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通万界》 第一章:我要吃 杨承苏醒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一股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疼得他几乎再次晕厥过去。 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杨承咬牙忍受着疼痛一脸的茫然,周围的一切并不是他熟悉的。 “承儿,你总算醒来了,谢天谢地,菩萨有灵!” 杨承扭头一看,见床边正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女子喜极而泣,目光中透着许些凄楚与对杨承的怜爱。 这中年女子是谁?我这是在哪? 杨承只记得自己参加过一次“我最强”的电视节目,这是一个挑战吉尼斯纪录的电视节目,杨承挑战的项目是吃包子,一分钟吃完四十三个包子就算是挑战成功。 当时,杨承不到一分钟就吃完了四十三个包子,听着主持人充满激昂的赞词和现场观众热烈的掌声。 杨承不由地兴奋了一把,继续挑战极限,或许是因为兴奋过头了,一不小心竟被噎住,意识立刻就变得模糊起来…… 穿越了,一定是穿越了!杨承脑海中立刻闪现出一个念头。 坐在床沿边的女子继续泣声道:“我可怜的儿,你可把娘亲吓得不轻啊!你可知道你昏迷的这七天里,娘亲有多么担心你吗?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娘亲也不想活了!” 娘亲?杨承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试着找到属于原主的一些记忆。 咦!居然原主的记忆还在! 杨承眼前这名女子的确是原主的娘亲柳诗茹,原主也叫杨承,是杨家堡五爷杨得志的独子。 杨得志本是下一任堡主的不二人选,然而,在十年前的一次秘境试炼中杨得志却神秘失踪了。两年后,老大杨得忠顺利地坐上了堡主之位。 老大杨得忠与老五杨得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二人争夺堡主之位,结下暗仇。杨得忠当上堡主后,杨承母子二人的地位急剧下降,稍微得势一点的仆人都敢对这母子二人吆三喝四。 这些年来,杨承母子忍辱负重,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然而厄运还是降临在他们母子二人身上,就在七天前,堡主长子杨铭借故把杨承打成重伤,险些废了修为,手段极为残忍。 杨承重伤昏迷的这些天,竟没有一个人敢过来看望,更别说有人为这对可怜的母子伸张正义。 柳诗茹看着重伤昏迷的杨承整日以泪洗面,已是生无可恋。柳诗茹若幻想着杨承能出现奇迹,这是她唯一支撑的希望,要不然,怕是早就了此残生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奇迹真的出现了,杨承真的“苏醒”了。 “好吧,我以后就是这个世界的杨承了。”杨承很苦涩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就把这个身份完美地进行下去吧,从此以后不再任人宰割,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不会让面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再受欺凌!杨承暗自下定决心。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一股强烈的饥饿感侵袭而来,杨承的肚子在咕咕直叫。 “好,娘亲这就给你去弄!”柳诗茹抹了一把眼泪高兴地说道。 杨承能够主动要东西吃,就说明杨承还有活下来的希望,这让柳诗茹心中多少有些慰藉。 很快,柳诗茹端着一大碗饭菜送到了杨承跟前,杨承接过碗一顿狼吞虎咽,一眨眼便是碗底朝天。 “我还要吃。” 柳诗茹激动地点着头,饭是粮**,能吃就好!很快又弄来了两大碗饭菜送到了李承的跟前。 “我还是很饿……” 柳诗茹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几趟,看着李承身边那十几只空碗,有些令人促侷不安地说道:“承儿,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能吃了?能吃的娘亲都给你弄来了,家里实在没东西可吃了。” “呃……可是,我还想吃……” 柳诗茹泪眼婆娑,感到惭愧的同时,心中又是一阵酸楚,想起五爷杨得志在的时候,家里什么时候缺过吃的,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连儿子基本温饱都解决不了,实在凄苦。 “承儿,伙膳房发放的食物实在太少,你现在吃得这些东西还是娘亲在你昏迷期间存的,要不然……哎,承儿,现在已是大半夜了,娘亲到哪去给你弄吃的?承儿,要不……你就忍忍吧,等天亮了,娘亲就到你八叔那去弄些吃的来。”柳诗茹显得很为难。 杨承摸了摸肚子,看着柳诗茹一脸的憔容,心中有些不忍。连忙安慰道:“娘亲,您别着急,我现在不饿了。这些天让您受累了,您赶紧回房休息吧。” 柳诗茹无奈地发出一声唉叹,儿子受苦受屈,做娘亲疼在心里,最大的盼头就是希望杨得志能早日回家,解救她们这对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母子。 待柳诗茹熟睡后,杨承感觉实在是饥饿难耐,忍着剧疼下了床,艰难地朝着膳房走去。 杨承扶着墙,双脚就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走走停停,剧烈的饥饿感让杨承眼前阵阵发黑。 杨承步履蹒跚,看着膳房就在眼前,杨承接连吞着口水,过了丹房就膳房了,马上就有的吃了,坚持,一定要坚持,杨承咬牙默念。 “哎呀,妈呀,这……这……这不是承少爷吗?” 一名家丁突然从丹房中走出来,正要去小解,看到正扶着墙走路的杨承。 起初,这名家丁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见到鬼了,不由地吓了一跳。 这名家丁早就知道杨承被杨铭打得不省人事,卧床不起,十有八九活不了了,便以为是碰到鬼了。 杨承扶着墙,一脸苍白地艰难行走,尤其是这大半夜的,灯光昏暗之下,看到这样的情景的确有些吓人。 这时,又有一名家丁听到动静声从丹房内走出来,看到杨承后也是吓了一跳,麻起胆子上前仔细一看,确定是杨承无误。 “承……承少爷,你……醒过来了?” “哦,原来是张哥、李哥。”杨承打了声招呼。 两名家丁并没有上前去扶杨承的意思,要放在以前五爷在的时候,这两名家丁早就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像伺候自己的祖宗一样伺候杨承。 今非昔比,如今这两名家丁不但不去扶一把杨承,而且还是满脸的鄙夷之色。 “承少爷,这大半夜的,你这是干嘛呀?”一名张姓家丁冷声问道。 “睡不着,出来活动活动一下筋骨。”杨承说道。 “看样子承少爷的精力很旺盛呀。”李姓家丁嘲讽道。 杨承一声冷笑,懒得与这两名家丁计较,继续朝前艰难地行走。 两名家丁对视一笑,一把拦住杨承的去路。 “承少爷,你精力这么好,不如帮我们值守一下丹房吧。” 近日,堡主杨得忠花重金亲自到摘星阁,不知说了多少好话,好不容易才把摘星阁九品丹师吴玄清请到杨家堡来炼制丹药。这几日,丹师已经炼制好了一批成品丹药,就存放在丹房,堡主杨得忠特地派了两名家丁值守丹房。 这两名家丁连日来守着丹房实在太无聊,早就商量着如何出去喝酒解闷,正好出门又碰到杨承,两名家丁相互使了眼色,便有了让杨承替他们值守丹房的想法。 “张哥、李哥,我正受着伤呢。”杨承一脸犯难地说道。 “你精力这么好,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呵呵呵呵,再说,你只需坐在丹房内就行了,又不要你动,我们俩出去喝会酒,很快就回。” 两名家丁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把杨承架到了丹房。 “承少爷,好好守着丹房哦,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要不然堡主怪罪下来,你可逃不了干系。” 两名家丁打着哈哈,一前一后地出去喝酒了。 杨承暗骂一声狗奴才后,起身正想继续往伙房走去,却发现丹房内的案几上整齐在摆放着好些丹瓶,杨承顿时眼睛一亮。 “丹药!”杨承狠狠地咽了一把口水,两眼冒光。 杨承似乎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凑到案几跟前,细细地看着这些丹瓶。 “冰心丹!护脉丹!血莲丹!回气丹!我滴个乖乖!”杨承的呼吸有些粗重。 这些可都是疗伤、护脉的良药,这些丹药,治疗杨承的伤自然不在话下。杨承瞬间激动了起来,甚至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感觉自己一夜间成了暴发户。 激动的同时,难耐的饥饿感阵阵袭来,杨承再也忍不住了。 “我要吃!” 第二章:磐牙 杨承拧开丹瓶瓶盖,仰头将丹瓶中的丹丸全部倒入口中,一股股清凉之意顿时在全身游走,四肢八骸仿佛泌浸在清泉之中,给人无比的愉悦与舒畅感。 “爽啊!” 杨承一口气将案几上所有的丹药都吃完了,由于这些丹药充满着能量,杨承不由地打了个饱嗝,这回真的是吃饱了。 下一刻,杨承的全身渗出了不少的黑色血丝,伤痛感立刻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股暖意在杨承的体内肆意奔腾,每一根经脉瞬间变得无比通畅。 杨承席地而坐,闭目调息,感觉自己快要突破了。 “玄气境四层,真的突破了!”杨承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 斗玄大陆修炼者的等级划分为,玄气境、初玄境、入玄境、真玄境、灵玄境、地玄境、天玄境、王玄境、霸玄境、君玄境、神玄境,除神玄境外,每一个境界又分为一至九层,神玄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对于杨承来说,神玄境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境界,甚至在整个斗玄大陆都没出现过。 杨承心中却有着这个志向! “杨铭,玄气境五层,我一定要超越他,绝不会让他再欺到我的头上来!”杨承的目光充满着坚定。 “哎呀,坏了!这些丹药可都是堡主花重金好不容易从摘星阁请来的九品丹师炼制而成的,一旦被堡主知道了,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杨承连忙一拍脑袋。 由于被饥饿冲昏了头,再加上治伤心切,一不留神竟把所有的丹药都吃光了。回过神来,杨承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天大的祸端,心中不由地生起了一股强烈的骇意。 吃都吃了,难道还能吐出来不成?杨承懊悔不已,却又找不到任何补救的办法。 怕他个卵!反正丹药已经被吃光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再说,自己被杨铭打成重伤,还没计个说法,这些丹药算是补偿吧。杨承自我安慰了一番,心中却还是害怕得紧。 贼不走空,杨承离开丹房的时候,将案几上几本丹书也顺便塞入了怀中。 回到房间,杨承还是紧张得不行,天亮之后,事情定会败露,杨承将会面临怎样的下场,杨承想都不敢想。 杨承在房间内有些坐立不安,突然,他感觉体内有一股暖流迅速涌动起来,仿佛与大脑产生了共鸣,全身的经脉再次扩张,小腹内似有气流在凝结。 难道是丹药还没有完全吸收干净?难道又要突破了?杨承估摸着自己吃下的丹药恐怕足足两百多颗,便是入玄境的武者吃了这么多丹药也会暴毙而亡,杨承自己都想不通怎么会没有一点不良反应,而且还都吸收了。 杨承的心情很复杂,既兴奋又害怕,不过,他现在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必须将这些丹药的能量彻底吸收掉,其它的事情到时再说罢。 盘膝而坐,闭目凝神,杨承感到丝丝玄气从身体的四面八方向着小腹聚拢,犹如潺潺细流,就像身处于大自然中,那种宁静、祥和,让人很快进入了一种空灵状态。 强大的气息瞬间迸发,杨承深深地吐了口气,玄气境五层! 杨承收敛气息,顿时感觉到牙齿好像在发生着某种变化,什么情况?杨承微微一惊。 此时,杨承只听得自己的牙齿发生“咯咯”的响声,他明显感觉到牙齿在不断地变硬。杨承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现在有种咬硬物的冲动,而且还无法抑制这种冲动。 杨承顺手拿起一柄长剑,张口便咬。“嘎崩”一声,长剑被杨承咬断。 “嘎嗞……嘎嗞……嘎嗞……”长剑咬断的部分被杨承细细地咀嚼着。 好奇特的味道,这种味道好像能接受。不知不觉中,杨承竟然把长剑全部吃掉了。 “嗝……” “我的牙齿竟然变成了磐牙!”杨承一脸的不可思议,愈发地兴奋起来。 磐牙非常坚固,无坚不摧,杨承有了这副磐牙,天底下就没有他咬不烂的东西,从此以后,便可以咬遍天下都不怕了。 这一夜,杨承的收获太多了,多得让他睡不着觉,当然,其中也参杂着许多的担忧…… 天色渐亮,两名值守的家丁带着许些醉意,二人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地往丹房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看似喝得很尽兴。 “今儿个真是开心呀,呵呵呵呵,一想那个不中用的杨承替我们值守丹房,感觉那叫一个畅快,什么狗屁少爷,比我们下人还不如。” “呵呵,是呀,杨承他是少爷的身份,下人的命,这一辈子只怕是翻不了身了。” “那是自然,杨铭少爷把他压得死死的。” “杨承会不会到堡主那告我们一状?” “有个屁用,堡主会替他作主?” 两名值守的家丁醉眼迷离地走进丹房,却没有见到杨承的人影。 “人呢?” “我看,八成是回去睡觉了。” “什么狗屁少爷,连个丹房都守不好。” “快去看看丹药,这可出不得半点岔子!” 两名值守的家丁走到案几前一看,顿时傻眼了,二人同时打了个激灵,两腿发软,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瞬间醉意全无。 “妈呀!丹药全没了,我俩的性命怕是不保了!”张姓家丁哭丧着脸,面色苍白。 李姓家丁也是如遭雷劈一般,半天没回过神来,感觉四肢透凉。 “怎么办?这回我俩可是彻底完了!” “定是杨承那恶贼干得!”李姓家丁立刻回过神来。 张姓家丁一脸的惊愕:“杨承有那个胆?” “管他有没有那个胆,我俩绝对不能背这个黑锅!” 张姓家丁神情一振,目光闪烁:“对!不管是不是杨承干得,这件事必须推到杨承身上去!” “走,先去杨承那搜查一番,有赃物自然最好,若是搜不出赃物,就将他抓到杨铭少爷那去,杨铭少爷自然会向着我们的。” “如此甚好!” 两名值守家丁怒气冲冲地朝着杨承的住处走去,出去喝了会酒的功夫,丹药居然全没了,两名值守家丁为了自保,自然要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罪于杨承的身上。 第三章:兴师问罪 看着天色已亮,杨承忐忑不安在房间内来回走动。 一夜之间,丹房的丹药一颗不剩,这个消息一定会让整个杨家堡炸翻天,堡主杨得忠岂能罢休?定会暴跳如雷。 杨承越想越怕,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声怒喝:“杨承,你给我出来!” 这一声怒喝,着实把杨承吓得一哆嗦,心想定是堡主杨得忠带人找上门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的。杨承咬了咬牙,顿时想起了自己口中的磐牙,不由地一声轻叹,可惜了这副好牙,还没派上用场,就要陪他共赴黄泉了。也罢也罢,就让这副磐牙打回牙祭吧,好歹不能当饿死鬼。 当然,这是杨承自己不想当饿死鬼。 可是,杨承在房间内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吃的东西,就连父亲留给杨承的剑也被吃掉了。杨承从怀中掏出几本丹书,摇头一叹,那就吃书吧。 几本丹书下肚,杨承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堂堂杨家堡的少爷,居然沦落到吃书的地步,这少爷当得还真是悲哀啊! 一番感慨后,杨承迈步走出房间,见屋外站着的是两名值守丹房的家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狗奴才,本少爷的名讳是你们叫的吗?还懂不懂规矩?”杨承冷声喝道。 两名家丁不由地一愣,露出满脸惊讶之色,感觉像活见了鬼一样。几个时辰前,杨承病恹恹的,还要扶着墙走路,这会怎么就变得生龙活虎似的?杨承这气势,哪里看得出来是个有伤在身的人。两名家丁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了什么,如果杨承没有偷吃丹房内的丹药,他的伤怎么可能会好得这么快? “滚!”杨承不耐地喝道。 张姓家丁吓得头一缩,骨子里透着奴才本性的他,竟被杨承的气势震慑住。 “我问你,丹房里的丹药是不是你偷的?”李姓家丁对杨承却是不惧,趾高气扬地问道。 “丹房不是你们两个在值守吗?怎么问起我来了?”杨承索性耍起赖来。 李姓家丁气得直咬牙,恨不得狂揍杨承一顿,他根本没想到杨承竟然会变得这么强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但这并不能改变李姓家丁的想法,他必须要让杨承为他们背罪。 “杨承,别在这跟我们两个下人耍嘴皮子,跟我们见堡主去,丹药的事你必须要交待清楚。”李姓家丁厉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丹药?干我什么事。另外,我再次警告你,下人要懂得做下人的规矩。”杨承目光一凛。 “呦呦,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实说告诉你,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一个不中用的少爷。” “即便是一个不中用的少爷,也比你这个狗奴才强!” 杨承一声冷笑,突然跃身前欺,一掌劈向李姓家丁,李姓家丁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听得一声惨叫,李姓家丁的前胸瞬间破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肋骨森森可见。 看着惨死的李姓家丁,杨承不禁一怔。杨承只是想教训一下李姓家丁,不曾想一掌便将李姓家丁杀死,李姓家丁好歹也是一名玄气境一层武者,怎么可能如此弱不禁风? 难道是因了吃了剑的原故吗?杨承刚才的那一掌显明透着凛冽的剑气,正是因为掌风带着利剑的气息,李姓家丁的前胸才会有那一道长长的口子,这才是致命的。 杨承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吃了房间里的那一把剑后,便转化成了剑气。也就是说,无论杨承打出什么样的招式,剑气都会与他的招式如影相随。 “承……承……承少爷饶命,小的知错了,求承少……爷放过小的。”张姓家丁吓得魂不附体,生怕杨承再对他痛下杀手,扑通跪在地上,身体筛糠似的向杨承求饶。 “滚!” “谢承少爷不杀之恩!谢承少爷不杀之恩!” 张姓家丁连滚带爬地逃开了,他一路狂奔,只觉两耳生风,这绝对是他打娘胎里出来跑得最快的一次,因为他感觉杨承好像一直在追着他…… 堡主杨得忠的宅院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什么?你说得可是真的?” 张姓家丁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堡主,小的不敢有半点虚言,杨……承少爷的确偷走了丹房里所有的丹药,他杀死李柱是小的亲眼所见。” 杨得忠脸色一沉,怒气翻腾。杨承盗窃丹药,杀死李柱,如此恶行,自然不能容忍。 本以为杨承被杨铭打成重伤后,早晚得死,哪曾料到杨承竟然醒过来了,而且还犯下如此恶行。更让杨得忠气愤的是,为了请摘星阁九品丹师吴玄清到杨家堡来炼制丹药,杨得忠可谓是煞费苦心,花下重金不说,还贴上了自己这张老脸,低声下气不知求了人家多少回。杨承这么一搅和,岂不是在打杨得忠的脸吗?若是能追回丹药倒还好,若是那些丹药被杨承糟蹋了,丹师吴玄清还会肯为他炼制丹药吗?杨承闯下如此大祸,定不能饶恕! 杨得忠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杀了杨承。 丹师吴玄清听到宅院中的动静后,来到杨得忠身边,似笑非笑地说道:“杨堡主,老夫听说杨承被令公子打得奄奄一息,怎么还能到丹房中去偷盗?又怎么能有力气杀人?” 杨得忠没有出声,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姓家丁。张姓家丁吓得一哆嗦,不敢再有所隐瞒,颤颤魏魏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定是杨承这逆子偷吃了丹药,他的伤才会恢复得如此之快!”杨得忠愤恨道。 丹师吴玄清在旁边嘿嘿一笑:“杨堡主,老夫将份内的事做完就回摘星阁了,至于那些丹药能不能追得回,这是你们家的事,与老夫无关。” 杨得忠一脸的阴沉,对杨承越发得痛恨了,不由地一声怒喝:“走,到老五家去,我就不信老五生出来的儿子还能翻了杨家堡的天!” 第四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杨承偷吃丹药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杨家堡瞬间炸翻了天,可以说,这是杨家堡有史以来最具爆炸性的惊天大事。 这还了得,杨承竟敢偷吃丹房里的丹药,而且是全部!试问整个杨家堡谁有这么大的胆?莫说是偷,就连丹房的门都不敢靠近一步。 整个杨家堡从上到下都是议论纷纷,幸灾乐祸的有之,暗自同情的也有之。 “杨承这回怕是捅了天了,还真看不出他的胆子有这么大,这个杨承平时不是胆子小的要命吗?难道是被杨铭少爷给打傻了?” “这是自找死路,愚蠢至极!偷吃丹药乃是重罪,更何况他把所有的丹药都给偷走了,堡主能饶恕他吗?身为少爷怎么这个规矩都不懂?真是该死!” “这回怕是谁也救不了杨承了,偷丹、杀人,足够让他死个百十回的。” “哎……杨承少爷也真是的,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就不行吗?虽然这个少爷当得很是窝囊,但终究还是个少爷不是?人呀,该认命的时候还是得认命。” “这对母子本就可怜,这回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杨承杀了李姓家丁后,知道今日之事绝不可能善了,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就等着杨得忠等人过来。反正是一死,倒不如死得堂堂正正! 杨得忠带着一干人等风风火火地来到杨承的住处,却看见杨承一脸镇静地坐在门口。杨得忠先是一愣,随即目光一冷,对杨承怒喝道:“孽畜,还不快跪下!” 看着怒气冲冲的杨得忠,杨承明白,杨得忠定是要罢他于死地。既是一死,那也就没什么好怕的,怯弱认错也是死,何不勇敢对面? “堡主,我为何要跪?”杨承竟这无畏惧地与杨得忠对视一番。 杨承的态度顿时让杨得忠吃惊不小,杨承一直以来唯唯诺诺、低声下气,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硬气过。再看杨承的气势和神情,哪像是受过伤的人,定是因为杨承吃了丹药,伤势才会恢复得如此神速。杨承今天的表现和状态着实让杨得忠大感意外,怎么感觉杨承像变了个人。 “你盗窃丹药,杀死李柱,如此恶行,不该跪吗?”杨得忠继续怒喝。 “说我盗窃丹药有何凭证?”杨承冷哼一声。 见杨承不认帐,杨得忠不怒反笑,看来杨承是要顽抗到底了。 “你敢说昨晚你不在丹房?你敢说你这一身的伤恢复得如此神速不是因为吃了丹房中的丹药?” “我昨晚是进了丹房,那是张福和李柱两个狗奴才强行让我替他们值守丹房,而他们却出去潇洒快活,我自然不肯,他们前脚走,我后脚就离开了丹房,至于丹药是怎么丢的,我不清楚,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杨承,你杀了李柱又如何解释?他可是我的人,你竟敢杀我的人,信不信我再次打得你卧床不起!”堡主之子杨铭突然跳出来,指着杨承冷喝道,明摆着吃定了杨承。 杨承一听,对着杨铭横眉一瞪,顿时怒火中烧,杨铭的话是他心中的痛。尤其是,杨铭将杨承打成重伤,杨铭竟然没有受到一点惩罚,这明显是因为受到了杨得忠的袒护。杨承暗自恨道,有机会一定要出了这一口恶气。 “张福与李柱这两个奴才对我出口不敬,做奴才的竟然想爬到主子的头上来,这样的奴才自然要给些教训才是。我并没有想杀李柱,只是一时失手才杀了他。再说,丹房中的丹药丢失,说不定是张福与李柱监守自盗,故意将这个罪名栽赃在我的头上。”杨承索性死赖到底。 “冤枉啊,堡主,小的就算有一百个胆,也不敢打丹药的主意!”张福吓得脸色惨白,扑通跪在地上,大声喊冤。 “或是……另有他人?”杨承故作思索地说道。 “杨承,你不要在这演戏了,你杀了我的人,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让你以命抵命。”杨铭继续冷喝道。 “来人,先把这个孽畜绑起来,看来不给他些颜色是不会轻易就范的。”杨得忠显得极为不耐地说道。 对于杨得忠来说,杨承就是一只不起眼的小蚂蚱,他没有多少耐心在这种小人物的身上多费口舌,如何给杨承定罪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杨铭看着杨承得意地冷笑,暗想,杨承,会有你生不如死的时候,本少爷会好好伺候你的。 十几名家丁听到杨得忠一声令下,立刻邀功一般地朝着杨承猛扑过去。 “住手!”杨家堡八爷杨得义突然从杨得忠等人的身后大声喝止。 八爷杨得义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那十几名家丁也不敢对杨承动手了。 杨得义身后的柳诗茹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已是花容失色,苍白的嘴唇竟不由地发起了抖。想起自己在天色微亮之时,便早早地起身到八爷杨得义的家中寻求接济,没想到,就在这一个来回之间,家里竟出现这般情景,这简直如同睛天霹雳! 八爷杨得义看到这番情景也是震惊不已,一大早便听到柳诗茹说杨承苏醒过来了,当时杨得义又惊又喜,当即吩咐下人准备了两车食物,并与柳诗茹一同过来看望杨承。杨得义与柳诗茹一路赶来,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柳诗茹此时快步走到杨得忠跟前,不由分说便是跪地求情:“堡主,求你放过承儿,他还是个重伤之人呀!堡主,我愿为你当牛做马,只求你不要为难承儿!” “哼!你看他像是个重伤之人吗?”杨得忠沉声道。 柳诗茹与杨得义同时看向杨承,见杨承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二人再次一惊。 “这是因为杨承偷吃了丹房中的丹药,他犯下如此恶行,让我如何容忍?” 柳诗茹与杨得义又是一阵惊讶,惊讶到让他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就在柳诗茹与杨得义发愣的同时,只听得一声声喝骂:“杨承,杨承,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还老夫丹书!” “吴丹师?是吴丹师来了,难道杨承还偷了吴丹师的丹书?哎……杨承真是没得救了。”有人不禁一声叹道。 第五章:不就是几瓶丹药吗? 丹师吴玄清一路喝骂而来,让柳诗茹与杨得义瞬间感觉掉落到了冰冷的谷底。 “贱人,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杨得忠怒火冲天地对柳诗茹骂道。 柳诗茹顿时瘫软在地,泣声哭求道:“堡主,我愿为承儿顶罪,求堡主放过承儿!” “要你这个贱人的命有何用!” 丹师吴玄清气势汹汹地走到杨承面前,张口便向杨承要丹书,那架势就像要活吞了杨承。 杨承百般抵赖,就是不承认偷了丹书。 丹师吴玄清懒得与杨承纠缠,扭头对堡主杨得忠厉声道:“杨堡主,老夫的丹书是在你杨家堡丢失的,你必须给我找回来。否则……老夫的话在阁主那还是有些份量的,你看着办。” 杨得忠额头开始冒汗,若是让丹师吴玄清在摘星阁阁主面前告一状,后果连他自己都不敢想,摘星阁阁主是何等的强大,对付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更何况,杨家堡还是摘星阁的附属势力,摘星阁吐口唾沫都能让杨家堡遭受灭顶之灾。 “搜!到这个孽畜的房间里去搜,一定要找到丹书和丹药!”杨得忠立刻下令道。 几十名家丁,还有杨铭,全都一窝蜂地涌入到杨承的房间四处搜索。 八爷杨得义有心想阻止,却又无能为力,虽说杨得义与五爷杨得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如果杨承真的有事,杨得义也帮不了杨承,杨得义只能暗自唉叹,默默祈祷。 杨承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全部被搜了遍,就是不见丹书和丹药。 “一定是藏在别的地方了,将整个宅子搜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丹书和丹药!”杨得忠瞪了一眼杨承狠狠地说道。 杨承暗自一笑,任由这帮人去折腾。 所有参与搜查的人员搜了大半天,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却没有任何收获。 “快说,丹书和丹药究竟藏哪了?”杨得忠对着杨承暴喝。 “我说过,我没有偷。”杨承表情镇定。 “爹爹,跟他费什么话,绑了再说。”杨铭不耐道。 不管杨承有没有偷丹书和丹药,杨铭都会把这个罪名安插在杨承的头上。凭着杨得忠这一派的实力,想要整死杨承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 这时,杨家堡所有的重要人物都陆陆续续赶来,二爷杨得仁、三爷杨得坤、四爷杨得孝、六爷杨得美、七爷杨得顺、九爷杨得望,这些人都是杨家堡权力的代表。杨承的父亲杨得志共有九兄弟,堡主杨得忠、二爷杨得仁、三爷杨得坤、六爷杨得美、七爷杨得顺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四爷杨得孝、五爷杨得志、八爷杨得义、九爷杨得望是另一个母亲所生,兄弟九人平时关系一直很微妙,暗中已经形成了两个派系,互相抗衡,自从五爷杨得志神秘消失后,五爷一派便失去了抗衡的能力,逐渐处于弱势。 听到杨铭说又要绑杨承,八爷杨得义反对道:“绑人总得有个证据才是。” “八叔,等侄儿审问过后,证据自然就有了。”杨铭不屑道。 “你想屈打成招?”杨得义目光一冷。 堡主杨得忠抬眼看了一下杨得义,没有出声,杨得义是初玄境二层高手,实力仅次于杨得忠,为了整个家族的大局,杨得忠平时不与杨得义发生矛盾,但并不代表杨得忠会让步。 杨得忠没有出声,自然会有人站出来说话的。 “老八,你就别袒护了,即便杨承没有盗窃丹书和丹药,但他的嫌疑是最大的,自然有必要审问一番。”三爷杨得坤冷声道。 “这件事必须要查个清楚,谁袒护也不行!”六爷杨得美厉声道。 “对,这件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堡主好花了不少的心思好不容易请来吴丹师来我杨家堡炼丹,这些丹药可是我杨家堡必不可少的疗伤、练气良药!”七爷杨得顺怒道。 八爷杨得义顿时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这分明是杨得忠一派在给杨得义施压。杨得义回头看了一眼四爷杨得孝和九爷杨得望,见杨得孝和杨得望二人都是低头不语,杨得义不由地一声轻叹。杨得义深知,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阻止得了杨得忠一派的。 丹师吴玄清一声冷哼:“若不是杨堡主苦苦相求,老夫才不会来杨家堡炼丹。本以为杨家堡在杨家堡主的治理下人人安分守己,却不曾想,老夫放在丹房里的丹书竟不翼而飞。老夫可是有言在先,这批丹药炼完之后,老夫不会再给杨家堡炼丹了,老夫还敢来吗?老夫的丹书必须找回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老夫只看结果。” 杨得义又是一声沉叹,就连丹师吴玄清都出面了,谁还敢站出来反对?丹师吴玄清乃是摘星阁阁主身边的大红人,吴玄清在摘星阁阁主面前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杨家堡遭受灭顶横灾,此人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柳诗茹泪水都哭干了,任她如何哀求,都无法改变杨得忠杀杨承之心。 杨承神情一顿,起身搀起柳诗茹,将柳诗茹扶到椅子上,然后对柳诗茹叩头。 “娘亲,让您受惊了!” 杨承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母爱是多么的伟大与无私,杨承无法再次容忍柳诗茹受人白眼,承受委屈。 “不就是几瓶普通丹药吗?值得你们兴师动众么?真是可笑。”杨承站起来,不冷不热地说。 杨承的这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狠狠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杨承。杨承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口气,难道是有什么倚仗吗?或者说,杨承终于肯认错了,愿意主动交出丹书和丹药?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因为他们不知道杨承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在杨承的眼里,丹房里丢失的所有丹药竟然算不得什么?杨承哪来得这么大的口气?这些丹药可都是整个杨家堡必备之物,怎么能说算不得什么呢?这种口气真是大得吓人! 第六章:下套 看着所有惊愕的目光,杨承一脸平静,继续补充道:“丢了多少丹药?我给你们炼些丹药就是。” 什么?所有的人再次一惊,仿佛是一记响雷,有些人都懵了。 一片惊愕之后,所有的人都回过神来了,顿时现场一片沸腾,嘲笑声、奚落声、唏嘘声、讥骂声、质疑声混成一片。很多人觉得杨承是不是被杨铭打傻了?竟然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炼丹?谁信啊?真是太好笑了,杨承几斤几两重自己不知道吗?他是来搞笑的吧? “什么?你说你要炼丹?呵呵呵呵,我没听错吧?杨承,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话也敢说?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真是太逗了。”杨铭大声嘲笑。 “胡扯!杨承,你出生的那天起,就没有看见你炼过一次丹,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你能炼丹?简直就是信口雌黄!”二爷杨得仁冷喝。 “杨承,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若是能炼丹,我天天给你提鞋,口出狂言,吹牛草稿都不用打,老五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六爷杨得美鄙夷地看着杨承。 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杨承的话,觉得杨承的话太可笑了,一个没落的少爷,连丹药都没碰过,更别说炼丹了,杨承的话不就是天方夜谭吗?就连柳诗茹和杨得义也都是质疑在看着杨承,他们两个杨承关系最近,杨承的底细自然最清楚,从来没有炼过丹的杨承怎么可能会炼丹呢?杨得义无奈摇头,暗想,杨承好像变了个人,似乎变得跟以前那个杨承不一样了,但这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杨承不可能会炼丹。 堡主杨得忠一阵惊讶后,暗自一想,不由地得意一笑,杨承不是说要炼丹吗?好,那就让他炼。因为没有找到杨承偷盗丹书和丹药的有力证据,强行抓走杨承,虽然没有人敢出面反对,但还是有很多人心中绝对存在怨言的。上次杨铭将杨承打成重伤,杨得忠力排众议摆平此事,却引起了族中不少人的非议。这一次为了找回丹书和丹药,一方面,杨得忠迫于丹师吴玄清的压力,另一方面,丢失了这些多丹药,杨得忠自然不甘,不得已才会要强行抓杨承去审问。只是,杨得忠这么做,族中自然会有人心生不满,定会影响到杨家堡内部的团结。 而杨承说会炼丹,这让杨得忠找到了杀杨承更好的理由,杨承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离开过杨得忠的视线?杨承会不会炼丹,杨得忠怎么会不清楚,一个连丹药都没摸过的人,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会炼丹,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既然自己找死,杨得忠没有拦着的道理。 “杨承,你可要想清楚了,说出来的话是要负责的,若是你炼不出丹,后果你是知道的。”堡主杨得忠意味十足地看着杨承。 “我若炼不出丹,任由堡主处置便是。”杨承平静道。 丹师吴玄清顿时一声大笑:“杨承,你若是能炼出丹,老夫的丹书就不要了,就当是给杨家堡的奖励吧。你若炼不出丹,老夫定会让杨家堡以十倍的代价来赔偿老夫!” 十倍的代价来赔偿?众人吸了口凉气,这些丹书可都是无价之宝,杨家堡就算是倾其所有也赔不起的。其实,丹师吴玄清并不在乎这些丹书,书中所有的内容他已熟记于心,就算丢失了再重新撰写就是。丹师吴玄清之所以要找回丹书,是因为他要在整个杨家堡所有人的面前证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堂堂的九品丹师在杨家堡丢失了丹书,颜面何存? 堡主杨得忠听了丹师吴玄清的话后,心中也是一震,一想到要支付如此巨额的赔偿,杨得忠后背不由地冒出了冷汗,这下哪还敢让杨承去炼丹,这不是自触霉头、给自己挖坑吗? “杨承,我劝你最好交出丹书和丹药,免得让整个杨家堡替你一个人受罪!不要忘了你也是杨家堡的一员,你要对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杨得忠厉声喝道。 丹师吴玄清不屑地看了杨得忠一眼,阴恻恻地一笑:“杨堡主,你就别打岔了。既然杨承说要炼丹,那就让他试试吧,总要给青年一些不是?呵呵呵呵……” 杨得忠憋得一脸胀红,对丹师吴玄清敢怒不敢言,暗骂吴玄清是个老不死的。杨得忠本想在杨承炼丹的事情做文章,给杨承下一个死套,却不曾想吴玄清下了一个更大的死套,这个吴玄清真是可恶至极!巴不得杨家堡灭亡,此人心术太邪恶了! 丹师吴玄清仍是阴恻恻地一笑,看着杨承说道:“走吧,杨承,到丹房去,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如此炼丹的。” 所有的人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丹师吴玄清抓住此事不放,整个杨家堡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反对的,只得把全部的怨恨转移到杨承的身上,也不知道杨承哪根筋搭错了,既然说要炼丹,这下可是把整个杨家堡都搭进去了,实在是可恶!可恨!可杀! 杨承却显得云淡风轻,他摸了摸肚子,顿觉有些饿意,看着八爷杨得义带来的两车食物,不由地眼睛一亮,乐呵呵地对杨得义说道:“八叔,我正好有些饿了,这两车可都是给我吃的?” 杨承这句话立刻让全场卧倒,惊呼声一片,所有的人全都用错愕的目光看着杨承,感觉像听错了似的。 “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该死的杨承居然还想着吃?他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这个家伙什么变成了一个吃货,老子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个嘴巴子!”有人开始大骂。 “我们都急死了,他倒好,居然还想着吃!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蠢货!”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无所谓,真是我们杨家堡的悲哀!” 八爷杨得义也是气愤得很,此时对杨承已是怒其不争,暗自怒道,杨承呀杨承,我算是看错你了,你都不想想自己的处境吗?还有心思吃?真是气死我了!以后,你的事我是不会管了!现在,因为你一句话,让整个杨家堡面临破产的境地,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杨承也不管所有人是个什么表情,笑道对杨得义说道:“八叔,既然是给我的食物,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后,杨承径直走向那两辆车,抓起车里的食物就狂吃起来。 全场懵圈,看着杨承吃得那叫一个欢实,所有人恨不得活活地剥了杨承的皮,没见过这么一个火烧屁股还如此淡定的人! 柳诗茹一脸惨白,感觉自己坐在椅子上就像坐在针毡之上,令她惴惴不安。 唯独丹师吴玄清憋得不行,躲着吃吃发笑,杨家堡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活宝。 第七章:炼丹 嗝…… 打杨承打了一个长长的嗝,两车食物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杨承吃光了。 天啦!这是什么情况?杨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吃?这可是足足两车食物啊! 仅仅是一个上午,杨承给在场所有的意外太多,多得让所有的人都有些麻木了,一个个呆若木鸡似的,错愕得不知所以。 饿鬼投胎也没有这么能吃的!照这个吃法,杨家堡就算是不被丹师吴玄清不追究,也会被杨承吃空的。 当然,这只是假设,堡主杨得忠怎么可能会放过杨承,怎么可能会让杨承这个祸害继续留在杨家堡。 杨承很惬意地摸了摸肚子,无视众人的目光,只身一人朝着丹房走去。 “杨承还真要去炼丹吗?看那架势好像是的吔。” “走,去看看,看看杨承究竟能耍出什么把戏来。” “哎……这下杨家堡可就惨喽,想起吴丹师的话我就后怕,咱们杨家堡哪有那么多钱赔给吴丹师啊!堡主不恨死杨承才怪。” “我怀疑杨承有病,不仅是脑子不灵光,而且身体也出现问题了,要不然怎么能吃这么多?完全超出了常人的范围。咦?我说,有病的人应该法外开恩才对吧?” “做梦!堡主能有那么仁慈吗?” 所有人一边议论纷纷,一边跟着杨承到了丹房外,每个人都是抱着好奇之心想看看杨承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就连杨家堡最低等的下人也在远远地看着。 杨承炼丹的事不仅在整个杨家堡传开了,摘星阁另外几个附属势力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对于杨承炼丹的这个消息,另外几个附属势力知道杨家堡内幕的人都是嗤之以鼻,无不以为这是杨家堡一个天大的闹剧。 丹师吴玄清早已将炼制丹药的材料准备好了,这些材料都是杨家堡提供的,本是丹师吴玄清炼制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丹药所用,现在有了杨承这个活宝,丹师吴玄清正好少了件事,反正这些材料又不是丹师吴玄清的,浪费了也轮不到丹师吴玄清心疼。而且丹师吴玄清已经打算将这些材料用完后,不会再为杨家堡炼丹。 百露草、飞天花、鸡冠凤凰藤、骨灵果、夜灵叶、佛心果,青焰草、香蚀草、青莲果…… 杨承看着这些炼制丹药的材料,最多也只能炼制百枚丹药,虽说这些材料人格昂贵,但年份不长,只能炼制普通丹药,杨承晚上吃的也是没有入品的普通丹药。 丹药的等级为分,普通丹药、九品丹药、八品丹药、七品丹药、六品丹药、五品丹药、四品丹药、三品丹药、二品丹药、一品丹药、天丹。 同样,丹师的等级也是按品级划分的,学徒、普通丹师、九品丹师、八品丹师、七品丹师、六品丹师、五品丹师、四品丹师、三品丹师、二品丹师、一品丹师、天师。 杨承在丹房中先盘膝闭目而坐,将丹书的内容在脑海中细细地过了一遍。 看着杨承煞有其事的样子,众人唏嘘不已,不知道杨承要装到什么时候。 “杨承,你倒是炼还是不炼?”丹师吴玄清不耐地说道。 杨承缓缓睁开眼睛,也不搭理丹师吴玄清,起身后,抓起那些炼制丹药的材料扔进了丹炉。 “哎……好好的炼制材料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真是可惜!”有人忿道。 “这些材料可是花了咱们杨家堡不少的钱,你们看杨承竟然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可恶,气死我了!” “杨家堡哪里承受得起杨承这么折腾,出不了几天,咱们杨家堡的人怕是都要上街乞讨了!” 最感到肉疼的自然是堡主杨得忠,他看着杨承的每一个动作以及每一棵草药扔入丹炉时,杨得忠身上的肉就像是被一刀刀地割了般的疼,要不是丹师吴玄清在场,杨得忠早就一掌拍死杨承了。见过胡闹的,还没见过这么胡闹的! 不止是堡主杨得忠感到肉疼,杨家堡所有的掌权者也都是心痛不已,那种表情比死了亲爹、亲妈还要痛苦,这哪是炼丹?根本就是在烧钱啊!能不心痛? 半盏茶的功夫,丹房中突然香气四溢,慢慢地,越发浓郁了,香气瞬间蔓延到丹房外,甚至飘得更远…… “这……这……这……是?丹……香?!”丹房外顿时炸开了锅。 “天啦!我滴乖乖,真的是丹香!” “杨承他……他……他……真的……炼成……丹……药了?太……太不可思义了吧?” 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开着嘴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明显感觉脑袋出现了短路的现象。 现场瞬间安静了起来,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此时只听得丹炉中扑哧扑哧的火焰声,还有杨承忙碌的身影。 最惊讶的要数丹师吴玄清,他呆若木鸡似的站在丹房中,干瘦的脸庞竟不由地抖动了几下,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杨承,而是一个吓人的怪物。 当、当、当,炼成的丹药落在丹炉中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一道道悦耳的旋律,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 “成了!”杨承长长地吐了口气,抹了把汗,咧嘴笑道。 “天啦!杨承居然真的会炼丹!”不知是谁突然激动地大叫了一声。 “成了?就……就炼成了?乖乖,真的假的?” 为了想要看清楚,所有的人都往丹房门口挤去,要不是因为堡主杨得忠以及其他的掌权者站在门口,恐怕丹房的门都会被挤破。 杨承将丹药一一收好,放入丹瓶中,然后又将几颗丹药递给了一脸懵圈的杨得忠。杨得忠看着手心上的几颗丹药,先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随后竟激动得一塌糊涂。 真的是丹药!而且成色和药效绝对比丹师吴玄清炼制的那一批还要强上几分! “这……这……这……”堡主杨得忠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疑问,杨承什么时候会炼丹了? 看着掌心中的几颗丹药,堡主杨得忠的嘴角一阵抖动,心中对杨承竟莫名地生出一股感激之意。杨承若炼不出丹药,杨家堡必定要承受巨额的赔偿,杨家堡即将面临破产的威胁。现在,杨承真的将丹药炼制成功了,杨家堡不用给丹师吴玄清赔偿了,这不等于就是说杨承救了杨家堡吗?作为堡主的杨得忠能不感激? 第八章:拒绝 当然,杨得忠的这种感激之情只是在内心里短暂地一闪而过,杨承的表现越好,对家庭的贡献越大,就会对杨得忠一派的威胁越大,杨得忠打压还来不及,怎么会对杨承怀有真正的感激之情? 杨得忠看了眼杨承,随即将手中的丹药递给了丹师吴玄清,丹师吴玄清看着这几颗丹药,脸色立刻就变了,心中瞬间生起了一股挫败感,想到自己炼了一辈子的丹,能达到杨承这种水平还是屈指可数。杨承这个后生了不得呀,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造诣,前途绝对不可估量啊!这让丹师吴玄清深感无地自容。 “嗯,这些丹药还算过得去吧。”丹师吴玄清违心地点评了一句。 丹师吴玄清的一句点评让全场顿时炸开了锅,惊叹声一片,丹师吴玄清都肯定了,杨承所炼的丹药自然假不了。 “厉害了,承少爷,以后咱们杨家堡炼丹不用再求人了!” “从来没见过杨承侄儿炼过丹,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 “一想到不用承受巨额赔偿,我就高兴,杨承侄儿这次表现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真是想不通啊,杨承侄儿是从哪里学会了炼丹的,这事恐怕没有一个人知道吧?他究竟是跟谁学的?” 看着杨承成功的炼出了丹药,柳诗茹喜极而泣,这是五爷杨得志神秘失踪后柳诗茹感到最欣慰的一次。 八爷杨得义也是欣喜不已,之前对杨承的责怪一扫而光,杨承今天的表现,让杨得义看到了他们这一派崛起的希望。 丹师吴玄清满是疑问看着杨承:“承少爷,老夫冒昧地问一句,承少爷师从何人?可否方便透露一下?” 这一问,倒是让很多人来了兴趣,都想知道杨承究竟是从哪位丹师学来的这门手艺。 杨承耸了耸肩,轻松回道:“我还不曾拜过师的,这些炼丹术都是我自学的。” 所有的人又是一阵愕然,惊讶声四起,谁也没有想到杨承竟是自学成材。 “什么?自学的?天啦,杨承竟然是自学成材,而且还有如此成就,真是了不得呀!” “看来,杨承侄儿在炼丹方面具有很高的天赋啊。” 有很多人学了一辈子炼丹术,甚至拜师无数,都不得要领,而杨承却通过自学,却能达到如此水平,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杨承,平时你可有经常练习炼丹术?”堡主杨得忠问道。 “呵呵,这是第一次,平时吃饭都成问题,便是想练习,也没有材料呀。”杨承似有深意地看了眼杨得忠。 杨得忠干咳一声,瞪了眼杨承,暗自冷哼,你们母子二人有的吃就已经不错了。 此时,所有人看杨承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自学成材,还是第一次炼丹,而且成功了。这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理解的范畴,杨承的表现太惊艳了,这还是以前那个杨承吗?怎么感觉他脱胎换骨变成另一个人了?照这么发展下去,杨承必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丹师吴玄清对杨承顿时露出了欣赏之色,笑吟吟地说道:“承少爷,老夫见你在炼丹术方面的确有些天赋,要不,你拜老夫为师吧,老夫不仅会将平生所学教于你,而且还会为你引荐更好的老师,有老夫的帮助,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就你?”杨承当即露出了不屑的目光,带着许些嗤笑的意味。 丹师吴玄清在摘星阁算是个人物,甚至在良并城也有些名气,但放眼整个斗玄大陆,像丹师吴玄清这种人根本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杨承怎么可能会拜吴玄清为师?再说,杨承现在所发挥出来的炼丹水平不会比吴玄清差,拜师一说实在可笑! 丹师吴玄清遭拒,立刻脸色一沉,他本想借着杨承的潜力,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与名声。杨承小小年纪在炼丹术方面竟有如此成就,日后必会鸿图大展,丹师吴玄清正盘算着收下杨承为徒,当然只是名义上的徒弟而已,就丹师吴玄清当前的炼丹水平别说是教杨承,就连自己都快被杨承比下去了。丹师吴玄清自恃在杨家堡的名望极高,所以想用自己的威望压下杨承,让杨承拜自己为师,然后将杨承引荐到更好的丹师学院去学习,以后杨承若是有成就了,他这个当师父的,地位也自然会跟着水涨船高。 本是一道如意算盘,丹师吴玄清以为杨承会痛快答应,毕竟丹师吴玄清的地位摆在这里,他的话整个杨家堡没有人敢违抗的。 然而,丹师吴玄清却被拒绝了,这是他在杨家堡第一次遭到拒绝。丹师吴玄清很气愤,感觉很没有面子,既然收徒不成,那就全力打压!凭他在摘星阁的身份,打压杨承这种后辈自然不在话下。 堡主杨得忠却是暗自得意,杨承拒绝了丹师吴玄清,那就意味着杨承会继续留在杨家堡,只要杨承答应肯为杨家堡炼丹,他就不用再去低声下气地去求丹师吴玄清了,好歹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杨得忠自忖一阵后,对杨承说道:“杨承,我可以不追究你盗取丹药一事,以后家族炼丹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了。” 柳诗茹一听,立刻激动地跪在地上,对着杨得忠便是一顿感恩戴德。 杨承冷冷地看着杨得忠,嘴角泛起了不易察觉的角度,他上前一把扶起柳诗茹,对杨得忠说道:“堡主,我并没有打算要为家族炼丹。不要以为你不追究我,我就会感激你,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追究我?我为家族炼不炼丹是我的自由。” “承儿,你疯了吗?”柳诗茹急了,一把拉住杨承的胳膊凄声道。 杨承已经拒绝了丹师吴玄清,如果再拒绝杨得忠的话,杨承的下场可想而知,甚至还会引起整个家族的众怒。 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转机,却又被杨承给搅黄了,柳诗茹真的生气了,她真的想不通,自己一直乖乖听话的儿子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不省心了? 第九章:百鸟来朝 杨承拒绝杨得忠的同时,的确立刻引起了整个杨家堡所有人的非议。 “承少爷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不想为家族炼丹吗?不可能吧。” “杨承究竟是什么意思?为家族炼丹难道不他份内的事吗?” “身为家族的一员,不为家族考虑,留着他有何用?堡主,杨承若执意不肯为家族炼丹,那就他们母子二人驱逐出去,永远也别想回杨家堡。” “驱逐?这也太便宜他们母子二人了吧?按照家法,杨承盗取丹药,是死罪!” “对,杀了他们!” 柳诗茹再次瘫软在地,她此时不想说什么了,只怪自己的儿子太倔强,太不懂事了,这让柳诗茹心中多少有些失望。但失望归失望,回想起这些年在杨家堡的待遇,也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早已心灰意冷。看样子杨承是想一心求死,那就陪着一起死吧。 堡主杨得忠漫不经心地一哼,杨承已经拒绝了丹师吴玄清,现在又拒绝了杨得忠,这不是与整个家族为敌吗?谁还救得了他? 对于众人的愤怒,杨承目光一凛:“不是我不想为家族炼丹,而是这个家族容不下我!这些年来谁又把我当成是这个家族真正的一份子?我母子二人受尽白眼,遭到诸多不平等待遇,谁又肯为我母子二人主持过公道?我母子还算得上是这个家族的一员吗?要我为家族炼丹,无非是在利用我而已,在你们心里我照样是一位排挤的对象既然,既然如此,我有必要为这个家族炼制丹药吗?” 众人竟一时无言以对,杨承母子的确在家族中一直遭受不平等的待遇和排挤,连一个连下人都不待见的少爷,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将心比心,杨承的做法,又有什么好指责的呢? 当然,也有很多人对杨承的话不屑一顾的。 “杨承,别以为你会炼丹就了不起,少了你一个杨承,我们就用不上丹药了?哼!真是可笑。”堡主之子杨铭冷声沉喝。 “是呀,杨铭侄儿说得有理,对于这种不懂得感恩戴德的人,留着有什么用?” “简直是大逆不道!身为家族中的嫡系后人,却说出这种丧失良知的话,太气人了!” 杨铭又是冷冷一笑:“就你这不中用的饭桶还能学习炼丹术,我应该不会比你差吧,我打算去学习炼丹术,等我学成之后,家族炼丹的事由我主持便是。” 谁知,杨铭的话刚一说完,便听到丹师吴玄清笑得前翻后仰:“杨铭少爷,你就省了这份心吧,凭你的资质,就算学到老夫这个年纪,也不会有老夫一半的成就。” 杨铭的脸顿时就变绿了,被丹师吴玄清这么一说,简直是糗到家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堡主杨得忠的脸色也是极不好看,瞟了眼丹师吴玄清后,随即说道:“既然杨承不愿意为家族炼丹,那就先押起来,等我把盗丹一事查个清楚再说。” 杨得忠的意思不言而喻,不管杨承有没有盗取丹药,结果都是一样的。更何况杨承当众拒绝了杨得忠,杨得忠怎会罢休?他自然会把杨承往死里整。 几十名家丁一听到杨得忠的命令,立刻一拥而上,将杨承绑了个结实。 就在杨得忠准备将杨承带走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让全场再次震惊。 只见丹房外的屋檐上和围墙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各种鸟兽,鸟群齐鸣,清脆悦耳。 “百鸟来朝!天啦!这是百鸟来朝!杨承少爷炼制的丹药竟然引来如此异象!”有人不禁惊叫道。 “杨承炼制的是九品丹药!只有九品丹药才能引来百鸟来朝!”又有人惊呼道。 “九品丹药?怎么可能?杨承炼制的居然是九品丹药!” 全场惊呼声一片,谁也想不到杨承的炼丹水平竟达到了如此境界。九品丹药!就连丹师吴玄清一下炼制出这么多的九品丹药也是极为困难,根本很难做到,而杨承却做到了。本以为杨承能够炼制出普通的丹药就已经够惊艳的了,没想到杨承的表现还是超出了所有的想像。 杨承实在是太妖孽了,这样的人才出现在杨家堡,简直就是杨家堡的大幸,完全可以让整个杨家堡的地位与实力提升一个大的台阶,对于杨家堡未来的发展是个不可估量的助力。 堡主杨得忠目光闪烁,第一次有所动容,这一刻,他似乎失去了杀杨承的勇气。 丹师吴玄清只觉大脑中一阵轰鸣,面对杨承这个妖孽,他有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一个十五岁的年青后辈,自学都能达到如此境界,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丹师吴玄清惊讶得有些发懵,深深的挫败感让他彻底无地自容。 八爷杨得义一阵热血沸腾,也不知道是哪里来得勇气,上前喝退那些家丁,不顾一切地替杨承解掉绳索。 “老八,你这是做什么?你想反了不成?”堡主杨得忠一声厉喝道。 杨得义看了看杨得忠,说道:“我杨家堡自立宗以来,几时出过一个能炼制九品丹药的丹师?今日杨承侄儿一鸣惊人,竟能炼制出九品丹药,这是要杨家堡天大的幸事!杨家堡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人才,绝不能受此污辱和打压!为了整个家族,哪怕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保住杨承侄儿!今日谁也别想动杨承侄儿,大不了一拍两散,从此杨家堡散伙便是!” 顿时,有不少人开始拥立杨得义,其中大部分是旁系成员,就连一直保持沉默的四爷杨得孝、九爷杨得望也开始发话了。 “对!为了杨家堡的百年大计,杨承不能死!” “有了杨承,我杨家堡的实力必定大涨,完全可以超过其它几个家族。” “是呀,杀杨承必将会导致我杨家堡走向没落,堡主一定要三思啊。” 堡主杨得忠本来还在犹豫,杨承今日的确表现出了不凡的一面,如果能把杨承利用好,整个杨家堡日后的发展绝对会一飞冲天,甚至在不久的将来完全可以与摘星阁并驾齐驱。一个拥有九品实力的炼丹师所发挥出来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摘星阁也正是因为有了丹师吴玄清这样的人,才有了今天的实力,可以凌驾于杨家堡以及其他家族之上。杨家堡突然出了杨承这样的人物,杨得忠自然舍不得杀,他正思量着该用什么手段来征服杨承,好让杨承一心一意为他做事。 然而,杨得忠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杨得义竟挺身而出为杨承伸张正义,并得到很多人的响应,这让杨得忠深感气愤与不安,如果一旦被杨得义得逞,那么,杨得义一派就会东山再起,重新得到杨家堡的主导地位,杨得忠绝对不愿意看到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杨得忠横眉怒视着杨得义:“老八,你真的想与我翻脸吗?” 第十章:三招 杨得忠的态度让全场顿时紧张了起来,两派立刻陷入了剑拨驽张之中。 杨承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感觉第一次被重视了。虽然杨承对这个家族并没什么好印象,但也不想看到家族内斗,尤其是大规模的家族内战,是杨承所不愿意看到的。 面对如此紧张的局面,杨承抬眼看向杨铭,杨铭也在看着杨承。杨承心里很清楚,一旦两派发生战斗,杨铭第一个会对他出手的,因为杨铭心中藏着嫉妒与恨。 杨承轻轻地一笑,突然大声说道:“要让我为家族炼丹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杨铭能胜过我,任凭堡主差遣。” “啊?” “……” “我没听错吧?” “……” 本来陷入了剑拨驽张之中的两派全都一脸木讷地看着杨承,都无法相信杨承说出的这一句话,以为听错了。 一直想对杨承出手的杨铭更是惊讶地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思维被颠覆了,不曾想自己反被杨承给惦记上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想来实在可笑,八天前,一个被打得卧床不起的人,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所有人的想法跟杨铭是一样的,如果说是炼丹,大家确信杨承能斗得过杨铭,可论功夫那自然不用说了,杨铭绝对在杨承之上,八天前,杨承被杨铭找得够惨的,难道杨承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想被杨铭打得卧床不起?杨承是不是被虐上瘾了?真以为自己会炼丹就天下无敌了?就算是傻瓜也知道避其锋芒。 要不就是杨承给自己找台阶下,知道得罪了丹师吴玄清,又挑起了家族的内部争端,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可是,就算是想找个台阶下,但也不置于要跟杨铭打一架吧?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杨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杨铭上前狠狠地说道。 “对,是我说的,有问题吗?”杨承一脸的轻松。 “铭儿,点到即止,切不可伤了人命。”堡主杨得忠顺便提醒一下杨铭,显然,杨得忠已经默认了杨承与杨铭的对战。 不止是杨得忠默认了,所有人都默认了,一来大家都觉得杨承表现得太过于锋芒,是该给他泼泼冷水了,二来,大家都想着让杨承为家族炼制丹药,自然希望杨承败给杨铭。这样既避免两派相斗,也可以让杨承安心为家族炼丹,大家都乐得其成。 杨承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是不是自己已经被陷入到孤立无援的境地了?哎,也难怪,只怪自己太狂妄,已经狂妄到遭人恨的地步了。不过,杨承很享受这种感受。 若是在场所有的人知道杨承是这个想法,非得引来群殴不可。 很快,丹房外就腾出一块空地来,既然杨承都发话了,族中两派也就没有继续撕破脸皮的必要了,杨承与杨铭这一战就能决定一切。 空地中,杨承与杨铭二人相对而立,杨铭看着杨承目光中满是嘲讽之色。 “杨承,我爹可是特意交待了,让我手下留情,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十招定输赢吧。”在杨铭看来,用不了十招就能把杨承打得满地找牙。 杨承摸了摸下巴,饶有意味地说道:“十招太多了,就三招吧,我看应该够了。” “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杨铭得意地笑道。 听到杨承的话,全场的人都是摇头一笑,更加确定了杨承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杨承只是玄气境三层,而杨铭却是玄气境五层,三招之内打败杨承自然不在话下。 杨承沉声一叹:“哎……你们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少废话,三招就三招,我一样能将你打趴下。”杨铭有些不耐,恨不得立刻就把杨承踩在脚下,这样他才能在杨承身上找到一些平衡。 话音刚落,杨铭便是跃身而起,一拳砸向杨承的天灵盖,这一拳几乎倾注了杨铭的全力,想要三招之内打败杨承,杨铭自然会全力攻击。 如此生猛的一拳,便是在场的那些掌权者看了也是眼皮直跳,若是杨承被击中,不死也得脱层皮,杨铭出招也太狠了吧?可千万别出了人命,杨承现在对杨家堡可是大有用处。 眼看着杨铭的拳头越来越近,众人都是吸了口凉气,这一拳下去,杨承定是凶多吉少。 杨承双眼微眯,却也不退避,全身的气势瞬间爆发,一掌直接迎向杨铭。 “这……这是……玄气境五层!”有人忍不住一声疾呼。 “天啦,我是不是在做梦?杨承什么时候达到了玄气境五层?” “怎么可能?在杨家堡所有后辈之中,也只有杨铭少爷达到了玄气境五层,杨承少爷怎么也达到了这个境界?” “看不懂了?我的脑子有些乱了。” 全场惊呼声不绝于耳,就连所有掌权者也都是大惊失色,尤其是堡主杨得忠,眼睛瞪得几乎都要掉下来。 八天前,杨承明明还是气玄境三层,可现在杨承的实力竟然达到了玄气境五层,由于杨承之前一直收敛着气息,谁也没有察觉到杨承真实的实力,直到杨承爆发的那一刻,所有的人才真正知道了杨承的实力。 谁也没想到,八天,仅仅是八天,杨承的实力竟然达到了玄气境五层,他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杨承推出那一掌之时,掌风夹带着凌厉的剑气生生地逼向杨铭。杨铭不禁怪叫一声,他感觉迎面而来的是一把冷冰冰的利剑,强烈的危机感让杨铭不由地冒出了一身冷汗。杨铭连忙收起攻势,侧身一躲,勉强稳住身形,脸色却是苍白至极。 杨铭骇然之极,若是这一拳与杨承碰上,估计自己的整条手臂都可能会被废掉。 仅仅是一招,杨铭就陷入了恐惧之中。 同时,杨铭心中很是不甘,在杨家堡的同辈之中,杨铭不曾有过败绩,原本视如羔羊的杨承竟变成了一头雄狮,这让杨铭感到很挫败,也很屈辱。 杨承无视杨铭的表情,微微一笑,道:“还有两招。” 全场所有的人终于明白了杨承的意思,原来杨承是说在三招之内打败杨铭。可是,就算杨承达到了玄气境五层也不可能在三招之内打败杨铭吧?杨铭同样也是玄气境五层,两都实力相当,应该不相上下才是,杨承又凭什么在三招之内打败杨铭? 第十一章:不给 就在众人发出质疑声的同时,杨承出手了,他迈步前冲,再次一掌劈向杨铭。 而此时只有杨铭心里最清楚,杨承的招势有多么的狠辣,以至于杨铭根本不敢正面还击。 杨铭只得连连后退,小心防守,暗自祈祷,只求过了三招之后不受伤就是万事大吉了。 看着杨铭一直躲避,不敢与杨承正面交锋,众人又是一阵惊疑,杨铭为什么要躲着杨承,杨承有那么可怕吗?之前杨铭不是神采奕奕、趾高气扬的,这下怎么被杨承打得狼狈逃蹿? “杨铭侄儿,你倒是出手呀,难道还怕他不成?”二爷杨得仁大喝一声。 “是呀,铭少爷,这样躲也不是办法啊。” “铭少爷,加油,你是最棒的!” 杨铭却是有苦说不出,即便是杨铭想还击,也没有出手的机会呀,杨铭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想死的心都有。 杨承步步紧逼,这一掌比之前更加凌厉,甚至让杨铭感到有一把实实在在的剑朝他迎面劈来,杨铭只能暗自叫苦,继续闪躲。 杨铭很艰难地躲过了杨承这一击,却被杨承逼到了死角,再也无路可退。 杨承轻松一笑,平静地说道:“第三招。” 紧接着,杨承飞身跃起,以掌变拳,迅猛地砸向杨铭。 杨铭逼得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只能咬牙硬拼,杨铭不禁暴喝一声,双手握拳,一手挡住头顶,一手奋力迎向杨承。 “啊!” 只是碰撞的那一瞬间,却听到杨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只是那一瞬间,杨铭的一只拳头仿佛被利剑斩断,然后,杨承的拳头迸发出巨大的冲力,越过杨铭的防守重重地砸在了杨铭的胸口上。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惨叫,杨铭犹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十几丈,跌落到人群当中,若不是因为有人接住杨铭,估计杨铭怕是气绝身亡了。 即便如此,杨铭也还是伤得不轻,只见他吐血不止,苍白的脸颊竟看不出有一丝的神采。 三招,真的只是三招!杨铭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所有人都沉默了,都不敢出声,因为杨承将杨铭打成了重伤。一直以来,杨铭可是堡主杨得忠的掌上明珠,对杨铭宠溺有加。杨铭受此重伤,这还了得?杨得忠绝对会疯狂地报复杨承,试问谁还能救得了杨承?杨承这一次真的闯下大祸了! “铭儿!” 杨得忠一个箭步冲入人群,看着杨铭惨不忍睹的样子,杨得忠心如刀割,他把了把杨铭的脉象,倒也无性命之忧,只怕之后的一年半载里只能在床榻上度过了。 “杨承,还不快把丹药拿出来!铭儿被你打成重伤,急需丹药治疗!”杨得忠怒喝道。 杨承却是冷笑:“丹药是我炼制的,我凭什么拿出来给他治伤?” “你找死不成?”杨得忠双眼通红,恨不得活吞了杨承。 杨承仍是一笑,不慌不忙地打开丹瓶,将丹瓶中的丹药一股脑儿全部倒入中,像吃糖果一般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整整一瓶丹药就这么被杨承全部吃光了,而且还没有一点不良反应,试想,谁敢一口气吃下这么多丹药?谁受得了,这些丹药抽产生的巨大能量足可以让人暴毙而亡。然而,杨承却好端端的。 这不由地让所有人联想到一件事,昨晚丹房中丢失的丹药是不是也被杨承这样子吃掉了?要不然杨承的实力怎么会提升得如此快速?很显然,杨承一定是吃光了丹房中所有的丹药,这才使得杨承不仅重伤痊愈,而且还实力大涨,如此一推断,众人顿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杨承将丹瓶中所有的丹药吃下后,隐隐觉得身体开始发生变得,好似乎又要突破了。杨承一阵暗喜,却没有立即突破,一晚连续突破两次,已经让他的根基有些不稳,他必须稳定自己的根基后,再找机会进行突破。 看着杨承竟将丹药全部吃下,杨得忠心中在滴血,更是怒不可遏,如何还能容得下杨承? “杨承,我要杀了你!” 杨得忠犹如一头愤怒的野兽,疯狂地扑向杨承。 “堡主息怒!” “堡主,切不冲动!” “堡主,请您冷静一下!” “堡主,杨承暂时杀不得!” “……” “这个孽畜重伤我的铭儿,我岂能容忍?我要杀了他!”杨得忠暴喝道。 “我是孽畜,那杨铭是什么?杨铭重伤我的时候,你这个堡主在干嘛?你又何时为我主持过公道,同为杨家堡的少爷,难道我就该死吗?”杨承当仁不让,也是一声怒吼。 “好,好得很!杨承,今日我便告诉你,我才是这一家之主,我要杀你,谁能奈何得了我?想让我为你主持公道,你配吗?”杨得忠声音中透着冰冷的寒意。 杨得忠的话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虽然他们心存不满,却也不敢站出来阻拦与愤怒中的杨得忠。 唯有八爷杨得义实在忍无可忍,止前挡在杨承的身前,对杨得忠喝斥道:“杨得忠,不要忘了你是一家之主,注意你的言行,望你顾全大局!” “老八,你敢拦我?你想彻底与我为敌吗?老八,你拦不住我的!” 杨得忠一声冷喝,不由分说,冲上去对着杨得义便是一掌。 杨得义也是怒不可遏:“杨得忠,你如此冲动,如何担当得了这一家之主,既然你这般不顾大局,我也不会再顾及什么了,今日便是一死,也要保命杨承!” 同时,杨得义叱诧一声迎向杨得忠。杨得义与杨得忠同属于两个阵营的最强者,二人所发挥出来的实力几乎让全场震憾,如此激烈的争斗,牵动着全场每一个人的心。 近百个回合之下,杨得义终是不敌杨得忠,逐渐处于弱势,然而,杨得义并没有退却之意,仍在坚持着与杨得忠继续缠斗。 又是百多个回合之后,杨得义体力完全透支,已经多处受伤,估计不出十个回合,杨得义定会败于杨得忠之手。 众人都是一叹,看来杨承不保不住了,此时,再也无人敢站出来,因为杨得忠一派早就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杨得义一派,即便有人心中不满也只得忍气吞声。 第十二章:抢女婿 “一帮混帐东西!我杨家堡早晚要断送在你们这帮混帐的手里,还不快给我住手!” 突然,一道浑厚的怒骂声响起,顿时让所有的人为之一怔,便是愤怒中的杨得忠,也不得不停下了手。 “是三太公!三太公终于出面了!”有人激动地呼道。 人们不约而同地朝着那道声音看去,只见一名年近八旬的老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神情矍铄,目光有神,威严中带着许些怒气。这位老人正是杨家堡泰斗级的人物,杨家堡三太公杨宽雄。 三太公杨宽雄平日里极少抛头露面,族中事务也很少参与,但他却是杨家堡真正的最强者,其实力已经达到了初玄境九层,半只脚就要踏入入玄境,正是因为有三太公杨宽雄在幕后坐镇,才使得其它家族不敢对杨家堡有所动作。三太公杨宽雄虽已退居幕后,可他的话,从来没有人敢违抗。 “见过三太公!”所有的人都朝着三太公杨宽雄深深一拜。 三太公杨宽雄怒视着杨得忠,一声喝斥道:“杨得忠,你身为家主,不以家族大局为重,以权谋私,竟跟一个后辈过意不去,哪有家长的样子?我杨家堡自立宗以来,从来都是团结一气,一心试图家族的发展,你倒好,结党私营,制造分裂,我杨家堡早晚会败在你的手里!” 杨得忠脸色一变,连忙朝杨宽雄深深一鞠:“三叔,我错了。” 杨宽雄仍是一脸的冷色:“家族内部有些矛盾其实正常,但不可乱了大局、损了家族基业,如今老五下落不明,整体实力已经落后于其它家族,你们若是再这么斗下去,必会导致家族分裂,岂不给了其它家族可趁之机?” “谨遵三太公教诲!”众人异口同声。 杨宽雄微微点头,随即看向杨承,满是欣赏地笑道:“哈哈哈哈,不错啊,老五家出了个人才呀!承儿,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为你骄傲!祖先有灵,咱们老杨家终于出了个丹师,而且还是个能炼九品丹药的丹师,我杨家堡出头之日不远了!” “谢三叔公夸奖。”杨承对着杨宽雄便是一拜。 杨宽雄更是喜爱,笑意频频地点着头,看到杨承仿佛就看到了杨家堡未来的希望。 就在三太公杨宽雄欣慰之际,却听到有家丁来报,说其它四个家族的族长来访。 众人一听,顿时又炸开锅,什么情况?四个家族的族长来访?而且还是一同来访,难道他们是要联手对付杨家堡吗? 三太公杨宽雄不由地眉头一皱,暗忖一阵后,抬眼看了看杨承,很快便猜出了个大概,忍不住摇头一笑,吩咐家丁将四个家族的族长领到会客厅去。 随后,杨宽雄让所有杨家堡的主要成员到会客厅去,其中也包括杨承。 杨承一脸的错愕,问道:“三叔公,我也要去吗?” 杨宽雄呵呵一笑:“承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四个家族的族长都是为你而来的,你不去,怎么行?” “为我而来?为什么?”杨承不解道。 “去了就知道了,哈哈哈哈。”杨宽雄卖了个关子。 杨宽雄的话让杨得忠、杨得义等人也是一阵好奇,不由地看向了杨承。四位族长的突然到来原本让这些掌权者深感忧心,但看到三太公的神情后,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四个家族的族长在家丁的引领下来到会客厅后,齐齐地向杨宽雄鞠了一躬。 四个家族的族长分别是李家庄庄主李治力、吴家堡堡主吴成、张家屯家主张望、周家寨寨主周炳顺,这四个家族与杨家堡同属于摘星阁的附属势力,这几个家族因为利益的原因,关系十分微妙,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几个家族之间也是如此。 杨宽雄坐于主位之上,杨得忠紧挨着杨宽坐在在一旁。杨宽雄爽朗一笑:“四位族长怎么有空到我杨家堡来?你们四人可是一同而来的?” “回三太公,并非一道前来,只是前后脚的功夫。”张家屯的家主张望回道。 杨宽雄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不知四位前来有何贵干?” 在座的各位杨家堡的掌权者也想知道四位族长的来意,纷纷看向这四位族长。 杨承也是微微蹙眉,想到三太说四位族长来访是与他有关,心中很是好奇,却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四位族长一听到三太公杨宽雄的问话后,显得有些为难,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愿意先开口。 三太公杨宽雄已猜出了个大概,只是舒眉一笑。 最终,张家屯家主张望实在忍不住,咬牙上前一步说道:“三太公,晚辈前来正是想与杨家堡联姻,小女年方十四,待字闰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修为也达到了玄气境三层,性格更是温婉而雅,晚辈意欲将小女许配给承少爷,不知三太公意下如何?” 张望表明来意后,杨家堡所有的掌权者立刻明白了四位族长的真实意图,原来这四人都是来与杨家堡攀亲的。看来,这四位族长早就听闻了杨承炼丹之事,故此,不约而同地来到杨家堡想要钓到杨承这个金龟婿。难怪三太公问及四人的来意时,四位族长都是一脸为难之色,原来是来抢女婿的,所有掌权者顿时朝杨承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杨承却是脑袋一懵,竟不知所措起来,暗自叫苦,看来这四个家族都是想与杨家堡攀亲啊,想到这事,杨承就感觉一阵后怕。 三太公杨宽雄一脸的喜色,频频点头含笑,暗道,自己果然猜的没错,若他是那四个家族的人也会这么做。 这时,李家庄庄主李治力对三太公杨宽雄鞠躬道:“三太公,我家小女正好与承少爷同岁,如今又是摘星阁的内门弟子,承少爷与小女正好般配,还望三太公允了这门亲事。” “这算不得什么,我家小女实力已达到玄气境五层,乃摘星阁大长老的首座弟子,前途不可估量,若杨家堡与周家寨联姻,我们两家在摘星阁的地位必定大涨!这对于我们两家来说都是有利无弊的好事,还望三太公允了这门亲事。”周家寨寨主周炳顺显得豪情壮志。 三太公杨宽雄点了点头,五个家族中,周家寨的实力最强,若能与周家寨联姻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三太公,晚辈特地将小女的生辰八字与承少爷的生辰八字合了一遍,小女与承少爷乃是天作之合,三太公切不可错过了这段姻缘。”吴家堡堡主吴成急切道。 “呃……”三太公杨宽雄开始犯起难来。 第十三章:阁主亲临 三太公杨宽雄一时竟不知如何选择,周家寨和吴家堡一个实力强,一个八字相配,且吴家堡实力也不赖,杨宽雄左右思量仍是拿不出主意来,便将目光投向了杨承。 “呵呵,承儿,你是如何想的?不妨说说你的想法。”杨宽雄和蔼地说道。 杨家堡所有的掌权者也看向杨承,心思各异,有羡慕、有欣喜,也有嫉妒。 堡主杨得忠更是五味杂陈,站在整个家族的利益来看,杨承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但想到自己的利益,杨得忠绝对不会允许杨承成长起来,这将是他的心腹大患。 杨承被杨宽雄这么一问,顿时显得局促不安,一下子竟有这么多人上门提亲,实在让他感觉有些凌乱。四位族长亲自来提亲,可都是来头不小,杨承自然不敢轻易表态。 杨承对着四位族长拱手道:“各位叔伯,此事实在来得太突然,晚辈一时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蒙各位叔伯抬爱,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感情之事不可勉强,总得先见个面,相处一下,了解一番才是,情投意合才是感情的基础,各位叔伯,不知晚辈说得在理否?” “承少爷说得在理,明日到我吴家堡来,我让小女亲自接待你。”吴家堡堡主吴成抢先说道。 “我是第一个来的,自然要讲究先来后到,承少爷,明日到我张家屯来吧,让我小女亲自为你抚琴、吟唱,如何?”张家屯家主张望当仁不让。 “到我周家寨来吧,小女特地告了假,就在家里等你。”周家寨寨主周炳顺急道。 李家庄庄主李治力自然不甘落后:“承少爷,明日到李家庄来吧,小女听说我要来,特意托我带个香囊给你,这可是小女亲手所制,承少你切不可辜负了小女的一番心意。” “承少爷,到我家来。” “到我家来。” “到我家来。” “到我家来。” …… 四位族长开始争执起来,会客厅顿时陷入一阵尴尬之中,杨家堡所有的掌权都是哭笑不得。为了一个晚辈,四位族长竟不顾身份相互争执,实在难以理解。 但却又非常容易理解,能够争取到一个可以炼制出九品丹药的女婿,比什么都强,身份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够争到手就是最大的赢家。 三太公杨宽雄微微含笑,看着杨承越发喜爱了。正是因为杨承今日的表现,才会让四位族长争相前来,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杨承的存在让杨家堡的地位骤然提升。 杨承看到四位族长争执的场面,杨承一阵大汗,不知如何控制住这局面才好,暗自一声苦叹,太出名了还真不是件好事,苦哇……四个女人选一个,头疼,很头疼,当下和裆下都很郁闷。要是……能够全收就好了,可是女人多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万能的主啊,救救我这个苦命的娃吧……要不,你收走三个,留给我一个就行了…… “诸位贤侄,你们就不要争了,姻缘天注定,承儿先去谁家,其实也没什么区别的,最终决定的还是承儿。依我看,你们这么争也不是办法,干脆抓阄。”三太公杨宽雄呵呵一笑。 “好,我觉得三太公的建议很好,抓阄。”吴家堡堡主吴成附合道。 “抓阄就抓阄,这样也好。” “那就抓阄吧。” 杨承一看,四位族长真的抓起了阄,思维有些乱了,这可是堂堂的四位族长啊,传出去就不怕被人笑话?这般拼劲,杨承不服不行。 同时,杨承看着一脸淡定的三太公,不由地暗自竖起了大拇指,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呀。 坐在会客厅中的掌权者,这是被四位族长抓阄的场景弄得有些不知所以了,不就是抢个女婿吗?至于这么拼吗? 也不知是谁,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又很快憋回去了,想必那个滋味很不好受吧? 就在四位族长抓阄之时,一名家丁满脸大汗地跑进会客厅,神色慌张地对着三太公杨宽雄和堡主杨得忠禀报道:“三太公,堡主,摘星阁汤……汤……汤阁主……来……来了。” “什么?” 会客厅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摘星阁阁主汤星竟然屈尊来到杨家堡,这可是杨家堡立宗以来都未曾出现过的事,今日是刮了什么风,把阁主都刮来了? 三太公杨宽雄又惊又喜,已猜出了阁主汤星的大概来意,连忙起身出去相迎。 不止是三太公杨宽雄猜出了摘星阁阁主的来意,会客厅中的所有人也猜得出。所有人都纷纷看向杨承,心中不由地泛起阵阵羡慕之色,杨承恐怕再也不会在杨家堡这个池中待下去了,杨承必将从此腾飞,是龙就应该在更宽广的天空翱翔。 四位族长也都是一声暗叹,只怕这次提亲是白走一趟了。 杨承也是惊喜不已,他又如何不知摘星阁阁主的来意?摘星阁或许才是他真正该去的地方。如果是这样,杨承觉得应该还要做一件大事才好。 三太公杨宽雄带着杨家堡所有掌权者,还有四位族长,当然也少不了杨承,一行人急匆匆地走出杨家宅院。 摘星阁阁主汤星正站在杨家宅院门口,他双手负立,平淡的神情中却透不可抗拒的威严,他束发乌黑,脸色红润,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头。 “叩见阁主!” 杨宽雄等人对着摘星阁阁主汤星深深一拜。 摘星阁阁主汤星的到来让整个杨家堡从上到下都忙开了,阁主大驾亲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每一个人心中都是满满的自豪感。 “承少爷今日真可谓是大放异彩呀!就连阁主大人都亲自来访,实在是我杨家堡之大幸!”有人不禁一声叹道。 “先是四位族长亲临,现在又是阁主来访,我杨家堡终有出头之日了,再也不用对那四个家族忍气吞声了,想想就兴奋,这可全是托了承少爷的福。” “你们说,阁主亲临,是不是有意要收承少爷为徒?” “十有八九,定是为了这事来的。” 第十四章:还有后来人 三太公杨宽雄等人毕恭毕敬地将摘星阁阁主汤星迎入宅院,摘星阁阁主汤星看着迎接队伍中唯一的年青人,含笑道:“这位后生就是杨承吧?“ 杨承连忙恭声回道:“回阁主,晚辈正是杨承。” 摘星阁阁主汤星连连点头:“哈哈哈哈,好,杨承,听闻你小小年纪竟能炼制出九品丹药,实在难以置信,在我摘星阁管辖之内,像你这样的少年还是第一个,所以,我特意过来看看,顺便想引你入摘星阁,你可愿意?” 尽管所有在场的人都猜到了摘星阁阁主汤星的来意,但听到摘星阁阁主汤星话,都还是为之一怔,纷纷向杨承投来了欣许与羡慕的目光。 “承儿,还不快快谢恩?愣着做什么?”三太公杨宽雄一声急喝。 杨承却是一愣,迟迟没有向摘星阁阁主汤星谢恩。 气氛瞬间骤冷,所有的人都看着杨承,不知道杨承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杨承激动过度还是杨承根本就没想过要到摘星阁去? “杨承,还不快快谢恩!”八爷杨得义急得直跳脚。 如此大好的机会,杨家堡所有的掌权者自然不会错过,摘星阁阁主汤星亲自过来招收弟子,这可是给了杨家堡以及杨承天大的面子,这个杨承怎么就没有反应?若是因此得罪了摘星阁阁主汤星,杨家堡必将会大祸临头,杨承怎么就这么不明事理? 摘星阁阁主汤星脸色微微一沉,显得有些不喜,他默默地看着杨承,倒要看看杨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杨家堡所有的掌权者都急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因为摘星阁阁主汤星在场,有人早就骂上了。 杨承的确在思考,他并不是不想去摘星阁,但是,去了摘星阁杨承又能学到什么?炼丹之术?好像摘星阁还没有一个丹师能教得了杨承。修习功法?摘星阁阁主汤星并不是杨承最理想的师父。故而,杨承显得很是犹豫。 “杨承,你这是什么意思?倒是表个态呀,阁主屈驾亲临,你可别不知好歹!”丹师吴玄清突然从摘星阁阁主汤星身后跳出来喝骂道。 三太公杨宽雄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对摘星阁阁主汤星拜道:“阁主息怒,承儿可能是因为激动过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时失态,还望阁主谅解。” “我看杨承是想拒绝阁主,简直是狂妄至极!杨承,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有本事去良并城啊,你若是能成为良并城的弟子,我给你**丫。”丹师吴玄清冷讽道。 “看来你真的要舔人家脚丫了。”一道声音突然从宅院外传来,如洪钟般响亮。 摘星阁阁主汤星脸色陡变,失声惊道:“城主!” “城主?” 所有人都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城主居然来了!这是不是太不真实了?城主居然会到杨家堡这个小地方来?而且是为了一个不起眼的杨承来的?太不可思议了! 来者正是良并城城主兴泰,也的确是为了杨承而来的。 良并城城主是何等强大的存在,对于杨家堡这种小势力来说,良并城城主兴泰的到来简直就是天大的恩泽。若是杨承真的被良并城城主兴泰带走,杨家堡的地方绝对不会亚于摘星阁,这等光耀门庭的大好事,便是三太公杨宽雄做梦都不敢想。 然而,这种事情却破天荒地出现了,良并城城主兴泰来了。 摘星阁阁主汤星不敢怠慢,急忙带着众人迎出了门外。 良并城城主兴泰来到杨家堡,不止是整个杨家堡震惊了,就连良并城包括良并城所有的附属势力也都震惊了,与此同时,杨承这个名字也在良并城的辖区内传开了。人们纷纷猜测,杨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会被城主这般重视? 摘星阁阁主汤星等人对着良并城城主兴泰一阵大拜之后,良并城城主兴泰含笑频频,他看着杨承,似乎只对杨承感兴趣。 “杨承是吧?小家伙,我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我的徒弟了,呵呵呵呵,就这么定了。不要说我霸道,我告诉你,我一直就这么霸道。”良并城城主兴泰呵呵笑道。 城主就是城主,收个弟子都这么强势,杨家堡所有的掌权者都是激动不已,纷纷席地跪拜,杨家堡因为杨承,命运将会彻底改变,谁不激动?谁不自豪? 杨承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喜,他总感觉良并城城主兴泰也不是他最理想的师父。杨承很迷茫,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问题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对良并城城主兴泰这样的师父都不感兴趣呢?自己到底要选什么样的师父,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或许一切都是有因果的吧?也或许师徒也是要讲究缘份的吧? 杨承没有出声,良并城城主兴泰却毫不在意,他向来豪爽,从不这些小节上去计较什么,反正杨承是他认定的弟子,谁还敢抢了去不成? 这种简单粗暴的收徒方式,杨承实在无语,反正他现在愿不愿意,都被良并城城主兴泰选定为弟子,再反对那就被人看成是矫情了。既是如此,杨承索性不去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或许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机缘也说不定。 “今日,我便在这里歇息一晚吧,明日一早我就带着这个小家伙回良并城。呵呵呵呵,小家伙,你有什么还没完成的事,或是有什么人需要告别的,只有一晚的时间,你自己把握好。”良并城城主兴泰乐呵呵地说道。 杨承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杨家堡的族人们一听良并城城主兴泰要住一晚,激动得无以言表,立刻最好的住所腾出来。 杨承想起良并城城主兴泰的话,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丹师吴玄清。 丹师吴玄清脸色陡变,沮丧不已,恨不得几个嘴巴子扇死自己,乱说话的后果还真是不堪自负啊。 杨承冷哼一声,顺便扬起了一只脚,朝着丹师吴玄清晃了晃。 丹师吴玄清脸色铁青,扑通便是跪倒在地:“承少爷,你就放过我吧。我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你可千万别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好的**丫的,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错了,承少爷,我不该说那话。” “你倒是舔还是不舔?别忘了城主可是认我做徒弟的,我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命,信不?” “我舔,我舔!”丹师吴玄清苦着脸,感觉十分憋屈。 …… 第十五章:玄月宗 夜幕降临,如撒下一张漆黑的大网将大虻山脉团团笼罩,连绵起伏的山峦宛若一个个巨人般矗立,在静谧的月色下显得神秘而又蒙胧…… 突然,一声惊雷响彻大地,紧接着狂风大作,乌云翻滚,一道犀利的闪电划破长空,天穹仿佛被撕开了道口子,那闪电似一把利斧劈向大虻山祝年峰中的一棵千年榆树上,千年榆树顿时青烟四起,一声怒吼震彻山峦,古树摇曳,瞬间壮大,便是枝叶也发出了夺目的光芒。 大虻山祝年峰中群兽颤栗,纷纷逃蹿,唯有一匹白狼立于千年榆树下,身形高大而又矫捷,双目绿光闪闪的抬头望向天穹,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呜嚎,蠢蠢欲动。 天际边传来声冷哼,一袭青衣自天而降,散发出磅礴的气势,似要盖住千年榆树。另一边,一只枯手探出,巨大的袖口充满着慑人的气息,也是针对千年榆树而来。 千年榆树不断摇曳,泛光的枝叶簌簌飘落凝成一柄绿色巨剑,斩向天穹,划破青衣,斩断枯手,皆在瞬间。 天际边同时发出两声惊咦,随即沉默…… 少时,大虻山脉又开始恢复如初,月色还是那般的静谧,山峦还是那般的高耸神秘。 一场暴风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白狼仰望那重归于平静的天际,喉咙中仍是呜呜低吼,双目泛起游离不定的光芒。 只是瞬间一战,千年榆树已是颓败不堪,原本并不茂盛的枝叶也越发凋零与枯萎,下一刻,似乎陷入了沉睡。此时古树中发出一声微叹,旋即便是苦涩笑道:“终究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还连累了榆神,咳咳,真不该借榆神之力去击退那两个该死的老家伙。” 白狼仍是仰望天际,一脸鄙夷,口吐人言:“宫老头,你说榆神经此一劫会不会死?看你满是愧疚的样子,也不知是真是假。要不,宫老头,你自断气机反哺榆神?” “呃……”古树中的老头一时无语,却是腆着一张老脸只是嘿嘿怪笑。 白狼继续不依不饶:“宫老头,你个老不死的,这辈子也没见你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辈子守着玄月宗还想突破瓶颈不成?瞧你那点出息,也难怪那两个老东西三天两头的来找你茬。” 宫老头倒是不聒不臊:“小白,你这话伤人呐,玄月宗这么大个摊子,我能做甩手掌柜吗?那贾老鬼和朱老鬼成天的盯着咱玄月宗,要不是有我压阵,玄月宗不知道会被这两个老怪物祸害成啥样。刚才那一仗你也看到了,俩老鬼对玄月宗不放心呐。嘿嘿,早晚有一天要让这俩老鬼钻我裤裆,小白,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约摸是对“小白”这个称呼不满,白狼回头瞪了眼宫老头,不屑一笑:“就你?呵呵……除非玄月老祖重现真身。” 宫老头却是不服,脑袋一仰:“别提那玄月老鬼,都几百年了也不知是死是活。再说,就算我不行,还有徒弟不是?再说,这玄月宗不是还你吗?你不会坐视不理吧?呵呵,小白,你可是玄月宗的元老,玄月宗离不开你的。” 白狼似乎被逗笑了:“你那些徒弟?哈哈哈哈,我倒是忘了你还有几位高徒,宫老宗主,敢问您哪位高徒可以担此大任呀?你那些个徒弟加起来还不够我虐的,就那个成天没个正形的吴子根勉强还上得了台面,可他就是个不靠谱的货,估计比他那些师兄弟也强不到哪去。” 宫老头瞥了眼白狼:“根儿怎么了?他可是我所有徒弟中,玄骨最好,悟性最高的,呵呵,别看成天吊儿郎当的,可他的修为比他那几个师兄弟不知高出多少。” 提起吴根子,白狼心中便顿生厌恶,就连整个玄月宗也是将此人当成一大公害,见吴子根如撞瘟神,避之不及。白狼无奈叹道:“有什么样师父就有什么样徒弟,老东西,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你那个‘得意弟子’,我一听就来气,得亏你没把宗主之位传给他,否则,玄月宗我是万万不会待下去的。” 宫老头故作惊讶:“小白,根儿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说说看,本老宗主为你作主。不过,咳咳,根儿最怕的还是你呀,这小了莫不是对你有那么一点……” 宫老头话还挂在嘴边,只见白狼咬牙愤起,探出一爪将树中的宫老头扯出扔出几十丈开外,宫老头被摔得灰头土脸,却也不恼,连忙赔笑道:“不提那顽徒了,再不提那顽徒了。” 白狼狠狠地剐了眼宫老头,懒得再搭理这糟老头,忿然离开。 宫老头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白狼的背影晒然一笑,随即碎碎念道:“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哪了?呵呵,根儿呀,你这一下山,师父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哇。” 旋即,只听天际边飘来一句话:“老东西,是不是想我了?” 宫老头一愣,望向天际,呵呵笑道:“是啊,徒弟,想着哩。” “怎么听着不真诚呀,是我给你的那本揽春集看完了吧?呵呵。” 宫老头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讪笑道:“对哩,看完了。” “瞧你那点出息,要不,徒弟到时候拐个黄花大姑娘来给师父暧床?哈哈哈哈。” 宫老头老脸一红:“徒弟啊,师父都一大把年纪了,无福消受哇。徒弟啊,这次下山一定要给咱玄月宗寻棵好苗子来。” “师父放心,徒弟这次一准寻棵好苗子带回来。” “徒弟,你这会在哪呀?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找到了合适的人。” “是呀,我在良并城,正要到杨家堡去,听说那里有个孩子很不错。” 宫老头含笑点头。 天际那头再无话传来。 宫老头仰望苍穹,眯着眼竟发出几声傻笑,佝偻的身形越发显得他憔容满面。老头转身负立,看着千年榆树,怔怔出神。 “榆神,我怎会让你死……” 第十六章:趁夜洗劫 夜半时分,杨承从睡梦中被饿醒了,看又得去找吃的了。 杨承摸了摸肚子,想起晚饭时自己一口气死吃了十五桌,看得良并城城主兴泰都是眼皮直跳。好在良并城财大气粗,倒也不缺这些个吃的,随即良并城城主兴泰倒也释然了不少。 丹药已被吃光,去膳房偷吃定会被人知道,到时又会惹麻烦,更何况杨承对膳房里的食物不是很感兴趣,应该多吃点有能量的东西才过瘾。 杨承前思后想,觉得应该去兵器库吃点什么,之前吃了父亲留下来的长剑,结果打出来的招式具有强烈的剑气,可以大幅度提升战力的同时还能杀人于无形。 趁着夜色,杨承潜到兵器库门口,见有三名守卫在里面打着瞌睡。杨承悄无声息地朝里面吹了一杆迷香,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兵器库。 兵器库内存有百余件兵器,杨承看了一路,觉得这些兵器没一样入得了他的眼,都是些下品兵器。根据原主的记忆,杨承知道兵器库内藏有一件初品兵器,那可是杨家堡的镇宅之宝。 杨承苦苦寻找,终于在一间暗室内找到了一把火云刀。 “果然是初品兵器!”杨承喜出望外,毫不客气地将火云刀咬了个崩碎。 有了磐牙就是好,吃麻麻香,杨承会心一笑。 吃完火云刀后,杨承随意打出两拳,拳风中透着刀剑之气,隐约中,杨承还觉察到了一股炙热感,初品兵器的确不凡,火云刀,顾名思义带火。 只是一把火云刀还填不饱杨承的肚子,吃了兵器,应该还得吃些秘笈才是,好像典书楼是值得一去的地方,想到这,杨承竟不由地干笑起来。 用同样的方法将典书楼的守卫迷倒后,杨承如入无人之境,将典书楼仅有的三本初品秘笈全部吃掉。 杨承继续摸了摸肚子,不禁一声暗叹,哎,杨家堡这个地方还真是没什么好吃的。 若是这句话被杨家堡的掌权者听到,还不得吐血,定会跺脚大骂杨承是个败家的玩意。 杨承感觉吃得很不尽兴,想着杨家堡还有什么可吃的时候,正巧路过帐房。 “哎呀,我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帐房里不是有灵石吗?”杨承拍了拍额头暗道。 可是帐房内守卫森严,乃是重地,里面还有高手镇守,想要进去谈何容易?别是灵石没吃到,反被打成个半身不遂可就惨了。 杨承直勾勾地看着帐房,不禁发出阵阵叹息,不争气的肚子还在表示着强烈的抗议。杨承很焦虑,也很失落,也很无奈。 “小家伙,我来帮你,呵呵。” 杨承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干瘦的身影如疾风一般闪过杨承的视线,仿佛一道虚影钻入了帐房。 “小家伙,你可以进去了。” 只是几息间,杨承还没回过神来,那个干瘦的身影再一次闪过杨承的视线,瞬间消失在夜空,一切只在瞬间,快到让杨承大惊失色。 “高人呐!”杨承吸了口凉气。 实在是经不住帐房内灵石的诱惑,也不管那高人究竟是不是真心帮自己,杨承有心虚地走进帐房,看到帐房内十几个人全都昏倒在地,杨承差点没叫出声来,暗自惊叹,那个高人果然厉害,就一眨眼的功夫,包括镇守帐房那位高手在内的所有全部打昏,这手段只怕是良并城城主都做不到吧? 杨承看着帐房内三只大木箱,不由地一阵眼热,也顾不得那些昏倒在地的人,将三只大木箱全部打开。 “乖乖!”满满的三大箱灵石让杨承狂喜不已,眼中光芒大盛。 嘎嗞、嘎嗞……杨承捧起灵石就往嘴里塞,吃得津津有味,虽都是下品灵石,但也为杨承补充了不少的能量。 风卷残云,杨承很快将整整一大箱的灵石吃了个精光,这回着实被撑住了。 嗝……杨承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心中那叫一个爽,大有一种饭后似神仙的感觉。 随即,杨承的身体伟来一阵阵暖流,在他的体内肆意奔腾…… 要突破了!杨承感觉很难压制住。水满则溢,修炼也是如此。杨承本想等根基稳定后再突破,现在却因为吃了大量的灵石,能量充盈,使他的根本瞬间变得无比坚实,瓜熟蒂落,已经到了不得不突破的时候了。 杨承欣喜不已,连忙席地盘膝而坐,开始调息体内的玄气,一股股暖流如江河海流,不停地朝着杨承身体的某处汇集,杨承仿佛觉得自己与天地容为一体,说不出有多么的美妙…… 玄气六层! 杨承缓缓地吐了口气,感觉自己蕴藏的气势又变强了,不由地会心一笑。 吃饱了,突破了,杨承很满足,那种满满的幸福感自己杨承自己心里最清楚。 还有两大箱灵石,得想办法带走才行,贼不走空,杨承暗想必须要对得起自己今晚的这个职业,偷一颗灵石也是偷,索性全部都弄走吧,反正两餐就吃完了。 杨承一想到这,很腼腆地笑了笑,这些灵石可都是杨家堡全部家当,就这么被杨承当饭给吃了,杨承心里很过意不去,很有罪恶感。但总不至于亏待了自己的胃吧?杨承笑得很贼。 找来了一个大麻袋,将两箱灵石全部倒入麻袋中,刚好盛满。麻袋很沉,杨承拎起来却很轻松,对于已经达到玄气六层实力的杨承来说,这点重量算不得什么。 杨承将整整一大麻袋的灵石拎进了房间,以杨承现在在杨家堡的影响,谁还敢到他的房间来搜查,杨承倒显得很是心安理得,也不担心有人来找麻烦。 只是,杨承看着这满满的一麻袋灵石,心里在想,估计天一亮,整个杨家堡又会热闹起来了,估计那些掌权者心里又要滴血了。 杨家堡最重要的兵器、秘笈还有家产都被杨承一夜间浩劫了,杨承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他就没有感到一丝的良心不安呢?没办法,杨承必须得吃呀。 第十七章:邋遢老头 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天际边泛着鱼肚般的白云。晨霞缕缕如烟如纱般,显得清明而又飘渺。 本是宁静、祥和的清晨,却突然听到杨家堡帐房内有人大叫:“不好啦,灵石被盗了!” 这一声叫唤,让整个杨家堡炸翻了天,所有的掌权者全都来到帐房,看到洗劫一空的场景,所有人都傻眼了,整整三大箱灵石,足足三万颗,是杨家堡全部的家当。 “究竟是谁干的?”三太公杨宽雄大声怒喝。 “不知道啊,三太公。大概是四更天的时候,我们被一个黑影偷袭,那人绝对是一个高手,将我们全部打昏,就连陈护院都没幸免。待我们苏醒时,才发现灵石全都丢了。”一名守卫哭丧着脸说。 三太公杨宽雄看了眼陈护院,陈护院愧疚地低下了头。这位陈护院正是镇守帐房的高手,初玄境一层实力,不比有些掌权者弱。 所有的掌权者脸色都很难看,三万颗灵石就这么不翼而飞,这件事定要一查到底。 就在这时,只见兵器库的几名守卫一脸慌张地一路小跑过来,对着三太公杨宽雄就是连哭带嚎:“三太公,不好了,兵器库的火云刀被盗了!” “什么?”帐房里外一片惊呼,顿觉大脑内一片混乱。 紧接着,典书楼的守卫也是连滚带爬地跑到三太公杨宽雄跟前,哀声道:“三太公,典书楼的《内元经》、《太阴真录》和《九幽真章》也不翼而飞了!” “啊?” 杨家堡族人听到这些消息后全都是眼睛一阵发黒,完了,杨家堡完了,所有值钱的都被盗走了,族人们以后怎么生存?怎么发展壮大? 三太公杨宽雄气得一口血险些吐出来,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他现在杀人的心都有。 “请城主为我杨家堡作主,抓住那作恶之人!”三太公杨宽雄对着良并城城主兴泰便是一拜。 从帐房守卫的口中,三太公杨宽雄可以肯定,袭击帐房的人绝对是个强者,要不然就连陈护院在内的所有守卫怎么会瞬间被打昏?这完全可以推断袭击者的实力至少达到了入玄境,对于这样的强者,三太公杨宽雄毫无胜算,只得求助于良并城城主兴泰。 良并城城主兴泰微微点头:“嗯,我自会派人来协助你,只是那名偷袭者,实力不低,怎么会看上你们杨家堡这些东西呢?按理说,那个人未必能看得上你们杨家堡的东西,应该是另有目的吧?” 众人都是点头,如果帐房守卫的话属实,那么,以偷袭者的实力怎么可能看得上杨家堡这点东西,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一名家丁匆匆跑了过来,对三太公杨宽雄说道:“三太公,外面有个邋遢老头说一定要见您。” “我现在一堆的事,哪还有心情见什么臭要饭的邋遢老头。”三太公杨宽雄不喜道。 “那邋遢老头死活赖着不走,非说要见您。”家丁面带难色。 三太公杨宽雄一愣,自忖一阵,随即不耐地挥了挥手:“好吧,就让他进来吧。” 少时,家丁带着一名邋遢老头来到了帐房外,邋遢老头体形干瘦,身着泛白的青衣,一双破旧的布靴始终遮不住那两只乌黑的脚拇指,束发散乱,颧骨尖小,满脸污垢,一小撮山羊胡子稀疏微白,看不出有半点的清爽的地方,唯有一对小眼睛滴溜乱转显得格外有神。 三太公看了眼邋遢老头:“你有何事找我?快些说,我没功夫陪你。” 邋遢老头呵呵一笑:“听闻贵府有个叫承少爷的,老夫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承少爷,老夫想收他为徒。” 众人皆是一怔,都鄙夷地看着这邋遢老头,就他这样子还想收徒,不得跟着饿死才怪。 杨承惊讶之余,将这邋遢老头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暗道,昨晚那道干瘦的身影怎么跟眼前这位邋遢老头有些相似,莫不是…… “就你?我看你哪来的还是回哪去吧,别在这添乱了。”三太公杨宽雄有些厌恶地挥了挥手,本想说,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但还是忍住了。 邋遢老头干咳一声:“今日我还就非带走承少爷不可,你能拦我?” 三太公杨宽雄顿时神情一冷,正要发作,却突然听到杨承对这邋遢老头说道:“老头,我答应你。” “什么?有没有搞错?”有人失声叫道。 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全是一脸愕然地看着杨承,不知道杨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的良并城不去,偏要答应这邋遢老头,难不成要和这邋遢老头一起去当叫花子? “咦?您不会是玄月宗的吴长老吧?”良并城城主兴泰对邋遢老头问道。 邋遢老头欣然一笑:“正是老夫,总算还有人认得老夫。呵呵,兴城主,这厢可好?” “果然是吴长老,有失远迎,请见谅。”良并城城主兴泰拱手拜道。 玄月宗?吴长老?众人一听着实吓得不轻,尤其是三太公杨宽雄更是吓得脸色苍白,险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在众人的眼里,玄月宗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的存在,就算是良并城城主兴泰见到玄月宗最普通的长老都得恭恭敬敬,更何况这位吴长老,听说在玄月宗地位超然。 众人对着吴长老便是一拜,全都是一脸敬仰之色。 邋遢老头微微仰头,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配上他猥琐的表情,却显得极不协调。 杨承看着邋遢老头的样子,嘴角一撇,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随即忍不住一声贼笑,指着邋遢老头对众人说道:“昨晚就他偷了咱们杨家堡的东西。” “啊……” 这句话好似石破天惊,让众人的脑袋都是一蒙,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邋遢老头,一时竟不知所以。 别说是众人,就连这邋遢老头也是错愕不已,额头冒汗,暗骂杨承这小子太不地道,初次见面就被摆了一道,看来杨承这小子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呀。 在众人的目光下,邋遢老头显得极不自然,只得干咳连连。 “吴长老,难道真是您干的?”良并城城主兴泰一头雾水地问道。 “呃……老夫……啊……老夫……”邋遢老头支支吾吾。 “老头,您就承认了吧,大不了交还出来便是了。”杨承透着一脸的玩味之色。 杨家堡所有的掌权者都不敢出声了,就算是邋遢老头偷了,他们也不敢追究,这等人物可不是随便就能得罪得起的,他们只得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尽管他们很憋屈、很苦楚。 第十八章:夺权 邋遢老头很郁闷,活了一大把年纪也没被谁这么暗算过,若不是因为有人,邋遢老头早就脱下一只脏鞋砸向杨承了,好在邋遢老头念及杨承是个晚辈,懒得计较。 现场一下子陷入尴尬之中,众人不敢对邋遢老头兴师问罪,邋遢老头也只得埋头苦笑,年纪一大把,还弄个晚节不保。对杨承暗骂道,臭小子,你做的坏事竟让老夫来背,真是阴损啊! 杨承却是呵呵一笑,仍是不依不饶地对着邋遢老头说道:“老头,还想不想收我这个徒弟了?你要是不承认,趁早走人。” 众人一听杨承的话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说这话口气也太大了吧,人家可是玄月宗堂堂的吴大长老,就连良并城城主对吴长老都是恭恭敬敬的,这杨承还真是有胆。这哪是师父选徒弟,分明就是徒弟挑师父。 不过大家也都习惯了,从丹药失窃起,杨承的口气哪回不是大得吓人?偏偏气人的是,杨承又都做到了。尤其是收徒一事,杨承先是拒绝了丹师吴玄清,后又拒绝了摘星阁阁主汤星,这两个人在杨家堡族人的眼里哪个不是牛逼人物?杨承偏偏就拒绝了,到最后还是玄月宗的吴长老求着杨承,众人叹声连天,对杨承还真是不得不服。 邋遢老头老脸一红,却也不生气,打着哈哈说道:“好,就当是老夫偷了,不过,老夫穷得只剩下一身臭汗,先让人列个清单吧,回头老夫让玄月宗的人送来便是。怎么样?徒弟,这下你满意了吧?” 众人神情古怪地看着邋遢老头,为了收个徒弟,邋遢老头竟如此低声下气,这世道是不是变了?师父反倒要巴结徒弟了,真是搞不懂啊。 良并城城主兴泰朗声一笑:“杨家堡丢失的东西就让我来补偿吧,哪有让吴长老来补偿的道理。” 到了城主这个位置,兴泰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断定吴长老不可能去偷杨家堡的东西,吴长老一心要收杨承为徒,即便受了诬陷也不敢挑明,说明吴长老把杨承看得极重。兴泰自然也看中了杨承的潜质,所以特意赶过来,现在吴长老执意要收杨承为徒,他是争不过的,索性成全了吴长老,顺便攒下一个人情,这样对吴长老也好,杨承也好,都能留下个好印象。 邋遢老头微微一笑:“就这点东西只是老夫一句话的事,就不劳兴城主费心了。” 杨承同样不想欠兴泰的人情,并不是真的要让邋遢老头难堪,缓了缓,说道:“堡中所失之物,我会想办法补上的。” “就你?” 众人都是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杨承,并不认为杨承有这个补偿能力。杨承母子二人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来的钱补偿杨家堡所失之物?要么东西就是杨承偷的。 只有邋遢老头,默默含笑。 杨承也是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可以为杨家堡炼制丹药,每年提供一千颗,补偿杨家堡的损失应该绰绰有余吧?”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杨承是要用丹药来弥补杨家堡的损失,大家怎么就没想到?若是杨承每年为杨家堡提供一千颗丹药,一年就能弥补杨家堡的损失,当然,必须是九品丹药才行。 “好,太好了!承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三太公杨宽雄激动道。 杨家堡大部分族人都是一脸的兴奋与感激之色,如果杨承每年给杨家堡炼制一千颗丹药,不出十年,杨家堡必定超过摘星阁,这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大好事! 摘星阁阁主汤星冷冷地看着杨承,很显然,他意识到了危机,但也很是无奈,杨承的有着不可憾动的靠山,更何况良并城城主对杨承也有示好之意,即便汤星有心想打压杨承,却没有那个胆。 杨承顿了顿,继续说道:“三叔公,我还有个条件,如果三叔公不答应,我是不会为杨家堡炼丹的。” “承儿,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便是。”三太公毫不犹豫地说道。 “大伯根本无法胜任堡主一职,所以,他必须要离开堡主这个位置!”杨承漠然道。 “什么?” 现场再次一片哗然,全都神情错乱地看着杨承。一个晚辈竟然提出要罢免堡主,这在杨家堡还没有过先例,杨承真是敢为人先,更何况要罢免一个堡主是有很大的难度的。 堡主杨得忠脸色冰冷,心中早已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么多大人物在,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对杨承出手。 “我反对!凭什么要罢免堡主?”六爷杨得美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六叔,我记得您说过要天天给我提鞋的,您不会忘了吧?”杨承似笑非笑地说道。 六爷杨得美老脸一黑,这才想起之前的确说过,要是杨承能炼出丹药,天天给杨承提鞋,结果杨承真的炼丹成功。只是杨得美并没有当真,这一听,自然是尴尬不已。 当然,杨承不可能真的让杨星美为他提鞋,毕竟杨得美是他的长辈。 “三叔,这件事恐怕不得从长计议才是。”四爷杨得孝说道。 三太公杨宽雄干咳一声,说心里话,杨宽雄对杨得忠并不是很满意,但要罢免一个堡主不是件易事,这样很有可能会动摇杨家堡的根基。 不过,既然是杨承提出来的,杨宽雄不得不要慎重考虑,杨家堡现在已经离不开杨承,家族的发展没有杨承的支持是不行的,所以,杨得忠必须下位。 杨宽雄一脸正色地看着族人,带着询问的口吻说道:“各位族人,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大部分中低层族人对杨得忠很不满,尤其是在处理杨承的事情上,更是大有成见,纷纷表示赞同杨承的意见。 堡主杨得忠立刻陷入黯然之中,暗自一叹,看来人心还真的是很重要呀,平时怎么就不觉得?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三太公杨宽雄对族人们微微点头,随即又对堡主杨得忠冷声道:“老大,你自己认为呢?” 杨得忠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三太公杨宽雄的真实意图,这摆明了是杨宽雄对杨得忠一个台阶下,就看杨得忠如何表现了,如果杨得忠自愿下位,那就再好不过了,好歹也会给族人们留个好印象。如果杨得忠不愿意下位,杨宽雄必会使用雷霆手段逼迫杨得忠下位,这样的话,杨得忠就会在杨家堡彻底失去所有的权力,下场绝对会很惨。 细想之下,杨得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些年他只顾着享乐,很少关心过家族中下层的生活,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力,不断对五爷杨得志一脉的人进行打压,结党营私、制造分裂,尤其是在杨承的事情上,引起了大部分族人的不满。现在,杨承得势,已是整个家族的希望,而杨得忠仍是对杨承怀恨在心,这样必然会影响到家族的发展。 杨得忠脸色很差,有些吃力地说道:“如果杨承真的每年能为家族炼制丹药,我可以考虑下位。” 三太公杨宽雄欣慰地点了点头,暗道,杨得忠还算有自知之明,此乃明智之举。 “好,老大既然愿意下位,那就再好不过了。堡主之位就让老八接任吧,我自会好好辅佐老八的,直到老八完全可以胜任堡主一职,谁敢图谋不轨,意图作乱,我定会毫不留情地给以打击。我希望从今以后,家族之中不再有任何派系,大家团结一气,将我杨家堡发扬光大!” 现场掌声一片,看来大部分族人还是很拥护八爷杨得义。 八爷杨得义有些激动,朗声道:“蒙三叔和各位族人信任,我定会努力为家族谋福利,团结族人,关爱族人,让我杨家堡万年长存!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各位族人及时指正,只要合理合情,我自当改正!” “好!” 现场再次响起一片掌声。 杨承颔首微笑,凭着他现在炼丹的水平,以及日后的发展,必然会带动杨家堡走向辉煌。有了大量的丹药也必然会让杨得义的实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超越三太公杨宽雄是迟早的事,。 见杨家堡的局面已定,邋遢老头对杨承呵呵一笑:“徒弟,现在应该可以跟老夫去玄月宗了吧?” 杨承横了邋遢老夫一眼:“急什么急,又不赶着去救火。” 别人都是求之不得,杨承偏偏就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也只有堂堂的承少爷才会这么牛叉。 众人又是一阵兴叹复兴叹。 “吴长老,承儿以后就托付给您了,还望你好好管教承儿。” 柳诗茹心中虽是不舍,却也不会去阻挡儿子的前途。 邋遢老头却是苦笑,暗道,不被杨承这小子欺上头就万事大吉了。 邋遢老道看了眼柳诗茹,无意间,他看见柳诗茹脖间那颗红痣,竟有短暂的失神,怔怔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雪儿……” 柳诗茹身形一颤,回头望向邋遢老道,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头,你那有吃的吗?” 杨承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一句,让现场的人集体无语。 邋遢老头干咳一声,却不知道如何作答。 第十九章:看我的 大虻山龙盘虎踞于斗玄大陆运天国西隅,其山势险峻,四季分明,尤其多有毒虫猛兽出没,常人不敢随意出入。大虻山有主峰大虻峰,四周环绕着祝年峰、望云峰、石菇峰、小虻峰、登马峰与万兽峰,玄月宗各大长老、主事居于其中。 日落西山,柔和的霞光正照着登马峰下的一间屋舍。屋舍前,一名邋遢老头斜躺在摇椅上悠哉游哉地看着书,另一只手还不忘从身旁矮凳上的一个盘子中摸了摸,盘中尽是残骨剩渣,邋遢老头一脸惋惜,意犹未尽地喃声道:“这可是屠师弟养的最后一只鹅了,看来以后再也吃不上烧鹅啦。”说完后便将那沾着油膩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了一阵。 距屋舍旁五十丈开外的山崖挂着一座瀑布,瀑布倾洪而下,气势磅礴地落入石潭中,潭水清澈,深不见底。 杨承站在石潭边,他抬头仰望瀑布,微风中夹带着许些水雾迎面扑向杨承,一阵清凉沁人心田,即而眯眼微睁望向夕阳,瀑布与夕阳交织处泛起五彩斑斓的光晕。杨承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入石潭,不停地往下潜。 “十丈,十一,十二丈……十五丈……”杨承默念,潜水已经成了他每天必练的功课。 杨承刚到玄月宗的那天起就被邋遢老头扔进石潭,险些将杨承淹死。邋遢老头对杨承说,潭水立夏刺骨,入冬暧身,潜水是练气、锻体的必修功课,杨承天天练习潜水,短短两个月肉身强度便提升了一个台阶。 邋遢老头斜眼看向石潭,略带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捧起手中的书。 此时,一只形状像猿猴长着一双白耳的狌狌不知从哪蹿了出来,一把夺过邋遢老头手中的书,兴奋地“吱吱”咧嘴笑嚷着,还不时地挥舞着手中的书,像是有意要挑畔这邋遢老头,又像是带着讥讽之意。 邋遢老头一时气结,破口骂道:“该死的泼物,还我书来!” 狌狌抓耳挠腮,朝邋遢老头呲牙,扮了个鬼脸。邋遢老道气得两眼直翻,索性脱下一只又脏又臭的布鞋对着狌狌猛砸过去。狌狌灵巧躲过,布鞋径直砸向石潭,刚巧被那浮出水面的杨承顶在头上,杨承几乎被那只又脏又臭的布鞋差点熏晕,胡乱一把将布鞋丢回岸上,没好气地对着邋遢老头说道:“臭老头,好好的一潭水都被你这破臭布鞋给弄脏了。” 邋遢老头干咳一声,连忙赔笑道:“徒弟呀,这么快就练完功了,呵呵,给师父说说潜多深啦。” 杨承懒得搭理那邋遢老头,兀自光游向岸边,狌狌却是在一旁兴灾乐祸地手舞足蹈怪笑起来,一把蹿到杨承身旁讨好地扬起手中的书挥了挥。杨承瞥了眼,不屑道:“臭老头看的多半是那小儿不宜的破书,我才不看,免得我这纯洁的心灵受了玷污。” 邋遢老头一脸黑线,讪笑着,随即又瞪向狌狌:“泼物,快将书还我。” 狌狌偏是不依,将夹于书中的一幅画抽出在杨承眼前晃了晃。邋遢老头似乎有些着急了,朝狌狌喝道:“泼物,还不快快将东西还我,等下看我如何收拾你!” “咦?” 杨承接过画定眼一瞧:“这画中女子怎地与我娘亲有些神似?臭老头,你……你……你不会是真喜欢上我……咳……我娘亲了吧?” 邋遢老头慌忙摇头:“哪有的事,你娘亲是有夫之妇,我怎会动那歪心思,再说这画中女子只是与你娘亲有些神似而已,天底下与你娘亲神似之人多了去啦,徒弟,你可不能乱说啊。” 杨承撇嘴道:“量你也不敢,半月前在杨家堡发生的事你可得记住了,我娘乃是重名节之人,小心又要将你沉塘。” 邋遢老头想起半个月前在杨家堡发生的事额头就直冒汗。 半月前,邋遢老头与杨承去给柳诗茹祝寿,邋遢老头看着柳诗茹便是两眼放光,一副痴愣的样子,让柳诗茹很是厌恶,本想着这邋遢老头是自己儿子的师父,也就忍了,不曾想这邋遢老头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柳诗茹,柳诗茹实在忍无可忍,恼怒之下命新来的几名家丁将这邋遢老头吊起来打了个半死。若不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柳诗茹非得亲自上去踹上几脚不可。 那几名新来的家丁为了讨好柳诗茹,竟将邋遢老头捆起来沉入水塘中,过了三天才将其拉出,除了头上挂着几根水草,邋遢老头没事人似的呵呵怪笑,那几名新来的家丁一看这邋遢老道果然有些道行,吓得立刻作鸟兽散,连赏钱都不敢问柳诗茹讨要了。 杨承看着额头冒汗的邋遢老头不禁一笑,却又见狌狌抽出第二幅画给杨承看,杨承立刻大叫一声:“这不是白仙子吗?哇!师父,你这画工相当了得呀,画得跟真人似的。” 邋遢老头彻底慌了,一个箭步上去捂住杨承的嘴,扯起脖子四下张望,声音略带微颤道:“小祖宗,你小点声行不行?若让那白狼听到可不得了。” 杨承一脸不喜,邋遢老头那只沾满油腻的手呛得他几乎眩晕,赶紧将那只臭手拍走,喘了几口粗气:“臭老头,你想憋死我吗?咳咳咳,整个大虻山也有你怕的人?哎……我看也只有白仙子能治住你。” 邋遢老头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只得嘿嘿傻笑。 杨承往矮凳上的盘中望去,见只剩下些残骨残渣,也是一脸婉惜道:“怎么就不给我留点,这可是屠师叔养的最后一只鹅了,以后可就没得烧鹅吃啰。” 邋遢老头吐着舌头:“都怪师父管不住嘴,好像也没吃几口,怎么就没了?” 邋遢老头旋即又说道:“徒弟呀,要不是你那么能吃,师父我也不至于去惦记你屠师叔那几只烧鹅了,偌大一个登马峰能吃的几乎都被你吃光了,不能吃的好像也被你吃了……为了不让你这个徒弟饿着,师父不得不去到其它山头偷些东西来,坏人都让师父当了。哎……徒弟呀,师父现在就剩下一把宝剑和一头坐骑了,你可千万别再打师父的主意了,你想吃啥,跟师父说一声,师父帮你弄去,千万别再打师父的主意了。” 杨承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赔笑道:“师父啊,你这一辈子也就只收了我一个徒弟,整座登马峰就你我师徒二人,本就分配的食物不多,不像其他师叔、师伯们门下有众多徒子徒孙,资源丰富,咱们师徒二人在这山中过得凄苦哇。除了每天大眼瞪小眼的,不就是想着点吃吗?” 邋遢老头不以为然:“徒弟,这不很好吗?这么大一座山就咱爷俩,想干嘛干嘛,人多有什么好?师父还乐意当个光杆司令呢。” 杨承冷笑:“就你这德性,谁愿意拜你门下呀?要不是我年少无知,断然也不会拜你为师的。” 邋遢老头陡地正色道:“想要成为我的徒弟,那还得上我的眼才行,要不然,我一辈子宁愿做个光杆司令。” 杨承呵呵一笑,俏皮道:“看来我得感激师父您呀,如此抬爱,不胜荣幸呀。哎……可惜无酒,不然,徒儿自当敬师父一杯。” 邋遢老头一听酒字,不觉两眼放光,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杨承彻底被逗乐了:“师父,您不会真想喝酒了吧?呵呵……只是咱们这山头可是山穷水尽了,恐怕还得劳烦师父出去走一遭了。“ “呃……为师的确想喝酒了。呵呵,一提到酒,为师就想起你掌门师伯那三坛百年老酒,那可是好酒哇,啧啧!” “师父呀,您莫不是想去偷掌门师伯的酒了吧?呃呃,人家都说你是大虻山一大公害,我看此言不虚,你前脚把屠师叔养的鹅祸害没了,后脚就打上掌门师伯那百年老酒的主意了。哎……老头,就因为有你这个师父,我受了多少白眼你知道吗?”杨承挂着满脸的委屈,有了这样的师父,对于杨承来说,名节已成奢望了。 邋遢老头也不在乎徒弟委不委屈,自顾道:“要能喝上你掌门师伯那百年老酒就好了,可惜他把那三坛百年老酒当个宝似的,尤其对我防得那叫一个严实,害得我每次去他那就想到那三坛酒酒,却又喝不到,肚子里的酒虫闹腾的厉害,这不折磨人吗?索性再不去他那了,免得被人提防。” “师父,您真想喝掌门师伯那三坛百年老酒?要不,徒弟去给您弄来?省得您老心存遗憾不是?”杨承摸了摸下巴饶有意味地看着邋遢老头。 “徒弟,你说你能将那三坛百年老酒弄来?此话当真?若是当真,你以后想吃啥师父都给你弄来。”邋遢老头两眼放着精光。 “当真,三坛都给你弄来。”杨承拍着胸脯回道。 “哎呀……”邋遢老头摸着脑袋叹道:“你掌门师伯那三坛百年老酒一直是他家那小丫头保管着,那小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泼辣刁蛮,霸道得很,连为师也都惧她三分呐。” “王诗敏师姐也就大我三岁,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厉害到哪去?师父,您就等着徒弟给您弄三坛百年老酒来,到时准能让您喝个痛快。”杨承心有不服,叫嚣道。 邋遢老头看着徒弟一脸的感动和赞许,只是在感动与赞许的掩盖下有一股诡异的笑飘过…… 第二十章:师姐,好酒 大虻峰为玄月宗历代宗主所掌辖,也是内门弟子聚集最多的地方。大虻山除开石菇峰为外门弟子的驻地外,其它各峰都是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的驻地。 此时,大虻峰上空突有七彩凤凰盘旋,众内门弟子抬眼看去,不禁神色大变:“这不是吴师叔的坐骑么?他来做什么?这些天吴师叔把屠师叔养的鹅全都偷光了,害得屠师叔对着登马峰跺脚骂了好些日子,这次是来大虻峰又打什么鬼主意?哎……偏偏掌门师尊不在,如何是好!”众内门弟子如临大敌,纷纷色变。 七彩凤凰落于崇星殿外,只见七彩凤凰背上坐的不是吴根子,而是一名十五岁少年,众内门弟子才稍稍松了口气。众人皆知,这名十五岁少年正是吴根子的亲传弟子杨承,不过,这杨承只是个玄气境六层的小角色,众内门弟子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原来是杨承师弟呀。”有内门弟子打了个招呼,平日里这些内门弟子与杨承都还有些交际。 杨承从七彩凤凰背上跃下,朝众内门弟子拱手:“杨承见过各师兄。” 其中有人不禁羡慕道:“杨承师弟,吴师叔对你可真是爱护有加呀,连他心爱的坐骑都肯给你骑,我等怕是一辈子也没种待遇。” 众人点头,都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一个玄气境六层的小角色,仅仅只能做个外门弟子的资格,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待遇?老天咋不开眼啊,怎么就不没摊上一个疼人、爱人的好师父呢。 杨承摇头一笑:“诸位师兄见笑了,这七彩凤凰哪会是我师父什么心爱之物,半年前,登马峰本有两只七彩凤凰,其中一只不幸被我师父吃了,这只七彩凤凰若不是我时刻守护着,恐怕也要惨遭毒手了。” 若是邋遢老头听到定会大声叫屈,明明是杨承自己趁邋遢老头不备偷吃了七彩凤凰,反倒诬陷起自己的师父来,说起瞎话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实在是厚颜无耻。 “啊?”众人惊呼,全都是一脸错愕,个个嘴型o状,实在不肯相信吴根子竟然连七彩凤凰这般灵物都敢吃,这不是暴敛天物吗?众人看着杨承身边的七彩凤凰纷纷露出怜悯之色。 这七彩凤凰也极是灵性,感受到众人怜悯的目光之时,心中泛阵阵悲楚,有苦难言,欲哭无泪,却又不敢表露于色,唯恐步了后尘,对杨承百般顺从。 杨承瞥了眼七彩凤凰,暗自一笑,有心想吃了这只七彩凤凰,却又担心那邋遢老头真的发飙。 看到各位师兄神色惊愕,杨承也是故作懊恼状:“不瞒诸位师兄,师弟我摊上这么个师父也是无奈之极,不说其它,单是因为他我就遭了不少同门师兄们的白眼,若是在掌门师伯或是其他师叔伯的门下怎会遭这等白眼?师弟我憋屈着呢。” 众人一听又是点头赞同,就连之前对杨承心中有些成见的几位内门弟子,居然听了杨承的话一下子有了不少的好感,纷纷为杨承鸣不平。 杨承看着众人的神色,连忙话锋一转:“诸位师兄,敏师姐可在?” “敏师妹就在崇星殿,承师弟找敏师妹有事?” “呵呵,我来向敏师姐取经的,敏师姐可是我玄月宗第一天才呀,虽说她长我三岁,十二岁便突破了玄气境一层,短短四年竟达到了玄气境八层,这等速度着实惊人。哎……此生怕是只能望其项背了。这不,我特来请教师姐,也好学学成功经验。”杨承显得诚意满满。 “敏师妹天资聪颖,是玄月宗后辈中的佼佼者,过不了多久敏师妹便会超越我等,将会是我辈中的第一人。”大虻峰众内门弟子一脸骄傲,感觉敏师妹就是大虻峰的荣耀。 杨承暗自诽腹,一个小丫头片子,你们还当回事了?好歹你们也是帮大老爷们,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比下去,还有脸得瑟,胸无大志呀! “呵呵,那是那是,敏师姐聪慧过人,是我学习的楷模。”杨承迎合地笑道。 “承师弟确定要见敏师妹?敏师妹对承师弟的印象似乎不是很好呀,敏师妹的性格承师弟也是知道的,我劝你还是别自讨苦吃。”突然有人好心提醒道。 “是呀,是呀,敏师妹别的都好,就是这性格……咳……有些火爆啊。”又有人好心地附合道,生怕杨承吃了亏。 “呃……说得也是哈,不过敏师姐是个讲道理的人,到时我多赔些笑脸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杨承边说,边朝众内门弟子抱了抱拳,然后向崇星殿走去。 众内门弟子见杨承执意要去,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个个轻声微叹,唯愿杨承自求多福。 崇星殿是玄月宗宗主日常公干的地方,也是玄月宗各长老、主事议事的地方。杨承迈入九重大理石阶,抬头望去,崇星殿青砖红瓦,飞檐挂梢,大殿门前立有两尊石麒麟,煞是威武,殿门上方悬有“崇星殿”牌匾,字体龙飞凤舞,气势磅礴,颇有玄家意境。步入大殿,杨承还没来得及细看,却见一柄飞剑袭来,杨承躲闪不及,被飞剑砸中脑袋,只听得一声惨叫。 殿外众内门弟子面面相觑,咋舌不已,更有好心人露出同情之色,随即个个摇头扼叹,知趣离开,再不敢多待一会。 杨承被砸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却又被王诗敏一手插着小蛮腰一手揪着杨承的耳朵厉喝道:“杨承,你来大虻峰做甚?是不是又想打我家什么主意了?快快从实招来。” 王诗敏横眉竖眼,形同恶煞。 “哎呦呦,师姐轻点,轻点呀,师姐。”杨承边求饶边踮起脚一手捂着耳朵,尽量让自己的痛苦减少些。 王诗敏仍是不依不饶:“知道疼了?滚回你的登马峰去,定是那邋遢老头唆使你来偷我家酒来的,你当我好欺不成?” “哪有的事,我是来向师姐讨教的。”杨承咧着嘴解释道。 “鬼才信你!邋遢老头能教出什么好徒弟来?不是偷鸡摸狗就是猎艳偷香的货色,能好到哪去?屠师叔的鹅被偷吃了他不敢找邋遢老道说理,本姑娘可没那好脾气!”王诗敏愤恨道。 杨承突然不喊疼了,扮出一脸苦相:“哎……同门师兄弟这般看我也就罢了,可师姐也这么说我,我心中的苦还能跟谁说去?那邋遢老头整日的吊儿郎当、偷鸡摸狗不说,从不教我功法,还唆使我跟他学坏,我自小受爹娘谆谆教导,力求做一个循规蹈矩的正直少年,自然能分辨是非,所以从不与那邋遢老头同流合污,也很是憎恶他那无端行径。最可恨得是师兄弟们将我误解为与那该死的邋遢老头是同一类人,令我身心受到极大的打击,无故受人白眼、遭人唾弃,如过街老鼠,我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怎能承受得起这般心灵的摧残?就连师姐也这般看我,我还怎么能在玄月宗立足?我苦哇我……” 约摸是动之以情,杨承竟低声抽泣起来。 “呀!看来我真是误会承师弟了!不曾想承弟受这么大委屈,小小年纪竟能如此坚强,哎,承师弟,你摊上这么个师父真是悲哀!”王诗敏心中一软,不觉同情起杨承来了,连忙将揪杨承耳朵的手松开。 “嗯,师姐所言甚是!”杨承一脸郑重地点着头。 “承师弟,不要难过,那种师父不要也罢,到时师姐给你说情,让爹爹同意你到大虻峰来。气死那邋遢老头,哼!”王诗敏俏脸一扬,正义凛然地宽慰着杨承。 杨承故作窘迫,为难道:“我若能成为大虻峰的内门弟子自然求之不得,就怕那邋遢老头不同意,到时连累了掌门师伯就麻烦了。” 王诗敏嘴角一撇,不以为然:“邋遢老头算什么东西?我爹爹可一宗之主还会怕他不成,放心,承师弟,此事包在师姐我身上,保准让你成为大虻峰内门弟子。” 杨承满是感激,拱手一拜:“让师姐费心了,请受杨承一拜!” “小事一桩,只要承师弟能早日脱离苦海就好。”王诗敏玉手一抬,说不尽的豪气干云。 杨承感慨万千:“师姐古道心肠,杨承受此大恩没齿难忘。此刻若是有酒,我定要敬上师姐三杯!” 王诗敏咯咯笑道:“承师弟有心了,承师弟怎的知道我会喝酒?” “大虻山气候多变,山高湿寒,山中的男女老少谁不会喝口酒祛湿寒?师姐自然不会例外。”杨承晒然笑道。 “咯咯咯,那是,既是如此,师姐我这酒有的是,承师弟若是喝,保准让你尽兴。” “是吗?太好了,那我就要借花献佛了,好好敬上师姐几杯。”杨承受宠若惊。 “酒虽说是个好东西,可以舒筋活络、祛湿御寒,但不可贪杯,适可而止才是。” “师姐说的是,那我们就小酌怡情吧。” “好,你等着。”王诗敏抬眼,打了个响指,转身取酒去了。 杨承独自窃喜,小丫头片子就不相信你不上我的道。 少时,王诗敏便抱来一坛酒,封口一开立刻香飘四溢。见王诗敏摆出两只大碗,杨承啧啧称道:“喝酒知人品,瞧这架式就知道师姐是女中豪杰啊!” 王诗敏倒满酒递给杨承一碗:“说好了,每人就一碗,不可多喝。” 杨承接过酒碗:“那我敬师姐了,我先干为净,师姐你随意。” 说罢,仗着之前服下过解酒丹,杨承一口气饮干碗中酒,只觉这酒浓香带劲、口感甘淳,绝对是坛好酒。 “承师弟小小年纪就这般豪爽,对我味口,咯咯咯。”王诗敏笑赞,也喝下小半碗。 杨承讪笑,舔着嘴,意犹未尽道:“师姐可否再能赏我一碗,这酒太好喝了,像这等好酒在整个玄月宗怕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王诗敏瞟了眼杨承,不屑道:“承师弟,你跟着那邋遢老头能喝上什么好酒?见识浅了吧,这酒哪里能称得上好酒,真正极品中的极品那可是我爹爹珍藏了多年的三坛百年老酒,那酒……啧啧……” 杨承大喜,两眼立刻光芒四射,连忙顺着竿子接话:“哦?掌门师伯居然珍藏着这等好酒,师姐,快给我说道说道,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王诗敏一脸骄傲,两口将那剩下的喝完,瞬间俏脸绯红:“我爹爹珍藏的三坛百年老酒那可是浸泡过许多灵草灵药的,说是灵酒也不为过。” 杨承眼冒贼光,直咽口水,腆笑道:“师姐,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流口水了,能让我看上一眼不?” 王诗敏正要接话,却发现杨承眼神有些不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警惕道:“不对呀,杨承,你与我说了大半天,就是为了我爹爹的百年老酒来的吧?” 杨承眼皮一跳,慌忙解释:“师姐误会了,哪有的事。” “难道不是?瞧你那贼样,快说,你是不是打我爹爹酒的主意来的?”王诗敏娇嗔道,一把又扯起了杨承的耳朵。 第二十一章:我就不客气了 杨承暗自叫苦,还是定力不够啊,对付王诗敏这丫头片子真是不能掉以轻心。 约摸是喝了酒的缘故,王诗敏的手劲更大了,杨承的耳朵被扯得揪心的疼:“哎哟,师姐你轻些,耳朵都快扯下来了!若不是师姐说起掌门师伯珍藏有百年老酒,我怎会知道?适才师姐说过那三坛百年老酒浸泡过灵草、灵药,还说能媲美与灵酒。这等好酒别说见过,就连听也是头回听说。师姐,你说这般的琼浆玉液我能不流口水吗?能不羡慕神往吗?师姐你难道就没有想法喝上一口?我分明看到你在说起那三坛百年老酒时也在咽口水。” “呃……我只是想想而已,那么好的酒谁不想喝?”王诗敏抿嘴一笑。 “许你想,就不许我想了?”杨承无辜道。 “你真的只是想想,没别的歪心思?”王诗敏狐疑。 “真的只是想想,哎哟,师姐,你快些松手,疼着哩。” “只是想想也就罢了,若是你小子动歪心思,看我不扯掉你的耳朵。”王诗敏又用力的扯了下杨承的耳朵,只听到杨承一声沉叫后,方才松开了手。 杨承捂着耳朵,满脸赔笑:“师姐,放心,打死我也没那胆。” “有自知之明就好。” “话说,师姐,我常听师兄们说你是掌门师伯的掌上明珠,掌门师伯对你疼爱有加,为何连你也喝不到那百年老酒?难道他们所说不实?”杨承眨着眼,小心询问。 “呵呵,我爹爹自然对我疼爱有加,只是那三坛百年老酒被我爹爹收藏多年,视若至宝,怎会轻易拿出来给我喝?”王诗敏恬静一笑,觉得自己被父爱宠着是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杨承点着头,却又若有所思道:“师姐,可是我觉得哪里总有些不对呀,你看啊,照你刚才所说,若是打个比方,把你和那三坛百年老酒摆在掌门师伯面前,你说掌门师伯是第一个选择你呢?还是会第一个选择那三坛百年老酒?” “这个……”王诗敏歪着脑袋,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杨承顿时狡黠一笑:“师姐,依我看掌门师伯定第一个选择师姐,你想呀,师姐可是掌门师伯的掌上明珠嘛。” “不对,不对。”王诗敏连连摇手:“我爹爹会第一个选择那三坛百年老酒的。” “为何会如此呀?”杨承故作惊讶,一脸不解地问道,实则内心却是窃喜不已。 “哼!若是它物倒还好,偏偏那三坛百年老酒我爹爹看得比谁都重要,比他自己那条老命还金贵。师弟,你说,我爹爹怎么可能会第一个选择我呢?”王诗敏此刻竟嘟嚷起嘴来。 杨承有些不平道:“那岂不是说师姐连那三坛百年老酒都不如?掌门师伯怎么能这样?” “谁说不是呢。”王诗敏轻叹。 “那师姐可曾有向掌门师伯提过要喝百年老酒?” “自然提过的,可我爹爹就是不允!” “那师姐现在还想喝吗?” “想……”王诗敏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杨承却是不屑:“那酒有什么好?喝下去不也就是酒么?可能也就口感好些罢了。” “你知道个什么呀,我爹爹珍藏的百年老酒,可不是一般的酒能比的,除了具有一般酒的功效外,能疗伤治病、养生驻颜、固元培精、养气添寿,而且还能助我辈修士突破修为。”王诗敏忍不住娓娓道来。 “哦?果然是好酒!”杨承啧啧称道。 “那是自然。”王诗敏一脸得意。 “呵呵,师姐说得这么神乎其神,可你又不敢喝,说了也是白说。”杨承笑道。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三坛酒么。”王诗敏嗤之以鼻。 “师姐就不怕掌门师伯责罚?那可不值当。” “切!我爹爹还能杀了我不成,最多也就会关我几个月的禁闭。”王诗敏却是不屑。 “其实,我还真想师姐能喝上一两口那百年老酒,只是一想到师姐会因此而受了责罚,再不敢有这般想法了,终究师姐还是怕了掌门师伯的。”杨承知趣道。 “我怕他?切!信不信我这就将我爹爹视若至宝那所谓的好酒全都喝了个干净。”王诗敏似乎被激到,不肯服软。 “这个……我还真不敢相信。师姐若是敢喝,一旦被掌门师伯发现我来替师姐背黑锅就是。”杨承一脸真诚地说道。 “你替我背黑锅?咯咯咯……好呀。”王诗敏笑靥如花。 “对呀,这大虻山就师姐与我的关系最好,岂有不代受责罚之理?而且,师姐,我还有个技术活,能将开了封的酒坛复原如初,肉眼看不出破绽的。”杨承轻声道。 “是吗?承师弟还有这手艺?” 杨承晒然一笑,也不搭话,一把将之前他们喝酒开过封的酒坛重新封好,不一会儿酒坛封口便完好如初。王诗敏惊讶地捧起酒坛仔细端详,硬是没看出破绽来,激动道:“承师弟,不错呀,果然是技术活!只要开过封的封口能复原如初,嘿嘿,我爹爹一般不会去碰那酒坛子的,他不动酒坛就看不出破绽,我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不瞒师弟说,我早就想喝那三坛百年老酒了,就是找不到掩饰的好方法,有了师弟这手技术活,还担心啥,咯咯咯……走,师弟,咱喝酒去。” 杨承茫然地看着王诗敏:“原来师姐已经在打掌门师伯那三坛百年老酒的主意了呀?” “那不咋地?我早就看那三坛百年老酒不惯了,不就三坛百年老酒吗?我爹爹看得比他那条老命还金贵,我倒要看看是我重要还是那三坛百年老酒重要,哼!”王诗敏忿忿道。 杨承轻叹,女人真是可怕的动物呀,吃起醋来跟酒都能较上劲。早知道,绕那么多弯干嘛?直接亮个技术活,干净省事。 王诗敏不禁兴奋了打了个响指,走喝酒去! 王诗敏带着杨承穿过崇星殿的侧门步入回廊,回廊中间建有八方凉亭,亭下有池塘,池塘中睡莲漂浮,锦鲤穿行。回廊端头便是一座院落,正是玄月宗宗主王之拥的居所,经过青石小径,进入院落,院落前方有规模不大的园林,园林中树木花草错落有致,还有假山、奇石、玉玲珑,显得生机盎然。 穿过园林便是十几居舍,绕过正厅,王诗敏和杨承径直来到王之拥的寝室。 约摸是做贼心虚,杨承在王之拥的寝室门口,紧张地左右张望。王诗敏猛地一拍:“怕了?没事,我爹爹今日不在。” 杨承摸着脑袋讪笑:“能不怕吗?掌门师伯的房间怎是随便可以进的?” 王诗敏却是崔道:“趁我爹爹不在,你就别磨叽了,你这点还真不像那邋遢老头。” 杨承两眼一翻,直接无语。仍是装傻充愣,作出死活不敢进屋的表情。王诗敏看着杨承那傻样笑得花枝乱颤,似乎对这傻师弟印象好了许多。 王诗敏进了房间,那三坛百年老酒藏在房间的暗厨内,王诗敏对暗厨的机关早已稔熟,用心操作机关,杨承暗自窥视,将机关操作方法牢记于心。不多时,王诗敏便将一坛百年老酒抱了出来,得意地朝杨承扬了扬头,活脱脱一个做贼老手。 二人再次回到崇星殿,迫不及待地将这坛百年老酒开了封,顿时满殿飘香,泌人心脾,令人通体舒泰。王诗敏一脸陶醉,杨承却是在旁边傻笑。 王诗敏咽了咽口水冲杨承玉手一挥:“满上。” 杨承就等着这句话,麻利地倒了两碗酒,双手捧酒敬道:“沾师姐的光,杨承敬师姐!” “走着!” 一碗酒下肚,顿觉满腹留香,四肢经脉无比通达,王诗敏体内灵气瞬间暴涨,隐隐有突破迹象。若不是杨承之前服过解酒丹解了酒性,估计也会有王诗敏这般感觉,杨承当下懊悔不已,暗骂自己暴敛天物。 王诗敏觉得还不过瘾,又倒上一碗牛饮而尽。杨承不敢再喝,喝了也是白喝,可在王敏眼里却觉得杨承是个懂分寸的人,越发添加许些好感。 这百年老酒虽口感甘醇,却是后劲十足,几个呼吸间王诗敏便以醉得昏昏欲睡,只听得她连喊几声好酒后便趴在桌子边睡死了过去。 杨承明显感觉到了王诗敏体内散发出来的强烈气息,看着王诗敏头顶冒白气,杨承直接傻了眼,我的个乖乖,这丫头恐怕就要快突破了。 杨承羡慕加懊恼,内心五味陈杂,为自己浪费了一碗好酒而心疼不已。 一阵扼腕叹惜后,杨承不敢再多停留,飞快地跑进王之拥的寝室打开暗厨,抱出另外两坛百年老酒。 回到崇星殿,王诗敏仍是沉睡不醒,杨承那坛开过封的百年老酒重新封口抱入怀中。 看着酣睡的王诗敏,杨承轻叹一声:“师姐,别怪师弟不仗义,你看,这次好处都被你得了,又快要突破了,气运大啊。其实我倒是觉得师姐你比我还贼呀,不动声色的藏得挺深,要不是师弟我沉得住气,恐怕早就被你卖到河中间了,差点就真成了你的替罪羊。所以,呵呵,这三坛百年老酒师弟抱走了,先行谢过师姐、师伯了。师姐若是受罚,师弟定会看望师姐的,告辞了。” 杨承探出脑袋见殿外四下无人,连忙一个箭步跃上七彩凤凰向登马峰而去…… 第二十二章:配合 夕阳西下,一名五旬左右身着华贵的男子出现在大虻峰崇星殿,他国字脸,两眼炯炯有神。男子见王诗敏趴睡在桌上,先是一惊,这丫头怎的学会酗酒了? 咦?随后觉察到王诗敏似乎有突破的迹象,不禁会心一笑。 此时一名亲传弟子进入崇星殿,这名弟子气息收敛却步伐轻盈,见到殿内男子鞠躬一拜:“弟子见过师尊。” “嗯,诸泰,你师妹怎么醉得如此利害?” 殿中男子正是玄月宗宗主王之拥。 “弟子不知,只是听说登马峰杨承师弟来过,莫非是他们二人酒兴大发?咦!师妹好像要突破了。”诸泰看着酣睡中的王诗敏惊愕道。 “登马峰那兔崽子来干嘛?这小子跟我那个师弟简直是一路货……哎呀!不好!”王之拥一声疾呼,身形如闪电般冲向自己的寝室。 诸泰看着王之拥少有的失态神色,又是一阵惊愕,摸着脑袋望向王之拥的背影。 王之拥打开寝室内的暗厨,三坛百年老酒已是不翼而飞。顿觉如遭雷击,呆若木鸡般脑海中出现一阵短暂的空白,下一刻只得一声悲愤的怒吼响彻整座大虻峰,众大虻峰弟子听到那怒吼声,全都以错愕的目光望着崇星殿方向的院落,究竟是谁令大虻峰的主人如此悲呼怒吼? 崇星殿方向的院落中一个身影呼啸而出,目标直使登马峰,破风声中夹着暴喝声:“兔崽子,本宗定要扒了你的皮!” 木屋中的杨承不觉打了个寒颤,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正在逼近:“师……父……” 吴根子端着手中的酒碗,一脸陶醉地品着碗中的百年老酒,不忘赞叹几声。 看着邋遢老头这般无比享受的神态,杨承头皮却有些发麻,怯声道:“师父,我……感觉到危机了。” 邋遢老头半眯着眼,斜视着自己的爱徒:“感觉不错,苦主来了,为师还听见他说要扒了你的皮。” “啊!”杨承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觉两腿发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吴根子唉声轻叹:“徒弟,别慌,这般慌张以后怎能成大事?快去将酒收好,等你体内的解酒丹药性挥发后,你就能喝上好酒了。苦主若是要来,为师还能替你挡上一挡。” 杨承稳了稳神,吐了口气,正要抱走那剩下的两坛百年老酒,顿觉有股压力突然降临。杨承立刻被禁锢住,强烈的危机感侵蚀全身。杨承露出从未有过的恐惧,脸色瞬间刷白,冷汗淋漓。 “哎……”吴根轻声一叹,拂手解去那股威压:“掌门师兄,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跟一个小毛孩过不去,好歹你也是一宗之主,能顾及下自己的形象不?” “吴根子,你配说形象二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吴根子,劝你识趣些,将这顽徒交于处置,否则休怪本宗无情!”王之拥冷哼。 “掌门师兄,有什么事冲我来吧,我愿代徒受罚。”吴根子朝杨承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将那两坛百年老酒藏好。 “好哇,本宗先收拾了老的!”声音在登马峰上空滚滚传来。 吴根子双手负立走出木屋,抬头望向上空正好与王之拥四目相对。王之拥脸色沉重,目露精光,一掌冲着吴根子劈出,吴根子身形暴退,似乎带着些狼狈之色朝后山中的山洞飞去。 “你以为你逃得了么?吴根子,今日之事本宗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王之拥喝道,朝着后山追去…… 后山山洞之中,一人趴倒在地,一人立在其跟前。约摸是不解恨,那站立之人一脚又踹了过去,只见那趴倒在地之人一身发软,差点啃了一嘴的泥。 “姓王的,你做做样子也就算了,还真不依不饶了?不就三坛子酒吗?至于么?”吴根子双手依旧负立,揶揄不已。 “那可是本宗多年的珍藏,自己都舍不得喝上一口,能不气恼?” “咳咳,瞧你这点出息,堂堂一宗之主犯得着跟一个小毛孩置气?再说,你都这个境界了,那酒对你也没什么功效了,最多解解渴。姓王的,我看你呀,就是欠揍的相。呵呵,还别说,多少年没揍你了,今天突然揍你两下,心中怎么咸觉很是快意?”吴根子一脸坏笑。 “从小到大,哪次不是你欺负本宗?,如今本宗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你就不能给本宗留些面子?”堂堂的玄月宗宗主此时说起话来竟有些哽咽。 “哈哈哈……师兄呀,这么多年了,怎地还是这副作派?打不赢就带哭腔,你就不能硬气点?”吴根子蹲下身摸着王之拥的脑袋,大笑道。 王之拥默不作声,只是摇头哀叹。 “再说了,姓王的,我几时又没给你留面子了,我几时又当着别人揍过你了?当着别人我哪次不是对你点头哈腰的?”吴根子继续道。 王之拥两眼直翻,觉得自己这个宗主当得太憋屈了。 “呵呵,反正那几坛百年老酒对你也没什么大用处,就留给我的徒弟吧,当是我欠你个人情,师兄,如何?”吴根子厚着脸腆笑道。 王之拥无奈叹道:“本宗原想将那三坛百年老酒留给敏儿的,待她出嫁之时再送于她。怎奈这丫头不知本宗的用意,竟合着伙来与那兔崽子恶心本宗。” 吴根子不禁扑哧一笑:“师兄,你就当这份嫁妆提前送了,我看你家丫头跟我徒弟蛮般配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哈哈哈哈……” “不行!好你个姓吴的,喝了本宗的酒,还想打敏儿的主意不成?”王之拥暴跳而起。 “怎地不行?我徒弟哪点差了?资质差了还是相貌差了?” “那兔崽子毛病太多,别把敏儿给带坏了。本宗怎么就觉得这兔崽子跟你那副德性差不多,本宗听见有人私下里议论说那兔崽子是你的私生子,呵呵呵呵,师弟呀师弟,难道真有此事?”王之拥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恶心吴根子的话题,笑得那叫做一个解恨。 “呃……姓王的,你胡说什么?我什么为人你不知道?瞎搞!”吴根子竟头冒冷汗,不知所措道。 王之拥打了个哈哈:“不知怎地,我就有些看不惯那兔崽子跟你一样的德性。” 吴根子吹胡子瞪眼:“难道你就没个什么小毛病?谁也做不了完人,说不定我徒弟正合你家丫头的胃口呢。” “呵呵,那也得看缘份,不是你我说了算的。”王之拥依旧笑道。 “这倒是在理。”吴根子看了看山洞外:“咱们待得够久了,是该出去现个身了,不然,这戏就演过头了。” 一个身影从山洞中仓皇逃出,神色依旧狼狈不堪,大声求饶道:“掌门师兄,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另一个身影也随之而出,从容却不失威严,喝斥道:“今天暂且放过你师徒二人,若有下次,本宗定不轻饶!” “不敢再有下次了,请掌门师兄放心。”吴根子回道,顺带着朝王之拥做了个鬼脸。 王之拥一怔,又气又恨却不敢发作,重重地发出声冷哼,仇恨地甩袖而去…… 杨承看着王之拥离去的方向,仍是心有余悸,在王之拥面前他竟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得让王之拥吹口气就可以灰飞烟灭,这使得杨承深刻地意识到,弱者在强者的眼里根本就是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吴根子一脸微笑:“徒弟,不必太介意,你掌门师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只是心疼那三坛子酒,过一阵子就好了,呵呵呵呵。” 杨承轻轻点头,突然说道:“我有些饿了。” 吴根子顿时有些无语,本以为杨承会说一定要发奋图强之类的话,却不想杨承竟还是想着吃。玄月宗别的弟子都是勤奋练功,杨承的脑子却只有吃,吴根子摊上这么一个奇葩弟子,觉得很是头疼,因为他快养不起这位吃货弟子了。 一阵谓叹之后,吴根子摸出一小袋灵石,极是不舍地递给杨承:“徒弟呀,这可是师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来的,你得省着点吃。” 杨承微微皱眉,就这点灵石哪里够吃,正要奚落邋遢老头一番。 吴根子连忙解释道:“这可都是初品灵石,一颗就能抵千颗下品灵石,够你吃上大半个月的了。” 杨承一听,立刻喜上眉梢,拈起一颗灵石就往嘴里塞,初品灵石果然不同凡响,比起那些下品灵石,能量至少多出千百倍。 听着杨承嘴里嘎崩、嘎崩的声音,吴根子只觉一阵肉疼,眼皮微微跳动,心中不停地盘算着,下次该去谁家偷要合适些…… 望云峰,一对父女站在山巅处望向登马峰,女孩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扎着对羊角辫,粉扑扑的圆脸,一对杏眼流光荧转。旁边的男子身形消瘦,青衫白挂,长着一脸络腮须,眼神有些复杂。 女孩扯起脖子拉着男子的手兴奋道:“太好了,爹爹,掌门师伯总算替咱们出了口气,太解恨了!吴师伯师徒也该要收敛一番了吧?我屠若蓝可是最痛快偷鸡摸狗之人!” 那男子苦笑地摇了摇头:“蓝儿,其实你掌门师伯内心苦闷着哩。” 屠若蓝一脸茫然,嘟着嘴想了半天,仍是茫然地“哦”了声…… 第二十三章:五雷符 杨承整夜未眠,脑海中一直浮现着王之拥对他施压的情形,令他深切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如蝼蚁般的渺小,修行之路荆棘密布、坎坷坚辛,弱者永远没有话语权,杨承第一次感受到了弱者压力。变强!在杨承的脑海中扎下了深深的烙印。 杨承起了个大早,环顾周身,解酒丹药性已去,这才放心的喝了一碗百年老酒,一时间只觉全身发热,四肢八骇气流畅通。杨承大喜,连忙在床上盘膝而坐,开始运气,下一刻体内气息如洪水般充斥着全身,数道白气从四周注入他的体内,化作一道道玄气洗涤着他的全身经脉,令他倍感神清气爽。 玄气境七层! 杨承兴奋之极,只觉全身气流翻涌,连忙踏出屋舍,跃入水潭中,一个猛子下去,竟潜下去五十余丈,果然迈入玄气七层便实力见涨,潜水深度由原来的三十几丈变成五十余丈。 吴根子欣慰笑道:“徒弟,这酒对你的很有帮助呀,你掌门师伯若是看到不知会做何感想。” 杨承无比郑重:“掌门师伯不会对我再次发难吧?” “不会的,你掌门师伯若看到你突破了玄气死七层定会深感欣慰的,你十五岁就有如此成就,比他家那个丫头还要强出几分,他向来爱才,好马配好鞍,这酒你喝了没浪费,呵呵。” 杨承沉默不语。 吴根子随即掏出一书籍递给杨承:“徒弟,想要作为一名真正的修士,符篆术也要多练习,符篆术是玄月宗修士必修之术。你也看到你掌门师伯能驭符飞行,他的符篆术已达到上玄境的层次,在我玄月宗造诣很高了,就是他家那丫头的符篆术也已初入玉玄境了。符篆术以法力和难度分为凡境、玉玄境、上玄境、太玄境和灵玄境。天下道符各类繁多,基本涉及了修道的方方面面,可以治病驱邪、降妖镇魔、驱鬼召灵、开山倒海。更有甚者可以人符合一,产生灵智,是符篆术中最高的境界,此为灵玄境。《洞玄灵宝真符》记录了玉玄境、上玄境、太玄境三大境界的修炼要决,符文以天地之文和生灵之文,其奥义之深非常人所能理解的,枯燥难懂,符文的书写的许多的讲究和难点,为师修道一生也只是摸到些皮毛而已。” “咦?师父,你怎么还有秘笈?那些秘笈不都被我吃掉了吗?”杨承狡黠一笑。 吴根子老眼一翻,想起杨承的吃相就有些后怕,好不容易收藏了一些丹书全被杨承给吃了,好在丹书中的内容都被杨承消化掉了,如今杨承的炼丹术又提高了一个层次,并且这些内容对杨承以后也大有帮助,这让吴根子多少有些慰藉,也用不着天天去教杨承炼丹术了,只要杨承运用书中的知识多加练习,自然还会有所进步的。 “想吃光为师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嘿嘿,论偷,比起为师你嫩多了。”吴根子轻轻一笑。 杨承顿时大悟,邋遢老头乃是惯盗,他的东西岂能是那么容易偷到的,当贼的人反被人偷了,那不成笑话了? 杨承接过《洞玄灵宝真符》随意翻动,皱眉道:“写得什么呀,鬼画符一般看不懂。” “你若能一看就懂,那就是怪物了,符篆术之文乃宇宙天地万物法象衍生而成,追求法道自然,象由心生,就看你的天赋如何了,这可是比炼丹要难多了。” “看着头疼,我看当擦屁股纸还不多。”杨承看着头大。 吴根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烂泥扶不上墙!你若想变强,符篆术乃三大道法秘术之首,是我玄月宗弟子的必修功课。” “不学!”杨承心中想着如何变强,如何学习功法,怎能耐得住性子去学那索然无味的符篆术。 “找打!”吴根子气极,正要脱下一只臭鞋扔过去。 旁边的狌狌怪叫一声,利索地拉着杨承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吴根子骂骂咧咧地摇头唉叹,却又从怀中摸出一支不知从哪偷来的老参啃萝卜似的狠狠咬了几口,若是杨承看到定又会骂这邋遢老头无耻。 夜深人静,大虻峰一片宁静。此时,崇星殿后面一幢阁楼下出现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身影搭着楼梯正悄悄地往阁楼的窗户爬去,另一个身影在下面四处望风,不时地还“吱吱”怪笑乱蹦。 之前那身影爬到窗口,探头朝里面看去,怯生生地轻唤道:“师姐,我来看你来了。” 楼阁中的王诗敏抬头往窗外看去,不正是那满腹坏水、假意钻滑的杨承又是谁来?王诗敏看到窗外那可恶的嘴脸气不一处来,立马杏眼冷对:“好你个杨承,还敢来!是来看我笑话的么?因为你,我被爹爹罚了三个月的禁闭,看我不打死你!” 一个茶杯飞来砸向杨承的前额,杨承被砸着正着,两眼一黑,顿觉眼冒金星,额头前传来的疼痛感几乎令晕厥,重重跌落在地上,沉闷的肉体跌落声听着就让人胆颤。 杨承忍着疼痛,暗自大骂:“该死的小蹄子,出手也太狠了吧,就你这泼辣德性,谁娶你谁倒霉!” 一旁的狌狌笑得四脚八叉,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王诗敏倒是解气了不少,也懒得去理会杨承的死活,正要吹灯睡觉,却又看见杨承额头上顶着个大包重新爬到窗口前露出一脸的傻笑。 王诗敏瞬间被逗笑了:“你还敢上来,信不信我一飞剑取你项上人头?” “你我师出同门,相信师姐定不会对我痛下杀手的。再说,我一听说师姐被关了禁闭,便来看师姐,绝对是诚心诚意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师姐消消气呗。”杨承赔笑道。 “深更半夜的,你爬一个女孩子的窗户,就不怕别人把你当登徒子打残你?”王诗敏气笑道。 “呃……我只是诚心诚意的来看师姐,没别的意思。”杨承感觉有些冒汗。 “既然是诚心诚意的来看我,怎么就没看见你给道个谦?”王诗敏嗔怪道。 “好吧,我道谦,对不起,师姐,让你受苦了。” “哼!你以为一个对不起就够了吗?” “呃……师姐呀,你不是说只道个谦吗?”杨承暗叹一声,女人心海底针呐。 杨承连声干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再纠缠下去还不如受她一飞剑。杨承捧出一束野花晃了晃:“师姐,喜欢不?这可是花了我一上午的功夫。” “呀!好漂亮的野花。”王诗敏一把接过野菊,高兴地闻了闻,无比陶醉。 杨承汗颜,其实这都是狌狌捣鼓的,没想到一只畜牲比他还懂得去讨喜女人。 王诗敏一下子竟妩媚了许多:“以后必须每天送捧花过来,不然就不原谅你。还有,我爹爹对这阁楼施下符咒,令我不得越雷池一步,烦得很!我要你好好练习符篆术,一定要超过我爹爹,以后破解了符咒,气死他,哼!” “呃……师姐,你不是在说梦话吧?要我超越掌门那得到何年何月呀,就因为你被关了禁闭,就要去练习什么狗屁符篆术,而且仅仅是为了日后你被关禁闭破解符咒之用,这……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练了?”王诗敏顿时晴转多云。 “师姐,你听我解释。” “不听,不听,我不听。” …… “你到底练还是不练?” “呃……师姐,我……” “不听,不听,我不听。 好吧,那我就把《洞玄灵宝真符》吃掉,杨承很难为情地暗自说道。 …… 吴根子这些天总以为自己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错觉,因为他看到杨承不知道抽什么疯,每天对着地上不停地练习符篆术,而且还是聚精会神、一丝不苟。与其为伍的狌狌也是也难得的安静,对着杨承盘膝而坐认真专注地观看。杨承一会咬着枝条若有所思,一会指挥着狌狌弄些符纸来,二者配合的似乎很是默契。 这对活宝的行径着实令吴根子颇为费解,前些日子杨承还死活不肯学符篆术,这些天却练习得如此勤奋,很不合常理,是有什么事发生在杨承身上?怎么看着也不像啊。 吴根子出于好奇,打着哈哈:“徒弟,怎么突然又想起要练符篆术了呢?呵呵,开窍了哈。” 杨承和狌狌却没搭理这邋遢老头,同时对邋遢老头手一挥,意思要他哪安静哪待着去。吴根子老眼直翻,讨了个没趣,倒也识相地走开,懒得再看这对活宝耍闹。 杨承每天除了练习符篆术和潜水练功,就是夜深人静之时去爬王诗敏被关禁闭的阁楼窗户,每次都会有一束鲜花献上,让在禁闭中倍感无聊乏味的王诗敏增添了不少生活的色彩。 许是勤奋刻苦、钻研好学的原故,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杨承不仅突破了玄气死八层,潜水深度能达到近百丈。而且在练习符篆术方面也有不小的进展,杨承已经初步的领略到了符篆术的奥义,并开始着手绘制五雷符,五雷符主要以召唤雷电为引作为一种攻击性的符咒。 初始,杨承绘制的五雷符可以说谈不上有什么威力,渗入符文中的法力也是非常稀薄,几次释放出来的效果如同放屁,听得令一直在其身旁的狌狌笑得倒地打滚。 杨承破口大骂:“泼物,你敢再笑,小心我拿你五雷符的试验品,让你尝尝被雷劈的滋味。” 狌狌禁若寒蝉,吓得汗毛直立,不敢再取笑杨承了。 打量着杨承绘制的五雷符,狌狌略作思索,突然邀功似的对杨承兴奋地比划着。 与狌狌相处久了,自然知道它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杨承也是兴奋不已:“狌哥,祝年峰真的有含雷草吗?若是真有的话那太好了,含雷草具有雷性物质,用其浆泥制成符纸,五雷符的法力必然大增!哈哈哈,狌哥,我怎么觉得你一下了突然可爱了许多呢?” 狌狌对着杨承撇嘴鄙夷,它平日里没事就喜欢往大虻山各大山头转悠,对各大山头的情况稔熟得很,知道祝年峰有少量含雷草也是情理之中,怎么就被杨承说成可爱了?平时就不可爱吗? 杨承打了个哈哈:“狌哥,你平时也可爱好不?哈哈哈,明天咱们就去祝年峰。” 第二十四章:抓了个现形 次日清晨,旭日初升,杨承带着狌狌驾着七彩凤凰直奔祝年峰。 在狌狌指引下,杨承来到悬崖边的一片空地上,抬眼看去,空地中栽有两垄含雷草,约有上百株,含雷草草叶狭窄尖长,呈墨绿色,拇指大的杆子泛着紫红。 “咦?不对呀,狌哥,这含雷草分明是有人种植的。” 狌狌眨着眼咧嘴坏笑。 “呃……狌哥,你太不地道了,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咳,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哎……想我一世清名都被你给毁了。”杨承假意轻叹,却又妨忍不住扑哧坏笑。 杨承坏笑着正要去扯几株含雷草,狌狌怪叫着拉了下杨承。 “哦?原来这块空地是片磁场呀,怪不会有人在这里栽含雷草。呵呵,狌哥有必要这么紧张吗?青天白日的还怕一个响雷劈了你?” 狌狌还是紧张得不行,杨承也是心有余悸地靠近含雷草,生怕冷不丁劈下一个响雷,当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扯出十几株含雷草。 “哪来的小毛孩?竟敢偷我的含雷草,有没有大人管啊?” 突然一声暴喝传来,把杨承和狌狌吓一哆索,狌狌率先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李承摇头感叹:“畜牲就是畜牲,前脚还是一副共患难的样子,后脚就跑得没影了,以后还能好好相处不?” 一阵鄙视加咒骂后,杨承再不敢多停留,正准备撒丫子逃跑时却被一只大手拎小鸡般提起,瞬间换了个地方。 一切皆在电光火石间,杨承还是一头雾水,只见自己已经被捉到了祝年峰峰顶。杨承左顾右盼,峰顶除了几堆乱石,一间茅舍和一棵千年老树,身后还有一个满脸怒容的青衫老头,再无它物。 青衫老头握着一株含雷草,肉疼至极:“老夫辛辛苦苦种下的含雷草被你这小兔崽子一下子祸害了这么多,这含雷草五十年开花,一百年结果,明年就要开花了,你呀你,暴敛天物啊!” 杨承自知理亏,连忙赔笑,岔开话题:“老前辈,您一只手就能伸出十几里地,绝对的技术活呀!老前辈绝对是隐世高人,能目睹前辈的风采,晚辈实属三生有幸!” “有幸个屁,老夫恨不得半途将你丢下,摔碎你个兔崽子!快说,你是哪座山头的小兔崽子,老夫找你们管事的说理去!”青衫老头憎恨。 杨承不知如何是好,便耍起泼来:“我偏不说,大虻山的一草一木都是玄月宗之物,我身为玄月宗弟子有权享用。若是把我惹急了,就将这含雷草全部扯了个干净!” 青衫老头听得眼皮直跳,不气反笑:“你倒还有理了,这可是我个人所种之物,怎地成了玄月宗的东西了?就是你不说,老夫也能猜出你是谁来。看你们管事的如何罚你!小小年纪便如此蛮横无理,定要教训一番才是。” “你倒是猜猜。”杨承冷哼,不以为然。 青衫老头一时竟忘了追究含雷草被毁之事,摆出一副略带思索的样子掰手数道:“能上祝年峰的不是内门弟子就是亲传弟子,像你这种给老夫提草鞋都不配的修为,定是属于亲传弟子一类。嗯……大虻峰的王丫头算一个,望云峰的屠丫头算一个,还有登马峰……呵呵,原来你就是登马峰那个兔崽子杨承呀。” 杨承咧嘴一笑:“猜对了,不过,你认为登马峰那个管事的会狠狠得教训我不?” 青衫老头干笑:“不会。” “老前辈,你知道真不少,您是祝年峰的长老吧?” “呵呵,老夫只是这山头的砍柴樵夫。” “啧啧,砍柴的樵夫修为都这么高,能高过掌门师伯吗?” 青衫老头微笑不语。 杨承腆笑:“老前辈,我扯了你的含雷草,您会罚我不?” “不罚了,不罚了。”青衫老头连声干咳,肉疼自知,暗想,以后可得对那只狌狌多留点心了,别又让它给发现了什么。 杨承又惊又喜,这老头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好说话了? 登马峰之巅,邋遢老头眺向祝年峰,一脸无奈地轻笑:“师父呀,你徒弟的徒弟还满意否?” 杨承被青衫老头送神一般的送出了祝年峰,千嘱咐万叮咛让杨承好好修行,有什么需要尽管来祝年峰“找”他。 杨承万般虚心地寒暄客套,显得脸皮厚极。 回到登马峰,看见狌狌蹲在山脚下正烤着鱼,杨承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从身后踹上一脚。狌狌早有防备,飞快躲开,转身举起两串烤鱼向杨承讨好献媚。 杨承狠狠剐了狌狌一眼,接过烤鱼咬上一口:“啧……这味道真好,肉汁鲜美、质嫩爽口,简直是珍馐美味。狌哥,这鱼哪弄来的?” 见杨承没生气了,狌狌欢快之极,指向祝年峰不停地笔画着。 “你是说这鱼叫寐鱼?在祝年峰的碧泉池里抓的?”杨承惊讶道。 狌狌点着头,似乎还想再抓些来。 杨承只觉背后凉风阵阵:“乖乖,那可是白仙子的修炼地,狌哥,你胆子够肥的啊!那都敢去。” 狌狌眨巴眨巴地看着杨承,一手抠脑袋,一手亮出仅存的一只烤鱼指向木屋。 “呃……不好吧,邋遢老头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白仙子,我估计他没那个胆子去。”杨承饶有意味地说道。 “不过,要是能把邋遢老头拉下水,倒也不是个坏主意。”杨承干咳道。 在吃方面,这对师徒绝对是同道中人,邋遢老头岂能受得住如此诱惑? 木屋中,邋遢老头闻到屋外飘来一阵肉香,立刻口水直咽:“徒弟,你烤的什么东西?好香。” 杨承拿着一串烤鱼在吴子根眼前晃了晃:“师父,徒弟孝敬你的。” “真的?呵呵,好徒弟,有孝心。”吴子根接过烤鱼,三下两下就吃了个干净。 吴子根意犹未尽,抹着嘴巴:“徒弟,这是什么鱼呀,味道太好了,还有不?” “没了,最后一条。” “还有不?再去给师父弄些来,” “那我得再去祝年峰一趟,去碧泉池捞它个十条八条,保管师父吃得过瘾。” 吴子根骇然:“徒弟,你是说碧泉池里的寐鱼?天!你不要命了?那白仙子岂是好惹的?连师父我都不敢招惹那尊大神,你怎地这么不知轻重?” 杨承吐了吐舌头:“白仙子再可怕,总不至于杀人吧?邋遢老头,给句痛快话,你去不去?” “不去!” “不去的话,烤寐鱼你可就再也吃不上了。” 约摸是肚子里的馋虫作怪,抵不住美味的诱惑,吴子根吞咽着口水,略带迟疑:“去去也无妨,一定要见机行事,情况不对咱就撤,行不?” 杨承无语,白仙子真的就那么可怕? 风高月黑,三个黑影摸索着向祝年峰的碧泉池靠近,他们坚信这个点绝对不会有人在碧泉池出现的,三个黑影交头接耳正商量着如何下手。猛地听到一声娇喝:“哪里来的登徒子?不知死活的东西!” 只见一具美丽的娇躯从碧泉池中瞬间破水而出,线条凹凸有致的身段即使在黑夜中也会令人生出无限的遐思,这般画面便是做贼心虚的两人一狌也足足的呆了一阵。 吴子根忍不住暗呼:“这身材……经典啊……” 白仙子听到后,咬牙暴喝:“吴子根,本座定要挖了你的双眼!” 两人一狌同时意识到大事不妙,立刻作鸟兽散,吴子根神色慌张,立刻掏出一张遁地符:“遁地,启!” 吴子根第一个遁地而逃,动作快到极致,紧接着狌狌几个跳跃也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杨承也是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往山下逃。 白仙子一个转身披上一件长裘悬于夜空中,一头秀丽的长发无风自动,她看也不看,任杨承和狌狌拼命逃窜,随意扔出两根红绳便将杨承和狌狌捆了个结实。 杨承逃跑无门,不忘对邋遢老头恶骂几句:“该死的邋遢老头,你这师父当得也太掉份了,除了会跑路你还会干啥?” 白仙子冷笑:“兔崽子,碧泉池里的寐鱼是不是你偷的?” “冤枉啊,白仙子,这次真不关我的事。” “哼!就算你没偷,你也脱不了干系,你们登马峰无论是人也好、畜也罢,都是一肚子坏水,臭名昭著,可恶之极。吴子根虽然逃脱,本座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可恶的登徒子!”白仙子对登马峰从来就没个好印象。 杨承一阵哑然,不知如何才能逃出白仙子的魔掌,内心里不停地在盘算着。 白仙子对着杨承便是一脚:“小兔崽子,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小子玄骨的确不错,若少些花花肠子,能潜心修行倒也是个可造之才。既然没人管教你,本座就替玄月宗操操心了。小兔崽子,你就别走了,留在本座身边好好修行吧。” 杨承苦闷不已,暗想,大半夜的跑来洗什么澡呀,这白仙子是不是有洁癖? 白仙子冷笑:“下个月就是玄月宗十年一次的内门弟子考核比试,按理说,只有达到初玄境的内门弟子才有资格去万兽峰参加比试,你这等修为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但你根骨清奇,可以破例去万兽山好好‘体验’一番。” 杨承悲呼:“白仙子,你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本座正是有这心思,这便是本座给你的教训!” 第二十五章:星月阁 玄月宗每十年一次的万兽峰考核比试对每一个内门弟子来说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只有修为达到初玄境的内门弟子才有资格参加,成绩优异者可被提升为亲传弟子,这是每个内门弟子梦寐以求的目标,哪怕万兽峰有多么凶险,每个内门弟子也绝不会放过这次能够成为亲传弟子的机会。各个山头总计有内门弟子上千人,每一届考核比试却只取前五名内门弟子成为亲传弟子,可谓百里挑一。 杨承被白仙子设下了追踪印记,使得他无处可逃,只得乖乖地待在祝年峰不敢再别的山头撒野。杨承无数暗自扼叹,最毒妇人心呐!整人的损招太阴狠了,难怪邋遢老头都怕了白仙子,总算是领教了,哎,终归还是自己太弱了,弱者受人欺呀!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杨承默默念叨,白仙子要治人于死地,邋遢老头估计是自身难保,求人先求已,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必须要发狠修行了,可一个月的时间能突破玄气境九层吗?就算突破了又有什么用?能进万兽山的人可都是初玄境的存在,隔层如隔山,以杨承如今玄气境八层的修为就是隔了人两座大山,去万兽山完全就是找死。杨承哭丧着脸,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无助,多么的需要有人帮他脱离苦海。 还是那句话,求人不如求己,修行之路不也是如此么,承受不起孤独与无助,承受不起失败与打击,还有什么资格去谈修行?对!我应该要学会去承受所有的逆境,这才是一个修行者应该具备的。 感觉自己正面临着空前的危机,杨承一咬牙,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抓紧时间刻苦修行,就算到时在万兽峰被妖兽咬死也能折腾一番。 杨承虽然不能踏出祝年峰,但在祝年峰内还是可以随意走动,唯一让杨承感到欣慰的是,白仙子倒是给杨承留了间小屋,也不至于让杨承露宿林中。 杨承却也乐得其成,好歹比王诗敏要强些,至少没被关禁闭。 杨承第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抓紧时间把五雷符绘制好,因为祝年峰有现成的材料可以制成具有雷性物质的符纸——含雷草,再写上符文,五雷符的功力就有可能会呈现叠加的效果。杨承想想就兴奋,便拉着狌狌往那悬崖边的空地走去。下一刻,一人一狌如风卷残云般将半垅含雷草搜刮了干净。 站在祝年峰峰顶的青衫老头宫闵看得眼皮直跳,跺脚直骂:“小白,本宗可被你害惨了!你怎么可以把这小祖宗留在祝年峰?你这是存心恶心本宗呀!” 青衫老头悲愤之时却听得一声:“好了,狌哥,含雷草精贵着呢,万事不可断其根本,那砍柴的老樵夫也不容易。” “多懂事小娃子呀!”青衫老头瞬间感动。 感动之余,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 回到小屋,杨承将含雷草捣成浆泥,制成近千张符纸,然而李承却舍不得在这些符纸上练习符文,自知浪费可耻啊。 一连四天四夜,杨承一直坚持在地上练习符文,感觉越发顺手多了,于是趁热打铁,在普通符纸上绘制五雷符。 经过一番试验,五雷符的威力比之前大了许多,不再是响声如放屁了,竟能劈断一根碗口大的青竹。 杨承欣喜至极,禁不住好奇,便在由含雷草制作而成的符纸上绘制符文,或许是因为雷性符纸精贵的原因,杨承绘制符文越发地聚精会神,生怕浪费一张雷性符纸。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精心绘制,杨承的玄力消耗了大半,精力透支得很厉害,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四天四夜没合眼了,顿觉又饿又乏。 杨承终于停下手中的活,打算先填饱肚子再好好的睡上一觉,可偌大个祝年峰哪有他们吃饭的地方?贼心不死的李承以一次打起了碧泉池里寐鱼的主意,偷偷地朝狌狌使了个眼色,狌狌立刻心领神会,蹑手蹑脚地四处张望着准备下池捞鱼。 “畜牲,你敢!”天际边突然传来娇声厉喝。 杨承与狌狌同时吓得一哆索,原来狌狌竟也被白仙子烙上了追踪印记,就连畜牲都不放过,这女人不是一般的狠呐。 狌狌惊魂未定地悻然退回,极为安份地坐到杨承跟前,用不知是同情还是郁闷的眼光看着杨承。 杨承无奈一叹:“狌哥,要不你去摘些果子来吧,好歹也能充充饥。” 吃完狌狌摘来的果子,好在先前邋遢老头给了杨承一小袋初品灵石,要不然,杨承非得饿死在这不可。吃了两颗初品灵石后,杨承再扛不住困意蒙头便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声巨响,将杨承从睡梦中惊醒,猛地翻身而起,朝小屋外望去,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啼笑皆非,只见狌狌全身冒青烟,一脸灰黑,痛苦尖叫地惊恐乱跳。 原来,调皮的狌狌趁杨承睡着之际,对含有雷性物质的五雷符心生好奇,将五雷符偷了出去,学着杨承的样子对着一棵两人合围才能抱住的大树进行施法,果然含有雷性物质的五雷符具有叠加效果,一个响雷劈下,能将一棵两人合围才能抱住的大树劈成两半,就连狌狌一个不小心被劈得狼狈不堪。 杨承看着那棵被劈成两半的大树惊喜复惊喜,下定决心再去好好完善五雷符,这是他去万兽峰试练前必须要做好的准备。 在练习符篆术的同时,杨承不忘打坐吐纳,潜心修行。可大半个月下来,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杨承心中着急,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被放逐到万兽峰去了,修为能多进步一层便有多一层自保的把握,虽说五雷符已具备杀伤力,但万兽峰的妖兽也不是吃素的呀,要知道能够被内门弟子当成猎物,修为绝不低于初玄境。除非五雷符的威力能够达到玉玄境,才有威慑妖兽的效果。 狼狈落魄的狌狌看杨李承一脸的惆怅,不停地在李承跟前笔画着,形象颇为好笑。 杨承失声一笑,随后摇头轻叹:“也罢,出去走走也好,透透气。” 整整一上午,杨承陪着狌狌在林中玩耍嬉闹,摘野果,掏鸟窝,是杨承大半个月以来难得的一次清闲。 直到中午时分,一人一狌来到半山腰,看见有一幢老旧的楼阁像是多年没有人居住,两扇大门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大门上方悬挂写有“星月阁”的牌匾,同样也是灰尘密布。 杨承推开大门,进入正堂,正堂内却是意想不到的整洁干净,与楼阁外而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正堂内徒墙四壁,唯有中央悬挂着两张男女画像,男的道骨仙风,女的貌若天仙,像是一对神仙眷侣。杨承仔细端详,只觉得这两张画像里的人有些似曾相识的,顿时生出一种亲切感来。 “这两张画像里的人,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我师娘。”青衫老头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正堂内。 杨承连忙朝青衫老头施了礼:“见过老前辈。” 青衫老头颔首微笑,继续道:“五百年前,有一对夫妇带着一匹白狼来到大虻山,创立了玄月宗,一时间在运天国成为门派中的顶尖势力之一,风光无二。这使得运天国内原有的两大势力嫉妒怀恨,两大势力联手对玄月宗挑起战争,那一战异常惨烈……” 青衫老头神色黯然,仿佛那一战又历历在目地浮现在眼前:“那一战我师父受重伤,师娘不幸玉陨。两大势力的掌门被我师父、师娘联手击杀,形成两败俱伤的局面。从此,玄月宗与那两大势力形同水火。师娘战死后,师父一蹶不振,整日以酒浇愁,宗内事务全然不顾。一年后师父画下他与师娘的肖像悬于这正堂之中,然后离开玄月宗,杳无音信。” 玄月宗居然还有如此辛酸的往事,杨承感叹:“玄月老祖对夫人真是重情重义啊!当得起英雄二字。那么,白仙子就是当年的白狼?” “正是。”青衫老头回道。 “那两大势力如今还在与玄月宗为敌么?他们的实力比玄月宗强吗?”李承不禁问道。 “实力相当,经过五百年的发展,如今都恢复些元气了。只是若论后辈的整体实力,我玄月宗就差了许多,后辈力量是一个势力的新生血液,更是一个势力的未来和希望。呵呵,老夫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身修为估计也不会再有突破了,只愿玄月宗的后辈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即便是玄月老祖也是这般想法,当年老祖作下这两幅画,只说是供后人参悟,却没道出其中玄妙。老夫愚昧,看不出任何玄机,老夫那些徒弟也是如此,更别说那些徒孙辈了。小子,你能来到此处,说明也是缘分,虽说老夫对你不抱什么希望,但老夫还是希望你能参悟一番,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你能够感受到道法的奥义是如何的玄妙,修行之路是如何的艰难坎坷。” “老前辈,您真的是一个砍柴樵夫,听您这席话我怎么觉得不像。”杨承若有所思道。 “不管老夫是什么身份,但老夫总归是玄月宗的一份子,无关其他。” “老前辈,您说这两幅画中藏有玄机,我怎么看着画中人的神似像两个人?一个与我师父神似,一个与我娘亲神似。倒是有什么玄机,这个我真没看出来。”杨承摸着下巴说,有些惊讶道。 青衫老头两眼直翻:“天下相貌神似之人何止过千上万,有什么好惊讶的,你还是好好参悟吧,若看不出个所以然,自行离开便是。” 第二十六章:造化塔 青衫老头负手离开,心想自己活了几百年都未曾摸到画中玄机的门槛,一个十五岁少年又怎么可能会领悟到。 杨承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两幅肖像画,越看越像自己最熟悉的两个人。 杨承对着画盯了大半柱香的时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隐约间感觉玄月老祖画像上方有几个字,揉了揉了眼睛再仔细一瞧画像还是画像,根本没有什么出现。杨承暗叹,看久了眼睛都看花了,玄月老祖不会是糊弄人吧?哪里来的狗屁玄机?要不就是那砍柴老樵夫在糊弄人,害我还当回事瞧了大半柱香的时间,着实可恶。 杨承见自己看不出什么玄机,不再对这两幅画去浪费时间了,只是一想到再过小半个月就要万兽峰送死,一个劲地哀叹复哀叹,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在短短的十几天里突破玄气境九层,只有突破玄气境九层,加上五雷符,才会在万兽峰有些似乎不那么靠谱的一战之力。 杨承转身离开正堂,准备回到小屋去继续苦修。出了正堂,抬眼一看,见对面立着一座八层道塔,此时,正值中午,阳光炙热,耀眼的光芒照在道塔上,隐隐有四个字映入杨承的眼帘,若是平时,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这塔身上有字,因为几乎肉眼不可见。杨承也是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才无意看到塔身好像有字,定眼一瞧才勉强看清塔身上的四个字写的是“道法自然”。 “嗯?”杨承心思飞转,突然想起了刚才在玄月老祖画像上片刻出现的模糊字影。 当刚才玄月老祖画像上片刻出现的模糊字影玄杨承脑海中浮现时,杨承立刻重新回到正堂再次认真地观看玄月老祖画像。坚持了近一柱香的时间,玄月老祖画像上方的模糊字影又一次在杨承眼前出现。 “道法自然……”杨承默默念道。 瞬间,杨承脑海中传来一声轰鸣,一股气流在杨承体内翻涌奔腾。下一刻,玄月老祖画像上方的四个字影渐次清晰,“道法自然”四字大放光芒,然后慢慢聚拢形成一个光芒万丈的太阳。整个正堂立刻被金光笼罩,强烈的光芒令人睁不开眼睛。 杨承全身气流翻滚,说不出的酣畅淋漓、通体舒泰,他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双手掐指,盘膝而坐,很快进入空灵状态,下一刻,身体慢慢悬浮于空中…… 万兽峰兽王洞洞府中,邋遢老头对着坐于主座之上的白仙子一脸腆笑:“白仙子,那日是我唐突了,无意冒犯了白仙子,请白仙子责罚。” “鬼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只不过那日事出有因,懒得再于你计较了。”白仙子红袖一挥,却不怎么待见这邋遢老头。 “且不说我有意无意,咳咳,白仙子既然知道我们要来干嘛还去碧泉池洗澡,呃……” 白仙子杏目怒瞪:“你的意思是说本座在故意作贱么?等了大半夜鬼知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来,本座洗个澡怎么了?你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么,你分明就是有意的。” 吴子根无言之极,跟女人吵嘴哪有说得清道理?连忙转移话题:“白仙子,承儿可是我唯一的弟子,虽说让他去万兽峰试练是我的主意,但咱们之前可说好了你一定在护他周全。” “那得看那小子的造化了,本座虽然答应你护他周全,自然不会让那小子丢了性命。不过,若是他实力平平,不堪不击,本座定会让他躺在床上休养三五个月,好好磨磨他的心志。” 吴子根眼皮一跳,竟有些后悔把杨承交给白仙子了。 白仙子无奈摇头,嗔笑道:“吴子根呀吴子根,你说你这师父当得也太窝囊了,竟溺爱到怕徒弟的份上了,却让本座来当这个坏人,哎……” 吴子根老脸一红:“我这徒弟生性顽劣,放荡不羁,我若跟他说去万兽峰试练,他怎肯依我?” 白仙子正要搭话,突然娇躯一震,吴子根也是满脸惊疑,二人对视后同时飞向祝年峰。 此时,祝年峰星月阁金光笼罩,正堂内悬于空中的杨承双眼微闭,一股灵识飘然而出,杨承的脑海瞬间出现一座七层宝塔,对,就是一座七层宝塔!清晰地印在杨承的脑海中。 七层宝塔泛出阵阵光芒,透着强大的气息,似乎有着不可抗拒的牵引力,牵引着杨承的胃。 咦?是要我吃吗?杨承暗自惊咦。 那座七层宝塔虚幻着,也真实着,杨承不由自主地伸手拖起七层宝塔,隐约中,杨承看到塔顶有三个字映入眼帘:造化塔。 造化塔!杨承精神一振,默念道:我跻身在天地之间呼吸乾元,造化的精神在我胸中濆涌!天地之悠悠皆归于造化,我便是那造化的主宰! 那一刻,杨承张嘴,一座玲珑小塔——造化塔,在那副磐牙的咀嚼下,竟变成了杨承口中的一道美食,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副磐牙才能咬碎造化塔,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是磐牙咬不动的? 果真是一副好牙!杨承惬意,不觉中竟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呃……这个节骨眼还在吃,杨承也不得不佩服自己一把。 这个饱嗝实在舒服,杨承忍不住摸了摸肚子,霎时只觉得腹中发生着惊天动地般的变化,腹中似有汹涌澎湃的暖流在翻滚,磅礴而又显得细润,杨承默默地感受着这种变化,全身无比的放松,仿佛置身于一个忘我的世界中。一股股暖流如江河支流,慢慢地朝着杨承的丹田聚拢,一股股暖流竟在凝结成一座精致的玲珑小塔。 造化塔!实实在在的造化塔在杨承的丹田中,释放着道道鸿蒙气息,不知不觉地在温养着杨承的四肢八骸…… 造化塔果然有着造化之意,杨承深深地吐了口气,思量着如何吸收如此玄奥的气息。 杨承调息一阵,瞬间进入空灵状态,体内的气流缓缓流淌,一种快意与炙热遍布全身,那一刻只听得体内一声轰鸣。 玄气境九层! 杨承脑海无比清明,气机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周身微张的毛孔渗出黑色污秽。 杨承轻吁一声,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容…… 第二十七章:玄气境十层 青衫老头站在星月阁门口挂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怔怔地看着正堂内的杨承,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青衫老头满是感慨与兴奋后,竟是一阵失神落泪,五百年了,终于有人参破老祖画像中的玄机,杨承,你是玄月宗后辈中的第一人呐! 白仙子与吴子根停留在半空中,看着星月阁内的一幕两人同时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杨承居然会来到星月阁,并且参透了玄月老祖画像中的玄机。这不得不说明此子悟性着实了得,而且就杨承的年纪甚至可以说是种奇迹。 “玄气境第九层!”白仙子默默地看着星月阁中的杨承,心绪飞扬,暗道,这小子真的可以成为玄月宗未来的栋梁么? 邋遢老头顿时无比欣慰,得意道:“白仙子,我找的徒弟不赖吧,小小年纪就能参透师祖画像中的玄机,就连我师父都做不到的,我徒弟做到了。哈哈,你看看那老头现在傻乎乎的站在正堂门口,心中一定感慨万千吧?估计他老人家一万个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存在。 “哼!宫老头原本悟性就不怎么好,能到他这一步,付出的努力和汗水比他人多出不知多少。你还好意思嘲笑他?你徒弟真是掉份。”白仙子冷哼。 “我从来就没有嘲笑那老头的意思,对于他刻苦的精神我永远崇拜,我与师父的关系就如同我跟我徒弟的关系一样,亦师亦友,不存在什么嘲笑之意。”邋遢老头正色道。 “听宫老头刚才说那小子是第一个参透老祖画像玄机的人,难道他不知道你也已经将其全部参透了吗?想不到你藏得够深呀,连自己的师父都瞒过去了。玄月宗真正的悟性第一人是你才对,我记得你那时也只有十二岁,本座还记得当时看你就像看怪物一样,把你吓得……呵呵。”白仙子竟露出了一次少有的笑容。 邋遢老头讪笑:“也许就是机缘巧合吧,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当然悟性一定要有的。” 白仙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们师徒二人可以说是两代玄月宗弟子中最杰出的一辈,以后多为宗门操些心才是,不要整天的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高手就要有手高的风范,可本座就从来没看你有过一次这种高手该有气质呢?” “高手风范?呵呵,每天板着张臭脸吗?装出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有意思么?”邋遢老头不以为然道。 白仙子无语,白了眼邋遢老头。 星月阁正堂中,杨承依旧双眼微闭,感觉着“道法自然”这四个的浩然气势,脑海中仿佛有一轮烈日发出强烈的光芒,将他脑海中的每一个细胞照亮,然后将其孕育。杨承生生的感受到脑海中那股热量所带来的生机,大脑中有种被充实的快感,这种快感几乎令他欲罢不能。瞬间,那股快感滋生着如泉水般的微热能量顺着大脑海传遍全身。那座玲珑造化塔也似在遥相呼应,继续释放着鸿蒙之气。 一波强烈的气流刚刚消失,接着又一波强烈的气流在杨承的全身肆意冲撞。杨承的身体周围此时不断地冒着白气,前所未有的炙热感让杨承的皮肤变得通红。杨承不停地吐纳,直到身体内那股气流在某一刻嘎然而止…… 玄气境十层! “玄气境十层!天啦!”同时有三个不同的声音惊呼。 玄气境十层,在玄气境可以说是少有人达到这个境界,在整个斗玄大陆甚至说也很难找到这样的人才,到了玄气境十层就等于玄气境练到最圆满的境地,在玄气境这层次再无对手。最重要的是,达到玄气境十层,对以后发展开辟了更大的空间,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机缘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只要不中途陨落,踏上玄道巅峰也是极有可能的。 杨承能有如此机缘,看得白仙子、青衫老头、邋遢老头都是一阵眼热,透着无比的兴奋、激动与羡慕。 青衫老头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自己活了几百年,连一个小娃都不如,白活了!青衫老头一脸的悲壮,感慨复感慨,越发对眼前的杨承另眼相看。 邋遢老头无比欣慰,对自己的徒弟越看越喜爱,甚至在这一刻感觉到自己隐约有了股高手风范了。 星月阁正堂内的光芒渐渐消失,重归于之前的安宁。杨承缓缓睁开双眼,重重地吐了口气,全身的汗液与污秽泌透衣衫。 白仙子微微点头,对正堂内的杨承唤道:“小兔崽子,你可到本座的碧泉池去浸泡一个时辰。” 杨承抬头看向空中,立即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半空中吴子根和白仙子竟同时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令他莫名地心虚起来。更有甚者是那站立在正堂门口的青衫老头,一脸错愕加兴奋,眼角还隐约挂着泪痕,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看着杨承时,杨承不禁打了个寒颤。沉默不语。 青衫老头发现自己失态,老脸一红,连忙对杨承打了个哈哈:“小子不错!老夫看走眼了呀,呵呵,小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玄月宗的一块宝。” 杨承脸色一暗:“老前辈有所不知,整个玄月宗谁会当我是块宝?只要不遭人白眼就行。” 青衫老头轻咳,随后递给杨承一柄长剑:“小子,别人不看好你,可老夫绝对看好你,诺,这柄五星星月剑就当老夫送你的见面礼。这可是五星星月剑哦,只有各峰的长老、主事才有资格佩带的,怎么样?老夫对你看重不?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直接报上老夫的名头便是。” 杨承眨了眨眼睛:“老前辈,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那你是高手不?” “呃……算是吧……” 杨承顿时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觉得眼前这位青衫老头绝对是一个世外高人,突然无比兴奋地指着空中的白仙子:“她……她欺负我了!” 第二十八章:提前试炼 青衫老头抬头看向白仙子眼色瞬间精彩起来,无比尴尬,暗骂道,臭小子真可真会挑人啊。青衫老头连连干咳:“呃……小子,这回老夫怕是帮不了你啊……老夫从不为难道女人的……” 杨承暗处咬牙,你个糟老头分明就是怕了白仙子,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脸皮厚极! 邋遢老头在一旁实在忍不住,憋得不行,扑哧笑出声来。 白仙子也是冷笑连连,瞪着杨承调侃道:“这位小哥,奉劝你一句,找帮手得找个靠谱的才行,不要以为越老越厉害,其实有些人越老越乌龟。” 青衫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即对着白仙子没了了脸色,却又不敢发作。 邋遢老头憋得那叫一个难受,索性大笑起来:“师父,话说得太满不是什么好事呀。” 青衫老头无地自容地干笑起来。 杨承一看当前的情况,已经不敢再指望谁了,索性认命,却又有些不甘,对着邋遢老头冷讽:“邋遢老头,你还好意思取笑他人,你自己不也是一个缩头乌龟么,自己的徒弟都救不了,什么狗屁师父?” 邋遢老头满脸尴尬,竟学那青衫老头的样子无地自容地干笑起来,俨然一副厚颜无耻的作派。 杨承哀声一叹:“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师父的师父,怎么就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呢?我看你们也只配在这山中做做砍柴樵夫,当当厨房伙夫。” 那个被称为师父和被称为师父的师父当下汗颜…… 白仙子对着杨承又是一阵冷笑:“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既然你找不到什么帮手来救你,那就先去碧泉池泡个澡,等会本座会有个大惊喜给你。” 也不管杨承什么反映,白仙子探手一抓,将杨承拎小鸡似的向碧泉池飞去。 狌狌冲着青衫老头师徒呲牙咧嘴,表情极不满,非常难得的破天荒的充满正义感地朝碧泉池方向走去。 青衫老头、邋遢老头四目相对,同时无奈地一笑。邋遢老头随即又似笑里藏刀地问道:“师父,听说你那有一坛好酒?” “滚……” 杨承被白仙子扔入碧泉池,砸得水花四溅,将池中的寐鱼吓得四处逃蹿。杨承忍着疼痛直想骂娘,却感觉到全身的骨胳在泉水的浸泡中变得无比的舒爽,体内的灵力不再散乱,而是有条不紊地慢慢聚拢。杨承连忙闭眼运气,吐纳着这池中的灵气。 在碧泉池中浸泡了一个时辰后,杨承体内的灵气渐渐巩固,不禁一喜,之前对白仙子的不满一扫而光,暗自道,虽说白仙子天生冷面,心肠倒还不坏,若是对她说之以理动之以情,会不会心一软就放过我了呢? 白仙子突然出现在杨承面前,冷道:“是不是想要感谢本座一番,然后再演些苦情戏来博取本座的同情,妄想着本座放你一马?” 被白仙子一语道破,杨承连忙赔笑:“白仙子,晚辈断然不会有这种想,晚辈心中清楚的很,这是白仙子对晚辈最大的关爱,只是,白仙子,晚辈……” 杨承话还挂在嘴边还没说完,却听到白仙子喝道:“够了!你当本座是大虻峰的王丫头好骗不成?花言巧语在本座这里不管用的,出来,本座带你去一个地方,快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杨承走出小屋,冲着白仙子献媚道:“白仙子要带晚辈去什么地方?” “去万兽峰。” “什么?万兽峰?白仙子,不是去万兽峰试练的日期还有十几天吗?”杨承惊呼道, “本座决定提前送你去万兽峰,以你的天份,本座对你有信心。”白仙子不冷不热地回道。 “你这是让我提前去送死!白仙子,我中有仇吗?这么急着要置我于死地。”杨承咬牙喝道。 “随你怎么想,本座现在就送你去成兽峰。”白仙子又一次拎起杨承。 及时赶来的狌狌吱吱怪叫,一把拉住杨承,不要杨承走。 白仙子一愣:“既是如此,那你与他一并去万兽峰吧。” 白仙不再多言,拎着一人一狌朝万兽峰乘风而去。 一路无话,白仙子将一人一狌扔进万兽峰第三层,杨承只听得群兽吼叫,感受着那些妖兽散发出的气息,令他不觉打了个寒战。白仙子不去看杨承的表情,仍是冷声道:“万兽峰一共有六层,第一第二层为外门弟子进晋内门弟子的试练地,第三第四层为内门弟子进晋亲传弟子的试练地,第五层为亲传弟子的试练地,至于第六层就看你以后有没有那种试练的资格了。第三层的妖兽修为相当于初玄境一层,第四层的妖兽修为相当于初玄境二层。小子,你就在这里慢慢玩吧,有一年的时间够你好好玩的。另外,北边有一座属于你的洞府,相比于其他各峰的内门弟子,你是幸福的,其他各峰的内门弟子大多数住的可是木屋,而且十几个人挤着一间房。所以说,你享受着很高的‘待遇’。” “一年?”杨承倒吸了口凉气,置于什么所谓的“待遇”他压根没去想。 “对,一年,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这里的妖兽,一年的时间里生死各安天命。”白仙子饶有意味地看了看杨承。 “这试练也太……太残酷了吧?生死各安天命!白仙子,这些妖兽与你好歹也是同宗同源,你就忍心看它们被人当猎物吃了?” “呵呵,谁吃谁还说不定呢,修行从来都是优胜劣汰,修行者也好,妖兽也罢,在这里就是以博斗与撕杀来取得修行上的进步,内门弟子成功便可进晋亲传弟子,同样妖兽成功便可更上一层,这里没有被同情的弱势,只有被试练磨砺出来的强势。小子,本座希望你一年后能走出万兽峰,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亲传弟子,而不是图有虚名的浪荡公子。”白仙子突然郑重起来。 “不!我不要留在这里,你不要成为妖兽的腹中之物,我要出去!”杨承大叫。 “这可由不得你,好好待在这里,用心试练,我玄月宗不需要碌碌无为之辈!”白仙子喝道。 “一年之后,试练期满出山时,会有一座功绩碑,将手掌按在功绩碑上便可看到一年下来的试练成绩,本座很期待你有了的成绩,如果死在这里,只能怪你自己实力不济。”丢下这席话,白仙子再不管这一人一狌消失在第三层。 杨承不甘之极,开始破口大骂,然而他的大骂声却招来了好几头妖兽。杨承脸色大变,不敢再停留,神色慌张地拉着狌狌逃向之前白仙子所说的那座洞府。 几头妖兽感受到杨承的气息只在玄气境,不由地一阵错愕,万兽峰什么时候出现过玄气境修士?而且离正式试练的日期还有十几天,不会是这小子瞎闯进来的吧?但看到杨承很有目标性的逃向洞府和感受到前一刻有白仙子气息的存在时,它们很快意识到这小子应该是白仙子刻意安排进来的。它们并不知道白仙子为什么会刻意安排一个修为只有玄气境的小子进来的目的,但它们却很清楚,这小子逃跑就足以说明实力平平,立刻纷纷露出兴奋的精芒,已然将杨承不成了可口的美食。 杨承逃入洞中,吓得脸色惨白,一人一狌慌忙地关上洞府大门,几头妖兽嗷嗷怪叫地撞击着大门,整个洞府似在晃动,用不了半柱香大门就会被这几头妖兽撞碎。杨承咬牙一跺脚,横竖是个死,还不如放手一博,杨承掏出几张绘制好具有雷性能量的五雷符:“唤雷!” 下一刻雷声大作,轰鸣声不绝于耳,那几头正在用力撞门的妖兽,还在幻想样着洞府的美食该会有多么可口时,声声响雷立劈而下,当即那几头妖兽被劈得黑烟直冒,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疼得嗷嗷乱叫,再不敢贪恋洞府内那所谓的美食了,只得离开悻然离开。 击退妖兽,杨承仍是惊魂未定,心想用了好几张五雷符也没让一头妖兽伤筋动骨,不禁大为失落,更是急得不行,万一那几头妖兽钉个回马枪可就惨了。 这几张五雷符可是他在玄气境八层时绘制的,威力根本还无法伤到那些妖兽的筋骨。杨承想,如今他已突破到了玄气境十层,绘制的五雷衔会不会更强大些? 杨承不敢再多耽搁,万一妖兽察觉到五雷符的威力只止步于此可就惨了,杨承想想就后怕,连忙开始绘制五雷符。玄气境十层所发挥出来的灵力果然强大许多,甚至说强大了几个大层次,就是绘制起五雷符来也觉得比玄气境八层时轻松很多。 强大的灵力渗入到五雷符中,杨承很快就能感受到五雷符内所蕴含的雷电气息,这是他绘制五雷符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杨承顿时兴奋之极,趁热打铁般接连绘制十几张五雷符,直到自己感觉灵力有些透支才停下来。 约摸是那几头妖兽不甘心到嘴的美食就这么飞走了,第二天居然邀了二十几头妖兽直闯杨承的洞府,庞大的妖兽阵势飞奔而至,只觉尘土飞扬,大地震颤。一人一狌当即吓得冷汗直流,杨承来不及多想,索性将昨天绘制的十几张五雷符一并施出,猛念咒语。 只见天穹之上乌云密布,雷声炸响,形成一道道恐怖的能量横劈而下。紧接着哀嚎成片,大地迸裂,二十几头妖兽瞬间被劈得皮开肉绽,经脉断裂,惨叫连连,无不恐惧地看着洞府方向。 杨承一看,立刻惊掉下巴,想不到以含有雷性物质的符纸绘制成五雷符效果几乎超出了他的想象。 第二十九章:横行无阻 二十几头妖兽被五雷符劈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几乎全部无法动弹。五雷符有如此强大的威力,令杨承又惊又喜,下定决心要绘制更多的五雷符,这样才会有更大的胜算。 同时,看着这些妖兽,杨承顿时眼睛一亮,心中不禁暗喜,看来到万兽峰来试炼也不是件什么坏事,至少还有的吃,杨承抹了抹嘴巴,笑得很灿烂。 杨承与狌狌一起就地取材,很快弄来一块大麻石,一人一狌将坚石凿成一口大石锅,一人一狌兴高采烈地架起了石锅,开始炖妖兽。 看着自己死去的同伴们葬身于杨承于狌狌的腹中,所有在三层的妖兽都是哀嚎不已,发出一阵阵悲呼,怎么也想不通白仙子为什么要把杨承这个煞神送进来,这哪是试炼者,根本就是一个屠夫加吃货啊! 餐餐有肉吃,而且还是初玄境的兽肉,杨承顿觉无比的幸福,每天满嘴流油的日子还真是畅快呀,白仙子真是好人啊,杨承感动得一塌糊涂。而且这些妖兽都含有精纯的能量,对杨承的今后的突破大有帮助,杨承如何不喜? “既然白仙子这么好,那我就长期在万兽峰待下去吧,直到万兽峰的妖兽全部吃完为止,我倒要看看白仙子还能不能沉得住气。”杨承笑得很贼。 随着对五雷符绘制的手法越来越娴熟,杨承一天竟能绘制出五六十张五雷符,三天下来杨承绘制出了近两百张五雷符。 约摸是知道了杨承所处的洞府附近的危险,那些在万兽峰三层的妖兽纷纷观望,不敢轻易靠近。 一连几天,不曾有妖兽来打扰,杨承突然觉得有些寂寞,兽肉都吃完了,虽还有些灵石,但终究没有妖兽肉美味,杨承决定大开洞门,妖兽却怎会上当。 中午时分,杨承背着一口大石锅带上狌狌在万兽峰第三层在另一个区域游荡。大概是中午,大多妖兽都在山洞休息,偶尔有些零散的妖兽在成兽峰第三层走动。 杨承很快就与一头狰相遇,狰为四脚兽,身形如狗,无尾独角,叫声如击石,修为在初玄境一层左右。狰一看到杨承就感知到了杨承的修为,立即露出兴奋状,张开血盆大口朝杨承撕咬,杨承几个闪躲挥起五星星月剑准备与其展开博斗。随即又觉得手中的五星星月剑是个累赘,倒不如吃进肚子里更加省事,凭着自己的一副好磐牙,没有它咬不断的,这是杨承来到这个世界最好的馈赠。 杝承一边看着狰,一边咬着五星星月剑,嘎崩有声,看得狰却是兽眼直翻,暗道,这也能吃?这货估计是饿坏了吧?怎么剑也吃? 打了个饱嗝,杨承很满意地摸了摸肚子,下一刻,一个迈步前冲,拳头带着凌厉的剑气,这剑气比之前竟不知强出了多少倍,狰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骇然至极,正欲躲闪,杨承的拳头却还是砸在了狰的背上,划开了一道簸箕的口子,森森见骨。 狰一声惨叫,早已没了战意,扭头便逃,杨承嘿嘿一笑,立即掏出一张五雷符,下一刻几记响雷生生劈向狰,狰还弄清怎么回事,便被五雷符劈得四分五裂,身首异处。 附近一些零散的妖兽,一看狰被雷劈得惨不忍睹,惊愕之余,纷纷躲避。 杨承一下子士气大涨,对那些零散的妖兽穷追不舍,一会用普通符纸的五雷符轰击,一会空手搏杀,打得地零散妖兽狼狈不堪,叫苦连迭。遇上成群的妖兽,杨承则用含有雷性物质的五雷符对其轰杀。 几天下来,杨承在万兽峰第三层白天雷劈妖兽,晚上炼制五雷符。一时间,万兽峰第三层所有区域的妖兽折磨得狼狈不堪,惶惶不终日,一看到杨承的身影如同见到煞神一般躲避不及,全都躲进山洞不敢外出,生怕遭雷劈。 万兽峰第三层从此多了一个背着大石锅的少年,走到哪吃到哪,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有声有色,好不惬意。 自从杨承进了万兽峰,其他各峰的弟子都连续好几天听到从万兽峰传来的雷鸣声,各峰弟子面面相觑,不知道万兽峰到底发生了什么,纷纷奔走询问,几乎成了各峰弟子的热门话题。 只有各峰的主事、长老才知道其中原由,对此子闹出来的动静摇头无奈长叹。青衫老头与邋遢老头对其则是欣慰加赞许,大呼此子了得。唯有白仙子一脸阴沉,有些哭笑不得,本以为杨承的修为就算是玄气境十层,最多只能打败一两头妖兽,哪曾想,杨承一进入第三层,就将里面的妖兽搅得惶惶不可终日,要知道,第三层可是有四五百头妖兽,数量上绝对可以压制杨承的,看来还真是小看了杨承,他制作的五雷符威力实在不小。 杨承与狌狌仗着五雷符在万兽峰第三层横行无阻,气焰嚣张之极。才几天时间杨承就把万兽峰第三层搅得鸡犬不宁,近大半的妖兽已被杨承吃了,所有妖兽见杨承如见瘟神,纷纷退避三舍,这让杨承觉得很不过瘾,既而将目标转向万兽峰第四层。总不能把第三层的妖兽全部吃光吧?总得给白仙子留点后代,人家“好心”把杨承送进来,好吃好渴在招呼着,杨承心里念着这份“恩”啦。 知道万兽峰第四层的妖兽修为比第三层妖兽的修为高出一大截,杨承倒也不敢大意,昼夜不分地赶制出好几百张五雷符准备大干一场。 一切准备妥当,杨承带上五雷符,一人一狌朝万兽峰第四层进发。 估摸是万兽峰第四层的妖兽知道了第三层的情况,空前的团结,全部堵在第四层的入口,就为了等杨承。 杨承一进万兽峰第四层,当即吓了一跳,抬看望去,第四层入口处黑压压的一片,不下千余头妖兽正虎视耽耽地怒视着他。杨承重重地吸了口凉气,立即感受到了强大的危机,杨承脸色瞬间苍白。 第三十章:谈判? 强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怒吼,随即最靠前的一波妖兽对杨承发起攻击。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杨承背心直冒冷汗,连忙掏出无数张五雷符,施下一道道咒语。瞬间,乌云遮日,响雷滚滚,仿佛让人感受到了,无法抗拒的力量,既算是妖兽听了也心惊肉颤。 紧接着,响雷咆哮,大地震颤。万兽峰第四层的妖兽修为都是初玄境二层,比第三层的妖兽高出许多,第一波妖兽虽然被雷劈得七零八落,伤痕累累,但是还不至于会危及至生命,只是短暂性的失去了一战之力。 后面的妖兽并没有被吓倒,而是义无反顾的开始一波又一波地向杨承发起进攻,杨承将随身而带的五雷符一并施出,将一波又一波的妖兽击退,然而数量有限的五雷符对于数量庞大妖兽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撼动他们的根本,第四层的妖兽如同过江之鲤,如杀红了眼一般,朝杨承猛攻而来。 杨承带过来的五雷符全部用完,再多呆一刻就有可能会被妖兽撕成肉片,连忙身形一闪,退出万兽峰第四层。 所幸万兽峰第四层的出口被设下禁制,里面的妖兽无法进入第三层,这才使得杨承退到第三层后如释重负,随即眼中透过一抹狠厉之色,,一人一狌重新回到洞府,准备将剩下那些含有雷性物质的符纸全部炼制成五雷符。 一连五天五夜,杨晨未曾合眼,将所有精力用在练字五雷符上,玄力消耗了就开始打坐休息一下,接着又进行炼制,旁边的狌狌看的眼皮直跳。 第六天,杨承终于停下来,他实在累了,灵力的过度损耗以及连续几天没睡觉使得杨承有些体力不支,杨承走出洞府外透了透气,尽量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 一旁的狌狌总算松了口气,杨承五天里没日没夜的炼制五雷符也该了好休息一下了吧?狌狌很通人性地帮杨承铺了被子,叫唤着让杨承快休息一下。 杨承转过头朝狌狌笑了笑,舒展了下身体,大喝一声:“第四层,我要征服你,我要让你们屈服在我的五雷符之下!” 目光坚定的杨承,顺便带着狌狌在第三层巡游了一遍,将猎杀的妖兽就地开炖,杨承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兽肉,一边暗想,要是第四层久攻不下,这第三层的妖兽恐怕就会被吃光的,这样是不是很不地道?杨承抹着满嘴的油,很邪恶地朝着白仙子居住的方向笑了笑。 吃饱喝足之后,杨承又重新回到洞府又开始炼制五雷符,狌狌着实被杨承这股蛮劲给吓了一跳,连声尖叫试图阻止杨承,不要李承这么玩命。杨承勉强一笑:“狌哥,没事的,让我再坚持两天,等我把这些五雷符全部炼制完,再好好休息。” 狌狌实在拗不过杨承,只好一脸无奈地摇头,居然史无前例地帮杨承打起了下手,杨承倒也乐意。一人一狌在洞府中,搞得热火朝天。 经过两个不眠之夜,杨承总算将所有的五雷符炼制好,杨承满意地舒了口气,看着近千张五雷符杨承似乎信心大增,又找了一头妖兽填饱肚子后,准备美美地躺在床上睡上一觉,然后再去第四层大战一场。 狌狌等待杨承沉睡之后,蹑手蹑脚地偷了十几张五雷符,默默地看着沉睡中的杨承,眼神中似乎有决别之意,也似乎透着一股坚定与释然,然后转身竟独自朝万兽山第四层走去…… 杨承醒来后,发现狌狌不知去哪了,独自在万兽山第三层寻了一圈,仍不见狌狌的踪影,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万兽峰妖兽横行,狌狌会不会生出什么意外?狌狌虽不会说话,却是极通人性,两者的关系十分亲近,杨承甚至把它当成了亲人,万一狌狌出了什么意外,杨承自然会悲伤至极。 第三层寻找无果,杨承心中急得不行,决定到第四层去找找。杨承连忙回到洞府,带上所有的五雷符,准备朝第四层进发。 当杨承从入口进入第四层时,杨承顿时傻眼了,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是不真实的存在,甚至以为是幻觉。杨承只看见第四层所有的妖兽全部出现在第四层入口,为首的一头妖兽的背上坐着一只身形如猿猴的狌狌,不正是与他朝夕相处的那只狌狌又是什么?杨承脑袋突然一时空白,竟搞不懂眼前的一幕是个什么状况。为首的那头妖兽夔细细地打量着杨承,这头夔是传说中的神兽后裔,青灰色的身子如同一头猛牛,头上无角却全身光彩夺目,它看着杨承眼中泛起琢磨不定的目光,又似在思考什么。 看到狌狌,杨承总算松了口气,只是实在搞不懂眼前发生的一幕,吃吃地问道:“狌哥,这是啥情况?你准备投靠这群妖兽了?还是另有其意?” 狌狌在夔背上咧嘴大笑,笑得那叫一个欢实,一边笑一边还冲着杨承笔划着。 杨承瞬间惊愕得大嘴一张,语无伦次道:“狌哥,你说什么?!我的老天呐,你说你跟这群妖兽谈判了,你说它们愿意与我休战,而且还愿意在这一年的试练中配合我?这……这这……我不是在做梦吧?狌哥,看不出你还有这么一手呀!” 狌狌骄傲地抑了抑头,然后继续笔划。杨承总算清楚了事情的原由。 原来狌狌看着杨承炼制五雷符太辛苦了,又怕李承好胜心太强到时伤及太多妖兽,同时也担心第四层的妖兽数量众多,且又实力强大,怕杨承吃了亏。于是趁着杨承睡着之际独自闯进第四层与妖兽进行谈判,将带去五雷符对妖兽们展示了一下,告知五雷符的厉害所在,破坏性如何的强大,然后又对杨承的人品大吹特吹,说他是如何的仗义,如何的正直,如何的对妖兽有爱心,希望众妖兽在一年的试练期间与杨承各不侵犯,并保证配合杨承在试练后拿到第一。 第三十一章:大呼上当 己杨承被狌狌这么一弄,实在是哭笑不得,看着第四层的所有妖兽饶有意味地打量着自己,杨承搓了搓鼻子,对狌狌摇头无奈道:“狌哥,你这是闹得哪出,我杨承好歹也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去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我平生最憎恨投机取巧之辈。狌哥,你如此行事哪是帮我?分明是害我!哎……真不知该如何说你,成绩是靠个人的实力打拼出来,要想得到别人的认可,想要在修行路上有所进步,自身必须要有真实的实力才行,怎会来得半点假?想必诸位兽兄也是这般认为吧?” 所有妖兽一听,纷纷点头赞同,果然这小子如狌狌所说是个正人君子。之前所有妖兽对杨承还存有防备之心,生怕这小子冷不丁丢个几十上百张五雷符,听了杨承的话后,众妖兽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站在夔身上的狌狌一脸委屈,暗骂杨承太不地道了,着实是个十足的坑货,好人都让他做了。自己好心好意为杨承着想,到头来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杨承憋住笑,满脸正色加无奈道:“我知道狌哥是为了我着想,不想看到时我受伤,但这是玄月宗订下的游戏规则,怎么能随意破坏?只不过,再过几天玄月宗十年一次的考核比试就要开始了,不知诸位兽兄做好了战斗准备没有,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愿为诸位兽兄打探出各峰内门弟子的具体实力,好让诸位兽兄有应对之策,胜出的机率也自然会多些。平时,我就看不惯那帮内门弟子将诸位兽兄们当猎物对待,看不惯他们那股不知所谓的傲气,所以有决定与诸位兽兄一道杀杀这帮内门弟子的傲气。” 为首的夔顿时目光闪烁,以询问的神色看着杨承,大有此话当真的意思。其它众妖兽也是神色黯然,往常每届考核比试,它们哪次不是被那帮内门弟子当成猎物对待,哪次不是被动挨打?若是真如杨承所说,能将这一届考核比试内门弟子的大概实力摸清楚了,通过妖兽们的配合也许还有可能翻一盘。 看着所有妖兽全都是心动的神色,杨承晦涩一笑:“看来诸位兽兄的想法与我相同,呵呵,即是如此,蒙诸位兽兄信赖,我自然会为诸位兽兄竭尽全力,一一打听好各位内门弟子的具体实力供诸位兽兄参详。 所有妖兽不约而同地点着头,甚至有的妖兽还露出兴奋状。 杨承继续趁热打铁:“既然诸位兽兄同意了,那么不妨先恶心恶心那帮内门弟子,我听说很久以前白仙子在第四层开辟了一座大型洞府,供诸位兽兄修行、繁衍,后因诸位兽兄的先辈们闹了些种族矛盾,致使那座大型洞府荒废至今。嘿嘿,我是这么想的,烦请诸位兽兄暂时全部躲进那座洞府中去,到时,等那帮内门弟子进来后第四层空无一物,他们找不到诸位兽兄自然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该是多么有意思的场景呀,哈哈哈哈。而且,这样也会或多或少的消磨他们的斗志,等到那时,诸位兽兄便可乘虚而上,定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诸位兽兄以为如何?” 所有妖兽先是面面相觑,随即便纷纷响应杨承的号召,全体进驻那座大型洞府。 站在夔背上的狌狌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杨承,不多时便对着杨承咧嘴一笑,悄悄地朝杨承伸出了大拇指,杨承与狌狌四目相对,说不出的玩味与阴森,并对狌狌呶了呶嘴,示意它去第三层看看。 狌狌与杨承是何等的心性相通,自然知道杨承的想法,很快撅着屁股一路小跑去了万兽峰第三层。 狌狌只用了三个时辰,便将万兽峰第三层所有妖兽带到了第四层,然后将它们全部引进第四层那座大型洞府内。 由于第三层的妖兽可以自由进入第四层挑战更高层次的妖兽,用以做为一种进阶方式的试练,故而,第三层通往第四层没有设下禁制,而第四层通往第三层之所以设下禁制,主要是怕第四层的妖兽会伤害到第三层的妖兽。所以狌狌学着杨承的作派,花言巧语外加威逼利诱轻而易举地就把第三层的妖兽全部带入了第四层。 杨承和狌狌连哄带骗的把第三种和第四层的妖兽全部带进大型洞府,杨承最初的想法就是把这些妖兽全部藏起来,让那些内门弟子找不到妖兽,存心恶心恶心他们。不曾想这种恶搞的想法很快得到第三、第四层所有妖兽的认同全部来到大型洞府。 当然,杨承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看到所有的妖兽都被他骗进了大型洞府,杨承暗自得意,连忙关上洞府大门。众妖兽不知所以之时,杨晨神秘一笑,朝着众妖兽拱手一笑:“诸位兽兄,据说喝了修为较高的妖兽兽血可以使人的修为增长,不知是真是假,杨某很想验证一下,不知诸位兽兄可否能万全杨某好奇之心,还望诸位兽兄不要见怪才是,呵呵……” 洞府内立刻咆哮连连,怒吼声不绝于耳,知道了杨承的目的后,它们心中大呼上当,原本真以为杨承是为了和它们一起,来捉弄那些内门弟子来的,怎料这家伙居然打起了它们身上兽血的主意。三层、四层,总计大约有千多头妖兽,居然被一个小毛孩给耍弄了,心中那种憋屈和怒火,简直难以言表。人类毕竟是人类,怎么可能会跟兽类站在同一条线上? 作为第三、第四层首领的夔,更是懊恼不已,立刻全身发出夺目的光芒,一声怒吼,气势暴涨,恨不得一口撕碎了这个可恶的人类少年。同时,其它的妖兽也不约而同地释放身上的威压,杨承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巨大的压力几乎让他呼吸都感觉困难。 这些妖兽岂会顺从杨承?一个个恨不得将杨承撕成碎片,一个玄气境的小角色竟敢口出狂言,实在可恶! 第三十二章:委屈求全 兄杨承脸色一变,连忙掏出一沓五雷符,足足近千余张高高举起,大声吼道:“诸位兽兄,你们如果想要反抗,那我就将我手中的五雷符全部全部一并施咒,到时候,这座大型洞府就会成为一片废墟,那你们将会全部被压在这座大型洞府之中。当然,我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还有一张遁地符可以遁地而走,但是诸位兽兄,有可能都会葬身于此,诸位兽兄,不要因为身上的几滴血液葬送了性命,那样会划不来哦。” 众妖兽不满归不满,但是他们很快清楚地意识到,的确,杨承那手中的五雷符,可以把这座大型洞府给炸毁,而杨承手中所谓的遁地符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们不敢拿所有妖兽的性命做赌注。因为它们不可能以所有妖兽的性命与杨承同归于尽。所有妖兽只得选择隐忍,希望能争取到一个反击的契机,在夔的引领下纷纷将气势渐渐收敛了。 杨承见所有妖兽被他吓住,不禁暗自一笑,然后悻悻的微笑道:“诸位兽兄,不要这么激动嘛,我只是要你们……某些兽兄身上的一点点血液而已,只是想试一试真假,若是对我真有用处,我也不会忘记这位兽兄的恩情,我之前就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将诸位召集到这里来,就是想跟诸位兽兄同舟共济,到时我会将一那帮内门弟子弟子的修为、作战计划、活动范围透露给大家,然后让你们规划一个新的作战方案,这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哦,那帮内门弟子定会被你们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虽然让诸位兽兄献出一点血液的确是因为我有私心,但也绝不会伤及诸位兽兄的性命,还望诸位兽兄不要担忧,我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也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人,请诸位兽兄相信我吧。” 所有妖兽听到你讲的话都是一阵鄙夷,但是感觉眼前这个人类小子简直是脸皮厚到极致,居然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眼皮都不跳一下的,太可恶了。 杨晨也不管那些妖兽的表情,腆着脸笑了笑说:“现在我们就开始吧。” 杨承首先瞄准了两头焰尾黑虎:“两位虎兄,可否能割爱一下放一点点血?” 两头黑虎肉痛不已,自然不愿意配合,杨晨皮笑肉不笑地说:“两位虎兄不要太小气,就要你们两滴血,不要这样子苦大深仇嘛,嗯……两位虎兄实在不愿意,也行,那我就炸了这座洞府,相信在座的诸位兽兄都不愿意看到,因为这两位虎兄不愿意为你们牺牲,连累到大家实在也是无奈之举,还望诸位兽兄包涵。” 两头焰尾黑虎只得唉声叹气,无奈之极,杨承已经将它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为了保全其它妖兽的性命,两头焰尾黑虎不得不忍痛放血,那种表情说有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也不知道狌狌从哪弄来一只大木盆,兴冲冲地走到两头焰尾黑虎跟前,众妖兽立刻卧倒,对狌狌一阵诽腹,你大爷的,弄这么大一个盆来,你以为杀猪啊? 众妖兽对狌狌痛恨不已,要不是这一人一狌狼狈为奸、一唱一和,众妖兽怎会着了杨承的道?真是无耻至极。 杨承却是含笑连连,不愧是狌哥,果真是心照不宣,暗暗地对狌哥竖起了大拇指:知我者,狌哥啊。 目光在众妖兽中游弋了一番,杨承摸着下巴,咧嘴一笑:“两位虎兄受累了,杨某心怀感激呀。诸位兽兄是不是也该牺牲一下?两位虎兄大义献血,精神可嘉,独献献不如众献献,滴水成河嘛,诸位兽兄,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妖兽再次卧倒,心中大骂,你大爷的,无耻到这个份上,真是无敌了!一人一狌狼狈为奸、互通一气,怪不得这狌狌弄来这么大一个木盆来,原来是这两个家伙串通好了的。悲哀呀!足足止千头妖兽竟然受制于一人一狌,奇耻大辱啊! 杨承却是不屑,暗道,要不是碍于白仙子,我早就把你熬汤了,吃你们一点点兽血就这么苦大仇深,逼急了,我真把你们一锅炖了。 想了想,杨承懒得再啰嗦,干脆对着众妖兽点起名来,有五雷符在手还怕它个卵。 “雕兄,呵呵,意思一下,谢谢哈。”杨承对赤铜大雕嘻笑道。 赤铜大雕沮丧不已,杨承都直接点名了,这血能不放吗? “蝎兄,不好意思,该你了。” “蟒兄,别这样子嘛,又不要你的命。” “咦?鹿兄,别装晕呀,要不我用五雷符轰你一下?” “狮兄真是爽快,谢了哈。” …… 一个上午,洞府所有妖兽中不管是凶禽猛兽,还是温驯可爱,几乎都遭受了杨晨的毒手,几滴兽血弄得这些妖兽嗷嗷哀嚎,这场面搞得就像一只屠宰场似的。 一连几天,杨承不断地在妖兽中索取兽血,连为首的夔他也没有放过,虽然夔开始不愿意,但在杨承的威逼利诱下,最后还是不得不放下身架挤了几滴血,若不是为了同伴的安危,夔估计会要与杨承同归于尽了。 杨承餐餐喝兽血,碰上哪头不开眼的妖兽,直接一张五雷符就飞过去了,偶尔吃几顿兽肉调剂一下也蛮不错的。 几天下来,所有妖兽都是痛苦不堪,简直如同人间地狱暗无天日。自从进了这座洞府,所有妖兽全都是后悔不已,悔不该听了这狌狌的话,众妖兽对狌狌恨得直咬牙,同为兽类,这该死的狌狌却帮着人类,太可恶了! 一时间,万兽峰第三、第四层已经成了杨承福地,有吃有喝,还没人管束,这等好事哪找去?杨承暗想,他把万兽峰第三、第四层的妖兽祸害得这么惨,也不知道白仙子会怎么想?呵呵,好在自己也没太过于杀戮,喝喝兽血,偶尔吃一两头妖兽应该是没事的。只不过,到了试炼之日,那帮内门弟子进来后怕是一定不好受吧?呵呵呵呵…… 不由地,杨承笑得很邪恶,也很舒心。 第三十三章:妖兽去哪了 子杨承在万兽峰第三、第四层横行霸道十几天后,玄月宗内门弟子进入万兽峰试炼的日子也到了,这些内门弟子全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实力和潜力都是非同一般,内门弟子晋升为亲传弟子本就是要求苛刻,入选试炼资格的内门弟子都不是等闲之辈。 除了登马峰,大虻峰、祝年峰、望云峰、小虻峰入选的内门弟子加起来足有五六百人,玄月宗总计有上千名内门弟子,也就是说,只有一半的内门弟子才有资格参加试炼。 入选的这些内门弟子在各峰长老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万兽峰进发,个个都是雄纠纠、气昂昂。 一路上,各峰内弟弟子议论纷纷,甚至有不少的人开始预测晋升亲传弟子的人选。 “此次试炼,我祝年峰的童志师兄和裴千里师兄最有希望晋升,愿两位师兄能顺利过关。” “我望云峰的罗天师兄、陈元宝师兄、杜成轩师兄都是初玄境三层的实力,他们三人自然也有晋升亲传弟子的机会。” “初玄境三层算什么?我小虻峰的成名师兄已经踏入初玄境四层了,晋升亲传弟子毫无悬念,另外郑大义师兄和林中雄师兄也是很有机会的。” “我们大虻峰还没出声,你们就在这唧唧歪歪,那七名初玄境三层的师兄我们就不提了,李度师兄、周汝敏师姐、钟太平师兄、白寂师兄哪个不是四名初玄境四层?单是唐天旺师兄初玄境五层的实力,你们哪座山峰比得了的?” 听到大虻峰实力如此强大,众弟子都是一脸的羡慕,到底是宗主的地盘,底蕴就是不一样,强者比其它各峰加起来还多。 当然,也有一些内门弟子不服气,暗自不屑,大虻峰强者众多又如何?万兽峰妖兽云集,哪头不是达到了初玄境?就算唐天旺师兄有初玄境五层实力,以他一人之力能打败兽群吗?还不是需要有人协助?且这次试炼不是看谁的实力强,而是看作战的经验和打败妖兽的数量来评判的。再说,试炼的成绩是根据试炼者本身的实力评估的,即便是初玄境五层,也得发挥出相应的成绩来,所以说,所有入选的试炼者,无论是什么等级的实力,其实都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 机会在每一个人的面前是平等的,能够得到试炼的资格实属不易,每个试炼者都有一颗战意灼灼的雄心和对亲传弟子名额的向往…… 玄月宗大虻峰的议事大厅内,宗主王之拥一脸阴沉,各峰的主事也是面面相觑,纷纷长吁短叹,唯有邋遢老头,耷拉着脑袋,似昏昏欲睡。 宗主王之拥面带愠怒之色,看着邋遢老头这副无所谓的神态,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沉着脸问道:“万兽峰第三、第四层的情况各位师弟都知道了,你们是各峰的主事,万兽峰的情况也只有我们这几人知道,大家说说,现在该如何化解万兽峰第三层、第四层的尴尬局面。” 各峰主事都是摇头低叹,杨承在万兽峰闹出这么大动静,第三层、第四层的妖兽几乎全部被杨承关进了洞府之中,那些试炼的内门弟子还怎么试炼?拿什么试炼?没有妖兽,总不至于对着空气试炼吧?这杨承实在太能折腾了,自玄月宗立宗以来,能把第三层、第四层的妖兽折磨成这样子,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这却给玄月宗所有的掌权者出了一个大难题。 现在,那些内门弟子个个都是信心满满、豪情壮志地赶往万兽峰,总不能临时取消试炼吧?这叫什么事。 最无奈的要数白仙子了,万兽峰第三、第四层的妖兽好歹都是她的子孙后辈,都被杨承折磨哀嚎不已,有心想出手阻止,却又师出无名,只得强忍。 白仙子索性把气撒在邋遢老头身上,一脚踹在邋遢老头的屁股上,邋遢老头如梦初醒,瞪着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故作不解地问道:“白仙子,踢我干嘛?” 白仙子横眉冷喝道:“你带的徒弟,本事真是好得很。” 吴根子干咳一声:“我哪知道这顽徒这么能折腾,呵呵,白仙子,若不是你提前将承儿放到试炼地去,哪会有这么一出?” 白仙子抬腿又是一脚:“好你个邋遢老头,明明是你央求本座的,这会却怪起本座来,你还能无耻点吗?” 吴根子打了个哈哈:“那我也没让你提前送他进去呀,现在你看这事闹的。” “事已至此,也不要怪谁了,我看还是静观其变吧。”望云峰主事屠龙慢悠悠地说道。 “嗯,屠师弟说得有理,试炼是要进行下去的,这就要看杨承师侄怎么处理这件事了,他总不至于一直把那些妖兽关起来吧。”祝年峰主事万里行说道。 小虻峰主事朗峥摇头一叹:“这叫什么事,看来还得让白仙子亲自跑一趟了,放那些妖兽出来吧。” 白仙子点了点头:“到时再看吧。” 宗主王之拥微微一叹,神色有些复杂,真害怕杨承会搞出什么乱子来…… 随着万兽峰试炼之门的缓缓开启,所有参加试炼的内门弟子双拳紧握,跃跃欲试,心情都是无比的激动与期待,纷纷鱼贯而入。 霎时,几名初玄境四层的内门弟子从人群后方飞掠而过,瞬间踏入了试炼之门,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傲神情,似有目空一切的高手风范,漠然至极。 偏偏这般却引起了众多内门弟子的不满,若得一阵诽腹,初玄境四层就了不起吗?初玄境四层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插队吗?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初玄境四层有什么值得卖弄的,真是的,人家唐天旺师兄初玄境五层的实力都没这么显摆,拽什么拽。 “咦?唐天旺师兄呢?怎么没看见他的人?”顿时有人发现了什么,惊咦地说道。 “靠,你们都是些啥眼神,唐天旺师兄怎么可能会落在后面?人家有遁地符,早就遁地进了试炼之地。” 第三十四章:承师弟,你也在? 后“妖兽去哪了?妖兽去哪了?” 所有参加试炼的内门弟子进入试炼之地后集体傻眼了,看着空荡荡的第三层全都抽了口凉气。除了面面相觑之外,无不惊讶。 “妖兽呢?妖兽都去哪了?” “靠,有没有搞错,没有妖兽还怎么试炼?” “你大爷的,老子还想趁这次机会晋升亲传弟子的,现在是有力无处使了,这叫什么事?” “就你也想晋升亲传弟子?呵呵……”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也没个长老出来解释一下,到底还让不让人试炼了?” 众弟子都是一片哗然,议论声不绝于耳,满腹非议。 几名初玄境四层的内门弟子在第三层搜寻了一圈,别说是妖兽,连兽毛都没找到一根。第三层的妖兽到底去哪了?难道都蒸发了不成? 众内门弟子沮丧不已,妖兽都没了,拿什么试炼?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吧?更不至于让参加试炼的弟子们互殴吧?如果这样的话,来万兽峰干嘛?直接在玄月宗设擂不就行了。 “走,到第四层去看看。”唐天旺一脸的阴沉,率先往第四层走去。 “对,到第四层去看看,第四层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吧。”一名郑姓弟子说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 所有参加试炼的弟子心中都抱着幻想,冷不丁听到这句丧气的话,顿时都火冒三丈,恨不得把那名郑名弟子踢出试炼之地。 果不其然,第四层也是空空如也,众弟子都是惊讶、愤恨、失落、懵圈,看着那名郑姓弟子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围着郑姓弟子就是一顿群殴,叫你乌鸦嘴,叫你乌鸦嘴。 郑姓弟子抱头鼠窜,哀嚎不已,瞬间变成了猪头,心中那叫一个郁闷:不就是说了句不适时宜的话吗?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我怎么就这么点背呀! 有些弟子仍不死心,继续在第四层搜寻,都是无功而返。 众弟子骂骂咧咧,第三、第四层连根兽毛都没有,试炼个屁呀,打道回府吧。 所有参加试炼的内门弟子无不沮丧,第三、第四层是没戏了,既然没有了妖兽,这场试炼完全变得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总不至于去闯第五层吧?第五层可是亲传弟子的试炼地,那里的妖兽实力都是逼近入玄境的存在,谁敢去?那不是找死吗?所有参加试炼的内门弟子中,只有唐天旺的修为达到了初玄境五层。 初玄境五层的实力想要进入万兽峰第五层去,简直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孩童,根本不值一提,就算一百个唐天旺加起来,估计也不够第五层一头妖**的。 虽说杨承、王诗敏、屠若蓝三人为亲传弟子,但那却是特例。真正选拨出来的亲传弟子,实力都是相当的恐怖,比如大虻峰的亲传弟子诸泰实力就已经迈入了入玄境,几乎成了玄月宗后辈中的巅峰人物。 万兽峰第五层这种恐怖之地哪是这群内门弟子能去的地方?除了望而生畏,只能却步了。 就在众内门弟子进退两难之时,突然有人看到第四层深处一人一狌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顿时便听到有人惊咦道:“咦,那……那不是登马峰的杨承……承师弟吗?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是不眼花了?太不真实了吧,承师弟不是连初玄境都没达到吗?他怎么会出现在第四层?” “哇,真的是承师弟吔,没有没搞错?他居然出现在第四层,难道是吴师叔陪他来的?要不然承师弟怎么敢到这里来?” “估计是昊师叔来了,怪不得第三、第四层没有一头妖兽,原来是那邋遢老头师徒二人捣的鬼,这下我们明白了,太可恶了,吴师叔这人也太不靠谱了!” “吴师叔为了让他的弟子到这里来,居然把第三、第四层的妖兽都清理掉了,实在是荒唐!不行,这件事必须要禀告给宗主。” “真是胡搞!这里可是试炼地,吴师叔岂能坏了玄月宗试炼的规矩?虽是师叔,但绝不能容忍这么恶搞!” 众内门弟子都是气愤不已,都把第三、第四层的妖兽消失的事怪罪到了吴根子师徒二人头上,这样似乎才说得通。 杨承与狌狌大摇大摆地走到众内门弟子面前,虽不知道众内门弟子在说什么,但从他们愤恨的表情上大概也能猜出一二来。 “各位师兄,师弟我这厢有礼了。”杨承很是自然地朝着众内门弟子打一拱手。 众内门弟子都是一脸鄙夷,有人不禁问道:“承师弟,你也在?这可是试炼地,你没事跑这来干嘛?我问你,这第三、第四层怎么就没看到一头妖兽,这些妖兽都哪去了?是不是吴师叔捣的鬼?你倒是给我们说说。” “承师弟,看你这样子好像在这里过得挺悠闲的,你总不至于是来参加试炼的吧?” “定是你们师徒二人搞的鬼,故意把试炼之地的妖兽都清理干净,除了你们师徒二人,还会有谁这么恶搞的?” 杨承一脸黑线,怪不得众内门弟子一个个凶光闪闪的,原来是把妖兽消失的事情怪罪他们师徒二人身上了。哎……都怨这邋遢老头名声太差,这也是情理之中。 杨承咧嘴一笑,倒也坦然:“各位师兄,你们这么说可真就冤枉我师父他老人家了,我师父还真没踏进这试炼地半步。我之所以在这里,是被白仙子抓来的,跟我师父没关系。” 白仙子?众内门弟子迷惘地看着杨承,白仙子怎么会把杨承抓到试炼之地来?难道是杨承得罪白仙子了吗?特意让杨承来这里吃些苦头的?可是……可是……妖兽呢?没有妖兽,那还惩治个屁呀,看杨承活蹦乱跳的,哪像是受过惩处的人,难不成这些妖兽是被白仙子弄走的?这也不合道理呀。 众内门弟子都是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承师弟,既是白仙子把你抓来的,那为什么没看到一头妖兽?妖兽究竟去哪了?难道是白仙子怕妖兽伤害到你,将那些妖兽都弄走了吗?难道白仙子只是吓唬吓唬你吗?”有人不解道。 杨承腆着脸说道:“各位师兄,其实我来的时候,妖兽都在的,而且一头比一头狠。” 第三十五章:我是好人 些“什么?!” 杨承这句话犹如惊雷滚滚,恍若霹雳,炸得众内门弟子险些一个趄趔,那神情就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着杨承,只差眼珠子没鼓下来。 众内门弟子一听杨承说第三、第四层原来有妖兽,那为什么杨承竟还好好的,看不出哪里受过伤。要知道那可是近千头妖兽,随便吐口唾沫就能把杨承淹死。 为什么杨承还好好的?为什么妖兽都不见了?众内门弟子都是满脑疑问,不可思议地看着杨承。 “承师弟,你说你十多天前就在这里,那为何没看到你受伤?不要告诉我凭你的实力能够逃脱妖兽的围攻。你说这里原本有妖兽,那这些妖兽现在怎么没看见了?它们到底去哪了?”有人冷声道。 “是呀,承师弟,你说有妖兽,可我们现在连根兽毛都没见着,难道你能变法术不成,把所有的妖兽都变没了?”又有人说道。 “承师弟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之前压根就没有妖兽,你在说谎。” 杨承干咳了一声,显得极为腼腆:“呵呵,各位师兄,那个……呵呵,不好意思哈,这些妖兽都被我叫到洞府内去了,它们现在估计在开会吧?” 众内门弟子集体卧倒,惊讶的无以复加。 什么?第三、第四的妖兽被杨承叫到洞府里去了?这些妖兽有那么听话?试炼之地的妖兽哪头不是强横霸道的很,哪头不是野性十足,它们能乖乖听杨承的话?还开会?一群还没有开化的畜牲知道开什么会?众内门弟子错愕不已,着实被杨承的话给雷倒了。 “承师弟,你也太能吹了吧?妖兽都被你叫到洞府去了,还开什么会,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好糊弄?” “额……承师弟,做人要诚实,这些四六不着调的话就不要乱说了,要知道,有些师兄脾气不怎么好,对你可不是单打,有可能是双打,也可能是混合打,那你可就惨了。” 也不知道那位仁兄是不是故意挑事,话刚落音,就看到几个内门弟子走上前来,露出一脸凶相,估计是狠狠地揍杨承一顿才罢休。 杨承见势不妙,立刻抬手止道:“且慢!各位师兄若是不信,那我把妖兽都叫出来便是。不过,各位师兄可要当心哦,现在这些很难缠的。” “切!谁信呐,承师弟,这些妖兽若是凭你一人之力召集起来的说,我盖郭的名字从此倒写。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得你跪地求饶为止。”一名叫盖郭的内门弟子不屑道。 “就是,承师弟,你若是能将这些妖兽都叫出来的话,我每天给你提鞋。若是做不到,那你每天就给我提鞋吧。” “承师弟,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天天给你洗脚,给你捶背、按摩。若是不行,你天天给我洗脚,给你捶背、按摩。” “承师弟,这些妖兽都能出来的话,我每月的月俸都给你,怎么样?嘿嘿,若是你做不到的话,那你就每天给我做杂役吧。” “就是,我也来一份。” “我也来一份。” “呵呵,我也来一份。” “对,我也来一份。” …… 众内门弟子纷纷落井下石,都想狠狠地惩治一下杨承。 杨承摇头一叹,看来自己跟那邋遢老头一样,都不受待见呀,这么多人想看自己的笑话?难道自己的人品真的有问题?哎……说大实话都没人相信,那也没办法了。 随即,杨承有些不好意思地腼腆道:“各位师兄,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做呀,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 “少废话,有本事你就把妖兽都叫出来。”有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快去,别在这磨菇了。”有人不耐道。 “呃,各位师兄,那我去了,不过,我看……你们还是收回刚才说的那些话吧。”杨承一脸“真诚”地说道。 众内门弟子一阵鄙夷,断定杨承心虚了,害怕了。 “承师弟,记住了,我们说的话自然是要做数的,嘿嘿,你就自求多福吧。”有人冷笑。 杨承似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众内门弟子一瞪,话到嘴边给活生生地吞回去了。随即杝承一叹,转身朝洞府走去,背对着众内门弟子,杨承笑得很是得意,将之前有过承诺的内门弟子都一一记在心里,不记住不行呀,人家那么认真,那么诚恳,总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吧?杨承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乐于助人、古道热肠的好青年呀。 一人一狌回到洞府,众妖兽见到杨承全都是瑟瑟发抖。这十几天,所有的妖兽都被杨承折磨得不成人形,不对,是不成兽形。一头头妖兽都是面无血色、精神萎靡,视杨承为喋血恶魔,看到杨承的背影都会退避三舍。 看着众妖兽惊恐万分之状,杨承摸了摸鼻子,很是尴尬地笑道:“各位兽兄,我有这么可怕吗?难道你们不觉得我是一个诚实、善良的好人吗?” 众妖兽揶揄不已,露出难以掩饰的鄙夷之色,纷纷后退,往往杨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没有好事的,这绝对是让它们放血的兆头呀。 众妖兽沮丧不已,有些妖兽甚至在低声呜嚎。 杨承失声一笑:“各位兽兄,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说过我是好人,你们的血不会白流的,我会给你们补偿的。今天是试炼的日子,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所以今天,你们就不用献血了。” 随后,杨承掏出几瓶丹药,晃了晃说道:“这瓶子里乃是丹药,不仅可以帮助你们恢复元气,而且还能提升你们的战力,怎么样,我没亏待你们吧?” 众妖兽看到杨承手里的丹药,顿时精神一振,目光开始变得热切起来。 杨承也不蘑菇,直接将丹药发放给每一头妖兽。所有妖兽吃下丹药后,顿觉气血翻腾,全身的力量似乎也增长了不小。 众妖兽立刻都变得精神焕发,一扫之前的萎靡,纷纷对杨承露出感激之色。咦?不对吧,为什么要感谢这个大魔头?众妖兽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杨承也不在乎,厚着脸皮将参加试炼的内门弟子的分布情况以及个人实力都透露给了妖兽,并为这群妖兽制定了一套作战计划。 然后,杨承饶有兴致地说道:“各位兽兄,该做的我都做了,后面就看你们的啦,我看好你们哟。” 说完后,杨承对众妖兽挥了挥手,带着狌狌朝着第五层走去。 第三十六章:兽群 所有参加试炼的内门弟子站在万兽峰第四层等了许久,仍不见妖兽的影子。 有些人开始不耐烦了,一阵骂骂咧咧:“我看那杨承早就跑路了,所谓的叫妖兽出来,全都是借口,只是他的脱身之计罢了。”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杨承还能逃出玄月宗不成?我们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一下这小子才是。” “可是,邋遢老头护短得很,哪会肯让我们教训杨承?” “邋遢老头怎么了?到时让宗主出面,我就不信治不了杨承师徒二人。” “对,宗主一定会出面的,这对师徒简直就是玄月宗的一大公害。” 众内门弟子感觉被杨承耍了,全都是愤慨不已。 就在众内门弟子声讨杨承师徒二人的时候,万兽峰第四层突然地动山摇,尘土飞扬,随即妖兽的蹄声、吼声,如雷声滚滚,直逼众内门弟子而来。 众妖兽本就在杨承那里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放出来了,自然把满腹的憋屈和愤怒发泄到所有参加试炼的内门弟子身上。 众内门弟子顿时脸色大变,纷纷抽了凉气。天啦,兽群!而且还是近千头妖兽的兽群!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妖兽怎么会一下子全都出来了?难道真是杨承叫出来的,乖乖!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杨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太疯狂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妖兽真的出来了,可近千头妖兽一齐出动,这怎么打?这根本就是铁板一块,犹如洪水猛兽,根本抵抗不了的,就算是参加试炼的内门弟子有五六百之多,就算所有的内门弟子合力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如此庞大的兽群。每一届试炼都是参加试炼的内门弟子结伴而行,对付小规模的妖兽队伍,一般最多也不会超过十头,相比之下,破坏性和杀伤力不会很大。 如此庞大的兽群,着实让所有参加试炼的内门弟子大惊失色,恐慌不已。与兽群正面交锋是不可能的,这绝对会得不偿失! 大地在震动,兽群在咆哮,所有参加试炼的弟子在发怵。 “快撤退!撤到第三层的驻地去,大家赶紧分散撤退!”这时有人大声呼道。 所有参加试炼的内门弟子立刻加过神来,立刻分散撤退。 分散撤退是唯一的选择,这样能够有效的分化兽群,能够化解兽群的破坏力。 暂避锋芒、蓄势待发,成了所有内门弟子当前的应对之策,反正试炼期有一个月,也不急于一时,等妖兽的活动秩序恢复到正常再说吧。 众内门弟子快速撤退,但还是有小部分人在撤退的过程遭到了兽群的攻击,有些人开始大骂杨承,一下子将所有的妖兽都叫出来,这不是成心让众内门弟子难堪吗?难道就不能把妖兽分批叫出来吗?杨承这厮分明就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撤退到各自的驻地,却又三天两头地遭到兽群的骚扰,弄得众内门弟子都躲在驻地里不敢出来应战,就连唐天旺这样的强者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叫哪门子试炼?这一届试炼都被杨承搞得乱糟糟的,实在太气人了,这场试炼没法进行了,还不如回去睡大觉,有人在埋怨杨承。 几天下来,试炼之地的内门弟子都不敢走出驻地一步,碰到这种情况着实尴尬,就连玄月宗的掌权者也是哭笑不得。 万兽峰第三、第四层出现这种乱象,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虽说是杨承,但杨承凭一己之力控制住了第三、第四的所有妖兽,单凭这份能力就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杨承能够做出这番壮举,就已经让玄月宗的掌权者侧目了。杨承的表现完全达到了晋升亲传弟子的资格,只不过,杨承已是亲传弟子,这一次也就是给他一次历练的机会罢了。 既然有了乱象,那就必须要解决,做为万兽峰的主人,白仙子不得不要亲自出面了。 白仙子当即发出一道威压,第三、第四层的妖兽无不颤栗,纷纷回到各自的领地,一下就变得老实起来,第三、第四的秩序立刻恢复正常。 终于可以正常地进行试炼了,所有参加试炼的内门弟子全都一扫愁云,立刻投入到试炼中去,憋了好些天,实在是郁闷得不行。 当所有参加试炼的弟子正式进入试炼的时候,却发现这一届的试炼要比以往任何一次试炼都要难。因为这些妖兽竟都变得非常难缠,好像有计划、有预谋似的。 难道这些妖兽真的像杨承所说的那样开过会吗?要不然这些妖兽的活动轨迹以及作战范围怎么会这么有针对性和规划性?真是奇怪了,一群兽类也知道开会了?难道这又是杨承搞得鬼?这家伙太能折腾了。 众内门弟子懊恼至极,心里早就把杨承的先祖们全都问候了个遍。 “该死的杨承,你大爷的,等这次试炼完了之后,看我不收拾你。”有人骂道。 “对,到时我们联合各峰的主事踏平登马峰!” “踏平登马峰?你以为那邋遢老头这么好对付?我看杨承跟这里的妖兽就是一伙的,咱们也不用去登马峰了,就在这里狠狠地把杨承揍一顿就是了。” “鲍师兄说得有理,咱们就在这里揍他丫的,让杨承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咦?杨承人呢,怎么这些天没看到他的人影?” “是啊,杨承怎么没在驻地?难不成这厮躲在妖兽的领地里去了?难不成这厮真在给这些妖兽出谋划策?这不会是真的吧?这厮竟变成叛徒了?” 众内门弟子面面相觑,随即开始四处寻找杨承。 白仙子在第三、第四层也没看到杨承,心中顿时一颤,目光抬向第五层,神情一凝。 第五层?难道杨承这家伙直的去了第五层?白仙子暗自惊呼。 万兽峰第五层可是真正凭晋升为亲传弟子的试炼之地,那里的妖兽实力最次的也已经接近了入玄境,杨承进入第五层不是打死吗?就算杨承达到了玄气境十层,相对于第五层的妖兽足足差了一个大境界,杨承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 白仙子眼皮不由地抖了抖,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第五层。 第三十七章:万兽峰第五层 万兽峰第五层的入口处,一名背着一口大石锅的少年眺眼望这片区域,这名背着石锅的少年自然是杨承无疑了。杨承感受着第五层的气氛,似乎有些压抑。 我能挑战第五层吗?杨承目光冷冽,兀自暗道。 不多时,第五层的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杨承感觉到强大的威压在向他释放,一股危机感顿时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朝着第五层深处看去,一匹近八尺高体形硕大的灰狼迈着稳健的步伐向他走来,它身后跟着八匹目光森冷巨狼,都是入玄境一层。为首的灰狼目露凶光冷冽地看着杨承,极不友善。 杨承心中一颤:“狼群的首领,入玄境二层妖兽!” “它叫狼霸,”白仙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在杨承的后面说道。 杨承没有出声,冷冷地看着狼霸,心中思量着要不要退出第五层。 一般来说,妖兽的实力达到入玄境二层,凭借着强大的肉身甚至可以挑战更高一层的人类武者。狼霸瞄上一眼杨承,自然没有将杨承这位玄气境的小子放在眼里,但它似乎对杨承很是反感,想对杨承发难。 远处的白仙子静静地看着狼霸,美目中没有一丝表情。 狼霸抬眼看了看白仙子,表情有些复杂,不过它并没有因白仙子的存在而改变对杨承发难的想法。狼霸在杨承的对面只有几步之遥,只要冯真有一丝的不敬,它就会毫不犹豫扑杀上去。 杨承此刻面对着这匹强大的入玄境二层妖兽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他甚至不敢与狼霸对视,觉得自已瞬间弱小了,体内的气息居然在不经意中有些游离。 杨承抬头看向白仙子,白仙子一脸平静,目光中看不出一丝波澜,只是有一道传音在冯真的耳际低吟:“不要因为对方的强大而丧失了自我,玄修一途只为内心坚毅者开放,你以后路要靠你自己走!” 白仙子的话让杨承的内心立刻坚定起来,他突然发现那一丝游离的气息也在随着他坚定的内心而陡间停止。杨承似有所悟,此时他看狼霸的眼神竞有一抹狠戾:“既然我到了第五层就不会离开!” 杨承的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霸气,这种语气瞬间将狼霸彻底激怒,它似乎并没有去在意远处白仙子的存在,一股强悍的力量和冲击波径直朝杨承扑面而来,锋利的前爪瞬间将杨承的衣衫撕碎,几道爪痕血印在杨承的前胸清晰可见。 与此同时,杨承面对着狼霸的攻击,强烈的危机感令他有些心惊,但是这种危机感一瞬即失,面对强悍的对手他不能有一丝的怠慢,否则将是致命的后果,杨承一声厉吼,吼声中似有夹有高亢的虎嘯。 嗯?难道是因为吃了妖兽,所以杨承具备了妖兽的技能吗?杨承顾不得思考,一掌劈出化形为虎爪,并夹带着凛冽的剑气,发挥到了极致,硬生生地朝狼霸的喉咙抓去。 狼霸灵巧地躲过杨承这一击,带着满脸的不屑,发出一声吼叫。狼霸虽然狠戾,但它还没有击杀杨承,毕竟它不可能无视白仙子的存在,眼中闪烁着一抹犹豫之色。 “人族小子,你太弱了!我五招之内定能将你斯成肉片。这是狼霸刚才所要说的话,它还没有到化成人的地步,所以我帮你翻译下。”白仙子饶有兴致地说道。 “是么?五个回合之内?狼霸,你还没这个能力!”杨承一脸阴冷,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绝对胜不了狼霸,而狼霸的确有可能能在五个回合之内击杀他,但此刻他的内心却很坚毅,玄修一途就是要勇于挑战更高层次的武者来提升自我的能力和自信,以证道心。 杨承战意高昂,即便胜不了狼霸,但狼霸气焰必须要压制,五个回合而不败于狼霸,似乎成了他在玄修一途中的心结。胜,则在玄修一途必将广阔无垠;败,则在玄修一途必将寸步难行!杨承有种强烈的决心:战!阻我道者必胜之! 看着杨承一脸的战意,狼霸则兴奋地一声嚎叫:“人族小子,不服么?那就让我将你撕碎吧!” 狼霸呲牙咧嘴,露出两排锋利的尖牙,每颗尖牙都如钢刀一般泛出阴寒的黄色淡光,只听得一声怪吼,狼霸硕大的体形冲撞而来,目标直逼杨承的咽喉。 远处白仙子看向杨承,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芒,那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她要的,就是杨承的态度。 狼霸凶猛而至,口中喷发着熏人的腥臭,杨承凌空而起,单拳紧握直直地砸向狼霸的天灵盖。狼霸早有防备,锋利的前爪迎向单拳。无论是个人的修为还是肉身的强度,杨承都处于劣势,当杨承的单拳与狼霸的利爪强有力的接触后,杨承的手背又多出了几道血痕,杨承和狼霸原本的攻击目标因这一瞬的碰撞而改变了方向。杨承身形一晃,如同猛虎雄狮,他弯膝顶向狼霸的下腭,狼霸也在以同样的方式变幻招势,双爪撕抓着杨承的大腿。 “嗷……” “嗷……” 两种不同的嚎叫声同时响起,狼霸的下腭被击中,杨承的大腿也开花了,随即两个躯体重重地砸向地面,立刻激起尘土飞扬。 周围的狼群纷纷避让,狼群发出一声声呜嚎,它们心中开始迷茫起来,杨承与狼霸的对抗已经升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了,一边是狼群的首领,一边是玄月宗的弟子,身后还有一位强大恐怖的白仙子存在,且白仙子似乎对杨承有些好感之间。它们谁都不敢帮,帮错了将是场厄运,它们只能选择旁观,这种场面弱小的它们也只能如此了。 五个回合就在瞬间过去,狼霸一脸惊骇,觉得之前小看了杨承:“人族小子你的确不错,五个回合之下居然没败,看来我是该下点狠料了!” 狮子博免尚需全力,更何况它面对着是一名玄气修士,狼霸不再有所保留,之前隐藏的力量开始爆发。 万爪掏心! 狼霸立身而起,如人一般站立,前爪挥舞,顿时有无数只狼爪朝着杨承扑来,无数只狼爪形成道道残影,虚实难辩。杨承瞳孔紧缩,面对这一记强攻他顿生无力,他只能拼尽全力运用擒龙决硬抗。 “破!”在凄厉嘶吼。 “卑微的人族小子,你挡不住的,你必败!”狼霸同时也在嘶吼,它想尽快结束之场战斗多少为自己挽回些脸面和威严。 无数道爪痕遍布全身,一道道血痕渗着火辣辣的疼,杨承咬牙忍受,拳头猛地砸向狼霸的头部。 “蓬!”狼霸的头顶受到一击,眼中直冒金星。 狼霸彻底激怒了,原本的理智消失怠尽:“人族小子,我要撕碎你!” 狼霸凭借着强悍的肉身几乎野蛮地将杨承扑倒在地,目光中透着嗜血般的寒意,张开血盆大嘴对着杨承的喉咙咬去。 第三十八章:柳诗茹病危 “嗯?”狼霸突然感觉身体被某种力量束缚,如陷入泥潭般。狼霸恐惧地看向远处的白仙子,不显山不露水的白仙子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似乎超出了狼霸所预料的范畴,狼霸顿时意识到也许它连白仙子的一合之力都过不了,这不禁令狼霸产生了一股深深的骇意。 杨承也是一惊,他同样看向远处的白仙子,很快意会到了什么,趁着狼霸力量被禁锢的机会,奋身跃起双掌合力击向狼霸,被击中的狼霸发出怪异的嚎啕,身体飞出十丈之外。突如其来的变端让周围的狼群也显得躁动不安,躁动的情绪是狼的本性。狼群从来都是以强者为尊,它们仰望白仙子齐声嗷嚎,似白仙子成为了狼群的主心骨。 在一片狼嚎声中,杨承似乎变得更加啫血了,暴喝着朝狼霸的天灵盖击杀而去。 “杨承,不可!” 白仙子厉声制止:“用自身的力量击败对手才是正道,凭借他人之力取胜岂能服众?我不希望看到你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 杨承若有所悟地看向白仙子,停止了攻击,阴冷地对狼霸喝道:“用不了多久,我会用我的实力打败你!” 狼霸满是不屑,冷眼相向:“小子,想要打败我?狂妄可笑!” 狼霸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白仙子,暗恨,若不是白仙子出手我早就将你撕成肉片! 白仙子似乎看出了狼霸的心思,却是满脸冷笑:“实力不够怨不得他人,不要忘了你的实力,五个回合居然打胜不了一个玄气境的小子。你的父亲狼威无论是修为还是行事风格可比你强太多了,可惜它卡在灵玄境巅峰未能突破地玄境而身陨,现在的狼族已是大不如从前了。” 狼霸一脸尴尬,白仙子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入玄境二层的实力对付一个玄气境的武者,几乎不用一击就可以做到,而狼霸却用了五个回合都没将杨承打败,实际上就已经输了。 杨承对狼霸极是不屑,看着它身后的那些狼群目光却是无比的精彩起来,心想,这群狼的血味道应该很好,呵呵,是不是想办法弄些来喝。杨承的目光在狼群来回扫视,琢磨着该如何下手才好。 白仙子看着杨承的表情,不由地眉头一皱,大概猜出些什么来,有些头疼,感觉把魔头留在万兽峰就是个大麻烦。 “杨承,你可以出去了,你的试炼结束了?”白仙子也不正眼看一下杨承。 “啊?这……这就出去了?不是吧?白仙子,试炼还有一个月的。”杨承失声道。 这么好的地方,有吃有喝的,杨承哪里想出去?正想着如何能吃到这群高阶妖兽的血,却听到白仙子这么一说,既惊讶,又失落。 “就凭在第三、第四层搞出来的动静就已经合格了。怎么?你还想把第三、第四层弄得鸡飞狗跳不成?有本事你在第五层待足两个时辰,就算你狠,当然本座是不会出手救你的。”白仙子冷声说道。 杨承摸着脑袋嘿嘿一笑,在第五层待足两个时辰那不是找死吗?杨承到第五层也只是感觉一下这里的气氛,第五层的妖兽实在太强悍了,杨承能够在狼威的五个回合之下安然无恙已经是万幸了,在第五层待足两个时辰那还得被这里的妖兽吃得渣都不剩? “呃……白仙子,我还想在第三、第四层历练一番。”杨承媚笑道。 白仙子一声冷笑:“如果你不想出去,本座就把第五层的出入口封了,你就好好在第五层玩吧。” 狼霸以及狼群顿时躁动起来,全都露出兴奋之色,仿佛看到了一盘美食。 杨承吓了一跳:“我出去,我出去还不行吗?” 吃,对于杨承来说是无比美好的事情,但比起自己的命自然就不那么重要,出了试炼之地照样有的吃,杨承心中了然得很,尽管很是不舍。 杨承是被白仙子拎着进来的,也是被白仙子拎着出去的,杨承心里很憋屈,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小鸡,被人拎来拎去的,自尊心很受打击呀。 回到登马峰,邋遢老头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徒弟呀,有没有带点兽肉给师父偿偿鲜?” 杨承白了眼邋遢老头:“兽毛,你吃不?” 邋遢老头脸一黑:“徒弟呀,你这就不地道了,你在万兽峰第三、第四层山吃海喝,怎么就不给师父带点,师父真是白疼你了。” 杨承两眼直翻,随即灵机一笑:“师父,徒弟心里时时惦记着您呐,本想在第五层给师父弄点高阶兽肉回来的,奈何那白仙子强行将我拎出来,我是有那心也没那实力呀。师父,要不劳烦您去第五层走一趟,弄它几头妖兽来,咱师徒俩不就有的吃了?” “滚!”邋遢老头怒不可遏,暗自哀叹,自己怎么就招了这么一个老是想着算计师父的徒弟,冤孽呀…… 杨承却不顾邋遢老头震怒,正还想说几句,却看到狌狌竟拿着一封信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 家书? 杨承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顿时眉头紧锁。 这的确是一封家书,书信上说,柳诗茹病危,恐怕时日不多,希望杨承能回杨家堡一趟。 “徒弟,怎么了?杨家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邋遢老头关切地问道。 “母亲病危,让我回杨空堡一趟。” 邋遢神情一顿,竟是满目苍凉,喃声道:“终究一切都是命数,几世轮回,总还是躲不过劫数……” “师父,您在嘀咕什么?”杨承不解地看着邋遢老头。 邋遢老头双眼微闭:“明日,为师陪你去杨家堡一趟,看看令堂的病情究竟如何,为师手中还有颗丹药,或许对令堂有些帮助。” “如此最好,那我们明日便出发吧。” 一想到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杨承心中便是同情与怜悯,虽然说柳诗茹不是生身母亲,但这一世她终究是扮演着杨承母亲的角色,这也是杨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杨承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去照顾和孝敬这位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