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小情妇》 楔子 一幢堪称皇室级的豪华巨宅,气派辉煌的矗立于台北某一郊区。 内敛富贵的艺术气息于豪宅每一角落随处可见,光是大厅那盏七彩水晶吊灯,更可彰显屋内的富丽堂皇。 如此极尽派头的奢华设计,自凡尔赛的中庭花园一路延伸至斜瓦深灰的屋顶。 就连挂在门边那块“项邸”的黑桧木门牌,亦以慑人的雕刻手法,完美诠释出豪宅的权贵之势和雍容大度。 “昊威,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陡然间,一道石破天惊的咆哮声划破了沉寂,在豪宅中庭回荡不去,甚至惊人的穿透过银色法拉利的车窗,传进车厢里。 七旬的项国,双掌撑在杖上,虽然已是满头白发,丹田依然强而有力。 “你要知道,你是我们项家唯一血脉,你得负责传承我们项家的香火! 再说,你也早到了适婚年纪……” “老爹,我压根儿没结婚的打算。”男人低沉富磁性的神秘嗓音,从不透光的黑色玻璃车窗里流泄而出,回应给项国的是一个令他极度不满意的答案。 项国浓眉拧紧,神情愤慨到不停的用拐杖猛敲击着地面,“他妈的!你说什么鬼话?你想活活……咳咳咳咳……活活把我气死吗?” “冷静点,老爹,您不过足要我传承家族香火,那我会听您的话,找一个合适的代理孕母来替我们项家传宗接代。”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沉着,所有威吓似乎都对他起不了半点作用。 “代么?代理孕母?”项国掏掏耳朵。他没听错吧? “你你你……你这个不孝子,我真该好好教训你……” 不孝子的声音又潇洒的抛了出来,“好吧!我并不反对人工受精。” “你愈说愈离谱了!”项国简直气炸,“而且你的口气好像谁也别想用婚姻绑住你一辈子一样。” “不然呢?” “难道你抱定一辈子打光棍不成?” “那多逍遥自在。” “你你你你……我要你马上给我下车!”项国要用拐杖打死这个自小就很不听话的不孝子。 “恐怕不行,我已经迟到了,天地盟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老爹,您也当过人家的老大,应该很清楚我的立场。好了,这件事就暂时先这么敲定,一找到代理孕母,我第一个通知您。再见!”油门一踩,法拉利跑车扬长而去。 “昊威……吼!死小子,真是愈来愈不像话了!”项国气呼呼的敲着拐杖。 他今年七十岁,五年后,就七十五岁了,他不认为自个儿还有多少年可以等待,抱不成孙子可会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第一章 柳娴儿白皙柔嫩的细臂上,挽着一个盛满了布织品的竹篮,曲线玲珑的娇小身子轻摇款摆,赶着把昨晚熬夜赶出来的手工布织品送去寄卖。 医药费、保健食品、水电、健保……走在拥挤的人行道上,娴儿边算着这个月的开销。 妹妹雅儿得接受长期化疗才能够完全痊愈,深怕妹妹癌症复发,昂贵的保健食品她一样也不敢缺,但是,身兼两份工作仍然不够支付整个月的生活开销。 每一亿起这件事,娴儿就满脸愁容。 冬天已经到了,娴儿打算一拿到钱,就替妹妹添购新的衣裳,也顺便替自己买一件外套。 娴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洗到褪色的蓝色衣裤。 单薄的布料实在挡不住寒风的侵袭,每当寒风吹来,她就冷得直打哆嗦。 她一直都很需要一件具有保暖功能的外套,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冬天,她的手脚总是冰冷的。 然而,月初才领的薪水,早就在妹妹身上用光了。 万一布织品卖不出去,就等于什么都买不起了…… 砰! “啊!”正低着头沉思的娴儿,顿时撞进一座魁伟胸怀里,挂在心上的忧愁被这么一撞,立刻如烟云般消散。 这股撞击力非常的强,幸亏对方即时伸手抓住她的细臂,否则她准会整个人往后倒。 “走路不长眼的吗?”男人的嗓音蕴藏着一股尊贵到不容逆犯的威严与傲慢,低沉有力的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娴儿不由得抬起宛如白瓷制成的玉脸。 这一眼,让娴儿的心就像一根大橡皮筋似的轰然弹起。 她从来没有见过身型颀长伟岸到足以跟世界顶尖一流的男模特儿媲美的男人。 她的个头本来就很小,看人总要仰起头,如今她的娇小玲珑在他面前,更加显得小不隆咚。 娴儿初步估计他至少有一八五公分以上。 她骨碌碌的眼儿忍不住顺着男人魁武的体魄逐渐往上游移--浏览过男人如阿波罗神般健美的体魄,接着是比一般男人还要壮硕、宽厚的肩膀,然后才缓缓兜上他古铜色的肌肤…… 一看清楚男人的长相,她如遭雷击,心如擂鼓,耳根子整个泛热起来。 男人严苛而有力的五官充满了阳刚气息,如剑般跋扈的双眉下,是一双狭窄且修长、深邃如海洋的黑瞳,搭配高耸的鼻梁、刚毅不屈的薄唇,便构成一张宛如雕凿般的俊朗面容。 加上他双耳前浓密的鬓毛,使他看起来性格、粗犷到活像是猫王来投胎喔!不对,应该是杀猪的。 她直觉眼前这个外型狂野不驯的男人很像市场里强悍的屠夫,连睡觉都要把刀摆在床头…… 不不不,比较像泰山…… 不对,像猩猩…… 也不对,她觉得用原始野兽这类形容词来形容他的外型或许会更加贴切。 总之,这个显得比一般男人都要来得俊朗挺拔的男人真是非常特别,个头高大也就算了,还英俊得无懈可击。 而浑然天成的气势,更恍若是出生在某世纪王朝里的帝王,散发着一股尊贵傲慢、威严无比的力量。 一阵难以形容的喜悦如同轰雷般灌注了项昊威的全身,令他一颗心倏地如万马奔腾般狂跳起来。 “嗯?”昊威强压下澎湃的心,没让自己泄漏太多的情绪,只是黑眸却怎么也移不开想要永远停驻在她身上的冲动。 “对……对不起。”娴儿一时被他专注的神情给吓到,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老鼠,她的秀肩往纤颈里瑟缩了一下。 昊威昧起黑眸,缓缓浏览过她的全身,巨细靡遗的把她打量了一遍。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第一眼看到她时,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当然,他从未见过真正的天使,也不晓得天使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但,眼前的小女人就是给他带来这种感觉。 她美得恍若从画里走出来,看起来别有一番动人心弦的妩媚。 她的肌肤是那样的白皙剔透,接近珍珠光泽,仿佛一捏就出水。 天使般的容颜衬着一头飘逸的长发,云鬓自然往两边垂,柔嫩的白玉双耳在发问若隐若现。 如弯月的秀眉下,是一双好像会说话似的盈盈秋眸,酡红的双颊带着几分小女人的羞涩,水润小嘴不点而红。 即使她的素色衬衫早已褪色,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丽质佳容。 昊威忽然发现穿在她身上的衬衫看起来有点儿紧,敞开的领口露出纤细的锁骨,以及白里透红的细嫩肌肤,她胸前丰满的丘壑更是诱人的现出浑圆的形状。 像这样一个宛如天使般完美的女孩,是男人都会为她疯狂着迷吧?他想着。 虽然他对个子娇小的女人,似乎都特别有冲动,也许是一种平衡的心态,就像个子矮小的男人特别中意高个子女人有着相同的补偿心理,但.她给他又是另一种很与众不同的感觉,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恍若被电触到的震撼! 现不他只有一仑念头,那就是—— 绝对不能让她走! 她根本就是他理想中的梦中情人! 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住这个从天上坠落凡间的美丽天使,他的梦中情人。同时也是他的代理孕母! 没错,她会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代理孕母。 缘分真是可遇不可求,他寻找了两个多月的代理孕母,总算 被他无意间撞上。 只要她肯点个头他从此不必为寻找代理孕母一事而烦恼,不管她要什么,他部很乐意给她。 再说,他找代理孕母的动作再不快都不行了一因为他的父亲三天两头就催促他结婚。 虽然他的父亲很不赞同他借胎生子,不过他知道,他的父亲要的不过是一个传宗接代的男孙。 所以他认为,只要完成传承香火的任务,他有没有结婚,根本就不是重点。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上你的。”见他不回答,娴儿以为他没听清楚,便再一次诚心诚意的道歉,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谅解。 昊威的眼眯到只剩一条细缝。 真不可思议,她竟然连嗓音都甜美动听到宛如天籁,令人耳根子舒坦。 “你叫什么名字?”昊威没说出任何原谅她的话,事实上,他不觉得她有任何的过错。 真不知过去几年,老天爷把她藏到哪儿去了?怎么会让他等了这么多年,才让他碰见自己的梦中情人。 是以,他要知道电到他的天使女孩叫什么名字,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想得到答案。 像这样一个看似不染世俗,又妩媚动人到不可方物的女孩,不知拥有多少个追求者,他当然得迅速展开猎捕的行动。 “啊?”娴儿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在接收到他须臾不离的炽烈目光时,再一次难以控制的小鹿乱撞起来,小脸更似涂了层胭脂般异常艳红。 “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昊威不解的蹙眉。 “我……”娴儿只是睁大一双无措的眼儿瞪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已经拿不是该不该说的主意。 “说!”见她不回答,昊威忍不住恢复尊傲本性,用他一贯的命令语气。 昊威是黑帮天地盟的首脑,早已习惯用命令式的口吻去得到一切他想要得到的结果,其中包含了身边的人、事、物。 而天地盟的声势赫赫有名,在政商两界都颇具影响力,像昊威这样一个黑自两道都吃得开的男人,自然有着令人望尘莫及的势力和财富。 加上昊威作风强势,举手投足问皆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魄,是以,他在帮中做事更加如鱼得水,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 久而久之,便养出他尊傲到目中无人的狂霸性格。 但,现在他这股霸,却让乖乖牌娴儿,受到一阵莫名的惊吓,也把两个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路人吓了一大跳。 胆小如鼠的娴儿,登时忘了他刚才问了什么,就算他把话重复一遍,她恐怕也记不起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她甚至误以为全世界只要是长得虎背熊腰的男人,都会动不动就想揍人。 自己吓自己的娴儿,胭脂般的小脸已转为白,娇小的身子连退了好凡步,“我……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别走!”昊威动作矫健的冲向她,猖狂的握住她整条细臂。 “唔!”娴儿咽下一声呻吟,当雪嫩细臂一被粗糙的大手给擒住时,她狂跳一百的心差点蹦出胸口。 男人粗糙而温暖的巨掌震腻了她。 这只温暖的大手挑起的是她前所未有的激荡,最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她厌觉到男人特别温暖的大手似乎附着一股强烈的电流,这股电流正悄悄流遍她的全身,流窜的速度快到令她心慌。 他是危险的,这是她第一个念头,至于哪里危险,她迷惑的说不上来。 她只知道她的心慌绝对不单翠只是来自于他惊世的外貌,而是一种不曾有过的触电感,让她自然而然的想要逃避。 盯上她宛如凝脂的皓白小手,昊威的心狂窜起一阵要命的悸动。 他的手掌是这么的大,当他用他的巨掌握住她既纤细又瘦削的臂膀时,他几乎不敢相信有人的手臂可以瘦到这么小,好像只要他稍稍用点力,这条细臂就会被他折成两截似的。 .而且,他不懂,她为什么不多穿一件衣裳?她的小手实在好冰!是没钱买外套吗? 不管这初步的猜测是对还是错,她冰冷的小手已经让昊威有种心疼到快要死掉的感觉了。 他下意识的想把她带回去养胖,下意识的想要她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如触电般的电流感持续在娴儿血液里疯狂的窜烧、沸腾,她想要抽回自个儿的手,却被他箝得死紧,她的心更慌了。 “我没要干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然后……对,没错,我想和你做朋友。”他的黑眸笔直的注视着她。 望进他深不可测的黑眸,娴儿心如擂鼓,原本苍白的粉嫩小脸又晕染成一片酡红。 又是一个登徒子!这种事娴儿遇太多次了,她根本不想和他们做朋友。 “不要!”意识到自己的拒绝似乎太过直接,搞不好会把他惹恼,所以,娴儿头摇得如博浪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混乱如麻的心思,“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交朋友,请你放开我……” 娴儿奋力挣扎起来,想要挣脱他强而有力的筘制,“请你放开我!放手啊!” 路人对他俩投以好奇的目光,似乎以为是小俩口吵架,竟没人愿意出手救她,反而抱着看戏心态,对他俩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听我说,小姐,我没有恶意。”昊威并不知道自己看着她的眼神活像一头快要饿死的野兽突然间相中猎物,随时都可以扑上去掠夺,再狠狠一口把猎物给吞进肚子里。没恶意?真的吗?那为何一双浓眉会狠狠拧起?模样实在很像那个很喜欢送人家一根番仔火和一桶汽油的刘文聪,好像她不答应和他做朋友,他就会当街把她掳走似的。 思及此,娴儿吓哭了,豆大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下,“呜呜呜呜呜……你样子好可怕喔!” “可怕?该死“……不不不!小姐,别误会,我不是说你该死,这只是我的口头禅,我的意思是……” “啊啊啊啊--”她听不进去。 该死!好响亮的尖叫声。昊威的耳膜几乎快被震破。 她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害他没办法把话解释清楚。 为了要她闭嘴,昊威冷不防的把娇小人儿重重卷进他的铁臂里。 “我说我没恶意,你为什么不相信?别叫了!住口!” 没想到惹来她更激烈的尖叫声。 “哇……哇呜呜呜呜……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啊!” 当巨大的双臂紧紧的抱住她时,她叫得更凄惨了,溢满惊慌的脸儿莫名涨红了起来。 她抡起小拳头拼命捶打他硬如钢铁的胸膛,却发现徒劳无功。 呜呜……讨厌,他的力量好大喔!害她怎么也挣扎不出他的箝 制,逃离不了他的视线范围。 娴儿简直急坏了,更气络于他近乎野蛮不讲理的霸道行为。 最气人的是,他巨大的胸怀竟带给她意想不到的温暖、悸动,以及安全感。 这种种不该有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小姐,你能不能静下心来听我说?”昊威蛮横的箝制住娴儿的皓腕,把她锁在他魁梧的胸怀里。 他抱着她的方式活像一个即将溺毙的海上落难者抱着飘浮在海中的一块浮木般,也不担心瘦小的她,是否承受得了他的力量,霸道的把她的脑袋往胸前一压。 “啊!”娴儿的小脸整个埋入他的胸膛里,绷紧的神经进入全面警戒状态。 她耳根子泛热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快被这男人给融化了般,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掀起一股不曾有过的狂风巨浪。 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她怎么可能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种难以理解的悸动? 娴儿心里又慌又急,因为她发现自己难以控制这股澎湃如潮水般的炽烈欲望,她的自制力再也不容接受更深一层的考验了! “呜……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娴儿仰起楚楚可怜的小脸, 六神无主的看着他哭泣,粉嫩的小舌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该死!是谁教她这么做的?难道她不知道这个动作有多么的挑逗吗?她根本就是在引诱他犯罪! 不管了,先让她闭嘴了再说。 昊威几乎想都没想的俯下俊容,管他这里是哪里,亦不在乎他的野蛮行为会惹来多少投注的眼光。 他以销魂蚀骨般的热情,用他炽热的唇,猛然吸住她的嫩舌。 下一瞬间,他攫夺了娴儿两片狂颤不已的樱唇,当街夺走了娴儿的初吻。 四片唇舌顿时密不可分的结合为一。 昊威猖狂的、霸道的、蛮横的、毫不客气的吞噬掉她所有的错愕与惊慌。 两人的全身同时流窜过一股电流,一种前所未有的欲望迅速袭遍他俩的四肢百骸,使他俩体内瞬间翻腾起一阵热欲狂潮。 他的天使女孩!他可爱的、迷人的、妩媚的天使女孩。 他要她! 当然,那是应该的,她就是生来等待他的。 “唔唔晤……呜呜呜呜呜呜……”娴儿倏地睁大的眼儿滚出更多的眼泪。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吻得晕头转 向,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又惊又羞的瞠大眼儿。 惊的是,他竟能激出潜藏在她体内某种她从来就不知道的激流!天知道她中了什么邪术不成,她的身体居然不会排斥这份灼烫的热气:羞的是,他竟当街这样对待她! 从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悍然与霸气令她悸动,她的娇躯不能自己的狂颤着。她拼命的挥舞着小手,努力推拒他的拥吻,惊慌的眼儿直盯着眼前这名陌生男子。 然而臭威有着如野兽般的蛮力,不是弱不禁风的娴儿所能抵抗。 他狂野的掠夺让她有种猎物深陷陷阱之中的错觉。 他的吻贪婪而狂野:他的吻缠绵而悱恻。 他的吻包含着担心伤害到她的温柔,又带着几分好像不把她的灵魂与气息渗进他体内就不善罢甘休似的野蛮。 他粗暴的吮肿了她的双唇,贪婪的小舌像蛇般的攒开了她微启的嫩唇,放肆的探入她口中撷取她嘴里的甘蜜,尽情的啜饮她如芳郁酒汁的芬芳,态意的蹂蹒。 想不到天使的小嘴如水蜜桃般红润诱人,滋味尝起来是如此的可口甜美。 昊威心荡神恰的喟叹着,雄伟的胯下物瞬间硬如钢铁,燥热的身体沉不住气。 他接触过的女人何其多,却从没一个女人可以带给他这般的眷恋与怜惜。 这是过去不曾有过的冲动与欲望,他拥有最骄傲的自制能力,然而,遇见她,他简直投降。 吻她,转变到最后,似乎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火热的唇片熨烫着娴儿颤抖的双唇,一股好暖、好甜、好幸福的情愫,随着他的热情,意乱情迷的转而渗进了她的心。 满腔的激情塞爆了娴儿的心,沸腾的血液在她体内像发了狂似的流窜。 她开始头昏目眩,迷乱的神智被拖进了一个充满旖旎的世界里。 她感觉自己身上每一个毛细孔都是张开的,由他身上传来的热气从她毛细孔里钻进她的心窝里,将她整个人笼罩,捣乱了她原本一池静谧无波的心湖. 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被他融化成泥浆,身子几乎瘫软,体内也仿佛即将掀起一阵不曾有过的狂风巨浪…… “叭!” 一辆大卡车驶过街道,刺耳的喇叭声如雷灌入两人耳里,惊动了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昊威。 娴儿整个人像是刚自梦里醒来,睁得如铜铃大的眼儿,一脸受惊似的瞪着昊威。 一种受伤的羞辱威,让娴儿的泪水从眼眶中不能自抑的泛滥开来。 泪水夺眶而出,沾湿她一片酡红的双颊。 “你……啪!”初吻被一个陌生人夺走,娴儿怒极了,想都没想就举起小手,使出所有吃奶的力气,用力朝他的俊颊掴了下去。 “嗷……”中了一个扎实的铁沙掌,昊威的声音活像一头被拔了毛的野兽。 “啊!”好可怕的声音喔!娴儿吓坏了,以为自己把他给惹毛了,她就要被报复了,她尖叫一声,“救命啊!呜呜呜呜呜……” 在他还没来不及反应时,娴儿挣脱了他的怀抱,脚步踉呛的把身子一旋,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噢!该死!别跑!小姐,等我一下,小姐、小姐……”昊威的大手抚着被甩肿的脸颊,发了狂似的追上去。 可是,才转瞬间,他心目中最理想的代理孕母就这样消失在喧嚣的人行道上,独留他一个人懊恼又扼腕的站在原地…… 第二章 昊威夹带着一双杀气腾腾的黑眸,怒不可遏的一脚踹开雅格手工艺品专卖店的大门。 砰的一声,大门霍然往墙壁大力撞去,敝开一条通道让玉树临风的他阔步迈进。 雅格手工艺品专卖店的老板石少祥,是大三元社区里出了名的美男子,长得又高又帅。 此刻他正在清理柜台上的灰尘,昊威突然闯入,吓了他一大跳,鸡毛掸子还险些敲中自个儿脑袋。 他和昊威是高甲伺学,现在是感情很好的麻吉。 长久以来,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昊威,一直是石少祥望尘莫及的对象。 “干嘛?野兽。”石少祥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外号野兽的黑帮首脑。 “你爷爷的!你干嘛管我想干嘛?”昊威口气很冲,像吞了炸药。 “哟?谁惹你来着?火气这么大。” “刚才要不是那辆大卡车没事乱按喇叭,我实在恨不得和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代理孕母吻上五百个世纪!”昊威恼怒的在茶几前坐下。 每一想起他失去的天使女孩,他就既懊恼又扼腕。 一尝过天使女孩甜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后,他在来的路上都在 回味着,忘也忘不了,就像中了毒瘾似的。 “你找到代理孕母了?”石少祥在两个月前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项伯父逼昊威结婚生子,依昊威的个性,绝对不可能乖乖就范,所以当僧知道昊威有意寻找代理孕母时,他是一点都不意外。 “没错!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我不但没能如愿和她做上朋友,反而让她给跑了。那可是我苦寻了两个多月的代理孕母!”昊威的巨掌朝茶几重重拍下去,一副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的模样.“而且,被我找到的那个代理孕母长得实在很美,嘴儿又十分香甜,宛如一杯醉人的醇酒,让人愈尝愈爱——” “少祥,我来了。” 倏地,店门被一双纤细的小手给推开,旋即响起一串悦耳动听的甜美嗓音,打断了昊威如珠炮般的咒骂声。 娴儿曲线玲珑的娇小身子,轻摇款摆的扭臀走进石少祥的店。 她因余悸犹存,受到惊吓的心尚未恢复过来,因而没注意到坐在茶几前的昊威。 她的细臂挽着竹篮,轻摆着美臀,披散在她背后的那一头柔软长发,宛如丝绸般轻盈且飘逸的左右摆动。 走到柜台前,娴儿把搁在篮子里的布织品一一拿起来放在柜台上。 “咦?”昊威喷火的黑瞳瞬间转成火热,亢奋到破表的独特嗓音轰然响起,“小姐,我们真有缘!” 这一声呼唤,让娴儿反射性的震了一下。 她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忽然间又全面拉紧起来,长发火速往后一甩。 一看见昊威,她的美眸盛满了惊讶,睁得如钢铃般大。 “啊!”尖叫一声,娴儿手里的布织品散了一地。 她没弯腰去捡,而是出于本能的把身子一旋,迅速拉开店门,纤细娇躯如箭般冲出石少祥的店,仿佛活见鬼似的。 “小姐、小姐、小姐……”这一次,昊威绝对不让她跑掉,他要好好把握住机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昊威正准备追出去,孰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 离门比较近的石少祥,一察觉事情不对劲后,快了昊威一步,抢先跑出店里,反手用钥匙把门从外面锁起来。 昊威就这样被关在里面。 “嗷……”野兽发出仿佛就快面临世界末日般的怒吼。 高高在上的王者尊身岂容得下被人如此的羞辱与践踏! 野兽简直抓狂,抬起巨腿,拼命的踹着门,“砰砰砰砰砰砰……该死的,死猴子,你干什么?快开门放我出去!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呀!砰砰砰砰砰砰……他妈的,死猴子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把我关起来!你爷爷的!你真当我是头野兽吗?可以让你说关就关的吗?砰砰砰砰砰砰……快开门!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要是可以,昊威绝对很想把这扇烂门给踹破! 石少祥——这只瘦不拉几的死猴子,胆敢阻挡他项昊威泡妞。 要知道她是他的,谁也不能跟他抢! 死猴子敢抢?混帐!是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吗? 最不可饶恕的是,他最恨成为阶下囚,而石少祥不但犯忌的让他成为阶下囚,还把他关在店里。 而石少祥干什么去了? 原来石少祥把娴儿追回来了。 娴儿一脸错愕的看着那个被关在屋子里的男人。 昊威那张火冒三丈的俊容,正发狠的对着石少祥龇牙咧嘴,一副要把石少祥给拆吃入腹的模样。 不知为什么,娴儿的心里有股不舍在作祟。虽然他很无礼的当街夺走了她的初吻,而她也很生气的回敬了他一巴掌。 可是,天晓得她究竟是怎么了?她是逃离了他的视线没错,却怎么也挣脱不掉已经捆住她心智的炙烫与悸动。 那个吻至今还让她忘不掉。 他特殊的男人气味仿佛仍然残留在她唇瓣上,热热的、暖暖的、湿湿的、麻麻的,令她每次想起,就有股暖流从心头激流而过。 她从没有过这种被纠慌的感觉,一时之间心慌得不知如何去面前。 所以,一看见昊威,只好转身就逃。 再说,她还捆了他一巴掌,不知道他会不会记恨在心上?想不想现在就冲出来回敬她一个耳光? 娴儿紧张的转头看着石少祥,“他……” “先别管他。娴儿,你找我有事?”石少祥充满怜悯且爱怜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弱娇小,却长得异常脱俗清灵的女孩身上。 “是的,我……这个……”娴儿指了指店里散了一地钓布织品。 她的眼儿又忍不住偷偷往昊威那儿飘。 昊威正甩一双热情如火的黑眸,狂妄、放肆、邪佞,充满占有欲的注视着她…… 娴儿浑身的血液再度沸腾起来,心儿怦怦怦的狂跳个不停,她慌得急忙把脸垂下,再也鼓不起勇气多看昊威一眼。 他总有本事惊扰她的心,只要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脸红心跳,耳根子泛热。 “嗷——”被关在屋子里的野兽,一颗心好不痛苦的滴血着。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死猴子泡去,而他却只能干瞪眼,他不禁妒火冲天。 该死!他一定要把门踹破,冲出去把石少祥那只死猴子给宰了!朋友妻不可戏,他到底懂不懂江湖规矩…… 呃!虽然说,他俩八字还没一撇,不过石少祥不应该跟他抢。 要知道他项昊威是尊者、是天王、是老大!所有的人都要听他的号令。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盛怒中的昊威,把店门踹得劈哩咱啦响。 “我真的很抱歉,娴儿。”石少祥当昊威是透明人,一脸歉疚的看着娴儿道。 “啊?”娴儿不明所以的回视着石少祥。 她的耳边惊骇的回响着昊威把门踹得劈哩咱啦响的惊人噪音。 她真担心他会不会忽然神勇一百倍,直接把那扇坚固的大门整片拆下来,抑或干脆破门而出,然后冲过来把她给…… 呜……不要。她不要再来一次了! 她才被他吻过一次,就像中了邪似的,一直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个吻,一边走还一边回味,害她刚才来的时候,心神恍惚的差一点就撞上电线杆,如果他再狂吻她一次,她肯定又要热血沸腾,搞不好还会昏倒。 好吧!她要镇定,她得假装自己毫不在意。 “瞧,景气虽然不好,但大家仍然在追求时尚的品味。” 石少祥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指着陈列在橱窗中的商品,继续对娴儿说:“百货公司一打折,大家还是猛往那里钻,对于你的作品,大家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少祥,我……我回去会检讨。”娴儿楚楚动人的粉嫩脸上,此刻布满了令人看了心疼的不安和希望。 “你没必要检讨,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的表情是那么楚楚可怜,却丝毫破坏不了她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美丽容貌。 这个漂亮的女孩,就是他石少祥的心上人。 她有着巧夺天工的精致五官。脱俗清灵的秀丽面孔,从不施半点胭脂,怎么看就是怎么美,美到足以震慑所有男人的心。他在很久以前,就爱上她了。 他实在好迷恋她,无时无刻不思念她那既令人动容又教人怜爱的美貌。 他石少祥可是大三元社区里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俊美无瑕的外型不知迷倒多少女人,偏偏他一个都看不上眼,反而对穷到快被鬼抓去的娴儿情有独钟。 既然喜欢她,就要用爱心去灌溉她、打动她。 既然喜欢她,就要付诸实际行动去追求她。 这是石少祥当初准备要追求娴儿时,对自己所下的宗旨。 可是贫穷永远敌不过现实的考验。 石少祥发现他若再继续下去,不是雅格倒店,就是换他石少祥包袱款款准备跑路去也。 “我当然做错了,客人不喜欢我的布织品,可能是我设计的图案不够花俏,回去后,我会参考更多的资料,我会想办法织出更多不同的样式。”娴儿期期艾艾的说:“能不能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织皮包就是了,我可以织背心……” “娴儿,你听我说,上星期你带来的毛衣还在那里,还有上上星期的也都还在。我实在……”石少祥的心里感到好难过,“实在很不忍心退你的货。” “退货?”娴儿心一揪,蹙着秀眉,盈盈水眸凝视着摆在玻璃橱窗里的布织品。 这些布织品,全是她一针一线、不知熬了多少个夜晚,辛苦织出来的,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顾客就是不愿意把它们带回家。 “是的。”石少祥温柔的说,深怕伤了她的心,“坦白说,你这几个皮包和毛衣,无论是配色或构图都搭得十分讲究、精致,简直可以说是精品中的精品,我很喜欢。但我一个人喜欢是没有用的,顾客若不喜欢,摆在这里一辈子也卖不出去。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也不得不犹豫了,在要不要退你货的念头间,拼死挣扎。” 说到这里,石少祥在心里又忍不住气愤的诅咒那些全瞎了狗眼的顾客,竟然一点都不懂得欣赏他的娴儿的创作! “呃……”娴儿不安的绞着纤细的十根指头。 石少祥几乎一下子就明白她内心的秘密,这令他觉得更加罪恶和歉疚。 他一再的帮助她,除了因为他喜欢她,另外就是她可怜的身世了。 她今年二十五岁,是个好女孩,勤奋、乖巧、文静,可惜“水人没水命”,她是个苦命女娃。 自从她的父母亲相继去世后,她就和她的妹妹雅儿相依为命,半年前,正值双十年华的雅儿生了一场大病,一条小命差点没了。 若不是石少祥悲天悯人,在社区里发动爱心捐款,雅儿恐怕已经离开人世,现在也不会拖着小命,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为了庞大的医药费,为了让雅儿痊愈,娴儿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都在工作。 她白天在咖啡厅里当服务生,回到家后就熬夜做布织品。 而他伸出援手,竟让雅儿情不自禁的爱上他,一天见不到他,就哇哇大哭,吵得他心软,便天天去医院采望雅儿。 唉!对雅儿这个可爱的小妹妹,他实在是百般无奈啊! “既然如此,那……”娴儿美丽的脸上布满了遗憾和歉疚。 “娴儿,我讲那么多,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不是我不喜欢你的作品,而是……你自己也看见了,橱窗已经没有多余空间可以给你摆设新的毛线衣或皮包了。” 一来是喜欢她,二来是同情她们姐妹俩的处境,他才破例允许:她把亲手编织的手工艺品陈列在店里寄卖。 可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因为不管她的手工有多巧,无论那是非常讲究配色构图的皮包和毛衣,偏偏客人对她的布织品就是兴不起一丝半毫的兴趣。 他不禁怀疑究竟是他失去了男性魅力,再也吸引不了女性顾客上门来光顾他的店,抑或是景气波及影响到顾客的购买欲? “我懂。”娴儿垂下令人动容的脸,纠结的眉心布满了哀愁,“少祥,我知道我的物品一直都陈列在你的橱窗里,占据了你橱窗的空间。导致你这几个月以来没进半点帐,新进的货品也都一直积在仓库里,摆不进去。” “娴儿,你能明白我的处境、谅解我的难处是再好不过的享。”他的娴儿这么努力,为什么上天偏偏要刻薄她,不肯给她好日子过? “对不起,少祥。”既然她的布织品摆在这里,会造成他的困扰,她也不愿强人所难。 “别跟我道歉,娴儿,我是真的很想帮你,可是我已经三个月付不出房租了,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再帮你了,不然我的店恐怕会倒闭。”石少祥轻喟一声,忍痛的把话说完,只希望娴儿别怨恨他的无情。 “我明白。”娴儿天生红嫩的小嘴轻颤着。 她密长的眼睫已经盈满水气,可眼泪终究没有掉下来。 她对着石少祥深深一鞠躬,哽咽的说:“我还是谢谢你,少祥。” “娴儿,我真的很想帮助你和雅儿……”石少祥心疼极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帮助我们,我很威激,雅儿也很喜欢你。” 娴儿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指着橱窗里的布织品,“少祥,请你让我摆最后一天好吗?明天我会找时间把橱窗里的所有布织品全部 搬走,好吗?” “好。” “少祥,谢谢你。”离去前,娴儿又忍不住偷谕瞄了昊威一眼。只是那么一眼,她的心又莫名狂跳起来,她迅速扭臀离开。娴儿美臀轻摇,使得披散在她背后的那一头柔软长发,宛如丝绸般轻盈且飘逸的左右摆动。 被关在屋子里的野兽,包括石少祥,都不禁看痴了眼。 两个大男人,四只色迷迷的眼,怎么也离不开娴儿左右摇摆的俏臀。 “唉……”石少祥摇头叹气,“多么美丽精致的女娃娃啊!” 石少祥活了三十几个年头,这辈子看过无数个女人,还不曾见过像娴儿这样天生就带着一股令男人骚动不安的妩媚与骚冷。 她不应该如此平凡、苦命。 她不应该是出生在暗巷中的一只小麻雀。 她应该是一只停留在技头上的凤凰。 很显然,也很可惜的,她投错了胎…… “混帐!搞什么名堂?石少祥,你竟敢把我关起来和跟我抢妞!你不想活了吗?”昊威的暴硼声恰似午后的雷声,贯彻云霄。 尊傲如天神的他,容不下这份羞辱,火爆性子直接爆发,他举起两条巨臂,把已经走进屋的石少祥整个人从地上扛起,顺势往上一顶,朝十二点钟方向残佞的丢了出去。 小他一号的石少祥,就这样四脚朝天、可怜的摔在地上。 他果然不是这头野兽的对手,从学生时代开始,没有一次打赢过昊威。 “哎哟……我的骨头……”石少祥惨兮兮的趴在地上哀号。 昊威瞪着眼前这只猴子,一脸他活该自找罪受的痛快表情。 “死猴子,你早嘛把我关起来?明知道我最受不了阶下囚的滋味,你还敢这么做!嘎啦咕啦……”昊威冷残的扳了扳粗大指节,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石少祥艰难的站了起来,见围观的人潮愈来愈多,议论纷纷,石少祥急忙把昊威推进自己的店里,反身把店门关起来。 “你干什么?大白天的关什么门?你胆敢再把我锁在里面,我就把你打成灰!”昊威抡起如沙锅大的拳头,做出凶神恶煞的狂霸神情。 “冷静一下。”石少祥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的门,取出两罐海尼根,一罐扔给他,“野兽,你不怕难看,我怕丢人!” 石少祥打开易开罐,在茶几前坐下,曲起手臂,心疼的看着已经脱皮的手肘。 “一点小伤,你的动作用不着那么跩,我会吐。”昊威不消消 心中火气实在不行,他抓起海尼根,大口大口畅饮,没几秒钟,只剩下空罐。 他随手把空罐掐成扁平。 海尼根的清凉竟然冲不淡他的火气,双眼依旧冒火的瞅着石少祥,“死猴子,我问你,你当真要跟我抢妞?” “谁是你的妞?” “你还装蒜!”昊威咆哮。 “我真的不晓得咩!”石少祥一脸无辜。 “就刚才那位美眉,我心爱的天使女孩!” “娴儿什么时候成了你心爱的天使女孩?” “刚才、不久前、在人行道上,我用我最热情奔放的吻,订下了这个女人。” 石少祥瞪大眼睛看着昊威,“什么?你你你……你这个家伙居然当街夺定我心爱娴儿的吻?你知不知道,我连她的小手都不敢牵……” “等等,容我打个岔,你刚说我吻了你的谁?”昊威心口剧烈一跳。似乎没听清楚人名。 “我、心、爱、的、娴、儿!”石少祥慢条斯理的把话重申一遍。 噢耶!娴儿。昊威浑身忽然一阵振奋。 原来他心爱小天使的名字就叫做娴儿,多美的名字啊!他陶醉了。 不过石少祥没事干嘛在娴儿的名字前加上两个字…… 我的?什么意思? 轰!昊威的脾气又上来了,他要杀人放火了。 他爷爷的!有没有搞错?石少祥这只猴子居然知道他天使的名字,他们之间到底存着什么关系?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要好?现在又叫得他妈的那么十二万分的亲密,可见他们一定很熟。 可恨!昊威嫉妒他们那么熟。 大掌卷握成拳头,指甲几乎陷入肉里,他巴不得挥出一拳,把石少祥给打死,或直接效法如来佛,一搬块五指山,把石少祥这只死猴子给活活压个五百年。 当然,谁敢扮演唐三藏,他就掐死谁! “石少祥,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现在说那什么话?你心爱的娴儿?我可没昕说过你有马子。”昊威不肯面对现实。 石少祥拿出医药箱,用碘酒洗伤口,边咬牙的说:“我最好是没马子,你要知道我可是大三元社区里的黄金单身汉……” “我听不下去,猴子,你少让我吐。”昊威怒气冲冲,在原地兜了两圈后,又回到座位上,左右看了看,“你老实说,娴儿到底是不是你马子?” 石少祥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昊威双拳一握,一拳朝茶几捶了下去。 娴儿甜甜小嘴的味道,至今还清晰的残留在他的唇边,每一想起,他就浑身血脉债张不已。 要是可以,他宁愿被娴儿的巴掌掴到一张脸肿成猪头,也要得到她! 过去在他眼里,女人不过是泄欲的工具,而娴儿的出现,竟让他渴望想将她留在身边呵护疼惜,可见娴儿有多么的令他着迷。 万一娴儿是石少祥的女人…… 该死!不会这么倒楣吧?让他一见钟情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兄弟的女人? 昊威烦恼的猛捶大腿泄愤。 第三章 “不是。”石少祥撇了撇唇,把碘酒收进医药箱里。 “真的?”昊威快死掉的爱情细胞忽然又为之一振,“太好了!喏!别说我欺负你,既然你也喜欢她,不如我们就来一场公平的竞争。” “争什么?娴儿喜欢我,你不要来搅局,朋友妻不可戏,你别为了个女人,忘了江湖道义。” 昊威是混黑帮的,当然明白什么叫做江湖道义。, 他这个人最干脆了,只要被他知道他呷意的女人是自己兄弟的女人,宁死不碰。 但,娴儿根本就不是石少祥的女人! 而且这句话应该是他跟死猴子说的,怎么变成了死猴子对他的恐吓? 不过,刚刚他那一句“娴儿喜欢我”,确实让昊威深受打击, 一颗心活像被人狠狠砍了几百刀似的,痛得不得了。 “什么话?她又不是你的女人!”昊威有些不肯接受事实,“你老实说,她真的喜欢你吗?她曾对你告白过?好啦!好兄弟一句话,只要她中意你,我绝对不跟你抢!说,她到底有没有对你告白过?” 石少祥瞪着他一身充满盖世英雄的豪爽气魄,好半晌,薄唇才微掀,“没有。” 简直装肖维,“那你怎么知道她喜欢你?” “猜的。” “混帐!你要我!”昊威松了一口气,巨拳又再一次往桌面捶了下来。 石少祥瞄了一眼茶几,没破,实在是奇迹,不过他可不敢保 证下一次不会破,“冷静,拜托。” “你每一句话都让我激动。”昊威觉得被他要了,分明是他单相思,还装神秘。 石少祥耸耸肩。 “算了,她几岁?住在哪里?有没有老公?有没有小孩?有没有……”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石少祥小气的不肯说,是男人就是要没度量,管他去死。 要知道他也要追求娴儿,就算他追不到,他也不甘心娴儿落入这头野兽的魔爪里。 “你……”好啊!这家伙,看来不使出撒手锏,他是不会透露更多关于娴儿的事给他知了。 昊威泰然自若的跷起二郎腿,潇洒的抖着双脚,自怀里取出一本支票簿,掏出钢笔,“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今天叫我来,好像是要求我帮你清偿掉最近累积下来的房租是吗?” 石少祥一看到他手里的支票簿,眼睛一亮,“我这间是金店面,一个月房租要十万块,我积欠了三个月,你可以借我多少?” “那就得看你诚意到哪了。”昊威的钢笔在长指问灵活的旋转,神情好不臭屁。 石少祥扼腕一叹。现在他都快要跑路了,眼看面包都快没了,又哪来心思去顾及他的爱情? “娴儿今年二十五岁,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巷子……”心爱的,事到如今,我只能先抛弃你了。石少祥痛心的暗忖着。 “等等,你说她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巷子,不远到底有多远?几巷?你直接讲。”昊威眯起锐利的眼。 “你想干嘛?”石少祥敏感的问。这头野兽该不会想去绑架美女吧?他不禁担忧起来。 “我要去找她!”昊威气势惊人的宣布。 才刚分手,他就开始想念娴儿了,他巴不得把她直接绑回来收藏,免得夜长梦多,被其他猴子拐走。 “那我不告诉你了。” “你说什么?”昊威扬起手中的支票簿,悠哉扬风。 “呃……”石少祥的内心好挣扎,好半晌,他超呕的说:“好吧!”百五十二巷。” “几号门牌?” “最后一间啦!”石少祥烦躁的揭开谜底。 “她结婚了没?有没有小孩?”昊威决定问清楚一点,免得拐了人妻,不幸被打成猪头。 “没结过婚,所以也没小孩,这样回答你满意吗?大爷,请问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昊威抚了抚刚毅有型的下巴,“我要知道她全部的事,你最好不要隐瞒,统统告诉我,包括她的身世。” 石少祥苦恼的抚着额头,摇了摇头,悲苦的说:“娴儿是个苦命女……” “苦命女?怎么个苦命法?很可怜吗?”还没开始听故事,昊威的心就阵阵抽痛了。 “很可怜,我一直都在帮助她,可是我的能力有限……唉!”石少祥一脸懊丧,“半年前,她的妹妹雅儿生了一场大病,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接受化学治疗;娴儿为了医药费,拼死拼活的工作。” 石少祥指了指橱窗,“瞧,橱窗里的布织品全是娴儿亲手做的,她放在我这里寄卖。我很想帮助她,谁知道都没人捧场。唉!娴儿是个好姐姐……” 昊威的眸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最后落在摆满各式各样手工晶的橱窗。 缓缓的眯起眼,昊威起身,昂首阔步的走到橱窗前,抚着下颚,盯着橱窗里的布织品。 “喂!死猴子,给我过来。”昊威对他勾了勾手指。 石少祥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盯着橱窗看,“干嘛?” “这里值多少钱?”昊威的长指随便朝橱窗一指。 “你想干嘛?”石少祥可不认为他问价钱只是随便问问。 “我想买。”昊威挑了挑眉。 开玩笑,这可是他心爱小天使亲手做的小玩意儿,管他用不 用得着,他决定把它们统统打包回家。 见不到小天使,每天望着小天使亲手做的艺术品,他也爽。 “你买这个干嘛?全是女人的东西。” “你管我,我爽不行吗?马上给我包起来,我统统都要了。”昊威指着布织品下令。 “你统统都要?你发什么神经?”石少祥一面打开橱窗,一面回头看着他。 “我钱多,不行吗?少啰唆,包起来,动作快一点!”昊威一脸有钱是大爷的模样。 去,有钱人就是这样,没事就爱乱挥霍,不知穷人家赚钱的苦。石少祥嫉妒的怨天怨地着。 不过嫉妒归嫉妒,既然有个大凯子乐意出钱把娴儿的布织品全部打包回家,有钱进口袋,石少祥当然乐不可支。 石少祥转身走进后面的仓库,打算找个大箱子来装,因为娴儿的作品实在太多了,不拿大箱子装,昊威恐怕不好带走。 昊威回到茶几前,摊开支票,填下一笔天文数字,撕下后,重重的扔在茶几上。 “好了!少祥,三十万是给你的,剩下的就留给娴儿。我走了,拜!” 话落,昊威身手俐落的跳过大箱子。 嘿咻一声,单手扛起已打包好的一整大箱的布织品,昊威满面春风的笑着离开雅格手工艺品专卖店。 昊威边走边扯着大嗓门,五音不全的高唱伍佰那首堪称精典之作的“你是我的花朵”。 “喔……你是我的花朵,我要拥有你,插在我心窝,喔……你是我的花朵,我要保护你,一路都畅通,喔……你是我的花朵,我要爱着你,不眠也不休……” “神经病!”石少祥缺德的在背后偷骂,顺手抓起支票一看,“一百万?” 在看见支票的面额数字后,石少祥发出一种刺耳的怪声,把两只壁虎从墙壁上震落下来。 我的妈呀!昊威这家伙是疯了不成? 娴儿用钥匙把门打开,门一开,一阵强风灌进屋里,将泛黄的落地窗帘吹得狂飞乱舞。 娴儿反身把门关上,冷风被她锁在门外。 可,门才_上锁,她全身的骨头顿时仿佛被人抽离般,整个人滑坐在地。 她用手臂紧紧抱住自己微颤的身子。 良久,才举起纤细的指头,轻轻来回划着自己的唇瓣,红晕悄悄染上她的双颊,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着…… 那个男人特殊的男性味道还残留在她唇上,那气息像逐渐扩大的网子向她团团包围起来,令她厌到呼吸困难,体内飙起的热潮也尚未平复下来,她的心怦然猛跳着。 她为何如此留恋他唇上的味道? 她低头望了一眼身上这套不合时节的衣服。 如此丑陋的打扮,在那男人眼中是否显得太过寒酸……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被欺负了,竟然还有心思怀念那男人的一切。 她应该多放一些心思在妹妹身上才对,而不是时时刻刻想着一个陌生男人。 忆起已卧病在床好几个月的妹妹,她心里就好难过。 可惜时间不能倒转,不然她肯定很希望能回到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虽然她的童年日子并不是很好过,经常有一餐没一餐,但,那时候的她,至少有一个完整的家,比现在的她,要快乐好几倍,有爸爸、妈妈、妹妹陪伴在左右,而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叩叩叩叩! 娴儿哀怨的回想着自己悲惨的一生,直到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狠狠的把她吓了一大跳,思绪才被迫中断。 “是谁?”娴儿无精打采的应着。 “是我。”屋外传来男人富磁性的嗓音,“小姐,可以开个门, 让我进去和你谈谈吗?” 是他!他怎会知道她住在这里? 娴儿才刚松放下来的神经又整个拉紧,一颗被迷惑住的心,又再一次被莫名的悸动给涨得满满的。 “不……”放他进来扰乱她的心吗?不,她没那么傻。 娴儿慌张的绞着十根手指。 早知道她就不应声,现在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样慌张无措。 可等她有这个念头时已无济于事了,迷恋她的男人再也不肯离去。 “小姐,我发誓,我真的一点恶意都没有,我只是……唉!我对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你开个门,让我进去,我……是的,我有些事要找你商量。”习惯了呼风唤雨的昊威,竟在此刻学会了压抑。 为免再一次把她吓着,昊威拼了命的节制着他那邪霸惯了的个性。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栋破损不堪的小屋。 这真的是她的家吗?怎会这么破旧?天使不应该住在这里。 昊威决定拯救她离开这栋破旧的老屋。 可是,他敲了半天的门,躲在里头的小小人儿不但不肯把门耳,也不肯再开口回应他的话。 昊威绝望的盯着紧闭的大门,他可以感觉到她顽固的抵抗,这让他好伤心。 他的天使不想要他,在他对她一见钟情,最需要她的爱时,他的天使竟然不喜欢他,他感到伤心和难过,更想直接把这扇可恨的门给拆了! 轰隆隆…… 倏地,昏暗的天空打下一记闷雷。 昊威眯起黑瞳,抬头望了一眼天际,他几乎来不及找地方闪避,说来就来的大雨,蓦地整个倾盆而落,瞬间把他浇成落汤鸡。 “啪啪啪啪咕……”昊威把手放在头上挡雨,拍门声更响亮了, “小姐,外头雨好大,能不能让我进去躲雨?” 这场来势汹汹的大雨,令娴儿悸动和害怕,仿佛连老天爷也要协助昊威一起来瓦解掉她的心防。 她应该放他进屋来躲雨吗? 她应该把他扔在外面淋雨吗? 万一他得了肺炎,死掉怎么办? 她下意识的抛掉心中所有的牵挂,墟弱的抗拒着。 无论她的心是否软得快要化开来,她仍拼了命的阻止自己想要起身把门打开的冲动。 可是,不行呀!这场大雨会使他感冒,会害他病倒,他有可能会得到肺炎…… 但是,他全身充斥着一股危险气息,每_忆起他的吻,她就…… 是的,不能!她不能开门让他进来,他会迷乱她的心智,会让她变得虚弱而无措。 娴儿瑟蜷起娇小的身躯,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 被拍得震天价响的大门,在她背上剧烈的颤抖,而她的心就像这扇门般猛烈的跳动着。 “小姐……”深处的绝望,令昊威变得有点儿消极,“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开门,我只好一直站在这里。淋雨也好,被雷劈死也罢,总之,我不会离去,直到你愿意开门为止。” 娴儿无措的扯着自己的纤指,当她听见他的坚持时,她好像亲眼看见他被人狠狠的丢到一个黑洞里,令她起了一阵无可救药的心疼和不舍。 她双手抱住弓起的双膝,把小脸埋进膝盖里。 他怎么用这种方式折磨她的心、迷惑她的心?他怎能……怎能…… 娴儿咬着嘴唇,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必去在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可是,万一他生病怎么办?万一他病死了怎么办? 喔……你是我的花朵, 我要拥有你,插在我心窝。 喔……你是我的花朵, 我要保护你,一路都畅通。 喔……你足我的花朵, 我要爱着你,不眠也不休…… 门外响起昊威五音不全的破嗓门,唱着摇装天王伍佰的“你是我的花朵”。 激荡的旋律里,隐藏着他对她痴情不悔的深情。 小脸埋在双膝里的娴儿,缓缓把眼儿眨了眨,情不自禁的笑了。 我爱你,我心已属于你,今生今世不移, 在我心中,再没有谁,代替你的地位, 我爱你,对你付出真意,不会漂浮不定, 你要为我再想一想, 我决定爱你一万年。 我要爱你一万年, 我要爱你一万年, 我要爱你一万年, 我要爱你一万年, 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什么歌呀?怎么好端端一首歌,从他嘴里出来后,全部走音也就算了,还迳自编曲外加改歌词。 娴儿忍不住轻笑起来。 第四章 “啊啊啊……我要爱你到地久、到天长,我要陪你到海角、到天涯……” 昊威不知唱了多久,直到天色全暗了,他还在眼,直这场豪雨也持续的下着。 他唱累了吗?有没有去买晚餐吃?瞧他声音很沙哑,喉咙受不受得了呢?会痛吗?外面雨势那么大,他有撑雨伞吗?娴几担忧的思忖着。 “铃……”昊威的手机铃声在门外响起。 “找我干嘛?什么?晚上大家又要唱卡拉ok?还可能续摊?算了,你们去就好了,我没空!不要再拨来吵我泡妞,不然我掐死你!”他把电话挂断后,用已经变得非常沙哑的声音继续唱着他未唱完的歌,“就算一生不变,我还是决定爱你……” 娴儿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七点了,她的肚子已经很饿了。 她开始假装自己并不是很在乎这一切,故作轻松的起身,走进厨房准备晚餐。 她把盛了水的锅子放在炉子上,然后把泡面丢进沸腾的水锅里。 “啊……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 他再继续唱下去,邻居一定会受不了的报警处理,到时候他…… “咦?” 他的歌声戛然而止,天地忽然变得异常宁静,让人怪不习惯。 娴儿蹙起秀眉,把妒火关掉。 “走了吗?”她回到客厅,走到窗边,小手轻轻拉开窗帘,悄悄把窗户开出一条细缝。 她略带紧张的眼儿,透过缝儿,望出屋外。 屋外没人。不知为何,她感到有点沮丧,甚至怨他不怎么可靠的耐性。 她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她实在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她走到门前,望着紧闭的门,用力把门甩开。 “砰!”的一声,门板朝墙壁大力撞去。敞开一条通道,然后一个庞然大物顺着门的方向滑进屋里,巨臂同时搭上娴儿窄细的肩头,威庞大的身体在毫无预警下,重重的倒在她身上,黑发上的雨水滴在她的脸上。 “啊!”翻儿惊叫,本能的出手接住倏地倒下来的他。 可,昊威实在太重了,身子一压下来,娴儿整个人就被他压了下去,一伺瘫软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娴儿心一惊,很快就发现到他全身都是湿的…… 压在她身上的昊威,一张如刀凿似的英俊脸庞浮现在眼前,而他的双眼是紧闭的,满脸通红,浑身燥热无比。 她顿时被这样的景象震慑住,脸色在要时宛如一张桔槁的白纸股苍白。 “唔!”宁静的室内,响起男人梦呓般却极富野性的沙哑嗓音。 昊威的头有些晕眩,可仍意识清楚,透过半掩的眼帘,他清楚的看见娴儿脸上的慌张和惊惧。 他淋了多时的雨,又唱尽他毕生所学的求偶歌,他的喉咙终于宣告破嗓,此刻的声音变得既低沉又沙哑,一种头重脚轻的畏寒感也一阵阵由外往内侵袭了他的全身,他知道自己已经受寒了。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病倒,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他体力向来很好,他只需要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喂!你怎么了?快起来啊!你好重……”娴儿焦灼的轻轻摇晃着昊成的身子。 他又湿又烫的身体一碰触到她冰冷的身子,她的喉头马上哽咽起来。 “老天!你身子好烫。”她惊呼,心疼的抚着他的俊容,激动非常的情绪借着泪水宣泄出来。 “对不起,我很抱歉,我……”娴儿懊恨的诅咒着自己的狠心,“我……我以为你很快就会不耐烦的离去。” 屋里安静到连她每一次的抽泣都清晰可辨。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坚持……”。 由他浅短却急促的喘息声中,她猜想他可能已经受到风寒了,才会虚弱的晕倒在地。 她好害怕,忙不迭焦急的唤着他的神智。 在看见他的天使脸上浮现出忧惧的表情,并急哭时,他心里有了主意。 他的天使果然很善良,见他病倒,马上心生内疚。 原来他必须倒下去,才勾得动她的同情心? 好吧!他索性装死到底好了,装出一副他快挂了的模样,那她一定会更紧张、更害怕、更歉疚…… 没错,耍一耍悲情苦肉计,一定可以成功追到她。嘿嘿!就这么办。 “你可以自己起来吗?”她哽咽的说,想要扶他起来,却绝望的怎么也扶不起。 他实在太重了,炽热的庞然大物密不通风的贴在她身上,他呼出来的热气全喷在她肌肤上,害她都闻得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殊男人味。 而且只要她稍稍动一下,他粗糙的皮肤便会摩挲到她滑腻的细肤。 这过分亲密的接触,意外的点燃潜伏在她体内深处某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感情冲击。 要救活他的念头强烈兴起,娴儿着急的摇晃着他的身子,试图召唤他微薄的意识。 “醒来好吗?醒一下就好了。” “唔!”昊威紧闭着双眼,佯装自己已经昏死过去。 虽然他确实发烧了,他也觉得很不舒服,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绝对不至于像头没用的病猫。 “你可以自己起来吗?到床上去,我去请医生来看看你。” 她想,要是他之前没吻过她,也许这份奇怪的感情就不会那么强烈了。 床?该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她!天知道他乡想念她的唇瓣…… 思及此,昊威的吸呼变得更加混浊沉重,气息吹拂着她的发梢。 “可以吗?”娴儿看着他,眼底盈满数不尽的怜惜。 “嗯!”昊威挣扎起身,佯装很吃力,其实这点小事压根儿难不倒他。 他是定得动,可,娴儿怕他跌倒,忙不迭帮忙扶持住他,让他整条手臂搭上她秀肩。 为避免身体失去平衡,她半蹲着身子,用肩膀撑住他的重量。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弄上床去,她顿时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床上。 幸好客厅距离卧房不远,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替他盖上被子,烧了开水端进卧房后,她拧了一条毛巾,擦拭他发烫的身体。 他全身又湿又烫,怎么办?该这样让他继续昏迷下去吗? 一时之间,她拿不定主意。 娴儿细细打量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咬着嘴唇考虑了半晌,才缓缓解开他的衣服…… 他的上半身既健美又结实,每一线条都充满了男人阳刚的力和美,遍布在手臂上的青筋隐隐纠结。 这是娴儿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裸体。 他那已丧失力量的身体,此刻看来好虚弱,宛如一头受了重伤的野兽,再也不具任何杀伤力,再也不会带给她任何要人命的悸动。 不可否认,他的身躯虽颀长庞然,却完美到无懈可击,竟一点赘肉都没有。 然后她看见如娱蚣般的小刀疤布满他全身,还有小碎花似的奇怪疤痕,这些疤痕的色泽,在经过岁月的洗礼虽然变得很淡,但仍然令她看了沭目心惊。 他到底是从事什么行业?为什么全身布满伤疤? 娴儿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在研究他的身体,立刻慌乱的别开她那张热烘烘的脸。 她怎么可以偷看男人的裸体! 娴儿咬着唇,尽量不去看他的身体,脱光他全身的湿衣服后,她急忙拉起被子盖住他赤裸的雄躯。 她必须到医院去请个医生来看看他。 娴儿转身要走,却在卧房门口停下脚步,她缓缓回过头,以湿润的眼看着他。 他会不会病死?又为何她会这么担心他的死活,甚至舍不得离开他半步? 娴儿咬了咬牙,狠下心抛不他一个人,匆匆赶到医院去。 “爷爷的……头好痛!”娴儿前脚一出,昊威立刻坐起身来。 他用手捶捶发涨的脑袋,并用力甩了甩头。 该死,他真的被雨淋到感冒了。 他用大手摸摸额头,眼睛往上瞄了瞄。 有没有发烧? 见娴儿这么紧张,他一定发高烧了。 昊威的黑眸缓缓浏览着摆设简陋的卧房。 唉!这实在令人无限欷吁,屋子阴暗也就算了,还很窄小凌乱,他忍不住泛起一股说不出口的心疼。 “真是太寒酸了,这是人住的吗?”他下床踱到客厅,在室内走来走去。 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他把门拉开,俊容探出屋外左右看了看,然后迅速的把还搁在门边那一口大箱子搬进屋子里来。 他摸摸光滑的下巴,“果然没看到……那怎么行?我替她做了什么好事,总得让她知道,不然岂不是白做了吗?” 仔细想想,他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便把那口大箱子摆在玄关处。 这位置很好,进屋的人只要把门一开,马上会被这口箱子给吸引。 接着他四下找笔和纸条,匆匆写下几个字,贴在大箱子上。 “咔啦!”门柄倏地传来扭动声。 “糟!回来了。”昊威暗叫一声不妙,立刻拔腿冲回卧房,一脸虚弱的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啊……砰!哎哟!医生,小心!别跟我一样撞上了……哇呀!好痛……”客厅传来奇怪的声响,以及娴儿痛苦哀号的声音。 “小姐,你有没有受伤?”然后是一串老人的声音响起,“你太不小心了,家门口怎能摆东西?这样很容易跌倒的。” “恭喜你啊!” 跌倒?嗅!该死!他害娴儿跌倒了。昊威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谁放的,刚刚我出门时,这里明明没有东西的啊!”娴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像在哭。 昊威好心痛,早知道放旁边一点,就不会害娴儿跌倒了。 “会不会是邮差送来的……不对,没有贴邮票……咦?这里有张纸条。” 终于发现了,太好了!昊威欣慰的在内心好笑着。 “写什么……给娴儿的惊喜,项昊威好有爱心,以新台币七十万元买下娴儿所有的作品,请尽速与雅格手工艺专卖店联络……啊!我的手工艺品全都卖出去了,七十万耶!” “谢谢,我好高兴喔!不过七十万,好像有点儿多,而且……项昊威是谁?” “你不认识吗?” “不认识……啊!不好意思,医生,我只顾着和你讲话,差点忘了正经事。快这边请,病人就在里面。” “快带我去。” 娴儿立刻带着医生到卧房,看到昊威仍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中。 医生连忙上前诊断,发现昊威只是受了风寒,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医生留下三天份的退烧药后便离去。 “起来吃药。”娴儿倒了温开水,把药丸倒在掌心上,俯下身,溢柔的搂住昊威的肩膀,托起他的身体,让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 “呼……”昊威发出略显混乱的喘气声。 娴儿很害怕他会病死,因为她感觉到他全身的血液奔流得很急,呼吸也十分不稳定。 “乖乖听话,把药吃下去,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娴儿在他耳畔温柔的低语着,并用拇指轻抚着他的薄唇,像在安抚一个小孩般。 他恍若没听见她温柔的呼唤声,刚把药丸含进嘴里,又吐了出来。 好苦!昊威在心里咒骂。 娴儿连忙拧了条热毛巾擦拭他的身体,又拆了一包药,把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再举起茶杯,饮了一口温开水后,俯下身,把唇覆盖在他的唇上。 昊威马上有感觉,巨大的身子首先僵硬起来,喉间才兴起一股欢悦的哽咽,迅速把药连同她滑进嘴里的甘甜一块儿吞进咽喉里。知道他把药给吞了,娴儿放心的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他的唇时,他原本无力的双臂忽然诡异的搂住她的身体。 “嗯?”以为他醒了,娴儿睁大双眼盯着他。 “嗯哼!”他呢喃,双眼依然紧闭,双臂却强而有力,在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后,用力把她扯进他火热的胸怀里…… “啊!”令人惊撼的电流厌,让娴儿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下一秒钟,她已经感受他的大手摸进她的小裤里面了。 惊呼声再一次淹没在他的炙唇里。 “嗯啊!”这一个动作惹出了娴儿的嘤咛。 第五章 曙光初露,阴暗的天空飘来几片乌云,遮住了暖阳的照射。 睡梦中的娴儿倏地幽幽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发现赤裸的娇躯正紧紧的依偎在昊威结实宽敞的温暖胸膛里,她吓得瞠大眼儿,睡意全消。 昨夜那场激情欢爱的景象,再度记忆鲜明的袭上她的脑海,害得她心境乱得一塌胡涂。想起她淫荡的那一面,她就觉得自己很可耻。 娴儿的双手无力的推着他结实的胸膛,“放开我。” “娴儿。”昊威抱紧她,炙唇逸出一串梦呓。 不管她有多恨他夺走她的第一次,她仍然对他狠不下心,生怕他病死,她娇小身子像蛇似的在他怀里拼命往上挤,直到小脸钻到他俊容前,她才用小手捧起他的脸,用额头去碰触他额头上的温度,确定他没有发烧,这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的身子继续往上爬,直到雪嫩的双乳碰到他的脸,她才停止不动。 他沉重的气息喷在她敏的肌肤上,害她忍不住逸出娇吟,感觉下体像泄了一道洪流。 娴儿看了一眼时钟,马上惊觉他吃药时间已到。 她连忙又开始往上爬,想把身子钻出他的怀里。 她毛茸茸的私处划过他敏感的胸膛、他的颈子、他的嘴…… “沙……”她的挪动发出穸簌率声。 她一手盘住床头,玉腿一脚跨出他健壮的铁臂,就快要离开他的怀抱。 昊威忽然被惊动了,伸出巨臂一把抱住她的腿,粗暴的往两边一扳。 “啊!”她尖叫一声,上半身失控的往后倒了下去,头掉落床底,下半身却被他紧紧抓着。 “唔!”血液逆流,直冲娴儿的脑门,她整个脑袋都昏了起来。 还来不及挣扎起身,男人健美犹如捷豹的躯体一翻而起,俊容埋入她两腿间。 “啊!”她惊呼。 男人炙唇凑了上来,冷不防一口含住她的小核,将沉重的气息融入她下体。 昊威像嗅出来自她身体上的独特味道一般,只要她的私处一接近他,不管她怎么躲,他就是有办法找到它的正确位置。 她娇喘个不停,“昊威,让我下床去拿药,你吃药时间到了。” “唔!”昊威根本还没醒来,他以为自己在作梦,又再一次捉到了他的天使。 只见他喉间一紧缩,俊颊凹陷下去,她肿胀充血的可爱小肉瘤整个被他吸进齿缝里。 “不要,你该吃药了,我得去拿……停……昊威……求你,不要再来一次。”她匀称滑腻的一条腿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箝制,脚趾无力的抵着他的脑袋,轻轻踢着。 他捉住她另一条腿,贪婪的滚动着有力的舌头,发出啧啧作响的吸啜声........ 第六章 娴儿狼狈的自地上爬了起来,脑袋昏得站不住脚。 她急忙在床沿坐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已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 怎么可能?他竟然还在睡?那么刚才……他以为自己作了春梦吗? 她很努力的让自己适才被他挑起的情欲平静下来,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再多看他充满男性魅力的俊容一脸。 伸手帮昊威拉高滑下的毛毯,娴儿下床倒了一杯温开水,回到床边,轻轻把他唤醒。 “昊威,起来吃药了。” 这次昊威真的被摇醒了,大大翻了个身,四肢大开,薄唇挪动,“乖宝贝,像昨天一样喂我吃。” 她强迫自己别去注意他两腿间的硬挺,“你起来自己吃,我才不要喂你吃药,免得你兽性大发。” “乖宝贝,你不喂我吃,我就不吃。” “那别吃,你坏,我才不喂你吃药。”娴儿生气的把药摆回床头。 昊威根本不在乎,双手一施力,把她扯上床,赤裸的雄躯翻身面向她,用两腿紧紧夹住她的身子。 由于她太娇小了,男人巨大的宝贝好巧不巧的被她两团丰满的椒乳夹入中间。 没多久,他便沉沉睡去,窄臀却对她细腻的雪乳做出顶送的动作。 “昊威!”她气呼呼的粉拳一握,不理他是不是病人,反正他有的是精力,小小拳头朝他的胸膛恶狠狠的捶了下去。 “昊威,别在我身上磨蹭,听话,快起来吃药啊!” 昊威没理她,继续沉睡着。 然而,那一根塞在双乳里的硕壮物,却精力充沛、高傲了得.......... 太阳渐渐西沉,薄暮红雾穿透云层,衬得天空缤纷多彩,进射的光线透过窗帘迤洒进屋,把溢满春情的室内,点缀得更加如痴如醉。 娴儿蜷在昊威的怀抱中,了无睡意,她真的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事,不但把身子给了他,还在意乱情迷下,答应接受他的邀约—— 做他暖床的情妇,成为他专属的代理孕母。 忆起自己在床上淫荡的模样,娴儿就羞傀的把脸儿埋入昊威的怀里。 情绪激动非常的她,再也控制不住失控的泪,一串串就像关不紧的水龙头般,泉涌的滚出了眼眶。 娴儿的脑子一片混乱,分不清楚是悲泣自己失去的童贞,抑或是为那无法挣脱的情欲。 要和昊威结合为一的欲望仿佛是魔鬼的召唤,迷惑了她的神智,使她没有经过任何的判断,便决定出卖灵肉,答应成为他的情妇和代理孕母,以换取她需要的金钱。 是的,她会哭泣,或许是在哀悼自己失去的良知。 她见过许多女人为了金钱而出卖尊严,一直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可耻,但当她被金钱纠缠得脱不了身时,她总算能够理解。 闭上眼睛,娴儿相信所有的烦恼将会在她沉沉睡去后消弥于无形。 当她有了这样的念头,僵硬的身子便松懈下来,倦意很快从她脚底往上爬,迅速扩散了她全身。 昊威的胸怀是如此的温暖、舒适,使她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黄昏到清晨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没有醒来,一直到第一道曙光照亮了天空,娴儿才被敲门声惊醒。 “娴儿,你在吗?”屋外传来石少祥的声音。 “啊!在,是的,我在,请等一下,我马上来。”娴儿转头望了酣睡中的昊威一眼,小心的从他的怀抱中起身,然后手忙脚乱的下了床,拾起散了一地的衣服,匆匆穿上,步出卧房把大门打开。 “少祥,有什么事吗?”此时此刻,她实在不方便招呼他进屋。 石少祥毫不在意,笑眯咪的摇着手里的牛皮纸袋,“娴儿,恭喜你,你的手工品全都卖出去了,这是你的,足足有七十万那么多。” 娴儿的视线一下子被泪水模糊了一片,抖着手接过那厚厚的牛皮纸袋。 这一刻,她感动的哭了。 项昊威为什么对她那么好?竟以七十万买下她所有的产品,甚至死缠着她不放,在冬雨中等了她多时,然后、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谢谢。”娴儿感恩的把牛皮纸袋抱进怀里,不能自己的哭了起来。 她一直都那么穷,现在忽然有钱了,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花。 “真傻,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反倒哭了?”他忍不住骂她傻气。 “我……我太感动了。”她抽抽噎噎的说,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她连忙把牛皮纸袋打开,取出一半钞票,“少祥,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不必了。”石少祥推拒,“你留着给雅儿买健康食品。” 娴儿眼睛又红了,捧着钱,对他鞠躬再鞠躬,“谢谢、谢谢!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娴儿返回卧房,把钱收好,然后走进浴室梳洗和沐浴,再步回卧房时,仍见昊威睡得十分深沉,便伸出手探了采他的额头,发现他又烧起来了,她急忙把他摇醒。 “昊威、昊威,快起来。” 昊威缓缓睁开眼,看见娴儿溢满忧虑的天使面孔,他的心情轻快起来,他笑了,伸手把她拥进怀里。 “老天,乖宝贝,我真是永远要你不够,我一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又想要你了。” “讨厌,正经点,你别又……”娴儿娇滴滴的左右闪躲着。 “娴儿。”他根本不听,“我还作了个好梦,梦见你长了翅膀,就像真的天使一样,你也替我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天使儿子,像你这样漂亮的天使儿子。” 他的唇落在她疯狂跳动的太阳穴,印下一记轻吻。 “昊威,我不听这个。”娴儿对于他的梦毫不感兴趣,她忧心的是他的身体,“快起来吃药,你又发烧了啊!” “是吗?”昊威把唇落在她如玫瑰花办的唇上,想要重演昨日永不厌倦的激情,“只有你能让我如此满足,娴儿。” 她身子软进他怀里,一颗心因他眼中挑逗的意味而狂跳起来,但一碰触到他炙烫的肌肤,便理智的把唇自他唇边移开,“这不是开玩笑的,求你吃药。” “好吧!如果你是真心关心我的话。”昊威坐起身,并松开双臂,她娇小的身子即脱离了他火热的怀抱。 “我当然很关心你。”娴儿转身离开卧房,去替他倒温开水。 昊威下床步入狭小的浴室里。 娴儿把温开水搁在床头,接着拿出整套的盥洗用品,送进浴室给他。 他离开浴室后,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见娴儿正从药包里取出一包药。 他大手如炽热的铁钳般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怕我病死吗?娴儿。” 娴儿挣扎着想要克服种种矛盾的情愫,可是他炙烫的温度使她变得虚弱,她否认不了她心里确实很害怕,“是的,我怕。” “别担心,娴儿,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昊威愉快的说:“我拥有很特别的体质,感冒不用吃药也会自己好转。” “我不相信,请你按时吃药。”她觉得非离开他的怀抱不可,因为她无法忍受他身上的高温,那使她惊恐和不安,深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 她眼中担忧的神情令昊威的心情愉悦不已,他喜欢被她牵挂着的感觉。 他转身,把药吞下,“好了,吃完了,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娴儿羞涩的点点头,然后把他的衣物拾起,“穿上。” “帮我穿。”他不是想命令她,而是要享受她纤指间的柔情。 娴儿替他将衣服一件件穿上,“你不该这么任性,像个孩子。” 昊威低头吻着她的嫩唇,“是你让我变得孩子气。” 娴儿不满成为罪人,可还来不及抗议,他的唇即激起了她体内的春情。 她的快乐涌上两腿间,伸出去的细臂抚上他结实的胸膛,无助的攀紧他。 “别让我一直想要,我不要自己这么放荡无耻。”无法忍受的悸动让她浑身酸软无力,他的热情像火焰一样烧融了她。 “这次听你的,不过我仍期待重新解你身体上的密码。”昊威在她嫣红的颊边,暧昧的低语。 下体有种胀痛威,但他还是忍下,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他狂野的蹂躏。 娴儿脸更红了,娇小身子偎紧他。 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何有幸福的感觉?她迷惑的寻找着像丝一样烦人的答案。 第七章 午后,有位男士送来了几套新洋装。 “这些衣服是给你的。”吴成希望把娴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所以特地请人把衣服送上门。他曾热情的用他的大手和薄唇量过她身体上的尺码,他知道她适合什么样的衣服。 娴儿愣愣的望着眼前的洋装,莫名的一股热暖冲上心坎,深深厌激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心中甚至盛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她正一步一步无法自拔的陷进昊威布下的天罗地网里。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娴儿捂着颤抖的嘴,不能自已的哭了起来。 最近她变得好爱哭,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昊威从她身后搂抱住她,俯下的唇,轻咬着她的耳垂,“我要我的天使每一天都美美的,身心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这样生出来的小孩才能够和你一样漂亮。” 话落,昊威拿起搁在化妆台上的梳子,一遍又一遍,不耐烦的、着迷的梳着她乌黑的秀发。 娴儿抬起小脸,视线透过镜子凝视着他温暖的目光,“我是不是只要帮你生一个小孩就行了?” 她几乎不敢想像那种情妇生活和成为一个代理孕母的游戏情形。 昊威用长指揉着她的耳垂,玩弄她的发鬓,“你喜欢生几个就生几个,生一打我也无所谓,总之,你生一个我就给你一千万,不论男或女。” 是他事先提出要求的,他有责任让她过好日子。 “一千万?真的吗?”娴儿的双眸闪亮得像刚得到巧克力的小孩。 算不出一千万究竟有几个零,这辈子她还没见过那么多金钱。 “当然是真的。所以,你生一打,我也让你生。” “一打?吼!人家又不是母猪。”娴几唇边漾着笑意。 “我的宝贝不会变成母猪。”昊威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来,我帮你换新衣裳。” 他粗糙的长指滑过她纤细的背,卸下她的上衣。 “好痒……”娴儿身子微颤了一下。 他小小一个动作,也让娴儿很有感觉。 昊威审视着她美丽的胴体,良久,才帮她穿上洋装。装扮后的娴儿,摇身一变,变得像少奶奶般高贵迷人。 “我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洋装耶!我可以把洋装送给妹妹吗?妹妹长这么大,也没穿过这么漂亮的洋装,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娴儿着迷的望着反射在镜子里的自已,那美丽的身影、高贵的气质,一点都不像过去的她。 “好,你爱送谁就送谁。我保证,以后让你们姐妹俩天天都有新洋装可以替换。”昊威从身后环住她的双肩,“走吧!我先带你进天地盟,介绍你给大家认识,晚一点再陪你去探望你妹妹。” “天地盟?”她清清忽然变得口干舌燥的喉咙,“是新闻上常在报导的黑帮集团吗?” 昊威轻笑的拂开她脸上的一缯秀发,“我忘了自己究竟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天地盟首脑?” 她惊惧的睁大眼儿,用力摇着头。 黑道大哥侵略了她的世界……她惊喘着,几乎听不见他最后那几句话。 “很好。”他笑,“现在你知道了。我们出发吧!” “噢耶!我的热情……啊哈!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太阳见了我,噢耶!也要躲着我,噢耶……”心情极佳的昊威,怀里搂着心上人,一面昂首阔步的走进天地盟,一面扯着嗓门,对着心上人高唱“热情的沙漠”。 娴儿怪尴尬的,粉嫩的脸儿一片绋红。 “老大,心情很好喔?噢耶!我的热情,噢耶!” 一大群身穿黑西装的小罗喽,马上像口香糖似的黏上昊威,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还配合着昊威的节拍配音兼打拍子。 “呵呵!”昊威淡笑不语,单手盘在娴儿的秀肩上,搂着她走进天地盟的会议室。 “老大,请问这位是……”昊威的手下虽然一个比一个更加谄媚狗腿,为人却很忠肝义胆,一看见昊威身边的美女,马上关心的追着问。 “叫大嫂!”昊威斜斜的躺进沙发里,动作潇洒的一腿跷在桌面上。 “大嫂好!”小罗喽们听了,马上立正站好,中气十足的齐声喊道。 尤其是一个名叫毛小扁,外号杀手骨子扁的瘦子,叫得最大声。 “好……大家……好。”娴儿愈来愈尴尬了,心里很不能适应自己已成为大哥身边的女人。 “老大,我帮你按摩。”小罗喽抢着拍马屁。 “大嫂,我帮你按。”另一个小罗喽却把马屁拍到马腿上。 “啊!”娴儿马上缩起秀肩。 “你爷爷的!你敢碰她。”昊威面露狰狞,霸道又占有欲强的他,差点扭断那个小罗喽的脑袋,“谁也不准用手碰到我小宝贝的身体!” “是。”献殷勤的小罗喽立刻缩了回去。 “老大、大嫂,擦手巾来了。” “老大、大嫂,冠军茶来了,请用。” 小罗喽忙得团团转,送毛巾的送毛巾,按摩的按摩,递茶的递茶,把昊威和娴儿伺候得好像太上皇和老佛爷。 娴儿被伺候得一愣一愣的。 昊威看起来真是好威风喔! 这些人竟然如此巴结着昊威,每个人都好像很怕昊威。 毛小扁一看,觉得不行。他得抢扪大哥马屁,免得好处一来,没他的份,全被其他人抢走。 大哥最爱喝烘得半熟不熟的乌龙茶了。 毛小扁火速展开谄媚行动,连忙把泡好的茶倒进一个精致的小茶杯里,在递送间,心太急,竟不小心把茶水漏在昊威身上。 “啊!对不起!老大,我不是故意的。” 原本要开口说没关系的昊威,一张嘴都还没张,天地盟其他忠心耿耿的小罗喽们已经一拥而上。 “他妈的!毛小扁,你笨手笨脚的,万一把咱们尊贵的老大烫伤了怎么办!” “就是说,伺候不周,抓出去开扁。” “啊啊啊……”倒楣到流脓的毛小扁被抓出会议室,被其他小罗喽抓起来海k一顿。 “妈的!你下次再敢把老大伺候不周,就把你扔进大海喂鲨鱼!” 一边海k,还一边语出恐吓。 “呜!好可怕喔!”这样就要揍人哟?他们是怎样啊?混黑道的 都这么凶吗?娴儿把颤抖的十指塞进嘴里,抖着嗓音一脸慷恐的说。 “不用怕,这没什么。”昊威拍拍她的秀肩。 老实说,昊威很不愿吓坏他超级有够清纯的娴儿,更不想坏了好心情,他举起双臂,语气铿锵有力的下令,“叫他们住手!统统进来。” “是!老大。”天地盟的兄弟很顺从的把被扁到黑青外加喷鼻血 的可怜毛小扁拎到昊威面前。 “呜呜……老大,我不是故意的。”被海扁一顿的毛小扁可怜兮兮的跪在昊威面前,真心的忏悔方才的过错。 “没关系、没关系,哈哈哈哈……”昊威心情特好的昂首哈哈大笑。 众人震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为老大吃错药。 话说周阿三;前天不小心把一滴茶水溅到老大身上,就被老大扁黑了一只眼.现在眼睛还挂着黑轮,老大现在居然说没关系?是哪根筋不对? “啊!老大冒冷汗了。”其中一个小罗喽冲到昊威面前,摸摸他的额头,惊骇的宣布。 “什么!老大冒冷汗?”众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抢着关心老大。 “没事,我来之前吃了退烧药,所以……”昊威的话还没说完,大家便大惊小怪的抢着说。 “老大为什么要吃退烧药?难道老大发烧了?老大,你有没有去看医生?” “老大,有没有按时吃药?” “老大,你千万不能死啊!” “老大,万一你挂了,天地盟就群龙无首了。” “老大,你要挂r,教我们以后怎么办?” “是呀!老大的老大阿爹又退休了,老大要是翘辫子,我们还得去请老大的老大阿爹重出江湖,万一老大的老大阿爹不肯回来接手天地盟,那我们要去哪里找一个老大的老大?” “哇哈哈!小小感冒罢了,死不了人。难得我有这个好心情,这样吧……”昊威豪迈的仰头大笑三声,整个人精神爽,心情轻松且愉快,“我放大家三个月的长假,不管是谁,统统放假,连扫地的阿婆都放。” 为了能够和娴儿好好待在别墅里温存,也为了让娴儿能够尽快怀孕,昊威决定暂时抛下天地盟的一切,专心和娴儿“做人”。 哇哈哈哈哈!快乐人生莫过于如此啊!爽!昊威愈想愈高兴。 “谢谢老大。”毛小扁兴奋的欢呼。 “叫这么大声,要死了。”想不到毛小扁太狗腿了,竟惹他人眼红,再一次被围殴。 “呜呜……”可怜的毛小扁,悲惨的哭泣着。 “好了,大家别吵了,我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大家痛快去玩吧! 没事不要打电话给我,就这样。定吧!宝贝,我陪你去探望你妹妹。”昊威用他低沉的性厌嗓音,极具大将之风的宣布。 娴儿还没反应过来,昊威已化身成一阵风,单手捞起她,塞在他如山般宽厚的怀里,夹着娇小的她,消失在仍处于一头雾水的小罗喽面前。 “雅儿,项哥哥削的苹果,甜不甜啊?” 这次昊威第一次削苹果,笨拙的拿刀方式,让旁边的人看了都忍不住要替他捏一把冷汗。 只见他把每一块苹果都削得又薄又小,讨好的放在雅儿的碗里。 娴儿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昊威。 她没见过像昊威这么窝心的男人,不但想法周到,该买的一样也不缺,不该买的也买了一大堆,礼盒堆积成塔。 这个大男人外表粗犷,事实上心比针细,又很多情,有时还很温柔,而且好慷慨。 “好甜、好甜喔!项哥哥,我还没吃过这么甜的苹果呢!”雅儿半卧在病床上,开心的直点头,“顷哥哥,我几乎一眼就喜欢上你耶!并不是你谄媚讨好的行为,而是项哥哥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喔!” “真的吗?呵呵!你这张小嘴真甜。”昊威爽翻了。 他自小就跟随在父亲身边,七岁就被父亲带进天地盟训练管理能力,加上他身边的小罗喽太会讨好逢迎,他只好把拍马屁那一套运用在雅儿身上。 何谓高明马屁精?就是得投其所好,把马屁拍到对方的心坎里,才能成为最顶尖一流的马屁精!这是昊威多年来一直被他人拍马屁的哲学经典语。 “不过啊!你别误会喔!我是很单纯的喜欢你,不像我对石哥哥的感情……” 雅儿俏皮的吐着小粉舌,“石哥哥在雅儿的心目中,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我好希望自己能够赶快好起来,以后我要嫁给石哥哥。” “石哥哥是谁?” “石少祥啊!” “喔!那只死猴子啊!他哪里英俊?狗屁一个。” “吼!项哥哥,你坏!在我面前讲我石哥哥的坏话,我不理你了,以后再也不吃你削的苹果了!”雅儿孩子气的把苹果统统丢还给他。 “卖安呢啦!”昊威哭丧着脸,“雅儿,原谅项哥哥,以后项哥哥不说那死猴子坏话就是了。” “你还叫他死猴子?”雅儿凶巴巴的瞪着他。 “好了啦!”娴儿实在被他们两人逗得又好气又好笑,“昊威,少祥天天来探望雅儿,雅儿早就爱上他了,你就别在她面前批评她的白马王子了。” “好好好,乖宝贝说的是,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别生气,雅儿也别生气”昊威狗腿的道。 雅儿忍不往捂着嘴笑了,“跟你开玩笑的啦!顷哥哥,你对我们真好,捉姐要是能嫁给你,是姐姐的好福气。” “雅”,你扯到哪里去了?我和他之间……”娴儿脸一红,害羞的瞥了昊威一眼。 “如果娴儿愿意嫁给我,我会高兴到睡不着觉。”昊威乐歪了。 像他这种a级钻石抢手货……咳呵呵!虽然他曾经发愿要当一辈子的翠身汉永远也不结婚,但如果对象是娴儿的话,他发觉他很乐意改变初衷。 “谁要嫁给你啊?不害臊。”娴儿脸红的白了他一眼。 “呵呵……”见他俩打情骂俏,雅儿好开心,伸手拉过娴儿的小手,在她掌心上心疼的抚了抚,“姐姐,你不能为了照顾我,一辈子不缘人啊!况且你也早到了论婚嫁的时候,项哥哥对你真的很不错,你可以考虑看看。” 娴儿咬着下唇,把红通通的脸儿迅速别到一边去,“我嫁鸡嫁狗,也不嫁他。” “为什么?”昊威的心好受伤,“我有什么不好?”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嫁你,不行吗?”娴儿实在很不愿绕着这个话题转,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她把话锋一转,提醒昊威,“七点了,我肚子饿了。” “那我马上带你去吃晚餐。”昊威连忙把水果刀收起来,再把削好的苹果放到雅儿随手可及处,“雅儿,你慢慢吃,我带你姐姐去吃饭,一有空闲,我就带姐姐来看你。” “好!”雅儿精神抖擞的笑道:“那你们慢走,项哥哥、姐姐,再见。” “再见,雅儿。 告别了雅儿,他俩踏出雅儿的病房,往电梯方向迈去,却在拐弯处险些撞上石少祥。 石少祥一看见他们走在一起,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野兽,你怎会和娴儿在一起?你们又来医院做什么?”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昊威很不悦的板起脸孔,像怕娴儿被他抢走似的,态度尊傲又充满占有性的把娴儿拥进怀里,“你又来做什么?” “有必要告诉你吗?”他当然是来探望雅儿的,但他却故弄玄虚,不愿告知。又见昊威把娴儿搂得这么紧,还露出挑衅的表情,-他简直不敢相信。 娴儿不是很惧怕昊威的吗?为什么才不久光景,世界全变了样?几天前的顽固抵抗在今日成了迎合。 石少祥脸色苍白瞪着昊威;“拿开你的脏手!不准你对娴儿动手动脚。” “死猴子!你现在是在说我手脏吗?”昊威被惹恼了,耐不住性子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你觊觎我的娴儿,我都没说半句话,你居然敢说我手脏?雅儿喜欢你,你应该去对雅儿好,而不是整天对着我的娴儿流口水。” “你……”雅儿把对他的爱天天喊在嘴里,他当然很明白她的心意,只是他先对娴儿动了心,所以他觉得自己很难再爱上雅儿。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一天不见娴儿不难过,但一天不见雅儿,他却浑身都不舒服。 “昊威,不要这样,快住口!”娴儿忙不迭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昊威?娴儿,你为什么喊他名字喊得这么亲热?”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有种不好的预威?他感觉他就快要失去追求娴儿的机会了。 “我……”娴儿不知怎么解释。 “现在娴儿是我的女人,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别再对她有任何 妄想,另外有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让你知道,雅儿也很喜欢我,巴不得她的姐姐能够嫁给我。”昊威一双充满占有欲的炙眸,强烈到仿佛随时都可能把所有敢觊觎娴儿的男人统统烧成灰烬。 “什么?娴儿,是真的吗?”石少祥崩溃的退了一步,“不!我反对! 娴儿,我反对你和他在一起。娴儿,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怎忍心伤我的心?娴儿,你应该是我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呀!” 被石少祥收藏多年的浓情蜜意,在昊威闯入他们之间,并带给他非比寻常的危机意识后,再也压抑不住,瞬间全部爆发。 在他眼中,昊威分明就是“从中作梗”,甚至“横刀夺爱”。 石少祥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眼前的事实将他推进万丈深渊,他感受到昊威的内心正在欢呼,正在享受胜利的喜悦。 不!他不肯接受摆在眼前的事实。 他绝不轻易放弃自己的爱情,他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为了是什么?当然是为了得到娴儿! 可是他乡年的辛苦换来了什么?很难以相信,他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他人的怀抱。 谁能忍受?他不是圣人,他绝对不能忍受! 他太不甘心了。 他再也不会眷恋他和昊威之间的友情,也不会成全他们! “少祥,你不应该选择我……”娴儿压根儿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内心的想法和厌受。 他应该选择雅儿才对,雅儿这么喜欢他,又是那么开朗的女孩,他怎么可以瞎了眼,不选择雅儿呢? 而且,她觉得石少祥已经越界了!她甚至觉得没有必要向石少祥解释。 毕竟那是她的私事,她有权利选择自己要走的路,不是任何人可以干涉得了,更何况是和她非亲非故的石少祥。 长久以来,石少祥对她很好,她对石少祥也很感激,,但感激和感情是两码子事,她无法把两者相提并论,因为之间的差异太大了。 她可以用任何方式报恩,就是无法强迫自己去接受石少祥的 爱,因为她和石少祥并不来电。 “你凭什么反对?真可笑!让开!不要挡路,娴儿肚子饿了,我们要去吃饭。”昊威妒火冲天的咆哮。 敢在他面前对他的女人表白情意,他简直佩服石少祥的勇气,但相对的,这也让他防备之心和占有欲变得更强烈了。 只见昊威脸上的肌肉严重抽搐了几下。 不等石少祥开口,昊威用力将他推开,搂着娴儿的秀肩,旋身离去。 “野兽,你敢这样对我,我不会饶恕你!”石少祥朝他俩背后怒吼。 昊威停下脚步,眯起喷火的双瞳,狠狠的把身子一旋,怒不可遏的直视石少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这种语气呛我!我警告你,死猴子,你不要逼我大开杀戒。我是真心爱着娴儿,你若有种破坏我们,就休怪我无情。见过‘草灰搭’尸体没有?没有对吧?那么我项昊威敢跟你挂保证,‘草灰搭’的尸体很难看!” 撂下一大串江湖味十足的狠话,昊威踩着稳如泰山的步伐离开。 石少祥没有追上去,只是脸色苍白的伫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第八章 “你为什么哭?为那只死猴子?” 昊威原本很专心的开着法拉利,直到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他才转头看着娴儿。 黑暗的车厢里,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丽小脸,映人他眼里,揪痛了他的心。 心上人落泪竟然不是为他而流!昊威嫉妒、吃醋、火大、不爽。 娴儿忍受多时的怒气和怨念,在昊威提出疑问后,全部爆发了,“是!我当然是为了少祥,我心疼少祥……” “你心疼他?”昊威接受到最清晰有力的讯息就是“我心疼少祥”这五个字,这五个字引发他的反弹。 “吱——”昊威愤怒的把方向盘迅速往右道一转。 “啊!你做什么?”娴儿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来他激烈的反应。 昊威把车子直接街上人行道上,大脚往下踩住煞车,配合档煞,马力十足的法利拉瞬间安安稳稳的在一株大树下静止不动。 一切太突如其来,临时紧急煞车的牵引力,令娴儿的脑袋往挡风玻璃的方向栽,幸亏昊威早就料到她的下场,他巨掌一把揪住她的纤颈,像抓小鸡似的把她脑袋扳回椅垫。 娴儿的一颗心还有余悸的狂跳着。 她的额头刚才差一点就撞上挡风玻璃了。 恶浊的空气飘荡在小小的室间里,昊威单手握紧方向盘,喷火的目光锁定在娴儿娇美柔弱的泪脸上。 两人相互凝视着彼此,良久,昊威一张俊容更臭了。 “你该死的喜欢他,对吧?和你妹妹一样的喜欢着他,对吗?” 昊威质问,眼中有一抹锐不可当的精芒,瘩咽语气中,蕴含了不容小觑的怒意。 娴儿清灵的水瞳里,泛起一丝被人羞辱的怒光。 他怎能这样冤枉她? 雅儿是雅儿,她是她,她们姐妹俩对石少祥的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雅儿一心想嫁给石少祥,而她则不是啊! “昊威,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无礼的口气对我说话?”娴儿心痛的说。 他的薄唇微微往上一勾,缓缓眯起狭窄细长的黑瞳,“不然我应该怎么说?难不成我还要很有礼貌的请教你:柳娴儿,你喜.欢死猴子吗?是这样吗?你要我这样吗?该死的!在我项昊威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礼貌这两个字!” “你这个野蛮人!”娴儿想要努力压抑突然又起波澜的心,眼眶却不自觉涌出更多的泪水。 “没错,我是野蛮人,我一直都是,遇见你之后,我的野蛮变本加厉。” 娴儿一脸心伤的吼着,“那么请你这个野蛮人不要再和我说话!我讨厌你的鲁莽、讨厌你的无礼、讨厌你的幼稚!” “该死!你说什么?我鲁莽?无礼?幼稚?所以你讨厌我?” 昊威痛不欲生,下一刻即连珠炮的爆吼:“我用尽一切心机,甚至为了把你追上手,和我同窗好友翻脸,我一片真心换来的竟是你的讨厌?” “没错,我的爱没有很高的德操,我的爱就是直接、坦率、傲慢,可是,像我这样一个习惯于呼风唤雨的男人,压根儿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去表现出埋藏在我内心深处的爱意,我只知道豁出去追你就对了。 “现在好不容易把你追上手了,你却嫌弃我的粗鲁?然后你心疼那只死猴子,却讨厌我?娴儿啊!娴儿,你太让我伤心了。” 痛快发泄出他的伤心后,他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失去理智的继续发狂咆哮,“你应该搞清楚,你现在是我的情妇兼代理孕母,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该表现出来,你应该巴结我,整天抱着我的大腿不放,求我怜惜你才对,因为唯有如此,我才会爱你、疼你——” 不是昊威不懂爱,而是他不可一世惯了,像他这样一个粗犷汉子,压根儿不晓得该怎样去营造浪漫和表现他的爱。 他心痛她一点也不了解他的个性,心痛她把他的心割成千片万片,使他像发了疯似的急着宣泄他的心碎。 娴儿高傲的仰起垂泪的小脸,很有尊严的打断他的话,“那你可以把我送回去,我不希罕得到你的爱。” “你——”混帐!她根本就是吃定了他! 她料准他项昊威这辈子就是离不开她。 她料准他项昊威没她就会死。 是的,她猜中了!他项昊威就是没她会死,就是离不开她,怎样! 思及此,昊威体内的怒火如澎湃的热浪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俯下身躯,把上半身的重量整个压向她,把俊容凑近她,炙唇不费力的攫获了她性感嫣红的唇瓣。 她惊喘,鼻间嗅到一股来自他身上的麝香味道,这股只有他才会有的特殊味道老是扰得她心神不宁,老是有办法让她窒息。 当令人陶醉的昏眩感再一次袭上她心头时,她无力的捶打他胸口。 昊威抓住娴儿的小手,用力吻住她,带着重重的惩罚意味。 “唔!”娴儿奋力的挣扎着,不停扭转被他逐渐挑热的娇躯。 娴儿的抵抗换来昊威更加缠绵的热吻,狂野得好像要融化掉她........ 法拉利安稳的驶入别墅的车库里,昊威身手矫健的跃下车,旋即绕过车头,帮娴儿打开车门,让早已瞠目结舌的娴儿下车。 “这里、这里是你的家?”她忍不住惊叹跟前恍若世外桃源的景象。 “没错。”和她做完爱后,昊威的坏情绪好转许多。见她一脸难以相信,他忍俊不住轻笑出声,“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真的吗?我以后真的可以在这里住下吗?” 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只有皇宫里的公主才配住这种豪宅,像她这种穷人家的女儿,怎有资格住在这里? “当然是真的。来,我带你进屋,介绍我爸妈给你认识。”昊威把娴儿带入客厅。 项国和项夫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儿子回来,项国马上撑着拐杖起身。 “伯父、伯母,你们好。”娴儿连忙礼貌的鞠躬行礼。 “这位是……”项国上下打量着娴儿。 “老爹、妈咪,我来跟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的代理孕母,名叫柳娴儿。” 昊威把娴儿拥入怀里,追不及待的宣布。 “你你你……”项国是很想抱孙子没错。可是他压根儿不赞同儿子这么做。 “老爷子,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怒。”项夫人急忙把小手放在丈夫胸口上,温柔的轻抚着。 “你也听见了,我要这小子结婚,结果他……” “老爷子,保重身体啊!别生气。”心思缜密的项夫人,纤手轻抚丈夫胸膛,柔声分析给丈夫听,“儿孙自有儿孙福,项家香火的传承问题,我根本不担心,只要你和昊威平平安安就好了。所以答应我,老爷子,不要再为昊威婚事操劳了,再说,儿子行事向来莽撞,想替他找一个能驯服他的女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唉!可不是。”项国激动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他被妻子说服了,至于儿子的婚事…… “好吧!别说我这老头子不近人情,我就再给你一点时间,不过……” 项国的目光自儿子身上移开,严厉的落在娴儿身上,“柳娴儿,你得帮我驯服我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啊?”娴儿根本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 项国拄着拐杖走到娴儿面前,“柳娴儿,我问你,为什么你会答应做昊威的代理孕母?” “我……” 她无措的绞着十指,一脸心虚的说:“我、我要钱。” “只是为了钱吗?” 等不及父亲开口询问接下来的问题,昊威已怒不可遏的咒骂起来,“你在车上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爱我!” “有吗?”娴儿根本不记得了。爱他?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爱…… 她放纵情欲生波,她的心智早被昊威搅乱了,才短短几天,五味杂陈的情威早已如潮水般波涛汹涌的淹没了她。 心思转折,由薄渐浓,由简单到复杂,在这起伏问,还藏着某个暖暖的馨甜。 “当然——”昊威锐利的目光锁住娴儿慌乱的双眼,还想说什么,已被父亲打断了话语。 “这么说来,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儿子?你和他在一起,根本不考虑结婚吗?”项国很不客气的问道。 娴儿捂着颤抖的嘴唇,慌乱的垂下脸,“我、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到那么远。” “既然你没嫁给他的准备,那么请你立刻离去。”项国指着大门吼道。 “什么?”娴儿惊愕的睁大眼。她没想到项国会对她下达逐客令。 无助让娴儿不争气的眼泪立刻沿面滑落,然而她却分不清自己是困窘而啜泣,还是在为慌张无助的心思而落泪。 她混乱的脑子无法为这些问题画出一道明确的界线。 她只知道她不要离开昊威,几个小时前,在车上,她对昊威所说的全是气话,她压根儿不要昊威抛弃她,不然她也不会在欢爱后,轻易原谅昊威的无礼,乖乖和他走进这个家。 “老爹.谁也阻止不了我要她的决心。”一把火焰在昊威胸口里燎烧开来,逼迫他不顾一切的说:“我不管她爱不爱我,我也不管她肯不肯嫁给我,这辈子我只认定她一个人。” “老爷子,人家要不要嫁咱们儿子,是她的问题,你得给她时间考虑。” 项夫人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要他赶快把娴儿带开。 昊威粗暴的拉起娴儿的小手,离开客厅。 第九章 室内灯光朦胧,辉映着娴几雪肤花貌的玉容。 在见过昊威的父母亲后,娴儿的压力相对就来了,她直觉项围一点也不欢迎她。 这让娴儿好难过,甚至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中,直担忧着项国会不会趁昊威不在时,偷偷把她给赶出去,或者会用尽各种办法来拆散他俩…… 拆散?是的,她空口怕,很怕、很怕…… 倏地,一抹高大的身影踩着无声无息的脚步来到她身边。 她抬起写满忧愁的脸,当她迎视到昊威深邃又狂野的黑眸时,忍不住皱起秀眉。 “娴儿。”昊威脸色铁青,挺拔且壮硕的身子像尊石像似的,以居高临下的咨态俯看着她。 原本紧握成拳的一双大手,在娴儿有了反应后,跟着搁置到粗迈的腰际上。 她的沉静激起他又爱又恨的狂潮。 “娴儿,”昊威走近她,“噢!娴儿,我真恨你。” 倏地,他俯下粗犷的男性雄躯,用牙齿咬疼了她粉嫩的双唇。 “不要。”娴儿红唇颤抖,吃疼的发出悲鸣声。 昊威没有饶了她,直到血腥味冲进他嘴里,他才松开怀里柔软的小小人儿。 粗犷的大手随之抹去她唇边的血丝,昊威的心一揪,怜惜感如水银泄地股一发不可收拾的扩染了他的心。 “走开!”娴儿痛苦的想要挥开他的手。 昊威反而加重力道,掐住她半边脸的大手愈掐愈紧,浊重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脸颊,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够抚慰他心灵上所受的创伤。 “呜呜……”她瑟缩着秀肩,委屈的蜷缩在椅子里,无助的泪沿面滑落。 昊威却没打算放过她,大手随即攫获住她的细臂,一强迫她抬头迎视他的怒瞳,“你~会儿爱我,一会儿又不爱我,你搞得我的心就像在坐云霄飞车,我不懂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娴儿无助的摇着头,表示她拒绝探讨这个烦人的问题。 以前的她只会担忧妹妹的病情和医药费,直到昊威出现,改变了这种情形,她才渐渐发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又到底是哪里变得不一样,她一时之间也难以厘清。 她只知道她非常重视昊威的决定,因为重视,所以她很想成为昊威的情妇,很想做昊威的代理孕母。 如果她不肯答应他的要求,他就可能去找另一个女人来代替她的位置。 她不要自己的地位被任何女人取代,是以,她有了这样的选择。 既然她做了选择,她就必须要为自己的痛苦负责。 “还是你只爱床上的我?是吗?荡妇!” 这句话伤到了娴儿的心,她却无言以对,只是蹙着眉安静的凝视着他,眼里不断滚出泪水。 两人凝神相视,各有所思,良久,昊威放开她,用手抹了一下脸,开口打破了这片宁静。 “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强求,如果你真的不爱我,在你生下我的孩子后,就什么话也不必说,然后离开。” 这一串话令娴儿恐惧,但她没有多想,伸手拉拉他的衣袖,“你不是要我做你的情妇吗?情妇还需要生完孩子就离开吗?” 她的问题几乎揉碎了昊威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心,他的胸口感蓟一阵酸楚。 “娴儿,我改变主意了。” “不、你不能。”娴儿的胃一阵抽搐,翻搅在心上的惶恐令她觉得痛苦。 “娴儿,我想娶你,可是我不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昊威伸出去的大手落在她垂泪的小脸上,温柔的抚着她的粉腮。 “我真的说过我爱你吗?什么时候?”娴儿粉嫩的脸上写满茫然。 “别问我,问你自己。”在短短的几天内,昊威经历了过去不曾有过的心碎。 他再也无法用坚强来掩饰他其实懦弱的内在,因为他发觉他对娴儿的爱一天比一天更加贪婪和自私。 他从刚开始的不在乎,转变成非常在乎娴儿的心到底在不在他身上。 他从刚开始不求回报的爱,转变成他也要娴儿同他爱她一样的深爱着他。 娴儿沉思的凝望着他,考虑了很久才开口,“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 这答案再一次揉碎了昊威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在心上刺了一刀.他强忍着痛楚,咬紧牙根的说:“好,我会给你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如果一直到你怀孕,孩子也生了,你还不能确定你的心的话,那么,我们正式分手。” 话落,昊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卧房。 娴儿的泪眼盯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边,他残酷的话语仍然回荡在娴儿的脑海里。 她的心好乱,乱得她昏昏沉沉,乱到她不能自已的纵声大哭起来。 她下意识不愿如此可悲的翠翠只是昊威的生产工具,她不愿意……真的不愿意…… 一思及他再也不想要她,她的心恍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碎了。 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谁可以告诉她答案?她很想知道。 寒冷的冬天在指缝间悄悄溜走了。 烟花三月,春暖花开,薄雾迷蒙盼景致,把大地点缀得别有一番风情。 娴儿的情绪,在昊威喜怒无常的脾气下,变得跟他一样的阴晴不定。 娴儿的心情,在项国的冷漠下,变得很不快乐。 项家一家人,只有项夫人没有给她脸色看。 这一天,大家围在饭厅里用饭,一条鱼刚被王妈端上桌,娴儿就莫名威到一阵咽心想吐,她急匆匆的推开椅子,捂着嘴冲进浴室。 “我去看一下。”昊威被娴儿的举动吓得惊跳起来。 他心里虽然很怨娴儿的薄情狠心,但娴儿毕竟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已经把她爱进了心坎里,若要完全对她不闻不问,是相当困难的。 昊威三步并成一步走,疾速跟着冲进浴室,见娴儿趴在洗手台上呕吐,他愕然不已,立刻用手轻抚她的背。 “怎么了?” “昊威,我好难受。”娴儿脸色苍白的跌进他怀里,“送我去医院,我身体不舒服。” “娴儿,你不要吓我。”昊威震惊的抱住她。 见她气色很差,眉宇间的神韵则闪烁着我见犹怜的憔悴,看得昊威心疼不已,他不禁懊悔这几个月,为何要强迫自己不去关心她的身子。 昊威忙不迭一把横抱起她的身子,十万火急的冲出浴室。 顷夫人追了上来,“娴儿怎么了?” “她一直吐个不停。”昊威抱着娴儿往车库奔去。 “吐?是看到鱼才感到恶心想吐吗?”项夫人仍不死心的追问着,“娴儿。你月事多久没来了?” “两个多月了吧?我、我不记得了。”娴儿虚弱的偎在昊威的怀里。 项夫人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意味深长的喊道:“昊威,快抱她回房休息。” “休息?妈咪,娴儿脸色这么苍白,搞不好生病了,我得赶快送她到医院。” “昊威,你真是傻透了,娴儿怀孕了呀!”项夫人笑着。 “什么?”昊威还没反应过来。 娴儿一脸错愕的看着项夫人,“我……月事没来,我以为是内分泌失调或隋绪紧张所造成的,我没想那么多。 “娴儿,现在知道也不晚。放轻松,怀孕初期是会比较难受,但只要挨过这时期就没事了。昊威,你秧抱娴儿回房里去休息,我去拨个电话请李医师过来替她做个产检,顺便通知你爸爸这项好消息,他一定很开心。” 项夫人感动极了,双眼盈满了泪水,转身冲进屋子里,还一面喃喃自语的祷告。 知道娴儿身子无恙,昊威如释重负,呼了一口长气,旋即又想到什么似的,他露出惊喜的笑,兴奋的狂喊,“天啊!你怀孕了。” 慢半拍的家伙。娴儿无奈的摇头笑了。 “娴儿,我的乖宝贝,你好棒!”昊威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匆匆把她抱回房里。 深怕动到胎气,昊威轻手轻脚的把娴儿放在床上。 “娴儿,太好了,我要做爸爸了。”昊威把娴儿的小脸捧在掌心上吻了又吻,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消除掉他快要为人父的紧张与兴奋。 娴儿也很紧张,不自觉的抓伤了自己的手背,“昊威,我好怕。” “怕什么?”昊威的情绪整个沉浸在即将升格成为父亲的喜悦里,一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伤,他赶紧握住她的小手,“你在干什么?小心一点,你弄伤自己了。” 娴儿毫无所觉,脸色苍白的不见血丝,“昊威,生孩子会很痛吗?” “你怕疼的话,就剖腹吧!”昊威也很不舍她痛,便爱怜的说,大手轻抚着她还十分平坦的小腹,“怎么扁扁的?真的怀孕了吗?” 昊威担心自己会白开心一场,便把俊容覆在她的肚皮上。 “没在动,你肚子里真的有bb吗?”昊威很紧张的问着她。 “昊威,你真傻,bb才几个月大啊?怎么会动呢?”娴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向来粗犷迷人的昊威此刻看起来好可爱,娴儿发觉他这个表情,给她一种很快乐、很甜蜜、很满足、很幸福的小俩口感觉。 “是吗?”昊威闷声道:“要多久才会动?我等不及了。” “别急,总有一天他会动的。”他失望的神情让娴几看了心疼,忍不住用手轻抚他的脸颊,“昊威,我们要节制,不可以太过恩爱。” 昊威紧张的望了一眼她的肚子,“当然,我们不可以把他弄死。” “你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们的孩子不会死的。” “为了以防万一,你以后都待在房里待产,什么都不准你做。” “咔啦!”倏地,传来门柄转动的声音,项国连门都没敲。就着急的冲了进来。 “柳娴儿怀孕了,是真的吗?”项国兴奋的看着卧在床上的娴儿。 “伯父……”娴儿仍然很不习惯被人连名带姓的唤着。 但,项国都这样唤她,现在他忽然冲进来质问她怀孕一事,害她顿时觉得很害羞。 昊威翻了一个白眼。老爹还说只盼他结婚?其实还不是想抱孙子,瞧他乐的。 项国整张脸都涨红了,“我终于要……我要当爷爷了!” 他颤抖的手指着她的肚子,“你给我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动到胎气。昊威,你快出来,不要打扰她休息。以后你们得分房睡。” “什么?分房睡?”昊威不悦的抗议起来,“我不要和娴儿分房睡。老爹,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碰到娴儿……咦?老爹,我怎么感觉您比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要紧张?” “别踉我开玩笑,昊威,你自小就睡相不好,那双腿没事老爱乱夹,小心夹扁她肚子。所以你给老子出去!”项国见他不听话,气得冲上前去拎起昊威的耳朵。 “哎哟!痛……老爹,您在干什么?轻点!”昊威的耳朵被父亲高高拎起。 “伯父……”娴儿看了心疼,慌张的坐起身。 “你别起来!马上给我躺回去!”项国吼着。 “喔。!”娴儿立刻乖乖倒回床里,不敢违抗。 见她那么乖,项国满意得不得了,唯有他这个死儿子…… “混帐!你这死小子自小就不听话,你爷爷的!这一次你再不听我的,我就活活把你掐死!”父子讲话口气一模一样。 项国拎着昊威的耳朵,硬是把昊威拉出卧房,留下娴儿孤零零的一个人。 娴儿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想到肚子里已经有了昊威的骨肉,她便幸福的笑了起来。 在昊威未闯入她的世界之前,她不曾笑得这么开心过,也不曾有过这么幸福的感觉。 她经常纳闷,为何她老是没用的屈服在他的热情下?为何她整天都渴望投入他的怀抱,享受被他怜惜、疼爱的感觉? 为何她的情绪总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牵动着她的心也就罢了,可是她的情绪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高低起伏不定。 然后,她的目光会不听使唤的跟着他的身影奔跑。 然后,她会不由自主的去心疼他、在意他,关心他的一切。 是的,她感觉得到,昊威对她是非常重要的。 他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影响着她,其中包括他脸上每一个喜怒哀乐的表情。 翌日,一大清早,昊威就进房来探望娴儿,还带了一个女佣。 “娴儿,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见娴儿脸色依然苍白,昊威担忧的在她床边坐下,把她柔嫩的小手揉进巨掌里。 昊威已经决定要无时无刻都关心着她的身子,结果却被迫和她分房睡。 昨晚他想了她一整夜,甚至想她想到睡不着,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莫名其妙的惊醒过来。 昨晚经妇产科医师诊断后,确定娴儿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昊威更是气恼自己对她的疏忽。 他告诉自己,以后他再也不去在意她心里是否爱着他,-他要全心全意的爱她,绝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我只是感到有点疲倦。”娴儿轻笑着,抬头望了一眼他身后的女佣。 “对了,她叫小娜,以后小娜就是你的贴身女佣。”昊威特地精挑细选了一个女佣上来照顾娴儿,“以后她会好好照顾你的。她又乖巧又勤劳,晚上我不能陪你的时候,她可以代替我。” 娴儿嘟起嘴,“昊威,你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一点啊?” 况且,她很不喜欢这种睡觉时被盯着的感觉,所以脸色看起来有点臭。 “怎么会?” “怎么不会?昊威,我只是怀孕,不是一个病人!” “我知道,可是我不放心。” “我不要,这样会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病人。”担心小娜胡思乱想,娴儿不好意思的说:“小娜,我不是不喜欢你,是我不习惯被人照顾。” “我明白。”小娜理解的笑道。 “昊威,拜托……” 昊威无奈的撇了撇唇,“好吧!小娜,你正下去吧!” “是的,少爷。” 小娜离开卧房后,昊威看了一眼腕表,“我得亲自去替你挑几件孕妇装。” “现在?”才刚来看她,又要定?娴几不悦的嘟起小嘴。 “不然呢?”昊威迫不及迫要替她多挑几件好看又轻松的孕妇装。 “服装店又还没开。”娴儿好希望他能多陪自己一会儿。 昨晚她一个人睡,觉得好寂寞,而且好想念、好想念他。 虽说昊威的睡相不怎么好,尤其是他那双巨腿,没事就喜欢夹着她不放,不过她宁愿被他夹,也不要和他分房睡。 所以娴儿很想现在就开口要他搬回房来睡。 “放心,我有认识的。”昊威却只关心她的孕妇装。 “可是不急啊!我肚子还很小,用不着这么早就穿孕妇装。” “乖宝贝,这次你不要再跟我争。”昊威宠爱的吻了一下她的小嘴,“我可不允许我们的小宝贝被你勒在肚子里,所以我现在就要去帮你买。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这次换娴儿无奈了,“都喜欢。” “黑色的你也喜欢?” “是呀!” “那可不行,多不吉利。 “都你在说。” “好了,我不跟你抬杠了,我先去帮你买。呼!第一次逛孕妇专卖店,还真有点紧张呢!娴儿,我快去快回,拜!” 见这个即将为人父的男人神色紧张的丢下她离去,她笑得好幸福。 “铃……” 房里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娴儿看了看房门,见昊威没进来接,显然他已经走远,而这支电话并没有分机。住在这里已有好一阵子,娴儿很清楚这是昊威的专线。 犹豫片刻,娴儿还是选择取起话筒,放在耳边。 “喂?”她轻轻应着声。群聊社区 “娴儿,你太教我失望了,这阵子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想不到我居然在昊威的房里找到你。” 彼端传来石少祥的声音。 娴儿蹙起秀眉,“少祥,你找我有事?” 石少祥做了个深呼吸,“我想和你谈谈,你出来一下可以吗?” “恐怕不行,我……”娴儿知道昊威很快就回来了,她不能离开太久,害昊威担心。 昊威就是担心她,才派小娜上楼来照顾她。 好不容易说服昊威,把小娜撤下,她若不能实践诺言,昊威肯定会大发雷霆。 昊威这阵子老是郁郁寡欢,如今好不容易才因为她怀孕而变得这么快乐,她不能再惹他生气。 她要做昊威的乖宝贝。 她要昊威每一天都能够开怀的大笑。 她已经发现,她可以在那一双和她深情对望的眸子里,找到昊威的真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石少祥就抢话道:“娴儿,我会在山脚下那间小茶坊等你。” “少祥,求你对我死心吧!” “我不会。” “少祥,雅儿喜欢你,请你接受雅儿,不要伤害雅儿的心。” “我从来也没有伤害过雅儿。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 “那么雅儿知道你对我……” “我会带雅儿过去。” “你说什么?”娴儿深吸一口气,心中觉得很不安,“少祥,今天太阳很大,你不要让雅儿离开医院。” “我会替雅儿准备阳伞,但,现在不是讨论雅儿的时候。不用说了,你马上出来。” “真的很抱歉,少祥……” “你不来赴约,我就一直等下去,你一天不来,我就等一天,你十天不来,我就等十天。如果你不来,我就让雅儿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要拿雅儿来威胁你就范。” 一心想要得到娴儿的石少祥,已经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如果用威胁的可以夺回他的爱,他确实有意尝试。 “少祥……” “娴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会等到你出现为止,就这样,再见。” “喂?少祥!” 娴儿还不及回应他的话,电话已被挂掉。 娴儿挂上话筒,若有所思的瞪着它发呆。 你不来赴约,我会一直等下去,你一天不来,我就等一天,你十天不来,我就等十天。 娴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会等到你出现为止。 娴儿的耳里仿佛还回荡着石少祥坚定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石少祥一直都对她很好,也一直都在帮助她,想当初要不是石少祥发出爱心捐款,妹妹早就没命了,又怎能活到现在? 她要如此残酷的不理会他,是不是太无情了一点? 思及此,娴儿下床梳洗,匆匆忙忙赴约去。 第十章 一个小时后,在装潢别致的茶坊里,原本空荡的角落已坐了三抹人影。 “姐姐,我在医院早就闷坏了,石哥哥一大早就来探望我,我不知道有多么的开心呢!”雅儿今天的精神状况很好。 雅儿就坐在石少祥的身边,对面坐的是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的娴儿。 “对了,姐姐,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你和顷哥哥了,你们是怎么搞的嘛!都不来看我了吗?”雅儿平常找不到说话的伴儿,一有开口的机会,就很爱说个不停,“还有,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就快不必做化学治疗了,今年四月我就可以出院了,以后每三个月回来做一次化疗就行了,石哥哥跟我说,只要我一出院,他就要带我去日本迪士尼乐园玩,姐姐,你和项哥哥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 “那得看你的石哥哥愿不愿意让我们跟了。”娴儿不经意的瞄了石少祥一眼,意外发现石少祥望着妹妹的眼神充满了爱怜,他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电话中那个急着见她一面的石少祥。 雅儿讨好的抱住石少祥的手臂,“石哥哥,你让不让姐姐跟嘛?” 石少祥蹙起眉头,转头望着娴儿,“娴儿……” “少祥。”一听见他的呼唤,娴儿敏感的坐挺身子,决定让石少祥死心,“我怀孕了。” “什么?”石少祥失控的吼道,整个人惊跳起来。 “姐姐肚子里有宝宝了?”雅儿则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小手高兴的拍着,“哇!好高兴喔!我快要当小阿姨了。” 雅儿本来就很希望昊威能够做她的姐夫,盼望两人有天能结婚,如今姐姐怀孕了,做妹妹的当然很开心。 虽然事情来得很突然,不过,她真的非常希望姐姐能尽快步入礼堂,毕竟这些年来,姐姐为她吃了太多的苦。 “娴儿,我想不到你……”石少祥对娴儿彻底的失望,“你一直都很洁身自爱,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变得这么堕落。” “我和昊威在一起,一点都不堕落,而且,少祥,这是我的私事,我怀孕了也是事实,我也已经做好生下来的准备。少祥,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现在所要表达的意思。”群聊社区 娴儿不好把话说得太明,毕竟雅儿在旁边听着,她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雅儿受伤。 石少祥抱住自己的头,喉间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好半晌,才紧握拳头,愤怒的捶下了一下桌面。 “娴儿,如果你是为了钱……” 娴儿做了一个深呼吸,“我想,我再也不是为了钱,就算昊威不给我半毛钱,我也会生下这个孩子。” “你们怎么啦?”就算雅儿神经再怎么大条,她也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怪异气氛,不禁摊着手问道。 石少祥没理会雅儿,“如果他不是真心要这个孩子的呢?如果他根本就不爱你呢?如果他对你全是虚情假意,他……他可能只是把你当作……” 娴儿闭上眼,表示她很不喜欢听到这些话。 良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以非常坚定勇敢的眼神看着石少祥,“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我会去死。” 石少祥诧异的瞪大眼睛,“骗人!” 这些日子,娴儿再也不会去怀疑自己所厌受到的任何一件事,“我已经弄清楚了一件事,我不能失去昊威,失去他,我会活不下去。” “娴儿,他到底有什么好?他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这么爱他?而我又有哪一点比不上他?”石少祥痛心的问道。 她爱昊威?娴儿捂住小嘴,惊讶的看着石少祥。 原来爱只是一种体会,原来爱是没有任何道理可循的,而她竟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寻找一个始终都难以捉摸的证据,好证明自己对昊威究竟是怎么样的威情。 每当她面对昊威所给的痛苦,每当她面对昊威的愤怒,即使他让她心碎,可当他把她拥进怀里,吻上她的嘴,她就会很自然的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争执,剩下的只有甜蜜,甚至觉得自己好幸福。 原来……原来这一切全是爱情在作祟。 而她蛰伏许久的浓浓情意,竟然在这一刻才完全觉醒,瞬间全部释放…… 她真是少一根筋,觉得自己好笨。 垂下密长的眼髓,咽下一口口水,好半晌,娴儿才抬起头,直视着石少祥,“在这世上,昊威或许不是最好的,但他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取代昊威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石哥哥……”雅儿缓缓的站起身,嘴唇轻颤着,软弱的看着石少祥。 “石哥哥,原来你心里一直都喜欢着姐姐吗?我以为……我竟然傻得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我。” “雅儿?”石少祥马上惊觉到雅儿的不对劲。 娴儿起身,隔着一张桌子,握住雅儿的细臂,“雅儿,你听姐姐说,少祥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姐姐,我有心上人,你忘了吗?项哥哥是我的心上人。” “骗人……”雅儿的眼里涌出伤心的泪水,“你们全在骗人……姐姐为什么要骗人?石哥哥为什么要骗人?你们为什么要骗人?” 石少祥的心莫名被揪痛了,他起身扶住雅儿,“雅儿,我……” “别说,我不要听实话!什么都别说!”雅儿挣脱他,旋身冲出茶坊。 “雅儿,等等!”娴儿立刻追出茶坊。 “雅儿!”石少祥心一跌,几乎想都没想,也跟着追了出去。 石少祥此时此刻心里只挂念着雅儿,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雅儿,雅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没勇气活下去。 “雅儿,等等我!雅儿……”娴儿拼命的追着妹妹娇小的身影。 可才跑没几步,肚子突然一阵绞痛,娴儿惊愕的倒抽一口气,纤手抱着肚皮,秀眉蹙了起来。 石少祥一心记挂着雅儿,没发觉到娴儿的异状,“娴儿,我从这里追,你从另一头。” “好……好……”娴儿不停的点着头,肚子却不住的抽痛着。 一下、两下、三下…… 娴儿开始觉得双腿抖到跑不动,她急忙伸手抓住栏杆,嘴里还在喊着,“少祥我恐怕,我不舒服,少祥快把雅儿叫回来。” 娴儿揪紧肚皮,强烈的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适,不寻常的痛楚,鞭策她敏感的神经,全身冒出冷汗。 孩子……不要……娴儿揪紧肚子,再也忍受不住不停翻搅的痛楚。 倏地,娴儿额上的细细冷汗终于引起石少祥对她的注意,他焦急的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娴儿,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雅儿,快回来!你姐姐不舒服。” 雅儿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们,见娴儿突然倒下来,她瞪大眼,脸色苍白的狂奔回来,“姐姐,你怎么了?呜呜呜……你不要吓我啊!姐姐……” 娴儿痛苦的一把揪住妹妹的手,浑身抖个不停,“我感到好、好冷,呜!不要,昊威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昊威你在哪里?我需要你,昊威……呜!昊威、昊威。” “我立刻拨电话给昊威娴儿,你不要慌、不要怕,我立刻把昊威找来!”石少祥着急的摘下系在腰际上的手机,直拨昊威的行动电话。 “姐姐,你的裙子……血!血!血……姐姐,呜呜……不要啊!姐姐,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石哥哥,快叫救护车啊!”雅儿一看到娴儿裙下的血,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啊?怎么了?流血了?”石少祥已联络上昊威,他正在和昊威通话中,“昊威,你不要急!我先送娴儿去医院,一会儿再拨给你。娴儿,你振作点,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计程车、计程车、停下……” 石少祥连忙伸手招计程车。 “姐姐,你不要出事啊!都是我害的!我要是不跑,你也不会跟着跑出来,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呜呜呜……姐姐……” 娴儿纤弱削瘦的娇躯,整个无力的瘫软下去,失去了知觉。 “流产?” 十万火急赶到医院的昊威,在乍听到这么陌生的字眼时,仿佛万箭穿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握的拳头正剧烈的狂颤着。 “不可原谅……你们伤害了我的宝贝!不可原谅!?昊威既悲怒又愤恨的眼神宛如一把锋利的剑,凄厉的刺入石少祥和雅儿的眼里。 一忆起娴儿就在手术台上动小产手术,一股尖锐的椎心之痛 狠狠的刺昊威的胸口,深刻的痛楚迅速传遍他全身。 孩子丢了就丢了,但,万一……万一他的宝贝娴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丢不他一个人,那他怎么办?他会活不下去!他会死掉! 该死!他们弄伤了他的娴儿,他饶不了他们!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我不晓得怎么会……”石少样试着向昊威解释。 “不关石哥哥的事!是我害的!我要是不跑掉,姐姐也不会那么急着追着我,更不会流产……呜呜呜……都是我害的!呜呜呜……”雅儿因无助,语无伦次的啜泣着。 “该死的!”昊威怒不可遏对着雅儿嘶吼,声音像梗了一块石头般瘩咽,“我小心翼翼保护着你姐姐,不忍她挨饿、不舍她受冻,结果你居然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害她住进医院里!万一她有什么不测,你拿什么来赔我?” “项哥哥。”雅儿委屈的啜泣着,豆大般的泪水宛如雨下。 “你不要再吼她了!”石少祥见雅儿哭成这样,心疼不已的连忙把雅儿拥进怀里,用他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她。 “呜呜!石哥哥,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雅儿满腹委屈,热泪不停夺眶而出,反身扑进石少祥的怀里嚎啕大哭。 石少祥的一片真心,把先前囤存在雅儿心上的阴霾全部扫荡开来,让她破涕为笑了。 “快吐了!好恶!”昊威粗暴的提起长腿,对准石少祥的臀部狠狠踹了下去,“你爷爷的!你们现在上演哪一出八点档连续剧?哭得死去活来的,又不是死了爹娘!还有,要恩爱给我滚到二边去,少在我面前做‘没哭啦’。” 话落,昊威旋过高大挺拔的身躯,昂首阔步的踱进急诊室。 混帐!搞什么名堂?他项昊威痛失爱子,都没掉半滴眼泪!石少祥不过是忽然间觉悟了自己的爱情,有这么了不起鸣?值得他哭得死去活来吗? 去!什么鬼东西!简直丢尽全天下男人的脸! 而且还很好意思在他项昊威面前表演超恶心的爱情剧!他奶奶的爷爷! 真不是人!昊威心里觉得呕死了,一边走还一边咒骂。群聊社区 见他们好不恩爱的相拥而泣,从此和石少祥正式解噤情敌关系,搞不好还有恢复友谊的可能性,心里还真有点给他小爽。 然而,一想到解除情敌的代价,竟然是用他心肝小宝贝的小命换来的,昊威便觉得余怒未消。 不过话又说回来,雅儿是娴儿的亲妹妹,要是他在一怒之下,失去理智的把雅儿给劈戍两半,娴儿不但会痛恨他一辈子,搞不好还会因此永远都爱不了他!那他岂不是要去跳海了?思及此,他的气就消了一大半。 他接着又想起,事情已经发生了,娴儿流产是一桩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他把外面那两团人肉直接砍成十二万八千七百块,也无济于事,难以挽回他失去的爱子。于是,昊威心中的怒气就又消了一点点。 然后他又想到,他项昊威在床上的表现向来是那样宇宙无敌的神勇威武,他还怕项家绝子绝孙吗? 顶多他和娴儿日后在床上卖力一点,夜夜狂欢到天明,相信要不了多久,娴儿准又传出喜讯了。 “我知道、我知道,雅儿最善良了,雅儿绝对不会伤害姐姐。乖,不哭,乖!”石少祥紧紧搂抱着雅儿单薄的身子,怎么也不愿松开她。 认识雅儿这么久,石少祥从来只见她笑,不见她哭,他万万没想到,她的眼泪竟可以给他带来如此强烈的冲击,他感觉自己心疼得近乎死去。 抬起眸,石少祥毫无畏惧的直视着昊威喷火的双眼,“有什么事针对我!不要怪雅儿,是我把娴儿约出来的。” “你……”昊威简直发狂,握起拳头,下意识直接用拳头送他去外太空吃大便,“你爷爷的!你居然对我的宝贝还没死心,我揍死你……” 石少祥沉痛的闭上双眼,不闪不躲,任由野兽发威。 猝然间,两滴晶莹剔透的泪,震撼了昊威的心。 那是男人的眼泪,当它溢出眼眶,阻止的是昊威即将落下的拳头。 “吼!”昊威石破天惊的嘶吼划破寂静,在医院廊道中回荡着,“死猴子,你几时变得这么娘?眼泪说来就来,你还算不算是个男人!” 话说男子汉流汗不流泪,他妈的死猴子居然给他哭!他爷爷的!害他拳头卡在半空中,要缩回来没面子,要挥出去又有点于心不忍。 “呜……”石少祥的呜咽声幽幽的回荡着,“我错了,我不应该约娴儿出来,我不应该欺骗自己的感情,我喜欢的人明明就是雅儿,我却逼自己去相信自己喜欢的人是……噢!该死!我是大笨蛋!我是超级大笨蛋……” “哇!石哥哥,呜呜……石哥哥才不是超级大笨蛋呢!不是不是……” 雅儿虚弱的依偎在石少祥温暖的胸怀里,翦翦秋瞳闪烁着百感交集的泪光。 “是!呜……我是大笨蛋、大混球。”石少祥忍不住痛哭起来,双手紧搂着雅儿,“我明明最在乎的人是你,可是我却该死的认不清,反而去追求一个不甘心,我该死!” “不,石哥哥一点都不该死。”雅儿泪如泉涌,脸上交织着喜悦的笑。 思绪走到这儿,昊威余怒全消了,徒留那份对娴儿的心疼与不舍。 手术完毕,昊威发了狂似的奔进病房去探视娴儿的状况。 见娴儿意识已恢复,小小身子却很虚弱的卧在病床上,宛如芙蓉般的美颜苍白到不见一丝血色,昊威已够紧绷的情绪、再一次整个拉紧。 “我的乖宝贝,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昊威直接扑到床地。群聊社区 “昊威,我好冷喔!抱紧我。”麻醉药正在退的娴儿,浑身不能自己的狂颤着。 昊威心疼死了,忙不迭把她拥进怀里,紧紧搂住她,想要给她温暖,“乖乖小宝贝,不冷、不冷,我会给你温暖。” 一得到他的拥抱,所有委屈瞬间涌上心头,遗憾和悲伤更是油然而生,她激动的紧紧偎在他怀里,“昊威,呜呜……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 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也知道自己方才动了小产的手术。 孩子没了,她好难过、好悲伤、好遗憾,也好抱歉…… “乖宝贝。”昊威温柔的用双手捧起她的小脸,长指拨开散在她脸颊上的发丝,俯下俊容,出奇温柔的吻走了在她粉脸上的泪痕,炽热的双唇最后忍不住爱怜的吻住她那两片惹人怜惜的红唇。 娴儿的心被他吻暖了,她闭上眼,任由泪珠沿面滑落…… 良久,昊威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 “傻瓜,没关系的。”昊威眼神温柔的凝视着她,“反正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可是,那是伯父盼了很久的宝贝孙子,要是让他知道孩子没了,一定会很痛心,而且那又是我们、我们爱的结晶。”她虚弱的泣道,心中满是不舍。 “老爹那边,我会好好跟他谈。你放心,至于我们爱的结晶……”他没听清楚,还在自顾自的滔滔不绝。 倏地,他瞠大忽然变得炯炯有神的黑瞳,“你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啊?”娴儿有些不记得了,她刚是说……“孩子没了?” “不对!下一句。” “我们的孩子……没了?” “不对!再下一句。” “伯父盼了很久的宝贝孙子?” “不对啦!再下一句。” “我们爱的结晶?” “没错!就是这一句!娴儿,你真的认为那孩子是我们爱的结晶吗?” 昊威屏息凝神的望着她,眼中闪动着复杂而浓郁的兴奋光芒。 娴儿眼眶又湿润了起来,“昊威,当然,因为……你爱我,我也是的,昊威,我爱你。” 简单三个字化开了他心中的忧愁和苦闷,以及他这几个月以来所有种种想死的疑惑。 “娴儿,噢!娴儿……我的小宝贝!”狂喜冲刷着他体内每一个细胞。 这个小女人,终于肯对他说出他一直渴望听见的爱语了,他乐得差点冲出医院,买个大声公,沿着大街小巷去宣传。 “昊威……”娴儿觉得他好傻气。 “宝贝!”昊威欣喜若狂的喊着,黑眸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嫁给我,宝贝,成为我的妻子,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为你遮挡一切风雨。” 她的心又被他惊扰了,心跳顿时失去频率的疾跳,晶莹的泪无法抑止的宛如雨下,她捂住小嘴,泪眼婆娑的望入他诚挚的眼里,“我……我……” “娴儿,求求你,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后悔!”昊威表情转为正经八百的注视着她,“娴儿,我自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了,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像疯子似的在风雨中淋了不知几个小时的豪雨。老天,乖宝贝,你要相信我,此刻任何的花言巧语,都无法诠释我对你的爱!” 她嫣然一笑,清澈的美眸深埋着对他的柔情蜜意,“我一直都相信啊!” 微妙的情种早就植入娴儿的心田里,绽开出来的是世界上最美也是最灿烂的花,而这朵花,就叫做爱情花,她会好好珍惜、爱护着它。 “那么你还在犹豫什么?当然是嫁给我了!”他俊容上满是等不及的表情。 娴儿的心沸腾,同他一样沸腾。 她默不应语,双手捧起他的脸,主动凑上去的嫩唇,甜腻的覆盖在他炙唇上,深情的给他一记如痴如醉的热吻。 她会让她最狂野、最直率、最威猛、最尊傲、最强壮的野兽男人明白—— 答案,尽在她两片柔软的双唇里,幸福,也藏在里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