间存在关系的嫌疑肯定也会继续加大,直至被这些均衡忍者确认。 “还是先回去吧……”轻弦微微摇头,随着原来过来的轨迹,过了不久便回到原来的地方。 由于已经过往一次,回来的速度也很快,轻弦看着那三具不易发现的尸体,摇头轻声道:“迫不得已的,你们只能怪自己倒霉吧……” 说完向墙壁上一跃,不久便登上墙壁,躲过了巡视守卫向着七八米的地上跳跃。 逃之夭夭、轻盈,轻弦捏了捏鼻子,得意的回头看了看那高墙笑了一下。 当他远离护城河与那周围时隐约听到师傅之中传来了守卫的喊声。 “有刺客,有刺客!” 随即又是一阵喊杀之音。 轻弦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无奈苦笑着,道:“你们的反应,似乎是慢的非常可怕呢……” 说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冬夜之中。 ………… 轻弦蹑手蹑脚的走在走廊之中,出去的时间还不算长,大约四五个小时最多。 总体来说除了对于被几个守卫无意之中发现了,其余的对自己的这次行动还是比较满意的。 推开门,轻弦脱下长袍钻进了被窝里,却发现–里面有一个人? “???”轻弦在黑暗之中瞪大的眼睛眨了眨,不明的摸了摸那个人的脸颊。 似乎是在熟睡,轻微如蚊的鼾声在耳边响起。皮肤光滑、头发是长的。 这应该是一个女人…… 轻弦没有做大动作,他可以保证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想确认一下,所以把手放在了他(她?)的胸脯上。 脸抽了抽,果然。 半夜在他不在的时候有一个奇怪的裸·体女人钻进她的被窝里面,而他外出回归时不经意发现他的床上有一个裸·体女人睡着了…… 这个是巧合吗? 她是谁?轻弦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蜂刺,估计是是这个女忍者想要在夜半之时对自己动手? 割开喉管以防自己将她们之间的谈话泄露出去,但在房间里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所以有些模糊的她就跑到了床上睡着了。 估计……会是这个样子吧? 轻弦皱着眉头在床上想到。此时他的左手正在那个女人的胸部与樱桃上。随着她的呼吸,那樱桃与胸部平稳有序的在他手中膨胀一下、收缩一下。 樱桃那硬硬的触感在他的手心不时慢慢变得坚硬起来。 “是,睡着了吗?”轻弦偷偷将手拿开,他是怕接下来他根本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 原因很简单,他是一个雄性动物–仅此而已。 “唔……呼–唔呼……”床上的女人鼾声没有丝毫停顿,她没有一点点反应,听着她的细微鼾声就可以判断出来,她真的很累。 “是蜂刺吗?”轻弦又喊了一句。 还是没有回应。 “……喂,醒一醒?”他可不会让一个随时可能杀死他的人和他睡在一起的。 “唔?嗯?”女人在黑暗中哼哼几声。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床上?”轻弦的声音异常微小。 “……我想来找你聊一聊……什么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全是因为你不在啊。”女人的声音同样小,以至于轻弦听不出、判断不了她是谁。 好嘛,这居然还可以怪上我了? 轻弦在心里无奈的想到……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在床上 来找你聊一聊……什么的? 语气有些慌啊,听起来语无伦次的。 是在害怕一些什么呢? 所以,轻弦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这个女人肯定就是蜂刺! “喂,我说你,半夜不去睡觉,在我的床上睡着了,还怨我不在房间里?”知道了面前黑暗中与他同一被窝的女人就是蜂刺,轻弦的语气不由得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嗯……有什么关系吗!”蜂刺也有些不高兴了,语气变得冲了起来。 “这里是我的房间,如果你找不到你住的地方,请去找旅店的管理员。”轻弦在黑暗中试图寻找着对方视线,说道。 可他只可以依稀看见对方的轮廓而已。 “……你去了哪里?”女人撇开话题,问道。 “别试图撇开无关紧要的东西,现在我们在讨论关于礼貌与否,一个姑娘是否可以随意在半夜出入一个男人的房间为主题的问题。”轻弦听到对方如此说道,也赶忙撇开对方引起的话题。还特意加了一句无关紧要。 “唔!”女人似乎被轻弦那最后几句话给呛住了,直接在黑暗中呼吸停住,盯着轻弦的轮廓说不出话来。 “女士?小姐?姑娘?现在请你离开我的房间,好嘛?”轻弦试探着一句又一句的问着。 “哦?看来你这个家伙是在恶心我了吗?”蜂刺带着些许怒气,向轻弦问道。 “喂,这个要求竟然被你视为—我在恶心试图恶心你?”轻弦的语气带着巨大的吃惊,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看着蜂刺的轮廓,继续道:“你的脸皮可真厚啊,这明明是我的床,你竟然说我让你下去,是在恶心你?” 他也不对蜂刺客气,因为对方都口口声声要杀死他了。 所以轻弦认为他根本没有理由对这个女人客气的,他说的说了、该表态也表态了。 可奈何蜂刺就认准了他会告密这个理儿,一心想要至于死地。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付出任何一点行动,可轻弦绝对不会认为她是在开玩笑的意思。 “……难道你让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孩在你的面前经过吗!这个难道不是对我的一种侮辱?”蜂刺突然爆发起来,声音大的震耳。 “我的天呐,你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轻弦惊慌的捂住了她的嘴巴,而她还在挣扎着,轻弦喊了她好几句她才缓慢下来。 “喂,停住、停住!”见她还不安分扭动着滑溜的肉体在他身上摩擦着,轻弦恶狠狠抓住她的一只胸部。 “唔唔唔!!!”她顿时挣扎的更加剧烈,轻弦恼怒的手上用力一抓,疼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是不是疯了,现在他们都在睡觉,你把他们吵醒了怎么办?”轻弦把嘴巴贴着她的耳边喝道。 “…………”不一会蜂刺彻底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呼吸也缓慢如同已经停顿了一般。 “你不在叫了,我就放手,好不好?”轻弦把头退过来,放在对方胸部上的手也拿下来,唯独对方嘴巴上的手还紧紧按住。 她点点头,然后用一只手揉着酸疼酸疼的胸部,眼睛里泪水被挤了出来。 “好,说好了。你不许瞎喊,我这也是为你好,如果他们被你吵醒闯进来你被看光了是小事。”说到这里时她似乎很生气直接用手掐着轻弦腰间的软肉让他疼的直咬牙。 “嘶,等等等等,听我说完。你被看……好吧好吧,我继续说,如果我们之间的秘密被别人知道了你可就会非常困扰了。”轻弦道。 “唉?”她似乎很吃惊,轻弦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吃惊的叫了一声。 不过…… “不过,觉得你还是先出去吧,我保证不会看的,再说就要天亮了,你再停留可就暴露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对吗?”轻弦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关系?我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除了一个均衡教派的食客与均衡忍者的照面关系,其余的有过吗?”她似乎在“装傻充愣”。 “很好,就是这样,我们之间没有一点点关系,你做的非常不错!”轻弦不由得感叹着夸奖起来。 “不,你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完全不明白,请你说明。好嘛?”她继续“装傻充愣”。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是什么个意思了,我在这里发誓。我——时雨·轻弦绝对绝对不会讲我们之间的谈话–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在此的谈话,一点点都不会泄露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说完轻弦用极其正经的口吻坚定说道:“所以!请相信我!” “……你……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还有刚刚你到底去了哪里,你到底与谁有约定!”她似乎是明白了,轻弦在误会一些什么,他们之间的谈话从一开始就没有上纲上线过,简直就是牛和马之间的谈话。 一点也不挨边啊? 他到像是和另外一个人讨论着与她毫不相关的话题,所以才让她满脸失措不解。 “不好意思,我完全没有理由回答你的问题,现在你给我离开吧!”他的语气又变得让她讨厌了。 咄咄逼人个什么劲儿啊? 有什么好拽的? “喂,你这个是什么语气?我又不欠你的,你竟然这么和我说话?谁让你这么干的!”她也是毫不示弱,直接又争吵了起来。 “切,那么我轻弦请问你,我有必要会对一个一直想要干掉我的人和和气气用着朋友的语气一直对话吗?说不定下一刻你就会因为什么借口而切断我的喉管!”他嗤笑了一声,旋即语气如针尖一般说道。 呃?他怎么知道…… 我想杀他?可…… “你?怎么知道,不对。你……”她的语气开始失措起来。 “哼,果然。你又亲自承认了一次啊……”他冷笑一声,随即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因为她的嘴唇下一刻被他堵上了,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救救我 “咳……啊啊啊!!!!”奈二嘶哑的大喊着,那武士满眼透着临死之前的疯狂,牙齿在她的脖根与锁骨处的皮肉开始撕扯起来。 “让他们去死!”见到他们疯狂的举动嶙卫眼睛怒的猩红,大声咆哮着拔剑冲向前去! 一声大喝被其余的二十多人响应,他们纷纷位置比较靠前的几个武士也暴冲向前。 刀剑明晃晃的寒芒反射着篝火的暖光,已经没有必要在注意身为人质的奈二了,因为她肯定不可能在对方疯狂的举动下活下来。 动脉被撕扯破碎不说,听着向导惊慌失措的喊声就知道,「行尸走肉」的病毒会传染……? “不要!”除那个武士之外其余两名被蝙蝠伤害到的武士不由吓得扔下刀剑跪地求饶,但他之间的同胞、现在的敌人却不会给他们任何一个机会了。 直接毫不留情的用刀剑切下他们的头颅,而撕扯奈二脖根的武士也被一刃毙命。 纷纷死亡,奈二也随着武士的倒地摔倒下去,她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慌恐惧,双手大力的捂着脖颈的喷血处疯狂的惨叫着。 凄厉,令人发指。 什么天才剑士、疾风道场的明日之星,甚至是下一任疾风道场的主人都在那涌喷状散开的血花越渐越远。 而那些武士都各自叹气退后等待嶙卫下一步指示,嶙卫皱眉悲哀的看着这个万里挑一的天才剑士即将陨落的场面。 “救救我!救救我!嶙卫师兄,求求你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再看见他,你别让我死,求求你!”奈二疯狂的大叫着,嗓子都要被喊哑了,脸上的也不知是眼泪还是血液,总之混杂在一起是一股腥味。 血液将她染的猩红,她伸出一只手想要够到他们的衣角,另只手的指缝间血液还不断的流淌着。 “奈二……”嶙卫张张嘴要对她认为即将死亡的奈二说一些什么,可临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因为那似乎没有必要了,说了也只是显得他虚伪而已。他低头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向导,又看看还在等候他命令的武士们,认同一挥手,大声道:“我们走吧!” 旋即,他拖着已经吓尿裤子的向导走了出去,身后的武士们也纷纷跟着他,其中有几个还不忘看了看即将孤独死亡的奈二。 “啊啊啊……”想开的嘴巴发出痛苦的声音,奈二的眼睛被泪水与血液模糊了视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双手按住脖根处那剧痛的根源,两只脚将她推离至石壁上。 哽咽着,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疯狂的蹬着双腿,一只手也胡乱的在地上摸索着什么东西…… ………… 走出山洞,原来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清晨的凉意与夜半的不相上下。 向导胯下的骚气让嶙卫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在想,既然这个赌徒之前都吹了那么多的牛,说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猎人,可到了现在竟然被那种东西吓得尿裤子? 令人耻笑的前言与后语。 “你还不起来?”嶙卫冲着向导说道,语气有些不友好。 “啊啊啊啊!!!我,我知道了……”向导怯懦的站起来,他似乎也明白他之前所做的与刚才所为的,低下头没了后话。 “你说,你不是表明了,你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户,可却是那种等级的东西,不过是一只巨大一些的蝙蝠,你竟然尿了裤子?”嶙卫已经没有之前与他谈论话语的客气,因为客气是只能给配得到尊敬的人。 而显然,这个赌徒加猎户并不是一个值得他尊敬或者怜悯的人。 “我……大人啊,我的胆子只是比较小而已。但、但我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户可不是欺骗你啊,请相信我。”向导说着特意用余光看了看那些武士。 “好了,我有问题要问你。”嶙卫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周围。 呼出一口白气,道:“听着,你对于那些巨大的怪物了解吗?” “……不、不了解。”向导愣了一下,摇摇头。 听了,嶙卫直起脖子吊着眉毛诧异的不行,差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被那怪物伤到的人会变成行尸走肉!” 听着嶙卫的质问,向导的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变得苦起来,眼睛转动着不敢直视嶙卫,他支支吾吾的道:“都、都是传说,我听他们说、说的。” “他们说的!”还没有等对方的话落下,嶙卫直接大吼一声,一记飞踢将他踹到在地,上前勒住他的脖子就是几个耳光。 打的他满眼视线里全部都是夜空之上璀璨的星群,嘴角溢出的鲜血与瞬间发红并开始肿大的脸颊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 “不、不要!”就在嶙卫即将起手拔刀时一名武士上前默默的拉住他。 嶙卫见到那名武士对他摇头示意,深吐一口气恶狠狠瞪了向导一眼,将即将出窍的武器收回,他道:“你现在立刻给我站起来带路,我们继续向鬼面蛛跟进。” 先是听到让他站起来心里一喜,可听到是要继续向山中进发向导的脸又在喜悦的基础上苦了一点,但他现在似乎是无可奈何了,只能站起来并且躲闪着目光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好了……我们——!”嶙卫收下剑刃,刚刚整理一下衣领说到一半脸色突然变得惊愕与慌张, “很多!警戒,准备战斗!”嶙卫立刻抽出武器并且一脚将向导踢飞老远,让他呆在安全地带。 一众武士面面相觑半秒,随即跟着嶙卫拔出刀剑警戒周围的雪地山林。 开始时冬日寒风的低啸,随即四面八方传来类似各种野兽的奔跑与嘶吼。 和嶙卫说的一样,很多! “别保留,直接用你们最强的实力。可别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洛尔山之中了!”嶙卫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现在也有些荒了起来。 如果真的算的话,这么多由四面八方狂奔而来奔跑嘶吼,也肯定不是普通野兽造成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就像是那些蝙蝠一样巨大?(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混乱将随后而至 轻弦迷迷糊糊的起了床,收拾一下穿上足够保暖的大衣就来到了阿卡丽的房间里。 这时一众的均衡忍者都在吃着早饭,轻弦关上门在桌子上看到了属于他的那一份,走过去、坐下便开始吃了。 他吃了几口容器里的糊状食物,突然发觉今天的场面有些奇怪。放下勺子,他看了看几个人,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冲是最先吃完的,他带上了白色恶鬼面具,开始对着轻弦解释道:“一个令人出乎意料且极其重磅的消息,在昨晚有人偷偷潜入了两月郡侍府。” 此话一出,轻弦的心中是猛的一震,似乎把他的全身、甚至脚底板都给震的一麻。 随即他调整一下呼吸然后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问道:“潜入了两月郡侍府?那然后呢?” “虽说他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潜入的,可他的行为却是让人发指啊。”一旁的荒也是摇摇头插嘴道。 “发指?”轻弦看着两人诧异的重复一句,他可不认为他只是偷了一块被两月郡人扔在地下室堆里的一块石头就是怎么怎么发指的事情。 不过……好像他是临途中干掉了几个倒霉蛋吧…… “昨晚,两月郡侍府近四百多人全部是被人杀死。”冲的语气很平稳。 但平稳的如同一块上千斤的巨石打破了轻弦心中有小小波纹的水面,他直接开口大声叫道:“什么!” “嗨,你的反应太过激烈了。”荒在一旁开着玩笑提醒他。 “可是,这是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四百人在一夜就被人全部屠杀干净了?”轻弦的表情还保持着刚才的惊愕,看着荒夸张的喊道。 没其他的,因为这事简直是出乎意料。很明显这事不是他做的,因为昨晚他拿了那石头就回到了这里,怎么可能去屠杀侍府四百多人呢? 那就只可能是别人所为,在他离开之后潜入了两月郡侍府。 突然,他突然回忆到,他远离护城河时在侍府之内调动士兵与那几句敌袭了。 那个屠杀者……究竟会是谁? “我怀疑,这次的屠杀会和鬼面蛛有关。”蜂刺在一旁出声道。 鬼面蛛?轻弦又想起了指引他得到两块石头的织。 会是她吗…… “没什么又好猜疑的,现在和我去侍府走一趟吧。”最后才吃完的阿卡丽站起身,揉了揉她酸痛的眼睛与眼袋说道。 ………… “呜——哇!”如公牛一样打的野狼张开血盆大口向嶙卫袭来。 嶙卫飞快的躲避它的扑杀,脚步一腿、一踏用剑刃刺向它到腰部,随即用力一斩将它切成两半。 其他的武士们也用着精湛的技法抵抗野兽的攻击。 大量的巨大化野兽一直向他们冲刺,企图将这些来自艾欧尼亚南部的武士淹没在利爪尖牙的海洋里。 源源不断,只可以这么形容了。虽然数量并没有嶙卫想象的那么多,可那巨大的体型与还呈增加趋势的兽潮是彻底让他们脱不开身了。 “啊啊啊!”这时,一头巨大比起之前还要的野狼冲刺,踏着让雪地震颤的势能且身后带领着群狼一起向这个山洞上坡进发。 “到我前面来!”嶙卫一声领下,众武士会意,先是将他们面前那些野兽怪物,前进、大量击杀一些,随后快速的到达嶙卫的面前一起面对那狼王与它的数十只野狼。 “啊啊啊啊!!!”向导在山洞口看见从四面八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野兽怪物向他们冲击而来,惨叫着呼救。 但没有可以搭理他,而且那些野兽的目标根本就不在于他,因为他血肉之中所蕴含的那些能量让这些被鬼面蛛妖力所滋养的胃口所唾弃。 向导只能在这洞口之间徘徊,因为他既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在身后可是即将会变成「行尸走肉」的三个被感染者,而面前又是可以撕扯吞噬他的怪物们。 一想到他无从脱离危险,那温暖他心的尿液就从他的夸张开始在裤裆至膝盖处蔓延,然后又是一阵冷风把他的裤裆给东成又黄又骚的冰块。 “嗷——哇呜!”巨狼没有惧怕那些似乎比白雪还要闪亮的钢铁利刃,泛着绿色凶光的兽眼就直勾勾的盯着嶙卫与一众队列成排的武士。 “啧!”嶙卫紧张的握住剑柄,全神贯注的与那巨狼与狼群对视,极有可能在下一刻他们就会被这些东西撞散了骨头。 要是一只两只他们任何一个都不在话下,可是这浩浩荡荡近百只大小如牛的凶狠野兽集体冲刺,他们无论如何也无可奈何了。 “来吧!畜生!”嶙卫对着巨狼暴喝,他身边的一众武士同样把全是汗的手握紧着武器。 “嗷!”巨狼响应了嶙卫的吼声,它的狼吼比起里嶙卫的凶残的多,它身后的那些群狼也争相起伏着嚎叫。 近了——来吧! “滋——崩!”嶙卫眼前的净蓝色光芒炸飞了巨狼的躯体,在爆炸发生的下一刻,光团友又向后射出更多的能量轰击着群狼。 一时间那些野兽的惨叫回荡在耳边与雪地山林中,一个蓝色皮肤裹着长袍的魔法师在一道蓝色光柱之中穿越过来,他一步跑过已经呆住的嶙卫与众武士身后去。 两手的奥术能量呼啸着向四面八方而来的怪物们,积雪与视网膜映着蓝色光芒,频率快速的一闪一闪,而惨叫更是不绝耳语。 “那是?”待到嶙卫与一众武士缓过神那名魔法师已经收回他裸·露在外满是符文的两只手臂,并且向他们走过来。 “你们,是疾风道场的人吧?”魔法师涌动着蓝色光芒的眼球转动打量着他们,嗓子沙哑。 “感谢您,强大的法师。我们是来自艾欧尼亚南部的疾风道场。”嶙卫与武士们低头致谢。 “呵呵。举手之劳,我听说你们是过来寻找鬼面蛛的是吗?”魔法师干笑一声摆手问道。 “……是的。”嶙卫回答道。 在两人谈话之际,山洞里响起一个女孩的惨叫……(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两月侍府屠杀 这,又是他来到这两月郡侍府了。 第二次,和上一次相比只是性质与时间的区别。 心中的那种急迫与心虚感一点都没有消失。 远远看去,大群围观者被艾欧尼亚士兵挡在外面,可还是乌央乌央的杂乱不堪。 几个人走到卫兵处,阿卡丽上前一步对着其中一名士兵说道:“我是均衡教派的忍者,现在把你们这里的负责人找出来。” 阿卡丽没有第一刻就硬闯着进入,而是在心情有些恼怒的士兵表情变化的第一刻说出来自己的来历。 均衡教派,艾欧尼亚响当当的称呼。 士兵面色一变说了句稍等就进到侍府大门里。 而旁边一些人听到阿卡丽的话也是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一行人。 “等一下别乱跑,跟着我。”阿卡丽回头说了一句。 这句话是对着轻弦说的,因为其他的忍者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但轻弦没有听到,而是在观察着白天的两月郡侍府。 那边的高墙表面还有他晚上攀登的痕迹,他还记得晚上他在哪里干了什么。 “我在和你说话!”阿卡丽提高声音叫道。 “……嗯?”轻弦瞪大眼睛看着她说了句:“什么?” “…………”阿卡丽斜了他一眼直接扭头转过去不再理他。 轻弦也独自吊吊眉毛对看过来的三名忍者示意无所谓。 不一会,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长、身上的铠甲与头盔也与其他士兵不同的中年人走出来。 他看到阿卡丽在前面说了一些什么,不过轻弦并没注意,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围的环境上,他要看看织是否在这里。 片刻,他被冲叫了一声,一众人就进入了侍府之中。 而那些围观群众也是好奇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您就是均衡教派的「暗影之拳」阿卡丽大人吗?真是久仰久仰啊。”那个军官对着为首的阿卡丽阿谀奉承。 “请别叫那个名字,这次到这里出现在众目之下就是够张扬的了。如果不是为了调查这次的屠杀与鬼面蛛是否有关系,我们不会到这里的。”阿卡丽冷淡的回答着军官。 军官又讪笑着说了几句,阿卡丽脸上露出淡然,也不知是在听还是不在听。 一只脚刚刚迈出某一步,那扑鼻的血腥之味就涌上大脑,肚子里隐约的恶心感便到来了。 不约而同的,几个人都是皱起眉头,捂着鼻子走过大门进入这里。 并没有轻弦他想象中大屠杀的那种虐杀场面,都是每个人的身下一滩血液。 可就算是这样,众多的尸体还是让人头皮发麻。 但他们每个人都对于这些见怪不怪,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与动作。 “你们有什么线索吗?”阿卡丽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向军官看过去。 “呃,您看。”他指了指他胸前的一个徽章,道:“正如您看见的,我隶属于临近两月郡北部的枝郡。今天我一早接到了一个让我惊讶的消息,两月郡的侍府与其驻扎的军队全部都被屠戮一光,而上面让我从枝郡赶紧调动军队来这里警戒、调查。” “那些个,就都是没有线索吗?”冷冻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阿卡丽捏了一下鼻子,似乎她感觉她的嗅觉都已经不好使了。 “呃……惭愧……惭愧。”军官语塞着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这些个,都是什么人杀掉的?”轻弦嘀咕着走上前一步,不料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他很巧合的走到了一个喉管被铁钩爪撕扯碎裂的尸体旁,很显然、很尴尬,这个伤口是他造成的、这个人的死亡也是他带来的。 “……难道这些人的死亡都是一人所为?”阿卡丽四处看一看那些人的伤口,发现全部都是刀刃造成的伤口,而且武器差不多都是刀剑类的。 “我觉得并不见得,虽说武器伤口都是同样,但绝对不是同一武器,最起码武器的种类在五六种以上。”荒走上前如,再次打量一边阿卡丽走过的区域,摇摇头说道。 就在众人愁苦之时,突然又有一伙人从侍府大门走进来。 远远的看过去,那是一众二十多人的队伍,除了他们中间那一个裹着暗色长袍的蓝色皮肤人,剩下无一都是蓝色的长袍。 疾风道场的武士……还有? 瑞兹! 轻弦心中猛的一震,在刚才猛的回忆到瑞兹的强大与他们之间的过节。 他下意识就想要挪开双腿离开瑞兹可以观察到他的视线里,但晚了。 瑞兹全是蓝色的眼球已经盯上他可,轻弦没有办法判断那个充斥着蓝色奥术能量的瞳孔里面是什么情绪,但他现在似乎被那双对于普通人来说诡异至极的瞳孔钉在原地。 无法动弹,轻弦偷偷动了一下左小腿的肌肉,它似乎被他自己的情绪与心虚感给麻痹了。 阿卡丽用视线迎着这些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疾风武士们,眯着的眸子与轻皱的眉头告诉众人,阿卡丽并不喜欢这些人。 甚至是,有些讨厌。 “暗影之拳–阿卡丽,在下真是久仰久仰。”嶙卫走近双手抱拳,但却是一脸不屑一顾的笑着说道。 “疾风道场耍剑的,你们不去找一些廉价的工匠去修理你们那破败的道场,竟然是有时间从遥远的南部来到北方诸郡啊,这是来散心还是被那群穷兮兮的长老们流放了?”阿卡丽见到对方满脸刻意的嘲笑也是不由得火了起来,然后火变成了尖酸刻薄的词语打在了嶙卫与一众武士身上。 “哼!作为艾欧尼亚秩序的平衡者–疾风道场,作为疾风道场的武士自然有义务来北方诸郡去击杀那为祸平民的鬼面蛛了……”听了阿卡丽那些话,嶙卫的笑脸变得冷一些,随即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阿卡丽。 忍者们正在与武士们对视,但疾风道场的武士们人数比起均衡教派多的多了。 所以在场面气势上压了均衡教派一头,还有疾风道场人的体格也比起忍者们壮了不少。 一时间,场面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她死了 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作为北方诸郡本地的一个小军官,他自然是有些慌了神。 看着两个强大势力的人在互相对垒,他是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惹了这头也不是,惹了那头也不是。 只能在当中不知所措的讪笑着,听着两方的谈话。 “哦。这么说来,你们是到北方诸郡来猎杀鬼面蛛的吗?”阿卡丽看看嶙卫淡然的说道。 “正是。”嶙卫点头。 “那……你们是遇到了鬼面蛛而发生战斗了吗?”阿卡丽看看他们衣服上的破洞与溅上去的血液,问道。 嶙卫一愣,随即低头看了看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没有回答。 阿卡丽见他没有回答瞬间把眼睛眯起来饶有兴趣的说道:“那是这个可就有趣了,你们连那大妖魔都没有遇到,就是可以造成这样狼狈,那让我设想一下,如果你们要是遇见了鬼面蛛,那不还会被它咬下你们的头吗?” “这点我们疾风道场的武士并不需要你们这些整天游走于善恶之间的无常家伙来操心,你现在是要担心你们那些变化莫测的任务吧,看看能不能判断到底是杀妖还是杀人。”嶙卫有些怒气,昂首用下巴对着阿卡丽道。 “哼……”阿卡丽冷笑一声吧脸撇到一旁没有理他。 待到沉静片刻,武士之中的瑞兹脱下帽子将满是符文的光头露了出来,他一脸平静的对着轻弦说道:“我们这又见面了啊,时雨·轻弦。怎么最近过的如何。” “时雨·轻弦?”嶙卫与一众武士都是小小的震惊。 嶙卫只是觉得两个人有些像而已,但是毕竟发色、瞳色还有这个人身上独有的肃杀之气与时雨·轻弦有所不同。 但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衣着瓦罗兰式服装的银白发男人竟然就是他们疾风道场的剑士–时雨轻弦。 “还不错,我在均衡教派呆的几个月还是不错的。不知瑞兹法师身上的伤势如何了,您的消息可是让我很关切的,希望你您没有什么坏事,要不然妨碍您拯救世界。”轻弦笑道。 “哦呵呵,承蒙你的那背刺一刀,现在的我可是对于所有人都警戒了许多。真是惭愧啊,竟然会让你这个后辈给我上了一课,惭愧。”瑞兹同样笑的很开心。 可周围看着他们如同许久不见的好朋友一样,但从只言片语之中还可以听的出来,两个人之间又很大的过节。 警戒?背刺?拯救世界? 云里雾里的众人继续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 “真是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再次见面,容我向您问一声好了。”轻弦微微低头一笑。 “也是让我惊讶的,本来你似乎该在诺克萨斯。但我看到现在的你可比几个月之前还要厉害的多,怎么?被你自行解开的封印又被你压制住了啊?”瑞兹端着下巴的胡子打量着轻弦,继续道:“很不错,竟然掌控了身体力量的平衡,艾欧尼亚果然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哪里哪里,过奖了。”轻弦摇摇头,随即暗红色的眸子转了转,试探着向瑞兹问道:“不知,瑞兹法师这次到北方诸郡是为了什么理由呢?我想应该不是为了我吧?” 说到这里轻弦有些心虚,如果对方的回答那个,那么他只能拔刀而战了。 “如你所愿,这次我并不是为了你的命而来的。我是为北方诸郡那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而来。”瑞兹耸耸肩,他的话着实让轻弦松了一口气。 松了气的轻弦总算是放下了心,就算他自认为现在的力量掌控比起上一次击退九尾妖狐时强大很多,但他绝对不会认为现在他可以打败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强大奥术魔法师。 不过,无意间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在疾风道场的队伍里好像少了几个人。 几个人无所谓,但似乎是少了一个对于他来说比较重要的人……奈二。 他突然发现这个,皱起眉头有仔细打量一下武士们,想要从每个人的身后寻找那个矮小的身影。 但他失败了…… “嶙卫,奈二在哪?”轻弦直接就对着嶙卫冷声问道。 听到了轻弦直呼其名,嶙卫一吊眉毛不慌不忙的缓声道:“时雨·轻弦,别忘了你的离开也算是叛逃,现在别提着胆子直呼我的名讳。” “…………”轻弦没有理他,而且再重新寻找一下,然后看向他问道:“她在哪?告诉我!” “我们疾风道场的天才剑士和你这个叛徒没有任何关系。”嶙卫身后的一名武士出声喝道。 “你们是不愿意说吗!”轻弦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他们在隐瞒什么。 “他和你没有关系!”嶙卫义正言辞。 轻弦眉头深皱起来,他突然看到了在他们之间瑟瑟发抖的向导,他迈步向前走过去。 “你要干什么!”两个个武士挡在他的面前,握着刀剑指向他。 “给你三秒时间,不然我就干掉你们。”轻弦把长袍的帽子从头上摘下来露出银白色的头发,暗红色的眼球带着些许血丝怒视着他们。 “你别太猖狂了,时雨·轻弦!”这时又来了几个武士把他包围起来用剑指着他。 “算了,让他过去吧。”嶙卫自己想了想,如果让时雨·轻弦去满是怪物的洛尔山说不定会被杀死,就算他没有死也可以给奈二收尸了。 而且如果他想的话,完全可以在时雨·轻弦的体力被那些怪物消磨殆尽之时去补刀击杀。 这是一个可以拥有许多种可能的选择。 挡在轻弦面前的武士们只能默默收回武器退到一旁给轻弦浪出一条路来。 轻弦左右看看那些武士的动作,又看看一脸平静的嶙卫。 他脸色一冷向着已经不知所措的向导走过去。 “啊啊啊!”向导并不知道轻弦要对他做些什么,只能嚎叫着试图逃走。 不过轻弦在他挪移第二步之前就迈步过去一脚飞踢把他踹翻在地。 “别、别杀死我,我肯定言无不尽,求求你……”向导慌张的看着嶙卫凑过来的冷脸。 “我问你,他们之中的一个女孩,她现在在哪里?”轻弦扯住他的衣领问道。 “她死了!”向导像是怕别人抢他的话似得,快速说道。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是它还是你 然后就是轻弦脑海之中的无力与空白。 死了? “啊?”轻弦满脸是呆滞,不相信的哼了一声。 “她……她被一名感染的武士给咬断了脖子……”向导见到轻弦瞬间呆滞的脸语气变得有些迟疑。 她……被咬断了脖子…… 轻弦立刻松开向导的衣领,然后两只手用力抹了一把脸向嶙卫看过去。 他发现嶙卫的脸色有些不正常,他在看看那些都一脸平静无表情的武士心中猛的一震。 “她……在哪?”轻弦问向导。 “啊啊啊……”被轻弦凶恶的目光视到的向导身体慌张一叫,随即支支吾吾的说道:“洛尔、洛尔山。” 轻弦听完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奔着侍府之外。 众人盯着轻弦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中。 “她……”阿卡丽眉毛一吊把视线从侍府大门收回来,看向那名脸色并不怎么好的军官上。 她道:“现在带我们深入吧。” “呃啊,好的。”军官一愣,随即麻利的说道。 他冲着嶙卫讪笑一下,然后领着均衡忍者们朝着侍府更加深入。 嶙卫与瑞兹对视了一眼便随着他们一齐前进。 沿路,无一的都是倒在白色雪地上的死尸。 暗灰色的铠甲、被他们身下鲜血染红的积雪、令人冰冷的寒意。 “这么看来,这些人死的可真是廉价。”嶙卫看着这些脚边丧失生命的尸体道。 “呵呵……”瑞兹干笑几声。 “呃,就算是吧。曾经在北方诸郡随便一个地点死了人都要派出许多人去追查凶手,可如今死了几百人。却是没有了人手,因为都死净了啊……”军官摇头唏嘘不已。 “没有什么东西的死亡是廉价的。”阿卡丽斜眼看了嶙卫一眼顿住身形,她向脚下一个尸体看过去。 这具尸体脖颈上的伤口似乎和别的尸体不同? 看着阿卡丽如此专注于这具尸体众人都是把注意力放在这具尸体上。 “创口有些大……”军官低下身子将那尸体翻了过来,正面看着尸体的喉结处说道。 “铁钩爪。”一旁的荒见到那伤口立刻辨认了出来。 “…………”阿卡丽没有说话,她把目光的焦点放在了高墙之上的攀爬痕迹上。 “哦,那里是凶手潜入到侍府的痕迹。”军官看着那铁钩攀爬的痕迹说道。 “……既然可以以一人之力屠杀整个侍府,为什么当初不直接从正门杀出来?”嶙卫在一旁疑惑道。 “……或者是想要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军官道。 而蹲下阿卡丽自顾自的抚摸一下那具尸体的伤口,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所变化。 “有没有想过,凶手的真实目的并不是杀人呢?”瑞兹把目光从阿卡丽的脸上收回来说道。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向瑞兹看过去,随即军官猛的一震,立刻派手下去找一下侍府的储藏间。 “你刚才为什么不早去查储藏间?”嶙卫对军官说道。 “呃……在下是隶属于枝郡的,所以对两月郡也不太了解……”军官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语气也有些发颤。 听到他这么说,嶙卫与阿卡丽也不再逼问他什么。 等了几分钟之后,那名士兵跑了回来道:“报告,我们在侍府地下储藏室发现有被强行打开的痕迹,但里面并没有被像是洗劫过的痕迹。” “被强行打开,没有被洗劫?那凶手就不是为了侍府之中的某种物品而来?”阿卡丽听了士兵们话说道。 “这个并不能这么定论,你可以肯定吗?不会是凶手发觉侍府之中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然后被士兵发现才开始屠杀。又或者是凶手性情暴戾,发觉没有他希望获得的东西,因此恼羞成怒才大下杀手的呢?”嶙卫看了阿卡丽一眼,把头转过对着军官道。 军官左右看了看两个人同时对他注视的视线,那目光好像就是在说,“我说的不错吧?” 自然,他可不敢惹任何一头,所以也只好这么说:“呃,两位说的都有些道理……可事情绝对不会只仅限于这些线索不是吗?我们还需要继续探索。” 然后阿卡丽与嶙卫对视一眼向着低下储藏室的方向走去。 在众人最后的荒双手背后,跟着众多的背影。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她总归是在这些事情上不显得成熟……”荒低声自言自语道。 向前走着,突然之前那个法力极其强大于时雨·轻弦谈论的瑞兹回过头来看他。 眼神一接触,荒就觉得深陷那仿佛没有眼球的蓝色空洞之中。 他在看到瑞兹第一眼时就唏嘘对方身体之中流淌着的强大法力。 最奇怪的是,这个蓝皮肤法师的法力种类,并不是艾欧尼亚这块土地上的能量。 所以,这个叫瑞兹的法师并不是艾欧尼亚人,他身体上画刻的符文也绝对不是艾欧尼亚的古文字。 瑞兹像是“留恋”的在荒的红色恶鬼面具上视线多停留了一会,随即带上了长袍的帽子把头转回去。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好强。”荒在众人身后小声说道。 一众来到储藏室,那里的门半掩着,里面还有几名士兵在搜查着线索。 军官一声令下把士兵全部传召而出。士兵走出来报告道:“之前我们到的时候,门上除了那锁被击碎之外并没有任何异样,而在储藏室里我们也没有发现变动。” 点点头并且向阿卡丽与嶙卫看过去。 “…………”阿卡丽淡淡看了嶙卫一眼,目光向那破坏生锈的铁锁看过去。 盯了一会自顾自的走到储藏室里,她独自走在前面嘴里小声嘀咕着:“唉……究竟是它,还是你?” …… “你的力量很有意思。”瑞兹顿住身形等到荒来到他的面前出声道。 “你的魔法能量也让我迷惑不解。”荒停住,在储藏室门口看着瑞兹。 此时除了周遭的士兵并没有第三个人在他们的旁边。 “我觉得并不是你们均衡忍者都存在着这样有趣的力量呢……”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在这之后的某一刻死 一震一震的太阳穴、气竭的肺脏、发热的身躯与迎面的冷风。 轻弦狂奔在去洛尔山的路上,每一步都深陷积雪之中,双腿已经湿透,再吹过来一阵冷冻之风都让他险些摔倒。 “……切!”越过一只向他扑过来的巨狼怪物,落地勉强稳住身形继续跑动。 在他刚刚踏入洛尔山不久时这些怪物就像是准备好埋伏似得,从四面八方把给埋伏起来。 从最开始还只是几只,可到了现在它们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多,急迫的心让他根本没有欲望拔刀而战,只能加速跑动深入这个越来越危险、让人丧命的地带。 随着逐渐深入洛尔山,树木更加高耸、积雪道路更加难以下脚,而他的面前则挡了一群巨大的恶狼。 数十近百的巨狼成为一堵白色利爪尖牙的墙壁,阻挡住了轻弦的道路。 兽目之中泛着凶恶的绿光死死盯住轻弦,像是这众多慎人的目光就可以将他撕碎似得。 轻弦不得已才停下脚步?在他停下时,身后开始向他靠拢着各种各样巨大的野兽,它们像是极其有秩序的把轻弦围了起来。 就如同,困兽之之围…… 从它们的身体上感受到的妖气,是和他自己身体上的极其相似。 这也就是说明,它们今天这巨大的身躯全部都是由鬼面蛛而造就出的。 而,它们可以在轻弦一踏入洛尔山就开始成群结队的追杀他,也是轻弦身体上属于两月长尾的妖气变成了诱饵,吸引着这些继续渴望使它们变强的妖气。 “……别挡路!”轻弦暴怒一吼,青色的疾风之势将周围的积雪都震飞了一层,白雪如同气雾一样随天空而落于地下。 他想用这种方式将这些怪物逼退,但失败了。 这些强化过的野兽丝毫不畏惧轻弦的威力,而是…… 期待与迫切的想要获得,它们看着身体开始涌动疾风的轻弦,就像是在看着一只露出鲜美皮肉的肥羊。 它们并不畏惧轻弦的恐吓。 无声的,对于一众巨狼与其他野兽来说,这个比两只野牛还要巨大的纯白狼王是无声的。 它喉咙之中发出悄悄的嘶吼,在群狼的簇拥之中走出来冷眼死盯着轻弦。 不过,它之前应该是比现在威风。 因为它左边大块的纯白毛发被不知道什么力量击打成秃,露出粉色的嫩肉。 毛发的周围也焦黑一片,它看起来也比较虚弱。 “这个……是瑞兹?”轻弦想起来之前的疾风武士是在洛尔山的,而且瑞兹也与他们同行。 轻弦很清楚,瑞兹要造成这种程度上的伤害,举手投足间就可以轻松施展。 看来眼前这只狼王是吸收鬼面蛛妖气最多的家伙了,它的妖力散发的甚至比周围妖力总和中的一半还要多。 自然,它可以成为这些病态强化野兽的王了。 “想要挡我的路,在把我杀死吗……”轻弦调整一下因为急切所有些发抖的双手,从身后拔出妖刀长尾。 长尾的白身黑刃在空中被轻弦转了一朵刃花,随即青风涌动的刀尖儿直指狼王的头部。 “你想死,我不会拦你。”轻弦冷声道。随即嘴角嗜血一勾,低声恶道:“但是我要请你快一些死!” 说完,轻弦身体化作一道青色疾影冲向狼王所在之处。 青色疾影所到之处的积雪被吹开一条深深的沟壑,轻弦在半空之中极速突进着。 “嗷!”狼王也是暴怒一吼。随即听到它的吼声,两旁与轻弦身后的恶兽向着轻弦一齐奔去。 带着疯狂与嗜血、一张张兽口与尖牙之中爆发着狂虐怒嚎。 超过百只且体型普遍大过人类的妖力野兽开始一齐向同一个点上狂奔。 但轻弦的眼中只有那只可以号令其他野兽的狼王,他并不在意左右两旁与身后的野兽向他袭来。 因为他想要在身体的疾风护甲被野兽抓破之前就在几招之内解决了这只巨大的狼王。 “应该,会成功吧……毕竟你这个畜生还受着伤!”轻弦在临近刺向狼王额头时嘴上低声自语道。 但,狼王并没有随了轻弦的愿望,它庞大的身躯在雪地里一滚,并且在滚动的过程之中压死了它身旁的几只巨狼。 青色的漆黑刀刃就在轻弦的视线之中擦过了狼王的一侧,只是轻轻迎接到它的皮毛而已。 “果然……大意了啊。”在狼王身体一扭粗大的尾巴冲着轻弦后辈一甩的时候轻弦嘴里嘀咕道。 “哇!”轻弦身后的疾风护甲瞬间被它的粗大白尾瓦解掉,本来身上疾风之力的中心都被轻弦引导在刀尖儿之上了,所以身后与两侧的疾风护甲变得非常脆弱。 在攻击落空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吃了一个大尾鞭彻底击打在轻弦的后背上让他嘴里喷出血液,然后在雪地之中翻滚了好几次。 “呃……真是糟糕!”轻弦喉咙里的甜意渐浓,没想到一时的大意竟然造来了失败的攻击,还有可能被这些畜生杀死。 “真是个大败笔!”轻弦自嘲一吼,然后身体勉强的快速站立起来。 在余光简单十几只巨大的白色影子向他扑过来时他赶忙后跳数次,可在空中催动御风剑术时突然后辈如骨碎的疼痛袭来。 “噗嗤!”又是一道带着热气的血箭从口中喷出。 正巧一只巨狼从轻弦面前突击而来狼目被血液溅射到吓了这只狼一跳,让轻弦躲过一劫。 翻滚躲避几圈,轻弦连忙站起身,双手持着妖刀长尾开始斩杀这些向前进犯的凶兽们,嘴里不情愿的说着:“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死?那死也不能死在这里啊……”轻弦一击将几只兽首斩下,然后看着他右手腕的黑色樱花图案。 ……难道,我没了你的力量就不行吗? 一种无力的感觉又将轻弦推到了进退两难的边缘之中。 选择。 现在死去,或者在这之后某一刻死去? “呼……两月长尾!”轻弦大喝一声,随即白色的狼群将他吞没。(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我抓到你了 “咳……咳!”轻弦半掩着咳血的嘴巴,喉咙的瘙痒感觉让他抑制不住想要继续咳嗽。 再咳出几口鲜血的时候轻弦才把目光向着周围狼藉的战场上看去。 “这都是什么啊?”轻弦惊呼一声,眼前的场景和他刚才的记忆根本就不相同。 支离破碎的碎裂尸体、四溅在树木、雪地、皮毛、长袍之上的腥臭血液与内脏碎片。 还有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 向右手看去,黑色樱花图案的黑色妖气蔓延在他整条右臂上,妖刀长尾上也回归了它本该存在的妖气。 “尸山……血海……”轻弦极其头痛无奈的低啐一声,看了一眼这方圆几里满是被染红的白色雪地头又涌来一震惧怕感。 刚才的他……失控了。 “两月长尾,你不能这么做!”轻弦沉默之中突然爆发一声咆哮,左手掩盖住右手腕开始在身体之中的力量制衡着两月长尾的妖气。 在他被笼罩在青风与黑气弥漫在周围,却是出乎意料,他竟然令人失措惊讶的成功了。 两月长尾并没有苏醒吗? 虽然轻弦之前心中不祥的预感开始隐隐扩大,但现在并不是思索的时候。 妖刀甩在雪地上敷衍的洗刷一下长尾刃上的内脏与血肉碎片,收回它便向着山洞跑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轻弦停止住身形。 他正站在山洞高坡之下,抬头盯着漆黑的洞******他突然不敢再抬一步脚了。 因为,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用什么一种身份去见奈二呢? “……时雨·轻弦”轻弦低头嘀咕一声,随即抬起头眼睛一亮,提声道:“对了,我是时雨·轻弦啊!” 然后在他迈了两步之后他有停了下来,嘴里带着颤抖的音色道:“她……死了?” 在雪地之中,他沉默片刻,脸色漆黑的走进山洞里。 那洞穴里的血腥味在第一刻与他接触时便被他的嗅觉给忽略了。 轻弦走进去,一眼便发现了奈二。 她睁着眼睛,并没有死。 “奈二!奈二!”轻弦惊喜的喊叫道,奔跑过去还险些被地上被他视觉忽略的尸体绊倒。 “奈二!奈二是我啊!”踉跄的轻弦跪在奈二身边叫道。 背靠着石壁的奈二用她的右手掩盖住血液已经成茧的脖颈、左手在腿后面,双目无神的看着洞口外,呼吸极其微弱。 她突然听到了让她的右耳有些震痛的声音,这才将她从神游的状态中引导而出。 转过头,无神的双目看着轻弦已经陌生还带着各种血液与内脏碎片的脸,用着机械般无感情的语气道:“你是来……救我的嘛?” “我是,我是。奈二你怎么样了?”轻弦连忙点点头答应道。 “奇怪,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奈二微吊着眉毛疑惑道,然后她眼睛努力向她自己的右侧脖颈看过去,拿开手那是一道触目惊心令人手脚发麻的伤口,就像是被老虎撕扯过的伤口那样。 血液已经干涸,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活下来的。 “糟糕了,要让你期望破灭了啊。我要死掉了。”气息微弱,就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丧生,可怜又凄惨。 “……你……不会死的……”轻弦张张嘴,迟疑了好久才用缓弱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他在试图欺骗着奈二。 因为他很明白这种伤口,即使她是奇迹的挺到了现在,在现在这里也是无力回天了。 “奈二,和我说说话吧。”突然觉得心中涌来苦涩之意,胸口被难言的悲伤感堵住。 “你是谁啊?”奈二又将无神的视线对准了轻弦晃动的暗红色瞳孔上。注视打量一会轻弦的脸,然后她语气开始变得颤抖起来,道:“你是时雨· 轻弦?” “我……”他想说是,可他怎么也张不开嘴,让她在重逢之中的喜悦之中死亡,还是让她在迷惘之中安然睡去呢? “你是……时雨·轻弦?”她又问了一句,无神的瞳孔之中开始聚集起来泪水。 “不,我是梦的使者。”轻弦用手将他自己脸上的碎肉抹净,一脸正色微笑的看着气息微弱的奈二。 听了,奈二的脸上开始掩盖上浓浓的失望阴影,身体颤抖的幅度渐渐停止。 霎时,死气仿佛又笼罩在她的身体上。 “你是奈二吧?现在我要把你带到你所希望的世界去了。”轻弦语气平缓温柔的说道。 “什么?”听到「希望」这两个字,奈二又抬起头看着轻弦疑惑的问道,无神的眼中是好奇与期待。 “是啊,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现在是梦结束的时候。作为使者,我要把你带入真实的世界之中去。”越说着,轻弦心中的悲伤之意越发拥堵着胸口,颤抖不已的心脏让他喉咙里的话哽咽着才可以挤出来。 “都是梦境吗?什么?你说这里都是梦?”神志不清的奈二左右看看一地的尸体与山洞石壁还有洞口外的飘落白雪,但是这一切在她的眼中都变成了白色的气雾世界。 因为她的视线早已经模糊不清,而她眼中面前的这个「使者」开始于他的轮廓开始重叠着。 “我就知道是你,轻弦。”她把捂住伤口的右手拿下来,举着开始向轻弦的脸够去。 被她露出来的脖颈伤口俨然冒着让轻弦熟悉的黑色妖气,而她的左手那里也隐约有妖气蔓延。 不过轻弦他并没有注意这些,他的大脑开始混乱不堪。 双目盯着那掌心由血结痂的右手,五指成爪向他的眼前抓去。 颤抖着,那只手看起来如此孱弱无力,似乎轻轻一下就可以将它拍掉。 轻弦静静的呼吸,等待那只手将近在他的脸颊上。 却不料,那只手竟然抓住了他的脖子。 右手无力的掐着他的脖根、掌心的血液粘稠触感、铁腥气味也染上了他的嗅觉。 这味道和他们、它们的不一样。 “我终于抓到你了,这次你别想走……别走。”奈二凄惨的脸笑着。 “梦……要醒了啊。” 下一刻,无声的黑暗世界来临。 她笑的很灿烂。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理由是均衡 这条带着曾经过往轨迹的路,看起来是如此的畅通无阻。 鲜血四溅的雪路,浑浑噩噩的走在这里,轻弦面无表情。 刚才他又经历了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那是死亡,生命个体丧失行动与思想能力的被动行为。 不论是谁死掉了,那始终都是那件事。 永恒不变的是灭亡,那是一个引导灵魂的尽头。 尽头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除了那些已经去过尽头的灵魂。 但灵魂不会回首过往,更不会向你述说着他们的经历。 已经麻木了。 曾经的回忆如涌泉一般直至脑海里,一切都似乎是昨天发生的。 第一次见到那个高傲且青涩的小女孩,用着鄙视不屑的笑容直视着自己。 第一次被自己打败之后不服输的话,“我其实可以把你轻松的击败,只不过需要时间而已。” 想到这里,轻弦突然噗嗤的一声笑起来了。 他的银发在一阵寒风之中舞动起来,长尾的锁链在轻轻摩擦着钢铁之音。 偶尔,天空会飞过一片雪花与冰晶,试图想为死寂雪地前方增添一丝洁白的活力。 但,那前方的尸体碎块与四溅至树木躯干的腥臭物……红色的,也不过给山林之中带来一丝屠杀后的凄惨而已。 “真是,令人可笑的寒意。”轻弦漫步在这里,极其缓慢的向着两月郡走去。 他根本不知道在失控的那段时间他是被迫使用了多少可怕的杀招才可以这一段区域染成了红色。 温热的兽血溅射到雪地上与积雪一齐化为红色的积水,然后再变成一层坚硬的红冰。 “走上去甚至还会打滑呢……哼呵!”轻弦嗤笑着看着这些试图杀死他的怪物野兽们,现在被他变成了一块块,碎肉,他嘲讽的自言自语道:“何苦呢……畜生们。” 似乎整座山中的魑魅魍魉全部都被他击杀于此,全部屠杀殆尽了。 他的脚步极其缓慢,他现在并不想快些离开这里,因为他想用这些死亡的气息来让自己适应刚刚让他进行的一次痛心之旅。 虽然是并不在意,但对于死亡这件事上。 她的死亡竟然会给他带来悲伤,心里的拥堵感觉甚至让他喘不过气来。 所以,在所有经历的死亡之下,她的就会成为一次前所未有的经历。 并不会否认自己对她拥有异样的情愫,怎么表达呢? 就像是……? “就像是……兄妹那样的死亡离别?”行走之中的轻弦只能用勉强使用这句话来向自己说明表达了。 “这个世界的梦结束了,奈二。”轻弦缓缓回头看了一眼曾经走过的路,脸上淡淡的笑了一下。 “一切安好吧……”最后再低吟一句,轻弦从怀中拿出两块石头。 其中一块是他在昨夜潜入两月郡侍府的储藏室里获得的,而第二块是他在奈二的左手旁找到的。 它们两个因为互相靠近而发出颤抖与蔓延在上头符文上的黑色妖气。 同样,它的气息是与两月长尾、奈二脖颈伤口上的妖气是相同的存在。 自己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它们的惺惺相惜? 本来是同一块,看到那两处可以相互衔接的断处判断出它们似乎是被什么强制分离而开。 是炸裂而开的,所以它们衔接断处也是有许多的缺口,即使将两块合二为一也是在表面会存在许多破损处。 绝对没有什么办法让它们如同最开始的那样。 这是鬼面蛛–织指引自己寻找的两块石头,它们与自己可以感应的这件事可以说明。 因为妖刀之灵–两月长尾的原因,鬼面蛛–织与这两块石头都是与自己存在着联系。 “合二为一?就会出现自己希望的事情吗?”轻弦低声嘲讽一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迷惑不解。我自己都不知道希望什么,你们怎么会知道呢? 轻弦笑着说完仰头看着天空,即使忍住也没能让它流下来…… ………… “看来,这件事并没有和鬼面蛛有任何关系了吧?整件事。”军官出声说道,看了看阿卡丽与嶙卫。 “虽说这般,但也许并不能认定鬼面蛛就与这件事情毫无瓜葛呢?”阿卡丽转了一圈打量一下周围,淡淡道。 嶙卫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阿卡丽转过头对瑞兹说道:“瑞兹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不,我也在为这里的状况所头疼呢。”瑞兹笑一笑摇头道。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翩翩而落下鹅毛大雪,众人都不自觉被天空突兀的大雪所吸引。 轻轻雪花落下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众人听见了轻弦的脚步声。 看到他,众人都是吃惊的样子。 只见轻弦的长袍已经被不知什么的血液染红了,而被浸湿的长袍上被冻结出一层薄薄的红色冰层。 他的脸上与银白色的碎发上也沾染了许多红色同样也都结上了冰。 轻弦用嘴巴呼吸着缓步走来,从他大喘气而呼出的白气旧可以定论出他刚刚进行过剧烈的运动。 貌似是进行了厮杀与奔跑? 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 嶙卫见到轻弦这般样子心里隐约略微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而阿卡丽对着迎面而来的轻弦问道:“你去洛尔山了吗?发生了什么?” 从她带着面罩的脸上都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她的表情很古怪,而其他几名均衡忍者的动作貌似也不自然起来。 “…………”轻弦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缓步径直的向嶙卫走去。 阿卡丽见他不回答,闭上了眼睛足足有好一会。 而其他几名均衡忍者也都同样闭眼像是在感受着什么东西。 片刻,他们睁开眼睛互相对视一眼,再点头。 就在轻弦与嶙卫的目光在鹅毛大雪之中勉强的互相交接时,惊诧的变化发生了…… 在下一刻,阿卡丽、荒、冲、蜂刺都在瞬间拔出武器直接迅速的杀死他们身边的士兵们。 军官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他用手指着阿卡丽一行人张嘴说不出话来。 “一切,为了均衡。”阿卡丽说完没有再给他继续言语的机会,用镰刀将他的头颅带出。 头颅在空中飞出老远,带着血线在雪地上滚了几圈……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杂碎的均衡之道 惊诧、惊骇! 这么一出“反水”上演在他的眼前。 这落差在寻常人的眼中就是,讨伐鬼面蛛妖魔的英雄突然变成了无缘无故屠杀人类的凶手。 如此之大! 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轻弦也是心中一震。去质问嶙卫的想法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空气如同停顿,轻弦似乎可以看见空气中四射的血液在飞舞,然后与鹅毛交杂在一起。 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他们为了均衡,可以放弃生命去救你、也能用生命为代价去杀死你。” “后退!”嶙卫在他大脑反应过来的第一刻就大声命令道,但似乎也是为时已晚。 白衣忍者–冲竟然持着长刀向着他们疾冲而去,但就在两方即将刀刃相接之时瑞兹直接施展起魔法将他们传送至后方。 而冲并没有停止,而是将他的目标改为……时雨·轻弦。 “冲,你在干什么!”轻弦嘴里大喊着,却是赶忙拔出妖刀长尾与冲击而来的长刀碰撞着。 在别处,军队的士兵们自然一波波的涌上了均衡忍者那里开始战斗,并且还在寻求更多的支援。 虽说阿卡丽一众忍者对付这么多普通士兵异常轻松,但却是数目如此众多,即使是杀这么多的猪也要费好大的劲儿。 更别说是穿着铠甲手持长矛的士兵了。 阿卡丽向前奔跑着,面对那些向她袭来的长矛尖儿她只是用着纤细的身体一侧、一低、一跃就轻松躲避,然后用双镰极速收割那些攻击落空的士兵们的生命。 至始至终她连瞳孔都没有晃动一下,直直看着前方更多的人群。 长袍已经被忍者们甩到空中,露出便于行动的紧身衣与攻击快速的各种杀人忍具。 雪地里、半空中,一道道血液飞射、一声声惨叫与哼声传来。 钢铁利刃切开皮肉、划过骨膜,它们带来短暂的疼痛与冰冷的死亡。 此时,每一个均衡忍者就像是潜伏许久的恶狼撕开了它们白色的羊皮,开始对着众人屠杀。 在寻常人眼里,这是不分青红皂白。 在均衡忍者的眼里,这就是神圣的使命。 “时雨·轻弦他似乎是给了均衡忍者们屠杀的理由啊……呵呵呵呵。”瑞兹将众人传送到远处看着前方发生的战斗无奈的笑道。 “真是……令人恶心的教派!”嶙卫愤愤的低声骂道。 “均衡……自然存在着他们的理由。”瑞兹看了嶙卫一眼淡淡道。 嶙卫看了看身后的武士们,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狼狈样子,他向瑞兹提议道:“瑞兹先生,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均衡忍者那帮疯子不会放弃击杀我们的机会,可你看看我们已经在洛尔山精疲力竭了,根本没有办法再和均衡忍者们抗衡了。”嶙卫语气带着极大的不情愿。 “呵呵,不需要。”瑞兹摇摇头,眼中涌动的奥术能量突然震慑了一下周围的空气,把天空掉落而下的积雪击飞到远处。 见到如此,嶙卫也不好在说什么,看样子瑞兹似乎很有信心可以击败这些已经发疯的狂热信徒。 而且,嶙卫以对瑞兹的实力有所认识,这个来自瓦罗兰大陆的魔法师只是使用了几发魔法球就把那巨大狼王打的抱头鼠窜。 他还掌控着可以穿梭空间移动的神奇魔法,而且他每次使用魔法的时候都丝毫不费力。 绝对的强者! 嶙卫在心里是如此评价瑞兹的。 而瑞兹法力涌动的视线正在看着前方的战场上…… “我不想与你为敌!冲!”轻弦用妖刀长尾一次又一次的抵挡冲的攻击,对方如灵猴一般上蹿下跳的攻击,刃刀每一次停顿半秒之后就会击来一轮如雨点般的进攻。 与整座洛尔山妖魔的作战让轻弦疲惫不堪,召唤被他制衡封印的两月长尾妖力也让他的精神有些飘忽。 这次冲的无限进攻让他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冲沉默着不为所动,白色的恶鬼面具配合他的沉默与凌厉的进攻给轻弦一种冰冷的陌生感。 他似乎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冲,这个白衣忍者就是一名无声刺客从开始潜伏在身旁、到现在露出獠牙企图吞噬自己的灵魂与生命。 还有他们! 到这里,轻弦犯了一个战斗之中的大忌。他竟然想着想着把视线转移到别处了。 这时,冲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冰冷的句子:“这个是——破绽!” 一刺,直逼轻弦的脖颈。但轻弦也意识到,所以做出了还算不晚的闪避动作将这致命一刺躲过去。 但他在低头蹲下躲避对方横扫挥斩时,还是在半空之中对方的刀刃檐儿上见到了几滴血珠。 那是自己的。 轻弦的妖刀对于均衡忍者他们来说太过笨重,直逼一米五长的刀身足够他们有些狼狈的躲过去。 因此轻弦由下而上的斜挑被冲的刃刀微微抵挡一下然后翻滚着躲避。 在轻弦一击落空时、刀背还对着他时,白衣忍者已经将冲刺预备动作做好了。 如他的名字——冲。 “噗嗤!”刃刀直接透刺过轻弦的躯体,血液从轻弦后背四溅至雪地上然后在冒出热气来。 并不是要害部位,轻弦在适宜的时间将右脚微蹲一下,因此对方的刃刀就穿过他的左肩。 那处曾经被穿透过一次,刀刃极其轻易的撕碎了那原本就复合不了的骨头。 冲用右手的触感判断出轻弦左肩的情况,他顺势把刃刀向他右侧上方一转、一挑。 骨头碎裂的声音,冲直接间接卸掉了轻弦半边膀子。 “啊啊啊!!!”剧痛让轻弦凄惨的痛呼一声。 随即冲刚刚想要离开便被轻弦的妖刀从左脸一直切到右边肩膀上。 在半空之中跌落在地,他看了轻弦一眼,毫无情绪的说道:“还是没有躲避过去吗?竟然会变快……” 说完他就没了气,血液开始涓涓从他被切割的轨迹上喷射出来染红他白色的忍者服。 “嘶!”轻弦半跪在地,疼痛感让额头渗出汗珠。他把长尾插在旁边,用右手紧紧握住感觉要脱离身体的左边肩膀。 “杂碎的均衡之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企图肢解 阿卡丽挥舞着钢铁双镰穿梭在人群之中收割着生命。 突然她停下了,疑惑的吊着眉毛回头看去,发现冲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而轻弦单膝跪地,右手捂着的左肩血流成河。 看见这个杀人恶魔背对着他们,一群士兵不由得面色一喜,有些疯狂的笑意挂在脸上。 随即他们众多的长矛向看似毫无防备的阿卡丽刺去。 “去死吧,该死的婊·子!” 阿卡丽动作轻描淡写的转过头、后退、冲刺、横扫,便又击杀了一片士兵。 “冲……死掉了。”阿卡丽低声一句,身体快速一转,脚下的积雪悬空而起。 以极快的速度在雪地里奔跑冲向跪地忍痛的轻弦。 而那数目众多的士兵则见到阿卡丽向后跑去继续持着武器追击。 余光见到了冲刺而来的绿色疾影、耳边听见了轻盈的脚踏极速交替。 随着直觉判断,轻弦站起来直接提起妖刀向前方一击横扫。 “叮!”阿卡丽被迫用双镰抵挡一下、空翻后退。 “阿卡丽……”轻弦看着脸色比满天大雪都要冰冷平静的阿卡丽喊了一句。 “是我。”阿卡丽无任何情绪的回答。 “这些,就是均衡吗?为什么?”轻弦艰难的抬起左手指着被屠戮在地的士兵们喝道。 阿卡丽收下弓腰备战的状态,身体变成一道光箭消失在轻弦的眼前,出现在那些追击士兵当中。 “砰……喀!啊啊啊啊!!!”闷声、钢铁细微碰撞、死亡的惨叫。 然后她又回到了轻弦的面前,比几秒之前她的绿色忍者服多了许多鲜血,身后有一团巨大的烟雾团掩盖住那些士兵。 在烟雾之外有一些鲜血溅射在外,阿卡丽回头看了一下那些血液溅射的轨迹直到她的后脚跟,她看了看躲到远处的瑞兹一行、又看看继续屠杀士兵的荒与蜂刺,才缓缓对轻弦道:“一点错的没有,这就是均衡。神圣的教条,理由充分的拯救。” “都是屁话!无稽之谈!”轻弦冲着一脸理所当然的阿卡丽咆哮着。 阿卡丽对对方的咆哮与愤怒不为所动,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她看看轻弦脚边冲的尸体,说道:“这条路上,不能理解的人总会有很多。理由?你自己清楚这些人为什么会死,不需要我来做任何无用的解释。” “不过是数量上的反差而已,这只是你们这群疯子自以为是的强迫症而已,却是要强加在你们之外人的身上!”轻弦吼道。 “不,不只是数量的反差,如此肤浅的你无法真实了解何为均衡。”阿卡丽说着将左手的镰刀向后一抛,顿时一阵阵死亡之音再次彻响与迷雾之中。 等到镰刀回归到她手中已经挂上了不少血液与器官碎片,她淡漠的甩了一下,道:“你也不例外,我会一直杀戮到均衡为止。” “如果都死光了,只剩你了呢?”轻弦嗤笑着反问。 “我会继续杀戮,直到我死。”阿卡丽想都没想答道。 “疯子,隐藏的如此之深的疯子!”脸色一变,轻弦怒道。 “那,就算是这样吧……”说完,阿卡丽架起战斗之姿。 “切!”忍着疼痛、咬着牙,轻弦带血的右手握住黑色锁链把长尾在半空中甩了一下,握住。 甩在雪地的血液是冲,是和他认识几个月前均衡忍者。 轻弦指着冲的尸体咬牙切齿道:“这就是均衡的下场!他死了!” 下一刻,阿卡丽用冲刺突进的飞踢回应了轻弦,那速度轻弦可以看清。 速度是很快,但对于凯南的来说差远了。 可就算是轻弦清晰无比的看清也还是没有办法抵挡住,在轻弦漆黑刀刃挥到半空之中时阿卡丽的一只脚尖就已经踢踏在他的胸口上。 阿卡丽顺势脚尖向下一勾就在正在倒飞的轻弦正面。 脸贴脸的位置,阿卡丽这时已经摘下了面罩,她张开嘴巴说道:“我知道。” 然后,她先行轻弦一步提前站在轻弦即将的落点上。背对着,双手持平、左脚点地、右脚前抬、猛的向后一踢。 “——哇!”轻弦瞬间觉得后心处的冲击力直接可以顶到内脏里,五脏六腑被震得发麻。 被迫,他在空中被阿卡丽的后踢踹停下来,四肢因为惯性朝着阿卡丽面朝的方向一荡。 阿卡丽的视线两边轻弦的双臂出现,她即刻收缩双臂将轻弦的双臂插进她双镰的花纹缝隙之中。 花纹的缝隙之中正好可以穿过轻弦的手腕处。 倾斜,然后狠狠的向前放一拉! “咯咯——啊啊啊!”骨头折断的声音从轻弦双臂传来,轻弦瞪大了眼睛疯狂喊叫着。 妖刀长尾也掉落在地,他的右肩给他折断的剧痛,而左肩他竟然觉得要被撕扯下来。 如果他可以看到的话就可以发现,双手已经被阿卡丽扭曲到可怕的状态。 此时,阿卡丽的双镰几乎要贴合在一起,而她的表情听着轻弦在她耳边凄厉根本没有什么用途。 那些被困在烟雾弹之中的士兵也被荒与蜂刺拦住了,所以阿卡丽用背撑起轻弦于空、双镰折骨的怪异动作根本没有任何来阻止。 “滴……滴……”轻弦可以听见他左肩的碎裂伤口开始在阿卡丽脚下滴落血液,他想要转过去看看。 可是他办不到,左肩与右肩就像是阿卡丽面前,双镰一样已经贴合到一起。 轻弦隐约可以听到让他极其惶恐不安的声音,骨头与骨头之间分离的声音似乎在响起。 他现在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狼狈凄惨的哭喊来宣泄疼痛了。 “嘶……”嶙卫在远处看着不时轻弦双肩四溅的血点吸了一口凉气。 “……均衡教派,真是可怕。”一名武士吞了一口口水寒颤道。 “均衡忍者,不过疯子罢了。”嶙卫反驳一下那名武士。 此时,从其他临近两月的几个城郡到来的士兵已经陆续向侍府进发。 整齐划一的步伐开始在大雪之中响起,而之前的那些围观者这里已经不再是什么看热闹的好地方了。 (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足以致命的王牌 侍府内的厮杀被整齐划一的步伐盖过。 战马嘶鸣着,骑兵高举长枪一队一队进入侍府大门。 不一会,上千人的军队将两月郡侍府周围从里到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北方诸郡的一支守兵,战斗力并不算太强,但人数颇多……估计这次均衡忍者要再恋战之后命丧于此。”嶙卫看着骑兵举着长枪靠近这里。 “你也知道的,不达到他们均衡的标准,他们是不会罢休的。”瑞兹看了嶙卫一眼,道:“即使再来几支这么多人的部队,他们也会全部杀光。” 嶙卫点点头,不一会一个骑兵就架马走过来…… “时雨·轻弦?”阿卡丽突然将她的动作停住,试探着询问。 “哈……哈……哈。”轻弦身体表面的汗液都有将结冰的趋势,他的双臂阵痛不止突然阿卡丽停住让他浑身一抖。 “时雨·轻弦?”阿卡丽的语气还是那样听不出任何情绪。 “说……”轻弦艰难的说道,这一个字根本表达不出来他的愤怒,但现在他说出这一个字也极其艰难。 “我问你,你和……”她忽然停住,因为远处已经有几个骑兵架住长枪冲刺而来。 阿卡丽放开了轻弦将他踢飞在远处的雪地上,然后她面朝着那些骑兵架起攻势。 “咳……哇啊!”轻弦在雪地上翻滚几圈,后背撞到墙角。 双臂似乎并不是他的了,可是疼痛还是保留着,他现在可以见到触目惊心的双肩了…… 这支骑兵一共有十三骑,铁枪对准了阿卡丽随着战马的动作而在雪中晃动、马蹄击打着雪地将白雪震到高处、骑兵们目光无惧的直视着雪中体格单薄的阿卡丽。 在他们的想象之中,下一刻阿卡丽的脆弱的身板将会被长枪刺穿、马蹄捣碎。 阿卡丽毫不慌张的向荒与蜂刺看去,发现他们也被骑兵队给纠缠着。 无疑,这种行为是对这些冲刺而来骑兵的一种侮辱,但是,这也是一个极其愚蠢的行为。 骑兵们没有暴怒的朝着“吊儿郎当”的阿卡丽大骂,只是快马加鞭,想让长枪早一点杀死她。 “会很快完成的。”阿卡丽在面临对方长枪前一秒低声自语,随即向上一跃,将攻击落空的长枪与骑兵手臂作为踏板跑向了他们身后。 嘶鸣……惨叫都有了,阿卡丽由半蹲站立起来,甩了一下双肩上的血液,用猫步继续向前走去。 因为下一波骑兵已经正在送死的路上了。 而阿卡丽身后的那十三骑兵已经被杀死。 阿卡丽一共切了两次,一斩马——二斩人。 削下战马的后腿,人跌落然后削下人的头颅。 在雪地中化为绿色旋风带着白色钢刃的死神。 一共五十二大块尸体与一大滩准血色冰块。 “我说过了,来多少也只能是死多少。”远处嶙卫对骑兵军官说道。 “大人,您看着吧。”骑兵军官对嶙卫的话并不赞同,他继续指挥骑兵队继续冲击,一边道:“即使再强大,在数量面前也只会精疲力竭,我的一千零七十三名骑兵会把他们踏成肉泥,得到应有的惩罚!” 军官眼中满是坚定的意味,他看着被如潮水一般冲涌攻击的三名忍者,虽然他们很“滑溜”,但终究会死! “真是麻烦!”蜂刺低啐一声,轻皱眉头。 她与荒背靠着背,周围的骑兵已经将他们围了起来,就像是钢铁墙壁一样。 “逃不掉了,忍者们!” “束手就擒吧,你们已经是戴罪之身!” “若再不放下武器即刻开战!” 在骑兵队里喊出各种诸如此类的声音。 “只不过是麻烦一些而已,没有其他的。”荒平静的说道。 又微微僵持一会,骑兵们互相点点头。 在其中二十几个骑兵纷纷下了马换上了长刀长剑又把两人围成一小圈。 又警告了一声,毕竟上头下了命令,不过两个忍者依然给他们沉默作为答复。 “啊——!”骑兵们不再劝降,而是收缩战线直接冲着他们面前的忍者进攻。 “唰——唰唰!”不到五秒的时间,那些骑兵就面露惊愕的死在地上。 不约而同、甩了刃刀上的血液,蜂刺与荒继续摆出战斗的架势。 两个人如同绞肉机一样,而那些士兵就像是屠宰场的牲畜,一个又一个进入他们两人的杀戮范围。 “哈——呃……”轻弦趴在雪地上,他的半边脸与半边身子已经被冻得发麻渐渐于直觉。 “死亡在那里、死亡在那边。”轻弦低吟出声。阿卡丽、荒、蜂刺三个人,似乎现在没有人可以挡得住他们啊。 杀戮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而自己的死亡差点就在刚才发生。 其实冲的死亡是因为冲自己的判断错误而造成的。 当时冲的刃刀进入轻弦左肩之中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像刚才那样卸掉轻弦的半边膀子。 而另一个是直接向相反方向直接把轻弦撕扯成两半。 冲误判断错了轻弦的攻击速度,他认为卸掉了膀子可以全身而退。 而不是直接撕碎轻弦,那样可能会让他吃轻弦一刀。 但冲却是算错了,算错了轻弦的速度。 如果他选择直接撕碎轻弦的话,那么或许他毫无价值的死亡就不会发生。 想到,冲与自己认识了几个月时间,虽然并没有说过几句话。 但却是死在了自己手上,想到了几个月相处的均衡忍者竟然会屠戮普通人。 虽然他对这结果并不吃惊,但这落差还真是大的吓人。 “真是讽刺。”嘴角是血液的轻弦自嘲的笑道。 他现在并没有任何惧怕的心理,除了双肩与后背的剧痛让他有些心跳加速之外,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因为……他还有可以致命的王牌呢。 可以致命,致自己的命、也能致他们的命。 两月长尾…… “呃……嗤!”轻弦挣扎费力从地上跪起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放开视线。 他正在被大雪模糊的视线里寻找瑞兹的身影。 “嗯,找到了……”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转移 随着血箭一道一道喷射在天空、随着惨叫一声一声彻响在侍府之内、随着大雪一点一点带来寒意于心、随着死亡一步一步迈向勇气之后的恐惧。 他们终于怕了,骑兵们终于害怕了。 被震慑的不只是人类,他们胯下的战马嘶鸣着不安,然后企图将背上的主人顺着它们狂躁的动作甩到地下。 “安静!安静!”骑兵们不得不用鞭子与枪柄敲打着战马。 可这样只会让它们更加惊惧,一时间在均衡忍者面前即将迎来死亡的骑兵队开始躁动起来。 阿卡丽继续向已经杂乱无章的骑兵阵列里前进。 这次,她是腾空冲刺而进,那些骑兵见到阿卡丽竟然腾空而起连忙把长枪高举头顶,顿时阵列如同一只巨大的钢铁刺猬一样。 但,由于战马的慌乱很快有人掉落马下,这个人压倒了那个人,长枪再倾斜。 这样,他们的防御姿态就被他们自己给瓦解的报废,而且还让他们自己丧了命。 阿卡丽从空挡里寻找了一个落脚点。 先是从她脚底升起灰色的迷雾,她用双镰在左右各砍一下清理了会打扰她的战马与骑兵。 “「奥义·幻樱杀缭乱」!”她低吟说完那支骑兵部队就被浓郁的迷雾彻底掩盖。 “不好,快撤!离开那里,周围的骑兵!”骑兵军官见到如此便隐约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他大声呼喊着,但杂乱的马蹄与随雪而至的冻风盖住了他的大叫。 只能是瑞兹与他身后的骑兵才可以听的到而已。 而这时,荒与蜂刺已经脱身活跃在骑兵队之中,他们不仅将之前那一支包围他们的骑兵变成了一堆尸体,并且已经向侍府大门、骑兵军官这里进攻了。 听到一骑骑兵的禀告军官不由得看向那里,嘴里急忙怒道:“还需要我来教你怎么做吗?拦住他们、拦住他们,给我用尽一切办法让他们死在高墙之下!” 随即他将身周的骑兵部队都分别调离进两边战斗,然后把外围的骑兵都叫到身边。 见到战场形式变成如此,瑞兹与轻弦并不吃惊,他们不约而同看着气急败坏的骑兵军官悄悄叹息。 “我很期待,鬼面蛛是否将会光临于此?”瑞兹把头转向天空高处自语道。 “难道瑞兹法师的目的是鬼面蛛吗?”嶙卫注意到瑞兹看着的方向说道。 那个方向他知道,是洛尔山的方向。 “什、什么,鬼面蛛……会来吗?”向导此时正缩在所有人的身后,背靠着高墙低声自言自语,慌乱的面孔满是恐惧。 “离开……离开……”向导抬头看了看所有目视战斗的人,现在根本没有人注意他。 起来悄悄的逃之夭夭。 “没错,我需要研究它这个是艾欧尼亚最强大物种之一,我需要它的各种资料。”瑞兹回答道。 “它需要,强大的尸体。”嶙卫把头转到那些正在战斗的均衡忍者那里。 显然,现在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赌徒向导已经背离他们逃往侍府之外…… “两月长尾……”轻弦摇晃着站起来,身体摇摇欲坠。正巧吹来一阵冻风差点将他掀翻在地。 此时他在战局与所有人的视线之外,远处的战斗吸引着,杀戮者、被杀戮者与旁观者。 “呼……”轻弦稳住身体、放缓呼吸。 雪花落在他银白色碎发上、冻风将他的汗液与血液吹冷成冰。霎时,他动了动右手食指,浓郁的黑紫色妖气蔓延起樱花图案上。 带着陌生的熟悉力量正在从他灵魂深处涌向四肢百骸。 已经打通一次的桥梁正在传输着妖气,很快轻弦就被黑气笼罩起来。 双肩的伤口开始慢慢冒出妖气,变形的骨头带着咔喀声复会原样。 片刻,他双肩与手臂的疼痛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他左右动了动胳膊,然后看了一下左肩。 伤口并没有融合,而是一股冒着黑气的透明的光罩给罩住了,并没有任何疼痛不适感。 “已经很不错了……”低声一句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来露出灰蓝色衣服。 他将右手腕的袖子提到手肘处,发现那黑色樱花图案竟然蔓延起来,在那朵黑色樱花周围伸出许多荆棘藤蔓盘绕在他的小臂上。 就如同真实存在镶嵌在他的血肉里一样。 妖气环绕着,他向前猛冲过去飞快从那些没有注意的骑兵身旁掠过捡起他妖刀长尾。 共鸣! 长尾顿时在轻弦的灵魂之中呻吟一声,不过轻弦来不及思索,而是冲着瑞兹大声叫道:“瑞兹!” 听到这声喊,瑞兹与他身旁的一众人朝他看过去。 “我需要你的帮助!”轻弦继续大叫道…… ……………… 哈,阴冷。 这种气息让她突然浑身无力着,去切割人体的镰刃似乎也变得迟钝了。 原因肯定不会是与骨骼摩擦而变钝的。 血液似乎在身体之中凝固了,呼吸在放缓变成节拍、把整个世界的放缓变慢的沉闷节拍。 就随着血液在凝固,四肢开始无力了、心脏似乎在偷偷停着、大脑企图酣睡。 可以看的到,鹅毛一样的大雪从朦胧而白色的天空飘落在他们被镰刀切割的肉体断处。 红色的,白色飘落到红色上消失了…… 时间犹如停顿…… 因为,那气息再次将近于心。 像是一只黑色的右手瞬间捏住躁动的心脏。 这是第二次近距离感受那个气息了。 就像是从前的一样。 这次比起从前的,那妖气是那么纯正。 更加的清晰。 就在身后,转过身。 黑在朦胧之白异常吸引眼球,猩红色如妖魔一般的瞳孔倒映着什么? 那是自己…… “时雨·轻弦!”阿卡丽张嘴打破了她停顿的世界。 如同玻璃一样碎裂的声音……在这一刻很好听。 “现在,我会阻止你。”轻弦侧头吐了一口白气,用漆黑的刀尖儿对着远处骑兵群中的阿卡丽正色道:“接下来的表演,就不全是你自己的独奏了!” “你才是均衡的毒瘤……欺骗者!”阿卡丽一脸像是刚刚突然明白了什么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噩梦来临 蓝色、净蓝色的耀眼光束在侍府之内、众人之中,从积雪成堆的地面上直射天空。 那一瞬间,能量把它所到之处的轨迹与轨迹周围的飘落雪花蒸发成虚无。 “嗡——咻!”半秒多一闪而逝,光芒从开始到消失就是转瞬的功夫。 “现在应该结束了……”瑞兹站直、双手放回,奥术的蓝色能量在他的身体周围消失掉。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被他的魔法惊讶。 空间移动的能力啊…… 这比起之前亲身经历的要厉害的多…… 嶙卫心里想着向瑞兹看过去。 “哦,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瑞兹笑了一下,看向嶙卫与一众武士们,他道:“时雨·轻弦的妖力与阿卡丽的力量我必须要加大法力的传输。” 与此同时,在骑兵包围圈之中。 “那个是……什么?”蜂刺看着那边传送阵消失的天空惊愕的自语道。 荒在朦胧的视野中朝着远处瑞兹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道:“我们的事情还没做完呢。”说完又架起备战姿势,道:“准备战斗!” 蜂刺用鼻子深呼一口气皱眉看着将他们包围起来的骑兵们。 “好,现在敌人少了!”骑兵军官看到目前的局势,发觉似乎杀的最凶的那一个被转移走了,那么就有多余一倍的兵力去对付其余那两个比较弱的。大手一挥,道:“集中全部、包围圈退开、准备冲锋!” “我的意思是……”瑞兹这时插话对骑兵军官说道。 他向瑞兹看过去给了一个尊敬的笑容,道:“请明示。” “我的意思是……”瑞兹开口。 “砰!”这次是被打断了。 打断他的是一只看起来超过五米高的巨大红色蜘蛛。 六只可以转动的猩红色眼球暴凸在头颅上,血丝布满于眼球其上。 与其说是蜘蛛的眼睛,倒不如说是像人类一样的瞳孔,它们长在这蜘蛛的头颅上怎么看怎么奇怪。 不过,本身翘起屁股就有五米的大蜘蛛已经非常奇怪了。 身体上是血液的猩红色,如同背甲一样四肢都带着尖刺,就像是某些种类蜘蛛腿上的毛发一样。 巨大的口螯,两边漆黑一片且是可以切割一切的锋利。 在螯之后是一张满是扭动触须的口,圆形的样子布满牙齿均匀又数量众多,而大量恶心的触须在像是牙龈地方那里一直扭动着。 从它的两条前肢尖儿那里开始,经过关节、面、头颅、头顶直至另六条节肢上带着美丽的黑色花纹,它的后背上有一只如妖魔鬼面一样的恐惧之脸。 它无声的站在那里,它的巨大身躯就像是遮阳伞一样将侍府的一角与众人掩盖住。 盖住了可以眺望天空的视野,仿佛它现在就是朦胧。 盖住了可以感受天气的白雪,仿佛它现在就是气候。 众人只能本能的感受到一份生自心底的恶心与源自于鬼面蛛的恐惧。 它是无声的,所以这里只能听得到沉闷轻轻颤抖的呼吸与大雪掉落在它后背身躯的轻声。 呼吸都停滞了,所有人都长大嘴巴与惊愕的眼睛盯着它……鬼面蛛。 “这个、这个是?”骑兵军官断断续续的惊慌自语。 “不是……体大如牛吗……简直如此夸张。”嶙卫眯起眼睛盯着鬼面蛛的腹部有些惊讶半丝惊惧。 “嘎——!”鬼面蛛两条前肢翘起直接发出刺耳的尖啸。 在震慑伤害人们的耳膜同时,鬼面蛛把那些战马都吓得更加躁动。 战马互相撞击在一起,摔下它们的主人企图从这里逃走。 “啊啊啊!”沙哑的惨叫一阵一阵、一声一声嚎叫在骑兵队之中。 “稳住、稳住!”即便骑兵军官也觉得胯下要出现潮湿之意,但他还是喊着在这时毫无营养毫无用处的命令来。 然后他胯下的马就将他无情的甩下来然后向前狂奔而去。 “大人,小心!”身后的骑兵疯狂大叫道。 身后一排骑兵队的战马嘶鸣着向前疯狂奔跑。 千钧一发之际,瑞兹说了一句真麻烦然后使用魔法将他们一起转移到高墙之上。 而随着他们一起被转移的还有一匹跑的比较快的战马,它还没有平息狂躁,然后被瑞兹一团奥术能量击打下高墙摔死于雪地上。 “哈呼……呼……呼。”骑兵军官跪在那里双手撑地,不断的大喘气让他的嘴前充满了白气。 在远处,他们现在是被瑞兹一起传送到鬼面蛛身后的高墙上。 “真的是非常感谢您,但允许……允许我将感谢之意留到在这之后,我想请问您可以把这个家伙传送到无人的地带吗!”骑兵军官爬起来对着瑞兹祈求道。 如果让鬼面蛛从两月郡侍府开始一直作乱,那么人员与财务伤害对于北方诸郡可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更别说骑兵军官的全部家当都在鬼面蛛的身下了。 瑞兹听了扭头看了看高墙之外的两月郡,众多的居民惶恐的一边指着这边的鬼面蛛、一边向远处逃去。 回过头,他对着骑兵军官说道:“我所剩无几的能量、这邪恶生物的体积、传送至附近无人区域–洛尔山的距离。”然后叹口气,摇头道:“我无法将它传送到那里。” “这样吗……”骑兵军官面如死灰的瘫软在地,看着地下瑟瑟发抖被鬼面蛛视如蝼蚁的骑兵们。 那就像是他的命…… 没有停止他们的动作。 红与黄的魅影依旧穿梭在骑兵队的人群中带出四溅的血液。 “是那个!”蜂刺道。 “……”荒没有回答。 他的刀刃即将切割到一名骑兵的动脉,那骑兵突然大声喊道:“难道你们不是来击杀鬼面蛛的吗!” 荒停顿一下,随即立刻杀死了他。 “现在你们才是均衡的障碍。”他转动一下刃刀,继续行动。 即将迎接忍者杀戮的那一小堆骑兵可谓是苦不堪言,正在艰难抵抗着均衡忍者,转眼又出现了这大妖魔。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个、那个,简直就是噩梦降临了……”一名不知所措的骑兵说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暗影之拳 就没有停过,天空并不是在几千米送鹅毛,而是送来冬日的冰冷。 大雪渐深,丝毫没有减弱的痕迹,所以就不要提何时才可以停了。 “也许这个才是北方诸郡的主旋律吧……”轻弦左手张开,大雪很快在他的手上聚集成一小堆。他一抖搂,然后看向对立面,道:“静谧朦胧的白色。” “还有极寒慑人的冻气。”冰冷的说完,阿卡丽“呼”喷出一口白气。 她的肌肤似乎比起满天的大雪还要白皙,朦胧的视线也盖不住,她站在那里就是静谧的。 “你真恶心。”阿卡丽抬起右手的镰刀指了指轻弦左肩白色的光罩与蔓延的黑色妖气。 那上面有轻弦的血,轻弦盯着那柄镰刀,道:“拜你所赐。” “哼!”阿卡丽头一侧冷哼一声,随即看向他说道:“好了,现场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有问题要问你。” “你的问题真是多的让我头疼,从一开始你就满是问题,难道你就没有长大过吗!均衡忍者!”轻弦怒起面孔吼道,身上黑气的运动在他怒吼的那一段时间变快了一些。 “我问完你之后得到答案就会抹除你。”阿卡丽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你可以让你的答案更加复杂一些,不过要让我听的明白。” “那个义正言辞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哼哼……很不错,那么今天在这里就把事情全部都挑明吧。”轻弦嗤笑道。 “很不错,你开窍了。”阿卡丽淡漠一笑,道:“你和鬼面蛛有何关联?” “我们前不久还见过面呢,她叫织。很好听的名字吧?”轻弦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你就是默认了!”阿卡丽突然提高声音叫道。 “是,没错。”轻弦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你昨天晚上来过两月郡侍府吧?”阿卡丽忽然压低声音,嘴角带着玩味。 轻弦微微有些吃惊,眨眨眼睛道:“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作案之前请把你自己武器上的风息妖气给抹干净。”阿卡丽道。 “哼……我说,两月郡侍府的四百人不是我杀的,你相信吗?”轻弦低哼一声问道。 “你的手——干净吗?”阿卡丽反问。 “……好了,那没什么了。”轻弦沉默片刻,摆摆手。 “你知道的,这次生灵的均衡失调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阿卡丽架起双镰,冷声道:“所以,就这样吧!” “咻!”还是飞踢,不过轻弦现在的躯体被两月长尾的妖气强化过之后,对付阿卡丽的飞踢毫不费力。 “还是这个?”轻弦双持着刀柄、身体向右倾倒,然后在阿卡丽到临攻击范围时,猛的快速一挥。 …… 果然,阿卡丽是知难而退了。她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双镰挠抓一下满是积雪的地面造成阻力,将她自己的突进攻击止住。 “速度很慢了——已经!”轻弦低吟一句,随即身体向前冲刺迈步而突进。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阿卡丽速度会慢,非常慢。 不及在两月郡侍府之中那一击飞踢。但她身上被没有明确的伤痕,也没有遭遇过强敌近身攻击过她。 难道是因为太累了? 这样也好,便于轻弦将她击杀于此。 他没想过放过她…… “叮!”阿卡丽的单镰与长尾对接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另一柄镰再一挥尖儿部直指轻弦的侧肋处。 轻弦立刻放下一只手握住阿卡丽持镰刀的那只手。 很凉。 原本单手对双手的阿卡丽瞬间被释放了压力,两个人面对面、鼻尖对鼻尖的对视着。 “果然啊,时雨·轻弦到来北方诸郡就是为了与那个叫织的妖魔接头吗?”阿卡丽语气有些断续的嘲笑道:“你就是拿着师傅作为幌子吧?” 轻弦闻声猛的一用力将阿卡丽逼退一步,道:“切!随你怎么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和我有关系,但你却认为和我没关系。你已经成为均衡的阻碍,如果你死了,那些北方诸郡骑兵们就不必要死去了。”阿卡丽说完双脚离地踢在了轻弦胸口上使她退后至几米。 “强词夺理吗?什么叫做我死他们不用死!”轻弦再一步逼上前去。 阿卡丽稳住身形用双镰再次架住轻弦的攻势,随即两人的武器不断“叮、叮、叮”的击打在一起。 “你生命力与实力足足比起那些人的更加强大,所以——哈!”阿卡丽一下将轻弦打的后退几步冲向前去,“所以,你就是一个制衡点。” “自圆其说!”轻弦一刀阻止了阿卡丽划向他脖颈的双镰侧击,恼怒道:“原因就是我将洛尔山的妖魔都屠戮干净吗?他们本来就是因为妖气所进化出来的畸形生物,对北方诸郡的威胁并不是一天两天了,击杀而光有什么关系呢。倒是你们这些狂热的宗教疯子,总是喜欢把畸形的数量或者某些东西对等来作为神圣的,简直就是变·态一样的强迫症!” “你终究不会明白,别再否定均衡的存在。你根本什么都不会了解的!”阿卡丽愤怒的反驳轻弦对均衡的言论。 咆哮完,阿卡丽飞起一脚将轻弦踢后几步,跃上空中、举过头顶的双镰与双手散发出红光,然后向轻弦头上劈去。 在轻弦的视线里捕捉到的,镰刃甚至将雪花冰晶平整的切开。 这次,不论是威力还是速度,以及阿卡丽眼中的杀意都是轻弦在对她接触过最强烈的。 两月长尾! 轻弦心中默叫了一声,顿时感觉与她在灵魂深处连接的那一条桥梁颤抖一震。 妖刀长尾上隐约的黑气瞬间变得强烈躁动起来。 “嗤——砰!”刀刃与双镰碰撞在一起,红光与黑气瞬间被震飞消散与刃上。 而下一刻,又附着弥漫于其上。 阿卡丽原本的怒容变成了笑脸,就像是开了一朵花。 一朵带着倒刺利爪的美丽花朵…… 轻弦眼睛猛的一瞪,心道:不好! “滋……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其实你们没用 “它、它的目标果然是……我们。”嶙卫看着鬼面蛛六只乱转的红色凸起眼球一同盯上了与骑兵厮杀的均衡忍者。 “它会攻击那些均衡忍者!”骑兵军官见到如此瞬间精神了许多,那只大妖魔的目标不是他那些宝贝的骑兵与战马就好。 “你,现在让军队全部撤退!”瑞兹皱眉冲着骑兵军官喊道。 “好、好的!”骑兵军官点点头,随即冲着高墙之下的骑兵们大喊:“所有人,赶快撤退!” 起初,骑兵们向着侍府大门那边架马而行是逃兵的行为。不论这个东西有多么恐怖那终究都是逃兵做的。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是接受了、遵循了他们目前最高长官的命令。 “快跑!”骑兵之中宣告撤退的大喊声催动着他们与战马逃命的速度。 骑兵们安抚着他们的战马并指引着向侍府大门奔去,自然、那些战马见到那边是出口慌忙的极速向那里冲刺。 由于正在战斗的骑兵只有临近均衡忍者那边一小堆,而巨大的鬼面蛛似乎对这些骑兵熟视无睹,所以骑兵们很快陆续的向侍府之外离开了。 最后一个逃跑的骑兵大叫着救命,荒与蜂刺停下了他们的脚步。 他们所经过的路途轨迹满是人与战马的死尸,如今那些骑兵们都不进攻了而且还都奔命着离开,对方骑着马自然是赶不上了。 原因,都是这个。 两名均衡忍者向鬼面蛛看过去。 “喀……咯……”拥有六只眼睛的好处就是,可以在两个人同时向你投向目光时,你可以每个人分三只眼睛来与他们对视以示礼貌。 自然,这里的所有人可不认为这只巨大的妖魔蜘蛛会有什么礼仪可言。 一个擅长祸害世界的家伙? 可能就是这样。最起码骑兵军官是这样想的。 他现在巴不得忍者与那蜘蛛厮杀起来,结果最好是两边都死光。 一边击杀另一边之后的一分钟之内死掉。 但,这是不可能的。最起码现在不可能。 “鬼面蛛……果然震撼啊。”蜂刺红唇轻启,看着鬼面蛛后背上对着他们的鬼脸不直觉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惧意。 人对巨大动物本能的恐惧感。 “蜂刺……它是想杀死我们!”荒此时开始大喘气起来,因为鬼面蛛已经开始释放着妖气与威压了。 “呼……我……知道。”蜂刺说道。 鬼面蛛这时终于做了一件符合它外形与身份该做的事情。 “喀!!!”如同来自地狱深渊的咆哮,带着巨大的劲风吹起地上的积雪。 冲着荒与蜂刺所在的位置咆哮,那里、他们脚下的积雪都没有只露出侍府的地板砖了。 不过很奇怪,它的嘴里并没有什么异味。 难道它会有好好清理牙齿吗? 蜂刺这时不自觉的瞎想着。 巨大的口螯与口被张开,它嘴里的触须因为嚎叫而扭曲飞舞。前肢与前身抬高,用后身支撑着身体。 它要进攻了。 “哈嘎!”猛的,它就像是要一头撞向那里一样将头向前拱过去。 两人狼狈的向两边闪避,一瞬间因为鬼面蛛的攻击,地上积雪被击飞到天上四散起来。 顿时,视线所剩无几,异常的模糊。 鬼面蛛用口螯顶在地上支撑平衡,两条前肢快速朝着两边划去。 蜂刺与荒分别在鬼面蛛的两个侧面,因为躲避攻击的面积太大,两个人在原地休息了几秒钟。 随即,便看见带着无数尖刺的粗壮蜘蛛前肢朝着他们挥过去。 “这个怪物竟然这么聪明……”在高墙上,骑兵军官看着空旷的下面上演着的战斗画面嘀咕道。 “拥有灵智几百年的妖魔,它可比你聪明多了。”嶙卫看了骑兵军官一眼说道,语气里隐隐嘲讽着军官对骑兵们下死命令的意思。 骑兵军官听了脸上一白、心中一火,他也不想让他的骑兵队损失这样严重啊,谁会料到那么多呢? 不过火归火,他可不会犯傻去让嶙卫这个疾风道场的大人物看见,只能语气弱弱的说道:“不好意思……那个是我的疏忽。” 嶙卫没有继续接华,他看了一眼紧缩眉头的瑞兹,然后又看了看身后的武士们。 隐隐下了一个决定。 “嘎啊!”鬼面蛛正在跳跃着追击刚才用手里剑把它眼球打痛的荒。 暴怒的鬼面蛛一下又一下跳跃在这里,地面一震又是一震。 积雪因为鬼面蛛的体重飞扬起来,与天空上的鹅毛大雪一起让视线有些模糊。 “防御力实在是太高了。”荒如红色掠影一样极速闪避鬼面蛛的跃击。 而鬼面蛛一直跟在荒的身后紧追不舍,红色掠影与红色妖魔之间的追逐战。 在后面,蜂刺站在原地看着前面,又把转向高墙上打量那些人,在把视线投到瑞兹身上的时候她皱起眉头说道:“这个来说的花,实在是太难了!” 只有瑞兹才注意到她的目光,两个人目光相接触。瑞兹感觉的到这个均衡忍者对他拥有杀意,还有对实力的惧怕感觉。 不过瑞兹立刻就继续把注意力投到那边去了,他对蜂刺的杀意不以为然。 他自信蜂刺不会对他做什么,因为这个小姑娘她不敢。 “砰!”又是巨大的深坑与飞扬的雪花,刚才的鬼面蛛像是恼怒至极撞击在地面,所以没有继续跳跃了。 见到如此,荒停下了脚步向红色的巨大蜘蛛妖魔看去。 它也在看着他,六只眼球直勾勾的盯着他。 “自暴自弃了吗……”荒自言自语道。 下一刻,鬼面蛛的身子散出大量黑气,然后它竟然变成了人形。 在黑雾白雪散去后她露出了她的样子,红色的硬甲在她的胸前与胯部正好遮住了私密部位。 身下的肌肤则是暴露出来,白皙的如白雪一样。 就像是一个身材妙曼的成熟女人一样,只不过这个女人穿着的是贴身的红色铠甲。 银色长发、白皙肌肤还有灰色的瞳孔让她的铠甲看起来是最显眼的。 鬓角、耳后、锁骨、手肘处都覆盖着红色铠甲。 她睁大了半眯的眼睛,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说真的,其实你们一点用也没有。” (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不可能是他 “令人……吃惊的变化啊。”荒站直了身体,对着织试探的问道:“你就是鬼面蛛?” “那你认为我会是什么?”织一歪头,淡淡问道:“迷路失足的妇女吗?” 荒若有所思的向高墙上看了一眼,转头对她说道:“所以你,你们的目的?” “你们死。”织平静的缓声道。 “那真的就是没得谈了?”荒不甘心的问道。 他不想与这个鬼面蛛化为的女人战斗。 她不能死,毕竟洛尔山的一众妖魔已经全灭了,均衡早已经失调。 如果让这个鬼面蛛再消失的话,北方诸郡的平衡就会造成巨大的倾斜。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必须去屠杀更多的北方诸郡人以来做维持均衡的任务。 他并不想这么做。 “嗯。”织淡淡的点头。 这时,早已经准备好的蜂刺冲了出来,大喊道:“荒!” ………… “快看,他们又打了起来!”骑兵军官在高墙上指着下面喊道。 瑞兹与嶙卫还有一众武士沉默不语,继续入神的看着下面两人一妖的战斗。 “结果会如何?”嶙卫朝着瑞兹问道。 瑞兹摇头,以示他自己也不明白结果的战局。 如果是那两个均衡忍者胜利的话,他就必须与均衡忍者战斗了。 胜算他是绝对有的,但如果那两个均衡忍者可以拥有实力击杀鬼面蛛的话,那就谈不上轻松搞定他们了。 可如果是鬼面蛛胜利的话,瑞兹觉得那会更加麻烦。 鬼面蛛更难缠。 虽然他觉得鬼面蛛会赢,但他希望两个均衡忍者是胜利的一方。 “师兄,不然我们也去进攻那个妖魔吧!”一名武士忽然从后面站出来指着下面战斗的织对嶙卫说道。 嶙卫听了向后看一眼,发觉一众武士的眼里开始焚烧起战意。可他还是摇摇头,拒绝道:“不、不行,我信不过均衡忍者,而他们极有可能会在战斗时偷袭你们。战斗从来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想要维持所谓的均衡。” “而现在他们选择维持均衡的途径是屠杀人类,如果你们和他们并肩,就会被杀。” 见到嶙卫如此坚定,一众武士思索一会便打消了帮助那些均衡忍者的念头。 织手中拿的是一柄红色的刀,咋眼一看那就是一截红色的弯曲尖刺,好像是她蜘蛛形态节肢上的尖刺一样。 “砰、砰、砰!”红刀与两名忍者的忍具、刃刀快速碰撞在一起。 织似乎不费力,只是站在原地旋转着身体、单手持刀与围着她一直转的忍者进攻好了。 竟然会这么强! 荒与蜂刺在心里都是莫名的震惊。 一直妖魔使用的刀法剑术竟然如此高超,两个人一起围攻她竟然都没让她处于下风? 两名忍者的表情很精彩且还在变换着,而织成熟的俏脸上竟然都是嫌麻烦、不耐烦、无情绪、无所谓的表情。 她整个人就像是在敷衍两名忍者一样,面对他们的进攻也只是各种防御,偶尔会象征性的进攻几下,不过那还是敷衍。 “看来,是太早了?”织自语,随即架起红刀“唰、唰”两下将忍者逼退,随即她退到远处。 “轰!”一团黑气将她吞噬,等到再看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什么?竟然会这么就走了? 所有人心里都是这个疑问,但事实就是如此。 鬼面蛛只是出来亮个相,然后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了。 “什么啊……”蜂刺抱怨一句,然后与沉默着的荒一齐看向高墙那边。 各种眼神交接,瞬间——空气被凝结起来。 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配合这些无数的视线似乎风一吹就会冻得发抖。 冬日的寒冷并不是下雪是,而是下雪之后的化雪。 而北方诸郡,就渐渐进入状态了…… 此时狼藉一片。 布满坑洞、碎石、碎尸、血液,两个人站在下面仰望上面的人。 “啊——!”骑兵军官见到忍者的眼睛瞬间腿就软了下去,微微欠着身子。即怕忍者注意到他,又怕丢了面子。 而众人已经注意到了,并没有去看他一眼。 而瑞兹也早就发现,原来那个向导已经趁乱不知逃跑到哪里去了。 “瑞兹先生。”嶙卫叫了他一声。 瑞兹朝着嶙卫点点头。 “走!”嶙卫冲着一众武士大手一挥向地下冲去。 等到嶙卫他们离开后骑兵军官走到瑞兹旁边问道:“法、法师,他们能够杀死那两个忍者吗?” 只见瑞兹侧耳听到了什么,然后面色凝重的对他低声道:“不好了……一会准备离开!” “啊?”骑兵军官愕然。 ………… “终究还是下来了啊,你们是逃不掉的。”蜂刺走到荒的身后一步,对着嶙卫一众说道。 “没必要逃跑,我们现在拥有正当的理由来击杀你们了。你们觉得这次你们这种罪行,艾欧尼亚政·府会站在你们这边吗?”嶙卫说着指了指他身后的武士们,大声道:“现在,正义是站在疾风道场身后!” “不,正义从来都不曾存在。何来站在谁的身后?”荒摇摇头对着嶙卫说道。 “听着,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嶙卫拔出武器对着荒说道。 “叮、叮、叮……”他身后的武士也纷纷拔出刀剑武器准备迎接战斗了。 “我知道。”荒说完就与蜂刺向他们冲过去。 是分两路,荒对付一半、蜂刺对付一半,嶙卫想不到荒战斗了这么久还有这样的战力,所以加入了对付荒的那一队。 而反观蜂刺,她则是被打的抱头鼠窜,一副有心无力、精疲力竭的样子了。 “荒,救我!”听到了蜂刺在他身后的喊声,荒一刀逼退了进攻的武士然后刚要回头。 “噗嗤!”后心被刺穿了…… “哇啊!”荒的恶鬼面具从脸上掉落下来,他惊愕的看着一副完成任务脸的蜂刺,随即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真是……呃……真是想不到,可早该提防的,那个人就是你啊……”他自嘲的说道。 蜂刺松开刀柄,轻轻靠着他的耳边说道:“其实……并不只有我一个呢。” 荒听了吃惊的看着她,大叫道:“那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得了!”蜂刺没等到他下一句话直接从他的后背上拔出刃刀一下抹在他的脖子上。 而一旁的所有人,都看呆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均衡降临 “呼……呼……”阿卡丽持着双镰喘息着,身体上有几处刀伤与划痕。 她对立面的轻弦则是看起来狼狈的不行,但那些狼狈伤口其实是在没有召唤两月长尾妖力的情况下被阿卡丽打的。 而真实是,他的状态比阿卡丽好的多,嗯。 最多只不过是有点喘而已。 “看来今天貌似你无法杀死我了,还要把命给搭进去。”轻弦深吐一口气,对着阿卡丽说道。 阿卡丽双手冒着的红光一一闪而逝,放松的挥舞一下双镰,她道:“不一定,说不是什么时候你就会被体内那力量夺舍了呢?” 听她这么一说轻弦心里微微一紧张,随即他笑了出来,道:“放心,她不会打扰我的,最起码她站在是非常听话的。” “妖气越来越浓了。”阿卡丽提醒轻弦一句然后冲过去。 “砰!”轻弦一刀将她的镰刀打了回去。 阿卡丽身体向后一仰脚尖踢在轻弦的下巴上。 不过轻弦的左手立刻抓到了阿卡丽的那一只脚,然后一拉使身体靠近、一松、握拳直接击打到阿卡丽的肋骨上。 阿卡丽痛苦的闷哼一声,想用双镰朝着轻弦挥舞但她缺已经被打飞了出去。 轻弦立刻乘胜追击,踏前一步、妖刀长尾直逼她的上半身刺去。 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所以阿卡丽也没有让他失望。 投放爆炸一颗烟雾弹、在空中调整一下身体、让轻弦在迷雾中攻击偏离。 她再直接用双镰勾击轻弦的肋骨处。 “嘶!”轻弦一击落空又被偷袭到连忙向后退去,以防继续遭受攻击。 “那个是还给你的!”阿卡丽的声音在迷雾中响起。 轻弦侧头看了一下右肋处,一条深长的口子开始冒出鲜血,却不过片刻黑气笼罩在那里开始愈合了。 “你能看得到,所以别再躲躲藏藏,时间拖久了对你没好处的。”轻弦的眼睛左右在迷雾中寻找着阿卡丽的身影,道:“你那里肯定非常的疼,估计肋骨会断掉。” “唰!”一柄镰刀飞了过来。 果然沉不住气了! 轻弦后退一步以防距离太短看不清阿卡丽的飞踢轨迹,用长尾弹开镰刀,下一刻阿卡丽的飞踢就从烟雾弹中穿梭了出来。 他有把握,因为阿卡丽中计了。 果不其然,阿卡丽还是没有让他失望的。 在飞踢过来的途中,她又将她的另一柄镰刀抛了过来。 “这次,你就没有武器可言了!”轻弦双手握着满意的大喊道。 阿卡丽的脸在一瞬间凝滞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 “两月长尾!”轻弦大叫一声,从右划向左边的妖刀轨迹如黑色的火焰。 凝固住双手灌注妖力,再让妖刀长尾从左到右猛的一挥。 黑色妖气的法力斩呈扇形波动状直击在近距离的阿卡丽身上。 “啊啊……啊!!!”阿卡丽痛呼着在黑色的流光之中被击飞老远。 “砰——啪——啪!”阿卡丽的身躯在雪地上弹飞数次最终撞到了一颗大树上。 “突刺、刀尖儿!”轻弦早就已经跟着阿卡丽被击飞的轨迹跟了上去,当下根本毫无怜悯之意。 阿卡丽忍着麻痹剧痛的后背摇晃着的站起来躲开了轻弦攻击。 “喝!”阿卡丽没有了双镰只能徒手来攻击轻弦。 但,她在年幼的时候就可以切割铁链了。 “砰!”轻弦用左手挡住了她的拳击,右手拔出插在树干上的妖刀继续划向她。 阿卡丽狼狈的向后翻滚几下躲开。 轻弦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看着阿卡丽喘息着大气注视着他。 此时她绿色的忍者服上布满了裂口,左侧肋、右腿、腹部的伤口淤青发红,俏脸也被冻得发白。 反观轻弦被妖气笼罩着,严寒冻气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阿卡丽双手朝着两边一抓,不一会双镰旋转着回到她手中。 在注视轻弦片刻之后她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双镰狠狠插在地上、闭上了双瞳、两只手开始泛光结印,在数秒之后她猛的睁开眼睛道:“「奥义!苍绯印!」” 先是结印双手的指尖,然后是说着五指的轨迹一直涌向她的肩胛骨处。 耀眼的光芒在她双臂闪烁数次才消失,阿卡丽再拿起双镰继续架势。 而轻弦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阿卡丽结印没有去进行偷袭。 整个人的气势都不同了,阿卡丽的眼睛里透着凌迟般的锋利度。 轻弦不知道刚才那个「奥义!苍绯印!」是什么东西,不过看上去阿卡丽给她自己加持了一种强化法术吧? 不,强化的忍术? “好了?”轻弦将漆黑的妖刀在她与他的面前划出黑色的半月轨迹。 “现在,替天行道!”阿卡丽义正言辞的说道。 “咻!”轻弦在阿卡丽的话语停止便冲击过去,嘴里喊道:“大言不惭!” “是不是大言不惭的词语你倒是可以试一试!”阿卡丽迎上了轻弦同样冲刺而去。 这一次,轻弦倒是开始认识到阿卡丽的不同了。 她的力气与速度明显增大了数倍不止,而每一次与妖刀长尾相接时都会带着异样的能量爆炸。 设想了一下。如果随便的一次镰刃划破了轻弦的皮肉就会在伤口里爆炸造成痛苦且扩大性的伤害。 “不出我所料,你会到达极限吧?时雨·轻弦?”阿卡丽冲着轻弦问道。 “你所料的是什么?会有极限吗?我猜想你的这个式术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吧?”轻弦反问道。 现在两个人都在互相试探着。 轻弦猜测,阿卡丽之前吃了他一击法力斩击,这次又加持忍术。估计很快会没有体力。 但阿卡丽也是这么想的,之前轻弦的双臂被她给废掉了。现在借用着两月长尾的妖气估计很快也会精疲力竭吧? 不过一直都是轻弦占着上风,因为正面对战始终是轻弦自认为骄傲且强大的地方。 很快,阿卡丽突然向后暴退。不论轻弦怎么追击挑衅阿卡丽就是不再动手还击。 无奈,轻弦只能停下追击的脚步看着阿卡丽再退后几米停下。 “均衡降临……”阿卡丽看着似乎是两月郡侍府的方向嘀咕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没有理由 “均衡降临了……”阿卡丽看向侍府的方向低声说道。 “teng!”那就像是天空之上降下的雷火一样炸裂在地面的声音。 轻弦也清楚的听到了,他朝着那边看去。 在他听到阿卡丽那边传来钢铁微微摩擦在一起的时候他警惕的看过去。 却是发现阿卡丽双手「苍绯印」的光芒闪烁一下变成星星点点的光芒消失不见了。 没有战意了吗? 均衡降临? “什么意思?”轻弦问。 “你指的是什么?”阿卡丽看起来极其放松,脸上一副不经意的表情说道:“是我还是它?”她揉了揉鼻尖又指了指侍府的方向。 “随便,你想说哪个?”轻弦说。 它的原因肯定就是她的原因。 “因为都死光了。”阿卡丽缓步后退,眼睛死死盯住轻弦手上的妖刀,说道:“到达了制衡均衡的条件了。” “所以你现在想要就这么离开吗?”轻弦微微一侧头看着阿卡丽隐隐要离开的样子问道。 “所以呢?”阿卡丽忽然之间凄惨的笑了一下,道:“我没有借口来作为理由再和你战斗,而你也没有借口作为理由再和我作战。” “你!”轻弦一咬牙却是没了下文,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阿卡丽一步一步的后退。 “我觉得我们还会见面的,对吗?”阿卡丽面色平静、语气幽幽。 “我是不想再见到你了。”轻弦撇撇嘴,难道让这么一个想杀死他的人就这么离开吗? “呵呵……”她诡异的笑了起来,惨白的俏脸与身体的伤口异常可怜,虽然一瘸一拐的步伐那样落寂。 但如果见到她双镰的花纹与凹槽里挂着无法轻易甩干净的碎肉与内脏残片可就不会觉得她可怜了。 轻弦觉得镰刃的檐儿里残留着他的血,他开口叫住了阿卡丽。 回过头,阿卡丽看他眼神不可捉摸。 而轻弦自己的眼神也异常复杂:“他们……都死了?” 阿卡丽听了头向那边转了一下很快回过来,说道:“所剩无几。” 说完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道:“对了,你要小心……” “什么?”轻弦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她转过去,然后又回头忽然露出一个笑容,道:“那里很疼,我不会忘记的!” 轻弦愕然,这家伙还真是记仇啊。 不过确实,肋骨那边被他一拳打的很重,看样子似乎是碎了几根骨头一样。 见他愕然的样子并且没有回答,阿卡丽收回笑容便离开了。 雪忽然又下了起来,背对着轻弦的脸凄凉的笑着。冻风将她身上的伤口吹的发痒,却是没有疼痛。 “但……心里有些堵啊……”阿卡丽把一柄镰刀收在身后,摸了摸心口低吟自语道:“是因为不确定的仇恨……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又是鹅毛一般的大雪,风与雪交加。 白色朦胧注视背影的视线,寒流胁迫疮痍的身躯使他们颤抖。 “结束了吧?”轻弦凝视着妖刀上美丽精致的纹路轻叹一声。 现在要担心的事情才开始呢…… ………… 惶恐的在奔命,即便他们真的不知道在侍府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那令人不安的气息却是已经深深烙印在他们大脑名为恐惧的那一块区域。 就连北方诸郡的骑兵队都大叫着妖魔再疲于奔命。 但,只有两月郡的居民在慌忙逃窜而已,其余郡的人不以为然,他们相信两月郡发生了恐怖的事情,却不相信是几十年不见面的鬼面蛛出没。 只有那些家中拥有年迈的老人才会瑟瑟发抖的离开家中向更远的地方逃命。 而现在呢? 侍府之中满目疮痍,以及方圆所有的人家都已经逃之夭夭。 轻弦穿着巨大的厚重长袍缩着脖子发着抖,在他散去两月长尾的妖气时就感觉到那刺骨寒风在让他发抖。 急忙下了洛尔山在一个人家里找到了长袍穿在身上,但奇怪的是他途径所去的所有地方一个人都没有。 如同凭空消失一样,而屋中的碳火却是生起不久。 仔细一想,那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急忙逃命了吧? 至于什么原因,轻弦似乎觉得他已经隐约的想到了。 被无数人践踏过的坚实积雪竟然都可以超过了一半小腿那样,并且大雪还在下个不停。 轻弦走进了侍府里,场面别提有多么壮观与血腥了。 不过这些可不是他关心的,他继续向着之前与阿卡丽发生战斗的地方走去。 发觉,只有一个穿着红色铠甲的女人还有一地密密麻麻且快被积雪掩盖的尸体。 她知道他来了,转过身在原地等他,用手轻轻招呼着他。 轻弦记得,她叫织……既然她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她就是传说中的鬼面蛛了。 “织……”轻弦走到她距离十米的地方警惕道。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保证。”说着,她的灰色瞳孔又像上次一样面对轻弦时那样的猩红色,同样的她说道:“这样,就很相似了。” “你是来找我的?”轻弦问。 织静默的点点头。轻弦注意到她堪称暴露的红色铠甲,见到她裸·露这么多皮肤倒也不奇怪,因为面前这个女人是一只几百年岁数的大蜘蛛。 “我说过了,你在拿到两块石头时就会发生你希望的事情。”织看向轻弦手上的妖刀长尾,理所当然的说道:“没错,你果然希望的是得到力量。” “这个会让我死。”轻弦说着将右手腕的黑樱图案。 “你可以不死的。”织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轻弦脸色瞬间一红,惊喜看着面前这个成熟的“女人”,急忙问道:“那该怎么做!” “跟我走……”织说道。 轻弦听了哑然,随即他斟酌着不语。他在忌惮这个鬼面蛛的诚信。 “没有理由质疑我,你已经拿到了力量击败了你的对手。”织知道他在忌惮什么。 “……那好。”轻弦下定了决心点头道。 然后他仰头让大雪洗刷着他的脸,向一边看时,无意中发现了许多熟悉的尸体。 夜幕,在此刻将近。 两月郡的喧哗与争斗都停歇下来了…… (未完待续。) 终·冬之夜幕 外面又下起了雪,在结束即将结束一天的时候劫坐在屋中从敞开的门看着雪夜。 燃烧着的炉火噼啪作响,劫双手放在火旁取暖,搓了搓手劫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独自在木质地板上,显得有些落寂。 脸上若有所思,他在想着荒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均衡里隐藏了一只恶魔。”荒压低声音在他的耳边悄声嘘道。 “恶魔,那是什么意思?”劫吃惊的看着面色紧张的荒。 “就在这,什么都会变动。会死的可能是我、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他们。恶魔可能是你、可能是其他人、但我知道我不是。” 荒叫他小心,恶魔的气息就存在于禁地那附近。 “这是隐患吗?”劫看着门外的雪花些许飘落在他脚边,然后被炉火的温度融化。 “咳咳。”院落里忽然传来了咳嗽声。 那是慎的声音。 他走进来,头发与肩膀上沾染了一层白雪。 止住脚步,慎在门口抖了抖、拍了拍、脱下鞋子才进来。 “师傅休息了吗?”劫看着慎坐在他身边,倒了一杯茶给他。 “……嗯。睡了。”慎拉长鼻音、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下去,放下茶杯,他说:“谢谢,茶还不错。” “徐徐而落的小雪啊,不过估计现在北方诸郡已经是极寒冻土了。”劫把看向院落里的视线放到慎的脸上,啧啧说道:“嘿嘿,还真是要为阿卡丽那孩子,还有那三个可怜可怜呢。” “的确会很冷,不过这是对于他们成长的机会,也是检验的机会。”慎耸耸肩,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即使在劫的面前他也很少露出笑容,劫曾经问过他。 他说:“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值得开心或者难过的事情。” 劫反驳他没有脑子。 那次两个人都有些不高兴。 不过这依然无法影响两个人看起来平常但心底却是异常的融洽。 好搭档、好兄弟、好朋友、死对头。 拥有共同的父亲、共同的归属门派、共同的信仰、共同的伸手。 他拥有他所拥有的、他也拥有他所拥有的。 嗯……可能吧。 最起码在外人看起来是如此吧…… 但在两个人心里,谁也不知谁是如何想的。 谁也不愿意挑明呢? “啧,你真是没脑子、没幽默细胞。”劫冲着慎不满意的撇撇嘴巴。 “自从那次开始,我就不喜欢笑了。信守均衡的人需要绝对冷静。”慎不温不火的说道,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 “那只能说明你的内心过于软弱呢?”劫反问。 “……嗯,所以我现在正尝试着让它立足于善恶与均衡之中央。”慎一脸正色的点头道。 “啧,那就算是吧……”劫叹了口气。 “你,也应该让心变得均衡起来,不然你要拿什么和我去……”慎有些磕磕巴巴的说着,突然劫抢先一步将他打断。 “咳!这场雪还需要下多久呢?明天的雪会有多深啊。”先是重声一咳,随后他眼帘一垂,劫叹了口气看着外头的雪夜感叹道。 慎略有深意看了劫的侧脸,继续默默的喝茶没有接着下文,沉默的半响。 “嗯……,这里不是寒冷的北方诸郡,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你那十根在各种战斗中侥幸保留的脚趾头被冻得发抖、发麻以至毫无知觉。”难得的,慎竟然用着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些幽默的句子。 “嗨?”劫看着面无表情的慎眨眨眼睛,随即他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这个没有脑子里家伙……哈哈。” “……呵呵。”慎也面露微笑的哼哼几声。这不是敷衍,劫很确定他在笑。 两个人保持着沉默,炉火里的木材噼啪噼啪作响,很快劫见到茶壶里的茶快空了,他欲要站起身去拿水壶。 “够了,这些够多的了。”慎冲着站起来的劫摆摆手,说道:“等到我离开时,你自己都喝光吗?” 劫听了便坐了下来。 “你很累吗?”劫看他,说道。 “彼此的,终究会是觉得力不从心。”慎看着他面色平和。 劫注视着他微微一笑出声,把头转过去不再言语。 ……片刻。 “好了,我先离开了。”慎忽然站起来整理一下裤子说道。 “嗯……不再坐一会吗?”劫点头说道。 “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你休息吧。”慎摇摇头穿上了鞋子往院落外走去。 “等一下。”劫叫住他,然后穿上鞋子跟了上去。 “怎么了?”慎问道。 “我还是送送你吧。”劫与他并肩,说。 “不需要的。”慎说。 “……反正我又不会早睡。”劫耸耸肩,然后陪着慎走到拐角处才停了下来。 “明天可能会冷。”慎离开时说了一句。 “没脑子的,我并不傻。”劫切了一声扭头便离开了。 慎悄悄的微笑一下离开了。 劫没有回到他的院落里,而是径直经过院落口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漫步在雪里,眼睛不时在两旁看去、仔细聆听着脚下的脚步声。 均衡里的恶魔? 禁地? 劫的脑袋里一直是这些问题,在慎离开时他心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均衡教派是他的家,家里有师傅、有慎、有凯南、有阿卡丽、还有他的全部。 绝对不可以让这均衡之中的危险把他的全部给毁掉。 那么,他就只能去验证荒对他一人说过的话。 均衡之中的恶魔存在于禁地之内。 “不会让你得逞的,均衡让我来守护吧……”劫嘴里嘟囔着,脚步逐渐加快直至他来到了禁地外围。 地下室…… 为什么叫禁地呢? 因为有禁忌之物,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不然为何均衡教派这么久远的时间一直封锁着禁地呢? 这真是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更加神秘的感觉啊 “话说那次时雨·轻弦有没有进入过呢?”站在门前,劫缓缓推开。 “吱——”门异常轻松的就被推开发出令人牙齿发紧的声音。 劫闭着眼睛深呼吸数次,这是一个打破禁忌的行为,如果被发现了会被逐出师门的。 但,他已经走了进来。 他睁开眼睛,惊呼:“这……都是何物!” 殊不知,在他身后的一处拐角里,黑影在偷偷观察着他。 阴谋——渐渐绽放在冬之夜幕…… (未完待续。) 第一章 诺克萨斯入侵 “噶——”海鸟贴着冰冷的海面飞行着,它锐利的眸子盯着那条刚刚跃出水面还没有彻底消失的鱼。 爪子一张、一勾,它扬起了些许海水,然后如愿以偿的用爪子抓住了那条鱼飞向远处。 “哎嘿嘿!我说什么来着,那只大鸟抓住了那条鱼啦!”惊喜大笑着的诺克萨斯士兵使劲用拳头砸了几下同伴的肩甲发出“砰砰”声。 “……啧,真是一条令人失望的鱼。好了好了,你这个家伙已经够了,我知道了!”被砸的那名士兵气急败坏的推了一下他不满道。 “嘿嘿嘿嘿,下次回到诺克萨斯逛妓·院的钱可是要你出啊。”他一脸奸笑的搓了搓手。 “收拾好你的那副笑容!”士兵斜了这家伙一眼不再理他。 此时是飘落起大雪来,海浪撞击海岸声再也不能给人带来清凉的感觉,只是配合着即将到来的寒冬给人冰冷感觉罢了。 这里是艾欧尼亚南部的海岛省份,原来是艾欧尼亚自古以来的核心领土,但现在因为与诺克萨斯签订了“战争胜利”条约而作为将“几乎摧毁诺克萨斯”的“施舍”在提亚马特战争学院的主持下划给了“损失惨重”的诺克萨斯。 雷昂与琼恩是隶属于驻艾诺岛火枪队的成员。 刚才就是他与琼恩在海岸旁打了一个赌。 今天是驻艾诺岛火枪队与诺克萨斯/比尔吉沃特联军换班的日子,所以雷昂与一众火枪队在艾诺岛驻扎这么长了时间,回家的喜悦可想而知。 “喂,你说这次大将军把我们都给替换回诺克萨斯是为了什么呢?”琼恩怼了怼雷昂问道。 “你不知道?”雷昂夸张的看着他。 “卖什么关子,快说。”琼恩斜了他一眼。 “那还能是什么?打仗呗!”雷昂学着他的样子斜眼看回答。 “还要打仗?战争学院和德玛西亚那帮垃圾不是出现调停了战争,我们还获得了海岛省份了吗?”琼恩问。 “哼,这次比以前可是不同咯。”雷昂拍了拍手上的火枪,道:“准备与我们交接的军队是更换了从皮尔特沃夫黑帮军火商那里购买的大炮还有各种武器,不说德玛西亚与战争学院联合制裁诺克萨斯,就算他们知道了又如何。诺克萨斯军队肯定会在他们的使者送达信件至提亚马特那里之前彻底平推艾欧尼亚。” 雷昂说着还用力挥了挥左拳然后一拍手上的火枪,兴致勃勃的看着身边的同僚。 “哈,这又不是你要去平推艾欧尼亚,你兴奋的有点过头了吧。”琼恩脸上也露出来笑容,他看着雷昂给了对方一拳。 “你是艾欧尼亚的间谍吧,傻瓜!”雷昂不禁装作嗤之以鼻的样子。 两个人又侃侃而谈一会,身后传来了喊声。 “到咱们了,你俩回营帐里歇歇吧。”两名士兵走到他们眼前说道。 “哦,好的。”雷昂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一夜没睡的疲劳上头了,他拍了拍琼恩一起向营帐的方向走去。 此时,在海岛省份守夜一宿的士兵们终于迎来了他们换班的家伙。 “对了,老伙计。”雷昂冲着他俩一喊。待到他们转头的时候叫道:“等那些该死的家伙来的时候别忘了喊我,老子要看看那些皮尔特沃夫人的武器到底咋样。” “去去去,睡你的觉吧。等到那些家伙来的时候你估计都没时间睡觉了。”他们回答雷昂。 “得嘞,我们走吧。”雷昂对琼恩说道。 接着,雷昂回到营帐的床上沉沉的睡去。 ——“雷昂、雷昂!” “哦、哦哦,我起来了!”雷昂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睡得可真死,赶紧的。不然长官的皮鞭就是你的礼物!”琼恩一掐腰皱眉道。 “怎么了怎么了,是交接的军队来了吗!”雷昂摇了一下头,兴致勃勃的说道。 “嗯,他们来了!”琼恩笑着点点头。 雷昂立刻站起来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跑了出去。 “嗨,等我!”琼恩在身后叫道。 此时,海岸线那里站满了诺克萨斯的士兵。 穿着大铠的长斧士兵、穿着轻甲的长矛兵、穿着皮甲的火枪队。 漫长的海岸线都被红与银白的铠甲围堵,挥舞着钢铁利刃向着迎面驶来的十数艘战舰。 “该死,真的是他们!”两个人高呼一声万岁也冲了过去。 每个士兵的心里都很激动、喜悦,因为两个原因。 最最最主要的是他们可以乘坐这些大部分由比尔吉沃特租借的战舰回到日思夜想的家乡–诺克萨斯。 而其余的就是,他们很乐意、非常乐意看到、听到艾欧尼亚人被他们的同胞摧毁杀光,然后在大将军的带领下一起征服这座海岛。 战舰渐渐行驶而来停靠在海岸。无数拿着最先进火枪、拉着最先进的大炮的士兵下了船。 一名高级军官首先下了船,他操着最纯正的诺克萨斯官方用语大喊:“那边的杂碎,快点过来拉大炮,不然这些贵的要死的武器受潮,我就让你们用**把大炮给弄热乎!” “我就知道会这样!”琼恩嘴里一副嘟囔着,脸上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 “好啦好啦,走啦!”雷昂拉着琼恩与众多火枪队一起去帮着卸下各种武器。 “嗨,看。这火枪真是棒啊,你看看这个手感,天哪!” “哦,你看这大炮的口径。” “呦,这弹丸!” 卸下武器时雷昂的嘴巴如同连珠炮一样轰击着琼恩的耳膜。 “好了!够了!你这个混蛋!”忍无可忍的琼恩终于爆发起来,他在其他人惊愕的注视下指着一脸兴奋的雷昂叫道:“你看看你,整个人就像是艾欧尼亚的乡巴佬一样。看见武器你比看见妓·女都要热衷,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上心。这些东西你根本用不上,因为你再过几个小时就要穿过守望之海回到诺克萨斯的港口了,所以停止你的聒噪!” “白痴,你个软蛋的东西,想挨揍吗!” (未完待续。) 第二章 绅士肯奇 “该死的琼恩,也不知道手上的轻重。”雷昂抓着栏杆看着大海,摸了摸嘴巴里面,看了看手指夸张的叫道:“有血。妈·的,这次你可别想我会让你带我去便宜的妓·院,老子要去荣耀广场那个最贵的妓·院!” 当然,雷昂只是赌气而已。首先他只是嘴巴里面被揍了一拳而已,而琼恩则被他连着打了好几拳。 估计得好几天才可以消肿。但没准再过两天两个人就会和好如初了。 “呼——”雷昂看着苟延残喘的残阳在海面上,阳光与海面平齐的样子。波光粼粼的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 但雷昂他一点也不喜欢海,因为——他有些晕船了。 “切,大海真是让人恶心。”雷昂气急败坏的嘟囔着,揉着反胃的肚子。 “呼,不过这次终于可以好好歇歇啦。”这次交接过后,雷昂所隶属的火枪队每一个队员都会有一个月的假期。 他们可以领到一枚金币许多枚银币,这是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 足够这些许久不见肉味的大男人们去鬼混一个月之久。 当然,如果他们不去赌场或者荣耀广场那间巨大装饰华美的妓院就是了。 他们可以先大吃一顿,然后在第三街道的妓院一直待着直到再次归队。 “嗯……”雷昂很快就忘掉了他与琼恩之间的不愉快。他正在思索着如何去用这些钱财快活呢。 说实话,他真的非常想去荣耀广场的妓院里玩一次。 但是只够玩一次的,还只能是一般的货色,如果想要上顶级头牌,估计十枚金币都不够呢。 不过呢,那妓院本来就不是他们这些穷鬼可以去的地方。那里是长官老爷与贵族老爷的后花园啊。 “啧啧啧,真是。如果我要是命好的话生在一个高官的家里多好啊。那个……就算现在给我一个机会,我肯定可以爬上高处,然后成为诺克萨斯上流社会举足轻重的人物的。”雷昂幻想着,把嘴巴埋到手臂上,嘀咕着:“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的……要是给我个机会该多好啊……” 不知不觉,残阳如同在海面上燃烧的油火球一样殆尽。 顿时黑暗在海面上来临蔓延,让雷昂发现这一点的还是身后甲板上传来皮靴子与木板摩擦的声音呢。 “看来阁下为着一些问题而烦恼呢。”一个穿着贵族服装、黑色短发留着八字胡的绅士来到了他的身边投以微笑,他礼貌的说:“我可以听听吗?” 雷昂打量一下他,整齐划一的黑色短发、儒雅的面孔与八字胡、红色格子衬衫、黑色裤子、上号但不知什么皮的靴子。 这似乎是一个贵族? “你好先生,你的提议我觉得非常不错……我叫雷昂。”雷昂冲着“贵族”伸出了友谊之手,但在他伸出手的第二秒开始他就有些后悔了。 眼前的是“贵族”,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火枪队小兵的手掌,他会握上去吗? 还是一会会来一个无情又傲慢的嘲笑呢? 不过,他没有,“你好,勇敢的士兵–雷昂。我是肯奇。”肯奇与雷昂握了一下微笑说道。 肯奇的右手握起来软软的,像是没有干过什么活一样,所以雷昂更加肯定肯奇是一名贵族。 因此,雷昂的语气更加谦卑讨好了。 “嗯,肯奇绅士。”雷昂对着他笑了一下。 “不不不,我可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啊。”肯奇冲着他摇摇头,然后背对着栏杆让海风吹在他的脑后,他看向雷昂道:“我,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我极其喜欢交易……特别是与那些欲望强烈的人交易。” 很神秘的样子,看到肯奇诡异的笑容让雷昂不直觉的退后半步路。 但肯奇的话却是让雷昂略微有些发疑起来。 商人?什么意思?与贪欲的人交易。 突然他看着肯奇脸色猛的一变,才想到那个。 “你是诺克萨斯人还是比尔吉沃特人?”雷昂问。 肯奇听了眼睛斜视上方故作思索,然后摇头。 这艘船明明是军舰啊,他是怎么上来的? 既不是诺克萨斯人又不是比尔吉沃特人。 商人? “切,你这个白痴到底是谁!”雷昂赶忙拿出腰间的火枪对着肯奇然后退后几步,直到那里是他自己认为的安全地带。 “我是肯奇,也叫塔姆。”肯奇冲着雷昂优雅的一鞠躬,然后用人畜无害的笑了一下,道:“我说了,我是一个商人。商人来找你,肯定是要与你做一个交易啦。” “交易?那是什么鬼东西。”雷昂左眼眯成缝隙、右眼瞪得老大,用火枪指了指肯奇恶狠狠的说道:“我不会给你多几分钟的时间,现在把所有要说的都说明白,不然我就用这个东西在你的额头上开一个大洞!” “呵呵……稍安勿躁,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肯奇指了指军舰船舱。 雷昂看了看那边,然后迟疑的挪侧步向那里,枪口始终都在对着肯奇。 不看不知道,那些船舱还是水手室之间的地方竟然一个士兵也没有,他直接慌了起来,大叫着有人入侵有人入侵去招呼着同僚们。 “嗨!琼恩!琼恩!”雷昂嘴里大喊着琼恩快要把这艘军舰翻了个底朝天。 不过还是没有,他这时急得不行。跑到甲板上去喊别的军舰,发觉那里也没有人。 都被藏起来了吗? 雷昂一脸难以置信,然后他凶恶的走到肯奇面前指着他叫道:“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是你把他们都藏起来了吗?” “不,我并没有把他们隐藏起来。”肯奇摇头,然后指了指雷昂,道:“是你把自己给藏起来了。” “少跟老子打马虎眼,快点解释清楚,不然我就一枪崩了你!”雷昂气急败坏的跺脚在甲板上、用力握了一下火枪的柄。 “呵呵。”肯奇给他一个优雅且没有缺陷的友好笑容。 “天呐,我是受够你这个跟同性恋一样的家伙了!”雷昂哇的大叫一声,然后扣动扳机。 (未完待续。) 第三章 灵魂交易 “喀砰——!”火枪顶端燃烧起来火焰然后后坐力把雷昂向后一推。 雷昂发誓,他甚至可以见到子弹的轨迹直指那个家伙的脑袋。 但是竟然没有打中。 没错,子弹竟然从那个了肯奇的脑袋里面穿过去,就像石沉大海一样。 “我的死神啊,这个东西是什么玩意儿!”雷昂惊慌的看着毫发无损的肯奇。 “呵呵……现在我们可以静下心来谈谈吗?”如果说肯奇之前的笑容在雷昂的眼里可以用欠揍来形容,而现在的笑容就是阴寒的可怕。 虽然这些可能是直觉而已,因为雷昂的的确确被吓到了。 而且吓得不轻,现在他想。这个肯奇难道是一个魔法师吗? 他究竟是怎么混上船的? 是用魔法吗? “嘿嘿嘿,谈谈、谈谈。”雷昂讪笑一声点点头。 “请!”肯奇带着雷昂进了船长室。 等到两个人来到船长室坐下时,肯奇在一个柜子里翻了几下便找到几包咖啡,不一会就冲了两杯。 雷昂不由得奇怪,这个肯奇竟然这么熟悉船长室? 就像是一直住在这艘军舰上似得…… 不过两个人就是喝着咖啡都没有说话,所以雷昂坐不住了,“咳,那个肯奇先生?我有几个疑问。” “请讲,雷昂。”肯奇就像是他的老朋友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拘束感。 “呃……军舰上的士兵都到哪里去了?”雷昂伸着脖子,试探的问道。 “你放下那个吧,它对我没有用。”肯奇看到雷昂的一只手还在桌子下面握着火枪提醒道。 “哦、呵呵,那个……习惯了。”雷昂尴尬一笑把火枪丢到一旁。 “军舰上的人?这里并不是你所在的军舰,所以没有任何人。只有你……还有我!”肯奇指着自己鼻子说道。 “什么意思?不是我在的军舰?”雷昂皱眉用眼睛快速扫视船长室一圈,然后问道:“怎么可能!” “呵呵,现在是在你的潜意识里与我见面。”肯奇抿了一口咖啡,道:“嗯……或者说,是我主动找上你吧?” “嗨?找我?”雷昂也指着他自己的鼻尖诧异问道。 “嗯,因为你的愿望啊。”肯奇说着把杯子放在碟子上。 “愿望?”雷昂眼睛转向别处——愿望,是之前自己嘟囔的? “别告诉我,你是来实现我愿望的啊。”雷昂皱眉看着肯奇,一脸不信任。 肯奇听了只是对他笑笑没有答话。 “什么!”雷昂见到他的笑容直接做了起来吃惊的问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可以完成我的愿望?” “我是商人。我可以让你获得你想要得到的一切。”肯奇满脸自信的说道。 “你是商人?”雷昂努力盯着他,妄图让对方露出什么马脚出来。 “我是。”肯奇点点头,表情理所应当。 “商人,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呢。”雷昂一脸不悦的问道。 “灵魂。”肯奇用微不足道的语气说道。 “切,真是让人火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恶魔只会迷惑人心而已,现在从我的意识里滚出去,我的灵魂就是我的,我不要用它和一个邪恶的东西做交易!”雷昂翘起嘴角、环抱胸膛,用极其不屑的语气喝道。 “拜托,灵魂而已。你死了之后又不会带走灵魂,那时候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用的灵体。况且我又不会中途将你的灵魂收回啊。”肯奇一笑,用着商量的口吻试探。 “切!”雷昂把头扭到一旁,用一只眼睛看着他嘀咕道:“离开!赶紧的!” “金钱、权利、美女,我都可以给你。”肯奇尽量露出笑容诱惑着雷昂。 “只要是牵扯到我灵魂之类的东西,我就绝对不会妥协的。”雷昂摇头拒绝。 “哼!你不怕我把你的意识抹除,杀掉你嘛!”肯奇立刻瞪起眼睛。 “嗨,别吓我。你不是商人吗,竟然还强买强卖,有没有什么恶魔协会什么的?等我去地狱时候我会投诉你的。”雷昂却是一点也不怕,他竟然嘲讽起了肯奇。 “唔,嘿嘿嘿。你这个人真是难办啊。”肯奇看着雷昂叹了口气。 “别想蒙我。”雷昂不屑的斜了他一眼。 “不然这样吧,我们先来完成交易,等到你死了那天我再收取你的灵魂,听起来怎么样?”眼看僵持起来的局面,肯奇提议说道。 “我死那天?不,我的灵魂或者会去天国也说不一定?”雷昂嘻嘻笑着回答。 “得了吧,你以为你们这些诺克萨斯军队的士兵会去天堂?”肯奇嘲讽道,不留情面的翻白眼。 “啰嗦鬼,我不会和你交易的,我爱惜自己的命,同样爱惜我的灵魂。”雷昂义正言辞的一口回绝肯奇。 “呐,那就算了吧。”肯奇一咧嘴巴从坐上站起来,对雷昂说道:“嗯……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代价是什么?”雷昂问。 “赌,你以后一定会和我达成一项交易,你敢不敢赌?”肯奇笑道。 雷昂刚要张嘴说什么临时突然改了口,“不赌不赌,我又不是赌徒。” “哦。”肯奇淡淡答应一声,然后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我们会见面的。” 接着,就是雷昂眼前的一片黑暗。 “雷昂、雷昂?”有人在喊。 “好了好了,我起来了。别喊了,我脑袋疼。”雷昂一下子就从甲板上坐起来,他看看两边一众士兵围着他看。 “都看什么呀?”雷昂问他离他最近的琼恩。 “你怎么突然晕倒了。”琼恩诧异的看着雷昂。 不过雷昂却是注意到琼恩脸上被他揍得青一块紫一块了。 所以,雷昂是这样说道:“哦,我的朋友,我不知道。好像是和你发生争执的时候被你在头顶上狠狠揍了一拳,我就一直觉得头有些疼,然后我在甲板上不知不觉就晕倒了。” “呃!”琼恩的脸上顿时变得无比精彩,然后没话。 “唉!怎么回事?”正在心里偷笑的雷昂发现此时并不是黑天,而是明亮的下午啊!(未完待续。) 第四章 从彼岸而来 “这里便是诺克萨斯了吗?”轻弦眺望着远处那高耸的巨大建筑物说道。 钢铁色的阁楼被牢固的基座护拥在高空之上,红色的斧子旗帜在云流涌动里飘扬着。 那里是诺克萨斯的中心区域,离着他身处的这里遥远的很。 遥远的,也不只是距离…… 这里是诺克萨斯贫民窟的港口,因为贴近贫民窟所以奴隶生意非常好,轻弦就是乘坐了诺克萨斯人的奴隶船来到这里的。 诺克萨斯的风格是黑色与钢铁,大部分的地方都是给人一种冷酷的金属感觉。 数艘奴隶船在身后停泊,各种肤色的奴隶即将前往贫民窟中心进行贩卖。 男的就是劳工或者战士、女的就是妓·女,但是如果女人拥有足够强大武力的话,她们同样可以奔赴沙场立下汗马功劳然后扬名立万。 这里是武力绝对的国度,只要拥有了强大的武力,就拥有了尊重、财富、权利。 诺克萨斯到处都充满了冷酷与懦弱的感觉,弱小与强大差别就是那边肌肉发达的水手正在用皮鞭抽着那些枯瘦如柴的奴隶一样。 支配与被支配者,支配这两种人的就是武力。 “快点快点,要是有一个奴隶跑掉了,我就把你们的蛋蛋塞进你的屁股里。”带着正规海军军官帽子的老头操着粗话骂骂咧咧的。 “船长。”轻弦走到甲板上叫他一声, “哦,怎么了。小男孩?”船长回头冲着轻弦咧嘴笑道。 “我想询问一些事情。”轻弦回了船长老头一个微笑。 船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诺克萨斯人,即便已经五六十岁的样子但还是拥有结实的肌肉,满脸的大胡子还有一柄德玛西亚制的精美弯刀。 而轻弦是付了大价钱才在艾欧尼亚乘坐这个接收各种奴隶的船,并且他还声称他自己是来自瓦罗兰中部某偏僻村庄的人。 船长并没有起疑心,因为轻弦的一头银发与暗红色眸子给了他很大的视觉欺骗。 在船上轻弦还是受到船长老头许多的照顾,不过很大一方面只是因为轻弦给的金币够多而已。 在艾欧尼亚、比尔吉沃特、诺克萨斯三个国家中央的守望者之海摇晃了几个月(因为随着奴隶船去收集奴隶)终于到达了他日思夜想的国家……诺克萨斯。 一个招人恨的国家。 “问吧,孩子。”船长挠了挠略有些下垂的胸肌。 “我想在诺克萨斯知道一些关于近些日子瓦罗兰发生的大部分事情,我应该如何得知这些消息呢?”轻弦问。 “哦,你要打听最近的传闻啊。”船长点头,然后指了指轻弦身后的残破街道,说:“看见没,那里是贫民窟,在贫民窟有一家酒馆,你去那里看看。酒馆里鱼龙混杂的,所以你小心一点,去找那个老板,只要价钱到位,他都能把他女儿的胸围爆出来。” 看着船长老头嘿嘿的奸笑着,轻弦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 “嘿嘿,看你这个小鬼长得这么俊,说不定你还能得手嘞。”船长盯着轻弦的脸调笑道,他看向正在下船的奴隶群里面,然后指出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奴隶说:“你看看,酒馆老板的女儿比这个婊·子都要漂亮。” “好了,船长别再挖苦我了,我现在只着急回家,哪有什么闲心在诺克萨斯沾花惹草的?”轻弦尴尬的笑了下。 “好了,真是一个不懂得幽默的孩子,我不说笑了。嗯,孩子回去吧,毕竟诺克萨斯离你家还远着呢。在艾欧尼亚那鬼地方呆了这么多年估计肯定想家了吧,去吧。”船长冲着轻弦摆摆手示意让他离开。 “那我离开了。承蒙照顾。”轻弦对着船长微微点头,然后下了船。 船长盯着轻弦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港口那里船长猛的一拍额头,“哎哇,我刚才竟然忘了收他的费用了。” …… 贫民窟,顾名思义。那些穷到没饭吃的人聚群居住的地域。 如果轻弦是一点也不了解诺克萨斯这个国家的话,看到贫民窟的一起估计就会以为诺克萨斯都是这种脏兮兮令人作呕的地方呢? 充满污秽之物的街道角落、破败的低矮房屋、廉价的妓女坐在街边、三两个想要在你身上摸索到好处的小鬼。 这里有些臭,因为那些贫民们身上许久不清洗的缘故。 他们用眼睛紧紧盯着轻弦。 银白发、暗红瞳、做工精美的衣服上带着些许银制铁制的饰品、还有背后背着的华丽妖刀。 在贫民眼中这就是一个居住在荣耀广场的骑士老爷,所以大多这些贫民的眼神都是嫉妒、畏惧、羡慕还有憎恨。 走在贫民窟街道上的轻弦有点在意这些眼光,他皱眉环视打量着那些人,嘴里嘀咕着:“在看什么呢?” 不得不提,轻弦的瓦罗兰语是在几年前就开始学习,到了现在可以说除了有几处语法会变调,但一般人并不能挑出什么毛病。 就在他疑惑的向前走正左右张望时一群孩童跑到了他那里。 “啊啊!”其中有一个小男孩装到了轻弦的身上跌倒在地,当他看见轻弦的着装与面孔时惊慌的跪在地上颤抖道:“老、老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杀死我……” 轻弦原本觉得不以为然,可听了男孩的话却是皱起眉头。 “唔唔!”男孩见到轻弦皱眉浑身颤抖着幅度更大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轻弦压低了嗓音问道。 听到轻弦阴沉的声音男孩磕磕巴巴的回答:“不不不、不是,老爷怎么会呢……是小的做错了事情。” 在刚才小男孩跪地的时候那些孩子已经连滚带爬的散开了。 而现在,附近的人都盯着他们看,而且人数正逐渐增加。 他们不敢靠近,只是在远处暗中观察,凑个热闹? “啧,为什么叫我老爷?”轻弦看着小男孩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因为、因为老爷就是、是老爷啊。”小男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睛里开始聚集起泪水。 (未完待续。) 第五章 原来是小偷 轻弦语塞一会,然后他就从那些是畏惧视线中找到了答案。 他自己和贫民窟里的一切都是格格不入的,不论是容貌还是衣着气质。 老爷——骑士军官吗? 看着跪在脚下且衣衫褴褛的诺克萨斯男孩,轻弦可没有什么好感。 对于所有诺克萨斯人他都是有种抵触感觉,他想在这个男孩嘴里套出点话来。 “嗯,小鬼,你撞到我了,准备怎么赔偿?”轻弦故作怒态,嘴角勾起凶恶的弧度。 “不……我。”男孩把头低下来不敢看轻弦的眼睛。 “说!”轻弦一声低沉冷喝让男孩的瑟瑟发抖更加剧烈。 “呜呜……呜……”男孩被吓得低声抽涕,但他却是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他怕眼前的这个“老爷”一怒之下用背后那柄漂亮的武器把他头砍下来。 骑士老爷在贫民窟里杀人可是一点也没有什么惩罚。 “该死的小鬼,你家里还有几个人!”轻弦逼向前一步,男孩身体一抖。 “我……不要,不要杀我的家人……”男孩低声哀求,那满是眼泪鼻涕的样子毫无尊严可言。 在一旁的贫民看在眼里,愤怒在脑袋冒火,但他们可不敢惹火上身。 对方可是上层社会的人,看看衣服上的装饰就知道这个“老爷”肯定不简单。 “你是不肯说,那我就直接砍了你!”轻弦“噌”的一声抽出妖刀长尾。 漆黑的刀尖在男孩的额头一寸距离,刀柄之顶的黑色锁链在微微擦响。 “老爷老爷,我什么都肯说,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男孩“哇”的一声哭出来,直接坐到地上张大嘴巴嚎哭起来。 满是污渍的裤子渐渐被温热的液体浸透。 他吓尿了…… “真是该死!”轻弦嫌恶心的退后一步。 “老爷,别砍我。我把你带到我家里去,求求你。”男孩哀求提议。 轻弦心里一动,因为他实在是不想让周围的人围观。 更何况眼睛里还带着仇恨,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在贫民眼里是“老爷”。 “带我去吧!”轻弦收回妖刀对男孩说道。 “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老爷。”男孩如临大赦,赶忙站起来就向一处街角跑过去。 他在胡同入口那里停下,对着轻弦道:“老爷……是这里。” 轻弦最后看了那些眼中是畏惧憎恶的人便朝那里走过去。 看来,诺克萨斯的老爷们对贫民窟里的人都很“照顾”啊。 “哼……诺克萨斯人,卑劣的国家,你们的思想真是如此野蛮!”轻弦用艾欧尼亚语低声嘀咕道。 “老爷,在这。”男孩对轻弦恭敬道,那畏惧还没有消失。 “得,别叫老爷老爷的。叫我大人就可以。”轻弦走到他身边摆摆手。 刚刚一进那里就被男孩身上的尿骚味给熏到了。而男孩也感觉到轻弦的不满,然后他识相的离轻弦远一些。 用着极其怪异的姿势为轻弦带着路,两只腿一夹一夹的往前走,在配合他胯下的骚味让轻弦觉得有些恶心。 可能是因为贫民窟之中的居民众多的原因,贫民窟里面的房屋也很多,所以也不能避免的在一些让人难以发现的角落里建造起简陋且狭小的房屋。 可能,在前面带路的小鬼头也是这样吧,轻弦跟着他走了好几条胡同、过了好几处拐角也没有到。 周围的全是垃圾还有些许排泄物,角落又狭小。因此那味道可想而知,轻弦觉得胃里的食物在倒腾,就像是刚刚上船那样的感觉。 他皱起眉头问男孩:“小鬼,怎么还没有到?” “老爷——就快了。”男孩在前面回答。 轻弦听了只好闭上嘴继续和男孩走。 又过了十分钟,轻弦觉得不对。他叫住了男孩,不满的问道:“小鬼,你是不是在耍我!” “不不不不,老爷……老爷我怎么敢呢,真的就快到了,那就在前面。”男孩指着前方一处脏兮兮的拐角。 “你要是敢耍我,我就砍了你!”轻弦示威道。 男孩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带着轻弦往前走。 等到快到拐角时,男孩的身影在那里消失。轻弦走一走发现事情不对,他在临近拐角那里停了下来,注视着那面墙壁。 “小鬼?小鬼!”轻弦大喊。 没人回应。 轻弦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一点,这个男孩是在耍他。 仙人跳? 轻弦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钱袋,消失了。 “果然啊……”轻弦眯起眸子,悄悄将长尾拿了起来。 然后,他和无事一般朝着拐角那里走过去。 “就是现在,去死吧你这个杂碎!”拐角那里一个大汉那些粗棍子朝着轻弦脑袋砸过去。 轻弦只是见到一个黑影,他赶忙用妖刀长尾挡了一下,然后用力一挥。 顿时血液向空气散去,那个大汉便倒在那里。 轻弦抬头,发现还有大约七八个人在那里把他包围起来,在那些人身后赫然就是之前那个带路的小鬼头。 小鬼见到大汉被轻弦一刀杀死胯下又开始尿了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骑士,以为可以在贫民窟就可以随便杀人吗!”其中一人说道,所有人的眼神都带着嫉妒与憎恨。 轻弦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向出口方向看了一眼。 “别看了,你的那些随从不会找到这里的,要怪就怪你们这些个上流社会的家伙剥削我们这些穷人吧。你要为你的阶层付出代价,还有他!”那人用钉着钉子的木棒指着被轻弦一刀斩的家伙说道。 “是他先袭击我的。”轻弦看了一下刀上的血,然后他眼睛向男孩看过去。 男孩两只手在怀里,下意识退后一步,眼中满是惊惧。 他双手里的是轻弦的钱袋。 “首先,是你们埋伏算计我在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防卫。而你们本来的意思似乎也没有准备留命给我,与其说是抢劫,其实你们就是在杀人放火而已。”轻弦说着,眼睛又盯着那个男孩,语气带着无尽嘲讽的说道:“什么嘛,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偷,也就这点出息了。” (未完待续。) 第六章 诺克萨斯的掌权人 “什么嘛,原来你只是一个小偷、卑劣的诱饵而已。”轻弦嘴角勾起嘲讽之意。 那男孩听了面色不知是因为被拆穿之后的尴尬,还是因为轻弦那话里的某种意思而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少废话了,赶紧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围着轻弦的包围圈又缩紧一环。 “都交出来不也是死吗?”轻弦把妖刀横在鼻梁,在刀背那里看着他们。 那些强盗盯着轻弦的妖刀都露出了贪婪的表情,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武器。 轻弦在刀背之间看着他们,嘴里嘀咕着:“就是这样,有种一分为二的感觉呢。” “少废话!”几个人一齐向轻弦冲过去。 “我说了,一分为二!”轻弦右手用力一握住刀柄,在原地旋转了一圈。 他们就随着妖刀黑色轨迹的降临而栽倒在地。 “唔啊啊啊,都死了!”男孩见到轻弦轻描淡写的一击就把他们全部击杀,看那地上还有血线成圆圈把轻弦与七八具尸体围了起来。 “噗通!”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傻了,看着轻弦张大嘴巴呆滞着发抖。 轻弦默默无语的靠近他,红血在漆黑刀刃缓缓滑落在地。 银白与红色,在男孩的眼里俨然成为了死神的容颜,穿着淡蓝色冒险服的轻弦走到他眼前。 “你觉得生命可贵吗?”轻弦淡淡问道。 “生命?”男孩见到轻弦默然的表情像是认命了一般,低头迷茫低语道:“老爷指的是什么东西的生命?” “你说呢?”轻弦反问,然后伸出了左手。 男孩看了看轻弦的左手,然后把钱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道:“老爷的手可真漂亮。” “……嗯。”轻弦把钱袋放在鼻子下嫌弃的闻了闻发觉并没有什么意味才满意的收回去。 “老爷的命自然是金贵无比了,相对于我们这些住在贫民窟的家伙,那就是烂命一条,甚至说有时不如一头猪……它们可以变成美味的肉、一匹马……它们是骑士老爷们最宝贵的战友,而我们?就是在苟延残喘呢?”男孩低头落寂的说着,眼睛里满是死灰。 “你的家人呢?”轻弦问。 “家人?就是他们。”男孩用污秽的手指对着那些死在地上的几个大汉说道。 “人贩子头?”轻弦看着那几个大汉,怎么看也不像是和男孩有什么血缘关系。 不是亲人,那肯定就是用这些孩童赚钱的人渣了? “嗯……算是吧,不过他们的食物让我活了下来。”男孩说。 “你想活着吗?”轻弦突然把妖刀长尾收回,看着男孩说道。 听到了轻弦的话,男孩猛的抬起头看着轻弦,眼睛瞪大老大,他激动的说:“当、当然,老爷有什么吩咐务必请言语,小的肯定照做。” “也不是要你做什么,也不是大发慈悲。就是有一些问题想要知道,所以我用你的命来换。”轻弦说道。 “要问问题吗?这样就可以换来我的命?”男孩有些欢喜。 “对呀,不是你说的,你自己是烂命一条吗?”轻弦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到男孩的头上。 不过这点水可无法影响男孩求生之喜悦燃烧起来的火焰,他连忙给轻弦磕头样子像是怕别人抢在他前面会给轻弦磕头似得。 那些尸体,自己不会成为那样血溅五步,这是最令人喜悦的事情。 “诺克萨斯目前的掌权者是谁、诺克萨斯的军队目前的动向、在贫民窟中心里的一家有名酒馆在哪里、在诺克萨斯如何得知瓦罗兰大陆上的各种消息、我该如何离开贫民窟。”轻弦一连串道出了这些问题。 “哦,大人请先让我缓一会,我听不清您的问题,请您慢一些好吗?”男孩显然是被生命的喜悦将大脑思绪冲散,所以在轻弦说出这些问题时根本没有听进去一个。 “哼——好。”轻弦看着男孩叹口气,思索一会降低了语速缓声清晰道:“我首先的问题,我该如何离开贫民窟。” “呃,大人朝着东一直走,那里的街道很宽并且建筑物要比这里的整洁,然后再向北直走一会就到了上层与贫民窟交接的关卡了。”男孩用手指了指东与西说道。 轻弦看着他点点头,继续道:“现任诺克萨斯的国王是谁?” “大人不、不是来自荣耀广场的骑士大人吗?怎么连这些……”男孩说着没了话,他可不敢说大人你怎么不知道之类否定的话。 判断轻弦来自荣耀广场也是因为轻弦的武器华贵程度以及强大的武力。 基本上这么厉害的老爷都会是住在荣耀广场的军事高官。 “从开始到现在,我似乎都没有表明我是一个诺克萨斯人吧?”轻弦一乐,反问道。 “啊!?”男孩一愣,样子很滑稽。 “我是艾欧尼亚人,不是你口中住在荣耀广场的老爷。还有,赶紧回答我的问题。”轻弦说道。 “哦哦,是的。关于诺克萨斯的国王这件事,诺克萨斯并不是君主制国家。”男孩说道。 “不是君主制?那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你告诉我诺克萨斯的最高指挥官是什么人。”轻弦一晃头示意改变询问的句子。 “是大将军达克威尔。”男孩回答。 “达克威尔?”轻弦。 “是的,是达克威尔将军。他是整个诺克萨斯的统治者,但他的统治并不是专制,在达克威尔之上还有城邦作战会议,而达克威尔是坐在会议的正坐的那个人。”男孩对轻弦解释。 “达克威尔啊,对艾欧尼亚的战争就是他挑头的吗?”轻弦眼睛上翻思索的样子。 “呃……并不是……达克威尔是不主张上一次对艾欧尼亚战争的。”男孩迟疑一下缓缓说道。 因为眼前的老爷是艾欧尼亚人,如果说着说着他动怒了一刀砍了自己呢? “什么意思?上一次,怎么回事,说明白!”轻弦刚要问下一个问题突然就发觉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未完待续。) 第七章 酒馆 “难道大人不知道。”跪着的男孩看着轻弦眼中一阵诧异。 “我几个月之前就离开艾欧尼亚在海上呆着,今天才上岸。怎么回事,你把事情都给我说明白。”轻弦搓了搓额头皱眉说道。 “已经开始了,第二次对艾欧尼亚入侵的战争。”男孩想要含糊其辞的混过去。 “第二次,诺克萨斯军队有入侵了艾欧尼亚?”轻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道:“明明提亚马特战争学院还有德玛西亚人已经在中间调停介入,而艾欧尼亚已经丧权的割地给诺克萨斯那些海岛,诺克萨斯高层还不满足现状吗?” “之前在下听说过,诺克萨斯军队在皮尔特沃夫进口了很多进口的火枪与大炮,说是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灭亡艾欧尼亚,短到让使者送信前往战争学院的时间都没有。”男孩说道。 “那结果呢?他们成功了吗?”轻弦觉得手心里冒出了一点汗液。 “最近没有消息,不过军队似乎并没有达到他们预想的那种战果,听说在前线遭到了强力的抵抗。”男孩说到艾欧尼亚军队占上风的时候语气洪亮,就像是他是一名艾欧尼亚人似得。 不过这只是在讨好轻弦而已,他对艾欧尼亚与诺克萨斯的战争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只要不波及他现在还算“平稳”的生活就好,那些军人最好全部死光。 因为这样诺克萨斯就可能不再是以武力统治各种阶级了。 听了男孩的叙说轻弦感觉自己在内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把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汗,继续问道:“我听说在贫民窟有一家酒馆,那里有很多的传闻,它在哪里?” “呃,说起来会很复杂。”接着男孩说了一大堆拐弯直走之类的话,然后说到一半被轻弦打断了。 “好了,一会你带我去吧。”轻弦摆手让他停下。 “是的,我的荣幸。”男孩点头。 接着男孩站起来揉一揉发麻的膝盖带着轻弦前往那家酒馆。 和男孩叙说的差不多,那酒馆走起来确实是拐弯抹角难以让人寻找的到的地点。 大约是半个小时,轻弦和男孩才终于到达酒馆的门口。 酒馆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不是特别的酒馆被两个光膀子的大汉把手就显得有些特别了。 “唔,到了。”男孩看着轻弦,眼睛里的意思是“请让我离开吧!” “嗯。”轻弦低头从钱袋里拿出两枚金币扔到男孩脚下,说:“能不能活着就靠你自己了。” “谢、谢谢。”男孩看了金币一眼目光之中流露出贪婪与渴望,但他却没有下手去捡而是直接转头离开了。 轻弦若有所思的看了小男孩背影一眼,低语一声:“真是聪明的小鬼啊。” 因为在轻弦也离开那里的时候就有不下几十人的规模在那里大打出手,不一会地上溅射的满是鲜血。 轻弦并不是想要把那个男孩害死,而是好奇那个男孩以后能不能活着。 答案是,他可能会活的很好。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话。 “嗯!”轻弦刚要推开酒馆的们便被两旁的大汉用胳膊拦下来。 “别挡路……”轻弦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给了两人一人一个惊惧的眼神。 两个大汉被那恐怖的眼神吓得心神一凝,不由得放开手臂任由轻弦走进去。 “咯吱。”木门被推开,一股子带着诱人的烟草香气与啤酒香气融合在一起的奇怪味道钻进鼻子里。 乌烟瘴气,各类的人物在欢呼饮酒大骂着脏话,木桌被他们砸的啪啪作响。 女郎手中的托盘上是黄澄澄的气泡液体,她们扭动着妙曼身躯穿梭在各种大手揩油之中。 强颜媚笑着娇嗔,然后就迎来了那些在贫民窟里算是有钱人的淫笑与寥寥可数的赏钱。 当然,寥寥可数仅限于这些贫民窟居民而已,对于轻弦来说那些钱似乎扔在大海里都不心痛。 轻弦推门而进的那一点点吱嘎声显然并不会吸引这些人的注意,他的到来只是偶尔吸引几个大汉的好奇目光以及几个女郎爱慕惊艳的神情。 轻弦左右张望一下看见在左边靠里有一个柜台,那里有一个满脸堆笑的老头。 皱着鼻子从烟雾与人流之中穿过来到柜台前,他向身后看了几眼。 因为刚才他感觉到有人在偷偷的摸他,几只女人的手,这似乎不算什么。 但可怕的是,刚才他还感受到几双毛茸茸的大手在摸他。 这就有些让人不寒而栗了。 “呦,这位英俊的大人,需要什么呢?”老头见到轻弦的装束心里惊喜。 “呃,其实……”轻弦刚要表明来意就止住了,来到这里应该是要守规矩的,所以他这么说道:“他们要什么,就给我来什么吧?” “好。”老板回过头给轻弦倒啤酒。 “大人,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靠了过来勾住轻弦的脖子笑道。 轻弦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木杯子喝了一口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也皱了起来。 “呵呵呵呵……”那女人见到轻弦的样子不由得开心笑了起来。 “唉,这东西是什么。马尿嘛!”轻弦抱怨道。 此话一出那个老板和那个女人脸色都是一变连忙想要捂住轻弦的嘴。 不过好像一切都有些晚了。 “混蛋,你说什么呢!” “娘娘腔,再说一次试一试!” 一系列粗暴的叫骂声响起,随后又是一阵接一阵的拍案而起。 “呃,各位各位请息怒。这位大人开了一个玩笑而已,他不可能是这个意思,所以请大家息怒,和和气气的。”老板走出柜台摆摆手想要解围。 “当我们这些人是贫民窟里的小鬼头这么好欺负吗!” “如果不付出点代价,恐怕你的屁股就要变成公共厕所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整个局面变成了嚣张的狂笑,那些人都指着轻弦破口大骂着。 “你想死,我绝对不会不同意……” 轻弦表情冷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八章 杀人 “你们想去死啊,我可以送你们一程的。”轻弦昂起头用鼻孔对着所有人。 “可恶,臭小子!”一个大汉拿起身旁的破刀迈步气势汹汹的走过去。 “噗嗤!”轻弦一瞬间就完成了拔刀贴身的动作,然后大汉就被刺了个透心凉。 死的不能再起了,大汉眼睛瞪得大大的随着轻弦将刃抽离他就倒在地上。 “呛啷——”锈刀落在地上的声音,先是沉静。 随即整个酒馆都炸了锅,一群大汉见到了轻弦的身手与他的刀都如同一群鬣狗对上狮子一样进退不得。 “怎么了?继续骂啊。我说了可以免费送你们到地狱。”轻弦用妖刀指着他们每一个人嚣张的说道。 “受不了了,他这身板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大伙一起上砍死他!”一个大汉怪叫一声拿起武器冲着轻弦跑过去。 而其他的人都是响应了这个人,拿武器的拿武器、拿桌子的拿桌子,一窝蜂的全部向轻弦涌过去。 当然在最后面也有几个精明的人,由于没有多少人可以注意到他们,他们便是敷衍着行动。 轻弦的妖刀迎接每一双手与每一柄武器,砍碎钢铁、然后切下手掌。 从一伙人向轻弦冲过去的时候惨叫与血液钢铁跌落在地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 很快所有的人都留下轻弦脚边一地的左手右手哭喊着后退。 “啊啊啊,该死。” “我的手被砍下来了。” “啊啊啊啊!!!” 这些人都是惊惧的嚎哭起来,嚎哭疼痛与失去手掌的恐惧。 而那几个没有随着他们一拥而上的人都悄悄庆幸然后悄悄趁乱离开。 反观轻弦,只是衣衫有些凌乱,血液没有一点溅射在他的身上,而是都在他的脚下几厘米处,极其整齐的一个圆形把它们挤在外面。 “说了,送死可以免费的。”轻弦把妖刀举到左上方然后用力向下一甩,血液呈一道血箭射在地上,而妖刀变得洁净无比。 本想要让这些人全部死在这里的,但轻弦随即一想让这些人都死掉的话估计会给老板造成大麻烦,所以就只削下了他们的手掌。 虽然实际上一地血液手掌已经很麻烦了。 现在所有人看着轻弦都是恐惧的表情,那几个女郎见到这样愣了好长时间然后发疯似得大叫跑掉了。 “唔——现在还有谁?”轻弦冷冷看着那些人嘴里一阵嘲讽的微笑。 “不敢了不敢,请、请大人让我们离开吧,求求您了。”先前几个没有去攻击轻弦的人走了几步对着轻弦是哀求的笑。 轻弦注意到他们完好无损的样子,心里道一句好聪明,然后用头点了点,那几个人才喜出望外的跑了出去。 如蒙大赦。 “啊啊啊,大人千万不要杀我们啊,我们有眼无珠,求求你。”那些人凄惨的跪在地上哭喊着祈求轻弦饶命。 轻弦没有回答他们,只是低垂着眼帘嘴角含笑的冷怒而视。 越是这样那些断手的人越是慌乱,哭喊、吸冷气、哀求的声音不绝于耳。 “哼,滚吧!”良久,轻弦缓缓说道。 那些断手的人一窝蜂的涌向酒馆门口,时不时有人留恋的看了他们的断手,然后用怨毒的眼神看了轻弦一眼。 不过对轻弦来说这似乎是无所谓的,因为那些人最多只能做到在心里默默恨他的程度了。 待到人都走光,原本喧哗杂乱变得寂静的有些诡异了。 轻弦这时缓缓转头,找了找老板才发觉这个老头刚才一直躲在柜台下面不敢露头。 见到一切都平息的老板深深吐了一口气,他若有深意的看了轻弦一眼,随即叹气道:“大人真是在给我出难题啊。” 看着一地平整切断的血腥之物让老板的内心深深的震惊了,一个如此年轻的人竟然拥有这么高超的剑术。 所以老板猜测轻弦肯定是在诺克萨斯军队服役的强者,因此语气更加谦卑。 可他还是很想表达他心中的无奈,因为这么一出事发生了,之后酒馆的生意会受到创伤的。 “抱歉,我会给予响应的赔偿,但我有几个问题你务必回答且解释清楚。”轻弦看着那狼藉的场面转头对老板说道。 “那真是太感谢了,所以请大人把问题道明吧。”老板听了还是愁眉不展。 但轻弦没有在意这个,他张嘴问道:“我想去荣耀广场,应该怎么才可以进入。” “荣耀广场……”老板嘀咕一句,然后看着轻弦诧异的问道:“难道大人不是荣耀广场的吗?” “别提这个了,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轻弦一摆手,他可不想纠结于这些无用的问题上。 “嗯……荣耀广场的话在贫民窟三号大街直走很久就能看到关卡,那里是有士兵把手的,一般贫民窟里的人都是很难进入的。也就是说,你只要是进难,而出很简单。”老板拖长了鼻音,回答道。 “你的意思,如果我不是居住在荣耀广场的人没有任何身份,就会被拦下来是吗?”轻弦问。 “是这么理解没有错。”老板点头。 “嗯……那怎么才可以进入呢?”轻弦再问。 “需要通行证,通往荣耀广场的通行证。一般来说只有特定的人物手里才有,所以对于我们这些只要是生活在贫民窟里的人,都是不能拥有那种东西的。”老板道。 “特定?那我在哪里可以拿到那个?”轻弦觉得似乎会有点麻烦呢。 “在贫民窟里拿到通行证,虽然很难但并不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大人可以去那家赌场赢过来。”老板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赌、赌博?”轻弦一瞬间就有些泄气,关于赌博的事情一窍不通,更别说要赢通行证了。 “对,那家赌场就有一枚通行证,如果要拿到它就必须去赌钱,然后赢下来那个通行证就会是赠品了。”老板突然一拍额头惊讶的看着轻弦,“该不会大人您对赌博一窍不通吧?” 轻弦只能挠挠额头,然后不知所措的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九章 死神的气息 “所以说,我现在只能去碰碰运气了吗?”轻弦觉得有些头疼。 “唔,那可真是抱歉了我的大人,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才能解决啊。”老板摇摇头表示他无能为力。 “啧,算了,就这样吧?”轻弦摇头从钱袋里取出几枚足够赔偿十倍损失的金币扔到柜台上。 “大人慢走。”看着轻弦走出大门老板擦了一把冷汗,然后看着地上的一地碎肉断骨头疼了。 “别躲着了,人走掉了!” ………… 得到了赌场的所在地之后轻弦便赶往那里,当他走到一处区域时便发现有些不对。 这里有许多的类似教团人,穿着宗教意味厚重的袍子流连在这几条街道上。 因为他们似乎是在救人? 不是,是在抬尸体吗? 这里的街边有许多的死尸躺在担架上面,隐隐约约的一股子尸臭弥漫在空气中。 冰冷的尸体、灰暗的色调、诡异的黑袍人,一切都给这个十字路口一众极其压抑的感觉。 这些人似乎是都得了什么疾病才死掉的,表面上有些溃烂的伤口,看起来让人觉得有点反胃。 而那些黑袍人却是孜孜不倦的用担架将死者抬离这个区域。 十字路口? 轻弦明白了,原来这些黑袍人就是专门来将尸体清理的啊。 贫民窟的瘟疫疾病吗? 在诺克萨斯的贫民窟里总是少不了瘟疫疾病这种时常与贫穷肮脏为伴的存在。 每天在贫民窟之中都会有很多人因为瘟疫感染而死去,诺克萨斯的上层人员无暇顾及这些低贱的穷人,若不是他们拥有诺克萨斯公民的身份早就把他们一把火烧光。 而在贫民窟里的兵源来说并不是那么好召集的。 这些从小饿到大的孩子一个个都是骨瘦如柴而且身体很可能带着什么疾病,更可能感染了少量瘟疫。 如果将他们带到军营里训练之中死亡的话便会把那些食物与人力财力都浪费,而且死了并不算什么。 更严重的会是他们把隐患的瘟疫散布到军营里,那可就是对诺克萨斯军队一个不小的打击。 因为这个诺克萨斯的政·府高层绝对不会轻易的去在贫民窟之中征集士兵,最起码现在的士兵够用了。 在他们眼里,每一个士兵都应该拥有强健体魄、身体健康,而不是那些整天捡垃圾住在贫民窟之中的瘦猴子。 就算他们不在意,那些敌国也会嘲笑他们的将军和一群贫民窟出身的士兵为伍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贫民窟之中就不会有人去军队。 有时候诺克萨斯会定期在贫民窟寻找拥有战争天赋或者策略头脑的小孩子。 一但这些孩子被选中而且可以在平时的表现里发出足以满足他们期待的才能,那么这些孩子的以后便会辉煌腾达。 轻弦在十字路口那里观摩了一会各种的死亡表演,然后迈步向着赌场的方向走过去。 忽然,他在行走之中停了下来。 一股让人心里不平静的感觉,让人心里发慌。 就像是什么骇人的东西盯上他,那诡异莫名的感觉直指他的灵魂。 他左右环顾,全部都是死者与黑袍人,不是几个黑袍人抬着担架从他身边经过,脚下踩着肮脏积水些许溅到他的脚上。 他略微皱眉的退后一步,不料却是撞在了他身后的担架上,他听到身后有人跌倒的声音。 向后看,两个黑袍人与一具死尸被他撞倒,他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刚想去扶着。 却看见尸体那肮脏的莽子,然后再看看两个人黑袍上面的血污他就有些嫌弃的止住了动作。 两个黑袍人明显有些生气,他们黑色斗篷下的脸在一见到轻弦面孔时突然变了样,然后他们赶忙抬起尸体离开了。 轻弦有些不知所措,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们离开了。 那个惊恐的表情有会是什么意思? 管他呢,反正这些教团教派里的人差不多都是疯子。 一群被传说谎言给洗脑的家伙而已,均衡教派是如此,那么这个教团又会如何。 想着,就是算好,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轻弦并不否认他自己对各类宗教的偏见。 “你为什么没有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念叨声。 轻弦回头发现一个黑袍人在他面前嘴里嘀咕着一连串让人不会了解的句子。 “就在黄昏的时候一个人就应该去世回归它们的拥抱,可是在黎明之时却是叛逃了它们的宠爱。” “这究竟是在干什么?令人费解的作为,如此浪费的行为让人不耻,逃避是可耻的,为什么不去直面它们呢?” 像是在祷告,但是这莫名其妙。 哪有在人家身后念叨着这些狗屁话啊。 “你在干什么,说什么呢?”轻弦朝后看了一眼然后一退。 没成想他的微微怒容与嫌弃的意思并没有让他知难而退,反而那个黑袍人很狗皮膏药似得迈前一步贴上来。 “本来期限已经来临,你却还是延续了下去。这多么可耻,你知道吗。” “最后一次的长眠你还是苏醒了,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你能解答一下吗?” 他的表情满是疑惑与训斥,轻弦恼怒的看着他道:“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你在说一些什么莫名其妙狗屁不通的鬼话,现在离开我的身边!” “…………你在质疑千珏的权威呢,为什么要质疑死神呢?”黑袍人把脸昂起来让轻弦见到一张许久不见阳光的惨白面孔。 “千珏?”轻弦微微一愣。 “真是无知呢。”黑袍人诧异的看着轻弦说了一句,然后扭头离开了,嘴里一直念叨着:“真是无知,真是无知,真是愚蠢,真是愚蠢……” “无知且愚蠢的人应该是你吧……”轻弦斜了那背影一眼然后就发觉,所有黑袍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 每个目光都是诧异,然后是畏惧。 可这些人的注视到是把轻弦给看的头皮发麻。 “真是倒霉来到了这里!”轻弦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加快步伐离开了这十字路口。 (未完待续。) 第十章 千珏教团 千珏教团,供奉并且崇拜千珏的宗教组织。 他们将狼灵与羊灵称为死神,又称为千珏。 而千珏教团就是拥护死神千珏的教派,他们认为千珏时时刻刻都在抓捕那些逃避死亡的人。 千珏教团分布诺克萨斯以及其周边地区。 而引导死者去千珏那里就被认为是他们千珏教团的使命。 因此他们常常出没于战后之场、瘟疫风暴席卷过的土地,任何充满死尸的地点就是千珏教团行动的区域。 他们将死者或是即将丧失生命的人运送到神庙里,为他们歌颂死后的世界是多么美丽,为他们歌颂死神的赞美曲。 然后静静等到死者安详睡去。 这被认为是神圣的。 但其他宗教的教徒却是认为他们这种捡尸体的行为是极其野蛮且充满危险的。 带着危险病毒的尸体被千珏教团的教徒们运送会神庙,这个本身就是一件愚蠢又危险的事情。 一但病毒爆发无法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因为千珏教团并不缺少实力强大的巫师,他们可以把瘟疫封锁在死者体内,然后消除一切的隐患。 而诺克萨斯高层极其支持千珏教团的存在,因为有了千珏教团他们无暇顾及的贫民窟里的尸体才会被清理出去,这么一个节省人力物力财力的存在还不求回报。 何乐而不为呢? 死神千珏,在传说中是一只狼灵和一只羊灵,羊灵负责用着弓箭追捕。 而狼灵就去吞噬。 吞噬那些逃避死亡的人。 在千珏教团的传说中,千珏极其不耻那些逃避死亡的东西,死亡就是终结。 如果终结不会来临,那么整个世界都会被不死者淹没。 所以千珏教团也将自己的行为称其为“拯救世界”。 千珏教团的神庙遍布在诺克萨斯以及周边地区,每天都会有收尸人在神庙之中运送尸体。 而那些留守于神庙内的教徒就会对着死者和即将死者歌颂死亡的天国。 曾经有一个千珏教团的高级教徒,他对死亡无限的痴迷…… ………… 轻弦回过头还看了几眼那些千珏教团的黑袍人,他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邪教可以训练出这种诡异的教徒。 简直无法形容,令人不可理喻、头皮发麻,他们根本在做的就是食尸鬼那样在收集尸体的事情。 更加令人觉得恶心的是,那些教徒在收集尸体感受死亡气息时脸上竟然会露出享受的表情? “切,真是令人恶寒!”轻弦皱眉说了一句便把头转过离开了。 而那些教徒直到轻弦的背影消失于视线中才互相对视一眼,嘴里念叨着:“他会被死神追杀的……” …… “呃——!”轻弦只觉得脑袋之中猛的一阵,视线模糊了一下。 缓了好一会他才摇头疑惑道:“刚刚那是怎么了?” 接着他没有多想便向着赌场的方向走去。 随着越加深入,就可以看见许多失意沮丧的人拖着像是马上会瘫倒的身体与他经过。 轻弦知道,这些人都是赌徒。 迎面经过,轻弦甚至可以感受到他们贪婪之后的失败所造成的一种失落与绝望。 轻弦径直的从赌场大门走进去。 赌场里挤满了人,轻弦下意识的护住钱袋然后往里走。 在赌场有七八张大桌子,每一个桌子上都有七八了人,貌似是在赌骰子之类的东西。 每一张桌子上面的赌局都被许多人围观着,赌场之中还有拿着真刀真枪的护卫在墙角。 任何闹事与作弊的行为一定不会得到那些刀剑的原谅的。 虽然是贫民窟,但这里的光顾者可不是那种脏兮兮的底层家伙,而且其中不乏还有衣着华贵的绅士。 轻弦并不想去试试,他只是独自钻到人群中一张赌桌面前,他只是想看一看。 “十六点!大!”荷官一拍桌子把手指向一个男人。 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表情异常的精彩。 “不好意思,你输了。”赢的男人冲着输的男人儒雅一笑。 “切,今天真是倒霉!”男人一拍桌子离开了那里。 “嘿嘿,果然跟着您是没错的。”一个中年女人冲着赢的男人一笑,后者礼貌的点头示意。 “可恶!”另一个也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请问现在还有谁要来挑战我的赌术呢!”男人起来跪在桌子咖喱将赌币一下子从那头拢到胸前,然后打了个响指冲着周围的人吹着口哨。 “这个人已经连续赢两个人了。” “管他呢,你看我的。” 又一个男人坐在了赌桌上面,冲着荷官一喊:“愣着干什么!” “哦哦。”那女荷官把视线从轻弦身上收回来面色一红,然后将骰子放在骰盅里,问两个人:“请问赌大赌小?” “大。”赢的男人说道。 “小。”后加入的男人说道。 “我跟着这位英俊的先生吧。”中年女人道。 “那……是赌小吗?”女荷官问了一句。 “哦天哪,你说呢?”中年女人给了女荷官一个白眼。 “哦……”女荷官不再说话,然后用手摇晃着骰盅。 一会之后把骰盅放在赌桌上。 “开吧。”男人指了一下骰盅。 女荷官刚要揭开骰盅,众人的眼睛也要一探结果时后来的男人叫道:“等一会。” 大伙看他,而他则是盯着那个男人说道:“你敢不敢让我摇晃一会骰盅?” 语气带着一些讥讽,就像是在识破什么诡秘奸计的作弊一样。 赢得男人不置可否的一歪头,手指了指骰盅对女荷官说道:“给他吧。” 接过女荷官的骰盅,那个男人一眼大一眼小的看着他叫道:“这次你就不可能赢了!” 那语气像是在抓老千一样。 不过赌桌上那个和常胜男人一起赌大的中年女人坐不住了,他对着后来的男人说道:“凭什么,如果你要是作弊把原本骰盅里面大换成小的怎么办!” 然后她还要继续说却被后来的男人一个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嘎嘎嘎,来这次我看你还是大吗?”后来的男人用力摇晃着骰盅,然后重重砸到桌上。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千珏教团 女荷官被砸骰盅的举动吓得双眼一闭,后来的男人见到了不由得哈哈一笑:“别急别怕小姑娘,等我把这两个老千通通赢光了他们的钱我就分给你一点。” 不过女荷官并没有怎么在意他的话,只是敷衍的哦了一声让男人有些尴尬。 这时那个中年女人听到“老千”这两个字怒不可解的站起来刚要破口大骂便被常胜男人拉了回去,然后他缓缓说道:“这位先生,首先你要明白,诽谤在诺克萨斯是很严重的事情,还有口口声声说我们是老千,而你却又一口咬定我会输……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后来的男人挑眉毛问。 “难不成你是比我还要厉害的老千?”男人笑道。 “放屁……”他咬牙切齿道。 事情变得有趣了?轻弦在众人之中看着此时剑拔弩张的气势。 如果这些人在战场上可以发出这么强大杀气的话都能把敌人吓到吧? 轻弦心里幽默的想到。 而他身边那些围观群众也都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赌桌上的三个人。 如果其中一个会是老千的话,那么今天可就有好戏看了。 就这样此时此刻的这边连其他赌桌上的人也来围观了。 一时间有些挤,轻弦突然被推到赌桌引起三个人与女荷官的注意。 “呃……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人推我一下。”轻弦理亏只能挠挠头弱声道歉。 没有理他,只是多看了他的脸还有妖刀柄一眼。 “那么多说无益,开吧。” “开!” “哼,到时候看你们是如何的窘态!”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将所有筹码全部押上。 而退后一步的轻弦这时心里竟然也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开!”掌控骰盅的男人没有卖关子,直接将骰盅打开。 “这……”没有小,只有大。 三个骰子是,五点、四点、五点。 后来的男人输掉了,输掉了所有的筹码。 “怎么会这样,你作弊!”男人站起来指着对面的男人叫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在作弊。” “请你注意你的措辞。你凭什么可以定论为我的胜利是带有作弊行为的?难不成你自己知道你可以操纵此次结果不成?”再次胜利的男人挑眉毛反问他。 “唔……”语塞起来,他忽然看了看周围围观的群众脸色一变就要离开。 “等一下!”中年女人这时站起来把他叫住。 “你们已经醒了!”男人看她一眼不悦的说道,他看起来就像是要逃跑一样。 “哼,我要求检查一下这个男人的身体,我怀疑他是出千的人!”此时中年女人的脸上没有怒气,而是一种得意的笑容。 “什么!明明是你们赢了,现在还咬我一口说我是老千!”男人气的怒不可解指着中年女人咆哮起来。 “我同意!”这时赢的男人举起手。 “你!”男人又看着他眼神凶狠。 “好吧,既然你说自己是清白,为何不去检查一下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去吧,我看你就是一个作弊的人,贼眉毛老鼠眼!” 这时围观的人竟然起着哄,因为事不关己,又可以看一出戏。 轻弦左右看了看他们,心里生起一丝丝鄙视。 不一会,几个守卫将大叫着的男人拉走。 “先生,果然跟着您是正确的选择啊。”中年女人满脸谢意,看着面前的大量代币筹码她甚至要有一种想要献身的冲动了。 “不不不,我也不知道我的运气是会怎么好的。”男人摆摆手,然后眼睛向轻弦那里看去。 轻弦以为他是扫视经过自己一眼,过一会他还盯着自己。以至于围观者的眼睛也在他身上了。 莫名其妙成为众人视线焦点的轻弦挠挠头,试探着的问:“呃?有什么事情吗?” “说实话,你有点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男人冲着轻弦微笑道。 “哦,是吗?”轻弦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是的。”男人点头。 “哦呵呵,阁下搭话的技术看来不怎么样啊。”轻弦笑了几声,说道。 “没有啊。”男人摇头。 轻弦保持笑容。 “好吧,我确实是在撒谎。”男人噗嗤的笑了出来,道:“把我自己也给逗笑了。” “那么,阁下的意思是?”轻弦问。 “嗯,我想和你来一局。”男人指了指那边的空位子。 “不好意思,我其实不会玩这个。”轻弦摇头拒绝。 “你……是想要通行证吧?”男人打量了轻弦十几秒得意笑道。 好厉害!轻弦心里暗道。 从衣着上看起来轻弦并不缺钱,看着背后的妖刀长尾也是看起来价值连城。 说是不会赌博,而来这里的又不像是凑热闹的。 那么就只能是为了通行证。 “是外国人吗?”男人见轻弦不说话就知道是自己说对了。 “对。”轻弦说。 “比尔吉沃特人?”男人问。 “不是。”轻弦摇头。 “别告诉我你是艾欧尼亚人吧?”男人突然一乐,身体向后一仰翘起二郎腿。 “我是瓦罗兰人,在中部地区的一个小村庄里。”轻弦见到他对说艾欧尼亚突然一变的神情有些不满。 “玩一局吧,不试试怎么知道你的运气好不好呢?”男人又邀请着轻弦。 “那我要赢你几局才可以得到通行证?”轻弦心里一动,问道。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 轻弦立刻坐到座位上。 “美丽的女士,这次可以先请你下桌一会儿吗?”男人转过头对中年女人说道。 女人会意道谢一声,把筹码拿走离开这里。 “首先,先制定一个规则。每个人把现有身上的所有家当全部用来赌博,包括你背后的那柄漂亮的武器。”男人指了指轻弦的妖刀。 “嗯?我觉得这个不行。”轻弦迟疑一下拒绝。 不过男人没有听轻弦的话,而是把筹码、金链子、手镯全部扔到桌子上,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赌场的负责人……列特。”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都是吃惊的看着那个人。 首先孤注一掷的列特。 轻弦进入了思索之中……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输光了 “注意一点啊、注意一点。”赌场负责人列特伸出食指晃了晃,说道:“只有赢了我你才可以拿到你想要的……通向诺克萨斯中心区域——荣耀广场。” “……干了!”轻弦一抬头冲着坐在他对面的列特说道。 “哗!”周围的人全都激动起来了,看着这么大数额的孤注一掷可是不多啊,每个人都想要看看到底谁会得到胜利女神的眷顾。 轻弦将臃肿的钱袋扔到桌子上,比起列特的可怜不少的金币,然后将妖刀长尾从背后抽出来放在赌桌上。 一见到妖刀长尾的样子所有人眼睛都是一红,热切的看着长尾的亮银刀身漆黑刀刃。 在以武力统治的诺克萨斯,军人与强者自然是最高级的人物,而那些武器则就是诺克萨斯最受欢迎的物品了。 而瓦罗兰大陆武器工艺最高的国家是德玛西亚,所以诺克萨斯人特别羡慕。 现在他们的眼前出现妖刀长尾一时间所有人都心中沸腾起来了。 “这是!这是德玛西亚工艺的刀吗?” “不,这柄刀像是弯刀。难道是弗雷尔卓德人的刀?” “弗雷尔卓德,他们就是一群在冰山的傻瓜而已,怎么会打刀?” 一时间还有人为刀的出身争论不休,但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只有一词语。 想要! “一柄……不错的刀呢。”列特看见妖刀全貌时也是惊艳了一番。 “这时我的全部家当了。开始吧。”轻弦用手指打了一下妖刀柄上的锁链。 “开始?”列特正色起来,两只手放在赌桌上,道:“来,小姑娘帮我们都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违禁物品好吗?” 说完站起来对着轻弦一摆手,后者也随着站起来。 女荷官先是红着脸在列特身上摸索一会摇摇头,然后走到轻弦那里脸色更加红润。 轻弦明显感觉女荷官在他身上摸的次数比列特多的多。 见到女荷官摇头列特才示意让轻弦坐下,然后他才坐下。 此时场面顿时寂静起来,就算一根针落地也可以清楚的听出来。 “你想怎么玩?”列特对轻弦说道。 “别的我不会,就玩你们之前的扔方块吧。”轻弦说完许多人都憋不住笑。 列特停了也笑了几声,然后说:“好吧,那就扔骰子。” “骰子……”轻弦嘀咕一声才知道为什么许多人会笑话他了。 随即列特让女荷官去换了一副新的放在骰盅里。 “这样,让你先选吧?”列特对着轻弦摆手示意。 “大!”轻弦说道。 列特暗暗一乐,说道:“那我只能选小咯。” “开始吧。”女荷官停了开始摇晃骰盅,不一会便停下。 “等等,似乎规矩不对吧?”轻弦说道。 “怎么了?”列特一挑眉毛。 “不是应该在晃完才选择大小的嘛?”轻弦诧异问道。 “呃……”列特挠挠额头语塞。 “好,既然我没错。那我选小好了!”轻弦一拍桌子。 “啪!”随着轻弦手打在桌子上列特突然变了表情。 “开吧!”轻弦快速对着女荷官喊道。 这时女荷官看向列特不敢做出任何动作。 列特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盯着轻弦那张隐约带笑的脸。 然后在围观者的话语下,女荷官只能把骰盅打开。 轻弦看着骰子一乐,冲着列特喊道:“列特先生,我赢了。” 列特吐了一口气把胸前所有的财物全部推到赌桌中央。 轻弦站起来在那堆代币金银里翻了几圈,发现并没有疑似通行证之类的东西,他看向列特诧异问道:“请问我应得的通行证呢?”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着耍赖的列特。 “给他讲一讲!”列特对着女荷官一摆手。 “呃!?”女荷官见到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吓了一跳,然后调整一下说:“赌场、赌场有规定,通行证不可以用骰子的赌博方式获得,必须要用其他复杂一些的赌博方式才可以获得。” 听了轻弦心里生出一股子想要拔刀砍人的心情。这个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他的眼神吓得荷官一抖,那些围观者也是觉得列特有些耍赖了,但鉴于身后那些拿着钢铁利刃的守卫也就没说什么做什么。 轻弦的冷脸让列特噗嗤一笑,列特干笑几声对着轻弦说道:“赢一局,再来一局如何。这次我的筹码是通行证!” 列特面带微笑着从怀里将一张红色铁制的卡片拿出来,对着轻弦晃了晃。 “……不必了!”轻弦冲着他一斜眼,但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见到如此,列特对着荷官一喊:“你离开,给我那一副扑克牌!” 不一会,女荷官把扑克牌拿来洗了洗放在赌桌中央。 “这次,让周围的人给我作证啊。”列特恬不知耻的说道,他指着扑克说:“我们来每个人三张牌,哪个人的各三张比对方大,谁就赢了。” 看着红色的通行证,轻弦只能点点头了。 毕竟在贫民窟他可是不可能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女荷官先给轻弦一张,再给列特一张牌。 轻弦的牌是红桃j。算是一张大牌。 对面的列特看着牌一乐,然后说了一声继续。 又一次发牌,这次轻弦是红桃6。 列特一直都在保持笑容。 轻弦看着列特的笑容觉得有些发毛,然后等到荷官发第三张牌时,列特说道:“翻吧?” 轻弦的第三张是方块q。 两个人把牌同时亮开时,轻弦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列特看着轻弦的三张牌拍手大叫道:“我赢啦!” j、6、q对a、10、k。 每一张牌都比轻弦大。 输了?! 轻弦跌宕起伏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脸色煞白的看着对面的列特。 列特冲着轻弦说道:“真的不好意思外国人,好像我赢啦啊!” 说完,他就爬到桌子上去伸手去够妖刀长尾。 “慢着!”轻弦赶忙护住妖刀喊道。 “怎么啦!你是什么意思,是想耍赖吗!”列特气急败坏的看着轻弦。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被耍 “刚才你明明也反悔了一次对吧!”轻弦皱眉看着列特。 “哼,那是赌场的规矩。”列特反驳道。此时他身边已经有好几个守卫,只要他一声令下一场腥风血雨就不可避免。 “刚才的赌博,我们两个进行了两轮。第一轮是双方的金币,而第二轮我是押着你输掉的财产!”轻弦道。 “胡说!刚才你早就把刀当成筹码了,别想耍赖,你给我拿来啊!”列特坚决不承认。 这时周围开始响起不知谁说的话:“喂。列特老板,这个外国人说的好像一点错也没有,刚才你明明也耍赖了吧?” “对呀,第一局你输了,人家第二局押你的财产,这并没有什么错啊!” “你可是赌场的老板,你这么耍赖真的好吗?” 说话的都是在赌场常常输钱的人,所以他们可是很想看到列特在这里出丑啊。 再者说,列特刚才的确是耍赖了,看的想让人揍他然后剁掉他的手。 “切!”列特不情愿的坐回去,冲着轻弦大咧咧的说道:“好吧,不过你不可以跑。我们再来一个决胜局,所有东西!” “好!”这次轻弦痛快的回答。 列特“啪”的一声先自己抽了一张牌,喊道:“我先来,一张牌定输赢!” 他是在看到自己的牌时才对轻弦说的,这简直就是在耍赖。 如果那张牌很小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说的,而现在那张牌让他拥有赢得自信,他才这么说。 很欠揍的脸,轻弦直接想拽起妖刀砍断他的脸。 不过轻弦还是用右手抽了一张牌,他没有看。 列特刚要说什么就被一个人的叫声给打断了:“呦,我的弟弟。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一个穿着风衣带着帽子的人走到轻弦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右手悄悄的抚下那张扑克。 “嗨,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啊。昨天我们才吃过晚饭呢。”风衣男对着一脸茫然的轻弦笑道。 “你……”轻弦刚要说什么风衣男就去拿他的牌一看,叫道:“呦,这个真是一张好牌啊,这不是赢定了吗?啊!” “喂喂喂,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在干什么,那牌放下去,你是不是偷换牌?”列特指着风衣男不满道。 “怎么可能!”风衣男瞪着眼睛叫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列特叫了几个守卫去搜身。 “嗨嗨嗨,你们几个做什么,别摸我,你们是同性恋吗!”风衣男被几个大汉按在桌子上被摸索着全身上下。 “你认识这个家伙?”列特把视线转到轻弦身上。 “认识。”轻弦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哦!”列特不再问什么。 帽子、风衣、靴子、内裤。 风衣男被当众扒的只剩下内裤,然后大汉伸进内裤里抹了一把摇摇头。 风衣男像是被轮过一样的小姑娘走到轻弦身后哀怨的看着列特。 他长得很有欺骗性,就和斯文禽兽差不多。长了一脸漂亮的络腮胡。 列特似乎是觉得尴尬没有看他一眼,然后他对轻弦说:“一个小小的误会,没必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轻弦看了身后的风衣男一眼。 “那么,我们两个把牌亮出来吧!”列特“啪”把他的一张红桃a亮出来。 轻弦看着那张牌眉头狂皱,而他身后风衣男的脸变得可比轻弦难看多了。 “你亮不亮呢?”列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众人看到列特的手气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就是列特看到是一张a才说要这么赌的吧? 就在轻弦颤抖着的手要亮开牌时他身后的风衣男赶忙拉住他,然后笑道:“嘿嘿哈哈,着急什么呢?我们再来一局吧!” “你干什么,小心我揍你!”列特满脸凶恶的冲着风衣男骂道。 “干什么!你明明耍赖,看到是红桃a才要和我的弟弟赌,这个分明就是耍赖。现在还要霸道的揍我。”风衣男不甘示弱,估计是刚刚被扒光的怨气吧? “你!”列特指着风衣男怒不可解。 “对呀,列特明明就是耍赖。” “嗯嗯,再开一局。” 这时那些围观者又不嫌事大的嘟囔起来。 “给我滚!别说话,不然我叫守卫砍死你们!”列特凶神恶煞的指着所有人大骂。 这次就没有人再发出一点点声音了。 “哼!”列特重重哼了一声看向风衣男与轻弦,说道:“少废话。赶紧开!” 轻弦这时变得一脸无所谓了,因为他已经决定一会就该抢通行证了。 输赢无所谓! “啪!”然后针落可闻。 “红桃……a?”列特看着轻弦的牌愣了一下,然后大笑一声:“好吧,原来是老千。来人啊,把他们两个的爪子都给我剁掉!” 随后守卫就提着刀扑向两个人。 围观者们赶紧散开,跑到远处去观战了。 “滚!”轻弦一拳把一个守卫打飞。 说实话,他也有点懵了。 看那个样子不可能是列特出的千,那就是身后这个风衣男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轻弦再看到风衣男也是一脸惊讶就明白,这个风衣男应该是要帮他,然后获取一些酬劳吧? 然后好心办坏事? “噗!”突然烟雾爆炸在身边。 “咳!咳!”轻弦赶忙去拿插在桌子上的妖刀,却猛然发现。 妖刀居然不见了? 他在烟雾中快速解决那十多个守卫,然后在赌桌上一片摸索。 却是根本什么都没有? 待到烟雾散去他就一阵头疼。 似乎被那个风衣男耍了? 桌子上的所有财物与妖刀和风衣男一起消失不见了。 “啊啊啊啊!!!”列特看到赌桌上的场景吓得大叫起来,而被轻弦解决的守卫他压根没有注意。 “怎么会这样!!!”列特惨叫着。 “还不明白吗,你这个傻瓜。我们两个被那个男人耍了!”轻弦冲着列特骂道。 “胡说,你是这个风衣男的同伙,你们两个是认识的!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列特叫时才发现所有的守卫都被轻弦解决了。 “白痴!”轻弦看到列特的白痴表情骂了一句。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雷昂 从赌场离开,轻弦尝试去在贫民窟里寻找那个神秘风衣男的踪影。 但随着时间与脚上疲惫的酸痛告诉他,已经不可能在贫民窟里找到了。 他想去上层区域荣耀广场看看是否可以看到,但就连通行证也被风衣男拿走。 他的妖刀目前只剩下背后的皮鞘,而且已经身无分文。 颓废的坐到路边,右手插进银发之中狠狠的抓着。 “真是该死!”轻弦吐了一口吐沫。 现在的处境应该就是都不如贫民窟里的乞丐了吧? 许久,轻弦从地上起来向通往荣耀广场的方向走去。 去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走了一会,突然听到拐角那里有一点异动。 “等等!你们应该清楚你们的行为,我可是诺克萨斯的军人!”一个人说道。 “哼!呸!军人,赶紧把钱掏出来!”另一个人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军人,一会让你变成死人!”又有好几个人笑着。 军人?轻弦心里一动,去救他说不定可以带自己去荣耀广场? 这样想着,轻弦就迈步想那里面走去。 “赶紧的!”五六个大汉把一个男人堵到墙边。 “有话好好说,别杀我,我肯定会拿钱的!”那个男人手上显然没有什么武器,语气弱弱啊哀求道。 “少废话!”大汉道。 轻弦缓步走过去,嘴里大声道:“兄弟,别傻了。他们可不会放了你的。” “嗨,请你救救我!”男人看到轻弦立刻急切的说道。 “哼?你是什么东西?”几个大汉齐齐看向走过来轻弦。 “这就来救你。”轻弦语气轻松。 “哈哈!你说什么大话?”看到轻弦的小身板和那张脸,他们认为轻弦是荣耀广场什么贵族的儿子了。 而男人看到轻弦“天真”的脸也有些慌了。 “去死!”一名大汉抄着家伙扑向轻弦。 轻弦一个转身,然后一拳打在他的脖颈处,大汉就失去知觉栽倒在地上。 轻松。轻弦继续带着自信的微笑走过去。 “妈·的!”几个大汉一起冲过去。 躲避然后攻击,短短几个回合,轻弦身后就多了几具不知是死是活的身体。 “哦,我的天哪。兄弟你可真是太棒了!”看到轻弦的身手男人惊喜的大叫。 “呵呵……”轻弦笑着。 “你好。我叫雷昂,请问你叫什么。”雷昂跑到轻弦面前热切道。 “我叫轻弦。不过话说你不是军人吗?”轻弦诧异的问道。 “哦,那个我是火枪队的,今天我可没有带火枪武器呢。”雷昂盯着那几具躯体说道。 “……”轻弦无语。 “那个,他们是死是活。”雷昂指了指他们。 “第一个攻击我的没死,剩下的全都死了。”轻弦一脸轻松的说道。 “哦,我的天哪。轻弦你真是太厉害了,只是徒手就可以把他们干掉啊。请问的是诺克萨斯哪支部队的长官?”雷昂问道。 “哦……我不是军队的。”轻弦摇头。 “那你是哪个单位的?”雷昂问。 “我是外国人。”轻弦道。 雷昂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是啊,诺克萨斯我也没听说有银发的超级战士啊。”然后他靠到轻弦耳边悄悄说:“那么,阁下是从海上偷渡来的吧?” “我是住在瓦罗兰中部一个小村庄里,前些年去艾欧尼亚,近些日子才回到诺克萨斯。”轻弦没等他,便继续说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贫民窟呢?” “嗨,先别在这里说了,我们回去荣耀广场。”说完雷昂就带着轻弦向关卡那里走。 两个人闲聊了几分钟就来到了一栋由士兵把手的高大铁门。 雷昂对着守卫很随便的嘀咕几句就冲着轻弦摆摆手示意让他过来。 轻弦走过去,回头看了看贫民窟。 一系列的麻烦事都是为了穿过这个如同牢门的地方,可现在却是这么轻而易举、如此简单走过。 自己仔细想想还真是有些傻呢。 丢了钱更把妖刀长尾给弄丢了。 “怎么了?好像从一开始你的心情就不怎么好,遇到什么麻烦了吧。别担心,让听听,或者我能帮你。”看着轻弦愁苦的脸,雷昂自告奋勇的一拍胸膛。 “嗯……我被人给算计了……”接下来轻弦把在赌场发生一系列的事情都告诉了雷昂。 可雷昂竟然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哎呀。轻弦你还真是不小心呢……哈哈,诺克萨斯可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混蛋都有。” 而轻弦撇撇嘴看着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唉。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看到轻弦有些不悦的表情雷昂摆摆手,然后道:“你能准确描述那个混蛋长成什么样子吗?如果你确定他没有在贫民窟了,那么我可以托,关系在荣耀广场给你找一找吧,虽然是大海捞针了,不过总归还是试一试吧。” “噢,那拜托了。我的刀可还在那个人手里。”轻弦叹了口气。 “算了,别那么气馁嘛。一柄刀而已,普通的冷兵器。一会我送你一把手铳,那是指谁谁死!”雷昂嘿嘿一笑做一个手持火枪的动作。 “手铳,那是什么?”轻弦一愣,问。 “就是可以射出火焰的盒子。”雷昂一想,用了一个可以简单理解的词语形容。 轻弦立刻就明白了,那东西似乎就是烬用的火枪吧。 “现在我们去哪里?”向着荣耀广场越来越深入,轻弦不由得冲着雷昂一问。 “带你去我家吧。”雷昂一侧头,然后笑道:“再给你介绍一个我的朋友,虽然那家伙挺傻的。但还是一个好人。” 轻弦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他一乐。 荣耀广场,是整个诺克萨斯上层地区的中心区域,也是代表诺克萨斯繁荣的一个巨大广场。 因此诺克萨斯都管上层地区叫荣耀广场。 而轻弦现在正走在诺克萨斯繁华的街道,那比起那些有脏又臭如下水沟的贫民窟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 “看,冲着这条街道一直往前走就到了。”雷昂叫着轻弦,手指着那边看不见的尽头。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达克威尔 在荣耀广场这里,那种厚重与钢铁的严肃感才由这些棱角分明的巨大建筑物充分体现了出来。 轻弦不知道为什么诺克萨斯会一直呈现一个武力至上的国家传统。 那些大街上不论老小、男女,只要他们的肌肉、勋章、武器的体积。 只要越大越多,他们就把头颅昂的更加高。 他们会用鼻孔对着那些体弱多病看起来无比懦弱的人们。 以示他们对于弱小退缩的鄙视。 他们用平视与尊敬对那些强大的人。 以示他们对于强大勇敢的尊崇。 这或许可能就是诺克萨斯极其热衷于对外国侵略的原因吧? 不论是诺克萨斯的政府高官以及他们的平庸人民,都无法在本国内合理轻松的释放他们对于武力与野蛮的尊崇。 他们需要发泄这些想要获得战斗与胜利的欲望。 这时他们骨子里的东西。 而那些议员将军们就很好的利用了全国上下这种与生俱来的气氛。 那就是战斗,利用他们战斗的欲望给予更多的胜利。 用胜利来过得他们心中的自豪感、用胜利来获取更多的领土与财富、用胜利来获取那些弱者以及被征服的强者他们恐惧的眼神。 无疑,诺克萨斯很完美的找到了他们国家所发展的路线。 这是最适合诺克萨斯的道路。 充满杀戮与荆棘,却是他们最向往的。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所以,诺克萨斯一直都在变强。 崛起之路,他们的一切都如日中天。 走在这些街道与身边人擦肩而过的感觉,他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因为这里是诺克萨斯。 一个充满钢铁气息的国度。 因为这里是荣耀广场。 一个真实的诺克萨斯。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两个人来到了一所小宅子门前。 “稍等一会,我去叫琼恩。”雷昂对轻弦说道,然后去敲大门。 琼恩…… 轻弦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琼恩,狗娘养的。我是你的雷昂爷爷,快给我开门!”雷昂用力拍了拍大门骂骂咧咧的喊道。 木门被雷昂拍的咯吱咯吱响,而他身后的轻弦则是一脸茫然。 “琼恩,快点出来。别睡了,刚才老子差点就让人给办了,你还不来看看你的老爸爸!”雷昂的嘴巴是轻弦见过嘴碎嘴欠揍的了。 不一会宅子里就响起一声慵懒的大骂:“你·妈的雷昂,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嘛!” 然后琼恩一下把门打开让正准备敲门的雷昂差点摔倒。 “混蛋,你把我给晃了一下。我差点摔倒了!”雷昂握着拳头喊道。 琼恩没有理他看了一眼他雷昂身后的轻弦点头示意问好,然后斜了雷昂一眼光着膀子就回到宅子里。 “这个白痴!”雷昂看着琼恩的背影把轻弦叫到宅子里关上了门。 轻弦乍眼一看这个宅子还不算小,如果按照在荣耀广场的这个位置肯定是非常贵的了。 “嗨,跟我进来吧。”雷昂冲着轻弦一喊。 轻弦在他身后打量着前方的三层小楼,两旁各有一颗树,看起来是很漂亮。 不过可能是因为雷昂与刚才那个开门的琼恩比较懒的缘故。 两旁的树上全是虫子、地上全是烂叶,所以看起来有些恶心。 似乎是注意到轻弦在看什么,雷昂回头一摆手笑道:“嗨,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和琼恩都是诺克萨斯火枪队的,回到宅子的次数并不多。所以弄成这个样子也情有可原的。” 轻弦没说什么点点头。 然后两个人进了三层小楼。雷昂让轻弦坐到沙发上,他去泡咖啡。 轻弦看了客厅一圈,除了他正坐着的沙发,剩下的大部分家具之类的都布满一层厚厚的灰尘。 如果是用布擦一会应该就变成厚厚的茧子咯。 在一侧的墙壁上,轻弦看到一副半身油画。 油画里是一名背头的男人,黑红色的军服、八字胡在阔口之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眉间有皱纹,看起来应该是常常思索各种事情。 一双白色手套,两只手握着军刀插在地上,看起来一丝不苟,眼睛里容不得任何沙子一样。 这是一个特别严格的人……权高位重的人。 轻弦第一时间在心里做出了简单的评价。 不一会雷昂就走了出来端了三杯冒热气的咖啡。 “不好意思,琼恩那个家伙正在楼上穿衣服。”把咖啡放到茶几上,雷昂带着歉意说道。 轻弦尝试一下咖啡,苦的让他轻轻皱起眉头。 把被子放下他指了指墙壁上的油画问道:“雷昂,那个人是谁?” “他是诺克萨斯的大将军–达克威尔。”雷昂说。 “达克威尔!”轻弦心里一动。 “嗯,目前诺克萨斯最高司令官,统治诺克萨斯各种的一切。”雷昂解释道。 “我对他很有兴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轻弦指了指达克威尔的画像说道。 “哦?”雷昂似乎是有些吃惊,达克威尔对于除诺克萨斯之外任何国家的人民来说,民间形象似乎都不怎么好。 现在这个叫轻弦的外国人竟然对达克威尔有兴趣? “达克威尔将军是一个极具战略眼光的人,从他上任大将军开始一直到现在对于各种战争都是胜利次数远远高于失败次数,他还是一个强大的战士。他做事毫不犹豫,而且看人的眼光也非常的准。”雷昂说着说着叹了口气,“啊——,如果我要是有机会可以被达克威尔将军召见的话,估计我现在肯定是一名不输于火枪队总司令的官职了。” “算了吧,就你啊?别做白日梦了好吧。”这时琼恩从楼上下走来。 “哼!我雷昂只不过是缺一个机会而已,如果我可以在达克威尔将军面前崭露头角,那么我肯定会因为我的各种才能进入高级军官阶层。”雷昂不满的反驳道。 “哼~”琼恩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雷昂一眼,然后他走到轻弦那里礼貌的说道:“初次见面,我叫琼恩!” 轻弦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微笑道:“你好,我叫轻弦。”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琼恩 “啊!是这样啊。”琼恩听了轻弦的事情也是一挠头。 “的确有些难办。”雷昂沉吟着说道。 “嗨,我有一个问题。”琼恩突然对着雷昂一喊。 “说。”雷昂道。 “你这个混蛋怎么会出现在贫民窟,然后差点被一群强盗干掉?”琼恩诧异的看着雷昂问道。 “呃——我从一侧的高墙上摔到在贫民窟里的。”雷昂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噗嗤!真是一个白痴!”琼恩一乐大笑道。 “放屁!老子差点被人搞死了,你竟然还这里哈哈大笑!真是交友不慎!”雷昂喘大气的叫道。 “懒得和你拌嘴!”琼恩没理他,看着轻弦问道:“对咯,你看到过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或者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黑色风衣和牛仔帽!”轻弦没有一点点停顿就立刻说出来,然后他摸着下巴继续道:“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吧?还有一下下巴的络腮胡、皮靴子。” “黑色风衣…帽子……络腮胡?”琼恩听了沉默下来。 “哦对了,他好像还会出老千!”轻弦心里一合计说道。 “老千啊!这点可是很重要了!”雷昂用力的一拍手。 “目前只有这些吧?”琼恩问道。 “他把我和赌场的钱币全部搜刮一空,现在应该很有钱。还有,我的刀在柄上有一截黑色锁链。”轻弦补充道。 “嗯,一会会试一试帮你找的。”琼恩点头。 随后雷昂告别两个人出了这栋宅子。 天色渐渐晚了,轻弦与琼恩坐在沙发上闲聊着。 “轻弦,你在艾欧尼亚都是做什么的。”琼恩开口问道。 “我?我是在艾欧尼亚学习古武术的。”轻弦回答。 “古武术啊,也对。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赤手空拳把那几个大汉全部放倒呢。”琼恩点点头说道。 “哪里,几个平民而已。要对付他们还不简单嘛。”轻弦摆摆手。 “话说,之前我和雷昂还在艾欧尼亚呆了三年多呢。”琼恩说道。 “哦?”轻弦看着他。 “嗯,在海岛省份。我们是隶属于驻艾诺岛火枪队的成员,就在三年前从诺克萨斯出发一直在当边防军而已。”琼恩一耸肩。 “那样还不错,最起码你们没有去进攻艾欧尼亚吧?”轻弦这时笑得有些不自然。 不过琼恩并没有注意到,而是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是啊,一天只是端着火枪在海岸那里看着大海蓝天而已,最起码不会有什么伤亡安全的很。” 轻弦微微沉默,把头转到达克威尔画像那里,过一会说道:“对了,我听说诺克萨斯军队又向艾欧尼亚发动攻击了吧?” “嗯,已经不算是新闻了。”琼恩放下茶杯歪头看着轻弦诧异说道:“似乎阁下对于诺克萨斯、艾欧尼亚战争很上心关注呢。” “呃!”轻弦一愣,然后笑道:“哈哈,那可不是嘛。我在艾欧尼亚还有一个心上人呢。不过现在似乎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呢……”说着时候,轻弦的脑海里闪过几道丽影。 不过就像他说的,都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唔哼……”琼恩一乐,道:“看来轻弦还是个好玩的人……不如这样吧,等到雷昂回来了我请你们两个去妓·院玩一玩。” “这……”轻弦微微一愣,刚要拒绝就被琼恩打断。 “就这么定了啊。”说完琼恩就丢下轻弦离开客厅。 “呼……”轻弦看着琼恩的背影叹了口气,推门而出。 在院子里闲逛了一会,雷昂就从外面回来了。 “嗨,我回来了轻弦。”雷昂冲着轻弦一招手。 “欢迎回来。”轻弦点头。 “那个混蛋在哪?”雷昂走过去问轻弦。 “他在宅子里。”轻弦指了指宅子,然后对雷昂说:“他说晚上要带我们两个去妓·院。” “很好!最起码这个家伙没有忘了我和他的约定。”雷昂斜了宅子一眼恨恨说道:“如果这个家伙要敢带我们去那种廉价的妓·院,我肯定会让他知道被人狠狠揍屁股然后钱币全部被抢走是什么感觉。” “……这个似乎并不是重点。”轻弦撇撇嘴,说道。 “哦?那你有什么可以把他揍哭的好法子吗?”雷昂看着轻弦。 “我说,我的意思是你得到了风衣男那个人的消息了吗?我很急的!”轻弦说道。 “风衣男?”雷昂一愣,“那是谁?” “嗨,那是偷我钱币与武器的人!”久而久之轻弦也学会了“嗨。” 雷昂听完进入迷离状态,然后大大“哦~”了一声,带着歉意的说道:“关于这种事情我真的尽力了。” “你没帮我?”轻弦听了迅速皱眉。 “怎么、怎么可能嘛。”雷昂见到轻弦的表情被吓得一抖,随即他道:“诺克萨斯这个国家可是很大的,要在荣耀广场里寻找一个男人可是很难的。” “然后?”轻弦。 “然后……嗯,我帮你把那个男人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关系网。然后他们已经清楚的记下来,如果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然后我再通知你。最后我们三个一起去打死那个偷鸡摸狗的混蛋啊!”雷昂用力扬了扬拳头道。 关系网……雷昂他哪来的关系网,他刚才只不过是去踩点看看哪家妓·院的技术比较棒,然后晚上准备用轻弦的武力威胁琼恩。 可一推门没想到就遇到了轻弦,然后得知琼恩这个混蛋终于开窍了。 就在他心里想着这下子晚上要爽了与接下来要怎么才能找到合理让轻弦揍琼恩一顿时。 轻弦就问了他答应却没有去做的事情。 “听起来会很漫长,而且麻烦。”轻弦听了拍下额头,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叹气。 “别那么悲观,你的钱币肯定跑不了的。”雷昂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我是心疼我的刀啊……”轻弦张嘴苦笑道。 “没关系,我明天给你一把火枪。你以后就用这火枪,看谁不爽,你就可以干掉他!”雷昂笑道。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宫殿 “就是这个了!”十分钟之前雷昂说的这句话让琼恩有些犯难。 可能是物价太贵,也可能是琼恩太吝啬的原因。 雷昂现在还在对琼恩以及琼恩的钱袋软磨硬泡的。 终于,琼恩一脸不愿意的对雷昂妥协了。 “好……我去…一起去还不行嘛!”琼恩说的时候一脸我草的表情,眼睛偷偷瞄了轻弦一眼。 眼睛里是畏惧,他身后的雷昂脸上满是狡猾的笑容。 然后,三个人就来到了这个可以用豪华来形容的地方。 由于轻弦不认识这诺克萨斯的文字,所以没有去在意这个风月之所叫什么名字。 而且到了这里他才知道,那些开设在艾欧尼亚的瓦罗兰式妓·院对于这里简直就是凤凰与鸡的差别。 天差地别! 而轻弦从宅子慢慢接近这里的那条对于诺克萨斯还不算什么的街道感触及深。 这就叫繁华,来自瓦罗兰大陆发达强大国家的繁荣。 而且当听到那条街道不如其他时,轻弦的心中满是吃惊。 原来骨城对诺克萨斯来说什么也不是。 高级一点点的贫民窟? 算是吧,也就是多了一些来自于艾欧尼亚的文化魅力而已。 而这个私人建设的风月之地的规格、华丽程度、占地面积甚至远远超过了艾欧尼亚首都政府的规格。 诺克萨斯,真是一个可怕的国家啊…… 轻弦现在门口打量着眼前巨大的白色建筑物感叹着。 “嘿嘿,第一次来这里呢。”雷昂一把搂住轻弦的脖子,贱贱的道:“傻了吧?吃惊了吧?告诉你,就连这么豪华到不像话的样子也不是诺克萨斯最厉害的风月之地,要比这个豪华啊,可有的是。” “别在那里嘀咕了,还进不进?不进正好我可以省下一大笔钱币,然后自己去玩。”琼恩在两个人前方一脸不爽的叫道。 “哎嘿,就来、就来!”雷昂故意气着琼恩,拉着轻弦跟了上去。 金色的玻璃魔法灯光在头顶闪耀至脚边。 各种华美的装饰,锦布帘、理石像、玻璃灯、油画。 把这个巨大的大厅装点的如同宫殿一般。 走进去,扑面而来的明亮,两边是长廊通向其他的区域。 眼前的尽头有一扇门,银铁色的血斧门与它两侧螺旋的楼梯格格不入。 金色的螺旋楼梯如同通向天堂的金色通道一样,让人目眩神迷,扶手上的是几双白皙的小手。 它们的主人是衣着华贵的美丽女人,傲人的胸廓将束胸衣撑得快要炸裂。 纤细的腰与翘挺的臀部形成一道让人心猿意马的弧线。 而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还有许多目的与琼恩三人相同的人们。 只不过他们对比琼恩三人看起来更加富有。 因此,三个人的衣着在人群里算是焦点了。 想不注意都是很难的。 乡巴佬穷鬼之类的词语在那些出来寻欢作乐的人们心里不直觉的生出。 “哦嗨。看来这里算是来对了啊!”雷昂见到那些不同于往日上的那些妓·女们嘴里的口水也都要流出来了,狠狠拍一下琼恩的后背笑道。 “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你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消费之后安全的出来吗……”琼恩一脸想要杀人的表情看着一脸开心的雷昂恨恨道。 “怎么不能出去啊,你不是有钱嘛!”雷昂反驳道。 “去去去,你这个白痴!”琼恩一脸嫌弃。 “雷昂。”轻弦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雷昂问道。 “我觉得琼恩似乎没有在这里消费的能力啊。”轻弦说道。 “怎么会……我告诉你。”雷昂背着琼恩把轻弦拉到一旁,趴着耳朵说道:“这个混蛋有非常多的钱,等我把他的钱全部榨干好了!”雷昂一脸得意。 “可是这么做起来不好吧?”轻弦说道。 “怎么会?”雷昂瞪大眼睛,说道:“以前这个混蛋这是装穷,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宰他一次。” “我说你们两个不是好朋友吗?”轻弦脑袋实在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每次都想让对方陷入各种麻烦之中呢? “我……”雷昂刚要说什么被琼恩打断。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赶紧过来。”此时琼恩的身边有一个貌美的金发女郎站在那里。 雷昂的眼睛在划过她的脸一下就瞪得老大,然后在划过胸部时直接直了起来。 轻弦见到如此心里一阵无力感。 两个人一点点也不靠谱啊。 “好!”雷昂眼睛就这么盯着对方的胸一步一步走到琼恩身边。 轻弦也跟了过去。 即使人家是卖皮肉的倒是也经受不起这种眼神的狂看,女郎干笑几声用胳膊把胸前挡住。 然后雷昂一阵遗憾,春光被挡住了啊。 不过他心里却又是激动无比。 果然是贵的,就比那些便宜的更家娇羞呢。 雷昂也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美女要问问你需要什么服务。”琼恩一脸死相的说道。 “唔!……”这一下就把雷昂难住了,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谈什么“点餐”呢? “那个……你们有什么服务呢……”雷昂挠挠脸颊尴尬的笑着。 这样的动作语气让之前一直注意他们的一伙人讥笑起来。 “真是一群乡巴佬。” “穷的跟狗一样,还来这种地方,真是不自量力啊。” 只有听力过人的轻弦听见了那些话,不过他也没去在意这个。 “……这样吧,我们先去里面各位各挑选一位姐妹,让他们来陪你们度过美丽无比的夜晚吧。”女郎一摆手请三个人往里走。 途径几名妓女身边,她们不时用眼神与语言挑逗着三个人。 雷昂与板着脸的琼恩都一脸色相,唯独轻弦一脸无奈。 “等一下,你们进去吧。”轻弦摇摇头,从两个人身边走了过去。 “嗨,轻弦,你干什么去?”雷昂冲着轻弦的背影喊道。 “我去外边待一会,你们完事了回家找我吧!”轻弦说完就出了门。 “算了,省钱了吧。”雷昂看着琼恩说道。 “滚蛋,这个和我没关系!”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卡西奥佩娅 轻弦不想在那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更加不想被那些人异样的目光注视着。 所以他走了出来,在妓·院门口站着。 现在根本什么心情都没有,妖刀长尾被那个风衣男给偷走了。 现在身无分文寄宿在那两个特别不靠谱的家伙家里。 而且在瓦罗兰大陆上亚索的消息现在也一点没有去问。 “这些事情全部都在止步不前!”轻弦摸着半边脸自言自语。 抬起头,身处在夜晚的诺克萨斯大街上。 无数灯光把这条街道变得灯火通明,这是在艾欧尼亚根本见不到的场景。 黑暗中的光亮一直都是那么漂亮,因为在黑暗中没有任何的东西比它更加显眼。 魔法与蜡烛火焰的灯光打在轻弦的银发上,脸色淡漠的他在街道上漫步走路。 目的地是那栋满是灰尘肮脏的宅子。 这条街道的人还算比较多,商贩也不少。 轻弦可以在这里看到许多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在艾欧尼亚没有见过的东西。 他走着走着就到了贩卖各种冷兵器的摊子上。 商贩是一个中年长着大胡子的胖男人,他看到轻弦蹲下来挑选他的武器便开口说道:“先生真是好眼光,你来看看我的这些武器,都是我亲手锻造的,绝对不输于那些德玛西亚人的武器。” “德玛西亚人的武器很厉害呢?”轻弦拿起一柄长匕首,嘴里问道。 “呃,那是。虽然不想这么说,可是德玛西亚人锻造的冷兵器确实在瓦罗兰大陆上很有名。不过,嘿嘿,我的锻造技术就是在皮尔特沃夫学习的,皮尔特沃夫知道吧,科技之城、进步之城,不论是火枪还是各种东西都是最先进的。”大胡子侃侃而谈着,而轻弦就默默的挑着一把又一把武器。 忽然在轻弦身后出现一个女人,大胡子看见她先是一阵神情恍惚,随即面色一变就要行礼。 那个女人微笑着摆手让他不要,然后女人装作巧合蹲在轻弦身边。 然后再装作巧合的与轻弦拿同一柄短刀。 轻弦的手指接触到她的指尖,冰冰的异常润滑。 两个人的在空中一凝固,同样向对方看过去。 轻弦在注意到那个女人的脸时心脏轻微动了一下,因为这个女人是他见到过最漂亮的女人。 那种美可以直接威胁到九尾妖狐阿狸在轻弦心里是最美女性的地位了。 有些小麦色的皮肤、如同水潭之月的眸子、略微有些丰满的嘴唇、完美的颧骨与下巴的弧线、以及精巧的小鼻子。 黑色的长发、褐色的大眼睛、耳朵上有两颗宝石耳坠、米白色的纱裙带着金银宝石的饰品。 就像是那些口述神话里所描述的女神一样。 或者是……魔女? “不好意思。”轻弦率先把手从那里收回来。 从一开始到现在,轻弦的愣神时间只有一秒左右便回归正常。 “……唔。”而那个女人撇撇小嘴,她竟然是不满足于轻弦的表现。 轻弦微微挑起眉毛。 “你……喜欢这刀吗?”女人的声音极具诱惑力。 “还好,它在这里看起来似乎是最好的,锋利、形状、长度。的确很不错,”轻弦点点头说道。 “真巧啊,我也很喜欢。那么你可以把这把刀送给我当礼物吗?”女人一笑,对着轻弦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这个女人轻弦根本就是第一次见到,所以肯定她也不可能会认识自己。 但那美艳颦笑还是让他心里一震。 一见面就想要礼物吗? 她或许想要认识自己啊。 但绝对不会买给她,这是肯定的。 “不。”轻弦看着她美丽的眼睛摇摇头。 不知是美丽的女人瞪大了双眸呆住,就连大胡子也瞪大眼睛看着轻弦。 还有人可以拒绝她? 这个男人是同性恋吗? 一瞬间,女人和大胡子在心里同时生出这个问题。 因为轻弦的拒绝在他们的眼里可算是惊世骇俗了。 首先,鉴于艾欧尼亚人的审美观。 这个女人的确很美,以艾欧尼亚人的审美观都可以威胁阿狸的容貌。 但她终究是一个诺克萨斯刃,长相与审美观只会在诺克萨斯瓦罗兰地区才能充分的被人欣赏。 还有,轻弦现在的口袋里根本就是一分钱也没有。 别说给她买一柄做工精细的短刃,就是买一块破布都买不起。 如果,如果说是轻弦口袋里有钱币的话。 说不定他真的会掏钱呢? “唉?”这个女人一脸茫然的看着轻弦直接愣住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拒绝她。 是她的魅力不如以前了吗? 刚才这个男人见到自己只是愣住了一秒而已,这就让她有些纳闷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然后她想要试一试,用这柄非常便宜(对于她来说)的精美短刃来试探一下她,在她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应该要求的是一枚巨大宝石的。 但是!问题来了,这个男人竟然说了一个在她耳边好长时间都没有出现的单词。 不。 这个是拒绝吗? 为什么? 她的大脑还处在恍惚之中,眼前的银发外国人竟然可以拒绝她略微带着撒娇的口气啊? 虽然有些秀气,但肯定是一个男人没有错。 但是……他偏偏拒绝了。 他还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嘛? 就算是平常的一个女人也会被她的美貌给迷的神魂颠倒啊。 他竟然不为所动? 还拒绝…… 卡西奥佩娅感觉脑袋里面变成一坨烂泥了。 “……等等,你、你是说……”卡西奥佩娅还是不敢相信,她歪头盯着轻弦将信将疑的问道。 “你没听错,美丽的女士。”轻弦再次带着微笑的重复一次:“不。所以我的意思是拒绝你的要求。” “我……”卡西奥佩娅还是不死心,她不知所措的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下,试探着说道:“我可是卡西奥佩娅啊!” “嗯?”轻弦愣住了。 这下子你还不认识我吗? 卡西奥佩娅见到轻弦愣住的样子马上就要满意笑起来。 不过轻弦的回答再次让她苦了脸。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美丽的审判者 “我是卡西奥佩娅。”女人说完就一脸期待以及隐约显露出的傲气。 不过轻弦并不知道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所以有什么说什么,轻弦呆呆的说道:“卡西奥佩娅?那是你的名字吗?” “呃……怎么,似乎我觉得你的表情不应该是这么淡定吧。”卡西奥佩娅怪声说道。把脸“唰”的一下靠近了轻弦,似乎想要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吃惊与爱慕的意思。 不过很可惜,没有。 而且轻弦又狠狠的打击她一下。 “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听过这么长的名字。”轻弦盯着她的眸子,又试探着小声问道:“那个是你的名字?” “唔——!”卡西奥佩娅“噌”的一下站起来,盯着轻弦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怎么了?一柄武器而已,不至于吧?”轻弦是故意这么说的,似乎这个卡西奥佩娅在诺克萨斯一定很有名气吧? 第一美女? 应该差不多的样子,总之差不多。 而且他也发现,在周围已经有一小堆人偷偷盯着卡西奥佩娅,眼神就像盯死猎物的群狼一样。 不过卡西奥佩娅不是猎物,他们也不是狼群就是了。 “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卡西奥佩娅用着诧异无比的语气问道,她可是无法把心情淡定住了。 这简直就难以置信,在瓦罗兰大陆东部竟然还会有人顾落寡闻到不知道卡西奥佩娅这个芳名的。 太难以置信了,简直就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程度。 这个男人是在装傻! “问这个干什么?”轻弦也站起来,发现这个女人的身高竟然只比他差了一点点而已。 “我问你,是用卡西奥佩娅的身份询问你。外国人,你的国籍是什么!”卡西奥佩娅深吸一口气用正式的语气向轻弦问道。 “呃唔……瓦罗兰中部的一个小村庄而已,不过我几年前就离开了,这几天我才回到瓦罗兰的。”轻弦听着对方的语气可以隐隐判断出来,这个卡西奥佩娅的家里肯定背景雄厚的可怕。 所以他也改变了一些语气,如果连手头的事情都没有解决明白从而继续添麻烦可以麻烦了。 而且,他现在住在那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家里。 自己倒是可以应付,但如果连累了那两个倒霉蛋可就不好了。 “唔……是这样。”卡西奥佩娅听了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小了不少,但还是有些不得劲。 如果这件事被卡特琳娜知道了肯定会被她笑话的。 自诩为瓦罗兰大陆最美的女人今天竟然在自己的国度没有被人认出来,而且要求的礼物竟然被拒绝了。 对于一切要求完美的卡西奥佩娅可是一个极其可笑的事情啊。 经常可以听到卡西奥佩娅“自我赞美论”的卡特琳娜可会特别喜欢这个消息的。 这会成为以后姐妹之间争吵的一个把柄。 卡西奥佩娅不会让把柄落到卡特琳娜手中的。 “听着,跟我来!”卡西奥佩娅注意到周围已经聚集起很多关注她的人群了,她靠近轻弦的耳边悄声一句就转头提着裙子、踏着凉鞋就轻盈的跑开了。 “……似乎是莫名其妙呢。”尽管轻弦不满嘀咕着,但还是躲开那些视线绕了几个弯跟上了卡西奥佩娅的脚步。 卡西奥佩娅走到哪里都会成为视线的焦点,她双手各伸出两根手指捻着纱裙的两边,轻盈的步伐让她看起来就像是神话之中美丽的精灵少女一样。 她很美,走到哪里都会留下一阵目眩神迷与流连忘返、高贵的血统让的气质是那样吸引所有男人。 不论是身份高贵还是低贱。 时不时她会回头看一看轻弦是否在她的身后,每一次与轻弦视线接触她就会开心的笑着。 因为她从开始直到现在才又从轻弦身上找回了让男人流连忘返的自豪感。 “这样才对嘛!”卡西奥佩娅嘻嘻一乐,继续把引导轻弦向她脑袋里的目的地。 轻弦跟上去的最主要原因便是与这个女人可能会达成的友谊。 卡西奥佩娅看起来对他很有兴趣,而她似乎家庭异常高贵。 从她的气质与金贵的衣着,还有骄傲自满的语气就可以听的出来。 在诺克萨斯她甚至都有一席之地。 更不要提她的父亲叔父之类的男性家族成员了。 因此,她的关系网才真的叫做关系网呢。 利用她来寻找丢失的妖刀长尾吧。 当然,轻弦也不单单是为了妖刀长尾。 还因为…………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人走着不时向后回头笑着,一个人也紧跟不舍。 有一种,恋人的错觉? 这个错觉是周围少数注意到卡西奥佩娅小姐和一个银发的男人在诺克萨斯的某条街道上。 也许明天在各种舞会就要流传诺克萨斯第一美人卡西奥佩娅甩掉了随从与骑士和一个银发男人在大街上幽会了。 直到卡西奥佩娅把轻弦引到一座银色塔状建筑物的旋转阶梯下她们才停了下来。 “哈……哈……有些累了呢。”卡西奥佩娅轻轻的喘息着,然后用手背轻柔的擦了擦光洁的额头。 回头看着轻弦,说道:“我们来上去吧。” 轻弦抬头看着十米高的塔,然后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卡西奥佩娅看了塔尖儿一眼,哼哼道:“这里是审判你这个顾落寡闻家伙的圣地!” 语气透着些许怒气,撅着的樱唇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撒娇。 “那美丽的审判长小姐,我们就上去吧。”轻弦也是配合着卡西奥佩娅。 “好。”卡西奥佩娅开心的笑了起来。 随后两个人一同登上了十米高的塔上。 塔顶面积很大,还有许多围栏防止危险。 卡西奥佩娅豪爽的把轻弦拉到围栏那里,然后指着一片黑暗之中的灯火通明地带说道:“看,这里就是大陆最伟大国家诺克萨斯的繁华。” “最伟大的国家?”轻弦看着卡西奥佩娅手指的地方。 “伟大的、战无不胜的诺克萨斯人,从来都不会在战斗与恐惧面前退缩。我们会在死亡与胜利之中获得荣耀!”卡西奥佩娅像是在祷告。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我说我讨厌你 “诺克萨斯是瓦罗兰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吗?”轻弦问道。 “那当然,从建国起诺克萨斯的败仗可是少的可以让人忽略呦。”卡西奥佩娅理所当然样子回答。 “失败和胜利从来不是用力对等的,而且失败也从来不应该被忽略。”轻弦反驳卡西奥佩娅的话。 “随你,反正最后整个瓦罗兰都是诺克萨斯的。”卡西奥佩娅一哼。 沉默一会,轻弦有些不能理解国家带给人民的荣耀与自信。 不是别的,只是因为艾欧尼亚太弱了。 和诺克萨斯的实力比起来实在是太可笑了。 卡西奥佩娅侧头,盯着轻弦的侧脸。 对她来说,这个男人非常神秘。足够吸引她的那种感觉,就是对她来说的神秘。 从未有过的一个人可以拒绝。 是非常想要去了解他,去发觉他的这些为什么。 “你很喜欢那柄刀吗?”轻弦迎上了她的视线问,光线有些暗。 “还好。”卡西奥佩娅冷漠道。一提起这件事她就很不爽。 “其实我也不想拒绝你。”轻弦说道。 卡西奥佩娅转头看着他的脸,立刻就迎上了歉意的笑容。 “那…………为什……么?”卡西奥佩娅支支吾吾的说着,抻起肩膀来努力的看着高塔之下的荣耀广场,用来掩盖她的一点点期待感。 “因为我现在身无分文!”轻弦看着卡西奥佩娅的侧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哈!……噗嗤。”卡西奥佩娅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这个人还真是糗啊,真是一个笨蛋。” 轻弦微笑着盯着她没有说话。 “不许用那种眼神盯着我,即便我是诺克萨斯第一美人,你也不可以这么看着我!”卡西奥佩娅嘴上说着不要,但她还是把挡住一点点脸的长发拢到耳朵后去。 “嗯,所以这次你就不需要再质疑你的美貌与美丽咯。你很美。”轻弦说道。 “嗯。”卡西奥佩娅敷衍的点点头。关于这种赞美她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了。 就像是晴天无云一定会有太阳一样稀疏平常。 而此刻轻弦在想一个问题。 他,现在正在和诺克萨斯第一美女聊着天,在浪漫的高塔看着诺克萨斯的繁华。 而下面那两个家伙花着钱在妓·院里饱受那些自满的鄙视目光。 不过,过了几秒卡西奥佩娅又转过头看着轻弦,挑眉问道:“你的性取向有问题还是你不举?” “!!?”轻弦眨眨眼睛,怪声叫道:“等下,这个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啊!” “我很奇怪,你第一次看到竟然只失神了一秒多而已,让我匪夷所思。”卡西奥佩娅一脸严肃的看着轻弦。 “嗨,这件事?”轻弦摆摆手不以为然。 “拜托,这是怎么回事,解释清楚。”说着卡西奥佩娅就把眼睛瞟向轻弦的裆部。 “呃!”轻弦不动声色的把下面一捂,然后开口说道:“那个,我在艾欧尼亚呆了几年,所以我现在都是喜欢他们的人种女孩,对瓦罗兰大陆上的女孩兴趣有些淡了。” “啊?这样啊,和绝症没有什么区别了。”听了卡西奥佩娅像是重新审视轻弦一遍一样打量一遍轻弦。 “什么?”轻弦不解。 “你是被艾欧尼亚的懦夫们同化了吧,现在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孩子一样。”卡西奥佩娅想要用艾欧尼亚为由打击报复轻弦。 “我在艾欧尼亚可是学习古武术的。”轻弦正色道。 “啊,那结果如何。是什么对你有什么改变吗?”卡西奥佩娅敷衍说道。 “我会杀人。”轻弦耸耸肩。 “我也会。”卡西奥佩娅回道。 “…………”轻弦。 “对了,你的名字呢?”卡西奥佩娅见他不说话,问道。 “轻弦。时雨·轻弦”轻弦说道。 “卡西奥佩娅。”卡西奥佩娅也报出自己的名字。 “我在这之前知道你的名字了。”轻弦说道。 “这是一个高贵家族成员最基本的利益。”卡西奥佩娅哼哼道。 “贵族?”轻弦问。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卡西奥佩娅又把脸拉下来,很好看。 “……可以看出来的,我的意思是想要知道的更加详细一些。”轻弦说道。 “哦……顾落寡闻的家伙,现在在这里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想在下一次见面时见到你注视我美貌与得知我高贵的囧相……嗯,时雨·轻弦?”卡西奥佩娅小脑袋一昂,看着轻弦红唇嘴角勾出傲气。 “唔……”轻弦撇撇嘴便不再继续询问,不过大致差不多了。 再次可以肯定,卡西奥佩娅的傲气绝对是被超大家族熏陶出来的。 有一种让人自觉的讨厌感。 因为他们总是认为他们比大部分都要高贵的优越感让人厌恶。 “如果你可以把你的语气与表情再收敛一点,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谈话肯定会更加愉快,而不是单独的让人感到厌恶。”轻弦突然改变了之间和善的语气,这次比较之前有些冷意。 “!!!”卡西奥佩娅进入了第二次吃惊茫然状态,这是遇到轻弦第二次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时间段,她有些质疑语气问道:“什么?” “我说我讨厌你。”轻弦歪头皱眉道。 “等等,你这个下等人。你讨厌我!”卡西奥佩娅后退一步正好是她指尖与轻弦鼻尖相差一毫米的距离。 “…………!”轻弦点头。 突然,卡西奥佩娅捂嘴笑了起来,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抑制怒气的样子。 “听着,外国人。在诺克萨斯可以对我说出这句话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十个。”卡西奥佩娅佯装用食指擦拭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天哪,没想到会这么多。”轻弦“吃惊”的张张嘴。 “唔!”卡西奥佩娅一听,也觉得有点多。 但她还是用笑容继续抑制了怒气,不过轻弦看到了她的眼角与嘴角正在抽搐。 这个正是轻弦目前想要获得的效果。 让她感受一些从来没有感受的,然后对自己生出兴趣。 轻弦微微一笑。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我要让你喜欢我 轻弦微微一笑,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的那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那又如何?我这高贵的血液是你永远获得不到的东西,你只能在幻想之中呓梦而已。”卡西奥佩娅换了一个角度继续昂首。 “没人告诉你,用鼻孔对着一个人很不礼貌吗?”轻弦叹气说道。 “嗨,你的那副失望透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卡西奥佩娅终于抑制不住心头被点燃的怒气。 这种被人噎着顶撞与斥责的感觉她就厌恶,而且现在带给她这种感觉的竟然还是一个外人。 不是家族的长辈,也不是诺克萨斯人。 他是一个血统杂乱不知的外国人! “哈……算了,如果让你非常困扰与生气我就必须道歉。”轻弦微微皱眉,冲着卡西奥佩娅低了下一头。 “唉?”卡西奥佩娅这次又愣住了,竟然在她的临界点道歉了? “真是,可能你说的对,也可能是我的问题。但我的确不喜欢你的目中无人,不过这个对你来说没什么。我们想的根本不一样,因此你也没有必要在意我心中所想。”轻弦觉得差不多了,如果再激怒她兴趣勾引不了。 那么仇恨可就会勾引而来了。 一个诺克萨斯本地大贵族的仇恨,轻弦想想就觉得麻烦的不寒而栗。 所以一定要避开,然后结识这位叫卡西奥佩娅的美丽女人。 “…………”卡西奥佩娅深呼一口气,她感到了轻弦口气里的歉意。 “其实卡西奥佩娅生气的样子也很美。”轻弦笑道。 卡西奥佩娅听了歪歪头闭上了眼睛。片刻,她睁开有神的双眸看着轻弦轻声道:“你是一个奇怪且令人厌恶的人。” 轻弦听了一笑,看着卡西奥佩娅说道:“如果第一个词语是赞美我的话那就必须要感谢你的赞美。” “为什么?”卡西奥佩娅问道。 “因为奇怪这个词语对你来说的意思和别人的不同。”轻弦眨眨眼睛,问:“我说的对吗?” “……哼,真是奇怪。”卡西奥佩娅忽然面放笑容,她从头到脚扫了轻弦一眼,说道:“你说了的讨厌我对吧?” “呃……这个没错。”轻弦看着她的笑脸迟疑一会才如实回答。 “那么我必须要改变它。”卡西奥佩娅说道。 “改变?”轻弦问。 “我需要让你喜欢我。”卡西奥佩娅看着轻弦一脸正色。 “不不不,直到一开始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轻弦摆摆。 “不,我是要让你无可救药的爱上我。甘愿为我去死。”卡西奥佩娅义正言辞,就像是在说我要拯救你一样的话。 看起来非常正经,轻弦却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这在你眼睛里是无稽之谈吗?”卡西奥佩娅问。 “呵,并不否认卡西奥佩娅的魅力的确是让人难以抗拒。”轻弦回答道。 “那么我的这番话你就不应该笑……但如果那个笑声是因为得知而欣喜若狂感到发自内心喜悦的话,我倒是可以允许。”卡西奥佩娅抿抿嘴。 “怎么说呢……”轻弦语塞,因为卡西奥佩娅实在是太自恋。 自以为是? 可以这么说吧。 “很好,那么请卡西奥佩娅小姐来努力吧。”轻弦挠挠脑袋,抬起头道:“努力变得让我喜欢你吧。” “你像是在敷衍。”卡西奥佩娅斜眼。 “怎么会。”轻弦摇头。 “天呐,这是怎么了?我居然会和一个先前拒绝我然后又说讨厌我的家伙聊了这么久!”卡西奥佩娅难以置信的摇摇头自语道。 “自找的。”轻弦笑道。 “自找的?估计一会我的随从会到这里,然后我就让他们把你的头砍下来!”卡西奥佩娅皱着小鼻子恶狠狠的说道。 “那我会很期待的。”轻弦敷衍着。 “你看起来并不怕死啊。”卡西奥佩娅露出危险的笑容。 “怕死,死过几次了。不过我相信你的几个随从肯定打不过我。”轻弦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不错,真有意思。越来越想要看到不久之后的重逢了。”卡西奥佩娅笑了起来。 “那么一定会再见面吗?”轻弦一眼大一眼小的问道。 “你想再见到我吗?美丽的卡西奥佩娅,诺克萨斯的第一美人。”卡西奥佩娅诱惑着说道。 “嗯啊,就像是你说的那样。那会给我带来什么呢?那又怎样的意思?”轻弦眼睛一翻看了看天空。 “你是在隐藏吗?”卡西奥佩娅皱眉说道,然后也看向无月的夜空。 沉默良久,“没有月亮,所以我看不清你。”轻弦缓缓说道。 “……即使在魔法火焰与玻璃棱角的折射下,我也看不清你。”卡西奥佩娅转头看向轻弦的侧脸,眉毛优雅的一挑。 “说的我带着面具一样。”轻弦笑道。 “没有,我的意思。你是一个怪胎,就像是一个残疾人总是要装正常人,而我就是那个想要拆穿你伪装的正常人。看着之后的囧相用来取乐,那肯定会很有趣。”卡西奥佩娅回答道。 “你的心思真是复杂,而且意思也很多呢。”轻弦说道。 “因人而异。比如是泰隆的话,我的一切言论都是简洁的可以让白痴都可以猜到。”卡西奥佩娅头一歪看着高塔下方。 “你的意思,泰隆是一个傻瓜。”轻弦道。 “没有什么错,他和傻瓜差不多。”卡西奥佩娅像是想到了什么,撇撇嘴。 “你的大家族里也会出现傻瓜啊,高贵的血液?”轻弦笑着问道。 卡西奥佩娅不悦的斜了轻弦一眼,然后叹气说道:“高贵的血液永远不会眷顾如你、泰隆一样物种的身上,他是我父亲在很久以前捡到的一只看门咬人的狗而已,很听话。” “你倒是把我也一起骂了。”轻弦脸一拉。 “嘲讽别人之前一定要想想,你也会别人嘲讽。只不过你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吧?”卡西奥佩娅狡黠的笑着。 似乎现在是渐入佳境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还会再见面的 “不会。你只是用了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以及强词夺理而给我侮辱。”轻弦说道。 “你的嘴巴真是臭。”卡西奥佩娅说道。 “彼此彼此了。”轻弦做出一个承让的动作。 “艾欧尼亚有什么好玩的吗?”卡西奥佩娅忽然勃起兴致问道。 不过等轻弦把头转向她那边时她却在看着高塔之下。 轻弦也看过去,高塔底下有大约七八名带着武器的人。 似乎是卡西奥佩娅嘴里的随从? 他们看着这边的方向先是诧异一下,然后眼睛看到卡西奥佩娅再低头表示行礼。 “好了,一点都不令人愉快的漫长谈话就要结束了!”卡西奥佩娅看向轻弦说道。 轻弦呵呵一笑,说道:“它还是令人抓狂的。” “没有礼貌的!”卡西奥佩娅哼哼道,然后从腰间白色的小包里拿出一张带着红色花朵图案的小卡片。 轻弦看了看卡西奥佩娅,然后接在手里翻了翻看。 没有什么字,只是在两面都印着红色花朵的金属铁卡。 “这个可是纯金打造的邀请函,你可不要贪图一时的钱财把它卖掉了。”卡西奥佩娅提醒道。 “这个是什么?”轻弦手里捏着邀请函问道。 “你之前不是问我,我们下一次的重逢是不是绝对的吗?那么只要的有这个再两个月之后荣耀广场的洛缤宅邸那里,我们的重逢就一定会是绝对得了。”卡西奥佩娅解释道。 “然后再进行一次欢快附有激情的交谈?”轻弦一笑,说道。 “随你吧,至于要不要来请自觉。不过我很希望你来。”卡西奥佩娅说道。 “为什么?”轻弦问。 “我说过,要看你重逢之后得知我高贵身份注视我惊艳美貌的窘态样子。”卡西奥佩娅正经的说道。 “好,那我明白了。”轻弦点点头。 “还会再见面的。”卡西奥佩娅说完就离开了。 “但愿如此。”轻弦冲着她背影一喊。 随后轻弦看了手中卡片一会收回去又把手搭在围栏上向高塔下看过去。 他发现那些随从一直都在打量着他,各种警惕的目光。 护主忠犬啊。 轻弦心里想到。 不过这次的结果还算比较满意了,卡西奥佩娅讨厌自己与否并不清楚。 不过最起码的,她已经邀请了自己下一次的会面,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继续去接近她。 但两个月,实在是太长了。 那个风衣男会在诺克萨斯呆上两个月以上吗? 还是他会直接卷钱离开诺克萨斯了呢? “真是头疼……”轻弦一抹脸颊自语道。 此时高塔下,卡西奥佩娅已经与她的随从们汇合了。 她冲着轻弦所在的高塔顶看了一眼,然后轻轻摆摆手。 轻弦也朝着她摆摆手,然后卡西奥佩娅就被一群随从簇拥着离开了这里。 “卡西奥佩娅……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轻弦觉得他根本无法看透她,隐约有一种感觉。 她所隐藏的远比其他人要多。 不真实感…… “卡西奥佩娅……泰隆……卡特琳娜吗?”轻弦轻轻自语道。 ………… “你说什么!”雷昂气的满脸通红大叫道。 “我说你是一个低贱卑微的乡巴佬,兜里穷的比脸都干净,竟然还敢在这种地方消费。我劝你还是需要撒泡尿照一下你自己的样子,穷酸。”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满脸嘲讽的看着雷昂与琼恩。 刚刚,在大厅之中雷昂与琼恩被眼前的这几个人找了茬。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红色锦袍的男人,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暴戾之气。 看着他的华丽服装与衣服上的图案花纹就知道,他肯定是一位家族显赫的人。 不过很显然琼恩和雷昂并没有意识到,他们被这个人的嘲讽之语给激怒了。 所以周围围观的人都是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估计明天就会在荣耀广场上传闻,两个低贱的贫民在xxx顶撞了一位大贵族从而遭到惩罚。 “你们似乎是真的没有自知自明啊。”贵族男子对两人说道。 “老子今天要杀了你!”雷昂猛的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雷昂!”琼恩赶忙把雷昂拉住。 贵族男子在听到雷昂说到“杀了你”这句话时眉毛猛的一皱,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了。 “雷昂,冷静点!”琼恩晃了一下雷昂,沉声道。 “阁下!”琼恩一脸正色的向着贵族男子看过去。 “讲!”贵族男子回头看了看他自己的六名随从, “你必须为你说出的话道歉。”琼恩对贵族男子说道。 “哈?你说什么?”贵族男子张大了嘴巴,一侧耳满脸夸张的难以置信。 “呵呵呵呵……”周围又是一片哄笑声,在他们看来一位贵族要给两个平民道歉那真的是无稽之谈,所以嘲笑在情理之中。 “我说——阁下不应该侮辱两名值得受人尊敬的士兵,所以为了诺克萨斯军队的荣耀,阁下应该对侮辱勇士的行为道歉。”琼恩一字一顿的说道,脸上透着不可侵犯的严肃。 “快点说话,不然老子揍你!”雷昂又大声叫嚣着。 “喂!”琼恩不满的斜了雷昂一眼。 雷昂不以为然。 “你们两个真的是好大胆子啊,一个敢说要杀死我,另一个竟敢给我扣帽子威胁我。”贵族男子摇头嘴里发出啧啧声。 “…………”琼恩这时皱起眉头,心中生出一丝丝不安的感觉。 怕是这次要麻烦了…… “还费什么话啊,琼恩咱们两个可是有军功章的人,怕他干什么一个贵族而已,现在我就实行诺克萨斯荣耀士兵的权利,老子揍你!”雷昂不屑的说着,然后在琼恩一脸懵的注视下直接冲了过去。 “雷昂!”琼恩迈步抱住雷昂大叫着:“停手,你不能这么做!” 此时琼恩心中满是苦涩,雷昂把一切都搞砸了。 这个贵族根本不害怕他们两个所谓的军功章,也就是说明…… 而那个贵族男子抱着胸抬头盯了一会两人,大声道:“来人啊,把这两个狂妄大胆之徒给我架住!” 第二十三章 捅娄子 “嗨,你们这群混蛋要干什么!”雷昂看着两边向他和琼恩靠拢的随从喊道。 “阁下!”琼恩大叫一声拉着雷昂退后几步,然后眼角一垂用语气颇弱的说道:“请原谅。” “喂,琼恩你这个该死的混蛋被吓傻了吗!”雷昂冲着琼恩不解的叫道。 “原谅?原谅你们什么呢?”贵族男子说着拍拍手,两个随从又回到了他身后。 “请原谅我们两个的无理,我们有眼无珠!”琼恩低下头咬牙说道。 贵族男子听了没有搭话,而是自顾自的微笑着,然后他把注视琼恩的眼睛转到雷昂一脸茫然的脸上。 不过雷昂可不会低头,因为他已经气炸了。 “你看什么看!老子揍你!”这次雷昂没有再给让琼恩拉住他的机会,直接胯大步上前。 “砰!”面露凶相的雷昂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一拳打到贵族男子的左脸上。 贵族男子退后几步才稳住身形,他捂住左脸张大嘴巴盯着雷昂。 而雷昂又是一拳招呼过来。 两旁的六名随从大脑处在呆滞的状态,他们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穷酸没脑子的家伙敢真的出手揍自己的主人。 连忙用行动来弥补之前无法弥补的错误。 六名随从快速将雷昂架住并且各一个人狠狠给他来了一下。 “吭唔!”雷昂低哼哼几下。 “啊啊啊,你这个平民竟然真的敢打我!”贵族男子用舌头在口腔里顶了顶左脸颊发觉很疼。 暴跳如雷的他大叫着在身上摸索着刀具,发现没有就向着周围人群去讨要。 因为这里规定进入是不可以带武器的,所以他找了一圈面色更是阴沉如水。 “……切!”雷昂意识恍惚的状态下还不忘嘲讽的斜他一眼。 “你们这些饭桶不知道还在等什么啊,给我揍他、揍死他!”贵族男子瞪眼张嘴满脸呆滞的盯了已经鼻青脸肿的雷昂好一会才狂叫道。 几个随从闻声心里先是一阵苦涩与沮丧,因为很可能他们会被揍一顿然后辞退。 所以他们把苦涩化为愤怒而施加在一切源头的雷昂身上。 狠狠的把雷昂摔倒在地上然后一顿胡乱的拳打脚踢,而在地上的雷昂只能蜷缩着什么嘴里发出痛呼。 “雷昂!”琼恩见此不由得只能冲过去对几个随从发起攻击。 “还有这个,给我一起打!”贵族男子看到琼恩冲上来继续命令道。 雷昂的负担一下子减轻了一顿,然后这一半就会招呼到琼恩身上了。 虽然揍他的人少了三个,但是疼痛的感觉却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原本六个人打的时候拳脚施展不开,不过现在三个人的攻击每一次都能将伤害最大化。 “混蛋!”三个随从迈着大步流星的向琼恩走过去。 琼恩脚下一麻就停下来然后后退着。 “那么慢干什么,给我打死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贵族男子见到琼恩隐约有逃走的架势便命令道。 “可恶!”琼恩见到危险即将来临脑袋一片空白的就把腰间的手铳抽了出来对着前方胡乱开一枪。 “bang!”扳机扣动之后便是如雷电之势的火药爆炸,一发火色带着巨响的亮光在众人面前一闪而逝。 “咳……咳咳!”一个随从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前涌出血液的冒烟大洞,然后他晃悠了几下健硕的身躯就栽倒在地上。 先是半秒如无风之水面一样平静,随后便是一阵恐慌的惊呼与逃窜的脚步声。 “该死,谁能告诉我这个家伙是怎么把火枪带进这里面的!”贵族男子颤抖着怒吼一声然后趁着人群慌乱时与几个随从一同跑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大厅里只剩下空空如也的一片狼藉。 “嘶……啊——!”雷昂挣扎几下从地上爬起来,擦拭一下嘴角的鲜血然后左右看看大厅,再看看琼恩。 “看吧……因为你这个白痴我把一切都搞砸了……”琼恩面露苦涩的看着雷昂抱怨道。 看着琼恩还保持着双手握枪的动作,雷昂叹气艰难的怕了起来,道:“这不能忍,军队会出面的……嘶,好疼。” 此时琼恩枪口还冒着黑烟正对着尸体倒下的那个方向。 “等一下,我的天呐。你把他干掉了!”雷昂才发现那尸体,直接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大叫着。 “这都是因为你这个鲁莽的白痴!”琼恩冲着雷昂一喊,然后把火枪收到腰间。 “这怎么会因为我,这枪是你打的!”雷昂反驳着琼恩。 “我不开枪你就被人家揍嘶了!” “之前你也很不爽好吧!” 就在两个人失控争吵时门口大量手持武器的士兵涌进来把他们包围。 “把火枪放下来,跪在地上!”士兵长对着两个不知所措的人喊道。 看着利刃寒芒的武器对着他们,琼恩与雷昂都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两个人相视一眼,终于意识到捅娄子了,捅了大娄子了…… “再给你十秒!”士兵长见两个人不为所动便警告道。 “不需要十秒,我们现在就投降!”琼恩和雷昂同时喊道,并且琼恩将腰间的火枪放在地上踢了过去又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士兵长低头把火枪捡起来放在身后,对身边的士兵命令道:“你们四个去。” 四名士兵走过去把两个人踹倒在地上,用锁链铐住他们。 士兵长走过去看着脚下的两个人,在他们眼前打量一下火枪,说道:“你们两个是列雷斯顿大人手下的第四火枪队?” 两个人相视一眼连忙点头说是。 “嗯,如果两位不是惹了那位的话,估计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士兵长话语一顿,叹气道:“但现在,你们可就是凶多吉少了,期待列雷斯顿大人会拯救你们的……不过我想他也不会因为两个火枪兵而去惹他吧。” “可是……”雷昂努力仰头看着士兵长。 “没什么可是的了,我只能这么说……嗯,你们的确是已经同捅了一个大篓子。” “祈祷吧。” 第二十四章 你认为我会知道吗 “……唔……”轻弦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看窗外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 下了楼,到院落里,可就像昨天一样。 琼恩和雷昂还是没有回来。 “是玩的太开心留宿了吧。”轻弦嘀咕着在屋子里倒腾出一些食物吃完便出门离开。 他的目的地是荣耀广场的各种赌场。 谁知道风衣男会不会出现在哪一家赌场里呢? 轻弦打听了一家就近的赌场走了进去。 在荣耀广场的一切都不同于贫民窟里面的,赌场也一样。 最起码这里面的人都是一副拥有极好素质的人。 但轻弦在赌场转悠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他所能认出来的风衣男。 轻弦走到门口问那个守卫,另外一家赌场最近在哪里。 那个守卫看起来爱答不理的,可即便是轻弦问了他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 轻弦又走了十几分钟找到赌场,进去又转悠几圈还是没有发现。 偶然他无意间听到了一群人的谈话。 “昨晚在岩石路的妓·院里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 “列雷斯顿第四火枪队的两个火枪兵冲撞了一位年轻的贵族。” “估计火枪兵没有什么事吧,因为列雷斯顿的原因?” “哪是,那个贵族可是杜克卡奥家的直系家族成员。” “哈?那事情可就非常有趣了!” “列雷斯顿和杜克卡奥这次可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咯。” “不见得吧,毕竟两个小士兵会比直系家属更加重要吗?” 听到这里轻弦就反过来味了,他到几个人之中插嘴道:“打扰一下,我对这件事有些兴趣,能告诉我岩石路的妓·院是在哪里吗?” 几个人看着他,然后其中一个人用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就是那个还算不错的那家,在那边。他们家的女郎很漂亮。喏,就是那边。” 轻弦往那个方向一看顿时心里一紧,他对着几个人说道:“不好意思,能否再说的详细一些。” 几个人莫名的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人说道:“就在昨天晚上,有两个火枪队因为妓·女的争风吃醋而冲撞了一位大贵族,估计现在不是被人家扣押就是在地牢里咯” “妓·女?”轻弦看他。 “好像因为这事,其中一个打死了那个大贵族的随从好像,最后城守卫出面把两个给制服。”那人说道。 “火枪……两个人!”轻弦眼睛一转面色瞬间变了色,立刻跑了出去。 而那几个人还互相对视心中不解疑惑。 …… 刚才刚听说的时候轻弦心里就隐约一股不妙感觉。 那么到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那两个火枪队的就是雷昂与琼恩。 冲撞了大贵族…… 一想起卡西奥佩娅的高傲自满样子轻弦就可以联想到一个更加纨绔的男性贵族的样子。 一想起来雷昂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双方肯定碰撞出了“火花”,估计那一枪也是雷昂那个家伙开的。 那两个家伙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啊! 轻弦一路狂奔到那家门口,哈腰大喘了一会才干咳几声走进去。 一进去有些奇怪,这像是没有什么影响一样? 还是取乐的男人与媚笑的妓·女。 轻弦在大厅走了几步便有一个女郎走过来搭讪。 因为轻弦的银发与衣着是这里最特殊的吧。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或者……您看我如何?”女郎低笑着向轻弦看过去。 “等下,我不是这样的。”轻弦摆摆手,然后环视一下周围,问道:“我想知道昨天……” “等一下!”女郎面色一变打断了轻弦,然后在轻弦的注视下轻轻皱眉并摇摇头。 “…………”看来没错了,果然是昨天晚上。 轻弦顾不得其他的,直接左右张望一下拉住这位美丽女郎的手腕就走到一处角落里。 把女郎推到墙角,轻弦注视着她的眼睛,正色道:“我非常急,所以请告诉我!” 女郎被轻弦看的脸有些红,双腿扭捏的摩擦一下,然后吸口气才缓缓说道:“昨晚我是在楼上,听到大厅传过来枪声……然后过了不就又传来士兵抓人的声音。” “他们被士兵抓走了?”轻弦看着她问道, “我……姐妹们说是两个人被士兵给带走了……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女郎说道。 “姐妹?” “嗯。” “那你能把你的那个姐妹给我带过来吗?”轻弦盯着她说道。 “我……”女郎张张嘴巴,可是没有要答应的样子。 “拜托了,他们是我的朋友。”轻弦一副恳求的样子。 女郎眼睛撇到一旁,然后想了想才轻轻点头。 女郎在轻弦的几声道谢里离去,过了几分钟就带过来另一个。 “哇……一个漂亮的外国男人啊。怎么了艾丝,这是要3……唔。”这个看起来年龄大一些的女郎没等说完就被轻弦拉到墙角。 轻弦同样用着眼睛注视她,这位噗嗤一笑说道:“还真是猴急啊,不过看您的体格对付我们两个是不是会力不从心的,不如我这里有可以助兴的东西……你要吗?” “等一下,汀。……这位先生不是来寻乐的。”艾丝对汀说道。 汀斜了轻弦一眼,阴阳怪气道:“既然不是来取乐的就把我放开好吗,别耽搁我赚钱去了。” “等一下,或许真的是无理了,不过我想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拜托了。”轻弦恳求道。 “好,请您放开我。”汀翻了个白眼点头。 待到轻弦放开她,汀用视线在这一男一女身上扫了扫,说道:“昨晚两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家伙……嗯!就和你一样,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们冲撞了杜克卡奥的侄子–弗雷斯大人,然后发生冲突,其中一个用枪打死了弗雷斯大人的一个随从,等到守卫军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全都缴械投降了。”汀的语速很快,她不想在轻弦这个不会给她金钱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那你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吗?”轻弦问。 “你认为我会知道吗?”汀翻着白眼说道。 轻弦愕然。 “不过我还真的知道!”汀一笑。 第二十五章 一起砍 诺克萨斯地下监牢区域。 雷昂与琼恩因为在荣耀广场杀死贵族的随从而带来的扰乱公共秩序与杀人罪被关进了地牢里。 黑暗潮湿且带着该死老鼠的吱吱声。 “这里地上的湿度肯定会让我的痔疮复发的!”雷昂大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用不着气急败坏的,因为你哪也去不了。”而琼恩早就已经站起来对他说道。 双腿在发抖,因为琼恩已经站了几个小时了。 “我们一定能出去,闭上你的乌鸦嘴,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在艾欧尼亚把你揍死。”雷昂发着蛮不讲理的牢骚。 “……我们是可以出去,可能是断头台……也可能是那个贵族的私人刑场,不过估计平安的回到家可就不容易了。”琼恩见到雷昂蛮不讲理的样子气也是不打一处来。 “天哪,如果是真的是这样我们应该把时雨·轻弦留住,他可以把守卫军全部干掉,然后我们再把罪名全部推到他的身上……嘶,为什么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么厉害的办法?”雷昂自言自语的抓着头发。 琼恩猛的翻了个白眼不再去看着自言自语瞎发疯的雷昂。 “愿天堂雷昂不再这么该死的发着牢骚,天神听到这些混蛋话一定会把我们再次撇到地狱去的。”琼恩对着黑色带着污垢的狱壁祷告着。 雷昂见到琼恩这样也学着样子在另一面墙壁嘀咕着:“愿天堂里的琼恩不再这么神神叨叨的,那样天神会头疼的揍死他。” “你个该死的白痴,你不会到达天堂的!”琼恩听到暴怒的骂着。 “魔鬼肯定也不会喜欢你。”雷昂大声反驳着琼恩。 “你们两个天杀的还让不让我睡觉了,老子明天赶刑场,让我临死前睡一个好觉!”在两个人对峙时他们住在他们对面的一个死刑犯到是忍不住了。 “哦,对不起。”琼恩冲着死刑犯的方向喊道。 “嗨哥们,你是什么罪,为什么他们要砍了你?”雷昂插嘴道。 “滚!”传来愤怒的骂声。 “听到了吗,谁也不会喜欢你!”琼恩气的笑了起来。 “他是在骂你。”雷昂道。 然后两个赌气的坐下来不再看对方。 昏暗的蜡烛滴着带着焦臭味道的油,几只飞虫的尸体在地上不是那么显而易见, 有些寂寞的黑暗,对面的那个死刑犯似乎是睡着了。 两个人都是无语,所以没有声音。 不明白为什么临死之前那个死刑犯竟然还有心思睡觉,难道不应该是哭天喊地的喊爹喊妈的嚎吗? “真是一个怪胎,他是一辈子没睡过觉吗?”雷昂嘀咕着。 琼恩没有回答他,似乎是还在生气。 “……琼恩?”雷昂看过去。 琼恩把双手垫在屁股底下盯着散发出唯一光源的蜡烛看,就和前一秒的雷昂是一个动作。 “有话说。”琼恩没有看他。 “你怕不怕死?”雷昂脑袋一退,合计合计问道。 “废话。”琼恩立刻说出,然后沉默片刻又说道:“和你这个家伙在一起我已经早就做好准备死于非命的觉悟了。” “说的好像是一切都是我的错一样……”雷昂支支吾吾的说道。 琼恩无奈的斜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不过又一会,雷昂又说话了:“有没有想到过会这么快死?” “我想到过和你在一起就是很快死,拜您所赐,我的雷昂大人。”琼恩继续挖苦着雷昂。 “我似乎又开始讨厌你了……”雷昂有点生气了。 “彼此彼此。”琼恩洒脱的点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 “你们两个能不能睡觉了?”这时对面的那个死刑犯开口了。 “从昨天一进来你们两个就唠叨个没完,话都说不完吗?唠叨!”死刑犯咬牙切齿的说道。 “嗨,你怕死吗?”雷昂突然问道。 死刑犯立刻就沉默起来,然后语气幽幽的说道:“怕不怕又如何?这是身不由己……不过你们两个似乎也要凶多吉少,看你们两个还有心情斗嘴呢,你们是不害怕吧?” “……我们可不会死,列雷斯顿大人可是很爱惜手下的火枪队的,在诺克萨斯正常的法律里那个贵族可是侮辱了勇士,受到处罚的肯定会是他。”雷昂说道。 “会吗?可我听把你们关在这里的士兵说你们惹的是个狠人物啊……”死刑犯笑着说道。 “看着吧,死的是你。”雷昂气恼的说道。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刑犯在对面大笑着。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这么淡定,你已经疯了!”雷昂冲着对面一喊。 然后死刑犯没了声音,雷昂收回皱起的脸叹口气看看身边的琼恩。 过了不久,地牢那头的铁门被打开,一名牢狱守卫走过来手里拿着两块面包从缝隙中扔到两个人的面前,说道:“明天你们和后面这个家伙一起被砍。” 说完扭头踢了死刑犯那边的栏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待到士兵走了之后死刑犯的狂笑声开始响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的没错吧,你们会被砍的,你们还不信。听到没有那个士兵说了明天你们陪我一起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死刑犯高兴的不得了,直接在黑暗中手舞足蹈的发起疯来。 而雷昂与琼恩尽管心中有了什么准备,但真的听到的时候一脸茫然。 根本不可能相信,明天就要死了? “琼恩琼恩琼恩琼恩琼恩!”雷昂猛的站起来抓住琼恩的胳膊开始大叫着。 琼恩被他晃了好久才甩开他大喊道:“别聒噪了,我都听见了。明天我们两个一起死,一起死!” “不不不不不,还有我啊!”死刑犯双手抓着铁杆对着两个人叫道。 他看起来很开心,他想要引起两个的注意力。 不过琼恩和雷昂看起来快要崩溃了,并且心智越来越糟糕。 “我的天呐……”雷昂跪在地上捂住脸。 琼恩面朝着墙壁使劲皱眉喘息着大气。 “开心点,开心点啊!” 第二十六章 诺克萨斯断头台 轻弦真的已经是没有了任何办法,他从岩石路询问走到地牢入口,但是根本无法进入。 想过去直接杀进去,但代价实在是太大。 先不说自己会怎么样,就算把两个人就出来之后呢? 可以逃到哪里去? 所以轻弦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先回到宅子之中,又或许真的想那几个人讨论的那样。 叫“列雷斯顿”的那个人可以救了琼恩与雷昂呢? 还有他们冲撞的那个人,是“杜克卡奥”的侄子。 列雷斯顿似乎和杜克卡奥还是敌对的。 现在似乎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如果两个人真的没办法或者的话。 轻弦他可以去寻求卡西奥佩娅的帮助。 虽然算是一个办法,但轻弦还是觉得如果能有机会的话还是要拯救两个人。 时间到了第二天,轻弦又在那家的艾丝嘴里听到了一个重磅消息。 雷昂和琼恩在今天要上断头台! 匆忙告别艾丝之后轻弦就赶往刑场的方向。 希望一切都能赶得上! ………… 雷昂和琼恩,还有那个邋遢到不行的死刑犯一起被押到了刑场上。 这里是菜市口,似乎每个行刑的地方都在人流众多的场合。 打开囚笼,三个人都带着锁链往台阶上走去。 如果不是后面的士兵一脚一脚的把他们踢着走,估计全部都会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跑。 就这样三个人都跪在了行刑台之上。 在下方无数双眼睛都将注视着他们的头颅与身体分家。 木质的断头台高有五六米,上面的刀刃已经锈迹斑斑。 不过这个丝毫不会影响它把人的脖子一刀两断,趁着掉落的地心引力不论怎么锈迹斑斑也可以痛快的结束一个人的性命。 而那放入脖子的凹口处已经被血液淋透的黑血色,无数次铡刀落下那里的木头已经崩开许多变得破破烂烂的。 不寒而栗,三个人都是。 看着那个死刑犯也是浑身发抖,不论他在昨天晚上是如何装疯卖傻但现在他和任何一个生灵都一样。 恐惧死亡。 恐惧死亡之后的黑暗孤独与虚无。 他们对于诺克萨斯行刑来说一文不值,所以甚至没有资格去到德莱文的行刑场去受死。 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个铡刀可比起德莱文的斧头仁慈多了。 最起码它不会给犯人一种临死前的侥幸与期待,它只给绝望与冰冷。 它是真实的! 雷昂喉咙一动,转头看看呆住的琼恩,又看看死刑犯。 谁是第一个? 这是雷昂目前为止唯一关心的问题。 因为求生什么的来说已经不可能了。 也不会拥有什么如果。 “那个那个。”行刑官看起来并不想行刑,所以他敷衍的用手指着中间的琼恩。 然而琼恩看不到身后的行刑官,只是等到了两名士兵把他一步一步拖到断头台那里他才裤裆一热大叫着:“不行,不要。我不想死!救命啊饶命啊!” 但并没有什么用,除了嗨接下来等死的雷昂与死刑犯带来恐惧的尿意与台下人的兴趣之外没其他的了。 在雷昂看到那两个士兵走过来时心里怕的要死,而在士兵去拉身边的琼恩时他舒了一口气。 隐隐的松口气,但随即他就有些不舍起来。 但这又如何呢? 最终两个人的命运都会是在断头台上结束短暂而又一点也不闪耀的人生。 对于其他人来说,琼恩、雷昂,两个人似乎和那个邋遢的死刑犯没什么两样。 都是即将死去的犯人,除了可以看见血腥的场面。 他们对于所有人都没有影响。 但是,雷昂总是觉得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呢。 可束手无策啊。 “雷昂,快来救我!我不想死啊雷昂,我们两个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雷昂!”琼恩被一步步强硬拖到断头台上,他努力的想要回头去迎接雷昂投过来的视线,凄惨的哭喊,他想要喊出他认为命运对他的不公。 可,雷昂呢。 他只能跪在原地看着好朋友的头颅被按在血迹斑斑的凹槽里,一瞬间血液就从脖子上流下来。 不是因为铡刀,而是凹槽破破烂烂的尖木屑把琼恩的皮肤给划破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他喊叫的琼恩,因为他不知道待到他被拖过去会说出什么话。 在等待行刑官喊出那一声可以置人于死地的词语期间时,仿佛空气随着一秒再一秒而凝结着。 让雷昂觉得呼吸发紧,他的瞳孔晃动着看的是铡刀。 恐怖、肮脏、冰冷,希望它不要掉下来,因为那意味着琼恩对他来说永远离去。 也代表着他的死亡就更近了一步。 最终会离开这个世界吗? “……下去。”一声似梦非醒。 “吭…………噢噢噢!!”铡刀落下,下面一群人的惊呼声。 离得很远,这似乎让雷昂不敢相信。 如果再离得近点就好了,让血液可以成功溅射到他的脸上,那样他才能把琼恩死亡的不真实感去除。 但已经不需要了,他已经看到一名士兵把没有头颅的尸体给拖到一旁。 脖颈断处的血液把拖动的轨迹染红。 在临死之前琼恩还在喊叫大哭着,不过显然没有此时死刑犯疯狂。 “啊啊啊啊!!!我不要,我不要死,饶命啊!”死刑犯疯狂的大叫着,想要从跪地的状态下挣扎的站立起来。 但士兵没有给他机会,几拳打的他没有了生息,然后也拖到断头台上。 “吭…………噢噢!”又是一颗头颅掉到下方专门盛装人头的破盒子里。 再次拉开,现在众人的焦点就是唯独雷昂一个了。 感觉呼吸都要停止,这么多恐惧的注视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破烂不堪的断头台已经被新鲜的血液染红,红色带给它诡异的冰冷。 这种诡异只有临死前的犯人才能知道,雷昂挣扎想要离开两名士兵的掌控。 但一步步逼近断头台的事实让他无法改变。 更近了,他看到了凹槽下的破盒子里有两颗人头。 他哭喊起来,大叫着:“我可是列雷斯顿火枪队的荣耀勇士,我没有罪,你们不能杀我!” “你不想死吗?”一瞬间,天空与一切都变成灰色的然后静止…… 第二十七章 贪婪 灰色的天空与灰色的人群、灰色的天空与灰色的地面、灰色的天空与灰色的血液、灰色的天空与灰色的视线。 是天空将一切都演染成单调枯燥的灰色? 还是视线变得单调枯燥把一切都演染成灰色? 难道这是死之前的场景? 雷昂呆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哭泣停止了。 但恐惧的泪水还在脸上滚动。 “这是……怎么了?”雷昂难以置信的自语沙哑道。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凝结,除了他。 轻而易举的就离开了两名士兵对他已经无力的掌控,他狂喜惊呼着赞美天神然后就要跳下刑场离开这里。 “你这是要去哪里?”一个男人的声音阻止了他。 停止即将迈下台阶的动作,雷昂紧张的往后看。 肯奇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贵族的大衣与毡帽带着笑意,两撇胡子下面的嘴正在狡黠的笑着。 作为一个称职的商人(恶魔?)肯奇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客户的。 商人需要谈判从而过去利益,那么谈判需要什么? 需要的就是耐心啊!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船上被拒绝之后又到了这刑场上再次出现呢? 不过这次,肯奇敢绝对肯定,这个交易一定会达成。 因为没有人去会和生命过不去。 “恶魔……”雷昂鼓足了勇气说道。 “商人!”肯奇摇摇头。 “恶魔。”雷昂继续道。 “商人。”肯奇再次摇摇头。 “……”这次雷昂没有回答,而是把眼睛盯在那个破盒子那里怔怔出神。 肯奇微微笑着歪头看他。 良久,雷昂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道:“商人!” 突然,肯奇猛的瞪大眼睛然后大笑着:“唔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昂皱眉盯着坐在断头台没拉上去的铡刀上的肯奇。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果然是一个人类。逆来顺受,等到了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总是那么有趣!”肯奇笑得让雷昂发毛。 雷昂算是默认了肯奇是“商人”的身份,既然是商人他就必须要稳固住心态与他谈判。 同时已知即将重生的喜悦与之前恐惧的烙印让他的双腿发抖根本无法阻止。 “你的腿在发抖呢~”肯奇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个样子像极了一个奸商。 “你是一个商人,不是一个段子手。所以把你那不咸不淡的段子收起来和我谈谈正事。”雷昂皱眉道。 “唔!”肯奇猛的一点头,啧啧道:“说的对!” 然后在一瞬间就出现在雷昂的面前。 雷昂吓得后退了一步,还险些摔倒在台下,他恼怒的看了肯奇一眼然后往前走了几步经过肯奇。 “能帮我先把这锁链打开吗?”雷昂晃了晃手脚的锁链。 “一个合格的商人是不会再交易达成之前给予潜在客户恩惠的!”肯奇笑着摇摇头拒绝了。 雷昂心中有些不悦,但没有继续要求其他的。 因为塔姆也不可能会为他做什么……在交易达成之前…… “现在别急,让我们来好好谈谈吧!”肯奇的手搭上了雷昂的肩膀。 手指与指甲细长,白皙的样子就和一个女人没什么区别。 “详细说明。”雷昂说道。 “唔嗯!”肯奇把手拿下来背到身后,在雷昂面前渡步而走,缓缓说道:“让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套餐吧。” “套餐?”雷昂看他皱眉。 “套餐一,你可以在此次劫难之中生存下去,不过之后的命运走向还是不会变动。” “套餐二,你还是可以活下去,在这件事上你可以全面脱身没有任何牵连。” “套餐三,活下去……一辈子都是平平安安的。” 肯奇三根手指竖起来看着雷昂说道。 雷昂皱眉然后一挑,摇摇头说道:“不,这些全都不是我想要的。” 肯奇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久才抹了一下眼泪说道:“很不错很不错,就是需要这种贪婪啊!” “我想,在你的菜单上的菜肴应该不止这些吧?”雷昂说着,眼中精光闪烁。 “没错没错,真的是好久不会遇到这这样贪婪而且不要命的家伙了……不过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吗?”肯奇突然面色一冷,低沉说道。 “代价?我现在烂命一条,我只想要让那个大贵族付出代价……”雷昂看向琼恩的头颅与尸体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 琼恩,我不会让你白死…… 我要让那个家伙付出代价! 雷昂心里颤抖着想到。 “嘶……很好很好,仇恨、欲望与贪婪,这才是一个完整人类所需要的东西,永远不要去刻意隐藏……”肯奇点点头拍拍手表示对雷昂赞扬。 “然后呢……”面色阴沉的雷昂歪头看向他。 “这样吧,具体的套餐搭配让你自己选,毕竟这样我才能让我欣赏的客户满意嘛!”肯奇来回在雷昂面前晃悠着左思右想,然后一拍手决定道。 然后看向雷昂,问道:“这样的提议,如何啊?” 雷昂听了一笑,道:“财富、荣耀、女人、生命。” “嗯?”肯奇微笑。 “我一个都不能少!”雷昂继续道:“坐拥大量的金钱、获得无上的荣耀、睡最美的女人、获得漫长的寿命。” “哎呀呀,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呢!”肯奇面露吃惊的样子看向雷昂。 “说我贪婪吗?谢谢你的夸奖。”雷昂笑道。 “呵呵呵哈哈!”肯奇干笑几声,然后说道:“虽然有点困难,但我可以满足你……不过这次就需要我提条件了。” “讲。”雷昂听到肯奇说可以满足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要你的灵魂,在你死亡之后去不了天堂或者地狱,你的灵魂只能成为我的所有物,肯奇的、塔姆的!”肯奇对雷昂说道。 “可以……!”雷昂痛快的达道。 “哈哈,那么契约交易就这么愉快的达成了,我的客户!”肯奇一乐对着雷昂伸出了代表“友谊”之手。 “……愉快?”雷昂伸出了手。 在此之前的地牢之中,雷昂或许已经臆想过会有这么一刻呢? 第二十八章 列雷斯顿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在凝结,轻弦将呼吸屏住。 但屏住呼吸可不会让铡刀停止落向琼恩脖子的。 所以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这是一个不靠谱的家伙,因为与同伴的疏忽而丢掉了性命。 琼恩的人头跌落在专门用来装人头的破铁盒子里。 身旁的人都不自觉发出“噢!”的惊呼声。 这种血腥的场面在任何地方都总有绝对的吸引力,而对于崇尚武力暴力的诺克萨斯人来说更加是一个茶余饭后可以用来闲谈的事情。 很平常? 轻弦嘴角的肌肉猛的抽了一下。 是的,琼恩死在了他的眼前、死在了铡刀下…… 轻弦低下头,让人惋惜。 那一刻轻弦退缩了,不像是在从前那样的无畏了。 “那是因为……怕了?”轻弦的低吟被周围人的杂音盖过去。 ……他自己也没听清。 ………… “呼!”雷昂皱眉看着眼前。 “轮到最后这一个人了!”行刑官指了雷昂背后指了一下命令道。 得到最后一项命令的那名刽子手立即将雷昂粗暴的向着断头台那里拉过去。 “住手!老子是诺克萨斯的荣耀士兵,你们不能这么对我!”雷昂大力挣扎着冲着刽子手大骂。 “好吧!荣耀士兵,我今天让你看看身为刽子手的荣耀是什么!”刽子手按住雷昂的头猛的将他插进断头台的凹槽里。 “吭!”雷昂闷哼一声,脖子和锁骨上方被凹槽的木岔给狠狠地划出了一道口子。 “行刑吧!”行刑官看到一切准备就绪后对刽子手说道。 …… “嗨,刽子手!”在刽子手摸到铡刀的绳子时雷昂突然冲着刽子手一喊。 “???”刽子手看他。 “你信不信我不会死?”雷昂语气有些颤抖的说道。 刽子手先是把视线转移到上方还在滴流着新鲜血液的刀锋,然后冲着雷昂会心一笑,道:“不信!” “刀下留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破音的喊声在人群中想起。 行刑官听到了迟疑的从行刑台的椅子上坐起来用眼睛搜索人群中那个喊声。 而所有人的视线已然现在已经被一个正在驾马而来的银甲骑士给吸引了过去。 这个银甲骑士就是目前的搅局人! “刀下留人!”银甲骑士骑马到这里停下来冲着刽子手叫道。 刽子手乖乖听话了。 “噢,你是什么人?”行刑官看着银甲骑士问道。 “我是列雷斯顿大人麾下的骑士,现在我需要质问你!”银甲骑士冲着行刑官快速说道,语气并不友好。 “质问?”行刑官的脸色不太好。 “我需要质问,你为何对两位火枪兵用刑?”银甲骑士说着朝断头台看过去,然后看到雷昂满脸欢欣的看着他时又临时改了口:“你他.妈.的杀了一个?” “呃……”行刑官支支吾吾一会刚要说话人群中又是一阵欢呼声。 转睛一看没把他的魂儿给吓出来。 来的人是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骑士,身上穿着带有雄狮图案的板甲、胯下是一匹纯白的战马。 这个人是列雷斯顿…… “是列雷斯顿大人!” “大人!” “大人日安!” 一阵阵赞美声从人群中响起,而列雷斯顿本人也对着那些给予他赞美人投以微笑。 看得出来列雷斯顿在民间极具威望。 “我的两名荣耀火枪兵在哪里?”列雷斯顿对银甲骑士说道。 还没等银甲骑士开口,在断头台上的雷昂就惊喜的大叫着:“噢天呐,大人大人,我在这里,雷昂在这里!” 看到只有雷昂一个人跪在断头台上,而断头台的铡刀还在滴落血液。 列雷斯顿的眉头微微一皱。 “所以说,请你向列雷斯顿大人解释一下,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银甲骑士这时冲着行刑官一问。 这对于此时的行刑官非常突然,因为他现在还沉浸在恐惧与神游状态。 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唔啊啊啊?”行刑官呆滞的答应了一声。 “生自伟大诺克萨斯的行刑官,你拥有一个足可以让人嫉羡的职位,但这个职位赋予你的事一个公平公正的权利。”列雷斯顿说着突然话锋一转,道:“现在我身为陆军将军的身份想要询问这次公平公正审判的缘由。” “审判……”行刑官舔了一下嘴唇,然后缓缓说道:“回我尊敬的列雷斯顿大人,这两个火枪兵在岩石路杀了人,当时一家妓.院里的所有人都可以当做目击证人!” “那么,我的……雷昂?”列雷斯顿朝雷昂看过去。 雷昂点点头表示名字没有叫错。 列雷斯顿才继续说道:“我想要听听刚刚丧失一名可靠战友的火枪兵来陈述一下。” “我们只是正当防卫而已,我的大人。因为他们侮辱我们,所以发生了口角,他们便恼羞成怒的攻击我们!”雷昂立刻大喊道。 “真的是这样吗!行刑官?”列雷斯顿朝行刑官看过去。 “唔呃……”行刑官把眼睛撇向别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侮辱里你们什么?”列雷斯顿对雷昂问道。 “他们说我们是穷鬼土包子,说我和琼恩的身份配不上那家高端的妓.院,说我们是荣耀士兵又如何,还不是一群被贵族高层派遣去杀人的狗!”雷昂此时添油加醋道。 “琼恩是谁?”列雷斯顿突然问道。 “琼恩被他们杀了!”雷昂突然情绪激动的大叫道。 “…………”列雷斯顿一阵沉默,然后语气低沉阴寒道:“我得知道,那个敢于侮辱诺克萨斯士兵这一个阶级的人物是谁啊……哼!” 一个眼睛向偷偷看他的行刑官剜了过去。 “呃!”行刑官浑身一抖,然后他发现此时这里又数百双眼睛都在盯着他。 他已然成为这个事件的焦点。 真是……早知道,我就辞职了…… 行刑官开始后悔去接弗雷斯给的这个任务了。 干好了就那么地,干坏了还要招人记恨。 现在嘛……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了…… 第二十九章 冲突者 “是……是杜克卡奥大人的侄子……我的大人……”行刑官费了好久才把这句话艰难的从嘴巴里挤出来。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简直就是对所有听力没有丧失人的折磨。 不过所有人听过之后,在行刑台之下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肃静!”列雷斯顿突然一声大吼。 场面顿时朝恢复一阵死寂,针落可闻。 “是杜克卡奥的侄子!”列雷斯顿对行刑官大声问道。 这次行刑官被列雷斯顿那张恐怖的脸给吓得不清,直接愣住了。 “是杜克卡奥的侄子!弗雷斯!”列雷斯顿又是大声询问。 这次才让行刑官发抖一下,颤颤巍巍的点点头。 “好吧!杜克卡奥的侄子!”列雷斯顿朝雷昂看过去,问:“你必须要确定你所说的话充满真实性,弗雷斯那个混小子真的说了侮辱诺克萨斯士兵阶级的话?” 而雷昂也在弗雷斯的身份中神游片刻,他用力对着列雷斯顿点点头。 “你们和琼恩在岩石路杀了人?”列雷斯顿问。 “是琼恩……他想要保护正在被几个人殴打的我,然后又有一个随从去攻击他,他才只能抽出防身的火枪来进行反击。”雷昂迟疑片刻,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是在生命正在遭受危险的时候掏出了火器?” “是的,我的大人。” “也就是说在正当防卫之下毫无罪状的情况之下这个行刑官把你们两个压到在地牢之中,刚才还命令刽子手去杀了你的同伴?” “是!” ……列雷斯顿骑马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咔!”将马头调转到公民面前,在他严肃的扫视一边所有人之后他大声说道:“诺克萨斯的公民们!我是陆军将军列雷斯顿!” “噢!”群众欢呼一声。 “现在,你们认为这个叫做雷昂的诺克萨斯火枪兵存在着可以致死的罪名吗!”列雷斯顿问所有人。 “不!”群众回答他,声音如鸿。 “那么我列雷斯顿现在取消雷昂的罪名,我的诺克萨斯火枪兵,你现在已经自由了!”列雷斯顿在马上冲着雷昂一摆手。 雷昂听了脸上抑制不住了惊喜的笑意,然后他看向刽子手说道:“看吧,你赌输了。” 刽子手看起来呆住了,没有回答。 “如果现在我是你的话就会立刻麻利点的将我的铁锁解开,不然列雷斯顿大人会让我给你点苦头的!”雷昂对刽子手说道。 刽子手听完也不在搭理行刑官什么命令了,立刻低身将雷昂的手铐与脚铐全部解开。 雷昂领先他一步站起来,然后笑脸变得极为恐怖。 他恶狠狠的盯住刽子手的后背,然后大吼一声双手成拳狠狠打在刽子手身上。 “吭!”刽子手闷哼一声跌在雷昂的面前。 “你他.妈给我去死,杀死琼恩的混蛋!”雷昂像是疯了一样的用膝盖狠狠撞在了刽子手高高的鼻梁上。 雷昂都是似乎可以听得到刽子手鼻梁骨碎裂的声音,甚至膝盖撞得都有些疼了。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疯狂的重复着这个词语并且正把刽子手推向死亡。 就连已经会预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的列雷斯顿都不自觉的轻皱眉头。 “够了!雷昂士兵,你再这样下去会把他打死的,他只是一个行刑的刽子手而已,问题不出在他身上。”被列雷斯顿一个眼神引领到意思的银甲骑士冲着雷昂说道。 “啪嗤!”一抹鲜血溅射到雷昂的脸上,他回过头给了列雷斯顿与银甲骑士一个微笑。 列雷斯顿心中能的一震,那个微笑是那样的恐怖。 尽管那是阳光的样子,却是在眼睛瞳孔之中渗透出无尽的凶恶与怨恨。 一个让他足以兴奋的眼神。 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错! “我只是给琼恩那个白痴出一口气而已!”雷昂笑着说道并把视线转向行刑官,让行刑官心中一阵恐怕。 “现在我的行刑官,请问行刑官,我的罪名是如何变成无由杀人的?”雷昂对行刑官问道。 “呃……是……”行刑官把视线瞟向列雷斯顿不敢说话。 “是什么!”雷昂用扭曲的步伐与表情向行刑官逼近。 “哦不!你要干什么!”行刑官看向脸上溅射的全是血液的雷昂心中生出冰冷的恐惧感。 这一刻越来越近,就像是地狱的恶鬼重生为行尸走肉正在向他逼近。 这感觉越来越深,就像是他成为了罪不可赦的罪犯想要逃避他的制裁。 真是阴冷的可怕! “你说!”雷昂两只手抓住行刑官的衣领前后摇晃冲着他的脸疯狂咆哮。 而行刑官这个时候心中只剩下恐惧了。 恐惧麻痹了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让雷昂对他可以左右摆布。 “够了!”列雷斯顿对雷昂说道。 雷昂向他看过去,这时列雷斯顿发觉,雷昂的脸上满是泪水。 这泪水让列雷斯顿心中莫名的苦涩。 呈几何时,那些泪水也时常出现在他的眼球里从脸颊划过? “大人?”雷昂满脸死气。 “交给我。”列雷斯顿轻描淡写的说道,但脸上让雷昂看得到一丝丝的坚定。 雷昂看了看瞪大眼睛发抖的行刑官,然后猛的张大嘴巴吓了行刑官一跳才把他粗暴的放开。 “你可真是走运了!”雷昂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走到骑着战马的列雷斯顿身旁就那么不再说话了。 列雷斯顿去和行刑官对视。 对行刑官来说这几秒来说是一个如荒古时间漫长的,终于他不再抗拒列雷斯顿的眼睛,悄悄的把视线放在自己的靴子上。 “是弗雷斯指使你的吧?”列雷斯顿缓缓说道。 “…………”行刑官大睁眼睛不说话。 “一般我可以的话,对我询问不予理会的家伙都会死的很快。”列雷斯顿又补充一句,“我是认真的,不信你看我的表情?” 这时行刑官才麻利的抬起头看着列雷斯顿的眼睛快速说道:“是的,就是啊没错!” 语速很快,但声音颤抖。 而得到确认的列雷斯顿已经把眸子眯的很细…… 第三十章 雷昂的决定 “说吧?弗雷斯给了你什么贿赂!让你杀了琼恩!”这时雷昂突然插嘴冲着行刑官大骂道。 “不不不、不是的,列雷斯顿大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一点点好处也没有收啊,是那个弗雷斯威胁我,他胁迫我干这种事情的,如果我不去干这种事他就要砍了我的头……对了,然后还要让我家里的人全都丧命在下水道里……我的大人,冲着我是诺克萨斯行刑官的面子上饶了我吧?我这么长时间一直遵守法纪啊。”行刑官对着列雷斯顿苦苦哀求着。 但列雷斯顿没有理睬他,而是将脸冲着人群,叫道:“诺克萨斯的公民们,你们是否相信这位行刑官所说的话呢?” “不相信!”人群沉默片刻爆发出喊声。 行刑官从就任以来的所作所为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虽说和他们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但是,血腥最好是越多越好了! “那么,我的骑士们!”列雷斯顿对着与他同行的两名骑士说道。 两名骑士冲着列雷斯顿行礼之后便下马走向行刑官。 “不要啊、饶命!我的大人!”行刑官大声呼喊着,但对正在把他拖拉到断头台的两名骑士来说无济于事。 看着他的雷昂眼神是那样的凶恶,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充满了对于亡友悲伤的痛恨。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由于刚刚列雷斯顿利用身份与号召力成功煽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 在那以后,行刑官就已经被所有人冠以受贿、枉法、自私、该死的标签,所以他现在正在被两名身穿板甲的骑士拉着肩膀拖向断头台。 象征着他身份的事物。 不过现在断头台要履行的义务是终结他的性命。 永远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断头台之下吧? “恨他吧。”列雷斯顿看着铡刀落下切开人头的场景对雷昂说道。 血色再次溅射天空,惨叫求饶随着人群之中的呼声停止。 “他值得被憎恨,但死亡对他来说过于怜悯。”雷昂看着断头台上的无头尸体说道。 “噢呵呵,确实是便宜他了。”列雷斯顿低头摇了摇,低笑说道:“被两个骑士送上断头台,一个极其荣耀的死亡方式啊……真是奢侈。” “那么他应该死的更加凄惨,对吗?”雷昂向列雷斯顿看过去。 列雷斯顿发觉雷昂的声线有些不对,看过去发现雷昂的眼眶里挤满了泪水。 但雷昂倔强的昂头不让它们掉下来。 心中微微一阵触动,列雷斯顿问雷昂:“在这之后,你想怎么办?” 就在这时那名银甲骑士驾马走了过来对列雷斯顿行礼道:“大人,犯人的生命已被依法剥夺。以后他将无法成为蚕食伟大诺克萨斯的蛀虫的存在了。” “嗯!既然这样你先……”列雷斯顿没说完雷昂重重的给他鞠了一个大躬。 然后雷昂在所有人的视线重狠狠擦了一下发红的眼睛走上了断头台上。 手伸向那铁盒子里将琼恩的人头拿了出来,又把无头尸体拉过来,他浑身颤抖却又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拼凑在一起。 然后他用一块破布把琼恩的头与脖子死死的绑住,之后又使劲系了几下扣子。 这样就不容易让琼恩的头颅再次脱落下尸体上了。 雷昂呼吸急促的把琼恩横抱起来,深深地看了列雷斯顿一眼独自向家的方向走回去。 所有人都自觉的为他与琼恩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条路在雷昂眼中,豁然开朗。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他脸的时候,他流着泪又露出一份欢欣喜悦的笑容…… …… “列雷斯顿大人,就这么让他离开了吗?我们……”银甲骑士在列雷斯顿旁边小声问道。 “我们走吧……这个雷昂会回来的。”列雷斯顿最后看了雷昂背影一眼便带着骑士们穿过人群带走了一片属于他的欢呼声。 ………… 接近宅子的那一段路。 轻弦跟在了雷昂与琼恩的身后走着。 也不知雷昂是否发现他了,不过轻弦压根又不是在躲着他。 走到了门前,雷昂停住了继续行走的步伐。 他朝轻弦看了一眼。 轻弦会意,走过去帮他将大门推开,雷昂沉默着走进去。 到了客厅里,雷昂把琼恩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沙发上,然后独自向楼梯上去了。 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人,一个表情也没有做。 轻弦站在门口那里,身后的门还是敞开的。 他没有反手关上,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接下来雷昂的决定是什么。 就这么独自经历十多分钟与死去琼恩一同的死寂,终于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在楼梯上。 轻弦见到雷昂收拾起了一个包裹,他问雷昂:“你要做什么?去找列雷斯顿?” 雷昂看向他,然后沉默了一会,说道:“很抱歉没有帮助你找到那个坑了你的风衣男,我现在肩膀上已经扛上了我无法卸下的担子……所以非常抱歉。” 雷昂鞠躬给了轻弦。 “你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我还有别的办法,所以你不需要自责。”轻弦摇摇头说道。 “还有就是琼恩……我欠他。”雷昂朝沙发上琼恩的尸体看过去。 语气平淡里透着诡异的怨恨。 “我会帮你把他安葬好的。”轻弦对雷昂说道。 “非常感谢。”现在的雷昂看起来很有礼貌。 可能是琼恩的死对雷昂打击很大吧…… 随后雷昂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拉着轻弦的手放了上去,他说:“目前我只能把你这么多了,这宅子也交给你吧……我觉得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说完,雷昂便拍拍轻弦的肩头离开了这里。 “滴……滴……”血水不断从布袋浸透然后滴落到地板上。 离开以后,房间充满了死寂。 轻弦向琼恩看过去,说了一句:“嗨……没想到,你这么快……” 然后轻弦找了对面的小沙发坐上去,盯着蒙住琼恩断掉头颅的布袋子。 轻弦休息了一会便抱着琼恩的尸体走了出去………… 第三十一章 下水道街区 鱼龙混杂? 诺克萨斯也算是整个瓦罗兰大陆之中比较混乱的国家之一。 但这种混乱也只是在基层而已,根本无法动摇诺克萨斯的高层。 以武力制衡国家的诺克萨斯自然不会允许过多混乱影响到政.府。 有时,混乱的下等阶级反而可以让管理者更轻松的管理整个国家。 而诺克萨斯最混乱的区域也自然不可能会是荣耀广场那种拥有极多贵族官员聚集的地方了。 也不是贫民窟那种穷的吃不上饭的地方,虽说贫民窟也非常混乱,但还是因为太过贫穷而连养那些制造混乱的人的能力都没有。 最混乱的区域当属下水道区域。 诺克萨斯的下水道区域统指在荣耀广场与贫民窟交界处那边一接近下水道入口的那一区域。 下水道区域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为正下层为恶。 就像是白天与黑夜那样的关系。 大部分一些邪恶的事情所有人都会去下水道里解决,而到了地面上就又是翩翩有礼的绅士好朋友。 混乱的地方当然少不了各种奇人异事了,所以轻弦在知道拥有这处区域时便第一刻就来到了这里。 第一眼算得上是一个高级更加豪华的贫民窟了? 无数人从这里进进出出,和荣耀广场、贫民窟两个地方一对比这又是一个全新的景象。 这么一来,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以为这三个地方会是三个不同的国家呢。 轻弦来这里的目的当然就是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寻找那个风衣男的线索,如果那个风衣男可能会停留在诺克萨斯的话就只能在这个下水道街区吧? 贫民窟?对于风衣男来说太过肮脏与贫穷了。 而荣耀广场对风衣男来说则是太过豪华了吗? 所以下水道街区就应该是风衣男最理想的活动区域? 不知多少岔口的街道,不时十几人组成的帮派成员在街边闲聊,腰间的是弯刀与短剑,偶尔会有一两支火枪。 火枪对这些帮派成员来说应该算是极其奢侈的东西了吧,毕竟火枪才从皮尔特沃夫传过来不久。 所以拥有火枪的帮派成员应该都是地位比较高的。 在看到他们武器的时候,轻弦突然想到他自己似乎有一个多月没有摸刀剑了吧? 于是他决定在这里买一柄武器暂时先用着。 很方便,他走着走着在路边就见到一个商贩在卖着一些刀剑。 轻弦走过去蹲下看着摊子上的刀剑开始挑选着。 商贩看到他银色的头发与刚刚新置办不久的衣服便起了精神头,知道是一个有钱人来了,便说道:“嘿嘿,这个是哪来的少爷啊,我这里的钢铁利器可是非常锋利的,而且还很漂亮!” 轻弦拿起一柄短刀用一只眼睛看着刀锋,透着刀锋他的眼睛对着商贩,然后拿开短刀,视线聚焦之后他说道:“我要一个结实点、锋利点、削下别人骨头不崩刃的。” “哈哈,少爷你真是说笑了,我这里的可都是我亲手打造的,可一点不比德玛西亚人的工艺品差。”商贩拍拍胸脯保证他的刀是绝对的尚品。 “对了,我向你打听打听事。”轻弦一边低头挑选武器一边说道。 “别的不说,我在这个街区已经混了十几年,别人知道的我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多少也知道一点。”商贩对着轻弦用着炫耀的语气。 “这点对于我来说很重要。”轻弦点点头。 “不过……嘿嘿嘿,我的这些武器怎么样啊?”商贩嘿嘿一笑搓手。 “很不错,我想我一定会在其中挑选一柄。”轻弦看了他一眼便明白那笑容里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轻弦看中一把十寸左右的匕首,然后掂量掂量说道:“就它了,现在我需要问我的问题了。” 说完,轻弦甩给商贩几枚钱币,商贩笑嘻嘻的接下来钱币,恭敬的问道:“请问少爷您要问什么啊?” 钱币有时比利刃有用的多啊…… 轻弦看到商贩的反差心里唏嘘着。 “我想要打听一个人。”轻弦想了想说道。 “什么人?叫什么?”商贩问。 “黑色风衣、牛仔帽子、出老千、似乎还会魔法?不过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诺克萨斯人。”轻弦说道。 “黑色风衣……魔法……我似乎没有听说过诺克萨斯会有这么一号强人啊。”商贩摸着下巴的呼吸胡子嘀咕道。 “怎么了?”轻弦看商贩犯难的样子问道。 “真的抱歉,关于您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甚至从来没有在诺克萨斯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商贩摇头。 “那……你觉得谁会知道?”轻弦迟疑一下,问道。 “呃哈哈,少爷您真是有趣,他可能并不是诺克萨斯刃,您问谁有用吗?”商贩哈哈一笑说道。 听到如此轻弦微皱着眉头。 不过下一刻商贩又对他说道:“或者您应该去下水道街区的下层找老爹。” “老爹?”轻弦皱眉问道。 “没错,老爹可能算得上是诺克萨斯人脉最广的一个人了,可以说得上是神通广大了,如果您去下水道街区找老爹的话,估计您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呢?”商贩说道。 “下水下层,那是需要去下水道里?”轻弦表情有点苦。 “哈哈,下水道并不会有您想的那么肮脏,那里只是这里的黑暗面而已……但前提,你需要适应那里,因为您这样娇生惯养的少爷会被欺负抢劫的,而且老爹的脾气很古怪,您需要付出一些金钱代价才可以讨好他。”商贩的表情有些嘲讽的说道。 “我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少爷……我是一个外国人。”轻弦有些不高兴了。 “好好好,我的外国先生。您看,一直往那边走就是下水道区域的入口了,希望您可不要哭着鼻子走出来啦,哈哈。”商贩开着玩笑。 “这是一个对你不利的打赌,你会输。”轻弦斜了商贩一眼把匕首装在皮鞘里放在腰间向那个方向走过去。 “祝您好运!”商贩冲着轻弦的后背喊道。 第三十二章 匹夫 列雷斯顿宅邸的书房里。 “坐!”列雷斯顿坐在桌子前方,对着一身凌乱、气息不稳的雷昂一摆手。 雷昂有所顾忌的看了看身上肮脏程度,有些犹豫。 那些带着木雕花纹的高级沙发座椅,雷昂怕把它们弄脏惹了列雷斯顿生气。 “坐下!”列雷斯顿又一次重复。 看起来列雷斯顿并不在意,雷昂便带着一点心慌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很舒服,雷昂的手掌在上面摩擦几下。但这个时候雷昂可没有放松而去享受这种从来没有享受过得柔软与舒适。 书架上雕着的艺术文字与雄狮的花纹,那些书几乎全部都是关于战争但偶尔贵族礼仪之类的。 列雷斯顿不仅是一个武夫,有时候还会有一些情调呢? “雷昂。”列雷斯顿看他,表情严肃。 “是,我的大人。”雷昂点头,也是绷紧了脸。 忽然列雷斯顿脸上舒缓开来,他从胸前的桌子上拿起一本书看着,说道:“你的老家是哪里?” 雷昂被列雷斯顿的突然转变弄得有些片刻错愕,他有些断续的回答道:“是、是耶基卡。”说完之后雷昂有些后悔,因为耶基卡是他出生一座小镇子的名字,直接说小镇子的名字列雷斯顿不会知道的。 “那个小镇子啊,奇奴行省。”没想到列雷斯顿竟然真的认识。 “呃!对不起大人,但您人的耶基卡吗?”雷昂有些吃惊。 “早前在耶基卡附近打过仗,不过那个时候你应该有几岁了吧。”列雷斯顿说道。 “是吗?不过很遗憾,在耶基卡附近发生战斗的时候我的父亲好像把我和我母亲接到别处躲避战争了。”雷昂有些惋惜。 “嗯……”列雷斯顿摇摇头,他把那一本书合上看着雷昂,说道:“嗯,你是在多大参军的?” “十六岁,我的大人。”雷昂回答。 “他呢?”列雷斯顿指琼恩。 “他是我的同乡。”雷昂道。 “这样啊……”列雷斯顿又问:“现在他呢?” “不知道在哪里,不过肯定已经入土了。”雷昂想了想,叹气说道。 “那我看的出来,你很着急。”列雷斯顿身体向后的椅子一靠,看着雷昂。 “是的,我现在非常着急……但却是无济于事,所以我很希望得到您的帮助!”雷昂点点头,然后用极其正色的语气对着列雷斯顿说道。 “噢?”列雷斯顿一笑,然后问道:“你是如何会知道我会帮你呢?你是如何肯定我会帮你呢?如果我今天将你以下的几个请求驳回,你又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可能让我的兄弟就这么白白死在断头台上,我必须要让弗雷斯付出应有代价的千倍万倍,他永远比不了琼恩。他现在该死,我想要他死,就算大人您不选择帮助我,我也会寻找机会,如同一只毒蛇一样,哪怕会丧命。”随即,雷昂脸上舒展一笑,说道:“只要是让弗雷斯这个杀害我最好朋友的家伙死亡,就一定是最美好的结局。” 雷昂当然不会傻到说他和恶魔签订契约才会这么有自信的来找他了。 列雷斯顿两只手交叉的放在嘴巴上,手肘抵着桌面。 看着雷昂他说道:“如果你只有这些,那么你还不如直接从我的书房里滚出去,或者等我叫骑士过来把你踢出去。” 列雷斯顿说完站起来走到书架上取出一本棕色且图案精美的图书,说道:“你的所思所想都是匹夫的表现,那样只能让所有事情全部都搞砸!” 雷昂看到了那本书,内容是写各种在战场上用兵之道的,它叫:“战争礼仪。” “那是一本看起来还不错的书。”雷昂突然说话看着列雷斯顿。 列雷斯顿挑眉看了书封面一眼,又看看他。 “只是还不错而已,一个德玛西亚人写的东西……大人,不论什么我们诺克萨斯都与德玛西亚大相径庭。”雷昂摆了一下坐姿。 “战斗的方式当然要取长补短。”列雷斯顿有些纳闷。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雷昂摇头,道:“那就是像是一个来自皮尔特沃夫的精密机械,很少会出现问题。但,它冰冷。” “什么意思?”列雷斯顿问。 “我是说您手上那本德玛西亚关于讨论战争与兵法的书籍,它整个就是一个冰冷的东西,看上去所有的文字都是墨守成规。您看了第一次它是那样子,第二次、第三次、第一百次它还是那些文字从来不会改动。但人不同,人类永远可能像书籍里描绘的那样,世界也永远不可能像书籍中所说的那样。”雷昂说道。 “不,这个很理智。你们两个的对比就如同天鹅与鸭子。”列雷斯顿摇头。 “理智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您口中的理智是什么?冰冷的思维?”雷昂问。 列雷斯顿被问住了,没有说话。 “如果您在战场上一直保持着冰冷思维与足够理智的话,会失去很多的东西。我们的诺克萨斯之手塞恩大人就是在放弃冰冷思维与绝对理智的情况下为诺克萨斯人迎来了属于光盾家族王者头颅的荣耀。”雷昂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继续道:“但当然是足够理智的思维?我想当时足够理智的思维则不过是投降?反正德玛西亚人很少会屠杀战俘。但是那样,诺克萨斯人的荣耀就已然会消失不见。” 列雷斯顿看着雷昂嘴角浮现出一丝丝微笑。 “而我,我现在不能用理智与冰冷来作为我逃避琼恩死亡的借口。该是怎么样就应该怎么样!弗雷斯那个家伙间接杀死了琼恩,而我在弗雷斯的魔爪之下逃离出来,我就应该为琼恩报仇雪恨。无关匹夫与智者,我就是想要守护住这份信念,我和琼恩的友情。所以我的大人啊,请您一定要帮助我。”雷昂说完对着列雷斯顿“咚”的一声单膝跪地,右手成拳放在胸前。 列雷斯顿看着雷昂许久才把书放回去…… 第三十三章 老爹 脏话、呼喊、杂乱步伐与偶尔钢铁时轻时重的摩擦声。 黑暗、肮脏、恶心气味与偶尔老鼠时高时低的咯吱声。 这里是下水道区域,诺克萨斯真正意义上的黑暗世界。 这里是贩卖毒品、人口、武器的最佳场所。 也是穷凶恶极人的极乐天堂,或许也是地狱呢? 轻弦一到达下水道的入口就是一阵扑面而来的淡淡臭气。 只是一点点的味道而已,但终究在胃那一块有些不舒服。 但轻弦还是皱着眉头走了进去。 很宽阔的入口,四周都是发绿的瓷砖。 两旁是蜡烛在空气中灼烧着臭气,一直向前这下水道也没有丧失亮度。 在眼前有一条巨大的水渠,水呈黄绿色,水面上漂浮着所有可以漂浮的东西。 排泄物、各种垃圾。 包括偶尔几个人体残肢之类的东西。 水渠两边是通向下水道四通八达地下区域的平台,轻弦目前在现在右侧的台上。 而仅仅是入口,轻弦就可以见到有人会在这里走动。 他们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好,轻弦在走了几步就有些犯难了。 他似乎没有问那个叫老爹家里正确的住址? 这让他在黑暗肮脏的下水道里该怎么去找? “啧!真是头疼……”轻弦站在原地张望着,找到一个看起来相对于其他人不怎么凶的一个。 “不好意思我要打扰一下,请问老爹住在什么地方?”轻弦拉住一个胖子问。 胖子上下看了轻弦一眼,然后说道:“外边的天气今天如何啊?” “呃?”轻弦一愣,然后点点头,说道:“还、还不错。” 听了轻弦这么说,这个胖子肥大的嘴角一勾,对轻弦轻挑的说道:“是嘛,还不错。想要知道老爹在哪里,你必须向我付钱。” 听到这里轻弦就明白了,原来刚才这个胖子是在试探他。 很不凑巧,轻弦不明白这里的暗语,只能认了。 轻弦头一歪,从怀里摸索出几枚金币抛给了胖子。 “呵呵呵。”胖子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笑着,肥硕的脸颊都皱到了一起。 “别呵呵了,老爹在哪?”轻弦挑眉问道。 “他就住在那边…………”胖子说的很详细。 “我知道了。”轻弦点头就要离开。 “哎哎,等等等等。”胖子伸出一只手挡住了轻弦的去路。 轻弦看他。 “老爹这个人的脾气很古怪,你可能需要一个可以保护你的向导呢?而且现在的老爹比以往更加具有攻击力,如果你打扰了他,他会发飙的。”胖子说着正搓手。 “不,我不需要你。”轻弦一看就知道这个胖子还惦记着他的钱。 而且周围有也一些人注意到了他们两个。 轻弦倒是怕这个胖子耍他,然后带几个人去埋伏他? 虽然不怕,但觉得会很麻烦。 “哼!你就等着被老爹的火枪打一个大窟窿吧!”胖子冲着轻弦决然的背影气呼呼的道。 轻弦没有闲心去理睬那个得寸进尺的胖子,他顺着胖子给他指的路走了有十多分钟。 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老爹的住处。 这一段区域许多都是在下水道墙砖上挖出来的空间作为房间,像是洞窟一样的房间。 轻弦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老爹的那个“房间”。 因为在那个入口上面清楚的写着:老爹的家,如果是来扯淡的我就扒了你的皮。 “果然,这个很好找。”轻弦看着入口上歪歪曲曲写着的诺克萨斯文自语道。 入口有点小,轻弦得欠身才能进的去。 没有门,而是用破布挡住的。 轻弦没有急着进去,因为里面又两个人的声音。 似乎有个人在老爹家里? “喂喂喂!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有把我的蘑菇汁给偷喝光了?”嗓音沙哑又尖锐,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舒服。 “怎么会!刚才明明是的喝光了的,我的在这里呢!”又是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那个好多了。 但两个声音都给轻弦一种感觉……疯? 都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 “呸!你连我的也喝光了,现在竟然嫁祸于我!”那个人把酒杯砸在了桌子上? “你这个疯子,瞎子!别在我面前聒噪,现在你还是滚回回去找一找你的那个母蜥蜴情人去吧,喝什么蘑菇汁!”另一个人发怒道。 随后里面就吵起来了,片刻之后直接升级成战斗。 “克烈,你这个混蛋!赶紧给我滚出我的家!” “去死吧!我愿意来到这个又脏又臭的下水道吗?告诉你,我就是来杀了你的!还我的蘑菇汁!” “蘑菇汁是我给你的!现在你为了这个跟我翻脸你这个白痴约德尔人独眼龙!” “啊啊啊啊,我要杀你全家!” 噼里啪啦的各种东西碎裂的声音,轻弦在犹豫是否进去看一看。 不过还是算了? 两个人在一起喝酒就说明应该是好朋友之类的? 都喝多了吧? 所以轻弦只好在外面继续等着。 战斗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在此期间有许多人从旁边探出头向老爹家的入口看过去。 “啊呸!你这个老鬼!一会我就让你好好的死一次!”这时,一个小矮子撩开破布从里面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浑身长着白毛的老独眼约德尔人,带着一个高骑兵帽子,走路一晃一晃的显得有些滑稽。 他骂骂咧咧的一边走着一边吐着口水,说话时嘴里的獠牙露出来显得他格外凶恶。 脾气很臭,这个约德尔人就是之前轻弦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沙哑、尖锐、疯子。 轻弦看着他小小的背影一直离开了视线之中才舔舔嘴唇来到入口之前。 准备进去,一撩开破布片子一股子迷幻的香气扑鼻而来。 有些让人晕乎乎的舒服感觉。 毒品?迷幻药? 轻弦闻到那个味道心里不自觉的想到。 一进去他就发现一个小老头撅着屁股在收拾着狼藉的四周。 刚才和那个约德尔人吵架时候干的? 四周全部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不过有一些已经变成了地上的碎片了。 “呃……老爹!”轻弦轻轻叫了一声。 第三十四章 疯疯癫癫 “哈啊?”老爹转身一抬头就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因为喝过酒又和那个老约德尔人吵架所以变得很红,看起来有些好笑。 “唔,看起来你并不高兴?”轻弦搭话道。 “你是谁?”老爹盯着轻弦的脸警惕问道。 轻弦看着老爹那张严肃的脸,他试图用笑容来缓解对方莫名会对他自己的敌意。 但失败了,老爹突然大叫一声把手里的破烂抛到轻弦脸上,然后往里屋跑过去。 “我我我、我必须善意呃不、我必须严厉的提醒你,现在给我滚出我的房间,老爹的好话绝对不说二遍!”老爹躲在一柜台后面用怪声喊道。 “呃?”轻弦站在原地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你走了吗?”老爹听到轻弦那边没了声音,沉默片刻问道。 “没有。”轻弦道。 “执迷不悟!”老爹大叫。 “等一下,是否我们之间出现了什么莫名的误会啊?”轻弦对着柜台的方向喊道。 “误会?误会就是我现在应该把你的头塞进你的屁股里,你这个被老独眼派来的打手!”老爹在柜台后面嘀咕着。 “老独眼?克烈是吧,我并不认识他。”轻弦想了想,估计他再说那个老约德尔人吧? “哈哈哈哈!”老爹突然怪笑起来,然后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我虽然老,但不老眼昏花也没有老年痴呆,你都知道克烈叫克烈竟然还说了出来!你是以为我老年痴呆,还是的老年痴呆提前了!” “唔……那个,我只是听到了你们之间的那个谈论。”轻弦一愣,这个老爹好一手强词夺理。 而且夺的头头是道? “哈!我还没傻!这么说你还偷听了?还是克烈要你这么说的!”老爹还是不相信。 轻弦很犯难,他想解释,却发现之后的十几分钟都没有让老爹彻底相信他不是克烈派来的。 总之最后几近崩溃的他得出一个早就应该得出的结论……这个老爹似乎比起那个老约德尔人还要疯癫。 简直疯癫到让人想要杀人? “我受够了!你这个死老头!”轻弦一直站在门口冲着柜台后面的老爹暴怒一吼。 “啊哈!终于被我的口才给弄得沉不住气了吧?真是年轻,就你这种水平还要出来当人家的打手。真是一个笑掉大牙的笑话!”老爹像是打胜了一场仗似得开心的喊道。 “老疯子!你的脑袋是怎么长得!”轻弦恼怒的说道。 “住嘴!小鬼,我不会让你打我的头的!”老爹说完之后轻弦就听到柜台下面那里稀里哗啦的一阵响。 “噗喀……砰!” “…………我的天!”片刻之后轻弦的瞳孔猛的一缩,连忙向一旁的一角遮掩处躲过去。 “哈!躲的很快!”老爹吹了一下冒烟的枪口,看着轻弦躲在他看不见的位置不敢出声满意的笑了起来。 “老头!你要杀了我吗!”轻弦心有余悸的看着墙上正在冒烟的黑洞与弹丸。 “杀了你不会有人惩罚我的!因为你要打我的头,所以我要打碎你的头!”老爹把发烫的火枪管拍的啪啪作响。 “我说了,我不是克烈派来的打手。”轻弦再次大声重复一句重复无数次的话。 但不论轻弦此时的声音提高多少个分贝对于老爹来说都是微弱无力的挣扎。 “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听了!你这个见风使舵的破船!”老爹说完又是“砰”的一枪,弹丸擦过轻弦的身子直接打到了墙壁上。 “嗨!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轻弦深呼吸,让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 “嗯?说完?好,你先慢慢说,等我找一个角度可以打到你头的时候差不多你的话就可以说完了,说吧。”老爹在柜台后面对轻弦说道。 “呃……好吧。”轻弦无奈的自语一句,然后对老爹说道:“听着,我是一个外国人。” “对,很不错的外国白毛先生。” “那个,我听说你知道许多的事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 “呃?是吗?” “呸!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你肯定是打手!” “停!明明是你说的我啊!我是想要问你别人的行踪才来到下水道街区,只是凑巧在外边听到你和那个白毛约德尔人在吵架我才知道他叫做克烈的。” “唔,是吗?”老爹似乎有些相信了? “一点也没错,我说的句句属实。”轻弦语气正经的说道。 “好,你出来吧。”老爹发出巨大的声响的站了起来。 听到老爹从那里站了起来,轻弦呼了一口气便也站了起来。 “砰!” 轻弦下意识的抱住头蹲下去。 随后他的脸色才变得不好起来,他冲着老爹那个方向大骂:“你这个老匹夫,敢骗我!” “嘎,手抖了!”老爹气恼的一跺脚又是冲着轻弦的方向胡乱开了几枪。 随机子弹被打光了,击打空枪膛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轻弦这时意识到机会来了! 老东西,看来好脸色给你多了啊! 轻弦刚刚要冲出去准备制服住那个乱开枪的老疯子,却不料这时克烈从外边冲了进来。 “大英雄克烈来啦!”克烈那些长柄大刀挥舞起来,胯下是一只红色的大蜥蜴。 “克烈!你这个老独眼!”老爹看见克烈与斯嘎尔一起闯入了他家顿时气的不行。 “哈哈,我说了什么!我会杀了你给我的蘑菇汁报仇,你这个死东西!”克烈大声叫着,胯下的斯嘎尔也嘎嘎配合着。 “嘿嘿,不过你的小朋友失败了,你这个老家伙就上来了吗?”老爹突然一笑,对克烈嘲讽道。 克烈脸上一僵,不解的看着老爹问道:“什么小朋友?是我的蘑菇汁吗?” “哼!”老爹一哼用手指了指轻弦的方向。 “哎呀?”这时克烈才发现注视他已久的轻弦。 “…………”轻弦看着克烈没有说话。 克烈朝老爹看过去,问道:“他是谁?” “他是你雇来杀我的混蛋!”老爹气恼的叫道。 “哈,我们是朋友!”克烈朝着轻弦笑道。 第三十五章 终于相信了 “什么朋友?我不是……”轻弦想要跟着这两个脑回路清奇的老东西解释。 但他发现一切都无济于事,这两个一个人一个约德尔人的大脑构造似乎都是和正常的物种不同。 “嗨,看起来你失败了!我必须要在你的酬劳上扣钱了!”克烈像是对着一个老朋友一样。 让轻弦对两个人都不知所措。 他们总是自以为? “哈哈哈哈!小鬼!这次你无法再狡辩了,看看你的雇主已经把你们之间的交易说了出来啦!”老爹一副戳破轻弦阴谋的样子。 “我真的不是,你们都误会了!”轻弦对克烈正色说道。 “不,虽然我记不得你了。但我喝完蘑菇汁之后会忘记很多东西,你可能就是我雇来的杀手。”克烈摇头,反驳轻弦。 “对!老独眼说的不错!”老爹在那边附和道。 “我时雨·轻弦难道还不直达额时雨·轻弦自己的出处吗!”轻弦大吼道。 “你可真不友好!”克烈也露出一脸凶狠。 “你们内讧了!或者这个白毛小子是间谍!”老爹在那头煽风点火。 克烈脸上一愣,随即打量轻弦说道:“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你看起来像一个艾欧尼亚人!” “白痴!”轻弦冲着克烈骂道。 “他骂我!”克烈对斯嘎尔说道。 “嘎嘎!”斯嘎尔用意义不明的叫声回答。 “等等,我好像知道这个白毛是谁了!”克烈突然想起来什么。 “他是谁?”老爹问。 “这个小子叫你什么?”克烈问。 “老爹。”老爹回答。 “很简单,他就是你的儿子啊!”克烈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 早已经站起来的轻弦眼睛猛的一瞪,抽出腰间的十寸匕首就朝着克烈冲了过去。 “他攻击了!”克烈立刻用长柄大刀挥向轻弦。 轻弦身体朝别处一侧,再前进几步朝来到了克烈的面前。 “哈!”斯嘎尔的头对着轻弦一顶。 轻弦只好放弃继续前进以做躲避而拉开了距离,拉开距离之后已然克烈的长柄大刀挥舞起来更带劲了。 攻击范围极大的长柄大刀配合着斯嘎尔的步伐冲撞让手持仅仅有十寸匕首的轻弦有些犯难了。 看到轻弦被自己压制,克烈开心的大笑着,并且手上的攻击力度也是越来越凶狠。 每一招都想要取了轻弦的命。 “你这个排骨小鬼,我会让你成为斯嘎尔的口粮!”克烈大叫着左右挥舞长柄大刀。 “切!”轻弦一次次侧闪下蹲躲避克烈的攻击,他在等克烈把他逼到一处墙壁的角落。 “砰!” 到了角落,克烈大范围攻击的长柄大刀没有了优势,克烈只能选择用刺来攻击轻弦。 虽然刺击比起挥击要快很多,但速度在轻弦眼里异常缓慢,而且没有了宽大的攻击范围。 “呀,我要杀你全家!”克烈用刀尖儿猛的刺向轻弦。 轻弦一个侧身便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随机他抓住刀柄一个踏地便跃到克烈的头顶。 十寸匕首从天而降向克烈的骑兵帽子刺过去。 “哇哇哇!”克烈一声怪叫屁股一挪、脑袋一仰连忙躲过了轻弦的攻击。 这下,轻弦的攻击没有打到克烈而是打到了斯嘎尔的后背上。 匕首穿过木鞍,虽然的确刺到了斯嘎尔,但也只是划破一点点皮带来一点点些许的痛感罢了。 但斯嘎尔感觉到到后背上的疼痛感一下子就吓得尖叫起来,也不顾后背上主人的情况。胡乱的一跳逼退了轻弦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呀,斯嘎尔你这个胆小鬼!”克烈冲着斯嘎尔已经看不到的背影喊道。 “约德尔人,接下来是你了!”轻弦冲上去说道。 “呀!”克烈稳稳的接下了轻弦的攻击。 “现在你明白了吗?”轻弦看着克烈那张凶恶的毛脸说道。 “我什么都不明白,反正现在我们两个的梁子是结下来了!”克烈一说话喷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就像他此时的脸色心情一样臭。 “哼!”轻弦握住匕首的两只手上开始涌出青色的疾风之力,顿时克烈感到一股让他觉得不得了的势能在增加威胁着他。 没等到轻弦的疾风之力出现三秒克烈就用极大的力道推开了轻弦,然后把长柄大刀一扳竟然露出了枪管。 “砰!” 范围极大的枪击,好几枚弹丸带着浓烟火焰向轻弦喷过来。 轻弦立刻在面前放出一道极其薄弱的风墙瓦解一下弹丸飞过来的速度,然后向一旁扑身躲过去。 “后会有期!我记住你了时雨·轻弦!”克烈放下一句狠话趁着轻弦不注意就一溜烟跑了。 轻弦看了一下被枪击的狼藉木柜,然后站起来把匕首收回到腰间。 并没有过去继续追击,他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不然这个老约德尔人根本不会有枪击偷袭他的机会就会死在疾风之刃下的。 追击只能是浪费时间,隔壁去和一个老疯子浪费时间呢? 这时,轻弦向老爹看过去,用拜托你了的语气说道:“这下你应该相信我和他不是一伙的吧?” “你们只是谈崩了而已!”老爹大声嚷嚷着还是不信。 “我该怎么向你解释?我只是一个外国人而已,我想要知道关于几个人的问题,你却是一直怀疑我的身份,你让我好难做啊!”轻弦摊着两只手看着老爹一脸无奈。 “真的?”老爹挑眉一脸迟疑。 “真的!”轻弦一翻白眼,然后为表示诚意把十寸匕首放在地上并且给老爹踢了过去。 “好,但是这样你还不能表达你的诚意。”老爹也放下火枪,看来这次是真的相信了…… 看到老爹放下火枪,轻弦总有一种想要泪目的感觉。 这真是太不容易了啊。 估计如果不是老爹有用的话,他一定会去干掉这个老东西。 “诚意?”轻弦问。 “对!”老爹把火枪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然后对轻弦说道:“把我的房子给打扫干净,一定要比以前还要好!” 此话一出轻弦杀人的冲动更甚…… 第三十六章 进一步了解 轻弦不明白为什么花钱去向一个人获得一点信息会这么的麻烦。 简直让人抓狂。 还好轻弦自认为承受能力比较强,所以抑制住早就想用刀看了老爹的想法。 在两个多小时索然无味令人心情抑郁的扫除大作战里,轻弦每每都想把匕首掏出来。 但都被他自己很好的抑制了。 “这真是……太棒了。”轻弦嘀咕着。此时他正在收拾最后那一堆已经不可以拼凑出什么物件的垃圾,脸上的表情是咬牙切齿而且还在盯着老爹晃悠欠揍的背影。 “的确是太棒了,你看看它是多么漂亮啊!”老爹听到轻弦在自己身后嘀咕着,猛的一转身把手里的一个破玩意儿摆弄给轻弦看。 感情我在这一直帮你收拾……你就在这里摆弄这个破东西? 轻弦看着老爹那张与其行为一样欠揍的脸心里想到。 随后轻弦也不再搭理他,不久轻弦就把最后一堆垃圾扫到了外边的大水渠之中。 “和那些垃圾相比,你手里那个也应该去水渠里。”轻弦走进来忍不住发一句牢骚。 “哈!开什么玩笑,这个东西怎么能和那些已经碎了的东西比呢?”老爹看着轻弦说道。 看着老爹已经悠哉的躺在一把椅子上,轻弦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 早知道让他吃一些苦头了,那样或许也不会这么麻烦呢?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就别想其他的了。 轻弦在屋里几把椅子里找了一把卖相比较好的,拉到老爹面前坐上去。 “嘎吱!”椅子在对轻弦说它体弱多病。 “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轻弦看那块像是铁块的机械问道。 “嘘!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这个可是海克斯科技的产物,它可以……”意识到说了够多的了老爹尴尬一笑,把那海克斯机械放到口袋里拍了拍。 “现在可以帮我解答一些问题了吗?”轻弦对老爹说道。表情很臭,他现在非常不爽。 “嘿嘿嘿,你讲。”老爹也知道看的出来轻弦一直抑制着怒气。 “废话我不多说也不多问。”轻弦翘起二郎腿,说道:“杜克卡奥、列雷斯顿、弗雷斯、卡西奥佩亚。” “他们!你要干什么?”老爹看着轻弦。 “你只说明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话。”轻弦道。 “……好。”老爹正起来坐着,一本正经道:“杜克卡奥是诺克萨斯本地的大贵族,他和他的父亲同样都是为诺克萨斯立下赫赫战功,现在他是诺克萨斯一线的超强人物。权势滔天家财万贯就不用说了,主要他的手下拥有众多兵团,是超过斯维因和列雷斯顿的,因此他可以算的上是继达克威尔的诺克萨斯二号人物。” “列雷斯顿是白手起家的一位将军,也是我认为在杜克卡奥、斯维因、列雷斯顿三个人之中最传奇的一个,他从一个小士兵成为今天的地位。他是主张诺克萨斯引进其他国家科技的重要主张人,像是新式火枪就是他在皮尔特沃夫用重金购买然后在诺克萨斯大面积仿制生产的。” “他们两个人互相不对付,对吗?”轻弦问。 “哈。你就是一个外国人也要说话过过脑子啊,三个人全部都是大将军位置的整顿者,在表面不提。在私下里怎么可能是友好的呢?他们都巴不得竞争者都死于非命呢。”老爹笑着说道。 “他们三个之中势力最大的是杜克卡奥,那么其他两个用什么来抗衡呢?”轻弦问。 “各有所长。列雷斯顿的眼光极为毒辣,擅长接受许多新鲜事物并且热衷使用那些新式机械来改变诺克萨斯。而斯维因,他精通强大的魔法,而且擅长人心之术。” “斯维因,你说说他?”轻弦想了想,还是多知道一些为好。 “这个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你问多了!”老爹不愿意说。 “好吧好吧……他也无所谓,你继续继续。”轻弦无奈的摆摆手。这个死老头并不懂得变通。 “弗雷斯是杜克卡奥的侄子,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但他特别的聪明,懂得讨好杜克卡奥,因此杜克卡奥还准备把他的女儿嫁给他呢。” “杜克卡奥的女儿?”轻弦一愣。 “……就是卡西奥佩亚啊!”老爹斜了轻弦一眼。 “竟然是她?”轻弦有些吃惊。 “嗨等等,你那么吃惊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和她上床了?你可要小心啊,如果弗雷斯知道了肯定要把你推到河里喂鱼的!”老爹看着轻弦瞪大眼睛叫道。 “……说什么呢。只不过在岩石路碰到过而已,谈论了一会,然后她还邀请一个月之后去落缤宅邸。”轻弦语气无奈的说道。 “邀请你去落缤宅邸一个月之后?”老爹看他。 “是啊?”轻弦点头。 “那可能就是卡特琳娜的订婚舞会了。”老爹说道。 “卡特琳娜的订婚舞会?那是她的姐姐?”轻弦问。 “没错没错,估计再卡特琳娜的订婚舞会上你会穿着这身衣服然后被弗雷斯的随从揪到外边然后扔到河里喂鱼。”老爹点头说道。 “为什么?我和卡西奥佩亚又没有什么关系。”轻弦不明白。 “我问你。卡西奥佩亚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说了什么让你印象深刻?”老爹问。 “呃……”轻弦想了一会,然后说道:“诺克萨斯的第一美人?” “那么她美吗?”老爹继续问。 轻弦没有矫情迟疑,点点头。 “卡西奥佩亚自称诺克萨斯第一美人并不是无中生有的,她在几年前第一次出现在诺克萨斯上流舞会时就被许多贵族子弟爱慕,以她优雅的举动身姿、高傲的气质、无双的美艳,有的人就称赞道她是诺克萨斯第一美人。”老爹用小拇指剔着牙侃侃而谈。 “她……的确很漂亮……只不过……”轻弦想了想缓缓说道。 说到一半却被老爹打断了。 “哈哈!你只能想一想,因为弗雷斯会干掉你的,有杜克卡奥的弗雷斯只要知道他的准未婚妻和哪个男人走得近,那么那个男人就会消失在诺克萨斯。不管你是大贵族还是小平民。”老爹指着轻弦的脸说道。那个表情是嘲讽。 第三十七章 他杀他的理由 “你能听我说完再插嘴可否?”轻弦皱眉说道。 “啊哈哈。”老爹干笑着不再言语。 “我的意思是。卡西奥佩亚这个人似乎和她的外边……嗯,怎么说呢?”轻弦挑眉想了想,道:“不成正比?” 老爹听了轻弦的话把浑浊的眼睛眯起来,饶有兴趣的说道:“真是了不起呢。” “什么意思?”轻弦看他。 “你是很少会被卡西奥佩亚美貌迷惑心神的男人啊。看来卡西奥佩亚已经对你有了兴趣才会邀请你到落缤宅邸的。”老爹称赞了轻弦几句。 “看样子……的确是。”轻弦点头。 “卡西奥佩亚……很多人都会因为她的貌美如花、优雅气质给迷惑住,但真实了解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姐姐卡特琳娜。”老爹道。 轻弦明白了老爹的意思,那就是老爹也不了解卡西奥佩亚了,于是他继续问道:“刚才你说,弗雷斯会清除所有和卡西奥佩亚走得近的男人。不论贵族还是平民吗?” “没有错。弗雷斯总能让他同地位的情敌死于非命,而他自己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虽然大部分的人都会知道是和他有关系的。”老爹耸耸肩,那表情在说弗雷斯很厉害。 “那卡特琳娜订婚舞会男主角是谁?”轻弦想要扩展一下知识层面,以免在一个月之后的落缤宅邸受到卡西奥佩亚的笑话。 “这个我也不知道。没有人对外公布啊!”老爹一摆手,然后对着轻弦一笑说道:“与其你操心这个,还不如去想一想你以后的时间里能不能平安无事的从诺克萨斯回到你的国家去。” “此话怎讲?”轻弦一愣。 “卡西奥佩亚不论出现在诺克萨斯的任何地方,只要有人她就是一道可望不可及的风景线。而你和他在岩石路谈论过,她还邀请你去落缤宅邸参加她姐姐卡特琳娜的订婚舞会。你觉得这事会不会传到弗雷斯的耳朵里呢?”老爹笑着。 轻弦听完也觉得有道理,不过是有些麻烦而已。 “他杀不死我。”轻弦自信的说道。 “他杀不死你。有人可以杀死你……”老爹眼角一拉身体前倾,脸上染上了蜡烛不止而成的阴影,显得有些诡异的恐怖。 “那么你的意思是,弗雷斯已经知道了?”轻弦问。 “对,不过现在他应该正在为如何讨好杜克卡奥的方式而焦头烂额吧?毕竟卡特琳娜订婚对他来说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如果这次机会把握的足够好,他就可以提前好几年抱得美人归。”老爹说道。 “他在订婚舞会结束之前就不会对我动手咯?”轻弦问。 “可以这么说……不过呢,我推荐你还是赶紧准备准备卷铺盖走人吧。因为你斗不过弗雷斯。”老爹道。 “好了好了。我们两个把弗雷斯的事情拿过去好不好。”轻弦恼怒的摆摆手,不想在解释争论弗雷斯到底能不能干掉他的问题。 因为老爹实在是太固执了。 “嗯,你赶紧问吧……我要睡觉了。”老爹点头。 “嗤!”轻弦不屑的哼了声,随即说道:“我要打听一个男人。这个家伙偷了我的全部家当。” “什嘛!这么说你一会不能给我钱了!”老爹一声惊叫起立。 “……我会给你钱的!”轻弦眉头一皱,立刻掏出几枚金币拍到一旁的木柜上。 老爹压根没看金币一眼,嫌少了。 轻弦眉头皱的更深,嘀咕一句:“真贪婪!”然后有拿出了之前的三倍有于。 这次老爹才眉开眼笑的跑过去把钱放到口袋里拍拍,看向轻弦说道:“你继续说说。” “一个风衣男……有络腮胡、黑色风衣、皮靴子、牛仔帽、会出老千。不久前在贫民窟的赌场里装作和我认识,然后扔了迷雾弹,把我的刀和钱袋全部清理走了。”轻弦说道。 “这是一个……听起来像是一个皮尔特沃夫人?他们就喜欢这么穿。还有你被洗劫的消息让我很惋惜……这样吧,你再准备一些钱。我明天去找一下消息,看看这个风衣男在别的国家有没有出现。”老爹摸着下巴说道。 下巴胡子被粗糙的指尖磨出细微的声响,让轻弦烦躁不已,他忍不住想要发怒,但他准备问最后一个问题了。 “亚索,艾欧尼亚人亚索你认识吗?”轻弦问。 老爹眨眨眼睛,然后看着轻弦说道:“前提我先说,这个人你要是去招惹他肯定会被杀死的。这是看在你给我很多钱的份上我才好言相劝的。” “说!”轻弦没给他好脸色。 “亚索……疾风剑豪。以一把可以砍出龙卷风的大刀出名,在瓦罗兰大陆无论是挑战者还是追杀者都没有办法在他手上过十招。他从来没有败北过,因为败北就是死亡。他曾经以一人之力杀光诺克萨斯半个军团,因为此时与艾欧尼亚人的出身被诺克萨斯人集体憎恨。但不得不提,他真的是一个传奇。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到瓦罗兰大陆。”老爹道。 “你似乎并没有诚意。”轻弦声音低沉的可怕。 “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老爹看着轻弦不解。 “从一开始你就只告诉我片面之词而已,你所说的我相信所有的诺克萨斯人都知道。你感情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与金钱!”轻弦勃然大怒。 “嘘!”老爹眉头皱着示意轻弦不要出声,然后他做出手势让轻弦不要动。 “啊啦啦啦啦,我要杀了你!我怎么好晕……我是不是有点多了?”老爹突然发疯起来,看的轻弦一脸错愕。 快离开! 老爹用口型这么说着。 轻弦不明白,随即他感觉到有种淡淡的杀意。 他立刻从老爹家里离开。 看到轻弦离开老爹立刻跑到入口用木板挡住,然后钉上钉子。 “你就等死吧……”老爹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 从一开始,他就没准备对轻弦说太多的事情。 因为从一开始,那人就已经在门外了。 而这么长时间的谈话,那些内容足以经成为他杀他的理由…… 第三十八章 背后有人 一从老爹的住所走出来轻弦便感到那淡淡被克制隐藏的杀意跟在背后。 即便是他自己也只能感觉到背后而已,却无法从视线中找出那个即将带来危险的东西。 会是谁呢? 轻弦快步走在下水道里,身旁人的身影时有时无会影响他感知风的流动。 可不论怎么刻意,轻弦就是发现不了。 到了一半路程,轻弦停下来看着背后。 然后转身一直用眼睛扫视着所有人。 稍作片刻,一个人的影子与他擦肩而过。 速度不快,但却是一晃眼。 在那一瞬间那种被窥视感无限增大。让轻弦一下子所有毛孔全部张开,从后脑至于背脊猛的一凉。 就像是在北方诸郡的寒风全部灌入皮肤之中。 轻弦快速转过头去,用眼神去寻找那个影子。 但在那之后,所有关于之前的感觉全部消失掉。 他一惊一乍的样子还让不少人去斜眼看了一下。 这时,一伙人注意到他的衣着装扮便趁他不注意一把将其按住猛的推向黑暗的角落里。 在轻弦被扣住脖子扔出去的时候他立刻抽出匕首在那个人脸上一划。 突如其来的一击让那个人吓了一跳,惊吓的捂住脸退后就要掉进水渠之中,还好他的同伙眼疾手快的将他拉住。 轻弦“砰”的一声把后背靠在角落墙壁上。眼前的是四个人,其中那个捂住了脸。 看了一下匕首刃上残留的几滴血液,轻弦对那几个人说道:“赶紧滚,别当误我的事情。” “你的脸被他刮花了!” “干死他!” “我要把你溺死在臭水沟里!” “啊!” 四个人大叫着向轻弦冲过来,想必是他们早就在跟踪自己了? 轻弦在那几个人之中赫然看到有一个胖子,之前讹钱的那个。 是他…… 轻弦面色一沉,握住匕首便向四个人对冲而来。 甩出一道吹起肮脏沙尘的疾风刺伤他们的眼睛,身体灵巧的在几个跌倒在地的家伙之间穿梭,并且每一次脚底离地都会给每个人脖颈上留下一道深口,然后在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 “既然你动了这个歪心思……就活不下去了。” 轻弦灵巧的落在角落口外,看看两旁几个被惊吓到的人,他收回匕首若无其事的摸了摸被抓疼的脖子然后快速的离开这里。 待到轻弦身影消失的时候他们看过去,四具尸体下已经是血流成河…… 轻弦加快脚步走出了下水道,见到了天空的太阳莫名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总之那种背后带着毒蛇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轻弦深深的看了下水道入口一眼便赶紧离开这里。 这次来的并不是没有收获吧? 反正轻弦觉得在这之后一定要小心那个叫做弗雷斯的贵族。 还有卡西奥佩亚…… 似乎老爹从一开始就在隐瞒着什么。 是因为那个东西的存在吗? 所以轻弦知道,下水道之行还会有后续的。 不知道下一次那个危险的杀意会不会等待着他?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轻弦来到了一堆房子的后门。这里背着阳光,阴影和青苔是涂染这片区域的颜料。 突然之间,在这里的冷清之中突然多了一份阴冷肃杀之意。 轻弦心道“来了!” “叮!” 轻弦的匕首直接撞在对方的刀锋之上,崩出清脆的声响与几丝闪亮的火花。 一瞬间的转身反应让轻弦的力道有些不稳,那人的力气在这时比起轻弦大了不止几倍。 一眨眼对方的刀锋顶着轻弦的匕首就面临轻弦的左眼。 一晃而过的是深蓝色与亮眼的银白,是袍子、兜帽与衣摆,还有刀锋、刀锋、刀锋。 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藏着各种偶尔折射银光的刀。 轻弦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久的被跟踪里那些刀锋不会在风的轨迹上留下它切割过的痕迹呢? “嘶——噗嗤!” 他的刀锋一侧,擦过轻弦的匕首刺向轻弦的手臂,然后在向回一拉带出大量鲜血。 轻弦被那个人突然恍了一下,难以在突如其来刺痛与红色掩盖视线里准确找到那个人的位置。 用匕首试探性的在面前大范围一划,等到匕首走完它经过的轨迹时,入肉的细微声响没有传入轻弦的耳朵里。 被躲开了! “呃!” 轻弦只感觉胸口一闷,便向后倒退几步。 急忙身体向前倾斜,但感觉到那个人的脚步在向着自己踏过来立刻向后栽倒。 “唰——!” 轻弦看见了银白直刃刀锋在他笔尖那里划过。 刀锋一闪而逝,似乎刀锋上存在着凹槽,因为他还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红色。 轻弦趁着他一击未果立刻用脚踢把对方逼退,然后快速的站直起来。 这是一个刺客,深蓝色的长袍子,他的一部分脸被兜帽挡住了,所以只能看见他的鼻梁与微薄的嘴唇。 他的右臂上有一把直刃刀,腰间、胸口、腿上、后背的几条衣摆上全部都是白色的刀。 而轻弦右手的冰冷疼痛与滴落在地的血液告诉他,这个刀锋一般锋利的人非常危险。 他的全身,都贯彻着夺取生命的方式。 切割、刺杀。 此时这个刺客距离轻弦有五六米远,虽然看不见眼睛,但可以看出来他是在观察轻弦。 轻弦见他一时并没有攻击自己的举动,便看了看右手肘至上的伤口。 此时血液还在大量流出,伤口猩红一片,一大块皮肉被那刺客的刀锋带出去。 非常疼,而血液流失的感觉也让轻弦觉得开始有一点点目眩神迷。 必须速战速决! 轻弦立刻催动御风剑术冲向那个刺客,匕首也是刀剑。 同样是钢铁、剑锋,只不过十寸的长度有些短。 虽然杀伤力与范围会大打折扣,但杀人的锋利度却是一样的。 刺客看到轻弦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冲刺而去,有些吃惊轻弦的速度。 他没有选择和轻弦正面对垒,而是要逃跑似得准备转身。 看到刺客的动作,轻弦脸色一正。 这个刺客要逃跑? 虽然手臂上的伤会有些危险,但轻弦不准备放过他。 应该会问出什么东西来? 第三十九章 刺客诡道 应该会问出什么东西来? 轻弦决定一定要在这个偷袭自己刺客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无疑,这次刺杀肯定是有预谋的刺杀。 不可能平白无故就会有一个极其强大的刺客来跟踪偷袭自己吧? 是弗雷斯? 轻弦心里想到。 “心不在焉——!” 轻弦听到那个刺客说出沙哑的话,然后刺客猛的一转身。 原来他不是要逃跑! 刺客转身的时候,背后长衣摆的刀锋立刻飞舞起来,而轻弦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迎头就要撞上那些锋利的刀。 临近时,轻弦立刻停止,但却是已经到了刺客的攻击范围。 刺客完成了三百六十度的转身,在转身过程中他就已经准备好接下来。 刺! 刺客的臂刃在衣摆几块刀锋之中突然向轻弦刺过去。 “疾风!” “噗!”的一道青色疾风成为无形的墙壁挡住了刺客的攻击。 轻弦立刻用匕首刺出风斩向刺客。 刺客一击未果立刻向后面退去。 风斩被刺客的跳跃躲避,还没等到撞在墙壁上就消失掉了。 刺客看了风斩一眼,然后看着轻弦的右手臂,缓缓开口:“你是什么人。” 轻弦一听气乐了,他左手捂住右臂的伤口对刺客说道:“你这个刺客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你先对我攻击,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是情报工作没有做到位就出来杀人了吗?” “可疑!” 刺客说完冲向了轻弦。 轻弦立刻握紧匕首迎击,这一次正面作战刺客就显得有些不足。 如果不是右臂的伤拉扯轻弦的实力,轻弦相信可以打败这个刺客。 但无奈,刺客之前的偷袭实在是太犀利太成功了。 两个人兵刃交接,因为刺客的武器原因可以在闪避退后之后使用飞刀来攻击轻弦,而轻弦因为伤口的原因不能太多次数使用御风剑术,所以一直落于下风。 “你是什么人!”刺客又一次问道。 “切!”轻弦打回了刺客的飞刀,然后说道:“我是一个外国人。” “看的出来,但一个外国人会留意杜克卡奥家的事情?你还会认识卡西奥佩亚小姐?你急着于杜克卡奥家的事情干什么?为什么要了解?你接近卡西奥佩亚小姐有什么企图!”刺客每一次的攻击都会问一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只不过是和卡西奥佩亚见过一面而已。难道就因为这个要我死?还是你是弗雷斯派来的人。”轻弦也回答着刺客的问题。 两个战斗的脚步与武器碰撞的声音一直彻响在这角落后院之中,而那些人家竟然是没有听到。 “非常可疑……以绝后患吧!”刺客说了一句之后攻击变得更加凌厉。 这么一来轻弦迎接他攻击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轻弦心中大喊。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妖刀长尾会丢呢? 为什么在妖刀长尾丢失的时候会要发生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可无奈,现在没有长尾他似乎根本无法抵挡这个刺客了? 目前那个黑色樱花图案就是一个摆设而已,而两月长尾已经在艾欧尼亚被织给封印到妖刀之中了。 这个时候…… “切!”轻弦越来越能感受到刺客身上散发的冰冷杀意,越来越浓。 他是想在这里就解决自己? 到头来还是是因为卡西奥佩亚啊。 老爹对自己的各种隐瞒也是因为这个刺客。 “我想!……”轻弦立刻喊道。 “砰!”刺客一下将轻弦击退,听到了轻弦的喊声看过去,问:“你要说什么。” “我想……我想我可以解释。”轻弦声音颤抖的说道。 “你有那个语言能力可以解释你的出身与询问杜克卡奥家的理由吗!”刺客没有等到轻弦继续发言便继续冲过去。 “真是该死!” 轻弦立刻转头向外边跑过去。 “跑不掉的!”刺客立即迈步追上去。 ………… “呼……”雷昂长长的松了口气。 “怎么,累了?”列雷斯顿坐在书房椅子上看雷昂。 “并不是,我的大人。我有些放松下来了,毕竟以我的资历去带领那么多的军队剿匪是很不容易的。许多人都不服我。”雷昂坐在沙发上笑道。此时他穿着的是诺克萨斯的高级军服,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也和以前天差地别。 一个月前雷昂收到了列雷斯顿的命令带领一千人去边境进行剿匪,一个月之后雷昂带着傲人的战绩归来。 期间各种琐事让雷昂焦头烂额,其中就是有许多士兵并不服气雷昂年纪轻轻而且是刚刚从断头台下来的人当军队统领。 最后雷昂以高超的指挥能力将所有人都折服了。 一千人对三千人,雷昂做到了。用损失二百多人的代价将山上的强盗恶匪击败,并且一个不留。 雷昂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因为契约。 “我很吃惊,你竟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要知道,我给你的士兵既不精锐,也不老练。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士兵,可没想到啊。你竟然用一千人击败了三千人。着实让我吃惊。”列雷斯顿笑着称赞雷昂。 “哪里,雷昂这条命都是大人您的。为您的期待付出责任也是应该的。”雷昂谦虚的摇摇头。 “嗯,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就好了。但你记住,千万不要妄自薄非。”列雷斯顿面色严肃的说道。 “那是当然。我的大人!”雷昂一下子把坐姿摆正。 “好!很不错,现在的你就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现在的诺克萨斯夜晚舞会里也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列雷斯顿大声叫好,眼中满是对雷昂的赞许。 雷昂脸上一副谦虚的样子,但心里满是骄傲。 或许他忘了,忘了他是用谁的能力才换来的? 或许他忘了,忘了他是用什么代价才换来的? 但你记住。你今天取得的胜利只不过是我眼中为你规划好宏图的一个小插曲而已,我的愿望是让你在各个方面击败整个诺克萨斯的青年贵族! 这时,列雷斯顿的眼中冒出熊熊烈火。 第四十章 我对你寄予厚望 “我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结下来以后的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列雷斯顿看着雷昂的眼睛,表情带着严肃。 “我明白。不光是为了大人您,我也是为了我自己。”雷昂说道。 “我们两个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也知道,我提拔你还有别的原因。提拔你并不只是看你可怜,因为你是我的火枪队员就拯救你。”列雷斯顿想了想,还是现在把话都说开,给予雷昂一些压力趁早做出判断。 即使雷昂已经在现在表现可能力,但列雷斯顿不得不的未雨绸缪,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计划也不可能要停止的。 而雷昂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目前准备锻炼的一颗棋子。 让他好好明白明白他自己的重要性。 雷昂听了沉默下来,看了看窗户之外的余辉落阳,缓缓说道:“关于这个我在心里也想到过。可没想到列雷斯顿大人会挑明,而且是这么迅速的把这个说出来。” “不知说出来,我挑明的原因是因为我看到了你暂时向我表现你对于指挥能力的一点点天赋。而我现在只是想要搞明白一件事,你到底有没有想法给予我想要的?”列雷斯顿说完将身子靠在椅子上,角度俯视着雷昂。 “列雷斯顿大人、列雷斯顿大人您想要什么呢?”雷昂笑着。 “世人皆知我想要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列雷斯顿昂首说道。 “可,有点难呢。”雷昂舔舔嘴唇。 “难不难这个和你目前来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列雷斯顿把坐起来,两只手放在桌面上。 “…………”雷昂点头。 “什么意思?”列雷斯顿的两根食指在敲打着缓慢的节拍。 “我觉得我可以为您献上那个。”雷昂看着列雷斯顿的指尖。 “凭什么?”列雷斯顿看他的眼睛。 雷昂也把眼睛向上,但一接触到列雷斯顿视线时他的心脏就是一紧。 一股难言的压迫感把他已经准备好说出的话全部压了回去。 “凭什么?”列雷斯顿又一次询问。 “我……”雷昂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时,即将进入冷场沉默之时,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列雷斯顿说道。 “我的大人。”开门的是银甲骑士,他带着臂铠的右手拿着一摞纸张,像是什么的资料写满了各种信息。 “拿上来吧。” “是!” 银甲骑士看了雷昂一眼,然后踏着钢铁撞击木地板的脚步走到了列雷斯顿面前把资料递给他。 “这个是这两个月以来德玛西亚人在卡拉曼达的活动。”银甲骑士看着资料说道。 列雷斯顿翻了几页看向银甲骑士,说道:“斥候就发现了这些?” “是的!”银甲骑士点头。 “如果这个是比较准确的话,那么这两个月德玛西亚人还比较老实啊。”列雷斯顿把资料整理好放在桌子上,道:“明天我亲手交给大将军,你先下去吧。” 银甲骑士点头转身离开。 雷昂看着银甲骑士从书房里离开,然后又看了看列雷斯顿桌面上的那一摞不太多的资料。 “想好了吗?”列雷斯顿突然问。 “!请、请相信我吧!”雷昂吓了一跳,这次他没有去看列雷斯顿的眼睛。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的价值还有待考察。”列雷斯顿点点头,然后把资料往前一推。 雷昂站起来接过资料坐下看。 “明天我会引荐你给达克威尔,我让你卡拉曼达。”列雷斯顿看着翻阅资料的雷昂说道。 “哈?卡拉曼达!”雷昂有些吃惊。 “没有必要露出那个表情。我不光要你去水晶之地,还要让你担任指挥官。”列雷斯顿说完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恐怕,他们并不会服我?”雷昂把资料放在腿上,问道。 “怎么,第一个问题不是行不行吗?”列雷斯顿忽然问。 “……我觉得我会行的。”雷昂哑口半刻,说道。 “希望你不是痴人说梦。”列雷斯顿放下水杯,然后缓缓说道:“你看的出来吗?” “德玛西亚人在外部诺克萨斯斥候监视的区域少有出现,但资料上显示这次德玛西亚出动的人力要大过诺克萨斯。”雷昂停住,看着列雷斯顿的脸。 “然后呢?继续!”列雷斯顿没有露出给雷昂任何一个表情。 “好吧!继续。也就是说,德玛西亚人可以隐藏了起来。就算是他们知道我们潜行斥候大部分监控的区域在哪里,但不可能那么多人都可以消失在人的眼睛里。如果可能,那就是他们被藏起来,而我们就找不到他了。” “很好,继续说。” “而在第四张写到:德玛西亚人在东北角的一处岩窟里时常出现,大量的碎石会被从那里运出。” “所以?” “虽然这写着德玛西亚人在运送岩窟,并且很多人都在东北角的一处岩窟之中出现。但是,这并不能表示德玛西亚人确实都在东北处,而且卡拉曼达的东北角根本就没有大量的水晶。” “…………” “德玛西亚在做给诺克萨斯看,他们要让我们的斥候误以为所有在卡拉曼达的德玛西亚军团都在东北方向。以为东北方向存在着大量水晶。毕竟卡拉曼达大部分区域都被诺克萨斯封锁了,他们就想要来一个声东击西?” “很不错的思维。”列雷斯顿脸上无喜无悲。 “但是,这只是雷昂一时的猜想而已,毕竟资料上都只是一堆文字而已,要想真实的了解探明情况,还需要去卡拉曼达的东北方向一探究竟。”雷昂补充道。 沉默半刻,列雷斯顿站起来走在书房之中,他缓缓说道:“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对了就皆大欢喜,错了就会让你身败名裂尸骨无存。很多时候,成功的酬劳与失败的代价是不成正比的。但很多人还会去冒险做这些事情,不是因为他们不惧怕失败的代价,而是非常需要那与代价不成正比的酬劳。” 第四十一章 解释 “疾风!” 轻弦立刻向身后一个扫腿迸发出巨大的龙卷,同时也带给轻弦那伤口难言的剧痛感。 刺客的身体被那龙卷吹的暴退,可眼看即将撞在墙壁上。刺客竟然在空中调整了身体,两只脚踩在墙壁上,就这么安然无恙的落在地面。 “啧!” 轻弦见此心里气恼不已,但事实摆在眼前。 目前的他对于这个想要杀死自己的刺客无能为力。 但也不能这么等死! “你若是这么一直追击下去,我想只会两败俱伤。你不会像刚才那样安然无恙的就取走我的命。”轻弦对刺客说道。 “本就是刀口舔血的工作,何谓是安然无恙?”刺客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刀太短了,不然我一定砍下你的头。”轻弦咬牙切齿的说道。 “在下水道里,你不该问关于杜克卡奥家的各种事。不过那个老疯子还算聪明,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刺客甩了一下臂刃。 “那你这条狗,还真是聪明呢!”轻弦嘲讽道。 但刺客并没有生气,他继续用眼睛盯着轻弦。 而这时,在刚才战斗的过程中,那帽子不再像最开始遮蔽他的眼睛。 冰冷的可怕。 轻弦突然想到了和卡西奥佩亚交谈过得一个人……,试探的叫道:“你是泰隆?” “喝!”没想到刺客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就冲过去。 轻弦急忙挡住刺客的攻击,喊道:“果然,你就是泰隆!”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你是什么人?皮尔特沃夫?祖安?德玛西亚?还是战争学院派来的奸细!”泰隆狠狠用臂刃压着轻弦的匕首。 “比起这个,你应该问一问为什么你们家的卡西奥佩亚小姐会告诉我这么多!”轻弦吃力的抵抗泰隆的压力。 “卡西奥佩亚小姐?你和她什么关系?”泰隆听到问。 “拿开!”轻弦道。 泰隆想了想,飞快收回臂刃向后一翻,又和轻弦距离一大段。 “老实说,我的确是一个外国人。”轻弦咳嗽几声,手臂还在流血。 “这个我看的出来。”泰隆看着轻弦的银白色头发与红色的瞳孔。 轻弦先把衣服撕扯一块大布然后捆住了伤口止血,松口气,道:“可即使是这样你最开始也没有相信我。” “外国人诺克萨斯人我都会提防。还有,不只是刚才,现在我也没有相信你。如果你的解释让我厌倦,我会取走你的命。”泰隆用冰冷的语调对轻弦说。 “好。我的家住在瓦罗兰中部的一个村庄里,我从几年前离开瓦罗兰来到了艾欧尼亚,然后几个月前才回到诺克萨斯。”轻弦说完看着泰隆。 “有待考察的解释。如果是谎言漏洞百出,如果是实话表达不详细。”泰隆做出评价。 “来到了诺克萨斯我就住在一个朋友家里。某天晚上我就和你们家卡西奥佩亚相识,我们两个相聊甚欢,然后她还给了我一张邀请函,邀请我一个月之后去落缤宅邸参加好像是卡特琳娜的订婚舞会?”轻弦挑出重点,把他关于雷昂的事情省略了。 “没了?”泰隆问。 “还有就是我准备应承卡西奥佩亚小姐的邀请。”轻弦补充。 泰隆注视着轻弦许久,然后叹口气,说道:“就算是这样……” “可杀了我……卡西奥佩亚小姐问起你来,你该怎么办?”轻弦忽然问道。 “…………”泰隆看着他语塞。 果然是杜克卡奥家的狗啊,和卡西奥佩亚说的的确没错。 “我看你是不会向杜克卡奥家的人撒谎吧?然后你就这么直说,说你杀死了她刚认识不久还有邀请至府上的挚友知音吗?”轻弦看到这的确起作用了,便继续施压,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属卡片。 那是属于落缤宅邸的邀请函,是主人给予尊贵客人的东西。 ……沉默良久,泰隆终于开口。 “可就算……就算这样,你还有很多的嫌疑!” 突然向着轻弦冲过去,轻弦赶忙用匕首去挡,但这次可能有些力不从心会被刺到了。 因为根本毫无准备,根本没有想到。 可,泰隆竟然在臂刃距离轻弦匕首几厘米处停下来,然后放下手。 “想清楚了吗?”轻弦问。心一松。 “希望你不是我要杀的人!”泰隆极其不愿意的样子。 在他手上逃离的人可不多,更何况这个可能对杜克卡奥家造成危险的外国人。 但估计卡西奥佩亚那一方面,现在杀死这个银发男子的行动只能作罢! “时间它会验证一切。”轻弦对泰隆点点头。 本来他就没有想对杜克卡奥家做出什么事情。 他的一切都和杜克卡奥家没有太大的关联,只不过他想借着卡西奥佩亚的关系去寻找那个摆了他一道的风衣男而已。 其实其他的目的,但也有。 轻弦看着一脸遗憾与游移不定的泰隆想到。 “时间……”泰隆看着放下的臂刃。 “我先走了,如果、如果再不去救治我的胳膊,估计我会死。到了那个时候,卡西奥佩亚会对你勃然大怒的。”轻弦对泰隆说完就迈步离开了这片小巷子。 泰隆看着轻弦的背影良久才跃上房顶离开。 ………… 嘶!这个泰隆,真的是太危险了! 看着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现在轻弦还是一阵后怕。 可以说今天差一点就死在这里了,还好有卡西奥佩亚给的邀请函。 诺克萨斯比起自己想象中要危险的多,如果当时自己向泰隆说出了自己和雷昂琼恩有过接触。 一定会被莫名其妙的卷入更大的麻烦里,那就是关于诺克萨斯的派系斗争之中。 但是泰隆一定会知道的,所以要在泰隆知道之前向卡西奥佩亚寻求庇佑。 也要注意弗雷斯,不能让弗雷斯注意自己。也不要让弗雷斯在自己身上感觉到危机感。 目前的突破口只能、只有、只需要卡西奥佩亚。 “应该在泰隆找上自己之前先找上卡西奥佩亚。让关系更加亲密一些……不,要让她甘愿保护我。” 第四十二章 行踪 度过了一个疼痛与混乱思绪伴随的夜晚,轻弦一早起来就来到了岩石路。 进到了妓·院里,轻弦找到了艾丝和汀并把她们两个拉到房间里。 “这么说,你是碰壁了?”艾丝听到轻弦去见老爹的事情便问道。 “那不只是仅仅碰壁那么简单的事情。”轻弦说着将右手露出来巨大的伤口。 “噢!”艾丝和汀看到那已经风干却还是骇人的伤口都不由得惊呼一下。 “天呐,我还以为你为什么总是买新衣服。”汀看着轻弦翻白眼说道。 “不然呢?我又不是很有钱。”轻弦对她说。 “你呀,没钱!还总是浪费我们两个的时间~”汀阴阳怪气的说着,一屁股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汀!”艾丝有些不高兴的说了一声。 “是啊是啊~他付钱了,只不过给这家妓·院见我们的钱而已~”汀无所谓的说道,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 “呵呵,不好意思。她总是这样懒散,但她没有任何恶意的。”艾丝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轻弦笑一笑。 “没关系的。如果我不来打搅你们两个,你们工作的时间总会比我和你们聊天的时间多的。”轻弦表示无所谓。 “……谁愿意呢。”艾丝忽然脸上一阵落寂。 “怎么?”轻弦看到艾丝突然的变化。 “够了。小子!”汀突然脸色变得严肃的说道。 “???”轻弦一脸茫然的看着汀。 “昨天她被一个该死的肥猪给打了。”汀说道。 “汀!”艾丝虎着脸。 “对不起。”汀与艾丝对视一会,然后被艾丝哀怨的眼神弄得浑身一抖。 轻弦看着艾丝心中多出一阵惋惜与疑惑,待到艾丝把视线从那边转过来时,问道:“发生什么了?告诉我。” “我们不说这个了,可以吗?”艾丝摇摇头。 “我只是想要关心你一下。”轻弦说道。 “…………”艾丝突然一愣,眼睛开始躲闪起来。 “…………”轻弦继续注视着她。 一丝甜蜜在艾丝的脸上,随后自嘲的笑容再占领她的脸。 那是心里从内而外的自嘲。 “不需要和你说。那没什么可说的。你改变不了那个。”艾丝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我们是?朋友吧。”轻弦问。 “就算是,朋友?这就算是朋友?我只不过是被你拉到一旁问了几个问题而已,然后你来到这里付了钱找我聊天。一共不到十个小时的聊天而已,你和我算是什么朋友?”艾丝冷笑着对轻弦说道。脸上至始至终都有抉择之后的轻松与洒脱。 而汀则是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艾丝与轻弦。 “我不明白。”轻弦一脸茫然的看着艾丝。 “你不明白?好,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一切。我和你聊天是为了什么?就是以为你可以把我拉到房间里狠狠的-干-我,然后你好从那腰间鼓鼓囊囊的钱包里扔出金币砸在我这张婊-子脸上,懂吗!可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什么都做不了!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艾丝突然暴怒起来冲着轻弦大喊。 轻弦更加茫然,只能眨眼看着对自己咆哮的艾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似乎说什么都没用? 艾丝一下子蹲在地上捂脸哭泣起来,嘴里念叨着:“你改变不了什么……快滚,别让我再见到你了……快滚……离开这里,你会浪费我赚钱的时间……快滚。” 此时,轻弦看了艾丝数秒,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就从房间里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汀。汀在看着艾丝,脸上满是心疼。 轻弦走后,艾丝抬起头哽咽对着汀说道:“汀,我做的对吗?他是不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没错…亲爱的…你做的没有错,他什么也帮不了你,他的出现对你来说就是一个该死的错误。”汀微笑着对艾丝说道。 …………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刚刚见面不到十分钟就谈崩了。 而且崩的异常彻底。 直接连以后的谈话崩的没有了。 原因是什么? 轻弦没有想,毕竟是妓·女。喜怒无常嘛,或许是确实挡住她赚钱的时间了。 人都要生存,轻弦便没有多想,就又向着下水道街区那里走。 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知道卡西奥佩亚会在什么地方出现,然后再和她来一次“无意间”的邂逅。 但是问题非常的大,有泰隆这个刺客。 现在轻弦去下水道街区询问老爹卡西奥佩亚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如果泰隆正巧在监视呢? 那么肯定事情又将变得麻烦无比。 “可真是愁死我了……”轻弦无奈先停下前往下水道街区的脚步。 站在原地,这里是人流充沛的街道,无数人与他擦肩而过。 不如……直接找一个路人去问? 虽然听起来很傻,但卡西奥佩亚是诺克萨斯的名人。 所以应该会有很多人注意她。 然后轻弦就来到了一家旅馆。 鱼龙混杂。 轻弦特地挑了一家位于荣耀广场之外比较平民的酒馆。 这里不像荣耀广场那样高雅,大部分都来的起。 轻弦坐在酒保面前,说道:“一杯。” 酒保冲着轻弦一笑,利索的递给轻弦一杯酒。 轻弦没有去接,因为他现在正在观察着周围的所有人。 意识到应该会很安全,轻弦压低身子凑前一点,眼睛两边看一看,小声道:“那个,我是一个外国人。我有一些问题,嗯,不好意思的问题。” “请、请问先生。”酒保觉得轻弦有些奇怪。 “嗯,是这样的。我在我的国家就听到过贵国第一美人卡西奥佩亚的芳名,这次因为某些原因来到了诺克萨斯,可是我却没有见到过卡西奥佩亚小姐。快要离开了,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所以我想知道卡西奥佩亚小姐常常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我想要去见一见,不然可能会留下遗憾。”轻弦露出诚恳的脸。 “噢,是这样啊。哈哈。”酒保听到轻弦的话也很高兴,毕竟卡西奥佩亚的美貌可以让外国人这么神魂颠倒。 也算是为国争光? 第四十三章 德莱文与表演 “噢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先生,关于这种事情您不需要太害羞。毕竟我们大诺克萨斯卡西奥佩亚的美貌总是那么让人沉醉。我理解先生您的心情。”酒保看起来很开心,微笑着对轻弦说道。 “那就好,呵呵呵呵。”轻弦干笑着。 “这个关于卡西奥佩亚小姐啊。她是一个活泼,喜欢外出游玩的人。但是这些日子她可能不太会出来了。”酒保带着苦笑说道。 “那是因为什么?”轻弦问。 “因为卡特琳娜小姐的订婚典礼。”酒保解释说。 “卡特琳娜的订婚舞会?那是……”轻弦看他。 “嗯。作为卡特琳娜小姐的妹妹,卡西奥佩亚小姐要陪着卡特琳娜小姐打理一下落缤宅邸的事物。因为杜克卡奥将军近些日子都在议会,所以家里大小一切事物差不多都要作为长女的卡特琳娜小姐打理。”酒保说道。 “作为即将订婚的女孩要打击她的婚礼还有一个家族,听起来有些……牵强?对吧?”轻弦笑道。 “呵呵,算是吧。所以杜克卡奥大人就让卡西奥佩亚小姐留下来帮助她的姐姐。”酒保说道。 “那,卡特琳娜小姐订婚的对象是谁?”轻弦问了一个在老爹那里没有得到证实的问题。 “我不知道。”酒保噘嘴耸耸肩,“这个谁也不知道,除了涉事的那几个人。杜克卡奥大人没有向外公布那个幸运儿是谁。” “幸运儿?” “对,幸运儿。卡特琳娜小姐是要作为杜克卡奥家继承人的,所以那个男人必须是要居住在杜克卡奥家,并且需要将姓氏更改。”酒保说道。 “喂,给我来一杯烈酒。”这时一个人冲着酒保喊道,在他身后还有两个人。 酒保立刻礼貌的对轻弦说了一句“稍等”然后去忙活了。 如果不是那个人向酒保索要酒,轻弦还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酒还一口没有动呢。 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香与辛辣充斥着鼻腔咽喉。 “嗨,我回来了。”伺候好那几个顾客之后酒保转过来。 “嗯,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轻弦放下酒杯。 “怎么?我调的烈酒不好喝吗?”酒保见到轻弦脸上扭曲的表情有些奇怪。 “不。只不过我不习惯这么烈的酒。”轻弦笑着摇摇头。 “那就好。如果你觉得它难喝的话。我会很伤心的。”酒保继续说道:“我们之前说到哪里了?” “幸运儿需要更改姓氏。”轻弦又喝了一口酒。 “噢,谢谢你。”酒保抱歉一笑,然后说道:“由此可见,我觉得可能杜克卡奥家纳入的可能会是一个小人物?毕竟大家族不会让他们的子孙去舍弃他们的姓氏,这简直太丢面子了。” “平民咯。不会在卡特琳娜面前作威作福?方便以后卡特琳娜管理家族?”轻弦问。 “其实如果是作为这个为理由的话,一些特定的贵族也有可能。”酒保想了想说道。 “特定的贵族?”轻弦挑眉问道。 “就是那些贵族家里一些不成器,或者是不招家族成员喜欢的可怜家伙。他(她)们大多会作为联姻工具与花瓶来巩固家族实力。可如果是杜克卡奥家,可能有家族会把一些有潜力的成员作为工具也不一定。毕竟一个小家族能攀上杜克卡奥家这个高枝的话。那真是太棒了。”酒保说着说着露出向往的神情。 “很抱歉打断你。不过我还是不甘心。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我觉得你会明白我的心情吧?很无力。”轻弦一脸失望的说道。 “先不要急。我还没有说完呢。卡西奥佩亚可能,我说的是可能啊。她可能在几天之后的一场盛会里出现。”酒保对轻弦说道。 “盛会!”轻弦心里燃起一丝丝希望。 “没错。那是德莱文的行刑场。在四天之后的荣耀广场西侧的行刑场里,荣誉行刑官德莱文会在那里表演他的节目。”酒保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 “那个你很期待吗?可是行刑官和表演会有什么联系?”轻弦满脸疑惑。 “那可真是太棒了!你不认识德莱文?那可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他的表演让无数人如痴如醉。他会用利刃双斧撕碎那些妄图侥幸者的身躯,让他们在逃亡之中丧生。那不是行刑,那是一个惊心动魄的表演。”酒保有些激动,因此轻弦把他认为成一个傻瓜。 还有那个德莱文?是和烬一样的疯子吗? 将杀人当成表演? 真是诡异且疯狂。 “…………”轻弦只是看看他不说话。 “呃呵呵。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酒保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毕竟眼前的人不生在诺克萨斯,所以这个银发男子肯定不会认识德莱文而且也不知道德莱文的表演有多么精彩吧。 “没有关系。我理解那种正在回忆自己向往事物时心里的激动感。我觉得把那个隐藏一下就好,你现在帮我好好讲一讲卡西奥佩亚就好了。关于德莱文我会花时间了解的。”轻弦说道。 “好吧。”看见轻弦可能对德莱文没有什么兴趣,酒保耸耸肩,说道:“因为德莱文的表演会受到诸多贵族的喜爱,所以卡西奥佩亚小姐应该会和弗雷斯大人一起去那里。不过具体是一个未知数,我不敢保证,不过这是唯一卡西奥佩亚小姐会在卡特琳娜小姐订婚舞会结束之前外出的机会了。” “那是在四天之后吗?”轻弦问。 “那个我不会记错的,四天之后荣耀广场德莱文的行刑场。”酒保信誓旦旦的说道。 “唔咕噜咕噜。”轻弦将酒一饮而尽,然后递给酒保说道:“非常感谢。” 然后站起来递给酒保一枚金币作为小费离开了。 酒保看着金币楞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收进怀里,脸上满是惊喜的笑容。 没想到只是聊天聊了聊,就会收到这么昂贵的小费? 一个有钱的外国人,这种人真的是不错啊。 ………… 第四十四章 德莱兄弟 德莱厄斯、德莱文。 两个个在从前名不见经传名字、人。 但在某一天他们异军突起,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不论是诺克萨斯人,还是他们的敌人都要为这一对兄弟两个人惊呼。 德莱厄斯是一个老兵,他父母双亡。带着弟弟生活,在某天加入了诺克萨斯军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士兵。 单调悲惨的童年使德莱厄斯与德莱文倍加努力,同时也离不开他们两个那高人一等的天赋。 德莱厄斯的表现在刚刚加入诺克萨斯军队时就体现了出来,他就像是一个已经身经百战的老兵一样活跃在战场。 和一部分的人一样,他的功劳常常会被同行与军官抢走。 他从不会气急败坏或者丧失继续努力的意志,他默默无闻的活跃在各大战役之中。 但,时机终于有所逆转。 身体魁梧且寡言的战士在某天的胜利大会上勇敢的指出他所在军队的潜在规则与黑暗,在诸多高级将领的注视之下擅自用大刀削下了军官的头。 那个长期以来一直压迫他们的军官的头。 而当时在场的最高军官斯维因表示这位魁梧的士兵做的根本没有任何错误。 “不管怎么样。也不管是谁,对侮辱诺克萨斯士兵的行为就是最最下等所令人之不耻唾弃之事。我们不能容忍为我们浴血奋战的士兵们被一少部分不能给予战局任何有利机会的废物东西所侮辱!” 斯维因义愤填膺的对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本来会有人以为这是一场即将以戏剧性结尾收场的闹剧,但是没想到德莱厄斯与斯维因两个人把这件事变成了一个鼓舞前线士兵士气的契机。 而德莱厄斯也被大家所记住,在那之后士兵们的待遇比从前要好的多。 之后,德莱厄斯被斯维因所召见。 没人知道他们两个谈话的内容是什么。 只是在德莱厄斯出了那道门之后就穿上了军官的铠甲统领着他从前的战友同伴。 在之后的数年时间,德莱厄斯用强大的指挥与战争能力取得了前所未有令人瞠目结舌的战功成为了诺克萨斯家喻户晓的人物之一。 他的弟弟,德莱文是一个自恋的人。 但关键在于他的自恋被所有诺克萨斯人接受,不论高管还是平民。 他们对德莱文的喜爱就像是人们对于烈酒的喜爱相同,德莱文是给予贵族们娱乐的男人。 有人说过,德莱文比任何一个诺克萨斯人都要像诺克萨斯人。 因为他与生俱来的自豪与骄傲感,那就是属于诺克萨斯的。 德莱文被称为荣誉行刑官,他喜欢把那些身份高贵的死刑犯放到他的“猎场”里,然后放开他们的手铐脚镣让他们疯狂的逃命。 等到了这个时候,就是正戏的到来。 德莱文会用他们的双斧来进行对死刑犯的审判。 让那些在此之前身份高贵不可一世的傲慢之徒再此时露出惊恐丑陋的表情,这个是很多人的乐趣。 一个强大的反差,足够引爆诺克萨斯人的笑料。 先是小小的惊讶开头,然后是令人捧腹大笑的过程,最后就是暴力的血腥点缀。 这个真是太棒了! 把所有的,可以让人感到惊艳的全部展示给所有人。 没想到,可以让最普通不过的行刑变成可以愉悦身心的美妙表演。 真的是太棒了! 请问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快乐了? 这每一次的观赏都会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体验,每一次都是无比的新鲜。 德莱文凭借他出色的行刑手段也在诺克萨斯的荣耀广场混出一片天地。 德莱厄斯、德莱文,一个是战斗英雄,一个是取悦贵族的表演者。 他们每一个都受到人们的尊敬,一对充满荣耀与传奇的双胞胎。 ………… 荣耀广场、德莱文的行刑场。 德莱文的行刑是不定期的,基本上每一次的行刑都要准备好充足的死刑犯才可以进行。 这个规则是由很多贵族提议出来的,毕竟如果举行太频繁也会审美疲劳,而且身份高贵或者拥有特殊意义的死刑犯哪里会有那么多? 而这次之前的行刑好像是一年以前了,所以德莱文可谓是卯足了劲儿宣传这次行刑。 很多贵族以及付的起门票钱的人在今天都聚集在荣耀广场的行刑场之中。 距行刑开始约一小时。 轻弦握着手中的门票在人流之中穿梭着。 眼睛左顾右看的寻找一个人的身影。 但他从一早来到这里,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那个显眼的俏丽倩影还是没能如愿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是没有到吗? 腿都有点乏的轻弦心里不由得微微失望,如果卡西奥佩亚真的是因为家中卡特琳娜的订婚舞会而没有到达这里。 那么在订婚舞会完成之前她大概也不可能出现在落缤宅邸之外了。 就像是那个酒保说的一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一瞬间他互相想到。 会不会找回妖刀长尾的机会会渺茫呢? 一想到这里他攥着门票的手不由得握紧,可心里还不是得干着急。 说实话,他以为诺克萨斯大部分的脑子都是好使的。 但是事实告诉他,这些拥挤这里水泄不通的大量人群都拥有和那个酒保一样的白痴脑袋。 搞不懂一个屠杀的游戏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推崇? 不论男女老少吗? 看着身边那些带着兴奋笑容的脸轻弦不由得心里生出一丝丝厌恶。 诺克萨斯人……啧。 果然还是没办法喜欢上他们。 终究是一群野蛮的人,战争的原因也不只能推到他们政·府的身上,他们的人民也是源头。 崇尚暴力的嗜血民族,诺克萨斯。 不知道卡西奥佩亚是否会在这里? 也更加不知道她在这里时,那个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应该和这些人差不多吧? 还是更加的兴奋? 不久之后,终于在一头有人在大喊着可以进去的消息。 无数人开始向行刑场的几个大门那里拥进去。 一时间拥挤不堪,但轻弦也只能跟着走进去了…… 第四十五章 欢迎 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呼吸不再拥挤的燥热空气了。 轻弦看了一眼身后推拉的人群摇摇头。 这里像是一个角斗场一样,整个行刑场呈圆形。 但轻弦不知道的是这个德莱文行刑场其实就是角斗场。 平时这里用来进行人对人、兽对兽、或是人对兽的血腥杀戮。 而到了特定的日子,就会变成德莱文的专场。 变成德莱文专属的行刑场地。 这个角斗场大到可以让人有些恐惧的程度。 先是需要从距离大门口行走很长时间才能到达的遥远看台。 然后是可以容纳上千人都让人群看起来渺小的看台座位。 中间是巨大的圆形空地,观众们围成圆面朝下方的场地。 决斗场是在地面挖出来的,所以非常低。在所有人脚下都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室,里面是各种角斗士与野兽。 四面各拥有一扇巨大的铁门,铁门外各有两名高大的守卫。 一会就会有死刑犯从那里出来迎接行刑了…… 轻弦是第一批找到座位的人,所以自然要等很久那些后续的观众进到这里,再等到角斗场大门正式关闭才会开始。 终于,等到所有人都入场时,决斗场的大门被关上了。 两块巨大的生锈铁块撞击在一起静默了角斗场上的人声鼎沸,那个关上的大门立刻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另一扇在场绝大部分人都希望向往的大门…… “吱……”决斗场东侧的大门缓缓的被守卫拉开。两名健硕得可怕的守卫拉住铁链向两旁用力一拉。 “…………” “嗨!我的观众们!” 那是一声似乎被所有人期待已久的声音,一个男人嘹亮的喊声。 就像是一丝在黑夜中的明亮火星,立刻点燃了被暗黑笼罩的草原。 一时间整个角斗场都被呼喊充满,就如同枪膛之中被点燃的火药。 “德莱————文!” 不难从杂乱的声音里分辨他们在喊什么。 “我听到了!是的,我听见了!”德莱文用手放在耳边,然后他脸上带着笑容。 和那些观众的热情一样,他似乎也久违了那些对他的欢呼。 德莱文,一个看起来健壮的中年男人。 他从开始就没有停止他的微笑,或者不能称之为微笑。 那个笑容比微笑的幅度更大,但是对于德莱文那个就是微笑。 头发根根竖立在脑袋上,两撇长长八字胡极其有特点,穿着一套是特制的衣服,马甲、裤子、靴子、手套看起来的很有价值。 裸露出来的小臂布满肌肉条纹与粗大的手指关节说明他整个人都充满爆发力。 打扮的像是一直比较低调的孔雀。 配合他的嗓音,这的确是一个很有特点的家伙。 但是,轻弦看到了第一眼就绝对没有喜欢他。 这是一个极其自恋的家伙? 因为什么? 因为他每一句差不多都要加上一句夸赞他自己的词语。 “德莱文又回来啦!请问你们对于德莱文这精彩到无以伦比的表演期待吗!”德莱文说着还会做出许多很酷的肢体动作。 轻弦倒不觉得那些动作做起来有什么实质意义,但是他身边的那些诺克萨斯还是会欢呼雀跃然后去效仿。 “好了好了好了!德莱文也很期待你们!德莱文懂你们!”德莱文用两只食指指遍了每一个方向。 “现在把我们的死刑犯带出来吧!”德莱文说完一步就跳上了几米高的台阶上。 不一会,一个满脸惊慌的男人被拉了出来。 很奇怪,轻弦的印象之中死刑犯都应该是一副邋遢乞丐的模样。 但是。这个死刑犯却是一身整洁干净到不像话的程度。 看看,那似乎是制服。这个男人是一个官僚? “噢噢噢哦哦!!!” 看到一个一身华贵衣服的男人被放了出来场上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德莱文对所有人做出嘘的动作,然后歪着头看向那个一脸恐惧的男人,和善的问道:“你好啊!我的朋友。” “……唔……”仔细看,那个男人脸上泛白、颧骨突出、黑眼圈与眼袋眼中、眼睛深深嵌入眼眶里,那张如同死人的脸的确不和那一身精美的制服搭配。 “嗯……情理之中,你的恐惧我看在眼里了……但是德莱文不会让你沉默的。看到那扇门了吗?”德莱文用食指指着死刑犯身后的一扇大铁门。 那个方向没有观众,在看台下面有一扇比其他角斗场下三扇都要巨大的门,在门之外是一片通道,在通道在通向外面。 “吱……吱……”随着所有人都视线朝那门看过去,门被拉来了。 “你现在自由了。”德莱文对死刑犯说道。 “我知道你!德莱文……”那个死刑犯对德莱文颤抖着说道。 “嗯嗯嗯!不妨让德莱文讲一讲这位诺克萨斯官员的事迹吧!”德莱文对着观众们喊道。 “噢噢噢!”观众们一阵欢呼,在行刑之前宣读那些死刑犯在此之前有多么荣耀华贵是必不可少的节目。 因为这关乎于在此之后对行刑观赏的心情。 当然了,他们的身份越高贵,观赏的顶点也会越高。 “这个男人叫做斯塔,是诺克萨斯某广场的行刑官!他和我是同行啊!”德莱文突然兴奋一叫。 “德莱文……”斯塔只是看着手舞足蹈的德莱文脸上充满不知所措与恐惧,他没有喊叫也没有逃跑。 因为现在做什么也没有用。 他知道德莱文。 “哈!就在前些日子他因为收取一个大贵族的贿赂而无缘无故杀死某位大人的两位火枪士兵啊!那可是火枪兵!”德莱文用着上一次那件事的噱头很快点燃起所有人的兴趣。 关于上次的事情荣耀广场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因为这件事已经不止是这么简单了。 “啊啊啊啊!!!”又是欢呼。 “好了!”德莱文一摆手,然后大喊:“放生吧,让我的同行自由!” 然后守卫将斯塔的铁链子打开了。 斯塔看了看德莱文,没有动。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在发抖。因为进退两难。 “走吧走吧。你自由了,我会让你逃的很远,那里是诺克萨斯的平原。”德莱文指了指那门。 这时,守卫已经拿着长矛对着斯塔。斯塔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他立刻奔命的往通向诺克萨斯平原的那扇门狂奔。 德莱文就站在那里闭着眼睛…… “欢迎来到德莱……” 第四十六章 德玛西亚人 知道自己要死了,但还是必须向前跑。 明明是明白德莱文的手段,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可脚步逐渐着加快让他离开那扇已经不再封锁他的大门。 身后是欢呼与喝彩,但停在耳朵里却是地狱恶魔们的狂欢。 眼前是绿色的平原,每一步都迈向静谧、远离喧嚣。 似乎就这么一直跑下去,真的可以离开。 还是自由的呢,手脚都没有被锁住。 “啊啊啊啊!!!”他疯狂的大喊起来,步伐越来越快。 ………… 此时角斗场里沉静如水,轻弦有些吃惊的看了看这些人。 是因为德莱文吗? 那个死刑犯逃离的速度越来越快,再过一会估计连影子都会看不到。 轻弦再看看德莱文,脸上还是挂着招牌的微笑。轻弦不怎么喜欢。 德莱文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柄形状怪异的武器,一把弯刀?还是什么的? 他的眼睛直视着死刑犯逃离的背影,手指尖儿不断敲打着武器。 等到那个身影消失的时候观众们“喔!”的一声。 “好啦!就是要让你们吃惊一下下,他现在不见了……”德莱文说着压低了声音,把空手的手指放在两撇呼吸下面的嘴唇上做出嘘的动作,眼睛贼兮兮的朝着两边转了转。 “德莱文!德莱文!德莱文德莱文!”原来他是要欢呼。 场上顿时变得沸腾起来,他们期望德莱文抛出手上的斧头,一点欢呼又如何? 这个是必须、必备的! “呀哈!我听见了!”德莱文一下子跳到高处的石狮子脑袋上,大喊:“德莱文登场了!” “唰!!!”右手的斧头立即被他朝着前方扔了出去。 斧子贴着地面旋转着,不断切割者空气与地面。斧子所经过的轨迹都会留下破风与地面的割痕。 抛出斧子的那一刻,角斗场又回归寂静。 德莱文保持着右手伸直、手掌张开,侧身、迈腿的夸张动作。 轻弦看着德莱文刚才的一击着实也吃惊了一下,那个速度与攻击强度非常的强。 强到可以切碎他的风网。 斧子在经过十几秒的时间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这个速度估计再下一秒就可以追上那个死刑犯了? 就是不知道准头怎么样……轻弦心里嘀咕着。 突然,在那个方向视线的尽头,刺眼猩红的血线喷涌到天空之上。 无声的红色。 “喔!”众人一阵惊呼,他们看起来非常兴奋。但随即他们竟然都把这个兴奋克制住,继续保持沉默。 然后一小阵在那头下着,白色的斧头折射阳光又旋转着飞回这里。 竟然还可以回归! 轻弦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柄武器又行走着之前的轨迹向德莱文飞过去。 “啪!”德莱文一把抓住斧头,然后一个三百六十度原地转身跳下了石狮子。 鞠躬,然后是华丽的亮相。德莱文昂首,准备迎接欢呼。 “噢噢噢哦哦!!!德莱文!”场面顿时沸腾起来,之前的比起来简直什么都算不上。 轻弦甚至还可以看得到有的女人将五颜六色的内衣抛到空中去。 不禁让轻弦有些吃惊诺克萨斯表达喜爱的方法。 真是疯狂。 轻弦可不觉得这种变态的取乐方式会有什么好的,但这些人就是喜欢。 他们在欢呼,不论男女。 仔细看,被现在被德莱文当做支架撑着地面地靠在后背上的斧头上没有一点点肮脏污秽的痕迹。轻弦透过阳光的反射甚至看不到一丝丝划痕。 一个可怕的人。很*******虐、自恋、愚蠢。 这个人……诺克萨斯人。 “哈哈哈哈!”德莱文不停的招手点头接受着那些欢呼与从天而降飘落的花瓣还有其他什么的。 总之,那些就是为他的精彩表现而奖励的。 “好啦好啦。德莱文知道你们想怎么称赞德莱文的~”德莱文的对着观众右手抖了抖。 “完美!完美!完美!”观众热情欢呼。 “还很有什么?”德莱文张大嘴巴耳朵凑过去。 “不仅完美,还很有范!”观众极力配合着他。 难道就没有人觉得这样很恶心吗? 轻弦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德莱文,然后左右张望。试图寻找一个表情和他一样的人。 但他失败了。人太多,而且他看不太清。 在享受完许久的热情赞美之后,德莱文终于做出了嘘声的动作。 轻弦心道终于完事了。 “好了!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呢,开胃菜结束之后让我们进入正戏吧!” 接着,德莱文又变着各种方式处决一些听起来很厉害的人。 比如谁谁谁家的贵族子嗣、或者哪个高管,总之越是身份高贵的人观众越兴奋。 处决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比如蒙上眼睛在犯人的头顶放上葡萄,斧头抛出准确的将葡萄切成两半,然后在犯人的背后开一个洞。 又比如让几个犯人转圈跑步,德莱文会在固定的方向不断的抛斧头。 总之那些更加让人兴奋拥有新鲜感,德莱文就怎么弄。 而场面的情绪也让德莱文弄得一波又一波高·潮。 可轻弦却不能融入这种诺克萨斯认为精彩无比的表演之中。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要走进来? 既然找不到卡西奥佩亚就不要找了啊,为什么要走进来看这种垃圾东西? 看杀人?自己杀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还需要看别人杀人吗? 轻弦特别想要离开,但是在结束之前他应该都离开不了了。 先不说自恋狂德莱文会不会阻止,就这群疯狂的粉丝估计就不会放过自己。 “真是麻烦!”轻弦搔搔头发有些头疼。 这时,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轮的犯人了。只见铁门走出了六个人,分别是五个大人还有一个小孩子。 也不算是小孩子,那是看起来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看起来很漂亮,跟一个洋娃娃似得。长得一头漂亮的金发,还有一双蔚蓝色的大眼睛。 她像是一个公主,身上穿着美丽的公主裙,身后的五个人都是一副守卫的模样。 但,她现在只是一个囚犯而已。 不,死刑犯。 “德玛西亚人……” 第四十七章 塞拉 “德玛西亚人……”那是轻弦旁边的一个人说的。 轻弦听了眉毛一挑,顿时浓浓的好奇涌上了心头。 那个德玛西亚女孩被五个人簇拥着走上前去与德莱文对视。 虽然小脑袋与嘴巴看起来是那么倔强,但她还是在发抖。 那么可怜,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但还是不会将视线从那个即将给予她死亡的那个男人身上移开。 尽管她在发抖,但她正在努力的直面死亡。 这是五个德玛西亚人,轻弦很少见过德玛西亚人。 他们和诺克萨斯长得差不多,瓦罗兰人都是一个人种吗? “噢!你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公主。”德莱文优雅的对着公主鞠躬行礼,然后突然呵呵的笑了几声,道:“但是你没有骑士,更没有王国!” 德玛西亚女孩看了看德莱文,然后捏着两边裙角优雅的一欠身歪头,朗声悦耳道:“你好,受人尊敬但双手沾满鲜血的行刑官。我叫塞拉,是德玛西亚的贵族子女。我现在没有骑士,但我不是公主,所以我不需要王国。” “哈哈!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德莱文看着塞拉的金色秀发笑道,然后转身对着观众们大声道:“嗨!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不是公主的公主叫做塞拉。” “喔!”观众用欢呼回答他。 “我有一个惊喜来为大家揭晓。猜猜是什么呢?”德莱文瞪大了眼睛,然后狂笑道:“没错没错!她是一个德玛西亚人,还有她身后的五个家伙。他们……都是德——玛——西——亚——人——!” “噢噢噢哦哦!!!”听到即将行刑人的身份是德玛西亚人,所有的观众都沸腾了。 对于诺克萨斯人来说,没有什么看着世仇国家被自国行刑官花样行刑更加美妙了! “她!是一个大贵族!家里是在德玛西亚举足轻重的家族,很厉害呦!他们在卡拉曼达被我国英勇的士兵们俘虏,作为战俘。他们的国家既然没有要赎回或者是停战赔偿的倾向,那么用诺克萨斯的法律!他们就该死!”德莱文双持着斧头旋转着。 “德玛西亚人都该死!” “让德玛西亚人都见鬼去吧!” “灭国!德玛西亚灭国!” 很轻易的,这些人把对于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民族仇恨转移到这几个德玛西亚战俘身上了。 可怜的小女孩。 轻弦不知道战俘这个词语从何而来。 不过估计这个女孩是活不了了。 诺克萨斯心狠手辣,或是没有人性。 他们极度排在,而且仇视比他们弱小、强大、持平。 只要不是他们的同类同族,他们都会仇视。 这时,那六个德玛西亚人站在角斗场中央。 塞拉的小脑袋不时向两旁转动,她在看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 然后她的心情被恐怖震慑之后看向德莱文,身躯猛的一抖。 那美丽的金色的卷曲秀发也随之一颤,女孩在害怕…… 轻弦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也随女孩的颤抖而颤抖。 看的让人心疼。 一个心灵纯洁的美丽事物将被那柄剥夺无数肮脏生命的利刃剥夺其生命。 就算是死,也不会那么有尊严。 不只是可惜、可怜。 那简直让人发指…… “好了!我们要开始了!”德莱文看着下方的六个德玛西亚人朗声喊道。 “我一直都在准备着,先生。”塞拉试图用洪亮而稚嫩的嗓音来驱散心中的恐惧,但她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她的嗓音也被恐惧感染的像是发抖的小猫咪。 “勇敢!勇气可嘉!”德莱文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他又疑惑着说道:“可为什么你身后的那五个随从不发言呢?他们真是不称职!” “不!他们称职!是我让他们不再发言的!”塞拉大声说道。 “为什么?”德莱文问道。 “因为我是他们的主人!我是一个拥有高贵血统的贵族!”塞拉昂头说道,她天真的觉得她在这里用语言打败了德莱文。 只不过莫名其妙而已,这只是她幼稚的小脑袋想的。 “好!高贵的塞拉小姐,准备受死?”德莱文带着嘲弄的语气问道。 “唔!”塞拉听到受死这个词语身体吓得一抖。 “哈哈哈哈……”场上的观众一阵哄笑。 他们看来,这些德玛西亚人就是小丑一样。 “够了!你竟然好意思吓一个女孩?”五个当中的一个站出来挡在塞拉的前面说道。 “喔!”德莱文没有理他,眼睛转了几圈,然后一拍手大笑道:“我想到新玩法啦!” 随即一柄斧头从他的右手飞出直奔塞拉。 五个德玛西亚随从见此立刻挡在塞拉身前,然后就会被斧子削下半个胳膊或者是腿。 斧头一接触人体之后便回到德莱文的手上,德莱文接住斧头大笑着:“这种玩法怎么样?” “德莱文!德莱文!德莱文!”观众欢呼。 “啊啊啊啊!!!”那名挡在最前面的随从捂住断掉的膝盖倒在地上惨叫。 塞拉看到那名随从的样子漂亮的脸蛋变得皱巴巴的,害怕的样子让所有诺克萨斯哄堂大笑。 他们要看着这五个德玛西亚人因为这个小贵族死亡,然后这个小贵族独自在血泊之中瑟瑟发抖。 然后再被德莱文削下脑袋。 “再来一个!”德莱文又一次抛出了斧头。 那个已经断掉膝盖的德玛西亚人竟然再次跃起用后背挡在最前面。 他们在尽最大努力让塞拉活的更久。 可怜的是,似乎没有什么用。 最后都是死亡的结局…… 这一次斧头差点把他撕扯成两半,德莱文接下回归的斧头兴奋的笑着说道:“这样的行刑我还是第一次见呢!真新鲜,德玛西亚人总是那么有意思!真有意思!” 此时在观众台上的轻弦却是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德莱文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令人恶心! 那个人的鲜血溅射到塞拉的纯白公主裙上,如同美丽的玫瑰疯狂的绽放在纯白的纸张之上美丽。 刺眼的猩红。 就像此时塞拉的尖叫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四十八章 暂且如此 德莱文特意在塞拉尖叫时没有喋喋不休,他微笑的看着塞拉恐惧的哭喊。 塞拉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摇晃着小脑袋看着德莱文。 终于,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她大叫着向那扇为死刑犯开启的门跑过去。 虽然看似通往自由,但只要德莱文站在那里。那扇门只能是通往地狱与死亡的门。 而德莱文的手里,正拿着通向死亡的钥匙。 “那就是斧头!”德莱文高呼一声将斧头抛过去。 剩下的四个随从自然不会让德莱文伤害到他们的小主人,一个个前仆后继的用身体替塞拉挡住斧头的攻击。 “啪嗤!” 一个人直接被旋转飞斧削成两半,德莱文接下回旋过来的斧子,然后再继续抛出第二次。 虽然前车之鉴是那样的凄惨恐怖,但他们还是没有退缩,继续用血肉之躯为塞拉争取逃脱的时间。 他们的想法似乎是不可能实现,但即便是如此也要这样做。 因为现在只能这么做了…… 奔跑中的塞拉在听到后面的怪异声响时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被切开的尸体自己四射天空的鲜血。 ……还有那个让浑身毛孔张开的嗤嗤声。 真是恐怖。 “啊啊啊啊!!!”塞拉立即尖叫,两只小脚飞快的跑着。 但她身上纯白的公主裙与脚上的小凉鞋却是让她努力的速度大打折扣。 裙摆让她每跑几步就要调整一下步伐以防被绊倒,她两手抓着裙边向着那扇门继续狂奔。 轻弦在观众看台上的心也随着德莱文一次一次收割剩下那三个德玛西亚生命在颤抖不已。 终于,塞拉的最后一个随从也被德莱文的飞斧杀死,飞斧头旋转着回到德莱文的手中。 这次德莱文没有急着去继续将斧头抛出,他在笑着看着塞拉。 塞拉停下了,因为她现在知道跑是没有用的。 她现在很累…… “继续跑啊?”德莱文笑的像一只虐杀老鼠的恶猫一样。 “…………”塞拉面无表情,只是泪水不断的从眼睛里流出然后划下脸颊。 “哼!”德莱文脑袋一转,面朝四周的观众台。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周围的诺克萨斯沉寂片刻便疯狂的喊道。 如雷贯耳一般的席卷角斗场。 “好啦!让我们开始吧!”德莱文在听了自认为足够多的呼声之后便看着塞拉,脸上带着讥讽语气却是惋惜的说道:“塞拉,你是一个漂亮的姑娘。但这没有什么办法能改变你现在的命运了,只能怪……你是一个德玛西亚人!” 塞拉茫然的扫视了一圈周围黑压压的观众。 这些是诺克萨斯人,他们的嘴里不断的喊出杀死她杀死她的声音。 真是一个可怕的民族……可怕的人…… 忽然,她的眸子对上了一道猩红的视线。 他就在乌央乌央的人群里,却是那么显眼。 管他呢…… 反正自己就要死掉了…… 塞拉想着,闭上了她那美丽的蔚蓝色眸子。 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 …… ………… ……………… “咚!”一道青色的气浪将旋转飞斧击飞并且扬起巨大的沙尘。 “什么!”德莱文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突发情况。 观众们也是一阵一阵的惊呼,然后就闭上了嘴。 他们还以为这个是德莱文玩的新花样的。 但…… “……唔?”塞拉感觉到自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护在后面,周围强大的劲风将裙子吹的飞舞起来。 “这是……” 待到沙尘散尽,一个银发男子暴露在众人的视野里。 他一只手将女孩护在身后,一只手拿着一柄长矛。 “等等等等!你让我好好想一想你是谁!”德莱文对着轻弦一摆手,然后抱着脑袋左右走了几圈,突然叫道:“德莱文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是来捣乱的!” “怎么回事?” “那个人是谁啊!” 观众们面面相觑的讨论着。 “不好意思打搅你的事情了。”轻弦把塞拉搂在怀里冲着德莱文鞠躬一下,说道:“我要带这个女孩离开。” 塞拉在轻弦的怀里一震。 “哈?你说什么!”德莱文一脸夸张吃惊的看着轻弦,两撇小胡子乱颤。 “我叫时雨·轻弦是一名德玛西亚人,现在我要带着我的同伴离开。”轻弦看着德莱文一脸正色的说道。 “噢!!?”观众席上一片惊讶。 “你搞砸了我的行刑!你这个德玛西亚在诺克萨斯干什么!你现在犯法了!扰乱公共秩序!”德莱文还不忘在暴怒之时给轻弦扣上犯法的帽子。 看来德莱文知道是怎么回事。 塞拉根本没有理由、没有罪行在诺克萨斯受刑。 “不,我觉得塞拉根本没有罪。你不可以对她行刑。”轻弦昂头对德莱文说道。 “你说什么!”德莱文气的头都要炸了。 “德莱文别废话了!赶紧弄死这两个德玛西亚人!他们该死!” 一石激起千层浪,随即观众席上全是诸如此类的呼声。 德莱文听了缓解一下心情,然后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也对,反正你现在在我的行刑场里。跑不掉的。” “切!”轻弦立刻皱眉,看来这个德莱文根本不想给他交谈的机会。 “时雨·轻弦?你是谁?”这时,塞拉在轻弦的怀里悄悄的问道。 “别出声!”轻弦说道,然后用刚刚从守卫那里抢过来的长矛架在胸前。 “你这是准备和我决一死战吗!”德莱文看到轻弦的动作哈哈一笑,从身后抽出另一柄斧头。 “杀!杀!杀!”观众席上喊声震得人耳朵疼。 “听到了吗?他们都想让你死呢……”德莱文舔舔嘴唇。 “…………”轻弦眯起猩红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德莱文。 怀里的塞拉在发抖,青色疾风开始缓缓从身体周围涌现。 “德莱文来啦!”德莱文大叫着便要开始攻击。 “等等!”这时一个女声响起,将所有的声音盖过。 所有人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德莱文听到也是一脸茫然的看过去。 轻弦看到那个女人,嘴里嘟囔着:“既然这样了……那就暂且如此吧……” 这时,一个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