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凤浓情》 序 云嫣 这本《烈凤浓情》是我六月初回台湾时在隔离期间完成的作品。 自三月底离台，我在上海待了两个半月的时间，这期间可是过著与世隔绝的生活。 在上海两个多月，看不到台湾的消息，所以下清楚台湾的sars疫情这么严重。 一直到回到台湾後，在隔离期间打电话跟朋友聊天，才知道台湾发生了许多搞笑的事。 居然有人传吃凤梨、绿豆可以预防sars，最後还有人说吃黑鲔鱼可以预防sars……听了我都忍不住要笑对方笨了。 後来从朋友口中得知，说这句话的居然是咱们的大家长，我真的……笑不出来了。 後来想起一位朋友常讲的话：无知的政府配上无知的百姓，台湾只有继续向下沉沦。 就算有再多忧心，都是多余的…… 在上海期间，认识了不少台商，或是一些有专业素养的台湾学者，从他们的谈话中，不难发现他们对台湾的关心和忧心。 可是，再多的关心和忧心有用吗？只是一次次的伤心失望。 在大陆的台商普遍流传著一句话：在台湾是等死，上大陆是找死。 等死是完全没有希望，找死或许还能找到一条活路。 如果，故乡有活下去的希望，谁愿意离乡背井去闯荡？ 就以我来说，不管上海有多好，对我而言—— 台湾才是我唯一的家！ 楔子 纵观由古至今的历史，天下大势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每个朝代在立国之初，一国之君必定会勤政爱民，守护得来不易的天下。 可惜，在过了数代之後，便会变得愚骏无知而耽溺於安乐，终使国家走上灭亡之路。 尤其是中国史上最混乱、悲凉的南北朝。 南梁—— 梁寿兴兵灭了南齐，杀了齐惠帝萧子融後，自立为梁哀帝。 梁军攻破齐宫时，颖川王萧子昱自边关狂奔赶回，只希望能赶得及救回他的皇兄和皇嫂——尤其是他的皇嫂白沅芷。 颖川王萧子昱是齐明帝的第五皇子，不知是何缘故，明帝并不喜欢他，从小就将他送去远离皇城的边陲要塞，长大後要他镇守关口，不让他回到皇城，直到他的大皇兄齐惠帝登基後才召回皇城。 他俊逸的外表加上卓越的才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就在皇城里出尽风头，只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竟与兄长爱上同一个女人——素有皇城第一美人之称的白沅芷。 白沅芷後来成为惠帝的皇后，萧子昱在失去心爱的人後，黯然返回边关守城，也因此避过了这一场祸劫。 回到边关不久，他在心灰意冷之下便接受明帝的赐婚，和一名商贾之女订下亲事。 他最心爱的女人嫁给他的大皇兄，娶谁对他而言都没有意义了—— 第一章 曾经是富丽堂皇的宫院，昔日夜夜笙歌，灯火通明，热闹无比，而今所剩下的只是断垣残壁。 在遭受无情战火焚烧一天一夜後，地上尽是面目全非的焦黑尸体。 突然，一阵阴风刮起—— 一名二十几岁的俊逸男子，身穿银色盔甲，牵著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神情冷漠的看著这人间鬼域。这景况深深烙印在他心灵深处，让他终生难忘。 就算他走过沅姊身边，只怕也……认不出她来了。 眼眶盈著含恨的泪水，却没有流下。蓦地，男子的拳头重重地往墙上一捶，鲜血由他的拳头缓缓流下来，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只因心中的痛早已掩盖身体上的痛。 梁寿，你等著，我总有一天会向你讨回这笔血债，为我心爱的沅姊报仇！萧子昱在心中暗自立誓。 他现在的处境极危险，到处都有搜捕他的士兵，他必须赶快出城。 他一路上闪避躲藏，好不容易来到城门口，却发现此处戒备森严，看守的士兵来来回回的巡逻，城墙上竟还埋伏了数百名弓箭手。 「注意！一个一个仔细盘查，别让失踪的颖川王逃出城！颖川王面容俊美，你们眼睛给我睁大点，谁要是能抓到钦犯，皇上会重重赏赐他！」一名身形威武的大将军对士兵喊著。 眼看城门就在不远处，萧子昱轻哼一声，性感的薄唇抿紧成一条线。 任他们布下天罗地网，也休想抓到他颖川王萧子昱！看轻他的能耐，只有後悔的一天—— 他决定先退离城门，另谋出城的办法…… ○ ● ○ ● ○ ● ○ ● 好不容易找到一间荒废已久的破茅屋，萧子昱为躲避南梁士兵的搜捕而屈身於此。 夜深了，屋外夜气森冷，云影暗澹。 虽然疲惫困乏，萧子昱却毫无睡意，茫然的未来令他心情低落迷惑。 从前人人羡慕他五官俊俏美逸，诸皇子中就属他最为出色，连他的几位皇姊和皇妹皆略逊他一筹；他所到之处总吸引名门千金的包围，而他也深深以此为傲。 但是，他所钟爱的人并不因此而喜欢他，反倒跟平凡鲁直的大皇兄过著恩爱的日子…… 而今，他的容貌更是造成他躲避敌军追捕的致命弱点！ 他要这空虚的面孔有何用处？不如将它毁去，至少还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以待日後报仇雪恨—— 拿定主意後，他抽出亮晶晶的匕首，狠心在自己俊美的脸庞上用力划下数道伤痕。艳红的鲜血滴落泥中，伤痕深可见骨，就算痊愈，也必留下明显的疤痕。 一边俊美的脸庞就此而毁了…… 伤痕因刻意的漠视而发炎溃烂，看起来就像得了麻疯病一样，没有人敢接近他。 萧子昱毁掉自己的容貌後，连一向亲近他的手下也认不出他，他因而轻易的混出了城，直往北走。 这夜，他冒著大雨，来到他未来岳丈——凤尧阳的门前求见。 黑夜加上大雨，正是隐瞒敌人耳目的最佳掩蔽。 「在如此深夜打扰，阁下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快快报上姓名来历！」负责守门的仆人皱起眉头，注视著全身湿漉漉又一脸冷漠傲然的来人。 「你家主人只要见到我即会明白。」萧子昱不耐烦的说。 哼！要不是有求於人，他早就直接闯进去了。 「阁下请先稍待，小人前去通报主子一声。」 来人虽一身狼狈又不肯报出姓名，但气势傲然，仆人有些疑虑，不敢私自作主，忙入门通报去—— ○ ● ○ ● ○ ● ○ ● 「爷，门外有一位蒙著脸的年轻公子，说要见爷……爷见是不见？」 正在拨算盘的凤尧阳立刻点头，「快请那位公子进来！」他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什么，「你先带那公子换掉湿衣裳，再带他到花厅等我。」 「这……爷，不先查明那公子的身分吗？」庞总管担心地问。 「不需要。」凤尧阳淡淡一笑，「我很清楚那位公子的身分。」 他的生意做得这么大，茶楼、米铺、布行、药堂……遍布各地，自然对各地的消息都了然於胸，何况还有谋士在帮他运筹帷幄呢！ 他早就知道颖川王已经逃出皇城，而梁国的士兵也不断地搜捕他。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一定会找上门来……因为女儿凤君妍是他未过门的侧妃。 「唉！」想到这儿，凤尧阳不禁有些恼怒。 就因为他不是皇亲贵族，女儿才无法成为颖川王萧子昱的正妃。 不过现在局势不一样了，只要有钱，自然就有权有势—— 他要扭转自己低微的商人身分！只要颖川王答应他立女儿为后，他就助他复国，将来他的外孙就是尊贵无比的帝王了！ 哈哈哈…… ○ ● ○ ● ○ ● ○ ● 萧子昱见到凤尧阳後，才将蒙面的布巾除去。 「这……」凤尧阳吓了一跳。 「吓到岳父大人了。」萧子昱冷冷一笑。 「你的脸……怎么会……」 凤尧阳回想初见萧子昱时，人人都夸他是天上神仙投胎，自己也觉得他俊美得出奇，女儿也一见倾心。 现在他这副吓人的模样，倒像是魔鬼之子临世……女儿能接受这样的他吗？他不禁要怀疑…… 「岳父大人嫌弃了？」萧子昱眼底射出一道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卑贱的商人竟敢用这种眼光打量他？！ 「没这回事！」凤尧阳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否认。「只是……担心小女无法接受……」没有一名女子能接受像魔鬼的丈夫的。 「小婿为了躲避追捕，不得不出此下策。毁掉自己的容貌又如何？干大事的人，是不会因小而失大的。」他可不愿跟一个以貌取人的蠢货合作，更不愿娶一名肤浅的女子为妻。「若小姐无法接受子昱的外貌，那两人的婚约就此作罢吧。」他天生的傲气并不因外貌的残缺而有所折损。 凤尧阳暗付道，这种魄力非寻常人能有。此刻他虽然落魄潦倒，但是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仍掩不住，看得出他只是龙困浅滩，一有机会，他必会冲天凌云而去—— 「男子汉大丈夫，外表是次要，重要的是心志。心志无坚不摧，才能成大事！」为化去适才尴尬的气氛，凤尧阳露出善意的笑容，走到萧子昱身边，将手放在他肩上轻拍两下。 「岳父大人能了解就好。小婿前来，是想请岳父大人助一臂之力。」对於凤尧阳的示好，萧子昱只觉得矫情，直接说出他的目的。 他和凤尧阳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贤婿，你的事我自然会尽力协助，都是一家人嘛！你一定已疲惫不堪了，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从长计议。」 「谢谢岳父大人！」 ○ ● ○ ● ○ ● ○ ● 凤君妍得知她的夫婿颖川王来到府中，兴奋地连忙整装打扮出来相见。看到他正与父亲商量事情，她便躲在帘幔後头偷听。 十五岁那年，她陪同父亲参加朝廷的夜宴，第一次瞧见了被贵族之女团团包围、尊贵如神祗的颖川王，他那王者才有的非凡气度、翩翩风釆，让她对他一见倾心，即使知道自己并非王族之女不能成为正室，也执意要嫁给他。 觑著他脸上那尚未结痂、凹凸不平的伤痕，凤君妍的心拧得发疼…… 虽然他不复昔日俊美，但她心中的爱慕之情却丝毫未减。经过岁月的洗礼，她的思想已不复年幼时浅薄。 只有在此时，她不用担心他会嫌弃她出身低微，更不用忧虑王公贵族之女会来和她抢丈夫，他会永远属於她，这才是她一辈子的幸福…… 她一直等到萧子昱离开後，才从帘後走了出来。 「爹！」她微微躬身行礼。 「妍儿，你都看见了，也听到了吧！」他知道女儿躲在帘後偷窥。 「是的，爹。」 「你不介意吗？」他举起右手往自己的肩膀捶了几下。 「爹，你太小看女儿了。女儿岂是愚昧肤浅之人？！」她笑著回答，看见父亲因为长时间拨算盘而肩膀酸疼，遂帮他捶肩膀。 「你能懂事就好，为父就不需要花时间劝你……看来是女大不中留啰！」凤尧阳开起女儿的玩笑。 「爹怎么这样说呢！」她羞红了脸。 「不过，你将来的日子可是会很苦的。」 他了解男人是无法让事业和婚姻两方面都如意的。他自己也是如此，才让妻子抑郁而死……为此，他满心愧疚，至今不曾再娶。 「出嫁从夫，我当尽力协助夫君复国，怎可轻言怕苦？」为了心爱的男人，她不会退缩。 凤尧阳愣住了。他温顺乖巧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坚强？！他不禁羡慕起女婿来了。 只希望女婿能识得女儿的好，好好珍惜她…… 第二章 花园里黄花盛开，颜色正美，秋风摇落周遭的红枫，片片红叶落在由白色小石子所铺成的小径上。 休息过後的萧子昱神采奕奕，坐在凤府客院中的恰然亭，仔细思考、推敲日後对付梁帝的策略。 凤君妍捺不住对他的思念，主动寻他而来，默然不语立在他身後数尺，犹豫著要不要走进亭中，生怕会打扰到他。 凤君妍的婢女月桂，见一向自信的小姐因王爷而患得患失，捧著颇有重量的药箱，心中更是不满，不耐烦的叫嚷著，一心只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小姐，这个未来姑爷也太过分了，你眼巴巴的赶来给他上药治伤，姑爷却让你顶著大太阳，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个没良心的男人！配不上她的小姐。 「月桂，不许无礼。」她斥喝婢女。 这下，萧子昱不能再故意装做不知道她的存在。 「小姐若不嫌弃，就入亭中暂避烈阳吧！」转过身，他开口相邀，她喜上眉梢。 凤君妍抑制狂跳的芳心，缓缓走向萧子昱，纤细的娇躯轻摆，那媚态尽现的折腰步，足以令天下男人看呆。 飘逸如风中仙女的紫色倩影朝他缓步而来，萧子昱第一次看清他未来妻子的容貌—— 他没想到凤君妍竟然是这般艳丽无双的绝色天仙，甚至比他心中的沅姊还要美上数倍，只要是男人，都会为她的美貌而想独占她！ 不可否认，她的美艳令他惊讶。而相较於她的美艳，他的容貌令他自惭形秽…… 端坐在石椅上，他半边俊美的脸庞，不透露出任何表情。 他知道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她前几天夜里躲在帘後偷看他——他很讶异她没有被他的相貌吓到。 当凤君妍著绢履的玉足踏入亭中，萧子昱听到他胸膛里的心狂跳的声音。 一直静坐的萧子昱，见到凤君妍款步来到眼前，那清璃眼波里释放的媚意，教他早已死寂的心因她的美艳而再次跃动，不由得被她勾了魂。 他深邃的黑瞳凝睇著她绝丽的美貌，那仿若前世早已相识的感觉，逐渐在心头扩散开来…… 她的一颦一笑，在在都令他觉得熟悉至极。就连他曾经倾心爱恋的沅姊也未曾给过他这种感觉。 握紧了拳头，他克制住自己想伸手抚摸她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双腮。 凤君妍带著浓浓情意的眼凝视他脸上的伤痕，盈盈热泪在她眼眶里滚烫。 他的痛，她感同身受…… 「这么深的伤痕，很痛吧……」在他对面落坐，她葱白的柔荑抚上他被毁的半边脸颊。「为何不好好给自己上药，任由伤口溃烂流浓？」她心疼他所遭遇的一切。 透过她的指尖，一股温暖的电流流过他早麻痹的伤口，觉得浑身舒畅、焕然一新，舒服的想倒卧在她怀中，再也不去想那些令他心烦意乱的国仇家恨。 「你怎么能狠心的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抚著他溃烂的伤口，她再也忍不住流下心疼的泪水。 他因她的泪而怔住了。 她为何而哭？因为他的痛苦吗？ 她的泪，竟奇异的抚平他长久以来揪痛的心…… 不得父王疼爱的痛苦，长久孤守边陲的寂寞，因所爱另嫁的情殇……都在她晶莹的泪珠中被洗去了…… 鼻端嗅著的是她的发香，和著她身体散发的兰香，还有他眼中所见的倾城丽颜，及一对被泪水洗得透亮的清澄柔眸。 纵使他强迫自己直视远方，不要看她，但他的心却因为她的贴近而狂窜怦跳著。 「砰」的一声，月桂放下药箱的声响打散了凤君妍痴痴望著他的深情眼神。 「小姐，我去泡茶，顺便拿些点心给你和姑爷品尝。」月桂笑嘻嘻的说著，故意找藉口离开，让她家小姐和王爷培养感情。 待月桂离去，含情脉脉的媚眼才又重回萧子昱身上。 「为什么不好好处理脸上的伤口？」她再次问道，萧子昱却来个相应不理。 打开药箱，她将所需的药全拿了出来，「就这么让它发炎流脓是不行的。严重的话，可是会送掉小命。」她就像一位慈爱的母亲关怀自己的孩儿。 把药水倒在乾净的绢布上，她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清理他溃烂的伤口。「我先把你的伤口清理乾净，再给你敷上药粉，这样才会好得快，疤痕也不会太明显。」怕他痛得难受，她还不停的吹气，想减轻他的痛楚。「有点疼，你忍著点……」 过去，女人总是注意著他出色的外表、尊贵傲人的家世；何曾像她这般，注意到他的伤痛，不惧怕他被毁的容貌而接近他…… 感觉到她柔细的玉指在他伤口上移动，萧子昱一迳沉默不语的睇著她。 「好了！」她开心一笑，如蓦然绽放的艳丽牡丹，眩惑了萧子昱的寒眸。「早晚再敷上我特制的疗伤药，伤口很快就会收口。虽然还是会留下一点疤痕，但是不会那么严重。」 在她的心中，他脸上的伤痕一点都无损他俊美的容貌，反而更添一股男性冷冽的魅力，让她移不开视线，一颗心全绕著他打转。 媚眼滴溜的转动，眼中盈满笑意，她压下心中为他而起的汹涌波涛，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他。 不安分的玉手抚上他的脸……这深邃的黑瞳、粗浓英挺的双眉，还有那抿紧的性感薄唇，壮硕的男性身躯……都是属於她的。 想到此，她唇角微扬，带著诱惑人的媚意…… 萧子昱放在大腿上的手握紧成拳，就伯一个把持不住，会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虽然相处的时间尚短，但他发现她比沅姊更能吸引他的注意，而且更影响他的心志。 「你懂得医术？」他的心不该为一个女人而起伏，遂藉著发问来转移自己脱序的心思。 「我曾拜在秦药仙的门下精研医药。」她含笑回答。 秦药仙？！凤家小姐竟然是天下第一神医圣手医仙的徒弟？想来医术必定不差，他脸颊上的清凉舒爽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原来如此。」萧子昱微挑剑眉。千金小姐拜师学艺倒是少见，看来凤家小姐并不是个空有外表的女子。他语带赞赏，「小姐才貌双全，看来本王是捡到宝了。」 捡到宝？凤君妍的水眸倏忽一亮。双腮也因他的赞美而羞赧泛红。他说她是个「宝」！想来对她的印象不差啰？ 「你真的认为我是个宝吗？」她羞赧的低头。姑娘家这么问真是害羞，可是，她真的想弄清楚他对她的看法。 她的美让他移不开视线，只能一迳的看向她晕红的双腮。 凤君妍移坐到他身边，灵灿的水眸睨著他。「你好沉默。」 她已经连续好几日暗中观察他，看得出来他心中的孤独和寂寞。 「我本来话就不多。」他淡然回答。 「不！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她激切的喊。 她不想看他这么冷寂、孤独的模样，像一缕东飘西荡的游魂，不知何处是自己的归宿。 「以前……」他的心突地一阵抽搐。 以往的风花雪月、流金年华早巳掩没在断壁残垣之中，尘封在记忆深处不复再见。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强制压抑心里的难受，他不想流露出心中的痛楚和伤感。 他之所以和凤家小姐有婚约，完全是皇舅一手促成，他并没有和她见过面…… 「几年前，皇城举行春祭，我见过你一面。当时你身著一袭雪白色绣银丝线的大褂，骑在一匹雪白色的骏马上，看起来玉树临风，那时我就对你——」 凤君妍忽觉自己的话说得离谱，连忙住嘴，俏脸蓦然飘起两朵红云。 「对我如何？」他明知故问。 她深吸几口气，壮著胆子，决定不顾脸面，对他说出自己的情意。她不想和母亲一样，温婉驯良地有话不敢说，一直深埋在心医，结果却闷出病来了。 「我对你一见锺情。」她晕红双腮，低声嗫嚅。 「是吗？」他剑眉一挑，深沉的笑笑。这倒可以好生利用！ 女孩子向他倾诉爱意，他早习以为常，毫无感觉。可凤君妍轻吐爱语……却令他的心微微感到欢喜。 「现在的子昱已经配不上小姐了。」不满自己的心绪因她而动，萧子昱冷淡地回应。 他不相信她！他现在这副鬼样子，怎么还有人会喜欢？ 「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没有变，甚至比以前更好看，我对你的心意也丝毫没有减少！」她急急宣告，就怕他把自己当成肤浅的女子。 他的勇气令她激赏，她对他的爱只有增加，并末减少一分一毫。 「但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谈儿女之事。」 她望著他蒙上一层忧虑的眼睛。 「你知道吗？我自幼便喜平淡自在的生活，痛恶杀戮残忍无情的战争。但是为了你，我可以改变，只要你能多看我一眼，多关怀我一点……我并无其他希冀，我愿意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下去。」凤君妍信誓旦旦的说道，只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情意。 就算要等上一辈子，她也绝不後悔！ 他的心因她的话而震荡！ 自从深爱的白芷沅嫁给了皇兄，他就一直憎恨女人。 他一相情愿的认为，白芷沅是为了权势才嫁的，不愿相信她和皇兄是因为相爱而结合。 在内心的矛盾冲突下，他把女人当作泄欲的工具，花名在外。 但他尊贵的身分及出色的容貌，还是吸引了许多王侯千金和名门闺秀，如飞蛾扑火般的迷恋著他。 可现今他一无所有，为何她还…… 不！他不能相信女人，哪个女人不爱慕虚荣？ 她的父亲是个大商贾，必擅於心计，她极有可能是她父亲手中的一颗棋子，是颗想制住他的棋子……他才不会上当呢！ 不过现在的她，的确对他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那就玩玩吧！就让这颗棋子陷溺在他的柔情陷阱，只能进无法退，最後再反将他们父女一军！ 他攀折下园中的红花插在她的发上，深情款款的吟出—— 「深情吹散秋风愁，夏日红花寄我情，愿得两情如石坚，世世不渝永相随。」 她含羞的握住他的手，他顺势把她拉入怀中，将她纤纤玉手送至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吻。 这一吻，让凤君妍沉醉不已，双眸含情地望著他。就算让她看他一辈子，她也不会厌倦，就算要为他付出一切，她也不会後悔。 爱恋的玉手抚上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把他的一切仔仔细细刻入自己的脑海里…… 这时，月桂端著热茶和点心走回来，一接近恰然亭就大声嚷嚷，「小姐，今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炸蜜梅花卷」，全让我端来给你和王爷了！」 月桂的声音让凤君妍慌了手脚。天啊！她一个大家闺秀居然在吃男人的豆腐……这被撞见了还得了！ 她急急起身，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一个不小心就跌坐在萧子昱的大腿上，她急於起身，却反而更陷入他的怀抱。 「别慌！」他安抚她惶惶的芳心，顺势用双臂搂紧她纤纤蛮腰，将她锁在他温暖坚实的胸膛。「咱们名分已经定下，何须害怕旁人的闲言闲语？识相的人见到咱们亲热，自然会离开的。」 被心爱的人搂坐在怀中，鼻端所嗅的尽是他男性阳刚、麝香的气息，凤君妍的脑袋早已昏沉晕眩无法思考，只觉得他低沉沙哑的嗓音莫名的好听，让她整个人都化为春水偎人他的怀中。 「子昱……」她深情呢哺。 萧子昱抬起她的螓首，低下头攫取她红润的樱唇，深深地吸吮她口中的甜蜜甘露。 凤君妍无助的揪住他的衣襟，任凭他灵巧的舌在她口中翻搅。 这就是男女之间的亲热吗？闭上眼，凤君妍迷迷糊糊地想著。她好似要被炽烈的情火焚为灰烬，却又在这情火中重生……好奇妙的感觉呀！ 月桂走近恰然亭，见两人亲热的拥吻，耳根一热，抿嘴一笑，轻手轻脚放下手中的茶点，识相的把这一方小小天地留给这一对忘情的鸳鸯。 一吻结束，凤君妍脑袋昏眩，依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 她好喜欢他的吻呀！真希望他能一直吻她……大胆的想法令她羞糗的垂著头，双腮更是红如赤霞，嫣红醉人。 「我现在最希望能早日报仇雪耻，这样才可以早日迎你进我萧家大门……你能帮我吗？」 「能，我能！这几天你都不理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如今才知道你心里有我的存在……我好高兴！」她点头道，熠熠生辉的眼眸闪耀著醉人的光芒，那是沉醉在爱河中的女子才有的眼神。 「你待我如此情深义重，教我怎能不爱？」 他虚情假意地拥她入怀，一双深潭似的黑眸却流露出冷冽无情的光芒。 有凤君妍这颗棋子在手上，凤尧阳也休想对他使计用谋。再加上凤家富可敌国的财富做後盾，他复国的一日指日可待！ ○ ● ○ ● ○ ● ○ ● 凤尧阳怕南梁军队发现萧子昱的行踪，特地在洛阳城北郊建了一座隐密的庄院，取名「凤仪山庄」，打算日後将这座庄院送给女儿做嫁妆。 山庄里面戒备森严，家丁个个高大魁梧，不时牵著凶猛的狼犬在庄内巡逻，还安排了不少暗哨，简直是把凤仪山庄当成皇宫内苑戒备。 内设二院，「勤起院」为萧于昱的院落，凤君妍住「惜凤院」。另有三厅、二阁、一斋、一水榭和一个大花园。秘室和逃生用的地道也隐於其中，方便暗中商议复国大计。 南齐的一些遗臣孤士，透过凤尧阳暗中的联系，得知颖川王还活著的消息，皆欣喜不已。他们知道复国有望了，因为颖川王的雄才大略更胜先皇三分。 众人小心翼翼不露行迹，前来凤仪山庄会晤颖川王—— 「王爷，你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王将军虽逃过一死，双脚却受了重创，由手下抬著前来。他激动地握住萧子昱的手，双眼含泪。 「王爷，你的存在，使我们在黑暗中重见光明……未来的日子无论有多艰难困苦，我们都誓死追随！」吴将军坚定的承诺。 众人爱国的情绪皆被王将军和吴将军挑起，个个满腔壮志、热血沸腾。 但有一人却例外的冷然—— 「王爷对复国之事有何打算？」老谋深算的宜平侯直截了当地问。 他在试探颖川王到底有几分能耐，成功复国的机率有多少。若是机率渺茫，他不如投降梁国算了，还能保有荣华富贵的生活。 「目前我们兵力不足，不能与之正面冲突。我认为应先养精蓄锐，再伺机而动。」说完自己的看法後，萧子昱静看众人的反应。 「那要等到何时啊！」直平侯不满地冷哼。 「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对王爷说话！」年纪老迈的任侍郎怒斥道。 任侍郎为门下省最高长宫，和先皇是表兄弟，深受先皇的重用，加之个性耿直，自是听不下宜平侯对颖川王出言不逊。 宜平侯一脸倨傲的迳自暍了口茶，不想与任侍郎争执。 虽然萧子昱亦大为不满，但为了大局著想，此时不能和宜平侯发生冲突，只好先隐忍下来——他和任侍郎有默契地交换一眼，了然於心。 萧子昱不动声色的问：「宜平侯可是有好计谋能助我早日复国？」 宜平侯突然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 「聪慧过人的颖川王怎么问起我来了？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回答你——你可以学燕太子用荆轲刺秦王，只不过要找个好刺客可不容易！要不然就学勾践献出美女西施，用美人计！」他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 「你……」任侍郎的怒气又要发作了。 萧子昱别有深意的眼神制止任侍郎的怒气，自己也努力乎复满腔翻腾的气血。 「多谢宜平侯的指点。我本也有意用美人计，如今听宜平侯一言，让我更加确定自己的计画。」他语调稍冷的说道。 宜平侯大愕。他原本只想让心高气傲的颖川王出窘，挫挫他的锐气，才随口一提，这会儿反倒是帮了他？！ 「不知王爷要怎么做？能不能说清楚，好让大家安心。」宜平侯讪笑。 「我打算由岳父凤尧阳前去献上美人，暗中偷取梁国布兵图，我再施计陷害忠良，使忠臣远离。届时粱寿身边只留一些无用的小人，这样南梁国内无良才可用，外则我们了若指掌，复国便轻而易举。」 「此计甚好！只是……美人难求啊！」任侍郎担忧的说。 「这有何难，我们王爷的身边就有一位天仙美人呀！」那凤君妍可是能今天下男人疯狂的艳姝呀！想到凤君妍的艳容，宜平侯心中淫念蠢蠢欲动，为萧子昱的好运气而暗暗妒忌。 「咱们可是亲眼见到凤小姐的姝丽艳容，若凤小姐愿意服侍粱王，绝对是另一个西施。」宜平侯异心已起，恶意的开口建言，就是想看萧子昱痛苦难过的样子。 「不行！凤小姐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怎能要未来的王妃去服侍敌人？！」任侍郎看著萧于昱长大，自然不舍萧子昱牺牲。他转头望向萧子昱，希望他能出言拒绝，另寻人选。 萧子昱见众人的眼神都投注在他身上，实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显现出他对凤君妍有所偏袒。 因为他是个不能有弱点的人，否则这将会成为敌人威胁他的把柄。 忖度半晌，他才沉声道：「凤小姐确实是最佳人选，只不过还须调教一番。」他告诉自己，为了使众人信服，他不得不痛下决定。 「王爷！凤小姐是你的未婚妻……」王爷真舍得把娇艳如花的妻子送进梁国王宫？ 王爷的牺牲实在太大了！老迈的任侍郎为萧子昱的牺牲而老泪纵横。 「逼不得已的话……也只好如此。」萧子昱的语气里有自己也未察觉的无奈和不舍。 他衷心希望，能在近日内找到另一位美人来代替凤君妍。否则……他只好忍痛把她送去梁王身边了！ 宜平侯看屋内众人一脸哀戚，心头老大不舒服，觉得无聊极了。 「复国大计已商量好，我也该告辞。诸位请多保重。」宜平侯说完即匆匆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皆觉宜平侯实在太无礼了，纷纷摇头叹气。 宜平侯此人浮华不实，这种墙头草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易生二心，难保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卖众人，非除不可！ 第三章 萧子昱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始终找不到他心目中理想的美女，那足以迷惑梁王的绝色美女—— 心如同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著，英挺的剑眉紧蹙，始终难以舒展…… 此时，凤君妍端著亲手做的点心来到勤起院。 「子昱，先休息一下。」凤君妍将热腾腾的点心放在他面前。 萧子昱抬起头来，利眸冷冷地直盯著她美艳无双的容貌。 最好的人选就在自己眼前呀！若有所思的寒眸闪著阴驽的算计。 只是，他若开口……她会愿意吗？ 察觉到心上人怪异的眼神，凤君妍疑惑的看著他。 「怎么了？」为何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如果……」他略微艰涩的开口。为了复国大业，他必须有所牺牲…… 钢牙一咬，萧子昱狠心的说道：「如果我要你去服侍梁王，你愿意吗？」 血色自凤君妍脸上倏然消失，不敢置信的水眸凝视著心中只有国仇家恨的无情男子——她的一片深情完全被他糟蹋了！ 心仿佛被紧紧挟住，痛得她宁愿死去…… 在他心中，她到底算什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他怎能把自己的妻子送去伺候其他的男人？而且还是他的仇人！ 「我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萧子昱命令自己狠下心来，无视她眼中的伤害。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要我去伺候别的男人？」她强调两人的婚约，想阻止他荒谬的计画，却惹来了萧子昱的反感。 「愿不愿意，一句话！」他撇过头，不想看她苍白的脸色，那会令他自责。 「我若不愿意，你会如何？」 泪水无声无息的滑下双腮，她因他的冷情冷心而伤心：再回想恰然亭里的浓情蜜意，如今只令人觉得虚伪极了。 他心里根本没有她凤君妍的存在，一切都只是虚情假意！ 「我想……岳父大人会说服你的。」他知道凤君妍很孝顺，而他一向善用任何人的弱点。 凤尧阳一心想要攀上皇家，只要日俊让凤君妍坐上皇后宝座，凤尧阳什么都会答应，就算牺牲凤君妍的名节也无妨！ 「你……」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你简直是魔鬼……」只有魔鬼才会如此残忍！偏偏自己没用，一颗心完全悬在他身上，收也收不回 「很高兴我不用再对你演戏了。」说破了也好，他已经厌倦扮演一个情深意浓的男子。 他心爱的沅姊死了，他却要对别的女人装出深情款款的样子……他累了！复国的重担早已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没心情继续玩爱情的游戏。 凤君妍愿意帮他最好，不愿意就让凤尧阳说服她吧！反正他的目的一定会达到。 「原来……」泪落得更凶，她哀怨凄楚的喊著，「一切……都是我自己一相情愿……」是她错付了真心，怨不了他。 凤君妍含泪奔离，心碎成一片片。她深爱的男人，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她…… 爱情原来是迷惑人的毒药！ 望著她飞奔而去的身影，萧子昱的心莫名的觉得难受。 他也不愿意这样做，可是所有人的期望全都压在他身上，他只好牺牲无辜的她了。 凤君妍眼泪汪汪的表情莫名的揪痛他的心，令他暗暗心惊。 他早该没有感觉了才对，那……为何凤君妍伤心的脸孔却一直印在他脑海中，令他的心奇异的难受？ 好似被掘去一块肉一般的痛…… 止住胡思乱想的思绪，他不敢探究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一切就让它尘封在心底深处吧！ 只要能复国，他一定会好好补偿她—— ○ ● ○ ● ○ ● ○ ● 凤君妍奔回房里，扑倒在床上，痛哭失声。 想到萧子昱的冷血无情，凤君妍哀哀啜泣，伤心自己的一片深情完全被糟蹋了。 「小姐……」单纯的月桂讶异的瞧著凤君妍伤心的样子，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你怎么了？」 她自幼就被派来服侍凤君妍，主仆俩一同长大，一向是情同姊妹形影不离，她何曾见过自家小姐伤心痛哭？ 「小姐……你别哭呀！」见凤君妍泪流不止，月桂急得手足无措，只有不断轻拍凤君妍的背给她安慰，只希望能止住小姐的泪水。 「告诉月桂，是谁让你伤心了？」她自告奋勇，想为主子打抱不平，「月桂替你口出气！」居然让小姐这么伤心，她绝对不放过！ 「没用的……」凤君妍扑进月桂的怀里，哭得更是伤心。「他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他？他是谁？」月桂疑惑的皱眉，大胆猜测道：「难道……是王爷吗？」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王爷能让她家小姐哭泣。 「他居然……他居然……」想到萧子昱的要求，凤君妍羞愤不已，连话都说不出口。 「王爷怎样？」月桂气愤的追问。 一定是王爷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才会让小姐这么伤心！ 「他……」凤君妍羞涩低头，说不出萧子昱的要求。 「小姐，你快说呀！」 她早看那萧子昱不顺眼，总担心他会欺负小姐，果不其然！偏偏她家小姐就是对那男人著迷不已…… 「他要我……去服侍梁王！」红著脸，凤君妍嗫嚅道。 「什么？！」月桂闻言，惊得瞠目结舌。 有没有搞错呀！天底下居然有男人要把妻子送给仇人享用？这真是天下奇闻！ 「小姐，你没答应他吧？」她真怕小姐会傻呼呼的答应他。 「当然没有。」 她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情！可是……爹呢？难保他不会要爹来说服自己，那……她该怎么办？ 他们一个是她最亲的人，一个是她最爱的人啊…… 听到凤君妍没答应，月桂放心的吁口气。还好小姐没笨到什么事都听王爷的。 「没有就好。」她拍著胸脯，安抚自己狂跳的心。 那该死的萧子昱，难道不知道女人的名节比生命还重要吗？居然想利用小姐的美貌……真是个差劲的男人！ 月桂对萧子昱的印象本来就不好，现在更是视他如寇雠般深恶痛绝——谁教他要伤害跟她最亲的小姐！ 「小姐，我们把这件事告诉老爷，让老爷取消你们的婚事，你说好不好？」月桂向凤君妍提议道。 颖川王那个坏男人根本配不上她家小姐！她家小姐心肠好、人又美，值得拥有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那个坏王爷根本是看上凤家雄厚的财力，对小姐才不是真心的！ 「没用的。」以爹的野心想来，爹一定是支持他的计画。偏偏她就是没有离开他的骨气…… 感情为什么那么令人烦恼？ 「小姐……」月桂担心的望著怔怔发愣的凤君妍，第一次见到小姐这么奇怪的样子。 「我没事。」抹去眼角的泪渍，凤君妍挂著牵强的微笑。 「小姐，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叫老爷替你作主。」月桂替她抱不平。 「我真的没事。」她再一次强调。「月桂，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必须好好思考，如何处理她和萧子昱之间的感情…… 「这……好吧！」在凤君妍的坚持下，月桂也只有妥协。「小姐，我就守在门外，有事就叫我一声。」希望小姐能想开，早点和颖川王解除婚约…… 待月桂出去後，凤君妍收拾起悲痛的心情，好好的思考她和萧子昱的未来。既然收不回自己的心，她就要他也把心交到她的手上！ 她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畏缩的女人，她想要的，就一定会得手—— ○ ● ○ ● ○ ● ○ ● 凤尧阳得知萧子昱的决定後，心中虽老大不愿女儿去涉险，却也知道萧子昱说的有理。 只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牺牲女儿，这样好吗？ 来到女儿的闺房外，凤尧阳犹豫踌躇著，不知该如何面对女儿。 他手举到半空中又放了下来，脑海中不断思索该如何开口…… 最後，他仍决定放弃。 他不想让女儿受到伤害，毕竟她是他的掌上明珠，是过世的妻子唯—为他留下的宝贝呀！ 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可行！凤尧阳决定再找萧子昱商量。 「爹！」凤尧阳的脚步被熟悉的嗓音给唤住。 他回过身，见女儿一身盛装立於房门前，眼中有不容忽视的决心，不似以往温顺，好似变了一个人。 凤尧阳觉得眼前的女儿变得很陌生…… 「有事吗？」他小心翼翼的望著女儿。 「麻烦爹去告诉王爷，我答应他的要求，进宫去伺候梁王。」 凤尧阳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看著女儿。他怎么也想不到，妍儿会答应这荒谬的提议！ 「妍儿，你确定吗？」他不希望女儿受到任何委屈。「你不需要顾虑爹的想法，事情总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女儿不委屈，也已经想了很久了。」凤君妍走到父亲身边，挽住父亲的臂膀。「爹该相信女儿有自保的能力。」她抿嘴浅笑，对自己有信心。 她不是轻言认输的人，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得到萧子昱的心！ 「是呀！」他倒忘了妍儿可是得到秦药仙的真传，区区一个色令智昏的男人怎难得倒他聪慧的女儿？！ 「爹对你的能力很放心。」幸好他从不反对女儿去学奇奇怪怪的东西。 「只是……女儿希望王爷能答应一个条件，也请爹爹帮忙说项。」萧子昱若不答应，休想她会帮他去迷惑梁王！ 望著女儿慧黠的灵眸，凤尧阳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每次看到女儿的这种表情，他就知道麻烦上身了。 「你说吧！老爹洗耳恭听。」凤尧阳无奈又认命的说。 「女儿希望王爷能以侍卫的身分陪女儿进宫。」她要让他也尝尝她昨日所经历的心痛。 凤尧阳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著女儿。「妍儿，你在跟老爹说笑吧？」这可真是个天大的难题！ 颖川王现在是齐国支柱，重担全压在他身上，他怎么可能放下他的复国大计，跟在妍儿的身边当一名侍卫，进入梁国皇宫？！ 「女儿是很认真的！」 「王爷不会答应这荒谬的要求。」他不用问也知道结果。 「他若不答应女儿的要求，就别想女儿进宫去！」她吃定这个眼中只有权势和仇恨的男人，一定会答应她的条件。 「你在威胁王爷，也在为难你老爹。」凤尧阳苦著脸向爱女抱怨。 「该说女儿相信爹的能力。」凤君妍撒娇的抱著老父，「以爹的手腕，一定能成功的说服王爷。」 拥著爱娇的女儿，凤尧阳只有认命妥协的份——谁教他就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呢！ 「一切都依你。爹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了。」 看来王爷要倒大楣了！ 「我就知道爹最疼女儿了！」知道父亲愿意支持自己，凤君妍高兴地微笑。 萧子昱站在暗处，暗中观察他们父女的一举一动，心突然涌上一种酸涩的感觉。 他明知道他们是父女，为何看见凤君妍抱著凤尧阳时，心里会有不该有的情绪？ 他不敢细究，转身飞离而去。 ○ ● ○ ● ○ ● ○ ●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凤尧阳没想到颖川王竟然一口便答应了女儿的条件。 接著，萧子昱安排紧凑的课程训练凤君妍，期间更费心策画多次的离间计谋，希望可以挑拨东魏、西魏和南梁三国之间的征战，以减低南梁的实力。 这样的话，或许就不用牺牲凤君妍了…… 无法说明他不想牺牲凤君妍的矛盾心情，只要一想起梁王将会拥抱她那馥郁丰腴的雪白胴体，他的心情……就像吞了千百斤的爆竹一般爆躁不安。 可是他又不敢细究自己的心思，只好避开和凤君妍相见，只有训练她时才会碰面。 可阶他失算了。由於东魏和西魏本身就内讧不断，根本无暇管到南梁，造成南粱国趁机坐大，国力日益强盛。 一些比较没有忠义之心的齐臣，见复国希望微乎其微，便无耻的归降南梁。 情势所逼，萧子昱只有孤注一掷，压下满心的不痛快，送凤君妍入宫。 为了让凤君妍成功的迷惑梁王，萧子昱积极地训练她，他要她能媚、能婉、能媛、能娼，卓越於寻常女子—— 这一日，天空碧澄如洗，日头赤炎炎似洒下一盆火—— 书房里突地传出一声惨叫。 只见凤君妍痛苦的跌卧在地上，地上遍撒银针，银针扎进她柔嫩如稚儿的雪白肌肤，一阵刺痛锥入她心臆问，让她不禁哼叫出声。 「别坐在地上，快起来继续拾针，教舞的师父午後就要来了，你没有时间好浪费。」萧子昱冷冷地斥暍。 他撇过头，不去看她脸上痛苦的表情，以免自己会按捺不住的拥抱她。 仇恨像是无色无味的毒药，不断沁入他的体内：而对凤君妍日渐加深的情感，让他越来越不愿意送她进宫。仇与情、爱与恨就像是绳索的两端，不断在他心中拔河，让他的心摇摆不定。 凤君妍一脸倔强，咬著红润的唇办站起身，继续照著「鸳鸯云雨秘谱」上所记载的方法，踮起脚尖，双足轮流以两脚趾施力夹住银针，放大盘中，重复进行这动作，藉以强韧两腿之间的肌肉，增加紧缩力。 只是，一下小心失去平衡，就会跌坐在针毡上，痛入骨髓！ 她小心翼翼，唯恐再跌倒，不一会儿便汗如雨下，汗水也浸湿了她薄如蝉翼的丝绸。 丝衣如第二层皮肤贴在她身上，完美姣好的女性胴体若隐若现，萧子昱饥渴的寒眸闪著炙热的欲火直盯著她不放，胯下欲龙痛苦债张。 他恨不得将她扑倒，撕毁她身上的薄纱衣，狠狠地蹂躏那紧紧吸引他目光的女性胴体—— 「小姐，休息一下吧！」月桂见暑气逼人，体贴的端来凉水。 她一走进书斋，便惹来萧子昱寒冰一般的盯视。 「我不是说过，我在教妍儿时，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他的话听来平静无波，冷凝的面孔却教人望之胆怯，吓得月桂躲到凤君妍的背後寻求保护。 「我已经练了一早上，是该休息一会儿。」 凤君妍丝毫不把萧子昱的怒气看在眼中，转过身，端起月桂托盘上的凉水，一口灌下。 萧子昱看著那因凉水润泽而红艳的唇瓣，贪婪的吞咽口中突然增加的唾液。几滴水珠顺著她的唇角滑下她线条优美的颈项，他有股冲动，想吮乾那滑落的水珠…… 察觉到自己不该有的心思，萧子昱的心惊骇的狂跳不已。 「妍儿，你休息半个时辰後再继续练。」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他冷淡地说完，随即走出书斋。 「小姐……」月桂一手轻扯凤君妍的衣袖，一手指著萧子昱的背影，一乇爷看起来……好像很生气？」那眼神像要冻死人似的。 「不是好像，是确实很生气。」凤君妍掏出手绢擦拭鬓边的汗水。 「为什么？」月桂好奇的追问。她记得王爷一直是个很冷静的人呀！为何会变得这么暴躁？ 「欲求不满的男人一向如此。」凤君妍轻描淡写的回答。 再加上最近又有人去向梁国投诚，而那人就是当初信誓旦旦说会永远追随他的吴将军，所以他心情才会那么坏。 是这样的吗？月桂见小姐一副下愿多谈的样子，也聪明的下再问下去。 「咳……」一声轻咳，让月桂紧张的抓起披风把凤君妍包起来。 「小姐，你流了满身汗，又穿这么少，迟早会生病的。」月桂喃喃抱怨凤君妍不爱惜自己。 为了一个冷冰冰的男人费那么大的苦心，真是不值得！ 「我没事！」凤君妍抿唇浅笑。 对她而言，能看到萧子昱失控的样子，她这些日子以来所付出的心力都值得了。 这表示，她在他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这样她就很满意了……目前她也只能要求这么多…… ○ ● ○ ● ○ ● ○ ● 一日深夜，萧子昱因心情郁闷而一人暍著闷酒，脑海里盘旋著的尽是凤君妍馥腴的胴体，媚人的舞姿。 酒精勾起了潜藏的欲望，於是他大胆的直闯凤君妍的香闺。 「妍儿，醒来！」他把她由床上叫醒，带著醉意轻掬她佣懒妩媚的娇颜。「我要教你领略做人的真谛！」 「子昱，你喝了酒……还能教我吗？」凤君妍觉得很奇怪。他做事一向严谨，怎会喝了酒後才要教她？ 萧子昱没回答，打横抱起她施展轻功来到他的书房，迳自推开一扇石门，抱著凤君妍走进去。 一进入，映入眼的是一条直人地底数十尺的楼梯，里头有各种机关，似乎是为了防止有人入侵而设计的。 忽然，眼前遽亮，她把头埋入他的颈肩，直到适应秘室里的光亮才又抬起头来。 凤君妍惊奇於眼前所见——秘室里极尽奢华，四面墙壁上皆挂著镶金嵌玉的大面铜镜，一张雕饰华丽的铜床摆放在正中央。 「子昱，这张床怎么这样摆呢？好奇怪呀！」 「还有更怪的——这床下置有旋轮，能随意转向任何方向。」将她放在床上，萧子昱动手将铜床转动给她看。 随著铜床的转动，凤君妍倒在铜床上，看头顶的石板好似也跟著转动，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真的会转耶！」她像发现新奇玩具的小孩直拍著手，半趴在床上，好奇的追问，「这间秘室里放这么特殊的床铜床，是要做什么用？」 「这问秘室是仿造粱王的寝宫而建，听说是由纣王的宠妃妲己所构思，专为让她和纣王享受交合之欢而设计。」 交合之欢！凤君妍双腮飞上两抹嫣红。她自幼拜在秦药仙门下学习医理，自然清楚男女之间的事情。 羞怯的眼眸四处飘栘，就是不敢看向他满含邪欲的脸孔。 无意间看到铜床的四根支柱上有四个龙首，龙嘴上衔著铜环，她好奇地伸手拉著铜环，才发现铜环上绑了一条红丝带，缓缓地从龙嘴内吐出。 「这是做什么用的？」 他暧昧的轻笑，「那是要将两手两脚套在里面的。」 她摇摇头，还是不了解那样东西的用处。「子昱，你带我来这儿，就是要我看这些东西吗？」 「这秘室里的摆设和物品，你都得熟悉。但更重要的是，你要先了解男人。」 「了解男人？！」 「当你了解了男人，就能利用男人的弱点，进而控制男人。」他一面说，一面往铜床靠过去。 了解男人的弱点？ 她不懂。她从小就和爹相依为命，从来下觉得身为男人的父亲有什么弱点。 「过来替我脱衣服。」他在床边坐了下来。 脱衣服？！那不是会赤身裸体？ 「我……我不会。」莫名的羞意使她退却。 「不会才要学。过来！」他的口吻带著不悦。 凤君妍最不愿看到萧子昱不高兴，无奈地深吸一口气，爬到他面前，笨拙的将他身上银缎外袍解下…… 凤君妍清楚他眼中的火热是何意思，一点也不反对他夺取自己的清白，反正她早已认定他们的关系。 「子昱……」她对他发出邀请，水媚的眼眸闪著和他一样的光芒—— 第四章 萧子昱如同一只饿了许久的雄狮，将凤君妍扑倒在铜床上，结实健壮的男性身躯压住她玲珑丰腴的胴体，炙热光滑的古铜色肌肤和她雪白柔腻的皮肤紧密贴合，不留一丝空隙…… 突然，一声极为娇媚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和凤君妍即将开始的男欢女爱…… ○ ● ○ ● ○ ● ○ ● 「王爷要送凤小姐进宫，得是完璧之身才行。」水莲撞见萧子昱就要破坏了自己的计画，下意识的出言阻止。 闻言，萧子昱浑身一震，好似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的醉意和欲念霎时全消。 他喘息的放开身下的凤君妍，一双还燃著残留欲焰的眼眸，带著好事遭破坏的恼怒，冷冷地瞪向声音的主人。 凤君妍见有人闯入，羞糗的拉过薄被将自己包起来，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那妆点艳丽的女子。 「你是谁？」和子昱是什么关系？ 身为女人的直觉，让她对眼前的女子没有任何好感。再加上自己方才不知羞耻的淫荡模样，全被这突然出现的女子看见，心中更是厌恶她。 「我叫水莲，是王爷找来陪小姐进宫的侍女。」水莲大方笑著，自我介绍。 她看得出来凤君妍不喜欢她，可是……在风尘中打滚多年，她也同样没将一位单纯的千金小姐看在眼里。她只要好好掌握著王爷便行了，有朝一日自然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我不要你陪，我有子昱和月桂就够了。」听闻这令人讨厌的女子要陪进宫，凤君妍挽著萧子昱的手臂出声抗议。 萧子昱不理会凤君妍的不悦，冷冷地问著水莲，「你来这里做什么？」没经过他的准许擅入秘室，若没有一个好理由，他非严惩不可。 他的声音冷得让人头皮发麻，水莲畏怯的回答，「王爷不是要我先熟悉这些东西，再教授给凤小姐吗？所以我……」 他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萧子昱神色丕变，招手要水莲上前，「你过来！」 水莲胆怯地慢慢靠近。王爷一向冷绝无情，不知道会怎么惩罚她…… 恼羞成怒的萧子昱决定惩罚水莲，拿她来代替凤君妍，消去他那濒临爆发的欲焰。 他粗暴的一把抓住水莲，将她压倒在床上，水莲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便掀起她的襦裙—— 可惜这淫秽的一幕，凤君妍却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用力扑上去，将萧子昱在毫无防备之下推倒在床的另一边，离开水莲的身上。 由云端跌落谷地，萧子昱和水莲都未得到完全的满足。 被人打断好事，萧子昱怒气冲天，开口就准备痛骂凤君妍，却被她脸上的泪水怔住—— 看她伤心痛苦的脸蛋，他的怒气消弭於无形，任何恶毒的话语都骂不出口。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凤君妍伤心啜泣，心痛呐喊。 他的冷心无情，一次又一次伤得她体无完肤……先是把她送给其他的男人享用，现在又当著她的面和其他女人燕好！ 在他的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想到这里，她悲难自抑，只怪自己有眼无珠，爱上一个没心没肺的坏男人。 凤君妍坚强的面具终於完全被剥夺，崩溃的她扑倒在床上，痛哭失声。 萧子昱见状挥手打发水莲，水莲心不甘、情不愿的拉好襦裙离开秘室，临走之际还狠瞪了凤君妍一眼。 在萧子昱眼中，凤君妍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不管多么痛苦的训练，她全都忍了下来，而且没有听她喊过一声苦、叫过一声痛，尽一切力量做到让他满意的地步。 今日方知——她再怎么坚强好胜，到了他面前全走了样。只有他有本事伤她的心，因为她太在乎他了！ 想通这一层道理，莫名的让他的心感到一阵快慰——这感觉比方才对水莲发泄欲望还要舒服！ 「别哭了！」心情太好的他捺著性子安抚她。「我对水莲只是欲望的发泄，那是身体上的冲动和本能，完全跟感情无关。」他试著向她解释男人的欲望。 「你对我也是如此！」一把挥开他安抚的手掌，凤君妍含泪控诉。「否则，你怎会把我送给你的仇人？」从一开始，他就打著利用她的主意。 「那是不得已。」他狼狈辩解。他也是万不得已才走这步棋。 「你把我送给你的仇人，我已经不怪你了，因为我知道你身上背负著复国的重任，也愿意牺牲自己的名节尽力帮助你。可是……你居然……」记起方才的事，凤君妍的泪又汩汩而下，「你居然还有脸在我的面前抱别的女人……你太伤我的心了！我再也不要对你好了，我要把对你的感情全收回来，从现在开始忘掉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 她哭喊著绝情的话语，愤怒的粉拳用力的打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一心只想发泄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悲苦。 「妍儿，你听我说！」一听到她要和自己断绝关系，萧子昱的心莫名的起了恐慌。他抓住她的双手，摇著她的纤躯，想把他的话摇进她失去理智的脑袋。 「我不要听，也不想听！」凤君妍挣扎著想脱离他的掌握。她再也不要听他骗人的甜言蜜语！ 「你一定要听！」他一声怒吼，镇住了她挣扎的动作。「水莲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只是我发泄欲望的工具！若不是不能要你，我又何必找个妓女来发泄自己的欲望？」 刚才若非水莲出声打断，只怕他早已失控的夺取她的清白，可能到现在都还迷失在她的身体里，就此坏了他的复国大计。 他不得不承认，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荡然无存。 「我是你的妻子，谁说你不能要我的？」她很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他。 他苦笑著，「要把你送进宫，一定要保持清白之身。」他也是万般不愿呀！ 「说到底，你就是要让一个色老头来糟蹋我！」她哀怨的眼直瞅著他。 「妍儿，只要我能复国，我一定会补偿你的牺牲。」他怜爱的将她拥入怀里，吻去她脸上的泪。 「我不要你的补偿！」美艳的脸蛋磨蹭他的胸口，惹得他尚未宣泄的欲望又蠢蠢欲动。「我只要你答应我，不碰我以外的女人，就算以後登上王位也不行。」 她的要求令他愕然，随即哈哈大笑。 「你这个小醋坛子！」他轻夹她秀挺的鼻，一向冷寒的眼眸溢满对她的轻怜蜜爱。 自古以来，哪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这个小女人竟然提出这么大胆的要求？！ 可是……她的在乎和醋意却让他的心暖烘烘，这是从未有过的……萧子昱暗暗讶异自己的转变。 过去，包围在他身边的女子众多，只要有人有在乎他、想独占他的意愿，马上就惹来他的反感，甚至将之驱离他的视线。 如今，他却为了她明显的醋意而愉悦……吃醋不就代表著她的在乎和情意吗？为何没有吓跑了他，反而让他的心轻飘飘的飞上了云端？ 这感觉……比他当年发现自己爱上沅姊时还要震撼。 为何她的一切总是强烈的吸引著他？就连沅姊对他也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和吸引力。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她产生了感情？他对沅姊的爱意全部转投注在妍儿的身上了？ 萧子昱不敢再细究下去，他怕那呼之欲出的答案超出他的负担，他宁可继续装傻过日。不懂情之一物，反而是一种幸福…… 「你到底答不答应？」凤君妍扯著他的手臂，催促他给她一个交代。他若不答应，她宁可死也不进宫！ 「男人有男人的需求。」他避重就轻的回道。 「你的需求由我来负责。」她无法接受他和别的女人那么亲热。再见到一次，她会发疯的！ 「那好！」他双手捧住她的脸，认真的凝视著她的眼，「我现在欲火尚未宣泄，你要如何负责？只要让我得到满足，我就答应你的条件——前提是不能坏了你的清白。」他倒要看看这小女人如何负责。 这要怎么负责？！她真的傻眼了。 蓦然，她想起曾看过一幅春宫画，一名女子用小嘴吸吮男人的阳物，画中的男子一脸舒爽……难道用嘴也可以让男人舒服吗？ 不管了，做了再说。如果还不行，只好另想法子了。 「好！」凤君妍一口应承。「亲爱的王爷，你接招吧！」如果要做一名淫荡的妖姬才能俘虏他的心，那就让她变成一个放荡的妖姬吧！ 她一脸媚笑，将萧子昱压到在床上，两人立场互换。 她只愿他能放下心中的重担轻松过日子，就算是暂时的也好。 她只要他快乐！ ○ ● ○ ● ○ ● ○ ● 凤君妍端坐在妆台前，任由月桂帮她梳妆打扮。 「小姐，你这几天心情好像很好……有什么高兴的事发生吗？」 月桂一边梳著凤君妍的乌黑长发，好奇的睨著铜镜里那眼角带媚、唇角带笑的姝丽人儿。 「没事！」凤君妍只手掩嘴，随口回答打发月桂的问题。 没事？没事才怪！月桂翻著白眼，暗气小姐对她的不信任。 她才不相信小姐胡乱搪塞的话呢！ 她知道小姐这几天根本没睡在自己的房里，每次她前脚一走，小姐後脚就溜了，天快亮了才回房休息。 还有，她常常莫名其妙的发呆、傻笑，可以一整天坐在花园里，对著满园的花朵挂著幸福、满足又恶心的笑靥，心神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八成是飞到王爷那边去了……也只有王爷能让聪敏慧黠的小姐变成一个笨女人。 看！又来了……月桂无奈地翻著白眼。今天发呆、傻笑的时间还提早了咧。 月桂一停止说话，凤君妍就一头栽进自己的世界里。 回想起这几夜的热情，她还感觉得到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抚弄的炙热……她的身子又热了起来，双腮红艳如赤霞。 她也同样在他身上留下她的痕迹…… 望著凤君妍一脸傻呼呼的幸福笑容，月桂发现她家小姐越来越美、也越来越艳，举手投足皆是女人妩媚的风情。 看来，王爷对小姐的影响甚大—— 月桂无声的叹口气。算了！只要小姐快乐就好了，她一个小小的婢女何必多管闲事呢！ 轻松的在凤君妍头上挽个蝴蝶髻，月桂蹑手蹑脚的走出房，留下凤君妍一人继续沉醉在爱河里…… ○ ● ○ ● ○ ● ○ ● 事情完全按照萧子昱的安排进行。在凤君妍准备妥当後，凤尧阳也开始进行拉拢梁国大臣的行动。 在朝中宰相的推荐下，凤尧阳送上自己的名帖到梁国皇宫，捉住梁王贪爱美色的心理，以进贡绝世美女为由请求一见，结果很快便得到回应，准许他人宫一见。 梁王在见过凤君妍的画像後，马上派出一队亲兵迎接凤君妍，却让凤君妍打了回票，扬言要梁王亲自来接。 这下凤君妍完全挑起梁王对她的注意了，破天荒的让粱王走出戒备森严的皇宫。 凤君妍有十足的把握，她的计画一定会成功！ 她要粱王为她痴迷，进而掌控梁王，让萧子昱後悔他当日所做的决定！ 这一天，梁王领著亲兵亲自来接，萧子昱以护卫的身分随侍在侧，准备陪著凤君妍进宫。 当凤君妍由月桂陪著，绢履的玉足跨出凤府大门，士兵个个目瞪口呆，为眼前的绝丽身影而掉了心魂。 掉了心魂的人，不只是士兵而已。 一直坐在銮驾里的粱王，见到凤君妍款步来到眼前，那清璃眼波释放出来的媚意，教一向看尽繁花艳姿的梁王，也不由得被勾了魂…… 他亲自走下銮驾，迎接凤君妍的芳驾，口中不住称赞。「好一位绝色美女呀！」 梁王色迷迷的眼直锁著凤君妍的娇容，粗又肥厚的魔掌伸向她艳丽的脸蛋，凤君妍巧妙的避开那欲吃她豆腐的魔掌，萧子昱的拳头则是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拚命克制自己想砍下那只魔掌的冲动。 「王上何必急於一时呢！反正君妍已经是你的人了。」凤君妍娇嗔媚笑，让梁王当场酥了骨头。 「没错！没错！」梁王眉开眼笑，只想赶快飞回宫里和美人儿温存。「来人呀！伺候凤姑娘起程回宫！」一想到回宫後有个绝色美人侍寝，他就忘了今夕是何夕，只想赶快回去。 「凤姑娘，请上轿！」一名士兵站在顶圆轿舆前，恭请凤君妍。 凤君妍轻蹙黛眉，水瞳微凝。「这凤銮……我恐怕坐不惯。」 这么华丽俗气的凤舆，她可不爱坐！严重侮辱她的品味。 「这……」士兵队长显得有些为难。 临行前，王上并无特别交代，因此他依平常一般，吩咐属下扛来这顶向来让战败国家进贡的美女所搭乘的轿舆。 美其名是「进贡」，实则该说「强掳」—— 这会儿美人儿不愿乘轿，难不成要他们回去再扛一顶轿舆来换吗？ 「这……」眼见王上的车队渐行渐远，兵队长急得猛冒冷汗。「眼前就只有这顶轿舆，可否请姑娘委屈一下？」 「妾身可以等，就劳烦队长大人想法子了。」凤君妍媚波一抛，把难题丢给兵队长。 凤姑娘可以等，王上可等不了啊！兵队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凤君妍欲踅回屋内等候，萧子昱脸带半个面具，骑著他的骏马上前。 怕被梁宫里的旧同僚认出，他著实费了番苦心丑化自己——先用面具遮掩自己俊美的脸庞，再请人丑化他之前的旧伤疤，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令人一望就胆战心惊。 「什么事？」询问的对象虽然是兵队长，内敛的黑眸却锁定在娇媚的脸蛋…… 他怕凤君妍在最後一刻改变主意，心中却又希望她改变主意……矛盾的情绪让他的心摇摆不停。 「这位是……」兵队长疑问的眼神投向萧子昱。 「是妾身的侍卫，将随妾身进宫，保护妾身的安全。」凤君妍主动回答。「我不想坐这顶轿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坐萧护卫的骏马。」她挑眉一笑，直接道出自己的心思。 萧子昱凝视她半晌，仍然摸不定她复杂的心思。 双腿紧夹马腹，他弯下腰，健臂勾住她的细腰猛地一提，轻而易举便将她带上马背。 凤君妍侧坐在萧子昱身前，皓雪般的面颊满足的贴靠在他的胸膛上，仰首凝视他，忽地轻笑出声。 「王爷！」吐气如兰的馨香吹在他耳际，「你的心跳得好急，不碍事吧？」她葱白的柔荑，轻柔地搭放在他的心口。 盈绕在他鼻端的是她的发香，和著她身体散发的兰香，还有他眼下所瞧见一对因马儿奔跑而晃动的饱满酥胸，以及一对散发媚意的清瞪水眸…… 纵使他强迫自己直视远方，不去看她刻意妆扮出来的媚态，他的心跳却因她的迫近而狂窜怦跳…… 「王爷，你这是在折腾我吗？君妍一介柔弱女子，可受不起这强烈的晃动。」舒坦的靠在他胸前，她噘著红润的唇瓣嘟囔著。 萧子昱忽地拉缰，让马儿的脚步缓下，怔怔地凝视著她。 她红艳的唇、丰盈的乳波、纤细的腰肢、俏挺的玉臀、修长的玉褪、甚至是……紧致湿热的幽穴，都将被他的仇人占有…… 他不甘心呀！ 她该只是他一人所有，不该让其他的男人拥入怀中，不该躺在仇人的身下蓄意承欢…… 能占有她雪肤花貌的人，只有他颖川王萧子昱！ 「如果你现在反悔，我可以马上带你回去！」 他冷冷说道，眼中尽是挣扎，懊恼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却又不希望别的男人像他一般抚慰她的胴体。 他的雪白骏马狂奔一阵，兵队早已远远落後一段距离，恐怕还要些许时间才能追上，梁宫离这儿也有好一段路。 在这荒郊野外的宫道上，只有他们两人独处…… 「怎么，舍不得了？还是後悔了？」她的藕臂攀上他的颈，绝艳的脸庞上媚态尽现。「决定自私地把我占为己有，不送给梁王享用了吗？」她飘幽一笑，给了他一个他不敢置信的答案，高兴地欣赏他霎时变青的脸色，「可惜太迟了！我已经改变了主意。」 梁国的皇宫她非进不可！ 她当日所尝到的痛苦和心酸，她会全部掷回他脸上，让他明白女人不是男人的物品，不是他可以随意转送给人的！ 不过，她不明白他为何反悔？ 打从她点头愿意进粱宫後，他一直积极、刻意的训练她，就要她进粱宫迷惑梁王。现在，却问她欲踅回不？！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萧子昱抓住她的手腕，凝睨著她，沉声说道：「烈女不嫁二夫。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去伺候那色老头吗？为何现在改变了主意？难道……你也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就跟沅姊一样，为了权位弃他而去…… 心沉甸甸的向下堕落，好似被一块大石头压住而无法呼吸，莫名的恐慌由胸臆问泛滥成灾。 他在怕什么？怕怀中娇媚的人儿也离开他吗？ 「王爷！」她毫不在乎的冷笑。「这个计画一开始就是你提出来的，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我踅回凤府，王爷还可以逃之天天另起炉灶，可我凤家一门将难逃粱王的杀戮。王爷认为君妍还能回家吗？」她把问题丢回给他。 听闻凤君妍一席话，萧子昱羞愧的半垂著头。 从一开始的计画，到现在的後侮，他都只想到自己，毫无顾虑旁人。他真是可恶透顶！ 「妍儿，对不起。」 凤君妍讶异的望著他，没想到他居然会跟她道歉。 蓦然，喜悦璀璨的笑靥绽放，眩惑了萧子昱的寒眸。他将她搂进怀里，狠狠地吻上她红艳的唇瓣，胯下的炙热正好顶著她的阴柔之处…… 良久，凤君妍倒在他怀里拚命的吸气，萧子昱爱怜的为她整理仪容，身後传来车辘马嘶的声音，他们知道兵队来了，独处的时间也告结束。 「兵队赶上来了，我也该去见那残忍好色的梁王了。」她淡笑的提醒。 「妍儿，我会保护你。」萧子昱望著她闪闪发亮的水眸，认真的许下承诺。 在感情上，他已经对不起她了，所以在身家性命上，他一定会护她周全。 她凝眸一笑，忽地滑下马背，娇躯轻稳落定。 「我还是坐轿去，免得让你难受。」浅盈媚笑，她说得云淡风轻，彷若方才发生的种种，只是云烟过往。 梁国皇宫，他们是非去不可…… 一切都留待日後再说吧！ 第五章 到了梁国皇宫，凤君妍乘坐的轿舆在承德殿前停下来。 她一下轿，等候她多时的宫女、太监全部迎了上来。 「凤姑娘万福。」宫女、太监齐声向她行礼。 凤君妍含笑向他们点头致意，她的平易近人、亲切和善很快便得到宫女、太监的认同。 「王上有旨，请凤姑娘前往华清池沐浴更衣，再到卧龙殿侍寝。」 其中一名太监宣布梁王的旨意，由宫女带著她前往华清池，萧子昱和月桂亦步亦趋跟在凤君妍的身後。 华清池由白玉砌成，温热的泉水由九条金龙的口中喷出，污水再经由一只铜龟的口中排出。 凤君妍摒退了伺候她入浴的宫女，独自一人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池里，一下子身心都舒畅起来，不知不觉就泡过头了。 「好热！」吐著粉色小舌，凤君妍觉得自己快昏倒了。「我得上去才行……」 起身奋力迈出浴池，全身无力的伏在池边，她感到头昏目眩。 「月桂！月桂！」 软弱无力的嗓音比起小猫咪呜声还差，唤下到月桂，她只好自己起身。 正当她漫不经心的走出帷幕时—— 「啊！」她惊呼出声。 突然出现一张俊美无俦又充满温柔的脸，脸上漾著一抹温煦的微笑，那微笑——并没有到达那双冷魅的寒眸。 眼前的年轻男人令她心生恐惧，凤君妍微微颤抖著，下意识连退数步，保持安全距离。 色欲熏心的粱王、阴驽深沉的萧子昱，都没有令她打从心底感到害怕和恐惧过。眼前的年轻男子——绝对不是普通的角色。 她想离开，但又不能没穿衣服乱跑，只好抓起薄薄的帷幕先遮掩自己裸露的娇躯，但那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视觉飨宴，更引人遐想。 「你……你是谁？怎么能进来这里？」 这下是梁王的御用浴池吗？他怎么可以随意进来？ 「这问题该是我问姑娘的吧！」他冷冷地把问题丢回。 一双灼灼火目凝睨眼前国色天香的绝艳人儿，他像是在欣赏前所未有的珍罕宝贝般，盯著她不放。 她肌肤白皙、欺霜赛雪，双乳更是丰盈傲人，小腹平坦滑腻，玉腿匀称细致，两腿问神秘诱人的三角地带芳草如茵。 再加上那张旷世的绝美容貌……他突觉自己的身体正起著被火灼烧的反应。 「我……」羞糗的情况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是偷溜进来的宫女吧！」男子用轻蔑的口吻猜测凤君妍的身分。 八成是新来的宫女，才会这么不知身分的来戏水！ 「放肆！」 凤君妍娇斥一声，怒瞪这目中无人的男子，尊贵骄恣的气质令年轻男子愣了一下，对凤君妍的身分更感好奇了。 难道……她不是宫女？探究的眸光直盯著她。 她好歹也是梁王迎进来的人，就算当不了皇后，捞个妃子的头衔也不是难事，他凭什么用那么卑贱的口气说她？ 「你这个无礼的登徒子，还不转过头去！」天生的娇气让她怒斥这失礼的男人。 无礼？登徒子？年轻男子有股大笑的冲动。 他第一次遇到敢骂他的人！不管这位美姑娘是谁，她的勇气还真是令人激赏。 「你叫什么名字？」他要知道她是谁，以後才知道要怎么找人。 「你不配知道。」凤君妍骄傲地扬起下巴。 「女人，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本姑娘说了，你不配知道！」她倨傲的不肯妥协。 「你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薄唇一掀，带点恶作剧的邪笑，男子轻步上前，准备动手逼出想要的答案，女子的叫唤让他伸出的魔手僵在半空中。 「小姐！小姐……」 凤君妍一听月桂的叫声，如蒙大赦。「月桂，快进来！」 「小姐，你洗个澡怎么洗那么久？王上派人来催了好几次。」月桂边说边走进来。 「月桂，有个男人——」她正要告诉月桂有个登徒子骚扰她，却发现刚才离她几步远的男子已经不见了。 「男人？男人怎么了？」月桂歪著头打量凤君妍，发现小姐的脸色很奇怪。 「没……没什么。」她疑惑的四处张望。 人呢？人怎么会突然不见？她甚至没发现他是怎么离开的…… 梁宫里居然有这么深不可测的人，此行必须分外小心！凤君妍暗暗提醒自己。 月桂见自家小姐光著身子发呆，决定主动替小姐穿衣服，遂拉开围在她身上的帷幔。 「月桂——」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回过神。 「小姐，没时间了！王上已经派人来催了好几次。」月桂快动作的替凤君妍穿上薄纱。 是呀！她马上就要去见粱王，没空把心思放在其他的男人身上。 穿戴整齐後，两人一前一後地走出华清池。 在她们走後，一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出现了。 原来她就是父王今日大张旗鼓接回来的女子！ 炯亮的黑瞳中闪过一丝遗憾。 唉！只能说相见恨晚…… ○ ● ○ ● ○ ● ○ ● 一名太监领著凤君妍来到梁王寝宫的偏殿，萧子昱和月桂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 「凤姑娘，请你稍等，我这就去请王上过来。」 带领的公公一脸迷醉，脸上始终挂著笑意，不时偷觑凤君妍的娇颜。 此等美女在眼前，连他都後悔当初为了吃饱饭而点头去势。若是能一亲芳泽，让他下辈子再当太监，他也愿意！ 「有劳汪公公了。」凤君妍微笑颔首。 汪公公笑呵呵的退下去。 「小姐，这梁国连太监都是色迷迷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看了就教人倒胃口！」月桂低声嘟囔著。 「哪一个男人不色呢？」凤君妍睨著一直站在角落的萧子昱。 萧子昱立於一旁，黑瞳瞅凝著她的雪颜，久久不放。凤君妍看得出他瞳中的挣扎。 她无奈的叹口气。他们现在的处境——只有前进，没有後退的路了。 她硬是要他陪著来到粱宫……错了吗？ 原本她是打算让他亲眼看著他的妻子偎在仇人的怀中，藉机报复他提出来那令她伤心的残酷计画。 她就是要让他尝一尝，他提出计画时，她心中的悲痛莫名。 可是，看到他眼中的挣扎和懊悔，她的心……也同样不舒坦。 他残忍的计画，她报复的手段，将他们两人紧紧困在这个进退不得的泥沼里…… 「小姐，王爷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著你都不说话呢？」月桂附在凤君妍耳畔低声问道。 「你何不去问他呢？」凤君妍媚眼带笑地斜睨著一直凝视她的英伟男子。 「我才不敢呢！」月桂嘟著嘴。 「王爷！」凤君妍定到他面前，提醒他道：「我们已经在梁宫里了，请控制你的眼神，免得露出了破绽。」 她唇角勾勒著一抹迷人心魂的笑靥，脸上微微泛著娇羞的红晕，为了他专注的眼神而暗暗心喜。 他变了好多！不再是那一心复仇的冷倩男子，望著她的眼神都快把她融化了…… 唇边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她喜欢他的转变，改变後的他……令她对他的爱恋更深。 因为他开始回应她的感情了…… 萧子昱黑眸缓缓眯起，瘖瘂的道：「如果你现在想走，我还是可以带你走。」 他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因为他後侮了，後悔提出那该死的计画。 他真的不愿见她成为粱王的陪寝女人之一，他怕他会忍不住心中那一把护火……就连当年沅姊嫁给皇兄时，他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护恨。 到了这一刻，他终於明白，他对沅姊的爱并不是真正的爱，只是想和皇兄一较高下。沅姊也是看穿这一点才选择嫁给皇兄的。 「我说过，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为了凤家的安全，为了他的心愿，她必须成功的迷惑住梁王。 「妍儿……」 在他平静的表情下，紧紧包裹的是一颗已经开始爱恋她、为她痴狂迷醉的心。 「美人儿……亲亲美人儿！本王终於等到你了……」梁王欢喜的叫声由远渐近。 来了！凤君妍深吸一口气，武装好自己，准备和色老头周旋。 ○ ● ○ ● ○ ● ○ ● 梁王衣衫不整的跨进偏殿，凤君妍早等在门口曲身迎接。 「君妍见过王上。」凤君妍低垂蚝首，逸出黄莺出谷般的清脆嗓音。 光听这声音就足以令人销魂！ 梁王堆了满脸笑，「好、好！抬起头来，这一次让本王清清楚楚、仔仔细细的看看你！」 凤君妍依言缓缓地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是一张贪婪淫秽的恶心脸孔。 四十多岁的梁王，不知是不是长期纵欲的关系，双鬓泛白，写满绉纹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狰狞。 但在梁王眼中所见到的凤君妍，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 肤如皓雪，凤眼炯炯有神、熠熠生辉，红波潋滥的唇办教人看了恨不得立刻咬上一口。胸前那对丰乳，一眼看去便知浑圆有弹性，害得他连咽了好几次口水。 还有那纤细的腰肢，仿若一折就断……她果真是妩媚诱人，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美人儿，本王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梁王急步走上前，伸手掐了一下她如雪般的白皙面庞。 「小女子名叫凤君妍，乃是天下第一商贾凤尧阳的独生女。」 「凤君妍？好名字！」梁王乐得哈哈大笑。「君妍、君妍，因君而艳……美人儿，天意注定要你成为本王的女人！」他伸手欲搂上她的纤腰，却教凤君妍早一步退开。 「君妍不知王上已经休息，还扰了王上的清眠。王上若怪君妍，待会……」她媚眼抛向梁王，让梁王的心随著她的轻颦媚笑而起伏。「就让君妍好好伺候王上。」娇羞晕红的双腮、嗲声嗲气的柔腻嗓音让梁王骨头都酥了。 「好、好、好！」梁王高兴大笑。 舍不得美人儿仍半跪在地上，梁王扶起她，两人并肩坐在椅上，他捉著她葱白柔荑轻轻搓揉著。 「告诉本王，你父亲怎舍得把你这娇滴滴的美人儿送来？」 凤君妍头一偏，压下内心的厌恶，轻靠在梁王的肩头，绽开妩媚的笑靥。 「君妍不知道爹为什么把君妍送过来，可是君妍知道，只有像王上这样的当代英雄，才配得上我这个绝色美女。英雄配美人，相得益彰。」 她的话引得梁王开怀大笑。「说得好！只有本王这个英雄才配得上你这个美人儿！」 梁王两手一伸，便将她的娇躯横放在腿上。 凤君妍媚笑盈盈地凝睨著梁王，头枕在梁王的臂弯中，雪白的双臂勾住梁王的颈子。 一旁的萧子昱见到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嘴角隐隐抽动，牙关紧咬，握拳透爪，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冲上前去斩杀了梁王。 这一刻，他再也否认不了自己的感情。 看到妍儿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心里的痛……比当年沅姊嫁人时更甚。 他後悔了！後悔提出那该死的计画，後悔让他的女人去诱惑另一个男人…… 他不得不承认，他爱上了凤君妍…… 色欲熏心的梁王迫不及待的想吻凤君妍，却教她伸手挡开。 「王上，这儿这么多人看著，君妍怕羞呢！」她娇嗔拒绝。 「那我们回寝宫去！」 「嗯。」凤君妍笑著点头。 「汪公公。」梁王神情转为严肃。 「奴才在！」汪公公赶紧应声。 「立刻把我寝宫内那四名女子带走，今夜，我只要美人儿相陪。」 「是！」 汪公公三步并作两步退下，赶在王上回寝宫前，把那四名女子带走。 「美人儿，走，到本王的寝宫去吧。」梁王急色的伸手拉她。 「等一下，王上。君妍的贴身侍卫和丫鬟还没给王上请安呢。」 凤君妍使了个眼色，他们两人纵使不愿向梁王低头，仍是必须行礼请安。 「好、好。」只是个丑陋的护卫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嘛！粱王敷衍地点头。 「王上，皇宫里多是勾心斗角、耍弄权术之人，君妍得您宠爱，是君妍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就怕有人……有人……」凤君妍语带哀愁，一脸忧心忡仲。 「美人儿，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有本王给你当靠山，美人儿啥都不用怕。」凤君妍轻蹙蛾眉的忧愁样，让梁王的心也跟著揪痛。 「就怕有人看不得君妍受宠，暗中施以毒手……」凤君妍故作忧凄，硬是挤出几滴泪珠。「王上！」她扑进梁王的怀中哭诉，「君妍不怕死，就怕死了之後不能再伺候王上……」 「美人儿，有什么要本王为你做的，你尽管说出来！」 此时，就算凤君妍开口要天上的星星，梁王也会不计一切的弄到手。 「只希望王上能答应君妍把贴身的护卫和丫鬟留下……君妍在皇宫里孤伶伶的，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他们。」 梁王心疼的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珠。「你怎么会是孤伶伶的？还有本王陪在你身边呀！」 萧子昱看著梁王肥硕的魔手在凤君妍的脸上摸来抚去，气得想街上前砍下那双猪手。要下是月桂眼明手快的拉住他，只怕大祸已经铸下。 「王上虽然疼爱君妍，可也不能一天到晚陪在君妍的身边。要是有心人趁王上下在的时候，对君妍施以毒手，君妍手无缚鸡之力，怎能逃过劫难？」 「美人儿，本王派人保护你可好？」美人儿说得没错，还是多派些人保护她。 「王上，君妍不爱别人伺候和保护，就独锺自己带来的人。」凤君妍娇声嗔道：「王上可得给君妍保证，谁都不许去骚扰他们。要是把他们气跑了，君妍也不想留在宫里了。」 「好！本王答应你。」梁王向偏厅的守卫吩咐，「传本王的命令，不管什么人都不许骚扰凤姑娘，还有她的护卫和丫鬟，若有人对他们无礼，一律斩首示众！」 「是！」守卫恭敬地领命而去。 「美人儿，现在可以随本王回寝宫了吧？」梁王满脸淫笑，迫不及待想品尝凤君妍雪白胴体的美妙滋味。 凤君妍媚眼一抛，轻声回应，「嗯。」 梁王搂住凤君妍，经过萧子昱身边时，凤君妍停下脚步不愿再走。 「怎么了？」梁王带著疑问的眼神看向她。 「王上，今晚让萧护卫守夜可好？」 「这……」梁王摸著下颚思考著，「会不会让萧护卫太辛苦了呢？」毕竟他护送美人儿来宫里，也累了一天。 「王上，保护君妍的安全是萧护卫的职责。」她坚持要留下他。 萧子昱冷冷地望了凤君妍一眼，继而向梁王自荐，「王上，今晚就由草民为王上和小姐守夜吧！」 「就怕辛苦了萧护卫。」 「草民不觉得辛苦。」 凤君妍美眸滴溜溜地流转，漾在唇角的笑意甚浓。 「王上，既然萧护卫这么有心，您就别辜负他的一番好意。」凤君妍葱白十指轻轻抚上梁王已经长出短碴的下颚，整个人依入梁王怀中，用自己姣好的身段磨蹭他松弛的身躯，勾得梁王心猿意马、血脉债张。「君妍可不希望咱们恩爱时，突然冲出几个刺客打断我们的温存。」 粱王本想开口向她保证，绝不会发生刺客闯入内宫的事件，但他急著品尝她的身子，便直点头。 「萧护卫若不觉得累，就由你来守夜了。美人儿，咱们走吧，本王等不及想疼爱你了！」 临出偏厅时，凤君妍眼尾的媚波眷恋地抛向萧子昱—— ○ ● ○ ● ○ ● ○ ● 萧子昱摒退了卧龙殿内外所有的侍卫和宫女、太监，除了巡逻经过的守卫队外，整个卧龙殿只有他一人守著。 寂寞的夜，晕黄的月光洒落，伴著他的是自己硕长孤独、寂寥的影子。锐利的眼直盯著远处漆黑的夜色，竖耳聆听的，却是寝宫内的细碎声语。 「王上，嗯……您抓疼君妍了……」 「别哭哦！本王会温柔点的。」 「王上……您别撕了我的衣裳！啊……」 「本王明儿个就找来最好的裁缝师傅，帮你裁制百、千、万件的漂亮新衣！」 当衣服撕裂的声音传出，萧子昱的眼里燃起怒焰，刚毅的脸庞肌肉隐隐抽动。 「王上，您别急呀！咱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 「本王等不及了！君妍宝贝，快让本王亲一下，今晚本王要好好疼你这个大美人！」 「嗯……王上，别揉那么用力，君妍会疼的……」 「别害臊了！瞧你这对丰乳上的红蕊都立起来了，让本王好好地吸吸它……」 「啊……王上，君妍受不住……」 一声声淫声浪语传进萧子昱的耳内，脑海此刻浮现的画面，是梁王压在妍儿身上，贪婪地吸吮著她的酥胸、舔舐著她玫瑰色的乳蕾…… 第六章 萧子昱握紧的双拳往宫门一击，怒意沸腾的推门而入。 当他跨进寝房时，凤君妍正好披上大氅，不愠不怒朝他嫣然一笑。 「你闯进来的时间，比我预估的还晚上一点呢！」但至少他闯进来了，这表示他心里是有她的……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没头没脑的这句话，让萧子昱愕然怔住。 凤君妍迳自坐到桌旁倒茶暍。 方才和梁王在床上所说的挑逗戏话，其实是故意说给门外的男人听的。 说她在试探萧子昱对她的情意也可，可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报复，报复他提出来的烂计画，也报复他和水莲在她面前胡搞瞎搞。 她凤君妍可不是柔弱的女子，她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就算是对她最爱的男人，她也绝不手软。恩怨分明是她的处事原则。 不过王爷就是王爷，意志力是比一般人强了些…… 萧子昱原本打算刀刃相向，不论粱王放人与否，他都要把妍儿从梁王的怀中夺回。 但房内的情景，让他原本的浩然气势，顿时转为满怀诧异。 「你……对梁王做了什么？」 看著原先性致高昂的梁王，此刻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熟睡，萧子昱心中纳闷不已。 「怎么？」凤君妍媚眼一挑，「心疼梁王受我摧残？」 「我怎么会心疼他？我要心疼也是心疼你！」被凤君妍一激，萧子昱呐喊出自己心里的话。 意识到自己脱口说出对她的关怀，他俊脸一红。 虽然他脸上的伪装掩去了他的脸红，他的话还是让凤君妍高兴得飞上了天。 「真的心疼我？」睇著他的媚眼带著醺然笑意，贪心的想再听一次。 萧子昱不自然地别过头，躲开她那过於灼亮的水眸。 「你究竟对梁王做了什么？」为了阻止她继续挖开他的心事，他赶忙转移话题。 「我才没有对他做什么，他的衬衣、衬裤都还完好穿著。倒是他对我做了许多——瞧，我的衣裤都教他撕破了。」凤君妍一脸无辜的瞅著他。 萧子昱知道她在装傻，还想再追问下去，此时倒在床上昏沉沉的梁王，突然粗喘的呻吟起来—— 「噢噢……」 面对萧子昱疑惑的目光，凤君妍盈盈浅笑，恰然自若的掏出药瓶，将瓶中的药水擦拭在梁王的鼻前来回摩擦，粱王立时逸出销魂般的粗喘声。 萧子昱这才恍然大悟。 她本不愿进梁宫，後来又改变主意，原来是她早有自保之道。而他还一直被她耍弄在掌心中……实在太可恶了！ 「耍弄了我，你很乐？」他咬紧牙根，脸色冷凝。 「我从未想过耍弄你。」 「那为何不坦白告诉我，你有自保的能力？害我……」一颗心快要被护火焚毁烧尽！ 「怎么不说下去了？」 萧子昱俊脸微偏，闪避她好奇探索的眼眸。那恶心的情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没事。」 没事才怪！她总有一天会逼出他心里的话。 凤君妍走上前，牵住他略微冰凉的大手。他守在外头，耳听她和梁王的淫语，想必心中一定不好受。 「我只是……想让你体会我的心情，让你明白，当你说要把我送给别的男人、当我看你抱著别的女人时，我的心情是如何……你可体会出来了？」 闪著柔情、快要滴出水的媚眼灼灼地望著他。只愿郎君能体恤她一片深情挚爱，别再糟蹋她对他的感情。 萧子昱苦笑道：「我已经体会到了。」那滋味……可真不好受！「妍儿，我对不起你。」这次，他是诚心诚意向她道歉。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她扑入他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我只要你用心来爱我。」 「我的心早已交到你手上了。」他含笑的望著她。 经过这件事，他终於认清自己的感情，也承认心中对她的爱意…… 「这次是真的吗？不再是欺骗我的谎言？」 见她质疑她的真心，萧子昱明白自己曾伤她太过，马上举起手做发誓状。 「皇天在上，后上在下。我萧子昱立誓，从现在起真心疼爱妍儿，不再做对不起妍儿的事，也绝不让她伤心，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相守一世——不，要相守生生世世！若有违誓言，便教我不得——」 纤纤玉手伸来，捂著他的嘴，阻挡他说出那个敏感的字。 「我不要你有任何事，只要你好好活下去，然後……」她娇羞的把头埋在他胸前，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然後怎样？」他抬起嫣红醉人的丽颜。 她拉下他的颈项，在他耳边低语，「然後，好好的爱我。」 「那有什么问题！」这也是他心中所愿。 他打横抱起她，朝那张龙床走去。 「今晚可便宜你了。」她咯咯娇笑道。 「该说我代替梁王破了你清白的身子。」 今晚，他终於可以毫无顾忌的占有她的娇胴，和她共享男女交欢的美妙激情。 「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轻刮他厚如城墙的脸皮。 温柔的将凤君妍放在床上，萧子昱不怀好意的剑眸打量那犹在昏沉中，还下时发出兴奋粗喘的梁王。 「妍儿，你到底对他下了什么药？」 「这是我精心调制出来的迷药，只要闻到一点，就会昏迷不醒而且大发春梦，真实得让人无从怀疑。我替它取了个名字叫迷魂香。」 她带媚的眼眸透出一股狡黠的笑意，乍看之下，倒有几分顽童恶作剧的神釆。 「你啊！」他宠爱的轻点她的鼻头。 「我们现在要怎么处理他？」他们俩可搬不动这个大肥猪。 「一刀砍了他！」国仇家恨涌上心头，他恨不得除掉这色老头。 「不行！」她阻止他正抽出剑的手。「他如果现在死了，我们也无法平安离开粱宫，更不可能拿到梁国的布兵图。」 萧子昱想一想，她的话很有道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暂时打消杀他的主意。 「那现在怎么办？」瞪著那臃肿肥胖的身躯，凤君妍也不知要如何处置。 「简单！」 萧子昱一脚把梁王踢到床下，再补上一脚，把梁王踢进他的龙床底下。 凤君妍惊愕的瞠目结舌，喃喃低语，「好一个眼不见为净……」 「没错！」他可不想和妍儿恩爱时，还有这个色老头在一边碍眼。 处理完梁王，萧子昱卸下脸上的伪装，迫不及待的爬上床。 「你占了人家的床，又占了人家的女人，还这么无情把人家踢到床底下去……」 「现在别再提那个「人家」了。」他顺手拂开一缯沾在她唇边的发丝。「把你的心思全放在我身上。」 「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由始至终没有变过。 灼灼炯亮的双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绝美的脸蛋，一瞬也瞬不地瞅著她。 迎视他投来的炙热视线，凤君妍看起来平静，心却不由自主的狂跳著。 他们结合的一刻终於来临了！感觉上她已经等候他好长一段时间…… 她静静的坐在床上，等候他即将展开的掠夺。 如她所料，他如大鸟扑向她，双手以几乎捏碎她的力道握紧她的肩头，熨烫的薄唇狂妄的展开夺取，从她的额头、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再到她微启的朱唇…… ○ ● ○ ● ○ ● ○ ● 萧子昱转过头，望著因承受不了过多的欢愉而昏厥在身边的凤君妍。 娇艳的脸蛋因激情未退而嫣红醉人，被他吻得红肿的小嘴上扬微带笑意，乌黑的秀发飞散在金色的床褥上，媚态横陈…… 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宠爱的抚摸她绝美的脸蛋，他舍不得就此放她沉睡，因为他还没有要够她，下腹的渴望越来越强烈，几欲湮灭理智…… 尝过男女交欢的绝顶美妙滋味，她不想那么快就结束他们的激情。 她等了他那么多年，一夜的欢爱怎够？ 「妍儿，天亮了。」他吻著她的脸，提醒道：「会有人进来的。」他也不想离开她呀！ 「不会的！」她拱臀迎向他的热柱。「梁王几天不出寝宫是常事。」所以根本不必担心，也不会有人怀疑。 「就算如此，药效—过，他也会醒来。」他们处境危险、还是小心一点。 「没有我的解药，他只能一直作春梦。」那个老色鬼，也只配在梦中得到她！ 萧子昱扬唇邪笑。「你早把一切算好了，是不是？」 既然如此，他又何须矫情，自当把握机会好好疼爱怀中的妖姬！ 打定主意，萧子昱狂烈的摆动健腰，两人共赴极乐的天堂！ 可怜的梁王只能继续卧在龙床底下，发著虚假的春萝…… 第七章 从梁王召凤美人侍寝，到两人浓情蜜意的一块儿走出卧龙殿，一共耗了四夜三日。这期间的三餐都是由月桂送进卧龙殿的。 梁王还把最靠近卧龙殿的翔凤宫赐给了美人——翔凤宫原本是皇后的寝宫。自从皇后几年前过世後，就一直空著。 如今翔凤宫居然赐给了刚进宫的凤君妍，宫里的人全骇了一跳。 「美人儿，可喜欢这座翔凤宫？」梁王色迷迷的一双贼眼直盯著凤君妍，一双贼手直搓著她那双葱白柔腻的玉手。 一旁的萧子昱气红了眼，却又不能一剑砍了他，只好转身走出去。 眼不见为净！省得他心烦意乱，抱醋狂饮—— 「喜欢。」睨一眼萧子昱消失的背影，凤君妍漫不经心的回道。 见心爱的男人怒气冲天的走出去，她心怀歉疚，又因他的在意而暗喜，却还得提起心思应付梁王。 「那本王就把这座翔凤宫送给你了。」嘴角涎著唾沫，梁王贪望凤君妍明媚的脸蛋。 这个美人儿可真是天生尤物，在床上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二十几岁，又回到年轻时的雄风，可以在床上厮混多日。 「谢谢王上。啊——」凤君妍欲起身行礼，却因浑身酸痛倒抽一口气，白了俏脸。 「美人儿，快快躺下！」 见凤君妍难受的模样，梁王心疼的扶她躺下。 「都是王上不好，毫无节制，一点都不体谅君妍初经人事的破身之痛……」 其实是她自己贪欢，硬是撩拨萧子昱的欲望，忘了自己是初次和男人欢好，才会惹来这一身酸痛。 可是……她一点都不後悔，反而心中充满甜蜜。 如果不用应付这个色老头，那就更好了…… 凤君妍抿著唇，双眸漾著淡淡雾气，说不出的哀怨动人，完全挑起梁王那怜惜、疼爱之心。 「是是是！都是本王不好。」梁王做做样子自打耳光，只想博得美人欢心，站在一旁的月桂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这个梁王！为了博美人一笑，只怕江山都能拱手让人。 「美人儿，只要你高兴，要怎么惩罚本王都行！」 「我罚王上……十天半个月都不准来翔凤宫。」她娇嗔的说出处罚。 梁王闻言马上哇哇大叫，提出严重抗议。「美人儿，你不能对本王如此残忍！要本王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你，那比杀了本王还痛苦！」 「君妍若不对王上残忍，就是对自己残忍啊。」凤君妍温言劝说。 「何解？」他不懂。 「王上请看——」她抬起玉臂，臂上尽是斑斑点点、青紫交错的吻痕。 「衣服遮掩住的地方更是惨不忍睹。」说著，凤眸白了梁王一眼。 粱王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双手拉著自己的耳垂，低头认错。 「王上若来到翔凤宫，自问可以不对君妍动手动脚吗？」 对凤君妍的问题，梁王猛摇头。要他不碰美人，还不如给他一刀痛快！ 「那就别来找君妍，让君妍休息十天半个月……王上雄威慑人，再这样下去，君妍就算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那就没办法陪王上一块儿走下去了。」 「不能来找美人儿，本王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 一想到十天半个月看不到他的美人，梁王就好难过。可是听美人儿夸赞他雄威慑人，他又不禁感到得意。 「後宫还有很多美人，王上千万不要为了君妍而冷落了其他的姊妹，否则君妍可就成了千古罪人……」她硬是挤出几滴泪珠。「等君妍将身子调养好了再好好陪伴王上，好吗？」 「可是……她们都不是美人儿呀！」尝过她的滋味後，後宫的女人都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王上勇猛异常，君妍实在经不起王上每晚的需索……请王上体谅君妍过於纤弱的身子。」绝美的脸蛋上有诚恳的哀求。 梁王一方面因她的哀求而动容，一方面又沾沾自喜让美人儿求饶，最後只好勉强答应。 「好吧！那本王多派一些宫女和太监来伺候美人儿。」 「君妍有萧护卫和月桂就够。」人一多，她反而担心他们的秘密被人发现。 「不行！」梁王一口回绝。「你是本王的心肝宝贝，只有两个人伺候你实在太委屈了。」 「君妍喜爱清静，那就请他们留在外院好了，只让萧护卫和月桂留在内院。」她无奈答应。 「就这么说定！」轻抚她白里透红的雪肤，梁王越摸越是爱不释手。「美人儿，你好好休养，等你身子康复後，本王为你办个盛大的册封大典。」 「册封？！」她一愣。 「是啊！本王决定册封你为艳妃娘娘。」 美人儿一定会很高兴的，一高兴就会更加卖力取悦他……梁王自得其乐的想著。 「王上……」她从来没想过要当个娘娘。 「就这么说定了！在你休养的期间，本王不会来打扰你，而且下令不让任何人来骚扰你。」 梁王说完，一脸落寞的走出翔凤宫。一想到好几天不能见到美人儿，他的心就不舒服。 望著梁王的背影，凤君妍这才放松的吁口气。 可是一想到册封大典，她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姐！」月桂看出主子心里的不愿，主动上前劝道：「有艳妃娘娘这个头衔，对小姐的行动会比较方便的。」 「可是……」她就是不想呀！ 「月桂说得有理。」萧子昱沉稳的声音打断凤君妍的迟疑。 月桂一见颖川王进来，相识的告退。 此时此刻，小姐最需要的是王爷的支持和安抚。 见爱人走入，凤君妍便扑进他怀里。 「你去哪了？」丢下她一人对付那老色鬼，真过分！ 在这阴诡的梁宫里，她总觉得危机四伏。他不在她身边，她就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慌…… 「我就在门外。」他爱怜的抚著她的鬓发，将她轻放在软杨之上。 他不想看到另一个男人对她上下其手。可恨的是，他却不能砍了那只色猪的手，只好来个眼不见为净。 但是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杀了那只猪！ 「为什么扔下我一个人？」她噘著嘴，娇嗔问道。 她的在意令他心喜。「再待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砍下那老色鬼的手。」他轻啄她红润的唇瓣。 那双肥猪手越来越碍眼，她对他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了。 听见爱人拐弯抹角的诉说爱意，凤君妍一脸喜悦，主动吻上他性感的薄唇。 萧子昱当然不会放过一亲芳泽的机会，狂烈的吸吮她口中的甜蜜，和她的粉舌纠缠得难分难舍…… 寝宫之外—— 月桂忠心的为小姐守门，就怕有人发现她和王爷的秘密。 听兴奋的娇吟声不断由寝宫传出，月桂蹙紧蛾眉，一脸疑惑。 她真搞不懂小姐和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在家里谈情说爱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危机四伏的梁宫谈情说爱？ 算了！她只是一个小婢女，哪里弄得懂主子的想法？她只要守好自己本分就好了。 最重要的是，要让小姐高兴。 而她很确定，小姐最近真的是乐不思蜀…… 第八章 今日，是梁王册封凤君妍的黄道吉日。 凤君妍一身宫装，妆扮得娇艳动人，落落大方的坐在梁王身边，接受各皇亲贵胄和大臣的祝贺。 可是，她的心却不甚安稳…… 因为一个人，一个她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 那个擅闯华清池，偷窥她沐浴的男人。 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有一个如斯尊贵的身分——梁王的四子梁斐泽，当今的太子殿下。 那一双仿佛看穿她的眼眸直盯著她不放，令她如坐针毡，心也不甚舒坦。 因为那双深邃眼睛里闪烁著精明智慧，好像任何阴谋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而且他嘴角挂若有若无的讽笑，好似在嘲弄她的心怀不轨…… 此刻，他就坐在她的身侧，她另一边则坐著梁王。她要应付老色鬼的毛手毛脚，还要应付太子若有所思的眸光，这顿饭吃得她心力交瘁。 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她急忙领著月桂走回翔凤宫，想找到一个喘息的空间，没想到却让太子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为何挡住妾身的路？」凤君妍小心戒备的凝视著眼前的人中之龙。 「艳妃娘娘何须动怒？」梁太子悠然笑著，令凤君妍暗自提高警觉。「娘娘是父王的爱妾，本宫是他的亲儿子，所以娘娘也算是本宫的姨娘。本宫特来与姨娘熟悉熟悉，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他不住打量她的眸光让她心慌意乱，在他睿智的眼神下，她觉得他好似明白她进宫是另有所图，也知道她所图为何…… 「若是单纯的熟悉，当然没什么大不了。只怕太子另有所图……」 她不相信太子的话，总觉得——他不如表面所见的简单。 太子仰头大笑。「跟艳妃娘娘说话真有意思！不介意陪本宫四处走走吧？」 「当然不介意！」凤君妍掀唇微笑，强迫自己镇定的面对这位不简单的太子殿下。 人都已经找上来了，她当然不会逃避，就藉此机会探采这位莫测高深的太子殿下吧！ 两人沿著走廊到御花园去，一路上还不时遇到向太子行礼的宫娥。忠心的月桂始终只距两人数尺远，就怕这不知底蕴的太子殿下伤害她的小姐。 此时正值初秋，太掖湖中残荷点缀其中，湖景更显凄清哀凉，就像她入宫後的心境。 虽然她得到了子昱的爱恋，但是在心底深处，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是因为身边的人吗？她不由得多瞄了太子几眼。 不可否认，他和子昱都是世间少见的俊美男子。而且和他一路畅谈，她发现他们同样拥有不凡的才识和智慧——梁王那色老头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泽。 眼见夕阳西落，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子才止住他滔滔不绝的治国理念。 「让娘娘听了一下午的无聊话，一定很枯燥无味吧！」 「怎会呢！」凤君妍笑著摇头。「太子殿下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日定是一个明君，能令天下百姓过安定的日子。」 「想做明君让百姓过好日子，也要有不生事的子民呀！」 太子殿下莫测高深的话，令凤君妍脸色微微一变。 太子的话分明意有所指！他知道了什么吗？ 不可能！凤君妍马上推翻自己的猜测。他们已经够小心了，绝不可能露出破绽…… 她随即装做若无其事笑道：「妾身只是妇道人家，哪里懂得治国大事？」 「娘娘客气了。」梁太子因她的不知所措而扬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不忍心吓坏她，但是他必须让她明白战争的可怕，可怜的都是无辜的老百姓—— 「战争好不容易结束了，现在正是百姓休养生息的时候，若有人再蓄意挑起战火，那天下生灵又将受苦了。」他幽幽长叹，为了无辜百姓而忧愁。「娘娘，你以为然否？」 希望凤姑娘能听进去他的话，阻止颖川王的复国行动，那百姓就有救了！ 「是啊！」凤君妍只能硬著头皮回答。 「天色不早了，还是让本宫送娘娘回翔凤宫吧。」 「妾身自己回去就行了。」她笑著拒绝。 「娘娘是父王的爱妃，本宫若是怠慢了，只怕会遭父王责怪。」 「这……好吧！」她只能答应。 太子将凤君妍送回翔凤宫便转身离去。 凤君妍凝望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心中忧虑渐升。 经过一个下午的畅谈，她发现粱国在一位荒淫无道的君王领导下，国势还能在稳定中发展，完全归功於这位英明睿智的太子殿下。 而太子最後所说的话，好似在告诉她战争的残酷可怕……他为何要告诉她这些？是希望她阻止战争发生吗？ 就算她有这份心，也没有这份力，一切都是枉然。 子昱不可能放弃复国的念头，而太子有保国的责任，他们总有对上的一天。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非常担心日後局势的变化，更关心的是心上人的安全。 她是否该劝子昱放弃复国的念头？就算她说了……他听得进去吗？ 唉！幽幽一声长叹，道尽她不能说出的愁怀…… 她转过身，正准备走入翔凤宫，却见萧子昱铁青著脸站在宫门。 「子昱？」 他的脸色为何这般难看？ ○ ● ○ ● ○ ● ○ ● 萧子昱用力拉住凤君妍的手，将她由宫门拖进寝宫。 一把将她甩到床上，他飞身扑上，将她压在他结实的身躯下。 「怎么？」他恨恨地瞅著身下惊慌的娇容，「才一天没碰你，你已经迫不及待去找男人了？」 他羞辱的恶言，惹来凤君妍震愕刷白的脸色，一时之间忘了要反驳他。 「让我说中了？」 炙热的气息喷上她的娇颜，大掌探入她的衣襟…… 「王上驾到——」 侍卫一声宣告，打断两人火热的交缠，惊得两人从床上翻身起来，互相为对方整理仪容。 他们不是伯梁王，只是不想在东西找到之前增加无谓的麻烦。 粱王走进寝宫，凤君妍娇媚一笑，曲身行礼。「妾身见过王上。」 萧子昱一脸恭敬的站在她身後，眼中却有浓浓的鄙色。 「爱妃免礼，快快请起。」 扶起凤君妍，梁王不免又对她毛手毛脚大吃豆腐，看得萧子昱浓眉紧蹙，眼露愤恨。 该死的老淫虫！待会迷昏你後，非得多踹你几下，才能消我心中护火！ 唉！可怜的梁王，又成了颖川王的出气筒…… ○ ● ○ ● ○ ● ○ ● 萧子昱接到凤尧阳的密函，得知招兵买马的动作已经准备，也收到齐国旧臣催促他早日起兵的信函。 复国？老实说，他几乎快忘掉这件事了！ 在梁宫的这段日子，是他二十几年来最快乐的时光，因为有妍儿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她让他忘了亡国之恨，也忘了当年沅姊移情别恋的痛，更忘了父王故意忽视他、从未给他疼爱的苦。 在她的身上，过往所有的痛苦全被抚平，也得到了补偿…… 她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妖姬，送她入宫是要她迷惑梁王，她也的确很成功。 可是，在她迷惑梁王的同时，也迷惑了他。让他耽溺於她的肉体，对她产生了独占欲，深深的迷恋，不可自拔…… 复国？不复国？萧子昱陷入了思考中。 若是复国——能成功吗？他怀疑。 梁王虽然下是个好王上，但是梁国却有一群忠心耿耿的臣子，这是齐国所没有的。 这些日子以来，梁国国势稳定，百姓安居乐业，他多次使用离间计皆无法成功，反而使君臣之间更加团结，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若强行发动战争，这一仗只怕要耗费数年光阴，到时他见不到妍儿，只能活在对她的思念中，最後却未必能得到胜利，也可能兵败如山倒…… 若不复国——他可以和妍儿归隐山林，只是……他如何对得起那些对他有殷切冀望的老臣？ 以往，他复国的意念从未动摇，现在却为了妍儿那小妖姬而摇摆不定…… 罪魁祸首正在此时哼著小调定入翔凤宫。 见到萧子昱也在寝宫里，她眉开眼笑的奔到他身前。 「子昱，我告诉你——」她已经查出布兵图放在御书房了！ 但她所有的话全被炙热的唇堵住了，她睁大双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好像怪怪的……深爱他的凤君妍，敏感的察觉到他心情细微的变化。 「把眼睛闭上。」他命令道，加深对她的吻，将她推倒在桌上。 没有任何前戏和爱抚，他直接撩起她的裙，解开自己的裤裆。 为了他们的将来，他必须放弃他心中的仇恨，也必须放下复国的执著。 只是……他该如何安抚那些一心复国的旧臣呢？ 唉！头疼呀…… ○ ● ○ ● ○ ● ○ ● 经过细心的观察，凤君妍终於知道爱人为何闷闷不乐。 为了让他开心，她决定尽快找出布兵图，这样他就可以起兵攻梁，光复齐国。 为此，凤君妍日夕陪伴在梁王身边，尤其当梁王在处理国事时，她也陪著留在御书房里，希望能藉机找出布兵图。 这夜，她大著胆子将梁王迷昏，大肆搜索御书房，最後终於让她找到梁国的布兵图。 凤君妍兴高釆烈的把布兵图偷渡回翔凤宫，献宝似的把它捧到心上人面前。 「子昱，你看！」 「真的让你得到手了！」唉！他的头更疼了。 本想找机会把她和月桂平安带离梁宫，哪晓得妍儿的手脚快了他一步—— 有了这幅布兵图，他就算不想起兵，也会让那班老臣逼著起兵。 「嗯！」她骄傲的直点头。见他脸上没有丝毫喜色，她也由喜转忧。「怎么了？是不是图有问题？」她担心的问。 「不是！」他将她搂进怀里，爱怜地在她额头烙下一吻。「图既然已经到手，咱们先把月桂送出去，再一起离开梁宫。」 剩下的由他来处理吧！他不要妍儿再受委屈了。 「嗯！」她高兴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呵！终於可以回家了…… 第九章 月黑风高，萧子昱仗著他对梁宫的了解，利用巡逻卫兵交班的空隙，带著凤君妍离开了梁宫。 才出城门，却遭人半路拦截—— 看清楚来人，凤君妍不由得惊呼出声。「太子殿下？！」 他怎么会知道他们今夜离宫，而来拦截他们？ 「娘娘好雅兴！夜深人静，还要侍卫陪同出游。」 他一脸温煦浅笑，看来高深莫测，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殿下何必调侃君妍呢？」凤君妍一脸无奈。 当日两人同游御花园，太子殿下语多暗示，她早就怀疑他知晓他们的计画：今夜在此拦截，就表示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著。 「本宫是真心羡慕娘娘，怎会出言调侃？」他是真的羡慕他们的感情。 若非凤君妍一颗心全挂颖川王身上，他搞不好会跟自己的父王抢女人…… 「明人不说暗话，殿下就直说来意吧！」 「爽快！」梁太子爽朗笑著。「请凤姑娘和颖川王归还梁国的布兵图吧！只要交回属於粱国的东西，本宫保证日後将无人追捕。」他直接道出来意。 听闻梁太子直言道出自己的身分，萧子昱暗自诧异。 好一个梁太子！知道他的身分，亦知晓他是有计画的入宫，却能不动声色任他在他的眼皮下行动…… 粱国有这么一号人物，要想复国……难上加难啊！ 「你早知我的身分？」 「是的！」 「那为何不下令逮捕我？」 「是梁国亏负你再先，本宫没有逮捕你的权利，也不愿再加添心里的愧疚。」 萧子昱冷哼一声。好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本宫知道要王爷相信本宫，那是不可能的事。本宫也不愿为难，只要交还布兵图，两位尽可以安全离开。」他已经够宽宏大量了。 「办不到！」萧子昱一口回绝。 虽然他已经打消复国的念头，但是高傲的自尊仍不愿向敌人屈服，所以他绝不交回布兵图。 「看来——咱们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梁太子收起温煦的外表。 「正合我意！」萧子昱暗中戒备，手中柔劲一推，将凤君妍送往数丈外的安全之所。 紧张的气息弥漫，梁太子抢先进攻，萧子昱以静制动，两人拳来脚往，掌气腿劲如利刃一般锐利，交织成绵密的剑网，一不小心便留下伤口。 两人功夫不相上下，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梁太子久攻不下，决定从敌人的弱点下手，转而攻向身处战场之外的凤君妍。 「妍儿！」萧子昱焦急惊喊。 唯恐爱人有丝毫损伤，他急忙飞身抢救，胸腹之间尽露破绽，梁太子一回身，击中萧子昱的胸膛，他立时如纸鸢向後飞出去。 「子昱！」惊见爱人受创，凤君妍连忙奔上前，扶住他的身子急急查看。「子昱，你没事吧？」他千万不能有事呀！她会受不了的…… 忍住涌上口中的温热血液，萧子昱狠狠地瞪著梁太子，寒声怒斥，「卑鄙的小人！」 「只要王爷交出布兵图，本宫方才的承诺依然算数。」他也是逼不得已呀！ 「休想！」他就算是死，也绝不把图交给一个卑鄙小人！ 「那……本宫只好自己动手了！」 见粱太子走上前，凤君妍扶著伤重的萧子昱缓缓向後退。 「得罪了！」抱拳赔礼後，粱太子飞身扑上。 凤君妍撒出暗藏袖中的迷药，梁太子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吸入迷药，人由半空中跌落泥地。 「没事了！」搂著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凤君妍，萧子昱柔声安抚。「我们回家吧！」 「嗯！」她柔顺的依著他，两人互相扶持的走向凤仪山庄的方向。 他们终於可以回家了！ ○ ● ○ ● ○ ● ○ ● 回到凤仪山庄，凤君妍急忙为萧子昱疗伤。齐国旧臣一听到王爷回庄，全部拥进他的房里。 「恭喜王爷平安归来，我齐国复兴有望！」 众人齐声祝贺，好似齐国已然复兴，萧子昱一张俊脸却越来越阴沉。 「王爷会回转山庄，想必已经拿到了梁国的布兵图吧！」 「王爷足智多谋，又有凤姑娘在一旁相助，区区一张图，怎难得倒王爷？」 「是啊！以王爷的雄才大略，一定是轻而易举。」 「当年先皇若是传位给王爷，我齐国又怎么会被梁国所灭？」 「一旦复国後，大家都是中兴功臣，到时可就加官晋爵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当下就在萧子昱的房里闲话家常起来。 萧子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凤君妍心中也老大不爽。 他们冒著生命的危险，潜入粱宫拿图，回来之後，没有人关心他们所遭受的危难，也没有人看出他受伤的事实，心里只有复国美梦…… 「够了！你们没看到王爷受伤了吗？还不快快滚出去让王爷安静休养！」凤君妍再也忍不住地咆哮。 「你这个残花败柳——」 其中一人开口辱骂凤君妍，却在萧子昱凶狠的瞪视下把话吞回去。 心情激动导致他气血翻涌，再也忍不住口中的腥甜，呕出一大摊鲜血。 「王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齐声惊唤。 「子昱！」凤君妍撑住他的身于，焦急的抚著他的胸口。 见一群人还傻愣愣的站在床边看戏，她忍不住斥责道：「还不全给我滚出去，让王爷好好休息！」这些人眼里只有他们的荣华富贵……可恶！ 在凤君妍的厉眸扫射之下，所有人赶紧退了出去，就怕被凤小姐的眼神给凌迟至死。 「你没事吧？」凤君妍扶著他躺下，担忧得小脸都发白了。 「我没事！」他对她虚弱一笑，不想看她难过的样子。「想不到你凶起来的样子挺吓人的……」认识她那么久，他第一次见她发脾气。 「吓坏你了？」她半躺在他身侧。 呼！会跟她开玩笑了，看来伤势应该没什么大碍。 「是啊！」他握著她柔腻的小手，「你要是像只河东狮，我宁愿亡命天涯也不敢娶你。」他半开玩笑的说。 「呸！我才不信。」她轻声啐道。 「你——」 「嘘！」她阻止他出声。「你别再说话了，乖乖闭上眼睛休息。」 「陪我。」他是真的累了，才任她摆布。 「嗯！」不用他说，她也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在睡意朦胧之际，想到那些固执己见的老臣，萧子昱就觉得头疼。 唉！想要说服那些老臣放弃复国的念头，只怕是困难重重呀…… ○ ● ○ ● ○ ● ○ ● 在萧子昱疗伤期间，梁太子唯恐他会挑起战争，先他一步整顿好兵马，朝凤仪山庄而来。 山庄探子将这个消息传回山庄，萧子昱的贴身护卫萧飒赶忙前来通报。 「王爷！王爷！不好了——」 他奔进王爷的房里，就见王爷和凤小姐在对弈。 现在正是紧张危急的时刻，王爷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和凤家小姐下棋？！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萧子昱头也不抬、眉也不掀，就只专注和凤君妍对弈。「有事待会再说。」 啥？待会再说？！萧飒急得脸涨成猪肝色。再等下去，所有人就要去地府报到了！ 「哈！吃掉你一只马。」 凤君妍笑得志得意满，把那只马送到萧子昱面前炫耀著。 「你确定？」他挑高眉笑睇著她，「不後悔？」 「起手无回大……不对。」她是女的，不是大丈夫。「该说「起手无回女丈夫」！」 「好一个起手无回女丈夫！」萧子昱扬起诡笑，移动棋盘上的黑炮，「将军！」 「啊！怎么会？」她不相信的看著棋盘。「不算不算，这一步棋不算啦！」她使泼撒娇的，要把他的黑炮放回之前的位置。 「刚刚有人可是很大声的说：起手无回女丈夫喔！」 她懊恼的抿抿唇。话说得太满，现在可是自打嘴巴了。 「那……」水媚大眼狡光一现，小手弄乱桌上的棋盘。「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输和赢的问题了。」 「真是拿你没辙！」他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深情的吻著她的樱桃小嘴。 萧飒吓得张大了嘴。那是他的主子吗？他一定是看错了！ 揉揉眼再看一次——是真的耶！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否则主子怎会对一名女子这么温柔，还在这危急存亡的关头跟她调情……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王爷！」萧飒焦急的又唤了一声。 「什么事？」萧子昱这才意犹未尽的舔舔薄唇，抬起头来看向萧飒。 「梁太子领兵朝凤仪山庄来了！」王爷赶快下令起兵吧！ 「是吗？」这梁太子速度可真快！他尚未开口劝臣子们放弃复国的念头，梁太子已经来了。 「子昱……」凤君妍焦急担忧的望著他。 他的内伤尚未完全痊愈，如何能带兵打仗呢？这不是羊入虎口，有死无生吗？ 「别担心。」他安抚的对她笑著，不想让她看出他的忧虑。「我不会有事的。」 现实逼得他不得不起兵。他不能让相信他的老臣们死在梁兵手中啊！ 他跟妍儿终究不能过平淡的日子…… 唉，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 「萧飒，咱们的兵马都准备好了吧？」 「早准备好了。」就等王爷一声令下。 他们终於要起兵复国了！热血在萧飒的体内奔腾著。 「咱们出发吧！」萧子昱率先走出去，萧飒兴高采烈的跟在他身後。 临走前，他甚至连看凤君妍的勇气也没有，就怕会为了她而忘记自己的责任…… 望著他的背影，凤君妍眉头紧蹙。 在陪他疗伤的这几天里，她感觉得出来，他心里对复国大业、对仇恨权势已经没有那么执著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发起这场无谓的战争呢？ 他的受伤引发她长久以来的不安，让她不得不痛下决定—— 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让他得到解脱，为了不让更多人死於战火中，该是她有所决断的时候了！ 他不能做的，就让她为他做吧！ ○ ● ○ ● ○ ● ○ ● 萧子昱和萧飒整装欲前往教场，准备迎战梁兵。 临出发前，凤君妍突然出现，手上还端著一碗药汤。 萧子昱看到她，愣了一下。「有事吗？」 「子昱，这是我特地为你调配的疗伤药，能让你的内伤很快地痊愈。」 萧子昱知道她的医术高明，他又急於阻止梁兵进攻凤仪山庄，自然希望伤势能尽快痊愈。 他接过凤君妍手上的碗，见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彩，他心知手中的药汤必有古怪，却也深信她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薄唇微掀，轻扬一个莫测高深的笑靥—— 想必这小妖精又想到什么古怪的计谋！他就将计就计陪她玩玩吧，也许真能化解这场危机，也可以让他摆脱复国大任。 他爽快的将药汤一口饮下—— 顷刻，他假装头晕，身子摇晃了一下，在倒地的同时吐出含在口中的药汁。 萧飒见状大吃一惊，焦急地在萧子昱身边摇晃叫唤：「王爷！王爷！」 见叫唤无效，他转头望向凤君妍，「凤小姐，你给王爷暍了什么？」 凤君妍朝他甜甜一笑，「疗伤药呀！我刚才不是说了？」 「那王爷怎么会昏倒？」 「那是因为我在药里加了忘情散……王爷只会昏睡一天，不会有事的。我怎么会害他呢？我是那么的爱他！」 她跪坐在他身边，痴望著即使陷入昏厥，也不失英气的脸庞。 她迳自说著，「我真的好爱好爱他！只有这么做，他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等他醒来後，他就会忘记过去痛苦的记忆，忘了仇恨、忘了权势、忘了复国大计，变成一个不知世事的傻子……」 「凤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萧飒闻言大愕。 她对萧飒的话恍若未闻，伸手抚摸萧子昱那被毁的半边脸庞，「等你醒来後，我们就可以无忧无虑的过日子……我们会很幸福、很快乐的！」 「你疯了！快把解药交出来！」 「忘情散是没有解药的。」凤君妍淡淡地笑答。 萧飒当场愣在原地…… ○ ● ○ ● ○ ● ○ ● 没有人知道凤君妍单独去见梁太子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在她离开梁太子的军帐後，梁太子就下令撤兵了。 然後，她命人筹备她和王爷的婚礼…… 女儿将下嫁一个傻了的王爷，凤尧阳自是百般不愿。可是女儿以死要胁，他也只好随她去了。 只要女儿幸福快乐就好了！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只是他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做？长久以来的努力，就差临门一脚啊！ 到时，他的女儿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自己则贵为国丈，他的孙儿将会是未来的皇帝……这是多么风光的事，她却将它毁了！ 望著正在拜堂的新郎和新娘，他的心……真是老大不舒服！ 但事已至此，他无力回天，只有黯然接受。 「送入洞房——」 司仪一声高喊，结束了这场没有喜气的婚礼…… ○ ● ○ ● ○ ● ○ ● 洞房内—— 凤君妍自己掀开红巾，幸福笑意盈满双瞳。 即使面对她的是个只会傻笑的傻子，她对他的爱意依然不变。 「子昱，我好高兴哦！」纤纤素手倒了一杯合卺酒，「今天，我终於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她将酒倒入自己口中，再哺喂他喝下——咦，子昱好似在舔她的舌…… 瞠大凤眸，凤君妍微微诧异。傻子会亲嘴吗？ 再看看他脸上的表情，仍是一迳傻笑…… 一定是她弄错了，也许那只是他的本能而已。 「子昱，别怪我这么对你。」靠在他身上，凤君妍喃喃诉说苦衷，「我若不这么做，你迟早会走上绝路，太于也不会放过你……不过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就算你一辈子是个傻子，我还是一样爱你。」她对他的心永远不变！ 原本呆滞的闇瞳蓦然闪过一道银光，快得让凤君妍没有察觉到。 「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凤君妍拉著萧子昱走出新房。 凝视著她穿著嫁裳的背影，幽幽眸光荡漾著一片浓情…… ○ ● ○ ● ○ ● ○ ● 「子昱，你还记不记得这间秘室？」没理会站在身後的萧子昱，凤君妍望著这间充满欲念的秘室，自顾自的说。 他当然记得！望著她的浓情闇瞳转为有两簇邪肆欲焰燃烧。 「在这里，你教会我有关男欢女爱的事，让我知道身为一个女人的愉悦……」那段记忆，她将一辈子珍藏在心底。「你曾经说过，若我们能平安离开梁宫，你要把我绑在铜床上，狠狠地占有我……只可惜这个承诺你也已经忘了……」 不！他没忘，而且正打算实践它，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萧子昱走近她，将她锁入自己空虚已久的胸怀，魔掌准确无误的罩上她胸前的丰盈。 「啊！」凤君妍吓了一跳。是谁？是谁轻薄她？ 这秘室中只有她和子昱，难道…… 她飞快地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目，水雾盈满微红的眼眶。 「妍儿！我的妍儿……」他爱怜的唤。 这是真的吗？ 「于昱……」她满含爱意的唤著他的名。她不是在作梦吧？可他炙热的怀抱是这么熟悉…… 「你怎么可能……」 她的疑问全被他狂热的吻堵住。 不管他是怎么恢复正常的，至少此时此刻，他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让她再次尝到被他疼爱的滋味…… 「告诉我，你怎么会没事？」她揪著他的发，满含爱意的睇著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 「我根本没喝下你的药汤。」他恋恋不舍的轻吻她的脸。他可是忍了好多天没吻她呢。 「我明明看见你喝下去了呀……」她仰著脸承接他的热吻。 「接过你的药汤时，我发现你的眼神有问题，所以只是把药汤含在口中，人倒下去时就吐掉了。」 「为什么？」他不是一心想复国吗？为何在起兵前的一刻却放弃了？ 「因为你啊！」温暖的薄唇往下滑到她的香肩磨蹭。「早在离开梁宫时，我也决定放弃复国的大志了。可是……」 一只手探入她的肚兜里攫取她的丰腴，揉搓白雪上的红蕊，凤君妍忍不住娇吟出声，令他眼中炙热的欲火更显灼烫。 「那群老臣固执的让我不知该如何说服……後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当你端著那碗药汤出来，我察觉你神色有异，就决定将计就计，照你的意思去做。」幸好他够机灵，否则怎会有这完美的结局！ 大手俐落的脱去两人的衣衫，肌肤相亲促使两人的欲望更加澎湃汹涌。 「子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变成一个傻子……」一切都是不得已，她只想保住他的命呀！ 紧紧揽住他的颈项，她内心盈满喜悦甜蜜的幸福感。失而复得的惊喜让她更加珍惜他们的感情。 「我了解！若不这么做，梁太子不会放过我，那群老臣也会逼著我起兵，我们就不能过自己的日子。」她的苦心他全明白呀！只是心疼她一个人收拾残局。 「幸好一切都雨过天青了。」属於他们的幸福正要开始—— 萧子昱打横抱起她，朝那张专为男女交欢而设计的大铜床走去。 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红霞飞上凤君妍的双腮，他眼中邪佞的欲焰更令她羞赧垂著头。 「都和我做过那么多次了，还会害羞？」萧子昱调侃著爱妻。 「讨厌……」她撒娇地蹭著他的胸膛，让萧子昱恨不得马上吃了她。 将她轻放在铜床上，四肢套进龙嘴的铜环里，凤君妍的身子呈大字形，幽秘的花园完全暴露在他灼热的欲眸中。 不消多久，这由石头筑成的秘室里，便回荡著凤君妍欢愉的吟叫声。 为了扮好一个傻子，他禁欲多日，今晚，绝不让她有休息的时间！ 他心中对她的渴望和需求，将在今晚一一实践…… 尾声 虽然不满女儿不顾他的反对，嫁给一个傻子王爷，但他还是很关心她的——毕竟还是自己的女儿嘛！ 凤尧阳走进凤仪山庄，迳自前往勤起院去找女儿。 接近勤起院时，一阵喁喁笑语让他止住了脚步。 原来是妍儿和王爷正并肩坐在花园里赏花。 只见萧子昱脸上带著笑容，攀折下园中最美的一朵花。 「妍儿，这朵花送给你！」 凤君妍含笑接过他手上的花朵，一脸满足，眼底眉梢尽是幸福。 凤尧阳默默转身离去。这幸福、温馨的一幕已让他明白。 王爷脸上的笑容是他不曾见过的，而妍儿脸上呈现的幸福，也是他多年未见。 长久以来奔波复兴齐国的事，他忽略了妍儿，差点忘了妍儿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如果这是妍儿想要的—— 那就让他们过他们想过的生活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