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的新娘》 序言 【序言 季璃】 又是新的一年,嗯……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句“新年快乐”可以送给各位读者,可是,季璃实在不太喜欢这么老套,想换一点新鲜的词儿,怎么说呢?这说来话长了! 话说,连续两年的时间,季璃都非常乖巧又懂事地,在元旦与农历新年都推出新作品,这是一件好事,是吧? 可是,问题就来了!元旦是新的一年开始,照例咱们说一声“新年快乐”,春节也代表了新的一年来临,虽然它算的是另一本日历,但是,咱们还是要说一声“新年快乐”,季璃很讨厌同样的事情做两遍,更何况同一句话要说两遍?所以……詹姊,今年农历春节本姑娘不出书了! 哈哈!这问题说难还真是一点都不难,一眨眼间,几句话就解决了耶!詹姊,我很聪明对不对—— (回头一看,她大姊头手里的那把锅铲凌空飞来……) 唉……其实,北京的元旦无聊的程度,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袁姊,在这么无聊的情况之下,远在台湾的你还比较值得羡慕呢!虽然,你老是叫我写一些有关北京的东西……嗯,无论你正着说、反着说,听起来都像是叫我写游记,不过,这短短两个多月的北京之行,季璃有很多事情要忙,连玩的时间都没有,还要写游记呀? 嗯……没空! 对!就是没空,袁姊,哪天季璃把序的版面让给你,让你写写你的尼泊尔之旅,如何? 没空?! 对吧!你的回答还不是一个样儿?所以呢,咱们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其实,你也不太喜欢写序,对不对?要不然,每次请你老人家给咱家写序,你还不是一句“不要啦”撂过来,以后我也要学学你,要我写序? 不——要——啦—— 楔子 黑与白的对峙。 俊美的年轻男人与美丽少女坐在彼此的面前,明亮的阳光淡淡地洒在窗几上,将少女白皙的肌肤映得粉嫩透明,她菱角般的唇瓣微微一笑,又圆又亮、彷佛两颗深邃黑宝石般的眸子从棋盘上抬起,偏着小脸,模样可人又逗趣地望着年轻男子。 “你说,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带我去吃大餐对不对?” “没错,只要你说得出口,我都请得起。”年轻男人浅笑颔首,在他的眉宇之中,透出一股雍容的自信。 闻言,美丽的少女低头考虑了一下,片刻后才抬起小脸,非常认真地说道:“那……我不要吃大餐,我要去逛夜市,吃蚵仔煎,还要吃那种加了很多料的冰,行不行?” “当然可以,就算你要把整个夜市包起来都无所谓。”年轻男人被她这个出人意料之外的请求给逗笑了。 “那太好了!”她乐不可支,把两颗大眼睛笑成了眯眯眼,小手在棋盘上按下了一颗白子,在男人错愕的注视之下,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 “我、赢、了。” 第一章 “唉……” 从清早到现在,类似这种近乎喟叹的声音不知道已经出现了几百遍了,而发出声音的人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三年前继承了厉家流派,在国际上享有高知名度的天才棋王厉悠司,同时也是百货业龙头孟家集团的继承人,他的地位无论是在学术界、抑或是商业界,都是人们钦羡的焦点。 所以,这种难得罕见的景况教许多人感到好奇,一直等到他叹息了两百五十六又半回之后,在旁的众人终于推出代表——鼎鼎大名的傅少麒先生,前去表示慰问一番,看他是不是对梦幻俱乐部充满了难以启齿的不满,所以才会一再叹息,如果真是如此,就真的要好好关切询问一下了! 因为,一脸长得有如混血儿般俊美,体格高大挺拔,一副细金丝边的眼镜让他俊美之中又充满了迷人的书卷气,对于许多女人而言,像他这种外表斯文俊挺,骨子里却是聪明睿智、棋艺足以斗倒高科技电脑的男人,简直就是毒药中的毒药,可谓是百毒之王。 也因为如此,他常常被推出去代表俱乐部做公关比赛,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说,他厉悠司就某方面而言,根本就是俱乐部的最佳形象代表人。 可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今天却是愁容满面,似乎在他的内心深处里有什么不解之结,可能需要发泄一下。 “司,在想什么?” “没什么。”厉悠司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沉思的表情似乎颇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傅少麒却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犹是微笑道:“有句话说,当一个人越是否认,越是代表有那回事发生,司,听说你昨天下午去了我家,如何?我父亲硬是缠着你与他下盘棋吧?” “不,我没有遇上伯父,只见到了你母亲,她托我照顾一下……”话说到中途,厉悠司忽然话锋一转,疑问道:“你有一个今年才国三的妹妹,应该是叫雏儿吧!以你一个当人家哥哥的眼光来看,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 “我家的雏儿?你怎么会问到她?”傅少麒对他的问题抱着怀疑的态度,侧眸横睨了他一眼。 “你先别管这些,告诉我,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 面对这个问题,傅少麒起初略表质疑地挑起了眉梢,随即付之一笑,彷佛对于事情中的奥妙,已经粗猜到一二了。 “雏儿是我父母晚年生下的女儿,我还记得她刚出生的时候,是一个才不过两千一百公克的早产儿,比起一般正常的婴孩小很多,所以,我那位杞人忧天的父亲足足让她在保温箱里睡了两个多月,不过,很不幸的还是没把她养到白白胖胖,最后,她就由我母亲带到日本的轻井泽去,说句实话,那里的生活环境比台湾好多了,在她回台湾读国中以前,她都是在日本生活长大的,所以,一直到现在,那个小妮子的中文还是差劲的很。” 起初,当傅少麒一副嘻皮笑脸,简直存心算这些陈年流水帐时,厉悠司忍不住蹙起眉心,正待发作之时,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原来,那个小妮子是早产儿,难怪手脚细长,看起来脸色白润,彷佛怎么也吃不胖的样子。 “她以前学过围棋吗?” 傅少麒耸了耸肩,“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她从小在日本长大,身边的叔伯对围棋多少也有些研究,她耳濡目染之下,想必也知道一些吧!” “知道一些是吗?”厉悠司沉吟了半晌。 “关于这件事情,我想,我父母亲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对咱们家的雏儿如此兴趣盎然?” “没什么。”厉悠司笑耸了耸肩,冷不防地站起身来,笔直地往门口走去,脸上的笑容显得既神秘又诡异。 “司,你要去哪里?”傅少麒唤住了他。 厉悠司笑着回头,微微自嘲地说道:“就在昨天下午,你们家的雏儿赢了我一盘棋,现在,我必须去履行我对她的承诺,替她把一整条夜市包下来,供她吃喝玩乐个够。” “她赢你一盘棋?怎么可能——” 还不待傅少麒说完,厉悠司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在他的身后,一张张瞠目结舌的男人脸庞就像是被送进了“北极”牌冰箱给冻了十年,僵化得片刻没有表情,只因为他们的心里太过震惊了。 小小的一个傅雏儿——虽然是他的亲妹妹,但是严格说起来,她根本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少女,竟然把现在闻名于世的天才棋王给打败了? 此时此刻,就连身为她大哥的傅少麒都很不给面子地大表疑惑,他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这则消息送给《世界笑话大全》,当成本世纪最大笑话一则?!还是交给世界怪奇协会,提供他们茶余饭后的一项讨论重点…… 偌大的书房,以深沉的原木颜色为基调,这里原本是傅父的书房,此刻,一名个头小小,约莫一百五十公分的少女坐在书案前的皮椅上,她用功地趴在桌上,埋首在书堆里,小小的身子险些教人有种她即将被这宽大的桌椅给淹没的错觉,一串数学的公式从她粉嫩的小嘴里被吐出来。 “角a等于角c,角c等于角b,角……所以……怎么那么多角?!又不是蜈蚣,角来脚去的,简直就烦死人了!” 大叫了一声之后,傅雏儿苦恼地搔了搔头,把铅笔一丢,抬起头来瞪着眼前的数学课本,小脸苦皱的表情好像她被这些课本给欺负了。 这时,在门口已经站了半晌的厉悠司轻笑了声,以一脸好笑的表情走了进来,“有那么困难吗?” 傅雏儿没料到有客人,她抬起圆眸瞪了他一眼,摆手道:“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下棋,今天不把这些几何给念完,我这次复习考铁定完蛋的啦!” “要不要我教你呢?”厉悠司耸了耸肩,完全不介意自己被她当苍蝇似地拂赶,反而很好心地提供帮助。 不过,傅雏儿却沉浸在数学的挫败之中,继续念念有词地说道:“为什么……明明水‘饺’好吃,为什么这三角形却如此烦人……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一张小嘴讶异得合不拢。 刚才是蜈蚣“脚”,再在连水“饺”都跑出来了,厉悠司忍不住失笑,不知道这个小呢子心里还有什么鬼玩意儿没说出口的?不过,可见她对这些“角”来“角”去的几何数学非常深恶痛绝。 “我免费当你的家教,以前,我在当学生的时候,数学还算不差呢!”他轻描淡写地笑道;何止不差,他简直就被师长们当成了数学天才,对于他的计算能力,他们几乎是叹为观止。 “没用的,数学这一科不知道已经请过多少家教了,可是,我就是学不会,别说这些烦人的大三角、小三角了!你就不知道,课本里面的人都好奇怪,最喜欢把鸡跟兔子关在一起,然后教人家数它们的脚总共有几只,你说嘛!这么做无不无聊?” 厉悠司被她这一番天真稚气的抱怨逗得大笑,“确实够无聊,不过我想,我并不介意你在考完之后,把学会的东西统统还给我这个老师,所以,请让我教你,如何?” 傅雏儿很怀疑地觑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笑着把面前的数学课本推给了他,“好吧!姑且就相信你这个手下败将一次,记住,要是教得不好,我可是会随时把你这个老师给资遣的喔!” “遵命,我的学生大人。”厉悠司玩笑地说道,大手接过了她递上来的数学本子,开始了两人的家教生涯…… 豆花、刨冰、蚵仔煎…… 对于傅雏儿而言,今天晚上的经验可真是不同凡响,她就像是一个城市乡巴佬,走进了一个与她平常生活完全不同的世界,小吃浓浓的香味、小贩那总是快了半拍的叫卖声,以及她无论怎么闪,都无法完全躲过的拥挤人潮,对她而言,这些都是新鲜而有趣的。 “你不觉得人多了一些吗?”厉悠司揽着她闪过迎面而来的一群大学生,动作非常地小心却又自然。 “不会。”傅雏儿很兴奋地四处张望,搜寻哪儿将会是他们下一个觅食的地点,听见了他的话,非常肯定地摇头,一张小脸笑咪咪。 “带你出来之前,你母亲千叮咛万交代,说你的身子骨很弱,千万不要带你四处乱逛,要是她知道我带你来逛夜市,与那么多人一起挤成一块儿,她必定会杀了我不可。” “夜市就是要很多人逛才好玩,我常听同学说,哪一家的东西好吃,哪一家的东西便宜,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糟糕。”说着,她懊恼地噘起小嘴,似乎对自己的见识浅薄感到不太高兴。 他侧眸斜睨着她,笑着安慰道:“一点也不,我的夜市经验也不多,咱们平分秋色,谁也赢不了谁。” “嘿,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以为这样安慰我,我就会很高兴吗?”她昂起小脸瞅着他,绝美的小脸充满了标准十五岁少女的叛逆淘气。 “不敢。” 他笑着摇头,脸上挂着一丝无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吗?他心想,那场败仗将会成为他人生中唯一、却也乐意接受的污点。 “呵。”她非常满意自己听到的答案,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美丽的小脸笑得好乐。 “从小,爹地和妈咪就不许我吃这,吃那的,尤其,他们不许我吃冰凉的东西,可偏偏他们愈是禁止我吃,我就愈想吃,有一次偷偷地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犯一次忌,结果,那冰凉得我头都快痛死了,我躺在病床上,听着爹地和妈咪叨叨地念着我,嘴里含着苦苦的药,可我却笑了,就像是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屠龙英雄似地,听起来很蠢,是吧?” “真顽皮。”他宠爱地点了下她俏挺的小鼻尖,而她的回应则是可爱地昂起下颚,回他一声笑哼。 每个礼拜六下午,就是厉悠司家教的日子,为了能够抽出这一段时间,他总是非常迅速地处理完每件公事,而这教集团里的大佬们更见识到他无限的潜能,觉得破例让他以外姓的身分入主孟家集团,是一件非常明智的选择。 “这是什么?”翻开了国中的数学课本,厉悠司从书页中抽出了一封信,他扬起书信,对身旁的少女发出疑问。 “喔。”傅雏儿对他手上那封看起来就很孩子气的信瞥了一眼,然后勾起了嘴角,漫不经心地耸肩道:“情书。” “你写的?” “怎么可能?!”她很生气地上前把信抢回来,白皙的粉颊气得鼓鼓的,“我才不会干那么蠢的事情,这封信是别的学校男生写的,我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可是,那人是我同学的哥哥的同学,我只好勉为其难把信收下了。” “你想答覆他吗?” “答覆?什么答覆?” “收了人家的情书之后,通常不是都会向对方的情感表答同意或抱歉吗?”他坐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谆谆善诱的好导师。 第二章 “要这样吗?我还以为……还以为信收下就没事了呢!”傅雏儿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惹了一个很大的麻烦上身,一张小脸苦苦地皱了起来。 厉悠司不由得失笑,心想这个小妮子太天真了,不过,他唇畔的笑意立刻就消失无踪,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那封信,一股异样的情愫冷不防地涌上他的心头。 他早该想到……不,应该说这件事情原本就非常自然,像雏儿这样清秀灵美,剔透白皙的少女,喜欢上她的人,想必不只这一个吧! “司哥哥,你在想什么?”傅雏儿倾身,小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 厉悠司被她清脆的嗓音唤醒,摇头笑道:“没什么,雏儿,你现在还是学生,谈恋爱……太早了些,不是吗?” “司哥哥,你说话的语气真像我爸妈,落伍极了!”她顽皮地对他投以轻蔑的一瞥,“你知道吗?我们班上的女同学有些人国一就谈恋爱了,国二那年暑假结束之后,听说有两位女同学去‘夹娃娃’,她们没说,可我们全部的人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 “夹娃娃?”厉悠司的语气有些纳闷,浓眉微扬。 “嗯,一定很痛吧!”她很同情地点头道。 “为什么会很痛——”他忽然住口,恍然大悟地失笑不已,“原来,小家伙,我差点被你给蒙了,现代人的一些怪名词可真多呀!”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司哥哥。”她把信往书桌上一放,背着双手,低垂美眸瞧着那封信,沉静的神态就像是一个小大人似的,“我不谈恋爱,可是,不是因为我年纪还小,而是我不想跟这个男生谈恋爱,因为,我想自己不会喜欢他吧!所以,我明天会拒绝他,可是……他要是生气或哭了,我该怎么办呢?” 说着,她担心地看着他,小脸显得有些困惑与为难。 他伸手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微笑道:“如果是一个好男人,通常都会很有风度地接受结果,无论这个结果是不是他想要的,雏儿,如果你担心的话,明天我去接你放学,那么你就可以……” “不用!”她坚定地摇头,立刻就发现他的表情有些讶异,不过,她倒是很高兴自己能够引起他的惊讶,“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就行了!司哥哥,如果我连这一点小小的事情都没办法处理,那我未免太没用了,不是吗?” “不要逞强。”他注视着她,告诫似地缓缓摇头。 “我知道。” 她笑咪咪地点头,可爱的表情像是忽然又变回了十五岁的少女,拿起了摊在书桌上的数学课本,推到了他的面前。 “司哥哥,如果你有空管我的情书的话,那请你先救救我吧!明天……我们又要考数学了!” 本站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晚上九点,当厉悠司回到自己的住处,就从下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祖父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多小时,他知道祖父为何而来,所以,他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是冷淡的。 “我不答应!”在听完祖父的来意之后,他的神情更冷了。 厉德铭坐在孙儿的面前,故意笑呵呵地打圆场道:“阿司,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要是你能够抽个空……” “我没空,一点时间也抽不出来,爷爷,请你回去告诉外婆,这件事情我绝对不答应!” “阿司,我不是听说你现在每个礼拜六下午都没事吗?那就挑礼拜六晚上,找一家餐厅安排……” 对于他的建议,厉悠司摆出了一副迷人的微笑,嘴里却吐出了拒绝,“我没有时间,尤其是礼拜六下午,爷爷,请回去转告外婆,我对这件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 任何人不得未经原作者同意将作品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 隔天,在众人的关注却帮不上忙的情况之下,情书的事件落幕了,与对方“谈判”回家之后,傅雏儿对整件事情完全不加解释,对于众人的好奇只是神秘一笑,对于他们的问题更是不愿回答,这件事情遂成为了厉悠司与傅家人心中的一个大谜团。 接着,经过了炎炎夏日的联考折腾,终于,七月下旬,到了她傅雏儿生死关头的时刻了! 从成绩单寄发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敢上网,不敢看报,更严令担心她的家人不许告诉她放榜结果,今天一大清早,她就拉着厉悠司来到榜单前,准备亲自接受残酷的审判, 反正,最差劲的结果就是没考上,她心里自我安慰地想,哼哼,即将被砍头之人都可以豪气万千地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她也才不过就是没考上学校而已,算什么…… 不能算什么啦!呜……她不要没考上半所学校啦!那不只是丢脸而已,还有更残酷的事情等待她接受……老天!我以往不许愿,并非是看不起你常常不长眼,让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呃…… 不对!不对!其实,我知道您是神力无边的,现在求您好心保佑,会不会为时已晚了? 傅雏儿在心里乱七八糟地想像着悲惨的后果,将自己的脸蛋埋在粉红色的小包包里,任凭厉悠司怎么叫唤,她都还是不愿抬起头面对现实。 “雏儿,你干嘛把眼睛蒙起来?你这样怎么看榜单呢?”厉悠司跟着她低下头,一脸充满兴味,侧眸瞅着她将自己埋起来的小脸。 “我不要看!”她的声音闷闷地从粉红小包的夹缝里传出来。 “你既然不想看,为什么又要把我拉到这里来呢?”他感到好笑,唇畔噙着笑意,却没笑出声教她听见。 “可是,人家心里很想知道嘛!” “那就睁开你的眼睛,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吗?” “不要!好恐怖……” “有什么好恐怖的?那张榜单又不会吃人。” “可是——” “可是什么?顶多就是没考上学校而已,明年再重来一次,没有人会怪你的呀!”他安慰着她。 “唉呀,你不知道啦!妈咪和爹地说,如果我这次没考上,他们就不让我留在台湾,因为,他们说我身子太虚弱,不适合当国四生,天天窝在补习班里,他们这次要带我去美国,那里有学校肯收我,可是……台湾的小吃真的好好吃喔!人家舍不得离开,要是这次真的没考上……我就势必要在美国待到高中毕业了!我不要……”说着,她忍不住哀号了起来。 “好吧!我知道了,小鸵鸟,就让我这个家教老师替你瞧瞧吧!”说着,他就要挤进人群去看榜单,却在此时被她给拉住衣袖,厉悠司一回头,就瞧见了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 傅雏儿执拗地拉住了他,与他僵持不下,很小声地说道:“如果,我没考上的话……” “就别告诉你,是吗?”他故意忽视她的紧张,取笑道。 忽然,她整张小脸皱了起来,完全没有听出他话里调侃的意味,很认真地反驳,“可是,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不就知道——” “那要不然你想要我怎么做呢?”他扬起眉,质疑地觑了她一眼。 “我……我也不知道。” “好吧!”他笑着耸了耸肩,“如果你真的半个学校都没考上,我会去求伯父、伯母别将你送到美国去,好不好?” 她美眸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司哥哥,你不要骗我喔!” “对!现在,我可以去替你看榜单了吗?” “嗯!”反正,她这下找到了帮手,就算没考上学校,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厉悠司笑点了下她的俏鼻,以从容优雅的姿态走进人群里,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在人群之中显得特别突兀,就如同他不同于寻常人的高贵气息一般,而此时,在他的心里有着一个疑问。 这个疑问就是——他教出来的学生,怎么可能一个学校都没考上呢?随即,那张榜单替他解了疑惑。 “小鬼,以后别这样吓人,行吗?”他回到她的面前,双手抱胸,忍不住笑叹了口气。 “我吓人?我吓谁了?”她无辜地嘟起小嘴。 “所有人!所有人都被你这慌慌张张,像是世界末日的神情给吓住了,你的成绩单呢?拿来。” “在这里。” 厉悠司接过她手里的成绩单,摊看来核算了一下里面的分数,果然,这个小妮子在他的指导之下,成绩出乎意料的好!可是,他们全部的人都在她这个天生爱操心的小妮子无心引导之下,以为她就连车尾都钓不上,在这场联考中只有名落孙山的份儿! 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他伸手将她的小脸扳了过去,“你看到那个女孩身上的制服了吗?” “嗯。”她愣愣地点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准备穿那身绿色的制服三年吧!小鬼。” “你的意思是说……我考上了?”她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心里只有一股想尖叫的冲动。 “没错,而且还考得一点都不差,雏儿,干得好!”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就像在称赞一只乖乖把骨头叼回来的小狗儿似的, 她被他称赞得脸儿都红了,小嘴忍不住得意地笑,“唉呀,这没什么啦!都是司哥哥教得好——” “雏儿,嫁给我。”他冷不防地天外飞来一句。 “喔,好……”傅雏儿忽然住了口,惊觉他刚才似乎并非在讨论等会儿要去哪里吃饭,或者像逛街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情,而是……“你说什么?!司哥哥,你……你在开我玩笑吗?” “我不是在开玩笑,雏儿,嫁给我。”厉悠司笑着重复自己方才求婚的字句,态度轻松自然,却又隐约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霸道。 “司哥哥,我……我还小呀……你现在跟我说这个……不会,不会太快了些吗?”她慌张地躲避他沉睿的注视,低细的嗓音就像蚊蚋般微小。 厉悠司笑着摇头,“当然不是立刻举行婚礼,我等你,等你高中毕业以后,如果你想要继续上大学也无所谓,我们先结婚,你可以慢慢地修学位,雏儿,我现在很认真地在等着你的回答,你愿意嫁给我吗?” 傅雏儿不语,低咬着嫩唇,一双水亮的美眸无助地左右四顾,看着一群与自己同年龄的女孩儿正在讨论等会儿要去哪里庆祝金榜题名,而她……却在知道自己有学校可以念之后,同时被人求婚了……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雏儿,你的回答呢?” “我……” 就在她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之时,两个高中女生经过他们的身边,其中一名小声地惊叫道:“哇!好帅的男人……” 另一名也跟着附和,“对呀!对呀!他一定是混血儿吧!五官那么深邃,我猜一定是……咦,我觉得他好面熟……” “不会吧?你认识他吗?” “当然不是,我好像在杂志上见过……他似乎很有名呢!” “你会不会记错了?既然是名人怎么可能出现在高中联考的榜单前呢?不过,他真的好帅喔!我这辈子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 “我要回去告诉同学,跟她们炫耀。” “对对对……” 第三章 随着谈论的声音渐悄,两位女学生越走越远,傅雏儿心里还是乱成一团,她低着声,怯怯地说道:“你喜欢我吗?司哥哥。” “这还用说吗?如果我不喜欢你的话,会向你求婚吗?”厉悠司完全不理身旁的动静,在他的眼中,只有她娇小的身影。 “我——”她抬起小脸看着他,似乎有话想对他说,不过,话到了喉咙忽然又打住了,最后,她只是微微笑,点了个头…… 三年后。 她不能…… 她一定办不到! 学校的教育真是了不起,竟然可以用那么无关痛痒的字眼,把那件事情随便带过去…… 穿着一袭白纱,年轻女子的脚步越来越快,就像是身后发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而她正试图逃避在身后落下的炸弹。 她不能,试过了……她真的试过不去想……可是…… 不……她一定办不到! 逃!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逃!她快步地走着,最后,开始奔跑,跑得越来越快,白色的礼服在她的身上像一团随风起舞的云朵。 “小姐,你要去哪里?如果你要结婚的话,不应该走这个方向呀——”负责教堂草地清扫的老伯好心地提醒,却发现这位新娘打扮的年轻女子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匆匆地从他面前一闪而逝…… 请支持原出版社和作者,购买书籍。 当当当……教堂的钟声敲响了幸福的节奏。 三年前,无论厉悠司带着傅雏儿回到傅家,当众宣布两人的订婚消息时究竟引起了多大的风波,如今一切都平弭了,六月,傅雏儿从高中毕业,考上了一所私立大学,在厉悠司一手主导之下,两人的婚礼在七月底举行。 今天,前来观礼的来宾们不下百人,个个都是上流社会的知名人物,这些已经都是慎重发过请帖的,否则,光是期盼看到厉家少主与傅家千金结婚典礼的人,只怕会将十间教堂挤爆。 时间一到,结婚进行曲悠扬响起,配合着孩童们清嫩的嗓音,整座教堂使用了上万朵香槟玫瑰点缀,一切如梦似幻,无一处不是少女梦想中的婚礼布置,只不过,从教堂内部休息室里传来了陪妇们着急的对话。 “新娘?” “对呀!新娘到底在哪里?” “在哪里?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新娘真的不见了!” 这些对话一字不漏地传进厉悠司的耳里,他蹙起了眉心,半晌没有动静,只听见神坛的上方响起了问话。 “请问……新娘子……在哪儿?”老牧师推了推老花眼镜,声音老沉沙哑地问道。 话声甫落,现场立刻弥漫着一片尴尬,一个男人悄悄地从门外跑进来,走到了傅少麒的身边,低语了数句,只见傅少麒的脸色忽然一变,从座位上起身来到了厉悠司的身边,才正要开口:“司,雏儿她——” 这时,手机的铃声忽然响起,身为伴郎之一的黑子霆从旁边座位上的厉家部下手里拿过手机,交给了厉悠司,“你的。” 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支正响着铃声的手机半晌,终于,他接过了手机,按下了通话键,动作缓慢地将机身贴近耳朵,彷佛下意识地逃避话筒那端即将递送过来的坏消息,然而,这时线路的另一端寂然无声,那煎熬的感觉就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 “是雏儿吗?” “……嗯。” 当他的问题获得了肯定时,厉悠司轻呼了声,听似喟叹,却又像是无奈,低沉的嗓音隐约透出一丝焦急,“你在哪里?没出事吧?” “我很好……司哥哥,对不起……”微小如鸟儿般的声音随着一句抱歉而消失在话筒的那一端,那一端再度由寂静占据。 “雏儿?雏儿?”她挂线了。 照这种情况看来,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被抛弃了,在这么多客人面前,他被自己的新娘给遗弃在神坛前,像个傻瓜一样。 该死!他在心里低咒了声,两分钟的沉静过后,他面无表情地转头面对坐满了两排座椅的人们,以低缓的嗓音说道: “这场婚礼到此暂停,不过,听清楚了,只是暂停,而不是中止,更不会取消,直到我把新娘子带回来之后,婚礼会再度举行,现在,各位请回吧!”说完,他冷淡地揪下白色手套,丢给了一旁的黑子霆,随即大步离开,只留下错愕的人们,在他离去的身后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仅供网友学习欣赏之用,请于下载二十四小时内自行删除。 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她这样害怕过呢? 她不知道,只觉得每个女人都好勇敢,其中包括了她的妈妈、表姨、堂姊、二姑妈……还有她曾经认识、或者不认识的每个女人。 傅雏儿坐在房间的地毯上,身上依旧穿着白色的婚纱,她娇小的身影几乎快要被一层层白色的雪纺给淹没了,她看着捧在手里美丽的珠宝冠饰,闪亮的水滴状钻石璀璨无比,却教她的心情更加低落。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位漂流在水中央的落难公主,无助地四下顾盼,希望能够找到一个靠岸的地方,然而,就在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之前,追兵已经赶到了! “雏儿,开门!”是他! 听到厉悠司的声音,门内起初是一阵默然,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大叫,“不要,你走开……走开……” “我不走,除非你开门让我亲眼见到你,并且把话说清楚为止!”厉悠司的语气之中透出刻意的压抑,脸上的表情严肃无比。 “我不要……你走开,我没有脸见你……” “快开门,要不然我要把门给撞开了!”他撂下了最后的警告,退后了两步,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瞪着那扇紧闭的门板。 “不要——”她惊叫了声,同样转头望向那一扇门,瞬时,门内门外的世界有了诡异的情绪落差感。 “如果你不想我那么做,就快点开门!”此刻,在厉悠司的身上依旧穿着新郎的黑色礼服,只不过领结被他扯下,正被他捏在大掌中不成形状。 就在这句话说完之后,房门的那一端足足安静了三分钟之久,然后,门被缓缓地打开了,探出了一张美丽苍白的小脸,完全教人看不出来她今天要当一个新娘子。 厉悠司乘机逮住了她,大掌擒起她纤细的手腕,推开了门板,不让她再有任何逃脱,或者是拒绝他的机会。 傅雏儿一步步地往后退,被他钳制住的小手,看起来就像是主动勾引他入房似的,“我昨晚……一整晚都没睡……” “为什么?”厉悠司起初一阵迷惑,随即反应了过来,“我知道了,你太紧张了,雏儿——” “不是,我……昨天……同学们替我开了一个结婚派对……” 他点了个头,“我知道,是我教老张开车送你过去,也是他送你回来的,我记得,你晚上十点半就回到家了,不是吗?” “嗯……” “十点半并不算晚,应该不至于让你太晚睡才对,雏儿,如果你真的很紧张,我能够体谅,毕竟你年纪还算小,但是也不能够——” “不是!我……我怕……你……”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了!傅雏儿紧张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将会如何反应,会……生气吧?! 闻言,厉悠司微微一怔,她害怕嫁给他?!他还以为这三年来朝夕相处所培养出来的感情,应该已经足够深厚,教她对他没有心防才对呀! “雏儿,你——”他顿了一顿,稍微放缓的语气,试图不吓着她,“你为什么会怕……我呢?” “我怕……怕你会对我……做的事情……” “我会对你做的事情?!我会对你做什么事情?”厉悠司蹙起眉心,深邃的眼眸显得有些不解,而且不自觉地透出一丝严厉。 “我说不出口……”两朵红云飘上了她的脸颊。 “说出来,你不把话说明白,我怎么会知道你究竟为什么怕我呢?”他绝对不允许她逃避。 “好吧!”傅雏儿深吸了口气,彷佛在教自己下定决心,最后,她才缓缓地开口说道:“那件事……” “哪件事?雏儿。”在他轻唤她的名字时,语气略显低沉,其中含着浓浓的催促之意。 她被他给逼急了,眼角隐约地泛动泪光,却依旧一句话说不完全,“就是……就是做……做那件事……” “雏儿,你所说的事情,不会正是我心里所想到的吧?”他的眸光如墨般深沉胶着,定定地瞅着她。 “我不知道……可是,她们说那叫做爱做的事,可我不懂……为什么她们一方面说会很痛,一方面又说那叫爱做的事呢?还有那本书……看起来……好可怕……司哥哥,我会怕……可不可以……不要嫁了……” “什么书?” “就是……这个。”她怯怯地从身后抽出一本杂志,一副非常不得了的模样,别开的小脸对于杂志封面上的猛男表现出深深的害怕。 见状,厉悠司不自觉地蹙起眉心,对于她竟然会拥有这种色情杂志感到一丝困惑,并且恍然大悟,“谁给你这个的?” “同学……”她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该死!他迟早会把那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从她的身边驱逐离开!厉悠司按捺住自己咬牙切齿的恼怒之气,微笑说道:“你看了里面的内容?” “一点点……”她又是小声地承认,美丽的小脸蛋顿时红成熟苹果,显示书里的内容对她而言太刺激了。 “所以,你怕我对你做同样的事情?”他的语气刻意地持平,但并不代表他的内心也是如此平静。 “你不会吗?”她昂起小巧的下颔,充满期盼地问道。 被她一问,厉悠司顿了一顿,神情显得有些尴尬,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择字道:“如果,我说会呢?” “会?!你会……”她惊骇地瞪大了双眼,一张小脸皱得跟苦瓜没两样,“你会……” “结了婚以后,咱们就是夫妻,我没有信心保证自己绝对不会碰你,雏儿,我不想骗你,所以我必须跟你说实话,不过,我会慢慢教你,直到你可以接受我为止,行吗?” “你不会强迫我?” “雏儿,我是你的谁?”他的语气有一丝不悦。 “司哥哥……” “那就对了,难道,你不相信司哥哥所说的话吗?” “信!司哥哥没有骗过我。”她用力点头,表情像是松了口气,显得轻松又愉快。 “那不就得了吗?”他微微一笑,俯首轻吻她沁着馨香的发顶,一双黑眸深邃如夜般不可捉摸…… 脱下了白色的新娘礼服,傅雏儿换上了一套嫩粉色的洋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下了楼,正巧听见了厉悠司与她父母的对话,她母亲向来欣赏这位无论上看、下看,颠倒着看,都完美无比的女婿,所以,此刻正满怀着歉意,对厉悠司道歉。 “阿司,发生了这种事,我们傅家真是对不起你……” 厉悠司摇头,神情显得平静温和,“伯父、伯母,请别这么说,我想请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情。” 第四章 “说吧!只要我们能够做到,就一定答应。”傅父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一定说到做到。 “我想带雏儿回家。”他语气轻淡的一句话,同时震惊了三个人。 傅母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丈夫一眼,又回头将视线转到厉悠司身上,“阿司,你想带雏儿回家?她的家就在这里,你要带她上哪儿去呢?” “只要雏儿对这门亲事不反悔,她迟早都是我的妻子,而且,她的一些行李已经在几天前陆续搬进我的房子,现在,我的家也就是她的家,虽然发生了这种状况,但我还想带她回去,让她习惯与我生活在一起,或许,下次的婚礼就不会出现类似今天的状况了!” “照你这么说也对,或许,你与雏儿应该先生活在一起,试一阵子之后,或许,你们小两口更能了解彼此也说不定。”傅父很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发现似乎挺可行的。 “可是,雏儿从小就没有离开过我们,她的身子骨不好,我担心她的身体会承不住……”总归是身为人家母亲,傅母的考虑就多了一点。 “放心吧!对方可是阿司呢!这三年来,他对雏儿比我们夫妇俩细心多了,雏儿能够交代给他,也算是落了我们夫妻两人心头一块大石了。”傅父笑着说服妻子。 “也对,阿司确实比我们细心多了。” “爹地……妈咪……司哥哥……”傅雏儿纳闷地左瞧瞧、右看看,心想她明明就是当事人,为什么没有人来问她的意见呢? 闻言,厉悠司抬眸望了站在楼梯上的雏儿一眼,随即回头对傅氏夫妻建议道:“那么,我个人希望这件事情进行得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有必要吗…… 就在她正想说话的时候,已经完全同意丈夫说言的傅母点头道:“没错、没错!就在这个礼拜内搬吧!” 这个礼拜?!太快了吧…… 不行!她必须说句话,不过,她的父亲抢先了一步,“好……不对、不对,干脆明天就搬吧!小两口的感情越早培养好,对他们的关系越有利。” 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明……明天?!有没有搞错! 他们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傅雏儿觉得自己必须说句话,将整件事情的步调扭转过来,不过,姜是老的辣,她母亲又快了她一步。 “是呀!是呀!反正一样都是在台北,雏儿可以常常回来,咱们夫妇两人也可以常常去探望她,干脆今天晚上就搬过去吧!其实,原本今天就要嫁过去,东西也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好,就是今天了!” 今、今、今……今天?!一时之间,傅雏儿一口气儿差点喘不过来,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糯米团,很无辜地只能任由人搓圆捏扁,也很像一个准备被秋决的犯人,基于自己是“戴罪之身”,逃婚在先,现在只能很无辜地任由这些“判官”大人们提早她行刑的时间。 厉悠司却非常满意这个“判决”结果,他笑着望了雏儿一眼,“太好了,伯父、伯母,那我今天晚上吃过饭之后,就将雏儿带回家了。” “唉呀!真是见外,你应该叫我们爸妈了,不是吗?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你就趁早叫,让我们趁早习惯。”傅母慈祥地笑道,越看越觉得他这个女婿很顺眼满意。 闻言,厉悠司从善如流,俊美的脸庞扯开了一抹足以迷倒众生的微笑,“是,爸,妈……” 这个地方,她已经来过无数次了! 傅雏儿在厉悠司的带领之下,缓缓地走进这一幢原本应该是他们新居的房子,不过,现在只能算是她未来一段时间将要居住的处所。 就算不包括花园,光是房子本身的占坪就已经很大,佣人们平常时候只在偏侧的房子以及一楼大厅走动,二楼与三楼,是厉悠司平日起居的地方,除了打扫之外,佣人们很少出现在这两个楼层。 他带她走上了二楼,经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在底端有一间房,在那间房里陈设称不上特别,最显眼的是那一缸长宽高各有两公尺的大鱼缸,那是她最喜爱的东西,其中,有好几条鱼都是她买的,鱼缸中还有七彩缤纷的海葵,以及布置成礁岩模样的石山,在特殊灯光的照射之下,美不胜收。 厉悠司双手钳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眼前的鱼缸,轻声说道:“其实,我也不需要跟你介绍太多,毕竟,这三年来,我这里就跟你自己的家没两样,佣人们都认识你,厨子知道你爱吃什么,还有你最爱的这一缸热带鱼,瞧,它们多么健康活泼地在游泳呀!” “司哥哥,你真的不怪我吗?”对于自己做错的事情,她依然心怀愧疚,耿耿于怀。 他笑着摇头,“是我的错,你不过才十八岁,现在就逼你嫁给我确实是太早了一点,不过,雏儿,虽然如此,我想娶你的决心依旧不变。” 望着他温柔的眼神,她轻轻地点头,“我知道。” “知道就好,到餐厅去吧!大厨特地露了一手,要让你好好尝尝呢!”他执起她的小手,往房门口步去。 “那我要吃醋溜鱼片。”她眼睛一亮,缠着他撒娇道。 他故作惊奇地瞪大了眼,“怎会那么刚好呢?今晚的菜单上好像真有那么一道菜呢!” “那……胡桃豆腐羹呢?” “咦?大厨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会知道你想吃什么呢?有,这道菜也在单子上。” “我肚子里的蛔虫才不是大厨叔叔,而是你吧!司哥哥。”她笑横了他一眼,表示她已经拆穿了他的把戏。 “枉费我厉悠司生得人模人样,竟然被一个名叫傅雏儿的小女子比作蛔虫,真是教人悲伤呀!”说完,他与她相视一笑,气氛融洽得彷佛白天的争吵从未发生过似的。 一直以来,她都很喜欢这个俱乐部,因为,这里永远出入着各式各样的奇人,他们可能是拥有智慧、才华,抑或者是傲人的财富,因为大哥傅少麒是核 心人物的关系,所有人对她都很好,把她当成小妹妹般疼爱,不过,此刻这里正凝滞着一股沉重的气氛,压得傅雏儿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就像一个小媳妇儿似的,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静静地聆听兄长的训话,当然,这并非她心甘情愿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是不想踏进这个地方,然而基于理亏做错事的心理,她不得不乖乖安分。 “司可以如此轻易地原谅你,并不代表这样就没事了,雏儿,你们的婚礼关系到两个大家族之间的联系,事关重大,不是儿戏,你知道吗?”傅少麒站在亲妹面前,斯文白净的脸庞闪过一丝无奈。 “我……知道。”傅雏儿一颗小脑袋低低地垂着,差点儿就贴到了胸口儿,声音好小,好小,差点就完全听不到。 呜……她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反正爹爹宠爱、娘娘疼,从上到下,谁不是因为她体弱多病而让着她,只有傅少麒这位大哥,大多数时间把她这个妹妹放在手心里呵护有加。 可是,剩下的那一点小小的时间里,他却能够以一副从容的微笑,教她恨不得时间能够重来,自己没有犯下那些被他记下的过错! “你真的知道吗?雏儿,这桩亲事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我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容许你胡来,从小我是如何教导你的?” “自己做出来的事……就要……自己负责……”她小小声地说,苦皱的小脸像是随时会被逼哭。 “你真的记住了吗?” “我——” “够了!”就在她慌得脑袋一片空白,简直就是无言以对之时,厉悠司一语介入了他们之间,“她记住了,少麒,你就不要再逼她了吧!” 傅少麒转头望向闲步而入的好友,起初是面无表情,随即,一抹无奈的微笑挂上了他的唇畔,“你总是如此轻易地原谅她,司,小心不要宠坏了她,后患无穷呀!” “大哥……”哪有人家哥哥是这么说话的!傅雏儿一脸无辜委屈地瞪着两个男人,竟然把她比做祸患,太过分了! “我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不需要你多说。”厉悠司耸了耸肩,完全就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司哥哥……”什么叫作早就知道了?她真想抗议,不过,这个场面完全没有她置喙的余地。 “应该说的,我全对她说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少麒,既然你已经把话都说尽了,我当然没有理由再骂她了。”厉悠司在心底笑骂傅少麒,这只老狐狸!说了那么多才不是为他这个好兄弟着想,分明就是为亲妹护航! 傅少麒与他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双眸之中透出一丝对傅雏儿的疼爱,“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搬离家住,我们傅家家教向来不甚严厉,她的规矩倘若不好,还请你多包涵。” “假如我不呢?”纵使心底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位未来妻舅的用心,厉悠司却故意挑衅道。 “你必须。”傅少麒依旧是一贯无害的微笑,语气却是坚决无比。 “好一个我必须!放心吧!我不会欺负她的。”说完,厉悠司定上前去牵起雏儿的小手,“我们去吃饭了,与你的好哥哥说再见吧!” “司哥哥,谢谢你今天在大哥面前维护我,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被他骂到臭头了。”说着,傅雏儿停下了手里拼图的动作,朝着身旁的男人做了一个很恐怖的表情。 “只是举手之劳,值得你这样感谢吗?”厉悠司失笑不已,这个丫头大概没有听出来傅少麒那一番话里,维护她的成分大过于责骂她。 “当然。”她哼了一哼,翻身在地毯上寻找最关键的一片拼图。 “那你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吗?”他比她早一步找着那片拼图,伸手递给了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呀!”她握住那片小纸卡,小声地低叫道。 厉悠司瞅着她一脸闷得快哭的表情,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逼她了,他伸手笑逗她俏挺的小鼻尖儿,“如果你真心想要感谢我,那就亲我一个吧!” “亲……” “不行吗?” “不是……”她赶紧摇头,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那就是可以啰?” 迟疑了半晌,她才点头道:“亲哪儿?” “就看你的诚意到哪儿了!”他耸了耸肩,表示一切悉听尊便。 “脸颊?”她小心翼翼地从最无害的地方挑起。 “原来,你只有那么一点点感谢之情,算了,我也只好认了!”他侧过俊美的脸庞,彷佛认命似地将脸颊凑向她。 她张唇欲语,最后,她选择什么话都不说,闭上双眼,鼓起勇气吻了上去,意外地是她所吻的,是他的唇。 一瞬间,厉悠司有些愕然,不过,他立刻变得很乐意接受,伸出长臂揽住了她纤细的背膀,下一刻就将她给牢牢地锁进怀里,化被动为主动,以身为男性高大的优势,以及经验的老道,熟练地撬开她粉嫩的唇瓣,将一个原本只能算得上是“幼稚园级”唇对唇的游戏,一瞬间转变为成人的缠绵。 “唔……” 起初,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转变吓了一跳,柔白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微微地抗拒了一下。 第五章 不过,她立刻被乖乖地驯服了,他迷人的薄唇彷佛具有生命力似的,贪婪地汲取着她甜热的津汁,他的舌就像是灵敏的探索器,知道她唇内的每一处敏感,总是在她试图抗拒之时,再度勾引她更深一层的战栗快 感,彷佛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探掘潜藏在她内心深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快乐秘密,那一处永远都被人视为“禁地”的秘密。 不一样……这个吻与他之前对她做的都不一样!他曾经吻过她,却总是好轻好柔,总是不经心地碰触她的唇,就足够让她害羞老半天! 可是……可是,这个吻却让她变得不像自己,她忘了害羞、忘了正与他肢体缠绵,只想更牢地攀附在他强健的体魄上,渴求更多……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好热,彷佛有人放了一把火在折腾着她,将她的心烧出了一个大洞,变得好空虚……有一丝欲 - 望等待着被满足,而那恰恰好是他正在对她做的事情! “够……够了!”她用力地推开他,神情显得有些惊慌,一口气哽在心窝儿里,迟迟缓和不过来。 “雏儿,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她飞快地摇头否认,贝齿咬住了嫩唇,不敢再出声,一双清澈亮丽,微微泛敛着水光的美眸在望着他的时候,略带了一丝惶恐,她紧张地咬住了唇瓣,不敢轻易松口。 她怕自己说了话……要是她现在说了话,一定是教他……她一定会教他再多要自己一些……吻她、抱着她,甚至于更进一步…… 不,她不能说话! “我不应该逼你的,雏儿,明明知道你那么怕我,就不应该对你做这种要求。”他温柔微笑,大手缓缓地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然后,他低喟了声,放开了她,翻身从地毯上站起。 “司哥哥……”傅雏儿在原地起身盘腿而坐,咬着唇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惆怅,彷佛在那一瞬间,他对她的温柔,变成了一种拒绝…… 如果说,这一桩婚事曾经在傅家引起风波,那么,其实当年厉悠司在决定他与傅雏儿两人之间这桩婚事的时候,在厉家也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整个过程并不如想像中简单轻松。 因为,早在几年前,厉孟两家的老长辈——也就是厉悠司的爷爷厉德铭与外婆孟康心贞,已经替他决定了未婚妻子的人选,这个女子必须有足够的才德与能力,维持住厉家的渊源血统,以及辅佐厉悠司巩固住孟家身为百货业龙头的宝座,在两家精心挑选之后,终于决定了一位孟家的远房亲戚,她的名字就叫作毕依媛。 那一年毕依媛刚升上大三,据调查她聪明机智,只差几分就是联考榜首,从小就是各种才艺比赛的常胜将军,容貌清艳端庄,做人懂礼貌,又知进退,一直都是孟家老长辈们争相夸赞的对象。 不过,就在这门婚事决定不久,厉悠司却突然决定与傅雏儿订婚,这个消息教两家的长辈急乱不已,闹出了不小的风波,不过,厉悠司从小就崭露了他非凡的才智,无论是能力、见解或是外貌,都教人不得不心服,他是两家大家长的心头肉,无论毕依媛多么赢得喜爱,终究比不上厉悠司一句“此生非傅雏儿不娶”,这门婚事最后无疾而终。 然而,现在却闹出新娘逃婚事件,这一点教厉德铭与孟康心贞觉得不高兴,无论傅家长子傅少麒代表亲妹登门致歉,又送了多少赔礼,他们对于这件事损害了两家面子一事就是不能释怀。 “当初咱们真的不该心软,怎么可以答应与傅家的这门亲事呢?现在可好了!我只要一出门,就会有朋友问起这件事,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我哪知道?亲家母,当初可是你先低头答应的,现在怎么全部都怪到我头上来了?” “还敢说?!要不是你态度一点都不强硬,随便就被阿司给强拗过去,现在我们怕不已经抱孙子了吗?” 一时之间,两个老人吵得不可开交,好像已经积怨很深,不吵不甘心;就在这时,厉悠司与傅雏儿两人推开了门走进来。 “爷爷,外婆,雏儿来看你们了……”她必须先开口,这是大哥教她的,因为,她看起来太娇弱了,如果不先声夺人很容易被欺负;不过,他却又教她要适时装出可怜的样子……唔,做人真难! 见两位老人还继续在吵,厉悠司决定不袖手旁观,一开口就截断了他们的吵闹对话,“雏儿说一定要向你们两位老人家道个歉,一大早就拖着我上这儿来,爷爷,外婆,你们不会怪她吧?” “阿司?你来了!”两个人异口同声,说他们的交情不好,似乎不太能教人信服。 这时,厉悠司给了雏儿一个眼神,鼓励着她把话说完,她点了点头,甜美地笑道:“爷爷,外婆,我现在还在放暑假,九月底才开学,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天天来陪你们,好不好?”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做了这个决定,这三年来,由于她还是一个高中生,所以除了逢年过节之外,并不常与他们见面,反倒是毕依媛每个礼拜按时拜访,对他们嘘寒问暖,好不关心。 “她这丫头在打一个鬼主意,想向你们两位老人家赔罪。”厉悠司笑着代她解释道。 “喔?”厉德铭很感兴趣地挑起一道白眉。 “她现在住我那儿,如果她这两个月天天来陪你们,那我每天下班之后,势必要绕到这里来接她,一三五去爷爷那儿,二四六来外婆这里,你们不是一直在抱怨我这个孙儿很无情,不常来探访你们吗?现在,只要可以准时下班的话,我这个不孝孙儿可以天天上山来陪你们吃晚饭了。” “才不是,我是真心想陪爷爷和外婆……”她抗议道,心里实在不喜欢把单纯的行为与目的连在一块儿。 “真的?”孟康心贞一时笑得合不拢嘴,心想这不知道已经是她放在心里多少年的愿望了,现在总算有机会实现。 “嗯。”傅雏儿笑觑了厉悠司一眼,代他点了点头,娇嫩的嗓音甜美无比地说道:“我记得今年过年时,司哥哥因为公事不能陪你们两位老人家,我来拜年时,瞧见你们好失望的样子,所以我就……不过,我是真的想陪你们,是司哥哥他说——” “真是细心,雏儿,我们家阿司从小就自主惯了,从来没有人可以宰控他的意志,没想到你这个小娃儿竟然做到我们多年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真是教人不得不服呀!”孟康心贞说完,两位老人相视了一眼,彷佛得到糖果的小孩般,笑得合不拢嘴。 厉悠司也扬唇一笑,心里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笑搂着雏儿,用眼神示意她别太担心,一切将会非常顺利! 本站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又输了! 傅雏儿忍不住想拍拍手,赞叹眼前老人的棋艺高超;就算她对围棋这门技艺只是半调子,也知道输得心服口服。 “小丫头,你真的以棋术赢过我家阿司吗?”厉德铭从很久以前就听说过这件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证实。 “嗯!他还请我吃了一顿夜市大餐。”她笑着点头。 “嘿嘿,那我这个已经十几年没从他手中赢过棋的老头,现在岂不是比他更厉害了?”他忍不住有点沾沾自喜。 “爷爷,你当然比司哥哥更厉害了,你不是棋王吗?” “对,可是阿司那小子是棋神,你以为他怎么会当上厉家少主的?那个位置可是一堆人争着要呢!不仅仅因为他是我孙子,而是他从小就聪明绝顶,你瞧,就连孟家那个老太婆也扒着他不放,就是因为阿司实在是太优异了,谁都舍不得放过他,当初就连未婚妻都帮他找好了,只不过——”厉德铭忽然住了口,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未婚妻……”傅雏儿拧起眉心,疑问道:“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们说过,司哥哥他有未婚妻,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我有说什么吗?未婚妻?他的未婚妻不就是你吗?” “可是——” 就在傅雏儿想把话问清楚之时,房门外传来了一阵女子娇柔的嗓音,很是亲昵地呼唤道:“孟奶奶,我来看你了。” 孟康心贞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讶异,不过,隐约之中透出一丝温和慈祥,“小媛,你怎么想到来看我?” “奶奶,我不是每个礼拜二晚上都会来看你吗?这应该不值得讶异吧?”娇柔的女声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悦。 “可能是因为最近太开心了,你知道吗?阿司最近天天上山来看我,其实也不是天天啦!不过,我们两家就近在隔壁,我一三五就往亲家公那里跑,二四六就留在自己家,反正,无论如何都能看到阿司,虽然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从这件事情倒是看出了他对傅家丫头的用心。” “傅家小姐?奶奶,你以前不是常说,那个傅雏儿只是一个不经事的女娃儿,没什么用处吗?” 听见了陌生女子的话,傅雏儿忍不住拧起了眉心,表情显得有些困惑,还有一丝丝不高兴。 见状,厉德铭连忙打圆场,“雏儿,你不要太在意,孟家老太婆以前虽然这么说过你,不过,她最近挺欣赏你的,说你单纯没心眼,天真——” “爷爷,你到底是在称赞我,还是反过来骂我笨呢?”傅雏儿小声地打断他的话,雪白的小脸皱得苦苦的。 “呃……”比起他们对于阿司未来妻子抱持的完美形象,她确实是差强人意了一点。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声音,是孟康心贞老沉尴尬的笑声,“男人娶妻不徒能干,虽然傅家丫头实在是太不长心眼,不过,她能制得住阿司,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呀!” “爷爷,那你说外婆现在是夸我,还是在骂我呢?”不长心眼?难道一个人的心要千疮百孔才算成功吗? “呃……她……”这丫头把他当成老太婆肚子里的蛔虫吗?不过,厉德铭一直到现在都还是觉得,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对于他精明能干的孙子而言,确实是太生嫩……甚至于不适合。 “我们出去吧!爷爷。”再待下去,她不知道要被门外的人损得多惨,她伴在厉德铭的身旁走出棋室,拐弯儿走进了大厅,立刻就看见了那个说话的女子,一身优雅的黑色套装,将她整个气质衬托得古典迷人。 “外婆,我们有客人吗?”傅雏儿走到了老太太身旁,面对着眼前干练的美丽女子,她总觉得有一丝敌意迎面而来。 “嗯,雏儿,她是我们孟家的远亲,也不知道该喊什么,就叫我奶奶了。”孟康心贞笑着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雏儿,听说今天阿司会晚点来接你,是吗?” “嗯,他说手边有事情忙不完,会比平常晚一个小时到,应该是八点半吧!奶奶,我们会等司哥哥吃饭,是吗?” 第六章 “那当然,我今天可是亲自去了市场挑鱼,炖了一锅鱼汤要给阿司补身子,听阿司说你身子不好,禁不住饿,那你就先吃些菜,或是什么点心之类的……喔!对了,我今天去市场时,看见了这玩意儿,好像还挺好吃的,你先吃吧!”说着,她将一包像糖果似的小红豆子塞给了傅雏儿。 “谢谢外婆。”雏儿笑着接过手,直接就打开包装吃了起来,一双圆亮的美眸却不时地往毕依媛的方向瞧去,根据一种同为女性的直觉,她总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并不单纯。 凭什么?!毕依媛脸上微笑着,心里却不服气,她瞪着眼前美丽娇嫩的少女,凭什么她苦心经营了三年,用尽了方法拉拢的关系,这个傅雏儿可以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将她所有的成果破坏殆尽?! 坐在车内,看着一盏盏晕黄的路灯飞逝而过,傅雏儿打破了从上车以来就维持的沉默,侧眸望着坐在身旁,正看着公文的男人。 “司哥哥,听爷爷说,你以前曾经有过未婚妻?” 闻言,厉悠司顿了一顿,从公文中挪开视线,黑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淡淡地笑问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听你的语气,是真的有这件事啰?”她小小声地问道。 他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语气依旧平淡,继续地追问道:“是爷爷还是外婆?他们还对你说了什么?” “他们……他们什么都没说,所以我才问你……” 听见了她的答案,厉悠司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一抹笑意逐渐地渗入他的瞳眸深处,“既然他们没说,那就代表什么事情也没有,雏儿,你就是喜欢想太多,其实,根本一点事情也没有。” “是吗?”为什么她的心里仍旧有一丝怀疑呢? 厉悠司笑着伸出修健的长臂,将她拥入怀中,“当然,雏儿,无论谁对你说了什么话,只要相信我就好,知道吗?” “嗯。”她乖巧柔顺地点头,将小脸偎进了他宽大的胸膛之中,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扬起了美眸问道:“司哥哥,我……” “什么?” “没事……没事。”她轻轻地摇头,再度垂下了小脸。 从那一天、那一个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了,就算有,也只是不愠不火地抱着她,就像是给妹妹般轻吻她的脸颊,他对她的一切举动,真应验了一句中国人的老话——“发乎情、止乎礼”。 然而,在听到他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之后,现在他们两人之间这种轻淡如水的状况,不禁教她有些忧心起来。 冤家似乎特别容易窄路相逢,傅雏儿站在人来人往的购物大厅中,看着眼前将她去路挡住的毕依媛,心里总觉得有些疙瘩。 “早安,傅小姐,今天是吹了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儿来了?”在她的口中,那个敬词似乎特别响亮。 “学校明天开学,司哥哥说我可以到这里来逛逛,顺便采办一些开学用的东西。”傅雏儿照实回答,反正,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呵,又不是小学生,哪里需要采办什么东西,司也真是的,竟然把自己的小未婚妻当成小学生似的!” 闻言,傅雏儿觉得自己似乎被讽刺了!不,她绝对是在讽刺自己,想想真是教人不愉快,“他希望自己的未婚妻能够漂漂亮亮地上大学,毕竟,这间学校可是拜他家教所赐,我才好不容易考上的呢!” 这小妮子在向她炫耀吗?!这是在告诉她就算这三年来,厉悠司无论忙得多不可开交,他依然会抽空去教她这个黄毛丫头什么鬼数学课吗?! “那他为什么不把你带去东方服装设计集团的大楼呢?那儿的衣服才真的是漂亮有质感,无论如何,我们这间百货分公司也不过是寻常的旗鉴店,绝对比不上东方彻所亲手设计的衣服,不是吗?” “东方哥哥的衣服我已经有好几套了,每年他都会特地送我一套,我根本不需要去买,而且,我并不想买什么名牌衣服,我只想买几件牛仔裤穿穿,你知道吗?就是现在最流行的那一种,我想穿那样的衣服上学,跟同学才有共同的服装话题可以聊,你说是吗?” “你这是在纡尊降贵吗?我想,你那些同学不会感谢你这么做的!”毕依媛笑声略显尖锐地说道。 “我只是想这么做,并不想要他们的感谢,不过请问,毕小姐,你是我的同学吗?要不然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同学心里的想法呢?可是我想,依照你的年纪看起来,少说也算是姑姑阿姨辈了,你真的会知道我们的想法吗?”要说狠话,谁不会?!当她傅雏儿真的那么好欺负吗? “我没那么老!”毕依媛彷佛被人刺中了心坎儿里的痛处。 “是呀!是呀!人家说活到老,学到老,我不应该说这种话的不是吗?你当然也可能变成我同学,可是,人家少说心是年轻的,没人像你满是坏心眼儿。”最后几句话,傅雏儿放在嘴里喃喃自语,却故意用着教对方也能听见的音量,教她听得一清二楚。 “你——”毕依媛气得满脸通红,“别以为像你这样的小女孩可以永远栓住司的心,他对你只不过是一时的新奇心理,等到他发现你除了这张漂亮的脸蛋,其余一无可取之后,他会回到我身边的,我希望那个时候越早到来越好,到时候,你就会后悔自己愚蠢逃婚,放弃了唯一成为他妻子的机会!” “我会嫁给司哥哥,我会成为他的妻子,不是唯一一次,而是我们只要结婚一次就会相守一辈子!” 说完,傅雏儿勉强自己忽视内心的不悦之情,朝毕依媛颔首道别,完全无视于对方横生的不满怒气,掉头潇洒离去。 请支持原出版社和作者,购买书籍。 漂亮话人人都会说! 就连她这个涉世不深,随便都会被人拐去卖的傅家大小姐也会一两句,不过,虽然信誓旦旦地撂下狠话,但在她的心里,却因为毕依媛的话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虽然,司哥哥表面看起来好像原谅她了,可是难保他不会记恨在心,所以,她都已经住进厉家一个多月了,他却丝毫没有碰她的意思,是不是……代表她对他已经失去了魅力? 不,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她必须要改变一下,否则,让毕依媛逮住机会,趁虚而入抢走司哥哥,到时候她一定会后悔死! 好吧!既然已经决定了,她就必须要迈开步伐,抛开所有的矜持往前走……走……走! 傅雏儿用力地推开玻璃门,一阵风铃清脆的响声,几乎是立刻地,那扇玻璃门就像害怕她临阵脱逃似的,晃啷两声就合了起来。 这时,与玻璃门配合得恰到好处的售货小姐立刻从柜枱后走了出来,“这位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款式?我可以替你介绍一下。” “有没有……那种……嗯……比较能够……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虽然,刚才在门外已经练习过千百遍,不过,真的等到要用到的时候,她偏偏就像是重度口吃患者似的,一句话都说不齐全了! “小姐,你说了半天,到底是要哪一种呢?” “就是……” “是什么呢?我们这家店称得上是整个台北市里货色最齐全的了!你想要什么都没问题,像这个……还有这个……”售货小姐笑咪咪地陆续拿出得意产品,在单纯无辜的傅雏儿面前,简直就像是一只张嘴的大野狼,准备好好地痛宰眼前这个打扮贵气的小肉票一番! 不过,傅雏儿这个“小肉票”对这些产品不但完全不解,甚至于感到有点疑惑,觉得眼前这一片红色的透明薄布看起来真是奇怪,说是手帕应该也不太吸汗,她想,应该属于头巾之类的东西,毕竟,薄布上还连着两条线,想必是拿来固定头发用的!但是……她不是要来买头巾的呀! “请问,这是什么东西?”她随手拿起了一团小毛球,依旧连着两条线头,看起来很像她小时候绑头发用的小绒球。 “小姐,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你都已经进来这种店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店门外明明就写着贩卖性感内衣,结果,我走进来却发现你们是在卖发饰的,算了,我走了,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没错,她一定是走错店了,要不然,这个小姐也不会一直跟她推销她八百年前就已经不用的可爱小发饰。 卖……卖发饰?!他们店里什么时候卖过那种小孩子东西了?售货小姐忽然愣了一愣,一直等到傅雏儿都快走出门时,她才反应过来,急忙地街上前去阻止客人走掉,“喂!等一等!” “干什么?我不买了。” “你想要性感内衣是吧?” “嗯。” “我想,你一定还未成年吧?看起来年纪小小的,读高中了吧?” 有没有搞错?她好歹已经是准大学生了!傅雏儿瞪大了美眸,才正准备反驳,“我——” “不过也没关系。”售货小姐笑咪咪地截断了她的话,自顾地说道:“现在的小孩都很早熟,我就卖给你吧!你等着,好货我们都收在后头呢!别走,在这里等着呀!” 说着,售货小姐就忙着跑进去把好货色统统搬出来,留下傅雏儿一人愣愣地站在店中央,一双圆溜的美眸往四处打转,心里忽然间觉得尴尬极了,因为,就在她正式打量这家店里的陈设与产品一遍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踏进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地方。 通常,这种地方有一个专有名词,那就是——“情趣用品店”。 仅供网友学习欣赏之用,请于下载二十四小时内自行删除。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傅雏儿坐在厉悠司房内的一张单人沙发上,用白色柔软的被单将自己给裹得密不通风,不时地望着墙上的钟,心里有些慌张,以及一丝丝不耐。 唔……她心里好紧张喔! 要是他……要是他不喜欢……那该怎么办呢? 不行!她绝对不可以自己吓自己,她应该告诉自己,司哥哥绝对会喜欢的!他绝对会喜欢她这么做的!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厉悠司走进自己的房间,就发现整间房里就只剩一盏小灯亮着,灯光下坐着……不,应该说是沙发上搁着一团雪白,活像泡芙似的绒被,在被子的上端冒出一张美丽的小脸,那张小脸正鼓鼓地生着闷气。 “司哥哥,你回来得太晚了!” 厉悠司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他走进房里,随手将门带上,“我不是打电话回来叫你自己先吃饭了吗?刚才与你大哥在俱乐部里谈事情,况且,现在才不过晚上九点,我向来不习惯早睡,这一点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可是我在等你回家呀!这一点你难道不晓得吗?”唔……她好像忘了打电话通知……不过,这不是她眼前关切的重点! “你等我?”他讶异地扬起眉,笑觎着她。 “对。”她用力点头,“我在等你,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了。” “你想干什么?”他一针见血问到了重点。 “我……”这下子,换她开始处于被逼问的劣势了。 第七章 不过,厉悠司又注意到了她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小家伙,现在才不过九月,天气还很热,就算屋里有空调系统,你也不必将自己包得跟一个饭团似的,小心待会儿闷出汗来又吹了凉,马上就感冒了,来,快把被单给解开。” “不要过来!”她喝住了他。 他停住了脚步,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你先不要过来,听我把话说清楚。”她紧张地把身上的被单揪得更紧,不知道是否因为被闷得太热了,小脸涨红得跟一颗小苹果没两样。 “你说吧!我不过去,就站在这里听你说。”厉悠司陷入了深深的不解,这个小丫头到底想干什么呢? “司哥哥,你为什么想娶我呢?那年我才十五岁,在你的眼里一定像个黄毛丫头似的,你为什么会想娶我呢?” 闻言,厉悠司起初有些愕然,似乎对她这个问题感到措手不及,不过,他随即以微笑回答了不安的她。 “这个问题我也常常问自己,可是,最后的结论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向你这个黄毛丫头求婚,因为,黄毛丫头总有一天会出落得亭亭玉立,到时候就会变成热门的抢手货,我只是发现自己不喜欢这个假设,在这个丫头尚未被许多男人发现之前,我想将她据为已有,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你想要我变成你的吗?” 他横挑了她一眼,“如果你那天不逃走的话,你早就已经是我的了,小东西,这就是你的问题吗?” 她模样可爱地抿着嫩唇,微微地摇头,一头如丝缎般的长发也随着舞光生浪,顿了一顿,她娇怯地扬起长睫,定定地瞅着他,“如果,我说这只是开场白,而事实上,是我……我想要做一件事呢?” “什么事?” “你能答应我,无论我想做什么事,你都会答应我吗?”反正,她今天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小家伙,我都快被你搞糊涂了,你现在到底是想要我先答应哪件事呢?”厉悠司失笑不已,故意捉弄她道。 这个问题教她感到有些困扰,“嗯……前面……不,后面……反正不管,你都要答应我就是了!司哥哥,你能吗?” “我能说不吗?”他质疑地挑起一道浓眉。 “那你能不能别说‘不’?”她噘着小嘴祈求道。 “好吧!被你打败了,我不说‘不’我说‘好’,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了吧?” “就是……”她吸了口气,然后,又吸了口气……一直到她的胸口充满了热气,紧张得就像快要迸开一样,她才缓缓地将身上的被单掀开一角,露出了雪白的纤肩,以及大片的嫩桃色薄纱,薄薄的一层,除了重点部位之外,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好不诱人心魂。 “雏儿,你这身衣服——”他讶然地瞪大了双眼,对于眼前所见的景况何止是不敢置信! 他的激动反应吓坏了雏儿,“我知道,它好贵的,司哥哥,你不会怪我吧!我也是等到刷了卡以后,才发现这薄薄几片布好贵——” “不,不是这个问题!”厉悠司困难地吞咽,并且在同时发现一股激情的火热迅速地在身上产上作用,而且是一种惊人的作用!“雏儿,把被单再包起来吧!快!把自己包起来,别教我看见!”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一直很想要我把被单解下来吗?现在为什么又说话不算话了?”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被单底下竟然只有——”他深吸了口气,别开视线不看她诱人的雪白胴体。 “你不喜欢?还是因为它很贵,所以你生气了?” “我说过,不是这个问题,而是……” “司哥哥,看着我。”她嫩嫩的嗓音彷佛蛊毒般轻唤着他。 “不!我办不到!”他低吼着,极度克制着自己,只是一句话就几乎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不是想要我吗?” “别忘了!是谁为了不想要我碰她而逃婚的?”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神情显得有些恼怒。 “你怪我,原来你还是在怪我,不肯原谅我……”说着,她哽咽着包起被单就要起身离开,却不料被他伸出的长臂给再度按进单人沙发里。 “天杀的!”他忍不住低咒了声,试图缓和脸部的紧绷状态,“我原本打算慢慢来,雏儿,你应该知道我不想伤害你的,不是吗?” “我知道呀!”她天真地点点头,“我就是知道司哥哥不会伤害我,所以才敢这么做的呀!” 被打败了!他真的彻底被她给打败了!厉悠司对自己拿她没辙这个事实感到好笑,轻耸了耸肩,长指勾起了她身上一片嫩桃色的薄纱,笑道:“好吧!告诉我,这几片薄布到底值多少钱?” “……”她附唇在他的耳畔悄悄地说了一个数字,只见他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笑着抬起头看她。 他失笑不已,凑首啄吻了下她柔嫩的小嘴,“以这薄薄两片布而言,确实是贵了一些,所以,我们必须要好好利用它一下,不是吗?” “利用?!”傅雏儿讶然地瞪大了美眸,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息,为什么……为什么从他的话语之中,她听出了一丝淡淡的邪气,一种难以名状,教她的内心为之战栗的邪恶挑逗。 她从来就不知道,一向温柔待她,彷佛大哥哥呵护着她的厉悠司,竟然也会拥有如此狂浪不羁的气质…… 是的! 此刻的厉悠司就像是一只脱去了羊皮的狼,天生邪魅的气质一丝丝地从金丝眼镜之后透出,他定定地凝视着她,取下了眼镜,随手搁放在一旁的小书几上,顿时,他俊美优雅的脸庞完全地展现在她面前,一双黑冽的眼眸潜藏着危险的气息,似乎随时准备将眼前柔弱的小绵羊给生吞入腹,一饱口欲。 “司哥哥……” 傅雏儿感到有些惊慌,她似乎从来不知道卸下了眼镜的厉悠司眼神如此深邃,他的脸离她好近,性感的薄唇彷佛随时都能够吻上她! 他幽幽一笑,大掌轻抚着她柔嫩的脸颊,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是的,我的小雏儿,我们当然要好好利用,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你踏进了那种地方,买了这件小睡衣的勇气吗?” “你怎么知道我那时是多么挣扎,差点就不敢进去呢?”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傅雏儿惊奇地瞪大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浓郁甜蜜的笑意。 “想想我是谁?是看着你长大的司哥哥,是因为一本小小的情色杂志,就娶不到自己新娘的可怜新郎,说!我能不懂你吗?” “司哥哥,我知错,我悔改了,以后……求你就别再提起这件事,好不好?”她拉住他的衣袖,一半勒索一半撒娇地求道。 “那就好好补偿我,让我彻彻底底忘了这件事,如何?”他扬起眉梢,笑着勒索道。 “我尽量……”她小声地回答。 “不,你应该说尽力才对。”他替她更正道。 “我——” 才不过抬起美眸正视他锐利的眼神,傅雏儿立刻感到一阵心慌意乱,飞快地垂下小脸,深深地吸了口气,却立刻发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因为那深深的一口气带动了她胸部的曲线起伏,原本一个无心的举动,看起来却像是刻意地勾引他一般。 “真美。”厉悠司忍不住读叹眼前所见的迷人美景。 他曲膝跪在她的面前,就像是臣服在女王陛下跟前的骑士,动作是如此的优雅,却又隐约之中透出一股狂野的欲 - 望,彷佛在他近乎谦卑的面具之下,隐藏着征服的占有欲。 “司哥哥,你在干什么?”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地往内瑟缩:心里感到不解,为什么……他曲跪的高大体魄明明比平常时少了几分威胁,可是,却又带给她比平时更强烈的侵略感,教她忍不住连心都要颤抖了。 “我想好好品尝你,雏儿,一丝一毫我都不想浪费。”他的语气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司哥哥,我会害怕……” 傅雏儿轻轻地摇头,她的心在颤抖……然而,她真的是在害怕吗?不……或许,从那一天开始,她的内心就开始渴望,她的身,她的心,在不知不觉之中转变,不再如此抗拒,反而有如偷尝了一口禁果的少女,好奇地想要窥探禁果核 心的真相,是不是就如同幻想中一样甜美,并且令人愉悦。 “游戏才刚刚开始,你现在说害怕太早了一点,我的小雏儿,让我好好疼爱你吧!”他轻啄了下她柔嫩的唇瓣。 刹那间,触唇而过的弹性,以及一种属于男性沉麝温热的气息教她恍惚了一会儿,“司哥哥……” “你的回答呢?雏儿,你想要我的疼爱吗?”他的笑容中充满了邪恶迷人的气息,魅眸幽幽地凝视着她。 傅雏儿低咬着唇,精致的脸蛋就像一颗小苹果似的,她摇了摇头,眼神里却写满了挣扎,彷佛她摇头所表达的并非本身的意志。 “是吗?这就是你的回答吗?”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唇畔的微笑一如他眼神般锐利,修长的手指从她的锁骨缓缓下滑,攀上了她俏起的乳峰,在同样也是嫩桃色的绢质遮蔽之下,逮获住一颗小小的嫩蕊。 “啊……”她惊呼了声,瞪大了美眸,依旧沁着一丝稚气的玲珑娇躯弓了起来,他宽大的手掌托着她软嫩的雪峰,暧昧的触感在他不断揉弄着顶端的敏感时,升华到了极致, “说,这件价值不菲的性感内衣,到底哪里值得那么多钱呢?”他不断地挑逗着她,扬眉邪气地问道。 “那个售货小姐说……不用脱,就可以……做。”她怯生生地说道,两颊立刻火红一片。 “喔?”他很感兴趣地一笑,故意佯装不知情,冷不防地伸手解开她胸前的一个蝴蝶结,霎时,一颗含苞待放的小嫩蕊立刻展现在他面前,“你说的意思就是这样吗?” “嗯……”她想伸手遮住这羞人的模样,不过立刻被他阻止了,那颗敏感的小嫩蕊被他捧在掌心玩弄了一会儿之后,就被怜爱地含弄在嘴里品尝,他舌尖触弄的微妙感觉,一丝丝地钻进了她的心坎儿里。 她彷佛一尊打扮性感的纯真娃娃般,被动地任由他品玩,身子逐渐地像着了火般热烫不已,她有些恍惚。 “这件小内裤的构造可真是方便呀!” 厉悠司似乎发现了巧妙的地方,他邪气地笑道,伸出两指拨开那两片单薄的布料,看起来就像是给男人穿的内裤,不过,这个小开口穿在女人身上,却一看就知道不是为方便解手用的。 “司哥哥,那儿……”她低咬着红嫩的唇瓣,已经不知道该从何抗拒了,娇弱的身子在他触碰到她最重要的禁地时,冷不防地窜起一阵战栗。 第八章 就算知道那儿的构造,也清楚那是女孩儿身上最怕羞的地方,然而,只怕将那些教科书读过千万遍,她也不会知道当男人的手碰触到那个地方时,竟然会教人如此战栗,彷佛被电殛一般,她惊喘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开始真正恍惚了,完全不能思考,任由他一次次的揉弄玩转,勾引出她内心深处身为女性的本能,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薄纱何时坠了地,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将她裹着纯白的被单,像个初生的婴孩般抱到了床上。 等到她稍稍意识过来时,他已经褪去了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赤裸的体魄充满了男人的纯阳魅力,动作优雅如一只猛禽般,缓缓地覆落在她的身上,当他光滑炽热的肌肤贴触上她时,她的内心涌起一股安全的被保护感,与内心不安定的欲 - 望渴求恰恰成了对比,却又在她心里揉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和谐。 对他们而言,今夜是迟来的洞房之夜,她早该属于他的,是她欠他的,如今,只不过是偿还而已。 就算心里已经认知了这份事实,她的心依旧不停地颤抖,对于未知的欲 - 望殿堂,她惊慌得不知所措。 “司哥哥……司哥哥,我真的……真的会……”害怕!她迭声地在他的怀里轻喊,颤抖得像一株风中的小白花。 “不怕,乖……”他俯唇在她的耳畔轻声呵哄着,“小雏儿,相信我,把自己交给我。” “可是……”她迟疑着,不敢轻易地回答,就在这时,一股不同于手指的火热偾张抵触着她的柔软,不费吹灰之力地撩拨开她的矜持,她瞪大了美眸,屏息等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厉悠司一掌握住她的手腕,一掌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压抑了胯间偾发的力量,缓慢而且怜惜地占有她,巨大的火热一寸寸地迫入,看似温吞的进度,却透着不容她抵抗的霸道意味。 疼…… 不要……傅雏儿开始挣扎,不过,却无法挣脱他的钳制,他的侵犯逐渐地深入,然后,一瞬之间,他按住了她的俏臀,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彻彻底底地将她据为已有! 好疼! 她被吓坏了!撕裂的疼痛在一瞬间占据了她身体全部感觉,她咬着唇哽咽得不敢出声,生怕一个小小的抽搐动作,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痛苦深渊。 她早就应该知道……可是,她却完全没有料到会那么疼……过了一会儿,她才敢开始重新动作,伸出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推他健壮的胸膛,就像一只无助的小狗般,在他的怀里呜咽。 …… 明亮的阳光,一丝丝地从厚重的窗帘缝中透了进来,在精致的布缘形成了美丽的光圈,傅雏儿躺在一具宽大强健的胸膛上,在早晨的曙光中,缓缓地从美梦中苏醒过来。 “几点了?” 她半眯着惺忪的美眸,一双小手在他的身上摸索着,就像一只刚出生,还没睁开眼睛的小老鼠般,胡乱地摸了一通。 厉悠司早就清醒了,他抱住她,执住她一只小手,凑在唇边轻吻着,“九点零七分,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嗯……”傅雏儿放弃撑起虚软的身子,再度跌回柔软的床铺里,笑脸甜甜地,抱着白胖的枕头再度跌回梦乡,反正才九点零七分,她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九点零七分?! “已经九点零七分了?!”她的身体像是装了弹簧似地跳了起来,双手抱着蓬松的绒被遮住自己赤裸的娇躯,一双睡意惺忪的美眸忽然瞪得跟两颗铜铃没两样,看了床畔的复古式闹钟一眼,再度大叫: “九点零七……不,零八分了啦!” “再睡一会儿,你需要休息。”厉悠司笑着将睡美人再度搂回怀里,连带着被子将她抱满怀。 被包的简直就跟“卷寿司”没有两样的傅雏儿激烈地在他的臂弯中挣扎,困难地小声叫道:“我快要迟到……不是,是已经迟到了啦!” “迟到?” “对!迟到!司哥哥,你如果好心就赶紧放开我,我今天开学第一天呀!”到了最后,她简直就是惨叫出声,趁着他微微错愕之际,从他强健的臂膀中一溜烟地挣脱开来。 好痛! 才一跳下床,傅雏儿立刻感到双腿发软,全身像是被人拆解过后,少装了一根螺丝钉的娃娃,完全只能用行动不良来形容,小腹之间隐隐作疼,酸软的感觉就像是在提醒着她昨夜的旖旎缠绵,眼前感到一阵晕眩,然后,脱离他的怀抱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被他捞回怀里抱着,而她也只能很没用地靠过去,以防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跌倒在地上。 “小心一点,慢慢来,别急。” “人家开学第一天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么期待这一天,哪有人家开学第一天、第一堂课就迟到的嘛!” “你第一堂课是几点?” “十点。” “你知道最受我青睐的司机老张以前是干哪一行的吗?”他还是一副老神在在,完全无动于衷的模样。 “司哥哥,人家没有时间玩猜谜了啦!”她却急得哇哇大叫,就像被人架上锅子的热蚂蚁。 “他以前是赛车选手,曾经得过世界级车赛的首奖,所以,你放心吧!他一定可以在十点以前,把你安全送到学校的。” “真的?那我去冲个澡,换衣服……啊!我的衣服——”她忽然间停住了脚步,发现了自己正面临生平最大的危机。 “你的衣服?”厉悠司却对眼前的情况有些不解,眉心一拧。 “我没带衣服过来!昨天就裹着被单走到你房里来,所以……所以半件衣服都没带过来啦!这下怎么办……怎么办?”如今,她依旧抱着被单团团转,不同的是,此刻她被单下的身子是光溜溜的。 “你一个人裹着被单穿过走廊来到我房里?!”他不敢置信地低吼道;她可知道这么做有多么危险吗?! 不过,傅雏儿却一脸纳闷地回觑他,“我当然是一个人走过来,难不成,我要告诉谁吗?被人家知道我被单下只穿那种东西,很丢脸耶!” “问题不是这个!你——” “人家要迟到了……”她皱起了小脸,抢先苦诉着。 “好吧!”被她打败了!厉悠司叹了口气,定进去更衣室里随手抽出了几件自己的衣服,“你先穿我的衣服回房吧!” “嗯!”她躲在被子里,手忙脚乱地把他丢过来的衬衫与运动裤穿好,“司哥哥,我先回房换衣服了。” “慢着,雏儿!”他冷不防地唤住了她,笑看她一身穿得宽宽大大,滑稽逗趣的模样。 “什么事?”她走到了门口,用力地将快要掉下来的裤腰带系紧之后,好奇地回眸。 “我们再举行一次婚礼好吗?”彷佛是在劝说,却又更像在呵哄般,厉悠司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温柔得教人心碎。 闻言,傅雏儿稍稍地愣了一愣,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小脸,两排长睫羞涩地低敛,看似没有反应,然而,红嫩的唇畔勾起的微笑却是如此甜蜜。 “雏儿,你的回答呢?”他压低了嗓音,沉声催促道。 “嗯……你决定吧!我没有意见!”她用力地点完了头,娇态毕露地立刻转身跑出门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逃婚的事件才刚过不到两个月,当人们都还沉浸在当时那种震愕的情绪之中时,厉悠司再度发出婚讯,这一点又震惊了许多人。 “再度举行婚礼?这么快?!司,你确定没问题了吗?”傅少麒对于即将成为自己妹夫的好友,态度似乎有些保留,毕竟,才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当初造成雏儿逃婚的问题,已经完全解决了吗? 厉悠司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顾虑,“应该没有问题了,我们之间的‘误解’不久前已经完全解开了。” “是吗?那样就好,只不过,你真的确定不需要加派人手看紧雏儿吗?”如果雏儿再逃婚一次,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大的风波,向来心思缜密的傅少麒决定要防范未然。 然而,同样心思缜密,却对自己的未婚妻疼进骨子里的厉悠司却不如此以为,他摇头笑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我相信她一定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子,我相信她。” 闻言,傅少麒耸了耸肩,“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 与雏儿同样身为傅家人,傅少麒对于自家人的行为模式似乎有种不可思议的直觉,在他的心底,并不以为这件事情会如此轻易落幕…… “好好吃喔!司哥哥,难怪你会那么喜欢吃这道菜。”傅雏儿笑咪咪地吃着粥,甜蜜的表情彷佛尝到了天下美味。 “你也喜欢就好了。”厉悠司宠爱地看着她,比起她美丽的笑颜,似乎再美味的东西都比不上。 这时,在一旁的大厨见两人的气氛很好,就顺口说道:“雏儿小姐,我们少主从以前就很喜欢吃各式的美食,称得上是一位美食家,还记得几年前他说过,自己一定要娶一个很会做菜的妻子,虽然家里有厨师掌厨,不过,会做菜的少奶奶可以命令厨房做得更好,让他可以在家就享受到食物的美味。” 对于这一番话,厉悠司略显冷淡地蹙起眉心,因为,他心底知道雏儿是一个家事白痴,从小到大被人伺候惯了,现在就连煮个饭都成问题,“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就别再提了吧!” “会做菜……”她彷佛没有听到厉悠司的话,垂下小脸很用力地思考。 “雏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更别听他胡说。”在厉悠司的眼神示意之下,大厨自知失言,飞快地闪人。 “我当然不会了,司哥哥,我当然不会了……” “那就好,吃饭,趁热吃。”他夹了一块鸡丁往她的碗里放。 “嗯……”她点头,闷闷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但也因为现在内心所想的严重问题,让她吃任何美食都如同嚼蜡般。 有情人终成眷属。 无论这句话到底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现在,似乎正面临了很大的考验,因为,穿着美丽白纱,捧着精致花束的准新娘正随着悠扬的结婚进行曲而逐步地……后退。 对,傅雏儿又想逃了! “雏儿,过来。”厉悠司的心里响起了警钟,他温柔地笑着,伸手诱哄着正在一步步后退的小佳人。 “不要……”傅雏儿摇头,又退了一步。 “过来。”这次,他加重了语气。 “不要!司哥哥,我……我不行!” 大叫一声之后,傅雏儿就在众人的错愕注视之中,抛下了手里的花束,转身穿过红色的长毯,飞快地逃离现场! 他不该相信她的! 厉悠司低咒了声,大手紧握成拳,再度、一个人、被留在、结婚的神圣典礼上,他的新娘,逃了! “听说又逃婚了……” “什么?!不会吧?上次不是才——” 厉悠司一声冷吭声打断了佣人们的窃窃私语,平静的嗓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波纹,“在婚礼前夕,雏儿有任何异样吗?” “异样?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呀!”总管回想了一下,摇头道。 第九章 厨娘也点头附和,“是呀!就跟平常一样……不!不对!那一天——”她忽然张大了嘴,彷佛想到了什么。 “那一天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快说!”厉悠司沉声喝道。 经厨娘一提醒,大伙儿也都记起来了,总管的表情像是缅怀着过去美好的时光,说道:“那一天,咱们屋子里有一个地方,就像被炸弹给轰过一样,那个地方就是……” “是哪里?!”厉悠司的神情显得非常凝肃。 “厨房……”说完了这两个宇,总管把整件事情娓娓道来。 本站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锵! 咚! 砰砰砰砰砰…… 门的那一端,不断地传来教人听了就骇怕的声音,彷佛里面正进行着第三次世界大战,而且,伤亡非常惨重。 一群人围在门前观望着,心想自己应不应该开门进去看清楚状况,不过,不时传出的巨响总是教他们在下定决心时,又忍不住退后一步,直到半个小时后,门被打开了,傅雏儿披头散发地从厨房里走出来。 “雏儿小姐,你没事吧?”大厨担心地问道,眼睛忍不住瞥了她手里的大菜刀一眼。 雏儿把手里的刀往前一摆,把众人吓退了几步,“我没事,你说,司哥哥想要娶一个会作菜的妻子吗?” 大厨小心翼翼地把菜刀接下来之后,才点头说道:“没错,无论如何,总也该会做一道他最喜欢吃的菜吧!雏儿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累了,先回房去睡觉了。”她双肩一垂,丧气地往长廊的底端缓缓步去。 “我没脸见你……你不要看我……司哥哥,我真的不能嫁给你,我……我连一道鸡丝粥都煮不好……” 傅雏儿躲在床底下,拗着不肯出来,厉悠司只好也跟着爬进床底下,两人就像在野外露营的小童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 “果然不出我所料!”听到了她的理由,验证了内心的想法之后,厉悠司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在心底大叹了声。 “我努力过了……结果,我不是把粥煮糊了,就是把鸡丝给弄老了,汤头不是太咸,就是一点味道也没有,还有一次……是甜的,司哥哥,你一定没吃过甜的鸡丝粥,对不对?” “下次有机会,请让我品尝一下。”他耸肩一笑,似乎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你还开我玩笑!人家已经很伤心了,你竟然还开我玩笑……”她又急又气,悲伤得哇哇大哭。 “雏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他点住了她嫣红的小嘴,无奈地叹了口气,“听你大哥说,从小,你就爱吃,有好玩的吃,好吃的也吃,一张嘴吃得可刁了,不是吗?” “嗯。”她暂时忘了哭泣,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 “那不就得了吗?谁说会做菜的人才能懂吃呢?小家伙,你这张小嘴儿会是我厨师最好的监督者,不是吗?” “是这样吗?”她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不过,却又无法反驳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说是就是!”他也看出来她无法反驳他的话。 这种情况之下,傅雏儿三两下就被说服了,不过,她还是有一点担心,“司哥哥,我真的没问题吗?” 请支持原出版社和作者,购买书籍。 “就是她!就是她在短短两个月之内,逃了两次婚。” “啊!这件事情我听说过,奇怪了,为什么要逃婚呢?难道,那个傅家千金根本就不愿意嫁给厉家的少主,所以才逃婚?”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看厉家少主一表人才,怎么会做这种逼婚的事情呢?人家不情愿的话,就放过她嘛!” “是呀!是呀!我还听说……” 一胖一瘦,打扮有点俗丽的贵妇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餐桌旁,她们的悄悄话就连十公里外的聋子都能听得见,更何况傅雏儿就坐在一旁。 “司哥哥,以后我保证不会再犯了。”她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厉悠司,许下了承诺。 “嗯?”他朝着她,略带一丝质疑地笑挑起眉梢。 “我不会再把你一个人丢在婚礼上,那样一定很丢脸,对不对?”她满脸愧疚,彷佛恨不得以死谢罪的模样。 面对她的问题,厉悠司一笑置之,温柔地笑抚着她柔顺的黑发,“无所谓,只要你别再犯就好了。” “嗯。” 她很用力地点头,很郑重地许下自己的承诺,不过,这个诺言真的能够实现吗? 唉……或许有很多人恨国父干嘛没事革命了十一次才成功,因为,如此一来,人们就算不断地尝试与失败,只要不破他老人家所创下的纪录,似乎都变成了毫不起眼的小case…… 两年后。 “左边!快!她往左边跑去了!” “不!她是往右边跑,快!快追上去!” “都不是!她是往你的左手边——” “不!是你的右手边!” “我的左手边,就是你的右手边!” “闭嘴!都不要吵了!快把新娘找回来比较重要!” “可是,我好像看到了两个新娘……” “不,我看到了三个……” “是四个……” “呃……我的散光好像比你们更严重,我看到了六个!” “六个?!怎么可能会有六个新娘?!” 就在众人惊慌地大叫,新郎却出乎寻常地平静的情况下,伴郎黑子霆却把目标对准了自己的妻子。 “上官儿喜!你到底又做了什么?!”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啦?!不怕吓到你家的小宝贝吗?黑子霆,你难道没听说过,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吗?相反过来的道理也一样,他现在可是在我身上,你要好好小心伺候着。”上官儿喜不高兴地轻哼了声,不过,清灵的小脸蛋却是笑意盈然。 “好,眼前这个场面如此混乱,一定拜你所赐,说!你到底又出了什么鬼主意?”随便用脚趾头想,黑子霆也能猜出这个结论。 “镜子。”她笑嘻嘻地吐出简单的两个字,“你没进去过游乐园吗?不懂镜子的反射原理吗?其实,这就跟二的平方数无限大的道理是一样的,只要用两面镜子就可以制造出无数的人影,所以,我老是觉得整个游乐园就属那个镜子屋最具科学概念——” “上官儿喜!”黑子霆叹了一口气,横觑了身旁的厉悠司一眼,悄悄地为妻子捏了一把冷汗。 “我有什么办法啦!谁教我是‘打工专家’的专业顾问,顾问当然是有问必答的呀!你应该叫新郎好好问一问新娘为什么又要逃跑才对嘛!”她没有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撇头转身离开,哼!真是不想理他了,不解风情又愣头愣脑,存心气煞她也。 问?没错,她说得对极了!他确实应该问清楚!厉悠司一双黑眸冷冷地觑向上官儿喜,在他的神情之中隐约透出一股戾气,完全不属于他温文儒雅外型的暴戾之气。 “司,她不是故意的,”或许,一般人都会被厉悠司俊美优雅的外表所迷惑,然而,同样在商场上都属于呼风唤雨的佼佼者,黑子霆很清楚潜藏在他温和外表底下的精明冷戾。 好死不死的,智商高达两百的上官儿喜,生平最喜欢与同样身为天才级人物的厉悠司较量,因为,在三年多以前,厉悠司比她多赢了世界最高科技的电脑一盘棋,从此,厉悠司抢了她的地位,成为脍炙人口的传奇人物,两人结下了不解之仇。 “她对你说了什么?”多赢了一盘棋,厉悠司心里知道这并非才智问题,而是他算计的心机远比眼前这个玩心颇重的少女深! “两个字,‘帮、我’。”上官儿喜很理所当然地躲在丈夫高大伟岸的背后,笑咪咪地说道。 “就这样?”厉悠司握起了拳头,表情不善,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模样,好不骇人。 “就这样。”真好,原来嫁老公也是有好处的,上官儿喜笑得更乐了,因为,她就是知道在黑子霆的庇护之下,她绝对不会受到伤害。 这时,一群前来观礼的大佬们似乎都没有闻到圣坛前方的烟硝味,几个人凑在一起谈论着今天精彩的过程, “真是不负众望,不枉费我特地从法国赶飞机回来。” “算什么?我可是从挪威回来,那里可是比法国远多了!” “哈!你们都输我,得知他们又要结婚的时候,我人在南非,这个消息让我兴奋了两天,最后连生意都不谈就回来了!咦……向董,你来参加婚礼,为什么穿得那么破烂,还浑身湿淋淋的?” “喔,因为当我知道他们结婚消息时,人刚好在日本。”被人称为向董的中年男人淡淡地说道。 “才不过是日本,坐个三小时的飞机就回来了。”众人一起对于他的超近距离表示不耻。 对于众人的反应,向董很平静地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是搭游轮去玩的,可是在船长很坚持一定要在日本多留两天,结果,我迫不及待只好搭上当地的渔船准备回来,不过,船开到一半没油了,我只好抱着救生圈游回来,今天上午才游回基隆港……” “你在开玩笑吗?” “不,我很认真,不过……”他忽然笑了起来,“呵呵,这一次还是这么精彩,雏儿那个小丫头果真没教咱们失望。” 众人又被这个话题给吸引了,纷纷讨论了起来,“对呀!对呀!不知道这次她又是为什么从婚礼上落跑?” “我记得上次她是因为不会煮菜——” “先生,你哪里来的?这消息落伍了啦!上次她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屁股不够圆、不够结实,怕以后不能好好替新郎生出一个好宝宝,所以才——” “那先生,请问你又是哪里来的呢?”大伙儿一起很用力地鄙视他,“这个情报根本就可以去跟秦始皇的兵马俑送作堆了啦!她上次是因为婚前检查,那个莫名其奇妙的大夫竟然拿错了病历表,害她以为自己得了爱滋病,不愿害了新郎所以才逃婚——” “是吗?我记得是因为世足赛,她喜欢德国队,结果新郎不小心说了一句巴西队的好话,她觉得两人的兴趣相差太大,结婚以后只怕不能好好相处,所以就又逃了——” “这么说起来,我忽然想到,那个新郎好像都是同一个人。” “对,都是同一个——”说着,他们的眼光不约而同地投向站在教堂中央,大掌握拳、神色铁青阴沉、一动也不动的厉悠司。 对!从头到尾,无论举行过多少次婚礼,被抛弃的新郎都只有他一个!教他们这一票同样身为男性同胞的人,不由得想对他致上最高的敬意。 仅供网友学习欣赏之用,请于下载二十四小时内自行删除。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与身后这一面墙壁合而为一。 第十章 傅雏儿踮着脚尖,屏住呼吸贴住墙壁,悄悄地,一步一步地试图从面前的怒视之中挪开身子,最好能够不知不觉,当然了,如果能够与身后的墙壁合而为一,那她就不必担心随时都会被眼前的盛怒男子揪起来痛骂一顿。 “咕咚……”她很用力地吞了口唾液,偷偷摸了墙壁一把,希望老天忽然降临奇迹,教她可以“绝地”逢生。 可惜,“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终于知道这句话是在告诉世人,上帝通常不会帮助一个自己把事情搞砸的人。 “请问一下,傅小姐,这次又是为什么呢?”站在她面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厉悠司双手插在长裤的口袋里,眯着眼,冷冷地问道。 又是“傅小姐”!她再度咕咚地吞了口唾液,打从背脊根部起了寒颤,他通常只会在这种生气到了极点的时候,如此唤她,还记得他第一次叫她“傅小姐”时,是在一年前,她第三度逃婚的时候,那时她到底为何逃跑呢?唔……抱歉,她记不得了。 “我……”哈!她竟然还找得到声音?如果不是眼前的情况一触即发,傅雏儿会觉得很高兴。 “你?你别无选择,只能回答我的问题。”两人之间的距离随着他的逼近,缩短成为五公分不到。 傅雏儿瑟缩的双肩再度往后贴得更紧,几乎可以感觉一种名为愤怒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幅射而出,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她大概已经死掉千百次了! “我昨天晚上没睡觉……” “你每次婚礼前一天晚上都没睡。”他冷淡地指出了一个事实;他必须冷淡,否则,他会忍不住想掐断她可爱的小脖子,接着后悔到死。 “我在想……”她还是不死心地想解释。 “你曾经答应过我,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什么都不许想。”老天!他努力过了,但实在是忍不住想吼她。 “我憋不住……”被他一吼,她的神情显得无辜又委屈。 “好!”厉悠司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请你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又想什么?又拿到了一份错误的健康报告?告诉我,我会宰了那个庸医;还是嫌自己哪里长得不够好看?放心吧!你从头发到脚尖都令我爱不释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问题;又或者是咱们喜欢的球队不一样?说吧!我会花重金投资白云龙,叫他试着把咱们两个喜欢的球队合并成一个,这一点都不困难,只要你说,我、就、负、责、办、到!” 说到了最后几个字,他简直就是失去了理智咆哮,傅雏儿捂住了雪白的耳朵,小声地回答道:“我……会踢被子。” “这个我八百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他从鼻腔冷嗤了一声。 “可是我不知道……”她闷闷地说,还以为这是自己的新发现,却不料已经是别人的旧新闻了。 “那是因为我每天晚上都会替你把被子盖好。”顺便抱进怀里,牢牢地,不准她再把被子踢开,厉悠司在心底喃念道。 “可是,我发现我不只会踢被子。”难怪,自从与他同睡一张床之后,她就很少感冒了。 “对,你还会踢我的脸、我的肚子、我的手、我的脚,还有一次,我的命根子差点遭殃,很险是吧?”他冷笑道。 “什么?!”一时之间,她的五官忽然因为惊讶而放大了好几倍,不过,她随即黯然地低下小脸,“果然,我决定逃婚是正确的。” “傅雏儿,你不要跟我说,这就是你逃婚的理由!”他压沉的嗓音有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浓郁气息。 “人家是为你着想——”她不服气地吼道。 “没有人会因为会踢被而逃婚!”他也毫不客气地吼回去。 “可是我会把你踢下床——”吼就吼嘛!谁怕谁!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的体型足足有你的两倍大!”不行,他简直快被她给气炸了! “根据重力加速度的原理,这样会摔得更重——” “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的物理比你好!” “人家的物理没有很烂!”她不服气地抗议,接着才说道:“而且,我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常常摔下床对身体一定不好,你会得内伤——” “我摔下床不是因为你!”他气急败坏地吼回去,对于这个答案斩钉截铁,不过,详细的原因他懒得解释,厉悠司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回答之时不自觉地避开她的注视。 不过,她似乎没有发现他异常的地方,只是自顾着低下头,又委屈、又难过地说道:“你不要替我辩解了,我不要你受伤,我不要把你踢下床,哪天睡到半夜,起床看见你被我踢到床下去……这样不好,这样我会心疼……” 闻言,厉悠司一时忘了回应,愣愣地盯着她委屈可怜的模样,内心深处有一种名为怜惜的情愫正在逐渐滋生。 “雏儿。”他温柔地唤着,一双大手捧起了她美丽的小脸,仔细地巡视着她小脸上每一寸细致的线条。 “司哥哥,你要干什么……” “我想抱你。”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挑逗。 “不要,你骂我……我明明就是替你着想……”她不依,硬是推开了他,走到鱼缸前,假装整副心思都放在缸里悠游的鱼儿身上。 厉悠司不将她的拒绝放在心上,同时也走到了她的身后,一双长臂圈住了她纤柔的腰身,俯首轻吻她雪白滑腻的后颈。 一阵酥痒从颈际泛开,傅雏儿躲避似地瑟缩了起来,在他的怀里微微地扭动,就像是一只被老虎舔舐的小猫,别扭地低叫着。 “司哥哥,不要,住手……”她还是试图假装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摆在五颜六色的鱼儿身上,不过,事实上,她被他骚扰得无法辨别清楚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 “偏不。” 他轻哼了声,一颗颗解开她胸前的钮扣,大掌探进了开启的衣缝中,肆无忌惮地滑入了她纯白色的胸衣之下,捻住了一颗小巧的嫩蕊儿。 “唔……” 她冷不防地袭上一阵轻颤,心里依旧有些抗拒挣扎,然而,他熟练地挑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欲 - 望,在不知不觉之间,他一件件地解下了她身上的衣物,让她逐渐地变得赤裸,彷佛刚出生的婴孩般,白嫩的肌肤随着蓝色的水色而泛起幽幽的粼光。 …… 一瞬间,快 感彻底地解放,彷佛炸弹般在她的体内爆炸开来,在眨眼间,就将她化成了碎片,强大的威力继续影响着她,教她感到无助,忍不住低泣出声,就在这时,她竟又奇异地清醒,看见了那一双双游走的眼睛, 是的!在鱼儿一双双近乎单纯无辜的眼睛注视之下,她紧紧地抱住了他强健的颈项,任由一阵阵欢愉的高潮痉挛全身,她试图抗拒,却又无力抗拒,明明不想这样的,然而,她却在极端的罪恶感之下,在一双双眼睛的窥伺之中,在他强壮的怀抱里达到了更强烈的高潮…… 不敢睡。 半夜两点,傅雏儿凭着自己的意志睁开了双眼,然后就不敢再入睡了,就算历经了白天的激情之后,身子酸软得像快要松散掉一样,她也绝对不能堕落,轻易地就放弃了最后的防线。 因为,她不能把司给踢下床去;傅雏儿睁着迷蒙的美眸,转头看着身畔沉睡的男人,心里忍不住泛出甜味,就像是沾着蜜糖似的,妙不可言的感觉,无论历经了多少时间,只怕都不会消褪—— 咚! 忽然好大的一声巨响,然后,咦……他掉到床底下去了! “司哥哥……”傅雏儿惊讶地坐起身,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看躺在床下依旧熟睡的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脚位置,咦……至少离他还有十万八千里,那……为什么他睡着、睡着就掉下去了呢? 她想了半天,结论只得出了一个。 原来,他自己的睡相也不太好。 难怪他说跌下床去并不是她的错,哈!她还以为是自己把他给踢下床的,其实,他根本就会睡到一半,自动滚下床去,这么说来,他好像也没有像平常看起来那么厉害,外人似乎都把他神化了,其实,无论他再厉害精明,也不过是一个十足十的人类,性别——男。 傅雏儿一颗原本悬挂在半空中的心,忽然就像落了地般踏实,她笑着拍松了枕头,快快乐乐地坠入梦乡里。 或许,她真的什么问题都不应该想,先嫁给他当老婆才是正确的,还记得哪个姑姑婶婶曾经说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是,偶尔也会念到甜蜜的片段,不是所有的句子都是伤心痛苦的。 所以下次,她绝对不再逃了,如果再逃跑呢?嗯……她发誓,逃跑的那个人是小狗,她才不会当小狗……呼噜……她在梦里看见了……看见了他们两人终于成功地举行了婚礼,而她说了“我愿意”…… “又要结婚了?!” 一男一女,同样都是老迈却洪亮的嗓音,在偌大的客厅之中久久回响不绝,也难怪他们的反应会很激动,因为,他们就是厉德铭与孟康心贞,是两个心脏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刺激的可怜老人。 难道,在历经了那么多次的逃婚事件后,他们的孙子还学不会教训吗?!怎么可能——厉悠司可是他们生平最得意的杰出作品,如果他们两人的儿子与女儿从来没有任何优点教他们赏识的话,那么,他们共同制造出来的孙子就是生平唯一的欣慰。 可是,他却笨得老是往同一个陷阱里跳,教人不禁怀疑那个傅雏儿是不是给他下了蛊,才会让他遍体鳞伤,却仍旧无怨无悔! 不成!他们要救他!绝对不能任他一错再错! 然而,眼前最无辜的就是长年跟随在厉悠司身旁的第一秘书,他怀着戒慎恐惧的心,照实地将主人的话统统转达,“嗯,少主亲口说——” “不成!不成!咱们厉家不能再丢这个脸了!这个婚不能结,绝对、绝对不能结!”厉德铭用力地摇头,神情激动。 “我们孟家也一样,这两年来,他们结婚、逃婚的次数已经算不清楚了,孟家从来没有那么丢脸过,我的答覆也一样,这个婚不结了!”无论如何,她老太婆豁出去了。 “对!不能由得阿司乱来,来人,去把少主给找来!” “可是——” “一定要把他找来!我……”说到一半,两个老人发现自己竟然与对方异口同声,面面相觑了一眼以后,干脆改口说道:“不对,是我们有话要对他说!立刻、马上、现在、去,找、他!” “司哥哥,你在想事情吗?”傅雏儿轻声打扰了厉悠司的沉思,她在他的眼前挥了挥小手,试探着他的注意力。 “不,我没有,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他被她的动作逗笑,扬起眸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又输给我一盘棋了!” “什么?”厉悠司愕然地低头看着棋盘,难掩一脸讶异的神情。 “你一定在想事情,对不?要不然,凭你高超的棋艺,怎么可能会输给我呢?” 第十一章 “我不是一直都输给你吗?”对于这一点,他倒是向来都不太在意,人嘛!命中总要有一个克星,生活才会有乐趣。 “不,你爷爷说过,你的棋术很厉害的,他不信你会输给我这种棋术小毛头,后来,我也看了一些有关你的报导,司哥哥,你应该要把我打败,而且三两下就应该教我俯首称臣才对。” “一物还有一物克,说不定,你就是生来克我的那个人,雏儿,成为我的妻子吧!不要再逃了,好吗?”他凝视着她的眼神好认真。 “嗯……我现在还没想到不能嫁给你的原因。”傅雏儿被他给盯慌了,打趣地说道。 “就算有,你也要嫁!”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丝毫不容许她再反悔;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她成为他的妻! 就在婚礼前夕,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傅雏儿几乎都快要忘了生命中还有这一号人物,然而,当毕依媛开门见山说了来意之后,她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那一件曾经教自己耿耿于怀的事情。 “你知道吗?我曾经是阿司的未婚妻,他告诉过你吗?” 突然听到这句话,说不讶异是骗人的,不过,雏儿很快地就反应过来,微笑道:“我知道,你曾经是长辈们替司哥哥选择的结婚对象,不过,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司哥哥……我不能把他还给你。” “你真自私,既然想要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逃婚呢?你的所作所为真是教人看了就生气!我气自己怎么会输给像你这样的小丫头!” “是司哥哥想娶我,他喜欢我。” 毕依媛对她信心满满的话语报以一声不屑的冷哼,“你以为他是真心想娶你的吗?” “我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不是!他才不是真心想娶你这个小女孩,难道,你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吗?五年前,你才不过是一个可能连胎毛都还没褪尽的小女孩,他怎么可能会想要娶你呢?”毕依媛冷笑了声。 “司哥哥说他喜欢我!” “他才不是!他是为了反抗家里给他的压力,他想要反抗被安排在身上的宿命,所以,他挑了一个最可笑、最可能教家人反对的小女孩,那个人就是你!你就是他用来反抗家族使命的工具,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工具!”毕依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尖声大叫。 “我不是!毕依媛,我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知道你喜欢司哥哥,可是,我不会把他让给你……不会!”一瞬间,她的心有些动摇。 工具?她只是一个被他利用的工具?! 不是的……事情一定不是这样……司哥哥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工具呢? “是吗?就算他只是利用你,只是娶了你之后,就打算将你束诸高阁,当个娃娃似的供奉起来,你也一样想嫁给他吗?他会的,只要他娶到你之后,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他不需要再宠着你、哄着你,他反抗家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他却会失去一切!他为了要娶你进门,可能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就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我想要的?什么叫作我想要的?司哥哥为什么会失去一切?为什么他娶我就会失去一切?” “因为,你接连演出逃婚的戏码,丢尽了双方家族的脸面,你也不想想他们在社会上的地位,或许你们傅家不介意,可是厉孟两家却不能不管,他们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司依旧不放弃他的决定,执意要娶你进门的话,他必须被迫放弃现在的地位,他不再是一个呼风唤雨的商业钜子,他将什么都不是,怎么?没有想到你的破坏力有如此庞大,是吗?” “我——”傅雏儿被她攻击得毫无招架之力,她哑口无言,完全无法反驳毕依媛所提出来的事实! “你说!你不自私吗?而且,被人当成了利用的筹码,自己还不自知,真是可笑!” “如果你话说完了,就请回吧!我和司哥哥的婚礼即将举行,很忙的。”雏儿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教自己从容优雅地走出去,不教别人看出来她内心的激荡不安。 真的? 不……那一定是假的! 她不相信……绝对不能相信…… 不能逃跑,她发过誓了,如果这次再从婚礼上落跑,那个人就是小狗,她不要当小狗……不要! 此时,风琴声悠扬地演奏着结婚进行曲,两个可爱的小花童在她面前撒着花瓣雨,眼前一切的一切,对她而言就像梦境般,如此的美好而且不切实际,彷佛随时都会消失在她面前。 不要!就算眼前的一切只是梦境,她也不愿它就此消失! “……你愿意成为厉悠司的妻子吗?” 她听到了询问,抬头望着牧师微笑的脸庞,一瞬间,她迟疑了,时间仍旧不停地流逝,彷佛在刹那间过了一个世纪。 “我不愿意。” 一时之间,她的回答震惊了所有人,厉悠司转眸瞪着她,眼中进出不敢置信的光芒,“雏儿——” “呃……我想,新娘一定没有听清楚我所说的话,那就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爱他、敬他,无论生老病死——” “我说了,我不愿意!” 善良的老牧师觉得上天有成人之美的善德,所以,他清了清喉咙,摆出一副只要她说愿意,一切完全可以商量的笑脸,“呃……请问新娘,你是对其中哪一句话有意见吗?不满意的话,咱们可以私底下商量……” “我不愿意成为他的妻子!”她用尽了全力吼完,立刻感觉到身旁的男人锐利的眼神。 “喔,原来是对这一句话有意见,没问题,咱们可以商量——”说到一半,善良的老牧师忽然傻眼了,因为他发现事情大条了,她既然不想成为他的妻子,那就一切免谈了呀! “雏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厉悠司擒住她的纤臂,强迫她正视自己,不允许丝毫的逃避。 “我不想嫁了!司哥哥……”她缓缓地扬起黑白分明的美眸,望进了他震惊深邃的黑瞳之中,“我不想嫁了。” 本站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不同于前几次的胡闹,这一次,他们之间的气氛是凝滞的,彷佛沉重得足以教人窒息般,密密地笼罩住他们两人。 “我想要离开这里。”她说。 而他,神情冰冷地瞅住她,一瞬也不瞬地,彷佛想看穿她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在他的心底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 “为什么?” “我要离开这里,就只是这样,没有为什么!”她逃避着他的问题,就像一只被蛇盯住的小老鼠般,不断地退缩。 “离开这里,也等于要离开我,是吗?”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绝对不同! 面对他凌厉的问题,傅雏儿只是一味地摇头,并不告诉他是或不是,哽咽的娇嗓小声地说道:“我只是要离开这里,你能不能让我……” “不。”对于她的要求,他只有斩钉截铁的一个字,俊美的脸庞冷若千年寒冰,双眼有如两泓冻结的深湖。 “不?”一时间,她有些慌乱。 对于她不知所措的反应,厉悠司只是冷笑,“你问这句话,不是在征求我的同意吗?现在我回答你,我不让你离开,‘不’,你听见了吗?这个字就是我给你的回答。” “为什么?我只是要离开这里……”她的语气有些虚弱。 “因为我说过了,你离开了这个地方,就等于离开我!雏儿,从你第一次从我们的婚礼上逃走到现在,两年了,如果我能够对你放手,我早就这么做了!”他沉痛地抽了口气,唇畔噙着自嘲的苦笑。 “前后五次的逃婚,每一次我都想尽办法将你追回来,可是,你却给了我致命的一击,最后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拒绝嫁给我!你怎么能够如此对我呢?雏儿,你怎么能够呢?!” “司哥哥……” “不,你不能走,你不能。”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只因为我是用来对付你爷爷与外婆的工具?所以我不能走吗?”说完,她看见他的脸色忽然就像被冰冻了一般,漠然而且骇人,彷佛被她的言语给深深伤害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厉悠司上前揪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俊美的脸庞铁青无比。 “毕小姐都告诉我了,当初她与你有婚约,是长辈们替你订下的,可是你不要,所以……所以你向我求婚,事情就这么巧,当他们告诉你婚约的同时,你就向我求婚了……为什么……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现在我说的话,你会相信吗?”他放缓了语调,沉声地问道。 “不,不会!司哥哥,你让我走吧!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你就让我离开这里,好不好?”说着,她盈眶的热泪应声而落。 看见她一串串滚落的眼泪,他忍不住低咒了声,别开眼眸嘶吼道:“不要哭得好像你是受害者一样,这会教我更觉得自己像个傻瓜,雏儿,我不让你走,绝不。” 说完,他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片刻后,他低咒了声,转身拂袖而去,不看她梨花带雨的泪颜…… “对于司,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呢?雏儿。”无论多么想要假装视而不见,根据这几天的流言蜚语,以及从俱乐部核 心组织传出来的消息,傅少麒知道自己再也不能不管这件事了! “我……” “如果你真的想离开他,那你就把话直说了,大哥会替你想办法,让你可以离开他,可是,你必须说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我……” “你不爱他吗?” 面对这个问题,傅雏儿低垂着小脸,沉默以对,彷佛在她的心里藏着许多事情,只是说不出口……说不出…… “大哥可以把你这个反应当成回答吗?我说过,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要自己负责,无论爸妈多担心你,想接你回家,我都以这个原则阻止他们,教他们把你当成大人,独立处理事情,难道,我错了吗?” “大哥,我好像总是很容易把事情弄得鸡飞狗跳,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能嫁,这次我真的不能嫁,大哥,帮帮我,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快乐,而让司哥哥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不能……” “你也听到那个风声了?” “嗯……”她轻轻地点头。 傅少麒沉吟了半晌,随即,他笑着摇头,“不,我不能带你走,雏儿,如果你不是太小看你大哥,就是太小看厉悠司这个男人了!” “大哥?”她不解他话中的涵意,纳闷地瞪大了美眸。 一瞬间,傅少麒的眼神变得深沉,唇畔的微笑忽然变成像面具一般的装饰品,“雏儿,如果这就是你担心的事情,那你现在可以忘了,因为,司并不是一个可以任由他人操控在手里的男人,他不受操控,而是控制别人,这一点你千万不要忘了。” 第十二章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拥有心里的宝贝。 可能,这个宝贝对别人而言,根本就连一点价值也没有,然而,对于那个拥有宝贝的人来说,却是不能取代的无价之宝。 她也有。 从小,她就喜欢把自己的收藏放在这个精致的小珠宝盒里,这盒子是她七岁时,爹地特地从奥地利带回来送给她的,她一直到现在都还好喜欢,从此就被她拿来当藏宝箱,放一些被她当成宝贝的小东西。 傅雏儿坐在房间的地毯上,面前摆着小珠宝盒,她缓缓地打开镶嵌了紫色水晶的盒盖,首先看见了几颗小弹珠,记得这些弹珠是她从日本特地带回来的,那年,她缠着家里的管家带她去逛庙会,在途中被这些弹珠吸引,结果还不小心跟管家走散了,他一通电话联络了她父母,急坏了许多人。 然后,当他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高兴地玩着这些弹珠,最后,卖小玩意儿的老板将弹珠送给了她,就成了她生平第一样宝贝。 她一样样地把盒里的收藏拿出来瞧,有些东西,她都已经快忘了当初为什么要把它当成宝贝。 最后,她看见了一样东西。 冷不防地,汹涌的泪潮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泪眼迷离,却不舍得有片刻的时间将视线调离那样东西,神情显得凄楚哀怜。 严格说起来,这样东西并不能算是她的宝物;甚至于她早就应该把它给丢掉才对! 那是一封信,信里的内容她早就忘光了,可是,她却将这封信保存下来,人长大了,总会忘记一些事情,可是,她却永远忘不掉在这封信的背后,藏了一个多大的秘密,一个教她永生不忘的宝贝秘密…… 请支持原出版社和作者,购买书籍。 站在门外,看着门内的她哭得伤心落泪的模样,厉悠司脸色紧绷铁青,握住双拳定定地瞅着她,一动也不动。 她为什么如此伤心呢? 怎么能让她相信,他是真心想疼惜她的呢? 不,她绝对不会相信,相信他试图放弃一切,只为了想要拥有她;厉悠司苦笑不已,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放手呢? “少主,鹰先生来拜访你了。”佣人走到他的身旁轻声地说道。 “嗯。”厉悠司颔首,深深地望了门内的人儿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开,往书房步去。 一进门,他冷然地望着鹰致雷,冷淡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怎么了?司,你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对于这件事,他倒是有一点明知故问。 “没什么,只不过在想一些事情,你来这里做什么?”低沉的嗓音之中透出一丝不耐烦。 “我只是想来问清楚一件事情,你真的想收购敌对集团的产业?你想清楚了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 闻言,厉悠司微微一笑,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人们都以为我身为厉家少主,又兼下了孟氏集团的总裁身分,一定是两边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我却从来不觉得下围棋与做生意背道而驰,其实,两者都是在打仗,端看谁的天分高、技巧好、耐心够,那个人就是赢家,再说,这一笔生意我已经布局很久了,没有理由放弃。” “并不是要你放弃,而是缓一缓,俱乐部内部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对你不利,所以,‘他’教我来告诉你,事缓则圆。”鹰致雷的表情一转,变得非常认真。 “不,这个消息近期内会向媒体公布,缓不了了!而且,在这个天底下,无论是任何事情,我都没有输的理由,无论……是任何事。”最后的几个字,他的语气低沉至极,彷佛是在自言自语,说服着自己相信。 仅供网友学习欣赏之用,请于下载二十四小时内自行删除。 “雏儿,报纸上写的那件事……是真的吗?”下课后,一名在班上有名的股票炒作手凑到雏儿的身旁问道。 收拾着书笔,傅雏儿对于这名好奇的男同学摇头道:“什么事?我最近很少看报,不太清楚。” “就是你那个未婚夫收购了——”他干笑了声,似乎也听到了上次婚礼的风声,“对不起,他应该还算是你的未婚夫吧!最近媒体上都热烈报导这件事情,那就是你未婚夫他收购了另一个同业的集团,现在已经是百货业界的第一把交椅了!” “是吗?”傅雏儿笑耸了耸肩,“我从来不太管这些事情,司哥哥总是只挑好事告诉我,他总是说,我的小脑袋瓜里装他一个人就够了,再多一点,他不许,他不许别的事情抢了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好霸道的男人,是不?” “他对你真好,雏儿,我想,同样以身为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他确实很喜欢你。” “是吗?”她依旧笑耸了耸肩,在她的内心深处仍然不能释怀,毕依媛的话在她的心里发酵着,产生了一种早就已经变质的情愫。 她所在乎的,已经与当日两人所谈论的无关,她现在真正在乎的,是厉悠司到底爱不爱她? 不是五年前,而是这一刻,他是真的爱她吗? “你有事吗?”厉悠司回到家,一走进自己的书房,就看见了傅雏儿一脸忧心忡忡地站在房里,一刹那间,他以为不小心回到了过去,不过,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语气冷淡地问。 此刻,他的神情比平常显得苍白,在敞开的衬衫之中,隐约可见绕过胸膛的绷带,傅雏儿忍不住冲上前拉开他的衬衫领子,担心地说道:“大哥打电话告诉我,你被人袭击受伤了!没事吧?” “没事,只是被人划伤了一刀,缝几针就行了。”他笑着推开了她,越过她走进书房内。 “真的吗?听说,你流了很多血……” 他回眸冷笑觑了她一眼,“无论这是谁告诉你的详细报导,那个人确实是夸大其词了!” 是吗?他真的没事吗?如果,他就这么死了……如果……就只是如果,他死了,而她再也见不到他,她该怎么办?! 她差点被心里的念头给吓哭了,不!她不能!一瞬间,她才发现了一件早就应该知道的事情,那就是这五年来,他已经在她的心里扎下了好深、好深的根,千丝万缕,早就已经分不开了! “司哥哥,我们……”她想告诉他,让两人再重来一次,可是,当话到了喉咙时,却又哽咽住了! 这时,他截下了她的话,一脸淡漠地凝觑着她欲言又止的小脸,“你曾经说过你想离开,是吗?” “司哥哥……”他为何忽然这么说呢?傅雏儿心漏跳了一拍,浮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让你走。” “什么?!司……” 她差点儿就站不住脚,整个人就像是被雷给轰了顶,他在说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她像是懂了,却又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听懂呢? 他说了……要让她走吗?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一双如墨般的瞳眸就像深湖般,定定地瞅着她,冷得像冰一样,教人捉摸不了他此刻内心的思绪。 傅雏儿屏息以待,她不知道将会是什么言语从他的唇间被吐出,她害怕……可是,她的心却又如此期待,因为,这个条件很可能是她能够留在他身边的最后希望。 “虽然,你从来没有成为我厉悠司的妻子,不过,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我们厉家不能允许自己家族的血脉流落在外,如果你已经怀了我的骨肉,那就请你委屈一点,留在这里将孩子生下来,我会认他,如果……如果你很幸运没有怀孕,那你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很快地离开……这个地方。” “不要……我不要这样……”她不停地摇头。 “再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吧!我知道这是委屈你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你留着吧!” “不是!司哥哥,你不要这样……” “少主,车在楼下等您了!”从门外传来了禀告。 “嗯,我这就下去。”厉悠司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这是在他受伤之后才临时决定的行程,不过,他现在不愿与她说明太多,一双深邃的眼眸透过金丝框眼镜望着她。 “不要担心,我一个礼拜后就回来,到时候,我会带你去妇产科医生那里检查身体,希望……你没有怀孕,然后,你就可以很快地离开这个你巴不得插翅飞走的牢笼。”说完,他深凝了她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司哥哥——”她追了出去,在楼梯口停下了脚步,无语凝咽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她不想走了!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离开了…… 怎么办?如果她真的没有怀孕……她真的就必须要离开了呀!她不要没有司的日子……她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老天,她从来没有这样渴望一样东西,她期盼着……如此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他的亲生骨肉! “雏儿小姐,吃饭了。”女佣推着餐车进房,来到了雏儿面前。 “我不想吃,撤下去吧!”雏儿缓缓摇头,小脸泛扬着虚弱而美丽的微笑,这些日子以来,她除了这个微笑之外,再也没有任何表情。 就算,她的心里再难过,都哭不出来…… 女佣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坏了,她摇头急道:“可是,小姐已经好几餐没正常吃喝过了,再这样下去——” “我吃不下……一点点都吃不下。” “就吃一点——” “不吃,我真的……一点都吃不下……一点点……都吃不下……”她扬起一抹虚弱的微笑,苍白的神情就像是随时都会消失的水晶娃娃,她望着窗外美丽的蓝天白云,祈愿自己是一只能飞的鸟儿…… “请少主快点回来吧!小姐之前还会多少吃一点东西,可是管家你瞧,她现在连一点点东西都不吃了,再这样下去小姐会生病的!”小女佣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找上管家,希望他能出面解决这件事情。 “可是,现在是重要时期,不能教少主分心——”这件事情当然是他听说的,不过,根据最近报章媒体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情况来看,他们少主确实是在办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但是再这样下去,小姐会死掉,她真的会死掉的!”无论如何重要的事情,“人命关天”总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吧! “可是……” “不要再可是、可是了!小姐好可怜的,她明明看起来就那么伤心,却只是笑,而不哭,看得人心疼死了!” 这时,一道沉冷的男人嗓音从背后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请你们把话说清楚,我的妹妹为什么会很可怜呢?” “你来找我做什么?”厉悠司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见傅少麒,他微微一笑,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 “我来跟你谈雏儿的事情。”傅少麒也是微笑,不过,看起来却是异乎寻常的冰冷。 果不其然!厉悠司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宇,心跳隐约地被牵动了,“有什么好谈的呢?我们之间只是需要一点空间,让彼此冷静下来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好说的。” 第十三章 “是吗?虽然在这整件事情中,雏儿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我把妹妹交给你,不是要你虐待她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有我在她身边,她应该非常快乐才对。”厉悠司也跟着冷下脸来。 “快乐吗?我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一个不吃不喝,行将就木的少女会感到快乐吗?你说这话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闻言,厉悠司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一脸凝肃,证明所说的话一字不假,“雏儿她——” “这两年来,我们将她交给你,并不是因为我们不心疼她,而是因为你是一个值得我们傅家将掌上明珠子以托付的人,你对她做了什么,我们从来都不过问,只因为傅家亏欠你!只因为我们相信无论如何你都不会伤害雏儿!然而,我们似乎想错了!”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他吼道。 对于他的辩解,傅少麒付诸一抹冷笑,“我原本也是如此以为,不过,我发现事实根本就不是如此,你不需要心存伤害,在这个世界上,你的存在就足以对雏儿构成极大的伤害,她在乎你,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 对于这样的指控,厉悠司的表情是深切的悲伤,他扬起苦涩的笑痕,“少麒,我已经一点信心都没有了,我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般可笑,你去我家将她接走吧!如果,这样能对她好些……” “你说得没错,现在的你真的就像一只丧家犬般可怜,我真想一拳狠下心来打醒你,不过,如果我真的这么做,雏儿会怪我冷血无情,所以,我不打你,放心吧!在你回台湾之前,我会将雏儿给接走的!” “谢谢。”他的语气像是感激不尽,只有他自己知道,一颗心早就为之纠结,疼痛得不能再多加言语了。 傅少麒叹了口气,“你真是教我失望,司,枉费雏儿如此为你着想,为什么她这一点点用心,你参不透呢?” 闻言,厉悠司起初一阵沉凝不语,然后,他对于傅少麒这一番话看起来像是无动于衷般,笑耸了耸肩,起身离去。 三天后。 下了车,厉悠司在自家大门前静立了好一会儿,他抬起视线望着两年来与傅雏儿朝夕相处的大宅,心里泛过一阵凉飕飕的空荡感。 她已经离开了吧? 难怪傅少麒会对他感到失望,此刻,他就连踏进家门一步,脚步都像是千斤般沉重;在这个没有了她的地方,他连一步都不想踏进去。 女佣从门口看见了主人回来,连忙高兴地大叫道:“少主回来了!雏儿小姐,少主回来了!” 雏儿?她没走?! 闻言,厉悠司不禁加快了脚步,穿过了一楼的大厅,走到了通往二楼的阶梯,一抬头,就看见了阶梯上一缕熟悉的美丽身影。 他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一听见喧嚷,傅雏儿就不管一切地跑了出来,她站在那日目送他离去的楼梯上端,低敛着美丽迷蒙的眼眸,唇畔微染着笑意,虚弱苍白的模样在一瞬间看起来好幸福满足。 “你回来了。”她小声地说,这却已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嗯,听说……你不太好?”他仰首凝视着她,彷佛她是一个不可碰触的美丽女神,只要轻轻一碰,就可能会破碎消失。 “不会呀!你瞧,我不是正微笑着欢迎你回来吗?” “你为什么没有离开这里?” “你希望我走吗?” 厉悠司顿了一顿,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痛苦地别开了眼,“你应该离开,至少不会那么痛苦。” “不……”她呢喃细语,泫然欲泣的模样像一尊脆弱的娃娃,彷佛随时都会碎掉,她无法忍住心底不断涌上的热气,呛得她好想哭,却又舍不得流泪,让泪雾模糊了他在眼中的清晰影像。 她看见了他,看见了第一次见面时的他,那时她才十五岁,淘气地想玩弄眼前俊美的大哥哥…… 你说,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带我去吃大餐对不对? 没错,只要你说得出口,我都请得起。 那……我不要吃大餐,我要去逛夜市,吃蚵仔煎,还要吃那种加了很多料的冰,行不行?当然可以,就算你要把整个夜市包起来都无所谓。 最后,她到底是怎么赢他的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嘛?!老天一定在开他们玩笑,否则,她一个小小的女娃儿怎么可能斗得过被世人称为罕见围棋天才的他! 老天爷一定是故意要整他们的!否则,绝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予他们相处的机会,让他成为她的家教老师,难不成,那讨人厌的数学在百般刁难她之后,决定将功折罪,把他送给她当成赔罪礼物吗? ……我并不介意你在考完之后,把学会的东西统统还给我这个老师,所以,请让我教你,如何?好吧!姑且就相信你这个手下败将一次,记住,要是教得不好,我可是会随时把你这个老师给资遣的喔!遵命,我的学生大人。 倘若认真讨论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真复杂,如果没有他当她的家教,或许,她现在已经被迫去美国念书,随便出口就是abc,英文一定呱呱叫,才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论她多努力学习,英文会话依旧是烂得一听就知道她从小在日本长大。 可是她宁愿如此,她大可以一辈子都不要学会英文,也要留在他的身边,多一天也好…… 她就像一只雏鸟般,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她最亲近的人,就算那个人是一只会吃人的大鳄鱼,她都相信着他,这个意志丝毫不能被更改! ……我是你的谁? 司哥哥…… 那就对了,难道,你不相信司哥哥所说的话吗? 信!司哥哥没有骗过我…… 是呀!她一直都相信他,可是……为什么?十八岁的她,对他的话坚信不移,天真得教人觉得傻气,可是……她喜欢那个单纯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肯再相信他一次?相信他不会将她当成叛逆的工具,而是真心喜欢……在她心底深处,她希望他是爱她的! “司哥哥,我……” 此刻的她,美眸之中透着一丝渴盼,彷佛在祈求着他再度将她拥入怀里,然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已经教他彻底地感到害怕了!厉悠司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她。 他不说话,她听不见他的声音,渐渐地,她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轰轰地响着,她纳闷,明明应该什么都听不到,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世界回响着一种宁静的吵闹,好奇怪,她到底是怎么了呢? 她看着他,扬唇甜美地一笑,举足想往前朝他踏近一步,然后,她的世界在一瞬间崩解,她失去了立足点往下坠跌,往下……不断地沉坠…… 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厉悠司的世界也同时在崩裂,他的心彷佛被人狠狠抽离,他看着她往自己走来,从高处跌落,小脸依旧悬扬着美丽的微笑,只是短短的一刹那间,他胸口撕扯的剧痛到达了极致。 “雏儿——” 本站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缓缓地,傅雏儿睁开眼睛,花了几分钟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接着,她看见的是一双焦急的深邃黑眸,厉悠司正看着她,似乎试图寻遍她身上是否有任何一处不是完好的。 然后,他似乎发现了她除了虚弱一点以外,该在的东西,都还在原位不动,所以,一丝怒意渐渐地渗入了他的眼、他的唇,深邃的眼冷冷地眯起,迷人的薄唇扯成了紧绷的形状,针对着她,开始挥洒爆发自己的怒气。 “傻丫头!你以为自己在干什么?!这样折腾自己觉得很得意吗?瞧,你瘦成了什么模样?真是……该死!” 不够的!这一点点的发泄不及他内心的万分之一,他太担心她了,几乎到了快要疯狂的地步。 “司……” 他打断了她的呓语,幽冽的语气彷佛在嘲讽着自己,“留在我的身边,你就真的那么痛苦吗?” 听见他的话,傅雏儿觉得心里好急,她急着想反驳他的说法,“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我输了!我彻底地认输了!雏儿,你让我觉得自己败得好惨,你可以走了,现在……你随时都可以从我的身边离开,随时都可以。”说完,他苦苦地笑叹了口气,神情黯然地从床畔起身,转头离去。 “司哥哥!” 她大叫了声,急忙地拉住了他的衣袖,一时声泪俱下,哭得伤心极了,她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捉住他,紧紧地、不放,“司哥哥,你不要生气……我求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厉悠司回眸对她投以一抹苦笑,缓缓地摇头道:“我说过了,是我输了,所以我让你走,不是吗?” “不是!你在生气,你是在生我的气……”她昂起下颔,神情像是倔强地想咬住泪意,可是,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是不断地滚落,“对不起……我跟你说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傻瓜,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没有生气,更没有生你的气,留不住你,还让你如此痛苦,是我的错。” “不是!不是这样!司哥哥没有错……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自己心里有事……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着,一直想着,结果就吃不下、睡不着,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变成这么瘦了呀!” 闻言,厉悠司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张俊美的脸庞绷凝着,“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得不吃、不喝,说出来吧!别一个人放在心里烦闷。” “我……我在想……”说着,她未语泪先流,哽咽的泪意再度充满眼眶,“我担心……担心自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我找不到可以留下来的理由,我好害怕……害怕自己一定要离开……司哥哥,我……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走?” 一时间,厉悠司的内心彷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定定地凝视着她,喉头像是忽然被涌上心头的热气给哽住了,半晌不能言语。 望着默然无语的他,傅雏儿的心顿时凉了一半,她黯然地垂下小脸,原本两片柔嫩的唇,此刻正如干涩的花瓣般轻轻地颤抖。 “我好害怕……这些日子,每天到了傍晚的时候,我就开始觉得难过,因为,又少了一天……又少了一天我可以待在你的身边,又少了一天能爱你,可是,真的等到了黑夜降临,我又巴不得它赶快走,天色赶快亮,那又会是新的一天,而你可能会回来……我想你,司哥哥,我好想你……”她双手揪住了自己的心口,彷佛那儿疼痛得无法忍受。 “雏儿。”他轻唤了声,胸口为她的话而狂澜不止,他的神情是狂喜,是不敢置信,充满了想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然而,他却被自己内心深处的害怕给阻止了。 如果再度被她拒绝,他害怕再度被她拒绝…… 第十四章 “我好希望……希望自己已经怀孕了……如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再多留一些时间,因为,还不够呀……我想在你身边多留一点时间,多留一点回忆,现在我只有这一点点……不够的……这一点点不够我回味品尝一辈子,不够……”说着,她扬起水亮的泪眸,楚楚可怜地瞅着他。 “老天!” 厉悠司彷佛野兽般低吼了声,再也按捺不了内心的渴望,上前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爱怜地厮磨着她柔亮的发—— “谁说你一定要走的?是谁说如果你没有怀孕就一定要离开的呢?雏儿,你难道没有想过吗?你在想理由留下来,我又何尝不是在想理由留住你呢?我想尽了办法,就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呀!” “那就别放开我的手,司哥哥……还别放开手……我还没办法一个人走……一个人我走不下去,没有你,我站不起来,我走不了……” “不,我永远都不会放,永远。” 闻言,她眼底闪烁着泪光,迷蒙的神情像是在缅怀着过去,“司哥哥,你还记得我高中联考那一年收到了一封情书吗?” “嗯,那时你一个人去回绝了送情书的男孩儿,回家却一个字都不说,教咱们心里快憋死了,可是,你这张小嘴就像蚌壳似的,就算咱们如何套话,你就是不透露半句。”想到那个时候的情景,他就觉得好笑。 “司哥哥,你想知道我对他说了什么吗?” “你现在肯说了吗?” “嗯……”她小小的双手试图将他的大掌合起来,学他常对她做的那样,密密地合在掌心里,不过,却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眼睛里依旧笑得好甜,“我对他说,我不想跟他谈恋爱,不仅仅是因为我年纪小,而是那时候我心里早就已经决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他眉梢扬了一扬,被她的话吊足了胃口。 “我对他说,等长大了、懂事了,我要跟司哥哥谈恋爱,也只眼司哥哥谈恋爱,那时候,司哥哥你……早就已经在我的心里住得满满的了!”说完,她不敢看他,羞得俏脸通红,用尽了千方百计,雪白的小手依旧包不住他宽大的手掌,越试越慌,却在最后一瞬间,被他牢牢地,反握住! “雏儿,你这个小傻瓜!”厉悠司收紧了臂弯,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一阵激越的情愫漫过他的胸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 “因为这样,我不敢跟你们任何人说,怕你们笑我,笑我孩子气,现在把话说清楚了,司哥哥不笑我,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吗?” “我已经二十岁了,”她抗议地噘起小嘴。 “是呀!不知不觉之间,你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成熟女人了,雏儿,现在你已经够懂事,已经可以与我……谈恋爱了吗?”他的语气有些迟疑,彷佛也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很奇怪,却很切合情况的话。 起初,她不太了解他话里的意思,随即,她反应了过来,灿烂的笑意就像一朵美丽的花儿似地在她唇畔绽放,“嗯,我想要跟司哥哥谈恋爱,好好地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如果可以的话,厉悠司真的想要好好疼爱她一场,他按捺住内心激越的情潮,牢牢地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 “雏儿,并不是每一对夫妻都是解决了所有问题才结婚的,他们之间很可能有成千上万的问题需要解决,很可能每个问题都比我们之间存在的严重上百倍,然而,他们选择共同面对,一起解决,所以,他们结婚了,雏儿,嫁给我,让我承担你所有的麻烦,所有教你心烦的事,统统都可以告诉我。” “那……司哥哥,你也会告诉我吗?”她迟疑了很久,终于问出心里存在已久的疑问。 “当然。”他笑着点头。 “那……司哥哥,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其实你睡觉的时候,会不小心滚下床去呢?”原来,他向来比她早起,就是为了掩饰这个怪癖性,教她一直都不知情,一直到她亲眼所见,才恍然大悟。 “这——”她怎么会知道的?!他的脸色倏然一变,对她的话感到讶异万分,表情尴尬得好像偷尿床被捉到的小男孩。 “其实,要是你够坦白的话,或许我就不会逃跑,那要是我不逃跑的话,咱们就已经结婚了呀!”她偏着小脸,很可爱地说着这“一加一等于二”的基本道理。 他被她的话给驳得毫无反击之力,忍不住苦笑,坏坏的心眼已经想出了逃脱的借口,他亲热地抱着她,附唇在她的耳畔悄声道:“雏儿,你想不想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司哥哥,你肯告诉我?”傅雏儿喜出望外,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好像逮住了一个很大的利器,可以将他制得死死的。 “嗯,我告诉你,你其实……”他压低了嗓音,在她的耳边说着悄俏话,只见她的表情渐渐变得很讶异,似乎,这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是内容不得而知罢了…… “我们已经决定了,让阿司与小媛结婚,这样一了百了,再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发生了!”孟康心贞已经硬了心,决定的事情不允许被更改。 毕依媛站在一旁,得意地微笑着,看见傅雏儿在听到孟康心贞的话之后,像是受了莫大打击般,泫然欲泣,如果说,她的身旁有任何利器可言的话,那大概就是陪伴在一旁的厉悠司了。 不过,现在孟康两家的长辈都站在她这一边,她就不信厉悠司会冒着失去一切的危险,宁愿选择傅雏儿那个小妮子;不过,她忘了一点,那就是在不久前,厉悠司曾经不顾一切,选择了傅雏儿,只不过,那场婚礼因为她的挑拨,中途流产了而已。 “爷爷、外婆,雏儿求你们,不要这么做……我不能失去司哥哥,求你们不要抢走他……”傅雏儿红了眼眶,虽然她早就已经知道自己闯下了什么祸,但是,她现在终于尝到了真正的苦果。 她楚楚可怜的表情,教厉德铭看了不忍心,这两年来,她常常上阳明山陪他下棋,两人的感情也算深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雏儿,如果你是真心喜欢阿司,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婚呢?” “没错!你已经丢尽了我们的脸,怎么可以说我们是抢走司呢?”毕依媛也在一旁凑兴嘲讽道。 “这里不关你的事,住嘴!”厉悠司冷冷一暍,神情显得阴沉至极,不过,他的下一步行动却立刻被傅雏儿给阻止了。 她环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其中包括了将她搂进怀里保护的厉悠司,她很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内心的勇气累积到满分。 “对不起……关于逃婚的事,我对不起很多人,不过,我是很认真的,对于这件事,我真的、真的很认真,我怕自己不能给司哥哥幸福,我总是很认真地在想……如何才能让他觉得快乐,就算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我也很怕带给他不幸,人们总是觉得我傻,可是,我是真的很认真在想他的幸福呀!” “雏儿!”厉悠司忍不住低唤了声,伸出长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她的一番表白教他心绪激动得无以复加,“小傻瓜,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司哥哥……”傅雏儿满心甜蜜地偎进他的怀里。 见状,毕依媛的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怎么可能——” “毕小姐,我不觉得自己赢了你什么,你更是一点都不输给我,爱情这种东西很死心眼的,根本就没有比赛,当然就更不可能有输赢了!”雏儿摇头,恬淡却认真的表情教毕依媛觉得一刹那间恍惚。 这时,孟康心贞还是不太服气,大叫道:“不行!这桩婚事我还是不能答应,无论如何——” “外婆,你不是一直很想抱曾孙子吗?”厉悠司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笑容有些神秘诡异。 “对,所以我才要你快一点结婚,让我早一点抱曾孙,谁知道你——”忽然,她住了口,一双精明的老眼瞪着孙子。 厉悠司依旧神秘一笑,对外婆的反应报以毫不在乎的口吻,“如果你想抱一个健康白胖的曾孙,那就好好地款待雏儿,否则,要是她一个心情不高兴,你第一位曾孙出了什么差错,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你是说——” “算了,雏儿,外婆似乎不太想抱曾孙,咱们走吧!希望她七个月后不要后悔,到时候就太迟了!”厉悠司拉起心爱女人的小手,笑哼了声,转身毫不留情地往外走去。 七个月后?!不……女人怀孕需要九个月,那不就是说……雏儿现在已经有身孕了?! “慢着!你把话说清楚,是不是……”她老太婆不顾身段,拔起腿就往外追出去。 “我想,我们的孩子一定很有骨气,不会喜欢被不承认自己母亲的曾外婆抱,你说是不是,雏儿?” “我承认!我当然承认,阿司,到底是不是已经……” “只是承认有什么用?我们的小孩说不定很敏感,他一定会察觉到自己是不被祝福的,到时候,他说不定会很伤心,依旧不想认这位曾外婆,还是算了!雏儿,我们回家去吧!” “司哥哥……”她不停地往回望,被动地任由厉悠司拉着走。 “慢着!我……我承认,阿司,我不只承认,还会真心祝福,雏儿,你别走,过来外婆身边。”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她心底明白对于厉悠司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傅雏儿! “好。”雏儿愣愣地点头,不过,小手却被厉悠司抓着不放。 “别听她的,我们走!反正我不希罕当厉家的少主,也不想当孟氏集团的总裁,请他们去另谋高就吧!”他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听到这句话,连厉德铭都拔腿追了出来,“阿司,你不要冲动,我们只是在说笑,你千万不要不当厉家的少主呀!你也知道,自从你接掌厉家流派以来,咱们流派日益壮大,这全是冲着你的面子——” “对呀!千万不要不管孟氏集团呀!外婆也是随便说笑,咱们孟家不能没有你呀!阿司——” 两个老的追着两个小的,一切都在厉悠司的掌控之下,他自信的神情,彷佛天底下没有能难得倒他的事情。 这种情况看在毕依媛的眼底,教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算了!像厉悠司这种男人,她没把握……不!根本是不可能驾驭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俗话说得好,一个萝卜一个坑,如果,厉悠司生来注定就是傅雏儿的老公,是她才能制得住的男人,那属于她毕依媛的那个“坑”在哪里呢?想着,她耸肩一笑,神情云淡风轻地离开了这个正吵闹不休的是非之地…… 尾声 对,没错! 又是一场婚礼。 不过,为了预防新娘再度逃跑,这一回,经过各方长辈的同意,决定让新郎从头到尾跟着新娘,一直等到公证仪式结束为止。 这时,门外开始传来了音乐声,表示仪式就快要开始了,厉悠司笑望着自己的新娘,一副有话想说的模样。 “司哥哥,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好歹也相处了五个寒暑,傅雏儿就算不能全部猜到厉悠司内心的想法,也能略知一二。 他笑耸了耸肩,“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决定又要从婚礼上逃走的话,请先通知我一声。” “为什么?”她讶然。 “让我也跟着一起落跑。”他扬眉笑觑着她讶异的小脸,“一个人被留在婚礼上的滋味不太好受。” “嗯……”沉默地回答完之后,傅雏儿冷不防嘻地一声笑了出来,美丽的脸蛋上漾着好乐的表情,“司哥哥,我们有多久没去吃夜市了?” “五年零三个月又八天。” 她妆点美丽的小脸显得更讶异了,“你记得可真牢,司哥哥,你知道吗?我今天一点儿也不想吃大餐,更不想在婚宴上被人当成动物一样观赏。” “我心有戚戚焉。”他点头笑叹。 “其实,我比较想吃卤味。” “顺便吃豆花吗?” 她摇头,“不,我想吃那种加了很多料的冰。” “你不怕头疼,就不怕我骂你吗?”他忍不住笑揪了下她俏挺的小鼻子。 “不会,司哥哥你会替我倒水,喂我吃药。”她理直气壮,标准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而你会躺在床上笑得很快乐,觉得自己就像是屠龙英雄般伟大,是不?”他坏坏地取笑她。 她噘起红嫩的小嘴,恼了!“你到底想不想去?” “你说呢?”他扬眉笑瞅着她。 这时,权充招待兼伴娘的夏小袖敲门探头进来,“两位新人,时间到了!请快点出来吧!” “我们知道了。”厉悠司温文有礼地笑着颔首,笑容中透出诡异,冷不防地又问道:“请问一下,你知道……” 请支持原出版社和作者,购买书籍。 “不见了?!” “对!新郎与新娘都不见了!” 发生这种事情,教所有筹画这场婚礼的人愕然,他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不让新娘逃跑,没想到,这下子连新郎都不见了! “小袖,你是最后见到他们两个的人,他们那时有任何异状吗?”傅少麒一脸严肃,很认真地问道。 “没有!”夏小袖赶紧摇头否认自己与这件事情有关,不过,她忽然想起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大叫了一声,“我记起来了!他们问我,哪一个夜市里有刨冰比较好吃……” 说到了最后一个字,她的音量简直就跟蚊子没有两样,不、会、吧?!这桩新郎、新娘共同逃婚事件,真的跟她扯上关系了? “那间店在哪里?”傅少麒冷不防地天外飞来一句。 “傅凯子,你要做什么?”她被他给弄胡涂了。 “很好吃,是吗?” “嗯。”夏小袖老实地点完头,又疑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也去吃吧!”傅少麒拉着她的手,大步地往外走去,“我实在是不想回去告诉所有的宾客,这场婚礼的新郎与新娘是为了‘两碗刨冰’而抛弃他们,所以,我们也去吃一碗吧!” 这……这像话吗?夏小袖在他的背后瞪大了双眼,被始料末及的事情发展给弄得手忙脚乱,不过,算了!那家老板精心做出来的刨冰确实是满好吃的,好久没吃了,真的也挺怀念的…… 后记 【后记 季璃】 听说,无论是男人、女人,在结婚之前都会有婚前恐惧症,这是很普遍的现象,只不过,季璃将这个现象夸大了一些,然后,写出了这个故事。 那结婚之后,夫妻之间的相处问题呢?这似乎也是很有趣的探讨方向,所以,季璃将它稍做了一点变化,开了一套“男人当自强”的古代系列,加了一点幽默的情色风,把这套系列放到了水叮当去出版,读者们有兴趣的话,就自己去找来看吧! 而当读者们看到这本新书的时候,季璃人应该还在北京,不久之后就即将回到台湾,老实说,写这篇后记时才十二月中旬,季璃已经很想念台湾的一切人事物,当然,还有各位亲爱的读者们,不过,短时间内季璃还不能回去,在序中提过了,在北京,季璃有许多事要做,反正不是来当廉价劳工就对了啦! 接下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读者们应该还不能在“桃子熊”书系中看到季璃的新系列,这一套“豪门游戏”将会与读者们继续玩上一段时间,下一本书名应该会叫作《天使的谎言》,嘿嘿,很清纯是吧?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越是看起来清纯的东西,往往都潜藏了极大的邪恶成分,当然啰!这本书也不会例外,请各位拭目以待吧! 最后,新的一年,祝读者们个个顺心如意,学业、事业、爱情、健康样样棒透顶,也请各位读者们在新的一年里,对季璃多多指教批评。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shu)】 【豆豆小说阅读网电脑站:.ddshu;手机站:m.dd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