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重生后长公主艳杀天下》 第1章 反派,就该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燕国帝有女,名曰昭和。 昭和为嫡长,谓之昭和长公主。 ——遥宋/文 京都的夜里下了一场雨,伴随着冷风拂面而来,晏华予刚睁开眼就感到了一阵凉意。 她茫然地看向周围,檐牙斗拱,雕栏玉砌,远处的亭台楼阁在夜幕下若隐若现……这景象分明就是在皇宫中。 再看看自己,还活着。 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长公主,你怎么到外面来了?”身后传出一道声音,晏华予转头看去,就见一个宫女站在不远处的廊檐下,手中提着一盏八角宫灯。 这个宫女,晏华予记得,叫茯苓,是她十几岁时就在她身边照顾的。不过,茯苓应该已经死了才对,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快,带长公主回去,这夜里雨大,若是长公主因此染了风寒,陛下怪罪下来,你们这一个个,还想不想活了!”茯苓朝身后两个宫女颇为严厉地呵斥,接着快步朝她走来。 眼看着三个人越来越近,晏华予的呼吸不自觉地放缓了几分,眉眼间闪过一丝慌乱。 她记得自己应该是死了,可现在这情况,要么就是她还活着但是撞鬼了,要么就是她下地狱了! 茯苓是陈皇后安排给她的人,当年是被她赐凌迟而死的,死前还曾诅咒她不得好死。 而如今,已死之人就站在不远处…… “站住!”晏华予一个低呵,朝着走来的三个人瞬间停住了脚步。 几人面面相觑,看着她们不明所以的模样,晏华予趁此机会,提起裙子转身就跑。 “长公主!” 一声惊呼,让人恍然如梦。 晏华予还记得,自己是大燕国最尊贵的长公主,明明是个生来的美人,可惜,偏偏疯了,成了惑乱朝纲的妖女。 容帝在位时,她只手遮天,人人都说她架空皇帝,把控权势,宠信奸佞,陷害忠良,细细数来不知残害了多少人…… 她就活该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而她自己也觉得,她是有点病在身上的。 她不是个好人,当年皇子夺嫡,兄弟相残,弑君夺位,哪件事她没有参与过?费尽心思把控权势,为了稳坐摄政长公主之位,哪个人她不能利用不能杀? 真心永远比纸薄,她不动心,不谈爱,却将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捅得千疮百孔。 因此后来,金戈铁马踏山河,城阙破,国犹在。异姓王祁晏休以“清君侧”之名率千军万马打入京都,屠了大半个皇城,也将她软禁于金华台。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报应!”顾微澜失手将香炉砸破她额头的时候,晏华予觉得自己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大抵是要破相了。 与她的恶名昭著不同,人人都说顾微澜虽然出身门阀士族,但却与大多数士族子弟不一样,她心怀百姓,仁爱天下,多年来一直帮助他人,救苦救难,她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女。 这样的她,纯洁地仿佛不染污秽。 可,世上当真有如此干净纯善的人吗? 如果有,那顾微澜为什么会和祁晏休那个罔顾人命的乱臣贼子同为阵营? 而她,又是怎么走到那一步的? 直到沦为阶下囚,晏华予回想起自己过去那一生,才发现,原来她就是个反派的命。 而反派,就该被正道之人踩在脚下,借此扬名立万,收拢人心,被众人世代谴责…… 于是容帝三年,立冬之日,在下了那年第一场雪的夜里,她执起下了毒的酒杯,带着心底所有的不甘,将毒酒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反派,就该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她要让楚顾两家及百余人为她殉葬! … 夜里的雨不大,细细绵绵的,被冷风斜吹着落在她身上。 晏华予沿着游廊一直跑,而茯苓则带着人一直在身后追,但因为是夜里,再加上下了雨,所以她很快甩掉了她们。 到了现在,她仍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难道自己没死,被祁晏休救了吗? 可是不应该,祁晏休那个人,她愿称之为一头恶狼,穷凶极恶,咬定猎物就不会松口,都那样了,她不死也得死,他根本不会让她活着。 除非,狗男人他改变了计划! 转头,她朝着承明殿的方向望去。 也不知道现在那坐在承明殿中的人是谁,究竟是她晏家后代,还是某个乱臣贼子。 她想要偷偷去看看,然而,她才刚悄悄地走出一段距离,身旁就突然跳出一个黑影来,挥起手中的一把长剑就朝她刺来。 剑锋凌厉,足以致命。 晏华予反应还算快,立马后退两步刚好躲过袭击。随后她才发现,这个刺客是做宫中侍卫打扮,脸上蒙了一块黑布,看不清长相。 很快,刺客再次挥剑冲她而来。 晏华予是学过剑术的,虽称不上一流高手,但幸好这刺客也算不上翘楚,她勉强能应付过来。 刺客的情绪起伏很大,一直不断地朝她发起进攻,连闪躲都差点忘了,憎恨的双目死死盯着她,跟她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晏华予寻了个机会,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夺了他手中的剑,等他想挣扎着爬起来时,她手中的长剑已经对准了他。 “你说本公主是杀了你呢,还是将你交给祁晏休?” 细雨将她额头的碎发打湿,有些凌乱地贴在上面,却丝毫不影响她精致的美貌。 她执着的长剑对准了刺客的脖颈,微微往上一抬,剑尖勾起对方的下颚。 忽的,她勾唇一笑,本就动人的容貌似乎更加明艳了几分,只是笑容中充满挑衅。 她若杀了他,还能给他个痛快,但若是交给祁晏休,那他怎么死的,就不好说了。 话刚说出口,刺客的眼中微微露出了几分复杂,但很快,他就逐渐恢复了平静。 “公主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让晏华予觉得很是耳熟,再看向刺客时,不禁觉得他像一个人。 一个,早就该死了的人。 容帝在位时不过是个傀儡,她独揽大权三年,被她下令杀掉的人,或想杀她的人,早就不是两手可数,有人会刺杀自己,晏华予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甚至还有些习以为常。 但是这个声音,却让她很想一探究竟。 心底渐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刺客伸手,慢慢地将脸上的黑布解下,晏华予聚精会神地看着,眼都不眨一下,然而就在即将目睹刺客真容的那一刻,对方却忽然偏了头,往前一滚,掏出匕首就朝她刺过去。 晏华予后退两步,抬手用剑去挡,但手臂还是被划了一刀,瞬间就感到一阵刺痛。 这一次,刺客明显学聪明了,晏华予很快落了下风。知道自己打不过,她用力将长剑朝刺客丢出去,随即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刺客在身后穷追不舍,她捂着受伤的手臂跑出一段距离,眼看着就要到花园假山的拐角了,却忽然看到有几人从那里走出来。 远远看去,为首之人,竟是祁晏休! … 作者:先在这里感谢每个点进来看书的人,愿这本书能让你们阅读愉快~ 1.高贵冷艳疯美人,表面娇软柔弱,实则会要人命的长公主殿下vs拿了反派剧本,对所有人狠,却独独宠妻的黑心肝皇叔。双反派,风格偏正剧一些~ 2.本书架空古言,勿考究。女主重生后也是长公主,因为她是皇帝嫡长女。 3.求个五星/好评,谢谢(鞠躬) 4.另外,我是作者遥宋,大家可以叫我妖妖,或者遥遥,宋宋就别了(划掉)!! 第2章 死的人都活过来了 “皇叔!” 一声呼唤,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夜里的雨淅淅淋淋的,几盏宫灯照着前方的路。祁晏休撑着一把油纸伞行走在幽幽雨夜中,微微一个抬眸看去,便是极致的雅正。 晏华予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祁晏休才刚看到她,不过一会儿,眼含泪花的美人就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皇叔,有人要杀我!” 祁晏休——燕国绥渊王,晏华予名义上的皇叔,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年龄相差了四五岁。 宫中豺狼虎豹众多,祁晏休并不是个手上干净的人,他软禁过她,想过杀了她,甚至于打算把一切罪责都推给她,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危险的人,有时候却也是最安全的人。 更何况,两人还有过一段关系。 晏华予话音刚落,祁晏休身后的两个侍卫就冲了出去。那刺客见此,也掉头就跑,但是他明显不是人家的对手,很快被拦住了去路。 祁晏休垂眸看向怀中的人。 “公主殿下……” “皇叔,我手受伤了。” 晏华予可怜兮兮地抬头,颗颗泪水凝聚在眼眶中,将落不落,小模样那叫一个柔弱。 看着在他怀中似乎被吓到的少女,祁晏休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他抓起她的手,看了看那伤口,可能是她躲得及时,伤口并不算特别严重,在祁晏休这种经常受伤的人看来,实在没什么,再晚一点可能都自己愈合了! 但是面前的少女自小娇生惯养,肌肤摸着又软又嫩,娇气些也实属正常。 而事实上,按照晏华予的猜想,祁晏休掌控皇宫,但她现在却还能好好活着,那是不是说明,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想要她的命? 是的话,她就可劲造了。 被他软禁的那段时间,晏华予与祁晏休有过一段关系,两人称不上情投意合,只能说是各取所需,他要了她的身子,却也要了她的命。 可依照现在的情况看,她没有死,那么当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没几招刺客就被拿下了,侍卫一把扯掉刺客蒙在脸上的黑布,押到了他们面前。 “王爷,长公主,刺客已经拿下。” “公主殿下,没事了。”祁晏休安抚了下怀中的人,语气上是难得的温和,几个侍卫眼观鼻鼻观心,脑子里有各种疑惑却不敢问。 晏华予转头,看了刺客一眼,随即愣住。 因为这个刺客……她好像认识。 如果记得不错,他应该是宫中侍卫,在容帝元年时被调到了她身边,后来因为护佑不力,被她下令砍了。 可现在,先是茯苓,再是他,难道…… 死的人都活过来了? 晏华予愣愣地看向祁晏休,一抬头看到的就是他的下颚,带着自然的完美曲线。 她记忆中的祁晏休二十余岁,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因在战场磨练过,一身戾气浓重,打进京都时宛若杀神,哪怕皮相好,但还是教人看一眼都会被吓到。 而眼前的他,似乎更年轻些,姿态端正,矜贵优雅,透着冷漠疏离的气息,颇有几分禁欲感。且他手上执伞不执剑,身上戾气隐没于黑夜,与记忆中的他全然不像。 “把刺客带下去,禀告陛下,听候处置,另外,再去叫个太医来,长公主受伤了。” 晏华予还没想清楚,祁晏休却已经吩咐好了一切。她听到一句陛下,又想起刚刚他们对祁晏休的称呼,立马想到了什么。 “皇叔,你春秋几何?” 祁晏休:“……”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一双眸子宛若小鹿般,水雾蒙蒙的,叫人看一眼心都化了。 曾经不论她和祁晏休关系怎样,看守她的人从来不会少,可方才她一路跑来,皇宫却不似刚被攻破城那般,到处都是重兵把守。 而且容帝死后又立了新帝,足以见,自她服毒之后一直到现在,过了很久。 但也不知,是多久。 祁晏休嘴角轻扯,多了一丝笑意。 “长公主殿下忘了,现今是景明五年,暮春三月。”他的嗓音如三月春风,听起来冷冷的,但仿佛又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 如那一年冬天,与她缠绵不休的人。 夜里的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听清了祁晏休的话,晏华予只感觉一阵遍体生寒。 景明五年,是她父亲执政时期。 而这一年,她十七岁。 霎时间,一阵天旋地转。 她觉得这个世界,大抵是魔幻了。 第3章 不止她一个人重生了 第二天,流华殿。 晏华予坐在梳妆桌前,手里拿着一面铜镜,一截露出的白嫩手臂上有包扎过的伤口,但手腕上本该有的几道疤却没了。 她看着铜镜里自己姣好的面容,额头没有被顾微澜破伤,还宛若二八年华般。 而事实上,她现在也确实才十六岁。 她已经确定,她重生了,像小时候她看过的志怪话本一样,她重生到了六年前,而下个月就是她十七岁的生辰。 她父皇还在世,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长公主,皇后来看你了。”小宫女迎夏挑起珠帘,将外面的贵妇人给迎了进来。 晏华予将铜镜放下,抬头看去,就见身穿华服,头戴凤冠的陈皇后越过屏风走进来。 “听说华儿伤着了,现在怎么样啊?” 看着她脸上担忧的神情,晏华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她与陈皇后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虽为嫡长女,但生母却并非陈皇后,而是已故的懿安皇后。 况且上辈子,她们早就撕破了脸。 晏华予站起身来,努力稳住情绪,朝她行了个礼,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劳母后挂心,儿臣无碍。” “这手都伤着了,怎么能无碍?”陈皇后走到她身边,拉过她受伤的手看了看,脸上依旧是担心的模样。 确认没事后,她松了口气,又道:“你这宫里侍候的人真是不中用,你夜里出去也不好好跟着,该是得好好罚罚才是!” 她扫了眼侍立一旁的宫人,声色俱厉,自有身为六宫之主的威严,看得人不寒而栗。 话落,几个宫女连同茯苓都蹭的一下跪了下去,“皇后恕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晏华予看过去,没说话。 面前的这个女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对外,她母仪天下,贤良淑德,一直以来处事有度,但在不为人知的背后,她也曾掐过她的脖子威胁她,想活命就得乖乖听话。 前世,陈家因带兵逼宫,被以谋逆之罪诛九族,她大权在握后,让人废了陈皇后最爱的儿子,一把火连同宫殿都给她烧了。 此刻,宫女们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陈皇后又对她说:“华儿,要不将她们撤去吧,母后再给你安排别的人伺候。” 晏华予一愣,立马回说:“还是留下吧,儿臣都用惯了,况且说到底是我自己胡闹跑出去的,怪不得她们,母后若非要罚她们,小惩大诫便是,谅她们下次也不敢了。” 留一个茯苓,知根知底还好对付些,但再多来几个,就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了。 “好,我家华儿就是心善,母后便依你所言。”陈皇后露出慈爱的笑容,接着看向跪在一旁的宫女,“还不快向长公主谢恩。” “谢长公主。” 晏华予假意笑了笑,面前的女人三十多岁,风韵犹存,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挂着和善的笑,与前世假惺惺的模样一般无二。 但是她们的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好。 陈皇后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她那个随时有可能会占了太子之位的弟弟。 她把前世发生的都大概过了一遍,想着想着,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自己都重生了,那么其他人会不会也重生呢? 这个问题,直到陈皇后离开了,晏华予都还在想。 拿那个刺客来说,在容帝元年前,她是不认识他的,可现在不过景明五年,那他们之间是有何仇怨,能引得对方如此想杀了她? 除非,对方也重生了,记着上辈子她下令斩杀他的仇,这辈子一气之下打算杀了她! 之后,就是祁晏休,他昨晚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不对劲的,但是为何偏偏告诉她景明五年? 他在强调这个时间,让她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时候,而他要么早知一切要么是在试探。 而刚离开的陈皇后,给她的感觉好像还挺正常,要想确定是否重生还得再看看…… 后来,她又想到了轻禾。 轻禾是她的侍女,上辈子陪了她十几年,哪怕最后祁晏休杀进皇宫,她被软禁了也一直不离不弃。 可现在,怎么一直没看到她人呢? 她转头,打算叫个人来问一下,却发现茯苓站在屏风旁,正在失神地盯着她,直到她看过去,对方才连忙低下了头。 一看到这儿,晏华予又明白了。 得,怕是又一个被她弄死的人重生了。 果然,自己从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一个反派,哪会像正道之光顾微澜那样,被上天偏宠?虽得了重生的机会,却也不是独一份。 她清了清嗓子,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唤了一声:“茯苓,轻禾呢?怎么没见她?” 茯苓抬头,回道:“长公主你忘了,轻禾昨日落水着凉,她怕过了病气给长公主,你便让她一直在房中歇着呢,所以今日未曾服侍……” 落水?晏华予想了想,记忆里前世根本没有这一出,但也有可能是她忘记了。 现今暮春三月,天气虽已经回暖,但还是很容易受凉,更别说昨天夜里还下了雨。 “找人给她看过没有?” “长公主……” 晏华予话音刚落,外殿便传来一道呼唤的声音,紧接着轻禾走过来,先是望了她一眼,接着又俯身道:“参见长公主。奴婢身子已经无碍了,长公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晏华予注意到她眼眶都红了,像是哭过的模样,于是当即把茯苓和其他人都叫了出去,又拉过她来问:“你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她不关心还好,一关心,轻禾便直接趴在她膝上哭了起来,可却又什么话都不说。 晏华予忽想到什么,心底不由多了些紧张,试探地问:“轻禾,金华台如何了?” 金华台,原本不叫金华台,她前世的时候叫人翻新重修,一直到容帝二年才竣工,后来取了名叫金华台,成为象征她权力的一部分。 她这么问,正常的人是答不上来的,但要是重生过来的人,指不定就知道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轻禾一听这话就抬起了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格外动人,“公主,难道你也……” “嘘。”晏华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着她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轻禾原本悲痛的心情一扫而空,确定周围没有人后,还一脸激动地拉着她说:“公主,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你离去后,绥渊王下令杀了好多人。 “当时,奴婢按照你的吩咐,指认了顾微澜,绥渊王在她身上查到毒药,她虽极力狡辩但绥渊王还是以谋害长公主之名调查,后发现顾家贪污军饷,以及收受贿赂达百万两,而楚家贩卖私盐,贪墨河州赈灾银两,以此,楚顾两家及其党羽,全部获罪,被满门抄斩。” 燕国律,谋害皇族本就是全家连坐,而收受贿赂、贪墨军饷等罪名,定是会激得民怨四起,顾微澜哪怕有正道之光,也压不住。 如此结果,真是好大的手笔,晏华予虽然早有预料,但不免还是感到有些意外。 ——祁晏休是个不输她的狠人。 楚顾两家是中表之亲,而她下的毒是楚家特有的一种慢性毒,虽然刚开始不会致死,但当时她体内已经中了另一种毒,这两种毒混在一起,只要份量足够就能让她当场致命。 而她死的那一晚,顾微澜来见过她,两人因为早有过节,还发生了一些争执。 她低敛了眉眼,继续问:“后来呢,祁晏休怎么对你的,沈矜北又怎么样了?” 沈矜北,一个她自认对不起的人。 “他放了奴婢和沈公子,后来奴婢自请为长公主守陵,却遇到一伙匪盜,扬言要掘了长公主陵墓,奴婢不敌,被打昏过去,醒来后就到了这里……”轻禾的声音越说越小。 晏华予听后沉默了一阵,她就知道自己死得这么容易,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果不其然吧,坟让人掘了。 ------题外话------ 签约成功,加更 第4章 皇叔,我怕(3k+) 晏华予还想找轻禾细说一下,可忽然大殿的门被推开,砰的一声,打断她的话。 她转头看去,就见来人是一个气势汹汹的少女闯了进来,簪上的流苏不断摇曳碰撞,幅度之大,足可见来人的愤怒。 边上几个宫女一脸惶恐,根本不敢拦着。 “晏华予,你把宣娇表姐怎么了?她人怎么不见了!”少女一进门,便朝着她质问。 她看着差不多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小脸虽稚嫩,但也精致,晏华予记得,这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陈皇后的女儿——晏明珠。 轻禾退到了一边,低眉敛目。 “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三妹妹的礼仪宫规都学到哪去了?”晏华予一边说一边从梳妆桌前站起来,声线冷漠。 晏明珠冷哼一声,往前走两步,道:“你别岔开话题。宣娇表姐失踪了,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把她关到哪里去了?!” 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晏华予想了想,脑子里没这段记忆。 但是晏明珠说的这个人,她倒是记得。 ——陈宣娇,陈皇后的亲侄女。 陈家是名门,她父亲登基后,陈皇后的哥哥不过几年就爬到了司徒之位,身为司徒府唯一的嫡女,陈宣娇自小千娇万宠,连皇子公主都对她多有纵容,整个京城里,几乎就没怕过谁。 她时不时就会进宫来,这段时间刚刚在,但是她的失踪,晏华予真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亲眼看到了?”她反问。 “还用得着我亲眼看到吗?昨天很多人都看到了,你跟她言语不合,你的侍女落水了,你非得说是她推的,之后她就不见了,难道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吗?”晏明珠小嘴一撅,哼了一声,愤怒的心情全部写在了脸上。 昨天…… 晏华予唇角勾了勾,她昨晚上刚好重生回来,白天做了什么,那是一点记忆都没有,而且前世也根本没这一出。 不过轻禾确实是落水了。 “晏华予,你说话呀!” 被她这么一吼,晏华予顿时烦了,“没做过的事情,我说什么?” 晏明珠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理直气壮,但随即她又恢复过来,撂下狠话,“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我要是看不到她,我就去找父皇,找母后,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说罢,她转头就走。 晏明珠的脾气还是一样,气冲冲地来,气冲冲地离开,这要是上辈子,谁敢这么跟她说话,晏华予早让人拉出去杖毙了! 但是看晏明珠煞有其事的模样,陈宣娇估计真失踪了。 她问轻禾怎么回事,结果轻禾前世的记忆里同样没有这一出。 之后,她又叫了其他人来询问,她们说她昨天确实和陈宣娇起了争执,陈宣娇一气之下伸手去推她,结果轻禾替她挨了。 但之后的,她们也不清楚。 晏华予想了想,她和轻禾的前世里都没有这段记忆,那么这件事极有可能是这辈子发生的。 ——另有人重生,制造了这件事。 毕竟她的仇敌那么多,有那么几个人绑架陈宣娇,再栽赃嫁祸给她,也合情合理。 这件事没有头绪,直到晚上准备用晚膳时,轻禾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她—— “公主,奴婢方才在食盒里看到一张纸条,上面说陈小姐就在斓月殿。” “……” 晏华予伸手接过,拆开来看,还没等看完,脸色一下就变了。上面说,谁谁谁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将陈宣娇打晕,关斓月殿里去了…… 离谱!她什么时候吩咐的? 而且,斓月殿是什么地方,传闻那个地方闹鬼啊。曾经先帝在位时,一个妃子吊死在了那里,之后那里便常常传出些怪异的声响,宫人们都说是闹鬼,就没人敢住那儿了。 陈宣娇因为小时候被吓到,从小怕黑,把她一个人关在那儿,估计能把她吓死。 但陈宣娇要是死了,估计也会把她牵扯上。 “公主,你去哪儿啊?”轻禾看着一句话不说就往外走的晏华予,忍不住问出声。 “我去看看她死了没有。” “那,那奴婢陪你去。”轻禾急匆匆地准备跟上她,但是下一瞬,她又看到晏华予停下了,转过身来,说:“不去了,先吃饭!” … 今日没再下雨,晚上难得挂了一轮弦月。夜深人静时,晏华予点着一根蜡烛来到了斓月殿。 她是自己偷偷摸出来的,吩咐轻禾在寝殿里守着,以防有人发现她离开。 说到底,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她之前要是冲动地来到斓月殿,就等于是把证据送到别人手上,告诉别人,这就是她干的! 可是她不来又不行,因为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干的。 如果不是,那么对方能给她这样的纸条,说不定是以她的名义把这件事办了,到时候一样逃不过,而如果真是她干的,那都不用喊冤了,陈宣娇死,陈家人也不会放过她。 那些重生来的仇人,肯定往死里整她! 她吹灭了手上的蜡烛,借着月光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来到大殿的院门前,看到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 斓月殿附近没有人,她刚刚转了一圈已经观察过了,但是,对于是否要砸开锁走进去,她却犹豫了,就怕在里面等着她的是天罗地网。 这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就是麻烦! “长公主殿下在这是做什么?”身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人离得她很近,吓得晏华予一个条件反射,扬起手里的石头就砸了过去。 但很快,她的手腕就被抓住。 她抬眸一看,入眼的便是一张男人的脸。 “长公主这是想做什么?”男人的目光扫过来,声音如面色一般冷漠。 晏华予转头看了看门上的锁,还在,再看了看身旁的男人,目光扫过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冷声反问:“那皇叔又是想做什么?” “本王在自保。” “侄女也在自保。” 两个人僵持着,神色语气无半分温和。 祁晏休来得悄无声息,凭晏华予的那点功力是察觉不到的,但他能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与陈宣娇有没有关系。 眼看僵持不下,祁晏休松开她的手,晏华予趁机后退两步,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谁让你来这里的。”他问。 “皇叔想多了,你刚回京,怕是不知道,这斓月殿常有怪事发生,最近更是传闻有女人的声音,所以侄女想进去看看。”她的目光扫过院门,接着看向他,笑道:“皇叔应该也是来一探究竟的吧?” 男人的脸庞隐没于黑夜中,看得并不清晰,晏华予并不期望他能回答,所说一切不过是为了出现在这里而找的一条理由。 但是,她没想到,男人却缓缓应了一声:“是。” 此字一出,晏华予已经明了了。 祁晏休不是个轻易会承认的人,他说的话大多不能信,但他能出现在这儿,要么是跟踪她来的,要么是知道了什么,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既然如此,那皇叔不如和侄女一起看看吧。”她拿着石头,朝着院门走过去,随后回眸,笑道:“反正都已经到门口了。” 里面如果是天罗地网,她一个人进去或许难以应付,但若是祁晏休在,就好办了。 “好。”祁晏休没有过多犹豫,爽快地答应了。晏华予也不再多说,将手里的石头递给他,砸锁这种力气活,还是交给男人来吧。 锁已经生了锈,很容易被砸断,宫门被推开时,晏华予特意站在了祁晏休的后面,打算发现什么不对劲的,立马转身就跑。 然而,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祁晏休率先走进去,可等他迈过了门槛,走出了几步距离,他才发现晏华予没有跟上来。 “嗯?”一个疑惑的鼻音。 “虽然我想进去看看,但是皇叔,我怕,所以要不你自己去看吧,侄女就在这儿等你。”她一脸畏惧地后退了两步,看着胆小又柔弱。 实际上,就是想让他去探路。 “……”祁晏休沉默了一阵,然后二话不说就迈着长腿朝她走去。 晏华予预感不妙,一步步地往后退,就在她转身想跑时,忽然被他按住了肩头。 她抓住他的手,打算挣脱他,然而才刚一个转身,祁晏休就将她禁锢在了怀里,接着,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晏华予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怕什么,有我在。” 男人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一边说一边抱着她往里走,完全不顾她的挣扎,“侄女既然想来看看,那还是亲眼看了再走,也免得以后魂牵梦萦,还想再来。” 斓月殿的院子已经荒了,杂草丛生,边上还长着一些树。去年的枯叶落了满地,今年的新叶长得格外茂盛,晚风拂过,沙沙作响。 相比祁晏休来说,晏华予略显娇小,他抱起她就像是没有重量一般。她放弃挣扎,转而悄悄给他提了醒,“皇叔,男女授受不亲。” “现在知道授受不亲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接着低头,凑在她的耳边,嗓音低沉而又撩人,“上次,扑进本王怀里的人是谁?” 晏华予:“……” 这事说起来就尴尬,她但凡要是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重生了,也不会那么丢人! 不过说到这个,她又想起来上次祁晏休对她说过的话,以及心中的猜疑。 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重生的? ------题外话------ 这章3000+更新 第5章 幸好有他(修) 但是,他是不是重生的,好像并不是特别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中已经握有的权势。 想到这里,她笑了,“既然皇叔如此乐意抱着我,那就抱着吧。来,咱们换个姿势。” 祁晏休指尖一僵。 这次,晏华予倒是轻易挣开了他的手,接着转身面向他,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之前的柔弱胆小哪里还见半分。 “这样抱,可能舒服些。” 祁晏休沉默地一言不发,将她的手掰下来,毫不犹豫地推开她,然后大步往前走去。 晏华予心中冷笑:呵,狗男人! 装给她看,大可不必! “你不是怕吗,还不快跟上。”就在她在心里暗骂他时,忽然,男人又转过头来。 晏华予扬了扬唇,跟了上去。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蜡烛,两人在这院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转而又来到了斓月殿的主殿。 大殿的门关上了,上面也同样挂着一把锁,但是却并没有锁上。 祁晏休在前面推开门,她跟在他身后走进去,蜡烛光芒所照之处,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陈宣娇不在这儿。 这情况,要么是大殿的门没上锁,她自己跑出去了,要么是她根本不在斓月殿。 晏华予有些不安,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对祁晏休说:“皇叔我们走吧,这也没什么好看的,说有怪事应该是以讹传讹,而且……” 话还未说完,她的目光便落在了房梁上,直直地盯着,看到那里竟还蹲着两个人。 祁晏休的目光跟着看过去,神情没有一丝起伏,似乎早就发现了这里埋伏着人。 果然,这就是个引诱她过来的陷阱。 房梁上的俩人跳下来,晏华予顺手抄起身旁的凳子,但是祁晏休动作更快,把她往后一拉就挡在了她面前,直接出手。 俩人并不是祁晏休的对手,因此没多久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是躲在这里的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快,又有两个人冲了出来。 几个人打在一起,晏华予手里的蜡烛一下没拿稳,掉在地上“啪嗒”一声,灭了。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之后,噗嗤声响起,是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 忽然,有什么东西撒过来,差点迷了晏华予的眼睛。她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随后又闻到,这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意识到这可能是什么,她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 这时,大殿门口又跑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拿出火折子想要点火,可忽然一把刀从暗处中飞出,直接划过脖颈,要了他的命。 另一人加入战斗,刀剑碰撞时发出的声音格外刺耳,没过一会儿就又有人倒下了。 不知死了多少个人后,大殿中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空气中那股淡淡的香味中,还混杂着一股血腥味。 晏华予有些紧张。 “皇叔。”她摸索着朝门口走去,腿被地上的一具尸体绊住,眼看着就要摔下去,可突然一只手抱住她的腰,将她给捞进了怀里。 “在这儿。” 她的头被男人按着贴在胸口上,平静的嗓音有些清冷低哑,但还是能听出是谁。 仅仅两个字,让人格外安心。 幸好有他! 她在他怀中抬起头,“他们都死了吗?” 按住她头的手触及到她的脸颊,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下,细腻的感触颇好。 晏华予不满地皱起了眉。 祁晏休常年习武练剑,手上生了一层薄薄的茧子,此刻弄得她痒痒的。 这时,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了下,答道:“死了。” 晏华予把他推开,“那,那我们快走吧。” 可下一秒,祁晏休却拉住了她的手。 “你中药了?”他问。 第6章 她就是个渣女 晏华予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明显感受到了涌上来的炙热,若不是身处黑夜,面前的男人一定看到了她脸上泛着的红晕。 而黑暗中,祁晏休轻轻摩挲了下自己的指腹,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少女脸颊上的余温。 “皇叔,你放开我。”晏华予的语气已经软了,她根本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 陈宣娇不在这儿,就足以说明这事根本不是她干的,而做这些事的人也不敢真的对陈宣娇下手,不然陈宣娇若是出事,就算刻意把她牵扯上,但是凭司徒府的势力,凭那位大理寺少卿的办案能力,怕是也能将他们揪出来。 细细想来,按照晏明珠冲动的性子,知道陈宣娇失踪的第一时间肯定是迫不及待地去告诉陈皇后了,怎么可能给她一天的时间。 把她诱骗来这里,还有人专门守着,身上特意带了催情药,他们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毁了她,比杀了她,更要让人解气。 祁晏休松开了她的手,晏华予拿出火折子和一根新的蜡烛,准备用它照着脚下的路离开,可才刚打开,就被他一把抢了过去。 他吹了吹火折子,吹出火星,接着点燃了那根蜡烛。抬眸的那一刻,他看到暖黄色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宛若平添的一抹粉黛。 少女容貌本就精致,但此刻却更动人了。 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下,敛下的眉眼中含着不易察觉的克制,将火折子塞回她手上。 “本王去给你找解药。” 他手拿蜡烛朝死去的人走去,在他们蹲下身,把那些人的身上都摸了一遍,但是六个人,却没一个人带有解药,反倒是搜出了一些迷药,还有一些宫中秘药…… 察觉到身后有动静,蹲在地上的祁晏休立马转头看去,但紧接着,一个少女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一双柔荑搭在他的肩上。 “皇叔,是你不让我走的,你要负责。” 空气中散着一股淡淡的女儿香,闻起来很是香甜。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娇软无骨。 等他把人一个个搜完,时间也跟着过去了好一会儿,晏华予中的药也开始发作了。 她现在是讹上他了。 以目前来看祁晏休不是敌人,不然刚才根本没必要救她,而他会出现在这儿,怕是也绝非偶然,不过一定不是抱有弄死她的心来的。 而且前世他们已经发生过关系了,所以在晏华予看来,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公主殿下,想清楚再说话。”祁晏休移开目光没有去看她,手上没什么动作,但冷漠的语气却让晏华予拉回了一丝理智。 可这一丝理智,却又在想到前世时被迅速淹没了,她柔软的身子再次贴上他,一张脸炙热滚烫的不行,仿佛快要融化了。 “皇叔,你就当是帮帮我吧,我,我不要你负责……”她的呼吸已经乱了,声音中隐隐带了一丝委屈,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与暖暖的烛光交融在一起,看着更诱人了。 祁晏休上辈子心里只有权势,在成功上位前一直未娶妻,所以她猜测,这辈子估计也一样。 他并不想早早娶妻,或者不想因此而被迫娶了她。 然而她没注意到,祁晏休虽然表面不为所动,但看着她的眸光却深了深。 眼看着他一直没有动作,晏华予很快不耐烦了,她松开手,忍耐着从地上站起来,“算了,皇叔若是不愿,那我去找别人……” “站住!” 晏华予才刚迈出一步,身后的男人就叫住了她,声音极为冷漠,“你找谁?谁会帮你?” “那你又不帮我。” 她转过头,一双丹凤眸本就极媚,此刻眼波含了水雾,宛若小鹿一般,看着委屈极了。 祁晏休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长公主是想在这儿,还是回你的流华殿去?” “不要!”她摇头,若是这副模样回流华殿去被人看到,指不定又要发生什么。 “但也不能在这儿,我怕~” 妩媚的嗓音撒起娇来,格外要命。 “跟我走?”他低哑着声音问。 男人身上的气息让她格外贪恋,她软若无骨的小手环上他的脖颈,小脸轻轻蹭着他,迷迷糊糊地说:“皇叔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祁晏休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空气中似乎都带了一丝燥热,随即抱着她就离开。 刚出斓月殿的院门,一个侍卫就从暗处跳了出来,看着他怀中的女子,面露惊诧,“王爷,长公主这是……” 忽然,他注意到祁晏休看过来的眼神,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立马住了嘴,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去将里面那些人的身份查清楚。” “是。” 祁晏休带着晏华予离开,思来想去,他抱着她回到了自己现在住着的永宁殿。 之前他一直都居住在封地,上个月刚被皇帝叫回来,以前的王府因久无人居住,有些地方还有待修缮,眼看着还有些时日才能修缮完成,皇帝就让他住在了皇宫永宁殿中。 永宁殿里的人都是他的人,除了两个皇帝派过来伺候的宫女,其他的倒不担心什么。 他让人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去,随后他把怀中的少女放在一张软榻上,但手才刚松开她却又再次缠上他,一刻都走不开。 半个时辰后,餍足的小妖精终于安分了。 未褪的薄红晕染在她的小脸上,神情中透着丝丝慵懒,碎发下双眸半睁,眼波似覆上了一层薄雾,泛了红的眼尾细长如画,勾出惑人的妩媚。 她不想动弹,疲倦地枕在他大腿上,身上盖了一张毯子。祁晏休让人打来水,用帕子擦洗下手的功夫,她自己就渐渐睡过去了。 她睡着时难得安静,不怎么翻身,看着懒懒的,收起利爪,像一只乖顺的猫儿~ 但是,她的乖顺并没有持续到天亮,等祁晏休醒来时,他发现软榻上早没人了。 呵,这小妖精就是这样,有需要时恨不得粘在他身上,不需要时跑的比兔子还快。 活像一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