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的卖身情人》 楔子 黑家的客厅内,气氛相当凝重,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等候歹徒的再度来电。 「铃——」电话铃声终于响起,承办这起绑票案的陈组长,示意一位年约六十岁的老人接电话。 老人拿起了话筒,「喂!」 「黑老,你的东西我已经收到了,我很满意你如此配合,你就到『东方船运』那闲已经 废弃的仓库去,你老婆就在那里,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哈哈哈……」歹徒的狂傲笑声在室内回荡着,久久方歇。 「怎样?有追踪到吗?」年约二十的少年急忙问警方。 警官摇头。对方太奸诈了,几次的联络,不是用易付卡,便是利用公用电话,根本无从追查起他们的下落。 「先到他说的地方去看看吧!」老人的表情极度不安,担心她已死了。 于是,行人立即赶到歹徒指定的地方,并在门口逮捕到一名可疑年轻人。 才进入仓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一名穿著衣物染血、服装不整、狼狈不堪的女人悬吊在半空中,底下有数个木箱散落在地上,斗大血红的「恨」字就写在木箱旁,一双眼睛睁大到快裂开了,眼睛怖满血丝,直勾勾的,彷佛瞪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看来是死不甘心。 「妈——」少年失声叫喊,声音之凄厉,引起现场所有人的共鸣。 老人闭上了双目,不忍看。 「是你,是你杀了我母亲!」少年对着老人狂吼,对他充满了不谅解。 老人无言以对。虽然这些年他已经极力漂白,但黑道背景的进往不是那么容易撇得清的,过去树立的敌人太多了…… 「我不会原谅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少年嘶声力竭地朝老人吼着,接着迅速夺走了警方的配枪,冲向之前被逮捕的年轻人。「是谁﹖﹗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他用枪指着年轻 人的眉心 「老……老大……」年轻人吓得连忙供出幕后指使者。不关他的事啊!他只是个小弟呀! 「我、要、名、字!」少年一字一字地说。 「老……老大啊……」不知是否被吓得语无伦次,年轻人只会说「老大」两字。 「死鸭子嘴硬!」少年的脸色一沉,扣下了扳机,但未曾使用过枪械的他控制不好,射偏了。 「啊——」年轻人还是凄惨地尖叫一声,白眼一翻后竟晕了过去。 「你一定知道是谁,对不对?」少年转而问老人。 「我不知道。」老人否决了,因为他不想让儿子步上他的后尘。「一切就交给警方处理!」 「黑老,」警察在卸下女人的尸体后,走近老人身边。「夫人的尸体,我们会带回去请法医进行解剖,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少年推开准备抬走他母亲尸体的人,抱起遗体。 「你这是在做什么?」老人厉声喝斥少年不当的行为,「我说过,一切交给警方处理!」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我妈!她的冤,我来查!我不会再信任你们,你们害死了我妈!」愤怒与绝望的少年对在场的人怒吼着,接着抱着母亲的遗体头也不回的离去。 每个人都被他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给震慑住,脚彷佛被定住,一步也移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抱走女尸。 独自安葬了母亲后,少年在墓前立下誓言,他绝对会要那些人血债血还!他也发誓,只要身处黑道,他就绝对不会爱上女人,因为他不想让他的女人有着和母亲一样的下场。 接下来的日子,少年单枪匹马的单挑各个帮派,宛如一道黑色旋风,在风声鹤唳的黑道席卷起惊滔骇浪,无意间建立了他如日中大的黑道事业,却也为他惹来了杀机,只不过前往刺杀的人无一个不失败,从此人人惧畏他、臣服他,给了他一个称号——黑帝。 只是……他母亲的死彷佛被覆上了一层又一层布幕,他怎么样也找不出幕后黑手。为了报仇,至今他仍在寻找着真相…… 第一章 在简陋的房屋内,充斥着浓浓的酒臭,以及令人作呕的胃酸味。 凌乱的客厅,散落满桌满地的啤酒罐、花生壳,偶尔有几只蟑螂露面,已经喝到醉醺醺的男人正拉大嗓子唱着「黑狗兄」,但唱得七零八落,难听极了。 稍远处,有个少女正埋首苦读,因为明天是段考的日子,而今天是星期天,让她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她丝毫不受男人噪音的影响。 忽然,一群人来势汹汹地闯进屋内,原本喝得茫茫然的男人吓得立时清醒过来,他的速度快得不能再快,正打算从后门溜走时…… 「还逃!」 两名年轻人比他更快,已经分别来到他的左右,将他制伏在凌乱的桌面上,西瓜刀吓人地插在他的面前,离他的脸就差半吋。 「哇……饶命啊!」男人没胆子地吓到软脚、尿裤子。 「真没种!」两名年轻人异口同声嘲讽着他的胆小。 一群年轻人的后头,有三个男人状似悠哉地走进屋内,左边的男人相貌平凡,没有任何特色,教人过目即忘的那一种,他叫黑木忍,是黑夜的专属保镖,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包括黑夜本人。 三人中间的男人邪俊得不可思议,尤其是那对黑眸,冷得教人难以接近,却又散发着致命的魅力,他是黑夜,「海龙帮」的帮主,在黑社会中有个响叮当的称号——黑帝。 右边的男人长相猥琐,一看就知道纵欲过度,满脑子邪淫思想,年约四十岁,就叫老大,姓老名大,在帮里的地位仅次于黑夜,因为他是黑夜的手下败将。 「再跑啊!我就看你多能跑!」老大在看到门标物后,来到男人身边,用力地踹他的身体泄恨。 「老大,饶命啊!我不敢跑了……」男人只有求饶的份。 「陈金旺,钱呢?」老大拔起插在桌上的西瓜刀,在陈金旺的面前晃来晃去。 「我……我没钱……」陈金旺笑得卑微。 黑夜扬起冷嘲的笑,现在的老大可真是威风,当初被打败时,跪地求饶的孬样,可一点也见不到。 曾经,黑夜也怀疑当年在仓库逮到的那少年口中的凶手「老大」会不会指的就是眼前这个老大,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念头,只因见过老大没种的模样后,他根本没法将这老大与当年绑架杀他母亲的那个胆大的「老大」连在一起,只因凭老大这种角色,焉敢犯上在黑社会中仍潜藏着实力的黑霸。 黑夜略过这一幕,他将视线落在在案上读书的女孩,她一点也不受他们的影响,维持的姿势始终没变过。虽然这种讨债工作向来轮不到他出场的,但今天他心血来潮的也跟来了。 「挺认真的嘛!」黑夜悄声来到少女后头,黑木忍也亦步亦趋地跟着。「明天要考试吗?」 「嗯……」她应了声后,便没了声音。 「读什么学校?」黑夜又问。 但少女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儿的读书。 「霸业吗?」黑夜是从她书包上的学校名称得知的,他的眼眸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的就消失了,唯有在他身边的黑木忍看到。 因为霸业高中是由霸业集团出资设立的,而霸业集团的现任总裁叫黑霸,正是黑夜的父亲,他恨之入骨的人。 「嗯……」女孩应了声。 「妳叫什么名字?」 「丁月灵。」她翻页时回答。 「难道妳不知道我们是来讨债的吗?」黑夜忍不住问出口。她没有惊慌或害怕,好象他 们是来家里做客的,更甚者只是空气。 「我知道,」丁月灵用手指了指陈金旺的所在位置。「他人在那里。」 她白嫩的纤纤细指完美得近乎梦幻,黑夜放肆地抓起她的手,放进嘴中啃咬,彷佛它是一道美味仅肴。 被咬的瞬间,丁月灵的手指窜起酥麻的快感,这下子,她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力气不得很,在不伤害她的力道下,紧紧地霸占着她的手不放。 「你是食人族出身的啊?肚子饿了不会去找东西吃吗?」她怒气冲冲地抬头看他,急着抽回自己的手。眼前这个男人太邪恶了,与其说是啃咬她的手指,还不如说那是一种调情。 当两人眼神交会的剎那,黑夜被丁月灵那双清冷的美眸给吸引住了。比清水还要透澈,比冰水还要冷冽,似一块纯净的水晶,没有沾染上世俗的尘埃,令他的心蠢蠢欲动,只想破坏那种平静无波。 黑木忍淡漠的表情出现了奇异的色彩,但很决地又消失不见了,没有人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 「我是饿了…」黑夜的黑眸透露出情欲,毫不掩饰的。 「你们要找的人在那边,干我什么事了?」丁月灵瞪着黑夜,气炸的脸庞呈现红润色泽,格外的有元气。 「他姓陈,妳姓丁,为什么会住在一起?」9 「他是我妈的男朋友,死皮赖脸地待在我家,如果他欠你们钱的话,尽管抓去好了,我不会报警的。」她大方地说着。 「带走他干嘛?一无是处的废物!」黑夜凌厉的目光扫向陈金旺,但当他又看着丁月灵时,眼神是那么的温柔。「要带走的话,妳还比较有价值。」 「是他欠钱,关我什么事?」丁月灵发觉,除了瞪他之外,自己啥事也做不了,因为她坐着,而他站着,在高度上,她的气势便矮人一截。 「因为你们是同居人。」黑夜不可理喻地说。 「别说得那么暧昧好不好﹖﹗什么同居人?你跟他才是同居人哩!」他的话引起了丁月灵强烈的不满。「跟他住在一起已经够衰了,还得三不五时受人骚扰,有够倒霉的!他人在那边,要杀要剐随便你,我要读书,别来烦我!」她下逐客令。 黑夜欣赏着她气得涨红的脸。有些人生起气来是很吓人没错,比如说他,但她却可爱极了,像小孩在耍脾气一样可爱。 见他居然没有反应,丁月灵更是气得无法形容。「喂!」她不客气地踢着他的脚。「你到底摸够、看够了没?可以放手了吧?我要读书了!」 「霸业那种烂学校,不读也罢!」黑夜没有放手的意思,还是握在手上把玩着,不将她的怒气当一回事。 「是烂学校又如何?只要能够毕得了业,照样可以升学。」对丁月灵来说,那不过是踏脚板,因为以她当时的成绩进去,可以获得五十万元的奖学金,免三年的学杂费,有这么好康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老师是好是坏,又有什么差别呢?只要有上进心,在哪里读书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姊姊……」有个约莫六岁的稚嫩娃儿从房间里走出来,揉着眼睛问道:「怎么这么吵啊?害我都睡不着。」 「小红,过来,姊姊帮妳绑头发。」丁月灵冷淡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温柔的表情。 黑夜立即明白,丁月灵相当重视她的妹妹。 小红乖乖地走过去,但还没抵达丁月灵身前,即被男人的哀号声给吓住,她愣愣地往客厅的方向看去,看见她的父亲正被人拳打脚踢。 「小红,救爸爸啊!」陈金旺没本事地向小红求救,实则是跟丁月灵救命,因为他知道丁月灵会对他不闻不问,但她是绝对疼爱自己的妹妹,他的女儿。 他的叫声之后,是老大的嘲弄,以及年轻人们的鄙夷笑声。 「爸爸……」小红哭着想跑过去,想救陈金旺。「不要打我爸爸!」 「不要过去!」丁月灵实时拉住小红的手,「那里很危险!妳过去会被打到的。」 「呜呜……爸爸……」小红听不进去,小小的身子拚了命地往客听走去,单靠丁月灵一只手抓着,几乎要被挣脱了。 「你到底要不要放手啊﹖﹗」丁月灵恼怒地瞪着黑夜,转头时,又柔和的对小红说:「小红乖,听姊姊的话别过去,那里很危险。」 「姊姊,妳叫他们不要打爸爸好不好?」小红居然向丁月灵求救。 丁月灵多想一口回绝,因为陈金旺会有这样的下场,是他自作自受的!谁教他滥赌呢?一方面又害怕,暴力的画面会在小红的童年留下阴影……她想好好地保护这同母异父的妹妹。 看着丁月灵左右为难的表情,黑夜出声了,「如果妳求我的话,我也许会考虑暂时放过他。」 「哼!」丁月灵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就算她求他,他也只会「考虑」,即使他愿意放过,也只是「暂时」,她又不是呆子!v 「啊——」陈金旺适时地发出鬼叫。 「姊姊!」黑夜的一番话,小红以为父亲有救了。「妳求他放过爸爸好不好?」 「教你的手下不要再打他了好吗﹖﹗」丁月灵心软了,咬牙切齿地道,生平第一次低头求人,她说得极不甘愿。 「妳是在求我吗?」黑夜坏心地求证。 丁月灵咬着唇,想反唇相稽,但妹妹恳求的目光,让她的话到了喉咙又硬生生地吞回肚子内。 「对!」该死的臭男人!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的! 「可以,既然是妳求我的话,我当然可以放过他喔!」黑夜笑得一脸无害,然而他的眼中又有着深沉的算计,「但妳准备拿什么当代价?」 黑夜一点也没有掩饰想要她的渴望,赤裸裸的眼神让谁一看都知道他的企图。 从未遇过如此大胆的色徒,丁月灵的俏脸一红,转过了头,避开他的视线。 「刚刚的话我收回,当我没说。」她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是不安好心。 「老大,饶命啊!」陈金旺叫得甚是惨烈,「不要砍我的手啊!欠你的钱,我一定还!一定还……」 「还?什么时候还啊?」老大威吓着,一把西瓜刀在他的手背上滑过来又滑过去。「不如我先砍了你的小指,十天后再没钱还,我就砍你的无名指……」 「姊姊——」小红尖着声音叫着,眼泪流得更凶了,「他们要砍爸爸的手!妳教他们不要砍爸爸的手好不好?」 「要你放过他,我必须付出什么代价?」丁月灵心烦地说。这群人什么时候不来讨,偏偏是妹妹在家的时候才来讨债! 「妳的身体如何?」黑夜邪笑着道。 「那你是要砍我的手掌?还是脚掌?」丁月灵故意扭曲他的本意。 「两个我都不耍,我让妳『保留全尸』,但我要妳跟我做爱。」黑夜露骨地说。 「一点都不好!」救一个人渣,要她奉献处子之身?免谈!「不如我献一个计策给你们好不好?」 「说。」黑夜虽然准许她献计,但他不会采用。 「不如教他先买个保险,两年后再要他自杀,这样既可以拿到钱,又能不弄脏你们的手,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比起钱,我现在更想要妳的身体。」黑夜摆明了,除了拿她的身体来还,其它的东西他一概不接受。 丁月灵没好气地怒瞪着他。反正这个男人就是打算将她吞吃入腹就是了! 「教你的手下打大力一点,怎么打这么久了,还没把人打死啊?」丁月灵赌气地说。 「怎么?不求我啦?」黑夜好笑地看着她。 「我干嘛求你?那个混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哇——姊姊,爸爸吐血了!」看着父亲被揍的小红,再次紧张地大叫。 「他是吃了槟榔,所以他吐的不是血,是槟榔汁!」丁月灵歹毒地说。 「姊姊,救救爸爸啦!」小红哀求的目光令丁月灵不忍看。 「嗯?」黑夜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做就做!」丁月灵自暴自弃的说。「什么时候?地点在哪?」反正他们就是吃定了她会心软,不是吗?l 「现在,妳家。」黑夜一派轻松的表情。 「你是专门在做交配的种猪啊?」丁月灵叫着。 「要或是不要,随便妳。」黑夜将目标转向了纯真的小红,「小红,只要妳姊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叫他们不要打妳爸爸,妳说好不好?」 「姊姊……」小红扯着丁月灵的手撒娇,「妳答应叔叔的要求好不好?我一定会努力做乖小孩的!」 她的纯真话语令黑夜的心升起了轻微的罪恶感,但不足以撼动他的决心。 「你还真狠心啊!这么懂得利用小孩的天真!」丁月灵鄙视地说。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妳是读书人,应该有听过吧?」黑夜不为所动。 丁月灵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一手握着小红的手,免得她又不自量力地想跑去救没用的父亲。 她先是将视线落在陈金旺身上,接着又转向小红,再来是可恶的男人脸上,最后,她的目光留在书桌上,好久、好久……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每个人都在等她的答案。 许久,丁月灵才开口,「那妳一定要做乖小孩喔!」她摸着小红的头说。 「嗯!」小红知道姊姊已经答应她的请求了。 「只要你放过他,我答应你!」丁月灵妥协了。她也只有妥协的份,不是吗? 「阿忍,」黑夜拿出几张钞票给看戏的黑木忍,「教他们休息一下,买些饮料来喝,所有的事等我出来之后再说。」 「好。」黑木忍接下指令后,朝客厅的人喊话,「阿大,叫他们歇息一下。」 「姊姊!」小红终于展开笑颜,「他们真的不打爸爸了耶!叔叔,谢谢你!」 黑夜别过脸,小红的天真勾起他消失已久的善良,但他不想就此罢手。 「你的卧室在哪里?」黑夜冷声问道。 「去浴室,我不想弄脏床!」丁月灵站起身来,走在前头引路,这时她才发现黑夜是何等 高大,她的高度只及他的胸膛。 「姊姊,妳和叔叔耍去哪里?」小红拉住了丁月灵的手,「爸爸被坏人打,要擦药。」 「叔叔要去上厕所,姊姊陪他去,等一下就回来了。」丁月灵说谎。 剎那间,她有着与母亲相同的感受,记得小时候,母亲要和男人办事时,也是这样说的, 起初她小、不明白,但随着后来次数的增加,懵懂的她也渐渐了解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的母亲只有国小学历,毕业后就去纺织厂工作,十六岁时认识了一个没良心的男人,在她怀孕后便一去不复返。未婚怀孕在乡下是相当骇人听闻的事,受尽人指点的母亲在乡下待不下去,便只身来到台北,无一技之长又没学历的她,只能靠女人最原始的本钱赚钱,接着是生下她。为了赚奶粉钱,母亲到酒家上班,由于年轻又稍有姿色,加上她姿态低、配合度高,很多男人都愿意点她的台,生活才好过一点。 但是悲剧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因为母亲认识了一个比一个烂的男人,没有人对她是真心的,包括陈金旺,他只是个无赖,赖着她母亲赚钱给他花用。 母亲的年华渐渐老去,连酒家也无法待时,便沦落到街头上当流莺,是典型的酒家小姐下场。 有母亲这个例子,丁月灵一再的提醒自己要认真读书,唯有高学历方能找到好工作,才可以改变现况。 可是,她怎么也料不到,这小小的心愿即将被这突来的男人给破坏,让她的计画起了波澜,颠覆了她稳定的生活,从此平静不再…… 第二章 到了浴室,确定门真的有上锁后,丁月灵的心剧烈跳动着,因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把衣服脱掉。」黑夜命令道。 她无语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三两下的,她已脱光,双手尴尬地垂放在大腿的两侧,避开他灼人的目光,低着头说话,「接下来呢?」 黑夜在看到她雪白的胴体后,失了神,像饥渴的野狼,目不转睛地盯着猎物看。 她胸前浑圆的女性象征,像两座高耸的山峰在空中挺立,粉红的乳尖不知是接触到空气 的关系,抑或是他灼热的注视,可爱的缩成两颗小球;她的肌肤相当白嫩细致,宛若上好的锦缎,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滑溜色泽。 他再将视线往下移,停留在双腿的顶端,黑密的毛发柔顺整齐,只是她的脚在颤抖…… 「妳也会紧张?」黑夜强迫性地抬起她的头,有一丝玩味地问道。 「才不……」丁月灵否认。她才不要承认她会害怕、紧张,因为这样的诚实只会换来他的嘲弄而已。 「妳真可爱!」黑夜柔和地笑着,然而他的动作却是相当的霸道,他的右手伸到了她的背后,将她往身上一靠,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距离,紧密地贴在一起。 她敏感地感受到他炙人的体温,尤其是他的手臂。她挣扎的说:「不要这样……」 「妳必须适应我啊!月灵……」黑夜邪气地在她耳边说:「把妳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 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这场交易是她同意的,所以她只能命令自己,就当一尊没有意识的娃娃。 丁月灵踮高了脚尖,将两只手圈在黑夜的颈子上,好象少女主动献吻。 在她完成这个动作后,黑夜霸气地吻上她嫣红的唇瓣,像暴风雨过境似的,强制撩拨起 她未曾开发的情欲,吸吮着她的小舌,几乎要把它吞进去般,狂猛的席卷她稚嫩的感官。 「唔……」丁月灵被迫对这个狂暴的吻有反应,她的身体仿佛被放了一把火,熊熊地燃烧着她。 这一吻,好象永无止境似的,他的唇舌不停纠缠着她,他灼热的手掌在她裸裎的背部游移,有薄茧的掌心在她细致的肌肤上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直到他结束这一吻…… 「如果以初学者的角度来说,妳的表现已经够好了。」黑夜放开了她的唇瓣,如此调侃她。 「难道你要我感谢你的夸奖吗?」丁月灵不服输的反讽。 「女孩子家别这么倔,偶尔扮弱者会更教人怜爱。」黑夜轻抚着她的脸,建议道。 「是吗?我只知道这样才不会让人给欺负去!」丁月灵不接受,因为她的成长过程告诉她,唯有成为强者,才不会遭人欺陵。 「那倒不一定,妳现在不是正被我『欺负』吗?」 「你……」被踩中了痛处,丁月灵没有话可以反驳。 「所以妳现在扮弱者取悦我,如何?」黑夜假好心地说。「也许待会儿我还会对妳温柔一点。」 「不用!」她才不要称他的心、如他的意哩!她就是要跟他唱反调。 「笨女孩!」黑夜轻笑,舔着她极会骂人的小嘴,再度窜进她失守的檀口,进行他的掠夺。 他的手同时在她的背部爱抚,手掌所到之处无一不点燃火苗,尤其是她的脊椎,在发现每当他的手指画过时,总是会反射性地全身战栗;他更爱流连在那里,因为她会不自觉地摩擦着他的身体,尤其是他的男性部位,会使得他快意连连…… 「唔……嗯……」被封住了口,丁月灵认命的接受他。 「我快忍不住了,妳帮我脱衣服!」黑夜情欲浓烈地说着,灼热的气息喷拂在她白皙的雪肤上,形成了一片粉红。 「嗯……」他如此的坦白,丁月灵的薄脸一红,招来他爽朗的笑声。 她动手松开他的领带,之后是解开钮扣,随着手向下移动,男人健壮的胸腹也慢慢暴露在空气中,她没有丝毫的扭捏,就像平常洗澡必须脱衣服一样自然,等到衬衫褪尽,接下来就是裤子,这也是她最大的难关。 黑夜好整以暇地站着,等待丁月灵的求饶。 果不其然,她真的开口了,这让黑夜有着莫名的欣慰。她总算有点像女孩子了。 「裤子你可不可以自己脱啊?」一想到待会儿会近距离接触男人的重要部位,丁月灵就觉得脸红耳热,很不自在。 「妳说呢?」他是期待她的求饶,但不准备松手。 丁月灵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扯着那条皮带,明明是件很容易完成的事,却因为她心慌而无法做到,手还不时地碰触到他炙人的腹部,更教她羞赧。 「喂!」黑夜直接抓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腹部上。「如果妳想摸的话,何不直接来呢?我可不像女人那么小气,哪里都不准碰。」 「我才没有……」丁月灵的脸更烫了。 「是吗?我还以为妳会很想碰呢!」 「不要脸!」丁月灵娇羞地骂着。 经过黑夜的指引,她总算顺利地解开皮带,松开了裤头后,裤子便直直地掉落在地面,现在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黑色的三角裤,男性雄发完全勃起在她眼前。 「还有一件内裤哪!」黑夜因为月灵太久没有动作而催促她。「再不快一点的话,小心妳妹妹闯进来喔!」他恶意的提醒。 「有没有人说你的良心被狗咬了?」她气呼呼的说。 「有,就是妳。」 月灵两眼一闭,双手用力拉下他的内裤。最好顺便把你的宝贝也一并给扯断!她诅咒地想着。 「把眼睛睁开!」黑夜命令。 一睁开眼,黑夜的巨大便呈现在她的面前,任由她「欣赏」着。 「妳应该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家伙吧?」一想到自己会是她的第一个男人,黑夜有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才不!」她看过太多男人丑陋的东西了。 「妳不是处子吗?」黑夜猛然揪住她的长发,令她吃疼地只能跟着他的力道向上抬头。 「我是……」她痛苦的皱眉说道。 「那妳为什么看过呢?」 「因为那些可恶的男人跟我妈做交易,我都看到了!」丁月灵愤恨地说着。 「跟他们比起来,我的怎么样?」黑夜刻意晃动硕硬的男性,虽然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很愚蠢,但他还是问出口。 「哼!」丁月灵拒绝回答这种羞人的问题。虽然她看过很多,但她怎么可能去看仔细,闪都来不及了,只是……他的家伙令她心生退缩之意……她的那里怎么禁得起他巨大的折磨呢?7 「那妳觉得我的大不大?」黑夜退而求其次的问。 「哼!」她依然不想回答。 「说!」他不容许她漠视他的问题。 「很大……」她勉强说出口。 「那妳喜欢吗?」黑夜得意地笑开,她的话彻底满足了他的大男人心态。 「才不喜欢!」她诚实回答。 「妳现在不爱,但妳待会儿肯定会爱不释手!」黑夜不知羞的说着,打开了莲蓬头,让温热的水淋在他们身上,从众多香皂中递给她一块粉红色的。「帮我洗澡。」 丁月灵将香皂放回原位,另外开一个新的,正要抹上黑夜的身体时,他出手制止了。 「为什么要换?」他不解,他都愿意屈就别人用过的了。 「因为那块是我的!」她的东西不愿与男人共享。 「那就用妳的。」黑夜再次将粉红色的香皂放在她的手中。 丁月灵只好牺牲自己的香皂,抹在黑夜晒成麦色的肌肤上,淡淡的樱桃香散发在浴室内,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着:该死的臭男人!这么多的香皂,干嘛挑她专用的? 「妳在骂我?」黑夜突然说。 「哪有?」她态度自若,没有变化。 「可是我的耳朵很痒。」他低首看着口是心非的女人。 「那一定是因为你太久没挖耳屎了,才会那么痒!」她故意挖苦他。 「改天妳帮我挖。」黑夜顺口说。 「凭什么?」他自己有手不会挖啊? 「因为妳是我的女人!」他宣示着。 「我不是!」丁月灵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妳很快就会是了。」 气愤的抹完了上半身,对于他的下半身,丁月灵想匆匆略过就算,但她的如意算盘被他给识破了。 他抓着她的手,仔细清洗着他的重要部位,由于有香皂泡泡的润滑,它像支光滑的铁棍,在她的小掌下发烫。 「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妳反悔了?」这女人真够狠!在最紧要的关头喊煞车,但即使她反悔了也无所谓,因为他终究会破了她的处子之身。 「我……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丁月灵的脸颊热烫不已,因为黑夜一直用「那个」抵着她的手,但她的目的必须达成,否则她的牺牲就白费了。 「什么事?」难道她算计他? 「你们不准再来骚扰我们!至于陈金旺,随你们处置!」 「但他是妳妹妹的父亲。」黑夜以为她忘了。 「我知道,但他不是个好父亲,他滥赌,只会制造事端!」有那种父亲,不如没有! 「小孩都渴望自己有父母,即使他们再烂。」 黑夜的话,勾起了丁月灵童年的记忆。是的,小时候她也很渴望有父亲的呵护,但早熟的她也清楚的知道,她没有父亲,就算有,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他真的不好啊!」她难过地喃喃。那种父亲只会带来伤害…… 「如果我能让他有所改变呢?」黑夜主动开口说。 「不可能的!都已经好赌成性了!」要他不再赌博,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好吧!我就答应妳的要求,不再骚扰妳们;至于陈金旺,只要是在我的势力范围内,他都无法赌博了,妳觉得如何?」黑夜忽然变得爽快,一口答应了她的要求。至于是为什么呢?因为若再跟她讨论这严肃的话题,他的小兄弟就会变成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谢谢你!」丁月灵欢喜地道。或许陈金旺会因为无法赌博而成为一个好父亲吧! 「但我有个条件。」黑夜有但书,毕竟赔本的生意没入要做。 「什么条件?」 「他欠我三百万,就用妳的身子来替他还债!」 丁月灵瞪大圆眼看着黑夜,他的眼神告诉了她,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已上了贼船,她就必须有被啃得连骨头也不剩的心理准备。 「好……」纵然不甘愿,但目的的她只能选择暂时性的屈服。 第三章 浴室里头上演着激情戏码,外头的兄弟们则或坐或靠着墙壁休息。 黑木忍无聊地翻着桌上的书本,发现除了课本之外,还有相当深奥的英文书,而就他所了解的,一般的高中生应该不用读这类的书籍。l 「姊姊她很厉害喔!」小红爬上了椅子,站着与黑木忍说话,「她考试都考第一名,而且会好多国的语言喔!」 「对啊!所以长大后妳要跟姊姊一样厉害喔!」黑木忍以为小红只是个把姊姊当偶像崇拜的妹妹而已。 直到他在丁月灵的桌上找到许多超乎高中生所念的书,才渐渐相信小红的话。有韩文书、日文书,还有几本初学者用的德文和法文,上面都有用铅笔做记号,显然丁月灵都有阅读过,并不是拿来充门面的。 「嗯!」小红用力地点头,「我一定要跟姊姊一样,去国外读书,做留学生!」 「留学生?」黑木忍还是不相信小红说的话。如果她家有那笔钱的话,今天他们也不用踏上门来讨钱了。 「对!姊姊亲口告诉我的,她说什么剑桥、哈佛的,反正姊姊说她可以不用出任何钱,就可以到国外读大学了。」小红似懂非懂地说着。 黑木忍听不太懂,但当他找到国外大学的入学通知单后,一张脸因为惊讶而有些扭曲。 「不会吧?」黑木忍抖着手,一张张地看着入学通知单上的名字,在心中猜测着。丁月灵在语文方面是不是有着异于常人的天分?l 「姊姊很厉害吧:」小红骄傲地说着。 黑木忍来不及回答,浴室里传来黑夜的声音。 「阿忍,帮我拿棉被来。」 「是!」黑木忍不敢怠慢,进入卧室拿了一床凉被就要走,但走到了一半又回过头,丢下凉被,将厚重的冬天棉被取走。递给黑夜时,他连眼睛都是闭上的,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眼睛会被挖出来。 很快的,浴室的门再度被打开,黑夜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手中抱着丁月灵,她被包得密不通风,只有熟睡中的脸与一双皎白如月的莲足露在外头,但也够引入遐思了。 「跟他们说,走人了。」黑夜率先跨步离去。 当黑夜走过客厅时,若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到男人像青蛙嘓嘓叫的吞口水声;在他走过后,禁不起视觉刺激的年轻人,裤裆一个个不争气地鼓起来。 「喂!阿虎,你别这么不争气好不好?才看到女孩子的脚,就兴奋成这样!」其中一个男人起头说道。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被称为阿虎的人连忙遮住重要部位,不服气地反驳。 但他们从没看过女孩子有那么美丽的裸足,雪白幼嫩如一块嫩豆腐,彷佛轻轻一压便会坏掉似的。而她熟睡的样子宛若天使般迷人,她,不像人间有的女孩。 此起彼落的奚落与赞叹声,搞得老大心浮气躁的,一想到自己在这里为黑夜卖老命,结果人家却到一旁爽女人去,他就…… 「妈的!」老大心有不甘地踢翻了桌子,掉头离去。 黑夜在上车前,有两个女的分别与他擦身而过,一个是约莫四十岁的女人,另一个大概是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后者停在他身边,眼睛直盯着他怀中的丁月灵看。 「妈,姊姊怎么会在这里?」女孩困惑地发问。 前面的女人停下脚步,回头先看了看黑夜,然后走到他身边看他怀中的女孩,接着露出愤怒的神色。 「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她气愤地跟黑夜抢人,但她的力道怎么能跟男人相比呢! 「唔……」丁月灵不舒服地嘤咛了声,在黑夜的怀抱中,她的眉头稍微动了一下,但没有醒过来。 「不可能!」黑夜莫名的将丁月灵抱得更紧。他不会让出怀中的女孩的,不会! 「她是我女儿,你凭什么带走她?」女人不轻言放手,仍与他纠缠着。 「阿忍!」黑夜不耐烦的叫唤黑木忍行动。 黑木忍立即上前拉开女人,让黑夜顺利上了车,车子很快地就激活引擎,然后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你们根本就是流氓!流氓!」女人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月灵跟你们又没有任何的牵连,为什么要把她拖下水?啊——」她崩溃地对着离去的车子哭喊。 「要知道为什么,妳可以去问问屋内那个没用的男人。」黑木忍不带任何温度地说。 女人像得了失心疯般直冲入屋内,撞到了客厅内的老大,他愤懑地瞪着女人,但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撞到人,直接扑向逃过一劫的陈金旺,拚命捶打着,质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在屋外的黑木忍都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黑木忍摇了摇头,这样的埸景他看太多了,只是……他望着黑夜离去的方向,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 只是这一次他竟然会心痛,还有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 黑夜将丁月灵带回自己居住的房子后,便把她放在他寝室内的床上,然后做自己的事去了。 晚上八点多,丁月灵因为肚子饿得很厉害,醒了过来,她张望着周遭陌生的环境。它显然是男人的房间,因为房内的设计充满冷硬的感觉,没有一点柔性味道,有点像套房,电视、冰箱、冷气等等家电一应俱全。 坐落一面墙的书架设计,上面摆满了书籍,让她心动得想前去翻阅,但她才离开棉被,很快就发现自己是裸体的,她赶忙缩回床上,紧紧地用棉被包裹住身体,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才安下心。 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了坐以待毙以及没做任何事的感觉,便用棉被遮蔽身体,下床寻找可供穿戴的衣物,但她注定要失望的,因为这是男人的房间,衣橱内除了男人的衣物,是找不到女人的衣服的。 她勉为其难的取出衬衫穿上,衣襬的长度恰好在她的臀部下方,衣服上有着他的味道……这里应当是他的房间吧? 她赤裸着脚走到书架前,排列在上头的大都是企业管理或商业之类的书籍。他也会读这种书?她相当的讶异,她以为老大只要会打架、管手下喽啰、争地盘,没想到现在的老大居然还要学企业管理,还真是……进步哪! 她信手取下几本书后,便坐在黑夜的书桌前阅读起来,渴了就打开他的冰箱拿汽水喝,饿了还是只能猛灌汽水,因为他的冰箱内找不到其它可以止饥的食物;她一点也没有身处在异地的不自在。 在她翻开书后,那密密麻麻的文章里,还有着他苍劲的字迹,一如他的为人狂傲不羁。 由于有黑夜的批注,丁月灵阅读起来格外得心应手,也很入迷,不知不觉过了很多的时间,但她因为睡饱了,所以精神饱满地继续阅读下去,浑然不知现在几点了。 「又在看书了。」似是叹息,黑夜在丁月灵的后头说道。他处理完帮内的一些事务后,进入卧房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她居然是在看书,他还以为经过那番激烈的运动,她会躺在床上睡觉。 「嗯……」丁月灵虚应了声,算交差了事。 黑夜可不满意了,将旋转椅转了个圈,丁月灵被迫放弃书本面对他。他蹲在她面前,将她一双可爱的玉足放置在他的大腿上,由下而上地看着她。 「我读书又碍着你了吗?」丁月灵刻意略过他迫人的目光,看着远处的墙壁。 「书这么有趣吗?」黑夜不答反问。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她像个考究的老学者,喃念着流传千年不朽的名句。 「书呆子!」黑夜打断她的话,捏着她的鼻子说:「如果睡不着,陪我做些有意义的事。」 「不……」丁月灵这时才正视他眼中浓烈的情欲。「我明天要段考……」 「烂学校!不读也罢!」黑夜的手从衬衫的下襬伸进,朝诱人的高峰袭击。 「不要一直烂学校、斓学校的说!」丁月灵怒冲冲地道,「又没有人规定一定要读北一女、建中才会有好前途,王永庆也只是国小毕业而已啊!」 「我还以为妳不会生气呢!」黑夜的笑意更深。 「我是人!」 「但我以为妳是精灵,一个不解世事的精灵!」他的双手覆盖在两团浑圆上,技巧性地揉捏着,一点一滴诱发她刚萌芽的情欲。「尤其是这么美的身子,真不像人间有的 「嗯……哼!」丁月灵不得不承认,他调情的技巧真的很高超,连她都不由得沉沦在其中。 「吻我……」看着她红艳的唇瓣看得入迷,他想再度品尝她的味道。 「嗯?你刚刚说什么?」她没有听错吧? 「把舌头伸出来!」 「哦!」丁月灵才吐出可爱的小丁香舌,黑夜的嘴巴立刻张开叼了去。真的,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舌头会被他吃了去....... 凌晨四点,黑木忍的精神仍旧很好,因为他的心思全系于丁月灵的身上,还有黑夜。 他们是那么的登对……看着镜中的脸孔,他突地动手撕去面皮,露出冷酷的脸庞,有一条像蜈蚣般纠结的疤痕盘踞在他的左烦,为了遮蔽这条疤痕,他特意戴上假面皮作为伪装,他不自觉地抚上那条疤,失神地望着镜中的人,这样的他是配不上她的…… 在他恍惚的当儿,放置在房内的电话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是内线电话,打来的人是黑夜。 「阿忍,现在帮我去陈金旺家拿月灵的东西!还有,明天帮我准备一条湿的毛巾、漱口水,和一份早餐。」 「好的。」虽有疑惑,黑木忍还是接下了命令。 挂断电话后,黑木忍有了莫名的惆怅,他拿出了掌上型计算机,在键盘上敲打着。 「他爱上了一个女孩,是霸业高中的学生,董事长应注见过吧?她是个相当聪明的女孩…… 「她有一双清灵的眸子,淡雅的脸孔,不将世事看在眼里的态度,彷佛是掉入凡间的精灵,她的一颦一笑都教人深深地被她吸引,她熟睡的脸庞宛若天使般纯真无瑕,那一双美丽杓裸足,似块晶莹剔透的美玉……」 黑木忍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所敲的内容已经超出了报告的范围,几乎可以算是给丁月灵的一封情书了…… 第四章 早上七点,门口已经停了三辆轿车,聚集约七、八个年轻人,黑木忍也位在其中,有些人因睡眠不足而打着呵欠。 真不明白帮主一大早就叫他们来做什么。 黑木忍更不明白,黑夜向来是不会那么早起来的,为什么会叫他们七点就集合呢?还有,昨晚的那通电话更是让他猜不着黑夜心里想的。 但谜底很快地揭晓了,黑夜怀中抱着熟睡的女孩走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让看到的人都下巴合不拢,因为他们未曾见过他有柔情的一面。 「走了,我们要去霸业高中。」黑夜吩咐后,低头坐进骄车内。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谁也不敢怠慢,各就各位后,车子平稳地驶向霸业高中。 黑木忍坐在助手座,看着后照镜中的黑夜,他仍不放手地抱着丁月灵,给予她最舒适的环境睡觉,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丁月灵的睡脸,眼底有着无限深情。 看来黑夜已经深陷在丁月灵的爱情中了。 丁月灵的影响真的很厉害,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教黑夜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霸业高中的门口,小弟才转头要跟黑夜说话,黑夜竟比了个噤声的手式,示意他别开口。 车内是安静的,静得连一根针掉了都可以听得见,丁月灵睡得相当安稳,直到八点的钟声响起,黑夜才不舍地叫她起来。 不用黑夜进一步的指示,黑木忍已递上了漱口水,然后是湿毛巾。 丁月灵迷迷糊糊地漱口,将脸擦干净后,总算是清醒过来了。「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两天她醒来的地方都怪怪的? 「妳的学校。」黑夜好心说明。 「学校?」丁月灵疑惑地重复一次,然而窗外熟悉的校园,让她相信了。 「我说过,不会让妳上学迟到的。」黑夜自信满满地说。 「那有什么用?」丁月灵泼他冷水,「我的制服都在家里。」 「妳不妨低头看看现在身上穿的。」黑夜笑得极为得意。 「天啊!」她看到自己竟然穿著制服,于是惊喜地叫着,「你是魔术师吗?」怎么她一觉醒来,所有的事都已经完成了? 「第一堂课快开始了,妳该进教室了。」她的表情令黑夜相当满意。 「啊!我的考试!」她终于想到了段考,打开门便急着冲出去。 「还有妳的书包跟早餐。」黑夜拉住她的手,将东西递给她。 这还是第一次,丁月灵被人这样宠爱着,原本无波澜的心,因为黑夜而动摇了,它不再平静。 「谢谢你……」虽然他是恶霸又可恶的人,可是……她渐渐被他的温柔给吸引了……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坏,不是吗? 「下课后我来接妳。」 「好……」第一次,她无异议地接受了黑夜的命令。 ************ 丁月灵下了课,黑夜带着她一同去餐厅用餐,享受完美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走,我带妳去pub见识、见识。」 「我有没有听错?你要带我去pub?」她大惊小怪地叫着。 「没有。」黑夜再肯定不过了。 「那好歹也让我换个衣服吧?」她身上还穿著制服耶! 「不用。」黑夜瞥了她一眼后说道。 「你不觉得这样太招摇了吗?」穿著制服去pub,有没有搞错啊! 「不会。」反正店是他开的,有谁敢动她分毫? 「你不知道我末满十八岁吗?」丁月灵恫吓着,希望打消他的念头。 「但妳是吗?」他聪明地反将她一军。如果她未满十八岁的话,昨天早就开口说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我希望我是!」丁月灵气得牙痒痒的。她不应该小觑这个男人的智商,尤其是见识到他的房间里有那么多的书后。 才踏入门口,呛人的味道就扑鼻而来,呛得丁月灵几乎没办法好好呼吸。 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她并没有好奇地东张西望,反而皱起了眉头。这里的烟酒味好臭!》 「第一次来吧?」黑夜期待看到她兴奋的表情,但他失望了。他不该在这女人身上找寻异样的情绪。 「嗯哼!」丁月灵不置可否地回答着。 「无趣的女人。」黑夜撇嘴说道。 「相信这里会让你找到『有趣』的女人!」丁月灵冷讽,「既然我是『无趣』的女人,那能否请你放我回家,我明天还有段考。」 「相不相信我会把妳的书全部烧掉?」黑夜威胁着。没有女人跟他在一起时还专注在别的事物上,她是例外,该死的例外! 「要烧就去烧啊!」丁月灵并没有出现怒容,还笑吟吟地说。反正课本跟同学借就有了。 这时,有个年轻男人朝他们走来,与丁月灵「擦」身而过,用力地撞击她的手臂,迅速将一包东西塞入了她的手中,随即逃逸无踪。 「痛……」丁月灵疼得嚷出声,也好奇地打开手掌来看。 「喂!你撞到人不会道歉啊?」黑木忍对着那人离去的背影骂道。 「有没有伤着妳哪里?」黑夜关心地询问。 「没有,只是……」丁月灵仔细地瞧着手中的小塑料袋,外面贴了一张纸,里头有一颗白色药丸,纸条上写着「觉得不够high吗?只要吃下这个,保证让你high翻天!试吃后若满意,还想再吃的话,请打……」电话号码清楚写明。 「妳怎么会有这个?」黑夜面露凶恶。居然敢在他的面前撒野! 「刚刚那个人塞给我的!」她无辜地说。 「我去追!」不等黑夜下命令,黑木忍自行先开跑。 「不用!」黑夜反而叫黑木忍留下来。「他大概已经跑远了,去叫老大来见我!」他气冲冲地说。今晚会来这家pub,并非真的是带丁月灵来见见世面,只是顺便带她来,因为有风声,说这家分店有在卖禁品,没想到居然还嚣张到向他的女伴推销! 「我可不可以试看看啊?」明知道是毒品,丁月灵还是跃跃欲试。 「不行!」 黑夜将小塑料袋抢走,放入裤子的口袋内,因为那是一样相当重要的证物。 「小气巴拉!」丁月灵嘟着嘴说。 「我是为妳好!」 「哼!」丁月灵故作不领情的模样,其实心里很甜,因为鲜少有人会这么在乎她,因为她太聪明、太独立了,有谁会想到她也想要有人呵护。 当他们在一处隐密的包厢落座时,侍者适时送上一瓶酒及两只玻璃杯,和一个装满冰瑰的冰桶。 黑夜难得替女人服务,先将冰块置入玻璃杯中,再倒入少许威士忌,然后递给丁月灵,但她不接手。 「喝!」他威吓的开口。 「不要!」丁月灵赌气地别过头,「我不要喝酒!」 「由不得妳!」他将杯中的液体含在口内,以不容拒绝的霸道态度抓住她,将酒悉数送往她嘴内,蛮强地搅动她的舌头,逼迫她喝下那些对她来说很是辛辣的酒液....... 「大哥,老大来了。」黑木忍站在包厢外与黑夜说话,他之所以不敢进去,是怕坏了人家的好事。 黑夜脱下衬衫,将它穿在丁月灵的身上,确定她不会春光外泄后才说:「让他进来。」 「大哥,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老大唯唯诺诺地问着。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黑夜将小塑料袋丢在老大的脸上,冷声问道。 「这……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大哥身上?」老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于是他低下了头,不想让黑夜看见他脸上的惊慌。 「你要如何处置?」黑夜问道。 「我会要小弟努力抓这些人的……」 「你最好尽快抓到,若是让警察查到有毒品在这里贩售,你休想再坐现在这个位置!」黑夜不留情面地说。 「是……」老大全身发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气。想当初这间店也是他的,若不是被黑夜给打败,他也不会落到今天得听人家话的地步! 「你可以下去了!」 听到黑夜的话,老大连连称谢后退下,心中则不停咒骂着。 黑夜若有所思地看着老大离友的身影。他当然知道老大至今还是不服他,毕竟要老江湖服从小毛头是很难办得到的事,所以他也尽可能让老大自由发挥,不干涉他的决策,但老大却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间pub是你的?」丁月灵打断黑夜的思绪。 「没错,除了这家,尚有十几家的连锁店,最近还筹备再开两家。」他炫耀着自己的财力。 「开这么多家干嘛?」丁月灵听了眼睛并没有为之一亮,还觉得稀松平常,因为那是他家的事,与她何干。 「有什么不好的?况且这是我的事业。」 「当然不好!」丁月灵就是要持与他不同的意见。「你不觉得pub是犯罪的温床、堕落的渊薮吗?性、毒品、酒……」 「妳想太多了,犯了以偏概全这个错误。」黑夜摸着她的头,好象是在对小孩说教,「pub其实可以算是现在都市人娱乐时的去处,偶尔喝杯小酒,跳跳舞轻松一下,是成人的夜生活,妳这小孩还无法体会,当然会对pub有误解。」 「意思是说,你都不卖毒品啰?」若是黑道大哥都像他这么清廉的话,那就好了。 「是。」 「可是毒毒品利润高,成本又低,干嘛不卖?」 「毒品是害人的东西,吃了会令人上瘾,除非有决心戒掉,否则毁了一辈子的人生。」黑夜侃侃而谈自己的想法,况且赚钱的方法很多种,何必铤而走险。 「是啊!」丁月灵感叹地说:「不仅会毁掉人生,有时连同家庭也会赔上,得不偿失啊!」 「所以我不卖毒品,也禁止底下人碰毒品,我立下的帮规就有这一条,违规者一律送去勒戒所。」 「可是你却开赌场!」丁月灵熊熊地换了个话题,指控黑夜的不是。 「小赌怡情,大赌怡性,况且赌博在国外是合法的。」黑夜笑了。原来她的目的是在这里啊! 「是!赌博在外国是合法的,大麻在美国同样也可以合法取得,为什么就不见你在贩卖大麻呢?」她的问题相当麻辣。 「我只是提供场地供人赌博而已,至于小赌还是赌得倾家荡产,就不是我能管的了。」黑夜将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你也可以提供他们大麻,管他们是上瘾还是浅尝即止!」丁月灵很快地用他的话堵他的口。 「有没有人说妳很聪明?」黑夜玩起她的头发。 「有,而且很多,但你别逃避这个话题。」她固执得很。 「那一定不曾有人教过妳,女人有时候要装笨,这样男人才会比较喜欢,」他明示她别再问下去了。 「有,怎么会没有?」那个有时候装笨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下场就是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为男人贱卖灵肉。 「那妳现在为什么不学学她呢?」 「抱歉!我学不来!」她硬声说道,「装笨取悦男人是没有好下场的,我母亲便是一个例子。」 闻言,黑夜不禁头疼起来。她的经历几乎都违背常理,却又有着它的道理,而他若没给一个满意的答复,她是不会罢手的。 看来今晚他得死好几万个细胞来与她辩论了,但他却欣喜接受这样的挑战。 ****************** 老大在离开后,走进了员工休息室,接着他推开员工放置衣服的铁柜,现出一扇铁门,这是通往隔壁的暗门,只有他和少数几个人知道,但黑夜并不晓得。 走进去后,老大不忘将铁柜摆放回去,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必要时它将会是救他的管道。 才一进来,就听到麻将洗牌的声音。 「妈的!」在这里,老大可以肆无忌惮地咒骂黑夜,「他不准我卖毒品,我就偏要卖,看他能奈我何?」 「怎么?你又惹他生气啦?」满口槟榔汁的男人,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着。 「有人当着他的面拿毒品给他身边那小妞,他不爽就拿我开刀!」老大不屑地啐道,「在女人面前装什么英雄?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当狗熊 「是谁那么白目?」另一个手拿香烟、一只脚不停抖着的人开口问老大。 「大概是不认得黑夜的人吧!」没等老大说话,有个长相福态的男人率先开口。 「你们不觉得……」戴方形眼镜的男人说着,「他长得很像某个人吗?」 「像谁?」众人询问。 「黑霸!」 「对啊!」抖着脚的男人附和地说:「我也一直觉得他像谁,原来是像黑霸啊!」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传闻,」福态的男人说:「黑夜是黑霸的儿子,只是谁也没有证实过,只是因为他们长得像,大家都这么说。」 「不过若他真的是黑霸的儿子,也不无可能!」满口槟榔汁的男人倒是很认同这说法。「当初他崛起的时候,四处去踢人家的堂口,问是谁杀了黑霸的老婆,如果是黑霸的儿子,那就合理多了……」 老大听着他们的谈话,竟有些害怕起来,害怕黑夜是来寻仇,来报杀母之仇。虽然他觉得奇怪,如果黑夜真是黑霸的儿子,为什么这么多年却没有对他下手?不管如何,如果黑夜真是黑霸的儿子,他就必须先下手为强了! 四个打麻将的男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黑夜是否是黑霸儿子这件事,等话题有了个结论后,才发现老大从没说过话。 「老大,你今天怎么特别安静啊?」终于有人察觉了。 「呃……我在想事情。」老大随口敷衍。 「说到黑霸老婆那件事,倒让我想起,老大不也正是那时候才风光起来的吗?」戴方形跟镜的男人开玩笑的说:「该不会是你绑架了黑霸的老婆吧?」 老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因为被人说中了。那次的计画,他并没有张扬,有太多人想替黑霸报仇,藉此讨好那位老人,那些从黑霸手中得来的利益,也是他经过千方百计才转回自己手上的,不教人起疑。 「别开玩笑了!」老大沉着脸说。「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岂不怀疑到我身上来?」他不悦地转身离开,在桌台上的四个男人则面面相觑。 「他今大是怎么啦?」在老大离开数分钟后,有人无趣地摸着鼻子问其它人。 老大的离开并非是因为他们,而是他想到了丁月灵的母亲,一个望女成凤的女人。 哼!就利用女人伟大而愚蠢的母性来策画一场杀黑夜的行动吧!既然自己还不想死,那么死的人就必须是黑夜!而他相信这次会和上次一样顺利,不会遭到黑霸的报复,毕竟他已经老了,无力替他的妻儿复仇了,否则就不会到现在还迟迟未能替妻子报仇了啊! 第五章 夜里,黑夜又摸上丁月灵的床,逗弄着她已睡熟的脸颊,打算把她吵起来,履行他债权人的权利。 「不要吵我!」她挥开他的手,翻个身继续熟睡。 居然不理他?没关系!黑夜一点也不受干扰的褪去她的衣服,让美好的身躯裸露于空气中,而她也没有阻止他,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 打从拿自己当陈金旺赌债的偿还工具后,黑夜几乎夜夜折磨她,把她从睡梦中吵醒,缠绵到天亮,甚至是她上学前为止。 丁月灵的敏感地带在哪里,黑夜已经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很快地点燃了她的情欲之火,让她那儿如沼泽地般潮湿,好迎接他的进入。 「不……不要……我不行了……」睡梦中,丁月灵感觉到黑夜巨大的压迫感,呓语着。 「我都还没开始,妳怎么就不行了?」黑夜觉得十分好笑。 太过真实的触感让丁月灵马上睁开眼睛,黑夜的脸就近在她的面前,他的男性也正在她的体内撩拨起火花。 「哦……」她忍不住地叹息,「你还真的是种猪!」他夜夜求欢,次次都狂野得差点要了她的小命,体力却还是那么好,除了种猪,还有什么能比喻的呢? 「因为我年轻!」黑夜不在意她的叫骂,反正她再厉害,也只有那张嘴,而他却能让她欲仙欲死。 他翻了个身,让自己躺靠在床头柜,她骑乘在他的身上,可她一点也不想动,于是他的手扶在她的腰际,强迫她动作着,相信待会儿她若体会到个中的美妙滋味,就会反客为主,变成主动的一方。 「小心你纵欲过度,提早不举!」她不安好心地诅咒。 「妳放一千两百个心,有妳这么诱人的小东西,要我不举也难。」 「讨厌……嗯……」丁月灵开始靠着自己的力量操控着这场欢爱,像个狂野的女骑士,驾驭着身下这匹自大的野马....... 欢爱过后,黑夜怜惜地捧起丁月灵满布疲倦的脸庞,舔舐着脸上咸湿的泪水,吮着她小巧的鼻子。 「好痒……」她用手推拒着他的头,反遭他将手指含进嘴里啃咬。 「妳真可爱!」对身材高大的黑夜来说,身高一百六十公分不到的丁月灵是那么的小巧细致。 「我不喜欢人家说我可爱!」丁月灵躺在黑夜的怀里,撒娇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是形容人家不可靠的意思,像大部分的人形容hello kitty都是用『可爱的』,而不会用『美丽的』,不是吗?」 「说得也是。」经她这么一解释,黑夜也深有同感。 「而且大部分的人也不会说我可爱,他们都说我长得漂亮、西脑聪明、做事精明干练,就是不曾说我可爱,可是我……」她故意欲言又止,等待黑夜进一步追问。 「可是妳怎样?」黑夜果真也不令她失望,真的开口问了。 「我喜欢你说我可爱。」丁月灵说这话时,脸红得像颗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闻言,黑夜的心跳漏了一拍,望着她那犹如含苞待放的小女儿娇态,揣测起她方才话中的含意。应该不是他想的吧? 「为什么呢?」 「反正我就是喜欢你说我可爱!」丁月灵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睡觉吧!明天妳还要上课,不是吗?」黑夜说道。这个话题若是再继续下去,将会发展到一种无法控制的局面……他有预感。 「嗯……」丁月灵也不疑有他,在黑夜强而有力的臂弯中,很快地沉沉睡去。 黑夜的手指轻画过丁月灵熟睡的脸庞,一颗心沉重了起来,因为他察觉丁月灵爱上他了。 他该拿这个小女人怎么办呢?因为她不该爱上他。 当初会要她的身子,只是想破坏她眼中那片平静的世界,一切的起头只在于他的游戏,没想到这个游戏的过程会让她爱上他。 她不应该爱上他的,因为现在的他,不要爱情…… ************* 白天,黑夜在书房内翻阅着黑木忍整理好的报告,有他事业的营运报告书,以及一些私人的。 但此刻他却无心查看,他的心都留在昨晚了,丁月灵所说的话让他深感困扰。 看着黑木忍那副冷淡的表情,黑夜几经思考后,还是想问他的意见。 「如果我说丁月灵爱上了我,你会信吗?」 黑木忍淡漠的脸上出现了惊异的表情,不一会儿却又消失了,快得让黑夜认为是自己眼花了。黑木忍怎么会有情绪?从他自愿当他的保镖时,他未曾看过他那张脸有过其它的情绪动作,他向来都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信,怎么会不信呢?」他与丁月灵两人之间的爱恋,他这个旁观者不只看得清楚,还看得相当的痛苦。 「可是我以为她不可能爱上我。」毕竟初次见面时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是那么的奇特。 「你的要求太高了,她只是个小女孩。」黑木忍就事论事。 「但她很特别,她不一样。」黑夜的话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这么脱口而出,反驳黑木忍对丁月灵的评价。 「是,她对你来讲,真的是很特别。」黑木忍虽然是顺着黑夜的话说,意思却截然不同,他是在暗示黑夜,不只是丁月灵爱上他,他也同样的爱上了人家。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对我死心?」黑夜没有听出黑木忍的弦外之音。 「不要问我。」黑木忍直接表明他不会提供意见,因为他不想间接伤害丁月灵,更不想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可是,即使黑木忍不说,凭黑夜的脑袋,他还是能够想到很好的主意。若是要丁月灵那小女孩对他死心的话,方法很简单,只要让她看见他和其它女人欢爱的场景,她就一定会明白,他对她是不可能真心的。 可是……不知怎地,一想到那时候她会有的表情,他的心却痛了起来…… ************* 今天……很奇怪…… 丁月灵在门口等着黑夜来接她回家,等了半个小时,出现的人不是他,而是黑木忍。 「黑夜今天有事吗?」上了车后,她问在开车的黑木忍,「你不用在他身边保护他吗?」 「我开车的时候不喜欢讲话,会分心,容易出事。」黑木忍的一句话,立即堵得丁月灵不敢再开口,怕有生命危险啊!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安静的,直到车子抵达家门口,丁月灵才再次开口,「你的心情很烦,是不是?」刚才她是被唬了过去,但很快的她又想清楚了,黑木忍的驾车技术怎么会差呢?八成是推托之词。 「并没有,妳怎么会这样问?」黑木忍十分讶异。她怎么会知道他心情很烦? 「我只是这样觉得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她停了一会儿后,又转变话题,「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该不会是黑夜他……」她想到了不好的方面。 「他没事。」黑木忍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那……」丁月灵正想从他口中知道黑夜的讯息,却遭他插话。 「妳等一下就会知道了。」说完他便赶她下车。 她才关上车门而已,黑木忍就彷若要试车子的性能般,「咻」的一声冲飞出去,不消几秒钟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丁月灵觉得奇怪,在她踏进屋子时,立刻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氛,散落在屋内四处的兄弟也私语着。 她一步步走往黑夜的房间,如同往常,推开两扇门扉,女人散愉的吟叫声立即传来,整室都是欢爱过后的气味。 丁月灵瞪大了眼睛,几乎不能确定自己眼前所见的,是事实,而非梦境。 黑夜和三个女人在做爱!他们的肉体恶心地纠缠在一起,宛若上演中的a片一样,是那么的令她作呕! 「把衣服脱了,然后上来!」黑夜对丁月灵命令着,语气相当冰冷。在她进来时,他就知道了,所以她任何细微的表情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知道他的计画相当成功,但他没有喜悦的感觉。 「不要!」丁月灵嘶声吼着,转身就跑。她要逃离这个恶心的地方!他怎么可以那样?有了她的同时,还跟别的女人做爱,他怎么可以! 她忘了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一场纯粹于肉体、无关情感的交易。》 黑夜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他像阵风似地来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来到床边,捡起地上的皮带将她绑在床柱上,在三个女人面前撕去她身上所有的束缚,连同她最后的尊严也毁去。 「不要!不要!」丁月灵哭喊着,拚命闪躲他凌厉的攻势,最后仍免不了衣服被脱光的命运。 她垂着头,相当狼狈地不停落泪。为什么昨天的他那么温柔,今天却这么对待她? 「小女孩嘛!」a女的手抚着黑夜健壮的胸膛,小鸟依人地贴在他壮硕的臂膀。「我们来玩我们的,保证让大哥下次再来找我们三姊妹。」 「出去!」黑夜指着门,「外面的人会拿钱给妳们。」 「可是……」b女要说她们才要开始服务,却被黑夜的目光吓到,连滚带爬地滚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后,一眨眼的时间就穿妥了,连忙逃离现场。 其它两个女人也不落人后的争先恐后出去了。 「哭什么哭?别忘了妳只是个还债的工具而已!」他残忍地提醒丁月灵这个事实。 「你不要碰我!」丁月灵露出鄙夷的目光,当他是垃圾般看待。「你好恶心!」 「我恶心?」黑夜目露凶光地看着她,「难道妳忘了,昨夜的妳还靠着我的手得到了怎样的欢愉?妳在我的身下,哀哀乞求着我给妳解脱,这些妳都忘了吗?」 他的手粗暴地揉搓着她雪嫩的浑圆,没有任何怜惜之情,只有愤怒,沿着她的曲线往下滑,用力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于她的双腿间。 ??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惊觉到男人的意图,丁月灵拚命摇头,一只脚不停踢蹬着,可是这男人太强大了,她根本无法挣脱 ??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对妳?别忘了妳只是我的泄欲工具!」似乎怕她忘了自己的身分,他无时无刻地提醒她。 「呜……」她别过了脸,闭上双目,两行清泪又落下,咬着嫩红的唇瓣,她认命地接受他最残暴的对待。 她不要屈服在这样的弱势中,她不要让他称心如意,她要让他有深沉的挫败感……但她……她还是会害怕啊! 她哭泣的模样牵引起黑夜心中某种不曾有过的情感,他不想看到她难过的表情,于是他解开了皮带,将她揽进怀里,柔声安慰,「不要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我对妳温柔一点就是了。」他以为只是自己的粗暴吓到了她。 「才不要!我要的不是这个……」丁月灵在他的臂膀中瑟缩成一团。 「耍不然呢?」 「我以为我是你唯一的女人。」她的话中暗喻着爱情。 「妳要求太多了。」黑夜听出来,淡淡地说着。 「为什么?」丁月灵不平地与他相视,「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为什么你不能?」 「我并不要求妳的生命中只有我一个男人。」他无情地说着,「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交易结束后,妳有多少个男人,我都管不着。」 丁月灵闻言,美眸忍不住地睁大。有着温暖怀抱的男人,夜夜与她缠绵、狂野中不失温柔的男人,真的是黑夜吗? 此刻她不禁怀疑,记忆中的一切或许只是一场春梦罢了 「不要爱上我,也不要叫我爱妳,因为现在的我给不起任何人爱情!」黑夜说得更白,一席话已将丁月灵的少女情怀完全打碎。 他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他也爱着她,但他不明白那就叫做爱情,他的话不仅是在说服她别爱上他,更是提醒他本身不该爱她,但当时的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和她之间已起了微妙的变化。 「我不信!我不信!」丁月灵拒绝接受他所说的。「那为什么做爱的时候你对我那么温柔?」如果只是一场交易,他应该只将她当泄欲工具看待啊! 「因为我想要让妳有美好的体验,至少跟我做爱时不是经历一场强暴!」 「我不要信!我才不信你说的鬼话!」丁月灵失控地尖声说道,潸然落泪。她以为他的怜惜、他的温柔都是出自于爱情,怎么也没想到一切只是他追求快感罢了! 黑夜无言,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尽情哭泣,默默地付出他的关心,却不是爱情。 丁月灵好想对黑夜说,如果只是一场交易,就不要对她温柔,偏偏她又眷恋着。她变得好痛苦,但她的苦又没办法对任何人说,唯一能让她宣泄的管道就是在他残忍的温柔中不断哭泣。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今夜,丁月灵的情绪失控了,她不断捶打着黑夜健硕的胸腹,泪水更是无法控制地流下。 「我知道……」黑夜轻声说,可他更清楚,那不是她的真心话。 「我讨厌你对我这么温柔你知不知道?」她哽咽的说。这该死的男人!怎么还可以这么无动于衷呢? 「我知道……」他的手轻抚着她如绸缎般的长发,安抚着她的情绪。 「什么都你知道、你知道!去你妈的你知道!我厌恶死你了!」她气得连脏话都说出口了。 这次黑夜没有开口,更让丁月灵有气无处宣泄,一个劲儿地趴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 许久后,她不再流泪,余下的是激动未平的呼吸,然后摇晃着黑夜的手。「黑夜……」她轻声叫唤着。 黑夜假寐,没有理会她的叫唤,让她以为他真的睡着了,她才轻手轻脚地滑下床,一个人冲出去,打算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大哭一场。 黑本忍此时也来到黑夜的房间外,正巧撞见丁月灵哭着跑开的模样,他知道黑夜的计画成功了,他想追上去安慰她,不巧的是黑夜也走了出来,他别无选择,只好留下。 「她要爱情,你为什么不给她?」黑木忍今夜异于平常的冷静,朝黑夜怒吼着,他的脸孔因过度愤怒而出现许多皱纹。 「因为我给不起她爱情。」黑夜语重心长地说,「而且,这样子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你又不是她,你无权替她决定任何事!」黑木忍冲动地说着,「什么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她自己会选择!」 「我不想她和我的母亲一样……」黑夜永远忘不了母亲躺在他怀中的冰凉尸体,是那么的寒冷。 「并不是每个人的命运都会是一样的,我真为她感到可悲。」黑木忍丢下话,转身踏步离去。 回到房内,黑木忍取出了计算机,在屏幕上敲打着报告。 「他一切都安好,只是固执得近乎愚蠢,以为不说爱,就不会爱上她,背地里又在意她得要命,真是可悲又可笑!」 黑木忍忽然意识到,这句话讲得太刻薄了。最近的他已经失控太多次,只因为丁月灵……那个得不到黑夜爱情的女孩,那个他只可远观却不能接近的女孩…… ************* 她该怎么办?第一次,丁月灵遇到了人生中她解不开的难题。 「干嘛哭得那么难过?」老大经过她身边,流里流气地问着。 「干你屁事啊?」丁月灵没好气地说着。对他,她从来没有过好感。 「是不关我的事。」老大一双色迷迷的眼,彷佛要将她身上的衣服看穿似的。「其实呢!做人老大,身边有好几个女人也是应该的,妳何必心眼那么小。」 今天黑夜叫女人来服侍他的事,早巳传遍兄弟们的耳里,人人都以为黑夜对丁月灵已经厌倦了。 被说中了心事,丁月灵变得沉默。 「你走开好不好?」她已经很烦了,为什么不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呢? 不料老大是非常不识相的人,因为以前丁月灵连看他一眼都嫌恶心,此时竟然会回答他的话,让他以为可以乘虚而入,所以他乘胜追击地想要让她对他有好感。但他却没有想到,已他的年龄做丁月灵的父亲已是绰绰有余了。 待丁月灵对老大的纠缠忍到极限时,她恶狠狠地瞪向老大,却发现黑夜来找她了。 「你是不是也想要跟我做爱?」丁月灵故意提高音量对老大说,目的是要给黑夜听。 「对、对、对……」老大以为美人真的对他有意思,点头如捣蒜般。 「如果你能让我从他的手中解脱,我就肯你的女人!」她的话只是气话,但她没想到,这番话竟也意味着要黑夜死亡。 「可以、可以!只希望妳到时候别反悔!」老大喜出望外。原本他就有计画要拉黑夜下台,如今连美人儿都站在他这边,岂有不成功的道理? 丁月灵没有再说话,因为她发现黑夜在听到她说的话后,露出很可怕的表情,然后转身离去;她也没想到老大会将她的话当真,但这时候的她真的是很想要解脱。 第六章 这里是流莺聚集的公园,据手下的线报,丁月灵的母亲丁雅秋也在这里拉客。 「老大,那个站在电塔旁的女人就是了!」 闻言,老大旋即下车。今天的他穿了一套西装,活脱脱是一句成语的翻版——衣冠禽兽。 他刻意走过丁雅秋的面前,等待她的招揽。 「先生,你要不要?」丁雅秋习惯性地问每个经过身边的男人,况且来这里的人大都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聚集地。 「一次多少?」老大停下来问。 「三千元就好。」丁稚秋狮子大开口地说。因为眼前这男人,像是第一次,所以应该不知道价码吧…… 「去哪里?」老大没有异议,因为被钓的鱼是她。 「我有熟悉的旅馆,就去那里吧!」丁雅秋欣喜,以为钓上了肥羊。 约莫一个小时后,两人的交易完成了,丁雅秋也整理好仪容,准备再去公园找客人时,却被老大幽幽的叹息声给留住。 「唉……」老大坐在床角,叹着气。 「怎么了吗?」丁雅秋顿住脚步,停下来看这男人。对她来说,这男人是绅士,一点也不像平常寻欢的男子粗暴至极,他很温柔,跟他之间的交易一点也不像是金钱关系,反而有点像是夫妻间的房事,所以她对他有好感。 「我来找妳,是想告诉妳妳女儿的事……」老大故意将话说到一半。 「我女儿?」丁雅秋立即想到丁月灵,「你是指丁月灵?」 「对!」老大点头,「实不相瞒,我是那个掳了妳的女儿的黑夜的手下。」 「我……我女儿……她过得好不好?」她已经好久没见到女儿了,虽然女儿常打电话回来说她很好,可是做母亲的还是会担心。 「唉……其实……」老大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实是在看不下去了,虽然大哥一再命令我们不能来告诉妳,可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老大故意佯装很气愤地说。 「月灵……月灵她怎么了吗?」老大的话成功的让丁雅秋担心又着急。 「我是冒着会被大哥杀头的危险来告诉妳的,妳可千万别让人知道是我告诉妳这件事的。」老大一副紧张兮兮地说。 「我不会的!我可以对天发誓!」丁雅秋真的认为自己的女儿遭遇到不测。 「大哥对她……常常拳打脚踢,有时候还……」老大刻意小声的说:「还在众人的面前凌辱她!」 「天啊!」丁雅秋倒抽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她的女儿… 「而且还不让她上学,天天把她关在房间内对她……」老大愈说,丁雅秋的心愈痛。见到效果已达成,他转换语气,「我真的很想帮她啊!几次想救她出来,但都被她拒绝了。」 「为什么呢?」丁雅秋不解。月灵是个很聪明的女孩,怎么会拒绝呢? 「她好象完全被大哥给迷住了,或许大哥对她不好,可是她要什么,大哥从不吝惜买给她,但我真的为她的前途担忧啊!她是那么好的女孩,又如此聪明,只是一时被物质给迷惑……」老大说得很真,再加上丁雅秋对他有极佳好感,对他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她怎么可以这么丢人?!」丁雅秋为自己女儿的行为深感不齿。 「所以我才来找妳想办法,若是我现在不伸手救她一把,她的前途毁了,我也会觉得内疚。」他还在演戏。 「找我……找我做什么?」丁雅秋看着他。 「妳是她的母亲,妳的话她应当会听,妳得要她离开那个男人,我看过太多女人被大哥拋弃后的下场,没有一个人不堕落的!吸毒、坐台、抢劫、杀人……现在妳不要她抽手,以后她也会变成这样啊!」老大将黑夜形容得一无是处。 「可是我又见不到她……」 「这妳放心,我可以安排妳们见面。」老大故作松了一口气,「我还真担心妳不会相信我的话,现在月灵有救了。」他佯装欣慰地道。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的话呢?你是那么的替我们着想……」 「妳真是个好女人!」老大的眼中有着赞赏。 丁稚秋脸红了,像个少女似的娇羞着。 「这里有些钱,妳拿去用吧!」老大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我知道妳日子过得苦,家里又有那口子,唉……真是难为妳这个妇道人家了。」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你的钱。」丁雅秋拒收,「你已经对我们够好了。」 两个人又为这笔钱争执了许久,最后她终于抵不过现实的压力收下了。 **************** 那天之后,丁月灵与黑夜之间产生了隔阂。 她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即使在他身边,她的手也不离书,无时无刻地阅读着,这举止惹毛了他。 「再让我看到妳拿书的话,我把它们全都丢掉!」黑夜气愤地抽起她手中的书,扔向地面,只差一脚踩踏它来泄恨,因为她就是藉由它来漠视他的存在。 「你可以毁掉一本、两本,也能够毁掉你屋子里的书,你却毁不掉全世界的书!」她暗讽他的愚蠢。 她的话更使得黑夜暴跳如雷,一肚子的气无从宣泄,打她又舍不得,所以他憋着满肚子的怒气,净是找可怜的手下出气。 在他回来后,丁月灵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书依旧拿在手上,八成是看书看到累了才睡去。 已消的怒气又冲上,他脑海中有个恶作剧的念头冒出。既然她这么爱看书,他就让她看个够! 于是,他连夜要手下去收购各式各样的色情书刊,取代原本的书,就看她还看不看得下去。  , 隔太早上醒来,丁月灵发现手中的书竟变成了色情书刊,吓得她忙丢在床上。 黑夜这时还恶意地开口说话,「原来妳这么用心,为了取悦我,还研究做爱的姿势。」他因恶作剧得逞而笑着。 「你、你……你不要脸!」丁月灵气白了脸,「这书明明是你的!」 「是我的没错,但妳不也常常看我的书吗?」 「我是常看你的书……」她的抗议未说完,他已经堵上她的唇。 「原来妳常看我的书来研究啊!」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既然妳这么费心的研究,不如现在就来试试妳研究的成果,如何?」话完,他欺上她的身子。 「不要……」但很快的,她坚决的「不要」变调了,变成欢愉的、哀求的…… ********** 六月十一日是霸业高中三年级生的毕业典礼,所以丁月灵没有带书包便去上学了。 「为什么妳今天不用带书包?」黑夜看着两手空空的她,好奇地问道。 「今天是毕业典礼。」她避开他的目光说道。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妳没有告诉我!」他指控。 「因为你没有问我。」她将责任推给他,「况且我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我是妳的债主!」 「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一句话堵得黑夜啥话也说不出来。 「别忘了,妳把妳的身体拿来当还债工具,所以我有权干涉妳的行动。」黑夜得意洋洋地说。是的,只要她钱还没还清,他就控制得了她。 「我卖的是身体,不是思想。」丁月灵清了清嗓子,「不过幸好你一再提醒我,否则我都忘了重要的事,我何时才还得清三百万?」 黑夜一愣。何时?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妓女也该有个价吧?」丁月灵一再用言语刺激黑夜。 「妳不是妓女!」黑夜低吼。 「意思是说,我是被你白睡的啰?」 「妳……」黑夜正要骂她,但车子已经抵达校门口,她无视于他的怒气,直接开门下车。 奇怪的是,本来该回家的黑夜,也下了车。 「你干嘛下车?」丁月灵颇为感冒地说。 「因为我要参加妳的毕业典礼。」况且这种日子,「他」应该也会来吧?今天大概是他们父子四年来第一次的见面吧! 「我不需要你来参加!」她怕他会闹事。 「不欢迎的话,妳就赶我走啊!」黑夜挑衅地说。 「你明知道我无法赶走你!」这男人想要做的事,她就算拚命抵抗也阻止不了。 「所以妳只好认命。」黑夜笑得很贼,像只偷腥的猫。 不过,黑夜并没有闹事,只是一言不发地跟在丁月灵身边,但他邪俊的外貌引来许多高中女生的尖叫与注目。 习惯于别人的目光,黑夜没有不自在感,反倒是丁月灵,因为在意黑夜,做起事来绑手绑脚的。 所以,她借着尿遁,躲到常有女生出入的厕所内清静、清静。黑夜再大胆,也不敢在这么多的女人面前擅闯女厕吧? 殊不知黑夜已无暇理会她,因为他看到了他的父亲;他知道黑霸是特意来找他的。 「换个地方说话吧!」黑霸说完,率着四名随扈先行离开。 ************** 「离开那个小女孩吧!」黑霸说道,「她欠的三百万,我来替她还。」他是基于惜才的因素,但也有一些私人的成分存在,他在逼黑夜承认自己爱上了丁月灵。 「办不到!」要他放手?不可能的事! 「要你放手,需要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出来,只要是我做得到的事情,我都答应你。」黑霸这个牺牲很大。 「包括找出杀我妈妈的凶手?」黑夜瞇起眼睛问道,他认为黑霸不可能答应。 「没错!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在黑霸决定任由黑夜开出条件时,已经知道黑夜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我不希罕!」无论是什么条件,黑夜就是不会放开丁月灵。 「她的在校成绩很好,你不该自私地阻断她未来的发展。」黑霸试着与黑夜说理。 「在这间烂学校,她的在校成绩当然好啰!」黑夜澈底地瞧不起这间由父亲出资建立的学校。 「你什么都不知道。」黑霸惋叹地说,「她在语文方面的能力超乎常人,有很多所国外的知名大学愿意替她出学费,也有人愿意赞助她生活费,让她到国外就学。」 「你撒谎!」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件事? 黑霸忽然摇头叹息,「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放开丁月灵吗?」从黑木忍寄来的每封mail里,他已经察觉到他们两个大男人对丁月灵的爱情。 黑木忍懂得放手,默默地爱着丁月灵,黑夜却因为自己母亲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不敢承认这份已然发生在他身上的爱情。 「为什么?」黑夜也想知道。 「因为你爱上丁月灵了!」黑霸的话宛如一颗炸弹,炸得黑夜失去思考能力。 「不可能……」黑夜喃喃自语。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是不会爱上她的!」他绝对不会爱上丁月灵,他不要她和他母亲有一样的下场。 光是想到母亲曾有的屈辱,黑夜的恨便直线爬升到最高点,又想到丁月灵如果有同样的遭遇,他就觉得毛骨悚然,莫名的害怕揪着他的心。 「你不敢承认已经爱上她,是怕她会和你母亲有同样的下场,对不对?」黑霸看穿黑夜的心事,冷声说道:「你以为只要不承认就避得了吗?我告诉你,那是可不能的事!」 黑夜没有响应,因为他真的怕会走上同样的路。 「我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难道你还不懂吗?只要在黑社会混出名堂,过去的一切是不可能说摆脱就摆脱得了的!」黑霸激动地拍着自己的胸膛,老眼蕴含着泪水,激烈地喘气着。「你以为我想害死你母亲吗?我一点都不想!为了她,我淡出江湖,却还是逃不过那些人的纠缠啊!」 父亲的告白让黑夜震惊不已。他不是恨透了父亲黑道的过往害死他的母亲吗?如今自己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重蹈覆辙、走父亲的回头路? 天啊!至今他所做的事,与父亲又有何差异?一想到此,黑夜的身体忍不住地战栗起来。 「我不是你!」未了黑夜还是大声嚷着跑步离开。他绝对不会和父亲一样,绝对不会! 黑夜来到毕业典礼的会场,现在正进行到毕业生致词的地方,丁月灵向台下的人鞠躬后,用哀伤的语调开始演讲。但是黑夜跑上了讲台,在众师生的眼前硬是将她拉下台,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你这是在干嘛?」丁月灵甩着他的手。今生她从未如此丢脸过,他怎么可以让她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糗呢? 「我们要回家!」 「不……我是毕业生致词代表,我不能让毕业典礼开天窗!」 「妳别无选择!」黑夜的蛮横让丁月灵恨透了,她只有被拖着走的份。 这下可好了,黑夜让她在毕业典礼上闹了一个大笑话,包管往后的毕业典礼上都会让人想起她这个致词人被拉下台的事,然后不断地重复提起…… 日后,如果她以优秀的校友身分返回学校时,势必又会被重新说起,而她完美的人生则因为他而多添加了一个黑点。 然而,他们到了校门口,黑夜却遣走了所有的人,包括黑木忍,他自己开车,往根本不是回家的方向驶去。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只见道路弯弯曲曲的,愈走路愈窄小。 「带妳去一个地方。」 丁月灵瞪着黑夜。他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终于,他将车子停在一处十分荒芜的地方,那里却有着一座相当庄严华丽的坟墓,既突兀又该死的协调,足以令一个胆子不大的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你……你干嘛带我来这里?」丁月灵有些许的害怕,尤其是阵阵吹来的寒风,仿若是来自地狱的阴风。 「这是我母亲的坟。」黑夜下了车,指着华丽的坟墓,这还是第一次他对她提起家里人的事。 「你妈……很早死吗?」因为黑夜的外表看起来并不老。 「四十出头就死了 「怎么死的?」她问。 「我爸他混进黑社会,」黑夜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丁月灵,令她发寒。「他虽然极力漂白,但对方觊觎着他所拥有的一切,所以绑架了我母亲,以此作为威胁,而他开的条件我父亲也都答应了,但他们就是不愿放过我母亲……」 「够了!」丁月灵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了!」她直觉那将是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妳不是想知道我母亲怎么死的吗?那我就告诉妳……」黑夜执意说下去,他要吓得丁月灵不敢再爱他。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她捂住了耳朵。 他强硬拉开她的手,声音之大令她耳鸣,他的话字字句句地划在她的心版上—— 「她被男人轮奸,妳知不知道?她是被男人输奸,后来自杀死的!」黑夜哀恸地说,「她是无辜的!但谁教她成了我爸的女人?所以她成了牺牲者!」他不敢想象,万一丁月灵也有同样的下场怎么办?太可怕了!所以他定要阻止她爱上他,也要让自己不再爱她,因为后果是他们无法承担的。 「天啊!」丁月灵不敢相信的低呼。为什么就是有人做得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这就是爱上黑道大哥女人的下场,妳知不知道?!」黑夜顾不得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大,摇晃着丁月灵娇小的身躯,沉重地警告着她,「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妳,不要爱上我,而我……也不会爱上妳!」 瞬间,丁月灵彷佛听到了他内心更深处的叫喊。为什么他要再三告诉她同样的事呢?单单是为了要她别爱上他吗?不可能这么单纯的,他一定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为什么你要一再的警告我不可以爱上你?」望着他那双满含哀痛的眼睛,锐利的眼神锁住了她的视线,她无畏地迎视他。 「因为我不要妳爱上我!爱上我,妳没有好下场!」 「虽然你一直说不爱我,但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她凝望着他。她终于明白了,这个不说爱她的男人,其实已经爱上她了,否则他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不用会他母亲的死因来让她萌生退意。 「不!我不爱妳!」黑夜坚决地说。 「如果你不爱我,何必对我的生死这么在乎?」丁月灵道出最简单的事实,「我知道你已经爱上我了。」她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平稳地说出他不敢承认的事实。 是!他是爱她的,但他得逼自己不爱她!为什么她还要这么赤裸裸地宣告呢? 「爱我,妳不会有好下场的。」他痛苦地看着她,「被我爱,妳只会成为争名夺利的牺牲品,这样妳还要吗?」 他的话无疑是一种爱的宣言,丁月灵闻之欣喜若狂。「诚如你所说的,我已经别无选择。」她抱住他,「如果这辈子注定因你而死,我也是死而无憾。」 黑夜原本木然的双手忽然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它们缓缓地举起,圈住了她的纤腰,有点颤抖,又像是他决定接纳这份不在预期中的爱情。 如果这段爱情注定有开始的话,那么老天爷应该不会残忍地夺去他们相爱的幸福吧?假如真的有万一的话,他愿意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罪…… 「妳好傻!」男人的泪水情不自禁地落下,「妳奸傻!」黑夜再一次地说。今生他是何等的幸运,能拥有这般痴情女子的爱。 「傻人有傻福嘛!」丁月灵感动地说。「我好高兴、好高兴!你终于承认爱我了……」 「妳真的好傻!」黑夜万分怜惜地轻吻着她的唇瓣,由浅而深。 山丘上,他们确定了彼此的情意,一次又一次地用吻来倾诉爱意,一次又一次,无止境地蔓延着…… 自那天起,黑夜变得患得患失,他不敢让丁月灵独处,怕她会被不肖分子给掳去。所以,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她,如果他没办法陪在她身边,黑木忍也一定会代替他保护她。 这让老大感到十分棘手,因为他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了,就只差丁月灵,偏偏又找不到机会下手,只能一口又一日地拖延下去…… 第七章 事情约莫过了一个月,老大终于逮到丁月灵的身边没有那两个男人,他安排了丁雅秋进入黑夜的房子与丁月灵见面。 会面前,老人又教了丁雅秋许多威胁利诱丁月灵回家的方法,确定丁雅秋熟记后,才让她见女儿。 「妈!妳怎么会来?」了月灵又惊又喜。 「呜……」丁雅秋见着女儿后,欣喜地流下泪来。 「妈,妳怎么了?」丁月灵连忙拭去母亲的泪水,拥进怀里安慰着,「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可怜的女儿!妳在这里过得好不好?他有没有欺负妳?」丁雅秋只要一想到女儿为家里的牺牲,心头就有说不出的苦。 「黑夜对我很好。」丁月灵点头道。 丁雅秋立即想到老大方才说的话,他说丁月灵是个孝顺的女儿,是不会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懦弱的模样。唉!她真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啊! 此刻的丁雅秋已经被老大彻底洗脑了。 「跟我回家吧!」丁雅秋心疼地说。「虽然那不是完整的家,但家里不会有人欺负妳的。」 「妈,改天我再回去看妳和妹妹她们。」丁月灵婉拒母亲的提议,因为她若此时跑回家,黑夜照样会把她给抓回来的。 「难道妳还不懂吗?」丁雅秋摇晃着丁月灵的身子,「妈这是在救妳耶!妈不想妳跟我一样,被男人欺陵!」 「妈,没有人欺负我,而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妳不用担心我。」丁月灵的话中有一半是谎言。在以前,她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要读书,她要出国留学,她要赚好多的钱,让家人不用天天为钱愁苦。但自从遇到了黑夜,她就失去了分寸,现在她只想留在他身边,未来如何,她已经不想管了。 「妳到底还要不要脸啊妳?!」丁雅秋甩了丁月灵一记耳光,「拿男人的钱,妳的下场只会跟我一样!贱卖自己的身体,让男人玩弄!」 「妈?」丁月灵惊讶不已,因为母亲从未打过她。 「我……」丁雅秋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动手打了女儿。「走!跟我回去!」 「妈,妳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丁月灵终于察觉到母亲的不对劲。 「是妈不对!妈不应该打妳,但谁教妳让妈担心呢?」丁雅秋使出哀兵策略,「先跟妈回家好不好?有事我们回去再谈。」 丁月灵总觉得事有蹊跷,却又无法确切道出哪里不对劲,拗不过母亲的请求,她被半拖半拉地送进了一辆车,然后她发现车上竟坐着老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讶异的问道。 「月灵终于答应跟妳回家了啊!阿秋。」老大亲密地唤着丁雅秋。 「嗯……」丁雅秋的脸红了,「真是谢谢你的帮忙。」 「妈,妳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不是个好东西!」丁月灵很慌,因为她觉得有一项诡计在进行着。「我要下车!」无奈车门被锁住了,她无法开启。 ??「天啊!黑夜到底是给妳吃了什么符水?」丁雅秋用自己的身体阻碍女儿的行动。「他对妳那么残忍,妳的心却还向着他!妳一直都是很聪明的,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傻?」 「妈,这个男人到底跟妳说了什么?他的话不能信哪!」丁月灵可以肯定,问题出在老大的身上。 「妳怎么可以这样说老大呢?他处处为妳着想,若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来告诉我,说妳被他大哥欺负,还一直帮着我们,妳今天根本逃不出来!」 「他才没这么好心!」丁月灵急得想澄清事情的真相,却愈弄愈糟。 待回到家时,她更没有逃跑的机会,直接被老大的手下抓进房间,原本木制的房门已被换成铁门,丁雅秋更是从外面上了锁。 ?? 「妈!放我出去!事情不是妳想得那样,妈!」丁月灵哭着,拚命捶打着铁门,敲得手又肿又红。 「阿秋,我们走吧!」老大搂着丁雅秋的肩膀,「该进行下一步计画了。」 「女儿,妳放心,黑夜很快就会死了,到时候我们又会像以前一样,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丁雅秋在门外对女儿承诺着。 「妈!别走啊!妈——」丁月灵听到脚步离去的声音,急得不得了,尤其是听到母亲的话后,她更是猛敲着铁门,盼望母亲能回头开门放了她。 「姊姊,妳就别再敲了,妈妈已经出去了。」大妹小爱劝丁月灵别再自残。 「小爱,妳有没有钥匙?开门放了姊姊好不好?」丁月灵向门外的妹妹求救。 「没有办法的,妈把钥匙带走了。」小爱摇头,「妈前几天要人来装这扇铁门,连窗子也装上了铁窗,这闲房间根本就是个笼子,除非有钥匙,否则是逃不出去的。」 「呜……」丁月灵放弃地颓坐在地上,抱膝哭着。 黑夜会死的啊!她要出去警告他,但她逃不出这牢笼…… 不,黑夜不会死的!他是那么的聪明,不会败在老大的手上的!她不停地想着,终于让她想到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小爱,妳还在不在?」丁月灵抹干了泪水,为自己想到的方法振作起精神,她出声问着不知是否还在门外的妹妹。 「在!」小爱几乎是立即回答了丁月灵。 「妳打电话叫开锁的人来!」这是最快的方法了,但愿来得及阻止! 「哦!好!」小爱立刻跑开打电话去。 和丁雅秋上了车后的老大则立刻打电话给黑夜。 「有什么事吗?」黑夜淡淡地问着。 「让你听一个人的声音。」老大将手机递给丁雅秋。 「黑夜!救我!黑夜!」丁雅秋模仿着丁月灵的声音,对着手机叫着,表现出害怕和慌张。 闻声,黑夜惊得说不出话来。 「黑夜,听到了没有?如果你想救丁月灵的话,就一个人到乌日的废旅馆二楼来,如果你没来,就准备替丁月灵收尸吧你!」话完,老大即切断通话,露出狰狞的笑容。 「这样子做……真的对吗?」看着老大兴奋到扭曲的脸,丁雅秋在这项计画中首次有了怀疑。她所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 结束通话后,黑夜的脸色甚是难看,黑木忍看着他难看的神色,对方才的来电产生了好奇。 「刚刚是谁打来的电话?」 「老大!」黑夜冷硬的回答。 「他打来做什么?难道pcb出了问题?还是赌场有事?」除去这些,黑木忍实在想不到老大还有什么打来的理由。 「月灵在他的手上!」黑夜愤恨地说。 黑木忍立即明暸。老大竟然以丁月灵作为威胁黑夜的人质! 「他约在哪里?我跟你一起去救她!」 「不需要!」黑夜坐进了车子,脸绷得死紧。 「我要去!」黑木忍很是坚持,「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他打开了车门坐上去。 「你给我下车!」黑夜中气十足地吼道。「他要我一个人赴约!」如果让老大知道他带了黑木忍去,月灵岂还有活命的机会,他绝不能让月灵有受伤的机会! 「我……」黑木忍来不及说出完整的话,黑夜已经取出枪对着他。 「你给我下车!我不会说第三次!」 迫于无奈,黑木忍乖乖下车,目送着黑夜离去,随后他拦下一辆出租车,追在后头。 黑夜像是不要命似地在马路上狂飙,红灯绿灯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好几次要撞上其它车子,好在只是险险地擦身而过,教紧跟后头的黑木忍看得心脏险些跳出来。 然而黑木忍的速度也不慢,为了赶上黑夜的车,他将司机赶助手座,自己亲手驾驶,抄过每一辆阻挡他去路的车子,耳边司机的惨叫声源源不断传来。终于,在行驶山路上时,司机结束了惨叫,因为吓得昏过去了。 黑夜将车子停在废旅馆前,这时夜色已深,废旅馆却灯光明亮,里头隐约传来欺酒作乐的声音。 黑夜进入废旅馆,步步为营地注意着周遭情况,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二楼,那里除了老大信认的兄弟外,看不到老大的踪影。 「老大呢?」黑夜问其中一名弟兄。 「嘻……」喽啰露出无赖的笑容,「麻烦大哥给我检查一下,看你身上是不是带有不该带的东西。 「你敢?!」黑夜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喽啰先是被吓住,但他仗着老大手中有把柄,也就不将黑夜看在眼里。「我怎么会不敢呢?」他笑得更加令人憎恶,「反正丁小姐在我们手中,你也只能任我们摆布!」 黑夜气得握住双掌,任他们搜身,但他们搜查归搜查,却也伸出了第三只手,取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待确定黑夜身上无危险物品后,喽啰用无线电通知老大,「老大,已经搜身完毕了。」 「那就给我打!」老大充满恨意地下达命令,一想到四年前的落水狗如今换人做,他就兴奋得无法自拔。 十数名弟兄在听到老大的命令后,纷纷起身围在黑夜身旁,起先大家都不敢动手,后来不知谁先出的手,一拳直往黑夜的脸上招呼去。 黑夜反射性地闪躲,擒住来人的手,用手肘往他的颈椎击去,再长腿一抬将人给踢飞出去,男人撞上墙壁闷哼了声后便昏迷不醒了。 众兄弟看到这一幕,无不庆幸着方才出手的人不是自己。 「再还击啊!」老大卑劣的声音从无线电传出,「如果你不担心丁月灵的安危,就尽管还手!」 「啊——」被老大猛力扯着头发,丁雅秋发出了哀号声,在二楼回响着。 因为担心着落在老大手中的丁月灵,黑夜有了顾忌,不敢再妄为。其它人也狐假虎威,完全不留余力地揍起黑夜。 「哦!对了,」老大小人得志的声音再度响起,「他那张英俊的脸可不要打到啊!」因为他要留着给丁月灵看。 「真好!最佳练拳击的沙包耶!」有人如此形容无招架之力的黑夜。 当黑夜被揍得倒在地上时,两名喽啰架起了他的身子,供其它人攻击,直到老大开口说不要打时,大家才住手。 「啧啧!真是令人想不到啊!」老大这会儿不再当隐形人了,耀武扬威地出现在黑夜的面前,看着被打得浑身是伤的他。「儿子跟老子一样,为了女人都这么拚命啊!」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黑夜虚弱地问着,眼睛失去了焦距,老大的脸相当的模糊。 「什么?你不知道吗?」老大很是吃惊,随后吃吃笑着,「原来你老子什么都没跟你说啊!」 「说什么?」黑夜瞇起眼睛,但在他的视线中,老人依旧模糊。 「你的母亲,也是被我绑架的!」老大一点也不在意黑夜会报复他,因为对他来说,黑夜是个将死之人,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你——」黑夜恨不得爬起身来揍老大一拳,无奈他只能躺在地上喘息。现在他才明白那人说的话,「老大」不是指大哥,而是姓老名大的老大! 「月灵,妳过来!」老大对着丁雅秋喊话,在她听话的走过来时搂住了她的身子,故意问道:「妳不是希望他死,好得到解脱吗?」 黑夜努力地想看清丁月灵,无奈努力的结果所看到的还是模模糊糊的脸孔,但神似的五官让他认定对方就是丁月灵。 「对……」丁雅秋傻愣愣地回答。从老大扯痛她的头发开始,她的脑袋已经停摆思考动作,因为她完全无法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事实。这个黑夜爱着她的女儿啊!为丁月灵,他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天底下有几个男人做得到呢? 「那天妳说爱我,难道是妳的谎言?」黑夜心痛地问着。 「爱你?」丁雅秋疑惑地反问。如果月灵曾说过爱他的话,那她……她岂不是被老大利用了! 丁雅秋的疑问听在黑夜的耳里,是一种高傲的讽刺,彷佛是笑着他的愚蠢,说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哈哈……哈哈哈……」黑夜大笑着,用力过度的他扯动了伤口,令他笑岔了气,却还是无法控制想笑的冲动。 原来一切都只是骗局! 忽然,灯全灭了! 黑夜见机不可失,负伤从二楼窗口跳下,然后像个亡命之徒般没命地往前跑,受伤部位因为奔跑动作痛得苦不堪言,但若想活命,他就只能不断地跑。 「该死的!快去看变电箱!」老大着急地命令着,「黑夜在哪?别让他跑了!」 等灯大亮时,黑夜早不见了。 「你骗我!」丁雅秋从发愣中恢复,「你骗我!说我女儿被他欺负,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她扑上前捶打着可恶的男人。 「谁教妳这么愚蠢,随便相信一个男人说的话呢?」老大厌恶地将她推在地上,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哈哈……」丁雅秋趴在地上,凄厉地笑着。瞧她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啊!「哈哈哈……」她抡起拳头用力捶着地板,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尽管心中有天大的后悔,但是犯下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救赎了,她一手摧毁了女儿的幸福啊! 「疯女人!」老大鄙夷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丁雅秋。「现在所有的人都出去找黑夜,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否则大家也别想活了!」 「是!」众人响应着。 「可是……老大,他都已经伤得那么重了……」其中有人开口。 「你给我闭嘴!」老大喝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到尸体,怎么可以说他死了?」 丁雅秋的自嘲笑声也传进了黑夜的耳里,相当的刺耳,他将它解释成她的计画成功了。 该死的!躲进草丛中的黑夜咒骂着。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他得向那可恶的、背叛他的女人报复!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死去! 后头传来搜寻的声音,黑夜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今夜是如此的漫长难熬,他却希望黎明不要到来,因为有亮光会让人更容易找到他。 男人踩过树枝发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黑夜警觉性地竖耳倾听对方的动静时,异声已经消失。 走了吗?忽然间,男人的脸孔乍现,黑夜没来得及说话,一阵黑暗便涌上,最后闪进的记忆是丁月灵那可恶的女人。 「人有在那边吗?」老大的声音传来。 「老大,没有!」站在黑夜身边的男人回答道。 「该死的!他怎么这么会跑?再搜!搜到的人,我让他当副帮主!」老大大方的说。 「好!」大家听了,萎靡不振的精神立即亢奋起来。 「喂!你还愣在那里干嘛?」喽啰一号看着站着不动的男人,朝他吆喝道。 「你管不着那么多!」男人冷漠地开口,稍微往黑夜靠过去,企图藏匿起他。 「喂!你藏什么东西起来?」喽啰一号不死心的上前一把将他拉开,看到呈昏迷状态的黑夜,他好不高兴,脸上露出贪婪之色。看来副帮主这个位置他当定了!「这是我发现的!」他将枪口指向男人。 「功劳全给你啰!」男人眼中闪过阴狠。「如果你有命可以领的话。」他自风衣中掏出暗器,运足了内力射发出去。 「哈哈……」喽啰一号得意的狂笑着,以为他可以坐上副帮主之位时,一支暗器在月光照射下亮晃晃地闪现,随即贯穿了他的喉咙 看着死不瞑目、眼睛大瞪的喽啰一号,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扬起轻蔑的冷笑。》 「也好……」男人喃喃,「就拿你这衰鬼当替身!」说完,他从怀中取出变装工具,神乎奇技的化妆技巧令人咋舌。 转眼间,另一个黑夜出现了。 收拾好工具后,男人将昏迷的黑夜往背上一扛,高声叫道:「我发现了!我发现了!黑夜在这里!」 「他是我的!」听到高呼声,离男人最近的喽啰二号立即飞奔过来,「哈哈!副帮主我当定……」话未说完,有人朝他背后开了一枪,血花溅起,他瞪大眼睛,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我的才对!」喽啰三号握着还冒着烟的枪口奔至,随他而来的是更多的枪声与哀号,宛如人间练狱般,人性的贪婪表露无遗。 男人趁着混乱,在暗夜的遮掩下,成功的背着黑夜离开。 老大赶来时,已是横尸遍野,仅留下几个苟延残喘的人。 「哈哈……哈哈……」老大发了狂般的笑着,「黑夜,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哈哈哈……」他拚命踹着已成为尸体的假黑夜,无所不用其极地凌虐着尸体,只为了发泄平日来的怨气。 看到老大这副模样,紧跟而来的人心中不由得发毛,只因为他们好象跟错了老大…… **************** 「黑夜呢?」一回到黑夜的住处,丁月灵立即问在屋内的小弟。 「大哥去看在台南预定要开的舞厅。」被收买的小弟照老大吩咐的话说。 「他真的去台南的舞厅吗?」丁月灵再次确定。 「是的,黑木忍也跟去了。」小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说:「大哥还吩咐我,若丁小姐回来了,请妳打通电话给他,大哥好象对丁小姐的不告而别很生气喔!」 「呃……」丁月灵犹豫了。打电话给他?她又不是找死,白痴的去自投罗网。打去会被骂,他回来时也一定是一顿惩罚,不如一起算帐好了。 确定黑夜没事后,丁月灵转身就要回房间。 「丁小姐不打电话给大哥吗?」小弟追问着。 「不用了。」 小弟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不打,否则事情可能在还没成功前就穿帮了。 可是,在书桌前看书的丁月灵手却不停地抽搐着,这是从未发生过的情形,她的眼皮也像抽筋似的不时跳动。 心烦气躁地丢开书本,她用手按着眼皮,企图阻止频频的跳动,不安隐隐骚动她纷乱的心,好象在暗示着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她像是毒瘾发作的人,全身发颤着,难以言喻的害怕袭上心头,她只能无助地用手臂环抱着自己。 在她陷入恐慌之际,房门被大力地踹开,她倏地跳起身,所有的症状同一时刻解除。 「丁小姐,老大叫妳去大厅。」是方才的小弟。 「他?凭什么?」一想到老大那猥琐的脸,丁月灵就觉得恶心。 「凭我是现在海龙帮的帮主!」老大的声音在小弟的背后响起,因为他已迫不及待想欣赏她苍白的脸色。 「说大话也不打草稿!」丁月灵的语气中满是鄙夷,她压根儿不相信他说的。 「那妳不妨到大厅去,看看他死得有多么凄惨!」老大狠毒地说着,小眼透露泯灭人性的杀机。 他的话言之凿凿,让丁月灵不得不信,她推开挡在门口的人,一口气冲到平日帮内开会时的聚集地。 那里,躺着一具高大男人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黑夜,他的身上沾满泥土与血渍,唯独脸孔是完好的。 「黑夜……黑夜……」瞬间,丁月灵伪装的冷漠瓦解了,她颓然地冲过去跪在他身边,低低切切地喊着他的名字,哀恸地抱着他的头哭泣。 「妳不是说过吗?」老大可不容许她哀伤,捉住了她的手,「谁让妳解脱,妳就当谁的女人。」他可是垂涎她的美色已久。 解脱?丁月灵的心底升起一股悲凉感觉。这就是她要的解脱吗?她丝毫没有喜悦的心情,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的心好象被利刃千刀万剐,只有痛不欲生! 「放手。」丁月灵冷冷地说着,视线只肯落在黑夜那张面如死灰的完美俊颜上,连看老大一眼都嫌骯脏。 「什么?」老大诧异。 「我叫你放开你的脏手!」丁月灵冷漠的声音充满了怒气及敌意,眸中的寒芒令人畏惧,让人忘了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她的反应是老大始料未及的,甚至也慑服在她的威仪下,骇得松开她的手。 「夜,都是我害死你的……」泪水一颗颗滴落在黑夜的脸上,她的心中有着无限的悔恨。 「臭、臭女……女人……」老大不自由主地口吃,「妳、你别……别太、太嚣张……」一句原本十分吓人的话,因为结巴,倒变得十分可笑。 「你杀了他,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偿命!」丁月灵满含恨意的眸子直视老大,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妳……」在兄弟的面前,老大不得不摆出帮主的气魄,「在我的身子底下娇喘呻吟才比较适合妳吧!」他上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想一亲芳泽,却反遭她咬伤唇。 怒极之下,他狠狠地甩她一记耳光,早忘了她的花容月貌。 丁月灵瘦弱的身子挡不住那强劲的力道,整个人摔趴在黑夜的身上。 「月灵!」现身的丁雅秋连忙过去扶她,却遭她一掌挥开。 「不要碰我!」丁月灵看着母亲的眼神彷佛是看到仇人。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丁月灵的模样让丁雅秋乱了分寸。 「我不要妳的对不起,我只要黑夜活过来,我只要黑夜!」只有他会保护她,只有他会呵护她,只有他会重视她、在意她的存在!在他的身边,她才像是个人,而不是傀儡……但他却被她给害死了! 「除非黑夜活过来,否则我不会原谅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妳!」她更不会原谅自己,因为是她间接害黑夜的! 丁雅秋愣住了,这次她真的错得离谱了,错得没有挽回的余地,但她只是个爱子心切的母亲。 「今天的仇,我会千倍、万倍地讨回来!」丁月灵不愿屈服在老大的淫威下,仇视的冷眸瞪着老大,他孬种地躲开了。 「贱女人!妳若再这么嚣张,信不信我叫在场的兄弟轮奸妳?」老大移动脚步,背对着丁月灵说话,一点威吓作用都没有。该死的是,为什么他都已经不看她了,她的目光依然让他发寒? 「无所谓!」丁月灵不带任何情感地说着,彷佛她的心已随着黑夜的亡而不再有感觉。 在众目睽睽之下,娇小的她扛起了笨重的尸体,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有人想阻挡她的去路,但只要对上她那连大男人看了都会心摄的冷眸,便又纷纷退出一条路让她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老大才恢复意识,他举起枪对离他最近的兄弟问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丁月灵扛着前大哥的尸体离开……」小喽啰不敢怠忽地回答,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诚实为他惹来杀机,在近距离的射击下,子弹无情地穿过他的脑袋,飞溅的血花教其它人见了胆战心惊。 「你呢?你看到什么?!」老大继续问下一个人。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他惊喘地说着,只盼这个答案能带给他生机。 老大依旧扣下扳机,在他的心脏处。 「我……我、我……」当第三个人发现被枪口瞄准时,立刻胡乱瞎掰着,「我看到丁月灵在老大的身下求饶……」 「很好!」老大显然相当满意这个答案,他转而问另一人,「那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丁小姐被老大的勇猛给折磨得不成人形!」有了第三个人的提示,第四个人便顺着这条路发挥下去。 因为手中有枪,老大肆无忌惮地威吓着在场的人,让他们说出违反事实的谎言。 自那天起,丁月灵成了老大的女人的消息不陉而走。 ************** 剧烈的疼痛迫使黑夜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醒来,睁开眼睛看清他所在的地方后,他沉吟了声,又闭上眼,巴不得永远都不要醒来。 「醒了吗?」 有道男声,听似熟悉的在耳边响起,是一个长得相当冷俊有型的男人,左颊有一道长达七公分的刀痕,看起来相当的吓人。 「我可以选择不要醒来吗?」黑夜苦笑着。 「可以。」男人回答,「照你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再注射止痛剂,不然你会痛得很难受。」 是的,身上的病痛折磨得黑夜很难过,但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也让他不好受,如果要他两者择其一,他倒宁可痛到死掉,也不要待在这里。 「他呢?」所谓的「他」,指的便是他的父亲,黑霸。 「就在房间外面,他很担心你。」 「我认识你吗?」黑夜困惑地问,「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 「你认识我,只是你从来没见过我的真面目。」男人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我是黑木忍。」 「你是我爸派来的间谍?」怪不得,他派人去查黑木忍的背景都没有回报,原来他的容貌根本就是假的! 「说间谍就太难听了,我是黑董事长派来保护你的。」 「如果是保护,何必易容?」黑夜的问题犀利。 「因为我的容貌太醒目了,容易让人过目不忘。」黑木忍自大地说着,那嘴脸让黑夜想动手撕去他的真脸皮。 「你很臭屁!」黑夜冷冷地道。 「好说。」黑木忍笑着,「要不要请黑董事长进来?」 「我累了,要休息!」黑夜拉上棉被蒙住脸,摆明了不想见黑霸,孩子气的态度令黑木忍笑出声。 「今日不见,明天还是要见;明天不见,总有一天父子也还是会见面的,不是吗?」黑木忍意味深长地道,「还是你想等到最后一天才打算见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黑夜吃惊地掀开棉被,坐起身。 「你还是关心你父亲的。」黑木忍点明地说。 「废话!」黑夜咕哝了声,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他到底怎么了?」 「你自己见了不就知道了?」黑木忍坏心地挑起黑夜的情绪,却又不给予满意的答复。 「你一点也不像外表所看到的无能!」黑夜泄恨地说。他被他给骗了! 「也许吧!」黑木忍云淡风清地带过。「见不见黑董事长?」 「见!」黑夜咬着牙说,「怎么会不见呢!」他的话才说完,黑霸已经走了进来。 「回来吧!我需要你。」黑霸昔日的枭雄气魄全看不到了,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思念儿子的老人。 「妈的仇还没报,我不可能回来!」况且现在的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没想到他苦苦追寻的凶手就在身边,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经过这次的教训,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吗?」黑霸气得连声音都在发颤。 ?? 「只是更加深我报仇的决心!我会十倍地还给他!」黑夜阴狠地说。新仇加旧恨,他会让老大不得好死,他会慢慢地凌迟他,让他生不如死! 「这次要不是我事先安排后路,你早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感激你啰?」黑夜讥讽地说。因为他恨!父亲早知道凶手是谁,却还让他一个人苦苦追查,被人看尽了笑话。 「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警方迟迟未能破案吗?」黑霸一句句的追问,让黑夜明白了一件事。 「是你把这件案子压下来?!」黑夜痛恨地说,「你到底是不是人?妈跟了你那么多年,妈冤死了,你却不替她报仇,你还是人吗?你还配做人吗?」他因为太过激动而扯动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 「因为我不想赔上我唯一的儿子,我和爱人的结晶!」黑霸对黑夜说出内心的话。 黑夜默然。 「你以为杀人不用偿命吗?」黑霸继续问。 「只要掩饰得好的话……」 「如果还是被追查到了呢?」 「顶多被判死刑。」黑夜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老人要怎么办?」 黑夜望着他。是的,父亲不再年轻了,他只是一个老头子。 「我没有想过……」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是意气风发、叱咤风云的狠角色,曾几何时他的年轻不再? 「你别意气用事了,妄想用黑道的手法来解决一切事情,它只会让悲剧不断重复发生。」这个体验,黑霸是再深刻不过了。 「那妈的仇怎么办?」黑夜屈服了。 「只要你放弃用黑道的手段来解决,我愿意告诉你真相,让你母亲的案子尽快了结,还给她一个公道。」 「为什么你早就可以办到的事,却迟迟不肯做呢?」黑夜还是不能够谅解父亲的行为。 「因为我怕你会私自找上他报仇,虽然他死不足惜,但我不愿你为了一个畜生而弄脏手!」黑霸所表现出来的气度与忍耐,都是源自于伟大的父爱。 黑夜深深被父亲的气势给震住了。即使他曾经身为庞大组织的帮主,他却觉得自己不如父亲……他没有远见,轻视敌人,只想要报复,不计一切后果……这些都是他的致命伤,几乎是任何一个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误。 「爸,我知道错了……」黑夜向黑霸低首。 「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你的伤养好后,一切就可以进行了。」黑霸顿了会儿,又补充说:「还有,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义子,叫黑日!」 黑夜不明白地看着父亲。他明明是他的亲儿子,为什么要扮成他的义子呢? 「董事长……」黑木忍也满心疑惑,比黑夜早一步开口,「为什么要黑夜当你的义子呢?」》 「我的儿子黑夜已经被老大杀死了,而我的义子黑日,居然长得跟黑夜一模一样,」黑霸冷笑着,「地狱来的复仇者,不是更教老大害怕吗?」 地狱来的复仇者,还真是贴切得无以形容! **************** 连连遭受禁止进入赌钱的陈金旺,仍旧死性不改地挨家挨户找漏洞想赌上一把。 「十八啦啊!」 听到这声音,陈金旺靠了过去。 方收下钱的玩家笑呵呵的,看到陈金旺,眼底却闪过算计的光芒。 「你要不要也来玩啊?这个做庄的人啊!从刚才就输到现在,你看!」玩家从口袋中掏出十多张千元伪钞。「这些都是我从他那里赢来的,他今天的运气背得很咧!」 「不玩了、不玩了!」庄家摇着手,「今天带来的钱都赔光了,输得快要连裤子都当掉了,要玩你们自己玩吧!」他配合着说。 「别走嘛!」玩家拉住庄家,「输了就走,你下回会输得更惨啊!」 「对啊、对啊!」陈金旺连忙附和道。好不容易找到有人肯让他玩的地方,他焉能让机会溜走。 「这……可是我都没钱了……」庄家犹豫地说。 「要不然我来做庄!」陈金旺提议。 「好啊、好啊!」庄家和玩家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可是,都还没开始玩,就有人来搅局,有个男人满脸胡子的提着一桶东西,靠近他们后就猛往他们的身上泼,泼得他们一身的汽油。 「妈的!你们诈赌骗我!害我把薪水都输光了!」男人边说边取出打火机,「既然我活不下去,也要你们陪葬!」话完,他点燃了打火机。 「不!不要啊……」 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火焰瞬间将四人变成火人! 经民众报案,闻讯来到的消防人员很快的将火势扑灭,立即将四人送医,但皆因为烧伤过重,医生宣告不治。 有人认出了庄家与玩家是镇上出了名的恶徒,专门诈睹谋取钱财过活,另两人没人认得出是谁,只能等待家人来认尸了。 据闻,两具无名尸中,其中一名死者的手里仍紧紧握住几乎化成灰烬的骰子。 第八章 十一个月后 悲伤过后,丁月灵迅速站了起来,勉强自己不要再沉缅于黑夜死亡的哀恸中,因为她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那便是替他报仇。 高中毕业后,她并没有继续升学,放弃了长久以来的梦想,投身房地产,为人中介房屋。凭她美丽的外貌、过人的口才与专业的能力,她成交了无数的房子,为她赚进大把中介费,也认识了各式各样的社会人士。 除此之外,她更将钱拿去做短线的股票投资,在短时间内累积起可观的财富。 如今,她终于能替黑夜报仇了。透过各种管道与朋友的牵引,她今天将与一个叫陈木生的人见面,据说他杀人无数,只要是被他锁定的目标,没有人能够活命,至今没有失败的案例。 丁月灵站在她为黑夜挖掘的简易墓地前,只有一个简陋的木块草草刻着「黑夜」两个字,当时的她只给得起这样简陋的坟墓,因为她没有太多的钱,现在,她托人寻找风水极佳的土地,准备在报仇后将墓迁移别处。 她来到后没多久,另一个男人也来了。 「你就是陈木生?」 「是。」陈木生摘下墨镜。他的相貌平凡得让人过目即忘,但他的眼睛却锐利有神。 「我们有没有见过面?」丁月灵看着他,想起了另一个人——黑木忍。不知他过得是否安好?自从黑夜死了后,他们就没有联系了。 「没有。」陈木生闪过讶异的神色,但很快地又隐藏起来。 「是吗?」丁月灵别过脸,眼睛盯着墓碑看,直接将话导入正题,「我要你去行刺一个人。」 「谁?」 「海龙帮的老大!」她充满恨意地说。 「价码呢 「就照你当初开的,三百万美金。」她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其实妳只消花个几百万,就有一堆人愿意为妳卖命,把他给杀了,」这就是陈木生不解的地方,「况且他现在的势力大不如前,杀鸡焉用牛刀呢?」何须请他这世界级的杀手?真是太小看他了! 「因为我并不打算将他杀死。」丁月灵冷冷地说。 「那为什么要请我来呢?」既不杀人,又何必找他? 「在调查过你的经历后,我只相信你的专业与枪法。」丁月灵笑着,但笑意未达眼底,冷得教人发寒。「如何把人打得头部以下失去行动能力,但有意识,你应当很清楚吧?」 陈木生的身子一震。眼前这女人的狠毒手法,他还是第一次见识。不将人置于死地,让他要死不能死、没有尊严地活下去,遭受病痛的折磨,若是植物人的话就还好,偏偏又意识清醒……她真的够狠! 「他到底哪里惹到妳了?」 「因为他杀了我的爱人!」 陈木生明暸地点头。女人平常柔弱似水,但若历经了大事,有时甚至比男人还要坚强。 「什么时候动手?」 「等动手的那一天,我再通知你,订金我先汇一百五十万进你的帐户,事成之后,我再汇余款给你,但如果失败的话,剩下的钱我就不会给你了。」 「笑话!」陈木生夸张地叫着,「我怎么可能会失败?只要我锁定目标,他就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必死无疑!」他可是世界顶级的杀手,一出手,无人能活。 「但我不要他死,我要他活得比狗还不如!」丁月灵红了眼。 这便是这次动手的难度了,有着极高的挑战性,必须攻击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不让他死去,但也不能变成植物人……这个女人真的够狠绝!陈木生在心里想着。 「真同情那个得罪了妳的男人。」陈木生讥笑地说。 「你先走吧!到下手的时间时,我会通知你。」 待陈木生离去,丁月灵跪在墓碑前,抚着腐朽的木块。「黑夜……你已经走了十一个月了,在那边的世界过得好吗?你放心,你不会孤单太久的,我很快就会去陪你了……」她的绵绵细语,她的柔情似水,彷佛面对的不单是一块了无生气的墓碑,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她的情人。 但转眼间,她的声音变了,因为她想到了那个该死的人。 「只要杀了那个人渣,我一定立刻去陪你!我已经存够了钱,也找到了一个杀手,你所受的苦,我会让他加倍偿还!一个月后,你的忌日,就是他下台的日子!」 丁月灵一个人在墓前喃喃念着,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落在两个男人的眼里。 黑木忍,也就是方才的陈木生撕下了面皮,露出一张冷酷有型的脸蛋。 「这一年来,她只要一有空,就会到这里,她对你是有情的。」黑木忍对黑夜说。 「虚情假意!」黑夜的眼中只有残酷的恨意。一年前他差点死掉,死在那女人的手里,这耻辱他怎么忘得了? 「但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黑木忍不死心地继续说。 「那你要不要试试看?」黑夜手持黑枪,就抵在黑木忍的胸膛。「把你弄得半死不活,再说我是真心的!」 「也许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黑木忍不畏死地继续说,因为他有十成十的把握,黑夜不会动手。可是,令他搞不懂的是,事发当时他也在场,那个女人明明就是丁月灵的母亲,为什么黑夜一再地认定丁月灵是老大的帮凶呢? 「闭嘴!」黑夜收手,「那叛贼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旗下的pub只剩两间还继续营业,不过应该撑不过三天吧!赌场则一间也不剩。」黑木忍拿出掌上计算机查看,「十九个堂口只剩下五个。」 「他还真无能!」黑夜的目光因丁月灵的离去而转冷,「放消息出去,说老大若想要继续拥有一切,就拿他的女人丁月灵来换!」 黑本忍迟疑了会儿,望着丁月灵痴情的身影。她是这个事件无辜的受害者啊!但黑夜什么也听不进去,这几个月不管他明示还是暗示,他都没听进去,只因为爱得太深,伤得太痛啊! 「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的话?」黑夜不耐地重问一次。 「但为什么不先把老大的事处理完再找她算帐?」也许到那时候真相大白,黑夜会知道丁月灵只是个受害者 「他不是笨蛋,警察现在抓他抓得繁,他当然不敢太放肆,自然会收敛一点,到时候就会更难查到他的把柄,不如现在留一线生机给他,让他渐渐松懈,再一举入侵,让他逃不了。」由于对黑木忍的信任,让黑夜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计画。 「是,我知道了。」看来这个劫丁月灵是逃不过了。 「下一个就是妳了,丁月灵!」犹如地狱来的鬼音,黑夜阴恻恻地说着。他举起黑枪,以墓碑为目标,六颗子弹,弹无虚发,每一枪都打穿了墓碑,已经腐朽的木块此时更成了没用的废木板。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去,而他的报复,才要开始呢! **************** 黑日,也就是黑夜的报复,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得意自满的老大无从招架,看着自己从黑夜手中抢夺回来的黑道事业兵败如山倒地倾塌,他却无能为力挽回,只能消极的防范。 无奈还是无法挽回那颓势,连跟在身边十多年的兄弟都一一求去,因为大家都听到了风声——黑霸的义子黑日要为他死去的义母与义兄复仇! 现下,老大听着自己眼线的回报,听得胆战心惊的。 「他叫黑日,是黑老在日本结识的年轻人,黑老很欣赏他,还收他做义子,现在更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似乎很相信他,而且……」小弟吞咽着口水,心中发毛,不敢报告下去。 「而且什么?」老大不耐烦地催促着。 「他长得跟前大哥十分相像,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怎么可能?」老大震了一震,心中害怕起来。难道是黑夜死而复生找他复仇?不……不可能!他摇着头,心想不可能会有这种古怪的事发生。 「事实上我还打听到另一个消息……」 「什么事?」老大皱眉,就怕那消息会更坏。 「黑日放话,说如果交出丁月灵那叛徒,他愿意放过海龙帮!」 得到这消息的老大,心中大喜,却也困惑着。为什么要丁月灵呢?他身下的女人无数,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但丁月灵…… 「该死的!」黑日这不是出了一道难题吗?那女人他根本不敢碰,尤其是她结交了三教九流的人士后,更是碰不得啊! 「老大,我有个主意。」正当老大为这件事苦恼时,身边的小弟开口说话了。 「什么主意?」 「抓丁月灵的妹妹来威胁她办事啰?」 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因为丁月灵相当重视她的家人。 「马上教人把她的妹妹抓来!」一旦有了人质,丁月灵敢不听他的话吗? ************** 当丁月灵下班从公司走出来时,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挑起眉看着外表就写着「我非善类」的男人,心想八成又是老大派来骚扰她的。 「丁小姐,有样东西要给妳看。」小弟递了份牛皮纸袋给她。 「对不起,我不想看。」丁月灵的身子一侧,避开他,冰冷地说。 「妳一定要看,否则妳妹妹的安全……」小弟威胁着。 「我妹妹怎么了?」丁月灵立即将牛皮纸袋抢过来,里头有几张小爱昏迷不醒的照片,以及一具录音机。 「想要救妳妹妹吗?就跟给妳东西的人一起回来,否则……妳妹妹的下场会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哈哈哈……」 「你们真卑鄙!」丁月灵气得将录音机摔在地上,把照片撕个粉碎,恶狠狠地瞪着小弟。「只会使用小人手段威胁人!」 「好说!」小弟不将她的怒意看在跟里。再厉害,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若不是丁小姐不愿意配合,我们也不用大费周章地抓妳妹妹。」 丁月灵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他走。 他们来到一间简陋的旅馆,房内传出霉臭味,小弟带她来到其中一间房间,打开了门,老大与小爱都在里头。 「哈哈!」老大得意地笑着。「果然只要用妳的家人来威胁妳,妳就会乖乖来了。」 「把我的妹妹给放了!」丁月灵心慌地看着躺在床上、被下了迷药而不省人事的小爱。她真该早点动手,要人把这混帐给毁了,若不是她拖拖拉拉的,此刻也不会把小爱给拖下水。 「要我将她放了?可以!」老大恶心地笑着,「只要妳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去陪一个男人睡,只要让他高兴,不会对我下手了,我自然就把妳妹妹放了。」 「你休想!」她又不是专门陪睡的女人。 「那……」老大将肥油油的手在少女细嫩的脸颊上来回抚摸着。「妳妹妹的贞操可就不保了,真不知道她叫起来,声音会是多么好听!」 「把她放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丁月灵气愤地握紧拳头,指端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嘻!妳还真是个好姊姊啊!」奸计得逞,老大得意地大笑。 「你会不得好死!」丁月灵巴不得现在就一刀把他给杀了。 「哈哈……」老大仰头大笑,「我一点也不信因果报应那一套!别忘了,妳妹妹在我的手上,若是事情稍有差池,我拿妳妹妹来抵!」 ******************* 月灵在对方指定的地方等待接她的人,两点整的时候,一辆白色汽车停在她的面前,降下车窗,是个左脸有道刀疤的男人。 「妳是丁月灵吧?」黑木忍明知故问。 「是。」丁月灵点头。 「上车吧!他派我来接妳,他在饭店等妳。」 丁月灵上了车,发觉男人正在打量她,而他的眼神中,有某种令她熟悉的感觉,彷佛他们曾相遇过。 「我认识你吗?」她不禁开口。 「我……」黑木忍看着她的眼睛,竟说不出谎来,「我是黑木忍。」 「阿忍!」丁月灵几乎是尖叫的,「你真的是阿忍?」怎么跟印象中的他有那么大的差异呢? 「这才是我的真面目,为了任务的需要,我常常得变装。」 「天啊!这还真像是小说情节呢!」丁月灵笑着,「那么这次的任务为什么不用再化妆呢?」打开了话匣子,丁月灵不停地找话题。 「嗯……雇主比较喜欢我以真面目示人。」黑木忍含混过关。 「难道我这次交易的对象是你的雇主?」应该也是,她这问题太白痴了。 「是的。」 「他为人怎样?」丁月灵迫不及待想先知道,如此一来她也好有心理准备面对。 「我不会形容,反正见面时妳就会知道了。」 由于饭店近,所以一下子便抵达了,黑木忍交给丁月灵房间的钥匙后,只能祈祷她不要受到太大的伤害,因为她是无辜的。 可是黑夜什么也听不进去,脑袋灵光的他,遇到丁月灵的事,就像是打了千百个死结,怎么也想不通。 丁月灵进入房间内,但里头空无一人,倒是浴室传来冲水声,伴随着水声停歇,她的心跳加速,揪紧了套装上衣的领口,一双眼盯着关上的门扉,猜测着里头的人会是怎么样的男人。 门被打开了,一双属于男人的脚湿淋淋地踩在地板上,全身赤裸地只围着一条毛巾,丁月灵抬眼看着那双脚的主人,脑袋似乎被人拿重物狠狠地敲击过似的,一阵晕眩。 「黑夜!」她几乎是尖着声音说着,脸因过度的惊讶而显得扭曲。 她吃惊的表情看在黑夜眼里,他自动解释成是她心虚,所以害怕见到他。 「我不是黑夜,我叫做黑日。」黑夜轻描淡写地开口。 「黑日?」丁月灵低喃。世上有这么相像的人吗?不可能的!他一定是黑夜!「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就是黑夜!」 「黑夜已经死了,」黑夜冰得冻人的目光,寒得教人难以直视。「当初还是妳亲手葬的,不是吗?」 闻言,丁月灵的脚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她颓然地跪坐在地上。是的,是她亲手将黑夜埋葬的,那天夜里,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她哭干了泪水,叫哑了嗓子,将黑夜抱在怀里,他冰冷的身躯教她的心也绝望了,她不吃不喝地过了好几天,多盼望能自己就此死去。 但有个声音在心底响起,让她重燃了活下去的生命力,她要复仇,为黑夜报仇! 如今,他再度站在她面前,却是另一个男人,叫黑日!事实的真相为何?混乱的思绪教她为之抓狂。 黑夜蹲下身子,强硬地抬起她低下的头。「没想到传闻中的丁月灵会是这么漂亮的美人胚子,莫怪老大会这么的喜欢了!把衣服脱了!」他言不由衷地说。一想到这个女人背叛了他与老大合作,恨意就无法抑制地冲上心头。 「我……」丁月灵愕然的看着他。 「别装处女了,相信在男人面前,妳脱衣服的功力是一流的!」黑夜在她的面前站起身,身高上的差距令她差点无法喘息。 「可恶!」丁月灵屈服地颤抖着手,想解下套装上的扣子,却怎么也解不开。 「心甘情愿一点!」黑夜适时地威吓她,「还是妳想要让海龙帮垮?」 她当然希望海龙帮垮台,可是海龙帮一垮,她的妹妹就遭殃了…… 丁月灵只能尽力让解衣扣的速度快一点,当最后一件内裤褪去,她用手遮着重要部位,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现在,躺到那张躺椅上,然后把脚张开!」黑夜的命令是不留情的。 「为……为什么不到床上?」 「原来妳这么爱上床啊?从妳的外表,真看不出来原来妳是这么的淫荡!」黑夜羞辱地道。「但我要检查妳的身子,看妳有没有藏任何的武器在身上!」 「我没有……」丁月灵想为自己辩解,但黑夜一点也不想听。 「快点!妳不想做的话就算了,反正有一堆女人等着上我的床!」 丁月灵只能照他的话做,为了妹妹,看着自己大张在男人面前的私处,她只有被侮辱的感觉,好恨此刻的无助,以及被人操控的无奈。 「把手伸出来!」黑夜拿出一修黑绳。 「我不会反抗的……」但在黑夜的怒视下,她伸出了手,让绳子缠缚住双手,然后将绳子拉到椅背上绑住。看来她没有逃跑的机会了,接下来她所要面临的,可能是无止境的羞辱。 黑夜在束缚住了月灵之后,拿着一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蹲在她的面前,让它弄湿了自己的中指后,接着狠狠戳进她干涩的女洞内。 「好痛!」她眼含泪水,空洞地看着远处的墙壁,等待她的,她知道会是一场令人难以忍受的交易…… 「真是个淫娃!」黑夜将她满足的表情全看在眼里,口中不饶人的讥讽。 丁月灵无法为自己辩解,因为她全身皆笼罩在震惊中。是黑夜!只有他才会这么的温柔,黑夜回到了她身边了…… 第九章 宣泄完欲望后,黑夜抽出了折磨丁月灵的凶器,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血迹,她将身子瑟缩成一团,狼狈地哭泣着。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她哭诉着。天晓得,在她知道他没死去时,她是多么的欢喜,结果换来的却是他更无情的对待。 「谁教妳背叛了我,害我差点死在你们手上,我这样子对待妳,还不及我受的苦的十分之一!」当初他所受的痛,根本不及现在他施加在她身上的。 「我没有背叛你!」他口口声声说她背叛他,可她没有哇! 「背叛者通常到死之前都不会承认的。」黑夜冷残地说。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没有背叛你?」 「因为我亲眼见到的,还有事后的发展。」 「什么亲眼见到?什么事后的发展?」丁月灵听得一头雾水。 「当初老大用绑架妳的名义约我在仓库见面,要把我干掉,我永远都记得妳那时候的笑容是多么的冷!」他扣住了她的下巴,冷冽的眼神似死神般冷寂。 「我没有串通老大骗你!你说的事我都不知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的。 「妳还真是厉害,将所有的错都推给了老大,自己撇得一乾二净,如果他知道妳是这样的女人,会不会后悔找妳当他的爱人呢?」 「我不是!」为什么他要一再地把莫须有的罪名加诸在她身上?「我的男人始终只有你!」 「妳的话还真教我感动哪!妳以为我会相信吗?」黑夜讥笑地说。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鬼才会相信一个背叛者的话!」 丁月灵愣住了。这真的是她爱的男人吗?一年前不许她爱上他,一年后他突然出现,在她头上扣上一顶背叛者的帽子,残酷地对待她的身心……但她却无法恨他…… 「我好恨……」对上他无情的眸子,她痛苦地说。 「恨我吗?」黑夜嘲弄地问,心中却很苦。他以为她不会恨任何人,结果她第一个恨的人却是他。 「我是恨我自己!」丁月灵的眸子不再清冷,取而代之的是血红的恨意。 黑夜睁大了眼睛,一时之间无法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在你伤害我之后,我还是无法恨你!」她往黑夜的手臂一咬,几乎要咬下一块肉。 黑夜痛得要推开她,却被她眼中的哀痛震慑住而忘了动作。当她咬酸、放开了他的手臂后,一个血齿印已然产生。 「我爱的黑夜已经死了,就在一年前的那个夜晚。」丁月灵宣布道,她的眼睛不再明亮有神,就像是死人了一般,空洞、寂寥。 她的话撞进了黑夜的心,他的心痛了起来,比一年前肉体上的疼痛还要难受。他无法阻止她的离去,在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时,他只觉得心被掏得好空、好空…… 这就是他所要的报复吗?为什么在成功时,他却没有丝毫报复后的喜悦与快感,有的只有难以忍受的心痛……他做错了吗? 不!黑夜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这女人该有的报应,他对她还太仁慈了! ***************** 夜晚,黑夜入睡后,又梦见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我爱的黑夜已经死了,就在一年前的那个夜晚。我爱的黑夜已经死了,就在一年前的那个夜晚。我爱的黑夜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鸣……」黑夜发出痛苦的呻吟。 丁月灵的泪、丁月重的伤、丁月灵的苦……彷佛他是丁月灵一样,与她感同身受他在那无垠无涯的痛苦中徘徊,找不到出口。 「不!我没有死!我没有死!」他嘶喊出声,直到这一刻他才醒过来,额上怖满了冷汗。 他痛苦的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是梦到那一次,难道是他仍在意着丁月灵?不!一个背叛者,他何须在意? 可是,她的哀伤宛如鬼魅一般,时时刻刻追随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白天时,她那双哀伤的眼睛,像烙在他脑子里似的,只要意识清醒时,就感觉得到它的存在;晚上入梦时则是她的声音,无时无刻在他脑海中回荡着,没有一刻能够逃离她的诅咒,日日夜夜都有她身影的存在…… 「黑夜,陈组长通知我们,说警方要去抓老大了。」黑木忍在门外,敲着黑夜的房门。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准备好了。」黑夜用手大力拍了拍脸,要自己别再想丁月灵的事情。 很快的,他恢复了精神,下了床,整装完毕后,跟着黑木忍一起朝目的地出发。 自他伤复后,他等待的便是这一刻,一个死而复生的黑夜,老大的脸孔将是多么的震惊呢? **************** 自从丁月灵去陪黑日睡一夜之后,警方不再死咬着老大,彷佛之前警察对他的穷追猛打是场笑话,但他也确实损伤惨重。 所以,在几个星期内,老大乖乖地不敢妄为,但一个月过后,花费奢侈的他已将手边的钱花光了,他不得不冒着被警察抓的危险,重新贩卖起毒品来。 今晚,有个旧识的大客户要来买老大手中余下的货品,老大与他相约在pub的员工休息室交货,一方面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盘,他好掌控状况,另一方面则是pub人多,可以避入耳目。 距相约的时间还有七分钟,老大的心却狂跳起来,彷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老大、老大!不好了、不好了!」像是印证他的话似的,小弟由外头叫喊到里面来,「警察又来临检了!」 「什么?!」老大立即看闭路电视,果然警方率着大匹的人马进入,人数是空前的多,似乎已经打定主意绝不让他有逃走的机会。 「老大,该怎么办?」小弟着急地问。他们现在彷若瓮中鳖一样,被警察团团围住,插翅也难飞啊! 「怎么办?」老大的心也很慌,「我哪知道该怎么办?」他盯着屏幕上的警察,忽然发现有人正看着监视器,对他鬼魅地笑着,那人不是别人,是黑日! 「啊!」小弟指着屏幕上的黑日。「鬼鬼鬼……鬼啊!」当场吓得尿湿了裤子。 「他不是鬼!」老大的脸色也大变,但仍力持镇定。「他都能跟警察说话了,怎么可能是鬼?」问题是他一年前不是死了吗?难道他是死而复生,找他报仇的?想到这,老大背脊发凉。 「是……是吗?」小弟心有余悸地说。 眼见警方直逼近员工休息室,老大突然想到他还有一条逃生的路。 「你先出去应付警察,我把东西藏好后就会出去了。」他不着痕迹地说谎。毒品能藏哪里呢?警方最后还是会找出来,根本就没有地方藏!他的目的在于引开小弟,自己逃 「老大,你一定要出来,否则我一个人根本无法应付!」小弟出去前,一再回头探望老大。 「我东西处理好就出去。」老大挥着手,赶小弟出去送死,好为自己争取更多时间。待小弟出去后,他立即将门反锁,搬开了衣柜逃命去。 「说!老大在哪?」 送死的小弟才踏出房间,警方数把枪口便齐指着他。 「在……在员工休息室……」当枪口抵在小弟头上,他也顾不得义气了。 黑夜泛起来森冷的笑意。这次相信老大怎么也逃不出去的,因为这家pub无论前门或后门,都有警力防守。 「去把门打开!」陈组长命令着属下。 一名警察要打开房间门,里面却遭锁住了,他对陈组长摇头说:「门已经上锁了。」 「用撞的!」一声令下,警察立即用身体猛撞了几下,门板倒地,空荡荡的室内并没有老大的踪影。 「人呢?」黑夜失控地抓起方才的小弟,「他在哪里?」 「鬼……鬼……」小弟翻了白跟,昏了过去。 黑夜的手一松,将小弟丢在地上,眼中的恨意更深。原以为布下了天罗地网,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溜走 「陈组长,我愿意提供破案奖金!只要有人抓到他,我愿意给他一亿!」黑夜愤恨地说。》 「真的吗?」所有的警察眼睛都亮了起来。 「阿忍,你去买下各大报的头版,把这个消息传出去!」黑夜冷冷地下达命令。他要老大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抓! 隔天早上的头版,不是别的,正是警方攻破台湾最大的帮派「海龙帮」的新闻,凡抓到老大者,赏金一亿! ************** 丁月灵回到了久违的家,家人看到她无不惊讶,以丁雅秋为最。 「黑夜没有死,」丁月灵简单地解释着,「但他也已经死了。」话之前后矛盾,令人听不明白,但她也不再做多余的解释了。 她用买凶剩下的钱购置了一层全新的公寓,没有男人,居住在里面的是她、母亲和两个妹妹。 ??母亲不用再出卖灵肉,她顶下了一间早餐店让母亲做生意,妹妹仍旧在读书,而她是一个平凡的上班族,她们都为这样平静的生活感到幸福且满足。 对她来说,黑夜已经死了,死在一年前,那个令她伤得肝肠寸断的夜晚。现在的黑夜不过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伤害不了她分毫。 ??可是,她比以前更寡言了,如行尸走肉般,过着无意识的生活,这看在丁雅秋的眼里,好不心疼。 「月灵,妳真的不在乎他了吗,」丁雅秋问道。 「我不在乎了。??她是这样回答母亲的。 「不要太倔强。」丁雅秋听完,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地说道。 丁月灵并没有倔强,她是真的不在乎了。一年前,那个男人说不爱她;一年后,那个男人说恨她…… 「姊姊,为什么妳的枕头又湿了?」小红问道。 「因为我头发没吹干就上床睡觉了。」丁月灵不想承认,那是她流下的泪造成的。 「姊姊,不要一个人哭哭,小红可以陪妳一起哭。」小红大张着手臂说。 她没有哭,她真的、真的不在乎了,他没有死,却不曾联络过她,他是如此不重视她,甚至是不信任! 「姊,我不想说什么,但是和以前相比,妳现在看起来很没有元气,我不知道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妳也不会告诉我,但我希望妳能快乐。」小爱在看了丁月灵许久之后,语重心长地说。 丁月灵知道她封闭了自己的情感,使家人对她束手无策,只能在一旁空担心,可是她什么也不想讲,就让日子继续过下去,总有一天,或许会有解决的方法。 今天,她如同往常,在早上八点半时出门上班,才踏出门口,一双肥腻的手从背后伸来,手上有一条手帕,她完全来不及反应,措手不及间吸进了手帕上的气体,马上就晕了过去。 穿著落魄的老大,看见丁月灵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昏倒在他身上,眼见计画成功一半,他忍不住大笑,结果遭来旁人的侧目。 「天啊!那不是报纸上登的那个通缉犯吗?」 邻人看到他如此嚣张的行径,纷纷窃窃私语着,但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因为他有枪。 「快报警处理!」有人机伶地提议着。 ******************** 丁月灵在药效消失后幽幽转醒,难闻的霉味令她难受地皱眉头,她想抬手捂住鼻子,却动弹不得,这才察觉她被绑在椅子上。 忽然间,一道强烈的灯光射来,她觉得眼睛被刺得好痛,暂时失去视觉,只听到老大那讨人厌的声音。 「如果妳想活命的话,就乖乖照我的话做!」老大发出一种近似野兽的语气,听了令人发寒。 「老大?」丁月灵心惊的开口。难不成她被绑架了? 「乖乖打电话给那姓黑的小子,叫他准备一千万,不连号的旧钞来换妳的命!」 丁月灵逐渐适应了强光,它来自于一具手电筒,由老大拿着,他一身的落魄样,满脸的胡须,衣服也好象好几天没洗了,有点泛黄,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拿着一把黑枪。 「打给他,他也不可能会理我。」丁月灵心痛地说。「从那次之后,我们就不曾再见面了。」 「妳骗人!」老大嘶吼着,「他耶么爱妳,怎么可能不理妳?」黑夜把他的地盘全毁了,不仅如此,还让他成了全国首要通缉犯!黑夜更撒下了大把钞票作为赏金,现在每个人都在找他。 「他根本就不爱我!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丁月灵激动地纠正老大的错误。 「我叫妳打,妳就打,啰唆个什么?!」老大重重地将枪柄打在丁月灵左边的肩膀上。 ?? 「唔……」丁月灵咬紧牙根,承受这突来的袭击,有片刻的时间,她以为自己对手断了,但没有。 「姓黑的电话号码呢?」老大抢走丁月灵的手机,在电话簿里寻找黑夜的电话号码,但没有找着。 「我不知道!」 「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大狠狠地甩了丁月灵一巴掌,力道之猛,让她连人带椅地摔跌在地上。 「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丁月灵叫着。 「那我就把妳打死,看妳说不说!」老大被激得发怒,正准备让丁月灵拳脚饱餐一顿时,她的手机适巧响起。「喂!」他替她接起。 「抱歉,我打错了……」是个女人打来的,但她一听到是男人的声音,直觉打错了电话。 「等一下!妳是丁月灵的谁?」老大阻止对方切断,因为她的声音听来熟悉。 「我是她母亲……」因为刚刚接到邻居打来关切的电话,说丁月灵被绑架了,所以丁雅秋担心地打电话来询问。 「妳是她妈妈啊?」老人邪笑着看丁月灵,「那妳准备好一千万,等候我的消息,不准报警,也不要耍花样,我会再打电话通知妳。」 「喂……」她似乎还想再说话,但老大已经切断了。 「哈!找不到姓黑的,找妳妈也是一样的,妳说是不是?」老大不好得意。 「我妈她不可能有一千万!」丁月灵道出事实。 「那妳就等死吧妳!」老大露出狰狞的嘴脸。 「无所谓!」她早已为自己买下大额的保险,为的就是保障家人的生活,所以是生是死,她已置之度外。 「妈的!」老大不爽地朝丁月灵开枪,可是弹道偏了,飞过她的右边,一绺长发因而落在地面上。 「啊——」丁月灵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在接近死亡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免除不了心中的恐惧。 「不是不怕死吗?」老大狂狷地笑着。 丁月灵的念头只有一个——这个男人赢了! 此时,警笛声由远而近传进仓库内,让老大跳了起来。 「妈的!妳家人居然敢报警!」 第十章 「黑董事长,」黑家中,黑木忍正向黑霸请辞,「我想……任务已经完成了,该是我离去的时候了。」 黑霸看着黑木忍,心中有几分的难舍,毕竟相处好些年了,总有些感情在,他当黑木忍是另一个儿子看待。 「好吧!」许久,黑霸才开口说道:「我也没什么理由可以留你,谢谢你这几年来保护我的儿子,酬金我已经汇入你的帐户内了。」 「后会无期了。」黑木忍扬起淡淡的笑容,对老人鞠躬后,洒脱的转身离去。 才关上门,手机铃声便响起,来电者是陈组长。陈组长向来都是透过黑木忍与黑夜联络的。 「喂!陈组长啊!有什么事吗?」 「刚刚有人报警,发现老大的踪迹了!我们派人追捕,目前已经在他的落脚处正在和他谈判!」 「什么?发现了老大的踪影!」黑木忍的心跳漏了一拍。怎么会在离去时发生呢?看来他又得留下来处理完事情才能走了。「在哪里?」 「东方船运的废仓库!当初黑夫人被找到的地方。」 「你们跟踪到了东方船运?」黑木忍的心一凛。老大还真是大赡!居然还敢在那地方为非作歹,就不怕黑夫人找他报仇吗? 「对!根据线报,有个女人被他掳走了!」 「什么?还有个女人?她长什么样子?」黑木忍直觉,那女人不会是别人,一定是丁月灵。 「不清楚,但提供线报的民众说,她是新搬来的邻居,名字叫丁月灵。」 「丁月灵……」明知道是她,黑木忍还是难以接受。 「还有,老大要求见黑夜,他说如果黑夜不在今晚十二点前出现的话,他就要杀了丁月灵!」 「我会叫他去的,再保持联络。」结束电话后,黑木忍飞也似地来到黑夜的房间。 「丁月灵被绑架了!」黑木忍望着正在发愣的黑夜说道。 「什么?!」黑夜痴呆地问着,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丁月灵被老大绑架了!」 「笑话!」黑夜嗤之以鼻,「同样的当我不会上第二次了,叫他们省省吧!」 「我也没打算要你多相信,」黑木忍冷讽地说,「我只是通知你一声而已。」说完,他脚步便向外移动。 「喂!你要去哪里?」黑夜将他叫住。 「我要去救丁月灵。」 「你不怕那是陷阱吗?」黑夜仍旧记得上一次事情发生的经过,就像今天一样,那是老大设下的、一个要置他于死地的陷阱。 「你不去救她,我去救!你怕死,但是我不怕!」因为担心丁月灵的安危,黑木忍向来在黑夜面前隐藏得很好、对丁月灵的真情流露出来了。 「你……」直到这一刻,黑夜才骇然发现黑木忍的情感。「你该不会是爱上了丁月灵吧?」 「没错!」黑木忍也不打算否认。从第一次见到丁月灵,他便爱上了她那双纯净的眼睛。那一天爱上她的,不只是黑夜一个人,还有他,黑木忍! 「我从来都不知道……」黑夜很难相信的自言自语。 「因为你总是以为受伤的人是自己,你从未替别人想遏他们心中的感受,你的父亲,还有力灵,他们才是被伤得最重的人!」 黑夜哑口无言。 「黑董事长失去妻子时,他的伤痛难道还不够吗?可是你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黑木忍挑明地说:「你不要爱情,因为你吝于付出,可是你早在第一眼见到月灵时,就爱上她了,但你残酷地毁掉你们之间的爱情!」 「不!我不爱她!」在最后这一刻,黑夜还是抱持否认的态度。那个背叛他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爱! 「我真替月灵感到不值得。」黑木忍绝望地摇头,「别说你不爱她,如果你不爱她,怎么会对她的背叛有那么深的恨意?有爱,才有恨,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不是吗?」因为爱得愈多,伤得也愈重,恨也就愈深。「你不爱她,但是我爱!」他真心地说。「你忍心看她被老大欺负,但我不忍心!就算是陷阱,我也甘愿跳进去!」话完,他不再停留。 「你要救她就去救,如果你那么想死的话!」黑夜坐在椅子上,看着黑木忍的背影说道。 他才不要再上当,因为她是背叛他的女人,当年他差点死在她手上,如果今天他们窝里反的话,算那笨女人倒霉,她死有余辜,她…… 尽管黑夜在心里鄙夷着丁月灵,他的脚还是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追在黑木忍的后头,因为他不想要丁月灵死。 在黑木忍激活车子引擎时,黑夜像不要命似地冲到车子前,阻挡着黑木忍的去路。 「你疯了你!」黑木忍咆哮着。 「下车!」黑夜来到驾驶座的门边,命令黑木忍。 「不可能!」黑木忍心冷地说:「你不想去救月灵,可是我要!你没有权阻止我去救她!」》 「我要和你一起去救她!」黑夜喝道。 「什么?」黑木忍傻眼。 「我要去救月灵!」黑夜再一次说道。 「好!」黑木忍很快地配合黑夜的话,坐到了助手位置,只是他不明白,这样的用意为何,因为谁开车有差别吗?然而他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我要你化妆成我的样子。」黑夜才关上车门,车子便像火箭似地冲飞了出去。 「为什么?」黑木忍不解。 「你在前面当诱饵,转移老人的注意力,而我从后头进入,在他的身后将他制伏。」黑夜说出自己的计画。 「为什么不是我从后面制伏他呢?我的动作比较敏捷!」黑木忍觉得不妥。 「但是地形我比你熟悉!」黑夜语气中带有哀伤。有多少次,他重返东方船运就是为了寻找蛛丝马迹,但那里被清得太过干净,根本查不出一点端倪,没想到讽刺得很,今天竟派上用埸。 「我了解了……」黑木忍没有白目的细问理由,但他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开口,「还是我从后面攻击他吧!由你出面与他交谈。」 「为什么?」 「因为月灵会比较希望是你去救她,而不是我……」黑木忍幽幽地道。 「你化妆成我的模样,她分不出是谁,这样谁去救她又有何差别呢?」 「不,她认得出来。」 「不可能!」黑夜还是不相信,黑木忍伪装的模样,几乎连他都分辨不出来。 「她认得出来,不管是假的黑木忍,还是杀手陈木生,或者是真实的我,她都认得出来。」》 「你在开玩笑吧?」黑夜认为不可能。 「那是因为你太低估她了,她是很聪明的女人,一个值得珍惜的女人。」却是个他不能拥有的女人…… 「我知道……」 「希望在把她救出来后,你能够好好地珍惜她。」黑木忍的话,像是在道别。 「我会的!」黑夜承诺。 很快的,他们的车子已抵达了东方船运,黑夜下车与警方接洽,而黑木忍则溜到后方,从一处相当隐密的窗户进入,那是黑夜提供的路径。 又是东方船运的仓库!黑夜感触极深地想着。这辈子到底还得和它有多少的纠缠呢?似乎一切的起源就在它…… ********************* 黑夜进入仓库内,老大与了月灵就站在门口,他的手臂放在她的脖子上,两人的神情都很疲累,也难怪,虽然时间不长,可是精神与注意力的集中却是会消耗掉不少的体力。 「我来了,你可以放走丁月灵了吧?」黑夜说。「我来当你的人质。」他已经把这条命给豁出去了。 「呵呵!」老大恶心地笑着,「丁月灵啊丁月灵,妳瞧,妳的情郎这会儿不是来救妳了吗?」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丁月灵哭了出来,「你来,只是多赔上一条人赔命而已啊!」 「因为妳有危险!」黑夜此时的神情甚是着急。「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让妳回去的。」 「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她无法再一次承受他死去的噩耗。 「我们两个都会活着走出去的!」他保证的说。 「你们两个少在那里情话绵绵了!」老大露出面目可憎的表情。「姓黑的!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什么黑日、什么黑霸的义子!是他根本就没有死!只是故弄玄虚罢了! 「我命大,有替身代我受死!」黑夜扬起一抹诡谲的笑,「我妈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保护我,所以那次我才死不了!」 「你少给我耍嘴皮子了!」老大果然害怕了,但仍强装不在乎的样子。「我要一千万的现钞和飞往泰国的机票!另外你耍保证我能够安全离开台湾,否则她就会死!」为加强自己话中的真实性,他将枪口用力抵在丁月灵的太阳穴上。 「啊……」丁月灵的表情相当痛苦,彷佛枪口嵌进了她的头里面。 「好……好!」黑夜不住地点头,「你的要求我都答应,只要你放了她。」他立即打了电话,差人办妥。该死的!黑夜在心中咒骂黑木忍。他怎么还没出现呢? 「只要我到了泰国,我就放了她。」寸怪!只有丁月灵在他的手上,他的性命才能活得长长久久。 「你放了她,我来当你的人质!」黑夜再次要求,他不忍看丁月灵那么痛苦。 「你以为我有那么白痴吗?不如你们两个都当我的人质,陪我一起到泰国去度假!」人质当然是愈多愈好,愈无反抗能力,对他愈有力。 手机来电,手下传来报告。 「两个小时后有一班直飞泰国的班机,一千万也会在一小时后送达。」黑夜恨不得马上毙了老大,但丁月灵还在他的手上。 「那还有一个小时,我们该做什么事呢?」老大邪淫地伸出舌头舔着丁月灵的脸颊,她浑身打颤却又莫可奈何。「这样的夜晚,让我想到了五年前,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剧情……」》 五年前?丁月灵看到黑夜铁青的神色,她倒抽一口气。难道老大是杀害黑夜母亲的凶手? 「那真是个令人兴奋的夜晚啊!」老大回忆着说:「你的母亲……」 「你给我闭嘴!」黑夜气得踏向前一步,逼近老大。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子弹在近距离的射击下贯穿了了月灵的肩胛骨,划过黑夜的衣服,嵌进墙壁中。 白色的衬衫像吸血鬼般,吸取着流出来的血液,纯白的衣裳迅速染成一片血红,丁月灵痛得大叫,只觉得右肩好痛、好热,许久才知道她中枪了。 「啊!真是抱歉啊!」老大笑着说,「但谁教你要靠近我?害我吓了一跳,才不小心开枪的。」 「我不再靠近就是了!你别再开枪。」黑夜只好又退回,心中咒骂着黑木忍。说自己的动作敏捷,却又迟到,现在都还没出现! 「识相就好!」老大小人得志地继续说,「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真是教人难以忘怀啊!你那端庄贤淑的母亲,像久逢甘霖的荡妇一样,在十几个男人的面前搔首弄姿地诱惑着他们来上她……就像她一样……」他的手覆盖在丁月灵胸前的柔软上,粗鲁地抓握在于中。 了月灵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看着黑夜,泪花在眼眶中凝聚。她知道老大接下来会在黑夜的面前对她做出与他母亲一样的事情来……但她不要!如果要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被另一个男人糟蹋,她不如死了算了! 「月灵,不要!」黑夜看透她心中的想法,「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可是,即使活着,她又怎能够以这副身躯面对他呢?她没有办法啊…… 「真是令人感动的爱情啊!」老人嗤笑着说:「但她对你来说,不过是个背叛者,你有必要为她付出这么多吗?」 黑夜的面色相当凝重,老大的话,让他想起了一年前的夜晚,眼前这女人的背叛。他的拳头紧握到喀喀作响。 「我没有……」丁月灵虚弱地否认,「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你要相信我……」但她感觉得到,黑夜的目光不再停驻在她身上,他刻意地望向远方,当她不存在似的。 「既然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还要来救我?」但他始终没有给予答复,丁月灵疯狂地叫着,「黑夜,你回答我!」 「我只是……」到了此时,黑夜还在逞强,「不想让妳死在我以外的人手里而已!」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心碎了。或许她的心本就不该有任何的感觉,死了也好…… 「妳这个笨女人!因为他爱妳啊!」老大忍不住地插嘴,因为连他都看不下去了。「如果不爱妳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跑来救妳?叛贼抓了一个背叛他的女人,何须他操心呢?两个死在一块儿,他还省了一件事,有必要来蹚这漟浑水吗?」 丁月灵吃惊地睁开眼睛,黑夜则因为被说中心事而窘得脸发红。 「你真的……还爱着我吗?」丁月灵不确定地问黑夜。 「我……」黑夜才要开口,老大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你们两个的爱情戏该结束了吧?该换我上演了吧?」老大冷讽着他们两人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老大的话令他们有种跌入深渊的无助感,如果此时是在一般的咖啡厅那该有多好,可现实是老大挟持着丁月灵与黑夜谈判,多么残酷的事实啊! 「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你何时才会放开她?」黑夜霸气地问。 老大邪气地笑着,满脸的横肉颤抖着,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忽然觉得,我还真是舍不得放开她……」他的手重新在丁月灵的身上放肆地抚摸着。「离开台湾前,我不如送你几个离别礼好了。」 「不用了!」任谁都听得出来老大的话没有任何的善意,只有恶意。 「但我还是很想送……」老大邪恶地说:「第一个礼物呢……就是丁月灵并没有背叛你,自始至终她都只是个受害者。怎样?这个礼物你相当乐意接受吧?」 「她……她没有背叛我?」黑夜倒抽一口气,难以面对这个事实。 「至于第二个礼物嘛!肯定会令你们终生难忘的!」说着,老大一把扯去丁月灵的上衣,粉嫩的肌肤立即暴露出来。 「不……不要……」丁月灵惊恐地摇着头。可怕的噩梦即将变成真…… 「在妳的男人面前玩弄妳的娇躯,以后妳要怎么对面他呢?哈哈……」老大狂暴地笑着,「你们的爱情是不是真的这么伟大?」他将丁月灵推倒在地,解开了自个儿的裤头,露出丑陋的男性。 「月灵!」黑夜踏向前,打算以身护住她。 已经来到老大身后,等待时机来临的黑木忍,趁丁月灵不在老大手上的几秒钟,毫不犹豫地朝背对着他的老大开枪。 得到解脱后,丁月灵想快速爬到黑夜身边,但消耗太多体力的身体使她只能缓慢地向前行。 在她后方的老大,算准她会逃跑,立刻举枪瞄准了她的脚,欲开枪时,枪声已响起! 密不通风的仓库内,忽然刮起一阵台风,黑木忍原本瞄准老大颈椎的子弹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竟大幅度地向下一降,直直向老大的命根子飞去,然后穿过,顿时血花四溅。那阵飓风似乎还挟带着女人的哀怨,他们彷佛都听到了她声声「你该死」的怨恨语…… 老大的瞳孔不断睁大再睁大,不知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他发出惊骇的叫声,然后是疯狂地举枪自尽! 丁月灵终于爬到了黑夜的身边,她虚弱地喘息着,忍着疼痛说道:「我真的……真的没有……背叛你……」能够再度被他拥抱,她觉得好幸福。 「找知道!」黑夜看着她不断渗出血的伤口,心都慌了。 「我还是好爱你……」停顿了一会儿,她又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 「那你还爱着我吗?」 「如果不爱妳,我怎么会来救妳?」此刻黑夜真想笑她的傻,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嗯……」她轻笑,「还记得你说的那句话吗?」她忆起了一件往事。 「不要再说了!」黑夜什么也不想听。「休息一下!我马上带妳去看医生,妳不会死的!」 「我……我知道……我不会死……」丁月灵笃定地道:「如果我死了,你死也会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我知道……」 「对,妳不会死!」看着血从伤口汩汩流出,黑夜的心只有更慌的份。 「你说……要我不要反抗你的命令,因为我不会成功的……你还记得吗?」 「嗯……」他早已忘了。 「可是我还是反抗了你的命令……而且成功了……」她笑着,笑容很美,却也凄楚。 「是吗?」那她到底反抗了他什么命令?为什么他无法阻止她的成功呢? 「因为我……」她抬起手,想抚摸他刚毅的脸庞,却无力地垂下。「爱上……了……你……」昏迷前,她的嘴角还有着温柔的笑意。 「月灵,妳不能死!妳不会死的!」黑夜无法形容此刻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月灵——」 黑夜的叫声撼动了整间仓库。五年前他无法救他的母亲,五年后难道上天还要残忍的一再夺走他重视的女人的命吗?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丁月灵的血正大量的流失中,他却慌得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呆呆地抱着她。如果她死了……那他也活不下去了…… 是黑木忍,他将仓库的大门打开来,向警方示意老大已经死了,大批的人员蜂拥而上,包括了医护人员。 他们迅速来到丁月灵身边,替她的伤门做简单的处理后,将她送上了救护车,黑夜这才清醒过来,抓着离他最近、且最倒霉的医护人员。 「记住,如果她死了,你们的医院也别想营业!」他冷声恐吓着,「我会杀光你全家人,让医院倒闭,瘫痪所有警察局和消防队……」 「是、是、是……」天晓得,医护人员除了说「是」,哪里还有说其它话的权利。 一路上,黑夜紧握着丁月灵的手,直到手术房,还舍不得松开。因为他怕……怕再次见到她时,她的温度不再…… 「该放手了。」黑木忍开口道,「再不放手的话,她的生命真的会有危险!」黑木忍的话点醒了黑夜。 手术房的灯宛若一条通往希望的路,但与死亡又只有一线之隔,生与死之间,纠缠着黑夜的心,他彷佛失去力量般坐在地上,双手合十祈祷着丁月灵能够平安…… 尾声 病房内,黑木忍对丁月灵夸大其诃地形容着那天她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 「妳就不知道他有多激动,」黑木忍比手画脚地说着,「那天医护人员来时,他居然揪着人家的领子,脚还抬离地面哩!恐吓对方说他会杀光他全家人,让医院倒闭、瘫痪警察局、消防队的……」 每天,黑木忍来探望丁月灵时,都会重复说一次,而她也早已听得能倒背如流了。 丁月灵转移了视线,望着正远眺风景、企图装作若无其事的男人,忖量他几时才会受不了,冲过来阻止黑木忍继续说下去。 就在丁月灵猜测时,黑夜已经走过来,从皮夹中拿出钞票,硬是塞进了黑木忍的手里。 「中午到了,你去买中餐。」不容黑木忍抗议,黑夜更直接将人送出门外。 「掰掰啰!月灵,我『以后』再来看妳!」黑木忍调皮地朝她眨眼睛,话中带话地说。 「掰掰啰!」丁月灵没听出他话中的离别,笑着与他道别。 房门关上时,黑木忍对着门内的丁月灵喃喃的说:「月灵,祝妳和黑夜幸福,再见了。」他衷心地祈祷着。任务已经达成,他没有留在他们身边的理由,他只是个保镖,一个为钱卖命、保护他人性命的保镖。 「真是个多嘴的男人!」黑夜碎碎念,「妳会口渴吗?我看那混球一直跟妳说话,也没见妳喝半口水。」 「因为话都是他在讲的啊!我根本没有动口。」丁月灵笑了笑。原来他一直在注意着她啊! 「明天我叫他不要来了!」黑夜抚着她苍白的脸孔,「他来就和妳一直说话,妳都没有时间好好休息。」 「你那天……真有像他说得那么夸张吗?」丁月灵用没吊点滴的手握住他的手掌。 「嗯……」黑夜不好意思地承认,两朵红云难得出现在他黝黑的脸上。「很丢脸,是不是?」 「才不会……」她摇头,「一点都不会,而且所有的女人都会羡慕死我!」 「为什么?」他做出那么丢脸的举动,躲都来不及了,怎么还食有人羡慕呢? 丁月灵笑而不答,勾了勾食指示意他靠近,他也靠近了她。 出其不意的,她圈住了他的颈子,准确地吻上他的唇,希望他所有的疑惑都能在这一吻中寻找出答案——身为他女人的骄傲!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