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书生》 书评 简评小说 血魂书生 这是个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老实木讷,善良本分。这是个浑身散发着狂妄嚣张气焰的魔君,张狂而邪肆,所以他是用热血和激情书写生命和江湖的血魂书生。 这是一个香艳的故事。贯穿全书的是魔君卢幻天与江湖一众美女的香艳爱情故事。不可不说,卢幻天并不英俊,但却潇洒;并不倜傥,但却风流;并不完美,但却有股奇异的魅力,摄人心魄。所以他奇遇不断,艳福无边。小说中一章一章的情色描写,为小说增添了浓郁、奢靡、旖旎的情预色彩。 小说以一代魔君被武林人士围困致伤,随后逃遁并留下预言为开场,这样的楔子给后文情节的发展埋下伏笔。也可以说,为多年后主人公的出场设置了悬念。这样的框架设计,很有影视画面感。 按照一般逻辑可以想见,接下来出场的必然是小说的真正主人公,一个顶天立地、气吞山河的强者,却不想是个懦弱无能的文弱书生,这样的人物确实给人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难道这会是老魔君预言的下一任血性战魂的魔教之主?这又是一个小伏笔。勾起了读者的好奇心和阅读欲之后,小说的进展就会比较顺利了,将谜题一个一个解开,引领故事情节向前发展。 从卢幻天的身份和遭遇来看,小说情节的设置具有很大的跳跃性。尤其是在卢幻天娶妻之后遭受欺辱,湖边绝望喟叹,而后突然性情大变,功力大增这段,无论从细节的构思还是文字的描述上,感觉节奏有点儿太快。 也许武侠类小说都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和自圆其说的真理,关于逻辑,可有可无。有则让人信服,无则更添魔幻色彩。所谓身份和经历,都是自说自话的产物。在这段的描写,作者稍显凌乱。但是,对整体上节奏适中,中规中矩的小说构架来说,这样的凌乱或许增添了一丝狂野之气。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作者的文字功底很扎实。小说中处处可显示作者具有丰富的文学词汇储备以及高明的遣词造句能力。也是籍此,作者才能把心中所想,把在其他武侠玄幻小说中,自认为的遗憾通过自己的文字表达和弥补。 可以看出,卢幻天确实是一个真性情的人,可以对曾经侮辱自己谋害自己的女人宽容怜惜,可以在瞬间放下前仇旧恨,站在对方的角度宽慰自己和别人,这恐怕是个独特的充满人性魅力的魔君。 品世间痴缠情爱,观江湖纷乱诡谲,尽在《血魂书生》。 (完) 作者博客:时空的音符,地址:http://blog。sina。com/cpl307 楔子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阴冷的黑洞,冷气嗖嗖,阴寒恐怖。地面上的老者,四肢俱断,浑身殷红如墨。嘴角汩汩流着黑红的血水,狰狞的面目灰败如死。 “想我陆天行纵横江湖三十载,一着不慎,却败在你们这些貌似正道武林宵小的手上,老夫心有不甘啊……待我重生,必将杀绝所有的虚伪之徒!” “阿弥陀佛……陆施主,我佛顾念苍生,实在不忍见你一意孤行。也因你做孽太多,乱杀无辜,激怒了上苍。你有今日,皆是因你自作自受所致。千不该万不该,在你尚未练就十二层魔功,达到圆满境界之时,便急于求成,妄图一统江湖。倘若突破极限,练就十二层魔功,天下江湖尽可任你驰骋。我等此刻恐怕早已鸿飞冥冥,神形寂灭,赶赴西方去见佛祖了。” “大师,这魔头出道,杀了千余武林高手,死伤不计其数。实在是恶贯满盈,十恶不赦。大师何必与这魔头废话,不若快些杀了,以绝后患!” “阿弥陀佛……”老和尚宣了一声佛号,又道:“我佛慈悲,因果循环,万恶有报,老衲实在不便沾染血腥。陆施主,你还是自行了断吧。” “哈哈哈……”老者一阵怪笑,悲戚沙哑,犹如地狱的厉鬼。“想我陆天行杀人无数,何惧生死!老夫临死前发下重咒,凡是我魔门弟子,在未能练就十二层魔功之后而轻涉江湖者,生不如死!若到功成之日,魔门弟子定要替老夫血洗江湖,斩尽杀绝!” “大师,魔头残忍成性,还留他作甚。迟则生变,快快结果了他的狗命!” “哈哈哈……”忽地,老者发出一阵超乎寻常的怪笑。老和尚顿感不妙,刚要探手,猛然见那老者张口喷出一道鲜血,身形忽然化作了一蓬血雾。 血雾疾速喷涌,转瞬,在电光石火之间,倏然爆闪,疾射四方。众人正在愣神的刹那,那蓬血雾骤然化作了一道耀眼的金光。 “不好!”洞中之人惊叫一声,但已来不及阻止。 黑洞内,猛然暴起的刺目强光,耀得几人在瞬间变成了目盲。当金光幻灭之后,老和尚揉揉眼睛,再看黑洞之中,哪里还有那老者的身影。洞中,一丝踪影不见。 “唉……血气幻影大法。魔头遁去,不知又在何处留下难以剿灭的魔功!江湖,又能安静多少年,阿弥陀佛……”老和尚叹息一声。随即,飘身出了黑洞,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作者博客:时空的音符,地址:http://blog。sina/cpl307 第一章 婚变(1) 樊城。 一个很小的县镇。而张家村,则更是一个小得不为人知的偏僻地方。稍微有些名气的标志,便是离张家村二十余里的一座尼姑庵:清虚庵。 湖边,站着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影。细看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旧的长衫。头上扎着四方巾,细长的双眼无神地看着荡漾的湖面。面目青白,毫无生气,一副落魄沮丧神情,看之,使人顿生怜悯之情。 两个月前的今日,是卢幻天最为高兴的日子。因为,在那个喜庆欢乐的气氛下,正是幻天娶亲的日子。卢幻天所娶的是他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美貌妻子,也是他卢家的世交好友,李家的千金小姐:李潇潇。 说起卢幻天,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他的美娇娘李潇潇,今年芳龄只有十八岁,小了他整整六岁。按理说来,卢幻天已经二十四岁,按照习俗,在卢家所在的地方,早就应该婚娶。而李潇潇也应该在几年前嫁过来。 明初年间,女子十三四岁嫁人生子很常见,而二十四岁的男子尚未婚娶,则非常稀少。像卢幻天与李潇潇这般年纪还未婚娶,实属少见。假如卢幻天与李潇潇早些结婚,现在,两个人可能都已经是三四个孩子的爹娘了! 几十年前,卢幻天的祖上才搬到张家村。至于卢家搬来前的事情,村子里一个人也不知道。村子里的老人只记得,在张家村,几乎每隔数十年便搬来一户外姓人家。而搬来的外姓人家几乎各个是大户,殷实富足。 但卢家搬来后,一直很稳定,只是近一两个月,才偶尔见过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来过卢家。后来,经打听方才知道,那些家丁原来是江湖上鼎鼎大名,被誉为十大美女之一的“素手飞燕”李潇潇的家人。 李潇潇年纪虽小,却已经是江湖上闻名的美女之一。如此美人下嫁,以旁人观察,感到很是奇怪。卢家只不过是一户乡下的土财主,卢幻天外表斯文,长相普通,除了家里有点财产之外,再无其他地方可以炫耀。 熟悉卢幻天的村里人,大都认为卢幻天也许是八辈子前,在老君殿前烧了什么香,磕过多少头,不然,这不起眼儿的卢幻天怎么娶了李潇潇这样的美人儿。但无论烧了什么香,磕过什么头,能让闻名江湖,十大美女之一的李潇潇下嫁,都是一件难以想象的美事儿。 无论背后有什么猫腻,美人都已经嫁过来了,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甚至连卢幻天自己都很纳闷,自己交了什么八辈子好运。我那死老爹怎么会有李家这个朋友!不管怎样,娶了美人儿,先享受享受却是当务之急。嘿嘿,十大美女,不错,呵呵,不错。看那娇美的模样,肯定是细皮嫩肉...... 卢幻天暗自想着美事儿,兴奋已极,心里甜丝丝的,只觉得今生没白到世上来。天天守着美貌的娘子,就是啥也不做,光看着就让人高兴。 但是,两个月后的今天,卢幻天再也不这样认为,再也高兴不起来,再也不敢吃吃地看着美貌的娘子了。温暖的天气,清清的湖水,应该感到惬意才对,但对卢幻天来说,此时,却悲伤得极想投河自尽。 他静静地站在湖边,柔和的微风吹拂着,也吹不去满腔的郁闷及羞辱,心胸压抑得快要爆裂。大手抚在巨石上,下意识地揉搓着,道道血丝淌在石头上,但卢幻天却毫无所觉。憋闷之际,只想仰天长啸,以发泄心中的悲苦。 几乎人人都认为,李潇潇、李大小姐嫁给卢幻天这么一个不起眼儿的土财主,当是何等委屈!何等不可思议。其他人却不知,李潇潇之所以下嫁给卢幻天,其实是李家欠了卢家的一次恩情。 尽管卢家与李家有过婚约,那是在卢幻天与李潇潇小时候,双方父母指腹为婚。但更重要的是李家曾经遭受一次苦难,数年前,李家不知得罪了谁,忽然在一个深夜被武林高手洗劫一空。强人临走之时扬言:若不凑足五十万两银子,李家便要满门被斩。卢家听说后,二话没有,将多年积攒的家底儿,几乎都给了李家。因此,李家才得以渡过劫难。 李潇潇的爹爹对卢家是感激涕零。有一次,在与幻天老爹对饮中,由于兴奋,喝得醉醺醺之后,便指着李潇潇母亲突起的肚子,对当时只有五岁的小幻天说道:“孩子,假如你婶子腹中是个男孩,那么,出生后你们就八拜结交,成为异姓兄弟;如果是个女孩,你就与她结为夫妻。”李潇潇老爹说得言之凿凿,因而,小幻天儿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兄弟或是一个未婚妻。 李潇潇五岁时,被“清虚庵”庵主静定师太看中,将她收为弟子,并在十五岁时出师。当时,卢幻天已经二十一岁,因为父亲死去,便接掌了卢家之主。想起昔年婚约,有些老实的卢幻天,立即起身到李家提亲。 由于卢幻天老爹驾鹤西归,此时提亲,已经时过境迁。李家言说李潇潇师命在身,必须到江湖上历练,因而,近几年尚不宜完婚。李家以此为由,拒绝了幻天的提亲。幻天见李家说得在理,本身也不是很急迫,自己也就放下了。 幻天不急是不急,但卢家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名门望族,在张家村毕竟也是一户颇为殷实的财主。幻天自己也感到应该早些娶妻纳妾,光耀门楣。随即,此后的每一年,幻天都要到李家催促一次。 可是,幻天每次去李家,几乎都被相同的理由打发回来。那就是:李潇潇仍然需要在江湖上历练,期限未满,因而还不宜完婚。幻天不辞辛苦,每年必去李家一次。连续去了三年之后,幻天也看出了李家的一些用意,考虑到自家状况,便再不到李家去,期盼的心也已经死了。 李潇潇出道的几年中,江湖上时常会传来李潇潇的讯息。李潇潇甫一出道,便被江湖人士赞誉为新一代的奇女子,称其为江湖十大美人。十大美人便是一仙二刹三飞四凤。李潇潇在十大江湖美女之中,位列三飞之一,江湖送号:“素手飞燕”。 李潇潇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号,一些青年才俊,大家公子,官宦显贵,甚至一些江湖登徒子俱都为之疯狂。卢幻天自己也知道自家的状况,单凭一个满身铜臭的土财主,又怎能与那些人争夺李潇潇。况且,李潇潇在江湖之上已不知看过多少青年英雄,怎么会看上自己。 当初,是老爹在世时订下的这门亲事,现在,老爹已死,而李家老伯又卧床不起。若干年来,李家都是由李伯母打理家中事务,而李伯母当初便不喜欢卢家的老财主。看着老财主那满脸土坯色,土得掉渣的模样,连带对卢幻天也看不顺眼,此时,又怎会把自己美艳的女儿嫁给他! 卢幻天虽然不再奢望这门亲事,但内心却时常感到有些羞愧。站在湖边自己独处的时候,便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感到气闷。 今年年初,卢家仍像往常一样,默默地做着只有幻天才知道的事情,他已经不再前往李家说亲。但李伯母却很懂得礼数,照常给卢幻天捎来了口信,言说李潇潇要继续在江湖上历练,今年仍无法与其完婚,婚事明年再议。 事到如今,便是呆子和傻子也该瞧得出来,李家的说词实乃拖延之策。更何况,卢幻天既不是呆子,也不是傻子,他不但不傻不呆,在表面的老实背后,却是聪明绝顶。不然,单凭一个呆子傻子,怎么掌控一大家子的财产,操持诸多繁琐的事务。卢幻天到底有多少心眼儿,整个张家村没人知道,只有卢幻天死去的老爹及自己知道。 事有凑巧,就在卢幻天丧失了希望,已经对这门亲事彻底绝望的时候,李家却忽然传来了口信,说是李潇潇已经功成名就,历练结束,催促卢幻天前去商讨婚事。 第一章 婚变(2) 卢幻天本已不抱任何希望,尽管内心已经平静如水,但乍然听闻此讯息,仍是喜出望外。多少年的等待,多少年的期盼终于有了结果,终于可以娶到江湖中的十大美人为妻,卢幻天兴奋异常。 更使幻天感到意外和兴奋的是,婚事异常顺利。李家几乎没什么要求,李伯母极为通情达理,凡事都没有过多计较。只是言说潇潇大了,早应该嫁人了,不嫁卢家还能嫁给谁!催促早办婚礼,尽快成亲。 婚礼非常热闹,也非常豪华。说是豪华,在张家村,世世代代也没有见过这种结婚的场面。卢幻天高兴,喝了不少村里黑五爷酿制的美酒。卢幻天的酒量在村里非常有名气,喝下十大碗,如同喝水一般。 婚宴上,尽管卢幻天喝了二十大碗,始终也没见醉态。异常兴奋地到处敬酒。到了最后,碗碗见底,滴酒不剩。卢幻天醉了,但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婚宴散了以后,卢幻天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兴冲冲地扑进了洞房。 但是,就在卢幻天扑到李潇潇身前五尺左右之际,李潇潇虽然蒙着红盖头,但说出的话,却如当头一棒,又如三九天的冰水,立刻浇灭了卢幻天躁动的希望。 李潇潇自己撤下盖头,美艳的面孔一丝表情没有,冷得令人顿起寒意。板着艳丽无比的脸孔,冷冷地对卢幻天道:“卢公子,本姑娘与你完婚,完全是因为爹爹的缘故。” 李潇潇说着,鄙夷地看了一眼卢幻天,又道:“爹爹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唯一期盼的是见到女儿完婚。作为人子,孝道为先。因而,今日与你完婚,完全是为了了却爹爹的愿望。本姑娘对你并没有任何感情,之所以同你完婚,都是因为爹爹以死相逼。既然与你完婚,本姑娘却有个条件,在我对你没有感情之前,你决不可对我有非分之想,更不能做那夫妻之事。你若是答应,我便住在这里,如你不允,本姑娘即刻离去。” 说罢,只见李潇潇玉手轻抬,食指、中指弹动两下,便见一丈开外的一盏蜡烛从中而断。李潇潇露了这一手,一则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武功,二来是威慑卢幻天,切不可存有侥幸心理。若是用强,将会自讨苦吃,更有可能,连小命都将要不保。 卢幻天满腔的热情,顿时化作了冰水,一颗心冷得快要僵死。李潇潇那一指,就好似一把无情的钢锥扎在了心上。同时,这一指也将卢幻天整个沸腾的身心劈得粉碎。看着眼前的美人,就感觉是一个怪物,美丽的娇面也好像是地狱的女鬼。 幻天心神交瘁,心冷得冰凉,直透心脉。站在房间愣了好久,而李潇潇却不曾有任何不安。看着颓丧万分的卢幻天,感觉面前好似没有这个人一般。好久,幻天方才想到,李潇潇在江湖上乃是鼎鼎大名的女侠,既然为了父亲恪守孝道,当然是有修养的人物。 幻天心中想着,渐渐平复了心绪。并且想到以李潇潇现在的名声下嫁给自己,真是难能可贵,即使不允圆房,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自己仍可等待。凡事都在人为,慢慢就会好的。 幻天这样想着,也是这样期盼着。反正美人都已经娶到家了,他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功夫到了,必然会水到渠成。早早晚晚,看似冰冷的李潇潇终究会喜欢自己。 因而,自从新婚之日开始,幻天不但自行搬到客房去住,而且,对李潇潇百依百顺,惟命是从。他要用全部的热情,逐步感化李潇潇,培养两人的感情,直至李潇潇接纳自己,哪怕是被村里人耻笑也在所不惜。 一个多月过去,尽管幻天百般努力,唯唯诺诺,低三下四,但李潇潇仍是冷若冰霜。又是二十多日过去,本以为能有所转机,但看到李潇潇那更加鄙夷轻视的眼神,他的心忽然凉到了骨髓。 转念之间,幻天好似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女人一点怜悯也没有,越是下气,就越是让她看不起。此时,幻天豁然省悟,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错的无知,错的不但失去了人格,也错的太冤枉! 四日前,幻天一如往常,打理完家中琐碎的事务后,竟然一时心血来潮,不远百里,到樊城买了两只价值不菲的簪子。回来的路上,幻天想象着送给李潇潇簪子时,李潇潇那高兴的模样。即使仍不答应与自己同房,但给他一个笑脸,也会万分满足。 幻天太想李潇潇能够回心转意了,他太期望李潇潇能够,哪怕是同他多说上几句话。这次回来,他就想给李潇潇一个惊喜,用自己的诚心,用自己的耐心,用自己低廉的下作,换取美人的一笑,哪怕是淡淡的、不带一点冰冷的微笑。 房间静悄悄的,当幻天蹑手蹑脚走进新房时,美人仍在。李潇潇聚精会神地伏在梨木桌前,极其认真地写着什么,连幻天走进新房都没有察觉。 这情景,倏然掠上幻天的脑际。静静的气氛,暖暖的新房,若是有惊喜,肯定是天大的惊喜。幻天慢慢走近,就在幻天拿出簪子,刚要伸手递给李潇潇之际,猛然,幻天的眼睛突然凝固了。 低头沉思的李潇潇,仍未发觉幻天走来,明亮的铜镜中反射出桌面上的信笺。信笺上清清楚楚,密密麻麻,到处写着“石中玉”、“玉哥”、“玉郎”等字迹。幻天脑中翁地一声,差一点就昏了过去。 就在幻天惊愕的当口,李潇潇稍微抬头之际,忽然发现幻天就站在自己身后。也许是精神集中,猛然见到外人,李潇潇不加思索地猛然转身,莲藕倏伸,掌式的幻影还在幻天眼中残留之际,那无情的一掌便要印在幻天的胸膛。 但听劲气呼啸,李潇潇娇面含煞,显然,在紧急之际,她已用上了全力!出掌的同时,口中娇声喝骂道:“你这不知高低的贱人,哪个让你偷偷摸摸地进来,我非打死你不可,你去死吧!” 娇喝声未落,那快速袭来的玉掌,带着重重狠毒的杀机,毫不留情地印上了幻天的胸口。幻天乍见变故,一时之间却怔在当地。他好似仍不知道,李潇潇的一掌,不但可以击碎顽石,若是印在血肉之躯,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第二章 无情(1) 当玉掌拍在幻天身上时,惊讶的不只是幻天。其实,幻天根本不曾想到,李潇潇尽管对自己冷若冰霜,但还不至于这么狠心地要取自己的性命。但是,就在玉掌拍在自己身上时,却突起变故,不知何种原因,那含怒、含恨,使尽全力的玉掌拍在幻天身上,却好似拍在一堵钢墙之上。 接触的瞬间,李潇潇忽然被一股无与伦比、刚猛无俦的劲气反震而回。但听李潇潇一声痛苦的尖叫,娇躯砰然倒飞,轰然一声,便狠狠地撞在桌子上。坚硬的桌面,顿时成了条条木块,四散疾飞。响声过后,李潇潇立时就瘫软在地,昏死过去。 巨大的声响立刻惊动了家人。管家卢四跑进来一看,便见李潇潇一身是血倒在床边,好像已经死去。而幻天手中拿着一张信笺,愣愣地站在当地。卢四不加思索,立即吆喝道:“快来人啊,夫人昏过去了!快去叫郎中!”卢四喝罢,急忙将失神的幻天拉到客厅。 站在湖边。表情呆滞的幻天,心潮起伏,难以压制心中的愤懑。幻天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她要杀了我。这是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幻天愣愣地想着,石中玉是谁,为什么李潇潇的心中只有他!幻天越想越气,人世间最大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幻天没有杀父之仇,只有夺妻之恨。幻天十几岁的时候,他老爹就因为思念他娘而抑郁成疾,卧床四个月后,便撒手人寰,离他而去。而今,假如李潇潇自始至终都不曾与他有过任何瓜葛,如今的情形也不算是夺妻之恨。现在,一切都演变成了现实。这又能找谁去算呢,看他一副书生模样,手无缚鸡之力,又有什么能力去找人寻仇呢? 三日,整整三日。 幻天坐在厅堂里,不睡不眠,颗粒未进,也不曾移动过分毫。面前晃荡着一张张不知是关心还是可怜的面孔。管家卢四已经在卢家呆了二十多年,头发花白,已经老迈。这几日,卢四一直陪在幻天身边。 今日早上,卢四请来了郎中。那满面红光的郎中与卢四走了进来,这个郎中到过卢家已经不止一次。尤其是在幻天老爹患病期间,已经不知来过卢家多少次。 “少爷,霍郎中来看你了!” 幻天依然呆滞,直愣愣的一点表情没有。 霍郎中看着幻天迷茫呆滞的神情,心中直嘀咕:幻天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说体质不如庄户人家的同龄人健壮,但也从来没有任何疾患。而今,夫人意外受伤,这幻天怎会变成了这幅模样。莫非是夫妻二人感情深厚,思念成疾?不过,听管家言说,夫妻二人好像是发生了争执这又是为何? 随即,霍郎中说道:“少爷,少夫人不幸受伤,身子虚弱,需要好好调养方能恢复。但请少爷节哀顺变!虽然少夫人小产,但并无大碍,将养些时日便会痊愈!” “什么,小产?”幻天的眼球动了,满脸惊愕,神情木然,好像处在梦境之中。似乎未听懂霍郎中的话。 霍郎中又重复一次。听罢,幻天本已失神的双目更加哀惋,眼中似乎泛起了一片血红。双目直勾勾地望着郎中,将霍郎中看得心中发毛。 霍郎中叹了一口气,道:“少爷,少夫人早就怀有身孕,胎儿已经四个月了,正是容易小产的时候。此次因为遭受大力撞击,孩子已经无法保住了。但万幸的是,因少夫人习练武功,身体康健,小产后身子并无大碍,将养月余便会康复如初!” “四个月身孕?四个月身孕?居然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哈哈哈哈……”幻天悲凉地大笑,笑得凄惨,悲伤欲绝。 “四个月的身孕?”幻天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四个月?四个月前,石中玉在哪里,玉郎在哪里?完婚才两个月,四个月的身孕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月前,李潇潇又在哪里! 幻天心里的悲苦,简直难以形容。婚后两个月都不曾有过房事,那身孕到底来自哪里。自己日日空守独睡,虽然完婚,却是有名无实,李潇潇哪来的身孕! 幻天心中不断重复着,眼中已然没了一丝平日里的软弱。一条条殷红的血丝充满了眼球,好似放射着嗜血的毒光。脸上,慢慢浮现出一股股惨厉而诡异的笑容,旋即,疯狂地纵声大笑起来,其状如狂,其悲如死。 看到幻天悲戚的样子,卢四与霍郎中心中颇为酸楚,两人一起摇头叹息。多好的娘子,小产的还是个男婴,真是可惜。卢四想想后,对霍郎中道:“霍郎中是卢家的常客了,夫人小产之事还望霍郎中……” 霍郎中轻轻颌首,叹了口气,凝重道:“管家不必多言,我知道怎么办。对外,我会守口如瓶,绝口不谈夫人小产之事,少爷及管家不必担心。只是……此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卢四沉吟道:“此事并不算是光彩,能瞒则瞒,走一步算一步!” “我自会处置,请管家放心!” 卢四看了看幻天迷茫呆滞的面容,忧心忡忡地道:“郎中看少爷情形究竟是何毛病,怎么好几日不见好转,是否因夫人小产,一时想不开,而积郁成疾?” 霍郎中请请点头,道:“唉!看来管家也是深谙此道啊!少爷多半是因夫人受伤小产,怒急攻心之下,而暂时气闷,憋住了心血,神志有些混乱而已。依我看来,并无大碍,静休几日便可好转。” “若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卢四听罢,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少爷再不可遭受刺激,用些安神的药物,或许好转得快些。我给写几个方子,管家派人抓药,给少爷服用便可!” “谢谢郎中,待我家少爷好转,我自当上门致谢!” “管家不必客气,让少爷静静地发泄一阵儿就行了!唉,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请管家注意少夫人,虽是没有性命之虞,但小产毕竟对身子有极大伤害。还应妥为料理,静养调治。”说罢,霍郎中轻轻摇摇头,嘴里不知念叨了什么,慢慢地出了厅堂。 一连两日,幻天一会儿哭闹,一阵儿嬉笑,几乎疯了一般,看得卢家上下一派愁云,均都以为少爷变成了痴呆之人。 两日后,幻天情形大为好转。将自己关在房间,任何人不让进来。只有卢四送饭的时候,才将房门打开。两日之后,幻天终于从房间出来。此时再看幻天,满脸憔悴,形容枯槁,好像是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死尸一般。 家人们窃窃私语,看着好似怪物的幻天。尽管家人带着异样的神情,但幻天却依然如故。虽然阳光普照,但幻天的心里却是一片黑暗。 手中拿着一本发黄的册子,坐在湖边,不时地翻看一眼。那册子里面记载的东西,完全出乎幻天的预料。那是李潇潇记载同石中玉交往过程的册子,不知道李潇潇为何还有这种嗜好,竟然把与石中玉交往的细节,甚至如何亲昵,第一次如何疼痛,随后怎样苦尽甘来等等,都写了个清清楚楚。 第二章 无情(2) 幻天看着那些肉麻的言语,犹似一柄无情的利刃扎在心头。幻天,心在滴血。良久,幻天站起身来,在将死的心灵中,忽然闪出了一丝光亮。尽管李潇潇早就与人私通,但幻天仍在心底深处有着一丝眷恋。 清虚庵,对!静定师太,李潇潇的师傅!幻天摇晃着骑上了骏马,木然地奔向了他老爹花费无数金银,虔诚供奉的清虚庵。只是心情极度沉重,二十多里路程,幻天却足足走了将近三个时辰。 夕阳西下。 幻天拖着疲惫的身心,神情恍惚,摇摇晃晃地走向了清虚庵。这地方,幻天没少来,每一年、每一月,他都遵照老爹的嘱咐,照例到清虚庵给几十个尼姑送来香火钱。 自幻天接手家中事务后,对供奉清虚庵也感到有些不妥,但仍是一如既往地将香火钱送来。而今,在幻天心中存着一个极大的幻想,这清虚庵中的静定师太或许是他唯一的希望了。静定师太毕竟是李潇潇、他的新婚娘子的师父。而且,静定师太也是十五六年前,在江湖上盛极一时的八大美人之一。并且李潇潇的母亲,也就是李家的李伯母——梁如玉,与静定师太同为八大美人。 幻天满怀希望,希望得到静定师太的帮助,劝劝李潇潇,既然已经与自己完婚,就应当与自己好好过日子。尽管妻子与他人私通,几经斗争后,幻天的内心依然希望能与李潇潇共同过上一生。 他不计较,他也不可能与武功高强的妻子计较。幻天几乎是哭着、跪着求静定师太帮助自己。但,更加出乎幻天意料的是,静定师太面对眼前这样一个窝囊废,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 静定师太非但没有帮助幻天的意思,态度更是恶劣之极。疾言厉色也就罢了,并对幻天恐吓道:“我徒儿的声誉全在你自己,若是我在江湖上听闻任何有损徒儿的闲言碎语,当心你的狗命!你不但要保守秘密,每年每月仍要同往常一样,定时将银子送来!除此之外,还要忍辱负重,细心地照顾好我那徒儿,若是送得不及时,或是李潇潇有何损伤,都将拿你是问!”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幻天心神恍惚,犹如行尸走肉般地出了清虚庵。此时,幻天已经沮丧到了极点。往日那些尼姑,见到银两、银票时,都是满脸笑容,此刻,已经一点笑脸不见,代之而起的是无情的嘲弄与鄙夷。 清虚庵,已经建成三十多年。静定师太是清虚庵的第二任庵主。虽然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但仍是年轻艳丽。幻天不曾得到其帮助,反而遭到一顿呵斥与奚落。并要幻天好好照顾她的徒儿,不然,随时都可能要了幻天的项上人头。这是何种道理,早早戴上了绿帽子,却仍要受到更加不公正的礼遇,天理何在! 幻天刚刚拿出李潇潇的那本册子,便被静定师太撕了个粉碎。常言说,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幻天面上刚刚现出一丝愠怒,但觉眼睛一花,面颊上便挨了几记耳光。幻天虽然并未感觉如何疼痛,但随后就不知怎地,被静定师太手下那些俏丽的尼姑,一顿拳脚,打出了清虚庵。 清虚庵的大门咣当一声,紧紧地关上。但当大门关上的瞬间,幻天清楚地看到,清虚庵里的那些大小尼姑,自十多岁的小尼姑,到六十岁的香火尼姑,各个眼中饱含着无所顾忌般的轻蔑。 随后,幻天耳中传来一阵清晰的笑声。那笑声听在幻天耳中,异常刺耳。便听一个尼姑说道:“师父,我们是不是做得过分。假若那卢家公子不里给庵里供奉银两的话,我们的生活将怎么办?” “呵呵!”庵内传来静定师太的轻笑:“量那窝囊的卢少爷也没那个胆量,就是借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不供奉。万一他神经错乱,胆敢不给香火钱。我等便杀上卢家,不但要他卢家继续供奉十万两香火钱,还要再增加五十万两。假若拿不出银子,便将其断去筋脉,满门斩杀!” 幻天的心咯噔一下,出了一身冷汗!随后,静定师太又说道:“瞧他那幅窝囊样,乡下的土财主,满身铜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若不是看他卢家有几个臭钱,我那美艳的徒儿怎会嫁给他!” “师傅,师姐为何嫁给这个乡巴佬。江湖中都已传开了,说是师姐为了几个臭钱,才下嫁卢家。但我看师傅也并不是看重卢家的钱财,不知师姐嫁给那土财主,究竟是为了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李潇潇嫁给卢家,其实是为了石公子。石公子因为苦练武功,争取武林盟主的位置,不能分心他顾!另外,为了避免引起江湖中人的闲言闲语,而影响石公子声誉,再者是为了弄些钱财,以便帮助石公子顺利登上盟主宝座,所以才找了卢家公子做了替罪羊。可怜我那好徒儿,嫁给了卢公子这窝囊废!” “师傅说得对,看卢公子那鬼样子,师姐怎会看上他!就是瞧上一眼都感觉不舒服。而今,师姐与他有了夫妻之名,让他白白享受与江湖十大美女成亲的名声,真是便宜了他!” “你这姑子说得不错,若不是看在他那死爹,年年给庵里供奉那多银子,恐怕为师早就将他劈做两半,哪容得他在庵里晃来晃去!” 静定师太又道:“凡事都有意外,想不到你们师姐与石公子的骨肉在卢家出了事!唉,若是石公子出关,听闻此事,恐怕不会善了!石公子非但俊美异常,貌如潘安,看着面善,但可不是能花个几个银两就能打发的!失去了亲骨肉,那卢公子迟早要被碎尸万段!” 一个尼姑道:“师傅,卢家的家财听说有几千万两,每年给庵里也不过十万两。恐怕其家里还藏有巨额银子。我等何必让其分次分年拿来,怎不到卢家一起拿来,岂不省得麻烦。” “呵呵!”静定师太轻笑,道:“你有所不知,我等帮助石公子谋夺武林盟主之位,名声很重要。若是杀上卢家,一个不慎让江湖知晓此事,那对石公子将会影响甚大!卢家的财产只不过是我等暂时寄存在那而已,需要就取,何必搬到此处!” “师傅说得有理!卢家的钱财一方面可以用来帮助石公子登上盟主宝座,同时,也可取以拿来资助一些侠义之事!如此,既可为我等及石公子创点名声,也算是卢家对师姐与石公子的骨肉做点补偿,赎点罪罢了!待石公子登上盟主宝座,卢家少爷仍是难逃一死。现在,暂且留他几日,对他也算是积点阴德,但愿他下辈子早点投胎……呵呵,早点投胎,再来替我等挣些钱两,咯咯……” 第三章 蜕变(1) 庵里的说话声渐渐不闻,但几个尼姑的言语,听在幻天耳中,一颗心已经纠结而起。字字句句犹如刀割,他实在听不下去,浑身战栗,世间还有如此恶毒的尼姑。出家人啊,怎地如此狠毒! 石中玉,石公子!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刻印在幻天的心里。适才,在众尼姑的言语中,幻天已经知晓了石中玉,乃是天地盟现任盟主石霸之子。出道江湖以来,凭借家传的飞云剑法,在江湖中罕逢敌手。外加英俊倜傥,素有玉剑飞侠之称,在年轻一辈的武林人物中,号称第一高手。 尤其是英俊的外表,真可是貌比潘安,如子都重生,被誉为江湖第一美男子。乃是武林中无数女子的心中偶像和追逐的目标。同时,更是李潇潇,他那新婚娘子的情郎。李潇潇肚子中怀的、而今意外夭折的孩子,也是石公子的孽种! 幻天孤独地站在湖边,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变得浑浊一片,似乎都已崩塌了。幻天忍着悲愤,轻轻地揉揉眼睛,原来,看起来浑浊的天地,又变得如同往常一样。只是他的心已经死了,也黯淡了。 此时的幻天,虽然内心依然愤懑,但已经减轻了许多。残酷的现实,让他看清了世间的一切。武功,李潇潇会武功,不但会武功,而且其武功还很高。石公子当然也会武功,甚至比李潇潇的武功还要高上很多。难道自己就这样过一生,就这样被任意宰割,就这样甘当一个土财主,就应当被他人看作是,一个极其下贱窝囊书生吗? 此时,幻天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狠毒的一掌。娇滴滴的美丽娘子,无情的一掌,是那样轻易狠辣,柔嫩的玉手就那么轻轻而快速的一挥,便足以将自己毙在掌下。李潇潇,看起来虽然冰冷,难道她的内心也一样冰冷与无情吗? 她就那么忍心杀了一个对她百依百顺,低三下四,供其吃喝,任其呵斥,渴望得到她,哪怕是一丝轻微得难以觉察的笑容,期望与其共同生活的一个土财主?那无情的一掌,也是要命的一掌。如果不是被莫名其妙的劲力震回,现在,自己恐怕早已是一具尸体,焉有命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此刻,幻天脑中莫名其妙地忽然出现了老子“道德经”的句子。不知道幻天会不会武功,但书却是读了不知凡几,反正他老爹为他买回了不少的书籍。若干年下来,足能装满两间房子。 我错了?不!她错了?还是他错了?看来都有错,细想起来,又感到谁都没有错,那是谁错了?倘若都没有错,是否是天地错了,人类都错了?天地为何不仁,圣人为何不仁?天地不仁在天地,圣人不仁在圣心。 幻天想着,心里念叨着:既然自己是个人,那就该有人所该有的恨,有人该有的仇。有人的喜怒哀乐,有人的血腥与残酷。对人类来讲,所谓不仁,便当是惟人不仁,唯仇不仁,以人为刍狗才对。惟人先不仁,天地乃不仁。 这一刻,他平时所看所想,难以悟通的点点滴滴,都在瞬间慢慢汇成了江河,奔涌向前,最终涌入大海。什么经书,什么道德,什么操守,什么仁义,甚至连自己平素所奉行的,一直坚持并恪守的,早已习以为常的人性,都变得那么不屑一提。对于天地而言,对于宇宙万物而言,人又算什么。仁与不仁,对自然来讲,又何必值得珍惜。此时,在幻天的心中一切都已远去,甚至对人性的珍惜都感到耻辱! 悲哀,难过,沮丧……一股极度的空虚之感,再也难以抑制,不由自心底深处喷涌而出。喷涌而出的空虚,慢慢变成了股股洪流,那洪流渐渐变成了一条条殷红的血色。血红的浪涛,拍打着他的身躯,吞噬着他的心,甚至冲击着身心之外的魂灵。 过了好久,幻天感到内心情感丝毫不剩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变得无限广大。好像在天地间独自行走,天空密扎扎的,地厚实实的,身心已经融入了天地。再也没有自己,再也没有悲哀,愤怒与仇恨,有的只是自然生灭的众生。 这一刻,什么人心、道德、人性、礼教、善良、残酷、血腥、杀戮等等概念都已不复存在,心中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一无所有。空无的身心,抹去了一切虚伪,自己就是自己,他人就是他人。此刻,幻天忽然感到,此时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一阵大风吹过,湖面上泛起了层层浪花,一层层地一直向四周无限地蔓延开去。幻天木然地看着,身心空静到了极致。过了许久,幻天忽然感到心底深处,慢慢升起一股炽热的气息,那炽热渐趋强烈,逐渐漫卷全身,将身心炙烤得快要溶化。 幻天周身冒着白色的雾气,缓缓地蒸腾飘散。炙热快将心智烤得溶化之际,穿着的所有衣物早已化作了灰烬,嘴唇已经干裂,滚烫的血液好似岩浆,浑身变成了殷红,双目赤红如血。就在幻天将要失去神志的瞬间,本能之下,忍着难以承受的疼痛,扑通一声,幻天已栽进了冰凉的湖水之中。 须臾,湖面上冒起了阵阵雾气,水泡咕嘟咕嘟地翻动着,好似烧开的沸水。逐渐蔓延开去,直到附近的湖水都成了滚沸的水气,幻天终于沉到湖底深处。湖岸上只剩下衣物的灰烬,还有湖面上慢慢消失的水泡…… 十日之后,卢家的后山,在一个十分隐蔽的洞窟里,便见一个浑身赤裸,全身污浊不堪,双目精光爆射的青年男子。这青年顶着一头湿淋淋的乱发,面上饱含嫉恶如仇的神情,傲然伫立在一堵石墙前面。 石墙上,赫然刻着一个斗大的、黑红如墨、恰似刀琢斧切的血红的魔字。洞窟里,光线黯淡,冷风嗖嗖,阴森恐怖,透着一股股无形而诡异的杀气。黑红而恐怖的魔字,好似有股魔力,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诡异之气,令人心惊胆战。 青年默立良久,眼中的精光越来越盛。随后,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魔门列祖列宗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弟子在机缘巧合之下,凭借虚无空静之心,顿然悟通魔门心法,魔功已然突破十二层极限。弟子虽然突破魔功极限,却仍然放不下内心的情感,弟子宁愿不要这魔功。” 说罢,青年微微沉思,又道:“世事难料,尘世已不容弟子心存怜悯。既然已经达到了魔功的极限,成为千年以来第一个达到魔功极限,修成了魔门至高无上功法的第一人,弟子便舍身求义,为光大魔门,遵照魔门门规,在此立下重誓:从即日起,弟子便即位为魔门第二十八代魔门宗主,接续已经断绝千年的魔门。为长远计,在此破除魔门弟子魔功不达十二层,便不得进入江湖的门规。即使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要杀尽天下,一统江湖!” 说罢,但见青年抬手轻轻一挥。突然,在另外一面石墙上,赫然出现了另外一个斗大的魔字,其大小形状与前面石墙上的魔字几乎完全一样。但这个魔字却与前一个魔字有着明显不同。前一个魔字阴森恐怖,杀气毕露,而这个魔字却异常奇异。 从不同的角度看去,给人的感觉或暴戾,或诡谲,或平凡,或阴狠,千变万化。看之,令人目眩神迷。整个字迹周围,散发着无穷的魔力。两个魔字相互比较,原先的魔字显得黯然失色,直如普通的字迹一般,再无一丝恐怖之气。青年伫立很久,轻轻地叹息一声后,那青年不由冷哼一声,随手轻轻挥动几下后,便毅然地走出了石窟。 第三章 蜕变(2) 扳开洞口的巨石,石窟内透进一缕光线。借着黯淡的光芒,可以瞧见石墙上那魔字右边,有一排极小的字迹。上书:“魔门第二十七代宗主吴宗天十二层魔功太熙元年立”。落款的日期,距离现在赫然在千年以上,而那赤裸的青年临行之际,只随手挥动几下,便在第二十七代宗主吴宗天所留的字迹旁,奇异地刻上了一行更加深厚整齐的字迹:“魔门第二十八代宗主卢幻天十二层魔功洪武二十二年立”,落款的日期,正是今日。 幻天失踪的十多日中,卢家内外,有的急迫,有的寻找,有的暗暗兴奋。众人寻找了几日,见幻天踪影皆无,便都以为卢幻天定是走失或是经受不住打击,而寻了短见。更有人好似看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投进了湖中。卢家里里外外,莫不认为幻天已经投河自尽。 但当幻天穿着肮脏不堪、满是泥土的粗布衣服走进院子时,家中的众人几乎已认不出幻天。看着幻天,家人无不惊讶失色。虽然幻天外表落魄,好似饿了八天八夜,犹如恶鬼般的潦倒形象,但那双眼睛却犹如利剑,对视一眼,便都自心底冒出一股股寒气。 尽管幻天神貌大变,眼睛的神光犹如利剑,家中的下人却仍在背后指指点点。看着穷人一般的幻天,就好似看着怪物。谁也不知道,本以为投河自尽的主人卢幻天,差不多已经喂了鱼鳖虾蟹,今日突然回返,顿令整个院子中的所有人都感到万分惊奇。 下人们惊奇而轻蔑的眼光,告诉卢幻天,李潇潇之事恐怕已经传遍了整个院落,甚至整个村子都已知道了他的丑事。在下人们的目光中,幻天读出了深意。那深意中既有怜悯,也有惋惜,更多的是不屑。 不是幻天敏感,而是功力突破极限后自然的反应。此刻,莫说卢幻天能看透他人眼光中所深藏的意味,便是周遭左近的一切生息,都尽在自己的神识之中。 李潇潇小产的阴霾,在见到家人之际,又浮现在幻天的脑海中。他甚至已经忘了这一段令他痛心疾首的耻辱,但见到家人后,那种根深蒂固的意念,却仍然不由控制地袭上了脑际。 家人的表情及神色,令一向温和的幻天极不舒服。虽然幻天在人们的注视中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但他就觉得背后,仍有无数双眼睛,犹如利剑,扎在自己身上。他感到自己成了下人们嘲笑的目标,但幻天心中却并不怪他们,幻天真的不怪下人,只是觉得极其不舒服而已。此刻,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梦,一个宏伟且残酷的梦,一个令整个江湖即将血流成河的梦。 吱嘎一声,管家卢四走了进来。银白的须发颤抖着,看着幻天的眼神充满了喜悦与担心。卢四,跟随自己好些年的老管家,幻天看了一阵心酸。此刻,只有卢四老迈的脸上挂着担心之色,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关爱,让他感到一阵温暖。幻天心中酸酸的,眼中已然湿润。 幻天轻轻转身,伸手一拂之下,柜门应手而开。空手摄过自己那洗得发旧的长衫,刚要穿上,却又转过身来,平静地对卢四道:“卢叔,半个时辰后,烦你将家中所有人唤到厅堂!记着,我说的是所有人,无论是谁!但并不包括李潇潇!便说我有几句话要当众宣布!” 说完,幻天转身进入里间,沐浴更衣。半个时辰后,当幻天清清爽爽地从里间走出之际,管家卢四早已站在房外。看到精神清爽的幻天,不无担忧地道:“少爷,家中所有人都已集合完毕,全部人都到了,没有落下一个。” “哦,这就好!”幻天说罢,就要向外行去。 卢四伸手拦阻,担心地道:“少爷,你没事吧?” 幻天微微一笑:“卢叔,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你放心,我没事!” 卢四疑惑地点点头,随即,又小心谨慎地说道:“少爷,小老儿感觉你好像与以前不太一样,似乎变了个人似的。” “哦?”幻天轻声哦了一声,心中一动,微笑道:“卢叔怎会有这种感觉,幻天还是以前的幻天,卢叔此说从何而来?若说变了,究竟变在哪里?” 卢四又仔细地看看,语气十分肯定,道:“少爷,虽然小老儿老眼昏花,但看人还是不会错的,少爷你是真的变了!以前,少爷温文尔雅,待人和善。虽说现在仍然温和,但我只感到你整个气质都发生了极大变化。这种变化,小老儿一时难以说清,只是觉得少爷浑身有股强大的气势,自信而有无上的威严。笑容之中,深含一股令人畏惧,不怒而威,令人臣服的神韵。” 第四章 换人(1) 卢四说到这,又看看幻天,恭敬地道:“少爷现在的气质,我以前从未见过!小老儿看着你长大,对少爷是再熟悉不过,我自信绝对不会看走眼!除此之外,少爷身上还有很多地方都与先前不同!若不是小老儿跟随少爷多年,就凭少爷此时此刻看人的眼神,他人恐怕都不敢正视。被少爷盯着,小老儿感到浑身都冒着凉气,从内到外,俱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幻天微微一笑,温和道:“卢叔,或许你的感觉对头。这十几日,我确实遇到了一些事情,但此时却不便于说出。卢叔别担心,我只是在这段时日悟通了一道理!或许以后行事会变得令人无所适从,或者……或者兴许会令人不安,但无论如何请卢叔放心,有我在,就有卢家的安宁!” 说罢,幻天悄声道:“这几日家中是否安宁?” 幻天刚刚说罢,卢四面上顿现怒色,愤愤地道:“少爷不问此话,小老儿还想不起来!少爷走的这些时日,那些下人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都感到卢家快要姓李了,一个劲儿的巴结少奶奶。平常的时候,少爷和气待人,而今,见少爷落魄,竟然要爬到少爷头上来了!听到好多次,下人们拿少奶奶的话,几乎公开地取笑少爷,枉费了我一直叮嘱他们,切不可将少奶奶小产的……小老儿说错了,请少爷原谅!” 卢四忽然想起不应当面说起此事,这样说,岂不是当面揪起幻天的伤心事吗!卢四忙不迭地赔罪道歉,忐忑不安地看着幻天。 幻天轻轻一笑道:“卢叔,此事已经发生,怎可堵住他人之口。除非将这些传话的下人以及……都杀了。不然,便无法阻止他人说闲话。说就说吧,没什么大关系,此刻,连我自己都不介意,他人还能将我如何!” 说到这,幻天忽然住口不语。微一思虑,甫毕,又道:“待我交代几句话后,便麻烦卢叔到村里或者到城内,再去招募一些下人来,我自有用处!” 卢四听了,不由怔神,疑惑道:“少爷,家中的下人已经够多,何苦再招一些。少爷意思是……” 幻天面容平静,含而不答。挥手之下,径自走到厅堂。厅堂中站满了下人,足足有两百多人。一个土财主家里,能有二百多下人,即便王侯将相也不过如此,以卢家的下人来看,足见卢家并不是什么土财主,最起码比土财主殷实的多。 幻天扫视一圈众人,转回目光,一声冷笑后,洪声道:“众位,本少爷很抱歉,不日后,本少爷将要外出,家中已用不上多少下人。今日傍晚前,你们便尽数离开卢家,没有本少爷允许,不准擅自回来,尔等可曾听清?” “啊!”幻天刚刚说罢,厅堂里便响起一片惊呼声。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片茫然之色。随后,便听一人问道:“少爷,我干得好好的,这是为什么?” 幻天看了看那人,不容置疑地道:“本少爷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近几日倍感心绪烦躁,极想清静一些。” 下人们一听,俱都感到不可思议,好端端的为何解雇自己。面上更加讶然,叽叽喳喳的嗡嗡声在厅堂里回响,一片混乱。一个胆大的下人高声喊道:“兄弟姐妹们,现在的卢家是少奶奶作主,我们只听少奶奶的!” “对,我们听少奶奶的!” “我们拥护少奶奶!” “去请少奶奶来,!我们听她的!” 一人呼喊,众人齐声附和,吵吵嚷嚷,喧闹不休。整个厅堂顿时成了一锅粥,乱哄哄的响成一片。 蓦然,但听轰隆一声巨响,厅堂外面的那座高达三四丈高的假山,在轰然声中顿时成了碎片,石屑纷飞,烟尘四散。这突然的举动,顿将所有人镇住。喧闹声嘎然而止,厅堂顿时安静下来,静可闻针! 幻天异常冷森犀利的眼神,毫无表情地扫过了厅堂中的每一个人。语气更加冰冷,断然道:“本少爷平素待尔等不薄。却不想尔等得寸进尺,养痈为患!尔等听着,在半个时辰之内务必离开卢家,如若延迟或是偷偷携带卢家财物出门,一旦发现,即便是一根稻草,一根树枝,本少爷决不轻饶!今后,若是有人在离开后,传播卢家私事,恶意中伤,那么,各位便如这假山一样,让尔等粉身碎骨,满门斩杀,鸡犬不留!” 说罢,看着惊惧中的众人,幻天面色稍缓,转首对卢四道:“卢叔,本少爷仁至义尽,给下人们结清工钱,立刻撵出卢家。若是有人无理取闹,便扣除全部工钱,乱棍打了出去。处置完毕,即刻着人到樊城,仔细挑选一些懂得事理,恪尽职守的下人回来!新来的下人,工钱一律加到这些人的三倍。五日后,家中一干事务全部就位!” 幻天说罢,却并未听到卢四回答,仔细看时,卢四仍在呆呆地看着那已成石粉的假山。假山变成了石粉,卢四并未看清是怎么回事,若说是幻天将假山击成这般模样,但却没有看到幻天有何动作。卢四怔怔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幻天再次说话,才猛然回过神儿来。 连忙答道:“小老儿这便去办,请少爷放心!” 卢四刚要走,幻天忽然将其拉住,坚定地道:“卢叔还是亲自到樊城去,挑选好下人后,便直接到县衙去拜访吴县令,就说本少爷已经决定,在五日后将清虚庵收归自家专用。若是县太爷相问缘由,你便直接告知吴县令,本少爷收回清虚庵,乃是将其改做青楼娼寮!” 第四章 换人(2) “是,少爷!”卢四转身便走。 “且慢!李潇潇是否已经醒来?”幻天凝神问道。 卢四随口道:“少奶奶……” “什么少奶奶,卢家今后再无姓李的少奶奶!就是卢家再有少奶奶,也决不会是李家中人!对了卢叔,你到县衙之时,顺便将卢家借给李家的银两全部要回,反正李老爷已经病得不省人事,本少爷既然不认李家这门亲戚,也就无须顾忌李老爷的面子!今后,凡是奸狡诡诈,投机取巧,坑蒙拐骗,巧取豪夺,不劳而获之人,俱都不会有好结果!” 卢四听了,瞪着一双惊讶惊惧的眼睛,茫然道:“少爷,李家可是武林中人物,况且少奶……以及李潇潇的师傅静定师太武功高强,少爷是否……” “卢叔照办便是,其他无需顾虑!” 卢四仍是不安地道:“李潇潇早在五天前就已醒转,一直吵吵闹闹,说是如果少爷回来,便要少爷去见她,言说……” 幻天回过头来,道:“言说何事?” 卢四提心吊胆地道:“李潇潇言说,要少爷当面向她谢罪,还她孩子!并说……若是少爷不答应,便要取少爷的性命!” “呵呵!”幻天听了轻轻一笑,随即,冷冷阴笑几声。嘱咐卢四几句后,便返身出了厅堂,径自回到自己房间。吓人们仍然站在厅堂之中,听着幻天与卢四的言语,已经被幻天的气势吓得默默无语。 这些下人们,到此时方才知道,幻天将他们撵出卢家究竟是为了什么。原来是因为由于他们的草率与轻视幻天。他们也知道,就是因为巴结或是私下议论主人的私事而被解雇的!到了此时,下人们不由暗暗责怪自己,恨自己多言多嘴。在卢家做工,工钱甚是丰厚,比其他大户足足高出四倍不止。 如今再提高三倍,天下间,哪里还有这种好事,连想都想不到!而今,以往温和好欺的少爷,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不但毫无温和,口气更是大得惊人。那假山是如何变成了石粉,是否就是卢家少爷弄的,或者还是有人从旁相助,施了魔法,谁也无法说清。 看到幻天对待与李潇潇有关之人的态度与手段,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卢少爷真是铁了心肠,依照往日对卢家的了解,得罪了卢家,在附近再想找到做活的地方,已经十分困难。卢家的财产到底有多少,在他们这些人中,连多年在卢家做活的几个老下人都无法弄清。 众人想到此处,也都不由暗自叹息。事已至此,再说也是白费口舌。或许连工钱都可能打了水漂,先拿到工钱再说。所有的人,跟在卢四后来,到账房结算工钱。 粉碎的假山,烟尘早已落尽。零落的碎石散落各处,结完工钱的下人,看到此种情景,哪里还敢说个不字,一个个黯然而去。 第五章 意外(1) 夜幕低垂,卢家大院静悄悄的,静得可怕。东院女眷所住的房间中,忽然传出一声声呵斥:“来人!人都死绝了吗!小红,快去看看那死鬼到底回来了没有!”声音尖利,十分清晰。 “少奶奶,适才家中乱哄哄的,听下人们说,他们已经被少爷打发回家了。现在除了婢子,家中已经没有一个下人了!” “什么,那死鬼不是已经投河自尽了吗,怎么又忽然回来了。这个活王八,当真命大,为何回来,死了岂不是更好!” “少奶奶,小声点,听说少爷此次回来已经变了许多,而且……” “变了又如何,再怎么变,也是窝囊废一个。快去将死鬼唤来,我要问问他为何将下人们都打发了。这卢家难道要变天了不成!” 刚刚说罢,忽然,房门轻轻开启一条缝隙,无声无息。一个颀长的身影,仿佛是无形的幽灵,慢慢晃进李潇潇的房间。那身影手中端着一杯茶,缓缓来到李潇潇身前五尺处。 李潇潇看着身影,心中顿生怒气,骂道:“该死的东西,干嘛像个死人幌子似的,你要把老娘吓死不成!下人都死到哪里了,为什么都打发了,老娘的起居生活你一个能照顾过来吗!” 那身影听罢,纹丝不动。但口中的语气却已经如万年寒冰,一丝丝的从牙缝中挤出,冷森森的带着无尽的寒气:“家中除了小红还没有被我撵走外,除此,再无他人!所有人都在说尽卢家主人的窝囊后,全被本少爷轰走了!现在,整个卢家,只有你我及小红三人!” 冰冷的语音,散发着阵阵刺骨的寒意,趄歪在床榻上的李潇潇,有些惊异地看着这个平常被自己呼来唤去,像狗一样的男人。看着看着,李潇潇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其眼中已经毫无往日的可怜与下作。代之而起的是无尽的寒意与不屑,好似天地都已在不屑中,化成了空无。 那种深邃,像是无底的深渊,让人顿生恐惧之感。细长的眼睛就像是斩妖除魔的利剑,瞳仁中射出的眼光便如利剑舞动时,那夺人心魂的死光。 李潇潇被男人的眼神盯着,不由自主地缓缓坐起来,表情现出从未有过的诧异。那人仍然端着茶水,李潇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低三下四的幻天,就是那个明知自己是个活王八,却仍然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窝囊到家的所谓自己的丈夫! 两人一声没有,只相互静静地凝视着。幻天仔细地看着床上完婚两个多月的新婚娘子,这个曾经令他魂牵梦绕,却在与其完婚之前就背叛了他,早早与他人私通,属于别人胯下玩偶的美丽女人。 此时,幻天看着这个美丽女人,尽管美丽依旧,但在幻天看来,李潇潇就好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此刻,幻天感到李潇潇越是美丽,在自己的眼中就越加丑陋与狰狞。 李潇潇一头长发,如黑瀑般垂撒在胸前,遮住了看起来仍然挺立饱满的**。衣衫有些凌乱,恐怕受伤后萎在床上,变得慵懒的缘故。娇面仍是那般嫩柔,柳叶弯眉,眼如潭水,鼻如悬胆。小巧粉嫩的嘴唇,裸露的莲藕白皙滑润。腰身如柳,曲线玲珑,从任何方向、任何角度看去,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就是这样一个美人,此刻,幻天尽管从心里到外都产生了无尽的厌恶,但不管怎么说,心底深处却仍存留一丝往昔的印痕。李潇潇不可谓不美,早早背叛了自己,尔后,又在卢家小产而卧病在床。想起这个替人作嫁,枉自背负空名的丑事,幻天就郁闷得要死。 即使现在,尽管幻天已经没了先前的迁就与下作,窝囊与小心,而且看着李潇潇,虽然心中的愤恨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但幻天还是觉得李潇潇确实很美。美得令人炫目,令人神往,令人顿起一股原始的冲动。李潇潇不愧号称江湖十大美女之一,当之无愧。以其现今的绝世容貌,在江湖中才排在“三飞”之一,那么前面的一仙二凤又当如何呢? 直到此刻,幻天才真正地从另一个角度欣赏这个女人。可惜的是,此刻欣赏似乎有些晚了。尽管李潇潇美丽万端,但无论如何,幻天心中都已经埋下了一道难以弥补的裂痕。这个裂痕或是致命,或许是血腥,或许是杀尽天下苍生的狠毒与残酷。 幻天的恨意错综复杂。可恨的是李家不该隐瞒真相;这个女人不该背叛他,即使背叛他,也不该隐瞒与他人私通;即使与他人私通,也不应该对他冷若冰霜,并且,不但是李潇潇,也包括她的师傅,那个静定师太非但不同情,不帮忙,不怜悯,甚至还对他有恃无恐地威胁。 但千不该万不该,李潇潇以及清虚庵的一干尼姑们,在背叛他之后,又处心积虑,既让他背负耻辱,又想谋夺卢家的财产,却只是为了一个叫做石中玉的,让他娘子身怀四个月身孕的男人。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或者是发生了能有一个过得去的交代解释,幻天也只会感到郁闷,而不是愤恨,感到遗憾,而不是杀意重重。 此刻,李潇潇本能地察觉到幻天的眼光,那眼光之中饱含着无尽的仇怨。眼光俯视着她,那么犀利,那么深邃,那么令人战栗。李潇潇慢慢感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惧,以前,这个窝囊的男人绝不敢这样看着她,更不敢这样毫无顾忌,大咧咧地俯视她。 此刻,幻天眼中已完全没了温和,这种眼光已经完全是他幻天自己的东西,那是一种与生俱来,令人惶恐惊惧的眼光。几个月的颐指气使,李潇潇养成了骄横跋扈的特性。现在,面对这种眼光,她感到实在难以忍受,她从心底里不喜欢这种眼光,而且是很不喜欢! 忽然,李潇潇想起了半月前的那桩憾事,与情郎的骨肉没了。那日她被不知名的劲气震飞的瞬间,便感到自己的真气在接触幻天的身体时,毫无着力之感,非但无从着力,更有一种无所适从,无能为力的感觉。那股强猛无俦的劲气好似一座高山,岿然屹立,纹丝不动。 随后,当李潇潇清醒后,看着血淋淋的骨肉,心都要碎了。此刻,想起往事,并看着幻天的不屑神情,李潇潇怒极攻心,早忘了先前的遭遇。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满脸煞气,尖利地喝道:“你个死鬼,怎么没死在湖里,喂了王八虾蟹!好好好,你来的正好,既然你又活了过来,那就要你替我的孩子偿命吧!” 吧字刚刚出口,那本在床上躺着的娇躯,忽然凌空而起,一双玉掌忽地一下,直向幻天拍了过来,其速甚疾,眨眼间,就到了幻天眼前。幻天本能地一躲,李潇潇那迅疾的一掌,便被幻天闪了开去! 此时,李潇潇已经丧失了神志,不曾看清幻天躲避的身法,又是急速扑来。幻天定下心神,见李潇潇扑来,竟然不闪不避,直待那纤纤玉手印上了自己的脖颈。旋即,李潇潇娇喝一声,一双柔嫩可爱,但却是充满了无尽杀机的玉手便扼在了幻天的喉咙之上。 第五章 意外(2) 幻天岿然而立,看着眼前杏眼含煞的女人,这个在他看来虽然冷漠,给他早早戴了绿帽子的女人,内心仍然不相信她会这么狠毒。眼看李潇潇稍微用力,幻天就要毙命在她嫩柔的玉手之下。 忽然,幻天喉咙一震,突然开口道:“潇潇,我命尽在你的掌握中,但你稍加等候!我只是有个心愿未了,就是我一直以来都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李潇潇刚要用力,听了幻天问话,不由一愣。掐着脖颈的手颤动了两下,但是,面对幻天问话,看着这个可恶而可怜、到了此际却仍在痴心妄想、窝囊至极的男人,李潇潇本来心中还存有一丝顾忌,但此刻,幻天的问话,让她心中产生了无比的厌恶。 这个男人真是无可救药,面对天下男人都无法忍受的奇耻大辱,仍在委曲求全,痴心妄想。此时此刻,李潇潇忽然感到,自己连杀他的意念都好似消失了,面对这个窝囊透顶,死心塌地,甘当天下最大王八的男人,甚至连回答幻天的问话都已感觉是一种耻辱,一种亵渎。 掐着脖颈的玉手似乎松了一些,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自己痛下杀手。美目中透着一股到了极致的轻蔑与不屑。嫩唇翕动了几下,方才懒洋洋地道:“你就是一个王八,你祖上可能都是王八出身,或者你祖上就是与王八为伍的窝囊废!就算你再问无数次,姑奶奶都是一句话,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感觉,更谈不上喜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能活几日算几日,待我那玉郎来此,听说孩子没了,恐怕你的小命也该到头了。我今日已懒得杀你。滚吧!省得看着心烦!” 幻天的眼神黯淡下去,但随即又问道:“既然你对我没有感觉,那么,你我青梅竹马,并且双亲指腹为婚,你就没有想过或者是有过一丝回忆吗?” “哈哈哈……”李潇潇笑了,而且是大笑,笑得肆无忌惮,笑得花枝乱颤。小红也笑了,笑得稍微带些酸楚,也笑得有些轻蔑与古怪。李潇潇更加不屑,蔑视道:“真是笑话,本姑奶奶为江湖十大娇女,天下间青年才俊犹如过江之鲫,本姑奶奶想找情郎,便是找那江河之中的鱼鳖虾蟹,也轮不到你身上。在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就你这土财主还在做着美梦,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幻天的眼神中那方才还有的一丝希冀,完全地消失了!面对残酷的现实,幻天的心已经凉到了极点。看着眼前的美人,心绪渐渐平复,缓缓地说道:“你之所以嫁给我,完全是因为替你的玉郎着想了。既为了他而找我卢家掩人耳目,又想谋夺我卢家的财产,也好替你那玉郎争当武林盟主买些名誉。我真是糊涂透顶,枉自读了无数先贤经典,却原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当不得真的!世间的一切都是人为的。此刻以前,我对你本来还有一点寄托。现在看来,我真是愚蠢至极,糊涂到家了!” 幻天稍顿,又平静地道“其实,你那半个月前的一掌,也许就已经将我这满身铜臭,窝囊至极的土财主杀了!但你杀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灵魂,我那与人为善,无欲无求的灵魂!” 转而,幻天语气渐渐寒冷,一丝丝彻骨寒冷的话语自牙缝中挤了出来:“那个软弱、窝囊、下作、无能的土财主卢幻天真的已经死了!自今尔后,你再也看不到那个对你百依百顺,摇尾乞怜、低三下四、一心期待你回心转意,并施舍一点点怜爱,哪怕只是同情的一笑也没有关系的男人,那种情景已经一去不返。此后,天下间,将会响起一个响亮的名号,一个令天下江湖闻风丧胆,惊骇失魂的魔鬼,那就是我,卢幻天。我要幻化天下,化尽卑鄙无耻之徒,化尽世间一切的善恶,直到天地永恒!” 幻天几乎语无伦次,但听在李潇潇耳中,却感到心底深处有一丝丝不详。她也说不上这种不详来自哪里,究竟有何不详。苦闷烦乱之下,心念倏转,杀心顿起,一双玉手猛然用力,就要痛下杀手!但是,就在李潇潇用力之后,却突然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原先那奔流不息的真气,已经无踪无影。 李潇潇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就感到脊背之上,嗖嗖地冒出一股股的寒气。旋即,冷汗直流,浑身冰凉!此刻,她才惊恐地知晓,全身竟然已无法动弹。 李潇潇那双美丽而水灵的大眼睛,惊恐地盯着幻天。但是幻天却好似并未理会李潇潇的惊惧模样,看着那美丽惶恐的女人,便好似看着一具行尸走肉。轻轻叹了口气,道:“李潇潇,尔等平日里所看到的卢幻天已经死去,正是由你唤醒了已经沉睡了千年的恶魔!原本地狱的大门还在紧紧地关闭着,但是正是由于你及你那贪婪的师傅,亲手打开了魔门,放出了千年来,饥渴难耐,不曾饮过一点鲜血的魔鬼!血,将洒遍大地,洒遍山川。可惜,李潇潇,因为你的无知与冷酷,将魔门的大门再度打开,从此以后,整个江湖将注定是血的河流,是血的战场,是满天飘游的血光!” 说罢,幻天从容地后退了五尺,那仍掐在玉手之中的脖颈也自嫩手中脱了出来。随后,看看呆愣的李潇潇及小红,慢悠悠地坐在妆台前面的木椅上。幻天轻松而随意地斜靠在椅子里,二郎腿悠荡着,轻轻浅酌,品着仍然冒着热气的香茗。神态极为悠闲,轻松至极。此刻,幻天心中感到无比舒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超脱。 看着幻天闲情逸致的模样,李潇潇身不能动,而目光却在急速流转。神情惊慌而又疑惑,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自己为什么不能动,自始至终也未见这窝囊的男人出手,自己怎会一点力气没有,身子僵硬如死。 这人还是那个印象中,平凡而窝囊,温和而懦弱的卢幻天吗?此刻,李潇潇忽然发现,自从进了卢家,完婚两个月以来,她自己除了防范并且鄙夷这个男人之外,其他的竟然一无所知。 除了知道这个男人表面上是个喜爱读书,懦弱,胆小外,现在,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李潇潇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卢幻天,死去的老爹叫做卢俊山,早亡的母亲卢张氏,父母已双双过世。其他事情,她知道的可说是少之又少! 在那普通而平庸的外表下,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到底是谁,是否有武功,武功到了什么地步,他的家产到底有多少……所有这些,现在想起来,李潇潇忽然感到一阵茫然!尽管两家原本是世交,但对卢家的内情谁也不知道。 幻天似乎察觉到了李潇潇心中的疑惑,面上自然地泛起了一丝狡黠。随后,轻轻地啜了一口香茗,缓缓地放下茶杯,沉静地道:“我的娘子,现在是不是感到非常疑惑,是否觉得很奇怪?是否在想我这窝囊到家,头上悬着绿帽子的卢公子,到底是谁?面对世间绝大的绿帽子,为什么还能这般平静,又为何不处心积虑地施行报复;又为何在不知不觉间,你的身子无法活动,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也不是?”幻天慢条斯理地娓娓道来,句句言语,几乎说出了此时李潇潇心中的所有疑惑。 李潇潇心神震颤,越听越惶恐,看着怪异万端的幻天,她越来越感到幻天难以琢磨。慢慢的,眼中的幻天逐渐变成了魔鬼,张着血盆大口,似要将她一口吃下。 第六章 血腥往事(1) 李潇潇正在惊惧中,忽地,顿觉身子一松,真气猛然间流动了起来。身子也能动了,李潇潇心中大喜,刚要运气,却忽然发觉真气虽然能够流动,身子也可以转动,但双脚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得移动不了分毫! 娇躯仍是直挺挺地站着,面上更加惊异。幻天缓缓站了起来,面带不知名的笑容,慢慢靠近李潇潇。一点一点地,缓慢至极。李潇潇心中忽然觉得一阵冰冷,那缓缓走进的身影,面上越来越难以琢磨的笑意,直令芳心顿时升起无端的恐惧。那笑容中,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令她感到极端不详。 终于,幻天走到了李潇潇面前。她忽然发现,这个窝囊的男人挺直了腰板,其实很高,高出自己整整两头。放眼江湖,能有幻天这么高身材的人物少之又少。李潇潇感到,幻天的身材,甚至比她的情郎石中玉还要高上半头,此际,站在面前的幻天,显得是那样英伟,那样挺拔,充满了英雄气势。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只看到他的畏缩,他的懦弱,他的窝囊。 而今,这个男人怎么忽然变得如此雄伟。只怪李潇潇从未正眼看过幻天,更没有注意到他的身材。高大颀长,修伟挺拔的身子站在面前,李潇潇顿觉心中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更觉得在幻天高大的身影面前,自己已经显得非常渺小,芳心不由一阵颤抖痉挛! 幻天俯视着面前娇小的李潇潇,笑容依旧,但笑容中仍然充满了不知名的意味!幻天沉思了很久,也看了李潇潇很久,边凝视边思索。将李潇潇看得身子颤抖不已,冷汗顺着脊梁流到了腰际。 幻天轻轻咳嗽一声,清清喉咙,慢慢的道:“血腥早晚要发生,此刻,我便将自己的事情说与你听。其实,假如你对我好一点,这些秘密我会毫不犹疑地告诉你。而且,你对我好一点,那么,你今日的武功或许已经是天下无敌,所向披靡了!可是你一直没有给我机会!” “可惜,可惜啊!”幻天连道两声可惜,又轻轻地道:“实不相瞒,自三百来前,卢家世世代代相传一种特殊的武功。每一代当家的男丁,不论是否姓卢,都有一套他人无法企及的功夫。对于尔等这些江湖人士而言,这种武功十分诡异。在我卢家眼中,世上的一切武功,就如同孩童玩耍的把戏!卢家的武功相当可怕,对,相当可怕,万分可怕!” 李潇潇的眼睛已经瞪得快要突出眼眶,惊恐地看着幻天,好似在听一个虚无缥缈的童话!惊悸中,便听幻天继续道:“你身为江湖人士,早该听说过十二年前,江湖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面目不祥的童子!这个童子甫一出道,便将武林盟盟主神刀昊天击败,并且是在一人面对三十八人的情形下,将武林盟彻底击败!最后,除了盟主昊天侥幸逃脱外,其余三十七个武林高手,仅仅存活四人,且四人中没有一个健全之人,俱都被废去了武功。也因这四人尚存一点英雄气概,不曾偷袭那童子,因而才保全了性命!” 幻天说罢,凝视着李潇潇道:“你可知道那童子又是何人,姓甚名谁吗?” 此际,李潇潇只剩下了惊惧,直愣愣地看着幻天,心中想着,但口中已不能言语,只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哈哈……”幻天一阵大笑,笑声高亢锐利,震得房梁上的尘土簌簌而下。笑毕,含笑继续道:“那一战,是我那死爹依照门规,对我习练武功到了一定境界后的考验!那是第一次考验。卢家的武功,一生要经过三次考验!十二年前是第一次,遭受人生苦难至极的侮辱则是第二次,呵呵,这也是我不杀你的原因之一!” 李潇潇惊得目瞪口呆,三十八个武林高手,俱都死伤在还是孩童的幻天手中。这太不可思议,她心中虽然无法相信幻天所说,但眼中却充满无比的惊骇与恐怖。江湖中,凡是武林人物,哪怕是街头巷尾的混混,都非常清晰地知晓,这件当年震动武林江湖的杀戮。 对于李潇潇而言,她又怎会不知这件震惊江湖的血腥事件。十二年前,武林盟在与神秘童子血战之后,三十七个绝顶高手死伤殆尽,全军覆没。盟主神剑昊天遁逃后,再也未看到身影。因而,这件杀戮事件过后,武林盟盟主一直虚位以待,至今,已整整空缺了十二年。 神秘童子在血洗武林盟后,直奔少林而去。少林罗汉堂十八罗汉,以及寺中一干耄耋名宿,在联手之下,仍然抵挡不住童子的功力,参战之人功力全失。那一战,十八罗汉仅仅剩下两人,耄耋名宿死去十六人,普通弟子死去五十八人,而伤者更是高达二百六十七人。 少林之战后,塞外长白山脉九堂十八寨,相继化成一片火海,遍地尸体,血腥满天。从此,塞外九堂十八寨自江湖中消失,烟消云散。随后,东海长离岛岛主“长离一龙”阮继天被打断一条腿;中原大侠,号称天下第三高手的“中原一点红”温同梁,在与童子过了两招之后,便被打成了一个废人!之后,各路高手死伤不计其数,而这些高手及门派,俱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门派和人物。任是哪一个,都是江湖上一等一、不可小视的人物。 所有这些高手,都难以抵挡神秘童子的武功。仅仅半年之间,无数高手尽皆死伤在童子手下。一时之间,江湖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整个江湖血雨腥风,愁云黯淡,一片凄苦,陷入无尽恐怖之中。 最后,江湖中终于传出,那神秘童子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消息传出,江湖之上更加惊骇,十二岁,从何时开始修炼武功,怎会如此可怕。正在人们感到恐惧之时,那神秘童子却忽然失踪,仅在江湖上呆了半年,便鸿飞冥冥,不知去向。 李潇潇思绪翻滚,传说中的恐怖情形在脑海中不断出现。本来粉嫩的娇面此刻已变成了青白,看着幻天的美目现出了难以形容的恐惧。惊恐中,语无伦次地道:“你……你……你就是……那神秘童子?” 幻天轻松一笑:“不错,正是本公子!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但是到现在才想起来,好像还是有点晚了,而且到现在才知道本公子就是那传扬天下的魔童,不免让人恐惧。江湖之上,至今仍然称呼本公子为魔童!想起那魔童,便感觉可怕,恐怖,惊骇。其实,本公子也不想让人害怕、让人恐惧,但世间的一切,已经无法阻止,不久后,本公子将再次让江湖感到更加的恐惧与战栗!” 说罢,幻天脸上的笑容渐渐弥漫开来,好似湖中的波浪,一层层地向外延展。看着无比温和与惬意,但在李潇潇眼中,却顿然感到无比的恐怖与惊悚。面色更加惨白。此时此刻,她已不再怀疑幻天就是那魔童。十二岁,仅仅十二岁就已让天下沾满了血腥,何况今日,其功力到了何种地步。这个饱受刺激的男人,会对自己、情郎以及整个江湖,采取怎样的报复手段。 此刻,李潇潇被宠坏了的心性,好似忽然变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后悔了!想起传说中的血腥,李潇潇头一次有了发自心底的恐惧。面对这个令天下人惊恐万端的魔童,不,今后可能是血腥杀戮的魔鬼,心中感到死亡就在眼前。 第六章 血腥往事(2) 看着幻天每一次笑容的变换,她都觉得死亡的阴影渐渐向自己袭来,等待中的煎熬,已然超过了真正死前的恐惧。此刻,李潇潇似乎急切地期盼即刻死去,面对死亡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她只希望自己可以死的轻松一些,别无他求。 看着恐惧到极点的李潇潇,幻天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满足。强势,功力,在你死我活,弱肉强食的世间,有着这般令人心动的兴奋。即使当年杀了众多高手,也没有如今在受到极度的羞辱后,得到的快乐而令他兴奋。吃尽苦中苦,方知甜上甜。幻天苦尽甘来,倍感惬意。 李潇潇倍感惶恐,大脑中又忽然想起一件令人震骇的场景。心中刚刚泛起一丝意念,便在脑海迅速扩大开来。眼仁猛然放大,吃吃地问道:“六十……年前,江湖上……忽然出现的……魔头……陆天行……与卢家……有何关系?” “哈哈哈……”幻天大笑,诡异地地道:“说你不笨是贬低了你,此时看来,你非但不笨,而且相当聪明。不错,陆天行那老魔头乃是化名,其真实名字叫做卢天行,正是本公子的爷爷,也是死老爹的死老爹!唉,怪只怪那老东西不遵祖训,虽然功力超绝,但仍未突破极限。也是练功不慎,被江湖宵小围攻。自知毫无活命之机,因而才不得已施展血气幻影大法,重伤而回!不久就一命呜呼了,可惜!” 此际,李潇潇内心的惊惧已经难以用语言来表达。陆天行出道江湖的几年中,整个江湖一片血雨,先前本是切磋武功,不知何故,到了最后却演变成无边的血腥。江湖武林群起而攻之,死伤不计其数。 此刻再看,幻天早已不是那个懦弱的卢公子,再不是那低三下四的卢幻天,再不是任人呼来唤去的窝囊男人。幻天看着惊惧中的俏脸,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李潇潇细嫩的面颊,触手之下,如玉如脂。怪不得那所谓的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石中玉,会与她苟且养子。 摸着嫩脸,感受着原始的肉感,幻天轻笑着,面上神情极端诡异。看得李潇潇几乎要失禁,差一些便尿了裤子。幻天微笑道:“你有所不知,本少爷碍于祖训,在功力未到大成之时,均不得施展武功!唯一例外的就是在功力达到八层之际,可以遵照师训,到江湖上历练。也只有在那时,习武者才可以任意施展武功。当时,老爹所训诫的便是让我挑战整个江湖,凡是有名的高手及门派。都要倾尽全力与之生死相搏!以此来判断我功力高下!所幸的是,本少爷并未辜负老爹的希望。同时,也正因我功力大成,通过了考验,才接续了卢家的产业。哈哈哈……”幻天大笑一阵,又道:“不过,使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号称武功绝顶的高手,其武功却是稀松平常。什么中原一点红,好像说是出剑之下,必取人之咽喉,在我看来好似黄口小儿耍弄烧火棍一般,竟然连两招都难以走过去。所谓的绝顶高手竟然连本少爷八成功力都难以接下,竟然吹嘘成不世的人物,真是令人可笑。本少爷满腔热血而去,遇到的却都是酒囊饭袋,差劲至极。” 李潇潇听了,差点昏厥过去。那掀起一片血腥,造成江湖一片恐怖,杀了无数绝顶高手的人物,竟然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孩童。而且,尽管杀了那么高手,却还以为那些绝顶高手各个是酒囊饭袋,神态满是不屑与轻松。在李潇潇看来,幻天的姿态绝非故意做作。若是如此,这卢幻天未免也太过可怕!不只是可怕,而是太过恐怖,恐怖得身心已经难以承受无端的恐惧。 幻天又道:“本来,我以为自己也会同我那死老爹及历代祖先一样,因为功力不能突破极限而默默无闻地终老一生。但自从与你定下了婚约,直到娶你之时,本少爷甚至仍在暗暗思索,自己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施展武功的机会了。因为,身边多了一个美貌的娘子,又怎会日日勤于练功。即便苦练武功,也不一定能够突破极限。但是,祖训上并没有规定卢家的武功不能传给他人。我私下里反复琢磨,如何让我的娘子成为武林中武功绝顶的高手,让我的娘子成为武林的翘楚,使整个江湖人人敬仰。” 幻天停顿一下,浅浅地喝了一口香茶,又道:“因此,在我决定了以后,甚至已经筹划如何使你的功力彻底脱胎换骨,将你造就成天下第一高手的愿望!可惜啊,可惜!这愿望再也无法实现,再也不用实现。因为,你及你那些狼心狗肺的一群人,太令我失望,太令人伤心!而我自始至终也没有放弃将你造就成天下第一人的愿望,甚至在受到百般凌辱与无情的蔑视之下,仍然抱有一丝希望。是你没有给自己成为绝顶高手的机会,因为,你的心,你的所作所为,既不配当我卢家的娘子,也不配成为天下第一人。” “不过,我有今日,倒是应该感谢你才对。若不是你及你那无耻的师傅,让我尝遍了人生所有的辛酸与苦痛,更不会让我领略到人间的奇耻大辱。进而积郁成疾,将心底的怨气在憋闷中得到彻底的发泄,竟然在空寂中领略了武功的真谛,一举突破了极限,让我终于可以不受祖训的限制,而能随意地纵横江湖。如此说来,也不枉我苦苦等待十八年!是你成就了本少爷,是你让我成了一个真正的魔鬼!为此,我要万分地感谢你,感谢你在过了一千多年后,江湖上将再次出现一个令所有人震骇的魔鬼!” 李潇潇在惊惧中听着幻天说话,现在,她已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她懊恼、悔恨、担心、忧忿,一股股难以控制的心绪填满了心胸。此刻,她再也承受不了刺激,张口喷出一道鲜血,立时便昏了过去! 在昏倒的瞬间,她的眼前一片昏黄,或者是一片血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念头是无比恐惧的震颤。十二年前的魔童,杀得整个江湖血腥遍地,战栗惊骇!十二年后,突破了武功极限,没了祖训限制的幻天,给未来的江湖又将带来怎样的血腥呢?血腥是血腥,他人不管,那么,将会如何对付自己、自己的情郎以及自己的师傅呢? 过了许久,李潇潇在轻柔的语音中终于醒了过来。尚未完全睁开眼睛,耳边则传来一阵低低的言语声:“终于醒了!我感觉你似乎要死去,还是醒了好!现在觉得怎样?是否还在惊惧惶恐!昏睡了一日一夜,惶恐也该消失了吧!” 耳边的声音乍听起来好像很温柔,也很有耐心,但李潇潇不用看说话之人,就已经知道这人是谁!听着轻柔的语音,她心里更觉害怕。貌似轻柔的声音,其实,内中却毫无半分情感。 李潇潇悚然一惊,本想睁开眼睛,但听了语声,又忙将眼睛紧紧闭上。生怕看到那貌似柔和,但却是隐藏无限杀机的眼睛。她早就听出说话之人是哪个,无非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一个被自己羞辱的家伙。 李潇潇的心扑腾扑腾地跳着,跳得异常剧烈。他不知这个男人意欲何为,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便心生恐惧。那万轻柔的声音再度响起:“本来,本少爷想让你多歇息几个时辰,但又担心你错过了一场天大的好戏!因此,我才不得不给你服下本门的灵药,将你唤醒。这灵药可是卢家特制的药物,功能生人肉活白骨,比少林的大还丹还要好上十倍!现在,你试试运气,看看身体是否完全好了?” 幻天说得没错。自从李潇潇醒来就感到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泰。不但虚弱之感完全消失,甚至连由于恐惧所形成的惶恐,也不复存在。运气之下,忽然感觉体内的真气也比原来强了不知凡几。 李潇潇缓缓坐起,见幻天正微笑着坐在床边。而幻天手上赫然拿着一本已经发黄的经书。书面上画着一幅图,图中是一个老者,手持钓竿。再看桌上,有一幅摊开的水墨画。 忽地,李潇潇猛然惊呼道:“寒江垂钓图。” 第七章 索债(1) 幻天仍在漫无目的地看着手中的经书。正页当中,竖写着四个篆体黑字:“清虚宝禄”。旁边一排楷体小字写道:“清虚真人著”。李潇潇看到“清虚宝禄”。,眼中已经放射出一股神光,忍不住地娇呼道:“这是五百年前,武林第一高手清虚真人所著的‘清虚宝禄’,乃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 幻天看了看手中“清虚宝禄”,笑道:“不错,‘清虚宝禄’确实是一本武功秘籍!也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我真有些遗憾,事先忘了告诉你,也因你一直昏睡,一方面无人与我说话,倍感寂寞,遂找出秘籍看看,以消磨时光。看着看着,却使我忽然记起一件事。那就是你在写着石中玉、玉郎等等字迹的信笺上,也写到了‘清虚宝禄’。看来,你这次除了委屈下嫁,以掩人耳目,谋夺我卢家财产外,还有觊觎这本秘籍的意图。” 李潇潇的面色难看极了,一切阴谋与心思都被幻天看穿了。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家,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更对其没有一丝情感的卢家公子眼中,这江湖上声名显赫的美人,感到无比羞愧。 幻天看着李潇潇变换不定的表情,又道:“你除了为石中玉掩人耳目,谋夺我卢家财产外,更希望卢家拿出银两,助你那玉哥登上天地盟的盟主之外,觊觎并谋取这本秘籍却是最主要的!不错,在卢家确实有一幅‘寒江垂钓图’!据说,这幅画也是清虚真人的手迹,图中暗暗隐藏了清虚真人一生的绝学。而你在小时候,来到我家的时候,正好看到过这幅图!因此,你委曲求全,下嫁本少爷,目的不止一个,找寻这幅图,也是你不惜损坏名声,处心积虑,必欲得到之物。若是得到了这本秘籍,也好给你那玉哥一个惊喜!” “唉!”幻天叹口气,道:“其实,这幅寒江垂钓图一直都随意地摆在我的书房里,我只当它是个摆设,并没有将这秘籍当什么宝贝。若是你诚心诚心,或是表面上诚心诚意,或者即便假装也装出一些温柔,只要不是冷如冰霜,只要你说一声,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也会亲手送到你的手上!如此,也不用你找得那么辛苦,日日如同做贼似的,派小红以喊我的名义,进到房间到处窥视。见你寻找了两个多月,那么失望,我真是于心不忍。今日,便自作主张,将这幅图拿来,并连夜赶到一千里外,起出清虚真人的秘笈。所有这些,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李潇潇听得迷迷糊糊,到了此刻,内心之中已经难以琢磨幻天究竟要干什么。想要开口申辩,又恐幻天痛下杀手。思来想去,只好静静地看着听着!幻天又道:“适才,趁你熟睡之际,我随意看看这本秘籍。真别说,清虚真人不愧是一代奇才,清虚宝禄之中记载的武功还真有些不凡。光是那套‘清虚三才剑法’,人剑、天剑、地剑便融汇了天地之精华,而那套掌法也不错,叫什么清虚阴阳拳,招式很是奇诡。而三种轻功身法:登云步、九宫换形、迷幻无踪三套身法,尽含近、中、远之奥妙!另外威力颇大的破天掌法,无影无形的清虚指法,还有那神奥无方的清虚罡气,种种武功,均是神奥异常,博大精深。莫说全部练成,就是练成其中一种,也可独步江湖,天下无敌。” 看着李潇潇惊讶的神情,幻天轻笑,又慢悠悠地道:“不幸的是,这辈子你跟你的玉哥恐怕要与这武功失之交臂了!虽然清虚真人这些超凡脱俗的武功男女均可习练,但是,若要练成神功,却非要童男童女之身方能练成。不然,无一列外地会走火入魔!” 说到这,幻天神秘地笑道:“不过,你也不是没有希望习练清虚真人的武功,便是假如你那玉哥如果也同少爷我一样,已经突破了人体的极限,达到了超凡入圣、反扑归真境界后,也可以凭借超强的功力,压制走火入魔的危险。即便这样,也极易出现意料不到的危险。唉,天下间任何武学练到极处,都可殊途同归!这本秘籍,我留它已无任何用处,今日,便全当本公子给你的见面礼吧,记得嘱咐你那玉哥,习练之时,切忌分神,不然,一旦走火入魔,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他性命!” 说罢,幻天微笑着,将手中的“清虚宝禄”随意地递给了李潇潇。李潇潇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失去了魂魄。此刻,当幻天将这本人人梦寐以求的秘籍像是丢弃垃圾一样的给了自己,她还真的有点怀疑这秘籍是不是真的!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多少个日日夜夜,找寻秘籍的辛苦,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心中除了无边的惶恐之外,本能的反应,就是盲目地伸出了一双玉手,惶然地接过秘籍。 此刻,李潇潇心中错综酸苦,百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感觉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已经渺小得即便有个肉眼难辨的缝隙,都可能掉进去。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她越来越感到迷惘,越来越感到神秘,越来越难以摸透。觉得莫测高深,空幻已极。 自此,李潇潇委屈下嫁的一切,都被这个男人看得一清二楚。李潇潇知道,同时也异常明白,自己先毁弃婚约,与玉哥有了身孕!尔后,又心怀不轨,假意嫁给幻天。想着想着,连李潇潇自己都感觉自己做的实在过分,当真是天下奇闻。 一个男人,如何能承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本来李潇潇期望一死了之,但幻天却为何对她此平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恨意与杀意。如果幻天真是一个土财主,并且不会一点武功,惧怕自己还是由于胆怯之外,而今,幻天已经拥有不知何等玄幻的功力,况且,十二年前就掀起了江湖血腥、杀戮无数绝顶高手的男人,其功力已经到了没有祖训的限制,匠会是何等强悍,又怎会对自己这般温和。 虽然李潇潇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弱,但相较于十二年前那些死在幻天手下的绝顶高手而言,却仍差得太多太多。更别遑论现在已经突破武功极限的幻天。自己正处于任由他人宰割的地步,对此,李潇潇心中明净似的,若是连这点也想不通,她也不会是武林中的十大美人之一了。 但是,幻天平和的态度,好似在以德报怨。这让她既感到疑惑,又感到惶恐,实在不知幻天什么时候要杀了自己。可是,现在幻天甚至连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都毫不顾忌地送给了她,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秘密,幻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李潇潇越想越糊涂,想得头疼。 就在李潇潇想得脑袋快要爆炸的时候,忽地,幻天轻轻咳嗽一声,面上带着诡异而轻松的笑意,道:“呵呵,该来的终于来了!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李潇潇,本少爷猜得果然没错,昨日,我命卢叔将清虚庵的房契拿了回来,就知道你那无耻的尼姑师父,一定是怒气冲冲,带着你那群师妹,前来找我算帐!” 第七章 索债(2) 幻天回头,看着惊愕的李潇潇,又道:“哦,听脚步声,这群该死的尼姑离张家村还有十里,一个个拿着寒光闪闪的宝剑,听脚步声,好像来了二十九个人。对,一共二十九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呵呵,可叹静定师太这骚货,急三火四的,连胸前的衣襟都未扣好!呦,天气虽热,也不至于将半边奶子也露出来吧,哈哈哈哈……”幻天边叨咕边哈哈大笑,直将李潇潇笑得六神无主,心悬到了半空。 李潇潇暗暗吃惊,不只是吃惊,而是惊骇得失魂。十里之外的脚步声?哪里有脚步声!甚至连来人手中拿着什么兵刃,以及来了多少人,都能探查出来。这男人究竟是不是人!莫非是其虚张声势,还是故作神秘? 李潇潇行道江湖也有四五年了,可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听出十里之外的动静,更别说拿着何种兵刃及人数的多少了!更为令人惊骇的是,幻天连那些人的神貌都能觉察出来,这人是神吗,还是真的魔鬼! 幻天站起来,伸个懒腰,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嗯,江湖中人果然怪异得很,听到风就是雨,受不得一点委屈。刚刚拿回房契,这些尼姑便杀气腾腾,这是什么出家人,不是一群母狗,便是一群女魔,真是死有余辜!” 说罢,李潇潇看到幻天脸上,已然没了一丝笑意。满眼之中都是无边的冷酷与残忍。那股无尽的杀气陡然四散,房间内骤然冷了下来。李潇潇机灵灵地打个冷战,牙关抖动的同时,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 幻天豁然转身,刚刚走到门口,李潇潇不知来了什么勇气,高声尖叫道:“死鬼,你要去哪里,要对我师父跟师妹做些什么?是我对不起卢家,所有的过错都由我承担,这事与她们无关!你要杀就杀了我吧!” 幻天回过头来,凝视着李潇潇。旋即,缓缓走到床前,俯视着美人。忽然,幻天展颜一笑,道:“实话告诉你,直到今日,本公子心中并不怪你!当然,不怪是不怪,那只是现在,而不是以往!并且对你那些师妹或是师傅也没有责怪之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唉!只是本公子有点不满而已。你那无耻的师父跟你那些师妹都少了点人味儿,且太过贪心。假如如此贪心是为了重修庙宇,再塑金身,光大佛寺庙庵,本公子也不为己甚。但她们的贪心已经超出了本分,她们似乎忘了一点,为什么卢家会不遗余力,无缘无故地供奉香火钱。这些年,卢家供奉的香火钱,已经可以建十座清虚庵了!但你那师傅及师妹们,却仍不满足,不但自己拿着卢家的银两肆意挥霍,更是替野心勃勃的石中玉那个王八蛋摇旗呐喊,拿着卢家的银两,去孝敬他人。” “唉!”幻天叹息一声,接着道:“十几年了,卢家已经替先人赎过罪了。佛家讲因果,道家尚虚极,而我则既讲因果,也讲虚极,更讲代价!有所付出就要有所回报!而今,本公子只想收点利息,毕竟卢家付出了数百万两银子,却招来杀身之祸。我那死爹,以及本公子已经养了这帮无耻的尼姑二十多年了,现在,是到她们还点红利的时候了!” 终于,李潇潇渐渐听到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幻天所说的收点利息或是红利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只感到,这些红利及利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极有可能就是生命,以及满地的血腥。 “好了,尼姑们快要进院了!呵呵,不错,贪心人都来了!李潇潇,若是她们还有点人性及良善,本公子不会痛施杀手。反之则另当别论!你可要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间,好好看着你那些姐妹们的嘴脸。若是你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要插手,因为,本公子也无法保证,在心情极坏的时刻,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你的行动。你只要欣赏便可,千万不要作声。不然,本魔万一分心,或许会作出更加残忍的事来。”说着,幻天轻轻地吻了一下娇面,微笑着叮嘱道:“千万记着我说过的话,乖乖呆在房间,不然,我可要生气!” 说罢,幻天带着一脸诡异的微笑,拖着鞋子,趿拉趿拉地走出了房间。看着幻天背影,李潇潇心中不知是恐惧,还是期盼。师傅及姐妹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幻天的言语似乎有着无上的威严,李潇潇真的不敢出去。 想到即将发生的不可预知的场面,便不由自主地爬到窗口,摸着自己脸颊上被幻天吻过的地方,心中忽然冒出一股寒气,这股寒气一直冲到骨子里,充斥在身体的每一处。扶着窗棂的玉手颤抖着,整个身子都已坠入九幽地狱,冰冷异常。 李潇潇似乎丧失了本能,明明是温软的嘴唇,温热的气息,但她就是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温软的嘴唇印在脸上,就好似千年寒冰贴上了嫩柔的肌肤,李潇潇不寒而栗,心中只感到一阵的无边寒意。直到过了几日,她才知道,原来幻天对她看似温和,其实已没了一丝人类的情感。对她而言,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幻天慢慢地走到院子里,下人们都走了,一个不剩。整个卢家,只剩下了幻天、李潇潇及仅剩的丫环小红。卢四又出去招人,至今未回。卢家,静悄悄的,幻天很放心,心中颇感欣慰。家中无人,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也是他将下人撵走的另一个目的。 不过,卢四已经出去很久,至今仍未回返,倒令幻天稍微有些担心。卢四是卢家的老管家了,从未出过什么差错。也许是事务多些,耽搁了!或者,卢四已经回来,但看到大群尼姑奔来,被阻在了外面?若是这样,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是老人家看到血腥,恐怕要短寿! 过了片刻,卢家大院里,呼啦啦地跑进来二十四五个尼姑。看着趄歪在树旁,面容颓废的幻天,静定师太都懒得瞧上一眼。命令众尼姑,满原子搜索起来。 好一阵儿,众尼姑搜遍了整个卢家大院所有的地方,除了李潇潇轻轻摆手,不曾言语,而小红也战战兢兢地躲在房间外,满院子中,就只有一个人:卢家的公子,卢幻天。 “师傅,卢家没有人影,只有卢公子躺在地上,好像是睡着了!” “哦,难道都死了!这样也好,省得我等费事打发。去将院外几人都叫进来吧。对付这窝囊废,不用如此小心!” “是,师傅!”一个尼姑转身出去一会儿后,院外又进来四个尼姑。原来这四个尼姑乃是在院外放哨,另一种可能便是围追堵截! 整整二十九个尼姑,团团将幻天围在当中。这些尼姑或胖或瘦,或高或矮,或俏或媚,或美或丑,但丑的不多,只有一两个而已。其余二十六七个尼姑,都有几分姿色。幻天自始至终不曾不曾移动分毫,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静静地看着这群尼姑。 第八章 杀戮(1) 最后,静定师太走到幻天身前三步之处站定,看着静定师太,幻天脸上忽然浮现出难以琢磨的微笑。静定师太忽然发现幻天有点变了,在她看来,幻天变得极其细微,但静定师太却感到幻天整个人都好似发生了巨大变化。笑容中隐含着不知名的韵味,仿佛又参杂着一点邪异。 静定师太手中拿着寒光闪闪的三尺长剑。轻柔飘逸的拂尘,插在后背上。一张看起来还算慈善的脸上,本该是慈眉善目,但眼中却充满了杀机。恶狠狠地看着幻天,好像是地狱中的女魔,恨不得将幻天吃下去。 静定师太是个中年美艳道姑,长着一张十分艳丽的脸蛋,细长弯翘的长眉,一双明亮的杏眼,笔直挺立的鼻子,小巧粉嫩的嘴唇,即使眼中充满了杀机,仍是一幅美人坯子,不得不令人赞叹。 这二十年前,江湖中的八大美女之一,长得果然不同凡响。虽然到了中年,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饱满,起伏之下,颤悠悠的,落在幻天眼中,感觉是小时候看到杀猪时,那被劈成两半后,颤动的内脏。 中年,三十几岁,正是女儿丰满风韵丰腴,肉感十足的黄金年纪。此时看静定师太,只有美艳。此际,幻天觉得静定师太身上那件月白色的宽大袍子都显得多余,看起来本是丰满的身体,被袍子遮住了成熟动人的娇躯。幻天不由皱眉,暗自盘算,将怎生对待这既贪心,又丰满的尼姑呢? 静定师刚要说话,看到幻天那双游移不定,以目光揩油的眼睛,便忽然觉得身上没来由地痒痒,很不舒服。像是被目光剥去了衣物,**地暴露在幻天面前。凭着女人的直觉,静定师太感觉幻天眼光之中包含太多的东西,但都不是好东西,这让她感到浑身不舒服。 静定师太不由大怒,杏眼一瞪,厉声喝道:“你这个窝囊废,贱种,你那双贼眼睛在看什么!若是再看,当心将双眼睛挖出来。” 幻天收回目光,轻笑道:“师太息怒,过去,本公子从未仔细看过师太,今日一看,师太面容及身材一般女子怎可比拟,浑身充满了媚气与朝气,任谁见了,也要多多看上几眼。” “住口,本掌门何用你看,再看,便杀了你!”喝罢,直视着幻天,又叱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叫县衙派人收回本庵房契,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清虚庵乃是我等开门立宗之地,你这贱种竟然要将清虚庵夺走。今日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当我一干姑子手软不成!” “来人,将此蠢货拿下!” “且慢!”幻天一声轻喝,声音不大,但听在众尼姑耳中却如一声惊雷,包括静定师太在内,俱都被这声轻喝震得神色大变,心神颤抖。 便见幻天轻松道:“静定师太,本公子自清虚庵回返后,越想越觉得卢家窝囊。不但出钱出力,而今,却好似得不到任何好处。非但得不到好处,更是受人以笑柄,并屡屡遭受他人侮辱。” 幻天边说边凝视众尼姑,语气越来越生冷:“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即使是养条恶犬,也会摇尾乞怜,却不想卢家花费数百万两银子,却养了一群不劳而获的白眼狼!本公子觉得,那块宝地与其供养一群无所适事、心如蛇蝎、贪得无厌的尼姑,实在有损佛家清誉,也感到太过可惜,不如取回开个青楼娼寮划算,起码还能挣点银钱。比那貌似清修之人,而内中却是一干蛇蝎的姑子好得多!” 众尼姑听了,感觉像是在听天书,顿感惊讶,不由喧闹起来。幻天竟然说收回开青楼娼寮都比养她们好些,这真是将人损到家了!尼姑们气得浑身发抖,各个目露凶光。静定师太长剑一挥,寒冷的锋刃已架在了幻天的脖颈上,怒声道:“狗财主,好大的胆子,再敢胡言,立刻便杀了你!” 幻天轻轻摇头,面上毫无惧色,仍是微笑道:“江湖中人真是怪异,说着说着就要舞刀弄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干嘛不好好说话,非要将宝剑架在本公子的脖子上就能说情道理吗!难道清虚庵是依靠武功获得的吗?若不是我那死爹大发善心,哪有尔等存留之地?” 说罢,幻天伸手,轻轻地将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弹开。弹开是弹开,剑锋离开脖子之际,便见那锋利无比的宝剑,已然断成无数的碎块。 众尼姑不由惊呼出口。这土财主难道会武功,既然会武功,这究竟是什么武功,为何如此轻易地就把宝剑拨开了,在她们看来武功已经超凡入圣,备受尊敬的师傅,手中的宝剑怎么会被弹开,而且,师傅的宝剑又莫名其妙地断成了无数碎块! 众尼姑惊惧不定之际,刚想向前看个仔细,但她们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好似不听使唤,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之外,所有的地方都已凝固。静定师太大惊失色,怒道:“该死的贱人,在我等身上用了什么妖法?” 静定师太面上虽怒,口中虽强硬,但心中已经惊骇到了极点。此刻,只感觉被控制的身子并不像武林中常用的手法,全然没有酥软或是僵硬的感觉。如果不运气,丝毫也感觉不出被点了穴道。但身子却是不听使唤,与李潇潇的情况毫无二致。 幻天轻轻笑着,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在静定师太面前晃了晃,摇头道:“唉!枉你还是江湖中人,竟然将武功说成是妖法!本公子倒想学那妖法,但却无处可学!就算天下有魔法,本魔也不屑一顾。本公子所用的手法不是妖法,更不是魔法,所用的手法乃是五百年前,纵横江湖六十年,从无敌手的清虚真人的清虚指法。绝非什么妖法,此时,尔等尽可放松!” 众人无比震惊,清虚真人!清虚指!众尼姑此时忽然注意到幻天奇怪地以本魔自称,竟然标明了自己是魔! 躲在房间内的李潇潇听了,几乎惊呼出口!清虚指,这怎么可能,幻天不过刚刚看了一遍,好似看得漫不经心,若说是用了清虚指法,那太不可思议了!适才,李潇潇好奇地看过“清虚宝禄”,果然如幻天所说,书中内容博大精深,浩瀚如海。莫说是学有所成,就是那晦涩的文字都难以看懂。 而要习练书上的武功,即便小有所成的话,也要苦练十年以上。若是学会并精通全部武学,恐怕一生一世都难以实现。而幻天只是随意翻看了一遍,直到现在,也不过是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但幻天不但学会,并且已将“清虚宝禄”中的武功使出,这是何等奇怪之事,不可能,决不可能!但幻天口口声声说是“清虚宝禄”中的武功,这又做何种解释呢? 李潇潇喃喃自语,简直不敢相信。内心的恐惧与惊异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幻天也许真的就是当世的魔鬼!想到此,李潇潇没来由地偷偷凝视幻天,但却令她大失所望,幻天纹丝不动,非但四肢不曾动过,甚至连胸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除了长衫下摆以及发丝随风飘动之外,其他再无一点飘动的东西。 第八章 杀戮(2) 太可怕了,幻天功力已经到了无声无息、无影无形的地步。回想起幻天突破魔功十二层的言语,李潇潇就不由自主地颤抖。恐怕幻天确实突破了极限,功力已经天下无敌,那么,师傅及姐妹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呢。想到这儿,李潇潇心中不寒而栗。 看着众尼姑惊愕的表情,幻天嘴角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残忍,而面上却始终保持微笑。旋即,对静定师太及众尼姑道:“看尔等疑惑的神情,便知尔等仍是心存疑虑。有时证明一件事情很难,也麻烦得多,甚至有时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能看到证明的结果,也是人生一件快事。师太,尔等的神情,使我有种一试魔功的冲动!生命固然可贵,但对于尔等,却如行尸走肉一般,既然是修行之人,那便早些前往极乐,寂灭而去吧!” 幻天说话的时候,面上轻松无比,好似述说着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口气是那样的轻松,那样的随意。众尼姑依然未听出幻天话中之意。幻天满脸微笑,指着最远处的三个尼姑,随意道:“尔等可要看清,那厢几个看似慈眉善目的尼姑,却满眼煞气,不但不知感恩,却穷凶极恶,跑到衣食父母家中为非作歹。本魔已无耐心再供养这几个妖言惑众,忘恩负义的尼姑,既然养了这么久,便拿来给尔等做个示范吧!” 众人惊恐地看着幻天,想要呼叫出口,却因恐惧,喉头已经僵硬,半句话也喊不出来。幻天缓缓抬手,食指轻轻一动,缓慢得好似静止一般。众人惊异地看着幻天动作,心中仍在差异的当口,便听扑通几声,远处那几个尼姑早已满身血洞,颓然倒地。微微抽动几下,便即无声无息,魂归地府。 众尼姑见此惨景,更惊得是目瞪口呆。幻天微微一笑,又道:“看你等神情,定是未曾看清!看不清没关系,本魔便一直试验到尔等看清之时为止!不过没了可试验的尼姑,那便不是本魔的错了!众位,请仔细看!” 说罢,手指倏出,快得好似本就不曾动过。但听一阵轻微的爆响,远处的五个尼姑胸前,忽然喷出数道血箭,随着转动的身体,撒向四方。旋即,又扑扑地摔倒在地。 静定师太及众尼姑,面对这凄惨的景象,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如筛糠。由于惊恐,早忘了呼喊饶命。幻天看一眼脸色惨白的静定师太,双手忽然齐出,当手指弹动的瞬间,半空中好似响起了无数刺耳的锐啸。锐啸声中,尖利的惨嗥蓦然而起。尖叫、惨嗥声落,地上又多了六具尸体。 “尔等仍未看清?注意,这是第三次!”说罢,幻天那手指忽然向天一指,在手指弯曲的瞬间,便自手指顶端倏然射出数道白色的劲气。众尼姑这次才瞧得清楚,那数道雪白的劲气,便犹如一道道经天的利剑,自幻天的指尖射出,到穿透尼姑的胸口,丝毫看不出还有速度,那数道白色的劲气好似本来就在尼姑的胸膛之中。白色的劲气,喷撒的血花,化成了一幅随手的写意图画。六条性命,就在随意的血腥中,香消玉殒。 幻天连续三次出指,便夺走了十六条人命。但幻天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尽管杀了十六个尼姑,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杀气!众尼姑已经失魂,全然忘了生死,眼中的幻天变成了真真正正的魔鬼。这是杀人的魔鬼,这是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魔鬼,这是一个毫无情感,嗜血如狂的魔鬼。 剩下的十多个尼姑,眼见生命即将远去,不由一起尖叫起来:“住手,你这魔鬼,求你快些住手。饶了我们吧!”呼求声中,静定师太的呼喊虽然稍慢,但她的喊声最大,也最为惨厉。 幻天面不改色,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叹一声:“这多尼姑都已魂归极乐,尔等几个又怎能独存,便随她们去吧!”说着,手指又是急点而出。锐啸声中,除了静定师太,又有三个尼姑倒在血泊中。其中两个慢慢倒地,而另一个尼姑却在幻天出指之前,便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幻天感到奇怪,莫非自己的功力又上了一层。但祖上所传的武功并没记载还有这种情形啊!难道十二层之上,还可更进一步? 幻天心中纳闷,走近看时,不由轻轻咦了一声,凝注之下,便见那早些倒地的尼姑脸色铁青,七窍流血,口吐白沫,瞳仁圆睁!幻天轻轻摇头,缓缓道:“唉,看尔等往日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模样,本魔以为尔等还有什么惊人的艺业,却原来是这般胆小,竟然自己把自己吓死。真是没用,枉费我卢家养了多年,连试试都已无用,可惜本魔白白花费了那多银子了!” 众尼姑包括静定师太在内,吓得各个是脸色铁青,毫无血色。惊恐得眼睛快要突出眼眶,直勾勾多说不出话来。不到一刻功夫,幻天随意取走了十九条人命,并吓死一人,这种杀人的手法,令人极度恐惧与震撼。但在静定师太看来,面前的血腥,根本赶不上幻天那一番不带一丝生息的言语,这些言语,更加令人惊惧。 惊恐中,静定师太忽然想,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几个尼姑,早就在她之前就来到了清虚庵!来到清虚庵后,使静定师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衣食无忧,不用为生计发愁。后经介绍,才知道清虚庵是由幻天老爹供奉的,清虚庵也因此成了众多尼姑向往的地方。 以后几年,庵中人满为患,起居之所极为紧张。直到她成了庵主,经她求情,幻天的老爹又拿出数十万银两,重新扩建清虚庵。建成后,比原来大了几乎三倍。而且,卢家每年又额外供奉十万两银子。因此,清虚庵远近闻名,慕名而来之人更多。但无论来了多少,卢家都尽量满足庵中所需。 往日的一幕幕情景,历历在目,静定师太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卢家所豢养的闲人,就是卢家所供养的行尸走肉。想到此,连静定师太也觉得幻天所杀的正是自家的东西,就像是卢家所养的畜生一样,想杀就杀。 静定师太心中,恐惧之感渐渐消失。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怎会没有了恐惧。此刻,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尼姑,就好像是看到了满地的银子,那都是卢家的金钱。金钱有用,死尸一点用处也没有,静定师太好像真的觉得,躺在地上的尸体确实是浪费了卢家的银子。 若是买回几头肥猪,养大了、养肥了,杀了还能尝尝肉香,但死尸却毫无用处,并且,处置起来也很麻烦。静定师太此刻才深深地领悟,什么是行尸走肉,什么是不劳而获,什么是待宰的羔羊。但静定师太好像明白得有些晚了,虽然晚了,但师太想通了,反倒安静下来,只等幻天那夺命的劲气了! 第九章 魔鬼(1) 现在,静定师太理解了,想通了,也有些后悔了。但此时才感到后悔似乎有些晚了,也有些迟了!在她们眼中,卢家原本就是一个土得不能再土的土财主,全家上下,都是昏聩透顶的痴人。 在静定师太或者小尼姑的眼中,无论是卢家还是其他香客,都是愚蠢的信徒,而且,还是一些颇有善心的信徒。没有了这些信徒,这些蠢人,清虚庵就少了财源。 现在的情形恰好颠倒过来,不论卢家给了多少钱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卢家出了钱,养了人,而且还是一群出家人。在卢家看来,既然出钱,不论养的是什么,哪怕是一群畜生,都无所谓。长大了,养肥了,也到了屠杀的时候。既然是卢家所养的畜牲,那就只有任其宰割了。 静定师太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不但她这样理解,大院中的所有人,包括仅剩的八个尼姑,也包括躲在房间,隔着窗帘,颤如筛糠,偷偷观瞧的李潇潇,心中都有同样的感受。 静定师太不傻,不然也不会成为清虚庵的庵主。也曾读过几本什么佛经,并且也知道什么是因果,但她却始终也没有悟通,更不明了因果还可以现世得报。 开始的时候,静定师太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窝囊至极的土财主,怎么才几日不见,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变得那么不可思议,不可理解。这变化变得看上一眼,就使人魂飞魄散。 不但在不知不觉中,将所有人都点了穴道,而且又在无声无息中,远隔数丈便异常轻易、毫不留情地夺走了十九条人命。但是,此刻看来,血腥,残酷,诡异等也许都不值得震骇,尤其可怕的是幻天的神情。尽管杀了十九个人,但面上依然笑容可掬,依然温和随意,好似将杀人当作了饮食起居的生活小事那般简单。 隐藏在诡异而又温和面容下的心事,谁也猜不透。越是猜不透,便觉得更加可怕。此时,在场的所有人,根本感觉不到幻天还有任何情感存在,温和的笑容背后,究竟还隐藏什么惨厉的杀戮。想到这儿,静定师太不由浑身战栗,剧烈地颤抖。 众人正在苦思颤抖之际,便听幻天自言自语地道:“死了这么多人,你等才看清,真是可惜!不然我卢家正缺几个下人。唉,尔等苦苦求饶,搅了本魔兴趣,再做试验,全无乐趣。但若是还有人没有看清,并有兴趣再看一次试验,本魔还会满足大家的好奇之心!怎么样,有还是没有?” 幻天话一出口,剩余的十人,顿时机灵灵地一阵颤抖。早先还有几人吓得像是断气一般哭泣着,但听幻天所言,立时便止住了哭声,生怕一个不好,发出模糊的声音,而被幻天当作了同意的字眼儿,试验的靶子。 尼姑们各个紧捂着口鼻,惨白的脸上,满是无端的恐惧。恐惧的泪水簌簌而下,像是冰冷的水珠,划过了面颊,划过了颤抖的心房。仅剩的几个年轻尼姑,在向卢奔来时,本想在师父面前,邀功请赏,拿这个好似不谙武功的卢幻天练练手法与胆气。 但是,世间之事常常透着古怪,明明感觉容易的事情有时却非常艰难。有时候,要弄清这看似简单,实际却很艰难的事情,还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尼姑们万万没想到,天下间还有幻天这样可怕的人物。可怕得无以复加,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半个月前,尼姑们还曾肆无忌惮地羞辱,谩骂,无情地嘲笑他,并将这个窝囊的男人打出了清虚庵。现在,尼姑们人人都觉得,自己的阳寿已经到头了。 院子里,鸦雀无声,静可闻针。幻天坐在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藤椅上,看着九个几乎要瘫倒在地,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尼姑,心中感觉很惬意。这个结果,他曾想过,现在的情形基本与他的想象吻合。 幻天轻轻一笑,慢悠悠地道:“本魔等了一阵儿,尔等俱都不言不语,恐怕是没有人想要再看试验了!常言说得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个村,恐怕就没有那个店了!本魔心情不错,很有耐心,我再问尔等一次,是否还有人要看个清楚?” 温和而无情的目光扫视着众尼姑,眼神渐渐变得更加难以琢磨。犀利异常,一个不漏,仔仔细细地看着。剩下的九个小尼姑,都是所来二十九人中最小、最年轻的尼姑,也是众尼姑中最有姿色的!扫过每一个小道姑的眼神,渐渐露出了一丝诡异。 九个小尼姑,除了静定师太,最大的也只有二十许,还有两个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在幻天眼神扫过之时,众人不由感到一阵寒冷,冷气直冒,俱都打着冷颤。 幻天的眼神渐趋冰冷,目光如剑,温和的目光充满了煞气。冰冷阴森的眼神,是一道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利剑。那是嗜血的利剑,杀人的利剑。死死的眼神,盯着每一个人,眼中似乎已经没有活物。 两个小尼姑颤抖着,衣袍中间已经湿润。幻天看了一怔,随即,鼻端中飘进了一丝淡淡的的臊味。幻天轻轻抽动几下鼻子,虽然臊气难闻,但幻天却从中闻到了一丝甜甜的气息。 刹那之间,满身的煞气倏然消失,幻天面上又浮现出惯有的笑容。微微点点头,慢条斯理地道:“呵呵,我那死老爹以及本魔,并没有花冤枉钱。今日偶然之下才发现一个道理,饲料好,猪肥;生活好,人美!看来每年花上十多万两银子,非常值得,连撒出的尿都带有甜味,不错,不错!静定师太也不错,挑选的小尼姑根骨不错,各个是上佳之选。” 众人听了,都感到幻天所说养猪的话,与方才悟通的道理越来越吻合。此刻,众人已经吓得毛骨悚然。静定师太再也忍不住,强忍着恐惧,厉声道:“你这魔头,贱人!休得啰唆,要杀要剐随你!既然我等技不如人,便任由你宰割!废话少说,快快给我等一个痛快!” 幻天听了,乜斜一眼静定师太,脸上又堆起莫名的诡异之色,饱含不知名的笑意。虽然笑着,却令人非常恐惧。 幻天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静定师太身旁,邪笑道:“亏你掌管清虚庵这么多年,一点道理不通。卢家养了你们多年,好不容易养肥了,若是一下子杀光,还如何繁衍生息!本魔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只是图杀个痛快吗。如果一个没了,明年本魔还到哪里杀去。今日,若是将尔等都杀了,那本魔的银子可真是打水漂,亏大了。” 静定师太只求速死,再也不愿遭受等待的折磨。本已下了求死之心,但幻天的言语之中却并无杀意。静定师太乍听之下,不由怔住。幻天不肯杀?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不杀。是否他的脑筋出了什么问题,若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形,也会毫不犹豫地杀光所有人。 第九章 魔鬼(2) 静定师太想着,而其他尼姑也想着同样的问题,但更多的是听到幻天言说不杀她们,心中顿时出现了一缕活命的曙光。众尼姑心神稍松,大大地松了口气,各个面上露出了喜色。 只有静定师太非但毫无兴奋之色,反而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死亡就在眼前。想到这儿,不由厉声吼道:“你这魔头!该死的贱人,你到底想要怎样?” 幻天温和地笑着,看看几个年轻的小尼姑,道:“今日,本魔善心大发,暂时放过尔等。并且,本魔又忽发奇想,意欲给你们一个机会。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更不可能随意实现!” “少废话,有话便说,有屁就放!”静定师太越来越感到幻天是在嬉耍她们,作弄她们,她越看越窝火,越看越气愤恼怒。 “呵呵,不急,不急!尔等稍安勿躁!且听本魔将话说完!”说罢,幻天邪笑着摸了摸静定师太的面颊,面上尽是邪异之色。 “放开你那魔手!”静定师太高声厉吼。 “也罢!本魔知道,尔等一心一意、处心积虑地扶持石中玉,不惜以女人的清誉,委屈下嫁卢家,无非就是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本魔见尔等意志坚强,志向远大,便给你们一个天大的机会!今日开始,本魔便要出道江湖。但独自在江湖行走,甚感孤单。若是身边多几个魔女,岂不是美事一件。正正好好,本魔留了你们十个,无论姿色还是根骨都是上上之选。呵呵,尽管师太年纪大些,但也勉强凑合。魔门之中,历代均有九阴魔女!剩下尔等十人,正好够上所需之数。” 幻天刚刚说罢,静定师太便惊恐地厉叫道:“该死的魔头,你还是杀了我们吧!我们就是死,也不做那毫无心智,行尸走肉般的魔女!”听到静定师太叫喊,正在疑惑的众尼姑也不由心神慌乱,随即,想起传说中的魔女,不禁吓得哭了起来。 江湖自古流传,在邪恶的魔门中,不但功法大异常人,更有一种奇幻异常的药物,可夺去先前的记忆,只认主人,唯主人之命是从。丧失人性,毫无理智。 众尼姑俱都被幻天的话语惊得失魂落魄。今日,幻天自称本魔,而且,毫不留情地杀了十九个人,不是魔鬼是什么!众尼姑已经毫不怀疑地认为,幻天就是魔鬼,是吃人的恶魔。 虽然听到幻天放过其性命,但听到不杀她们而是要将她们变成魔女,早都吓得失禁,腥臭之气充斥着整个院子。此刻,众尼姑在惊恐中,倒真的希望幻天杀了她们。但看到幻天神色,绝无杀她们的意思,想到自尽,要自断心脉,真气一点也聚集不起来,甚至连咬舌自尽的能力也完全丧失了! 看到众人惊慌恐惧的神情,幻天轻轻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缓缓道:“尔等有所不知,本魔所说魔女,全然不同那种夺去人的意志以及神志的教派。那种魔教方才真的称为魔教,其武功只是旁门左道,故弄玄虚。而本魔所要传习给尔等的武功,与那旁门左道全不相干。武功一旦大成,非但武功高强,驰骋天下,又不失去自己的神志!如此美事,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够得到。诚然,若是习成武功,并非没有代价,但这种代价只是要尔等致死效忠本魔而已,绝无其他。如此好事,尔等到哪里找得到!” 众尼姑恐怕不甚清楚,幻天所说自己的魔门,确实不同于江湖上所谓的魔门。正是由于那些魔门,造成了江湖上的恐慌,也给真正的魔门带来了无端的灾祸。不论是否真正的魔门,必将遭到天下江湖武林的追杀,幻天祖训所说,在未练成十二层魔功之后,严禁出道江湖,这也是保护自家魔门的非常之举! 魔之所以成魔,只是方式方法与江湖历来的习惯,历来的印象、意念、思维、标准等等有所差别。真正的魔门,与江湖上一些同样神秘,同样被人无端崇信、崇拜的佛道儒一样,都是追求空静无我,寻求武学至高境界的门派。 真正的魔门,绝非一些所谓旁门左道的魔教所能比拟。卢家所承袭的魔门,正是真正的魔门。而千百年来,卢家在隐遁了千余年后,幻天是唯一一个突破了魔功极限,或者还可能有意外突破的真正的魔门宗主! 此事,幻天心中非常清晰。相隔一千多年后,经历了多少代,才出了自己一个真正的宗主,这是上天的垂顾,是魔门的大事。而所有这些,幻天不必也不需要向她们仔细解释。 尽管幻天心里清楚,魔门的秘密从不外传,更不准向外人说起魔门的内幕。但眼前,幻天却也透露了一点点魔门的讯息。众尼姑俱都处在极度惊慌之中,幻天的话,尼姑们一丝也没有听进去。乍听要被变成魔女,一时之间,哭声叫声,响成一片。 见幻天不语,尼姑们哭得更加悲惨,尤其是几个小尼姑,哭得嗓子都已经沙哑,娇躯剧烈地抽搐,好似要死去一般。幻天越听心中越烦,越听越气闷,本已平静的心,顿时掀起一股股狂涛,不由大喝一声:“本魔好心好意成全尔等,尔等不思感恩戴德,竟然将本魔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真是岂有此理,若是哪个再行哭闹,本魔立刻将其碎尸万段!” 幻天喝罢,霎时,所有人都停止了哭声,再没有人敢出声!静定师太虽然停止了抽泣,却忽然厉声道:“你这魔鬼,毫无人性,要将本庵主的弟子练成魔女,我致死不从!如果你这贱人非要练那魔女,那......那......那就只将我练成好了!” 幻天微笑着,走到静定师太身前,身体几乎挨上,鼻息都可听闻。带着邪笑,诡异地道:“想不到你这心肠毒辣的尼姑还有这样的好心!包括你在内,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我卢家豢养的走狗,自家豢养的走狗自有我来处置。若是各个如同行尸走肉,到江湖上任人宰割,我卢家岂不是亏大了!即便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本魔还要考虑自家的损失。难道你希望自己带大的弟子,也是本魔苦心养活的走狗,白白到江湖上去送死?” “我等死活,不用你这魔头操心!”静定师太仍厉声喝道。 “呵呵!”幻天轻笑,并没有发怒,摸摸静定师太的肩膀及腰身,叹声道:“我看你当尼姑当得呆傻了!亏得你长了一身肥肉!做了魔女,不但可以容颜不老,永葆青春,功力激增十倍,甚至可以返老还童,而代价只是忠诚而已。以尔等目前的武功,到了江湖上,若是发生争斗,只会白白送命。又如何谈到名扬天下,行道江湖!做了魔女,一可免去随时横尸街头之虞,又可享受那无尽的......”幻天说罢,面上忽然浮现一丝诡异的邪笑。 静定师太大叫道:“我等誓死不做魔女,若想扬名天下,就算是横死街头,暴尸荒野,我等也心甘情愿,决不做那魔女。本庵主收留这些弟子,悉心教授武功,养大她们,难道我会害了她们不成!你这魔头休想将我等练成魔女,不若快快将我等杀了!” 第十章 招降(1) “哈哈哈......”幻天一阵大笑,轻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想不到你这尼姑竟然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来!十几年来,尔等一切用度,哪一样哪一种不是本魔供养,枉你大言不惭地言说是你养大了她们!养大她们的是本魔,甚至连你自己,也是本魔养大的!” “嘿嘿......”幻天说罢,又是一阵冷笑,道:“本魔已无耐心同尔等多费口舌!现在,你们尽数落在本魔手中,动不能动,跑不能跑,本魔想要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尔等还能怎样!” 静定师太听了,哑口无言。因为,面前的情形,就是傻子也能判断出来。幻天所说一点不错,现在众尼姑都是俎上之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落在这个魔鬼手上,不但可能生不如死,或许比死都难受。 幻天面上浮上一股难以说情的笑意,贴着静定师太,邪笑道:“本魔要练魔女,却不包括你。至于如何处置你,请你万勿急躁!” 静定师太下意识地躲避,但身子被点住,哪里能够躲开。闻着幻天的气息,厉声道:“你要干什么?赶紧滚开!” 因为激动,静定师太并未注意到,幻天的身体已经贴在自己身上!而且,贴得正正好好,一点空隙没有,贴得相当紧密。静定师太不由尖叫一声,大骂道:“滚开,你这魔鬼,我要杀了你!” “呵呵,本魔会给你杀我的机会,但恐怕到时候,你又舍不得杀我了!”幻天嬉皮笑脸,更加紧密地贴在静定师太身上,感觉很柔软,也很舒适。 静定师太羞愤交加,面前之人还是那个窝窝囊囊的卢家公子吗!多少年来,这卢幻天都是一幅文弱书生的模样,哪里像今日这样色迷迷,赖趴趴,一幅色中恶鬼样貌。 “滚开!你这无耻的色魔!”静定师太情急之下,又是一声大叫。但她不叫还好,刚一出口,幻天非但没有挪开,反而靠得更紧。 “嘿嘿!”幻天一阵阴笑:“师太有所不知,本魔有个极为特殊的习惯,凡事讲究背道而驰。说行的事本魔不一定干,说是不行的事,本魔偏要尝试一下,非做不可!现在,你让我滚开,我偏偏不滚。呵呵,你心里最不希望做什么,我就偏做什么。你越是怕,我偏要做!” 说罢,大手一紧。静定师太大声尖叫,叫声异常尖利。但无论怎么挣扎尖叫,拼命地想要摆脱幻天,可是越挣扎情况越不妙,非但不妙,幻天那双大手不但更加紧了。 静定师太羞愤已极,目眦尽裂,似要喷出火来。放声大骂,尖叫不止。幻天呵呵地笑着,丝毫也没有怜悯之意。邪笑着道:“本魔一生不近女色,想不到第一个亲近的却是尼姑!唉,造孽啊!若不是魔功大成,恐怕要损阳寿。见你现在的模样,定是不喜欢男人。你何故出家,是不是因为逃婚或是嫌弃男人啊? “嘿嘿……”幻天邪笑一声,嘴唇靠得更近,口中喷着热气,道:“不过从此以后,我敢保证你会喜欢男人!天地有了阴阳,有了男女,那是上天的安排,是自然的杰作。你不喜欢男人,因为你不懂男人,没有享受过男人的抚爱!哈哈……本魔相信你定会喜欢,一定会喜欢!”说罢,幻天捏捏嫩柔的面颊,终于放开双手,离开了静定师太。 静定师太见幻天离开自己,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见幻天邪邪地看了自己一眼。只这一眼,顿将静定师太的魂魄都吓得不知到了何处! 幻天见此,心中忽然一动,看着惊恐的娇面,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激荡。这种激荡连在大婚之日,迎娶李潇潇时都不曾有过。其实,幻天不是没有激荡的时刻,而是在二十多年苦修武功之中,心性已经变得坚韧稳重。即便在新婚之日,娇美的娘子来到面前,他也同样保持着镇定。一个美娇娘同卢家千秋大业,并有可能流芳万世的魔功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此刻,幻天感到有些控制不住。大手又慢慢地伸了过来,再次将静定师太搂在怀中。静定师太尖利地呼号着,悲惨地哭骂着。但幻天仍是不为所动,既不恼怒,也不移动,只是静静看着几乎脸贴着脸的静定师太。 那些小尼姑已经看得呆了,长这么大,何曾见过如此场景。尽管静定师太修行尚浅,也不是什么大德之人。但平日里也还偶尔教授小尼姑们一些清规戒律。 此时,小尼姑见自己的师傅被幻天搂抱,那是何等令人不可思议。而看到静定师太那由于羞愤而涨得紫红的娇面,各个是怒火填膺,气愤已极。瞪着冒火的眼睛,恨不得将幻天一口吃了下去! 幻天毫不顾忌小尼姑们的目光,邪异地笑着,神识微动之下,眼神忽然怪异地一闪。随即,一股股迷幻般的光芒倏然而出。静定师太甫一接触这目光,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同时感到,抚在背后的大手忽地喷出一股股温热之气。 顿时,但觉整个身心突然被一种无名的劲气包裹起来,身体内部好似有无数虫蚁爬来爬去。旋即,那些慢慢爬行的虫蚁,似乎变成了电流,充斥在身体的各个角落。紧接着,一阵阵酥麻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仅仅过了片刻,小尼姑眼中那平日里稳重严肃的师傅,娇面之上已经泛起了一层晕红,怒睁的双目慢慢闭合,由于愤怒而呈青紫色的嘴唇微微张着,轻轻地翕动。小尼姑们异常惊讶,而更令小尼姑们惊讶惊异惊恐的事情,却是自静定师太口中,慢慢传出一阵怪异而舒适的声音。 小尼姑们惊呆了,惊呆的同时,不知何故,看着静定师太的样貌,听着忽高忽低的喘息声,几乎人人都忽然感到了有种骚动。这种骚动慢慢强烈起来,越来越炽热,到了最后,烧得身心都快要溶化。 尼姑们大惑不解,想要控制,却是毫无效果,越想控制,那股无名的炽热就越强烈。转而,小尼姑们已经感到身体发生了异样的变化,一股股激荡的情绪冲击着身心。越来越强猛,越来越难以抑制。 就在尼姑们将要迷失本性之际,幻天忽然停手,悄然收回真气。静定师太仍在颤抖,好半天才恢复神志。睁开眼睛后,见幻天仍然靠着自己,本能地便要张口怒骂,但是,就在想着张口时,连自己都不知怎么回事,魔字刚刚出口,便忽然闭上了嘴。 此刻再看幻天,心中好似减轻了一些仇恨。不知怎么,师太只感到心中多了一丝顾忌,多了一丝不忍,甚至是多了一种憋闷和一种骚动,同时也多了一种不知所以的期许。这种憋闷、骚动、期许,任她如何控制都难以抑制得住。 众尼姑却不知,适才,幻天已然将魔门功法中的迷情摄魂大法用在了尼姑们的身上。尽管祖训中明确告诫,切不可乱用迷情摄魂大法,但幻天在动情之下,不由自主、自然而然地发出了迷情大法,并非是有意而为。 魔功中的迷情摄魂大法,用在异性身上,则使人顿生情愫。用在同性身上,则神志顿失。此种功法,极为诡异玄幻。 第十章 招降(2) 幻天松开静定师太,看着小尼姑们的神情,心中暗笑,拍拍静定师太,对其他九个小尼姑道:“尔等好生清理院落,将死尸抬到院后,抛进通天河。待清理完毕,一齐到厅堂,在厅堂的侧房找到合体衣服,穿妥后耐心等候。尔等不得有误,并不得擅自潜逃。本魔有言在先,我已经在你们体内,用上本魔的独门手法,点了数处大穴,天下无人可解!若是两日不解,必会逆血攻心,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说罢,幻天转身而行,径自回到了自己房间。 静定师太见幻天走去,神情顿感轻松。但看到幻天并没有给自己等人解开穴道,如何能清理院落!静定师太也不知自己为何变了心性!这魔头让自己干嘛便干嘛吗!我是谁,我是一派之主,师太想要拒绝,但却不知怎么回事,本能地迈动双脚。 咦,双脚居然可以动了,身体也全部恢复了正常,再无一丝一毫的阻滞,真气流转自如,整个身心恢复如初。看着幻天的背影,尽管师太仍然对其恨之入骨,但心中却忽然生发出另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此刻,其他九个小尼姑,也都恢复了正常,数声娇呼后,一起围在静定师太身边,张口要问,却没有说出口,眼睛里满含询问之色。静定师太静静地思虑良久,心中权衡利弊。随后,师太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将院子打扫干净,将死去之人的老家住在何处弄清楚......唉,不用了,这些人哪里还有家!” 说着,师太转身便向西院走去。师太为何到西院,只因师太等人刚刚闯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只有西院是下人们住的,里面的用具最全。 幻天进了里间,出了一口长气,慢慢脱去衣物。须臾,幻天便脱了个精光,颀长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虽然清瘦,但骨骼健壮,蜂腰扎背,奇伟修长,与平时那清瘦的书生形貌全然换了一个人。细长的眼睛透着一丝丝不易觉察的神光,尽管怎么看幻天样貌都不算英俊,而且还有些平凡,但其夺人魂魄的神质,天下间却是无人能及。 幻天走到木桶边上,伸手摸了摸木桶中的凉水,随即,将一只大手伸进水中,须臾,木桶中已经冒起了热气。幻天略一思虑,不经意地向窗外看了看,便悠然地坐进木桶。 躺在木桶中,幻天微闭双目,稍微凝神之后,院中的情形好似亲眼看到一般,尼姑们正在清理尸体,冲刷血迹。收回神识,幻天面上浮现出一缕欣喜的笑意。午后的阳光透进房间,幻天倍感惬意,舒适极了!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桶,暗暗盘算今后的打算。两个时辰后,院落中已经不见了任何尸体,甚至连血迹也已经不见,只是到处飘荡着血腥气味。静定师太等十人聚集在厅堂之中,围着擅自跑来的李潇潇问长问短。此时相见,真是恍如隔世,众人抱头抽泣,悲伤欲绝。 “师傅,是弟子害了你啊!弟子千不该、万不该将你拉进江湖这个漩涡!不然,守着清虚庵,衣食无忧,万事不愁,该有多好。如今,钱财没有得到,清虚庵也被那魔鬼收回,今后可怎么办!” “徒儿不必悲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老天不让我等成就好事,那就只有认命了!想不到卢家隐藏这么大的秘密,那魔头公开自称为魔,怎不怕我等将此事传扬出去,他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或者那魔头的武功已经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唉,想起这魔头十二年前的武功就令人恐惧,而今,这魔头武功突破极限,江湖上又如何是好?” “师傅,魔头武功虽高,但天下间高手能人甚多,即便单打独斗不是敌手,群起攻之,一定能将这恶魔碎尸万段!” “嘘......小声些,那魔头耳目极为灵敏,不要被其听了去!” “师傅,弟子来此,也并非一无所获。弟子找到了清虚真人的武功秘籍‘清虚宝禄’!” “什么,你找到了‘清虚宝禄’!在哪里,让为师看看!”静定师太乍听之下,眼睛已经放光。 李潇潇伸手在怀中摸索了一下,将“清虚宝禄”递给师太。静定师太颤抖着接过“清虚宝禄”,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像是看到了天地至宝,轻轻抚摸着宝禄,爱不释手。口中念叨着:“好徒儿,有了这个秘籍,待我等练成上面的武功,就再也不怕这个魔鬼了!” 李潇潇忧闷道:“师傅,那魔头已经练成了宝禄上的武功。就是我等将宝禄上的武功练成,也只能与那魔头打了平手。况且......” “况且什么,有话直说!”静定师太催促道。 “师傅,那魔头曾说,这宝禄上的武功在他看来,也是稀松平常。与他卢家的魔功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那魔头仅仅看了一个时辰,便将宝禄上的武功学了个完完全全。今日那魔头所使的武功,便是这宝禄上的武功。” “什么,你再说一遍,仅仅一个时辰便学全了宝禄上的武功?”静定师太惊得连嘴都合不上。 “是的,师傅,弟子不敢隐瞒!那魔头确确实实只用了两个时辰。这乃是弟子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太不可思议,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静定师太反复念叨着不可能。这个信息不要说师太不相信,便是天下武林中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相信。清虚真人乃是五百年前天下第一人,即使是自己创立的武功,也是苦苦修炼了一生。这幻天怎么会只用一个时辰就学全了! “徒儿,你是否看错了?” “弟子绝没有看错,若是弟子有半句虚言,甘愿受那地狱之苦,出门便让雷霹死!” “好了,既然是你亲眼所见,为师也不怀疑。只是这魔头用了一个时辰便学全了宝禄上的全部武功,着实让人难以理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几乎,是完完全全的不可能!唉,即便有了武功秘籍,我等的命运,也只能受其摆布了!” “不瞒师傅,这本宝禄乃是那魔头亲自给我的,看着他那轻松随意的表情,也根本未将宝禄放在心上。若不是他自己家门的魔功高出宝禄上的武功甚多,他如何会将秘籍给弟子!” “哦,徒儿这话说得在理!若是自己武功不济,却随意将宝禄给了别人,岂不傻到家了吗!” “师傅,我等今后怎么办,不会永远在这里受那魔头摆布吧!”李潇潇说罢,众尼姑也带着同样的表情看着静定师太。 “唉!”师太叹息一声,道:“那魔头在我等身上用了独门手法,看那魔头神情,恐怕天下确实无人能解。即使我等走了出去,也活不过几日。徒儿,常言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我等都死了,如何还能替死去的姐妹报仇!还是暂时委曲求全,等看准了时机,再与魔头决一死战!” 第十一章 沐浴(1) 李潇潇满脸凄愁,道:“不知玉郎现今如何了!闭关怎么这长时间。唉,按魔头现在的功力,就是玉郎闭关之后,也恐怕不是这魔头的对手,这可怎生是好!” 众人听了,俱都沉默不语。幻天的武功在她们看来,几乎就像是天人一般,令人无法企及,更无法对抗。 厅堂内一片沉寂,众人大眼瞪小眼,各个愁眉不展,沮丧到了极点。静定师太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自出家之日,便生活在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中,哪里会想到遭受今日这般的境遇。 尽管静定师太早年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八大美人之一,而今,因为李潇潇的关系,名声更胜往昔,但终究不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且以世俗看法而论,自己已经三十四岁,再过几年,恐怕也要人老珠黄,不如趁着这几年,在江湖上再打出更加广阔的天地。 静定师太的野心不可谓不大,但想要在江湖上呼风唤雨谈何容易!也因为如此,她才不遗余力地支持李潇潇与石中玉之事。这其中有相助石中玉谋夺天地盟盟主位置,而使自己的名声更上一层楼的深意,更想借助天地盟之力,自己开宗立派。 “胖师太,到本魔房间来!” 众人正面面相觑不知说些什么的时候,厅堂内突然传来了幻天的声音。师太及众尼姑一惊,不知道幻天要做什么。 静定师太犹豫着,看着一干弟子惊讶的表情,心中一阵惶恐。稍一犹豫,幻天的声音又传进来:“你来是不来,本魔给你片刻功夫,若是还不到本魔房间,尔等便自裁吧!”传来的语音不容置疑,极为冷漠。 静定师太面上悲戚万分,看了看众尼姑,站起身来就要出去。李潇潇急忙哭喊道:“师傅,你不能去啊,那魔头不知会干什么,弟子们就是拼得一死,也要保护师傅逃出去!” “唉,罢了,以那魔头的武功,我等根本就无法逃走。即便逃走,也活不过几日。万一逆血攻心,就会暴毙而亡,或许是更加悲惨,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算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房间内,热气腾腾,到处散发着一股股男性的气息。木桶中,幻天仍然泡着,瘦削结实,充满阳刚的身躯,一半裸露在外。 当静定师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房间的时候,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愣在当地。按理说静定师太三十几岁的年纪,应该通晓世事,即使没有看到过男人的身体,也该听说过。 但静定师太却真的没有看到过男人的身体。虽然其鬼迷心窍,心肠有些狠毒,但至今仍是守身如玉,不曾被男人碰过。今日与幻天接触,也是她今生今世第一次与男人挨得这么近。 稍微缓过神来后,娇面不由羞愤交加,怒道:“你这魔头究竟要干什么?” 幻天轻轻撩着水,展颜一笑,轻松道:“本魔感觉身上紧绷绷的,自己够不到脊背,让师太过来,只是让你给本魔擦擦后背而已!” 师太面上带着怒意,但娇面上,也因看到幻天的身体而泛起了红晕。羞愤道:“你个色魔,自己弄去!” “本魔已经说明,自己够不到,必须师太来弄!” “你......你......你......”静定师太气得面色通红。猛然一个转身,抬脚就要出去。 “去吧,你如果出去,等你走到厅堂的时候,看到的就不是一群活蹦乱跳的弟子了,恐怕都变成了一堆堆的肉快。本魔言尽于此,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怒极而去的身影缓缓地停了下来。看着背影,师太娇躯一阵颤抖。自己做的是什么孽啊,怎会碰到这个魔头!不然,那些家产,那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宝禄岂不都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师太强忍着悲愤,猛然一个转身,快步走到幻天身前,眼睛斜视,根本不看幻天的身躯。口中叫道:“擦哪里?” “哈哈哈!”幻天大笑,道:“这就对了吗,师太乃是一庵之主,怎可因为替本魔擦背这点小事而坏了弟子们的性命。可是,既然决定替本魔擦背,便应好事做到家,不论手法如何,起码态度还是应该好点吗!你说是不是?” 静定师太心中这个气,真恨不得一掌拍死幻天。但她决不敢贸然行事,说不定幻天正等着她出手,不然也不会解了自己的穴道。有哪个傻瓜面对一帮仇人,不但不防备,还给他人解了穴道,专门等着他人来取自己性命的人!这个世界上有吗?没有,绝对没有! 静定师太既羞且恨,但却是万般无奈。犹豫着拿起布巾,胡乱地在幻天肩膀上擦着。“好好擦,学了多年武功,连擦擦后背都没准吗?”幻天闭着眼睛,边念叨边向身上撩着热水。 “对对,向下,再向下!唉,胖尼姑真是笨,再向下!难道你不会弯腰吗,站着能擦到后背吗!” 静定师太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慢慢蹲下,一双嫩手逐渐伸进水中。木桶仍然冒着热气,而且越来越盛,房间越来越热。 “好了吗!”静定师太有些不耐烦。 “你只管擦,什么时候好了,本魔自会告知你!向下,再向下!” 静定师太的衣袖都已湿了,不由挽起袍袖,嫩白的莲藕细腻光滑,碰在幻天后背,感觉簌簌的麻痒。幻天惬意极了,有了女人真是享受!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干嘛非要等那李潇潇,白白耽误了大好时光。 “后面好了,擦前面!”幻天喊了好久,静定师太才犹豫着,转身蹲在幻天侧面,擦洗前胸。“你不会用点力擦吗,怎么跟没吃饭似的!养了你这么胖,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吗!对,好,向下,再向下!” 静定师太心中含怒,面上含羞。活了三十多年,最不喜欢与男人接触,今日,不但接触了男人,又给男人擦拭身体,这让静定师太尴尬到了极点,也愤恨到了极点。而眼前这个男人,不但是个魔鬼,还可能是个色鬼。 静定师太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但在幻天的威胁下,却又不能不做,直将师太气得七窍生烟,东一下西一下,擦得越来越乱。在幻天的催促下,毫无章法地擦着。 就在师太忙乱之际,玉手不知碰到什么东西,师太只顾胡乱擦拭,心中感觉肯定不是幻天的大手,只觉得异常蹊跷。幻天正在享受,虽然师太擦拭得毫无章法,但也感到身子异常清爽。幻天慢慢享受,口中却不住地催促着。 “向下,对,好好擦,别跟死了孩子似的!快些,本魔浑身痒痒!”幻天不住地念叨,将师太的心叨咕得异常烦乱,擦拭起来更加忙乱。 幻天睁开眼睛,见师太正侧着脑袋,紧闭双眼,胡乱地擦着。不由有些气愤,伸手搬过师太的脑袋,道:“睁开眼睛,不然能看到擦拭哪里吗!看你这模样就知道心不在焉,难道你学武功也是这般应付吗。连擦擦身体都没有章法,我看你那武功也稀松平常!看你蹲着难受,我索性站起来让你擦吧!” 说着,幻天猛然站起身子! “啊!”静定师太不由尖叫一声,身子都好似僵硬,眼球直瞪瞪地看着赤裸的幻天。这男人的身体,尽管瘦削,但却充满了男性的刚劲,一股股男性的气息直入鼻端。 第十一章 沐浴(2) 静定师太乍看之下,已然惊得呆住。这难道就是男人成熟的身体,瘦削阳刚,颀长雄伟,与自己差别极大,师太一时看得呆住,感到一阵惊震。 静定师太哪里还顾上给幻天擦背,愣愣地好似失去了魂魄。娇躯轻颤,粉面犹如红布,所有的怒气均被忽然的羞涩代替了。甚至连本能的躲避扭身,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快擦!不然本魔这般站着岂不要感染风寒!”幻天的催促声,将静定师太从惊愕中惊醒过来。此时此刻,师太哪里还能忍住,猛地一挥玉手,那湿湿的布巾便飞了出去。旋即,猛然转身,捂着脸就向外跑去。 就在师太将将跑到门口之时,却忽然感到再也难以挪动分毫,背后就好像有一双铁钳紧紧地扣住了自己。此时,跑又跑不得,躲又躲不掉,静定师太万念俱灰,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仅仅片刻功夫,猛听得房外院子中,响起一阵嘈杂声。尼姑们尖声喊道:“师傅,你还好吗?是不是那魔头欺负了你!师傅,我们和魔头拼了吧!” 静定师太只顾哭泣,喉头哽咽,哪里还能说出话来。一时想不开,竟然哭得背过气去。“师傅,师傅!”房外大声呼喊着,旋即,只听急促的脚步声疾向房门奔来! “哎呦!” “扑通!” “啊!有鬼!” 刚刚跑到房门外的尼姑,在离房门还有四五尺之际,顿感身子一麻,便相继扑倒在地。只听房内传出冷冷的语声:“尔等若是再大呼小叫,本魔定将胖尼姑抽筋扒皮,碎尸万段!” 喝声刚落,外面顿时鸦雀无声。旋即,慢慢响起了零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幻天大手一抬,五指箕张,便见静定师太丰腴的娇躯凌空飞了回来。出指之下,师太悠悠醒转。魔鬼似的男人仍在,就那么肆无忌惮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个胖尼姑,难道没见过男人?做尼姑的便不洗浴了吗,难道尼姑洗浴也是穿着衣服吗!既然是沐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难道就为这个而昏厥吗?真是岂有此理,上天赋予你我不同的特质,乃是对你我的造化。不然,人人都如你一般,世间还有什么乐趣!” 幻天说着,心中渐渐升腾起一股怒气,冷声道:“枉你还知道廉耻,你那徒弟李潇潇,早已同石中玉暗自私通,苟 合失身,并且还怀上了孽种,难道如你这般便能暗结珠胎吗!” 静定师太看着幻天,只感觉幻天所说的好似闻所未闻,却又有些道理。她自始至终也不曾想过,自己的徒弟究竟采取什么手段怀上了石中玉的孩子。原先,她并未多想,她只感觉,所有的女人怀上孩子,都好似天经地义。即便尼姑不可以怀孩子,那是因为修行戒律约束的缘故,但没了戒律而怀上孩子,恐怕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静定师太根本不曾想到,所有怀上孩子的女子,所采取的形式可能不一样,说法可能不同,对错的标准可能不同。或许,这种不同还有许许多多,但最终的方式却只能有一种。这种方式可以叫做**,也可以叫做**,或者叫做**,或者叫做云雨,或者叫做房事等等。除此之外没有第二种,仅仅只有一种。 所以,幻天对李潇潇给他早早戴上的绿帽子,虽然感到无比的羞愤、郁闷、窝囊,但想到人类的繁衍也只有这一种方式,幻天能够理解。所以,这些作为一个男人无法忍受的难受,他都忍受了下来,都承受了下来。 因为幻天知道,人和人之间,根本上谁也不属于谁,和谁好是自己的事情。而李潇潇与石中玉两人就是情投意合,有钱难买愿意。尽管这种情投意合是不是能够长久,起码在**的时候是情投意合。 静定师太思虑着,根本没有看到幻天眼中的邪异。当师太刚刚回过神来的时候,幻天手指倏然一动,但听刺啦一声,师太身上那件宽大的袍子便已从中而断。立时,包括里面的白色中衣、肚兜、以及亵裤,都在幻天这一指弹动之下,被划成了两半。 衣袍纷飞中,静定师太已经寸缕不剩。静定师太惊叫一声,本能地捂住自己的前胸。乍起变故,哪还顾得躲避,顿时羞得蹲在地上。 “呵呵,胖尼姑身材果然不错。哈哈,魔功秘籍上果然没有画错,不怪所画的女人都是你这般身材,引人遐想,爱不释手,不然怎会有兴趣练功。难得,确实难得啊。”幻天贪婪地看着裸裎的师太,一双细长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好似要把师太看进眼睛里。 静定师太面色涨得通红,浑身颤抖。只见师太肌肤如脂,圆润光滑。虽然身材丰腴,但腰身却是细如杨柳。师太惊惧颤抖,不颤抖还好,颤抖之下,迷人的身子更加令人垂涎,令人神往,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热力,使人顿生无尽的向往。 此时,静定师太面色已经变成了苍白,挣扎着闪躲,想要逃避,可身子又被点住了部分穴道,动弹不得。扭曲的面孔,满是悲愤与羞愧之色。此时此刻,师太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耻辱,羞愤的泪水止不住地刷刷而下。神情万分悲戚,看之,令人顿生怜悯之情。 但所有这一切看在幻天眼里,却好像看着自家的猫狗一般。伸手轻轻摸着俏脸,脖颈,腰身……好久之后,静定师太慢慢停止了哭喊,而身子也早已贴附在幻天怀中。 此时此刻,并不是师太主动贴附在幻天怀中,而是幻天粗暴地将师太搂在怀中。幻天抱着美人,好似欣赏着奇珍异宝,小心翼翼,一丝不苟。 终于,静定师太不再愤怒,不再喊叫。神情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忽然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想法。一双美目,时露憎恶,时露期盼。渐渐地,师太娇羞不已,娇面渐渐泛起一丝红晕,口中轻轻地咕哝着,轻柔得如同梦呓一般。 幻天本想施展迷情大法,但仅仅在一念之间,便改变了主意。没有强暴,没有粗鲁,没有如饥似渴,一切都在寂静中悄悄地流逝。 师太温柔地依附在幻天怀中。苍白的娇面,逐渐涌上一层晕红。成熟的身子,轻轻颤抖。 幻天跨出木桶,抱起师太,轻轻地放在床榻上。幻天的动作极其轻柔,目光温和而犀利,静定师太只看了一眼,便即感到一阵惊悸。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恨之入骨的魔鬼,而此时却感到有些亲切。瘦削雄伟的身体,便如同是自己身上的血肉一般。 师太无法理解现在的感受,原来的矜持已经慢慢消失。幻天邪笑着,表情却依然温和。此刻,幻天好似有种肆虐的冲动,不由俯下身去。 “不要……你这魔鬼,不要……”静定师太狂喊,努力挣扎,但却毫无用处。穴道被点,哪里能够挣扎得动。 第十二章 征服(1) “啊……”一声痛苦的尖叫后,便再也听闻不到叫骂声。只有呜呜的哭泣,以及拍打幻天躯体的啪啪声…… 随后,拍打声逐渐消失,呜呜的哭泣声也渐渐变成了均匀的喘息。房外,小尼姑们均被房内的声音弄得六神无主,不知道房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开始之时还有些疑惑的众女,慢慢听出了一丝端倪。虽然不曾经历这种时刻,但与生俱来的本能,还是使得小尼姑感到了一种不安,一种担心,一种躁动,一种逐渐充斥身心的激荡。 终于,房间之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一切归于寂静。尼姑们怀着异样的心情回到了厅堂,各自想着心事,在心中搜寻着曾经听过的传闻。 房内,幻天慢慢离开娇躯,依依不舍地看着可人的师太。想不到这尼姑身材这么好,该凸的地方凸出得夸张,该细的地方异常纤细,肌肤腻如凝脂。幻天心道:卢家花了银子,果然将她养得不同凡响! 看着安详熟睡的静定师太,幻天从内心怀疑自己的魔功是否突破了极限。这师太坚持了这么长久,按照魔功心法记载,在魔功达到极致后,人体各部功能都将发生异乎寻常的变化。寻常女子坚持半个时辰便算是长久,而这师太却坚持了两个多时辰,莫非功法记载有误? 幻天摇摇头,感觉身心清爽了不少。这尼姑积攒了数十年的原阴,吸纳炼化后,果然不同凡响。此时,不但感觉毫无疲态,而且更见精壮,大有意犹未尽之意。只是,唉,天下间像这样的女人又有几个,难道日后还要多找些女子不成。 幻天看着迷人优美的娇躯,心中极为感慨。能有今日之举,也是幻天不曾想到的。随后,将被子盖在师太身上,穿起一件洗得发旧的灰色长衫,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不时传来说笑声。抬头看看天色,已到了傍晚。满天红霞,挂着丝丝亮丽的云朵,幻天感到异常舒爽。卢四已经回返,正忙着安排新来的下人。 看到幻天走出房间,卢四急忙到了近前,道:“少爷,你吩咐的事情,小老儿均已办妥。但此次只招回三十几个下人,稍好的丫环更是少见,只找回三十八个。小老儿办事不利,有负少爷重托,请少爷原谅!” “呵呵,卢叔怎地这般客气,人不在多少,有几个算几个。这几日没了下人,我倒感觉很清静,若是家中能忙得过来,这些人便已足够。再不用找人,省得人多话多,闲言碎语的,听着心烦!” “是是是,少爷说得对!”卢四连忙附和。这卢四也知晓一些卢家的事情,只是不知卢家的武功究竟如何。但看樊城县令听到卢家要收回清虚庵的房契,二话没有,立刻便给办得利利索索。卢四虽说姓卢,但并不是卢家中人,只是幻天那死爹见卢四忠厚勤快,才替卢四改了姓氏。 “卢叔,若是下人安排就绪,你便将那几个尼姑尽数安排到后院的大房间。另外,再派人到樊城购置一些白色及玄色绸缎衣料,按四季每人三套购买。找个上好的衣铺,量身定做!” 卢四听罢,面上有些疑惑。道:“少爷,小老儿听说少爷杀了十几个尼姑,为何还留着这几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小尼姑!不如一起杀了,省得浪费钱财!” 幻天轻笑,道:“卢叔,此时有些事情不便于说出,此乃卢家祖传的秘密!你只管操办便可,过后自知。” 卢四刚要走,幻天又道:“那件事情办得如何?” 卢四面现愧色,道:“小老儿派人暗查了许多时候,一点信息没有。过了几十年,恐怕早已烟消云散了!” “不可能!”幻天面色一整,平静地道:“一时找寻不到无妨,再慢慢寻找。那等神器,绝非凡品,不是人人都可得到之物。” “是,小老儿继续派人探查!少爷,如果没有事情,小老儿便去忙活了!” “去吧!”幻天轻轻摆手,卢四满腹狐疑,边思索边向后院走去。幻天看着卢四背影,心道:卢叔确实是个老实人,死老爹将他从外地带回,在家中干了二十几多年,从未发生过差错。管理家务尽心尽力,一丝不苟,真是难得。娘的,死爹看人真准!唉,卢叔偌大年纪孤苦一人,却仍在操劳,真是不易!该不该将卢家的秘密全部告诉他呢?算了,还是暂时隐瞒,省得受到惊吓。 晚上,厅堂中的尼姑都被卢四安排到了后院一间大房子中。李潇潇也一起跟了去。幻天看了看空荡荡的厅堂,唤来卢四吩咐几句后,便向后院走去。 房间中,包括李潇潇在内的十个人,看到幻天进来,一个个俱都现出惊恐的神色,不知幻天到来究竟要做什么。李潇潇娇呼道:“你这魔头来干什么,你把师傅怎么样了?快快把师傅交出来!” “哈哈哈哈……”幻天一阵大笑,神秘道:“尔等师傅正在歇息,很安全,很舒适,这个时候,就是尔等叫她出来也不可能出来。她巴不得留在房间歇息,说不定醒来后,还要赖着不走!” “你到底把师傅怎么样了,快说,你这魔头!”李潇潇依旧娇喝。 “真是麻烦,好端端的一个美人,说起话来大呼小叫,怎么这样没修养!你还是休息的好,省得我心烦!”说罢,未见幻天如何动作,李潇潇已应声而倒,砰的一声,娇躯倒在床上,已然不醒人事。 幻天看一眼昏倒的美人,伸手探探鼻息,轻笑道:“美人吵闹成何体统,还是睡去显得贤淑。”说罢,抬头看着九个小尼姑,笑道:“今夜,就是尔等成名江湖的开端,走吧!”吧字出口,那些仍在惊惧的小尼姑已经全部倒下。 幻天凝神听听院中动静,须臾,面上露出一丝诡笑,顺手操起两个小尼姑,轻轻推开后窗,只一晃身,便失去了踪影。其身形快得难以形容,直如鬼魅一般! 幻天用了将近一半个时辰,将九个小尼姑全部弄进了后山的石窟之中。将九个小尼姑的衣服尽数除去后,幻天满意地轻笑,望着地上一具具**,不由暗自感叹,这些小尼姑真是不错,各个年轻充满活力,正是练成魔女的最佳人选。银子没白花,还是很有用的,而且从现在情形看,花得非常值。 幻天巡视了一周,整个石窟十分广阔,借助地形地貌,略加改动便成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场所。不知先人当年是如何找到此处的。整个石窟曲折通幽,高低错落,犹如仙洞,幽深温爽,鬼斧神工。 众女被点了昏穴,躺在一个玉石砌成的巨型石室中,神态安详。幻天转了一圈后,回到石室中,大手轻轻一挥,九个尼姑相继醒转过来。 第十二章 征服(2) “啊!” “这是哪里?” “魔鬼,你究竟要干什么?”众尼姑感觉自己身上身无寸缕,不由纷纷惊叫出声。急忙捂住身体,各个惊慌失措,娇面煞白。齐齐蹲下身子,挤在一起,缩成一团。 幻天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凝视着众女,探手之下,手上便多了数颗黑色的药丸。自顾念叨道:“还魂丹啊,你陈寂了千年,今日,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但愿你能如先人所说那样,造就出九个魔门女刹,以助弟子光大门楣,再塑辉煌!” “啊,还魂丹!不要啊,你这魔头,我们不要吃那还魂丹!”众女听到幻天说道还魂丹,几乎要吓出屎尿,不由一起惊呼起来。 “哈哈哈……”幻天一阵大笑:“看尔等惶恐模样,真是胆小如鼠。这还魂丹并不是失魂丹,不但能骤然增加功力,而且可以使尔等脱胎换骨。这等宝贝,已经放置了千年,武林人物见了莫不垂涎三尺,而你们还要推三阻四,真是辜负了本魔的一片心意!” “什么还魂丹,纯粹是毒药,我们不稀罕,我们不做魔女!”众尼姑依旧叫喊,面现惊惧,声音悲切而尖利。 幻天平静地看着众尼姑,面上平和宁静,好似思索了一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世人恐怕是争斗惯了,无故而来的好事,却往往被当作恶意。也罢,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尔等不吃也要吃,由不得你们了!张口!” 众女听到要她们张口,不约而同地一齐将嘴巴闭得紧紧的,但还等反应过来,便见幻天单手一挥,立时,九个小尼姑忽然觉得有一阵清风拂过自己的面颊,而自己紧闭的牙关,控制不住地开启了一道缝隙。 随后,便自幻天手中忽然飞起大小相同,形状一样的九个黑色药丸,就那么慢悠悠地向自己嘴边飘来。众尼姑骇然色变,想要躲避,却哪里躲避得过,身子已在不知不觉间又被幻天点住。药丸进入口中,好似一股甜爽的琼浆玉液,顺喉而下,直入肠胃。 药丸刚刚进入口中,九个尼姑忽然感到被点住的身子又恢复了自由。药丸刚刚入口,众尼姑顿感精神一震,并没有事先认为是毒药那般苦涩,而是甘甜温和,入口即化。 众女正在惊异,便听幻天道:“药丸下肚,必有反应,先时可能要排出尔等体内淤积的毒素,清楚体内长期留存的秽物。”说罢,幻天指向石室右边的一个窄小的石门,摇头微笑道:“那边就是出恭之处,里面已经备好清水。尔等出恭完毕,尽可好好洗洗肮脏的身子!” “你这魔头,我等身子干干净净,何需你这魔头关心,快快滚开!”众尼姑实不知幻天给她们吃的是什么东西,看这魔头神色,怎会有好心让她们脱胎换骨,吃下的药丸定是迷魂丹之类的慢性毒药! 众尼姑正在呼喊之时,幻天已经打开了身后石壁上那道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的石门,回头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众女,随即,轻快地走了出去。顺手便关上了石门,石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魔头给我等吃的是什么,难道他真有好心?” “什么好心,恐怕吃的就是使人迷失心智的毒药。” “那我们怎么能逃出去,而且这个样子逃出去又怎么见人,岂不羞死了!该死的魔头,我一定要杀了他!” “哎呀,不好!” “哎呀,不妙!” “哎呀,肚子疼!” “哎呀,我不行了,要去解手!” 众女一个个相继喊了起来,很快,每个人小腹内都响起了咕噜噜的声音。众女先时还能忍住,小腹内一阵激烈的翻腾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不由纷纷向小门冲去。 大约一个时辰,石壁上的石门,无声无息地开启。幻天再度走了进来,怀中捧着一堆奇怪的物件,缓步走到石桌前,小心地将怀里的物件放下。随后,缓悠悠地踱了几步,悠闲地坐在石桌旁的椅子上,目光转向了众女。 墙角,众女卷缩一团。有的背着他,有的在偷偷瞄着幻天。“呵呵……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怎么没了来时那杀气腾腾的模样,各个如母老虎似的,威风哪里去了!没有对手之时各个是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现在怎么都成了霜打的茄子,一点英姿不见了?”幻天数落着,几个忍不住偷看的尼姑,遇到幻天邪异的目光,赶紧又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稍停,幻天洪声道:“尔等全部过来!” 众女听了,激灵灵地打个寒战,卷缩得更加紧密。 “都不想过来吗?”幻天又喊了一声。众女依然不动,而身子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好好好,既然尔等不过来,那本魔可就不客气了。若是本魔数到三时,你们再不过来,我便将尔等送到樊城,全部吊在城门口,让天下人观看你们一丝不挂的身子。” 幻天说罢,众女起了一阵骚动。慢慢地,众女缓慢地站起身来,极不情愿而又带着羞愤地走了过来。 待来到幻天面前,一个看起来最年长、大约十八九岁的尼姑颤声道:“你这该死的魔鬼,到底想做什么?” 幻天温和一笑,轻柔地道:“我不想做什么,只是为了尔等能够尽快练好武功,本魔在尔等身上放点东西而已,这东西放在身体里,不痛不痒,效力神奇,修练起魔女真体大是有效!” 众女听了,不由大吃一惊,本能地便想往后退去。但是,忽然之间就觉得双腿好似异常沉重,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你这魔鬼,你到底想要怎样?” “呵呵,想要怎样,本魔想要怎样便怎样!”说着,幻天单手一招,刚刚那个呼喊的尼姑便觉身子一轻,立时就飞了起来。那尼姑惊呼一声,未等惊呼声落地,便被幻天以凌空摄物的神功吸到面前。 尼姑惊慌而羞涩地站在幻天面前,幻天轻笑着,拉过尼姑,又点了尼姑几处穴道,说道:“本魔想要做些好事都这么困难,上天真是不长眼,怎么遇到尔等这些冥顽不化的尼姑!” 说着,幻天将那尼姑轻轻放在长长的石桌上,此际,尼姑被点了穴道,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幻天摆布自己,一颗心早已惊得快要蹦出嗓子眼儿。 面对幻天这个怪异而令人琢磨不透的男人,这些尼姑不知是恐惧还是感到羞愤,心中一阵阵酸楚,感叹自己命运不济。 幻天邪笑道:“不必害怕,我所做的并不会伤及尔等性命,只是相助你们尽快提高功力,而且在保证安全无虞的情形下,提高功力。虽说伤及不了性命,但是却难以保证不流点血。但也只是很少很少,你们不必担心!” 第十三章 仙人果(1) 说罢,幻天手指轻轻点在那尼姑脐下三寸处,尼姑轻轻哼了一声,随即便感到小腹内传来一阵不太明显的疼痛。再看尼姑小腹,此时,已经被划开一个半寸长的血口。 幻天自怀中拿出一个木盒,打开盒盖,拿出一个色泽殷红、形状如鸽子蛋大小、闪闪发光的珠子。那珠子晶莹夺目,闪着光华,异常醒目。 幻天缓缓地将红色珠子放入口中转动起来,过了片刻,手指轻轻扯开血口,然后,俯下身子,嘴对着血口,慢慢地将红色的珠子吐入血口之内。 众尼姑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幻天竟是将那珠子放入自己体内,直觉感到有些恐惧。此时,幻天面上异常凝重,再也没有邪笑之色。等到九个尼姑体内都放置好珠子后,幻天也显得有些疲惫。 看着面前的大小尼姑,幻天长长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天魔珠要用阳气润化,并激发异能。唉,放置天魔珠真是费事,那些死祖宗为何要用这种方法,真是繁琐透顶!” 说罢,幻天微笑道:“给你们放入体内的珠子唤作‘天魔珠’,这‘天魔珠’无比奇妙。带着它,习练魔功进境极快,修练一年相当他人十年的修行,但是若非天纵之才,则不能很好地控制体内的阴阳二气,不但不能提高功力,更会因阴阳二气不调,而走火入魔,暴毙而亡。因此,历代魔门宗主都要先训练魔门魔女,以备阳气大盛、难以控制之际,与魔女阴阳冲和,方能达到阴阳互济,确保功力迅速增长直到突破极致,并防备走火入魔。” 幻天说着,看看已经有些安静的尼姑,笑道:“也许你们心中疑惑,本魔为何已经达到了极致,并未先行训练魔女。那是因为,魔门一脉蛰伏了千年才出了一个像我这样的奇才,本魔自身乃是九阳九阴绝脉,在机缘巧合之下,服食了万年雪莲珠,因而,才得以突破极限,成就了历代宗主梦想达到而没有达到的境界。现在训练你们,也并非是为了防备本魔练功走火入魔,主要是有助尔等尽快提高功力,并不是为了本魔。” 说罢,幻天走到众女面前,看着高矮不一,胖瘦不同,仍然有些胆怯的尼姑,一双大手自然地拂过九个娇躯。众女一阵阵惊悸,浑身痉挛。但在幻天那双魔手的抚摸下,惊悸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股股热潮不断自心底深处涌起。 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众女就觉得大手拂过之后,身体里好似升腾起一阵说不出的炙热之感,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渐渐自中心弥漫开来,慢慢袭向全身。 转而,当魔手拂过各处经脉后,九个尼姑已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声惊呼。各个面上泛起潮红,真气渐渐涌出。众女欣喜不已,控制不住地搂住幻天,眼中尽是感激之色。此时,那些尼姑看着幻天的眼神,愤恨之色慢慢减少,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浅浅的期待,一种越来越迷茫的期待。 幻天邪笑着,暗自收回迷情大法,伸手一指前面,当先而去。众女正感到舒适之时,大手忽然离开了身体,顿觉一阵空荡。看到幻天走去,都好似被魔法操控似的,俱都一声不响地跟随幻天向石室外走去。 幻天领着众女来到墙壁前,轻轻按了一下石壁上突起的岩石,但听一声轻响,那石壁上忽然出现一道缝隙,转而,石壁应声而开,原来是另一道石门。 进入石门,转过一个弯角,众人又来到一个更大的石室。石室里温暖如春,使人感到极端舒适。石室中央是一个方圆约有五六丈大小的水池,水池中装着满满的,淡红色的液体,好似琼浆玉液。水池边上的石壁凹处,放置一层大小不一的果子。那些果子形如蛋黄大小,碧绿如墨,看着使人顿生津液,煞是好看。 众女此时好似被果子吸引,羞涩之感渐渐消失。有两个小尼姑快步走到凹处前,拿起果子把玩观瞧。 幻天顺势拉过一个小尼姑,笑着说道:“这水池中淡红色的清水叫做天魔水,乃是用天魔珠浸泡而成,至今已有千年。这天魔水之功能,不但可以使人脱胎换骨,伐毛洗髓,又可去除疾患,养肤驻颜,返老还童。这果子叫做仙人果,在天魔水中浸泡了千年以上,与天魔水有着相同功效。若是日日服食,并在水中浸泡,当能事半功倍,产生奇效,是修练天魔功不可或缺的至宝。而植入尔等体内的天魔珠,乃是用来激发你们自身潜能的药引子。自今尔后,尔等须在这石室中,住满一年,每日浸泡,浸泡之际,便食用一颗仙人果,一年后,魔功方才有所小成。” 怀中的小尼姑,嘤地一声,忽然惊叹道:“一年才有小成,怎么这样慢!”幻天拍拍娇躯,笑道:“一年之期若是有所成就,就已经非常难得了。你这小姑子还嫌不够,真是贪得无厌。想当年,本魔自打出了娘胎,便日日浸泡在水中。整整修习了十年,尔等一年能稍有根基,本魔就心满意足了。” 小尼姑嘤嘤出声,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在幻天怀里。幻天轻笑,不怀好意地说道:“若是要尽快提增功力,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本魔说出,尔等或许又要大骂本魔了,不说也罢!” “死魔头有何好办法,不妨说来听听!”小尼姑说道。 幻天邪笑道:“若是想尽快提高功力,除了浸泡与服食仙人果之外,只有与本魔合藉双修,阴阳冲和方可!” “何谓合藉双修,阴阳冲和?” “哈哈哈!”幻天大笑,将小尼姑笑得莫名其妙。“合藉双修,阴阳冲和就是男女合体,醍醐灌顶,将真气自百会涌泉及会阴穴灌入体内,循经脉直到十二重楼,进而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使得全身经脉真正联通,真气运行再不受阻滞!” “那又如何将真气灌入呢?是否难以忍受?” “呵呵!”幻天轻笑,心中暗想,这些姑子真是未经世事,所问之言如此幼稚。但想想后,又觉得众女幼稚得可爱。随即,说道:“或许开始之时有些痛楚,但过后便是无比的舒适,而且舒适过后,便日日想着冲和!那本魔就麻烦了!唉,难啊!” “你这魔头怎么也说起难字来了?越是让魔头感到为难的事情,我等便越是喜欢去做,不知这冲和怎生做法?” “哈哈……”幻天笑得更加厉害,满眼含着怪异的神色。而此时再看众女,几乎各个都抱有幸灾乐祸的神情。幻天笑道:“尔等真要冲和?” “是!”众女异口同声,感觉这冲和能让幻天难受,各个面露得意之色。 “尔等确实要冲和?” “是!”众女齐声应道。 第十三章 仙人果(2) 幻天又是一阵大笑,随即,面容一整,道:“你们九个练成魔功,正好是九九天数。功成之后,便是魔门宗主的侍卫。随时可以同宗主同行,并且也是宗主的侍妾。而宗主在魔功不曾突破极限之前,必须保持童身。一旦突破魔功极限,便可任意而为。不但功力通神,而且久战不疲。内阳旺盛,得魔女冲和,既能保持功力,也有助于强体固本。本门魔功乃是正宗功法,全然不同于江湖上所谓旁门左道的魔功。本门魔功一旦修到八层之际,便成了极阳魔体,阳气强盛,若不与魔功深厚的魔女冲和,便会自焚而死,暴毙而亡。冲和后,既能去除及炼化过旺的阳气,同时,魔女们也可在与宗主冲和之下,达到阴阳润化,功力大增,成为真正的魔体。” 众女听罢,方才渐渐懂得了魔门的一些秘密,也感到幻天所说魔门似乎与江湖门派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只是方式方法较为独特而已。而魔女一词,只是个称谓,并非习惯所称的让人感到恐惧与不解的魔鬼。 幻天看看众女,笑道:“这石室中异常温暖,不论春夏秋冬,始终如现在一样。因尔等日日要浸泡在水中,不必穿着衣物,省得穿起来麻烦。本魔每隔几日便来考察尔等进境,切不可偷懒。若是让本魔发现哪个不好好练功,便将其弄到大街上,公开示众!” 众女听了,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但却未再感到有多少羞涩。众女解开了心结,此际感觉,幻天也不那么恐怖了,裸裎着身子也不感觉那么害羞了。 幻天一一摸了摸众女骨骼,心中暗道:“静定师太武功不怎么样,但选人的眼光却很独到。这群尼姑不但貌美,而且各个骨骼清奇。只是不曾遇到名师,以及不曾修炼上等功法,因而,到了现在武功也是非常有限。若是同江湖上的武林高手比起来,顶多算是三四流角色。” 众女被幻天看过之后,在心底深处也渐渐认了命。反正都被幻天看了个遍,恐怕今生今世也只能同这个男人在一起了。此刻,对于这个神秘莫测,功力高绝,琢磨不透的男人,渐渐地感觉有些可爱起来。随后,便都心甘情愿地留在石室中,修炼魔功。 安顿好众女,幻天回到自己房间。此时,天际已经发白。进入房间后,静定师太仍是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睛,满是疑惑羞涩之色。幻天感觉很奇怪,走到床边坐下,诡笑一声,耐心地看着床上的美人。幻天刚刚坐下,静定师太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躺了整整一晚,怎地还赖在床上?” “你这死魔头,色鬼,王八蛋,快给本庵主解开穴道!”静定师太有些恼怒,大声嚷嚷着。 “哦!”幻天怔神,想想后,不由恍然大悟,道:“看我这记性,临行时怎么忘记解开你的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说着,幻天现出一副不忍之色,慢慢拉过被子,盖在师太身上。 静定师太本欲躲避,但身子被点了穴道,哪里能够躲开,不一刻便喘息起来。 “唉,看来尝过了上天的味道,便总想着好事了吧。感觉如何,要不要再次上天?呦,脸面为何这样红晕,为何不言语,既然嘴里不说,心中是否想着上天了?”幻天嬉笑,有些肆无忌惮。 “死魔头,求求你别在折磨我了,哦……求……求……你……”静定师说话声越来越小,喘息声却越来越大。 “是求本魔让你再次上天,还是……”幻天故意逗弄着,直将师太弄得红潮敷面,娇喘连连,一阵阵颤抖。又过了片刻,师太再也难以忍受,想要翻身时,忽然感到身子已经能够自由活动。此时,师太早就顾不得害羞,猛然撑起身子,像水蛇一般地缠绕在幻天身上,热烈地亲吻起来。 幻天毫无动作,任由师太搂着,口中却说道:“多大的人了,此番光景成何体统。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快快穿上衣物。” 师太听了,更加娇羞,猛然使劲,将幻天压在床榻之上。稍微犹豫了一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再也没有一丝矜持之色,便紧紧地抱住了幻天。两人倒阴阳,转乾坤,不大一刻,静定师太便伏在幻天身上,闭着眼睛,满面潮红。 幻天本不想与师太如此,但在师太扭动之下,也感到情绪激动。片刻,幻天急忙暗运真气。立时,顿觉神清气爽,心境澄明。师太正感翻腾,忽然觉得幻天身上传来一阵清爽之气,不由睁开美目,满脸都是不解之色。 此刻,这个曾经鄙视男人、讨厌男人、冰清玉洁的庵主,已变得娇柔万分。伏在幻天身边,一声不响。幻天笑道:“本魔真想不到,一个出家之人怎会变成这样。呵呵,是否还要骂本魔是死魔头?” “死……魔头,哦,本庵……不骂了!” “现在是否还要杀了本魔?” “不……要……” “要还是不要!” “啊……不要……” 幻天口中捉弄着,使劲拍了一下娇 躯。 师太大叫一声,随即,紧紧地贴在幻天身上。搂着幻天,生怕幻天离开。身子轻轻地颤抖着,吐气如兰,娇柔万分,令人爱怜。幻天凝望窗外,陷入沉思。师太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这个奇异的男人,感觉越来越神秘。不一刻,便沉沉睡去。 幻天慢慢起身,扯过被子,盖在师太身上。默默地注视良久,旋即,再次看一眼熟睡的娇面,心中百感交集。随后,穿起衣服,便走出房间。 走到前院,正好看到卢四急匆匆走来。“卢叔,有何要事这般急迫?” 看到幻天,卢四忙道:“少爷早!小老儿早起看看新来的下人,看他们是否都起来了,刚刚到了家中,可别养成偷懒的毛病。” “哦,卢叔说得不错,家有家规,开头立下的规矩最重要!今后,千万别再让下人随意参乎家中私事,说三道四的,影响卢家声誉。” 卢四连忙道:“是的少爷,小老儿定会严加训导!” “卢叔也不必太费心,只要都守规矩就行了。” “小老儿知道!对了,少爷没什么事儿吧!” “呵呵,没事!卢叔不必为我担心。如果几个尼姑都对付不了,日后还怎么面对偌大的江湖。” “那是!”卢四忙点头,道:“以少爷的武功怎会怕了几个尼姑,以我看来,少爷的武功比那些武馆里的武师都要高强。单说那假山,要不是少爷,谁能有那般功力,不见如何出手便将假山打得粉碎。唉,这么多年,少爷瞒得小老儿好苦,直到这两天才知道少爷会武功!” 幻天轻轻一笑,看着忠实的老管家,心中一阵感慨。幻天自小到大,都是卢四亲自照顾的。对于卢四来说,幻天就差是自己亲生的,他已经拿幻天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幻天看看前院四周,道:“卢叔,你好好观察观察,找几个老实勤快的人手到后院。其他人一律不得随意进入后院,若无我吩咐,擅自进入后院,一律斩杀。此事,请卢叔切记要说清楚。” “是,少爷!”卢四见幻天如此说,也是一怔,卢家大院向来是随意走动,不知这神貌大变后的少爷究竟要干什么。少爷这几日真是奇怪,不但忽然间会了武功,现在,连内院也不准随意进去,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幻天了! 不到一刻钟,那些新来的下人,就都知道了幻天曾因下人们议论主人家事,被全部赶了出去。据说,卢家给的工钱是其他大户人家的好几倍,有这么高的工钱,干嘛议论主人家私事呢?当听到卢四宣布众人不得到内院,并且擅自闯入之人要被杀头的言语时,早吓得面如土色。 第十四章 师徒(1) 幻天来到了内院,走到大房子前,看看四下无人,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的笑意,推开房门径自走了进去。李潇潇仍然倒在床上,尚未醒来。幻天坐在美人身旁,看着这个令自己早早戴上绿帽子,受尽了屈辱的所谓娘子,现在,感觉心中好似已经没有了憎恨。 凝神看着美艳娇嫩的面容,幻天内心之中忽然升起一丝感激。若说是幻天发贱,甘心当王八,戴绿帽子也并不尽然。如果没有这个女人,恐怕幻天也成就不了魔功。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万念俱灰之下,却使得心神空静到了极致,这正是魔功修为到了一定阶段后,将要突破极致的静寂。在静寂之中,幻天才忽然领悟一种前所未有的澄明。并在顿悟后,魔功突破了极限。 此时,幻天感激是感激,感激的不只是李潇潇,而是感激遭受到的所有屈辱。看着昏睡中的美人,越来越觉得应该感谢这个女人。想着想着,不由产生一股捉狎之心。千辛万苦,低声下气,忍受侮辱娶回的娘子,却怀了他人的孽种。这个贱女人,真拿自己不当人看,随意呼喝来呼喝去,自己忍气吞声地伺候两个多月,原来却是替他人在做嫁衣。 幻天想着前前后后,那一幕幕往事又浮上心头。想着想着,大手轻拂之下,解开了李潇潇被封的穴道。李潇潇轻轻哼了一声,慢慢睁开双眼。当看到幻天坐在身边,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时,不由睁大双眼,怒声道:“该死的东西,为何坐在我身边,快快滚开!” 此时,李潇潇乍一醒来,好像忘了自己是如何躺在这里的真正原因,似乎仍沉浸在以前的强势之中,并且成了习惯。依旧像以前一样对幻天呼三喝四,而一双玉手也同时挥了过来。 可是,李潇潇刚刚挥出的双手,将将挥到幻天身前不足两尺之际,却忽然凝住,再也动弹不得。就那样直挺挺地举着,样子十分怪异。 “啧啧!”幻天口中咂咂有声,笑道:“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江湖上有名的美女,若是呼喝几声也就罢了,但打人也成了习惯便不像个真正的女人了。女人吗,应该温柔一些,贤淑一些,那样才会招人喜欢!” “死鬼,赶紧放开我,不然让你不得好死!”李潇潇仍在呼喊着。 “呦,真是恶习难改。当了本魔两个月娘子,而我却连自己娘子身子都未看过,真是亏得大了。今日,本魔若不再看上一眼,那就真成了地地道道的活王八了!”说着,伸手向李潇潇摸去。 “住手,该死的贱人!”李潇潇想要躲避,但哪里能够移动分毫,见幻天伸手摸向自己,不由大声呼叫。 “干嘛这样大呼小叫,你这身子男人也不是没有碰过。你那什么玉郎不但和你情投意合,连好事也做了,并且孩子都有了,难道真正的夫君便不可以吗!假如你不挣扎,本魔倒没了兴趣,此刻,本魔却非要看上一看,碰上一碰了!看看石中玉那王八蛋究竟看上了你哪里!” 说着,幻天目露淫邪之色,一把将李潇潇拉到身前,抬手便向娇躯捏去。 “啊……”李潇潇一声痛苦的尖叫,叫得撕心裂肺。 “嘿嘿,不错,叫得不错!本魔就喜欢听这叫声,高亢响亮,听着便有精神,便感觉亢奋!” “啊……”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不断自李潇潇之口传出。叫声越来越高,越来越沙哑,越来越凄厉。 “好、好、好,本魔再使些力气,叫得还不够高,不够脆!” 李潇潇的惨叫逐渐变成了哭号,举着手,流着泪,闭着眼。再也没有美人的样子。过了好久,幻天放声大笑:“哈哈哈……本魔总算找回一些补偿,被你呵斥了两个多月,今日便饶了你,不过,今日这些对于本魔所遭受的两个多月的屈辱,还差得太多。” 说罢,幻天轻轻弹动手指,未等李潇潇从剧痛中反应过来,全身的衣物已经应指而落,幻天看了,也不由惊叹,李潇潇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但此时再看,这美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称其为美人了。李潇潇的前胸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到处都是一块块瘀青的掐痕。但手臂却如莲藕一般,白嫩润滑,极富弹性。乃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坯子。幻天看着光滑的手臂,嘴里不时地发出阵阵惊叹。 “怪不得石中玉看上了你,果真不同凡响。这身子细皮嫩肉的,叫个男人便都喜欢,即便女人见了,也会艳羡不已。可惜,可惜啊,这身子原本属于本魔,却让他人占了先。本魔再如何喜欢,也没了新鲜感。唉!” 李潇潇忍住,不再叫喊。她怕万一再高声呼喊,又会招来幻天的一顿折磨。此时此刻,看着眼前曾经窝囊的男人,李潇潇已经从心底产生了无名的恐惧。此刻,任她心中有多么愤恨,再也不敢呼叫。 李潇潇抽搐着,颤抖着,不但恐惧,而且是身心俱疲,沮丧透顶。此刻,李潇潇就是想要自杀都无法实现。而且别说是自杀,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以前那引为自豪的武功,已经一丝不见,气海空空如也,真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惊恐地看着幻天,任其肆意蹂躏。 “嘿嘿,这身子确实不错,若是杀了确实可惜!但留着也没有多大作用,就凭你这点丢人现眼的武功,遇到真正的高手,岂不又要给本魔戴上绿帽子!”幻天假装思虑,李潇潇更加害怕,不知幻天究竟要干什么。 “也罢,小产后,总算替本魔清理了石中玉那王八蛋留在你身上的所有东西!本魔心肠好,便留着你!”说着,大手轻轻一抓,便将李潇潇夹在臂弯里,起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李潇潇一颗芳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就这样被幻天夹在臂弯里,在院子中大摇大摆地走动,尽管院中无人,但此刻,李潇潇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幻天好似不急不躁,犹如散步一般,慢悠悠地走着。李潇潇娇面朝下,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这段路,其实不长,但李潇潇却感觉好似走了很久很久。 恰在此时,前院忽然传来了卢四的吆喝声,紧接着是一阵跑动声。声音入耳,李潇潇紧张得玉腿都已经痉挛,浑身紧绷绷的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心中好怕,怕的是有人突然走进这个院子,看到自己浑身赤裸,饱受凌辱,狼狈不堪的模样。 此时,李潇潇怀疑这是幻天故意如此,存心羞辱她。她此时才忽然想起,两个多月以来,自己是如何侮辱幻天,无故呵斥幻天,是如何凌辱并在怀了他人孩子之下,不但找幻天掩人耳目,更要图谋卢家家产。以便帮助自己已经思念得快要发疯的玉郎,这个男人能饶了自己吗,他将怎样对待自己呢? 两日前,她满有信心,凭借高强的武功,毫无顾忌地羞辱、摧残幻天的自尊,而现在,这窝囊到家的男人怎么会忽然有了如此可怕的武功。这是什么武功,为何在不曾看见他如何出手之下,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使用的是不是武功,还是什么可怕的魔法或者是妖法。 第十四章 师徒(2) 既然幻天的武功如此可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将如何羞辱自己呢?此刻,他的做法是否仅仅是个开始,以后,这男人将会采取什么更加厉害的手段折磨自己,李潇潇越想越觉得恐惧。现在,李潇潇忽然有了一种想要自尽的想法,而且,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算了,别想着怎么死,有本魔在,你就是想死也不可能。”李潇潇听了,突然感到毛骨悚然,自己心中所想,这个男人如何知晓。难道他真是魔鬼不成,为何自己心中所想他都清清楚楚。 “别在怀疑了,摄魂大法之下,任何人心中所想,都逃不过本魔的耳目。本魔既然好心地留着你,就是让本魔时时刻刻不要忘了一个男人遭受的耻辱,看到了你,便增加一些活下去的勇气。” 李潇潇听了,一颗芳心顿感冰凉,从心里凉到了外面。李潇潇的心刚刚开始冰凉,当幻天推开房门,将她扔在床上的瞬间,那颗冰凉的心却又忽然惊得迸裂开来。宽大的床上,一个女人正在熟睡,而且是裸裎熟睡。睡容非常安详,带着不尽的满足,并带着一股明显的兴奋。 师傅!李潇潇惊异得直怀疑自己看走了眼,待看个仔细后,床上躺着的正是自己那个不苟言笑,无比敬重的师傅。静定师太依然沉睡,嘴唇不时地翕动几下,喃喃地梦呓,虽然听不出说些什么,但如何看都是安详与舒服。 李潇潇脸色煞白,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师傅为何在这里,为何裸着身体,为何带着**!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对师傅做了什么? 李潇潇卷缩着身体,战栗颤抖。此时,她深深地感到一种无助,一种无奈。更从心里感到,在这个自己半只眼睛也没有看上的男人面前,对自己心爱的玉郎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而就在她心力交瘁,内心无比凄楚之时,幻天那双魔手已经放在了自己身上。李潇潇一阵痉挛,感觉幻天的大手就好似一条毒蛇,冷冷的,凉凉的,游走在自己身上。 “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李潇潇哀怨地哭泣着,苦苦地哀求。 “呵呵,你这贱货,这怎么是折磨,这是女人莫大的享受。你这副看起来还算美妙可人的臭皮囊,早早晚晚都要归于尘土,只有你那玉郎欣赏岂不可惜!若是你再哭喊,本魔便将你吊在大街上,让天下人观瞧当今江湖的十大美女。让所有人欣赏你的**,并将你未婚先孕,假意下嫁,实则是谋夺卢家财产的阴谋布告天下,这样可好?” “不要啊,我求求你!”李潇潇哭得更加凄婉,泪流满面。 嘤地一声,师太醒转过来。看到李潇潇也同自己一样浑身清光,不由大惊,本能地将被子拉到自己身上。但师太扯动几下,却无法将被子盖在身上。被子每次到了前胸,都好像抓捏不住,而滑落在床上。 师太羞得无地自容,在弟子面前裸裎身体,已是羞愧万分,感觉像是被人扒掉了所有的遮羞布,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人面前。幻天轻轻一笑,神识暗动之下,迷情大法集成一束,罩在师太身上。 师太刚刚还是满脸羞愧,在迷情大法下,只过了一会儿,羞涩之情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无尽的爱怜。神情渐渐迷离,轻柔动人。 此时,看到师太神情,李潇潇惊讶得已经难以形容。师太的表情她再熟悉不过,自己的师傅,一个冰清玉洁,冷艳矜持的师傅,现在已处在魂游之中,再也没有一丝往日的严肃与矜持。在自己面前现出了难以控制的神情,沉浸在美妙的感受之中。 忽地,惊悸中的李潇潇,身子猛然感到一丝丝温热。再看幻天,一双细长的眼睛忽然焕发出一股股激荡魂魄的光芒,李潇潇机灵灵地颤抖一下,不看则已,看罢,顿感一阵迷茫。这是什么眼神,怎么那样勾魂,异样的感觉忽然自心底升腾而起。 开始之际,李潇潇极力相抗这种感觉,脑海中依然闪现着玉郎的身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玉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迷离中只感到大脑越来越空荡,最后,空荡得所有的神经都痉挛起来。 然而,当李潇潇神情将要迷失之际,幻天却忽然收回了迷情大法,李潇潇立时感到那股令自己无法控制,强烈期盼的感觉忽然消失了,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顿时,李潇潇一下子好似从高山之巅猛然掉进了万丈深渊。 李潇潇慢慢地睁开眼睛,便见幻天正搂着师太凝目沉思。 良久,幻天道:“胖师太,以后何去何往?” “哦,我就住在这里!” “还想不想离开这里!” “不想,姐姐要在这呆一辈子!” “不得自称姐姐,统称贱婢,要像奴婢一样伺候本魔,尊称本魔为主人!你便叫天奴。”指指李潇潇又道:“这贱人叫做地奴,尔等不得再穿那宽大的袍子!” “是,主人,姐……贱婢记住了!”师太语声温柔。 “这样才好,出家之人毫无出家之心,再穿那袍子岂不有辱出家人声誉。”说罢,幻天轻轻亲了一下师太额头。师太顿感一阵迷离。 幻天道:“适才,本魔已在你们身上种下了锁魂心法,日后,你们若是三心二意,意欲逃跑或是有违本魔心意,必将气血翻腾,到了紧要处,将会逆血攻心,暴毙而亡。尔等可曾听清!” “贱婢已经听清,主人,贱婢……” “哈哈哈,本魔迷情大法之下,几乎无人可以抗拒。与尔等亲热之时,可以百战不疲,日夜不休,哪里是江湖上一帮小白脸,貌似英雄的王八蛋所能比的。”说罢,猛然搂紧师太,也是幻天口中所说的天奴。 李潇潇在旁看着二人,开始之际还有些羞涩愤懑,但那活生生的亲热场面,撩拨得自己心神震颤。虽然感到羞涩,但却有种异样的感受侵蚀着娇躯。此刻,李潇潇眼中既有些许恨意,也有无尽的期盼。玉郎的身影渐渐远去,代之而起的是若有若无的情潮。 此时,师太俏脸尽是红晕,娇躯轻颤,紧闭双目。幻天轻柔地说着,好似在与自己喃喃自语。李潇潇感到无比惊奇,这个男人既有窝囊的过去,又有现在的狠厉,但使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还有异乎寻常的温柔。 过了许久,静定师太轻柔地依偎在幻天身上。幻天急忙摄取并炼化元阴,适当地运行真气,按在师太百会穴上,将一丝阳气输给师太。随后,幻天拍拍仍有些不舍的师太,缓缓起身,走出门去。 此时,李潇潇迷茫地看着幻天的背影。她忽然感觉这个男人似乎异常高大,颀长瘦削的身影,给人一种顶天立地,难以企及的雄伟。适才,她偷眼旁观之时,幻天那雄伟的身躯,奇异的神质,令她十分震颤。 英雄,幻天的形象渐渐高大起来。那个看着令人神往的玉郎,此时想来,难道能比得过眼前这个男人吗?此刻,往事簌簌地流过脑际,能吗?不能,绝对不能!虽然玉郎武功不错,比自己高了许多,但同这个看起来犹如文弱书生的恶魔相比,不但武功难以望其项背,其他的也无法比拟,根本不能相比! 此刻,李潇潇回想起同石中玉相处的日日夜夜,暗中一阵感叹,从心底里替石中玉感到汗颜。自己怎么早没发现这个男人的一切,为何愚蠢地替他人下嫁。玉郎怎么会忍心将自己嫁给别人,而甘愿承受心里的疾苦。 想到此处,李潇潇猛然一惊,石中玉是否感到疾苦,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可舍弃的男人,会真心地对待自己吗?其真正的目的,是否就是利用自己,为了得到钱财,为了得到武功秘籍? 李潇潇越想越怕,越想越感到自己好像是一个傻瓜,一个无比愚蠢的傻瓜,一个被情所迷,丧失了理智的痴情女人。 第十五章 魔功(1) 思虑甫毕,李潇潇不由长长地叹息一声,随即,她忽然发现自己又能动了。伸伸四肢,全无一点障碍。扯过被子,盖在师太身上。在盖上的瞬间,她忽然发现,师太的整个身体都好似发生了变化。面目变得年轻,身子莹白光洁。 “不用费心了,为师一生都错在卢家了。我们进了卢家,乃是命中注定。唉,悔不该一时泛起贪念,而铸成大错。”师太醒转后,有些懊悔,也有些无奈。 李潇潇听了,也是凄愁满面。幽幽道:“师傅,那我等便甘心屈辱地跟随这个魔鬼不成。江湖武林能人无数,我等何不寻找机会,将卢家之事公之于众,让天下人看清这个恶魔的一切,进而群起而上,铲除卢家这个魔门。啊……”李潇潇刚刚说到魔门,便觉得气海中一阵痉挛,痛彻心肺,不由惨叫起来。 师太忙拍拍李潇潇,苦笑道:“这恶魔的手法真是太过诡异,为师从未听说有锁魂大法之说,但今日看来,确有其事。稍感不耐,愤恨,有何异动,内中疼痛便即时发作。唉,这就是命啊,认了吧。再者,这恶魔确有过人之……”师太说到这,娇面不由一红,后话再难说下去。 “锁魂大法!江湖上从未听说还有这等奇功,这魔头早晚不得好死,啊……”李潇潇死字刚刚出口,又是一阵惨叫。 师太想必已经看清形势,待李潇潇痛楚消失,神情稳定后,苦笑道:“还是先忍忍吧,这锁魂大法,我已小心地试过多次!不但想走出房间,就是想穿上衣服,都很困难。就更不要说寻那短见,想要自尽了!心中稍有念头,浑身便极不舒服。我等神志都已被其控制,只好任其摆布了!” 听了静定言语,李潇潇神色大变,在她刚想穿上衣服时,内中立刻便有种刺痛的感觉。不由惊讶道:“难道穿着衣物也受到控制,这魔头究竟要做什么?” 静定师太自言自语道:“所有这些,或许是卢幻天对你我的惩罚。唉,按理说来,对于我等所做之事,这些惩罚实在算不得什么。而今,你我至今还有命在,已算是万幸了。看他杀人的手法,几乎到了无知无觉,无声无息的地步。若以传闻中魔门对付他人的手法,我等若不被其下油锅烹炸,已经算是幸运中的万幸了!” 李潇潇脸色发白,一颗心紧紧地绷着,此时此刻,面对眼前的处境,她已不知如何应对,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徒二人又说了一些分别后的经历,相互看着光洁的身躯,不由一阵感叹。情潮退去,神志已经清醒,思来想去,最终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自此以后,幻天每日夜间都来到房间。而且每日都准时来到房间,在李潇潇面前,与静定师太亲热。李潇潇开始之际,尚能忍受,过了月余,便感到越来越难以忍受。 过了一些时日,当李潇潇看到幻天时,不但不再感到这个男人有什么可恶,而是感到越来越可爱,可爱得令人心里抓挠,抓挠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但这个男人在同师太亲热之时,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在这个魔鬼眼中,自己形同无物,可有可无。 李潇潇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打击,往日在江湖中行走,会有无数双异样而火辣辣的眼神盯着自己,此刻再也看不到了。不但看不到,甚至在心底深处,觉得自己都好似成了累赘。一颗曾经被他人百般奉承而变得高傲的心,就像是掉落到了深深的谷底。 而更令她感到惊奇的是,自己那个师父、静定师太变得越来越年轻。此时再看师太,无论如何看去,都只有十六七岁年纪。若是说出此事,可以断言,天下间根本无人相信。此时,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这个浑身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风情万种,娇媚无方,哪怕是匆匆看过一眼,便都使人神魂颠倒的少女,就是十几年前,也曾经是个美女,冷艳矜持,不苟言笑的静定师太。 半年以来,幻天每日同静定师太做着同一样的事儿,那就在李潇潇面前,肆意亲热,纵情狂放。而静定师太也在一次次的冲和狂放之后,变得越来越娇柔可人,变得越来越年轻。奇怪的是,幻天既不同李潇潇言语,也不曾正儿八经地看她一眼。 幻天似乎转变了心性,在与静定师太亲热之后,都会将清虚宝禄中的武功传授给她。尔后,再由师太传给李潇潇。李潇潇大惑不解,暗道:“这个魔鬼曾经言说,她们所修炼的清虚宝禄乃是经过他修改后的秘籍,摒除了只有童子之身可以修炼的限制。即便不是童子之身,也可以修炼。这魔头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有如此好心?” 在李潇潇的迷惑中,转眼便过去了一年。 李潇潇看到幻天每日都弄来一些药物,不管两人愿不愿意,都被强迫着吃了下去。魔头说,这些药物都是世上极为珍惜的奇珍异宝,可以迅速提升功力。二人在幻天的督促与教授下,那需要多年方能练成的武功,竟然在短短的一年中,已经练得十之八九,只差实战了。 随后,每当幻天离开时,两人便在房间内相互拆招,切磋武功。随着时光流逝,两人好似已经没有了任何羞耻之心,变得异常麻木。李潇潇不但与师太独处之时,不再保持身体动作形态,即便是幻天来到,二女仍如日常生活一般,随意走动,毫无羞涩之感。李潇潇再不顾忌被幻天看到,且当幻天与静定师太亲热之时,甚至会有意无意地展现自己。 但幻天依然如故,从不多看李潇潇一眼。这让她很难受,越难受就越加难以控制。有时,在估计幻天到来之际,李潇潇故意仰坐在藤椅上,轻轻扭动,极尽挑逗之能事。但无论她采取什么方式,幻天都丝毫不为所动,仍旧与师太照常亲热。亲热过后便教授武功,随后,悄然离去。 如今,静定师太再也没有一丝抗拒之心,每当过了午时,便急切盼望幻天早些到来。而且,与幻天冲和的时间越来越长,从一年前的两个时辰,到现在已能坚持到四个时辰。另外,两个女子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武功会变得出奇地高。刚想移动身子,自己的身子便已到了意念中想要到达的地方。 两人暗自琢磨,也偷偷欢喜,估计现在的功力比一年前高出十倍不止。但二人却时常觉得,武功仍在不断提升,真气更加浑厚,进展更加迅速。两人越来越震惊,越来越惊喜,若是这样进展下去,一年后或者两年后,甚至是多年以后,自己的功力究竟会到什么地步。 两人做梦都想象不到,原来上乘的武功与自己所修习的功法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真是萤火比之皓月。心中渐渐对幻天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钦佩。两人均想,自己所修习的清虚宝禄,在幻天眼中根本不值一提,那这魔头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两人欣喜之余,想起这件事,便感到一阵阵惶恐。半年前,若是幻天出道江湖,那天下会是什么情形。想到此处,两人便都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武功再高,又有何用,恐怕永远都不是这个魔头的对手了。半年以来,李潇潇与师太趁着与幻天拆招之时,不知拼命地攻击了多少次,但无论两人是明是暗,均都无法得手。 昨日晚间,李潇潇与师太暗暗商议,趁着与师太幻天冲和之际,让师太搂住幻天,李潇潇突然发难。但当李潇潇突然发难后才觉得,虽然使尽全力,将清虚真气运到了十二成,仍是徒劳无功。开山裂石般的掌力击在幻天身上,好似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一丝着力之感。 第十五章 魔功(2) 两个女人对幻天偷袭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每次都难以得手。慢慢的,师太发现,每次剧烈的偷袭后,幻天对自己则变得越来越猛烈。今日,在挡过了二人偷袭后,幻天身形不变,但动作却大了很多,令师太更加亢奋,更加激荡,喊叫声也高亢了许多。 李潇潇斜躺在二人身边,面上再也没有羞涩,看着二人便好似看着自己一样。不知怎地,李潇潇正在看着,多少个日日夜夜,连正眼都不看自己的幻天,却忽然伸出手来,摸向自己的身体。 李潇潇机灵灵地颤抖一下,那种积郁长久的内火忽然充满了全身。半年中,幻天既不说话,也不看她,更未碰过她一根毫毛。李潇潇到今日才慢慢明白,幻天为什么在师傅面前这样,那其实是对自己的惩罚,为的是让她看着师父在舒适至极地享受中,以此撩拨自己,但却让自己无法得到发泄,使自己饱受煎熬。 当李潇潇轻轻颤抖,内火越来越旺之际,那只魔手忽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李潇潇顿时感觉空荡荡的,像是丢了魂儿一般。此刻,她竟忽然想起了好像已经忘记的玉郎。那个曾经令自己万般着迷,甘愿献出一切的石中玉。 幻天闭目端坐,正在炼化元阴。无声无息,好似房间中根本不存在这个活人。静定师太发出一声娇呼,李潇潇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师傅满足而疲倦的神情,急忙拿过湿巾,替师太清理秽物。 须臾,幻天轻轻起身,瘦削颀长的身躯更加匀称,肤色表面泛着荧光。穿妥衣服,下床后,刚要向房外走去,当眼光转动之时,忽然看到桌上有一封家书。远远地看着书信上的字迹,幻天面色突然凝重起来。李潇潇激灵灵地打个寒战,怎么会忘记将书信收好,这魔头看到会……想到这里,李潇潇已经吓得半死。 这是一封给李潇潇的家书,落款是幻天那个岳母寄来的!书中说道:“潇潇我儿,五日前,你父忽然人事不省,经郎中诊治后,仍是无力回天,溘然过世!石中玉石公子闭关修炼期满,来到家中探望。石公子人中之龙,前途无限,我甚为喜欢。他言说让你尽快弄到清虚宝禄,并伺机谋夺卢家财产。此际,石公子急切盼望你能筹集银两,以便帮助石公子顺利登上盟主宝座。切记,速办,母!” 幻天看着书信,心中百感交集。随即,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岳丈已经过世!我那丰润的岳母也参乎到江湖中来了,为了一个我不曾见面,却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石中玉,李家满门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来谋夺我卢家财产,这是何种精神,盟主的宝座真值得如此用心良苦吗?” 稍停,幻天看一眼二女,凝重之色已被平静所代替。道:“你那糊涂透顶,见利忘义,贪得无厌的娘亲,不知搭错哪根筋,为何对石中玉那个王八蛋那么好,好到让人忌妒的地步。江湖中人是否都如你娘亲一般,若是那样,便都该死,都该斩尽杀绝!” “给你娘回复书信了吗?”幻天面无表情,凝视着李潇潇。 “贱婢还没有给母亲回信!” “哦,这就好!”幻天说着,蘸了蘸墨水,随手写出了几行娟秀的字迹。李潇潇看了,不由一惊,幻天书写的字体,与自己所写毫无二致,即便自己都难以认出是他人所写。李潇潇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忽然袭上脑际。 幻天走出门去,唤来下人,将这封以李潇潇名义所写的书信,让下人送到自己那有名无实,千方百计搜刮自己钱财的岳母。“尽快将此信送给李家,不得耽误。” “是,少爷!”下人急忙跑去。幻天看看四周,又沉思了一阵。忽然,幻天身形微微一动,身影顿失,极为诡异。不一刻,幻天便出现在后山那处隐秘的石窟之外。 按下了机关按钮,进入石窟,幻天巡视了一圈,来到水池的石室后,看到九个光嫩的身影正在石室中翻飞,闪转腾挪,相互扑击。原来众女是在演练一套阵法。众女见幻天到来,俱都停下身形,面现兴奋之色,一齐围拢到幻天身边。 幻天挨个拂过娇躯,轻轻一笑,在藤椅上坐下。随后,仔细地看了看众女。这些女子早已看不出以前的一点影子,小腹上的天魔珠已被尽数吸收,不曾留下一点疤痕。各个满头青丝,秀发乌黑。 不但面貌大变,浑身上下,肌肤如霜似雪,光滑柔嫩。身子都已经发育成妙龄身材,曲线玲珑,凹凸有致。即便最小的两三个尼姑,看上去虽然仍是一副孩童般稚气模样,但都已成熟! 幻天随手揽过两个女子,轻轻地摩挲着娇躯。不一刻,二女已然承受不住,娇声低呼起来,雪白的肌肤渐渐泛起了一层红晕,娇面更加艳丽,楚楚动人。 一年来,幻天但有空暇,便来到石窟考验九个魔女进境。随着一干魔女修为不断加深,幻天来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一年中,魔女对幻天的看法已经发生了根本改变,在她们眼中,幻天再不是令人恐惧的魔头。幻天每次教授的并不是什么清虚宝禄中的武功,这些魔女修习的均是真正的魔功。 这些少女,相互之间早已不再称呼法号,而是按春、夏、秋、冬、竹、梅、兰、菊,依次称做春女、冬女、竹女、菊女等等,以此类推,这种称呼,也是按年龄大小排列。而最大的一个魔女,称作坤女,也是众魔女中年龄最大者,其功力也最高。尽管坤女最大,但无论怎么看,也只有十六七岁年纪。众魔女修炼魔功之后,方才逐渐相信幻天所说返老还童的言语,见自己越来越年轻美丽,修炼起魔功自是不用督促。 幻天搂着竹梅二女,看着惹人的身材,心中倍感欣慰。这些少女虽说是自己的杰作,不如说是历代宗主的杰作。没有历代宗主前赴后继,积攒修正魔功,自己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此时,便听坤女娇声道:“主人,今日还要走吗?” “呵呵,本魔不会在这里过夜,尔等虽然根基已成,但离大成之境还有不小差距,也因尔等为女体,武功修到极致也难以达到至高无上的境界。不过,勤于修炼,或可弥补自身局限。更因尔等处在关键时期,本魔怕一时忍耐不住,破了尔等真身,便再也难以修成魔体真身。再过两月,魔功真体初成,即使尔等不愿,也要破除禁锢,阴阳冲和,魔功方能大进。此际,切不可图一时之快,而耽误了魔功!” 幻天说罢,众女都有些失落。也难怪众女失落,盖因众女修炼魔功,阴寒之气异常强盛,看到幻天就想与之亲近。此种情形众女一无所知,只感到幻天有些不近人情。听了幻天说明,方才有所领悟。 春女发话道:“主人,是否现在就考验我等功力?” 幻天点头道:“不错,今日是尔等修习魔功整整一年之日,按说,魔功修习一年,又有仙人果及天魔水浸泡,若是尔等不曾偷懒,魔功已有相当火候。今日便是考验大期,菊女,由你开始!” 第十六章 真魔(1) “是,主人!”菊女脆声应答,完美的身体轻飘飘地移动到石室中央。身形站定后,菊女微微运气,猛然,便见菊女那如玉如脂的身体之上,忽然闪耀出一道青白的光芒。那光芒清亮耀眼,在众人不及看清之际,光芒倏然爆闪。 青白的光芒倏然闪灭了数次,逐渐变成一缕淡淡的青烟,旋即,又变成浅浅的紫雾。当紫色的光雾连续爆闪了九次后,光芒已经淡化成,一道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清的淡黄色。直到菊女身形停止,光晕方才渐渐收敛。菊女神态轻松而得意,看着幻天,眼里满是娇柔之色。 幻天微微颌首,面露喜色,对菊女很满意。接着出场的是竹女,竹女依然同菊女一样,身形爆闪了九次。随后,众女一个接着一个地演练,直到全都演练完毕。 幻天越看越高兴,拉着坤女使劲地亲了亲,将坤女亲得轻声娇喘。“不错,真的不错,大大出乎我之预料!没想到,你们功力进境如此之快,不过一年的功夫,便将魔门身法奇功‘幻形大法’练到了魔身九变的境界。如今,恐怕仅仅需要半月左右,便可突破最后一层所限,那就是魔影无痕!而到了魔影无痕境界,你们便成了真正的魔女。哈哈……不错,不错!” 幻天哈哈大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腻在怀中的坤女娇声道:“主人,我等成了真正的魔女之后,是否就可以随同主人出关,在江湖上逍遥了,嘻嘻,是否也可以同主人那什么冲和了……” 坤女边说边搂紧幻天,自己都觉得羞涩,不由满脸通红。众女也同时泛起期盼之色,只因坤女说出了大家的心愿,急切盼望幻天回答。 幻天哈哈大笑,将坤女笑得更加羞涩。大手拍拍娇躯,坏笑道:“难道尔等忍耐不住了!哈哈,世道变化太快,原来看你们各个外表清澈,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模样,怎地不过一年,都变成了母夜叉似的,整个神貌充满了浪荡,这可不是魔女门应有的外表,哈哈……” 幻天哈哈大笑,在开心的笑声中,迷情大法自然流露,坤女更加忍耐不住。幻天轻笑,忽然停手不动。坤女顿感空虚,扭动一下身子,娇嗔道:“主人真坏,每次都将姐妹们弄得情绪高涨,情绪难耐,不能自已之际,主人却又飘然离去,姐妹们只好日日在烦躁中煎熬了!” 幻天微笑道:“看你们神色好似非常饥渴。若是如此,那本魔便少来好了!省得你们难受!” 坤女使劲拍拍幻天,忸怩道:“不嘛,贱婢不是不让主人来此!主人不来,姐妹们虽然难受,但看到主人来此,比主人不来却要好得多。唉,主人来与不来,我等都难受,这可如何是好!真是左右为难。” 幻天笑道:“好了,经考验尔等功力,大大出乎本魔意料。今日,便传授给你们魔功的最后一段秘诀,快则十天,慢则一月,你等便可修习完毕。魔功大成之后,你们便可随时跟在本魔身边,再不用左右为难了!” “主人说的可是真的?”众女听了幻天之语,几乎是异口同声,兴奋得手舞足蹈,好似吃了蜜糖,搂着幻天,使劲地亲吻起来。 “慢慢慢,本魔享受不了如此激烈的亲吻!” 坤女叫道:“主人,会不会是欺骗我们姐妹?” “本魔何时说过虚言,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此时,九个少女再不怀疑幻天话中真假,各个兴奋异常,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立时便在石室中打闹起来,闪转腾挪,追逐嬉戏,早顾不得娇躯是否暴露。也难怪众女如此,一年来,众女早已习惯了清光相对,所有功法的修习,都在石室中进行,对武功及出道江湖的期盼与痴迷,早将此等糗事看得淡了。习惯成自然,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 等到众女平静之后,幻天这才慢慢地最后一段秘诀说出。众女生怕耽误了进程,俱都凝神静气,听得极为认真。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幻天边说边解释,直到众女完全弄清秘诀的真谛,这才停口不语。 最后,幻天伸手拿过几颗仙人果,待全部吃下后,便让众女挨个坐在自己身前,按住众女腹部的气海大穴,为众女输入阴阳真气,以自己多年苦修的真气助众女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 过了好久,为众女输功完毕,幻天也有些轻喘。等到众女在先后进入天魔水中浸泡之后,幻天看看再无问题,这才满意地离开石窟。 原来,幻天最后所传授的秘诀并非是魔典上的魔功,而是根据自身达到魔之真身之时,自己的感悟而自创的魔功。此时,幻天脑中的领悟力与创造力已经超出了想象,无论何种武功,在脑际中哪怕是一闪,也会立时找出破绽。 他所传授的魔功秘诀,乃是自行体悟并试验后,完全是自己独自开创的功法。在将秘诀传授给众女之前,幻天也曾犹豫过,怕的是万一秘诀不对,或者是功法不适合女子修炼,不但九个魔女性命不保,更是耽误了一年来的大好时光。 今日,幻天在看到李潇潇母亲的家书,仔细思虑一番后,又重新将秘诀研判了一遍。在确定再无其他不妥后,方才毅然决然地传授给了众魔女。至于修习秘诀后,魔女们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幻天也无法预测。但以九个女子目前的功力,已经全部达到魔身九变的境界,练成最后的功法可能性极大,可以承受并达到秘诀上的功力。 经历数千年,魔门之中,真正具有真身宗主的人物,算上幻天也只有两个人而已。而历代魔女,将魔功修炼到魔身九变境界的,也只有数百年前,魔门第六代,第八代的魔女,曾经将魔功修炼到魔身九变的境界。但在九个魔女之中,达到魔身九变也只有四五个。 而今,魔门到了幻天这代,众魔女不但早早修到了九变境界,更加令人惊骇的是,魔女们已经全部修到了最高境界。这在魔门历史上,绝无仅有,这情景,怎能不令幻天欣慰。幻天最后所传授的秘诀,乃是幻天要超越以前的历代宗主,达到魔门功力崭新境界的大胆尝试。 而这些魔女一旦修炼成功,出现在江湖之上,将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幻天不敢想象,心中满怀期待。 幻天想着心事,看今夜有些晚了,便回到另一个住处。他并没有到师太及李潇潇房间。静静地坐在藤椅上,思虑了一番后,便将卢四找了来。 “少爷,不知将小老儿找来,有何吩咐?” “卢叔,你附耳过来!”卢四感到神秘,房中空无一人,干嘛如此小心。心中想着,卢四伸过头去,倾听幻天耳语。但听过之后,卢四也不知幻天意欲何为,随后,急忙收拾东西,满怀狐疑地离开了大院。 幻天躺在床上暗自琢磨魔门未来,心中期盼着魔女早日功成。而对静定师太与李潇潇,心中想了很久,直到确定了想法,才闭目打坐,不一刻,便进入空静之中。 第十六章 真魔(2) 次日清晨。 温暖的房间里,静定师太与李潇潇相继醒来。睁眼透过窗户,看着将要大亮的天空,静定师太感到一丝慵懒。一年来,她已经习惯了睡在床上。不是师太愿意睡在床上,而是两人均不能走出房间。一年来,房中唯一能够歇息的地方,就是这张宽大的床榻。 目光渐渐移向房内,师太仍有些迷茫。忽然,师太看到桌子上摆放的衣服时,不由完全清醒过来。然而,师太看到衣服,并没有现出多少兴奋,反而觉得有些惊惧。桌子上摆放的衣服,乃是两套雪白的丝绸裙衫,做工极其精细。 看到师太异样的神色,顺着师太的目光,李潇潇也发现了衣服。李潇潇也有同样的感受,不知如何是好。在房间之中生活了一年,早已习惯不着衣物。此时看见衣裙,好似看到了怪物。 一时之间,师徒二人怔怔出神。过了一会儿,师太缓缓起身下床,慢慢走到桌子前,凝神看着衣裙。随即,颤抖着双手拿起裙衫。师太犹豫着,好似已忘记了如何穿着。 师太与李潇潇想象不到这衣裙背后究竟是什么。一年来的遭遇,已在二人心中渐渐形成了一个固有的观念,那便是,两人都以为将要在此房间过上一生,已经完全忘了还要穿上裙衫。等到李潇潇拿起裙衫之时,两人忽然发现桌子上有个字条。看过了字条,尽管二人心中疑惑、不安,但仍是犹豫着慢慢地穿着起来。 二人穿妥衣衫后,互望一眼。霎时,穿起裙衫的二人,在各自的眼中都好似成了另外一个人。看在彼此眼中都有些陌生。两套裙衫一模一样,只是肥瘦不同。 此刻,二人在疑惑之际,几乎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幻天可能会释放自己。同时,两人也想到了幻天如何处置自己的各种可能。想到此处,两人均有些忐忑。今日,两人的命运将会如何,是否走到了尽头。思虑到此,两人不由生出一丝恐惧。 裙衫穿在身上,虽然柔顺轻飘,但二人却感到极不自然。觉得怪怪的,很不舒服。扯了扯几下裙衫,好像肌肤上似乎多了一层束缚。两人原来日思夜想如何走出房间,如何能穿上衣服,堂堂正正地像个人似的活着。而现在却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很不适应。此时此刻,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急切地要将裙衫撕烂的冲动。 “师父,弟子感觉异常奇怪,原来惯了,此时穿上裙衫感觉极不舒服。不知那魔头耍的是何种把戏,要如何对付我二人。”李潇潇眼含欣赏之色,看着美艳万端,丰腴妩媚,貌如十六七岁少女般的静定师太,犹豫着说道。 静定师太心中一动,温和地道:“主人正在外面等着你我,再不必一口一个魔头地叫着。”静定师太说罢,不由一怔,自己为何这样清楚地知晓幻天意图,意念中好似看见幻天正坐在院中。这种感觉,十分诡异。 但转念之间,又轻轻摇头。看着年轻娇丽,犹如少女般的李潇潇,此刻穿上了裙衫,真比那九天仙子还要美上几分。而李潇潇也有同样的感觉,不曾想到,经过了一年,师父已经变成了天下无双的少女。一时之间,二人竟然不由自主地为对方那飘然欲仙,超凡脱俗,胜似仙女般的绝丽丰姿所吸引。看着对方,俱都有股想要亲热的冲动。 两人面上一红,相互整理一下衣衫。今日,两人都难以理解,幻天为何会让二人穿上裙衫。隐隐约约之中,两人俱都感到自身并无生命危险。不然,幻天也不会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细心煎药,精心教授清虚宝禄上的武功。 如今,两人不论是体质还是武功,都有了极大变化。宝禄上的武功,两人已经学得十之七八。两人修习是修习,但幻天始终也没有告诉二人修习之后的事情。至于幻天教授两人武功,极有耐心,不厌其烦地指导,其目的到底想要二女做些什么。师徒两人暗自猜了好久,但始终也没有想出什么结果。 两人彼此打量一眼,犹豫着走到房门前。在推开房门之前,好似都有种异样的感觉。静定师太颤抖着伸出玉手,轻轻地推开了门。房门应手而开,但此时此刻,师太却感觉已经用尽了全部功力与精力,这道门,好像重逾千斤。 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又回到了两人面前。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感受着自然的美妙,一年来所有的郁闷,烦躁,不耐,委屈以及屈辱等等,都在这一刻溶化在天地之中。 院中,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就那样静静地坐在花池旁,默然独饮。木桌上,发旧的易经被翻得几乎零散。雄伟的背影,依然瘦削,但却透露出无限的坚强与刚毅。静定师太与李潇潇二人,同时感到一阵惊颤。 此刻,在幻天身上再也难以看到一丝恶魔的影子,此际再看幻天,静定师太与李潇潇不知怎么,竟然看得痴了。两人站在原地,看着熟悉的背影,竟然忘了挪动脚步。 “嘎嘎嘎……”院子中,飞来飞去的喜鹊,嘎嘎地叫着,在树丛中自由地飞翔。黄鹂鸣叫着,清脆的鸟鸣时远时近,整个院落安详无比,静谧异常。处在这样的院子中,再烦乱的心绪也会骤然平静。 师太两人回过神来,不知如何,竟然在这一刻,心中已经没了一丝对幻天的恨意,彼此眼中渐渐泛起无尽的留恋。至于是什么原因,两人没有一个能够说清楚。这种心绪,两人只能感觉,却无法说透。 静定师太与李潇潇俱都一震,一种惶恐立时涌上心头,这个男人究竟是魔鬼还是英雄,怎么令人这样难以割舍,好似整个生命都与这个曾经认为是恶魔的男人连在了一起。 随后,两人极为自然,轻轻地走到幻天身旁,无声地靠在了幻天身上。白色的裙衫轻轻摆动,长长的如瀑布般的黑发,随风飘起,一根根轻柔漫卷,美艳出尘。 幻天依旧望着远方的空际,而双手却分别揽上了娇躯。即便隔着裙衫,也能感到娇躯的温热。静定师太与李潇潇静静地站着,温柔地靠在幻天宽阔的肩膀上。师太给幻天斟满了酒,整个场景,好似一副仙女逍遥图。 过了许久,师太两人缓缓坐在幻天身旁,轻轻地靠着,没有一丝尘俗的狎昵与俗气,欲望都化成了神意,镌刻在心魂之中。无形的意境,无声的感受,无语的交流,形成了无法言喻的美妙之境。 杯中的美酒,干了;壶中的香茗,少了。静定师太轻轻地替幻天擦拭那张越来越分明的面颊。单看外表,幻天依然不算英俊,不但不英俊,而且很普通,普通得让人无法即刻记住这张脸。但眼中的神韵,柔和而犀利的眼光,却令人顿生臣服之感,产生难以抗拒的畏惧。 此时此刻,在幻天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丝过去的影子,那种琢磨不定,邪异而诡秘的意味再也难以看到分毫。此刻,幻天身上焕发出一阵阵磅礴无疆的气势,虽然只是随意地坐着,静静地观望天际,但整个身躯都好似融进了宇宙,囊括了整个天地。 第十七章 开悟(1) “主人,心怎会如此安静。今日,主人好像已不再是过去的主人!”李潇潇拉起了幻天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胸口,芳心跳动很剧烈。幻天感受到了,但仍没有言语。 “别再言语!”静定师太轻轻劝阻李潇潇。 幻天收回目光,沉吟道:“江湖即将大乱,现在,已是暗潮涌动,泥沙俱下。无数宵小明争暗斗,即使本魔依然蛰伏,但不久的将来,也必将会演变成一片血腥。此刻,本魔已经闻到了血腥气,魔性的血液开始翻腾,再也难以控制。这就是魔功唯一与其他武功不同的地方。魔,之所以称之为魔,那就是需要沾染足够的血腥,才能消除心中的魔性,才能成为天魔。天魔就是神,天魔就是宇宙,就是天地,就是万物,就是整个世界!” 两人听着,感觉幻天真的不再是昨日的幻天。身上的邪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神貌,虽然极其普通,与其书生的外表极为吻合。但在普通的外表下,一颗激荡的雄心,已经燃起冲天的火焰。 “主人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忽然说起了江湖。一年之中,贱婢也不曾听过主人说起江湖。感觉今日的主人,很是奇怪,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主人本身就是魔,为何又感叹起江湖!谁死谁生,道高还是魔高,黑道还是白道,又怎会引起主人的唏嘘感怀呢?”李潇潇还是忍不住,又说起话来。 幻天看一眼美人,自言自语道:“魔,本魔就是魔。卢家一脉为何称之为魔门,魔门又与其他门派有何不同?唉,魔乃心也,心为魔才是魔,魔为魔并不是一般的魔,那是真正的魔,一个为天地而战的魔!” 说着,幻天脸上又浮现起两人熟悉的笑意,虽然乍看与先前没有任何区别,但在两女心中,却清晰地感觉到,幻天的言语及心中暗藏着无尽的悲哀。这种悲哀,是一种无法形容,甚至是无法说清,只能在心魂深处感觉的悲哀。这种悲哀正是令人无法理解,却令人感到无比惊恐的悲哀。 幻天深深地看了李潇潇一眼,眼神异常凝重,充斥着难以琢磨的神情,脸上也没了一丝温和。李潇潇心里不由感到一阵惊颤,这种眼神任谁都能看出,那绝不是温和善良的眼神。 良久,或者说很久很久,李潇潇感到幻天那一眼,直像是一把刺穿心肺的利剑,猛然扎入心房。李潇潇的血液仿佛都已凝结,在瞬间,好似一切都变成了永恒。 片刻后,幻天恢复了平静,移开目光,对着湛蓝的天空,自言自语道:“人生为何多有苦难,为何要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是磨炼还是折磨,是考验还是无谓的虚度。多少前人的痛苦,为何难以感受得到,难道人生所经历的一切,都要从头再来?短暂的人生,究竟还有多少时光可以享受!也许苦难就是享受,磨炼也是幸福。但为何又在经历了无尽的折磨与苦难之后,还要面对死亡?难道死亡也是享受!” 静定师太与李潇潇静静地听着,闭口不语,两人知道,幻天并不需要她们回答!她们只是一瞬不眨地看着幻天。两人神情专注,专注到眼中只有幻天,丝毫没有自己,充满了疑惑,充满了爱恋,神情复杂。 幻天又自言自语道:“想我魔门一脉创立四千多年,自第一代宗主万天刚开始,虽然经历了诸多变换,门庭转换,但始终遵循至性至情的一贯做法。抛却尘俗理念禁锢,行天地之道,开宇宙自然之风。明天理,循天道,所为莫不是为天地而生,为天地而死。魔门最高的宗旨在于化进天宇,不禁锢于礼教,不遵循人间善恶,只为自然、为苍生而谋清平。” 师太忽道:“主人之言出于意表,令人难以理解。贱婢虽然早先身在空门,也追求空相无尘,但又有几人能堪破红尘,堪破天数奥理?” 幻天平静地看着两个女子,悠然道:“魔门追求之天地,不单单是指人间,人类乃是天地万物众生之一,虽然我们常常自以为是,但同天地宇宙相较,何其渺小!即使是本魔,突破了魔功极限,灵性悟性可能到了一种境界,但仍然处于迷茫之中,又怎能堪破红尘,真正的化入宇宙!只是尽力而为,万事全在于天。正宗的魔门认为,生是起源,死是一种解脱,是一种超越自然的回归。但是,无论起源或是回归,生死都在循回,有死才有生,有生才有死!先生先死,先死先生,生生死死,永不停息!这不是单纯的轮回,而是一种超越,超越自然的回归。” 静定师太与李潇潇默默无言,听着幻天言语,内心也在同时思索。此时,静定师太好似有所启发。心中暗忖:何谓生,何谓死,生有什么意义,死又回归何处!万物皆有生死,而在生死之间的又是什么!说是人生,过于短暂;若说是天道,又太虚无,生死到底是什么? “唉!”幻天叹口气,道:“本魔自修炼魔功开始,便时常思虑生死之事。魔门的宗旨是否符合天道,却始终没有一个清晰的脉络。有人曾说,生是为了死,而死则是为了生,生死之间只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也仅仅是为了下一次生死的开始!因而,魔门自创立至今,所有魔门的弟子,均都不畏生死。因为生死只是短暂的过去,死后自己才能够重生。境界高些的弟子,都会为天地而生,为天地而死,面对死亡毫无惧色,勇往直前,以死求道!” 幻天所言,在静定师太与李潇潇听来,感觉有些惊异。怪不得听闻魔门弟子悍不畏死,这些人并非天生强悍,不畏生死,而是追求教义,践行魔门宗旨。 静定师太与李潇潇沉思了一阵,心中忽地泛起一个念头,看待人之生死渐趋简单,对生而言,自己无法掌握,对死亡更是无法预知,生与死之间也仅是个过程而已。 无论早晚,无论激荡还是平静,或者在人类看来,这其中也许是耀眼的辉煌。但这个过程,都很短暂。无论长久与短暂,没有人可以把握。唯一可以掌握的东西可能就是思想和行为,为什么而生,为什么而死! “李老伯仙逝了?”幻天忽然问道。 第十七章 开悟(2) 未等李潇潇回话,幻天又道:“李老伯其实是死在自己的空静世界里。他的眼神之中,有着悲天悯人的灵光,没有任何贪念,但却……”幻天说到此处,停住不语。但在李潇潇听来,却听得目瞪口呆。 幻天又道:“李老伯潜心向善,虽然外表极其普通,普通得使人感觉不出有一丝出色的地方。但在本魔看来,他却是一个真正的完全掌握了自己命运,尤其是掌握了自己信念与心灵的一个圣者!” 说罢,幻天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潇潇,肃然道:“也正是由于李老伯那股与天地同齐的心神与德性,方在不经意间,挽住了本魔嗜血无情的天性。正因如此,李家包括你在内才保住了性命。李老伯那种空静的心性,令本魔战栗,激荡心魂。尽管在李家,他虽然不是真正的主人,并时常遭受白眼,但他的心却异常开阔。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人生,他想要的生活。既然已经拥有,也就没有更多的奢求,即便他默默无名,但已经没有任何遗憾。” “前些时日,本魔秘密前去探望李老伯时,当本魔问他今生今世有无遗憾时,他曾说自己没有任何遗憾,他感到满足与快乐。说话时的眼神异常平和,那绝不是简单的平和,长期卧床,一个人还能如此平和地说出这样的言语,那只能说明李老伯早就看透了生死,堪破了人生。一个默默无闻的老人,竟然是一个大智者,这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 幻天自顾说着,心中无限感叹。这是怎样的一个家,真正的主人不是主人,而不应该是主人的人却成了主人。如此,也可以想象,一个连本末都已经倒置的人家,怎会有相同或者是和睦的气氛。 李潇潇娇面之上,已经流满了泪水。也许正是由于幻天说出老父的善良与宽厚,才在心里产生了一丝悔恨。常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在一定环境下,听着离世之人的善行,也将使人流下羞愧及悲伤的泪水。 李潇潇任由泪水流淌,随即,便轻轻地抽泣起来。好久,李潇潇停止了哭声,幽幽地道:“贱婢很是奇怪!幼时,贱婢很讨厌我的老父。等到稍微大些的时候,我从他人口中知晓,母亲日日呆在家中,完全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我娘在江湖上,经过了很多辛苦,才取得了不小的名声!我内心对老父更加厌恶,如果没有老父,我娘恐怕早已在江湖上打拼出一片天地,那么,贱婢也就是名门之后。这种厌烦情绪使得贱婢迷失了心智,甚至在老父重病卧床之后,也不曾看望老父,更没有担心过爹爹。而自己仍在踌躇满志,好大喜功,尽情地在江湖上逍遥。并且……我真是不孝子孙,猪狗不如,呜呜……” 李潇潇放声大哭,静定师太安慰了一番,仍不见潇潇收泪。过了一会儿,李潇潇哭声渐小,泪眼婆娑地看着幻天,抽泣道:“贱婢真是丧失了理智,竟然假意嫁给主人,败坏主人的名声,谋夺主人的钱财,图谋主人的武功秘笈。现在,贱婢真正感到自己哪里还算个人,哪里还配做他人的儿女,哪里还能称做所谓的江湖女侠,我真是无地自容,万死莫赎啊!”说罢,李潇潇痛悔不已,又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李潇潇悲伤的神色,听着李潇潇悔恨的诉说,静定师太万分愧疚。此时,她也是泪流满面。抱着李潇潇,抽泣道:“都是师傅不对,在教授武功的同时,没有严格执行清规戒律。不但没能及时制止你的行为,反而放任自流,甚至助纣为虐,以致造成憾事!” “师父!”李潇潇更加悲痛,搂住静定师太,放声大哭。 幻天任由两个女子在身边哭泣,心中感慨万分。一念之间,放过了一对恶毒的女人,但却在自己刻意折磨之后,竟然鬼使神差,幡然悔悟,这大大超出了幻天的想象。 此刻,看着抱头痛哭的师徒,幻天静静地坐着,感慨良多,心中不胜唏嘘。两个女人慢慢地趴在自己身上,泪水打湿了衣襟。幻天异常平静,轻轻搂着颤抖的娇躯,任由两人痛哭,尽情发泄。 过了好半晌,静定师太与李潇潇渐渐停止了哭声,二人泪眼婆娑,眼睛均已有些红肿。李潇潇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幻天,说道:“主人,父亲过世,你心中酸楚吗?” 幻天先是一愣,根本没想到李潇潇会问这个问题。略一思虑,点头道:“说实话,对于本魔来说,就是你二人现在死去,本魔都不会有任何伤感。对李老伯的死,本魔感到十分惋惜,同时也有悲伤。但这种悲伤不只是对个人生死的悲伤,而是感叹天地,像李老伯这样的人,为何不能活得长久一点。这样的圣者死去,谁都会为他感到难过。” 幻天说罢,不知怎地,李潇潇猛然站起身子,深深地看了幻天一眼。然后,忽然挥动玉手,立时,那件刚刚穿上没有多久的裙衫应手而落,在清虚真气之下,衣衫顿时化成了一条条、一块块细小的碎屑。顿时,一具美轮美奂、娇嫩如脂的娇躯又展现在幻天面前。 李潇潇擦去泪水,深情而柔顺地看着幻天,坚定道:“贱婢做过很多错事,主人不杀贱婢,乃是贱婢天大的福分。今日,请主人不要嫌弃我是残花败柳。贱婢这副身子,主人愿意杀便杀,愿意看便看,就是立刻让贱婢去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立刻为主人去死!” 静定师太暗暗惊震。而幻天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潇潇,眼神渐渐明亮,口中却是一言不发。随即,在李潇潇有些不知所措之时,幻天忽然伸手,一把将李潇潇拉进怀中,深情地吻了几下。 看着李潇潇身上仍然残留的掐痕,幻天心中微微一荡,大手轻柔地摩挲着,面上尽是爱怜,看得静定师太也跟着动起感情。渐渐地,师太的目光亮了起来,李潇潇前胸上的暗红色掐痕,逐渐消失不见,大手摩挲过的肌肤一片光洁嫩柔。 静定师太心中异常惊讶,幻天这是什么功法,大手拂过之后,肌肤就变得完好如初,并且更胜往昔。 此时再看,幻天的大手好似浮上了一层荧光,当大手拂过之后,娇躯之上,那一点点瑕疵,也立时消失不见。李潇潇闭着双目,任由大手在身躯上游走,感觉肌肤好似婴儿的嫩肤一般柔软。 第十七章 开悟(3) 当幻天的大手拂过了整个娇躯,那光洁的娇躯已是无以伦比,更加嫩柔,莹白如脂。面目如同凝脂,娇艳欲滴。此时再看李潇潇,哪里还是人间女子,看上一眼,立时便会神迷,如同幻觉一般。 幻天尽情地尽情地欣赏,李潇潇激动地搂住幻天,不住地亲吻。忽在此刻,幻天轻轻一笑,好久不见的邪异之色又浮上了面孔。静定师太看得一阵激荡,不假思索地,也运气震碎了自己的裙衫。走到幻天身侧,温柔地缠绕在幻天身上。 娇躯紧紧地贴在幻天身上,口中发出了轻柔的喘息。幻天暗运魔功,大手肆意游走,欣赏着美色。迷离中,静定师太忽然感觉自己的肌肤也有了极大变化,嫩得如同婴儿,只感到幻天那只大手好似有着无尽的魔力,掠过之处,已是换了天地。 静定师太高兴极了,伸头看向水中的自己,忽然,芳心顿时惊喜得难以自制。此时的面貌,不要说与一年前相比,就是同十几年前,被称为江湖十大美女之时的自己相比,都要美上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 此时的容貌不单单是美丽,而是一种超凡脱俗的清雅,一种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仙气。那是一种令人顿失灵智,只有向往与惊叹,去除了原始欲念,高不可攀,只有仰视的仙容。 静定师太大喜过望,惊喜中,猛然拉起幻天的大手,非常自然地放在了自己的胸前。犹如铁钳般的大手,有力强壮,与两具丰腴迷人的娇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相映成趣,刚柔相济。 静定师太与李潇潇双双沉浸在无限的柔情之中,师徒二人好似有着天生的默契,嫩柔的玉手摸着棱角分明的面颊,神情爱怜而妩媚。 良久,静定师太喘息道:“贱婢曾经是潇潇的师父,因而,以前我有责任呵护她。但现在贱婢却感到,有主人在,我已没有任何资格再当她的师父!今后,我与潇潇将以姐妹相称,共同服侍主人,不知主人能否应允?” “师父,这万万不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可随意改变,万万不可!”李潇潇急忙打断师太,娇呼出口。 幻天各自亲了一下,搂着娇躯,缓缓道:“既然你这样说,足见你现在的心性已经变得从容淡定,或许是看透了一切。称呼只是名号而已,关键是内心要有敬畏,这才是根本。本魔决定,自今日起,你二人便以姐妹相称。师太改称天女,潇潇唤作神女,称呼本魔也不要再叫做主人,而是称本魔为少爷!” 二女听了,喜极而泣。忙道:“主人,这万万不可,叫主人已经习惯,改口很是不便。” 幻天轻轻挥手,道:“就这样定了,尔等勿再多言!” “是的,少爷!”二女同声回答,随后,娇躯又贴在幻天身上。幻天不知如何,自打对二女渐渐生出宽容之心的那一刻起,便感到身心轻松了不少。全然不像开始之际,虽然极尽作弄,但却仍然感到有一丝丝不快淤积在心头。今日,当他放开了心怀,应允了二女所求,反而感到一阵轻松。 思来想去,幻天好似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恨也许是一种束缚,想求或许难以求到,而心神一旦放下,那就是放下了所有的负担。无论这种负担是轻是重,是爱是恨,是喜是悲。此刻,幻天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那是会心的笑意,也许,一年多来的所有心绪,都在这一刻成了虚无,化进了天地。 娇躯在怀中轻轻蠕动,带给幻天一阵舒爽,二女温柔地轻声细语,心扉渐渐敞开。此时,李潇潇再也难以抑制一年多来的憋闷与折磨,神情恬淡,轻松惬意。 此时此刻,李潇潇看着幻天,好似在冥冥之中感到在幻天心中,对自己已经没有了恨意,现在,幻天对待自己,好像早就和他成了一个整体。李潇潇越想越高兴,心神不由激荡起来。一股股滚烫的情潮,犹如滔天巨浪,猛烈地撞击着自己。 多少个日日夜夜,那种期盼,已经折磨得她快要崩溃。此时,李潇潇再也难以自持,自然而然地投进幻天幻天怀中。 李潇潇轻轻地喘息。一年来,所有的憋闷与期待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身心无比轻松舒爽,那种释然后的舒适,好似山崩地裂,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广阔起来。 静定师太默默地感受温存。此时,静定师太感到以往的一切都已经离她远去,那种放开了心扉,空明之下的温柔,使其感到无比冲动。看着幻天,就好似看到亲人一般,一年来,所有的不快,所有的激荡,都在心魂之中荡漾起来。渐渐地,娇面浮上一层晕红,一股股激荡的潮水冲击着身心。 两个女子沉浸在无边的遐想之中,李潇潇轻柔地说着,师太低声应和。二女渐渐迷失在无尽的情感之中。 温暖的阳光,静谧的院落,轻柔婉转的细语,伴着鸟鸣,形成了一道美妙的图景。好久,二女在幻天怀中沉静地睡去。幻天凝望天际,良久,缓缓起身,一手抱着李潇潇,一手箍紧静定师太,直向房间走去。 不一刻,房间内便传出了一阵悉索之声。随后,响起几声高亢的娇呼,最后,慢慢变成了一阵阵轻柔均匀的酣声…… 第十八章 情乱(1) 樊城。 几日来,李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李老伯的丧事办得异常隆重。所来之人既有达官显贵,又有乡绅贤达;既有贩夫走卒,也有一些武功不弱,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江湖人物,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前来吊唁的各方人士,一拨接着一拨。李伯母哭得如同泪人,双眼红肿,满面悲泣。招呼着,应付着,但在眼神之中,却似乎有种难以觉察的异色。 清晨。 李家上上下下都开始忙活起来。“都快些,别偷懒!”管家李四格外忙碌,满脸汗津津的,吆三喝四,指挥下人们摆布灵堂。 看到李伯母走来,忙上前恭声道:“夫人,小的已经安排妥当,请夫人查验。若有纰漏,小的尽快张罗!” “还好!”李伯母看看四周,忽道:“李四,以后称呼我应将姓氏带上,再不可一口一个夫人地叫着,以免他人误会老爷还活着!” 李四怔了一下,忙道:“小的记住了,梁……夫人!” 李伯母看看左右,见四下无人,低声问道:“李四,这几日收了多少银子?” 李四恭声道:“夫人,哦,梁夫人!老爷仙逝以来,六日中,家里共收到银票及现银十万五千六百两。另外收到宋代青瓷十五件,唐代金树一颗,元代赵孟复及米芾书画真迹四幅,玉石古玩三百余件,折合白银四万五千两。加上现银,共计是十五万六百两。” “哦,十五万多,看来还算可以!明日是‘头七’最后一日,尔等务必小心应对。无论是谁,来的都是客,不得失了礼数!”“是,梁夫人!”李四忙应声道。 李伯母,也就是改称的梁夫人,思虑一下,道:“李四,按习俗,这‘头七’过后,老爷便要下葬。但奴家以为,老爷交游甚广,亲朋众多,所来之人仍会不断。若是‘头七’过后仍有人来,便将灵柩再停放七日。” “梁夫人,这样好似不妥。按照本地习俗,无论如何,灵柩只能在灵堂停放七日。不然,老爷魂灵将难以入土安息,还请梁夫人三思!” “难道奴家不知老爷如何安息吗!就照此办理,不得有误!”梁夫人面色一暗,再不理李四,转身走去。李四应了一声,暗暗叹息,无奈地忙活去了! 日上三竿。 “禀告夫人,小姐回来了!”一个丫环在后院厢房外喊道。 “夫人,小姐回来了!”丫环见房内无声,又喊了一遍。随即,那丫鬟好似隐隐约约地听见,房间内有一丝丝轻轻的喘息声,但却无人应声,随即,又要高声叫喊。 “知道了,鬼叫什么!你去接小姐!”房间内终于传来梁夫人的声音,只不过是大声呵斥。丫环吓得机灵一下,急忙捂住小嘴,转身便跑了出去。 当李潇潇进入家院的大门,所有人都惊得呆立当场。看着犹如少女般面容的李潇潇,俱都惊讶万分。这难道是李家的小姐,难道还是那个江湖中的十大美人吗?难道真的是小姐回来了? 再看李潇潇,虽然脸孔轮廓依旧,但众人仍是疑信参半。这容貌虽然与小姐酷似,但无论怎么看,也无法再见小姐往日的神情。所有来的客人,认识与不认识李潇潇的人,一时之间俱都愣在当场,被李潇潇的容颜惊得失去了魂魄。 李潇潇神情凄婉,并未注意众人神色,满含悲情,快步走入灵堂。来到灵柩边上,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李老伯灵前。“爹……”一声悲伤至极的喊声后,娇面之上,两行清泪顺腮而下。转瞬间,便嚎啕大哭起来。此时,李潇潇想起往日的所作所为,内心更加悲伤,悔恨与悲痛,其哭声异常凄惨。顿时,所有人都停止了私语,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声,绝大多数人,心揪揪着,十分沉重,不由自主地哀伤起来。 过了一刻钟,自灵堂旁门,走进一个中年美妇,面上带着轻微的红晕,正是李潇潇的母亲李伯母,也就是梁夫人。看到李潇潇悲伤的模样,梁夫人也是大吃一惊。仔细看时,方才认出这少女般样貌的仙女,就是自己的女儿。见其泪眼婆娑的神情,也不由唏嘘感叹。 梁夫人扶起李潇潇,哀伤地道:“潇潇,现在整个李家,就只剩下我们娘俩了!而你也已经出嫁,今后,叫为娘怎么活啊!” 李潇潇听了,又簌簌落下泪来。哭泣道:“娘,都是孩儿不孝,让你独自守着爹爹。日后,女儿便留在娘亲身边,日日陪伴娘亲!” 李伯母面上的红晕已然消失,听到李潇潇的话,顿感心酸。但随即神色一变,道:“潇潇,为娘怎么会耽误你的前程与幸福!唉,你爹爹窝囊一辈子,而为娘又因为你爹断送了来之不易的名声。为娘决不能再耽误你了,今后,为娘只有指望潇儿了!” 李潇潇一把抱住母亲,又自抽泣起来。哭道:“娘啊,女儿好想爹爹啊!明知爹爹病重,可我却还在江湖上招摇,孩儿真是对不住爹爹!” 李潇潇哭得悲伤,哭得真切,哭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情感。一时之间,灵堂内外,不论是家中的下人,还是前来吊唁的各方来客,都被李潇潇的哭声所感染,面上均都带着悲戚之色。有些丫环睹物思情,也不由随着李潇潇哭出声来。整个灵堂,笼罩在悲伤的气氛中。 人群外层无人处,幻天与静定师太易了容,一副镖局男女镖师形貌,远远地看着李家情形。静定师太小声道:“少爷,贱婢发觉梁姐有些不对!至于何处不对,一时无法说清!” 幻天邪笑,暗自捏捏嫩臀,传声道:“有何不对?” “哎呦,少爷,你能不能轻点!梁姐刚刚出来之际,贱婢见梁姐面上带着一丝红晕,很是奇怪,不知少爷发现没有?” “女人娇美,细皮嫩肉的,带些红晕有何奇怪!”幻天诡异地笑笑,但一只大手仍没有停止捏弄。 “哦,少爷,大庭广众的若是被人看见多丢人!”静定师太感觉大手抚摸着自己腰臀,既舒适,又有些羞涩。娇嗔一声后,又继续道:“不怕少爷笑话,贱婢这一年来才慢慢懂得,女子脸上的红晕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幻天一怔,道:“这也有区别吗?” 第十八章 情乱(2) 静定师太羞涩地轻笑,道:“当然有区别!少爷,女子脸上的红晕,若是红中有红,不是累了,就是热了以后才有的表现;但如果是红中带有嫩白之色,且眼神迷离,则绝不是其他事情造成的。贱婢看梁姐刚刚出来时的红晕,可以肯定,绝对是刚刚行房后特有的颜色!” “哦?还有这等事情!这就怪了?” “少爷,有什么奇怪?” “李老伯刚死,仅仅不过半月,而且又在守孝期间,怎可行房。再者,老爷都没了,她又和谁行房,这岂不是怪事!” “少爷,若是贱婢没有不看错,与她行房的应当是个年轻的武林高手,并且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静定师太又看看梁夫人,眼中的神色更加坚定, “呵呵!”幻天邪笑,又捏捏嫩臀,道“想不到你这胖尼姑的眼力这般犀利,连女人与何种年龄的男人行房都能看出,真是神人啊。难道这看上去贤淑达礼,昔日八大美人之一,又是本少爷名义上的岳母,怎么会红杏出墙,而且还和年轻的男人做那好事?” “少爷,看你说的,那怎么叫做好事,那叫做养汉,偷情,出墙,通奸,乱情,乱交,苟合等等!” “看不出你这尼姑居然懂得这么多,让你一说,除了婚嫁行房之外,其他的就都不是好事了?再没有一点可以称为舒服的好事了?” “少爷不要胡言!佛门戒律之中,最为忌讳的就是淫戒!万恶淫为首,乱情就是乱性,乱性则永无成佛之日。” “呵呵,难道你一年来所做的不是好事!佛说四大皆空,乃是指众生归化于自然。自然的一切皆为空,而自然的情欲又怎可说成是乱情,苟合!只是迷情使人难以自拔,不利修行而已!” 静定师太听了一阵羞涩,道:“少爷,暂不言说什么空,什么佛的。若是梁姐有那苟......有那好事,少爷觉得那人究竟是哪个?” 幻天微闭双目,道:“此人英俊非凡,貌比潘安,真是一个奇男子!如今看来,可能就是他!本少爷真想见见他,看看他那淫邪之色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心肠!” 两人传声交谈,乃是随口而发。李潇潇正同梁夫人互诉别后经历,但却隐隐地感受到了两人交谈的内容。李潇潇身子微微一震,不经意地向幻天两人看了一眼。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摄魂大法之下,心神都已经相通。 “少爷,潇潇已经感觉到我俩的谈话。看来,除了早已知晓的秘密,这次恐怕还要有意外收获。也许这种收获对于潇潇来说,是一种无情的打击,但却能使潇潇看清世间的一切。” “但愿如此,走吧!”说着,幻天与静定师太离开李家。 静定师太边走边思虑,道:“少爷,贱婢始终有些不解,少爷如何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景象?” 幻天神秘一笑,道:“呵呵,神识外放,元婴出窍!” “喔!”师太神情一震,道:“何时才能修炼到元婴出窍?” 幻天叹息一声,道:“难啊,以后再说不迟,赶紧找个客栈歇息!晚上你我看出好戏!”说罢,见师太仍有些疑惑,便道:“如果你的功力到了一定境界,并且机缘巧合,或许也能元婴出窍!” “是吗,少爷说得可是真的?” “当然!机缘巧合,关键在机缘!此事强求不得,功到自然成。走吧,别再想此事!”说着,幻天和静定师太径自向城内走去。走进城内,二人找了一家唤作“来福”的客栈歇息。 傍晚,夕阳西下,院子中冷冷清清。 热闹而悲戚的李家,前来吊唁的客人走得干干净净。整个上午,到李家吊唁之人络绎不绝,送走了一拨又一拨,这让梁夫人感到很疲惫。等到客人全部走后,梁夫人才带着异常疲惫的身子走回后院厢房。 “想不到李老伯交游这么广,来人仍是不断。这也辛苦你了!”房间中传来温柔的的关怀声,但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哎,所有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小冤家!不然的话,老娘怎会不知清闲一些好。但看所收的银两,离二十万两还差了一些。我已吩咐李四,将灵柩再停放几日。只是可怜我那短命的死鬼,几日后才能入土安息!”梁夫人边说边走到床榻旁,看着英俊的男人,尽管疲惫,面上仍带着期望的神色。 英俊的男人拉着玉手,笑道:“真是难为你了。都怪我雄心勃勃,以致让你操劳,我真是于心不忍!但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就再辛苦一些,等成就大业,我等再好好放松逍遥!”说罢,一双洁白而有力的大手,在梁夫人身上到处游走。 隐身在暗处的幻天,闭着双目,脑海中的景象令他有些不忍。人世间,还有如此奇事,一个半老徐娘,一个年轻英俊,看两人好似恩爱柔情,但联系在一起的确是男人的雄心,女子的痴情。 看到此处,幻天已经有些不耐烦。睁开双目,捏捏静定师太,轻声道:“尼姑,房间之中正是春情浪漫之时。呵呵,这可真是一桩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闻。你我悄悄进去,好好看个究竟!”说着,幻天拉着静定师太,无声无息地潜进了李家。 前院通亮,幻天两人看看前院无人,便悄然向后院逸去。到了西厢房,幻天两人停住身形,四下打量一番。幻天伸手向东院一指,两人刚要起身,却见黑暗中忽然飘来一道黑影。 那黑影好似轻车熟路,径自向幻天两人奔来。“少爷,你与天姐怎么还不回去,贱婢自己在此便可!”那飘来的黑影正是李潇潇。 “不是我不回去,在这座院子里,恐怕藏有可疑人物,而且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这不但关系到武林江湖,关乎到我魔门兴衰,也关乎到你!” “与贱婢有关?”李潇潇愣神。 幻天思虑,有些不忍,但还是轻声道:“是!若你不信,我等前去探查一番。恐怕到时候你会看到,或者是看到你极不想看到的事情。你一定要控制住,千万不可出声!” 第十八章 情乱(3) 李潇潇听了,神情一怔,心中好似有种预感,轻声道:“贱婢知道,无论何事,贱婢忍住便是!” 三道如风的影子,宛如鬼魅,看不出任何影像,悄悄地潜近东厢房。幻天神识一动,曲指轻弹,窗棂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三个小孔。三人凝神静气,透过小孔,仔细向房中看去。 李潇潇早惊得窒息,看着房中情景,已经目瞪口呆,失去了魄魂。日间,她虽然在幻天与师太说话时,有种无名的预感,因而,才决定在夜间探查一下。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女子,就是自己的娘亲。而那个英俊年轻的男子,又怎么会是对自己海誓山盟,令自己魂牵梦绕,日夜想念的石中玉!那个往日对自己百般呵护,柔情蜜意的男人怎么会和自己的娘亲搅在一起! 李潇潇的脑子已经乱到极点,娇躯剧烈地颤抖,再也承受不住打击,突然之间,脑中轰然一声,顿时便失去了知觉...... 深夜,“来福”客栈。 李潇潇已经醒来。一双泪眼哭得红肿不堪,娇躯仍在轻轻抽搐着。幻天看着怀中的美人,心中第一次有了怜香惜玉的感觉。他曾经极为鄙视这个美女,用了一年的时间折磨她,但几日来与其相处,却慢慢感到这个美女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变得让人喜爱,变得清澈。 而更加重要的是,在与其亲热若干次后,幻天忽然发觉这个女人大异常人。体质绝阴绝脉,越冲和越激荡,元阴充足深厚,充足得吸纳不绝。不但李潇潇自身功力突飞猛进,更给幻天带来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受。原先以为到了极致的魔功又有所颤动,好似有股飘飘欲仙的感觉。 幻天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李潇潇,而静定师太也同样不知所措。这种怪事令她难以置信,虽然预感到梁夫人有可能红杏出墙,但却万万没有想到,梁夫人翻墙而出,却是掉进了连自己都十分欣赏的武林双秀之一,素有第一美男子之称的石中玉怀中。 往日,静定师太虽然厌烦男人,但对石中玉她并不感到多少厌烦。或许是石中玉太英俊了,英俊得几乎令女子都有些汗颜。想不到,这天下第一美男子,却是个用情不专,老少通吃。 静定师太无比震惊,看着这个自称正道,标明狭义之士的石中玉,静定师太打心中升起了极端的厌恶。幻天搂着李潇潇,轻轻地擦去娇面上的泪珠,静静地听着李潇潇的心跳。 “少爷,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与曾是自己女儿的郎君苟合,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李潇潇抱着幻天,神情悲戚,到现在,她好像仍处在梦境之中。 “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啊!这种奇事,我也只是在书籍上看到过。原来以为,这是一些人故弄玄虚,哗众取宠的说辞。我从来也不相信世上还有这等奇事,可是,如今这事就发生在身边,而且还是发生在李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看你娘对你的神情,显得非常关爱。但却为何作出此等之事,真是令人不解!”一边说着,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与惊异。 “可是,我娘比石中玉大了许多,怎会与女儿争夺郎君!这等丑事怎么会让贱婢碰上。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日后,贱婢还如何见人!”李潇潇满面凄愁,不能自已。 静定师太动了动身子,劝慰道:“发生此事,不是潇潇的错,你又何必悲伤。除了梁姐不知有何隐情,还被石中玉蒙在鼓里外,此刻,潇潇已经看清了石中玉的真正嘴脸,应当是一件好事。不然,若无少爷以及一年中发生的事情,恐怕你至今都未看清石中玉。世事怎么会这样,为其生子,被他欺骗,他却......唉,这是何等悲哀之事。好了,一生之中,能够及时看清他人,看清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算晚,有了这种经历,也不枉来到世上,是不是?” 李潇潇悲伤道:“天姐说得极有道理,但妹妹却始终想不通,所有这些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静定师太道:“你慢慢会想通的,时间长了也会看清。石中玉这么做,必有他的图谋。或许是因为梁姐依然富有魅力,也未可知!” “我娘亲真有魅力吗?” “当然,梁姐的魅力在于成熟。恐怕这是具有野心的人所看重的,石中玉处心积虑地想要谋夺天地盟盟主的位子,从谋划至今,也有几个年头了。这其中曾有很多传闻,说是石中玉的武功并不全是他老爹、天地盟盟主石霸所传。其武功十分怪异,剑法独特,但却无法查证其武功来历。今日,终于在梁姐家中,看到了石中玉的本来面目。唉,梁姐真是变了,变得很陌生。” “是啊,是人就总会有变化,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幻天一边说着,一边在思虑。 江湖,这个人人深陷其中,充满血腥的世界,看来,魔门今后的辉煌之路,便要从这个挂着岳母虚名的人开始了!想到此处,幻天的嘴角露出了不屑之色,并在不屑之中,深含一股难以察觉的邪笑...... “少爷,贱婢与神女服侍你歇息吧!”静定师太说着,轻柔地帮着幻天更衣。灯光下,卸去了易容胭脂的二女,显得更加娇柔。三人躺下后,幻天本想好好休息,思考一些未来之事。无奈两个美女靠在身边,虽然不言不语,但两女四只玉手,紧紧箍住幻天。幻天想着心事,片刻,扭身搂过二女,一同睡去。 第十九章 隐情(1) 整整一夜,三人睡得舒适而安详。最后,两个女子依偎在幻天身边,睡得极是香甜。而幻天却始终睁着眼睛,望着房顶,静静地思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窗外透进一缕阳光,照在床榻上。两个美女轻轻哼了一声,悠然醒转。看着幻天不算俊美却又异常摄人魂魄的脸庞,在温暖柔和的光线中,棱角更加分明。 不知不觉间,二女看得有些痴迷。此时此刻,两人心中俱都同时泛起了一种信念,那就是,自己今生今世再也无法离开幻天。两人好似有个共同的心愿,为了眼前的男人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是年轻而美丽的生命…… 随后,幻天与二女在客栈中呆了六日,同时,三人也温存了六日。六日后,李家传来消息,李老伯定在本月初八出殡。从今日算起,还有三日。幻天本想暗自凭吊李老伯后,就准备回返。但由于见到了梁夫人这个风流的岳母,并发现岳母同他人苟合的事情后,幻天决定再耐心等待三日。 “神女,我想再到你家去瞧瞧。”幻天道。 “少爷,那贱婢同你一起去!”李潇潇靠在幻天怀里,眼睛带着期望。 “少爷,贱婢也去!”静定师太同样心态。 看着两个美女,幻天心中不知怎地,忽然泛起一股不忍之情。不久前,自己不但想法设法地折磨她们,看在眼里就如同看着两具行尸走肉。而今,不但心中不忍,而且感到两人已经变得十分可爱。看神情,这两个美女也似乎将自己当做了她们的唯一。幻天暗忖:这是迷情大法的功效,还是两个女人要死心塌地跟随自己。 思虑甫毕,幻天道:“算了,你们就在这好好呆着,我只是随便看看,很快便回,明白吗?” “不嘛,贱婢舍不得少爷,一起去嘛!”说罢,李潇潇扭动娇躯,在幻天怀里撒起娇来。 “你们听话,我一个时辰便回。” “少爷,贱婢也要一起去。”静定师太也央求道。 “住口!”幻天面色忽然变得阴冷。肃然道:“魔门最重规矩,不要拂了本少爷之意!好好呆着!”幻天加重了语气,立时,房间之中不知何时已经有些寒冷。 二女乍见幻天神情,不由机灵灵地打个寒战,立时便噤若寒蝉,作声不得。看着将要离开的幻天,两女一脸惊愕。心中忽然泛起一丝丝恐惧,二女倒不是怕幻天杀了她们,而是怕幻天再也看不上自己,产生了厌恶情绪。 静定师太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使劲拉住了幻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凄婉地道:“少爷,贱婢与神女错了,你千万不要丢下我们不回!少爷,贱婢求你了,下次再也不敢与少爷顶嘴了!”说着,与李潇潇一起跪着,拉着幻天的衣袖哽咽着,神情异常悲戚可怜。 看着二女伤心失落的神情,幻天心中一阵酸楚,同时,也有一丝丝愧疚。如此看来,两个女子如此难舍自己,确实不是因为迷情大法的缘故。遂道:“算了,都起来吧,以后要听话,不然少爷我可生气了,明白吗?”说着,幻天拉起二女。 “潇儿!” 李潇潇乍听之下,无比惊讶地看着幻天,这声潇儿是幻天叫的吗?这是一年多来,幻天第一次如此亲切地这样称呼她。看着柔和的目光,李潇潇鼻子一酸,欣喜的清泪簌簌而下。 有力而温暖的大手轻抚娇躯,温柔道:“好丫头,别再哭了!眼睛哭肿,就对不起这幅美得如仙的容貌了!”说着,幻天又拍拍静定师太,问道:“天女俗家何姓何名?” 静定师太一愣,随即说道:“少爷不提,贱婢都快忘了。贱婢未出家时,俗家本姓齐,唤作湘云。” 幻天亲亲师太,温和地道:“本少爷以后就叫你云儿吧,你看可好?”幻天的语气异常温柔。 二女听了,不由喜极而泣,连忙哽咽着道:“贱婢愿意,愿意!” 幻天收敛笑容,肃然道:“你们乖乖地等着少爷我回来,千万不要出去!”说罢,幻天转身走了房门。看着幻天宽厚瘦削,颀伟刚毅的背影,两人好似找到了一种依靠,一种力量,这背影是一种战天斗地,暗藏无限宽厚与魄力的背影,二女眼睛又朦胧湿润了…… 夜晚,李家格外宁静,死一般寂静。 白日的喧闹已然过去,暗夜中,连弥漫在院子中的悲伤也被黑夜掩盖,消失得点滴不存。 蓦然,一个黑影犹如幽灵,轻飘飘地落在了李家的房顶。 “哎,今日本魔真是倒了霉运,怎地每次都见到这等好事,来得真不是时候!”幻天暗暗叹息,早在进入院子之际,幻天神识之中又见到了梁夫人与石中玉乱情,正在做着苟合的勾当。 幻天心道:“不过也好,正好看看石中玉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何超绝的魅力!为何李潇潇为了他而甘愿屈尊下嫁。不惜违背礼俗,以身相许,让本少爷当了王八,戴了绿帽子。而那个石中玉,不但令自己名义上的娘子失身,而且连其娘亲也不放过。石中玉到底是个什么人,这个名义上的岳母真有那般魅力吗!呵呵,不过,此事难得一见,有趣,很有趣!”幻天暗自偷乐,随即,意念一动,身子便倏然飘到了后院厢房前。微微凝神之下,耳中传来的喘息声好似就在身边。幻天暗运真力,手指轻轻弹动,窗户上立时便出现了一个鸽蛋一般的小孔。 第十九章 隐情(2) 透过小孔,房中的情景一览无遗。两条身体,交叠翻转,上下起伏。声声粗重的喘息,一阵阵娇呼,一句句浪语,在房间回荡,满室飘扬着爱欲的气息。 “玉郎,快些!” “好个淫娃,想不到这大年纪仍是虎狼一般,若非本公子身强体壮,百战不疲,哪个能伺候你。钱财弄得如何了,够不够数啊!” “快了,我的玉郎,先别说钱财,啊……”梁夫人高声喊叫,看样子已经舒适到了极点。 房间里,浪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舒适的叫喊声听在幻天耳中,感到一阵激荡。尽管自己已有十多个美女,而且都比梁夫人年轻,但此时听着高亢的浪叫声,也感觉难以忍受。 幻天定了定神,仔细地看着正在翻腾的两人,心神不由一震。那个男人真是令人羡慕,幻天乍看之下,确实难以相信,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俊美的男人。那男人目如朗星,剑眉入鬓,唇红齿白,宽厚的肩膀,修伟的身躯,人间不可多见。 幻天看着房中的情景,慢慢地,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愤怒的烈火。恨不得立刻冲进房间,杀了这个令他遭受奇耻大辱的男人。但在瞬间,幻天心神忽动,立时平复心中的火焰。 暗道:“如果要杀这个男人,对自己而言,简直是轻而依举。但此时杀他,将震动整个江湖,对魔门来说,很是不利!”“唉……”幻天暗自叹息:“时机未到,便让他多活几日,暂时留他几日狗命吧!” 一声舒适至极的娇呼后,房内立时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房内传来了轻轻的话语声。语声轻柔,嗲声嗲气。 “玉郎,累吗?” “嗯,有点!” 梁夫人拍了一下雄伟的身躯,嗲声道:“干吗有点!我见你到最后也没有疲累之意,真是铁打的身子,可比我那死鬼强多了!唉,看来姐姐我这一生算是白活了,何曾享受过这样舒适的感受。跟着那死鬼,不但失去了辛辛苦苦挣来的名声,整日守着个形同废物的男人,几乎憋闷得要死。有了玉郎,以后便有得享受了!” 石中玉搂着娇躯,坏笑:“姐姐放心便是,但有空暇,本公子自会与你欢娱。若是练成清虚宝禄上的武功,说不定做起好事更加得心应手,也许整日都不会疲乏,让你一直在天上飞翔。” “去!”梁夫人娇嗔一声,道:“若是整日都做好事,那还不将人累死!对了,潇潇回信言说清虚宝禄已经到手。只是我忙着应付客人,竟然将此事忘了。待明日找到潇潇,便将清虚宝禄给玉郎取回来!” “潇潇为何出去单住,难道她已经发现家中有何不妥吗?” “不会,潇潇说长时间在外,住在客栈习惯,在家睡不安稳!” 石中玉听了一怔,道:“哦……这倒是头次听说,潇潇从来没有这个习惯啊。我闭关只有三个多月,离开潇潇时间不长,为何如此呢?”房内一阵沉默。 还是梁夫人打破了沉静,道:“我也不知潇潇为何如此,不愿在家住也没什么。对了,将来你怎么对待潇潇?”梁夫人问道。 “呵呵……”夫人刚刚说罢,石中玉便笑了起来。笑得淫邪,笑得诡异,一副贪婪之色,道:“潇潇当然也跟着我喽!你们母女各个像个尤物,哪个我都喜欢,确实不忍割舍!唉,本公子为了你们母女,便勉为其难,大小通吃算了!哈哈哈哈……”说罢,石中玉放声狂笑起来。 梁夫人有些犹豫,但在石中玉搂抱之下,又轻轻喘息起来。面对石中玉,此时,梁夫人已经失去了判断人性的能力,被孽情冲昏了头脑。 窗外,幻天看着这一切,心中错杂酸苦。随即,他却暗自邪笑起来,思忖:“你这王八蛋想得倒美,恐怕无论是钱财,还是美人,以及天地盟,恐怕你都将无法得到。有本魔在此,看来,只会让你失望了!” “玉郎,天地盟的事儿进展的如何了?” “唉……”石中玉叹口气,道:“已经差不多了!爹爹言说,再过一个月,便让出盟主的位子,只是不知其他门派到底有何想法。依这段时日探查到的情形看,不少门派也在暗中谋划。尤其是两个副盟主,各有人选,暗中争夺盟主之位。现在,虽说我的武功不弱,但也不是天下无敌!唉……” 说到这里,石中玉又叹了一口气,神情忐忑,幽幽道:“如果不能及时提升武功,或者筹集不到足够的钱财,一旦那些门派倒戈相向,盟主的位子便会旁落。那时,不但本公子当不上盟主,而你重出江湖,扬名立万的愿望也将失之交臂。因而,还是尽快将清虚宝禄弄到手,并凑足银两,这样才能保证我当上盟主!到时候,我当了盟主,你就是盟主夫人,呵呵!” “你说的可是真的,千万不要欺骗我。”梁夫人眼睛放光。 “本公子何时说过假话,即使你做不了盟主夫人,也会做盟主相好的。到时侯,本公子便日日伺候你,随时让你上天,如何?” “去,哎呦,你轻点,哦……”接着,房内再次响起了喘息声。随即,房间内,浪声浪语,不绝于耳。幻天再也听不下去,神识即起,身形早已飘到十余丈高下,看准了方向,立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十九章 隐情(3) 回到客栈,幻天轻轻地开了门,闪身进了房间。 “少爷,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俩真要违背门规,前去找寻你了!”两个美女见幻天回来,异常高兴,双双扑进了幻天怀里。 “外面虽好,总不如你两个美女好!我能不回来吗。” “少爷,我俩不是担心你有何危险,而是担心你离开此地,不要我俩了呢。”李潇潇附在幻天怀中,低声哭诉着。 “呵呵,此话从何而来!本少爷看你们刚刚顺眼,尚未与尔等玩够,怎么会不要你们呢!别哭了,如果哭得难看,少爷真的要走了!”幻天搂着两个可人的娇躯,温和而轻柔地安慰着。 “少爷,你的手好像有魔力,放在身上,就难以控制!少爷,我们赶紧歇息吧!”看着两个春情勃发的美女,幻天顿时来了情绪。探查李家之际,那股已经冷却的火焰,又升腾起来。 猛然间,幻天猿臂轻舒,顿时便将两个美女搂在怀中。一边亲吻,一边向床上走去…… 三日后,李老伯送殡的日子到了。李家上下披麻带孝,灵幡飘飘,漫天飞舞着纸钱。李潇潇与梁夫人哭天抢地,哭得死去活来。看着痛哭失声,悲痛欲绝的梁夫人,幻天心中真是哭笑不得。是女人善变,还是人类都会如此,此刻,他实在无法将梁夫人同昨夜那个**而狠辣的荡妇联系在一起。 易容后的幻天与静定师太,慢慢走到灵柩前,默默地鞠躬。幻天心中暗自念道:“岳父,只有你真心待我。我会记得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无论今生的结果如何,我都将看作是一个快乐的过程。如果你泉下有知,希望你为我祈祷!请你放心,我会将你所有的在你看来不是遗憾的遗憾,变成完美!这是我对你嘴真心的承诺与交代,希望你在天之灵俯视着我,看着我一步步走下去!” 看着灵柩,幻天心中控制不住地悲凉起来,大手不由自主地颤动。静定师太感觉异样,紧紧地握住幻天的大手。玉手柔软温热,传来一股股暖流。 片刻,幻天从悲伤之中回过神来,看了看静定师太,那美目中的关爱之情,深深地打动了幻天。此时,他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同时,在内心之中,已经作出了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大的承诺:一定要珍惜、珍视每一个爱他的女人。 看着灵柩远去,幻天的心情也随着纸钱落地,平静下来。但依然感到有一丝丝感伤。送走了李老伯,幻天怀着悲戚的心情,带着二女离开了李家,很快回到了张家村。 “少爷好!”大门口看门的两个下人,看到幻天三人走来,忙恭敬地说道。 “哦,快去通知卢叔,让他到后院。”说罢,幻天径自向后院走去。静定师太和李潇潇默默地跟着。下人们很惊奇,来到卢家已经好几日了,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两个女子。看着逐渐走入后院的三人,心里揣摩着。 刚刚进入房间,卢四就连跑带颠地赶了过来:“少爷,你回来啦,不知少爷找小老儿有何要事?” “烦你到库房支取一百万两银子!” “是,少爷。”卢四有些疑惑,但还是恭声听命,急忙出去了。 “少爷,支取那么多银子要做什么?”李潇潇很好奇。 “呵呵,这些银子对于卢家来说,根本不算多,真是九牛一毛。”幻天说罢,两个女人已惊得张口结舌。一百万两,这还是九牛一毛吗? “卢家本是……哦,这一百万两银子乃是让你们去办一件大事!”幻天看着惊讶中的二女,本来想告诉两个女人一些秘密,但在瞬间又把将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 “少爷,要我俩办什么事?”静定师太问道。 幻天凝注静定师太,见其眼中非常清澈,思虑一下后,郑重地道:“云儿,当初你处心积虑,想要开宗立派,对吗?现在,本少爷便给你一百万两银子,让你与潇儿一同返回清虚庵,将清虚庵改成清虚门,创立新门派。明白吗?” “真的?”静定师太有些惊讶。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俩不愿意?” “愿意,但是,离开了少爷,贱婢有些不舍。” “离开是暂时的,这是大事,希望你俩用心办好。这关系到我魔门的未来,一个不慎,将会前功尽弃,你俩可曾听清?” 静定师太忙道:“是,少爷!贱婢明白。不过,清虚庵经过这么多年修建,已经非常不错,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银子。况且,这么多年,贱婢暗暗积攒了一些,并没有全部花光。此时,估计庵中能剩余四十万两银子。少爷,四十万两已经足够维持清虚庵日常所用!” 第二十章 中毒(1) 幻天轻笑,随后,肃然道:“这一百万两银子,并不是用作修建清虚庵!现在,魔门势力太弱,尽管本少爷功力已经突破极限,但孤掌难鸣,势力孤单,目前,还不足以与江湖上众多门派抗衡。即使能够抗衡,也要小心筹划,以备万全。因此,你们回到清虚庵后,即刻着手,暗中招兵买马。仔细挑选青年俊彦,对那些体质、潜质不好,武功达不到一流身手之人一概不要。” 幻天稍停,慢悠悠地接着道:“等你们走后,我也将到其他地方,好好做些准备。不久的将来,魔门便会重现江湖!” 静定师太和李潇潇,看着幻天熠熠闪光的双眸,冲天的气概以及浩荡凛然的霸气,二女心神一震激荡,不由看得呆了,对幻天更加痴迷。 卢家后山,秘密石窟。 当幻天来到石窟秘密洞口前,心里一阵忐忑。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众女欣喜的神情,娇美的身体,以及突破魔身九变后,那一具具腾飞飘荡的身影。 “唉,二十天,应该大功告成了!魔门光大的日子还有多远,她们是否练成了最后的武功,那超越了‘幻形大法’之后的身法该叫做什么......哦,记起来了,应该叫做‘幻魔无影’。”幻天思虑着,脑中想着无数个结局。 轻轻挪开一块巨石,伸手在突起的岩石上按了一下,石窟的岩壁忽然开启一道缝隙。若不细看,那开启的石门与岩壁毫无二致,真是天衣无缝,无迹可寻。 幻天进入石窟,轻轻来到巨大的石室中。坐在石桌旁边,看着九道纵横飘飞的身影,好似幻像一般。以幻天此时的功力看去,也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心中不由暗暗惊喜。众女扑击着,翻腾着,沉浸在武功大成后的喜悦之中,全然未觉石室中走进了一个大活人。 幻天眼中冒着神光,掩饰不住喜悦,手指在石桌上轻轻弹动,有节律地敲击着。忽地,眼前的幻影倏然停止,众女已经发现了幻天,几乎同时娇呼一声,一个个像是轻盈的飞鸟,带着无限的兴奋,一同飞向幻天。 “主人,看到你我们真高兴!你传授的武功都练成了,主人高兴吗?”坤女依附在幻天怀中,高兴地说道。 “坤儿,进展的情形如何,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主人,贱婢也不太清楚,在前几日,当姐妹们施展‘幻形大法’时,原来身上的青光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紫蓝色光。若是在外面,几乎与天色一样,极难分辨。” 幻天一震,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坤儿,你等再逐个演练一遍,让本魔好好看看!”幻天有些意外,心中兴奋,急命众女再行演练。 坤女嫣然一笑,不舍地离开幻天怀抱。柔美的娇躯轻动之下,已然站在石室中的空地。坤女浑身充满着青春活力,转瞬,娇艳嫩柔的娇躯上,忽然闪耀出一层淡淡的紫蓝色光晕,当光晕在眼中仅仅停留了片刻,那光芒已经一闪而逝! 坤女连续闪动九次,每一次闪动,那紫蓝色的光芒便淡化一些,最后,紫蓝色的光晕淡得几乎难以看清。当幻天以为九变结束之际,便见坤女娇躯之上,忽然泛起一层紫色的毫光,那毫光骤然大盛,照得石室恰似白昼,光芒刺目惊魂。毫光闪烁间,坤女的身形早已化作了虚无。这一刻,魔身九变,已经在瞬间化作了惊人的一变,九种幻形合而为一。 幻天惊讶万分,简直不敢相眼前的事实,好似处在梦中。自己悟出的功法,得到了实现,并且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喜悦之情难以形容。看着众女逐个演练身法,而且无一列外地成功之后,幻天惊喜得无以复加。 当坤女坐在怀中,嫩柔的肌肤摩挲身体之际,幻天才从惊愕惊喜中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挥手拍着迷人的娇躯,已是心花怒放。 “大功告成,哈哈哈哈!本魔将是魔门创立以来,开创魔女身法的第一人。‘幻魔无影’身法终于成功了,哈哈哈......终于成功了!”幻天放声大笑,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主人,我们真的成功了?以后,姐妹们真的可以随时跟在主人的身边了!这真是太好了!”众女一齐压在幻天身上,兴奋得难以自制。不停地摇动幻天,欢叫蹦跳。 幻天微笑,看着这些可爱的尼姑,心里感慨万千。暗忖:“如此看来,上天对魔门还是宽厚,眷顾的。老天有眼啊,新的魔女身法‘幻魔无影’终于成功了!不但可以列入魔门宗典之上,也将给魔门带来更加辉煌的前程。幻魔无影,好!” 想到这,幻天面上露出了无比欣慰的笑容。心中似乎下了最后的决定。随即,满含深情地对众女道:“尔等就要进入江湖,作为魔女,也是本魔侍女,一年来在这石窟中度过了非同寻常的日子,本魔现在问尔等一句,愿不愿意与本魔冲和,真正成为本魔的侍女?” “主人,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成为真正的女人,时刻跟在你的身边?”菊女已经迫不及待,摇晃着幻天,激动地问道。 “是啊,难道你们不愿意?”幻天假装惊讶,貌似疑惑地说道。 “不,主人,你说的都是真的?”竹女惊喜又惊讶。“当然是真的,不然,若是你们这些美得炫目,令人垂涎的丫头,一旦到了江湖之上,不知有多少登徒子惦记。万一被哪个小白脸迷惑住,本魔岂不白白教授了你们这么长时间,更有可能给本魔戴上多个绿帽子,哈哈哈……” “主人,我们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我们愿意时刻侍奉主人,请主人放心!”众女哪里还不愿意,一年来早已期盼着这一日。幻天身上所散发的魔力早已融进了血液,化进了心魂。 第二十章 中毒(2) “哈哈,不错,不错!你们勿急。此时此刻,即便你们不愿意,本魔也不会白白放过你们。魔功最后一项即将开始,之后,你们便可行道江湖了!”幻天说着,脸上露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邪笑。这种邪笑看在众女眼中,就好比冬日的暖阳,身体内忽然泛起了阵阵情潮。 众女听罢,长时间以来一直不安的心终于安稳了。俱都长长出了一口气,各个娇面上荡漾起难以形容的兴奋。看着九个娇美可人的少女,幻天顿觉炽念大盛。一年来,九具可人的身子日日在眼前晃动,幻天也曾有过无数次冲动,却都在魔门未来的大局面前,强自忍耐下来。 此刻,面对更加年轻娇美的躯体,幻天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一把拉过身旁的坤女,紧紧地抱在怀里。吻着小巧嫩柔的嘴唇,迷情大法自然而然地涌出体外。 坤女渐渐迷失,娇躯在幻天怀中颤抖起来。迎合着幻天魔力无穷的大手,喃喃自语。慢慢地,坤女发出了一阵迷人心神的喘息。皓白如脂的肌肤,渐渐泛起一层粉色的光泽。 众女看着这种场景,人人都已经在幻天迷情大法下丧失了本性。现在,每个人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急迫地想要投入幻天的怀抱,投入情感的大海,尽情冲刷体内的燥热与冲天的烈火。 坤女扭动着,狂吻着,一股股情潮如同爆发的山洪,冲击着激荡火热的身心。忽然,坤女痛哼一声,感到一阵刺痛,身体猛然颤抖起来。坤女忍着痛楚,任由幻天冲击。片刻,在疼痛中,坤女猛然觉得一股强猛无比,犹如巨浪般的真气,骤然冲进体内。 狂猛无俦的真气,在坤女体内不停地乱窜。与此同时,幻天体内也骤然激荡起一股股难以控制的真气。开始之际,那一股股真气好似脱缰的野马,纵横奔驰,撞击得奇经八脉都要爆裂。但此时,幻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激荡冲撞的真气越来越烈,幻天感觉身躯都要爆裂。此时,幻天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本能的反应就是发泄!在难以抑制,难以承受之际,忽地,幻天猛然张口,狂吼一声,哪还顾得怜香惜玉,更加猛烈地冲撞起来。 “啊……”一声惨叫,坤女剧烈一震,随即,殷红的鲜血流出体外。“啊……贱婢受不了了……啊……”坤女面色惨白,大声惨叫,凄惨的叫声响彻石室,众女看得娇面失色,万分紧张。 但此时此刻,幻天好似并未听到坤女的惨叫,依然狂猛地冲击着。双眸之中已经冒出一丝丝血色,慢慢地,那一丝丝血色,逐渐弥漫成一片血红。接着,血红的双眸骤然暴射出一道道骇人的光芒,犹如嗜血的利剑,带着血腥,刺破了天空。 一刻钟后,惨叫声渐渐小,喘息声渐渐均匀,狂猛的冲击也变得温和而轻柔。坤女面上逐渐露出晕红。终于,冲击过后,真气渐渐平稳,随之而来的舒适之感充满了身心。 众女看着这幅场面,已经从刚才的惊惧中恢复了神志,眼见坤女舒适迷离的模样,各个又泛起无限的向往。 坤女喘息着,缓缓地扭动着身躯。口中梦呓似地呢喃着:“主人……不要离开我……哦……不要离开我……” 片刻,真气像是爆开的火焰,疾速冲向四面八方,坤女呼叫一声,便瘫软在幻天怀中。幻天神清气爽,气机盎然。接着,幻天拉过犹豫与期盼中的春女,轻轻爱抚一阵后,不由分说,便又开始了另一次艰难的旅程。 石室中,历经一次次痛呼,一次次喘息,一次次高亢的呼喊。整个石室,到处飘荡着魔门的气息,充斥在每一寸空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九个美丽嫩柔的躯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之际,石室终于安静下来。 “哦,为什么这样痛!”幻天忽然感觉头痛欲裂,而且是连续不断的阵痛,感觉身体内到处充斥着绞索一般的气体。幻天大惊,挣扎着坐起。九个少女躺在身旁,地面上滴滴落红,醒目殷然。 刚刚过去的一幕幕情景,在幻天脑海中闪现。“哦,怎么会如此疼痛!为什么?”幻天在痛楚中思虑,却始终没有想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在忍无可忍之下,慌忙盘膝,五心朝天,打坐调息。 可是,不论幻天如何努力,那浩瀚无边,刚猛无俦的真气已经消失得点滴不剩,踪影皆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幻天大惊失色,惊震万分。又打坐一刻钟,还是毫无用处。 此时,幻天发现自己已经难以聚集起一丝真气。 “不可能,决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幻天心中反复念叨着,再次运功,而结果还是依然如故。此时,他已经不再是惊异,而是万分惊震与惊骇,整个人不由痴痴地呆住。 “不可能!决不可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幻天心中狂呼,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石室。 第二十章 中毒(3) 幻天漫无目的地跑着,满怀悲愁。二十一年,整整二十一年啊,多少个日日夜夜,自己不眠不休,苦练魔功,怎么会忽然失去了内功。上天真的要灭我魔门,真的会吗,真的能吗?不可能,绝不可能! 幻天狂呼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道石门前,仔细一看,正是老爹的练功石室:“凌霄殿”。乍然看到石室,幻天的脑际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顿时,凌乱的大脑渐渐清晰起来。 “对,死老爹在临终前好象说过一件事情,一件看似不重要,但却可能发生,并可化险为夷的事情,什么事情呢?哦,想起来了!老爹说他练功的石室有个锦囊,那锦囊是专门为我而留的。老爹好像是说,如果修炼武功遇到非常怪异之事时,便可打开锦囊。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想到此处,幻天不及多想,使尽全力,猛然推开石门,狂叫着冲了进去。 “锦囊在哪里,到底在哪里?稳住,千万稳住。处变不惊,千万不要急躁,好好想想......”猛然,幻天脑中忽然清晰,伸手向石桌底下摸去。 方方正正的锦囊,绣着金边,开口处用丝线缝着。幻天迫不及待地打开锦囊,抽出锦囊中一方信笺,展开看时,便见信笺上写道:“天儿,也许你此生也无法看到这封信笺。当你看到这封信笺信的时侯,说明你的魔功已经突破了十二曾极限。但是,天儿,爹爹一直未曾告诉你,即使是魔功突破了极限,仍有许多限制,绝不是水火不侵,金刚不坏之身。此时,当你看到这封信笺时,你的功力恐怕已经完全丧失了!其实,爹爹本想早些告诉你原因,但思来想去,感觉你绝无可能突破魔功的极限。虽然如此,爹爹仍把此秘密写在信笺上,留在这里。” 幻天擦擦湿润的眼睛,又继续看下去:“天儿,在你出生两个月的一个深夜,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潜入家中,在你身上做了一些手脚。此人武功极高,以爹爹当时的十层魔功,也只是和他打成平手。虽然,那神秘黑衣人受到重创,但最终还是让他溜走了!之后,我遍查之下,只发现你的双眼隐然发红,其他一无异状。而且,这件事之后,你并没有任何不适。但是,过了不久,爹爹在翻阅魔功秘籍时,在凌乱的注释中,看到这样几个字:‘天魔血咒’!这‘天魔血咒’是一种神秘无比的毒术,刚阳无比,中毒之人双眼发红。功力未到大成之时,没有任何异常,但当中毒之人武功达到大成,突破魔功极限之后,便可能随时发作。轻则走火入魔,武功尽失;重则逆血攻心,经脉寸断,暴毙而亡。此毒在中毒人身上,一生只能发作一次。”幻天万分惊震,看到这,已经知道自己中的就是“天魔血咒”之毒。幻天怀着不甘之情,继续看了下去:“天儿,当你武功尽失时,恐怕你中的便是此毒!爹爹不知你是不是真的中了此毒。为了防患未然,爹爹每日苦心研究,希望找到解毒之法。万幸的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爹爹终于找到了去毒之法。天儿,在你武功尽失之后,千万不要紧张惶恐。你要记住,在天梦山有个山洞,非常隐秘。山洞里有一个万年寒玉石,只要你找到万年寒玉,并在万年寒玉上坐满十二个时辰,不但功力可以自动恢复,而且,自此以后,将会百毒不浸。天儿,魔门的一切以及你自身,就看你的造化了。” 幻天刚要收起信笺,无意翻过背面,又看到一行小字:“天儿,经爹爹多年研判,一般来讲,魔功到了十二层便算到了极致。但爹爹却在历代宗主的只言片语中发现,他们都怀疑魔功的极限恐怕不止十二层!爹爹想,既然到了极致,魔就是神,魔就是天,因此魔门的武功才叫做天魔功,内功叫做天魔罡气。但到了十二层,爹爹估计,并不会成为神、化为天。爹爹苦苦探索,却始终没有发觉魔功还有何种练法可以成神。也许十二层确实是极致,但超越了十二层又是什么,这需要天儿去探索发掘。若是天儿能光大魔门,爹爹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给天儿祝福。望天儿珍重!” 看完了信笺,幻天感到一阵轻松。死老爹这么有心,为何在世之际对我那般严厉!现在他才终于明白,老爹其实是为了自己好,为了魔门好。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感动万分,眼睛已经湿润。随即,满含泪水,双手颤抖着,小心地将锦囊放在石桌底下。 幻天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众女练功的石室。九个赤裸的**依然躺在地上,喘息声均匀而轻柔。幻天想了想,本要唤醒众女,但最后却极力忍住。 随手拿起一小块尖利的岩石,在石桌上写上了一行字迹:“本魔本要带着尔等出去,但临时有些要事,暂时离开一段时日。本魔走后,尔等务必勤于修炼,耐心待本魔回返。此次出去,长则一两个月,多则一年,本魔便会回返。尔等切勿擅自开启石门,切记切记!”写罢,幻天有些凄楚地看了一眼众女,缓缓转身,悄然地离开了石室。 第二十一章 小雪(1) 八月。 天梦山满山青翠,碧绿如洗。风光无限,十分美丽。但在幻天心中,却隐藏着无端的诡秘。幻天心中深藏一股急切的焦躁,一种无名的希冀。 山中密林,幻天盲目地探索着,走过了一道又一道山梁,看过了一个又一个山洞。衣衫破了,裤角碎了,皮肤上布满血痕。但他仍是艰难地走着,神色虽然焦躁,但心中却无比坚毅。 幻天来到天梦山已经十多天了,几乎找遍了整个山峦,却仍是毫无发现。幻天没有气馁,仍然继续寻找。幻天一边走一边琢磨,暗忖:“唉,十多天了,大大小小的山洞也看过不止百十了,怎么还没有见到那个山洞!死老爹是否记错了……应当不会!但那个神秘的山洞到底在哪儿呢?” 天色暗了,幻天疲惫地走出山林,径自回到了山脚下的草庐。这个草庐乃是一户穷苦的山民留下的,幻天用了二十五两银子,买下了这个勉强能够遮风挡雨的草庐。说是草庐,只是听起来好一些,其实就是个窝棚。 幻天每日早早起身,上山去寻找爹爹所说的那个山洞。但过了十多天,不但毫无所获,幻天的精力也耗费得差不多了。没有了内功,幻天形如常人,只是腿脚比常人稍微轻快而已。 “难道爹爹说得不对?难道我卢幻天注定是这个下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躺在茅草铺成的床榻上,幻天越想越觉得脑袋疼。二十多年的人生,每日辛苦练功,到头来却是身中奇毒,功力全失。娘子不忠,百般受辱……一幕幕、一桩桩的不幸遭遇浮上心头,令人悲痛欲绝。 “啊......”极端憋闷之下,幻天猛然发出一声狂叫。虽然幻天功力尽失,但这声狂叫却传出很远。喊罢,心中的憋闷好似少了许多,感到很轻松。 “这位公子,是你在嗥叫吗?” 蓦地,一个甜美轻柔的声音钻入幻天耳际。抬头一看,房门口,赫然站着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霎时,幻天不由看得呆了。那女子好似天上的仙子,身姿婀娜,长发飘逸,虽然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面纱,但在面纱背后,幻天却隐隐约约地感到,那张面孔透着无限的娇美。 看着眼前犹如仙子的女子,幻天整身子都僵硬起来,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这个朦胧的女子。这是哪里来的仙女,怎么会这样美丽!与云儿、潇儿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一点人间烟火气。 “公子,公子......”女子轻柔地说着,终于将幻天唤醒。 “对不起,适才见到姑娘,本......公子有些失态!哦,请问姑娘来此,有什么事情?”幻天口中说着,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女子的身体。 “公子真是有趣!不回答本姑娘的问话倒也罢了,干嘛直呆呆地盯着本姑娘。呵呵,方才,明明是我在问你,怎么变成你问我啦!”仙子般的女子并没有责怪幻天的无礼,依然莺声婉转。 “哦,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本公子见姑娘藏密般的容貌,竟然将你的问话忘了!呵呵,姑娘刚才问我什么事情?”幻天眼中透着邪异。 那女子忽然一震,美目凝视幻天,感觉此人有些怪异与神秘。良久,白衣女子轻轻地道:“呵呵,你这人真是,方才本姑娘是问你,那声像狼一般的嗥叫是你叫的吗?” 幻天面现尴尬,讪笑道:“看姑娘说的,本公子的叫声真的像狼嗥吗?” “呵呵,即使不像狼嗥,也跟鬼叫差不多了多少!” “是吗,本公子倒没有觉得叫声那么难听。”幻天眼中的邪异之色更盛,细长的眼睛好似一把锋利的宝剑。 那女子忽然感到有些异动,这人看着平常,怎么那双眼睛像是利剑一般,穿透自己的内心,似乎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似的。那女子避开幻天的目光,道:“看来那声嗥叫真是公子叫的了?” “呵呵,姑娘此来,不问本公子名姓,不说自己意图,单单对叫声这么感兴趣!真是奇怪。那叫声是我叫的如何,不是又将怎样?”幻天忽然收起邪异的笑容,恢复了平静,并且带着几许冷漠。 那女子并无不快,嫣然一笑,道:“你这人神经好像不正常!本姑娘听到叫声,本以为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好心来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而你却是这样说话,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哦,原来如此,对不住姑娘了!不过,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心中憋闷,随意嗥叫几声。本公子如此说,姑娘是否满意?”幻天看着眼前的女子,淡淡地说道。 “你......算了,不再和你说了,真是好心没好报!”说完,那女子意味深长地撇了幻天一眼,转身而去。身姿飘然如仙,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不知怎地,等到女子身影消失,幻天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心道:这么美丽的女子,自己说话为何那样生冷。唉,看来还要继续找那山洞,找不到山洞,有这女子又将如何,恐怕到了江湖上,不但保护不了这女子,连自己的性命也要搭上。 咦!为何这样想!这女子与自己有关系吗。幻天暗自责备自己,那神秘的山洞不知在哪里,武功不知何时能恢复,怎么又泛起猎艳之心。唉,真是没出息!幻天躺在床上反复思索,却始终也捋不出一丝头绪。 次日。 幻天依旧上山,继续寻找那个山洞。走过了沟沟坎坎,翻过了道道山岭,一日攀爬下来,累得筋疲力尽。远处,白色的身影远远地辍在幻天身后,偷偷看着幻天,心中纳闷:这个臭男人究竟在找什么。看似不会武功,但身形却比一般人矫健许多。 幻天拿着一根粗如儿臂的树枝,在岩石缝隙、灌木丛中试探着,寻觅着。那白衣女子越看越觉得奇怪,原来只是好奇,现在越看越感觉有趣,秘密地瞧着幻天,始终不离左右。 幻天回到草庐,便一头扎在床上。看着浑身破烂不堪的衣衫,轻轻擦着腿上、手上的伤口,心中一阵气闷。 第二十一章 小雪(2) 天梦山的另一侧。山脚下,林木间一个别致的木屋。 白衣女子坐在床前,凝眉静坐,暗自叹息:“我今日是怎么了?为什么跟着他!前日,那声喊叫为何那般怪异。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认真地注意过任何一个男人。这几日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陌生男人这么关心?本来只是散步,但那声狂叫,怎么感觉有股说不出的诱惑!好似透着无限的悲愁与苦闷。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白衣女子起身来到窗前,望着窗外殷红的残阳,心绪更加迷乱。忖道:“看他农不农、商不商,一身破烂不堪的装束,身子颀长,显得瘦弱。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到此处!唉,这人看上去虽然算不上俊美,但眼神怎么那样怪异犀利!该死的男人,他为何那样同我说话,全然不似江湖中那些俊彦,对自己百般殷勤。这人不但没有一点殷勤,反而有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冷漠与淡然,一点人味没有,气死我了!” “我这是怎么了,冷漠不冷漠与自己何干!”想到这,白衣女子自己也感到十分不解,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关心这个貌不出众的男人。白衣女子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慢慢袭上心头。 白衣女子收回目光,暗道:“好多时日不曾在江湖走动了,尽管江湖上那些看起来好似不凡的青年豪杰,对自己过于殷勤,恐怕都是因为自己是紫微宫之人,或许只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貌。那些人的殷勤......怎么与这个男人差别那么大!” “唉!”白衣女子叹息一声:“不知江湖上现在怎么样了,过几日出山吧。但是,这个男人在这里还要呆上多久,他为什么而来,两块这里究竟干什么?不行,暂时不能出山,必须弄清这个人的底细!敢对本姑娘无礼,哼!现在,不知这个人还在不在,能否再见到他呢?咦,自己这是怎么了,真是羞死了!不想了......” 太阳落尽了最后一丝余晖,天色暗了下来,又是一日过去。 山道上,幻天拖着疲惫,踽踽独行,神情有些颓然。回到草庐,懒洋洋地躺在简陋的床榻上,连饭也懒得吃。看他神情,今日又是一无所获。油灯昏暗,看着摇曳的光影,幻天暗暗思索,心道:“又白忙了一日,看此山绵延无际,山峰陡峭,极难攀登。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唉!找寻了这多时日,怎么还是不见一点收获。慢慢找吧,苦苦练了二十多年武功,何种苦没有吃过,难道找个山洞便这般困难吗!不行,山洞非要找到不可。魔门的大业,魔功的传承,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突破了魔功极限,决不能半途而废。一定要找到山山洞,一定能够找到山洞!” 幻天边思虑边嘀咕着,心中慢慢升腾起一股豪气,不知不觉间闭上了双眼。迷迷糊糊种,刚刚闭上眼睛,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婀娜的身影。朦朦胧胧之中,那身影就好似一道虚幻的影响,在眼前不住地晃动。 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好似九天仙子在虚幻神奇的世界里飘动。幻天忽然睁开眼眼,那幻影倏然不见。眼睛里只有漆黑的夜色,笼罩着房间。幻天若有所失,甚至有些沮丧。自言自语道:“不知这戴着面纱的女子是何人,面纱背后的容貌究竟如何。这姑娘有趣,面纱背后的容颜忽隐忽现,感觉异常美丽。嘿嘿,到底有多美丽呢?有趣!”想着想着,不一刻便沉沉睡去,进入了苦涩而甜美的梦乡...... 次日,幻天依然如往常一样,继续进山寻找那个神秘的山洞。但是,今日在幻天脸上,却洋溢着无比平和的笑容。此时的他忽然发现,这找了几日的天梦山到处都是绝美的景色,细细看来,已经全然不是前几日那般令人感到深邃与广袤。前些时日,幻天只顾找寻山洞,并没有注意到美丽的山色。昨夜,他下定了决心,反倒感觉轻松起来。 忽地。 “真是不巧,怎么又让本姑娘看到了你,倒霉!”半山腰,紧挨着悬崖边上,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前日见到的那个白衣姑娘,悠闲地坐着。 幻天暗喜,但刚刚露出一丝喜色,便又泛起一丝漠然。道:“哦,姑娘言说倒霉,真是说得对极了,本公子也有同感!唉,既然又碰到姑娘,不知今日又要问些什么?” 那美女子道:“你这人真没风度,本姑娘说你两句,你便反唇相讥,度量怎么如此窄小!我只不过同你打个招呼而已,你别多心!”女子并未生气。 幻天诡秘地笑笑,道:“常言说,不是冤家不聚头。碰巧的事很多,但两次碰巧就不是碰巧了!本公子能掐会算,前知五千年,后知五百年。见姑娘气息不定,定是在此专门等候本公子,有何事情尽管说,不必遮遮掩掩!”幻天邪笑。 女子看着幻天诡异的笑容,神情一怔,此人怎么这样奇怪,面容邪异得令人不知所措,但笑容中却没有一丝淫邪之色。随即,莺声道:“哦,想不到公子还有这个能耐,那便请你给本姑娘算算,我到底是谁。” 幻天左看看,右看看,看得女子有些不自然。随后,笑道:“呵呵,不瞒姑娘,本公子从不给女子掐算。恐怕有违姑娘之意,还请原谅!”女子依旧平和,道:“恐怕是自吹自擂吧,何必以此为借口!” 幻天眼中渐渐泛起邪异之色,好似不经意地看向姑娘身后,忽地惊呼道:“哎呀,好大一条蛇!” 第二十一章 小雪(3) “啊......”姑娘一声惊叫,身影骤然腾起。腾起的瞬间,面纱飘动而起,露出一副并不完全的绝美姿容,隐约之中,娇面已变得煞白。 白衣女子骤逢惊变,但腾起的身形却是无比曼妙,轻盈如仙。身形虽然稳稳地落在幻天面前,但神情仍是惊魂未定。扭头四顾之下,神色非常紧张。颤声道:“蛇在哪里,呆子,蛇到底在哪里?” 幻天偷偷暗笑,假装迷惑道:“那蛇也不是死物,被你一跳,早吓得跑了!唉,我本想为姑娘抓住那蛇来着,抓住后,好好扒它的皮,抽他的筋,看把姑娘吓得。唉,可惜,被姑娘的叫声给吓跑了!” “胡说!”白衣女子定下心神后,已经很清楚地感到自己被戏弄,周身依然煞气顿涌。叱喝一声后,凝眸看着幻天邪邪的笑容,道:“好你个呆子,竟敢戏弄本姑娘。今日,不让你吃点苦头,本姑娘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起。你好大的胆子,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娘到底是谁!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戏弄本姑娘,真是瞎了一双狗眼!”说罢,就要欺身扑来。 幻天乍见女子生气,自己又丧失了武功。急忙连连摆手,道:“慢、慢、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姑娘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白衣女子刹住身形,暂时忍住。娇声喝道:“呆子,一会儿再让你知道戏弄本姑娘的下场!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干嘛非要有事才找你!快说,你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姑娘,我们好象并不认识,你何故纠缠不休?” “说你呆你偏不信,尚未互通名姓当然不知对方是谁了!” “哦,这点我倒忘了,请问姑娘芳名?” “哪有先问女孩名姓的,还是先说你自己吧!” “说我?” “是啊,这里就你我两人,不说你,难道说野狗吗!” 幻天尴尬,无奈道:“本公子姓卢名幻天,不知姑娘芳名是......” 那女子咯咯娇笑,爽快道:“本姑娘复姓皇甫,名小雪。” “皇甫小雪?”幻天一怔,道:“这名字好象在哪里听过,怎地想不起来呢,算了!不知皇甫姑娘找本公子有何事情?”幻天见皇甫小雪很爽快,说起话来也温和了许多。 “卢公子,这几日,我见你每日都往山里去,好似在找什么东西,不知在这山上,你究竟要寻找什么?” 幻天稍一犹豫,长长叹了口气,道:“皇甫姑娘,实不相瞒,本公子正在寻找一个山洞。”“山洞?”皇甫小雪一怔,道:“到底是什么山洞,不知找到没有?” 幻天苦笑:“看姑娘说的,若是找到,我还用这么辛苦吗!那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山洞,里面有块万年寒玉,不知姑娘是否听说过?” 皇甫小雪感到很蹊跷,疑惑道:“万年寒玉?不怕公子听了灰心,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却从来没听说有什么藏着万年寒玉的山洞!” 幻天一听,心直往下沉,登时凉了半截。幽幽道:“哎,知道了,多谢皇甫姑娘指点,在下告辞。”幻天十分沮丧,灰心丧气,转身就要离去。” 皇甫小雪忙道:“卢公子,干嘛急着走啊!一个男人,即使找不到山洞,也不至于这样萎靡不振。即使我不知道,但不一定我家里人就不知道呀!即便家里人不知道,那么,附近的其他人不一定不知道;即便附近的人也不知道,不一定天下的人都不知道。” 皇甫小雪说得像是绕口令,幻天听了有些迷糊。皇甫小雪嫣然一笑,神秘道:“看你很辛苦,我便发发善心,回家帮你打听打听,等问完再来告诉你。明日,你我就在这里会面,不见不散,你可不能不来呦!” 幻天忙拱手道:“那本公子便先行谢谢皇甫姑娘!明日,本公子一定在此等候姑娘!”幻天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异常激动。 “那我先走了,切记,明日等我。” “姑娘慢走,小生这厢有礼了!”幻天拱手致谢,看着皇甫小雪离去的背影,幻天的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但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在心里却荡起了一片涟漪。 天梦山的另一侧,小院。 “师傅,弟子回来了!”说话间,皇甫小雪已踏进了小院。 “小雪,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究竟去哪儿了?我以为被狼吃了呢!”小院里,坐在木凳上的一个中年美妇,看着小雪,脸上尽是欣喜之色。这美妇身材丰润,**饱满,云鬓高挽,雍容高贵。 小雪来到美妇身边,娇声道:“师傅,弟子听人说起,天梦山中有个神秘的山洞,山洞中有一块万年寒玉,不知师傅是否知道此事?” “什么,万年寒玉!你听谁说的?”美妇惊讶。 “师傅,我只是听路人说起此事,感到很好奇。路人说得极为肯定,说是在这山中,有个秘密山洞,山洞里面有一块玉石,那玉石就叫做万年寒玉。” “万年寒玉?你是从哪儿道听途说的?小雪,你看到的那个路人究竟是什么模样。为师在此山住了二十来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真是奇怪!”小雪听了,有些沮丧。 “哦,弟子没看清那人......只是一些路人随便谈论时,被弟子听到。我感到好奇,随便问问!师傅,若无他事,弟子回房歇息了。唉,走了一日,连一只野味也没弄到。”说罢,小雪匆忙地向自己房间走去。 美妇神情一怔,暗忖:“这丫头今日怎么了,真有些古怪。看来定是她发现了什么秘密,我要好好留意一下!”中年美妇看着小雪的房间,心中若有所思。 翌日。 虽然小雪没有打听出任何信息,思来想去后,感觉还是应当告诉幻天一声。看师傅正在熟睡,便蹑手蹑脚地出了小院,直接奔向昨日与幻天见面的地方。来到那块山石旁,看到幻天早就站在那里。 “卢公子,实在对不起。询问家人也不知道那个山洞在什么地方。哎,让你白跑一趟,真不好意思。”皇甫小雪一脸歉意。 幻天听了,不免感到失落。但仍是感激道:“有劳皇甫姑娘费心了!即使没有任何收获,姑娘有这份心意,本公子已经很感激了。我慢慢寻找,请姑娘千万不要客气!” 此时,幻天虽然看不到皇甫小雪的真正面目,但却深深感觉到皇甫小雪的情谊。不然,两个陌生人,怎么会替自己打探讯息。幻天想象着隐藏在面纱背后的容颜,一时怔在当地。 看着飘飘如仙的皇甫小雪,幻天内心很感动。遂温和道:“姑娘请回吧,我自去寻找!”说着,幻天拱拱手,转身就要向山内走去。 第二十二章 滋情(1) 蓦地。 就在幻天转身之际,但听耳边响起一声急促的破空之声。不及转身之时,一个身影宛如幽灵般地落在两人中间。所来之人,形如鬼魅,武功极为高强,正是小院中的那个中年美妇,皇甫小雪的师傅。 美妇凝视幻天,厉声喝问:“你是魔教什么人?” 幻天乍见美妇,神情一震,听到美妇相问,暗忖:“这个美妇是什么人,怎会一眼看出我是魔门中人!此时此刻,自己功力全无,这可如何是好?”幻天心念电转,边打量美妇边急速思考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悬崖边上移动。 “师傅?你怎么来了?”皇甫小雪的话打断了幻天的思考。 中年美妇眼睛一瞪,呵斥道:“小雪,没想到你见的人竟然是魔教中人,难道你忘了为师平时的教诲了吗!为师是怎么教导你的?” 皇甫小雪道:“弟子怎会忘记师傅的教导。只是弟子不知他是魔教中人,更何况他也不是大奸大恶,心狠手辣之人!” “住口!你说你没忘记,那样最好!此人是魔教中人无疑。去,赶快将这个魔教的贼人杀了!留着他,早晚是个祸害,快去!”美妇指着幻天,严厉地说道。 “师傅,他不是坏人,你放过他吧。” 中年美妇面色不善,盯着幻天道:“看你神色及身上发出的气息,肯定是魔门中人无疑。几十年了,魔门给江湖造成了无边的血腥。今日,本宫若不杀你,则对不起整个武林。” “师傅,他不会武功,对江湖不会形成威胁。更不会给武林江湖带来血腥,师傅,你就放过他吧!”皇甫小雪劝说着,边说边向中年美妇身边靠去。 美妇厉声道:“魔门中人会不会武功不打紧,但是,魔门中人各个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每当魔门弟子出现,天下将不得安宁。我武林同道,但凡遇到魔门中人,定要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师傅,他真的没做过什么事情。即使他是魔门中人,也并不会对江湖形成危害。师傅,你就不能放过他吗?”皇甫小雪仍然哀求。 “不行,凡是魔门中人,无论男女老幼,都不能留着,必须杀光!”中年美妇说罢,眼中已经放射出无边的杀意,恨不得立刻将幻天毙于掌下。 皇甫小雪面色凄婉,仍是向中年美妇靠去。离美妇还有一两尺距离之际,皇甫小雪突然抱住了中年美妇,随即,大声喊道:“卢幻天,你快快逃走!快点逃!快啊……” 皇甫小雪动作突然,发生如此变故,幻天尚未完全清醒。心中还在想着这美妇是如何看出我是魔门中人,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标志吗?看到皇甫小雪竟然为了自己而背叛自己的师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原地。 中年美妇显然是气愤已极,叹息一声,狞厉道:“常言说得好,女大不中留啊!不过,今日他是逃不掉的!”说着,中年美妇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挣脱开小雪的搂抱。稍一晃身,猛然向幻天拍出两掌。 此时此刻,幻天不但功力全失,甚至连反应也慢了许多。这中年美妇乃是当今江湖上十美之一,“飘云仙子”皇甫小雪的师傅,携愤而出的掌力,幻天如何躲得过去。极力闪躲的瞬间,美妇已经疾袭而至。 皇甫小雪已经来不及施救,美妇身影如电,幻天不及反应过来,但听砰地一声,幻天一声惨叫,身子便像断线的风筝,带着一道血箭,飞向了半空。那道血箭从他口中喷出,犹如一道经天的彩虹,奇幻而惨烈。 “卢公子......”皇甫小雪喊了一声,奋不顾身,像是疯了一般,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中年美妇见皇甫小雪这般情形,也是一愣,待要晃身施救,皇甫小雪的身子已经探出了悬崖。 就在皇甫小雪将将拉住幻天身体的刹那,立被前冲的惯性带得向前飞去。等到她反应过来,两人的身子已经离开了山崖。惊叫声中,两人身悬半空,一同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迷蒙的山崖底下,长满了荆棘灌木。 仅仅两丈左右的小水池,只剩下一层浅浅的浑水。浑水中,两具身子污浊不堪,已经看不出面貌及男女,寂静无声地躺在水池中,一动不动。空中,兀鹫成群结队地盘旋着,乌鸦在水池边上的高树上,呱呱地鸣叫。 傍晚,水池中忽然传来一声痛哼。 “嗯!”一声痛哼过后,一具身体动了动。那人抬起头来,已经很难看出是人的面貌。满头满脸污泥浊水,只露出两只闪光的眼睛。抹去脸上的污泥,幻天,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幻天艰难地打量着四周,努力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可是,尽管他使足了全身力气,也仅仅抬起半边身子。再想挣扎,体内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啪嗒一声,又倒在水池中。 过了好久,幻天又挣扎着趄歪起身子。全身像是散了架子,酸痛难忍。暗自骂道:“这个死婆娘,出手真是又狠又快!娘的,凭她哪点武功,假如本魔功力在身,嘿嘿......唉,既然已经是这个模样,再提功力有何用处。如果没有宝衣护体,我卢幻天恐怕就真的要赶赴黄泉,去见我那死老爹了!且将此仇记下,今生今世,若是重现生机,此仇非报不可!”幻天边想边吃力地撑起身躯,咬牙切齿地道。 第二十二章 滋情(2) 转而,幻天见自己落魄的现状,叹息道:“唉,现在这样子,怎么找到万年寒玉。如果找不到万年寒玉,功力将无法恢复,还如何报得了仇!”思虑到此,心中对那美妇又是一阵痛骂。随后,幻天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失落。 良久,幻天觉得身体有些恢复,动动手脚,虽然还是疼痛难忍,但毕竟好了一些。他忍着剧痛,努力地撑起身子,慢慢地,竟然坐了起来。转头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在自己另一侧还躺着一个人。 “这人是谁,为何感觉很熟悉!”心中想着,便挣扎着一点一点地爬了过去“啊!”幻天惊呼,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此时此刻,幻天才发觉嗓子将要干裂,因为失血过多,漫说喊叫,张口都感到很疼痛。 “皇甫小雪!她怎么会躺在这里?”幻天努力回想被美妇击中身体后的情景。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渐渐浮上脑际,对,是皇甫小雪抱住那美妇,高声叫喊着,让我快逃!后来......后来,便被臭婆娘打了两掌。对,是打了两掌!飞落悬崖的瞬间,好象是皇甫小雪拉扯了我一下,对,是她拉扯了我一下。”幻天努力回想事情的经过,看着犹如死人的皇甫小雪,心中泛起了无限的悲凄情怀。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幻天在皇甫小雪身边坐了许久,呆呆地看着满是泥水的面孔,面纱不知飞到了哪里。面孔污浊不堪,看不出眉目。幻天轻轻掬起沉淀后的清水,向皇甫小雪面上撩拨着。慢慢地,皇甫小雪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赫然,一张绝美的姿容呈现在幻天面前,肌肤浩白如雪,清澈白嫩,犹如粉脂,嫩柔万端。 幻天看得痴了,心中很是兴奋,全然忘了此刻的险境,只顾痴痴地看着,眼球一动不动。又过了两个时辰,但听一声轻哼,皇甫小雪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慢慢扭头之时,虽然脸上依然挂着点点污泥,但娇美的姿容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霎时,幻天呆了,呆得失去了魂魄。这是何等美丽,何等娇美的面容!柳眉弯曲,双眸清澈,嘴唇嫩红,娇面皓白。小雪的姿容比云儿、潇儿还要美上三分!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嫩,无一处不是幻天所仅见。 “卢......公子......我们......还......活着......吗?”幻天看得如醉如痴,直到皇甫小雪发出叫声,幻天才回过神来。 “皇甫姑娘,你总算醒了,我以为你......” “哦,全身好疼!”皇甫小雪稍微动动,疼得娇面扭曲,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渐渐摸向大腿,面上痛苦异常,冷汗津津。 “你的腿怎么了?让我看看。”幻天说着,轻轻托起小雪的玉腿。“啊......”皇甫小雪一声惨叫,顿时疼得冷汗直流。 “慢慢慢,哎呦!都怪我!你的腿恐怕是断了。慢点,千万别动!” “什么,腿断了!皇甫小雪惊讶万分,美目之中充满凄婉。 “千万别动,等着我!”幻天说着,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猛地一咬牙,竟然站了起来,随后,吃力而无比坚定地向前走去。 看着眼前陌生而又有些难以割舍的男人,皇甫小雪感到一阵温暖。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让人着迷?看着踉跄的身影,皇甫小雪感到无比欣慰和幸福。 但是,当她脑中浮现中年美妇那严厉的目光之时,又感到一阵惶然。为了这个男人,竟然背叛了养育自己、教授自己多年的师傅。心中忽然涌起了无限悲伤,不知不觉中,泪水夺眶而出。 低低的抽泣声,虽然声音不大,但仍传到了幻天耳中。正在修理树枝的幻天,回过头来,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娇面,犹如仙子般的俏脸,令他一阵心痛。幻天吃力地走了回来,将小雪拉出水池,坐在干枯的枝叶上。 “皇甫姑娘,是不是忍不住了?”幻天轻柔地问道。 “不是,看着你,我忽然想起了许多,忍不住哭出声来。” 幻天轻轻拍着皇甫小雪,道:“人生际遇,有苦有甜,有辛有酸,有喜有悲。今日落在悬崖下,不知还能不能生还。唉,因为我而使你遭受如此劫难,我真是罪该万死!” “不,不是因为你!”听到可能没有生还的希望,加之遭逢骤变,哇地一声,皇甫小雪大哭起来。娇躯抽搐着,万分悲戚。 “都怪我不好,不该到天梦山来。唉,别哭了,活路可能还有!”幻天劝慰着,但是,不劝慰还好,劝慰之下,皇甫小雪哭声更大,直哭得幻天悲伤不已,眼睛也随之湿润。 “别哭了,哭坏了身子你我就更出不去了!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会好一些!”幻天拍着娇躯,温柔地说道。 皇甫小雪泪眼朦胧,抽泣道:“我......我想......师傅......她......可能不要我了!” “不会的,你师傅不会不要你,他是为了我!因为我是魔门中人,不会不要你!”幻天只顾着安慰皇甫小雪,竟然鬼使神差地替那美妇申辩。当说到最后,想起将他打下悬崖的就是她师傅,就是那个美貌的臭婆娘,不由气愤已极。 转念一想,幻天又感到十分高兴。心道:“真是太好了!若不是那臭婆娘一掌将我打下悬崖,如何会与这仙子一般的姑娘在一起。”一时之间,处在生死未卜,前路渺茫的境况下,居然还有这种想法,幻天自己都感觉十分可笑。 皇甫小雪趴在枯叶上抽泣,感觉自己特别无助。心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眼前的男人值得为其看轻自己的生命吗?皇甫小雪越想越多,心中十分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第二十二章 滋情(3) 皇甫小雪,不愧是江湖第一美女。娇美无双,清澈绝尘!慢慢冷静下来后,幻天也感到有些沮丧。看着四周高耸入云的山峰,暗想,自己武功尽失,若不是掉在水塘之中,恐怕自己与皇甫姑娘早已摔成肉饼了! 面对此情此景,心中忽然生出无尽的悲凉。山洞没找到,却又掉进万丈深渊。幻天不由叹息一声,道:“皇甫姑娘,恐怕我们是出不去了。或许早晚要死在这无人的山涧之中,此地四周岩崖高耸,人迹罕至,很难发现我们了!” 皇甫小雪神情悲戚,抽泣道:“就是有路出去,恐怕也走不动了。不但摔断了腿,而且,内力一丝也提聚不起来。感觉身子空虚得很,这可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谁也估不准明日的事情。”幻天看着茂密的山林,实在想出什么好办法。好在季节正值盛夏,山中温暖,不但温暖,还有些闷热。歇息时不会寒冷。 两人又说了一阵,谁都没有想出脱困之策。幻天感到疲乏,颓然倒在枯枝上,不一刻,就进入了悲凉的梦乡。 次日。 温暖的阳光照进山林,空气湿润潮热。睡了一晚,幻天精神恢复了不少。过了一会儿,皇甫小雪也悠悠醒来。 勉强撑起娇躯,看看四周,皇甫小雪凄婉道:“感觉身子仍很虚弱,一丝力气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好似自然地,强壮有力的手臂揽住纤细的腰身,将皇甫小雪拉到自己身旁。皇甫小雪稍微有些挣扎,但仅仅过了瞬间,就自然地靠在了幻天身上。 大手轻柔地拍着香肩,道:“别再想得过多,身子没有恢复,想太多反而更愁闷。唉,能与天下第一美人死在一起,本公子也算不枉活一生了!” 皇甫小雪挣脱身子,冷声道:“此时还有如此想法,你这人真是少有!” 幻天笑笑,道:“活到老,想到老。不然你我唉声叹气,就能想出什么办法吗。常言说: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奇迹,你我大难不死。呵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福?真是白日做梦!” 幻天不是不明白眼前的处境,看清了形势,面临生死之际,反而镇定下来。面上不知不觉地泛起一丝邪异之色。 一只大手,好似漫不经心地放在皇甫小雪的肩上。娇躯轻轻一颤,但是,这次皇甫小雪并没有闪躲,面上也没有任何惊讶。 “皇甫姑娘,如果你我出不去,将怎么办?” “我也不知如何办!”“唉,出不去的话,年纪轻轻真是太过可惜,就这样埋骨山林,本公子实有不甘啊!”大手不经意地轻轻抚摸着后背。 “不甘又能如何?”皇甫小雪感到一阵酥痒,但并没有躲避。 幻天轻笑,深情而又坚定地道:“皇甫姑娘说得是!你我身处险境,怕不怕都没有任何用处,能活着出去才是眼前的根本。假如你我出去后,若是你师傅不要你,你该怎么办?” 皇甫小雪面现凄愁,道:“我从小便跟着师傅,而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恐怕比爹娘都要亲!如果师傅不要我,我活着也什么意思。” “呵呵,是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我对那婆娘感到可恨,但你师傅不曾想到,在杀我的同时,也将你打下了悬崖。恐怕你师傅此时正在后悔,也说不定正在找寻你呢!” “找不找都没有任何希望了,唉!”皇甫小雪叹息。 “呵呵!”幻天轻笑,道:“假如你我能活着出去,你师傅不要你,那本宫自便勉为其难,收留你吧!” 皇甫小雪一怔,揶揄道:“你收留我?你还有这种自信?难道堂堂一个飘云仙子,还用你收留,还能轮到你收留?” “本公子收留你就不错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但所说的这些都是心里话。请你放心,本公子绝无非分之想!” “真的没有?”皇甫小雪有些疑问。 “确实没有!”幻天口气坚决。 “男人还有像你这样的好东西吗?自从我出道江湖,怎么没有见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好人呢!怕不是虚言讨好,见色起意吧!” 幻天苦笑:“难道本公子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色鬼吗。姑娘有所不知,那些江湖上的登徒子,我也见过不少。若是此时与姑娘在一起,恐怕不但有非分之想,恐怕早已......” “早已什么?” “恐怕早已毛手毛脚,极尽谄媚奉承之能事了!” 皇甫小雪美目闪了闪,道:“难道你现在还老实吗!放在本姑娘后背的魔手,是不是算作毛手毛脚啊!” “本公子是在抚慰你,心中想的是让你早些恢复身子,并不是什么毛手毛脚。再说了,本公子妻妾之中,虽然模样赶不上你,但差距也不是很大。” “是吗,看你一副穷酸潦倒样貌,居然有了妻妾!” “此话怎讲?难道穷酸潦倒便没有妻妾了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本公子也不例外。不知皇甫姑娘是否婚配,婆家是哪一个啊?” “本姑娘不曾婚配。”皇甫小雪平静地道。 “哦,皇甫姑娘仍是待字闺中。可惜,这么美的姑娘怎么会赋闲在家呢!常言说,一家女百家求,你可是江湖第一美女,家中怕不是早已踏破门槛,门庭若市了吧!” 第二十二章 滋情(4) “胡说,什么门庭若市,本姑娘看上的人还没有。”皇甫小雪纠正道。 “哦?真的没有?”幻天怔道。 “确实没有!” “不可能没有!” “真的没有!” “不会吧,本公子不相信!” “本姑娘有没有婆家,与你相信有关吗?” “哈哈哈……”幻天忽然一阵大笑,笑得皇甫小雪发愣。幻天神秘道:“没有不要紧,关键是想不想有,对吗?” “想有如何,不想有又如何?”皇甫小雪疑惑。 “如果想有,就现今而言,你我身陷此地,纯粹是痴人说梦!如果不想有,完全放开了心思,你就会轻松。轻松就会快乐,轻松之下,就会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世界。同时,也能重新打量周围的一切,呵呵!” “噢,看不出你这呆子还有这种认识,人啊,真是不可貌相。不过,你话中之意好像是有所暗指,打量什么呢?”皇甫小雪凝视幻天。 “呵呵,当然是重新打量你所看到的一切了!不过呢,打量不一定非要用眼睛,最关键的是要用心去打量。比如说,本公子就是……” 皇甫小雪轻轻摆手,撇一眼幻天,道:“噢,你又如何?真没看出你这人还有这么多心思。七拐八拐,话里话外,都在探查他人私事。即使我出去,也不会婚配,何况身陷绝境,即使想婚配又能如何!” “看你说的,这么美的姑娘,哪能不要婚配呢。当然了,现在你我处境危险,想得太过也没什么用处。”说罢,幻天换上一副正经神色,道:“皇甫姑娘,如果没人可以婚配,本公子到可以成全你!” 皇甫小雪轻轻一笑,但看幻天面色凝重,根本不是说笑,娇面已经泛起一丝娇羞之色。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芳心有些悸动。 “你是有自信,还是胡诌?” “本公子没什么自信,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 “此话怎讲?” “皇甫姑娘,个中情形难道还不明了吗。你我身陷险境,活着走出去的希望不是没有,但据我观察,已经微乎其微。唉,想起自己二十多岁,虽然有过名义的妻妾,但还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女子,本公子实在忍不住,只好先问问你了!” “问我?问我什么?” “问你有没有同我一样的心思啊!” “我什么心思?” “婚配啊!” “与谁婚配?”“本公子已经言说成全你,难道你不明白?” “咯咯……”皇甫小雪咯咯娇笑起来,笑得娇躯乱颤。过了一会儿,逐渐平静下来,不知怎地,深情地看一眼幻天,正容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当然,本公子绝无虚言!” “说谎的本事不错,你是纯心不良,意不在此,恐怕是另有图谋!” “什么?本公子有不良图谋!算了,既然姑娘将本公子看做一个居心不良之人,那本公子便离开此地吧,省得姑娘不安!但山中常常有蛇虫过来,我走后,你自己应付吧!”说着,幻天挣扎起身,就要走去。 “慢!”皇甫小雪听了,见幻天真要离去,急忙唤住幻天。娇躯一阵颤抖。随即,哀惋地道:“我从小是个孤儿,是师傅把我捡回,养育了二十年,师傅在我心中就像母亲一样!可我却背叛了师傅,我对不起师傅!前日,见师父要杀你,我不想你被师傅伤害,又担心师父责罚,真是左右为难!我只希望师傅会原谅我。如今,只有你在我身边,你......你......你可不要离开我!若是连你也走了,我......我......我真不想活了!”说罢,不知是感叹身处险境,还是另有所感,不由掩面抽泣起来。 幻天并非真要离开,见皇甫小雪如此,遂又坐下来,轻柔地抚摸娇躯,口中坚定地道:“姑娘放心,即使天下谁都不要你,本公子要你!” “是么?”怀里的佳人惊讶的说道。 “美人儿,难道你不愿意?” 看着幻天真诚并带有邪异之色的眼睛,小雪轻声说道:“卢公子,我......愿意!”说完,整个人已经羞得娇面通红,俏脸不由深埋,极是惹人爱怜。 幻天轻轻抚摸后背,在皇甫小雪略有些挣扎后,顺势将其搂在怀中。两人静静地依偎,好久,邪笑道:“姑娘既然愿意,那就要改改称呼。唉,叫什么好呢,对了,不若叫相公吧!你看可好?”幻天一脸邪笑,一边抚摸着娇躯,一边邪邪地看着怀里的美人。 “哦......相公......”小雪轻声呢喃,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并带着一点点哽咽。眼中却充满了无限的喜悦。 幻天做梦也没有想到,到天梦山找寻万年寒玉,居然找到一个绝世无双的美人儿。喜悦之情霎时充满身心,不由仅仅地抱住小雪!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二十三章 奇缘(1) 两人就这样抱着,再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言语,感受着心跳,感受着温情。良久,幻天打破了沉寂,开口道:“小雪,看你师傅武功不弱,究竟是什么门派?” 小雪看了一眼幻天,轻声道:“紫薇宫。” “紫薇宫?难道......难道你真是那个飘云仙子?” “是的,相公真笨!奴家本来就是紫薇峰派的传人。”小雪称呼相公,此时已经将幻天当成了自己的依靠。娇面笑语盈盈,眉梢透着欣喜的愉色。 “是啊,小雪说得没错。我真的很笨!可是,又是哪个没有头脑的傻丫头选了我这样的笨人,做她的相公呢?”幻天邪笑着,反唇相讥。 “你这人真是,虽然还不了解你的全部,但总感觉你这人有些不知好歹!哎呀,相公,先不要这样,别欺负人家!”口中说着,粉拳已经落在幻天的胸口。 但幻天的大手哪里还能停下,虽然没了功力,但平日积攒的迷情大法已经化入了骨髓。情之所致,不由喷薄而出。小雪渐渐被幻天发出的情绪带动,开始的挣扎逐渐变成了顺从与温柔。 看着娇面慢慢浮上红晕的美人儿,此刻,是那么诱人,那么使人心醉。幻天有些难以抑制,不由印上了嫩唇。立时,小雪感觉如遭雷击,娇躯猛然一震。呼吸已经窒息,甚至连心跳都停了下来。 仅仅片刻,小雪的心又剧烈地跳动起来,满身的血液宛若疾驰的骏马,狂奔不止。口中翻动的灵舌搅得大脑一片空白,从未有过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此刻,小雪任由幻天地吻着。 两人沉浸在情感的天空,已然忘了世间的一切。大手掠过娇面,掠过瘦削的香肩……。忽然,小雪嘤第一声,猛然推开幻天那只魔手,迷离的眼神之中仍然带有一丝清澈。 “相公,不行!现在不能!”小雪说着,眼中却并无一丝怨尤。 “好,听小雪的!”幻天说着,又抱住娇躯,再次狂吻起来。皇甫小雪乃是处子,哪里抵挡得住幻天的抚摸与亲吻。顷刻间,又已娇喘吁吁。口中轻轻呼唤着相公。迷离中,丧失了最后的一丝灵智,美眸一闭,现出一副任意而为的娇羞模样。 但幻天却在小雪失去灵智的霎那,忽然停止了动作。小雪睁开眼睛,显得更加羞涩,娇躯不住地轻颤。看到幻天满含深情的面孔,小雪啜啜地,几乎难以听闻地说道:“相公,小雪……若是相公想要小雪,那就依了相公吧!”说罢,娇面上霎时羞得如同红布,急忙将头埋在幻天怀中。 幻天神情一震,伸手撑地,想要挪动身子,却在不经意间,无意碰到了小雪已经骨折的左腿,啊……”小雪痛叫一声,面色疼得煞白。 “哎呦,相公你看着点,可疼死我了!”皇甫小雪说完,满脸痛苦。 “都怪我,忘了你的腿已经断了。来,慢慢躺下!”说着,幻天慢慢扶着小雪躺在地上,拿起树枝小心翼翼地将几条树枝固定在小雪腿上。小雪忍着疼痛,等到幻天弄好后,娇面又浮上一层晶莹的汗珠。 “疼吗?”幻天松了一口气,问道。 “看不到我脸上的汗吗,可疼死我了!”小雪仍然感到疼痛。 “疼过就好了,你耐心等着,我去弄点吃的!”说着,幻天起身,缓缓向林中的小溪走去。不一会儿,幻天用树枝插着几条小鱼回来。随后,用几根树枝做个支架,在底下生起一堆火,然后将小鱼架在上面烤了起来。 两人吃了一些鱼肉,虽然没有咸淡,只是将就吃点。但二人感到有了一些力气,身子也渐渐有了一些热乎劲。幻天将小雪搂入怀中,爱怜地说道:“小雪,不知我俩能不能出去,今后,或许你我要在山中生活了!” “相公,小雪不怕吃苦,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是再大的苦,小雪也能受得住!”小雪依偎在宽厚的怀中,语气坚定地道。 听着,看着,幻天内心又是一阵感动。这美人为什么会看上自己,又为什么情愿违拗师傅的命令,并与自己一同摔下悬崖,难道是她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你我素昧平生,为何甘于帮我呢?” 怀中的美人轻轻一动,深情地看着幻天,轻柔道:“若是你知晓我便是江湖上,人人称呼的‘飘云仙子’皇甫小雪,那也应当知道,我从不轻易在江湖上行走。只因江湖上有着太多的凡夫俗子,自诩英俊的青年才俊以及许多不可一世的武林高手,莫不对小雪垂涎三尺。但小雪只感觉,在武功及容貌的背后,都满含一种难以名状的企图。” 说到这里,小雪停住,看看幻天聚精会神的样子,心里更加甜蜜。又轻声道:“江湖上,或是登徒子,或是所谓的武林才俊,小雪都已看得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愿到江湖上行走。但看到你后,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在你有些漠然而邪异的眼神背后,有着一股别人没有的超脱。” 小雪轻轻抬起身子,又道:“相公,这种超脱,说不上到底是什么,直觉感到你绝非凡人。虽然你不英俊,也没有武功,但在你身上却有着一种世人没有的超然气质。而且,连你那声嗥叫都与众不同。因而,我不知为何,始终惦记着你,悄悄地跟踪你,并且,越来越想知道你的一切。相公,小雪说了这些,你会怪我吗?” 第二十三章 奇缘(2) 轻柔的细语,像是春雨,润化了心田。幻天虽然看淡了生死,并且变得随意,随意地杀人,随意地面对一切,但却仍被小雪的深情深深打动。幻天紧紧地抱着小雪,四片嘴唇又靠在了一起。 八月的山中,有些闷热,但也正是因为闷热,晚间,当太阳落山后,山中才有了凉爽。幻天丧失了功力,若是寒冬,恐怕不被饿死也要被冻死。 一连几日,幻天找些吃的,每日照顾小雪,身体也在一天天的好转。在照顾小雪,寻找食物的同时,慢慢地在山中探索,看看有无出路。 看着幻天忙碌疲惫的身影,又对自己百般呵护,照顾得无微不至,小雪感到无比欣慰和幸福,心里甜丝丝的,整日里,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夕阳西下。 宁静的黄昏,异常静谧,幻天兴冲冲地回到小雪身边。一把搂住小雪,兴奋地道:“我终于找到出山的路了!” 皇甫小雪靠在幻天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状。说道:“相公,如果能一辈子这样生活该有多好!此时此刻,小雪真不愿出山了!”幻天一怔,旋即亲了亲小雪,但却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思索。 他知道皇甫小雪的意思。这样一个清纯的美人,因为看透了江湖人物的嘴脸,宁愿呆在山中与师傅为伍,喜欢自由自在,宁静无忧的生活,幻天也已经习惯和喜欢这种生活,心中更加敬重与喜爱小雪。看着怀中安静的美人,幻天感觉好似在梦中。 但是,当幻天想到魔门,想到了自己所肩负的重任,便犹豫起来,忖道:“真的可以这样生活下去吗!难道魔门第二十八代宗主,还没等进入江湖,就要湮没在山林之中吗!难道这便是经过了千年以上,再次突破魔功十二层极限的宗主该有的结局吗?” 想到此处,不由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哎!算了,既然武功全失,再想这些有何用处。不如在此与美人好好生活吧!哦,但那九个......”幻天说到此处,不由看了一眼怀中的小雪,而小雪正凝神看着自己。幻天赶忙亲亲小雪,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相公,好象有心事?”小雪从幻天的神情上察觉出一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心情,只是担心问道。 “哦,没什么心事!”说完,心中又泛起一股无奈的心绪,随后又道:“小雪,我有个秘密,或者说是一个极其古老的故事,想听听吗?” “嗯,奴家想听。”说罢,小雪神情更加专注,只等着幻天开口。 幻天咳嗽一声,清清喉咙,慢慢道:“小雪,这个故事非常离奇,也非常悲伤与悲惨。”说着,深情地亲了亲嫩唇,复又接着道:“从前,有一个乡下的土财主,自幼和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定了亲。这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后来从师习武,成了一个江湖中人!并且,这个女子也闯出了名号,在江湖有了一定的声望!这个土财主为了得到她,苦苦等待了二十多年。直到她在江湖历练完了,两人才成亲。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两人成亲以后,这个土财主无论对她多么好,多么殷勤,多么低三下四,这个女人却连正眼都没看过他,对待他始终是一副冷冰冰、不屑鄙夷的脸色。但他并没有灰心,仍是一如既往地对待这个女人,希望能以他的真诚感动她。” 幻天稍顿,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平静一下心绪,又接着道:“但是,无论他怎么殷勤,如何低三下四,也没见这个女子有任何改变,哪怕是对他有一点点微笑。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他从郎中口中知道了一件事,令他痛不欲生。因为,这个女人小产了,而且已有四个月的身孕。到了此时,他才彻底醒悟。他与那个女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完婚两个月又怎么会有四个月的身孕!土财主遭此奇耻大辱,万念俱灰,整日以泪洗面。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他在万念俱灰之下,心神空静到了极致,阴差阳错般地意外突破了武功极限,同时,也破除了武功不达极致便不得进入江湖的祖训。” 稍停,幻天有些凄然,道:“事情有了巨大转机,而且自己也在按着筹划,准备大展宏图之际,却又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中奇毒,武功尽失......” 幻天说着故事,怀中的小雪渐渐听出了一丝端倪,慢慢地抬起头来,说道:“相公,这个土财主是否就是你?”幻天没有作声,更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一笑。但小雪已从幻天有些苦涩的笑容中读出了意味,同时也得到了答案。 “相公,那你来到天梦山,必定是为了恢复武功了?” “正是,但是,直到今日仍无一点进展。” “相公别急,等小雪痊愈,我便陪着相公一起寻找,一直找到为止,好吗?” “小雪,我先谢谢你!” “干吗谢我,你我虽然未曾婚娶,但我已经将相公当成了真正的相公,小雪这辈子都跟随在相公身边。相公到哪,小雪便到哪!”皇甫小雪轻柔地说着,娇面上洋溢着坚毅而幸福的笑意。 此时此刻,幻天终于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得女如此,这一生也知足了。不过一旦功力恢复,除了已有的那些女人,这小雪能否应付得了自己呢,是否还需要其他的女子呢! 第二十三章 奇缘(3) 以后的日子,两人就这样在山中找了一日又一日。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两人已在山中度过了三个月。小雪的断腿已经痊愈,行动已经自如,两人虽然仍是一无所获,但却没有任何沮丧,每天仍是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山洞。渐渐地,两人也习惯了这样生活,想要出去的念头也淡了下来,并渐渐消失。 这日,两人象往常一样去捕鱼,继续寻找那个山洞。当两人正在一处半山腰的山崖上寻找时,天公突然下起雨来。今日的大雨决然不同往常,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刺眼的闪电,隆隆的雷声,天地都好似将要崩塌。 两人急忙躲到山崖下面,抬头一看,那山崖看似平缓,实则到了近前方才发觉,那山崖极为陡峭。岩石向前探出,像是雄鹰的长喙,向内弯曲,远看或是近看都不易发现探出的山崖下是一处凹进去的岩崖。 “相公,快看,那岩崖探出,下面正好躲雨。” “哦,不错,快进去躲躲。”说着,便拉起小雪向岩崖上爬去。 “呵呵,看相公此刻动作,像是乌龟爬行!唉,也怪我不好,竟然忘记自己会武功了!相公,抱住小雪。” 幻天听罢,哪还顾得其他,一把将小雪搂住。“起!”随着小雪一声娇喝,两人身子忽然腾空,直向岩崖底下飘去。 一声炸雷响过,两人飞快地冲进了山洞。虽然找到了避雨之处,但衣服已经被雨水淋湿,落在岩崖底下,山风一吹,幻天顿觉寒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相公,冷吗!” “怎么不冷,多少年也没有冷热的感觉了!这些时日,每日都感觉寒暑变化。唉,武功尽失,抵抗不住风寒了!” “噫!”小雪惊异地叫了一声:“相公,快看,这里有个山洞!” “哪里?” “相公,看斜上方向!” “真是山洞,怎么这样隐秘?” “相公,你先忍一忍,我进去看看,这山洞是否能装下我们两个人!” 说着,小雪腾身便向山洞内飘去。不大功夫,但听一声娇呼:“相公,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山洞内虽然奇冷,但却有一些细细的干枝,快点进来!” “这么高,我如何进得去!” 小雪轻拍脑门,笑道:“唉,看我这脑子,一时高兴之下,竟然忘了相公没有武功!我来了!”说着,小雪飘身出了山洞,到了幻天身前,一把拉住幻天,便往山洞内冲去。 山洞内十分干爽,幻天仔细观察,整个山洞进口很小,十分隐秘,但里面却大得出奇。乍看之下,山洞内大约方圆数十丈,极为宽阔。四面洞壁怪石嶙峋,高低错落。山洞顶上钟乳悬垂,犹如石林,长短不一,最长的有十几丈,最短的也有数尺。 洞顶中心一个巨大的钟乳顶上,嘀嗒嘀嗒地滴着水珠,也许是日久天长,水滴石穿,地面上已形成一个小水池。滴滴答答之声,在寂静无声的石洞中,出奇的清晰,钟乳石散发一股股清香。四周洞壁凹凸不平,长满了苔藓。 “相公,快看!”小雪娇呼一声,在山洞中产生了一阵阵回响。幻天顺着小雪手指方向看去,赫然,就在那巨大的钟乳石侧方的水潭边上,卧着一块莹白的巨石,那巨石异常光洁,其表面及四周隐隐冒着一层雾气,看着巨石,使人顿觉有些寒冷。 幻天心神一震:“万年寒玉!”猛地,幻天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老爹所留的字迹。看着那巨石,越看越惊讶,越看越激动,不由欣喜若狂。心道:“莫非这就是死老爹所说的万年寒玉?” 幻天心情无比激荡,犹豫着向巨石走去。但是,越走近巨石,就越感到寒冷。一股股冰冷刺骨的寒气好似专门为幻天而来,越接近巨石,寒气越重。小雪跟随而来,越接近巨石,越感到寒冷。还没有走到巨石旁,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身子已快僵硬。不得不停住身形,慢慢向后退去。 小雪边退边看着幻天,眼中逐渐露出惊异之色。便见那巨石之上冒出的阴寒之气,原先还是四散凌乱,但当幻天走近之时,那些弥漫在四周的寒气却慢慢聚集起来,一起向幻天身上涌去。再看幻天,寒气越多,走动的步伐越坚定刚毅,身子骨也好似挺立了起来。 小雪看得呆住,真是想象不到,那几乎将自己冻僵的寒气,幻天却好似未觉,竟能没事似地抵抗得住。此时,幻天并没有一丝寒冷痛苦的感觉,看着快速涌来的寒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的死老爹,你真没有说错,孩儿见到万年寒玉了!卢幻天,你的生命将重新换发光辉,一个真正的魔头就要诞生了!” 幻天怀着无比惊喜的心情,慢慢爬上巨石。摸摸巨石边缘四周,随即,便在巨石中央部位,略微凹进去的地方,盘腿打坐起来。 第二十三章 奇缘(4) 此时,站在远处的皇甫小雪,正疑惑地看着幻天的一举一动。当她看到幻天并未被冻僵,不但未被冻僵,看其神貌还有一股欣喜,小雪终于明白,这块巨石就是幻天与自己找寻多时的万年寒玉!看着幻天平静如水的面容,一颗芳心随之纠结起来。心里默默念叨着:相公,但愿你恢复武功。 时间,特别漫长,在小雪的感觉里,好像已经停止。 幻天的脸色不停地变化着,一会儿苍白如纸,一会儿殷红如血。身体不住地轻颤,颤动剧烈时,几乎摇摇欲坠。小雪看着,心已快提到嗓子眼。她心中明白,此刻,幻天正经受着极大痛苦,小雪心急如焚,只盼着幻天早点行功完毕。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七个时辰。 十个时辰。 幻天的面色更加惨白,好似地狱中的小鬼,好似死去一般。小雪饥寒交迫之下,感觉身子都快僵硬,但双目却仍是一瞬不眨地盯着幻天。 “相公,你要挺住!我该怎么办,怎么办!相公好象快撑不住了。”看着看着,皇甫小雪再也忍不住:“相公......”一声悲戚的呼喊,小雪顾不得被冻僵的危险,银牙一咬,迅速脱下上身的衣衫,猛然向巨石飘去。等到飘落在巨石上,猛然楼主幻天,雪白的**即刻贴在了幻天的后背之上。 巨石上异常寒冷,小雪牙关得得作响,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救相公,一定要相公活着走出山洞!相公,你要挺住啊!” 此时,幻天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入定以后,幻天神识之中,忽然感觉自己仿佛在空中漂浮,眼前黑黄一片,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圆的,方的,一丝丝、一条条,一片片、一块块飘来飘去的物体,在眼前晃动。幻天看不清是什么,只是感觉那些晃动的影像很美丽,也很玄奇,有的绚丽,有的璀璨,但却说不上名字,在幻天的心神之中,这些东西从来没见到过。光芒闪耀时,如同满天的辰星。 突然,神识中的光芒正在闪耀,却又在瞬间一起熄灭。眼前一片黑暗,像是无底的深渊。自己挣扎着想要冲出无边的黑暗,但却感到很无力!黑洞,一个无底的黑洞,冰冷的气息迎面吹来,刺骨的冷气在身边环绕,像是万千利剑,刺向自己的身躯。 冰冷,异常冰冷,冷得心神都快要凝结。忽地,在极度的冰冷中,似乎吹来一阵阵温柔的暖风,冰冷慢慢退去,痛苦渐渐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幻天忽然感觉,丹田之中猛然灌入一股强猛无俦的真气,源源不断,似长江大河,汹涌奔流。猛然灌入的真气,激烈地冲荡着五脏六腑,转瞬之间,奇经八脉都涨得快要爆裂。 幻天感觉极度痛苦,极度难忍。灌入的真气忽冷忽热,热的时侯犹如地心岩浆,奇热滚沸;冰冷之时好似万年寒冰,身体顿然僵硬。奇冷奇热交替中,汗水流满了全身,湿漉漉的好像刚刚自水中而出。 此刻,幻天的神识渐渐有了灵动,剧烈痛苦中仍然存在的一丝灵光,让他稳定了心神,一心一意地坚守最后一点灵智。空灵之中,一个无形的世界,飘来一声声告诫:忍住,你要忍住!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真气终于平静下来。 第二十四章 司徒世家(1) 终于,幻天渐渐恢复了知觉,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的世界好似变了模样。这山洞怎么这样清晰,那苔藓怎么会晃动,而且好似在增长。消失几个月的内力又回到了体内,不但功力恢复如初,而且更加浩瀚,更加空明清澈。 幻天完全苏醒了。忽地,幻天感觉到后背贴着一块冷冷的东西,幻天异常疑惑,猛然转过头。霎时,那黑黑的长发,苍白的嫩脸,立时映入眼帘。 “小雪……”幻天高喊一声,立刻将小雪拉到身前。小雪本已闭上的眼睛忽然动了一下,旋即,便瘫软在幻天怀中。小雪浑身冰冷,嫩脸冻得青白。此刻,幻天忽然明白了一切。 本来还是兴奋的内心,一下子变得冰凉,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子,开始时,自己感觉并不是真正的喜欢,或许是喜欢她的姿容,更可以说,感激的成分更大。 现在,趴在怀中的女子却是为了自己,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是什么爱,这是什么感情,幻天感到极度愧疚,深深地自责。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用一生一世来呵护怀中的女人。 幻天抱着小雪飘身跃下了巨石,快速为小雪穿上衣服。然后找了一些干枯的树枝,掌力倏发,那枯枝顿时冒出一蓬烈焰。旋即,烈火升腾。不久后,山洞之中慢慢温暖起来。 皇甫小雪渐渐苏醒,幻天不安的心也安定下来。微微颤动的娇躯,依然冰冷,幻天紧紧地将小雪搂在怀中。看了看小雪,幻天慢慢解开前襟,露出结实的胸膛,让冰冷的娇躯贴附在温暖的怀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小雪的身子有了温暖,神志逐渐清醒,呼吸也均匀起来。两人保持着坐姿,俱都不言不语,就这样默默地坐着。 过了很久,两人依然沉默。此时,两人都有一个同样的感觉,那就是一切语言都没有无声的默契与情怀来得深厚,一切的情感,尽在不言之中。 终于,幻天开口打破了沉默:“还冷吗?” “好多了,还有点冷!”小雪呢喃,柔柔的声音。 幻天抱的更紧,片刻,道:“现在暖和了吗?” “好多了!”小雪的身子发热,脸上也渐渐浮起一层红晕。 幻天叹息一声,亲了亲柔嫩的小嘴,道:“小雪,我功力已复。虽说此处留下了你我无数的足迹与情感,但此间的一切,不能长久地存续下去。我担负着魔门的重任,恐怕不得不要暂时离开此地了!你同我一起离开吧,好吗?” 小雪有些凄然,又有些不舍,她眷恋这里,留恋这里的静谧。但幻天之言,仍使她感到,幻天真的不属于这里,或者暂时不属于这里。小雪幽幽地道:“妾身既然属意于相公,自当生死相随!何谓好与不好!” “啪啪”两声,幻天亲了亲小雪,道:“家中不知如何了,你我速速离开此地,明天就动身!”说罢,幻天想起家中秘密石窟中的九个魔女,过了三个多月,此刻,是否已经等得不耐烦!说是不日即回,自己却在外面呆了好几个月。李潇潇和静定师太现在如何了,清虚门怎么样了? 两人搂抱着,默默地出了山洞。再看外面,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整个山林,绿色之中带着清凉,湿润中蕴含宜人的清爽。 幻天心潮澎湃,禁不住仰首发出一声长啸。这声长啸穿云裂石,直冲天际,久久不绝,在整个山峦间回荡着。小雪捂住耳朵,抵抗着充满无上劲气的啸声。娇面已经有些泛白,眼中露出无比的惊异。 啸声渐渐不闻,小雪仍然感到,那啸声好似仍然充斥在耳际之中。整个身心有着异样的感觉,看着昂首而立,卓然不群的侧影,一颗芳心震动不已。这是怎样的人,功力怎么高到如此地步。 娇躯靠在幻天怀里,小鸟依人般,甚是可人。幻天轻拂娇躯,眼望绵延不绝的群山,顿时生出股股激昂的豪气。朗声道:“天地将为我而存,江湖将为我而狂,魔门将因我而光大!今日,就是魔门向江湖、向天下、向任何阻碍魔门宗旨的一切力量宣战!” 看着幻天,小雪感到茫然,却又感到欣慰。欣慰的是,她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男人,真正的气概。使她感到茫然的是,单听幻天那激昂的啸声,就知道幻天的武功已经到了难以估量的地步。江湖将面临什么样的威胁,天下将会出现什么样的血腥,想想后,小雪似乎想通了许多事情,娇躯慢慢靠在幻天怀中,极为温顺。 两人回到简陋的窝棚,看着住了三个月的地方,俱都感到依依不舍。小雪轻轻抚摸着窝棚,低声抽泣,满面泪珠。 “小雪,别再哭了,再哭就难看了!呵呵,看你哭泣的样子,好像是死了亲爹老子似的,又不是生离死别,想开些,别再哭了!” 小雪停住抽泣,哽咽道:“相公,不知怎地,要离开此处,妾身真有些难过!” “既然小雪不舍此地,以后可以再来。到时候,在此地建个大大的房子,并在溪水旁修个水池,你我日日在此沐浴,怎么样?” “真的!相公说话可要算数!”听了幻天之语,小雪眼中已经放出期待的光芒。不由搂住幻天,热切地亲吻起来。 一阵热吻后,幻天笑道:“当然算数,相公说话绝无虚言,请你放心!”说着,幻天脸上又泛起那股邪异的笑容。 小雪看得芳心轻颤,娇羞道:“相公,你可不准食言!妾身一定记挂着这句话,到时可别怨我提醒你!”方才还有些凄愁的小雪,此时已高兴得像个小姑娘。也是,看小雪样貌,确实不像二十,顶多只有十七八岁。 幻天忽道:“你那师傅太过蛮横歹毒,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我打下深渊。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你师傅就这样待人吗?走,找你师傅好好理论理论,看在小雪面子,我不难为她!但如果她仍是执迷不悟,我便给她点厉害看看!” 第二十四章 司徒世家(2) 小雪猛然拉住幻天,柔声道:“相公,师傅嫉恶如仇,从不在江湖走动,也不住在宫中。在此山中,养育了小雪二十年。相公,你就看在妾身面上,别去找师傅好不好?” 说罢,小雪面现凄愁,俱是期盼之色,令人爱怜。幻天轻轻抚摸秀发,心中虽有些不甘,但看小雪神情,遂轻笑道:“好吧,既然娘子重情重义,对师父有这份孝心,这次便算了。反正你我都还活着,并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因缘,我便饶了她。” 小雪听了,喜上眉梢,高兴地搂住幻天,娇声道:“相公真好,小雪谢谢你!” “呵呵,相公好什么?”说着,面上现出坏笑,大手肆意地拍拍娇躯。小雪嘤地一声,身子颤抖,想要推柜,却又忍了下来。片刻,小雪忍不住道:“相公,妾身有些承受不住,我们还是走吧,好吗!” “好!”幻天邪笑,拿开了大手。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无比亲昵。经过了生死劫难,幻天更看透了人生。此时,幻天的性格也有了极大变化。所思所虑,所说所言更加开阔随意。自感武功又进一层,不由真的怀疑起魔门武功,突破了十二层后,是否到了最高境界。 此次,经过万年寒玉润化,天魔罡气更加清纯,几乎到了难以觉察的地步。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天地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两人一路上尽走官道,并没有急着赶路。路人看着小雪那惊人的姿容,无不惊叹。早有武林人物认出了小雪,俱都窃窃私语,看形貌,这“飘云仙子”皇甫小雪与那书生关系非同一般。有的泛起股股醋意,有的紧紧跟随,但都不敢上前叨扰。“紫薇宫”,这神秘的门派,宫中人物虽说女子为多,但武功极为高绝,弄不好便会自讨苦吃。 这一日,两人走到离樊城还有三百余里的晋城地界。正行间,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大功夫,只见数十匹骏马疾驰而过,带起漫天烟尘。行人忙不迭地躲避,捂着口鼻。幻天眉头一皱,这些是哪个门派中人? 烟尘消散,两人向前走了十里左右,进入一个小镇。找到一个不大的酒家用了点饭,随后又要上路。刚刚走出酒家,便见外面走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眼如铜铃的大汉。 “聚贤堡!”小雪轻声道,拉着幻天躲向一旁。那大汉刚刚走到酒家门口,正要阔步踏门而进,看到小雪时,猛然睁大铜铃般的眼睛,痴痴地看着,一副色中恶鬼形象。 “哈哈哈,怪不得这两日眼皮总跳,原来是想美人想的。真是想不到,心里正想着,今日就遇到了真正的美人。嘿嘿,小美人儿,如何称呼啊?”大汉嬉皮笑脸,毫不顾忌。 小雪面色沉静,眼光乜斜一下大汉,道:“本姑娘名号岂是随意说的,聚贤堡的家丁都像你一般吗!” “哦,既然美人儿知道聚贤堡,那就更应该知道在下了。哈哈哈!”大汉一脸色相,眼睛始终不离小雪,上下打量,恨不得立刻将美人吃下去。 “咯咯……见你一脸络腮胡子,怕不是那称作‘聚贤双雄’的‘赛张飞’古天雄吧!”小雪笑道。 “姑娘好眼力,本人正是古天雄。哈哈……既然姑娘知道古某名讳,便与古某一同用饭如何,一切算在古某账上!”古天雄说着,口水已经流出了嘴角。 “算了,本姑娘已经用过。再说,你那张脸,满是黑毛,看见你都吃不下饭!咯咯……你还是自己吃吧,本姑娘没空!”说完,拉着幻天便向酒家外面走去。 “站住!”话音刚落,古天雄已经站在两人面前,挡住了去路。道:“姑娘,古某尚不知道美人儿芳名,何不说出让古某听听。你看可好?” “不必,你不知道还算好些。若是知道了,本姑娘可要到聚贤堡走上一遭,去找李万风说上一说。无论如何,聚贤堡也是名门大户,怎么会出一些色中恶鬼!” “住口!”古天雄高声喝道,面上横肉颤抖,怒道:“古某虽不是江湖上什么绝顶人物,但也不是被人吓大的。即便堡主也要给古某几分面子,姑娘切勿以虚言恫吓古某!” 见两人说话,幻天始终没有出声。眼中尽是不屑之色,看着一帮聚贤堡的家丁,幻天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耐。心中早有些厌恶,但幻天却忍住不发。 就在这时,远远地跑来一个家丁,来到古天雄面前,气喘吁吁地道:“禀告古护法,不远处的山林之中正有两伙人打斗,十分惨烈,已经死去不少人。我们是否去看看?” 古天雄听了,有些不耐。刚要呵斥,便听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刀剑撞击声,以及一声声惨叫。古天雄神情一怔,随即,狠狠地看了一眼小雪及幻天,恨声道:“真是扫兴,走!”说着,带着一帮手下急匆匆向打斗声方向驰去。 “相公,我们是否也去看看?” “走吧!”幻天表情平静,拉着小雪,远远辍在古天雄等人后面,慢慢向前走去。到了打斗的地方,两人不由怔住。 但见二十几个黑衣人正与数十人拼死激战。不远处,十几辆马车翻到在地,地面上乱七八糟地散落着黑漆漆的木箱子。四周各处躺着二十余具尸体,满地鲜血。 古天雄一帮人远远地站着,凝神看着打斗场。场中,那二十几个黑衣人功力异常高强,面对数十人围攻,不但没有惧色,而且招招狠辣,式式凶险。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第二十四章 司徒世家(3) “这些黑衣人是什么帮派,那群人又是哪一帮的?”幻天轻声问道。 “相公,妾身不知这些黑衣人是哪个帮派,今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而死伤严重的那帮人乃是桃园山庄司徒世家的家丁。这两伙人真是怪异,司徒世家很少在江湖走动,怎地在此地发生冲突。” 两人正说话间,司徒世家的家丁又躺下了七八个。一个大汉正被几个黑衣人围攻,虽然功力不凡,但身上已经挂了彩,鲜血直流。小雪急道:“相公,那被围攻的大汉唤作韩啸天,乃是司徒世家的师爷。看样子,如果再战下去,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幻天静静地听着,看着斗场,面上一丝表情没有。此时,古天雄等人也看到了幻天两人。铜铃般的眼睛一边看着打斗,一边斜眼瞄着小雪。 小雪见了,瞪了古天雄一眼。随即,悄声说道:“相公,司徒世家在江湖上是公认的正道门派!此时,死了这么多人,看样子再难撑持下去。相公,我们是不是施以援手,帮助司徒世家?” 幻天轻轻叹息,低声道:“江湖争斗实乃寻常之事,对错难以分辨。江湖诡谲,世事难料,怎么能因为司徒世家素有正道庄派之名,便可断定黑衣人不是正道。”说着,暗暗捏捏娇躯,传音道:“不用你我插手,后援来了!” “后援,哪里来的后援?”小雪疑惑,随口说道。 “等一会儿就到了,耐心观看便是。” 小雪半信半疑,扭身向四下看看,哪里有一丝人影。正感纳闷之时,耳中忽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跑动声,就在刚刚听到跑动声后,眼前一花,突然传来了一声娇喝:“哪里来的狂徒,觊觎我司徒世家的贡银!留下命来!”话声刚落,就见一个苗条的身影犹如鹰枭,身法曼妙已极,一闪之间,疾速扑向了黑衣人。 “咦,司徒雪也来了!”小雪惊讶道。 “司徒雪又是哪个?” “相公真是孤陋寡闻,连司徒雪都不知吗。这司徒雪乃是司徒庄主的千金,江湖十大美女中的‘飞天’。据说,司徒雪的轻功身法独步武林,其所谓‘飞天’的名号也是由此而来。司徒雪不但轻功身法玄妙,功力也非同一般。” “哦,这司徒雪功力还不错,模样也不错,呵呵!但与小雪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依我看来,这天下间,真的没有娘子这般美丽的女子了!” 小雪娇面一红,道:“相公,别再对小雪虚言,快看!” 此际,由于司徒雪等人加入,刚才还是呈一边倒的斗场,已经前后易势。那些黑衣人虽然强悍,但司徒雪的武功着实不错,只几个照面,黑衣人就躺下了六七个,立刻陷入招架之中。 此时,幻天才仔细地看那司徒雪,便见此女粉面皓齿,唇白肤嫩,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腾飞纵跃,飘逸出尘,娇面含煞,杏眼圆睁。口中娇喝不止,一把宝剑闪着寒光,犹如纷纷飘落的梅花。 幻天轻轻点头,心中暗道:“这女子身法确实不错,武功还算可以。” 场中,司徒雪娇面冷若冰霜,煞气十足。过了一刻钟,黑衣人已经躺倒十多人。但听一声唿哨,那群黑衣人各个凶猛地攻出一刀,旋即,猛然聚集一处。幻天心中暗笑,便见几个黑衣人急速伸手入怀,但听砰然几声,场中顿时冒起几蓬黑雾。 等到黑雾散尽,黑衣人已走得干干净净。韩啸天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已被鲜血染红。家丁只剩下二十几个,各个喘息不止,全部受伤,没有一个完好之人。 “韩师爷,究竟发生了何事!贡银还在吗?”司徒雪落在韩啸天身边,急忙问道。 “小姐,我等押着镖银一路行来,很是安稳。刚刚行到此地,却不料突然窜出近三十个神秘的黑衣人。不由分说,上来便打。也怪我们功力不足,抵挡不住黑衣人的攻击,好在小姐及时赶到,不然……”韩啸天一口气喘不上来,已经说不下去。 “清理现场,快速离开此地。”几个家丁一齐应了一声,急忙跑向马车,收拾起散落的木箱。司徒雪看看四周,开口道:“聚贤堡也算是江湖中的正道庄派,难道看到本庄遭劫,而袖手旁观吗?” “司徒小姐勿怪,聚贤堡是个大庄派不假,但我等也是刚刚赶到。还没有弄清事情原委,实在不好插手!”古天雄沉声道,面上现出一丝不快。 司徒雪面色沉了下来,道:“此事还用弄清原委吗!这么多年,司徒世家对聚贤堡可是多次施以援手,从不问缘由。” “你……”古天雄一时语塞,黑面略显尴尬。正要分辨,便听司徒雪道:“未曾想到此地除了聚贤堡中之人,还有紫薇宫的皇甫姑娘,失敬失敬!” 第二十五章 失身(1) 司徒雪口中说着失敬,面上早已挂上不满之色。而古天雄听了,不由一震,什么?刚才戏弄的居然是紫薇宫人!再看小雪,猛然想起眼前的美人定是江湖十大美女之首,“飘云仙子”皇甫小雪。 古天雄心中打鼓,暗道一声侥幸。据说,这皇甫小雪不但是十大美人之首,而武功更是深不可测,隐然有跻身江湖十大高手行列的趋势。 听了司徒雪之言,小雪嫣然一笑,道:“司徒姑娘,若说古天雄等人刚刚赶到,并且还没有分清是非曲直倒也罢了,本姑娘赶到的更晚。连分清曲直都还没来得及,更谈不上插手了。但看司徒世家家大业大,高手如云,何需他人插手!恐怕一个不好,引起他人埋怨就得不偿失了!” “紫薇宫人素来冷漠,不援手也就罢了,何需如此挖苦我等。呦,皇甫姑娘身边之人是哪个啊,看你两人情深意切的模样,皇甫姑娘是否已经名花有主,不日便要委身下嫁了?”司徒雪话中带着讥讽。 小雪轻笑,娓娓道:“呵呵,司徒姑娘所言差矣,这位是本姑娘中意之人,姓卢,本名唤作卢幻天。本姑娘并非是委身下嫁,而是攀求不上人家啊。这么多年,江湖中很多人以为紫薇宫之中,各个都是一些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本姑娘从来也没有把紫微宫挂在嘴上。我以为,嫁人要嫁个真正的人,不是嫁给名声,更不是嫁给所谓的江湖俊彦!因此,司徒姑娘所言下嫁之说,极是不妥!” 小雪说出此番言语,场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集贤堡及司徒世家中人,莫不感到有些不爽。而司徒雪听了,更是有些恼怒,皇甫小雪明摆着是挖苦自己。虽然桃园山庄与紫薇宫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江湖中几大庄派是谁也不服谁。表面相安无事,暗中也是各自打着小九九。 司徒雪气得说不出话来,不但看小雪的神色有些气恼,看到幻天时,心中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皇甫小雪说里话外,是将眼前这个普通人物当作了如意郎君,这怎么可能。看此人模样,皇甫小雪怎会看上他。 小雪看一眼司徒雪,对幻天道:“相公,此地血腥气太重,酸溜溜的气味也重。走吧,省得耽误人家大事!”说着,竟然当着众人,挽起幻天的臂膀,状态非常亲昵,缓步走去。 卢幻天,卢幻天是何人?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司徒雪看着离去的幻天两人,心中一阵嘀咕。这皇甫小雪已经很长时间不见其在江湖走动,那么多的世家公子,青年俊彦对其如痴如狂,怎么却选了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人。奇怪! 幻天与小雪继续向前走着,拐过一个山脚,幻天见四下无人,道:“我们快些走吧,若是这样行走,恐怕要走上一个月才能回到家!呵呵,顺便再看看你轻功身法,是否像江湖中传说的那样,是个真正的十美之首!” “相公是要考验妾身的功力了,自从认识相公到现在,妾身都不知相公的功力到底如何,我倒真想领教一下。”小雪娇面现一丝期盼,也带着一试高低的神情。 “那好,走!”幻天说罢,不等小雪反应过来,身形顿杳。小雪大惊,急速四顾,但见四下里,哪还有幻天的身影。心中不由惊震,正在疑惑间,便听头上传来一声:“干嘛只看四周,不看头顶!日后要注意了,若是真刀真枪地打斗起来,你此刻岂不危险!” 小雪仰首看去,只见幻天高高地悬在十丈多高的半空。身形纹丝不动,衣衫随风飘舞,在夕阳的余晖中,好似天神一般。小雪看得痴了,等到想起拔起身形,便猛然感觉身子一轻,立时,整个娇躯好似被一股绝大的吸力,摄到半空。 小雪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幻天是人是鬼。若这手法便是凌空摄物,那功力也太过骇人了。远隔十多丈,并且还是身悬半空,能将自己吸起来,而他悬在空中,仍是纹丝不动,此等功力,已超过了人力所限。 等到幻天带着小雪向前奔驰之际,小雪只感到耳边劲风呼呼,景物犹如倒飞的画卷,快速向后而去。小雪简直不敢相信,这看似平常的幻天怎么会有如此高绝的武功,真是人不可貌相。同时,在心里泛起一阵阵兴奋之情,有郎君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奔行了一阵儿,幻天慢慢将小雪放开,两人一前一后,直奔樊城而去。小雪拼尽全力在后面跟着,开始之际,还能勉强跟上,仅仅过了半个时辰,小雪已累得娇喘吁吁。但她仍然咬着牙,努力跟随。 幻天暗笑,在前悠闲地飘飞。此时,幻天连四层功力也没有使出。迁就着小雪,向前不紧不慢地奔行。过了两道山岭,天色渐暗,幻天看见前方出现一个村落,等到小雪赶上,便减缓身影,落在山林边缘的一块空地。 “累死我了,相公,你跑那么快干嘛,是不是纯心要将妾身累死!”小雪边喘息,便假意埋怨道,心里却是无比甜蜜。 “呵呵,我哪敢有那心思。疼你还疼不过来,怎会忍心累死你!”说着,将小雪拉到身前,伸出大手,按在小雪腹部。立时,手掌之中猛然涌出一股股温润的真气,直透小雪丹田,冲进奇经八脉。 片刻,小雪感到无比舒爽,疲累之感顿时消失,整个身躯轻飘飘的。幻天收回大手,轻笑道:“你这丫头功力确实不错,可惜的是,你任督二脉虽然已经打通,但真气还不能运行自如,因此,才坚持不了多久!” “唉,是啊。当今之世,又有多少人能够运行自如。这全凭机遇与缘分,可遇不可求啊!”小雪感叹,面现无奈。 幻天轻笑,抚摸着可人的娇躯,爱怜地说道:“傻丫头,想不想真气运行自如,从而达到三花聚顶,返朴归真的境界?” 第二十五章 失身(2) 小雪看着幻天,眼中的惊喜越来越浓,轻轻摇晃幻天,道:“妾身当然想达到那般境界了,习武之人哪个不想,难道相公有何方法不成?” “呵呵,傻丫头,此事说来复杂,其实容易得很。如果你想,相公我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相公快说!”小雪催促。 幻天露出坏笑,道:“只是需要男女同修,江湖中流传的一种功法,叫做合藉双修。不过,以你如花似玉的面貌,娇柔可人的身子,恐怕不会同意做此事。你曾说过,在不曾婚娶之前,不可做那……事的!” “是吗,非要合藉双修吗?”小雪眼中现出一丝犹豫。 “是,我研判多年功法,只有这一种方式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增强武功。再就是醍醐灌顶,但却存在一些危险。一旦功法相克,不能正确导引,将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哦!”小雪沉吟一声,思虑一阵后,小雪抬起头,心中极为犹豫,面上忽喜忽愁。片刻,小雪似乎下了最后的决心,说道:“相公,今生今世,小雪也不会离开相公,不知你会不会这样呢?” “看傻丫头说的,相公我怎么会不要小雪呢!” “那……那……相公,小雪愿意。”说完,小雪脸上现出一片晕红,娇羞不已。 幻天心神一荡,搂着小雪亲了一口,道:“呵呵,你愿意什么?” “相公!”小雪忸怩,嫩脸更红。 “说吧,你到底愿意什么!” “相公不是说要为妾身彻底打通任督二脉吗?” “不错!” “那就是了。我见相公功力通玄,方才感到自身功力差得太远。虽然平日里小雪还感到沾沾自喜,但我那点武功,在相公面前简直就是孩童般的把戏。我想……”小雪欲言又止,低头捏弄衣襟。 “呵呵,到底想什么?” “我不说了,真是的!”小雪娇嗔一声,一扭身子,假装生气。 幻天笑道:“好啦,我知道你心中想什么。呵呵,说起提升功力你便愿意了,若是再遇到功力比我强的武林人物,是不是又要与他双修什么的啊?” “去,相公不说好话!小雪绝不是那种人,若不是已经与相公有过肌肤之亲,并且看到相公宛如神仙一般的身法,小雪心中绝不会答应相公。此刻,小雪心中只有相公,虽然要与相公双修,有些不合礼法,但我已经实在禁不住武功的诱惑……” 幻天搂住小雪,轻轻道:“傻丫头,武功不是唯一。但既然小雪愿意,那便不能算我趁火打劫!呵呵,前面正好有个村子,很僻静,你我到村子里找个住处,然后……” “不来了,相公好似早有预谋。”小雪挣脱幻天怀抱。 “不来算了,走吧!”说罢,幻天转身,径自向村子走去。 “等等,相公!”小雪喊着,急忙赶了上来。 “你不是不来吗,为何又赶上来?”幻天笑得有些淫邪。 小雪摇晃幻天手臂,羞道:“你这人真是,我说不来就是不来吗。真是一个傻人,一点不懂女子心性!” 幻天暗笑,心道:“你的心事我还不懂吗。其实,我早就知道。嘿嘿!”思虑甫毕,搂过小雪,一齐向村子慢慢走去。 当两人走到村子时才发觉,这个小村子已经空无一人。两人找了一圈,仍没有见到一丝人影。两人感到很奇怪,这村子究竟怎么了!怎会一个人不见?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看各户人家中,家居用具一应俱全,只是不见人。 幻天凝神,神识外放,元婴出窍,仔细地探查。片刻,小村周遭十几里已尽在脑海之中,宛如亲眼所见,快速地梳理一遍。其结果,不但村子无人,十几里方圆也没有见到一点生息。 幻天很纳闷,魔功的灵性告诉他,此地定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幻天稍微思虑,顺手拿起一张被子。出了门,掠一打量,猿臂一圈,抱起小雪,身形已倏然腾空,辨识一下方向,直向山林深处飘去。 隐秘的山崖,四周丛丛灌木。 灌木丛中,被子下铺着一层厚厚的枯叶,小雪娇面绯红,伏在幻天面前。幻天扶正小雪,凝重道:“行功之法我已说明,你千万要记住。行功之际,定要凝神导引真气,切不可有丝毫差池!” “嗯,小雪明白!”小雪娇羞不已,芳心砰砰乱跳。低头看到幻天小手雄伟的身躯,感到一阵恐慌。男人都是这样的吗!唉,反正自己已经属意幻天,并且早晚都要如此,为了武功,还是先忍了吧! “靠近点,双臂圈住我,对!就是这样。”说罢,幻天扶正小雪,轻轻道:“要开始了,一定要忍住!” “是,相公!”小雪刚刚说罢,便猛然感到一阵刺痛,小雪忍不住痛哼一声。但痛楚还未过去,便感到自百会及涌泉两穴,忽然涌入两股犹如怒海狂涛般的真气。当两股真气交汇在会阴之际,忽地,自会阴穴中又涌入一股更加猛烈的真气,这股真气与另外两股真气,骤然合一,犹如爆炸一般,迅猛地冲向了奇经八脉。 小雪浑身巨震,猛地哆嗦了一下,旋即,三股真气汇成的洪流,在体内激荡冲击,充斥在每一道经脉之中。涨闷,痛楚,炽热,冰冷交替着,小雪开始之际还能有序地导引真气,到了最后,汹涌澎湃的真气已不受控制般地自行在体内流动,冲撞。 轰然一下,小雪只感到脑际闷闷地响了一声,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过了很久,真气依然汹涌不休,小雪苏醒,此时此刻,小雪只感到神清气爽,虽然痛楚依然,但神识一动,那一股股真气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随着意念,到处奔涌。 第二十五章 失身(3) 两个时辰过去,两人仍在行功。小雪头上冒着一蓬蓬白色的雾气。娇面粉红,身子颤抖,承受着真气的冲击。 这是小雪从来没有感到过的冲击。那一股股如洪涛巨浪般的真气,在体内冲击翻腾。每寸肌肤,每道经脉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此时,强猛的真气自百会、涌泉及会阴三个大穴,仍在不停地涌入身体。 每条经脉都已涨到了极点,幻天宝相庄严,按照意念,导引真气在小雪体内游走。而小雪根本不用自己导引,这是幻天千叮咛万嘱咐后,两人才达到的默契。开始之际的疼痛之感,已经被激荡的真气冲击得变成了麻木。不久,小雪又昏迷过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念。 半个时辰后,真气逐渐归位,极度的胀闷渐趋减轻。幻天慢慢收回真气,只是凭借小雪自身的功法,下意识地运行真气。头上的雾气慢慢消散,粉色的面容逐渐变成了嫩白,连呼吸都已经停止,小雪好似成了一具毫无声息的雕塑,一个美得比仙女都美的少女。 又过了一个时辰,小雪悠悠醒转。睁开双眼的瞬间,但觉四周清晰如昼,虽然明知是在黑夜,但却感受不到黑夜的阴暗。眼睛明亮,神光湛湛。身子轻飘飘的犹如柳絮,没了一丝重量。体内空荡,微一运气,却又浩瀚无穷。 小雪惊喜交加,高兴得手舞足蹈。但刚一动身,忽然感觉一阵疼痛。低头看时,立时羞得捂住面孔。虽然幻天仍在调息,并没有看见小雪的神情,但小雪却感到幻天正在看着自己。随即,急忙凝神,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幻天。 片刻,小雪忽感身子一动。而再看幻天,仍然闭目调息,并没有醒来。但体内的真气却是越来越越来越多,一股股热力疾速涌进。旋即,热力转成冰冷。刺骨的冰冷,小雪不由激灵灵地一震,急忙凝神调息。等到两股冷热之气渐趋融合之后,痛楚的感觉渐渐退去,浑身舒适万端。 当最后一丝疼痛消失后,舒适之感随之而起,真气自由流动,没有丝毫阻滞,整个身体慢慢荡漾起从来没有过的舒畅。小雪心中暗喜,但却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一股激荡心魂的气息,如同电流般袭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小雪闭上双目,沉浸在极端的舒适之中,尽情享受美妙的感觉。幻天悄悄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小雪舒适迷离的神情,脸上浮起了一丝坏笑。今日,自始至终,幻天都在细心地为小雪输功,同时,面对小雪这个纯洁的女子,也将使用迷情大法的冲动压制下去。在小雪痛呼的那一刻,幻天忽然感到,如果使用迷情大法,将是对小雪的亵渎,即便有此想法也无法原谅自己。 不一刻,小雪悠悠醒转。美目看着幻天,眼神之中充满了爱怜与满足。娇躯颤抖着,口中不知说些什么,轻柔得好似蚊蝇之声。此刻,一种无法形容的心绪袭上心头。卢幻天,魔门宗主,自己的一生恐怕便要与他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想到幻天的身份,小雪忽然泛起一丝酸楚。 这种思绪仅仅一闪之际,心中又猛然涌起一股冲动的情绪。既然阴差阳错,便索性错到底吧!心神一松,便感觉整个天地都宽阔起来,心魂倏然飞到九霄云外,感觉身子都已化入自然之中。 幻天仔细打量小雪。此时再看,娇躯匀称得好似天公单独造就的杰作。纤细柔顺,肌如凝脂,骨瘦神清。单论身材,静定师太、李潇潇以及九个魔女,无人能及。 幻天炼化元阴,感觉清爽无比。处子阴精功效自是不凡,幻天自感真气又纯厚一些。看着怀中的美人,心中一动,真气陡发,大手慢慢地拂过娇躯各处。只见大手拂过之处,肌肤更加嫩柔,并隐约传来一阵清香。小雪娇面也变得更加年轻,如同十六七岁的少女,美得清纯,美得出尘,美得令人炫目。 看着自己的杰作,幻天一阵得意。魔功中蕴含了仙人果及天魔珠的精华,不但可使武功大进,更有一种活死人、肉白骨的奇异功效。 小雪娇面含羞,带着些许疲倦。看着幻天邪异的笑容,倍感羞涩。搂着幻天,轻柔地道:“相公成全妾身,不知是不是福气。看到江湖上那些所谓的武林翘楚,妾身连半只眼睛也没有看上。而今,却偏偏跟了你。不但自身功力有了极大增长,且又与相公……你不会离开妾身而去吧?” “傻丫头,此话你已经问过了多次,你要我怎样回答才能满意!”幻天轻轻捏捏挺立的鼻子,笑着说道。 小雪犹豫道:“妾身也不知相公怎样回答才能满意,只是感觉有点意外。感觉现在不像是真的,好似在梦中一般。” “呵呵!”幻天轻笑:“人吗,都有患得患失的毛病。古诗曰: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相公可以保证,除非天塌地陷,你就是相公最心爱的娘子。” “去,谁让你这样保证了。说不定以后不知又看上哪个美女,那时,早将今日说的忘得一干二净!妾身只求相公不要忘了承诺就行。至于相公日后还有没有其他娘子,妾身都不会阻拦!呵呵,但可不要太多呦!” “不会,不会!我就是忘了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忘了你,你满意了?” “嗯,满意。妾身放心了!哦……相公……”幻天运行真气,冷热激荡之下,小雪又感到忽冷忽热,不由喘息起来。 “妾身承受不住了,相公饶了我吧!” 幻天也感觉不忍,提高功力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遂停止运气,两人慢慢分开。小雪感到一阵轻松,抬头看着幻天,芳心又是扑扑乱跳,虽然仍是心有余悸,但内心却充满了欣慰与珍惜。 小雪慢慢起身,不等穿上衣衫,稍一提气,忽地,小雪不由妈呀一声惊呼,但见小雪猛然飞上了五六丈高的空中。紧张之下,小雪早忘了运气稳定身形,待上升势头将尽,就见小雪自空中直线坠落下来。 第二十五章 失身(4) 幻天刚刚站起,见状之下,早知其中缘由。大手倏伸,五指箕张,立时便将小雪摄在臂弯里。小雪惊魂未定,伏在幻天身上,感觉自己好似在梦中一般。 幻天笑道:“内力骤增之下,应该配合身法,因为速度太快,真气来不及运行,便掌控不了自己的身形。呵呵,按照自己的轻功心法,慢慢调息,逐步提升功力。” “哦,小雪明白,原来如此!” “真的明白了?” “是!” 幻天看着美人,心中非常欣慰。遂道:“小雪,你自身功法当可继续习练,但是,我看你轻功身法有很大不足。魔门武功之中有一种功法,叫做幻形大法。这幻形大法练到一定程度,将会出现九种变化,叫做魔身九变。突破魔身九变,并能将九变合而为一,便叫做‘幻魔无影’身法。若是突破魔功极致或者功力到了一定程度,再施展幻形大法,那么,旁人就很难察觉得到了。到了这个境界,幻形大法则变成了‘天魔幻影’。紧急时,只要还有一丝灵智,还有最后一口气,便可以血气幻形,逃之夭夭,这个功法叫做‘血气幻影大法’。当然,使用‘血气幻影大法’后,再也活不过十日。” 小雪听了,感觉很神奇。自古以来,人们对魔门充满了好奇与恐惧。但在幻天说来,却感觉魔门非但不是什么邪魔外道,更感觉不到一丝恐惧。但想到魔门与正道武林的血腥冲突,仍不免让人恐惧,令人不寒而栗。 “相公,你此时的身法是否达到了‘天魔幻影’的境界?” “当然,不过,经过万年寒玉润化,我自感功力又有所增长。恐怕这‘天魔幻影’还有提升或是突破的可能。” 小雪愣愣地看着幻天,讶然道:“如果再行提升,相公岂不成神了!” “呵呵,世上哪有什么神,都是人们胡编乱造的传说。就像是一些牛鼻子老道,没日里研究长生不老,苦练仙丹,到了最后,都是早早而亡。尤其是一些江湖术士,招摇撞骗,愚弄天下,蛊惑人心,更是可恶,但最后依然归于尘土。” “相公是说,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了?” “怎么说呢,神仙是有,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真有神仙?神仙到底在哪儿?”小雪追问。 “呵呵。”幻天轻笑,道:“看来你是被传说弄昏了头!传说中的什么神,什么怪,什么仙,甚至修什么真,修什么道。并且运用各种法器,说得神乎其神,其实都是人们无端的想象,以及以讹传讹所致。修什么真,修什么道,真就是真心,道就是道心。修真就是修心,修道也是修心。如果你我以及众生将心修好了,那么,你我就都是神,都是佛,都是魔,都是仙!以此说来,什么呼风唤雨,甚至撒豆成兵都与修真修道等风马牛不相及。脱离了心之根本,对一切外在物化的奢望,都是一厢情愿,乃是痴心妄想,可笑之极!” “哦……”小雪沉思,道:“那依妾身看来,相公的功力已同神仙差不了许多,难道以相公的修为不可成仙得道吗?” “哈哈哈……”幻天听了一阵大笑。笑毕,轻松道:“我也希望自己成仙。但却是子虚乌有,无法实现之事。倘若真成了仙,成了神,我就是神公,你就是……你便是神婆,呵呵!” “去!什么神婆,难听,还是神奶奶好一些!” 幻天拍拍小雪,笑道:“好了,别再说这些怪力乱弹之言,先行按照自身功法,慢慢习练身法吧!” 此刻,小雪方才感觉身子清清爽爽。也难怪小雪清爽,此时,全身仍是裸裎。当下,挣脱幻天怀抱,穿戴整齐。随即,按照幻天所言,微微凝神,默念身法要诀。稍一运气,那娇美的身子已冉冉腾空,直到六七丈高下,便见小雪莲藕舒展,娇躯微微倾侧,身子立时向横下里飞了起来。 娇躯在空中飞舞飘荡,慢慢地,那横飞的身子逐渐有了起伏。旋即,飘飞的身形,竟然跌宕起来,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速度越来越快。最后,身形慢慢变成了一道白光。到了极处,一道道白光渐渐变成了一丝淡淡的光幕。 半个时辰。 小雪飘然落在幻天面前,胸腹微微起伏,娇面晕红,充满无限喜悦。幻天爱怜地将小雪搂在怀中,笑道:“现在感觉如何,身法功力是否有所提升?” 小雪搂紧幻天,此刻,已是喜不自胜,道:“相公,小雪真是太高兴了。不但内力大增,身法更是得心应手,全然没有早先的凝滞,变得顺畅轻柔了许多。气息悠长,内力好似无穷无尽!” 幻天笑道:“娘子,这仅仅是个开始,日后,若是常常冲和润化,内力将会更加纯厚。到了空极之境,则再不用刻意运气。意念即起,真气即至,无所不往,无所不能,万物皆为你所用!” 小雪听得神往不已,面上满是期待之色,急道:“相公,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过……呵呵……”幻天搂着娇躯,坏笑不止。 “哦……相公!小雪何时能够达到相公所说的境界呢?”小雪忍受着,心中只想武功到了极致时的境况。 “若是习练得法,快则一年,慢则五年,便可达到极致!” “相公所说可是真的,真有这么快吗?”小雪听了,兴奋得不能自己,但仍是疑信参半。搂着幻天不住地摇晃,既有期盼,又有担心。 “呵呵,差不了许多。若是习练得法,或许时间更短。”说罢,拍拍娇躯,又道:“娘子,快些整理裙衫。只顾练习身法,衣衫开裂也不知晓。呵呵,山野荒林,朗朗乾坤,春光泄露成何体统!” 第二十六章 血杀(1) 小雪忸怩,娇躯缠得更紧,娇羞道:“小雪已经破了身子,今后,便是相公真正的娘子。在相公面前,还有什么体统不体统的,是吗,相公?” “呵呵,娘子说得对!不过现在你要做什么?” “我……我……小雪遂相公之意便是。”说罢,娇面更加羞红,但面上神情,却有着无限的期待之意。玉手挽住幻天,神情甚是惹人喜爱,幻天看罢,又激荡起来。 幻天邪笑,抱着娇躯,好似早已轻车熟路,两人又缠绵在一起。 小雪满足地睁开美目,亲亲幻天,轻柔地趴伏在幻天肩头,娇羞道:“相公,怪不得世人常说饮食男女,乃人之大欲。今日,小雪方才感到,这种欢爱有时比吃食更加令人着迷。” “呵呵,看你冰清玉洁的样子,怎么会说出此等言语。” 小雪一扭身子,娇声道:“就是嘛!” “好,小雪说是就是。呵呵,恐怕以后相公我就有麻烦了!” “难道相公怕麻烦?” “呵呵,对一般人、一般事来讲,都认为麻烦就是麻烦。但依相公看来,麻烦之中也要分清是什么麻烦。若是小雪需要刚才的麻烦,对相公而言,就不是麻烦,而是舒适。呵呵!” “去,相公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听得有些迷糊!” “真的迷糊吗?” “哦……相公,明日再做好吗,小雪有些吃不住!” “呵呵,好吧!”说着,幻天放开小雪。小雪取过汗巾,娇羞地替幻天擦拭秽物,同时帮着幻天穿上衣服。随后,两人又温存一阵,才恋恋不舍地收拾随身物品,向小村子方向飘去。 到了山林边缘,两人落下身形,缓缓走出山林。幻天心神一动,面上不由泛起一丝冷笑。小雪乍看幻天神情,也不由向四下望去,但却没有任何发现。 “相公,有何发现?” “嘘,马上就来了!” 幻天刚刚说罢,便听一阵破空之声,急速向两人方向而来。小雪正在惊异,忽然,便见两人身前几丈远的空地,刷刷地落下二十几个黑色的身影。 未等小雪看清来人样貌,又传来一阵破空声。转瞬,场中又多了二十几个黑影。再看所来之人,各个一身黑衣,只露出两只眼睛。在黑夜中好似幽灵,看着使人感到异常恐怖。 幻天静静地伫立,看着四周数十个犹如鬼魅一般的黑衣人,说道:“各位兄台,在下与拙荆路过此地,如有打搅,实在抱歉!我等有事在身,恕不奉陪。”说着,拉起小雪就准备离去。 “嘿嘿!”一个胸前刺着白色月牙图案的黑衣人阴森森地笑了笑。冷声道:“今日,你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依照本门门规,凡是见过本门行事之人,都得死!” “哦,在下从来没有听说江湖上还有这样一个门派,即使看他们一眼都要死。呵呵,如此说来,我等只能将眼睛挖掉了,不然睁着眼睛就要看,岂不随时都有死的危险。不过,尔等与桃园山庄司徒世家发生冲突,当时又有集贤堡人在场,是否他们都已经见阎王去了呢?” “少废话,本使者行事向来干脆,如果你能自裁,本使者便留你一个全尸!如其不然,那就怪不得本使者心狠手辣了!”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使者!你是什么使者?”幻天佯装迷惑。 “不知也罢,将死之人问这些岂不是多余!”那使者语气冰冷。 “哈哈哈......”幻天突然一阵大笑,道:“在下听了尔等所言,真感到好笑。看个热闹也能看出人命来,这世界还让人怎么活!不过,既然使者说出自裁的言语,在下倒是觉得不必。不瞒使者,在下也有个习惯,凡是在本公子面前自吹自擂,大言不惭,视他人如草芥的蠢人,在下也有一句话奉送!” 黑衣人听了,神情一怔,道:“什么话?” 幻天面色忽然一沉,冷声道;“自今尔后,凡是世上还存在有如尔等之人,如果让在下遇到,则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如果尔等即刻自裁,在下也可给你们留个全尸,你看可好?” “大胆狂徒,在本使面前竟然大言不惭。我等行事,从无活口,拿命来!”说着,领头的黑衣人将手一挥,其余数十个黑衣人迅速将两人围在核心,一柄柄长刀在月色中更显森冷,寒光闪闪。 “哈哈!好,不错!今日,本魔闻到了血腥气,心血早已沸腾。就拿你们作做个试验,也标志本魔踏入江湖的开端!本魔有言在先,如果有谁逃遁,本魔定将其碎尸万段!” “死到临头,还敢虚张声势,杀!”领头的黑衣人一声大喝,便见四周的黑衣人,挥舞着长刀,急速向两人扑来。小雪刚要动身,但却被幻天拉住。 幻天急忙道:“娘子,莫要说话,更不要心生怜悯,你在外围截杀。今日,相公就以这些人祭奠我魔门的大旗吧!”说着,面对疾扑而来的数道身影,手指随意地轻轻弹动几下。 众人见幻天托大,正要一哄而上。忽然,最先冲过来的五六个黑衣人,猛然间惨厉地嗥叫一声,仰头便倒。再看那五六个黑衣人,各个胸口之上,爆出一朵朵绚丽的血花,血水急速喷涌,随即,摇晃着倒地,先后死去。 第二十六章 血杀(2)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其余黑衣人惊得立在当场,骤然停止了攻击。黑衣使者心神大震,面对如此诡异之事,心神狂跳,呆呆地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幻天与小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手轻轻拍拍微微颤抖的娇躯,柔声道:“娘子,不要担心,更不要害怕,江湖本就是杀戮的战场,无所谓怜悯与慈心。十二年前,相公掀起的血腥,今日又要重新接续,这是命运的轮回,是对生死的承继。有相公在此,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今后,但凡对本魔不敬之人,将无一活口!” 说着,幻天死死地扫视一圈,冷声道:“此刻,本魔仍然给你等一个自裁的机会。不论你们属于何门何派,在本魔眼中,若是与本魔为敌,都将成为碎肉残躯。看到同伴死去,你是不是感到很震惊,很伤心啊,不过,如果你们没有自裁的勇气,本魔便送你们上西天!” 黑衣使者面对眼下情形,心念电转,急速思虑。稍后,那使者恢复了沉静,狠戾道:“阁下武功确是不凡,但还吓不倒本使者。我门中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何惧生死。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哈哈,很干脆,本魔喜欢!上吧,别再耽误时间!” “杀!”使者大喝一声,身形忽然飘起,十分怪异。手中的长刀化作一流夺魂的寒芒,疾向幻天两人攻来。 幻天忽然觉得黑衣人身法有异,又好似有些熟悉,但却不知在哪里见过。眼见黑衣人攻来,心中一动,在黑衣使者尚离自己两丈多远的距离之时,幻天一声轻喝:“倒!” “倒”字出口,便见幻天早化作了一道淡紫色的毫光,疾速掠过黑衣使者。黑衣使者惊震之际,刚要回身,却忽然感觉身子早已不停使唤。不但不听使唤,他忽然感觉下体猛然涌出一股股热流,低头一看,双腿膝盖已经齐根而断。 再看山林空地,幻天与小雪身形爆闪,逐渐旋成一道道光晕,那光晕毫不刺眼,如同淡淡的闪电。闪电过后,倏然腾起一溜溜血雾,血雾乍起之际,边缘已经向四方激射着一条条,一块块碎肉。 眨眼之间,当光晕在半空中闪烁了几次后,场中,除了矮了半截身子、目瞪口呆、痛苦异常的黑衣使者,再有刚刚收手,飘然如仙的小雪,以及卓然而立的幻天之外,已经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身影。 血雾仍在飘动,一溜溜的血水滴滴答答地洒落在四周。 数十个黑衣人已经纷纷倒在地上。不能说黑衣人倒在地上,而是洒落在地上。地面上,所有黑衣人,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形,到处都是零碎的肢体。碎肉几乎一样大小,包括肚肠血肉,飘落一地。 每一块碎肉,重量都不过两三钱左右,十分均匀。块块碎肉渗着血水,裸露的肌肉,泛着青光,在轻轻蠕动。场面,恐怖异常,凄惨绝伦。 黑衣使者萎靡在地,眼中的惊恐无以言表。这是怎样的杀戮,这是何种骇人听闻的武功。黑衣使者隐隐约约地感到,在幻天那成了虚幻般的身影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久远的神光。 黑衣使者忽然觉得,这种神光似乎与自己的心神有着一种血肉的联系。但此刻,在凄惨的血腥面前,黑衣使者早已惊得失魂,直勾勾地看着幻天向自己走来。 “何门何派?”幻天语气冰冷。 “无可奉告!”黑衣使者嘴角流血,面目狰狞而凄惨。 “真的无可奉告?” “不必多言,死则死矣,重生后又是一个开端。快快给本使者一个痛快!”黑衣使者虽然恐慌,但毅然不惧,十分坚决。 幻天轻轻一笑,道:“那好吧,本魔也不希望在未出道江湖之前,有人知晓本魔的行踪。本来不想送你归西,但为了天下大事,本魔只好送你一程了,但愿你来世重生后,再与本魔叙旧!去吧!” 去字出口,根本不见幻天有什么动作,但听黑衣使者咕噜一声,喉咙上忽然出现一个血洞,鲜血疾喷而出。 黑衣使者,头一偏,顿时气绝。忽地,小雪只感到周围数丈内,气温突然下降,冷得刺骨,冷得令人快要僵硬。枯黄的灌木一阵颤动,落叶纷飞。在飘舞的枯叶上,慢慢地,居然浮上了一层晶莹的雪花。 朵朵飘舞的枯叶,如同白色的花瓣,在空中盘旋。隐隐约约中,只见一团白蒙蒙的雾气,自雪花中升起,那团白雾状的雾气径自飘向黑衣使者。转瞬,刚刚死去的黑衣使者,尸体突地变成了白色,莹白如霜。 小雪看得目瞪口呆,再看幻天,面上已经毫无人色,眼中精茫大盛,骇人之极。随后,幻天轻轻出了口气,手掌轻挥。顿时,砰然一声,那冻得僵硬的尸体猛然炸开,变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块,疾速射向四方,散落在树丛之中。幻天稍感惊异,自己也想不到会有如此精美的效果。 “相公,相公!”小雪呼喊了两声。幻天回过神来,暗道:魔门功力绝不是十二层!今日的境界,若在刚刚突破十二层时,万难达到。魔功到底有多少层,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到真正的极致? 幻天长叹一声,走到小雪身边,搂过有些颤抖的娇躯,轻柔道:“别再烦心,别再仁慈,见得多就好了!走吧,此地血腥气太重!”小雪眼神中带着茫然,在幻天的臂弯里,轻轻颤抖。虽然小雪也杀了几人,但过后,仍感到有些心悸。 “怎么了,担心还是害怕?” “说不上担心还是害怕,只是感觉有些迷乱。这些黑衣人就是那帮与司徒世家拼斗的黑衣人,乃是同一伙人。妾身想不到相公的武功,真是到了神仙境界,根本看不出还有一丝凡尘的影子。而更加令小雪不安的是相公杀人的手段,妾身竟然看不清相公的手法,更令人恐惧。相公,你这又是什么功法!” “天魔玄冰罡气!” “什么,玄冰罡气?” “不错!” “太可怕了,妾身吓得还没有看清,那尸体就变成了碎块!” “呵呵,算了,看不清最好,看清了更加害怕。相公我并没有告诉过你,听说过十二年前,江湖上突然出现的魔童吗?” 第二十六章 血杀(3) 小雪一怔,道:“知道,凡是江湖武林人物哪个不知!” “知道那魔童是哪个吗?” “不知,那魔童非常神秘,出现江湖仅仅半年就消失了踪迹。江湖之上同仇敌忾,准备联合围剿魔童,但在魔童消失了一年之后,也就烟消云散了!” “呵呵,烟消云散,哪里会烟消云散。散去的只是恐惧,血腥即将到来!” 小雪忽然一震,美目已现出惊骇之色,颤抖着道:“那魔童难道就是相公?” 搂着小雪,幻天异常平静,想不到自己昔年的往事,竟然令小雪如此惊慌,他现在才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惊扰了美人儿的芳心。他有些不忍,但内心之中却无法将私下的情感完全转化到美人身上。不是他不想,而是魔门的使命令他不能自已。 “好了,魔门非魔,佛门非佛,天下无所谓正道、邪道!” 小雪疑惑道:“魔就是魔,佛就是佛,正道就是正道,相公怎么会如此说。难道江湖武林自古信奉的正义,都错了不成?” “呵呵,也不能说是错!自有人类以来,哪曾有过一日安宁。为什么,谁能真正分清正邪,分清。魔中有神,神中有魔。正中有邪,邪中有正。正邪只看人心,心正则人正,心邪则人邪,哪是一个魔字能够说清的!” 小雪沉思,再不言语,咀嚼着幻天的言语,心中一阵迷茫。依偎在幻天身旁,神情虽然放松了一些,但仍有些紧张与惶惑。 幻天看看四周,轻声道:“我的娘子,走吧!” “嗯!”小雪轻轻应了一声。 幻天猿臂轻揽,将小雪抱在胸前,亲了亲嫩柔的小嘴,眼中一闪邪异之色,道:“抱住相公,起!”起字出口,小雪只感到身子倏然一轻,再看山林,哪里还有满地的尸体,眨眼之间,两人已经飞过了一道山岭。 小雪的心嘭嘭地跳着,根本不知幻天究竟是人是仙,是神是魔。紧靠在宽厚的怀中,娇躯感到十分温暖。热力传来,心神有些迷惘。 此刻,小雪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今后的人生好像已经随着幻天飘飞的身影,逐渐走向了一个未知的世界。这个世界或许是血腥,或许是光明,或许是黑暗。但无论如何,此时靠在幻天怀里,却感到无比安详温暖。 张家村。 深夜,整个村子异常安静。熟睡的人们根本不知道,这个默默无闻的村子,养育了一代代震惊天下的魔门宗主。事隔六十年后,又将出现一位令整个江湖极度恐惧的一代魔神。 卢家大院,昏黄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进入房间,幻天轻轻放下小雪,看到家中的一切,幻天感到,这才是真正的家。尽管地处偏僻的乡村,但幻天却丝毫没有感到寂寞。 虽然家中并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家,毕竟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更加重要的是,张家村是魔门的发祥地,在这个偏僻的村子,传承着魔门数千年的血脉。 “相公,这就是你的房间吗?” 小雪的说话声,将幻天从无边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 “是的,这就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说着,一把抱起小雪,在里外间走了一圈,最后,两人来到里面的房间。 幻天指指巨大的木桶以及各处,说道:“这间房子是洗漱间,打开那个木楔,清水便会自动流进来,但可能会凉一些。” “相公,凉水如何能洗浴?” 幻天笑道:“相公自有办法,累了一天,你先洗洗,我出去看看。” 小雪抱紧幻天,羞道:“妾身不让相公出去,你就陪着我好吗?刚刚来到这里,妾身有些不太适应!” “呵呵,好,就依娘子!”说着,放下小雪,大手挥动之下,小雪全身已经不见一丝衣物,光洁的娇躯嫩柔无比。 “哎呀,相公,你为何如此,让人多尴尬!”小雪急忙捂住前胸娇嗔道。 “呵呵,房中只有你我两人,有何尴尬之处。相公就爱看娘子,来,让相公好好看看!”幻天坏笑,轻轻拿开捂在胸前的玉手。 “相公真坏!” “小雪,在山中之时,谁曾言说,自己已经是相公真正的娘子,甚至连体统都不要了,非要光着身子漫天飞舞啊!” “相公……唉,此一时彼一时,离开那个环境,已经时过境迁,妾身又感到有些……”小雪娇羞,停口不语。 “到底有些什么?” “有些不习惯!” “娘子,这是在相公的家中,比那山林要好上许多。此时此刻,应当感到温暖安全才是,为何又有这种感觉?” 小雪羞道:“妾身不知为何如此,感觉这个房间很陌生,虽然知道这是相公的房间,但小雪初来乍到,还是有些不适应!” “呵呵,慢慢就会习惯,也会适应的!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是你我共同的家。或许在这里,将会诞生数个小幻天或是数个小小雪!” “去,想得倒美,妾身还未答应相公呢!” “没有答应什么?” “生几个小幻天啊!” “怎可不答应,那卢家岂不绝了后,我魔门岂不断了脉!”说着,搂住娇躯,肆意地亲昵起来。 小雪慢慢闭上美目,享受着片刻的舒适,仅仅两天功夫,经过了爱欲的洗礼,小雪好似身陷其中,不能自拔。不一刻,已发出轻柔的喘息声。 “娘子,你看!”小雪正自享受,幻天已将她扶正,对着墙壁上的铜镜。立时,小雪猛然一怔,铜镜中出现了一个美得无法言喻的少女。“噢……”小雪看得呆了,铜镜中的少女是自己吗?小雪简直不敢相信,即刻惊得张口结舌。 第二十六章 血杀(4) 那个女子真的是自己吗?小雪极力控制惊异的心情,仔细地看了一阵之后,方才回过神来,不由万分惊喜。对啊,那轮廓,那五官,不是自己是谁。但为何这么年轻,变得好像十四五岁的少女了呢?小雪摸着面颊,用力掐掐,疼得哼了一声,再不怀疑那就是自己。 “相公,妾身怎么变成了这样?”小雪惊喜交加,顾不得害羞,转头问道。 幻天从后搂着小雪,对着铜镜,轻笑道:“难道这样不好吗!呵呵,娘子,我只是在你熟睡之际,为你施加了魔法。如果你感觉不好,我再将你变成老太婆,你看可好?” “坏蛋,谁愿意变成老太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承受大手的抚摸,小雪既感到羞涩,又感到十分欣喜。自己也忍不住,玉手在娇躯上抚弄,摸摸这摸摸那,认真仔细地看着自己的面目。 小雪仔细地看着、摸着,此刻,面对镜中的自己,她仍有些怀疑,依然不敢相信,这奇异得令人无法相信的现实。自己怎么变得这般美丽,比之先前的自己,美了不止几分。 此刻,不但娇面更加年轻,整个身躯也好似变了许多。 幻天看得也是心神荡漾,轻轻搂着娇躯,难舍难离。口中轻轻道:“娘子,还要不要相公再伺候你一回……” “相公,先别来了!见到清水,小雪便感到浑身痒痒,还是好好洗洗,轻松一下。好吗,相公?”小雪娇羞,她不想拒绝幻天,此刻,在幻天的搂抱下,也是心潮澎湃。但见到清水,还是想要轻松轻松,洗尽风尘。 幻天笑笑,松开小雪,伸手拧开了木楔。哗啦一声,便见清澈的凉水自木楔中流了出来,哗哗地流进了木桶。小雪渐渐平静下来,顽皮地撩拨着清水,感觉浑身都紧绷绷的,即刻便要进入木桶。 抬起玉手,刚刚伸到木桶之中时,不由哎呀一声,急忙抽回玉手。甩甩莲藕,娇声道:“相公,这水太凉,妾身忍受不了,怎么能洗浴呢?” 幻天神秘地笑笑,道:“无妨,这水即刻就会温暖。” “真的?”小雪半信半疑。 看着小雪天真嫩柔的娇面,幻天感到无比惬意,心中泛起无限的满足之感。江湖上十大美人之首,居然鬼使神差地跟了自己,真是不可思议。想当初,连排在十大美人三飞之中的李潇潇,都对本魔不屑一顾,何况是十大美人之首的小雪。这变化真是太大了,大得令人不敢相信。 思虑的当口,木桶中已经灌进了一半清水。“娘子,这水真的凉吗?”幻天边说边在水中搅动,须臾,拍拍小雪,笑道:“好了,可以洗浴了!” “什么,可以洗浴?不可能吧,水是凉的!”小雪疑惑。 “啪啪”两声轻响,嫩臀挨了两巴掌。小雪哎呦一声,刚要嗔怪,便听幻天道:“娘子若是不信的话,那就试试好了,相公何时欺骗过你!” 小雪疑虑,玉手伸进水中。“咦,冷水怎么变热了,这是怎么回事?”小雪摸着已变成温热的清水,面上一阵惊愕。 幻天微笑:“娘子有所不知,这是天魔功之中两种最为奇异的功法之一:天魔烈焰真火。这天魔烈焰真火也可以叫做天魔三昧真火。稍微发功,即可溶金化铁。神功之下,区区一桶清水又何足道哉,呵呵!” “什么,天魔三昧真火?”小雪惊讶。 “不错!” 小雪惊愕,一脸疑惑地道:“相公,据妾身所闻,三昧真火乃是传说中太上老君的功夫。相公是何时练成的。” “娘子,三昧真火讲求一个缘字。所谓三昧乃是指空无行相,以寂灭相,苦无常相,摄心一趣。意指心神平静,止息杂念,摄住精窍、要诀。随后,其气凝注,灌注一窍,集精至阳,便成三昧真火!呵呵,这个三昧真火不是民间流传的所谓上为君火,中为臣火,下为民火!” “哦,原来这般复杂,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好了,别再不可思议。等你功力再醇厚一些,相公便助你贯通灵异神脉,化泥丸为神宫,走神通而去凡胎。随意之下,真火即出。” “这是真的吗?”小雪喜得从木桶中跳了出来,搂住幻天就狂吻起来。扭动之下,幻天也不由激动起来。此刻,只觉得热血沸腾,不由紧紧地搂住了小雪。 小雪哎呀一声,玉手轻拂之下,娇面顿时泛起了红晕。“相公……你……”说话时,整个人已是满脸羞红,却不知说些什么。 “相公,你……你陪着……一同洗浴……好吗?”小雪终于忍不住,说完,羞得早已埋首在幻天怀中。 第二十七章 多情(1) “沐浴可以,但也要除了衣物!”小雪听了,忙松开莲藕。落地后,急不可待地帮着幻天脱去衣衫。 两人泡在木桶中,惬意非凡,相互撩水嬉戏。 “相公,这里!” “好了!” “相公,这里不舒服!” “这里也好了,还有哪里?” “相公,这里!” “你这傻丫头,全身洁净,哪儿有什么脏物!还有哪里没到?”幻天拍拍小雪。 小雪哎呀一声,嗔怪道:“相公,不知怎地,经你大手一拍,现在感到哪里都不舒服。” “真是一身懒肉,唉!”幻天说着,大手使劲地搓起来。 “哎呀,相公轻一些。不是这里,不是这里……相公……”小雪娇呼。 “你不是全身都难受吗,现在承受不住了?” “相公,小雪让你搓身子……哦……舒服……相公……我……” 幻天邪笑道:“想要如何,干嘛这般羞涩,呵呵!” 小雪娇面已经是一片潮红,喘息道:“人家……不好意思吗!” “真不好意思?”幻天笑得邪异。 “去,我不说话了!” “真的不想说话?” “哦……死相公,我……” “刚才还说不要,怎么这会儿变了。是不是不想去了?” 小雪睁开美目,含情脉脉地道:“相公真会作弄人。不知怎么回事,妾身这两日每时每刻都会想着相公。看到相公便感觉有种异样的冲动。唉……看来妾身这辈子怕是离不开相公了,这如何是好?” “此事容易,我魔门有一种灵药,可以使人暂时忘记一切,假如娘子愿意,便给你吃上一颗,如何?” “去!”小雪娇嗔一声:“我才不要吃什么使人失魂的灵药。妾身只希望永远与相公厮守,时时刻刻享受人间的温暖,一生一世也不分开。” “呵呵,这如何使得,难道连房门都不要出了吗。若是如此,你我还如何到江湖行走?若是让人知晓江湖中的十大美女之首,原来竟是个贪恋欢娱的美人,岂不有损娘子的声誉。” “看相公说的,你我只是没人的时候如此,那怎会让别人知道。相公,我说的好不好?”说罢,小雪靠在幻天身上,弄得幻天一阵激动。 “好、好、好!本魔谨尊娘子谕令。只要娘子承受得住便可,怕的是又要哭天抹泪的大叫不止!” “去,哪个哭天抹泪了!啊……”小雪轻柔地娇呼一声,感受着幸福,沉浸在无尽的满足之中。 次日。 幻天早早起来,巡视了整个院落后,来到厅堂,早有丫环奉上香茗。幻天使人叫来卢四。不一刻,卢四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少爷何时回来的,小老儿都快急死了!”卢四见到幻天十分高兴,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仔细地看着幻天,神情极为怜爱。 幻天心中感动,道:“卢叔,我走后家中有无变化。” “没什么变化,一切照旧。少爷临行时,言说半月就回来,可是少爷一去这多时日,家中之人日日为少爷担心,就怕少爷有什么意外。看少爷神貌,肯定是一帆风顺了!小老儿就放心了!” “呵呵,卢叔有所不知啊,此去一行,差一点就殒命荒山,粉身碎骨。若不是我福大命大,恐怕再也见不到卢叔了!” “究竟发生了何事?” “算了,以后再告诉卢叔。卢叔,静定与潇潇有无信息?” “少爷不提,小老儿差些忘了!”见幻天相问,卢四忙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幻天。 幻天展开书信一看,见是静定师太送来的,而信上的笔迹却是李潇潇所写:“少爷,清虚门已在月余前成立,我与云姐已修书给各门派,通告清虚门成立诸事。依照少爷吩咐,云姐为门主,我为副门主。现已招收三十余名弟子,根骨上佳!云姐已经着手教授筑基功夫。少爷一去不返,我与云姐非常想念,若见到书信,贱婢急盼少爷前来。” “呵呵!”幻天轻笑,道:“卢叔,看来这两个女子办事还算利索。清虚门不可太过招摇,更不能泄露我魔门秘密,不然,对我等行事极为不利。” “是的,少爷!不知还需要小老儿做些什么?” “衣服制作好了吗?” “好了,按照少爷吩咐,小老儿到城内找到最好的衣铺,挑选上好的苏州丝绸,按照少爷所说的尺寸,做了一百零八套衣裙,每人每季三套。不知够不够用?” “够用,先用这些,不够再行添置!衣物放在何处?” “在少爷偏房!” “好!” “少爷还有何事?” “哦,没什么,你去吧!” 卢四走后,幻天取来衣物,立即来到了后山的魔门石窟。刚刚进入石室,九个阴魔女立刻便发现了幻天。刹那之间,众女娇呼一声,立刻便围在幻天身旁。 “主人,怎么才回来!我们都要憋死了!”坤女娇嗔道。 “姐妹们都以为主人不要我们了,如果再等几日,主人仍是不回,我们都要出去找主人了!你可不要抛下我们。从今以后,主人到哪我们就跟到哪里,再也不离开主人!”竹女娇声说道,其他女子也一同连声附和。 第二十七章 多情(2) “好、好、好!本魔答应你们,从即日起,你们就是本魔身边的九个魔女卫使!”说罢,一指门口的衣裙,笑道:“光溜溜的日子结束了,你们去到那里按照衣衫上绘制的图案,挑选自己的衣物,即刻穿上,随本魔出去!” “太好了!主人想得真是周到!”众女一声呼哨,呼啦啦地跑到石室门口,挑选起自己的衣衫。 “哇,这是什么料子,手感这么好,我可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裙!” “哎呀,太合身了。简直就是照我身子做的一样!” 众女叽叽喳喳,等到穿好衣衫,幻天也看得有些眼红。只见九个女子好似九个仙女,衣裙飘飘,薄如蚕翼,轻纱露肌,美丽万分,惹人遐想。众女相互瞧着,蹦着,少女活泼的天性展露无遗。随后,围着幻天娇呼欢叫。 等到安静下来后,坤女媚眼闪闪,目光中尽是期待之色。再看其他众女,也同坤女一样。幻天笑了,笑得邪异。道:“见你等神色,便知你们心事。算了,临行之际,便让本魔好好伺候你们,一则增强功力,二则是以做壮行之用!” 九个女子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立时,石室中便响起了春雷般的呼喝。随即,一声声娇呼,一声声喘息响彻石窟。过了许久,当最后一个美女昏倒后,幻天也平息了数月以来积攒的火气。此时,幻天方才感到,经过天魔水及仙人果锤炼的魔女,元阴就是与众不同。即便与小雪冲和,也难以尽数消除内中的火气。 不但大战起来舒适万端,大战之后,更感到功力有所增长。此时,真气更加浑厚纯正,神识将起,真气即动,几乎不需意念控制,变得自然而然,大有无所不在,无所不能之势。幻天心中高兴,静静地打坐起来。 半个时辰后,众女悠悠转醒。幻天招呼众女起来,将刚刚穿上不久,又急忙脱下的衣衫穿起来。众女都是清一色的白衣,各个都是飘然若仙。 等到众女穿着完毕,幻天道:“本魔出去这多时日,经历了许多事情。有些事情还相当危险,但危险是危险,也颇有收获。不但恢复了功力,也为你们寻到了一个女主人。” 众女一听,立时来了精神。梅女急忙问道:“主人,那女主人是哪家的姑娘,美不美啊,是不是同我们一样美丽啊?” “胡说,如果女主人和你一样,本魔早就选你当女主人了。” 梅女一吐香舌,又道:“主人,那女主人到底是谁?能否透露一下啊!” 幻天哈哈大笑,神秘道:“这位女主人,模样还算可以。不过呢,也没什么稀奇。武功也算可以,虽说是江湖人物,却不经常在江湖走动。你们猜猜,这女主人到底是谁?” “唉!”春女叹息一声:“主人,你说的这个女子,我们怎能猜出来。江湖人物多了,武功也可以的多了,你还是快些告诉我们,不然要急死了!” 幻天扫视一圈众女,慢悠悠地道:“这个女子,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美貌冠盖群芳,江湖十大美女之首,素有‘飘云仙子’之称的皇甫小雪!你们看怎么样?” “啊,皇甫小雪?” “飘云仙子?” “十美之首?” “不会吧,万万不会。那皇甫姑娘出道江湖以来,只在江湖上露过六次面,之后就不知到了哪里!连我们姐妹也是一年前,在集贤堡的武林大会上,有幸见过皇甫姑娘一次!皇甫姑娘真是美极了,姐妹们见了,真是自愧不如,不但武功无法比拟,单是论样貌,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主人,那女主人真是皇甫姑娘?” “不错!你们难道都不相信?” “主人不要哄骗我们,到底是哪一个女子?” “哈哈哈!”幻天大笑:“如此看来,本魔确实不招人待见,连自己座下的卫使都不相信,那江湖之上就更没有人相信了!算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是见到女主人后,一定要以主母相称,切不可乱了礼数!” “主人放心,无论是哪个女子,只要主人喜欢,便都是我等主母!”幻天轻笑,正要走出石室,忽地想起一事,道:“你等过来!” “主人,还有何事?”众女疑惑。 幻天道:“以后行走江湖,或聚或散,联络甚是不便。本魔要在尔等身上种下一个‘血灵咒’,若是本魔需要你等即刻前来,便引发灵咒。” 说着,幻天自怀中拿出一个四角形状,通体晶亮,墨黑色的吊坠。道:“此物叫做魔戒,乃是魔门宗主的象征,见到此戒,当如宗主亲临。此魔戒有种超乎寻常的灵性,凡是沾染过他人的鲜血,那么,无论这人身在何方,一旦感应到‘血灵咒’,便是宗主在召唤。” “哎呀,魔戒这样神奇,真是不可思议!主人,感应到‘血灵咒’时,究竟是什么感觉?”兰女娇呼一声,问道。 幻天笑笑,道:“这种感觉就是心脉微微刺痛,轻轻抽搐两到三下!以后行走江湖,如若见到魔戒图形,便是同门中人留下的暗记。循着暗记找寻,便可找到同门中人,你等要记清。” “是!”众女齐声应答。幻天随即让九个女子点破手指,拿着魔戒挨个沾上一点血液。之后,又仔细思虑一番,见再无遗漏,方才出了石室。掩盖好入口,随后,带着众女来到了自己房间。 当推开房门的瞬间,沐浴后穿着薄纱的小雪,显得更加清澈艳丽,娇小妩媚,比仙女都要美上十分。众女一下子看呆了,这难道就是那个皇甫小雪,怎么一年不见,变得这么年轻,而且变得更加美貌。 第二十七章 多情(3) 众女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好几个魔女,使劲揉了揉眼睛,当再次看到小雪的神貌后,不由娇呼出口。 “真是皇甫姑娘!” “对,那眼神一点不错!” “我的娘啊,原来真是皇甫姑娘!” 众女一阵惊呼,随后,忙上前跪倒,齐声道:“主母好!魔门卫使给主母请安!”小雪听了,顿时是红晕上脸,极不自然。转瞬间,从小雪姑娘就变成了主母,听着怪怪的,好似自己上了年纪。 但看到幻天邪异的笑容,却顿时变得异常沉稳,轻缓道:“姑娘们好,快快请起!你们不必客套,以后都是姐妹,便以姐妹相称吧!” 众女刚刚起身,听了小雪之言,忙又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好了,起身吧!”幻天一声轻喝。 “谢主人!”众女齐声应道,起身立在一旁。 经过幻天介绍,小雪逐个认清众女。看着各个犹如少女的卫使,小雪心中一阵轻颤。心想,这些卫使,不知武功到了何种地步。看其神貌,任何一个卫使的武功,不但不在自己之下,可能还要高上很多。 小雪暗暗思虑:“江湖,今后将要发生什么事呢!小雪不敢想,她现在也懒得去想,自己都已经跟了幻天,此刻,还能说些什么。她只是担心师傅,以及师傅背后的紫薇宫,还有就是其他门派。 想到此处,小雪微感不安,暗忖:“日后,自己将怎样面对江湖,她们能理解自己吗。唉,算了,或许幻天说得对,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魔由心生,心魔为魔。其他门派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难道就是正义的吗。正道……正在哪里呢,现在怎么竟然想不起一丝一毫呢?” 小雪越想脑袋越疼,索性不再去想。 “主母,你没事吧?” 坤女的问话将小雪拉了回来。“哦,没事!只是看着你们各个美貌,我心中颇为感慨,想不到在这个小村子,居然有这么多的美女!” “主母切勿如此说,我等于主母比起来,哪还值得一提。”梅女羡慕地看着小雪,怎么看,都觉得小雪美得离了谱,简直就不是凡尘中人。 随后几日,众女已经把小雪真的当成了主母,但更多的不是畏惧,而是尊敬和喜欢。在旁人看来,小雪与众女全然没有主仆之分,好似一群欢乐的姐妹。 李家。 厢房。 刚刚激战过后的一双男女,懒洋洋地穿着衣服。 梁如玉有些慵懒,又有些意犹未尽,边穿衣服边道:“玉郎,这几次怎么有点心不在焉,好像在应付姐姐似的。” 石中玉眼光闪烁,道:“姐姐勿怪,弟弟实在穷于奔命,心神俱疲。若不是编个理由,爹爹定不会放我出来。” 梁如玉听了,停住动作,道:“几个月前,你爹爹要将盟主位子传给你。不知现在情形怎么样了?” “唉,爹爹只是一厢情愿,并不能一手遮天。两个副盟主都有自己的势力,都有各自的人选。并且,两个副盟主各自手下都有众多高手,爹爹也难以操控天地盟。唉,也怪爹爹,即便难以抉择,也不该听那妖精的话!女人真是祸水!” “哦!”梁如玉一怔,道:“先别说女人是不是祸水,你所说的女人又是哪个,这跟你当武林盟主有何干系?” 石中玉一脸愁容,道:“姐姐有所不知,近日,昔日江湖上风靡一时的一代妖女,‘多情妖姬’柳盈盈,不知何时与盟中几人关系甚密。并且……并且与爹爹及两个副盟主……唉,不提也罢!” “哦,柳盈盈与我年岁相当,确实是一个尤物,风华绝代,乃是当年第一美女,令整个江湖都为之倾倒。是不是你爹被妖女所迷,心思不在你身上了?” 石中玉面色一冷,道:“那人尽可夫的贱人,几十岁的年纪,该是残花败柳之身,却仍是风情万种,不知使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将爹爹等人迷得团团转。” “呦,姐姐也几十岁了,以玉郎所言,也该是残花败柳了!”梁如玉有些敏感,听了石中玉的话,责怪起来。 石中玉忙道:“不不不,姐姐怎可与妖姬相提并论。在弟弟眼中,姐姐永远年轻。”石中玉转舵的功夫不错,忙拍起马屁来。 “算了,我自己知道,现在还算有点姿色。再过几年,恐怕就真的成了残花败柳了。”梁如玉说着,有些伤神。 “只怪弟弟多言,姐姐勿怪!”石中玉安慰梁如玉,目光闪烁,眼神流转。一张俊颜美得人间稍有,即便美女都多有不如。 梁如玉看着石中玉那歉然神色,心又软了,爱怜地道:“玉郎,姐姐没有怪你,只是自己感慨而已。人老了,不中用了!” “姐姐怎么会老呢,在弟弟眼里,姐姐永远都不会老!”说着,一双如玉般的大手,放在了丰腴的娇躯上。 梁如玉又开始迷离起来。也难怪梁如玉迷离,三十几岁,正是虎狼年纪。没了男人,如何守得住空房。石中玉年轻,不但年轻而且英俊。乃是现今江湖上公认的第一美男子,不知迷倒了多少怀春的女子。 “玉郎,再帮姐姐降火吧,适才,被你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甚是憋闷难受。”梁如玉闭着眼睛,已然臣服在一双魔手之下。 石中玉目光一闪狡黠之色,道:“姐姐,不知潇潇何时回来。清虚宝禄是否在她身上?姐姐已经说过几次,将宝禄取回来。但直至今日,弟弟也没见到什么宝禄,是不是潇潇出了什么差错?” 第二十八章 机谋(1) 梁如玉正在享受,迷迷糊糊地道:“唉,姐姐也没办法,那死丫头不知怎么回事,失踪了一年之久,再见到她时,好像变了许多。问起宝禄的时候,她只说睡觉时不慎丢失,却不曾说起丢在何处,不然也好寻找啊!唉!” “姐姐,听说几个月前,潇潇与师太成立了一个什么清虚门,师太自任门主,潇潇任副门主。这是何故?” “姐姐问过潇潇,她只说这是师太的主意。你也知道,师太原来一心助你登上盟主宝座,也是希望借助天地盟之力,创建自己的门派。而今,见你迟迟不能顺利登上盟主宝座,恐怕是忍不住,先行动作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潇潇与卢家公子假意婚嫁,怎地又跑回庵中当了什么副门主,那卢家的财产及清虚宝禄将如何弄到手?” “难啊,潇潇说,卢家公子看着软弱,实则一肚子心眼儿。估计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连财产都不曾告诉潇潇。” 石中玉有些沮丧,沉思片刻后,眼中一闪厉色,自言自语道:“看来只有行险一试了,不然……” “弟弟如何行险?” “呵呵,没事!弟弟随口胡说而已。”石中玉急忙掩饰。 梁如玉轻轻喘息,沉浸在舒适之中。过了片刻,情绪渐渐高涨,不由抓住石中玉,急切道:“玉郎,别在折磨姐姐了,快点来吧!” “是吗,真的受不了?”石中玉笑得十分淫邪。 “是,求求玉郎,快点上来。哦……啊……”梁如玉已经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石中玉看着迷离浪荡的女人,想着计划一拖再拖,一股沮丧之情油然而起,看着梁如玉便好似看到了仇敌,大手猛然加劲。 “玉郎,我……啊……”梁如玉叫着,喊着,看样子舒适到了极点。石中玉愣了,大惑不解。他万万没有想到,气闷之下的狠辣之举,却让这个女人有了异样的感受。下贱的女人!石中玉心里骂着,手上再次加劲。 高亢的喊声,飘出了窗外。下人们早已走得干净,而且下人们早就知道,这个秘密房间曾经发生怎样的事情。美貌的夫人,矜持严肃的面孔,为什么会发出如此放浪的娇呼之声。 年轻的下人们想不透,也看不到,但隐隐约约中,听到那叫声就感到浑身有点燥热和憋闷。而年长的下人,心中既有苦涩又有向往!暗自琢磨:“多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娘子好吗,相公好吗?” 几日后。 江湖上忽然传出,在晋城附近,桃园山庄与神秘黑衣人发生了冲突。随后,在晋城附近的山林中,发现数十个神秘黑衣人被杀。杀人者手法怪异,死去之人俱都头断肢离,咽喉之上均有儿臂粗细的血洞。 江湖传言,黑衣人乃是被司徒世家所杀。但集贤堡之人证实,黑衣人并非为司徒世家所杀,而是被不知名的武林高手击毙。江湖一派哗然,盖因这神秘黑衣人每次出现,都会掀起血腥。 这些神秘的黑衣人武功高强,几大门派家丁护卫并不是黑衣人对手,能够一次击杀数十个黑衣人,其功力难以想象。这是江湖上十大高手所做,还是隐遁的前辈高人所为,江湖上纷纷猜测。但猜来猜去,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的武功招式手法与之相似。仅从尸体伤痕之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当有人问到江湖上素有神算之称,所算无所不中,人人崇拜的“卦神”胡无信时,那胡无信第一次摇头不语。再三追问之下,胡无信道:“卦象大乱,一时还捋不出头绪。不过,从卦象来看,虽然说不出是何人所为,但胡某可以断言,江湖大乱之际,即将到来。” 众人听了胡无信之言,疑信参半。好好的江湖怎么会大乱!随后,各家仍是各自顾各家,买卖通畅,生意兴隆,看不出有什么大乱的迹象。若是一些小门小派不甘臣服,自会有人前去平定,其他人哪敢说个不字。 第一个感到风雨飘摇的是集贤堡堡主李万风。同时,司徒世家,天龙山庄,天地盟,少林,武当,峨眉等门派各自都有预感。纷纷派出人马,注意打探江湖动向和秘密。 甚至远在甘境平凉一代的崆峒派,以及塞外“大漠养马堂”也感到一丝不安。随后,各地不断发生一些小冲突,不仅仅是神秘莫测的黑衣人经常出现,杀人越货,甚至有一些江湖高手,也死在一些神秘而无功高强的陌生人手中。 卢家热闹了。 几日来,卢家院内,到处洋溢着笑声,嬉闹声。众女跑来跑去,喧闹不止。而小雪也好似放开了心怀,再不拘谨,面上多了喜色。尽管有的下人直盯盯地看着,小雪既不生气,也不避讳。 卢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美女,不但下人们感到惊奇,连卢四也惊讶不已。十来个美女,不但模样美丽,而且极为神秘。更加使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下第一美女皇甫小雪居然也在卢家。 下人们惊奇地看着,暗暗称赞。来卢家是来对了,卢少爷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招来这么多美女。连那人人垂涎,名闻江湖,只可仰视的皇甫小雪都管少爷叫相公。相公,只有夫妻才有的称呼,难道皇甫姑娘真的是少爷的夫人吗!应该不会,但看样子不但像,而且很像。不然,皇甫姑娘不会那般亲昵,那般温顺地跟在少爷身后。 下人们看到了皇甫小雪,都很高兴,更高兴的是少爷宣布,皇甫小雪为卢家女主人。有这样的美人做女主人,有哪个不高兴。但高兴是高兴,有一件事却令人提心吊胆。那就是,少爷吩咐过,如果有谁将众女消息传扬出去,不但杀头,而且一旦找到自家住地,满门杀绝。 第二十八章 机谋(2) “小雪,赶快上路。不然,天黑前,就赶不到了!” “相公,干嘛诓骗妾身,清虚门离这里只不过才二十里,相公几个起落就到了。相公何必催促,不急!” “主母,快些走吧,主人恐怕是另有目的!”魔女们嬉笑,与小雪说话很随便,只因小雪不喜欢总是将主仆分得过于清晰。 “是吗,我只是不想带着一群美女到处招摇,不论相公有何目的,既然都着急,那我们走吧!”小雪说完,乜斜一眼幻天,自顾向外走去。 “错了,这边走!” 小雪刚刚迈步,便被幻天拦下。小雪一怔,道:“相公,出门出门,不走院门,到底要走哪个门?” “呵呵!”幻天轻笑,伸手向院后一指,道:“本魔带着十个美女,一旦传扬开去,岂不引起他人注意。尤其是你这江湖第一美女,跟着一个土财主,更是没面子的事。还是隐秘一些的好!” “胡说,哪个认为你是土财主,依我看来,你不但不是土财主,或许是富可敌国的财神。”说着,小雪假意抽动鼻子,道:“妾身闻到了财宝的味道!” “哦,小雪的鼻子倒是灵敏,不过,何处有财宝?” “呵呵,妾身只是随便说说。如果妾身能凭着嗅觉,闻到财宝的藏处,宫中也不会为衣食而奔波了!还用你争我夺吗!” 幻天眼色一闪,神秘地笑笑,领着众女向院后的绝壁走去。到了山崖绝壁后,绕过一片密实的灌木丛,顺着峭壁向下看去,便见汹涌的汉江直奔东面流去。众人攀缘而下,走过一道蜿蜒的山岭,水面渐窄。 幻天停住,凝重道:“尔等记住,日后出门均走这条道路,以免让外人知晓本门重地。到了此处,河面稍窄,凭借轻功当可凌空飞渡。以现在你们的功力,勉强可以渡过,若是担心功力不足,可在真气不继之时,抛出树枝,借力前行。” 说罢,幻天面色一整,对九个魔女道:“此路乃是魔门走了数千年的秘密通路,尔等即便受到生命威胁,也不可将此路说出。否则,一旦将要说出此地秘密,立时便会气血攻心,暴毙而亡。这是祖训,本魔在尔等习练魔功之时,已将灵咒化入尔等神志之中,若是妄起异念,立刻香消玉殒,尔等可曾听清?” “是的,主人。奴婢们就是死也决不会泄露门中秘密,请主人放心!” “走!”幻天一声轻喝,身形冉冉而起。小雪见了,芳心不由暗暗惊凛,下面是湍急的河流,山崖高达百丈,看着晕眩。但看幻天起身,暗暗咬牙,急忙运功提气,借势腾起。 九个魔女,相继腾身,紧紧跟在二人身后,直向对岸山崖飘去。但见空中,十个美女衣衫飘飘,恰似天女下凡,翱翔九天。幻天当先凌飞,轻飘飘的好似天空的云朵,身形依然保持站立姿势,在空中好似静止一般,但身形却是疾速向前,犹似脚踩祥云,驾云而行。 幻天早早到了对岸,看着众女相继来到身边,心中暗暗喜道:“不错,一年多的功夫真是大见奇效,天魔水搁置了千年,其效确实是夺天地,泣鬼神。常人习武,苦练数十年也不见得凌空飞渡。不错!” 众女全部落下后,均在剧烈地喘息。小雪**起伏不定,捂着心口,轻轻咳嗽几声。显然,凌空飞渡极为耗损真气。幻天笑笑,大手向空中轻轻一拂,众女顿感一股清爽的气息袭上身躯,转瞬,疲累之感倏然消失。 众女惊奇不已,对幻天之能佩服得五体投地,早已将幻天视作仙人。 幻天看看众女,忽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墨黑色的小瓶,道:“瓶中乃是还魂丹,每瓶十粒!若是你们受到致命伤,可立即服用此丹。此丹极为珍贵,要小心保管。本魔也才知道只有三瓶。连死老爹病重都未曾服用,可见对此丹的珍惜。” “是,主人!”众女听到幻天管自己父亲叫做死老爹,均感诧异。之人为什么这样对待老人。如此叫法,焉能活命! 此际,便听幻天道;“不是老爹不想吃,而是祖上严令,功力不足,未出道江湖之前,历代弟子均不得携带此丹!” 众女这才明了其中原委,当然也更加珍惜“还魂丹”。随后,幻天招呼一声,众人沿着山路,专拣偏僻处行走,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清虚庵的后门。 九个魔女乍见清虚庵,感慨良多。仅仅一年功夫,身份已变,而今,众人都成了魔门的魔女。此时如果传扬出去,当真是惊世骇俗。坤女上前敲门,不大功夫,大门吱嘎一声,开了一条缝隙。 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身小巧打扮,面上带着汗水。乍看来着这么多美女,一时怔住。“快快通禀齐门主,就说卢家公子求见!” “卢家公子?小姑娘一怔,随即,“喔,是卢家公子啊,快快请进!门主日日叮咛,如果有自称是卢家公子的人来此,立刻领进来!”说着,小姑娘推开大门,等到幻天等人全部进来后,急忙关上大门,当先领着众人直向后面庵堂走去。 幻天等人刚刚落座,但听一声娇呼,门口忽然跑进两个窈窕身影。“少爷!”两人一同呼喊,众人看时,却是久违的静定师太与李潇潇。二女见到幻天,眼睛发亮,不管众人在场,急速扑到幻天身前,拉着幻天的大手摇晃起来。 “少爷怎么才来,可想死贱婢了!”众人看了惊愕不已。尤其是九个魔女,乍见昔日的师傅,怎么也同自己一同称呼贱婢呢。但称呼幻天时则换成了少爷,却与众人不同,几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众人一时谁也搞不通。 “云儿,潇儿,少爷我不是来了吗。干嘛当着弟子的面如此失态,呵呵!”幻天如此亲昵地称呼二人,又令小雪感到惊讶。看着三人亲昵的举动,心中似乎明了是怎么回事了。虽然稍微有些酸味,但转瞬便平静下来。 第二十九章 以情换情(1) 静定师太与李潇潇二人也感到有点羞涩。看到九个还能认出来,早变得如同少女一样的弟子,静定师太多少有点尴尬。但仅仅是短暂的片刻之后,面上已然换上平静的神色。道:“世事难料啊,斗转星移,世事变迁,哪里是人能够预见得到的。今日,大家同聚旧地,不知有多少感慨。少爷可好?” “不错,不用说,你俩也好吧!” “是,一切按照少爷的谕示,清虚门已经成立两个月。江湖上都已经知道此事,只是不知清虚门内幕,更不知清虚门属于什么门派!” “不知道最好,越神秘越使人感到敬畏。”说着,转过头,笑道:“你二人见过主母,不知是否认得?” “哎呀!”李潇潇一声娇呼,在看到小雪时,眼神异常惊讶。“如果贱婢没有认错的话,主母是不是‘飘云仙子’皇甫小雪!对吗?” “呵呵,对!想不到江湖十美之一的素手飞燕竟然做起了副门主,失敬失敬!”小雪连忙还礼。看着李潇潇,感觉很疑惑。虽然幻天同他说过自己的遭遇,但并没有提起静定师太与李潇潇的名字。心中还在纳闷,这素手飞燕怎么自称是贱婢,这是什么关系。而静定师太早就是上代江湖的八大美人之一,也自称贱婢,真将小雪看得糊涂。 正在思虑的当口,便见静定师太上前深施一礼,恭敬地道:“贱婢齐湘云给主母请安!”小雪更是怔住,看看众人,又看看幻天,真不知道两人为何对自己如此恭敬。 幻天依然笑着,见小雪惊愕的神情,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云儿、潇儿对你恭敬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卢家每年资助清虚庵,为此,这清虚庵与卢家渊源很深。她俩人对你恭敬也是应该的,大可不必惊慌!” “是是是,少爷说得对!”李潇潇连忙答道,心中微微有一丝酸楚。但想想后,又立刻释然。自己虽说以贱婢自称,但幻天现在却没有将自己看作奴婢,对于自己的所为,能有今日结果,还能有什么计较。 小雪见师太与李潇潇对幻天的态度,绝非仅是资助那般简单。等九个魔女分别见过师太与潇潇后,众人方才散去,各自歇息。 晚上,用罢了酒饭,小雪心中有事,拉着李潇潇到了后院一个隐秘的庵堂。而静定师太却早早来到了幻天房间,紧紧地搂住幻天,好像怕幻天丢失,一副难舍难离,又急不可待的神情。 幻天抚摸娇躯,轻声道:“云儿,门中情形如何?” “少爷,贱婢与潇潇早已发出了英雄帖,将清虚门成立的消息通告各帮各派。据探查,江湖上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另外,门中已收了三十多名弟子,均是女弟子。其中,有几个弟子根骨绝佳,只是我与潇潇教授不得法,筑基很缓慢。”静定师太倚在幻天怀里,细细地说着。 “呵呵,不错,做的很好!招收来的弟子,你与潇潇尽力培养,既然年岁不大,等我有空再验查功力。清虚门与魔门的关系一定要守口如瓶,切不可泄露。” “是,少爷!” “石中玉来过清虚庵没有?” “来过。对这等寡廉鲜耻之人,贱婢以潇潇出外办事为由,将石中玉打发走了。之后,再也没有来过。看其神色,恐怕还是惦记那清虚宝禄,并非是来看望潇潇!” “呵呵,你也看出石中玉真正的目的了!可怜潇潇之母,仍与石中玉来往。人啊,一旦贪图权势金钱,几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少爷说的是,贱婢就是!” “好了,不要自责。事情都已过去,早早忘了吧!” “少爷,每每想起昔日往事,贱婢便感到无比悔恨。这些日子,见不到少爷,贱婢便时常想起往事,直到现在,贱婢都不敢相信,一个出家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少爷宽怀大度,不咎既往,更令贱婢不安。” “好了,此事再不要提起。你一心一意将清虚门办好,这才是正经事。” “少爷......贱婢感到,即使是万死,都难以赎清自己的罪恶。有过几次,贱婢本想自尽,但想到少爷的宏图大志,便暂时将此心按压下来。唉,贱婢遇到少爷,真是一生的福分!还修什么佛,念什么经,少爷就是佛!” 说着,静定师太已经哽咽起来。听着师太至深至情的话语,幻天心中异常感动。本来要折磨,要斩杀的师徒二人,幡然悔悟后,却是这样干净彻底。佛家讲,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确实有些道理。 “呵呵,不要哭泣,少爷现在也没有拿你与潇潇当作外人。我想,你与潇潇便做魔门的秘密使者,叫做什么呢!唉,算了,既然是秘密使者,便不要什么名份了,你看可好?” “贱婢明白,只要少爷所说,贱婢无不照办!” 幻天心中感动,道:“以后别在一口一个贱婢地叫了,当着外人有失大雅。还是以正常称谓呼唤好点,我也感到自然一些。此事,请你告知潇潇!” 静定师太喜极而泣,忙抽泣道:“少爷,贱......奴家知道了!” 幻天轻抚嫩脸,道:“别再哭泣了,此事千万不要再提起。日后,你与潇潇便同小雪以姐妹相称吧。但要尊重并照顾小雪,两且未来不知还有多少姐妹,相互间千万不要生出嫌隙!” “少爷说话当真?”静定师太惊愕。 “当然!” 第二十九章 以情换情(2) “少爷,你对奴家怎么这样好,我真是太高兴了,从小到大奴家都没有这样高兴过。少爷,奴家早就暗暗将自己托付给了少爷。即使同先前一样,给少爷做奴做婢,奴家也心甘情愿,只要能常常看到少爷,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房门吱地一声,小雪与潇潇走了进来。再看两人,神情极为怪异。两人眼中满含一股股深情,痴痴地看着,慢慢走到幻天面前。 “你们怎么了,为何都是这般神情?” “少爷,你对贱婢与云姐这样好,我……我……真的对不住你,呜……”潇潇一头扎在幻天身上,不由嚎啕大哭,悲泣的神情令人心酸。 小雪从潇潇的口中知晓了一切。想不到幻天所说的万般屈辱,原来竟是这两个女人所为。但小雪却看到,幻天对这两个女人,并没有任何忌恨。芳心震颤不已,这是幻天的大度,还是另有图谋。 而从幻天神情来看,丝毫不见有什么不良用心。小雪心中感动,这样的人,天下哪里去找,不是看淡了一切,去除了凡俗之心,何人能够做到。一生跟随这样的人,此生还什么苛求。 “相公,你与云姐的话,我与潇潇都听到了。作为一个女人,我感到非常满足,也感到很欣慰。能与相公在一起,不但是两个姐姐的福分,也是妾身的福分。但愿能与相公厮守一生。” “呵呵,此话从何而来,本魔即便不要前途,不要整个江湖,也要照顾好你们,以后,千万别说这种话。” 小雪美目含泪,但都是喜泪,一种蕴藏了无限期待与开心的泪水。当幻天让静定师太与潇潇称呼自己为相公时,二女再三推迟,坚决不受。师太说道:“少爷能这样对待我们,已经使得奴家万分感激,我俩万万不敢与皇甫姑娘平起平坐。只要少爷高兴,我俩只愿做小,别无他求!” 晚间。 幻天到了师太房间,并将潇潇喊来。一阵寒暄之后,二女已经控制不住地将幻天按到在床上。魔功的魅力始终不散,也由于二女体验了幻天所带给她们的快乐,已经难以割舍。 两具娇美丰腴的身子交替扭动翻滚,充分享受激荡带来的舒适。师徒两个早已转换了角色,时隔几个月,满腔的憋闷得到了充分的发泄。幻天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功力好似增长了许多,与二女激荡之时,非但不觉疲累,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 并且技巧也高明了许多,师太与潇潇不知晕过去多少次。但是,二女好像知道幻天不会在此久留,因而,不约而同地,似乎要把一生的快乐,都要在一夜之间发泄完毕。昏厥、醒转,再昏厥,再醒转。畅快的喘息及娇呼声几乎响个通宵,直到天际露出一丝光亮,方才停息下来。 两个女人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没有一丝意念,大脑一片空白。好似身子都已被掏空,魂灵都已离体而去。看着两个女人酣睡的面容,幻天浮想联翩。曾几何时,几人乃是仇敌,而今,却在相处之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 一弯清月,挂在夜空,皎洁,清亮。 幻天打坐片刻,神志更加清爽。回到小雪的居室时,却见小雪坐在床上,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幻天走到身边。 “相公,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有事啊?”甜美的声音,关怀的神情,让幻天感到有些愧疚。但仅仅是片刻的愧疚,随后面上又浮现出特有的邪笑。 “没事,相公我有些心事,难以睡着!呵呵,不过,你也没睡啊,这又是因为什么?” 小雪一扭身子,嗔怒道:“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到了现在还在欺瞒我,你与两个姐姐高声浪叫,声音那么大,这房间又不隔音,妾身能睡着吗。这会儿还好意思说有事!”说罢,小雪娇面已经绯红一片。 “呵呵,对不住娘子了!云儿与潇儿与我分别了几个月,并在此操劳,相公我岂能不好好伺候伺候!”幻天坏笑,一脸无奈神情。 “哦,这倒是妾身的不对,不该埋怨相公!相公真是辛苦,不但操劳门中事务,而且还要亲历亲为,照顾一干妻妾。做男人不易啊,真是不易!”小雪不知是讽刺还是埋怨,说完,轻轻笑了起来。 看着小雪的面容,幻天不由心神一荡,搂着娇躯,轻声道:“相公所为乃是为了魔门,若是连这点辛苦都不能承受,还做什么大事!如果娘子需要伺候,相公我甘愿承受辛苦,怎么样,是否要……” “去!不怪相公是魔头,说起话来也是不着边际,哪个需要你辛苦。”说完,小雪正色道:“相公想必是累了,赶紧歇息吧,天都快亮了!” 幻天抱着娇躯,顺势倒在床上,温和地道:“傻丫头,不瞒你说,我现在毫无疲累之感,可能功力又将进入一个新的境界。虽然魔功到了十二层便算是突破了极致,但我却感到,此时此刻,大有腾然欲飞之势。魔功典籍曾说到什么十五鼎,什么无极,却并没有说是什么意思,只说至极则通。莫非到了新的境界,天魔罡气变成了天魔无极罡气?还是天魔无极清气!依照感觉来看,罡气越来越清纯,越来越飘渺,几乎难以觉察得到。对,还是应该叫做‘天魔无极清气’!” 小雪愣住,道:“相公,依你现在功力都已像是神仙一般,假如再进一步,那会到了什么境界,天下间还有谁是你的对手。真是难以相信!太不可思议了!” “傻丫头,天下能人异士多得很,只是真正的高手异人,早早看透了世事,只不过隐居或是没有现身而已。相公这点功力又如何敢沾沾自喜,当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呵呵,相公如此胸怀,还能再进一步。”小雪揶揄道。 第二十九章 以情换情(3) “好个娘子,竟敢戏弄相公。来,趁着还有时间,相公我便好好伺候伺候你!”说着,便将小雪紧紧搂在怀中。 小雪本要推拒,但哪里推柜得动。挣扎了片刻,便小鸟依人般地伏在幻天怀中。芳心剧烈地跳动,情绪渐渐高涨。嘤地一声,已然沉浸在迷幻之中。 银色的月光,照在清虚庵,也洒进了房间。人类所有的东西,都源自于自身的生灭,源自于生灭的源泉,万物也是如此。 对此,赞美有之,贬损有之,但都少了一个根本。无论对错,美丑,善恶,在这交互激荡的时刻,可能都没有判别的标准,尺度在心里,早在没有交互前的心里。 几个月过去。 江湖非常平静,在平静的外表下,几桩神秘的杀戮,却也引起整个江湖的注意。几个门派,尤其是几个大门派,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虽然死伤不多,损失不大,但已引起了足够的重视。 九个魔女留在了清虚庵。小雪的功力也在幻天细心指导教授下,更主要的是在与幻天冲和之下,功力有了极大增长。幻天不但将天魔剑中一些适于女子习练的剑法传授给九个魔女,也将天魔掌法略加变化,传给了静定师太与李潇潇。 小雪更是得天独厚,不但功力增长,更在幻天指导下,天魔掌及天魔指法已有相当火候。两人在卢家后院一处秘密的山洞,勤加演练,几乎日日不停。累了就歇息缠绵,过着无拘无束的日子。 此时,数九寒冬天气,山中寒风阵阵。山洞中奇寒无比,但幻天与小雪却没有多少寒冷的感觉。身形飘动中,小雪已是香汗淋漓。疲累之际,本想停下歇息,却在幻天的喝声中,咬牙坚持,直到幻天满意为止。 “相公,看不出你伺候妾身之际,极有轻重之感,怎么催促我练功却只是一个劲儿地喊叫,不依不饶的,可累死我了!” “傻丫头难道不知严师出高徒吗!呵呵,常言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武功不好,一旦遇到险情,怎能来得及!因此,现在苦一些,将来就甜一些。是不是?” “相公说得倒是对,但累的可是妾身啊。相公魔功那么高,小雪只要随时跟着相公就行了,不必这般辛苦!” “死丫头,快快起来,继续练功!” “哎呀,相公,你下手轻一点,可疼死我了!”小雪被幻天拉起,可能用劲过猛,将小雪手臂拽得生疼。 “别再娇声娇气,不吃苦中苦,哪能成为人上人。当然了,练好武功并不是为了做那人上人,但武功好了,看不过眼时,可以帮助人下人。呵呵!”幻天本是无意地想说明道理,但说出口时,不觉自己有些说得隐晦。 小雪道:“算了,妾身还是练功吧!相公口口声声人上人,人下人的,嘻嘻,亲热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人上人,人下人......”说罢,连小雪自己都感觉好笑,不由嗤嗤地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世道,唉,看你一副冰清玉洁的面容,心里想的却是这样复杂。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善哉,善哉!” “呵呵,相公真是有趣,酸溜溜的倒像个文人。如果不知道你是魔门中人,只看外表,任谁见了,都以为相公定然是个书生。” “是啊,相公本来就是个书生,只是模样差了一些。” “模样?相公的模样不差啊!妾身越看越觉得不错,比那些表面俊逸的公子哥,以及那些自命不凡、所谓的武林翘楚不知好上多少倍!” “真的?”幻天听了,眼睛有点放光。 “当然是真的!妾身怎会诓骗相公。不过呢,这只是妾身的看法,至于其他女子怎么看,妾身便不知道了!” “也是,小雪慧眼识珠,当然与众不同。” “好了,相公不要再夸奖妾身了!”说着,小雪有些黯然。愁闷道:“师傅传信来说,催促小雪回去。并言称若是妾身不回去,不但师傅不再理我,连紫薇宫也将发出通令!妾身是否回去,这如何是好?”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之后再出来,岂不两全其美!” “恐怕一旦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我与相公之事,司徒世家已经告诉宫中。宫主待我不薄,师傅又养育了妾身二十年,不回去说不过去,但回去又恐见不到相公!唉,如何办呢?” 幻天听了,也感觉愁闷。思虑片刻,忽然喜道:“此事好办,对,就这么办!” 小雪急道:“相公有何好办法?” “我修书一封,言说你被劫持,若想赎回你,则以紫薇宫武功秘籍以及天龙丹,虬龙胆,万年朱果来换!并且言说,你被下了奇毒,没有解药,万难活命!你看如何?” 小雪乍听,面现喜色,但转瞬之间,又惊讶道:“相公祖上是不是劫匪响马出身,怎么说起此事这般熟悉。” “呵呵,卢家祖上早已无法考证,甚至我今日之姓氏,原本也不是姓卢。魔门一脉历经数千年沧桑,能够存活下来,先祖们已经不知改了多少姓氏,为的是掩人耳目。至于响马一说,相公从来没有听说!” “哦,看来相公不是响马出身,那妾身便放心了!” “此方法行吗?” 小雪嫣然一笑,柔声道:“行不行也是相公冥思苦想才想出来的,妾身怎能拂了相公之意。暂时用用,走一步算一步吧!” 随后,两人相互斗嘴,斗来斗去也没个结果,但都感到很轻松。继而,小雪仍是刻苦演练身法,武功。幻天在旁细心指点,看那神情,比自己练功都要认真。 当两人一同躺在秘密石窟的天魔水池中,赤裸身体相对时,小雪已经沉迷在飘飞的舒适之中。池水温润,**娇嫩,肌肤粉白如脂,比几个月前还要美上一些。不知江湖中人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第三十章 出道(1) 数日后,通往终南山的大道。 早春的寒冬,大道上静悄悄的毫无人迹。寒风嗖嗖地刮着,冻得身子僵硬。谁愿意在这寒风凛凛的时刻赶路?难怪路上一个人没有,远远望去,一片片皑皑白雪,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影。 突然。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原来是两匹毛色雪白,神骏无比的白马。左面马背上,是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青年书生,右边则是一个少女。奔驰一段后,逐渐慢行,放缓奔驰的速度。 右面的女子一身冬衣,但仍显得亭亭玉立。而那青年书生,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灰色单衣。面色红润,看上去没有一丝寒冷的感觉。 那少女容颜,美得令人吃惊,美得令天地失色,月光黯淡。几乎找不出什么恰当的言语,形容少女的美貌,一切形容都显得苍白,根本无法描述那种神韵。 丑恶凶狠,残忍狠辣,固然令人惊愕惊骇。但如果美得超出了人们的想象,美得太过份,也同样使人感到吃惊,感到惊异,感到目眩神迷。 这灰衣书生正是魔门第二十八代宗主,刚刚踏入江湖的魔门门主卢幻天。而那美丽的少女,显然是“飘云仙子”皇甫小雪。 “相公,这马儿已跑了大半天,也该歇歇了!” “小雪,你倒是心细,连马儿累了都心疼,心眼儿真好!” “呵呵,人要吃饭,马儿也要吃草,不然怎么会有力气驮着我俩赶路!” “都是因为你非要骑马,不然,我俩专拣无人处,施展身法,此时,已不知驰出了多远。唉,不带你来,你偏要跟着,耽误时间啊!” “哦,那妾身回去好了,相公只管自行前往!”小雪撅起了小嘴。 “呵呵,算了,自己行走,还不如慢点好。有你跟着,相公我少了寂寞,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已经出来了,再回去的话,恐怕又要走上几日!” “早知如此,何必说些不相干的话。哼!”小雪哼了一声,假装看向别处。 蓦地。 就在小雪转头之际,幻天神识之中忽然感到有生人靠近。暗暗探查之下,那些生人有数十个之多。而且,凭借探查的气势,幻天感到来人之中有三个武功高超的人物。 幻天眼中一闪厉色,继而,平静地看向四周。猛然,幻天听到侧前方十丈远近的林子中,发出一丝极其轻微的声响。这声音小极了,若不是幻天具备绝世功力,换做他人,则万万难以察觉。 幻天面色骤然一寒,缓缓转过身来,冷然向林中发话道:“林中是何方高人,尚请现身一见!如此鬼鬼祟崇,岂不贻笑于人!” 话声未落,林子中忽然发出一阵狂笑,嗖地一声,便见半空中倏然现出三条身影,电射而至,站在幻天两人身前一丈远近。其中一人怪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两手!跟在美女身边,肯定是晋城露面的卢公子了!晋城附近被杀之人,也恐怕是你小子干的了?” 话音刚落,树林中又窜出四五十个黑衣人。转眼之间,就将幻天两人围在当中。幻天打量来人,心中暗暗思虑。原来,来到面前的三人,各个是一身黑衣,胸前绣着满月银色图案,一双遮在蒙面巾背后的眼睛,泛着狼一样凶狠的目光。 “阁下是何方神圣?” “哈哈,小子休问,只管说晋城血案是不是你所为便可,其他勿论!” “不瞒阁下,在下确实到过晋城血案现场,只见到阁下门人与那桃园山庄的司徒世家发生冲突,在下只是看个热闹。随后,便离开了晋城。至于阁下门人被杀之事,在下实在不知!” “哦!”黑衣人狠戾的眼色一闪,道:“半年来,门中多方探查当日情形,集贤堡中人以及司徒世家,均在事发后,立刻离开了晋城,唯独不见你两人踪影,不知这又做何解释?” “在下佩服之至!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阁下门中仍能认出在下,实在不易。但阁下所言,在下却不知如何解释。走就走了,在下何必替他人做嫁衣,而对贵门之人痛下杀手。” “江湖之中任何事情也瞒不过本门,半年来,我们已排除了所有可能,门人被杀,几乎可以断定,就是你所为。不知小子还有什么可以分辨的?” “既然阁下如此说,在下就是说破天,也是百口莫辩。” 黑衣人厉芒一闪,狞厉道:“既然百口莫辩,那就怪不得本使心狠手辣了。哦,这里还有个美女,如果本使未曾看错,当是飘云仙子皇甫姑娘了!可惜,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本门宁可错杀一千,也决不放过一个。杀了美女虽然可惜,怎奈本使碍于门规,不得不为了!” “你真的是为了门规?” 幻天的问话已经变得森冷,黑衣人怔了一下,阴森道:“门规是门规,本使是本使,无论如何,你两个都难逃一死。本门行事,向来不问是非曲直,你们还是认命吧!” 幻天平静道:“想不到在下刚想到江湖上走走,顺便散散心。却不料无端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唉,这是什么世道!”说着,幻天忽然带着微笑,轻缓道:“在下反正是一死,那么,在下临死前,能否让在下死个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门派?” “哈哈哈哈……”黑衣人桀桀怪笑,不屑地道:“临死之人,何必知道我等是何门派。不过,假如你有来世,一定会知道的。” “娘子,看来今日你我将看到黄泉路了,唉,不知黄泉路究竟是个什么路,有什么吸引力,让那么多人,愿意不愿意地都要纷纷地赶赴而去。也罢,那就去吧!”幻天说着,暗暗使个颜色。 第三十章 出道(2) 此时,小雪看着数十个黑衣人,并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惋惜。有幻天在,一颗芳心平静得如同死水微澜。她始终也没有想出这些黑衣人究竟是哪个门派,在自己出道江湖的几年中,从来没有听说,也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多的黑衣人。 幻天面容虽然平静,但在平静中却隐藏着无形的煞气。这种煞气比表面的凶神恶煞更使人感到不安,刚才还有些不屑的黑衣使者,此时,不知何故,已经忽然感到眼前的幻天,有了一种难以逾越,不可战胜的气势。 双方一时僵住,黑衣使者逐渐感到,无论从哪个方位攻击,都好似在幻天的防卫及攻击之下,尽管幻天只是随意地站着。 幻天轻轻摇头,有些惋惜地道:“阁下的隐身功夫令在下佩服,无声无息,几乎到了神鬼难测的境地,好像是失传已久的移形身法!可惜的是,都是旁门左道,终究难成气候。以尔等这点微末之技到江湖上招摇,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黑衣使者一怔:“哦,小子眼力倒是不错!嘿嘿,可惜,再好的眼力也只能看最后一眼了!”说吧,猛然举手,就要劈下。 “慢着!”幻天轻轻摆手,沉静道:“在下还有一句话,尔等此次一共来了四十二人。此处有三十八人,前方五里之外的巨石后,还有四人在那放哨。端的是布置周到,准备万全。” 黑衣使者听了大惊失色,这人究竟是人是神,怎么连五里外隐藏的暗哨都探查得如此清晰。惊震中,死死盯着幻天,仍是阴狠地道:“自你出现在官道之上,本门便盯上了你!此时,被我等围困,还有何话说。你到底是何人?” “哈哈哈!”幻天一阵大笑,洪声道:“在下是谁,不用尔等操心,即便操心也没什么用处。你们真会挑选地方,此时此地一个人影没有,正是杀人越货的绝佳时机。可惜,在本魔看来,你们三个在门中最多也只算是二流人物,杀了不值,留着心烦。” “你你你,到底是谁?”三个黑衣人大声叱喝。 “本不想告诉尔等真相,为的是给你们留点阳世的时光。可惜,尔等不但不知大祸临头,反倒更加猖狂。如果有谁告诉本魔你们属于哪个门派,本魔或可给尔等留个全尸!说!” “休想!”黑衣人厉声喝道。 “那便怪不得本魔了!小雪,速去前方五里外,山林边缘的巨石后,将那四个暗哨杀了,此处不必担心!” 小雪犹豫了一下,忙道:“相公放心!”说罢,身影陡然腾空,微微晃动之下,疾飞而去,犹如一缕轻烟,快得难以形容。 此时,包括三个使者在内,所来的数十个黑衣人,俱都有种命在旦夕的感觉。那女子身形,怎么有点熟悉,却又摸不着头脑。但是,无论想通了没有,但看那身形,那功力,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 “你们是现在上路,还是稍等片刻,本魔无事,很有耐心!” 三个黑衣使者,相互看了一眼,继而,猛然一声大喝,分三个方向,手中长刀舞起一蓬寒光,一齐向幻天罩来。 再看幻天,直到三条身影,三道寒光袭来之际,方才闪动身影,躲了开去。并且,毫无还手的意思。但在心中却暗暗有种希望,他娘的,远处的那几个黑衣人,怎么还不上前。 转瞬,三个黑衣使者已经攻出了四五招,远处的黑衣人也正向打斗场集中。就在黑衣人将将聚集在幻天周围的时候,但听场中一声清啸,清啸过后,半空中忽然响起一声刺耳至极的嘶鸣,突然,嘶鸣声刚刚入耳之际,便见场中无缘无故,骤然泛起一层紫色的光晕。 霎那之间,那光晕已经笼罩了三十多丈方圆的空间,旋即,光晕忽闪,刺目惊魂。当光晕在瞬间穿过了每一寸空间,掠过每一寸土地之际,场中立时响起了一片轻微得几不可闻的痛哼。痛哼声也只是在眨眼之间,便停止了。而那紫色的光晕,也在痛哼声停止的同时,倏然收敛。 场中,幻天的身影早已不见。所能看到的是,那些滚落各处,只能勉强数出个数的三十八个血淋淋的头颅。而身子则化作了一块块血肉,铺满了空地,喷溅在枝叶树干之上。 此际开始,江湖之上,或许不再只是仇杀或者是恩怨争斗。殷红的鲜血,一块块碎肉,摄人魂魄!这不是简单的杀戮,也不是一般的恐怖,而只能称作是“毁灭”,无情的毁灭! 幻天赶到五里外,埋伏暗哨的巨石之时,只见四个黑衣人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完好是完好,各个已经断了气。小雪正要回返,见幻天来此,不由一笑。 “相公,妾身武功好似强了不少,与过去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原来还对自己的武功沾沾自喜,今日却感觉,如果没有相公教授武功,恐怕自己都不是这几个黑衣人的对手。” “哦?这几个黑衣人还有那般厉害,功力如何?” 小雪娇面一红,道:“相公,你看这几个黑衣人,与那数十个黑衣人有所不同。不但胸前的图案透着古怪,连兵刃都与其他黑衣人不同。那些人使的是长刀,而这些人使的却是短剑。” “哦!”幻天应了一声,仔细地观察几个黑衣人。不看不打紧,细看之下,更觉得奇异。这几个黑衣人穿的是藏青色紧身衣,胸前绣着交叉的宝剑,这又是代表什么呢? 第三十一章 无情门(1) 俩人又仔细探查一圈,见再无任何发现,随后返回原处,寻到了马匹,直奔终南山而去。不久,两人赶到一个叫做铜梁的县城,找了一个客栈歇息。 房间内,温暖舒适。 小雪依偎在幻天怀中,娇面上看不出是欣喜还是担心。 “相公,这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门派,妾身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我也不知这些人是哪个门派,但感觉他们所使用的武功及身法,有点魔教的影子。但又与魔门武功差异很大,实在不好判断。” “哦,前些时日,江湖出现的几桩血案,恐怕也是这些黑衣人所为,但仅仅死了十几个人而已。江湖传言,这几桩血案表面看来,像是江湖仇杀,不像是门派之间的争斗。” “管他什么门派,走一步算一步,如果纠缠不休,只好找到黑衣人所在门派的老巢去探查个究竟了!” “什么?你要到黑衣人老巢,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小雪惊道。 “呵呵,看这些黑衣人胸前标志,在派中也只是二流角色。以此来看,就算是一流角色或者是绝顶高手,也难以困住相公。呵呵,放心!” “相公,我们出来究竟要到何处去,走了这么多时日,妾身已经走得迷迷糊糊,真不知道相公意欲如何!” 幻天微笑,邪笑道:“只是随便走动。凡事不要刻意求之,或许在不经意间,却将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就是说,相公还是有所图谋了!” “也可以这么说,此时,一切安定,只是见了一些黑衣人,并没有遇到其他庄派的人马。娘子别再问了,到时候,相公自会告知于你。呵呵,此时做什么?” “此时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歇息了!” 幻天坏笑:“嘿嘿,歇息是歇息,到底怎么歇息?”说着,猿臂箍紧娇躯。小雪假意阻挡,稍后,便放开了柔荑。 娇面含羞,轻声道:“相公真坏!” “呵呵,男人吗,不坏不行,不坏没有女人爱!”说着,大手有些肆无忌惮。小雪有些激动,娇躯颤抖了一下,娇声道:“相公,时辰不早,还是躺下歇息吧!” 说着,躲开幻天,铺好被褥。随后,悉悉索索一阵忙活,便钻进了被窝。见幻天正看自己,忙道:“死相公,快快进来,妾身有些冷!” “好!在野外你没说冷,进了被窝倒说起冷来了,我看是心冷,是不是?” “勿再贫嘴,快些进来!”说着,玉手倏伸,猛然将幻天拽进被中。轻轻道:“相公,我俩应该是人上人,还是人下人?” “死丫头,这个倒是记得清楚!呵呵,今日,我俩既不是人上人,也不是人下人,而是人中人!” “相公就是坏!”小雪说完,立时,舒适之感倏然传来,过了片刻,便已沉迷在梦幻之中,逐渐陷入迷离。 在卢家的几个月,俩人形影不离,日日欢好,小雪嘴上不说,其实,与幻天欢好早变成了习惯。在练功的间歇,甚至在无人的所在,也经常是与幻天亲昵。 看不到幻天就觉得丢了什么似的。其实幻天也乐于同小雪亲昵,小雪不但是天下十大美女之首,论容貌也是天下第一美女。江湖之上,惦记小雪的青年才俊、富家公子多得很。但幻天并不担心!小雪与幻天之事,江湖之上并不知晓,但早早晚晚也会传扬出去。 幻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俩人欢好之际,幻天始终掌握着火候。既使小雪飘然欲仙,又不至于昏厥,始终处在极度的亢奋之中。开始之际,还是幻天动手动脚,到了后来,小雪却变得越来越主动。一日不见幻天,就像失了魂儿一般。甚至在走路时,见四下无人,也不老实。 俩人亲昵了几个时辰,小雪已经瘫软如泥。但却仍然搂着幻天,喃喃呓语。幻天听不出小雪说些什么。只是抱着小雪,想着心事。 暗道:“半月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难道死老爹说错了?不会啊,老爹怎能骗我!卢叔派人探查一阵,也是毫无结果。难道都死绝了不成?唉,还是回去吧!” “难道就这样回去,不!魔门大业未成,刚刚出道江湖,何以这般懦弱。大丈夫勇往直前,即使付出生命,即使与天下为敌,也在所不惜!”想着想着,幻天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清晨。 小雪推开门,不由惊叫一声。 只见房外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客栈内外,均被大雪覆盖。向远处看去,大地一片皓白,绵延的山峦银装素裹,白茫茫无边无际。 幻天走到小雪身边,看着大雪封地,感慨道:“这样的大雪恐怕只有北方才有,万里秦川怎会有这么大的雪,真是怪异。” “相公,大雪封路,我们可怎么走!” 幻天叹息一声,道:“是啊,连马匹也难以行走。不如舍弃马匹,你我往偏僻处,施展轻功而行吧。” “相公,妾身舍不得那两匹骏马。舍弃太可惜,现在已到了阳春季节,大雪过不了几日就会消融,我们还是等等吧!”“在这等几日?” “是啊!” “耽搁几日倒是无妨,但是……” “相公,别再但是但是的了!以我看,再等几日没什么。反正也没有大事,之后,我们再随意走走,何必急着赶路!相公,你说好不好?”说着,小雪摇晃着幻天臂膀,撒起娇来。 幻天苦笑,道:“”好好好,既然娘子说了,我怎会拒绝!就照你说的,等待几日吧!”小雪听了,喜得娇呼一声,一下子蹦了起来。搂住幻天,使劲亲了一口,笑道:“相公真会疼人,知冷知热,妾身喜欢!” “是吗,你倒是喜欢,可就是耽误时间了!” 第三十一章 无情门(2) 小雪吐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娇声道:“相公,大雪封天,哪里会有人走动!光是我们走动也没什么用,还是耐心等待几日吧!” “好吧,那就等待几日。不过,这几日将如何度过呢?” “嘻嘻!”小雪嬉笑,眼中饱含不知名的笑意。搂着幻天道:“相公,这个客栈除了我俩之外没有什么人,不如请相公再帮妾身练功吧。” “练功?你功力已经很高了,还能练什么功夫?”幻天装糊涂。 小雪扭捏道:“相公,就是……那合藉双修啊。所有功法中,只有采取合藉双修之法,功力增长最快,妾身喜欢那样练功!”说着,俏脸一片绯红。 “呵呵,好吧,看来你功夫还没有到家,双修的功夫倒是快到家了!那就练功吧!”说着,幻天面上泛起坏笑。 当拉着小雪回到床榻时,幻天细看之下,但见小雪,娇面更加莹白嫩柔,但却渐渐呈现一丝婉约柔润,嫩柔中显现出一种成熟之美。乍看起来,再不像十四五岁的少女,已然是十七八的姑娘。 幻天思虑一阵,摸着嫩脸,沉吟道:“娘子面貌又有所变化,看着成熟了一些,已经不再是稚嫩少女那般,或许是功力到了一定程度的特有表现。” “相公,这几日,妾身也感到有些变化,但这种变化不是恢复到原来的神貌,而是另有一番感受。自己触摸也觉得不同,像是没了骨骼一般。” 幻天笑道:“潇潇与师太来到张家村的时候,容貌也发生了极大变化。但是,依然显得年轻,师太像是花信年华,潇潇也恢复到接近桃李年纪。九个魔女却没有多大变化,或许同本身年纪有关!呵呵,这样最好,省得旁人见我好似领着没有成熟的一帮丫头!”说着,亲吻了一下额头,双双躺在温暖的锦被之中。 “相公,我们不如先行飞翔一会儿,之后……再练功,好不好?” “好吧,小馋猫!” 俩人在客栈住了六日,大雪才慢慢消融。六日中,二人从未出过房门。幻天早已不用顿顿用饭,连续几日都不感饥饿。小雪饿了的时候,也只吃一点水果。其余时间,不是嬉闹,就是亲昵。 第七日。 两人出了客栈,继续前行。 这一日,两人走到终南山附近,小雪嚷嚷着疲累。幻天略微观察了一下,抱起小雪便往路旁的山丘深处飘去。 两人找到一块稍微平缓的山坡,坐在厚实而柔软的枯叶上。小雪道:“相公,终南山也到了,连个人影也没有,真不知道相公在寻找什么!” “呵呵,相公我也不是刻意寻找,既然出来,就随意走走。凡事随意最好,切不可强求。说不定你不找的时候,该来的就要来了!” “是吗,妾身活了二十年,却从来没有遇到相公说的事情。找都找不来,不找能来吗?” “我只是说一个道理,什么事儿都有可能。” “妾身看不可能!”说着,小雪见山丘周围四面都是密密的山林,此处温暖背风,便道:“此处真是好地方,不但温暖,而且寂静。如果夏日来此,一定是个歇息的好场所。” “好场所如何,坐没坐的地方,站没站的地方!” “嘻嘻,看相公说的,以相公的武功何需坐着,我俩只在这亲热便可!”小雪嬉笑。 “亲热?”幻天一愣。 “是啊,此处无人,四周密林,亲热有何不可?”小雪认真。 幻天皱眉,旋即,笑道:“娘子变得已经不可救药,唉!”幻天叹息,小雪也忽然感到自己好似变了一个人,娇面立时浮上一层红晕。不知怎地,连小雪自己也感到奇怪,在江湖上行走还有什么乐趣,还是与相公亲热好。 此际,小雪仍然沉浸在遐想之中,而幻天面上却忽然现出一丝冷笑。 “两个小娃躲在此处亲热,不错啊!” 蓦地。 林中忽然响起一声苍老的言语声,听着沙哑,但中气充沛,震得空气都颤动起来。小雪一惊,忙转头四顾,但却没有看到任何影子。 忽然,从侧方一颗大树上,悠然飘来一道身影。但看那身影在空中连续闪晃了七次,便到了二人身前不足两丈的地方。速度极为迅捷,身法更是不同凡俗。 “哈哈哈……”小雪正在惊异,幻天却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小雪定睛一看,也不由一怔,旋即,捂住嫩口,嗤嗤地笑了起来。 但见此人,是一个年岁在五旬左右的老者,身材不足五尺。全身一袭灰色布袄,虽然穿的厚实,但怎么看都显得瘦骨嶙嶙。再看秃头之上,只剩下几根稀疏发黄的头发。一张雷公嘴,犹如花果山的猴头,真是尖嘴猴腮,一副怪异模样。两只眼球滴溜溜地乱转,碧绿的眼光,精光湛湛,犹如一双利剑,凝视幻天两人。 “呵呵,何方神圣到此,是不是花果山遭劫,猢狲散了!” 老者眼光忽然泛起一股狠戾,自牙缝中挤出一丝语音:“小辈说话,目无尊长,真是自寻死路!在老夫面前,从来没有人胆敢如此说话!” “噢,原来如此,那么,胆敢说话之人又都如何呢?” “死!”老者惜字如金,只说出一个死字。 “哈哈哈……有意思!”幻天又是一阵大笑。 “小辈何人,快快道来,老夫手下不死无名之人!”老者语声森冷。面色越来越难看,也越来越狠戾。眼中放射着毒光,那是将要杀人的眼光。 幻天轻笑,并没有回话,只是上下打量老者,好像看着怪物,眼神之中,露出一股股奇异之色。 老者见自己说完,对方不但不回答,反而怪异地打量自己。许是自己也知道自身样貌奇特,不由气往上冲,大喝一声:“小辈,老夫所问,不知听清没有?” 幻天轻笑,道:“这位老丈,何必动怒,在下只是感觉老丈有些怪异,不由多看几眼!呵呵,老丈勿恼!” “说!” “老丈,你我素不相识,干嘛怒气冲冲。在下听见如何,没有听见又当如何?”幻天慢悠悠地说着,神色极其轻松,全然未将老者放在眼中。 第三十一章 无情门(3) 老者一听,顿时气得哇哇怪叫,怒道:“小辈够狂,老夫一生不知见过多少像你这样的狂徒。可惜,但凡遇到老夫,都已经魂归地府,如果你自认为还有几分斤两,或逃或战,老夫给你一个机会!” “在下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而已,并不想与你交手,况且……唉,不说也罢!”幻天叹气,而神色仍旧轻松。 老者更加暴怒,叫道:“况且如何,快快讲来!” “况且,在下见你一身武功不俗,偌大年纪,才有这样的武功,来之不易啊!在下顿生爱惜之心,实在不忍出手。” “哈哈哈……”老者怒极反笑,叫道:“老夫真是看走了眼,几十年来,老夫还从未遇到像你这样的狂徒。好!好!好!既然你如此说,想你也有几手功夫。也罢!老夫今日破例,便与你走上几招,且让小辈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说罢一抖袍袖,晃身后退丈寻,煞气陡发。 幻天眼中,厉色一闪,冷然道:“且慢!” 老者面带不屑,道:“小辈是否胆怯,不战也罢,自行了断也可!” 幻天心中一动,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丝灵光。只因适才这老者施展的身法颇像幻形大法。但却只是闪了七次,又与幻形大法有所不同。不过此人身上却有股魔门的味道。 思虑甫毕,幻天轻缓道:“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做生死之争。如果在下受伤倒也无妨,但如果伤了老丈,或者伤了在下娘子,便真的得不偿失了!江湖人物一诺千金,既然老丈话已出口,非要一试身手,在下岂能示弱。但在下却有个法子,既不用拼个你死我活,又可见出分晓,不知老丈意下如何?” 老者冷声道:“说!” 幻天笑道:“老丈请看!”说着,幻天一指远在二十丈外的八棵大树,笑道:“老丈,那边八颗大树,你我分左右各自选定四棵。然后,你我各发一掌,如果四棵大树从中折断算作一层功力,断做四截算是两层功力,四截以上或者……更多,则另行再议,老丈意下如何?” 听了幻天之语,不但小雪惊震,老者更是心神大震!二十丈远近的八颗大树,莫说是发掌从中折断,即便是扫落一些枝叶也难以做到。此人看着年轻,怎么会有如此功力,莫非是虚张声势?但看幻天神色却不像是说笑,难道这小子真能运气将大树折算? 想到此,老者眼珠一转,慨然道:“老夫从不依大欺小,既然是小辈提出的主意,便由小辈先行发掌吧!” 幻天轻笑,道:“在下一贯尊老敬贤,还是老丈先来!在下奉陪便是。” 老者闻言,眼睛一瞪,道:“老夫话已出口,向无更改的习惯。如果小子不出,那你我只好拼死一搏了!” “唉!”幻天叹息,道:“江湖武林中人真是怪异,看起来打打杀杀的,但处处有礼有节,好事也谦让,坏事也谦让。”说着,轻轻抬起手掌,老者仔细盯着幻天,满以为幻天要发掌,却见幻天抬起的手掌停在空中,略一犹豫,随即却抓挠起头发来。 老者看到幻天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不禁心中有气,强压着满腔怒火,大声喝道:“小辈真是啰嗦,快快发掌吧!” 幻天轻轻一笑,看着老者,神情极为古怪。见老者差异而愤怒的表情,仍是慢悠悠地道:“老丈,不是在下言不中听,只怪老丈老眼昏花。在下早已发过掌了,难道老丈没看出来吗?” “噢!”老者一惊,不由转头看向远处左边四棵大树。但见那四棵大树完好无损,并无异状。“哈哈哈……”忽地老者哈哈大笑,不仅是笑幻天大话连篇,更是在紧张的心态背后,乍然定下心神后,发自内心的大笑。 但,笑声仍在山林回荡之际,老者那双眼睛忽然直了。转瞬,眼神之中逐渐露出无比的惊讶、惊异、直至惊恐之色。 再看左边的四棵大树,自树梢开始,徐徐腾起一股股烟雾,山风吹过,那变成烟雾的树干随风飘散。渐渐地,那四棵好端端的大树,在山风吹拂下,随着飘飞的烟雾,凭空消失。 小雪及老者两个都惊呆了,老者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似失魂。看着化为齑粉的大树,老者越看越觉得惊异,转而,两只鹰枭般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幻天。 老者越看越觉得惊骇,眼中尽是狐疑之色。猛然,老者没来由地大喝一声,双掌一分,陡然划出两道淡淡的黄色光芒,疾速向幻天拍来。其势如矢,快逾电闪。 幻天一见,对方的掌式极为怪异,心中一动之下,手掌好似不经意地向前一拍。刹那间,双掌接实,但听一声爆响,老者只感到击在幻天的掌上,犹如击在败革上,软绵绵的毫无着力之感。自己所发出的无俦劲气,犹如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就在老者感到无力之际,倏然发觉自对方手掌之中,一股暗劲激涌而出,老者惊骇,不及躲避之时,就听“轰”地一声,老者闷哼一声,立被一股炙热如山的掌力,震向半空。 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足足飞出数丈开外,扑通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老者想要挣扎爬起,将要提起真气,却感到气机不稳,难以聚集。 幻天轻轻一笑,道:“老丈,你这人真是,说不上两句话,便动起手来!也不知在下出手是否重了些,此时感觉如何?是否还要比试?”幻天一脸轻松,但在轻松中含着一丝疑虑。 老者擦擦嘴角的鲜血,冷声道:“小辈究竟是何人,为何发出的真气中带有炽热之感,如不是魔门的三昧真火,断然没有这种炽热!你和魔门有什么关系?” 第三十二章 祸起萧墙(1) “哈哈,老丈此话问得好极了,在下也感觉老丈武功之中带着一丝诡异。”说着,幻天看看老者神情,道:“老丈武功颇有魔门的影子。但又有所不同。如果在下不曾猜错,老丈定是魔门中人!” “噢!”老者惊异,凝注幻天,道:“看不出小辈阅历不浅,居然能从武功中探出魔门的影子。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却没有一个人看出老夫的武功路数。小辈到底是何人?”老者虽然受伤,但说话之时,面上却顿然涌出一股傲然的雄风,气势磅礴。 “呵呵!”幻天轻笑,道:“既然能看出老丈武功路数,老丈心中应当明白。依在下看来,老丈是魔门中人不假,但却不是魔门正宗门下。十有八九乃是魔门分支,不知在下说得对否?” 那老者神情大震,眼睛忽然现出无比的厉色,道:“小辈究竟是何人?” “呵呵,老丈表情,恐怕是因为在下知晓了你的底细,对吧?” “是又怎样?” “哈哈哈!如果你是魔门中人,当该知道正宗魔门现在应该是多少代了!也应知道如何对待魔门宗主!” 老者听罢神情大变,既有恐惧又有一丝惊疑。颤声道:“魔门至今恐怕已到第二十八代。魔门之中,不论正宗或者是旁支,见到宗主都如见到主人,俯首称臣,甘心效劳。如若不然,便死无葬身之地,万劫不复!” “呵呵,亏你还记得这些,难得,难得啊!”说着,幻天大手慢慢地伸入环中,须臾,自怀中掏出一个四角型,通体晶亮,墨黑色的吊坠。 此刻,再看那老者,眼中惊得快要突出,失声呼道:“魔戒!” 幻天忽然收起平静的笑容,面色一变,沉静如水,狠戾道:“老丈可曾看清了?看不清楚已经无关紧要,既然你看到了魔戒,此刻,你应知道,凡是看到魔戒之人,若非我魔门弟子,便只有死路一条。说吧,你是何人?” 幻天话未说完,便见那老者挣扎着爬起,摇晃着走了过来,满脸惶恐与惊喜之色。随即,扑通一声跪伏在幻天面前,极其恭敬地道:“属下参见教主,适才多有冒犯,望教主恕罪!” 幻天见此,不由怔住,也是一头雾水,极为惊讶。但却伸手将老者扶起了起来,道:“老丈快快请起,如此大礼在下承受不起!不知老丈是……” 老者急忙道:“教主,属下唤作卞琨,乃是无情门门主!多年以来,在江湖上还算有些名气!这无情门以前是魔门的一个分支。当年,陆教主死后,群龙无首,教中各派兄弟大部分被所谓的武林正道人物杀害。由于无情门乃是教主特殊设立的分坛,在教中比较特殊,极为秘密,因而,才得以存续下来!多年以来,本门历代门主都在等待新任教主出山。哈哈,属下真是有福,终于等来教主!” “老丈,哦,卞门主如此忠心,让在下看到了我魔门还有辉煌的希望。多少年了,没有出现一个真正的魔门宗主。爷爷贸然出山,虽然名动天下,却仍然陨落江湖,只因魔功未曾突破极限。今日,遇到卞门主,真是我魔门的福气!” 卞琨慌忙答道:“教主再不要以老丈称呼属下,均要直呼其名。其次,也不要自称在下。以前历代教主,均自称本教或是本魔,还请教主以掌教自称,切不可失了礼数!” “好,就依你所言。卞琨,不知魔门分支还有多少?” “禀告教主,据属下暗查,恐怕是没有了。教主有所不知,属下经常在江湖走动,意在寻找魔门弟子。可是,几十年来,一直不曾找到。此次教主亲自出马,或许能找到昔日弟子,以及秘密隐藏的魔门中人!” “哦,无论找到与否,魔门重建大业势在必行。卞琨,本教令你为天魔圣教左使,司职无情门掌教,掌管门中大小事务!并暗暗查访魔门弟子,秘密招收人马,严格操练,以做后用!” “属下听令!” “在我魔教实力壮大之前,务必严守,切不可泄露秘密。散落的魔门弟子,能找则找,不妨以暗记秘召。暗记还记得否?” “属下记得!” “无情门在何处?” 卞琨听了,看一眼小雪,犹豫道:“禀告教主,无情门所在,老教主曾有严令,只有教主一人可以知晓。这……” 幻天指着小雪道:“说来无妨,这是魔门主母!” 卞琨一听,又慌忙跪倒:“属下参见主母!” 小雪忙不迭地后退,道:“小女承受不住如此大礼,起来吧!” “谢主母!”卞琨口说感谢,躬身而起。 看一眼幻天,复又说道:“教主,无情门在甘凉境内,宛赤山中。” 幻天轻笑,道:“本教知道了,你自管去吧。一定要小心行事,一切就绪,再做商议!” “属下遵命!”说罢,卞琨转身就要离去。 “且慢!” “教主还有何谕示!” 幻天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启开瓶盖,倒出一粒还魂丹,道:“适才你可能内腑受震,耽误不得。此乃本门圣药,叫做还魂丹,快快服下!” “什么,还魂丹?”卞琨听了异常惊讶,转而,不由泪流满面,道:“属下知道,这还魂丹极为珍贵。功能起死回生,比那少林的大还丹都要珍惜数倍。教主如此待我,让属下怎生报答!” “不必多言,身子要紧,快些服下吧!” “谢教主赏赐,属下告退!”说罢,张口服下还魂丹,缓缓走去。刚刚走出四五丈远近,但听卞琨咕噜一声,随即,张口喷出一口淤血。猛然转头,感激地看了一眼幻天与小雪,便腾身而去。 第三十二章 祸起萧墙(2) 楚州城南,天地盟。 经过历代整修,整个天地盟异常气派。而今,天地盟不但气派,也非常热闹。因盟主之位悬而未决,虽然表面平静,但暗中却是你争我夺,各使心机。 天地盟高大的院墙内,紧靠后院的房间中,不时传出一阵阵低缓轻柔的喘息,两具**搅缠在一起。过了很长时间,一双男女才渐渐停了下来。 “石大哥,两个副盟主都有各自的人选,不知你有什么高招,就这样被两个副盟主牵着鼻子走吗?”女人轻声嘀咕着,身子异常丰腴,而且不显丝毫臃肿,娇面上挂着狡黠的媚笑。 “哦,今日你怎么说起这事了,此事你不是已经同两个副盟主商议了吗!我只是尊重你的意见才暂时将玉儿继承盟主之位的事情压了下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男人一脸迷惑,孔武的面上尽是询问之色。 “石大哥,我那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两个副盟主处心积虑,这个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旦迫得紧了,既影响你们兄弟情义,又恐怕突起祸端。”说着,女人轻轻捏弄着。 “唉,想我石霸,纵横江湖数十年,苦心创立的天地盟,本是自家内部事情,而现在好似成了烫手的山芋。几大门派都在观望天地盟,不知他们现在打着什么算盘。” “他们打他们的,天地盟与他们有何相干。” “话不能这么说,江湖中人自是关心江湖中事,一旦天地盟内部产生新主,对各方都将带来一些影响。玉儿能否当上盟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地盟能否屹立江湖而不倒,这才是我考虑的问题。” “那石大哥是想暂时向后推了,不过,妹妹已经看出玉儿有些急迫,也对盟主暂缓推举新盟主有些意见,只是仗着情面没有公开反驳你就是。” “玉儿急迫我也知道,但现今形势不得不小心行事。此事太过复杂,别再说这个了。想起此事我就感到心烦!”说着,石霸叹息一声,搂着娇躯又翻滚起来。 盟中厢房。 内室之中,石中玉与一个全身黑衣,头戴黑色面罩的神秘人静静地坐着。石中玉石中玉一张俊面,显得煞白,坐在桌边有些丧气。 过了一会儿,石中玉忍不住抱怨道:“师父,这几日气死我了!那个人尽可夫的臭娘们,不知给我那老不死的爹爹灌了多少迷魂汤。竟然不顾自己亲生儿子,要公开推举新门主,这不是摆明了给我难堪,不让我顺理成章地当上天地盟的盟主吗?” “嘿嘿,乖徒儿,此事有那娘们插手,你我都无法让石盟主改变主意。既然如此,徒儿何不想个办法,将决定之人以及继承人都好生安置一下,岂不来得干脆。”黑色蒙面人阴险地说道。 “那……师傅,你的意思是……” “呵呵,乖徒儿,怎么能保证你顺利当上天地盟盟主,而且又没有其他任何阻拦?”黑衣人露出的眼睛放射出一股奸猾狡诈之色。 “没有其他任何人阻拦……哦,师傅是说将他们都干……” “呵呵,不然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办法!” “师傅是说,将爹爹也……” “徒儿,男子汉大丈夫要成大事,不必婆婆妈妈。常言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在盟主还没选出之前,找个机会除掉你爹以及两个副盟主推荐的人,那盟主不就是你的了吗?” “可是,师傅,对我爹怎么下得了手去。” “玉儿,要成大事,切不可有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重全局,无论谁阻拦你,即使是师傅阻拦你,你也要挥剑斩情!不然,人生匆匆几十年,又如何做得了别人做不了的事情。” “这……这……这……” “好了,别再犹豫。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 说着,黑衣人拿出一个小瓶,对石中玉道:“这是本门密制毒药,名为噬骨散,无色无味,服食者功力慢慢消退,逐渐全失!此毒药随便放入茶中或者是酒水中,任何人也感觉不出来。等到感觉出来早已晚了!拿着吧,不要让我失望,如果不能成功,或者是被人发现,只说是为师出的主意便可。”说着,变将小瓶递给了石中玉。 “师傅,这……” “别再犹豫,等你坐上盟主宝座就知道为师的用意了!” “好的,弟子谨遵师傅谕令便是!” “这才是师傅的好弟子,师傅不便在此久留,你要小心行事,切勿大意!为师走了,你好自为之!” “师傅放心!” 那神秘的黑衣人推开后窗,只一晃身便顿时消失,没了一丝踪影!石中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矛盾重重。师傅的话犹在耳际回响,无毒不丈夫,但那可是自己的亲爹啊。石中玉望着房梁,始终拿不定主意,一直到了深夜。 在迷迷糊糊中,石中玉好似看到了自己已经坐上了盟主的宝座,等到醒来看时,房中漆黑一片。石中玉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长长出了一口气后,心中似乎已经下了最后的决定。 对,还是师傅说得对,无毒干不成大事!可是,那个看起来丰满的女人究竟到天地盟干什么来了?那一身惹人燥热的嫩肉真的那么好吗,为何爹爹那般宠爱,肯定是别有韵味。嘿嘿,柳盈盈啊,柳盈盈,若是爹爹及那两个叔叔……嘿嘿,没时间等了,得下手时便下手,该我尝尝你的滋味了…… 早上,天地盟内阳光明媚,石中玉早早起来,假装到处巡视。走到石霸所居房间附近时,便看到爹爹的漂亮丫鬟莺莺正往外走。石中玉连忙摆摆手,将莺莺招呼过来。 第三十二章 祸起萧墙(3) 两人走到偏僻处,石中玉四顾一下,忙道:“莺莺,爹爹最近可好?” 莺莺小脸一红,道:“石公子,你是问哪方面的好啊?盟主已经很久不出门了。现在,盟主身子硬朗得很,这些日子连房间都不爱出来!” “是吗,那是为何?” 莺莺羞怯地瞟了一眼石中玉,小脸一红,柔声道:“公子干吗明知故问,难道公子不知柳盈盈与盟主之事吗!” “哦,你看你,要是你不说,我倒把这事忘了。你见过柳盈盈与爹爹做那事儿了吗?”石中玉问话时,脸上带着淫邪与暧昧之色。 “公子,看你问的,我怎会见到柳盈盈与盟主做那事。不过有时候我送茶的时候,经常听到柳盈盈大呼小叫着什么舒服,使劲,使劲什么的。” “真的?爹爹说什么了?” “盟主只不过一个劲地骂什么骚娘们儿,臭娘们儿。” “哦……”石中玉沉吟,自言自语道:“爹爹身子硬朗得很,真是老当益壮啊,怪不得那骚货大呼小叫!” “就是,盟主做起事儿来,真让人受不了,不过却很舒……”莺莺说到此处,连忙捂住嘴,俏脸顿时红得如同红布。 石中玉邪笑,道:“莺莺,看不出你小小年纪也懂得风情了。嘿嘿,既然已经尝到了鲜,那想不想让本公子伺候你啊,我保证让你舒服得比爹爹都要快活!” “公子,这样不好吧!盟主可是公子的爹爹,再与我那个……恐怕会让人说闲话。一旦传扬出去,丫鬟的性命就要完了!” 莺莺说着,偷眼看着石中玉。按实说来,石中玉那张脸面,确实英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任何一个女子见了都会动心。莺莺也不例外,在盟中日日看着,早就惦念不已,也不知做了多少春梦,流了多少春水。 “什么好不好的,公子早就对你有好感。你看你,机灵,活泼,美丽,哪个男人见了你没有想法。只是因为你是爹爹的丫鬟,我才没有和你说起这个。如今,你已经破了瓜,尝到了甜头,该不会不答应我吧!”石中玉邪笑。 莺莺听了,更加娇羞,低着头,轻声道:“公子说的可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本公子还能欺骗你吗!”说着,大手不经意地拍拍玲珑的娇躯,莺莺感到一阵心悸,芳心扑扑乱跳。 “那……那……那……” “好了,别再那那那的了!莺莺,本公子会好好待你的!对了,莺莺,我平素待你一向不薄,不知你能否听话,替我做些事情?”石中玉盯着莺莺道。 “公子,你待奴婢一向和善,今日怎么这样客气。公子让奴婢做的事情,奴婢就是死,也要为公子做好!” 石中玉看看四周,悄声道:“莺莺,若是此事做好了,公子一定会好好待你。若是大事成了,公子便将你收做贴身丫鬟,或者是给公子我做小。不知莺莺意下如何?” 莺莺听了一怔,道:“公子,何事如此严重,还劳烦公子将奴婢收做那什么!”石中玉望着莺莺,看得莺莺有些不好意思。眼前的男人真是太英俊了,世界上还真没有像石中玉这样英俊的男人。莺莺心里一阵慌乱,芳心跳个不停。 “你能不能做是一回事,做完了是另一回事。如果你能做,公子我将不会忘了你的功劳,以后跟着我吃香喝辣,保证让你过上好日子。不但是你自己过上好日子,连带你的家人都要过上好日子。怎么样?” 莺莺看着石中玉俊美期待的眼神,思虑了片刻,好似下了最后的决心,道:“公子既然看得起奴婢,那奴婢还有顾虑,一定尽心尽力为公子效力。只要公子需要,不论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毫不含糊。” 石中玉面上浮现一丝狡黠的笑意,稍微犹豫了一下,便从怀中拿出那个装着毒药的小瓶。道:“莺莺,这个小瓶中装着一种仙药,你只要在给爹爹送茶送饭时,将瓶中的药物放进茶水或者饭里一点点就看以了!如何?” 莺莺一双小手颤抖着,惊讶地接过小瓶,惙惙地道:“公子,这瓶中不是毒药吧?” “呵呵,怎么会是毒药呢,这只是增强体质的仙药。我看爹爹日夜操劳,并有一些人处心积虑地与爹爹作对,我担心爹爹身子,万一发生冲突,恐怕不是他人的对手。因而,才给爹爹弄来了仙药。” “哦!这个奴婢做得来!如果是仙药,公子何必如此神秘,直接给盟主不就行了吗?” 石中玉眼珠一转,道:“这瓶仙药乃是我师父从他人处偷偷弄来的。万一让他人知晓,对师父名声极为不利。因而,师父特意交待我,一定要保守秘密。” “奴婢知晓,好吧!”说着将毒药揣进了怀里。 石中玉又道:“那小翠与小兰是不是仍在服侍关立、单雄风两位副盟主?” “是的,公子!” “居处在哪里?” “就在两个副盟主居处旁边的厢房。” “哦,知道了,莺莺,你去吧。此事千万不要同他人说起,不然麻烦就大了,一个不好,你我都有麻烦,你要万分小心!” “好,奴婢定会小心,请公子放心!” 看着跑去的莺莺,石中玉面上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心中暗道:“过了几日,盟中定会有好戏看了!嘿嘿。” 第三十三章 萧静茹(1) 长安平凉县。 一日前,幻天与皇甫小雪来到了县城。在离县城还有一百余里地的时候,幻天与小雪几乎同时发现了一点情况。 自从二人在通往终南山官道附近杀了数十个黑衣人,又在客栈歇息了几日。自从二人出了客栈,幻天便感觉身后数里之内有人跟踪。但人数不多,只有四五个。幻天并不没有在意,与小雪不紧不慢地走着。 两人用了一些酒饭,便在县城住了下来。早春的秦川大地,已经回暖,但仍是风寒料峭,寒冷袭人。暖暖的被窝使人感觉有些慵懒。两人躺在床上,边说话边温存。 “相公,后面跟随的人到底是哪个门派,怎么跟得这么紧。” “是啊,那些黑衣人贼心不死,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始终跟随在后,不即不离。看样子他们算是跟定我们了。也罢,愿意跟就跟着吧,只不过才五六人而已。若是来得多了,嘿嘿,再......” “再如何?” “当然是再消灭了!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与魔门旁支有些相像。从两次交手的情形看,这些黑衣人的武功确实不凡。仅仅是二三流角色,便有如此高的武功,不知其主脑人物武功到了何种地步。” “嘻嘻,相公也担心起主脑人物的武功了,以相公的武功,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怕倒是不怕,只不过有些麻烦而已。谁敢保证魔门旁支的门派中就没有高手,只不过按照一般习惯而言,并不会出现神仙般的人物而已。” 小雪转身趴在幻天身上,顺势扭动几下,笑道:“相公早已到了神仙境界,怎会怕了旁门左道。不过,妾身总是想着这些黑衣人为何跟踪我们。” 幻天思虑片刻,道:“魔门一脉历来争斗不休,几千年来,魔门正邪两道始终为谁是正宗而明争暗斗。如今算来,死伤已经不计其数。也许黑衣人这个门派已经看出了我的武功路数,如果他们发现我是魔门正宗传人,那将对其是个很大的威胁,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跟踪。” “相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唉,管他什么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看情形再说。” 幻天刚刚说罢,耳际中猛然听到一声轻微得难以觉察的破空声。幻天急忙穿衣,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 小雪也急忙穿衣。二人刚刚穿妥衣服,就听外面响起一声不大不小,娇声娇气的女人话语声:“掌柜,客栈中是否来过一男一女,年纪很轻,大约二十岁左右年纪?” “师姐!”小雪一声低呼。 “嘘......” 幻天飘身下地,走到窗户旁,轻轻将窗户撬开一丝缝隙。这一看,果不其然,客栈院子里来了一群年轻的女子。领头的正是小雪的师傅,那个将自己与小雪打下悬崖的中年美妇。看到中年美妇,幻天心中没来由地泛起一股火气。 掌柜看看这些美丽的女子,说道:“姑娘所问,小的不敢不答,但是客栈中人来人往,年轻年老的客官很多。小的实在不记得了,还望姑娘原谅。” 中年美妇哼了一声,道:“看来掌柜是不想说实话了,用这等言语应付我等。你只说现在有还是没有便可,其他与你无关。不然......” “不然如何?”掌柜的问道。 “不然,本宫就使用一些手段了!” “小的只是开店的,日日迎来送往,确实不记得客人都是什么模样,还请姑娘原谅。”掌柜依然应付着。 中年美妇面色一沉,冷声道:“小倩,给他看看图形!” “是,宫主!”说着,那个叫做小倩的少女拿出一卷东西,展开看时,上面赫然是小雪的画像。 “这个人见过吗?” 掌柜稍一犹豫,道:“哦,这个女子小的好像在哪见过。待我想想,哦……对了,这个姑娘昨天刚刚来此,现正在歇息。” 中年美妇听了一喜,道:“住在哪里?” 掌柜抬起头,向幻天两人居住的房间一指,道:“好像就住在二层边上的那个房间,只是他二人自从住进来后,却不曾出过房门。” “小倩,带领几人上去看看!若是小雪那死丫头在房间,定要将她捉下来。” “是,宫主!”说罢,几个女子晃动身形,如飞一般地上了楼。五六人分左右把守住房门。小倩娇声道:“师妹,是你在房间吗,宫主来了,请师妹快快出来。” 小倩连续喊了几声,但房间内一点声音也没有。小倩又喊了两声,见房间仍无人答话,随即,玉手按向房门。房门应手而开,等到小倩走进房间,不由一怔,屋内哪里还有一丝人影,早已空空如也。 “宫主,房间中无人。” “什么,没有人?” “是的,但是,那床榻上的被褥还是温热的,好像刚刚离开不久!” “哦,死丫头真是狡猾,枉费了我苦心栽培,居然与邪魔外道混在一起。不知那个叫做卢幻天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是否就是魔门的传人。如果那样,江湖恐怕再无宁日了!” “宫主,你说的那个被你打下悬崖的小子真是魔门中人吗?” “不错!” “宫主怎会知道他就是魔门中人呢?” “凡是魔门中人,身上都有一股说不出的邪气。身上隐隐有种果子的味道,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清香。这是老宫主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感受。” “哦,师妹既然知道那人是魔门中人,为何还跟他混在一处,是否那人并不是什么魔门中人呢?” “不可能,小雪这死丫头恐怕是被他迷住了心窍。相传魔门中有一种迷魂大法,施用起来,任你是什么贞洁烈女都难以抗拒迷情大法的迷惑。其实,失身还是小事,魔门中有种功夫,专门采集元阴,用来练功,叫做什么合籍双修。” “宫主,弟子到了房间,果然闻到一股清香味道。而那床上又同时留有女子的体味,与我姐妹的气味几乎相同。这样看来,房间中确实是师妹了。不好!房间内只有一个床榻,莫非师妹已经与那魔头……” “该死的丫头,若是将其拿回,定要按照门规治罪。气死我了,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追!” “是!”六个女子齐声应道,转身便向外走去。不大一会儿,中年美妇与众女子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第三十三章 萧静茹(2) 掌柜愣愣地看着众女子走远,神情有些诧异,看了看幻天两人居住的房间,苦笑着摇头。刚要招呼小二,便听幻天居住的房门吱嘎一声,那美得绝尘女子探头向外,左右看看后,对掌柜笑笑。娇面满含笑意,看得掌柜一阵心慌。 “掌柜,请将饭菜送来!” “哦,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掌柜稍微愣神,连忙答道。 等到小二将饭菜送来后,小雪却只吃了不到一半。幻天笑道:“你师傅已经走了,何必担心,你尽可放心用饭。此时,你师傅及你那些师姐已经走出几十里了,直向终南山而去。” “相公,你这是什么武功,怎么能探查出师傅师姐的去向?” “呵呵,这叫做元婴出窍。虽然旁人看不到其形,但自己却好像亲临其境一般,神妙无比。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化影固形,如果元婴化影固形,便可在瞬间探查百里之内的一切。若到此种境界,不知需要修炼到什么地步才行啊。” “相公现在已经令人惊异不已了,若是化影固形,岂不成了神仙!” 幻天道:“即使那样,也不是神仙,只不过比常人多了点能力而已。”说着,幻天又凝神探查一遍,笑道:“时值冬春之交,寒风袭人,外面少有客人。你那师傅真是有精神,满天下找寻你这不听话的丫头。呵呵,你师傅嫉恶如仇,将你我打下悬崖,亏得你我命大,不然早就化作泥土了!” 说着,幻天摸着娇面,又道:“一旦有时机,我当好好修理修理你那一根筋的师傅!” “相公,师傅待我不薄,你还是原谅她吧。不然,妾身委实难安。” “到时候再说,不出这口恶气,实在是难消心中郁闷。” “相公......”小雪面上浮现悲凄之色。 “好了,相公答应你就是。唉,你那师傅真是的,一言不合,便突施辣手,不问是非曲直就取人性命,恐怕是被江湖人给惯坏了。这难道也是正道武林中人应有的做法吗?” “相公,你有所不知,师傅不喜人多。虽然名义上仍然叫做宫主,其实,师傅早已不是什么宫主了。现在执掌紫微宫的是师傅的妹妹,而且,也从来不在江湖中走动。” “哦,你师傅如何称呼?” “我师傅本姓萧,名字是静茹。” “哦!”幻天一怔,道:“六十年前的一代大侠萧瑝,据说就是紫微宫的主人。可见,你师傅萧静茹就是萧大侠的女儿了?” “相公说得不错,老主人一生只有两个女儿。唉,我师傅只因一段感情经历,脱出宫中,住在天梦山下已经有很多年了。妾身便是师傅在游历江湖时,从路边捡回来的。” 幻天听了,不由抱紧小雪,道:“你的身世着实悲惨,至今连父母都不知道。唉,世上怎会有这么多的悲欢离合。” 小雪一阵感伤,道:“师傅将我养大,并教授我武功,对我的恩情妾身怎能忘记。即便是妾身死去,也不愿师傅受到一点伤害。相公,你说呢?” “是,小雪说得对!”幻天答应道,心里却在盘算起来。 两人又温存了一阵,看看天色不早,二人起来收拾一下,结了帐,出了客栈,径自往长安方向而去。 中午时分,已到了终南山附近。两人远远地跟在小雪师傅,也就是萧静茹等人后面。路边的大雪已经融化,两人专拣大路两侧的山林而行。 幻天两人正行间,忽然听到在山林边缘传来一阵刀剑的撞击声。二人一怔,相互看了一眼,幻天道:“恐怕又是江湖人物在争斗,我们不要理他们,还是赶路吧!” 小雪轻笑,道:“相公,反正我们没有什么事情,不如过去看看。万一是师姐她们与人争斗,有了危险,我们也可以搭救。这样的话,师傅或许能对小雪好一点。相公,你说呢?” “我还能说什么,娘子都已经说了,我只好奉陪!” “相公!”小雪说着,忸怩地拉着幻天就往打斗声方向驰去。 山林空地中,已经躺下二十多具尸体。猩红的血水遍地都是,刀剑及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四周,而场中仍在激烈地拼斗着。 地上躺着的尸体,大部分是兵丁模样,攻击的人物各个剽悍顽强,挥舞着长刀,大声叱喝,不断地向围成一圈的兵丁攻击。再兵丁所围住的圈子之中,赫然是一位少女。但见那少女不停地吆喝,口中喊着杀杀杀,在如此惨烈的杀戮中,自己好似没有任何恐慌。 “小娘子,快快停手,跟了大爷吧,有你享福的时候!”四周的汉子们边攻击边大声呼喝。 小雪一拉幻天,轻声道:“噢,这些人物居然是大漠养马堂中人。奇怪,大漠养马堂人马从来不到中原,只在塞外活动,且与满真人走得密切,向来不与中原各派联系。而今,却为何与这些看似官兵的人物发生了冲突?” “大漠养马堂?”幻天一愣。 “是的,相公,这些人肯定是大漠养马堂的人。我曾跟随宫中人物到塞外买马,在塞外边镇胡风口见过大漠养马堂的人。” “哦,养马堂究竟有多少人?” “少说也有一千多人。养马堂控制了整个塞外一切马匹生意,在塞外属于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其堂主‘塞外狂刀’马如空,一身武功纵横漠北,鲜有敌手。但,这些人素来彪悍,全然不顾江湖规矩,肆意而为。” “也是,不然如何在此围攻那些好似官家的人物。呵呵,当中那个女子长得很是俏丽,虽说赶不上雪儿,但也是天下难找的美人了!怪不得这些人奋不顾身,死命强攻不止。” “相公,这些人也不是为了一个女子,恐怕俩伙人是另有仇怨。不然,双方不会杀得如此惨烈。” 小雪刚刚说罢,又有几个兵丁倒在血泊之中。围在少女身边的护卫不足十多个了,情形已经是岌岌可危。 “相公,你我是否相助那女子,不然的话,过不了片刻,那女子就要束手就擒了!”小雪看中场中形势,对幻天道。 幻天轻轻一笑,道:“不急,等你师傅来此,再说不迟!” “师傅!”小雪听了一怔,急忙向四下看去。但见四周哪里有师傅及师姐们的影子,不由笑道:“相公竟说胡话,师傅早已远去,怎会到了这里。” “呵呵,快了!” 幻天刚刚说罢,小雪耳中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是高手疾行的破空声。转瞬,二人身侧已经飘落七个女子。再看那几个女子,正是萧静茹及紫微宫的女子。萧静茹刚要发话,就被场中惨烈的杀戮吸引过去。 第三十四章 蛮女(1) “师妹,哦!”说话的那个女子刚刚出口,就被小雪的容貌惊得呆住。“你是小雪师......妹?师妹,是不是你?” “师姐,我正是小雪!” “师妹,你怎么变得这么……快快到师傅这来。”女子惊讶。 那女子刚刚说罢,便听场中传来一声娇呼。原来,围在受困女子周围的护卫仅仅剩下了三人。情形更加危急,小雪不由拉了拉幻天。幻天看时,萧静茹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虽然注视场中情形,一双美目也同时向自己这边撇来。 “唉,也罢!”幻天叹息一声,张口喝道:“住手!” 幻天出口,声音虽然不大,但场中拼斗之人,俱都停下手来,只感到有股森冷的寒气透入骨髓,冷得浑身发抖。不由一起转头,向幻天看来。而萧静茹也为之一震,心中很是诧异。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狂吠?”一个大汉怒骂道。 幻天笑着,看了看四周,道:“尔等围攻一个女子成何体统,究竟有何目的。本公子实在看不下去!” “该死的穷酸丁,看来你是不想活了!噫!”那汉子说罢,猛然看到小雪,不由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小娘子是哪里来的,怎么这样美丽,不错!哈哈,兄弟们,今日我等真是有福,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美人,大家可以一人分上一个,好生乐上一乐,哈哈......” “啊......”那汉子话声未落,便忽然感到喉头一痛,咕噜一声,颈部忽然冒出一道血箭,喷涌而出。扑通一声,便趴伏在地,抽搐几下,已然死去。 养马堂的汉子不由大惊,惊异地四下看去,却没有看到丝毫异状。而更加惊讶的是萧静茹,她直觉感到,场中周围任何人都不曾出手,而那汉子却无缘无故地死去。 萧静茹静静地看着死去汉子颈部出现的血洞,那血洞显然是被他人击穿的。但四周并无他人,能在不知不觉间,杀人于无形,那么,这人的武功已是相当可怕。 萧静茹正在思虑,便听幻天道:“诸位,此地常有仙灵经过,出口不逊,妄语狂言,都将遭到报应。你等还是放了那女子吧,不然都将遭到天谴。” 众大汉乍见变故,有些惊慌,但定了定神后,一起向幻天看来。眼中冒着凶狠的光芒,各个长刀在手,依然围住少女,不肯放手,似乎打定了主意,必欲将少女弄到手。 场中,躺着将近四十多具尸体。养马堂的大汉还有二十多个,看着幻天的神色渐渐泛起无端的狠厉。面对忽然来到面前的美女,惶惑惊惧过后,又泛起了无尽的淫邪与期待。 “呵呵,如果尔等还不退走,恐怕仙灵还要取尔等性命。”幻天依旧轻松,看也不看萧静茹等女子,只对那些大汉说道。 “你个天杀的狗酸丁......啊......”两个汉子刚刚出口,又是一声长长的惨嚎,两个同时喊叫的大汉又是同时栽倒在地,颈部依然喷着鲜血。此次,众人依然没有看出是谁出手,俱都感到诡异万分。 大汉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但仅仅退了两三丈远近,便停住了身形。萧静茹凝神观察四周,成熟而美艳的面上,沉静而惶惑。 “向后退!”幻天低声沉喝。声音不大,但却有种无上的威严。大汉们又退出两三丈,方才站定。 幻天轻轻招手,对那被困的女子道:“姑娘过来!” 那女子先前仍很镇定,面对血腥的杀戮,好似于己无关的模样。此刻,见众大汉退去,听到幻天招呼自己,不由小嘴一撅,娇声道:“你当姑娘是什么人,可以被你吆喝的吗!” “哦,难道你想死不成!” “本姑娘死活与你何干?”女子更加倔强。 幻天听了一怔,万万没有想到,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不但不领情,反而拿好心当驴肝肺。 幻天心中有气,转念一想,又笑了起来:“好好好,既然姑娘不顾生死,那与我等有何相干。小雪,我们走吧。过几天回来,如果没人给她收尸,我俩便行行好,弄个草席子将她埋了!” 幻天说着,拉起小雪就向外走去。萧静茹刚要张口喝止,便听那女子高声叫道:“你个死穷酸,难道本公......姑娘还要你来收尸不成。你走就走吧,如果本姑娘还活着再遇到你,可别怪我没给你说清楚,到时候有你好看!” “哈哈,我不好看,你也不用给我看!到时候怎么看,那就由不得你了。哈哈哈......”幻天大笑,拉着小雪就要离开。 “且慢!”萧静茹一声娇喝,疾步上前,来到幻天二人身前不足五尺处。厉声道:“想不到你这魔头命倒是很大,居然不曾摔死。小雪,快快跟为师回去。看在你面上,为师暂且饶了这个魔头的狗命!” “师傅,徒儿不愿回去,你就行行好,让徒儿在江湖走动走动吧!”小雪央求着,但萧静茹丝毫不为所动。 “孽徒,紫微宫乃是清修之地,所有弟子从不轻易涉足江湖。而今,这魔头隐含戾气,你再跟着他,将带来意想不到的灾祸。快快跟师傅回去,不然宫主可要按门规进行处置了!” “师傅,我......我......我不想回去,徒儿已经......唉,师傅,徒儿这一生都给了卢公子,你就让我在江湖上闯荡吧!”小雪几乎是哭着央求,眼泪已经簌簌而下。 “你回去不回去!”萧静茹声色俱厉,大声喝问。 “师傅,我......” “住口,赶紧随我回去!” 幻天看着师徒二人,始终没有开口,此时,见小雪一脸委屈,便道:“萧宫主,小雪已经大了,自己能够知道自己该如何走,何必再回到什么宫中苦闷地生活。在江湖中走动走动又能如何!” “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若是再敢与本宫顶撞,便让你知道本宫的厉害。”说罢,萧静茹狠狠地瞪了一眼幻天。 “呵呵,今日真是有些怪异。一个丫头被人围攻,生死仅在一发之间,却不顾自己性命,装大充愣;而另一个本想游历江湖,却遇到一个不近人情的师傅。这世界当真怪异得很。” “住口,你算是什么东西,胆敢教训本宫,恐怕是你活得不耐烦了!”萧静茹厉声呵斥。 “就是,一个穷酸多管闲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啥模样。”那被困的女子不等萧静茹话音落地,早早接过话茬嚷嚷起来。 幻天不由摇头苦笑,忽地,心中一震,笑道:“本公子当真没有见过不怕死的姑娘。”说着,面对那些惊异不已的大汉,道:“各位,这位姑娘如此泼辣,你等何苦死死追寻。本公子本是好心,但此时看来,却是白白浪费了不少口舌。如果你等还有兴趣,便将那姑娘掠了去,好好伺候吧!” 说着,幻天面上浮上一层诡异的笑容,说不出的邪气。“你个天杀的东西,竟敢如此待我,好、好、好!假如本姑娘不死,定将你抽筋扒皮!” “弟兄们,上啊,谁先抢到那姑娘便算是谁的!”幻天邪笑并鼓动着,向大汉们挥手示意。 “死淫贼,说你是魔头果然不假,今日留你不得!”萧静茹娇声喝道,喝声出口的同时,一双玉掌携着万钧雷霆之势,已经向幻天拍来。 第三十四章 蛮女(2) 场中之人,乍见萧静茹突起发难,不由一惊。而那六个紫微宫的女子见宫主出手,心中一喜,看着那幻天仍然呆立,料想那穷酸丁恐怕就要栽在萧静茹手下。 忽地,就在萧静茹一双玉掌将将拍到幻天之时,忽然感觉双手好似碰到了一块烧得滚烫的铁板。但听哎呀一声,急忙抽手。 萧静茹急忙退出两三丈远近,再看手掌之时,早已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痛,痛苦不堪。娇面气得煞白,恨声道:“死魔头,这究竟是何种功法?” “呵呵。”幻天轻笑,道:“枉你曾经是一宫之主,却连这点见识也没有。昔年,本公子偶然自别人那里学了一种功夫,而传授功夫之人却没有留下姓名。只说这种功夫叫做什么三昧真火,如此而已。” “什么!三昧真火?”萧静茹听了大惊,登时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听闻幻天说是三昧真火,她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年轻人,居然练成了三昧真火。三昧真火,只是传说中才有的功夫,这小子柔弱不堪,怎会炼成这等功夫。 那些站在远处的大汉,听到什么三昧真火,好似听着天书一般,全然不知三昧真火是何东西。虽然有些惊惧,但看此地这么多美女,一个个俱都有些难以割舍,眼中透着一股贪婪之色。 “萧宫主,此间事情已了。本公子心怀大度,不计前嫌,看在小雪面上,暂不与你计较被打下悬崖之事。只是有句话要告诉你,小雪与本公子情投意合,倘若你再行阻拦,本公子便不客气了。望宫主好自为之,在下告辞!”说着,拉起小雪慢慢向山林外走去。 “站住!”幻天刚刚走出不到一丈左右,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娇喝。回头看时,娇声呼喝的却是那被围的美丽少女。此时,那少女见幻天回身,眼睛一瞪,道:“你这贼子,怎不看看场中形势。你若走了,那些婆娘再不管事,本姑娘焉有命在。” “噢!姑娘曾说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刻又怎么说起怕死的话来。真是怪事,难道姑娘又想活命了?” 少女气哼哼地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怕不怕死在我,何须你费心。本姑娘命你,快快将此处的贼人杀了,本姑娘看着别扭。” “哈哈哈……”幻天听了,不由一阵大笑。道:“这位姑娘,你是公主还是皇后。对于本公子,是谁都能命令的吗!想当年,那皇宫的......不说也罢,看你这副刁蛮的模样,定是哪家被宠坏了的小姐。脾气不好不打紧,但命丢了实在可惜。也罢!” 说着,幻天对着那些大汉道:“本公子限你们在半刻功夫内,立刻在本公子面前消失。不然,此地就是尔等的葬身之处。” “狗穷酸,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啊......”一声惨叫,那说话的大汉仰面便倒。咕噜一声,颈项冒出一股血水,立刻魂归地府。 此刻,四周的大汉渐渐发现了一个现象,那便是几人先后被杀,恐怕都与这看起来有些柔弱的书生所杀。至于如何被杀,使用何种手法,谁也没有看清。其实,也根本难以看清。萧静茹感到无比惊讶,这书生确实令人费解。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为何不见其有任何动作。再看幻天,笑容中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 “此地确有仙灵,尔等不走,更待何时?”幻天再次沉声喝道。 大汉们早被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当时就呼喝一声,没命也似地逃了开去。 “走吧!”说着,幻天又要行去。 “慢!”那少女又高声喊了起来:“你走了又有谁来保护本姑娘,那些贼人见你走了,岂不又要回来找本姑娘的麻烦。” 这次,连小雪也感到这个少女有些荒诞离奇。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人,真是怪事。而那几个紫微宫的女子,虽然不曾言语,但看到幻天邪异的神色,也不敢造次。心中却暗暗思虑,天仙般的师妹,怎么会看上这个其貌不扬,略显柔弱的书生。 “那姑娘的意思是......” “我要你做我的保镖,时刻保护本姑娘的安危!”那少女口气不容置疑,全然是一副命令的口吻,让人感觉她必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专横跋扈惯了。 “本公子没有这个义务,你自行方便罢!” “不行,我说让你保护,你就要保护,否则......”少女不依不饶,俨然是大家小姐的气派。 “臭丫头,你当本公子是任人呵斥的人吗。你死活与本公子有何相干,既然救了你,你不知感谢也就罢了,让人保护还这般吆三喝四的,真是岂有此理。恕不奉陪,告辞!” “你回来!站住!给我站住......”不论那少女怎么喊叫,幻天拉着小雪头也不回,径自向林外走去。萧静茹等人心犹豫不甘,但犹豫了片刻,也没敢阻拦幻天,眼睁睁地看着幻天离去。 “宫主,师妹与那魔头走了,这如何是好?” “死丫头定是鬼迷心窍,被那小子迷住。那个小子有什么好,哪儿点能比得上现今江湖上的几个青年才俊。唉……小雪真是苦命啊!”“宫主,师妹快走远了!” 萧静茹刚要说话,便听那少女对着仅剩的几个兵丁喝道:“你们这群废物,连本姑娘都保护不了,还有何正义可言。此后,也不用你们跟随了,现在就回返家里吧。”说着,也不等那仅剩的三个兵丁有何表示,拔腿就向幻天两人追去。 “此女真有些奇怪,唉……我等不必追赶,跟着他们就是。看看那小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真是邪门,那小子使的什么武功,难道真是什么三昧真火?不可能,绝不可能!”萧静茹口中念叨着,与六个女子蹑踪在幻天两人身后几里外,不即不离,远远地跟随。 “喂,你两个离得远一些不行吗?” 幻天回头看着那少女,不愠不火地道:“为何要离得远一些,她是我娘子。离得远近与你有什么相干,真是地管闲事。” “咯咯咯......”少女咯咯地笑了起来,道:“她是你的娘子,可别再说梦话了!这么美的女子怎会是你的娘子。想必是你癞蛤蟆要吃天鹅肉,净会瞎说。” 幻天狡黠地笑了笑,道:“你如果不信,问问她好了。本公子怎么了,外表虽说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也算得上是堂堂正正的男子。为何说本公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喂,他真是你相公?”少女问道。 小雪笑道:“呵呵,你这丫头,难道这相公两字还有随便认、随便说的吗!不错,这人确实是本姑娘的相公!” 少女听了,娇面突然现出一股怪异的神情。看看幻天又看了看小雪,眼中依然带着怀疑之色。幻天见状,道:“怎么,难道还不相信?话又说回来了,不论她是不是本公子的娘子,与你有什么相干。” 少女道:“与我并没有什么相干,只是看着别扭。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双男女竟然不顾廉耻,拉拉扯扯,有失体统。” “哈哈哈……你这死丫头也知什么是体统?” “住口,不得辱及本姑娘!”那少女杏眼一瞪。 “若说有失体统,今生今世你是不想这般亲热了?” “你这贼子口出不逊,早晚有你好看!” 小雪看着两人斗嘴,心中越来越感到这少女有些怪异。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怎么如此胡搅蛮缠。不知自己与幻天究竟是何种人物,便死皮赖脸地跟着,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这位妹妹,你是哪里人啊?” 第三十五章 梅梅(1) “无可奉告,我是哪里人关你什么事。别再叫我妹妹,看你年纪也不比我大。刚刚见面就姐姐妹妹地叫着,难道你我是亲戚不成!” “呵呵,那应该叫你什么?” “什么也不用叫!” 幻天一笑,对小雪道:“娘子,按理说,但凡是个人都应该有个名字,可是这丫头连个名字也没有。若是跟着我们,连名字都不知道,日后,我俩死在她手里都不知道死在谁手!” “就是,还是相公聪明。怎么会没有名字呢,即便叫做阿猫或者阿狗都可以,是不是相公?”小雪敲边鼓,娇面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 “呵呵!”幻天邪笑,对那少女道:“娘子说得对,日后就叫你做阿猫算了!你看可好?” “一对贼男女,胆敢对本公......胆敢对本姑娘如此无礼,哼!” “反正你也没有名字,叫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答应便可。这又有什么不可,阿猫!” “找死!难道我就没有名字吗?” “呵呵,我们也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就叫你阿猫算了!” “不行!我梅梅的名字岂是你们叫的.......该死!”少女说罢,便感觉自己说漏了嘴,不由急忙掩口。 “哈哈!”幻天大笑,道:“梅梅,这名字好听,真好听!我们并没有问你,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梅梅怒视二人,高声道:“说了也不准叫,不准叫!” “不叫就不叫,哪个喜欢叫你名字,真是!你自己走吧,随便到哪里,别再让我们看到你!”幻天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井水不犯河水。”梅梅不依不饶。 “呵呵,也好!但你别再跟着我们,赶紧回家去。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子,自己在江湖上行走很危险,别再遇到采花贼,将你掠了去,那就麻烦了!” “不用你们操心,本姑娘自会料理。”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了,你自便吧!” “我为什么要自便!” “你别跟着我们啊!” “我跟着你们了吗?” “你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吗?” 梅梅边走边道:“胡说,这路是你们的吗,这山是你们的吗。本姑娘就喜欢这样走,难道不行吗!” 幻天与小雪同时苦笑,双双叹息摇头。幻天面上忽然泛起一丝邪笑,道:“愿意到哪随你,等会儿我与娘子到客栈歇息,你如果有兴趣,也可以住在一个房间。哈哈哈!” “色鬼,滚开!”少女一扭头,面上顿现愤恨之色。 “呦,说起这个你倒是生气了!我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呢,原来也有怕的时候。既然这样,你自行方便吧,我与娘子真的要去歇息了!”幻天故意调侃,看着少女气鼓鼓的样子,倍感惬意。 “一对淫娃,多大年纪就称呼什么娘子,你们怕不是一对野鸳鸯吧。” “是啊,让你说对了,我们就是一对野鸳鸯。管他什么野不野的,俩人好受就好。哈哈,哪像你这么大了还是一个人到处瞎跑,唉,不幸啊!”幻天边说边向镇子走去。 梅梅听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狠狠地瞪了幻天一眼。但仍是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幻天二人进了镇子。 幻天与小雪找到一家叫做“来福”的客栈,两人跟着小二进了房间,自顾歇息。稍停,便见梅梅也在客栈住了下来。无巧不巧的是梅梅所住的房间正好在幻天两人对面。 幻天洗漱后,两人吃了点饭,随后,凝神听听外面的动静,幻天轻笑,遂与小雪又开始打坐练功。萧静茹等人见幻天两人住进了客栈,也在紧邻客栈的另一处住了下来。几个女子前来探查一番后,便回去歇息了。 梅梅气鼓鼓地坐在房间,摆在面前的饭菜早已凉透了。也许是今生养尊处优惯了,面对幻天的不理不睬,甚至是有些诙谐的调侃,在梅梅看来是对自己莫大的讽刺。心里这个气啊,恨不得将幻天......该死的穷酸,看我怎么收拾你! 过了一个多时辰,但听房门外一声轻轻的敲门声,梅梅喜出望外,急忙打开门,将门外之人拉进房间。道:“吴都统,你怎么才来!” 那称作吴都统的来人,身高八尺,一脸虬髯,看着孔武非凡。见梅梅相问,忙道:“小姐,你有所不知,等到王五传来讯息,我离这里还有一百余里。看到信鸽传书,我便急忙向这里赶来。唉,听说所来的护卫差不多都已丧命,真是难以想象。不过,小姐无恙便好。” “吴都统,你来得正好。今日我们遇到塞北养马堂的人,我险些发生意外。要不是我指挥若定,此刻,恐怕已经见不到吴都统了。虽然脱险,但可恨的是有两个狗男女,话里话外尽是讽刺挖苦,心中着实感到愤懑。” “一对男女?他们对小姐怎么了?”吴都统忙道。 “没什么,就是出言不逊,狂妄自大,眼中无人,目空一切,对我极其不恭,甚至讽刺挖苦,极尽贬损之能是。吴都统来的正好,便替我出出气。” 吴都统怔道:“小姐,现在你我是在江湖上,不比在家中。传言说,江湖上能人众多,看不出哪个是高手,一个不慎,便有性命之忧。依我看来,没有弄清对方底细之前,实在不便贸然行事。” “吴都统是怕了?江湖人物又能如何,在大军面前何足道哉。那些江湖武林人物,见了爹爹,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我当他们有什么了不起,其实也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徒。那个可恨的书生就在对面房间,当时,他在场上耀武扬威,看着就生气,居然敢对本小姐无理!哼!” “书生?一个书生怎么会对小姐无理?” “此事说来话长,吴都统只管替我教训他就是。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睛!” “小姐,这……这……”吴都统有些犹豫。 第三十五章 梅梅(2) “算了,我自去听听,吴都统在此等候!”梅梅有些不耐,起身就走了出去。吴都统站在房中,极为尴尬。倒不是有多少担心,只是情况不明,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梅梅蹑手蹑脚地走到幻天二人房间外,趴伏在墙下,侧耳倾听。房间中忽然没了声音,静得毫无声息。梅梅听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听到,不由有些灰心丧气,正待准备离去,房间中忽然传出了幻天的言语声。 “娘子,此时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相公,什么舒服不舒服的,反正每次后除了舒服,就感觉真气纯厚不少。浑身有股使不完的劲,与相公那......便更加有情致,嘻嘻,相公,你怎地这么厉害,是否天下男人都像你一般?” “呵呵,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是什么样。但此时却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原来没有过的。若不是经历千年寒玉的滋润,恐怕此时还不能达到如此境界。” “呵呵,相公如果没有遇到妾身,恐怕也不会找到那山洞,更不会找到千年寒玉。这真是多种机缘巧合,才成就了相公。” “也是,娘子就是好!” “好什么,看相公样貌,今后不知还有多少女子要蜂拥而至呢,妾身说不定只是个过客而已。是不是?” “呵呵,我的样貌?你看着不烦我就放心了,相公我怎能忘记你呢!江湖十大美人之首,武功又好,我舍不得离开你啊!除非你那师傅硬要把你拉回去,不然,相公我便带着你行走天涯,快快乐乐地过一生。” “真的?” “当然!” “相公真好!” “怎么好?” “好就是好,哪有什么怎么好!对了,那叫做梅梅的丫头跟着我们,不知是什么意思。看她那脾气,肯定是什么大家的千金小姐,不然不会那般刁蛮。” “是啊,小小年纪,脾气不小。样貌真是不错,呵呵,与娘子相比,虽说有所不如,但也算是少有的美女。只是脾气倔点,当怎生琢磨个好办法,好好戏弄一番!” “相公,你不是看上那丫头了吧!” “不会,只不过感到那丫头有些怪异,随从都是兵丁,当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姑娘,肯定与官府有关。” “官府?” “是!估计不差!” “那我等能否有麻烦?” 梅梅听到这,脸上泛起一丝得意之色。便听房中幻天的声音道:“官府如何,惹急了相公,便将那丫头先奸后杀,呵呵!”梅梅听得到这,不由心生怒火。这穷酸胆子倒不小,哼! “看来相公确实是看上了那丫头,嘻嘻,相公自管行事,妾身并不计较。” “哈哈,还是娘子通情达理,但我也只是戏弄戏弄而已!” “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对那个刁蛮的丫头,还拿她当个宝贝不成。若是惹急了,干脆杀了算了,省的麻烦!” “相公,杀了有些可惜,不如抓来给你我当丫鬟。” “娘子所说不错,嘿嘿,丫鬟,不错!不过,现在你要如何?” “哎呦,相公不要用强,妾身刚刚恢复,此时还不能与相公……” 梅梅听得咬牙切齿,居然要拿本姑娘给这对狗男女当丫鬟,真是岂有此理!暗暗愤恨的当口,房间中忽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响,随后便传来一阵轻柔的喘息声。 梅梅越听越感觉不对,房间内打情骂俏,柔情蜜意,舒适的喘息声不断钻入耳际,听得梅梅再也难以忍受下去。 梅梅更加气愤,一甩袖子,气哼哼地径自回到房间,理也不理吴都统,独自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吴都统感到有些尴尬,见梅梅神情,小心地问道:“小姐,可曾探听到什么消息?” 梅梅哼了一声,道:“一对淫贼,世道真是乱了!你道那女子是何许人也,乃是现今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十美之首,‘飘云仙子’皇甫小雪。而那男子却不知是哪个,看其样貌,也不是什么大家的公子,是个地地道道的穷酸。” 不等吴都统说话,梅梅又道:“看他那熊样,怎么能将皇甫小雪迷惑住,真是怪事一桩。那皇甫丫头也是,看上什么人不好,偏偏看上了一个不起眼的书生。” 吴都统小心赔笑:“小姐,这世上常常有意想不到的事情,俗话说得好,好汉无好妻,赖汉娶美女!别看那什么穷酸,也许正因为他是穷酸,才应了俗话,有这般福气。” “吴都统,你没有看到那男人的样貌,眼神及神情邪异得很,一副懒散不羁的鬼样子,看见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姐,看其生气,何不早早离开此地,干吗非要教训他不可?” “不行,不好好教训他一下,我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恶气。吴都统,不知来了多少人马!唉,三十多人连养马堂的贼子都打不过,往日当是白白浪费了酒饭,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小姐,这些兵丁只是惯于行军打仗,整队的拼杀格斗还算可以,怎会是武林高人的对手,若不是他们以死相拼,小姐怕是......唉,不说也罢!” “难道就这样放过那穷酸不成?” 吴都统道:“小姐,据闻小姐被困之时,好像多亏了一个书生搭救。小姐口中所说的书生是否就是对面房间中的那人?” “不错,虽然他搭救过我,但他对我出言不逊,百般讽刺,不能饶了他!” 吴都统听了,一阵苦笑,想要开口再说几句,只见其嘎巴嘎巴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梅梅不耐道:“好了,吴都统,你自便吧。我要歇息,明日看那两个贼男女到底去哪里!你带人跟踪他们,等到了隐秘之处,好好教训他!” “这......好吧,小姐歇息!”说着,吴都统走出房间。梅梅撇撇嘴,心道:这吴都统是怎么了,平日里行军打仗勇猛无比,怎么对一般江湖人物如此忌惮。真是的,人老了就是不行,胆气也没了。 第三十六章 调教(1) “噢……”就在梅梅暗自思虑的当口,便忽然觉得脸上好似落下了一只虫子。轻轻抚弄几下,感觉那虫子并未离去。随即,轻轻拍了几下,仍然无效。此时,梅梅心中有气,伸手拍去,却听啪地一声,脸上白白挨了一巴掌。 双手向脸上摸摸,感觉光滑,并没有虫子落在脸上。但无论她怎么摸,那虫子仍在脸上爬来爬去。梅梅讶异万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在脸上爬着,怎会不见虫子。起身到梳妆台前,娇面很光洁,没有一点异状。 梅梅更加惊讶,脸上痒痒的感觉越来越重,刚开始的担心与惊讶,慢慢变成了焦虑。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有虫子在脸上爬来爬去,怎么会没有呢? 梅梅不担心还好,此时,那痒痒的感觉逐渐向颈项爬去。而且,随着拍打抓挠,爬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爬过了颈项,爬过了前胸,一直蔓延到全身。梅梅奇痒难耐,抓扯着衣衫,好不难受。 奇痒之下,梅梅也顾不得其他,迅速脱下衣服,脱完了上衣,脱下裙裤,直到全身寸缕不剩。一双玉手拍打着,抓挠着,却仍是不见效果。钻心地痒痒,感觉到处都有虫子爬来爬去。 惊惧紧张之中,耳边忽然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心平气和,温柔顺贴,痒痒立时可解,不然那虫子钻入体内便无药可解了!” 梅梅在慌乱中,哪里能听得进去,仍是抓挠不止。“痒死我了,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个天杀的,谁在捉弄本姑娘!啊,痒痒啊……” 梅梅奇痒无比,边骂边挠,恨不得将自己的皮肤揭下来。渐渐地,梅梅只顾着抓挠,已停止了叫骂,上身的奇痒好似减轻了不少。但随后,下身又开始痒痒起来。 此时,梅梅有一种要死的冲动,感觉如蚁嗜骨,奇痒钻心,深入骨髓。直到梅梅快要失去理智,那股奇痒方才慢慢退去。 看着自己全身上下一道道抓痕,美丽的**好似被鞭子抽打了一般,梅梅万分气恼,眼泪含在眼圈,全然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是吃了什么东西,还是有人捉弄。不可能,房间没有任何人,定是吃错了饭菜的缘故。该死的客栈,定有你好瞧的!” 梅梅在房中自顾思虑,而幻天却正在与小雪冲和,面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控制的笑意。心道:“老祖宗啊,你们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怎么这样怪异,摄魂大法怎么还能控制人的神经?” 翌日。 幻天与小雪早早吃了饭,牵着马出了客栈,径自往长安而去。梅梅仍是跟在二人身后不远处,今日,梅梅弄来一匹红色的骏马,坐在马上轻轻哼着小曲,悠闲自得地跟着,一副刁蛮惬意的神情。 在梅梅身后不远,萧静茹以及六个女子坐着一辆马车,亦步亦趋地跟着。萧静茹想了整整一夜,也没有想出幻天使的究竟是什么武功。她越来越感到幻天神秘,自己的功力,在江湖上虽说不算是什么绝顶高手,但也算是不错的人物,怎么连幻天如何出手,如何将自己弄伤都不清楚,这要传出去,面子往哪里放。此时,跟在幻天等人身后,既有为了小雪之故,也有一探幻天真面目的意图。 众人慢悠悠地向前走着,看得行人好奇不已。一个个美女,只有幻天一个男人,却分成三伙,虽说不像是一伙人,但却有着密切的关系。有几个人认出了小雪,不由啧啧称奇,俱都被小雪的姿容所折服,暗自惊叹,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美女。 众人拐过一个山脚,进入了一个山谷。山谷中,道路越来越窄。两山之间,峭壁悬崖,巍峨高耸。走到山谷一半,道路分成两股,一条大路直通山外,一条则向山内蜿蜒而去。 幻天暗自轻笑,与小雪信马由缰,直向山内行去,身后众人也随着两人向山谷内而行。山林渐行渐密,山路上已经没有人迹。幻天与小雪有说有笑,全然不顾身后诸人,一副恩爱情形,看得梅梅心中更加有气。 “娘子,你那师傅跟随在后,既不前来阻拦,又不回返宫中,当真是为了你吗?呵呵,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师傅这样的人。” “师傅对妾身极为关心,跟随在后,也恐怕是担心我出什么意外。相公不必挂怀,师傅愿意跟着自有师傅的道理,看师傅双手裹着药布,定是被相公所伤。唉,相公,妾身求求你,再不要给师傅难堪,好不好?” “好,有娘子说话,我遵从就是!呵呵。” “相公真好!”小雪说着,脸上浮现甜蜜的笑容,看得幻天心中一阵激荡。若不是后面众人跟着,恐怕便要搂过小雪亲上几口了。 “不知羞耻的男女,在马上也不得闲着,这么多人看着,还在打情骂俏!”梅梅在后面恨恨地嘟囔。 “身上的痒痒好了吗?” 这一句话说出来,梅梅激灵灵地打个寒战。想起昨夜奇痒难耐的境况,不由得气往上冲。一整夜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听了幻天的话,梅梅顿时醒悟过来,此刻,她满腔的怒火忽然爆发。 “狗东西,你究竟是人是鬼,用了什么手法?若是落在我手,定让你生不如死,千刀万剐,下油锅!” 幻天回头看着娇面气得煞白的梅梅,面上带着邪异,道:“如果你再喊,恐怕痒痒又要来了,你还是安静好些,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狗东西,谁用你救,我喊怎么了,自己的嘴,我愿意喊就喊,你凭什么管我。”梅梅依旧娇喝不止。萧静茹等人听得莫名其妙,实在不知这个少女为什么跟着幻天两人。 第三十六章 调教(2) “千万别再喊叫,不然我让天公再送来几只虫子!” “什么,昨夜当真是你弄的鬼?天杀的狗东西,我要杀了你!”梅梅再不怀疑是幻天所为,一双美目似要喷出火来。 “哎呦……”梅梅刚刚说罢,便感觉全身上下倏然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奇痒,比之昨夜还要强烈十分。梅梅一时控制不住,险些从马上摔落下来。 “你、你、你个天杀的狗……啊……”话没有说完,梅梅已经大声喊了起来。叫声极为凄厉,不但奇痒,而且疼痛钻心。 “呵呵,让你再喊再骂,常言道: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立刻就报!本公子说话向来灵验,难道是假的不成。” “狗贼,快快替本姑娘解了痒痒,啊……”梅梅刚刚骂完,身上痒痒得更加厉害,简直难以忍受。痒痒到了极点,也顾不得众人,伸手就向依内抓去。 “多大的姑娘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扯开衣衫,羞也不羞!哈哈,如果你说声道歉,并诚恳地向本公子求饶,你身上的奇痒立刻便可解去,如何?” “死狗贼,我……啊……”梅梅已忍不住地喊叫起来,声音越来越尖利,越来越凄惨。此刻,梅梅身上的奇痒已经不同于昨晚,不但身子发痒,连带头皮都痒了起来。那种奇痒,痒得钻心,好似无数蚂蚁啃噬着骨髓。 萧静茹等人远远地听着梅梅的惨叫,不知前面发生了何事。但隐隐约约地听闻幻天的话语,那姑娘定是受到幻天的戏弄与折磨。那惨叫生生钻入每个人的耳中,继而,钻入整个身心,感到浑身都不舒服。 “怎么样,好受吗?好好求求本公子,奇痒可以即刻停止!对了,若是你愿意给本公子当丫鬟,本公子不但可以给你解去奇痒,并教授你上乘的武功。呵呵,怎么样?” “啊……魔鬼,色鬼,本姑娘……啊……死也不会求你……啊……”梅梅十分倔强,在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中,仍然忘不了大骂,可见其不但脾气刁蛮,意志也非常坚毅。 “相公,这丫头当真难缠,还是给她解去禁制吧,之后,将她赶走就是,再不要听她鬼叫,好不好!”小雪不忍再听下去,对幻天说道。 “呵呵,娘子说得对,不过,这丫头的脾气太过刁蛮,不好好整治一下,当真以为天下都由她说了算似的!” “你两个狗男女,快快给本姑娘解去痒痒,啊……”梅梅的喊叫声已经沙哑,娇面通红,痛苦的神情看在小雪眼中,感到一阵惊悸。心中实在不知幻天用了什么手法,怎么会令人如此痛苦呢。相公太过诡异,她究竟还有什么功夫没有展现出来? “梅梅啊,何苦如此呢!你说个软话便可,难道你要一直撑持下去。我可告诉你,如果我走了,这种奇痒谁也无法解去,怎么样?” “死……啊……呜呜……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呜呜……”梅梅难受透顶,禁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相公,快给她解去吧!” “不忙,忍一时之痛,却能换来长久的安静。若是她还要跟着你我,岂不是个大麻烦。呵呵,怎么样,梅梅,想开了吗?如果再不求本公子,那奇痒便不只是在身子表面了,恐怕要进入……” “你杀了我吧,啊……你个死……啊……死狗……啊……痒死我了,啊……我……我……啊……快放开我吧,啊……受不了……求……求…求你……放开……我吧!” “真的求饶了?” “啊……真的!” “也愿意当丫鬟了?” “死……啊……你杀了……啊……愿……意,呜呜……我……愿意!” 幻天这才轻笑出声,道:“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这是谁说的来着,说什么要你那吴都统带人找个无人的地方,修理本公子,真是痴心妄想,难道本公子那么笨吗。吴都统在另一条岔路上,正满心期待,傻傻地等着呢。哈哈!” 笑毕,幻天意念倏起,虽然仍是在马上端坐,但无形的真气却早已透体而出。转瞬,梅梅忽然感觉那种奇痒,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泰,好似刚从鬼门关走回一般。 等到平静下来,再看梅梅,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心中又泛起一股恨意。坐在马上,直瞪瞪地盯着幻天。 “呵呵,怎么样,还不下马参拜主人!” “参拜个屁,我……”梅梅刚刚说到这,忽然感觉身上已经消失的奇痒又蠢蠢欲动起来,连忙将下话咽了回去。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你已经愿意给本公子做丫鬟,此刻怎能反悔,若是你不愿给本公子当丫鬟,此刻,尽管早早离开这里,本公子不愿再见到你,省得耽误我与娘子的好事!” “此路是你的吗,本姑娘走走便不行吗?”梅梅真是倔强得很,刚刚经受痛苦,此刻好似全然忘了。 “如果你不走,我可劝你千万不要后悔。再行吵闹,惹得娘子不快,便将你碎尸万段,你可听清?” 第三十六章 调教(3) “本姑娘愿意听便听,这与你何干。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得罪了本姑娘,还想舒服地过活,真是痴心妄想!想让我离开,绝不可能。”梅梅不知是怎么回事,好像铁定了心。 “呵呵,好、好、好,但你可不要后悔呦!”幻天邪笑,看得梅梅激灵灵地打个寒战。但倔强的性格使得她仍然表现出一股镇定之色,道:“本姑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那好,娘子,走吧!”说着,幻天一带马缰,看也不看梅梅,与小雪径自向前行去,根本未将梅梅放在眼中。 梅梅气得七窍生烟,长这么大,何曾受过如此折磨与无礼,面对拼杀血腥,死去那么多人都不曾惊恐,此时,却被一个书生弄得颜面扫地,心中实有不甘。见幻天两人行去,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便跟了上去。 “相公,这丫头怎生是好,日日跟着我俩,真是赶也赶不走,杀又杀不得。想个什么法子,让她离开呢?”小雪有些发愁。 幻天凝神倾听一下,低声道:“法子倒是有,就怕你不愿意,日日吃醋啊!” “是吗,相公有什么好法子,不妨说来听听。”小雪感到很奇怪。 “让那个丫头给你我当丫鬟啊,当然,首先得制服了才行。这可有点难了,想个什么法子呢,呵呵,有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只是要用些手段而已。或者比奇痒更令人痛苦的手段,不过那却有些残忍,唉,还是不用吧!” “相公,快说说,什么残忍的手段?” 幻天邪笑,拉着柔嫩的小手,笑道:“对人来讲,有什么比失去自己的神志与意志,更令人痛苦的呢。摄魂大法之下,不论男女,一旦被摄住魂魄,都将变成唯我是从的行尸走肉!” “相公,那可使不得!”小雪听了,急忙阻止。 “唉,算了,她愿意跟着就跟着吧,真拿她没办法!这是谁家的丫头,怎么跟皮糖似的,黏住就甩不掉,唉!” “也好,相公真是大度,那丫头虽说刁蛮点,但看其样貌,心肠倒是不坏。只是可惜了那副美丽的容貌,连我都感觉她长得实在娇美,真如仙子一般!” 两人边说边行,傍晚时分,渐渐地,前方出现了一座高山。主峰足有千丈,高耸入云,极为险峻。高山下,顺着山路一直向上看去,密林之中,隐隐有股青烟随着山风飘散在林间。 幻天看了一怔,而小雪也同时感到有些蹊跷。两人已经走出不下五六十里山路,在这密林之中怎么会有炊烟。看那山上,烟雾缭绕,层云飘动,绝非是一般山民所居之地。 “相公,此地很蹊跷,我等还是小心些的好!”小雪边说边仔细地观察四周。 幻天轻轻颌首,道:“哦,娘子说的不错,险要之处,常有异类,说不定此处便有什么山精山怪,呵呵,若是将你捉了去,做了山精夫人,当能生出几个小山精来!” “去,相公净会胡说。” 梅梅看到幻天二人在前面嘀嘀咕咕,听不清两人说些什么,但看神情却是十分亲昵。梅梅越看心中越有气,恨得牙龈痒痒。心道:这飘云仙子真是瞎了眼睛,怎么会看上他。唉,这人的眼神怎么那般奇怪,看上一眼就觉得浑身像是被刺穿一般,自己心中任何想法都好像隐藏不住,真是怪事。 梅梅暗自想着,不知不觉间,已来到高山下的山谷中。道路越来越窄,地势也越来越险要。梅梅看了有些惊悸,不知怎么搞的,梅梅对幻天倒是不怕,见到如此险峻的高山,以及幽深黯淡的空谷,却打心底生出一股恐惧。 但见幻天两人仍是有说有笑地走着,梅梅回头看看,见后面并无一个人影,此刻,萧静茹等人不知到了哪里! 天色渐渐黑暗,心中更加惶恐。一阵山风吹过,枯枝哗哗作响,梅梅几乎喊了起来,顾不得自尊心,急忙策马,向幻天两人追去。刚刚离开原地,萧静茹等人便赶了上来,看着跑远的梅梅,萧静茹一摆手,领着六个女子向前疾驰。 幻天边走边思虑,心神忽然有些悸动,这是自他出道以来所没有过的感觉。心中不由很奇怪,这种感应是否正确,此地究竟是什么地方。而小雪也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紧靠着幻天,凝神戒备,向前走着。 又行了四五里路,窄窄的道路尽头,一座高山拦路,两股岔道奔向两条山谷。而两条山谷中,其中一个是森林密布,无路可走;而另一条山谷,却有一条羊肠小道向谷内延伸。 幻天看看四周,顿起一股好奇之心。轻声问问小雪,随后,便领着小雪向山谷内行去。此刻,梅梅已经来到幻天两人身后不足四五丈,她是越走越害怕,越走离幻天两人越近。 此时,梅梅原有的倔强之心,已经被眼前漆黑并有些诡异的气氛所代替,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没了一丝刁蛮的习气。见幻天向谷内而去,无奈之下,只得默默跟随,再不言语。 第三十七章 淫魔(1) 山谷越来越深,越来越黑暗。虽然在幻天及小雪眼中,已经没有了昼夜之分,但四周死寂的环境,仍感觉到有些诡谲。 蓦地。 正当两人转过一块巨大的山石,猛然见到山石侧后,端坐着一个蓬发鸠面的老者。仔细看那老者,一张面皮纠结而起,白中泛着青紫色。嘴唇向外翻卷,眼睛犹如鹰枭一般怨毒狠厉。 梅梅乍看之下,不由惊呼一声,急忙向幻天身后靠去。黯淡的月光中,那老者在梅梅看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更像是吃人的魔鬼。梅梅已经有些颤抖,可能她养尊处优惯了,何曾见过如此凶厉之人。 幻天悠闲地坐在马上,瞄了瞄老者,道:“老丈真是悠闲,在仙山之中静坐,恐怕不是凡人!请问老丈,此山何名,此谷又如何叫法?” 老者眼皮动也不动,怪声怪气地道:“小子嘴上还算有些口德,但尔等来到此山,恐怕问了也是白问。” “呵呵,老丈真是诙谐,晚辈平生就很好奇,不知老丈能否见告?” 老者抬起头,翻动一下眼睛,神色中忽然泛起一丝莫名的意味,迅速扫过小雪与梅梅。旋即,怪声道:“小子真是麻烦,此山叫做断魂山,此谷叫做死亡谷。小子,这下你满意了?” 小雪与梅梅被老者的眼光扫过,不由轻轻打个寒战。这是什么眼神,狠厉凶残,带着一股股淫邪。但却不是温柔垂涎的淫邪,而是残酷狠厉的目光。 “谢谢老丈,断魂山,死亡谷,这名字不错,真的不错。此地,暗示出人生的归宿,既然有生,就应该有死,谁也不能永生,呵呵!” 老者听罢,顿时一怔,桀桀怪笑道:“小子预感倒是很强,不错,这里就是人生的终点,也是尔等的坟墓。不过......”老者话音拉长,眼中的淫邪之色越来越浓厚,急速地在小雪与梅梅身上扫视。 幻天看老者神色,心中感觉异常平静,人之大欲,莫过淫邪之事。不过,此老者看着也该有八旬上下,眼光怎么还是那般淫邪。 “老丈,晚辈曾经找过‘卦神’胡无信,据他言说,晚辈命长及天,当能与天地同寿。若是连‘卦神’胡无信都算错,江湖中人是不会相信的。可见,晚辈还不到死的时候,呵呵!” 刚刚说罢,便听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萧静茹与六个女子先后到来,刚刚落定身形,立被端坐的老者吓出一身冷汗。甚至连萧静茹都感觉一阵惶恐,这是什么人,怎么这样丑陋。 老者一看,又来了七个美女,阴鸷狠厉的鸠面浮上一层得意的淫邪之色。道:“小子,老夫对你并无兴趣,但你得死,不然泄露了老夫行藏却是大大不妥。那几个娇娃,老夫自管留着,哈哈……” 幻天笑道:“老丈,晚辈说你什么好,偌大年纪怎么还有这爱好。留着她们,还不是用来发泄吗。呵呵,不知老丈多久没有尝到骚味了。看你眼中神色,好似憋了八九十年了吧!” “找死,老夫没工夫与你废话,快快躲到一边,等老夫拿下她们,再为你超度!”老者说着,慢慢站起身来。 幻天忙道:“老丈,不瞒你说,这些女子都是晚辈的仇家。你自管擒下便是,省的晚辈到处躲藏,若是老丈替晚辈解除了后顾之忧,晚辈家中很殷实,定会双手奉送黄金万两,白银五十万两!你看如何?” “真的?”老者听了神情一震,面上露出一丝狡黠之色。 “当然,只是……” “只是什么?” 幻天有些为难,道:“只是晚辈有一事相求,你能否看在黄金白银的面子上,放过这个女子。她已经是晚辈的妻妾,其他女子老丈定要快些擒下,你看可好?” 老者哈哈大笑,狡黠地道:“本来老夫只看上了你的娘子,既然是你的娘子,恐怕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老夫向来不喜别人用过的东西。也罢,老夫答应你便是。” 幻天一拉小雪,道:“老丈自便,晚辈只在旁观瞧。”说着,一指梅梅,笑道:“老丈,这丫头倔强得很,我看她还是个处子,老丈便拿去用吧。不过,这丫头很不听话,本想让他给晚辈做丫鬟,可她就是不愿意。唉,这就是命啊,若是给本公子做了丫鬟,此时,便可随本公子置身事外,免了欢好之苦了!” “小子勿再多言,靠过一旁,待老夫行事。”说着,那老者直向梅梅走去。 “狗东西,为何如此说话,啊……”梅梅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老者抓在手中。幻天看了也不由一怔。这老者的功力确实不凡,轻轻一抓之下,便将梅梅摄在手中。这份功力,在江湖上也找不出几人。 “哈哈哈,不错,小子眼力很好,这娇娃真是处子。小娘子,待老夫用过你后,你就舍不得离开老夫了,哈哈……”老者一阵大笑,眼光更加淫邪。梅梅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萧静茹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此老者功力太过可怕,江湖十大高手也不一定有这等身手,这老者到底是谁,自己是战是走。正在思虑的当口,那老者点了梅梅穴道,正往萧静茹等人站立处走来! 梅梅躺在地上,娇面已经煞白,身子剧烈地颤抖,眼中尽是惊恐之色,不断地向幻天看来。幻天假装没看见,目不斜视地看着老者。直到那老者走到萧静茹身前不足一丈远近,才停住脚步。 “唉,老夫真是老了,想不到还有个半老徐娘。虽然美艳无方,但甚不合老夫胃口,老夫只对嫩娃感兴趣。既然来了,便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唉,老夫懒得送你归西,你自行了断吧!” “淫贼,你是何人?”萧静茹虽然感到一丝惶恐,但仍然保持镇定。美目紧紧地盯着老者,厉声问道。 老者淫邪地笑笑,面上现出一丝得意之色,道:“老夫何人,即使老夫说出,你们也恐怕不知道了!不过,老夫活了将近九旬,见过的娇娃不计其数,却也难得有你们一干人这般美丽。老夫走南闯北,过江南,闯塞北,东征西讨,打遍八荒,没遇到几个对手。不提也罢,你快快了断,别耽误了老夫好事!” 萧静茹怔怔地看着老者,传闻中的样貌渐渐浮上脑际,猛然,萧静茹脱口而出:“你是‘八荒淫魔’肖尘子?” 第三十七章 淫魔(2) 萧静茹这声惊叫,立时将小雪惊得一震,“八荒淫魔” 肖尘子早就在江湖上消失了,这名字几乎没有不知道的。盖因这肖尘子早年出身昆仑派,因与师兄不合,遂用计谋将师兄害死,并为了掩人耳目,索性将昆仑派的掌门师傅及几个师弟一同害死。 得了派中武功秘籍,隐遁江湖。并在行窃之时,在一个大户人家偶然发现了一本“玄真秘经”,他如获至宝,潜心修炼,不曾想这玄真秘经上的武功与自己昆仑派的武功相克。肖尘子练功不慎,便走火入魔。 也怪他大难不死,竟然因祸得福,两种武功融合在一起。不但练成了玄真秘经上的武功,功力更是大进。凭借玄真清气,打遍天下,居然没碰到几个对手。但两种功法融合后,真气至阳至刚,不由淫性大发,一日不与女子**,便感觉浑身冒火。 在其横行江湖的十几年中,不知有多少女子遭到蹂躏与摧残。江湖上但凡说起“八荒淫魔”肖尘子,无不惊骇恐惧。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女子,更是提心吊胆,俱都担心肖尘子找上门来。 幻天看着肖尘子,表面虽然平静,但内心却无比激动。暗自道:“听死老爹说起,这肖尘子早年曾经与爷爷交过手。功力几乎旗鼓相当,在当时已属相当可怕。而今,过了这么多年,连自己的老爹都死翘翘了,而他却仍然活在人世。唉,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啊!这世道究竟怎么了!” 老者一怔,转而大笑:“想不到这当今江湖上,还有人记得老夫。不错,老夫正是肖尘子。如果不知老夫名讳也就罢了,现在你等知晓了老夫名号,在场之人一个也不会逃脱。” 肖尘子正说着,便听啊地一声,但见梅梅已经爬起来,正向幻天与小雪身前跑去。老者看了一震,不由看看自己的双手,感觉极为奇怪。这怎么会呢,自己明明点了那丫头的几处穴道,那是自己独门手法,这丫头难道会解穴? 老者微一晃身,立时又将梅梅点倒在地。伸手摸摸梅梅气脉,凝神看了看,感觉再没有异常,才又向萧静茹等人身前走去。 但老者刚刚到了萧静茹身前,尚未等出手,便又听一声娇呼,那本已被自己重新点倒的梅梅,又站了起来。肖尘子这回可感到大大意外,急忙向四下看去,但除了幻天与小雪正在嘀嘀咕咕外,场中并无他人。 肖尘子身形极为迅疾,未等梅梅跑到幻天身前,便又将梅梅点倒在地。“死丫头倒是有些邪门,还会自行解穴,你什么出身,师傅是谁?嘿嘿,身子真不错,细皮嫩肉,正合老夫心意!”说着,一双淫手在梅梅身上捏弄着。 “卢公子,救命啊,快点救救我啊……”梅梅大声呼救。 “呵呵,这里没人能救得了你,你还是乖乖地……”说着,肖尘子静静地观察了好一阵儿,但见梅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中尽是惊骇与惶恐之色。肖尘子犹豫了一下,顺手操起梅梅,径自向那块巨石走去。 待将梅梅放在山石后,肖尘子阴鸷的双目异常恶毒。看了看幻天两人,又向萧静茹身前走去。此时,萧静茹十分犹豫,走不是,不走又不是,肖尘子的武功已不知到了何种地步,单凭自己,恐怕万万不是对手,如何办? “你怎么还没有自行了断?”肖尘子阴狠地问道。 “本宫从没有自行了断的习惯,虽然武功可能不如你,但本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逃不可能,只有以死相拼了!”萧静茹虽然有些惊惧,但说出的话,仍是满含凛然大义。 “哈哈,不错!这才像是一个宫主说的话。死又如何,大不了重新托生。本公子真没有想到,紫微宫的宫主能有这样的骨气,不错!”幻天在远处慢悠悠地说着,好像根本没把别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小子,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肖尘子怒视幻天,厉声喝止。 “呵呵,老丈,本公子有一言相告。这些女子其实没什么乐趣,你大可放了她们。我都不敢兴趣,你还拾人牙慧作甚!” “找死!老夫的事,自有老夫处置,胆敢再说一句,小心你的狗命!”肖尘子大声呵斥。此刻,肖尘子不是不想将幻天置于死地,只是因为他隐隐有种感觉,这看起来像个书生的小子,身上有一种令人无法探测的东西,深不可测。为稳妥起见,还是先行料理几个丫头来得划算,之后再收拾这个有些讨厌的家伙。 肖尘子见幻天再不言语,又转过身去,刚要说话,便听山石后传来一阵阵呼救声:“卢公子……卢公子,快救我啊……” 幻天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救你好像已经晚了,那老丈武功很厉害,我不是对手,真是对不起,看来你就要被那丑八怪强暴了。那老家伙乃是昔年有名的摧花高手,死在他手里的姑娘不计其数,看来你也要步他人后尘,香消玉殒了,我实在救不了你!” “卢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我不想被他强暴啊!卢公子!卢公子……”梅梅惨厉地呼号。 “唉!”幻天叹口气,显得极其无奈地道:“如果这次你情愿,哦,不是情愿,而是诚心诚意,服服贴贴地给本公子做丫鬟,不折不扣地按我与娘子的吩咐做事,我便想办法救你,不然,我就走了,如何?” “我愿意,我愿意,求你快点救我啊……”危急关头,梅梅早顾不得其他,一口应承,只盼着幻天快些搭救自己。 “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你再食言,不守承诺,我变亲自将你送给那老东西。你可曾听好?”幻天说着,邪笑着看了一眼小雪。 “呜呜……卢公子,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只要不落入老家伙的手里,我什么都答应你,给你当牛做马都行,你快救救我啊……”梅梅惊惧焦急,说话已经快语无伦次。 第三十八章 初试魔功(1) “相公,你我自身难保,要救也要先救师傅啊!相公!”小雪紧张得摇晃着幻天,她实在不知幻天是否是肖尘子的对手。这个在六十年前便横行大江南北的一代淫魔,功力自是不同凡响,幻天能否救得了众人吗? “呵呵,不急,不急,娘子放心!”幻天依然神色轻松。看在肖尘子眼中,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慢慢地转身,不再理会萧静茹等人,径自走到幻天两人前面。阴狠地说道:“小子,你到底是何人?” 幻天平静地看着肖尘子,轻轻一笑,道:“我是何人无关紧要,我娘子适才发话,让我救救她的师傅,其实,本公子本不爱管他人闲事,但娘子的话是不敢不听的,而且,我也答应了那个丫头的请求,此时看来,此地所有的女人,老丈最好别碰,否则一定会有些麻烦。” “哈哈哈……”肖尘子桀桀怪笑,笑声凄厉而狰狞。笑毕,阴阴地道:“小子口气不小,在老夫掌下死了无数江湖高手。现今什么江湖十大高手,在老夫眼里,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根本不值得老夫出手。小子当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能耐!” “呵呵!”幻天轻笑,又道:“老丈昔年横行天下,恐怕是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我自己有多大能耐,我自己最清楚。如果老丈不怕出丑,或者不在乎缺胳膊少腿的,自管与晚辈过上几招。” “找死,快说,你到底是何人?”肖尘子见幻天说的越轻松,他就越不敢贸然行事。一个人面对生死之际,还能如此轻松,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这人纯粹是个白痴,拿自己生命当儿戏;另外就是武功已经高到无法企及的境界,最起码听到自己的名号时,还这样轻松,就更可能说明,这小子的武功肯定在自己之上。不然,他绝不会如此狂妄。 肖尘子越想越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开始之际的得意与欢心,在幻天面前好像变成了一种负担。这负担就是,若是被这小子虚言恫吓,从而止步不前,自己定会名誉扫地,但如果与其争斗,万一不敌,那就不是名誉扫地的事儿了,恐怕连命都要搭上。 肖尘子急速思虑,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人老了心眼儿多,心眼儿多就谨慎,谨慎就裹足不前。当然,谨慎有谨慎的好处,那就是不会出什么纰漏。但谨慎也有谨慎的坏处,时常把握不住机会。 此刻,肖尘子面临两难的抉择。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早年的勇气与狠辣到了哪里。怎么这小子的眼神这样怪异,看一眼就感觉浑身不舒服。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就好像被看穿了五脏六腑。 肖尘子越想越没有底气,原来的狠厉心性,好像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他心神慌乱,不由自主地低头之际,大脑又顿然清醒。肖尘子猛然一震,暗自惊道:“摄魂大法!魔门!”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不由打个冷战。 “陆天行是你什么人?”肖尘子沉声问道。 “呵呵,你认为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该到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此刻,本公子无可奉告!” 萧静茹乍听肖尘子之语,娇躯狂震。陆天行?这昔日的魔鬼,杀了一千多武林高手,搅得江湖一片血腥。听到有人说起当年的惨烈,便使人浑身战栗。这卢幻天与陆天行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同属魔门! “难道陆天行与你没有关系?”肖尘子仍然追问。 幻天轻笑,道:“我也曾经听闻昔年有个陆天行,武功高绝,手段残酷,杀人无数。但可惜的是,那个老死鬼最终却因魔功未到极致,被江湖武林宵小围困,激战数日,伤重不敌,紧急之下,利用血气幻影大法逃走。如此看来,还是怪陆天行这名字起得不好,该有劫难,该有劫难啊!” “小子莫要故弄玄虚,与名字有何关系?”肖尘子耐着性子问道。 幻天神秘一笑,道:“陆天行,陆则通路,天行意为在天而行,人人都知,天本无路,何以能在天上而行。如此,他怎能不死!而我名字叫做幻天,迷幻的幻,天地都在迷幻之中,既无天,也无地,既有天,也有地。天地与我同在!不然的话,‘卦神’胡无信怎敢说我与天同寿。哈哈哈……” “陆天行与你是同门?”肖尘子仍然迷惑。 “非也!陆天行是陆天行,与我何干。” “小子,别再蒙骗老夫,你所使用的摄魂大法,与陆天行同出一辙,这岂能躲得过老夫的法眼。” 幻天冷然道:“老家伙倒是很有耐心,对此事穷追不舍。老丈武功绝顶,此刻怎么这般优柔寡断,本公子性命在此,你拿去便了,何故浪费时间!” “嘿嘿!”肖尘子一阵阴笑,道:“取你性命不难,老夫历来有个习惯,掌下从来不死无名之鬼。既然知道你的名姓,那老夫便成全你吧!”说着,肖尘子暗自提起玄真清气。 “不用提气,出掌吧!”幻天坐在马上,仍是轻松自如。此刻,萧静茹不知怎地,倒替幻天担心起来。隐隐感到,若是幻天不敌肖尘子,自己等人恐怕是要死在这里了。小雪也是同样心情,她实在不知幻天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芳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看见幻天仍是一副泰然神情,好像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肖尘子不由大怒,忍不住喝道:“好狂的小子,今日,老夫便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招!”喝声方落,身形已起,双臂一圈,两掌疾速晃动,闪电般地向幻天前胸拍来。 幻天眼见肖尘子袭来,依然沉静如山,凝神对敌!小雪眼见肖尘子那无俦的掌势,紧张得快要失去魂魄,不由娇呼道:“相公小心!” 此时,幻天见到肖尘子的掌力,也不由一怔,想不到这老淫魔功力果然不同凡响。等到那股强劲的掌风,快要临近身体时,只见幻天轻抬右掌,看起来慢得不能再慢,几乎像是停滞一般。 第三十八章 初试魔功(2) 小雪看得呆住,将要惊叫出口之际,耳中忽然传来一股刺耳的锐啸。但听轰然一声爆响,肖尘子闷哼一声,身形便已被震向半空,疾速翻了几旋,向外飞去。待身形落定,肖尘子须发皆张,大吼一声,又提增两层功力,再次向幻天袭来。 肖尘子此次攻袭,更加狂猛,双目已成血红。幻天仍是端坐马上,见肖尘子掌势攻来,仍只抬起右掌,五指箕张,倏然抓向肖尘子面门。这正是“天魔指”的招式,虽然只是向前抓去,但在肖尘子眼中看来,那弯如鹰爪的五指,好似五道夺命的利剑,后招蕴藏了千百种变化。 肖尘子只觉得自己发出的掌劲,在对方的一抓之下,便消失得没了踪迹,好似击在败革之下,毫无着力之感。真气过后,便听哗啦啊地一阵爆响,树木枝叶被真气震得四散纷飞。 肖尘子掌势落空,而幻天的手掌,仍向面门抓来。其速之疾,其势之猛,出手之辣,肖尘子不由心胆俱寒。生死存亡之际,肖尘子猛然吐气开声,双掌疾挥,借势向后退去。身形拔起两丈多高,姿势美妙之极。 但当肖尘子刚刚摆正身形,尚未落地之际,便听脑后忽然传来一声锐啸,两道无坚不摧的劲气急袭而至。肖尘子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武功,明明五指在前抓来,袭向脑后的劲气从何而来? 自他成名以来,经过的阵仗何止千百,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次这样的打斗方式,更没有遇到武功奇特到如此玄幻的人物。肖尘子急速低头转身,堪堪躲过夺命的劲气,飘身到了三丈开外。 站定身形看时,却见幻天仍然端坐马上,正含笑地注视自己。肖尘子惊震不已,这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武功,是不是魔法。这小子定是魔门中人,怎么武功招式同陆天行一个模样。 但此刻,肖尘子惊震的当口,心中却泛起无尽的狠厉与愤怒。自己成名江湖超过一甲子,所遇到的对手有高有低,但自己都能安然挺了过来。而今日遇到这小子,怎么会有种无力之感。即便是陆天行,虽然将将与他打个平手,但仍可全身而退,这小子若是陆天行的后人,那这武功可太过可怕了。 肖尘子急速思虑,甫毕,纠结的鸠面浮上一层阴狠残酷的神色,双目渐渐泛起嗜血的红色,惨厉狰狞,看之令人顿生恐惧之情。小雪异常紧张,刚才的打斗,虽然感到幻天很轻松,但小雪依然没有底气,更没有把握地知道,幻天是不是能够真正地抵挡肖尘子。 肖尘子不经意地向山谷内看看,眼神有一丝担忧。此刻,在受创之后,狠辣的心性渐渐覆盖了担心与谨慎。死死地盯着幻天,一言不发。 幻天轻笑,道:“老淫魔,像个死人似的看着本公子作甚,这样就能将本公子看死吗!哈哈哈……八荒淫魔,这名号不错!本公子听人说起,死人出殡常常说:开眼光,亮堂堂;开耳光,听八方;开嘴光,吃牛羊;开鼻光,闻花香;开脚光,脚踏莲花上天堂!” “哈哈哈……”幻天说罢,又是一阵大笑,道:“老淫魔,你名号叫做八荒淫魔,淫吗,当然是专做苟且之事了。既然专做苟且之事,想必淫魔的功夫不同凡响。果真如此,老淫魔是不是已经将你那无敌金枪也开过光了,不然怎么会挣得一个八荒淫魔的名号,哈哈哈……” 幻天之语,听在周围九个女子耳中,感到一阵羞怯。幻天**的话语,不但是在场的女子感到尴尬,肖尘子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肖尘子鸠面青一阵紫一阵,愤怒已极。厉吼道:“小子,休逞口舌之能,纳命来!”肖尘子暴叱一声,倏然出掌,一双肉掌立时变成了黑色,一蓬蓬黑色雾气携着劲气,疾速袭到。 幻天见肖尘子袭来,脚下一蹬,一手提缰纵马,连人带马犹如鬼魅般地闪开,一手轻轻向肖尘子拍去。等待掌势将尽,又是五指箕张,犹如钢钩,五缕劲气带着嗤嗤鸣响,疾射肖尘子胸前十二大要穴。 劲气将至,肖尘子心中又是一惊,惊怒之下,双臂一阵急挥,险之又险地避过劲气,心中不禁又惊又怒,猛然一咬钢牙,倏然腾身,又反扑而至。急运真气,双掌以十成真力,猛然而出。 出掌的同时,肖尘子心中想到,这小子身在马上,活动不便,定然又要闪躲,那知一念未已,对方却是纹丝不动。不但纹丝不动,拍出的单掌,速度缓慢至极,肖尘子正感惶惑之际,一股刚猛无俦的劲气狂涌而来,劲势之沉猛,力道之强悍,足可开山撼岳。 怪就怪在肖尘子判断失误,此时,待要闪躲已然不及。紧急之际,肖尘子猛然将真力提到十二成,舍命向幻天迎去。但听轰隆一声巨响,场中顿时是沙飞石走,烟尘蔽日。 再看幻天,身形只不过微微晃动几下,便又悠然地恢复了轻松之态。而肖尘子却在与幻天对掌之后,猛然感觉好似撞到了一堵钢墙之上,在接触的瞬间,忽然被一股炙热如浆的掌力,震得凌空而起,在空中翻出数丈开外。随着惨嚎声,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的弧线,随后,扑通一声便跌扑在地。 幻天刚要上前探看,却见肖尘子一声嚎叫,再次吐出鲜血,飘身便躲了开去。站定身形后,抹去嘴角的血水,狠厉地盯着幻天。幻天也感觉非常奇怪,肖尘子好似被自己震伤,但却仍然稳稳地站立当场,若是一般人,此刻早已萎靡在地,或者早已魂归地府。 第三十九章 死亡谷(1) 但是,面前的肖尘子,虽然喘息粗重,胸腹起伏不定,表面看来仍没有遭到重创。僵持了片刻,肖尘子控制不住地又吐出一口鲜血,面目更加狰狞恐怖。 幻天依旧面带笑意,轻松道:“老淫魔功力果然不凡,能接得下本公子五层清气的人物实在不多,呵呵,不过此时感觉如何?” 肖尘子吐了一口血沫,双目血红,更加狞厉,狠狠地道:“小子扮猪吃象,隐藏得很深啊!小子功力确实不凡,老夫……认栽。不过,老夫仍要问上一句,陆天行与你是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所使的武功是不是天魔掌及天魔指?” “什么,天魔掌、天魔指?”萧静茹脱口惊呼。她不能不惊呼,整个争斗的场面,她看得是一清二楚。到了此时,她才真正地看清,幻天的武功实已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心中暗想,天下间还有谁的武功能及得上幻天,这魔头在江湖上,将掀起怎样的风浪与血腥呢?除了“三大圣手”和“四大空明使”之外,能与幻天一战的高手恐怕再也找不出几个。但“三大圣手”和“四大空明使”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又在哪里呢? “三大圣手”和“四大空明使”,乃是数百年来,江湖上非常神秘的人物。一般江湖武林人物谁也没有见过,“三大圣手”和“四大空明使”已经成了人们膜拜的神人。这七个人从不在江湖上走动,即使走动也无人识得。 据传言,“三大圣手”和“四大空明使”只有在江湖武林遭到浩劫之际,才能看到他们。但也只是见其身形,不识其庐山真面目。只知道他们所使兵刃,并不知道姓甚名谁。 “三大圣手”便是“剑圣”、“刀圣”、“枪圣”;“四大空明使”则以金木水火称呼,分别叫做金使,木使,水使,火使,四个使者所用兵刃都是清一色的玄铁黑色宝剑。三圣四使,既可能是活了数百年的高人,也可能是他们的后人,在江湖武林人物的心中,已成了神的化身。莫不敬仰,顶礼膜拜。 六十年前,一代魔头陆天行横行江湖,杀人无数,激起江湖公愤。虽然全力清剿,但始终也没有擒住陆天行。最后,不知什么原因,当群豪将陆天行围住之时,那魔头已经身受重伤。即便如此,群豪仍是以伤亡数十个高手的代价,才将陆天行围困在山洞中。 但群豪万万没有想到,陆天行凭借血气幻影大法,出其不意地逃出生天。即使到了现在,江湖中也无人判定,陆天行是否还在人世。六十年过去,人们似乎已经忘了往日的惨烈与血腥,津津乐道的仍是神仙一般的三圣四使!幻天见肖尘子仍在问陆天行之事,轻笑道:“老淫魔怎么仍是念念不忘天魔掌,陆天行!你与陆天行究竟有什么过节,若是有仇,便找我来报;若是有恩,你自可离去,本公子决不为难你。不过……” “不过如何?”肖尘子恨声道。 “不过,本公子忽然觉得你与陆天行定是有些什么过节,若不让你留点什么,实在对不起本公子出手。不瞒你说,自本公子出道,从未施展招数,今日,老淫魔功力着实不凡,竟然让本公子使了两招,真是难得,难得啊!” 幻天说着,不经意地向侧方山顶看去。肖尘子一惊,便听幻天道:“呵呵,此山突兀高耸,险峻非常,好似有股邪气,颇为蹊跷。此刻,本公子倒是觉得,这断魂山与死亡谷中,恐怕还藏着不少人。” 肖尘子暗暗惊凛,思虑道:看这小子,武功太过高强,两招之下,自己便内腑受震,经脉离位。若不养他两三个月,恐怕难以恢复。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老子一生打雁,到头来却反被雁啄了一口,这丑事可出大了。这要传到江湖之上,岂不坏了一世英名。但,但又能将他如何呢。看来这小子定是发现了山中的老巢,这将如何是好? “哈哈哈……老淫魔,山中的老巢,究竟在什么地方啊?是不是可以领着我们前往观瞧一番!若是本公子看好了,便暂时借用一些时日,你看可好?” 肖尘子听了,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惊讶的同时,已经气得发疯。心道:辛辛苦苦几十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老巢,就要被这小子占了。想到此处,顿感胸中憋闷,内腑激荡之下,忍不住又喷出一道血箭。 幻天骑着马,轻轻带动缰绳,缓缓向肖尘子行去。肖尘子暗暗心惊,想到幻天可能对自己采取的各种手段,不由向后退去。当他退出几丈远近,幻天却转过马头,直奔那块山石。 到了山石边上,看着惊恐得面色煞白的梅梅,笑道:“本公子救了你,此时,你是不是还要反悔啊!” 梅梅看着远处狰狞凄惨的肖尘子,心中仍是万分惊恐。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何时说过反悔,你救也救了,快快替我解开穴道!” “你这刁蛮的丫头,眼见没有什么危险,又耍起小姐的脾气。唉,我真是多余,何苦管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算了,你被封的穴道,自己去求那老淫魔解去吧,但我可告诉你,那老淫魔对你怎么处置,本公子可一概不管!哈哈,我要看看山中到底藏了什么宝贝,你就在此处躺着吧!” 说着,幻天掉转马头,就要离开。“不要啊,求求你快点给我解开穴道,不要走……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将我交给那个老东西,求求你……”梅梅大声呼喊,显然,听到幻天要把她交给肖尘子后,早吓得惊叫起来。 幻天停住,转头道:“本公子没有耐心,最后问你一句,你若是真心答应,本公子便救你出去,否则……” “我答应,我答应!”梅梅惊慌地连忙说道。 “早答应的话,哪有这番麻烦。唉,让你当丫鬟,恐怕也是累赘,不如杀了算了。”幻天说着,忽然举手,五指箕张,猛然向梅梅抓去。 第三十九章 死亡谷(2) “相公,不要!”小雪乍见幻天举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幻天想要杀了梅梅。不但小雪如此想,在场之人,包括肖尘子以及萧静茹等众女也都是相同的想法。 梅梅更是惊恐万分,刚要开口求饶,便忽觉身子一轻,娇躯已经离地而起。梅梅妈呀一声,未等挣扎,身子便已经飞到马背之上。在被解开穴道,身子感到轻松的同时,屁股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啊……”梅梅惨叫一声,这一巴掌,打得屁股火辣辣地疼痛。 幻天好似不解气,又啪啪地拍了两下,道:“死丫头,若再喊叫,便将你屁股打开花。”幻天边说边向小雪行去。 到了小雪身旁,将梅梅往小雪马上一丢,冷冷地道:“老淫魔,此刻是你带我上山,还是本公子自行前往。若是本公子自行前往,你那老巢中的所有人都将身首异处,何去何从,本公子悉听尊便!” 肖尘子怒火填膺,面目纠结着,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小子,不要迫人太甚!老夫武功虽不如你,但老夫何惧生死。” “不错,老淫魔还有些血性!既然如此,便休怪本公子无情了。老淫魔横行江湖数十年,尝过不少女子的美味,呵呵,本公子倒是极为羡慕老丈的功夫。偌大年纪,仍旧精力旺盛,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唉,可惜啊,可惜!” 幻天一口一个可惜,说得众人不知所以。幻天邪笑,道:“老丈一把年纪,也该歇歇了。纵欲过度太伤身体,我估计老丈不会自行了断色缘,本公子便替老丈消除了色根吧!呵呵,老丈千万不要怪本公子,本公子乃是替你做一件好事罢了!” 肖尘子听了一惊,忙运行真气暗查内腑,初时到没觉得有何不妥,等到真气运行到下体,尤其是运行到会阴大穴之际,便感觉真气再也难以运行下去。不但运行受阻,更感觉有一丝极为细小的怪气,在会阴周围的经络中横冲直撞,用了七十多年的家伙一点反应也没有,肖尘子这一惊不打紧,脑袋嗡地一声,顿时是一片空白。 稍微清醒后,不由气往上冲,双目已然充血,眼球都好似要凸出眼眶。此时此刻,肖尘子万念俱灰,没了干事的家伙,比杀了他都要难受。 “该死的小子,我要杀了你!”肖尘子怒极狂吼,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两只黑瘦的枯手,猛然扬起,一个纵身便向幻天扑来。 “呵呵,慢慢慢,不急,不急!倒倒倒!”幻天口中说着,不见他有何动作,而刚刚扑到身前的肖尘子,身形却忽然停住,张着大嘴,嘎巴了几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着,身子晃了两晃,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该杀的老淫魔,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敬佩你武功不错,更加敬佩你在女子的肚皮上翻腾驰骋了数十年,当真不是一件易事。哪知你不但不知道好歹,仍然丧心病狂,意欲加害本公子,我岂能饶你!” “小子,老夫何惧生死,你杀了我吧!”肖尘子万念俱灰,没了干事的家伙,活着还有什么乐趣,眼见这武功奇绝的小子,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此刻,心中只求速死。 “想死不难,本公子善心大发,暂时留你几时。老家伙这点武功虽说不错,但与本公子比起来,唉!说了怕你伤心,不说也罢!” 说着,幻天转头对萧静茹说道:“萧宫主,尔等性命全是本公子所救。现在,本公子不念旧恶,对你网开一面。尔等跟着本公子上山,若是有哪个胆敢逃跑,本公子便将她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说着,不等萧静茹回答,转头对小雪道:“让你师傅等人抬着那个老家伙,随我们上山。呵呵,说不定这山上有个仙宫,我等好生歇息一番!” 众人弃了马,摸黑上山。幻天凭借神识,领着众人在险峻的山路行走,缓缓向山上行去。走了大约两三个时辰,翻过一道看似陡峭的山岭,前方山峦之中,忽然出现数点灯光。 众人大喜,又走了两三里山路,在半山腰上的一块平整的岩石上,赫然耸立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镌刻三个大字:“玄真宫”。 若不是灯光,众人极难发现这山峦密处,还建有如此雄伟的玄真宫。幻天心中暗喜,领着众人走到石碑前。仔细地打量一番,说道:“呵呵,怪不得老淫魔宁死也不带领我等到此,原来这里是别有洞天。不错,玄真宫,真有些玄幻,与本公子幻天之名颇为相近。不错,不错!” 幻天连道几声不错,忽地,随着一声吆喝,便见石碑正前方的一道石门,猛然开启,呼啦啦地跑出六十多个道士打扮的喽啰。等跑到幻天等人身前,便迅速地众人围了起来。 “何人到此?”一个年岁稍大的道士喝问。、 “给你送礼来的!”幻天应道。 “哦,礼物在何处,你又是何人?” 幻天努努嘴,对那道士说道:“礼物在后面,自己看去!” 那道士乍见来了一群陌生人,而且仔细看时,还是一群姿容美丽的女子,面上顿现欣喜。或许是淫心大动,被蠢蠢欲动的色心冲坏了头脑,见幻天说礼物在后面,便不假思索地来到幻天身后。 “啊……宫主!”那道士一声惊呼,立时,所有的道士都紧张起来。紧紧地围在幻天等人身边,各个是虎视眈眈,目露凶光。 幻天道:“娘子,这些道士看起来怎么都像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占据此山,既无粮,也无其他,恐怕都是汪洋大盗。对待这些挂羊头卖狗肉的道士,应该如何?” “相公,按理都该杀!”小雪看到这些道士,哪里像个修行之人。各个目露淫邪,一双贼眼在众女身上打转,一副垂涎若渴的淫邪模样,心中早就有气。听到幻天相问,不由脱口而出。 “呵呵!”幻天笑笑,道:“娘子,该杀是该杀,但是,是由你杀,还是劳烦相公我亲自动手!” “大胆狂徒,快快上前送死。”那道士见幻天两人说话,竟然将自己等六十余人全没有放在眼中,不由大怒,狂吼一声,手中钢刀一挥,就要向众人攻袭而来。 第四十章 玄真宫(1) “萧宫主,你等还犹豫什么,本公子不喜拖拉!”幻天悠闲自得地说着。此时,萧静茹看到众道士的嘴脸,心中早就一清二楚,虽然这些人各个是一身道士装束,实际上,恐怕并不是什么出家修行之人。不然,怎会这样凶恶淫邪。 听到幻天的话语,虽然感觉不舒服,但心中对这些假道士早已恨之入骨,瞥了一眼幻天,随即,向六个女子使个眼色,玉手一挥,轻喝一声,猛然向道士们杀去。 别看萧静茹乃是女流之辈,但她却曾是紫微宫的宫主,此时携愤出手,杀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身形纵跃之时,猛然挥出一溜剑光,领着六个弟子,疾速杀向道士。萧静茹犹如虎入羊群,招招狠辣,式式夺命。那些道士何曾见过如此凶悍的女子,原先的一丝淫邪早被血腥的杀戮所代替,惊得失去了魂魄。 刚刚接触之下,便死去了二十多个。其他人见状,呼喊一声后,便没命也似地向石门方向逃去。小雪见此,倏然腾身,径自向跑在最前面的道士追去。 萧静茹正在追赶,猛然间,但觉头顶一道身影掠过,惊异之际,待看清是小雪之时,不由暗暗心惊。 心道:“这雪儿功力怎会如此高强,离开自己之时还与自己有不少差距,怎么离开短短几个月,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卢幻天给她施了什么魔法,教授了什么武功?” 萧静茹正想着,便听山崖下的石门旁边传来一声声惨叫。仔细看时,小雪的身影在人群中快速闪晃,犹如鬼魅一般,淡淡的身影好似电光,掌式连绵不绝。先前逃回的三十余个道士,不消片刻,便已全部躺在地上,气绝而亡。 萧静茹等人看着小雪无情的杀戮,心神巨震,早忘了上前。直到幻天走到石门前,一掌震开石门之际,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急忙操起肖尘子,向石门奔去。 “等等我呀……”梅梅早被这惨烈的杀戮吓得呆住。先前自家的护卫惨死,都不曾令她感到惧怕,经过了几场生死阵仗,看到生死只在转眼之间,不由暗自后怕。但见众人离去,急忙呼喊。萧静茹听到呼喊,不由停下,等到梅梅跌跌撞撞地跑到身边,方才向石门里追去。 幻天与小雪进入石门,立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震。石门内乃是一条灯火通明的山洞,山洞岩壁之上,镶嵌着数颗闪闪发光的珠子,晶亮耀眼。 山洞尽头,是一个十几丈方圆的大厅,大厅周围又出现了三道山洞,各自向内延伸。其中,正对进口石门的山洞较为宽阔,而两旁的山洞只有一丈左右。 洞内,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众人分别看过几条山洞,里面是应有尽有。左右山洞内均有居室,而右面的山洞里面,有一张巨大的床榻。布置相当讲究,床榻上绫罗绸缎,触手细腻。床榻四周,帷幔垂挂,真难以想象,在这隐秘的断魂山上,还有这种房间。 众人看了半个时辰,纷纷回到大厅,幻天叫来众人,道:“老淫贼真是可恶,左侧山洞直通外面,峭壁上挂着不少女子衣物,以及零星的女子残肢。恐怕是老淫魔先奸后杀所致。这天杀的淫贼,真是万死莫赎。” “哎呀,老淫魔不见了!”一个女子大声惊呼。 “什么,淫魔跑了!真是一群废物!淫魔为何不见!”萧静茹听了,也是一惊,怒气冲冲地喊道。 “宫主,弟子把老淫魔放在中间的山洞旁,怎么会不见呢!”那女子带着哭声,面上有些惊恐,低眉垂首,不敢再看萧静茹。 “呵呵!”幻天轻笑,将众人目光拉回到自己身上,道:“也许是老淫魔那玄真秘经之中,有解穴之法。尔等不必担心,若是本公子估计不错,老淫魔已经丧失了再祸害女子的本钱。不但如此,本公子已将他数处经脉震断,除非找到仙丹妙药,断无再行接续之理。即使逃逸,功力也大不如前,并且随着震断的经脉不断蔓延,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必会经脉萎缩,形同废人!” “你这魔……哦,卢公子,此话当真?”萧静茹不知何时,对幻天不再感到十分厌恶,此际,已经改了口吻。 幻天道:“不错,本公子对自己的功夫很有自信!一年两年之说也是本公子保守的说法,恐怕实际情况更快!” 萧静茹听了,一阵心惊。能将人经脉震断不难,武林人物,大可使用药物或者依靠本身功法将断裂的经脉接续复原。而将对方的经脉震断,并使之蔓延并损坏全身经脉,这种功力更加可怕。 “相公,我们现在做些什么?”小雪当着萧静茹仍然对幻天叫着相公,好似已经叫得习惯了。萧静茹听在耳中,虽然不太舒服,但此刻又能如何。这卢公子功力匪夷所思,自己万万不是对手,说了也是白说,弄不好,连带自己也要被戏弄一番。 “此时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歇息了!”幻天说着,转头对梅梅道:“我与娘子住在右侧山洞的居室,其他人住在左侧,你去将居室弄好!” “我?”梅梅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道。 “不是你是谁,难道你忘了自己的承诺了!现在,你已经是本公子及娘子的丫鬟,不是你弄又该谁弄!快去,不得有误!”幻天虎着脸,沉声道。 “我为何要为你弄,你自己不会弄吗?”梅梅有些倔强。 “我自己不会,非要你弄不可!” “我不会!” “不会就按不会的弄,但有一条,若是弄不好,我就将你扒光,吊在山崖上!” “你……你……你……”梅梅气得一连你你你地说不出话来。但见幻天面色阴沉,眼光闪动之际,透着一股股无形的煞气。梅梅顿感浑身冰冷,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但却不知怎地,撅着小嘴,极不情愿地向山洞走去。 幻天见萧静茹等人去后,领着小雪出了石门。石碑前后,躺着六十多具尸体,幻天叹息一声,道:“娘子,看不出你也是心狠手辣,居然在片刻之间杀了二十余人。” 小雪靠在幻天身上,心中仍有些气闷,恨恨地道:“相公,这些人实在可恨,穿着道士的装束,却满眼都是淫邪之色,看着就不是好东西。说不定这些人都是假冒道士,在江湖上招摇撞骗。也不知残害了多少良家女子,杀了干净!” 第四十章 玄真宫(2) “呵呵,不错!能有你这般心性,世间便可能少了一些淫邪之徒。常言道:惩恶扬善,对淫邪的放纵就是对善良的亵渎。但世间之事,有时候却极难说清。是善是恶,都是指人类而言。对天地宇宙来说,人类这些标准和观念,都不成其为善恶,在自然之中,根本没有善恶之分。恶或许是善,善或许是恶。就像是你师父,刚刚见面,便认定我是魔头,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你我打下万丈深渊。其实,我是善是恶,不但你说不清楚,甚至连我自己都难以说清。善恶本是一体,密不可分,善到极致就将变成了恶,恶到极致也将变成善。” “哦!”小雪似有所悟,笑道:“相公不会是说自己吧,按相公的说法,魔就是神,神就是魔!魔神本是一体,对否?” “呵呵,娘子真是冰雪聪明!来,让相公亲亲!” “光天化日,若是让师父看到不好,等歇息之时,不但让相公亲,而且……”小雪故意卖个关子,抿嘴而笑。 “小雪说得对!看这山势极为险峻,此处极难被人发现。怪不得几十年不见老淫魔的踪迹,原来是躲在此处。呵呵,此地真是不错,四周群山环抱,山腰林木密实,当是修心练功的上佳之地。” “相公,那我等便在此处安营扎寨算了,省得到江湖上相互厮杀。” “此处清净是清净,但却少了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少了书籍,我翻遍整个山洞,连个带字的东西都没有。” “相公家中藏书万卷,博览群书,以后不看也罢。” “不行,除了你,书籍以及江湖,哪一样也不能缺少。呵呵,你排在第一!” “相公,你说的当真?” “当然!” “相公真好!妾身遇到相公真是我的福气。” 幻天捏捏小雪的鼻子,道:“娘子,人人都说我其貌不扬,你到底看上了什么。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你能否说说?” “呵呵,此时不能说,还没到告诉相公的时候!” “不说便不说,一旦说出就没了神秘。呵呵,走吧,回去歇息!” 两人进入居室的刹那,不由一齐怔在当地。但见整个床榻凌乱不堪,满地流水。更可气的是梅梅在床榻上,已经酣睡。 两人苦笑,幻天轻声道:“唉,我俩真是倒霉,怎么选了一个蠢丫头。这丫头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真是个怪物!弄成这样,是她当丫鬟呢,还是我俩给他当下人?”“算了,收拾收拾吧!反正这床榻够宽,我俩在旁边歇息足够。便让梅梅睡吧,这一日也够她受的。” “还是小雪心好!呵呵,快来!”幻天躺在床上,招呼小雪。 “这丫头在此,我们还是分开歇息吧,不然她醒来看到我们睡在一起……”小雪犹豫着,看着熟睡中的梅梅,无奈地说道。 “哎呦,慢点!”小雪刚刚说罢,便被幻天拉到床上。“相公,轻点,莫要让梅梅知道!” “没事,她是丫鬟,不用担心!我自小就是丫鬟伺候大的。”幻天轻轻说着,大手抚摸娇躯,不时地看看梅梅,感觉自己像是做贼一般。小雪面上渐渐泛起红晕,极力忍耐内中的欲火,憋着气息,涨闷得极为难受。 两人悄悄温存了一阵,小雪独自睡去。而幻天则静悄悄地起身,略一思虑,身形倏然而起,眨眼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次日。 等到小雪醒来之时,床上,梅梅仍在熟睡。见幻天不在身边,小雪急忙起身,走出居室。来到大厅,看到萧静茹与六个师姐正围坐一起,不知说些什么。 萧静茹见小雪到来,刚要斥责,却又忍住。但仍是严肃道:“那魔头没有起来吗,现在何处?唉,让为师怎么说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但你却与那魔头成双成对地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小雪感到很委屈,也很尴尬,轻声道:“师傅,那日掉落悬崖后,我俩九死一生,吃没吃的,喝没喝的,只能与他相依为命。开始之际,弟子并没有产生什么想法,但接触久了,弟子却发现,卢公子虽然看着像个书生,有些懦弱,但其性情却是刚毅无比!同时,弟子身上数处骨折,若不是卢公子照顾,恐怕弟子再也见不到师傅了!” 萧静茹听了,心中虽然仍有些恨意,但小雪所说,她也感到有些歉疚。若不是小雪命大,恐怕现在早成了一堆白骨。思虑甫毕,不由叹了口气,道:“算了,那日事情,为师也有些不对。你能活着,为师很是欣慰,不然,为师这辈子都要陷在内疚之中。” “师傅,都是弟子不好!” “别说了,那魔头去了哪里?” 小雪一怔,忙道:“弟子刚刚醒来,并未见到相公,师傅找他何事?” “哦,这魔头究竟会到何处?雪儿,你可知那魔头到底是不是魔门中人,他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对了,你现在的武功为何这么高?”萧静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小雪犹豫了一下,慢慢道:“公子的武功叫什么名字,他始终也没有告诉弟子。不过,弟子从他使用的招式上,可以看出,公子的武功与江湖各门派的武功差异很大。至于公子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弟子也不清楚。” “师妹!在进入山洞时,我见你武功已经超过了众位师姐很多,原来只是稍高一些,但现在我感到,你的武功已经比师姐们高出不知凡几,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师姐,师妹的武功乃是公子所传。至于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感到,在公子给我食用过什么‘还魂丹’后,便感觉功力一日千里,日日都有增长,直到现在,每次打坐之后,都有提升。” “什么,还魂丹?” “是的,师傅!” 第四十一章 转性(1) 萧静茹沉思,道:“为师好似曾经听人说起过,江湖上有一种奇药,就是还魂丹。但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真正见过。据说,这还魂丹是用上古锡龙之骨,地心万年冰虫,配之以千年朱果等珍稀药材,煎熬九九八十一日,方才练成。还魂丹乃是稀世之宝,比少林的大还丹还要珍贵十倍百倍。常人食用可脱胎换骨,将死之人食用立刻恢复如初。那魔头怎么会有还魂丹,真是怪事?” “哦,还魂丹当真奇妙吗?” “当然,这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不世奇宝。怪不得你功力增长如此迅疾,肯定是服用了还魂丹之故。噢,对了,那魔头怎么会有如此好心给你服用?” 小雪听了,很是尴尬,不知如何回答。看看众位师姐,心中略一思虑,随口道:“师傅,弟子也不知公子为何给了我还魂丹。他只言说,以弟子当时功力,虽然与一般在江湖武林高手相比,算是不错,但要与当世绝顶高手,或者是隐世的前辈高人相比,则差得太多太多。并说,以弟子这点功力行走江湖险恶重重,因而才给弟子服用了还魂丹。” “哦!这样看来,那魔头真是好心了!”萧静茹若有所思。 蓦地。 “难道本公子没有好心吗!” 众人正在悄声谈论幻天之际,便听大厅中忽然响起一声中气十足,清晰震耳的语声。那声音在大厅中回荡,久久不绝,钻入了每个人的耳际,震得众人耳鼓发麻。 众人正在怔神之际,幻天已然自左侧的山洞走了进来。萧静茹更加惊震,盖因左侧的山洞出口便是万丈悬崖,根本无路可走,这幻天是如何进来的,莫非这魔头只是在洞口坐着。 幻天走到众人身前,笑道:“你们在说本公子何事,是不是背后言说本公子坏话啊!”幻天面带笑容,扫视众人。 “没有,相公,我们只是说说江湖上的一些闲事儿。不知相公到了何处,怎么去了这么久?”小雪忙打圆场。 幻天诡秘地轻笑,看着众女讶异的神色,道:“本公子闲来无事,便到断魂山中探查了一番。你道这断魂山如何,本公子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将断魂山周围方圆七八百里探查一遍,真是累死我了,娘子,快给相公拿些水来!” “什么,两个时辰走完了七八百里?你是不是痴人说梦,不会是发烧了吧?”一个胖乎乎的女子连问带讽刺道。 “是、是、是,这位胖姑娘说得是。本公子是胡话连篇,呵呵,你就当本公子在梦游算了。小雪,快些拿水来!”幻天看来真是有些口渴。 “来了,来了!真是,像催命似的。山中小溪很多,到处是水,为何回到这里才想起口渴,真是的!”小雪娇嗔一声,但面上却是一片关爱之色。 幻天接过石碗,咕嘟嘟地喝了几口,张嘴哈了一口大气,道:“不错,娘子拿来的水就是甘甜,唉,断魂山方圆数百里,却只有一个镇子,人口不过数十人。其他地方,毫无人烟,老淫魔一干人等在此,怎么过得下去呢?” 幻天一说,众人当真怀疑起幻天是否真的探查了七八百里,但看幻天一脸严肃,绝不是在说谎。若是如此,此人那就太可怕了。两个时辰,探查了方圆七八百里,只是来回就有一千六七十里,更不要说方圆周围的距离了。算起来,少说也有几千里地。 众人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幻天向左侧山洞一指,对众女道:“本公子顺道捎回几只山鸡,你等收拾一下,中午改善改善口味,这两日被你们跟的吃什么都不香甜,嘴里快淡出鸟来了!” “哪里有鸟?” 娇呼声过后,便见梅梅自右侧山洞转出。看其神色,仍是睡眼惺忪,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眼睛却在四周观瞧,好像山洞大厅之中真有什么鸟似的。 幻天招手:“死丫头过来!” “你是喊我?”梅梅愣神。 “不是喊你,我喊鬼吗?”幻天道。 “我不是鬼……”梅梅刚刚说到这,便见幻天面色阴沉得可怕,不由打个寒战。说不上怎么回事,此刻,天不怕地不怕的梅梅,见到幻天就有些心惊。 “让你伺候本公子及娘子,你倒好,自顾睡起大觉,这哪里是一个丫鬟应该做的。还不如家里的黄黄,真是懒虫一个,若是再偷懒耍滑,小心你那……嘿嘿,反正你小心就是!” “黄黄……是啥?”梅梅疑惑。 “哈哈哈……”幻天大笑起来,梅梅更加迷惑。幻天道:“说起黄黄,已经陪伴本公子十多年了,真是忠心耿耿,毫无怨言,恪尽职守,任劳任怨。” “快说,到底是谁?”梅梅催促。 幻天轻笑,道:“黄黄就是我家的一条狗,一条老老实实的狗!” “你……”梅梅刚刚说出一个你字,但见幻天诡异的眼神,浑身即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仍乍着胆子说道:“公子,不是我说你,你啰嗦了半天,也没有说明干什么。这可不是我的错,你有话就明言!” “哦,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了!” “我可没说你不对,我只是觉得无所适从而已!” 幻天苦笑道:“那好,你去给几个姑娘做下手,在左侧山洞有几只山鸡,你帮着侍弄一下,中午做个鸡汤来。” 梅梅撇撇嘴,道:“哦,知道了,说了半天,才说句像样的话。看着像个读书人,却连个话也说不明白,真是的,其实就是个酒囊饭……”说到这,看一眼虎着脸的幻天,急忙将下话咽了回去。 “小雪,我们不知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自称公子,一个当做丫鬟,见那梅梅哪是丫鬟模样,是个地地道道大家小姐的脾气。此刻,倒给那魔头做起了丫鬟,真是令人费解。”萧静茹轻声与小雪说话,声音很低。 幻天转头对萧静茹笑笑,看得萧静茹心神一震。感觉幻天眼神像是利剑,透穿了五脏六腑一般。 幻天回头,见梅梅与几个紫微宫的弟子走去,便对小雪道:“此宫极为隐秘,出去之际,幸亏我做了些记号,方才认准道路赶回。若是在山中迷失了方向,恐怕极难寻找。将玄真宫做个秘密巢穴,当是极好的地方。” 小雪看看萧静茹,道:“相公,方才师傅言说,此地清净,正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师傅有意在此隐居,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第四十一章 转性(2) 幻天听了,轻轻一笑,看一眼萧静茹,道:“哦,娘子,修行贵在平常心,随喜心!你师父嫉恶如仇,哪里能够保持平常心,随喜心。恐怕在哪修行都一样,在哪修行也不一定能修好!” 萧静茹面色稍暗,淡淡地道“小子不得侮辱本宫,看在雪儿的面上,本宫不与你计较。现在,本宫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与雪儿之事,本宫概不过问。你好自为之!” 幻天平静地道:“哦,萧宫主也变得这般好心了。若是本公子武功尽失,说不定宫主又要将我打下悬崖了,凡事不能再一再二,也就是本公子命大,不然怎能与小雪相知。唉,本公子念在你成就了一桩好事,不再言说往事,你愿意在此修行,自管随意。我住几日就走,但可要防备八荒淫魔那老东西,虽说功力有损,单对你仍然有很大威胁,还应小心防范!” “哦,难得卢公子好心,本宫在此谢谢了!”萧静茹口中说着谢谢,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诚意。 “哈哈,宫主不用客气,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人,你我都是鸠占鹊巢之人,哪个在此都一样。既然你是小雪的师傅,并乐意在此,本公子便送个顺水人情,不过,本公子与娘子可能随时来此,还望宫主行个方便,不要拒人于千里才好,呵呵!”幻天面上又浮现一丝邪笑,看得萧静茹既不舒服。 “本宫也没有独占此山的意思,公子要来便来,不必客套!”说罢,瞥了一眼幻天,起身便向左侧山洞走去。 小雪本来要跟随而去,却被幻天拉住。看着幻天神秘的表情,小雪疑惑道:“相公,干吗神神秘秘的,是否有什么好事?” “嘘……小点声,这山下接近地面二十丈高下,有个更加隐秘的山洞,里面温暖如春,洞口狭窄,里面宽敞,相公费了一个时辰,才收拾得像点模样。若是在这里呆得烦了,便到那个密洞歇息!” “真的!”小雪眼睛放光。 “当然!” “快带我去看看!”小雪催促,显得很急迫。 “不急,等用过饭再去不迟!” “也好!” “不过,唉,算了!”幻天欲言又止。 “相公又想起何事?” “哦,没事!” “相公,我俩自去那密洞,那死丫头怎么安置?” 幻天笑笑,道:“不如让她在此与你师父一同修行算了,省得带着麻烦!” 小雪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师父喜欢清静,有那死丫头留在此处,还不把师父闹死!你我真要离开此处时,还是就将她带走吧!” “也好!” 夜晚,山风异常寒冷。此时的季节,河水刚刚开化。虽然白日有阳光的时候,山上很温暖,但到了夜晚,山洞之中冷风嗖嗖,将人冻得直打哆嗦。 尤其是梅梅,盖着厚厚的一层被子,仍然感到寒冷。挨着小雪,轻轻颤抖着。虽然隔壁还有房间,但山洞中的冷风吹起来时,发出呜呜的响声,在梅梅听来,就像是地狱里小鬼的哭号。 私下里哀求了半天,小雪才答应让她睡在自己身边,而幻天则睡在另一侧。小雪假寐,暗自与幻天摸索。但梅梅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小雪不忍,睁开眼睛道:“很冷吗?” “是……啊,我感到浑身都要冻僵了!”梅梅牙关得得作响,看样子是冷到了家,不然,这种样貌是装不出来的。 “相公,相公!”小雪轻声喊着。 “什么事啊,被窝暖暖的,穷喊什么?” “相公,梅梅冷得不行了,被子太薄,挡不住冷风。你我倒是不怕,可她武功低,对冷热极为敏感,你看怎么办?” “你心倒好,这丫头吃起来没够,做起来啥也不行。晚上吃了那么多,理应暖和才是,怎么倒冷了!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小雪摸摸梅梅额头,道:“没有,额头温热,怎么会感染风寒!” 幻天道:“哦,这如何是好,一个黄花姑娘,本来与你我睡在一张床上就显得不妥,此时,又来了麻烦。唉,也罢,就让她与你睡在一起。身子挨着,或许能暖和些。唉,我这是什么衰运!” “死丫头,到这里来!”小雪说着,揭开自己的被子,将梅梅拉进自己被窝。梅梅开始稍有些不好意思,但小雪将自己被子揭开之际,冷风呼呼地直往里灌,梅梅打个哆嗦,顾不得其他,一下子就钻进小雪的被窝。 顿时,梅梅感到一阵温暖,背对着小雪,脸上有些发烧。适才,虽然在寒冷哆嗦之际,梅梅已经察觉到幻天两人的动作,只是装作不知。现在,一旦进入两人被窝,内心一阵心悸。 幻天见被窝中多了个人,再也不便与小雪亲昵。心中一动,立时便佯装假寐。片刻后,被窝里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热气腾腾,温度急剧升高。好似三伏天的酷热,小雪顿感闷热。 梅梅也同时感到被中热得难以忍受,不一刻,两个女子已经热得汗津津的,甚至连喘息都有些困难。梅梅实在忍不住,轻声道:“小雪,我受不住了,我到旁边睡去!”说着,梅梅掀开被子就往自己的被中钻去。“哎呀!”梅梅惊叫一声,急忙回身,又钻到小雪身旁。 “怎么了!”小雪讶异。 “那……那……那被子中好像冰窟一般,太冷了!” “真的?” “是啊!不信你摸摸。” “哦,我看看!”小雪说着,趴在梅梅身上往那被子中摸去。“哦……真是,怎么这样冰冷,确实像是冰窟一般。”小雪感到十分讶异。 梅梅苦笑,道:“一个热得要命,一个冷得要命,这是怎么回事?” 小雪不假思索,道:“还是热点比冷要好,快点进来,别再染上风寒!” 此时,被子外面更加寒冷,即使伸出手臂都感到要被冻僵。但到了小雪的被子中时,又热得难以忍受。梅梅与小雪并未想到其中的原因,只是一个劲地嚷嚷着难受。 又过了片刻,小雪与梅梅浑身大汗淋漓,身上黏糊糊的极为难受。当小雪触碰到幻天时,却感觉幻天身上异常凉爽。小雪犹豫了一下,慢慢向幻天身上靠去。顿时,燥热减去不少,也舒适了很多。 第四十一章 转性(3) 可是,过了一阵,热度再次传来。“我受不了了!”梅梅忍耐不住,已经喊出声来。小雪也感到难以忍受,再也顾不得其他,迅速将裙衫脱去。虽然感觉好点,但仍是闷热异常,犹豫后,索性将所有的衣物脱了下来,最后,脱得只剩下胸衣及亵裤。 梅梅见小雪如此,本想脱了衣裤,但此想法刚起,便感到一阵羞涩。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在一个被窝,说出去已经让人难以接受,若是再拖了衣物,怎一个羞字了得。梅梅刁蛮倔强,但内心之中仍有一股女子所特有的矜持。 “脱了吧,相公睡了!”小雪轻声道。 “那样好吗,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本就不妥,此时,再脱了衣物,若是让人知道,该有多尴尬!”梅梅热得有些迷糊,但仍守着礼数。 小雪轻笑,道:“没事,只有我知道,脱了吧!” “那好吗?” 小雪拍拍梅梅,道:“好不好我不管,但热得难受却不是好事。唉,你不敢脱就算了,愿意穿着就穿着,谁让你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姑娘呢!注意一些是应该的。也难为你了,看着刁蛮,想不到还这样矜持,呵呵,应该叫做守身如玉!” “胡说,本姑娘有什么不敢的!”梅梅好似就听不得他人看不起自己,也不论他人什么目的,如何看不起自己,反正凡是激将自己的话,她都当做是对自己的挑战。 不等小雪回答,梅梅已经解开了上衣,进而,将全身的衣物都脱了下来。也同小雪一样,只剩下胸衣和亵裤。脱了衣物,躺下后,当触碰到小雪肌肤时,梅梅忽地感到一阵痉挛。 好半晌,才道:“我的娘啊,想不到你的身子这样嫩滑!你是怎么弄的,为什么如此娇嫩,好像比婴儿的皮肤都好。真是仙子啊,啧啧……”梅梅羡慕得咂嘴,一边说着,一边摸着,简直爱不释手。 小雪被摸得身子有些发痒,对梅梅轻声道:“你想知道我这肌肤为何这般吗?” 梅梅眼睛放光,急道:“怎么不想知道,快说!” 小雪笑容神秘,道:“唉,看你这神情哪里像个丫鬟,也罢!这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就行,千万别传出去,你可听清?” “真啰嗦,快说,听清了!” “干吗这样猴急!实话和你说,原来我这肌肤也不是很好,只是在相公的督促下,练了一种奇功,之后就成这样子了!” “什么奇功?”梅梅追问。 “呵呵!”小雪笑得更加神秘:“奇功就是奇功,要是知道名字,还能称为奇功吗!” “那奇功怎个练法?” 小雪诡笑,道:“这种奇功不适合你练,只能……”小雪停口不语,急得梅梅赶忙催问:“只能什么,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 “怎个练法?” “呵呵,就是男女**,合籍双修,相互冲和。各自将阴阳两气运到极处,之后两气交融润化,既能增强功力,又可脱胎换骨,返老还童,容颜永驻!” 梅梅听得呆住,世上还有这种奇功,真是不可思议。但看小雪面貌及浑身嫩柔的肌肤,梅梅又不得不相信小雪所言。思虑了一阵,向幻天后背努努嘴,轻声道:“小雪,那死鬼还有这等功力?” “不得胡说,现在他是你的主人,你是他的丫鬟,怎可如此无礼!” 梅梅一吐香舌,道:“知道了,快说啊!” “唉,真拿你没办法!不瞒你说,相公的武功你也见识到了,连那横行江湖六七十年的肖尘子都不是对手,你说高不高?当然了,肖尘子就武功来讲,虽然不错,但也不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但无论如何,能打得过肖尘子的人,整个江湖,恐怕也没有几个。” “哦……”梅梅沉吟,道:“你说得也是,那死鬼……哦,公子的武功怎么这样厉害,原来我还不相信那些黑衣人就是公子杀的,现在看来,倒可能是真的!对了,那种奇功非要男女双修才能练成吗?” “当然,而且需要日日习练,常年习练。短则三个月,长则一年,必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我练了四个月,就有这般效果,你说神奇不神奇!” “确实神奇!对了,既然需要两个人同修,便要……便要与他那个了?”梅梅有些羞涩,结结巴巴地问道。 “原来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此时怎么了。男女同修,阴阳交互,相互冲和,不那样又怎么叫做合籍双修!” “啪啪”两声,小雪与梅梅两人同时哎呦一声,各自屁股都挨了一巴掌。“两个嘀咕什么,快些睡觉!”幻天背对两人说道。 梅梅摸摸火辣辣的屁股,感到一阵羞涩,随即,怒道:“死鬼,我俩说话与你何干,干吗打得这么狠!” “再嘟囔,小心屁股开花!” “嘟囔怎么了,你睡你的,我说我的!”梅梅又来了倔脾气,不依不饶。刚刚说完,便觉屁股又被狠狠地掐了一下,疼得钻心,一声尖叫,就坐起身来。然而,刚刚坐起,却又妈呀一声钻进被窝。 “色鬼,死鬼!竟敢戏弄本姑娘,你不得好死!” “相公,别再闹了,我俩睡觉就是!”小雪见梅梅又泛起刁蛮心性,怕她再闹,也怕幻天心生怨恨,从而不好收拾,急忙劝阻。 第四十一章 转性(4) 梅梅摸着屁股,仍然感到疼痛,气哼哼地一言不发。见幻天再没言语,也没有其他动作,这才放下心来。虽然疼痛,心里却忽然泛起一种异样的感受。这种感受慢慢地强烈起来,想着想着,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希望,倒非常盼望幻天再打她几下,再狠狠地掐她几把。 梅梅异常奇怪,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这种感受。随即,又摸起小雪嫩嫩的肌肤,越摸越觉得比自己的好,羡慕得不行。摸摸这儿,摸摸那儿,把小雪摸得浑身发痒。说了几次,梅梅都有些不舍,仍是爱不释手。 “算了,时辰不早,赶紧睡觉。明日不知相公要往何处,早些歇息吧!” 梅梅好似没听到,仍在摩挲着。过了好一阵儿,激动而羡慕的心绪才平复下来。心中思来想去,不知想些什么。想着想着,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冲和,双修,返老还童。冲和,双修,返老还童……”梅梅念叨着,声音渐渐不闻,随即,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小雪见梅梅睡去,不由轻轻叹息,暗想:这丫头真是奇怪,刁蛮任性不说,好似对什么都有兴趣。翻身搂着幻天,再也不好意思有何动作。安静下来后,不一刻,也酣然睡去。 次日,等小雪起身时,身边的梅梅早已不见,幻天也不知到了哪里。等到小雪懒洋洋地起来,到了大厅时,便见梅梅与众女正在忙活。小雪暗笑,心道:这美丽的丫头鬼精,只可惜武功不高! 幻天几人就这样在山上住了下来,幻天与小雪每日出外狩猎,同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带回了一些美酒,众人说得高兴时就喝上一些,倒也其乐融融。 萧静茹与六个女弟子,对幻天渐渐放弃了一些偏激的看法。六个女子都是小雪的师姐,依次叫做紫菱、紫嫣、紫琼、紫荧、紫萱、紫晶。幻天问小雪为何名字与师姐不同,小雪言说,师傅捡到她时,在其脖子上挂着一个玉佩,其上有“皇甫”两字,萧静茹以为是小雪的姓氏,遂起名叫做皇甫小雪。 众人渐渐熟络后,玄真宫也热闹起来。幻天见萧静茹不再板着面孔,紫菱等六个女子见幻天日日逗弄梅梅,看其面上及行为哪里有一丝魔头的影子,便慢慢地放开了心性,有时也同幻天说笑几句。 幻天不知怎地,看着小雪的师姐妹,好似爱屋及乌,动了恻隐之心。怕萧静茹面子过不去,便依据女子特点,将幻形大法做了较大改动,去除了魔功的影子,传给了小雪,嘱咐小雪再传给六个女子。 几日后,紫菱等人在玄真宫外空场上,纵横飘飞,一遍又一遍地演练身法,日日都有进境。萧静茹发现六个弟子正跟小雪习练身法,便远远地偷看。开始之际,看在心里,酸在心上,更感到有一点点惭愧。但看的时间长了,也不得不佩服小雪传授的身法确实玄妙。 梅梅看着众女演练身法,在空中飞来飞去,羡慕得不行。忍不住时,便也下场练起来。但无论如何习练,也无法腾身掠空,急得央求小雪传些内功。但小雪只是笑笑,言说传授武功,必须要幻天同意才行。想起幻天那怪怪的神情,梅梅便没了信心,无奈之下,只好在旁观看。尽管没有多少内功,但身法步伐却清清楚楚地记在了心中。 小雪传授的身法,不论速度,转换,运行路线,常常出人意料,令人捉摸不定。萧静茹看得心惊,这身法比之本门身法强了很多,她心中明白,若没有幻天首肯,小雪不会轻易传授身法。武林之中非常忌讳他人窥视本门武功,武功诀窍绝不会轻易示人,更不用说将功法传授他人了。 几日来,小雪不厌其烦地传授身法,萧静茹估计定是幻天之意。待问过小雪后,也证实确实是幻天的意思。萧静茹尽管已经猜到,但仍是很惊讶。心道:这卢公子肯定是魔门中人无疑,但既不见其狠厉残酷,也无霸气与傲慢,平和时,便是一个不折不扣,寒窗苦读的书生模样。难道卢幻天不是魔门中人,若是魔门中人,为何如此待人? 萧静茹有些不解,但却不便直接问幻天,与小雪谈了几次,想打听一些有关幻天的情况。但小雪一支支支吾吾,不曾透露一点魔门的秘密。但谈起幻天时,小雪却是羞涩温雅,满脸都是喜悦幸福之色。 萧静茹心中暗叹,看雪儿这丫头春眉上翘,同卢幻天怕是早已有了夫妻之实。问得紧了,小雪只好同幻天说起此事。幻天则说,你师父也不会害你,你便告诉她,相公确实属于魔门中人,但要请她保密,万万不可泄露。 萧静茹听了小雪的话,猜想得到了证实,也不由感到震惊。乍听之下,本欲劝慰小雪几句,但想想后,也是一阵摇头,叹了几口气,便不再言说此事。但是,萧静茹却暗暗观察起幻天,想要从幻天身上找出那些传闻中魔头的影子,可是,观察了几天,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异状。 无奈之下,萧静茹便放下了心事,带领六个女弟子将“玄真宫”彻底地收拾一番,从内到外,已经焕然一新,充满了清雅之气。不怪人常说,家中没有女子不行。 “玄真宫”正面石门,已经换了机关,其他两个洞口俱被幻天用巨石封死,只留一个稍大些的出口,但也按上了木门。洞口严密,没有过堂风,整个“玄真宫”也暖和了许多。 洞口外,萧静茹布置了机关。幻天看过后,也不由暗暗佩服萧静茹,机关设置得异常巧妙,如不知晓,任你是大罗神仙也难以防范。幻天心忖:“不知紫微宫防范如何,但见此处,恐怕紫微宫防范得更加严密。不然,依那半老徐娘的功夫,虽说勉强算个绝顶高手,但也不是没有多少对手,如何挡得住他人。” 山峰底部,接近地面二十丈高下,隐秘的洞口,掩映在藤蔓背后,上下左右长满了灌木,隐秘异常。正如幻天所说,洞口狭窄,里面却很宽敞,温暖如春。 幻天费了一些功夫,在洞内里端拐角处搭建了一张宽大的木床。数日来,幻天与小雪两人每每借故狩猎,便在密洞中打坐练功,随后,尽情地享受鱼水之欢。二人如鱼得水,尽情地亲昵,几乎忘了外面的一切。 第四十二章 盟中惊变(1) 楚州,天地盟。 盟中议事大厅,异常气派。正面高座上,铺着一张大大的虎皮。虎皮椅子正中上方,悬挂一块匾额,上书“正气浩天”四个大字。 石霸端坐在虎皮椅子上,下手处坐着十五人。瘦削面白,留着几撮山羊胡子的是副盟主关立,豹头环眼的是副盟主单雄风。两个副盟主下手坐着四大护法,逐个是“单刀”吴剑飞;“震天掌”龚子吾;“判官笔”徐业信;“风雷剑”李元极。其余是各地八个分坛坛主,看神情样貌,武功都很不错。 而石中玉则坐在石霸身边靠下的椅子上,神态冷静,一副志满意得之色。石中玉的座位,摆明了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位置。石霸并未说什么,自从三年前,石中玉就已经这样坐着了。 看了看众位,石霸清清喉咙,低沉道:“今日将众位兄弟找来,实因盟中有些大事需要商量。一是本盟盟主位置需要定夺;二是目前江湖上暗潮涌动,对我盟及整个江湖极为不利;三是有传言,说是六十年前曾经造成血腥的魔门又死灰复燃,急需我等商议对策!” “盟主,盟中大事都是你与两个副盟主来定,我等听从号令就是,凡事不需要同我等商量。”说话的是川中分坛坛主“川中双杰”廖龙。 石霸面色稍暗,道:“天地盟之所以叫做天地盟,乃是天下武林江湖的天地盟。虽然其他门派不曾加入我盟,但天地盟在江湖上影响巨大,任何帮派都要给天地盟点面子。调停及维护武林正义,乃是天地盟义不容辞的义务。常言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盟中任何一个兄弟都有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 “既然盟主如此说,那属下便说两句。我看盟主正当壮年,足智多谋,武功高强,又何必另行推荐盟主,不如继续当下去算了!”廖龙大声说道。石中玉斜了一眼廖龙,赶忙收回目光。 石霸面色略显高兴,但仍说道:“廖兄弟此言差矣,老夫不是不想将天地盟带成天下第一大门派,而是岁月不饶人,年龄已大,吃不得劳苦了。” 副盟主关立忽道:“大哥,弟兄们也希望你能留任,几个接替盟主的人选不是武功稍差,就是太过年轻,江湖经验不足,难堪大任。虽然玉儿武功高强,在几个人选中稍微突出,并且在年轻一辈武林人物之中,算得上是不二的人物,但终究少了点经验。依我之意,大哥暂时把持盟主之位,若是大哥实在不想再做,或是身体欠佳,我等自当遵从大哥之意,另行推举新的盟主!” “对,副盟主说得对!”“判官笔”徐业信附和道。 “也是,此际面临多事之秋,盟主大位不宜更换。我同意关副盟主之意,还请大哥替兄弟们操劳几日。”副盟主单雄风也在旁附和。 随即,几个护法及各地八个坛主同声附和。石中玉在旁心急如焚,见众人都是一个意思,自己当盟主的美梦又要推辞,不由万分沮丧。爹爹也是,平素凡事都自行做主,唯独这盟主大位却犹豫不决,真是! 石中玉想着,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见众人如此,急忙道:“爹爹,既然几位叔叔及各坛主都是这般意思,还请爹爹体念叔叔们的苦心。孩儿自当与叔叔们,竭尽全力维护天地盟的声威,请爹爹放心!” “好!”单雄风叫了一声好,笑道:“玉儿深明大义,心胸宽阔,确实是个栋梁之才。只是现在太过年轻,等到你积累够了经验,捭阖自如,不用我们推举,自然会是盟主,你说呢?” 石中玉听了,心中暗喜,忙道:“单叔说得对,小侄并无觊觎盟主之心,只是见爹爹身子日渐衰弱,担心天地盟大业而已。” 单雄风道:“不错,玉儿有此心,我等便放心了!我与你爹爹共同打下的天地盟,定要在后辈身上发扬光大,我们老了,有些不中用了。以后还指望你们打拼了!” 石中玉恭谨道:“单叔谬赞了,小侄何德何能,受单叔如此夸奖!小侄还请叔叔日后多多教教小侄,增加见识,以备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哈哈哈……”单雄风大笑,道:“玉儿果真成熟了,说起话来,确有大家之风。呵呵,真是虎父无犬子,将门出帅才!” 石霸面上也是十分欣慰,说道:“此事就遵从兄弟们之意,我再操劳一些时日。近闻江湖上发生数起血腥,传说与魔门有关,不知是否真实?” 关立道:“大哥,据可靠消息,几年来,屡屡出现的神秘黑衣人,前后已经被杀将近一百多人。据现场探查来看,杀人者手段极其高明。死者俱都是身首异处,身上均有几处血洞,估计是被什么奇妙的指力所洞穿。” “川中双杰”廖龙接口道:“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指力,若是同一门派所为,在现场当能留下蛛丝马迹,可从现场勘查来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一个脚印都不曾见到。杀人者功力十分可怕。” 单雄风沉吟道:“血洞?血洞中是否有焦灼的痕迹或者是气味?” 廖龙道:“不错!” 单雄风神情一震,惊道:“大哥,若是依廖坛主所说,那杀人者极有可能是魔门中人所为。但江湖上一些魔门早已隐形匿迹,况且,这种手法也不是一般魔门中人所为。小弟曾记得六十年前,一代魔头陆天行所用的武功之中,有一种武功叫做天魔指,其死者伤痕与天魔指极为相似。” “什么!天魔指?”石霸听了,也是大吃一惊。 “正是!” “难道魔门真的死灰复燃?不可能,绝不可能!陆天行被少林上两辈方丈静明禅师等人围困在山洞之中,虽然使用血气幻影大法逃脱,但因血气幻影大法乃是不得已时所用的功法,使用后,活不过十日。若说是魔门死灰复燃,又有谁是传人,陆天行已死,怎么会有传人?” 单雄风道:“大哥,据说魔门传人并不是亲传口授,而是另有传功秘法!任何一个人接触到魔功,都可能成为下一代魔门的宗主。唉,江湖上怎么才能将魔门彻底消灭干净,省得天下不宁,影响我等享福!” “哈哈哈……”石霸一阵大笑,道:“兄弟所言甚是!江湖稳定了几十年,我等才逍遥了几十年。若干门派各据一方,虽然稍有摩擦,但都能相安无事。据闻,千百年来,魔门每隔数十年便复出一次,但每次死灰复燃都无一例外地被正道所剿灭。而今,自上次魔门被剿灭后,又过了六十年。不知此次魔门又是什么结局!我想,可能又是一次新的血腥与灭亡。” “大哥说得对!非但江湖各派群起攻之,还有那‘四大空明使’及‘三大圣手’替我等维护武林正义,我等尽可逍遥!”关立道。 “哈哈……”石霸听罢,又是一阵大笑。 单雄飞道:“大哥,冀州龙虎堂与沧州狂刀门因货物转运通道发生一些争执,据说死了十几人。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昨日来信说,请我盟给调停一下,若是盟中无事,我们几个兄弟明日便去一趟,不知大哥何意?” “盟中无事,你等自便。”随后,石霸询问一些各自分坛事务,众人又说些江湖琐事,便各自散去。 第四十二章 盟中惊变(2) 深夜时分。 石中玉回到房间就一下子躺在床上,闷闷不乐。里间屋子哗哗的流水声,也撩拨不起他的精神。日间,盟中大厅众人商定的事情,令他很不快,接任盟主宝座又要推迟。嘿嘿,看来还需要加点力道! 石中玉正暗自思虑,吱嘎一声,里间的房门开了,赫然走出一个中年美妇。这个美妇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风情万种的“多情妖姬”柳盈盈。柳盈盈穿着薄纱长裙,身子隐隐约约,时隐时现,更加朦胧迷人。 石中玉看着秀色可餐的美人,仍没有打起多少精神。“怎么了,我的心肝儿!为何闷闷不乐?”柳盈盈嗲声嗲气地说着,身子顺势倒在了石中玉身上。 “乐?我能乐得起来吗!爹爹拿不定主意,而几个叔叔又说什么让爹爹继续当盟主,更有那廖龙在旁附和,看来盟主之位将要无限期延迟了!” “不要心急,你现在最大的实力就是年轻,有时间进行等待。常言说,欲速则不达!”柳盈盈摸着俊脸,耐心地说着。 石中玉哼了一声,道:“这些人不知怎么想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连爹爹都顺着他们,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好像是后爹养的。他娘的!”石中玉眼里忽然浮现一丝怨毒之色。 柳盈盈眼光一闪,道:“玉郎,姐姐最近发现你爹体力好像日益不济,以前身子极为硬朗,可是现在与我做起……”柳盈盈说到这,停住不语,石中玉心中有些酸楚,他明知柳盈盈说的是什么事情,心道:“你这个荡妇,若不是跟爹爹及两个副盟主都有一腿,对老子还有用,老子怎会与你勾搭。” 心里想着,而面上却闪过一丝异色,装作怜爱地道:“柳姐,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苦衷。柳姐,你言说爹爹身子日渐不济,可否知道是怎么回事?” 柳盈盈神秘一笑,道:“玉郎,你那老爹怎及得上你生龙活虎的劲头,最近几次,弄得姐姐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极了,做了还不如不做。唉,看来人老是不行了。你爹身子日渐不济,姐姐感到十分蹊跷,若是年纪大了,体力不行,也不至于这样糟糕,其中有什么原因呢?” 石中玉听了,心中暗喜,面上却满含凄愁,道:“柳姐,你与其他人怎么交好,弟弟不管,也管不了,只要姐姐对弟弟好便是。爹爹身体日渐衰弱,我也是心急如焚,若是爹爹有个三长两短,两个叔叔各自又有自己的人选,到时候,我可怎么办?” “玉郎,我听说你爹爹继续执掌天地盟,直到你爹爹身体或是执意不再担当盟主之时,再另行推举盟主。最近,我与两个副盟主暗中议论过,虽然各自都有自己的人选,但对你还是高看一眼的。现在你爹爹还能主持盟中事务,只好搁置了。玉郎千万不要心急,耐心等候就是了!”说罢,柳盈盈已如水蛇一般地缠在石中玉身上,双手挽住石中玉脖颈,极尽挑逗之能事。 “哦,柳姐慢点,那两个叔叔对我的看法真的是这样?”石中玉虽然也是情绪难耐,但却仍然没有忘记权力大事。 “玉郎,先别说此事,姐姐憋闷得很,还是先疼疼姐姐,你看可好?”柳盈盈媚眼含春,情绪激荡,那还顾得回答。 石中玉勉强压着火气,暗自想着心事。慢慢地,火气渐消,反而升起一股闷气。看着眼前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不知为何,似乎控制不住,不由狠狠地掐了一把。 “哎呦……玉郎,你轻点啊!再这样恰捏下去,姐姐的身子几乎都青了。哦……就这样……玉郎……”柳盈盈淫声浪语,渐渐陷入孽情之中。 石中玉无法,手上逐渐加劲,不住地掐捏。此时,陷入情潮的柳盈盈再也感受不到疼痛,反而觉得异常舒适,更加激荡。口中娇呼着,浪叫着。撩拨得石中玉慢慢泛起一股快意的狠劲。忽然抡起巴掌,径向柳盈盈拍了下去。 “啊……打死我吧,玉郎,你打死我吧!快快,打,继续打,哦……舒服!”柳盈盈的叫声越来越高,但却不是痛叫,而是兴奋,并且越来越亢奋。石中玉似乎陷入疯狂之中,噼噼啪啪使劲拍打,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一种肆虐后的满足。 石中玉自己都不曾想到,在有些厌恶及愤恨之中的发泄,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快慰。此刻,石中玉已经疯狂,一双大手无情地落在娇躯之上。再看柳盈盈那原本嫩柔的娇躯上到处都是青紫色的瘀痕。整个身子布满了指印,呈现一块块淤青。但奇怪的是,柳盈盈反而叫的更欢更浪。 没有人能理解两人的疯狂,此刻,恐怕都是变态的虐情。两人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才慢慢偃旗息鼓,柳盈盈已经体无完肤,但均匀的鼾声却显示出已经舒适到了极致。石中玉浑身是汗,俊面更加青白,青白中带着一丝过度后的灰败之色。 看着身边的女人,石中玉虽说异常疲累,但却感觉很满足。心道:“臭娘们儿就是发贱,没想到自己发狠折磨,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快乐。看来,日后得好好用些手段。哦?师傅为何还未到来?看爹爹的样子,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是不见多大效果呢?” 转而一想,忖道:“若是爹爹一旦……那应该如何说辞,如何……卢幻天,土财主,‘清虚宝禄’……嘿嘿嘿……”石中玉边想边暗自偷笑。想着想着,石中玉自己也觉得神妙无比,面上呈现一丝诡秘之色。笑得极其怪异,笑得轻松快意! “莺莺现在哪里?不知那丫头怎么样了,这两日为何不来?”石中玉暗自想着,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坐了起来。 但刚刚起来,就觉得身子一阵酸麻。不由长长吸了一口气,凝神打坐。片刻,悄悄穿上衣服。推开后窗左右看了看,旋即,飘身而起,晃动之下,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四十二章 盟中惊变(3) 在石中玉同柳盈盈欢好的同时,东跨院厢房中,石霸怎么也睡不着。最近一段时日,打坐之际,他已经明显感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虚,真气再也不像原来那样,意念一起,立刻就充满四肢百骸。 开始之际,他还认为,这恐怕是自己年老体衰的缘故。但思来想去,自己不过七旬,按照常理,江湖之上不少耄耋老者,尤其是武林高手,活过百岁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真气更是越老越高。而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丧失真气呢。运气暗查内腑,却是毫无阻滞,石霸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石霸睡意全无。心中惊震不已,难道真是自己老了,还是另有原因。若是另有原因,到底是什么呢?自己若是继续下去,身子不行之际,下一任盟主又如何定呢。祸起萧墙……弑君杀父……玉儿?不可能,绝不可能! 玉儿真像“神卦”胡无信说的那样吗?石霸之所以迟迟没有决定将盟主之位传给石中玉,并言称要公开推举盟主,实是因为听了胡无信之言。 自己的儿子不当盟主,那这盟主又给谁去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其他人信得过吗?虽然盟中几个兄弟对自己异常恭敬,但从此次公开推举盟主的表现来看,恐怕几个兄弟心中各自都有自己的打算。 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怎能拱手让给他人。但胡无信所言,真的是那样吗?一年前,石霸前往冀州调节几个门派之间的冲突,在路过京师时,曾经遇到了“神卦”胡无信。随口说到盟中之事时,那胡无信轻轻摇头,面上现出神秘古怪之色。 石霸与胡无信原来有些交情,在一次江湖冲突中,因胡无信说了几句言语,引起双方怨恨,言称要杀了胡无信。恰巧的是,石霸适逢其会,替胡无信解了围。 石霸见胡无信神情古怪,直觉感到可能有些深意,便询问了几句。胡无信在见到石霸时,本想将自己掐算的结果告诉石霸,又担心引起石霸的不快。在石霸再三追问下,胡无信才慢慢说出其中原委。 石霸在胡无信说出一番话后,听得大惊失色。那无信说道:“我夜观天象,年内将有天罡星陨落,其星象位置当在河洛一代,也正是天地盟所在上空。尽管天象乃自然变化,却仍能预兆人间将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请盟主加倍小心,切不可大意!” 石霸听得糊涂,追问道:“先生所言,石某不太明了。先生素有神算之称,所算无不灵验,还请先生明言!” 胡无信犹豫了片刻,凝重道:“胡某一生,虽然算无遗漏,但也不敢保证事事精准。不过,盟主小心就是。常言说,祸起萧墙,盟主身边或许隐藏着小人,万望盟主多加防备!” 石霸听了,哈哈大笑,道:“石某与众兄弟乃是生死之交,情同手足,怎么会有萧墙之祸,先生是否言重了?” 胡无信轻笑,道:“令郎最近可好?” 石霸道:“玉儿智机过人,武功大有进境。石某对其寄予厚望。盟中一些事物已经交给玉儿打理,石某年岁已大,心力不足。再过些时日,我便把盟主之位传给玉儿。” 胡无信一怔,神色极为凝重,叹声道:“盟主,自古以来,朝代更迭,世袭罔替似乎天经地义。但也在传位之大事上,常有弑君杀父之举,不知盟主心中作何感想?” 石霸听了,心中一震,沉吟一声,道:“先生不妨直言,石某愿闻其详!” 胡无信道:“盟主曾经救过胡某一命,我才与盟主说了这么多,胡某从不轻易胡言,更不会无故指点迷津。不瞒盟主,胡某自得你相救以来,每日夜观天象,到了半月前,才将将掐算出一些征兆。不瞒盟主,令郎心性偏执,命犯邪淫,权欲深重,如登上盟主之位,日后必有祸事,恐怕……”说到此处,胡无信欲言又止,道:“世事难料啊,人有旦夕祸福,还望盟主三思!” “什么!”石霸听了大惊。 胡无信只是微笑不语。 石霸思虑片刻,道:“多谢先生指点,石某小心就是。” 随后,石霸回到盟中,不由耐心仔细地观察了好久。虽然从石中玉身上并未看出如胡无信所说的征兆,但胡无信深为江湖人物推崇,其所言更是言出必中。不由得石霸不信。为万全起见,石霸才决定公开推举新盟主。 此时,身体日益不济,而石中玉看起来也不像胡无信所说那样,这可如何是好。一年之期将至,关立与单雄飞推举的人选也不合适,玉儿到底行不行呢,若是传位给他,将有什么祸事呢? 石霸极其苦闷,暗想:那个骚娘们言说去探探玉儿的底细,以及探听两个副盟主的口风,究竟如何呢。石霸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方才沉沉睡去。 次日,盟中仅剩下盟主石霸,石中玉,柳盈盈等人。两个副盟主前往冀州,四大护法巡视各地分坛,显得有些冷清。 石霸仍然躺在床上,阳光透进房间,显得很刺眼。石霸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感到有些疲累。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盟主,起来了吗?” “谁?”“盟主,我是莺莺,给你送茶来了。” “哦,是你这小骚货啊,快进来吧。” 石霸一听是莺莺,连忙答道。石霸有个最大的爱好,那就是喜欢女人。一生之中,不知同多少个女子打过交道,如今,已经数不胜数。石霸有一件秘密,一直隐藏在心里,那就是,石中玉自小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 其实,石中玉是石霸在京师“望春楼”寻欢,与一个长相很美的娼妓所生的孩子。也怪石霸该着有子,就在石霸再次光顾“望春楼”,要找那个女子寻欢时,老鸨告诉他,那个娼妓因为有了身孕,前后打了几次胎,都没有打下来。因而,早就不在“望春楼”了。 石霸听了,不由大喜。找人算算日子,自己与那个女子欢好的时间正好相对。随即,石霸按照老鸨所说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女子,另行安排到一个秘密地点。 等那女子生下石中玉,还没等石中玉喝上一口奶水,石霸便心中一横,手起掌落,杀了那个女子。随后,连夜将石中玉转移到了别处。 第四十二章 盟中惊变(4) 此后很多年,石霸先后娶了几房妻室,一个也不曾生养。气得石霸不是打就是骂,几个妻妾忍受不住,先后偷偷离他而去。 石霸多年来的习惯,身边从不让男人接近。尤其是自己居住的周围,看到男人就要发火。因而,在石中玉长大点后,也无一例外地搬到他处居住。 莺莺推门进到房中,石霸顿时有了点精神。撑起了身子,眼中有些放光。莺莺不知何故,今日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的纱裙,身子玲珑毕现,凹凸有致。 莺莺走到炉火边,将一条铁棍放在炉子中。转身倒了一杯香茗,来到石霸身旁,将茶水递给石霸,轻柔道:“盟主,这是莺莺特意起大早,专门给盟主泡的‘祁门红茶’。据说‘祁门红茶’,功能去火,润肺滋补,调气养血,品质最佳。” 石霸高兴,接过茶杯,笑道:“莺莺说得不错,光看这‘祁门红茶’外形就很特别。条纹紧细匀整,锋苗秀丽,色泽乌润,叶底红亮。气味清芳,并带有蜜糖香味,汤色红艳明亮。不错,不错!” 说着,石霸浅酌一口,叹道:“好茶!真是好茶!滋味甘鲜醇厚,十分香醇。香气酷似果香,又带兰花之气,清鲜持久。好、好、好!” 莺莺笑道:“盟主既然说好,此茶定是上品了!奴婢不会饮茶,也不知这茶中到底有什么,看盟主饮茶的香甜劲,奴婢便再给盟主泡茶去!盟主尽管喝茶,奴婢去去就来!” “呵呵,小骚货今日怎么这么勤快,老夫来了精神,你快去快回,等你回来时,老夫好好伺候伺候你!哈哈。” 石霸大笑,不知是茶水真的有那功效,还是心理作用,石霸顿时来了精神,一口便将剩下的茶水喝了下去。抹抹嘴角,便要起身。 忽地。 石霸顿觉腹中一阵剧痛。旋即,便觉全身无力,一丝力道也使不出来。石霸大惊,忍着疼痛,刚要叫喊。但是,刚刚张开大口,要喊未喊之际,石霸脑中好似鬼使神差般地,忽然想起了胡无信的忠告。 立时,石霸忽然明白,自己恐怕已经中毒!不及多想,急速伸手,在身上一阵乱点,封住了数处大穴,延缓毒气上行。虽然疼痛稍减,但精神及真力像是飘逝的景物,一闪一闪的急速离身而去。 “来人!”石霸喊了一声。 房外毫无动静,石霸又连喊了几声,房外依然静悄悄的像是死去一般。石霸口中已经溢出一丝丝乌血,面色渐渐变成了紫黑色。他强忍着疼痛,挣扎着下地,身形踉跄,向房门走去。吱嘎一声,房门开了。房门外,石中玉赫然伫立,面上带着一丝诡异,也深藏一股狠厉,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石霸眼神已经迷离,但看到石中玉后,好似看到了光明,急忙喊道:“玉儿,快快救我,有人下毒!” 但石霸喊过之后,石中玉却是丝毫未动。 “快,玉儿,快请郎中!” “爹爹,不用请郎中了,我就是郎中!” “什么,你何时学的岐黄之术?”恍惚中,石霸满嘴流着污血。 石中玉叹息一声,道:“爹爹,恐怕今生今世,孩儿再也叫不了几声爹爹了,爹爹再也听不到孩儿几声的呼唤了。我学的岐黄,乃是黄泉的黄!” “畜生,是你下的毒?”石霸惨厉地吼道,吐出一口污血,虽然已经全身无力,但仍掩盖不住心中的怒火。 石中玉面色青白,眼中没有一丝情感,道:“爹爹,你偌大年纪,仍是这么辛苦,孩儿实在于心不忍。而今,爹爹已经活了七十多岁,再活几年又用何用。孩儿见爹爹还不舍心,便想替爹爹操劳操劳,让爹爹早日安详清福!爹爹,孩儿乃是一片好心,你千万不要怨孩儿!” “畜生,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啊......” 石霸尚未说完,便惨叫了一声。再看石霸身上,胸口赫然插上了一把只剩下刀柄的匕首。 “爹,您放心吧,虽然这一刀插进了你的心脏,但却使另一个盟主,另一个希望在你的灵魂里放飞了!你就放心地去吧,孩儿替你做那未曾做完的大事!”石中玉说着,轻轻抚过石霸青黑的面颊,捏上怒睁的双眸。随后,慢慢地拔出匕首,迅速藏入怀中。 石中玉极为镇定,看看房间,缓步来到炉火边上,取过烧红的铁条,回到石霸尸体旁。对准了伤口,猛然将铁条插进了石霸的胸膛...... “来人!” “怎么了,公子?”房间顿时涌进不少人。 “啊,盟主,盟主?”众人喊着。 “这是怎么回事?” “啊,血洞!” “盟主被杀了......盟主被杀了......”一声声叫喊响彻了整个天地盟。 “不要喧闹,莺莺,是不是你看到一个身形从爹爹的房间中跑了?” “是的,公子!” “那人何种样貌?” “好像是个高高瘦瘦的书生!” 江湖,每日都在上演悲喜剧。江湖有些好笑,其实,只有人才能感觉好笑,而好笑的对象恐怕也是人。享誉江湖数十年的天地盟盟主,江湖十大高手中的高手,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离奇地杀了。 假如是传说,人们或许一笑了之,可是石霸被杀,乃是真真切切的事实。而杀他的人竟然是他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一个在娼寮中胡乱撒了几滴种子,就意外地成长为天下第一的美男子。若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石中玉就是这定数中的定数。 尽管石中玉可能不是石霸撒下的种子,或者可能是个杂种,但世界就是这样,不论是谁的种子,都是生命。以此看来,石霸的死并不可悲,更加可喜的是,他是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中。 石霸临死都可能不相信胡无信的话,当初胡无信只是告诉他,如果石中玉当上盟主,可能会出乱子。虽然胡无信也曾说到弑君杀父等言语,但石霸可能表面相信,心中仍不相信自己会死在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手中。 养育之恩,孝悌仁恕,在权利面前竟是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人类,怎么说都比其他有情或无情的众生有头脑,但可悲的是,比万物都令人憎恨,都更加狠毒。这或许就是人类,一个既能相互残杀,又能表现出异常亲密的种群。 几日后,“多情妖姬”柳盈盈走了,据说走得很狼狈,也很沮丧。两位副盟主及四大护法星夜疾驰,迅速回到了盟中。面对巨变,众人无不感到蹊跷,吵吵嚷嚷,争执不休。 石中玉悲痛万分,莺莺等人也是嚎啕大哭。在悲痛中绘声绘色地将盟主被害的经过陈诉得详详细细。盟中之人,无不感叹盟主死得离奇,死得冤枉。遂把感情也转移了石中玉身上,再也不提自己的人选。 不出五日,天地盟重新推立新盟主。天下第一美男子,武林双秀之一,“玉面剑侠”石中玉,众望所归,被选为新的盟主。 第四十三章 诡谲(1) 正午时分。 中原大地,到了早春之时,白日已经很温暖。大地泛起一层淡淡的绿色,万物复苏,欣欣向荣,到处飘荡春天的气息。 温暖的阳光,绿意盈盈的山峦,微风轻拂,一切景物都显得惬意舒爽。通往甘凉的官道,奔驰着三匹白色的骏马。三匹白马神俊无比,马上,一个是身着浅灰色儒衫,面目十分普通的年轻书生,另外两个是一对美女,一个美得出尘,犹如仙子;一个美中带着刁蛮之气。 马上三人正是幻天,小雪与梅梅。因梅梅武功不高,三人只好乘马前行。奔行了两三个时辰,梅梅感觉有些累了,直嚷嚷着叫停。 幻天摇头苦笑,不由轻带缰绳,缓缓行进。夕阳西斜,古道苍茫。绚丽多姿的晚霞,给苍茫的大地,涂上一层殷红。 傍晚的吴城,华灯初上,街上稀稀落落的灯火,灰黄色的街道,显得异常苍凉。与景色形成巨大反差的是,街上行人众多,摩肩擦踵,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城东,一家酒楼灯火辉煌,极为宏伟。正中黑底匾额之上,刻着斗大的三个金色大字:“聚仙居”。酒楼高三层,楼下是散桌,专为一般闲杂人物吃饭所用,二层、三层乃是单间雅座,桌椅极为考究,皆是紫檀木桌椅。四周盆景翠绿,挂着书画,十分雅致。 三层临窗的座位上,坐着一老二少三人。那老者长着一张雷公嘴,尖嘴猴腮,眼珠流转,好似火眼金睛,活脱脱一副猴头模样,酷似齐天大圣。对头坐着的两个年青人,模样与老者形成鲜明对比,两个年轻人均都腰悬宝剑,身材修长,一袭黑色劲装,双目炯炯有神,飘然出尘,英武俊逸。顾盼之间,露出一股令人心折的威仪。 幻天三人上得楼来,立时引起了一阵轰动,食客嘘声不断,均被二女的绝世姿容所吸引,惊叹,惊呼声一片。很多人难以置信,以为自己的眼睛看得花了,揉揉眼睛后,方才觉得自己并不是在梦中。 “嘘,看那美人形貌,定是‘飘云仙子’皇甫小雪,咦,那个丫头又是谁呢。”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猜测,谁也不知道梅梅是何许人。 幻天三人径自向那老者走去,待落座后,那老者神情极为恭谨,问了声好后,伸手指了一下年轻人,传声道:“教主,这两个是属下的徒弟,这是大弟子卞云,江湖人称‘云剑’;这个是二弟子卞风,江湖人称‘风剑’。虽然小有名气,但与武林双秀‘玉面剑侠’石中玉及‘千手飞花’潘如安相比,仍显得不足,但相差也极其有限。”“哦!”幻天沉吟一声,看一眼卞云与卞风,心中也暗赞不已。当真是英雄少年。卞云与卞风不知面前的书生是何人,看着面貌普通,但师父却对此人极其恭谨,心中很是纳闷。 不用说,那酷似齐天大圣的老者就是无情门门门主卞琨。卞琨招呼小二上酒,刚刚出口,突然,便听楼梯口响起一阵吵杂声。转瞬,噔噔噔地上来七八个高矮不等,满脸横肉的汉子来。 酒楼掌柜早早跑上前去,满脸堆笑,招呼了一声:“众位好汉,请在那厢坐下,小的立刻给各位上酒。” “休得啰嗦,快快上来!”有个大汉眉头一皱,高声叱喝。“是是是,众位稍候,酒菜即刻便来!”那胖胖的掌柜点头哈腰,连道是是是,边退边点头,态度十分恭顺。不难看出,这七八个大汉,定是来头不小。 卞琨看着大汉,眉头直皱。大汉们许是霸道惯了,大马金刀地在幻天几人的邻座坐了下来。待看到小雪与梅梅时,不由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痴痴地看这两个女子,眼球都已凝固。 “看什么看,瞎了你的狗眼!”梅梅眼睛一瞪,张口叱喝。 梅梅的叱喝,将大汉们从痴迷中惊醒过来。其中一个年近五旬,颇为沉稳的黄须老者,笑道:“这位姑娘息怒,兄弟们见姑娘貌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请姑娘原谅!” 梅梅眼睛一翻,道:“你这老者说的还像句人话,算了,吃饭!” 黄须老者听了哭笑不得,不知眼前的丫头是那路人物。众大汉乍听梅梅之言,不由面色一变,刚要发作,待等看到卞琨及卞云、卞风时,那五旬黄须老者忙向众大汉摆手。 随即,换上一副笑脸,显得温和地道:“不知‘八臂神猿’卞门主在此,兄弟们多有打扰,还请卞门主恕罪!” “金师爷客气,无妨!潘庄主还好吗?”卞琨含笑应对。 “庄主还好。” “见到你家庄主,代我问候一声,便说卞某俗事太多。但有闲暇,定去贵庄拜访。”卞琨平静地说道。 “谢谢卞门主厚意。我自会禀告庄主,卞门主慢用!” 说罢,卞琨口中称作金师爷的黄须老者拱手致礼,转头便与众兄弟说起话来。一个面色通红的年轻汉子轻声道:兄弟,昨日集贤堡的管家吴万才到了天龙山庄,听庄中王管事言说,吴管家带了一件宝贝送给潘庄主。” 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汉子问道:“吴管家究竟送给庄主什么宝贝?” 金师爷一笑,道:“呵呵,我也只是听说,并不知晓是什么宝贝。但以集贤堡之名声,送来的东西定是价值连城,绝非一般性的宝贝。” 一个黑脸大汉,裂开大嘴道:“金大哥说得是,若不是老庄主武功高强,声名远播,在江湖之中占有一席之地,那集贤堡怎么会送给庄主宝贝。老庄主素以‘金刀无敌’威震江湖,那个门派不给些面子!” “就是,连那目空一切的桃园山庄,司徒雄飞司徒庄主也要给些薄面,就别说其他门派了。除了少林、武当等几个门派,能与我家老庄主平起平坐的人物,天下间也找不出几个。哈哈哈……”说罢,那汉子放声大笑,有意无意地看了卞琨及幻天一眼。 几个人大声说话,话里话外极尽吹嘘之能事。听在幻天耳中倒也无妨,而梅梅却听得满脸都是不屑之色。卞琨面色渐渐黯然,眼中已有些不耐之色。但看到幻天依旧淡然无事的神情,便慢慢收回目光,摆摆手,几人只顾用饭。 第四十三章 诡谲(2) 金师爷又道:“三弟所言,颇为道理。江湖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乃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想当年,上一代老庄主为了江湖武林正义,倾力之下,将那横行天下数年的魔头陆天行围困在山洞之中,虽然最终让其逃遁,但也是奄奄一息。不然,整个江湖岂能安稳到现在?呵呵!”说罢,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卞琨听罢,面上顿时泛起一股煞气。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真正的宗主又一次出现江湖,虽然未曾公开,但对魔门的侮辱却使他感到异常气愤。幻天仍是低头用饭,摆摆手,一言不发,不知心中想着什么,只是平静地坐着。卞琨看了,强忍着火气,但双目之中,仍是煞气隐现! “用酒!”一声淡淡的传音,响在耳际。卞琨这才将头低下,默默地用起饭来,对幻天的命令他不敢不听。今日,自从幻天来到此处,他感觉好像与前些时日见到的幻天又有所不同。感到幻天更加深邃,令人无法看透。 幻天传音道:“此人是谁?” “禀告教主,此人唤作金正风,乃是天龙山庄,庄主‘金刀无敌’潘震天的远房亲戚,江湖人称‘飞针夺魂’。一手飞针,令人防不胜防。在江湖中稍有名气,现添为天龙山庄护院师爷。” “知道了,天龙山庄很不错吗!这么多门派给潘庄主面子,定是大家了?怪不得一个个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的模样。江湖真是,有点名声就自吹自擂,生怕别人不知道。唉,真是没办法!” “教主说得是,江湖中人历来如此,属下早已看得多了。不过,这些人竟敢辱及前教主,却是大大不该!” “无妨,人都已经死了,再也听不到了。说就说吧,也怪爷爷那老死鬼不遵门规,未等功成就出外招摇。经常听人说说往事,也是提醒我们,切不可忘乎所以,一切均要小心行事!” 卞琨听后,心神大震。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年轻的新一代宗主,心事却是这般缜密与沉稳,魔门有望啊!传音道:“教主言之有理,属下受益匪浅。” “不必客气,魔门虽然看重等级身份,但有想法尽可说出。只要是为魔门所想,不必拘于礼节!” “是,属下知道。”卞琨暗想,这幻天真是高明。 小雪与梅梅见幻天嘴唇轻轻翕动,已然明了幻天正和他人用传音入密之法说话,两个女子便一心用饭,不再理会其他。 等吃过了饭,旁桌的七八个天龙山庄的大汉仍在说笑着。幻天冷然无语,缓缓站起身来,轻拂衣袖,开口道:“走吧!”说着,看也不看他人,当先而行,几人连忙跟随,相继走出酒楼。 当幻天走过金正风身旁时,金正风有意无意地看一眼幻天。看过之后,金正风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年轻人,虽然貌不出众,仪态平静,但却有种令人无法言喻的气势。 再看卞琨,两女及两个弟子,对待幻天好似极为尊重,甚至显得低声下气,金正风颇感疑惑。等到幻天几人走出酒楼,金正风忙低声道:“兄弟们,不知注意没有,那尖嘴猴腮的卞琨,在江湖上也是一脚乱颤的人物,位列江湖十大高手。如此人物,怎么会对一个年轻的书生如此恭敬?” 黑脸大汉道:“金大哥说得是,往日那卞琨见了我等,根本不屑一顾。甚至连我家老庄主也不放在眼中,怎么会对一个书生如此客气。看样子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此中定有蹊跷!” 金正风沉思,随后,慢慢道:“那个书生恐怕不简单,而卞琨这雷公也是异常神秘,说是无情门门主,但江湖之上从来不知道无情门到底在何处。只听他言说老巢也在甘凉一带,却从来也没有人见过。门中之人,也就看到他及四大弟子。并且这四个弟子也从不招摇,依我看,光这四个弟子神貌,其武功就足以和武林双秀有得一比,即便有所不足,也差不了多少!” 黑脸大汉道:“金大哥,无情门只有这几个人,那么,老庄主为何还对其客客气气的,那么多的大门派都应付不过来,何必理会几个江湖游侠!” “不可胡说,庄主智谋深厚,考虑事情常常出人意表,我等不可胡言。”说着,金正风将头低下,声音小得只有趴在耳边方能听清:“你等有所不知,老庄主层秘密遣人跟踪卞琨,却始终没有探查出这雷公的底细。” “哦,原来如此!” “不过,今日这几个人非常蹊跷,不但卞琨毕恭毕敬,还有两个可人的丫头。唉,看来我黑老八是白活了,到今日才看到什么是仙女。这丫头真是太美了,我差点就要昏厥过去。”那黑脸大汉惋惜地道。 “看你那馋相,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也怪你瞎了眼睛,你道那丫头是哪个,若是我没有看错,那丫头一定是当今江湖十大美女之首,‘飘云仙子’皇甫小雪。” “皇甫小雪?这怎么可能!皇甫小雪怎么会同一个普通的书生在一起。那么多的青年俊杰,几乎都被这丫头迷住,追风逐蝶,百般殷勤,没有一个能引起这丫头的好感,消失了几个月后,怎么同那书生混在一处,看起来极为亲密。太不可思议了,真是邪门了!” 猛然,金正风神情一变,忽道:“不好!” 第四十三章 诡谲(3) “金大哥,何事不好?” 金正风说罢,怔怔出神,好久,方道:“今日早上,老庄主说到要前往天地盟,去吊唁什么人……哦,对了,是吊唁天地盟盟主石霸。” “什么,吊唁石霸?石霸死了,这怎么可能!” “确实是死了,我听得清清楚楚!” “这怎么可能,石霸好好的,今年前几个月还曾经到过山庄,看其身子硬朗得很。石霸不但是天地盟的盟主,武功高强,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一,怎么会突然死去呢?”黑脸汉子一脸惊异。 “唉,你说得不错,乍听之下,我也感到万分惊奇。但石霸确实已经死去,天地盟已经送来了书信,请庄主前往。” “这太不思议了,好端端的石霸怎么会死呢。那日他来到山庄散步时,还与我说过几句话呢,石盟主谈笑风生,为人豁达。只因我跑回给他取来茶水,他还答应兄弟,给我弄两个小妞……” “胡说,石盟主怎会与你说起这个。嘿嘿,怕不是你又惦记‘香满楼’那个小红了吧。啧、啧,那小红真不错,细皮嫩肉的,看着就招人喜欢!哈哈哈……”另一个大汉满脸**地说着。 “滚开,那是你能说的吗!石盟主确实与我说过,不信你去问石……唉,现在死无对证,算了,不说也罢!”黑老八叹息。 金正风面色一整,道:“看看你们那熊样,说起小妞就来了精神,一点正形没有。唉,你们还能不能有点出息,别再天天想着什么小妞……” “哈哈……”黑老八大笑,道:“金大哥,亏你说得出口。那城北刚刚死了男人,漂亮的李寡妇还好吧,不知金大哥是否已经上过床了,怎么样,那娘们功夫还不错吧!” “住嘴,现在你们越来越没大没小。本师爷的事是你们管的吗,也不看看你们那熊样,找个娘们还找妓院那些千人骑,万人干的货色,真是没有一点品位。” “金大哥,你就不用再羞辱我们了。只怪我们不是师爷,呵呵,不过,你刚才说到石霸死了,不知石霸是怎么死的,现在的天地盟谁又是盟主?” 金正风有些气恼,压住火气,道:“还能有谁当上盟主,当然是那个武林双秀,‘玉面剑侠’石中玉了。” 黑老八又道:“金大哥,适才你说不好,是什么意思?” “噢,你不提,我又忘了。据说,石霸的死,与一个叫做卢幻天的书生有关。而这个卢幻天近些时日又与皇甫小雪在一起。以此看来,刚才与皇甫小雪等人一同用饭的那年轻书生,肯定是卢幻天无疑。” 黑脸大汉又道:“不知石霸的死,同卢幻天到底有何关系?” “据管家言说,石霸是先中了一种很奇特的毒,武功慢慢消失。随后,被一种怪异的武功洞穿了心脏。伤口焦臭,这同晋城附近两起杀戮事件中的伤痕很相像。江湖各门派中,只有魔门及少数几个门派有相似的武功。” “金大哥,刚才那书生长得倒是很高,但看起来却是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杀得了石霸这样的高手,这岂不是谣传吗?不可能,绝不可能!”说着,黑老八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金正风听了,也是一脸疑惑,道:“这……这……老黑说得在理。不过,天地盟口口声声说是与卢幻天有关,当不会有错。现在,天地盟已经将此事广布天下,请各门派协助缉拿卢幻天。如此看来,这其中定有内情。不过,看这个书生柔弱的样貌,难道真是杀死石霸的凶手?” “金大哥,这人是不是卢幻天,我们前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若他真是卢幻天,便将他拿下送给石中玉,管他是不是杀害石霸的凶手!” “好!”金正风刚说一声好,起身之时,又慢慢坐下。思虑一番后,笑道:“老黑,你长脑袋没有!平日说你笨,你还不相信!你也不好好想想,如果这书生真是卢幻天,同时也是他杀了石霸,那说明什么?” 黑老八一脸惊愕,道:“那说明什么,我怎么知道!” “真是猪脑子,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卢幻天武功极高。即使石霸中了毒,武功打了折扣,能杀了石霸,那这人的武功也非同小可!你说是不是?” “对啊,没错,这人武功肯定高。”黑老八恍然大悟。 “那卢幻天的武功是不是比你我都高呢?” “当然,虽然江湖十大高手的武功,并不是旗鼓相当,也是有高有低,但任是哪一个也都比我高上不止一点点。” “你倒很有自信,还他娘的高上一点点,你只能是人家的一点点。” “那是,那是!”黑老八看到金正风面色深沉,连声点头。 “如果这样,你去了将会出现什么结果?” “哦,什么结果,让我想想……对啊,我想起来了,如果我们就这样冒失地去找卢幻天,岂不是白白送死吗!”黑老八终于明白了金正风的用意。 金正风看看四周,忙道:“别再说什么用意,那伙人恐怕已经走远了!此事不可耽搁,赶快去通知少庄主。” “是!”众大汉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跑出了酒楼。 第四十四章 魔门秘辛(1) 客栈。 幻天正襟危坐,小雪也坐在旁边。梅梅沏茶倒水,虽然手忙脚乱,但脸上却没有任何不快,卞云与卞风两个也帮着忙活。 卞琨走到窗前侧耳听听,见四下无人,对卞云与卞风道:“你两个过来。你们可曾知道为师这些时日为什么开心高兴吗?今日,为师便告诉你们,为师等待期盼了几十年,就盼着有今日。你两个跪下!” 卞云与卞风一脸惊异神情,看着卞琨,大惑不解。“你们两个要听清看清,在你们面前坐着的,正是我魔门的新一代宗主,也是魔教的教主。你们俩个立刻磕头参拜!” “什么,教主?师傅,这是真的?”卞云与卞风有些难以置信,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但卞云与卞风有些不信,站在一旁的梅梅,乍然听闻幻天就是传说中杀人如麻,残酷无情的魔门教主,也是吓得娇躯一震,心中惶恐至极。想不到跟随了好些时日,自己处心积虑想要报复的书生,竟然真是魔门的教主。 而更加令梅梅感到恐慌的,就是在梅梅心中听说的传闻,魔门行事残忍,杀人无数,手段毒辣。每隔几十年,江湖上便会因魔门的出现,而掀起无边血腥。看着平静温和的幻天,梅梅既有些惊恐又有些怀疑,此刻,她打心底生出了一个想法,幻天千万别是魔门的教主。 梅梅正想着,就听卞琨一声沉喝:“该死,不得无礼!”卞琨吼罢,面色极为难看。因为魔门之中对于上下等级极为严格,况且还是自己亲自介绍幻天身份,两个弟子的表现,既说明自己教导无方,又犯了不尊之罪。 卞云与卞风许是从来也没有看到师傅如此,早吓得面色青白,仅仅一怔之后,扑通一声,赶忙跪倒在地,砰砰砰地磕头不止,万分惶恐地道:“属下参见教主,不恭之罪,请教主责罚!” “罢了,起来吧!”幻天轻轻挥手。两人听到幻天并没有责怪自己,感到一阵轻松,刚要站起身来,顿感一片轻柔的真气倏然附上身来,两人已不由自主地被那股真气托扶而起。 卞云与卞风大惊失色,这人所使的究竟是什么武功,怎么轻轻一挥,就被托了起来。心中虽然疑虑,忙躬身道:“属下谢过教主!” 幻天轻笑,道:“卞门主,你这两个弟子武功根基不错。骨骼清奇,经脉宽厚,当是可造之才啊。只可惜……算了,武功高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机。” 卞琨听了,见幻天欲言又止,想起幻天那身神鬼难测的武功,心中感到一阵羞愧。心道:恐怕是教主没有看上两个弟子的身手。这新教主武功已经到了什么境界,卞云与卞风在江湖中虽不算是一流高手,但也不是一般人物。怎么连教主都没有看上! 卞琨哪里知道幻天此时所想,不是卞云与卞风两人武功不高,但在幻天眼里,类似两人的身手,天下间恐怕比比皆是。不过两人根基不错,若是以后用得上,还要进一步锤炼。 幻天再次看看卞云与卞风,摄魂大法倏然而出。仅仅瞬间,幻天收回功力,轻笑道:“你们跟随师父已经很多年了,按理说武功已经很不错。但应当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天下间能人异士多如过江之鲫,尔等还要勤加苦练!” “是,教主!”卞云与卞风躬身应道。面对这个普通平常的教主,两人心中感到很惶惑。但看外表,新教主并不出众,而刚才露的那一手功夫,两人觉得此人武功定是不凡,起码和师父相当。 幻天刚才暗查之下,已经知晓两人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并不需要施展摄魂大法,掌控其心智。转头看看梅梅,叹了一口气,道:“梅梅,你现在虽说是本教的丫鬟,但你听到了我魔门的秘密,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你的今生除了跟随我魔门外,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可听清?” 梅梅听了,激灵灵地打个哆嗦。虽然仍是一副刁蛮神色,但在表面的神色中,却透出一丝丝明显的惊恐。幻天的面色及目光越来越难以琢磨,那深邃的目光中已看不到丝毫情感。梅梅真想顶撞几句,但却在幻天无形的威严面前,感到十分无助。好似整个身体都漂浮在空中,连魂魄都在无助地游荡。 小雪轻轻拉扯一下梅梅,并使个眼色。此刻,梅梅百感交集,万万料不到自己玩火,却是掉进了火坑。他怎么会是魔门的教主呢,看着也不像啊。据说魔门中人各个是面目狰狞,血盆大口,而卢公子也不像啊? 想着想着,尽管小雪示意,但梅梅却忽然泛起一种不屈的心气,犟劲又上来了。扭扭身子,一撅小嘴,脆声道:“看不出你还是魔门的教主,大大出乎我的意外。本姑娘何种阵仗没有见过,怎会被你几句虚言吓住。我愿意跟谁就跟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哦!”幻天一怔,想不到这丫头还真有骨气,道:“你真的不怕死?” “谁不怕死,但怕死也没用。或许我看到的死人比你都多了不下十倍百倍,人早晚有一死,死就死吧,动手吧!”梅梅越说越感到自己是个英雄,口气也逐渐坚定起来。 “不错,本教还真的没有见过不怕死的人。既然你心意已决,只求死,不求活,本教便成全你。卞云、卞风,将这个丫头点了穴道,扔到野外喂狗!”幻天面色平静而严肃。 “是,属下遵命!”卞云与卞风虽然不知幻天是否真有杀梅梅的意图,但教主所命,不得不从。听罢,双双上前,抬起手掌便要点向梅梅。 第四十四章 魔门秘辛(2) “且慢!”小雪连忙制止,道:“相公,难道你真的要杀梅梅?” “正是。我魔门一脉向来谨慎,不可让他人知晓门中秘密。这丫头既然听了本门秘密,又不应允本教所命,那便只有一死!”幻天依然平静地说道。 “相公,这丫头跟了我们很多日子,我看她不是随意嚼舌之人。若是她保证不泄露魔门秘密,还求相公放过她吧!”小雪求情,但梅梅却不为所动,好像真的要从容赴死。 幻天道:“本门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保守秘密是本门的铁律,不然,魔门早就彻底灰飞烟灭了。谨慎行事,这是魔门始终不灭的原因之一。” “相公,妾身求求你,我替她作保,若是她泄露了魔门秘密,相公自管拿我是问好了。相公,好不好?”小雪极力哀求,神情甚是迫切。 “你真的要替她作保?” “是,相公!” 幻天神色变了数变,最后,长长叹了口气,道:“小雪,遇到你是我的福分,但遇到你,也许是魔门的不幸。不论怎样,我自己愿意为你去死,但是整个魔门却关系到无数人的生死。今日,我代表第二十八代魔门宗主,破例答应你的请求,饶她一命。但是,若是她泄露了哪怕是一丝魔门秘密,那么,我魔门就是战死到最后一人,也要将这丫头以及所有与她有关之人,斩尽杀绝。” “相公,我保证不会出事。若是出事,我也不活了!”说罢,小雪感到有些委屈,不由低头悲戚,神色黯然。 “娘子,所有这些不是相公自己所定,乃是历代宗主所定的铁律。这种铁律是为了保证魔门的安危,我别无选择。而今,我冒着魔门被灭的危险,留她一命,已经是大逆不道。如果出事,魔门几千年的基业将一去不返,相公就是第一大罪人。为了魔门,在我遭受万般屈辱之时,因魔功没有突破极限,我都不曾使用一丝一毫武功。为什么,就是怕自己的魔性爆发,从而暴露魔门的秘密。”说着,幻天轻轻摇头,想起往事,一阵嘘唏。 “相公,妾身……我……”小雪不知说些什么,内心一阵酸楚。 梅梅忽道:“公子,你就别难为小雪了。既然小雪为我求情,我也不能忘了小雪的好意。我跟不跟你是一回事,泄不泄露魔门的秘密是另外一回事。我不能保证不泄露,但我可以保证,一旦泄露秘密,我会告诉你我家的情况,你尽管去杀好了!” “噢!有骨气,够豪气!”幻天笑了,拍拍小雪,道:“别放在心上,我只是担心而已。唉,责任重大,不得不谨慎行事啊!” “相公,我......” “不用说了,你不用为任何人作保,你就是我的保!呵呵。”幻天随意说话,听在卞琨耳中,看在卞云与卞风眼里,感到这个新教主并不像传说中,教主都是嗜杀成性,毫无人性的宗主。两人受魔教教义影响很深,虽然不惧生死,但仍感到幻天有点随和与亲切。 卞琨虽然知晓魔门的一些秘密,但却不知核心内容。见幻天破例饶了梅梅,确实感到些意外。想了想,说道:“教主,用不用给她服用灵药?” “什么灵药?”幻天道。 “就是……”卞琨看到小雪神色变化,则欲言又止。 幻天思虑好一番,道:“哦,卞门主,自本教执掌魔门开始,一概废除灵药。除重要之处要保证安全之外,其他各处不必再用灵药。所收门人,来去自由。”说罢,又问道:“现在,服用灵药的有多少人?” 卞琨连忙答道:“只有分堂的几人。只因他们是成年以后加入的,身份比较复杂,因而,为了保证魔门安全,才给他们服用了灵药。” “哦!”幻天沉吟一声,道:“今后,逐渐减少药量,直至停药。并给其解药,彻底去除药瘾。本教长时间研究魔门的一些做法,结合历代魔门被重创的原因,切实感到,依靠旁门左道,短期来看,效果明显,但长远看,极不利于魔门的发展壮大。一些手段被天下人误传,都以为我魔门是吃人的魔窟。这种情况必须改变,直至魔门能够光明正大地屹立于江湖。” “教主高见,属下也曾想过此问题,但却没有教主想得长远。但,即便属下有此想法,若是教主不允,也无法实现。而今,教主有如此胸襟与胆识,魔门定会发扬光大,成就不世霸业!”卞琨说话有些激动,显然,他已被幻天的想法所打动。卞云、卞风静静地听着,逐渐对新教主产生了好感。 小雪与梅梅只是默默地听着,两人越来越感到幻天怀有不可琢磨的底蕴。不但胸襟开阔,而且看得长远,纵观全局,捭阖自如。梅梅是第一次听到幻天正经说话,她只感到在幻天身上好似有种令人无法企及的气魄。 幻天看看卞云与卞风,凝重道:“你师父言说,你俩武功与武林双秀相比,差不了许多。但依本教看来,你俩受旁门左道功法所限,虽然同他人相比,武功进境稍快,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魔门弟子素来没有多少真正的高手。如不及早归入练功正途,武功将会停滞不前。这或许就是拔苗助长的缘故,早早丧失了灵性与悟性。” 第四十四章 魔门秘辛(3) 卞琨听得大震,自己在这数十年中,也收过许多弟子,有的根基相当不错,但练来练去,武功都不能达到自己的期望。他始终找不到原因,有时想到可能是魔门功法有问题。今日听了幻天之语,顿时大彻大悟。只在这一刻,自己也好像悟通不少东西。 幻天又道:“本教暗查之下,你俩个的经脉正在呈现萎缩状态,如不及早润化,武功将不进反退。唉,武功是自然而然,循序渐进的过程。怪不得我魔门始终不能出现众多的高手。除了教主,武功大成者寥寥无几。不知历代宗主是否知道这个原因。也罢!” 说着,幻天自怀中拿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简单翻了翻,递给卞琨,道:“这是魔功的一点正宗心法,极适合魔功有了一定根基之人习练。但纯正的魔功需要辅之以天魔珠以及......算了,说了你们也难以见到。依照册子里的功法,潜心修炼,不出一年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卞琨颤抖着双手,接过册子,眼睛已有些湿润,激动地道:“教主,属下代所有的魔门弟子感谢你!唉,不是属下不用心教授武功,只是属下感觉对弟子催促得越紧,武功提升得越慢,属下也想不出这是什么原因。今日,听了教主一番话,属下方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瞒教主,魔门分支的武功,虽然都称其为魔功,但与正宗的魔功相差太远。而历代宗主都没有传授上乘的魔门功法,对这些旁门分支,也只是……只是……”说到此处,不由讪讪地看了幻天一眼,住口不语。 “只是什么,说下去!” “这……这……教主!实不相瞒,历代宗主将旁门分支仅仅当做了马前卒,只有送死而已。”说罢,卞琨惶恐不安。幻天相问不能不言,但说过之后,又有些担心。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十二年前,在我接受考验,到江湖历练之时,魔门旁支一个不见。恐怕都吸取了教训,闭门不出,以求自保!”幻天自言自语道。 卞琨一惊,道:“教主,十二年前,那个搅得江湖一片惊慌的神秘少年,就是教主了?” “正是!” 卞琨道:“自从十二年前,教主依照魔门门规到江湖上历练开始,属下就一直盼着新的宗主出现。但属下苦苦等了十二年,日日翘首以盼,却始终不见教主一点影子,属下几乎快要丧失了等下去的耐心与勇气。” “什么,十二年前那个神秘少年就是公子?”梅梅十分惊讶。 “不错,呵呵,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幻天问道。 梅梅虽然惊讶,但转瞬就恢复了正常。小嘴一撇,道:“我虽不爱习练武功,但江湖上的大事,我了如指掌。有些轶事早已熟记在心。家中的钱将......哦,我是听他人说起过此事,感觉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武功怎么会那么高。但仅仅是昙花一现,只有半年功夫就失去了踪影!原来那少年就是公子,真不简单!”说完,虽然梅梅好像是夸奖,但从其脸上,丝毫也没有看出任何夸奖的神情。 “呵呵!”幻天笑笑,道:“十二年前,也是本教幸运。遇到的都是一般的高手,真正的高手并没有遇到。虽然有些人名气很大,但在本教眼中,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只有武林盟中有些不错的高手,可惜,不知武林盟现在如何了!” “教主有所不知,武林盟自被教主血洗后,盟主昊天侥幸逃脱,至今毫无音讯。事实上,武林盟已不复存在,仅有二百余人撑着门面而已。不然,天地盟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快。现在,这天地盟隐然有取代武林盟的趋势。” 幻天道:“天地盟,也就是石霸父子掌控的那个天地盟了!唉,先不管什么天地盟,若是相安无事便罢,否则……以本教此时功力,何惧一个天地盟!” “教主武功突破了极限,此刻,天下之间,恐怕已是无人能敌!” 幻天笑道:“此言差矣!自我突破了十二层魔功极限,方才知道祖训的深意,那就是魔功是否突破极限,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魔功一旦突破极限,便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应。这种感应,可以感应到任何危险,也可以感应到有多少对自己形成威胁的人物。只要在百里之内,凝神探查之下,任何与自己旗鼓相当的角色,都逃不过本教的神识探查。” “什么,百里之内,都能探查得到!”梅梅大惊,不由娇呼出口。在场之人包括卞琨,甚至连小雪在内,俱都感到不可思议。 幻天又道:“可惜的是,凡事既有一利,便有一弊。虽然能够感应到任何危险,但若是那些武功稍低,气势不强之人,本教虽能探查五十里内的情形,却无法确认其精确的所在位置,但这也仅仅是目前的情形。本教感到,近些时日,感应的距离越来越远,景物越来越清晰准确。恐怕魔功的极限真的不是十二层,极有可能到十五层才是真的突破了极限,十二层仅仅是一个重要的阶段而已。” 众人听得呆了,八层魔功便掀起无边血腥,那么到了十二层又如何呢。若是到了十五层,那天下间哪儿还有敌手。卞琨忍不住道:“教主,到了十五层岂不要化入神界,羽化飞升了!” 第四十五章 武林双秀(1) 忽地,幻天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眼中倏然掠过一丝邪异之色,转瞬即逝。随后,呵呵一笑,又道:“你有所不知,魔功到了八层就算是到了很高的程度。以后各层次之间,区分不在于内功或者整个魔功还有多大提高。区别在于,层次越高,感应的距离越远。当然,内力也有一定提高,但提升的空间越来越小。他是综合功力的提高,不仅仅是内力。” “哦,属下明白了!” 幻天肃然道:“本教今日说了很多,已经多次违背祖训,但愿列祖列宗能够理解我的苦心。在本教这代,定要使魔门成为真正的魔门,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地生存,再不用隐形匿迹,整日提心吊胆的魔门。” 卞琨坚定地道:“只要教主所命,属下甘愿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即使遭受千刀万剐,也要追随教主,为魔门打出一片光明的天地!” “哈哈哈……不错,有你这样的属下,本教也是雄心万丈。但愿魔门在我的手上成就不世霸业。” 卞琨道:“教主有这样的宏才大略,属下万分高兴。” “呵呵,不要刻意奉承。” 卞琨连忙躬身道:“属下不是刻意奉承!教主,请恕属下冒犯,属下有几句话,一直憋在心中,不吐不快,还望教主宽恕。” “说罢,本教恕你无罪!” 卞琨忙道:“谢教主!据属下所闻,历代宗主莫不喜欢教众齐声颂扬,见到教主均要倒地拜伏。这也是我魔门重视尊卑的一个门规,属下及旁门并无意见,但数代以来,很多时候,莫不在歌功颂德之下,变得专横跋扈,唯我独尊。只凭自己喜好从事,听不得一点不同意见,甚至为了自己的所谓尊严,对自己门人也乱杀不止。因而,造成我魔门之内,言不得出,计不得谋。如此,焉能光大门楣,弘扬我魔门宗旨。” 幻天听着,心神震颤。卞琨所言,绝不仅仅是无情门弟子的感叹,如果估计不错,这是所有魔门分支的共同心声。卞琨说出来,应该来说既有顾忌,但更多的是为魔门未来着想。魔门不是自己的魔门,是自己家族一脉相承,不断延续而来的魔门。 想到此处,幻天面色极为严肃,自然地流露出一股无形的威严。卞琨及卞云、卞风都明显地感觉到这股霸气,各个心情紧张,忐忑不安,不知卞琨之言是否触怒了幻天。 “卞琨所言不错,本教自当吸取。今后,如对魔门有利之事,尽可直言,不必担心其他。” “是,属下知道。” 幻天轻笑,神秘道:“今夜定能睡个好觉,明日或许稍有点麻烦。呵呵,时辰不早,各自歇息吧!” 众人歇息,幻天神识微动,探查了一下四周,随即,淡淡地一笑,便要与小雪进入房间。但想了想后,急忙拉住梅梅,轻声道:“今夜,你与小雪睡在一处,切不可随意走动,不然……” “不然怎地,为何与小雪睡在一起,本姑娘历来喜欢独自歇息!”梅梅甩甩手臂,想要挣脱。 幻天道:“本公子乃是为你好,怕你遇到危险!” “本姑娘能有什么危险?”梅梅疑惑。 幻天笑道:“连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有什么危险,哪会知道你有什么危险!本教所说危险,乃是指当心而已。” 梅梅小嘴一撇:“哦,这个不劳公子费心,本姑娘不怕危险!” “真的不怕?” “当然!” “你不再考虑考虑?” 梅梅有些不耐,道:“公子,既然你现在是我的主人,本姑娘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不知你们江湖人,怎么各个跟做贼似的,整日防着什么啊!” “呵呵,不仅仅是防着,而是小心!常言说,小心驶得万年船,防范点肯定没有坏处,你说呢?”幻天轻笑,眼神邪异。 梅梅看得一震,道:“你这人处处透着古怪,本姑娘感觉很不舒服。” “哦,那本公子注意就是了,你真的要自己独睡?” 梅梅神秘地笑笑,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所说的独睡是不是好意。呵呵,但本姑娘却知,如果我陪着小雪,那便有人感到寂寞了。” 不但是幻天笑了,小雪也跟着轻笑。这丫头眼里真是不揉沙子,这些时日以来,俩人之间的那点事儿,恐怕都逃不过梅梅的眼睛。 “没关系,我不寂寞!”幻天道。 “你不寂寞我也不能那样做,我还是自己独睡的好!” “呦,在断魂山中,你怎么不自己独睡!” 梅梅撇撇小嘴,道:“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也!本姑娘自有道理,虽然给你做了丫鬟,但我并没有将自己卖给你,难道自己歇息不行吗?”梅梅很倔,脾气与心性,天下少有。 幻天苦笑,道:“本教乃是好意,既然你喜欢独自歇息,那你就自便吧。但是,本教可有言在先,若是出现任何危险,你千万别大声尖叫。到时,再不可高喊救命!” “放心,本姑娘不是被吓大的!人之所惧,无非一死。我也听说有句常言,叫做:‘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本姑娘之事,自会妥善处置,不劳公子担心。”梅梅说罢,径自到了另一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自去安歇。 好在一夜无话,安然过去。 第四十五章 武林双秀(2) 次日清晨,众人先后起来,待洗漱完毕,正要出门。 忽地,但听房外一声呼喝:“房中之人听着,卞门主,我家少庄主有请,快快走出房间!”众人听了俱都一愣,不知客栈院子里是谁在叫喊。 小雪见幻天若无其事的模样,暗道:外面是什么人,所说的是哪个少庄主!卞琨听到他人在喊自己,讶异道:“恐怕是天龙山庄的人!”随即,低声说道:“教主,是否出去看看?” 幻天淡淡一笑:“卞琨,房门外一共来了二十八人,恐怕是来者不善,不出去将难以应对过去。我等出去后,凡事都由你应对!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刀兵相见。此际,还不到时候!” “属下遵命!”卞琨躬身应答。 “出去看看吧!”幻天说着,卞琨当先而行。虽然幻天说了不可造次,但卞琨面上,却没有半点平静,面上尽现铁青色,虎着脸,雷公嘴轻微抽动。显然,在幻天面前被人呼喝,面子实在过不去。 出了房间,几人来到院子中。幻天缓步而行,整个院落已被近三十个大汉团团围住。所来的大汉之中,师爷金正风与黑老八也赫然在场。 再看那当先之人,生得面白如雪,剑眉入鬓,异常俊美,恰似潘安在世,子都重生。一袭白色长衫,轻摇羽扇,风神如玉,说不出的潇洒俊逸。但稍微不足的是,面上却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公子哥气息。 卞琨来到那公子面前,沉声道:“少庄主早早来此招呼我等,不知有何贵干?” 此刻,幻天等人也已相继走出,来到卞琨身后。那公子并未回答卞琨品问话,一双眼睛看到小雪,早已经看得直了。抬起的手臂停留在胸前,一副痴痴的神情。好一阵,那公子方才展颜一笑,又恢复了潇洒本色,道:“听家丁言说,在酒楼见到一位美绝人寰的女子,我当是谁,原来却是皇甫姑娘!本公子真是有福!” 小雪神情平静,一丝笑容没有,道:“潘公子别来无恙啊,楚州一别,算来已有一年多,不知公子与‘冷凤’ 董小婉董姑娘否已经结成秦晋之好?” 这年轻俊美的公子正是天龙山庄少庄主,武林双秀之一,素有“羽扇公子”之称的潘如安。见小雪如此言语,潘如安有些尴尬,小雪摆明了是揭其老底儿。 遂不无尴尬地说道:“皇甫姑娘说笑了,潘某与董姑娘之事,纯属江湖谣传。” “哦?”小雪疑惑,道:“还有这等谣传,这对公子声誉可是有极大影响。既然公子追求过董小婉,何不一鼓作气,赢得美人芳心。”小雪语声十分轻柔,莺声婉转,众大汉看得痴了,再听小雪出口,更是垂涎不已。 潘如安道:“皇甫姑娘越说越离谱,本公子可以保证,我与董姑娘绝无一丝一毫的干系。关于这个,皇甫姑娘定是非常清楚。” “潘公子,本姑娘其实不想听什么干系不干系的。江湖之上,俊男靓女多如过江之鲫,以潘公子神貌,何愁无美消受。本姑娘愿意,并且由衷祝愿潘公子早日抱得美人归,携美逍遥江湖!” 潘如安听了,面上讪然,道:“谢谢皇甫姑娘美意,本公子也有同样心思。皇甫姑娘美绝天下,不知有哪个俊才,能够得到姑娘的青睐赏识!” 小雪神秘一笑,道:“本姑娘看人或许同世俗眼光不尽相同,旁人看着不错之人,本姑娘却可能不屑一顾。呵呵,先不言说此事,本姑娘或许有点自信,若是想随便找个郎君,估计没有多大困难。” “那是,依皇甫姑娘才貌,早被江湖推崇备至,多少青年豪杰心慕已久。就连本公子也是时常想起姑娘的绝世仙颜,呵呵!”潘如安适时调侃,口才与心机确是不凡。 “难道连潘公子也不能免俗?公子所说推崇备至,令本姑娘自愧不已。依本姑娘看来,如此说法,实乃浅薄之辈之识。不论男女,常常是徒有其表,败絮其中。当然了,潘公子绝不在此列。” 小雪所说,听得众位大汉也感到其中有一丝丝明嘲暗讽之意,但话里话外,并未直接说到哪个。包括潘如安在内,听了小雪之语,虽然感到有些不舒服,但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况且,说此话的还是现今江湖上的十大美女之首,怎好反驳。 潘如安轻摇羽扇,眼中透着期盼,或者是透着隐隐约约的贪婪。梅梅忽然插口道:“小雪说得对极了!天下间徒有其表之人比比皆是,看着光鲜,实则一肚子糟糠,唉,看人真难啊!” “哦,这位美丽的姑娘又是哪个?”潘如安问道。面上感到惊讶,怎么还有一位美女,自己刚才看什么了,恐怕心思都在皇甫小雪身上了! “公子说话怎地如此粗鄙,本姑娘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本姑娘就是本姑娘!不问名姓,不言谦辞,我看公子是否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梅梅说起话来犀利无比,与先前的刁蛮差别极大,言中更见锋锐。 潘如安这次是真的尴尬了,俊美的面目一阵青一阵白,极不自然。本来见到小雪想要讨好,但不知怎么回事,却遭到两个女子一阵冷嘲热讽,明里暗里奚落自己。这是他自出道以来从未经历的事情,江湖上莫不是奉承有加,极尽恭维之词。 “少庄主,我等不必与他等徒费口舌,还是办正事要紧。”那个獐头鼠目,瘦瘦的王管家开口道。 第四十五章 武林双秀(3) 潘如安听罢,这才回过神来,扫视幻天等人一眼,目光仍然停留在小雪身上。讪笑道:“不怪江湖中人言说,皇甫姑娘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本公子所来,乃是为了一件大事,还望皇甫姑娘海涵!” “哦?”小雪一怔,道:“潘公子来此,不知有何大事。是否与本姑娘有关呢?” 此际,潘如安方才仔细地打量起众人来。挨个看了看,最后,目光终于落在幻天身上。潘如安面上泛起一丝讶异,道:“若是本公子估计不错,这位仁兄是否就是卢公子?” “不错!”幻天一点表情没有。 “不知卢公子仙乡何处,师从何人?” “呵呵!”幻天轻笑,若无其事地道:“潘少庄主既然相问,本公子不敢不答。卢某所居乃是蛮荒之地,不值一提。至于师从何人,不怕少庄主见笑,卢某并无师父,因而就谈不到还有师承!” “哦……”潘如安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江湖上所传当是空穴来风了!不会啊,‘玉面剑侠’之言难道有假?” “少庄主,此言从何而来?” 潘如安一闪狡黠之色,道:“不瞒卢公子,近日江湖之上风传,言说卢公子杀了天地盟盟主石霸。此事,整个江湖都在风传,而新任天地盟盟主石中玉也给本庄捎来书信,言称杀害石霸的凶手就是卢公子!” 幻天也感到惊讶:“此话当真?” “卢公子,书信白纸黑字,本公子还能看错?若公子不信,可自己看来!”说罢,转头对王管家道:“将书信给卢公子看看!” “是,少庄主!”王管家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幻天。幻天打开一看,顿时愣在当地。信中之言,比潘如安所说要严重得多。看着书信,幻天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与石中玉无仇无怨,如此言语,究竟是为了什么。石霸为何被杀,凶手到底是谁?梁如玉与柳盈盈是否知晓此事? 潘如安一脸不知名的笑意,道:“卢公子,你我素不相识,潘某也不愿相信这是卢公子所为。奈何石中玉口口声声言说是卢公子所做,潘某不得不信。” 幻天似乎有种预感,笑道:“少庄主这样认为也未尝不可,就是卢某看到书信,也同样做如此想。既然这样,少庄主又当如何呢?” 潘如安道:“潘某实在对不起卢公子,既然石中玉书信中请求我天龙庄帮忙,潘某就不得不得罪卢公子了。我武林同道,向来同气连枝,况且,天地盟乃是武林中的大派。石中玉所说,潘某理应帮忙!” “哈哈哈……”幻天大笑,道:“不知少庄主怎么一个帮法?” “这个……卢公子当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石霸是天下武林十大高手,又是天地盟盟主。石霸被杀乃是天下大事,我天龙庄不能不予理睬,还请卢公子海涵。既然这样,潘某也不勉强行事,若是卢公子随我到天地盟一趟,潘某不胜感激!” 幻天面容依然轻松平和,道:“呵呵,少庄主真是体谅他人。话里话外就是说,少庄主是要卢某前往天地盟自首了?” 潘如安笑了,笑得很惬意,也很狡黠,道:“卢公子真是聪明人,潘某向来不喜欢用强。凡是能讲清道理的,潘某绝不会浪费力气。” “呵呵!”幻天一阵邪笑,道:“潘庄主,假如卢某也送给少庄主一封书信,言说石霸乃是被石中玉所杀,不知你信与不信?” 潘如安一怔,随即,笑道:“卢公子说笑,石中玉如何会杀自己老爹,真是天方夜谭!除非……石中玉丧心病狂,失去理智!” “那么,少庄主真的认为石中玉没有丧心病狂,丧失理智吗?” “不会,绝对不会!” “既然少庄主认为石中玉没有丧失理智,那肯定是认为卢某杀了石霸了?” “不错!任何人都会这样认为,而且,这样认为也确实合乎道理。” 幻天依旧轻松,道:“少庄主,卢某经常在想,你我都是父母所养,不论是谁,都是娘亲十月怀胎所生。但是,谁又能保证你那老爹就是你的亲爹呢?你又怎能保证,你娘没有红杏出墙呢?” “住口!”潘如安一声大喝,面色陡然沉了下来。目光中再没有一丝随和之色,道:“潘某好言相劝,你却不知好歹,暗讽潘某。石盟主所言岂能有假,卢公子还是自动随我前往天地盟谢罪的好!” “哦,若是卢某随你到了天地盟,少庄主能保证卢某的性命吗?” 潘如安听了,脸上又出现了笑容,道:“既然卢公子如此说,潘某当尽力而为。但石中玉不听潘某劝解,那我也毫无办法,卢公子只有认命了!” “原来是这样,卢某有一事不明,还请少庄主赐教!” “请说!” “在江湖之上,类似今日的情形,不论是不是石中玉所言,其他各派的掌教若是说起任何事,也都是真的喽?” “当然……哦,那也不尽然。但是,像这等杀人之事,一般来讲,绝不会有假!”“那何事有假,你又能保证多少传闻是真相呢?” 第四十五章 武林双秀(4) “这个……呵呵,卢公子,潘某添为天龙庄少庄主,不能不为江湖武林尽些绵薄之力,至于石中玉言语是否真假,确实不在潘某心中。潘某只是替他人办事,为正道武林办事而已。” “少庄主,所谓的江湖武林正道,向来都是如此办事吗?” “也不尽然,但自有江湖武林以来,均是如此。想来,即便有错,也不会错到哪里!不知卢公子还有何疑问?” “哈哈哈……”幻天大笑,眼中邪异之色更重。道:“少庄主不愧为武林双秀,说出的话,句句都有道理。但是,卢某以为,石中玉既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娘,你为何替人强出头?况且,还不知事情的真相,这是为什么?” “找死!”潘如安听了,勃然大怒。 小雪与梅梅暗自发笑,但笑过之后,两人之中,尤其是小雪忽然觉得原来有很多固有的观念,都好似在幻天的言语中,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感受。她明明知道,幻天始终与自己在一起,肯定不是凶手,但石中玉为什么一口咬定幻天就是凶手呢。 若是仅有这一桩事情也就罢了,多少年来,江湖上发生的凶杀何止千百,那么,所有的凶手便真像传说中的那样吗?难道都是真的吗?有没有像此事一样,都是谣传或是别有用心,故意栽赃陷害的呢?小雪越想越觉得惊震,越想越觉得多年来自己的想法,师傅的想法,江湖中的风风雨雨,是否都真实可靠! 卞琨一直听着,却是越听越觉得气闷,强自忍耐火气,冷声道:“潘如安,老夫一直未曾言语,其原因无非是感到事有蹊跷。据老夫所致,这……卢公子一直在秦川及甘凉一带游历,不曾到过楚州。依老夫看来,卢公子绝不是杀害石霸的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哦,卞门主也这样认为?” “正是!” “卞门主,不知卢公子与你有何关系?” “只是朋友而已!” “既然是朋友,你当然了解了?” “当然,不然怎么叫做朋友!” 潘如安见卞琨插手,不免有些顾忌。卞琨不但是无情门的门主,更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况且,爹爹对其也是极为尊重。不过,爹爹曾经明言,一旦遇到卢幻天定要将其擒下,送往天地盟。 此际,卞琨插手,自己当如何处置。思虑甫毕,道:“卞门主,你是前辈,又与家父交好,小侄真是左右为难。但小侄临行之际,爹爹曾说,天龙庄乃是江湖中的大庄,天地盟所求之事,不能不管。遂严令小侄,务必将卢公子拿下。你看,这又该如何办?” “不行,本姑娘不答应!”未等卞琨说话,但听一声娇喝,梅梅排众而出,大声呼喝起来。 “这位姑娘有何见教,是否也要插手呢?”潘如安见梅梅一脸怒气,也是一怔。心道:这丫头到底是何人,怎地如此蛮横。 梅梅一撇小嘴,道:“本姑娘对你没什么见教,只是让你离开此处而已。本姑娘已感腹中饥饿,没工夫与尔等理论是非。卢公子乃是本姑娘的仇人,待我处置完以后,你再来吧!” “这位姑娘口气不小,不知是哪家的人物?”潘如安被梅梅呵斥,感觉很没面子,但在美女面前,又不好发作。 梅梅眼神一闪,娇面现出不屑之色,道:“本姑娘向来如此,并非口气过大。天龙庄虽然在江湖上算个大庄,但在本姑娘眼中,也就是个小门户而已。本姑娘所说,就是金口玉牙,尔等赶紧离开!” 潘如安真的生气了,俊面憋得通红。当众被人奚落,对于武林双秀来说,真是颜面扫地。不由怒道:“贱人,给你脸不要脸,居然得寸进尺。左右,与我拿下!” “慢!”小雪一声娇呼,中气充沛,立时将众大汉镇住。“潘公子,本姑娘有句良言,不知公子听是不听?” “请讲!”潘如安怒气未消,但见小雪开口,已缓和了许多。 小雪道:“江湖是非原本是江湖之事,各门各派相互照应也属正常,此事无可厚非。但有一事,江湖之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常有虚夸不实之举。江湖上历来如此,潘公子想必也知道。本姑娘以为,天龙庄也不必强出头,万一事与愿违,岂不有损天龙庄颜面。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不知潘公子以为然否?” 潘如安隐隐感到,这几人与卢幻天定是有某种不同寻常的关系。天龙庄虽然不是江湖中的第一大派,但几十年来,江湖中人莫不给些面子,极少妨碍天龙庄人行事。今日,不但卞琨阻挠,皇甫小雪劝阻,连那不知名的丫头也横插一脚。 潘如安虽然心中愤恨,但武林双秀自有武林双秀的本钱,虽然不知此中内情,但明眼人哪个看不出。这卢幻天虽然口说没有师承,话里话外说是不会武功,但其身上却有股令人难以琢磨的气势。 潘如安压制火气,不完全是因为美女在场,尽管他对小雪另眼相看,但他却深深知道,没了尊严的自己,将如何在美女心中建立地位。而强横办事,又恐美人生气。或者这个看似柔弱的书生,其背后有没有势力,在平凡的外表下,为何有种异样的气势,浑身都有一种神鬼难测之感,根本不知他的路数,是否隐藏着秘密。 第四十六章 江湖荡女(1) 潘如安思虑好久,甫毕,忽然换上一副笑脸,道:“既然皇甫姑娘如此说,潘某也有同感。那本公子就只好修书给石中玉,说明事情原委,俱陈此中厉害,不知皇甫姑娘是否满意?” 小雪嫣然一笑,看得众人心神激荡。便听小雪道:“潘公子深明大义,令本姑娘甚为钦佩。那就劳烦公子将此事说明,若是平息此事,本姑娘将十分感激。” 潘如安笑道:“皇甫姑娘怎地如此见外,潘某定会办好此事。你我自去年一见,至今已有一年余,姑娘给潘某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不论昼夜,姑娘的仙容无时不刻都在眼前浮现。呵呵,潘某胡言,望皇甫姑娘原谅!”潘如安既会说话,又能揣摩他人心理。既表达了内心深意,又可使人接受。并不是那种**的表白,显得浅薄,没有品位。 小雪面色一沉,道:“潘公子说笑了,若无他事,本姑娘将要用饭,公子可以回庄了!”小雪下了逐客令,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潘如安叫了一声,笑道:“潘某不知皇甫姑娘在此盘桓几日,若是方便,潘某当尽点地主之谊,不知皇甫姑娘能否赏个薄面,到山庄一叙?” “潘公子好意,本姑娘心领了。只因我家相公还有他事,不会在此耽搁,请潘公子原谅,以后若有空暇,定会前去拜访!” “什么,相公?”潘如安听了,面现惊讶之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呀,呵呵,公子有所不知,本姑娘已经订下终身!” “什么,已经订下终身!姑娘不会是在说笑吧?”潘如安心里忐忑,极为失落,但仍是抱有一线希望。 小雪一指幻天,笑道:“本姑娘的相公就是面前的卢公子!” 潘如安听了,已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方才讶异地道:“卢公子!就是这个卢公子吗!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本姑娘即使说笑,也不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说,难道这还有假!” “哦......”潘如安沉吟,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呆在当地。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过了一会儿,又犹豫道:“皇甫姑娘同卢公子已经完婚了?” “没有,尚未婚娶!” “哦,呵呵!”潘如安略感稍宽,心念电转之后,笑道:“男女私情,潘某本不欲多言。既然姑娘尚未婚娶,也就不是待嫁之人。不知皇甫姑娘意欲何往?” “哦哼!”幻天轻咳一声,接口道:“卢某四海为家,本来没有具体方向。既然石中玉那王八蛋言说是卢某杀了石霸,那只有前往天地盟去讨个公道。” “哈哈哈......”潘如安大笑,诡秘道:“卢公子真的要去天地盟?” “当然!” 潘如安看一眼小雪,道:“不知皇甫姑娘是否一同前往?” “正是!” “这可巧了,潘某也要前往天地盟。我们不如结成同伴,一同前往。皇甫姑娘,你看如何?”潘如安面现喜色,眼中满含不同寻常的意味。 小雪笑笑,道:“本姑娘既然已经属意卢公子,自然是随同相公前往。潘公子之意,本姑娘不便应允,还请公子询问奴家相公吧!” 潘如安心情发沉,感觉酸溜溜的。心道:看这美人神情,与卢公子关系已经非同一般。眉目之中春情隐然,魅力无穷,令人欲罢不能,真想拉过来吃上两口。或者是在床上......潘如安越想越淫邪,感到内火已经腾然而起。 潘如安早已色迷心窍,不由开口道:“卢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幻天诡笑,笑得极其耐人寻味。潘如安见了,心中忽然泛起一丝难以琢磨的心绪,不知幻天笑容中蕴含着什么东西,只感觉那笑容并不是好意。至于到底是什么,一时之间,也难以猜透。 “既然潘公子愿意前往,卢某求之不得。到了天地盟,还望潘公子为卢某美言几句。少庄主一同前往,卢某也放心不少。因卢某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一旦发生事端,也好有个帮手。不错,不错!” “呵呵,卢公子放心,该出手时,本公子绝不会袖手旁观!”潘如安越来越高兴,心中早已谋划好了若干计谋。暗自窃笑:嘿嘿,只要能够同行,其他只管慢慢图之,到时候...... 潘如安尚在窃喜,便听幻天忽然道:“卢某初到江湖,孤陋寡闻,凡事不明就里,还望少庄主照应。若是有何得罪之处,尚请庄主原谅一二!” 潘如安面上洋溢着开心的笑意,道:“卢公子怎地这样客气,既然要一同前往,你我便是朋友。呵呵,卢公子,你我之间一口一个公子、庄主的叫着,很是外道,不若以兄弟相称,你看可好?” “既然少庄主有情有义,卢某焉敢不从。呵呵!” “那好,卢公子,你我不论年纪大小,便以兄弟称呼便了。” “哈哈哈......”幻天大笑,道:“便随潘兄之意,兄弟这厢有礼了!”说罢,幻天拱手施礼,神态极为温和谦恭。 潘如安也是笑容可掬,连忙还礼。小雪不知幻天为何如此,隐隐中似乎有种预感,恐怕江湖将以此为起点,即将踏上血腥的征途。而梅梅见幻天与潘如安称兄道弟,心中很气恼。 冷哼一声,娇呼道:“本姑娘还有他事,就不与尔等同去了!今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卢公子,本姑娘给你当丫鬟到此为止!” “噢!本公子言说不要你了吗?” “没有!” “凡事是否应该由主人来说,才是对的呢?” “当然!” “那我这做主人的还未表态,你又如何自行离去,这难道是一个丫鬟应该做的吗?” 第四十六章 江湖荡女(2) “那......”梅梅有些语塞。 “别再这个那个的了,没有本公子所命,你只管跟着便是。呵呵!”幻天轻笑一声,凝神看了一眼梅梅,又道:“本公子知道你看不上潘兄,虽然你觉得潘兄好像有什么图谋,但是,天龙庄作为江湖中的大庄,再怎么糊涂,再怎么不近人情,也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放心就是!” 说罢,转头对潘如安道:“潘兄,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卢兄说得是!”潘如安口中说是,但内心感觉很不是滋味。 幻天又道:“梅梅,既然公子如此言说,你放心便是!”看幻天那神秘表情,梅梅好似忽然明白幻天为何如此,揣摩幻天话中之意,越想越觉得意味深长。虽然表面是夸奖潘公子,但在梅梅听来,却是话中有话。梅梅不傻,想通之后,娇面浮上一丝神秘的笑意,转头看向他处,再不言语。 卞琨一听幻天要到天地盟,心中颇犯思虑。等众人缄口之际,便道:“卢公子,此去天地盟路途遥远,老夫既然与公子相识,便一同前去算了!” 幻天道:“卞兄不必客气,昨日你我所言之事,还望卞兄好生料理。两个弟子虽然功力不凡,但仍要精益求精,你还是回归本门,安神养息吧!” “哈哈哈......”卞琨大笑,道:“卢兄弟说得在理,老夫已经是一把老骨头,千里迢迢奔波,恐怕我这把老骨头也折腾不起。就按兄弟说的,老夫先行歇息,只等兄弟回返,再到老夫门中好生商谈!” 旋即,努努雷公嘴,招呼卞云卞风道:“我们走吧,公子还有他事,暂时不到门中去了。我等自回老巢,等待公子前来。”说着,也不与众人招呼,自顾走去。 潘如安仔细观察众人表情,见卞琨与幻天并无太多言语,更没有任何超出一般的举动,心中十分纳闷。这出了名不近人情的卞琨,平素即使在他面前杀人,都像没有看到一般,今日怎么会替卢幻天劝阻自己! 当看到小雪之际,只见小雪一双美目正痴情地望着幻天,眼神之中透着无限深情。这种眼神,可不是一般关系所具有的,潘如安久经情场,对男女之事了如指掌。 一般江湖女子,无不被其俊美的外表吸引,弄得神魂颠倒。但今日,潘如安却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心中醋意连连,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雪怎么会看上这个貌不出众,颀长瘦弱的书生。同自己相比,卢幻天那点能够吸引皇甫小雪呢。江湖第一美人,如今好似变了个人,比去年看起来又美上几分,看上一眼,便令人神魂颠倒。 这样一个美人,怎么会跟卢幻天。卢幻天哪一点好!真是暴殄天物,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唉!老天不公啊。潘如安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将幻天毙在掌下,把小雪抱在怀中! 尽管内中郁闷,但潘如安仍是客气地与幻天拱手道别:“卢兄,兄弟这便回返天龙庄,准备出行用具。”说罢,转身便要离去。但刚刚走出两步,又转身道:“卢兄,兄弟去去就来,卢兄千万要等着兄弟!” 幻天道:“潘兄放心前去,兄弟自会等候。” 潘如安好似仍不放心,一步三回头,但多数都是看着小雪,边走边嘱咐幻天,一定要等他。幻天满口应承,转身向房间走去。 幻天与小雪、梅梅鱼贯进入房间,潘如安这才招呼众大汉,恋恋不舍地离开,边行边对金正风耳语。金正风暗暗点头,面上露出诡异的邪笑。 幻天三人坐在酒桌前,各自吃饭。小雪凝神思虑,而梅梅却不管不顾,吃相极为不雅,好似八辈子没吃到饭似的。 “慢点吃,没人和你争抢!” “我知道没人抢,吃完了我好走!” “你不是不走吗?” “是不应该走,但是,不走不行啊!” “为什么?” 梅梅一翻眼睛,撇撇嘴,道:“我满以为皇甫姑娘久经江湖,能够看出一切,但想不到,也同公子一样,看不出潘如安的真实目的。我可不想被你牵连,而一命呜呼!” “哦!”幻天讶然,道:“你究竟看出了什么?” “难道公子的眼睛是吃饭的吗!怎么看不出潘如安那双流转不定的眼神。也就是小雪在这,不然,刚才那潘公子恐怕就要动手了!人常说,潘如安武功高强,乃是当今武林双秀之一,如果动起手来,公子与小雪如何能够抵挡得过。本姑娘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白白送死!” “哈哈哈......”幻天大笑,笑得梅梅不知所以,不由停口,愣愣地看着幻天。幻天面露邪异之色,道:“真是傻丫头,看人看己,怎么会从面上看出来。小雪冰雪聪明,如何看不出那潘如安一副色迷迷的神情。那潘如安前倨后恭,转变迅速,先前还要将我拿住送给石中玉,而最后却忽然改变主意,难道仅仅是为了几句虚言吗。恐怕潘如安本意,既要将我弄到天地盟,又可随时跟在我等身边,更多的或许是趁机向小雪献献殷勤,以骗得美人归,哈哈哈......” “没正形,你我知道便行了,如何直白地说出来。大家公子,世家才俊,江湖俊杰,妾身早已看得透了。有几个像相公这样,见了美女不动心的!” “啧啧,公子还不动心!我看未必,只是怎么动心而已。”梅梅撇嘴,口中啧啧有声,面上浮现一副不屑神态。 “算了,赶快吃饭!啰啰嗦嗦的,再不吃饭,那潘如安恐怕就要来了。”小雪催促道,梅梅吐了一下舌头,又闷头吃了起来。 天龙庄很气派,光是山庄大门就有两丈高。 大门两侧的石狮,高约一丈,没有万斤,也有八千。看不出在甘凉地界,如此规模的庄园实属少见。 “爹爹,孩儿回来了!” 第四十六章 江湖荡女(3) “哦!”斜躺在椅子中的白面老者,清癯威猛,只是哼了一声。 此老者正是潘如安的老爹,也是天龙庄的庄主,江湖中无人不知的“断魂手”潘震天。这潘震天虽然没有排在江湖十大高手之列,但其武功却自成一路。 潘震天几乎不在江湖走动,也从来没有与众多高手过招,因而,江湖中人无法判断其武功高低。所以,江湖十大高手并不包括他。 不过,十大高手排定座次后,过了不足十年,潘震天的儿子潘如安出道江湖,仅仅凭借手中一柄玄铁羽扇,打遍天下武林,竟然没遇到几个对手,从而挣得了“羽扇公子”的美名,并被江湖中人称作“武林双秀”。 由此可以看出,潘震天的武功也绝非是等闲之辈,不然,他绝不会带出武功不凡的儿子。但是,高手座次已经排定,也就无人再搬弄是非。 潘震天睁开眼睛,看一眼潘如安,懒懒地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爹爹......这......卢公子好像不是杀害石霸的凶手!” “哦,为什么?” “爹爹,卢公子乃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看其样貌根本不会武功。孩儿暗中观察,那卢公子一丝神韵没有,是个不折不扣的穷酸。” “你没有看错?” “这个......按常理讲,孩儿绝没有看错!” “那不按常理又当如何?” 潘如安一怔,道:“若是不按常理,那这卢公子恐怕真到了三花聚顶,五心朝元,返璞归真之境了!但是,看其年纪也仅仅二十几岁,断不会达到那种境界。” “哦......”潘震天沉吟片刻,道:“难道石中玉说得不实,如果卢公子不是凶手,那么,石中玉如何肯定他就是凶手,这其中有何隐情呢?” 潘如安神色一变,忙道:“爹爹,天地盟既然与我庄略有交情,我庄不能不给其面子,但是,各种说辞,也只是天地盟一家之言。看那卢公子虽然很普通,但我等却不知他底细。若是行事草率,也怕出现万一。” “安儿说得是,不过,既然天地盟请求我庄缉拿卢公子,我庄也不能不给他一个交代。安儿,不知你有何打算?” 潘如安听了,面上露出喜色,忙道:“爹爹,你有所不知,这卢公子手无缚鸡之力,听说天地盟指认他是凶手后,不但不回避逃走,反而要到天地盟理论。爹爹,孩儿已经答应卢公子,陪同其一起到天地盟。不论其是否杀害了石霸,也不论天地盟如何处置他,我天龙庄总算是对天地盟有个交代,此去一举两得,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不错,安儿思虑周全,就照此办吧!” “不知爹爹还有没有交代?” “没有,去吧!” 潘如安心中暗喜,忙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回到自己房中。叫人找来金正风,又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即,催促丫鬟收拾行装。 通往楚州的官道。 六匹骏马不紧不慢地奔驰着。马上六人,除了幻天与潘如安、金正风、黑老八外,小雪与梅梅两人美丽万端,极为显眼。所过之处,行人无不惊叹,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美的女子! 而潘如安也刻意打扮一番,不但更加俊美,精神也格外爽朗,看着更加令人唏嘘赞叹。这是男人吗,若不是直直的鼻子,斜飞入鬓的剑眉,当真会使人以为又是哪个仙子。 不几日,众人进入秦川大地,天气温暖如春。到处绿色茵茵,一派生机盎然。奔行了一日,几人均都感到有些饥渴。 路过一个村子,忽然看到村头有个茶棚,几人很惊喜,潘如安带头奔了过去。走进茶棚一看,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人。其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全身似火,目光流转,乍然见到潘如安,面上尽是妩媚之色,极其诱人。 只见那女子媚眼生春,吐气如兰。幽香醉人,体态轻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由使人绮念横生。 “呦,这不是天龙庄的潘公子吗。咯咯,天下虽大,却在这里遇到了武林双秀,本教真是三生有幸!” 潘如安一怔,旋即,面上浮现一丝难以觉察的淫邪,笑道:“本公子也不曾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陈教主。自上次一别至今,陈教主可好?” “不错,托公子洪福,本教好得很!” 幻天看这两人对话,不知那个妖冶的女子是何人。小雪暗暗传声道:“相公,哪个女子乃是邪教‘玄阴教’教主,‘玄阴圣女’陈秋水。在江湖中,排在‘乾坤六魔’之中的第四。看此人年轻,其实已经七旬有余。此人**至极,据说玄阴教以采阴补阳之法,驻颜之术,专门吸收阳精练功,很是邪恶。” 幻天轻轻颌首。仔细看着陈秋水,但感觉其眉目之间,虽然极尽挑逗之色,但眉梢柔顺帖服,绝不是春眉绽放。看其神情妩媚妖冶,但处处透着处子韵味。幻天颇觉奇怪,难道江湖中人看得错了,或者还是误传? 此际,便听潘如安道:“本公子可无福消受教主的青睐,我还想多活几日。”陈秋水面带娇羞,身子盈盈轻摆,娇滴滴地道:“潘公子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哪个不喜欢,哪个不敬佩。咯咯,潘公子,我在梦里都梦见过你。听你所言,奴家很是伤心啊!” “哈哈哈......”潘如安大笑,道:“陈教主,若是你经常梦到我,恐怕我离死也不会太远了,教主还是饶了我吧。” 第四十六章 江湖荡女(4) “呦,此话从何说起,潘公子又听说哪个俊俏的男子死在本教手中,恐怕都是谣传吧。呵呵,像潘公子这样的俊彦,天下能有几人。” 潘如安只是逢场作戏,随意逗弄几句。潘如安不是没有听说玄阴教的传闻,他可不想死在这个阴荡的女子手中。随即,面色一沉,道:“陈教主,潘某还有他事,不便多言,教主自便吧!” 陈秋水见潘如安变了态度,粉腮倏然一变,但转瞬间又恢复了娇媚的神态,嗲声嗲气地道:“哎呦,潘公子,难道本教会吃了你不成,怎么对本教冷冰冰的,是不是对我下了逐客令啊?” 潘如安本来看到陈秋水妩媚的姿容,心中也是巴不得吃上两口,但见陈秋水如此纠缠,他更为担心在小雪等人面前有失体面,面色是越来越暗,随即,冷冷地道:“陈教主,你是一派之主,应当顾及身份,万不可如此轻薄,以免招来同道耻笑!” 陈秋水依然笑意盈盈,丝毫不为潘如安的劝告所动。媚眼频抛,一双美目,水汪汪的不住流转,看一眼小雪及梅梅,莺声道:“人常说潘公子风流倜傥,卓尔不群,往日见过奴家几次,可不是今日这般态度,咯咯,是不是已经有了两位美人的缘故啊!” 说着,陈秋水一怔,待仔细看看小雪时,惊讶道:“哎呦,看我这眼神,这不是第一美女皇甫姑娘吗。呵呵,怪不得潘公子见了本教不理不睬,原来是有更美的姑娘相陪啊!” “不得胡说,自便吧!” 陈秋水媚笑,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坐在潘如安身边,含笑道:“潘公子,你别生气,虽然在集贤堡那次,因石中玉在场,本教冷落了你,但你一个堂堂男子,又是江湖中人人赞颂的‘羽扇公子’,应当不会与本教计较吧,咯咯,如果因为这个而对本教生了嫌隙,那本教向你致歉!” 潘如安挥挥手,沉声道:“陈教主,致歉就不必了!堂堂‘玄阴圣女’,声名远播,怎可向他人致歉,岂不坏了本人名誉!” “哦?潘公子真的不在乎?真的不用致歉?” “是,致歉不致歉,都无关紧要,教主自便!” “咯咯,想不到潘公子竟然耿耿于怀,奴家真是没想到。好吧,既然有皇甫在此,本教便不再打扰了,呵呵,若是公子想起奴家,便派人知会奴家一声,你看可好?” “算了,别再啰嗦。”潘如安真的有点不耐烦了,但他也不好发作,盖因玄阴教在江湖上声名狼藉,陈秋水不但武功高强,风骚妩媚,比之江湖十大美女不差丝毫,且更有种风骚的韵味。但名誉要紧,若是公开与其调情,对自己名声影响甚大。 “既然公子今日没有心情与奴家说话,那奴家便道那厢去了!咯咯......”陈秋水依然没有生气,仍是笑容妩媚,盈盈起身,深情地看一眼潘如安,不舍地离开。 但刚刚走了两步,却又转过身来。面上讶然,道:“皇甫姑娘久已不出江湖,今日所来,是为了潘公子,还是另有他事?” 小雪笑道:“想不到陈教主对本姑娘如此关心,今日到此,既不是为了潘公子,也不是有什么事情,而是随意走动。唉,在家呆得久了,寂寞得很!” “咯咯......”陈秋水娇笑:“皇甫姑娘貌若天仙,天下才俊莫不趋之若鹜,怎么会寂寞。可怜本教,即便主动搭讪,刻意逢迎,都无法讨人欢心,唉,人比人死啊。惭愧,惭愧!” “陈教主何必灰心,我看潘公子未必没有看上教主。呵呵,恐怕是此处人多,不便于你调情罢了!”小雪的话,听在潘如安耳中,好似根根利刺扎在心头。 忽然,一声桀桀怪笑之后,场中突然飘落一道身影。 待身形站定,众人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再看那人,一张面目好似刚刚从血水中浸染过的一般,面目赤红,怪眼上翻,满头白发,一张血盆大口,似能将人整个吃下。 梅梅乍见此人,不由下意识地靠向幻天,小雪也是一阵惊惧。再看金正风与黑老八,看到怪人之后,身子已经打起了哆嗦。 那怪人狠狠地看了一眼众人,怪声怪气道:“你这银荡的婆娘,偌大年纪还在招蜂引蝶。你说,这一生你给老夫戴了多少绿帽子?” 陈秋水面色早已沉了下来,厉声道:“慕容老贼,本教与你早已断绝多时,切不可在此胡言,若无事情,赶紧给本教滚蛋!” 那怪人一阵桀桀怪笑,阴狠地道:“陈秋水,你我夫妻一场,何必如此绝情。尽管我杀了自己的儿子,但也是为你好,何必留着那个小银贼!” “住口!”陈秋水大声呵斥,道:“慕容瑾,杀子之仇我尚未得报,便是对我一段关系的放纵,若你还不滚蛋,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蓦地,众人乍听慕容谨三个字,俱都一震。盖因这慕容谨乃是“乾坤六魔”中排在第三的人物,乃是当世横行江湖,黑白两道俱都畏之如虎的狠辣人物。据说,有谁得罪了六魔之人,从无活口。 “乾坤六魔”成名一甲子,六魔一次是:老大“血魔”阚魁;老二“色魔”郎笑;老三“情魔”,就是慕容谨;老四“鬼魔”常霄;老五“”万峰;老六“阴魔”,就是陈秋水。 慕容谨出现,不但潘如安等人惊震,连幻天也感到诧异,他对此人有所耳闻。此际,幻天脑海中疾速思虑,十二年前的情景在此浮上脑际。当年,“乾坤六魔”!这些人物究竟在哪里?我怎么没遇到,而六十年前,死去的爷爷也曾遭到六魔的围攻。 幻天静静地看着,思虑着。六魔并不是魔门中人,各个功力不凡,心狠手辣,行事乖张,只凭自己的好恶杀人。在江湖上,谈之色变,令人闻风丧胆。 当下,慕容谨冷声道:“臭婆娘,老夫给你脸不要脸,这么多年,老夫一忍再忍,留你道现在,而你仍不知悔改,尽是勾引年轻俊美的公子哥。你这个荡妇,,今日若你跟随老夫回转老巢便罢,如其不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