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流氓老公》 第一章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有几盏路灯照着冷冷清清的巷弄,三更半夜的,一个落了单的女人很容易引来不肖歹徒的觊觎,尤其又是穿着火辣、身材姣好的美丽女人更容易招惹危险麻烦上身。 花朵朵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在紧身包臀的桃红色小洋装下显得性感惹火,一身的桃红将她白皙的肌肤衬得迷人无暇,她的身材比例本来就完美,足下又穿着一双同色系十二公分高的高跟鞋,将她近一六五的身高拉的更为修长完美。 面对着两个死盯着她垂涎欲滴的大色狼,花朵朵眼中没有一丝惧怕,只有诸多不耐。 花朵朵的冷静无惧让两只色狼面面相觑,不确定她是在装腔作势或者是想故弄玄虚。 「这个女人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怕我们的样子,她会不会是跆拳道还是柔道的高手啊?」听到同伴的猜测,另一人多少有些顾忌,但上下打量了眼前可口的嫩肉之后,色欲熏心的他决定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看来看去这个辣妹妹身上最多只能拿脚上那双人间凶器来抵抗他们,就算她小包包里头有防狼工具,反正他们有两个人,根本用不着害怕一个小女人。 「安啦!她一定是想吓唬我们的,肉都已经到嘴边了,你舍得放弃这么上等的美食吗?」望着眼前的佳肴,两人脸上的肥肉堆挤着他色眯眯的双眼,让花朵朵看了直想作呕,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 听完同伴的话,色迷心窍的另一人也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算先扑上去再说。 「你们敢再靠近我一步试看看!」娇嫩清亮的嗓音很有气魄却没什么威胁力,反而让两只大色狼更加嚣张。 「你不会是打算叫救命吧?你叫呀,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呿!老掉牙的台词!花朵朵轻蔑的撇撇嘴角,凭她花朵朵根本不需要喊救命好吗? 花朵朵缓缓将裙角上拉,黑色的吊袜带若隐若现让两只大色狼看的口水直流,就在他们眼睛大吃冰淇淋的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身挡在他们面前,他们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就被一群黑衣打扮的彪形大汉给团团包围住开始痛打。 命令手下给那两只不长眼的色狼毫不留情的教训,阿雄接着转过身必恭必敬的面对花朵朵,「大小姐,您没事吧?」 「你不是都看的很清楚,干嘛还问?」这些人真是的,她明明就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为什么他们老是不给她表现的机会呢? 花朵朵噘着小嘴不耐的摆摆手,阿雄马上命令大伙儿让出一条通道,一群黑衣大汉立刻乖乖站在两边排好,彷佛恭送女王的姿态,让两个已经被打成猪头的色狼看傻了眼,还莫名其妙的不晓得自己是惹到了哪条道上的大姊头? 「你们不用客气,继续打。」花朵朵蹬着高跟鞋,像只美丽骄傲的孔雀般头也不回的交代,语气轻柔慵懒的像只是交代要一杯开水似的。 花朵朵一声令下,一群人又继续毫不留情的对着趴在地上的两只猪头拳打脚踢,痛苦的哀嚎没有引来容易心软的花朵朵任何一丝同情,她最痛恨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人渣,这种人就算真的是被打成渣都只是刚好罢了! 待花朵朵走远后,两只色狼也已经被揍的不省人事,阿雄不屑的朝他们俩吐了口痰,然后对着兄弟们下达另一个命令。 「你们听好,老大已经另有安排,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不用再跟着大小姐了。」 没有开灯的高级套房内伸手不见五指,有人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上了锁的门,在黑漆漆的房间内行动自由。即使是在隔音效果一流的房间内,当不远处传来微不足闻的脚步声,隐身在黑暗中的男子依旧能轻易察觉,并且立刻判断来人的性别体态。 看来应该是他要等的人没错了!男子唇边勾起一抹笑,在房门喀喇一声被开启时,他已闪身至墙边角落伺机而动。当房内灯光大亮,一切都在他视线掌控的范围内时,他眉头一凛,嘴角的弦月也消失无踪。 一个穿着养眼的性感辣妹正背对着他脱去身上的饰品配件,聿东冥不得不承认眼前光景深具诱惑,不过这女人是哪儿来的?在女人正打算弯腰脱去高跟鞋时,聿东冥在自己可能会看到她那短裙下的美丽风光时,有风度的出声唤住了她:「你是谁?」 花朵朵闻言反射性的回头,没料到家里躲着一个男人的她吓了一大跳,而聿东冥在乍见到一张娇俏脸蛋的同时也有些诧异,原来这女人不单单是背影杀手,果真是一个天生尤物,早知道他就不该出声打断她的,说不定她现在脱下的已经是她身上的桃红…… 该死!他是太久没碰女人了是不是?居然在短短的几秒间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起了遐想!聿东冥在心里暗骂自己的失神。不过瞧她拥有的翦翦双眸,要是没有多余的彩妆覆盖,肯定多些我见犹怜的脱俗气质,还有那小巧的鼻子和那张水嫩诱人的嘴唇,他敢说这女人即使没化妆也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陌生男人像是要看穿她的打量,看得花朵朵极度的不自在,虽然眼前的男人五官俊美又拥有模特儿般近乎完美的身材,不过会在三更半夜偷偷摸摸潜进人家屋子里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瞧他一副巴不得想把她吞下肚的表情,花朵朵忍不住对他很鄙夷。哼!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是肤浅的东西,色狼就是色狼,变态色狼就算长的再帅一样还是变态色狼! 虽然她相信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过眼前的男子浑身散发凛人气势,尤其是那双深不可测的墨绿色瞳孔透着令人震慑的精光,看来似乎不会只是泛泛之辈……惨了!这里的隔音效果这么好,不晓得阿雄他们会不会来的及发现她有危险? 花朵朵不着痕迹的将手移到大腿上,聿东冥眸光一闪发现了她的企图,一个箭步上前,单手越过了沙发抓住她的双手将她固定在身下令她动弹不得。只有半秒钟的时间,就够聿东冥清楚的看见她黑色吊袜带内侧的黑色物体,这女人居然有枪? 「你到底是谁?」 「我才要问你是谁?」跑来她家还敢质问她是谁,这年头做贼的都这么嚣张吗? 「说!花朵朵在哪里?」聿东冥紧箝住她的大掌微微使力,就痛的她哇哇大叫。 「你放开我,我干嘛要回答你?」他认识她,所以他是针对她来的?花朵朵这下更加肯定这男人不可能只是普通的宵小而已,她当然更不可能笨的自曝身分。 「快说,不然我杀了你。」该死!花朵朵该不会已经被她爸爸的仇家给……「是不是你把她给藏起来了?」 奇怪?他干嘛一脸担心的样子?「你、你要找花朵朵干嘛?」她大着胆子问。 「我不想跟你废话这么多,说!她在哪里?」他逼近她,想从她看来清澈无辜的瞳眸里瞧出一丝端倪。 这样的近距离让花朵朵清楚感觉到他喷洒在她脸上的温热呼吸,看似开放大胆的她其实从未和男性如此的靠近,她这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羞人,他为了要压制她,把她下身夹在他的双腿间,他的胸膛不偏不倚的就压在她的…… 「你先放、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可、可以吗?」她全身僵硬不敢乱动,就怕一不小心会碰到他身上一些不该碰到的东西。 看她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聿东冥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软玉温香抱满怀他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光是他胸膛下的两团柔软就足以令他抓狂,更别提她雪白如玉的长腿,他甚至不禁幻想起她用那双美腿圈住他腰际柳腰摆动的模样了。 男人嘛!有这样的幻想是正常的,他聿东冥是个再正常也不过的男人,会有所悸动也是人之常情的事,他当然不可能是禽兽色情狂,不过吓吓她也无妨。 「你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立刻强奸你!」他作势俯下身子贴近她光滑细致的颈间,当她身上的淡雅馨香毫不客气的窜进他鼻间,他赫然发现这刻意吓她的举动根本是对自己的一大挑战,没想到这女人打扮虽然艳丽,身上的味道居然这么好闻不刺鼻,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好啦!我说、我说!」花朵朵吓的赶紧求饶,深怕他的恐吓会成真,「可、可是你要保证你不会伤害我。」 保证?聿东冥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这女人穿着打扮如此世故,怎么说起话来这么的天真单纯,她居然愿意相信他的保证?他突然闯进她家,刚刚还恐吓要强奸她耶,她居然还向他要求保证?哈哈! 「好,我保证。」反正他本就不可能随便伤害无辜,前提是如果她真的是无辜的话。 「那、那你先起来好不好?」她感觉到腿间有个硬硬的东西在抵着她,她再笨也知道那是什么。 聿东冥在如她所愿的起身时,胸膛有意无意的轻挤压她 的 柔 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心,花朵朵的小洋装质料轻薄,他此举引来她不自觉的轻吟,把她给吓了一大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发出这么羞人的声音。 「你过、过去那边。」她本来是很想自己跳开到离他最远的那个角落,无奈她吓的手脚发软不听使唤,只好拜托他移动尊驾。 聿东冥老大不情愿的离开她一段距离,她脸上的惊恐彷佛看到什么毒蛇猛兽,这令他男性尊严有点小小受伤,似乎俨然忘了自己是个恐吓要对人家又奸又杀的不速之客,莫怪乎会让人家吓的皮皮剉。 花朵朵打量着他好一会儿,评估着是否该老实承认自己的身份,这个男人虽然语带威胁,感觉却又不像是多凶残的匪徒,从他说话的神情看来,应该不是打算要对她不利的人,而且他也对她保证过不会伤害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可以相信他。 「我……我就是你要找的花朵朵。」 什么?聿东冥错愕的瞪大眼,「你是花朵朵?」 「有、有什么不对吗?」她怯生生的问,不明白这男人会什么一副受到很大惊吓的样子。 当然不对!聿东冥在心里高八度的回答。老板明明告诉他花朵朵体弱多病、弱不禁风,从小就是个药罐子……可是眼前的女人哪里看起来弱?有哪个百病缠身的药罐子会发育的这么好? 都怪他要出发前突然接获的那个紧急任务,要不是总理夫人的手术拖去了他一些时间,他也不会连委托者传真来的数据都没还收到就匆忙上了飞机,才会弄得他这会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聿东冥几个箭步上前一把握住花朵朵纤白手腕,并且抢在她吓的放声尖叫前向她投射一记杀人的眼神,花朵朵立刻闭紧小嘴噤声不敢乱动。 「肝火旺胃却寒,典型上热下冷的体质……支气管敏感、睡眠时间不够交感神经错乱,导致肠胃免疫更加不足,乳糖不耐症和一点轻微贫血……」从她的脉象看来,这女人可以说是身体全组坏光光,但也都是现代人多少会有的小小病痛,这怎么称的上体弱多病? 第二章 花朵朵在聿东冥凝神把脉的时候偷偷的观察着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个怪人!偷闯进别人家还张牙舞爪凶巴巴的,接着又抓着她的手像是中医看诊似的突然变的沉着专心,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好像真有点本事,居然连她有乳糖不耐症的事都诊断的出来? 她不是没遇过坏人,比他更怪的人她也见过不少,可是像他这么帅的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浓而有型的眉下有双吸引人的眼眸,彷佛一不留心就会跌入他那深邃不见底的墨绿幽潭;他的鼻梁很挺、嘴唇厚薄适中,轮廓弧度线条完美……别说身材挺拔精瘦,甚至他的手指都修长好看的连她这个做女人的都嫉妒羡慕,这男人绝对可以称之为男人中的极品!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受过专业训练的聿东冥早已眼角觑到她出神的打量,要不是他还有任务在身,否则他是不介意继续被她用那种欣赏膜拜的眼神洗礼。 像个花痴般偷看人家还被当场活逮,花朵朵羞的立刻别过头佯装若无其事,单纯可爱的反应让聿东冥不觉轻笑出声,这让花朵朵更加无地自容连耳根子都在发烫。 「你、你到底想要怎样?」一半是因为恼羞成怒、一半是因为忍无可忍,花朵朵抽回小手气呼呼的大吼,不过她得先跳到另一张沙发上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聿东冥支着下巴思考了半响后才沉着声缓缓开口:「把衣服撩起来,我要看你的后腰。」 什、什么?花朵朵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这是什么无理的要求?「你这个变态,休想我会让你得逞!」她紧揪着衣摆打算抵死不从,开玩笑,她今天穿的是连身短裙,要她把衣服撩起来不等于是要她…… 正想对她保证只要看她后腰决不会再有其它逾矩时,聿东冥这才想起她如果应他要求的话,势必得将整件裙子拉至腰上,光是想象画面都够令人血脉贲张。 他轻咳了一声,藉以掩饰他忍不住的想入非非,聿东冥深吸了口气,拿出进行任务时的认真专业。 「身份证可以造假,资历可以背起来,但如果你真的是花朵朵的话,你后腰上应该会有个难以拟真的痕迹才对。」 花朵朵一愣,瞳眸里的意外惊吓不亚于初见到他的那个当下,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像有被害妄想症似的一再质疑她的身份,本想大笑他的猜测过于戏剧化好笑,但她更不懂的是会连她背后有个无法被平整的痕迹他都知道? 其实不用眼见为凭,从花朵朵并非心虚惊慌,只是错愕不解的表情,聿东冥就已经可以确定她的身份。 「你到底是什么人?」花朵朵喃喃的问,她从不穿低腰的裤子,就连泳装都会刻意挑选能遮的住那道痕迹的款式,她一向不爱对人提及她极力想低调掩饰的后腰际,毕竟对一个女孩子而言,光滑白皙上的那道突兀是记明显的丑陋,这男人何以如此神通广大,居然晓得要以此来证明她的身分? 「我是……」正要表态的聿东冥神情突然变的严肃,「有人来了。」楼梯间由远而近的脚步,谨慎放轻的步伐没有停顿直朝这里而来,不仅显示来人绝对训练有素,从不一致的踏步声中更能确定不只有一人。 「你……唔!」花朵朵还来不及表示意见,就被迅速关上客厅灯源的聿东冥带进怀中摀住了小嘴,然后一个闪身躲入黑压压的浴室内。 「不想死就给我闭上你的嘴。」聿东冥压着嗓子低声警告后才放开摀住她的大手。 不知道是他的手掌太大,还是她的脸蛋只有巴掌小,方才这一遮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花朵朵有一段时间几乎是无法呼吸,好不容易鼻子嘴巴重获自由,她立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浴室的空间不算狭小,但聿东冥为了护着她以免她轻举妄动,只好用自己的身子压住她的,因此他能感觉到她胸前大动作的起伏,藉由浴室窗外照入微弱的街灯,他看见她红着小脸瞪大了眼睛大口呼吸,模样像极了一只天真可爱的小浣熊,他不禁莞尔,在面对危险关头时他难得的分了心。 花朵朵从没有完全阖上的浴室门缝瞧见几个黑衣男子破坏了她家门锁潜了进来,她本来还以为这些人是阿雄和他的手下,当那些人拿出闪亮亮的利刃与手枪时,她才惊觉事情大条。 她家今天也太热闹了吧,怎么一些凶神恶煞全都跑来啦?尤其是最奇怪的这个现在还紧抱着她不放。 花朵朵嘟着小嘴偷偷从结实的胸膛中往上瞧,只见一双绿眸专注凝视着黑暗中的人影,神情像是伺机扑向猎物般锐利,他的心跳有力节奏平稳不乱,似乎毫不畏惧未知的危险紧张,她好像也受到了绿眸主人的影响,突然不再感到那么恐惧害怕。 「没人?」 「不是说有看到那女人吗?」 「是的,我确定看到花朵朵走进这栋大楼。」 「会不会弄错房间了?」黑暗中传来低声的对话令花朵朵心下一惊,这些人也是冲着她来的?她反射性的又抬头望向身前这个看起来比外面那些人友善太多的男子,后者正巧低下头对她从容的微笑。 他是在安抚她吗?怎么一见他自信扬起的嘴角,霎时让她感觉彷佛只要有他在,就算天塌下来他都会替她扛。 「放心,不会有事的。」聿东冥俯下身子在她耳畔用气音悄声说,嘴唇不经意轻刷触到花朵朵细致的耳廓,奇特的酥麻感使她肩头不自觉一缩,攀在他臂膀的小手不自觉的揪紧他的衣袖, 聿东冥误解她敏感的小动作是因为害怕,像哄小孩似的,大掌由上而下缓慢的轻顺着她如缎的发丝,一边也没有松懈的紧盯着浴室外头的豺狼虎豹。 「资料上写的是这间套房没错,既然确定花朵朵走进这栋楼,她迟早都会回来房间的。」 「没错,那我们就见机行事吧。」看来这些人是打定主意要守株待兔了,不过他可懒的和他们慢慢耗!聿东冥暗自评估对方的人数和武器数量,这里的环境和摆设已熟记在他脑中,在黑暗中打起来他肯定占上风,方才来这里的途中他也稍微勘查了附近的地形区域,若要带着花朵朵全身而退绝非难事…… 「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动,马上就没事了。」聿东冥在她耳边丢下一句,少了他的怀抱,花朵朵才刚感觉到莫名的空荡失落,接着就听到浴室外传来的叫嚣和打斗声。 黑暗中遭遇偷袭,慌乱里敌我不分,没人敢妄自开枪,聿东冥利落的先将带头拿枪的两人摆平,其余的他根本没放在眼里,轻而易举的便将他们撂倒在地,花朵朵听到几声闷哼哀嚎,浴室门边摔倒了一个男子,扎实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吓得她脸上一阵青白,她还在紧张担心绿眸男子的安危时,快如闪电的身影突然窜进浴室,一把拉住她就往外头跑。 花朵朵被动的迈开大步,以免落得被拖行的下场,她没胆子回头看后头是否一片死伤,更无暇端详前头拉着她的人究竟是哪位。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只觉得脚底像火在烧,痛得她飙出眼泪却不敢喊停,好不容易终于停下脚步,她发现自己在一处公园内,定睛一望身边拉着她的人的确是她心里所盼望的,她的眼泪掉的更凶。 「呜呜……」聿东冥知道她肯定吓坏了,虽然以她的身份可能偶尔会遇上某些危险,但这次毕竟非同小可,是她原先所依附的那个强壮势力无法先行遏止的。 「别哭了,已经没事了。」 「呜呜……还好那个骨头断掉的不、不是你……呜呜!拉着我的人是、是你……呜哇!」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哭泣的理由让聿东冥一愣,眸中不觉透出疼惜感动,这女人是在替他担心?呵!真是个小傻瓜,这么轻易的就对他放心完全信任他了,看来她外表打扮的性感冶艳的确只是伪装。 「别再哭了,否则我就强奸你!」他故意露出凶狠的表情,不过这次花朵朵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因此破涕为笑,「你脑子有病啊!我说要强奸你,你还笑的这么开心?」 「我知道你不会的。」花朵朵吸吸红通通的鼻子,又哭又笑的坐到一旁的长椅上,这个男人不顾生命危险的带她脱离险境,她对他还有什么害怕呢? 才刚坐定,脚底就因为突然停止动作感到更明显强烈的刺痛,花朵朵不禁皱起了小脸,眼泪又再眼眶里打转,聿东冥这才注意到她根本没有穿鞋,光溜溜的脚丫子上破皮红肿斑斑血迹。 「你为什么没穿鞋?」比这惨不忍睹百倍的伤口他都见过,却从未像现在感觉如此介意过,心里沉重的让他很不舒服,该死!他怎么会没注意到她没有穿鞋! 「哪有机会穿?」花朵朵一脸无辜,水汪汪的大眼里噙着泪,模样好不可怜。 聿东冥凛着眉抿唇不语,花朵朵明显发觉他的怒意,却不明白他为何不悦,她见他蹲下身子将她的脚抬到他膝上,仔细的检查她的伤口,想起他刚才替她把脉诊断,然后又身手矫捷的救她脱离险境,对这个有着墨绿色眼眸的男人,她更加好奇了。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 检视完她脚底的伤口,聿东冥抬起绿眸对上她的,嘴角轻扬微笑,「你好,我是聿东冥,接下来可能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必须要形影不离朝夕相处。」 她的贴身保镳?她专属的医生?好不搭轧的两个行业,怎么有办法同时兼顾专业?花朵朵半信半疑的,还是很难消化这种双重身份。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动作了!」花成海心疼不已的望着女儿脚上缠着的层层纱布。 「这次战舰零附件采购是近几年来最大批的一次,台面下多少不择手段的贿赂抹黑早已如火如荼,既然身为最可能雀屏中选的军火商,您不也早有心理准备了吗?」聿东冥即使面对的是国际间颇具权威的军火大老,态度依旧不卑不亢仍然一派的气定神闲。 「我是早收到消息有人可能会对朵朵不利,否则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找上你们『神令』帮忙,只不过没想到那些人真的敢对我的宝贝女儿动手。」看来在有关当局决定是要招标或指定之前,甚至在最后结果确定前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神令?那是什么东西?一旁的花朵朵假装无聊把玩着抱枕上的流苏,一边张大耳朵专心的偷听。 「既然我们接受了您的委托,令千金的安危您也就不用多虑,只是关于令千金的身体状况我可能必须再向您确认一下。」聿东冥的绿眸瞟向花成海身边的人儿,正好抬起头的花朵朵在毫无心理准备下正对上那双墨绿,作贼心虚的她仓促的低下头东摸西摸的装忙。 第三章 乍闻聿东冥的质疑,花成海先啜了口热茶才又尴尬的哈哈一笑,「我承认我说她体弱多病是有些夸张,但她从小到大的确也是小病不断,她母亲走的早,我一个大男人又要忙着事业,无暇细心兼顾到她,着时让我感到愧疚心疼,所以只要她有个小病小痛我的心就悬在那儿,比各大国同时招标军购还来的令我紧张,最让我担心的其实还是数据上的附注,这是我最放心不下的。」 什么附注?花朵朵又好奇的抬起脑袋,她对自己为什么会遭到攻击以及聿东冥的身份都已经大约了解,只是这两个男人似乎还有什么事在隐瞒着她。 聿东冥当然知道老板为什么会特别指定他来执行这个任务,主要就是为了数据上的那个附注,花朵朵背脊上的那个痕迹,如果真如资料上所言,他这个保镳兼医生的任务恐怕就会多了一些不确定的棘手。 倘若能对花朵朵作详细精密的检查,他绝对有把握掌控所有不安定因子,问题就是花成海因为不想造成女儿的不安,因此从未对她提及那道痕迹下所隐藏的危机,看来短时间内他恐怕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等到威胁她安全的危机度过再来做其它的计划安排。 「成爷,我想这段时间可能要先替令千金另外安排住处,起码在官方确定采购的方式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包含您在内。」假如军舰采购确定要采招标方式,也许会有更多肮脏卑鄙的攻击出现,但若是花成海真成为政府所指定的,恐怕第二顺位的军火商也不会轻易的善罢罢休。 「我能理解,一切就交给你打理作主了。」花成海虽然不舍,但也不敢拿女儿的生命来开玩笑,他对『神令特勤保全』处理事情的方式有绝对的信心,为了避免和女儿联络接触暴露女儿行踪,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危险,现阶段必须先以大局为重。 「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这二十几年来,爸爸的工作多少有影响到她的人身安全,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到低调躲藏,要是现在状况真的这么糟糕…… 「爸,那您是不是也会有危险?」花朵朵丢下抱枕挨在爸爸身边。 她虽然会耍些小叛逆故意离家出走,或是卯足劲想甩掉爸爸安排在她身边的层层保护,但那也只是她想让爸爸知道她已经长大了,无须再对她过份的保护担心。 也许是因为她是早产儿的关系,三岁的时候又经历过一场大型手术,从小到大她的抵抗力都不是很好,感冒、胃炎、偏头痛对她而言都是家常便饭;即使爸爸没有太多空闲陪伴着她,她也都清楚知道爸爸是将她捧在手掌心上细心呵护着,可是她都快二十五岁了,也不希望爸爸继续替她烦忧操心,才会每次都想找机会证明她的独立坚强。 她是不是错了?花朵朵到这一刻才发现好像她越想证明自己的独立反而越让疼爱她的爸爸担心。 花成海宠溺的拍拍女儿的手背,他知道女儿是因为担心他所以红了眼眶,他为女儿的体贴感到欣慰,这个女儿他果真没有白疼! 「你别替爸爸担心,以我在军火界的地位还没人敢挑明的针对我下手,你这阵子乖乖的听话,委屈一点不要乱跑,知道吗?」花成海的眼神落在女儿缠着纱布的双足,忍不住心疼却也松了一口气,想她包成这样,要乱跑应该也有点困难,「还有呀,跟你说了多少次,裙子不要穿这么短、领口不要开这么低、衣服质料别挑这么贴身的,阿雄说你又遇到两个色狼,你怎么还是学不乖?」 又遇到色狼?聿东冥淡淡的挑起眉,眼神轻扫过花朵朵一身惹火的装扮,那的确是很容易引起他人的觊觎,一想起她好几次可能差点落入狼口,他没来由的感到心闷,他赞同花成海的话,这女人着实容易引火上身! 「可是人家现在还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儿,就算没有阿雄他们的保护,我身上也都随身携带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有个从事军火业的爸爸,从小耳濡目染,她对枪炮类的武器可是一点都不陌生,不管是各式枪枝的支解、组装,或者是上膛扣板机她都非常熟练,只差没有真正开过枪而已。 「你这个傻瓜,也许一般人看到你的所谓的防身武器可能会有顾忌,要是遇上不怕死的匪徒或者真的有些本事的恶徒抢走你的枪,反过来可能是你被受到压制,受到更严重的威胁你知道吗?」 花成海的话让花朵朵不禁想起几个小时前被聿东冥压在沙发上恐吓的画面,她两颊立刻飘上两朵红晕,聿东冥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笑意,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会感到窃喜,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和花朵朵接下来相处的日子,他绝对不会感到无聊。 是夜,任凭花朵朵怎样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心里有着好多疑问,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在干扰着她,聿东冥……她的新任保镳兼医生,好像还有其它更重要的任务,而且和她有关,只是为什么他们都不让她知道?他看似沉着稳重,一双绿眸又总不时透着促狭玩兴,他到底是怎样的男人,她好奇哪一面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 而且他身手矫捷彷佛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连她国际间举足轻重的爸爸都得敬他三分,他到底还有什么本事?一个接下来要和她朝夕相处的男人,陌生却又莫名让她存有安全感,为什么她会对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有这样矛盾的情绪呢? 「啊!好烦哪!」花朵朵心浮气躁的坐起身,对种种疑惑百思不得其解,更不解自己怎么会让聿东冥三个字像魔咒般控制她的思绪。 「聿东冥、聿东冥!你烦不烦啊!」她闷闷的揉乱了一头长发,打算下楼到冰箱替自己倒杯冰鲜奶,其实她的肠胃对乳制品有些敏感,可她偏偏又喜欢乳香口味的食品,以致于爸爸都会特地替她准备成分没有调整过的纯鲜奶,像聿东冥说的她有乳糖不耐症嘛…… 天哪!那三个字怎么又不知不觉跑进她脑海中作乱?一定是昨晚受到太大的惊吓,导致她现在的神经不太正常,才会一直不自觉的想到……等等!她在干嘛?她知道自己很清醒,所以绝不是无意识的梦游,那为什么她现会在坐到梳妆台前手还拿着粉饼? 「呼!花朵朵别紧张,你很正常,家里有客人,素颜感觉起来很没精神、很没礼貌嘛!」对!没错,化妆在国外可是基本礼仪呢!花朵朵不停在心里替自己的反常作辩解,然后才带着紧张莫名的心情步下楼梯。 「睡不着?」静寂中突如其来的男声,花朵朵吓的差点打翻手上的鲜奶,她不用回头也知道后头站的是谁。 天呀!她本来还有些懊恼自己干嘛像个白痴,为了喝杯鲜奶还要特地化妆,三更半夜哪那么巧会碰上他,不过现在她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还好她有作了准备。 「是、是呀!有点口渴。」她没有回头,不晓得自己干嘛要这么紧张。 「你半夜睡觉都穿这样吗?」他本来就还没睡,正在上网收集这次军购可能用到的资料,因为在深更半夜听到从她房间传出的脚步声,为求小心谨慎他才会跟着她下楼,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紧身白色衬衫外加黑色迷你短裙?有人睡觉穿这样吗? 花朵朵差点让甫入口的鲜奶呛到,热烫着脸颊不知如何回答,她自己也不晓得她干嘛要特别打扮,她清楚自己即使不化妆条件也不输人,为什么就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在一个可能根本已经呼呼大睡不见得碰的到面的聿东冥面前。 她真的是疯了!「你管我,我在家都习惯这样穿不行喔?」她以后都不要做这么白痴的事情了。 她想达成什么目的?是想作什么实验吗?还是想确定她对他能造成多大的影响力?证明让她心烦意乱的人心里也同样因为她而混乱激动?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无聊! 聿东冥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绿眸里故意挂上两个大问号,「你待会儿要出门吗?」他看见花朵朵脸上的局促窘迫,他哪里会不明白她是因为介意他的存在才会在三更半夜还特别打扮,她表现的这样明显,却还要嘴硬不承认也未免太可爱了吧! 「你、你真的很奇怪耶,我就是喜欢在半夜化妆打扮不行吗?」花朵朵有种被看穿手脚的心虚,忍不住恼羞成怒,「对了,我问你,今天傍晚你跟我爸为什么神神秘秘的?你们有什么事不让我知道?」此时此刻转移话题是花朵朵唯一能想到的脱身之策,不过这本来也就是困扰她的部分原因。 「既然你都知道是刻意隐瞒你的,你觉得我有可能告诉你吗?」他耸耸肩一派轻松的半靠在流理台边,不客气的将她刚倒好的鲜奶一饮而尽。 「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你是我的保镳耶!」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没大没小的保镳。 「那又怎样?我并非直接受雇于你,更何况我并不缺这份工作。」说他狂妄也好、自负也罢,他随便执刀动个手术,或者扣个板机都有一大笔进帐,他对事不对人,态度行为自然也不受限,但对于已接下的任务他一样是负责到底力求完美。 花朵朵词穷了,没料到自己居然拿他一点辙都没有,她又羞又恼的闪过他,连鲜奶都不喝打算回房间卸妆睡觉,顺便好好反省自己莫名其妙的白痴举动。 聿东冥却在她经过他面前时叫住了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爸说的话绝对有他的道理。」 「什么?」他天外飞来一笔,一副苦口婆心劝导的模样,让花朵朵摸不着头绪。 「明天一早我会带你去我家住一阵子,不管多嚣张的敌人应该查不到也不敢杀去那里,你在那里会很安全。」 去他家?跟他一起住?完了!完了……奇怪,她怎么突然会心跳加速?花朵朵努力消化这惊人的决定,不过还是没搞懂这件事跟她爸说的哪句话有什么关系? 「人类是动物,男人更是野兽的一群,除非你想逼人兽性大发,否则我劝你你最好不要老是穿这么惹火的衣服在男人眼前晃。」 花朵朵心头一惊,不明白他到底想暗示她什么,或者又只是在故意吓她,她装作充耳不闻,故作轻松的绕过他走出厨房。 目视着她离去,聿东冥其实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警告吓了一跳,不确定他真的是好心奉劝她,还是在告诫自己?当她方才经过他身边窜进他鼻间的是和她身上性感娇媚装扮有明显落差,是一阵好闻的淡雅乳香味,霎时间让他的心跳频率变的不规则,他差点分不清眼前的女人是来自天堂的精灵还是地狱的妖精? 老实说他不喜欢她脸上的浓妆艳抹,却又无法忽略她不经意泄漏的娇憨,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其实无知单纯却老爱故作成熟冷漠。 第四章 她和他身边相处多年的两个女人截然不同,他那两个伙伴是长期训练有素,下意识会出现疏离防备,可是花朵朵不一样,无论她怎么想假装,在他看来都好像只是在偷拿妈妈口红依样画葫芦的小孩子一样的傻气可爱。 瞧她为了喝杯鲜奶还慎重打扮的举动就能发现她有多愚蠢无聊,但却愚蠢无聊的很有趣,如果他没猜错,这女人一定常依照本能行为直率做事,很多时候肯定根本都不晓得自已在干嘛! 从小他就习惯不做浪费力气的无聊行为,他那几个伙伴也是,曾经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很少没有因为他的身份权威所以处心积虑,甚至做作到令他作呕的更不在少数。 而这个花朵朵,说她矫揉刻意,逗弄她的反应又直接单纯的教他想捧腹大笑,说她没有一丝做作假装,偏偏她又最爱嘴硬逞强,不知道为什么,跟她在一起除了让他觉得自在轻松,还会引发他顽劣的劣根性,好奇想知道这女人还有多少有趣独特的另一面。 聿东冥望着杯子里残留的白色,唇边挂着饶富兴味,白白净净简单的纯白怎么有本事浓醇的令人口齿留香?呵呵!他还真想知道答案。 而相较于聿东冥的兴致勃勃,一转到楼梯间便逃难似奔回房间的花朵朵可就没办法这样沉着悠哉期待。 一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有大梦初醒的错觉,她刚刚到底在干嘛?家里有个陌生男人,她为了行国际礼仪特地化妆就算了,她身上这套衣服,她怎么想都想不到合理的解释,花朵朵越想越丢脸,她干嘛没事想在聿东冥面前证明她的魅力啊? 刻意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一向是她最不耻的,把女人尊严抛在脑后,千方百计勾引男人还振振有词借口一堆是她最唾弃的,她怎么会出现这么脱序的行为……如果聿东冥真的对她怎样该怎么办?她怎么到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啊! 「把人逼得……兽性大发?」不会吧?她不是真的在发花痴吧?「不!怎么可能!」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虽然喜欢穿着清凉艳丽,向来都还是很洁身自爱,别说倒贴男人,就连追求者她都是严格筛选,至今还没有过为了一时欣赏喜欢就靠近、交往,更不用提因为寂寞想恋爱所以滥竽充数。 那她现在是怎么回事?只要一想起聿东冥替她把脉时的专注、解救她逃离危险的英勇、以及替她上药安抚她的温柔细心,还有……反正就是一想到他的每个表情、动作,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知道他的一切。 不过好奇心谁没有嘛!他这样空降到她的世界里,搅乱她的生活,还准备掌控她的行动,感觉好像很神通广大的男人谁不会对他好奇?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只是好奇,所以才会想作实验,只是想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才会故意试探的。」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她总算可以放心了,她很正常,不是像聿东冥说的那样要刻意引人犯罪,她本来就是这样打扮的,她没有发花痴,没有得神经病。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下次不要再用这种白痴刻意的方式去实验试探就好了。 满意自己所得到的结论,强压下心头此起彼落的其它小声音,她卸了妆洗好脸,不打算再继续庸人自扰,花朵朵仔细的擦上保养品后心满意足的跳上床,她相信她真的只是受到被追杀的惊吓,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明天一天亮,她养精蓄锐有足够的休息,她一定就会恢复正常了。 怀着忐忑不安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的心情,天色还未亮透花朵朵便拎着两箱行李坐上聿东冥的车,准备迎接她的新生活。 听她爸说「神令特勤保全」是个游走于黑白两道的组织,聿东冥是其中的核 心之一,除了敏捷身手外还拥有能起死回生的精湛医术,甚至还有个「神医」的称号,不乏有许多位高权重的人物都曾向他求助。 这个组织怎么会这么厉害,居然连爸这种身份的人都尊敬畏惧三分,这个男子真的又如传言所说的这么神吗? 花朵朵不知道聿东冥是否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对他所谓的形影不离朝夕相处是不知所措的,远比知道自己生命安全受到威胁还来的让她紧张,和他初见面发生的一切彷佛不断在她心里发酵,无法忽视的奇妙感受令她无法不耿耿于怀,昨晚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心湖再次涟漪阵阵。 看似专心开车的聿东冥其实有注意到花朵朵不时在偷看他,不时又嘟起小嘴好像陷入苦恼,骨碌碌的大眼转来飘去的,脑袋瓜里不知在忙着什么处理什么困难的工作。 一路上他都没有打断她的若有所思,她皱着眉头噘着粉唇的模样很可爱,只不过和她眼上棕色烟熏的成熟色调有些矛盾。 聿东冥将车子平稳的开上蜿蜒山路,花朵朵还在奇怪怎么会有人住在这样的荒山野外时,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栋占地近百坪的别墅,白底金铜色的主屋落坐在深山密林间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带有神秘冲突的视觉美感。 当聿东冥替她提着行李带领她进入大宅内,屋内简单却大方气派的装潢让花朵朵又是一阵赞叹,她一向不爱太复杂的家具装饰,这大宅内虽然摆设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却不显空荡单调,反而更让人觉得怡然宽敞。 「这里就是你家?」 「原则上是的,不过不只我一个人住,我们是几个同事住在一起。」聿东冥简单的解释,示意她跟上他的步伐上到了二楼。 还有其它人在就好,否则他们孤男寡女的还真叫她不自在,只是不晓得他同事好不好相处,花朵朵暗想着。 「这里是你的房间,我房间就在旁边,你在这里绝对安全,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叫我,我们的房间是互通的。」聿东冥带着她进入房间,大致向她说明这大宅子四周的环境,但花朵朵的脑子早已被他们房间是互通的消息轰炸的一团混乱,他其余的说明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如果说他们的房间是互通的,就代表他们能任意进出彼此的房间?这、这不太好吧? 「对了,你不用担心和我其它同事相处的问题,我一个同事和我们老板去度蜜月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其它的人也刚好都在国外,你不用太拘束。」才说要她别拘束,聿东冥在退出她房间时又故意带着狡黠别具深意的丢下一句: 「这里真的只有我跟你,就当在自己家或是在度假放轻松一点没关系。」 在阖上房门前,聿东冥清楚听见花朵朵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似乎吓她吓上瘾了,她容易当真又爱假装逞强的反应是他恶作剧捉弄下享受的战利品,他很期待接下来和她的相处。 只是明天他还有事必须先去打点,可能会少了一些为了让彼此生活不会无聊所以逗弄她的机会,不过正事要紧,他的准备越多,他这个保镳的工作就会越轻松,也就更能无后顾之忧的享受这份工作意外带给他的乐趣了。 当晚花朵朵紧张的一夜无眠,直到快天亮才沉沉睡去,手里还紧握着一把小小的美工刀,这是她目前仅剩唯一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 不是她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和一个几乎还是陌生的男人单独相处在一个屋檐下,她会有所不安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好在聿东冥整晚都没有跨越雷池一步,才稍微让她紧绷的神经得以松懈。 她一觉醒来已经接近中午时分,她几乎可以肯定聿东冥昨天又是故意在吓她的,花朵朵真不晓得该庆幸他算是个正人君子,还是该埋怨他老是对她的捉弄恐吓。 从行李箱内翻出她惯用的沐浴用品,花朵朵打算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振奋一下精神,既来之则安之,她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也不是办法,聿东冥虽然总是吓唬她,但其实她对那个绿眸男子的信任远超过害怕,所谓会叫的狗不会咬人,也许这就是他的个性吧,只有言语上爱吓人罢了。 洗了个香喷喷的泡泡浴,身心都舒畅许多的花朵朵踩着轻快的步伐下楼,她没见到聿东冥的身影,正疑惑着聿东冥是否还在赖床时,她在厨房的冰箱上看到了他的留言:冰箱里什么都有,你自己先弄来吃,我晚点就回来,你乖乖待着不准乱跑! 就这样?花朵朵撕下便利贴前后看了好几遍,真的就只有简单的交代,什么都没了,她的保镳只留下一张简短留言,一声不吭的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上? 这算什么嘛!花朵朵鼓着双颊气的将手上的便利贴撕烂,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被困在这山顶上的大屋彷佛与世隔绝似的,她想出门透透气,都怕会被什么山猪野兽给吃掉,这个聿东冥还真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 花朵朵气呼呼的打开大冰箱,并不期待那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会替她准备什么好料的食物,没想到冰箱里海鲜肉类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处理好的生菜色拉,就连水果和饮料也都不少。 算那个臭男人还有点良心!花朵朵闷闷的暗想,只可惜她被气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从琳琅满目的冰箱里挑了瓶饮料随手拿个杯子,百般无聊的她决定到客厅看电视杀时间,她倒要看看她的保镳会在外面摸到几点才回来! 当聿东冥安排好所有眼线,紧盯住这次军舰采购所有参与的军火商时,回到家时天色已届昏黄,甫踏进大门,他便看见目不转睛专注盯着电视屏幕的花朵朵。 「在看什么这么认真?」随手将车钥匙丢在桌面上,聿东冥坐到她身边,好奇的看向电视。 电视购物?而且还是妙用拖把组合,她怎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你、你觉不觉得那……个主持人好、好厉害?我观察……了她好久,她讲话好像、好像都不用换……气耶!」花朵朵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急着和聿东冥分享,听到她断句断的奇怪,语焉不清又有点大舌头,他回头一望才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哪里是专注,瞧她一双水凝大眼根本是近乎痴呆。 「你喝酒了?」 「没、没有……」花朵朵偏着头思考了一下,「又好……像有。」她对着他傻傻的笑。 什么好像有,瞧她的样子分明是已经喝醉了!不过她哪里来的酒?聿东冥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她酒窖的位置,「你自己偷带酒来?」 「怎、怎么可能?我不……喜欢喝酒,酒又不……好喝,呵呵!」似乎觉得自己说话的音节七零八落很好玩,花朵朵说完又痴痴的笑了两声。 「那你有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耐着性子问。 「放、放心,我今、今天一……整天只有喝你……放在冰箱里的饮、饮料,我确定那是果……汁。」 果汁?看着她酒醉还不自知的模样,聿东冥又好气又好笑,眼神不经意的瞥见桌上特殊彩绘华丽精致的空瓶。 第五章 这不是咏情珍藏的玫瑰香槟吗?这女人居然把高级的法国香槟当作果汁喝,这香槟地道香醇后劲十足,她干的几乎一滴也不剩难怪会醉成这副德行,不过咏情是怎么回事,这么好的酒不放在酒窖,干嘛乱塞进冰箱啊?该死的是他竟然没留意到冰箱里有酒。 「冰箱里一大堆饮料你不喝,怎么偏偏挑中这一瓶呢?」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瓶、瓶子……很漂……漂亮耶!上面有画画,闻起来很香……香,喝起来也很好喝唷!」 见花朵朵又咯咯笑个不停,聿东冥的嘴角不禁也跟着弯出一抹上弦月,「傻瓜,有这么好笑吗?」 「真、真的很好……喝!这、这边还有一点……点,请你喝!」花朵朵拿起桌上酒杯一脸豪迈的想递给他,涣散的意志让她连人带酒杯一起往他身上扑,聿东冥赶紧接过酒杯搀扶住她。 「好,我知道很好喝,你累了,先去楼上休息好不好?」花朵朵坚决的摇摇脑袋,「你先喝。」 酒醉的人最大,尤其是酒醉的女人特别嚣张,聿东冥没打算和她僵持,顺着她的意,一口将杯内的淡粉色液 体饮尽,「好了,你现在可以乖乖去休息了吗?」 「你抱、抱我上去……好不好?」她噘着小嘴可怜兮兮的要求。 聿东冥注意到她今天一点妆都没化,和他所预期的一样,在层层彩妆下的确有如出水芙蓉般我见犹怜,小巧的鹅蛋轮廓镶着细致的五官,弯弯两道柳眉,不点而朱的粉嫩唇办,他恶作剧似的轻撑开她半眯的双眼,不意外在迷蒙中眼神中见到黑白晶莹分明。 花朵朵像是在抗议他的动作,决定收回方才的请求,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打算自己走回房间,只是才走没两步,她就感觉天旋地转一阵头昏眼花。 她狼狈的跌坐回沙发上,懊恼的扁起了小嘴,聿东冥忍不住摇头轻笑,「都醉到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打算逞强爬楼梯?」 「我没、没……不是分不清东、东……北,我是因为脚很痛、痛……站不稳,否则才不……会拜托你抱、抱我!」她倔强的扬起小脸抬高双脚瞪着他,一脸认真的提醒他,她还是个伤员。 「你的脚还在痛?不可能吧,我帮你敷了我亲自研发调配的药膏,伤口虽然不会这么快痊愈,但行走上理当不会有问题才对。」好在这女人今天穿的是棉质短裤,否则这样粗鲁的大动作早就让她春光外泄啰! 被戳破借口的花朵朵完全发挥了酒醉耍赖的特权,抿着小嘴赖在沙发上,说不动就是不动,摆明了赖定他要抱她上楼,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不肯动作,她越是想挑战他耐心和他卢到底。 想他聿东冥可是驰名海内外的神医,居然拿一个酒醉的小女人没辙,传出去恐怕会笑掉人家大牙吧,聿东冥在心底无声的叹了好几口气,没办法,谁叫这女人现在是他的责任,就当工作需要吧。 他认命的打横抱起花朵朵大跨步往楼梯走去,还没作好心理准备就突然腾空的花朵朵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接着从她小嘴里流泄而出,小手勾着聿东冥的脖子,长腿不住踢来晃去的,就像在坐游乐园里头的游戏设施般乐不可支。 「啊!」才刚步上阶梯,花朵朵无预警的尖叫把聿东冥给吓了一跳,这女人不会醉到产生幻觉以为他把她摔到地上了吧? 「怎么了?」 「眼睛、眼睛闭起来啦!」 「眼睛闭起来我要怎么走路?」这是哪门子奇怪的要求,敢情她大小姐打算尝试撞墙或摔下楼的滋味? 「不管、不管!」小手捂在脸上,花朵朵还嫌不够似的埋在他胸膛前,不肯抬起头,「没有化、化妆,不让你看。」 「为什么没化妆不让我看?」这女人反应也太慢了吧,现在才想起来是素颜已经来不及了。 「就是不想……」花朵朵好不委屈的在他怀里扁着小嘴。 「总有个原因吧?」聿东冥不晓得自己想听到怎样的答案,他讶异自己竟然感到期待。 花朵朵歪着小脑袋,好像有很多不想让他看到她素颜的正当理由,又好像没有任何原因就是只想让他看到她美美的时候,「唔……很多、多字,人家懒的……说!」她现在头昏脑胀的,要她解释这么多真的好强人所难喔! 她一脸认真让聿东冥傻眼了好半响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可以确定她此刻绝非故意嘴硬装傻,他完全相信她真的是因为懒的说太多字,哈哈,这女人也太妙了吧! 「你在笑……笑什么?」他的大反应让花朵朵好奇的抬起小脑袋。 「没有,没什么。」他也懒的跟一个喝醉酒的傻女人解释这么多。 「你不要以……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在想什么,我告……告诉你,不……管你猜什么原、原因……我都会说你答……错了!」花朵朵自以为聪明的呵呵笑着,小手还故意比了个大大的叉叉手势。 见她醉成这样,聿东冥也不想去争辩追问什么,基本上通常酒醉的人,十个有九个在隔天清醒后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话,另外的一个是索性不承认自己说过哪些话。 一脚踢开房门,聿东冥动作轻柔的将她安置在柔软的床铺上,没好气的轻捏她小巧的鼻头,才正打算回到自己房间,花朵朵抱怨头昏的咕哝声令他停下了脚步,不过花朵朵接下来的要求,才是让他脚步像生了根似寸步难行的最大主因。 「不喜欢穿裤……裤裤睡觉,脱掉、脱掉!」 「我要脱裤子、脱裤子!」花朵朵扭动着下身,好像以为命令加摆动就能让裤子自己掉下来一样。聿东冥告诫自己应该要立刻离开,奈何他过人的理智冷静这时却不知偷跑到什么地方去。 「你这个没有半点危机意识的女人,到底记不记得自己现在是和一个大男人单独住在一个屋檐下?」没想到她的酒量这么差,她是不是也曾因为酒醉在别的男人面前摇摆娇驱呢? 这想象没来由的让他很不是滋味,一个箭步上前跳上床,他压住她不安份的小手霸道的下达命令:「不准你脱!」 他不知道醉得一踏胡涂的花朵朵听不听的进去,他更不懂的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转身离开就好,留她一个人她爱怎么脱都不关他的事,他干嘛要跳上她的床? 「为什么……不准人家脱?」花朵朵氤氲的双眸写着不解和无辜,「那不然你、你帮我脱。」她的小脸一亮,显然因为自己想到变通的方法而得意雀跃。 「什么?」聿东冥傻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要求,这女人何止没有危机意识,她是否根本忘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你怎么会对我这么放心?」他像是问她也像是在问自己。 「咦?我也不知道耶!」花朵朵显然很认同他的话没打算反驳,只是从她一脸无辜的模样看来她也很无奈,「对、对你放心不好喔?还是你希……望我对你提心吊胆?」话虽如此,经过昨晚之后,她更确定他不是随便对女孩子下手的男人,所以真要她对他拿出防备她好像也做不到,就是全然的相信他,否则她也不敢穿着热裤在这间只有他和她的大宅子里晃来晃去的。 好烦喔!想这么多东西让她的脑袋更加昏沉沉,她甚至开始觉得眼前的景物比刚才转动的还要剧烈。 久久不见他动作,花朵朵不耐烦的摆动身子嚷嚷着抗议:「不管!不管!我……要脱、我……要脱!」这聿东冥怎么这么难沟通,同一个要求都要她讲好多遍,他的国文造诣肯定很差! 她酒醉的任性娇态带着慵懒的性感,她身上好闻的香味不客气的窜进聿东冥鼻间直达大脑,瞬间扰乱了他的思绪,花朵朵趁他一不留神之际,挣脱开他的大掌,一个翻身滚到床的另外一边,洋洋得意的对他吐舌示威,挑衅意味十足的缓缓脱下短裤,反手抛到房间的最角落,然后心满意足的躺上枕头,不打算再搭理身旁这个难沟通的臭男人。 眼前女人媚态十足玉体横陈,如玉的凝脂修长没有一丝遮掩,黑色薄纱小裤隐约透着三角幽暗大剌剌呈现在他面前,聿东冥绿眸越发深沉,喉头不禁感到干涩。 他自诩算是正人君子,即使是主动脱光贴上他的女人,他也不见得照单全收,他绝不是轻易会被下半身冲动所控制的男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碰上这女人之后,他一向自傲的意志力荡然无存,初见她那时,她不经意的便能挑起他男人本能的劣根性,现在他更无力抵抗如此性感尤物醉后的诱惑挑逗…… 大脑明明还在正常运作思考,但他的大掌却脱离控制的擅作主张顺着花朵朵细白的脚踝往上滑去,甚至不自觉的滑向她细致的大腿。 他该死的惊觉自己像个下流至极的色情变态狂,正欲收回不规矩的手掌,花朵朵一个翻身恰巧夹住了他的手,她粉嫩的嘴唇因此只和他近在咫尺。 「我知道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我劝你最好别挑战一个正常男人的极限知道吗?」该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呵呵!」花朵朵把他说的话当成了绕口令,又乐不可遏的痴痴笑了起来。 「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在花朵朵纤纤玉指抵上聿东冥的嘴唇,欲开口的话就这样卡在他的喉头。 花朵朵轻轻描绘着他的唇线,彷佛觉得他一开一阖的嘴唇是好玩的玩具,当聿东冥停住不说话后,她不满的嘟起小嘴,恶作剧般的抬头咬住他的下唇。 嘻嘻!好好玩喔!涣散的双眸望见一双倏地睁大呆愣住的绿色,惩罚成功的花朵朵满意的扯开嘴角,贝齿更加嚣张的开始啃咬起嘴上的肉瓣。 此举正式剪断了聿东冥脑中所有的理智神经,只剩本能的渴望冲动在驱使鞭打着他身上的每个细胞,他忍无可忍的低吼了一声,反身将她压在身下,重重的吻上了她,火舌渴望的撬开她的贝齿,勾引住她丁香小舌纠缠嬉戏。 他警告过她了,是她不知死活的挑衅他的理智!他早知道自己被她吸引,只是他尽量让自己仅止于对她个性的好奇,免得他俩的关系超乎他原本所设定预期。 他忍耐过了,是她偏要玩火的,如果他今天不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一个正常男人是禁不起她这样一再的挑逗,难保她下次不会在别的男人面前一样的天真没有危机意识。 半梦半醒的花朵朵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两片湿湿热热的柔软覆盖,她吓了一跳挣扎着想逃开陌生的触碰,奈何酒精攻陷的她使不上一点力气,小手无力的抵着一道如钢铁的热烫肉墙前,如火球般猛烈席卷而来的攻势让她越来越不知所措。 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嘴唇被这样滚烫的袭击,她半启的星眸见到聿东冥忘我的亲吻着她,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好像就因为知道是他,她才不讨厌被这样攻占,反正只是作梦,没关系啦! 第六章 「呵呵,好奇怪的梦喔!」花朵朵的轻声呓语一字不漏的传进聿东冥的耳朵,她分不清现实梦境的娇憨彻底点燃他想征服占有她的欲 - 望,这个有仙女般清澈纯真气质却又同时与有魔鬼般曼妙身材的女人,肯定是撒旦派来危害人间祸国殃民的性感妖姬。 聿东冥完全失去理智,微抱起她脱掉了她的上衣,不意外看见和她身下的薄纱小裤相同款式的黑色内衣,两团弹性饱满包裹在纯黑蕾丝下显的更加雪白丰盈,他情不自禁的将脸埋在高耸诱人的雪峰中深深呼吸喘气,贪婪的闻着她身体的怡人淡香。 花朵朵感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胸前,飘飘然的如梦似真使她不由自主的紧攀住他厚实的臂膀,像是期待他能融化她的雪峰,她本能的将怀中的男人抱得更紧。 火热的情欲在墨绿色眸子里剧烈跳动,聿东冥扯下她胸前最后的遮掩,绿眸放肆的浏览眼前美景,花朵朵反射性的抬手想阻挡他肆无忌惮的视线,却又被他霸道的拉高了藕臂牢牢固定在两侧。 「不要这样……」声如蚊呐的阻止对聿东冥而言不具任何意义,在她无措的注视下,他刻意伸出火舌在她雪峰上的粉红圆圈上轻点打转,视觉与感官的双重刺激让未经人事的花朵朵敏感的弓起身子,难以自制的嘤咛娇喘:「嗯……」 从她笨拙青涩的反应聿东冥就知道眼前这朵小花有多洁白单纯,他爱怜的伸出大掌罩住她其中一团的丰满柔软,爱不释手的柔捏抚弄,满意的听着耳边传来她忘情的吟哦,欣赏着她忍不住意乱情迷的陶醉享受。 …… 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被欲 - 望冲昏头,居然和任务对象上床发生关系?这应该已经无关乎职业道德,而是最基本的人性品德,他竟然还是在花朵朵醉的分不清天南地北的时候趁人之危,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花成海翻出所有最具威胁的武器追杀他的画面了。 他是威胁过要强奸她,不过谁都知道那全是开玩笑的成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才把花朵朵纳入他羽翼范围下的第二天,他就真的把她吃干抹净,而且还回味无穷一吃再吃。 绿眸凝望着欢爱后沉沉入睡的花朵朵,其实聿东冥一点也不后悔夺去了她珍贵的第一次,只是以他们俩现阶段的关系,这样的擦枪走火是不能被允许的,他是担心「神令」的客观专业从此会遭到质疑,更懊恼他是在她酒醉不清醒的情况下得到她的初夜。 被丢在床边的长裤口袋传来的细微震动打断了聿东冥的思绪,现下天色还没亮透,在此刻打来的电话应该是有要事。 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舍不得吵醒睡的香甜的花朵朵,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令他不由得皱起浓眉,他任由手机大肆震动后转为安静,套上衣物悄声走出房间后他才又照着来电纪录按下回拨键。 「你最好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我,否则我会马上挂你电话并且立刻关机。」这女人七早八早的打电话给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聿东冥懒洋洋的半倚着楼梯扶手。 「救我……快点来救我。」电话那头传来虚弱的求救声让聿东冥绿眸一凛,神情立刻变的严肃。 「你在哪里?」他将话筒紧贴住耳朵,深怕漏听对方说的每一个字。 电话另一端的人吃力的报上所在之处,接着聿东冥只听到话筒摔落的声音。 那女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管怎么样她最好能撑下去等他赶到,他不容许她有事,绝不容许她有事! 是梦吗?真的只是一场春梦吗?那她怎么会全身赤裸外加肌肉酸痛呢? 坐起身子环顾空荡的房间,花朵朵猜测自己也许是因为误喝了其实含有酒精的不明饮料,才会醉得不省人事,连怎么脱光衣服跑到床上呼呼大睡的都没有印象,想来她会全身酸痛应该也是因为她喝醉酒睡姿不良所导致的! 那聿东冥呢?那个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上的臭男人不会一夜未归吧?那家伙真的有够没责任感的,枉费她本来还打算完全信任他呢! 花朵朵掀开薄被打算下床,腿间的酸麻敏感让她不由得皱起了小脸,突然发现她腿间有许多大小不一的青紫瘀痕,她伸出纤纤玉指轻戳,完全没有感觉到痛楚。 「莫非是过敏?」她喃喃道:「可是一点都不会痒呀!」哪里来的怪东西长了这么多,她却不痛也不痒?花朵朵裹着被单下了床,来到梳妆抬前,她错愕的望着镜中人影。 那是她吗?凌乱的头发、红肿的嘴唇,还有肩膀颈项间的青紫色痕迹……手上的被单滑落在地,她清楚看见她胸前身上有许多同样的印记,她看起来就好像刚被人侵犯过一样,她有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撇开身上那些狼狈不算,为什么她感觉镜中的她好像和昨天的她有点不一样,她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好像是神情又好像是无法具体形容的气息。 望着一地散乱的衣物,她挫败的将脸埋进手掌里哀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想!花朵朵你快点回想啊!」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在醒来前好像做了一场梦,是什么梦呢?好像是香艳刺激的春梦…… 那在作梦前她在做什么?好像是边看电视边喝饮料,然后……然后聿东冥回来了! 没错!她记得聿东冥的确有回来,那么在聿东冥回来后,到她躺在床上做春梦的中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等等……花朵朵的心跳突然漏跳了好几拍。 「如果那不只是一场春梦的话……」天哪!不会吧?她和聿东冥…… 确定了开头和结尾,中间模糊的过程也不再难以回想,从头到尾串联起来,佐以她身体上种种迹象证据确凿的显示…… 难怪她觉得昨晚的一切真实的不像在作梦,无论是他在她身上引起的轻颤还是疼痛,或者是前所未有的淋漓快 感全都是现实,她怎么会白痴的认为自己是在作梦,任由聿东冥对她予取予求,还不知廉耻的摆出一大堆淫 - 荡羞人的姿势,只是为了要求他满足她的空虚、要求他不要停止尽情的爱她…… 天哪!她怎么会有这么脱序失常的举动啊?她昨晚肯定是卡到阴了!不晓得聿东冥会怎么看待她……他人呢?不会是被她吓跑了吧? 不对呀,她依稀记得他好像才是点燃火头的主导者呀,那他现在是怎样?把她吃的一干二净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花朵朵的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不确定自己是在哀悼莫名其妙失去的宝贵贞操,还是单纯埋怨夺去她童贞的男子冷漠无情的不见人影。 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嘛!使得他非要这样欺她才甘心?呜呜……她好想回家喔…… 聿东冥,那个她才认识没几天就搅乱她心湖,弄得她都快要不认识她自己,张牙舞爪的吃掉她之后又大搞失踪……那个有着一双绿眸的臭男人,她恨死他了啦! 好不容易处理完突发的状况,聿东冥再回来时已是两天之后,这两天他打过电话回来,可是没有人接,为了花朵朵的安危着想,他先前便告诫过她不能使用手机,她如果不敢接听屋子里的电话,分 - 身乏术的他也无法透过其它方式和她取得联系。 那天匆匆忙忙不告而别,不晓得会不会造成她的误解?聿东冥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何谓归心似箭。一踏进家门,空荡荡的客厅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沿着楼梯走到二楼房间,他发现她的房门紧锁,任凭他如何拍门呼喊就是不见她的回应,聿东冥的心直直的往下沉。 受过专业训练的聿东冥并不把眼前的门锁看在眼里,三两下轻而易举的开了锁,绿眸焦急的张望房间四周,终于在落地窗前看到花朵朵纤细的身影。 「你把我吓死了,我敲了老半天的门你怎么都不理我?」他蹲在她身前柔声的问,脸上没有责怪只有担心。 像是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花朵朵眼神依旧没有焦距的落在窗外,「你不会又偷偷喝酒了吧?」他故意扳着脸孔问,但花朵朵仍然不为所动,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聿东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容颜上过分的淡漠冷然和两天前的她判若两人,她的不言不语尤其教他担心。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花朵朵还是没有理他,平静无波的小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彷佛当他是透明,又好像她和聿东冥根本是分处于两个不同的空间世界。 聿东冥也火了,强硬的扳转她的身子,逼她直视他的双眸,她眼中的空洞没有生气,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一般,他更惊讶的发现她的体温烫的吓人。 该死的她竟然在发烧?「你在这里坐了多久?」花朵朵撇开头,拒绝和他说话,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聿东冥气的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向床铺,虽然他气的很想杀人,但对她的动作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柔。 花朵朵没有抗拒的让他检查她的体温脉搏,她没有反抗不代表她是顺从,由始自终她宁愿让眼神放空发呆,也不愿停留在他身上一秒。 聿东冥从相连的房间进出,花朵朵被动的接过他取来的几颗小药丸子和温热开水,问也不问的吞下喉头,然后拉高被子闭上眼睛假寐。 「你不怕我给你吃的是毒药吗?」聿东冥坐在她床边轻声的问。 这一次花朵朵终于有了反应,她淡淡的开了口,声音轻不可闻。「无所谓。」 「无所谓?什么叫作无所谓?」既然她置生死于度外,他干嘛还要这么费尽心思保护她?她的命现在由他保管,由不得她判定有没有所谓! 花朵朵还是紧闭着双眼,闷着头决定继续用沉默回答他的问题。 聿东冥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就在花朵朵以为他已经离开她房间时,他又突然开口:「你在气那一晚的事?」 花朵朵全身一震,由他口中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在作梦,顿时有种很奇妙的电流窜过她心头,只是思及他这两天的无消无息,她心里又涨满浓浓苦涩委屈。 她细微的反应没有逃过聿东冥的眼睛,虽然她没有张开眸子,不过她眼皮的不自然的颤抖和她紧抿泛白的双唇泄露了她心头并非毫无所动。 「我知道我现在说再多抱歉都改变不了什么,但是那一晚在你酒醉失去意识,把你抱上床的人确实是我,我的确欠你一句对不起。」他向来都是敢作敢当,只不过这是他头一次因为自己的情不自禁道歉。 花朵朵的泪还是溃堤了,从紧闭的眼角旁不住的滑落。她幻想过他可能会假装若无其事,也想过他可能会向她道歉,只是为什么要对不起,他认为和她上床是一个错误吗? 她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气的不是他趁人之危,而是气他绿眸里明显的懊恼?她干脆改名叫做花痴好了,莫名其妙失去贞操不但一点都不后悔,这两天甚至还非常想念他,她严重怀疑自己根本得了神经病! 第七章 聿东冥紧握着双拳压抑想替她拭泪的冲动,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痛苦,他还以为她对他也有很不一样的感觉。他不想说那些什么会对她负责的狗屁鬼话,一点实质意义都没有,就算他想负责,她也不见得愿意吧! 该死!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样的无力过,拥有精湛医术的他对生命可以说是握有生杀大权,他想救的人、医的伤从来没有失败过,他现在才发现他原来也有想医却无法治疗的伤口。 他无法平抚花朵朵受到的伤,还有她此刻正淌着血遗憾疼痛的……她的心。 一个多星期了,花朵朵没有踏出房门,也没有再开口对他说一个字,聿东冥宁愿看到她暴跳如雷,也宁愿听到大吼大叫,甚至甘愿任她千刀万剐,也不希望她像个没有灵魂的陶瓷娃娃般终日面无表情没有反应,就连饮食量都少的可怜。 端着一杯鲜榨蔬果汁走进她房间,聿东冥见到她端坐在梳妆抬前有一下没一下的吹整她湿漉的长发,像是和现实隔绝了一般,明明从镜中看见他进来却假装视而不见。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他忍不住求饶,看她这样折磨自己,他比谁都还要自责难受。 长裤口袋里的震动让聿东冥不得不暂缓第n次和她的沟通,或者该说是他的自言自语,他本来打算对口袋里的震动置之不理,但电话另一头的人像存心和他耗上似的,震动停了又起就是没完没了,担心会是与公司有关的要事,他终究还是放下手上的托盘拿出了手机。 又是那女人?「你这次又怎么了……那天不是告诉过你要注意饮食!」聿东冥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分神望了花朵朵一眼,他才又走到墙角继续讲电话:「你最好不要把我那两天的叮咛当作耳边风……嗯!乖乖把药吃完就对了,这两天你不准乱跑,我会再过去看你……知道、知道啦!那我干脆顺便帮你把睡衣带过去,你还真是个麻烦精……」 花朵朵感觉自己的胃液在翻搅弄得她很不舒服,聿东冥带着宠溺的说话方式,字字句句都令她觉得刺耳。 原来那两天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所以丢下她?他怎么能在她面前用这样的语气和另一个女人说话,他不知道她有多难受吗? 聿东冥挂上了电话,发现她已经吹好了头发,他拿起茶几上的果菜汁走向她,不意外她只是接过又立刻放到一旁。 「请问……」想念许久的娇嫩嗓音终于再度响起,聿东冥忍不住惊喜,「怎么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花朵朵的视线没有落在他身上,平静的语调没有起伏不带一丝感情,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有多波涛汹涌。 聿东冥沉下了脸,没想到她冷战抗议这么多天和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花朵朵冷着脸再强调了一次:「我要回家。」 「不准!」他想也没想的回答。 不准?这两个字她前几天在他留给她的便利贴上看过,在他刚才讲电话的时候听过,花朵朵的眸子终于肯对上他的,只是过去闪烁天真的黑白里此刻只有怨怼。 「你凭什么不准?」 「凭我是你的保镳又是你的专属医生。」他说得理直气壮,还有些原因在他心湖底下隐约在呐喊着。 花朵朵气的连身子都在发抖,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么专制跋扈,「我有权利拒绝你的保护和照顾,解除委托要付多少违约金你可以尽管说!」 这女人就这么急于要逃离他的身边吗?不是他想替自己找借口脱罪,即使那晚她是喝的烂醉,但他还是清楚感觉到她没有一丝抗拒,她甚至还脱口唤出他的名字,证明她知道是他,她还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他,为什么她清醒后却翻脸不认人,好似恨透了他夺去她的清白。 他承认自己有些自负,不过绝非是自大或自恋,他好几次都发现花朵朵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面对他时总是无法掩饰她的局促和娇羞,就算她气他是在她不清醒下要了她,也没理由对他恨之入骨吧! 「不准你拒绝、不准解除委托、不准你说要离开,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他寒着脸咬牙切齿的大吼,在他还没弄清楚她的心情前,他不准她逃跑! 任何有生命的人哪个能逃过疾病死伤的威胁,不管是本人还是其家人,哪个在他聿东冥面前敢嚣张放肆,第一次有人敢不买他的帐,而且竟然还是一个小女人!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花朵朵也不甘示弱的怒吼,这个拥有优雅外表的男人,骨子里居然住着一个霸道无理的恶魔,可笑的是她前不久还产生有他就有安全感的错觉,可悲的在那晚之后她还期待他们之间关系的转变! 「你就是只能听我的!」聿东冥知道他的回答很没有道理,他就是不喜欢看到她视他如毒蛇猛兽般的厌恶表情。 「我不要听你的也不想看到你!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她近乎歇斯底里的捶打着床铺尖叫。 她崩溃的哭喊纠结住聿东冥的眉头,也深深揪痛了他的五脏六腑,「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聿东冥眼中的落寞让花朵朵忘了哭泣,傻傻的望着他好半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不是讨厌他,她是很讨厌她自己!她讨厌对他期待的自己、她讨厌轻易就失望心痛的自己、她讨厌明明不想离开,却不得不带着仅存的尊严离开的自己、她讨厌……她讨厌一夕之间变得好陌生的自己! 「我拜托你放我走,我受够了看到你脸上的懊悔愧疚,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愧疚每天对我的嘘寒问暖,更不想接受你为了弥补所以对我无微不至,够了!真的够了……」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大方一点、潇洒一点,她也希望自己能像个成熟的女人一样停止继续无理取闹,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她真的没办法嘛! 「我不是因为愧疚想弥补才对你好,我是因为……」 「够了!我知道,因为你是我的保镳、我的医生,这是你的职责所在嘛!」她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任何的解释,他的任何一句对她可能都是残忍打击。 「花朵朵,你最好让我把话说完!」聿东冥气急败坏的拉下她的小手,一把扣住她下巴,逼的她不得不正视着他。他是个救人无数的医生,也同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怎么偏偏让一个小女人弄得他心烦意乱,一向自恃过人的冷静在一瞬间被瓦解成灰! 花朵朵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滑落,她不懂他到底要欺负她到什么程度他才甘愿? 「放我走好不好?我求求你大发慈悲的放过我,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回到我们彼此都不认识、没有任何交集的……唔!」花朵朵未尽的话被聿东冥炽热的双唇吞噬,他辗转将她唇上的泪咸吸吮干净,吻的她快要不能呼吸才又将唇舌移到她柔嫩颊边,爱怜的舔舐她细致无暇的脸庞。 花朵朵怔怔的任他像只贴心懂事的小狗狗般舔去她颊上的清泪,忘记要推却还是反抗,当他滚烫的唇舌再回到她唇瓣上轻吻啃咬时,她才如梦初醒的一把推开了他。 「为什么这样对我?」她不知道自己哀怨的是他变相的囚禁,还是他不肯罢手的欺凌。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这么做。」聿东冥以为她指的是他的亲吻,「你听好,我很抱歉我在你喝醉时……」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道歉了,我听够了!」她又激动的打断他。 「花朵朵,我保证你再敢打断我说话,我会吻到你说不出话来!」聿东冥恶狠狠的扑向她,让她能清楚感受到他男人天生的蛮横有力。 流氓、恶徒、大坏蛋!被他困在身下的花朵朵死命的瞪着他,却俗辣的不敢多吭一声。 她明明听话照办,但聿东冥眸中又立刻写着不悦,她有这么不喜欢他的亲吻吗?像是打算做个实验,聿东冥不由分说的又欺上她的嘴唇。 「唔……」花朵朵来不及大骂他是骗子,他灵活的火舌就攻占进她嘴里,像是要抽干她肺内的空气般的放肆吸吮。 从无谓的抵抗到情不自禁的学着他的逗弄忘情回吻只是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实验结果出炉后,聿东冥赞赏的勾弄着她舌尖轻旋打转,然后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留连了许久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他的唇还抵在她的嘴唇上,花朵朵分不清那湿热的气息到底是谁的喘息,水灵双眸透着一丝恼羞成怒,他绿眸里因为恶作剧得逞的狡黠气的她无言以对。 「你喜欢我。」聿东冥用的是肯定句,「而且是非常的喜欢……你爱上我了。」 这男人哪来这么大的自信?花朵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令她气结的是她居然想不到反驳他的理由,到这一刻她才终于发现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寻常,全都是因为聿东冥,全都是因为她不小心爱上了他。 她才认识聿东冥几天?如果扣掉他消失的两天和她赌气不理他的这段时间…… 天、天哪!活了二十几年,花朵朵到今天才知道自己陷入情沼的速度快的惊人,说她不是花痴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都让聿东冥了然于心,他很讶异自己确定她的心意后竟会有如此狂喜。 「既然爱上我,为什么还急着要离开我?」他抵着她的唇瓣低喃。 聿东冥的问话令花朵朵感觉不可思议,这男人才精明的戳破她的心意,转眼又问了这么愚蠢的问题,难怪人家说天才和笨蛋只有一线之隔。 「急着离开的人明明是你,我才不会这么不要脸的巴着你不放。」一想到他无情的离开,她又委屈的红了眼眶。 「我?」聿东冥一脸无辜,等他厘清了她的耿耿于怀是为了什么,发现自己疏忽大意的没有想到问题的症结时,他不禁爽朗的大笑出声。 要不是双手被他控制住,花朵朵还真想撕碎他过分灿烂的笑容,就算他的笑容的确很迷人,他也不用这么招摇吧! 聿东冥瞥见她小脸上的怒气冲冲,他识相的敛起唇边的笑意,「你知道吗?我的确欠你一个抱歉。」聿东冥在她双唇正欲开启时面露愠色暗示她切莫轻举妄动,花朵朵接收到他无声的恐吓,只得乖乖的噤声不敢发出声音,聿东冥满意的扬起嘴角继续道:「我真的要跟你说的是,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把你丢下来的。」 就这样?他还没解释她就觉得连日来的心酸痛楚总算获得代价,甚至因为释怀想要放声大哭?花朵朵暗骂自己很没有骨气。 「那天早上我接到我同事打来的电话,我舍不得把你吵醒,也来不及留下只字词组,我有打过电话回来你没接,事情一结束我马不停蹄赶回来,没想到就已经被你判了死刑。」聿东冥庆幸自己坚持大喊刀下留人,否则眼巴巴的放她离开,他真的会死不瞑目呀! 第八章 「所、所以……所以你……」所以了老半天,花朵朵还是没办法说的完整。聿东冥刚才说舍不得还说他有赶着回来,意思是他心里其实在乎着她?对了,她记得那两天客厅里的电话确实响个不停,只是她没有心情搭理,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随便接听别人家的电话。 花朵朵想从他的解释里找寻漏洞却找不到一丝疑点,原来是她没有分清楚青红皂白,原来真的是她误会了他! 「你给我听好,你可以骂我无耻,也可以说我恶劣,我完全不后悔那晚对你所做的事,如果非要我道歉,我只会因为我不顾你喝醉意识不由自主而向你说抱歉,那一晚一切发生的很自然,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决定把你扑倒,因为我就是情不自禁的想要你。」 聿东冥霸道的宣示让花朵朵像只煮熟的虾子,霎时从头顶到脚指头都在发热,红着小脸手足无措。 「别再说了!」他怎么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和她谈论这种事,他敢说她真的不敢听! 都已经快到晚餐时间了,他们少说也在书房里待了三、四个小时了,哪来这么多事好谈?花朵朵感觉自己瞪着楼梯间的双眼都快要脱窗。 这几个小时她不断的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同事「单独在一间房间」谈谈公事是很正常的,单独在一间房间…… 单独在一间房间,无论她有多努力的安慰自己,这七个字还是像魔咒一样萦绕在她耳边。 和身材高挑又漂亮成熟的伊咏情比起来,花朵朵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幼稚的小女孩,她和聿东冥孤男寡女的单独在一间房间,聿东冥都忍不住把她扑上床,那伊咏情这么美丽的女人在面前,他会不会也…… 不对、不对!她相信聿东冥的人格,他又不是禽兽,一跟女孩子单独相处就会兽性大发,况且他们俩同事这么久了,要发生什么事哪里会等到现在…… 那如果他们是早就有过什么呢?她都二十几岁了,什么炮友,什么单纯的肉体关系这种事情她也时有所闻,聿东冥不是禽兽却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需要发泄的时候?如果刚好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可能得去外面找或者用买的,那要是不想随便乱搞,刚好有窝边草…… 惨了!她之前还想说聿东冥有被害妄想症,现在看来有病的人是她,她的疑心病怎么可以重成这副德行? 当花朵朵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走到楼梯间准备冲向书房,冲去书房干嘛?抓奸吗?好讨厌的说法喔,可是她现在真的越来越不安了,越想好像越有这么一回事,不管了,再不把事情搞清楚,她真的会疯掉!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书房门口,她深呼吸后用力的推开门,把书房内专心讨论事情的聿东冥和伊咏情吓了一大跳。 没想到他们真的没有锁上门,一时冲动的花朵朵也僵在当场不知所措,只能尴尬的傻笑,「呃……那个……因为快要到晚餐时间了,我想来问你们要、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她急中生智替自己随便想了个下台阶。 她极度不自然的表情让聿东冥眉峰一锁,「那你怎么不先敲门?」 「我、我忘了。」对,她知道这理由超烂,从她开门的力道也知道她不是忘记是故意。 「你先出去,我们事情讲完就下去。」聿东冥耐着性子不要在伊咏情对她发作,他哪里看不出她的心虚,但他想替她留点面子。 「你们还没讲完喔,那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们吗?」花朵朵硬着头皮问,她想聿东冥应该不会当面给她难看才对。 「不可以。」聿东冥知道他强硬的态度会让她不舒服,不过他和咏情是在谈论公事,公司所接洽的每个工作都是机密,他不会因为私心而在她面前泄漏夥伴的任务。 没想到会被拒绝,花朵朵当下脸都绿了,「干嘛这么严肃?我刚刚明明还看到你们在笑,不想让我参与你们聊天说一声就好了嘛!」她告诉自己要保持风度,还是无法压抑那浓浓的酸意。 聿东冥的脸色也变的铁青,他当然听的出她话里夹枪带棍,他为她的无理取闹感到不悦。 「有人规定谈公事一定要脸色凝重吗?我再跟你强调一次我们在讲公事不是在聊天,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不懂事?」聿东冥看见花朵朵一副受了伤的表情,他的心房一缩神情变的柔和许多,「你先乖乖在楼下等我,我事情谈完了就马上下去。」 聿东冥态度明显的转变让伊咏情忍俊不住,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夥伴这么没辙的表情,一般人在这样的情况多少会有点尴尬,不过这绝对不包括唯恐天下不乱的伊氏两兄妹,伊咏情看的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想要跳出来帮忙缓和气氛的意思。 「我知道我是个外人,不应该在这里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慢慢聊!」恼羞成怒的花朵朵忍不住盈眶的泪水转身跑走,她干嘛要乖乖在楼下等他,他有伊咏情乖乖的就够了嘛! 「不追吗?」伊咏情一派悠闲的问。 对照伊咏情的事不关己,聿东冥则是明显的懊恼和愤怒,懊恼的是自己不该把花朵朵晾在楼下这么久,让她感觉被冷落,但他更气她乱吃醋的幼稚态度。 「不用。」聿东冥闷着声答:「反正她也跑不远。」既然她爱赌气就让她一个人思考一下也好,如果现在去哄她、让着她,以后类似情况肯定会层出不穷。 伊咏情无谓的耸耸肩,心里却偷偷在窃笑,她明明有看见聿东冥脸上写着大大的担心两个字,不过人家爱逞强嘴硬,她这个好朋友当然要尊重他的决定嘛,否则哪有更精彩的好戏可以看呢?哈哈! 当时针指向十一的刻度,聿东冥来到花朵朵房间却不见她踪影,即使翻遍整间房子后也找不到她的时候,他再也嘴硬不起来,像头发了狂的猛兽般冲进伊咏情的房间。 「你发神经!不是说她跑不远,现在这么紧张干嘛?」接过聿东冥递来的手电筒,伊咏情故意装做一派无关紧要。 「你才脑残,她是我要保护的对象,三更半夜的不见人影,这里的地形环境偏僻陌生,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公司的声誉毁在我手上,我万死都难辞其咎。」如鹰的锐利双眸焦急的在树林间搜寻,即使分神回答伊咏情的问题,聿东冥的耳朵一样保持高度警戒,不漏听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只是这样吗?」这家伙以为他们是第一天认识吗?她可是从未见过他为了夥伴以外的任何人如此的张惶失措过。 「不然你以为是怎样?」聿东冥有些心虚,他该知道自己瞒不过相处多年的好夥伴,不过要他在伊咏情面前承认他和花朵朵的感情,他又忍不住感觉别扭。 「拜托,眼睛没瞎、脑子没坏的都看的出来是怎样好吗?」伊咏情笑着揶揄。 其实她在稍早想去问花朵朵是否要吃点东西时,就发现花朵朵不在房间了,眼见墙上时钟不停回转,本来也打算要去通知聿东冥的,没想到他还是沉不住气了。 呵呵,再装嘛,再假装不在乎呀!她会坚持今晚要留下来,等的就是看到向来冷静的好友为了一个女人抓狂担心的模样,真可惜手边没有摄影器材能拍下这历史性的一刻呀! 聿东冥不自在的清清喉咙,有预感伊咏情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向那些分布在各地的好夥伴们分享她新发现的小秘密,他接下来应该会接电话接到手软。 不过现在这都不是重点,要是再找不到花朵朵,他不介意动用所有人脉,立刻大规模的搜山,一找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他绝对要打烂她的屁股! 瑟缩在林间小径大石头边的花朵朵没来由的感到背脊一凉,不禁打了个哆嗦,又饿又渴的她压根儿没想到自己的方向感会烂成这副德行,无论她怎么绕就是都找不到下山的路。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只知道自己走了好久,脚好酸、好累,她好想哭!这片树林到底有多大?怎么会这么复杂,即使她想摸摸鼻子走原路回去找聿东冥都找不到方向,她应该不会这么倒楣遇上什么鬼挡墙之类的灵异事件吧?呜呜!她真的好怕…… 不晓得聿东冥有没有发现她跑出来了,说不定他就算知道也不打算要理她,在这里缩到脚都麻了,这段时间她也好好反省了自己,聿东冥说的对,她的确是很无理取闹。 他们明明就是同事,态度也都坦荡荡的,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感情好有默契是正常的,以他们的工作性质,如果没有默契怎么能在危险关头合作保命,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还说出那些讽刺难听的言语,聿东冥一定觉得她令他丢脸了,第一次见他同事她就自己搞砸,不晓得伊咏情会怎么对他们其他同事说她。 花朵朵越想越难过后悔,抱着膝盖不停的啜泣着,朦胧泪眼突然瞥见一角白色,她吓的差点尖叫。 「把眼泪擦一擦。」把面纸塞进她手里,伊咏情也在她身旁席地而坐。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花朵朵抽抽噎噎的,可怕的陌生黑暗之间,伊咏情的出现让她彷佛看见是仙女下凡。 「你说呢?我和东冥都快把整座山给掀过来了。」伊咏情一副非常无奈的表情。 花朵朵又惭愧又抱歉,要不是她这么幼稚也不会……「对不起。」她小声的道歉在寂静的夜中十分清晰,伊咏情不置可否的摆摆手,她一向不拘泥小节,好友温想薰就常说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劝她女孩子不要太过粗神经。 「你们算是天雷勾动地火,爱苗在短时间就烧了起来吧?」 天……天雷勾动地火?想起自己喝醉的那一夜,花朵朵忍不住面红耳赤,好在藉着夜色遮掩,伊咏情应该看不清她的羞暇。 「我们的发展是还蛮快的。」快的出乎她的预料,或许该说她是想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和伊咏情毕竟不熟,讨论这些似乎有点尴尬,不过听伊咏情说话的方式,可能早就听聿东冥说过他们的事了吧。 宾果!这女孩还真好拐,一下就让她套出他们目前的进展了,伊咏情在心里哈哈大笑,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天真单纯的女孩让大名鼎鼎的神医聿东冥神魂颠倒,还情不自禁的在短短几天不顾对方是自己要保护的对象就把人家给吃了,虽然不晓得这两人日后的发展,不过她拭目以待,而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明天一定要通知其他人聿东冥陷入爱河的好消息! 「情人眼里本来就容不下一粒沙,你们对彼此的了解也还不深,会有误会磨擦也是无可厚非。」别说她是损友,她也是很希望看到好友获得幸福,尤其是她还挺喜欢这个率真可爱的花朵朵,「其实你大可对东冥放一百二十个心,他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他在感情上是很认真的。」 第九章 花朵朵很讶异伊咏情会对她说这些,「可是我真的很难有安全感,我们才认识没几天他竟然可以霸道的说不会放我走,而且不后悔趁我酒醉的时候对我……我没办法不去想他是否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 伊咏情听的目瞪口呆的,没想到相处多年的夥伴还有这一面,「据我所知他还真没有对别的女人这样过!」 「什么?」不能怪她有质疑,伊咏情和聿东冥交情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扯他后腿? 「我干嘛要骗你?他对感情执着专一,在他身边出现过的女人通常都不会是因为寂寞各取所需的对象,他也从不强求不属於他的感情,无论谁对谁错,他都秉持着好聚好散的原则,哪有什么不肯放手的情形出现,况且对象还只是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女人。」好心真的有好报,只是想帮忙化解这两人的误会,花朵朵却意外爆料这么多内幕给她,没想到东冥原来也会这么把持不住,趁人家酒醉的时候就把人家给……这真是太精彩了! 这下换花朵朵听的瞠目结舌,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伊咏情想了一会儿又继续道:「我们换个角度想,你因为东冥和你发展迅速就怀疑他是随便的男人,他是不是也能以同样的心态去想你,每天提心吊胆的想你会不会食髓知味,也跟其他男人这么快就……」意识到自己讲话太过直接,伊咏情赶忙打住:「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虽然有被伊咏情大胆的说法吓到,不过一语惊醒梦中人,花朵朵霎时发现自己胡思乱想的不安有多无聊愚昧。 伊咏情有看见她的豁然开朗,嘴角不由得也跟着扬起,「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们几个夥伴除了因为一起出生入死培养出革命的默契情感,还因为我们几乎同是天涯沦落人,更能理解彼此的想法和个性。」 「同是天涯沦落人?」花朵朵不明白伊咏情眼里的落寞悲伤。 「我们几个都是被人家收养的,我和我哥是因为父母早逝,因缘际会被我们现任老板的爸爸收养,另一个同伴也是父母双亡,被公司里的博士从孤儿院里带回来,东冥同样是从孤儿院来的,不过他比较可怜的是他从来就不晓得自己的父母是谁。」 「他是被遗弃的?」花朵朵的心口一揪忍不住发疼。 「没错,不过把东冥带回来的是当年享誉国际全方位的名医,同样也是『神令』成员的他把东冥视如己出,将一生所学医术全部传授,东冥也不负所望的渐渐打响自己在国际间的声誉,甚至青出於蓝、更甚於蓝。」一时有感而发让伊咏情的眼神因回忆变的迷蒙,「从小我们每个人都承受着非人的训练,好应对任何可能的突发状况,东冥也是吃了很多苦,才能有今天的本事和地位。」 眼角余光瞥见感情丰富的花朵朵已经听的眼眶泛泪,伊咏情决定省略掉聿东冥从小学医的艰苦过程,省得花朵朵的眼泪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事你有空再自己问他好了,不过就因为我们的成长过程不同於别人,所以看似潇洒无谓的我们其实比谁都还要重感情,我敢替东冥挂保证,东冥绝对不会玩弄任何人的感情和真心。」 「谢谢你。」花朵朵发自内心的感谢伊咏情的安慰鼓励,还有告诉她这些关於聿东冥的故事,她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伊咏情了,她们的个性一样的直率,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我又没做什么。」伊咏情无谓的耸肩一笑,「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否则我怕有人会急疯掉,真的找人来大规模搜山可就麻烦了。」说是说分头找人,但是她忘了自己手机没电,所以只好先把人平安带回去再打电话通知还在瞎找人的夥伴罗! 花朵朵随便吃了点水果充充饥,想在聿东冥回来前先洗个澡,免得让他看见她一身狼狈的模样。 顶着湿漉的长发,才踏出浴室恰巧对上收到消息赶回来的聿东冥,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花朵朵像着做错事的孩子般傻傻站在浴室门口不知所措。 终於亲眼见到她没事,聿东冥心上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坐在床沿双手抱胸,准备听听这任性的小女人一开口会跟他说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花朵朵识相的走过去讨好似的蹲在他跟前。 聿东冥的绿眸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她会乖乖的道歉,不过他没打算轻易原谅她。他一言不发令花朵朵更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红了眼眶,扁着小嘴楚楚可怜像极了受到委屈的小媳妇。 「人家都已经道歉了,你干嘛还不理人?」生平第一次对别人低声下气,对方却扳着一张脸不买帐,虽然花朵朵知道是自己理亏,不过还是难免有些气恼,「我真的不是故意让你丢脸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像个妒妇一样撒泼,我刚刚也有向咏情道歉了,人家她就没有像你这样小家子气。」 说他小家子气?聿东冥一双剑眉挑的老高一脸怀疑,只差没掏掏耳朵看自己是否听力受损,「咏情?你不是很讨厌人家,怎么才没几个小时就叫的这么亲密?」 「我哪有讨厌她?」对上聿东冥摆明了不相信的眼神,花朵朵又连忙解释道:「好嘛,我承认一开始对她是有点敌意,可是这也是人之常情,哪个女孩子看到自己男朋友身边出现一个交情甚笃又美丽大方的女人不会有所戒备?」 「男朋友……你是在说我吗?」聿东冥故意假装疑惑。 他的疑问句让花朵朵先是错愕了一会儿,接着又羞又恼的站起身拉开与他的距离,涨红着小脸气呼呼的瞪着他,「不好意思!我用错称呼了,当我没说。」 「这么爱生气,开开玩笑不行吗?」他真的很不想欺负这个可爱的小花朵,可是她这么单纯好骗,他就是忍不住喜欢闹她。 「一点都不好笑!」花朵朵别过头不理他,纤弱肩头一耸一耸是她强忍着啜泣,「说我无理取闹,怪我爱吃醋,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子吗?还不都是你害的!莫名其妙的闯进我的世界,又蛮横的把我带进你的世界,还说不肯放我走,让我以为自己对你而一言有多特别,你有多么在乎我,可是事实上呢?你没有给我任何承诺或保证,甚至没有明显的界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不会胡思乱想?怎么可能会有安全感?都是你害的,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把我变的越来越不像我自己……」 在他面前把所有的不安倾泄而出,花朵朵才发现自己有多在乎他,多害怕失去他。 聿东冥带着一贯优雅的微笑静静的听她发泄大哭,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既心疼又好笑,这个傻女人,怎么会傻的这么惹人怜呢? 「你在我心里真的很特别,我也的确很在乎你,至於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想要怎样的清楚的界定呢?一纸证书吗?」 「我、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呜呜……」 「我知道。」聿东冥长腿一迈来到她面前,抬起她泪涟涟的小脸,万般不舍的以吻舐去她脸上的晶莹,「我当然会比咏情还生气、还不谅解你,除了气你的无理取闹乱吃醋之外,更气的是你居然任性乱跑,你是想怎样,打算徒步走下山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 「这……可是我都跟你道、道歉了。」她抽抽搭搭的,越听到他柔声安慰反而让她哭的越凶是庆幸他气消了,也更懊悔自己的幼稚。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没办法亲口跟我说抱歉呢?」聿东冥将她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给吓疯?」 方才摸黑在山腰树林里寻找,脑海不段浮现她失足跌落山洞,或是不小心被锐利尖木割的伤痕累累的模样,他的心跳几乎漏跳了好几拍,他甚至不敢想像如果她安全下了山,却刚好让她爸爸这次军舰采购的竞争对手抓住了,她是不是会小命不保,还是…… 他从来都不是会庸人自扰做无意义想像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并不担心让花成海知道他对花朵朵的情不自禁,也不紧张老板是否会大发雷霆,并不是他自以为是,也不是他漫不在乎,而是有些事光是想太多没有用:该会发生的无法避免,已经发生的就随遇而安,这是他看尽生老病死和悲欢离合之后深深的感触。 不晓得为什么,在遇上花朵朵的那一天起,一切好像都变了样,别说她觉得自己不像自己,连他都讶异她对他造成的影响,他享受她带给他不同以往的奇特火花而且乐在其中,不过她对他的影响好像已经超乎他原本以为的。 他对她的担心不单只因为她是他的任务对象,也不只因为他们发生过不一样的关系,更不只是她令他感觉人生原来可以这么单纯无暇。 他爱上她了,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好像有很多原因,又好像没有为什么,他就是爱上她了。 「花朵朵小姐,你到底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聿东冥亲吻她头顶湿漉的发丝,顺手拿起挂在她颈间的毛巾替她擦拭,动作轻柔的像在按摩爱抚,让花朵朵无意识的发出一声轻吟。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才对,我真的不晓得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了。」她如呓语般的埋怨没辙,让聿东冥嘴角扬起一抹宠溺,如此可爱无辜的小绵羊全心全意依偎着他,满足了他的霸道和骄傲,也让他感受到除了友情和工作上成就感之外的温暖幸福。 他俯下头攫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双唇,辗转吸吮恋恋不舍,一双大掌不安份的在她腰间轻移来回,往上来到她细致的颈间流连抚弄,这样温柔的抚触引起花朵朵一阵阵颤栗,双腿有些不听使唤的虚软无力,小手只能无助的紧揪他的衣袖。 …… 花朵朵深深的明白从这一刻开始,或者其实是在更早之前,谁拿谁没辙,到底是谁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根本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只要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相信他会守护着她的决心就好, 只要他们是在一起的就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追踪调查,威胁花朵朵生命安全的人几乎呼之欲出,一切都已在聿东冥的掌控之中,不过野心勃勃的对方似乎因为无法查知花朵朵的行踪被逼的狗急跳墙,居然胆大包天的派人暗杀花成海,好在花成海早有防范,才得以保全性命没有被伤及要害。 「别告诉朵朵我受伤的事。」麻药才刚退,花成海吃力的对聿东冥交代。 「我知道。」聿东冥仔细端详着从花成海小腿上小心翼翼取出的子弹,若是他没看错,这是一般狙击手偏爱用的子弹,这型号的子弹贯 穿力极强,看来对方肯定不只是想恐吓花成海这么简单,「虽然伤的只有小腿位置,但子弹几乎贯 穿腿骨且摩擦到韧带,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疗养复健。」 第十章 「还好我有委托你保护朵朵,否则现在受伤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您放心,我不可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的。」聿东冥信誓旦旦的保证,别说是中枪,光是想像那女人受到一丁点擦伤都够让他心疼的了。 花成海放心之余,却又对聿东冥的态度心生不解,活了半个多世纪,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察言观色对他而言不过是基本功夫,他隐约感觉聿东冥的允诺好像不单只是因为职责。 聿东冥当然有发现花成海眸光里的疑惑,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他聿东冥向来除了必须告知患者所知的,以及工作需要必须向老板及客户报备的,他从不对旁人多作交代,到目前为止唯一让他破例的只有花朵朵,为了避免让她担心不安,他有学着改变他一直以来的我行我素。 「这段时间小心别让伤口碰到水,过两天我会来帮您换药。」将简单用酒精消毒过的子弹放入夹链袋内,聿东冥公事化的交代完便提起他专用的医疗箱准备离开。 「等等,我有点事想跟你讨论一下,是关於朵朵脊椎的问题。」这件事一直梗在他的心里,随着宝贝女儿年纪的增长就越令他担心,「当年替朵朵动手术的医生曾说因为朵朵年纪太小,脊髓神经窄密而且还没发育完全,以致於肿瘤没有清除乾净,可能会有复发的机会,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她因此瘫痪或者……我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害怕。」 绿眸微眯成一条窄线,聿东冥抿着唇暗忖着花朵朵肿瘤复发的可能性,「当初看到资料的时候我就评估过肿瘤对她影响的机率,坦白说我不敢保证绝对不会,但这机率实在微乎其微。」 「问题是我不想冒这个险,连你都不敢保证没这个可能不是吗?」如果恶梦不幸发生了,最痛苦的首当其冲一定是朵朵,她从小到大几乎可以说是无忧无虑,根本没想到可能会有再度站不起来的一天,与其和命运对赌冒险,他希望在痛苦发生前先作足准备。 「您的意思是……」 「有没有可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她做彻底的检查,如果我所担心的问题依旧存在,你能不能替她动手术?」即使身为国际军火大老,毕竟也只是一个爸爸,为了自己的独生女儿,要他怎样放下身段他都没有第二句话。 「她已经成年了,除非是她无行为能力下逼不得已,否则没有经过本人同意直接进行的手术并不合法。」聿东冥心中的担心其实不比花成海少,不过身为一个医生,他该有的职业道德责任他还是不能违背。 花成海掩不住失望与担忧,不晓得是不是年纪越大越怕死,过去意气风发的他近几年越来越害怕自己撒手人寰独留宝贝女儿无依无靠,尤其最近因为军事招标,竞争对手动作频频,他更是害怕还没安顿好女儿的后半生之前他就…… 「那你可不可以好歹先替她作个彻底的检查,好让我心里有个谱,说不定根本也不用什么手术,是我庸人自扰罢了。」 「我答应您尽快想办法替她做彻底的检查。」聿东冥一口答应,不仅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范围,更重要的是他对花朵朵的在乎绝不输给作为爸爸的花成海,所以不管是用拐的还是骗的,就算是要下药迷昏,他都会把花朵朵带去医院。 睡梦中,花朵朵迷迷蒙蒙感觉有个湿湿热热的东西在她颈间滑动,她下意识的想推开扰人清梦的不速之客,只着小可爱的酥胸却又立刻遭受攻击,又痒又麻的令她睡意全无,惺忪的睡眼一睁开,看见聿东冥的头已经不安份的埋在她胸前,她没好气的轻拍他的头颅,安心的又闭上双眼准备继续和周公未完的约会。 「还睡?都快被大野狼吃掉了,你还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聿东冥支着头侧躺在她身边,手指爱怜的轻抚她柔嫩的双颊。 「我知道这只大野狼的名字叫聿东冥,我不需要害怕。」她爱困的往他臂弯间钻,不晓得为什么她这几天好像怎么睡都睡不饱。 「你这只小懒猪,我出门前看你还在睡,我忙完回来你怎么还在睡?」聿东冥任由她在他臂弯像只小猫咪般的磨蹭,神情尽是对她的宠溺。 「人家中间有起来吃东西。」呓语似的咕哝,花朵朵快要无法抗拒周公的热情邀约。 「不是吃就是睡,果然是只小懒猪。」聿东冥没有真的打算要吵醒她,他喜欢这样宠着她,在他身边她可以尽情耍赖撒娇。 看着她满足的睡容,聿东冥想起藏在她背后的那颗不定时炸弹,免不了又是对她的心疼,他轻执起她柔夷放在唇边轻吻,感受她的脉搏在他唇边跳动。 突然他像是被闪电劈中似的浑身一震,绿眸闪过一阵错愕,修长的手指轻探着花朵朵手腕间的起伏,他心里的猜测马上获得证实。 「朵朵,你上次的经期是什么时候?」虽然对自己的医术有绝对的自信,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作进一步的证实。 「唔……忘记了,我有时候有记,有时候没记。」花朵朵睡得迷迷糊糊的,没空管他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么奇怪的问题。 「那你没发现自己最近的胃口和往常不同,不仅口味改变,有时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有时又恶心想吐的一整天什么都不想吃?」 「嗯?我的肠胃本来就不好,这应该算是正常吧。」唉唷!好烦,这个大坏蛋看不出来她很想睡觉吗? 「那你没发现你最近不寻常的嗜睡吗?」 这家伙还敢问,要不是他几乎每晚对她需索无度,她怎么可能会这么累?花朵朵噘了噘小嘴懒的回答,索性拉高薄被翻身打算继续呼呼大睡。 聿东冥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你不觉得你这阵子的情绪特别敏感易怒吗?」 「从遇到你的那天开始我就变成这样了啦!」花朵朵终於被他逼的睡意全无,气呼呼的坐起身子瞪着他。 「我真的是被你打败了。」聿东冥的眸子里写着不可思议,这女人也太迟钝了吧! 「我才被你打败了,一回来就问我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连我大姨妈的事你都这么关心,你是担心我更年期提早报到停经,还是怕我内分泌失调,你总不会是以为我……」 聿东冥没有接话,只是一脸凝重的望着她,花朵朵意识到他不寻常的反应,本来要说出口的玩笑话哽在喉头,嘴角有不自然的僵硬。 「不会吧……是、是我想的那样吗?」 「应该没错。」他不打算骗她,即使他心底有很不好的预感。 花朵朵倒抽一口冷气,她知道以聿东冥的医术,前头的应该两个字不过只是装饰用的,没错就是没错,她的确是…… 「我怀孕了?」她是很震惊,但她也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不知道做了爱做的事又没有防护措施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只是她没想到真的会这么容易中奖! 真的是太神奇了!现在她的肚子里有个小生命,而且是她和所爱的男人共同孕育的,这种狂喜的感动远超过突然得知自己怀孕的慌乱讶异,只是为什么她明显感觉的到眼前男人的心情和她的是截然不同…… 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没来由的,花朵朵不敢问出这个问题,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告诉她答案是凶多吉少,她极力想说服是自己多心,却又矛盾的想唾弃自己的驼鸟心态。 她该问他的心情吗?可是她要怎么问,是要问他得知她怀孕的感想,还是开门见山问他要不要她把孩子生下来? 人家说怀孕的女人多愁善感,看来这句话的确有它的道理,她莫名的感觉自己好无助突然很想哭。 聿东冥心里有更重要的问题在震荡着,以致无暇顾及到她的心情,他当然没有低能到不知道自己在花朵朵身上释放的慾望会有什么结果,可是他怎么会智障到没有想到要去避免! 他是个医生,他比谁都清楚这种事的重要性,他明知她的身体状况,为什么会没想到要做预防措施? 聿东冥神情复杂的盯着花朵朵依然平坦的小腹,原来知道自己心爱女人身体里正孕育着属於他们的小生命,这感觉是如此的震撼和感动,可是如果花朵朵的脊髓无法负荷这个意外的惊喜,会造成怎样的遗憾? 该死!他现在要怎么对她做彻底的检查?若是要掌控她脊髓神经里可能的病变,确定她是否可以负担怀孕胎儿的重量,就必须替她详细检查,但以她现在的状况,放射线绝对会对胎儿有所影响,两难的情况进退不得,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能冒险。 天杀的王八蛋!他从来没有这么不知所措过,老天爷似乎是要他在花朵朵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中间选边站,他想两边都要,事实却不容许他兼顾,怎么办?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哈罗?唷呼?」 花朵朵半跪在沙发上纤纤玉指不停的在聿东冥眼前晃呀晃的,试图将神游太虚的他拉回现实。 「聿东冥先生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在花朵朵忍无可忍大动作的抓住着他的头左右摇晃后,聿东冥才终於有了反应:「什么?」 终於回神了?如果这样他还没反应,她可能会考虑直接从他后脑勺敲下去了,「你一大早就恍神,跟你说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最坏的打算……」绿眸一瞬也不瞬的望着花朵朵大口喝着新鲜现搾的柳橙汁,聿东冥一双剑眉像是打了好几个结一般的紧皱,神情透着些许犹豫。 「什么最坏的打算?」 「没什么!」意识到他把自己的凝神思考脱口而出,聿东冥赶紧佯装若无其事挂上他一贯优雅的微笑,「我是在想军购的事过两个星期就会成定局,这段时间是关键期,不得不做更多的防范。」 「你不是说只要我待在这里绝对会安全无事,没人敢找上『神令』的地盘撒野,你干嘛还要瞎操心?」花朵朵撒娇似的偎入他怀中,心里其实因为聿东冥对她的重视感到甜蜜窝心。 她好喜欢这样窝在他怀里的感觉,既安心又温暖,总让她会有种与喧嚣俗世隔绝的错觉,这样聆听他胸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是一种绝对的踏实和平稳,好几次她都这样像个无忧无虑的婴儿般不知不觉的在他怀中睡着,像现在她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想睡觉了?」聿东冥轻柔抚着她的肩头,那杯被她喝了大半的柳橙汁似乎在向他确定他的决定,告诉他现在还来得及反悔,他不停的质问自己是否要打消那个该死的想法。 「呵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每天都睡不饱,明明才刚起床,我又想睡觉了耶!」她不好意思的吐吐粉舌,小手紧圈着他精瘦结实的腰干,又更往他怀里钻。 从知道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在跳动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她每天还是觉得彷佛置身梦境般不可思议,不过她越来越期待这个小生命的茁壮,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宝宝生出来的样子,和她从此以后不一样的生活,嘻嘻,这两天最让她苦恼的就是宝宝的名字,不知道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的现在,必须要多想几个名字以备不时之需呢。 第十一章 她也知道现在想这个好像太早了,可是她的脑袋转呀转的就是会忍不住去想好多事,她甚至开始担心依聿东冥宠她的方式,她坐月子的时候有可能会被补成一只大肥猪! 「问你喔,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要跟我爸宣布他要当外公的好消息?」一想起花成海知道这个惊天动地的大惊喜脸上的表情,花朵朵不禁噗哧一笑,她想爸一定会被吓傻,不过爸爸这么疼她,知道她即将要为人母一定也会和她一样的感动骄傲的。 「他很快就会知道的。」聿东冥若有所思的答,事实上他原本就打算待会儿就要通知花成海,虽然他不习惯对旁人多交代他的决定,但这次不一样,不管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他都必须要尊重花成海。 聿东冥凝视着闭上双眼的花朵朵,他知道她就快难敌睡意侵袭,由她还微扬的嘴角他感觉的出她的快乐和期待,他也好想和她一样单纯的接受她怀孕的消息,他却得顾忌考虑好多好多,驼鸟心态或许很要不得,他真的宁愿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她脊髓里有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那颗肿瘤可能造成的遗憾、不知道她也许会有的心痛悲伤…… 他甚至希望自己不是人称神医的聿东冥,这样他就不会气自己这样居然会这样的束手无策。 「我真的好想睡喔,等一下不能陪你整理药剂资料……」花朵朵的眼皮已经重到快抬不起来了,还嘟嚷着起床后要用什么好料营养的食物来孝敬肚子里的宝宝。 「你安心睡,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你要相信我爱你知道吗?」 轻轻在她额上落在一吻,聿东冥知道一切没有后退的余地,在只能二择一的情况下,他必须选择在问题没有越来越严重之前必须痛下决心先动作,不过就如他所言,他会陪着她,整个过程他都会在,即使他有多难受多心痛,他保证他都会在她身边。 手术房外排排站着一群西装笔挺的彪形大汉,坐立难安紧盯着手术灯号的是忐忑不安的花成海,随着手术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几乎就快无法控制想叫手下冲进去砍人的冲动。 手术房内聿东冥的嘴角还渗着血丝,脸颊上的瘀青是他在告知花成海决定手术的理由后所付出的代价,他很清楚要不是花成海顾忌宝贝女儿的感受,他可能根本没有机会再站在这里替花朵朵动手术。 他一向自信,这回却为了花朵朵脊髓里的肿瘤而犹豫不决,甚至破天荒的翻遍所有相关书籍资料做参考,最后还是不敢拿花朵朵的下半辈子开玩笑。 他知道她有多爱穿高跟鞋,对自己的双腿有多自信,他就无法想像如果她瘫痪站不起来,她的下半辈子会有多痛苦,更别提如果在怀孕过程肿瘤病变直接对她腹中胎儿造成影响,她又会有多难过、多自责。 天晓得要亲手替自己心爱的女人拿掉自己的骨肉是多痛苦的折磨,但是他不想把自己女人的生命交到其他医生的手里,他必须亲自替她动手术他才会安心,即使知道她可能会怨他、恨他,他也不得不咬着牙这么做。 他很遗憾必须牺牲他和花朵朵的孩子来挽救花朵朵的下半生,不过手术前的检查报告出来后,x光片里脊髓内部的不正常黑影,让他庆幸自己果断作出的决定,他不后悔作这个决定,他唯一后悔的是他没有保护好花朵朵。 他本来以为自己过去看过多少生离死别,早已使他对生命来回而麻木,当双眼忍不住罩上一层薄雾时,聿东冥才知道自己原来天真过了头,其实他根本没有自己所想的潇洒,他竟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狼狈不堪的一刻。 手术终於告一个段落,聿东冥脱下白手套,来到花朵朵面前,轻轻的在她苍白的小脸上落下一吻,然后示意一旁的中年护士替花朵朵解开腿上的束缚,温柔协助并拢花朵朵的双腿,轻轻的将她移到一旁的病床上。 中年护士不愧是在聿东冥的私人医院工作多年,虽然不解聿东冥枉顾职业道德的私自对病人手术,更讶异聿东冥对病患反常的态度,她也还是谨守本份没有多问。 聿东冥缓缓步出手术室,看见门外的大阵仗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对於花成海他的确感到十分愧疚。 「手术很顺利,再过一阵子我会再替她将脊髓里的肿瘤全部清除。」 「不用了,我决定另外替朵朵请医生。」花成海支着拐杖,神情中难忍对聿东冥的不满,「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我不能离开,她醒来后一定会很想见到我。」一想到花朵朵醒来后必须接受的打击,聿东冥心中满是不舍,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她身边,陪她度过这巨大的悲伤。 「你确定她还会想见到你?在你用药迷昏她,不顾她的意见直接替她动堕胎手术之后?」花成海知道自己说话很伤人,但他一个好好的宝贝女儿居然被他请来的保镖弄大了肚子,还被迫把孩子拿掉,他怎么可能不心疼、不生气! 「您明知道我有多不愿意这么做!」聿东冥咬着牙低吼,紧握泛白的指关节透露出他的痛苦煎熬。 「可是你还是做了不是吗?你和朵朵发生关系本来就已经不对,你们『神令』的人都像你这么没有职业道德吗?」花成海气的青筋突暴,手里的拐杖重重击在地板上发出有力的声响,把他身旁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汉吓出一身冷汗,无不严阵以待他一声令下,掏出上衣口袋内的武器直接对聿东冥扫射。 「我自己的行为和公司无关,就算您要将我千刀万剐我也没有怨言,我对朵朵是真心的,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我和她不能在一起?」 花成海不得不承认聿东冥的话不无道理,倘若他早点知道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也许他还会鼓掌叫好,只是在过了今天之后,他实在很难原谅聿东冥让朵朵受到的伤害。 「你们才认识多久,就说什么真心,你也未免太过滥情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话才会越说越难听。 「您可以质疑我,难道你也认为自己的女儿是花痴,随便就能跟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上床?」原谅他的口气不好,现在的他心情糟到了极点,无力和挫败塞满他的胸口,对他来不及出世孩子的愧疚和对花朵朵的不舍,一直在鞭打着他的心。 「你说这什么鬼话!我女儿当然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再多说了,我可以向您保证她对我是真心的,这样我就有留下的理由了吧。」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心爱女人的爸爸,是国际知名军火大老,只要是为了他所爱的女人,他都不会退让半分的。 「你……」这小子!要不是相信宝贝女儿对这男人的心意,他早就让人把这狂妄的家伙给打成蜂窝了! 要是平常时候,他肯定会替聿东冥的不卑不亢的表现喝采,坦白说他也很欣赏这小子的勇气与才能,可偏偏发生了这档事儿,即使聿东冥可以算是极佳的女婿人选,也立刻被踢入黑名单之中。 花成海心里其实不像聿东冥这么有把握,爱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朵朵真的如这小子所自信的的对他一往情深,又怎么可能接受他没有经过她同意就替她做了这样的手术,拿掉属於他们的孩子,说不定朵朵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呀! 花朵朵悠悠转醒,水灵眸子眨呀眨的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在看见眉头紧皱神情担忧的花成海时她更是满心疑惑。 「爸?」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一对上花朵朵清灵水眸,花成海不禁感到心疼。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她明明和聿东冥在聊天,怎么会突然躺在这里?这中间的过程她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这里是医院。」回答的是半靠在墙边的聿东冥,低哑的嗓子是因为他准备要让花朵朵知道的事情令他喉头感到艰涩,「我想单独和朵朵说说话好吗?」他礼貌性的徵询花成海的同意,但神情却是不容置喙的坚持。 花成海为难的望着女儿,好半响才重重的叹了口气,「乖,爸爸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一声就好。」 「爸的脚怎么了?」见爸爸杵着拐杖行动不便,花朵朵吓坏了,难道爸爸的脚受伤和她突然在医院醒来有关,是因为军舰采购的事情吗? 「这不重要,你答应爸爸,不管你待会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太激动好吗?」花成海忍不住语重心长,他不知道聿东冥会怎么告诉朵朵,可是他知道一个女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拿掉孩子会有多么的悲恸。 花朵朵一脸问号,还没来的急追问,花成海就杵着拐杖走出病房,她不解的瞳眸转而对向聿东冥。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她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脸上的严肃让她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 「你刚刚动了一个……手术。」聿东冥来到病床前,握着她纤白柔夷,手指替她顺着额际的发丝。 手术?花朵朵心下一惊,她生了什么大病会需要突然决定动手术…… 「我不会是流产了吧?」她小手紧张的反握住他的手指,聿东冥感觉的到她在颤抖,他心疼的轻拍她的手背安抚着,「你听我说,一切都是不得已的,相信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他在说什么?花朵朵愣愣的注视了他好久,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不敢置信的抽回小手,小脸上写着对他的害怕和恐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会出现在医院是因为你?」 她脸上的表情让聿东冥心头一揪,泛起了阵阵酸疼,「我不想骗你,是我在你饮料里下药,把你带来医院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颤抖着声音问,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不要!千万不要是她心里想的那样,拜托千万不要! 「因为我必须要替你做……堕胎手术。」聿东冥必须紧咬着牙才能把最后四个字说完。 花朵朵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恶梦,又猜想着这是否只是聿东冥和她开的一个大玩笑,但是她心口灼热的疼痛向她宣告这绝对不是在作梦,理智也提醒她,不可能连她的亲生爸爸都会配合聿东冥开这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她惨白着小脸完全说不出话来,甚至心痛到几乎要喘不过气,这样的她让聿东冥心疼不已。 「我想你不可能会同意做这个手术,情急之下我才会在你的饮料里下药,我……」 「既然你知道我不会同意,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花朵朵凝眸里布满泪水,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么残忍的人,居然忍心动手拿掉自己的亲生骨肉,她更不敢相信自己会爱上的是如此冷血的男人。 第十二章 「这件事你早晚也会知道,我不想再瞒着你,其实你脊椎里的那颗肿瘤并没有被切除乾净,可能会再复发,你爸因为担心会影响你成长的过程,所以才一直没告诉你,会找上我当你的保镳也是因为希望在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替你作检查或手术,只是你怀孕了,没有办法做彻底检查,我们不敢冒险,如果这个孩子压迫到你脊髓神经,你也许会……」 「会怎样?会怎样?」花朵朵冷着小脸问,眼泪早已留了满腮,「既然我早晚会知道,为什么不让我早点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讨论,听听我的想法?」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小孩在她肚子里,她却连一点作主的权利都没有,她还来不及和她的小宝宝培养感情,还没好好体会做为女人怀孕到生产的过程就…… 「你怎么忍心剥夺我做妈妈的权利?那也是你的孩子不是吗?」她隔着满眶泪雾无法看清楚眼前的男子,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陌生,她和他的距离好像很遥远、很遥远…… 「我也不想这么做,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多不舍吗?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 「哈哈!少跟我说这种好听话。」她冷冷的打断他,「你根本没有想过要这个孩子对吗?」她记得聿东冥说她怀孕的那一天,脸上的迟疑大过於喜悦。 聿东冥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想试着慢慢和她沟通,相信她一定能够明白他的心情,「我怎么可能不想要这个孩子,我……」 「你如果不要这个孩子,你说一声就好了,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做这么卑鄙的行为,我一个人也养得起这个小孩,你明说我并不会死皮赖脸的巴着你要你负责,你这样做会让我唾弃你、鄙夷你,我会后悔我爱上你!」花朵朵歇斯底里口不择言的哭吼着,越说越觉得自己好委屈,越想越气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宝宝,她觉得那个被迫流掉的小生命好无辜、好可怜…… 「你冷静一点,你知不知道看你这样我有多难受?」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会面对她的崩溃,不过他没想到她会如此的不谅解他。 「你不是神医吗?为什么你会没办法替我保住我的宝宝?」花朵朵委屈的咬着下唇,斗大的眼珠滚滚往下滑落。 聿东冥感觉自己的心全都纠结在一块儿,又酸又痛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费力,「是,人家都说我是神医,但我毕竟不是真的神,还是有我无力挽救的,我一定得在你脊髓里的肿瘤受到压迫可能病变前赶快替你动手术。」他的心在滴血,生平第一次在病床前说投降居然是此情此景,他的痛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 「不要再说谎了,你分明是不想被绑住,你为什么下老实承认你是因为不想要这个孩子才会快刀斩乱麻!」 「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你觉得我会再相信你说什么爱,心疼、舍不得这些有的没有的鬼话吗?」他不顾她的意愿做了这么残忍可怕的事情,再怎么解释都是多余的废话,「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花朵朵别过头任泪水浸湿了白色的枕头,也不愿再望向那双掳了她的心又彻底伤透她的绿眸。 「别这样好吗?我不是想为自己的行为找藉口,我是真的不能冒险,要是你下半生都要在轮椅上渡过,我……」 「我也心甘情愿。」她强忍着啜泣打断他的话,「你听清楚了吗?要是你肯先听我的决定,我会告诉你我愿意,为了我的孩子一切都值得,可是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花朵朵彷佛在说他是个无情刽子手的指控,聿东冥的心脏像是被利刃划过一般在淌着血,剧烈的疼痛几乎教他无法呼吸。 「你可不可以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我……」 「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花朵朵冷冷的下达逐客令,她发现他不只有那双绿眸令她心醉,他的嗓音、他的温柔都像天罗地网一般随时可能将她包覆,然后再把她丢下深渊使她万劫不复,她不能再放任自己跌入这个可怕的恶魔所布下的陷阱了。 如果她今天躺在这里的事情不能重来,当作只是恶梦一场,那么她决定把认识他、爱上他的一切当作一场梦,梦醒了以后,她还是她花朵朵,而他……她不想再管他是谁了…… 回去做了简单的梳洗,换了套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精神,聿东冥又飞车赶回医院,原以为过了几个钟头花朵朵的心情会比较平静,会愿意体谅他万不得已所做的决定,但他坐在病床边几十分钟过去了,她依旧不肯搭理他,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 聿东冥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不可以冷静一点?」 她不吵不闹也没有抓狂跳脚,这样还不够冷静吗?还是这男人没有见过什么叫作真正的歇斯底里?花朵朵还是没有开口,默默的流着眼泪已把枕头浸湿了一大片。 「别这样,跟我说说话好吗?」他记得她上次也是用无声的抗议表达她对他的不满,他对这招最没辙了,他宁愿花朵朵对他大吼大叫宣泄她的悲伤,也好过对他不理不睬,好像把他隔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她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早该说的时候没有说,悲剧发生之后说再多都是枉然,也无法改变她所承受的痛苦。一想起自己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被推上手术台,花朵朵就深深感觉自己遭到背叛,他明明知道她有多期待肚子里他们俩所赋予的生命,却在她兴高采烈的同时狠狠的泼了她一桶冷水,她措手不及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花朵朵的眼泪掉的更凶,止不住的呜咽令聿东冥心疼极了,「乖,别哭了好不好?」 是怎样?因为这里是他的医院,所以她现在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吗?还是这男人真的把她当成他豢养的宠物,一声令下她就要乖乖照办?花朵朵咬着下唇压抑她的不平,不想和这个无理的恶魔多说一句话。 她很痛!很痛!她的心就快要痛死了!为什么不准她哭?他以为她是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吗?只要他摸摸她的头施舍似的哄个两句说她乖,她就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扑进他怀里撒娇吗?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居心?他让她一认识他之后就以为自己找到属於她的王子和幸福,感觉自己是被他捧在手掌上小心的照顾保护着,教她莫名其妙的失了心、掉了魂,还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可是在她某天张开眼睛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他亲手推入地狱。 天堂瞬间直落到地狱,连现实的其他空间都还来不及细探,她就已经坠落深渊无法超生了,此刻的她感觉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如果不是为了要避免她残废的可能,才要牺牲掉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一个理当要她全心全意去爱的小生命……她好恨他也好恨自己! 「其实我有想过先和你谈,可是我不得不顾虑你的心情,你一定也舍不得让爱你的人看到你下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的心疼难过,但若要你咬着牙答应手术对你而言更是莫大的折磨,还不如让我……」 「对,你们都是为我好,你们都没错,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赫赫有名的神医聿东冥解救了我可能瘫痪的命运,我还有什么好抱怨、好不谅解的,是我太不识抬举,都是我不知轻重搞不清楚状况可以了吗?」花朵朵忍无可忍的哭吼。 她不懂她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他,他看不出来她的心情很不好吗?他不知道她现在很虚弱吗?他不晓得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把她肚子里孩子拿掉的那个孩子的爸爸吗?为什么他还要这样烦她对她疲劳轰炸,他是不是真的要逼疯她、弄死她才甘愿? 聿东冥想反驳她的言论,但又怕她的情绪会更加激动,他想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花朵朵一撇头硬是闪避他的碰触让他的手指僵在空气中。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那你还废话这么多?我拜托你,算我求求你,离我远远的,放过我好不好,我现在一看到你就会想起你有多残忍,会不停的幻想你怎么会下的了手杀害你自己的孩子,我好累、好痛,请你让我喘口气,我真的不想再去想了……」她无力的哭泣低喃着,越是想到布满柔情的绿眸里其实邪恶虚伪,她就痛苦的无法呼吸,为什么他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他可以这样? 聿东冥哑然了,花朵朵的固执出乎他的预料,他不晓得现在到底该做什么才能让她愿意相信他,给他个机会弥补她…… 也罢,先让她安静一下也好,她需要休息,如果现在看到她会令她难受,那么他就先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好让她平静一会儿,不过仅止於她的视线范围,为了保护她、照顾她,不管她身处何地,他都会大张羽翼拉开更大的守护的范围。 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大门,见到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的炎仰修和一旁神情无奈的温想薰时,聿东冥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他早就料到花成海一定会向炎仰修投诉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蜜月旅行?」炎仰修咬着牙劈头就是这么一句,一旁的温想薰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她老板兼老公的这个男人在质询下属时,开头居然是这么孩子气的抗议。 「我很抱歉。」他知道抱歉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他现在没有别的话好说。 「抱歉?」炎仰修挑起了眉,唇角噙着噬血的愤怒,「你知不知道违背你的专业,影响『神令』的形象,我马上就可以让你心跳停止,你却只有一句抱歉而已?」 「我知道你不会。」他相信表面冷酷的炎仰修其实有多在乎他们这群夥伴,不过就算炎仰修为了给花成海一个交代而对他作出惩处,他也无话可说,这是他应得的,他的确是放任自己的不专业,直接影响到「神令」几十年来苦心经营的声誉。 「你们现在一个个都把我当成纸老虎,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吗?」炎仰修勃然大怒,怎能容许自己身为主子的权威如此被挑衅。 「东冥,你是聿东冥,你怎么会容许自己这么脱轨呢?」见两个男人可能随时准备开战,整个「神令」最不把炎仰修看在眼里,只把他烙进心里的温想薰赶紧跳出来缓颊,身为「神令」新上任的老板娘,又做为聿东冥的好朋友,她也有责任消弭这场可能一触即发的战火。 「我也不知道。」 聿东冥才刚回话,炎仰修又像被踩着尾巴的猛虎般怒不可遏,「什么叫不知道,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毁了我们的环球旅行吗?」 温想薰揉揉发疼的额角,还真不敢相信向来公事公办的老板大人会出现离题的怒骂,她霸道专制的老公大人好像在结了婚以后更加的蛮横无理了。 「如果真的爱上了,本来就会不由自主不是吗?你当初不也是变的一反常态莫名其妙。」她跳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这怎么能够混为一谈,他是在工作,对方是任务的当事人,他本来就不能够做出超过任务内容的事情,甚至还白痴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他们才认识多久,能有多爱?能有多刻骨铭心?该死的就算是一时冲动也该知道把嘴巴擦乾净吧!」 第十三章 「你说这是什么话,爱上了就爱上了哪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认识时间长短又怎样,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肤浅!况且我们公司搞大人家肚子的白痴又不只有东冥一个。」那种不想失去自己孩子却无力挽回的心痛她比谁都清楚,她也曾有过这样的的遗憾,她还以为炎仰修在经过这么多事之后会比较有人情味一点,没想到居然说出这么冷血的话,真是气死她了! 「你现在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吗?当初是你自己先没有遵守规则才会有遗憾发生的,怎么能都怪我。」嘴上虽然不认输,但那次失去骨肉的意外他也很内疚,更别提他也很心痛,温想薰很少掉眼泪,但她越是想伪装坚强勇敢就越令他自责心疼。 「什么叫遵守规则?光是东冥没有自私的要那女孩每次都乖乖的在事后吃药,起码就算他是有良心的了。」 「温想薰,你现在是存心找我吵架吗?」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将心比心而已嘛!」 事情的关键人物聿东冥突然被晾在一旁,看两人吵架吵的正起劲,他不禁摇头失笑,两个原本是「神令」里头的两块大冰山,莫名的蹦出火花坠入爱河,吵起架来居然可以火花四散,他还是头一次亲眼看到这两人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字,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竟然能大大改变每个人的个性。 炎仰修被温想薰气的说不出话来,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连他在教训人都敢插嘴,看来她真的是爬到他头顶上了。 「我们言归正传,现在花成海已经正式取消委托,为了表达『神令』的歉意,我已将原先收取的款项全数退还,这桩生意等於从此不成立,你应该没有其他意见吧?」炎仰修冷然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无法轻易被查觉的期待,不过却没有逃过温想薰的眼睛,她好奇一向果决的他怎会询问聿东冥的意见,更对他眼眸里的精光感到匪夷所思。 「军舰采购案才刚决定会用指定的方式,花成海是呼声最高的人选,这段时间是花朵朵最危险的时候,我不可能坐视不理的。」聿东冥果然反应激烈,不管方才在医院里花朵朵对他的态度有多反感怨恨,他决定要守护她的心意还是不会改变。 温想薰见到炎仰修的嘴角扬起了淡淡的赞赏,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错看。 「我们『神令』一旦决定答应的事情,任何人都别想做更改,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我已经答应花成海不再插手就会说到做到,你愿不愿意接受是你的事,我郑重的警告你,不要再让我对你失望,否则就别怪我对你无情。」 炎仰修尾声方落,温想薰忍不住咧嘴偷笑,看来是她误会了她亲爱的老公,谁说她老公不近人情的,这番话里头的暗示,就代表着他对自己夥伴莫大的支持。 聿东冥何尝听不出炎仰修话中的含意,没错,「神令」的人决心要做的事不达目的的确誓不罢休,他既然决定要爱到底,除非花朵朵不再爱他,对他真的彻底死心,除此之外任何阻挠都不足以构成他放弃的理由。 如果是以任务关系人的身分他的确可能绑手绑脚,倘若是以一个普通的男人和普通女人的角色立场,又凭什么不让他追求所爱,这一刻他茅塞顿开,撇开任务的包袱,他反而更能肆无忌惮的放手一搏,就如同炎仰修所说的,愿不愿意接受是他的事谁也管不着,他就是不要放弃所爱,就是要全力以赴谁又能奈他何呢? 「想薰,谢谢你。」聿东冥的墨绿色凝眸闪烁往日熟悉的自信光采。 「你会不会谢错人了?」炎仰修没好气的瞥了聿东冥一眼,不过他其实本来就没打算邀功或者要聿东冥感谢。 「有吗?我是谢谢想薰把一个冰冷的机器人改造成的有血有肉。」他打趣的揶揄比喻让温想薰忍俊不住。 「那你要不要考虑颁个『功在神令』的匾额表扬我?」 「你们两个现在是当我不存在吗?」炎仰修知道聿东冥其实是拐个弯在感谢他,这个方式一样恶心巴拉的让他浑身不自在,他一把拉起温想薰就往外头走,「我肚子饿了,去吃饭。」 被半拖着的温想薰不忘回头递给聿东冥一个打气加油的眼神,然后甜孜孜的勾着炎仰修的手。 「你真的很不坦率,坦白承认自己和东冥同一阵线会挺他到底不就好了?」 「你白痴啊,我是懒的替他擦屁股,才把问题丢还给他自己处理,他害我们提前取消环球蜜月之旅的气我可还没消。」炎仰修假装冷酷的嘴角轻扯,虽然幅度不大,温想薰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心口不一。 她漾着只有他有幸能见到的甜笑十指紧扣着他的,「老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谢谢你喔!」 「你最好不要因为别的男人向我道谢,就算是东冥也不准。」该死!他就说他不习惯身边的人对他说什么感谢的话语,害他连头皮都在发麻了! 不过这次他破天荒的帮亲不帮理,没有真的对东冥做惩处,那家伙最好真的不会让他失望,能够用其他的方式弥补客户受到的损失,例如负起让花朵朵下半辈子幸福的责任之类的,要不然「神令」的招牌就此砸了,他可就真的不会放过那家伙! 失魂落魄的步出浴室,坐到原木色的梳妆抬前,花朵朵无精打采的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动作无力呆板的恍若行屍走肉。 她被接回家休养的这些天来她几乎足不出户甚至没有踏出房门一步,经过这次的教训,花成海发现宝贝女儿还是在自己的羽翼下才能得到最完善无私的保镖,为了她的安全他也特地在她房间四周加强守卫。 现在的花朵朵就像是被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般毫无自由可言,她本身也不以为意,从她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之后,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更别提自由这种虚无飘渺不切实际的东西。 吹风机轰隆隆的作响,也盖不过她看似空白茫然神情里的复杂紊乱,她不只一次告诉自己梦境的结束不算什么,不该再魂牵梦萦放在心上,她怎样都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放下,成功做到不再想念。 想念什么?想念那场梦里的甜蜜、想念梦里那虚幻却又实际的令她心痛的幸福、想念曾在她肚子里跳动的小小生命、想念那个造就这一切的绿眸男子…… 她不经意的望向镜中彷佛失去灵魂的那副空壳,她怀疑她还有存在的必要性,如果真如聿东冥所言,她脊髓里的肿瘤会再复发,那么到时她肯定会成为爸爸的负担牵挂,她也不想面对自己可能瘫痪的那一天…… 藕白小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她心里忍不住对曾短暂停留在她腹中小生命的亏欠,要不是因为她,也不会害的一个无辜的小生命被牺牲,她要怎么做才能补偿她的宝宝? 「啊!」因为热风停留在同一点太久,烫到了她的头皮,惹的花朵朵轻呼出声,无心整理头发的她索性关上吹风机,打算让一头长发自然乾。 正要拔下吹风机的插头,镜子里的一个倒影吓的她倒抽了一口气,反射性的一回头,她几乎误以为自己出现幻觉还是根本见到鬼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你的,我好想你。」忍耐了两个多星期,是因为想让她冷静一下,会沉不住气的原因是他难耐相思忍无可忍。 「你怎么进来的?」 「爬窗子进来的。」他神色自若的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她房间在三楼,这家伙会不会太神通广大了?难道这男人是会飞檐走壁不成?不过管他怎么进来的,他偷跑进她房间就是不对。 「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不晓得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她也真是大意,房间里莫名其妙出现一个男人她居然毫无所觉! 「可是我很想见到你。」盯着她明显消瘦的身子,聿东冥心疼极了,光看床头边原封不动的放凉的鸡汤,就知道这女人肯定没有善待她的身子,三餐一定很不正常。 「我说了我不想见到你!」 「我说了我很想见到你!」 这是什么鬼打墙的对话啊?花朵朵不由得蹙紧了柳眉,「我只要一大叫救命,马上会有一堆人拿枪进来扫射把你打成蜂窝!」 「无所谓,看你是希望我被乱枪打死,还是你想亲眼看到我从这里往下跳都没关系,你一句话我会马上照办,要不要我帮你一起喊?」他懒洋洋的躺上她的床,熟悉的她的香味窜进他的鼻间,他这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想念超乎他所预料。 花朵朵的小脸被他气的一阵青、一阵白,想乾脆如他所愿的让人冲进来给他一个痛快,小嘴开了又阖就是无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呼救。 为什么事到如今她还是被这个男人吃的死死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别过头不看他,小小的身子紧绷着是他对她影响力十足的证明。 「我知道你的情绪需要出口,如果你真的要气、要恨,你就尽管这么做吧,但是等你发泄完你的怒气,请你不要忘记你对我的感情,还有我对你……」 「够了!你就是特地来跟我说这些无聊的废话吗?」花朵朵告诉自己不要去相信他的甜言蜜语,她无法忘记她才刚得到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当然不是,我是来通知你,我不会放开你的,我知道我们是彼此相爱的我就不可能会放手。」他来到她面前认真的宣示,轻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见他眸里的坚决。 花朵朵有一时间迷惑了,想要和他成为平行线的决心动摇了,就像第一次见到他,被他那双绿眸震慑住那时,她的大脑不由自主瞬间停摆,彷佛只要他一声令下她就甘心立刻抛下自我。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可不可以相信他?她越来越不能理解他到底是怎样的男人了。 猖狂?自负?还是深情体贴?她好像真的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 「你是不是懂得催眠?」她喃喃自语,翦翦双眸里写满对他的无力没辙。 她傻气的问话让聿东冥莞尔,「我当然没有这种超能力,懂催眠的是我另一个同事。」 他的轻笑拉回了花朵朵的理智,这才发现自己不知是何时被他抱进怀里,她慌乱的推开他,拉开了和他的距离,不断提醒自己别陷入他温柔的陷阱,这样一个不懂尊重她意愿,剥夺她为人母权力的男人不值得她把心托付给他。 「你的自以为是在我心里造成很大的伤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你不要以为你用三言两语就能够打动我。」 「是吗?」他神情中透着不以为然,他不是笨蛋,怎么可能没发现她有没有被他打动,「我相信你心里很明白我的逼不得已,等你冷静过后你就一定会回来我身边,别那么快用一辈子来下断论,你如果硬要用一辈子来跟我赌,我也很高兴陪你慢慢耗,真是如此的话也就代表我一辈子都在你心里占着极大的位置。」 第十四章 这个男人……花朵朵听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更惨的是她还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我会给你时间去沉淀不会逼你,但要是我下次再来的时候发现你又没有乖乖吃东西,我会很高兴的用嘴替你服务喂你进食知道了吗?」聿东冥慢条斯理交代,脸上的笑容温柔无害,两道墨绿幽潭却透着不容置喙。 花朵朵傻住了,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她心里把他当成刽子手一般的憎恨,怎么还敢厚颜无耻的威胁她。 她脑中还在思索着要用什么话来大骂聿东冥的嚣张跋扈,小嘴却冷不防的被一道温热堵住,在还来不及扬手给这个偷吻的坏蛋一个巴掌时,聿东冥潇洒的道了再见,就从窗子一跃而下消失在她眼前,等到花朵朵担心想起从三楼跳下是否会头破血流,奔向窗前往下一望只见黑压压的夜色里四处巡逻的保镳守卫,哪里还有聿东冥的身影。 这一切不会只是她的幻觉吧?还是她真的见到阿飘了?手指轻触嘴唇彷佛还留有聿东冥的温度,花朵朵心房一紧,脑袋更加的混乱,她到底该拿那个绿眸男子怎样才好? 「你到底是哪理学来的厚颜无耻?」花朵朵不情愿的喝着碗里的鸡汤,被亲肿的小嘴是聿东冥的杰作,没想到这男人的威胁居然是认真的,卑鄙!真是卑鄙小人! 「是我们老板教的好。」刚从温想薰口里听闻炎仰修当初为了她做的种种疯狂之举,可是把他给吓了一大眺,没想到他冷若冰山的主子也有这么失去理智的一面,和炎仰修比起来,他这阵子的夜探香闺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自己不要脸还牵拖别人。」她嘟嘟嚷嚷的说。 「可是我没有阻止你喊救命,叫人把我抓起来呀!」 他一脸无辜样气煞了花朵朵,她放下汤匙气鼓鼓的冲到他面前,「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残忍无情吗?」 「如果我残忍无情,我就不会每晚来这里看你的脸色任由你骂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爱怜轻抚着她细致的小脸。怎么强迫进补了好几天,这女人还是柔弱无骨风吹就倒的模样?那些补汤她到底是吸收到哪里去了,他决定明天亲自替她褒煮食材,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长点肉,这样他抱起来也会比较舒服。 花朵朵努力要自己忽视他眼底了深情,即使这段她有感受到他的诚意和用心,她还是不打算轻易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他自作聪明伤了她的心是不争的事实,她现在一见到他的眼眸就会忍不住幻想她那个没福气出世的宝宝会不会有和他一样的墨绿眼眸。 「你怎么有脸在对我做了这么无情无义的事情之后,还敢每天出现在我面前对我嘻皮笑脸的?」 「我的心痛绝对不亚於你,但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悲伤更加深你的痛苦,你心情低落的时候我更要打起精神,负起让你忘记难过再快乐起来的责任。」 聿东冥的话让花朵朵浑身一震,她不得不承认她很感动,可是她宁可漠视他的用心,也不想让自己再因为有听期待而受伤。 「你不会告诉我这些哄死人不嚐命的甜言蜜语也是你老板教的吧?」 「当然不是,他是行动派的,从来不会说什么好听话,我同事也就是他老婆跟了他好几年,就连现在结婚一阵子了,都还没听他说过我爱你三个字!」不是他要说他老板的坏话,炎仰修实在是异类中的异类,深爱这样异类的温想薰更是怪的无法用常理形容。 「你是在暗示我,和你们老板比起来你有多值得鼓励,我应该要偷笑了是吗?」她给了他一记白眼,一副很受不了的模样。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这的确也是事实呀。」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他另一个好夥伴伊劲涯的特色,聿东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染上这样的陋习,这女人害他好几次打破他的原则,他决定要她用一辈子来赔偿他的损失。 见他越来越靠近放大的俊脸,花朵朵马上意识到他的企图,一溜烟的跳出他怀抱躲到房间的另一角。 「你一天到晚来烦我,你真的是吃饱太闲没事做了吗?你们公司事业不是做的很大,你怎么会像个没事人一样呢?」说是一天到晚一点都不夸张,这男人最近有变本加厉的倾向,不只半夜造访,有时大白天的就会溜到她房间一待就是一整天,硬是要盯着她吃完三餐兼点心,即使和她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他老大也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她真的不懂怎么有人可以这么无赖。 「除了提防你爸军购案的对手出下流招数,以及监视你乖乖吃饭照顾身体,还有每天用诚心诚意求得你的原谅之外,我最近没有其他的任务的确是还挺闲的。」话是说的轻松,但上述的每件事都够让他焦头烂额的,只要是和她有牵扯的每件事都是一块压在他心上的大石头。 「你少装的有情有义的样子,我爸早就已经撤销对你的委托,我的安危轮不到你来操心。」她压根儿不想买他的帐,省得又不小心被他牵着鼻子走,误以为他好像有多担心在乎她。 「以我每天都能大摇大摆摸进你房间的守备状态,你觉得会安全到哪里去,我怎么可能放的下心?」真不晓得该说她是天真还是单纯,多年来最大型的军购案激烈的竞争非同小可,从这两天这屋内屋外加强的防守来看,他打赌花成海这几天一定担心的根本睡不着觉,只是这样的守卫挡不住他,自然也可能挡不住其他受过训练的危险份子。 怎么有人嘴里说的是紧张担心,神情却是一派轻松,这样嘻嘻哈哈的说话态度,她实在很难相信他所谓的危险究竟有多可怕。 「在短时间内勇敢的对一个人掏心掏肺,然后又被伤透自尊信心,你觉得还有什么危险会比盲目爱错一个人还要可怕?还有什么可以吓的倒我吗?」 「如果这样带刺的说话方式可以让你好过,我不介意你多说几句,我可以向你保证,时间会替我证明你没有盲目爱错人。」说他没有被她的话伤到是骗人的,不过他不会这样就沮丧放弃的。 「是吗?那我们就慢慢耗吧,我不介意用一辈子的时间跟你慢慢磨。」她拿他上次说过的话顶他,其实她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如果他再持续这样的用心攻势,她怕自己很快就又会沦陷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才让你穿白纱,等军购案的事情结束,不管你沉淀的怎样我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成为聿太太。」两道墨绿瞳眸似笑非笑写满自信。 「谁要等你娶?你说嫁就嫁,你以为地球绕着你转,还是你真以为自己是神?」老实说她的心跳因为他的话而多跳了好几拍,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现在她说不定早已已经又哭又笑的扑到他怀里,只可惜时间无法倒流,憾事确实发生,她怎能装作若无其事毫无芥蒂的回到他身边,这样不是很对不起她无辜的宝宝吗? 「我说过我不是神,我只是个真心诚意求爱的男人,你不要这么快否决我,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这几天他不厌其烦的向她重申同样的论调,不指望她立刻卸下心防,只希望她能给他证明的时间和机会。 花朵朵懒的和他争辩,她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担心再说下去自己会被说服,这段时间她的心才稍微平静下来,她不想急着去确定什么、抗拒什么,也罢,就顺其自然吧,不过这一次她不会再像之前一样的义无反顾了,她会小心翼翼的保护好自己的心的。 天杀的该死!他铁定是被跟踪了,可是精明如他,怎么会连自己被跟踪都没发现,一定是最近被花朵朵的事弄得晕头转向的才会无暇顾及其他。 妈的!那些浑球既然知道要等他离开了才动手,就代表那些人知道花朵朵是他保护的人,居然敢不知死活的在老虎嘴上拔毛,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挟着一抹杀人的气势,聿东冥单枪匹马的来到台北郊区的一座半山腰上,鲜少有人出没的荒山野岭的确是藏匿人质的好地方,只可惜他聿东冥并非省油的灯,一样能在短短时间内查出他要找的地方,并且在第一时间赶到。 「不、不要再靠过来了,我们也只是听、听命行事,等时间到了我们就会放人,不会伤害她一……一根汗毛。」为首的男子虽受过特种部队的训练,但面对眼前来势汹汹一脸阴鸶的男子,还是忍不住吓的直打哆嗦,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瞳孔颜色异於常人的男子应该就是「神令特勤保全」的聿东冥。 妈呀,怎么会这么倒楣!才刚把人绑上山,就立刻被聿东冥找上门,本来还以为最少可以撑到今晚美国政府公布罩购案负责的人选,没想到竟然…… 见聿东冥没有停顿的笔直往前走来,平时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们没有一个敢先发制人动作。 「你快走不要管我!」被人勒紧了脖子,连说话都显吃力的花朵朵眼见聿东冥被团团包围,不禁替他感到担心,在被带来这里的时候她知道外头分布了多少人手,她不晓得聿东冥是怎么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偷溜进来的,可是她真的害怕这里头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凶狠的坏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聿东冥。 「对,她说的对,你快走!我、我保证她会没事。」勒着花朵朵脖子的男人手心冒着冷汗,他感觉聿东冥脸上的两道墨绿好像化成利刃一般瞬间刺穿他的手掌,让他无法控制自己不要发抖。 若说要用眼神就能杀人,眼前这名散发邪佞沉稳的男人肯定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外头好歹有几十个弟兄吧,怎么会放任聿东冥大胆闯入,如果不是聿东冥身手太过矫健,就是那些家伙真的被聿东冥的眼神给杀死了吧!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保证。」他才没这么容易被打发,光是那只勒在花朵朵雪白颈项间的贼手,他就没打算轻易放过,他第一个就要扭断那只贼手。 「你是白痴啊?你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干嘛?他们人那么多,你赶快逃好不好!」花朵朵知道聿东冥一向胆大妄为,可是这些凶神恶煞个个手里拿着枪,每个人随便各开一枪都会射中他,她不敢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毫无惧色。 居然有人敢大骂聿东冥白痴?偌大的屋子里没人敢喘气,不确定花朵朵到底是个笨蛋还是她有眼不识泰山? 「你不希望我死?」聿东冥双手悠闲的插进长裤口袋,被人团团包围用枪指着,他仍旧神色自若不当一回事。 「废话,如果我希望你死,这几天我早就叫我爸派人埋伏在我房间趁机把你打成蜂窝了!」花朵朵快哭了,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小命不保,而是因为她不小心想像到聿东冥被打成蜂窝的画面。 「那如果我被打成蜂窝,你会不会心疼?」除了他如父般已故的恩师和「神令」里那几个生死与共的夥伴,花朵朵是第一个这么在乎他生死的人。 「你很烦耶!现在问我这种问题你不觉得很不是时候吗?」这男人的神经到底哪一条没有接对,「你到底知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第十五章 「我认为现在问这个问题刚刚好,而且我当然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我不容许任何人让我有这层恐惧。」眸光锐利扫过屋内所有人,警告意味十分浓厚,明白表现出他此刻有多么不悦。 聿东冥的音节阴沉的像是来是地狱的宣告,明明是酷暑时节,一群持枪男子竞不约而同打了一个冷颤。 现在是生死交关的时刻,花朵朵眼里噙着泪嘴角却不禁漾起一抹上弦月,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可恶,她对他又爱又恨,感觉自己都快被他害的精神分裂了! 「你到底是哭还是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喔!」如刀剑般的眸光一回到花朵朵身上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温柔。 花朵朵怔怔然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傻愣愣的望着墨绿凝眸里的深情。 「各位,帮我作个实验,哪个有胆的在我身上射几个洞,让我看看我眼前的这个女人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好吗?」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面面相觑,没人知道他话里的真假,害怕这是聿东冥设下的什么陷阱。 花朵朵最先反应过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受控制,「你疯了吗?如果你让你身上多了一个洞,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花朵朵哭的难过,聿东冥却笑的开心,他已经从她的反应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你们都听到了,她不准我受伤,而你们也没人敢配合我的要求,既然如此,那就换我来让你们身上多出几个洞好了。」 聿东冥的气势凛人,一屋子的大汉居然没人敢仗着人多势众先下手为强,「你别忘了我们手、手上还有人质,我劝你最好乖乖就范。」一名最靠近聿东冥的男子大着胆子靠近,不过离聿东冥还有几步距离就被聿东冥手上的飞镖射穿了手掌。 聿东冥的动作快的不可思议,等到那男子躺在地上哀嚎,手上汩汩流着黑色的血液,大夥儿才回过神来,七嘴八舌慌乱讨论这是否是中毒现象。 「还用的着怀疑吗?外面躺了一票和他一样的白痴。」聿东冥嗜血冷酷的模样令在场的人吓的头皮发麻,就连花朵朵都被他此刻的凶狠的表情给吓傻了。 她感觉的出来他非常的生气,像是真的想把这些人赶尽杀绝不留余地,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他,但是她并不因此而害怕他,她知道这样的他全是为了她…… 不到二十秒的时间,方才被射穿手背的男子从剧烈哀号到无力呻吟,慢慢的失去呼喊的力气然后断气,这一幕让所有人吓的忘了呼吸,为首的男子甚至吓的铁青了脸。 「我、我们只是人家的手下,可不可以大发慈悲放我们一条生路?」这样示弱也许很孬、很没骨气,但是跟命比起来,尊严又算的了什么,他们这群兄弟水里来、火里去,其实早就置生死於度外,怕就是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相信聿东冥绝对有这个本事这么做。 「敢动我聿东冥的女人就不要妄想我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们。」聿东冥咬牙切齿的像是要把眼前这群匪徒烧成灰烬,即使他们的用意只是想绑架花朵朵用来威胁花成海退出军购,没打算要对她不利,他也不能容许他的女人受到这样的对待和惊吓。 其实他很讨厌用下毒这么卑劣的手段,既然有本事伤害敌人,也没必要使毒令对方痛苦,不过他没必要用多高尚的手段来对付这群胆大包天敢动他女人的匪徒,在飞镖上头涂抹这种会让人痛彻心扉折磨人的毒液只不过是刚好而已。 一双墨绿燃烧着像是要毁天灭地的熊熊火焰,花朵朵都感觉到挟持着她的男人明显的恐惧,如果她不认识聿东冥,说不定她会以为自己见到了来自地狱的撒旦。 「你冷、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挟持着花朵朵的男人踉跄的退了几步,逼的花朵朵不得不跟着后退,被紧勒的颈项难受的让她闷哼出声,此举正式点燃聿东冥的火山爆发。 「来不及了,你们全都要付出代价。」 在知道他分心打算先一步处理这次军购案最卑劣的参与者时,居然让这票匪徒有机可趁绑走朵朵,他当下就抓狂的恨不得炸了这群没脑的混球,在赶来的途中他几乎快被花朵朵可能出事的恐惧给淹没,现在又亲眼见到有人挟着他心爱的女人不放还打算要胁他,本来决定只是打算让这群家伙断手断脚,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他决定要大开杀戒不会让他们有命走出这个大门!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屋内地形和人数,几个拳脚迅雷不及掩耳的解决掉离他最近的几个敌人后,上衣口袋内涂着他独门自制毒药的飞镖毫不留情的射向其他持枪的男子,电光火石间哀号声不绝於耳,他没有停顿的来到挟持花朵朵的男子面前。 「有本事你就开枪,对着我的脑袋扣下扳机,只要你敢的话就开吧,看是谁的动作比较快?」指间轻挟着一把锐利的银色,微靠近他轮廓完美的颊边,就像是死神决定行刑前的挑衅游戏。 眼见聿东冥杀气腾腾步步逼近,似乎一点也不畏惧离他只有几寸的枪口,男子纵使手里着比飞镖先进百倍的武器依旧不敢轻举妄动,情急之下他一把将花朵朵推向前,豁出去的对着两人就是一阵疯狂扫射,反正他知道聿东冥不可能会放过他,拼一拼说不定他还会有活命的机会。 聿东冥护着花朵朵反应迅速的纵身闪避男子的攻击,他算准了男子的子弹数量,他将花朵朵安置在沙发中间,才要展开反击却见男子已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正觉狐疑之际,一道清亮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快!她中枪了!」及时赶到的温想薰看见花朵朵腰间染上的那抹鲜红,立刻焦急的大吼。 聿东冥闻言立刻赶到花朵朵身边发现她已昏死过去,他赶紧检视她的状况,虽没伤及要害却血流不止,整片衣服几乎被血浸湿,他如炬的眸子闪过倒在地上那个让花朵朵受伤的原凶,他眼也不眨俐落射出手上的飞镖,正穿过男子的两只手掌,接着他当机立断的一把抱起花朵朵往屋外冲。 此情此景他前不久才刚经历,那次温想薰中枪流产差点没有把他吓死,这一次躺在他怀里的是他发过是要用生命守护的女人,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绝对不会! 天杀的该死!命中花朵朵的子弹竟然好死不死的卡在离她脊髓只有几公分的位置,虽然没有贯 穿内部器官,却刚好被阻挡在血管神经分布最密切的地方。 他现在必须要在不影响其他神经组织的情况下替她取出子弹,并且尽快替她止血以免她血流过多,聿东冥心里非常清楚这是一场缜密艰钜的手术,即使对他而言不算困难,不过躺在眼前的是花朵朵,不由得让他绷紧了神经战战兢兢,深怕一个不留神会让他抱憾终生。 几个小时过去,好不容易在没有碰触到其他细微组织的情形下将子弹取出,他决定在麻药退去前再替花朵朵动一场手术,基本上来说接连两个不同的手术是有极大的风险的,但是潜藏在她脊髓里的肿瘤不比子弹的威胁来的低,既然都已经动刀了,与其让花朵朵承受两次手术的辛苦,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一口气替她永绝后患。 一旁的护士听到聿东冥的指令时有片刻的错愕,讶异他会作出如此冒险的决定,却也深知时间宝贵紧迫,随即反应过来换上另一组手术器具。 在见到密密麻麻的血管内的块状还牵扯着其他神经时,聿东冥的心沉了一下皱紧了剑眉,但是他没有迟疑太久,谨慎迅速的评估过后立刻拨开细微神经直接下刀。 他从医以来进行过无数的大小手术,这一次肯定是最困难的挑战之一,不过他绝对不能出错,他也绝不容许自己出错,这一次,他要花朵朵醒来之后是带着灿烂笑容,即使掉泪也是因为庆幸和感动。 当聿东冥步出手术房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清晨,守候在外头的是收到消息整夜没睡的的花成海,一见到神情疲惫的聿东冥,他支着拐杖迎上前,却发现自己喉头艰涩的发不出声音,见过多少大风浪的他居然不敢开口询问心底的不安,害怕聿东冥的答案会令他崩溃。 「手术很成功。」简单的几个字让花成海激动的眼眶泛泪,连杵着拐杖的手都忍不住在颤抖。 「谢天谢地!真的是太谢天谢地了!」昨晚接到电话得知自己雀屏中选成为历年来最大军购的合作商都没有让他这么开心,聿东冥只用了五个字就让他惊喜感动的几乎要流泪,看来曾经叱吒军火界的军火头子真的是老了,越来越脆弱没用了。 「很抱歉有件事我没来的及通知您,我就自己擅作主张了。」揉揉紧绷太久发疼的眉心,全神贯注太长一段时间,一松懈下来他才开始感觉到疲累。 聿东冥的话让花成海心下一惊,他不会是要宣布朵朵手术后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照理说这是不合规范且有一定的危险性,但为了不让朵朵吃两次苦头,我在子弹取出后顺便替她把脊椎里的肿瘤清除乾净了,我可以保证她再也无后顾之忧了。」他转身对身后的护士叮咛交代了几句,接着又对着花成海说道:「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手术同意书再麻烦您待会儿去补签一下。」 花成海愣了好半响,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内心的感受无法言喻,忍不住老泪纵横。 「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那是我应该做的,我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够。」其实他到现在还是不后悔当初为了保全花朵朵替她动了堕胎手术,他深深后悔的是自己的确不该没有和她先做沟通才令的她对他不谅解,如果她因为这件事怪他一辈子他不会有怨言,但是他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的决心也绝不会改变。 花成海当然明白他所指为何,坦白说这件事也是他心里很大的一个遗憾,哪个做爸爸的会想眼睁睁的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这样的伤害,朵朵心里无法抹灭的痛苦他也得负绝大的责任,当初也是他同意让聿东冥动那场受术,甚至代签了那纸病患无行为意识能力下家属同意的手术通知书。 「都是因为我们太在乎、太爱她了。」花成海不禁有感而发,「那时我的确很不谅解你枉顾身分对朵朵做出那种事,不过这段日子以来我冷静了很多,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自古以来本就是理所当然无所谓对错的事情。」 「您愿意相信我对朵朵的真心了?」这应该是他把花朵朵从鬼门关带回来之后所收到的另一项大礼了。 「难道你以为我纵横军火界几十年,真的没有发现朵朵这阵子肯乖乖进食吃补是因为有不速之客天天照三餐监督她?」这阵子军购对手心狠手辣出招频频,的确是让他有点吃不消,但那也仅止於他担心敌人对他的宝贝女儿出手,光就他本身,其实没有一丝畏惧,更不担心在守卫严格缜密自己的地盘上还会有遭人不利的可能,这小子大胆撒野的行径他老早就发现了,没有在第一天就给这小子颜色瞧是为了宝贝女儿虚弱的身体所以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后是因为女儿确实恢复元气有绝佳的成果才任由聿东冥继续嚣张,不过由此他也肯定了两个年轻人的确彼此有心。 第十六章 果然姜是老的辣!聿东冥但笑而不语,花成海接着又说:「你让朵朵失去对她而言很珍贵的小生命,今天又救回了朵朵的一条命,我就当做你一命赔一命,不再跟你计较了。」 一命赔一命?可以这样算的吗?聿东冥心知这是花成海让步的藉口,呼风唤雨的军火头子还真是死要面子呵! 「对了,忘了告诉您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一次说完吗?」这小子不会是存心想挑战他心脏的强弱吧。 「也不算什么大事,我昨天上午已经亲自『联络』上了这次军购交易频频对你们出手的几个盘商,经过我『小小的警告』之后,他们决定从此退出军火界,如果没意外的话动作最大的那间公司在今天早上应该已经宣布破产,我有『简单告知』几个黑白两道的朋友,所以负责下指令的老板可能也难逃道上朋友『热情的款待』。」 聿东冥字字句句说的简单,绿眸里跳动的是不打算手软的火焰,他脸上的冷酷和他一身的白袍有些格格不入,花成海很清楚他所谓的热情款待根本就是不留活口的追杀令,看来朵朵受伤的事是彻底激怒了蛰伏在草丛间的猛狮。 一个优雅冷静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动这么大的火气,甚至不惜大开杀戒,可见得朵朵在聿东冥心里占有多大的位置,他相信聿东冥对外人也许无情,但绝对是会尽心力扞卫家园守护家人的。 把宝贝女儿交给一个把自己生命看的还重要的男人手上,他这个做爸爸的也可以放心女儿有除了他以外的依靠,呵呵!有这么一个精明果断的女婿当他的接班人,也许他现在就可以开始计划退休了吧! 原以为王子和公主从此以后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没想到花朵朵才醒过来没多久,话还没说到两句,她就要求花成海接她回家照顾,无论聿东冥怎么坚持要留院观察,她大小姐就是理都不理,气的聿东冥差点吐血,索性也赌气不想理她,直到一个多星期后一个震惊国际的大消息又气的他暴跳如雷。 知名军火大老花成海公开替女儿徵婚?现在是什么情形?那天在医院花成海不是已经认同他和朵朵的感情了吗? 他还以为经过生命危险的威胁后,那女人应该感受到他的真心诚意,天大的怒火也该消气,难道她也同意要徵婚? 该死!他想当面找那个笨女人问个清楚,奈何花家父女俩摆明了存心不让他找到人,无论他消息有多灵通,花朵朵总是在他赶到前又不见人影,比兔子还狡猾的两父女居然有本事让他聿东冥都搞不清她现在躲在哪一窟? 妈的!就算要判他出局也该当面宣布吧!这样是算什么?数不清是第几次的咒骂怒吼,聿东冥决定不再坐以待毙,要是哪天突然从电视新闻看到花朵朵确定要结婚,新郎却不是他的消息,他肯定会气到吐血。 於是他决定公器私用的用尽所有人脉,甚至不惜拜托夥伴友情赞助相挺,不只彻底掌握到花朵朵的行踪和相亲行程,甚至还在最短的时间内主导了整个局势。 看着不远处他心爱的女人正和一个忘了是什么名字的跨国企业第二代小开对坐相视,聿东冥此刻非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非常期待两人之间的互动。 果不期然,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见到花朵朵脸上的表情从震惊不解到无奈苦笑,接着小开礼貌性的对她点头微笑后离开,这几天重复着相同的剧码,他还是百看不厌。 什么跟什么?花朵朵严重怀疑这些来报名相亲的男人一个个是不是都被下了蛊?她倒也不是真的打算从这次的徵婚中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坦白说她其实只是想给一个猖狂的男人一点颜色瞧瞧,好证明她花朵朵不是好惹的,老是让他吃的死死的不会反击,免得那男人日后又犯同样的错误,不懂得尊重她的意愿做事。 只是没想到的是,公开徵婚到现在也快一个月了,那个人没有任何动静也就算了,那些个报名徵婚的对象才是最让她摸不着头绪百思不得其解的。 她要相亲的对象每次不是到了约定时间突然有事不克前来,就是会突然生病取消见面,再不然就是见了面寒喧几句后像中邪似的莫名其妙对她说奇奇怪怪的话,就像现在…… 「我也是个医生,我非常的推崇我们医界的聿东冥医生,他不仅医术高超,更是万中选一的人中之龙,花小姐真的应该要好好考虑和聿医生共结连理,相信两位……」 像是在推销商品的业务员,又像是媒人游说一般的没完没了,花朵朵面对着今天的第三号相亲对象说着大同小异的台词,她再笨也知道这绝对和她以为没有行动的那个人脱不了关系。 她礼貌的向第三号相亲对象说声抱歉,在对方离开后她又摆摆手命人让第六号相亲对象过来,她今天同时约了几个相亲的对象,就是特地要作个实验,至於为什么会从第三号直接跳到第六号,那是因为第四和第五号刚好都上吐下泻进了医院。 「像我们做健康食品的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良心,我可以用我们几十年的国际口碑良心的向花小姐建议,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真爱来的能让人活的健康安心,生活要有品质就应该要有真心关心你的人来把关,我相信最好的人选莫过於……」 「聿东冥是吗?」花朵朵翻了个大白眼,从这家伙坐下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她就猜到他肯定是要为聿东冥三个字铺梗。 「花小姐你真内行,聿东冥先生的确是难能可贵的……」 「够了、够了!」花朵朵忍不住求饶,关於聿东冥的推荐她这几天已经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他到底是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要这样帮他说话?」 「不,我还没有幸见过聿先生本人,不晓得为什么我一看到花小姐,打从心里就认为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仅是郎才女貌……」霹雳啪啦又是一大堆废话,没见过聿东冥本人怎么还敢这样说的这样天花乱坠,这个人是吃错药了吗? 花朵朵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聿东冥这家伙是学医的,难保他不会研发什么会让人胡言乱语的奇怪毒药。 她无奈的请眼前说的口沫横飞还在滔滔不绝的男人离开,颓然无力的垂下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杯子里冰凉水果茶。 那个绿眼珠的臭男人真的很奇怪耶,背地里做这么多小动作为什么不敢直接现身? 这么久没见她其实很想他,只是她是女孩子怎么好意思拉下脸主动找他?她真是会被那个笨蛋气死! 一直躲在一旁的聿东冥不消想也猜的到花朵朵此刻的心思,这几天他也猜到她是存心想气他,她是成功达到了目的,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哪里可能让这个小女人称心如意太久呢? 眸光对上另一头黑色劲装打扮的女子,他脸上得意的笑是因为他决定即将收网宣告躲猫猫游戏结束。 花朵朵才在犹豫是否要通知下一个相亲对象进来时,原本坐在她斜前方的女子却拿着饮料坐到她面前。 一身劲装打扮的是收到聿东冥示意的温想薰,她无视花朵朵的怀疑,劈头就说道:「我是东冥的证人,他真的没有骗你,我老公的确从来没向我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什么?」这女人哪来的? 「不过我还是觉得非常的甜蜜幸福,因为我老公用他的方式在爱我。」 「所、所以呢?」是她的理解力太低吗?她听不懂这女人要传达的重点是什么? 隐身在一旁的聿东冥差点沉不住气跳出来帮忙解释,光看花朵朵脸上大大小小的问号就知道她根本不明白想薰简单扼要的说话方式。 「我们『神令』的人对敌人可以不择手段绝对无情,对想要保护守候的人也会坚持到底,东冥是在用他的方式爱你。」 这句话就很直接清楚,聿东冥的嘴角被拉扯上扬成一抹好看的弧度,用这句话来形容他们几个夥伴的风格实在是太贴切了。 「我老公比东冥还可恶霸道千万倍,我也曾经不小心失去过一个孩子,你的心情我了解,但是你我都算幸福,因为我们身边没有一个人愿意让这种遗慨发生,如果耿耿於怀不肯走出来不是会造成两个相爱的人更大的遗憾吗?」 聿东冥想起自己的好友和心爱的女人都曾经历过这样的创伤,心头不禁泛起阵阵酸楚。 这次因为突然暴增太多情敌,未免伤及太多无辜,才想到拜托想薰用催眠的方式达到迅速俐落的效果,也顺便请好友替他说些好话证明他的用心良苦,没想到温想薰会愿意为了替他挽回真爱亲口说出这段悲伤往事,他很感动也很感谢。 花朵朵讶异这个陌生的女人会对她说这些事,她感觉的出来对方并没有恶意,她也放下心防缓缓的开:「其实我早就释怀了,我相信他是真心为我好,我只是气他隐瞒我直接作了决定,那天看他不顾一切跑去救我,我对他更没有什么怀疑了。」 「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大费周章的徵婚?」温想薰好心的替聿东冥问出他最想确定的答案,如果花朵朵的回答不如他们所预期的话,那就没戏唱了,她现在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花朵朵尴尬的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老实承认:「大家都是女孩子,你应该懂我的用意吧?我就只是想气气他,每次都是他等着看我的好戏,我也想整整他,看看他的反应。」 「喔,我懂。」温想薰淡淡一笑,虽然她觉得这么做很无聊,不过她能理解花朵朵的动机。 说了老半天,似乎也没说到什么重点,最让她关心的那个人士还是不知道身在何方?「他……我是说东冥人呢?」 「你很想见他?」温想薰好人做到底,顺便让聿东冥多开心一点。 花朵朵红着脸点点头,「嗯,虽然我觉得他对那些来相亲的人下药有点不光彩,但是我知道他的目的和心意,我现在真的很想见到他。」 「那些人哪……」温想薰拉长了音,眼神闪过一抹狡黠,「进医院的那几个是东冥干的好事没错,替东冥当说客的那几个是因为被催眠了。」 被……催眠?花朵朵瞪大了眼,小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要是她没记错,聿东冥好像有提过他某个同事懂得催眠…… 妈呀!那是真的啊! 「你很快就会见到东冥了。」都确定了彼此的心意,相信耐心有限的东冥应该不会再浪费时间了。 「呃……好的,谢谢你。」这辈子第一次亲眼见到特异功能人士,花朵朵显然还不太能够反应过来。 「你好,我是东冥的同事,我叫温想薰。」温想薰顺序颠倒的说话方式让聿东冥感到好笑,这女人的作风还是一样特异独行,不过这也是他们「神令」一贯的风格,正事办完了再说其他,这一次他破例配合花朵朵玩了这么久的游戏,接下来他不会再拖拖拉拉了,如果那个笨女人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她这辈子是逃不出他的掌心,就最好乖乖就范,别再考验他的耐心,不然他保证他会很乐意直接把她绑到教堂。 终章 目的达成,功成身退的温想薰起身对花朵朵微笑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让位给你下一个相亲对象了,我先走了,再见。」 花朵朵才正打算听听她意见,问她觉得应该要终止这场相亲游戏,温想薰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咖啡厅。 怎么办?她现在要怎么做?是要照今天原定的计划随便和来相亲的对象聊个几句,还是乾脆直接走出去告诉他们相亲取消,然后打电话回家说要终止徵婚? 正当花朵朵咬着下唇举棋不定时,她感觉到又有人坐到她面前,她反射性的一抬头,甫入口的水果茶差点直接喷向来人脸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这里……咳咳!」她被呛的猛咳,脸红脖子粗的连眼泪都飙出来了,她不太确定她是不是不小心吞下没去皮的柳橙切丁。 「我是你接下来要相亲的对象。」聿东冥薄而有型的唇角因为明显的笑意显得更加魅人。 「什、什么?」 「请问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什么?」她傻愣愣的问,被呛红的双颊上圆呼呼的大眼看起来格外可爱。 「开始相亲呀。」聿东冥一脸理所当然。 「相你的头啦!你才不是我接下来的相亲对象!」为了掩饰再见到他的惊喜和作坏事被逮到的窘迫,花朵朵翻搅着容量不大的包包想找出今天相亲的流程名单给他看。 「你接下来每个排定的相亲对象通通不能来,我就可以空降跳号直接越过报名手续!」 「谁说你可以这样做的?而且怎么可能每个人都不能来?」这么久没见,她怎么感觉他越来越跋扈嚣张? 「你刚刚是不是听不懂想薰的意思?基本上来说,我说他们不会来他们就绝对来不成。」反正利诱、胁迫、恐吓、下药、催眠……能用的手段很多,不管报名徵婚的白目有几个都可以通杀! 「你好恶劣。」她没好气的娇嗔,日夜牵挂的男人就坐在眼前,她这才发现她比她所以为的还要想念他,想念他的温柔、想念他的深情,也想念他坏坏的笑容和目空一切的霸道,惨了!她是什么时候被他训练成为一个被虐狂的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要是你乖乖的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去,我犯的着偷偷摸摸的做这些勾当吗?」聿东冥一脸无辜的表情,眸于里却有藏不住的狡黠。 「又是我的错?你每次都……」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知道我错了,那件事是我的处理方式不对,对不起!」 他抢先的表白道歉让花朵朵顿时红了眼眶,多少人又敬又伯的聿东冥这么低姿态向她表示他的歉意,即使当初那段过程他也很心痛,也有千百个不愿意,选择扮演被批判的角色,承受她不谅解与恨意的他自始自终对她还是如此坚定。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知道你是情急之下才会做出那个决定,之后你也同样的很煎熬,我却只知道一味的怪你、骂你,其实我早就已经原谅你了。」 「我知道你早就不怪我,我只是想再亲口跟你说声抱歉,还有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这么想我,对不起!」虽然她快哭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很得人怜,但他还是爱看她嘴角的洋溢和灿烂。 蓄满泪水的大眼错愕的对上聿东冥故作内疚紧抿成一条线的双唇,眼泪逼也逼不回去,晾在那儿也不会就这样蒸发,她一眨眼晶莹的泪珠还是滑落下脸庞。 等等!刚才他好像有质问她是不是听不懂温想薰的意思,现在又说他很抱歉让她这么想他…… 「你很卑鄙!你从刚刚到现在都在这里偷听我讲话?」他是怎么躲的?为什么她都没有发现? 「严格上来说,从你开始相亲的第一天起我每次都在,事先要先处理掉一些对手,减少情敌人数,然后再赶到现场紧迫盯人的确有点费事,不过你别替我担心,我都还应付得来。」 「你……我……」还好她没有心脏病,否则她一定让他给气死,花朵朵在心里大骂自己白痴,怎么会没有早点想到聿东冥会在暗中监视她相亲的过程,他早就知道她幼稚的心态了! 本来要打算整人的人反而被耍的团团转,还被人家亲耳听到她的相思想念,天啊!哪里有个地洞可以让她钻下去!花朵朵恼羞成怒,拿起包包就往外头冲,一经过门口居然看到她几个新保镳居然围成一桌在玩扑克牌? 现在是什么情形?他们哪是在玩扑克牌,一个个都只是拿着扑克牌在发呆嘛!这不会是那个温想薰的杰作吧?难怪会没有人发现她快被一只大野狼给气死。 花朵朵忿忿的回头怒瞪了聿东冥一眼,后者却还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好像根本不打算要追上她向她解释。 跑都跑了,现在如果走回去不是更丢脸吗?燃烧成一团火球的花朵朵并没想到自己要冲到哪里去,反正面子气势最重要,她就是要先离开这里就对了! 聿东冥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他的视线,绿眸中没有一丝心急不悦,他优雅的执起花朵朵喝过的饮料杯子,对着她喝过的吸管轻饮了一口,舌尖上的酸甜让他意犹未尽,但不是因为饮料可口,而是他开始想念滋味更加迷人的她的唇办。 就当是让猎物运动一下,品嚐起来会更鲜美有弹性,可爱的小花朵尽管去跑吧,反正再怎么样都逃不过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了,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所以她往后绝对不用再忍受相思的煎熬了。 夜色如墨,皓月当空,藏匿在黑暗中的男子不怀好意,像是在等待猎物掉落陷阱的猎人,更像只伺机要大快朵颐的饥饿黑豹。 不知情的小动物回到小窝,边打开灯火边习惯性的先脱下身上行头,然后把自己抛进柔软的沙发上,将脚上的楔型高跟鞋踢掉,懒洋洋的半躺在沙发上。 现在到底是怎样,聿东冥这家伙居然真的没有追出来,这么久没见多哄她两句是会怎样,竟然连通电话简讯都没有,要她怎么相信这个臭男人有她在乎他那样的在乎她啦! 花朵朵幽幽的叹了口气,没发现有个人影无声无息的靠近她身边。 「很累了?」 一双大手轻搭在她肩头,把花朵朵吓了一大跳,「你、你、你……」 你了老半天花朵朵还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聿东冥索性直接坐到她身边,一双不安份的大手从她肩头缓缓下移到她腿上。 「你是要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轻柔的抚压着她白皙的大腿,花朵朵还处於极大的震撼中,没发现聿东冥越来越不规矩。 「呃……对,你……我……」 「上次你爸愤怒之下取消的委托,我们公司决定释出最大的善意弥补,你爸听了我们无条件奉上的建议之后,不仅觉得可行还非常的满意。」 「所以呢?这跟你会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关系?」戚觉到一道温热厚实窜进她短裙内贴上她腿际,花朵朵赶紧跳到另一张沙发上,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前,她不会任由他轻易混淆她的理智。 「你也知道我有本事搞砸你盛大的徵婚,当然也有能力让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你可不可以直接说重点?」跑出咖啡厅之后在外头溜达了整天,一回来就看见这个不知在这里等多久准备要堵她的混世大恶魔,现在一颗心又被悬的高高的,这家伙是不是生来克她的啊?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会形影不离的朝夕相处,因为我是你这辈子专属的贴身保镳兼老公。」他笑着靠近她,准备欺上她的红唇。 「什、什么时候决定的?老公?」望着一双越来越近的墨绿,花朵朵差点没有变成斗鸡眼。 「真是好听,再多叫两声吧!」他压上她柔软的娇躯,将她困在身下动弹不得,就像第一次见到她,她开始令他有些迷醉的那次。 「可是我又没答应,你怎么又不尊重我?」她不依的蠕动身体想逃开他的桎梏,却忘了这么做无疑只是让自己更难逃出生天。 聿东冥享受着身下被磨蹭的快 感,一边分神回答她的问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爸已经同意把你嫁给我。」不过花成海的交换条件是要他保证爱花朵朵一辈子,并且接受从今尔后多了个经营军火买卖交易的副业。 抵挡不了花朵朵娇艳欲滴柔软双唇的诱惑,聿东冥深深的给她一记热吻然后又气喘吁吁的道:「你只要告诉我,不是我的幻觉,也不是我有妄想症,你非常、非常的爱我对不对?」 花朵朵轻喘着,滚烫的双颊上透着两抹红晕,聿东冥的嘴唇还轻抵着她的,她的心跳还在不停加速,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么直接的问题。 「老实说!」如魔魅般低沉的音调,聿东冥改含着她小巧的耳珠轻声交代。 花朵朵禁不住猛窜在四肢百骸中的电流,无力的点点头,声如蚊呐的承认:「我承认我被你彻底打败了,我爱你,我非常的爱你!」 她羞的不敢看他,聿东冥赞赏似的在她颈边否了一记,「好乖,这样不就结了吗?我爱你,你爱我,一切都没问题了。」 是这样吗?她怎么好像又有被拐的感觉?「可是……」 「嘘……有什么问题等一下再说。」聿东冥又吻上她柔嫩的嘴唇,这一次他不打算让她再有废话的空闲,不过爱语和愉快的低吟另当别论。 他会让她知道只要有他在,不管什么问题都不会是问题,但不是现在,陪她玩了这么久的躲猫猫,现在该是他得到奖赏的时候,他们有比说话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