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圣：读书十年，才气镇万古》 第一章 最强读书人系统 大楚国，江都府，远山镇上，一间私塾中，正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读书的是一群稚童，年龄都在十岁左右，就连教书的先生也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他穿着青衣儒袍，头戴方巾，剑眉星目，不时点着头。 不过，目光却又时不时的望着几个私塾中的几个空位。 又有三个孩子，没来上学了。 他心里暗叹一声。 教书先生，名叫秦川。 三个月前，穿越而来。 这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朝代背景和自己所知的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这个世界也有论语，有学术，可是却没有后世传颂千年的诗词和名人。 穿越之后，秦川就觉醒了读书人系统，要他读书，或者教别人读书，坚持百日，才能激活。 还好，秦川穿越过来以后，这幅身体的原主人也叫秦川，还是一个书生，在镇子里还是唯一的一个秀才，所以也就成了私塾的教书先生。 只是一个不好的消息，让私塾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因为…… 朝廷宣布，要取缔科举！ 不办了。 至于原因，也没有说。 所以，最近这几天，前来读书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少。 “好，今天大家就读到这里，记住回去之后，要多多温习，所谓……”秦川开口嘱咐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说的就是这个。” “先生再见！” 仅剩的六名学生站了起来，和秦川告别。 望着孩童们的背影，秦川不知道这私塾还能坚持多久。 或许，明天一早，还愿意来的学子，又要减少了……当然，也可能是他们的父母，不愿意再让孩子来读书。 科举被取缔，读书便也没了晋升之道。 而且，这个世界书本还极贵，笔墨纸砚，对于小地方的家庭来说，都不是轻易能承担的。 “不行，还是去家访一下，争取挽留几个吧！” 秦川的心里想着。 下一刻，脑海中出现了系统的提示。 【完成教学一百天的任务，系统激活，同时奖励：大梦春秋笔、特殊体质‘天生圣体’！】 【天生圣体：可沟通文运大道，以才气入道，诗词杀敌，开启文修之路。才思敏捷，对于学问见解能力提升，智慧提升。与文运大道契合为完美。体内蕴含圣洁力量，对妖邪伤害增加。】 这是一条修炼大道？ 文运大道，该怎么修炼呢？ 秦川纳闷。 可是系统也没有别的提示，就是脑海中还有一个秦川的属性面板。 【宿主：秦川】 【年龄：十六】 【体质：天生圣人】 【境界：九品学童】 然后，就没了。 不过，境界还可以查看。 系统的境界是有等级划分的，学童、学子、学士、学者、学师、大学士、儒者、贤人、圣人！ 很显然，现在的秦川，还处于第一级的学童。 “既然是修炼，那么……文运才气，如何杀敌呢？” 秦川在丝毫。 然后，他看向了大梦春秋笔。 随即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子不语怪力乱神！” 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了，也没见到什么灵异事件或者妖邪，可是系统提供的体质天生圣人，却能对妖邪增加伤害……妖邪，在哪呢？ 于是，秦川就写下了这七个字。 下一刻，笔纸生花。 秦川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可是，脑海中却出现了一道提示。 【宿主获得增益光环：子不语怪力乱神！】 【该光环效果：神识不会被魅惑，不会被入侵！】 【每日该项奖励，仅可获得一次！】 【……】 【获得文运才气一缕，自动修炼。】 【该奖励每日不限次数。】 增益光环…… 这是buff吗？ 秦川笑了。 不过他确实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清晰了许多，想事情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至于神识……这个他还没有什么概念。 另外，刚刚笔纸生花一闪而逝，那就是文运才气吗？ 想到这里，秦川继续提笔书写，这一次却换成了白话文的句子：“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再一次，笔纸生花。 又是一缕文运才气入体。 于是，秦川又开始继续。 “渡尽波劫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依旧是一缕文运才气。 果然是读书人系统啊！ 秦川见天色不早了，打算回到家忙完事情以后再慢慢写。 反正，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想到这里，把这一句也写上试试。 秦川又获得一缕文运才气。 下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才气在涌动。 一看，脑海中的信息果然出现了变化。 【宿主：秦川】 【年龄：十六】 【体质：天生圣人】 【境界：八品学童】 进阶了！ 又觉得很有趣，便再写了个字：雷！ 结果，没有任何反应。 秦川眉头一皱，略微想了一下，在纸上增加了几个字，然后就变成了：九天风雷变，八荒风云吟！ 笔纸生花。 文运之气再次入体。 同时，秦川的目光所注视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滋滋作响的寸雷，而且一股微风凭空出现拂过…… 咔嚓！ 寸雷落下，击中了木板。 秦川连忙上前，看到木板之上，多出了一个几毫米的小孔。 “这就是才气入道，诗词杀敌吗？”秦川愣了愣。 片刻后，他露出了笑容。 这也太可了！ 收起纸笔，秦川踏上了回家的路，他的家离镇子还有一段山路，比较偏僻，当秦川回到家的时候，远远就见到一袭白裙的嫂嫂沈青姿，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小叔。”沈青姿远远的朝着他挥手。 “嫂嫂，我回来了。” 秦川上前说道：“以后若是我回来得稍晚，嫂嫂不用在门口等的。” “哦，好吧！” 这个年龄还没有秦川大的少女，貌美可爱，闻言有些怅然若失地点点头。 吃饭前，沈青姿先来到秦川哥哥……的灵位前面，和父母的灵位一起简单的祭祀了一下，然后便回来和小叔子一起吃着饭，眼睛还眨巴眨巴的盯着秦川看。 吃完饭，秦川向沈青姿交待一声便出了门。 然后，他来到了隔壁山窝里，张虎头的家。 张虎头是他的一个学生，很可爱的一个小孩子，他也很喜欢读书的，所以秦川想问问他今日为什么也不会私塾了，可是当秦川来到张家屋子门前，正打算敲门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道声音。 “嘿嘿，这种细皮嫩肉的人类小孩子吃起来最香了，可比他爹娘的味道好多啦！” …… ps：新书期间，追读十分重要，若追读不够，便没有推荐，没有曝光，也就没了成绩，会让一本书腹死胎中。 所以，希望喜欢看书，喜欢本书的各位仁兄不要养书，最好是更新了就看，如果实在是嫌少的话，也可以每周二来划到最好一页，给本书增加一个追读，谢谢大家了！ 推荐期间，是七千字左右每天更新，只要能上推荐，更新字数就不会少的！ 第二章 精怪、小叔和嫂嫂 秦川几乎是毫不犹豫，便破门而入。 然后，所见的场景，让他震惊不已。 现场张虎头和他父母，都倒在血泊之中，而且三人身上都有着恐怖的伤口，而此时房间内并无他人，只有一头黄皮子，正在吃着张虎头的尸体。 不过，这只黄皮子，却比一般的黄鼠狼要大上许多，都有一条成年土狗大了。 见到秦川，黄皮子转过头来，居然发出了人类的声音：“哟，来了个书呆子？人族这种书呆子都很弱，不过却也是细皮嫩肉的，抓回去给大王吃正好！” 黄皮子，会说话？ 秦川立马明白过来……这家伙，怕是成精了！ 下一刻，秦川拿出大梦春秋笔，在木板上写了起来。 “九天风雷变，八荒风云吟！” 这一句他已经写过了，所以并无异象，没有文运才气奖励，但是威力依旧，甚至比之前更强盛了一丝丝，下一刻秦川将木板朝黄皮子丢了过去。 “还敢拿东西砸我？哼，先将你魅惑了再说！”黄皮子继续出声，它的眼珠子里也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光。 秦川正直视着它的双眼，见到这种诡异的光芒顿时暗道不妙，但奇怪的是他似乎毫无影响，那木板也被黄皮子躲过了，不过一道寸雷还是落在了它的身上。 顿时，黄皮子全身一麻！ “好机会！” 秦川见状，抄起手边的一把锄头冲了过去，直接一锄头正对着黄皮子的肚子上砸了下去。 “嗷！”黄皮子大叫一声，嘴里还在惊呼：“不可能，你又不是镇妖司的，怎么可能会法术？而且……你居然不受我的魅惑术影响？” 秦川见它还能说话，又是一锄头对着它的脖子斩了下去。 这一回黄皮子闭气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变成了尸体，而且它的尸体上，还飘出了一缕文运才气，被秦川吸收了。 “呼……” 好险！ 秦川此时也有点后怕。 想不到，这世间居然真的有妖邪存在。 黄皮子都成精了，而且还害了张虎头一家。 秦川连忙退出了张家，脑子里回想着黄皮子后面的话……它的魅惑术，对自己没有影响？ “应该是‘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个增益光环，对，我能免疫妖邪的魅惑。”秦川突然想起来了，顿时大喜……看来这种增益光环，是好东西啊！ 下一刻，秦川突然躲了起来。 因为，他修炼之后，耳清目明，听力和视力都比以前增强了几分，他已经听到一些嘀嘀咕咕的声音了。 “大王，就是前面，这一家子估计都已经被十三郎给杀了，大王只要享用就行，等大王吃饱了，再去那边的山头，玩那个天仙似的小娘子也不迟！” 大王，十三郎…… 莫非，这个十三郎就是那头黄皮子？ 秦川藏在了屋后思考着，又想起来刚刚那头黄皮子口中的天仙小娘子，顿时脸色一冷……那不是自家嫂嫂吗？ 这些该死的东西，居然敢盯上沈青姿！ 这下秦川不打算逃走了，他先藏起来，伺机而动。 结果，那两头黄皮子刚进门，见到了里面的尸体之后突然都疯狂的跑了。 “十三郎死了？” “大王快跑，可能是人类的镇妖司！” “……” 秦川都反应不及。 不愧是黄鼠狼啊，这胆子真够小的。 早知道，他就先吧那头黄鼠狼的尸体藏起来了。 “不好，嫂嫂！” 秦川连忙往家里赶，生怕那两头黄皮子转头去自己家了，他急忙赶回来，想都不想就直接冲到了嫂嫂的房中，喊道：“嫂嫂，你没事……吧？” “小……小叔，啊！”沈青姿惊呼一声。 她居然，正在换衣服。 “嫂嫂，我不是故意的，是刚刚在路上……” 秦川连忙转过身，走出门去，嘴里解释着，可是话说到一半又怕嫂嫂被两头黄皮子成精的事情惊到了，秦川一时间哑口无言。 房间里，沈青姿没有声音。 看来是有些生气了。 虽然二人是叔嫂关系，但秦川的哥哥秦轩，在三个月前大婚当日就莫名其妙的猝死了，后来秦川猜测这可能是一种家族性的遗传病，因为秦川现在这幅身体的主人也有这样的病，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秦川刚好穿越过来，而那个时候，原来的秦川刚好在半夜发病而亡。 当时秦轩，甚至还没来得及掀开沈青姿的盖头，都没能见到沈青姿是样貌。 所以，沈青姿还是云英之身，年龄还比秦川要小。 二人是叔嫂关系，却没有叔嫂之实…… 现在秦川不由分说闯进她的房中，确实是冒犯。 秦川只能蔚然一叹，在门外说道：“总之，嫂嫂没事就好！” 然后，秦川便回房去了。 闺房中，沈青姿听到最后这句话，身躯微微一动。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突然响起来了村民们的喊声：“黄皮子成精了，害人啦，打啊！” “快，点起火把，把它们赶跑！” “张猎户一家都被害死了啊！” “大家别怕，我们人多，黄皮子怕火，不行就烧死他们！” “村长已经去镇子里找人来除妖了，今天晚上大家辛苦点，注意火把别灭了，有火黄皮子就不敢来……” 听到这些村民的声音，沈青姿再不犹豫，穿好了衣服她来到秦川门前，犹豫了一下正要敲门，可是房门却打开了，秦川走了出来。 “嫂嫂？”秦川有些惊讶地望着她。 “小叔，对不起啊，刚刚是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 沈青姿开口道歉着，不过话到一半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转而指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对秦川问道：“小叔你是怕黄皮子成精了来害我，所以担心我对吗？” “嗯。”秦川点点头。 “那你刚才，为什么又不说……”沈青姿见到秦川承认，脸色微红。 他果然，是担心我。 “我担心嫂嫂会害怕，毕竟那可是精怪。”秦川解释着。 然后，便见到沈青姿一双美丽的杏眼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看得秦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片刻后沈青姿脸色一红，很小声的说道：“小叔，我没有那么脆弱的……” “嫂嫂，我……我出去看看。”秦川也感觉有些尴尬，于是便直接开溜。 现在村民们都组织起来了，那么家里暂时肯定是安全的。 只是，那些黄皮子还会魅惑术，秦川怕还有人会遇害，所以他打算去做点什么。 为了嫂嫂的安全，这些已经盯上她的黄皮子，必须死！ 第三章 杀戮与破境 出了门，秦川并没有去找那些村民。 他们都举着火把，黄皮子虽然可以魅惑，但也不能一下魅惑这么多人，应该是不会出现在这些村民防范的地方。 秦川远远的看到，张猎户家中，也有一些火把，显然是有人在那边守着了。 他记得，张虎头曾经说过，张猎户以前经常在黄树岭一带打猎，而这些黄皮子成精以后，首先就来找张猎户一家，莫非这是报仇？ 要不然，为何偏偏是他们家呢？ 秦川想着，便一个人往黄树岭去了。 踏入文运大道之后，秦川耳清目明，虽然此时是漆黑的夜晚，却也能看见不少东西，拥有了一顶的夜视能力，他翻过了两个山头，然后果然见到一些黄皮子在往树林里钻。 这里应该就是张虎头口中的黄树岭了！ 秦川深吸一口气，大梦春秋笔拿在了手里，然后踏步进入山林中，便闻到了一股非常浓气息，像是黄皮子的尿…… 这些东西，都含有剧毒，秦川不得已绕道，结果他一转身，却见到了一头成年猎狗那么大的黄皮子正在盯着自己。 那头黄皮子，还在撒尿。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尴尬。 秦川马上便挥动大梦春秋笔，出门的时候笔头已经浸泡墨水了，唰唰唰便在纸上写好一行字：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才气催发，笔纸生花。 一缕文运才气涌现，被秦川吸收。 随着诗句成型，一把迷你型的行刑小刀，细如针丝，无声无息的朝着黄皮子的咽喉切割了过去。 黄皮子，应声倒地。 它的咽喉处，血液不断喷射着，一缕文运才气，被秦川吸收。 巨大的血腥味道，在混合黄皮子的尿液，十分刺鼻。 这头黄皮子临死前，还试图以魅惑术来让秦川入迷，可秦川已经先一步下杀手了。 看来这些黄皮子虽然能说人话，但其实刚成精怪，所以手段还不多。 若是遇到一般的人，这魅惑术却是够用了。 但秦川有‘子不语怪力乱神’增益在身，无视了魅惑术的作用。 “怎么回事？” 旁边又声音传来，是黄皮子在说话。 可能是声带的原因，它们虽然成精以后，能说人族的话，不过声音却宛如稚童……但精怪就是精怪。 会害人，便留不得！ 下一刻，秦川手中的大梦春秋笔继续书写。 “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 才气涌现，秦川的文运才气再次催发。 八阵图！ 这是一座阵法，能困死敌人。 不过，现在秦川只是八品学童境，尽管有‘天生圣人’天赋附体，可是能具现的阵法也就不到方圆三米，若是完整的八阵图，区域绝对是无限大的。 现在秦川也有了几次以诗词对敌的经验，比如‘九天风雷变，八荒风云吟’这一句，本来应该能引动九天之雷，但因为秦川修为的原因，九天惊雷，也变成了缩小版的寸雷。 现在，八阵图也是如此，缩小了无数倍。 文运大道，以文运化道，才气为媒介，具现诗词为手段来杀敌，那么这一切的手段，自然会根据修为境界，有强弱之分。 八阵图嵌入了地下之中，秦川眼神一亮。 感觉周围的一草一木，都能为自己所用…… 当然，仅限于被八阵图覆盖的部分。 但是也足够了。 “黄十郎居然死了？” “谁下的手！” “大王，这里……这里有个人类！” 黄树岭显然是这些黄皮子的窝，这一会儿，秦川就见到了不下三十头黄皮子出现，不过其中体型变异，已经成精怪的，却只有十一头。 其中，为首的黄皮子大王，已经带着这些成精的黄皮子，朝秦川包围了过来。 “人类，这是我黄四郎的地盘，你为何越界，来杀我同类？”黄皮子大王，原来叫黄四郎。 还真是…… 狗一样的名字！ 秦川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即冷笑：“只许你害人，不许人来收你吗？” “你是镇妖司的人？”黄四郎很警惕，一直都站在后面，没有踏入阵中。 看得出来为什么它是四郎，却能成为黄树岭的大王，智商方面它应该是最突出的。 “我不是镇妖司的。”秦川回应。 “不，他身上有十三郎的气味！”黄四郎突然尖叫了起来：“他就是那个镇妖司的人，快跑！” 秦川闻言，连忙挥动大梦春秋笔，不过字只写到一半，那黄四郎便原地使了个法术，直接遁地逃走了。 看来，黄四郎不止是聪明，它的手段也比别的黄皮子要强不少。 秦川见状，便催动八阵图，将剩余的十头黄皮子都困住。 那些还没来得及逃走的黄皮子，突然发现脚下生根，草木似乎都活过来了一般，死死的缠住了它们的四肢，让它们动弹不得。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唰唰唰！ 秦川诗句写就，文运才气涌现，笔纸生花，随后无数才气疯狂朝四方喷发，那些才气虽然细如针丝，却穿透性极强，不断将周围的黄皮子全部洞穿！ 很快，黄皮子倒了一地。 就连那些没有成精的黄皮子，也都被秦川屠戮殆尽。 又是十份文运才气，被秦川吸收了。 此时秦川再一次突破了境界，来到了七品学童境。 不过，秦川没有仔细去感悟，他来到黄四郎遁走的地方，一脚踩下去，发现土壤松软，顺着方向隐隐能看得出来这些土壤都有被翻动过来的痕迹，便踩着这些松软的土一路追了过去。 除恶务尽！ 况且，这黄皮子大王，还能遁地，说不定还有别的手段。 这家伙，或许距离化妖不远了。 一旦让它化妖，势必更难对付。 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要遇害……重点是，此獠不死，嫂嫂便不会安全。 秦川一路顺着松软土壤，追过了两个山头，居然……来到了隔壁的三水镇上。 这黄四郎，居然往人类的镇子上逃走？ 而且，这镇子秦川的记忆中还十分熟悉，因为……秦川兄弟就是从这里搬出去的，这个镇子上最大的家族，也是秦川的老本家，秦家！ 不过，秦川兄弟在秦家，只是旁系中的旁系。 属于十分边缘化，可有可无的人。 …… ps：投资可以尽快，签约站短已经来了。 求推荐票啊！ 第四章 镇妖司 因为族中的地位，秦川并没有前往秦府的打算。 他只是，要斩草除根，击杀黄四郎。 不过，黄四郎十分狡猾，到了三水镇上，便从土地中走出，秦川便无迹可寻了。 此时还是深夜，秦川还不甘心，见到镇子规模不小，就在外围和附近又搜寻了一会儿，哪怕找不到此獠，至少也要让它一晚上不能害人了。 到了白天，人们都起来了，有了防范，单独一只黄皮子也不敢太肆无忌惮。 秦川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他也不是什么圣母性格，不过做事但求问心无愧。 天色已经蒙蒙亮，秦川听到三水镇的鸡叫了，却还没发现黄四郎的踪迹便开始返回，结果回到家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家门口，一道倩影依着门口，正朝着山里的方向张望着。 “嫂嫂。”秦川开口。 他是从另一个方向回来的，听到声音的沈青姿身躯一震，回头看来，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欣喜，却也不好有太多的表露，所以欣喜的神采一闪而逝，然后问道：“小叔，你说去去就回，为何却去了一整夜，马上天亮了才回来？” “嫂嫂，我迷路了……”秦川也没有过多解释，现在他就想回去歇着，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等下还要去私塾授课。 但是当他走进门的时候，却发现嫂嫂一双眼眸上都是血丝，秀发也有些蓬松…… 难道，她是站在门口，吹了一夜的风？ “小叔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沈青姿将他让进房门，然后将大门栓了，扎起衣袖就往厨房走去。 秦川闻言心中一暖，却说道：“不用了嫂嫂，我不饿。” 这三个月，他因为要激活系统，每日去私塾授课，可是就那么几个孩子，授课每日就能拿到十几个铜板，这点微薄的收入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沈青姿在操持，她也从来没有过半句怨言，更没有半点嫌弃小叔子俸禄低没本事的意思，相反在朝廷取缔科举之后，沈青姿还依旧默默的支持小叔子读书。 甚至，家中的鸡蛋和园子里的好菜都舍不得吃，常常拿去镇子上换了纸墨回来，供秦川使用。 虽然秦川没问，沈青姿也没说，可是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昨晚她肯定是担心，所以在家门口等了一晚上的，她就是这样的女子。 秦川说，也没用。 问了，她也肯定不会承认。 现在居然，还要强打精神，给秦川做早餐。 秦川于心何忍？ 自然拒绝了。 可是秦川话音刚落，沈青姿就一阵恍惚，人差点给摔了，幸好秦川踏进文运大道以后身体也灵敏了不少，上前将她扶起来问道：“嫂嫂，你怎么了？” “小叔，我……”沈青姿的身上，很烫。 脸色也很不好。 “莫不是感染了风寒？”秦川说着，关切的伸出手在她额头上印了印。 这个时候，他也忘记了自己身处古时，男女授受不亲了。 当感受到小叔子的手掌，覆盖到自己的额头上，沈青姿不知是羞涩还是为何，居然闭上了眼睛，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奇怪，额头倒是不烫……哦，忘记嫂嫂刚刚还吹了冷风来着。”秦川后知后觉的收回了手，基本上确认沈青姿是感染风寒了，连忙扶着她去房间里休息。 到了房门口，沈青姿小声说道：“小叔，我……我自己能进去。” “嫂嫂，你的病？”秦川关心的询问。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得找郎中。” “不要，家里已经没钱了！” 沈青姿坚决不肯。 秦川转身便要出门，生病可不是小事，由不得她，但却被沈青姿一把抓住，她牙齿在嘴唇上都咬出了印子，用近乎恳求的目光挽着秦川说道：“小叔，我睡一觉兴许就好了，何必花钱？若是再不好，就去请郎中，好吗？” “好吧！”秦川点点头。 不过心中却生出了一股无奈感…… 家里已经，连生病请郎中的钱都没了吗？ 秦川打了一盆温水，然后用面巾浸泡，送到房门口，因为沈青姿十分坚持，他也不好进嫂嫂的房中，只能在门口叮嘱，让她敷在额头上。 可是秦川却睡不着了，干脆就到自己的屋子里继续写字，以获得文运才气，每隔一会儿就到嫂嫂的房门口看一眼，见她已经熟睡了，便继续回去写字。 私塾，看来是不能去了。 不过这时候却听到了敲门，秦川去打开门，见到村长带着两个锦衣人出现在门外，村长介绍道：“秦川，这两位是镇妖司来的大人，他们是专门来帮我们捉害人的黄皮子的。” 镇妖司！ 这个名字，秦川还是在黄四郎的口中听说过。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会找上自己……难道说，昨晚的事情，他们这么快就查到了？ 秦川昨晚故意避开了所有人，所以肯定不会有目击证人，而唯一能查证是自己出手的，就是击杀那些黄皮子的现场，或许还有一些残留痕迹了。 但秦川用的手段，是文运才气，莫非也能被追查到？ 镇妖司的本事，这么大的吗？ 秦川的心里泛着嘀咕，还是礼貌的朝三人拱拱手。 镇妖司来的人一男一女，此时男子开口说道：“你就是这儿教书的先生吗？找你是要和你说一声，山中有精怪害人，所以最近这段时间，私塾要暂时关闭了。这些黄皮子精怪，最喜欢害女人和孩子，所以每家每户的孩子，必须待在家中，严加防范！” 原来镇妖司的人找上门来，是因为这个。 好吧，本来就缺钱，现在连私塾都不能去了…… 秦川彻底，没了经济来源。 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配合着点点头，然后不着痕迹地的转向一边问道：“村长，镇妖司的大人都来了，这山中害人的黄皮子还没有斩尽杀绝吗？” 村长没有回应，倒是镇妖司那名女大人开口了：“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找到了黄皮子的老巢，可现场却死了不少黄皮子，其中刚开化精的黄皮子也有十多头，但是根据现场判断，带头的那一头黄皮子应该是跑了，此獠已经能遁地，怕是已经达到了化精九阶，就要化形了！” “是啊，这一次的精怪，有点棘手。” 男子皱眉道：“一旦能化形，除非三阶巅峰高手，否则怕是还收不了它。” 第五章 浩然正气诀 面对秦川，镇妖司的二人也没有说太多便打算离去，女子临走的时候还交待了一声：“晚上家中主意常备火把，若是听到有人叫门切记不可出去，更不要往门外看，现在还不确定山中还有没有别的精怪。” 秦川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然后，便目送着三人一起离开，心中还思考了起来，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因为秦川发现，仅凭这幅身体的记忆，对这个世界还是所知甚少，更不知道镇妖司是什么性质的存在，所以自己的底牌肯定不会轻易展露。 关上门，秦川又看了一眼嫂嫂，发现她依旧在睡觉，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再观察一会儿。 秦川回到房中，开始疯狂书写诗词。 同时也算是做一个试验。 目前看来，以诗词为杀敌手段，自己书写的诗句，在文运才气催发之后，便能具现诗词之中的部分内容，如风、雷、八阵图等。 这一次，秦川又试了一些列如‘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些，然后以文运催发，结果杀气迸发而出，居然在窗台上留下了一道手指大小的创口。 秦川有些震惊。 之前每一次诗词具现后，才气只如针丝，可是这一句却又如此强大的威力。 “诗词文章也有三六九等，所以威力大小也各一，难怪昨晚使用八阵图之时，感觉这阵法手段十分强大，居然能困死十一头成精的黄皮子！”秦川似乎，又有一丝明悟。 …… 黄树岭。 此时，方才在秦川家中传话的镇妖司二人走来。 他们身边，村长并没有跟随。 “报告提司，已经安抚所有村民，并且对他们都发出了警告！”女子开口。 “知道了。” 开口的居然也是个女子，她转过头来，一双剑眉尽显英气，说道：“这里十头化精中期的黄皮子，几乎是同时被杀的，而且现场还有法阵的痕迹，这里的草木也似乎被催生过，看来是死的这些黄皮子，都被困住了。” “同时困住十头化精中期的黄皮子……提司，此人实力莫非还在你之上？”男子震惊地开口。 “凌鹏，怎么说话的？” 和男子一起的女子，翻了个白眼。 “凌鹏说得对，此人的实力暂且不论，但是这困住十头黄皮子精怪的手段，或许还真在我之上。”剑眉女子却承认了凌鹏的说法。 凌鹏得意地说道：“看，我没说错吧？王菱，姜提司都承认，她也没有这个本事了。”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王菱娇声道：“姜提司可是三阶八品的修士，假以时日便能达到四阶，到时候觉醒道法，实力便会得到质的提升，你懂什么？” “你们修士四阶确实是一个门槛，具体的我倒是没有见识过，不过我们武者到了四阶以后全身筋骨坚硬如铁，肌肉如铜，一般的道法也难以中伤。”凌鹏的语气，有些不甘示弱的味道。 “别吵了。” 姜提司对这对争吵的活宝翻了个白眼，说道：“去，看看其他人都回来没。” 二人同时答应一声，一转身便见到又有几个头戴镇妖司帽子的人走来。 “提司，都回来了！”王菱转过头告知一声。 姜提司马上走上去问道：“如何？” “报告提司，山中并未发现有其它野兽成精的迹象。” “可有检查仔细？” “都检查了，连草木都没有放过，星罗灵盘也没有感知到山中有异草或者灵果出现。” “奇怪……” 王菱接过话头，疑惑地问道：“那这里的黄皮子，是怎么成精的？” “李元，你那边呢？”姜提司问向另外三人为首的一人。 李元答道：“那土遁的痕迹到山上便不知道为何断了，不过……我们发现，有人的脚印，跟着那土遁的方向一路追踪了过来。” “果然是有高人经过，将这些精怪全部除去了！”姜提司眼神一凛，随即说道：“李元、刘锋，你们两个小组的人，继续负责看守山中，以防漏查，精怪卷土重来。三日之后，若是无事，便告诉村民，然后返回！” “是！”李元和刘锋点头。 “提司，那我们呢？”凌鹏询问。 “你和王菱，负责在村子里，保护百姓。” 姜提司吩咐道：“也是三日，三日之内若无事发生，你们便到三水镇来与我汇合。” “姜提司你莫不是怀疑……”李元说着，看向了三水镇的方向。 “嗯。” 姜提司点头道：“我觉得那头孽畜，可能被它成功逃脱了，遁走的痕迹突然被抹去便是证明。而它遁走的方向，正好是三水镇。一头黄皮子在人类的镇子，是绝不可能连续三日不去害人的，那它肯定会饿死！所以，我亲自镇守三水镇……另外，或许那位高人，也隐藏在三水镇中，等待那头黄皮子继续行动。” 大家都听明白了姜提司的意思，于是纷纷点头。 确实，这样的安排十分保险。 尽管姜提司只是猜测那头黄皮子遁走了没死，没有证据，但多多提防总是有必要的。 于是，很快正在窗台前写字的秦川，就又见到了王菱和凌鹏二人从自己的窗户前面走过来，三个人还对视了一眼，秦川隐隐听到凌鹏的声音：“域外妖魔越来越凶残，而且天地异变，各地都有发现凶兽成精的迹象，每年朝廷都要征召大量士兵来对抗，所以连科举都被取缔了，这个书生，怕是也难以生计了吧？” “没发现，从今年开始，但凡家中壮丁有二人以上的都必须抽调一人参军，天下大势如此，若这个时候还不利用一切能集中起来的力量，又如何对付那些域外妖魔？” “……” 二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他们的声音很小，可能还以为秦川听不到，但秦川耳清目明，听了却颇为震撼。 域外妖魔？ 原来，这个世界如此凶残，不止是有野兽成精啊！ 无休止的征兵，二丁取一，人类的国度，已经被妖魔给逼到了这种地步…… 思考间，秦川也在纸上落下了最后一个字。 看了一遍，尽量找找有没有错别字，看到最后的秦川，满意的点了点头。 同时，几十分文运才气，也被秦川同时吸收。 还没等秦川消化这些文运才气，冲击境界，系统的提示出现在了脑海中。 【宿主读《正气歌》有感，奖励‘浩然正气诀’！】 【浩然正气诀：正气者，天地之浩然气，至刚，宁折而不弯，以人体蕴养，可赋予诗句、词句、文章、辞赋等浩然正气，使之威力更强，对一些特定妖邪，还有克制的效果！】 【该奖励，每日仅限获得一次！】 …… ps：求推荐票！ 第六章 江都提司姜雨初 居然是一部功法！ 或者，这也算是一种增益光环的效果？ 文运光环！ 能克制妖邪，还能赋予诗词文章等对敌手段使之威力变强。 这绝对是好东西！ 秦川感受了一下，片刻后伸出手掌，一股浩然之气便涌现。 尽管，只有一丝一缕。 但却让一晚没睡的秦川，神智又清明了不少。 这时候秦川听到了一道细微呻吟声…… 嫂嫂！ 他连忙出门，来到嫂嫂房门前呼唤道：“嫂嫂，你感觉好点没？” “小……小叔。” “嫂嫂？你现在如何了。” “我……我……” 听到沈青姿的声音迷迷糊糊，恐怕是烧迷糊了，秦川一咬牙，说道：“嫂嫂，多有得罪，我进来了！” 他推开掩着的门走进房中，沈青姿依旧躺在床上，眼神迷糊，却也看了一眼，然后便感觉一只手覆盖在自己额头上。 “很烫啊！”秦川呢喃道：“这是发烧了，得请郎中。” “不……不要。”沈青姿迷迷糊糊之中，却依旧是拒绝的。 秦川闻言，心中一酸。 就因为家中没钱，生病了都不去请郎中吗？ 可是，这三个月来，自己的笔墨纸砚，却从来不缺，都是她给补齐的。 这女子…… 秦川心中未免有些感动，也有些无力感，决定还是去请郎中过来，总不能让嫂嫂病死，却又担心自己离家，现在嫂嫂这样的状态，怕是撑不住。 而且，万一精怪返回来怎么办？ 嫂嫂已经被它们盯上了！ “不行，人不能不救，我就以浩然正气先护住嫂嫂身体，这浩然正气能克制妖邪，不知道对病毒有没有用。”秦川思考一番之后，便张开手掌。 一缕浩然正气在手掌上涌现，随后被秦川的手掌送入沈青姿体内。 只是，气的作用是在丹田，所以秦川的手…… 必须揉动沈青姿的小腹。 而且，还得贴着肉。 所以，秦川一边揉动着，一边闭上眼睛，嘴里说着：“嫂嫂得罪了，事急从权，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生病而无动于衷……” “小叔，你在……干什么？”沈青姿的声音响起。 秦川一愣。 随即便惊喜的发现，沈青姿居然好了。 她的眼神无比清澈，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没有那种病态的红晕，说话的声音也恢复了以前那般悦耳好听，秦川连忙收回手，转身就往外面走去，嘴里还道歉着：“嫂嫂，我这是帮你看病。” 房间里，已经好转的沈青姿，摸着自己的小腹处，然后望着房门处，秦川消失的地方，发起了呆来。 …… 三水镇。 姜雨初戴上了斗笠，将镇妖司的服饰换了下来，然后来到了镇子上最热闹的地方，眼神观察着两边的行人。 她从黄树岭，循着遁地的踪迹查了查，然后发现山上被抹去踪迹之处的手法，不像是精怪能想到的，于是心中起疑……莫非是高人所为？ 可是，高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既然杀精怪，便不应该帮助精怪掩埋证据。 除非…… 这精怪难道还有人帮助？ 想到这里，姜雨初的神情变冷。 是了。 山中并无异草灵果，这些黄皮子如何能自行成精？ 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黄皮子天生拥有妖怪血脉，自己觉醒了。 二，是有人指点！ 不过，就算是第一种情况，若没有人或者已经成精的妖兽指点，黄皮子也很难自己化精。 就像人族一样。 朝廷这一次取缔科举，便是因为国师进言科举无用，读书只能实行教化，而不能拯救被域外妖魔虎视眈眈的人族；而人族其实生来多数都有灵根血脉，却苦于无法全部发掘，接受指点踏入修行之道。 所以，国师要进行改革。 暂时弃文，弘扬剑、仙、武这些能让人踏上修炼变强的道路。 确实，人类不少人拥有灵根，概率还不低，尽管不到一成，可是以人类的基数来看，其实适合修炼的人族是不少的，更何况人族还有不少宗门，已经有了一些修行的力量。 要不然，早就被域外妖魔给击溃了。 但是拥有灵根，也要拜师，寻人指点，才能踏上修炼之道。 精怪也是一样的， 所以姜雨初已经怀疑，这头逃走的黄皮子，可能还有幕后高手。 她来到三水镇，便是调查。 而且，她已经锁定了目标，不过暂时还不能确定。 犹豫再三，姜雨初还是决定，前往三水镇上最大的府邸，拜访一下。 她走上前，对秦府门口的守卫拱手道：“劳驾，请通报贵府老爷一声，故交后辈前来拜访！” “敢问姑娘姓氏？”门口秦府的护卫听说是故交，而且女子虽然戴着斗笠，身穿便装，腰间却有佩剑，显然不是普通人，也不敢怠慢。 姜雨初回应道：“我姓姜，贵府老爷知道，自然明白。” “请姑娘稍等。”秦府的护卫点头，马上转身小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哈哈，原来是姜小……咳，姜提司来了，听说你已经是江都府镇妖司的提司了，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快请！” “雨初拜见世伯！”姜雨初打了个招呼，便随秦府老爷秦三笑进入了府中。 路上秦三笑还问道：“姜提司，你父亲近来可好？” “多谢世伯挂念，我父亲身体尚健。”姜雨初礼貌的回应着。 等二人分主次落座了，秦三笑感慨道：“当年我与你父亲同在一州为官，后来我因为家业问题，只能回到家中主持家族事务，如今听说你父亲已经出任江都司马了，本地军务都在你父亲身上，也为他感到欣慰！” “多谢世伯，父亲在家中，也时常念叨当年与世伯一起为官的日子，所以晚辈这一次公干路过此地，特意前来拜访。”姜雨初回应一声。 这时候，突然有个奴仆走进来，在秦三笑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秦三笑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对姜雨初笑道：“既然如此，那姜提司便在府中歇息几日再走，我先去去就来，为你准备一个小小的宴席，算是为故人之女接风洗尘！” “世伯，不必叨扰了。”姜雨初回应着。 然后，秦三笑都顾不上回答，便匆匆走了。 姜雨初站起来，望着秦三笑的背影，稍微犹豫一下，便暗中跟了上去。 直觉告诉她，这位父亲的故交…… 似乎遇到什么事情了！ 第七章 三九怨灵功，秦家老祖 秦府是三水镇第一大户，祖上还是官宦世家，门大院深。 姜雨初发现，秦三笑一路往秦府的偏院走了出去，最后来到一处位于后山的院落之中。 院子的门口有人在等着，姜雨初小心的藏了起来。 “老爷！” “王管事，怎么回事？” “老……老祖突然召见，然后老爷你看。” 王管事说着，几个人抬着一具担架走了过来，上面蒙着一块白布。 秦三笑将白布打开看了一眼，随即露出恐惧和震惊的神情来：“啊？” “老爷，老祖还在等着你呢！”王管事提醒。 “走。”秦三笑马上要进去。 王管事问道：“那这个？” “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记住，让他们手脚干净点！”秦三笑吩咐了一声。 王管事马上留下来，和几个抬担架的人交待清楚了，然后跟着进入了院子里。 姜雨初见状，心思一动，随即转身来到下坡的必经之路上，掏出一个小瓶子，将一些粉末洒在地面上，然后藏起来，见到那几个人踩到了粉末之后，才继续藏匿着进入了那座院子里。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窗台，然后便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秦三笑，这些年秦家若不是有我在，还能在三水镇说一不二吗？若是没有老夫，谁会搭理你，管秦府的死活？现在，我不过是找你要一个人，你就支支吾吾的，这个家主，你不想当了是吧？”一个苍老的声音，正在训斥着秦三笑。 “老祖，三笑当然知道这些，可……可那沈青姿乃是家族旁系之妻，虽然说她刚过门，那秦轩就死了，可秦轩怎么说也是同宗同族哇！真要算起来，她还是你的侄孙媳妇，你……”秦三笑一脸为难的样子表示：“这件事情，只怕不好办，如果真办了，万一秦轩的弟弟秦川闹起来，传出去岂不是污了老祖的名声？” “再说一遍，我不是和你商量！” 老祖的声音极冷，甚至还施展了一些手段，他抬起手来，手掌上空浮现了一道火焰，语带威胁地说道：“现在，你就让人，去将她给我带过来！” “老祖！” 秦三笑最后询问了一声：“家中再选两个丫鬟，送给你不一样吗？” “不一样！” 老祖沉声道：“那沈青姿，可是姹女灵髓体，你随便找的丫鬟，根本无法支撑我的修行，刚才抬出去的尸体，难道你还没见到？若是能得到此女，我便有望，再次突破。到时候，能给秦府带来多少利益，秦三笑你这个家主，该清楚吧！” 秦三笑闻言沉默了一阵，不久后终于妥协了，沉声道：“王管事，你……现在就去远山镇一趟，把人带过来！” “是，老爷！”王管事马上点头离去。 “老祖，三笑也先告退了！”秦三笑躬身，拜退。 躲在暗处的姜雨初连忙换了个位置，心中思忖道：这秦家老祖，居然修炼邪术，刚才那道火中似乎有凄厉的惨叫声，难道这是三九怨火？而且，秦家老祖的修为，似乎也不低，我若现在出手，能拿下吗？ 正思索间，姜雨初又听到秦家老祖开口了：“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谢谢主人！” 一道宛如稚童的声音响起。 “哼，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你成精以后要注意约束手下，怎么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被人将老窝都一锅端了！”秦家老祖教训了起来，末了还冷声呵斥：“后来，还得我去给你们擦屁股，不然的话镇妖司的人，就要查到这里了！” “主人，谁知道镇妖司的人，居然会夜晚出现在远山镇那个偏僻的山沟里啊！”说话的正是被秦川追杀的黄四郎。 姜雨初也听出来了，这就是昨晚跑掉的那只精怪。 而且，果然如她所料，这个地方还有高人存在，是他出手将那些精怪全部击杀的。 秦家老祖，就是这些精怪幕后之人？ “行了，此事便饶过你！” 秦家老祖挥挥手，但是下一刻，手中又出了火焰，他冷声道：“那沈青姿当真是姹女灵髓体？你若是敢骗我，知道后果的。” “主人，是真的，我们一族，对人类女性的体质，一眼便能感知，绝不会错！”黄皮子连忙保证。 “很好，你马上二阶了，可以化形，老夫便再助你一臂之力，让你争取早日突破，然后再为老夫多找一些女子过来。这三九怨灵功，还需要七名女子的怨灵来炮制，等我练成此功，尽管眼下只有二阶巅峰境界，但实力却能媲美四阶仙士了！”老祖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到这番话，姜雨初瞬间就打消了出手的主意。 三九怨灵功！ 这是一门极为邪恶的功法，需要三九二十七名少女的怨灵为依托，功法十分霸道，就算使用的人修为不高，也能发挥出极大的威力！ 听秦家老祖的话，他应该已经残害了二十名少女，剥夺了她们枉死后产生的怨灵，那就是修炼到了三九怨灵功的第六重…… 没有四阶的实力，不能化气御剑，就是她也没有把握自己能成功。 更何况，此时里面还有一头即将化形的精怪。 姜雨初只能从长计议，她赶紧离开，返回秦家的大院，找到秦三笑说道：“世伯，我还有几位同僚要去接应，就不叨扰了。” “若是公干之事，那贤侄女尽管去吧，有空再来吃饭！”秦三笑一副慈祥的样子笑了笑。 但姜雨初内心，却感觉秦三笑的笑容，有些恶心。 因为家中有人练功，居然残害少女性命，秦三笑知道，却不阻止，反而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这让姜雨初对自己父亲的这位故交，十分的不耻了。 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点点头，见到王管事正匆匆离去，她心中一动…… “不能让秦家的老怪物得逞，再残害无辜女子了！” 姜雨初心里想着，马上告辞离开了秦府，不过她很快就走山路，往远山镇赶了去。 沈青姿，姹女灵髓体…… 唉，拥有这种体质的女子，生下来就注定会被众多修者觊觎。 姜雨初心里想着，暗叹了一声。 这个女子，生来就是不幸的！ …… ps：求推荐票啊！ 这推荐票好惨，拜托大哥们帮帮忙。 第八章 书生之怒 沈青姿的风寒好得很快，刚才还躺在床上，人都烧得迷糊了，现在却神清气爽，她也很奇怪小叔子是怎样做到的，难道就是他的手掌，在自己小腹上摸一摸，然后就好了？ 好奇的沈青姿，突然脸色一红。 她来到小叔子的房门前，却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探头进去一看，发现一晚上没睡的小叔子，现在正进入了梦乡。 秦川是在再一次破境之后，才睡觉的。 六品学童境界，在他将《正气歌》默写出来之后，便已经达到了。 洋洋洒洒三百字，三十句，便是三十份文运才气。 不过，书写起来也累。 秦川就当是修炼了。 道者修炼道法，剑者修炼剑招、剑势，武者炼体、淬炼筋骨。 秦川这个文修，自然是写字、写诗、写词。 文章辞赋，经史子集，皆是修炼。 有了文运加身，其实秦川不睡觉也可以，一两天完全撑得住，但是没必要，能休息还是休息片刻。 沈青姿却心中大为感动…… 小叔子一夜没睡，又因为担心自己的病，而守到了现在？ 有人关心的感觉总是好的，她想起来自己的身世，从小孤苦，嫁人之后甚至连夫婿的相貌都没见到过，便阴阳两隔。 起初她还以为，自己这一生将孤苦伶仃到老了。 没想到，却还能从小叔子这里，得到如此温情，被当成至亲对待。 这样想着，沈青姿便打算去厨房给小叔子做饭。 但是……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呀？” 沈青姿来到门前询问。 “是我，秦府王春。”来人自报了名号。 沈青姿问道：“可是王伯？” “是我，小娘子当日嫁到这里，便是小人代秦府前来主持的，莫非小娘子不记得了？”王春的声音继续响起。 沈青姿这才打开门，见到果然是秦府的管事，便松了一口气。 秦轩和秦川兄弟，都出自秦府一脉，如今秦府来人，也可以说是宗族来人了，王春虽然姓王，可他既然是秦府的管事，那便终生为秦府的人。 所以这是老家、宗族的人来了，不能怠慢。 将王春迎入院子，沈青姿道：“王伯可是找小叔有事？小叔似乎才歇下，请先喝茶，待小女去唤小叔过来。” “不必了。” 王春大马金刀的坐下，打量了一番这草屋之后，望着沈青姿开口笑道：“今日专程为小娘子而来。小娘子自嫁到此处，连夫君都没见到过，难道真打算在此孤苦一生？” “不算孤苦，还有小叔呢！”沈青姿回应着，不过却躲着王春，脸蛋红了红。 王春道：“小叔终归是小叔，将来肯定还要娶妻、生子，岂能陪伴你一生？今日小人前来，就是给小娘子带好消息来了。小娘子，秦府老祖宗，那可是神仙人物。你知道神仙吧？就是那些能诛杀妖邪的仙人强者……呵呵，小娘子你有福了，老祖宗近来正欲纳妾，相中了你。现在赶快收拾一下，随我到秦府享福去吧！” “什么？”沈青姿惊呆了，随即便坚决的摇头表示：“不，我不去秦府。况且，这儿也是秦家。我是秦轩的妻子，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却也有夫妻之名。秦家老祖宗，那是秦家德高望重的长辈，怎么能……怎么能强纳晚辈妻子为妾的道理？” “想不到你一个卖身葬父的，倒是知道这么多大道理。” 王春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说道：“可是，大道理再多，又有什么用？那些大道理，能给你温饱，还是能给你锦衣玉食？别跟着秦川这个书生，就把脑子学坏了。老祖宗看中了你，那得是多大的福气啊！跟了老祖宗，那不是一辈子富贵荣华？” “不，我不要！王伯，我敬你当日为秦郎婚事辛苦操持，才叫你王伯的，如今你……你却要如此，小女子便要赶人了！”沈青姿的态度十分坚决，就是不肯。 “哼哼，难道今日，还由得你吗？”王春见软的不行，态度就也强硬了起来。 此时，睡梦中的秦川，隐约间听到嫂嫂的声音，喊着不要，顿时惊醒过来，刚要出房门，就听到沈青姿惊呼：“你……你放开我，我小叔还在，你居然就敢如此抢人。难道说，秦家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宗族的吗？” “你小叔子，秦川？哼，说到底，他不过是秦家旁系而已，给他一声面子才叫他堂少爷，不给面子的话，他是个屁！今日，就强行将你带走了，是老祖宗要纳你为妾，秦川他一个文弱书生，又敢怎样？”王春抓着沈青姿的手腕，直接就要往门外走。 “住手！” 秦川打开了房门。 他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家，秦府大宅。 老祖宗？ 王春根本不为所动，说白了，秦川兄弟在秦家宗族中的地位，甚至都不如他这个下人，如今撕破脸皮来办事，那自然不会理会一个书生。 “王春，我叫你住手，没听到吗？”秦川的语气，加重了几分，甚至直呼其名。 王春这才转过头来，望着秦川却没有半点惧色，反而是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堂少爷啊！不过，堂少爷那是给你面子。秦川，你还给脸不要脸，直呼我的名字？告诉你，今日你嫂嫂，我必须带走，这是老祖宗吩咐的。” 秦川冷声道：“老祖宗，秦百里吗？” “老祖宗的名讳，你也敢叫？”王春直面秦川道：“行啊，想不到你小子倒是本事，至少比你那个死鬼哥哥要强几分，连老祖宗都敢惹了。怎么着，今日这人，你是肯定不让我带走了？” “是！” “若我一定要带走呢？” “那……” 秦川上前一步，将沈青姿护在了身后，然后直面王春对视，眼神坚定，脸露寒色，声音低沉地说道：“秦川会教你知道，什么叫做书生之怒。” “是吗？我倒要看看！”王春说着，大喝一声：“进来！” 两个家丁护院，走了进来。 王春指着秦川身后的沈青姿说道：“带走，若有人敢阻拦，直接打断腿！” 秦川握紧了拳头！ 第九章 这样的世界合理吗? 见到这两个身材高大的护卫，再想想自己的小叔子，是个文弱书生。 沈青姿慌乱了。 她十分害怕，却还是鼓起勇气站了出来说道：“别伤害我小叔，我……” “嫂嫂。” 秦川连忙打断了她的话，继续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去，然后望向王春冷笑：“我今日，倒是知道了什么叫狗仗人势。王春，你今天这么嚣张，就不怕将我得罪死了，将来报复吗？” “我怕你？”王春一副十分搞笑的样子。 “真不怕？” 秦川已经，开始拿笔了。 可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怎么回事？秦书生，要帮忙吗？” 秦川一看，却是之前见过两次的那个女子。 还有，镇妖司的男子也在。 二人走了进来，沈青姿连忙道：“两位大人，这人来到家中，还要将我掳走。” “好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是吧？” 王菱闻言，直接拔剑出鞘。 唰唰！ 她挽了个剑花，剑已经架在了王春的脖子上。 凌鹏则是更直接一些，上来就动手，一拳一个秦府的护院，冷声道：“全部抓起来！” “别。” 王春见到二人身手不凡，又是镇妖司的打扮，便慌乱了，陪笑道：“两位，这是秦家内部的事情，小人也是奉老爷之命前来拿人的，还请放过！” “秦府？我大楚没有秦府这个官职吗？” “也没有这样的衙门！” 王菱和凌鹏二人一唱一和，压根没有把什么秦府放在眼里。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在三水镇和远山镇一带称王称霸的秦府，到了镇妖司眼里，甚至都不知道秦府是干什么的，自然算不了什么。 不过，王菱还是看向秦川，开口问道：“秦书生，你是这家的主人，你说吧，怎么处置他们？” 说罢，她也好奇地盯着秦川看。 书生啊！ 这年头，可是稀缺‘物种’了。 读书人文弱，这几乎是天下共识。 不过刚才，为了保护嫂嫂，这个书生的表现还是让人眼前一亮……所以，难道这就是姜提司着急赶回来，然后马上让她和凌鹏赶过来，替他解围的原因吗？ 那姜提司，又是怎样知道这个书生，这么有趣的？ 秦川闻言一愣，然后问道：“你们，真的听我处置吗？” “对呀，我们不是官府衙役，但镇妖司也有指责惩恶扬善的，所以就当是江湖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说句话就行了，其余的交给我们！”王菱说话，这理由还一套一套的。 秦川点点头，然后他淡淡开口：“那就……都打个半死吧！” “秦川，你！” 王春大惊，指着秦川怒道：“我是府中管事，你敢打我？难道，你就不怕老祖宗责罚吗？” 是啊，他不怕吗？ 前来帮忙的王菱和凌鹏，都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个书生。 虽然不知道为何，姜提司特意让二人出门帮他解围。 可王菱和凌鹏都清楚，镇妖司只能帮他一时。 帮不了一世！ 而且，万一事情闹大了，怎么收场？ 秦家老祖…… 秦川终究是秦家的人吧！ 到时候，家族处罚，就连本地官府恐怕都不好介入其中。 所以…… 这个书生，真的不怕吗？ “孟子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若秦百里不肯罢休，一定要来逼迫，那秦川等着他就是，何必轮到你个下人来聒噪？” 秦川的回答，俨然一副书生的做派。 他也没有什么狠话。 还一副翩翩文士，儒雅随和的样子。 用的，也是最平静的语气。 “好，那就打！”凌鹏倒是来了兴趣。 第一次，觉得这个书生很有趣。 于是，王春不断哀嚎了起来，被凌鹏三拳两脚就打了个半死，他一个普通人，哪里经得起一位武者的拳脚？ 打一顿之后，凌鹏直接将人丢了出去。 他也没什么狠话，就是警告：“以后给人当狗，也要明白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明白就滚吧！” “你……你们给我等着！”王春狼狈地爬起来，然后就跑了。 “书生秦川，我们也告辞了。” 王菱朝秦川一拱手，但是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提醒道：“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里，若是你宗族的人来了，到时候谁也不便插手，你最好是尽快带着嫂嫂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走高飞的好！” “凭什么？”秦川问。 “什么？”王菱一愣。 然后，便见到秦川一双清澈的眼眸盯着她问到：“凭什么别人犯了错，却要受害的人躲起来？姑娘难道觉得，一个这样的世界是合理的吗？” 王菱被问住了。 “两位请回吧，今日之事多谢你们拔刀相助。但，秦川不会带着嫂嫂逃走，我们问心无愧，也相信天地有正气！” 说罢，秦川带着沈青姿转身。 然后，送她回房。 走出屋子的王菱，眼神有几分呆滞，一路上也都沉默着。 “怎么了？”凌鹏问了好几次。 可是，王菱都没有说话。 等到了山头，见到了姜雨初，凌鹏马上积极地汇报着，还绘声绘色的把现场给姜雨初还原了一下…… “我和王菱收拾了秦府的恶奴，然后将为首的人拿住了，问那书生怎么办。姜提司，你道那书生怎么说的？”凌鹏有模有样的学着秦川的表情和动作，双手抱襟，语气也很平淡：“那就……都打个半死吧！” “想不到这书生，倒是看重他嫂嫂。”姜雨初赞许的点点头，然后便见到一边失神的王菱，于是她好奇地对王菱问道：“你怎么了？” 王菱抬起头来，目光满是疑惑地望着姜雨初问道：“姜提司，你觉得……这个世界该是这样吗？” “什么啊？”姜雨初不解。 于是王菱，又把她和秦川的对话叙述了一遍。 “凭什么别人犯了错，却要受害的人躲起来？” 听完之后，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 “小叔，我们……我们还是走吧！要不然，你走，嫂嫂留下来，不能让他们伤害你！” “嫂嫂放心，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可……” “没事，嫂嫂你先歇着，这一顿饭我来做。” “……” 房间里，沈青姿望着转身忙碌的秦川，不知为何，一滴热泪落了下来。 做饭对于秦川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家中比较穷，能吃的少，但他还是仔细的做了一顿饭菜，端给沈青姿吃了，自己也吃了一些。 然后，便回到房中，开始继续书写。 他要提升文运才气，提升境界！ 他要变强。 这一次，秦川直接照着识海中的万千书籍，然后选择了《孟子》来抄录。 逐渐，他忘记了时间。 忘记了一切。 脑海中只有不断书写，不断的积累和提升文运才气。 一直到半夜。 什么时候过的凌晨，他都忘记了。 夜晚的时候，嫂嫂端进来的饭菜，也已经冰冷。 他不断写，然后读，当凌晨刚过的那一刻，脑海中出现了系统的提示。 【宿主读《孟子》有感，奖励‘威武不能屈光环’：遇到绝对逆境之时将触发不屈状态，此状态下持续时间内气血不再流失，消耗的文运才气瞬间回复满值，可再爆发一次！】 【该奖励，每天仅获得一次。】 …… 【宿主：秦川】 【年龄：十六】 【体质：天生圣人】 【境界：五品学童】 一天的苦读，收获了美好的结果。 …… ps：求推荐票啊！ 第十章 读书人的厉害之处 境界的提升，最明显的表现是，诗词具现之后，变强了。 比如‘九州风雷变，八荒风雷吟’这一句，之前是召唤一道寸雷，如今这寸雷已经长到三寸有余，其效果和威力自然也更强几分。 秦川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也许还不够。 但是，他就这么多时间，尽力来提升自己了。 实力有限，但…… 手段是无限的。 秦川没有继续读书，而是看向了大梦春秋笔。 相传，这是圣人之笔。 握笔的时候，和别的笔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能让秦川思如泉涌，而且在用了几次之后秦川发现，这笔不用沾上墨汁，也能写出字来。 无疑，这是件宝贝。 至于还有没有其它方面的用处，就只能慢慢去发掘了。 接下来，秦川尝试着，能否将一些不相关的诗句、词句、或者文章中摘出来的句子，在对敌的时候具现之后，组成一道连环法术。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随着秦川写就，才气催发，窗外有一处小雨落下。 “雨生雷霆化剑，大地苍生震惊！” 秦川略想了一下，自己写了一句。 结果，细雨处出现了雷霆，雨滴被拉长化成水剑落下。 只是，这威力却不大，只能击穿树叶的样子。 “自己写的诗句，也能具现了，不过效果却不如自己知道的那些有名的诗词强大，可如今我才五品学童境界，将来呢？”秦川心中想着。 他又试验了一次。 依旧是‘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开头，然后接上‘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雨水凝固成冰，下一句接上‘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秋’。 “成功了！” 秦川望着夜空中那由雨水凝聚出来的一柄巨大冰剑，略微思考之后，才气催发，那冰剑落下，在地面斩出了一个大坑。 “看来，诗句之间尽管不相连，却也能连续产生效果的，我脑海中有诗词文章千万，便有千万种手段，尽管才五品学童境界，可是腹有诗书，就算面对比我境界高的强者，只要手段够多，也不足惧了！” 秦川思考着，方才打算去睡。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嫂嫂？”秦川转头。 沈青姿站在门口，望着秦川，又见到了桌上写满字的纸张，还有已经冷却的饭菜，忍不住问道：“小叔还在做学问吗？居然，连晚饭都没有吃。” “我不饿……嫂嫂是否也觉得，学问一无是处？”秦川有些自嘲地询问。 “没有呀！” 沈青姿却摇头了，她露出一道笑容，解释道：“旁人没有和小叔相处，自然不知道做学问的人是如何知书达理，秉性端正的。至少，小叔做学问，我看到的是小叔人品端正，而且也有正义感，今日甚至还因我而出头，与家族为敌……” 说着说着，她声音逐渐小了起来，那美好的笑容也逐渐凝固了，脸色变成了担心。 看来，她还是在担心白天发生的事情。 “嫂嫂放心，我说了，绝不会让人伤害你的！”秦川又强调了一遍，见她脸色有异，又叮嘱道：“嫂嫂切记不可有别的想法，若你认为你委身秦百里，便能化解，那秦川心中，这个念头一辈子都不能通达。所以，嫂嫂还请安心留在家中，好吗？” “嗯！” 沈青姿闻言，目光也精神了，她将饭菜端出去说道：“我去热一下，小叔你吃完了再休息。” “也好。”秦川点了点头。 望着沈青姿的背影，感觉她身上真是汇聚所有的，自己对古典女性的想象。 漂亮、高挑，贤惠、温柔。 骨子里，其实还有着一份外表掩盖下的坚强。 想了一下，自己这三个月专心激活系统，结果都是她撑起的这个家，打理菜园子，洗衣裳，然后还用菜园子里的菜给自己换纸笔…… 实际上，她和秦川，并无亲情关系。 就是叔嫂这一层关系，也是有名无实的。 她刚嫁过来，秦轩人就没了。 但是，她却留下来，任劳任怨，还要照顾自己这个小叔子。 勤劳又善良。 这样的一个女孩，绝对是宝藏。 秦川又岂能，不保护好？ 夜，村长家中，在这里留宿的姜雨初和王菱二人，辗转反侧着。 王菱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秦川的那句话…… 这样的世界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 岂止是不合理，还很不公平。 世间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只有残酷现实。 王菱也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可让她睡不着的是，当经历过秦川所经历的事情之后，再由他那样的眼神问出这一句话，就不禁发人深思了。 为何这个世界，会这么不合理呢？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么多不公平呢？ 人一旦钻进了牛角尖里，就会越钻越深。 姜雨初也在想这样的问题，但她还是比较实际的，没有像身侧的王菱那样，一直去钻这个牛角尖，在感受到王菱也没睡之后，姜雨初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书生的那句话？” “很难不想啊，姜提司！” 王菱的语气有几分撒娇的味道：“想得人家都睡不着了。奇怪的是，我明明知道，人世间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的人生在就是王公贵族，有人生来就是贫贱。有权势的人欺负势单力薄的人，富人看不起乞丐……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子啊！但，不知道为什么，就也想跟着他问一句……为什么会这样不合理呢？” “是啊，所以大家都说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而且只会之乎者也，教人仁德，被人打了也不敢还手，被骂了也不敢还口。可是今日，你知道读书人的厉害了吧？” 姜雨初调笑着说道：“你看，他一句话，就让我们晚上都难以入睡了……不过，我想的是，世界上不合理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人微言轻的，与其想着怎么去改变这个世界，倒不如帮他解决眼下的困境好了。” “怎么解决？”王菱询问。 “我们……” 姜雨初顿了顿，然后说道：“明日开始，召集所有人手，让大家都准备一下吧！或许明日，会有一场恶仗。你也早点睡，明日一早，去通知书生秦川，让他带着嫂嫂远离，然后与我们汇合，进攻秦府！” 姜雨初的神情，无比严肃，目光也无比的坚定！ …… ps：大家看书不评论，不投票的吗？呜呜呜……好惨！ 第11章 莫道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沉入海 不眠之夜，姜雨初还是做出了决定。 虽然，有点冒险，秦府的身份地位也有点复杂，可作为一个镇妖司的提司，她总不能放任着精怪害人不管。 次日上午，王菱来到了秦川的家中。 当时，秦川正在写字。 王菱从窗外路过，便趴在窗台上和秦川打招呼：“书生秦川。” 秦川抬头看了她一眼。 对于这样不太正式的打招呼方式，秦川倒也没表现出什么，他停下了手里的笔，问道：“姑娘可是有事？” “我们提司让我来通知你一声，让你尽快离开此处。” 王菱转达着姜雨初的话，然后说起了自己想说的话：“我觉得，世界本来就是不合理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情。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没有平等过。” “是啊。” 秦川点了点头。 见到他点头，王菱有些意外。 他居然会点头，同意这样的观点？ 那…… 他为何，还发出那样的疑问呢？ 见王菱一脸意外的样子，秦川说道：“正是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不公，大家都有理由来劝慰自己，这是世界本来就存在的规则，弱肉强食。可是，当不公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的时候，我们无法承受，不能接受这个世界的不公……那么，我们就要反抗。” “你打算反抗？”王菱好奇地询问。 秦川道：“反正，我不会离开这里，我也不会让人欺负我嫂嫂。” “可你终究只是一介书生啊！”王菱见他还是固执，不愿离开，不由得有些急了。 “书生怎么了？” 秦川反问，然后手执大梦春秋笔写了起来。 “莫道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沉入海……”王菱伸长了脖子，见到秦川写的字然后念了起来，随即看向秦川，一脸的惊讶。 好豪壮的一句诗啊！ 眼前这个书生，还真是和别的书生不一样…… “姑娘，敢问你们，对这一次山中精怪之事，是打算如何处置的？”秦川开口。 “我不知道，不过姜提司告诉我们，那精怪就藏在秦府之中。而秦府老祖拥有二阶巅峰修为，虽然才二阶巅峰，可他是一名邪修，修炼的功法十分邪异，这一次我们要全部联手，就算有所牺牲，也必须拼一把了。”王菱回应着，她不知道为何，秦川问什么，自己就想把知道的都告诉他…… 或许，她也是想看看，秦川的反应。 再说了，姜提司可能和他认识。 “秦百里是邪修吗？”秦川确认之后点点头，邪修啊……那似乎，好像正对自己浩然正气的专业。然后秦川疑惑地看来：“你们提司，姓姜吗？” “你不认识她？” 王菱傻眼了，随即惊呼道：“我还以为你和她认识呢！要不然，姜提司完全可以等待江都府那边的支援，等到帮手多了，把握更大才出手的。可是，她昨日便让我和凌鹏来帮你解围，又因为担心今日秦府会来逼迫你和你嫂嫂，于是打算提前对秦府动手了。” 秦川听明白了，问道：“你家提司，很弱吗？” “什么呀，提司可是三阶八品的修士！”王菱回答的语气，略带一点不高兴。 “那为何，还怕一个二阶的秦百里呢？”秦川询问。 “你以为，二阶的邪修都是软柿子啊？那秦百里的三九怨灵功都修炼到了第六重，手段众多，若是要与他斗法，必须得比他的手段更多才行！尽管，姜提司有境界优势，可修士四阶之前，只能修习一些低阶法术……更何况，那邪修是秦家老祖，还有不少帮手呢！” 王菱感觉，秦川有些轻视了姜雨初，而在她眼里，姜提司就是偶像一样的存在，自然会不高兴，马上就反驳着秦川。 秦川问道：“你是说，秦百里修炼的是邪术手段众多，所以打不过？” “不错，邪修一门功法之中，往往会有各种奇异的招式，比如怨火、幻术、媚术、邪咒等等，防不胜防。这些手段一旦被击中，除非是达到铁骨铜皮的四阶武者能扛得住，像姜提司那样的修士，一旦着了道也会重伤的好吧！”王菱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嘀咕一声：“真是的，我跟你一个书生，说这些干什么？” 原来是这样…… 低阶的修士，应该除了武者之外，都还没有修身。 所以说，身体的防御力，是几乎没有的。 这才是姜提司进阶高，却也十分谨慎的原因了。 既然二阶能凭借手段多而威胁到三阶，那么五品学童，一阶文修，是不是也能威胁到二阶邪修呢？ 论手段，秦川不信有人比自己的手段还多！ “姑娘。”秦川突然望着她开口。 那目光，真诚又灼热。 王菱见了，都不好意思和他对视，偏过头问道：“怎么了？” “我和你们一道，去一趟秦府吧！”秦川开口。 “你！” 王菱急道：“你去干什么，到时候谁保护你啊！都说了，这一次斗法，可能我们自身都难保，说不定你去了，就一去不回呀！” “那便一去不回好了。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不过，今日秦川可不是去杀身成仁或者舍身取义的。”秦川解释着，他已经在收拾纸笔了。 不到片刻，秦川和牵着嫂嫂，来到了王菱的面前。 “你们真要去？”王菱无奈了。 她感觉，读书人果然很可怕，提司说得太对了， 讲道理的话，自己根本说不过他。 论行动，自己也拗不过他。 “嗯，到时候还要劳烦姑娘，保护我嫂嫂！”秦川点头。 他的腋下，还夹着一叠纸，手里拿着一支笔，甚至还端着一方砚台在手里。 王菱无语了。 他去干什么？ 难道，现场写字，给我们助兴吗？ 感觉到自己这一次任务十分失败的王菱，只好寄希望于姜雨初了，希望姜提司能让秦川回心转意，所以就带着秦川和沈青姿一起来到了约定好的路口出。 王菱不断小声嘀咕着：“完蛋了完蛋了，书生你要害死我了，等下提司肯定会骂我办事不力……” 望着这小姑娘着急的样子，不觉还有几分可爱呆萌的感觉。 但秦川没有细细去体会，而是往前方一看，便见到戴着斗笠站在众人之前的一道身影。 于是，秦川带着纸笔上前打着招呼：“你好，我叫秦川。” 面对着有些麻木的姜雨初，还有一众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的镇妖司成员们，秦川继续自我介绍着：“我是来和你们搭个路，一起去秦府的，怕嫂嫂一人在家不安全，所以也带来了……别误会，我没有要交出嫂嫂的意思，就是想问一句，当我诛杀秦百里的时候，你们能保护我嫂嫂周全吗？” 最后一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姜雨初、王菱、凌鹏，包括姜雨初身后的六名镇妖司成员，全部傻眼了。 他刚刚说什么？ 他说要，诛杀秦百里！ …… ps：剧情逐渐开展了，求推荐票啊啊啊！ 第12章 请老祖赴死! “秦川，这样的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姜雨初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句话，给秦川的一番话定了性。 玩笑！ 无论是谁，遇到一个书生，口口声声说要去击杀一名邪修，自然会认为是他在开玩笑了。 沈青姿这个嫂嫂，也有点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们肯定认为一介书生，不可能诛杀得了一个邪修。” 秦川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他也不解释，但依旧坚持：“可我终究要试一试的，有些事情不试过，不会知道结果。重点是，大家已经都没有退路了，不是吗？你们决定了要去秦府，诛杀精怪，肯定就要站在秦百里的对立面。而我，为了嫂嫂，也必须这样做。所以，今日诛杀秦百里，是必然的事情。那么是玩笑也好，是事实也罢，试一试，总好过什么都不做了。” “你一定要去？”姜雨初询问。 “总不能袖手旁观。”秦川点头。 “好！” 姜雨初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王菱十分奇怪，偷偷的上前问道：“姜提司，你……你真相信，他能杀了秦家老祖啊？” “我信不信，重要吗？” 姜雨初没好气道：“重点是，他自己信了。所以，难道你要让我和一个书生去讲道理？” 王菱沉默了。 和秦川讲道理啊…… 那确实，有足够难的！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三水镇，作为江都重镇，三水镇的名字由来，是有三条河流在此交汇，江都府是大楚从北往南的门户，而三水镇则是江都府面北的门户，地理位置算是很不错的。 秦府能成为三水镇一方豪强，靠的自然是家族实力。 而秦百里这个秦家老祖，便决定了秦府在当前大背景之下的战力，正如秦百里自己说的，一旦他三九怨灵功大成，境界再突破到三阶，手段和实力能媲美四阶修士，对秦府的实力和地位都将有巨大的提升。 好处就是，或许秦府一直觊觎的江都府船运往来，也有可能拿到手里了。 任何时代的人，逐利都是本性。 秦府自然也是一样。 只是，秦府的手段，却触犯到了镇妖司的底线。 培养精怪和妖，是镇妖司，乃至朝廷都不允许的手段，正是出于这一点，加上沈青姿的特殊体质，可能让秦百里一举破境，到时候威胁更大，所以姜雨初深思之后，还是决定尽快动手。 其实，姜雨初更希望的是秦川能带着沈青姿走。 这样的话，她也可以暗中提供帮助，然后等待父亲的援兵到来，再将秦百里铲除掉。 可是，秦川的一席话，她反驳不了。 而且姜雨初也不确定，王菱和凌鹏当日出现在秦川家中，是否已经打草惊蛇了。 思前想后，也只有‘快刀斩乱麻’这五个字来应对。 这才有了今日，江都镇妖司齐聚秦府。 依旧是姜雨初上前，让人通报，可是秦府门口的护院进去之后，却久久没有再出来，反而把门关上了，姜雨初脸色一冷，随即明白过来，朗声道：“打进去！” 李元、刘锋二人带人上前，很快就将大门攻破，凌鹏和王菱也是兵器在手，大家十分小心的进入秦府，果然一进门便遇到了严阵以待的秦三笑，以及一众护院家丁。 看来，秦府早有准备了。 姜雨初见状，知道自己的计划以及被洞悉，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她沉声道：“秦世伯，你真要执迷不悟，一直助纣为虐吗？” “自古成者王侯，今日秦府之事，并非老夫不讲情面，而是一位拥有四阶实力的老祖，对我们秦府的振兴实在是太重要了！贤侄女，你可知道，当年我与你父亲，本来是同朝为官的，为何我却半路回到家族中来了吗？难道，我真是回来继承家业？错！” 秦三笑此时的表情带着几分狰狞：“那是因为，朝堂浑浊，小人得志，我被人陷害入狱，若不是族中人周旋，最后老祖出面将我救下，那小人还要置我于死地！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知道，当今之世，只有实力强大，才是资本！” “所以，这就是你秦家，修炼邪功的原因吗？”姜雨初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邪修，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枉顾少女性命，以她们的灵魂为契练功，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还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呸！”王菱开口骂着。 说罢，她就要上前动手。 但此时一只手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王菱惊讶地转身看着秦川问道：“你……你这个书生又做什么，放开我，我现在要诛杀妖邪呢！” “不是说了，请你帮忙照看我嫂嫂吗？”秦川开口，然后将沈青姿交给王菱，再站出来一步，望着秦三笑喊了一声：“大伯。” “哦，是……秦川啊！”秦三笑语气稍缓，见到秦川身边还站着沈青姿，不禁脸色一喜，问道：“你是带你嫂嫂过来，要觐见老祖的吗？” “是呀！” 秦川点点头，问道：“不知道可否，先让小侄见老祖一面？小侄有些话，要当面和老祖说清楚。” “说什么？”秦三笑问。 “关于嫂嫂的事……难道，大伯你能做主？”秦川反问。 秦三笑沉吟片刻后说道：“好，你一人过来，我放你进去！” “多谢。” 秦川点头，然后一步踏出。 旁边，姜雨初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可秦川又是一步踏出，姜雨初只能放手了，众人都不知道秦川究竟要干什么，就连秦三笑也绝对想不到秦川单独求见老祖是出于什么原因和理由。 “你们继续在这里对峙。”秦川到秦三笑身边，笑着说了一句。 然后，他直接进入了后院。 姜雨初连忙要带人跟进去，可秦三笑却大喝一声：“都不许动，再往前一步，便一起放箭！” “哼！”姜雨初自然不受他的威胁，正要下令硬闯。 可此时，后院中传来了秦川的声音。 他的声音，无比洪亮。 隔着院子，甚至都十分响亮，仿佛就在众人的耳边大喊一样：“秦家旁系秦川前来求见老祖！” “秦川？你把你嫂嫂带来了吗？”秦百里的声音响起。 “带来了！” “很好！” “不好，因为今日前来只为一件事……” 秦川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几分：“书生秦川，请老祖赴死！” …… ps：求推荐票啊啊啊！ 第13章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你说什么？” 秦百里的声音，夹带着怒火！ 下一刻，秦百里出现在了院子之中。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已经化形成人，却贼眉鼠眼的家伙。 这东西，自然就是黄四郎了。 突然，黄四郎惊恐地大喊：“是你！” “不错，是我！”秦川点头笑道：“原来，你果然是秦百里所豢养！” “他是谁？”秦百里询问。 黄四郎声音颤抖地说道：“主人，就是他，前天晚上将我的兄弟和儿孙们全部诛杀了！主人，为我报仇哇！” “哦？”秦百里的眼睛眯了起来。 下一刻，一道无比凄厉的少女尖叫声响起。 “原来是你，想不到你这个书生倒是深藏不漏。也好，今日便让你尝试一下三九怨火的威力！”秦百里大喝一声，下一刻怨火满园。 那些夹带着少女凄厉叫声的怨火，足足二十一道，在院子中嘶吼着肆虐着。 见到这一幕，院子外面的姜雨初等人都是心头一紧！ “他又毒害了一名无辜少女！”姜雨初咬牙切齿地说着。 “秦川怎么办？他好傻！”王菱不无担心地开口。 沈青姿急得都要哭了，呆呆的呼唤一声：“小叔……” “他应该不会有事，没听到吗？那个晚上击杀十头精怪的人，是他！”姜雨初的境界比较高，所以对后院中的对话听得十分清楚。 原来，他就是那个高人。 确实藏得够深的！ 姜雨初的心中想着，下一刻她悬浮在空中，背后插着的双剑一起出鞘。 御剑术！ 这是剑修的本领。 可姜雨初对外，却用的都是道修身份。 “道剑双修！”秦三笑见状大惊，连忙道：“放箭！” “你们防御！” 姜雨初喊了一声，然后双剑一起飞出，这么近的距离，只是一瞬双剑便杀到了那些护院身前，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些护院全部解决了。 那些护院射出来的剑，也被凌鹏、李元和刘锋等人抵挡。 秦三笑见状直接冲上来，不过姜雨初早就提防着，她收回宝剑，人朝着秦三笑飞去，上方身影交错之际，秦三笑的身体已经被洞穿。 可是，姜雨初的剑上，却只剩下了一件秦三笑的衣服。 “傀儡术！” 姜雨初冷声道：“想不到，他也是邪修，快追！” 众人踏入了后院。 然后便见到了秦川的背影。 只见他被三九怨火环绕身侧，可是面对那可怖的尖叫声以及怨火的威压态势，像王菱和刘锋、李元、凌鹏这些人都感觉无比的痛苦，连忙捂住了耳朵，姜雨初也感觉邪气在侵袭，连忙运功将自己和沈青姿护在其中。 但秦川却依旧站得笔挺，身上还出现了一层看起来十分圣洁的光环。 秦川在踏步。 一步踏入，三九怨火继续跟随，施压！ “倒是小瞧了你，黄四郎，现在他被我怨火所控，你去杀了他！”秦百里开口。 黄四郎听了，马上朝秦川走去。 这时候，秦川动笔了。 唰唰唰！ 十四个字写就。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这是《行路难》中的一句，从诗的名字便能看出来，当诗句中的场景被具现之后，对于行动的限制是极强的。 秦川嘴里念着，十四字宛如大道箴言，随着他身上才气催发，原本健步如飞的黄四郎突然感觉脚下被冰封，在他的视野里，眼前还有一座小山拦住了去路。 天空中，还有雪花落下。 “啊！”黄四郎难受地发出叫声，他连忙踏步，避免自己的脚被冰住了，可是每一次抬起脚都要花十二分的力气。 如今的他，连原地踏步都困难了。 “这……怎么回事？”王菱惊呆了。 凌鹏几人，脸上震惊的同时，还露出了几分欣喜。 “他就念了一句诗文，然后那精怪就路都走不动了？”姜雨初十分疑惑。 诗文，也能成道吗？ “废物！” 秦百里却看不见现在黄四郎的处境，还以为黄四郎是怕了，下一刻他面目狰狞着，喝道：“给我爆裂吧！” 随着秦百里一声令下，二十一道怨火不再是压制，而是齐刷刷朝秦川轰了过去。 怨火含有怨灵催发，秦百里这是要和秦川玉石俱焚了。 秦川笔下不停。 唰唰唰！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这是《献钱尚父》中的一句，此句拟用了夸张的手法，可是当文运才气成道，诗词场景能具现的时候，便不再是夸张了！ 虽然说，现在秦川的文运境界，还只是第一阶，不是文运之道的最强形态，却也能具现一部分……一剑霜寒十四州自然无法做到。 可是，在具现能力的限制之下，哪怕不能霜寒十四州，却能将诸身文运才气化剑，然后剑气满院。 诗成，才气迸发。 剑气霜寒。 二十一道怨火，灭！ 然后便是二十一道极为惨烈的少女凄厉叫声，最后一次疯狂地响彻，那些被扑灭的怨火朝着秦百里飞去，秦百里巍然不动，将二十一道怨灵吸收之后，他才后退了一步。 “咳……” 秦百里，喋血，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半躬着身子的他侧着抬头望向秦川开口：“你居然能……破了我的三九怨火？”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秦川手指大梦春秋笔，身上浩然正气迸发，一步踏出，将满院的邪气全部驱散了，让姜雨初等人都得以喘息，然后他直面秦百里说道：“身为长辈，却觊觎侄孙媳妇美色，为求一己私欲，而枉顾天理人伦。修炼邪法，却害无辜少女性命，抽人灵魄，教人身死而不能往生！秦百里，你的恶行，馨竹难书，今日秦川以书生意气，发文运大道，将你诛杀……你，死得不冤！” “哈哈，你以为破了我的三九怨火，便能将我诛杀吗？你太天真了！”秦百里大喝一声，下一刻身上邪气复生，怨灵声凄厉响起，他的身前也出现了一道极为诡异的邪祟图案。 “小心，这是怨灵咒，一旦被打中，当即便将灰飞烟灭！”姜雨初刚缓过来，她虽然境界达到了三阶，却是极阴灵根，对邪祟的抵抗力反而被削弱了，因此之前她才十分慎重，一直犹豫着不敢出手。 事实证明，三九怨灵功这种极为邪恶的邪功，对她确实蛮克制的。 若是一般的邪功倒还好一些。 此时的秦川，有浩然正气护体，还有《正气歌》加持，面对秦百里的邪咒并无一丝畏惧。 因为他深信，浩然正气，总能驱散一切邪恶！ …… ps：大家看书都不评论，不投票的吗？ 一直单机好痛苦，呜呜呜，求推荐票啊！ 第14章 血荐轩辕，谁说书生百无一用? 秦百里身前，邪异图案结成。 然后，朝秦川打来。 满院都是凄厉无比的惨叫之声，似有怨灵在不断咆哮。 下一刻，怨灵咒打在了秦川身上。 秦川巍然不动，但却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秦百里虽然受伤，可这怨灵咒着实强大，若不是秦川身上有‘威武不能屈’的不屈光环，此时怕也是文运才气将要耗尽了。 还好，事先秦川已经写就《正气歌》的前两句，浩然正气护体，那些怨灵此时只是围绕秦川周身，被浩然正气抵挡着。 唰唰唰！ 秦川趁着不屈光环尚在，文运才气恢复满值，马上写就了一句诗，声若洪钟一般念道：“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身上的文运才气大涨。 秦川居然不管不顾身上的怨灵，而且趁着秦百里怨灵结成咒印离体之际，要和秦百里拼生死！ 他以《自题小像》其中的一句，凝结才气，汇合自身溢出的精血。 血荐轩辕！ 秦川知道自己所写的诗词文章名气越大，越是名篇，威力便也越强，此时他具现的这一句，才气便达到了拇指大小。 若是一般的诗句，秦川纵然能具现才气，不过也就是成绣针或者成存许大小，可是这一句气势十足，也是秦川之前那个世界里脍炙人口的名篇，便不一样了。 一柄手指大小的迷你小剑，在秦川的身前形成。 嗖！ 下一刻，小剑破空而去，直正秦百里的胸膛，之前他的三九怨火功被破，便受到了怨灵凄厉的反噬，而吐出了一口精血，如今修炼的二十一道怨灵全部被凝结在他的怨灵咒之中，毕竟还是二阶巅峰的他，没了怨灵，便没了防御手段。 所以秦百里的身体，直接被洞穿！ 他的胸前，出现了一个手指大小的，被完全贯穿了身体的洞，不断冒着黑烟。 而秦百里体内溢出的血液，也都是黑色的。 秦百里闷哼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台阶之上，皮肤也开始变得松弛，头发散乱，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 “小叔！”沈青姿大惊，连忙朝秦川冲了过去。 但是，她却被姜雨初一把拉住了，姜雨初摇头道：“不要过去！” 此时的秦川全身被黑气环绕着，尽管秦川一言不发，但却看着让人揪心。 而已经倒地的秦百里，突然疯狂大笑了起来：“好哇，好！想不到，秦家居然还有你这样的人才，以诗词成道，今日确实是我秦百里小看了你！但是，秦川你身中我怨灵咒，别以为我死了，你能好过，哈哈哈……你这是，要和我同归于尽。既然如此，那我死，你也别想活！” “是吗？” 秦川发出了声音。 不屈状态之下的他，被怨灵黑气包围周身，没人看见他不断在书写着。 手中的大梦春秋笔，不受任何束缚，天生圣人光环和浩然正气，能让他双手依旧行动自如……既然如此，咒怨邪灵，又能奈何？ 只见秦川突然停止了动作，然后双手张开，朝着秦百里的方向踏出一步，嘴里发出声音，在吟诵着：“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突然，那些围绕在秦川周身的怨灵黑气，同时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秦川继续吟诵着，又是一步踏出。 怨灵黑气，被蒸发了几分。 “啊！” 一道怨灵，被显形出来。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秦川继续吟诵着《正气歌》，继续朝着秦百里踏步而出。 此刻，更多的怨灵黑气被蒸发。 “呜呜……呜呜……呜呜……” 一些少女的哭声传来，不再是怨灵的凄厉尖叫了。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秦川继续吟诵着，又是一步，已经来到了秦百里身前两米处。 他的身边，怨灵黑气只剩下了寥寥几道。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随着‘丹青’二字落地，秦川身上所有的黑气都被蒸发不见，而后所有怨灵都犹如少女一般啼哭着，再无之前的戾气与邪异，宛如被净化了一般…… “啊！” 下一刻，秦百里发出了无比痛苦的声音，他双手抓着自己的头颅，狂啸道：“秦川，你……你居然破了我的三九怨灵功！” 散功！ 所有怨灵都被净化，三九怨灵功自然被破，秦百里的境界在疯狂坠落着，人也越发的苍老，全身皮肤松弛，形如枯槁…… “要不然，怎么敢说今日，是来请你赴死呢？”秦川再踏出一步，直接站在了秦百里的身前，开口道：“自古邪不压正，秦川虽然是一书生，并不会修行，却也知道这样的道理。可是，你却还修炼邪功，残害生灵。今日，秦川以《正气歌》一首，引天地浩然气，送你一程！” 唰唰唰。 秦川再次，写了一句：“吾善养浩然之气！” 短短七个字。 文运才气再现。 并且围绕秦川周身。 这一刻，秦川破境！ 而那浩然之气直接将秦百里诛灭，在秦百里不甘的愤怒声音中，结束了他的性命，同时更多的文运才气，足足有两道之多，相当于两百缕文运才气，全部被秦川吸收了。 四品学童境界！ “死了？”姜雨初来到秦川的身旁，望着已经断气的秦百里，露出震惊的神色…… 一个二阶巅峰的邪修，还是修炼三九怨灵功这种邪恶诡异到极致的邪功，并且已经修炼到了第七层，进入却命丧一个书生之手。 文弱书生？ 手无缚鸡之力？ 百无一用？ 姜雨初、王菱，包括所有镇妖司的人，都感觉自己的三观碎裂了。 谁说书生百无一用？ 今日秦川，便以书生意气，以浩然正气和诗词文章，诛杀了姜雨初这个三阶修士都不敢轻易出手的强大邪修！ “不好，秦三笑！”凌鹏突然喊了一声。 随后，镇妖司的人纷纷前往秦府各处，不过很快大家都返回。 并且每个人都在摇头。 “秦三笑跑了？”姜雨初皱眉。 “嗯！”李元点点头，说道：“此人会傀儡术，也是一个邪修，只怕整个秦府，早已经被邪气侵蚀了，那些秦三笑的家人和下人，还幸存了几个，可是每个人眼中都有邪异的光芒。” “那必须全部处理了！”姜雨初冷冷地开口：“这些人都不能留，甚至这所宅子，也要封存起来！” 第15章 姹女灵髓体 秦百里死，秦三笑逃。 而整个秦府，也成了一个邪祟之地。 姜雨初让王菱和剩余的人留下来收尾，然后她带着秦川和沈青姿，来到了秦府的后山之上。 “你没事吧？”沈青姿关心地扶着秦川，担心道：“刚才你都吐血了。” “没事。” 秦川回应一声，转头问道：“姜提司是吧？请问这是带我们去哪儿？” “之前我曾来过秦府。” 姜雨初把自己第一次来拜访秦三笑的经过说了出来，解释道：“当初我在路上洒了黄硝粉，那几个抬尸体的人踩到了，气味还有残留，你们跟我来。” 跟随着姜雨初，走到了一颗大树下，在这里三人见到了一个大坑。 毫无疑问，大坑里都是被害女子的尸体。 场面有点难以描述，总之见到这一幕的沈青姿都忍不住吐了。 她不敢看。 现场还有非常难闻的气味。 姜雨初说道：“这些都是苦命的女子，她们被抽取了精魄，然后就被丢在这里，已经是天地不收的存在了。” 秦川闻言走上前，然后将大梦春秋笔拿出来，在纸上写了着：“安魂九泉笑，息难万众祥。天道终不负，佑我重整纲。” 下一刻，之前那些被浩然正气净化的怨灵，纷纷从大梦春秋笔中散出，然后归于各自的肉身。 一边的姜雨初见了，惊喜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有手段……秦川，你这些手段本事，当真无比玄妙。现在，只要将她们分开安葬，便能化解这些怨气了！” “这不是手段，不过是一些诗词而已。”秦川笑着说道：“大家不是都说了吗？百无一用是书生。” “小叔才不是百无一用！” 沈青姿闻言，马上开口反驳。 见到沈青姿开口，姜雨初这才想起来什么，问道：“你们可知，秦百里为何会想要纳沈娘子为妾吗？” “倒是不知。”秦川摇头，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十分慎重，于是问道：“姜提司莫非知晓？” “嗯！” 姜雨初说道：“我那日，听到黄四郎对秦百里说，你嫂嫂乃是姹女灵髓体，在修行界，相传这种体质的女子万中无一。若拥有了这样的体质，却是被炼制成炉鼎的绝佳人选。因为姹女灵髓体可以修炼，而且是最合适当做载体的一种灵体。一旦这种体质的女子，被人以采补之术掠夺，她们的所有修为都将嫁接到对方身上。而若是与人双修某种淫邪的功法，还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秦川闻言眉头皱了起来。 沈青姿则是一脸担心，她忍不住抓住了秦川的衣袖，喊了一声：“小叔，我……” 看来她也知道，自己拥有这样的一种体质，将来肯定会少不麻烦。 可是，她不想当一个麻烦！ “嫂嫂安心。” 秦川安慰了她一声，转头对姜雨初说道：“多谢姜提司告知。不过，这件事情可还有人知道？” “目前就我知道，那黄四郎被你冰封了，等下肯定要将它诛灭……我会帮你保密的。”姜雨初立马就明白了秦川的意思，不过却又说道：“虽然我们可以保密，但是她拥有姹女灵髓体，将来若是遇到善于双修的高阶修士，怕也是能被一眼看出来。” 姜雨初说得不错。 “不论如何，我绝不会让嫂嫂受到欺辱！”秦川握紧了拳头，然后问道：“姜提司，这种体质可有办法破解，或者隐藏起来？” “这我倒是不知，不过可以回去审问那黄四郎。” 姜雨初建议道：“我是觉得，不论有没有办法破解，你嫂嫂既然拥有道根，那就应该让她修炼，而你这一身本事，也不要浪费了，不如加入镇妖司，我们一起铲除邪异，如何？” “嫂嫂你觉得呢？”秦川征求沈青姿的意见。 沈青姿闻言，马上低头说道：“我听小叔的。” 秦川想了想，还是摇头答道：“若嫂嫂的体质真那么特殊，只怕踏入修炼之道，反而是害了她……” “秦川，你不能这么想！”姜雨初还要劝说。 “姜提司，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能因为我的担心，就让嫂嫂不踏入修炼之道，这是她的机缘，对吧？”秦川却打断姜雨初的话，给出了解释：“只是，若让她前往江都府，加入了镇妖司，万一将来哪个高阶修士看上她了，我嫂嫂不肯，对方却强迫，到时候姜提司你能护得住吗？” 姜雨初沉默了。 “所以，倒不如，先待在这个小地方，走一步看一步。”秦川显然比姜雨初想得更周到。 姜雨初也没话说了，三人开始往回走，在下山的时候姜雨初一直盯着秦川的背影，脑子里也在不断想着各种事情…… 等回到了秦府，秦川马上将黄四郎身上的冰封解开，然后便和姜雨初一起对它拷问。 “说吧，姹女灵髓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秦川开口道：“你的主人已经被我诛杀，若你不想和他一样的下场，最好是从实招来。招了，我便不杀你。” “姹女灵髓体乃是天生体质，想要解决很简单，破身便好了，那将来也只有破她身的人能享受她这种体质的妙处。可若是她还没有开始修炼便破身，那此生都不可能再踏入修炼之道。若她修炼之后破身，若无采补功法，对她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黄四郎显然是被秦百里的死吓破胆了，不愧是黄鼠狼，胆子确实也小，马上就把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破身…… 听到这个词，姜雨初和秦川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沈青姿倒是下意识的看了秦川一眼，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还知道些什么？”秦川追问。 “不知道了，求求两位好汉，饶过我这一回吧！你刚才说的，我已经全部招了。”黄四郎求饶着。 姜雨初闻言，不由得担心地望着秦川…… 这可是精怪，而且还害人了。 难道，真要放了它？ “不知道了，那你也没价值了。” 秦川开口，随即对姜雨初说道：“我刚才说了不杀它的。” “多谢，多谢恩人！”黄四郎连忙磕头感谢。 “哼！”姜雨初都已经把不高兴三个字，挂在脸上了。 但是秦川接着又开口道：“姜提司你好像没答应，不杀它吧？” “什么？”黄四郎的表情呆滞了。 姜雨初则是立马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还忍不住给了秦川一个白眼，说道：“我还以为，你和别的书呆子一样……看来，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下一刻，姜雨初双剑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寒芒。 接着，黄四郎便倒在了地上。 “它知道嫂嫂的秘密，我怎么可能留它性命，让它再去害人呢？”秦川淡淡的开口。 一边是姜雨初听了，表情一滞。 这个秘密，好像她也知道哇！ …… ps：大家能不能多看看书哇，别养着，需要你们的追读支持才能上pk……另外，推荐票也太少了一些，拜托各位帮帮忙了！ 第16章 是诗词杀敌，还是道法高深? 当然，姜雨初也知道，她和黄四郎不同。 黄四郎是黄皮子精怪，害人的妖。 而她，则是人。 还是一个正直的人。 姜雨初自己都相信，她不会将秦川嫂嫂的秘密说出去。 在击杀了黄四郎之后，姜雨初对秦川的看法，又一次改观了。 虽然是书生，却不是那种满口仁义道德的老顽固。 反而，他杀伐果断，锋芒毕露的同时又知道收敛，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重点是…… 他的诗词，能杀敌，能驱邪，能诛灭精怪。 假以时日，是不是也和武者一样能搬山，和道修一样能倒海，和剑者一样，能一剑开天？ 可惜，这样的人，却不愿意加入镇妖司。 “好了，此间事了，那些少女的怨灵也已经化解，剩下就是这宅子里的怨气，先封存一段时间，等怨气自然散了便可。至于秦三笑，我们镇妖司会继续追击，绝不让修炼邪功的妖人继续危害世间！” 姜雨初收回了剑，提着已经现出原形的黄四郎，笑着说道：“已经化形的精怪，血肉可是大补，你们要不要拿回去煮了？” “算了吧！”沈青姿连忙开口拒绝。 刚刚亲眼见到这家伙变成人了，现在要吃它的肉，就感觉在吃人肉一样，她可接受不了。 “既然此间事了，那我也该和嫂嫂回去了，就此别过！”秦川朝姜雨初拱了拱手，然后便和沈青姿一起离开。 秦府门口，望着叔嫂二人离去的背影，王菱忍不住对姜雨初问道：“姜提司，真就这样让他走了啊？” “那不然呢？”姜雨初转过头来。 这时候大嘴巴的凌鹏凑过来说道：“提司，王菱的意思是这个秦川道法可是比提司你还要高深，这样的人不能加入我们镇妖司实在太可惜了！” “你……我哪有这样的意思？虽然秦川很强，但姜提司也不差好吧？死凌鹏，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王菱连忙否认。 姜雨初却似乎从二人的对话中想起了什么，自顾地问道：“你们觉得，他那些手段都是道法吗？” “难道不是？”王菱歪着头看过来。 “什么道法，是需要写字的？而且，看他对敌的时候，都是先手写诗文，然后口诵，不过诗文写成的那一刻往往威力便彰显出来了……”姜雨初十分奇怪，疑惑道：“怎么看起来，这更像是他在写诗词，然后能对敌呢？” “对了，看他写的什么，不就知道了？”王菱这时候掏出了几张纸来。 凌鹏问道：“这是什么？” “他写的啊！” 王菱得意地说道：“其实，我还挺喜欢诗词的，虽然不是太懂，可见他写完之后又要继续写，这些就落下来了，于是偷偷的把他写的都收了起来。来看看，这个是……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这是第一句吗？” 姜雨初问道：“就是……将黄四郎冰封的那一句？” “好像是……哇，好厉害，这诗句的意思，不就是让对手打算走路的时候，比方说对方想要渡过黄河，却被冰川拦住了去路；想要登上太行山，结果满山都是雪。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王菱惊呼道：“当初那黄四郎，开始不就是举步维艰，想要去击杀秦川，却连路都走不动了吗？” “继续看看。”姜雨初再次震惊了。 之前只能见到黄四郎突然走不动路，没有办法站在黄四郎的视角，见到被秦川具现的黄河冰川和满雪太行山，只能看到最终的效果，现在连上诗句，将意思解读出来了，自然会再次被震撼到。 震撼的，不是诗句的威力，而是这威力似乎…… 是真的来自诗词！ “下一句是：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意思是不是满堂都是花，把三千宾客都醉倒了，然后一剑斩出，剑气横扫十四州啊！”王菱试着解读。 她自己也说了，对诗词只是略懂，不是很懂，解读起来意思确实差了几分，不过关键的部分还是没有差太多。 “好像是这样。”凌鹏点头。 “这是他，破除二十一道三九怨火的时候，所作的诗句吧？”姜雨初把秦川写的这一句拿过来，看见那一笔一划如铁画银钩般的字迹，苍劲有力，不觉又喜爱了几分，然后说道：“这些你们都不懂，先全部给我收着，待我回去，问过我父亲再看。” 将秦川遗留下来的这些诗句都收集好了，姜雨初立即骑上了马，将这里收尾的工作交待给李元和刘锋，然后带着王菱和凌鹏这对活宝一样的搭档，星夜兼程，回到了江都府。 次日一早，姜雨初回到了府上。 姜雨初的父亲名唤姜尚之，当年乃是武进士出身，同年他还获得了大楚科举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所以在江都府也有文武双进士的美誉。 只是，随着域外妖魔不宣而战，人族便无法继续维持文治，被迫反抗的人族国度只能选择武功，以穷兵黩武喋血河山这样的模式，来对抗强大的域外妖魔，所以各国逐渐开始放弃了文学一道，毕竟文学虽然能治世，但乱世却还是只能靠武功。 不过，作为同进士出身的姜尚之，文学底子还是在的。 六经、论语、孟子，这些先贤的著作，也还是烂熟于胸，当女儿这一次外出公干回来，带给了他这些诗句之后，姜尚之看了不断点头，然后问道：“看这写字人的笔力，却是有几年功底的，而且应该出自男子之手……怎么，女儿这是替为父，找了个书生当女婿不成？” 被亲生父亲如此调笑，姜雨初脸色一红，连忙说道：“父亲，你就别取笑女儿了好不好？” “取笑？” 姜尚之摇头说道：“不不不，为父可是认真的。你看看你，都十九岁了，别的人家，姑娘十五六岁便已经成婚，可你呢？再不嫁人，便成老姑娘了。” “父亲！” 姜雨初急得直跺脚，可这是她爹，也不好生气，于是撒娇般的说道：“女儿是和你谈正事呢！这一次前往兴阳县公干的过程中，女儿遇到了你的故交秦世伯，可是秦世伯一家却都修炼邪术，……秦世伯家中有个老祖，父亲可知道？” “秦百里，此人颇具手段，你应该还不是他对手。”姜尚之闻言皱起了眉头，问道：“如此大事，为何不遣快马回报？虽然是故交，可若是秦家人真修炼邪功，你父亲也不会容忍的。” “秦世伯已经逃匿了，女儿已经让兴阳县令贴出告示四处缉拿，还有镇妖司的人也会在兴阳县继续追查此人。至于秦百里……” 姜雨初指着姜尚之手里的那些诗句说道：“看，就是你手上这些诗词，是秦家旁系一位书生写的，他便是以这些诗词，先将一头化形的精怪黄皮子冰封，然后再破了秦百里的七重三九怨灵功，诛杀了秦百里！” “什么？” 姜尚之闻言，神情肃穆了起来。 那瞪大的双眼，望着手里的诗词，眼神里满是惊讶。 第17章 引道者 “你说，这位书生，就是以这些诗词为手段，将秦百里击杀了？” 姜尚之很难相信。 他也会诗词，以前文风鼎盛之时，还参加过诗会，以诗会友，写过一些。 可是，诗词能杀敌，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是的，父亲。我也不敢相信，你说……他是不是故弄玄虚，看起来是以诗词为手段，但其实此人是个道法高深的修士呢？不过有一点，我们都没有感知到他身上有道法或者武道气息的波动。”姜雨初也很纳闷。 “你说，秦百里的三九怨灵功，已经到了第七重，比你如何？”姜尚之询问。 姜雨初摇头道：“女儿虽然已经是三阶修士，可因为灵根属性，完全被三九怨灵功的邪异所克制，当时还是他以这一篇……就是你手里的那个《正气歌》，破除了怨灵邪气，女儿才能恢复行动自如。” “也就是说，当时的秦百里，已经有了接近四阶的实力，但是却被这个书生镇压诛杀了。”姜尚之了解一番之后，再回头望向手里所写的诗词。 然后，他试着融入到这些诗词之中，仔细理解没一句的诗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姜尚之开始念叨了起来，读完之后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而随着他对这些诗词的理解越来越深，姜尚之似乎是眼花了一样，好像看见了一股紫气在纸上涌现，但瞬间便消散了。 “吾善养浩然之气！”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随着他对这些诗句逐句去理解，姜尚之分明感觉到纸上突然出现了一座冰川和雪山，然后满天剑气寒霜，血荐轩辕…… 突然，姜尚之眼睛睁开，瞪大。 下一刻，他连忙找来了纸笔，深吸一口气之后，在纸上唰唰唰的写了起来。 “三尺斩妖剑，一身除魔功！” “斩尽域外物，坐看天地同。” 这是姜尚之，前段时间突发豪情壮志之时，所写的一首诗，现在姜尚之再次写来，感觉整个人的意境都不同了，似乎有一股力量正灌注到他的诗文之上。 姜尚之闭上了眼睛，仔细感悟，嘴里喃喃念道：“文运、才气、天道……” 下一刻，姜尚之睁眼，目光所见的，是自己书房中的一把凳子，然后一道剑芒闪过。 咔嚓。 听到声响的姜雨初连忙上前查看，然后惊讶地说道：“父亲，这是……” “这是文运大道！” 姜尚之接过了她的话，无比震惊地说道：“女儿，我刚才，已经踏入了此道之中，可以切身的感觉到这就是一条天地规则的大道，只是这条大道，之前一直都是封闭的，无人开启。而现在，有人将此道开启了，所以你父亲，还有天下的读书人，只怕都能进入这条大道之中！” “文运大道……” 姜雨初震惊道：“父亲你是说，秦川他是一个开道者？” “对于文运大道来说，他确实可以算是引道者了！”姜尚之点头，随即大喜：“女儿，想不到这一次你外出公干，居然能有如此奇遇……对了，这个书生，到底是不是你给老爹找的女婿？” “父亲，你乱说什么啊！”姜雨初连忙否认，却又想起来秦川说过的种种话，包括他的一些行为，不禁脸色一红。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凭什么别人犯了错，却要受害的人躲起来，这样的世界合理吗？” “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时候，那我们就要反抗！” “莫道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沉入海！” “你家提司，很弱吗？” “你好，我叫秦川。” “我是来和你们搭个路，一起去秦府的，怕嫂嫂一人在家不安全，所以也带来了……别误会，我没有要交出嫂嫂的意思，就是想问一句，当我诛杀秦百里的时候，你们能保护我嫂嫂周全吗？” “书生秦川，请老祖赴死！” “……” 当这一幕幕，从姜雨初的脑海中闪过，后来她又想起来秦川戏耍黄四郎，答应饶它性命，连自己都误会了他，以为他也是个读死书的老顽固之后，他又来了一句：“姜提司你好像没答应，不杀它吧？” 现在想起来，自己和她倒也是默契，当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就动手了…… “不过，他确实和别的人很不一样呢！”想着想着，姜雨初又重复了这一句。 这句话，她对秦川也说过。 “哦？是吗？哈哈……好哇，听你说此子应该还很年轻，不过看他的诗文，气势十足，应当是个奇男子。而且，他还开辟了文运大道，将来成就绝对不低。嗯！” 姜尚之开玩笑似的说道：“倒也是配得上我的宝贝女儿了！” “爹，你再这样，女儿不理你了啊！”姜雨初说罢，走出了书房。 姜尚之却沉吟了起来。 自己这个女儿，可是从来没有过这种女儿家娇羞姿态的，刚才的表现分明就是害羞了嘛，难道她与那叫秦川的之间，真的有些什么？ 姜雨初其实是被自己的老爹开玩笑给臊的，出了书房，来到前院见到了凌鹏和王菱之后，姜雨初反而恢复了正常，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的二人，欲言又止。 “怎么样？” “姜提司，你怎么不说话啊？” 王菱和凌鹏，都急了。 “你们可能不信，我父亲已经证实了，秦川的这些手段，是一条……新的大道！” 姜雨初故意顿了顿，然后才全部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多了一条大道，那么在这个妖魔势大人族势弱的时代，人族便多了一份希望！ “新的大道？” “天呐，居然真是这样！” 凌鹏无比震惊，王菱却是一副猜想成真的样子，她也震惊，但更多是惊喜，甚至还问道：“姜提司，你说我现在去找秦川拜师，还来得及吗？” 新的大道啊！ 引道者，就在眼前。 若是能拜他为师，那这条还没有多少人踏入的大道，前进起来已经会容易许多！ 此时，正在草庐写着自然的秦川，突然脑子里收到了一道提示。 【文运大道已经正式开启，恭喜宿主成为引道者！】 【做为引道者，每十个人踏入文运大道，便能获得一缕文运才气的奖励！】 引道者？ 秦川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 第18章 ‘仙人授道\’和‘不务正业\’ 文运大道，天道？ 秦川看不到什么道。 天空中只有云彩，还有湛蓝。 他继续低头，书写着。 自回到家中，秦川便一直在写字。 这一日，秦川突然想起来抄写一首诗。 这是一首长篇诗，写这一首，主要是秦川喜欢，毕竟这可是曾经他最喜欢的一个诗人所作，那也是一个荟萃五千年文明精华，才出这么一位的伟大诗人。 抄写完之后，秦川便念了起来：“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念完一遍，秦川便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又出现了。 【宿主读《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有感，奖励‘仙人授道’：你的诗词，将让人颇受启发入道，文章寓意，也将更容易被人理解，受你诗词启发入道者，每进阶一次，可反馈你一缕文运才气！】 【该项增益光环奖励，每日仅能获得一次。】 仙人授道？ “这东西，是给别人好处的，不过还有文运才气反馈，倒也可以……又是引道者，又是仙人授道，系统这是要让我干什么？”秦川摇摇头，将大梦春秋笔收了起来，然后出了房门。 或许是听到了声响，沈青姿也马上开门出来，四目相视之后她连忙避开了，走过来低着头问道：“小叔可是饿了？” “倒是不饿。”秦川点头回应。 “哦……”沈青姿闻言，语气却有几分失望，转身打算回房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秦川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便趁她还没有回房之时，又开口说道：“本来是不饿的，可嫂嫂这一问，却又感觉有些饿了。” “真的？” 沈青姿马上转过头来，脸上有着十分明显的笑容，她说道：“那请小叔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好！”秦川笑着点头，待沈青姿进了厨房之后，他的笑容便凝固……古代的生活是十分烦闷的，平时可没有消遣的娱乐项目，在家中秦川可以写字、读书，攫取文运才气，让自己变强的同时，也能避免度日如年。 可沈青姿呢？ 她整日里，也就只能待在闺房之中。 就算偶尔出门，也就是去趟菜园子，或者到门前的小溪流旁边浣衣。 除此之外，沈青姿唯一的乐趣，可能就是照顾秦川了。 所以当秦川难得主动出房间一次，她马上便出了房门，可是见了秦川也因为二人名义上的叔嫂关系，秦川自然不能陪她，便只好询问秦川，是不是饿了想吃东西。 秦川摇头说不饿，她便无趣了。 而秦川只是说了一声饿了，她便能十分高兴。 淳朴、善良，美貌、大方。 这样一个女子，对于秦川来说，实在是我见犹怜了。 于是秦川不禁在想：“当日姜提司的建议，我是不是应该答应？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她跟着自己每天这样苦闷，何况现在家里的境况也不太好。” 正思索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秦书生在吗？” “在的。”秦川打开了门，是李元。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些肉。 李元笑道：“这是那精怪的肉，特意给你们送了一些过来。已经化形的精怪，吃了可是大补的，还能提升修为呢！就是你嫂嫂这样的普通人，吃了之后也能延年益寿、容光焕发。” “我嫂嫂怕是不敢吃。”秦川笑着回应。 感情他是专门来送肉的。 “莫慌，姜提司说了，就说这是山中新打来的黄皮子，不教她知道便可以了。”李元咧嘴一笑，还将自己的外衣扒开了，露出了里面穿着的皮毛说道：“看，那黄皮子的皮我都拔下来了，做成了软件。可别小看了这东西的皮毛，穿上以后不仅暖和，甚至连普通的铁剑都刺不穿呢！” 好家伙，感情黄四郎全身上下，都被利用起来了。 不过，想想也应该如此。 凭什么妖魔能吃人，人不能吃妖魔？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更何况，妖魔身上有不少宝贝，就拿它们的皮毛来说，就是御寒的好东西，还拥有不俗的防御力。 “好，那就多谢了！” 秦川也不矫情，家里可是好久没吃过肉了，既然这化形的黄皮子肉吃了有那么多好处，那为什么不吃？他接过李元手里的半拉肉，然后问道：“你是专门给我送肉来的？” “可不是？对了，姜提司有事回江都府去了，不过可能这两日就赶回来。她走的时候交待了，若有什么新的发现，可以先来找你商量，让你帮忙出手处置。”李元笑着问道：“有报酬的！秦书生你不会不帮忙吧？” “那要看是什么事情。”秦川没有立马就答应。 李元道：“无非就是驱妖除魔呗！” “秦府那边，又有精怪……哦，秦三笑，此人可有消息？”秦川打探着。 李元摇头道：“没有，肯定是躲起来了，所以姜提司不在，才要来拜托你的。姜提司说了，到时候价钱你随便开。” “随便开？”秦川闻言，怎么感觉这钱有点太好赚了呢？ “对，就是随便开！”李元的相貌有点憨，说罢憨憨一笑。 “好，那到时候再说……对了，黄四郎已经被消灭了，这私塾什么能开呢？”秦川询问着，并且表示：“我是一个读书人，虽然说有些对付精怪和妖人的手段，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靠这个去营生。和你们镇妖司合作驱妖除魔，终究只能算是副业，主业还是想去教书育人！” 相比于每天在家枯燥无味的一个人写字读书，秦川还是觉得去私塾里，教那些小孩子读书来得有趣。 更何况，现在他又有了‘仙人授道’这个增益光环，不用那就是浪费了。 “呃，这个我却是不知，你可以等姜提司回来以后，再问问她。”李元回应着，却被秦川的话给蚌埠住了。 驱妖除魔只是副业？ 你不知道你的这个副业，有多强吗？ 那可是二阶巅峰，修炼三九怨灵功到了七重的强者啊！ 等于说…… 辛苦修炼了十几年邪功的秦百里，结果是被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给干掉了呗？ 第19章 第一次传‘道\’的感悟 “谁呀？”沈青姿听到有人说话，便走出来问了一声。 秦川连忙答道：“嫂嫂，是李元，镇妖司的，给我们送了一些黄皮子肉……” “呃，是昨晚进山的时候打的，还没成精，可以吃！”李元连忙补充。 沈青姿走了过来，见到秦川手上那半拉肉，也没说什么，就将肉拿走了，也不忘记叮嘱秦川一句：“小叔，人家送肉过来是好意，便留下来吃个饭吧！” “嗯，你有空吗？”秦川看向了李元。 “有吧！”李元回应着，却是一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空的样子，很逗。 秦川转身说道：“那随我到房里来一下。” 刚好，他想试试看，自己这个‘仙人授道’的增益光环，到底能有多大的作用。 “啊？好！”李元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不是他憨厚，而是在他眼里，秦川可是比秦百里还要强悍的存在，修行之人哪怕是个憨憨都十分清楚，什么叫做弱肉强食，本着强者为尊的概念，李元对秦川是打心眼里尊敬的。 能进入秦川的房里，对于李元来说，那可是一种殊荣了。 回到房中后，秦川将自己写好的一首诗交给他问道：“能读吗？” “能，我认识字！”李元笑着。 这年头，能进入镇妖司的，都可以修行，具备灵根，从他被检测到拥有灵根的那一刻，便注定不是普通人了，读书习字自然也有这个条件。 李元念了起来：“从军行，其四！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嗯，不错，可理解其中的意思？”秦川追问了一声。 “一片青色的海面上云朵很暗遮住了雪山和大海，一座孤城距离玉门关……咦？秦书生，这玉门关可是写的秦国的国门？”李元追问着。 秦川笑道：“可以算是吧！青海也不是青色的海，而是玉门关外一带的地方，我给那里取名叫青海，你照着这个意境，继续体会体会。” “哦！” 李元点头，继续理解着：“一座城池，和玉门关相隔千里，遥遥相望……镇守边关的将士们身经百战，铠甲都被击穿了，但依旧壮志不灭，不攻破楼兰这个地方，誓不回师。”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你现在有没有特殊的感觉？”秦川询问。 “还真有！” 李元说着，下一刻整个人似乎呆住了，眼神里光彩在流转，片刻后他欣喜如狂地跳了起来，然后直接在秦川面前扑通一声…… 他居然，跪了下来。 秦川被吓了一跳，伸出手要将他扶起，同时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李元拜见先生！”李元却不肯起来，反而对秦川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解释道：“多谢先生指点，我刚才居然踏入了文运大道……先生请看！” 下一刻，李元身上涌现了秦川十分熟悉的气息。 一缕文运才气！ 然后，李元将才气催发。 下一刻，他的身体上，居然附着了一层黄金铠甲！ “黄沙百战穿金甲？”秦川笑了笑。 好家伙！ 这‘仙人授道’还真是有东西啊，李元平时说话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估计也就是读过一两年私塾的一个人，结果这首《从军行》他居然能理解出其中的意思。 甚至，还因此而踏入了文运大道。 “这就是，我的诗词文章，更容易被人理解吗？”秦川心中突然想到了‘仙人授道’还有这样的效果，便释然了。 而李元在踏入文运大道之后，秦川也获得了一缕文运才气。 片刻后，秦川凭空又获得了一缕文运才气，他还以为是李元突破了，可是看李元还在欣喜打量自己的黄金甲，哪有突破的意思？ 而且，秦川有‘仙人授道’的光环，亲自指点的李元踏入文运大道，结果他才获得一缕文运才气……这资质，明显是有点不太行的样子。 所以短时间内，李元应该是别想突破当前的文运境界了。 那这一缕文运才气，哪来的？ 秦川这首诗，是以前就写好的，根本吧是现在写的…… 正思考着，又是一缕文运才气出现，被秦川吸收了。 “莫非……是引道者的奖励？” 秦川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 十个人踏入文运大道，自己便能获得一缕文运才气的奖励。 所以，这是有二十个人，踏入文运大道了？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李白，也没有杜甫，但却也有孔孟之道，有六经、论语等，还有科举，所以有人能自行踏入文运大道，也是正常。 对此，秦川到没有异样的感觉。 道，有人走的才能成道。 正如秦川所知的一位先哲说的那样：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便成了路。 文运大道，也是如此。 走的人多了，道出来了，说不定路就更宽了。 “先生，以后李元，是不是也能和您一样，以诗词镇杀敌人？”李元还处在兴奋之中。 秦川道：“刚才我的诗，虽然让你获得了黄金甲，但那是我授予你的。现在，我不授予你，你再试试这房中其他的诗文，看看能不能用。” 李元便去尝试。 结果，什么都没有领悟到。 李元略有些泄气，说道：“看来，果然像先生说的那样，你写的诗词，必须你授予我，才能使用了。” 秦川笑了笑：“自己写一遍。” “好！”李元马上，将一句诗写了一遍。 正是‘九州风雷变，八荒风雷吟’这一句，写完之后，李元居然获得了一丝文运才气，一丝只有一缕的十分之一，而李元领悟出来的天雷，也不足李凉第一次写下这句诗之时的十分之一大小。 “看来，我的诗词虽然别人都可以去领悟文运才气，还能具现出来，但能得到的文运才气极少，威力也就我本人使用的十分之一，诗词便是要让人传唱的，这样的设定倒是合理。” 秦川暗暗点头，心中又多了几分关于文运大道的感悟，然后便听到沈青姿在喊‘小叔’，原来是黄皮子肉做好了，于是便叫上李元一道去享用。 沈青姿却是端着一个碗，回房去吃了。 …… ps：跪求推荐票啊！ 第20章 要拜师的王菱 吃完饭，李元就兴奋地告辞离开。 等他回到秦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同僚们休息的休息，办事的办事。 李元却回到房里，破天荒的拿起了书本来读，一直到深夜顶不住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之后，已经是临近中午了，李元是被刘锋叫醒的。 “怎么回事？昨天让你送些肉给秦书生，回来就人都看不见了？”刘锋询问着。 “刘锋，我们好久没有切磋切磋了吧？”李元搓了搓双手，露出了一丝坏笑。 刘锋则是不明所以。 这家伙，可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啊！ 上次切磋输了以后，就说以后再也不和自己比试的。 今儿个，是皮痒了？ …… “驾，驾！” 姜雨初不断挥舞着马鞭，三人三马一路驰骋着，自然知道秦川的手段乃是一条新的大道之后，姜雨初便立马决定要返回兴阳县去。 紧赶慢赶，还是在正午之前，来到了秦府。 可是，三人还没进门，便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我说李元，你这是耍赖，阴我！” “切，各凭本事，我赢了你，怎么就是阴你？” “你这黄金甲，还有那雷咒，是怎么来的？难不成你与我切磋，还用上了符箓不成？” 听着刘锋的声音，姜雨初十分好奇。 王菱更好奇，她推开秦府的门，走进去问道：“什么符箓，什么黄金甲啊？好哇，李元你现在这么富有了吗？连切磋比试，也用上了符箓。” “我没有！”李元见到姜雨初回来，大家也都在，于是连忙解释：“这并非是符箓，而是……这个！” 李元说着，将自己手里的纸摊开。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九州风雷变，八荒风雷吟……呀，这不是……这不是秦书生的手段吗？”王菱震惊了。 听到‘秦书生’三个字，姜雨初马上过来，看了李元手里的纸一眼，问道：“你写的？” “我……抄的！”李元回应。 “那精怪的肉，是你送去的吧？”姜雨初又问。 “是！”李元点头。 姜雨初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开口道：“凌鹏，你去和李元切磋切磋……李元，把你的这些手段都用上！” “好！”李元再次点头。 凌鹏却说道：“姜提司，我和他比试，不是我说啊，是真的有点欺负他这个初阶八重的武者了。” “你看不起谁呢？”李元很不爽。 下一刻，他的身体上，附着了一层金灿灿的盔甲。 一道短雷，也炸向了凌鹏。 “小心！”刘锋连忙提醒：“别小看这雷，若是被击中，会让你全身麻痹数息时间。” “就这？”凌鹏一个华丽的转身，剑已经出鞘，然后反手一剑辟出。 剑吟与雷鸣相交，发出了‘锵’的一声。 凌鹏果然身形一震，但他得到了刘锋的提醒，并没有让短雷击中，只是片刻便回过神来。 “有点意思啊！” 凌鹏笑了笑，长剑一送，直取李元。 “豁，来得好！” 李元居然不顾凌鹏的攻势，直接朝凌鹏的长剑冲了上去，而凌鹏见李元这家伙，居然无视自己武者二阶的实力，赶这样缠上来，也不客气，继续出剑。 “完了……”刘锋看到这里，就捂住了眼睛。 锵锵锵！ 凌鹏连续辟出了三剑，他的速度极快，完全超越了普通人能达到的速度，结果李元却毫发无伤，反而一记长拳击中了凌鹏，将他整个人给揍得倒飞了出去。 “唔……”凌鹏落地，捂住了胸口。 “够了。”姜雨初喝止了二人的比试。 刘锋连忙将凌鹏拉起来，一边说道：“我早就让你小心了吧？这家伙身上那层金甲，厚实得很，也不知道是怎样做到的。” “李元，你出息了啊！”凌鹏很无奈的开口。 李元笑了笑，说道：“多亏先生，肯指引我入道，虽然以前我只读过两年私塾，不过我已经决定了从今日起，要多读书了！你们看，读书真能杀敌啊！” “你是说，秦川他指引你踏入了文运大道？”王菱闻言惊呼出声：“他已经，收你为徒了吗？完蛋了，姜提司，我就说要快点回来的……你看，我这个秦川首徒的身份要没了。” 王菱似乎很不爽。 “呃，秦先生好像……没有说要收我为徒，也许是我太笨了。”李元回应着。 确实，李元的脑子，并不是很聪明的那种。 说实话，还有点憨憨。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秦川居然都让他踏入了文运大道。 本来很不爽的王菱闻言眼神一亮，她立马就转身跑出了秦府，嘴里还叫唤着：“姜提司，我今日告假！” “姜提司，王菱她怎么了？”凌鹏不解地看来。 “她呀……” 姜雨初没好气道：“想知道她怎么了，你们跟我来就是了。” 一行人跟着姜雨初，骑着马来到了秦川家外，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王菱的声音：“先生，你就收我为徒吧？正好，你不是要重开私塾吗？这个，我可以帮你呀！” “你怎么帮我，你难道能做决定？”秦川询问。 “我……我可以去和姜提司说的，而且我还可以成为私塾的学生，护送孩子们上学。先生，为什么你连小孩子都愿意教，却不愿意收我为徒啊？”王菱的语气，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不是我不愿，而是你本来有师门的，我可不想平白招惹麻烦。”秦川回应着。 拜师，和指引入道不一样。 比如李元和秦川的关系，顶多算是一个引道者，并不是师徒，可王菱这丫头一进门就要找秦川拜师，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秦川依稀记得，王菱和凌鹏，包括姜雨初，好像都是宗门弟子来着，这要是胡乱收徒，到时候岂不是要得罪了她背后的师门？ 所以秦川坚决不愿意，还让王菱回去。 见到王菱灰溜溜的，一脸不情愿的走了出来，姜雨初笑道：“怎么，碰一鼻子灰了？” “嗯！”王菱点点头。 姜雨初却笑道：“没事，他不是想开私塾吗？行，你去告诉他，让他到兴阳县城去开。正好，我们要继续追捕秦三笑，也会在这边逗留一些时日。到时候，你直接去听课，软磨硬泡，总能得逞的！” “这样行吗？”王菱不置可否地询问着。 第21章 进县城，江都府的处境 前往县城教书？ 这还真是，秦川从未设想过的一条路。 当王菱再次进来，向秦川宣布了姜雨初的提议之后，秦川倒是来了一些兴趣。 可是在这个年代，想要教书，而且是去县城教书，那你得能进得了县学，那是官府举办的学院，然后便是各地的私塾，也有一些是大家族自己举办的私塾，一般这样的私塾，都是只有自家一个大家族的子弟在其中上学的。 秦川谁都不认识，去私塾或者县学，基本上都是没什么希望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一直就在本地镇子上的私塾中，也确实没什么人可教的。 估计现在就算姜雨初开放了私塾，愿意来上学的孩子，就那么两三个。 秦川于是，对王菱表示自己可以考虑考虑。 但姜雨初却走进来对秦川说道：“秦先生，我看就不用考虑了吧？是这样的，我们姜家本就是兴阳县人，我父亲虽然在江都担任司马，但驻军之地就在江都和兴阳县之间。所以，姜家本族还是在兴阳县城，而且也有一所私塾，目前正缺一位教书的先生。若秦先生愿意，俸禄你随便开，如何？” 又是随便开！ 有钱人啊！ 秦川望着姜雨初，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不是俸禄的问题，而是……” “这样吧秦先生，俸禄每月十两银子，你看怎么样？”姜雨初打断了秦川的话。 “不是，姜提司你误会了，你看啊……” “每月二十两！” “姜提司，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每月三十两！” 姜雨初直接不听，又是加价。 “一个月三十两，一天一两银子？”秦川惊呆了。 这年头，穷苦人家可是一年都花不了一两银子的，而就算是在大户人家里当下人，遇到最大方的大户人家，长工最多也就是一两银子一个月！ 可是，姜雨初直接给秦川一天一两银子……这个价格，就有点太离谱了。 这可是穷苦人家，差不多一年的收入了啊！ “好吧，什么时候动身？”秦川没有再废话了。 “我还以为，秦先生要我喊到五十两一个月，才肯答应呢！”姜雨初却是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也算是小小的打趣了秦川一下，然后补充道：“若是秦先生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动身！” “今天的话，今天就开始算工钱吗？”秦川问。 “是的！”姜雨初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那……嫂嫂随便收拾一下吧！”秦川回头，就去招呼沈青姿了。 不过，沈青姿却将秦川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小叔，我怎么感觉这姜小姐是在开玩笑的？一个月三十两银子，这想想都不可能啊！” “人家可是镇妖司的提司，父亲还是江都司马，都是大官，应该不至于骗人吧？”秦川回应着。 那边，姜雨初直接丢了一两银子过来说道：“一天一两银子，风雨无阻，就算是学堂休沐的日子也不会少，这就算是今天的！” 普通人一个月甚至是好几个月的收入，就这样被她丢了过来。 秦川接住了银子交给沈青姿说道：“嫂嫂看，这应该不是假的了。” 然后，秦川将银子交给了沈青姿。 “小叔，这可是你的俸禄……”沈青姿不要。 “嫂嫂替我保管就好。”秦川笑了笑。 李元见了，大嘴巴地说道：“是啊，帮秦先生存起来，将来娶媳妇用！” 娶媳妇…… 听到这话，沈青姿头颅一低，小声说道：“那好吧……小叔的意思是，把我也带过去吗？” “难道嫂嫂不愿？”秦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和她商量好这件事情呢！ “我……我愿！” 沈青姿连忙开口。 就这样，沈青姿收拾了几件欢喜的衣裳，还把秦川的衣裳也带了两件，秦川则是把家里的纸和砚台还有墨条都带上了。 到了镇子上，沈青姿还弄了一辆马车过来，想得十分周到。 就这样，秦川带着沈青姿，第一次来到了兴阳县。 这可能还是沈青姿，第一次来到县城，她在进城的时候到处看，看什么都很新奇，从马车里将脑袋探出来，见到外面骑马的秦川便羞涩一笑，又躲回去了。 姜雨初也骑着一匹马，对秦川说道：“天色不早了，今日我会安排一座院子给你和你嫂嫂先住下，然后到了明日，便带你去我们家的书院。” “嗯。”秦川点点头。 进了县城，街道上到处都是行人，秦川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时代的城市，他自然不会像沈青姿那样激动，却也有点小兴奋……不管怎么说，可算是从山沟里走出来了。 姜雨初还在一边和秦川说着话：“秦先生就不像令嫂嫂那样怀疑，我为何出如此高价，来请你教书？” “文运大道。”秦川回应了四个字。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来姜雨初，还会有别的什么原因。 如果能让家族中的人踏入文运大道，那一个月三十两银子，对于姜雨初这样的家庭来说，还真是什么都不能算了。 “看来秦先生什么都知道哇！” 姜雨初突然对秦川笑了起来，问道：“那秦先生可知道，朝廷很快就要下旨，重开科举之事？” “呃，这倒是不清楚。”秦川摇头。 朝廷…… 这个对于现在的秦川来说，好像还太遥远了。 “会的。” 姜雨初换上了一副笃定的语气：“文运大道出现了，将来朝廷就算不重开科举，也肯定会大肆发展书院，而读书能入道，许多孩童也会尽力去争取，将来这个世界肯定会文风盛行。到时候，秦先生绝对能有用武之地。我父亲就打算找江都太守谏言，开始兴学。” “终究还得是朝廷下旨吧？”秦川询问着。 一个江都太守，能决定科举取士这么大的事情？ 姜雨初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自从域外妖魔不宣而战，已经有不少人族的城池都沦陷了，现在各地基本上都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就拿江都来说，比邻东海，周边的两座城都已经被妖魔攻占，实际上已经是处于被孤立的状态。这也是为何，朝廷率先要求江都府，先取消科举，全力备战的原因！” 秦川闻言愕然…… 江都府的处境，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第22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通过和姜雨初的对话，秦川才了解到，原来人族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 至少，江都府是这样的。 在妖魔出兵攻占了周边的两座城池以后，导致江都府和北边的海州以及南边的会稽，都失去了联系，只剩下西边的建康能支援江都，可建康府目前的处境也很不好。 因为那些攻入入族地界的域外妖魔，几乎将人族各州郡都隔绝开来了，这样的现象不止江都府一带有，整个大楚国除了京畿重地以外，其余各省各道，差不多都陷入了被妖魔分割的境地。 所以，其实现在各地方，都相当于是各自为政的一个状态。 甚至也有不少地方，选择了向妖魔投降。 不过那些投降的地方官员虽然安然无恙，可百姓就惨了，特别是普通老百姓，几乎都沦为了域外妖魔的食物，而那些有身怀灵根的，也会被妖魔奴役，女子更是会被炼成炉鼎。 “人族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那些投降妖魔的州府，却并不能因此而活命自保，反而沦为了妖魔豢养人族的奸吏。江都太守范文正是一个正直不阿的人，他任用我父亲为司马，也是想和妖魔拼死一战，坚决不会投降妖魔。” 通过姜雨初的介绍，秦川大概明白了一些。 范文正？ 这名字让秦川微微一愣。 此文正，可是彼文正？ 然后他摇摇头，觉得应该不是的。 毕竟，这里可是大楚。 “也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秦川点点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姜雨初问道：“什么意思？” “原意是宁愿做高贵的玉器而破碎，也不愿做低贱的瓦器得以保全。在这里可以延伸为范太守宁愿作为一个高贵的人率领人族奋勇反抗妖魔，哪怕宁愿战死也不愿意沦为妖魔的奴隶而保全自己！”秦川解释了一声。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姜雨初点点头，却又说道：“虽然说眼下形势严峻，可整个江都也不是铁板一块，许多本地乡绅豪强就和太守的意见不一样，那些人还希望着能和妖魔谈判，不想拼死，包括这兴阳县中也有这样的人……未来或许你会见到的！” “这样的情况，很正常，人各有志。”秦川点点头。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一处宅子，门口有个老仆人在等着，见到姜雨初后立即迎上来躬身道：“老奴拜见二小姐！幽雅居已经按照二小姐的吩咐都腾出来了，屋子也收拾干净了，随时可以入住。” “嗯，多谢福伯了。”姜雨初点点头，然后便引着秦川进屋。 秦川来到马车前说道：“嫂嫂，我们到了。” 沈青姿很快就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这一处清雅别致的小院子，不由得问道：“小叔，这是……” “以后你和你小叔，便住在这里吧！” 姜雨初指着右边一处下坡说道：“那儿便是姜家书院，这里离书院很近，书院后面有一处院子，我暂时就住在那儿，也是很近的。” 见沈青姿不说话，姜雨初便问道：“沈娘子，难道对这处院子不满意？” “不是，这院子太好了。”沈青姿连忙回应。 确实很好，比起家里的几间茅屋，这里的院子可是要精致许多，姜雨初笑道：“沈娘子满意就好！” 三人进了院子，姜雨初带着包裹到屋子里面去看了，秦川却没有她那么激动，虽然从茅屋一下子就搬进了独栋别墅之中，可是他的反应却十分平淡，有几分处变不惊的味道。 姜雨初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之前讨论教书俸禄这个问题的时候，姜雨初还以为秦川也是一个财迷，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子的。 至少，他并没有表露出半点对于物质上的追求。 秦川还不好意思的像姜雨初解释：“我嫂嫂第一次来县城，也没有住过这么精致的院子，所以会激动和欢喜都是正常的，还请姜小姐不要见怪。” “那你呢？”姜雨初明眸盼来，问道：“你也是第一次住进这样的院子吧？可是你却一点都不激动。”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是读书人嘛！”秦川笑了笑。 “读书人，为何在谈俸禄的时候，却又不像个读书人呢？”姜雨初不饶人的追问着。 秦川愣了愣，见到她面带笑容，便知道她是故意揶揄自己，于是想了想，十分诚实的答道：“嫂嫂是身世孤苦之人，与我兄弟也是一样。而且，她自嫁过来以后，甚至连我兄长的面都没见到，便成了寡妇，后来又没有半句怨言，照顾我这个毫无血脉关系的小叔子三个月。遇到事情，她也是处处为我着想。所以，我自然也应该为她，为家里着想……我一个读书人，别的本事没有，既然现在有机会能多赚些钱，让她过上好日子，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说起来，你嫂嫂倒是好命了！” 姜雨初笑道：“遇到你这么个小叔子，她确实是幸运的。你能为她的生活着想，还能为了她而冲冠一怒，诛杀秦百里，想来今后也绝对不会亏待了她。” “是吧，我在这个世上，也就这么一个不是亲人的亲人了。”秦川笑了笑。 二楼上，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姜雨初没有抬头，却已经知道了沈青姿躲在楼道口听着自己和秦川的对话，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面对自己，便起身对秦川说道：“我先告辞了，你好好休息，稍晚我会让王菱送些食物过来。” “姜提司慢走！”秦川说着，送她到了门口。 这时候姜雨初又回过头问道：“之前那个提议，你觉得如何？你嫂嫂身怀灵根，虽然她的体质特殊，但也不能因为她的体质而害怕踏入修炼之道。如果你做出了决定，我倒是有个好地方，可以将你嫂嫂安排过去。” “什么地方？”秦川询问。 “神女宗，我的师门。”姜雨初笑道：“神女宗位于京畿道，那儿比江都府要安全许多，而且只收女弟子，若你嫂嫂一直在宗门修炼，你也不用担心她的体质会遭人惦记。毕竟，神女宗只有女修！” 秦川倒是心动了。 …… ps：后面的剧情要梳理梳理，而且又喝多了，今天就一更，大家不要等，明日上推荐，我休息一下，把剧情理顺了，争取每天保底三更！ 第23章 一念花开，步步生莲 见秦川意动，姜雨初也没有多说什么，选择了离开。 她让秦川自己考虑，然后便留给秦川一个潇洒的背影。 秦川转过头，却正好碰上了沈青姿的一双眼睛，他随即一愣，然后露出一道笑容：“你都听到了？” “嗯！”沈青姿微微点头。 秦川没有说什么。 既然沈青姿都听到了，那么她自己的事情，还是由她自己来决定。 可沈青姿却什么也没说，回到屋子里继续收拾着，还帮秦川也把房间被褥都准备好，等到王菱送晚饭过来之后，秦川呼唤一声，她才走下小楼。 “今日就先吃这些吧，等明日再给你们做些美味送过来。”王菱正在和秦川说话。 “多谢姑娘！” 沈青姿走过来站在王菱的身边，她比王菱年龄要小几岁，却高出了小半个头，天生丽质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沈青姿最为恰当了，沈青姿在谢过之后，却又小声说道：“明日不用送了，后院有厨房，还有灶台，我们自己做饭便可！” “呃，不用送了吗？”王菱正要离去，闻言转过头来看着秦川询问。 “她说不用，那就不用了吧！”秦川一副什么都听沈青姿的样子。 不过，秦川的心里，已经知道沈青姿的答案了。 她要自己做饭，给小叔子做饭吃，不让王菱再送饭过来，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叔嫂二人，沉默着将饭吃完。 然后沈青姿便开始收拾了起来，一边说道：“我将饭盒送过去。” “不急的。”秦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已经夜了。” 虽然说院子就在姜家大院，而且周围一带都是姜家大族在居住，可秦川还是不让沈青姿走夜路，沈青姿闻言也将手里的动作听了下来。 秦川知道，她终于有话要说了。 自从秦家的管事上门之后，沈青姿的性子就沉寂了许多，平日里话也变少了，显然那一次的事情，虽然最后秦川镇杀了秦百里，却还是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些阴影。 对于这一点，秦川也是无能为力，只能让她自己从阴影中走出来。 或者说，既然生在了这个时代，作为人族，就必须有勇气，来面对这样一个野兽成精，域外妖魔还虎视眈眈，将人类视为口粮的事实！ 眼下这种安逸的生活，秦川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虽然他会尽力护住她，可是一个人终究也是要成长的……别看江都府目前还是夜夜笙歌，可是人族有不少州府投降了妖魔的，百姓都被豢养起来，那些人的遭遇更能让人绝望，可能一家人到了午饭或者晚饭的时候，就突然被妖魔抓走两个去吃了。 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秦川还好，他适应能力很强，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适应得了这种残酷。 不过，沈青姿也展现出了她的坚强，她的话不多，就几个字：“小叔，你……教我读书吧！” “好！”秦川答应一声，便什么都没有说了。 沈青姿的答案，就是不走。 她不愿意去什么神女宗，安享太平……大势之下，京畿道又能太平多久呢？ 她希望，留在秦川的身边。 所以，她不要学习什么神女宗的功法去修行了。 就算是要让自己变强，她更愿意选择小叔子这个身边人的道路。 然后，努力的陪着他走下去！ 沈青姿的心思，十分坚定。 晚上，秦川便开始教她读书认字，沈青姿是个女子，出身也不好，能认的字也就几个很简单的，不过没关系，秦川教得很耐心，再加上他有仙人授道的光环在，也能让沈青姿进步飞快。 秦川教了她一个时辰，她就已经能写出好几百个不同的字了，也记得很清楚，不过秦川也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看到天色不早了，就让她去休息。 他也要休息，第二天还要正式去姜家的书院。 不过休息之前，秦川还是在系统塞给自己脑海的文库中选择了一篇短文，然后抄写下来，再细细品读。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秦川仔细的通读着这一篇刚刚写就的《爱莲说》，文运才气收获了几缕，很不错，他继续读了下去：“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然后，系统的提示来了。 【宿主读《爱莲说》有感，奖励‘一念花开，步步生莲’：宿主可以消耗一份文运才气凭意念移动身体，根据宿主的实力划定范围之内，皆可一念之间瞬移过去；若登临虚空，可使脚下生莲，凌空踏莲花而上，每朵莲花可存在一刻钟时间，需要消耗一份文运才气！】 一念花开，步步生莲！ 好家伙，这应该属于是功法的范畴了。 还能踏空而上。 只是…… 对于现在的秦川来说，一朵鲜花，一次瞬移，所消耗的文运才气不低。 文运才气，以十丝为一缕，十缕为一份，十份为一束，十束为一道。 如果的秦川，所积累的文运才气已然超过了百缕，但也就是十几份而已，之前秦川就一直很奇怪，文运才气既然会分为丝、缕、份、束、道这些单位，那么除了用来具现诗词影响威力之外，应该还有别的用处…… 现在秦川，算是切身的感受到了。 他尝试了一下，意念一动，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院子的门外。 再远，就不行了。 “现在的我，能瞬移也就是方圆二十米，高度却达到了五十米……”秦川试验了一次，然后便没有再浪费文运才气。 毕竟，自身的文运才气也属于消耗品，一旦用光了，那也只能通过读书或者写书，或者是教书育人来慢慢的回复和继续积累。 秦川走回到房中，然后睡觉。 第二天一早，便听到了姜雨初和王菱二人在门外说话的声音。 …… ps：第一更，求推荐票！ 第24章 人心险恶，千人不同面 新的一天，也是秦川正式以教书先生身份，入驻姜家书院的日子。 一大早，秦川就和沈青姿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出门。 沈青姿点点头，她等下也要出门，但不会很远，就是去买些菜回来，事先秦川也和她说过了，让她手里的银子该花就花，不用再节省了，甚至还说等他回来，带她到城里的夜市再去逛逛。 今天姜雨初又交给了沈青姿一两银子，现在沈青姿身上也有了二两银子的‘巨款’，逛逛夜市是完全可以的，她也十分高兴的点头答应，然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走出了阴影，也不用离开秦川的身边，沈青姿整个人就像是打开了心结一样，也恢复到了之前的活泼，在秦川出门的时候，她还叮嘱了一句：“中午不用回来，我做好饭给你送过去。” 其实书院离家里不远，可秦川还是答应了。 于是在路上的时候，王菱就偷偷的对姜雨初说道：“姜提司，你有没有发现，秦先生对他嫂嫂是真的百依百顺啊！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你小丫头家的，管得倒挺宽，那是他的家事，你管得着吗？”姜雨初白了她一眼，对于沈青姿不愿意离开的结果，她现在也知道了，但也没有继续坚持。 走了一个下坡，然后是一个小的上坡，再转过一个弯道，便来到了一处靠着山，还有溪流还有竹林的地方，十分的清雅别致，姜家书院便坐落在这里。 秦川一到，就发现了李元。 还有刘锋、凌鹏等…… 好家伙，这是都在了！ 秦川自然也明白姜雨初这是打算干什么，毕竟一天一两银子，可不是白拿的，秦川对大家点点头，众人也都一齐站起来，喊了一声：“先生好。” “不会就让我在这儿教吧？”秦川乐了，大家可都还在门口呢！ 不过，书院里还是能听到一些孩童和少年的声音。 姜雨初解释道：“里面都是姜家嫡系、旁系家庭的子弟，不过在学堂中先生最大，到时候教学若遇到顽皮的，你尽管教训便是，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人敢说你什么……啊，四叔！” “嗯，来啦？”一位老叟走了出来，打量了众人一眼之后目光落在了秦川的身上，问道：“你找来的先生，就是他？” “是的。”姜雨初点点头，给秦川介绍道：“这是我的族叔，名唤姜庭之，他也是这儿的山长……族叔这是打算出去吗？” “嗯，要去参加一个诗会。” 姜庭之倒不像姜雨初那般亲切的样子，当然以前大家都不认识的时候，姜雨初也是高冷的，可姜庭之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心气极高，不太看得上别人的样子，他挥手道：“虽然看起来挺年轻的，不过雨初你既然力保此人到书院来，四叔肯定还是要给你这个面子。正好，近来诗会繁多，自从踏入文运大道之后，我每日应酬不断，大家都忙着举办各种诗会提升才气，今后怕也是没多少时间打理这书院了……就，暂时交待给他吧！” “四叔辛苦。”姜雨初客气了一句。 秦川也拱手道：“多谢姜山长。” 姜庭之朝姜雨初一拱手，对于秦川却是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看都没看一眼。 “神气什么啊！” 王菱看着姜庭之的背影不爽了，小声嘀咕道：“他以为自己踏入了文运之道，就能这么神气吗？秦先生那可是……” “王菱！” 姜雨初呵斥一声，说道：“忘记我交待了的吗？秦先生和文运大道之事，若先生没开口，谁也不准胡说！” “啊，我倒是差点忘记了。”王菱连忙捂住嘴。 “说也无妨，不过……不说的话，好像确实能更加让人清静一些。”秦川说着，还朝姜雨初投去了感谢的眼神。 “我们可不是喜欢乱嚼舌根之人，而且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兹事体大，若被人知道了你是文运大道的引道者，你信不信我姜家这个小地方，很快就会被人给踏破了门槛？” 姜雨初半开玩笑的和秦川说着，转而又说道：“四叔的秉性就是如此，他虽然心高气傲，却不是恶人，我父亲曾说‘文人相轻’这四个字在他身上是提现得淋漓尽致的，所以秦先生千万不要和他一个老者一般见识。” 说姜家这个小地方，姜雨初明显是谦虚了，占地面积达到了十来万平米，连山头都包纳了好几个的姜家族地，能是小地方？ 不过秦川仔细想了一下，也确实是姜雨初说的那样，若是被人知道了自己是文运大道的引道者，那么肯定会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到时候想要清静可就难了。 最主要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八个字，秦川怕自己不能清静是其一，更怕到时候各种是非和阴谋都伴随而来，那样自然活得太累。 秦川目前，还是想活得简单一些。 最起码，专心搞几年学问方面的，等实力达到了贤者大儒，能口吐天音，不说是言出法随，那起码也要达到文士一张口便天花乱坠的水平，到时候也就不怕有人来‘麻烦’自己了。 “没有，他是山长，我是晚辈，理当尊敬！” 秦川的回答，很给姜雨初面子，这让姜雨初不由得又悄悄的，偷着打量了秦川几眼。 进入了书院，秦川先是到了一间屋子里，姜雨初说这里就是给他安排的，屋子里还有六经、论语等书籍，以及一些当朝或者各国的一些书籍著作，秦川看了很满意，问道：“山长有没有交待，从哪里开始教起？” “这个，四叔说千人不同面，所以让秦先生自己从头开始教，但识字就不必了，大家几乎都是认识的。”姜雨初回应着。 “那就直接开始教诗义吧！” 秦川乐了。 好一个千人不同面啊！ 第一次到书院，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这个姜庭之，分明是要看秦川的笑话，所以在教学方面一点帮助不提供给秦川。 不过，秦川对此的态度，也是无所谓的。 反正，他是‘仙人授道’！ …… ps：求推荐票，推荐票太惨了！ 第25章 授课，‘授道\’ 由于是家族书院的原因，尽管书院挺大的，但其实也就三个班级：甲班、乙班、丙班！ 而且秦川还发现，班级并非是按照年龄来排行，甲班之中有十四五岁的，也有七八岁的，好像是根据认识字的多少来排。 每个班，也就十个人。 这老师是不是当得太轻松了？ 秦川看着还有许多空位的班级教室，对姜雨初问道：“为何不让族中子弟，都一起学习？” “四叔的意思是，有些子弟不上进，所以将他们分成甲乙丙三等，也有让这些子弟知耻而后勇的意思。”姜雨初解释着。 “那可以将他们都合并到一起吧？” 秦川摊开手说道：“我一个人，也不想跑三个班级了。” “可以啊，四叔也说了，他以后没什么时间放在书院里，而且我们姜家书院前段时间也关闭了，还是你开启了文运大道之后，才重新开学的。”姜雨初表示，随便秦川怎么去弄。 反正，以后这书院就他一个人管。 姜庭之这个山长，现在每天都忙着参加各种诗会应酬，想办法提升才气值，而且诗会好处极多，特别是江都府和金陵府一带，毕竟江都府可是出了名的烟花之地，就不说江都府城了，就是旁边这个兴阳县城里，也是四处可见的青楼牌坊，大江之上画舫更是林立。 而这个时代，那些青楼歌姬靠的，又是传唱各大才子词人的诗词来打响名气吸引客人，所以参加诗会，品评诗词，不仅能提升才气，日子过得惬意，甚至还能美人环抱，何乐而不为？ 于是秦川便让所有的学子都到甲板的教室来，另外王菱几人也坐在教室的后面，甚至姜雨初也以旁听的身份在一边坐下。 然后，秦川便开始了姜家书院的第一堂课。 秦川发现，古时候的学堂着实有些不太方便，写字还要在沙盘上写，后排的学生们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的，于是他想了想，取出了大梦春秋笔来，然后在一张白纸之上，写下了四行字。 指着自己写下的字，秦川说道：“今日，我们先来确定一下，自己读书，是为了干什么。这里有四句话，自然是出自某位大儒之口，大家认识这些字吗？” “认识！” 众人异口同声。 “好，一起念一下。”秦川点点头。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大家一起跟着念。 秦川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书本合上丢到一边，这才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先生，我叫……秦川！” 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秦川继续道：“大家都可以将书本收起来，但是不要像我一样给丢掉，读书人最应该爱惜书籍，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大家都茫然的摇头。 秦川的话和他的做法，显然有些自相矛盾了。 “因为，我就是想告诉大家，接下来我给你们上课，便不再拘泥于学本了！六经、论语这些书，大家完全可以回家去看，晚上看完了，第二天有不懂的地方，直接来问我便可。以后，每日上午，我给大家讲课，但其实是讲故事，或者直接将诗词文章；下午的时候，便是大家自习六经、论语等著作，然后向我提问。” 秦川的话，让不少还是孩童的学子都打起了精神。 讲故事，不是讲课本，那可比平时枯燥无味的课堂要有趣多了。 “今日，我们便来讲一讲，为什么要读书。” 秦川让开一步，指着身后的四句话侃侃而谈：“我们文人读书，有的是为了功名，有的则是为了考取功名以后能得到利益；也有人，是被家里逼着读书的，相信在坐的也有不少人都是这样。不过，这位大儒却说读书是为了给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现在问你们一句，这算不算读书的最终目的？” “算！”大家异口同声。 秦川却摇头道：“这只能算是一个宏愿了，但实际上在坐的你我所有人读书，都不是为了这些，包括我，读书也仅仅是为了来到这里，能站在你们身前教书，然后拿俸禄，过上一个好的生活……所以，这就牵扯来了另外一个问题。我读书，是为了过上好生活，那么刚才那个伟大的宏愿，到底有没有希望实现呢？” 听到这里，不少人都沉思了起来。 一些年龄小的学子们，尽管听得不是很懂，却也在认真的思考。 这个时代的人读书，还是很认真的。 因为不认真，那就可能要面对先生的板子了啊！ 当然，秦川手里，可没有板子。 趁着大家都在思考的时候，秦川拿出了笔来，又写下了一行字，然后对大家说道：“这些字，你们看着或许认为，过于通俗了一些，但是意思很好懂，对不对？大家和我一起来看看……其实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本来是地上是没有路的，可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 意思很好懂。 大家都纷纷点头。 甚至，有个八岁的稚童大着胆子站起来问道：“先生，那请问去风铃店的大路，本来也是没有的，后来大家都走了，才成的路吗？” “哈哈……” 小孩子的问题，惹来许多人的笑声。 秦川没有笑，而是十分认真的答道：“对的！也许大家笑是觉得这个问题太幼稚，也许有人还真认为这条路是自己一生下来就存在的，可是大家可以想远一点，当时光倒回到万年、十万年之前，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类，或者我们人类出现了，但江都府没有人，甚至兴阳县城也不是一座城的时候，那么从这儿去风铃店，有路吗？很显然这是没有的！然后，我们再思维发散一下，延伸一下，这个路不再的我们脚下的道路，而是人生的一种道路，又或者……是刚刚兴起的文运大路。那么，这句话你会发现，它依旧适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今日姜提司还告诉了我一句话，叫做千人不同面，很有道理的一句话。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个人都长得不一样，但很多人这一生走的道路，却很多都是重复呢？” “出身王侯之家，便随自己的祖上、父辈，重走一遍王侯之路。” “所有的书生，大家一辈子都在读书，然后参加各种诗会扬名，想进入朝廷为官，或者让自己的字画一字千金……” “全天下卖草鞋的，一辈子都在编织草鞋。” “做衣服的，不是同一个人，却都在不断重复着织布、裁剪这些事情。” “所以，王侯是世袭之路，书生是读书的路，卖草鞋的有卖草鞋的人生道路，做衣服的有做衣服的人生道路，而一开始也没人是王侯，没人去读书，更没有人会编织草鞋和做衣服……但是，当人类发展下来，王侯贵族多了，读书的人也多了，卖草鞋和做衣服的都出现了，那么这些人生道路，也就成了一条路，有许多人在上面走着。” “于是便有了这一句话，走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成了路，也可以理解为，只要坚定同一个理想的人多了，那么这个理想不论是多大的宏愿，也终有实现的一天！” 秦川说了许多，一个人口若悬河的，将两段不同时代不同的人口中的话，基本上都给大家剖析了出来，而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落下，教室里鸦雀无声。 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几乎是呆滞的。 就连姜雨初，也十分震惊。 这……这根本不是她所见到的上课手段啊！ 教书先生，不是只会教学生们六经和论语等书籍上的句子，斟字酌句的一一解读，照本宣科吗？ 秦川，他根本不是这样子的。 他在给大家，灌输一个概念！ 尽管学子们年龄还小，但秦川似乎……是要他们知道自己为何要读书，又要坚定自己的理想目标，告诉他们不要怕目标太远太大。 因为，最后秦川说了，只要够坚定，那么别说是理想，就连宏愿都总有一天能实现！ 所以秦川说了这么多，到底是干什么？ 姜雨初心里嘀咕着：难不成，你是要将我们所有人的思想，都重新注入一遍吗？ 下课之后，姜雨初第一个找到了秦川，提出了她的问题：“秦先生，你今日不是要教诗义吗？为何到了课堂，却完全都是不一样的东西？” “你认为，那些不是诗义？”秦川回过头来盯着她。 “呃……”姜雨初愣住了。 “姜提司，帮我做两件事情吧！” 秦川看着她笑道：“做好这两件事情，那么说不定明日再来这书院的时候，你会发现不少惊喜！” “哦？那你说说看！”姜雨初答应了。 “第一，帮我找到一块平整的大木板，在木板上涂上白色，然后再找一筐木炭过来。第二，你现在回去，让所有人下午什么都不要做，就领悟今日课堂的内容……记住，我写下的两段话，大家都抄写十遍以上。” 秦川说完，对姜雨初微微一笑。 仙人授道啊，自己的话大家应该都听懂了，所以…… 明天能有多少踏入文运大道的学子呢？ …… ps：过渡章节，以后这样的章节就少写了。 第三更，而且是三千字的，麻烦大家给个推荐票吧！ 后面剧情继续推进，会很快进入一个小高潮。 第26章 姜家二小姐的脾气 秦川交待姜雨初，不过姜雨初转身便将事情交待给了书院里负责做饭的两口子，这夫妻俩乃是姜家的仆人，对于姜雨初这个二小姐的话自然不敢怠慢。 让秦川惊讶的是，这年头居然还有烤漆这样的工艺，姜雨初还表示可以将秦川要的白板做得十分漂亮。 “很好！” 秦川点点头，合上书本问道：“另外一件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现在都下课了，等吃完饭呗！”姜雨初说着，突然听到教室里传来了一道兴奋的声音，是王菱的，姜雨初便转身前往教室，问道：“怎么一惊一乍的，出什么事情了吗？” “姜提司，我……” 此时的教室里，就剩下王菱一人，不过她却不是在玩，她的桌前写着一些字，就是照着秦川的字抄写的，然后王菱整个人一副激动得难以言表的样子。 秦川一看，便明白了过来，于是他提起大梦春秋笔，在一边写下了一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然后说道：“照着这个抄一遍试试看。” “好！” 王菱立马点头，然后她将秦川的诗句抄写下来，接着身上便涌现了文运才气，下一刻她伸出手掌，之间手掌上一道火苗凭空燃烧了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戏法！ 姜雨初自然也清楚，她震惊地问道：“王菱，这是你刚刚……” 王菱将火苗熄灭，说道：“姜提司，我也不知道，刚才就是脑子里想着秦先生说过的那些话，然后照着他写的抄写着，没想到第一遍刚刚写完，便踏入了文运大道！” 姜雨初震惊了。 所以，秦川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她朝秦川翻了个白眼！ 靠，不早说啊！ 早知道，这样能让大家都踏入文运大道的话……那还吃什么饭？ 姜雨初立马转身跑了出去。 “秦先生，姜提司她……”还处于兴奋状态的王菱，却没有收到姜雨初的任何祝贺之词，对方居然就这样跑了，于是她望着秦川问道：“她是不是被我打击到了？” 秦川闻言莞尔一笑。 这姑娘，和凌鹏那个直来直去的家伙，不愧是一对活宝。 “可能是吧！”秦川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王菱说道：“虽然你只抄写一遍便踏入了文运大道，而且觉醒的文运才气比李元要强许多，你是三缕才气，他才一缕都不到。不过，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低调。若你能做到这一点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可以考虑收你为徒。” “真的吗？”王菱大喜，马上表示：“我肯定可以做到的，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嘻嘻……” 她高兴极了。 “记住，低调！所以，今日我收你为徒的事情，也不许往外说。”秦川还是很稳健的。 之所以要收这个徒弟，那是因为王菱入道已经的资质，让他很惊讶。 一入道，王菱便积累了三缕文运才气，比李元要强好几倍了，而且秦川也看到了王菱的悟性，抄写一遍便入道，还是秦川没在当场的情况下…… 秦川本来以为自己如果不在的话，至少要抄十遍才会出现效果的。 最后就是王菱也勤奋。 昨晚送饭就不说了，中午下课，别人都迫不及待的往教室外面跑，就是姜雨初也觉得坐了许久比较无趣，还打算劳逸结合下午再抄写的，结果三十几号人，就王菱她一个人留下来，还不用别人说，自己去抄写，还知道一边写一边思考…… 这样的表现，秦川只能送给她四个字‘孺子可教’了。 再联想到这丫头一直以来都想要拜师的请求，秦川便乐得顺水推舟……可秦川也比较忌惮王菱之前的师门，所以才要求她低调，连收徒的事情，也不许她说出去。 “是，师父！”王菱回应着。 “有人的时候，可不许这么叫。”秦川笑了笑。 这时候，二人都听到了姜雨初的声音：“吃什么吃？都不许吃了！” “呜呜，哪有这样的，饭都不许吃？” “二姐，我也不能吃吗？” “谁都一样！” 姜雨初对于那些哭鼻子的小屁孩十分严厉，不过她是姜家嫡系，还是二小姐，目前这群人中也是她最大，加上她还是镇妖司的提司，平时的作风就比较严格，所以很快她就带着所有人都回到了教室。 也不管秦川这个先生还在，姜雨初板着脸说道：“今日先生所传授的课程，大家都好好思考，然后抄写先生写下的那些话！抄写了十遍以上，才许吃饭。如果没有踏入文运大道，那就吃完饭再抄写一百遍！” “啊？” 孩子们叫哭声一片。 其中，那名八岁的最小学生，也就是问秦川去风铃店路的那个小朋友姜小九，一副委屈的样子望着秦川，奶声奶气地说道：“先生，这个学堂到底是先生说了算，还是二姐说了算啊！为什么我都来上学了，还要被二姐管着呀！” “二姐太凶了！” 不少姜家的子弟，纷纷开口叫苦。 但姜雨初却脸色不变，她大声道：“在学堂当然是先生说了算，可现在是下课时间，那就是你们二姐说了算！谁要是不服，尽管回去告诉你们爸妈，让他们来和我说便是！” 听到这一番话，结果没有一个人敢再不满了，就连姜小九也是一样，慌忙低着头去找自己的位子，找到以后便端端正正的坐上去。 秦川笑着出了教室，末了还说了一声：“那个谁……王菱啊，你不用抄写了，随先生来一下。” “啊？哦！”王菱点头，连忙跟着秦川出来，然后小声说道：“多谢师父……师父，你是不是也觉得姜提司很凶啊？” “呃，还好吧，也就是严格了一点。”秦川想到刚才姜雨初教训一群小孩子的场景，不禁又笑了笑。 “还好？师父你真是牛人！”王菱闻言，朝秦川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许道：“我们姜提司这脾气，很多男子都受不了，就是我，别看平时就我和她最亲近，可其实我心里也很怕她呢！” 秦川看了看天色，心里想着，沈青姿为什么还没有送饭过来，别不是出了什么事，这时候王菱又自顾地说道：“其实呀，姜提司的想法我懂，不就是妖魔即将大军压境，她心里也在为这些族人，还是我们这些同僚担心嘛！她肯定也是，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在不久后的大战之时，都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其实，姜提司她是一个替所有人着想的人呢！” “就是她的脾气可能……” “呵，可能臭了点！” 第27章 邪气 王菱自顾地说着，可秦川已经见到了那一道熟悉的身影，连忙将她迎到了自己的房中。 等王菱反应过来，秦川已经开始吃上沈青姿的饭菜了。 “师……秦先生。” 王菱来到门前，笑着和沈青姿打招呼，摆动着小手说了一声：“沈姑娘好！” “王姑娘好！” 沈青姿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她对王菱问道：“姑娘也在书院吗？” “是，是！”王菱点头。 很显然，沈青姿就做了秦川一个人的饭菜，她甚至都不知道王菱在这个地方，王菱见状也就没有继续自找没趣了，她笑着说道：“那秦先生先吃饭，我……我先告退了。” “姑娘慢走。”沈青姿礼貌的和她点了点头。 秦川则是挥挥手，他还说大声说道：“帮我和你们提司说一声，有句老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用读书人的话来说就‘欲速则不达’，不需要对大家过于逼迫了，有些事情是再怎么急都没用的，倒不如先让大家吃饭，然后整个下午全部自信领悟……还有，我还要陪嫂嫂去街市一趟。所以，下午你们便自习吧！” “是，秦先生！”王菱答应一声，可是她一转身就嘟囔了起来：“第一天到书院教书，便要缺半日的工，还是陪嫂嫂去逛街？提司要是知道了，估计会被他气死！” 王菱嘴里念叨着，但还是按照秦川的话，和姜雨初说了。 哪想到，姜雨初听完后的却是反问：“他嫂嫂……来了？” “嗯！”王菱点头。 “那随他去吧，第一次到县城来，让他们熟悉一下也好……对了，你刚刚说他还说了什么欲速则不达？”姜雨初又问。 王菱再度点头。 姜雨初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看了过去，片刻后居然站起来开口说道：“都停下来吧，先去吃饭，但是吃完饭以后，每个人都必须坐下来，然后给我认真的学习！” “是，二姐！” “多谢二姐！” “……” 孩子们欢欢喜喜的站起来，就连几个镇妖司的人都感觉一阵轻松，纷纷出了教室，这倒是让王菱看不懂了……秦川一句话，平时那么严格的姜提司，这就放过了他们？ 不过，大家虽然去吃饭了，可姜雨初却没有离开。 王菱只好也去吃饭，还打算给姜雨初端一些，结果她端着饭菜出来，却碰到秦川和沈青姿刚好提着食盒要走，王菱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秦川点点头，然后陪着沈青姿走回家中，路上的时候沈青姿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甚至还突然蹦跳着转过身来询问道：“小叔，等下我想给你买个新的砚台，被褥也换新的，可以吗？” “嗯！”秦川点头。 “那，再给你换一盏更明亮的灯！” “好！” “还有书籍，需要的也帮小叔补齐了！” “好！” 秦川不断点头，却都是听见她要给他买的，忍不住说道：“嫂嫂也添置新的被褥，再添几道衣裳，反正二两银子今日花光，明日又有俸禄。” “那可不行！”沈青姿摇着头。 到了家门口，沈青姿将食盒放进去后马上就小跑着出来了，隔着空气秦川都能感受到沈青姿心里的那种开心，这让秦川不禁有些无奈…… 感情女人喜欢逛街，那是不分时代的啊！ 不过，就算喜欢逛街，那也是要看跟谁逛街吧？ 和小叔子逛个街，有这么高兴吗？ 当然，秦川没有乱想太多，时间还早，他也是打算在兴阳县到处走一走看一看，比如那横贯县城中央的淮河，还有那传说中停在河上的青楼画舫。 不过秦川也就是远远的看看而已，沈青姿在，他当然不会到那样的地方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画舫高楼，也就算了。 让秦川没想到的是，夜市还没有开，可沈青姿也逛得很开心，街上还有卖糖葫芦的，秦川见沈青姿似乎没见过的样子，就做主买多了一些给她吃。 走得累了，街边到处都是茶楼馆子，虽然只是县城，可是这也证明了江都府确实是一个玩乐的天堂，连治下的县城都有着十分发达的服务业。 难怪说，这一带是男人的天堂。 在和沈青姿走过了大半个县城，又喝了几次茶，吃了一些糕点，秦川还在一家手艺铺里给订做了两套衣裳之后，天色也开始入夜。 夜市开始了！ 沈青姿很兴奋的说道：“小叔，我们快走！” “嗯！” 秦川点点头。 可是，到了夜市上，人更多了，秦川甚至怀疑全县城的人好像都出来了一般，还有不少女子也在夜市上逛着，胭脂香气多了就不再袭人，而是袭击人，甚至为此秦川和沈青姿二人都被人流给冲开了几次。 无奈，沈青姿只得大着胆子，然后紧紧的抓住秦川的衣袖，说道：“小叔，若感觉到我松手了，便停下来等着我！” “好！”秦川笑了笑，二人就这样逛了一些地方，秦川的手里也抱着一卷纸，还有一方砚台，沈青姿的手里也拿了一些东西，有崭新的烛台等，但沈青姿很会省钱，每一次都讲价钱，还乐此不疲的。 就在沈青姿来到一家绸缎庄，看上了一块极好纯白料子的时候，跟在她身边的秦川突然感觉到什么，然后马上回头一看。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有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形，一闪而过。 “邪气！” 身怀浩然正气的秦川，对于邪气的感觉是十分敏锐的，望着那陌生男子的脸，秦川皱起了眉头，越看越感觉这人的脸蛋虽然十分陌生，可是他的身形，还有身上那股邪气，秦川却有一股熟悉感。 秦川立马警惕了起来，刚好这时候沈青姿也将料子买下来了，还说道：“小叔，你看这料子好不好？正好给你也添置一件衣裳！” “嗯，好！嫂嫂，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秦川连忙开口，带着沈青姿追着那人来到了夜市的街尾处，却不料刚好碰见了王菱和姜雨初。 “找到了，在这里！”王菱兴奋地说着。 被这么一打岔，人不见了。 秦川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不由分说，他穿过人群，离开了夜市，然后在周边却看不到了那人的身影，不过秦川却发现旁边有一座极大的庄园，门匾上写着两个字：李园！ 可是这个时候，李园的门是关着的，秦川无奈只能作罢。 第28章 文人的打擂台，斗诗会 秦川只得，返回了夜市。 “怎么了？”姜雨初三女，都在入口处等着。 “无事，刚才像是见到了一位故人。”秦川笑着解释，然后四人继续逛，有王菱这个活宝在，接下来要什么东西就轻松多了，她几乎都知道在哪里能卖到。 于是，王菱一下子就和沈青姿混熟了，二人在前面买，姜雨初却故意落后一步，对秦川低声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刚才看你的脸色，可不像是遇到熟人那么简单。” 不愧是当提司的，观察得就是仔细啊！ 秦川便低声道：“我刚刚感应到一股极强的邪气，所以追上去，可是这人却不见了……兴许，此人可能还认识我，要不然为何听到我们的声音，便躲起来了？” “邪气……难道是秦三笑？”姜雨初闻言大惊。 “不知道是不是。”秦川低声道：“我也怀疑是他，可是我匆忙之间看见了他的相貌，并非秦三笑。” “会不会易容呢？” 姜雨初冷声道：“难怪我们的人，抓不到他！看来，他肯定是藏匿在某个地方了……秦川，我现在就回去调集人手封锁全城，此等妖邪必须马上铲除，所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揪出来！” “这样做，可就打草惊蛇了，我倒是觉得如果他真是秦三笑，而且还会易容之术，那么他留在兴阳县城肯定还有什么目的，要不然只是保命的话，他早就可以逃走了，对吧？”秦川的意思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姜雨初听了，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她低声道：“你是说，秦三笑可能还不死心，肯定还会有动作？” “嗯，也许我们等着就好了。”秦川点点头。 “好，那就听你的……对了，今日下午，刘锋、凌鹏，还有我差不多十位族中的子弟，都踏入了文运大道，我也是一样，这还得多谢你！”姜雨初对秦川表示着感谢。 下午，当亲眼见到了十多人踏入了文运大道以后，姜雨初的心里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就是对秦川十分敬佩，而且就连她这个从小修道，很少读书的人，都能踏入文运大道，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秦川却表示这不算什么，挥手道：“谢什么？才十几个人入道而已，等到全部学子都踏入了文运大道，你再来谢我也不迟！现在还只有半数人踏入了文运大道，这样的成绩不值一提。” 姜雨初听了，不由得莞给了秦川一个白眼。 这还不值一提？ 那，难道还真能每个人都踏入文运大道啊？ 这也是姜雨初，没有想到过的结果…… 最近秦川经常会突然增加一缕文运才气，这也代表着人族踏入文运大道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境界修为也自然的随之在不断提升。 说起来，秦川到还要感谢那些踏入了文运大道的人才对！ 当然，秦川可没有和姜雨初说这些。 四人接着逛街，但是有王菱在，要买的东西也很快就买完了，沈青姿很满意，就是这一次出来总共花了一两银子，让她有点儿郁闷，回去的路上一直埋怨县城的东西卖得太贵了。 至于秦川和姜雨初二人倒是不在乎钱财，二人更担心的是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秦三笑，而且像这样的邪修，兴阳县城里是否还有存在。 离开了夜市，刚要往姜家族地去，这时候却又迎面碰上了一个熟人，却是今日才和秦川有过一面之缘的姜庭之。 “四叔！”姜雨初连忙和姜庭之打招呼。 姜庭之的身边，还跟着几个人，都是文士打扮，见到姜雨初，姜庭之走过来问道：“雨初为何会在这里？” “哦，陪秦先生前来添置一些平时用的东西。”姜雨初回应着。 姜庭之目光这才看来，秦川淡淡的点了点头，知道姜庭之的脾气和性格之后，秦川也没有赔什么笑脸了，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 哪知道姜庭之却有些不满的甩了甩衣袖，说道：“你们在这里正好，今晚有一场斗诗会……这斗诗会，你们不清楚吧？告诉你们，斗诗会上，二人可是能立下契约，以自身文运才气为赌注来进行诗词比试的，胜的一方，拿走契约上规定的文运才气份量。这斗诗会，可是比你们修士啊武修啊什么的打擂台可精彩多了，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斗诗会还能这样比试，以自身文运才气为赌注？”姜雨初听了，显然有几分兴趣，不过她才踏入文运大道，觉醒了两缕文运才气，自然珍惜，不敢去参加，便看着秦川问道：“我们，去吗？” 秦川有点意兴阑珊，毕竟逛了一天，而且姜庭之刚才的动作，也让秦川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故意打着哈欠说道：“明日还要到书院去授课，还是算了吧！” “四叔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姜雨初礼貌的告辞。 姜庭之也没有阻拦，强行拉着秦川和姜雨初去参加斗诗会，反而目光在姜雨初和秦川的身上来回游移，然后脸色微微一变，呢喃道：“雨初这丫头，平时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对这一个书生言听计从的？而且，还是她力荐此人来的书院教书……不行，此事得写信和大兄说一声！” “庭之，发什么呆呢？走了！” 此时，姜庭之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姜庭之回过头来，却发现是熟人，马上拱手招呼道：“原来是李园的明山兄啊！” “正是我，庭之不去赵园，参加今晚的盛会吗？” “去去去，正要去！” 姜庭之回应着，然后便和李明山一起渡步前行，他也注意到李明山身后跟着的男子，还打趣道：“明山兄，这可是你那管家周三？怎么感觉，周三胖了啊！” “人到中年，发福也是正常的！”李明山笑着解释，并且说道：“庭之，过两日我府上也有一场斗诗会，到时候你这个姜家第一文将，可得捧场啊！” “好，一定来，一定来！”姜庭之十分乐呵的答应了。 “对了，这偌大的一个姜家，怎么每次诗会就来了庭之一个啊，这有点不应该……若不是庭之兄，这姜家书香之家的门第，我看都撑不起来了！”李明山似是讨好的开口。 但是，这句话却让姜庭之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怎么感觉，李明山这话是在说姜家无人的样子？ …… ps：三更完成了，剧情继续推进，本来打算今日推进到小高潮的，不过感觉还是太仓促了，就继续铺垫铺垫吧！ 求推荐票！ 第29章 新的增益光环:见微知著 在回去的路上，姜雨初或许是感受到了秦川对姜庭之的不感冒，她毕竟还是一个细心的女子，而对于自家这位四叔，姜雨初其实也颇为无奈。 踏入文运大道之后，文人身上好的一面，在他身上有，比如坚持一个文人的底线，可随之而来的坏习惯也不少，比如思想牢固，说通俗一点就是老顽固。 这样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倚老卖老。 但姜雨初心里其实是清楚的，说姜庭之看不上秦川，自然也有几分，可如果说姜庭之是因为出身看不上秦川这样一个寒门子弟，那姜雨初还是会反对。 毕竟她清楚，自家四叔并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姜庭之能接受秦川来到姜家书院，甚至也愿意放权，那是公事，在私人方面，秦川在姜庭之的眼里，估计还是个没长毛的小儿。 你能指望，他对秦川有什么好态度吗？ 想了想，姜雨初还是找到了机会，和秦川单独说道：“秦先生，关于我四叔的事情，我想和你一声……呃，你别这样的表情啊，我并不是要你对他怎样怎样。我只是觉得，先生你作为文运大道的引道者，虽然说如果名声在外，会对你造成不小的困扰，所以不想有太多的麻烦，但先生你的能力，我觉得还是可以让像我四叔那样的人去清楚和了解的。” “二小姐的意思是，我主动去告诉姜山长，我秦川有文采，还拉着他到书院来，然后指着所有的学生对他说：看，这些学生，一半都进入了文运大道，都是我教的，厉害吧？” 秦川笑了笑，看向姜雨初一脸嘲弄的表情问道：“你觉得，有必要吗？” “倒也是……”姜雨初被秦川那十分形象的形容，给恶心到了。 确实啊！ 秦川没有必要去这样做。 那就成炫耀了，秦川可不是一个这样浮夸的人。 “其实，姜山长也就是一副老学究的做派罢了。这也正常，他踏入了文运大道，哪怕在本地最大的一些望族之中，也是佼佼者了，难免会有些飘飘然，喜欢指指点点，也会看不上一些年轻人，如果二小姐你是担心我会因为这个而不舒服，那大可不必！” 秦川笑着补充了一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对吧？再说了，我自有真才实学，又何必刻意的去向别人证明什么呢？” “先生就是先生，你说话永远都是这么有道理……不过，怎么突然和别人一样喊我二小姐了？你还是喊我提司吧！”姜雨初没好气道：“听你喊我二小姐，总感觉怪怪的，觉得不舒服。” “好的，二小姐！” 秦川微微一笑，然后在姜雨初一阵无奈的表情中，转身进了屋子。 又是新的一天，又该看书了。 至于姜雨初所担心的事情，姜庭之？ 秦川早就抛在了脑后。 就互相的，一个看不起，一个不在乎吧！ 回到屋子之后，见到沈青姿已经自己在练字了，秦川便在脑海中的文库，找到了一则短篇亲笔写上，然后仔细读着：“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故见象箸而怖，知天下不足也……” 这是《韩非子》其中的一篇，脑海中仔细理会着话中的意思，不久后系统的提示便如约响起。 【宿主读《韩非子·说林上》有感，获得‘见微知著’光环：你眼明目清，不会被事物的表象蒙蔽，往往能通过细微处得见真章，此光环可用于推理、辨物、观察！】 随着光环入体，秦川的双眸清凉明澈了几分，就是夜间看书，在灯光昏暗的情况之下，都十分清晰了，他不禁笑道：“甚好，不但能看清东西，适合读书，貌似还能预防近视眼！” 笑了笑，秦川满意的睡去。 不过，姜雨初晚上却睡不着了，她一直在看书，仔细体会着文运大道，坐在书房的桌子前面，身前还有一封未写完的信，信件开头写着几个字‘敬父上亲启，女雨初问安’云云。 这是写给父亲姜尚之的信，她在信里介绍了一下之前秦家的案子，还把晚上秦川似乎发现了秦三笑的踪迹也说了进去，另外还和父亲提到了家族书院之事，以及秦川第一天教书，便让三十多个学生，一半踏入了文运大道的成绩，也汇报了上去。 此时姜雨初看书，却是在一边斟字酌句……因为，她要写一首诗，将自己的文运才气展现给父亲上，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回来的时候，感觉到秦川对自己称呼的变化，姜雨初知道秦川虽然嘴上不说，却也认为他和姜家应该是雇佣者和被雇佣的关系，所以才会改口喊自己‘二小姐’的，这可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而现在族中，能说得上话的长辈，都不在兴阳县，姜雨初可不想让秦川和姜庭之的矛盾继续加深下去，就必须采取行动了。 “除魔务极尽，斩妖正当时。” “万姓不惧死，头断江都城！” 虽然是女子，可姜雨初却没有女子的柔弱，诗风却是无比的刚强。 这还是她第一次尝试自己作诗，虽然有许多不尽之处，可她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文运大道也给了她一些肯定和反馈，几丝文运才气，被她捕捉到了。 信写完，便封好，然后喊来了家中的奴仆，连夜送往江都城。 做完了这些，姜雨初才回到房中，解下佩剑休息。 可是上了床以后，脑子里却又想着关于秦三笑的事情，姜雨初心里想着，明日自己就不去书院了，先去一趟县衙，和县令见一面…… 不论真假，总还是要做好一些准备的。 打定了主意，姜雨初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便前往县衙，见到了县令武申胥，这人也是一名清吏，和司马姜尚之以及太守范文正曾经还是好友，当听完了姜雨初的来意之后，武申胥皱眉道：“贤侄女所言若是真，那必须将全城封锁起来，然后挨家挨户搜查，以免邪修继续害人！” “世伯，此举怕是不妥，不可打草惊蛇，但也需要世伯做好准备，若是见到我镇妖司的信号，便随时带人支援！”姜雨初前来，就是为了让武申胥事先准备好的。 “那是自然！”武申胥点头。 姜雨初告辞，然后便回到了书院，这时候秦川正在授课，让姜雨初震惊的是，她就缺席了一个时辰而已，竟然又有五个族中的子弟，也踏入了文运大道…… “我错过了什么？”姜雨初有些郁闷。 第30章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秦川是如何做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指引一些学子踏入文运大道的？ 姜雨初很纳闷。 只是可惜，她满脑子的疑问，也没人解答。 王菱倒是说了一些：“先生就和昨日一样授课，和我们讲了文明和精神还有传承的一些问题……对了，先生还说了一句话，他说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有这样的精神！” “什么精神？”姜雨初抬头，顺着王菱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秦川写的一幅字：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这就是他讲的精神吗？”姜雨初呢喃了一句。 午饭后，见到秦川在房间里也吃完了饭，沈青姿刚好和王菱聊天去了，姜雨初来到了秦川的房中，打了个招呼，然后四处看看。 秦川将手里的书放下，打量了她几眼之后问道：“二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 “啊？我……我没事。”姜雨初笑了笑。 秦川便继续看书了。 姜雨初忍不住撇嘴，终究还是忍不住凑过去问道：“先生，可否解释一下，今日课堂上你所的炬火和光？” “那代表的只是一种精神，一种向上的精神！为什么这样说呢？首先，要想成为火光，便要有自信，相信自己能够做到。然后呢，有一分热，便发一分光，宛如萤火虫一般。一两只萤火虫，照亮不了夜空，可若是千千万萤火虫呢？”秦川很耐心的解释着。 “那……” 姜雨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来，笑着说道：“既然先生都说了，有一分热，便发一分光，那今晚的诗会，先生应该是不会再推辞了吧？” “诗会？”秦川纳闷道：“不是有你四叔吗？而且，昨晚你四叔才参加的斗诗会，怎么又有诗会。” “自从文运大道开启，诗会几乎每天都有，这又不奇怪……重点是，这一次我四叔说了，偌大的一个姜家，不能总靠他一个人在诗坛撑场面，要不然都被人看扁了！所以，他将请柬送过来，意思是让书院也派人去。”姜雨初解释着。 “哦，你四叔发来的请柬啊！” 秦川咧嘴一笑，回答道：“不去，我只教书！” “先生，你就去一趟，不也可以趁机让我四叔知道你的本事吗？”姜雨初继续劝着。 看得出来，她确实挺操心这些琐事的。 不过站在她的位置和角度，既不能真的对姜庭之这个老顽固如何如何，又不能得罪秦川，她也只能努力从中间斡旋着。 秦川还是两个字：“不去！” 他有这个权利，毕竟他之前和姜雨初说好的，也就是来教书而已。 “好吧！” 姜雨初见秦川连请柬都懒得看，就知道他真的不想去了，只好说道：“那这李园的诗会，你不去我去，总得有个人去撑场面才行！” 说罢，姜雨初转身出了房间。 秦川却是一愣。 李园？ “可是夜市旁边不远的李园？”秦川询问。 “是！”姜雨初点头，眼神里又涌现了一丝希望，带着期盼的目光望着秦川…… 莫非，他改主意了？ “哦！” 秦川却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就没有后话了。 这让姜雨初有些生气，感觉自己在被耍，一转身这回是真的走了。 不过，下午她还是督促着众人回到教室里抄诗和自习，只是心里有些不爽，感觉自己都这么贴着他了，结果秦川这人却还是冷淡的性子。 真是气人！ 到了傍晚，大家都一一向秦川这个先生行礼打招呼，然后放学回家，姜雨初喊上了王菱说道：“今晚，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啊？提司，晚上还要去哪啊！”王菱也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现在白天要学习，晚上还不让她有点私人空间，自然不愿意。 姜雨初笑道：“你不是一只想看看文人的江湖是什么样子吗？今晚，我就带你去参加诗会，你看怎么样？” “哇，真是诗会！”王菱大喜，拿着请柬反复的看了看，然后问道：“提司，这请柬上请的是姜家书院，那先生他不去吗？” “他？”姜雨初没好气道：“他说了，不去，我们不管他！” 提司这是生气了？ 王菱愣了愣，有些不太确定，因为姜雨初还是第一在她的面前，展现出这种女子才有的娇怒姿态，于是她眼珠子一转，说道：“提司你在书院门口等我片刻，我去帮你劝劝先生！” “诶……”姜雨初还想说些什么，可王菱已经跑远了。 秦川的房里，王菱正在劝说：“先生，这诗会既然请了书院，那你作为书院先生，若是不去，肯定会被人说的，你就真甘愿啊？” “别人说怕什么？看来她是找你一起去了，那你就和她去，然后带上这个，到了哪儿之后，若你觉得有人说话实在是难听，不妨打开一看。”秦川笑着将一张写了字，然后还折起来的纸交给王菱，然后对她招招手。 王菱凑了过来，把耳朵对着秦川。 “到了李园之后，你找个机会出来迎接我一下，但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秦川交待着。 “提司也不能知道吗？”王菱询问。 “嗯！” 秦川点点头，笑道：“最好是没人知道我去了。” “什么呀，先生你要去，还偷偷的去？”王菱不明所以。 “什么叫偷偷的去？我到时候是光明正大的走正门进去的，而且你放心，若你们遇到困难，我肯定会现身，只是在那之前，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秦川交待着。 王菱得到了这个承诺，才满意的走了。 李园！ 秦川自然要去。 夜市上那个邪修，就是在李园一带丢失了踪迹的。 不过若是以参加诗会的身份进去，恐怕会被人关注，所以秦川才打算用这个法子，让王菱将自己带进去，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探一探这个李园。 若是能将秦三笑揪出来，那也算是去了一桩心事。 毕竟，秦三笑至今仍然在兴阳县逗留，肯定没憋什么好心思！ 秦川倒是不畏惧秦三笑，不过…… 却担心他会对沈青姿不利！ …… ps：求推荐票 第31章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夜幕降临。 秦川在家中吃完了晚饭，便和沈青姿告别，不过沈青姿听说秦川要去参加诗会，而且姜雨初和王菱也在，便也有意想去看看。 本来秦川是不想带她去的，毕竟秦川就是担心秦三笑滞留兴阳县，就是打算对沈青姿不利，可是转念一想，或许这也是一个引蛇出洞的机会，便答应了。 二人来到夜市，这一次却只是经过，秦川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李园，这一次李园的门是开着的，而且还能看到门内张灯结彩，人影在流动着。 “站住，请柬！”门口有人守着，索要请帖。 秦川自然没有，便说道：“劳烦通报一声，让镇妖司的王菱来一下。” “稍等！”守门的人倒也不是不通情理，立马安排人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王菱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份请柬，顺利的带秦川和沈青姿过关，三人走在李园之中，王菱悄声问道：“师父，怎么又把你嫂嫂带来了？” “她不想一个人在家，正好你先带她过去，我去上个茅房！”秦川交待一声，和沈青姿也点点头，然后便目送二女离开。 秦川则趁人不注意，直接走的另外一条，看起来应该是能通往后院的路。 他在黑夜中视力和听力也是极好的，甚至隔着墙壁都能听到人的走动，可是今夜的李园似乎只有前面两个院子有人，秦川在第三进第四进宅院都摸了一个来回，连盏灯光都没见到，更别说见到人了。 看来人似乎都在前院。 让秦川奇怪的是，难道李府的女眷，也去参加诗会了？ 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是人都喜欢凑热闹。 秦川便原路返回，但是当他回到第三个院子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夜色中，有声音传来。 “你确定是她？” “是！” “姹女灵髓体，若能将她掳走，倒确实能让堂主大人高兴，你我也将是大功一件，只是……此女并非一人前来，她身边还跟着镇妖司的人啊！” “舵主应该知道这种体质的女子有多难找，若此事能办成，你我二人绝对能得到堂主的嘉奖，到时候奖励赏赐，舵主你拿七成，我拿三成……而且，眼下江都府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难道舵主就不想趁这个机会，离开江都府？若能献上此女，我们也就借口，离开兴阳县了！” “嗯，你说得有道理，那等下我继续去前面招呼众人，你在我身边等待机会将这些药粉，放入那女子的茶中！” “好！” “走……” 声音不见了。 可是，秦川却真切的听到，并且确认了刚才的二人中，有一人的声音就是秦三笑的。 另外还有什么堂主和舵主……这应该是一个组织！ 好像也正是因为这个组织，秦三笑才不敢离开兴阳县，而他果然如秦川猜测的那样，对沈青姿依旧不死心，不过却是为了将沈青姿掳走，好交给什么堂主！ “莫非，秦三笑还是一个什么邪教组织的人？”秦川猜测着，保持着警惕回到了前院，然后混在人群中来到了举办诗会的中院。 不过，秦川却没有去见姜雨初和沈青姿她们。 因为诗会上，男人和女眷是要分开的，中间隔着一个竹帘，贸然过去的话，只怕是会被那些女人给打骂出来。 此时，斗诗会好像已经进行一两轮了，这时候秦川刚好听到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大声说道：“今日可是难得，姜家书院也来人了。呵呵……李明山依稀记得姜司马可是曾经的兴阳县文首，庭之先生也是文道中的一员悍将啊！庭之先生，姜家书院的年轻俊才，还要劳烦你来为我等引荐了！” “明山兄客气了啊！” 姜庭之走上台前和李明山拱手回应着，一边也大声说道：“我姜家乃是书香世家，虽然近些年，因为域外妖魔作祟，朝廷抑文尚武，但是在文运大道尚未开启的时日里，我姜家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文道。只不过，族中的晚辈大多年幼，我那大侄儿姜寒初如今也在军中任职，要保卫江都府，所以这一次只能让书院的先生秦川，和我那侄女姜雨初一同前来，与各位咱们兴阳县的俊才们切磋切磋了！” “哦？” 李明山的年龄看起来并不是很大，至少比年过五旬的姜庭之还要小个七八岁的样子，他一身锦衣，长相也贵气，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听说贵府姜雨初小姐，可是在镇妖司任提司之职，年纪轻轻便成为了镇妖司的二把手，还是神女宗的高足，了不起啊！如今看来，姜府二小姐也踏入文运大道了？” “呃……”姜庭之似乎还不知道姜雨初踏入了文运大道的事情，回答得有些犹豫。 这时候姜雨初的声音响起：“四叔，我已经踏入了文运大道！” “哦，雨初你原来在这儿啊！”姜庭之连忙将姜雨初带上台去，化解了自己的尴尬，可是他却看了看姜雨初的身后，纳闷地问道：“雨初，还有人呢？” “都在啊！”姜雨初指着跟着她来到台前坐下的王菱和沈青姿。 当李明山的目光，落在沈青姿身上的时候，眼中明显有一道异彩闪过，这一点被秦川捕捉到了。 是邪异！ 这个李明山，也修炼了邪功！ 只不过，他也踏入了文运大道，而文人正气，能起到掩盖邪气的效果，所以之前秦川居然一直都没有感觉到，倒是秦三笑身上的邪气，一直被秦川锁定了。 此时的秦三笑，就躲在台后的暗处。 秦川找到了一个角度可以看到台后，于是一直盯着他的动作……主要还是那包药粉。 这时候，姜庭之突然不满地说道：“哼，那秦川入我姜家书院做教习，却是哪里来的脾气这么娇惯，让他前来参加一个斗诗会都不肯？雨初，我早便说过，此人并非文运大道中人，而且年龄又小，哪里是能堪大任的人才？你看，现在他原形毕露了吧？” “小叔他……才不是！”沈青姿闻言，立马回怼了一句。 “你又是谁？”姜庭之直面沈青姿，就要呵斥。 这可是师父的嫂嫂，要是被欺负了，那还了得？王菱赶紧将沈青姿拦在身后，她不是姜家的人，平日里也就尊敬秦川和姜雨初，对姜庭之却是一点都不感冒。 当初王菱，还当着姜雨初的面怼姜庭之过于神气呢！ 这时候，王菱毫不客气地冷笑道：“你又不了解，怎么就知道秦先生没有入文运大道？再说了，文运大道上的成就，和年龄有关系吗？先生今日上课的时候还和我们说了，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依我看，你便是先生口中，那种空活百岁，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老家伙罢了！” “你，你！”姜庭之一张老脸，都被气绿了，忍不住对沈青姿说道：“这就是你的人？哼！那秦川既然也踏入了文运大道，那便不应该如此无礼，请柬到了书院，我这个山长开口了，他便要来。” “庭之兄消消气！”一边的李明山见姜家自己人闹起来了，不由得感觉可笑，姜家在江都府可是有实权了，李明山却有心要推波助澜一番，于是打着劝说的幌子说道：“那位秦先生可能是怕自己诗词不如庭之兄，这是有自知之明，所以才不来诗会的，不也证明了庭之兄的才华甚高嘛！” 果然，这一番话，姜庭之很是受用。 但王菱却冷笑一声，将一张纸拿出来，大声道：“要比才华是吗？正好，今日下课之时，先生给我了一首他作的诗，虽然先生……好吧，就当秦先生没来，不过秦先生可不是什么惧怕这个老头的才华而不来的！” “秦川写的？”姜雨初一愣，随即来到王菱的身边，看了那纸上的诗文一眼。 以前秦川写诗，一般都是诗中的一两句。 完整的诗！ 就连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哦？这位秦川先生看来很厉害啊，他本人不来，却教这位小姐拿了一首他的诗过来，这意思是他一首诗，便可盖过在坐的所有人吗？”李明山这个节奏大师，又开始了。 果然，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便有不少人，表示了不满。 “哼，狂妄！” “这个秦川是何许人也，之前并未听说过！” “管他是谁，竟然如此看不起我等，本人不来，却只是抄了一首诗来，定是一个狂生！” 在场有几位年高的长者，甚至都震怒了。 狂生的名头，直接就扣在秦川的头上。 见到这一幕的秦川，却仿佛不关他的事情一样，因为秦川已经注意到，秦三笑将一包药粉，趁下人不注意放到了几个茶杯之中，然后示意那个丫鬟，将茶送出去。 这茶，明显是送给沈青姿她们的！ 秦川连忙往台前走去。 而此时，见到自己老师被冠以‘狂生’之名的王菱，也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诗作翻转，对着众人大声说道：“秦先生是不是狂生，你们看过他的诗便知道了……顺便说一句，对于你们这些人，秦先生在这诗中，倒是也回应了一个痛快！” 诗作被展示了出来。 然后，有人将诗的内容，一句句念出…… “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 “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 ps：三千字，感谢秦时君、墨圣帝王、m星尘m几位大佬的打赏，还有一个书友位数是50219的大佬500书币打赏！ 今天又是七千字了，求个推荐票！ 还有，新书期追读很重要，还求大家不要养书……另外，书评里我有一个置顶的帖子，征集诗词的，大家有喜欢的诗词可以写进去，要龙套的也可以在下面留言，我都会一一查看！ 小高潮，正式开始。 第32章 江左四大才子之首 这是《自嘲》全诗，其中孺子牛三字出自《左传》，原意是表示父母对子女的过分疼爱，可是在这首诗中，却升华为甘愿为百姓无私奉献的意思。 因为有‘仙人授道’的光环，所以诗句的意思一出来，这个文人才子的集会上，许多人立马就理会到了其中的含义。 目前为止，最重要的还是‘横眉冷对千夫指’这七个字。 正好，此时的秦川，不就因为李明山的暗**火，和姜庭之的针锋相对，而被‘千夫所指’么？ 诗中的秦川是如何回应的？ 横眉冷对！ 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这个秦川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 他又凭什么，对众人横眉冷对呢？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当最后一句被念出来，当即有人发出冷笑的声音。 李明山也笑了，这笑声自然不好，他揶揄道：“看来这位秦先生确实有才华，虽然他本人未到，可这诗中却蕴含的文运才气却是不弱。不过，这躲进小楼成一统，却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了，性格也未免太孤僻了吧？” “诗不错，人却乖张了一些！”姜庭之倒是真心夸奖的，毕竟秦川的诗，也算是姜家书院的代表，且不说这诗本身如何，他若直接说诗作不行，打的也是姜家的脸面。 再说了，这诗的水平，姜庭之虽然自信，却也不敢说自己的诗能比这一首要好。 但是归根结底，这二人都没有夸奖秦川的意思。 虽然是文人诗会，可并不是前来参加斗诗会的列位才子，就一定是全部踏入了文运大道之人，秦川作为引道者，目前得到的文运大道奖励，也就是几十缕的样子，算下来整个人族，也就几百人真正踏入了文运大道。 诗会现场的人数虽然没有几百，却也有八九十人的规模。 不可能这样一个小县城，能占这么多的名额。 所以，在场不少人其实还没有踏入文运大道，却是读书人的身份，前来观摩斗诗会中的诗词大作，希望能够踏入文运大道的。 以往每次诗会，也会有人自身积累的才华到了，从而在诗会上鉴赏诗词的过程中踏入文运大道，不过这样的概率其实并不是很高，一次诗会下来，最多也就出现过两人踏入文运大道。 可就在李明山阴阳怪气，姜庭之半夸半贬秦川的时候，现场不少学子却激动了起来。 甚至还有人，兴奋地来到这一首的面前，然后…… 对着秦川的诗作拜倒在地！ 还行起了大礼！ “这……永义兄，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入了！哈哈，我入了，我在拜谢啊，这首诗写得太好了，方才读到‘横眉冷对千夫指’这一句之时，我便突然踏入了文运大道！” “你也是这一句啊，我也是的！” “我读完了全诗才入道，可不管怎么样，也是入道了！感谢这位秦先生指点，此诗的含义令在下茅塞顿开，所以才能踏出那最关键的一步，被文运大道接纳！” “无论如何，我等都是读了秦先生的诗作才踏入文运大道，今后秦先生也算是我等之师了！” “是啊！” “这位姑娘，敢问秦先生何在？学生张遂良，欲明日一早，便前往先生处谢礼！” “带我一个！” “……” 现场，居然有足足十三人，在读完秦川这一首诗之后有所感悟，而踏入文运大道。 这一幕让不少之前对秦川颇有微词的老人，全都懵了！ 这什么情况？ 一次诗会，出现了十三个踏入文运大道的学子，这样的情况可是前所未有的！ 一些激动得站了起来。 “自文运大道兴起以来，多次诗会已经佐证，只有写得极好的诗作，才能指引他人踏入文运大道。而越精妙的诗文，效果就会越好……这个秦先生的一首诗，居然能让十三人入道，而且诗文也精妙，立意深远，发人深省……如此看来，怎么可能是一个无才之辈？”一位老叟站了起来点评着。 “鹤老！” “居然是唐鹤老先生！” 有人认出了说话之人，之前他一直坐在那些德高望重的学究身后，不过唐鹤可是被誉为兴阳县第一诗老的存在，之所以他的地位特殊，是因为唐鹤和文明、祝山、徐清四人齐名，四人一起被称为江左四才子，而唐鹤更是诗中第一！ 尽管唐鹤年事已高，可是他在整个江左文坛，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过，之前唐鹤可是一直在金陵府居住的，所以他出现在兴阳县，才会让许多人惊讶。 “想不到唐鹤先生居然莅临兴阳县，还前来参加我李园诗会了，李明山感激不尽呐！”李明山连忙开口，想和唐鹤套近乎。 可这时候，唐鹤身边一人站起来说道：“唐先生乃是受人邀请，才到兴阳县走一趟的。” 有人认出来了，这人居然是兴阳县学的山长，苏叶繁！ 此时唐鹤笑道：“不错，我确实是受人邀请，而且那人拜托我前来，便是因为这首诗的作者……老朽感觉，这位秦先生应该已经来了才是。不知道，秦先生可否出来一见？” 什么？ 唐鹤前来兴阳县，居然是为了秦川？ 这可是江左四大才子之首的唐鹤啊！ 相传，他也是最早踏入文运大道的那一批人，而且唐鹤生性洒脱，谁又能请得动他前来兴阳县，而谁又能值得他前来兴阳县，走这一趟呢？ 谁请的唐鹤，不知道。 可是，谁值得让唐鹤走这一趟，唐鹤却亲口说了。 他居然…… 也是为了秦川！ 这个秦川，究竟是何许人？ 就在众人都有些恍惚之际，台前一道声音响起。 “且慢……这茶，不能喝！” “为什么不能喝啊？”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叔……这茶怎么了？” “因为这茶，被人下药了！” 秦川将三女手中的茶杯抢过来，然后倒在地上。 噗嗤噗嗤噗嗤…… 那些茶水在地面上，很快便起了反应，冒出白泡，同时发出了声音。 第33章 你杀得了谁? “这茶有毒！”姜雨初立马反应过来，然后目光盯着李明山，冷声问道：“李老爷，敢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菱直接拔剑了，大声道：“提司，还用问吗？定然是这老贼要害人！” 眼见计划败露，李明山的脸色也十分难看，盯着秦川问道：“阁下是谁，为何贸然闯入我李园？” 秦川一步踏出，人已经到了台上，直面李明山开口道：“在下，便是秦川！” 秦川！ 他就是秦川？ 怎么会……这么年轻啊！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秦川的身上。 是个少年。 但，也是先生？ 他还是诗作大家，一首诗能指点十三人踏入文运大道？ 江左诗首，绘画大师唐鹤，便是因为他，而来的兴阳县城？ 众人无不惊疑。 唯有姜庭之，依旧有些不满，可是在见识了秦川的诗作，以及唐鹤开口赞赏了秦川那首诗之后，姜庭之面对秦川也傲不起来了，便只能用极弱的口吻半埋怨半无奈地问了一声：“你既然来了，那为何不早点现身？” “因为，我发现了李明山的秘密啊！你没看到若不是我，她们三人就都喝下那杯毒酒了吗？李明山，还有秦三笑，当着姜提司还有众多人的面，你们是自己把身份说出来呢，还是要我帮你们说出来？”秦川的目光，一直盯着身前的李明山。 但其实，秦川却一直以文运才气，锁定着躲在暗处的秦三笑。 突然，台后有暗影一闪。 “想走吗？秦三笑！” 秦川开口。 下一刻，他一步踏出。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只见秦川口吐一言，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念花开！” 唰！ 秦川出现在了秦三笑的身前，笑吟吟地问道：“家主，哪里去？” “你认错人了，我是李园的管家周三……”秦三笑否认。 “是吗？” 秦川手持大梦春秋笔，唰唰唰！ “秦川，你我好歹也是同宗同族，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秦三笑不装了，他可是知道秦川厉害的，之前因为没有见到秦川，而秦三笑认为他和李明山联手，可以压制在场的所有人，这才敢打算对沈青姿和姜雨初她们出手。 可是，秦川来的话，秦三笑就怕了。 毕竟，当初在秦府，秦川可是直接将秦家老祖秦百里镇杀了！ 他秦三笑，岂能和秦百里的实力相比？ “你终于承认你是秦三笑了，可是你修炼邪功，还和李明山狼狈为奸，对我嫂嫂贼心不死，纵然你我同宗，我却不耻为你同族！” 秦川说着，手上大梦春秋笔不听，在纸上写好了十个字，然后大喝一声：“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轰！ 随着秦川身上文运才气催发，正打算施展傀儡术的秦三笑身形一顿…… 他的傀儡术，成功了，可是又没成功。 因为他发现，傀儡分身，被他召唤了出来。 但是，他自己却没有遁逃而走……他应该是逃遁了，毕竟这傀儡术就是一门遁逃的邪门功法，可是按道理说，他此时应该逃到了李园外面去的。 结果，他却依旧被困在原地。 只是现在，秦三笑的身边，多出了一副人的皮囊。 “傀儡术！” 姜提司立马拔剑过来，指着秦三笑道：“果然是你，秦三笑！王菱，赶紧发信号……大家不要慌，我乃镇妖司提司姜雨初，此人并非李园的管家周三，而是三水镇秦府的家主，不过秦府一家都是邪修，害人性命修炼邪功。之前秦府已经被秦先生亲手所灭！如今，这秦三笑又来害人，大家可以看到，那是一副人的皮囊，我想这个李园以前的管家周三，已经被他给害了！” “姜提司，不用拿剑指着他的。”秦川提醒道：“秦三笑已经被我困住了，真正该对付的人，在那边。” 秦川指着台上。 “李明山！”姜雨初看了过去。 然后，她心里一紧。 因为此时，台上就剩下李明山和姜庭之二人，于是连忙大声道：“四叔，快离开他身边！” 可是已经晚了，当秦川突然出手，镇住了秦三笑的时候，之前秦川又提前知道了茶里被下药，显然是事情败露了，李明山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姜庭之。 “李明山，你！”姜庭之大惊，这么近的距离，文人的手段可用不出来，更何况…… 姜庭之已经看到了李明山的手段！ 那是一只铃铛。 铛铛铛！ “夺魂铃！” 此时唐鹤突然开口，厉声喝道：“快阻止他，那是阴灵教的夺魂铃，此铃十分邪异……快，纸笔来！” 可是，李明山已经开始摇动铃铛，随着他每一次的摇动，那铃铛内便出现一道怨灵，夹杂着令人可怖的尖叫声，姜雨初立马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第一道声响便让姜雨初被压制住了，这说明李明山修炼的邪功比秦百里更加可怕！ 而姜雨初这个镇妖司的提司，因为女子都有的极阴灵根，在面对这些怨灵的时候确实很无奈，每一次都会被压制得无法动弹。 唐鹤这时候要写诗，却也晚了。 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怨灵所压制……因为随着李明山的铃铛不断摇响，怨灵一道一道的从铃铛中出来，再加上李明山口中咒语声不断，以至于整个李园内，出现了数十道怨灵。 “此夺魂铃，已经摄魂夺魄了至少数十人性命……这是八九怨灵功！”唐鹤惊呼一声，此时的他也只能快速提笔，然后自保了。 而李明山，也终于将所有铃铛内的怨灵放出，此时见到唐鹤只能自保，姜雨初也被镇压，他不禁得意地大笑了起来：“算你这个老东西有见识！不错，我并不是什么李明山，而是阴灵教摄魂堂兴阳县分舵的舵主。本来今日，只是想掳走那名女子，并不想闹出这么大动静的。结果，你们却自己逼我，将你们全部杀了……哈哈，这是你们咎由自取！” 李明山十分得意。 可是，他似乎却忘了一个人。 “你杀得了谁？” 秦川开口。 众人目光朝他看去，只见他原来是去护住了沈青姿，又恰好将正要夺走一名丫鬟性命的怨灵给驱散了……而秦川驱散那怨灵的方法，居然只是单手那么轻轻的一挥。 怨灵，居然不敢近他的身！ 第34章 负手而立的书生! 此时秦川身上，紫气环绕。 这是浩然正气！ 一切邪气的克星！ 所以，怨灵都不敢近秦川的身。 李明山的神情，呆滞住了。 本来正得意的他，直接贡献了一个‘蚌埠住了’的表情包出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怨灵，居然对秦川没用！ 他可是，八九怨灵功第九重境界的强者。 每一道怨灵，都拥有强大的战力，一般的二阶修士，都能压制。 此时那些被怨灵压制住的人，也纷纷将目光望向了秦川。 或者说，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秦川的身上！ “师父……” 秦川的身边，传来了王菱虚弱的话语：“快帮帮忙，我怕你嫂嫂和姜提司支撑不住了，我也是一样……而且，你要小心，这阴灵教的人都十分阴毒，可能府中还有阴灵教的人。我已经发出了镇妖司的信号，只要能坚持这一阵，援兵就来了！” 果然不出王菱所料，突然几个人提着刀，从后台中冲了出来。 而且，这些人身上都有邪气。 其中一人，连双眼都是猩红的，因为是有邪功护体，直接将一条石凳朝秦川踢了过来。 那石凳至少也有好几十斤，而且无比坚硬，那人居然能以血肉之躯的身体，一脚将石凳给踢飞，甚至自身毫发无损，本就不正常！ “一念花开，步步生莲！” 随着秦川文运才气消耗两份，秦川消失在了原地。 李明山和几个阴灵教众都有些茫然地观察着四周，可是哪里还有秦川的影子？ “别看了，此人应该是逃走了，我用十道怨灵去压制唐鹤，你们先杀了他！”李明山大声吼着。 于是，那几个人便冲向唐鹤所在的地方。 秦川……跑了？ 所有人心中，那一刻都是绝望的。 可是，姜雨初和王菱，还有沈青姿却不相信秦川会逃走…… 那么，秦川去哪儿了？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一道声音：“君不见！” 唰！ 听到声音，包括李明山在内，所有人都抬头惊讶地看向了天空。 只见夜幕的院子上空，秦川居然脚踩莲花而立，他手里已经写好了几幅字，然后声若洪钟地继续念着：“黄河之水天上来！” 轰。 下一刻，天空之上，黄河具现。 尽管以现在秦川的境界和文运才气，根本无法具现一条完整的黄河，却也能引动一池之水，在院子的上空凝聚着。 见到这一幕，李明山大喝：“都愣着干什么，杀人，杀！” “哼，李明山，你以为我唐鹤之名，是假的么？”唐鹤见到几人围住了自己，却也将一张纸翻转过来。 他是唐鹤！ 诗画双绝的唐鹤！ 而且，还踏入了文运大道。 当李明山见到唐鹤的手上有笔的，他连忙开口：“退，快退！该死，这家伙好阴，他什么时候拿到纸笔了？” 原来唐鹤之前就拿到了纸笔，可是他却一直假装没有拿到，任由怨灵压制。 这个时候，唐鹤不装了！ “去！”唐鹤将手里的纸一甩。 那纸上，并不是诗句。 而是…… 一幅画！ 下一刻，画中无数涌现出无数剑气，剑光居然将那六名阴灵教的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此乃《乾坤万剑图》是也！” 说是乾坤万剑，可是这些剑气都只有绣针大小，但胜在多，看来刚才唐鹤假装没有拿到纸笔被怨灵压制，其实就是为自己争取时间来画图的，费了不少功夫。 低阶境界的文修，必须先以纸笔书写勾画，才能具现其中场景，所以唐鹤无奈，暂时能装一装了，并不是他真的想当一个李明山口中的老阴比。 唐鹤摸着胡子，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情，然后便继续望着天空之上，他负手而立，不断地点头露出赞许的眼神，喝道：“秦先生，好诗句！” 秦川没有工夫回应他，又是一道诗句成型：“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呼呼呼！ 风起，雪落。 秦川的表演，还在继续！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随着秦川身上的文运才气不断涌出，天空之上，那一池水也开始凝固化冰。 冰封千里！ 当然，现在秦川还具现不了这样的场面。 但是，要冰封一池水，在文运才气和诗词的帮助之下，却是瞬间的事情。 毕竟…… 秦川吟诵的每一句，都出自名篇！ 《将进酒》、《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沁园春·雪》…… 在秦川穿越之前，这可是众所周知的千古名作了！ 最后，秦川还有一首诗作，却只写到一半。 不过，时间也够了！ 先是具现黄河之水，再以两句名诗凝水为冰。 接下来秦川，便开始了他一个人的表演！ “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 “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随着秦川写成，那一团凝固的冰宛如被风霜切割来了一般，形成了一柄柄晶莹剔透的冰剑，而秦川的身上也熠熠生辉，覆盖上了一层光晕，看起来就像是他穿了一件会发光的衣袍一般。 冰剑！ 李明山脸色一变。 剑出现了！ 他也踏入了文运大道，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自古以来，剑，主杀伐！ 但让李明山震惊的是，秦川到现在为止，一共具现了多杀诗词？ 他哪来的，这么多诗句啊！ 而且，每一句都能单独具现。 这可是名篇佳作，才可达到的效果。 “这个秦川，究竟什么来头？”李明山恍惚了。 他连忙念动咒语。 这个时候，哪怕那些怨灵不敢近秦川的身，他也只能放手一搏！ “斗鸡事万乘，轩盖一何高。” “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 “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 唰唰唰唰！ 随着秦川念到这里，所有的冰剑都在颤动着，然后一柄柄的落下。 一道道冰剑，不断地轰击着。 “八九怨灵阵！” 李明山见势不对，特别是秦川这诗中的杀意太浓烈了，连忙以咒语让八十一道怨灵结成阵法，在自己的头顶上形成了一道道由怨灵组成的防御层！ 但是，秦川手里的冰剑太多了！ 他傲立当空，手上纸笔不停，口中继续念着：“发愤去函谷，从军向临洮。叱咤经百战，妖魔尽奔逃。” 轰轰轰！ 瞬间，所有的冰剑全部落下。 破空之声不断响起，接连轰击着八九怨灵阵…… 怨灵的尖叫声，也不断响起，其中还夹杂着李明山惶恐的吼声：“啊！” 砰砰砰…… 数千道冰剑，终于全部砸了下去。 最后连临时搭建的诗会高台，都被砸毁了，而此人所有人的身上，也都感觉到了全所未有的轻松，因为那些怨灵全部被驱散站灭！ 这一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天空…… 他们的目光都在看向那个，负手而立的书生！ …… ps：三更完成了，每天六千到七千字，不少了吧？跪求推荐票啊，这一天推荐票都不怎么涨的，还有没有人看书都不知道…… 大家还在看书的，有时间各位帅哥靓女帮忙去书评区吱个声吧！ 另外，起点客户端上面的书评区里，有诗词征集帖，要龙套的也可以在下面留言啊！ 我会经常去看的！ 关于境界的调整! 许多人都觉得不合理，要求改一下境界，所以以后境界就按照下面的划分！ 第一个大阶段，分为【学童、学子、学士】，为刀笔吏阶段，以手中笔凝聚文运才气。 学童为纸上写字，学子则不需要再写在纸上了，凭空写出来也可以凝聚出字；学士则开始以口吐文字，来增强威力！ 第二个大阶段，分为【学者、学师、大学士】，为舌绽莲花阶段。 学者能唇枪舌剑，口吐文字便能具现诗词文章的威力； 到了学师境界，需要修炼师德，保证传承，诗词文章，也达到了张口就来的程度； 大学士境界，则开始收割桃李文运，达到口吐天音，能号令山川河流，同时还能略微改变天气，比如刮个五六级的大风，或者指定某个地方下一场细雨。 第三个阶段，分为【儒者、贤人、圣人】，为言出法随阶段。 儒者能凭一言一语，就凭空生出十级大狂风，可令山川（一般的，不是很大）移位，同时身体开始往圣体变化，开始在体内凝聚圣人法身； 贤人除了前面境界的手段之外，还能行云布雨，踏空而行，移动山脉，法身脱胎，可具现孩童时期的相貌，按照境界，增加岁数，九品贤人为一岁，一品贤人为九岁，每增长一个岁月，文运才气便强大一个轮回。 圣人阶段，法身彻底成型，凝聚圣魂，圣魂不死，法身不灭，可令日月移位，阴阳倒转，横渡虚空，进入岁月长河，得永生！ 圣魂和法身一样，按照九品境界来划分变强大。 …… 以上就是新的境界调整了！ 另外，文运才气，还有铸物，比如‘我以我血荐轩辕’这样的诗句，便可以灌注一柄轩辕剑，实力越强大，兵器也就越厉害，目前书中还没有写到，不过也快了。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也可以继续在书评区提出来！ 然后，那个说境界太多还分九品的兄弟，看看别的玄幻书，这境界真不算多的了！ 第35章 都是大佬 秦川最后念的诗，其实还没有完整将全诗呈现出来。 可是这一首《白马篇》，就让李明山招架不住了，而且秦川还在他念的最后一句中做了修改，将‘叱咤经百战，匈奴尽奔逃。’中的‘匈奴’二字，改成了‘妖魔’！ 不过，却正如秦川所料，威力并没有变弱！ 看来文运大道，也是允许根据秦川所处的实际情况，将诗中的一些词汇修改的。 当然，肯定不能乱改，估计也不能修改过多，还是要大部分保持诗词的原貌才可，所以这首诗中的‘剧孟’等人物，不管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有没有，秦川也懒得改了。 若有人问，便找个借口，说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位侠客，也能说得过去。 诗中的杀意，从‘秋霜切玉剑’便开始凝聚，待到‘杀人如剪草’这一句出来，便开始喷发，到‘妖魔尽奔逃’之时，秦川身后万千冰剑已经全部砸下去了。 于是，八九怨灵阵法被破。 诗会搭台也被斩毁，李明山也身受重伤，而被李明山挟持的姜庭之，自然也受伤了，不过却他却不像李明山伤得重……李明山被冰剑割伤、刺穿了身上的好几处，手脚筋都被切割了。 这还是秦川，有意只伤人，不杀人的结果。 他只是废了李明山！ 毕竟，这人也算是一条大鱼，至少对于兴阳县这个地方来说，一个阴灵教的舵主，地位确实不低了。 怨灵消散，李明山重伤。 此时，秦川也落到了院子里。 没有了怨灵的压制，姜雨初的战力便可以完全发挥出来，在秦川飘然落地的过程中，姜雨初便和王菱一起配合着唐鹤的《乾坤万剑图》，将那几个阴灵教被围困的喽啰全部拿下。 等县令武申胥带着衙役们赶到的时候，现场的阴灵教势力，全部被搞定了。 秦三笑，依旧被秦川一句‘大道如青天，我都不得出’围困在原地。 整个过程中，他只能目瞪口呆的望着秦川这个书生，一次次华丽的表演…… “诗词绝句，信手拈来，今后这江左……不，这天才，谁敢在先生面前自称诗道第一？”唐鹤笑着来到秦川的面前。 他比秦川，要大了三十多，差不多三轮年岁。 可是，却口称先生。 而之前对秦川不甚感冒的姜庭之，此时却已经是羞愤欲死，干脆装作重伤昏迷了，却听到了唐鹤的话……唐鹤作为江左四才子之一，资历也甚老，可是在秦川面前都不敢有丝毫放肆，再想到自己之前的倨傲，姜庭之又差点真的晕厥了过去。 以今晚秦川展现出的实力来看，且不说是得罪吧，至少今后自己是没脸像秦川去请教诗词文章的……他失去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才懂！ 比如，今后秦川的那些诗词，他用不用？ 不用，便少了许多手段。 用了，脸往哪搁？ 自傲的人，往往也比较自信。 比如现在姜庭之有着这样那样的担心，但实际上秦川此时压根儿心里就没他这个人。 姜庭之？ 不！ 秦川想的，是别人。 “秦三笑被我困住，逃不掉，李明山被我废了，那个铃铛也邪物，我会带走，并完全驱除里面的邪气，我也只带走这个。这些人，你们镇妖司拿回去，该如何审问拷打，那是你们的事情！” 秦川向姜雨初交待了一番，随即便转身望着唐鹤说道：“鹤老客气了，在下不过是一个书院教习，仅此而已。” “姜家书院？”唐鹤闻言笑道：“姜家虽然在兴阳县是豪族，可也仅仅是一县豪强而已，岂能容得下先生如此大才？依在下所见先生之才华，正应该前往金陵府，入国子监，教课万众，成为全部江南士子之师才对！” “唐叔叔，你到兴阳县来，就是来抢人的啊！” 姜雨初一听，不高兴了，跺脚问道：“你说是受人所托，前来兴阳县寻找秦川的，那人是谁？” “是你爹！”唐鹤回应一声。 很显然，唐鹤不是在骂人。 “我爹……”姜雨初愣住了。 唐鹤又道：“还有，范太守和于太守！怎么，你这小妮子，要去找他们理论吗？” “范太守，怎么于太守也……” 姜雨初无言了。 其实，她的心里早就想到，以秦川的才华，还是文运大道引道者的身份，肯定不可能一直籍籍无名的，更何况自己的父亲，知道了这样的人才，也绝对不会让他被埋没。 这一天，迟早回来…… 只是，来得太早了！ 这才多少天？ 而且，连江左四才子之一的唐鹤，都被请过来，亲自考察秦川是否有真才实学，足见范太守和自己父亲，对于秦川的重视。 重点是，金陵太守于廷益，居然也知道了此事？ “啊，鹤老，还有雨初贤侄女，这位就是秦川秦先生吧？呵呵，秦先生你好，敝人武申胥，乃兴阳县县令……”武申胥只有趁这个稍微有些冷场的时候，才插得进话来。 毕竟，那可是唐鹤！ 虽然说，唐鹤并无官职，但也有人说，唐鹤其实在踏入文运大道之后，也决心不再归隐继续独善其身，而是打算以一身才华，与人族一起对抗妖魔！ 在这个时代，但凡有志之士，都当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所以，于太守已经有意，打算聘请唐鹤为自己的副手，入主国子监！ 因为妖魔攻入人族，已经切割了金陵府和京畿道之间的联系，于是金陵便成了江淮各州府以及地方的实际统治者。 自古以来，金陵便是南方诸地之都。 整个江南的士子，差不多都汇聚于此。 不仅有十里秦淮，还有江南贡院，更有国子监！ 一入国子监，便进了当下最高学府，是天子门生。 那是无数读书人，都十分向往的一个地方。 或者说，是天下所有读书人都向往的一个目标！ 到时候的唐鹤，便将成为国子监祭酒了。 官职可不是武申胥一个县令能比的！ 而唐鹤还没有走马上任，就专门来兴阳县找秦川了，可见秦川的未来……也不是他一个县令能比的！ 姜雨初，还是江都司马之女。 合着，都是大佬啊！ 武申胥自然是谨小慎微，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鹤老和秦先生，都移步衙门，喝茶详谈？此间之事，自有我等来处理！” 第36章 你原来还没死呀? 唐鹤听到武申胥的话，点了点头，并且像秦川发出邀约：“秦先生，可否移步详谈？” “不许去，他至少现在还是姜家书院的人呢！” 姜雨初不乐意了，她嘟着嘴说道：“唐叔叔，要去也要等一会儿，等我的人都到了，然后我再和他一起过去！他虽然有才华，可什么都不懂，万一被你们坑了怎么办？” 秦川笑了。 唐鹤也笑了。 这哪是怕秦川被坑？ 怕是姜雨初，也想抢人了。 毕竟，镇妖司也完全容得下一个秦川的。 秦川笑，是觉得姜雨初的话好笑。 感觉，好想他没见过世面一样，会被坑。 但其实站在姜雨初的角度，秦川出身在山沟里，兴阳县城都是第一次来，还真是没见过太多世面，特别是官场上的那些尔虞我诈，肯定没有经历过。 所以她这样说，也有她的道理。 唐鹤笑，那是胸有成竹的笑。 秦川，她抢不走的！ “行，便等你。”唐鹤笑着回应。 此时秦川，已经来到了王菱和沈青姿的身前，问道：“嫂嫂受惊了，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情，你的好徒弟我可是一直挡在她前面的！”王菱说着，她还指着自己的手臂处说道：“你看，我还受伤了呢！” “是啊小叔，我没事，可是王菱却被怨灵弄伤了。”沈青姿连忙开口。 秦川看了看，发现王菱手臂的伤口处，居然还有邪气，连忙大声道：“还有人受伤没有？” 这一问，便有不少读书人纷纷开口。 “秦先生，我受伤了！” “唉，才华不济呀！” “先生，大家几乎都被怨灵伤到了！” “……” 秦川闻言，便走过去一一查看。 “怎么了？”姜雨初走过来询问。 唐鹤也凑了过来，然后县令武申胥，也跟在了后面。 秦川抓着一个读书人的手掌说道：“这伤口乃怨灵所伤，已经邪气入体了，若不驱除，不久后邪气会侵蚀他们的大脑，轻则死！” “死都是轻的？” 王菱惊呆了，连忙问道：“师父，那什么是重啊！” “师父？”姜雨初看向王菱问道：“他已经答应，收你为徒了？” “哎呀，我一紧张，又说漏嘴了……”王菱捂住了额头，不敢去看秦川。 但秦川却不在乎这些，他只是说道：“重则，大脑受邪气蛊惑，最终沦为和李明山、秦三笑他们一路的妖邪！” “啊？师父快救救我，我可不想变成妖邪啊！”王菱连忙开口。 于是，所有的读书人，纷纷找秦川求救。 “都安静！” 武申胥见状，连忙出声阻止：“邪气入体，并非儿戏，就是四阶仙师，也不敢有绝对把握，能驱除你们体内的邪气，尔等怎能逼迫秦先生呢？” “邪气之所以是邪气，乃是其气妖异，四阶？只怕是太华仙门的五阶来了，也不见得有太多良策！”唐鹤轻叹一声，说道：“可恨，这样的邪气，却偏偏还是我们人族自己弄出来的，那些人奸真是个个该死！像李明山、秦三笑之徒，必须严惩！” “唐叔叔，必须先审问，拔除更多阴灵教的据点，难道这件事情你也要管啊？”现在的姜雨初，就专门和唐鹤不对付了。 谁让唐鹤，要和她抢人呢？ 唐鹤笑道：“贤侄女难道认为，这二人你江都镇妖司留得住？还是必须要押解往金陵的！” “哼！”姜雨初很不爽。 可是现在，江都府就偏偏没有被妖魔切断前往金陵之路，加上金陵又是陪都，地位超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边的太守，可比这边的太守，官大一级。 “连五阶太华仙门的仙师来了，都不见得能驱除？”武申胥震惊了。 此时，被押解着的李明山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声道：“现在你们，知道我阴灵教的厉害了吧！阴灵教主，神魂永存！今日，我李明山虽然栽了，可是也拉了几十个垫背，不亏！哈哈……秦川，你不是书生吗？你不是手段多吗？现在这么多人，都中了我的邪气，你能救他们吗？” “可恶！” “李明山，亏我等还以为，你是同道中人！” “哼！我卢永义，今日情愿自尽，也绝不会沦为妖邪！” “对，学生张遂良，永远只相信正义，绝不像邪气屈服，一死而已！” “……” 这些读书人倒是十分血性，特别是那十三个受到秦川的诗启发，才踏入文运大道的人，此时都纷纷表态，宁愿自尽也绝不愿意被邪气沾染以后，堕落成为李明山和秦三笑这样的人。 “哈哈，那你们就全部死吧！”李明山张狂地大笑着。 “谁说他们，必须死了？” 秦川终于开口了，此时他的手里，居然抓着李明山的夺魂铃，那夺魂铃内的怨灵已经全被秦川斩尽驱除，可是九九八十一道怨灵所积存的怨气和邪气还在。 但是，秦川的手一碰，那些邪气便不断外溢着。 “秦先生，当心啊，这些邪气……”武申胥担心地开口。 秦川点点头，朗声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邪气是源于此铃，那将此铃净化了，再净化尔等身上的邪气，应该就能解除……正好，今日诗会还未结束，我便传尔等浩然正气。希望诸位，不要忘记你们刚才的话。宁一死，终生不入邪道！” “秦先生，有办法驱除他们身上的邪气？”唐鹤震惊了。 本以为，这个秦川，只是诗才惊人，可现在看来，似乎还不止如此！ “我师父本事大着呢，没看到那邪气都不敢碰我师父吗？”王菱大喜，高兴地开口。 而且，秦川没有责怪她把二人师徒的关系说出去了，所以现在的她也能对秦川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这让不少现场的读书人，都投来了无比羡慕的目光。 此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了：“我……老朽也被邪气所伤，秦……秦先生能否相救？” 众人寻着声音，找到了姜庭之。 他居然，央求秦川救他？ 王菱气笑了，问道：“姜山长，你原来还没死呀？” 姜庭之，闻言再次羞愤欲绝。 第37章 妖魔来袭 之前姜庭之，对秦川可是完全看不上的。 而如今，却要秦川，来救治他。 甚至，作为姜家书院的山长，他还要学习秦川的《正气歌》！ 这属实是有点当场社死的味道了。 “你这坏人，几次三番说我小叔的坏话，甚至还和妖人称兄道弟，王菱说你是空活百岁，一点都没有错！”沈青姿逮到机会，也开始为秦川鸣不平。 只有姜雨初，她不好说什么，可是这个关口上，姜雨初保持沉默的态度，本来就耐人寻味了……她是姜家二小姐，还是姜庭之的侄女。 可是，她却没有要为姜庭之说话的意思。 正如沈青姿所说，姜庭之本身没有什么才华，却性格孤傲，还识人不明，和李明山称兄道弟，却疏远了真正有才的秦川…… 这样的一个人，纵然是她的四叔，她又能说什么呢？ “秦先生，救与不救，全在你决定了！”姜雨初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但也没有要求秦川做什么。 “我乃书生，修浩然正气，只与邪气势不两立，为何不救？”秦川则完全没有在意的意思，或者说他压根眼里就没有姜庭之这个人似的。 正如秦川之前认为的，两个人互相看不起，那为何还要在乎？ 这不是什么以直报怨，或者圣母心泛滥。 秦川针对的，只有邪气。 他不想，将来又多一个，被邪气侵蚀而堕落入妖魔一道的人。 人族现在本来就很难了，何必呢？ 接下来，众人便全部坐落在席位上，而秦川则手持大梦春秋笔，旁边是端着砚台的徒弟王菱，秦川开始写字了，首先是正气歌三个字。 然后，秦川写一句，王菱便念一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当王菱念到这里的时候，秦川停顿了片刻。 他回头，看向众人。 此时紫气已现，被秦川全部灌注到了夺魂铃中。 那夺魂铃，也在被净化。 甚至…… 铃铛的颜色都在变化着！ “都仔细体会！” 秦川说了一声，然后便继续书写。 不过这里，有大段都是典故，这个世界也许不存在，所以秦川便略过了，尽管会让全诗少了许多气势，也少了一些味道，就连浩然正气也不是完整的，可秦川也没有办法。 他只能如此传授，要不然他去哪儿，补齐那些历史典故？ 秦川继续写，王菱便继续念！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 “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当写到‘道义为之根’的时候，秦川又删减了许多原作者在诗中对自身命运的感慨，最后只留下了一句‘古道照颜色’，如此刚好十句。 不过，却将天地正气，也形容了一个大概。 整首诗，被秦川删减了三分之二，可正气依旧在，也依旧磅礴，尽管不如全诗，却也足够将夺魂铃净化了，此时的夺魂铃全身都冒着紫气，俨然成一个邪物，变成了一尊宝器！ 铛铛铛！ 此时秦川，再摇动铃铛，王菱伤口上的邪气，居然闻之便散。 “好诗啊！” “好一个古道照颜色！” “果然天地之间，唯有浩然正气，方可塞满苍冥！” “学生卢永义，再拜秦先生……感谢先生传授这一首《正气歌》，学生学习之后，居然收获了一缕浩然正气，此时身上邪气，已然半分不存！” “我也将邪气全部驱除了，也获得了一缕浩然正气！” “……” 一个，两个……十个……十三个！ 加上王菱，十四个！ 姜雨初，十五个！ 这些跟随秦川踏入文运大道的，最先悟出了浩然正气，然后便是那一批已经踏入了文运大道的人，有十五个，至于沈青姿以及其他人，则因为还没有踏入文运大道，却无法感悟到浩然正气。 但是没关系，夺魂铃，已经变成了驱邪铃！ 叮当叮当声中，王菱居然手持这铃铛，将大家体内的邪气全部都驱除了。 “太好了，我们都不用死了！” “感谢秦先生啊！” “可恨我天资愚钝，至今不能入道，也想成为秦先生那般，手持一支笔，天下近在胸怀之中的书生……” “姜小姐，我等明日，可否前往书院听先生讲课？” “对呀姜小姐，给个机会！” “……” 当大家体内的邪气全部被清除之后，秦川俨然成为了所有人的偶像……当然，李明山等人除外。 本来得意洋洋的李明山，此时已经被气了个半死。 “秦川，你！”李明山咬牙切齿。 可是，却对着这样一个秦川，什么狠话都放不出来了。 你会读书，了不起？ 抱歉，还真是，很了不起了。 会写诗，了不起？ 是的！ 那还说秦川什么呢？ 刚好这时候，李元等人也来了，姜雨初便吩咐道：“将李明山和秦三笑收押……秦三笑已经被困住，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废了他再带走吧！” 可以看得出来，姜雨初这个提司，也是个狠人。 废了他……怎么废？ 很快，就传来了秦三笑无比痛苦的惨叫声。 和李明山一样，都是手脚筋全部被断，而且还打折了，再抬走。 “好了，现在可以去和唐叔叔谈谈……唐叔叔？”姜雨初来到了唐鹤的面前，却见到唐鹤，居然还在盯着秦川写的那一首《正气歌》发呆，便过去将他唤醒。 “啊？哦！” 唐鹤回过神来，却没有去回应姜雨初的话，他目光寻找了片刻后落到了秦川身上，赶紧走过去深深一揖，然后叹道：“今日，得见秦先生，方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秦先生，可当此一拜。” “对，秦先生可当一拜！” 卢永义等人也连忙开口，然后一起朝秦川拜倒。 正要说话的秦川，突然感觉有三十缕文运才气，居然随着这些人的对自己行大礼，而被自己收割了！ 秦川连忙看向众人，可是唐鹤等人却毫无反应，说明他们应该不知…… 那么，这些文运才气，应该不是从他们的身上扣除的，莫非是来自文运大道的奖励，按照人头算给自己的？ 传道，也有奖励！ 秦川眼神一凛。 下一刻，他感觉到自己文运才气已达充沛。 境界，提升了！ 【宿主：秦川】 【年龄：十六】 【体质：天生圣人】 【境界：三品学童】 三品学童境界！ 这一次的境界提升，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更多了，秦川略微估计了一下，自己大概是积累了差不多两百缕文运才气，才进阶的。 估计下一次境界，需要的文运才气，会更多！ 可尽管还是学童境界，在文运大道之上，秦川走出的距离还是要强于旁人。 作为江左四才子之首的唐鹤，境界好像还是七品学童。 而其他人，甚至连一个八品都没有。 这也正常，毕竟文运大道，对于众人来说，还是一条新道。 “都不用多礼了……看来，鹤老似乎从《正气歌》中，收获颇多啊！”秦川笑了笑，也是在打听，这一首只有三分之一的《正气歌》，让唐鹤这个江左大才，感悟到了多少浩然正气。 “老夫比他们，要多个七八倍吧！”唐鹤回应着。 然后，不少人都传来了十分羡慕的眼神！ 那是七八缕了。 可是，这还没有秦川第一次书写《正气歌》对战秦百里的时候，收获得多。 看来秦川脑海中那些前世的诗词，包括系统放在秦川脑海中的那个文库，只要这个世界没有的，都被默认算作是秦川所创作了。 而作为创作者，秦川能得到的奖励，是这些传颂者的十倍不止！ 夜深，文会也到了散场的时候。 秦川婉拒了武申胥的邀请，最终选择了回到姜家的院子里，然后和唐鹤还有姜雨初一起交谈。 唐鹤，就是要邀请秦川，前往金陵府的。 而姜雨初，则希望能留下秦川，加入镇妖司，她甚至还说道：“秦川，反正今晚之后，你肯定就出名了，到时候还怕没有学生吗？你就加入镇妖司，我这个江都提司都给你做总可以吧？” “二小姐难道还甘愿屈居于我之下？”秦川笑着打趣她。 “有什么不愿的？” 姜雨初手掌一番，两缕浩然正气闪过，她得意地说道：“以后再遇到阴灵教的邪异们，我就不会被邪气压制得动惮不得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正气歌》呢！” 感情，姜雨初也是大赢家。 刚才她也领悟到浩然正气了，不过…… 她没有鞠躬！ 所以，秦川就少了一缕文运才气。 但是也没办法，这鞠躬貌似是要她心悦诚服，主动行大礼才算成功的，秦川也不能直接开口要她对自己行礼……可秦川还是感觉有些不太爽。 一缕文运才气啊！ “秦先生三思，江都镇妖司的提司，可不如国子监祭酒啊！”唐鹤开口了。 姜雨初震惊了：“唐叔叔，你……你说什么？我不信！于太守怎么会愿意，把国子监祭酒这样的位置，交给秦川？” “我为司业，秦先生为祭酒，有何不可？”唐鹤却笑了，见到姜雨初慌乱，更是心中大定，继续拿出了他的杀手锏：“况且，贤侄女，莫非你父亲没有告诉你，范太守已经答应，开始疏散江都府民众汇聚金陵府吗？” “疏散江都府民众！” 姜雨初显然不知道，她摇着头反问道：“唐叔叔，这是为何？江都府，已经到了要疏散民众的地步吗？” “妖魔四十万大军，分海州、会稽两路，打算趁着即将到来的涨潮期，汇合二十万海族妖兵进攻江都府……进攻的日期，还有半月，故而范太守和于太守商议，打算逐步撤防，收缩战线，将江都府民众转移到金陵府，同时利用水路，将金陵和江都二地联合在一起。” 唐鹤看着二人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抛弃周边全部的小城，集中所有人口和兵力，以金陵和江都两城为支点，构筑对抗妖魔大军的工事来进行防御！” 等于说，像兴阳县这样的地方，都要被迫放弃了。 妖魔，已经来袭！ …… ps：大家不要养书啊，如果养书的，也请周二来翻到最后一页，增加一个追读，现在追读太重要了！ 求推荐票！ 不会压着主角的，斩妖、除魔、读书、教书、改变思想，会努力为人族拼杀，奋斗，并且尽力去改变旧的世界的不足，心之所向，天下大同！ 所以，主角会是一代儒圣，更是异世界的思想开拓者，应该还有许多发光的地方可以去写，需要大家多多支持，包容！ 有不足的地方，可以提出来，书评区每天都会看，但如果是无脑喷，嘴臭的，就是骂人还说不出原因来的，抱歉……这样的一律予以永久禁言处理！ 第38章 该是谁的，自然便是谁的 对于唐鹤所说的，金陵和江都打算联合防御的做法，秦川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这个时候，就算他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倒不如不说。 秦川考虑的，自然还是自身。 如果，事情真像唐鹤所说的那样发展，那么再留在兴阳县，便毫无意义。 毕竟到时候，民众都将离开，面对妖魔兽潮，还要坚持留下来的行为是很蠢的，毕竟人族不是没有城池投降，可是投降之后，城里的人便变成了被妖魔豢养起来的口粮，宛如人类喂养的牲畜一般。 离开是肯定的了！ 毕竟，这是大势。 可是怎么离开，又去哪儿呢？ 是去江都府，继续和姜雨初一道，甚至是听她的建议，加入镇妖司，还是前往金陵府？ “其实，目前江都府和金陵府，都有不少妖魔的据点。这些妖魔虽然无法攻入金陵和江都的城池之中，但也已经开始在布局了。我此行从金陵前来江都府的路上，便遭遇了一个妖魔据点，后来也折损了数百人，才将那个据点拔除。” 唐鹤继续介绍着当前的形势：“所以，于太守已经决定，联合江都府的军队，近日便将有大动作，将这些妖魔野兽全部驱逐出两地之间的连接地。说句实话，眼下金陵和江都的形势已经是迫在眉睫，所以此时更需要凝聚所有的力量，来对抗妖魔！秦先生既然有如此大才，便绝对不能弃之不用，还请秦先生随我回一趟金陵府，唐鹤愿意向于太守担保，让秦先生出任国子监祭酒之位！” 这番话一出来，姜雨初彻底没声音了。 她并不是无理取闹之辈。 在大势面前，姜雨初也只能点头承认，当下秦川前往金陵府才是最好的选择。 首先，金陵府肯定比兴阳县，甚至比江都府都要安全，秦川去了，也能更好的保护他自己和他嫂嫂。 其次，国子监在金陵，整个江南大半的读书人也都在那边，江都府以往是以风月闻名的一个地方，扬州瘦马产地，虽然文风也不弱，毕竟经济繁华，能养得起更多的读书人，但还是无法和金陵府相比的。 “如此看来，不止是秦川，我们也要开始从兴阳县撤离了。”姜雨初开口。 “这是必然的，范太守近期便会准备此事，但为了避免引起百姓恐慌，只能一步一步来……秦先生，你到底如何考虑？”唐鹤询问。 秦川想了想，答道：“且容我，问问嫂嫂。” 家里并不是他一个人，所以秦川还是觉得，也问问沈青姿的意见。 “先生对令嫂，倒是尊敬，也是应该！”唐鹤点头。 刚好沈青姿也出来了，她听完了秦川的话，略微想了想，便说道：“小叔还是去金陵吧！” 所以没说理由，可沈青姿想的，应该也和姜雨初差不多。 她们都认为，金陵府是更适合秦川的舞台。 “好，那就去金陵！”秦川终于点头了。 唐鹤大喜，虽然也费了一番唇舌，但秦川几乎没有反对过，还算是十分顺利的，于是他便起身说道：“那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先到江都府吧！范太守和姜司马，都盼着能见秦先生一面呢！” 秦川听了，微微一笑。 太守和司马，盼着见自己？ 怕也是，说的场面话吧！ 毕竟，这二位都是位高权重，虽然文运大道已经开启，可因为时间不长，除了秦川之外，像唐鹤这种号称江左四才子之一的人，其实能力都还是有限的。 不是所有读书人，都像秦川一样腹中万卷诗书，脑子里还有一个文库，文运化道，才气手段层出不穷。 文人诗句，可以全诗写成，锋芒尽显，也可以单独摘一首诗的一句，然后和别的诗句组成连环招式，例如秦川诛杀秦百里、李明山之时那样，特别是对阵已经三阶，修炼到九重八九怨灵功的李明山，秦川名篇佳句巧妙连环，先具现黄河之水，再以风雪为诗，然后凝水成冰，再以一首完整的《白马篇》削冰成见，最终击败了强敌！ 秦川能做到这些，可别的读书人，却没有如此多的手段。 所以至少目前为止，文运大道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肯定还是不如修士、武者或者剑修。 只能说，文运大道的潜力十足了。 一个读书人，若是能做到胸藏万卷书，文运才气积累深厚，手段便可层出不穷，像秦川这样，以一阶文位学童境，能诛杀秦百里，还能诛杀李明山。 二阶、三阶。 杀人如剪草。 可是，秦川知道自己能行，经过刚才那一战之后，唐鹤和姜雨初也见到了秦川的实力，远在江都府的范太守和姜司马，也知道？ 他们自然不知！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可能，期盼着和自己见面。 不过，既然客套话说出来了，秦川也没有必要把话说穿，若是那样做，不是蠢就是情商低……秦川自忖，自己在情商这方面，应该还是不低的。 “好，那明日便前往江都府，我也想见一见太守和司马！”秦川点头。 客套话嘛，谁都会说。 “你居然会想见我爹？”姜雨初眨巴着眼睛望着秦川，略带疑惑地说道：“这还是那个‘我只管教书’的秦先生吗？” 她本来，是揶揄秦川的。 可是这话说出来了之后，望着唐鹤有些错愕和异样的目光，而且唐鹤还在她和秦川脸上各看了一眼，眼神里还透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姜雨初不禁脸色一红，问道：“唐叔叔，你看着我们不说话干什么？” 唐鹤答道：“哦，没什么，只是想起来兴阳县之前，曾经在江都府见过尚之兄，曾听到他说过一些关于贤侄女的话，如今看来似乎……” “呸，似乎什么，不许似乎了！”姜雨初脸色更红了。 知父莫若女。 父亲对她能有什么话，她最清楚。 所以，姜雨初不让唐鹤继续说下去了。 唐鹤却笑道：“好，没有似乎了……那么贤侄女，现在再来谈谈正事吧！那李明山、秦三笑二人，是否要押往江都府，上报范太守处置？若是，还要提防押解的路上，会有阴灵教邪异前来抢人，不如便和我们一道，前往江都府吧！” “唐叔叔，你管得真的很宽啊！”姜雨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对唐鹤说话也不是很礼貌，但唐鹤是长辈，却也对姜雨初这个晚辈颇为纵容，应该是他的脾气所致。 开朗，豁达！ 也只有这样的长辈，才能和晚辈之间没有生疏感，还能开得起玩笑。 虽然姜雨初嘴上很硬，但看她那神情，应该也是在考虑唐鹤的建议了，而唐鹤则嘴里发出‘啧啧’声，嘀咕道：“若不是你父亲所托，你以为我想管你这个老姑娘的事？” 老姑娘！ 姜雨初差点被破防了！ 她不就是，十九岁还没嫁人吗？ 结果，亲爹这样喊自己，就连这些世家叔伯们，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们才是老顽固呢！”姜雨初回呛了一声，直接走了。 “哈哈，还行，知道害臊了！”唐鹤对秦川挤了挤眼睛，然后也起身告辞。 只有沈青姿，望着刚才姜雨初坐的地方，发呆了片刻。 “嫂嫂，该歇息了！”秦川关上门，说了一声，却发现沈青姿没有回应，于是走过去又喊了一声：“嫂嫂？” “啊？哦！” 沈青姿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秦川询问：“莫非嫂嫂，不想前往金陵？” 沈青姿连忙摇头，说道：“小叔去那儿，我……家便在那儿，我刚才只是在想，如果大家都要撤离的话，那这里这么多好院子，都可惜了。” “姜家家大业大，在江都府肯定也还有庄园和产业，嫂嫂倒是替别人担心了。再者，就算兴阳县的人撤走，这里被妖魔侵占，将来未必就没有反攻过来的一天。到时候，这些产业该是谁的，便还是谁的。别人家的或许说不准，至少这个地方，应该还是姜家的！”秦川劝慰一声，感觉沈青姿确实是善良。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替姜雨初家操心这些事情？ “小叔说得对，该是谁的，自然便是谁的！”沈青姿却似乎豁然开朗了，想通了什么，说话也有些一语双关的味道。 然后，叔嫂二人再招呼一声，各自去睡觉了。 次日一早，一声镇妖司提司打扮，身穿青色波纹公袍，带着长剑的姜雨初就敲响了秦川家的门，进门以后姜雨初却直接找到沈青姿，将一个包袱递给她，然后说道：“沈娘子，这里面有一百两银子，除了感谢这几日秦先生在姜家书院教书有方之外，还有五十两算是他替镇妖司斩杀妖邪的奖励。不过男人身上有钱就容易变坏，还是全部交给你了！” “这么多……”沈青姿十分震惊。 一百两啊！ 稍微穷困点的人家，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一百两是什么样子的。 “不算多，而且到了金陵府，你们花销也就大了，到时候你小叔还要参加各种诗会，而且金陵还有十里秦淮呢，那个地方都是青楼画舫，若是没钱，你家小叔子还怎么当那些花魁的入幕之宾呀？” 姜雨初有点不对劲。 她为什么，要和沈青姿交待这些东西？ 旁边的秦川，很是懵逼。 他什么时候说，要去见识十里秦淮了？ …… ps：三千多字，今天试着看看更新个一万字！ 求推荐票啊！ 第39章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十里秦淮还远。 秦川一般，只关注于当下。 又要奔走了。 如果说，从村子的山沟里，来到县城，还算是在自己的家乡之中，那么这一次，就是真的背井离乡。 所以，当大家一起上路的时候，刚走出城门的秦川，便回头望着城墙。 故土啊！ 算起来，这应该是他的第二个故乡。 真正意义上的！ 而这个时候，县令武申胥也带着一行人前来送别。 当然，武申胥并不是来送秦川一个人的。 唐鹤、姜雨初，还有镇妖司的人，还带着关押李明山、秦三笑的两辆囚车，另外还有马车，不过那是秦川为嫂嫂沈青姿置办的。 武申胥这个县令，想来也从唐鹤那里，知道了即将撤离的消息，不免有些惆怅，昨晚唐鹤告辞之后，便去了县衙，和武申胥肯定还有事情交待或者商谈。 在一一告别之时，武申胥来到了秦川身前，见秦川犹自望着城墙，便说道：“秦先生还是第一次离乡吧？” “啊……” 秦川的‘不’字被他自己硬生生咽了回去，其实他想说不是第一次了，毕竟这里才是他的第二故乡，可他是穿越者的身份，自然不能说，否则太过奇谈不说，还容易吓到别人。 或者，招惹更多的麻烦！ 于是秦川便干脆一副十分感慨的样子答道：“是啊，初次离乡，还不知能不能回来，让县令见笑了！” “此情此景，不舍也正常。” 唐鹤见了，连忙过来说道：“不如秦先生再赋诗一首，让武县令刻在城楼上，等到他日旁人离去，见到此诗，也有个感慨抒发情绪的方向。” 他是怕秦川又改变主意，就故意转移秦川的注意力，让秦川去写诗。 “是呀秦先生！” 武申胥说道：“家乡将沦陷，若能留下诗作一首，也能是一个念想了。” 唐鹤和武申胥都这样说了，秦川便略微一思考，然后拿出了大梦春秋笔。 “我去拿纸来！”武申胥大喜。 秦川却说道：“不必了。” 他走到城墙之前，看到墙壁上有这战斗的痕迹，也有一些人胡乱涂鸦的，便一念花开，步步生莲，踏着文运莲花直上，来到十米城墙处，直接对着城墙运笔。 八尺书生手中笔，那是文人的刀！ 随着秦川身上文运才气涌现，大梦春秋笔一笔一画宛如铁画银钩般深深刻在了城墙之上。 “渡远阳城外，来从楚国游。”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一诗写完，秦川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在后面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要留下自己故乡的证明。 毕竟，未来兴阳县沦陷之后，秦川唯一能证明这里是自己故乡的，可能也就是城墙上这一首诗作了。 大梦春秋笔所刻，墨迹也沁入到了城墙石刻之中，风吹不乱，雨打不掉，除非将城墙毁去，否则这字迹便将一直存在于城墙之上。 这首诗其实叫做《渡荆门送别》，第一句也是‘渡远荆门外’，不过若是这样写，肯定便不能应景，秦川只能改为阳城，也是兴阳县的古称，就能解释得过去了。 第二句和第三句，也是颔联和颈联，都是对仗工整的，可是这首诗中‘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以及‘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都是意境和用词极美的句子。 毕竟，这可是一个没有仙人的世界中，五千里历史长河里，被称为诗仙之人所作。 “秦先生，这又是一首足以流传千古的名篇了啊！”唐鹤上前，望着这首诗作，久久不语。 然后，便是感悟。 文运才气入体。 当然，他获得的文运才气，和秦川写完之后得到的文运才气，根本不能比。 只有秦川的零头。 全诗一共四句，秦川便收获了四缕文运才气。 而唐鹤收获的，不过是四丝而已。 姜雨初、李元、王菱等人，也都有些许收获。 “好一个，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啊！”姜雨初感慨着，又偷看了一眼秦川，独自嘀咕道：“想不到，这个家伙看起来不近人情，其实内心感情还蛮丰富的！” 同为兴阳县人，姜雨初可是真正从小到大生长于此的，她对故乡的感觉自然更加强烈一些，最后读完全诗，直到‘仍怜故乡水’这里，想起自己的家乡因为战略要被放弃，最能有代入感。 古人都恋家，或者说是人都恋家，而古人更看重故乡，所以才有‘落叶归根’的说法，更有‘月是故乡明’的感慨，此时的秦川便处于这样的一种人情氛围之中。 离开家乡的伤感，自然能轻易就传达给每一个人。 甚至，前来送别的一些学子，望着这一首诗，都纷纷朝秦川鞠躬。 诗作之中，他们也获取了文运才气，不多，却也十分感激。 其中，卢永义还对秦川躬身询问：“先生此去，可是要随鹤老入金陵府了？若是如此，那学生愿意日夜勤读诗书，定要考入国子监，成为先生的学生！” “学生也有此意！”张遂良也应和着，这二人算是彻底成为秦川的迷弟了。 当然，还有那些，因为秦川的诗作，而被指引入道的兴阳县读书人，都同样用期盼的目光望着秦川，打听着秦川的下一站。 秦川都还没来得及回答，唐鹤便开口说道：“秦先生自然要入国子监，到时候各位若是还想被秦先生教导，便努力考入国子监来吧！” “当真？” “啊哈，那可太好了！” “入国子监，拜师秦先生，学习诗词，斩妖除魔，正是我辈所愿！” 众人大喜。 见到唐鹤把话都说了，秦川还是谦虚地说道：“诗词一道，达者为先，既然你们肯努力，在哪里学习都是一样的。我虽然答应了鹤老，随他前往国子监，可谁知道能不能入得了？” “以先生之才，定能入得了！” 唐鹤笑道：“甚至，未来的国子监，将会以先生为首，都不会让人意外！” 见他继续给自己画饼，秦川便不说话了。 其实，他心里还是不太信的。 毕竟文运大道开启之后，国子监做为大楚最高学府，以前是教书育人，整理学问的，现在却不同，还有可能成为各大宗门那样的势力，那朝廷自然是要严格把控的。 秦川和于廷益太守素不相识，他真的能将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给一个陌生人吗？ 不过，沈青姿显然是信了唐鹤的话，所以当秦川问道她想去哪儿的时候，她思索之后，为了小叔子的发展，选择了金陵。 当然，这也是秦川的猜测。 他是实在想不到，沈青姿要去更远的金陵府，还能有别的什么原因！ 出了城之后，众人便直接往江都府去，兴阳县和江都府相隔其实很近，骑马的话，若是按照直线距离，一天便可以跑个来回，从清晨出发，甚至还不用赶夜路了。 只不过，那是直线距离，实际上两地之间却隔着一条大江，正是因为这条大江的存在，将两地隔开，所以兴阳县才不得不做战略弃地，转为以这条大江为第一道防线。 中午的时候，众人便赶到了江岸。 隔着河，远远的还能看见一座大营，江面上也有一些船舰，上面都是士兵。 唐鹤和姜雨初，站在岸边上。 姜雨初还不断挥手，一边跳起来喊道：“哥，这里！” 那大船，居然靠岸了。 然后船上走下来一个穿着将军盔甲的男子，先是对唐鹤行礼，然后又和姜雨初说着什么，接着马上大步朝马车走过来，对旁边的秦川问道：“阁下，便是秦川？” “是，将军是？”秦川好奇地看着他。 姜雨初走过来说道：“他是我哥姜寒初，江都中军校尉。” “我已经升任先锋将军了！”姜寒初对妹妹翻了白眼，埋怨道：“升迁的消息，应该早就告诉了族里，结果你这个亲妹妹都不知道？早就听父亲说，你这段时间心思都不在家族里，看来果然是真的！” “胡说，我是忙于公务，确实没有仔细去看每日送来的公文而已！”姜雨初连忙否认。 眼看兄妹二人又要斗嘴了，唐鹤咳嗽一声，说道：“贤侄，是不是先护送我们过河，等到了江都府，再来讨论这些事情？” “哦，对！”姜寒初点头，随即转身，手一招，那大船上便下来一些人，抬着一块巨大的铁板放好，姜寒初说道：“囚车先上，将要犯看押好，再上马车！” 众人点头，按照姜寒初说的一一上了船，这时候沈青姿也下马车了，她和王菱靠在一起说着什么，很快姜雨初也走了过去。 三个女人，话还不少。 到了船上，也是聚在一起聊着。 秦川好奇的走了过去，只听到沈青姿正在询问：“十里秦淮河上，真的全部都是那种地方啊？” “谁说不是呢？那儿啊我听说可是男人的天堂，是消金窟！” 王菱马上接过话头不断的说着：“但凡那金陵城里的富商，就没有不喜欢去秦淮河的，不过那些富商追求的只是风月……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 “那种地方，也就龌龊的男人才喜欢去了！”姜雨初不屑的说了一句。 “我家小叔可不是那种人！”沈青姿笑了。 那知道王菱却不同意：“师父不是那种人，可他总是才子吧？沈娘子你不知道，秦淮河上除了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之外，各大画舫还有那些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行首，那些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她们虽然不卖身，却更能让像师父这样的才子钟情。而且，她们就算不卖身，也往往有入幕之宾，还专门挑才学高的……我想，以师父的才学，若是到了那里，估计那些个花魁啊行首什么的，肯定倒贴也想要得到师父青睐的！” 秦川偷听着三个女人的话，越听感觉越不对劲了…… 王菱这丫头，和姜雨初一唱一和的，确定不是在危言耸听，吓唬沈青姿吗？ 况且…… 她们怎么就那么肯定，秦川会是那种喜欢去青楼的人了？ 第40章 江上袭击，黑云压城 当秦川无奈的时候，沈青姿终于没有继续被王菱和姜雨初洗脑，她回到了舱里休息。 只是，当她看到秦川的时候，秦川总感觉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时不时地，偷瞄一眼秦川，那会说话的大眼睛里，好像是在考量秦川到底是不是某种人一样，秦川被这带着审讯味道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便放下书卷说道：“嫂嫂已经也认识不少字了，应该可以读书，这一卷论语可以先看着，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便记下来，晚上我来为你解答释义！” “好！”沈青姿点点头。 在给她找了点事情做以后，终于不再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己了，可秦川依旧感觉有些不适应，他便起身说道：“我出去外面走走，应该是快要到江都府的渡口了。” 因为大江能直接到江都府，所以不需要再走陆路，在船上还有江都府的水军护送，也更安全，所以便走的水路，打算直接到江都府的渡口再下船。 秦川走出了船舱，打听到了唐鹤所在的船舱，不过却发现门是关着的，又刚好听到王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便来到门口，只听到王菱说道：“姜提司，我可是都按照你说的，去和沈娘子聊了啊！你就这么确定，师父到了金陵以后，会被沈娘子管着，不让他去青楼？” “你能不能小声点？”姜雨初呵斥了一声。 王菱果然声音小了一些，问道：“提司啊，你说我师父，也和别的男人一样，都喜欢在外面寻花问柳吗？”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难道不知道？”姜雨初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就以前咱们还在衙门的时候，处理的那些案子里，男人出去外面寻花问柳的事情，难道你还见得少了？” “也是哦！” 王菱点了点头。 秦川无语了，终于忍不住站到门口来开口问道：“二小姐……哦不，姜提司！我寻思，这青楼画舫，我也从来没去过，你怎么就能如此的编排我呢？” “师……”王菱见到秦川，连忙站起来，喊到一半，改口说道：“哎呀，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我内急，我先去解决一下了！” 经过秦川身边的时候，却被秦川一把抓住。 “师……师父。”王菱低着头。 秦川没好气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啊，我还以为，你胆子那么大，都敢和别人一起编排你师父了，是认为我马上要前往金陵，管不了你呢！” “嘿嘿，师父，徒儿可没敢这样想啊！”王菱连忙说道：“在我心里，师父永远是师父，我还是最听师父话的。真的，师父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是吗？”秦川闻言终于有了笑脸，还很满意的点点头。 王菱心里一松，赔笑道：“师父，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徒弟就不妨碍你和提司算账了，徒儿内急，先行告辞！” “回来！”秦川开口。 王菱脚步一顿，背对着秦川眼睛一闭，然后一咬牙挤出一副笑脸的样子回过头来望着秦川问道：“师父还有事吗？” “突然想起来了，我即将前往金陵，而你又在江都，怕是不能亲自教导你了。不过，为了避免你懈怠懒惰，所以我打算将我平时练字写的一些诗词和文稿，暂时交给你保管……”秦川和王菱商量着。 “好呀！”王菱闻言大喜，不等秦川把话说完就同意了。 秦川的手稿啊！ 那可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好东西了！ “答应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秦川笑着补充道：“我前面不是说了怕你懒惰吗？我们读书人有句话，叫做‘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所以你就每天一首诗，读个一百遍吧！然后，我们读书人还有句老话叫做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所以你读完以后，还要再抄写一百遍！” 一百遍啊一百遍…… “啊？”王菱闻言，都要哭了！ “怎么，难道你不想拜我这个师父了？”秦川问。 王菱连忙摇头道：“怎么会？徒弟可没有那个意思啊！” “那你想不想，早日成为一位女先生呢？只要你能将我那些文稿融会贯通，那你的水准便将高于许多人，到时候你也能成为一位受人尊敬的女先生。甚至，就是进入朝堂，也是有机会的！” 秦川算是看出来了，这古人啊就喜欢没事给别人画饼，既然要让王菱这个大嘴巴吃点苦头，秦川便也跟风开始画饼：“再不济，到时候你辞了这个镇妖司小喽啰的职位，跟着为师前往国子监，那最少也是一个女教习的身份了。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在镇妖司里，当别人的下属？” “喂！” 姜雨初没好气道：“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来我这儿挖墙脚啊，当我好欺负吗？秦川，你本来和我是一伙的，结果你这个家伙叛变被唐叔叔挖走了，现在你还要挖走王菱？” “哦，不好意思啊姜提司，我刚才和你说话你没回答，我还以为你突然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别人说话了，所以就当你不存在的……对了，你现在能说话了，那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编排我吗？”秦川望着姜雨初责问着，不过现在他已经不生气了，反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王菱，他教训了。 读一百遍，写一百遍…… 每天都要做到！ 因为有师徒的身份在，王菱肯定不敢违抗。 至于姜雨初，秦川对付她还没有什么手段，可是秦川这一手给王菱画饼，却能刺激到她，等于说秦川这一手是一箭双雕，都报复到位了。 “你……” 姜雨初输得十分彻底，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狠狠地瞪了秦川一眼，然后一跺脚，直接‘哼’了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她被气了个半死！ 总感觉，这秦川是跟木头，可却又不是。 看他这些手段，真是把文人的那些心计都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我发誓，我再也不理这个臭家伙了！”姜雨初一个人望着江流埋怨着。 突然，平静的江面上，出现了一条船只。 那船只并不大，毕竟不是官船，所以有很严格的规定标准，但姜雨初却瞬间警惕了起来……这一路上，阴灵教的人都没有机会动手，可是阴灵教向来胆大，劫持官船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 最主要的，是这个时候，江面上突然就起雾了。 而且还是大雾！ 这么巧合？ 姜雨初连忙出了船舱，刚好见到秦川往回走，听到声音然后回头。 四目相对，秦川没有说什么，打算继续走，姜雨初还有气，也没有理他，直接来到了船头找到姜寒初说道：“哥，看到那艘船了吗？” “嗯！” 姜寒初此时，正望着突然出现在大雾中的船，同时他身边还有不少士兵都已经防备了起来，见到这一幕姜雨初才心中稍安。 “哥，看不出来，你治军还挺不错的啊！” 姜雨初笑着说道：“看看你的兵，一个个都十分精神，有些老爹当年的味道了。” “回你的船舱去！” 姜寒初却没有心思和妹妹开玩笑，他呵斥一声，就有人上前拦着姜雨初回船舱，姜雨初还想说什么，但此时两艘船擦肩而过…… 杀机，突然出现！ 一柄大刀，劈向了站在船边的姜寒初。 “哥，小……”姜雨初提醒着。 但姜寒初已经长枪在手，将那柄刀给挡了回去。 下一刻，更多的刀光出现，不少人蒙着面跃上了甲板，姜寒初见状怒喝一声：“列阵，进！” “喝！” 甲板上的士兵纷纷举着盾牌，然后随着姜寒初的命令，一起前进着，压缩着那些突袭者在甲板上的空间，但那些突袭者却各显神通一般，有的直接飞凌空中，攻击士兵。 惨叫声四起。 有士兵被突袭击杀了，但是也有突袭者，被逼得跳下了大船，落入水中。 虽然军容肃整，士兵也是上下一心的听姜寒初指挥，可是这些突袭者明显都是武者或者剑修、邪修，而且数量也不少，尽管都是一阶、二阶境界的样子，却也让这些士兵奈何不了他们。 反而，交手的片刻间，士兵便被击杀打伤了数十个。 “哥，我来帮你！”姜雨初连忙开口，她拔剑欲杀进去。 可姜寒初却大叫一声：“退回去，对付这些喽啰，还不用你出手！” “可他们是阴灵教的人啊！”姜雨初急得大喊，不过却因为姜寒初的命令，几个士兵把守者船舱的大门，不让她出来。 此时，唐鹤也赶到了，他听到姜雨初的话以后立即说道：“快，去请秦先生过来！” “对，秦川！”姜雨初闻言也清醒了过来，就要去喊秦川。 可这个时候，船舱之上却出现了一道声音：“来都来了，那就全部去死吧！” 是秦川！ 姜雨初大喜，那些士兵也不敢阻拦唐鹤，所以姜雨初跟着唐鹤来到了甲板上，只见秦川手持大梦春秋笔站在船舱之上，手上已经写好了一句诗。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轰！ 随着秦川身上文运才气催发，大船之上一道黑云涌现，一道强光隐藏在其中，却专门照耀到那些蒙面人的身上，而且秦川还将自身的浩然正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到那一道道强光之中。 在强光的照射之下，那些阴灵教的邪修就不好受了。 因为浩然正气的压制作用，导致他们实力大降，根本飞不起来，这是最致命的！ 而那黑云还不断朝着他们压制过去，以至于不少邪修还得放出怨灵来与黑云对抗，不过那些怨灵也惧怕夹带了浩然正气的强光照射，只能尖叫着去袭击士兵们。 这时候姜雨初杀了出来，护在了那些士兵的身前。 体内有了浩然正气的她，已经不在惧怕这些怨灵邪气的压制，不但能行动自如，她的一身术法也可以使用，只见她长剑脱手，飞驰着连斩两名邪修，还以浩然正气护体，直接捏碎了两道怨灵。 “雨初，你……”姜寒初都震惊了。 妹妹不是最怕邪气的吗？ 为什么，她都敢直接用手去碰触邪气，碾碎怨灵了？ “老朽也来相助，看我乾坤万剑图！”唐鹤也一步踏出，一幅完整的画作出现，无数剑气攻杀而出。 见到这一幕，蒙面人有人喊了一声：“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下一刻，扑通声不断，那些突袭者纷纷跳入了水中，在大江里翻出一个浪花便不见了。 而甲板上，也留在了几十名突袭者的尸体。 在他们的身上，还搜到了不少阴灵教的腰牌，姜雨初冷声道：“还真是阴灵教的人，居然连官船都敢袭击，这个阴灵教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唉！” 此时姜寒初长叹一声，他身上染了一些血迹，不过好在这些血迹不是他的。姜寒初叹道：“谁让战场上，我们节节败退呢？这也导致，那些反人类的邪教声势越来越大了！” 人族节节败退，那么人类自己的信心，就会越来越缺失。 于是，加入邪教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 这是最让姜寒初这样的人，感到无奈的事情！ …… ps：今天一万字，分三章更新完了，大家是不是发现每一章都很长啊？ 反正别说短！ 还有，书评里有人说作者的设定不懂儒道……这本书，我寻思也不是写儒道的啊，这是玄幻文，没有规定一定要按照别人设定的儒道去写吧？ 特别是某位读者，因为兄终弟及的原因问我是写给现代人看还是写给古代人看的，我看见起点那么多的历史书，那么多的后宫文，那他们也是写给古代人看的咯？ 那为什么，不去喷那些呢？ 你是不是要把起点的后宫文，都喷个遍，再来这样喷我？ 小扑街写书不容易，就别欺负了，好吗？ 第41章 大音希声扫阴翳，拨开云雾见青天 士兵们，开始做着一些善后的工作。 其中，一些官兵也战死了。 这是谁都无奈的事情！ 在一个妖魔并起的世界里，死亡太家常便饭了。 就好像，曾经的张猎户一家。 这年头，人命如草芥！ 望着甲板上的一些尸体，一想到在妖魔逼近之下，结果这一出惨剧还是人类内斗而引发的，秦川也不禁感慨良多…… 人类啊！ 还是真是，永远什么鸟都有。 哪怕，整个人类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却依旧有这样那样的一群人，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出卖整个人族的利益。 秦川想到的是，阴灵教敢如此猖獗，不可能和妖魔一点关系都没有。 黑云之下，彼时的书生秦川，却抬头，站得笔挺，穿过了云层看向了太阳。 只是，太阳也已经模糊。 他真是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船上的黑云未散，江面上的大雾也还在。 甲板上，姜寒初也缅怀了一下刚刚战死的兄弟们，然后讶异地望着姜雨初问道：“你的体质……已经不怕怨气了？” “我有浩然正气，自然不怕！”姜雨初回应着，说起浩然正气，不禁目光一转望向了船舱顶上。 秦川！ 朦胧之中，一个书生，在看着太阳。 发什么呆呢？ 姜寒初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在迷雾中仰望的秦川，于是大声道：“秦先生，多谢刚才出手相助！” 方才战斗之时，秦川的一句‘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将那些阴灵教众压制得无法飞起来，就连怨灵也多被秦川的金光消灭，才让这些阴灵教众知难而退。 姜寒初做为指挥着，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了文人才气的厉害和魅力，此时对秦川已经是心悦诚服了，秦川闻言点点头，却又动起了笔来。 唰唰唰！ 一句诗，出现在了笔上。 下一刻，秦川消失。 他不再船舱之上，而是回到了船舱之内。 然后，一张纸在空中飘落而来。 这时候，本来满是迷雾的江面上，雾气开始四下散开，并且不断地消散着。 捡到纸张的唐鹤打开来念道：“大音希声扫阴翳，拨开云雾见青天。” 好一个，见青天啊！ 本来迷雾环绕的江面上，突然就是豁然开朗，天高云阔了起来。 那秦川诗词具现的黑云，也瞬间便散了！ “这雾气应该是阴灵教某位强者以特殊手段弄出来，好让我们不敢继续前行的，可秦先生居然一句诗，便将这样的手段给破除了？”姜寒初则是再一次震惊。 怎么感觉，秦川和别的读书人不是一样的呢？ 江都府中并不是没人踏入文运大道，其中太守范文正便是佼佼者，可是姜寒初在范文正的身上，也还没有见识到如此手段。 范文正还是更多，靠是师门术法为手段。 目前阶段，范文正亲承，文运大道刚开，在好的诗词作品匮乏之下，想要靠文运才气来应对强敌，还是不可取的。 毕竟，文运大道开启之后，让天下读书人都成为了刀笔吏，手中笔可化成掌中刀，但对敌的手段太依赖精品诗词佳作了，而且对敌之间，还要在顷刻间写就诗句，达到能让文运才气催发的品质，这就更难。 所以范文正目前还是提倡，给文人们一些时间，继续修身养性，提升实力，积累诗词……这也是为何，像唐鹤这样的江左大才，却并没有要让前往军中担任官职的原因。 甚至，在妖魔大军预计将要全面进攻的前夕，于廷益也好，范文正也罢，都没有将文人编入战斗序列之中来。 并不是每一个人文人，都像秦川那样。 他不到三息时间，便能写就一行诗句，而且都是能被文运才气催发的精品，甚至让唐鹤感慨，几乎每一句、每一首都是足可以流传千古的名篇。 在别人，拿起笔来，还要在脑海中琢磨半天之时，秦川的诗句是能顷刻间一蹴而就的，这样的差距无疑于天壤之别。 “雾灵大阵，屠浩天的手段！”唐鹤望着江面船只行进的方向说道：“想不到，此人居然就在江都一带，如今他的术法被破，应该也是遁走了。至于破他术法的秦川……呵，姜家小子，之前你不是还说读书人的手段见效慢，真杀妖魔还得靠你们这些武者吗？今日，你见到了秦先生，可知道读书人的厉害了？” “见识了！” 姜寒初疑惑道：“雨初身上的那个什么浩然正气，不会也是秦先生传授的吧？妹……你还真是，找到了一个惊喜之才啊！” “你不会说话就别乱说，什么叫惊喜之才？”姜雨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经过了刚才的一幕，在她最担心兄长安危的时刻，秦川突然出现，一句诗压制了阴灵教的侵入者，然后又一句诗，破除了阴灵教的后续手段，并且使得阴灵教的阴谋计谋流产，也让她的心中，那十九年来都未曾动过的少女心，似乎‘扑通’了一下。 这个臭家伙，是真的厉害啊！ “是，是！” 武夫姜寒初露出了一道憨笑问道：“妹，你说哥哥我，现在开始读书，还来得及吗？” 见识到了秦川的诗词厉害，又见识到了姜雨初身体的变化，从之前见到邪气便容易被压制，到现在都敢手撕怨灵了，姜寒初哪里还敢说什么读书人的手段见效慢呢？ “你啊，怕是彻底没希望咯！”唐鹤哂笑道：“你还是好好的，练你的铜皮铁骨吧！” “没希望就没希望，我一身铜皮铁骨，一样也能杀妖魔！”姜寒初闻言，有些傲又有些带气般的开口说道：“只要能杀妖魔就行了，就是让我战死沙场都没有任何遗憾！” “呸，动不动就战死，你真是……父亲说的痴儿！”姜雨初对这个哥哥啐了一口，不过依她这个妹妹的了解，姜寒初这些话可不止是口头上说说而已的。 就像刚才，他宁愿自己死战，也都不让姜雨初这个三阶八品的道修出来帮忙。 脑子里，真是一根筋！ 好像战死了，是多么大的荣耀似的…… 确实是荣耀，但是。 如果能不战死，也获得荣耀，那样不是更好吗？ 第42章 混世魔王姜寒初 接下来，姜雨初没有再下船舱。 她就守在哥哥的身边，脑子里却想起了往日的一些事情……是关于姜寒初的。 记得小时候，出身姜家大族的姜寒初，就经常晚上不回家，往往在外面和一些市井之徒到处玩闹，甚至俨然成了兴阳县一霸。 所以从小，姜寒初就没少挨打。 不过，这家伙好事坏事都做了不少，坏事自然更多。 比如欺负一下孤儿寡母什么的，后来都得家族中的叔伯去给他擦屁股，他还偶尔带领兴阳一些市井无赖，偷着渔夫的船进入江面上，居然胆大包天劫持往来商船，索要过路费！ 像打架争地盘，聚众斗殴的这样的事情，更是家常便饭了，横行乡里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姜寒初是最贴切的，后来有一次姜寒初和人打架吃了亏，半夜孤身一人被追赶，结果还是乡里一户只有两个老人相依为命的人家帮他藏了起来。 当时姜寒初一个人躲在地窖里，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偷过这老汉家的鸡，当时就觉得自己投错人家了，这老头会不会记恨自己，而带着自己的仇家过来将自己殴打一番。 可是许久之后，姜寒初都没有等来老汉夫妇的‘报复’，反而他偷偷的走出来，却闻到了炖汤的味道，那老汉还说着：“快点，炖好了给那小子送过去。这个姜家小子啊，确实是坏，可姜家不坏啊，他爹还是咱们一方百姓的守护神呢！你觉得，老虎能生出来狗儿子吗？我相信，以后等这小子长大了，肯定也会和他爹姜司马一样，守着咱们这一方的太平！” 听到这一番话，从小一直感觉自己被父亲看不起，也不被家族中人理解，更以为全世界都将他当成坏孩子的姜寒初，突然便愣住了。 他想起来，自己以前横行乡里的种种过分行为，结果家乡这些乡邻却能以德报怨，甚至还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姜寒初变了，曾经的狐朋狗友不再来往，也开始每天不论寒冬酷暑的炼体，他的志向也不再开青楼赌坊，而是立志从军，还从一个小兵做起，靠着自己一步步不断升迁着……当然，这其中也有父亲姜尚之的一些暗中支持。 但其实，姜寒初也很努力了。 他甚至还给当初的老汉送终，后来更是将修好武艺保护乡里作为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曾经的那个兴阳县混世魔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对乡里极好，也没什么心计的姜寒初。 后来姜寒初还带着曾经的一班兄弟，也从军了，甚至曾经他的死对头……城北帮的，也成了他的属下，而姜寒初还在乡里博到了一个侠名。 做为妹妹的姜雨初，她十分清楚自己哥哥的成长经历，而且眼下姜寒初还是先锋将军，驻守的也是这一条被誉为江都府第一防线的大河。 姜雨初自然会觉得，从姜寒初嘴里关于战死的话，并不是随口说说的。 所以姜雨初从那一刻开始，都顾不上自己和秦川还有没斗完的嘴了，她一直想要劝劝姜寒初，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反倒是姜寒初，对她念叨了起来：“你到了江都，回家以后，去看看你侄子，给他买些礼物啊！告诉你，这小子可是我的福星，如果不是他让我有了后，这先锋将军也轮不到我啊！你看这船上的弟兄们，都是要么家中有后，要么家里还有兄弟在的，所以咱们这个叫做先锋军，更是敢死军！将来你哥我，可是要将这阳水河里都堆满妖魔尸体的……我也和父亲说过了，这个先锋将军，我必须要做，因为等将来阳城的人撤过来以后，他们就将在我的身后，所以我不会后退半步！” “所以……” 姜雨初忍不住声音都颤抖了，问道：“由你来防守阳水，也是……父亲的意思吗？” 本来还不知道的，现在姜寒初这么一说，姜雨初突然不免心中绞痛。 若这事是父亲安排的，那父亲是什么意思，她便再明白不过了！ 可是，哪有这样的啊！ 哪有父亲，赶着儿子去最危险的前线，去送死的啊？ 姜雨初要哭了！ 偏偏，自己哥哥是这样的性子，父亲更是…… “他说不过我，嘿嘿。” 姜寒初得意地说着：“那些大道理，以前都是他讲给我听的，现在我都还给他了。我还问他，凭什么妖魔杀过来了，别人家的孩子能上前线能去死，姜家的就不行？”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姜雨初差点崩溃了，上一次她回家的时候见到父亲，他依旧是老样子啊。 根本没有什么改变，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很久了，有半个月吧！不过他肯定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来，而且小妹你知道吗？二十多年了，我第一次在父亲的眼神里感觉到被他认可和赞许，其实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就是想起来，之前还以你为挡箭牌，说就算我死了，反正你这个老姑娘也嫁不出去，一样可以给他养老送终的……” 说到这里，姜寒初又是憨憨般的一笑：“现在，却觉得还是亲眼看到你嫁人了，找一个有成就的夫婿才好！行了，前面就到了渡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都和你说了……你这丫头哭什么？我和你说这些，不是看你来给我流眼泪的，难道你还以为，你哥真会战死啊？” 姜雨初道：“难道不是吗？你就一根筋啊！” “呵，老姑娘，哥告诉你，哥也是有本事！” 姜寒初得意的展示着自己的肌肉，得意地说道：“看到没，四阶巅峰，我这肌肉一硬，就是刀都砍不进来！你啊，也不用担心我，记得回到江都以后，对你侄子好一些，另外……你有空，也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吧！” “嫂子都让你逼得改嫁了，我怎么能再去看她啊？”姜雨初翻了个白眼。 “让你偷看，没让你真看啊！” 姜寒初笑了笑，等船到了渡口，然后就不由分说的把姜雨初赶下船，带到唐鹤他们都走了，姜寒初在船上对着姜雨初高兴地挥了挥手。 接着，大船顺江而下，很快就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之中。 第43章 心之所向，天下大同! 姜雨初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和自己的兄长见面，会听到这样的噩耗。 本来她以为，自己父亲是江州司马，那兄长就算在军中要为守护江都而战，也肯定会有更好的安排，哪知道最后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所以姜雨初沉默了。 就站在河边上，望着大船的方向，久久不语，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 心里有事的人，往往都不会开口说话。 于是王菱这个平时话比较多的人，就感觉有些害怕，只能拉着沈青姿离姜雨初远了点，还用眼神示意秦川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秦川自然不会被王菱的眼神支配，正好姜雨初不说话，他也乐得清静，不过后来感觉姜雨初确实心事挺重的，又想起了自己耳清目明，当时在船舱门口听到甲板那头兄妹俩的一些对话，他想了想终究还是上前说道：“你在为你哥担心呢，还是在觉得自己很无力？” 姜雨初闻言，朝秦川投来了惊讶的目光，然后震惊地问道：“你都听到了？不可能，你当时，隔那么远呢！” “哦，或许是读书都多了吧！” 秦川指着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耳清目明，而且你们谈话的时候，风是往船舱里吹的，这叫顺风耳，所以听得远。” “嘁~” 姜雨初自然不相信什么顺风耳，不过耳清目明倒有可能是真的。 毕竟这可是秦川。 读书人身上能出现的任何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千万不要奇怪。 她已经习惯这个了！ “你既然都听到了，那我就和你说说我哥，要不然你还以为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知道，我嫂子为什么被他逼得改嫁了吗？而且，我嫂子改嫁的那个人，还是以前跟着我哥，被人打得落下了一只手残疾的一个兄弟。” 姜雨初突然笑了，看向秦川问道：“你说，我哥是不是特别混蛋？” 秦川没有说话。 姜雨初继续说着：“当时，我嫂子刚给他生完孩子，就被他逼着改嫁了……现在想起来，一年前他就什么都想到了啊！给曾经自己还是一个混混的时候，就跟着自己的兄弟一个归宿，也是给嫂嫂一个归宿，而他这个混蛋，却早就打算要在这一战到来的时刻，自己该去做些什么了！” 混蛋！ 姜雨初终于忍不住，骂了姜寒初。 可是，虽然开口骂了，她却突然蹲下来，然后泪水不停的哭了出来。 压抑已久的情绪在爆发。 秦川见了，只能感叹。 在大势到来之际，就连姜家子弟尚且如此，那些平头百姓人家呢？ 生离死别，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窥一斑而知全豹！ 以小见大，再以大见小，像姜雨初这样在大势来临之前，感觉自己对身边亲人即将面前未知命运的无力感，肯定不止她一人。 而秦川也对姜寒初这个人，感到佩服了起来！ 身为江都司马的儿子，姜寒初是有勇气的，不论是之前在船上，敢于挡在所有人的前面，还是在人族危急的时刻敢于担任要职，有不怕战死的气概。 更让秦川感到震惊的是，姜寒初为了不给自己留下后顾之忧，就连自己的妻子，也能做到那么狠，逼着她改嫁给曾经一个有恩于他的兄弟。 做为人子，他给姜尚之留了后。 做为人夫，他也给妻子找好了归宿。 而唯独，给他自己断绝了后路！ “秦川，你读书多，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人族拼死拼活的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突然，姜雨初抬起了头，望向秦川，问了一个问题。 “为了……” 秦川想要回答，却是一愣，然后想了想，才答道：“自然是为了人族的传承不至于断绝。” “可是，如果我们不抵抗，妖魔也不会赶尽杀绝啊！” 姜雨初又说道：“妖魔确实是会把人豢养起来，当成口粮，也正因为这一点，妖魔们不会灭绝人类，对不对？否则，那些妖魔吃什么？” 吃什么…… 这是一个好问题！ 这个世界，是妖魔为刀俎，人为鱼肉。 妖魔确实不会对人类斩尽杀绝！ 只是，被当成牲畜一样豢养起来的人类，那和灭绝了又有什么区别？ “因为，我们是人，是有思想的人，所以要有尊严的活着，对吗？”姜雨初却自问自答了。 “对，也不全对。” 秦川想了想，说道：“应该说，人还有理想，崇高的理想，是和蝼蚁有区别的，所以我们要活着，还要有尊严的活着，然后就是自由的活着！如果，妖魔只是给了我们尊严，但不给我们自由，那么我相信，人族肯定会无休止的抗争下去！” “你果然，什么都懂！” 姜雨初思考了一番，点头承认了秦川了话，从她想通了人族是为了有尊严的活着开始，她的思想也慢慢转变了，因为那代表着她已经开始站在哥哥姜寒初的角度去思考一些问题，她也想到了哥哥姜寒初是要为了人族的尊严而战，到了秦川这里，又延伸出了自由这个概念…… 于是，姜雨初头一偏，望向秦川问道：“那么，敢问秦先生，你读书，踏入了文运大道，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怎么说呢？” 秦川笑了笑，答道：“理想是有狭义，也有广泛的，有眼前的，也有将来的，有小家的，也有大家的。” “那，狭义的，眼前的，小家的，是什么？”姜雨初追问。 “狭义的理想，是为了能独善其身，最少在这样一个时代能够自保。然后，小家的，是为了在妖魔的利爪之下，能保护自己和家人。眼前的……那就是照顾好嫂嫂吧！”秦川回应着。 “你对你嫂嫂真好！” 姜雨初小声嘀咕了一句，又问道：“那么，广泛的理想，关于将来的理想和大家的理想呢？” “你……真要我说？”秦川微微一愣。 怎么突然，刚才还沉默的她，话就这么多了呢？ 果然，女人啊！ “说啊！”姜雨初确定了一遍。 “好吧，我想可能就是……” 秦川略微一想，和她一起蹲下来，然后在捡了一根干枯的树枝，在泥土上写下了八个字…… 心之所向，天下大同！ …… ps：三更已经完成，这三章其中有一章借着塑造姜寒初这个角色，来推进了一下姜雨涵和主角之间的剧情，也不知道这个角色立住了没有，不过单单的一章肯定是不够的，以后还会继续去立住……现在想问一句，大家应该不喜欢看那种很刀的剧情吧？ 可以的话，书评里回复一下，我好决定姜寒初最终的结局方向！ 一个被妖魔压迫的人类世界，开始抗争的故事，也慢慢上线了，希望大家能陪着一起走下去！ 第44章 大道之行也 天下大同！ 姜雨初，还不能彻底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 不过此时，她也没机会问了。 因为唐鹤走了过来。 而唐鹤的身边，还有两个人。 姜雨初见到他们，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当三人过来的时候，她还喊了一声：“父亲。” “见过你哥了？”姜尚之也看到了姜雨初的脸色，还有那红红的眼睛，而女儿一行人又是乘船到的渡口，便知道了一切。 姜雨初点点头，又转头道：“镇妖司提司姜雨初，拜见范太守！” “贤侄女辛苦了……这位，可是秦川秦先生？”范文正望向秦川，而秦川也在打量他。 这位，便是范文正？ 江都府，太守！ 秦川拱手道：“书生秦川，见过太守、司马！” “秦先生可是比想象中要年轻许多啊！”范文正笑了笑，很难说清楚他这个笑容中的味道。 首先，笑容肯定是高兴的，不过在高兴之中，又还带着一丝尴尬或者无奈，而他的话里也似乎说明了他无奈的原因……这位传说中的秦先生，太年轻了。 其实，范文正也不是很老，看起来三十五六的样子，算是很年轻的太守了，不过却也还是比秦川大了二十岁左右……犹记得演义中卧龙二十多岁出山，受刘备三顾茅庐，还有隆中对为基础，却也还是被世人看做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由此可见，古人多少都有貌相的情节。 秦川十六岁，虽然是太年轻了一些，范文正肯定有些失望，但他却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况且，没有之前的期望，又哪来失望呢？ 秦川没有接这个话，唐鹤已经十分老成的顺着范文正的话说下去了：“虽然年轻，才学却是我等都不如的！” “哦？”范文正问问一愣。 随即，唐鹤便将见到秦川以后，秦川击败李明山，又以一诗句破了阴灵教屠浩天雾灵大阵，还将秦川那些诗句，一一背诵了出来。 听到那些诗句的范文正，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姜尚之同样十分震惊，同时也暗暗高兴，毕竟自己女儿找到这个秦川，且不论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首先推荐的这个人才如此有真才实学，就已经是一桩好事了。 见范太守还在震惊和回味那些诗词，似有感悟的样子，姜尚之成绩开口问道：“秦先生，方才我们走过来的时候，见你和小女似乎在谈话，不知道是谈是什么呢？” 问这句话的时候，姜尚之脸上还带着笑容。 男女之间的谈话，还能是什么？ 好啊！ 自家这老姑娘，终于开窍了？ 姜尚之还以为，是秦川在安慰姜雨初。 这眼神，也有几分不对劲了。 知女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女，姜雨初一看到父亲的眼神不对劲，以她的脸皮自然受不了当着太守以及这么多人的面，再被父亲提起她的那些事情，于是连忙让开了一个身位，那‘心之所向，天下大同’八个字，便可以被姜尚之三人看到了。 “父亲，范太守，唐叔叔……” 姜雨初解释着：“先生方才，正要教我这八个字的道理。” 范文正此时也回过神来，现在见到秦川写的这八个字，脸色一喜，便也问道：“敢问秦先生，何解？” 这一回，范文正可没有再因为秦川年轻，而有任何无奈和遗憾了，反而是一副诚心求教的样子。 这八个字出自一篇文章，而这个世界有六经，有论语，不过在秦川的认知里，这些都属于先秦著作，而出自西汉礼学家戴圣编著的《礼记》中的这一篇，这个世界却还没有，于是秦川略微一想，答道：“乃，大道之行也！” 什么是大道之行？ 此时，秦川拿出了大梦春秋笔。 “先生莫非，要将释义写出来？”唐鹤见了，马上就来事，连忙问道：“可要准备纸笔？” “不必。” 秦川此时，见到河边的山崖上有一块光秃秃的峭壁，便表示不用麻烦，然后一念花开，步步生莲，踏着莲花而上。 如此操作，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脚踏莲花，那莲花也是文运才气所化！” 范文正惊讶道：“秦先生这是积累了多少才气？” “范太守，看下去便知！”唐鹤摸着胡子，得意一笑。 秦川来到了石壁前，开始以大梦春秋笔，在石壁之上刻字，身上文运才气涌现，汇聚在笔尖之上，仿照之前在城墙上写字的做法，写完了一句，便念了一句：“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以笔墨入石壁，字迹如铁画银钩，这一次却没有丝毫潦草，而是一笔一画端端正正的，字形也方方正正的正楷，当第一句出来，范文正便道：“好，好一个，天下为公！” 众人都已经理解到，秦川这是在解释，天下大同的概念了。 其实秦川，也不知道这样的概念，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下，能被多少人接受，可是不论接受与否，有想法总要先有人提出来。 正如那一句话，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可是，若大家都不做第一个走这条路的人，那怎么来‘走的人多了’呢？ “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 “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男有分，女有归。” “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 “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 “是谓大同！” 至此，《大道之行也》这一篇，在秦川看来，是为构筑一个理想社会状态的文章箴言，也终于被自己借机抒发出来了。 而且秦川，还刻意没有将这一篇文章箴言，写在纸上。 山崖峭壁，正好可以承载一个……构筑大同世界的愿望。 此时的秦川脚踏文运莲花，手持大梦春秋笔，一手指示着石壁上的文字，朗声道：“如此，便是心之所向，是为天下大同！” 第45章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其实，在一个妖魔立世，人为鱼肉的古代封建社会，秦川知道这个时候提出‘天下大同’这样的概念，能接受的人肯定是极少的。 不过，也是在这样的时代，或许人们才会更加向往一个这样的世界。 或者是这样的一种社会状态！ 只是，如果真想要创立一个这样的社会，太遥远了。 可是这丝毫不妨碍，这一片文章成为立世箴言，也丝毫不妨碍一些有志之士，能理解文章内容，通过这些内容来了解什么叫做天下大同！ 望着石壁上的文字，范文正久久不语。 他声音呢喃，不断地念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天下为公……” 对于他来说，这篇文章其实并不难理解。 在大道施行的时候，天下是人们所共有的。 把品德高尚的人、能干的人选拔出来，人人讲求诚信，培养和睦。 因此人们不仅仅以自己的亲人为亲人所赡养，不仅仅抚育自己的子女，使老年人能安享晚年，使壮年人能为社会效力，使孩子健康成长，使老而无妻的人、老而无夫的人、幼而无父的人、老而无子的人、残疾人都有人供养。 男子有职务，女子有归宿。 对于财货，人们憎恶把它扔在地上的现象，却不一定要自己私藏；人们都愿意为公众之事竭尽全力，而不一定为自己谋私利。 因此奸邪之谋就不会发生，盗窃、造反和害人的事情不发生，家家户户都不用关大门了，这就叫做理想社会。 当然，文中的释义，也说了…… 这是理想中的社会。 想要社会达到这样的一个状态，人人无私，那无疑是苛求。 不过，标杆已经立下。 至少这一篇文章出来了，就能产生深远的影响。 至于影响要多久才能见效，秦川暂时也不考虑，他并不是什么急性子，心里想到什么，就一定要马上做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路，也要一天天的走。 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着兼济天下。 刚刚才经历了姜寒初的一些故事，秦川在敬佩的同时，内心自然也希望能拥有一个这样的世界了，毕竟他这是回答姜雨初的问话。 什么是大的希望和理想？ 这就是，大的希望，大的理想！ 不过，秦川写这一篇，也有别的目的……文运才气。 文章写成，得到的文运才气，足足有两份。 二十缕！ 另外，因为范文正和姜尚之二人的名气，再加上一个唐鹤，也让几乎所有江都城的读书人在听到这三位聚集在码头之时，便纷至沓来。 当见到秦川脚踩文运才气所化的莲花，成行走在虚空之中，完全一副读书人的打扮，便瞬间吸引了所有读书人的视线…… 试问那个读书人，不想如秦川这般凌空而立，潇洒自如？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当文运大道开启之后，整个江都府的读书人暴增。 以前有千人，现在便有万人。 码头上，读书人遍地都是。 擦肩接踵，不计其数。 场面也一度混乱了起来。 回过神的太守范文正，也惊讶码头上居然来了这么多人，不过他的惊讶还没有结束，下一刻又有异象出现了……只见秦川所站立之处，《大道之行也》的石壁之上，突然生出了一朵极大的宛如祥瑞一般的云彩。 云彩不是云彩。 而是…… 文运才气！ “哗！” 众人都在惊叹。 秦川也微微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这么大一朵文运才气，得有多少道？ 略微估计，应该是九九之数。 那便是八十一道了！ 八万一千缕！ “这是，文运大道的一次呈现！”秦川瞬间醒悟过来。 就是因为，《大道之行也》这一篇文章，沟通了文运大道，于是让文运大道降下了奖励？ 不对！ 之前秦川写《正气歌》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呢？ 思索间，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许多读书人的身上……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怕是得有好几千人了。 而且，每一个人，都在读着《大道之行也》中的内容。 逐渐众人的声音融合，就连读书的节奏也重合一样，变成了齐声大念，而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一朵云彩祥瑞般的文运才气开始逐渐消散，并且一一被在场的读书人吸收。 当场便有数百人，踏入了文运大道。 而秦川做为这一篇《大道之行也》的作者，收获自然是最多的。 那文运才气所化成的云彩，每被吸收消失了一道，他便收获其中一束，在三道文运才气被在场的众多学子吸收之后，也让他的境界突破到了二品学童境！ 在场的每一个读书人，都露出了欣喜和兴奋的表情，众人的读书声也越来越响亮，以至于码头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就连姜雨初等人都在跟读着。 和王菱站在一起的沈青姿，也在读了三遍之后，踏入了文运大道。 并且，还获得了几缕文运才气的奖励。 太守范文正，破五品，入四品，后来又踏入了三品学童境界；姜尚之，也连破两个境界，来到了五品学童境界…… 每一个人，都得到了提升。 而作出这一篇文章身份的秦川，提升却是最大，当九道文运才气全部被人吸收，并且现场有超过千人是因为他写的这一篇文章箴言踏入文运大道的时候，算上系统奖励的一百多缕文运才气，也让秦川在踏入一品学童境界之后不久，再来到一品巅峰。 然后，秦川感觉到了突破学童这个大境界的契机。 就在众人望着《大道之行也》这一篇文章如痴如醉，沉迷于其中的文运才气奖励之时，突然秦川再一次脚踏虚空而上……步步生莲！ 此时，随着自身文运才气的提升，秦川的一念花开，能移动的范围也提升到了百米，所以秦川每一次便脚踏百米高空而上，如此上了九步的他，提着笔，没有纸，就在虚空之上写字。 可是，那十四个字，却让每一个人都看到了。 甚至还在发光……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第46章 道行人间，文运之门 此时，秦川的脑海中，出现了系统的提示。 【宿主感悟《大道之行也》，奖励‘道行人间’：当你的思想被人接纳而奉为信仰之时，所有人都可以获得气运加持，他们的气运也可以暂时被你攫取，融合出更为强大的文运力量！】 【该奖励属于光环奖励，每日仅限获得一次！】 天空上，秦川脚踏莲花，手持大梦春秋笔，一头文运才气所化的大鹏鸣叫着，然后将秦川承载，一跃而上，跨过了苍穹之上突然出现了的一道门！ 那是……文运之门！ 这一幕，让许多读书人仰望！ 他们在震惊，随后欢呼！ “文运才气成字，可立于苍穹，具现载人大鹏，还跃过了文运之门！” “秦先生，在文运大道上，走出了多远？” “至少，比你我都远！” 唐鹤、范文正、姜尚之三人谈论着，同时目视着天空，看着秦川驾着大鹏落下，随后那大鹏消散，此时的秦川已经真正的踏过文运之门，境界也达到了学子境！ “好帅啊！” 王菱望着秦川惊呼着，对身边的沈青姿说道：“那只大鹏鸟，是师父具现出来的，你看到没？啊！我一定要师父把刚才那一首教给我，将来我也要骑着这样的大鹏鸟，做到师父刚才那样！” 沈青姿点着头，却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全部落在秦川的身上，不肯移开半分…… 这个小叔子，又变强了呢！ 而且，也越来越好看了。 “这就是，文人的力量吗？”姜雨初也在望着秦川，她回忆了一下方才秦川突破之前的文运祥瑞，然后秦川脚踏莲花踏空而上的场景…… 毫无疑问，在秦川的身上，文人的诗词文章之力彰显得比别人要强大许多。 姜雨初是知道秦川引道者身份的，可这个世间有许许多多的大道，也有一些引道者。 但并不是每一个引道者，在自己开辟的新道之中，都是一骑绝尘的，引道者在自己的大道之中被别人后来追上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出现。 大道，一旦被开辟，便不可能是某一个人的道。 可是目前看来，秦川在文运大道中的统治力，要强过了所有的引道者。 而文人诗词的威力，也只有在秦川的身上，表现出来的力量和具现出现的场景是最强的。 秦川就像一个标杆，矗立在那里。 然后，等待着所有后来者来超越！ “秦先生！” “秦先生……” “秦先生！” 当秦川落到地面，一步步朝着众人踏来，许多人都在和他打着招呼，喊着他的尊称，而秦川也成功做到了名冠江都府…… 尽管，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江都府中。 甚至他还是刚从大山之中走出来。 更甚至，他还是一个年不满十七的少年。 可是这样一个少年，却被一众比他年龄要大上许多的人，包围在中间。 先生不断地叫做。 尊礼不断地敬着。 这情形，一如当日秦川离开兴阳县之时，被众人送别的放大版！ 不过，这一次却不是送别，而是欢迎！ 虽然说，文人相轻。 俗话也说了，文无第一。 所以，文人之间，谁也不会服谁。 可是今日，秦川却以一篇《大道之行也》，加上破境之时震惊所有人的表现，赢得了几乎整个江都读书人的尊敬…… 同时，那一篇《大道之行也》的文章，也令许多人学子深思。 “古之圣贤我不知，但是看了今日秦先生所做《大道之行也》，引文运大道出了祥瑞奖励，更让秦先生因此而跃过文运之门……莫非，我江都府要出一个当今圣贤？” “若是能如此，便是整个江都府的幸事啊！” “《大道之行也》这一篇文章，我将抄录回去，今后每日，也将前来此地瞻仰石壁上的文字一遍，认真体会其中含义……像秦先生致敬！” “范太守，秦川如此大才，又是我们江都府的人，那是不是府衙筹办的学院，会邀请秦先生入主其中呢？” “若是如此，那就算是挤破头，也一定要成为学院学生，聆听秦先生教诲了！” “……” 不少人，居然因为秦川，将范太守给包围了。 大家的诉求，也一一被提了出来。 范文正听了朗声道：“秦先生可是要入主国子监的，这位乃是江左四才子之一的唐鹤，鹤老！他就在此，尔等莫非以为，我江都府的官学，能和国子监相比？以后想成为秦先生的学生，大可想办法去金陵，入国子监！” “真是岂有此理，秦先生分明是我们江都府的人，为何又要让给金陵？哼，就因为金陵是金粉之地么？”有的学子听了，马上便表示不满。 秦川看了开口的那人一眼，见他一身长袍，做读书人打扮，不过却满脸怒容，一看就是那种比较容易激动的面相。 这样的人，说好听点叫做愤青。 说难听点的，就是喷子了。 范文正还和他解释着：“不能这样说，要知道国子监汇聚了几乎所有江南的精英之才，更合适秦先生施展才华，况且我们江都府距离金陵府也近，值此人族存亡之际，在朝廷救援希望渺茫的情况之下，各地州府也只能更加紧密的合作。金陵乃江南各州府之首，又有国子监存在，秦川不去那儿，又去哪儿？” “这么说来，秦先生是注定不会留在江都府，肯定要前往金陵府咯？请问秦先生，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吗？”那人说话的声音很大。 而且，他提出的问题很尖锐，提问的语气也很冲了，不少人便让出位置，让他站在所有人的前方来，几乎等于是直面秦川。 “是！”秦川点头。 “呵……江都生死存亡之际，却赶赴金陵。偏偏秦先生口口声声，却又说着天下大同，难道便是这样一个天下大同吗？” 这人果然是个喷子，他越说越气愤，居然直面秦川问道：“敢问先生，在自己家乡危难之际离开前往金陵后方，这是真的前往金陵传授学问，还是贪生怕死，多求一夕平安呢？” “刘争锋，你狂妄！”姜尚之对着这人大喝一声。 那刘争锋却大笑着问道：“难道不对吗？” 就因为这样一个人，刚刚秦川才以《大道之行也》一篇文章，构筑起来的些许微弱的人们对美好社会的一个理想，差点就崩塌了。 而其中的原因，竟然是秦川去留的问题！ 第47章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在刘争锋闹事的时候，秦川一直在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读书人…… 当然，秦川比他还要年轻！ 不过，在秦川看来，刘争锋是年轻的。 而秦川想的，则是这个刘争锋，会如此狂妄的动机。 他为什么，敢在自己风光的时候，上前来质问自己贪生怕死？ 秦川也想到了一些原因。 比如说…… 这个刘争锋，可能是邪教的暗桩。 读书人，是可以掩盖身上邪功邪气的。 不过，哪有那么多的邪教？ 而且姜尚之既然认识这个人，那么这个人在江都府就不是一个无名之辈。 如果他有什么问题，姜尚之和范文正，早就把他给拿下了。 若不是这样，而是别的原因，那可能就是两个字：恐慌！ 妖魔大军即将来袭，以前繁华安定的江都府，即将沦为前线，甚至还要将整个江都府的百姓全部迁徙进来，收缩防线，击中对敌。 在这个时候，一些‘愤青’的读书人，自然是希望防御的力量更大一些。 而秦川恰好是这样一个时间点，来到了江都府！ 他来的第一天，便以《大道之行也》的文章，向成千上万的江都府读书人提出了一个‘天下大同’的理想社会，可是接下来秦川便要前往金陵府，离开这个即将深陷于战火的故土。 于是，像刘争锋这样的人，心里自然就会不平衡了。 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天下大同，还说什么‘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说是那样说的，做却是这样做的。 难道就不能质问一声？ 姜尚之的呵斥，并没有让刘争锋退却，他躬身行礼，大声说话：“姜司马，难道学生说的，有错吗？那为何，秦先生一言不发，不敢回应呢？” 秦川走上前，就站在姜尚之的身边说道：“敢问阁下，几年几岁？” “二十有三！”刘争锋回应，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的问题，秦川没有回应。 可是秦川的问题，他却马上就回应了。 君子坦荡荡。 秦川点点头，才朗声说道：“在下秦川，今年十六岁，尝读书，三个月前兄长亡故，如今带着嫂嫂活命。当初，在家乡私塾当教习，因为朝廷下旨取消科举，而导致学生都不来上学了，便前往学生家中，不想遭遇黄皮子成精，学生一家都被害。那时候，作为一个读书人，秦川并未退却，杀了黄皮子精怪，此事……有人可以作证。” “镇妖司可以作证！”姜雨初开口。 “我可以作证！”沈青姿几乎是同时，和姜雨初开口的。 不过，这样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她们来证明了。 一查便可知道。 如果是假的，姜雨初和沈青姿作证，也只能取信一时，但如果是真的，事后别人查到了，那就是真的，也无话可说。 “后来，我族中家主、老祖都修炼邪功，还残害少女性命，秦川依旧是一个书生，却在知道以后便前往秦府，请老祖赴死。” 秦川继续说着：“再后来，兴阳县中遇到李明山，此人是三阶邪修，八九怨灵功修炼到了第九重，包藏秦府家主秦三笑，我察觉以后，依旧是孤身前往李园，困住秦三笑，击败李明山……请问，秦川哪里会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呢？” “如果秦先生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何先生，却不留着江都府，与我们共同抵抗妖魔？”刘争锋询问。 “之前秦先生说过，有小家，也有大家，我要与你说的，人世间有小义，也有大义！若秦先生留再江都府，与你们共存亡，一起对抗妖魔，那是小义；而若是先生前往金陵府，入主国子监，不断指引读书人踏入文运大道，那将来会为人族提供更多对抗妖魔的读书人，这便是大义！” 此时唐鹤站出来说道：“你所求的，是秦先生留在江都府，可唐鹤所希望的，却秦先生能教导全天下的人！江都府，不会因为少了一个秦先生，就击退不了妖魔；而金陵府，若是多了一个秦先生，或许一个月，又或者两个月，便能为诸边各地，贡献更多能以诗词杀敌的读书人。这样的道理，你可明白？” 大家和小家，小义和大义。 唐鹤一番话，说得十分的透彻。 刘争锋此时，满脑子的热血也冷静了下来。 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惭愧的神色。 见到刘争锋的脸色，秦川暗暗点头。 能惭愧，那就说明他并不是邪教的人，这一次站出来提出质疑，也不是因为邪教的唆使……而是，源于他的一腔热血。 保家卫国的热血！ 历代文人，各种各样的都有，却从来都不缺少为了保护家国，甘愿抛头颅洒热血之辈，所以秦川在见到刘争锋惭愧的脸色之后，也没有生他的气。 反而，为这些热血不凉的文人，感到高兴。 同时也有骄傲。 毕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人族才能一直延续下去。 秦川又拿出了大梦春秋笔，大声说道：“虽然，我已经答应了鹤老，会随他一同前往金陵府，可秦川也不会忘记故土，今日这一篇《大道之行也》的文章，便是我在江都府留下来的一种精神理想，也是希望寄托。现在，我再送你们一句，希望来日当妖魔进犯的时刻，所有江都府的读书人，想到我这一句，大家都能奋勇向前，为保护江都府，为保护故土和百姓，而奋笔疾书，斩妖除魔！” 说罢，秦川手中大梦春秋笔挥舞着。 无墨无纸。 可是，已经进阶学子境界的秦川，却写出了一行字飘扬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上空。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这一刻，所有在场的读书人，都齐声念着这一句。 朗朗读书声，也响彻整个江都府码头一带。 所有人都为这整齐又铿锵有力的读书声，以及这豪气干云的一句诗而动容！ 谁说书生就一定只会读书？ 时代，已经开始改变了！ …… ps：今天就到这里了，最近心态被影响得比较大，我调整调整吧，多想想剧情，不去和那些杠精和喷子争执。 这一章，也有些这样的意思在里面。 最后再说一句，天生圣人是我给主角的一种体质，是一种体质，无关文人的浩然正气，更不是什么洪荒时代，居然还有人喷这个体质，说什么主角一开始就是圣人了，别人都要苦修多久才能成为大罗金仙……有病啊！ 这是一个，我自己架构起来的虚构世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写洪荒了？ 第48章 诗风的‘彼岸\’ 初到江都府的秦川，便给所有读书人，都上了一课。 包括太守范文正在内，这个时代的人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气势豪迈的诗句，包括《大道之行也》这样的文章，也是第一次有人见到。 其实在妖魔出现的前夕，整个人族世界，都是一副歌舞升平的状态，在这个时代之中读书人的诗句，多是和风花雪月有关，而所流行的诗体和词体，也是以这方面为主的。 比如江左四才子之一的唐鹤，他之前的代表作便是这样的：“斜髻娇娥夜卧迟，梨花风静鸟栖枝。难将心事和人说，说与青天明月知。” 另外，唐鹤的更擅长画画，而他在踏入文运大道之前，也不画剑，画的也是美人。 为何？ 大势所趋！ 毕竟，当时承平乐久的人族，没有妖魔外敌，在相对太平的江左一带，文人才子们读的是缠绵悱恻，教妓子唱的也是《后庭花》一类的歌曲。 唐鹤自然也不免要随大流，迎合大众，才能不至于连生活都顾不上，反而能成为江左大家，得到各大花魁行首和才子文人们的追捧。 另外，太守范文正擅长写词，而且水平还极高，却也是关于这一类的，比如他的《苏幕遮》一词，也被当做是代表作。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 风月、艳情，诗词之中，都是粉黛和颜色。 另外还有便是以于廷益为代表的一些写实派，也是一种文风，比如于廷益的这一首‘杨柳阴浓水鸟啼，豆花初放麦苗齐。相逢尽道今年好，四月平阳米价低’，一点都不难理解。 最后‘米价低’三个字，一看便知其中的意思。 当然，豪迈的诗词作品和文章，也不是没有，但因为‘市场’需求的原因，越是缠绵那些花魁行首就越喜欢唱。 所以也造就这个世界的文风，几乎处于一种半阉割的状态。 直到妖魔出现，然后诗词文章还差点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断层，因为当时文运大道并没有开启，诗词无法斩妖除魔，人族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所以也有人主张‘诗词文章不能救人族’的观点，以‘唯有全民尚武以自强’的精神主导之下，各国开始废科举，提倡全民尚武，开始打算将武道推行到各户各丁之间。 当初楚国便有大臣上书提出了‘使一国之民众，不分男女老幼，人人练武，以待征召。如此一来，当国家新征一人入伍，便有一武者之力从军。’这样的观点。 这个时候，诗词没人写了，书也没人读了。 尽管人们都知道诗词文章，可以传世，可以治国，可若是人族都灭了，那又何以传世，何以治国？ 也只有姜尚之这些人，在忙者斩妖除魔的空隙，偶尔还会写那么一两首以斩妖除魔为宗旨的诗歌，可这样的诗歌写了也就是自娱自乐。 毕竟，斩妖除魔的诗风太‘硬’了，传出去怕人笑话。 直到后来，文运大道出现！ 诗词，可以杀敌。 可以杀妖，可以除魔。 变化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了！ 踏入了文运大道之后的读书人才发现，原来诗风越豪迈壮烈，威力也就越强大。 最先踏入文运大道的，自然都是那一批文才好素养高的人，而这些人有的德高望重如唐鹤，也有受人尊重如于廷益、范文正等。 所以在这一批人的带领之下，人们对诗风的欣赏才开始转变。 而且，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大家便再也不去写那些缠绵悱恻的艳情诗词，自然也就没人去读了，而是开始追求豪迈壮丽的诗风。 当然，这样的风气才形成不久，目前还处于大家一起摸索的阶段。 可是秦川出现以后，每一首诗词，或者他的每一句，都是豪壮的，有气势的！ 以至于，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这一句出来之后，现场成千上万的读书人为之惊艳，并且一齐吟诵，末了太守范文正还说道：“我等尚在转变文风，可秦先生却似乎已经达到彼岸了！” 然后，深深一揖。 有不少人，见到太守都作揖了，纷纷跟随。 其中，有大部分确实是在秦川的这句诗中有所感悟的，此时对着秦川这个引道者鞠躬，秦川收获自然也不小，至少有数百缕文运才气，被秦川吸收。 刚入九品学子境界的秦川，虽然踏过了文运之门，可是到这个时候，境界才彻底稳固了，并且稳健的朝着八品迈进。 三百五十缕文运才气，等于三十五份。 现在的秦川要想晋级，需要的文运才气是一百份，也就是千缕文运才气。 瞬间，便满足超过三分之一了。 “学生刘争锋，才明白秦先生之苦心，正如秦先生所诗中所言的那样‘去留肝胆两昆仑’，请先生不要计较学生之前的莽撞，受学生一拜！”刘争锋上前，拜倒在秦川身前。 心悦诚服，故而五体投地。 秦川说道：“这又是何必？” “此子在江都府颇有才名，也是江都府官学之中的佼佼者，若先生不原谅他，恐怕今后他在文人才子之中将寸步难行了！”范文正连忙向秦川说着，希望秦川能当众原谅刘争锋的鲁莽的行为。 说实话，秦川对于刘争锋这一类擅长‘喷人’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厌恶，不过是刘争锋喷了秦川，才让秦川讨厌的。 现在，既然他已经道歉，秦川自然便表示原谅，让刘争锋站了起来。 “多谢先生！” 刘争锋大喜，又对秦川行礼，说道：“学生恳请先生答应，在离开江都府之前，召开一场诗词大会，也让所有先生故乡的文人才子，共同进益！” “如此甚好！”范文正点头表示赞许，又看向秦川问道：“秦先生，以为如何？” 诗词大会？ 又是这种东西啊！ 第49章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秦川倒不是不喜欢参加诗会，只不过是不喜欢那种场合，人太多了，还要交际，他本人还是比较偏宅的那种……没办法，在一个人均宅男的时代穿越过来的人，多少都有点社恐。 不过，在文运大道的背景之下，秦川又是鼓励开诗会的。 毕竟只有交流，才能促使大家共同进步。 只有秦川自己才知道，他那些诗词和文章，都不是他自己所做。 其实，说到底，秦川还是一个抄袭者。 可是那又如何呢？ 这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他抄李白、杜甫，没人会来告他。 而且，既然这个世界，有文运大道，认可那些诗词和文章，那秦川也有义务，将汇聚了五千年华夏历代先贤的文化精华，在这个世界绽放属于它们的光彩！ 那些瑰丽壮烈的诗词，不应该在他这里被埋没！ “好，那便再打扰诸位一个晚上了！”秦川拱手。 众人大喜，那些读书人甚至还要求，开一个汇聚了全江都府读书人的大型诗会，范文正也是见到秦川答应了机会难得，于是提出来：“今夜江都府全民开放，开放宵禁，另外足以容纳万人的广王宫也将开放，所有读书人都可以前往参加。” “范太守，只有我等，怕是不够吧？” “还要请那些大家行首们来唱词啊！” “对！” “……” 读书人的热情，也让范文正颇为无奈。 俗话说，众意难违。 范文正只好说道：“今夜诗会，不阻止各路花魁行首入内，但并无任何报酬，愿意便来，若是不愿意，也不强求！” 等于算是义务演出了。 其实在秦川的理解里，古代的文人就好比是那些后世的作词者，当然水平方面肯定高低不一了，而那些青楼的花魁行首，就和后世那些明星、歌星差不多。 只不过，两者的地位是反转过来的。 因为古代可没有媒体传播，而且对于诗词的水平要求更高，文人才子的成就往往更能得到大众的认可，所以一些才华高的文人才子们，往往是这些花魁行首们争相追逐的对象。 这其中的佼佼者，秦川也知道一个，这个世界不知道有没有，他叫柳永！ 号称奉旨填词柳三变！ 据说当他去世的时候，全京城的妓子，无论花魁还是行首，都自发为他送葬了。 当然，那是柳永。 在一般的时候，能当上花魁行首的女子，都是那些文人才子们追逐的对象，毕竟不是每一个人在诗词方面都能有柳永那样的造诣。 可是经过了白天的事情之后，整个江都府，秦川这个名字已经无人不知了，至少在消息灵通的各大青楼画舫之中，秦川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 在诗词觉得举办之后，范文正等人便去操持着，而秦川等人也终于可以来到府衙之中休息一下，不过在姜雨初的邀请之下，秦川和沈青姿还是来到了姜府之中歇息。 当然，王菱也在。 凌鹏、李元这些人，押解着李明山和秦三笑这两个重刑犯去交接了。 王菱拉着沈青姿到一边谈话，虽然王菱年龄比沈青姿要大两岁，可二人的地位却不一样，王菱是秦川的徒弟，沈青姿是秦川的嫂嫂，在辈分上沈青姿就高了一截。 但是她们却各论各的，以好朋友相称，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经常能听到性格已经恢复之前开朗的沈青姿，被王菱几句话逗得大笑。 听着沈青姿的笑容，秦川自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不过很快，笑容不见了。 秦川便疑惑了起来，亲耳聆听着。 “真的假的，那些女人都想干什么？”王菱问出声。 然后秦川听到隔壁，出现了姜雨初的声音：“还能干什么，都看上沈姑娘家的小叔子了呗！毕竟，那可是秦川，少年先生，整个江都府的读书人都奉为师长的存在。而且，眼下秦先生风头正劲，谁要是能和秦先生搭上关系，那个女子肯定明日就能扬名江都府……甚至，有可能成为江都府第一花魁！” “提司，马上江都府都要成为前线阵地了，这些女人都吃饱了没事干吗？还有，像青楼画舫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即将到来的妖魔大军啊？”王菱没好气地回应着。 “醉生梦死，那些人的想法，你怎么能够理解呢？”姜雨初的声音听起来，也有几分无奈。 总有这样的人。 说好听点，是主张及时行乐，说难听点的，就是摆烂了。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甚至还有诗歌为证：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任何时代，都不缺少享乐主义的人群。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群，所以市场不会消失，市场一直存在，这些青楼画舫也就会继续纸醉金迷下去。 “姜小姐是说，那些女人，都打算在今晚的诗会上勾……勾引小叔吗？”沈青姿开口，语气中不乏担心，还有几分茫然，她开口问道：“那我们能怎么办？” “我们？” 姜雨初脸色一红，说道：“他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才懒得管他呢！刚才我呀，就是偷偷去看我嫂子了，结果听到这些消息，回来就告诉你的。” “那王菱，我们怎么办啊，要不要帮小叔挡着那些不怀好意的女人们？”沈青姿询问着。 “这我可不敢，万一师父认为我是坏了他的好事，再给我增加作业怎么办？”王菱没好气地说着，一边提醒道：“沈娘子，你还是问我家提司吧！”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嫂子的事情呢！” 姜雨初说起这个，语气很不好，显然是有气的：“我真是想不通，像我哥那样‘混蛋’的一个人，为什么我嫂子却对他还不死心啊！” 说着说着，姜雨初埋怨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却是要落泪了。 她的声音，更咽了起来。 “我嫂子，和她现在的丈夫至今没有圆房，而她的丈夫一见到我便跪下来哀求，让我嫂子离开他，可我嫂子又不肯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听着姜雨初嫂嫂的事迹，还有姜雨初对她哥哥的埋怨，秦川突然在脑海中想到了一首诗其中的一句……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第50章 如此诗会，恕不奉陪! 姜雨初的样子，十分苦恼。 通过她的一些话，能了解到她苦恼的原因。 因为和哥哥的见面，兄妹一番聊天之后，姜雨初知道了哥哥姜寒初的想法，包括姜寒初之前逼着妻子改嫁的做法，她也都明白了。 大楚在战场战败，虚空国门被破。 然后，妖魔开始入侵。 战火已经来到了人族世代居住之地。 在妖魔强大之下，楚国多地告急，其中江淮一带，不少州府沦陷。 人们，沦为妖魔的牲畜、口粮。 无数人，都面临被妖魔蹂躏。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姜寒初这个少年时代号称混世魔王的街溜子，却在一些人的影响下彻底改变，可是他依旧是一根筋而且容易冲动的性子。 当虚空上的国门被攻破那一刻，姜寒初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然后，他逼着自己的妻子，改嫁给了自己一个因为手臂残疾，而不能上战场，但却还能行走，也不需要太过辛苦去照顾的一个兄弟。 甚至未来，这位兄弟，还能很好的照顾好他的妻子。 至少姜寒初是这样想的！ 然后，姜寒初便不断申请调往前线。 这是一个改邪归正的少年，在成长以后内心最纯粹的想法。 尽管，这样的想法有些荒唐。 可是若站在姜寒初的角度，在国破家亡即将到来，甚至连投降都不能被允许的情况之下，他作为一个男人，内心唯一的想法，自然便是拼死一战！ 所以，他没有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 而他的兄弟，和他的妻子，却也因为心中的道义，一个敬他，一个继续爱他，所以哪怕被他逼着成亲了，也没有圆房过。 男人，哀求女人离开他，回到姜家。 可是女人，却不愿意回去。 她要成全他！ 面对这样的一个情况，作为江都府二把手家庭出身，掌握兵马大权的江都司马之女，江都镇妖司的提司姜雨初，也无奈了。 在江都府，姜雨初的地位和出身，要比大部分人高太多太多。 可是，在乱世的背景之下，就连她这样的大小姐，都如此的无奈！ 姜雨初现在想的是，自己那个又单纯又傻的兄长，虽然给了嫂子一个归宿，可嫂子却并不幸福，而这样的幸福，她也绝不可能给得了。 让嫂子回姜家，她不愿意。 跟着现在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可平日二人连面都极少见，话都不会说，一个屋檐下，行同路人。 官宦之家，尚且如此。 那么，普通的百姓家庭呢？ 无奈的姜雨初，来找到了秦川，把事情说了之后，询问他：“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秦川闻言，轻轻的摇头。 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办法。 “秦川，你说为什么，我嫂子会那么傻，还爱着我哥啊？为什么，我哥也那么傻，他本来就是可以继续活下去，给我嫂子幸福的，但偏偏他现在却一心，走上了一条死路！”姜雨初当着秦川的面，又一次哭了。 “因为你哥哥啊……” 秦川想了想，然后看着姜雨初的眼睛，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道：“我虽然不认识他，但却通过一两次的见面，看出来了他就是一个怀有拳拳赤子之心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嫉恶如仇，可他肯定视妖魔为仇敌，因为妖魔杀了无数人族，包括许多淳朴善良的老百姓。所以，他心有不甘，有愤怒也有怨气，到了他的身上，这些情绪便激发了他的斗志和血性。为此，他能放弃原本可以安稳的生活，甚至逼着自己的妻子离开，叫孩子交给家中，他要做的就是舍弃自己的小家，最后自己也牺牲掉了。然后，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向妖魔宣誓着人族保卫家乡的决心！” “舍小家，为大家……可是，这也太痛苦了啊！”姜雨初摇着头，很难接受这一切。 秦川听了，也只有感叹。 然后，到了前往诗会的时刻。 姜雨初收拾好情绪，带着秦川一行人来到了会场之上。 秦川一出现，便引来了不少江都府的商贾名流上前攀附，当然也有刘争锋等诸多读书人上前来和秦川打招呼，秦川对这些人一一点头。 不过，心中想起拳拳赤子之心的姜寒初，再看到会场中一些锦衣玉带，装束奢华的富家子弟，其中还包括了一些读书人在内，然后便是那些商贾和名流，甚至有人，是被轿子抬进来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秦川突然想到，哪怕是这样的一个时代，妖魔都要打到家门口来了，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姜寒初那样，舍弃得了奢华的生活，更舍得离开自己的妻儿…… 像姜寒初这样的人，不少！ 可是，奢华和享乐的人，也不少。 这就是人类的复杂性。 不过秦川，并没有为姜寒初的做法和他准备的牺牲而感到遗憾。 因为，偌大的一个人族，总要有这些有血性的汉子，站出来的！ 当范文正和姜尚之到来之后，诗会便正式开始。 首先便是歌舞。 江都府最有名的四大青楼，都报上了节目。 “怜香楼玉髓姑娘，为诗会敬献舞曲一首！” “仙人舫依依姑娘，为诗会奏《清平乐》一首！” “怡红楼贞儿姑娘，将为诗会唱词！” “清漪舫柳月姑娘，将为诗会献唱秦先生的《白马篇》！” 当最后号称江都府第一花魁的柳月姑娘，让人把准备好的节目报上来之时，结果她要表演的居然是秦川的诗作，而且还是秦川在兴阳县之时，诛杀李明山的那首《白马篇》！ 顿时，现场欢呼声大起。 气氛一下子就被推上高潮。 毕竟，那可是秦川的诗！ 而且这首诗，才随着秦川来到江都府传进来，结果这么短的时间内，柳月便能将诗作改成诗曲来传唱，也证明了此女在音律唱词方面，确实很有工夫。 可是，秦川却皱起了眉头。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很明白，自己这是被蹭热度了。 蹭就蹭吧！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计较这些东西的人。 所以秦川，并没有什么反应。 但是他没想到，就因为自己没有反应，对方还得寸进尺了。 “小女子柳月，向来敬仰秦先生才华，今日得到秦先生的诗作《白马篇》之后，便立即为之倾倒，茶饭不思，方才编成此曲，就怕贻笑大方了！” 柳月显然是见到自己的节目，得到了在场的一致好评，就连秦川本人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还以为自己有戏，居然端着一杯酒来到秦川的面前，一边搔首弄姿，夹出清脆娇软的嗓音对秦川说道：“小女子未经先生同意，便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传唱先生的诗作，先生雅量，应该不会不允许吧？” 让你唱，是给你脸了。 你自己也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场合，而且还当着我的面，结果你却过来端着一杯酒，想当着所有江都府读书人的面，将我架起来？ 秦川打量着眼前的柳月，脸色微冷。 当见到秦川脸色变冷的时候，柳月的脸上，也立马出现了一丝慌乱……她本来还以为，秦川是不反对的。 既然秦川不反对，那要么是他脾气好，要么就是她长得好。 自己过来敬酒，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总不好和自己一个青楼女子计较才是。 可是秦川的反应，却让她心里咯噔一声。 但秦川下一刻却露出了笑容，接过她手里的酒笑道：“诗作本来就是要被传唱的，哪里有不允许你唱的道理？不过，今日突然间听到一位，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壮士故事，突然有感，就又作了一篇，正好也是白马篇，不如我写出来，到时候姑娘一并传唱？” 喜欢唱，是吧？ 还喜欢架，当着这么多人的人，逼着我答应让你唱？ 行！ 那我再送一首！ 秦川露出了笑容，还主动接过了柳月的酒，在外人看来这是秦川胸怀大度，雅量高致，而且秦川不但允许柳月唱他的诗作，甚至还要附赠一首…… 于是，不少人心里就嘀咕了。 这秦先生，是妥妥看上了柳月姑娘，要捧她的节奏啊！ 柳月也大喜，感觉有些受宠若惊，可她毕竟是号称江都府第一花魁的，江都府的青楼画舫可是比金陵还要多的存在，扬州瘦马闻名天下，不过为什么江都府有天下闻名的扬州瘦马，但人们说起青楼画舫来，却还是十里秦淮为天下第一呢？ 这自然是因为……文化素养！ 人家十里秦淮中的女子，可都是有真才实学的，而别的地方一些青楼女子，虽然也有一些才学不错，但却十分少数，而柳月不能说没有才学，但是在江都府这样一个瘦马遍地勾栏到处是的大染缸里，她迎来送往，不知道见过了多少男人。 所以，柳月此刻心里想的，并不是立马就凑到秦川的身边去……她要吊着他！ 要让这个男人，对她心里痒痒。 打着这样的主意，柳月躬身对秦川道谢，在秦川的面前露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肉给他看了，却没有靠近秦川的身边，只是原地答应一声：“柳月，多谢秦先生赐诗！” “嗯！”秦川点点头，然后却和她错了一个身位来到台前望着所有江都府的弟子，包括那些商贾名流，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白马篇！” 秦川开口，手中持着大梦春秋笔，写一句，然后便念一句。 “白马饰金羁，连翩东南驰。” “借问谁家子，江左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江河里。”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起首，秦川对诗作依旧做了一些修改，江都府位于东南之地，姜寒初也不能算是西北的游侠，应该是江左游侠儿，原诗中的‘沙漠’二字，也被秦川改成了江河。 这正好，对应了姜寒初以前当街溜子的时候，居然胆大到敢带着人抢船去河里收过路费的行为。 因为秦川有‘仙人授道’的光环，所以当他写到这里的时候，一些熟悉姜寒初事迹的人，比如范文正和姜尚之，还有唐鹤，三人都已经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 而姜雨初的反应，就是最大的！ 姜雨初震惊得站了起来，那眼神分明就是在问：这是写我哥的？ 现在，她还不能确定。 秦川继续写，继续念。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羽檄天上来，厉马登高堤。” “长驱蹈魔巢，左顾凌妖邪。” 这一段，秦川又无可避免的做了一些修改，但是修改的地方也不大，只是将这个时代没有的匈奴和鲜卑改成了魔巢和妖邪。 不过到目前为止，姜雨初也还是不能确定，秦川诗作里写的到底是不是她哥。 嗯，目前为止，他一直在刻画一个人族健儿的勇猛敏捷的形象，后面呢？ 她继续听了下去。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当这一首诗，被秦川凌空动笔，以文运才气渲染笔墨，让所有人都能看见，而且他还一边念出来，配合着‘仙人授道’光环，便更让在场所有人都体会深刻了。 “啊！”姜尚之站了起来，差点喊出声。 脸上的神情，也颇为激动，复杂！ “尚之。”范文正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在这个时候激动。 “唉！”唐鹤也想到了姜寒初，望着姜尚之叹息一声。 而姜雨初，又一次流出了泪水，目光呆呆的望着那个站在台前，挥舞着大梦春秋笔，站得笔挺，宛如画中人一般的男子。 一袭青衫，一支笔，一个书生。 却绽放着一代风华！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当最后一句写出来，全场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好一个，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这是何等的英雄气概？ “好！” “不愧是秦先生，这诗后面几句一出来，便教人热血沸腾啊！” 在场的人，纷纷为这一首诗喝彩。 这首诗出自才高八斗的曹植所作，其中最后一句，还是‘视死如归’的成语由来，可是历经近两千年都久负盛名的名篇了。 秦川在这里用出来，对于江都府的这些读书人来说，绝对是降维打击！ 于是，又有不少人拜服。 甚至对秦川鞠躬！ 秦川又收获了两百缕文运才气！ 这让秦川，也找到了加快进阶的方法！ 原来一个人苦读那样的闭门造车，根本不是最快提升境界的方法。 要想能快速进阶，还得靠将自己脑海中的那些诗词……全部传颂出去！ 可是，花魁柳月却懵了。 这么长，现在就让我唱？ 这怎么唱啊！ 唱诗可是还要编曲的，多一句少一句，曲子都大不同，一时之间让我唱这首《白马篇》，那不是为难人？ 柳月觉得不对劲了，她现在的神色，颇为委屈。 “秦先生诗作豪迈，可小女子一时间也难以传唱，可否容小女子回去仔细思量，改日再单独唱给秦先生你一个人听？” 柳月凑到秦川的身前说道：“小女还擅长《后庭花》，若是先生喜欢，也都可以唱给先生听的！” 感觉到秦川是在给她使绊子，她又不敢得罪，所以只能自信的使用一下美人计了。 秦川闻言看了她一眼。 这个时候，沈青姿和王菱也看着这边，在窃窃私语。 不过，她们的话，秦川却听得清楚。 王菱再说：“你看到了吧？这个狐狸精，就在勾引你小叔子呢！” “真不要脸！”沈青姿气愤地抱怨着。 看样子，她很不高兴。 可别在这个时候，真走过来闹了。 秦川可是记得沈青姿说过，要帮他挡住这些女子的……想了想，还是自己来吧！ “既然姑娘觉得这一首难唱，那我再给姑娘一首简单点的诗作，只有两句二十八个字，姑娘总好唱吧？”秦川刚好也回应了柳月。 只有两句四段，那自然是好唱了。 柳月觉得，以自己的音律造诣，随随便便现场就能唱出来。 见到他答应，秦川继续挥动着大梦春秋笔写了起来。 很快，一首诗写成。 可是，这一首诗众人看着，却鸦雀无声。 很快，秦川收起了笔，然后大声念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江都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商女，不知亡国恨！ 之前的《白马篇》中，秦川为大家描绘了一个为了人族对抗妖魔，而奋不顾身，甚至不顾自己父母妻儿，也不怕牺牲视死如归的英雄少年。 可是，这一首诗中，秦川却笔锋一转。 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将诗会上这种江都府都有的风月和奢靡气息，直接批判了出来。 更是让妄图接着秦川成名，其中用了不少心计的柳月，瞬间便由花魁变成了一个不知道亡国恨的‘商女’，直接让她身败名裂。 而就在大家都因为这一首诗尴尬得鸦雀无声的时候，秦川将大梦春秋笔收了起来，然后朝范文正、姜尚之以及唐鹤所在的方向一拱手，朗声说道：“范太守、姜司马，还有鹤老，诗会乃是文人聚会，应该以文人的诗词文章为中心，可是今晚的诗会，却成了歌女妓子们攀比出风头的天堂……抱歉，这样的诗会，秦川恕不奉陪了！” 说罢，秦川朝着沈青姿和王菱，还有姜雨初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 然后，潇洒的踏步离去！ …… ps：五千字大章节！ 继续求推荐票！ 第51章 热血未凉 秦川走了。 那么诗会，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事实上，谁也没有会想到，秦川会突然这样撂挑子，直接就不干了。 本来这场诗会，就是要让秦川，来指点整个江都府学子的。 秦川本人也答应了。 而且，诗会上，他还拿出了两首作品。 《白马篇》也好，《泊秦淮》也罢，虽然这两首诗作都被秦川修改了部分，但是在这个世界里被拿出来以后，依旧不妨碍这两首诗会成为流传千古的名篇经典。 秦川所收获到的文运才气，也证明了这一点，毕竟那可是来自文运大道的肯定！ 不过最终的结果，却是让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秦川，生气了。 他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好好的一场诗会，结果江都府那些商贾都来了，来就来了，那些青楼女子也都来了……好吧，这些人，来了还是来了。 秦川没有说，他们不能来。 可是来了以后，还要抢戏，这就是她们的不对了！ 诗会是什么？ 秦川以为，这是他和江都府读书人一个交流的机会。 结果却成了那些花魁行首，来推销自己，蹭热度增加名气的一个场合。 说好的是一场学术交流会议，结果却被整成那些‘新茶’们争奇斗艳的一个节目，秦川能高兴吗？ 所以，他走了。 留下了一首诗，掷地有声地走了。 范文正沉着脸，并没有挽留秦川，反而他望着秦川离去的背影，还微微点头。 事实上当他来到会场，见到前排的那些商贾以及青楼女子之后，范文正甚至连笑脸都收住了。 作为太守，他心里的想法，和秦川是一样的。 只不过，眼下的他，却不能像秦川那样去发泄一通。 毕竟妖魔将至，这些商贾老爷们，还指着从他们身上薅下来一些军饷呢！ 姜尚之的想法，和范文正差不多，对秦川会突然离去表示理解，不过他对于这些人的到来，没有任何厌恶的表现，原因则是和唐鹤差不多了。 唐鹤则算是这种诗会上的老油条了，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花花绿绿，对于这些青楼女子每逢必到的现象已经修炼到了见怪不怪的地步。 不过，其实他的心里，也觉得当下的许多诗会越来越背离了诗会的意义。 铜臭味道，重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诗会的风气越来越歪了，一些富商都有青楼生意的，便也开始热衷去举办各种诗会，然后花大价钱请那些读书人去参加，不过却总是要将自己楼里的一些花魁啊行首啊或者姑娘带过来，介绍给大家认识，替她们打响招牌…… 说白了，就是青楼生意利用读书人的诗会来打广告，直接让诗会变成了一种商业化的模式。 这样的传统之所以会形成，还是一个原因……钱！ 文人大多穷酸，都是苦读。 而且，文人也是人，哪有人不喜欢钱的？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就是出个场，便能拿到一些好处，一两银子，或者你写一首诗，若是在诗会上出名了，便能多拿一些。 若你的诗作，或者是词作，十分惊艳绝伦，令诗会的名声大大增加，能给这些举办诗会的商贾们旗下的花魁行首们增加极大的知名度，那你还能拿到更多。 甚至，你还有可能，俘获这些花魁行首们的心，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那你会不会去参加呢？ 答案是肯定的！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商贾们为了青楼的生意有需要，而文人才子们也有需求，自然一拍即合，可那终究是平时一般的诗会场合。 而这一次，可是秦川初到江都府，并且也是他第一次本人同意，要和各路读书人交流的这么一场诗会，说白了这场诗会就是以秦川为主的，可是诗会一开始，却成了这些花魁行首们争奇斗艳的场合，甚至秦川一开始就被架住了。 秦先生，我唱你的诗作，事先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可我不但要唱，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你一句，你不会怪我吧？ 你肯定会支持我，怜惜我吧？ 那么，为什么秦川要被你这样恶心呢？ 他会怪你吗？ 当然会！ 并不是秦川小肚鸡肠，而是…… 你可以唱。 甚至，可以争奇斗艳，他都能忍着。 问题是，你要这样做，就去做啊！ 为什么要跑到他的面前，端着一杯酒，然后在众多江都府读书人的面前，踩着秦川的脸面来证明你的魅力呢？ 真以为，秦川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又或者，你的美貌，足以让秦川神魂颠倒？ 现在好了，秦川离去。 范文正冷哼一声，也站了起来，一甩衣袖，走了。 他走了，姜尚之和唐鹤自然也跟着离开。 那么诗会还有开下去的必要吗？ 舞台上，端着一杯酒的柳月，瞬间陷入了慌乱的地步，她不知所措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东家，然后还要强自镇定，可是接下来一些文人才子的声音，却让她如坠冰窖。 “今夜乃是秦先生诚意与我等交流之诗会，到底是何人让这些恶心的女子也进场的？” “平时喜欢附庸风雅也就算了，难得秦先生入江都府，却也来胡闹？哼！” “清漪舫的柳月姑娘是吧？从今日起，你便是秦先生口中那个不知道亡国恨的商女，你可满意了？” “我看此事不能只怪柳月一人，清漪舫背后的东家，咱们江都府布商刘家的人，肯定是幕后的始作俑者！从今以后，我等必须抵制刘家任何的生意！” “对！要让他们知道，惹怒了我等文人的下场。” “真是可笑，秦先生之前的《白马篇》都说了，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眼下妖魔当道，国家土地在不断沦丧，人族为刍狗，在秦先生要为当下面临的威胁奋力呐喊之时，却还有人犹在醉生梦死……可叹秦先生一番救国救民的心思了啊！” “只希望秦先生热血未曾凉，那么今夜我等便做两件事……第一，诗会不办了，但我等却还是要写诗，有想法的直接开始，骂死柳月，骂死刘帷仁！第二，我等一道，前往秦先生住处赔罪！” “好！” 一些真正的心怀国家和人族存亡的‘愤青’们，立马开始发力了！ 听到这些话，柳月直接晕厥了过去…… 第52章 铁笼子 此时的秦川，则已经被范文正、唐鹤和姜尚之三人喊到了一起，四个人安静的喝酒，本来范文正三人是有要安慰秦川的意思，可是却见到秦川已经并未生气了。 用秦川自己的话就是，他虽然确实怒了才离开的，可却犯不着一直去和一个歌女一般见识，这种事情当时发泄一下，便也过去了。 “眼下风气确实越来越偏，希望秦先生这一次之后，能将诗会开展的风气拨乱反正，倒也不失去一桩美事了。不过，也不必矫枉过正，只要让那些举办诗会的商贾和歌女们，知道自己的斤两，不要过多的消费我等文人便可！”唐鹤则是针对这件事情，发表了他的看法。 姜尚之的意见也是一样的，他点头说道：“像当年你我未曾考取功名之时，诗会的风气便不是如此，那时候的文人有傲骨啊，都和秦川是一样的态度。于是，自然也没有哪位商人或者歌女，敢如此不知轻重了，可是后来妖魔现世，乱世来临，文人才子们失去了太平盛世这个温床，甚至朝廷早就开始考虑要取消科举了，也因此这一代的读书人才开始失去了傲骨！” “秦先生今夜，也算是醍醐灌顶，希望天下的读书人，都能将失去的傲骨给找回来了！来，文正敬秦先生一杯！”范文正端起酒杯说道：“秦先生，请！” “太守请！”秦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多谢范太守和姜司马盛情，不过秦川已经决定明日便和鹤老赶往金陵府了……以前在小地方，还不觉得人族有和病态。今夜这一番见识，确实如姜司马所说的，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病态如此之多。要不然，我还以为面对妖魔的来袭，整个人族都是和寒初兄那样视死如归的壮士呢！” “哦？秦先生已经决定了，明日就启程吗？”唐鹤眼神一亮。 他是最高兴的！ 比起江都府，金陵更需要一个秦川啊！ “秦先生的意思是，打算要做些什么，来改变当下人族的一些思想吗？”范文正却从秦川的话里，听出了另外的一番味道。 “确实要改变了！” 姜尚之冷着脸说道：“现在的人族，还能醉生梦死到什么时候呢？可偏偏，面对妖魔的来袭，有些人却还是装睡，装死，都只看重一己之私。这样的人，不止存在于民间那些商贾里，甚至连朝堂之上，也不在少数……要不然，为何京畿道和各大州府之间的连接要地，都能拱手让给妖魔？” “朝堂上，关于是否破釜沉舟与妖魔一战，至今都还没有定论呢！若是将希望寄托在朝廷身上，怕是谁也救不了金陵，救不了江都府。”范文正颇有些无奈地说着。 “国之将亡，那些把持着朝政的人却还想着守住京畿之地，偏安一隅，想乞求妖魔们得到苟延残喘的机会，甚至还出现了主和派……都派人要去和妖魔谈判了，哼！”姜尚之沉声道：“可恨的是，当今天子，居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和妖魔和谈？” 秦川纳闷地问道：“那些妖魔，都将人族视为刍狗了牲畜了，怎么可能会愿意和谈？朝堂上的人，会有这么蠢吗？” “谈倒是能谈，可却要让出大片国土，把百姓们送给妖魔当口粮，要不然妖魔凭什么愿意和谈？”唐鹤解释着。 原来还真有谈判这一说……不过，此时的妖魔，秦川怎么感觉和自己没穿越的时候经历过的一段历史中的一个入侵者，很像呢？ 就好像，金人对于北宋一样。 这完全就是与虎谋皮啊！ 就算和谈成功了，妖魔也不过是施舍给人族一点尊严，让人族可以有尊严的保住自己的国度，却一直要活在它们的压迫和恐惧之中。 有尊严，但只剩下了一州之地。 甚至这点尊严也是可怜的，还要让千千万万的人从此沦为蝼蚁，失去自由！ “所以说，眼下正是需要秦先生这样的人能站出来……我是十分支持秦先生登高大呼，要改变人们一些思想的。”范文正望着秦川，眼中充满了希望和憧憬，甚至还说道：“身在其位，便谋其政。我既然是江都府太守，便无论如何都要和江都府的百姓共存亡。所以，那样的事情，也只能拜托秦先生了！” 说罢，范文正还对秦川鞠躬。 “可秦先生，要如何改变一些装睡的人呢？”姜尚之说完，幽幽一叹。 俗话说得好：你永远也叫不醒，一群装睡的人！ 秦川却是想到了什么，他问道：“假如有一个铁笼子，是极难被毁坏的而且四周都封闭的，里面却还有一群人在沉睡，这个时候你醒了，发现铁笼子里的气都将消耗殆尽，再这样沉睡下去所有人都会死，那你能怎么办？” “那自然是要，将所有人都叫醒，大家一起看看，是否有办法将这个铁笼子破坏，哪怕是一个小孔，先让外面的气进来，让大家都可以继续活下去。只要都能活下去，那就绝对，有破坏这个铁笼子的希望！”范文正似有感悟的说着。 “那就让我们，一起呐喊吧！” 秦川说罢，举起酒杯，四个人一起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望着范文正这个说出了要与江都府百姓共存亡的人，忽然便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不能再这么碌碌无为，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便要证明自己来过。 他不止要证明自己来过，甚至还要做更多的事情！ 比如说，拨乱反正。 以前的秦川，还和大多数人的想的一样，反正妖魔来了有朝廷，他们应该更不希望被妖魔在人间如此肆虐才是，可是通过今晚的谈话，秦川才发现……他错了！ 朝廷，就连范文正都已经指望不上。 既然是这样，那么朝廷能用则用，不能用的话…… 便只能彻底推翻，才能拨乱反正，建立一个新的秩序了！ 只不过，现在的秦川，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而且，从现在开始，他也不能再独善其身！ 就算是为了自己，为了嫂嫂，还为了身边那些熟悉的面孔，他必须得…… 支棱起来！ …… ps：今晚就更新到这里，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