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竞技场》 第一章 第一章 吴市,金苑小区。 一栋老旧的合租屋里,程新穿着大裤衩,手持一杯速溶咖啡,眼神飘忽,面容憔悴额的依在窗台旁。 窗外,行人熙熙攘攘,步履匆匆。 一辆辆或高档,或廉价的汽车,在密集的人流中宛如蜗牛般,缓慢的向前蠕动着。 晨光破晓,旭日熹微,一阵阵略显急促的喇叭声,不断的钻入程新的耳朵里。 他目光微闪,有些不自然的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二手电子钟。 “2019年,7月29日,7:15分。”这是电子钟上显示的时间。 时间很准,没有任何的偏差,程新敢保证,他一个月前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这个电子钟,除了外观老旧一点,在计时方面,经过自己的维修调整,时间绝对可以精确到秒。 如果你硬要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就是在这个时间点,本该起床上班的程新,却端着速溶咖啡站在窗前看日出。 画面很美,带着浓浓的土豪风味。 “老婆,我上班去了,早餐我给你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一会记得吃,我先走了,要迟到了!” “嗯!” 隔壁传来一声慵懒的哼哧声,随即又没了动静。 “起床上班还不忘秀恩爱,我……!” 大清早就被隔壁合租的小夫妻撒了一波狗粮,程新黑着脸有心抱怨,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却是再也提不起那个精神了。 “唉……” 他咕噜噜咕噜两口干掉了手中的咖啡,随手合上窗帘,唉声叹气的走向了一张铺着凉席的小床,呈大字形的躺了上去。 程新,男,26岁,未婚,性格内向,偶尔闷骚,文化水平大学本科,三天前被工厂辞退,目前处于失业状态。 最大的愿望是攒够足够的钱,给自己唯一的亲人,住在老家h市古庙村的奶奶做视力恢复手术。 目前存款,六万四千五百六十块三毛二,离既定目标……相差很远。 “蒋东良,吴庆怡,你们两个贱人不得好死!”程新躺在床上,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低声喃喃道。 半个月前,程新还是鑫美汽车零配件有限公司旗下的一名底层管理人员,月平均工资7500元左右,缴纳五险一金,手底下管着二十几号人,怎么说大小也是个领导级别,小日子过的滋润丝滑,别有一番滋味。 鑫美集团是一家大型的合资企业,总资产过千亿,当初他可谓是以一种异常尴尬的身份在里面苦熬了近三年,才混到了现在的职位。 可惜才升职加薪没多久,就被蒋东良,吴庆怡给联手搞了下来。 三年前,程新临近毕业,他也和所有的大学学子一般,面临着就业这个老大难的问题。 不过他至少还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即将到手的毕业证根本就是个摆设,想凭它混入某个公司,简直是希望渺茫。 这时候鑫美所建的分公司刚好试运营,所有的一切都是草创,人手稀缺,他抱着侥幸的心理,颠颠的跑去面试了。 可面试结果却是这样的,公司缺人,你想入职可以,但必须从最底层做起,公司刚在吴市建立分厂,不管是车间,还是各个部门的管理层都缺少人手,只要你认真工作,晋升的机会还是有的。 当然,重点是基层和缺少人手这两点,至于程新应聘的工装技术管理部,人家瞥了一眼他的简历没说话。 结果有些突然,程新当场懵逼,然后,然后就是三字! 妈卖批! 他好歹是个大学生,鑫美居然让自己下基层当工人,真操蛋! 麻溜的,他收拾东西摔门走人。 面试失败嘛……不可怕,大小公司有的是,至于会不会成功,不知道。 程新带着这种操蛋的心情,又接连跑了好几家公司。 刚开始还好,各位面试官对这位即将走出校门的屌丝青年都比较中意,么办法,好欺负啊! 可只要看到程新的简历,人家立马翻脸。 还是么办法,程新所就读的大学,在吴市是属于末流中的末流,在里面读书的学生,基本都是那种既不爱学习,又想体验大学生活的人,整个校园的画风呈现出一种,精力勃发,肆意喷@射的既视感。 对于这种学校走出的学生,各大公司也只能呵呵了。 当然,程新也特么冤,他好歹有点真材实料,典型的优秀好学生,有(屌)为(丝)青年,若是有得选,青华北院也不是事儿。 他是个孤儿,刚出生没多久,就被遗弃在古庙村。 古庙村都是些老实巴交的村民,民风淳朴,见到这位未来的屌丝青年,自然不忍心看着他冻死,便将他抱了回去,准备抚养抚养。 回到村里后,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人选领养,大伙一合计,然后由村长拍板,先挨家挨户的轮流照看着,等找到合适的目标人物再说。 古庙村属于较为偏远的山区,生活条件落后,每家每户都有忙不过来的活计,就算是有孩子的妇女,也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照看程新的时间并不多。 在古庙村磕磕绊绊的生活了半个月,因为照看不周,程新生了场大病,村里的老医生拿他也没辙。 剧情有点老套加狗血,但他就是病了,你能咋办? 万般无奈,也或许是这个八十多岁的老村医脑袋抽风了,给他吧唧吧唧灌了一大碗乱七八糟的汤药,居然神奇般的将他救活了。 程新病好后,却是成为了村里的烫手山芋,小孩子体虚,加上程新大病初愈,那时候村里的条件本就不好,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他调理身体,万一要是再有什么闪失,那可就平白添了晦气。 村民们不愿意再接手,在那个年代政府的基础建设也不够完善,程新想进收容所的机会都没有,这情景,就有点那啥了。 还好,在大伙左右为难时,程奶奶于心不忍,便将程新抱了回去,还让村长帮忙取了个名字,这时的程新总算是安家落户了。 抱走程新时,程奶奶已经五十多岁了,身子骨也不是太硬朗,而且她还有一个痴傻的儿子需要养活,日子过得可谓是紧巴巴的,乡亲们对于她的做法有心阻止,却又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 或许,人性便是如此吧! 淳朴善良,自私自利,人类本就是矛盾的综合体! 程新五岁就开始渐渐懂事,开始帮奶奶照顾痴傻的儿子,有时也会学着分摊一些家务,虽说他总是在添乱。 八岁之前,程新还是一个很开朗的孩子,可是看到奶奶为了供养自己读书,开始越发苍老,看到别人家过的幸福美满,听着耳边日益增多的嘲笑声,他开始沉默了。 他恨自己的父母,恨这不公,恨周围的所有人! 带着这种不满与怨愤,他渐渐长大了,然后……然后就被现实掰弯,捋直,再掰弯,再捋直,最后就长成了现在这种…… 咳咳……就是现在这种典型的屌丝青年。 好嘛……既然命运这么悲惨,那程新没上青华北院,反而在这个野鸡大学里混日子的理由就很好解释了。 么钱,么时间,这理由高大上,你能怎么破? 第二章 当程新第n+1次面试失败,投的简历也如同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时,他是彻底没辙了。 现在这世道,到哪都需要看文凭,看学历,像他这种文化人居然被鄙视了,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心累! 算是迫于无奈吧,程新决定再次去鑫美面试,不过这次面试的却是操作工,也就是最底层的劳动作业人员。 说白了,就是那种稍微带点技术含量,是个正常人都能干的体力活。 当然,做出这个决定时,他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鑫美有过很多基层员工晋升高管的例子,这个在新闻上也有过报导,有一个相对公平的就业环境。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绝对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爬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位置上。 底气,这就是赤果果的底气! 身为一个刚刚走出校门,才华横溢的青(楞)年(头)才(青)俊,他肯定不会告诉你,他查找了大量的资料,觉得鑫美底层员工的待遇还不错,吃喝住全包不算,还缴纳社保,最最主要的是,大学生入职还会在每月工资的基础上再补贴五百,算是学位补贴。 这个补贴可是不看职位的,只要满足要求,入职前两年都有,学历越高发的越多。 这样一算的话,他在鑫美当个操作工,也比随意的找家公司,当个办公室文员来的强。 毕竟在鑫美升职的希望较大,至于在其他公司嘛…… 想升职?你先学会拍马屁再说,而恰好,这就是他的软肋! 他多清高(闷)的一人儿,你让他溜须拍马低声下气的,对不起,这辈子没希望了。 鑫美汽车零配件有限公司,听名字就知道,是搞汽车零配件生产的,可不是搞什么股票,证券,开发之类的,程新去当基层员工,肯定是要搞生产的。 入职三个月,各种脏活累活都有他的份,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嘲笑声,么办法,一个大学生还到车间里卖苦力,还不如一些有经验的初中生,人家好歹还混了个组长班长啥的,工资也比程新高点,总之各种优越感。 程新原本就是个性格内向的人,再加上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自卑,只能各种憋闷,各种烦,有心离职,可看到每月到手的五千多块钱工资,他也只好忍了。 五千多块是不多,现在轻而易举的就能挣到,可对于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大学毕业生来说,也算不错了。 而且他毕业的那所大学,名声在吴市可谓是臭名昭著,都是近几年,被一些毕业的学生给玩坏了,加上校方一心想着捞钱,什么人都往里面招,学校的风评越来越差,在吴市他就别想找到好的工作。 没办法,前有金钱开道,后有种种阻挠,再加上他还有那一丢丢升职加薪的野望,只能埂着脖子硬挺了。 毕竟他不能昧着良心,将奶奶还有刚子留在古庙村。 吴市,他感觉是他能够到的最远的城市了,再远,他可能就无法照顾到他们了。 时间飘啊飘的,过的很快,程新在车间工作一年后,鑫美趋于稳定,各个部门的人员调动也都结束,大家伙该升职的升职,该加薪的加薪,一片其乐融融。 而程新呢,他勤勤恳恳的工作,老老实实的做人,不溜须拍马,不乱搞男女关系,严格按照党和人民的要求,恪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然后动也没动。 他想多了,或者说是他的思想还太过于理性话。 他本想着只要努力的工作,然后尽最大的可能展现自己的长处,以鑫美在业界的风评,定会看到自己的努力和才华,然后进一步提拔自己。 这种想法很好,他也努力的做到了。 进鑫美不久,他就对车间的设备加以留意,然后查找资料,再结合自己的所学,将其摸了个通透。机械设备运转久了,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而他研究设备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 车间属于新建,人手不足,或者说经验不足,当设备运转出现故障,总会有无法修理的时候,这时候他所学的,就能派上用场,然后适时的展现自己。 机会让他等到了,他也帮车间处理了几次重大的设备故障,领导很赏识他,也见识到了他的能力。 然而,领导在他的帮助下升职加薪,他却没有,还是个最底层的员工,有点讽刺,却是事实! 你有能力?有才华?卵用? 车间里这样的人不说一抓一大把,但总归有那么一两个,你俩能力相当,人家比你会做人,比你说话有分寸,我不提拔他,干嘛提拔你? 这是事实,也是一种真到不能真的社会意识形态体现。 工作一年,这就是程新所得到感悟,或者说是感慨!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面对这种普遍的社会现象,你要么随波逐流,要么孤芳自赏。 而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程新没有过多的考虑,他选择了投降,选择了汇入滚滚的污流中,随着波涛渐行渐远。 至于理由?想过好日子算不算?想多挣点钱讨个老婆算不算? 社会如此,他也不想整一些虚头巴脑的借口,想的心累,听者呵呵。 小时候的经历,大学四年的见闻,再加上来鑫美一年后,见到的各种套路,各种心机(婊),他若是还不懂,那他就是个大傻x! 想升职,想加薪,想受人追捧,这些通通不是问题,只要你肯加入我们,大家一起套路,一起嗨! 至于那些有点能力就故作清高,自命不凡的人,等下一波吧! 他就是苦逼的等了下一波,然后看着大家喝酒庆祝,爽的不要不要的。 当然,程新肯定不是那种自命不凡,恃才傲物的人,他只是一个略微有点自闭的屌丝青年。 被生活狠狠的抽了两巴掌,他认清现实,开始磕磕绊绊的往领导身边凑,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偶尔还送点小礼,各种套路也学了个似模似样。 别说,这两脚往浑水里一趟,效果还挺明显,升职加薪,效果杠杠的好。 第三章 我这是要逆袭啊 程新花了近两年的时间,从公司的最低层,一步步爬到了技术工,中间经历了操作工,设备操作工,设备维修工,这几个职位,堪称基层劳动者的典范,被公司多次通报表扬,以此来激励他人奋勇上进。 领导也无奈啊! 钱到位,技术也有,你说这种会来事的帅小伙,你不给他升职加薪,对的起党和人民群众吗? 再说了,这种帅小伙,你不给他涨点工资,自己的腰包怎么能鼓的起来?……咳,好深的套路! 世事难料,乐极生悲,程新刚升任技术工没多久,工资也才发了一个月,眼瞅着下个月的工资就要到账,他却被公司解雇了。 至于工资,毛钱没有,还被罚了近一万。 理由嘛……任职期间偷盗公司财产,数额较大,予以解雇,并处罚金。 变卖公司财产谋取私利,这种事谁特么敢做,公司各个车间布满了摄像头,堪称360°无死角,谁特么敢动车间里的一砖一瓦! 逗我玩呢? 这是程新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随后他就浑身冰冷,宛如雕塑般立在原地,彻底的吓懵了。 变卖公司财产属实,他昨天刚做过,钱还在口袋里没捂热……额,公司来的有点快。 不过他敢保证,这钱他绝对没想过要贪污,他接到蒋东良的电话,让他帮公司处理一些废旧物品,到手后的钱上交给财务部,当然,电话里也隐晦的提到了,他要吃点回扣。 这是美差,蒋东良是他们部门的大boss,平时能接触的机会很少,这时候来电话让他办事,程新的第一反应就是,领导赏识,升迁以不远矣,乐颠颠的跑去办了。 妈卖批! @@#%@?%# 抄她姥姥的,谁特么知道会整这出! 无间道,有点狠呐! 程新毫无反抗之力,他一没人证,二没物证,想申冤都找不着地儿,整个部门上下全是对方的人,这还怎么玩? 而且程新作案的小视频,早早的就被搜罗了出来,吧唧一下甩在他的面前,好嘛……人证物证俱在,丫的还想反抗! 程新恨的咬牙切齿,胸口憋闷,像失了魂仿佛牵线木偶一般,被人领着,交罚款,收拾东西,然后走人。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反抗,很简单。 人证物证俱全,公司没有告他已经算是仁慈的了,反抗,咆哮,然后指认蒋东良,说他陷害自己,这样做,还指不定会带来什么后果。 ……………… 往事随风,恨难消! 程新躺在床上,三天前的记忆仿佛幻灯片一般,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没有咆哮,没有歇斯底里的发泄,他就这么平静的躺着,就像在怀念情人一般,仔细的去品尝这段记忆,如饥似渴,却又让人望而生畏。 “起床了,饭要吃,钱要挣,日子还得过,唉……”程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隐去眼中的寒芒,嘀嘀咕咕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就像他说的一样,挣钱过日子才是现阶段最重要的主题,这是法制社会,物欲横流,他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能干啥? 提着菜刀去快意恩仇,先把蒋东良乱刀砍死,然后将吴庆怡那小贱人抓过来脱光衣服,用乱枪戳死,这样不仅能在自己领花生米前破了处男之身,还能大仇得报,多过瘾啊! 这种事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他怕死,很怕,至少在八十岁以前,他是不会去实行这个计划的。 当然,八十岁以后,如果那两个贱人还活着,他定会热血一番,前去杀了这两个贱人,不过到时候他的枪好像不能使用了,该怎么处死吴庆怡应该再好好想想。 程新一边穿衣服,一边在脑海中幻想,他的脑回路好像有点那啥了,前一刻还要死要活,现在却又恢复了屌丝男的本性,也算是奇葩一枚。 不过,他这二十六年好像都是这么趟过来的。 么办法,挫折太多,堪称各种坎坷,如果每次都放在心上,他绝对活不过十八岁就得夭折,死因也不用诊断,绝逼是郁郁而终。 “咔擦……” 程新拧开房门,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准备去卫生间洗漱一番,等收拾利索喽,他又得出门递简历,找工作,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哪家公司相中自己。 “咦~这是哈?” 门一开,眼前瞬间白花花一片,程新装傻充愣死活不关门。 “看你妹啊看!再看老娘阉了你!” 客厅中,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穿着淡紫色的文胸,紧窄的三角小内内,直挺挺的戳在哪里,雪白的大长腿,粉嫩的酥胸半露,画风超赞! 不过,此刻她的面部表情可不是太友好,眼露寒光,双唇紧抿,恨不得一脚踹死程新。 “叫什么叫?”程新推了推眼镜,眼睛肆无忌惮的扫视着,一脸淡定:“几次了?明知道是合租房,你还总是穿成这样跑来跑去的,你能穿,我就不能看了?毛病!” “咔擦……” 怼完,程新果断关门,跑路! “你,啊……我要搬家!” 客厅传来一声高分贝的尖叫,程新充耳不闻,爱搬不搬,房租费又不是交给他的。搬走了更好,省的隔三差五的,隔壁就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他听力又好,搞得就跟在看动作大片似的,闹心,还伤身体! 房间昏暗,各种垃圾纸屑,角落的垃圾桶里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屋里唯一还算干净的地方,就是那张摆着两大摞求职简历的电脑桌。 程新靠在桌前,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上的资料,一副神游天外,乐不思蜀的那啥表情。 不过,他的动作虽然透着一股子贱味,眼睛却是没有离开过电脑桌上的一张老照片,整个人略显焦躁。 一位身躯佝偻,满头银丝的老奶奶,她左手牵着一位戴眼镜的小男孩,身旁则是一个扮作大马猴的成年男子,老人的眼睛里,透着关怀和慈祥,这是照片上的所有内容。 “唉,明天就是奶奶的生日,我……” 轰! @@#%@?%# “卧槽!什么情况?打雷了?” 一声平地响起的惊雷,不,应该是在耳畔响起的恐怖巨响,带着说不出的冷冽与威严,就像是俯视众生的主宰,亦或是受万物敬仰的至高神灵,冷漠,平和,又不失煌煌神威。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巨响,瞬间把程新从文艺青年炸回了屌丝青年。 上一刻的感伤早已消失,他一脸懵逼,伸手摸了摸被冷汗浸湿的后背,正待弄清楚原因。 蓦的,他感觉自己的思绪飘远,开始缓缓的上升,就像灵魂出窍一般,缓缓的升到了数百米的高空,俯瞻整个世界。 这一刻,他有一种天下之大任我驰骋,四海八荒任我逍遥的既视感。 强,太强了,他这是要逆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