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之绝品帝君》 第1章 打的就是你的脸 第1章打的就是你的脸 武历1627年,大宣王朝奉阳省朝阳府白山县县衙。 在西厢房的一间大厅里,十几名华服少年正聚精会神听讲台上的老者授课。 “圣武大陆幅员辽阔历史悠久,生活着亿兆子民,从首个大一统王朝殷朝开始,至今已有一千六百四十四载。” “几经王朝迭代及风云变幻,圣武大陆逐渐形成四大势力分庭抗礼的格局,分别为南方的扶洋帝国,西方的秦霜帝国,北方的大金帝国,以及东方的大宣王朝。” “自太祖皇帝驱逐胡人推翻魏朝起,大宣朝已建国二百七十六余载,共历十六位皇帝,依次为太宗、太祖、天圣、太康、延宁、开泰、咸平、成化、兴武、中兴、永宁、永昌、天安、至德、天佑及当今圣上建德皇帝。” “我朝历代天子皆勤勉治国以孝治天下,太康皇帝更是开创了太康盛世的万世之基,虽然后来国家历经人祸天灾,但经中兴皇帝励精图治二十年之后,国家实现由乱转治,国力极大增强。” “可惜好景不长,永康皇帝信用宦官,阉党由此把持朝政祸乱朝纲,国家陷入长达六十年的混乱衰退期,国力也从四大帝国之首滑落到最后,而北方的金人却趁机壮大,新登基的隆多皇帝更是野心勃勃,妄图吞并我八百万平方公里的大好河山!” “大金本是北方的一支游牧民族,但经过哈赤大帝改革之后,全面仿效我朝的文化制度,并利用与我朝互通商贸之机,大肆购置粮食铁器,经过数十载的厚积薄发,金人国力大增,兵力从不足十万发展到两百余万,先是侵吞我朝塞北四省,夺取了水草肥美的河谷草原,现在又在边关陈兵十万,对我奉阳省虎视眈眈……” 大厅外,一名穿着家丁衣服的俊朗少年也听得津津有味。他叫君昊辰,本来是地球上一名科学院研究生,专修武器研发专业,在一次意外落水中穿越到一个叫圣武大陆的地方,附身于同名同姓的倒霉蛋上。 身体原主人是天佑皇帝跟一个宫女的私生子,因宦官当权厂卫横行,鉴于前几任皇子都莫名中毒而死,为避免被皇后和宦官暗害,建德皇帝在他出生之时,就秘密送给一名大臣收养,后来又因战乱辗转成为沈家的家丁。 君昊辰打破头也没料到,自己会穿越成为一名皇子,而且还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一出生就被送离皇宫,到东北这边塞之地苟且偷生。 君昊辰在感慨老师傅目光如炬洞若观火的同时,也不免为他捏了一把汗。 毕竟大宣朝廷大兴厂卫制度,宦官和内卫遍布天下,暗中监视所有官员的一举一动,紧急情况下,甚至还有先斩后奏之权。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毕竟大宣朝正处内忧外患风漂雨摇之中,内有农民起义狼烟四起,外有强敌环伺重兵压境,而且奉阳省地处大宣朝的东北角,是与金人接壤的最前沿,谅那些内卫宦官也不敢到这来。 更何况这位老师傅还在县衙任师爷,能在这个边陲重镇担此要职,身上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君昊辰还在回味老师傅刚刚说的一番话,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君昊辰,去给表少爷打一壶热茶过来。” 说话者是一个身材矮胖少了一颗门牙的青年,他衣带上系着一块金光灿灿的腰牌,手中拿着两指大小的皮鞭,眼中充满凶戾之色。 君昊辰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依旧透过窗户落在那老先生身上。 “杜二,要打你自己打。” 听到这番回答,杜二立刻火冒三丈,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摸了摸那块金腰牌厉声喝道,“大胆刁奴,我是沈家的上等家丁,而你只是区区下等杂役,竟敢如此目无尊长,我再问你一遍,去还是不去!” 话音一落,马上有七八名家丁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个个摩拳擦掌目露凶光,恨不得马上将那少年撕成碎片。 “我说你是不是瞎了,没看到我在听课吗?” 此话一出,立时惹来一阵嘲笑。 “我没听错吧?你区区一个下等杂役,有什么资格听县衙师爷讲课。” “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倒夜壶的时候怎么没见那么起劲。” “十年前要不是沈老爷一片好心收留了他,现在指不定坟头草都三丈高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杂种,居然还关心起国家大事来,笑死个人!” “你说谁是孤儿,谁是杂种?” 君昊辰的眼睛忽然闪过一道寒光,这个词是他心里的禁忌,谁敢触碰就要他老命。 被君昊辰这么一瞪,那几个家丁都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似乎很是惧怕这少年的手段。 杜二猛踹了一脚往后退的小厮们,扬起皮鞭指着君昊辰大骂道,“小畜生,不要仗着那个哑巴丑女给你撑腰就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表少爷八面玲珑经商有道,迟早要做沈家的家主,敢与我作对,老子让你连孤儿都做不成……” 话未说完,杜二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还没回过神便听咔嚓一声,紧接着一阵剧痛从手腕迅速遍布全身。 “啊……我的手!” “断了。” 君昊辰淡淡补上一句,随即照准他的牙门又是一拳。 “啊……我的牙!” “掉了。” 君昊辰也不跟他废话,抬脚便将其踹到了院子角落的鸡窝里。 “杜哥!” 家丁们连忙跑过去,把矮壮胖子扶起来,个个都龇牙咧嘴怒视着君昊辰,却没一个人敢冲上去。 “废物,一群废物!” 杜二气得连连跺脚,头顶上的鸡毛被震得纷纷落下。 此间的打斗声很快引起大厅诸人的注意,纷纷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个大厅里听课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个个都白白嫩嫩仪表堂堂,见到原来是下人们在闹事,脸上都浮现出鄙夷不满之色。 其中最为明显的,要数一名身材消瘦的青衣少年,他将书本卷握在手中,脸色阴晴不定地瞪视着杜二,“你们几个奴婢在搞什么?不知道今日是元宵佳节,大家都在借此机会聆听张师爷的教诲吗?” 见到自家主子发威,杜二赶忙恭恭敬敬地站好,指了指君昊辰道,“禀报表少爷,小人见您与众位少爷交谈甚欢,怕您口干舌燥身子不适,故而差遣姓君的去盛杯热茶,谁承想这厮非但不应,反而恶拳相向,将小人打成了重伤!” 听完杜二讲述,表少爷脸色顿时阴暗下来,余光悄悄扫了身后的高贵子弟一眼,发现有不少人都在暗地抿嘴偷笑,脸上更加挂不住了。 “君昊辰,难道你不知他是本少爷的亲随人员吗?你这岂不是打本少爷的脸。” “打的就是你的脸。” 君昊辰依旧处变不惊,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位表少爷从小寄养在沈家,历来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一直以沈家继承人自居,府里的下人没少被他欺辱,君昊辰早就看其不顺眼。 (本章完) 第1章 打的就是你的脸 第1章打的就是你的脸 武历1627年,大宣王朝奉阳省朝阳府白山县县衙。 在西厢房的一间大厅里,十几名华服少年正聚精会神听讲台上的老者授课。 “圣武大陆幅员辽阔历史悠久,生活着亿兆子民,从首个大一统王朝殷朝开始,至今已有一千六百四十四载。” “几经王朝迭代及风云变幻,圣武大陆逐渐形成四大势力分庭抗礼的格局,分别为南方的扶洋帝国,西方的秦霜帝国,北方的大金帝国,以及东方的大宣王朝。” “自太祖皇帝驱逐胡人推翻魏朝起,大宣朝已建国二百七十六余载,共历十六位皇帝,依次为太宗、太祖、天圣、太康、延宁、开泰、咸平、成化、兴武、中兴、永宁、永昌、天安、至德、天佑及当今圣上建德皇帝。” “我朝历代天子皆勤勉治国以孝治天下,太康皇帝更是开创了太康盛世的万世之基,虽然后来国家历经人祸天灾,但经中兴皇帝励精图治二十年之后,国家实现由乱转治,国力极大增强。” “可惜好景不长,永康皇帝信用宦官,阉党由此把持朝政祸乱朝纲,国家陷入长达六十年的混乱衰退期,国力也从四大帝国之首滑落到最后,而北方的金人却趁机壮大,新登基的隆多皇帝更是野心勃勃,妄图吞并我八百万平方公里的大好河山!” “大金本是北方的一支游牧民族,但经过哈赤大帝改革之后,全面仿效我朝的文化制度,并利用与我朝互通商贸之机,大肆购置粮食铁器,经过数十载的厚积薄发,金人国力大增,兵力从不足十万发展到两百余万,先是侵吞我朝塞北四省,夺取了水草肥美的河谷草原,现在又在边关陈兵十万,对我奉阳省虎视眈眈……” 大厅外,一名穿着家丁衣服的俊朗少年也听得津津有味。他叫君昊辰,本来是地球上一名科学院研究生,专修武器研发专业,在一次意外落水中穿越到一个叫圣武大陆的地方,附身于同名同姓的倒霉蛋上。 身体原主人是天佑皇帝跟一个宫女的私生子,因宦官当权厂卫横行,鉴于前几任皇子都莫名中毒而死,为避免被皇后和宦官暗害,建德皇帝在他出生之时,就秘密送给一名大臣收养,后来又因战乱辗转成为沈家的家丁。 君昊辰打破头也没料到,自己会穿越成为一名皇子,而且还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一出生就被送离皇宫,到东北这边塞之地苟且偷生。 君昊辰在感慨老师傅目光如炬洞若观火的同时,也不免为他捏了一把汗。 毕竟大宣朝廷大兴厂卫制度,宦官和内卫遍布天下,暗中监视所有官员的一举一动,紧急情况下,甚至还有先斩后奏之权。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毕竟大宣朝正处内忧外患风漂雨摇之中,内有农民起义狼烟四起,外有强敌环伺重兵压境,而且奉阳省地处大宣朝的东北角,是与金人接壤的最前沿,谅那些内卫宦官也不敢到这来。 更何况这位老师傅还在县衙任师爷,能在这个边陲重镇担此要职,身上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君昊辰还在回味老师傅刚刚说的一番话,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君昊辰,去给表少爷打一壶热茶过来。” 说话者是一个身材矮胖少了一颗门牙的青年,他衣带上系着一块金光灿灿的腰牌,手中拿着两指大小的皮鞭,眼中充满凶戾之色。 君昊辰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依旧透过窗户落在那老先生身上。 “杜二,要打你自己打。” 听到这番回答,杜二立刻火冒三丈,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摸了摸那块金腰牌厉声喝道,“大胆刁奴,我是沈家的上等家丁,而你只是区区下等杂役,竟敢如此目无尊长,我再问你一遍,去还是不去!” 话音一落,马上有七八名家丁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个个摩拳擦掌目露凶光,恨不得马上将那少年撕成碎片。 “我说你是不是瞎了,没看到我在听课吗?” 此话一出,立时惹来一阵嘲笑。 “我没听错吧?你区区一个下等杂役,有什么资格听县衙师爷讲课。” “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倒夜壶的时候怎么没见那么起劲。” “十年前要不是沈老爷一片好心收留了他,现在指不定坟头草都三丈高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杂种,居然还关心起国家大事来,笑死个人!” “你说谁是孤儿,谁是杂种?” 君昊辰的眼睛忽然闪过一道寒光,这个词是他心里的禁忌,谁敢触碰就要他老命。 被君昊辰这么一瞪,那几个家丁都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似乎很是惧怕这少年的手段。 杜二猛踹了一脚往后退的小厮们,扬起皮鞭指着君昊辰大骂道,“小畜生,不要仗着那个哑巴丑女给你撑腰就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表少爷八面玲珑经商有道,迟早要做沈家的家主,敢与我作对,老子让你连孤儿都做不成……” 话未说完,杜二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还没回过神便听咔嚓一声,紧接着一阵剧痛从手腕迅速遍布全身。 “啊……我的手!” “断了。” 君昊辰淡淡补上一句,随即照准他的牙门又是一拳。 “啊……我的牙!” “掉了。” 君昊辰也不跟他废话,抬脚便将其踹到了院子角落的鸡窝里。 “杜哥!” 家丁们连忙跑过去,把矮壮胖子扶起来,个个都龇牙咧嘴怒视着君昊辰,却没一个人敢冲上去。 “废物,一群废物!” 杜二气得连连跺脚,头顶上的鸡毛被震得纷纷落下。 此间的打斗声很快引起大厅诸人的注意,纷纷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个大厅里听课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个个都白白嫩嫩仪表堂堂,见到原来是下人们在闹事,脸上都浮现出鄙夷不满之色。 其中最为明显的,要数一名身材消瘦的青衣少年,他将书本卷握在手中,脸色阴晴不定地瞪视着杜二,“你们几个奴婢在搞什么?不知道今日是元宵佳节,大家都在借此机会聆听张师爷的教诲吗?” 见到自家主子发威,杜二赶忙恭恭敬敬地站好,指了指君昊辰道,“禀报表少爷,小人见您与众位少爷交谈甚欢,怕您口干舌燥身子不适,故而差遣姓君的去盛杯热茶,谁承想这厮非但不应,反而恶拳相向,将小人打成了重伤!” 听完杜二讲述,表少爷脸色顿时阴暗下来,余光悄悄扫了身后的高贵子弟一眼,发现有不少人都在暗地抿嘴偷笑,脸上更加挂不住了。 “君昊辰,难道你不知他是本少爷的亲随人员吗?你这岂不是打本少爷的脸。” “打的就是你的脸。” 君昊辰依旧处变不惊,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位表少爷从小寄养在沈家,历来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一直以沈家继承人自居,府里的下人没少被他欺辱,君昊辰早就看其不顺眼。 (本章完) 第2章 元宵诗会 第2章元宵诗会 听到君昊辰的答复,有人直接绷不住笑出声了,显然没想到一个区区家丁,竟然也敢当众刁难赫赫有名的李爽大少爷。以后在这些高干子弟的圈子里,李爽算是抬不起头了。 李爽此刻不爽了,他径直走到君昊辰跟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回头看了看人群中的一名白衣少女,声音有些清冷地说。 “表妹,这恶奴如此目无主上,不好好教育一番,别人还以为我沈家没有家教,虽然这厮是你的护卫,但哥哥知道你不能说话,也不愿管这些琐碎小事,就让哥哥代劳吧!” 那名少女身材婀娜曲线玲珑,衣着白色长裙,脸戴粉色纱巾,虽然看不清长相如何,但光闻身上散发的香味就足以让人抓心挠肝。 听说李爽要动手揍自己护卫,那少女一言不吭,眼睛依旧波澜不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神色,仿佛眼前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李爽撩起袖子,说话间就要赏君昊辰几巴掌,一直站在身后的张师爷却突然开口了,“且慢。” 张师爷才华横溢刚正不阿,是白山县所有读书人的楷模,在这些高干子弟中也有极高的威信,李爽虽是逞凶霸道的纨绔子弟,见此也只得悻悻退到一边。 张师爷年纪五十有余,虽然头发已经灰白,但眼睛仍然炯炯有神,他负手来到君昊辰跟前,好奇地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眼,“你既身为家丁奴仆,为何不听主子召唤,反而口出悖逆之言?” 君昊辰搓了搓被冻得发紫的双手,淡淡地说,“首先我的主子是沈小姐,而不是表少爷,因此我只听沈小姐的命令行事。其次,刚刚先生讲得很透彻入里,也很针砭时政,我听得太投入,有些忘乎所以了。” 从始至终,君昊辰都昂头挺胸,不卑不亢,与一旁的杜二形成天壤之别。 听到君昊辰的回答后,其余世家子弟也坐不住了,个个唾沫横飞群情激奋起来。 “大胆刁奴,你区区下等杂役,目无主上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偷听师爷讲课,那也是你这等下人可以听的吗?” “别说是你一个微末下人,就连一些二流的世家子弟都没这福分聆听张师爷的授课,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家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怎么连个家丁都教不好,看来等沈老爷子殡天,这份家业也就完蛋了。” ……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李爽面子更挂不住了,一阵红一阵白,沈大小姐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张师爷却颇为振奋,他又上下扫视了君昊辰一眼。“你身为一个护院家丁,也如此关心国家大事吗?” 君昊辰收起不屑与戏谑之色,抱拳揖手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家丁,却丝毫不敢忘记肩上之责。” “好一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张师爷笑着拍了拍君昊辰的肩膀,旋即又长叹一声道,“朝堂上多少一品大臣,都没有你这家丁的半点觉悟。倘若人人都似你这般,国家何至于如此地步。” 说罢,他转身看了李爽一眼,“这小厮志气不小,你可不要再责罚于他。元宵盛会即将开始,我们移步到县衙大堂吧,大人他们应该快到了。” 话罢便转身离去,李爽吃了闷亏,本想出口恶气挽回颜面,但张师爷都放话了,只好恶狠狠地瞪了君昊辰一眼,随后紧跟着大队伍离去。 ———— 寒冬时节,大雪纷飞。 整个白山县被积雪覆盖起来,街上商户均已关门闭户,除了偶尔出现几个乞讨的难民外已别无行人。 然而县衙却是一派热闹祥和之象。 县衙大门张灯结彩戒备森严,许多达官显贵持着请帖依次进场,还没走到大堂,就传来了阵阵钟鼓歌舞之声。 县衙大院里搭建了一个三尺高的舞台,台上有六名妙龄少女正随歌起舞,县衙大堂里则摆了三台酒桌,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观赏着台上的舞女。 酒桌摆成了品字型,最靠里面的一桌落座着知县、师爷和几个将领,主桌左边落座着白山县的富商巨贾,右边那桌则落座着这些权贵的子女们。大堂两侧站着各自的家丁奴仆,君昊辰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约摸小半个时辰后,乐声停止舞女退场,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不知不觉,桌上已摆满美酒佳肴,基本上每桌都放着鱼翅、乌参、广肚、鱼唇等山珍海味。 张师爷看了意犹未尽的众人一眼,侧身对端坐在主位上的知县低声道: “胡大人,菜肴皆已上齐,元宵盛会可以开始了。” 胡大人身穿官袍头戴乌纱,一撇八字胡尤为显眼,脸颊在酒意的催化下格外晕红。 宣朝官制等级森严,不同品级所穿的服饰也各不相同。 文武官员服饰主要有朝服、公服、常服。朝服又称具服,用于陪祭、拜表。公服用于早晚朝奏事、持班、见辞。常服用于平常上朝办公。 官员的品级从服饰的颜色及图案花纹上加以区别。一至四品绯色,五至七品青色,八、九品绿色。其图案花纹,一品大独科花,径五寸,其次是越往下越小。二品小独科花,径三寸。三品散答花,径二寸。四、五品下杂花,径一寸。六、七品小杂花,径一寸。八品官员以下无花纹。 宣朝官员的官帽称为乌纱帽,所谓乌纱,就是黑色麻纱所织的布,除朝廷官员外,平民百姓不得违规佩戴。 此外,宣朝官员腰间所系的革带也是用于区别官职等级。腰带按照品级高低分别装有不同质地的带饰。一品为玉,二品犀牛,三四品金荔枝,五品以下乌角。 君昊辰身为皇子,自然对宣朝官制了若指掌,见到胡大人官袍上的颜色图案及革带上的带饰之后,就知道他官居六品,比寻常知县要高一级,这倒与白山县地位的重要性相匹配。 胡大人捋了捋那撇乌黑铮亮的八字胡,轻咳两声环视众人道,“今日乃元宵佳节,本大人依照惯例,邀请了各位乡绅富甲。虽然国事多艰,但日子还是要过,今晚诸位定要不醉不归,干!” “敬胡大人!” 所有人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宴客们一边品尝美食,一边与邻座有说有笑,氛围好不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胡大人用巾帕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笑容可掬地朝右桌的青年男女望了一眼,片刻后他轻轻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 “各位乡绅父老,元宵诗会乃是我白山县的优良传统,每年都能从这里诞生不少脍炙人口的诗词,其中最杰出的还能获得白山诗仙的称号,如今群贤毕至,也请各位青年俊杰尽情展示自己吧。” (本章完) 第2章 元宵诗会 第2章元宵诗会 听到君昊辰的答复,有人直接绷不住笑出声了,显然没想到一个区区家丁,竟然也敢当众刁难赫赫有名的李爽大少爷。以后在这些高干子弟的圈子里,李爽算是抬不起头了。 李爽此刻不爽了,他径直走到君昊辰跟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回头看了看人群中的一名白衣少女,声音有些清冷地说。 “表妹,这恶奴如此目无主上,不好好教育一番,别人还以为我沈家没有家教,虽然这厮是你的护卫,但哥哥知道你不能说话,也不愿管这些琐碎小事,就让哥哥代劳吧!” 那名少女身材婀娜曲线玲珑,衣着白色长裙,脸戴粉色纱巾,虽然看不清长相如何,但光闻身上散发的香味就足以让人抓心挠肝。 听说李爽要动手揍自己护卫,那少女一言不吭,眼睛依旧波澜不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神色,仿佛眼前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李爽撩起袖子,说话间就要赏君昊辰几巴掌,一直站在身后的张师爷却突然开口了,“且慢。” 张师爷才华横溢刚正不阿,是白山县所有读书人的楷模,在这些高干子弟中也有极高的威信,李爽虽是逞凶霸道的纨绔子弟,见此也只得悻悻退到一边。 张师爷年纪五十有余,虽然头发已经灰白,但眼睛仍然炯炯有神,他负手来到君昊辰跟前,好奇地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眼,“你既身为家丁奴仆,为何不听主子召唤,反而口出悖逆之言?” 君昊辰搓了搓被冻得发紫的双手,淡淡地说,“首先我的主子是沈小姐,而不是表少爷,因此我只听沈小姐的命令行事。其次,刚刚先生讲得很透彻入里,也很针砭时政,我听得太投入,有些忘乎所以了。” 从始至终,君昊辰都昂头挺胸,不卑不亢,与一旁的杜二形成天壤之别。 听到君昊辰的回答后,其余世家子弟也坐不住了,个个唾沫横飞群情激奋起来。 “大胆刁奴,你区区下等杂役,目无主上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偷听师爷讲课,那也是你这等下人可以听的吗?” “别说是你一个微末下人,就连一些二流的世家子弟都没这福分聆听张师爷的授课,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家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怎么连个家丁都教不好,看来等沈老爷子殡天,这份家业也就完蛋了。” ……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李爽面子更挂不住了,一阵红一阵白,沈大小姐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张师爷却颇为振奋,他又上下扫视了君昊辰一眼。“你身为一个护院家丁,也如此关心国家大事吗?” 君昊辰收起不屑与戏谑之色,抱拳揖手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家丁,却丝毫不敢忘记肩上之责。” “好一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张师爷笑着拍了拍君昊辰的肩膀,旋即又长叹一声道,“朝堂上多少一品大臣,都没有你这家丁的半点觉悟。倘若人人都似你这般,国家何至于如此地步。” 说罢,他转身看了李爽一眼,“这小厮志气不小,你可不要再责罚于他。元宵盛会即将开始,我们移步到县衙大堂吧,大人他们应该快到了。” 话罢便转身离去,李爽吃了闷亏,本想出口恶气挽回颜面,但张师爷都放话了,只好恶狠狠地瞪了君昊辰一眼,随后紧跟着大队伍离去。 ———— 寒冬时节,大雪纷飞。 整个白山县被积雪覆盖起来,街上商户均已关门闭户,除了偶尔出现几个乞讨的难民外已别无行人。 然而县衙却是一派热闹祥和之象。 县衙大门张灯结彩戒备森严,许多达官显贵持着请帖依次进场,还没走到大堂,就传来了阵阵钟鼓歌舞之声。 县衙大院里搭建了一个三尺高的舞台,台上有六名妙龄少女正随歌起舞,县衙大堂里则摆了三台酒桌,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观赏着台上的舞女。 酒桌摆成了品字型,最靠里面的一桌落座着知县、师爷和几个将领,主桌左边落座着白山县的富商巨贾,右边那桌则落座着这些权贵的子女们。大堂两侧站着各自的家丁奴仆,君昊辰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约摸小半个时辰后,乐声停止舞女退场,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不知不觉,桌上已摆满美酒佳肴,基本上每桌都放着鱼翅、乌参、广肚、鱼唇等山珍海味。 张师爷看了意犹未尽的众人一眼,侧身对端坐在主位上的知县低声道: “胡大人,菜肴皆已上齐,元宵盛会可以开始了。” 胡大人身穿官袍头戴乌纱,一撇八字胡尤为显眼,脸颊在酒意的催化下格外晕红。 宣朝官制等级森严,不同品级所穿的服饰也各不相同。 文武官员服饰主要有朝服、公服、常服。朝服又称具服,用于陪祭、拜表。公服用于早晚朝奏事、持班、见辞。常服用于平常上朝办公。 官员的品级从服饰的颜色及图案花纹上加以区别。一至四品绯色,五至七品青色,八、九品绿色。其图案花纹,一品大独科花,径五寸,其次是越往下越小。二品小独科花,径三寸。三品散答花,径二寸。四、五品下杂花,径一寸。六、七品小杂花,径一寸。八品官员以下无花纹。 宣朝官员的官帽称为乌纱帽,所谓乌纱,就是黑色麻纱所织的布,除朝廷官员外,平民百姓不得违规佩戴。 此外,宣朝官员腰间所系的革带也是用于区别官职等级。腰带按照品级高低分别装有不同质地的带饰。一品为玉,二品犀牛,三四品金荔枝,五品以下乌角。 君昊辰身为皇子,自然对宣朝官制了若指掌,见到胡大人官袍上的颜色图案及革带上的带饰之后,就知道他官居六品,比寻常知县要高一级,这倒与白山县地位的重要性相匹配。 胡大人捋了捋那撇乌黑铮亮的八字胡,轻咳两声环视众人道,“今日乃元宵佳节,本大人依照惯例,邀请了各位乡绅富甲。虽然国事多艰,但日子还是要过,今晚诸位定要不醉不归,干!” “敬胡大人!” 所有人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宴客们一边品尝美食,一边与邻座有说有笑,氛围好不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胡大人用巾帕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笑容可掬地朝右桌的青年男女望了一眼,片刻后他轻轻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 “各位乡绅父老,元宵诗会乃是我白山县的优良传统,每年都能从这里诞生不少脍炙人口的诗词,其中最杰出的还能获得白山诗仙的称号,如今群贤毕至,也请各位青年俊杰尽情展示自己吧。” (本章完) 第3章 白山诗仙 第3章白山诗仙 听到“白山诗仙”四个字,几乎所有青年眼中均是一亮。 要知道大宣朝一直尊文轻武,只要博得“白山诗仙”这个美名,不但能对自己考取功名有所帮助,而且自己家族的地位水涨船高,如果自家父亲经商或致仕,则更加大有裨益。反之,影响也是立竿见影的。 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白山沈家是远近闻名的粮食大户,论资财整个白山县都无人能出其右,但沈老爷子不擅笔墨,沈家大小姐又是哑巴,虽然表少爷李爽经常附庸风雅以才子自居,但圈内人都知道他只是个胸无大志腹中无墨的纨绔子弟。 因此,沈家在白山县只能算富,而远远论不上贵,就是再家财万贯也入不了那些世家大族的眼。 元宵诗会君昊辰早就有所耳闻,是白山县文人骚客一年一度云集交往的盛会,在整个奉阳省都闻名遐迩,只是之前从来没有资格参加。 沈府有上百家丁,他以前一直只负责护送粮队,最近才被调去保护沈家小姐,因而此番才有机会参与这个诗会。 胡大人看了看外面的月亮,沉吟片刻道,“今年诗会,便以月亮为主题吧。” “好!” 君昊辰也注意到,与绝大多数跃跃欲试精神振奋的青年相比,坐在沈小姐旁边的一名孔武少年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孔武少年身穿黑色宽松长袍,肤色黝黑目光冷毅,外貌与主桌上的一名将领颇为相似,想来应该是将门之后。 绝大多数人都在为作一首好诗而苦思冥想,只有那名孔武少年嘴中仍在喋喋不休着。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金人的骑兵不日便兵临城下,值此危难之际还有心情在这吟诗作对,简直不知死活无可救药!这胡大人真是百无一用窝囊昏庸!” 兴许是大家都知道这青年的性子,听到他这番话均未觉得有何奇怪,但君昊辰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不觉得胡大人百无一用,更不是窝囊昏庸。大敌当前,最重要的便是稳定军心民心,今晚在座的都是白山县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执政一方的,有掌军守城的,有做粮食生意的,有做药材生意的,甚至还有木匠、铁匠,只有稳住他们,这一仗才有打的底气,这县城才有守住的可能。 虽然手段有些世俗,甚至容易招来非议,但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方式,手段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君昊辰相信,能在白山县执政八年,把这个边境重镇治理得井井有条,屡次击退金兵的知县绝非泛泛之辈。 “还是老规矩,每人有一次吟诗的机会,诗词水平最高者,便可以获得白山诗仙的头衔。哪位贤侄先来?” 胡大人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一个勾鼻青年争相站起来,拱手朗声道,“在下徐家二少爷,小可不才先献丑了。” 话毕,徐二少干咳一声,在大堂里来回踱步摇头晃脑道,“天上楼台月,人间寒霜雪。相看不觉晓,追忆雨潇潇。” “好,不错。” 胡大人笑容可掬地鼓了鼓掌,“意境不错,遣词也颇有深意,真有令尊风范。” 徐二少还没坐下,马上又有一人豁然起身,“王家大少爷献丑了!天心似月面中圆,何用重修照八边。只恐缺时光不驻,故教容易放婵娟!” “动态结合,直抒胸臆,不错。” 胡大人依旧平静如波,脸上笑意依旧。 王家大少爷念完后,又有五名公子哥先后对答,水平跟前面几人大抵不相上下。 “在下也来一首。寒风不解花前月,一缕幽香入梦来。夜半惊闻贼兵至,乡关万里几徘徊。月入寒城烽烟起,马踏黄沙忠骨埋。铁甲雄兵多壮志,誓杀胡虏筑辕台。” “不错不错。陈家小爷笔锋独到,果真不负才子之名。” “看来本次白山诗仙之名,陈家小爷是志在必得了。” “陈掌柜不但绸布生意做得好,管教儿子也有一套。” 这次除了胡大人,其他宾客也都露出赞许之色,想来对陈家小爷这首诗词也颇为欣赏。 能得到这么多人的赞誉,陈家小爷眼睛写满喜悦之色,就连陈家几名家丁也都跟着脸上有光,都窃窃私语道: “看来这次元宵盛会,我们少爷要夺得头筹了。” “如果真拿下这个诗仙称号,以后我们陈家的丝绸岂不是卖得更好,如此一来我等的薪水也必然提高一些。” “由此看来,跟对的主子有多重要,反之亦然,沈家在这诗会上连个屁都不敢放,他们的家丁更是狗都不如!” ……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陈家小爷旁边的李爽如坐针毡,他不是不想趁这个机会露一手,只是实在水平有限,憋半天一个字都没想出来,只怪平时都顾着花天酒地,早知道就好好学点文化知识。 沈大小姐却没有丝毫异样的神色,依旧眸星似雪冷若冰霜,哪怕进食都要以袖遮脸,半点不给旁人看清面容的机会。 “耀滨,你的诗句可作好了?” 张师爷话锋一转,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右桌一名穿着羊袄衫的俊男身上,翘首以待等着他来作答。 那少男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温文尔雅,仪表堂堂。 似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王耀滨缓缓起身,朝主桌拱手淡淡说,“有道是,谁谓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愚侄不才,赋诗一首,望各位叔伯兄长赐教。” 话罢,王耀滨双眼微眯,轻轻吐了口气,缓缓吟道,“冬雪今宵为月明,嫦娥孀独风未停。寒夜犹恐花落去,祇道三更鸟啼鸣。窗棂冷光生薄雾,兰枝清影弄繁星。自古万事皆如此,常使世人泪满襟。” “好诗!” 胡大人笑意更浓,率先鼓掌喝彩,几乎与此同时,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陈家小爷虽然心中不爽,但人家的水平的确比自己高,不服不行,只得跟着鼓掌叫好。 张师爷示意大家安静,抚须长笑道,“不愧是去年元宵盛会的诗仙,果然出手不凡,看来,你要成为白山县史上最年轻蝉联诗仙称号的人了。” 二百年来,白山县能蝉联诗仙称号的人屈指可数,一是白山盛产文人,每年都会冒出很多优秀苗子,二是想要蝉联诗仙,今年的作品要比去年水平更高才可以,由此可见难度之大。 王掌柜,看来令郎今年科举考试是志在必得了,提前祝他金榜题名,马到功成。” 胡大人端起酒杯,与斜对面的绿袍中年相视一笑。 “时局多艰,还望大人对犬子多加管教提携。” “好说,好说。” 不一会儿,酒桌上又充满欢声笑语,似是都已经默认王耀滨蝉联了诗仙之名。 就在诸人喝得酣畅淋漓之际,一名清秀少年端着酒壶突然来到王耀滨旁边,给他酒杯满上淡淡说道: “王少爷的诗对称押韵,情感真挚,算得上难得的佳作,但依小人看来,似乎还缺点东西。”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然而当他们看清这人长相之后,更加惊掉下巴。 这人……居然是一名家丁! (本章完) 第3章 白山诗仙 第3章白山诗仙 听到“白山诗仙”四个字,几乎所有青年眼中均是一亮。 要知道大宣朝一直尊文轻武,只要博得“白山诗仙”这个美名,不但能对自己考取功名有所帮助,而且自己家族的地位水涨船高,如果自家父亲经商或致仕,则更加大有裨益。反之,影响也是立竿见影的。 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白山沈家是远近闻名的粮食大户,论资财整个白山县都无人能出其右,但沈老爷子不擅笔墨,沈家大小姐又是哑巴,虽然表少爷李爽经常附庸风雅以才子自居,但圈内人都知道他只是个胸无大志腹中无墨的纨绔子弟。 因此,沈家在白山县只能算富,而远远论不上贵,就是再家财万贯也入不了那些世家大族的眼。 元宵诗会君昊辰早就有所耳闻,是白山县文人骚客一年一度云集交往的盛会,在整个奉阳省都闻名遐迩,只是之前从来没有资格参加。 沈府有上百家丁,他以前一直只负责护送粮队,最近才被调去保护沈家小姐,因而此番才有机会参与这个诗会。 胡大人看了看外面的月亮,沉吟片刻道,“今年诗会,便以月亮为主题吧。” “好!” 君昊辰也注意到,与绝大多数跃跃欲试精神振奋的青年相比,坐在沈小姐旁边的一名孔武少年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孔武少年身穿黑色宽松长袍,肤色黝黑目光冷毅,外貌与主桌上的一名将领颇为相似,想来应该是将门之后。 绝大多数人都在为作一首好诗而苦思冥想,只有那名孔武少年嘴中仍在喋喋不休着。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金人的骑兵不日便兵临城下,值此危难之际还有心情在这吟诗作对,简直不知死活无可救药!这胡大人真是百无一用窝囊昏庸!” 兴许是大家都知道这青年的性子,听到他这番话均未觉得有何奇怪,但君昊辰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不觉得胡大人百无一用,更不是窝囊昏庸。大敌当前,最重要的便是稳定军心民心,今晚在座的都是白山县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执政一方的,有掌军守城的,有做粮食生意的,有做药材生意的,甚至还有木匠、铁匠,只有稳住他们,这一仗才有打的底气,这县城才有守住的可能。 虽然手段有些世俗,甚至容易招来非议,但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方式,手段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君昊辰相信,能在白山县执政八年,把这个边境重镇治理得井井有条,屡次击退金兵的知县绝非泛泛之辈。 “还是老规矩,每人有一次吟诗的机会,诗词水平最高者,便可以获得白山诗仙的头衔。哪位贤侄先来?” 胡大人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一个勾鼻青年争相站起来,拱手朗声道,“在下徐家二少爷,小可不才先献丑了。” 话毕,徐二少干咳一声,在大堂里来回踱步摇头晃脑道,“天上楼台月,人间寒霜雪。相看不觉晓,追忆雨潇潇。” “好,不错。” 胡大人笑容可掬地鼓了鼓掌,“意境不错,遣词也颇有深意,真有令尊风范。” 徐二少还没坐下,马上又有一人豁然起身,“王家大少爷献丑了!天心似月面中圆,何用重修照八边。只恐缺时光不驻,故教容易放婵娟!” “动态结合,直抒胸臆,不错。” 胡大人依旧平静如波,脸上笑意依旧。 王家大少爷念完后,又有五名公子哥先后对答,水平跟前面几人大抵不相上下。 “在下也来一首。寒风不解花前月,一缕幽香入梦来。夜半惊闻贼兵至,乡关万里几徘徊。月入寒城烽烟起,马踏黄沙忠骨埋。铁甲雄兵多壮志,誓杀胡虏筑辕台。” “不错不错。陈家小爷笔锋独到,果真不负才子之名。” “看来本次白山诗仙之名,陈家小爷是志在必得了。” “陈掌柜不但绸布生意做得好,管教儿子也有一套。” 这次除了胡大人,其他宾客也都露出赞许之色,想来对陈家小爷这首诗词也颇为欣赏。 能得到这么多人的赞誉,陈家小爷眼睛写满喜悦之色,就连陈家几名家丁也都跟着脸上有光,都窃窃私语道: “看来这次元宵盛会,我们少爷要夺得头筹了。” “如果真拿下这个诗仙称号,以后我们陈家的丝绸岂不是卖得更好,如此一来我等的薪水也必然提高一些。” “由此看来,跟对的主子有多重要,反之亦然,沈家在这诗会上连个屁都不敢放,他们的家丁更是狗都不如!” ……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陈家小爷旁边的李爽如坐针毡,他不是不想趁这个机会露一手,只是实在水平有限,憋半天一个字都没想出来,只怪平时都顾着花天酒地,早知道就好好学点文化知识。 沈大小姐却没有丝毫异样的神色,依旧眸星似雪冷若冰霜,哪怕进食都要以袖遮脸,半点不给旁人看清面容的机会。 “耀滨,你的诗句可作好了?” 张师爷话锋一转,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右桌一名穿着羊袄衫的俊男身上,翘首以待等着他来作答。 那少男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温文尔雅,仪表堂堂。 似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王耀滨缓缓起身,朝主桌拱手淡淡说,“有道是,谁谓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愚侄不才,赋诗一首,望各位叔伯兄长赐教。” 话罢,王耀滨双眼微眯,轻轻吐了口气,缓缓吟道,“冬雪今宵为月明,嫦娥孀独风未停。寒夜犹恐花落去,祇道三更鸟啼鸣。窗棂冷光生薄雾,兰枝清影弄繁星。自古万事皆如此,常使世人泪满襟。” “好诗!” 胡大人笑意更浓,率先鼓掌喝彩,几乎与此同时,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陈家小爷虽然心中不爽,但人家的水平的确比自己高,不服不行,只得跟着鼓掌叫好。 张师爷示意大家安静,抚须长笑道,“不愧是去年元宵盛会的诗仙,果然出手不凡,看来,你要成为白山县史上最年轻蝉联诗仙称号的人了。” 二百年来,白山县能蝉联诗仙称号的人屈指可数,一是白山盛产文人,每年都会冒出很多优秀苗子,二是想要蝉联诗仙,今年的作品要比去年水平更高才可以,由此可见难度之大。 王掌柜,看来令郎今年科举考试是志在必得了,提前祝他金榜题名,马到功成。” 胡大人端起酒杯,与斜对面的绿袍中年相视一笑。 “时局多艰,还望大人对犬子多加管教提携。” “好说,好说。” 不一会儿,酒桌上又充满欢声笑语,似是都已经默认王耀滨蝉联了诗仙之名。 就在诸人喝得酣畅淋漓之际,一名清秀少年端着酒壶突然来到王耀滨旁边,给他酒杯满上淡淡说道: “王少爷的诗对称押韵,情感真挚,算得上难得的佳作,但依小人看来,似乎还缺点东西。”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然而当他们看清这人长相之后,更加惊掉下巴。 这人……居然是一名家丁! (本章完) 第4章 惊艳全场 第4章惊艳全场 “大……大胆刁奴!休得大放厥词,丢我沈家的脸!” 沈家表少爷最先反应过来,“腾”地拍桌而起,指着君昊辰厉声大喝。 沈家家主年逾六旬,长得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向来以温和著称,但此番也不免面带愠色地皱眉说道: “小君子,休要胡说八道,冲撞了各位大人,赶紧退下!”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等着瞧沈家的笑话。 “我白天见过你。”,张师爷也颇为好奇地看着君昊辰,“你说王家小爷的诗还缺点东西,你倒是说说看。” 听说这小厮跟师爷还有些交集,胡大人也放下碗筷,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君昊辰哈哈一笑,“金人都快打到家门口了,王少爷还只顾着自己的小恩小爱,照我来看,诗词还缺些血气。” “大胆!” 李爽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君昊辰的衣领,王耀滨可谓白山县年轻一代的楷模,沈家得罪了他以后岂能有好果子吃。尤其沈家只有沈初言一个独女,而且从来不过问家族中事,日后陈家的怒火还不都得撒自己身上。 定是平日里自己经常克扣他工钱,这小子要逮着机会坑自己呢,李爽越想越气,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臭不要脸的。 王耀滨却没有动怒,面不改色地站起身道,“还请赐教。” “赐教说不上,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下等家丁,能有什么能教各位才子的。” 说完,他突然拾起一根筷子,一个箭步冲到大堂西北角的大柱前,以筷为笔,一边吟唱一边刻写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话音一落,所有字都入木三分、笔走龙蛇地刻在了大柱之上! 直到君昊辰丢掉手中筷子,再度回到主桌前,众人仍然没有回过神,都惊得合不拢嘴。 “好诗!” “好诗!” “这小子的武功内力如此深不可测!” 让他们感到震惊的,不仅仅因为一个小小家丁居然能作出这么有深度的诗词,更因为他所刻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了那根大红木上。 要知道,红木是非常坚硬的,就算用刀都很难划出这么深的纹路,而他仅凭区区一根筷子就做到了,从这就可以看出来,此子武学根基之深厚! 就连一向冷若冰霜、不落凡尘的沈大小姐,眼眸中都闪过一丝异样之色,显然连她都不知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家丁,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坐在胡大人对面的魁梧将领,他愕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柱边,右手哆嗦地抚摸着上面的字,半响后声音略带激动地说: “字体入木一寸有余,内力之深厚绝不在老朱之下,君兄弟武力值至少是七品高手!” “七品!” 黝黑健壮少男半吸口气,“或许大家不太清楚,圣武大陆,高手如云,为更直观划分武者的水平,人们根据武力值高低从上到下分为一到九品,至于一品之上还有没有更高的就无人知晓了。” “在现实中,大多数校官士卒和江湖人物,都是不入流或者九品武者居多,哪怕我父亲朱将军身经百战武艺绝伦,也就只有半步八品的水平,再往上的七品甚至级别更高的强者,基本都是主力前锋将军级别的存在,至于三品以上,就更加凤毛麟角,哪怕我大宣朝,三品高手也不会超过三十个人。” 听完黝黑少年介绍,众人虽然还不是很明白武力值半步八品有多厉害,但只要联想到朱然官拜七品,是白山县的守城将军,其作战勇猛武力高超,曾率一百骑兵在松山岭击退了两倍于己的金兵,他更亲手斩杀了十几名敌军,是白山县公认的第一猛人。 要知道,金兵乃是游牧民族出身,个个高大勇猛健壮如牛,往往需要两到三名宣兵才能对抗一名金兵。更何况宣军屡战屡败,大多数将士都是闻金色变,在金人骑兵前经常不战而败仓惶溃逃,朱将军松山岭一役的表现已是非常难能可贵。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勇猛的将领,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的内力所折服,由此可见这小子的厉害之处。而且对方还只是最不入流的小家丁,这让所有人心里更加五味杂陈。 在所有人当中,沈老爷子对君昊辰是最了解的,正因为他常年帮忙运送粮食,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曾三次打退山贼袭扰,他这才将其调派去沈初雪身边,专职护卫女儿安全。 只是连他也意想不到,这小子武学功底竟那么出色,连朱将军那样的猛人都甘拜下风,而且好像诗词的水平也挺不错的样子。 想到他是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沈老爷子顿感满面春风,得意洋洋地抚须微笑,怎么看君昊辰怎么顺眼。 看着众人惊艳的眼神,君昊辰心里暗暗叹道,苏东坡的诗确实适合装逼,随便两句都能秒杀全场,幸好这些诗词平时没少背诵,此刻竟派上用场。 但话说回来,他有那么深厚的内力还要感谢一名叫萧全的故人。 萧全是宫里的大内侍卫,武艺高强内力深厚,是武力值三品以上的顶尖强者。当年就是凭他一己之力,躲过了无数厂卫特务的追杀,带着年幼的君昊辰逃到了东北奉阳。 逃亡的这么多年来,萧全和君昊辰早就成了相依为命的亲人,萧全不但悉心照料着君昊辰,更是将毕生武学尽数传授给后者。 虽然萧全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但身体本主却一直没有荒废修炼,年纪轻轻就跻身七品高手的行列。 看着众人惊艳的眼神,君昊辰心里暗暗叹道,苏东坡的诗确实适合装逼,随便两句都能秒杀全场,幸好这些诗词平时没少背诵,此刻竟派上用场。 (本章完) 第4章 惊艳全场 第4章惊艳全场 “大……大胆刁奴!休得大放厥词,丢我沈家的脸!” 沈家表少爷最先反应过来,“腾”地拍桌而起,指着君昊辰厉声大喝。 沈家家主年逾六旬,长得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向来以温和著称,但此番也不免面带愠色地皱眉说道: “小君子,休要胡说八道,冲撞了各位大人,赶紧退下!”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等着瞧沈家的笑话。 “我白天见过你。”,张师爷也颇为好奇地看着君昊辰,“你说王家小爷的诗还缺点东西,你倒是说说看。” 听说这小厮跟师爷还有些交集,胡大人也放下碗筷,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君昊辰哈哈一笑,“金人都快打到家门口了,王少爷还只顾着自己的小恩小爱,照我来看,诗词还缺些血气。” “大胆!” 李爽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君昊辰的衣领,王耀滨可谓白山县年轻一代的楷模,沈家得罪了他以后岂能有好果子吃。尤其沈家只有沈初言一个独女,而且从来不过问家族中事,日后陈家的怒火还不都得撒自己身上。 定是平日里自己经常克扣他工钱,这小子要逮着机会坑自己呢,李爽越想越气,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臭不要脸的。 王耀滨却没有动怒,面不改色地站起身道,“还请赐教。” “赐教说不上,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下等家丁,能有什么能教各位才子的。” 说完,他突然拾起一根筷子,一个箭步冲到大堂西北角的大柱前,以筷为笔,一边吟唱一边刻写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话音一落,所有字都入木三分、笔走龙蛇地刻在了大柱之上! 直到君昊辰丢掉手中筷子,再度回到主桌前,众人仍然没有回过神,都惊得合不拢嘴。 “好诗!” “好诗!” “这小子的武功内力如此深不可测!” 让他们感到震惊的,不仅仅因为一个小小家丁居然能作出这么有深度的诗词,更因为他所刻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了那根大红木上。 要知道,红木是非常坚硬的,就算用刀都很难划出这么深的纹路,而他仅凭区区一根筷子就做到了,从这就可以看出来,此子武学根基之深厚! 就连一向冷若冰霜、不落凡尘的沈大小姐,眼眸中都闪过一丝异样之色,显然连她都不知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家丁,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坐在胡大人对面的魁梧将领,他愕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柱边,右手哆嗦地抚摸着上面的字,半响后声音略带激动地说: “字体入木一寸有余,内力之深厚绝不在老朱之下,君兄弟武力值至少是七品高手!” “七品!” 黝黑健壮少男半吸口气,“或许大家不太清楚,圣武大陆,高手如云,为更直观划分武者的水平,人们根据武力值高低从上到下分为一到九品,至于一品之上还有没有更高的就无人知晓了。” “在现实中,大多数校官士卒和江湖人物,都是不入流或者九品武者居多,哪怕我父亲朱将军身经百战武艺绝伦,也就只有半步八品的水平,再往上的七品甚至级别更高的强者,基本都是主力前锋将军级别的存在,至于三品以上,就更加凤毛麟角,哪怕我大宣朝,三品高手也不会超过三十个人。” 听完黝黑少年介绍,众人虽然还不是很明白武力值半步八品有多厉害,但只要联想到朱然官拜七品,是白山县的守城将军,其作战勇猛武力高超,曾率一百骑兵在松山岭击退了两倍于己的金兵,他更亲手斩杀了十几名敌军,是白山县公认的第一猛人。 要知道,金兵乃是游牧民族出身,个个高大勇猛健壮如牛,往往需要两到三名宣兵才能对抗一名金兵。更何况宣军屡战屡败,大多数将士都是闻金色变,在金人骑兵前经常不战而败仓惶溃逃,朱将军松山岭一役的表现已是非常难能可贵。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勇猛的将领,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的内力所折服,由此可见这小子的厉害之处。而且对方还只是最不入流的小家丁,这让所有人心里更加五味杂陈。 在所有人当中,沈老爷子对君昊辰是最了解的,正因为他常年帮忙运送粮食,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曾三次打退山贼袭扰,他这才将其调派去沈初雪身边,专职护卫女儿安全。 只是连他也意想不到,这小子武学功底竟那么出色,连朱将军那样的猛人都甘拜下风,而且好像诗词的水平也挺不错的样子。 想到他是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沈老爷子顿感满面春风,得意洋洋地抚须微笑,怎么看君昊辰怎么顺眼。 看着众人惊艳的眼神,君昊辰心里暗暗叹道,苏东坡的诗确实适合装逼,随便两句都能秒杀全场,幸好这些诗词平时没少背诵,此刻竟派上用场。 但话说回来,他有那么深厚的内力还要感谢一名叫萧全的故人。 萧全是宫里的大内侍卫,武艺高强内力深厚,是武力值三品以上的顶尖强者。当年就是凭他一己之力,躲过了无数厂卫特务的追杀,带着年幼的君昊辰逃到了东北奉阳。 逃亡的这么多年来,萧全和君昊辰早就成了相依为命的亲人,萧全不但悉心照料着君昊辰,更是将毕生武学尽数传授给后者。 虽然萧全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但身体本主却一直没有荒废修炼,年纪轻轻就跻身七品高手的行列。 看着众人惊艳的眼神,君昊辰心里暗暗叹道,苏东坡的诗确实适合装逼,随便两句都能秒杀全场,幸好这些诗词平时没少背诵,此刻竟派上用场。 (本章完) 第5章 上等家丁 第5章上等家丁 同时,他有那么深厚的内力还要感谢一名叫萧全故人。 萧全是宫里的大内侍卫,武艺高强内力深厚,是武力值三品以上的顶尖强者。当年就是凭他一己之力,躲过了无数厂卫特务的追杀,带着年幼的君昊辰逃到了东北奉阳。 逃亡的这么多年来,萧全和君昊辰早就成了相依为命的亲人,萧全不但悉心照料着君昊辰,更是将毕生武学尽数传授给后者。 虽然萧全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但身体本主却一直没有荒废修炼,年纪轻轻就跻身七品高手的行列。 “大人,您看此诗如何?” 张师爷笑着问了问旁边的胡大人,胡大人双眼一凝,微微叹了口气。 “这位小兄弟的诗意境豪放而阔大,情怀乐观而旷达,渲染烘托,融情于景,虚实结合,工整呼应,水平之高恐怕连当世大家都要自愧不如!” 顿了一会,胡大人将目光对准君昊辰,神色已恢复常态,“你姓甚名谁,在何处当差?” “回大人,小人名叫君昊辰,是沈家的下等家丁……” 君昊辰话还没说完,沈老爷子便抢先说道,“不不不,从此刻起,你便是我沈府的上等家丁!” 沈府乃白山县数一数二的大户,豢养着一百多名家丁,但绝大部分都是下等家丁,上等家丁拢共也就十人。 上等家丁不但工钱翻倍,而且可以随意使唤下等家丁。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能找到一份稳定的谋生工作已实属不易,更上一层楼自然难上加难。 见到君昊辰一下子跟自己平起平坐,表少爷的贴心侍从杜二心里难受极了,但却也只能干瞪眼,一点辙没有。 对于突如其来的高升,君昊辰倒是没有太多想法,他之所以显露这一首,一是替身体原主人报答沈家十年前的收留之恩,在这个元宵盛会上给他们争一个面子。 二是他知道胡知县挑这个节骨眼举办盛会的目的何在,为的就是稳定军心民心,做好战前安排,自己闹这一出不过是帮他抛砖引玉。 三是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在胡大人和朱将军面前露个脸,为他接下来参加守城之战做好铺垫。 既然已经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而且还拥有了皇子的身份,那他就有责任守护百姓安宁,捍卫大宣每寸土地。 胡大人看了所有人一眼后,轻咳一声道,“现在,每家的才子都已完成作答,今年的诗仙称呼,本县提议颁给沈家的君昊辰小友,诸位意下如何?” “胡大人,请恕愚侄不能赞成!” 最先出来反对的是陈家小爷,他手持折扇,身子躺倒在木椅上,脸色憋得一阵通红。 “若是输给王耀滨也就罢了,这君昊辰算个什么才子?一个区区不入流的卑微家丁,竟也能获得诗仙名号,传出去岂不是都以为我白山县才子后继无人了!” 陈家小爷刚说完,马上就有人七嘴八舌跟着起哄。 “说得不错,给谁也不能给一个下人啊,这不是打我等的脸面吗?” “我看肯定是他不知道上哪抄来的,这首诗不能作数,还请胡大人三思而后定!” “最关键是,元宵盛会向来只有我白山县的权贵子女才能参加,姓莫的根本没有参会资格,在下建议重选。” 看着场面越发热闹,胡大人却仍是不急不躁,端起桌上的茶杯细细品尝起来,仿佛眼前一切都没发生。 这时,王耀滨忽然起身抱拳道,“各位兄台请静一静。古人云,以大度兼容,则万物兼济。我等饱读圣贤之书,应该懂得宽以待人之理。元宵盛会本就是文人墨客云集的盛会,参与者无关家世,无关身份,君兄弟技高一筹,王某甘拜下风,还请大家不要让胡大人为难才好。” 连正主都这么说了,其他才子佳人就算再如何不服也只能咬牙承认。 “如此这般,那本次盛会的诗仙名号,君昊辰小友是当之无愧了。” 张师爷差人取来一个墨绿色的盒子,“莫小友,依照惯例,获得诗仙称号者,都可以得到金笔杆及方州砚一套,你收下吧。” 金笔杆的价值不必多说,这方州砚更是千金难求的稀罕物品。 方州府特产名砚,有着几百年的开采历史,每年产量不足一千块,且大部分都要进贡给朝廷,少量流传在市场上的方州砚台,每块动辄便能哄抢到几百两白银。 “真是稀罕宝物,可惜托付给了一个低等下人,简直暴殄天物。” “谁说不是,做梦也想不到,今年诗仙的尊号竟然给沈府一个家丁给抢了去,确实滑天下之大稽!” 君昊辰却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他踏大步上前,没有任何推托便抓在了手上,“如此,便感谢各位大人抬爱,感谢王少爷成全了。” 王耀滨淡淡一笑,“君兄弟是实至名归,不必过谦,国难当头,我等确实应该秉乘报国之心,不计个人之得失。” “王少爷心胸开阔,将来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胡大人等的就是他这番话,“自从金人鲸吞我塞北四省以来,奉阳省已成为两国边境交界地,白山县更是其中的前沿阵地,十几年来之所以能一直将金兵挡在境外,靠的就是白山至柳河的白柳防线。” “此番金军陈兵十万在边境,对我朝的威胁已箭在弦上。据探马来报,敌军本次主攻方向是奉阳省首府——锦州府,另有一支由三千骑兵组成的左翼部队已驻扎于白山县外三十里,进攻估计会在两日之内发起。” “白柳防线背靠龙山山脉,是阻挡金国骑兵的最佳天堑,一旦白山失陷,白柳防线顿时土崩瓦解,锦州府也会在几日之内沦陷,如此一来奉阳省便会毫无疑问地落入敌手。” “奉阳背后是天门关,天门关往西三百里便是京师……如此一来,白山的重要性不用我跟各位再强调了吧。这,也正是我今晚召集大家最主要的目的。” 所有人都神情各异地看着胡大人,有激昂慷慨的,有陷入深思的,但更多的是愁眉不展的。 (本章完) 第6章 半路截道 第6章半路截道 “大战在即,为稳定人心,本县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谁想撤走的本县绝不拦着,但留下来的房屋田宅,就要被征作县衙公用,而且现在兵荒马乱,我胡某人也不敢担保你们在撤离路上会不会出意外。” 与刚刚还和颜悦色胡大人相比,他此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雷厉果断,冷毅强势,语气中还带着强烈的威胁之意。 但君昊辰知道,胡大人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大战将至,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如果不把这些官商父绅唬住,任由他们携家带口逃之夭夭,白山县顷刻间就会人心惶惶不战而败,到时候这些人就算跑了,最后也免不了被金人烧杀掳掠的下场。 但这些简单的道理,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 丝绸商户陈老爷放下手中的茶,嗫嚅问道,“胡……胡大人,在下斗胆问一句,这金人号称十万大军,我们真能守住白山县吗?” 似乎早就想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胡大人仰天哈哈一笑,“他虽然号称十万大军,但我白柳防线也驻扎着六万奉阳铁军,锦州府才是他们进军的重点,况且我白山县守军也有三千五百人,只要大伙齐心合力,金兵仅凭三千先锋骑兵也绝难啃下我们。” 药材老板曾掌柜抱拳道,“敢问胡大人,万一县城被金兵团团围住,城里粮草供应是否充足?” “这个大家尽可放心。”胡大人大手一挥,“本县早有准备,半年前就已经委命沈老爷子去关内筹措粮草,就算没有外援,城里的粮草足以供应全城军民吃一两个月。” “可这……万一……” 见还有人提意见,守城将军轻咳一声,一脸不悦地瞪视着所有人,见此,这些商贾大户只得闭口不言,暗自叹息。 “还有谁有意见吗?” 胡大人面带笑意环顾众人,“都没意见就好。朱将军,传本县命令,从今夜子时起,关闭所有城门,未经本县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违命者格杀勿论。” “遵命!” “另外,即刻加强戒备,城门上必须每时每刻都有人值岗,再派出三组刺侯外出打探金兵消息,一有异动即刻回来报我!” …… 一直到亥时二刻,这场特殊的元宵盛会才宣告落幕,商贾巨富们都骂骂咧咧走出县衙,似乎十分后悔参加了这个晚宴。 辞别了知县师爷等政要官商之后,沈家也启程打道回府。 县衙位于县城正中位置,沈府则落座在城北方向,两地间隔三条街坊,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沈老爷子和沈初言、表少爷的轿子依序排开,二十几名家丁护卫分列两侧,一行人朝沈府方向缓缓行去。 寒冬深夜,万物寂静。 大路两边的商户均已熄灯就寝,平常热闹拥挤的常安街显得异常宽敞,雪花飘洒覆盖在青石路面上,整条街道变成白皑皑一片。 “昊辰。” 前头轿子忽然传来沈老爷子的声音。 “老爷。” 君昊辰大步上前,走到沈老爷轿子边上。 沈老爷子撩起轿子边上的帘子,探出半个头低声说,“粮仓现在是谁在看管?” 君昊辰边走边说,“李卫龙带着三十几名弟兄在看着,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李卫龙跟君昊辰都是沈家家丁里最能打的,但跟君昊辰一样,因为没讨表少爷的欢心,被分配去守粮仓。 沉吟半响,沈老爷子眉头微皱道,“现在半个白山县的粮食都在我们粮仓,沈氏粮仓的安危事关大伙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点马虎,粮草在移交官府之前不出任何岔子。此事绝密,万不可泄露出去。” “是,老爷。” 二人正在聊着,队伍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前面停下来做甚?” 杜二大摇大摆地走到前面,一脸不耐烦地对带路的两名家丁吼道。 “杜爷,前面被几辆木车拦住了!” 顺着那小厮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十步开外的地方,有四辆破旧木车一字排开,将街道挡得严严实实。 “哪个王八蛋把路都给拦了,你们几个上去,把这几辆破车给老子搬开。” “慢着!” 君昊辰疾步走来,他警惕地看着四周,发现两侧都是两三层楼高的房子,透过月光,依稀能看到窗纸后面有人影晃动,隐约还传来轻微的铁器碰撞之声,身体本主多年的护粮经验告诉他,今晚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好,快走,换另一条路!” 说着,君昊辰一把接过家丁手里的砍刀,迅速回到沈老爷轿子旁。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改道就改道?”杜二脸色阴沉地白了君昊辰一眼,“这里是回沈府最近的路,好端端的笔直大道不走,你是脑抽了吗……” 话还没说完,突然只听“嗖”的一声,一枝飞箭越过杜二头顶,将他帽子掀飞落地,箭尖还连带着捎下了一块头皮,鲜血顿时喷射而出,浸得他满脸都是! “有贼人截杀,快跑!” 人群一下子炸开,个个慌不择路掉头就跑。 就在这时,又一波箭雨划破夜空呼啸射来,很快就有几名家丁中箭倒地,发出痛苦的哀嚎之声。 片刻后,只听“晃荡”一声,沈老爷的轿子轰然摔在地上,君昊辰转头一看,原来是后面那两名轿夫被飞箭射中,失衡倒在了血泊里。 “大家都下轿,绕道回沈府!” 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之际,君昊辰最先反应过来,先后搀出沈老爷父女,拽着他们玩命地朝右边的小巷奔去。 表少爷李爽本来还想等着君昊辰来保护,见他两手各拽一个头也不回跑掉,压根没把自己当回事,顿时又急又气,赶忙下轿紧随其后,生怕跑慢点就被乱箭射死。 连续三波箭雨过后,沈府的家丁就只剩下五六个人。 君昊辰在跑进巷子前回头一看,只见箭波已经停止,几十名黑衣人从楼上飞速跳下,手持砍刀追杀过来。 “爹爹,你中箭了!” 慌乱中忽然传来一阵女声,君昊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见到沈初言神色慌张地扶着沈老爷瘫软在地,才意识到刚刚是沈大小姐在说话。 他来沈家十年,从来没听过沈初言开口说过一个字,沈府甚至一直流传她是哑巴,原来她把所有人都骗了。 (本章完) 第7章 伏击成功 第7章伏击成功 但沈老爷胸前中箭血流不止,此刻不是发愣蒙圈的时候,君昊辰叫人扶住沈老爷,双手用力将箭杆折断,后者发出一声惨叫便晕死过去。 与此同时,追兵也接踵而至,听脚步声离他们已经近在咫尺! “表妹,我们快走,追兵来了!” 没等沈初雪搭话,李爽满头冷汗拔腿就跑,杜二也不多说废话,一溜烟紧随其后。 “大小姐,你们保护老爷离开,我来引开追兵!” “可是,你一个人行吗?” 虽然隔着面纱,但君昊辰还是能从她眼神中关切之情。 “别废话,你们几个快保护老爷小姐离开!” 且先不说君昊辰已被提拔为上等家丁,所有下等家丁都要服从他的命令,更何况此刻危在旦夕,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们也要逃命。 在五六名家丁搀扶拉拽下,沈老爷和沈小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爷倒要看看,你们是什么来路。” 君昊辰握紧手中钢刀,脑子已从慌乱中回过神来。他转过身子,大摇大摆走出巷口,孤身一人挡在追兵面前。 这伙追兵似乎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主动送上门,一时间都愣在当场,在距离君昊辰十步开外持刀对着他。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劫杀沈老爷子?” 追兵中一名首领模样的壮汉冷声喝道,“你是沈府中人?沈府的粮仓在哪,说出来饶你一命。” “原来是奔着粮仓来的。” 君昊辰眼珠子一转,很快便有了主意。 以卵击石的事情他不会干,虽然说自己是七品的高手,而对方武力值最高的也就八品,但武力值高只代表自己在单挑的时候有优势,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真能以一敌五十人。 事实上,这些所谓的高手,大多只在两军阵前将领单挑,或者执行敌后袭杀任务的时候管用,一旦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围殴,或陷入大规模军团混战,再厉害的高手都难逃死路。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刀箭无眼枪炮无情。 “好,我带你们去,但是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似乎没想到这小子会答应得这么干脆,那首领愣了一下说,“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会死的很惨。” “我都落你们手中了,还能耍什么花招,我就是沈府一个小小家丁,犯不着为他们卖命。” 君昊辰丢下钢刀,主动走到黑衣人中,伸出双手任凭对方捆绑。见对方还在犹豫,他笑了笑道。 “沈老爷子已经跑了,这夜色茫茫的,你们上哪找他,而且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官兵随时会到,你们到时插翅都难飞。只要你们把劫出来的粮食分我一成,我愿意跟你们合作,去洗劫沈家的粮仓!” “骑尉大人,明日就是任务最后期限,反正交不了差回去也是一死,不如信这小子一回。” 黑衣首领沉吟半响,眼睛射出一道寒光,“算你小子识相。只要你带我们去沈家的粮仓,我保你小子富贵荣华,反之,本大爷让你顷刻间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 沈家粮仓位于城西郊区地带,君昊辰带着黑衣人绕过好就条街坊,穿过一片芭蕉林,才一条河流前停了下来。 此刻正值寒冬季节,整条河面已经结成冰块,只有一座二丈宽的石桥可以通行。 “前面就是你们要找的粮仓。” 君昊辰抬起被捆缚的双手,指了指河对岸不远处的一个院子。 凭借月光,依稀能看出这院子奇大无比,外墙乃用青石所砌,四个角落都搭建有三层楼高的瞭望塔,院子外围也不时有人巡逻警界,的确戒备森严。 “你带我们去叫门。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我马上割断你喉咙!” 黑衣首领示意手下都扯下面罩,君昊辰马上就认出,这是一群金国人。 “那你们随我来吧。” 一行人通过石桥,蹑手蹑脚来到院子的大门前,门口守卫早已发现他们,立刻就有八个人持刀冲了上来。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小六子,是我,我奉老爷之命来运粮,你快去通报给李卫龙。” “原来是小君子。” 几名护卫这才松口气,有些疑虑地扫了后面那群黑衣人一眼,他刚想转身进去,君昊辰突然又笑着补了一句。 “夜寒风紧,注意添衣。”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眨了下眼睛,小六子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好,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跟李大哥说一声。” 小六子等人折返跑回院子,将大门重新关上。 一名黑衣突然小声嘀咕道,“骑尉大人,为何不趁刚刚开门之际,直接冲杀进去?” 黑衣首领冷哼一声,“不必急于这一时半会。里面情况未明,万一埋有伏兵或者机关,鲁莽进去岂不是让兄弟们妄送性命。” 等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堡垒里传出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黑衣首领下意识地纂紧手中钢刀,低声命令道: “等里面的人全部出来后,马上突袭围杀,趁乱杀进营中!” 一旁的君昊辰却在暗暗倒计时,“六、五、四、三、二、一,闪!” 话音毕,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君昊辰趁黑衣人不注意,直接一个箭步冲进营房里,还未等金人反应过来,营房大门便再度关上。 与此同时,一波箭羽骤然划破夜空,朝着门外那伙黑衣人射去! 伴随着一阵惨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射倒了十几名黑衣人。 “中计了,兄弟们给我冲!” 黑衣首领最先回过神来,待营房里的冷箭射完之后,便率众开始冲击大门。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木门很快就被撞开,等候他们的,是一排漆黑冰冷的火枪口! 只听“轰轰轰”一阵响动,十把火枪同时射击,顿时把七八名黑衣人打成筛子,紧接着两侧喊杀声震天动地,几十名手执长矛的家丁如狼似虎般冲上来,不到半炷香就将剩余的黑衣人尽数消灭。 (本章完) 第8章 家丁?姑爷? 第8章家丁?姑爷? 虽然君昊辰只是一名普通下等家丁,但却被委任专职看管沈家粮仓,粮仓营房里的防守机关、暗号密语都是他亲自设计的,为的就是预防像今晚这样的特殊情况。 今晚这帮黑衣人训练有素战力极强,寻常一两百军士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之所以那么快就结束战斗,除了凭借伏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外,火枪的强大杀伤力也是取胜的重要原因。 圣武大陆发展到这个时期,火器使用已十分普及。 在四大帝国中,秦霜帝国对火器的应用是走在最前列的,不仅五分之一的军队都装备上了火枪,更率先研发出威力巨大的火炮。凭借火器的大规模应用,秦霜帝国实力一直稳稳位居四大帝国之首。 相对于秦霜帝国来说,宣朝的火器普及率较低,只有拱卫京畿的守备部队和边境少数精锐部队才配发火枪,火炮则更是少之又少,估计全国加起来也不到一百门。 沈家这十把火枪,还是君昊辰凭借前世研究武器的经验偷偷制造的,只是苦于财力、材料和精力的限制,没有办法大规模量产。毕竟,在宣朝,私自制造武器可是要坐牢的。 若不是因为寡不敌众,必须借助李卫龙和其他家丁之手干掉这伙伏兵,自己也不会冒着泄露粮仓位置和私藏火器的风险,直接引金兵过来。 好在虽然兵行险着,总算顺利解决掉这股危险势力。 一名孔武青年将黑衣首领的脑袋砍下,一边用衣布将首级包裹起来,一边清点战场,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才大步来到君昊辰身边。 “昊辰兄弟,幸亏你刚刚说了紧急密语,及时点醒小六子,否则我差点就放这群贼人进来,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卫龙,时间紧急,我就长话短说吧。” 君昊辰把半路遇伏的事简要告知给李卫龙,嘱咐他清理金人尸首,继续看管好粮仓后,便从营房中牵出一匹黑马,火急火燎地向沈家赶去。 沈老爷子不幸中箭,沈家必定乱成一锅粥,自己必须尽快回去稳住局面,否则一旦沈家倒下,白山县的粮仓也会出问题,到时候影响的可是全城军民的生计。 不到半刻钟,君昊辰就来到城北街坊,停在一所大院前门。 沈家大院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住着家丁丫鬟,内院住着沈氏家眷,沈府等级森严,下等家丁只能在外院活动,只有上等家丁才有资格进内院。内院和外院之间建着一道高墙,只有一道铁门可供进出。 在身体原主人记忆中,这是君昊辰第一次进入内院,虽然在夜色笼罩下,但还是依稀能看到山湖水榭以及各式珍稀花草。 但君昊辰此刻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风景,顺着沈老爷子的痛苦哀嚎声来到内院正房外。 门外站着两名家丁,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跟杜二一样,都是沈府十大上等家丁之一。 这二人素来是表少爷李爽的忠实狗腿子,平日里对君昊辰也没少使绊子甩脸色,此时也并不知道君昊辰已晋升为上等家丁,见到他一个下等杂役竟然擅自闯入内院,当即跳出来阻拦。 “站住!” “你算什么狗东西,也敢擅闯内院,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现在没功夫跟你们瞎扯淡。” 说着,君昊辰一脚便将二人踹倒在地,直接把旁边的花盆压了个粉碎。 此间吵闹声迅速引起里屋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一名灰衣老者冲出来,君昊辰认得此人,正是沈府的大管家陈伯。 “你们在这里搞什么名堂!” 在沈府,除了沈家人外便数陈伯权力最大,负责所有家丁和丫鬟的管理,平日里也是出了名的严肃,见到这位杀神过来,地上两人均是一个激灵,赶忙跪拜在地喊道: “陈管家,姓君这个小王八蛋擅自闯入内院,还狂妄地把我二人打成重伤,求大管家明鉴!” 说起来,他们二人能被分配做沈老爷子的门卫,还要感谢陈伯的提点关照,因此暗地里也没少送礼孝敬他,相对于无权无势的下等家丁,他们相信陈伯应该知道要帮谁。 陈伯却是给每人都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随即转过头看了君昊辰一眼,语态竟颇为尊敬道,“君公子,你可回来了,老爷一直在等你呢!” 看陈管家心事重重的样子,君昊辰心里咯噔一下:这老爷子不会真撑不住了吧! 等君昊辰走进门口,陈伯才冷冷地走到二人身边,“张五,赵八,君昊辰已被老爷升为上等家丁,而且看样子还会被老爷临终重托,我劝你们识相点,以后不要再得罪他。” 话罢,陈管家也紧随其后进入卧室,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张五和赵八:这到底什么情况?上等家丁?临终重托?君昊辰这个王八蛋祖坟冒烟了? 房间里黑压压地站满了人,除了沈初雪和表少爷李爽外,还有一对身着华服的中年夫妇,君昊辰认得他们,正是李爽的父母,沈初雪的姑父姑妈。 由于沈老爷子膝下无子,所以一直把李爽作为沈家的家业继承人,有道是母凭子贵,因此李氏夫妇在沈家地位超然,向来骄横跋扈目中无人。 现在见到君昊辰一介家丁也得此重用,李氏夫妇心中自然不爽,横眉竖眼地瞪了他一眼。 “沈老爷子的肺部被箭尖射穿,体内失血过多已无可救药,你们准备后事吧。” 一名蓝袍老者摇了摇头,收起桌上的药箱就要走,李爽赶忙将其一把拉住。 “吴大夫,你可是白山县最有名的医师,你再给想想法子!” 吴大夫依旧脸色冷毅地摆了摆手,“老夫话已至此,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完,直接甩开李爽的右手,抬脚便走出房门。 “哎,你个老东西,信不信本少爷抽死你!” 李爽骂骂咧咧地回头啐了口唾沫,模样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初雪……” 沈老爷子意识模糊地喃喃低语,所有人连忙凑过去,管家陈伯也从门外走进来。 “爹爹,您还好吗?” 虽然沈初雪平时冷艳如霜,但此刻生离死别在即,也是满含热泪,更咽不止,即便隔着面纱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女儿……父亲不行了……我死之前,还有一桩心事未了……那就是给你找个好的归宿……” 说着,沈老爷子强撑睁开眼睛,在全场所有人中逐个扫视着。 表少爷李爽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兴奋地凑到沈老爷子跟前,“大舅爷,我知道你想把表妹托付给我,你放心,我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不会辜负表妹的情义,虽然执掌沈家压力很大,但我会不惧艰辛负重前行,呜呜呜……” 李爽眼泪还没来得及挤出,就被沈老爷子直接推开,目光紧紧盯住最角落的一个人,“我死以后,沈家和初雪就托付给你了……” 所有人都好奇地说着他的目光看去,很快就都看傻了眼,沈老爷子要托付的人、未来的沈家姑爷和掌门,竟然是君昊辰,这个区区家丁! (本章完) 第9章 楚王之印 第9章楚王之印 “昊辰……初雪和沈家以后就都交给你了!” 说完,沈老爷子两腿一瞪,直接闭眼殡天。 “大舅爷,你是不是犯迷糊了,快醒醒,我才是沈家姑爷!” 李爽使劲摇晃着沈老爷子的尸身,急得眼泪都快下来,然而无论他怎么样叫唤,老爷子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眼见到手的家业就要拱手让人,李氏夫妇也坐不住了。 “大哥一定是意识不清认错了人,他一向重用我们家爽儿,怎么可能把沈家家业交给一个家丁去打理。” “不错,初雪,虽然大哥不在了,但姑父姑妈还在,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和爽儿早日成亲!” 眼见局势不妙,一旁沉默多时的管家陈伯终于开口了。他从袖中拿出一份文书,扯了扯嗓子说: “老爷早有遗言,他去世后沈家一切都由君昊辰掌管,包括大小姐。还请姑奶奶和姑老爷过目。” 说完,陈伯将遗嘱递给李氏夫妇,后者不由分说地夺过来,等看完纸上内容之后,夫妇二人脸色都黑了。 李爽见势不妙,夺过遗嘱就撕成粉碎,陈伯却只淡淡一笑道,“表少爷撕了也没用,老爷早就写好了五份,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 李爽怒气冲冲地揪住陈伯衣领子,眼中火气几乎喷发出来,到手的家业和财产被人半道截胡,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那我问你,既然老头子早就有了决定,那他干嘛把本少爷当继承人培养,为何一直让君昊辰做最低贱的下等家丁?” 所有人都看着陈伯,等待他的回答,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现场诸人。 陈伯不紧不慢道,“老爷只是让表少爷协助打理粮草生意罢了,而且每个月都给你一百两银子作为佣金,只有表少爷你把自己作为继承人而已,老爷可从来没有过这个意思。” “至于选择君昊辰,那是因为自他到沈家这十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几年前还在一次护粮途中救过老爷的性命,因此在老爷心里早就把他当做自己女婿。” “之所以一直让他做下等家丁,那也只是为了保护他,谨防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看他爬得太快,而暗中出手陷害。”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陈伯指的是李氏夫妇,眼下大局已定,再闹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李氏夫妇气哼哼地拉着李爽直接摔门而去。 “大小姐,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老爷刚走,李家又蠢蠢欲动,沈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您可得振作起来主持大局啊!” 沈初雪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语气又变得冰冷起来。“后面的事,你们看着处理吧,不用跟我商量。” 陈伯点点头,转身扯了扯君昊辰的衣袖,“姑爷,您可有何计划?” 姑爷?君昊辰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挠挠头干咳两声道,“那什么……当务之急,是办理好老爷的后事,具体细节陈伯你去办理就行,没什么大事不要来找我,我一个人静静。” “是,老奴明白。” 陈伯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君昊辰的心情,一夜之间,从最低贱的下等家丁摇身一变,成为沈家家主,这个冲击确实大了一些。 ———— 离开沈老爷子房间后,君昊辰百感交集地在内院里走着,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确实规模宏大错落有致。 在他还是下等家丁的时候,这个地方可谓绝对禁区,现在竟然变成了他的私有财产,其中滋味真是令人唏嘘感慨。 不知不觉,君昊辰走到了沈府书房前,顿足思虑片刻,他还是走了进去。 沈老爷子肚子里没什么笔墨,对读书自然谈不上热爱,因此书房虽大却没几本像样的书,摆放的更多是珍奇古玩。 他五味杂陈地坐在木椅上,随意翻捣一下桌子里的抽屉,目光忽然定格在最下面一个抽屉上。 “有夹层!” 君昊辰眼睛一亮,将抽屉底下的木板拆开,一个用沉香木制成的盒子出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东西?” 君昊辰好奇地拆开木盒,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尊白色玉印,虽然信中的字迹很潦草,但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沈老爷子亲笔写的。 信中就写着一百来字,但等看完之后,君昊辰脸色更加复杂起来。 原来,沈老爷子是大内侍卫萧全的远房表亲,早在投奔沈家的时候,萧全就把君昊辰真实身份告知了沈老爷。 为保护小皇子的周全,严防消息走漏,二人一合计便决定让君昊辰留在沈家做家丁,跟着沈老爷子闯南走北学做生意。一来能够避人耳目隐藏身份,二来也能学得一技傍身,将来继承沈家家业。 可以说,今晚的结果早在十年前就注定了,沈老爷子从来就没想过把沈家交给李氏一族。不得不说,这沈老爷真是老谋深算,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表面来看,是我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但事实却是沈家捡了个皇子做女婿,老爷子这笔生意真是赚大发了。” 君昊辰苦笑着摇摇头,随即拾起木盒里的白色玉印仔细端倪。 这玉印约摸巴掌大小,下半部分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底座,上半部分则雕刻着一只雄伟霸气的威武麒麟。 君昊辰将玉印翻过来一看,差点被吓了一跳,下面赫然刻着几个大字——楚王之印! “楚王……记忆中,依稀记得萧全提到过,虽然身体原主人刚出生不到半个月就被送出宫,但还是被皇帝秘密授予了楚王的封号,没想到,玉印一直藏在沈老爷子的书房之中。” 原来君昊辰只能算是皇族里的黑户,但现在有了这尊印玺可就不一样了,它可是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除了当今皇帝外,自己就是先帝唯一尚存人世的皇子,以后想成就一番霸业也并非痴人说梦。 不过他现在力量还太过弱小,太早暴露身份绝非明智之举,还是先猥琐发育积蓄力量,等壮大之后再做其他打算,因此,这赘婿的身份还得借用下去,皇子的身份还要继续隐藏! (本章完) 第10章 入赘沈家(上) 第10章入赘沈家(上) 转瞬之间,君昊辰不但成为了沈家的新姑爷,还成为了大宣王朝的楚王爷。 摆在他眼前的,不但是要守护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还要守护好沈家的家业。 虽然穿越不到一年时间,但沈老爷子对他一直格外关照,在身体原主人落难逃亡的时候,若 不是沈家出手相救,恐怕早就被饿死在这冰天雪地的塞外了。 收拾好书房的东西后,君昊辰带着这份密信和印玺回到了原来居住的地方,接下来还有很多硬骨头等着他啃,现在必须得养精蓄锐。 沈初雪素来不过问沈家家事,君昊辰又是“新官上任”两眼一抹黑,所以沈老爷子善后之事大多交给陈伯打理。 陈伯给沈府做了二十几年的管家,办事得力精明能干,一直深得沈家的重用。不到两天,便将沈老爷子的后事筹备妥当。 刚处理好老爷子的后事,君昊辰和沈初雪成亲的事宜便被提上日程,婚礼选在老爷子头七的第二天。 之所以安排得这么急,是因为金军已经攻下白柳防线中端五座城池,增派五千大军驰援围困白山县,城破只在朝夕之间。 关外形势岌岌可危,宣朝内部也举义不断。众多义军中,当以郑福安的西陵军最为声势浩大,经过几年的经营发展,西陵军已拥兵数十万,宣朝三十六个省被他占据三分之一,兵锋直指京城。 值此风飘雨摇之际,宣朝内部却人心涣散分崩离析,以皇叔君承德为首的武官集团主张固守京城,等待各路大军勤王驰援,在都城与西陵军决一死战。 以宰相房文瑞为首的文官集团主张弃都南迁,利用南方各省的士族力量,保住大宣的江山社稷。 这两大势力各自攻伐互不相让,完全把年幼的建德皇帝当成摆设,再加上宦官和厂卫特务从中搅和,朝政完全陷入瘫痪状态,对塞外的奉阳省更加无暇分心顾及。 虽然宣朝大地战火纷飞,但沈府在婚礼这天依旧张灯结彩宾客不绝,完全没有大战在即的紧迫氛围。 婚宴摆在沈府的外院,前前后后摆了一百多桌,基本上白山县所有达官显贵都到场。 毕竟沈家是白山县首屈一指的富商大户,沈家大小姐又是出了名的哑巴丑女,据说从来没有人见过她摘下面纱的样子,再加上新姑爷又是沈府的一名下等家丁,许多人都想一睹为快,亲眼见见这对奇怪的夫妇。 除了好奇心驱使外,也因为沈家掌握着白山县的粮草命脉,必须得跟他们搞好关系。 时间很快就来到午时二刻,距离成亲仪式还有半个时辰。 君昊辰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红色喜服,后面还跟着几十个家丁。迎亲队伍刚出客栈门口,就引来无数路人围观。 “今儿个是谁成亲,这么大阵仗。” “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今天沈府娶亲,沈老爷子临终前,把沈家和那个丑女儿都许配给了一个家丁,这荒唐事早就传遍白山了。” “也不知道这个傻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区区下等家丁也能乌鸦变凤凰,抱上了沈家这颗大树。” “老爷子刚死没几天,这新姑爷就急着入赘沈府,怕不是冲着沈家财产去吧。看这小子长得倒是白白净净英气十足,没想到也是个吃软饭傍女人的软骨头!” …… 听着这些流言蜚语,君昊辰只是一笑置之,既然选择了当赘婿,自然早就做好了接受这些言论的心理准备。有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总有一天他会打所有人的脸。 两刻钟后,迎亲队伍穿过集市来到了沈府。 君昊辰刚翻身下马,就看见杜二带着十几个家丁挡在门前,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眼睛里布满了挑衅。 “杜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昊辰搓了搓手,两眼微眯盯着杜二及其手下。 杜二嘴角一撇,右手拍了拍肚皮道,“你只是个赘婿,按照沈家的规矩,你只能从后门进去,不能走正门!” 此时宾客早已入席,听见外面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隐约夹杂着杜二的叫嚣声,知道是新郎官过来了,都三五成群地跑到外面看热闹。 君昊辰冷冷一笑,这王八蛋是在给自己来个下马威呢。 “沈家的规矩?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是老姑爷刚刚订下的规矩,你当然没听说过。” “老姑爷?李爽他爹?他算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也能代表沈家了。” “小王八蛋,别以为你傍上沈初雪就是攀上高枝,沈老爷不在,沈家就是李老爷说了算,我劝你识相点,不要惹怒他老人家为好,乖乖从后门进去,否则有你好受的!” 说到这,杜二眉毛一挑,身后的家丁也都气势汹汹撩起袖子,看样子恨不得把君昊辰给生吞活剥了。 “那我要是偏从正门进呢?” 君昊辰两眼微凝,一抹杀气从脸上迅速划过,他已决定从杜二开始,在沈家树立起威信。 “那我就把你的狗腿打断,让你连下等家丁都做不成!” 所有宾客都饶有兴趣地旁观着,脸上都写满戏谑的笑容。看到这位新入赘的姑爷被猴子一样戏耍,他们心理也多少能平衡一些。 “好,好极了。” 君昊辰转过身,对身后的小六子和其他家丁说道,“谁把杜二腿给打断,小爷重重有赏,打断一条就赏银十两,打断两条就升他为上等家丁。” 沈府家丁本就不是铁板一块,除了三分之一是李爽的亲信外,其余都是沈家的忠实护卫,此刻君昊辰既已接了老爷子的位置,那自然对他言听计从。 再加上杜二向来仗势欺人颐指气使,在沈府下人中树敌众多,现在有报仇的机会哪里还客气 一时间,所有人都拎起扁担木棍冲上,朝杜二等人劈头盖脸地砸去! 小六子这边有四十多人,是杜二那边的四倍,打起来自然没有任何悬念。 杜二本以为仗着李爽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且大喜之日谅君昊辰也不敢大打出手,哪知道君昊辰说打就打,而且这些家伙还都往死里揍,顿时只有挨打的份。 “君昊辰……你这个畜生……哎哟……你敢打老子,有种打死我,不然老子弄死你!” “打得再狠一点。” 君昊辰直接搬了张椅子坐下,顺手从围观宾客手中接过一串葡萄,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给自己的亲信家丁加油鼓劲。 (本章完) 第11章 入赘沈家(中) 第11章入赘沈家(中) 曾几何时,身体本主也是这样经常被杜二等人围殴,每次都被打得头破血流,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自己算是替他给出了口恶气。 打了半炷香时间后,杜二终于扛不住了,此刻的他两腿都被打得粉碎性骨折,脑袋也被打破了个洞,正啾啾往外冒血。 “哎哟……姑爷……我错了!小人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犯浑了……您就放我一马吧!” 在君昊辰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说法,谁惹了他谁就要倒霉,而且是当场倒霉。 直到杜二等奴仆被打得连声都发不出后,君昊辰才心满意足地起身搓了搓手,“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姑且放你们一马,以后胆敢再出现在本姑爷面前,保准你们见不到第二天太阳。给老子滚吧!” 说完,君昊辰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丢过去,安排小六子抬杜二等人下去医治。随即又命人拎水将门口冲洗干净,等清场之后才迈大步子昂 头挺胸走进院里。 这一切进行得行云流水,直到君昊辰消失不见围观宾客才回过神来:这赘婿怎的如此生猛?不是传言他在沈家的地位连狗都不如吗,怎么 连老姑爷都不放在眼里 …… 在喜婆的引领下,君昊辰来到沈家大厅,待新娘出场后便拜堂成亲。 此时的厅堂里人满为患,两侧端坐着各路贵客及亲属,君昊辰留意到,县衙胡大人和张师爷都在,甚至守城将军朱然父子也位列其中。 等看到高堂上坐着的两人后,君昊辰脸色顿时无比难看,居然是李氏夫妇。 李氏夫妇也感受到了君昊辰灼热的目光,李老爷扯了扯嗓子说道,“昊辰,托我大哥的洪福,你今日得以入赘沈家,日后定要孝顺尊长,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先跟我和夫人多商量,得到我们首肯之后方可执行。” “我们沈家家规森严,一共有八十四条戒律,你违反任何一条,本姑爷都要将你逐出沈家,你明白了吗?” 这番话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丝毫没给君昊辰留颜面。坊间早就有传闻李氏夫妇刁钻刻薄,极难伺候,看来新姑爷以后有得气受了。 李爽在一边也得意忘形地翘着二郎腿,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大声说道,“表妹夫,还不快给表哥倒茶。真是便宜你了,你当下等家丁那会,连给本少爷倒茶的资格都没有呢。”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君昊辰,准备看他如何应对眼前的刁难。 喜婆也讪讪地低着头,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李氏夫妇素来胡搅蛮缠,她自然不愿意给自己找不痛快。 只见君昊辰看都不看李爽一眼,直接对李氏夫妇摇头说道,“你们两夫妻加起来也快一百岁了,怎么还如此恬不知耻。高堂上的位置你们也配坐吗?”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诸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君昊辰,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 李夫人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你个下贱低微的下等家丁,谁借你的胆子,跟敢这般对主人说话,别以为娶了初雪就是沈家的家主,只要老娘一天在这,沈家就是我说了算!” 李老爷也横眉竖眼附和道,“夫人说得对。趁各位宾客亲朋都在,请大家一起做个见证,姓君这小子日后胆敢忤逆我夫妻二人,本姑爷便要执行家法,把他赶出沈家!” 看着咄咄逼人的李氏夫妇,所有人都为君昊辰暗暗捏了把汗,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让他贪图富贵不惜入赘,把白山县男人的脸都丢尽了。 君昊辰冷冷一笑,“沈老爷子遗嘱写的明明白白,沈家由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在此聒噪,你们若是不死心,我现在就可以把遗嘱给大家看看。” 被君昊辰当场抓住这个痛脚,李氏夫妇当场就涨红了脸。几十年来,只有他们欺负人的份,哪有人敢这么顶撞他们,李夫人就嚎啕大哭撒起泼来。 “大哥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尸骨未寒这贱种就迫不及待入赘,现在更是骑到小妹头上作威作福,我们老沈家真是造孽啊,招了这么个上门女婿!” 李老爷同样悲天呛地,“我们沈家好歹也是白山数一数二的大户,现在被一个赘婿如此欺辱,真是老天无眼啊,这不肖之子的婚礼不参加也罢!” 几乎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场闹剧,这可比婚礼本身好看多了,谁能想到以前叱咤风云的沈家会沦落到这等地步,真是把沈老爷子的脸都丢光了。 “不想参加我的婚宴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大家伙都听到了。” 君昊辰朝身后的家丁招了招手,“把老姑爷和姑姑给我请到外院就座。”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五六名壮汉快步上前,直接揪着李氏夫妇二人便走。这下可把他们吓坏了,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李爽也起身加入乱战: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刚进门的赘婿,也敢如此对待尊长!” “大哥尸骨未寒你就急着倒插门,沈家算是白养了个白眼狼!” …… “慢着。” 君昊辰忽然打了个手势,他负手在李氏三口面前来回踱步,声若洪钟说道。 “姑奶奶,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几十年来你一直图谋沈家家产,现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无非是替你儿子争夺沈家家主之位。” “老姑爷,你说到头来也是个赘婿,真搞不明白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张口赘婿闭口赘婿,整日含沙射影贬低自己,谁不知道你只是个扶不上墙而且极其惧内的烂泥巴。如果说当赘婿就是为了图谋沈家家业,那恐怕李老爷你比我更加经验老道。” “至于李爽你,充其量就是个游手好闲坐吃山空的废物纨绔,除了溜溜鸟养养鱼玩玩女人,你还能干嘛?沈府哪个丫鬟没被你玩弄过,白山哪个好看点的姑娘没被你摸过屁.股。” “像你这种一无是处的败类,继续当你无忧无虑的公子哥也就算了,非得听你那霸道刻薄的母亲撺掇,来争这份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的家业,你连最简单的算术都不会,沈家若是交到你手里不出半年就得破产。” “至于沈老爷尸骨未寒我就急着入赘。那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们,金兵已经兵临城下,白山县时刻面临灭顶之灾,沈家囤积着全城军民的口粮,沈家的安全直接关系着全城安危,在老爷子被歹人杀害之后,我必须得尽快接手过来,确保沈家粮仓的安全稳定,现在明白了吗?” 说完,君昊辰也不给他们发难的机会,直接命令手下将这三人逐出了大厅。一场拜堂风波就此结束。 (本章完) 第12章 入赘沈家(下) 第12章入赘沈家(下) 此间事毕,所有人都神情复杂地看着君昊辰,这一番话虽然粗暴刺耳,却字字句句入情入理,不由得对君昊辰刮目相看。 君昊辰转身对胡知县拜了拜道,“胡大人既是白山县的父母官,那小侄今日就斗胆请知县大人做我的高堂。” 胡大人没有拒绝,反而微笑地点点头,起身缓缓坐到高堂上,“君小友刚才一番话甚是在情在理,我与沈老爷子本就是至交好友,今日便替他做这高堂,给你小两口主持大婚。” 听到这,在场诸人心里都是酸溜溜的,胡大人可是白山县最有权有势的人物,多少富家子弟成亲请他去都没赏脸,今天竟然给这小子那么大的面子。 但话说回来,君昊辰的确是霹雳手段,三下五除二就把李氏夫妇给解决了,看来沈家这新姑爷还真是不简单。 茶过三巡,终于到了成亲的吉时,在贴身丫鬟颖儿的带引下,身穿大红喜袍、头戴凤冠霞帔的沈初雪款款走来。 君昊辰轻咳两声,向门外大步迎出去。 喜婆赶忙扯了扯嗓子喊道,“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堂前就位。” 君昊辰伸出右手,沈初雪犹豫一下,最后也跟着伸出左手,二人十指相扣朝堂内走去。喜婆赶忙按照成亲流程逐项进行。 “借来天上火,燃成火一盆,新人火上过,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一块檀香木,雕成玉马鞍,新人迈过去,步步保平安!” “一撒金,二撒银,三撒新人上台转过身。” “有请新郎官三箭定乾坤。一箭射天,天赐良缘,新人喜临门。二箭射地,地配一双,新人百年好和。三箭定乾坤,先射天,后射地,天长地久,地久天长!” 跨过火盆,迈过马鞍,射完三箭,总算才到交拜环节,君昊辰此刻也搞不明白,怎么古人那么多繁文缛节。 “接下来举行拜堂仪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请新郎新娘对高堂奉茶!” 丫鬟颖儿用托盘端过来两杯热茶,君昊辰先捧起一杯,朝胡大人弯腰行礼道,“而今天下大乱,塞外更是战火频繁,白山县有幸得到胡大人坐镇管理,这几年才一直安然无恙。小侄今日替全城百姓对您表示敬意,请胡大人用茶。” 胡大人笑着一饮而尽,“贤侄,以后沈家和初雪就交给你了,可莫要辜负了沈老爷子的期望。” 沈初雪紧接着端起另外一杯茶,“请胡大人用茶。” 声音清甜悦耳,如涓涓泉水般沁人心脾,令人不禁沉迷其中。在场宾客都傻了眼,不是说沈大小姐是个哑巴吗?怎么今天突然给治好了? 就在她端起茶杯的一刻,一阵清风吹来,将沈初雪的红盖头掀起一半,虽然很快就又恢复原状,但还是有很多人依稀看见她的长相。 沈初雪约摸十八九岁的年纪,容貌秀丽清冷,俏脸精致绝伦,玉颊生晕,朱唇皓齿,眸子碧若湖水,肌肤嫩如脂玉。把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喉咙发热。 不是说沈大小姐是个丑女吗?现在看连奉阳省含春楼最有名的紫烟姑娘也比不上她的一半吧,如此佳人居然便宜了君昊辰这个下等家丁,简直岂有此理。不知不觉间,现场的富家公子已经恨得牙根痒痒。 等胡大人喝完第二杯茶,喜婆眉开眼笑地唱了个喏,“礼成,请将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其他宾客亲朋开席就餐,我们不醉不归!” …… 洞房设在沈初雪房间里。这还是君昊辰穿越后第一次进入女子香闺。 淡淡的檀木香萦绕着整个房间,镂空的雕花窗棂中射入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甚是夺目。 君昊辰放眼望去,整个闺房都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书柜摆在玄幻位置,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坐在床上,君昊辰有些惴惴不安,毕竟两世为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结婚,紧张在所难免。 他拿起一旁的金称,缓缓挑起沈初雪的盖头,很快,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呈现在君昊辰面前,一下子把他看呆住了。 美,实在太美了,坊间一直盛传沈初雪又哑又丑,自己本来心里还有些芥蒂,现在终于松了口气。 君昊辰忍不住摸了摸她的下巴,却被后者直接推开。 “君昊辰,我跟你成亲,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志罢了,我们只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 “逢场作戏?” 君昊辰一下子给整无语了,这不明摆着让他守活寡,那以后还搞个屁。 “大小姐,你这玩的是哪一出?” 沈初雪依旧冷若冰霜道,“在人前我们是夫妻,但在人后,你是你我是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越轨之事,否则我就杀了你。” 说着,沈初雪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显然是有备而来。 话已至此,君昊辰也顿感索然无味,抱起自己的衣服径直走了出去。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绝对不做舔狗,沈初雪有自己的原则,君昊辰也有自己的执着,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子,并非离开她就不能谁转。 折腾了一天,君昊辰早就累坏了,简单洗漱过后,他回到沈家书房,浏览摆放在桌案上的账本清单。 一个时辰过后,他看完了所有账册,对沈家整体情况已有大致了解。 沈家祖籍在南方的汉阳省武宁郡,沈家总族是当地最负盛名粮商,堪称富可敌国腰缠万贯。 作为沈家的分支,白山沈府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每年净利润有白银五万两,相当于整个白山县一年的财政收入。每年经营的粮食有十五万石,足够十万大军一个月的给养,怪不得李氏家族一直盯住这块肥肉不肯松手。 沈家现有粮食七万石,白银三十万两,共有管家一人,管事五人,家丁一百三十七人,丫鬟十二人。这就是君昊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本章完) 第13章 我来带兵 第13章我来带兵 家业虽大,但在这个风飘雨摇的乱世,想要好好守住还是有很大难度。 想到这,君昊辰不由得眉头紧锁,最后直接在沉思中睡了过去。 寅时一刻,君昊辰突然被剧烈的炮轰声惊醒! “不好!” 君昊辰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连忙走出书房,眺远看去,只见城门方向火光冲天,隐约间还能听到厮杀呐喊声。 “姑爷,不好了!” 小六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此时李卫龙正带人看守粮仓,小六子便是君昊辰最信任的心腹。 “怎么了?慢慢说。” “姑爷不好了,金人开始攻城了!” “这么快。” 君昊辰眉头一皱,他有想过金军近期会发动进攻,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小六,本姑爷现在升你为上等家丁,马上传令下去,立即关闭所有大门,严禁人员进出,擅自出入者格杀勿论,我去趟县衙!” 说完,君昊辰便头也不回地冲出府外,飞身上马朝城门赶去。 虽然时值半夜,但炮声还是把全城百姓都吵醒,此刻大街上拥挤不堪,所有人都背起行囊往郊区方向躲避。 君昊辰也只好下马徒步,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来到县衙。 县衙同样乱成一锅粥,虽然白大人已经做足了战前动员,但在金军强大的攻势下,所有人的信心都在迅速瓦解着。 刚进门口,君昊辰就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张师爷,见到前者深夜前来,张师爷显然吃了一惊,但很快拉着君昊辰来到庭院一角。 “君小友,现在战端已起,你还跑来做甚,快回家去吧!” “张师爷,我以前一直跟着沈老爷走南闯北,跟金人也打过交道,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快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张师爷只好叹气道,“白山县有驻军三千五百人,百姓一万余户,后备军数量大约在四千左右,本来依靠白柳防线,我们对抗区区三千骑兵先锋是绰绰有余,但昨日接到战报,锦州已经失陷,金军已越过龙山山脉!” 听到这,君昊辰顿时眉头一皱,这才过了七八天,战况竟已急转直下,锦州一丢,塞外的奉阳省就几乎无险可守了。 “白柳防线不是有六万铁军吗?怎么才十天不到,就把锦州丢了?” 说到这,张师爷顿足长叹道,“因为奉阳总兵廖一铭这个叛徒临阵倒戈,率众向金军投降,将锦州城拱手相让,就连督军的三王爷君承德,都差点被金军俘虏,幸亏提前察觉出廖一铭的异样,三王爷才得以侥幸逃出生天。” 廖一铭这个人君昊辰早有耳闻,是宣朝数一数二的猛将,镇守边塞二十年,从未让金军越过防区一步。没想到连这样的人物都纳降称臣,也不知道金国给了他什么好处。 张师爷继续道,“而今白山县已经是一座孤城,虽然南北两侧均有高山庇护,金军只能集中兵力进攻东门,但对方兵力接近一万,是我们的三倍之多。” “白山失陷也不过早晚的事,你还是早谋退路吧。至于我,还要陪胡大人一起死守白山,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说到这,张师爷脸上尽显心酸无奈,看得出来,他的确很欣赏君昊辰的才能,不希望他断送在这边塞小城。 “师爷,我留下来,陪你们一起抵抗金兵。” 不是君昊辰不想走,而是不能走,看今晚这个攻势,估计县城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得被攻破,且不说沈家家当都在城里,哪怕什么都不带,半天不到就得被金兵追上。 为今之计,只有先杀退来敌,保住白山县城,在金军没反应过来前从小路撤回关内。 正说话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一个浑身是血的孔武少年从马背上摔下,君昊辰认得,此子正是守城将军朱然的儿子。 张师爷见到他这副模样也略吃一惊,赶忙快步上前将他扶起来,“朱戴贤侄,你这是怎么回事?” 朱戴紧紧捂住右胳膊,满含热泪更咽道,“我跟父亲带八百兄弟出城杀敌,本来想趁势斩断他们的云梯,击退金人第一波进攻,没想到刚打没多久就陷入敌人的包围,八百名弟兄全部战死,我父亲也惨死在乱刀之下!” 一听这个消息,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一层阴影,本来就危城难守,现在连守城将军都战死了,剩下的两千多守军群龙无首,恐怕要不了半个时辰,白山就得沦落敌手。 知道朱将军阵亡的消息后,胡大人也从县衙里走了出来,半天不见,他看起来似乎老了好几岁,眼睛血红得有些吓人。 张师爷作了个揖道,“大人,都安排好了吗?” 胡大人面色沉重地点点头,“所有百姓都第一时间通知了,天一亮就疏散撤离,分批迁回关内。但现在问题是,县城还能不能坚守到天亮。” 为了今日一战。他准备足足一年的时间,做了大量筹备工作,但在金兵强大攻击下瞬间土崩瓦解,胡大人受到的挫伤可见一斑。 显然,胡大人也没想到廖一铭会投敌,坚若磐石的白柳防线如此不堪一击,以至于让他疏散百姓的时间都没有。 他原本打定主意,让所有人死守城池,保住白柳防线,但现在一切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顿了一会,胡大人拍了拍朱戴的肩膀,长叹一声道,“朱将军忠勇殉国,是我大宣朝的有功之臣,你是朱家唯一的血脉,就不要留在这里枉送性命了,掩护百姓撤回关内吧。” “胡大人,我不走,我要继续杀金贼为父亲报仇!” “可是朱将军一死,其他副将听到金兵的名字就吓得两腿发软,现在连个带兵的人都没有,就算你想继续打,恐怕也指挥不动剩下的守军。” “哪怕只有我这一兵一卒,我也要跟金狗不死不休!” ……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金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经过几轮火炮和弓箭的覆盖后,城墙上的守军已所剩无几,这时忽然有人开口道,“让我来带兵跟敌军周旋,为百姓撤退赢取时间。”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请战者竟然是沈家的赘婿,在元宵盛会上大出风头的君昊辰! 这小子虽然武力达到七品,但却只是家丁出身,他也能带兵? (本章完) 第14章 套路 第14章套路 君昊辰看出了诸人的疑惑,再次说道,“虽然我没有带过兵打过仗,但却跟沈老爷护送过粮草,跟山贼匪寇打过不少交道,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再犹豫可就连组织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 见君昊辰已定下决心,胡大人思虑片刻后说,“那好吧,现在城中就只剩下两千兵马,剩下的几千后备军不能动,还要帮助老百姓撤退,弓箭尚存三百七十张,羽箭四千一百发,火炮一门,火枪三十支。你准备怎么安排?” “取地图来,跟我说一下金兵的情况。” 朱戴火速从县衙里取出白山地形图,铺开在君昊辰面前说道,“白山县城建在龙山山脉的小盆地中,南北两侧均有高山作为屏障,只有东西两个城门可供通行。现在我方几乎所有兵力都调集到了东门,西门只留下五十人值守。” “金国有四大元帅,分别是征东、征南、征西、征北大元帅,本次进攻白山的八千骑兵,便是征南大元帅云丹贡布麾下的精锐之师,主将叫乌纳错,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有万夫不当之勇,曾经以一己之力斩杀了一百多敌军,手底下的兵士更是杀人如麻的虎狼之师。” 讲到这,朱戴暗地瞥了君昊辰一眼,说实话,他不相信这个家丁出身的无名小卒能打退金兵,哪怕他武力值达到了七品,但是带兵打仗可不单单看重将领的个人武功,更多考验指挥统筹和应变能力。 君昊辰现在没空理会别人的想法,听完朱戴介绍后,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白山县地形图,忽然,他指着地图一角问道: “这是一座水坝吗?” 胡大人顺着他指的位置看了一眼,“不错,距离白山县城东北方向五里的一处悬崖上,修建着一座水坝,主要是为了拦截松溪河的干流,以方便灌溉山坡上的梯田。” “大坝水容量多大?” “松溪河贯通整座县城,是白山县境内最大的河流,即便现在正处于干水期,大坝里的水也足有十几米的深度。” 一听这话,君昊辰瞬间来了精神,心想这座大坝还真是隐蔽,自己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都没察觉它的存在。 “我看了一下图纸,大坝建在海拔一千米左右的山坳上,山脚下刚好就是县城东门,一旦大坝决堤,汹涌澎湃的河水足以摧毁任何军队!”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君昊辰一点出来就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倒是个办法,但是大坝都是用岩石砌成的,非常坚固,想要破堤恐怕不易。” 君昊辰笑了笑道,“我们可以用大炮轰开它。普通火炮最大射程刚好是五里,成功概率极大!” 话音刚落,朱戴马上反对道,“四里之外,火炮的精准度就大打折扣了,倘若没有标记物,恐怕很难打得着大堤。” 君昊辰脸色一凝道,“我可以杀出城去,在堤坝上点火为号,你们对准火光处开炮就行。” “杀出城去?” 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暗思这家伙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现在金兵正如潮水般杀上来,哪来的机会杀出城。 然而君昊辰却无比认真道,“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马上给我调集两百精锐骑兵,随我杀出城去,看到火光信号之后你们即刻炮轰,再磨蹭就只有被屠城了!” 话已至此,胡大人也不再多想,马上让朱戴负责去调集人手。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朱戴就率领两百精锐骑兵在县衙前集结完毕。 君昊辰知道一场恶战即将到来,为了完成这项不可能的任务,他必须演一出戏。 “兄弟们,不用我多说,大家也知道白山县现在的处境,死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退缩只有满城被屠,如今唯一的生路,就是随我杀出城,到半山腰的堤坝上为炮手标记轰炸点。” 虽然君昊辰说得声情并茂,但这伙官兵却似乎无动于衷,脸上甚至浮现出麻木不屑的表情。 “少在这里放屁了,城外有几千金兵,就凭我们这点人,出去连塞牙缝都不够!” “连朱将军都战死了,守这座破城还有什么希望,以为凭你花言巧语就能打退金狗吗?” “像他这样的小白脸,我敢说不到一个照面就得被砍成两截,真当自己是号人物呢。” …… 听着这些冷言冷语,君昊辰突然仰天大笑。 “我还以为你们都是爷们呢,没想到也是贪生怕死的怂包。” 此言一出,所有骑兵都怒了。一名满脸胡茬的壮汉直接翻身下马,走到君昊辰面前用刀抵着他的胸口。 “你他娘说谁是怂包?老子杀敌立功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想耍横吗?来啊,照准我胸膛刺一刀。怎么,不敢?那我帮你!” 说着,君昊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斩马刀,对准自己胸膛就刺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吓坏了,谁也没想到这小子会疯狂到这个地步,不过怎么好像并没有受伤? “你……你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 胡渣壮汉一脸吃惊地看着他,旋即又瞥了一眼那把斩马刀,确定没有被他掉包,还是自己那一把。 君昊辰冷冷一笑道,“我其实是道门中人,自幼便学了仙术,凡是被我点化过的人,只要他诚心向道,就能得到仙家庇佑,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怎么?不信?” 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他从一名军士身上取来一把短枪,直接对准自己胸膛就开了一枪!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下,君昊辰依旧安然无恙。如果前一次没事还情有可原,这次可是用火枪来打。 火枪的威力之大所有人都见识过,无论什么铠甲都招不住如此近距离的一枪,这小子竟然还是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连血都没流一滴! 瞬间,越来越多人相信他所说的话,指不定这小子还真练过什么道术,被他指点过后自己也能刀枪不入! 趁所有人不注意,君昊辰偷偷摸了摸随身穿着的护甲,这副护甲是在软甲的基础上,根据前世的经验知识所改造的防弹衣,虽然质量比不了地球上兵工厂生产的,但足够对付那些杀伤力一般的火枪。真是没想到,这件护甲竟这样派上了用场。 见众人开始动摇,君昊辰决定继续套路他们。 “不敢跟我上的我绝对不留,只要你不怕被军法从事。敢跟我上的,我不但点化传授仙法,保你们刀枪不入,还每人发放三十石粮食,战死的兄弟每人再多发三十石。” (本章完) 第15章 大胜金兵 第15章大胜金兵 “怎么样,想好了吗,金兵就要攻上城了。”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后有人喊道,“你说话可当得真?每人三十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粮食就是最珍贵的物资,三十石粮食,已经足够一家人撑三年了! 胡大人见势说道,“他是新任沈家家主君昊辰,也是本县最新任命的百户。现在全城一半粮草都在他手里,他的意思就是本县的意思,你们大可放心。” 说完,胡大人令冯戴取来一块百户腰牌,当众颁发给君昊辰。 连知县都发话了,这伙军士再无异议,当即纷纷表态听从君昊辰的安排。 转瞬之间,君昊辰就已经官职在身,放在现代也相当于连长,大小也算个芝麻绿豆官了。 但此刻他没闲功夫去发表感慨,当即部署安排起来。 “城里还有多少黑油?” “还有十七桶,现已全部集中在东门!” “请张师爷马上取出所有黑油,把架在城墙上的云梯全部烧掉。黑油燃烧的同时,请胡大人率领所有火枪及弓箭手,掩护我们杀出重围!” “等会我带一百五十人在前面开路,冯戴及剩下五十名弟兄携柴火紧随其后。等我们杀出重围立刻关闭城门,让炮手保持警惕,朝着火光处开炮!” 部署完毕,各人也不再耽搁,张师爷火速赶往城墙上坐镇,指挥兵士打开所有黑油桶,将所有油料一股脑全倒在城下。 随着数十根火把掷出,城墙下登时火光冲天,瞬间将金军的云梯都包裹在火海中,东门外到处回荡着金兵被烈火焚烤的惨叫声! 在黑油即将燃烧殆尽时,胡大人率领火枪手和弓箭手补防就位,霎时间枪声大作火箭齐发,顷刻间便撂倒了几十名敌军。 趁金兵阵脚大乱,君昊辰一马当先,率两百名精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城去! 君昊辰前世便是文武双全的优秀国防生,除了精通武器研制外,身体素质在所有院校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曾在比武中夺得三连冠。 再加上身体原主人内力雄厚武艺精湛,师承萧全的九转七星刀法更是威力无边,此刻冲锋陷阵起来竟有种游刃有余汹涌澎湃的感觉,几个回合过去,死在他刀下的金兵已不下十人。 金军本就被这波反击打得抱头鼠窜,哪里还能顾及到城里骑兵的奔袭,不到一刻钟时间,在折损了五六十号人后,君昊辰便率队从金军阵中穿过,来到山脚底下。 透过夜色依稀可以看到,龙山山脉地势非常险峻,倘若大坝决堤成功,奔腾直下的洪水绝对能形成巨大冲击力,金军不死也得脱层皮! 回首望去,东门的形势又开始恶化,黑油已经燃烧殆尽,火枪和箭矢也基本用完,金兵逐渐从慌乱中回过神,再度收拢阵型继续攻城。 “守城的兄弟最多只能坚持两刻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给我不顾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登上大堤!” 君昊辰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拍马扬鞭朝山坡奔去。龙山南坡光滑陡峭,遍布怪石嶙峋,跑到半山腰后,马蹄开始连连打滑,众人只好下马徒行,顺着山壁上的藤蔓继续攀爬。 又一刻钟过后,君昊辰等人距离堤坝位置仍有两百多米的高度,若按照他们目前攀登的速度,最快也要小半个时辰才能到达。 然而山下已经杀声震天,少量金兵通过残存的几部云梯登上城门,跟守军开始短兵相接。 见此情形,冯戴气喘吁吁地说道,“金兵攻城速度太快了,照这样下去,我们还没决堤白山就已经失陷了!” 君昊辰自然也发现这个问题,他抬头观察了一会,发现靠近堤坝附近有一块竹林,由于此时正值冬季,枯枝落叶很多,在地上叠起厚厚一堆。 思忖片刻后,君昊辰突然停下脚步,停靠在一块岩石上道,“有人带弓箭吗?” 一名士卒从后背取出长弓递了过去,“百户大人,我带了!” “甚好!” 君昊辰精神抖擞地接过来,随即从衣角扯下一块布料缠在箭头上,紧接着,又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火种,径直将箭头上的布块点燃。 而今势如骑虎,城门守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只有用火箭点燃堤坝旁边的竹林,给炮手标记坐标,这样虽然会出现少许偏差,但现在也只好赌一把了! 君昊辰前世不但是百步穿杨的神枪手,对冷兵器也颇有研究,对弓箭自然也是得心应手。当下掂弓拉剪,朝着瞄准点便射了过去。 只听“嗖”的一声,火箭飞速划破夜空,直直落在竹林前沿的空地里。 “还差一点。” 君昊辰迅速制造好新的箭羽,再次深吸一口气,将箭弦拉到最大值。 “着!” 随着君昊辰一声大喝,火箭飞翔了两百多米,精准地落在了竹林的枯叶堆中。 一瞬间,竹林燃起了熊熊烈火,并沿着堤坝两侧迅速蔓延,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格外耀眼。 另一边厢,城墙上的火炮手早已准备妥当,见到火光标记后,毫不犹豫地开炮射击。 “轰轰轰!” 六发炮弹先后射出,其中有两发精准落在水库的堤坝上,顿时将大坝炸开个缺口,汹涌奔腾的江水直冲而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洪水便直扑山底,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来不及逃跑的金兵尽数淹没! 转瞬之间,白山县东门城外变成了沼泽之国,金兵的呐喊声完全被洪水咆哮声盖了过去。 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金军只好暂停收兵,再度后退五十里安营扎寨。 江水摧毁金军的同时,也顺势淹没了县城东门的几条街道,在确定城池暂时安全之后,君昊辰率队回城协助处理善后事宜。 此役宣军战死一千四百人,伤九百多人;金兵战死两千余人,伤者不计其数,在白柳防线被击溃、锦州城失守的情况下,这场胜利显得尤为突兀。 当然,全城军民很快就知道这场胜利的缔造者是谁,便是前不久刚夺得白山诗仙尊号的沈家赘婿,那个连老姑奶奶都敢顶撞的下等家丁! (本章完) 第16章 血洗沈府 第16章血洗沈府 君昊辰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回城没多久,就带着朱戴等余部到沈家仓库取粮。 幸存的一百三十三个人,每人三十石共计四千石大米。另外战死的六十七名士卒,也给每家亲属都分发了六十石粮食。 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消耗了九千石大米。 但君昊辰却没有半点心疼,毕竟这些粮食都是将士用命换回来的,粮食有价生命无价,特别是战死的烈士,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失去了主心骨,往后一家老小生活都成问题。 更何况,金兵虽然被暂时击退,但最多也只能得到一两天的消停,一旦城外大水褪去,金军必定卷土重来。 如今白山已成为孤城,再困守已没有任何意义,眼下全城百姓已撤走了三分之二,沈家留下来只有白白送死。 君昊辰把撤离的想法告知了胡大人,并劝他一起离开,但后者却是断然拒绝了他的建议,责令朱戴保护君昊辰的安全后,决意留守城池坦然赴死。 匹夫尚且不可夺其志,何况胡大人这种有着高尚情操的民族英雄,见对方意志坚定,君昊辰只好忍痛告别,同朱戴一起返回沈府。 为了抓紧时间,君昊辰决定分兵两路,一边让朱戴赶往沈府粮仓,通知李卫龙收拢马匹打包粮草,另外一边则由他亲自负责组织沈府人员撤离。 激战了一个晚上,君昊辰早已疲倦不堪,但兵贵神速,必须赶在中午之前组织沈家撤出白山县。 穿过市集后,君昊辰很快来到沈府门前,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惊。 只见一行血脚印从沈府门外往里延伸着,大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家丁的尸首,沈家有难了?! 果然,等君昊辰悄声靠近时,一阵呦呵声从府里传了出来。 “嘿嘿,这沈府真不是一般的肥,运了这么久还没把金银珠宝给运完!” “哈哈哈,不然怎么说该兄弟们发财了呢,多亏王公子妙计无双,趁着城防大乱,带领我们直奔这里,再晚来一步恐怕渣都不剩!” “但是话说回来,咱们是趁着守军薄弱的情况下才能得手,现在金人败退,相信官兵很快就会赶来这里,为避免夜长梦多,兄弟们还是要多加把手,争取今晚就撤回山里!” “老大说的是,不过这沈大小姐还躺在内院里呢,该怎么处理才好?” “这就用不着咱们担心了,李爽那个狗日的正在里面爽着呢,等他爽完哥几个再接着爽!” “哈哈哈,来来来,敬老大一杯!” …… 君昊辰躲在墙外偷听良久后,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以他的经验判断,这里面的贼人八成是山里的匪寇,估计沈家上下除了沈初雪外,已经被贼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只是李爽又怎么跟这帮匪徒混在了一起? 算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救出沈初雪,君昊辰可不愿意自己老婆被人染指! 他在沈家做了十年家丁,对沈府的一切自然了然于胸,很快就爬到西侧的矮墙上,悄暗中观察起沈府里面的情况。 一看不要紧,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好家伙,看着攒动的人头,估计不下于百十号人,除了大门站着十几个看门的,另外还有几十个喽啰分成三队在府里来回巡视着。 除此之外,还有六七十号人在紧锣密鼓地往马车上搬运着东西,剩的下十来号人自然都是头领,正在院子里胡吃海喝着。 这么一伙悍匪,怪不得小六子等人被屠了个干净,就连他也绝难招架得住! 他本想返回县衙调集守军过来帮忙,但转念一想,从沈府到县衙,再从县衙带人返回沈府,脚程最快也要半个时辰,这么长时间只怕沈初雪已遭不测。 自己只有一个人,硬攻肯定行不通,只能智取了。君昊辰想起了放在厨房的迷药以及地窖里的美酒,忽然间有了主意。 一炷香过后,君昊辰再次回到沈府门前,只不过与刚刚不同的是,手上多了三灌刚从地窖取出来的米酒! “站住,你是什么人!” 君昊辰还没靠近门口,就被看门的山匪给拦了下来。 “各位爷爷们,小人是来送酒的。” 看着君昊辰憨厚老实的面容,守卫的防范之心顿时烟消云散,“不是田阿四去买酒吗,怎的变成你了?” 君昊辰眼珠一转,赶紧答道“田大哥突然有点事情要办,特意托小人先替他送过来。” “行行行,进去吧,老大们都等不耐烦了,田阿四天天不干人事,也就因为是大老黑的侄子,否则谁当他是一回事” “可不是,唉,像我等尽心尽责之人却被打发去看大门,真他娘够窝火的。” …… 在这些守卫闲聊之际,君昊辰已快步走进了府里,深呼吸数秒后,连忙把酒放到了木桌之上。 “你是何人?谁叫你给我们送的酒?” 说话的就是这伙山贼的老大,脸上如同蜈蚣一样的刀疤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君昊辰扯了扯嗓子说,“田阿四田大哥有点急事要忙,是他叫我先给诸位老大送酒的。” “他娘的田阿四,肯定又跑出去找女人了,等他回来老子就废了他的命根子不可!” 老大刀疤脸摆了摆手,示意底下的头目不要再争吵,就在君昊辰想给这些賊首满上时,刀疤脸突然抓住他的手说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在酒里做了手脚!” 这一语可谓石破天惊,君昊辰不由地两腿微颤,但很快又冷静下来,看着刀疤脸阴晴不定的眼神,知道他只是出于谨慎使了个诈,连忙陪笑道,“看您说的,小人哪里敢做什么手脚。” “那你先喝一口!” 刀疤脸把长刀放到桌上,凶神恶煞地说道。 君昊辰愣了一下,犹豫片刻后只好给自己倒了碗酒,满脸堆笑地说,“都怪小人伺候不周,惹得诸位好汉不快,小人敬各位老大一杯!” 说着,便仰头长灌,将这碗酒喝得一滴不剩。 又过了一小会,发觉君昊辰没什么异常之后,这伙山贼才放心大胆地喝了起来。 ‘幸亏老子留了个心眼,提前服了解药。’君昊辰退到一边,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等山贼们完全把自己当成空气后,他才悄悄地走进内院,朝沈初雪闺房快步走去。 内院出奇的安静,一路上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外,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只有沈初雪的闺房门口有两名山匪在看守。 看到君昊辰笑嘻嘻地走过来,二人厉声喊道,“小子快走开,这不是你能靠近的地方!” “两位大哥,小人是奉老大之命,来看看沈家丫头有没有耍什么花招。” 这两门卫四目对对,老大不是刚刚看过吗? “看着你很面生,有何凭据? “凭证在这,二位大哥请看。” 君昊辰快步上前,右手往怀里一探,这二人不明就里,齐齐靠了过来。 很快,本来笑容灿烂的君昊辰瞬间变成夺命阎王,只见两道寒光闪过,这二人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便被君昊辰一把抓住脖颈,咔嚓一声直接拧断! (本章完) 第17章 沈初雪的故事 第17章沈初雪的故事 解决了门口的守卫后,君昊辰刚想推开房门,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 “表妹,你隐瞒得可真深,连我都不知道你姿色竟这般好,我看你就从了我吧!” 李爽果然就在闺房里,君昊辰思忖片刻,决定先不进去,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李爽,你简直禽兽不如,居然带着山匪来血洗沈家,我爹爹待你天高地厚之恩,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嘿嘿,要说禽兽不如,那我比王耀滨还差点。实话告诉你,几天前的那场伏击,其实正是王耀滨一手策划的,他早就被金人收买做密探了。” 听到这,君昊辰心里咯噔一下,他对王耀滨的印象还挺深刻的,这厮在元宵盛会上可谓出尽风头,虽然文采输给了自己,却主动劝说诸人不要刁难为难,替自己解了围。 没想到这家伙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但设伏坑杀了沈老爷子,更是率队血洗沈府,这可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听到这个消息后,房间里的沈初雪也坐不住了,“原来你也是杀害我父亲的帮凶,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 紧接着,房间又传来一阵打砸声,李爽阴冷一笑道,“不错,那次伏杀正是我和王公子策划的,这老东西一天不死,我就一天接手不了沈家,反正他早晚要死,倒不如本少爷送他一程。” “好了,别挣扎了,表哥现在就办了你,你可要好好迎合我,不然就把你送给外面的弟兄,让他们一起伺候你!” 说完,屋内登时传来衣服撕扯声和沈初雪的呐喊声,“不要!放开我!救命啊!” “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真是可惜,没有逮住你那个废物丈夫,否则打断他的四肢,让他在旁边观战也挺刺激的,哈哈!” …… 就在李爽准备开爽之际,房门被一脚踢飞,君昊辰赫然出现在他面前,手里还握着从外面捡来的匕首钢刀。。 “想要我观战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干。” 此时的君昊辰冷得像一块冰,眼眸仿佛被一层云雾笼罩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李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等看清来人后,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他将沈初雪推倒在床,确定君昊辰没有帮手外,脸上笑意更浓了。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傻王八蛋,我们的新仇旧恨是时候该算算了。” 君昊辰用余光扫了一眼,发现沈初雪只是有些衣不蔽体,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李爽,这是你最后一听听到自己名字了,好好再看一眼这个色彩缤纷的世界吧。” 听到君昊辰这么说,李爽仰天长笑道,“傻货,你以为就我一个人吗?外院有一百多山贼守着,只要我一句话,他们马上就能冲进来,把你剁成肉泥!” 沈初雪见识过这伙贼人的厉害,娇躯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君昊辰……你不必为了我枉送性命,快走吧!” “你们谁都走不了!” 李爽回过头狠狠瞪了沈初雪一眼,“先管好自己吧,贱货!还有空闲替你的废物相公操心!” “最后的体验时间结束。” 君昊辰忽然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拎住李爽的衣领,另一只手握着钢刀在他下面横切而过! 只听李爽惨叫一声,两腿根部顿时血流如注。 “还在等山贼来救你吗?他们此刻已经被我全部迷晕了。” 君昊辰冷冷地把刀架在李爽脖子上,冰凉刺骨的杀意立时传遍后者全身。 “表妹夫,别冲动!不管怎么说,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你看在大舅爷的面子上,放过我如何?” 此时的李爽已经失血过多,脸上全无血色,豆大的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你大舅爷?可惜他现在死了,我还怎么给他面子。而且他的死还拜你所赐呢。想好怎么死了吗?” 眼见死到临头,李爽心里已彻底奔溃,当即破开大骂起来。 “君昊辰,你这个废物赘婿,沈家的看门狗,敢杀我王耀滨不会放过你……” 话还没说完,君昊辰便手起刀落,直接把匕首从李爽天灵盖插进去,连刀柄都没入到脑袋之中。 李爽两眼翻白,闷哼一声便倒地身亡!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沈初雪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结束。看着李爽冰冷的尸首,她朱唇轻咬,瑟瑟发抖说: “昊辰……你把他杀了吗?” “难道他不该死吗?” 君昊辰俯身在李爽尸体上摸索片刻,发现除了几锭白银外并无其他有价值的物件。 “他确实该死!” 倘若君昊辰再晚来一步,恐怕自己就清白不保了。沈初雪劫后余生地深吸了口气,表情也不再像以往那么冰冷。 “谢谢你救了我。” 君昊辰淡淡一笑,找了件大衣给她披上,“谢什么,你是我夫人,欺负你就是欺负我。” 听到这,沈初雪俏脸有些晕红,“其实,我之所以很少以真面目示人,故意装聋作哑,完全是无奈之举。” 沈初雪的眼眸忽然有些深邃,思绪也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很多年以前,我娘也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坯子,甚至连皇族子弟也曾爱慕过她,但在一次远行中,因为容貌太过出众,招来山贼的觊觎,将她活活凌.辱至死!” “我当时就躲在马车车厢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从那时候起,我就极少出门,就算要见人也要戴着面纱,对男人更有难以磨灭的恨意!” 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身躯,君昊辰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初雪,以后只要有我在,就不容许别人碰你一根手指头。” 沈初雪没有搭话,而是有些羞涩地低着头,沉默好一会才开口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提到这个,君昊辰也深吸了口气,“白山县随时都有可能失陷,王耀滨也随时可能会过来,我们必须要尽早逃出城!” (本章完) 第18章 救下三皇叔 第18章救下三皇叔 二人聊了好一会儿,便渐渐熟络起来。君昊辰不但容貌出众,口才学识也是一流,经常逗得沈初雪忍俊不禁。 虽然关系还没达到恋人的地步,但起码也算半个知心朋友,起码对君昊辰没有之前那么排斥。 不过一想到外面的山贼随时会醒过来,君昊辰也不敢多逗留,跟沈初雪简单收拾一些行李,将楚王印也一并打包后,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离开沈府不久,二人就在半路偶遇了行色匆匆的李卫龙和朱戴,询问之下,他们得知了粮仓被劫的消息。 原来,王耀滨逼问出粮仓下落后,便即刻带了两百多人去劫粮,对方人多势众,在骗开营门后,兵不血刃地夺下了粮仓,只有李卫龙杀出重围逃了出来,并在路上遇到了前来传信的朱戴。。 王耀滨劫走几十车粮食之后,将剩余的粮草连同仓库烧了个精光,此刻估计早就从北门逃走,就算派兵追也来不及了。 这个粮仓是沈家的家底,也是全城军民的生计,没想到最后还是便宜了王耀滨这个阴险小人。君昊辰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他偿还沈家这一百多条人命! 而今白山县已是一座危城,君昊辰不再耽搁,驾驶马车,带着沈初雪、朱戴和李卫龙赶出城去。 奉阳地处关外,本就非常荒凉,再加上金兵大军压境,十里八乡的百姓早就往别处逃难,一路上,到处都是荒凉萧条的景象。 一行四人马不停蹄地赶路,直到亥时三刻,才在一间荒废的土地庙安顿下来。 此地距离白山五百余里,前面再翻过几座山头便是天门关,只要一过天门关,就来到了宣朝的关内。 “现在天色已晚,初雪身子骨比较弱,我们在此先休息两个时辰吧。” 此刻正值寒冬时节,外面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就算人不需要休息马匹也倦了,这三匹马可是他们赖以逃命的工具,不能出半点岔子。 “你们在这里保护好初雪,我去找些草料喂马。” “姑爷,我去吧,山里太危险了,您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君昊辰摆了摆手,“除了拾些草料之外,我还要观察一下附近的情形,看看是否安全。” 说完,君昊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身上穿着护身甲,而且还随身携带着短枪和匕首,就算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也能从容应对。 深冬时分,夜半悠寒,此刻已近子时,冷风依然在刺骨地呼啸着,深山离奇的安静。 君昊辰从地图上得知,此山名叫关东山,海拔一千三百多米,是奉阳省通往关内的必经之路。 金兵目前应该还止步于白柳防线,按照行军速度,最快也要明日傍晚才能抵达这里,而且现在正值冰天雪地,料那些山匪也不至于大半夜跑出来巡逻,他们在破庙里落脚应该还是安全的。 借着微弱的火把,君昊辰一边走路一边思考,也不知走了多远,他突然站住脚步,汗毛直立地盯着前方那颗歪脖子树! 冷风嗖嗖地扑哧在树枝上,枝叶在夜空中不断发出哀怨而低沉的嘶吼声,夜幕中,似乎有一双诡异阴沉的眼睛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树梢下那只鲜艳夺眼的红色龙纹鞋! 夜路走多,撞鬼了吗? 君昊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那只鞋子望上去,他很快就陷入了更大的震惊之中。 只见一具笔挺僵硬的尸体正直勾勾地飘荡在歪脖子树下,此人披头散发难见面容,但一身装扮却极为醒目。 那人穿着一件蓝色长袍,虽然凌乱不堪,却可以看见栩栩如生的龙纹图腾,腰间还别着一把古铜色的长剑。 身穿龙袍,黄金剑鞘……此人八成是皇室中人。想到这,君昊辰连忙将他搬下来放到地上,伸手就往他衣服里掏。 很快,就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借着火把的光线,上面依稀写着“鲁王君承德”。 “君承德?三皇叔!” 君昊辰暗暗吃了一惊,心说这可是一条大鱼,天佑皇帝唯一的亲弟弟,建德皇帝年纪尚小,并没有子嗣,一旦有个什么意外,君承德就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没想到竟然死在这个荒郊野岭,真是令人唏嘘! 就在他想得正出神时,突然间阴风四起,君承德的‘尸体’居然诡异地动了! 真的动了!君昊辰顿时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向后猛躲。同时,一道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水……水……” 君承德气若游丝地说着。 原来还没死透吗?君昊辰快步上前,用手指探鼻息,这位仁兄果然还活着,之前不过是假死罢了,自己居然机缘巧合地救了身体本主的亲叔叔,真是够戏剧的。 旁边就有一条河流,君昊辰用几张树叶盛了一些清水,径直倒在君承德嘴里,同时辅以胸部按压,一炷香时间后,三皇叔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你是何人?” 君昊辰本想说我是你侄子,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虽说自己有楚王之印来证明身份,但此次南下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皇室头衔对他只会有害无益,在自身强大起来之前,君昊辰暂时不想过早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禀告鲁王,在下叫君昊辰,是白山县沈家的女婿,兼着朝廷百户的官职。” “君昊辰?” 君承德淡淡的扫了君昊辰一眼,似乎感到有些惊讶,在大宣朝,君姓人数比较少,拢共也不会超过百万,故而对他多了一份亲切感。 “君小友,你实不该救我,朝廷将镇守边境的重任交给我,我却辜负了圣上的信任,不到一个月时间就丢了白柳防线。孤上愧列祖列宗,下负黎民百姓,还不如死了个干净!” 看君承德陷入无尽的愧疚之中,君昊辰内心也颇有感触,早就听说三皇叔是个贤王,忠君爱国,如今看来传言不假,这也更加坚定了他救下君承德的决心。 姑且不论对方是身体本主的亲叔叔,就凭他的贤名以及号召力,一旦京城有事,大宣朝廷也不至于一下子群龙无首,散沙一盘。 宣朝的经济重镇大多在南方,同时各地还盘踞着几十万军队,就算京师和北方被敌军攻陷,只要打着三皇叔贤王的旗帜号令天下,凭借着这点家底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自从重生为皇子的这天起,君昊辰就有问鼎天下的理想,他要亲手打造一个盛世帝国,给天下黎民一个安居乐业的机会! 而这一宏图霸业,就从此刻开始! (本章完) 第19章 凌香郡主 第19章凌香郡主 “王爷,卑职倒不这么看,正是国难当头,您才更应该保存有用之躯,为我大宣朝留下最后的火种。” “最后的火种?” 君承德眉头一皱,双眼迷离地看着君昊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郑福安的三十万西陵军已兵临京师城下,京师城中仅有五万老弱病残,如何能抵挡这虎狼之师。” “而且奉阳省白柳防线被击破,金兵不出十天就能直取京师。在这两路敌军的围攻之下,京师被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此番已是在劫难逃,北方诸省也是五险可守。南方的金陵城不但是我朝四大经济重镇,而且地处粮食产区,可供大军长期驻扎,何况坐镇金陵的还是与皇叔从小玩到大的福王,再加上有金陵有汉江天堑拱卫,何愁大事不成!” “大胆,竟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君承德勃然大怒,双目圆瞪注视着君昊辰,虽然后者没有把话说透,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其中的意味。 “本王一生尽忠于陛下尽忠于朝廷,断然不能丢下皇上独自南迁,你此言岂非陷孤于不仁不义之地!”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君昊辰淡淡一笑道。 “王爷,恕卑职直言,就算您现在赶回京师又能改变什么?一旦圣上不幸殉国,您便是大宣朝的正统继承者,以鲁王的贤名和威望,定能收拢人心,赓续正统,占据南方与金人继续抗衡。” “相反,如果圣上和您有什么不测,届时朝廷和各路诸侯必定分裂割据,各自称王,互相攻讦,追逐正统,那时候王爷可就是大宣朝的千古罪人!” 看君承德态度有些松动,君昊辰继续劝说道,“而且,如果皇上万幸逃出生天,也必定迁都奔金陵而去,倘若王爷提前替圣上去金陵安排好一切,那岂不是更加忠君体国,为皇上分忧!” 听完君昊辰这番话,君承德陷入了沉思,白柳之战失利后,他本想以身殉国,没想到却被这小小的千户给救下来,也许这便是天意吧! 想到这,君承德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列祖列宗留下的江山社稷,的确不能轻易拱手让人。孤看你尽心王事,头脑清晰聪颖过人,本次南下就封你为总指挥使,全权负责所有事宜,不必事无巨细均向孤请奏。” 君昊辰知道,鲁王之所以转变这么快,除了忧国忧民外,更多的还是心中的帝王梦在作祟。这次南下对他来说是绝佳的称帝时机,再有名的贤王也抵御不了九五之尊的诱惑。 休息半个时辰后,君承德身子已恢复大半,二人径直起身往破庙走去,不到小半个时辰便抵达目的地。 见到君承德后,沈初雪等人均是一惊,不知道君昊辰从哪带出这么号人来,君昊辰连忙笑着招呼道。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三皇叔,鲁王殿下。” 三皇叔?鲁王!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君昊辰,还没来得及跪拜行礼,君承德却目光惊错地失声说道: “像,长得太像了!” 一听这话,君昊辰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三皇叔不会认出自己了吧?乍一看二人确实有些相像! 就在君昊辰心里七上八下时,君承德一把推开他,径直走到沈初雪跟前,“你娘可叫覃欢喻?” 沈初雪也目光惊愕地看着君承德,“王爷认识我娘亲?” “认识,当然认识。” 君承德轻叹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许多年前,我与你娘亲曾有数面之缘,只可惜,我们最后还是有缘无分。多年过去,欢喻的一颦一笑依旧深深印在我脑海里,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故人之后。” 原来沈夫人那个皇室子弟追求者,就是威名赫赫的贤王三皇叔,得知这个消息,所有人心里都感到十分震惊。 沈初雪同样不敢置信地看着君承德,原来母亲在京师的追求者竟然是他。 “你娘亲现在还好吗?” 说到这个,沈初雪脸上平添几分伤悲,“我娘亲在很早以前就被歹人杀害了。” “什么,欢喻她……”,君承德忽然眉头紧皱起来,“终究还是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姑娘,你叫什么?” “民女沈初雪,见过鲁王殿下。” “沈初雪……我跟你母亲相遇的那天,便是下着初雪的冬夜……” 顿了一会,他转过头问君昊辰道,“你和初雪是什么关系?” “王爷,卑职是初雪的新婚丈夫。沈府刚刚遭到山贼洗劫,只有我们几个逃了出来,本想到关内避难,不曾想在半路偶遇了殿下。” “原来是这样。” 君承德双眼微眯,“初雪,孤想收你为义女,赐号凌香郡主,你意下如何。” 沈初雪看了君昊辰一眼,见对方并未反对,于是轻轻点头说道,“全凭王爷做主。” 一听这话,君承德当即满意地点点头,“孤本有二女一子,可惜现在都在京师,等我们在金陵安顿好之后,便能一家团圆了。” 说着,君承德继续对一旁的君昊辰道,“初雪既已成为郡主,那你便是堂堂郡马爷,日后定当为朝廷尽忠,为圣上效力,你可懂得?” 君昊辰知道,三皇叔此举不过是给自己上眼药罢了,他收沈初雪为义女,除了触景生情外,最重要的还是想通过这层关系拉拢自己。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鲁王爷不过孤家寡人一个,麾下亲兵全部断送在了关外,在去到金陵之前,君承德所能依赖的只有君昊辰,所以必须要不择手段地把他笼络过来。 “王爷放心,卑职定不辱命,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见到君昊辰那么上道,君承德满意地点头微笑,他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这小子不但长得仪表堂堂,还武艺超群胆识过人,一看就是做大事的好材料。 况且,能活着从白柳防线逃回来的官兵,手中绝对有两把刷子,此行南下有他保护必然安全很多。 众人又闲聊了好一会,直到子时一刻才先后睡去,直到第二日清晨才醒过来。 (本章完) 第20章 常家枪法 第20章常家枪法 一行人用过早餐后,即刻马不停蹄地向南赶路,直到第二日中午,才总算经过天门关,来到宣朝关内。 进关后,沿途接续听到很多坏消息,先是郑福安的西陵军基本侵吞了宣朝北方诸省,几乎切断了他们南下之路。 紧接着又是金军迅速攻陷了奉阳省全境,胡大人和张师爷全部壮烈殉国,金兵距离天门关仅有一步之遥。 在群狼环伺的背景下,所有人都不敢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更不敢经过主要城镇购买物资,直到十天之后,携带的干粮全部吃完,众人才不得不在一片野林子停下,打些猎物来充饥。 安排朱戴负责保护三皇叔和沈初雪后,君昊辰和李卫龙兵分两路,由他负责寻找猎物,李卫龙负责寻找水源。 君昊辰对于捕捉野物很有心得,前世经常利用周末时间跟朋友一块外出打猎,不曾想,如今却要倚仗这手绝活续命。 很快,他就利用一段高寒竹和一根竹藤做了一把简易弓箭,虽然不如专业的剑弩好用,但在三四十步的射程之内击杀野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说龙肝凤胆,今晚搞一波北京烤鸭就满意了。’君昊辰搭着箭弦,循着山道走进林子中。 此刻已是巳时,阳光柔软地铺洒在林子里,将叶子上的露珠照射得晶莹剔透,不得不说,古代的空气质量着实比后世好多了。 ‘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毒蛇猛兽之类的…咦,前方有动静!’ 君昊辰双眼一亮,只见五十米开外的草丛里,有一道黄影闪过,虽然速度极快,但还是没逃过他的发眼。 ‘原来是只野山羊……’,君昊辰心里一乐,连忙小心翼翼地匍匐向前,慢慢靠近那头正在吃草的野山羊。 山羊进食时尤为警惕,嘴里吃着食物,双眼却不时打量四周环境,因此,君昊辰在距离野山羊三十步的地方后便不敢再向前进,在一堆枯树枝旁静待时机。 然而动物的自我保护天性却极为惊人,山羊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来临,突然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四脚微曲,做好奔跑姿态。 ‘靠,你还成精了!’伴随着君昊辰这声暗骂,一支尖锐的竹箭射了出去,那山羊却极为敏捷,后腿一噔便腾空跃起,竹箭只射到了它的后臀! “看你还往哪跑!” 瞅着山羊负伤而逃,君昊辰自然跟着追了上去,纵使山路树罐丛生、蜿蜒曲折,却一点没阻碍到他的脚步。 山羊虽然受了伤,但求生天性却激发了它的潜能,很快就将君昊辰抛在后面。 这时,只见君昊辰再次箭在弦上,停止奔跑,调整好准星后便一箭射出。 只听‘嗖’的一声,竹箭便稳稳地射在了山羊的右腿上! 那山羊后腿吃痛,一个踉跄便撞到了旁边一堆乱石上。君昊辰连忙飞奔过来,在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阵手忙脚乱后总算把这头羊搞定了。 “劲儿挺大,这身肉应该蛮有嚼劲的。” 君昊辰心满意足地摸了摸羊腿,余光却被脚下那堆乱石吸引住了。 这些石头通体青色,说是石头,倒不如说是青砖更贴切些,而且,这堆青砖是被人用炸药爆裂开来的,这一点,从砖块之间的粉碎性裂痕可以判断出来。 ‘在古代,炸药可是很珍贵的东西,一般都用于军事用途,但很明显这里没有两军厮杀的痕迹。看砖块的成色很像运用于墓葬之类,该不会附近有什么古墓被盗了吧?’ 一时间,君昊辰忽然来了兴致,丢下那头山羊,围着这堆乱石附近走了一圈,很快就有了新的发现。 ‘这有个洞口!’ 君昊辰从乱石东北方向的树荫后,发现一个弯拱的扇形洞口,要不是他这般细心查找,还真是难以发现。 拱门上依稀写着几个字,君昊辰将上面的尘土擦拭干净,凝视良久后才读了出来:郑国公…常茂… 根据身体本主的记忆,常茂乃是宣朝开国名将常逢昌的儿子! 居然是常大将军后人之墓!君昊辰不由得惊呆了,对身体原主人来说,常将军的名号简直如雷贯耳,里面指不定有什么稀世之宝,当下不再耽搁,一个箭步便走进了里面。 —————— 君昊辰走得越深入,内心就越震撼,这地下古墓还真大,几乎有一个足球场的面积,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墓室里的长明灯居然还亮着! 宣朝的陵墓形式,不管是皇陵还是王陵,都为中轴对称,从墓门进去就是倾斜向下的墓道台阶,最下段通到前墓室,前墓室是下葬时举行仪式和祭祠的地方,前墓室与墓道用金刚墙隔断,进入前墓室的墓门上有翘角飞檐,通常前墓室两侧有随葬品室,后侧为后墓室,后墓室后部有石台,即棺床,是放棺椁用的。 这个郑国公墓室倒也大致符合这些描述,但不同的是,这里的中轴线不是南北朝向,而是东北-西南走向。 ‘陪葬品果然被洗劫一空,这帮天杀的盗墓贼。’,看着空荡荡的陵墓,君昊辰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除了兵器架上还插着一根六尺长的长枪之外,其余物品已不翼而飞。 ‘两百多年了,这柄长枪居然还未朽烂,看样子应该是用精钢制做的,有胜于无,拿走再说。’ 取下长枪、又逛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君昊辰便进入了后墓室,这里虽然也有灯光,但却较之外面黯淡多了,瞳孔良久才适应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具石棺,虽然没有靠近,但君昊辰还是感觉到了哆哆逼人的寒气,让他更为诧异的,是石棺旁居然还躺着一具枯骨! 看模样,死了应该有十年以上了。君昊辰迈着步子,小心翼翼地靠近枯骨,拿起檀木将其衣物尽数拨去,突然,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一本书从枯骨的衣服上掉了下来! 君昊辰双眼一亮,快步上前将其拾了起来,只见这本泛蓝色的书面上写着“常家枪法”这四个字。 紧接着翻开封面后,只见第一页写着:常家枪法,共有九式,习得一招,十人莫近,习得五招,可为先锋,九招皆会,万夫莫敌。落款写着三个大字:常逢昌! 居然…是常逢昌所创的枪法… 君昊辰瞬间明白自己捡到宝了,常逢昌是何许人,曾凭借着一杆虎头湛金枪横扫敌军名扬天下,可堪称宣朝开国以来名列前三的猛将,传言,常逢昌估计已经跻身于二品高手的行列! 二品高手,那得是多么无敌的存在!一旦自己继承了他这身本领,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中又多一份保命的绝招。 想到这,君昊辰喜不自胜地翻阅起来,‘第一式神龙出海,第二式凤舞九天,第三式秋风扫叶,第四式仙人指路,第五式雷动九天,第六式……’ (本章完) 第21章 新添虎将 第21章新添虎将 这常家枪法,本应在常逢昌的墓中,此刻却出现在了他儿子的坟里,想来是那枯骨的主人先挖了常遇春的坟,再掘常茂的墓,却不小心触碰了墓中的机关或者其他暗招,所以才把自己也交代在这。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该! 想到这,君昊辰无比虔诚地双膝下跪,郑重地朝常茂叩了三个响头。 ‘常氏先人在上,晚辈机缘巧合地得到了常家枪法,定然会勤加苦练,用以正道,将常大将军的神威继续弘扬!’ 学习要趁早,君昊辰不再耽搁,打开本子认真钻研起来。常家枪法第一式-神龙出海:高低平起天地转,惊涛骇浪内经传,纵横开合随意变,诸势推尊点划圈…… 光看口诀君昊辰自然一知半解,但幸好常遇春在书中还作出了阐释讲解与延伸说明,所以,他悟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总算基本掌握,随后便挑起长枪演练起来…… 君昊辰有不错的武学根基,武力值达到了七品高手,学起习这套枪法倒也不是很吃力,操练一个时辰左右,这常家枪法便领域到第二式小成阶段! …… 返回破庙后已接近傍晚,君昊辰娴熟地将野山羊分成几份,烤了小半个时辰便尽数烤熟。 很快,众人便把这山羊给吃了个干干净净,随后再吃了一些野果之后,这才罢工收摊。 “王爷,现在北方诸省已基本落入西陵军手中。我们此番南下该走哪条路线,还请圣上定夺”,说话间,便从袖中取出地图铺到地上。 君昊辰并不是没有主见,只是他心里时刻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即使现在的鲁王一文不值,但也不能有一点点的偕越。 鲁王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对君昊辰的态度还是极为受用,他盯着地图思忖良久后,沉声道“先到再到河间府,而后沿卫河南下,抵达到东昌府后斜插云州,最后直抵金陵城!” 虽然农民军已占领北方诸省,但他们只把控了主要城池,并未实现全境控制,因此,只要尽量避开城镇,相信还是行得通的。 君承德生性谨慎,尤其在如此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他相信,只要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出来,那先找到自个的绝对是农民义军。因此,想逃命还是得靠自己。 规划好路线之后,众人便开始养精蓄锐,准备好路上所需之物,等到天色变暗之后,才趁夜出发,一路向南。 —————— 河间府龙安镇。 夜色下,山麓边,有一家三口人正在提心吊胆地赶着路。 为首一人乃是二十出头的素衣青年,简衣破布没能掩盖住他魁梧有型的肌肉线条,此刻正拉着木车小步奔跑着。 木车上坐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大概因为天气较冷的缘故,二人一直蜷缩在棉被里瑟瑟发抖。 此山名为西桥岭,传闻常有山匪贼寇出没,杀人越货之事屡见不鲜。不由得他们步步惊心。 除了此二老外,车上还放置着许多居家之物,但最值钱的也就藏在老人身后那半袋米面。 “祖父祖母,翻过这座山就到集市了,到了市里之后我们就找个客栈好好歇歇脚。” “虎子,你拉着我们走了一宿,要不停下来歇会吧。” 说话的是虎子的祖父,眼里满是怜爱之色。 “过了这座山再歇不迟,听人说,这地方怪危险的……” 话罢,虎子放停脚步,抬头望了一眼山路,止不住心头一紧,暗暗吃惊:此地,高山峻岭、层起彼伏。左峭壁,右悬崖,一旦贼人前后包抄、那绝对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性。 山路四周安静得可怕,黑暗中仿佛传来些许嘈杂的喘息声。 突然,一声嘶吼划破寂静的夜空,“对盘!” 话音刚落,火光四起,上百条黑衣大汉举着大刀冲了上来! 几个呼吸间,便奔到了三人前面。 虎子见状,连忙放下木车,从车底下抽出一把五尺长的大斧,大喝一声,朝着最靠近那人猛劈过去! 只闻“当”的一声响,那人手中的大刀险被他一斧斩成两段,巨大的冲击力将其震退数步,踉踉跄跄地扑倒在石壁上。 余伙显然被他的神力所惊到,当下不再大意,迅速围成一圈,如同蜂群般涌了上来。 这少年当真神勇,对此番阵仗丝毫不惧,手中的巨斧不断挥舞,左拆右挡,前劈后砍,十几个回合下来,直砍得那伙贼人血肉横飞,一时间竟谁也不敢向前靠近。 “该死的泼贼。先把这两个老东西宰了!” 一名贼首打扮的鸷狠大汉大声喝道。 果然,此言一出,虎子马上乱了阵脚,连忙抽身回来,大喊道“休伤我祖父母!” 趁着他招式凌乱,一名喽啰从身上掏出一把铁钩,从后面狠狠地勾住虎子的右脚,伴随着一声惨叫,虎子便扑倒在地,被后来的喽啰按压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为了你这半包米面,竟伤了我二三十名弟兄。” 山贼头目从马背上跃下,检查一番战利品后,不由得怒火万丈,折损了这么多人,居然才抢来这么点东西。 不由分说,操起手中的长刀横劈直挑,两道惨叫声过后,虎子的祖父母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鲜血之花,在无边的夜幕中骤然绽放。 “祖父祖母!” 虎子在地上哭喊着挣扎着,险些把按压在他身上的喽啰们给掀飞出去。 从记事开始,就是祖父母含辛茹苦地抚养自己,还没来得及报答养育之恩,转眼间就阴阳两隔,虎子心中的悲怆可想而知。他只恨自己没用,没能保护好至亲。 “肮脏的臭穷鬼!”头目朝虎子胸膛狠狠踩了一脚。 虎子‘哇’地吐了口血,两眼血红地瞪着山贼首领。 “俺家大发善心,送你去跟这两个老不死团聚吧!” 就在这头目想结果了虎子之际,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彻夜空! “老大,后面有人过来了!” 头目定眼一看,暗夜中还真有一匹快马冲了过来,转瞬间便来到了自己跟前。 “兄弟们……” 賊首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就被马上那少年一枪刺了个通透,直接掀飞在地上。 这少年约摸二十岁左右,长相极为俊秀,只是身上那套破旧内衣却减分不少。 马上少年,自然就是君昊辰。他与鲁王南下经过此处,遇见强人拦路,便挺身出手相助。毕竟,不清除这些障碍,他们也无法顺利通过。 常家枪法果然威力非凡,即使只练到了第二式小成,但施展开来,却无人能近,加上战马的战斗力加持,更是左冲右突无人能挡。 半柱香的功夫,剩下的山贼便尽皆躺卧在地,哀嚎遍野。 (本章完) 第22章 余庄除恶 第22章余庄除恶 “阁下好身手,鄙人贺老刀,请报上个万儿吧!” 賊首捂着臼臼冒血的伤口,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君昊辰知道,对方这是要求自己报上名来,当下也不跟他废话,抡起长枪便将其打倒在地,对虎子说道“兄弟,怎么处置他,交给你了。” 虎子听言,一跃而起,从地上捡起他的巨斧,只听见“咔嚓”一声响,那头目便被他砍断头颅,轰然倒地。 看着他自责愤懑的眼神,君昊辰走过来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虎子擦了擦泪水,对君昊辰嘭然下跪道“在下徐虎,多谢兄弟相救之恩!” 君昊辰连忙把他拉了起来,详聊之后才知道,徐虎父亲原是宣军的百夫长,在与金军的一次作战中殉国了,母亲得知噩耗之后病倒在床,几个月后也撒手人寰。近年来北方战事连连,天灾不断,一家子没了生计,只好举家南迁,却不曾想在这里再遭大难。 “这几位是?” 徐虎注意力放在了君承德等人身上。 鲁王没有搭话,骑着马继续往前赶路。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边走边说。” 君昊辰让李卫龙和朱戴帮徐虎草草埋葬了他祖父母后,便都骑到马上,紧跟了上去。 南下之路艰险万分,多了徐虎这名壮汉自然就多了一分助力。 这几位小伙年纪相仿,品性相投,越聊越熟络,很快便打成一片。 ————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来到了武历1627年二月中旬,宣朝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般变化。 郑福安的西陵军攻破京师,建德皇帝率满朝文武纳降称臣,淮水以北的北方八省尽数落入西陵军之手。与此同时,金军也大兵压境,兵锋直指天门关,与西陵军展开激战。 在建德皇帝纳降称臣后,金陵城的福王在藩镇支持下登基称帝,年号隆康。然而南方各路军阀不尊号令各自为重,宣朝陷入了分崩离析的境地。 …… 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 对于福王称帝一事,诸人仍旧毫不知情。经过半个多月的昼伏夜行,君昊辰他们已经出过河间、跨卫河、过云州,来到了淮水边上的双沟镇。距离金陵只剩二百多里的路程。 他们打算在当地借一条船,横渡淮水,直插金陵! 此刻月圆风高,星光璀璨,双沟镇却到处门窗紧闭,寂静无声,他们一直走到河岸边上,都没看到有一家亮灯的。 “奇怪,现在不过才戌时三刻左右,怎么村民都安歇了。” 朱戴把众人的马匹都绑好之后,眉头紧皱地说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家小心。” 君昊辰握紧手中长枪,警惕地看着四周 “君大哥,要不去这家敲门看看?” 徐虎指了指不远处被篱笆围起来的那户人家,得到君昊辰的应允后,便欣然上前,越过木栏,上前拍门。 “有人吗?快开开门!” 徐虎连敲几下,屋里都没动静,虎子怒了,右掌一发力,竟然把这扇破旧朽败的木门给轰成几片! “这里明明有人啊,叫半天都不开门!” 徐虎指了指屋里那两道影子,君昊辰连忙从怀里拿出火种,只听‘噗嗤’一声,光明瞬间驱散黑暗,照亮了破屋的每一个角落。 映入眼帘的,是瑟瑟发抖相拥而抱的一老一少。老的大概六十出头,满头白发骨瘦如柴,脸上刻满了沧桑的气息,身上的衣服早就刻满补丁,有的破洞甚至连缝的地方都找不到;小的跟沈初雪差不多年纪,虽然蓬头垢面却没能掩盖她的清秀之气,粗布烂衣下隐藏着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材,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更让人止不住的疼爱怜惜。 “大爷莫慌,我们只是路过宝地,想借一艘船而已。” 君昊辰点燃桌子上的蜡烛,向那对老少歉然一笑。 见老人仍然惊魂不定,缄口不语,君昊辰从怀里掏出一颗碎银塞到了老者的手里说“敢问这位老丈,为何熄灯这么早?” 老人不懂鉴定眼前人是好是坏,但这粒银子却是真的无疑,犹豫片刻之后便放入怀中,松开了怀中少女,颤声说道,“怎的,你们不是李长栋的手下?” “李长栋?何许人也?”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一头雾水的感觉。 老者见状,先是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吩咐那少女去准备一些吃的之后,便长叹一口气,“李长栋,这个天杀的畜生,他原是宣朝的散兵游勇,聚拢着几百残兵败将落草为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鱼肉百姓,荼毒生灵!” 说起这个李长栋,老人很是义愤填膺,连喝了好几口水才接着说“这狗娘养的最近又瞄上了双沟镇的渔船,劫船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他劫完之后还把男丁全部砍头,女眷全部掳走,昨夜,附近村子就遭了秧,想来今晚应该就轮到咱们余庄了,所以老夫劝诫各位,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原来如此!听完这席话,鲁王是最气愤的,没想到,他大宣朝的士兵打仗不行,欺负平民百姓倒很有一手,这让他很是脸上无光。 少女很快就端了吃的上来,菜式并不丰盛,米饭中夹杂着许多残糠,荤菜只有一条暗无光泽的清蒸鱼,蔬菜则是两盘叫不上名字的野菜,没油也就算了,闻起来还有一些馊气。 “我说老丈,能不能上些好吃的,别那么小家子气啊。” 徐虎嘟囔着嘴,很是不满,虽说他们一直在逃亡,但却从来没委屈过自己的肚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差的伙食。 少女两眼晕红地说“这已经是我们家最后一顿饭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不再言语了,徐虎一咬牙,很快就把碗里的饭刨干净。 经过简单的交谈,诸人得知老人叫余老三,少女叫余优,父亲在她刚出生时就被抓去当明朝的壮丁,后来战死沙场,母亲在下江捕鱼时不幸遇到风暴也身亡了,只剩着爷孙二人相依为命。 本以为敲门的是李长栋等人,没想到却等来了他们。 “李长栋,辱我大宣军威……” 君昊辰没有说完这句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鲁王。 鲁王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地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吧。” 等到鲁王的应允,君昊辰对余老三沉声说道“老丈,烦请您把村子里的青壮年都叫过来,我要让姓李的有去无回!” “什么?就凭你!” 老人口直心快,两眼圆瞪地看着君昊辰,这小伙,怕不是吃了没油的清蒸鱼晕了头吧! (本章完) 第23章 排兵布阵 第23章排兵布阵 虽然余老三并不相信君昊辰的能力,但碍于那锭银子,还是咬了咬牙去叫村子里的其他人。 李卫龙走到君昊辰身旁悄悄说道,“姑爷,这伙散兵游勇有几百号人,而且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我们顶得住吗?” “你姑爷我早就手痒了,正好拿这帮杂碎松松骨头。” “妹子,不用害怕,我们们会保护你的。” 沈初雪难得真情流露,轻轻拍了拍看余优的肩膀。 诸人闲聊片刻之后,余老三终于气喘吁吁地回来了,身后跟着上百个简衣破布的精壮大汉,为首一人比君昊辰足足高出半个头,满脸横肉,胡子拉碴,双臂上凸显着纹路清晰的肌肉。 这肌肉男扫了一眼君昊辰他们,沉声道“余老三,这就是你说的救兵?” 余老三不敢直视他,低下头颤巍巍地说“大壮,是…是他们…” 那个叫大壮的肌肉男脸色一变,将余老三如同小鸡一般拎了起来,“我说你是不是大半夜的睡不着觉,所以拿兄弟们寻开心?就这几个白面书生,能打跑李长栋?” 话毕,身后那群渔民都哄堂大笑,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出好戏。 “大壮哥,你…你放开我爷爷…有什么事冲我来!” 要不是被凌香拦着,余优早冲了上去,看到自家爷爷被如此虐待,她的心如同刀割一般难受。 君昊辰冷冷一笑,随手找了把椅子坐着,翘起二郎腿淡淡的说“大块头,你说你活得惭不惭愧,这么一身力气,不去对付李长栋,留着对付自己村的老人。你都替你脸红。” 大壮也冷冷一笑,把余老三举得更高,“你这小畜生想出风头可别拉着我们。李长栋何许人也?那可是以一己之力杀过十几个金狗的狠人,一百个你也不接不住他的一招。” 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渔民都热闹了起来。 “可不是,听说昨夜隔壁村就是想反抗李长栋,结果两三百条汉子全被人家砍了头!” “这几个白面小杂种一定是想借我们的船,想窜唆我们跟李长栋鱼死网破,他们好乘机躲船而逃,可不能上这几个龟孙的当!” “就是就是,如果李长栋今晚真的来了,大不了乖乖的把船和食物都献上,把自家的婆娘藏好,应该也就没事了。” “都怪这余老三把我们叫过来,浪费这么多时间,否则我早把家当准备妥当摆在门口了,希望李长栋别来那么快才好!” …… 看着村民们七嘴八舌,君昊辰突然笑了起来,“我有一计,可保证李长栋不会伤害诸位。” “快说快说!” 大壮眼前一亮,连忙把余老三放了下来,很是期待地看着君昊辰。 君昊辰淡淡一笑,“很简单,只要你们把自个婆娘洗干晾尽,连同家当放在门口,然后跳进淮水也就是了,我敢保证,姓李的绝对不会找你们麻烦。” “好你个小猢狲,片口张舌的瞎淡扯,看看爷爷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话罢,右手成拳,望君昊辰袭了过去,这劲头仿佛连树干都要打断一般。 君昊辰还未动作,一旁的徐虎早看不过眼,暴喝一声冲了上来,左手抓住大壮的拳头,右肘弯曲袭向他的胸口,只听‘砰’的一声,大壮那数百斤之躯竟被他轰得连退数步,面露苦色,痛不勘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徐虎又欺身上前,双拳如同雨点一般砸在大壮身上,“让你摆谱,让你装狠,让你欺负老人,让你一身膘肉……” 这一顿暴打,可把那帮渔民看傻眼了,大壮哥平时可是一打十的人物,怎么现在却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看揍得差不多,君昊辰便叫停了徐虎,毕竟李长栋随时会来,办正事要紧。 君昊辰淡淡一笑向大壮走了过去,后者一阵冷颤,连连后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别害怕,我说过了,是来收拾李长栋的,这下你们相信了吧?” “相信相信!”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很快人群中又有人道“可是那李长栋武艺十分高强,而且还有几百个如狼似虎的手下,你们虽然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啊!” 这一点可谓是所有人都担忧的,君昊辰却眼神笃定地说“似此等乌合之众,就是成千上万,也不足为虑。而且,除了相信我们,你们还有别的活路吗?” 在众人沉默时,一位光着膀子的少年赫然站了出来,“诸位兄弟,这位少侠说得极对,咱们再畏缩后退,就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拼一把,如若要死人,我余豪愿做第一人!” 这一关键的号召,瞬间如同火种一般点燃所有人的斗志,当下都齐声高喊,愿听君昊辰的号令! 君昊辰满意地点了点头,“诸位乡亲,可有弓箭吗?” 渔民中有人回道,“有一把,但只是用来射猎物,不知可否?” “可以。”君昊辰点头后继续说“除了余老三这里灯火通明外,其他人家不得点灯。余豪,你负责去收集柴火以及猪油,一刻钟后带到这里给我,本少要给姓李的献上一道家乡特产的烤乳猪!” “明白!” 那个余豪的小伙得令后,便带着十几个壮丁去办事了,君昊辰接着安排余下之事,“李长栋等人琦有马匹吗?” “有几十匹!” “好,我进村时,发现庄子路口的两旁都是大树,此处可做埋伏。徐虎,你马上带人去准备十几根麻绳,绑在两侧的树上,步兵经过时不用理他,骑兵一进来便拉高绳子,一定要废了这几十匹马!” “好嘞。” 徐虎接令后,也带着三四十人兴高采烈地去准备了。 最后,君昊辰又看着朱戴说道“你我各带五十人埋伏在东西两侧,战事一开,便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但需记住,擒贼先擒王。” “那我干什么?姑爷!” 君昊辰指了指鲁王和沈初雪道,“你的任务最重要,保护好王爷和郡主,不要离开他们半步!” 看着君昊辰有条不紊地排兵布阵,鲁王满意地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君昊辰是他现在最大的底牌,只有他成长起来,以后方能承接更大的担子。 等战术都安排妥当后,君昊辰便让李卫龙护送鲁王、沈初雪去大壮家里静候,等待李长栋贼军的到来!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踏踏踏”的马蹄声响彻夜空,将林子里的飞禽走兽都惊得四处逃奔,一股肃杀之气瞬间笼罩着整个村镇。 不久后,这支贼军便进入了君昊辰精心布置的伏击圈。 “别紧张,放轻松点。” 君昊辰实在想不到,看起来满脸横肉的大壮,胆子居然那么小,要不是自己不时地安慰着,恐怕都要吓尿裤子了。 “奇怪,怎么这帮穷鬼都熄灯了。” 一个副将打扮的大汉环顾四周,百思不得其解。 “那边亮灯,且先过去瞧瞧。” 大军之中,一位身披战袍的魁梧壮汉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一柄乌黑的大铁枪。看模样,他应该就是令村民望而生畏的李长栋了。 那副将得令后,带着几十个人凶神恶煞地冲向余老三的家,一脚便将早已破烂的门板踢碎,不消领导吩咐,这几十名饿狼就一拥而进,搜刮掠劫。 见状,君昊辰微微一笑,拈弓搭箭,待大壮点燃箭头上的棉絮之后,便赫然射向余老三家的屋顶,“等的就是你们!” 说时迟那时快,火箭带着及其绚烂的尾巴划破夜空,‘砰’地插在余老三家的屋顶上。 屋顶上布满了干枯的茅草,再加上半桶猪油,很快就窜燃了起来! (本章完) 第24章 杀良冒功 第24章杀良冒功 没等屋里的人做出反应,火苗已蔓延到屋里的柴堆,瞬间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有十几个命不该绝的反应极快,毫发无损地逃了出来。 很快又有二十多个身上衣服全部被烧着,用尽全身力量跑出这间破屋,却捎带着把周遭的人都给点着了。 剩下的二十多个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不是被浓烟熏晕就是被活活烧死,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后,尽数被埋在火光之中。 “有埋伏,快撤!” 李长栋看出猫腻,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哪想到骑兵刚跑到村口,就被横空而降的绳索撂倒一半,后面的来不及减速,厚重的马蹄竟将跌落在地上的战友给活活踩死,贼军霎时乱做一团。 眼瞅着时机已到,君昊辰一声令下,左右两边同时出击,五六匹奔腾而来的快马迅速将贼军杀成几块! 渔民人数虽然不足贼军的三分之一,所用兵器也无非是刀叉棍棒,但在君昊辰的带领下却士气高涨,打得贼兵自乱阵脚毫无斗志。 徐虎此刻化身为一位嗜血杀神,手中巨斧轮得呼呼作响,马下很快就积了一堆贼兵的残肢断臂。 朱戴武艺也极为了得,手中的快刀如同风火轮一般,快得无人能看得清他使用什么兵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斩了三十多位贼兵。 余豪虽然力气不如徐虎,武艺不如朱戴,眼神身手却极为灵敏,连连废掉几个想要暗箭偷袭的贼人。 至于君昊辰,他的对手就只有一位,就是眼前的李长栋,半步八品的武者。而李长栋也从乱军中一眼就看出,君昊辰就是渔民的核心人物。两者都想干掉对方的最高指挥官。 “小杂种,就凭你也敢挡爷爷吗?” 李长栋两眼微眯,上下打量着君昊辰。 君昊辰横枪在手,拍马上前,大喝道“遇到我算你活到头了!” “砰!” 枪棒对碰,两人虎口皆是一麻,李长栋脸上更是写满惊惧之色,“居然是武力值七品的高手!” 李长栋不愧是能干掉十几个金兵的强者,枪法果然到了炉火纯青招招夺命的地步,虽然比不上常逢昌的常氏枪法,但也是不容小觑,不过他现在遇上了武力值比他高、枪法比他好的君昊辰,自然讨不到半点好处! 交战不到十回合,李长栋已两臂发麻,渐渐支撑不住。 “游戏改结束了。” 君昊辰一把握住李长栋刺来的枪杆,右手拿着匕首猛地扎向后者,在李长栋绝望惊恐的眼神下,将他脖子上的血脉、喉管尽皆割断,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贼首已死,继续反抗者杀无赦!”君昊辰割下了李长栋的头颅,将其高高举起大声喊道。 本来双方厮杀正酣,却因为这一声大喊骤然停了下来,李长栋的手下其实也是一群乌合之众,眼下头领已死,也就失去了抵抗之心,纷纷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徐虎却不是仁慈的主,在乱军中一把将李长栋的得力副将给生擒了下来,捆绑结实后便扔到君昊辰跟前。 君昊辰还未来得及处理,鲁王便跟沈初雪大步走来,这场大战,他们全程都看在了眼里,真可谓惊心动魄、震撼人心,深深被君昊辰高超的武艺所折服。 派人清扫战场后,鲁王神色铁青地走到李长栋的副将身旁,脸若冰霜地说,“身为大宣将士,怎可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见副将仍缄口不语,徐虎不由得怒上心头,给他狠狠踢了一脚,“问你话呢,装什么死。” 那副将似乎很害怕徐虎,连忙挣扎着坐直身子说道“回各位大老爷,我们本是廖一铭的部下,廖一铭投降后,我们这帮兄弟们也都不愿意给朝廷卖命,一路从关东逃到江南。” “本来兄弟们在江淮一带倒也逍遥自在,但就在几天前,李长栋听说福王在南京被四镇总兵拥立为皇,所以就想前去投奔,谋个前程,怎奈这淮河天险,又无船可渡,因此才想到劫掠这附近的渔民!” 此话刚落,满堂皆惊,虽说福王称帝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但他们忙于赶路,从未听说过此事。 尤其是鲁王,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生死未卜之际,这位好弟弟第一时间竟然是想忙着篡位! “那四镇总兵分别是何人?” 鲁王很气愤,以至于君昊辰老远都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副将沉吟片刻说道“好像是庐州总兵黄得功、云州总兵高杰、泗州总兵刘良佐、淮安总兵刘泽清这江北四镇总兵!” “果然是这四个乱臣贼子!” 鲁王脸色铁青地紧握拳头,旁边的余老三却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他心里想的只是要花多少钱才能把房子给重建好。 君昊辰干咳一声道“如此说来,劫船也就是了,为何要将男丁全部斩首!” 说到这点,那副将冷汗扑簌簌地滚落下来,连忙边叩头边喊“此事都是李长栋指使我们做的,他想取这些村民的人头,谎称是西陵农民军的,以便杀…良……冒…功!” “你们好狠毒的心!” 此话一出,连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初雪都怒不可遏。 “怎么处置他?” 君昊辰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副将,对鲁王说道。 “杀。” 鲁王全程黑脸,没有多蹦出一个字,得到指令后,徐虎嘿嘿一笑,也不管那副将如何磕头求饶,拖到没人看到的角落后手起斧落,将此人斩成了两段! 料理完这些事情,君昊辰又给了余老三一些银两,没曾想那老丈居然拒不接受,只是提了一个条件:要求君昊辰带着他孙女余优一起走。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被杀退的贼兵会不会卷土重来,而且余优这么年轻貌美,以后一定会招来别人的垂涎,余老三知道自己没能力保护她,倒不如让孙女跟着君昊辰一起离开,反倒相对安全些。 要带上余优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王爷和郡主也需要人服侍,征得鲁王的同意后,君昊辰便欣然答应了余老三这个请求,只不过该给的白银也一锭没少。 余庄之事,到此告一段落,众人吃饱喝足、收拾妥当之后,便找渔民们借来两条船,一艘用来安置马匹,一艘用来乘坐。 (本章完) 第25章 福王篡位 第25章福王篡位 只要渡过淮水,再走三四天就到金陵城了,只是如今新皇已立,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一切都要到了金陵后再做打算了。 “君兄弟!朱兄弟!李兄弟!等等我!” 就在他们刚想开船时,一道人影从村子里跑了过来。 “好像是豪哥哥!” 余优不愧是打渔出身,眼神锐利无比,一眼就认出跑过来这人是余豪。 ‘这哥们跑来干嘛?’君昊辰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余豪已跳到了他们的船上。 “各位兄弟这是要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 余豪卸下包袱,冲诸人嘿嘿笑道。 “豪兄,你跟我们走了,家人怎么办?” 朱戴对余豪的印象很不错,敢打敢杀,勇于担当,是个值得一交的人。 余豪收起笑容,无比认真地说“今晚一战,真让在下大开眼界,好男儿就该保境安民,扬名立万,抵御外辱,纵横沙场!岂能一辈子打鱼晒网,耗费光阴,跟着你们去干大事业,我父母再开心不过了!” 听完他这席话,鲁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小小渔夫,竟也能懂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份担当比终日居于庙堂之上的朝廷重臣强太多了。” 缓了一会,他眼光忽然变得有些幽深“只是,跟着我们,随时会有性命之忧,你可愿意?” 他刚想回答,君昊辰便正色道“余豪,你可知跟你说话这位是谁?” “是谁?”余豪茫然地看了看余优,但很显然后者也不知道鲁王的真实身份。 君昊辰先指了指凌香,“这位是大宣朝凌香郡主。” 而后又看了看鲁王说,“这位乃当今圣上三皇叔,鲁王爷!” 郡主……王爷…… 余豪、余优二人都瞪大了嘴巴,他们知道这几位都不是等闲之辈,但无论如何,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居然是王公大臣! 收下余豪,君昊辰内心也非常开心。此子不但品性端正,极有担当,而且熟悉水性,对淮水、汉江一带的地形地势甚是熟悉,迟早能派上大用场。 坦言相告这些事情之后,余豪、余优二人也没让君昊辰失望,当下就立即表态,会效忠宣朝,效忠鲁王! 言及于此,也不再多说,顺利渡过淮水后,便进入了金陵府的范围。 江南一带,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恰逢春夏之交,草木丰盛,绿意盎然,看到这等美景,饶是怒火冲天的鲁王帝也不由得心旷神怡,陶醉其中。 而君昊辰就没这么逍遥惬意了,难得忙里偷闲,自然要刻苦研读常氏枪法。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他已经练到第二式圆满阶段,距离第三式小成仅有一步之遥。 除了常家枪法,萧全的九转七星刀法也同样没有落下。九转七星刀法划分为九层,每一层发挥出的威力都呈倍数增加。 几年下来,君昊辰早已领会到了第五层的大成阶段,加上这段时间的感悟,也顺利突破到了第六层小成。 随着常家枪法和九转七星刀法的深入研习,君昊辰实力也有了极大增长,武力值突破到了半步六品,同等境界以下的武者在他手中决计走不过十招。 除了苦研枪法和刀法以外,君昊辰还向朱戴徐虎二人讨教剑诀和斧法,虽然他惯用长枪,但也想多学些其他兵器,正所谓技不压身。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在余豪的引领下,众人平路骑马水路乘船,很快就趁夜色坐着竹筏来到了淮水与汉江汇合口——金陵湾。 与金陵府只有咫尺之遥! 夜幕中的金陵,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到处都弥漫着新皇登基的喜庆气息。 看着商船遍布的汉江,与莺歌燕舞的淮水,让人仿佛置身于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之中。 河堤上、花船里,吟诗作对的富家子弟、婀娜多姿的陪酒少女、用不尽的珍奇异果,吃不完的美酒佳肴都尽数倒入秦淮水中……纸醉金迷奢靡享乐之气侵袭着每个人的肌体。 天下富庶无出江南,虽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此刻的鲁王却更像进城讨饭的叫花子。君昊辰不禁暗暗一叹。 “郡主,这里好美啊!”余优指了指秦淮水上的片片花船。 沈初雪还未来得及点评,徐虎就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美什么美,又是露屁股又是露大腿,这帮娘们就不怕冻着了!” 再美好的景色也抵不过徐虎这张恶嘴的点评,看了看岸上的情况后,君昊辰连忙跟笑岔气的诸人说道“守城的巡逻队过来了!”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还真有十几个身穿宣军制服的人走了过来。 “你们从哪来的?做什么生意?交过停泊靠岸税没有?” 为首一人身高六尺虎背熊腰,手提军刀斜目而视,看起来极为嚣张跋扈。 其余士卒则轻车熟路地跳上船来,仔仔细细地查看竹筏都载着什么东西。 君昊辰看了一眼鲁王,得到后者的应允后,才取出鲁王印信沉声喝道,“放肆,鲁王殿下驾到你尚且不知?真是罪该万死!” 这一声大喊,把所有士卒都吓傻眼了,带头的士官磕磕巴巴地接过鲁王印,旋即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君承德,还真别说,跟画像上确实有几分相像。但鲁王不是已经在关东战死了吗?怎么突然又活过来了? 那士官走上堤岸,来回踱步思忖片刻后说“此事重大,请诸位在此稍候,容小人先去禀报上官!兄弟们撤!” 话罢,这伙人便如获大赦,争先恐后地跑回金陵城汇报去了。 ———— “怎么还没来!冻死个人!” 江边河畔,夜寒风大,朱戴止不住双手抱胸,来回踱步。 “王爷,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君昊辰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显然也有些等得不耐烦。 鲁王将身上的披风揽紧了一下,思忖良久之后突然说道“事情不对!赶紧走!” “走?不等福王出来迎接了吗?难道我们自己进去金陵府?” 徐虎丈二摸不着头脑,还想再问,却被君昊辰一把拽到马背上,急匆匆地往西狂奔。 “我说君兄,咱们跑错方向了,金陵府是在东边!” …… 一炷香之后,成千上万支利箭响彻云霄,划破夜空,将他们先前乘坐的那艘竹筏射得千疮百孔,很快便沉到了江底,乱箭之中,还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在高喊。 “来人竟敢冒充我鲁王殿下,给我就地格杀!”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逃跑之中的鲁王怒火攻心,竟仰天吐血,晕倒在马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