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死的蟑螂》 1 “我打,我踩,我踩踩踩!”仇大地奋勇直追,拼命践踏脚下生物。 蟑螂发出惨叫,……噢,不。是张朗发出惨叫。“哇!饶了我,大人。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还有下次?你还有什麽不敢做出的事情?你这只死蟑螂!变态蟑螂!今天我要给你施以宫刑。叫你再也没有办法到处播种!他娘的,你竟然敢把种播到我身上来?!我……啊!我要杀了你!垛了你!把你切碎了喂王八!”大地是怎麽想怎麽痛苦,一觉醒来,天翻地覆哪! 继续以45码的大脚蹂躏脚下已经变形的面孔。把张朗的求饶声当伴奏音响听。 他,仇大地。堂堂七尺男儿,就算不能称之为英俊潇洒的白面小生派,也能被赞赏几句有男人味,是条汉子!当然和柔弱多娇的美少年派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边。但就是他这样一个怎麽看怎麽男人的男人被另一个他妈的不是东西的天下第一好色的外加皮厚无人能比的混蛋男人给……糟蹋了!!? 啊……!我的清白!我保持了24年准备献给就算不美动人至少也温柔可爱的未来妻子的初夜呀!就这样没了…… 而且还不是前面的,而是……,啊!……不行,我要杀了这个混蛋,然後再自杀!──否则他一定会被张朗头数众多的女友给分尸的!与其让那帮女人糟蹋自己,还不如自己了结的好。 “你冷静一下。大地,呐,先冷静一下。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你真地把我阉了,你後面的清白也不会回来了……哇!不要踩……听我说完。”抱住落下的佛山无影脚,神色诚恳地向大地倾诉自己的过失。 对,这是过失!张朗悲哀的想,就算自己再怎麽欲求不满,也不可能找上五大三粗人大连呆的仇大地呀。让人知道了,那多没面子!──都怪那个药太好用! 回想昨天,从损友那儿得到所谓的很不错的东西,说是用了後会很爽。以为只是摇头丸之类的东西,心想人生第一次堕落一次试试看感觉如何。於是拿著它,回到和大地合租的公寓。可是这一堕落就堕落到地狱,看来爬上去的机会也非常渺茫了! 做出自己一生中目前为止最最可怜据说能感动所有大小女人慈母芳心的表情,用一双宛若被弃小狗般的眼睛泪汪汪的望著不知是被气得发抖还是昨夜自己疯狂所留下的後遗症无法站稳身体的仇大地。“这只是一次小小的错误……”立刻被踢了一下,赶紧改口:“这只是一次大大的错误…… 呃,不对!我想说的是,我知道此次错误的重大,为此我已做好补偿的准备。……你觉得我女朋友中哪一个你最中意?”讨好的表情。 终於,二十一世纪中国境内最大的仇大地火山进行了二十四年该火山形成以来最大的一次喷发。──其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为一把不锈钢的折叠椅,人员伤亡一名,死者名叫张朗…… 张朗这个悔呀。不就是自己吃了药以後兽性大发无法控制上了因感冒发烧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仇大地嘛。有必要打得这麽狠吗?亏自己和他还是穿同一条裤子外加同一家孤儿院长大的铁血。 抱著被打折的左臂,顶著一张青青肿肿外带药水的红红黄黄宛如街道中心花圃的变形脸孔,张朗从医院的救急室自叹自哀的走出来。 看来得想法子给大地那死脑筋找个女朋友,否则说不准哪天又想起昨天的事,一时想不开学人家搞个割脉跳楼开车撞海啥的,怕就怕他到时临死还得找个垫背的。不用说这个第一人选肯定跑不了他。 刚走出医院大门,又退了回去。得给大地那愣头青带点药。本来就感冒加发烧了,昨晚上……记起那染血的床单,张朗脸色大变。自己昨晚神志不清根本就无法控制力度,加上药性……天!那呆子是哪来的精神把他打成这样的?想起大地那站都站不稳的身子,张朗慌了。也不管自己的伤势医院内不可奔跑的规定了,直匆匆的往内科?肛门科? 唔,决定。──肛门科冲去。 “医生,医生!”张朗门都不敲地闯进了肛门科。 “啥事呀?咋急成这样?”中年的英俊的有风度的男性医生笑咪咪的。看来这里很闲的样子。 冲进来了才想起自己来这儿是干嘛的。要怎麽说呢?自己那地方又没事,看了也没用。有事的那个,恐怕打死他也不会进这科一步!还是跟医生老实交待吧。 “医生啊,不好意思。我有个朋友他……,他这个……呵呵,”张朗突然发现这事儿还真的是难以启齿。 医生理解的笑笑,来这儿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的,──说是自己的朋友咋的咋的了。谁好意思说是自己?看这个年轻的,原本也可能算英俊的?青年的样子,大概就明白了。不是被人强奸的,就是被逼奸的。最有可能就是那个什麽sm的,哎,现在的年轻人呀! 医生依旧很温柔的笑,示意他坐下,顺便如果能把裤子脱了就更好。 张朗坐下了。但是没脱裤子。 “医生,这个……我昨天……,”咬咬牙,“和我男朋友做爱了,因为是头一次,也不知道怎样是好,那个地方也就不注意弄伤了。” 有了开头,後面就轻松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麽大问题?可有什麽比较好的治疗那里的伤药?会不会留下什麽後遗症?呃,我是说,咳咳,不会碍著出恭吧?” 医生还是笑,来过不少的伤患,但能说得这麽直白的还真不多。看来是个诚实的好青年。 “不用太担心。等下我帮你开一些药。以後也会用得到。嗯,有出血吗?”开始进行专业问答。 “有,还挺多。床单都染红了。”张朗老实得说。 哎呀,那走到这里来不是挺辛苦的?医生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张朗。 “出血了呀?那可能会感染。处理得不好发发烧是跑不了了。最好让我看看伤口伤得如何,也好对症治疗。” 张朗紧张了,“那他原本就在发著烧呢?” “啊!那问题就大了。说不定依病情要住院也不一定。你去内科看过了吗?”医生关心地问。 张朗现在才明白,感情医生把他当患者了。 “医生,那是我朋友,他面皮薄,不好意思到医院。您看能不能给我多开点药,连内科一起的。” 医生不好意思的笑笑,弄错对象了。 “我可以给你开些防感染的药。还有治疗伤口的,另外再多开一些润滑的。以後会用得到。你看如何?发烧不退的话,最好还是送到医院来确诊,可别耽误了。” “啊,那真是麻烦医生了。拜托拜托!”张朗心想润滑的药恐怕是用不到了。但留著,以备不时之需。说不定自己哪天改换口味找个美少年啥的赶赶潮流。至於家里的那个,是打死他也不敢再动一下了。──自己又不是不要命!?要找也要找个漂亮的。 2 可怜的被糟蹋了的气得脑充血的仇大地终於在消灭了那只万恶的众人唾弃的采花蟑螂後,光荣的──倒下! 轰隆一声,吓得楼下的居民以为楼上的是不是在重新搞装修。准备再来一声的话,就上去抗议!顺便见见俊俏风趣地帅小哥阿朗冲刷一下眼睛,每天对著马脸无趣丈夫的楼下大妈痴痴的想。 小心翼翼的打开大门,探头试看了一下敌情。──一片寂静。确定不是烟雾弹以後,这才像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跨进门内,顺手关上大门。脱下皮鞋换上室内拖鞋,放下手中门钥及一大包价值不菲的药物(现在的医院这个宰人呐~)。 揭开遮住脸庞的围巾,拿下戴在头上的宽沿帽,摘下像熊猫眼睛的黑色墨镜,露出还是像熊猫眼睛的眼睛。天!现在还只是十月呀。汗!不过这一身打扮只要是他张朗,明儿个大马路上就会看见围巾飘飘帽帽朵朵。他张朗一向领导潮流──不过他现在明白了,很多潮流都是不得已的。 摸著良心,走进仇大地的卧室。眼睛瞬时瞪大。 啊……,我们那位大好男儿铮铮铁汉祖国栋梁世纪明星仇大地仇先生,如今像是从遥远的宇宙他方经过各种撞击冲破大气层燃烧殆尽千疮百孔的陨石一样,砸在房间的最中央。 用颤抖的右手探探他的鼻息,──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皮肤上。还活著!只是好像发著高烧而已。 为难地看著这幅庞然巨体──自己当初怎麽不和大地一起跟孤儿院门口的邻家老头学点中华武术加气功呢?这可是八十五公斤呀。算了,就这样让他躺著。反正是十月还冻不死人。正好让冰凉的地板给他降降热。把良心扔到厨房的张朗这样想,也决定这样做。 摆直大地的身体,脱下他的裤子。──唔,家夥不小,可是比他还要差一点。 分开他的双腿,哦谑谑……,肌肤还是蛮光滑的嘛。多摸几把。 拿出药物,嗯……好像不太顺手。使力翻过他的身体。 看不出来,这家夥的腰还满细的,精精瘦瘦。眼光挪向臀部。 翘翘的,还很有光泽。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伸手去摸──张朗一向是想到什麽便去做什麽。 摸了半响,突然想起最初的目的,赶紧打开药瓶。 ……唔,得扒开那条缝才行。不知为什麽,张朗的心情很紧张。怕什麽!比这更过火的事都做过了,还有什麽可怕的?何况对方现在神志不清中,也不会跳起来再把他打成猪头。给自己做了一大堆心理预防。毅然伸手! 上完药後,张朗冲进了厕所。 一边给自己打著手枪,一边悲哀的想,为什麽我会抹著抹著越抹越深呢?到最後根本就是深陷不可自拔。对,他就是不想拔出手指离开那……啊……张朗在回忆仇大地的那个地方的时候射了出来──张朗痛哭涕流中。 冲出厕所,也不管手折了鼻青脸肿不能见人了,张朗悲愤的离家出走。他要去找那给他药的兔崽子算账!问他,那药是不是有什麽副作用──比如上了那个人就会还想再上那个人之类的。 而我们伟岸的健壮的大地哥哥正发著高烧一身青青红红蓝蓝紫紫一看就知道是被强暴过的样子趴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光著屁股……月亮透过窗帘,偷偷的爱抚著这怎麽看怎麽诱人的部位。 刚坐电梯来到楼下,就被同样上电梯准备下楼的楼下大妈的怪异惊讶眼神刺激得到了楼下又重新按了回楼上的健。他不能就这样出去!不能就这样毁了他张朗的一世英名,丢掉一个楼下大妈的爱恋目光没有关系,但万万不可丢掉那千千万万美丽花朵的芳心。 隔了两分锺的家,看起来好像有一辈子没有回来过似的,很是陌生。 木然的走进大地的房中,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和超妙的技术,在折了左臂的情况下,把大地拖上了床。──床单都没换。 木然的倒了一杯水,试图给大地喂退烧药。犹豫了一下,张开嘴含住药片,灌一口水。对准眼下的厚实嘴唇贴了上去。用舌头撬开紧闭的牙关,把口中的药和水一古脑儿的全部渡了过去,灼热而又润湿的口腔。如果明天烧再不退的话,得叫救护车才行。张朗认真的想。 第二天,仇大地以其惊人的恢复力退烧。但当其起床发现自己竟然光著下半身的时候,不禁发出厉吼:“张朗____ 你这个色猪!你这个杀千刀生儿子没屁眼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下流无耻好色的混账王八蛋,你给我死过来!我要活剐了你!嗄……”一口气没接上,被看到的东西吓了一跳。 那是一颗带著可爱笑脸的头颅──如果是还是原形的时候,正从门外向内探头。隔了一天的面孔越发显得狰狞可怕,肿得太厉害了。张朗陪著笑脸,“呵呵,大地呀,你起来了呀。呵呵,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半响才从声音中认出面前的脸孔是自己好友张朗的。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你咋了?咋被打成这样?是哪个混蛋不开眼,我这就帮你报仇去。”从小便习惯照顾守护在他眼中弱小好欺负的阿朗,见他被人打成这样,这个心疼呀! “呵呵,没什麽。这是应得的,呵呵,应得的。你叫我?”聪明的岔开话题,却没想到撞进虎口。 想起了自己喊他的原因,刚才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他知道这张脸是谁打地了。“你……你……”手指著他,“……告诉我,你是不是得病了?还是被人诅咒了?” “啊?”没有反应过来的张朗愣住。 “你咋的……,要抱我呢?而且一次还不够,昨晚上又……”大地的脸红了。 “冤枉呀,昨晚上我可什麽都没做。真的,说假话的天打雷劈。”张朗指天对地的发誓。 “那……我……咋没穿裤子呢?”可怜的大地宛若新婚早晨的小妇人扭扭捏捏。 暗中呼一口气,不顾脸上伤痛,堆满笑容,“不就是为你上药嘛,怕裤子蹭著你,所以没给你穿上。”急中生智编出一个理由。 “噢,这样的啊。”抓抓脑袋,苦恼的说:“我说阿朗啊,那天的事就这样忘了吧。我也把你打成这样……”歉疚的看看面前人的凄惨模样。张朗立刻摆出一幅可怜兮兮知错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竟然对我抱的是这样的感情。以前我都忽略了。想想看,你那麽缠我,也不是无线可循。都怪我没有注意到。想来你交那麽多的女朋友也是为引起我的注意吧?”不看张朗已经完全呆掉的表情,大地自顾自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需要我保护的,哎……其实你已经长大了。大到都可以……”压倒我了──这句话大地没好意思说出口。 鼓励自己把话说完,“我觉得,男人还是和女人在一起比较好。你认为呢?”张朗拼命点头。大地低著头思考著要说的话,“我知道要你现在改,还一时改不过来。不过可以慢慢来,你再多交一些女朋友看看,说不定会有适合你的出现。我也会试著帮你留意好女孩的。” 张朗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才好了,一脸茫然。他这样的表情看在大地的眼里,自然成了失望伤心的代言词。不由感到心中十分沈重,他也不希望他一直珍视的二人二十几年的友情就这样毁於一旦。嗯,要不要试著接受他呢?……回想当日,还是不要!那实在太痛了!这小子技术太差! 3 过了一个星期,二人的生活又回到了往常一样。──表面上。 张朗还是在工作之余泡他的妞。只是进行到c的时候总觉得不够起劲。上班的时候偶尔会瞄瞄男模的翘臀,顺便打上分。有新男模来面试的时候,总是让他转过身,屁股不翘的一律不要。美其名曰:为了让裤装流线表达的更好。对,我们自诩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领导时尚风流温柔体贴潇洒不羁天下第一花花公子的张朗大人就在一家服装杂志社工作。好死不死的还是什麽时尚总监。当真是职对其人,再合适不过。 堂下殷殷学子埋头苦填试卷内容,台上仇大地捧著书孜孜不倦。不知是不是重点高中,所以学子们都不肖作弊这行,台上的监考老师埋头书中内容,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就是这样,堂下的学子们依旧不为所动。好一班国家未来栋梁人!如此清廉必可一扫将来腐败之风。 翻过一页,大地是越看眉头皱得越深。这个愁啊!怎麽看都觉得书中所写和自己目前与张朗的情况相符。 “叮咚叮咚”下课锺响。学生们不待吩咐就自觉地把卷子从後往前传。大地也终於合上书本,开始收考卷。 交了卷子的学生陆陆续续向教室外走去。一个看起来很乖宝宝型的学生耐不住好奇,瞄了一眼大地放在讲台上的书的封面。只见上面以极其醒目的黑色大宋体印到──[男人为什麽会爱上男人]。???!!!揉揉眼睛,该学生决定明天去配隐形眼镜,顺便以後离这个老师远一点。 抱著试卷手拿著那本书,大地把试卷交到教导处。又提著那本书回到理科2办公室──大地是该重点中学的计算机应用讲师。顺便负责该校的所有的计算机网路管理。算是一个中薪阶层。 顺手把那本书扔到桌上那一堆借来的买来的五花八门书籍杂志中,坐在椅子上深思…… 进行了将近一个星期男男知识恶补,总算对古今东西何谓同性恋有了一个大概认识。 越深思眉头就皱得越深嘴唇就抿得越紧,大地原本就有点凶恶的脸庞变成十万分恐怖。吓得躲在门口芳心暗许只是一直未说出口今天终於鼓足勇气手揣两张电影票教英语的李老师落荒而逃。哎,人呐……总是把上天送上门的补救机会拒之於门外,不是老天爷不知道自己犯了错,相反他还勇於认错。只是大地根本就不给老天爷改正错误的机会嘛!所以他的人生会变成怎样是你知我知只有天老爷不知! 坐在回家的公车上,大地仍旧在思考。 不管是哪个朝代,哪个社会,对同性恋的对待就好比对那到处播种转播疾病打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万分厌恶加排斥。 如果是家有此子为了不败坏门风必将其乱棒打出,最坏的就是半夜趁你睡著的时候堵住你的口鼻活生生闷死然後再放进绞肉机里绞绞最後再放厕所里冲掉。 如果是朋有此友必将从此划下三八线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公司有此同事必将加上口罩避道而行顺便上报公司把此人下放搁浅开除踢出永不录用以免引起不良风习。 如果进餐厅用饭被人知道肯定会被礼貌请出等你走後所有餐具重新消毒。 如果进了动物园让人知道你是同性恋,就算这天是星期天你站在最受欢迎的熊猫笼子边照样是两袖清风百米内不会有一人。孩子他妈她老师会指著你跟孩子们说,那是比新品种病毒非典还要可怕的艾滋病带菌患者得上了就死定了,随身携带pc的赶紧打开网页的非典专栏指著一大堆数据对孩子们进行即兴教育。看了数据的妈妈紧搂住自己的孩子──孩子,你不会丢下妈妈一个人吧?顺便再把孩子的位置挪上一百米。 这样的结果导致百分之七十八的同性恋割腕抹颈撞墙上吊跳水服安眠药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二不是转性了就是找女人结婚了要麽就是发疯瘫痪了。总之不会是幸福的就是了,大地灰暗的想。 怎麽办?寒风萧萧,落叶飘飘,壮士一去不复还!车窗外已是深秋。大地抱住脑袋痛苦呻吟。 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著从小一起长大呵著护著好不容易拉扯大的阿朗就这样完蛋!对!我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就算整个世界不要阿朗了,我也要挺起胸膛守护他!不管了,不就是……那个地方被插几下吗?有什麽大不了的,老子头可断血可流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一点点的痛楚算什麽!为了不让那个从小抢自己的饭吃霸自己的床睡偷自己的点心抄自己的作业闯祸了赖自己身上打架打输了让自己出头只会给自己添乱不会给自己添暖的……──不对?这家夥怎麽这麽讨厌?不行,我怎能为那样的人贡献出自己!! 大地的脑袋中出现两个武林高手,一个是独孤求败一个是东方不败,打的这个热闹呀,一直让大地坐过了两站仍旧以[痛苦思考的人]的姿势保持著原状。 话说下了班约了新钓的女友的花花张朗,坐在某家专卖红茶的茶坊里,听大学刚毕业的小女友大谈流行的耽美小说。边说著边拿出一本可能买了还没多久看起来封面崭新的[花花游龙]向张朗解说耽美的神秘及好处。 张朗看著谈兴大发的小女友,忍不住问道:“你们觉得同性恋是可以接受的麽?不觉得恶心?” “怎麽可能恶心!噢……,你难道不觉得当一个男人把另一个男人压倒在身下时,那种成就感兴奋感完全可以让一个男人疯狂吗?噢……,天,我多麽希望可以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一对出色的男人那种完美组合。埃!我知道你们男人是不会理解这种心理的。不过只要你试一下,说不定就……会迷上那种感觉也说不定。” “我试过了。感觉确实不错!”张朗盯著茶水轻声说。端起来喝一口,味道复杂的就像他的心事。 “啊?你说什麽?” 打个花腔,“我说,我要回去抱我的男人去了。你在这儿慢坐。小姐,结帐!”张朗嬉皮笑脸地说,打开皮夹准备掏钱付账。 而被甩地女子丝毫不显在意,谁都知道这只蟑螂是出名的播种机,而且是只管播种不管收成的最糟糕的那种。她只不过想见识见识这只蟑螂有多大的魅力,才答应了这次约会。要让家里那位知道了,哦哈哈,那可就糗大了。 张朗开著自己买的越野四轮驱动──其中一半金额是向大地强行贷的款。买回来後就没让大地进过驾驶座。因为张朗硬说这是自己的车,他大地可坐不可开! 一路上动著小脑筋,等把车开到家後,心中已经盘算好了以後和同居的相处方式。──他决定上他。上谁?那还用说!当然是大地! 一想起大地那精精瘦瘦细细的腰,圆圆翘翘绷得紧紧地臀,光光滑滑摸起来好舒服的肌肤,张朗再也忍不住。想想家里厨房柜里还有几瓶酒,他要先确保人身安全等把大地灌醉了,在……嘿嘿嘿! 4 “哟,回来了啊。晚饭吃了没有?”大地抱著打蛋的盆子从厨房中探出头来。 “还没。今天晚上吃啥?对了,我刚才在隔壁24小时店买了一瓶水果苏达酒。等下尝尝?”换鞋入厅,张朗拎著便利商店的塑料袋向大地晃晃。 “好啊。你把客厅收拾一下,等我把这个蛋汤做好,就能开饭。” “得令!……大地,上次我买的香槟用的高脚杯,你放哪儿呐?”回房换家居服的张朗远远的传来声音。 “在客厅吧台……右面吊柜最上层蓝色边的托盘里,也不知道你买那玩意干啥用!又贵又占地方!喂,还有上次你买的那个什麽丽什麽来的碍事巴拉的酒柜我送给开店的朋友了。他还让咱们去吃饭,说是请客。”咂咂嘴,汤的味道还不错。 “你说什麽?!你又把我买的东西送人!那可是我好不容易让荷兰那边邮送过来的。” “所以我开店的那个朋友让咱们去吃饭呀。……下回你让荷兰邮东西不如让他邮几双木拖鞋过来,听说很不错的样子。” “少来了吧,我要真买回来,你又会说──木拖鞋容易磨坏地板!”学著大地发火时的声音,“然後再把它贡献灾区。” “切!灾区才不希罕那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左手芙蓉鸡,右手青椒土豆丝,大地围著张朗去缅甸出差时买的围裙从厨房出来。 每次看见大地围这围裙张朗都觉得特合适。你看那图案那花边多衬粗鲁不堪的大地呀,平添了三四分姿色! “去把汤端过来。顺便把勺儿也拿过来。记得端地时候戴上手套!”把手中的菜放在张朗铺好的餐桌上,顺便吩咐他。 “大地,来,这杯算是庆祝……今天的月亮特别得圆!看在她那麽辛苦吃得那麽肥的份上,喝了这杯!”把杯子送到大地嘴边。 “我不能喝了……明天还要去……学校,试卷要批改……呃,我们要入力……分数……呃”开始打嗝的大地已经晕头转向。 “喝嘛,你不给兄弟我面子,至少也要给月亮妹妹面子呀。反正录入分数下午去学校也不迟。来,放心!倒下了,兄弟侍候你!”硬是给他灌进去。 “咕咚!”把灌进口里的酒咽了下去。“……呵呵,阿朗啊,你又把了哪个妹妹……呀,月……亮……呵呵,好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好女孩,哈哈,她……肥吗?肥……得好,抱起来……呃……冬暖夏凉!”开始要往地上瘫的大地被尚吊著左臂的张朗一把搂住。 “来,大地啊,我们进房睡。不要在客厅,乖,把腰直起来走!……唔,你好重!死大地,干嘛不长得小一点!你要是个美少年的话,我不就爱上你了嘛!哎,可惜你不是。不过,该做的事,总是要做的。”小心著自己的左臂,半拖半抱的把醉得一塌糊涂的大地扔到大地的床上──这样他明天就不用洗床单了(两人的同居规则之一,自己的房间自己收拾)。 费力的解著大地的衣物,衬衫,裤子,袜子,然後是……内裤──被张朗毫不犹豫的扒了下来。 刚准备脱自己衣服的张朗被赤裸裸的大地一把抱住, “阿朗啊,我……想了好久,我还是……不能让你……那个。你……还是……呃,去找其他人……好了。我会……一直支持你的。……不管你是不是……会得艾滋病……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所以,你……放心的去做……同性恋好了!”说完,动作滑稽的拍拍自己的胸膛表示自己的支持。 假装什麽都没听到,把大地以四仰八叉的姿势推倒在床上。以一个受伤者无法想象的速度把自己脱光。然後……扑了上去。 啊,我思念已久的滑溜溜的屁股呀!真好摸!摸,摸,拼命摸。顺便张开嘴去啃大地壮实的胸膛。我啃,我咬,感觉好好。狠狠地揉弄几下,像是裹了上好天鹅绒的梧桐木一样,除了手感好,摸著还会有声音响出来,“嗯……嗯……” 就知道你会有感觉。个闷骚的仇大地,看我今晚不把你调教成天下第一淫男。让你以後非後面不欢!想到以後哭著求他让他干他的仇大地,张朗这个兴奋呐!都快从鼻孔里喷出火来了。 拿出上次让医生开的润滑药,准备给抹上後就直接攻城。但看见大地昏昏沈沈的扭动著身体,让从刚才就老是感到很碍眼的两粒软软的小豆豆,在他眼前晃啊晃的。这个怒啊,一口咬上去。我看你还晃! “啊……阿朗,呜……难受……”大地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被咬得,泪眼迷蒙。 这不叫难受,这叫爽!笨!但转念一想,谁叫大地还是个百分百在室的。没办法,看来只有让我这个攻遍天下无所不克经验丰富性技高超的阿朗大人为他开垦加播种了。嘿嘿!爽啊。 抱起大地一只大腿搁在肩上,坐在大地的两腿中间。不太得劲的拧开软膏盖,对准那被迫露出紧紧闭合的小孔挤出一大堆软膏。伸出中指先把淡红色的小孔周围抹匀顺带按摩,顺著软膏的润滑把手指挤进了闭得死死的小孔中。 虽然只是一根手指还有著润滑,但还是觉得紧。大地醉得人事不知,好像也能感到疼痛,紧蹙著眉头,低低呻吟。 在大地的体内画著圆圈,试图放松肛内的肌肉,那滚烫紧致柔嫩的内部让张朗低哼出声。回忆起上次进入时那紧紧包裹住自己的美妙,张朗忍不住加快手指的动作,大地的内部也随之不停的收缩蠕动,像是要把外来的侵入者给排挤出去。 突然,大地的身体大大的抖动了一下,“嗯啊……” 张朗见之,连忙又按回刚才碰触到的地方,“啊……嗯……”张开嘴哼出声音,带著满面的潮红,大地的身体不住扭动起来,似乎无法适应这从来没有过的快感。 张朗被大地满脸淫乱的表情给刺激的无法忍受,一边继续按压著那一点,一边亲吻放在自己肩上的大腿内侧,用劲的吸咬,让大地大叫出声。拔出手指,挺起身体,对准目标,就待进攻……本来放在肩上的大腿突然一个有力的踹踢──“啊!……我的膀子!”张朗凄惨大叫,左臂再折! 没有了花花蟑螂的性骚扰,大地终於得以安然进入甜美的梦乡…… 窗外,玉盘也似的明月,嘲笑似的把柔和的月光洒进这个刚才还充满情色氛围如今只传痛苦哀鸣的房中。──谁叫你张朗说我长得肥的!这叫现时报! 5 第二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左臂绑著石膏的张朗不停的偷瞄大地。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并不记得昨晚所发生的一切,这才安下心来。 “你好好的饭不吃,老是看我做什麽?”大地捧著碗,夹起一块糖醋鱼放进张朗的碗里。 没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全都落在了大地眼里,尴尬的笑笑,把大地拣来的鱼塞进嘴里嚼。 “阿朗,……” “嗯,什麽事?” “你现在忙不?” “忙啊,忙著吃饭呀。” 怒,“我是说你有时间没有?” 眼巴巴的看著汤碗,“大地,帮我盛一碗汤。啊……,多帮我捞点木耳。肉片少点。” 接过大地递过来的碗,慢条斯理的拿起汤勺,“啥事啊?先告诉你我可没时间陪你去敬老院。” “你这人怎麽越活越没良心!我说的不是让你陪我去敬老院啦。那个过年前再去。……”大地有点生气。 “我是想帮你介绍我们学校的人。那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啊?拜托!我就算再喜欢女生,也对那种发育还没完全的小女生不感兴趣。大地,不是我说你,你怎麽一点社会常识都没有呢!好歹你也是个老师呀,竟然鼓励你的同居人去玩弄未成年少女。……是不是那女孩子上课传纸条说你长的像张飞转世了?”张朗很是惊讶大地也会做出这种坏坏的大人才会做的事。 “学校的女孩子确实很怕我。……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要给你介绍的不是我们学校的女学生,是女老师。她是个很不错的人,为人善良,喜欢孩子,教育热心,大方得体,说话风趣……” “总之就是长得不漂亮就是了。”张朗一脸兴趣乏乏。 “死蟑螂!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看人不要只看外貌,一定要注重她的内在。要知道外貌不是永恒的,品德才是……” “对自己外在没信心的人都是这样自我安慰的。你知道第一个提倡这个内在比外在的重要的人是个什麽样的人吗?──他是个把善良丑女都让个弟弟,自己一个人品尝美丽毒品滋味的男人!而我们做……疼!”想继续发表谬论的张朗被大地的敲过来的筷子打断。 “不要随便打断别人的话头。”大地一脸无可奈何。我怎麽会和这样的人一起待了二十几年呢? “你还不是一样打断我的话头……” “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麽?你又不满意我给你介绍的女孩子,又不肯定下心来和你现在交往中的哪个女孩固定下来。难道你真的要做……gay不成?”大地那个gay的发音非常奇怪,听起来有点像母鸡下蛋的声音。 喂进嘴里的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拿起放桌上的餐巾纸擦擦嘴。“你不要在吃饭的时候刺激我好不好!谁说我要往那条不归路走了?” “那你咋……?”大地脸红了,其实他隐隐约约记得昨晚张朗对他做的一些事。但只限於感到他有摸他和亲他,详细的过程都飞走了。所以他就更加认为张朗在偷偷的爱著他,只是死要面子不肯表达而已。 问我咋了?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鬼迷心窍吧?竟然会想上这个史瓦辛格二号!虽说是很爽啦。但代价也太大!如果大地能不要那麽暴力就好了,醉成那样还能踢腿踹人!张朗悲哀的想。我会不会是隐性gay呢?嗯,等手臂长好了,去找个白雪王子试试。说不定能重新开辟一片乐园出来。想到这里,张朗又高兴了,人生还是美好的,前途还是光明的。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 这不,张朗一吃饱饭,看见弯腰收拾饭桌的大地,裹在紧紧牛仔裤里撅起来的臀部,不由咽了一口口水。感到自己下身开始有反应。 试探性的,“大地,那个……” “什麽?”正在收拾餐桌的大地转身问。 “我手臂折了,本来就快好了。可是为了照顾昨晚喝醉酒的你,……你也知道你动作有多粗鲁,我扶你的时候,被你一推,这下好了,手臂又折了一次。还打上石膏呢。医生说这次再不注意,这膀子就彻底费了!”干脆说严重点,反正大地不懂。 大地右手拿抹布左手直抓头发,尴尬万分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喝醉了……我……”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要怪你,是我自己发疯要照顾你。只是……”张朗眼珠一转,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做什麽都不方便!别说洗澡了,就连脱衣服都吃力得要命。这要是不小心再折一次的话……”张朗作出一脸凄惨可怜的表情。 “啊,那等下我帮你洗好了。你再等等,我把餐桌收拾完就去帮你,你先看会儿电视好了。”大地边说边加快手中速度。 “yeah!”张朗诡计得逞。 “你上班的时候,都怎麽办?也是把衬衫披著?”大地一边帮张朗脱裤子一边问。 “是呀,反正我脱光了也有看头嘛。”对自己身体颇有自信的张朗光著屁股挺起胸膛骄傲无比的说。 “你呀!”大地被张朗的样子弄笑起来。 “不要光脱我的,你也脱呀。”张朗催促大地。 “我干嘛要脱?”大地不解。 “等下衣服会弄湿嘛。况且都进浴室了,就一起洗吧。”张朗性致勃勃。幸好这个公寓当初建的时候是以家族使用为标准,把浴室建得比较大,可以方便父母给孩子洗澡。所以即使同时站进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也不显得怎麽拥挤。 “不用了吧。” “脱嘛,脱嘛,快脱,快脱!你忘了现在是几月了?我快冷死了!”说完,急不可耐的用完好的右手去解大地的皮带。 “你别动。我自己来。好了,不要拽!”大地没办法,只好快速把身上的衣物脱光。 洗完头发,张朗坐在浴缸上,让大地给自己洗上半身。大地刚把他的上身涂满泡沫,张朗就要伸手给大地抹上浴液。 “你别动,等下我自己洗。” “哎呀,这叫礼尚往来嘛。就准你乱摸我,不准我非礼你呀!”张朗摸著搓著大地厚实的胸党,色迷迷的笑著说。 “你胡说些什麽!喂!你摸哪里?”大地红著脸闪躲张朗的禄山之爪。 “大地,你躲什麽?你到底帮不帮我洗呀?”张朗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地不再吭声,加快手中冲洗的动作,他要快点结束这难熬的时间。但是张朗显然不准备放过他。 “你就这样算了啊。还有下面没洗呢。下半身可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你可要好好的帮我洗干净。”把右手从胸膛腋下滑到大地结实的臀部,停留住徘徊不去。 拍开他的手,大地开始发火,“你要在这样胡闹,就自己洗!” “什麽嘛,也不知道人家变成这样是谁害的!弄得我女朋友一看见我就问是不是被人群欧了?”张朗一撇嘴,委屈得像是全天下人都抛弃他冤枉他对不起他的说。 无奈,大地软了下来。“好好,我帮你洗。不过拜托你不要到处乱摸,要摸就摸你自己的。ok?” 一顿澡,洗得大地是满腔恼火无处发泄。 同样的澡,洗得张朗是神清气爽百万毛孔舒畅。──因为大地不耐他的手淫技巧,哦,不,是洗澡功夫。在他手上高潮了一次。同样的,为求公平,他也逼著大地帮他做了一次。哎呀,那个舒服呀!怎麽说,这次也算是他张朗赢了一局。 6 大地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世界史分数单,想起早上帮阿朗铺床叠被穿衣洗脸挤牙膏时来自那只色蟑螂的种种性骚扰。不由得脸色是一阵青来一阵红。 “啧,看这成绩。最高分89最低分2分,平均分47。这就是身在这类所谓重点学校所有旁科老师的共同悲哀。你也不必看著痛苦了,想咱们计算机课,学生可是半光明正大的上网谈天玩游戏看小说写情书,加上没有考试。你知道计算机软件应用课被学生背地里叫做什麽吗?”拍了拍大地的肩膀,刚从大学毕业出来一年不到,就被所教一中学生刺激打击得偶像从gto变为南山和尚的计算机基本应用课老师齐俊作了个不是安慰的安慰。 “嗯?你说什麽?”回过神来的大地问齐俊。 “我说……你在想些什麽?刚回过神来啊你!”齐俊很不客气地[呸]了一声。刚来的时候,看到前辈的仇大地,以为自己从此要沦进打下手作奴隶的深渊,时间处久了,方知道那是一只纸扎的老虎,顶多吼声大点实则贴上了iso的安全标志。如果问起理2室现在要数谁最嚣张?──千夫必指齐俊! “我问你,齐俊。你有中意的人没?” “怎麽,要给我介绍你妹子?我不要!”齐俊审视著大地的身段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毫不留情的一口回绝。 “我没有妹子,如果有也不会介绍给你……早就让阿朗骗去做老婆了。”大地无意识的轻敲键盘。“齐俊,你老实告诉我,当一个人有事没事找事跟你胡扯;吃饭睡觉要你陪;洗澡还要帮你擦背的话,你认为这个人对你抱著什麽样的感情?” “你跟那个人现在到几垒了?” “啥?啥个几垒?”大地一脸莫名其妙。 “拜托,你跟学生到底有没有交流?连这都不懂!就是问你,是不是已经make love ,make到最後了?”齐俊不耐烦地解释。 “煤……煤可拉屋?make love!”啪哒一声,键盘裂开了。 齐俊瞳孔开始放大,他明明看见大地是在敲键盘,对,没错,他亲眼看见大地用食指把键盘给[敲]裂开了! “仇老师……,你……你……损……损……损坏了公物……”齐俊突然变的口吃。 “啊!裂开了!怎麽会好好的就裂开呢?是不是质量有问题?我看是哪家厂家生产的,明天让学校总务处去投诉!”从make love 宣言中清醒过来的大地把裂开的键盘翻过来仔细的看。 “对!对!是质量问题。呵呵,质量问题。”齐俊狗腿的附和。 从此,一中的七个不可思议又多了一个理2室键盘被敲裂的传说。传说那个键盘曾经是某个重点大学没有考取的学生,终日用此键盘向人世间述说考试制度的恶劣,最後劳心劳肺过度,终於某一日用此键盘时吐血而亡,从此一缕幽魂…… 且不说一中一向人气旺盛的计算机室一时间门第萧条无人问津。 话说我们的仇大地老师,抱著必死的决心,来到一家网上介绍的据说是[後矛]聚集地的酒吧。他要收集经验加强研究[後矛]形成的原因及过程,以便从中找出对症下药的方子治疗张朗这段时间不正常的活动方式。 不要问大地什麽是[後矛]!他只知道[後矛]来自於英文的[homo],字面上的意思是从後攻之以矛的意思。至於到底是哪个[後]哪个[矛],经验值低得让人掉泪的大地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一到这家名为[神农架]的酒吧,还没进门大地就後悔了。我干嘛要为那家夥这麽操心操力呀!我大地一不欠他钱──他还欠我的!二不欠他情……不欠?唔,阿朗好像爱上我了呀。……那麽我就是欠他情罗? 死活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的大地,终於伸出了张朗说是能撑起泰山的右手推开[神农架]的门……嗯?推不动?我再推?还是推不动!正当大地准备使出[大相无踪]震开此门时,就听身後传来, “喂,这位爷们儿,要找男人也不必那麽急吧?也不看看现在才几点?天还亮著呢。[神农架]要到晚上7点开啦,到时请早。──,喂!让开啦!你挡著让我怎麽开门做生意?!”来人不知在哪儿吃的火药,口气相当冲。 大地不知是羞耻过了头没了反应还是被来人的美丽震得失了魂,总之他站那儿死活不肯挪地就是。 来人──大概是[神农架]的经营者这下火大了,我x!本来就欲求不满外加饿地心浮气躁,你这混小子竟然敢跑到这儿找茬?不好好教训你,你也不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卷起袖子,插起腰,张口──开骂,“我说你是哪儿来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过来找少爷的麻烦?嗯?你是缺人xx,还是△☆〒※~◇※◎,跑来这儿来犯骚!你倒是说话呀,犯什麽傻?没见过男人是不是?给我让开!本少爷也是你这开山匪徒可以瞧的?也不看看你长那啥熊样,想让我上你,麻烦你还得重新会娘胎里塑造一遍!记住,让你娘把你生得再白一点嫩一点小一点!到时候,如果我家那个再偷跑,我就找你凑合好了!”一张嘴毒的不能再毒的赵晓伟──[神农架]店主总算感到口渴住了嘴。主要是对方骂不还口,实在引起不了赵晓伟的战斗情绪。何况他也快饿昏了! “我……我……”大地被赵晓伟骂得晕头转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好。 “我……,我……,你结巴你!话都不会说啦?真是,一看就知道是被上的货!一听,就更知道啦。我看,你是没救了!”赵晓伟不住摇头,“喂,兄弟,挪下可以不?你准备在这儿站到几点?你是不急,少爷我的肚子可是饿得叽呱叫!”耐不住,上前一把推开挡在门前的大地。掏出钥匙把酒吧的大门打开。 “喂,进来啊!谁让你站门口了?我们这不缺门神!”抬眼打量了大地一下,噗哧笑出声:“不过,如果你把这身衣服换成布块草裙的话,倒是满附和我们店的店名的。十足野人相一个!” 在大地的眼光看来,赵晓伟是个即不雄伟也不像野人的人,相反他还是个看起来只能用美丽这个词来形容的男人。如果他就坐那儿不动的话,店里初次来的客人都会忍不住到吧台点杯酒找机会和他说话。但一旦惹毛了他,也就是说你要是表现出想上他之类的意思,他就会用天底下最最毒辣最最恶劣最最没有教养的[言语]让你落荒而逃。其中还包括他用非常之流利的法语骂走一个法国佬。 一杯牛奶?滑到大地的面前。“不要死盯著我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要不是你刚才作了一盘意大利面喂饱我,早就把你这个straight给扔出去了。还会让你坐这儿焐板凳?”赵晓伟一脸凶色。 “你开酒吧都不请料理师吗?”大地不由好奇地问。 “有,当然有!就是我们家那个。他做的菜……唉,那叫做好吃呀……”赵晓伟开始幻想。 “那……怎麽不见他来帮忙?” “逃家了!”一扔抹布,赵晓伟恨恨的说。 “啊?啥?”大地愣住。 “我说他逃家了,外带逃工!这次要让我逮著他……哼哼!不就是多插了那几次嘛,有必要算得那麽清楚麽?我x!”赵晓伟是怎麽想都想不通他老婆为什麽要逃家。 “咳!咳!你说什麽?什麽多插……插……插了几次?你……你……”大地又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干什麽!有什麽好奇怪的?他是我老婆,我不跟他做,跟谁做?”赵晓伟振振有词的说。 “哎,别说我了!倒是你,干嘛跑到这儿来?还一脸行将就义的表情。你不是不是同性恋麽?怎麽,学人家赶潮流啊?”赵晓伟一脸好奇。 “别提了,我跟你说……”好不容易找到说话对象的大地,一古脑儿把自己和张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只要是他能记得的,都倒了出来。全部说完後,他还觉得奇怪咋第一次见这个人就感到这麽值得信任哩? 赵晓伟听完大地的陈述後,对天翻了个白眼。一对白痴!明明就是两小无猜,天雷勾动地火。偏偏要绕来绕去,不得结果。尤其是那个叫什麽蟑螂的,一听就知道是个卑鄙的1号──和他有的拼!想起自己当初追那口子时费的那劲儿!怎麽想也都不想让那个什麽蟑螂轻轻松松抱得佳人归!瞅了大地一眼,虽然这个佳人外貌实在不咋地!──哎,怎麽都比不上自己家的那口子那……,想著想著,[性]致就上来了。──个死小子,最好快点让我逮到你,早点解决早点了。如果你给我躲的话,等我找到你後……嘿嘿! 打定主意不让张朗轻松得便宜,赵晓伟张开了口:“我说大地呀,这事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不要因为一时之仁就坏了两人一世!也许张朗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也有可能。你不是说他一向都和一大堆女人来往麽,那麽极有可能是他图一时新鲜,又不好找别人开刀,只好找你这个被舔得一干二净还不会告他非礼的唯一挚友了。”歇口气,继续寐著良心下狠药。 “还有,你说你们头一次的时候,……” “嗨,麻烦给我杯血腥马丁尼。”不识相的客人打断了赵晓伟的话头。 “你想血腥是不?小王,把他拎到後门去!”挥手招来侍应生。 趴在吧台上,赵晓伟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到哪儿了?啊,想起来了。你说你们头一次的时候,那家夥表现得像是被人下了春药一样,只知道攻关冲城对不对?”大地红著脸点点头,“那就很可能是那家夥根本就是在外面被哪个女人下了药想造成既成事实,结果被他逃回家来了,但因欲火难止,便拿你做了泄火的。你也说第二天张朗有跟你表明这是误会对不对?”大地再次点头,“那就对啦!他根本就是食髓知味,所以现在才会老缠著你!想当初,我也是这样……,呵呵,没什麽!没什麽!” 赵晓伟作为有先见之践的男人的推断,基本上是猜得八八九九不离十。 而他推断的结果让可怜的张朗从此以後情路坎坷。尤其是在用药一说被证实的状况下,更是百口莫辩!而张朗能不能发现自己真实的感情,继而冲破种种阻障,和大地有情人终成眷属呢?看来这都要靠他那百打不死的蟑螂精神去开拓人生幸福了! 7 当张朗回到家中,发现一向比他早归的大地竟然毫无踪影,也没有给他留言到哪里去了几点回来。自然厨房里也没有做好的可口饭菜。张朗看著空荡荡的冰箱开始生气,死大块头跑哪儿去了?不知道我饿得整个人就快缩成一张皮了?还不快点回来给我做饭! 换好家居服洗完澡,坐在客厅把电视打开收看自己喜欢的体育节目。看到21点的时候,张朗的怒火及对同居的不满度已上升到九十九个百分点。饿死啦!饿死啦!好你个仇大地,你有种你今晚就别给我回来!等你回来看我怎麽收拾你!我要先咬你三口再把你的膀子清蒸大腿烤烤剩下的作卤烧! 幻想著把大地做成[烤大地]放在餐桌上任他下刀,张朗开始翻箱倒柜找吃的,可是他除了知道冰箱里有吃的以外,其它的食物到底放在什麽地方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通常只要他说想吃什麽,大地就会帮他找出来放在他面前。如今大地不在,他才发现大地收藏东西的高明──怎麽找都找不著!越找不著他就越饿,越饿他就越找。不到几分锺,家里就已经给他翻得乱七八糟。他甚至天橱都打开了,也没看到可以果腹的东西。为什麽不放两包快餐面在家里?!张朗气地抓狂!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连一点说是出去吃的概念都没有。可能是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吧,总觉得在外面餐馆吃东西是一件非常奢侈和浪费的事。况且他就是三岁的时候,母亲把他带到小食街让他尽情吃他所爱吃的小吃,等他吃饱了才发现母亲不见了。任他跑遍了小食街也没有看到一个长得像他母亲的人。人都说孩子的记忆从四岁起,但他的记忆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想到在孤儿院时,半夜饿醒也不敢大声地哭,只是偷偷的跑到厕所里去喝自来水好果腹。是大地发现了,并把自己份的饭菜偷偷藏起一部分来,等到他半夜饿醒的时候,拿出来给他吃。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变得特别粘大地,做什麽事都离不开他。 想到让他养成不出去吃的习惯的元凶祸首就是大地时,他又开始冒火。好你个仇大地,如果不是你小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以後由你负责喂饱我,我张朗也不至於轮到就算和人约会也会赶回来吃过饭再出去赴约的地步呀。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把头埋在沙发的抱枕里,开始认真反省,反省他为什麽找上这个混蛋仇大地做他的同居人。 “我要和你拆夥!”空荡的房间中响起张朗悲愤的怒吼声。──大地也真可怜,二十几年来就这麽一次没给张朗准备吃的,就要惨遭被同居人抛弃的悲哀。大地啊大地,也只有你这般大地般胸襟的人才能吃得消像张朗这样自私自利一点亏都不肯吃的卑鄙小人。其他人,就算免费送上门也会给打包送回来──呀,不,如果是其他人的话,直接就把这只蟑螂给踩死了!大地,你当初没让张朗给人做养子,看来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不再提张朗怎麽躺在家中呈死人状,把大地骂的狗血喷头也不去担心大地这麽晚回来是否是出车祸了还是被卷进麻烦中了。且说大地被[神农架]的店主赵晓伟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育,教育的是心头明灯亮起照耀的前途一片光明。 他已经知道要怎样对待张朗地怪异行为性骚扰了──嘴说不过就用拳头说! 心情轻松的在所住公寓楼对面的24小时店里买日用品和吃食。如果记的不错,家里应该除了大米以外就没有什麽可以吃的了。想到早上曾经叮嘱过张朗让他买点什麽回来吃或者干脆就在外面吃,原本担起的心也放了下来。那家夥好像晚上都是回来吃的饭。中午甚至有时候也跑回家来,打电话到学校让他回来做饭给他吃。真是惯坏的小孩子! 经过速食品栏的时候,大地并没有停下脚步。──家里的那只说速食品是穷人才吃的东西,已经离开孤儿院的他再也不要看到任何和快餐面有关的东西!想起两人求学打工期间为省钱,吃食除了便宜的快餐就是打工店里提供的粗糙食品,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两人到大学三年级才有所改变。张朗存钱(还拿了他一部分)买的股票发了大市,让他小小赚了一笔。此後,他们就和贫穷道了告别。有固定工作以後,张朗继续小小的炒著股票,买了现在的公寓和车子。和女孩子瞎胡来也是大学毕业才开始的。 边想以後和张朗的相处方式边把购物车塞满,在收银处付了款,拎著一大堆的东西,大地离开24小时店朝对面的公寓楼走去。 听到门响,张朗连起身看一看的欲望都没有。他已经饿瘫了气饱了。 “天!这是怎麽回事?家里遭劫了吗?阿朗,阿朗你在不在?阿郎!”大地一看满室林乱,吓得脸色大变,丢掉手中的东西踢飞脚上的鞋冲进客厅。 “砰!”推开张朗房间的门察看张朗是否在家安好。发现蟑螂影也不见一只,连忙又推开隔壁自己的屋门,一片狼藉!奇怪,怎麽张朗的房间看起来还是跟原来一样?他的房间里值钱的东西比我多呀。大地暗自奇怪,考虑是不是要报警。 就当大地准备进屋检查都是哪些东西被窃时,身後传来有气无力的张朗的唤声,“大地,快点做饭给我吃。我就原谅你的擅自晚归……” 连忙转身向发声的地方走去,看到张朗像是癌症末期患者一样无力的躺在沙发上。蹲下身,摸摸张朗的额头,焦声问,“阿朗,你没事吧?怎麽了?家里怎麽变成这样?看你,下次小偷再来,你就让他偷好了,不要和他搏斗。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你等等!” 拉住大地的衣袖,张朗没好气地说,“你没事干嘛诅咒自己家里遭小偷呀你!你有那麽多东西让人偷吗?你是不是妒嫉我房里的设施太好,所以串通别人来偷我呀?啊?你这麽晚回来,是不是去和别人打商量了?啊?还是上厕所掉茅坑了?啊?你倒是说话呀,你哑巴了你!啊?” 大地望著张朗瞪凸出来的眼珠,已经不知道要怎样表达才好。怀疑的问,“你这样,是饿的?” 张朗用一脸你废话啊你看不出来啊你的表情看著大地。 大地忍住怒气,继续问,“那家里变成这样,也不是遭小偷,而是你让它变成这样的罗?” 张朗不想再回答问题,他用尽全身最後的力气大声喊道:“我要吃饭!!!” 张朗非常愉快非常满足非常幸福的动著筷子。这个青椒肉丝好吃呀,这个肉圆菜秧汤好喝呀,这个凉拌海蜇皮咋这麽美味哩?哎,连饭都这麽香! 在一边收拾屋子的大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由张口问道:“你就饿成这样?白天你都没吃饭麽?” 白了大地一眼,“你让我用一只手吃饭好在别人面前出丑啊!恶毒心肠的人!” 忍住气,回到:“你肚子饿了,不会到楼下的超市买点什麽呀!那里可是24小时服务。” “没劲!” “没劲?你有劲把家里翻成这样,没劲下楼到对面去买东西?你……,你……,算了!”大地已对这个人完全没辙。 “喂,我还没问你呢?你这麽晚跑哪儿去了?该不会因长相凶恶被警察怀疑和最近的碎尸案有关而扣留了吧?”张朗肚子填饱了,开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向学校家里两点成线的大地会有什麽重要的事,让他张朗在家饿肚呢? “没,没什麽事。没跑哪里去。只是在学校有学生找我谈话拖延了。”大地停下繁忙的手,擦擦额头的汗。 张朗一脸怀疑,“我有打电话去你学校哦,你们室的那个叫什麽俊的小子告诉我,一到五点你就溜得不见人影了。还让我转告你,新的键盘总务处明天就会送过来。” “是吗?哈哈,是吗?我知道了。”低头假装自己很忙的大地,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圆谎。急得背心都湿透了。 张朗放下右手的筷子,把头伸到大地面前,“大地~~,快点如实招来,你到底去哪里了?让我空著肚子留在家中,是什麽重要的事让你非今日不可?” 抬起头,看见张朗的大头吓了一跳,推开这颗不讨喜的头颅,“我早上不是跟你说了,家里已经没有吃食了,让你在外面解决的吗?” “我忘了!”张朗理直气壮地说。 “你到底去哪儿了呀?快说!”张朗不罢休的逼问大地。 大地被他逼得脱口而出,“去[神农架]了。” “[神农架]?那是什麽?” 大地干脆不再隐瞒,他实在是编不出好的借口,“是一家据说是[後矛]的聚集地。” “[後矛]?同性恋酒吧!?”张朗腾的站起来大叫。 8 “你跑到那儿去做什麽?你……你……你吃错药了?”用食指指著大地的鼻子,张朗实在无法想象大地会去那种地方。 “你才吃错药了!我只不过去看看那些人和咱们有什麽不同。”大地弹开张朗的手指,继续他整理客厅的工作。 “看出啥不同了?穿著裙子?作了义胸?胸部大不大漂不漂亮?有没有人干脆变了性的?”张朗开始感兴趣。 “那里只是普通的酒吧!不是人妖做秀场!……你满脑子都是女人的胸部是不是?还大不大,你干脆找个体重200公斤的,保证要有多大就有多大!前段时间,报纸上还登了某男子死於窒息──其原因是该妻乳房过大!我一点都不奇怪将来你会作此死因的第二人。”听了张朗的话越发确认他也许不是同性恋的事实。把抹布砸到张朗的脸上,大地摆出蛮妻架势。 “你要是吃饱了,就给我把餐桌收拾了!别在这儿瞎磨蹭扯些有的没的!” “是!仇大妈。……呃,仇大妈,还没有请教您去了[神农架]到底得到什麽样的结论,务请为小子解释一二。”张朗不死心的追问。 “我问你,……你到底爱上我没有?”大堤突然转变话锋。 张朗呆住,怎麽办?该怎麽回答?无意识的张口回道:“我在吃饭,等我吃完了再问我问题。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大地,帮我再盛一碗饭。”说著把碗递了过去。 无奈的接过碗,帮他添满。“这麽多,够了?” “嗯。好像少了一点……” 再盛,递过。 “够了没?” “好像多了一点……” “你先吃,吃不完了剩碗里!”大地不耐烦地把碗放到张朗面前。 “那怎麽好!你不是一向说饭菜不准剩不准浪费吗?浪费是极为恶劣的犯罪吗?怎麽好好的改变宗旨了?”举起筷子戳戳汤碗里的肉圆。张朗说道。 “我没有改变宗旨。只是想让你快点吃!”客厅已经整理的七七八八的大地回答道。 “快点吃?那对胃多不好。我现在基本上还算是病人,你想让我再多得一个胃病吗?好吧,我快点吃。”张朗夹起一个肉圆塞进嘴巴里,表情痛苦的咀嚼著。 “你慢点吃吧。别吃那麽快了。小心噎著。”大地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凶了一点,放软脸色地说。 一颗一颗地把饭粒放进嘴里,张朗的脑筋飞快的转动著。如果跟大地实话实说,那麽结局很有可能是自己剩下的三肢也一并和左肢看齐打上石膏,最糟的是大地很有可能让他那个地方也打上石膏。但是如果让他说爱上大地了吧,他又觉得不是这麽回事。他确实是想上大地没错,但那和爱没有关系呀。唉,愁啊!怎麽面皮薄的大地会突然提出这样敏感的问题呢?还是,他根本就不是面皮薄只是少根筋而已? 吃得再慢,碗里的米饭还是会减少,“这大米的嚼劲不错,你在哪儿买的?” “嗯?啊,那是楼下大妈告诉我,让我在市场农民手上直接买的。说是新鲜煮起来香。怎麽样,味道还挺好的吧。”大地乐冲冲地说。那个老乡人挺好,看他一下子买了50斤又多送了一斤! “嗯!不错不错!楼下的大妈作人倒还真热情。她儿子考上大学了没?” “好像还没考上吧,听她说明年又要重考的样子。每天都让她儿子去上补习班。” “真可怜!这都已经是第几回了?考不上就算了呗,有必要这样逼著吗?有妈的孩子还真辛苦!”张朗不无感慨地说。 “第三回了吧?是呀,每次看见那孩子,都觉得好累。今年都20了还背著书包上学堂。明年如果再考不上的话,恐怕得防著他跳楼。”大地对楼下大妈的儿子充满同情。 “大地,如果我妈还活著的话,你说她现在会在做什麽?”张朗拣了一条海蜇皮放牙齿间磨著,嗯,有咬劲。 总算把客厅收拾好的大地听张朗这样问,沈默了一会儿,给自己倒了杯茉莉花茶,拉开椅子坐到张朗面前。 “她……应该在睡觉吧。”大地回答道。 “睡觉?啊,都这时间了呀!天!明天一大早我还有个会议,还什麽准备都没做!大地呀,麻烦你收拾一下餐桌,我回房准备明天的会议资料。晚安!”放下吃了28颗米的饭碗,张朗以蟑螂逃窜的速度窜回自己房中。“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真是的,老是这麽毛毛躁躁。关门也不知道要轻点。”好像忘了什麽的大地认命的收拾起餐桌来。 时间慢慢的流逝著,转眼间就要过年了。从那次谈话到现在,张朗一直避著大地的爱不爱问题,顾左右而言其他。大地看他不愿正面回答,也乐得假装什麽都不知道,继续以往的生活。张朗的性骚扰仍旧时而有之,而大地对待的办法则是直接把拳头挥过去。导致张朗全身经常性的青青肿肿。不过折掉的左臂倒是痊愈了──大地打的时候有避开这个地方。 坐在张朗开的越野四轮驱动上,大地又一遍的清点著带给小时候教他功夫给他点心的老爷爷的东西,──功夫他是学到了,点心则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张朗给吃了! “那老头还活著吗?上次见他的时候记得倒是活蹦乱跳的。”张朗没好气地说,好好的周六干嘛要拉他来陪那老是欺负他的死老头!他张朗可是超级的记仇。 “你不要每次都老头老头的叫,好不好?他……”大地查看完了给孔老带的东西没有漏缺後,抬头和张朗说话。 “他也没在意呀,我都这样叫他快20年了,也没见他不爽过!”扶稳方向盘,张朗对超速越过的车子比了一下中指。 “啧,急什麽!赶死呀!” “那是他宰相肚里能撑船!没时间跟你这个小毛头一般见识。”大地堵他。 “是呀,是呀,我是小毛头。他是老不死的乌龟!”张朗孩子气的嘟起嘴。 “你啊!”大地笑了起来,“不就是小时候,你偷摘他院子里的葡萄被打了一顿屁股吗?有必要记这麽长时间麽?” “不就是?那怎麽叫做不就是!你知不知道小孩子从5岁开始就有自尊心?我张朗长这麽大,除了你大地以外就只有那个乌龟老头打过我了。其他人我都有打还手,要麽就是你帮我报了仇!”张朗不依。 “我打得他打不得?” “对!你打得他打不得!” “你这是什麽逻辑思维?还有,他教训你,只是因为那葡萄是准备送给孤儿院孩子们的。你偷摘了,他当然会生气。”大地哭笑不得。 “切!我也是孤儿院孩子呀,先代大家品尝一下味道有什麽不可?要是酸倒大家的牙怎麽办。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别人送的东西说好听是给孤儿院孩子的,其实真真吃到嘴里的又能有几粒?看不见影是常事!我让那老头东西送的名副其实,他应该感谢我才对!还有……” “还有?”帮张朗开了一罐可乐,大地好笑的看著张朗。 “当然还有!那死老头每次都只给你点心,从来都不给我!就算我讨好他,帮他擦自行车,他也没给过我!” “天!我说你怎麽突然变好心帮他做事呢?原来你是为了点心!”大地笑倒。 “那是当然。劳有所酬嘛,天经地义的事!你笑什麽笑?!反正我不讨他的喜嘛。哪像你,什麽都不必做,那老头就乖乖地把东西捧出来。”张朗对大地磨牙。 “呵呵!……饶了我吧。再说,那些点心最後还不是进到你肚子里了。我想孔爷爷恐怕知道我有把点心分给你的事,所以才会给我给的很多。你都不知道你小时候有多可爱,尤其是生气的时候。小嘴嘟得半天高!大概孔爷爷是想看你生气时可爱的样子,故意逗你的吧。” 两人在孔老到底是按了什麽心在逗(欺负?)张朗的问题上,讨论了一路。车已经开到[长生]敬老院的大门,还没有讨论出个结果出来。 不理张朗的心不甘情不愿,大地自顾的把带给孔老的东西从车里拎出来,下车走向接待处。 在接待处填了名字和拜访对象,等张朗慢腾腾的走过来後,拉著他向孔老现在所在的地方──娱乐室走去。 娱乐室的门是敞开著的,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各行其事的老人们安逸的面孔。有聚在一起聊天的,有打扑克的,有下棋的,也有在打毛衣的…… 悄声走向正在聊天的老人们,孔老就在其中。不知他听到了什麽正在捧腹大笑。头上所剩无几的白发笑得一翘一翘的。 还没开口喊,就见孔老对著他们中气十足的叫了一声:“哎哟,我家的小棒槌和他那口子来了!” 9 “我的棒槌可比你的大。”在大地耳边留下这麽一句的张朗,快步走到孔老的面前对他一鞠躬,“孔老头好~~,给你敬个礼,顺便放个屁,就算你乌龟,照样臭死你!” 在娱乐室中凡是不重听或者戴了助听器的老人们听到这句话後“刷”的一声,齐齐看向发话人。 张朗一脸无所谓外加洋洋得意,这句话他可是在车中揣摩已久。 孔老一脸欣赏外加重逢的喜悦,又听到了当年的小美人现在的滑头小生对自己的“新祝福”。 大地一脸尴尬外加对张朗无礼的生气,一巴掌拍向那看起来很龟毛的後脑勺。 “痛!”被大地的巨灵掌打得差点脑袋离开颈子的张朗,抱住後脑勺不停呼痛。死大地,你想把我打成白痴送进福利院呀。想象如果成真的话,自己的一生还真是悲哀至极,出了孤儿院又进福利院老来恐怕还得再进老人院。我是前辈子做了什麽坏事要轮到如此地步啊~~? 也不管张朗是怎样抱著正在晃荡的脑浆胡思乱想,大地不好意思地对孔老说:“孔爷爷,对不住。您知道这小子只是嘴坏,其实他心地还是……还是不是很糟糕的。”本来想说[他心地还是好的],但实在没有事实依据可以让他如此信口开河,只好半途想了一个不算贴切的贴切形容。 孔老丝毫不在意的咧开嘴笑著,“没关系,没关系。活了这麽多年,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蟑螂会放屁。科学进步,生物也在进化呀。呵呵,咋才三四个月不见,我们的张朗小美人又变得……变得有颜色了哩?” “颜色?”大地不解。 摇摇头,孔老苦口公心的对刚站直腰的张朗说道:“人呐,不能太注重外见。你看你,这眼眶青青,腮帮子红红,额头上咋还点了胭脂?真是不象话!你可千万不要学电视上那小日本,打棒球的也描了眉毛。小心最後成了人妖!” 张朗听了,不由大怒,“你才化妆呢。看你脸上那黑斑,怎麽画的!我这眼眶青是大地的拳头打的。腮帮子红是大地用掌扇的。额头上……额头上哪是胭脂!那是大地的金刚指戳的。” 孔老一听这还得了,连忙转身教育大地,在这之前还不忘向张朗解释,“我这黑斑,是老人斑!” “大地呀,”孔老语重心长,“教训自己的媳妇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出手太重,他就会跑了。当年,如果我……,哎,不提我那老婆子。年纪轻轻,尤其要学会忍耐。就算小蟑螂吃完饭不刷碗,女朋友不停的换,开了电视不知道关,睡著了还会打鼾。你也要忍辱负重,善心劝导,怎麽可以用拳头来说话!我教你功夫,可不是让你打蟑螂用的。” 大地心底这个委屈呀,他总不能告诉孔老,打他眼眶是因为他在自己洗澡时躲在门口偷看,扇他耳光是因为他半夜爬床。至於他额头上的一点红,是因为……因为那混小子趁自己打盹儿时,把嘴巴噘的半尺长来亲自己。被他给用手指顶著脑门硬顶回去而留下的印子。哎,难於启齿呀。 想了半天总算总结出一句:“孔爷爷,这个……家丑不可外扬。” 张朗不愿意了,“仇大地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家丑不可外扬!我是家丑吗?家俊还差不多!还有你这个死老头,跟你说了几次,我不是这粗汉的老婆!你根本就是有听没有懂是不?看我像是被他压的样子麽?告诉你,都是我压他!”说完,头发一甩,摆帅! 众位老人齐声“噢”,原来如此,这两个小夥子是这种关系呀。看来老来也是要进老人院的了。──没有子女抚养嘛。 “你在胡说些什麽!张朗你给我闭嘴!你再给我开一次口,我就……我就不再做饭给你吃!”大地急道。 众位老人齐声“啊!”,原来真的如此。没想到看起来比较男人味的大块头,是在家做饭的那个。看来被压也是没有错的了。 没想到越解释抹得越黑,大地气得直跳脚,不由埋怨起孔老来:“孔爷爷,你也别跟著阿朗一样瞎胡闹。什麽叫小棒槌和他那口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张朗啥关系呢。” “哎呀,叫习惯了麽。谁叫张朗那小子小时候长的那麽水灵,又一天到晚跟在你屁股後头,你还有事没事都护著他,我才以为他是你小媳妇啊!否则,这小子的屁股早就被我打烂了,还等到今天!如今想教训也力不从心罗。”孔老面不改色地说。 “您想教训他,就请。张朗那小子绝对不敢躲的。”大地连忙说。 “少来了。我要真揍了他,你小子不半夜跑到这儿来,把我的头发拔光才怪!”说著,孔老很是珍惜的摸摸自己仅剩无几的芳草。他这样说,可是有前车之鉴。想当年,也不记得是为了啥事儿,打了小张朗一顿屁股,结果让小张朗跑回去向大地哭诉,等第二日教完大地基本功以後,累得在自家小院里打盹,醒来後发现头发被大地拔了一小撮,──怪不得,我说睡觉的时候头皮咋这麽疼哩。 确实做过其事的大地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没办法,看阿朗哭成那样,实在是心疼得不得了!才作出此等欺师灭祖的不良事。 手脚无处放的大地总算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拎起地上的礼品袋,掏出里面的礼物,呈给孔老看。 “孔爷爷,天还冷,这双手套您先用著。这顶帽子您也戴著。还有,这是补身体的人参丸;补血的糖浆;开胃的山楂;美味的龙眼;新鲜的水果。还有,开口梅;乌龙梅;香草梅;广澳梅;甜糕;年糕;鸡蛋糕;还有,啊,一个西瓜。上次您说冬天里想吃西瓜,这次就特地买来了。另外,我还带了五盘京剧磁带;三盘黄梅戏磁带;一盘昆戏磁带;啊,对了,还有您喜欢的南京盐水鸭;南京松花蛋;南京卤烧;南京鸭四件;南京小吃,袋装的放热水里热一下就能吃了;还有一包南京雨花石。” 陈列完所有的礼物,大地喘口气对孔老微微笑。不知孔老是否满意。 看著摆满一桌子的东西,众位老人一脸羡慕。一位老人忍不住对孔老说:“你咋生了这麽个好孙子呢!也不见你儿子来。我要有这麽个好孙子,别说是搞什麽断袖龙阳的,就算他从孙子变孙女,我也要啊!” 孔老听了哈哈笑。 这个老人对面的老人则板起面孔,严肃地说:“那像什麽话!如今的年轻人,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男人爱男人。女人爱女人。真真不象话!那孙子都不用抱了?那种都不传了?” 说此话的老人左侧的老人出声反驳:“我没到这里之前,是在大学教社会学的。这个同性恋呀,也有同性恋的好处。” “啥好处?” “减少世界人口的爆满,降低粮食不够的危机,提高妇女社会的地位。” 另外一个老人也接著说:“是呀,你没见电视上,当年扫荡中国的日本鬼子也到中国来开,那个什麽演唱会!不再喊[死拉死拉],都改喊[爱意洗大陆]。你瞧,连日本鬼子也知道改用[爱]来扫荡中国大陆了。你咋还这麽死板哩!” 10 “阿朗,你咋了?怎麽?刺激傻了?”摸摸和自己同高的──好吧,我承认是比我高出1厘米的张朗的脑袋,问道。 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喂,你咋不理人呢?犯啥小孩子脾气,不就是说你是那个……,咳咳,……嘛,没必要生气成这样吧?”大地不是安慰的安慰道。 瞪他一眼,干脆包臂在胸,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桌子上。 “张朗!~~ 我警告你,你要再不张口跟我说话,我就……”大地激愤的话语还没吐出,就被正在研究张朗臀型的老太太打断。 “笨孩子,他那是在跟你眉目传情呢,你咋不懂哩?真是一点都不落满地壳(罗曼)的孩子!”老太太用自己的人生经验教育大地。 “落满地壳?谁吃瓜子了,分我一点。”牙齿很好,却有点重听的老人接话到。 被老太太眉目传情了一下──给了一个白眼。 老太太笑眯眯的看著坐在自己面前桌上的张朗的屁股,这个孩子的屁股真漂亮,如果我再年轻个几十岁……,忍不住诱惑,伸出手指戳了戳,很有弹性嘛。老太太很高兴,还是年轻小夥子好呀!每天对这几个无聊老头,就感到自己老得越厉害了!又忍不住戳了一戳,顺手捏上一捏…… “啊!死老太婆,你吃我豆腐!”以为是自己错觉的张朗,在老太太戳第二下的时候,终於反应过来大叫出声。 “刘姐呀,你怎麽一个人吃独食呢!好东西记得要分给大家嘛。”另一个笑得嘴像无底洞──没牙的老太太色迷迷的看著如玉树临风的小张朗。啧,长得还真好看!老太太我就喜欢小白脸! 被老太太们的目光看得觉得半夜可能会做恶梦的张朗,一下子冲到大地的身边,拉住他的衣袖,乞求道:“大地,我们回去吧。老头也看过了,东西也送他了。我们也该走了吧?” 大地一皱眉头,阿朗也太没礼貌了! 看到大地的表情,误会了他的意思的张朗连忙说道:“不是我想说话的。是那老太婆刺激我的!你可别找借口,不做饭给我吃啊。” 不放心的张朗眼巴巴的看著大地。──不能怪我,不能怪我,……,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每天回家都有饭吃…… “你……”指著张朗,大地绝句。原来这就是他不说话的原因! 转头看向和其他老人谈得正欢的孔老,走过去,露出温柔的微笑,“孔爷爷,我们去外面走走,说说话吧。” “好啊,好久没看见你,正好跟你聊聊。”孔老很高兴的借著大地的手站了起来。 大地扶著孔老,对张朗说:“阿朗,我陪孔爷爷转转。你在这儿陪大家说说话,但千万不要胡言乱语!说些没礼貌的话!” “大地,我也去!”听了大地的话,吓得脸色发青的张朗想要跟大地他们一起出去。──一个坏嘴老头总比一大群很久没见过像我这样英俊潇洒人面桃花的帅哥的饥渴老太来的好,说不定再加上几个变态老头,那我不就完了! 大地没理他,一瞪眼,“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等下我会回来找你。要是你不在的话,以後……哼哼哼!” 张朗明白了大地那[哼哼哼]代表了什麽意思。垂头丧气的自怜自哀的无精打采的不情不愿的嘟著嘴留了下来。 大地突然发现这个[不做饭]的威胁倒是挺好用的。──以後不妨经常利用! 从[长生]敬老院出来,拿到驾照以来平生第一次开车的大地,紧张的握紧方向盘,不敢放松。 问为什麽那个小气的张朗会让大地坐上驾驶座? 因为张朗现在正平躺在助手座恢复著元气!现在的他完全不是可以驾车的状况!──可怜的张朗,看来被众家老太太们折磨得不轻。 “我说阿朗,有那麽夸张吗?……”大地一边注意後向车,一边跟张朗搭话。 “不要说话!注意开车!……我可不想没死在那群老色婆的手上,而死在高速公路上……”张朗先是大声提醒大地,然後转小声音喃喃嘀咕到。 大地笑出声音来,他听到张朗的嘀咕了。“有那麽恐怖吗?我倒觉得老太太们很可爱,我宁愿跟她们在一起说话,也不愿跟我们学校的那帮女霸天们说话。” “……可爱?!!她们哪里可爱了?大地,你确定你的眼睛没有问题?啊?你竟然宁愿放弃你们学校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而选择那些……那些色中饿婆~~?!”张朗受刺激太深,昏了过去。 不到三秒锺,他又醒过来了。 “她们到底对你做了些什麽?”大地实在好奇。一向在女人群中游刃有余的张朗,竟然对老太太们感冒到这种程度。 “……不、要、问、我~~”张朗虎著脸一字一顿阴沈沈的说道。 “听著!仇大地。以後你要再拖我来这里,别怪我到时抱著炸弹过来!我丑话可是现在跟你说了,你可要记得啊。” 大地莞尔!──这只蟑螂! 下了高速,大地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放松了一些。把车转进市区,小心的控制著车速。 “大地……” “嗯?” “大地……” “嗯。你想说什麽?” “……大地,我就快要生日了,……” 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要生日礼物是吧?有没有什麽想要的?太贵的可不行!” “……不会很贵。大地,我生日那天晚上,……你可不可以让我做一次?” “做什麽呀?做一次,”大地没听懂。 “……做爱……” “……” “大地!有人!小心!”张朗冲上去把方向盘往右方偏去。 大地猛地一个刹车! !!刺耳的刹车声回荡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 打开车门,匆匆跑向跌倒在地的人。 另外,马路那边也有一个人快速的往这边奔跑著。 大地慌张的看著这个人,不停的问:“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有没有什麽地方受伤?张朗!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扶著这个人,一边转头命令张朗。 坐在地上的人是个看起来大约二十後半三十出头,相貌平常身体很瘦的男人,看他坐在地上伸出的修长双腿,站起来应该个子很高吧。 此人突然张口说道:“我没事。你没有撞到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冲出来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不用担心。” 天!这个人好奇怪。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早就喊著要去医院,要这边负责,要赔钱了。怎麽这个人竟然一点想占便宜的念头都没有?做人做得也太好了吧。张朗看著这个人想到。好吧,既然你自己说不关这边的事,那麽就别怪我…… “阿好,你没事吧?有没有什麽地方受伤了?手能不能动?腿能不能动?啊?你怎麽不说话呀?是不是撞到哪里了?”从马路那边冲过来的人,从大地手中一把夺过这个男子搂在怀中,面带焦色关切地问道。 这个叫阿好的男子听了对方的问话後,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 可是这个冲过来的人不依了。站起来,冷起脸,问道:“是哪个赶著送死的兔崽子王八蛋瞎了眼睛往人家身上撞啊?!啊?他妈的,你给我站出来!看老子不把你剁成十八段,摘下你的龟脑袋当球踢!” 好……好熟悉的声音,大地望向那张似曾相识美丽到极点的脸庞,这个……骂人的架势……我好像见过。 对了!想起来了![神农架]那个[後矛]的老板──赵晓伟! 11 大地刚想站出来承认自己是肇事者,就看到张朗挺胸走到赵晓伟的面前。 他这是……? 阿朗,没想到你会为我承担车祸的责任,我……我没想到,一向自私自利吃完抹净不负责任惹了祸逃得比兔子还快的你竟然愿意为我出头!──大地一时感动不已。 那边走到赵晓伟面前的张朗,开始掏皮夹,边掏边说: “这位[小姐],看你长的人模人样的,怎麽说话就这麽不干不净呢!你怎麽不问问你这位想要自杀的朋友事故是怎麽发生的?当初可是他突然冲到马路上,扰乱交通治安破坏交通规则不顾市民安全增添别人麻烦妄想造成车毁人亡,如果给他成功了,不但人民的公仆繁忙的警察叔叔又要增添几根白发,还要增加给城市清洁人员的巨大工作负担等等。嘛,唯一的好处就是给今日的晚报明日的早报记者增加一点稿费。总之,我们这边没让他赔偿精神损失费工作耽误费车胎损耗费外加扰乱治安管理费,你就应该感谢我们宽怀大度了!呐,这是五块钱,算是我请他喝可乐安神好了。不用那麽感激我!” 大地目瞪口呆,转而羞得面色发红。围观众人佩服之至,甚至还有人鼓掌叫好。赵晓伟气得脸色发青,他终於碰到对手了。连原本坐在地上发呆的名叫[阿好]的男子也不竟抬头瞻仰说话之人。 抖抖手中的五块钱,张朗一脸大方的说:“哎呀,别客气!大爷我一向本著做好事不留名的精神,你就不用问我的名字日夜感激了。……还傻愣著干啥,拿去啊!” 赵晓伟忽然一收脸色,笑嘻嘻的从张朗手中接过了那五块钱,慢条斯理的收进自己的皮夹中。 看到赵晓伟变化的[阿好]挣扎著欲从地上爬起,被在旁边羞得不敢承认自己是张朗朋友的大地看见,连忙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被大地扶著的[阿好]一瘸一拐的走到赵晓伟面前,拉住他的手说:“晓伟,我们回家吧。刚才是我不好,不应该冲到自动车道上。真的不怪他们的。回家吧,不要跟他们吵了。好多人都在看,我不喜欢。” 确实,本著炎黄子孙爱凑热闹的天性,围观的人已是越来越多。骑脚踏车的手扶车子站在自行车道向这边观看。行人道的人离开行人道跨越自行车道来到自动车道,观摩学习帅哥之间吵架的不同之处,可爱的女子中学生更是两眼放光等待二人摩擦出某种情的火花。连自动车道正在运行的车辆,也有停下来打开车窗探头观看的。毕竟长得像这样好看的两位美男子的吵架还真不是很多。这样的结果,造成xxx车道之後长达2.5小时的塞车──(塞车真的好好好痛苦!尤其当你手边什麽娱乐工具都没有的时候!) 现在,大家都在满心期待现代龙虎斗的版本赶快上演,好为平时无聊的生活增加点佐味料。 巡逻的街警开始往这边靠拢…… 难得听到阿好跟他说了这麽多话的赵晓伟,自动省略了他所说的第二和第三句话,赶紧把他搂进怀中。连声问:“你真的没事吗?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如果有什麽的话,就悔之莫急了。好不好?别让我担心。等去过医院,确定你没事後,我们再回家。嗯?” 还没等[阿好]开口,一直站在一边的大地接口说道:“赵先生,用我们的车送你朋友去医院吧。医疗费用全由我们这边负担,请不用担心。车是我开的,责任我会负担。刚才那个小子说了混账的话,希望你们不要生气。”说完,还鞠了一躬。 听到声音,抬起头,赵晓伟总算看见了仇大地。 “是你,那个叫……什麽大地的?” “仇大地。” “对,仇大地。喂!仇大地!你谁不好撞,撞我老婆做什麽?!撞坏了你到哪里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一听是仇大地,赵晓伟就开始暗笑。如果猜得不错,刚才他引为对手的男子就应该是那个绰号叫蟑螂的──他不知道这就是张朗的真名。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仇可就比他想象的要好报了,程度也不一样了。嘿嘿嘿,你个一号死蟑螂,你给我等著吧!竟然敢咒我老婆自杀! 老婆?围观的群众开始打量被赵晓伟紧抱在怀的人。 ……?……?……? 不像女人呀!??? “晓伟!”被赵晓伟叫作老婆的[阿好]可能接收到来自广大人民群众雪亮亮的火眼金睛的扫视,无法忍受的叫了一声。为什麽这个人从来都可以不顾及他人的眼光呢? 被[阿好]叫了一声的赵晓伟这才想起自己的老婆面皮薄的事情,赶忙讨好的笑著说:“阿好,我们就照大地说的,先上他们的车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喂,你们要上车就快点!人民公仆就要赶过来了!”不情不愿的张朗见街警正拨开人墙往这边走来,不愿惹麻烦沾上警察问候的他开始催大家快上车,离开事发现场。 等另外三个人上车刚落下臀部,就见张朗已经点火、发车、转向、混入车道。动作快速熟练不亚於[sixty seconds]。 好不容易推开人群挤到最中央掏出证件正待执行法政的警察叔叔就见围观的群众突然一哄而散。人行道的人又回到人行道上继续逛街,自行车道的人又开始奋力踩他的脚踏车,自动车道也开始缓缓蠕动。──谁也不愿意多管闲事做第一目证人。 可怜的警察叔叔望著移动缓慢,宛如大群背有各色龟壳的乌龟正在整列游行的自动车道,已经不知道哪辆才是出事车了。一位像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小警察朋友观察各式车辆半天後,作出结论:“看样子,今天二科的弟兄们是一张超速罚单都抄不到了。” 为[阿好]绑好安全带,赵晓伟握著[阿好]的手,对驾驶席的张朗吼了一声:“你能不能开快点!” “切,又不是赶著生孩子!急什麽!” 不理张朗的[自言自语],转而对坐在助手席的大地说:“大地,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果然如你所言,真真是个卑鄙无耻下流自私自利自以为是自我中心自诩自负自吹自擂自命不凡没有自知之明不知羞耻自大的混蛋一个。你怎麽会摊上这样一个人做自己的朋友?不怕丢自己的面子?要是我,早就把他打包当粗大垃圾扔垃圾站了!还会留著让他继续危害人间传播疾病?就算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也不能这样枉辜当初学校老师所教的除恶务尽消除四害为民为己的教导呀!你呀……” “仇大地!你在外面都是这样跟别人形容我的吗?你身为一名教员,竟然背後说人坏话!你、你、我跟你没完!回家再跟你算账!”教育完大地以後,张朗又瞄著後车镜,对坐在後面的人说: “喂~~,有脸没胸的[假女人]!我张朗再怎麽样,也比你这个死同性恋来的强!说我传播疾病?你才到处传播爱兹呢!在大马路上,就敢抱著男人大喊[老婆]~~,你这才叫做不知羞耻!你那老婆如果真的还有几分常识,就应该把你打包送到泰国做人妖!而不是留著你继续荼毒人间!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没见你老婆都受不了你,冲出马路想撞车自杀啊!”在交叉口张朗把车拐进离市中心医院最近的一条路,反驳道。 被张朗一口一个[你老婆]喊的面色发青的[阿好]死死捏住赵晓伟与其相握的手,强忍羞怒。尤其当他听到[死同性恋]那几个字眼时,脸色不禁从青转白,紧紧咬住下唇。他最怕的就是让别人知道他喜欢的人是男人的事实! 感觉到[阿好]的紧张和难受,赵晓伟决定要狠狠给予张朗一击! “大地,上次你跟我说,那个用药强奸了你的人就是这个满嘴[死同性恋]爱吃臭豆腐又嫌豆腐臭的假道学吗?” 张朗一听急了,“我什麽时候用药强奸他了?那是我自己服错药神志不清上错了人而已。你以为我就那麽想要他呀!”是想要他,但没想到要用药迷他的程度。这可要解释清楚,我张朗张大爷可不是那种见了男人腿就发软的同性恋。 用模棱两可的语言达到预期效果的赵晓伟带著满足的阴损微笑朝大地望去。 大地到今日到现在终於明白,张朗是真的没有爱上他,那天也真的是一场天大的误会。他,张朗就因为服错了什麽乱七八糟的药物,就、就毫无天理毫无人性xx了他仇大地平生的第一次。而且还是……还是…… 强忍著怒气,一直等到张朗把车开到医院的停车场,让大家都下来,锁好车门後,大地才把一颗宛若大号开山锤的拳头温柔的送到张朗的鼻梁上!──你既然不是那麽想要我,干嘛要有事没事对我进行性骚扰!?打你这个闲来无事调戏良家民男的好色蟑螂! 12 张朗鼻子上绑著纱布,坐在自己的office里给某人打电话…… “叮铃铃……,” [喂,你好,电话已经转过来了。我是仇大地,请问您是哪位?] “……大地,是我…啊…你不要挂!我有话说!” [……] “大地,我好饿……。你能不能送饭来我们公…[喀!]…?!喂,大地?喂,喂……” 不死心,再拨一遍。 “叮铃铃……” [你好,我是仇大地。请问找哪位?] 捏著鼻子,“您好,我是cel杂志社的员工,我们的时尚总监张总监让我转告您,请您为他送便当过来。谢谢!” [他是谁?我不认识。小姐,你找错人了。喀!] “……” 五分锺後,伴随著张总监腹部传来的奇怪声音,电话健又被按下。 [你好,请问找谁?] 捏著鼻子,“仇大地先生麽?张总监的脸色非常差,希望您能来看看他。” [……,在他办公桌上应该有一本海蓝色的电话帐,你把它翻开来,随便找一个女性的名字,打电话过去,让她们送饭给你们的张总监。谢谢!] 他怎麽知道我的电话帐都是放在桌子上?“仇先生,张总监指名要您过来。” [我的出场费是一小时十三万三,你让你们的张总监把钱拨到我的账户上,等我确定了,我会出场服务的。谢谢!喀] …… 我开始恨你了……,仇大地! 一分二十秒後,张朗再次按下重播健,他决定要用最真诚的语气向大地赔礼道歉。 “叮铃铃……,”长长又长长,长长复长长。 切断,再按一次。 “叮铃铃……”两分又45秒後,张朗把电话线拔掉。 拎起桌上的电话机,放到地板上。抬起脚,用尽力气拼命的踩!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挪开脚,两手插腰,“呼……,爽!” 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在手中晃了几圈,打开office的门,扬长而去。 我就不信没有你仇大地,还能饿死我张朗大爷不成?!出去找饭吃,就算开车绕遍整个市区,我也要找出一家能吃的饭店来! 从那天把赵晓伟和他[老婆]送到医院後(张朗也顺便照顾了该医院的生意),已经五天了。 五天中,大地只洗自己的衣服、只收拾自己弄乱的地方、只扫自己走过的路、只做自己够吃的饭菜──而且是把菜饭端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大吃! 想到仇大地这五天来的诸多恶行,张朗鼻子都气歪了──只是有纱布裹著,看不出来而已。 一边把自己的内裤、衬衫、裤子、袜子一古脑儿往洗衣机里填,一边斜眼注视著大地的动向。 那手上端的是什麽?──蜜汁排骨?酱爆兔肉丁?红红的,好香…… 咕咚!咽了口口水。啊!端进房里了。 打开洗衣粉的盖子,拿起小勺,──唔,要放多少?这麽多,够不够? 门响,大地出来了。走进厨房,又端了什麽出来。 ──呜呜,是炸香脆肉!死大地,吃那麽荤!小心长出十斤肥膘! 手一抖,洗衣粉倒进洗衣机里。──啊!这是第几勺?……,管它呢!能洗干净就行!随手按下开始健。 过了一会儿,大地又出来端了一小锅汤和蒸好的米饭,回到自己的房间,紧闭房门。 等确定大地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出来後,张朗飞速的溜进厨房。按照他这几天所得经验来看,大地刚做完饭,有时候会有些剩余还留在锅里(一个碗装不下)。这时候,他就有口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连锅端回自己房里再说! 今天不知道运气如何? ……!!! 今天的运气看来最低!锅里什麽都没有!死大地,竟然连锅都洗过了!你是存心想饿死我馋死我是不是?!啊……怒! 碰运气似的,把冰箱打开──冷藏室有三个西红柿、一盒鲜奶、两罐啤酒。冷冻室……,一盒香草冰淇淋。 无力的关上冰箱门,拖著脚步走回自己房里,拿了车钥匙,准备出去买饭吃。临出门的时候,张朗投给了大地房门一记恶狠狠的眼光!──我让你吃独食,小心得胃下垂吧你! 第二天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张朗才想起昨天夜里洗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放著呢。匆匆忙忙把自己收拾干净,拖著拖鞋踢踏踢踏的跑到浴室旁的洗衣间,打开洗衣机盖, ……,唔,这些沾粘在洗好衣裤上的可疑白点是什麽?别告诉我,只不过把衣服丢在洗衣机里一个晚上,它就生霉了!这还只是二月哎!离黄梅期还有好几个月吧?! 伸手拎起衣服,抖一抖,也没抖掉。要不要再洗一遍?恶,好麻烦!不管了,反正霉点的话,太阳晒一晒就应该没问题了吧?张朗决定把沾满[霉点]的衣服晒出去。 晚上,张朗回来收衣服的时候,被衣服上沾染的浓浓洗衣粉味,差点熏昏过去。等他把衣物收下来,才发现他的名牌衬衫名牌裤全部皱得像是孔老头的那张脸!最恐怖的是,他昨天所有放在一起洗的衣物裤袜全都被画了妆──白色的最惨!还有那些个白点依然存在…… 把衣物裹成一团,找了一个垃圾袋塞了进去。张朗做出决定,从明天开始,他要把所有的衣物送到洗衣房去洗! 为什麽原来从都没有过这些问题?!张朗对天长啸。──因为你从内到外从上到下所有的衣裤袜都是大地替你洗的! 这样的日子,张朗又熬了两天零四个小时。便再也熬不下去,他要跟大地摊牌! 挂著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可怜他张朗这一周来是吃也不好、睡也不好,顺便影响到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性(行)动力。被某个女友踢下床一次後,张朗这几天过的都是清水生活。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张朗思考著要怎样骗……不,是哄大地不再生自己的气,好让他继续为自己做牛做马、烧饭做菜、铺床叠被等等等等。 想了半天,他决定向大地表白自己的感情,就说[爱他]好了。──经过张朗的深思熟虑详细揣摩,他认为,他和大地弄到现在这种地步的最根本原因就是[爱]情问题。只要他张朗肯低下头说[爱]那个愣头青仇大地,那还怕他不瞬间化作软面团,任他搓来揉去捏圆变方想咋样就咋样?!嘿嘿! ──他已经忘了,仇大地并不是喜欢男人的纯homo。相反,仇大地以为他才是……gay先生。 钥匙插进门洞的声音。大地回来了。 “大地,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说!”张朗在大地进房前截住了他的脚步。 “什麽事?”大地不冷不淡的问道。 “你先过来,让我们坐到沙发上慢慢说。这样站著也不好说话,你说是不是?” 沈默了一会儿,大地随张朗坐到沙发上。 “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你先听我说!”张朗制止了大地的发言。 “我觉得我们俩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看,好好一个家都成什麽样了?!回来後没有饭菜香,早上没有换洗的衣物。出门没个招呼,回来也不见你有个反应。再这样下去,就算我的爱情之火燃烧得再烈,也会扑灭的。”张朗宛如世上那些只会抱怨[爱妻],自己却从不动手收拾家务的怨夫一样说著大地。──你这也算是诚恳的[爱]的告白?? “扑灭的好。这种火不燃也罢!真要燃起来了,我还没有办法收拾後局呢。正好,你的莫名火熄灭了,我也有女朋友了。皆大欢喜!刚好迎接新年到来!”大地露出笑脸。 13 “你有女朋友了?!是哪个不长眼的女人竟然会看上你?!”张朗跳了起来。 也不生气他的无礼──和这个人都一起生活二十几年了,有气也生不出来。 “我们学校的,和我一样都是教书匠。一个很不错的人。” “你们什麽时候开始交往的?怎麽我都不知道?” “三天前,她约我看电影,前天我请她吃饭,昨天她电话给我说想跟我谈谈,今天我们开始正式交往。”大地一五一十的交代著。 “……她……长得漂亮吗?”张朗迫切的希望大地回答的是否定答案。 “嗯。她在我们学校很受欢迎,向来有美人之称。呵呵,我们室的齐俊听说李老师成了我女朋友,抱著脑袋直撞墙。说他暗恋英语科的李老师好久了。呵呵。”大地显然很高兴,毕竟是他第一次交女朋友,高兴一点也难免,更何况李老师还是个典型的中国淑女呢。 姓李,教英语的,破坏者可能人选理2室齐俊。张朗迅速在脑中把大地述说的话语转换成信息储存到cpu当中。 “那……你和他交往後,还会做饭给我吃吗?咳咳,我是说家里的事你还管不管?”这点最重要。 大地沈默了一会儿。 “……我说阿朗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学会怎麽一个人独立生活了。以後如果我和李老师感情稳定长期交往,晚上date也会回来得比较迟。如果你不学会自己烧饭做菜的话,那麽你最好找一个女朋友帮帮你。”意思是说家里的事以後我是不会管了。 张朗左脚脚趾不停的动──这是他小时候养成的坏习惯,一旦有了无法处理的事,他就会不停的动脚趾头。好长时间没出现了,现在一急又冒了出来。 “你就不能一边和她交往,一边顾著家里麽?何况当初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家里不带女朋友回来的吗?”张朗试图挽救。他不要让别人介入他和大地的私人空间中。就算是他女朋友也不行。 “嗯……,这样吧。三天!三天内我教你怎麽做饭,怎麽收拾屋子。三天後你就自己试著来。等你慢慢习惯後,就会变得很上手。另外,我仔细想过,只要你不骚扰到我,带女朋友回来我也不会介意。这样你也可以渐渐习惯没有我的生活。” “什麽叫做渐渐习惯没有你的生活?!你现在不过只是交了女朋友,又没有说要立马和她结婚……” “我总是要结婚的。你也是。”大地打断他的话。 张朗一屁股又坐回沙发上。结婚……,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以为他会就这样和大地生活一辈子。 灰暗的空气浓浓的笼罩在张朗的头顶上空。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就好像被主人带到很远很远的废车场,顺手丢在那里的[小]哈巴狗。想要追随主人的气味回家,可是却被废车场的汽油味给懵昏了头。何去何从?这只[小]哈巴狗再也没有想到一向任它咬、任它闹、任它叫、每天把它喂得饱饱让它彻底丧失在外捕食功能的主人会把它狠心的抛弃。而理由只因为他要结婚了,他的妻子不喜欢狗。呜呜…… 可能是受不了这种无精打采的张朗──看惯了他嚣张的样子。 大地叹了口气,摸摸张朗的脑袋,开口说道:“好吧,我会尽量帮你。但是,你也要尽早适应什麽叫做单身汉生活。饿了没?今天烧麻婆豆腐你吃不吃?” “吃……!!!”张朗感觉阳光又重新开始普照他。生存的力量又再度回来。所有的动力设备开始升值。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啊!新生! 日子并不像张朗所想象的恢复到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是完全看大地的生活日程安排。如果大地今天没有date,那麽张朗就有好日子过。如果大地今天要和那位李老师拍拖,那麽张朗只好在家啃著面包看电视。──不要问他为什麽不像以前一样出去找女孩子瞎鬼混,他会不好意思的。(张朗吼:我也想出去找女孩子玩呀!可是我不知怎的[站]不起来啊!呜呜,我的雄风……) 不知不觉地,新年过去了。张朗觉得今年的新年一点都不快乐。往年可以因为不用去公司上班,每天泡在家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大地也总是会在一边跟他插混打科,乐得很! 可是今年,大地作了一些新年料理塞在冰箱里。年三十回来和他吃了饭以外,连春节联欢晚会都没看就又出去了──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冰冷冷的]家中! 张朗开始怨恨那个姓李的女老师…… 哼哼哼!x女人!你到底什麽地方好,让大地被你迷得晕头转向连家都不归!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麽地方长的与众不同美到了什麽程度让那个白痴仇大地对你恋恋不舍拖到做饭时间也不回来!张朗恨恨的咬著抹布。 啊!呸!什麽味道?张朗一脸厌恶的丢开手中抹布。 盯著墙上挂著的时锺,都快22点了,死大地也不见人影。刚开始还知道打个电话回来,现在…… 张朗围著大地的围裙──那件他从缅甸带回来特地送给大地增添姿色的,就这样瘫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 “喀哒”公寓门被打开,大地回来了。 “回来了啊。”张朗头也不会的打了个招呼。 “啊。你在做什麽?看电视麽?有什麽好玩的?”大地脱鞋进入客厅。 “没什麽。就上次那个碎尸凶魔好像又杀人了。真是的!警察都是吃什麽的,让这麽危险的人在世间游荡!”张朗不吃那行饭不知那行苦的咕哝道。 看到电视上映出的被害人头像,大地心疼地说:“啧!还是个女孩子。这杀人的人怎麽能对这麽可爱的女孩子下得了手!杀也就杀了吧,还把人家分成那麽多块。难道他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吗?心这麽狠!” “嘛,恶有恶报,现在未报只因时辰未到。迟早总会抓住的吧。”张朗乐天地说。 “等老天的报应?等他被报应了,女孩子也不知死了几个了!……”大地好像也很不满意警察的查案速度。 等大地换了家居服从房间里出来,张朗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来。 大地坐了过去。张朗顺势靠在大地的身上,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和你女朋友处得怎麽样?” 抓起遥控器,换了个台。还是关於那个碎尸魔的新闻。这个台正在对妙龄女子提出警告,要求她们不要晚归,晚上出门不要单独一人,出门时不要穿白色衣服──前面被杀的女子都穿了白色系的衣物,并都是披肩长发。 看著新闻主持人表情严肃的警告著中国几亿女子。大地随口回答道:“很好啊。我们相处得很愉快。” “噢?是吗。今年春季白色大概是卖不出去了。不过到了秋季,白色应该会成为服装流行的主打色才对。这也就是所谓的心理逆反效应。”张朗转移话题。 “为什麽?”把张朗的头从肩头移到大腿上,让他躺下来。 “很简单的道理。女孩子看了这个新闻,应该会在买衣服的时候,潜意识的避开白色系列的衣服。但等到凶手被抓住。原本被压抑的心理需求也会爆发出来,所以大约到秋季左右,白色系列的东西应该会卖得很好。”张朗眯起眼睛──舒服呀。 “不愧是搞时尚的,鼻子够敏锐!”大地赞赏地说道。 “嘿嘿!你才知道我厉害呀!告诉你我张朗张大少爷……”张朗开始拼命向大地显示自己的非凡之处。 夜,在张朗沈陷在很久没有感受到的小小幸福当中静悄悄的过去了。 新年过去,寒假结束,学校又开始上课。 大地和那位教英语的李老师因为日也见面,夜也见面。感情逐渐的加深,慢慢进入佳境。 三月十三号,星期三。 在市一中的校门口,出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物。只见此人头戴鸭舌帽、眼戴墨镜、竖起风衣的高领、都已经春天了还围著一个厚厚的围脖罩住整个面庞。 校卫开始注意到此人。甲校卫对乙校卫点个头,乙校卫会意,走到电话旁边准备随时报警。甲校卫则走出警卫室来到校门口,注意著怪人的一举一动。──这不能怪他们太紧张,只因为这段时间那个碎尸凶魔闹得太厉害了。而且害的都是16岁以上25岁以下的妙龄女子,自然各个学校的警卫也就加强警惕起来。 怪人见校卫走出来,连忙躲到一棵大树的後面,不时地探头向校门望去。 “死大地,臭大地,怎麽还不出来?!你不是今天约了那个英语老师看电影了吗?啊……!我讨厌英语!讨厌!”张朗抠著树皮恨屋及乌。──没错,这个打扮得像日本变态的就是我们的张朗张大少爷!因为同居人仇大地深夜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出於对同居人的[关心],他来侦查敌情了。 14 校门口涌出的学生越来越多,看来是到放学时间了。 夹杂在学生当中,大地和一位长发松松束起的女子肩并肩的走出了校门。两人有说有笑,同时笑著向自己打招呼的学生点头致意。 呜呜……,长得也不怎麽样嘛!眼睛虽然够大但睫毛不够长(你站那麽远怎麽看得见?),鼻梁虽然很直但还不够挺(她是中国人,不是西方人!),嘴巴那麽小口交的时候一定很不方便(你……!),胸部顶多是b,那腰一定是硬勒出来的,臀部也不够翘有点往下掉,腿很直但不够长,那身衣服打扮怎麽那麽古板?──她是老师…… 呜呜……,大地换一个吧,这个不好……! 暗自伤情同居人仇大地怎麽找了这麽一个不够十全十美的女朋友的张朗,看见两人渐渐去远,连忙从树後跳出来,紧跟在二人身後。 为了不让大地发现他的存在,张朗可谓是煞费苦心。 一会儿躲到电线杆後,一会儿闪到车背後,再不行就跑进人家商店中,等两人走远了再跑出来。假装在报纸摊上买报纸共有三回,等大地他们到达电影院的时候,张朗手上已经抓了三份报纸了…… 买了两张电影票,在电影院众人充满怀疑的目侧下,张朗走进二楼的电影场。 幸好早已偷看过大地钱包中电影票的座号,张朗在视线不佳的影院中顺利找到了大地他们。拿掉围巾和帽子(墨镜在进来时已经拿下来了),张朗露出英俊大哥哥的爽朗微笑,低沈的磁性嗓音引诱坐在大地後排的小妹妹们和他交换了座位。──看电影时很少有一个人出来看的不是麽,聪明慧捷的张朗当然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一开始就买了两张电影票。 大地不愧是大地,好会照顾人。趁著电影还没开场,他买来了饮料和爆米花递给女友李淑云老师。看的张朗气的──我和你看电影的时候,咋你都是踹我出去买呢!从没见你这麽殷勤过!(人家是他女朋友,你是他什麽?) 电影开始了…… 张朗开始咬围巾…… 头靠那麽近…,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会严重影响後面的人看不到屏幕呀! 看电影中不准说话!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最起码的公德吗!你……你这个死女人自己没有手呀!还要大地喂你!我,我……气死我了! 大地~~,你应该看的是屏幕不是那个女人的脸!……,给我分开一点! 张朗开始抓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朗周围的空气充满了恶毒的诅咒,原本紧挨著他左边座位的大叔身子已经全部缩到座位的另一半边去了。幸好张朗右边的座位本来就是空著的。 好好的一部《黑客帝国3》,张朗连一艘飞船的影子都没看见。满眼满眼都是大地和李淑云老师的[亲密]。 偶尔大地不经意的转过头时,张朗就假装弯腰拾东西,半天不敢抬身。 看完了一场让他呕血的爱情戏,张朗在电影散场之前含著对李淑云满腔的怨恨和诅咒离开了影院。 cel杂志社时尚总监的办公室。 “张总监,您看一下。这是夏季要推出的童装系列,有elf公司的老牌子和zb公司的新样品、ilc公司的新策划。您觉得如何?大致版本就是这样的。”杂志策划部的小黄问道。 边翻看手中的资料,张朗边问:“童装模特找好了没有?” “已经决定的有两位小朋友。他们都来自红心艺术团。另外我们也向外界打出广告征求新面孔,这两天一共收到六份资料要求面试。嗯,面试安排在今天下午。张总监您要亲自看一下吗?” “年龄层是怎样的?” “推出的服装系列是从6个月的婴儿到11岁左右的孩子。这次来面试的……(翻开资料夹确定了一下),主要是婴儿期的孩子。从9个月到3岁左右。大孩子则由红心艺术团负责推荐。” “好,等下我会去看的,麻烦你了。这次的策划做得很不错,小黄再接再厉!”张朗面带微笑的肯定了小黄的策划。 小黄脸红了,鼓起勇气大胆的说道:“张……总监,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张朗坐在沙发上翻看著手中的资料不住唉声叹气。 “我怎麽就这麽蠢呢!竟然拒绝美女的相约跑回来等大地那个见色忘友的混蛋!那个小黄我不是从很早以前就想泡她了吗?怎麽人家送上门了,你还把她推出去……,呜呜……,我是天下第一大蠢蛋!” “死大地,臭大地,都九点了还不回来!枉费人家今天特地……,呜呜……” 张朗望著一桌子已经凉透的菜,伤心啊! 这可是人家花了两个小时才作出来的哎,虽然有一半是买的熟食……。你大地竟然不知好歹不知香臭不识时务宁愿和那个明明并不咋样的李淑云待在一起,也不愿意回来吃我张大少爷呕心沥血绞尽脑汁费时费力平生第一次作出来的菜饭?!呜呜……,我哭! 张朗好像忘记自己没有叮嘱过大地今天回来吃饭的事了。他以为大地和他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不必要事先知会…… 21:37分,大地开门回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张朗背对著他,头顶冒著烟在发呕。 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看到了客厅餐桌上摆满的料理,大地万分惊讶。 “阿朗,怎麽了?你女朋友来过了?不简单嘛,能作出这麽一桌子来。你有福气哟!” 张朗抓过仇大地的手,一口咬了过去。 “哇!死蟑螂你做什麽?!” 丢开大地的手,拿过一双筷子塞进他手里。 阴沈沈的说道:“吃!今天你不给我吃光,我跟你没完!” 哭笑不得的看著手上的牙印,大地十分不解:“你咋的了?和你女朋友吵架了?” “吃~~!”张朗鬼脸逼人。 “好啦,好啦,我吃就是了。这麽不对劲,该不会下毒了吧?”大地仍旧没有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开玩笑的说。 张朗额头蹦出了两根青筋! “嗯,嗯。楼下超市的熟食还是老口味,很好吃。呵呵,我知道你为什麽发火了……,嫌你女朋友菜做的难吃对不对?嘛,也难怪你生气,确实很难吃……” “哇啊……!大地我恨你!”张朗捶胸号啕大哭。 事後,总算弄明白那桌菜是从来很少进厨房的张朗特地为他作出来的之後,大地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拼命的安慰被他严重打击的张朗。 抱住大地的腰,脸埋在他怀里,张朗抽抽噎噎。 断断续续的诉说大地这段时间的恶行:“你就…知道你女朋友,你这个见色忘友的…超级大浑蛋!不做饭给我吃也就罢了,我做饭给你吃你不但不回来吃还嫌我作得难吃,呜呜……。衣服也不帮我洗,害我天天上洗衣房,你陪我洗衣钱!呜呜……。周末不陪我玩,害我天天上网打游戏,…我视力下降了你知不知道!呜呜……。你还害我…害我交不到女朋友,我……哇……!我要是从此以後…都站不起来了怎麽办?呜呜……” 大地刚开始还明白张朗在说什麽,可越听到後来越糊涂──我怎麽害他交不到女朋友了?什麽叫从此以後都站不起来了?他两条腿不是好好的吗? “这个……阿朗啊……,你腿没事吧?”大地忧心从从。 听到大地的问话,张朗哭得更大声──个死大地!笨头猪!不解风情! 唉,现在的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实在是看不出他哪儿有什麽风情……。真是的!他娘把他扔掉的时候也没见他哭这麽凄惨…… 15 张朗也不让大地去换家居服,就这样把他拉坐在沙发上,趴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嗯嗯,粉笔灰的味道,机房的空调臭,呜……,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一手搂著阿朗任他胡闹,随手翻起搁在沙发上的报纸和照片。 “啊……,这个小宝宝好可爱!天,笑得真~~逗人!阿朗,阿朗啊,这些照片你从哪里弄来的?你从哪找来这麽多可爱baby的写真的?”大地的眼睛成了心型,抓起照片仔细看。──如果不是怕自己的外表吓到孩子,他可能早就报名去当幼稚园老师了。 “什麽?”从大地的怀里探出头来,瞅了瞅照片,又埋了回去。 咕咕哝哝地说道:“我们杂志社的。今天下午来面试时让摄影师先拍了一点,我拿回来挑选准备从中选出夏季刊的封面宝宝。你喜欢啊?” “唔……,喜欢。好喜欢!阿朗,阿朗你快看呀!这个宝宝好可爱,嘟起的小嘴好像你小时候~~。” 斜眼瞟了一下,嘟起嘴:“你还能记得我小时候长啥样?少骗我了吧,你。” “当然记得,怎麽不记得!如果那时候国内也流行baby模特的话,你恐怕早就大红大紫了!” “我小时候真得那麽可爱?”张朗兴致来了。──自大男人的特点之一,听不得别人夸将自己。一夸就上天了。 “嗯,我好喜欢你小时候的样子,可惜没有留下你的照片……。我一直都想有个像你小时候那样的宝宝,就算没有你漂亮可人,憨憨的也很好。等将来我有孩子了,我要每天都给她(他)照相、摄影,把她(他)长大的历程全部都记录下来。老来可以拿出来当宝!呵呵……”大地幻想著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玩耍时的样子,乐呵呵的笑。 “……,你和你女朋友已经谈到婚嫁了吗?” “嗯?啊,还……没有。不过淑云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也想和她长期交往下去。如果,呵呵,你知道的,感情慢慢成熟了,自然也就会论及婚嫁。到时候……,哎呀,不说了,不说了,那麽远的事,现在谈太早,太早!”大地害羞起来。 趴在大地怀里,张朗不停的转著鬼心思。这段时间去大地学校跟踪的次数太多,已经被该校的校卫盯上了,得更加小心从事才行。 “阿朗起来,我要去洗澡换衣服。等下回来,和你一起看这些写真好不好?”大地舍不得的看著手中的照片──这些孩子咋都这麽可爱哩! “嗯……。大地,” “嗯?” “我帮你擦背要不要?” “不用了吧……,又不是几天没洗。我简单冲一下就好了。不用那麽麻烦。” “不是的啦!告诉你,我这两天刚跟我们杂志社的猫咪小姐学了两手按摩技术,很棒的哦!非常非常能消除疲劳!比如说这个颈後中央两侧发迹下的天柱穴,按摩此处可以缓解肩膀疼、眼睛疲劳,很很很适合经常看电脑银屏的你哦。还有按摩气海穴,可以有效缓解因为你大量date时吃下的大量乱七八糟的食物所造成的消化不良等症状。还有……” 听张朗说得头头是道,大地也不禁想尝试尝试。好像这段时间和李淑云相处确实有点疲累,可能因为对方是女孩子的原因吧。说话做事总是小心翼翼怕惊到她、伤到她。倒不如自己不爽就对阿朗动拳头来的消解疲劳。嗯嗯,阿朗是男孩子,挨几下当然没问题。女孩子当然要用来好好疼爱,就是有点不自在,好像在掩藏什麽似的。 “好的啦,那你先去浴室把浴缸放满水,我等下就来。”大地揉揉阿朗的头发说道,这孩子越来越爱撒娇!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有点太忽略他了? 大地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往房间走去。 张朗冲到浴室开始放水。他今天要求证一件事…… “怎麽样,舒服吧?”张朗岔开腿坐在大地的身後,按压著他的肩背。 “啊……舒服,啊……嗯……再右边一点,……啊,对对,就是……啊……那里,嗯……”大地趴在浴缸边上眯著眼睛享受著。 “这边怎麽样?”手慢慢的滑到腋下,张朗咽了口口水。 “啊嗯……,阿朗……不要摸那里啦……”显然大地很怕痒。 “我这不是摸,是按摩!”张朗义正严辞的纠正道,顺手又往前探进一点。 “啊……唔……阿朗……,轻一…点,痛……”死蟑螂兴奋过度,一时手上劲没控制好,揉痛了大地。 “啊!对不起。这样呢?还痛不痛?”张朗放轻力道揉弄挤压著大地的厚实胸膛。 “唔……舒服……嗯……” 死大地!怎麽这麽会叫床!老子我快要受不了啦! 低头看看自己完全竖起的雄风,张朗欲哭无泪,──要你用的时候,你咋没反应!听个粗野男人的叫床声你就给我威风起来了啊…… 低头看自己的时候,不小心也看到了眼前泡在水中圆溜溜的两半。呜呜,好想…… 硬生生的把目光从那条怎麽看怎麽要人命的小缝中拖开。 张朗目不斜视的继续为大地[按摩]。 等大地离开浴缸的时候,张朗说他还想再泡一会儿,赖在缸里不肯出来。他不是不肯出来,他是不敢出来!那里那麽明显…… 紧紧地盯著大地的翘臀在自己眼前一摇一摆的离开浴室消失不见,张朗把手伸向了…… 呜呜……,我真的成了同性恋了……!──张朗达到高潮时脑中闪过了这句话。 第二天一下班,张朗就飞快的在车中变装,开车来到一中学校附近。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变好装下了车。 还没走到学校大门,就发现大地赫然抱著肩膀靠在学校大门的门匾上,一幅等人的样子。 吓了一跳,连忙往那棵他经常用来掩藏身体的大树後躲去,躲好後探出头来查看虚实。不看还好这一看──呜…!校卫正指著他的方向向大地述说著什麽。 赶紧收回头,心儿怦怦不住乱跳。怎麽办?要是给大地发现了,我该怎麽解释?还是先离开吧,好,现在就走,趁他没发现之前。 张朗想通後,刚准备离去,就发现地面多了一块庞大的阴影。──来不及了! “阿朗!你!……呃……,不好意思,这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比较喜欢玩侦探剧,呵呵,这麽大的人了,都跟他说了好多遍,不要这样做。可是,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大地摸著後脑勺向跟来的校卫打著哈哈解释道。 “这样啊,我看他老是跟踪你和李老师,觉得很奇怪。加上李老师长得好看,又是一头长发,我怕……,嘿嘿!电视里现在通缉的那个碎尸魔好像就喜欢那样的女子,所以……,我以为……,嘿嘿!你的朋友真有趣…,不过,希望他能收敛一点,都已经跟踪你们将近一个月了,隔三差五就来。” 校卫甲把张朗的底全掀了出来。把张朗听的眉毛直皱。──这次惨了!死定了!不知道这次是身上的哪个部位要遭殃?呜呜……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实在是麻烦您了。我会带他回去好好说说他的。请放心,以後一定不会有同样的事发生。请不要跟李老师说,免得她多想。女孩子对这些……,呵呵!”大地陪著笑脸。 “啊,当然。既然仇老师这麽说,那就算了。唉,本来我也是不想多嘴的,可是也有好多学生注意到他,所以为了不让学生们心慌……,我们学校又是重点高中……”校卫很敬业的样子。 很想拎著张朗耳朵把他拎回去的大地,考虑到这个人死要面子,改成用他脸上的纱巾兜在他的脖子上,把他拖到停车处。──远处围观的女学生看到那个变态怪人的真面目後,不由尖叫出声,帅哥哎!早知道就上来和他搭搭话了(现在的女孩子胆子真不是普通的大!)。 张朗哪还顾得面子问题,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要怎麽和大地解释自己莫名其妙的跟踪行为。其实,他不是想不出解释,而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要玩这个无聊的跟踪把戏,──我到底为了什麽?!想得到什麽?!张朗自问。 上了车,大地也不让他发动,坐在车中,等他说话。 半晌,张朗开口:“大地,……我肚子疼……” 16 “要不要我帮你揉?”大地伸过巨灵掌。 “不……不用了,嘿嘿!自己揉揉就好,呵呵,大地……我想去上厕所……”张朗捂著肚子去拉车门,被大地一脚踹回座位上。 这下肚子是真痛了。死大地……,那麽用劲!唔……痛! “我问你,你干嘛有事没事玩跟踪?快说!老实交待,从宽处理!”大地开始审犯人。 不理他!──我让你踹我!死没良心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造成我们学校很大的麻烦给学生带来很大的困扰?你还偏偏在这个最敏感的时期!如果你被校方通知警察把你拘留,你怎麽办?你想要你的人生履历上多一块黑点吗?你想要人家说没爹妈的孩子缺乏教养吗?你想要报纸上登出因为从小缺少父母爱所以做出变态行为的孤儿论吗?你想要你的杂志社知道你的变态行为而把你炒鱿鱼吗?你嫌从小到大找的麻烦还不够多是不是?啊?你说话呀!”大地紧紧绷著脸,看得出来他很来火。 “……反正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麻烦罢了!你可以不管我呀!对了,你现在根本也就没在管我了。也不知道是谁说,要负责喂饱我一辈子的!变态……,我就是变态又怎麽样!不就是跟踪你嘛,值得叫我变态吗?那我原来还上过你呢,那要叫啥?!我怎麽知道为什麽要跟踪你!你问我我问谁!我还想问呢。”张朗满腹委屈。──死大地,就知道对我凶! 我小时候跟你说的那麽多话,你怎麽就只牢牢记住这一句呢?而且我可没说要喂饱你[一辈子]!大地抱著头已经不知道说什麽是好了…… “……,阿朗,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总之这件事你是绝对不能再做下去了,你明白吗?前两天,淑云才跟我提过,说她回家的路上似乎有人跟踪她,我不想让她知道跟踪她的人会是我的好友我的同居人你!知道了吗?” 谁跟踪她回家了!我跟踪她回家干啥?!我又不喜欢她! ……等等,喜欢???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所以我不会跟著她回家,我跟大地踪是因为我喜……欢……他?不对!这个理论肯定是错的!换一个! 我是因为讨厌那个女人所以才没有单独跟踪她,我为什麽要跟著大地屁股後面跑,是因为我不讨厌他,不对!……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他被那个讨厌的女人欺骗!对!就是这样的!哈哈!原来我张朗跟踪大地的原因是这个。我真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为了朋友的幸福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玩乐时间抱著被别人误认为变态的危险,啊,看我张朗张大少爷多好人品多崇高多为朋友著想!以後大地再说我自私我就杀了他!──谁叫他不能体会我这个挚友暗中付出的苦心! 张朗很开心,因为他找到原因了。不过他不准备把这个原因告诉大地,他觉得关心朋友是不需要敲锣打鼓满天下的告诉别人的。──默默的付出,默默的付出! “大地啊!”张朗一头扑进仇大地的怀里,把大地吓了一跳。“你不要问我原因了好不好,你只要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就算你冤枉我我也认了,谁叫我是你的哥们儿呢!” 大地一头雾水。这小子说的话为什麽我越来越听不懂了?是因为脑回路不一样吗?推推怀里的人头, “好啦,不要乱拱了。真是的,你几岁了?还动不动就往人怀里扑。” 张朗伸出三根手指。 大地莞尔。拍拍他的脑袋,发出大赦令:“去开车吧。今天我和淑云不出去了,本来是想抓变态的,没想到会逮到你。” 张朗听了大地所言,突然觉得今天被大地抓住还是非常有价值的!肚子也不痛了,乐呵呵的钻回驾驶座开车回家。──现金的人! 之後,张朗有没有放弃跟踪大地呢?答案是──当然没有! 本来没有理由的时候他都能隔三差五的跟了,让他找到了为朋友才这麽做的至高理由以後,他更是心里无鬼光明正大胸怀坦荡跟得越发起劲了。我这都是为了大地你啊! 更甚者,他不但跟在二人身後,参加他们的所有拍拖行。为了找出李淑云红杏出墙对不起傻子大地的可能性,他也开始在二人分手回家後,跟在李淑云後头看她有没有脚踩两只船──张朗压根不信李淑云会只跟仇大地那无情无趣的男人一人交往。 哼哼哼!等我找出你爬墙的证据後,我看大地还到你家为你做饭不!我看大地还为你骂我不!呜!死女人,都是你!害得我三天两头被死大地骂。──谁叫你当著大地面三天两头说李淑云一看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之类的混话呢! 看见大地与李淑云从学校慢慢晃到一家书店,在那家书店待了45分锺後,人手一两本书从书店走了出来。两个教书匠在一起date真是没劲!竟然跑到书店来了。张朗头戴宽檐帽、鼻梁上架著一付蓝色圆形镜片的墨镜、嚼著棒棒糖,在女士内衣店的门口转来转去。没办法,书店就在对面。 内衣店展览厨的玻璃上映出了大地二人的身影,张朗见之,连忙弯下腰假装观看展览厨内的样品。同样在观看样品的两位ol不时地把目光瞟向张朗,从来没见过这麽帅气的大男孩会如此堂而皇之专心一志的盯著女性内衣看。哎呀,真让人不好意思!他要买给女朋友麽?──张朗盯著一件黑色的蕾丝边t型下著正幻想著大地穿上了会是什麽感觉…… 可怜的大地!默哀! 啊,人走远了!从幻想中苏醒过来的张朗急匆匆地离开玻璃橱,快步跟上前去。 到了李淑云的家门口後,张朗躲在楼道的门弄里,探头向外看。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不时地传过来。 竖起耳朵。 “……晚上8点……出去,……你不用来……,好……知道……”李淑云的声音。 大地的声音比较大,“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我回去了。再见。” 哈哈!我就说嘛!那女人肯定是别有他恋,你听,她在拒绝大地晚上来哎。哼哼!晚上是不是别会他人呀,你别想瞒我。这种把戏我张大少爷玩得太多了。好!晚上来捉奸!记得带上数码相机。张朗充满活力! 等大地走远了,他才从楼道里跑出来,到大路上拦了一辆taxi。他要比大地先回家才行。 当大地到家的时候,张朗正拿著吸尘器在收拾屋子。──在装好小孩的人。 “呵呵,难得。你知道怎麽用它吗?”大地拎著塑料袋脱鞋上了客厅,笑著说道。 “当然!今天晚上吃什麽?”张朗伸手去扯被吸尘器吸住的沙发座垫。 “红烧黄鱼和玉米蛋汤,外加韭菜炒肉丝。另外在楼下超市买了一些麻辣肚丝,你喜欢的那家。”大地笑著转身进厨房把东西放进冰箱。 “yeah!”张朗一高兴手一松──“噗嗤”一声,座垫又被吸回去。张朗再次伸手去扯。 吃过晚饭後,大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朗在收拾餐桌。 把剩菜小心的用保鲜膜包上放进冰箱,这可是他第二天的中午饭呀,可不能走味了。拿起抹布把桌子擦干净。再次进入厨房把碗筷洗刷干净、放入滴水槽晾起。洗净手回到客厅。 递给大地一盒巧克力冰淇淋,张朗随口说道:“大地啊,我要出去一下。和朋友今天晚上有个约会,可能会回来得晚一点。你不用给我等门了,先睡吧。” “啊,知道了。出门小心。出去的时候,记得把垃圾顺便带到楼底下扔掉。”接过冰淇淋,大地看著电视荧屏回应道。 “嗯。” 把车开到李淑云的家门口附近,看看表20点差25分,李淑云也快出来了吧。张朗坐在车中等待捉奸。 啊,出来了!夏天还没到,你竟然给我现在就穿起连身裙来了!哼!狐狸精。──拜托,你不是时尚总监吗?季节交错不就是时尚嘛! 只见被张朗叫作狐狸精的李淑云身著淡紫色的连衣裙,上身披了一件白色的开胸线衣,长长的秀发也解开了束缚自然的披散在两肩。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显得那麽娴静和飘然,好一个古典美女。 17 李淑云看看手表,嗯,还差20分锺就20点了,从这儿走到河岸公园应该足够才对。希望不要迟到给大地留下坏印象。 一想到大地,李淑云不由甜蜜的笑了起来。真看不出来呢,大地看起来那麽粗犷的一个大男人,竟然那麽会照顾人。越跟他相处就越能体会到他的好,长得高大有男子气,工作收入又稳定,人心肠好脾气也好从没见他跟学生发过火,喜欢孩子,而且做得一手好菜。像这样的男人如果成了自己的老公,那一生不是会过得很幸福? 可是大地他好像太腼腆一点了吧……。交往快三个月了,别说没有进一步的要求,就是接吻也只不过蜻蜓点水了那麽一下下。他难道就不想更进一步了吗?自己是女孩子总不能主动地问他「晚上要不要留下来呀?」,如果真地提出来,被他拒绝了,那岂不是要羞死人。 还有大地好像也太顾著朋友了吧。就算是同居人,也没有必要为了回去做饭给男朋友吃,要从和女朋友的约会中特地跑回去吧?唉……我跟他说,让他不用来接了,只不过是客气话,他怎麽就听不出来呢?竟然真地就不来接我了!虽说路很近,可是人家是女孩子呀,就不能更加关心一点吗?而且人家今天特地打扮了一下,看网上[今日星座运气]上说「天秤座的自己今天穿白色更能引起巨蟹座男性的热爱情绪」,人家这才大著胆子穿了白色的。希望会有效果才好。 怀著略微忐忑不安的心情和即将见到男友的兴奋,李淑云走在去往河岸公园的路上。就快要到了…… 张朗见她好像是去赴约而不是在家门口等人来接,那麽也就是说用车子就不方便跟踪了。想把车子放下,可是附近又不见停车场,只好路道停车。──希望不要被警察查找车牌才好。 在距李淑云大约百米的地方紧紧跟著,眼看她转进了河岸公园的大门。张朗正准备跟进去,忽然觉得後颈一阵发凉,身体的四周似乎卷起了一阵阴风。脑中闪过关於河岸公园的某些城市传说,张朗突然不想进去了。但是!不进去不行…… 比做贼还要做贼心虚似的,张朗越发小心翼翼。不住的转头四处扫视,准备一看到不妙的东西就拔腿跑路!──张朗张大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是怕鬼而已,嘿嘿! 夜晚的河岸公园虽然为了方便晚上出来散步的人、拍拖的情侣们,在每条路上都点缀了不少形状各异的彩灯,但出於以形状和颜色为出发点考虑的彩灯,亮度并不是很亮,仅仅能看清自己身边人的样子而已。树木较多、假石山点缀、没有彩灯的地方就显得比较阴暗。比如说张朗现在藏身的小树林。加上又靠近河边,不时地有冷风嗖嗖的吹进,枝摇影移,沙沙,沙沙,暗影丛丛…… 张朗躲在一株树後,拿出数码相机不时地探头望向手扶在河栏上,面对河面而立正在等待某人的李淑云。忽地,眼角有什麽闪过! 哇!那是什麽?速度好快!张朗差点吓得大叫出来。 定睛看去,好像是一个人……,唔,从背影上看好像是男人?他在做什麽?张朗顺著那个可疑人物的目线看去──似乎和他目标相同,都在偷看李淑云。 哈哈!张朗乐了。我就知道这个李淑云肯定不是个好货色!你看,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人跟踪她。说不定是以前被她甩掉的男友或者是现在的进行式,再不然就是勾引了别人的男友被对方的女友雇请侦探在查她。 嗯……,要不要和那位仁兄打打招呼呢?顺便交换一下意见和经验。 就在张朗准备找那个人壮胆的时候,那位仁兄行动了! 不会吧!张朗睁大了眼睛…… 他,他竟然看见那个人掏出了一把亮闪闪的手术刀!──变态电影看多了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麽类型的刀。 啊……那个女人可恶到有人想杀她的地步吗?盯著那个男人慢慢的小心的接近著李淑云,张朗紧紧闭上嘴巴,哼哼!就让这个人教训教训那个讨厌的女人好了。老子我就在这儿看戏!等会儿你白衣沾血配上淡紫色的衣裙想必好看得很。 李淑云披在肩上的秀发被河风撩起…… 等等! 披肩长发……白色的线衣……妙龄女子→李淑云。披肩长发……白色的线衣……妙龄女子→变态碎尸魔。李淑云→变态碎尸魔。 ……噢!my-god!想起来了,那个变态碎尸魔!怎麽办?怎麽办?叫人吗?喊救命吗?出去救她吗?──以为只是谁的玩笑、顶多是恐吓的张朗明白了实情的严重性。 叫人要是引来了那个变态的报复怎麽办?出去救……,可是,可是万一我打不过那个变态怎麽办?那把刀看起来那麽锋利…… 唔唔,人家不想去救那个女人啦……。也不想被刀子捅……,戳到身上一定会很痛!搞不好连小命都玩玩!人家还没有活够啦!不去不去,坚决不去!顶多,我帮你把凶手的样子照下来,然後通知警方来为你报仇罗。张朗抱著最後的一丝良心暗中许愿。 眼看变态魔一步步靠近了毫不知情的李淑云,就在他把手术刀高举到头顶准备插下时…… 一声虎吼,“你在干什麽!”声至人到。 只见来人一个猛扑,竟然赤手空拳地去抓那把锋利的手术刀。李淑云听见吼声转身,继而发出尖叫──“啊……!” “大地!”张朗惊呆!还没有来得及想他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张朗已经扑了出去! 从後面缴住变态魔的颈子,张朗一边用劲一边骂:“我让你凶!我让你狠!我让你欺负大地!我剁了你!我勒死你!还不快把手放开!王八蛋!” 变态魔丢掉被大地紧紧抓住的刀子,松出双手去解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二人缠斗起来。 大地不敢松开右手,刀子割得太深了!血顺著大地的拳头朝地下滴落。当他发现和凶魔缠斗的竟然是张朗时,大地急得眼睛都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以握著拳头的状态下,一咬牙抽出了镶嵌在手掌心内的那把手术刀,就待上前帮忙。 此时,在一旁惊呆的李淑云反应了过来,见大地的手在滴血,哭著扑到大地身上,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帕想要帮他包扎伤口。 “大地……,大地你受伤了……,快,把手伸出来,我帮你扎上止血。……然後我们再打……电话报警……”李淑云紧紧抓著大地的手不放。 急得要命,想要推开她,又怕伤到她。偏偏那个凶魔看起来似乎力大无穷,眼看就快要挣开张朗的束缚了…… “淑云,不用了!这个血用手帕是止不住的,我不能松开手!你先放手,我要去帮阿朗!你先跑出去叫人打电话叫警察……” 就在大地想挣脱李淑云的手臂时,那个头戴面罩的凶魔见久不能挣脱张朗的手臂,竟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把手术刀向张朗的小腹刺去…… “不……!”大地见之,什麽都顾不得了,一把推开李淑云飞扑上去。 可是,晚了!当大地一拳捣进凶魔的腹部时,刀子已经深深的插入了张朗的体内…… 张朗松开紧紧缴住变态魔的手臂,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身子慢慢的往地面倾斜倒下。 “阿朗!阿朗!”大地怒发冲冠!满面充血!趁著变态魔还抱著肚子弯著腰的时候,一脚狠狠踹了过去。把对方踹倒在地,再是一脚踩在对方的小腹上,拎起对方的衣领,一拳一拳狠狠的重重的打下去。大地从来没有在打人的时候下过如此重手,身材并不矮小的变态凶魔在大地练了二十多年的正宗武家重拳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口鼻流血脏了面罩。又是一击重击,确定对方已经完全昏厥,没有再次行凶的可能性後,大地丢下了手中像是烂泥一样的对手。飞步跑到张朗的身边,托起他的上半身,不停的呼唤: “阿朗,阿朗,睁开眼睛看看我……,阿朗,你没事吧?”见张朗的小腹流血不止,大冷天的,大地脱下身上的衣服扯开内衣衬衫捂在阿朗的伤口上,同时用外套盖住,再用手压住。该死的混蛋!为什麽要把刀拔出来?!该死的!该死的!大地仇恨之极的盯著那个瘫在地上的凶魔,你存心想让阿朗死是不是?!竟然把刀从阿朗的伤口处拔出来……!该死的!如果阿朗有个什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转头对还傻愣在那儿的李淑云大吼一声:“我让你出去叫人打电话你没听见吗?!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 18 李淑云没想到大地会吼她,小嘴一瘪委屈得直掉泪。扶著栏杆站起来,准备打电话叫人。不用她叫,只听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已在夜空刺耳的响起。听声音正是朝这个方向赶来。看来是有其他在公园的人看到这边的情形後,不敢过来,直接报警了。 四月的夜空清冷清冷,河风吹拂著河岸边的嫩柳婆婆娑娑,岸边的路灯蕴出淡淡的微黄笼罩著地面上的人们…… “……大……地……” “阿朗,阿朗,是我,是大地。你再忍忍,救护车就要到了。…你怎麽这麽傻……”大地的声音充满焦急和担心。小心的把张朗整个人搂进怀中腾出左手轻轻的抚摸著他的脸颊,右手则握成拳,按压在他腹部的伤口上。 “大……地,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张朗费力的睁开双眼询问大地。 “你胡说些什麽!什麽死不死的!你怎麽会死?你没听过蟑螂是……打不……死的吗?”大地强忍悲痛。 “呵呵……可是,我……没见…过被刀…砍地……蟑螂也能活…著。咳咳……,大地,我冷……好冷……”张朗伸手去抓大地的衣襟。 “阿朗……”大地把张朗抱得更紧。 “大地……,我觉得自…己好傻,……躲得好好…的,干…嘛要跑……出来呢?”张朗嘲笑著自己。 “阿朗……,是我不好,如果我快一点来帮你……,对不起!我明知道你没学过搏击术之类的东西,还让你和歹徒徒手搏斗。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骂我好了!”大地内疚万分。他已经完完全全忘记李淑云的存在了。此时,他的眼里除了阿朗,还是阿朗。同时他也忘记了要责备张朗为什麽又玩跟踪的把戏。 “大……地,我好……难受哦……。好痛……!比小时候……被……园…里的社工员打……还要……痛!”张朗不住喘气。 “阿……郎!别说了,什麽都别说!医生就快来了……”大地眼泛泪光。 “大地,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今天,我……终……终於知道答案了……,咳咳……”张朗好像吸气时岔了气道,不住地咳嗽。 抓住大地的衣领,吃力的,“我……咳咳……喜欢……你……”张朗说了出来。 “阿朗……!” 伸出手摸上大地的面孔,张朗微笑道:“傻……大地,哭什麽呀……,你不是说……我……不会死……的吗?还……是太感……动了呀?呵……咳……” “你在这时候说什麽混话!”大地怒道。 “我……是……说……真的!”张朗认真的看著大地的眼睛说道。 “你,你……,这件事以後再说!你先什麽都别说了,等救护车来……”大地几乎是哀求著的。 “大地,如果……我…死了,以後……,你都……不用再…麻烦,作饭给……我吃了,你可以自……由的去和女人约会……” “不……,我以後每天都做给你吃,天天做你爱吃的,所以……,不要……”大地哽咽著。 “我……衣服都洗……不干净……” “我帮你洗!” “我……不会……用…吸尘器……” “没关系,以後你可以不用做,真的,只要你好好的,怎麽都行……” “那我……如果真的活……下来了,我要……你做我的……生日礼物行不行?”张朗满脸希冀。 大地一听张朗问[行不行],也不管说话内容是什麽,先把头点了。 张朗露出满足的微笑,合上了眼睛…… “大地……,”生生的,李淑云怯怯的喊了一声:“救护车好像到了……你听,” 远处人声嘈杂,看来警车和救护车到了。很快的穿著制服的警员协同救护人员赶到了大地他们的出事地点。 “同志,这边有人重伤,麻烦担架和止血输血设备!”大地抬起头朝救护人员大声喊道。随即轻轻摇醒张朗:“阿朗,你还有什麽话等你伤好了,我们慢慢说,好不好?乖,先让救护人员帮你做应急措施。” 张朗已经有点迷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警察和救护人员抬著担架飞奔过来。 “怎麽回事?可以解释说明一下吗?”警察追问看似完好的大地。 “原因等一下再说!医生,麻烦你快点帮他止血。刀伤,手术刀,刀被强行拔出,失血已经约有30分锺左右。血型为b型。”大地简单明了地说明张朗现在的伤势状况及血型,以助救护人员更好更快地采取救治措施。 见张朗开始接受紧急救护治疗。大地这才对警员简单说明了事情的发生经过。 “……是的。这位男性是我的朋友,他叫张朗。对,是他和凶手搏斗的。是的,他在搏斗中被对方所伤。是的,另外一位受害人是这位女士,名叫李淑云。对,他就是凶犯,没有错。呃,是的,我们有过小小的搏斗。是的,……”一边回答著警员的问话,一边注视著张朗的治疗状况。 围观的众人知道了那位正在接受治疗的人,就是抓住凶手的英雄时,不由议论出声。无非是好厉害,活雷锋,见义勇为之类的锦上添话!当然也有人悄声说这个人是个傻子之类的。 “大地……”正在接受紧急治疗的张朗突然出声呼唤大地。 “什麽事?哪里痛?哪个地方不舒服?”大地忙跑回张朗的身边紧张地问道。 “我……有话和你说,你仔……细听好了。”张朗喘了一口气,无视周围的医疗人员正在帮他输血进行紧急治疗。 “我本…来是不准…备出来的,可…是见到你去抓那把刀子,也不知怎的,就冲出去了。……大……地,我…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我好喜欢你,喜欢到……可以为你牺…牲的地步。……你感不感动?”抓紧大地的衣服,张朗眼巴巴地问道。一位医护人员也不禁抬起头看了一眼仇大地。看完之後,又迅速把头埋了下去,继续进行清理伤口止血打针的简单治疗。 大地又是感动又是难过,想要保持沈默,可是又不忍心见张朗失望。只好点头表示深受感动。 “大……地!眼看我就快要过……生日了…哎,就在大後天。你说,我的生日……会不会成为我的忌日?” “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医生正在帮你输血,你很快就会痊愈的。你现在感到冷,只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不会影响到生命的,相信我!”伸手去握张朗的手,被急救的医生发现他的右手正在流血,连忙分出一人为他止血。 “大地,你让我说。我怕以後会没有机会说了。” “不会的!不会的!相信我!不会的!” “大地你听我说,我跟……踪你们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才做出来的,你知不知道……看著你…和别人手牵手,我……心里有多难过!我问…你,大地,你喜……欢我吗?我不…要求你……像我喜欢你…那麽…那麽多,但是最起……码也要97%的程…度。好不好?”张朗用可以骗到天下一半女人心的可怜的、乞求的眼光看著大地。 大地已经越来越深信张朗是绝对不会出事的。──没见过哪个快死的人能这麽条理清楚侃侃而谈的!但考虑到张朗是为了他才受得如此重伤,只好先点头再说。 而一直站在旁边的李淑云从头到尾观看了二人的生死离别深情告白,满心尽是不安。不停地问自己:他们到底是什麽关系?听见那个莫名其妙跑出来、莫名其妙受了伤的男人要大地也像他喜欢大地一样的喜欢他,不由十分紧张──大地会怎麽回答? 见大地竟然点头,李淑云眼睛一闭,昏了过去。──也可怜她,一个晚上,接二连三的受到了不少打击。能支持到现在才昏倒,已经算是神经较粗的女性了。 急救人员见女主角昏倒了,连忙招呼警员一起过来帮忙。──人手不够呀! 把被打成一滩烂泥的凶手铐上警车,分出一个警员去帮助救护人员,别的警察又开始呼叫其他的警车前来帮忙。说不定,今天晚上会是个大收获──抓住的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段时间连续作案正在被通缉的碎尸魔!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年轻的警察用敬佩的眼光看向正在接受治疗的张朗,现在像这样见义勇为不怕死的英雄可不多了呀!──他没有听见张朗和大地的对话。 张朗被抬上救护车,大地也随著跟进。新的警车赶到了,首先疏散了围观的群众。一位看起来似乎是负责人的警员开始与现场的人交换第一手信息。当他知道制住嫌疑犯的人受伤上了救护车时,特地跑到救护车门前,探头慰问,顺便也想多获得一些现场的第一线索。 “这位同志能说话麽?”负责人的警员问救护人员。 “能……”张朗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噢!那太好了!同志这次多亏你了!首先我代表市民表示感谢。虽然还不能确定那个嫌疑犯是不是正在通缉的那个碎尸凶手,但还是要谢谢你,你保护了一位市民的安全!”说完,行了个礼。 “嘿嘿!……”张朗得意的傻笑。──输了血开始恢复精神的人。 “另外,我想询问一下,事发当时,你是怎麽……” “能不能等他接受过完全的治疗後,再来问他问题。到时候,我们会知无不言的。”大地不高兴的打断了该警员的问话。──你没见阿朗受了重伤吗?! “呃,不好意思。好吧,明天我会去医院拜访二位。医生,你们可以走了。”负责人警员挥手示意。 “等等!” 大家看向张朗, “照你的话来说,我现在是不是成了英雄?”张朗的大眼睛一闪一闪。 “……是。”这也是一种自我满足吗?警员想到。 “那可不可以不要查抄我的车牌?就停放在公园外面的路道上……” 大地发誓自己看到该警员的脸皮抽筋了。 “告诉我你的车牌号码!”该警员强作欢笑。 19 送到医院後,经过一番紧急抢救,大地脱离了危险。 对,是大地脱离了危险。不是张朗! 事实是如此的:送到医院後,当医生诊断抢救时,发现张朗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很夸张,流了很多血。但因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内脏,加上大地为他做了紧急的止血工作,迅速用内衣衬衫捂住伤口制止了伤口进一步的恶化和伤口肌肉周围组织的败坏,并且帮他保持了体内和体外的温度差在一定的程度(用自己的外套盖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了他),又得及时输血,所以张朗的伤口在清理消毒缝合後,便没有什麽大问题。只要他当夜不发高烧的话。 然而大地则有了大麻烦。首先是他的右手伤口过深、甚至有伤及神经。其次便是他在右手受伤的情况下仍旧和歹徒搏斗,虽然一直没有打开手掌,但大地在看到张朗受伤後,完全不顾自己手掌的状况,狠揍了凶手,造成伤口肌肉受损、神经再度拉伤。最後就是他既没有保持身体的温度,也没有接受到及时的治疗,虽然经过简单包扎,但那个时候他手掌伤口周围的肌肉已经开始僵硬,急救人员在为他止血时,也不敢让他把手掌展开,直到进入手术室。 当要为大地进行治疗的时候,大地已经无法把手掌打开。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手术,大地的右手神经才完全接上,坏死的肌肉被剔除,幸亏那把手术刀异常的锋利,造成切割口也非常整齐,伤口才能被完美的缝合。加上大地在右手受伤後,一直保持著握拳的状态,避免了大量的失血,和更多的肌肉坏死神经拉伤。让主治医对大地右手伤口的愈合充满了乐观。 虽然如此,短期内大地的右手也是无法使用了。 这是一件四人病房,医院并没有因为受伤者是擒魔英雄而进行特别照顾给间单人房什麽的。不过幸好房间里只住了两个病人──仇大地和张朗,所以闭上一只眼睛看,这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英雄的专用病房。 张朗坐在病床上,拿著水果刀正在削苹果。虽然有点笨手笨脚,倒也不至於把果肉全部削掉。 “啊……,乖,大地张嘴。”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用牙签叉起,张朗把苹果送到大地的口边。 “我自己吃啦。”坐在病床边的大地伸手去接。 “不要!我要喂你。啊……,乖!” 无奈,张开嘴巴让张朗把苹果喂进口中。 “我削地苹果好不好吃?” “嗯。好吃。”大地把苹果咬的嘎吱嘎吱响。 张朗微微笑,“大地,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吗?” “你生日。” “嘿嘿……”张朗傻笑,“你还记得今天说要送我什麽生日礼物吗?” “我说了要送你什麽吗?我怎麽不记得?我说要送你什麽了?我的存折?” “……” 张朗叉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拼命嚼好像那是某人的某一个部分一样,随即转移了话题, “你看了今天的报纸没?” “还没……” “你看,”从床头把报纸拖过来,张朗展开版面给大地看。 “……年轻人勇斗碎尸魔光荣负伤……唔,天!什麽时候采访的,我怎麽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啊,这下麻烦大了……”大地瞪著报纸恨不得瞪出一个窟窿来。 “怎麽会有麻烦?应该是光荣才对吧。我们可是抓住那个超级变态碎尸魔的超级大英雄哎!”张朗合上报纸,不明白大地为什麽不高兴。是因为没把二人的照片登上去吗?那就让报社的人再过来拿一次好了。 “唔……,你不知道。等过两天,你就知道什麽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要打电话去骂那些警察,不是说了不要泄漏我们的真实名字嘛!”大地非常不满,认为是警察内部有人向报社泄漏了二人的真实姓名。 “呃……,大地。不关警察的事……,这个,呵呵,我打电话给杂志社请假的时候,我们社长他……,啊哈哈,哈哈,呃,这个……。哈哈,来,大地,吃苹果。”张朗吞吞吐吐,见大地脸色不妙,赶紧举起手中切好地苹果献殷勤。 “死蟑螂!原来是你做的好事!你怎麽就这麽爱出风头?!你……”大地怒。 “哇,大地不要生气啦。你忘了今天是我生日,应该是我最大?难道你在人家受了这麽多艰难困苦历尽血海风波後,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能活著和心爱的人一起过第二十五次生日的今日……,也准备揍我吗?”张朗可怜兮兮。 “阿啦啦啦,原来我们勇斗歹徒光荣负伤的张大英雄已经有了心爱的人啦,这下可要哭死一堆崇拜的小女生了。”随著戏谑的话声,病房的门被推开。 “谁?……,是你!谁让你进来的?!你没见门上挂著拒绝访问的牌子吗?!”张朗如见仇人分外眼红。 “噢?是吗?”来人连忙把头探到门口看了一下,把牌子翻过来,举给张朗看,“你看,明明写的是[会客时间]嘛!” “是反面!”张朗怒吼。 耸耸肩,来人无所谓地把牌子又挂了回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方便打扰张大英雄了。”一龇牙,转头对大地说道:“那麽就麻烦仇大地仇先生能不能出来一下?我和阿好是[特地]来看你的。伤势怎麽样?” 大地见到来人,笑了起来,“呵呵,好久不见,赵先生。什麽风把你吹来了?进来坐,不要理阿朗。那小子就是缺乏礼貌。”说著站起身来,想要给来人──赵晓伟端椅子。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手伤不是很严重吗?”赵晓伟连忙拉著还站在门外的郝好一起走过来,端了张椅子坐到大地的面前,因为椅子不够,郝好只好坐到病床上。 “你怎麽知道……”大地很好奇。 “喏,就是它告诉我的。”赵晓伟抬抬下巴指指放在床头的报纸。 “大地,我现在深刻体会到你说的上报纸的害处了!”张朗怎麽看赵晓伟怎麽不顺眼,仔细想想,自己和大地落到如今的田地,追根究底还不是这光张脸不长良心的混账小子害的!一想起前段时间自己过的悲惨生活,张朗这个恨哪!──都是你这个混账王八蛋,老子才在太平盛世中过著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哼哼哼!此仇不报非君子! “至於医院嘛,我打了电话到你的学校询问,你们学校的人一听我是你的朋友,一五一十什麽都告诉我了。啧,真是狂不负责任。不过,也方便了我倒是真的。”赵晓伟摇摇头,对大地学校对员工的隐私保护不足而感到不满。 “你,没事吧?”郝好突然缓缓开口询问大地。 “啊,已经没有大碍,今天再做一次检查,确定伤口愈合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大地笑著和郝好说道。 郝好看了一眼赵晓伟,晓伟会意,对大地说道:“知道了你们的事後,阿好非常担心,而且你伤的又是右手,再加上那只本来就没有多大用处的蟑螂也受伤了,想必你们的日常生活可能会比较麻烦。上次麻烦大地你的事,阿好一直都想向你表示歉意和谢意,所以他想趁此机会,帮帮你们,比如说做饭什麽的。……呃,只是一个星期。”显然,赵晓伟觉得一个星期的时间也还是太长了,但这已经是和阿好商量过後最後定下来的彼此都可以接受的时间,所以…… “哎呀,那怎麽好意思。不用这麽麻烦的,真的。郝先生也是,那点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啦。”大地笑著摇摇手拒绝。 “就是!不用不用!我们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啦!”心怀鬼胎的张朗怎麽会容许有人插进他已经安排妥当的计划当中!他还准备今晚…… ──也不想想他自己都伤在什麽地方 “少来了吧你!大地右手负了这麽严重的伤,做什麽事都不会方便。你们要怎麽照顾好自己?!”赵晓伟对张朗毫不客气。 “我可以照顾他呀!我的伤不是很严重,只要不沾水就没有大问题。大地周身所有的事我会帮他料理的。不用别人帮忙!”霍霍霍,人家可以帮大地洗澡换衣服、上厕所也可以帮他拉拉链……,fufufu(张朗的笑声)! “就你?大地呀,我看你还是住到我家来怎麽样?我对你可是一见投缘,阿好也很喜欢你,在我们家住上一段时间,等手伤稍微好一些了再回家怎麽样?免得你留在家中被某人祸害了也不知道!”赵晓伟给了张朗一个不信任的白眼,转头对大地说道。 “呵呵,真的不用了……” “你客气什麽!我们家阿好的料理可是天下第一!不吃绝对会後悔!难不成你要让这只蟑螂烧饭给你吃?” “啊,不行啊!我就不信我张大少爷烧出来的饭就会难吃!大地,你放心!一直到你手好为止,我做饭给你吃!家里的事也全有我做!你什麽都不用管,好好养伤就可以了。”压根就没想过出院以後怎麽安排日常生活的张朗被赵晓伟一激,脑子一热包揽一切家庭烦杂事务的诺言冲口而出。 且不管张朗在发现自己说了什麽严重发言後如何的满心懊恼,大地听了张朗所说的话,不由对他另眼相看,啧,阿朗长大了! 被大地不一样的眼神看得飘飘然的张朗,丢掉满心的懊恼,真的下定决心为大地洗手做羹肴。 “我,教你。” “什麽?”张朗转头看郝好。 “我 可以 教你。”郝好再一次说明。 “你是说你要教我做饭?”张朗问道。 “是的。” “嗯……”张朗犹豫。 “你可知道我们家阿好可是全中国十三亿人口唯两百特级厨师中的一人?多少人想求他教他呢,我都没同意。今儿个阿好自己提出来说要教你,加上我看在大地的面子上,可以勉强答应啦。你就别不识好歹了!”赵晓伟对张朗的犹豫感到十分不爽。 大地看看张朗,觉得这也许是让完全不懂厨房的他快速掌握生活诀窍的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不由心动。 张朗见大地看他,想到曾经做过的让大地说[很难吃]的那桌料理,也不禁陷入深思。俗话说得好,要抓一个人的心先抓一个人的胃,要想让大地彻底陷入他所布下的陷阱中,还是需要某种诱饵的。好吃的料理说不定会是个很棒的突破口。何况也可以方便自己在料理中加一些比较特殊的佐料……,嘿嘿嘿! “好吧!既然是你们求我给你们一个报答的机会,那麽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好了。”张朗得了便宜还卖乖。 对天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阿好暗中扯住他的衣袖,赵晓伟大概又要开始破口大骂了。 20 张朗和大地终於出院了。 好不容易认清自己的感情,准备开始奋斗、因为光荣负伤在家养伤的张朗现在心中有三件极度不爽的事! 第一件就是──这做菜怎麽这麽难学?!(张朗用吼的!) 第二件就是──老子为什麽每天都要看见那个该死的粉面狐!!(张朗抓起菜刀一刀把鲤鱼的头剁下!) 第三件也是最让他不爽的一件──那个死女人为什麽还要来缠著大地呀!!!(张朗抓起一块豆腐捏得稀烂!) “啊,豆腐……”郝好看著那一小堆连豆腐肴恐怕都没办法做成的豆腐渣露出惋惜的神情。这几天若不是他脑子里装的菜谱比普通的厨师多上一倍两倍,晓得[废物]利用,大地家的垃圾桶大概会多出一大堆不可思议数量的报废食物。 “怎麽了?那小子又犯病了?”在客厅里翘著二郎腿窝在沙发里看报纸的赵晓伟扔掉政治版翻到娱乐版头也不抬地问道。 郝好转头对埋头看报纸的赵晓伟笑笑没说什麽。 “什麽叫做老子又犯病了!你他妈的才有病!你不去管你的店每天泡在这儿做啥?!你信不信等下老子把你剁碎搅碎碾碎揉成一团糊做成底汤料子!嗯?!”张朗吊著眼睛像个街头小混混似的扬著菜刀。 扯过面纸盒抽出一张擤了一下鼻涕继续看报纸。 ……,……,……, “赵晓伟!你他妈的竟敢无视老子!”张朗一踹垃圾桶开始发飙! “刚才……,大地打电话回来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咱们先吃。”赵晓伟抖抖报纸像是不经意的说道。 “那你可以滚回家了!反正大地不回来。”张朗直觉反应地说道。 “啊,了解。阿好收工了,咱们回家。”放下手中报纸,晓伟招呼郝好。 “等一下!我是叫你回去,没叫郝好回去。他得留下来继续教我做饭!”张朗伸长手臂拦住赵晓伟不让他进厨房带走郝好。 “就我回去,让他一个人留下?”晓伟斜眼看张朗,对住他的耳朵吼道:“那是不可能的!!” 开玩笑!老子每天跑来这里报到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我亲亲老婆!想我老婆如此温柔善良贤惠可人美赛天仙多姿多娇身段妖娆美味可口厨艺高超人品高尚天上无有地上唯一,我怎麽可能把他放在你这个不知廉耻没有节操毫无顾忌吃干抹净不负责任没有人品不讲道德的色蟑螂面前不闻不问!如果你不小心看上了我家郝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郝好料理了,那我……我,我也不要活了! 被赵晓伟列为劣等公民的张朗丝毫不知其莫名其妙的阴暗心理,掏著嗡嗡作响的耳朵不停地骂! “呃,大地 他 为什麽 不回来?”郝好抓起围裙擦擦手,实在看不下去那两个对骂的面红耳赤的俊男继续表演骂街双簧,插嘴问道。 “他说要和女朋友去约会。”骂人也不忘随时竖起一只耳朵听老婆圣旨的晓伟,特意加重[女朋友]三字回答道。 “你说什麽?!”张朗煞住骂声改口问道。 “我说大地他今天和那个李什麽的女老师去约会,所以不回来吃你张朗作地饭了!”再给予一击重击。赵晓伟看见张朗立马垮下脸不由乐得哈哈笑。 “郝好,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张朗突然抱住站在厨房门口的郝好开始哭诉:“为什麽?……我这麽辛辛苦苦学做饭,大地他不领情啊?……呜呜……我好可怜……” 王八蛋!我让你笑!老子让你戴绿帽! 先是吓了一跳,然後不忍心,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张朗的头发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郝好,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世上只有你才是对我好的……,郝……你干嘛!”张朗对抓住自己衣领往後拖的赵晓伟吼道。 “我干嘛?你抱住我老婆干啥?!你竟然敢当著我的面勾引我老婆,我非宰了你这只死蟑螂不可!”晓伟恨得咬牙切齿! “晓伟,松手!”郝好见张朗的脸被勒得通红,连忙伸手去扯赵晓伟。 张朗被赵晓伟扯住後领,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抬脚就踩!一脚踩中赵晓伟的脚趾疼得晓伟手一下子松开了。这下可好,本来就俩看俩相厌的二人又同时认为自己吃了对方的大亏,能不报仇吗? 二人不顾郝好的劝阻,在客厅大打出手。 郝好见二人已经扭打成一堆,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拉不开了,干脆就随他们去发泄过剩的精力,绕过二人转身进入厨房想法子去把一些不成状的食物素材做成今晚的晚饭。 二十分锺後,两个人一个瘫在沙发上直喘气,一个躺在地板上成大字形。 “喂,我说你还蛮能打的嘛!跟大地一样学过?”逐渐平息了气息的晓伟躺在沙发上丢出一句不像赞扬的赞扬。 “没……。你也不错!看不出来长得这麽粉娘娘腔,还这麽能打!你真的是开酒店的吗?”张朗也不甘示弱的表示赞赏。 “嘿,老子以前是玩黑道的。”赵晓伟不无得意。 “现在呢?” “也是啊!”堂而皇之。 “噢?真的吗?,你是搞白粉还是卖这个?”张朗比了一个手势,相当兴奋。──人家第一次看见真真的黑道人嘛。 摇摇头,“都不是。” “那到底是什麽?……” 晓伟挤挤眼,两手一搓……, 二人不打不相识,先是一个地上一个地下一问一答。不到十分锺,就一起挤到沙发上大谈世界金融形势,再过了一会儿,等郝好出来准备劝架喊两人吃饭时,二人已经勾肩搭背脑袋凑在一起不知正在商量著什麽。──男人的友谊就是这样产生的!? “呵,你们俩 在 商量 什麽?”郝好走过来拍拍晓伟的肩膀。 顺势把他拉坐在沙发上,赵晓伟正要回答。就听张朗眯著眼说道: “我们正在商量要怎样保护[地]球环境!” “?”郝好不懂。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前一段时间起,我们的[大地]环境被强烈污染。我们正在考虑要如何把污染源解决掉,让[大地]重新恢复原貌,呃,不,是变得更能接受新事物适应更好的环境。”张朗解释。 “啊,那很好呀。”郝好对於二人竟还能想到要改良生活环境造福人类,不由感到十分欣慰。还好他们良知未泯。 “是啊,是很好。我也没有想到张朗会有如此爱心,不禁为他深深感动,决定帮他。”赵晓伟确实有一半是想帮这个新交的朋友,另一半纯属凑热闹而已。 郝好听了很开心地笑了。自己喜欢的人还真是个不错的人。以前是不是把他想得太坏了?郝好深深反省。 “等著吧,大地,我要用我的爱心来浇灌你!用我的爱来守护你!让你再也接触不到一点点污染!”张朗手捧心脏对天宣誓。 “朋友!在下愿做开路先锋为你扫除一切障碍!”赵晓伟拱手粗嗓学大侠。 听著张朗的宣誓,不知怎的郝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能是因为大地和[大地]重合的原因吧。他这样为自己解释道。 “咯嗒”大门被打开了。 “呵,你们都在呀。怎麽样?晚饭准备好了吗?阿朗,我今天可是带了客人回来哟。”来人──大地阳气的打著招呼。 这是怎麽回事?──张朗用眼睛询问赵晓伟。 “我骗你的。大地说他今天晚上要回来吃饭,而且还会带回一位客人。”赵晓伟像是没看见张朗可以杀人的眼光,无所谓地说道。 “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张朗忍不住大声提出质问。 “那个时候我还在看你不顺眼……”晓伟对张朗眨眨眼睛装妩媚,随即一正脸色,“当然,从现在开始,我将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们在说些什麽呀?说得这麽热闹?郝好,麻烦你了,这是酒水。”大地把手中的塑料袋递给迎上来的郝好。转身对门外的人说:“进来呀,别不好意思。呵呵,两个光棍的家可能比较乱,你见了可别介意。” 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张朗的眼睛吊成了四十五度。 21 “你来做什麽?!”张朗没有丝毫待客之道。 李淑云愣住,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大地。 “阿朗!这是李淑云小姐,我跟你提过很多次的。上次你们虽然见过面了,不过那也不能算正式见面。正好淑云也想见见你──我的同居人,所以趁著她今天有空就把她带过来了。淑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好友兼同居人张朗,弓长张,开朗的朗。那边的是我的好友赵晓伟和郝好。你叫他们名字就可以了,相信他们不会介意的。”见张朗没反应,只好先把他介绍给李淑云。 赵晓伟和郝好对李淑云点头示意。李淑云还以微笑。继而把全部重点放到那个与大地关系十分暧昧的同居人身上。 “你好,我是李淑云。和大地在一个学校教书。同时,也是大地的女友。日後还请多多关照。”李淑云强调了自己是大地女友的身份後,面带微笑的伸出手。 像是没看见那只手一样,张朗讽刺地说道:“还多多关照呢!你当你是日本人还是日剧看多啦?中国人说[你好]就可以了!对了,我记得你是教英文的吧?怎麽不说[how do you do]呀?该不会忘了吧?啧,这麽简单的东西你也会忘,那你是怎麽教学生的?真是误人子弟!” 李淑云讪讪的收回右手,感到十万分难堪。她本来是想来示威的,没想到张朗这麽不好惹,一上来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阿朗!”大地怒道。 “哎呀呀,张朗啊,你是不是输了不服气呀?还是什麽地方被我打伤了,心情不好随便找人泄气哩?”赵晓伟突然插话。 “怎麽回事?”大地不解。 “呵呵,刚才我看这小子不顺眼,和他吵起来,然後便打起来罗。之後这小子被我打败了,而且从刚才就一直抱著肚子,可能触及他的伤口了吧?我想,这应该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赵晓伟半真半假的解释。 “噢?是吗?”大地忍不住担心起张朗的伤势来。 “来,张朗。到你房里,让我帮你看看伤口。阿好,你和大地先招呼一下李小姐。总不能让人家站著呀。”晓伟对张朗施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进来。 大地听晓伟这麽一说想想也对,加上晓伟已经答应帮阿朗看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丢开对阿朗的担心,大地开始招呼李淑云。 “你叫我进来干啥?我伤口可是好好的,屁事也没有!”张朗因为看见情敌侵入自己和大地的二人天地正气得头顶冒烟,口气也相当冲。 可以理解张朗现在心情的晓伟也没怎麽生气,拍拍张朗的肩膀,“你是要和那个看起来有个几分聪明的女人斗,让大地对你失望呢?还是假装可怜,博取大地同情呢?老兄,你和大地生活了这麽长时间,不会连他是个怎样的人都不清楚吧?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对症下药才是该行之道。懂吗?” 张朗这麽狡猾的人怎麽可能听不懂赵晓伟的话。 “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以大地的性子,想要他……,应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一席话,听得张朗不住点头,觉得这个朋友真的没有白交。 赵晓伟倒有八成不是为了张朗而是为了他自己。如果让张朗追上大地,好处可是有好几条。 第一,可以避免张朗打他宝贝老婆的主意。就是一点点也不可以。 第二,阿好一直都没有什麽好朋友。当然这是有各种原因的。如今好不容易阿好对大地和张朗保持了相当的好感,而大地也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如果他们能成为朋友,对阿好来说也是件非常好的事情。 第三,阿好对自己身为男人却被同样男人的自己拥抱,总是有罪恶感和不适感。如果大地和张朗能成为一对,这对阿好来说可以说是某种安心、安慰──因为有了很好的同伴。 经过深谈和策划,张朗手捂著腹部略皱著眉头和刚打完某个电话的赵晓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此时,饭桌已经准备好。美味的料理和酒水都已上桌。大地三人也已经坐了下来。显然是在等待他们。 见张朗手捂腹部的出来,大地连忙站起迎了上去。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没什麽大碍。”张朗口中这样说,表情可一点都不像是没有大碍的样子,“而且今天你学校的同事来玩,总不能让人家在家里干等吧。你放心,如果实在不行,我会让晓伟送我去医院的。”说完,张朗艰辛万分的从脸上扯出一个微笑来。 “阿朗……”大地感动。 “不用你说,我明白。刚才我心情不好,才对李小姐发脾气,等一下我会向她赔礼道歉的。”张朗非常懂事的说道。 “阿朗,你真的不一样了。是长了一岁的缘故吗?”大地小心的扶著张朗坐到自己的身边。 “大地,小心你的手。”张朗关心地说道。 大地越来越感动。什麽时候阿朗变得这麽会为别人著想了! 五个人分别落座。 张朗为大地把酒倒满,也为李淑云斟上酒,等晓伟帮郝好和自己斟好酒後,张朗举起酒杯,说道:“今天这第一杯酒庆祝我、大地、晓伟、郝好四人不打不相识结为好友,希望我们的友谊可以长存。干杯!” “干杯!”大家合唱。 郝好饮下这杯友谊定交酒,眼眶红红的。晓伟见之,在桌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这第二杯酒就当是我向李小姐赔礼道歉的,刚才失礼了。”说完,张朗一仰脖子,喝下杯中酒。 “不敢当!”李淑云面色依旧不是很好看,显然还在生张朗的气。 “你……不喝我敬的酒吗?那你还是没有原谅我罗……,我刚才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这段时间心情不太稳定,所以……,真得很抱歉……”张朗低下头一幅很难过,很无精打采的样子。其实他在心里早就骂开了──好你个蛛蛛精!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这是假的,也是老子头一次向人低头,他奶奶的,你竟然敢给我拿乔! 但李淑云并没有领情,她不相信刚才那样失礼的人现在会把态度放得这麽软。只不过进去了房间一下,出来就像变了样似的,肯定有什麽阴谋!他拼命敬自己酒,该不会这酒里有什麽吧?想到这里,她也就越发不愿意喝那杯敬酒了。 “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喝酒。”找借口推辞。 那你刚才那第一杯算是什麽!──张朗肚中嘀咕。面上则越见悲伤,“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也知道,刚才那样实在是太失礼了,李小姐不愿原谅也是正常的。”哀哀戚戚! “好了好了。淑云已经原谅了。她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的。呵呵!来,她不喝,我喝。我原谅你。”见不得阿朗那麽伤心,大地出来打圆场。 刚把酒杯送到口边,就被人按住。 “大地,你今天晚上不能再喝了。你手伤还未好,喝酒对伤口不好。容易发肿的。”按住酒杯的人是张朗。 “这个……,可是……”大地十分为难,看看李淑云,见她完全没有喝的意思。不由心中有点嗔怪,淑云是怎麽了?阿朗这样放低身段的赔礼道歉,她怎麽像没反应似的。人说女人心狭窄,不会窄到这种程度吧!大地越来越觉得莫名的疲累。 “来来来,不要光喝酒,大家也吃菜嘛。这可是张朗今天辛苦了一下午才作出来的,说是特地给大地补身子的。来,大家多吃点。尝尝张朗的手艺如何。”赵晓伟冒出头制造气氛,让大家品尝菜肴。 动了筷子尝过菜肴,不用说,大家尤其是李淑云几乎是万分吃惊的看著张朗。这也太好吃了吧!──当然!这可是特级厨师的郝好做出来的。 没想到张朗一个大男人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味的佳肴,如果他要开店,那店岂不是要被挤破?李淑云完全被误导,深感敌手资本雄厚,加上他们二人日夜相处……。 李淑云沈默了……,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一餐饭,虽然有赵晓伟不时的说说笑话炒炒气氛,可是仍旧能感到空气的低沈,很快的,晚饭已经接近尾声。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 “是谁?”大地不由奇怪。 “啊,是我叫的饭後甜点。考虑到今天有美丽的小姐在场,总不能没有甜点招待吧。所以……”赵晓伟笑著走过去开门,从外卖小弟手中接过甜点。付了钱,打发走了小弟。回到屋中。 “你们坐著吃,我到厨房把东西分一下,分好了,再端给你们。”晓伟捧著甜点笑眯眯的走进厨房。 22 “来来来,这是小姐的份,这是阿好的份,这是张朗的,这是我的,这块则是大地的。”赵晓伟充当侍应生围著桌子分发各人的甜点。 “谢谢!哇,好可爱!”李淑云看著自己面前摆放的造型卡通的蛋糕惊喜出声。 这次的甜点除了蛋糕以外,还有[烧普林]和水果派。大地和郝好一人一份颜色不同的[烧普林],赵晓伟和张朗则是水果派。 吃完甜点。张朗和赵晓伟负责收拾餐桌,大地陪著李淑云,过了一会儿,郝好溜进厨房换出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的张朗。 正当大地十分担心张朗身体状况的时候,李淑云站了起来,说时间已不早她想回家了。大地十分为难。想要送李淑云吧,又不放心张朗。想要留在家中吧,也不能让女孩子这麽晚一个人回去。──大地此时没有注意到,他在考虑李淑云的时候,没有站在她的男友的角度而只是站在一个男人普通应该为女孩考虑的立场上。 看出了大地的为难,赵晓伟开口了,“这样吧,张朗看样子不太舒服,大地你还是留在家里陪他。我开车过来的,送李小姐回去也很方便。你看如何?” “啊,这麽麻烦会不会不太好?”大地心动。 “一点都不麻烦。你说是不是,阿好?”见郝好微笑点头,晓伟这才放心面向李淑云说道:“既然如此,李小姐请。” 看看眼中只有同居人张朗的仇大地,李淑云十分失望。这到底是男人间的友谊还是其他的什麽?!就算是单纯的友谊,如果婚後大地还是这麽在意这位朋友的话,那自己肯定无法忍受。可是大地这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放弃也太可惜,该怎麽办呢?李淑云心里非常矛盾。 想了半天,拎起手提包,对大地说了一声“周一见。”便随赵晓伟和郝好离去。 李淑云离去後,在十五分锺内就恢复到生龙活虎的张朗让大地把一颗担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大地,我想洗澡。一起洗吧,我也好帮你。”看了会儿电视张朗对大地提到。 “嗯。你等我,我去把防水膜拿来。”因为两人都是伤者,这段时间一起洗的次数也比较多。用张朗的话来说就是方便互相帮助嘛。 到了浴室,张朗帮大地和自己脱光衣服,把两人的伤处作了防水处理。先把自己快速洗干净。然後便开始帮大地洗澡。 大地看见张朗的裸体不知为什麽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像是有什麽想要发泄,但具体的到底是想发泄什麽他也说不出来。感受到张朗正在帮他擦洗背部,那骨节分明的一看就像是艺术家的双手正在他背上滑行著。张朗似乎不喜欢用毛巾之类的东西帮他擦洗,总是用手直接揉搓他的身体。虽然很舒服但总有著一种说不出的淫猥感觉,尤其是今天。 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著张朗双手的触摸,大地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纷张了开来,等待著那双手的来临。 手慢慢的滑到他的胸膛,似有意似无意的,乳头被不断的触及。胸肌被大力的揉搓推挤,像是要被搓下一层皮似的,有点痛却又恰到好处。 手掌覆盖了他整个胸房,乳尖被压在手掌心下。随著手掌的移动,乳头也被带动的前後左右移动。大地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乳头变得坚硬肿胀。想要让张朗把手拿开,却又有点不舍。总觉得似乎还不够,还想要更多。我是怎麽了?大地自问。 在大地尚觉得不够满足的时候,手掌已经离开胸膛,下滑到小腹,接著便越来越下。 “……阿朗,这里我自己洗,你……,不用了。”好不容易挣回理智的大地伸出完好的左手想要推开张朗的手。 “没关系,有什麽好害羞的,你有的我都有。来,把手拿开,把腿打开,我帮你洗干净。”张朗的手抚到了大地的要害。 “不!……我自己来。”不知为什麽比平时敏感一倍的大地夹紧了双腿,不让张朗把手伸得更深。 “好吧。那你自己洗,等下我帮你冲水。”意料外的,张朗并没有缠斗,很快的就放开了自己的双手。 大地呼出一口大气,加快速度的冲洗自己的下体。可是,就连自己的手碰触到,也变得难以忍受。当水流冲击到身体的时候,大地觉得自己快要爆裂了!不知何时,下体也逐渐的抬头,宣示起自己的存在。 坐在浴缸边上的张朗见了,不由笑起来:“大地,你怎的了?欲求不满麽?你女朋友都没有满足你?要不要我帮你?嘿嘿!” “我……们不像是你想的那样。淑云是个好女孩,还没有结婚,我怎麽会去……”大地不好意思。单手捂住自己的下体。 “看不出来你这麽保守!”张朗摇摇头,却也暗自欣喜,站起来走到大地身边,“好啦,有什麽好掩藏的,这就是男人的生理,想要就会站起来。没有什麽好羞耻的。来,我帮你。把手挪开。”张朗为方便也为了腹部的伤口不受潮,俩膝一弯跪坐在大地的身前。 “不用!真的不用!阿朗,不要胡闹!”大地拼命躲避张朗伸过来的手,他快不行了,要忍不住了。如果让张朗碰到自己的身体,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事情来! “有什麽关系嘛,不就是互相打手枪嘛,军营里玩这个的多著呢。大地,是我帮你爽,又不是要你帮我,有什麽不愿意的!”张朗干脆抱住大地的双腿,让他无处可躲。 “你可别踢我,我可是带著伤的。”张朗事先做出防范,随即伸出手。 “啊……”被直接触摸到要害,大地忍不住漏出一声叹息。快点,我还要更多!我……我到底是怎麽了?真的是积太多,欲求不满麽?理智和欲望不停的搏斗…… 大地的东西并不比张朗的小,抓在手中沈甸甸的。被张朗从底到头撸了几把,很快的就呈现出漂亮的形状,相当的直。张朗爱不释手,渐渐不满足於只是用手触摸大地,他要看大地更加淫乱的表情。张开口一口把大地的含了进去.  大地再也无法克制,管他是谁,管他是男是女!我要……!大吼一声,扑了上去…… 大地坐在张朗的床边,抱头痛苦中。 床上的张朗一脸衰弱疲累,但绝对绝对有著得逞後的得意。这下子你就再也逃不了了吧!我张朗大爷这次可是拼了小命的!如果不是为了你仇大地,我也不会答应赵晓伟那臭小子想出来的这个馊到极点的点子! 不让大地感觉到他的得意,张朗哑著嗓子说道:“大地,别难过……,我不怪你。我这麽喜欢你,就算为你死,我也愿意……!更何况这麽点事情。大……地,你…是不是…後悔了?”说完,已是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 “阿朗……,我对不起你!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怎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原谅我……,阿朗!”大地不住的责备自己。阿朗还受著伤呀,我怎麽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就算自己对阿朗动情,可也不应该用强啊!自己不是最知道被强暴後的痛苦吗?怎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难不成我潜意识中想要报复阿朗,所以才会…… “大地,如果你……不想要我,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勉强你……,”张朗露出苦笑,“你去和那位女老师继续交往吧,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更不会让你负责!”死大地,如果你敢给我不负责任,吃干抹净拍腿走路,去找那个蜘蛛精的话,看老子不跟你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老子现在屁眼也给你插了,人也被你玩了,爱情也都献给你了,你要是敢不要我,哼哼哼哼哼! “阿朗!你说什麽呢!我怎麽会不要你,如果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至於淑云,我会跟她好好解释的……,幸好我和她之间还没有发生什麽……”说出对张朗负责放弃李淑云的话後,大地不但没有痛苦不舍的感觉,相反他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 23 第二天,赵晓伟随同郝好来到大地他们家里的时候,大地正在熬补汤。 “哟,张朗怎麽舍得让现在的你下厨呀?他人呢?跑哪儿偷懒了,我去把他拖出来……”赵晓伟明知故问,假装要去拖张朗出来。 “啊,别去!阿朗他不舒服。让他好好休息吧。”大地连忙阻止。 “我 来吧。你 去休息。”郝好笑著接过大地手中活。 “走啦,走啦,去休息。不要辜负我老婆的好意。”晓伟推推大地,回到客厅。 捣捣大地,晓伟作了个鬼脸,问道:“怎麽样?解气吧?那小子现在是不是很惨?” “你……!”大地惊愣,“你怎麽知道?” “我当然知道,药是我下的嘛。”晓伟作出义愤填膺的样子,“那只混蛋蟑螂,不但对你做出那种不可原谅的事,现在竟还来阻止你交女友,当真是要有多讨厌就又多讨厌!我实在看他不顺眼,所以,就想到用这个办法教训教训他!看他以後还敢乱来!你不用理他啦,去和那位李老师约会去,把他留在家中让他死!他要敢说什麽,我帮你揍他。” “你!你怎麽可以做出这种事!你什麽时候给我下的药?你知不知道阿朗还受著伤?他……”大地一时气地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晓伟是在为自己报仇,可是用的方法也太……太让他心疼了。一想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无法起身可怜的阿朗。大地这个心痛呀! “药就下在点心里,发作时间迟缓,对身体没有副作用,这可是我特地为你找出来的。怎麽了?不高兴?受伤又怎麽样!反正也不是重伤,那小子欠教训!何况他又是大男人一个,又不会有怀孕问题,担心什麽!”晓伟再加一把火。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大地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不用感到要对他负责任什麽的,你又不喜欢他!而且你不是还有女朋友吗?管他死!” “我……”我想对他负责任,我喜欢他呀。否则也不会感到如此内疚了。 “再加上你又不是同性恋,不需要被那小子拉下水。我倒要看看,那小子以後的下场,大概不是被人玩弄,就是看到你和女友结婚而抹脖子吧。哈哈!”火上再浇一点油。 “不!我不会让阿朗落到那种田地的。同性恋又怎麽样,你还不是和郝好生活得很愉快吗。我都和阿朗生活了二十多年,也不在乎以後和他生活一辈子。何况我,我只有跟他在一起,才会感到毫无顾忌,心情舒畅,也轻松自在。我想,我是喜欢他的,比任何人都要喜欢。”大地正视晓伟,吐出心中的感情。 “那也不一定是爱情呀,说不定只是习惯呢?难道你不觉得跟女友在一起感觉不一样?”晓伟继续引导大地。 “是不一样,没有跟阿朗在一起时快乐。”大地笑了,随著自己的话语他也明白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谁,最爱的人是谁…… 大地正在想著要怎样向李淑云提出分手的事,张朗已经跑到大地的学校找到了齐俊,表面似是关心朋友来打探消息,问他知不知道大地的情敌是谁。齐俊不解忙问是怎麽回事。张朗告诉他,因为李淑云的心中似乎还有一人好像也是同校人和大地在一个理2室工作,造成大地和李淑云间产生问题感情变冷之类。一听张朗这样说,原本就对李有好感的齐俊觉得佳人果然心中还是有著自己的,那也就表示他有机可趁。自此,拼命对李大献殷情。大大满足了被大地冷落而自尊心受损的李淑云。 所以当大地找李淑云谈话,要求分手做回普通朋友时,李淑云没见任何为难迅速答应了分手的要求。毕竟比起心有别衷的大地,全心全意讨好自己、长相也不差的齐俊更加适合做自己的男友,不是吗?! 周三,解决了污染大地环境的病菌,身为污染根源而不自知的蟑螂很高兴地开著车和寄生主大地去医院复诊。 当大地换完药从看诊室出来的时候,见张朗手里抱著一个小婴儿在玩。不由好奇:“这是谁家的孩子,他父母呢?”说完,伸出手逗弄被张朗抱在怀里的小东西。 小东西很可爱,见有人和他玩,开心的张开没长几颗牙的小嘴无声的笑。 “不知道。我刚才方便的时候,在洗手台看见的这个小鬼。等了半天,敲了所有卫生间的门,也没有人知道这小鬼是从哪里来的。後来还是打扫卫生的大妈告诉我,这个小鬼已经放在那儿有一个小时了。说很可能是弃婴。”张朗小心翼翼的捧著手中软绵绵的小东西,回答大地的问题。 “怎麽会这样!这麽可爱的孩子……”大地话还没说完,刚才还在笑的孩子突然放声大哭。“哇啊……!” “他,他怎麽了?大地,帮帮我,他怎麽突然哭了,大地……”张朗手脚无措,想扔又不敢扔──这可不是玩具娃娃。 “我也不知道,孩子给我,让我看看。”大地伸手接过小孩,抱在怀里哄,可是哄了半天,不但不见欢颜,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他是不是饿了?”张朗胡乱想出一个理由。 “有可能。”大地也急得满头汗,又要注意孩子还要小心右手。张朗见不过去,又接了过来。 从旁边路过的护士见两个大男人抱著孩子犯愁,忍不住过来询问是怎麽回事。 张朗简单叙述了发现孩子的经过,护士听了,让张朗把孩子放到长椅上,解开小婴儿身上破旧的包衣。 打开包衣後,三个大人同时惊叹,只见小婴儿身上尽是红色斑点,像是严重的皮肤病。而且骨瘦如材。一点都没有小孩子应有的圆乎。 “这个孩子大概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你看他尿布都发黄了,可见很久没有换洗,这样不生病才怪。我看,他恐怕不止身上这样子,肯定还有其他缺陷。像这样有生理缺陷或重病的孩子,父母要麽嫌弃、要麽无钱治疗,就这样扔在医院的经常可以看见。唉,又是一个可怜人。”护士叹息道。 “等一下,难道就没有人管吗?难道就任孩子这样死掉吗?”大地满心愤怒。 “怎麽管?谁来管?有时候医院会通知福利院的人来接,有时候小孩子发现的时候,早就咽了气了。还有的,病入膏盲根本来不及救治。就算能救治的,这里是医院没有钱谁也不会帮他主动治疗。你可能会觉得无法接受,但世道就是这样!这孩子,你们可以打电话给福利院,也可以就放在这里。”护士冷淡的说道。 “你……!”大地很愤怒,但他也知道事实就是如此。因为他就是孤儿院出身。 “护士小姐,我想询问一下,小儿科在哪里?”张朗用自己的衣服裹住孩子的身体,问道。 “楼下。我劝你们,不要因为一时善心,然後就放手不管,这样还不如让这个孩子自生自灭。”护士不是没有同情心,她只是看得太多了。 张朗笑笑,和大地抱著孩子下楼了。两个同是孤儿院出身的人自然清楚把孩子就放在这里的最後结果。如果没看见也就算了,但已经看见了,就不可能不管!送到福利院,如果有病的话,能不能得到完善的治疗,将是一个非常大的疑问。 经过全面检查,发现孩子除了营养状态极差、发育较迟、还有著无法弥补的缺陷:先天性心脏病 病名:心室间隔缺损 ──这大概就是他被父母抛弃的原因吧。 大地和张朗商量了一下,在医生没有多少同情心的目光下答应做担保人,张朗开车去银行提钱到柜台交了押金,把孩子放在医院暂时观察治疗。大地回到学校上课,张朗却向杂志社请假又转回了医院。──因为张朗把擒拿碎尸魔的第一手消息送给了自己工作的杂志社,让专门报道这类消息的杂志部门狠狠赚了一笔。所以杂志社的总经理对张朗自然会非常亲切。 让医生开出一大堆证明後,张朗又赶往市民政处。来来回回各个地方跑了好几趟。 晚上回到家中。大地走进厨房对正在忙的张朗说道:“阿朗,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正在研究应该放多少盐的张朗头也不会地应道。 “那个孩子……” “孩子怎麽了?” “我不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著那个孩子……,他那麽小,那麽可爱,我舍不得。”大地想到那张软软的笑脸,心中微微抽痛。 “那就继续帮他出钱治疗罗。”张朗无所谓地说。 “你同意?!”大地高兴起来。毕竟这个家赚钱最多的还是这只蟑螂,要用大钱,还得指望他才行。 “嗯。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做人不能太自私之类的。偶尔做点好事,也算积阴德吧。”决定了撒盐的份量,张朗丢下盐粒回答道。 “阿朗你太好了!”大地激动的一把抱住正在做菜的张朗。 “嘿嘿,如果你真觉得我好,能不能来点实际行动表现你的感激呀?”色蟑螂坏坏的笑。 “你放心,今天我会对你很温柔的!……我会让你很舒服……”大地不好意思的用脸摩擦张朗的後背。 “你说什麽!!”张朗扔掉锅铲。有没有搞错,你竟然想上大爷我!给你吃了一次,你就上瘾了是不?! 看来大地有必要重新教育一番。张朗暗自做下决定。 24 要问张朗有没有把大地教育成功?嘿嘿嘿! 被窝里,张朗赤裸裸的缠著大地,两个人四条腿互相交叉著。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不是我不想让你做,谁叫你半途泄出来无法坚持到最後呢!我们不是说好了,谁坚持的下来谁就在上面吗,所以不能怪我啦。……呐,一辈子长得很,下次你还有机会扳回来嘛。不要生气了,啊。”柔声细语的安慰著紧紧拥住的人。 “哼!都是你有理。那我们不是说好的只做一次吗?你自己算算你……做了几次!”败於[公平]竞争下的大地很是耿耿於怀。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嘛,怎麽可能抱著心爱的人毫无反应呢!我会做好几次,也都是因为你可爱嘛。谁叫你叫床叫得那麽好听,谁叫你扭来扭去地身体那麽动人,谁叫我这麽这麽爱你呢!人家一时忍不住嘛。”张朗拼命找借口。 “不准说我可爱!……下次不比这个了,要比就比做饭好了。”大地不甘心被压在下面,妄想扳回一局。 “等一下!要比是可以,可是依我目前的厨艺,不用问肯定是你赢。这种不用比就知道结果的比赛,你不觉得很不公平?至少也要给我学会的时间,你说是不是?”绞尽脑汁想出这个通过比赛来决定二人房事主动权的张朗,当然不会掉到这麽明显的坑里。 “那我们比腕力……”大地仍不死心。他也想疼宠阿朗啊,何况从外形上来看,怎麽看也都应该是他做攻的一方才对吧。 二人继续讨论著以後决定主动权的比赛方式,毕竟这是一个很好地解决二人谁上谁下的办法。既公平也适合他们。 事後,当赵晓伟知道他们用这种方法决定主动权时,不禁鼓掌,一边鼓掌一边考虑如果阿好提出同样的方法时,自己该怎麽解决这样的问题。嗯嗯,还是加紧开发阿好的性感带,让他完完全全沈醉於自己带给他的快感中,无暇顾及也无力顾及[翻身]的事。 而张朗则向晓伟虚心请教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非後面不欢的床上技巧,他才不要一直都用这种方法来决定二人的上下权呢,搞不好自己输上一局两局也是大有可能的。在没有输得太惨之前,他要先把大地攻陷掉! 大地和张朗依旧过著他们二人的同居生活,只是跟以往有点不一样的是,家事彻底变成两个人分担。张朗也开始进厨房烧菜做饭贡献手艺。原本一人一间房的他们,已经习惯在一个房间里起居,共同拥有彼此的天地。 所以当张朗提出改建房屋时,大地也同意了。原本四室一厅的公寓房,经过改造後,变成了三室一厅。两间合并的空间成为二人共同的起居室。原本摆放杂物的房间变为办公房,还有一间用来接待客人的房间依旧保持著原样,虽说客人不常来,就算来了也很少留下来过夜。 这段期间,大地和张朗每天都到医院去看望小孩,见到孩子表面上开始慢慢的恢复,都十分欣慰。 半年後,孩子终於可以开始自己行走了。 客厅里,大地正在叠著小件小件的衣裤,放进包里。 “阿朗,我有事想和你说。” “什麽事?”在厨房做粥的张朗探出头来。 放下手中的小孩衣裤,大地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乐乐已经好多了,医生也说他的病不是无法治疗的,只要注意日常生活,他也可以活得很久。前日,医院来了通知说孩子已经可以出院了,问我们需不需要联系儿童福利院什麽的。我考虑了很久……,与其让乐乐去福利院我们时不时地去探望,不如我们干脆收养乐乐,你觉得……如何?” “噢,这件事啊。你等等,”张朗擦擦手,从厨房跑到他和大地共同的房间里,过了一会儿,手上拿著一堆资料走了出来。 “你看看。希望你能满意。”张朗笑著说道。他可一直都在等大地开口提呢! 打开略微浏览了一遍,大地开心的笑了。 “你半年前就申请了?” “是呀,领养孩子可不容易,有一大堆的手续要做。这不,半年前申请的,两周前才批下来。” “你……那个时候就想收养乐乐?”大地无法致信。 张朗背过身,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孩子,……而我们在一起,无论多麽相爱也是不可能会有孩子的……,我不想让你觉得人生有缺憾……,” 大地激动了,“阿郎!和你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什麽缺憾!真的!……我确实喜欢孩子……,但就算没有,我还是一样……爱你,谢谢,谢谢你为我想那麽多……我……”後面的三个字几不可闻。 大地毕竟还是面薄,床上的阿朗可爱的时候,会让他忍不住就脱口说出爱语,可是一旦下了床,不知为什麽这三个字之类的话说起来会这麽困难。 “嘿嘿嘿,为了你,我可什麽都愿意做!何况收养孩子这种小事,而且我也挺喜欢那个小东西的。大地,你要谢我不如用更实质的东西来表达!比如,让我上之类的……,嘿嘿,大地,人家我也好爱好爱你哦!来,先让我亲一口。”显然听到後面重点的张朗奸笑著扑了上来。 “阿朗……”接住扑过来的阿朗搂进怀里,回亲了几下。“粥准备好了没有?等下就到探望时间了。”故意避开重点的大地。 不满於蜻蜓点水的张朗又在大地怀里拱了几下,这才开口回答:“都弄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摸摸阿朗的脑袋,满脸宠腻的说道:“你去热车,我把东西准备好,随後下楼。” “嗯。” 据医生判断大约已经16个月的乐乐已经可以坐、立、和发出一些简单的发音,虽然还不如同龄孩子,但如果扶著他,他也能摇摇摆摆得走上几步。被大地张朗养的胖乎乎圆滚滚的乐乐做什麽都可爱的不得了,在医院也很得护士们的喜爱。已经完全看不出他曾是一个弃婴的痕迹。 抱著乐乐和看护室的护士们作临别的招呼,大地等待著正在为孩子办出院手续的张朗。 “不容易呀,这孩子真是多亏你们了。你看他现在看起来多可爱逗人,真的无法想象他的父母怎麽忍心抛弃他。”当初说出残酷事实的护士带著怜爱的表情看著大地怀里的乐乐。 大地笑笑,没有说什麽。只是逗弄著怀里的小宝贝。乐乐咯咯笑个不停,显然是一个非常爱笑的孩子。 小东西似乎把大地当成了自己的妈妈,最粘的就是大地。护士们教他叫妈妈,按理说依他那麽小的年龄,应该见了谁都喊妈妈才对,可是他却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只有见了大地,他才会张开小口不停的叫“妈妈”。被医院里的护士视为奇事。 而本身就对小孩子没有抵抗力的大地,被小乐乐几声妈妈一叫,也不管自己应该是爸爸才对的身份,抱著乐乐开心得快上天。──让张朗吃味了好久。 “大地,都搞好了。”张朗办完手续回来了。 “啊,不好意思,乐乐这段时间麻烦大家了。谢谢!以後到医院复诊的时候还要麻烦诸位。”大地和张朗抱著孩子告别护士离开了医院。 “呵呵,小东西!也不知道什麽事这麽开心,你看他笑的!”大地的眼睛冒出了心型,宝贝似的捧起孩子给张朗看。 “他在笑他终於可以离开那帮色女了,对不对呀?儿子……”张朗把头凑近乐乐对他呲呲牙。 乐乐伸出小手,一把扯住张朗爸爸赶流行留到肩膀的秀发,放在小手里把玩。好像很是满意这个新玩具。 “痛痛痛痛痛!哇啊!大地你快让他松手,我在开车……危险!”张朗侧著头痛得哇哇叫还要注意前方道路,有够辛苦! “咯咯!”小乐乐不知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张朗爸爸很可爱,小手抓得更紧,笑得很是嚣张。 大地手忙脚乱的想解开张朗被小宝贝抓在手里的秀发,可是小东西抓得很紧,一时半会儿看来是解不开了。 “我看,阿朗啊,干脆把这撮就剪给他玩好了。我有带随身折叠小剪刀,你等等。”放弃和儿子搏斗的大地,决定牺牲儿子他爹的秀发以博儿子一笑。 “哇,我不要!这个发型花了我七百人民币!我不要剪!” 无视张朗爸爸的抗议,大地爸爸一剪刀无情的剪了下去。同时还不忘警告他:“注意前方,小心开车!” 从後车镜中看见自己耳边少了一撮头发形成像搞笑片中奇怪发型的张朗悲叫出声:“哇!好丑!” “妈妈……”小乐乐蹬蹬小腿要大地抱,随手扔了刚才穷抓不舍的玩具,小手攀上大地的颈子。 “这个混蛋小子!”张朗怒吼,老子这麽牺牲!你拿到手不到十秒锺就不要了是不是!啊! 不理张朗的歇斯底里,大地笑著逗著宝贝儿子,顺便一起嘲笑张朗爸爸前卫的头型! 就这样一家三口快乐的生活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