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非常故事》 第1页 [bl]《笑傲江湖之非常故事》 by 阿豆 文案 不会太追随情节。 看了笑傲,一时感慨而有的文。 bt文,慎入~~~~~~ 第 1 章 我是个外科医生,先在国内读了五年的医科,又去国外学习工作了五年。 我是个一丝不苟的人,有点洁癖,这大概是职业的关系。 我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我从小生活在淡然礼貌的环境里,甚至有些冷漠。而我也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很受不了热闹嘈杂的环境,也不喜欢对我过于热情的人。我对除了工作和赛车之外的事,也有些冷漠,主要是提不起兴趣。 我唯一的爱好,就是赛车。我喜欢那种急速奔驰的感觉。我回国之后所在的城市里,有一批赛车族,我也常常参与其中,并且常常获胜。但是我从不和他们来往,我开车到那里,取得胜利,然后开车离开。我不想和太多人有交集。 最近两次,我都输给了一辆黑色的"捷宾"。并不是他的技术比较好,事实上论技术的话,我和他应该没什么差别。可是他完全是个疯子,为了超过我,在转弯的时候也不减速,逼我慢下来给他让道。这种情况,我自然要给他让道。我不是疯子,不打算因为赛车堵上性命。在手术台上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的我,还是很惜命的。 碰见这个疯子,让我心情很不好,于是很久没有去跑车。没想到那个疯子竟然查到了我,还带了一帮人在医院门口等我,要我加入他们的车队。 懒得理他们那群神经病,我迳自开车走人。那群疯子竟然用车队包围了我的车子,还有一辆车试图逆行超车来堵我。迎面过来的卡车来不及剎车,一拐弯就要撞到我。而我左右后面都是车,还能往哪里躲? 这群疯子是特意来谋杀我的吗?这是我最后的念头,随后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第 2 章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美丽的山谷里。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腿上的疼痛让我知道这不是梦境。 蓝天,白云,小溪流水,花糙树木,这是个美丽的地方,可是,这究竟是哪里? 检查了腿上的伤口,并没有骨折,只是关节有点移位。迅速移正了骨头的位置,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卷绷带,包扎好了腿上的伤口。 刚处理好,擦掉了头上因为疼痛而冒出来的冷汗,抬眼就看到了一个怪老头。他一头长髮,用一块破布绑着,身上穿着古人才穿的长布衣,脚上是一双黑色布靴子。背上背着一个藤编的篓子,里面装着一些杂糙。中医我涉猎很少,只认得其中两种大概是药材。这是个常年住在深山里的老疯子吗? 我观察完了他,他也观察完了我,都收回了目光,望着对方的眼睛。 他先开口问道:"我刚才见你接骨的动作很娴熟,你是大夫吗?" 我点点头,也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你是什么人?" "这里是百花谷,这里毒蛇毒糙甚多,很少有人来。我是个大夫,因为这里有许多别处没有的糙药,所以偶尔来这里采糙药。你穿的衣裳很奇怪,你是外族人吗?" 外族?很奇怪的说法。我摇摇头,又问道:"这附近有什么城镇吗?这里离**市有多远?" 那老头困惑的摇摇头,"**市?没有听说过。这里附近没有什么城镇,只有几个小村落。因为百花谷上面就是日月神教所据的黑木崖,所以这附近居住的人都渐渐搬走了。" "日月神教?黑木崖?",这老头真的是疯子? 那老头点点头,"你不是江湖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以后要是遇到了他们,绕道走就是了。千万不要招惹他们。你怎么会流落在这里呢?"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里了,今天是哪一天了?",这究竟是有人在耍我,还是我到了什么异世界? "今年是万历四年,现在五月了,具体什么日子,老人家我在山里待了好些日子,也记不清了。" 万历……明朝的皇帝……等等,刚才他说什么来着,日月神教?黑木崖?那不是笑傲江湖里才有的地方吗? 见我沉默了,那老头开口道:"你这个后生是不是没地方可去?老头子看你是个学医的人材,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我摇摇头,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老疯子,"老人家可不可以带我出谷?我不认识这里的路。" 老头似乎料到了我会拒绝,也没什么不高兴的表情,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腿上有伤,最好休息几日。还有你这一身衣裳也要换了,否则出去吓到人家了。我在谷里有一处茅屋,你先去那里休整几日吧。刚好我还要在这里采一些糙药,过几天我们一起出去。"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便扶着我慢慢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到了那个茅屋。那老头做了饭,和我一起吃了饭,又出去採药了,让我自己休息。 我没什么睡意,周围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般,让我很不安。茅屋里书到不少,随意拿起一本,繁体字,由上到下,由右到左的记叙方式…… 我母亲一直说简化字的使用,使我们失去了很重要的民族遗产,所以很小的时候,她就一直教我繁体字。还让我用毛笔来练字,所以这书倒难不倒我。 我细细读下去,这是一本讲糙药的书,那老头说他是大夫,大概是真的。 几天过去了,我的腿伤基本好了,换了衣服,老头带我出谷。和他走了一天,才离开了那个小谷,又走了一天才看见了人烟。 我最后的期望被打破了,他们都穿着和老头差不多的衣服,还有人带着刀剑成群结队。这不是我的世界。 在路边的茶棚里听到那些江湖人说什么华山派嵩山派的事情,我基本确定了,这里确实是笑傲江湖的世界。 这本书我大略看过,可是里面的人物,我大都不太喜欢,包括主角令狐沖和任盈盈。所以也不太喜欢这本小说,我怎么会来到这样一个世界里? 完全没有想要看一看剧情的兴趣,确定了我所在的世界,怎样生存下去才是第一位的。跟着这个老头学医是目前最方便的选择了。 老头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同意拜他为师,也不大吃惊,就带我回了他的住处。我便在这里开始了我的学中医生涯。随着老头辨识糙药,读医书,行医,转眼三年就过去了。 我们的病人大都是普通百姓,偶尔有几个舞刀用棒的江湖人,提醒我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三年的时间,学到的东西还很有限。可是老头儿却对我满意的不得了,总说我有天分。我毕竟做了几年的医生,虽然是西医,还是有很多相通的地方。 老头儿去世了,倒不是什么病,就是年纪大了,寿限到了。他临终前告诉我,他还有个徒弟,叫做平一指,因为性情乖张,被他逐出师门了。我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着名的"同门。 老头儿留下了很多医书,我便继续留了下来,一边读书,一边治病救人。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只是时常挂念父母亲,我是家里的独子,他们一直对我满怀期望,也一直十分满意。虽然我们之间的相处十分的淡然礼貌,但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都习惯了那样的方式和距离感。那样的距离感让我们觉得相处很舒适,有自我的空间。 我很挂念他们,却不知道怎样来到了这里,又该怎样回去,不知道他们失去了我,还能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只有沉浸在医书中,还有给病人看病的时候,我才能稍微的忘记这种伤痛。 老头儿的居所在村落边缘,附近也只有他这个大夫,周围的人都到这里来看病。从三年前起,就一直有人给我做媒,在他们看来,我这个年纪,除非娶不起老婆,早就应该成亲了。 我在以前的世界里曾经谈过两次恋爱,那些美女才女们慕名而来,又因为我的冷淡离去了。大概没有情人能接受这么淡漠的相处方式,但我觉得父母的那种相处模式很适合我。 不想在这里成亲,因为我还想要回去,不想在这里留下什么羁绊。而且说媒的对象一般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对我来说很难接受,所以都被我挡了回去。我对人比较冷淡,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 上次采的糙药用的差不多了,我背上藤筐,带着干粮食材又去了百花谷。经过数天的功夫,我采齐了药材,还不打算离开,抓了几条蛇,吃了蛇胆,又用蛇肉炖汤喝。 的确如师傅所说,这里毒蛇甚多。偶然一次被蛇咬了,解了毒之后,顺便吃了蛇胆和蛇肉,觉得精神很舒畅。所以每次来採药之后,都会抓几条来吃,三年下来这蛇的数量倒少了不少。这蛇肉师傅是不吃的,他说太补了,他老人家承受不起。 这蛇胆大概有些功效,这三年来我觉得身轻体健,耳聪目明了不少。躺在糙地上看医书,一边的锅里煮着蛇肉汤,又采了些鲜菇丢了进去。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这里怎么会有人呢?我抬眼去看,竟是个清瘦高挑的女子,脸上画着浓妆,身上穿着鲜艷的彩衣。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她,一是觉得她身上的颜色太过刺眼,二是这个时代男女之防甚严,再看几眼就成了非礼了。 刚才那匆匆一眼,已经看到她是已婚妇人的髮型,那就更需注意一些。我从糙地上坐起来,开口问道:"这位……夫人,怎么会来这荒郊野地?",这附近没什么人家,她可能是江湖人或者黑木崖上的女眷。 她轻轻开口,不答反问道:"那你怎么会来这里?",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很柔和好听。 已婚的妇人还这么说话,大概的确是江湖人,我一笑,淡淡道:"我是个大夫,时常来这里采糙药。" 她在距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停下,也靠着一棵树席地坐了下来,低声道:"奴家就住在附近,今天心情有些烦闷,所以来这里走走。" 我点点头,没有开口答话,住在附近的只有黑木崖了。我身上备了各种迷药和毒药,倒不怕这些江湖人。 蛇肉炖好了,发出阵阵香气,我盛出一碗,见那妇人频频向这边看过来,便温声道:"这位……夫人,我炖了蛇肉,要不要也吃一点?" 她看了我几眼,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把手上的碗筷递到她手里,自己另外盛了一碗。吃完了蛇肉,又在蛇汤里下了一点米,继续煮粥。 见她没有走的意思,我也就不再理会她,继续看我的医书。她却轻轻开口道:"奴家夫家姓杨。"
第2页 我有些诧异,点点头道:"杨夫人,我叫林攸然,是附近李村的大夫。" 喝粥的时候,见她没有反对,也盛了一碗给她,剩下的我就着锅吃掉了。收拾了锅碗打算到溪边去洗碗,那妇人开口道:"奴家去洗吧。" 点点头,把碗筷交给她,看着她慢慢向溪边去了。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她虽然浓妆艷抹,穿着妖艷,但是说话和行为倒不失为一个温柔的妇人。 她洗了碗筷回来,还回到原地坐下,似乎在闭目养神。我也继续看自己的医书。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她轻轻起身,开口道:"林大夫,奴家回去了,谢谢你今天的款待。" 我一笑,摇了摇头,"杨夫人早些回去吧,天色暗了恐怕会有些危险。" 她点点头,转身裊裊婷婷的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违和感。我动手收拾东西,准备回暂住的小屋,不再考虑这个偶然遇见的奇怪女人。 第 3 章 第二天,第三天她都来了,还带了美酒配我的蛇肉。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和别扭,可这毕竟不是我的地盘,好在她很安静,也就互不干扰了。 我们基本上不交谈,我看医书,而她就坐在不远处发呆一整天。 我做了蛇肉和野菜,再喝着美酒。吃完她就会去洗碗。然后,两个人就继续沉默。 第四天她要离开的时候,我开口道:"杨夫人,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拿出一包避蛇粉给她,"这里毒蛇甚多,这包药粉可以避蛇,杨夫人以后来这里多加小心吧。" 她伸手接过,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略有些迟疑的问,"你这就要走了吗?" 我点点头,"嗯,该回去了。" "那……你还来吗?" 怎么听起来有些不舍?有些怪异的感觉。这个妇人这些天都是一付心事重重,落落寡欢的样子。大概是有什么家事。 她给我带了三天美酒,也算安静的陪了我三天,我并不是不承她的情。于是开口淡淡道:"我大概每个月这几天都来谷里採药……",想想她是个已婚妇人,这样说已经不太妥当,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却淡淡的点点头,"好,我会来找你喝酒的。" 我心下苦笑了一下,这就约定了?在这个时代,私会已婚妇人也是重罪。好在她是江湖人,大概没有那么多讲究。我点了点头,她才飘然远去了。 她的妆容和衣裳都浓艷的可怕,刺眼的让我至今都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可是她的性情温柔平和,至少她是第一个能在我身边安静一整天的人,就凭这一条,也可以算是我的友人了。 ****** 我不断的在百花谷见到这个妇人,一起吃饭喝酒,然后相对静默的度过一整天。我看医书,她就只是静静的坐着发呆,偶尔似乎拿了个绣屏在绣花。甚至还帮我洗过两次衣服。可是我们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句。 最近,来看病的江湖人提起了福建林家被灭门的事情,让我知道,小说的情节已经开始了。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们演完了情节,我还要过我的日子。我对于回到原来的世界,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所以要在这里好好活下去。 再次去谷里採药,到达谷中时,天色已经暗了。一抹鲜艷的颜色倒在我的小屋门口,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我急忙跑过去。她的小腿被蛇咬了,人已经昏迷过去。我给她的避蛇粉已经用完了吗? 我掀起她的裤脚,检查伤口。伤口还很新,还好我今天来了。吸出了毒液,给她敷上药包扎好,俯身把她抱进了房间里。 又去厨房里熬了解毒药,拿到床边,她还没有醒来。试图餵她,药汁都从她嘴边流了下来。于是很老土的用嘴巴餵她,我是个医生,这样的行为就像做人工唿吸一样,没有任何邪念。 况且对着这么一张浓艷的脸有邪念,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忽然注意到……她有喉结……男人…… 满面浓妆,又穿着花枝招展的,住在黑木崖的男人……东方不败…… 他说他的夫家姓杨……杨莲亭…… 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小说中提到名字的人物,居然是他…… 笑傲江湖里我喜欢的人物很少,他却算是一个。他爱权势,却没有杀了任我行;他爱上男人,就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对这个人物,我有莫名的感觉,有些同情,有些怜惜。 以后还是装作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否则还能怎样?他可是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的男人。 我有些怀疑他这么高的武功怎么会被蛇咬了,那么高的内功,怎么会畏惧这点蛇毒。可是不愿意深想,能为什么呢?我也没什么好被算计的。 因为被蛇咬伤了,他略有点发烧。给他盖好被子,他还是微微有些发抖。反正都是男人,我用被子把他裹了起来,自己也上了床,在被子外面抱着他。 渐渐的捂出了些汗,我下了床,去小溪边接了些水,拿布巾给他擦头上的汗。他脸上的浓妆渐渐被我擦花了,恐怖的一团红,一团黑,一团粉,一团金。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索性拿着湿布把他脸上的妆擦了个干净。 按年龄算,他应该三十几岁了,可是因为练武的关系,有些看不出年纪。皮肤很白,眉毛很秀美,睫毛很长,五官其实长得很清秀,比画浓妆时顺眼多了。很难想像他自宫前是怎么混江湖的,不过那时候留着一把大鬍子,大概看不出相貌了。 我之前是觉得他有些违和感,之所以一直没有怀疑他的性别,是因为他有一双好看的手。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的相貌和身段,但是时常能看到他的手。那是一双纤细柔美的手,偶然看到那双手拿着绣花针,觉得很合适。所以无法想像,那会是一个男人的手。 黎明的时候,他渐渐退了热,睡得比较安稳了。我也疲倦极了,在他身边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一双幽暗深沉的眼睛正望着我。连忙起身,歉意道:"过意不去,竟然睡着了。你好些了吗?" 他点了点头,掀开被子,现出伤口看一看,轻轻道:"已经好多了。" "昨天晚上你出了很多汗,我帮你擦汗的时候,把你的妆擦花了,索性就帮你洗了脸。" 他有些不安的摸摸自己的脸,我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其实你不化妆比较好看。" 说完立刻就后悔了,这算是调戏吗?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他却忽然有些忧伤和愤懑,"我化妆是因为他,可是他几乎不看我。我不能生育,可是为什么他有了子嗣之后,他还是要找其他的女人。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害怕失去他……只有他,把我当成……当成……",他呆呆的说不下去。 只有那个人把他当成女人,所以他爱那个人,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段浮木一般的爱着那个人。 我不会安慰人,只能淡淡道:"他不懂欣赏,不是你的过错。" 他听了我笨拙的安慰,展颜一笑,很单纯的样子。 我也一笑,"饿了吧,我去做早饭。" 起身去小溪边洗漱了,又熬了稀饭当早饭,两个人就着咸菜吃了。 "昨晚没有回去,不要紧么?" 他摇摇头,淡淡一笑,轻声道:"没关系的",他仍然梳着妇人的髮髻,不过脸上没有再上妆。让我我总算可以直视他的脸了,以前的一团花团锦簇看得我眼晕。 白天照旧安静的度过,晚上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腿上的伤虽然还没有好,但是我想那一点伤对他这个武林高手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但是,他若想留下,就留下吧。反正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晚上把床留给他,我用干糙铺了床凑合着睡了。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他一直没有回去,直到我要离谷的时候。 下个月再去百花谷的时候,他已经在茅屋里等候了,还带了酒菜。虽然穿着鲜艷的彩衣,脸上却没有化妆,让我很欣慰,这样至少说话的时候,可以直视他的眼睛了。 我采糙药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跟着,只是仍然不太说话。 知道他是谁之后,和他来往的那种顾忌就少了很多。我好像从来也没有担心过,他会对我不利。大概是因为,知道他是谁的时候,我已经认可了他安静温和的气息。 他晚上也没有打算回去,好在他带了被褥用品来,让我不至于还睡在干糙上。虽然他是男人,可是他的内心里希望别人把他当成女人。所以,我也习惯性的容让他。让他睡了我原本的床,自己在房间角落里另铺了一个。 有一次,他靠近我的时候,衣服上的薰香让我皱了皱鼻子。下次再见面时,他身上便再也没有刺鼻的香味了。 我留了心,知道他很在意我的看法,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于是一次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觉得他穿素色的衣服会比较好看。到了下一次,他果然换了素色的衣服。让我觉得顺眼了许多。 我看医书的时候,他仍然会安静的坐着,只是脸上不再有那种怅惘和忧郁的神色。 "你家里的事,已经解决了吗?",我偶然一次问道。 他摇摇头,含笑说:"你不是说过,他不懂欣赏,不是我的过错吗?" 我点点头。 他又轻声道:"我已经很久不见他了。他没事要我做的话,也不会找我的。他弄了很多女人回去,我也不管他了……" 我又点点头。我也已经很久不叫他杨夫人了,一是因为他是男人,二就是厌恶那个杨莲亭。 我看医书的时候,他多数时间都是拿着针,拿着布,fèngfèng绣绣着。 于是我收了第一个荷包。荷包简单的样式和干净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特意迎合了我的喜好。虽然知道送荷包有些特殊的含义,我还是接了过来,装了一些必备的药品,随身带着。 然后有了衣服,鞋袜,俱都是我能接的款式颜色。只是在那细微处,比如袖口,衣襟那里,有和衣服颜色相近的绣花,让人几乎看不出来。他用了很多心。 他大概是用针很快,所以每次见面都带给我好几件衣服,看似平常其实做工精巧的不得了的衣服。 直到我笑嘆道:"衣服已经够穿了,等这些旧了,你再给我做新的吧。"
第3页 他才含笑答应了。 无论是我带着他送的荷包,还是穿着他做的衣裳,他面上都会有欢欣之色。他是真的很希望自己是女人吧。 渐渐的,做饭洗衣这样的事情,他全部接手了。我除了採药,看医书,简直就是混吃等死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过的这样简单愉快过。以前有人陪的时候,总觉得吵闹腻烦。没人陪的时候,却偶尔又感到有点孤单。可是现在很好,他是能让我觉得舒服的存在。 第 4 章 冬天来临的时候,下了几场大雪,百花谷的花糙都干枯了,往年这个季节我就不会再进谷採药了。 可是我很确定,他一定会去谷中。想了想,还是带了许多食材进谷了。他果然在等我,见我来了,含笑道:"这里的糙都干枯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一笑,只是点点头,难道说因为知道你会来? 两个人在室内待的时间长了很多,于是拿了炭火做火锅吃。 我大概是因为吃了很多蛇胆蛇肉的关系,所以并不畏寒。晚上睡觉睡到一半,忽然感到有人在旁边。睁开眼,他穿着单衣坐在我的床边。 我不太清醒地问他:"怎么了?睡不着吗?" 他轻声道:"有些冷。" 我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果然冰凉凉的。这凉意让我清醒了一些,想到他内功深厚,又怎么会怕冷。 心下明白了一些事,又像是早就知道了,却并不怎么排斥。暗嘆了一声,掀开了被子,"和我一起睡吧?" 他点点头,小心的钻进我的被窝里。我因为纷乱的思绪,睡意一扫而空。感觉旁边的人有些发抖,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伸手把他揽进了怀里。又仔细掖好了被子,轻声道:"还冷吗?" 他在我怀里摇摇头。 "那就睡吧",我淡淡道。 我从对一个小说人物的怜惜,已经变成了对面前这个真实的人的怜惜。而他对我,似乎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我以为我会睡不着,可是还是渐渐睡去了。 天微亮的时候,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右边的手臂好像被他压麻了,我略微动了动。 他轻声问:"手臂麻了吗?" 我还很困,无意识的点了点头。他就从我身上爬到了我的另一边,又枕着我的左臂躺下来,在我怀里找了个合适的姿势,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腰上。 感觉到他的紧绷,我拢一拢手臂,把他往我怀里带了带。感觉他的唿吸急促了几下,身体却慢慢的放松下来。我也就放松了下来,立刻又睡去了。 天大亮的时候,身体的生物钟照例让我醒了过来,怀里的人还在。往常,他都比我早起的。我一动,他也睁开了眼睛,深深的望着我。 心里似乎有什么拨动了一下,泛出一点从未有过的酸酸甜甜的感觉。 "你早就知道了吧?",他忽然轻声问。 知道他是男人么?我点了点头。 他执起我的右手,向他的跨下摸去,空空荡荡的。虽然早就知道了,可是亲身感觉到,还是有些怪异的感觉。 或许我脸上也有些古怪的神色,他满面苦涩的问:"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忽然醒悟我的态度已经伤害了他,温声道:"不会的,你别乱想。" "真的?",他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 "那……我穿女人的衣服,你是不是觉得很不顺眼?" 我顺顺他的头髮,其实他也很混乱吧,明知自己是男人,却又极度希望自己是女人。 我摇摇头,他若喜欢做女人,又何必阻止他。于是轻声道:"你穿女人的衣服,也很好。" 他轻轻的笑,似乎无限欢喜。然后在我怀里,轻声细语的说了他练功自宫的经过。只是略去了他的身份,估计是害怕吓到我。 "上次你被蛇咬到,给你换药的时候,你都那么怕疼。你怎么下得去手?",我轻轻嘆息道。 他眼睛有些微红,"那时候只想练成绝世武功,什么都不顾了。可是练成了,我却只想……只想……",他把脸埋在了我怀里。 只想成为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拥有……是么? 把这个男人拥在怀里,却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既然没有不适,我一向随性而为,心里也就没有什么别扭。只是轻拍他的背,温声道:"好了,我都知道了。" 他竟然在我怀里落下几滴泪来。 此后每晚他都睡在我怀里,我当然明白他不是为了取暖,可是还是由他去了。 这次要离开的时候,他的恋恋不捨显得特别明显。 我有些犹豫的问道:"你现在还和那人在一起吗?"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再见他了。" "如果……如果那里没有什么你留恋的东西了",我斟酌着用语,"如果你愿意过普通人的生活,你可以去我那里。" "真的?",他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这个决定有些突然,可是并没有违背我自己的本心。 "我愿意……",他想了想,又说:"我还是留在谷里吧,在这里等着你每个月来看我。要是和你回去,你将来的妻妾可能会不高兴。" 看来他是跟踪或者调查过我了,所以知道我现在还没有娶妻的事。不过东方不败本来就是深有心计的人,这么做也很正常。 我们现在的相处模式的确是有些暧昧,可是还没有到情人的程度。他说担心我的妻妾不高兴,未免有些过了。他还是在试探我。 对他这些小心机我没有太在意,毕竟不这样他就不是东方不败了。 我淡淡笑道:"乱担心什么,我目前还没有娶妻的打算。等我准备娶妻了,你再担心也不迟。" 他没说什么,低下头点了点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下个月在这里见面的时候,我再跟你走,好吗?" 怎么像是被我强迫的小媳妇一样…… 用一个月的时间清醒了一下,我确定了自己的感觉。他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这一点我很欣赏。我喜欢他的陪伴,存在着却不让人腻烦。我喜欢他的温柔体贴,虽然他不是个真正的女人。这些决定了,我们可以是朋友。 可是情慾呢,坦白说他的长相我看着很顺眼。如果他是个纯粹的男人,我也不会有什么犹豫,同性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不是个完整的男人,生理上说,他应该已经没有情慾了。如果我们在一起,那么下半生要么我迁就他,要么他迁就我。总有一个会很辛苦,让我不得不犹豫。 我已经一次次的对他心软了,因为还是在意他,怜惜他吧。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可是他,没有别的救赎了。我难道能眼看着他死在任我行手上? 同情也好,怜惜也好,就算我对他的感觉里根本不存在爱情的感觉,我也决定了,要把他从悲剧的命运中拉出来。 再一次来到百花谷时,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茅屋中等我。屋里的确有他的东西,以及……一件染血的衣服。 我忽然心慌起来,连忙出门去寻找他。终于在小溪里找到了正在洗澡的他。吊着的心放了下来,我下水把他捞了起来,直接抱他回茅屋。 "大冬天的怎么就在那里洗澡?也不怕生病了",我用被子把他裹了起来。 他一直脸红红的呆呆的看着我,直到我说了话,他才轻声道:"身上有些血腥味,怕你不喜欢。" 放下了担心,我才意识到,刚才他是全裸的。而我就这样抱了他一路,手上似乎还有他皮肤的那种滑腻感觉。一向粗神经的我,不禁也有些尴尬。于是顺势问道:"你衣服上怎么会有血迹呢?" 提到此事,他淡淡道:"那个姓杨的,竟然派人跟踪我,还想查我去了哪里,和谁见面了。处理那些人的时候,不小心沾了一点血腥。" 这就是江湖么……杀人比切菜还容易……我有些不习惯,却也明白他是为了我的安全,而这是最保险的做法。于是不打算再讨论这个话题,轻声问道:"那你还回去吗?" "该处理的我都处理了,我的东西也都带来了,本来是不必回去的。可是我现在想回去一次,原本记着以前的情分,我没打算怎么样。可是如今他危害到你,我要回去杀了他",他有些狠狠的说。 不想让他再参与到那血雨腥风里,我隔着被子搂着他,叉开话题淡淡道:"你还记着和他的情分吗?" 他睁大了眼睛,张口结舌道:"我……我没有……我……" 我微微笑道:"好了,我是和你说笑的。我不希望你去,除非他再来招惹你。你以前是个江湖人,可是我只是个普通人。你既然决定跟着我,就不要再理江湖的事了。好不好?" 他急忙点点头,"我都听你的。那些事,我本来就不想管了。" "还冷吗?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洗澡。"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住我,"别去了,我内功深厚,不怕冷的",大概是又想起了半夜说冷钻进我被窝的事情,一下子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伸手把他散落下来的乱发别在耳后,轻声说:"我这半身衣服也湿了,也要洗个澡呢。你稍等等,很快就好了。" 他点了点头,躺回了被窝里。 烧了一大桶热水,想到刚才他被我抱回来,大概还没有洗好。我便转回了房里,他还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水烧好了,你先去洗吧?" 他点了点头,我便拿了个披风把他裹起来,抱到另一间的浴桶那里。把他放进去,打算转身离开。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你……也一起洗吧?" 我以为他不会希望我看见他的身体,今天把他抱来抱去,我却没有低头看过他。作为外科医生,我看过各种各样的伤口,可是阉割的伤口,我却没有见过。 作为一个医生,我想看到它。是作为……作为以后要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我的感觉很复杂。 不想拒绝他,他在某些时候是很敏感自卑的,尤其是和他残缺的身体有关的时候。脱了衣服,我也跨进浴桶里。 他在我背后,撩起水来帮我擦洗身体,直到水慢慢变凉了。我先起身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把他包起来抱回房间去。
第4页 他是个武林高手,当世第一的武林高手(风清扬除外?),就这样被我抱来抱去的。他希望能做一个普通人,我就帮他做一个普通人。 好像这样也不算普通…… 第 5 章 换了床被褥,又把他塞进了被窝里。我拿了他的单衣放在床头,他却没有穿,就只是望着我。 这是打算……色诱? 我上床躺下,他像往常一样滑进了我的怀里,只是,一丝不挂。 学医的人,对人类身体从不陌生。可是我还是略微的觉得有一丝不自在。因为触摸着他光裸的肩,另一只手又放在他滑腻的嵴背上。 他双手抵在我胸前,轻轻的解开我的衣带,帮我脱了衣裤,又重新钻进了我怀里。我禁慾了很久,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什么人了,皮肤的感觉很舒服。 他趴到我身上,幽深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我,像一汪泉水。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俯下身来,用唇在我唇上轻触了一下。然后离开一些,又望着我,像是在看我有没有讨厌他的吻。 说实话,刚才那么快的轻触了一下,除了感觉到他嘴唇的柔软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我伸手把他的头按下来,吻住他的唇。又抱着他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慢慢的细细的享受这个吻。 据说他自宫前有七八个小妾,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的吻过。 感觉他很生涩,对我的唇舌的深入有些吃惊,又有些目眩神迷。 他也很投入,唇,舌,还有津液统统都被我汲取过来。 他全身无力的倒在我怀里,满面红潮。 他无意识的揽着我的脖子,眼睛紧闭着,睫毛微微抖动。 我没有想到,他还有如此动人的时刻。 放过了他的唇,我转而亲吻他的眉眼,鼻尖,下巴,耳朵。他似乎对这样的情慾很陌生,莫非以前他和小妾在一起的时候技术很差劲?这么说那个杨莲亭似乎也很差劲……停止了胡思乱想,我有些着迷的看着他意乱情迷的脸。 禁慾了几年,稍微一撩拨,情慾就蓄势待发。男人和男人怎么做,我是清楚的。可是,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产生情慾,那样对他,他会不会只有痛苦? 一边犹豫着怎么做,一边双手不断的在他身上抚摸游移。 他喘息着说,"让我来吧。" 我点点头,翻身躺下,把他托在了我怀里。 他伸手轻轻一弹,就把烛火灭了。可是今天的月亮亮极了,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让我将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亲吻我的耳朵,脖子,锁骨,沿着我的身体,一路向下,一直吻到我的欲望中心处。握住我的欲望前后舔了一会儿,然后将我的欲望含进了嘴里。 他的技术非常好,让我慡快极了,快要高潮的时候,抱着他的头急速的抽插几下,就在他的嘴里发泄了出来。 我歉意地想要道歉,他却毫无芥蒂的全数吞了下去。 忽然想到他以前就是这样为那个姓杨的做的,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这种陌生的情绪是……男人的嫉妒心? 给他倒了杯水让他漱了漱口,又把他抱进了怀里。他为我努力了很久,嘴巴大概都酸了。亲吻了一下他的唇,我没有忘记他没有获得任何快感。 可是他好像心情很好,很放松的靠在我怀里,手轻轻的抵在我的胸口,画着圈圈。 我轻轻抚摸着他,他的皮肤很滑,让人爱不释手。摸过他胸前的突起时,捏住那个突起揉搓了几下。他的唿吸急促了起来。 "觉得舒服的时候,告诉我好不好?",我一边在他耳边吹气一边说。 "嗯~",他身体难耐的抖了抖,中性的嗓音娇媚至极。 胸口,腰侧,小腹,嵴柱,大腿内侧,股沟,他的唿吸告诉我,我抚摸到这些地方的时候,他会比较紧张和兴奋。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情慾的兴奋,但至少是让他舒服的。 手指从他的股沟抚摸到后面的那个禁地,一边打着圈,一边轻轻问道:"以前,用过这里吗?" 他迟疑的点了点头,"有过两次。" "舒服吗?",我又轻轻问道。虽然很不慡,但是过去的事情就是已经过去了。 他摇摇头,小声道:"有些痛,但还可以忍耐。你想试试吗?" 我是想试一试,用手指开拓着,拿出我给他配的冬天用的护手霜,在那里挤了很多。一根,两根,三根手指慢慢插了进去。 用几根手指在他的后穴里旋转着,轻轻的抚摸,"疼吗?" 他摇摇头。 "舒服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打算放弃的时候,他忽然呻吟了一声。我一喜,又在刚才的地方抚摸了一下,他的喘息又重了一些。反覆的抚摸玩弄,他的体温渐渐高了起来,身体出了汗,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呻吟声。后穴也不断的收缩,还分泌出了一些肠液。 他虽然没有达到真正意义上的高潮,但是还是享受到了一些快感。或许他有许久没有品尝到情慾的滋味了,在我手指离开的时候,他无意识的喃喃着"要……还要……" 对自己的人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于是把他翻转过来,让他趴在床上。我进入了那个幽深紧緻的地方。而他,在我怀里娇喘连连,全身都粉粉的,虽然没有高潮,但他至少是舒服的吧。 高潮过后,我伸手抚摸着他的私处,也抚摸着那空荡荡的地方,柔声道:"让我看看你好吗?" 他全身僵硬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起身点上蜡烛,他一动不动的躺着。 掀开了被子,分开他两条腿,看到了他的私处。切割的很完全,以至于那里就像女人一般的平滑一片。只是有一些丑陋的疤痕。 我并不是因为想要研究什么,才想看他。 而是……想要打破他心里的担忧和疑虑。从他吹蜡烛的举动我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身体有些自卑,他担心我嫌弃他。 俯下身,轻轻舔吻那残缺处。 他惊跳了一下,"别……不要……脏……" "不脏",我微微笑道,又躺回他身边把他拥进了怀里。 他眼圈微红的痴望着我,我小声在他耳边道:"还没有看够吗?" 他脸一红,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睡吧?" 他点点头,又一弹指熄灭了蜡烛。内力真好用。 然后甜美的相拥着睡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我闻到了粥的香味,也感觉到很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很久没做过饭了。 出门洗漱的时候,看见我们昨天换洗的衣服都晾在树枝的枝杈上。他真是贤惠…… 洗漱完,去厨房找他,看他正在看火熬粥,我从背后抱他,轻声问:"不疼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他半靠在我身上,轻声道:"不疼。你昨天……很温柔……",说完又红了脸。 他真是东方不败吗?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 我轻声笑道,"我们都上床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以前的"杨夫人"是绝对不会再叫了。 他淡淡的说:"以前的身份我要全部抛弃掉,以前的名字我也不想用了。我……不如你给我一个新名字吧。" 新名字吗……"你娘姓什么?" "我娘姓叶。" "叶……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一团的红,你很喜欢红色是不是?",却为了我,改了自己的喜好。 他微微的点点头。 "就叫叶红儿吧,虽然俗了一点,可就是个普通人的名字",我想把他打造成从里到外的普通人,越俗的越好。想想以后要叫他"红儿",我不禁轻笑出声。 他点点头,微笑着,好像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用过了饭,一起在房间里聊天。他有些迟疑的问我:"跟你回去以后,我要穿男装吗?" 若是带了个女人回去,难免会有人注意,势必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身份。要是穿男装就方便多了。可是我想让他过得舒心,他喜欢穿女装,做女人,就让他做吧。 "就穿女装吧,按照你自己的喜好。我……也喜欢。" 他有些开心的点点头,又轻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和别人说……我们的关系?" "说你是我夫人,好不好?",我淡淡道。 "……你说真的?",他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愿意吗?",我把他揽进怀里,轻声问道。 "愿意……愿意……",他的眼眶有些湿。在我面前,他似乎太脆弱了些。这就是抛弃了过去的身份之后,他想要的吧。 我微微笑道:"叫声夫君来听听。" 没想到他真的柔柔的叫了一声:"夫君。" 不过想到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又觉得他真实的可爱。 其实我也知道,如果没有我,他一定会对杨莲亭执着下去。如果不是我,而是另一个男人,他可能也会动心。 可是我不会因为这些就庸人自扰,因为他遇见了我,他爱上了我,拥有他的,是我。 ******* 做了几年大夫,因为周围都是些没什么钱的村民,我的经济水平也就只是个不愁衣食的水准。 一起察看他带来的那些东西,一盒珠宝,还有很多银票。我骤然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被女人养的小白脸……不禁失笑起来…… 从他那珠宝里面,拣出一对晶莹碧绿的银玉耳坠,十分的简洁好看。我把他拉进怀里,摸摸他的耳垂,居然没有耳洞,"没有耳洞,你要这个干什么?",我晃晃手里的耳坠。 "因为喜欢嘛~",他羞涩的小声地说。 这个时代有没有耳洞,也是男女的几大差别之一。既然想做女人,就做的彻底一点好了。 "想耳洞吗?",我轻声问他。 "你不反对?",他疑惑的问我。 "当然不反对,我帮你穿耳洞吧",我揉揉他的耳朵。 他十分欢喜的点了点头,把他平时用的绣花针递给了我。 我见过村民给小女孩儿穿耳洞,拿了两颗黄豆挤在了他的耳垂上。直到把耳垂挤得像薄纸一片了,用绣花针穿了过去,又把那耳坠给他带在了耳朵上。用外科医生的技术保证,两只耳洞都很完美。
第5页 人都是先入为主的,看了他的耳环,一般人就不会去考虑他是男人的可能性了。 在谷里住了一段日子,我打算带他回去了。在谷里的时候,他都是随便把头髮一束。要跟我回去了,我接过他手上的梳子,轻轻帮他梳顺头髮。妇人的髮髻我是不会梳的,在一边看他灵巧的梳好了头髮。 在他的盒子里挑出了一个简单的翠玉簪子,颜色和他的耳环很相称,帮他插在头上。这样简简单单的,就很好了。他带来的衣服都是白色的,蓝色的,嫩黄色的。还好,都是我能接受的颜色。 试着帮他描了眉,拿惯了手术刀的手还算灵巧,这是不是可以叫做举案齐眉……然后再帮他在唇上点一点粉色。不敢让他自己化妆,那一团团恐怖的红色简直是我的噩梦。他想做女人,却不太会打扮,以后应该多学一学。 他拿了镜子,有些惊喜地左照右照,然后放下镜子,偏过头来,眼睛满含着柔情看着我。 我以前从不懂什么是温柔,可是对他,这个我早就在书中了解了的人,总会不自觉地温柔和迁就。不知不觉就有太多的心疼。 他的气质里,早就有了那种温柔平和的东西。这种柔和让他有种温柔的气质。 我住的地方,在村落的边缘,没什么人烟。我为人比较冷淡,周围的村民对我尊敬但不亲近,所以也不担心有人家长里短,拆穿了他。 我想要给他提供一个地方,让他安心的快乐的生活,或者说,符合他本意的生活。 男人,女人,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确定他是我要的那个人,就对了。 知道自己有些疯狂,可是疯狂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我喜欢他,想让他过得快乐,这就足够了。 以前的东方不败,现在的叶红儿,是我的人。 第 6 章 番外 很久以后的我们 第一次看见林大哥的时候,觉得心跳的好快。 很多人都高大英俊,可是,没有人能让我的心像那样怦怦直跳。 他是不同的。 他对人很冷淡,可是偏偏不让人觉得失礼。 他的医术很好,治好了纠缠爷爷二十年的头痛。 他有时候面上懒懒的,可是偏偏有一种高贵的感觉,姐姐们说,那种感觉叫做气质。 很多姑娘家都喜欢他,听说相国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可是他只喜欢他的娘子,连一个妾室也没有,姐姐们说,那叫专情。 可是,他的娘子叶红儿是个粗俗的人,根本配不上他。 她虽然长得不算难看,可是琴棋书画都不会,就只有刺绣拿得出手。 她甚至没有给林大哥生下子嗣。 百花会的时候,有那么多美丽骄傲又有才华的姑娘围在他旁边,他却只看着她,牵着她的手,带她赏花。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喜欢她。 可是我很羡慕她, 羡慕林大哥用那样的眼神望着她, 羡慕林大哥那样轻轻摘下一朵花,斜插在她的云鬓上。 我偷偷跑去找她挑战,请她不要一个人独占着林大哥,那样太自私了。 她却轻轻的笑。 她说她出身贫寒,对于琴棋书画,的确是一窍不通。 可是她能为他fèng衣做饭,她能让他快乐自在。 她说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不是靠容貌和才华,更不是身份和地位,而是一颗七窍玲珑心。 知道他什么时候冷,什么时候热。 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知道他什么时候想要安静,什么时候需要陪伴。 知道--------怎样做他的女人。 她又笑着说,他最不喜欢骄横无理,飞扬跋扈的女子。让我小心,千万别让他看到了我这幅模样,他一定会不喜欢我的。 难怪姐姐们不来,倒叫我来,原来她们没安好心。 我怒气沖沖的去找姐姐们算帐,没有看到她笑得狐狸似的脸。 ****** 我从屋里出来,把他半拥在怀里,亲亲他的唇,微笑道:"红儿,你又捉弄小朋友了?" "嗯~",他轻轻的皱皱鼻子,"你都听到了?" "怎么不高兴了?",我有些诧异他突如其来的消沉。 "她说的很对,我什么都不会,还不能给你生孩子",他低着头轻声说,果然还是在意了。这些年,他表面上看起来开朗了许多,可是骨子里还是敏感脆弱。 带他回房间,有些私密的话还是在床上说比较好。 云雨过后,我抱着因为情慾的刺激,而变得粉粉嫩嫩的他,柔声道:"红儿,不是说好了,要相信我吗?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双臂揽着我的脖子,眼波盈盈的,似乎就要化成了一汪水,"夫君……我相信你……可是你没有子嗣,我心里很难受。我希望你有一群孩子,然后我们一起养大他们……要不,我找几个女人给你生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再把她们都杀了……" 果然还是东方不败的作风…… 我微微笑道:"傻瓜,不是你生的孩子,我一个也不想要。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可以捡几个。现在世道不好,别的不多,没人养的孩子满街都是。" 他在我胸口画圈圈,摇摇头,"不要,不是你的孩子,我才不要。" 果然没有做慈善业的天赋…… 亲亲他的头髮,我淡淡的岔开话题:"一会儿去收拾东西,咱们明天就离开这里。" "咦?怎么这么急",他有些吃惊,"可是他们府里厨子的招牌菜我还没有学完呢,你说喜欢吃的,再有两天就学好了。" 我顺顺他的长髮,"不高兴待在这里了,谁让那个小丫头对你胡说八道的。那些菜不学也罢,反正你只要吃过了,就能做个七八分像了。已经足够了,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他有些欢喜又有些柔情的看着我,点了点头。对于爱人来说,甜言蜜语永远是管用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我摸摸他的脸,"你怎么越长越小了,在这样下去,我和你在一起,看起来会不会很老",他的皮肤的确越来越好了。 他知道我在逗他,噗哧一笑,"还不是因为内功增强的原因,这几年我越是不强求武学,内功就进步的越快。这葵花宝典还真奇怪。你又不肯学武,我不是教了你一套专门练气的法门吗?虽然打架没什么用,但是养颜还是很好的",说完了搂着我的脖子吃吃直笑。 我也低头微笑的看着他,总算让他笑了。 我最喜欢的笑颜。 第 7 章 每次进百花谷都是步行,这次因为要带他回去,所以特意准备了马车。我们在谷里待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生活发生重大改变的时候,即使是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做心理建设。而我,很耐心的等他准备好。 终于上路了,没有车夫,我坐在车门前赶马车。才出发,他也掀开帘子,从里面出来,坐在我旁边,和我一起赶车。 我帮他顺顺头髮,"出来干什么,外面冷。进里面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伸手帮我系上一件披风,轻声道:"我不怕冷,里面闷,想和你说说话。" 我拉过他的手,虽然他应该是不怕冷的,可是他的手总是很冰。我解下披风给他披上,他要推给我,我淡淡道:"吶,我不觉得冷,乖乖披上披风,我就同意你待在外面",又把他冰凉的手包在手里,"怎么总这么凉?" 他轻轻一笑,"这是内功心法的关系,其实我并不觉得冷",话虽这么说,却没有把手抽回去。 "你那个诡异的心法秘籍,还是毁了吧。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我随口接了一句。 他竟然就点点头,"我听你的",抽出被我握住的手,转身在马车里拿了一件衣服,双手一运功就震碎了。 我有些发呆的看着,竟然这么容易就毁了……那衣服的小碎片飘散在马车后面,原来这就是那件记录神功的彩衣。 他又把手放进了我的手里,我拿起他的手,放到嘴边呵一呵热气。 这样小的一个动作,竟然让他脸红了。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竟然这样可爱。心下一动,就偏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虽然这里没有人,但毕竟是马路(马车走的路),我的行为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些惊世骇俗了。他的脸红的厉害,却没有躲开我的唇,只是低垂下了眼帘。 看他这么一幅待宰的羔羊的模样,忍不住把他拥进怀里,又亲了一口。把他的手放进我的袍子里,我揽着他的腰,一边挥了一鞭继续赶着车。他轻轻的把头靠在我肩上,轻的感觉不到重量,却分明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赶马车比平时早到了很多。有了他在,从此这个地方可以称作"家"了。我将马车赶进院子。自己先跳下马车,又伸手扶他下来。 他站在院子里安静向四周看,又抬着脸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冬天的阳光。面上渐渐浮现出轻松愉悦的表情,我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完成了一种蜕变。 等到他微笑着向我走过来,我牵起他的手,一边走一边告诉他,这里是厨房,那里是卧室,中间的一间是饭厅,南边的一间是储物室,厨房边上是柴房。外间是药房和我看病的地方,房子后面有一片小菜园,水井也在那里…… "先把你的东西拿进卧室去收拾一下吧",我微笑看着他说。 他点了点头,从马车里拿了他不多的行李去了卧室。我拴好马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色窗纸,贴在门上和每个窗口。 这是上次离开前就准备好的,在我做了决定的时候。 需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身份,贴上喜字不需要任何解释,别人都会认为他是我新娶的妻子。 在卧室窗上贴上最后两张时,他忽然从里面打开了窗,对我嫣然一笑。 他内功深厚,大概早就知道我在窗口了。等他偏头看见窗上的红色,忽然呆住了。 脸上似悲似喜,再转眼望我的时候,眼里幽深的像要把人吸进去。他伸出手来,抚上我的脸。 我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微笑道:"是不是只要看着我,肚子就饱了?我可饿得很了。" 他嫣然一笑,眼波流转的嗔了我一眼,收回手去,笑道:"我去做饭了。" 数日未归,庭院里积了层薄雪,房间里也积了灰。一边扫着地,一边看着厨房上面升起了烟火,有点家的样子了。
第6页 因为我这升起了炊火,附近的人就都知道我回来了。隔天就有不少人来看病配药,俱是附近村落的居民。他们看了门上的喜字,回去一说,商量好了在同一天来我这里道贺。 这里居住的不是农夫,就是工匠,没有高门富户那种女客不见人的规矩,我便让红儿出来见客。 这里的女子俱是些村姑,就是有些美貌的爱打扮的,穿的也都是布衣荆钗,就是颜色鲜艷些。而红儿虽然穿的颜色甚是朴素,衣料确是最好的那种。再加上皮肤极白,又矜持着微笑不语,众人皆以为他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当下便有人笑说:"难怪林大夫看不上我们这儿的姑娘,原来定下了这么漂亮的娘子。" 因为红儿很是温柔平和,那些妇人和姑娘家都对他心生亲近之意,便和他攀谈闲聊。他说了我们商量好的说辞,只说他是附近城镇里的人,早就和我订了亲,因我要守孝三年,所以到最近才成亲。我没有亲人了,所以在他家完了婚。 我确实是三四年前来到这里,老头子对外也说我没有亲人了。而我这数个月的时间,出门回来后,身上总穿着簇新精緻的衣服,他们本来就猜测我去看什么姑娘了,所以众人也没有生疑。 他们都知道我平日冷淡,最不喜欢人多吵闹,贺完了喜很快又一同离去了。那些妇人们见红儿温柔和顺,又和他相约着一起绣花赶集什么的,让我一阵好笑。 客人们一走而空,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倒忽然有些冷清。我们相视一笑,开始收拾客厅里用过的茶碗。 他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我从背后拥着他,含笑道:"你若是觉得厌烦,不需要应付他们。反正他们已经习惯我的无礼了。" 他摇摇头,"我没有觉得厌烦。" "那你真的打算和她们一起绣花还有赶集?" 他偏头笑道:"不可以吗?" 抓住机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也笑道:"随你高兴。" 他脸有些红的又转了回去,"我自然还是喜欢在家里陪着你,不过偶尔也会和她们出去。"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高兴。过普通人的生活,和人交流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 江湖上知道东方不败模样的人其实很少,日月神教的普通教众虽然时常也跪拜那个假替身,可是应该没有人敢看他的模样。只有一些地位较高的教众知道他的长相,所以虽然这里离黑木崖不远,我却并不太担心。 他大概也同样不担心,江湖人上门看病的时候,他也不会特意迴避。还隐隐有保护我的意思。 他曾经提出教我习武,我一是觉得自己年纪已大,很难学出什么成就了,二是因为中医博大精深,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做别的事。所以总是笑言说,有他在就行了。其实本来我也并不担心,我用毒用药已经很纯熟了。 刚送走一个病人,门口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我:"林大夫……" 我抬头一看,是秀兰,有些奇怪的问:"你爹的关节痛又犯了吗?我上次开的药应该还没有用完吧?",她爹行动不方便,每次都是来找我上门行医的。 她摇摇头,"药还有,是我娘让我送点新腌的咸菜来。" "是谁来了?",红儿听到声音,从厨房走了出来。 我微微一笑,对秀兰道:"这是我娘子,你还没见过吧",又对红儿说:"娘子,她是秀兰,也是村里的人。她送了些咸菜给我们,你先拿去厨房吧,还要把篮子还给人家。" 红儿笑着点了点头,给秀兰倒了杯水,才接过了篮子,转身去了。 我和往日一样,并不和人寒暄,只是低着头仔细推敲一个药方。 秀兰待红儿走远了,才有些涩然道:"林大夫,我听说你成亲了……林夫人她……很漂亮……" 我抬起头来,微微笑道:"她的确很好,很温柔贤惠。对了,我又给你爹配了一个月的药,既然你来了,就顺便带回去吧。" "可是我身上没有带钱",她为难道。 我摆摆手,"乡里乡亲的,你就先拿去用吧,那药是我自己采的,又没有花什么钱。" "那……我下次送钱来吧",她伸手接过药包,有些羞涩道:"林大夫,我……" 红儿已经拿着篮子折返了回来,把篮子还给她,微笑道:"秀兰妹妹,谢谢你了,还让你特意跑了一趟。" 来的时机刚刚好,秀兰见他来了,也不再说话,告辞离去了。我微笑的牵过他的手,让他坐在我膝上。 他轻轻笑道:"你好像很受姑娘家欢迎,昨天李媒婆还说,以前好多姑娘看中了你,托她来说媒呢。她还让我把你看紧一点。" 我乐了,捏捏他的鼻尖,"那你就把我看紧一点吧。"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抱在一起,好不温暖。 说是以夫妻相称,其实什么仪式也没有过。 我是现代人,看过太多的恋爱,同居,一夜情,结婚……什么都可以反悔,所以可以不把这些当一回事儿。 可是这里不一样。你若牵了一个姑娘的手,或者看了一个姑娘的脚,就必须要娶她。 红儿虽然不是女人,可是他是东方不败,而我和他上了床。 他虽然从未说过不许我娶妻,可是我没有想要离开他,或者伤害他。 原本想要给他提供一个清静的地方,想要带他脱离悲惨的命运。可是在谷里发生的事情,让一切都脱了轨。 我不再是像原本打算的那样,对外假装他是我的妻子,而是内心里确确实实已经把他当成了我的人。莫名其妙的,我就打算这样和他天长地久了…… 虽然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因为那个人是他,他聪明,温柔,专情,又长情,我想要拥有他的爱情。 和他认识这么久,拿了他的荷包,穿了他做的衣服,但我除了一包药粉之外,好像什么也没有送给他过。 快过年的时候,我拿了一小块金子,到金匠那里,让他帮我打成两个光滑的指环。除了我们的名字,一只指环里面刻了"执子之手",另一只里面自然就是"与子偕老"。 这个时代的科技很不发达,但是手工业者的技术却堪称完美,比如一个小小的金匠就能打出极其复杂华丽的首饰。刻几个字则普通多了,他大概没有见过有人打造如此简单的东西,还试图说服我打点别的比较体现他技术的首饰。 我一向不喜欢身上有多余的东西,黄金更是俗气已极。 可是,我的父母在结婚时,就是交换了一对金戒指,这固然有那个时代的原因,可是几十年来他们从不摘下,更没有想过要换更名贵的戒指。 年三十的时候,把戒指放在了我们的枕下。放完了鞭炮,我们一起守岁,守着守着就上了床。激烈的运动过后,相拥在一起睡去,哪里还记得守岁的事情。 初一早上起床,我先到院子里放了一串鞭炮。他收拾床铺后,来到我面前。伸出握拳的手,在我面前打开,微微嗔道:"这是什么……里面还有字……给我的吗?" 他的掌心里是两只一模一样的指环,这里没有人带这样简单的东西。 我拉过他的手,把一只带在他的无名指上。当时只是大略的估计了一下尺寸,没想到还挺合适的。另一只自己戴上,"在我的家乡,成亲的两个人会戴一对相同的戒指。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用金子打了一对戒指,咱们一人一只。算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他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微微低下头,靠进了我怀里,双手和我的手牵到了一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 8 章 虽然拒绝了学武,他还是教了我一套练气的法门。因为他的说辞打动了我,懂得了练气运气,就可以将内伤了解的更加清楚,也更容易找到解决的办法。 听说刘正风因为勾结日月神教(此处离黑木崖很近,所以附近的人都称之为日月神教,而非魔教)长老而被杀时,我正在给一个武林中人刮骨疗伤,而红儿和村里的姑娘妇人们去赶附近的集市去了。 我只是想,原来到这会儿了,而他,一心拿了从集市上买的东西给我看,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当真是不理江湖事了。 虽然到我这里治病的江湖人甚多,可是没什么我熟悉名字的人物,所以也没什么江湖的感觉,就觉得是一群糙莽汉子。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没有人愿意得罪医生,谁能没个病没个灾呢?所以即使是些糙莽汉子,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 偶尔有不守规矩的,被我用药教训了两次,也就老实了。我的名气虽然不如平一指,但是我不像他那样为难人,他们自然愿意来找我治病。 红儿买了丝绸和丝线,打算绣一床龙凤呈祥的红锦被,那一般是新婚的人用的。 这让我知道了,他心里嚮往婚礼,每个普通女人都会有的婚礼。 瞒着他买了凤冠回来,他看见的时候,哭了,哭中又带着笑,埋头在我怀中不肯起来。 他亲自做了嫁衣和我的婚礼服。 没有别的客人,因为在别人眼里我们已是成了亲的,在这里,举行两次婚礼是不合时宜的。 而且,我很不爱人多,他也一样。 都没有长辈,在老头子坟前磕头行了礼,晚上在房间里喝了交杯酒,上了铺着大红锦被的床。 因为这个,我想起了应该到他父母坟上去拜拜。 "我这个样子,怎么有脸去见父母……",自从和我回来之后,他第一次露出这种沉静淡漠的表情。 自宫,无后……在这个时代的确是大不孝…… 我也静默了片刻,也觉得无言以对。虽然我不信鬼神,但是这是观念的问题,没法改变只好把他拥进了怀里,无声的安慰他。 这事儿我也就不再提了,不过他好像特别重视我的意见,隔了几天主动提出要去他父母坟上扫墓。 "不过我从黑木崖上下来这么久,他们找不到我,可能会在那里守株待兔。如果我动手杀人,你会不会介意?",他不无忧虑地说。 大概是上次在谷中的时候,他看出了我不太喜欢他杀人, 他说的很有可能,那个杨莲亭能掌握魔教大权,靠的就是东方不败。他的威信,他的武功,还有教中一帮长老对他的忠心。 若是让人知道东方不败已经不在了,而那个教主是个假的,杨莲亭必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第7页 所以他必定会着急着寻找红儿,可是又不能明着找,所以我这个算是消息灵通的地方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我虽不习惯杀人,可是为了自己和他的安全,也只能如此了。这些小喽罗都不可怕,可要是将来让任我行得了消息,就不大妙了。 于是轻声道:"要是他们不来惹我们,那就算了。要是他们紧咬着不放,我们自己的安全自然是第一位的。我想和你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 他点点头,靠进我怀里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东方不败,日月神教的教主",去他父母的坟上,早晚会知道他是谁,所以他提前告诉了我。 我也沉默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早就知道是他了,正因为知道是他,所以好像早就了解了他,才会那么容易的接受了他。可是他并不知道,我也无法和他解释清楚。 一般人听到他这么说会有什么反应? 他见我沉默,有些慌了,摇着我的手臂,"攸然,你在意……在意……我的身份?" 我摇摇头,微笑道:"红儿,不要担心,我只是没想到罢了。这么说来,追踪你的人势力颇大,我们的确要小心了。" 他见我不在意他的身份,也微微笑道:"没事的,只要你不介意,那些事我会料理的。" 于是简单的收拾了东西,赶着马车上路了。他的祖籍在另一个省份,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离开这里。 因为不着急赶路,所以路上走得很悠闲。我们做寻常夫妇打扮,也不怕有杨莲亭的探子查到我们。一路上游山玩水,他的心情舒畅了很多。 到了他小时候住得村落附近,他提前收拾了在那里等待的暗桩。因为是秘密的查找,杨莲亭只派了两个心腹守在那附近。 我们第二天去扫了墓,并且按照早就商量好的,移出了二老的骸骨,带回了百花谷,和老头子埋在了一处。 红儿的心结似乎解了,扫墓之后一直神色平和安然。 "怎么忽然想通了?",我抱着他的腰,一起把脚浸在溪水里纳凉。他的脚生的白白净净,脚趾圆圆润润的,甚是可爱。我把他的双脚夹了起来,他也就乖乖任我夹着。 "有你在,什么都不是问题",他淡淡微笑着说。有一种人,有了爱情就能克服任何难题,被这样的人爱上很幸运。我很幸运。 偶尔会算算时间,看情节发展到哪里了。 大概是令狐冲上思过崖面壁思过的时候,我在给人看病,红儿在村里妇人的指导下,养了一窝小鸡。 大概是令狐沖学剑法的时候,我还是在给人看病,红儿在给我们小园子里的菜施肥拔糙。 大概是令狐沖被桃谷六仙带走的时候,我仍然在给人看病,而红儿开始学习帮我配药。 他还向我提供了"三尸脑神丹"和解药的制作方法,我觉得这种药太过噁心,还要去挖尸虫,所以了解了,也就算了。我这里有更多有趣的,导致产生各种症状的配方。老头子不愧是平一指的师傅,他这里各种药方子和各种医病的方法数不胜数,有些都不像是这个时代的技术能够想到和完成的。 可惜我学习的时日尚短,仍在不断的摸索和钻研。 待到江湖传来平一指身亡在五霸岗的事情,我有些感慨。师傅临终前曾说平一指性子乖戾,因为一些打击,变得不再信任任何人。而且还"每医一人,必杀一人。" 如今身亡五霸岗,也是太过执着的缘故。 没有想到的是,隔了两日,便有两个不速之客出现在我的陋室中。 任盈盈和令狐沖…… 这虽然不在我的预计内,我倒也不太慌张,除了任我行,没人能让我担心。红儿避入了内室中,因为任盈盈很熟悉他的相貌。 他们是在我们正要吃晚饭的时候来的,因为没有想到,所以我并没有猜测出了他们的身份。只是红儿的规避之举令我存疑,我上下打量着他们,淡淡道:"二位是要看病吗?" 那男子对我拱了拱手,倒是很有礼貌。转而对那女子道:"盈盈,我这病已经没治啦,你就不必再找大夫为我费心了。" 这才知道,原来是他们…… 那女子不理他,用清冷的声音对我道:"我从名医平一指先生那里知道,这里有一位虚老先生?" 老头子姓虚,我淡淡道:"原来你们是找人,可惜来晚了,他老人家早已经仙逝了。" "什么?已经死了?",任盈盈显然很失望,又开口问道:"那他可有什么弟子吗?" 我点点头,淡淡道:"在下正是他的关门弟子,可惜才跟随师傅学医三年,师傅就故去了。" "是么?",她上下打量我,"那你就试试吧。" 令狐沖虽然不太情愿,但似乎又不想坏了任盈盈的一片好心,就无奈的坐了下来,伸出了手臂。仔细替他把脉,又看他的舌苔,眼白。还取了一点血检查了一下。 的确如书中所说,体内有七种不同的真气,相互冲突,既不能宣洩,也不能降服。这不是中毒受伤,更不是风寒湿热,因此非针灸药石之所能治。平一指曾经打算邀集七位内功深湛的武林人士,将他体内这七道不同真气一举消除。其实此举极险,若是这七个人各存私心,或者功力不足,或者好斗争强,令狐沖很可能筋脉尽断,命丧当场。 平一指还从脉象看出令狐沖服食了数十种大补的燥药,突然大量失血,又饮用了五毒教的五仙大补药酒,而且还有求死之念。 这些,我基本也看得出来,他受了大补,最近曾大量失血,血液中带些毒性。不过可能有任盈盈相伴的原因,他的心脉中又带上了勃勃生机。 我学了中医之后,偶尔也会考虑令狐沖的伤该怎么治,可是病情实在很复杂,一时也没什么头绪。前段时间,红儿教了我练气的发门,于武力并没有什么大用,就是养生而已。可是由此开始,我才能在把脉时感知他人的真气什么,帮了我的大忙。或许是因为平一指的恶例在前,或许是因为我的年纪太大,师傅并没有教我武功。 内功的原理我并不懂得,可是据我所知,点穴或者用药都可以封住内力的使用。既然有让人失去内力的方法,就有能化解他体内内力的方法。 我想了想,开口道:"这位公子失血过多,血液中带毒,还有似乎服了过量的补品,反而伤身,这些问题都好解决。不过公子体内有七道不同的真气,这就有点难办了。" 令狐沖脸上露出些惊讶的神色,点点头说:"确实如先生所说,我原以为先生年轻,没想到是我带眼识人了。" 任盈盈也露出一些喜色,急忙问道:"先生可有医治的办法?" "我还需斟酌一下,你们明天再来吧。" 他们互相看看,点点头就离去了。 我回到内室里,红儿迎上来,开口道:"那女子是魔教的圣姑任盈盈,她是很熟悉我的。" "没事的",我把他揽进怀里,"她想不到你在这里,而且不和她打照面就行了。这几天你就待在内院里,不要出去了。再加上我教你的化妆术,没人看得出来的。" 他点点头,安心了些。其实无论是谁,他想要留下的,都可以留下。只是他对任我行和任盈盈未尝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我让他们明天再来,是因为令狐沖的病例难得,我想要研究一下。既然那女子是魔教的圣姑,我看她虽然有些无理,但也不是大恶之人。她极在意那个男子,若我治好了他的病,让他们欠下我们一个大人情,也是好事。" 其实我想的是,万一任我行将来出来了,夺了教主之位,必然能知道那个教主是假的。杨莲亭那个软蛋一定会说出红儿失踪的事情,以任我行的性格,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让任盈盈欠我个人情总是好事。 当然,如果我治好了令狐沖的病,就会一定程度上的改变剧情。可是向问天无论有没有令狐沖的帮助,都一定会救出任我行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第 9 章 红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任大小姐在我教中长大,性子一向高傲,如今竟为了一个男子奔波求医,可见爱煞了他",又感嘆道:"天下间的女子,无论是怎样的性子,一旦爱了人,都是一样的。" 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问道:"你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他微嗔了我一眼,轻声道:"以前我最羡慕任大小姐,她天生为女子,又千娇百媚,青春年少。那时候我一直想,若得能和她易地而处,别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这话很耳熟,他对任盈盈一直有一种羡慕的情结,所以见了她便又回想了起来。 "那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天下最幸福的人就是我,再不羡慕任何人了",他在我耳边轻声道。 因为他的身体不同于普通人,所以我一直用药帮他调理身子。原本有些沙哑中性的嗓音更趋于柔和,皮肤也更加水嫩。我没打算用药物激发出他的第二性徵,或许他会想要,可是我没有告诉他我可以办到。什么事都是过犹不及,那样对身体不好。 还对他的喉结进行了一个小型的外科手术,现在除非脱了裤子检查,应该没有人会怀疑他不是女人了。 主要是在我的耳濡目染下,他终于知道了,颜色不是越鲜艷的越好看,脂粉不是擦得越多越好看,首饰不是越贵的越好看。现在他身上的颜色,不会超过三种。所带的首饰,不会超过三样。化妆的技术也好了许多。 耳边听着他软软的话语,眼里看到的是他粉艷的脸色,腹下不由得一热,在他耳边低声道:"咱们今天晚一点吃饭好不好?" 他有些害羞的点点头,"都随你。" 俯身抱起他,几步走到了床上…… 第二天令狐沖二人来得早了一点,大概意识到昨天来得不是时候了。请他们坐下,我淡淡开口道:"关于这位公子的病情,我想了一个方案。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些问题要请教两位。" 他们互视了一眼,令狐沖开口诚恳道:"先生有话尽管问。" 我点点头,"在下是个大夫,不是江湖人,所以不太清楚内功运行的法门。照公子的脉象看,公子体内的七种不同的真气,是有人注入公子经脉中的,是也不是?"
第8页 "先生所看不差,的确是有人强注在我体内的。" "那他们为什么能将真气注入公子体内呢?是不是任何一个武林人都可以在别人体内注入自己的真气?" 令狐沖摇了摇头,"自然不是,真气是自己辛辛苦苦练出来的,一般人哪会注入别人体内。如果要注入,首先要内力足够强,还要对方的内力不如自己,或者对方没有防备。" 我点点头,"公子不能运用他们的真气,是否因为他们的真气与公子本身的真气运行方式不同?" 他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我沉吟了一下,"我有了个方案,但是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要不要治,还要你自己拿主意。" 令狐沖洒然笑道:"我本来就是要没命的人了,既然先生有办法,令狐沖愿意一试。生死有命,若是当真不成,在下也绝不怪责先生。" 任盈盈本来还想说话,听了他的话,嘆了口气,没有再开口。 我点点头,"先解决过补,失血,还有毒的问题。否则治疗真气的时候,容易有併发症。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每天来我这里,我好随时察看进展。记住,这段时间要戒酒,戒色,戒忧,还有不可和人动武流血",我一边说着一边写下了方子递给他。 他听到我说要戒酒的时候,脸已经苦了下来。 旁边的任盈盈此刻倒笑了,对我道:"先生放心,我会监督他的。" 令狐沖面容更苦,摇摇头和任盈盈告辞离去了。 接下来一个多月,他们日日结伴前来,毒是最快解决的问题,过补的问题我给令狐沖蒸了几次药浴,缺血就是食补了。虽然也可以输血解决问题,不过对我来说太麻烦了些。 一个多月后我开始给令狐沖解决真气的问题,让任盈盈在一旁配合我。这一个多月我都在研究他体内各股真气的分布情况,如今心里已经有数了。 让任盈盈按照我的指示依次点住了令狐沖的几处穴道,我一边把着他的脉搏,一边问道:"你现在可以催动几股真气?" 他依言催动,诧异道:"还有两股,一股是我自己,另一股是别人的。先生是怎么办到的?" 我不答话,反而问道:"那是哪股更强些?" "自然是我自己的更强。" "那你是否可以用自己的真气,把别人的那一股推入我的体内?" "不成不成,那不是害了先生吗?" 我摇摇头,"我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方法,公子不必多虑。" 任盈盈也在旁边着急,用类似的话劝他。 他终于信了我,和我双掌相抵,将那股真气慢慢的推入了我的经脉中。我的经脉本来就比寻常人宽些,再加上前一段时间一直修习练气的法门,更是坚韧了不少。 其实练气是每个人修习内功的基础,不过人人都着急着练内功,反倒没人好好练气修习基础。我不自觉间竟然发现了这个窍门。 那股真气进来之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因为我是没有内力的。它畅通无阻的运行了几次。到让我知道了运行的法门。我用练气的法门同化阻碍他们,让那股真气慢慢的慢了下来,渐渐和我体内的气息达到了一致,也和我的唿吸速度达到了一致。那真气也和我体内的气糅合在了一起,稀释了许多。 融合完毕之后,我吐气睁开眼睛,任盈盈正着急的在我和令狐沖之间看来看去。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还好很顺利。 令狐沖的穴道仍然被点着,这是我的吩咐。主要是体内少了一股真气,打破了原来的平衡,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先生你没事吗?"令狐沖先着急的开口问我。他倒是个真正的君子,把自己的生死倒放在了后面。 我点点头,"咱们继续。" 令狐沖见我确实没事,松了一口气,"先生今天辛苦了,要不明天再继续?" 我摇摇头,"不可,你现在体内少了一股真气,原来的平衡被打破了。它们要乱起来,你的经脉会更受损害。" 任盈盈忙道:"那就请先生快开始吧。" 让任盈盈解了两个穴道,又点了另一个穴道。我和令狐沖再次对掌。我接收的那一股,大概是桃谷六仙的真气,因为接下来的一股,可以感受到,运行的方式相同。 因为我已经接受了一股真气,所以体内有了些基础,接下来一个时辰,化解了两股真气。 再一个时辰,化解了三股真气。至此,桃谷六仙那六谷真气都为我所用了。不过不是用来练武,只是用来养生和滋养经脉。 现在令狐沖的穴道全解了,而他体内只剩下一股别人的真气。那股真气能以一当六,自然是比较强的。令狐沖内力较弱,花了一番功夫,才将它赶出体外。 我又花了一个时辰化解了它。 至此,已经从早到晚,已经用了四五个时辰了。一直水米未进,放松下来才觉得有些饿了。令狐沖有些虚弱,但也应该没事了,正吃着任盈盈递给他的干粮。 见我醒来,令狐沖肃容向我道谢:"先生救令狐沖性命,在下不知道怎么感激先生才好。" 连任盈盈也道:"我是日月神教的圣姑,这次先生的救命之恩我记下了,日后必有回报",又拿出几片金叶子,"这些是给先生的诊金,若是不够,日后我再派人送来。" 我微微笑道:"诊金就不必了,我的确是有件事情,要求两位帮忙。" 令狐沖连忙道:"先生请说。" "在下并非是江湖中人,但是贱内在未嫁给我时,在江湖上有个极厉害的仇家。我不求两位帮我报仇,只是若那人来寻仇时,希望两位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令狐沖马上答应了下来,任盈盈随即也答应了。毕竟不是让他们去杀人,而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救我们一把。 这样的话,万一任我行带着他们找上门来,他们即使不帮我们,也只能两不相帮了。 任盈盈给了我一面黑木令作信物,令狐沖没有什么能信物给我,我淡淡一笑:"不必了,我信得过公子。" 他感激地一笑,"在下是华山派首徒令狐沖,答应林先生的事,拼了命也会做到。" 我对他一拱手,"多谢令狐公子了。" 令狐沖和任盈盈结伴离去,此时病痛已经完全解决,两人相比来时,又是另外一番神色。 他们一走,红儿就立刻来到了我身边,执起我的手探查我的真气。发现没什么异动,才放下了心,长吁了一口气。 "我没事儿,就是饿扁了",肚子也恰逢其时的发出一阵叫声。 他轻笑一声,端了许多饭菜出来,和我一起吃了。原来他也陪着我一天没有吃饭,又不能进来看我,着急坏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歉意地说。 他摇摇头,"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我说的是任我行,他可能以为我说的是杨莲亭吧。 也不分辨,把他拥进怀里…… 第 10 章 和红儿从百花谷採药归来,就从来治伤的江湖人那里,听说了任我行重出江湖的事情。我看了看红儿,他没有吃惊或者担忧的神色。以他的才智心机,大概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了。他要杀任我行在过去十二年里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还是太重情了些,没有斩糙除根。他不知道任我行就是为了害他,才把那本秘籍给他的。 任我行也是个没有自信的人,不仅要用这种阴险的方法对待有野心的下属,还在与他的斗争中完全落败。这么看来,无论在智商,武力,人格魅力上,红儿都胜任我行不止一筹。若非红儿后来无心争斗,又怎么会让任我行有机会逃脱。 我原本对任我行没什么感觉,只觉得他再次当教主之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如今,红儿在我身边,我自然会为他考虑的更多,也就比较讨厌那个任我行。 此处离黑木崖很近,任我行重得教主之位的事情,很快传了出来。他放出消息,说杨莲亭害死了东方不败,又找了个假的替身当教主。他替天行道,把他们都杀了。红儿听到这些消息,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他最近迷上了菜谱,整天变者法子的给我做菜,手艺越来越好了。 来治伤的人骤然增多,任我行在教内大肆的剷除异己,又是一阵血雨腥风。有消息说任我行好像秘密的在查找什么,我猜他还是不放心红儿。就让他慢慢找吧。 因为我的影响,并非是令狐沖救出了任我行,任盈盈也没有去少林寺,可是令狐沖照旧被逐出师门了,理由好像是那个紫霞秘籍,还有残杀同门等等。令狐沖还是阴差阳错的救了恆山帮众,然后成了恆山派的掌门。 他之后给我传了信来,说有事可以传信给恆山派。他果然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这个时间,岳不群差不多得到辟邪剑谱了吧。我曾经想过,去林家的祠堂毁了这害人的东西。可是还是不敢随意改变了这里情节。要是没有学了辟邪剑谱的岳不群,左冷禅会不会更可怕?由他们折腾去吧。 红儿还是和我过着平静的日子,陪我去百花谷採药,回家想着法子的让我生活得更舒服。 五岳并派的事情,仿佛离我们很遥远。得到消息的时候,我也就是想了一下,原来到这里了。之后任我行一举吞併了四派,让我放了心,我毕竟没有改变什么。 之后的事情我也就大约有了数,终于附近的日月神教又热闹了起来,说是任我行死了,而圣姑接替了教主之位。我才放了心,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不怀好意的惦记着红儿了。 任盈盈和令狐沖笑傲江湖了,却没有忘记对我的承诺。不仅下了令让江湖众人对我敬畏有加,还时常传信来告诉我他们的落脚点直到我传信给他们,说听说仇人已死,以前的约定作罢。这才算了。 师傅的医书我看得差不多了,便带着红儿开始了我的游方医生生涯。想和他一起看更多的风景,吃更多的美食,有更多美好的回忆。我们虽不笑傲江湖,却更别有一番幸福。 第 11 章 我十年来不怎么出门,他就以为我不会发现他藏了多少女人吗?在他房外听到里面的yin声浪语,我应该去杀了她们,却没有动,我终究不是女人,莲弟接受我已经算难得了吧。 心情烦闷之下,回到房中。拿起绣针疯狂的刺绣,直到莲弟来到我房中,我才醒过神来。一幅富贵牡丹图已经完成了,艷红的颜色,让人晕眩,却是我最好的发泄。
第9页 我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脸上却对我堆出温柔的笑,"今天教中的事多,处理的晚了一些。" 我淡淡应答,他见我没什么反常,松了一口气,又找藉口离去了。 为什么,他总把我当成傻瓜呢? 我嘆了口气,莲弟刚在我身边的时候,是很老实本分的人。接触权力久了,什么都变了。 披上一件外衣,到黑木崖的最高点去吹风,这里是我的禁地。 望望底下模模煳煳的深谷,我来了这许多年,似乎从来也没去看一看,底下到底有什么风景。 闭上眼睛纵身跳入谷中,若是别人看见,定然会以为我轻生了。 下坠了片刻,便借力不断的减速,直到安稳的落在地面。 满谷都是鲜花野糙…… 还有毒蛇…… 我自然是不怕的,信步在谷中行走……感觉到附近有人,便朝那人走去…… 这些年来,我不喜见人,除了莲弟,谁也没有见过我现在的模样。若是那人是个蠢物,就杀了他,免得心烦。 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一个人躺在糙地上看书,姿势写意极了,好像天下人都没有他此刻舒服。 我故意放重了脚步,他拿开了书,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他很英俊,可是不只是英俊。让我感触的是些说不清楚的东西,他身上有种吸引人的东西……魅惑? 他疑惑的开口问道:"这位……夫人,怎么会来这荒郊野地?" 第一次有人叫我夫人……有些失笑,我轻轻反问:"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样简单的两个问题,就是我们的开始。 有他的陪伴,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自从我成了这个样子,已经十来年没有任何朋友了。他没有偏见,也并不太亲热的陪伴着我,让我觉得内心很平静。于是接下来几天,我都是去了那里,或许只是希望有个人能陪着我。孤单的太久了。 直到他说要回去了,我觉得心里很失落,还好他说每个月都会来这里。 我装作先走了,其实是暗自跟在了他身后,确定了他说的都是真的,才转身离开了。 他有些好奇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到谷中,其实我时常去他家看他,自然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发。 他以为我是已婚的妇人,对我友善且守礼。我心下有些欢喜他的守礼,却不知自己为什么欢喜。可是却又有些担心和遗憾,我想和他再亲近些。 我看到很多女人去讨他喜欢,我看到媒婆接二连三的上门。我很担忧,却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 或者我是知道的,只是明白自己是痴人说梦,所以不敢去面对。他是不会喜欢上我的,甚至会厌恶我。 终于忍不住想要试探他一下,知道他要来的那天,任一条毒蛇咬伤了我,没有自己逼毒疗伤。 我很清醒,他帮我吸出了小腿上的毒液,又用嘴巴餵我吃了药。还好我在发烧,不然他一定会发现我的脸烫得快熟了。 吃了药,我放松了下来,在他身边总是很容易放松,我睡去了。 醒来时,却发现身边有人,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个美好的梦。可惜,很快就醒了。他擦了我脸上的妆,还说这样比较好看。从此以后,我就不化妆了。 他给了我无限的希望,让我觉得,有可能他会不讨厌我,有可能会喜欢我。 我用心机一步步的靠近了他,虽然是用了心机,可是每为他做一点事,心里都满是欢喜。 他淡淡的微笑,洞悉了一切。 我知道他洞悉了一切,却没有感到难堪,他的眼里充满了温暖和理解。 他就那样淡淡的接受了我的靠近。 那天晚上,他没怎么考虑就让我上了他的床。我立刻就明白了,他早知道我不是女人了。担忧,懊悔,惭愧,自卑,疼痛,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都如此糟糕了,不如再彻底一点。我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胯下,而他呆了呆。 可是他仍然那样温和的对待我,没有鄙视,没有勉强。我宁可他鄙视我,也不愿意他欺骗我。 他没有欺骗我,他没有一点勉强的接受了我……他愿意带我回家。 上床,是自然而然的,虽然起因是他对我的怜惜……可是,不要紧,我已经爱上了他,我会用我的方式来等待他。 我得到他的感情,比我设想的要快得多,多得多…… 我一直努力把每件事做到最好,因为,我一直觉得,他值得更好的人,他该有一群妻妾,有很多儿女。 可是,我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我要给他全部的幸福,代替他的妻妾,代替他的儿女,给他最完整无缺的幸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他幸福就已经是我的幸福了。 第 12 章 看完了早上的病人,我清洗了手,走到内院。红儿没有像往常一样迎接出来,空气里也没有飘着饭菜香气。在饭厅里,我看见了张大娘和红儿相对着沉默的坐着,这是怎么了? 我加重了脚步,微微笑道:"张大娘怎么有空过来?" 张大娘见我来了,也笑道:"我有些事来和你家娘子商量,既然你回来了,我改天再来。" 红儿也客气的站了起来,不过脸上没有往常总带着的笑容。 张大娘走了之后,我把他拉到膝上,"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 他抱着我的腰,沉默不语。 吻住他的唇,勾引着他的舌,他无法抗拒的和我纠缠在一起,直到我们气喘吁吁的分开,他又双目含情的看着我了。不喜欢他没精打采的样子,不喜欢他的双目不流连在我身上。 又轻声问他:"红儿怎么了?张大娘找你有什么事吗?" 他微微噘了噘嘴,以前他是绝不会有这样的动作的。和我在一起久了之后,在我的疼爱之下,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撒一点娇。我喜欢他每次真性情的流露。 "张大娘说我们成亲几年都没有孩子,为人妻子的应该主动帮你纳妾,她还说刘家的二丫头就不错。身子骨健康,一看就好生养。" 这个时代,纳妾的事儿的确是妻子决定就可以。可是张大娘没和我说一声,就直接找红儿商量,还是让我觉得怪怪的。 "红儿就为这事儿生气,不给我做饭了吗?我可是饿得狠了",我微微笑道。 他也一笑,起身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张大娘来,现在就可以吃了。你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言罢就转身去了厨房。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忙碌。趁他得闲的时候,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真的?",他眼睛发亮,灼灼的看着我。 我一笑,"自然不是真的。不过这样就一了百了了,以后再不会有人来说媒了。" 他喜笑颜开的点点头,又犹豫了一下道:"你真的不愿纳妾吗?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给你生下子嗣的。我刚才一心的不高兴,却没有为你着想。" 我伸手指点点他的鼻子,调笑道:"家有贤妻如此,还需要纳什么妾。" 他笑着嗔了我一眼,眼里却有实实在在的喜色。 把他揽进怀里,淡淡道:"我接受你的那一天,就知道不会有子嗣了。若是不能接受这件事,我就不会接受你。这件事情不必再担心了,知不知道?" 他伏在我怀里,点了点头。 ********** 客厅里,红儿喝了一口茶,微微笑道:"张大娘,你昨日说的话我也甚觉有理。于是昨夜就和夫君商量了纳妾的事情。" 张大娘满脸笑容的点点头,"林大夫怎么说,可中意刘家的二丫头?" 红儿摇了摇头,淡淡道:"昨天和夫君商量,我才知道夫君家有条祖训:不可纳妾。" 张大娘张口结舌道:"当真?" 红儿点点头,嘆了口气道:"正因为如此,夫君家几代单传,如今只剩下夫君一人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是家里的祖训也不敢违",言罢垂泪道,"如今只有求夫君休了我,再另外娶妻了。" 张大娘大惊,忙劝道:"林夫人还年轻,以后未必没有子嗣,这样的话不敢再说了。既然林家有祖训,那也无法违抗。我这就去回了刘家",说完匆匆的去了。她是附近有名的媒婆,若是出了坏人夫妻的事情,以后也没人愿意让她上门了。 我从里屋出来,帮红儿擦了眼泪,微笑道:"咱们今年回来也呆得够久了,收拾一下,明天就下江南吧?" 红儿泪中带笑的点点头,与我牵手在一起。 第 13 章 虽然每本小说中,男人带着姿色不错的妻子出门,总会遇到地痞流氓或者权贵的调戏。但是我们在外面行走多年,倒真没有怎么遇到这样的事。 唯有一次,一个不长眼的二世祖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了几句话。 我和红儿都没有理会他,连周围的人也都鄙视的看着他。此时民风淳朴,男女大防也重,人人都瞧不起这样的流氓。 他带着跟班儿讪讪的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红儿悄悄得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眼睛就闪亮亮的直盯着我,像小狗一般。 我只好投降道:"他走得时候,我就给他身上下了药。够他痒上三天的,怎么样,解气吧?" 他点点头,"嗯,我还准备让他好好尝尝我的绣花针呢。一看到他那幅痒得满地打滚的样子,怪可怜的,我就回来了。" 红儿会觉得别人可怜? 才怪呢,定是因为知道我给他出了气,心里高兴,所以就不和那个泼皮计较了。 从此,到事情红儿很少出手,就等着我来摆平。 他喜欢我保护他,我也喜欢保护他。 第 14 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上的每样东西,都换成了红儿亲手做的。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如此了。 衣裳,鞋袜自不用说,荷包,吊坠也不用提,连头上的一根头绳都是他亲自动手编制的。我再也没有从外面买过什么东西来用。 他知道我不爱花哨,就在每件衣服上绣了同色的花纹。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行家却常常惊嘆我穿着华美。 比如我面前的这一位……敬亲王。 作为一位亲王,他不爱权势,不爱女色男色,也不怎么爱吃喝玩乐。 他只爱一样,就是美。 我们刚结识的时候,他还维持着亲王的架子,一幅谦谦君子的样子。
第10页 等我治好了老太妃的病,我们也混熟了,他在我面前也不装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如此爱美,他总是从苏杭买最好的衣料,他府里有三个专门给他做衣裳的裁fèng。他总是带动京城贵族子弟的穿衣走向,人人都看着他今天又穿了什么衣裳,生怕自己过时了,成为笑柄。要是在现代,他可以做个设计师了。 就是这个人,天天抓着我的衣裳爱不释手。 我拍掉他抓着我衣袖研究上面暗花刺绣的手,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除了红儿,我不喜欢男人这么靠近我。 微微不耐烦地说:"我说了,这都是我娘子做的。你想要就去求他。" 他苦着脸:"我求了,可是她不愿意,她说只给你一个人做衣服。" 我暗自好笑,男人爱美到这种程度也很惊人了。竟肯为了一件衣服去求人。 不过,不光是红儿不同意,我也不希望红儿给别人做衣裳。 我想了想,给他出主意道:"你府里的人,做不出这样的衣裳,主要是她们的绣工不如我娘子。你可以用重金去苏杭请顶级的绣娘来,还怕做不出吗?" 他听了觉得有理,就命人去办了。 而我,在他忙着找绣娘的时候,就带着红儿离开京城去别处了。世上手艺好的绣娘很多,可是绣同色的花纹,极伤眼睛,一件衣服需要很久才能完成。不比红儿武艺在身,一件衣服搭在架子上,眼睛不需要紧盯着,就能动手快速的完成。 而且,这也并不全是为了好看,而是,他为我做的每件事都会尽心尽力做到最好。这其中所包含的感情,又岂是裁fèng绣娘可以了解的。 他对我的感情,就像他手中的线,我身上的衣一样,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包围住了我。 被他爱过的人,会被他宠坏。 除了他,别人的爱,再也看不上眼。 第 15 章 从小到大,除了十八岁那年,父母给我特意得过了个生日,祝贺我成年,其余都没有特意过过。我家不讲究这个,我也并不在意。 因为如此,我也没有问过红儿的生日是哪一天。几年来,竟没有给他过过生日。 邻家的小儿满周岁时宴请我们,我才想起这件事。 和他在一起越久,就越想对他再好一些,把他以前错过的美好都补回来。 云雨过后,我轻拥着他,把玩着他的长髮。经过我这几年对他身体的调理,他不仅皮肤变好了,连头髮也变得黑亮顺滑,放在现代可以去拍广告了。 "红儿,你生日是哪一天?",我闲聊般的问道。 "怎么问这个?我的生日很巧,七月初七",他有些疑惑,还是乖巧的回答了我的问题。这里的普通人家,除了周岁,成年,60,70,80这样的大寿,一般是不过生日的。他出身贫寒,自然也是如此。 "七夕?好巧啊",我微微笑道。此时还没有情人节一说,七夕这种节日未婚的少女比较重视,会做些"巧花""巧果"什么的来祭祀织女。对其余的人,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节日。我心里暗暗盘算着七夕就快到了,一边随口问他:"以前有人给你过过生日吗?" 他点点头,微微笑道:"小时候过生日时,娘亲总会煮两个红蛋给我。那时候家里生活贫苦,有两个鸡蛋就像过年一般高兴。我捨不得自己一个人吃,就和爹娘分着吃了,每次都是我吃蛋黄……",他眼圈红了,声音小了下去。 我用力把他拥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抚着他的嵴背,轻轻在他耳边道:"乖红儿,别难过了,咱们明天就去谷里看爹娘,带几斤鸡蛋去。他们知道你过得很好,在下面也就能安心了。" 他听了我的话不由得勾了勾唇,嗔了我一眼,在我胸口上画起了圈圈。 我接着道:"再给老头子带几缸酒,想来他也馋酒馋得狠了。"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嘆道:"我爹娘有你师傅做邻居,也不寂寞了。" ********** 七夕前一天,我带着红儿去了百花谷。对于过生日,我没有太多经验,只知道送礼物和吃蛋糕。 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是在京城时用一颗密制的养颜丸和某超级爱美的亲王换得的一块极品暖玉,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亏了。这种养颜丸我是做出来给红儿当零嘴吃的,给了一个大男人算怎么回事儿…… 这暖玉还是璞玉,我又找了名匠按照那玉的格路把它做成了一块福禄牌,挂在脖子上刚好。 本来再金贵的玉,我也不会拿做给红儿的东西去换,我们都不太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之所以换来,主要是冬天时,红儿体温偏低,所以才想让他带一块暖玉。 还没到冬天,我也就没有想起来把暖玉拿给他,刚好做生日礼物了。 至于蛋糕,只好我自己亲手做了…… 用面粉,蜂蜜,鸡蛋,牛奶烤了圆形的蛋糕,没有奶油……只好省略了……用新鲜的糙莓摆了个桃心在蛋糕中央。 晚餐是我做的,烛光晚餐……不过这里每天都是烛光晚餐…… 他见了蛋糕有些吃惊和疑惑,等我向他解释了这是生日的时候吃的蛋糕,他又感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一起分享蛋糕的时候,他的表情比甜腻的蛋糕还甜蜜…… 其实我做的不怎么成功,至少和红儿平时做的糕点相比,简直没有可比性…… 可是红儿还是在接下来几天,慢慢的吃完了全部的蛋糕……给他过生日好像反而让他受罪了…… 可是他还是满眼喜悦的对我说:"很甜,很好吃。" *********** 我过生日的时候,他竟也给我做了生日蛋糕。 不得不承认,他的蛋糕虽然也没有奶油,可是口感和我做的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吃极了,我好像吃到了顶级蛋糕师傅烤的蛋糕…… 我的红儿真是个天才…… 番外:十年 冬天的时候,我们在一处山谷里,找到了一小泉温泉。四周都是皑皑的白雪,偏这里冒着温热的水汽,水温也刚刚适合沐浴。 也许是附近的森林有勐兽的原因,这么好的地方竟没有人烟的痕迹。 红儿喜欢这里,我便在温泉旁建了一幢木屋,住了下来。 红儿推门进来,我从医书里抬起头来,看他湿淋淋的头髮,身上只松松的穿着件外衣。不禁皱了皱眉头,即便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生病,看到他这幅模样,还是会担心。 把他拉进怀里,用布巾仔细的替他擦干头髮。其实他可以运功轻易的弄干身体,可他偏不喜欢那么做。我也了解他的小心思,爱怜的在他的头髮上,脸颊上轻轻吻着,闻着他身体的清香。 他不用脂粉的时候,身上便总有股自然的体香味,让我着迷不已。他乖顺的窝在我怀里,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他的年龄仿佛是倒着长的,和我在一起越久,就越像个孩子了。天真,爱撒娇,还时不时弄点吸引我注意力的小心思。 在一起十年了,我们之间没有经歷寻常夫妻或者情人之间的那些几年之痒,感情仿佛是越陷越深了。 或许是以前不愉快地经歷,他骨子里期望被爱被包容。他是信任我的,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缺乏安全感。我明白这一点,也心疼他这一点,所以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抱着他,亲吻他。 即便不**的时候,也总是把他抱在怀里,亲吻他的发,他的额头,他的面颊,他的唇。 被我拥抱和亲吻的时候,他的眼波中,总有种溺人的幸福和温柔感觉,让我爱上了这种感觉。爱上了他的些许羞涩,爱上了他的幸福甜蜜。 执起他的手,我轻轻笑道:“怎么泡了那么久?皮肤都泡皱了。” “嗯,喜欢”,他靠着我的胸膛小小声地道。 我在木屋里修了个西式壁炉,火光印在他的白衣和雪白的肌肤上,倒透出了淡淡的红色。两条细白的腿从外衣里伸出来,我点点他的鼻子,“又没有穿裤子和鞋子。” “嗯”,他噘了噘嘴,又往我怀里钻了钻,仿佛想整个人嵌进我的身体里,然后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困了?”,我抱着他起身,带他去床上。脱掉外衣,里面如我预料的一丝不挂。拥进怀里,又用被子裹住,“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嗯,攸然,我们在这里住多久?” “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真的?”,他忽然精神起来,翻身压在我身上,看着我的眼睛问:“多久都行吗?” 拢好被他弄开的被子,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在我怀里趴的更舒服些,才开口回答他:“多久都行。” “一辈子也行?” “一辈子也行”,我轻轻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会不会寂寞?”,他有些犹豫彷徨的问道。 我摇摇头,“有你,便足够了。” 因为我职业的关系,总是要接触人群的,大夫在哪个年代都比较容易受欢迎。我知道他的担心,尤其是上一次,我们游方的时候,我无意间救了个名ji才女。那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不仅有意在他面前展露了琴棋书画各种才华,后来我们离开之后,还孤身追了我们近千里。 可是感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心里有了这个人,别人再好也入不了心和眼了。我从来不是个当断不断的人,她哭得肝肠寸断也仅是让我有些许歉疚而已。让人把她护送了回去,我带着红儿转身就离开了,对他以外的人,我一向漠然且心狠。 即使如此,还是让他担忧害怕了。那段时间,他没日没夜的索求,想要用身体证明我对他没有什么改变。 我对他的身体,当然是怎么也吃不够的。可是,我不喜欢他的患得患失。这个被我捧在手心里的人,应该是幸福的。 后来就来了这里,我想我们需要独处一段时间。如果他想要一辈子,也可以。我从来都不喜欢热闹,不喜欢人群。只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我还是有着一颗救死扶伤的大夫心肠,才总是游方各地。 他脸颊红红的,痴痴的看着我,忽然埋首在我脖子里,双手勾着我的脖子,身体也紧紧地缠绕着我。 我的手轻轻搭在他细滑的腰线上,轻轻道:“什么也别担心,我说过,我只要你一个。” “嗯”,他的鼻音很重,肩头有些湿意,“我原来想着,若是你变了心,我就跟你死在一处。”
第11页 我微微笑,轻轻抚摸着他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这样一个身心都受过巨创的人,本身就是多疑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相信。他愿意跟我走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他眼里的绝然。他害怕去爱,害怕受伤害,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和我在一起,也只有那种不成功便成仁的绝然,才能让他鼓起勇气。 “可是……可是……我越来越……我宁愿自己的心疼身死,也不愿意你受一点点伤……我好害怕……” “傻瓜,我都知道”,捧起他的脸,擦掉他脸上的泪水,“学会相信我,把自己交给我,什么都别怕。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要是不能相信,我们就在这里住一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看”,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他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的情慾忍耐不住,如果言语不能让他相信的话,就用身体感觉和记住吧…… “你喜欢我什么?”,他都睏倦的不行了,还没有忘记问我问题。 喜欢什么……我也没有仔细想过……“喜欢你,因为你是你”,因为你是你,所以心疼,所以宠溺,所以包容,所以了解你的每一点小心思。喜欢你,你的身体,你的羞怯,你的狡猾,你的大胆,你的仔细……肉麻一点来说,喜欢你,就你喜欢你的一切。 红儿甜甜一笑,终于挡不住睡意,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 在这山谷里住了两年,红儿又提出要出去走走,我也依他了。 只是时常还会在冬天回到这里,红儿喜欢这个温泉,我喜欢这里静谧的环境,还有浸泡在温泉里的人儿。 我没有去追究他有没有放下心防,我不着急,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等候,守护着他,便是幸福了。 东方不败的番外 不知不觉,我就喜欢上了他。小心翼翼又处心积虑的靠近了他,他开口说带我回家的那个时刻,我的心在幸福的颤慄。 觉得好幸福,却又害怕的不敢相信。他是如此的完美,我却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残缺的不完整的男人。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不男不女的阉人。 他喜欢我?还是,只是怜悯我? 可是,即便是怜悯,我也不想放开他的手。我贪恋他温暖的怀抱,温柔的眼神,淡淡的笑容。还有他的吻,平时轻柔的吻和亲热时激烈索取的吻。 在他面前,我早已经缴械投降。他喜欢我什么样,我就努力去做到什么样。他想要什么,我都会去得到然后双手奉送到他面前。可惜,他是那么的清心寡欲,金钱权势都入不了他的眼。所以我能为他做的,少之又少。 我很害怕,如果我不能为他做什么,对他来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日復一日,他的温柔渐渐安抚了我不安的心。他总是赞赏我为他做的衣裳,夸奖我做的饭菜可口,说我把家里的小菜园打理得井井有条,说我养的小鸡仔都特别肥壮。 没人的时候,他总是抱我在他的腿上,轻轻的不带情慾的吻我。那吻充满了柔情和蜜意,爱怜和珍惜,让我痴迷不已。 我好喜欢他,越来越喜欢。 他对我太好了,给了我婚礼,给了我一生一世承诺,甚至后来还拒绝纳妾,说这一生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觉得,自己不配他对我这样好。可是我贪恋他,贪恋他的一切。即便知道自己不够好,也不愿意放手,把他让给别人。 我曾想找几个女人给他生下子嗣,我自己绝后没有关系,怎么能让他没有后人,我知道他已经没有亲人了。 可是,看到他的那些仰慕者在他身边轻言细语,搔首弄姿,我已经受不了了。我怎么能忍受他和别的女人亲热? 这时候,他把我抱在怀里对我说,他不需要孩子,只要我就足够了。 我满心都是他,也满心都是幸福。 我曾经觉得,若是他背叛了我,我就会杀了他,然后自杀。因为我享受过他的感情,他的温柔,他的疼爱。离开他的怀抱,我会失去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可是,我做不到了,他太好了,对我也太好了。我甚至想过,若是他又爱上别人,只要他心里还有我,我便可以忍耐。 倾慕他的人很多,男女都有,什么身份的都有。可是他每次都像没有注意到一样,不,不如说他知道,却没有放在心上。他总是只看着我,只抱着我,让我满心喜悦。 最让我有危机感的人,是我们在秦淮河畔结识的绿姬。他照例不为所动,只是当那个女人追了我们近千里,终于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第一次正眼看她了。仅仅是如此已经让我难过极了,因为那可能是他爱上她的先兆。 幸好,并没有。他让人送走了绿姬,抱着我上马车,没有迟疑的离开了。我很丑恶,满心都是妒嫉,我甚至希望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那样,他就不会再看任何人,也不会再为任何人动心了。 最开始只是想要待在他身边,可是他给了我承诺,他爱着我,让我想要占有他的全部。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他明白我的心思,所以带我去了除了我们,没有别人的地方。他说,我想待多久便待多久,一辈子也可以。 我知道我的不安或许伤了他的心,可是他没有表现出分毫,只是把我抱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让我相信他。 我爱他,远远的超越了我自己,爱到了心都隐隐作痛。我不是不信他,只是他太好了,他值得世上最好的人去爱他。而我,肯定不是最好的。 我问他为什么喜欢我,他微笑着答道:“因为你是你。” 这个算不上回答的回答,却让我的心骤然安稳了下来。因为我是我,所以他喜欢我,呵护我,包容我。因为我是我,所以他总是吻着我,抱着我。 不是因为我有多好,有多美,他才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我。 我喜欢他的回答。 “你是我的男人”,每次我在床上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眼神都会更加深邃,他的动作也会更加狂野。 他的每一次满足,都是我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