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春宵》 第一章 未央神情凝重的望著家族律师石杰克。 原本,她以为今天的会面会和往常一样,只是一般的聊天打屁而已,没想到石杰克却带来了一件令人厌恶的消息,那就是她的继父许堂仁打算争夺她的财产。 “他可以那么做吗?”未央忿忿的说,脸上写满浓浓的赚恶之情。“我的意思是,他成功的机率有多少?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会那么不要脸,竟敢要我母亲的遗产,他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 “我实在不想那么告诉你,不过!事实是,他的胜算很大。”石杰克平淡的表示。 “可恶!”听到这样的回答,未央气得一脚踹掉了桌旁的折叠椅。 石杰克的心脏猛跳了一下,几乎可以听见椅子的哀嚎声。 “未央”石杰克吸口气,但未能把话说完。 未央瞪著他,口气又凶又恶。“为什么他可以得到那些钱?虽然他是我妈合法的丈夫,但是他从来没有好好的对待过她,他凭什么拿她的钱!” “那是你母亲的意思,不能全怪许堂仁。” “我妈的意思!这话怎么说?”未央仍是忿忿不平。她跌坐到沙发上,嫌恶的看了地上的椅子一眼。 如果更让许堂仁拿到那些钱,老天爷就真的太不公平了! 都是那个混蛋害死了她的母亲,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那种烂人如愿以偿,她绝对不能将钱给他! “你母亲不是立了一份遗嘱吗?都是那份遗嘱的关系。”石杰克叹了口气,弯下腰将椅子扶正。 “遗嘱的关系?”未央看了他一眼。“我不明白。我记得她将她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都留给了我呀!宣读遗嘱那天你不是那么告诉我的吗?” “是没错,不过你没忘记她还附上了一条但书吧!” “但书?什么但书?”未央一点也不懂。 她只记得宣读遗嘱那天,她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以至于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听内容,现在听到石杰克这么说,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看著未央震惊的表情,石杰克显得难以置信。 “我真的不知道!” “我懂了。”石杰克同情的说,没想到未央竟然漏听了这么重大的消息。 难怪这半年多来她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出现了,他恍然大悟的想,原来她什么 都不知道。若非许堂仁的律师捎来书面通知,以未央倔强的个性,事情也许会变得很难收拾。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未央尚有挽救局面的办法。 “懂了就快说呀!别卖关子了。”未央催促。 “你仔细听了。”杰克站直身体。“你妈在遗嘱中表示,你必须在一年内结婚,否则许堂仁就有权可以分得一半的财产,而距离最后的期限只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什么?!”未央跳了起来。 天啊!她不敢相信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未央,这是许堂仁可以赢得这场官司的关键,如果你不想让他得到那些钱,你就必须在期限内结婚,否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可恶!”未央咒骂一句,一颗心还是处在极度震惊之中。 “骂脏话也没有用”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未央把气出在石杰克身上,她凶巴巴的瞪著他。“我实在搞不懂我妈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明知道我不想结婚的,眼看她的婚姻落得那种结局,我还会想结婚吗?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我倒认为她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拜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她说话!”未央大吼一声。 “我没有为她说话。我只是认为她非常了解你对许堂仁的感觉,就因为了解,所以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这是她确保你会结婚的唯一方法,我倒觉得她用心良苦。”石杰克的口气带有一丝嘲弄的意味。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她再次跌回沙发上,整个人精疲力竭,一点力气也没有。 石杰克露出微笑。“如果你要征询我的意见,那么就像刚才说的,我建议你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这是你仅存的筹码,已经没有其他退路可想了,除非你想让许堂仁如愿以偿。” “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以偿?门都没有!” “决定权在你手中。” “啧,有没有可能不必结婚而可以赢得这场官司呢?我实在是不想结婚。” “那是不可能的,你妈” “拜托别再提我妈了!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对我!” “生气是于事无补的。” “可恶!为什么她不说只要我生个孩子从范姓就可以了呢?我也渴望拥有一个自己 的小孩,她为什么不说只要生个孩子就算了?为什么她非要我结婚不可?难道结婚真的那么重要吗?” 但是说归说,除了结婚一途,未央真的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其实她心里也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所以在石杰克走后,她一个人在沙发上呆坐了好几个小时。 难道她真的必须随便挑个男人嫁了吗?她吸了吸鼻子想,她不相信她的命运会那么悲惨,可是石杰克已经说得非常明白,除非她想让许堂仁拿到钱,否则她就必须妥协。 天啊,一想到那种结局她就不禁呻吟起来,为了要转移这种低落的心情,她决定到外面透透新鲜的空气。 她要好好的想一想,她咬咬唇,如果那是一条非走不可的路,她也要依照自己的方式来走。 她绝不受人摆布。 就算她母亲也不行! 天空下著滂沱大雨。 未央喃喃诅咒著诸事不顺的这天。 好像存心找碴似的,大雨一点也没有停止的迹象,害她的心情更加闷闷不乐了。 幸好当她到达目的地之后,雨势终于缓和了,她将车子停在咖啡厅的门口。 但车门还没打开,一阵巨大的撞击便有如石破天惊般传了过来,她当场愣住了,整个人瘫在驾驶座上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回事……”她按著胸口说。 惊吓过后,她两脚虚软的下了车。然后,她发现不晓得是哪个笨蛋竟然从她的车尾狠狠的撞了上来,力道之大使得她的车尾整个凹陷。 她的身体一阵颤抖,当下她立刻冲到那个白痴车主的门边,在他还来不及下车前便狠狠的踢他的车门。 “你这个大笨蛋!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你竟然撞坏我的车,你不要命了吗?你这个大笨蛋!”她一边敲著车窗,一边破口大骂。 白时介很快的下车。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但是对方这样毫不留情的踢他的车门、指责他;却使他也激起了一股无名火。 他又不是故意的!他恼怒的想。他只是一时闪神,又不是故意要来撞她的车,她凭什么这样骂他? 而且,一个男人有这种失误已经够丢脸了,偏偏又碰上对方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白时介虽然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却也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拉不下脸来道歉。 “这是我的名片,我会全权负 责,修理费一毛钱也不会少给你。”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名片,用一种自认极具修养的语调告诉她。 未央瞪著他,看也不看他的名片一眼。 “你到底懂不懂礼貌?撞到人家的车,最起码也该说句对不起吧!”她冷冷的睇著他,非常不肖的说。 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好,面对他高傲的言辞无异是火上加油,未央此时竟有一种不愿轻易放过他的打算。 “对不起。”白时介的声音停在唇边,又轻又低。 “哼!一点诚意也没有,我不接受。”未央哼了一声,交叠双臂。 “不然你想怎样?”白时介听了之后也不禁冒火。 “我想怎样?我倒是想知道你想怎样!”未央得理不饶人的挺起了胸膛,同样火大的回答。 两个人就那样站在雨中,你瞪著我、我瞪著你,恨不得宰了对方。 最后还是白时介先低头。 “我已经道过歉了,而且也保证负责到底,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白时介自知理亏,想了想,口气不禁稍微软化。 “哼!我不满意的地方可多著呢!”未央又哼了一句,摆明了不肯轻易罢休。 她从来不是个恃宠而骄、不明事理的人,只是这个男人挑错了时机,偏偏选在她心情最低落的时候惹毛她,她非要乘机发泄一下不可。 雨从她的头发落到她未施脂粉的脸上,弄湿了全身,只见她红润小巧的唇不悦的嗯起,大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瞪著白时介。 白时介轻易的发觉她是个道地的美女,而且还是他偏爱的那一型。 玲珑有致的身材外加优美绝伦的气质,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为她怦然心动,他当然也不例外。只可惜此时此刻绝对不是调情的好时机,否则他绝不会放过她的,他笑了笑,瞧著她。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到里面谈,我可不想冒著感冒的危险站在雨中谈判,虽然这样看起来挺诗情画意的。”场面虽然不甚愉悦,不过白时介打算拿出男人该有的风度,好好跟眼前这位美人解决问题。 “好,我们进去谈。” 男人,尤其是英俊的男人,她看多了,才不会被一个这么简单的笑容迷住哩!未央哼了哼,虽然眼前这个是她看过最迷人的一个。 不过,她也决定文明以对,毕竟她不是一个喜欢生气的人。她率先走进咖啡屋 ,白时介则跟在她身后,两人坐在吧台前各自点了饮料。 “这是我的名片。”白时介又将名片拿出来,第二次递到她面前。“车子修好之后,打这支电话就找得到我。” “我怎么知道这上面的地址是真的还是假的,搞不好你拿著别人的名片到处招摇撞骗。”未央拿起名片瞄了一眼,又放回桌子上,口气充满不信任。 “我从来不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白时介有点不高兴的为自己辩护,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的人格,他觉得严重受辱。 “很抱歉,我还是一点也不相信你。”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白时介气恼的说。 她看起应该很聪明,而聪明的美女绝大部分都很理智,只除了她们决定不可理喻的时候。 “我要现金。”未央大刺剌的说。 “拜托,小姐,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哼!我不管,反正除了现金,我一概不收。” 他叹口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却正好对上她的胸前。她的衣服因为湿透而变得有些透明,几乎藏不住她诱人的春色……他应该视而不见的,但是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岂会放过这种好机会? 未央注意到他的眼光,双手立刻往前遮住,她愠怒的眯起眼睛,凶恶的瞪著这个不懂礼貌的好色之徒。 可恶!他的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你很番哩!小姐!”白时介叹了一口气。 他将剩余的咖啡喝光,然后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有那么一瞬间,未央以为他想逃走了。 “去领钱啊!你不是要现金吗?”他转头回答她。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落跑?” “我很想,但是我不会那么卑鄙。” “不行,我要跟著你才放心。” “那就请吧,小姐。”白时介轻佻的笑了笑,才走了出去。 “等等!” “又有什么事?” “先结帐啊!!咖啡的钱。你总不会连几百块都没有吧?!”她不客气的说。 白时介不悦的掏出钱包付钱。 付完钱后,她果真尾随他到附近的提款机领了一笔为数不少的现金。 “这样可以了吧!”他把钱用力甩 到她手上,火大的说。 “嗯,如果修理费不止这些的话,我还会再找你。”未央回以甜甜的笑容。 “小姐” “当然,如果有剩的话,我也会退还给你,你不用担心。”她不让他把话说完,迳自说著。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没完?” “也许,除非你不要剩下的钱。” “我当然要!”白痴才不要,他很快的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既然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和他继续交谈,未央立即转身离开。 “等等。”这回换白时介叫住她。 “干嘛?”她很快的回头。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电话。” “我干嘛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和电话?”未央的心头突然有一份莫名的兴奋,但她一点也不想探究原因,她板起脸孔。 “理由就像你说的,我也没有安全感。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毕竟我给了你一笔为数不少的钱,而我的直觉告诉我,修理费一定花不了那么多。” “哦!”他的解释令她有些失望。 “不然,你以为呢?”白时介露出调侃的笑容。 他在取笑她!未央蓦然领悟。 “去你的,有什么好笑的!”她斥责他一声,转身逃之夭夭。 天啊!她从来没有这么愚蠢过,她到底是怎么了? 一直到回家就寝,这个问题还是将她折腾得无法入眠。 车子很快就修好了。 隔了两天,也就是周末,未央拨了名片上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他便接了。 未央和缓的告诉他,要将剩余的钱还给他,两人并约好在附近一座公园见面。 “小姐,一个人哪!”未央刚走进公园,便迎面走来两名看似不安好心的男子。 未央心中有些害怕,用眼角瞄了四周一眼,可却一个人也没有,令她恐惧直升。 她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希望他们会识趣的离开,但那两名男子却继续尾随在她身后。 “小姐,停下来聊聊天嘛!我们又不素坏人。”其中一名黄牙男子操著浓重的台语口音笑著。 拜托,有哪个坏人会承认他是坏人的?未央没好气的在心中啐了一声,仍旧不敢回头。 “就素嘛!大家交个朋友,我们都很好相处哩!”另一个塌鼻的男子快步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嘛?”未央圆睁杏眼,一副凶悍的口吻,手已经伸向皮包里的电击棒。 “我们说过了,大家交个朋友而已,你不要紧张嘛!”说著说著,那一口黄牙的男子伸出手搭上未央的肩膀。 未央惊呼一声,想也没想便抓起电击棒往他的身体挥去。 满嘴黄牙的男子立刻痛得滚到地上,塌鼻子男子见状立刻上前搀扶他,未央见机不可失,立刻拔腿就跑,但跑没几步便被追上来的塌鼻子男子抓住。 “放开我,我要喊救命了!救命啊!救命啊!”她一径地狂叫,但塌鼻子男子岂肯放过她。 “你找死啊!竟敢对我们老大使用武器,我们老大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就死定啦!”塌鼻子男子大声地对未央咆哮,然后像拎小鸡一样将未央拎到车上。 未央使尽全力反抗挣扎,但女人的力道怎么也敌不过一个失去理智的男人的,她不断的大声呼救,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完蛋了的时候,突然,那个塌鼻子男子竟然往地上倒去。 只见白时介不断的挥拳痛殴这个企图非礼未央的败类。 由于本身学过几年柔道,他出拳的力量实在是不轻,只见塌鼻子的男子不久后便昏死过去,鼻孔还挂著两条鲜红的血柱。 “谢谢,谢谢你!这位先生”未央惊甫未定不安的向对方道谢,但一抬起头,却发现那人原来是白时介。 “是你!”她惊讶的说。 “原来是你。”他气定神闲的笑了笑。 “我……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用力的吞咽口水,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我自己也没想到。”他拍一拍弄脏的裤子,略带嘲弄的说。 “早知道会这样,那天我就不会那么失礼了。抱歉,谢谢你。”巨大的压力顿时解除,未央竟然咯咯笑了出来,而且笑得无法抑止。 白时介看著她,虽然觉得她像个小疯子,却又有点迷失在她的笑容里。 “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他瞧了瞧地上的两个人,又瞧瞧她。 “没有,差一点点,幸好你即时赶到了。”她的笑容逸去。 “我今天没带手机出门,你等我一下,我去打电话报警。” “噢,不必麻烦了,我们离开就好。” 她明快的决定让白时介扬扬眉。“你确定?” “我不想惹麻烦,尤其还要到警察局做笔录。”她皱皱鼻子。“反正我也没事,算了吧!不要管他们了。” “你决定便行。” 她挥挥手。“走吧!我请你吃饭,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如何?” “有何不可。”白时介牵了牵嘴角,算是答应。 两人来到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屋,只是这次的感觉完全不同,彼此之间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感觉。 未央也说不上来,撇开她一向讨厌男人的心态不说,白时介让她觉得男人中还是有正义感的,不全是像许堂仁那样的下三滥。 “没想到你的胃口还挺好的,叫那么多东西,你真的吃得完吗?”白时介有些惊讶,她至少点了一份主餐和二份副餐,比他一天的食量还多,真是太惊人了! “放心吧!我的食量不是盖的,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可是,照这种吃法怎么可能不胖?”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接著扬起居。“莫非你有吃减肥药?” 她不悦地睨他一眼,“哼!就算我有吃,我也不会告诉你。” “抱歉,我只是随口问问。” “怎么啦?”她发觉他在皱眉。“跟我一起吃饭真的有那么痛苦吗?给点面子好不好,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抱歉,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如果是公事,希望我没有耽误你的时间。”她腼腆的笑了笑。 “没有。”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对了,我要郑重的再次为自己前天的态度道歉。其实我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你撞到我的时候,刚好是我心情最恶劣的时候,所以我才会那样刁难你,真的很抱歉。”未央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你不用道歉,我也有错,是我撞上你的车在先。” “可是” “算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好。”她微笑。“那,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 “朋友?”她伸出手。 “是朋友。”他回握。 一股暖流在彼此的手心流荡。未央望著白时介,白时介也回视著她,两人都被那份突 如其来的感觉所迷惑,一时间都愣住了。 然后,侍者走了过来,打破那股凝聚的魔咒。 “呃,我肚子饿了,你呢?”她连忙缩回自己的手,脸上带著难解的潮红。 “我也饿了。”白时介很快的恢复情绪,他好整以暇的坐直身体,摊开餐巾。 两人开始静静的吃饭,浪漫的气氛、愉悦的心情,让他们在彼此心中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尤其是未央,她更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并且在深思之后打算将它实现。 第二章 “什么?你要结婚?” “对!”未央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的天啊!” “你干嘛那么吃惊,建议我快点结婚的人是你啊!怎么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未央对著话筒大皱眉头,一点也不明白石杰克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我说过……”石杰克的声音听起来像生病了一样。“可是,你也应该慎重考虑一下吧!而且,你刚刚说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白时介是吗?” “没错。” “可恶!未央,你骗我,对不对?” “不,我是认真的。” “我的老天爷……”石杰克在电话的另一端大声呻吟。 石杰克的惊讶早在未央的意料之中,老实说,她自己对这个决定也还不太能接受。 但是,谁知道呢?虽然白时介看起来并不太好搞的样子,可是,她总觉得唯有他才有办法应付像许堂仁那种混蛋,所以她才决定利用他。 不管石杰克怎么想,总之,她必须冒这个险。 更何况她原本就没打算巴著白时介一辈子不放,只要她成功的杜绝许堂仁的企图,她就马上和他一刀两断,永不再牵扯。 但石杰克可不这么想,在他知道未央决定嫁给白时介的时候,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喂,拜托,我只是要嫁人,又不是杀人,你干嘛那么大惊小怪的嘛!” “我大惊小怪?啧!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石杰克生气的说:“你什么人不嫁,为什么偏偏要嫁给白时介?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我有他的名片,上面写得一清二楚。”未央煞有其事的回答,拿出口袋里的名片。 “名片?你有他的名片?”石杰克简直快晕倒了,他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天真无邪。 “对啊!名片是他给我的,上面印有他的公司名称和他的头衔。他是一家顾问公司的负责人。” “他的公司是不是叫‘欧卡’?”石杰克叹口气。 “咦?你怎么知道?” “哈!我当然知道了!拜托,你以为白时介是一个普通人吗?我告诉你,他一点都不普通,他是政商名人白连城的孙子。” “什么?”未央吓了一跳,连眨了好几次眼睛。 白连城不仅有权有势,更是全世界排名五十名内的大富豪,谣传黑白两道都得卖他面子。 如果白时介真的是他的孙子的话,那么她击败许堂仁的机率不就是百份之百了吗? 一想到这里,她立刻兴奋异常。 “当然是真的,我没有理由骗你。未央,听我说” “谢谢你了,杰克,我又欠你一次了。” “谢谢我?”石杰克愣愣的重复一次,然后才明白她不仅没有放弃,而且还更走火入魔了。“该死的,你还是不懂是不是?” “不懂。”未央老实的回答,此刻她的心情可说是非常愉悦。“但是你别替我担心,我自有分寸,如果我真的要和白时介结婚,我一定会在法律的凭借下保护好自己的。” 石杰克静默了数秒,然后才叹了一口长气。 “我是关心你。”他平静的说。 “我知道,所以我非常感激你。”未央顿了顿。“其实,我还没有跟他提起结婚的事情,说真的,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那……那!你怎么跟他……结婚?”他突然大吐舌头,“你该不会又想玩什么把戏吧?未央,我警告你,对方可不是好惹的噢!”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她信心十足的说。 “未央,白时介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你和他扯上关系根本是飞蛾扑火,事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会的,我说过了,只要我在结婚前先立下离婚协议书,等到将来离婚了,我还是我,什么也没有损失。” “你想得太天真了,白时介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条件?” “也许他真的会答应啊!反正,我就是要嫁给他。”未央逞强的说,经过石杰克的一番分析,她也不再像一开始时那么肯定了。 “好,就算他真的答应了,要是万一……”石杰克抓抓头发:“万一你爱上他了呢?” “爱上他?”未央先是愣了愣,然后才放声大笑了起来,“那是不可能的啦!拜托,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 “你不要太有自信了,白时介可不是浪得虚名,到时如果你真的爱上他,就算你哭哭啼啼的跑来找我,我也不会理你。” “你等著瞧好了,如果我真的爱上白时介,我就请你到法国玩一个月!” “你是说真的?” “当然!” “好,明天我就开始打包行李,准备到法国玩一个月。” 周末的午后,天气晴朗。 为了在期限内达到继承所有财产的条件,未央积极的约了白时介喝下午茶,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手到擒来。 约会前,她特地跑了一趟沙龙,在美容师的巧手下,让她呈现最完美的模样。 不过,即使有了美丽的外表也不能减轻她内心的压力,她只知道自己此时,就像坐在云霄飞车上一样,而她从以前就不喜欢坐云霄飞车。 该怎么样做才能勾引一个男人迫不急待的带她上床呢? 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也许她应该先问问石杰克才是,不过,从大门一闪而过的身影告诉她一切都来不及了。白时介已经到了。 她用力的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露出昨晚在镜子前练习很久的笑容。 “你运气真好,我刚赶完一份资料,正好有时间。”白时介一入座,侍者便马上端来一杯白开水。“我要一份排餐和咖啡。” “好的,请您稍等。” “周末下午也要工作啊?”侍者一离开,未央马上摆出一个美美的姿势,缓缓地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用一种低哑的声音对他问道。 白时介一时之间愣了愣。“嗯……是啊!” “真是辛苦了。”她怜惜道。 “不,哪里,一点也不辛苦。” “那晚上呢?今天晚上也要工作吗?”未央换了一个姿势,身体略为前倾,让她的胸部隐约呈现在他眼前。 白时介原本正在喝水,突然呛了一下。 他有点受宠若惊的瞧著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在诱惑他吗? 虽然技巧拙劣,不过已经够让他感动的了。 “怎么样,今晚有空吗?”她低沉的嗓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有空,我今晚没事。”明天再去向爷爷赔罪吧!他想,今晚自己可能赶不去了。 “那……我可以请你看场电影吗?”她盯著他的嘴,美丽的唇线微启,撩人的轻舔。 “看电影?”他恍惚失神,眼光从她的唇上刻意转移到别处,可却反而被她胸前诱人的乳沟给勾引住了。“最近……最近好像没什么好片子。”他清咳一声,却移不开视线。 “不”她踢掉鞋子,用脚尖撩拨他的小腿,借著丝袜的轻柔触感挑逗他。“我的意思是……到我家,我家有很棒的影音设备喔……” “是吗……”他全身一颤,差点克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老天,难道这个女人是双面女郎吗?虽然外表像个天使,可是骨子里却是个荡妇。 他该接受这送上门来的艳福吗? 白时介露出了邪气的笑容,也许和她来段罗曼史也无妨吧! 她成功了!见他露出笑容,未央努力忍住不欢呼出声。 他终于上勾了!看来她还颇有天份的嘛! “你还好吧?”白时介忍不住问道。 “没事,我很好。”她缩回脚尖,挺直了身体,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里的东西很好吃,你一定要好好的品尝一下。”侍者送来他点的东西,未央立刻为他介绍。 “是吗?你常来?” “嗯,常跟朋友一起来。” “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她甜甜的笑著。 “没有男朋友还这么高兴?”他挑眉。 “对,因为我的机会比别人多。” “的确。”他也笑了笑。 吃完饭,他们直接回到未央的家。 “随便坐,我进去换件衣服马上出来。”她露出风情万种的笑容后离去。 她并没有让白时介等多久,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又走了出来,这次,她全身上下只穿著一件镂空的黑色长衫,将她苗条匀称的身材呈现在他的面前。 “你……”白时介讶然无语。 他知道她很吸引人,但没想到她的身材竟是这么惹火!他咽咽口水,忍不住震了震。 “嘘。”未央走上前,食指放在他的唇上,另一只手搭上了他的颈项。 “你在引诱我。” “你不喜欢我?”她在他耳后轻轻滑动手指。 “你呢?你喜欢吗?”他咧了咧唇,反问。 “喜欢。”她的腿挺入他的两脚间,娇态十足。 “你要什么?”他拉开她,但仍保持亲密的接触。 她咯咯地笑了出来,语气带著嘲讽。“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 ,我只是不明白你要什么。” “你。” “我?” “不行吗?” “我没有那么说。只是,我还是不懂。” “为什么不懂?”她妩媚的笑了笑,深怕他临时打退堂鼓。“我不相信你对一夜情陌生,我甚至认为这对你来说也许是家常便饭呢!” “你太抬举我了。”他再次笑了笑,仍是一副淡漠的口吻。 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二话不说马上将她抱上床吗?连续剧不都是这样演的? 她气恼的望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你到底要不要?”她的口气有点不悦,放在他耳朵后方的手指不自觉的扯住他的头发。 “要什么?”他故意装傻。 “要我呀!”她气得踱脚。 他笑了出声。 “我能说不吗?”他低下头,望进她的眼底,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未央一阵昏眩,只能无力地眨一眨眼睛。 “大概……不能。”她傻傻的回答。 “好吧!那……来吧!”他终于搂住她的腰。 “来?来什么?”她又眨了眨眼睛。 “做爱啊!” “现……在?” “当然,你不是一直这么希望吗?” “噢……对!对。”她吞了口口水,差点没昏倒。 他的嘴角挂著可恶的笑容,像在嘲笑她的胆怯。未央的挑战心被激起了,她挺直胸膛,将自己柔软的胸脯顶在他的胸前。 “来吧!” “不后悔?”他露出更邪气的笑容。 “,”她咬了一声:“来就来,谁怕谁!” “啊!我懂了。”不再多说废话,他动手脱掉了她刻意穿上的性感内衣。 虽然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是,当凉凉的空气拂过一丝不挂的肌肤时,她还是忍不住感到畏缩。 “听说……听说你从不招惹处女?”在他的唇贴上她的耳垂时,她突然颤抖的发出声音。 “嗯……”他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为……为什么?”她的头开始昏眩,全身的感官敏锐异常。 难道这就是做爱的前戏吗? “麻烦。”他用舌头舔她耳后的敏感部位。 “嗄?”未央吓了一跳,以为他会看透人心,知道她在想什么。 “处女很麻烦。”他闷声回答:“毫无技巧不说,更别提满口的仁义道德了。” “你……很有技巧。”她涨红著脸,幸好没有灯光,他一点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的舌头正忙著舔她的其他部位,在游走完她两边的耳朵之后,来到了她的颈项。 “喂……”她用力的吞咽口水。 “什么?”他抬起头,盯著她的眼睛。 “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呐呐的说。 “你的问题还真多。”他深吸了口气,勾起一抹微笑。 “人家……人家好奇啊!” 如果他真的喜欢床上功夫非常棒的女人,那么她就必须装得浪荡一点了,未央想。 绝不让他起任何疑心才行,否则万一他打了退堂鼓,那么她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这种问题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讨论,太杀风景了。”他明白的表示不愿回答她的问题。 “那……我的表现如何呢?”虽然气恼,但未央仍不死心,她换了另一个方式问他。 “表现?”他笑得好狂妄,但却一点也不令人反感。“拜托,小姐,你根本还没表现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够努力了?” “可以那么说。”他使坏的笑。 白时介的欲望深深地被她单纯的模样挑了起来,放在她腰上的双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这次他热烈的吻上她微启的两片红唇,迫切的想要得到她。 “啊……”未央的声音被他的吻吞没,双眼因惊讶而瞪得大大的。 她终于挑起他的欲望了!可是随之而来的惊慌却又大过于喜悦,她开始感到浓浓的恐惧。 一股冲动让她想要逃开他的爱抚,但是理智却又立刻告诉她绝对不可以那么做,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刻,怎么可以功败垂成呢? 不,她绝对不可以胆怯,她咬紧牙根命令自己不可以退缩。 “可恶……”白时介诅咒了一声,身体在突然间退开。 “怎……怎么了?”未央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你咬我。”他尝到血腥的味道,眯起了眼睛。 “我没有,”她立刻否认。 “我尝到血的味道。” “不可能的,我干嘛咬你?” “明明……”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攫住她的肩膀,低头便往她胸前的蓓蕾吻去。 “你你……你干什么……”未央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将她抱到床上,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又吻她,在他熟练的爱抚下,未央那份折磨人的尖叫。 可恶!他竟敢弄得她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这么一想,她随即不甘示弱的拉下他的脖子,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她的身下。 她露出邪气的笑容,打算来个以牙还牙。 “你想做什么?”他的微笑充满期待,修长的十指滑过她光滑的背部。 她以行动代替了回答。她低下身体咬住他的乳尖,以他方才对她做过的动作对待他。 她也要他失去理智,要他尝尝她所感受到的。 事实证明她的确办到了。不到一分钟,白时介就已经受不了而直喘著气,他再次翻身压住她,在她有反应前撑开她的双腿,拉下她的底裤。 “老天……”未央惊喘一声,伸手想要阻止他,却迟了一步。 一波波的快感从未央的脚底窜升,她娇吟一声,不自觉的扯住他的头发,虽然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但却明白此刻唯有他才能满足她的需求。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我要你,现在……”他张嘴贴紧她的唇。 “老天!”他惊喘一声。 她竟然还是个处女! 第三章 “你不能走!”未央拉著床单大叫。 “你欺骗我。”白时介回头冷冷瞟了她一眼,虽然口气不愠不火,但他额上暴露的青筋足以显示他有多么生气。 未央自知理亏,但是,他走就是他不对! “我是不得已的,我可以解释。”她紧抓住床单,涨红著脸反驳。 “我没有兴趣听。” “不,你必须听!” 白时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神情像要杀人似的。 “求你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拜托!”她伸出双手相贴,柔声的请求他。 说真的,她到现在还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前一刻,他还勇猛无比的朝她体内冲刺,可是,当他蓦然发现她还是处女的时候,他立刻跳了起来,二话不说穿起衣服便往门口走去,脚步丝毫不曾犹豫。 “别这样,我们有话好说。坐嘛!我去拿啤酒。哦!还有……我必须先去换件衣服才行。”她咕哝一声,拖著床单跳开。 未央拎著两瓶啤酒回来了,见白时介仍绷著一张脸坐在沙发上,不禁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轻喟一声,将啤酒丢到他手中。 “谢谢。”他没有表情的说。 “是的,你是有足够的理由恨我,我不会怪你,只是目前我唯一的要求也只是请你听我说一些话罢了。”他究竟还要气到什么时候呢?这个男人的肚量怎么这么狭窄! 白时介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瞧著她,再一口气灌尽啤酒。 他丢掉空罐子,冷冷的站了起来。“终于要谈到主题了是吗?告诉我,你这么大费周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未央深吸一口气,看他。“我要你和我结婚。” 不知怎地,白时介发觉自己一点都不惊讶。 用这种方式来逼他结婚的女人已经数不清有几个了,既然前面那些女人各个都壮烈成仁了,他不以为她会有什么不同。 他轻笑一声,将这个想法告诉她,而未央的反应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中。她立刻红了脸,差点气得头顶冒烟。 “我和她们不一样,我”她凝眉跺脚。 “你怎么样?”他冷笑著催促。 “我”她一咬牙,豁出去了。“我是处女!” 说到重点了!白时介发觉自己的笑 容渐渐隐去。 “是吗?所以呢?”他嫌恶的说。“因为你是处女,所以你便认为我一定会娶你?” “当然,我的清白已经毁在你的手上,你必须对我负责!”未央咬紧牙根,命令自己不能因为他的羞辱而动摇决心。 “该死的,我们甚至没有做完全程,当我一知道你是处女就立刻撤退了!”白时介吼道。 “但是,你还是进去了!”她也大吼,但是声音却忍不住颤抖。 这辈子,她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羞辱过!从来没有! “该死的!”他狠狠的诅咒出声,神情暴怒。 “你一定要娶我。”她冰冷的告诉他,事到如今,她就算死缠烂打也要逼他娶她! “如果我偏不呢?”他睨向她。 “我会让大家都知道你对我始乱终弃,我会让你身败名裂。”她冷冷的发誓。 “你缺钱吗?你若缺钱,我可以给你,数字绝对让你满意。” “我不要钱,相信我,我并不穷。” “那你要什么?” “我说过了,我要你的姓,那是再多的金钱都买不到的。” “拜托,你太瞧得起我了,为什么非要我不可?凭你婀娜多姿的身材加上美丽的外表,多的是男人想娶你,为什么你偏偏挑上我?”他继续尖酸刻薄的辱骂她,完全不留余地。 “没有理由。但如果一定要我说出个原因,那大概就是……我喜欢你吧!”她老实的说,但说完之后又忍不住咒骂自己,她竟蠢得留下一个把柄让他取笑她! “喜欢我?”白时介愣了愣,“这倒是个奇怪的回答,这么说来,我反而要感谢你的赏识了?” “拜托,我只要你一个月……不,顶多三个月的时间,只要我的问题一解决,我们随时可以离婚,我甚至可以给你……赡养费。”她愈说愈小声,到最后几乎让人听不见了。 “你要给我赡养费?”听到这里,白时介简直快疯了。 他家什么没有,就是钱最多,可她竟然说要给他赡养费? “当然,凭你的家世是绝对没有这个需要的,你甚至比我有钱太多了。”她意有所指的希望他回绝她的提议。 “你调查过我?”白时介真正发火了,原来她调查过他! 在她眼里的他到底算什么?一只色欲薰心的 肥羊吗? 未央急著否认与澄清。“没有,我没有调查过你!是我的律师在听到你的名字之后告诉我的。我承认你的背景的确非常符合我的需要,所以我才会义无反顾的……设计你。” “你真是个疯子!”他大吼一声,失去三十年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 会议室里此刻正弥漫著一股肃杀之气。 白时介的怒火丝毫不见平息,距离他逃离未央已经将近十四个钟头,一切恍如一场恶梦,但白时介知道这场恶梦不会在短时间内消失。 他一边听著宋经理的专案简报,一边想著该怎么摆脱未央的纠缠。 真要命!难道夜路走多了真的会碰到鬼吗?如果是,那范未央便是一个可恨又可爱的女鬼了! “董事长,你真的……要否决这项提议吗?”宋经理呐呐的说,其余与会的主管则是一脸的茫然。 “你说什么?”白时介回神,凶恶的瞪著宋经理。 宋经理不自觉的倒退一步,所有人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刚刚人事主任表示下个月将开始加薪作业,是董事长本人向他提议的我以为……可是你……”宋经理结结巴巴的。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白时介不悦的瞧了宋经理一眼。 “那董事长的意思是” “当然是如期进行,有问题吗?” “没有。”宋经理连忙摇头。 他偷偷觑了众人一眼,发觉所有人都投给他同情的眼光,他不禁叹了口气,感叹部属难为。 “还有其他事要讨论吗?”白时介站了起来。 “没有。”眼看老板的态度已经摆明了想散会,众人岂会自找麻烦、惹祸上身呢? 很快的,会议结束,大家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白时介也回到他的办公室。 那一整天,他始终没有踏出办公室一步,连电话也不接。 大家都在怀疑他是否吃了炸药,或是……被哪个女人给抛弃了? “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白时介一进门,白连城便朝他炮轰道,声音宏亮得完全不像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 白时介没有回答,他臭著一张脸坐到沙发上,对白连城的问题充耳不闻。 白连城气得瞪大眼睛,推著轮椅便冲了过来。 “老爷,喝口茶吧 !”铁男端著一杯茶过来挡住他,试图化解紧张的气氛。 “走开!别管我。”白连城忿怒的大叫,一副摩拳擦掌状。“若不教训这小混蛋一次,他永远也不懂得敬老尊贤!”“铁叔,你就让他揍吧!反正,我现在没有任何感觉,就算他挨得再厉害,我也不会痛的。”白时介涩涩的说,瞳中闪著疲惫的神色。 铁男仔细的瞧他一眼:“少爷有心事吗?” “哼!他会有心事?”白连城嗤了一声,冷笑的嘲讽:“得了吧!如果他有心事,八成跟女人脱不了干系。也许是不小心让人怀了种,人家找上门来,阴沟里翻了船吧!” “我没有让任何女人怀孕……如果这是你一直希望我发生的失误的话。”白时介冷冷的笑带有嘲讽。“不过,离题也不远了。” “什么意思?”他的话挑起了白连城的兴趣。 “你不是老逼著要我结婚吗?”他冷淡的说。 白连城点点头,好奇的审视他,等待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果不其然,白时介并没有让他失望。 “我要结婚了。” “什么?”白连城大吼。 “这是真的吗?”铁男兴奋的叫道。 白时介得意的看著他俩吃惊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满足感,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教这是一桩阴谋呢?想到自己的愚蠢,他不禁又怒从中来。 “是真的。”他咬牙叨齿的说。 “可是,你好像一点也不高兴。”白连城眯著眼,对他细微的表情丝毫不放过。 “你错了,我高兴得差点放鞭炮。” 由连城嘴角抽动,露出可恨的笑容。“铁男,他真的很不高兴哪!” “老爷,少爷可能是单身惯了,一时间难以接受结婚的事实吧!很多男人都是这样的,心理专家称这为‘婚前恐惧症’。”铁男同情的望了白时介一眼,打气似的拍拍他的肩。 “得了,是他自己说要结婚的,我可没有拿枪逼他。什么婚前恐惧症!我看这中间八成有鬼。”姜还是老的辣,白连城一下子便看穿他的心思。 铁男笑容满面的站到白连城身后,试图缓和气氛。“少爷,你决定什么时候带那位小姐回来让我们看一看呀?” “再说吧!”白时介站起来,打算离开。 “怎么?这回要去 赴哪个女人的约啊?”白连城问著。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只是回家睡觉。” “小心点,少爷。” “谢谢你,铁叔。”白时介叹了一口气,怏怏的离去。 第四章 白时介早已做好决定,但是他迟迟未告诉未央。 过了两个礼拜,未央终于承受不了等待的煎熬,她找出当初他拿给她的名片,想也没想便冲到他的公司。 她要当面问清楚,他究竟做何打算? 她的出现立刻惊艳了整个公司,让白时介吓得立刻将她带进办公室。 “你来干什么?”他惊讶的说。 未央瞪了他一眼。“好一个热情的欢迎方式。” “我道歉。”白时介摊摊手。“你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未央没好气的回答。 “你怀孕了?”他说,立刻又否决那个可能性。“不可能,那天晚上我根本还没射” “停!请你闭嘴,我没有怀孕!”未央涨红著脸打断他的话,她很害怕他会说出什么下流的话污染了她的耳朵。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你说呢?”她昂起下巴。 “我是了,我明白了。”白时介点点头,坐到她的对面。 “明白了就好。你的决定呢?” “如果我答应你,我要知道我必须面对的是什么。”他双臂环胸,冷酷地瞧著她。 未央点点头。很快地,她将事情从头到尾地对他说了一遍。 “你真的恨你继父吗?”他掏出烟点燃,开始抽著。 “没错,我恨他恨得要死!”她皱眉挥开飘到她眼前的二手烟。 “所以你挑上了我这个倒霉鬼?” “我解释过了” “因为你喜欢我?”他戏弄的问。 “你别太过分了,我虽然做出这种……这种稍嫌夸张的事,但是,我也是有自尊的!”他她嘟嘟的仰著头,非常不喜欢他这样调侃她。 白时介叹了一口气。跟这种泼辣的女人结婚真的可行吗?虽然顶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但是他的精神损失该用什么来计算呢? 用性来抵销如何?他发觉他满喜欢抱著她的感觉,虽然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凶婆娘! “怎么样,你到底答不答应?”未央不耐烦的催促。 “让我们谈清楚。你的意思是,这个婚姻至少得维持三个月的时间,是吗?”他熄掉烟蒂。 “是的,直到我完全掌握我的财产为止。” “而在 这段时间里,我们必须假装恩爱,绝对不能让你继父发现事情的真相?” “当然!”她咬著牙说。“被他发现就完了,他一定会用尽各种卑鄙的手段压制我,我绝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至于离婚后,我们可以各自保有自己原来的财产,任何一方都不得干涉或做出无理的要求?”他松开领带,状似悠闲。 “没错,我一开始就说过不贪图你的钱,当然,你更不会需要我的钱了。” “哦?我记得某人曾说过要给赡养费。”他斜眼睨她。 她很快的脸红了。“当然,如果你缺钱,我也可以给你。”她耸耸肩的说。 “谢谢你的慷慨大方。” “好说。”她狡黠的笑了笑。 “好吧!我投降了。”他举起手,用一种哀怨的语调说道。 “你答应了?”她欣喜若狂,忘情的冲过去抱住他便一阵乱亲。 “勉强的。”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他身体一颤。 “我明白,但还是谢谢你,那么我可以对外发布消息了吗?” “随你高兴。” “谢谢。”她更加用力地搂紧他,浑圆的胸脯紧贴著他的胸膛。 白时介感到自己身□体在瞬间起了反应。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她身上芳香的气息不住地混入他的呼吸里。 天啊!她是如此的甜美,他真的可以像这样醉死在她的温香软玉中……不过,他以残存的理智想,如果他真想让自己的梦想成真,那么有件事必须现在就挑明。 “你的条件都说完了,那么,现在换我说出我的条件了。”他搂住她,仔细的观看她听完这句话后的反应。 “什么条件?”她小心翼翼地瞧著他。 “我要这桩婚姻有名有实。” “什么意思?”她的心跳漏了好几拍。 “我要你答应我随时随地的求欢。” “什么!”她尖叫。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你做不到,那一切都不用再谈了。”他不容妥协的说。 她狠狠的瞪著他。 “我讨厌别人威胁我。” “彼此彼此。” “可恶!”她发觉自己不得不让步。“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必须在结婚以后才开始,这段时 间你不能碰我。” “可以。”他思考了一下才回答。 这笔交易因此成交,但是未央却忍不住怀疑,她究竟是占了便宜还是做了过多的牺牲? 范未央要结婚了! 许堂仁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除了震惊之外还充满了不信任。 他知道她从以前就非常讨厌他,所以很快便归纳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她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断绝他的财路! 气愤之余,他在隔天一早便找上未央。 许堂仁恶霸似的闯了进去,睡眼惺松的未央根本来不及阻止。 她先是愣愣的看著他,然后才恢复高傲的神色。 “你想干什么?”她坐到沙发上,神色漠然的瞧著许堂仁。 许堂仁是个粗人,为了昨天才得知的消息早已气得青筋直跳,一夜睡不著,现在他站在未央面前,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我的律师说你要结婚了,是不是真的?”他大声的质问她。 未央换了一个姿势,好整以暇的冷笑。“是真的。而且这项消息还是我亲自打电话通知他的。” “可恶!”许堂仁气得跳脚。 “石杰克已经在著手处理这件事情,我会寄喜帖给你,到时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妈的,我从来没有听说你有交男朋友,你怎么会突然要结婚呢?”许堂仁破口大骂,接著威胁的瞪著未央。“你是不是在搞什么把戏?如果是,一旦被我调查出来你就玩完了!” “笑话,我有没有交男朋友还需要向你报备吗?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吧!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将婚姻大事当儿戏耍,我既然决定结婚就是认真的,我没有理由骗你。”未央酷酷的说,满意的看著许堂仁濒临崩溃的模样。 许堂仁气呼呼的踹了一下沙发,凶狠地瞪著未央。 “少装蒜了!”他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你这么急著结婚是不是为了那些钱,你是不想让我拿到那些钱是不是?”“就算是又怎么样。” “你这个贱”许堂仁深呼吸,隐忍脱口而出的脏字,“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挡我的财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在威胁我?”未央高傲的凝视他。 “威胁?你要这么说也没关系,”许堂仁抽了一根烟,故意将吐出来的烟吐在未央脸上。“反正人为财死、 鸟为食亡,既然你存心让我活不下去,我也不会在乎你要怎么活。” “哼!你想怎样,杀了我吗?”未央冷冷的回视他。 许堂仁残酷的冷笑,诡谲的眼神跟野兽没两样。 “有何不可?我知道有些人专门在干这种事,只要有钱就办得到,而且还会处理得完美无缺,就看你敢不敢找上门了。”他邪恶的用手比划过自己的咽喉。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看到他凶狠的模样,未央的眼底闪过一抹恐惧。 但是,难道她就要这样屈服了吗?她咬著唇站了起来。不!她绝不屈服,她要坚持到底,许堂仁休想拿到一毛钱!“我不怕!”未央挺直胸膛说。“那些钱都是我外公留给我妈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不会让你得到一分钱。” “你当真这么嘴硬?”许堂仁逼近她。 未央倒退一步:“要我把钱给你,门都没有!” 许堂仁毫无预警地伸手就给未央一个巴掌,热辣辣的感觉在未央的脸颊上扩散,未央来不及反应,只得愣愣的瞪著他。 “你敢打我?”她捂著火烫的脸颊,一双眼睛死命的瞪著许堂仁。 “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你最好不要太过分,否则我刚才说的话很快就会实现了。”许堂仁狰狞的笑著。 “我绝不会让你得到那些钱的!” “总之,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若你再不把钱汇到我的户头……嘿嘿,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警告你!” 许堂仁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未央捂著脸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他竟然嚣张到这种地步! 她该怎么办?请个保镖随时保护自己的安全吗? 她想到了白时介,但立刻又排除这个想法,认为他一点也不可靠。 不,不行,她必须想办法保护自己才行。许堂仁已经疯了,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不能不防备。 打定主意之后,她立刻打电话要石杰克尽快替她安排一个贴身保镖。 婚礼订在当月的第三个礼拜天举行。 对唯一的孙子要结婚的事,白连城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你知道我盼这天盼了多少年吗?”他兴奋地对铁男说:“自从他父母死后,我就战战兢兢的把他抚养长大,深怕他有个什么闪失,现在他终于要结婚了,我希望他 赶紧生一群男孩,延续自家的香火。” “老爷,少爷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知道该怎么做的。”铁男说。 “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说他会不会随便找个应召女郎来敷衍我呢?”这是白连城最担心的事。 白时介从小就叛逆,这些年为了他的婚姻大事,爷孙俩早已闹得不可开交,到了恶言相向的地步。 这次,他竟然主动回来,还说他要结婚了,令白连城不得不担心。 “不会的,老爷。少爷那么聪明,不至于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何况他这么年轻就把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对他而言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 “话不能这么说,你忘记前几天他那种恶劣的态度吗?他会突然决定结婚真的令人很不安。” “老爷若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请征信社调查看看。”铁男建议道。 “也好,你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吗?” “记得,我马上差人去办。”铁男点头。 白连城的担心不无道理,他虽然没有门第观念,但那并不表示他就允许孙子娶个不清白的女人当妻子。 几天后,征信社的调查报告出炉,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报告中显示范未央的家世背景并不差,而且她的外公还是商界的名人,而他也曾和他有过数面之缘。 这个结果更令他猜不透了。 范未央怎么会愿意嫁给自己那花名在外的孙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婚礼的日子一天一天逼近,白连城的头发也变得更为斑白了。 未央约了白时介在咖啡屋见面,为了即将来临的婚礼,他们还有一些细节必须面对面讨论。 “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能等我一个小时吗?”白时介的怀里躺著一个几近半裸的女人,对未央突如其来的邀约有点不解。 “今天是礼拜天耶!你在忙什么?”未央莫名的不高兴。 “公事呀!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心虚的回答。 偏偏他怀中的佳人捺不住满腔的欲火,在这个时候把手伸向他的坚挺,企图挑逗他,要他挂断电话,继续他们爱的进行式。 白时介忍不住呻吟出声。 “公事吗?为什么会发出这么浪荡的呻吟声?你现在是不是在某个女人的床上?” 她忿怒的质问。 真是乱了,她干嘛为他的风流生气,他们的结合本来就只是一桩交易,根本没有感情存在嘛! 可是她现在却觉得好气好气,一想到两具肉欲横流的躯干交叠在一起的画面,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妒火! “未央,你误会了,刚才那个不是什么呻吟声,而是我肚子饿的咕噜声。” 白时介不知道自己干嘛解释,但是他反手推开那个对他“乱来”的罪魁祸首,开始下床穿衣服。 “肚子饿的咕噜声?这种蠢话你留著骗三岁小孩吧!我才不相信!” “未央” “限你在半个小时内赶到,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喂!你疯啦?半小时哪有可能” “我不管!”未央狠狠的挂断电话。 “可恶!”白时介边穿衣服边咒骂道。 白时介准时的在半个小时内出现了。 未央冷眼瞧著他,哼!她就不信他敢不来。 “你整死我了,你知道吗?为了赶赴你这个约会,我差点就撞到人了!”白时介瞪著未央。 “那是你的事,如果你有办法在别的女人床上鬼混,就该有力气赴你老婆的约。” 未央冷冷的告诉他。 “老婆?我记得我们还没结婚。” “快了!你亲口答应我的不是吗?难道你想反悔?”她的眼神告诉他,如果他真的那么做,她会杀了他! “你”白时介气得说不出话来。 “婚姻守则第一条,不准在外面玩女人,在我们离婚之前,你死也要忍住你的全饥渴!不准你在外面丢我的脸。”未央表示。 “我既不是和尚,更不是处男,而是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这种已经习惯的生活作习怎能说改就改!而且……这都是你逼我的!”他索性将这件事怪到她身上。 “我逼你的?”她瞠大了眼睛。 “没错,是你规定我在婚前不能碰你,既然不能碰你,我只好去找别的女人了。” “好,”未央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应允。“这次我就再让一步,但是,下回你不能再去找别的女人知道吗?” “接受。” “这张是婚前协议书,你看完之后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就在上面签名盖章。”她从皮 包里拿出石杰克替她拟好的文件,交给他。 白时介接了过来,开始逐一研究。 十分钟后,他大致上都看过,并且同意了,里面的要求和他原先预想的差不多。 “很好,我没有其他意见,盖好章之后就还你。”他将文件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他突然发觉她一直捂著左脸。 “你的脸怎么了?”他问。 说完,他忽然探身过去扳开她的手,然后发现了她脸上那片明显的瘀青。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你?”他震惊的问道。 “没人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未央别过脸。 “骗人!到底是谁打你的,你还不快说!” “你想替我报仇吗?免了,我自己会想办法。”未央不领情的哼了一声。 石杰克替她找的保镖明天就开始上班,听说还是个俊男。 “你瞧不起我吗?你认为我保护不了你?” 他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 “拜托!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认为我自己可以处理,更何况我已经请石杰克帮我雇请保镖,明天他就会开始上班了。” 石杰克?保镖? 他瞪著她。“谁是石杰克?” “我的律师,也是我的好朋友。” “打电话取消保镖的事。我可是学过几年柔道,自认可以保护得了你。”他骄傲的说。 可是,许堂仁请的是杀手耶!那岂是他的柔道能够对付的?她不想将自己的麻烦加诸在他身上。 “白时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麻烦并不是你的柔道可以解决的,并不是我瞧不起你,我只是不想害你。” “如果你不照我的话去做,我们的婚事就取消。”这次,换他威胁她。 “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到时候要是发生了什么惨事,可别说我没警告你。”她看著他说。 “那个人是谁?”他安了心的问。 “我继父。”她难掩忿怒的回答。 “呵!我早该猜到的。”他的神情有片刻冷酷。“放心,他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你不必再担心了。” “这件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许堂仁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说过了,你不必担心。” 她噤口不语。 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了,未央暂且将它搁在一边,不再想它。 白时介则自顾喝著他的饮料,静静的看著她。 第五章 在白连城的要求下,婚礼隆重且庄严的举行了。 而这天也是白连城第一次见到未央,他在仔细打量这个孙媳妇后觉得满意极了。 “她看起来还满坚强的,时介需要的就是这种女人。”白连城告诉铁男。 直到深夜,喜宴结束,宾客才散尽。 今晚是白时介的新婚之夜,一个男人对新婚之夜总是充满了绮丽的幻想。 未央曾经答应要满足他的生理需求,只是自那以后她一直借故拒绝他的邀约,在苦无机会下,他已经禁欲一个多礼拜,今晚该是她履行她的承诺的时候了。 “你的眼神像一只野兽。”她嘲讽的啐了他一句。 从镜中的反射,她看到他几乎滴下口水。 其实她心里也有份悸动,距离他们上次“几乎”做爱已经过了数十天,而她每天都在回想那一晚的情景。 “你洗好澡了吗?”白时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 “在你还没上楼时就洗好了。” “真可惜。”他轻喟一声。 “可惜?”未央白了他一眼。“抱歉!我可不是伴浴女郎,你休想将你脑子里邪恶的性幻想加诸在我身上,我不会帮你实现的。”她嘴硬的说。 “我哪有,我只是单纯的希望你可以替我刷背罢了。”他无辜的说。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咧!”她皱皱鼻子。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就算我真的有什么性幻想,那也是正常的啊!”他纠正她的想法。 他喜欢他的女人纯真自然,他在性事上虽开放,但是他更喜欢他的女人是真心享受他的爱抚。 “你一定觉得我很蠢对不对?”她突然放下梳子面对他。 “什么意思?”他不懂。 她叹著气。“你心里一定在想,这又不是我们的第一次了,我这么做好像是在装模作样,是不是?” 他闻言笑了笑。 “不,我没那样想。”他否认道。 “不,你一定有,而我也不会怪你有那种想法。” 他叹口气走上前去,轻轻的搂住她的肩。“你在烦恼什么?我们虽认识不深,但好歹现在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有什么烦恼可以说给我听吗?” “我说了你可不准笑我喔!”她警告的 看了他一眼。 “嗯,我发誓。” “我……我担心自己是否可以满足你。”他瞧得她头皮发麻。 “我说了不准笑我的!” “我没有笑啊!” “可是,你的眼神……”她咬咬唇,羞恼的跺脚,“算了,我说过我很蠢的!” 白时介发现实在不能跟她讲道理。 好吧!既然她觉得自己不能满足他,而他实在怀疑那个可能性,那么索性废话少说吧!用做的比较省事! 他加重按在她肩上的力量,然后蹲在她身后,以行动代替言语,他俯身开始吻她的耳垂。 未央被吓了一大跳,但是很快地,她开始享受他的调情。 “喜欢吗?”他从背后抱住她,一边抚摸她细嫩的手臂。 “很痒……但是很舒服。”她喃喃的说。 “你的赞美让我鼓起莫大的勇气来继续服侍你。”他含住她的耳垂,用力的舔吮。 未央听完突然推开他,吱咯地笑个不停。 “你真是个色情狂!”她娇啧道,眼神迷离。 “也许吧!”他做出脱衣舞男的动作,一把扯开胸前的衬衫,使扣子掉落地上。 “你怕吗?”他将她拉起,两人面对面凝视。 “不怕……”她忍住笑意,故意傲慢的偏偏头。 “你好大的胆子……”他拉近她,嘴唇贴上她的脖子用力吸吮,她的脖子立刻留下一记深紫色的吻痕。 “我听说男人只要出来……就会得到高潮,而女人通常不能。”她喜欢这种游戏,充满性的刺激和诱惑……而且,她敢肯定他也喜欢。 “这种谬论是谁灌输给你的?”他不屑的轻笑,“那个人一定是个蠢蛋。”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反正你是男人嘛!”未央哼了一声。 “是男人又怎么样?总之你的观念就是不正确。”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相信我?” “不相信,而且我还要推翻这种说法。” 说完,他的手游移到她的胸前,隔著一层布料攫住她整个乳房。 未央又是一颤。 “喂,你还没洗澡……”她缩了一下说。 老实讲,她还真有点期待,她很想体验他所说的高潮到底是……什么滋 味。 她舔舔唇,眨了眨眼睛。 “好吧!”他叹口气,撩拨她的长发,让发丝从他的指间缓缓泄下。 看到未央颤抖了一下,他才满意的去洗澡。 未央嘘了口气,除了期待之外,她还非常紧张。 趁著他进入浴室洗澡的时候,她下楼到厨房喝了一罐啤酒,希望能缓和那股激情。 洗完澡当白时介重新拥住她的身体时,他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酒味。 “你喝酒了?”他讶异的说。他的上身赤裸只在腰间系了一条大毛巾,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强健体格。 “听说喝点酒可以增进情趣。”她胡乱诌道。 “你很紧张吗?” “一点也不!” 他笑了起来。然后,他牵著她的手来到床上。 未央开始感到恐惧,那晚的最后一幕回到心头,她害怕那份疼痛。 “怎么了?”他体贴的问。 “没事。”她咬著牙,拒绝回忆那份痛楚。 他温柔的亲吻她略微冰冷的唇,用舌头慢慢的撩拨它,直到它温暖起来。 “张开。”他轻声的要求。 未央照做了。 他的舌头立刻溜了进去,先是探索,然后开始吸吮她的舌,品尝她的甜蜜。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喘著气说,两人相互凝望著。 “我知道。”他粗哑的说,又拉近她。 他的手探索的摸上了她的胸部,隔著睡衣轻轻的抚摸。 未央渴望的叹了一口气,他恰到好处的力道令她全身酥软。 这男人……真懂得女人呵! 白时介的坚挺早已蓄势待发了,但他努力地隐忍住,他想要让她拥有一个美好的回忆,而那代表他必须做某些牺牲。 他褪去她的衣服,不再只是隔著衣物抚摸她。 未央起先有些害羞,但很快的,这股害羞便被他的一双魔手给驱逐殆尽了。 他从舔吮到轻咬,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弓起来迎向他,他的另一只手来到她的大腿内侧,渐渐的欺近她的敏感地带。 未央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并拢。他轻笑一声,分开他的双腿。 “我会很温柔的。”他亲吻她的眼,安抚她。 未央觉得口干舌燥,快感几乎要淹没她的理智,她闭著眼睛,忘情的扭动腰身。 见她的反应愈来愈激烈,白时介手指的动作也愈来愈快,愈来愈深入,最后,未央终于受不了那份狂潮,她夹紧双腿嘤咛出声,瘫软在床上。 白时介豆大的汗珠滴落在未央的胸口上。为了忍住自己强烈的欲望,让她事先感受那份高潮,他几乎用尽了自制力,现在该是他自己满足的时候了。 “未央,醒醒,还没结束呢!”他轻笑一声,吻醒她。 “还……没结束?”她累得几乎睡著了,她努力地睁开眼睛。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睡著呢!我还没满足呢!”他故意抱怨地说。 “对……对不起。” 见她的脸一片羞红,白时介的下体又是一阵悸动。 而未央承受到的痛楚不如预期那么深,在他的带动下,她本能的圈紧他的腰,随著他的节奏摆动起来。 “白时介,你要让我死掉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天啊!这种灼热感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做爱吗? 哦!她一定会上瘾的! 她发觉自己好色,而这全是他害的,因为她想要更多更多……“那不叫死掉,宝贝,这种感觉就是高潮。”他急促的喘著气,含糊不清的纠正她。 他像是天生要来取悦她的奴隶,而她也不吝表现自己赤裸裸的热情,在一波波强烈的欲望中,他们取悦了彼此。 许堂仁所说的一个礼拜期限早已过去,但未央并没有将钱汇给他。 他像发了疯似的左等右等,直到在报上看到她结婚的消息,这才知道她的固执。 因此,他决定将他的威胁付诸行动,如果这个计划成功的话,他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就算失败,也只是回到牢里吃免费的饭而已。 打定主意之后,他联络了几年前一同在某个监狱里待过的朋友陈天来,和他讨论一些细节,以及利益的分配。 婚后的第三个礼拜。 “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白时介在中午的时候打电话告诉未央。 “又是应酬!”习惯了他每晚的陪伴,未央有点无法忍受他的不归。 “没办法,今晚到场的都是一些大人物,不去露露脸不行,我怕太晚回去会吵到你,所以想回老地方休息 一晚。” 他们婚后便住在未央的房子里,这是未央要求的,因为她不想改变太多的生活习惯,而白时介也爽快的接受。 “是吗?这该不会是你想要去会老情人的借口吧!”她的口气有点酸。 “拜托,你忘了我们每天晚上都在干什么了吗?我所有的精力都被你吸收光了,哪还有力气找别的女人。” “你少胡说八道!”未央啧了他一句。“不说了,我要挂断了,再见!” 挂断电话后,未央了无生趣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无聊喔! 该做些什么事来打发时间呢? 她想了想,决定到家具行逛一逛,买一套新的沙发,将客厅里的沙发汰旧换新。 一个小时后,她挑中了一组沙发,并完成交易,双方约好当天下午四点交货。 然而未央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在别人的掌握中了。 四点整,家具行准时来送货,未央不疑有他的打开门“你想干什么!” 未央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便被一名蒙面的黑衣男子捂住了嘴巴。 第六章 白时介原本真的不打算回来的。 几杯酒下肚,他已经有了醉意,但是心中挂记著未央,虽然很累了,却怎么也睡不著,于是他又回到未央的住所,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只是,迎接他的却是一屋子的冷清。 未央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他从楼下找到楼上,遍寻不到她的身影,于是他先去洗澡,洗好澡之后,脑袋也清醒许多。 慢……慢著! 他刚才回来的时候,大门并没有锁,按照道理说,如果未央外出的话,应该会关好门窗才对啊! 而且,桌上和其他地方也找不到她的留言或纸条。 一股不好的预感开始笼罩他全身,他冲到电话旁启动留言,企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留言却是空白的,白时介的不安更加扩散了,难道是许堂仁……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可恶! 就在他打算报警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立刻冲过去抓起话筒。 “喂喂!” 他连问了数声,对方都没有回应,白时介气炸了。哪里打来的恶作剧电话? “喂!你是谁?再不说话我就要挂电话了!”他恶声恶气的说。 隔了数秒钟,对方才有反应,是一个粗哑的男性嗓音。 “白时介?”对方问,故意压低嗓音。 “我就是。” “你终于回来了。”对方轻笑数声。 白时介的危机意识抬头,他开始觉得这通电话不简单,难道“我老婆呢?你把她怎么了?”他脸上出现一种可怕的杀气。 “哟!看来你还满识相的,白时介先生,不愧是白连城的孙子,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这么快就猜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对方露出原来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 白时介低低的咒骂一声。 他猜得没错,未央果真有了危险!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他冷静的问。 对方又笑了笑:“很简单,除了钱,我们什么都不要,当然更不要警察!” 他的意思是,不准报警。 白时介立即答应他。 “好,我不会报警,可是我要先知道我老婆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要跟她说话!” 他要求 。 “那是不可能的。”对方的态度立刻强硬起来。 “如果你不让我知道她的安危,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白时介先生,信不信由你,我也不跟你唆,总之,我会再跟你联络,对了,你还没问我要多少钱哩!” “多少钱?”白时介咬著牙问。 “三千万。”对方一说完立刻将电话挂断,不给白时介再追问的机会。 白时介一边骂著脏话,一边踱步。 该死的,这一定是未央那个不要脸的继父搞的把戏,一定是他! 可恶!为了钱竟然绑架自己的继女,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说什么也饶不了那种人渣! 但是,现在他该怎么做呢? 他一向不喜欢求人,但为了未央,他愿意向爷爷低头。 白连城的政商关系一向深厚,虽然他自己认识的人也不少,可是事关未央的安危,他不愿做任何冒险。 如果未央有任何闪失,都是他的疏忽! 他拿起钥匙,火速的往白家老宅出发。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白连城听完白时介的叙述之后,他的心中是满满的担心。 “我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因为我很晚才回家,但是中午的时候我还曾和她通过电话。”白时介说。 白连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绑架他的孙媳妇,简直是不长眼睛! “都怪我,未央事前就警告我许堂仁的事,是我疏忽了才会让这种事发生。”白时介自责的说。 而且他还威胁她不准雇请保镖,否则就不答应跟她结婚……想到这一切,他愈想便愈恨自己。 “遇上这种事情,就算你再小心也没用,他们是有计划的,根本防不胜防。”铁男安慰的说。 “如果我当初让未央雇请保镖就好了,都是我的错!” “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重点是要怎么救出未央。铁男,你觉得呢?”白连城皱著眉望向铁男。 “老爷,如果这件绑架案的策划者真的是少奶奶的继父的话,我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铁男说。 “哦?怎么说?” “我的建议是,找那些特种单位退休的人,例如调查局的暗杀小组。”铁男顿了顿,“ 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而且办事效率甚高,只要我们肯花钱,要救出少奶奶是轻而易举的事。” 白连城沉吟了一会儿。 “时介,你说呢?”他看向白时介。 “只要能尽快救出未央,我不在乎付出多少代价。”白时介坚定的说。 他恨不得亲手宰了那个家伙。 “铁男,你知道怎么找到那些人吗?”白连城问。 “知道,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请老爷和少爷放心。” 从被绑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个钟头。 未央被丢在一间废弃的仓库中,除了一瓶矿泉水之外,对方什么也没留下。 原本未央一直以为这件事是许堂仁主导的,但后来根据她从歹徒的声音和谈话内容来判断,许堂仁一点也不知道她已经被绑架! 他只是提供她的情报给这批歹徒知道而已,他可能想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没知会他就进行这次的绑架案。 此时,绑匪之一阿标哼著歌缓缓靠近未央,他一接近,未央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汗臭味,作恶的感觉冲上她的喉咙。 “喂,小妞,醒醒,我有话要告诉你。”他以一口台湾国语对未央说道。 未央忍住恶心感,抬起被捂住眼睛的脸孔朝向声音来源。 “什么事?”她沙哑地问。 “我们已经联络上你老公了。” “那又怎么样?”她没好气的问,其实心中激动不已。 “唷,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喔?!” “不干你的事!” “哈、哈!你这妞还满辣的喔!很合我的胃口。” “呸!”未央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阿标有点动怒了。“哼!如果不是我们老大交代不可以动你,我早就上你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还自以为是高尚的淑女哩!” “你最好开始祈祷自己的安全,我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好怕喔!哈、哈!” “只要我逃得出去,我一定要让你们这群人渣一辈子待在监牢里,你等著瞧吧!” “我懒得跟你耍嘴皮子!”阿标老羞成怒,因为无话反驳,只有死瞪著未央。“我进来只是要告诉你,你老公已经答应拿三千万来赎你回去了。” 未央听了之后哭 笑不得! 三千万?这些混蛋认为她只值这些钱吗?事实上,她的身价比这个数目高出十倍以上哩! “感动吧!三千万呢!你老公还真疼你,要是我的话,老婆没了就算了,大不了再娶一个,干嘛白白浪费那么多钱,真是个笨蛋。”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没人性吗?”未央冷呸道。“这笔钱你不见得花得到,我奉劝你不要做白日梦了!” 阿标听了之后立刻赏了未央一巴掌。 “我们老大只说不准动你,但可没说不准打你!”他蛮横的脸充满戾气,他气呼呼的警告未央。“你耍嘴皮子没关系,我会建议我老大做了你,像你这种泼辣的女人只会惹男人厌烦,不如早死早好!” “有种就杀了我啊!就算变成厉鬼,我也会回来找你们报仇!” “他妈的!你这张嘴简直比石头还硬!”他又甩了未央一个耳光。 未央的脸被打偏,耳朵顿时嗡嗡作响。 “别再张嘴惹老子生气,否则老子现在就宰了你!”那男人咆哮一声迅速离去。 他走后,未央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可恶!可恶!可恶……虽然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以从这场劫难中安全脱身,但如果她能够活著回去,她一定要这些人得到报应!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铁男在七个小时内便召集了五个曾经是情报局暗杀小组的成员。 当他们一起出现在白家大宅的时候,那种肃杀的气息不由得令人浑身一颤。 他们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看起来就好像从来不曾笑过一样。 白时介没有浪费时间,很快的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他们便开始低声讨论,几分钟后便做好营救计划。 “这么快?”白时介有些不敢相信,不是他不信任他们的能力,而是他不能拿未央的安全冒险。 他从不知道等待的滋味竟是如此难熬,这也是他第一次发觉,自己不仅仅是眷恋未央的身体,在感情上,他也已经沦陷了。 她的存在不再只是当初那份他无法拒绝的义务,他是发自真心爱上她了! 现在,他只祈求老天爷不要在他才刚找到真爱的同时,又夺走这一切。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只要他们再打电话来,我们就可以查出他们的行踪。”代号龙 的男子静静的说。 他的身旁放了一只黑色行李箱,是他们的追踪工具。 “既然已经达成共识,那你们就赶紧出发吧!免得耽误了时间。”铁男说。 白时介站了起来,六个人很快的往未央的家出发。 一直到接近中午,歹徒才又打电话上门,并交代付款的时间和地点。 龙等人早已准备妥当,就等著他们自投罗网。 “你没有报警吧?”绑架未央的那伙人又再次问道。 “我没有报警。”白时介闭上眼说。 他继续拖延通话时间。 三十秒后,龙朝他轻轻点头,他已经追踪出发话地点了。 “很好,我会再跟你联络的。” 白时介一挂断电话,就发现他们已经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 “你们要去救未央了吗?”他跟著站起身,“他们要回去准备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龙露出冷冷的笑容。 其实,他不说,白时介也猜得出来,除了杀人工具外,别无其他。 到了约定时间的前三个小时,龙的伙伴们也回来了,他们分别乘两辆车来到追踪地点。 那是山上的一间木造小平房,沿途的山路崎岖不好走,正如白时介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放心,你老婆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龙安慰愁容满面的白时介。 “你怎么能肯定?!”白时介显得有些急躁。 龙回答:“经过我们的调查,这几个人不过是些小角色,要干狠事差得远。” “嗯!”白时介沉著脸说:“还有一件事,待会儿不准把我抛在外面,我要进去亲自解决他们。” “只要是在安全的情况下,我们会尽量达到你的要求。” 白时介忿怒的大吼,“什么叫安全的情况?你最好解释清楚!” “我的指挥官是铁叔,他命令我必须将你毫发无伤的带回去。”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在禁止我去救我老婆吗?” “白先生” “总之,我会去救我老婆,而且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我!” 一场争辩在白时介的不妥协之下结束。 “天来,我觉得不太对劲耶!”阿标担心的说。 “ 混蛋!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要变成有钱人了,你还在胡思乱想什么?!”陈天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陈天来便是许堂仁在监狱中的朋友,也就是这次绑架案的主谋。 为了钱,他出卖许堂仁,而许堂仁至今还不知道他已经擅自动手了。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次的买卖可能会出问题。”阿标又说。 “我呸!”陈天来恶声恶气的啐了他一口,“乌鸦嘴,一开口就触我霉头,小心老子宰了你!” “可是” “别再说了,给我闭嘴!”陈天来不想理他,走到前头准备开车。 阿标一脸懊恼的跟在后面,正当两人快要接近车子时,突然响出一阵巨响,一团熊熊大火从车内窜了开来,车子在瞬间变成了一堆火海! 陈天来和阿标被爆炸所产生的威力震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来后,却惊吓得根本无法反应。 而在仓库另一头赌博喝酒的其他人闻声跑来,见到那副骇人的景象,全都愣在当场。 “我的老天!”陈天来白了脸。 当他尚末意识到这代表什么意思的时候,龙等人已经冲进来了。 十三对六。 对白时介等人而言,这无疑是场硬仗,但那只是表面,龙和他的伙伴根本不把这种小场面放在眼里。 怒火早已掩盖过白时介的恐惧和疑虑,他一心一意只想置他们于死地! 于是,他朝陈天来冲上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打斗持续了数分钟,陈天来最后还是被白时介制伏了。 只是,白时介身上也挂了彩,尤其左脸最严重,除了明显的瘀青外还泛著血丝。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气站直身体,脚下重重踩著陈天来的庞大身体;当白时介看见龙等五人早已解决掉其余歹徒像个没事人悠闲地望著他时,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他喘著气抱怨。“为什么你们身上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难道你们只吹一口气,那些混蛋便自动躺在地上了吗?” “还好!”龙耸耸肩。 白时介虽然不太服气,可却也不得不佩服他们武艺的高超。 “哪一个是主谋?”他冷著脸问,表情说明了他的目的,他想杀了那个人! “你脚下的那个。”龙咧咧嘴。 “什么? !就是这个软脚虾吗?” “就是他。” 想到他对未央所做的一切,白时介只想宰了他,让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龙阻止了他。“我知道你很气愤,但是,你不想先去找尊夫人吗?” “未央”白时介突然从怒火中惊醒,他丢下陈天来,像闪电一样冲进仓库里。 当他看见未央被住眼睛绑在椅子上时,他的心整个揪成一团。 他心疼不已,想她这几个小时里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他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赶紧跪下地为她松绑。 未央一听见他的声音,心中的感受只能用又惊又喜来形容。 他来了! 他来救她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高兴听到他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紧紧抱住他,松懈过后,整个人都虚脱无力了。 “铁叔帮我找了一些人帮忙,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功劳。”白时介不敢相信的轻吻她的额头。 她毫发无伤,真是太好了! 未央瞧见他脸上的伤口和瘀青。“你受伤了!你和那些人打起来了吗?他们有没有伤害你?你”她恐惧的说。她竟然也会担心他?他开心的搂紧她。 “我没事,只是皮肉之伤,过几天就好了。” “可是” “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倒是你自己,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未央摇头。 只是有人打了她两个耳光,她非报那个仇不可! 未央微笑地转移话题。“对了,你说是铁叔帮你找人的,那你爷爷一定知道了,真对不起,害他那么担心。” “他是很担心,不过他的心脏强壮得很。你放心,我们等会儿就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抱歉,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她吐一口气。 “傻瓜,这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 “关于这点我们回家再谈。走吧!龙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谁是龙?”未央这才问起。 “龙是总之,你这次能平安无事,都得感谢他。” 他拦腰将她抱起走到房间外。 “尊夫人一切平安吧?”龙的脸 上带著一抹笑。 “嗯!你果然料事如神。”白时介放下她,咧嘴而笑。 龙微笑。 未央轮流看了他们一眼,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原来这个看似文弱书生的斯文男人便是白时介口中的龙她点点头,然后将注意力转到瘫倒在地上的若干歹徒身上。 “说,是谁打我耳光的?”她凶恶的询问。 她被打了?白时介惊讶的看她一眼,只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很想替自己报仇,于是站在一旁,打算看她怎么处理。 陈天来等十三人全躺在地上,对于她的质问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除了阿标。 “不说是吗?好,那每一个人都有份。”她走上前去准备以牙还牙。 龙突然大声笑了起来,未央不解的回头瞪著他。 “你笑什么,有什么不对吗?”她问。 “不,没什么不对?”龙回答。 龙没有回答,还是一径地笑,到最后连他的伙伴们也开始笑了起来。 “未央,我看你先在外面等好了,我来替你报仇。”白时介提议道。 “哦!好吧!”她不甘心的哼了一声,又瞪了龙一眼后才走出去。 她一到屋外没两分钟,里面就传来阵阵的哀嚎声,求饶之惨状连未央也不禁开始同情起那些人来。 可是,这些坏人实在是罪有应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的修理他们?” 白时介一走出来,她立刻迎上前问。 “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口气。” “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们死了算了?” “我也很想那么做,可是我们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虽然那十几个人从今天开始至少得在医院躺三个月以上不可。 “是喔!原来你那么宽宏大量。”其实她不是真的想责那些人于死地,她只是有点生气气他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她所受的苦似的。 虽然他是逼不得已才娶她,但是,难道她在他心里真的一点份量也没有吗? “别那么说。”白时介十分不舍。 她绝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担心她的安全,白时介突然拉过她,紧紧的拥抱著。 自她被绑走的那一刻起,他的忧虑和恐惧并不亚于她,如果可能,他希望受罪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对不起。”未央见他伤心的样子,忍不住道歉。 “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他叹口气,抬起她的下巴,给她深情款款的一吻。 “是我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如果我不坚持要你辞退保镖,也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是我的错。” “说到这个,我还没找你算帐,不过,我可以回家再跟你算!”未央说道。 说实在的,她还颇怀念这个臭家伙的吻,虽然他们才分开不到两天。 “白先生”龙出来了。 “我们在这里。”白时介放开未央说。 “警察和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们要先离开吗?”龙问。 “当然,未央累了一天,我想先带她回家休息。” “也好。” “你们要留下来善后吗?” “你刚才已经善后了。”龙意有所指的笑道。 陈天来那一帮人被白时介打得个个昏过去,肋骨也都断了好几根。 “你们不留下来向警察解释吗?”白时介有些惊愕道。 “不用了。这件事警察还是知道得愈少愈好。” “谢谢你,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的。”白时介说。 “别谢我们,要谢就去谢铁叔吧!”龙说完便转身走开。 “慢著!”未央突然出声叫道。 “什么事?”龙回头瞧她一眼。 “我请你们吃饭。”她用一种不容推辞的语调说。 “不必了,我们” “就这礼拜天吧!我亲自下厨。”未央仿佛末听见龙的拒绝。 “白夫人” “你就答应吧!就算是为了我。说真的,我到现在都还没尝过我老婆亲手做的菜呢!” 龙也不再拒绝,轻轻点个头,快速的离开了。 未央倚在白时介的怀里,现在,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第七章 未央心里还潜藏著一层恐惧。 虽然陈天来等人的威胁已经解除,可是许堂仁并未消失。她虽然安然度过这次的危机,但没有人能保证她能逃过下一次。 因此,未央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做了一个恶梦。 她梦见自己的身体和头颅分开,但是却仍会说话求救,可这次白时介不再在她身边保护她,她一个人被抛弃在冰冷的黑暗中。 她一身冷汗的吓醒过来,等恢复意识时才发现白时介正温柔的抱著她,她顿时哭了出来。 “别害怕,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他轻声低诉,不停地拍抚她的背。 “开灯好吗?”她央求他,虽然卧室里开了一盏小灯,但是她仍感到恐惧。 “以后我们都开灯睡觉吧!”他翻身打开大灯说。 “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很快就会恢复,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她坐起身说。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说得如此见外?”他也跟著坐正,拉起被单盖住两人的腿。 “不过,如果你真的那么害怕的话,明天我就去找许堂仁,想想,也只有这样做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我也要去!”她突然气愤的说。“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这次的事件是许堂仁指使的,可陈天来那帮人的确是从他那里得到讯息才来绑架我的,我绝饶不了他。” 她的怒火令他始料未及的大吃一惊。他皱著眉看她。 经过这次的事件,难道她还没学乖吗?她竟然想去找许堂仁? “你确定你真的要去找许堂仁?”他叹口气说。 “当然!”未央坚定的说。“他让我心惊胆战的过日子,我非找他算帐不可!” “你不怕他?” “以前怕,现在不怕了。现在我全身上下只充满了对他的怒火!” “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也许” “你认为我除了面对他之外,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没有。”他深深的叹息,她说的的确没错。 “我也希望可以永远不要再见到他,也想永远摆脱他的纠缠,但是防不胜防,他总会有机可乘的。”她表示。 “你打算给他钱?”白时介猜测。 未央立刻摇头。 “我不会给他钱!如果我要给,早就给了, 现在给他钱的话不就等于是向他的恐吓低头吗?那么我苦心设计的结婚计划又算什么?” “那么,你打算如何对付他呢?”白时介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对她的决定,他是没有反对的余地,只要不会威胁到她的安全,他会在一旁支持她。 未央没有回答。 她开始吻他,在他耳边呢喃地央求他的爱。 白时介一阵激动,渴望想要和她缠绵,但是“这样好吗?你才发生那种事”他捧著她的脸,小心翼翼地确定她的想法。 “我想要你,好想好想。”她埋在他的胸膛,手指钻入他的衬衫里,逗弄他的肌肤。 白时介做了一个深呼吸。“我不能伤害你。” “难道你不想要我?”她昂著头问。 此刻,她渴望躺在他胸膛上的那份安全感,这一生她从不对男人低头,只是现在……她试著想要敞开胸怀接纳他,接纳她一直抗拒的感情。 他能明白吗? “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摇头强调,低下头吻她噘起的唇。 她抓著他的头发,激烈的回吻他。 欲望被挑起,白时介将她放倒在床上,扯开她的睡衣,大手覆上她的浑圆,指尖搓弄著她的蓓蕾,未央呻吟一声,弓起身体更加贴近他。 “爱我,我要你疯狂的爱我……”她忘情的低喊,指甲在他背部划过五道清晰的指痕,此刻,她的世界只剩下他的存在,她再也无法思考其他。 “宝贝,别急。”他用低柔的声音诱哄她,舌头爬上她的蓓蕾!轻轻的来回搔弄。 “嗯……”汗水滑过她的眼角,她夹紧双腿,随著他的手的动作开始摆动身体。 今晚,他只是她的奴隶,在她忘情的吟哦中,他竭尽所能的来满足她。 “天啊!求求你给我……”她环住他的腰。 “老天,我已经受不了了”他原本不想那么快的,但是未央的渴求令他再也无法等待了。 他的额头冒著汗珠,咬牙拉开她的手后,他猛地进入她的体内,填满她的空虚。 未央熟悉那份充实的感觉,让两人的结合更加密实,她的贝齿咬著他的肩膀,感觉他的腿毛正刷著她细嫩的皮肤,带给她另一波酥麻感,她呻吟一声,开始动了起来。 欲望正一步步的将他们推向疯 狂的边缘。 狂潮席卷她残存的理智,仿佛星光在她脑中炸开,她发觉自己快要死去了。她呐喊出声,狂暴的拉下他的头,任凭高潮的快感将她淹没。 “未央……”白时介闷哼一声,喷洒出灼热的种子,然后瘫软在她身上。 “我爱你。”他翻下身,吻她的额,轻轻地告诉她。 未央只是微微一笑,不一会便累得睡著了,睡容里有一份难得的甜蜜与安适。 白时介满足的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拥她入眠。 早晨,白时介被一个轻柔的吻唤醒了,他含笑的注视未央美丽的容颜,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幸福感正在他心里滋长。 “早安。”她说。 “早安。”他压下她的头,给她一个缠绵的吻。 她微喘著气退开,眼中带著娇嗔和些许的不安。 是的,未央明白那是因为昨晚她对他撤除了心防,这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未央而言,那代表了她的生活正在转变中。 她得开始试著去信任男人,她自然感到深深的恐惧。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早餐?”她站到他接触不到的距离,腼腆的问他。 “过来。”他朝她招招手,露出赤裸的胸膛。 “不行,你必须起床了。”她坚持的摇头,“你没忘记吧!今天早上我们要去向你爷爷问安,他说过要亲眼见到我没事才能安心。” “他可以等呀!”白时介耍赖的注视她。“此时此刻,谁都不能阻止我疼爱我老婆。” “你太可怕了,经过昨晚……你竟然还能如此‘性致勃勃’。” 他热情的眼光几乎要令她窒息,她吞咽一口口水,忆起昨晚的亲热,她再次脸红心跳,挥不去脸上的那份羞涩。 “不能怪我,你实在太诱人了,只要看见你,我就想扒光你身上的衣服,不顾一切的和你做爱做的事。”他大咧咧的示爱,接著掀开被单,一把抱住她。 “大色狼!”她嗔了一句,不依的想要挣脱,但却徒劳无功。 “都是你的错,谁教你让我如此销魂。”他舔著她耳后的敏感地带,从背后罩住她的浑圆。 “你一定常对女人这么说。”她咯咯直笑,一边闪躲他的侵犯。 “哎哟!你好狠的心,竟然这样刺伤一个纯情男子的心。” “你心碎了吗?好呀!快拿出来让我补一补!”她转身作势要挖他的心脏,白时介则配合的哇哇大叫。 “好狠心的女人呀!谋杀亲夫啊” “别逃,看我的厉害!”她故作狰狞的表情,张开十指向他扑去。 足足过了两个钟头,他们才起床更衣,准备出发到老爷爷的住所。 随后两人来到白连城的别墅。白连城正在门口等待未央的到来,而未央一见到他便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爷爷,你好!”她亲吻他的脸颊,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好……见到你没事,我便更好了。”白连城十分喜欢这个孙媳妇。 白连城愉快的拉著未央往屋内走去,完全不理会站在一旁的白时介。 白时介则傻傻的看著他俩热络的模样,对于自己的不受重视,只能摇头叹息。 白连城也乐得不搭理他,从今以后,他有这个孙媳妇就够了。 到了晚上,未央自告奋勇要下厨,于是铁男降级为助手,在一旁替她张罗所需的材料。 “铁叔,他们祖孙俩从以前就那样水火不容吗?”未央小心翼翼的将鱼放进锅。 一瞬间油爆了开来,她的手臂立刻被热油烫红了。 “小心!”铁男紧张的站在她身后东张西望。 “没关系,我只是不顺手罢了,多练习几次就熟练了。”她吐吐舌,认真地盯著锅里的鱼。 “要不要我拿药给你?” “不用,已经没事了。” “可是” 未央转头大笑,“铁叔,你不要这样紧张兮兮的嘛!我真的没事,而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少奶奶” “叫我未央。” “少奶奶,难道你感觉不出来,他们彼此在享受这种乐趣吗?” “什么?”未央怔住,难以置信!“什么意思?” “呃……”铁男突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你是说他们是故意吵架的?”未央的口气极轻。 “也不完全是,他们祖孙之间的确存在一些老问题,不过这件事已经在你嫁入白家之后自动解决了。至于现在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只是一时改不了争吵的老习惯罢了。” “总而言之就是故意的,是 不是那样?” “是那样没错。”铁男叹口气。 “我的天!”未央低呼一声。 那么在他们眼中,她不就跟白痴没两样吗?可她竟然还在为他们紧张的关系而担心,其实他们正在嘲笑她的多管闲事! 可恶!他们竟然这样耍她……她绝对会报仇的。 于是那晚的菜,咸的变成甜的,甜得变成酸的。 “你怎么不吃呢?”白连城见未央动也不动筷子,于是问道。 “刚刚在厨房就吃过了,爷爷。”未央回答。 白时介狐疑的看她一眼。 “多少再吃一点,饿著了可不好。”白连城说。 “谢谢您的关心,我会的。” 白时介耸耸肩,不以为然的拿起筷子,和白连成同时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入口中,然后下一瞬间,两人同时瞪大眼睛。 他们一致转头瞪著未央。 “怎么?不好吃吗?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呢!”她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果他们敢吐出来,那么实在是没有人性。 白连城和白时介眨眨眼睛,硬是将嘴里那块糖醋排骨吞下去。 白连城基于疼时孙媳妇的心理,因此接下来便低著头埋头苦吃,从头到尾吃得津津有味,尽管饱受折磨的胃已经在抗议了。 至于白时介,他也是完全不敢挑剔,不过想到即将到来的星期天,他的胃还是痛苦的瑟缩了一下。 第八章 未央眼底有一份藏不住的惊惧神色。 虽然她刻意表现出泰然自若的样子,可是石杰克依然轻易地感觉到她在害怕,而且应该有好几天睡不安稳了。因为她的黑眼圈明显得吓人。 她在害怕谁? 是白时介抑或许堂仁? 他暗自祈祷不是前者,毕竟他是真的期待她的这段婚姻能长久的持续下去,虽然他对白时介的人格没有多大的信心。 “未央,你的婚姻生活幸福吗?”他不怕死的追问。 “性福?”未央突然脸红,因为她联想到那些激情的夜晚。“无聊!干嘛突然问这种问题?” “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你还在新婚当中不是吗?”石杰克喝著咖啡说。 “那又怎样?” “我只是好奇而已。” “噢。”未央耸耸肩,企图混过去。“还不就……那么回事。” “那么回事,嗯?”石杰克放下杯子,笑得好不暧昧。 未央瞧著他,突然气恼起来。“别谈我的婚姻了,我今天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她的脸颊一片酡红。 “什么事?是不是白时介反悔了,想跟你离婚?” “他才不敢呢!在许堂仁的事情结束前,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未央的眼神更凶恶了。 “还是白连城不满意你,处处挑剔你的不是?”石杰克忍不住又问。 “爷爷才没有不满意我呢!这件事情不关白家任何人,而是” “是什么?” “是许堂仁!”未央大吼一声。 “许堂仁?”石杰克心一惊,瞬间正色起来,他急切的望著未央。“他怎么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绑架我。”未央缓缓的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他吸口气道。 未央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他。 石杰克听著,脸色愈来愈沉重,待未央说完之后,他的脸上如释重负,却也充满著不谅解。 “发生这么重大的事,你为什么没有马上通知我而是隔了这么多天才来找我呢! 幸好你没事,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死去的母亲交代。”石杰克责怪的说。 “交代?我妈都死了,难道你想到阴曹地 府向她报告?”未央试图以玩笑的语气来化解沉重的气氛。 她并不愿意让石杰克担心,毕竟他是她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她知道自己绝不能隐瞒他,而且,她还需要他的意见。 “如果可以,我会的。”石杰克回答。 他的表情告诉她,如果她真的出事,他会要许堂仁陪葬的。 未央震了震。 当她再次开口时,她露出了不确的微笑。“奇怪,当初我怎么不曾想到嫁给你呢? 那么一来就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了。” “是吗?”石杰克耸耸肩,“不过,说实在的,如果你当初求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答应呢!” “你是同性恋吗?”未央闻言瞪了他一眼。 “你说呢?”他嘲弄的微笑。 “一定是,”她的声音拔高。“美女当前竟然坐怀不乱,而且还说要考虑接受我?” “是吗?谢谢你解开了长久以来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我到今天才明白自己是同性恋,真是太可喜可贺了。” 两人一阵说笑,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接著便同时大笑出声。 不一会儿,石杰克收敛神色,严肃的望著未央。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是有些想法。但是,我觉得我也应该听取你的意见。” “当我拿到你的结婚证书后,我就已经著手办理你继承财产的事宜了,我相信不久后就能顺利解决这件事。” “这的确是一件令人振奋的消息。” “但是,你看起来并不十分高兴。”石杰克指出事实。 “我才没有不高兴,你看错了!”眼泪威胁著要流下,未央口是心非的说。 “未央,你要哭了吗?”石杰克慌了。 从认识她到现在已经十年了,他从没看她掉过一滴眼泪。 “我才没有咧!”未央红著眼睛否认道,她吸吸鼻子,“我只是觉得烦,而且非常无助。” “好,是我看错了。”石杰克安抚她,“那么白时介呢?就算你们的婚姻是基于一种利益” “是我逼他的。”未央插嘴。 “好吧!是你逼他的。”石杰克无奈的挥挥手,“但就算他是被迫的,可是你们毕竟已经是夫妻,难道他对你的事情一点也不关 心?” “你想知道他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反应?”未央突然噗哧一笑,“老实说,他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一直责怪自己,认为没有尽到保护我的责任,而且对于当初禁止我雇用保镖的事非常自责。” “自责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石杰克冷冷的说。 “没错,但是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强迫他负起保护我的责任呢?我觉得他做得已经够多了。”未央平静的说。 “既然如此,你干嘛还来找我?,” 未央难以置信的望了他一眼。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她发自内心的表示。 石杰克愣住了,他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且,我真的想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未央自顾自的说下去。 石杰克顿了顿才说:“基本上,我并不赞成给许堂仁钱,因为那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其实,我也想过这一点。”未央苦涩的说。 石杰克迟疑半晌,终于说出口,“你有没想过去找那个叫龙的男人呢?为了你的安全,我认为这件事还是交给‘高手’来解决比较好。” “你这么认为?” “是的,至于我这方面,我会尽快将你的事情处理妥当。” “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勉强露出笑容,站了起来。 “你要走了?”石杰克蹙著眉站起来,知道自己让她失望了。 “嗯,去买点东西。”她整理一下仪容,“噢,对了,明天晚上到我家作客吧!我要亲自下厨呢!” “我猜,我大概是去当陪客吧!”他一副不平衡的口吻。 “别那么说。”未央白他一眼,眼底的阴霾已消散。“我要请龙吃一顿饭,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呵!这男人还真容易满足,一顿饭就够了。” “闭嘴!你到底想不想认识他?”未央知道他很感兴趣。 “想,当然想,我去就是了。”石杰克耸耸肩,露出莫可奈何的笑容。 “那明晚见了。”未央朝他灿烂一笑,轻轻合上门。 餐桌上,未央密切地观察白时介的反应。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从他拿筷子的样子来看,就知道他正在犹豫著要不要夹菜。那晚她做得确实有些夸张,难怪他现在一点也不 信任她的厨艺了。但是,在她忙了一下午做出这桌美食之后,她真的很希望得到别人的赞美,尤其是他的。 只见白时介做了一个深呼吸,闭上眼,咬一口她精心闷煮的蹄膀,接著,他的表情从痛苦转为惊讶。看到他这种转变,未央终于露出大大的笑容,心中雀跃不已。 白时介张开眼睛看著未央,就算心中有满腹疑问也没有问出口,他闷著头吃饭,直到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未央失望透了,她默默的整理著餐桌,对于客厅里三个男人兀自高谈阔论显得非常不满。 该死的白时介,赞美她会少他一块肉吗?真是一个小器的男人! 那天晚上,她故意抱著枕头来到客厅看电视,而不是像平常一样在床上等他。 她还在生气,而且随著夜深,她的怒火愈高张了。 “怎么还不睡觉?”他站在沙发旁,手里拿著一本杂志问她。 未央闷不吭声。 他叹口气,缓缓的走到她面前。“你在生气?” 她仍是不回答。 “怎么了?”他将书放到桌上,蹲在她旁边。“你一句话都不说,我怎么知道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对于他的轻声细语,她还是置之不理,不过,最后她终于抬起双眸瞅住他,瞧得他心底发慌。 “未央”白时介不安的动了动。 “你这个大笨蛋!”她大叫一声,突然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咬住他的唇。 他痛得闷哼一声,瞬间尝到血腥的味道。她发疯了吗?他惊恐的想退开,却被她圈得更紧。 未央没有放开他,她继续吻他的唇,但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她正在强暴他的唇。 她用力的咬住他,一只手圈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忙著扒去他的衣服。 白时介被她吓到了。但是另一方面,一种变态的快感却在他心头悄然滋长,让女人欺凌对他而言是个全新的经验,他的眼中竟闪著兴奋的光芒。 “你太可恶了!竟然藐视我的存在,我绝不饶你。”说完,她翻身压住他。 一个不小心!两人跌落在地上,白时介被压在下方,承受未央全部的重量。 未央无视于他痛苦的哀嚎,只是冷冷的微笑著,钳住他的头,用鼻子碰他的鼻子。 “这是你罪有应得的!”她喃喃的说,右 脚介入他的双腿之间。 “未央”他喘著气,享受甜蜜的酷刑。 “我要你求我,”她的手钻进他们交叠的身体中。“求我啊……” 白时介倒抽一口气,几乎抵挡不住如山洪欲爆发的热流。 他强忍著蠢动的欲望,“求你……”他痛苦的说。 “求我什么?” “求你爱我……”他等不及了,于是自己动手解开裤子,连同内裤一并扯下。 “如果我不答应呢?”她轻浮的笑了笑,接著俯下头咬住他的乳头,轻轻的啃啮。 “如果你不”他闭上眼睛,呻吟一声,举起手按住她的肩膀。“我会……再求你……一直求一直求……直到你愿意爱我为止……” “真可怜……” “你明白就好,快点救我……” “嗯,我考虑考虑。”未央哼了一声。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在挑逗他的同时也挑起了自己的欲望,她的身体开始躁动不安,她不由自主的解开了自己的内衣,释放疼痛的浑圆。 “你好美……”他攫住她的浑圆,让丰实的触感盈满自己的手心。 “不要。”未央退了开,扬起头,甩开肩上的长发,落在他胸膛上。 “让我摸吧!我快死掉了。” “不行!”她断然的拒绝,然后露出邪气的笑容。 “你想干什么?”白时介的心跳漏了一拍,全身僵直,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你猜呢?”她拿起刚脱下的内衣,将他的双手绑在一起。 “这样子好像有点变态……”他抗议。 “是吗?”她满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你从哪里学来这招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开始在他脖子上落吻,并且一路往下吻去,来到小腹的时候,她发觉他整个身体变得像石头一样硬。 “放轻松!”她命令道,舌头仍不停止的继续往下探索。 白时介很想放松,但是他发觉自己根本做不到,老天!接下来她会怎么做? 他的脑海里全是她吞噬他的景象未央也真的做到了。 这一刻,白时介兴奋得想哭。 如果之前他还在怀疑自己对她的爱是一种短暂的迷惑,现在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是彻底的臣服在 她脚下了。 第九章 许堂仁丝毫不晓得一个礼拜以来变化有多大,他仍然在等待陈天来的消息。 这天早上,他正想到街角的便利商店买香烟,可他才打开门,就被大门反弹的力道给狠狠的撞上。 他哀嚎一声,强烈的痛楚令他蹲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真的太不小心了,老公,万一他血流不止当场死亡怎么办?”未央冷冷的声音传来,跟在他后面进门的正是白时介。 “他妈的!”许堂仁捂著鼻子,两道鲜红的血液顺著他的鼻孔流下,虽然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但他仍不忘朝闯入的两人破口大骂。 白时介偏偏头,对许堂仁的咒骂只是一径的冷笑。 “老婆,你父亲欢迎客人的方式可真特别啊!”白时介幸灾乐祸的说。 “是继父。”未央更正他,“我从来就不承认他是我父亲。” “是吗?这是为什么?” “你会告诉别人,你的父亲是一个比人渣还不如的人吗?更何况那个人和你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应该不会。” “那就是了,我根本不想承认我和他有任何关系。” “哦!我可以体谅你的苦衷。” 两人你搭我唱的,说得许堂仁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过去狠狠的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只见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眼神像要杀人。 突然,一个想法跃入他的脑海。 范未央怎么突然带著丈夫来找他,而且两人的神情似乎若有所指,难道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吗? 许堂仁按著疼痛不堪的鼻梁,眼底闪过一丝惊惶的神色。 “怎么,不请我们坐吗?”白时介注意到他的惊恐,从容的问道。 许堂仁哼了一声,虽然有些胆战,但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自乱阵脚。 再说,这里是他的地盘,由不得别人在此撒野。 “范未央,你竟然将我伤成这样,我要去验伤,控告你们恶意伤害。”他恶声恶气的威胁。 “请便。先生,我们迫不及待你去法院控告我们,因为那么一来,警察也省得到处去通缉你了。”白时介冷笑一声,微笑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许堂仁忿怒的大吼。 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他的脸色刷地变白。 “我胡说?呵!我是不是胡说,你到分局探视一下陈天来就知道了。” “陈天来?” 白时介满意的看著许堂仁几乎昏倒的模样。“我想,你应该认识他吧!他可是什么都招了呢!” 豆大的汗珠从许堂仁的额头滑落,一股深沉的恐惧从心底窜出,他连退了好几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猛摇著头说。 “不知道?那就奇怪了,陈天来非常肯定你和他之间的交情呢!虽然我好不容易才阻止他说出你的名字。” “你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给我滚出去!”许堂仁大吼大叫,情绪明显地失控。 “很抱歉,在还没和你达成协议前,我们谁也不能离开。”未央傲然的插嘴。 “哼!这里是我家,你们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我要走就走,谁也没有资格拦住我。” “你要试试吗?这一走可没有你后悔的余地。”白时介警告他,语调寒得冻人。 “我”许堂仁蓦地噤口,再也发不出声音。 “很好,我猜你是不想走了。”白时介冷笑一声。 许堂仁摸摸鼻子,重重的坐到沙发上。 该死的!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个地步,陈天来怎么会落到警察的手中呢!他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他咽口气,朝未央凶狠的瞪了瞪。 “我要你永远在未央的眼前消失。”白时介说。 许堂仁闻言忍不住全身一凛。 但是,他该就这样屈服吗? “不可能!”他大声咆哮,一脸的不屈服。“要我不见她可以,除非她给我应得的一半遗产。”许堂仁贪婪的看著未央。 白时介懒懒的一笑,“许先生,你似乎有点搞错状况了,根据石杰克律师的说法,那些钱已经完全属于未央一个人,你早已没有要求的权利。” “才怪!那不是事实,是范未央使诈,你们的婚姻根本是一桩阴谋。”许堂仁大声的反驳。 “使诈?阴谋?很难过你竟然这样认为。虽然我并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任何事情,不过,基本上,我和未央的婚姻是成立的,不管如何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白时介微笑。 许堂仁发狠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坚持要得到我的那一 半,我要范未央给我属于我的东西。” 未央原本一发不语,但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她冲到许堂仁面前大叫:“我没有欠你任何东西!” “我要我的钱!” “那是我妈留给我的!”未央怒吼,“你没有权利要求!” “听你在放屁!我娶了你的母亲,为什么没有权利?”许堂仁倏地站起来,他瞪著未央,丝毫不退让。 未央咬牙切齿,“你没有善待我母亲,害她的后半辈子生不如死,你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没错,许堂仁,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白时介介入道。 “我为什么不能怨?!”许堂仁根本听不进去,他紧紧地握著拳,愈说愈激动。“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就算不择手段,我也要讨回我的东西。” “不择手段?”白时介紧绷著脸,怒火迸发,他冲过去揪住许堂仁的衣襟。 许堂仁恐惧的瞠大眼睛。“你……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白时介的眼神一暗,目露凶光。 他要杀他! 许堂仁全身泛起一股冷颤,突然领悟到这一点。 白时介的眼神冷得像是来向他索命的死神。 许堂仁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他倒退一步,眼神有片刻呆滞。 “陈天来要我转告你,如果你敢再找未央的麻烦,他头一个不放过你。”白时介放开他,冰冷的说。 许堂仁跌在椅子上,全身无力。 如果连陈天来都没有办法,那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得到那笔钱呢? 他的世界在瞬间陷入灰暗,似乎再也射不进任何阳光了。 未央从皮包里拿出一包纸袋,憎恨的往许堂仁身上丢去。 许堂仁反射性的接住它。 “这是什么?”他哑著嗓子说。 “一百万。”未央嫌恶的告诉他。 “为什么?”许堂仁不解的问。 “我不想让别人说我一点情义都没有,对你,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为了这一百万,她考虑了好久,虽然颇不甘心,但是,她还是决定这么做。 “我懂了。”许堂仁黯然的点头,先前的嚣张和傲慢已不复见。 “你最好懂,否则不光是陈天 来,全台湾的警察都将是你这辈子的恶梦!” “别说了。”许堂仁露出苦笑。 “很好,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么就不打扰了。”白时介拉起未央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待两人走后,许堂仁仍是呆坐著,他无法相信到头来他还是一无所有,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再也不能勒索未央了。 老天难道这就是他的命啊?! 石杰克的动作果然快速,不到三天的时间,他就通知未央,遗产已经正式归到她名下。 “未央,恭喜你,你的继承权已经完全处理好了,从今以后,许堂仁再也不能向你勒索任何东西了。”石杰克走过来坐到她身旁,愉悦的告诉她。 “真的?”未央懒懒的问。 “当然。”石杰克笑吟吟的说,直到看到未央的表情,脸上的微笑立刻消失。“怎么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我看起来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吗?”她勉强笑了笑。 “嗯。” 未央闻言叹一口气,她的确高兴不起来。 因为石杰克的话不啻是同时宣判她和白时介的婚姻,必须做一个了结了。 想到再也没有白时介陪她一起欢笑哭闹,她的确是没办法感到高兴。 是的,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在不知不觉中,她习惯为他等门,习惯和他盖同一条被单睡觉……想到这一切都必须结束了,她的心竟阵阵抽痛。 “慢著,我的行李还没打包好,最近三个月也没空去法国度假咧!”石杰克摊著手,露出促狭的笑容。 未央白了他一眼,“你在鬼扯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要提供我去法国度假一个月吗?你想赖掉吗?”他斜睨她。 “我”未央哑口无言。 送杰克到法国度假不是问题,重点是……她真的爱上白时介了吗? 爱上那个臭痞子? 老天!可能吗? 否则她怎么会开始想念他的陪伴?否则她怎么会舍不得离开他?否则她为什么会难过呢……难道她爱上他了吗?难道她所谓的习惯并不仅仅只是习惯而已,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 这项领悟令她惊慌不已! “想起来了?无话可说了吧!”石杰克 揶揄的笑道:“当初不晓得是谁信誓旦旦的表示,不会爱上任何人,现在呢?你是不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我才没有爱上白时介,你别乱说,”未央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爱上白时介,尤其是在石杰克面前。她挺直背脊,狠狠的瞪著他。 “呵!你明明就是爱上他了。”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爱上他,我和他的婚姻是建立在现实的条件上,根本毫无感情可言。”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并非每对恋人都是一见钟情,你们就属于不打不相识的冤家。”石杰克笑了笑,一副了然的神情。“据我的观察,你的确是爱上他了,否则你不会如此心神不宁。” “没有!我没有爱上他,我也没有心神不宁!”未央大声嚷道,除了说给石杰克听,也企图说服她自己。 石杰克只是在胡说八道罢了,她没有必要为了他的话扰乱自己平静的心。 她是不会爱上任何男人的! 石杰克无奈地挥挥手,既然她仍然坚持自己没有爱上白时介,那他就让她继续欺骗自己吧!反正他的法国之旅是去定了,也许他应该开始安排行程。 “好吧!我们就不要再讨论你的感情生活了。”石杰克走过去按内线,“朱小姐,麻烦送两杯咖啡进来,谢谢。” “我不喝,我要回去了。”未央站起来。 “怎么了?”石杰克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 她哼了一声,“我不想留在这里听你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事。”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总有一天,你会被你的骄傲所伤。” “就算那样也不干你的事!” “无所谓,我只是在担心我的法国之旅。”石杰克耸耸肩。 未央握著门栓,再一次宣告,“总之,我没有爱上白时介,而且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他。如果你最近有空,麻烦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我决定尽快和白时介划清关系。” 石杰克闻言吓了一大跳。 他吃惊的望著未央,是他的错吗?是他说了那番话才让未央冲动的做了这样的决定? 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一副歉疚的模样。 “别这样,不要急著做决定,也许你可以再考虑一段时间” “考虑什么!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根本没必要考虑。” “但万一白时介……他不想离婚呢?” “如果他想呢?”在废弃仓库,白时介紧拥著她的那一幕,她想忘也忘不了,但是,她明白那并不代表什么。 白时介是不可能爱上一个强迫他结婚的女人的! 她不想自取其辱。 “未央” “别忘了,许堂仁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牵绊我们在一起的理由也已经消失,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离婚?”未央强颜欢笑,“既然如此,愈快离婚对我们彼此来说愈好。” “你会后悔的!” “那是不可能的事。一切麻烦你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处理得让我非常满意。” “未央”石杰克不晓得该怎么劝她了。 “别担心我,我没事的,再见。” 未央摆摆手离开。 石杰克领悟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挽救他们的婚姻,否则他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他首先必须做的,便是去确定白时介的想法。 未央吃过午饭才回家,没多久白时介也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公司不忙吗?”未央惊讶的问道。 “还好,因为到附近办事,所以顺道绕回来看看。对了,杰克找你有什么事?”他坐到沙发上,对她微微一笑。 “没事,只是找我喝杯咖啡罢了。”未央搪塞,转身打开电视,一副没事的模样。 “一大早喝咖啡?”白时介盯著她的背影,皱起眉头,“看不出来他倒挺有闲情逸致的。”事实上,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他的外表看起来是有点冷酷,但事实上他也有浪漫的一面,我们还曾经一起上阳明山赏夜景、去垦丁度假呢!”赏夜景?度假玩水?瞧她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白时介突然一肚子火气。 想不到未央和石杰克的感情竟然这么深,甚至……甚至她还很喜欢他的陪伴,想到这,他发觉他的胸口竟揪痛起来。 可恶!他知道自己是在吃醋,只是,他真恨那种感觉。 “你们认识很久了?”他咬著牙又问。 “嗯,从我有记忆开始就认识了。他爷爷和我外公是至交,而且他还是我高中的家教老师。” “他很聪明?” “绝对,不然怎么做一名顶尖律师?他 的咨询费贵得吓人呢!”咦?她似乎嗅到了一丝火药味?未央突如其来的好奇心盖过了烦躁的心情,她转身面对他,“怎么了,你干嘛突然对他那么好奇?” “没有,随便问问。”他隐忍住满腔怒火,强迫自己露出微笑。 “是吗?”她怀疑。 “是的,过来。”他朝她招招手。 “干嘛?”她杵在原地不动。 “干嘛?”他咧咧嘴,“我只是想抱抱你。” “为什么想抱我?”她偏偏头,仍是没有靠近他。 “因为我就是想。” “如果我不过去呢?” “你不想让我抱你?”他很失望。 “不想才怪。”她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怎么会爱上他?她怎么能爱上他呢? 男人都是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动物,对最亲密的人永远最无情,许堂仁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只是只是,为什么他的拥抱如此舒服?他的眼神如此深情呢? 如果他一开始就存心背叛,为什么他要如此体贴的来博取她的欢心?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了。 见她突然哭了起来,白时介立刻手足无措。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哭了?”他忙著拭去她的眼泪,被她突如其来的泪水吓住。 未央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哭,任凭白时介在一旁哄慰也不停止,直到她哭累了、倦了,才趴在他肩膀上低声抽泣。 “一定是心理压力太大了。”白时介只能这么解释,一边拍抚她的背。 “你又知道了!”她吸吸鼻子,嗔他一句。 “不然呢?你愿意告诉我原因吗?” “我才不会告诉你。” “那就对了,这才像你的个性。”他摸摸她的鼻子,一会儿亲亲她的耳朵,一会儿又亲亲她的肩膀。 未央叹口气,环住他的脖子,并凑上自己的唇。 此刻,她需要的不是他的呵护,而是拥有他的真实感。 白时介只是略微吃惊,接著便顺应她的要求吻她。他的舌头钻进她的口中,在探索她的唇的同时,双手也隔著薄薄的布料覆住她的浑圆。 未央不自觉的呻吟一声,环著他的手更加用力了。她的 身体在他的爱抚下蠕动著,小腹变得火热,她忍不住将身体紧紧的贴向他,嘴里呢喃著一些渴求的爱语。 “爱我,白时介……求你好好地爱我。” “未央”他低喃她的名字。 他将她放倒在沙发上,掀开她的上衣,立刻含住她的蓓蕾。 未央呻吟一声,浓烈的渴望令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她用力吸气,略为移开自己的身体后,举起手来到他的腰际,试图解开他的裤头,但是她发觉自己竟然抖得拉不下他的长裤好不容易成功,她低喘一声。 “爱我,现在……”她钳住他的肩膀,急切的要求他。 纯粹的欲望掩盖了所有的感觉,熟悉的激情再次泛流,未央的下身开始强烈的收缩,在火光炸开的那一刻,她咬住他的肩膀,任由高潮将她吞噬。 两具赤裸交缠的身体覆上一层薄薄的汗水,一种属于性爱后的特有味道充斥在他俩周围,白时介激烈的喘著气,伸出手揽著她的腰。 “想谈谈吗?”他轻轻的说。 其实他一开始就感觉得出来,她今天跟平常并不相同,她的需求很激烈,好像一个即将溺毙的人紧抓著浮木一样,充满了不安。 她在想什么?她在烦恼什么? 许堂仁已不再是问题,她究竟还有什么好忧虑的? “谈什么?”未央仍闭著眼睛,她倦得不想谈任何事。 “什么都可以,我只是觉得你好像藏著烦恼。” 她心一惊,蓦地睁开眼。 “你怎么会那样以为?”她咽咽口水,不敢呼吸。 “我也说不上来,只感觉你似乎……心事重重。”他摩掌她的肩膀,在她肩上画圈圈。 “没有,我心情很好。”为了让他相信,她故意笑得开朗,“不是吗?许堂仁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我还会有什么事情好烦的呢?” “我不知道,请你告诉我好吗?” “真的没有,你想太多了。”泪水又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气愤的将脸藏在他的胸膛,倔强的不想再让他看出她的情绪。 “未央” “我好渴,你可以帮我拿罐啤酒吗?” “可是” “求你。” 白时介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叹气离开了。 他一走,未央 的眼泪立刻无法控制的掉落。 她说不出口,她怎能告诉他,自己即将离开他呢? 如果她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她可以走得无牵无挂,但事实是,她不想离开他……真的不想。 然而,她更不想让自己在可见的未来里闹笑话,因为她明白,在她逼迫他娶她的同时,她也失去了被爱的权利。 她没有资格得到他的爱,尤其她根本没有能力爱人,母亲的一生早已成为她爱情之路的最大障碍。除非能突破那道障碍,否则她注定将孤苦一辈子。 然而她做得到吗? 她敢对自己承认已经爱上他了吗? 她真的不知道了。 这天,为了振奋未央持续低落的心情,白时介在下班后特地买了一束香水百合。他想象著当她见到这束花时所露出的甜美笑靥,一路上,他的唇边始终泛著温柔的笑容。 只是,当他回到家之后,迎接他的却是一室的冷清。 “未央,你在家吗?怎么不打开灯呢?未央”他皱著眉,一一打开电灯,从客厅到厨房,最后来到房间。 没有,未央并不在家。 有一刻,他惊慌的以为许堂仁又来绑走未央,但是当他找遍每个房间后,他随即推翻了这个想法。 许堂仁应该没有胆子再做出任何伤害未央的事,那么未央究竟到哪儿去了呢? 最后,他终于发现留在电话机旁的纸条,也才知道未央离开了。 第十章 星期二上午。 石杰克快疯了。 昨天半夜,他的一位客户因为酒醉驾车致人重伤被拘留在警局,他不得不去探视他。 他好不容易在清晨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半个小时内却又被在事务所值班的助理吵醒,得知他的办公室遭人闯入,所有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一些重要文件不翼而飞! 于是,他又连忙赶到事务所,结果情况果真惨不忍睹,在一阵忙乱之后,他才得以稍稍喘口气。 只是,早晨八点不到,一批人潮突然涌入他的办公室,原来是记者们知道了这件消息,想要来抢新闻。 结果可想而知,他一脸暴怒的赶走所有人,此刻他只想好好的休息,更不想见到如苍蝇般黏著他的记者。 这时,白时介也来到他的办公室,他举起手敲门,只听见石杰克不耐烦的朝大门的方向咆哮了一声,接著用力的拉开门。 “该死的!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来烦我的吗?我无可奉告!” 白时介著实愣了愣。 自己来得好像不是时候,他蹙著眉想。 “如果你很忙,我改天再来拜访好了。”说完,他转身欲走。 “抱歉,请进,我以为是别人。”石杰克大叹一口气一脸疲惫不已的模样。 “我打扰到你了吗?”白时介仍站在门边。 “没有,只是刚刚发生了一些事。进来坐吧!”他指指沙发,等白时介走进后他才又关上门。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累。”上楼前他就发现楼下围了一群记者。 石杰克按著太阳穴,重重喘气。“你可认识什么顶尖的保全公司?给我一个建议吧! 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昨晚的可怕经历了。” 原来是遭小偷,白时介了解的点点头。“没问题,我会介绍给你参考。” “那太好了,我先谢谢你了。”石杰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话锋一转,“未央呢? 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白时介在看见石杰克不明所以的眼眸时,原先的期待落空了,他叹了一口长气。 “未央失踪了。”他缓缓的说。 相较于他的冷静,石杰克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立刻跳了起来。他这才惊讶的发觉白时介和他一样,挂著两个黑眼圈。 “不是 许堂仁,未央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你怎么能确定?”石杰克不相信,反而对他怒目相向。 “未央留了纸条,她说要出去透透气,叫我不要找她。” “透透气?不要找她?”石杰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他站起来来回踱步,觉得头痛万分。 “我到处都找不到她,你是我最后一线希望,我以为她或许会来找你……”白时介疲倦的说。 为了打探她的消息,他已经好几天未曾合眼了,她的离开使他尝到前所未有的痛苦滋味,而随著时间愈久,对她的思念愈深。 他怎么也想不透她为什么要离开他,到最后他竟忍不住开始怀疑她和石杰克之间有了暧昧。虽然这个念头一产生,他就知道不可能,只是在心慌意乱下,他的理智早已渐渐混沌,所有的想法一一冒了出来。 “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石杰克说到一半突然住口,他的眼睛射向白时介,错愕万分,“糟了!难道是因为” “你知道她去哪里?”白时介急切的追问,眼底燃起一丝希望之光。 “我不知道,但是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石杰克吐了口气,歉疚的望向白时介。 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这几天忙得没时间去找白时介,也许未央就没机会离家出走了。 “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白时介紧张的摇晃著他问。 “未央,她” “她怎么样?”他催促道。 “她要跟你离婚。”石杰克低语。 离婚? 一时之间白时介以为晴朗的天气响起了一声巨雷。 离婚未央要跟他离婚? 不会吧!白时介突然转身纵声狂笑起来。 她没有理由这么做不是吗?悲忿和伤痛之余,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大吼大叫,令一旁的石杰克也忍不住紧张起来,深怕他会伤害自己。 他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迟疑的开口。“冷静一点,先坐下来再说。” “她为什么要跟我离婚?”白时介转过头来,神情有的是愤懑,还有深深的不谅解,和遭到背叛的伤痛。“我自认结婚以来,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我我爱她呀! 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听到他的剖白,石杰克著实愣了片刻。 “你真的爱上她了?”突然,他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我没有爱上她!我不要爱上她!”他狂妄的大声否认。 “原来你真的爱上她了,我就知道我猜得没错。”石杰克的笑容更加扩大了。 “我说我没有爱上她!你听不懂是不是!”白时介恨恨的瞪著石杰克。 “我听得懂,而且听到你的内心去了。”石杰克一径的微笑。“听著,你用不著气成那样,未央不是因为不爱你而离开你,相反的,她爱惨你了。相信我,律师是不能说谎的。” “律师是不能说谎,但是你们能狡辩。”白时介刻薄的说。“你凭什么认为未央会爱上我?” 如果她真的爱他,那么她根本没有理由逃走不是吗? “我无法解释清楚我的理由,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至于存在未央心中最大的障碍,除了她不相信男人外,自尊也是她离开你的最主要原因。”石杰克平静的说。 “自尊?”白时介撇撇嘴。“这件事情和自尊有什么关系?” “噢,关系可大了!她认为你会和她结婚完全是被迫的关于这一点,我以后再向你求证而现在所有的理由都已经不再成立,她认为问题已圆满的解决,她也必须放你自由。”石杰克嘲弄的耸耸肩。 “她疯了!” “我也这么认为。” “可恶!我还是无法相信她会这么做。”白时介大吼一声,不愿去相信她的离去竟是为了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未央爱他!但她却为了一开始的承诺而离开他? 想到她竟固执得这么可爱,他对她再也无法生气了。 白时介很快的告辞。 虽然他的心情已经比来时平静许多,更增添了另一丝希望,但是未央离他而去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他想让自己未来的生活里有她的欢笑,那么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把那个小傻瓜找回来! 是的!而且他还要狠狠的教训她一顿,谁教她竟搞不清楚状况便离开。 更重要的是,他要告诉她,他已经爱上她了。 普吉岛四月“好热。” 未央一边挥去额上的汗水,一边躲到一棵大椰子树下乘凉。 看著一对对情侣从她眼前走过,未央的心情愈发沉重了,想到自己独自一人来度长假,不禁热泪盈眶。 受到刺激后,她极少出门,整日窝在饭店里看电视,偶尔,她也会到外面散散步,但没多久便又逃了回来。她发觉她愈来愈不敢接近人群,尤其是人多的地方,因为她总会不自觉的搜寻白时介的身影。 她竟然躲到泰国了! 当白时介步下飞机的时候,他的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找了她一个多月,动用所有的人际关系,他终于打听到她的消息,原来她竟躲到普吉岛了。 他还没决定要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她,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一定会好好的惩罚她,教训她的不告而别。然后,他要狠狠的跟她做爱,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礼拜,他都不让她下床,他要完完整整的向她讨回她欠他的每一个夜晚……想到这里,他的眸瞳开始闪闪发亮,整个人也飞扬起来。 未央肚子饿极了,看看时间,她叫的客房服务已经超过一个钟头了,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家饭店的服务从来不曾这么差呀! 她正想打电话去抗议时,敲门声终于响起,她跳了起来,用力打开门。 “你们的服务怎么那么差,还敢自夸媲美五星级的饭店,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啦!” 也不管服务生听不听得懂国语,未央一开门便僻哩啪啦的抱怨。 不不……不可能,不会是他,不可能是他吧! 但是,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开始弥漫她的四周,她的呼吸掺杂他独特的男性气息,就算此刻还没看见他的脸,但是他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早已宣示他的到来。 未央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想要关上门,却被他快一步抢先踏入房间内。 “噢,不!你休想再将我挡在门外,我可不吃闭门羹两次。”他迳自走了进去,将行李丢到床上后又转回来面对她,“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老婆。” “你……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未央还处在震惊当中,她的脸色苍白,全身无力。 许久不见,她再一次望进他的眼睛,而他眸中那抹深沉的忧郁却依然轻易地夺走了她的呼吸。 他瘦了,她心疼的想,而且变得憔悴。他为什么会来找她呢?她原以为他会忘了她的,他也应该忘了她,然后恢复他以前的生活,每天找不同的女人作伴,可他为什么还要来找她呢? 她无力的靠在墙上,用一种不解的神情瞅著他。 “你的眼神像是见到 鬼,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他打趣道。 未央吞了吞口水。 “没有。”她猛地摇头,一头长发随之摆荡,她紧张的扯著身上的衬衫。 “没有?”他偏偏头,“那好,赶快过来给你亲爱的老公一个热情的亲吻吧!我快等不及了。”他朝她展开双臂。 未央一动也不动,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你不能那样!”她突然尖锐的喊道,胸口因剧烈的喘气而上下起伏。 “不能怎样?” “像……这样,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吧!那你说说看,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她要现在就挑开所有事情,他乐于奉陪。 “我”未央哑口。 她该说什么?他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他根本一点都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跑来这里羞辱她? 难道他这样大费周章,目的只是为了要惩罚她,就因为她侮辱了他的自尊心? 突然,她好恨好恨他! “我在字条上面应该说得很明白了,而且我相信杰克应该也已经将离婚协议书交给你。”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困难的说出这句话。 而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他是交给我了,而我也带来了,在这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将它摊平放在桌上。 未央的心痛苦的揪了一下。 “你签字了吗?”她低问,却害怕听到他的答案。 “你猜呢?”他淡淡一笑,“过来看,看过你就明白了。” “不……不用了。”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她害怕看到事实。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白时介轻快的说,走过去坐在椅子上。“这一个多月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我没有不告而别,我留了一张” “一张纸条。是了,你的确写了那么一张东西,我看过了,我发现你的字真是漂亮。” “你疯了!”未央狠狠的瞪著他。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说得出风凉话! “我正常得很。至于那张纸条的内容嘛!我倒是有看没有懂。趁现在双方都在这里,你不妨从头到尾说给我听如何?我绝对洗耳恭听。”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她冷冷的别过头。 “无话可说?不会吧!你抛弃丈夫离家出走,竟然还说你无话可说?” “我”她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无话可说。” “那我来替你说如何?”他开始解开衬衫的钮扣,脱掉了衣服,“我的想法是,你因为你母亲的关系,所以从小到大一直不信任男人。”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未央对他怒目而视,只是注意力却因他的动作而略为分心。 他干嘛脱衣服? “我没有胡说,那是经过某人证实的。”他脱得只剩一件汗衫,接著便开始解开长裤,“因为你不信任男人,瞧不起男人,所以你一直和男人撇清关系,听说你从没谈过恋爱,在感情上是个百份之百的处女。” 她高傲的睨他一眼,但她随即又后悔了。他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下内衣内裤,不仅露出矫健的体魄,更让她整个人心慌意乱起来。 最后,他索性直接躺到床上,甚至还状似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未央快崩溃了,她冲上前去对他大吼大叫,“可恶!你为什么不滚回去,省得让人看了心烦!” 他顺势抓住她,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床上,任凭她怎么挣扎也不放开她。 “放开我!你这是在干什么!呜……”未央尖叫,但立刻被白时介用嘴巴牢牢的堵住。 “我在和我无故离家出走的老婆温存,这样应该不构成犯罪条件吧?!” “我不是……呜……”她想反驳他的话,但是她根本没有机会把话说完。 他的手溜进她的衣服里,三两下就解开她胸罩的扣子,握住她的乳房。当他重温盈满充实的熟悉触感时,他忍不住满足地逸出呻吟。 是的,他怎么能让她走!他就知道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像她一样挑起自己这么深的渴望,如果他放她走的话,那么他后半辈子干脆出家当和尚算了。 未央发觉自己无法抵抗,因为她跟他一样渴望这久违的肌肤之亲。没多久她便开始回应他的吻,在他放开她的双手后,她立即环住他的脖子。 两人在床上不停的拥吻,没有温柔的前戏,他们粗暴的拥有了彼此。 “想不想谈谈?”他紧抓著她的手不放,深怕她又会从他身边消失。 未央再也不想离开他了,她叹著气依偎在他 胸前,食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勾画著。 “你想知道什么?”她闭上了眼睛。 “你爱我吗?”他屏著气问。 她隔了好久都没有回答。 白时介等不及了,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底。 “你爱我吗?未央,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我爱你。” “你爱我?”终于亲耳听到了,但白时介还是不太敢相信。 “是的。”她回视他的视线,咬著唇说。 “谢谢你!”白时介乐疯了,一双大臂拥紧她,令未央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客气。”未央忍不住笑了,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反应竟然会是这样。 “我的天!你知道吗?我好怕你的回答是否定的,虽然我心里有百份之九十九的把握,但是那剩余的百份之一却险些要了我的命。” “那你爱我吗?”未央捏住他的下巴,凶巴巴的问。 “当然,我不爱你就不会来找你了呀!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 “可是你为什么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想到这点,她的心又揪了起来,神情充满了怨慰。 白时介闻言哈哈大笑,他轻抚她的头发,“我叫你自己看你又不看,现在倒怪起我来了。你先去看清楚再来质问我好吗?”他推推她,将她赶下床。 未央不情愿的穿起他的衬衫走到桌边。只是,当她看完那张白纸的内容之后,她感动得几乎大哭。 那不是一张离婚协议书,而是一份有关未来他要如何爱她、疼惜她的百字戒律。 泪水盈满未央的眼眶,止不住的顺著她的脸颊滑落在她的胸前。 所有的误会和害怕,如朝露一样蒸发在太阳底下了。 “谢谢你” “不客气,不过我还是没有完全原谅你喔!”他一副刻意刁难的样子。 “时介!”她边哭边笑,就像个疯子。 “你不求我原谅你吗?” “求你原谅我。”她爬上床,像只小狗般可怜兮兮的腻在他脚边。 “说你爱我。” “我爱你,老公。” “说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我会缠得你发疯,老公。” “说你会为我生一大 堆孩子。” “我会生得多到让你养不起为止,老公。” “说你是个笨蛋。” “我是个笨你才是大笨蛋!” 她狂笑一声,开始捶打他,两个人像小孩般玩起枕头大战。 客房服务这时终于来了,不过在敲了门而没有得到回应后,便将一桌美味的佳肴留在门外。 而房内的人,正在享受迟来的蜜月呢! 尾声“你真的找到她了?”长途电话里,石杰克分享著白时介的喜悦。 “是的,我找到她了,她很平安,只是比以前更瘦了。” 白时介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愉悦。 “恭喜。” “谢谢。” “她现在在干嘛?” “睡觉,她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了。”白时介关爱的往床上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以叫她来听电话吗?” “当然可以。”白时介耸耸肩,走过去叫醒未央。 未央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来接过话筒。 “你还活著呀!”她打了一个大呵欠说。 “当然,没有你的允许,我怎么敢死?” “那倒是。”未央得意的一笑。 随后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我们说重点吧!我的法国之旅呢?” “你跟白时介说,都是他害我的,我不管。”未央耍赖的好笑。 “喂!你说话不算话喔!明明是你自己答应我的,怎么现在想赖皮了?” “你咬我呀!我现在可是在泰国喔!”未央大笑。“好啦好啦!该是你的跑不掉,你安心的去找你的法国美女吧!我送你一趟法国之旅就是了。”“真的?” “百份之百。” “谢谢。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现在幸福吗?”石杰克严肃的问。 白时介上前拥住她。 “幸福!”她轻笑地回答。 幸福,早就开始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