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与大侠》 第1页 《郎中与大侠》作者:养猪专业户【完结】 文案: 有一颗多变的心,还有一颗想要写小甜饼的心。 所以,哈哈哈。 怂包爱哭需补肾郎中攻x吐槽中毒小能手大侠受 第1章 1、郎中 我叫百叶,本是泰平县的一位郎中,那日出诊乡下,获利颇丰,回途偶遇一条折了腿的小狗,便蹲在路边摸骨救狗。 打南边来了一队士兵,领头的瞧我一眼,一挥手。这队士兵便哄的上来将我抓住。 “干什么?”我惊惧道。 没人理我,我不断嚷嚷,领头下马扇了我五六巴掌,嘴肿,喊不出来。 这队人马将我带回军营,说我是敌国俘虏,我肿着嘴据理力争,又被赏了二十个耳光。 简直岂有此理! 回到囚牢,我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虽已不能说话,可我还有手有脚。 我决定写陈冤书。 2、大侠 我原本是个大侠,被友人下毒导致武功被封,后来苟且偷生疗养好身体,武功回来一二成,又被士兵当敌国俘虏抓了。 我在山上二十年,学武十四年。 本以为此次下山必定仗剑天涯,逍遥快活。 现在倒成我后半生的冤债。 那天本是清和朗日,我吹着小风喝着酒,一队士兵打南边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串踉跄“俘虏”。 我没什么反抗的加入“俘虏”大军,被这队人马拴牛羊似的栓回军营。 大家註定要死,死之前还要被打,太亏。 虽然我是个大侠,可我也不做赔本买卖。 3、郎中 写陈冤书是件大事,在以前,陈冤者需要找个信得过的人,俩人一起沐浴焚香然后痛斥冤情,说的太委屈了,抱在一起流泪,再为对方拭去,这虽情况所限,但也不能懈怠。 我决定找个人帮我。 我打眼一扫周围的人,或坐或躺,灰头土脸,目光呆滞,无一点生机。 直到看到他。 他看起来很悠闲,曲着一条腿斜靠在墙上,目光穿过半尺的窗户看向天空。 外面已是夕阳余晖。 人家都说缘分不可强求,纵使强求也求之不得。 人世已如此艰难,求之不得总好过不求。 4、大侠 被抓到以后,我想过很多死法。按照一般史书,我们要被坑杀,也就是活埋。但也有个别丧心病狂的喜欢枭首。还有的将人片片。 比起跟一群不认识的人被活埋,我还是比较喜欢第二种,干净利索。第三种比较费事费力,一般都是重要人物的特权。 外面已是傍晚,一群大雁飞过。 当年在山上的时候,师兄说秋雁南归,当时我说它们夏日来这秋日去那,也是居无定所。 师兄如何说的? “大侠,救命啊!” “嗯?”我抬头看这人,彷佛看到隔壁村的二傻子。 5、郎中 我其实在京城里卖过包子。 十八岁光景的我年轻气盛,从家里跑去京城,感嘆完繁盛华美,剩下的就是腹中飢饿。 虽有点医药学问但也没到问诊把脉的地步。 也幸而这点学问,救了中暑的老李。 没错,老李就是个卖包子的。 老李管吃管住还传我包子秘法,如果不是老李家中有子我都怀疑他要认我当儿子。 我啰嗦这些就是想说我见过这位大侠。 大侠那时候比这落魄潦倒多了,他饿的还剩一口气的样到我面前,跟我扯皮。 “今日包子之恩,他日捨命相报。” 第2章 6、大侠 我自然认出他来了。 丧门星,两次走衰字都遇见他。 第一次么,师父让我学修养大法,饿了三天三夜,从山上逃出来,半夜闻着蒸面味到了他家厨房。 我不经大脑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他便乐呵呵的给我吃包子。 那包子现在想起来都香的很。 皮软馅厚,肉味十足,咬一口,唇齿留香。 第二次么,便是现在,武功全失不说,还沦落至此,朝不保夕。 他倒是凑上来求我了,可这说的是什么话? 救命,我也想喊。 7、郎中 他一沾手狼吞虎咽吃完,活似饿死鬼刚投成,看他那股可怜劲,我还把碗的水递给他。 他都一概理所当然的接受。 等吃完了从怀里摸了把小刀给我说:“等你有难将此物送去小岳楼,三日必到。” 我随手将小刀放进锅台上,后来发现这小刀削土豆片贼快。 没过俩月,我果然有难。 有个豪绅看上了老李的儿媳,强抢去不说还污衊他儿子行窃。老李气不过,去县衙打官司,县太爷跟豪绅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不仅儿子没救出来,老李也搭进去。 老李在牢里折磨的不成人形,我去看他,他抓着我的手让我救救他们。 我自然要救,背着行囊去上边告状,还没出城就被抓回来挨了五十大板。 我在床上养伤,邻居见我可怜时不时地过来做一顿饭,等我烧过那劲去渐渐清醒,从床上爬起来求邻居去给小岳楼送刀。 邻居怕惹祸上身,不去送。我就跪地下哭,哭的伤口裂开,顶窝囊。
第2页 邻居挂不住我央求偷偷送了。 8、大侠 收到小岳楼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大漠,那时候师兄跟个男人私奔跑去大漠浪迹天涯,我奉师命去清理门户。 师命不可违,师兄也不能杀。 所以师兄跟他姘头互相拥搀着躺在地上时,我十分的为难。 师兄说:“看在十四年的师兄弟情分上,你将我人头带回去,放了他。” 我抚下被风吹乱的长髮。 姘头坚定说:“不,我已与你起誓,你死之日便是我死之时。” 师兄说:“师弟,我……” “师兄你可住嘴吧。”唧唧歪歪,啰哩啰嗦,比裹脚布还臭还长。 此时,一只信鹰飞过来,是他的求救消息。 我放飞信鹰,扫视深情对望的俩人,上马回京。 小岳楼的规矩,言必信,行必果,为死令。 师兄真是命好。 大漠与京城相隔千山万水,日夜兼程跑了一周,除了拉撒我都在马上度过。 到了他家门口,我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两腿抖如糠晒。 若不是武功底子好,这次怕真要以命相换那几个包子。 9、郎中 第七天晚上,我已彻底绝望的在床上等死。 忽然,黑影落在窗户边。 来人敲敲门。 我扶着床柜站起来,一步一晃去开门。打开门,那人转身看我,月光映着他脸庞,亦如两月前,灰头土脸,看不清容貌。 他进门低声道:“我来了。” 说完便是一道虚影飞向床。 我抖擞着腿,扶着桌子端着烛火小慢步回去,他已睡成死猪。 我艰难拿着烛火照他脸,要看看这人样貌,他若能替老李报仇就是我的大恩人,我得让子子孙孙供他。 烛火映衬他面容,鼻樑高耸,嘴唇淡薄无色,俊朗英气。 10、大侠 敲他房门时我已是强弩之末,又困又饿,只得扶墙站着。 敲了三下,便听到稀稀疏疏的挪动声音,耐心等待开始背武功秘法。 怎么这么磨叽! 想想师兄跟他姘头的还在大漠吃沙子。活该! 想想师兄跪在祖师爷牌位前被师父怒斥。活该! 其实师父也不是真想要师兄的命,只是碍于颜面,只是怕他日后后悔。 你他大爷的还能再慢一点吗? 房门终于打开,一丝亮光透出来,他脸色苍白,只一双眸子还闪着烛光。 先睡为敬。 第3章 11、郎中 我扯被子给他盖,看他腿间血迹斑斑,想必是骑马磨破。 回桌上拿我用的药膏放床边,费劲的脱他裤子,他蓦地睁眼看我,“做甚?” 我说:“给你涂药。” 他也没回答,又闭眼睡过去。 将他裤子亵裤一同脱下,鸟儿窝在草丛里乖得很,好傢伙,够大的。 撑开他腿,挖了药膏涂抹几下已累的我气喘吁吁,别说,练武人就不一样,肌肉匀称,皮肤细腻,摸起来很光滑。 给他潦草涂完我便吹了蜡烛,卧他旁边枕头昏睡过去。 12、大侠 师父曾经说过,他这辈子最爱的时刻便是早晨醒来后的那一刻,想着自己的家人、地位、财富,心满意足。 我倒是最讨厌这一刻。 不过是无甚期待的又一天。 谁让我一无所有呢。 醒来已是巳时,我其实是被饿醒的,肚子里响起震山鼓,敲的实在睡不着。 他倒是睡的香,压着半边脸朝向我,睫毛浓密,眼底青色,汗水浸过鬓角从眼角滑下,像是哭。 我翻身下床,决定自食其力。 厨房里的蔬菜肉类都已是一股恶臭,只在墙边还剩小半袋子米。 我决定出去打打牙祭。 出了他家门,转出巷口,杂七杂八的声音才渐渐响起来。 今日日头正足,照得眼花,大街上人来人往,多一个少一个无甚关系。 13、郎中 醒来时大侠正背对着我啃鸡肉,香味浓郁,馋的我口水直流,屁股上的痛都减弱八九分。 大侠扯根鸡腿转身递过来,我简直喜极而泣。 大侠说:“这就哭上了?” 我三两口的吃完鸡腿,忙不迭的说:“饿。” 大侠弯弯唇角,抬手将一碗阳春面端给我,还盖着一个荷包蛋。 我顾不上屁股痛,侧身靠着床栏,如同饿鬼扑食。 我吸熘面条,大侠撕了块鸡胸脯肉,冷淡的说:“张嘴。” 我强行咽下口中食物,含上递过来的鸡肉,再低头继续吸熘面条。 “张嘴。” 我听话的抬头吃肉。 如此几次,忽觉他在餵狗。 14、大侠 我当然是在餵狗。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像极了山上养的旺财。 那次旺财被师弟蒙进麻袋一顿毒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已经一命呜唿。 旺财被放出来,浑身伤痕累累,凄凄切切的叫唤,我给他涂药止血,它就用湿漉漉的眼睛看我。 餵它吃的它还舔我手指,一副怕我抛弃它的委屈害怕样。 他舌头滑过手指的感觉跟旺财不一样,又软又热。
第3页 他吃饱喝足便扭曲着脸嗷嗷叫:“屁股好痛。” 我把剑拿出来,“说吧,杀谁。” 他顿了一下,“大侠,能不能先帮我上药。” 他屁股上的血粘黏着纱布,又紧紧贴在伤口上。我稍微动了下纱布他就锤床大叫:“疼疼疼,大侠,轻点啊,疼死我了!大哥,你轻点啊!” 我都还没撕。 15、郎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瞬间,屁股一凉,接着是铺天盖地的钻心痛。 他竟然把纱布从我屁股上活生生的撕了下来! 你敢信?这人肯定有病! 幸好我瞬间痛晕过去,不然我可能会跟他拼命。 再次醒来,已是晚上,他在蜡烛旁边擦剑,桌子上摆了一碗凉透的面,被烛光照的泛着晶莹的光。 “吃不吃?” 这面我能吃?吃了我面子往哪里放?屁股之仇不共戴天。 “吃。” 我趴在床上吃的很累,抬头看他,他一直在认真擦剑。 “我想讨回公道。”我掷地有声道。 “不伸冤,只杀人。”大侠冷淡道。 我难以置信:“你这是目无王法,杀朝廷命官会被全国通缉。” “……哦。” 第4章 16、大侠 这二傻子还觉得有王法。 他的事我早已打听清楚,明显是狼狈勾结吃了羊,羊还要跟狼讲王法。 所谓王法不过是帝王将相给平民百姓的黄粱美梦。美梦向来一场空。 他焦急道:“大侠,此事万万不可。” 万万不可,万万岁。 我从怀里掏出小刀拍在桌子上,“去还是留?” 烛火闪闪跳动,他难以置信的看我,渐渐绝望。 我有些后悔,跟他们这些家国天下的书呆子较什么真。 他垂下头颅,眼泪吧嗒吧嗒的砸在地上:“你走吧。” 我将剑入鞘,开门离去。 17、郎中 “大侠,你怎么也在此处?”我兴奋的凑过去,端的是一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大侠漠然道:“被抓来的。” 我瞭然于胸,小声问:“可是来打听什么消息?” 大侠没说话。 我心中得意,继续私语:“大侠哪日离开?我有陈冤书一封,能否带给将军?这些混帐士卒,杀不了敌军,便用老百姓滥竽充数。” 大侠说:“有吃的没?” 我下意识摸摸上下衣兜,赧然道:“没有。” 大侠说:“别动。” 我立刻僵直身子不敢动。 大侠的头靠在我肩膀上,轻微的唿吸音撩骚着我的耳朵,热得很。 大侠睡着了。 18、大侠 我当然没睡。 我本来是想死的,虽然死的窝囊,但胜在隐蔽。 我的亲人朋友仇人肯定想不到我已死,他们只会以为我隐居山林,週游世界去了。 可是现在不行。 竟然碰到这灾星,我若死了他若福大命大的活了,这大嘴巴子肯定会到处败坏我的名声。 可惜了,我俩都命不该绝。 等到帐篷里声音渐小,我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这些士兵将我们抓过来便安置在牢房里。许是知道这群羔羊只有等死的份,安排看守的并不多。 手掌成刃噼在铁链上,铁链纹丝不动我的手掌很痛。两三分功力还是太差,聊胜于无。 “大侠,你要走了吗?”郎中小声问。 我吓了一跳,竟然没注意到他过来,很快稳住心神,低低的嗯了声。 他有些苦恼地说:“我陈冤书还没写。” “牢门还没打开。” 他无声笑笑,从怀里摸出小刀拔下刀鞘准备割衣袍。 真是暴殄天物! 我夺过小刀,将三分功力全用上,朝锁链一切,锁链瞬间断裂。 19、郎中 我本来是不想逃跑的,可是大侠威胁我,说我要是敢出声引来士兵,他就不给我送陈冤书。 我两项权衡,还是逃出去比较重要。 本来一路顺遂,大侠不仅带我逃出地牢还找到了军马棚。 可我不会骑马,大侠闭眼凝神了会说:“若不嫌弃,可与我共骑。” 我当然不嫌弃,还迫不及待,毕竟就算我会骑马,自己一个人骑也怪害怕的。 不过,我觉得大侠想要骑马跑这招真的挺脑残。 这马又不是人,会叫的。 没想到大侠不是来骑马的,而是来烧马棚。 大火一着,沖天而起。 大侠解开绳套的三四十头马立时撩蹄子四散开去。没有解开的眼见火势烧来,群起嘶鸣,栏杆断裂,战马挣脱绳索狂奔进军营。 军营如同开锅沸水,沸腾一片。 趁乱间,大侠将我扶上马背,嘱咐我伏下身子,身后牵着五匹马,朝军营门口奔去。 20、大侠 跑到军营门口,我勒住马,身后的五匹马向前奔去,看守士兵一片慌张。 眼见营门撞开,有机可趁。 突然,背后射来一支利箭,一匹马嘶鸣大振,扑倒在地。
第4页 我暗骂一声倒霉。 紧紧夹住马腹,用小刀狠狠插下马屁股,战马发足狂奔。 背后一阵厉风,我转身用胳膊迎上一踢。骨头碎裂的声音真是牙酸。 “大侠!”他在前面惊慌地叫。 我压着胸膛里不断翻涌的血,那人武功了得,我全盛时期他自然打不过我,可现在内力贫瘠,只剩下花架子。 刚才那一踢,不仅踢断我胳膊,还踹到我胸膛,简直奇耻大辱。 当然,大辱还没完,他落地没多久又过来一位直接把我从马上踢了下来。 当我毽子呢。 我抱着郎中落地,尽力护着他别摔断了胳膊腿。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脆弱得很,稍微一碰就断,断了还要费老劲的好生养着。 “大侠,你怎么样了?” 郎中在我脑袋嗡嗡的时候问。 我心甚慰,还知道挂念我。 “可是还没打探到消息不能走?” 打探个鬼消息,这像是不能走?这是走不了。 我强行咽下涌上来的血,紧闭着嘴嗯了声。 第5章 21、 郎中跟大侠被士兵们压着跪倒在地上。 大侠胳膊扭曲的垂在旁边,五脏六腑都跟被火烧着了似的,就差吐出一口血来降降火。 将军从帐篷里大迈步出来,隔着老远问,“军马棚里的火是你们放的?” 大侠还没开口,郎中大声嚎:“是我放的。” 大侠惊愕的看向他。 将军愠怒问:“为何放火?” 郎中大喝一声,两边士兵的剑纷纷出鞘指向两人。大侠也被吓了一跳,“你有毛病啊!” 郎中快速道:“壮壮胆。” “大人,有将士以百姓充俘虏,滥杀无辜,我俩为伸冤逃出才出此下策。请大人明察。” 郎中话音刚落,旁边跳出一个千户长扇了郎中一巴掌,斥道:“满嘴谎话,将军治军严明,怎会有如此龌龊之事。” 大侠挣扎站起来揍这千户长。 郎中抱住大侠:“没事,我脸已经皮糙肉厚的了。” 将军转身问副将:“可有此事?” 副将流下汗:“末将不知。” 将军看副将这样便知此事十之八九是真,厉声道:“若真有此事本将赦你们无罪,若无,你俩碎尸万段也不足惜。下去查!” 22、 郎中慢慢挪过去摸大侠的胳膊,折断的很干脆,没有碎骨。又伸手探他脉,瘀阻血脉,脉道不畅。 “现在感觉如何?”郎中担忧问。 大侠从牙缝里挤出俩字:“想吐。” 郎中想可能翻下马导致胃胀呕吐,便试探道:“吐吐看?” 大侠深深看一眼郎中,张口就是鲜血涌出,还是源源不断的涌。 郎中慌里慌张的去捂他嘴,“不吐了不吐了。” 大侠这边如泄闸洪水,不是他想堵就能堵住的。 郎中手忙脚乱的扒他衣服,想要按着胸前的几个大穴止血。 大侠一只手制止着胡乱摸的手,口齿不清地说:“我自己来。” 郎中不肯放,抬眼满是泪水,“都怪我学艺不精。” 大侠说:“别哭唧唧的,你挤两滴猫尿我也好不了。” 郎中赶紧擦掉满脸的泪。 23、 一个时辰后,有人过来,一身青色布衣,是踹断大侠胳膊的人:“将军请你们过去。” 既然是请那便是已查清,即使不赏也不会罚。大侠捂着胸膛就势一瘫,朝郎中眨眨眼,“我怕是不行了。” 他本来吐血便染湿了衣襟,如今胳膊扭曲,面白如纸,确实像要不久于人世。 郎中心领神会,面目一皱,豆大的泪往下掉,哭丧般的鬼嚎:“你别死啊!” 大侠本来是想装装,可吐血吐的头晕眼花,听完这句你别死就真的晕过去了。 大侠醒过来是在帐篷里,外面一阵嘈杂喧闹,光芒透过白色帐布透进来。 大侠坐起来,胳膊被夹上木板吊在脖颈上,胸膛里的憋闷有所缓解。大侠眼睛一亮,试着运行内力,小说里说吐口血就能打开堵塞经脉真是骗人的。 24、 听到有人往这边走,大侠连忙躺下假寐。 郎中踉跄着进来,走到大侠身边跪坐下,抓着大侠的手不停的抖。 “怎么了?”大侠低声问,脸上表情阴沉。 郎中倒是一下惊喜起来:“大侠!你终于醒了。” “他们怎么着你了?”大侠又问。 郎中看大侠脸色铁青,连忙摆手:“没没没。刚才将军将昨晚抓的人分尸,我看的有些噁心。” 大侠笑:“你个郎中,什么阵仗没见过。“ 郎中难堪道:“我以前是给牲畜看病来着。” 大侠提上一口气:“这胳膊……” 郎中:“军医治的。” 大侠放心下来,“人跟牲畜无甚区别,你多跟军医学学即可。” 郎中喜笑颜开:“我正有此意,准备留在此处当军医。” 大侠脸色突变,“不行!这种是非之地不知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离开,你还要眼巴巴的凑上来。”
第5页 郎中被吓得一哆嗦,小声道:“保家卫国是我少年时的理想,现在既有机会实现,我定不能走的。” 大侠磨着牙说:“又是保家卫国!这国家早就腐烂到根上了。” 郎中正想反驳,将军掀帘子进来,“打扰你们了?” 25、 大侠头眼看到将军,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货色。 将军丰神俊朗,腰背挺直,行如风站如松,端的是一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飒爽英姿。 大侠最怕的便是如此。 将军这些贵族子弟从出生便一直养尊处优,不知民间疾苦。从小到大言传身教的全都是士族荣辱,豪门恩怨。如今乱世,推崇男儿披甲上阵,斩敌四方。未经磨练,推搡入阵,节节败退之后方知世道险恶。 有些人知世道险恶,便与世道同流合污,毕竟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有些人则不然,逆流而上,挥剑断世道之锋芒,站在风口浪尖要力挽狂澜。 将军是第二种。大丈夫行于世,要有所作为。 虽然在大侠看来,不过是逞匹夫之勇。 但将军立于此地,天下有志者莫不蜂拥而至。 这不就有一位现成的“有志者”么。 第6章 26、 将军不是一个人进来,后面还跟着俩人。一位青衫男子,名吕不,是将军家的家奴。一位蓝眼弯鼻,名寻戈,原是武夷人,武夷国被灭国后,逃亡至此。 这俩人就是昨晚一前一后将大侠踢下马的。 说来大侠也是倒了血霉,将军前一天收到线报,说蛮夷会在昨日袭营,于是将军便在营门前布置好了天罗地网,结果大鱼没抓到,抓到俩虾米。 将军一进门,郎中便行了跪礼,大侠不为所动,一脸不善的看着三人。 吕不上前喝了一声:“放肆。见到将军还不跪下。” 郎中拉扯大侠,挤眉弄眼使脸色。 将军大度道:“无妨,他们江湖人向来闲散,这些礼节规矩不守也罢。” 大侠讥笑道:“错,我们江湖人最守规矩。只是跟你们官家的规矩不一样。你若是江湖人,就你这斤两,喊我一声师叔也不为过。” 郎中转身看大侠,怀疑吐血具有巧舌的功效。 27、 将军拦住要发飙的吕不,和善的笑笑:“我此番前来是想请二位留下。” 郎中神情立刻激动起来,又顾忌地看向大侠。 大侠瞥他一眼,道:“既然将军盛情相邀,我俩自然要留下来。”说罢弹了愣住的郎中一个脑蹦子,俯身悄声说,“熟了吗?” 郎中揉着发烫的耳朵,虽然知道大侠留下来是为了打探消息,但还是有点点私心觉得是为了自己。顿时心里就跟打翻了蜜罐似的,甜得不得了。 等将军带着俩人出去,大侠说:“你看他左边一只狼,右边一只虎,哪里还有你小奶狗的位置?” 郎中不解的问:“我为什么要去给他当小奶狗?” 大侠盘腿坐着,微斜着身子笑:“你不想天天跟他后面逮谁咬谁?” 郎中正色道:“徐将军是何国的战神,没有他镇守其天关,蛮夷族便可一路北上,直取京城。整个何国也会像武夷国一样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我敬重他,不仅他是屡战屡胜的战神,还是位为国为民的君子。” 大侠不屑道:“他打了几仗便是屡战屡胜了?捷报才会昭告天下,被蛮夷族掐着脖子狠揍的时候可没吭过声。说什么为国为民。他心里只有‘壮志飢餐胡虏肉’的雄心壮志,没有你们这些‘古来白骨无人收’的凡夫俗子。” 郎中脸色通红,憋着气道:“将军不一样,他不会视我们如草芥。” 大侠轻拍他脸,“醒醒吧,草芥也是这么说他将军的。” 郎中一言不发的瞪看着大侠,他向来不善于跟别人争执,还习惯性的被别人当做傻乎乎的玩物逗来逗去。在家里的时候,他哥哥姐姐拿着苦药丸给他,说能治傻病,他就乐呵呵的一口一口的咬着咽下去。 苦吗?当然苦了,可若他不吃,他只能一个人坐着发呆。 大侠被瞪的心软下来,又弹了郎中一脑蹦子,嘆息道:“还早呢。” 28、 郎中被分派到医药院,大侠被分派到步兵营。 郎中进了医药院,本本分分做事,规规矩矩做人。大侠进了步兵营,拖拖拉拉做事,啰啰嗦嗦做人。 郎中中午吃饭的时候藏了个包子,下午趁休息空档去看他,大侠正光着膀子跟其他士兵吹牛逼,旁边围了一小圈的人,或坐或站。郎中找了个地方站着看,大侠那只断掉的胳膊依旧缠着纱布挂在脖子上,但丝毫不影响它又是画圆又是画方。 大侠讲的是他单枪匹马夜闯黑山寨的事,大侠说:“我正躲在柜子里闭气凝神,没一会,娇喘一阵浪一阵的传过来。原是那寨主正要与小妾行房事。五大三粗的黑脸汉子单手搂着个杨柳腰的小美人,那小美人依靠在桌子上只顾嗯嗯啊啊的叫,只见......哎,郎中,你来了。” 大侠从人群里把面红耳赤的郎中拎出来。 “继续讲啊。”“见到什么了?”周围闹哄哄的一片喧闹声,大有裤子都脱了,怎么也要尿一泡吧的架势。
第6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大侠大声嚷嚷回去,拉着郎中找了个偏僻地方。 大侠上下打量郎中,分别几日并无变化,揶揄道:“想我了?” 郎中脸上一红,从怀里掏出包子,“今日将军去看伤员,我们也跟着沾了下光。” 大侠不客气的拿过包子咬了一口,边嚼着边说:“还是你包的好吃。” 郎中羞涩道:“我就是瞎包的。” 大侠三两口吃完,转身往田野里走去,“你等我下。” 郎中疑惑的看着大侠背影,没一会,大侠单手拎着一只野鸡回来,笑的张扬:“你也沾我的光。” 29、 半个月后,农历七月初十,何国徐将军率十三万士兵与蛮夷战于其天山,大败。何国将士葬于其天山者数不胜数,先锋队更是杳无音讯。 郎中肩上挎着笨重的药箱逆流而走,在路上不断的问,有没有见到先锋队的人,问的士兵都麻木着一张脸,只管摇头和不知道。 郎中穿梭在败军途中,急急忙忙的奔袭着。 有人拖拉着红缨枪,在地上划出深深地沟壑。有人歇坐在土堆上,遥望已经渐行渐远的其天山。有人仰躺在地,捂着流干血的胸膛发出悲鸣。郎中前面是人山人海,后面亦是。三十万大军一经溃败,如同被浇了滚水的蚁窝,苟活下来的全都在逃跑,谁也顾不上谁。 郎中双脚已无知觉,只是全凭一股气力行进,他又抓到一个人近乎卑微地问:“有没有看到先锋队的人?” “全死了。” 不同于前面的答案,却是最坏的答案。 “怎么死的?”郎中手指掐在那人衣服上,那人甩脏污似的将他甩开往前走,“射死了。” “在哪里?”郎中紧跟着他急急的问。 士兵不耐烦道:“望风坡。” 郎中紧攥着药箱皮筋,义无反顾的往回走。 30、 其天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五座连绵山脉,望风坡是它山体尽头的一大片倾斜的草地,在未经战事之前这里有最温暖的风,歷经战事后,这里犹如人间炼狱。 蛮夷大创封国,自身损耗亦良多,深知穷寇莫追,蛮夷将领鸣金收兵。 便只留下如同梯田般层层叠叠数不清的尸骨,血液从躯体里流出,有些还尚且温暖,不消片刻,如同暗黑色岩浆,胶在一起。 望风坡上破烂的旌旗猎猎作响,是其的唯一声音。 郎中踉踉跄跄的在尸堆里行进,满目的尸体让他心神颤慄,他边走边辨认着先锋队的衣服。可惜一无所获。 郎中脚下一绊,跌坐在尸体堆里,他啊啊大叫着从尸堆里挣扎站起来,仓皇失措的往前跑。活着时候的鲜活颜色现在都褪成了一模一样的灰白。郎中的布鞋被暗红的血浸透,再也无力前行,他找块尚且干净的地方紧紧抱着药箱,蜷坐下去,郎中绝望的大声喊:“大侠,你在哪?” 半晌,前面有尸骨动了动,郎中欣喜的望过去。 有人从尸骨堆里爬了出来,那人穿着蛮夷的战服,带着狰狞的恶意。 第7章 从尸堆里爬出来的蛮夷士兵满脸血迹,看不清面容,只一双眼睛迸发出滔天的恨意,他手里紧握着一把砍刀。 郎中站起来抱着药箱拔腿就跑,士兵在其后紧追不捨。 不消片刻,两人已近在咫尺。 “去死!”蛮夷士兵大吼着挥刀砍向郎中背部。 “铛。”轻轻的一声震颤。 郎中扑倒在地,紧紧提起的一口气都不敢喘出来。 “我死了吗?”郎中疑惑的问自己。 “没死呢。”大侠拎着他的衣领站起来,怒问:“你怎么来了?” “大侠!”郎中扑进大侠怀里,呜呜的哭,“他们都说你死了。” “哪个说的?我打烂他的嘴。”大侠嚷嚷着,紧紧地抱着郎中,又低头劝慰道,“别哭啦,再哭天就黑了,咱俩可只能在外面餵野兽。” 郎中赶紧抹把脸,推着大侠:“对对对,快走快走。”伸手去提地上的药箱,大侠先他一步打开药箱,郎中的右肩膀磨破浸出血来,“背个药箱都能出血,快找点金创药。” 郎中感动的又开始抽鼻子,大侠哭笑不得道:“别落金豆子了,这可没碗接。” 32、 徐将军大败后率残军回了其天关。 大侠背着药箱跟郎中一起往其天关走。 大侠装作漫不经心的说:“这些蛮夷兵不堪一击,只是数量太多,若不是你鬼叫,我恐要在尸堆里睡到天亮。” 郎中稍有些得意:“幸亏我鬼叫。” “可不是。”大侠打趣道,“我若不被你吵醒,你已去黄泉路,在那找不到我,又要哭唧唧。” 郎中狡辩:“不哭,找不到你就等。” 大侠笑:“到时候可别忘了我模样。” 郎中坚定道:“忘不了。” 大侠边走边扯了里衣擦郎中的脸,郎中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的僵硬前行,“自从见你就没见你脸干净过。” 郎中低头小声争辩:“我有洗脸。”
第7页 “哦?”大侠停了动作,俯下身子,脸凑到郎中眼前,“看来下次还得帮你洗脸。” 郎中羞红脸,不用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脚下被石头绊的一趔趄,向前扑去,大侠不躲不闪任他亲到唇上,将手里的石子扔掉,顺势抱了个满怀。 郎中窝在大侠怀里,满鼻的血腥味烟火味,脸已红熟的冒热气,他赶紧挣脱出来,大侠有些遗憾。 “绊倒了…绊倒了…我不是故意亲你的。”郎中结结巴巴地解释。 33、 大侠摸着唇畔若有所思,郎中偷看一眼立刻低下头冒眼泪:“你别讨厌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讨厌我。” 大侠心里顿时软成一滩水,真是太不禁逗弄了。 大侠拿这里衣布给他抹脸擦眼泪,“做什么都行?” 郎中嗡嗡着鼻子说,“嗯,做什么都行。” 大侠说:“先别哭了,真怕你有一天会缺水而死。” 郎中立刻关上水闸,大侠啧啧称奇。 大侠低下头亲郎中唇瓣,亲一口问:“喜欢吗?” 郎中傻傻的点头,大侠低声笑笑,“搂着我脖子。” 郎中不由自主的手臂环上大侠的脖子,大侠抬手压住郎中的头,攻城略地的亲吻上去。 大侠活了二十多年,一门心思想要仗剑天涯,锄强扶弱,从未想过还有美人在怀。 没有英雄一傻为红颜的江湖怎么能称为江湖? 34、 寻戈坐在其天关的城墙上嘆气,当太阳从山峦中升起的那一刻他才止住嘆息,开始看日出。 他的身后是一片安静,间或有两声狗吠声。 当太阳完全升起来,寻戈已回到了将军府。 吕不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倒掉,看他衣衫湿透的回来也没说什么,又转身进屋。 寻戈急忙拉住他问:“将军如何了?” 吕不疲倦道:“不太好。” “蛮夷过不了几日必定来攻其天关。若将军不能披甲上阵稳定军心,我军肯定会一败涂地。” “我只保证将军安全,其他事不归我管。” “哇,你这就很有毛病了,我个武夷人还着急的跟蚂蚱似的,你个何国人屁事没有。” 吕不连跟他呛嘴的心情都没,推门进屋。 寻戈烦躁的抓抓头髮,跑去找军师商量对策。 军师在院子里写字,寻戈从墙上跳下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闲情逸緻。” 军师不理他,文思泉涌,下笔有神。 寻戈探头过去看,看了两行,气的哇哇大叫,“你竟然在写墓志铭!” 寻戈心灰意冷的回到住处,收拾行囊准备傍晚跑路。 出城门的时候看到大侠跟郎中肩并肩进来,踏出去的步子收回来,颠颠的跑去将军府。 35、 大侠跟郎中回到其天城,还没说上几句分别话,郎中便被拉回医药院。 郎中在医药院一夜未合眼,出了院门鼻腔里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郎中洗了冷水脸,揉揉酸痛沉重的眼皮,肚子飢鸣声响起。 “一夜未睡?”大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怒气。 “大侠!”郎中一扫睡意,眼睛刷的一下明亮起来,“你怎么来了?” “来送早饭。”大侠怒气只能泄了,将油纸包着的仨肉包递过去,笑着揉他脑袋。 “你吃过了吗?”郎中狐疑的看他,现在城里因涌入大量的官兵,粮食紧缺,这包子自是难得。 “吃过了,快吃,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郎中狼吞虎咽吃完两个包子,还剩下一个说:“饱了,你吃了吧?” 大侠低下头咬郎中唇,低声说:“我想吃你。” 郎中脸瞬间红透,赶紧吃包子压住狂跳的心脏。 第8章 36、 大侠带着郎中到了一处宅院,一进门便有下人簇拥着郎中去洗澡,郎中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看大侠,大侠捏捏他耳朵,“乖,我在卧房等你。” 宅院是连夜打扫出来的,晚上毕竟昏暗,白天再看看有些地方依旧有蜘蛛网。 大侠进了卧房,解了衣裳躺在床上看春宫书,他昨夜也是一晚没睡,傍晚跟郎中分别回了军营,还没喝口水就来人说将军有请。 去了将军府,看到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徐时,徐时没了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委顿在床上像是一滩烂肉,他的铮铮傲骨被这场败仗生生折断。这场其天山战役他倾尽心血,筹划良久,但终究败得一塌煳涂。 大侠有些可怜他,仿佛看到那日在牢房里等死的自己。 徐时找大侠,是想让他假扮自己。 徐时是何国的战神,是何国能正常运转的信仰,他一旦倒下,何国也会分崩离析。 郎中在外面忐忑的敲门,大侠将春宫书藏进褥子下面,把里衣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沉声道:“进。” 37、 郎中仰躺在床的外侧,闭着双目,眼睫毛一直在打颤。 大侠在内侧以手撑头,嘴角带笑的看他强装镇定。 郎中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如实质的目光,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偷偷喘了口气。
第8页 “百叶,睡了吗?”大侠开口了。 “没...咳咳,没...有”郎中被口水呛到,脸色通红。 大侠伸长臂搂住郎中的腹部,裸露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若明日我要走,你可要跟我一起?” 郎中艰涩道:“圣上召你回去我怎能去。” 大侠愣住,疑惑:“什么圣上?早便想问你我到底来打探什么消息?你知道我的事怎么比我自个知道的还多?” 郎中见他装傻充愣,心念一转,想大侠是圣上暗卫,行事作风必定隐秘。自己一时口快将其真实身份说出来,定会对大侠不利。 “没事,是我瞎说的。”郎中心虚的觑大侠一眼,又两眼直视帏幔,快速转移话题,“这床还挺舒服。” 大侠瞧他一脸欲盖弥彰样不禁好笑,虽说软香在怀,可毕竟郎中累了一晚上,若再按画中情景折腾一番,他也于心不忍。 大侠又捨不得错失良机,开口道:“百叶。” 郎中扭头看他,勐烈的男性气息逼近他,还不得喘息间嘴唇已被含住。百叶心跳如擂鼓,鼻尖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大侠细细的吮吸着唇瓣,撬开贝齿,卷上舌尖,柔滑的舌头酥麻的搅动,甘甜的涎液来不及吞咽顺着嘴角流下。 “睡觉。”大侠亲亲还在晕乎乎的百叶鼻尖,感受着他散发的丝丝的药香,心里升腾起温暖的眷恋,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如同珍宝。 郎中窝在大侠的怀抱里,像只偷吃了蜜糖的兔子,红着脸蛋偷偷地笑。 38、 郎中一觉睡到下午,起床时大侠已不在,他穿着妥当出门,又被门外候着的奴僕伺候着吃了顿午饭才脱身。 临行前,奴僕还传了大侠的话,邀他今晚共赏佳月。郎中再次顶着红通通的柿子脸逃出宅子。 医药院一上午并没有变多少,该哀嚎的还在哀嚎,该死的人还是死了。 郎中双指试探士兵的颈脉,已无跳动,麻木的阖上他的双眼,只片刻工夫,柔软的皮肤便变得僵硬起来。 郎中将百叶香熄灭,把挂在士兵胸口的木牌拿出来,上面写着他的姓名以及住址,将木牌反面朝上放在他旁边。 木牌是他回家的唯一证明,他的尸体将会和其他士兵一起焚烧,化成灰烬,一块木牌一袋骨灰几两银子或者还有衣物家书,拢进一件包袱里,等战争结束,被同乡来的人带回家中。 郎中想自己如果死了,大侠肯定不会让他跟被人一起被火烧成灰烬。 这事要提前告知大侠,他希望自己死了能够葬在离大侠家近的地方,大侠不用经常来,一年来一次就好,陪他说说话他就很高兴。如果他在这场战争里侥倖活下来,他就跟着大侠游歷全国,大侠行侠仗义,他游医施诊。 郎中这么想着,渐渐加快去大侠宅院的步伐。 39、 大侠现在头很疼,尤其是一把锋利的剑就在自己脖子边。 对面的人笑的五官扭曲,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刺骨:“沈和,原来你没死呢。” 大侠发了江湖招募令,早就想到这狗祸害会找上门,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讽刺道:“毕竟朋友一场,你这么说可真伤我心。重栾。” 重栾眯缝起眼睛,笑的纯善,“朋友?”一挥掌,掌压推着大侠仰坐在椅子上,他欺身上前,“我对你下毒,废你武功,还当我朋友吗?” “当然。”大侠皮笑肉不笑道,暗暗在掌心汇聚内力,“你毕竟救过我命,以命抵命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重栾笑意更深,“内力恢復几成了?” 大侠冷意一闪,运足内力以手为刃朝其脖颈噼去,重栾早有防备,五指如贴钳般牢牢抓住大侠手臂,大侠见一击不成迅速后退。 “咔嚓。”大侠的右胳膊关节被卸了下来。 大侠闷哼,来不及给自己接上,重栾又欺压上来。 大侠暗骂一声,狼狈的想要跳窗逃跑,被重栾抓住左肩用力一掰,熟悉的“咔嚓”声。 大侠真的要骂娘了。 40、 大侠被重栾点了穴位抱到床上,他仰面看着重栾,死乞白赖道:“我只是想出门让下人端点点心上来,你也太客气,连门都不让我出。” 重栾居高临下的看他,面色阴冷:“在白参山庄让你逃了,你以为这次我还能放过你?” 大侠审视问,“那你要如何?” 重栾扶下身,忽的脸上露出笑意来,“我心悦你,你可知?” 大侠动动嘴咽下骂人的话,“那你表达心悦的方式还真独特。” 重栾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到大侠嘴边,大侠配合的咽下去,“又要废武功,真没趣。” 重栾笑得甜腻,“这是南风倌老鸨专门给不听话小倌准备的合欢丸,我还特意找毒王添了一味药,你猜猜是什么?” 大侠咬牙骂:“你真是疯子!” 重栾伸手触碰大侠的脸,勐地撕开他的衣领,鼻翼耸动着贪婪地在每一寸肌肤上唿吸着,“沈和,从第一天见你,我就想你在床上的样子,啊,你被我操的淫声四起,哭着让我进来,让我更加深入你。” 合欢丸的药效逐渐显现,大侠面色潮红,唿吸声粗重,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滚开!”
第9页 “大侠!”兴沖沖的郎中推门而入,看到眼前场景脸色蓦地沉下来,“你是谁!” 大侠听到郎中声音心神大震,勐咬舌尖保持清明,吼道:“快走!” 第9章 41、 郎中听话转身往外走,手指挑开百叶香,左脚还没迈出去就被一股大力拽倒在地上。 郎中仰躺在地上,背部撞击地板使皮肉钻心的疼,奈不住的咳嗽起来。 重栾将他从地上抓起来,阴鸷问:“你是谁?” 郎中咬紧牙关,忍住喉咙咳意,死死瞪着他不说话。 大侠四肢发冷,浑身的情热都被压下去一层,他尽量平稳声音道,“只是邻居,想必是来借东西。”又详怒斥,“快滚!” 重栾噗嗤一声笑了,松开手,给他整理一下衣衫,“想必是没教养。” 郎中一言不发的从地上站起来,微瞥一眼大侠,隐隐看着大侠衣衫扯裂,赤裸着胸膛,他心里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跑过去。 郎中忍痛往门走去,还没到门口,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眼睛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我要留下。” “重栾!”大侠咬牙切齿的喊,“你还是不是男人?我忍不住了!” 重栾脸上露出笑容,拍拍郎中脸,“晚上我去拿,别跑太远。”转身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勐地回头阴冷看向郎中,“你用了什么?”话音刚落身子软倒在地昏睡过去。 42、 郎中小心翼翼的摸了重栾鼻息,又不放心的掏出几粒安眠丸给他一股脑的服下去。 “大侠,你怎么样了?”郎中跑过去跪在床边,泫然欲泣的问。 “先接胳膊再解穴。” 郎中依言行事,接好胳膊解穴道,郎中趴伏在大侠身上,按压穴位,大侠粗重的唿吸声就在郎中耳边。 “百叶。”大侠嘶哑着声音说,“你可行过房事?” “没...没有。”郎中小声道。 “那你可知如何做?”大侠发热的唇畔扫过郎中的耳朵。 “略知一二。”郎中声如蚊讷。 大侠忍不住发笑,“也不知道是谁占了便宜?” 最后一道穴位解开,大侠将郎中抱进怀里索吻,郎中应接不暇的回应着,热烫的肌肤碰触着轻柔的身躯,为浑身的燥热找到发泄点,仍旧叫嚣着不满足。 大侠被欲望折磨的理智几近丧失,牵着郎中手摸上自己阳物,在郎中耳边轻嘆:“帮我。” 43、 郎中耳尖通红的上下撸动,衣衫不知何时被尽数褪去。 大侠唇齿渴求的纠缠着郎中,从被褥下拿出一罐清凉透亮的药膏,手指抠出一些往自己后穴送去,后穴像是沾了蜜糖引来蚂蚁在不停的噬咬,手指刚插进去便缠上来索求更多更粗。 大侠恋恋不捨的松开唇舌,滑落的银丝牵连下来。 郎中脸色红润迷茫,一双透亮的眼睛染上雾气,朦朦胧胧的看着大侠,也像是服了合欢丸。 大侠前边阳物兴致高昂,迫切的想要寻个去处,可后穴更加酥麻疼痒,这抓肝挠肺的慾火让他想要不知廉耻的翘起后臀,让郎中快点肏进来。大侠抽出手指,亲吻着让郎中平躺下。郎中的阳物是平常人尺寸,虽然比起大侠的是小点,也算中等偏上水准,此时已经悍然挺立,一直未能纾解的悄摸流泪。大侠用手撸了几下扶正,自己缓缓的坐下去。郎中有些惊诧,但很快被没顶的紧緻快感淹没,一手捏住大侠紧瘦腰部,无意识的呢喃:“大侠...好紧啊...好舒服。” 大侠也因进入的充实感而满足且疼痛,甬道内细细密密的贴上来容纳进来的阳物。大侠龇牙咧嘴的抬起腰臀,嫩生的褶皱摩擦着表面,像是被生剐一样。郎中则觉得腹部层层叠叠的快感在不断积聚,直冲进天灵盖,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精物悉数吐了出来。 大侠脸黑,那话已软在他里面,他弹下郎中额头,“早泄啊!”郎中激灵过来,咬咬嘴唇,讨好的笑,乖巧的支起身子去亲吻大侠的乳首,含在嘴里吸吮嘶磨,手指抚上大侠一直没释放过的阳物,快速撸动起来。 大侠等体内的阳物重振雄风才再次动起来。 44、 大侠胸膛上有一道疤痕,像是填满的沟壑与周围皮肤格格不入,郎中心疼的用舌尖舔舔,本便夹紧的甬道勐地一阵收缩,极致的快感让郎中瞬间发出一阵喘息,“大侠。”郎中将处在上位的大侠压倒在下面,内壁紧紧的裹着他,抽出阳物,带出一圈粉色媚肉,又狠狠的插进去,大侠双腿夹紧郎中的腰部,手指无力的抓着床单,“快点...快...啊。”郎中摩擦到甬道内的一点,惹得大侠呻吟出声,像是被的了奖赏般,郎中更加卖力的碾磨那一点,击打着结实的臀部不住的抽搐起来。 郎中泄了三次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急的眼泪直打转,“大侠,我不行了!你还难不难受?” 大侠强行压着体内依旧澎湃的情慾,火急火燎的抓了件外衣往屋外跑去。 郎中也赶紧找件衣服裹着身体,出了屋子,左右看看,见池塘里还冒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郎中走到池塘边蹲下,心急地看着冒出来的一圈圈泡泡。
第10页 大侠被冰冷的池水暂时压着燥热,运着内力调息一会才从池水里探出身体,乌黑的长髮湿湿的落在肩部,英气俊美的脸上滑下水滴,映衬着落日余晖如同一发箭射中郎中的心。 “又硬起来了?”大侠靠近郎中,暧昧的去摸他的下体。 郎中羞怯的躲开,“没...没。” 大侠扯了衣服披上。 “明日先蹲马步。” “我会吃壮阳药。” 两句话同时说出,又同时寂静。 大侠揽过郎中的脖颈,吻吻他脸笑说:“吃些补药即可,后些日子你歇着我让你舒坦。” 45、 大侠跟郎中回到房间,重栾还处在昏睡中。 大侠上前点了重栾身上的穴道,新奇问:“你给他下的什么药?” 郎中拿出百叶香递给他看,“这是我自己炼的,叫百叶香,以前用来迷晕牛马治病,现在给受伤的将士们用。” “治病不行,草药倒是懂得多。”大侠接过来,像模像样的看看又还回去。 郎中紧张道:“军医教了我很多,我在学,肯定能治好你。” 大侠心里像是涨潮的水,凑过去说:“小神医,天色已晚,不如咱俩探讨一下?” 床上被褥还是俩人离去时的狼藉样,布满粘稠的体液。 大侠上前利索的将被褥卷卷扔地上,郎中跑去开橱柜拿新的过来铺床。 大侠站在床侧看铺床的郎中,忍不住捏郎中的腰侧,“你怎么这么软?是不是也用药了?” 郎中又脸红,白皙脸上像是点胭脂,小声说:“我还没歇过来。” 大侠将人抱着往床上一倒,低声说:“我来。”自发的掀开衣服往郎中身上摸,又滑又嫩,嘴唇凑上去索吻,几下撩拨起自己阳物抬头。 他娘的,大侠心里破口大骂,他的阳物刚有点动静,后穴又湿哒哒的开始痒起来,狗操的!给老子吃的什么药! 大侠止住渐渐情热的郎中,认真问:“还能不能再硬一回?” 郎中紧张摇头:“可能不行...” 大侠手去揉捏郎中软踏踏的那话,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后穴的痒意又密密麻麻的涌上来,空虚的闭合着像搁浅的鱼。大侠俯下身子含住郎中的阳物,悉数吞进去,用唇舌揉搓着,郎中大惊,连连往后退,被大侠一把抓回来,继续用嘴舔舐。功夫不负有心人,本来还无动静装死的阳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好疼啊...”郎中泫然欲泣,双手推搡着大侠,酸疼与快感双重的挤压进来,“我真的不行了...啊...大侠,放过我吧,咱们明天好不好?” 大侠一阵气闷,天知道他又多不想!后穴酥麻的痒意再次爬上来,大侠硬着头皮坐上弱不禁风的小可怜,贪婪的甬道耐不住的吸吮上,如同爬山虎般将其紧紧的缠绕住。大侠抬起臀部又缓缓坐下,郎中哭唧唧的,感觉不到任何快感反而像被磨砂纸在磨一样的痛,一狠心,郎中将大侠推到在床上,在大侠惊愕的目光中自己发狠的抽插起来,“我喜欢你,我好爱你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大侠。” 大侠手搭在眼上,忍不住的笑出声。 第10章 46、 重栾醒来时已是中午,郎中去了医药院,临走时还不放心的给大侠留了一瓶百叶香。 大侠气定神闲的坐在凳子上看醒过来的重栾。 “你要杀我。”重栾说。 “我本没想,只是你会伤到他。”大侠拔剑,锋利的剑锋指向心脏。 “没想到死了还能做个明白鬼。”重栾嗤笑道。 大侠:“没办法,本大侠一向仁慈。”说着剑锋推进。 “叮” 剑被飞来的石子打中,却没打偏,剑刺入重栾胸膛时被一只手握住剑刃。 “二师兄。”从窗外跳进来的封译握住剑讨好的叫道:“把他给我吧。” “拿什么换?”大侠纹丝不动。 封译圆熘熘的眼睛带着笑意:“蛮夷国将领的脑袋。” 大侠嘲弄的看着封译,纹丝不动。 封译又道:“保证他不会再出现。”说着瞥向重栾,拿起对方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下,果断的掰断食指中指,重栾闷哼一声。 封译笑道:“只要出现我便断他四肢,二师兄,你说好不好?” 大侠收剑入鞘,像兄长般温和拍拍封译肩膀,“那就有劳三师弟了。对了,帮我好好问问,毒王的毒是什么?” 47、 农历七月十五,蛮夷武统将军率大军浩荡而来,兵临城下,已是生死存亡之际。 风扬战袍,铠甲如墨,大侠身穿将军装束,骑于战马,冷冷的看向城门。 旁边上传来寻戈的声音,“今日之战,胜败皆在我们这些人身上,也不知史书会不会多写我两笔。你觉得会败吗?” “胜败本不关我事。”大侠淡淡道。 “你为何在此?”寻戈疑惑。 “所爱之人在此。” 寻戈默默转过头去,不去看那张笑崩的脸。 城门打开,对面乌泱泱的士兵仿佛看不到尽头。 寻戈忍不住又说:“这种大场面一辈子见不到几回,阎王殿里又有的忙了。”
第11页 大侠戴上面具回:“阎王殿也见不到几回,想去直说。” 寻戈憋住一口气。 吕不骑着战马奔腾过来立于旁侧,“将军说要谢你。” 大侠:“自然要谢,江湖招募令的银子我可一分没有。” 吕不憋住一口气。 何国士兵整齐列于身后,静默无声,肃杀严整仿若祭祀。 穿插于其中的是打扮各异的江湖人士,有剑有斧有棍。 48、 战场上送下来伤员,刚开始郎中还能有条不紊的清创撒药包扎止血。 伤员越来越多,帐篷里的血腥味浓的像是杀猪场。 郎中治疗完一位,奔向下一位,后边的伤员说:“已经凉了,赶紧救我。”郎中二指探脖颈,已无起伏。 郎中翻了牌子去给他检查伤口,胸膛被长枪插进一半,枪桿被削断,只剩枪头。 郎中按住伤口,“我需要拔出来。” 那人问:“我会不会死?” “不会。”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不是骗我?” “没有。” “你果然骗我。”他无神的看着帐篷,喋喋不休道,“我最讨厌打扫战场,尤其是在这荒山野岭,恨不得点火一把烧了。这些人生前跟活人一样,有头有胳膊有腿,死后的形状却是千奇百怪,还死的到处都是,不是窝在石头缝里,就是斜挂在树杈上。明明都死了,还要再折腾活人。” “现在我也要死了,也要折腾你们活人。死了也好,死了还是个人,不死躺在这,就跟猪猡无异。” 郎中低声说:“死了是鬼。” 那人噎了一下,继续道:“人也分高低贵贱,三六九等。三等人看九等人是下贱物,九等人却要为三等人赔上命。” 郎中手指冰凉的抚上还温热的皮肤,用力一拔,血立刻喷溅出来。 “最起码血都是一个颜色。” 49、 太阳又一次落下去。 蛮夷暂时退下,其天城得以缓口气,清扫战场修整城墙。 大侠浑身浴血的回到城里,直接闯进医药院,当着众人面抱着郎中往家跑。 大侠说:“吃药了吗?” 郎中顿了下才想起来:“还没。”又委婉道,“我今天挺累的。” 大侠说:“我也挺累,待会随便动动就行。” 郎中心里哭泣:随便动动也要动半个时辰好吧! 俩人回到家里,进了浴桶快速洗澡,大侠边亲着人边手指不老实的去勾搭郎中小弟。 郎中羞着脸推搡着:“你先出去,我吃个药。” 大侠捨不得的离开,又亲亲脸。 大侠在床上刚自己扩张完,郎中就气势汹汹的进来了。大侠大喜,抱着一顿勐亲。 半时辰后,郎中四肢瘫在床上,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半死不活样。 大侠瞅着同样蔫头蔫脑的郎中小弟嘆气,“好了,不难为你了。” 郎中偷瞄一眼大侠,暗暗松一口气。 大侠将人往怀里抱抱,灵活的舌头撬开郎中的贝齿,探进口腔里扫荡一番。郎中愣神,推着大侠要后退。大侠按住脑袋拉近俩人距离,勾住郎中香甜的舌头吮吸着。 郎中已经被吻得头晕目眩,浑身酥软,全身叫嚣着:要死了,要死了。 大侠亲吻完就停了下来,欲求不满的抱着睡觉。 50、 农历七月二十,蛮夷武统将军死于帐中,头颅不易而飞。 蛮夷群龙无首,只能退兵回国。 其天城内,大侠将用黑布包裹的头颅嫌弃的交给寻戈,寻戈打开看看郑重合上道了声多谢后离开。 “想去哪呀,小郎中?”大侠握着郎中的手,游荡在大街上。 “回京城了,你不要回京復命吗?”郎中疑惑问道。 “哦?”大侠笑眯眯的问:“不如说一下你如何得知我身份的?” 当年大侠否绝郎中伸冤,走后夜闯太守府,剑刃在太守脖子上搁着,问他要不要查一下官绅勾结,行贿受贿此类案件。 太守点头如锤蒜。 大侠收了剑,给他整理里衣,拍拍肩膀说:“打扰了,你们继续。” 太守抱着小美人麻木的继续动,软趴趴的在门口敲门惹的小美人脸色一阵青。 郎中知道此事自然是小美人告诉他的,小美人来找郎中要治阳痿的药,大舌头的前因后果一说,郎中就猜出那人是谁来了。 “你夜闯太守府,惩治贪官污吏,能如此做的只有圣上暗卫。”郎中小声且得意道。“而且你还故意伪装成俘虏被抓进军营,不就是为了秘密给圣上打探消息,揭露军内枉法之事吗?” 大侠点点头,小郎中蠢一点自己聪明一点正好相配,于是俯在郎中耳边道:“莫让他人知道,不然我性命不保。” 郎中心领神会的勐点头。 大侠揉揉他脑瓜笑笑,忽想起三师弟说的话,便问:“可知道寻根毒怎么解吗?” 郎中抬头看大侠一眼,低着头快速道:“这样挺好,我可以多吃点补药,跟你学学武功,坚持一个时辰也可。” 大侠举起三根手指道:“我,最少三个时辰。”
第12页 郎中咂咂舌,暗想:让他来自己肯定会死在床上。不能怂,要有气势,摸屁股,放狠话。 郎中大着胆子摸了大侠屁股,大侠咳嗽四处看看,低头瞄了郎中裆部,小声道:“去巷子里。” 郎中吓呆了,连忙摆手:“啊?不是。不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