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1章 离谱的穿越 无边无际的浓雾笼罩着三桅横帆船,舷窗照射进来的光线变得微弱而灰暗。 昏迷两天的达克乌斯在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中惊醒。醒来后,他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后背被汗水浸湿,脑海中支离破碎的记忆不断重叠交织,仿佛要撕裂他的灵魂。他双目无神看着头顶的黑松木甲板,无法接受穿越的事实。 “mmp!我刚提的新车啊!” 躺了许久的达克乌斯平复下来,随后挣扎的坐了起来,打量着简陋的豪华船舱。没有柜门的衣柜里挂着几件做工精致的紫色丝绸长袍和棕色厚皮凯坦,桌子上烛台的蜡烛早已融尽熄灭,盔甲架上陈列着黑钢锻造的全套板甲,武器架上摆放着贵族曲剑、梅瑟刀和一支将近两米五长的杜鲁齐战戟,旁边还有一套画风不对的梨花木梳妆台和圆鼓凳,台上摆放着铜镜、木梳和妆奁。 达克乌斯马上伸手朝胯下摸了一把,失望的叹出口气:“还好。”随后双腿盘坐起来,手拄下巴打量着地上波斯式的花瓶地毯。 “这都什么奇葩风格?也是,都是劫掠来的,物尽其用。” 达克乌斯开始回忆起来:“这老弟我也是服了,上个厕所居然能掉海里。闹呢?” “居然是中古战锤世界,还是黑暗精灵杜鲁齐?纳迦罗斯奴隶主匪帮?那话咋说着来着,巴托尼亚当老农,希尔瓦尼亚当血奴,杜鲁齐当奴隶,斯卡文当奴隶鼠,绿皮当屁精,无上荣光!” 达克乌斯苦笑了起来,继续回忆:“还好,这老弟是杜鲁齐贵族,还特么是个大贵族。没有亲兄弟姐妹,有个不靠谱的堂哥,叔叔杜利亚斯是黑暗方舟恶毒神殿号的提督。族母安娜萨拉是位六千多岁的老妪,克拉卡隆德的夜督、莫拉丝的好闺蜜、杜鲁齐强力施法者、赫卡提,魔法女神的仆从。少主纽克尔是位五千多岁的老翁,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赫赫有名的恐惧领主、杜鲁奇战术大师。” “好家伙,黑魔法真特么牛逼!真能苟。” “克拉卡隆最早是三名夜督共治,经过『拜占庭式』的政治斗争,现在城市的军政大权由地狱之灾家族全面掌管,那些反对派要么就身死族灭,要么就跑黑脊山脉上当黯影去了。” “杜鲁齐一共才五座依托黑暗方舟建造的核心城市,加上防御北方蛮子的要塞城市戈隆德。克拉卡隆德主要负责造船和制造黑暗方舟,给其他城市提供粮食。这什么概念?这是没有出境作战debuff的魏博藩镇,东罗马的安纳托利亚军区。” “系统!系统!说好的穿越者福利呢?不对,战锤世界要是有系统,就非常奸奇了,这个贵族身份也许就是金手指吧。” 船上的嘈杂声大了起来,达克乌斯看了眼舷窗,外面雾蒙蒙的,头顶传出擦拭甲板和走动的声音。 “天生我材必白给,大江东去浪涛涛。是时候该面对新的人生了!” 说完达克乌斯踉跄的站了起来穿好厚皮凯坦,披上丝绸长袍。 “还好不晕船。”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一名年轻的女杜鲁齐说道:“大人,您醒了吗?需要用早饭吗?” 达克乌斯去开门,只见一名年轻的女杜鲁齐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丝绸连衣裙,扶着餐车站在门口两剑的距离。 女杜鲁齐看到舱门打开,达克乌斯面无表情的露出半边身子,面露惊诧的说道:“早安,大人,您好些了吗?” 达克乌斯平静的看着她,仿佛像在看四十块金砖,声音沙哑的说道:“早,阿丽莎。有水吗?” 阿丽莎热切的说道:“大人,有的,还有我给您熬制的安神汤,需要我把餐车推进去吗?” 达克乌斯点点头,让开身子,走回桌子旁。阿丽莎低着头缓慢的把餐车推到了桌边。 随后缓步退了出去,退到门口时阿丽莎说道:“大人,您有需要就叫我。”说完就把门慢慢关上了。 达克乌斯吐槽道:“上船连个侍从都不带,还得让女术士服务。” “人是铁,饭是钢,食人魔吃铁又嚼钢。” 一边说着一边把餐车里的食物摆到桌子上。看不出来是什么鱼的腌制咸鱼、白面包、牛肉蘑菇汤、乳蛋饼、黑稠的安神汤还有一瓶清水。 “话说杜鲁齐吃什么?这个问题可太高端了,只有马雷基斯怎么上厕所,还有杜鲁齐到底有多少人口能与之媲美。真不错!没有什么黑暗料理,像什么令人反胃的马肉饼、腌鱼肉和森林蜘蛛的吐丝器夹到两片烤制的甜面包里。凉拌屁精脑,古墓王骨粉磨面做的面包。开炫,开炫。” 达克乌斯先喝了半瓶清水,开始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寻思起来。 “这黑乎乎的是安神汤?之前坠海是意外?还是有人想搞事?” 达克乌斯吃着面包,看着那碗安神汤,仔细回想着前两天坠海的经过。 “站在侧舷护栏上小解被横风吹下去了?这么离谱吗?我一个没上过高中的自由职业人员,也知道在帆船上厕所应该去船头船尾啊。这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是我堂哥找来的,他们要去奥苏安的查瑞斯王国完成家族传统白狮仪式。之后协助我完成哈克西耶之航试练,船员和士兵都是家族的,我可不是什么私生子黑刃,我可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嫡系,要出什么事了,这艘船上的有一算一个全家都得陪葬。” 达克乌斯吃完早餐之后,用勺子把那粘稠的安魂汤挖了出来,倒出舷窗。坐到梳妆台前端详起自己的脸,把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扎起马尾,黑钢锻制的哈德瑞卡戴在脖子上,三只灵环佩戴在尖耳上。 铜镜中纯正的纳迦瑞斯血统才有的紫色眸子散发着妖异,阴鸷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漠和狠毒,对着镜子笑了下,有种说不出的邪性。低头抚摸胸前的哈德瑞卡,牌上刻着多头蛇缠绕在毁灭之塔的猩红色家族徽记。 “这大金链子可以啊。” 起身戴好贵族曲剑,扛着杜鲁奇战戟走上甲板。 “游戏开始了!” 第2章 塔凯亚三兄妹 寒冬号在迷雾的笼罩中行驶在北浩瀚洋上,黑色横帆伸展到了极限,猎猎作响。船员穿着破旧的厚皮凯坦,努力的擦拭着甲板,水手长挥舞着长鞭呵斥他们,眼中充满了恶意。士兵们则在百夫长埃德蒙的带下进行早操训练。 船长达斯坦·冷眼正在操舵,看到达克乌斯扛着战戟走上甲班,连忙让大副接管船舵。 船长和百夫长走到达克乌斯两剑处低头行礼说道:“早安,大人,少爷。” 达克乌斯打量着船长,脑海中思考道:“达斯坦·冷眼?和洛克西亚·堕落之心打赌,在利爪海折了第三艘黑暗方舟那个?这也是个传奇啊,不过现在还是个不入流的船长。” 达克乌斯对着埃德蒙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去训练,随后张口缓慢的说道:“早,我的船长,我们还需要多久到查瑞斯王国?” 达斯坦·冷眼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少爷,明天就会到达查瑞斯王国。”说完犹豫了下,接着说道:“少爷,昨晚碰到一艘带有伊瑞斯王国徽记的战船,我们利用夜色和迷雾把他们甩开了。” 奥苏安像个马桶圈,由外环和内环的十个王国组成。外环的海岸与浩瀚洋相接,而内环的土地则环绕着内海。连绵不绝的环形山脉耸立在外环和内环之间,难以逾越,只有几条特定的山路和隧道可以通行,山路上耸立着巨型要塞。达克乌斯第一站的目的地就是奥苏安的外环,北方的查瑞斯王国,而伊瑞斯王国则在外环的东方。 达克乌斯愣了片刻,疑惑的问道:“伊瑞斯的战船?出现在查瑞斯海域?” “是的,少爷。” “你以前经常过来?” 达斯坦·冷眼骄傲的抬起头说道:“是的,少爷。没有杜鲁齐比我更熟悉奥苏安的海域,我经常运输一些间谍过来。” 达克乌斯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一个人能熬出头,必须要有个独特的本事。随即点点头,恭维一句:“厉害,你先去忙吧。” 达斯坦·冷眼低头行礼准备告退,这时达克乌斯又问道:“你知道现在是帝国历多少年吗?” “少爷,二零零八年。” 达克乌斯愣了片刻,脑海中思考道:“好家伙!我这辈子还是九零后啊,不过这次运气好的话,能苟五百五十年。” 达克乌斯走到甲班边缘扶着护栏,看着用帆布包裹着的收割者弩炮,又看向船外浓厚的迷雾。夏日的季风抚摸着他的脸,一缕缕黑发随风飘动。 达克乌斯听到了后面传来的脚步声,回头瞥见三个人影靠来,距离他只有标准的席图安两剑距离。 塔凯亚家族的长兄弗拉奈斯穿着一套由黑钢锻造的老旧铰接式板甲。高大魁梧,长着一副标准的杜鲁齐贵族脸,满脸写着无情,一头光泽的浓密黑发,整个人内敛与沉静。脖子上带着白狮徽记的哈德瑞卡,过时且俗气与盔甲的老旧相得益彰。 老二雷恩则截然相反,穿着一套制作精美的黑钢铰接式板甲,并饰有抛光的鎏金。与他兄长长得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带着一丝跳脱和张扬。 最小的阿丽莎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丝绸连衣裙,左肩披着一件紫罗兰色的斗篷。戴着一顶尖刺头冠,一头黑发披在右肩上,一双勾魂摄魄的琥珀色眼睛,像一只桀骜不驯的豹子。手中握着法杖,法杖上盘踞着一条金蛇。蛇口大开,嘴里衔着一颗硕大的翡翠宝石。 三兄妹行礼齐声说道:“早安,大人。” “早,明天就会抵达查瑞斯海岸线,方便跟我讲讲白狮试练吗?” 弗拉奈斯看了一眼雷恩,雷恩会意说道:“大人,我们塔凯亚家族大分裂前来自查瑞斯王国,要配得上这个姓氏,家族成员必须回到查瑞斯王国,狩猎并杀死一头白狮,并带着它的毛皮离开这片土地,当然杀死伪王的白狮走狗更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达克乌斯记得出发前他堂哥跟他说过,塔凯亚家族是查瑞斯王国最早承认马雷基斯是合法凤凰王的家族之一,卡勒多在查瑞斯狩猎时得知了他将成为下一任伪王的消息后,立即踏上了通往阿苏焉神殿的道路,路上被塔凯亚家族带领的杜鲁齐刺客拦截。如果不是一群查瑞斯的樵夫从森林中冲出来保护卡勒多,塔凯亚家族就成功了。之后那群樵夫成为伪王的走狗,使查瑞斯名誉扫地,并且白狮走狗还将塔凯亚家族赶出查瑞斯王国。 这三兄妹二十多岁的时候父母死于凯恩刺客,随后被一个叔叔收留。但那个叔叔有严重的狂躁症,无奈之下,三兄妹在他们五十多岁的一个夜晚杀了他们的叔叔,随后被完成突袭任务的另一个叔叔库隆收留,库隆在他们父母还在的时候就提出过收养,但被他的父亲拒绝了。与他们的父亲相比,库隆很早发现他的侄子和侄女非常有魅力,而且才华横溢。库隆用为数不多的索维林给兄弟二人提供更多更优质的贵族教育,并把阿丽莎送进毁灭之塔,学习操纵辜尔之风。这三兄妹现在一百一十多岁了,最小的阿丽莎刚从毁灭之塔完成十二道残酷的试炼,顺利毕业成为一名野兽系术士。库隆跟着达克乌斯的长辈们参加黑暗方舟突袭,至今未归,塔凯亚三兄妹无力维持祖宅的养护,被达克乌斯的堂兄叫来助拳。总之一句话,自己人。 达克乌斯可不想钻林子,耸了耸肩说道:“祝你们成功,该训练了。”说完之后扛着战戟向正在训练的士兵们那边走去,开始热身。 三兄妹互相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达克乌斯和百夫长埃德蒙对练,练习移动和协调以及伸展和距离,虽然达克乌斯只有十六岁弱冠之年,但经年累月的贵族训练让他对各种杜鲁奇制式武器的使用非常娴熟。 谁都没提坠海的茬,也没谁敢提坠海的茬。 第3章 捞人 早上,达克乌斯睁开双眼看着船舱天花板。 门外传来了轻微敲门声,埃德蒙在门外说道:“大人,该起床用饭了。” 达克乌斯坐了起来问道:“啥时候了?” “大人,九点多了。” 用过早餐达克乌斯走上甲板,大雾已经散去,三桅横帆船已经停泊在海崖极其隐蔽的凹角处。 埃德蒙说道:“大人,船大概在早上四点多到的,那三兄妹已经顺着绳子爬上海崖了。” 达斯坦·冷眼也走了过来行礼说道:“少爷,他们让船等一天。如果晚上还没回来,就不用等他们了。” 达克乌斯问道:“海崖上有人警戒吗?这地方安全吗?” 埃德蒙抢答道:“大人,已经派上去一队士兵警戒了。” “少爷,这里安全。这一片全是海崖,外面还有暗礁。正常情况下没有船会经过这里,即使经过这里也不会看到我们。” 达克乌斯抬头看着海崖,皱眉说道:“那为什么我有种不安的感觉?” 达斯坦·冷眼和埃德蒙对视一眼。随后达斯坦·冷眼迟疑的说道:“大人?那三兄妹会遇到麻烦吗?” 达克乌斯眉头皱的更紧了,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烈了,看向埃德蒙问道:“有会追踪的士兵吗?” “大人,有两名队长和驯兽师都会追踪。” “达斯坦,你留守船上,埃德蒙点人,我们去追。” 两名杜鲁齐吓得的脸都绿了,齐声说道:“大人!少爷!您不能去啊。” 达克乌斯看着两人,内心的不安要到达临界值,说道:“执行!真特么的晦气。”说完快步走回船舱穿戴装备。 回到船舱,达斯坦·冷眼跟了下来,站在门口说道:“少爷,我可以协助你吗?” 达克乌斯正在穿全身锁甲,点了点头。达斯坦·冷眼解下腰上的贵族曲剑缓慢的放在地上,随后把左右靴子里的两把锯齿匕首拿出来放在地上,最后姿势怪异的把大腿内侧的拳匕拿出来。 达克乌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想直呼好家伙!你小子挺能藏啊。达斯坦·冷眼高举双手缓步的走了过来,帮达克乌斯穿戴板甲。 杜鲁齐的战时装备通常把厚皮凯坦穿在最里面,然后披上全身锁甲,罩上丝绸长袍,最后穿上板甲。 达克乌斯束好长发,戴上造型奇葩的头盔,看着手上的哥特风格的黑钢鎏金大公手甲,和腿上的尖头鞋甲。做了第二套王国骑士广播体操,前线在召唤! 黑钢与献祭之血融合,刻以强大符咒的甲胄极其轻便,合关节活动自如,根本感受不到重量。佩戴好刻印符咒的梅瑟刀,扛起杜鲁齐战戟。看着达斯坦·冷眼认真说道:“你一定要看好船。” 达斯坦·冷眼邹着眉头,盯着达克乌斯说道:“少爷,我还是不赞同你去!” 达克乌斯叹了口气,拍了拍达斯坦·冷眼的肩膀说道:“船上待着也是待着,晚上之前我们就会回来,如果真发生意外了,我们就抢条船,里昂尼斯见。” 达斯坦·冷眼还要说什么,话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叹了口气。 达克乌斯内心的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走上甲板看见海崖上又搭了五条绳索,士兵们正在攀爬。 “真是攀岩的遇到山体滑坡,邪了壁了。埃德蒙!” “大人!” “队伍什么配置?” “大人,已经上去两个小队,队伍混编,一队配有队长、四名恐惧矛手、四名黯然剑士和两名黑锐连弩手。两个小队黑色方舟海盗,四名驯兽师。需要把您的冷蜥吊上去吗?” 达克乌斯抬头看着海崖的高度,摇了摇头说道:“我感觉来不及了,多带上几支鱼叉弩。” 说完跳到浅滩上,走到海崖下面攀爬绳索,上去之后一名留着杀马特冲天辫的驯兽师单膝跪地说道:“大人,我看到树上留着特有的杜鲁齐记号,是早上刚留下来的。” 最后压阵的埃德蒙也爬了上来,达克乌斯接过鱼叉弩挂在腰上,从一名警戒的士兵手中接过鹫形黑松木包钢盾牌。看了眼海崖下方的三桅横帆船,赞叹道:“这位置真特么刁钻,不在天上飞根本看不到。” “出发!” 正好加起来五十名杜鲁齐,两名驯兽师走在前方引路,后面跟着两支混编小队,达克乌斯和埃德蒙还有两名驯兽师压在后面,两支黑色方舟海盗分散在一左一右,开始向林子内进发。 在查瑞斯王国的神秘森林中,白色战狮是最为声名显赫的野兽。它们是肌肉发达的致命猫科猎手,其肩膀几乎与精灵战马一样高,但要强壮得多,它们每扫一下爪子都能折断骨头,哪怕戴着头盔的脑袋也经不住它们利齿的轻轻一咬,冷蜥也不是它们的对手。 林子深处,五只凶猛的白狮趴在地上,早已死去多时,有两只狮子很明显被魔法透体而过。 白狮尸体旁边,弗拉奈斯正在使用杜鲁齐战戟和一名白狮禁卫进行生死决斗。雷恩则举盾持锯齿长剑把阿丽莎护在身后,阿丽莎背靠树干脸色苍白,喘着粗气。 远处两名白狮禁卫看着决斗,其余的十多名阿苏尔有的手持巨斧,有的持弓,把兄妹三人包围起来,警戒外围。 阿丽莎小声说道:“一会我试着拖住他们,你看准机会就跑,别回头!” 雷恩坚定的回应道:“要死就死在一起!” 弗拉奈斯和白狮禁卫的决斗打的极其血腥,双方同时采用换命的打法。弗拉奈斯左肩上挨了一斧子,深可见骨,白狮禁卫右腿小腿被穿了个巨大的伤口。双方早已认出对方的家族徽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白狮禁卫眼睛死死的盯着弗拉奈斯恶狠狠的说道:“凯塔亚家族的,你们还有脸回来!” “闭嘴!伪王的走狗!你们把查瑞斯王国的脸丢尽了!” 双方又打了起来,弗拉奈斯抢攻一个左防式挑击,被白狮禁卫的巨斧架住,随后一挑,巨斧向弗拉奈斯劈来,弗拉奈斯极限侧身闪避,把戟攥捣向白狮禁卫胸口。巨斧劈空,戟攥狠狠地捣在白狮禁卫胸口上。白狮禁卫后退一步,把斧头向弗拉奈斯掷去,随后上前双手死死的抓住戟杆。 弗拉奈斯胸口被巨斧命中,斧头镶嵌在板甲上,口吐鲜血。白狮禁卫狞笑的看着弗拉奈斯,把战戟往后拽,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 弗拉奈斯一手抓着戟杆,一手把巨斧硬生生的拽了出来丢在地上,一口鲜血向白狮禁卫喷去,随后直接舍戟扑向白狮禁卫,白狮禁卫反应不及向后仰去,弗拉奈斯抽出腰间的锯齿匕首直接扎进白狮禁卫的脖子里。 第4章 命运转动 “敌袭!” 弗拉奈斯趴在白狮禁卫身上向地上倒去。两名白狮禁卫直接提斧冲向弗拉奈斯。 一支鱼叉划破空气直接贯穿了一名白狮禁卫的脖子。 达克乌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脖子喷血的白狮禁卫,又看了看手里的鱼叉弩,有点怀疑人生。 “这么离谱吗?这都能射中?” 杜鲁齐士兵们开始围了过来,高喊道:“杜鲁齐!矛与盾!” 黑色方舟海盗一手持着连发手弩,一手把海龙披风挡在身前,发起冲锋。 四名驯兽师发射完鱼叉弩后,躲在冲锋的恐惧矛手和黯然剑士身后装填跟进。 黑锐连弩手也在阵型中持盾举弩向前推进压制射击。 阿丽莎操纵辜尔之风,召唤出一支灼热的琥珀长矛,穿透了白狮禁卫的身体,白狮禁卫低头看着胸前的大洞,一脸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黑色方舟海盗的连发手弩射倒一大片,剩下几名手持巨斧的阿苏尔尝试发起决死冲锋,弓箭手也尝试反击。 可惜,第六轮箭雨袭来,场上已经没有能站着的阿苏尔。 有的受伤躺在地上没有死,挣扎着拿出匕首刺向心脏或者划破喉咙,选择自我了结。 缺少社会经验的或者无法自我了结的可就惨了,这些小可怜被杜鲁奇无情地折磨着,施虐者的残忍笑声和受害者的尖叫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痛苦和残忍的交响乐。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他们,快步跑到弗拉奈斯身前把他翻过来,尝试解下他肩上的铰扣,雷恩和阿丽莎也跑过来帮忙。 达克乌斯吼道:“别特么玩了!”对着那四个驯兽师说道:“你们几个去把那几只白狮皮扒了。”又对着黑色方舟海盗说道:“你们几个把披风脱了用矛做个担架,其余的打扫战场。” 在埃德蒙的指挥下,士兵们开始动了起来,砍首级的、卸盔甲的、收集武器的和剥皮的。几名士兵合力把呼吸微弱的弗拉奈斯放在担架上,胸口和肩膀上的碎片已经清理出来,撒上药粉。 就在这时的林子里传来了群鸦粗劣的嘶哑声,达克乌斯顺着叫声看去,把他吓了个激灵。只见林子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道人影,一个佝偻的老妪,头戴兜帽,衣衫褴褛,背着一个破包,手里拄着一根木棍。达克乌斯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很确定这个老妪一直在盯着他。 其他的士兵也听到声音看了过去,场面一度静止。 达克乌斯不信邪的吆喝了一嗓子:“喂!老太太!” 老妪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凭空消失了。 “见鬼了?我眼花了?” “凯恩在上!” “莫非是守魂者?” “不能吧!” 达克乌斯和旁边几名杜鲁齐对视一眼,疑惑的问道:“你们都看见了?” “大人,看到了!” 阿丽莎肯定的说道:“是,『织谶者』莫拉依格·赫格,没错!” 达克乌斯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句,阿苏焉的火!用来表示震惊?” 雷恩和阿丽莎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一脸懵逼的看着达克乌斯。随后雷恩看着阿丽莎说道:“妹妹,我们的命运被改写了吗?”阿丽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大人,感谢您今天的到来。”说完就要趴在地上行大礼。 达克乌斯阻止了她,撇了撇说道:“很奇怪,我今天就像是收到某种预兆一样,可能真的是命运的指引吧。” 百夫长埃德蒙开始重新大声命令士兵,继续干活。 战场基本打扫完毕,还有几个士兵想把阿苏尔表亲们的皮剥下来,因为这东西对杜鲁齐来说可是紧俏货。 达克乌斯对埃德蒙说道:“别留下痕迹,我们该撤了。” 随后一行人,抬着弗拉奈斯和战利品原路返回。 走到海崖看到还在警戒的士兵,达克乌斯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什么意外。 船员和剩下留守的士兵开始下船,拉动绳索把三桅横帆船纤出去,海崖上爬下去的士兵也加入行列中,船上的操帆手在调整船帆,毕竟这艘杜鲁奇三桅掠夺舰只是平平的无奇的克拉卡隆德船厂制式货,没有神奇的魔法和发动机。 达克乌斯站在海崖上看着这一切,感慨道:“真是一帮老海狗。” 船舱里弗拉奈斯躺在床上,呼吸微弱。阿丽莎坐在床头重新清理伤口。 雷恩对着达克乌斯说道:“大人,今天真的太感谢您了。” 达克乌斯靠在床头边,双手抱怀看着弗拉奈斯,无所谓的说道:“你妹妹,好像说过了?照顾好你们的哥哥。”说完就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舱室,达克乌斯准备拆卸板甲。一只乌鸦优雅的飞到舷窗,歪着头打量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停下了动作看着乌鸦。 “你不属于这里。”达克乌斯脑海中响起一道苍老的女声。 达克乌斯没有任何惊讶,毕竟穿越这么离谱的事都发生了。再说这鬼地方遍地大能,遇到什么离谱的事都不离谱。 达克乌斯在脑海中说道:“阿苏焉的火!咋滴?俺寻思您能把俺捞回去?那俺可真感谢您嘞。” “命运发生了变动,你身上有一丝契机!” 达克乌斯一脸嫌弃的看着乌鸦脑海中说道:“您在说个啥嘞?俺能终结终焉之时的到来?您跟莉莉丝啥关系?” “不熟,我在你身上无法洞察未来,你的命运是不可预知的。” “俺的老奶奶,整点实际的。” “我已经给你祝福了。” 达克乌斯想到一些传说,传说中精灵的弓箭手们信奉莫拉依格·赫格,他们相信乌鸦会指引箭头命中敌人。又想起之前的鱼叉,远距离随手一发居然能命中奔跑中的物体,还是脖子,玩骑砍呢? “哦,俺尊敬的老奶奶,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乌鸦没有理会他,转头督了他一眼,飞走了。达克乌斯在脑海中又喊了几遍:“喂,老奶奶?亲的老奶奶?老太太?好吧,再见!” “真是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第5章 我有一个点子 三桅横帆船重新钻进迷雾中,向着巴托尼亚行进。 达克乌斯躺在床上想睡觉,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无奈扛起战戟准备去甲板上锻炼。 甲板上达斯坦·冷眼依旧掌舵,而埃德蒙还在带着士兵进行训练,待着也是待着不训练干什么呢? 达克乌斯站在甲板上朝上甲板的斯坦·冷眼招了招手喊道:“埃德蒙!” 两人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了过来行礼。达克乌斯倚在甲板栏上吹着海风说到:“情况怎么样?” “少爷,船已经起航,两个月后就能抵达巴托尼亚海岸。” 这世界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个礼拜八天,一年四百天。 达克乌斯点点头看向埃德蒙,埃德蒙一脸懵逼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达克乌斯又看向桅杆后面挂着的首级,说道:“跟弗拉奈斯决斗的那个首级要保管好,那是他的战利品。盔甲缴获多少套?” 埃德蒙回答道:“大人,我会安排人保管好的,有个白狮胸甲彻底废了,还有俩套白狮盔甲和十四套轻甲。” 达克苏斯百无聊赖的说道:“我们是来办正事,还是找乐子?” 达斯坦·冷眼心领神会的说道:“少爷?您是想去我们表亲的村子里转转?” “不然呢?派个人把雷恩叫来,我们研究下。” 三名杜鲁奇没有继续说话,达斯坦·冷眼和埃德蒙在思考,达克乌斯无聊的看着桅杆。 不一会雷恩也快步走了过来。 达克乌斯说道:“i have a n,a big n!” 接着又用杜鲁奇语说道:“来都来了,我们找个村子转转。”说完起身走到雷恩面前,看着雷恩的棕色瞳孔说道:“有件事需要你办。” 夜晚,曼娜斯里布和莫尔斯里布两个月亮悬挂在天空,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奥苏安的大地上。雷恩穿着白狮铠甲,拎着巨斧出现在奥苏安海岸线的官道上。看着远处闪烁着灯火的城墙,他深呼一口气,开始迎风奔跑。 村镇被高达五米的城墙围了起来,城墙上的守军看到雷恩的到来,开始警戒起来。气喘吁吁的雷恩跑到城门下,把斧子杵在地上喘着粗气。 城墙上的海卫队长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其余的士兵拉开弓对准雷恩。 雷恩抬头说道:“有伙杜鲁齐海盗登陆了,我们参加白狮试练的队伍被伏击杀散了。” 海卫队长可不惯他毛病问道:“你是哪个家族的?” “我是一名来自塔尔·格尔德的樵夫,不是贵族。” “雷卡伊家族家主的女儿叫什么?” 雷恩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说着:“我咋不知道索尔卡阁下有女儿?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间谍?” “最后一个问题,索尔卡阁下的儿子叫什么?” 雷恩直接不耐烦的喊道:“柯勒,有完没完?” 村镇的总守备知道情况后赶上城楼,听到对话暗自点了点头。把头探出城墙问道:“有多少杜鲁齐海盗?” “大概有四十多号,我们突围跑散了,我是来通知你们加强戒备的,我要回去找我的同伴了,拉利安家族的恩纳阁下还在林子里。”说着便要调头往回走。 守备长听到这个贵族名字后心思活络起来说道:“你等等,我派一支海卫百人队跟着你。” 百人队的百夫长举着火把,一脸戒备的观察雷恩的棕色瞳孔,见不是纳迦瑞斯王国特有的黑色和紫色瞳孔,松了一口气。 雷恩带着百人队开始溜了起来,把这些倒霉蛋往林子深处的伏击圈里引,眼看到了伏击圈雷恩说道:“我们要不要把火把灭了?这附近怎么这么安静,我们是不是被盯上了。” 百夫长狐疑的看着他,把身旁士兵的火把递给他。说道:“你拿着在前面引路。其他人熄灭火把,靠在一起,别走散了,有危险第一时间结阵。” 雷恩一脸愤怒的看着百夫长,接过火把在前面走了起来。突然,停在一个树干前看了起来。 随后雷恩说道:“树上有标记,我的人在附近。赞美欺诈之神。”说完就把火把甩了出去,身体一滚翻到树干后面,一支箭射到刚才雷恩的停留树干上。 百夫长射出箭后怒吼:“有埋伏,结阵。” 海卫围在一起依托树干,组成一个小方阵,方阵中间的海卫弓箭手弓箭半拉,林子黑黑灯瞎火啥也看不着,海卫们紧张的喘着粗气。 远处阿丽莎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金蛇杖开始操纵辜尔之风,嘴里说着叽了咕噜的咒语,几名恐惧矛手也爬了起来,列阵举盾在阿丽莎身前。 林地被辜尔之风激活。强风吹过树木,附近的树枝和树叶组成的风暴卷向海卫,枝丫鞭挞、荆棘纠缠,那些被困在其中的海卫发出惨叫声。 那边海卫在惨叫,这边达克乌斯在溜号,脑海里嘀咕道:“原来不止六个魔法啊,这是林地复苏还是地灵觉醒?那不都是生命系的法术吗?” 阿丽莎这时施法完毕靠在树干上气喘吁吁,头上冒着冷汗。看着达克乌斯说道:“大人,我释放了林木觉醒法术,他们的阵型应该乱了。” 达克乌斯调侃道:“你有点虚啊,得补补了。”随后一声大喊:“埃德蒙!” 埃德蒙心领神会的喊道:“进攻!” “杜鲁齐,矛与盾!” “赞美凯恩!” 依旧是看老套路,黑锐连弩手和带出来的船员开始用连弩进行射击。恐惧矛手和黯然剑士举盾前压,黑色方舟海盗和驯兽师在矛手和剑士后面跟进射击。 六发的弩匣射空后,黑色方舟海盗直接把连发手弩挂在腰上,抽出武器、渔网、抓钩以及带有倒刺的钢链。驯兽师也在射出鱼叉后,拿出鞭子。 海卫的阵型早已经维持不住,有的被飞过来的弩箭射死、有的被树叶划破了眼睛、有的被荆棘绊倒在地上。 “冲锋!” 达克乌斯也持着刀盾杀了过去,黑色方舟海盗把渔网和钢链甩了过去,开始短兵相接。 杀戮开始了! 第6章 雨夜独舞 战斗摧枯拉朽的结束了。 达克乌斯毫不费力的砍死了四个海卫,受伤?不存在的。没有什么杀完人后的剧烈反应,跟杀鸡一样,虽然他前世连鱼都没杀过,可是他在梦里是变态杀人狂,还是手段残忍,连续作案抓不到的那种。 雷恩拿着锯齿匕首,一脸阴森恶毒的走向海卫百夫长。此刻,进气多出气少的百夫长躺在地上憎恨的看着雷恩,嘴里吐着鲜血,似乎还想喷雷恩一脸。 “叫你射我,我会用锋利的匕首把你结痂的皮肤和肌肉剥开,斩开你的肋骨,看到你萎缩的器官之后。我会用钩刺把你那可悲的脸做成一张面具。” 达克乌斯听的摇了摇头,一脸不耐烦的走了过来,一刀就把百夫长的首级砍下。把首级踢给雷恩说道:“没时间玩了,埃德蒙!” 埃德蒙在负责指挥打扫战场,听到喊他的声音后快步的跑了过来。 “折了多少人?” “大人,战死五名,还有十多人受伤。” 达克乌斯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说道:“纯特么废物,把这些海卫的盔甲卸下来。让一部分船员和受伤的押送俘虏、盔甲和尸体回去,谁特么把人弄死了,我弄死他。都特么听到了吗?!” 打扫战场的杜鲁奇纷纷回应。 达克乌斯开始卸板甲上的绞扣说道:“换上海卫的盔甲,我们在兜一圈。” 一行人穿着海卫的盔甲,又兜了个大圈绕到了雷恩去村镇时的反方向。 刚还晴朗的天空,这时下起了小雨,列队行军走到村镇城墙下方。 这时雨已经大了起来,城墙上的海卫队长看着下方的海卫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回换达克乌斯了,达克乌斯喊道:“我们是伊瑞斯王国的橡木号巡逻舰海卫。” “没听过橡木号,你们伊瑞斯王国的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们在枯萎群岛西边拦截海盗,有伙杜鲁奇海盗在这边登入了,船长让我们在南边登陆,寻找那群杜鲁齐掠夺者的踪迹。你们有发现什么吗?我们能进来避避雨,补给一下吗?我们在黎明前还要返回去。” “伊瑞斯家族的两兄弟叫什么?“ “艾萨里昂和阿格兰阁下。” 海卫队长点点头吩咐手下士兵开启门闸。 “进来吧,没有任何发现,那伙海盗应该在西面登陆的,有个白狮试练队伍遇袭了。” 城闸打开,达克乌斯带人直接进入,直奔城墙,还好不是瓮城。 海卫队长这时也反应过来感觉有点不对劲,厉声呵道:“有问题!把城闸放下去!放箭!” 城下有两个倒霉的杜鲁齐直接被落下的城闸砸死。达克乌斯举盾抽出梅瑟刀一马当先,嘴里骂骂咧咧,口吐芬芳,说的都是两边人都听不懂的话。 “丢雷楼某个冚家铲死扑街!” 用盾牌格挡开刺来的矛,近身一刀劈死没有持盾的海卫。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脸,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后面冲上来的黑色方舟海盗把他护在身后,扔下盾牌抽出双刃、拳匕、锯齿短匕以及经典三件套,和海卫近身肉搏起来,完全是疯狂的换命打法,凶狠至极。 阿丽莎快速释放了一道维珊的狂野形态的法术,给冲进来的杜鲁齐士兵施加增益效果,随后又是施展狂怒之爪法术,舍弃金蛇杖,双手变成锋利的爪子开始肉搏。 达克乌斯愈杀愈勇,小一会的功夫又用盾牌的尖刺钉死一个,劈死三个。冲上来的士兵在埃德蒙的带领下拼死拉动城闸,楼下举盾防御箭雨的杜鲁齐士兵也蜂拥而入。 远处林子里,雷恩在把玩着百夫长的首级,看到城门再洞开,赶紧把首级别在腰上。 “冲!记住标识,别打到自己人!” 林子里五六十号杜鲁齐举盾快速冲向城门。 村镇里在睡觉等待轮换的海卫被喊杀声惊醒,赶紧冲出营房,列队杀向城门。 自从奥苏安的伪王改制后,阿苏尔全民皆兵,十六岁男子成年后甭管你是商人、渔夫、诗人、还是干啥的,都得接受武装训练。 民兵们穿戴完装备,拿着矛、盾牌和弓箭也冲向城门。 冲进村镇内的杜鲁齐士兵在队长的带领下的列队直接冲向赶来增援的海卫,两伙曾经的同胞杀的分外眼红,举盾持矛拼命的刺向对方。 黑锐连弩手和船员爬上房屋顶部用连弩提供远程支援,后赶来的民兵被射倒一片,有也倒霉的杜鲁齐射手被弓箭射中摔了下去。 城楼上的达克乌斯看城墙上的海卫已被肃清,士兵都冲了进来赶紧说道:“埃德蒙!去下面维持阵线!黑色方舟海盗跟我走! 阿丽莎的狂野之爪持续时间已过,手又变回原来的模样,捡起金蛇杖,又是给下面厮杀的杜鲁齐士兵释放了一道维珊的狂野形态的法术。 达克乌斯带领两队不满编的黑色方舟海盗在城镇里绕了起来。绕了半天看见雷恩也在带人绕。队伍和流直接堵在了民兵后面,阿苏尔们被堵在一起首尾不能兼顾,进退不得。 惨叫声、哀嚎声、厮杀声响彻村镇。街道里的阿苏尔战斗到最后一刻,随着守备长的倒下,战斗结束。没有什么士气白了,队伍崩溃。这就是阿苏尔的家园,他们无路可退。 达克乌斯把梅瑟刀举过头顶喊到:“狂欢时间到!人都给我抓活的,别特么给我弄死了!” 打仗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杜鲁齐们齐声赞美凯恩,赞美达克乌斯。便一脸兴奋的狂叫散开,开始劫掠起来。战利品都要上交,再分发,但是过程很重要。 达克乌斯独自一人走回城楼。 雨这时小了起来,村镇里响起痛苦和残忍的交响乐,问题很多的海卫队长已经被吊死在城门上,尸体随风摆动,城楼上达克乌斯看着天上的双月。 “是我非我又如何?今日方知我是我?哈哈哈哈!” 达克乌斯扔掉了手里的梅瑟刀,发出狂笑,一种悲鸣,一半透出恐怖,一半显出得意,就像从地狱里才可能发出的那种声音,就像为被罚入地狱而痛苦之灵魂和为灵魂坠入地狱而欢呼的魔鬼共同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伴随着交响乐,达克乌斯在雨中漫步、踢踏、旋转、跳跃,时而像个傻子,时而英姿勃发,心襟摇荡,旁若无人,他在雨中放开怀抱、任由雨水冲淋。 阿丽莎不知何时走上城楼,静静的看着雨中的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伸出手说道:“来只舞吧。” “我怎能拒绝共舞一曲的邀请呢?” 第7章 年拉菲 又是一天清晨,今天达克乌斯比之前醒的更早,因为整艘船都在躁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甲板上达斯坦·冷眼依旧掌舵,而埃德蒙还在带着士兵进行训练。达克乌斯观察着船上的杜鲁奇,感觉他们今儿干活和训练更勤快了,似乎迫不及待的盼望着时间过去。 达克乌斯靠在甲板围栏上,似懂非懂的笑起来,招呼达斯坦·冷眼和埃德蒙过来。 “早安,大人,少爷。” “安,统计结果出来了吗?” 达斯坦·冷眼残忍的说道:“少爷,共俘获三百六十三名阿苏尔,战利品还在统计。” “嚯,好家伙。这次指标是不是完成了?战死多少名士兵?” 说着达克乌斯夸张的鼓了鼓掌。 达克乌斯要完成哈克西耶试练,这是杜鲁齐的传统,贵族十六岁成年后,需要进行一次掠夺航行,沿海岸线掠夺,根据劫掠来的财富数量获得家族地位和职位。 活着的阿苏尔才值钱,在杜鲁奇社会号称与体重等价。杜鲁齐贵族们会高价买去做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但大部分都被祭祀给凯恩或者做成了令杜鲁齐痴狂的皮货,比如靴子、地毯、凯坦、沙发和船帆之类的。 达斯坦·冷眼开始恭维起来:“是的,恭喜少爷,没有谁会在哈克西耶试练掠劫奥苏安。” 达克乌斯笑了笑,看着埃德蒙问道:“损失?” 埃德蒙也恭维起来:“恭喜大人,前晚战死三十九名士兵,八个重伤,还有好多都轻伤。” “安抚好士兵和船员,战利品回去过磅之后发。人别给我玩死了,那可都是金灿灿的索维林。话说我们还要漂多久?” 达斯坦·冷眼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大人,还有将近五个月。” 听到还有五个月,达克乌斯一脸痛苦,因为他是真的不喜欢在海上飘着。 “那我们还是去巴托尼亚转转。” 两个月后的一个午夜,达克乌斯被达斯坦·冷眼叫醒,寒冬号和一艘巴托尼亚商船相遇,对方看到他们掉头就跑。 穿戴完甲胄的达克乌斯站在甲板上,看着远方逃跑的那艘船问道:“到哪了?” “少爷,快到波尔德罗了。” “布理奥涅被拉卡斯劫掠没多久吧?” “是的,少爷,才三十五年。” “追上去,击沉它!整点八二年葡萄酒喝喝。” 达斯坦·冷眼一头雾水的开始下令追击,警铃敲响,士兵和船员开始就位。裹着帆布的收割者弩炮亮了出来,这玩意是杜鲁奇的杀戮利器,由重锤与弩索组成的重型武器可以打出冰雹般的弹雨,或者一发足以刺穿巨龙皮肤的弩箭。箭矢上一律装有倒刺,一旦刺中便很难拔出。那些中箭却尚不至死的受害者们,无不会在拔出箭矢时遭受极大的痛苦,侥幸活下来的也将变成毫无用途,不如奴隶的废人。 对面只是艘类似卡拉克的商船,三桅横帆的掠夺舰很快追上,甲板上的割者弩炮开始射击商船吃水线位置,商船应声迸裂,木屑纷飞。射击三轮后,两艘船开始并排行驶,收割者弩炮开始切换成霰射模式瞄着甲板上的水手。对面的巴托尼亚水手发出绝望的叫喊,弩炮和连弩发射,商船甲板上船员像嘎韭菜一样倒下,尸横遍野,哀嚎的声音听的达克乌斯直揪心。 达克乌斯看的摇了摇头,寻思道:“好好的无上老农不当,非得出来跑船。”寻思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摆了摆食指和中指指着商船说道:“权贵我啊心善,听不得这声音,一个不留!” 听到命令的士兵和船员一脸兴奋,铁钩和绳索开始抛了过去,有等不及的黑色方舟海盗和船员直接荡了过去。 跳帮战开始了,毫无悬念依旧是一边倒的屠杀。达斯坦·冷眼和雷恩也跳了过去,达斯坦·冷眼次次留守,好久没活动筋骨了。阿丽莎拿着金蛇杖站在达克乌斯一剑处的位置,看着达克乌斯的侧脸,对战斗表示毫无兴趣,连法都懒得施。 达克乌斯感知到阿丽莎一直在看着他,趴在围栏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商船。 随着杀戮声的响起,阿丽莎鼓起勇气慢慢的靠了过来。达克乌斯无奈,只好回头平淡的看着她。 阿丽莎停下脚步,看着达克乌斯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达克乌斯借着火光隐隐约约的看着她憋的通红的脸,赶紧没话找话说道:“你不去对面玩玩吗?” 阿丽莎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没意思。” 达克乌斯站了起来耸耸肩说道:“那我过去了,看看船上有啥好货。”说着就跳了过去。 阿丽莎失落的走回船舱,弗拉奈斯躺在床上看着她,叹气的说道:“他拒绝你了?这样也好。”阿丽莎气的朝她哥哥吼了一句:“哥哥!”掉头就走回自己的船舱。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除了在下船舱困兽犹斗的可怜鬼。 达克乌斯砍死一个趴在地上挣扎的船员,从他身体上径直踩过,感叹道:“哦,亲爱的,愿莉莉丝保佑你。不对,抱歉,愿曼纳恩保佑你。” 掀开蒙布,货仓里满满登登的橡木桶,浓郁的香气溢出木桶,令人陶醉。 达克乌斯深吸一口气,赞美道:“阿苏焉的火!那句话咋说来着?葡萄酒未必越陈越好,也未必越贵越好,只有适合你的那一款才是最好的。” 砰! 一发铅弹击碎了达克乌斯脚旁边的甲板,镶嵌在旁边的橡木桶上,吓的他跳了起来。下船舱传来女人凄厉的咆哮声和兵器的碰撞声。 “死扑街,搞咩?” 达克乌斯惊魂未定,骂骂咧咧,口吐芬芳的扛着刀快步走下下船舱。 “谁特么开的枪!” 达斯坦·冷眼手持双刃和一个手持决斗剑的女人对峙,还在冒烟的燧发手枪已经掉落在旁边,黑色方舟海盗拿出连发手弩围成一圈对着她。 达克乌斯靠了过去,看着那个女人,长的也就那回事,穿着一套宫廷裙,大波浪,但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亲爱的船长,我跟你打赌,这女的比你年龄大,赌注是过磅后的一成战利品。” 达斯坦·冷眼后退两步,回头震惊的看着达克乌斯,一脸你没开玩笑的表情。 达克乌斯露出挑衅的笑意看着达斯坦·冷眼。 达斯坦·冷眼咬了咬牙说道:“赌了,一张藏宝图。” 啥叫人菜瘾还大? 第8章 血腥沙皇 达克乌斯摆了一个极其浮夸的贵族礼节,用帝国语对着那个女人说道:“喂,美丽的老太太,需要我们为您服务吗?” 那女的眼睛瞪大了,张口欲言,但是忌惮旁边的弓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雷恩和埃德蒙听到枪声也赶了过来。 接着达克乌斯又说道:“啥也不是,您这是要去哪啊?” 那女的突然垂泪,张口就来:“我要去穆席隆,父亲病重,要回去看最后一眼。”说完还用手去抹眼泪。 达克乌斯直接呵道:“百岁老妪何故惺惺作处子态!” 这一喊把旁边杜鲁齐吓的一激灵,雷恩和达斯坦·冷眼没崩住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埃德蒙和旁边的黑暗方舟海盗们则一脸茫然。 达克乌斯又说道:“你咋不说你去白银尖顶?信不信我把你钉进铁棺材,绑上船锚沉海里?” 那女的彻底慌了,剑都没拿稳,直接摔落在地上,人也瘫坐在地。 达克乌斯继续说道:“我猜猜?您是跑路吧?” 那女的迅速调整好状态重新站了起来,落落大方的说道:“没错,那群莱弥亚姐妹会的把我举报了。” 达克乌斯笑了出来,随后对着雷恩和达斯坦·冷眼用杜鲁齐语说道:“她是潜伏在人类世界的吸血鬼,之前是莱弥亚姐妹会的。现在被姐妹们举报给官方,身份暴露跑路了。” 雷恩和达斯坦·冷眼听了之后对视一眼,随后雷恩调侃道:“这套路,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这群杜鲁齐哄笑起来,船舱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老太太,你多大了?叫啥?” 那女的涨红了脸,咬着牙,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说道:“我叫塔特林,快四百多岁了。” 这话一说完,达斯坦·冷眼脸都绿了,三百岁出头的他见识还是少了,气的直哆嗦,右手持刃颤抖的指着她。杜鲁齐酷爱各种方式的打赌和赌博,哪怕是以自己性命为赌注。没有谁喜欢输,可以作弊,也可以耍赖,但是得看对方是谁。 “靠,我以为你是吉纳维芙。梅利萨·达克夫人是你什么人?” 塔特林一脸震惊的看着达克乌斯顺道:“那是我祖母,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杜鲁齐卡隆德·卡尔,大名鼎鼎的洛克西亚·堕落之心!” 雷恩和达斯坦·冷眼差点又没崩住。 “看来你没法代我向涅芙瑞塔女士问好了,送你到穆席隆看你父亲,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接着又说道:“走了,开始搬货,这船上全是葡萄酒,今儿喝个痛快!特么的船上的水都长绿毛了。” 为啥达克乌斯痛快的放这女的走呢?因为这个吸血鬼以后八成是基斯里夫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个的沙皇,号称『血腥塔特林』。宫廷大臣全是女吸血鬼,波耶老爷们实在是受不了了,最后她的儿子帕维尔站了出来,让她强行中风。达克乌斯似乎懂了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什么了,是命运! 走出船舱,天已经都蒙蒙亮了。 用过饭之后的达克乌斯回到船舱补觉,起来之后达斯坦·冷眼把藏宝图送了过来。 随手打开羊皮的藏宝图研究了起来,问道:“哪来的?有思路吗?” 达斯坦·冷眼说道:“打赌赢来的,放手里有一段时间,看不出来是哪里。” 达克乌斯撇了达斯坦·冷眼一眼,那意思是你丫的蒙我呢? 达斯坦·冷眼连忙急声解释:“少爷,去年冬天黑色方舟绝望阴影号在克拉卡隆德维修补给,我是从那提督手里赢过来的,要不是我为地狱之灾家族服务的话,他能弄死我。” 达克乌斯寻思道:“真特么不讲武德。” 勉强的点了点头,又把藏宝图递给达斯坦·冷眼说道:“等你当上提督的时候再说吧,这位置是巨龙群岛。” 达斯坦·冷眼接过藏宝图,直接趴伏跪地,大礼参拜。出来这一趟,等的就是这句话。 “得得得,行了。保管好,以后少打赌,藏宝图输了不重要,命别搭进去了。” 五天后,穆席隆海岸线。 达克乌斯对着塔特林说道:“你会游泳吧?” 塔特林无语的看着还有一段距离的海岸线,旁边的阿丽莎和达斯坦·冷眼迫不及待的想把她踹下去,阿丽莎想踹是因为这几天这个吸血鬼总想接近达克乌斯。 “能把武器还给我吗?” 达克乌斯手指转着鎏金燧发手枪,突然停下,身体弓了起来,燧发枪在腰侧对准了塔特林,妥妥的美式合居。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在船上待五天,就当船费了,把子弹和通条拿出来!” “你!” 塔特林无奈只好拿出来,扔在地上。 “什么态度,你可以走了。” 塔特林怒视达克乌斯咬牙切齿说道:“你可是真是个绅士!” “谢谢您的赞美,再见!亲爱的女士,有机会我们会去看你的。” 塔特林没有搭理达克乌斯,直接跳入海中向海岸游了过去。 达克乌斯举枪瞄准正在狗刨的塔特林,冷冷的说道:“给她条船,她上岸肯定会杀了划船的水手,吸干他的血,向我们示威。” 达斯坦·冷眼疑惑的问道:“少爷,我始终没懂为什么要放了她。” 阿丽莎把通条和袋子检查了一遍,防止有什么魔法、刀片以及陷阱之类的,确认无误后捡了起来,递给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先用通条通了通枪膛,装进火药把铅弹放进枪口里,然后用通条怼了进去,举起枪瞄准还在狗刨的塔特林。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塔特林身旁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水花,达克乌斯可惜的摇了摇头。 “洛克西亚·堕落之心!我记住你了!你这个混蛋!别让我再遇见你!” 塔特林刨的更卖力了,声音渐行渐远。 达克乌斯吹了吹枪口。 “别问,问就是命运!” ps:这章有个小bug。 第9章 阿漂 寒冬号大摇大摆的停在了波尔德罗与穆席隆交界的格里斯梅里河入海口处。 入海口处波尔德罗这侧是悬崖峭壁,而穆席隆这侧则是低洼沼泽,两岸地势的高低落差形成了一道高耸蜿蜒的的悬崖。 图里斯警戒灯塔耸立在波尔德罗这侧的岬角上,它作为灯塔,享有旧世界上最可靠的灯塔之一的美誉,虽然现在没有船在这里航行了。其实,它是智慧女神维瑞娜的神庙,其主要目的是监视穆席隆。据传,神庙的祭司们可以使用智慧女神赐予的强大魔法,窥探整个被诅咒的穆席隆公国。他们拒绝说他们在寻找什么,或者如果他们找到了他们会做什么。同时,祭司们坚持,他们不能亲自进入穆席隆。 众所周知,湖神的女先知们,甚至连湖神仙女都曾造访过图里斯警戒灯塔,但拜访的目至今仍是个迷。这里的祭司们会给前来求问解难的人提供建议,而且是很好的建议。神庙出售很多书籍,在这里购买任何一本书的人,都将自动获得一次听证的机会。祭司们有时也会主动提供建议,尤其是建议冒险者冒险进入穆席隆的建议。用两个字总结就是:地标。 灯塔神庙里的人肯定看到寒冬号了,不过只能大眼对小眼。达克乌斯可不相信此时此刻会有女先知们,或者湖神仙女在做客,然后一发卡莎朵拉彗星砸到船上,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再说彗星砸下来,还有神奇的桅杆呢。 自从帝国历1814年,长期与穆席隆不和的里昂尼斯公爵击杀了墨洛温公爵后,穆席隆北方的大部分领土被里昂尼斯兼并,穆席隆自那以后只剩一块巴掌大的地方。 沼泽里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不人不鬼的身影,应该是辛勤的沼泽夫,专业的蜗牛捕捉者和青蛙猎人,其工作又繁琐且耗时。沼泽里的所有生物从法律上都归领主所有,成为一名沼泽夫需要当地贵族的默许,有些贵族则要求有长时间的学徒经历和宣誓,自称沼泽夫时才被允许在领主的沼泽内狩猎,否则下场极其凄惨,按盗窃领主财务罪处理。 这群沼泽夫作业时得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据传沼泽里有一种巨大的蠕虫,可以把人一口闷那种。河里不时漂着会动的死漂子,土匪和野兽人就更别说了。 捕捉的猎物再由蛙妻清洗,蛙妻不仅是青蛙和蜗牛的清洗专家,也是巴托尼亚村庄社会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 甲板上达克乌斯、塔凯亚三兄妹以及达斯坦·冷眼五名杜鲁奇贵族,晒着太阳喝着下午酒。弗拉奈斯已经能正常下地行走了,只是还不能正常训练,不得不说精灵的体质是真的强。 达克乌斯要吃格里斯梅里河里的鳟鱼,驯兽师们把黑暗飞马牵了出来,去沼泽找老乡要些蜗牛。 埃德蒙和大副带着一些船员和士兵在钓鱼,还有一些士兵在警戒,刚才有个船员运气爆棚,钓上来一个阿漂,那阿漂想爬上船来参观一下,被恐惧矛手用穿天者无情的捅爆了。 还好没有纳特·帕格附体把格里斯梅里河里的特产龙蛭钓上来,那是一种长达八米,宽一米的蛇形不死生物,外皮又软又滑,而且已经腐烂,体内没有骨头。满嘴全是牙的口器,极其恶心。 这五名杜鲁奇贵族在聊着巴托尼亚的风土人情,从高贵的骑士老爷到松露犬,又扯到墨洛温公爵的陵寝。 达克乌斯瘫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左手拄着下巴,右手在转着那把燧发手枪,极其惬意。随便讲了几个巴托笑话,逗的四名贵族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真的好笑还是确实好笑。 雷恩暴露出想去探险的想法,被达克乌斯无情否决,鬼特么知道那个骑士老爷们众筹出来的陵寝在什么位置,而且墨洛温就躺在里面等待重见天日,那盔甲和黑色百合花符文剑达克乌斯也不感兴趣,支线剧情?不存在的,完成kpi的他只想把垃圾时间混过去。再说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巴托尼亚海军也不是吃干饭的。 航海是无聊的,尤其是干瞪眼,不干活那种更无聊。除了阿丽莎还能用水晶球跟小姐妹们远程聊聊天,达克乌斯每天除了练习战技就是射箭,他决定给自己增加三个技能,分别是烹饪、画画和乐器。本来是四个还有个围棋,但是杜鲁齐社会真不适合这玩意,没棋友、挨得的太近还特么变着法耍赖。 船上的厨房非常先进,整个船舱是用海格·葛雷夫的黑色大理石做的,可以明火,还有面包炉。鱼是船员杀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达克乌斯实在没有勇气杀掉一条鲜活的生命。 达克乌斯用仅有的材料做了一道巴托式焗蜗牛和香煎鳟鱼,做完之后给埃德蒙和大副送去了些。四名贵族吃了之后纷纷叫好,但是达克乌斯感觉一般般,烹饪嘛~大家吃的开心就行。 吃完之后达克乌斯在甲板上运动了一会,就回去睡觉了。 现在船上急需淡水,淡水所剩不多,而且放置时间太长,都长绿毛了。现在达克乌斯渴了就喝葡萄酒,杜鲁齐的体质不需要橙子这种东西,克拉卡隆德的种植园里也没这号水果。 但是,达克乌斯不想在穆席隆这片放逐之地登陆,这的水谁敢喝?再说,这的骑士老爷们都些一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如说蝠狼、血骑士、黑骑士和史崔格之类的。费力不讨好,抓一堆僵尸回去?纳迦罗斯没自行车给他们踩,也不需要发电。 巴托老农在蝠狼领主老爷的带领下,英勇抵抗杜鲁齐海盗。这么难想的东西,达克乌斯可不敢想。 船继续向北行驶,里昂尼斯吞并穆席隆后成为海岸线最长的公爵领,领内的海岸崎岖不平,有许多小岛。近海洋流对外来者来说很棘手,但当地人却能轻易地预测,而且这些岛屿比大陆海岸有更好的港口。里昂尼斯的大多数沿海村庄实际上都位于近海,分散在岛屿上。甚至某些村庄的老农会把船只引诱到礁石上,然后掠夺船骸。 再北边的勒·安古朗公爵领海岸线很短,并且沿海的地形崎岖不平。大部分沿海地区,高耸的悬崖直插入海底,水中礁石矗立。岸边的水流也是异常凶险,即使有熟练的引航员,也经常翻车。 达斯坦·冷眼跟达克乌斯讲这里都快产业化了,有的杜鲁齐船长甚至跟当地的骑士老爷成了战略合作伙伴。 杜鲁齐船长们专门把人带到合作伙伴那里,让那些黑刃或者不受待见的子嗣光荣战死,骑士老爷会收获名誉。此外,骑士老爷会定期把倒霉蛋以商品的形式送到纳迦罗斯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热情好客。 黑刃就是杜鲁齐社会的私生子,比如说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的六子马鲁斯·黑刃就是。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听的达克乌斯是目瞪口呆,三观尽碎。 真是离谱长大了,离了个大谱。 第10章 骑士梦 第二天上午,遇到了一艘杜鲁齐小型纵帆船,看见寒冬号直接躲开了,没有想交流的意思,可能是害怕黑吃黑吧。 第三天下午,又遇到一艘杜鲁齐双桅纵帆船,同样看到寒冬号掉头就跑。 这时候,达克乌斯才意识道,自己的这艘杜鲁奇三桅横帆掠夺舰属实有点超模,这种船是给黑色方舟做配套的,就跟航母战斗群里的大驱一样。 第四天,趁着夜色绕过了城市里昂尼斯和周边小岛,向北边的城市索雷尔行驶,准备找地方登陆。 二十多名巴托尼亚骑兵停下脚步,马蹄扬起草皮。傍晚的阳光从树林中透进来,在他们的盔甲上洒满了斑驳的光。 在北边的山上,他们可以闻到大海的味道,听到远处的海浪声。骑马侍从们正从山丘上返回。他们的步伐和仪态表明他们已经找到了他们正在寻找的东西。 领头的骑士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露出年轻的面孔。当他转头看向他的掌旗官时,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他骄傲的笑着说道:“看起来我们找到了我们的猎物,嗯?我亲爱的巴塞斯丁。” 巴塞斯丁掀起他的面罩,同样也是一名年轻英俊潇洒的骑士。他声音低沉的说道:“也许是这样,乔尼瓦。”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同样的得意洋洋。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即将再次成为英雄。 向北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便是村庄阿维尼翁。入夏以来,一直受到袭击。当然,村庄里只有几百个老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被劫掠。但每个骑士的职责是保护弱者,年轻的侠义骑士很快就抓住了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现在看来,乔尼瓦和巴塞斯丁,这对儿时最好的伙伴,即将成为阿维尼翁的救世主。 侍从队长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翻身下马,小跑过来,摘下头盔,跪在两名贵族骑士面前,欣喜诺狂的向乔尼瓦报告。 “我们找到了,大人。是伙杜鲁奇,他们有十个左右,步行,没有坐骑,穿着铠甲,有一个小营地。” 乔尼瓦问道:“杜鲁奇?你确定吗?” 侍从队长回答道:“是的,大人。我确定是杜鲁奇,不是诺斯卡人。” 乔尼瓦和巴塞斯丁对视一眼,随后乔尼瓦对侍从说道:“嗯,干得好,非常好,准备战斗。” 乔尼瓦拔出了剑说道:“准备好战斗了吗,我的朋友?”说完,双腿猛夹坐骑,开始慢跑。 巴塞斯丁很睿智说道:“我们先不要冲动,想一想,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三倍多,而且全是骑兵,我们会直接冲垮他们的!当然,如果我们能把这些杜鲁奇活捉的话,我们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赫潘丝公爵阁下也会很感激我们的。” 乔尼瓦听懂了巴塞斯丁的暗示,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哈!巴塞斯丁,你无疑拥有一位领主的头脑,难怪我负责指挥你。” 巴塞斯丁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随你吧!”随后转向骑马侍从们,对他们说道:“侍从们,我们现在去抓一些杜鲁奇海盗。他们会后悔踏上里昂尼斯的土地!” 马蹄声如雷,巴托尼亚骑兵勇往直前。 骑马侍从的侦查是准确的,当太阳从海湾上落下时,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两兄弟带着一队黑色方舟海盗,扎营生火做饭。 一顶黑紫色的大帐篷立在他们的身后,帐篷顶上的旗帜随风摆动,一艘小船搁浅在沙滩上。 达克乌斯正在摘着野果,内心又来那种不安的感觉,皱着眉头问道:“我们警戒的人放出去了吧?” 弗拉奈斯放下手里的野果说道:“大人,前两个小时安排出去了。” 达克乌斯骂骂咧咧的说道:“特么的,奇了怪了。” 巴塞斯丁看着远处的杜鲁奇说道:“他们居然连弓和长柄武器都没有,我已经看到湖中女神对我微笑了。” 乔尼瓦对着他的掌旗官微笑说道:“贵族小姐们一定会喜欢我们的故事,然后迫不及待的和我们战斗。” 巴塞斯丁抖了个机灵说道:“我亲爱的朋友,女士们比我在战斗中遇到过的任何战士都会战斗!” 俩人哈哈大笑,随着巴塞斯丁的一声令下,侍从们齐声疾驰过山丘,向达克乌斯他们冲来。 看到远处奔涌而来的巴托尼亚骑兵,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两兄弟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黑色方舟海盗直接扔下手里的活计,抽出武器列队围在达克乌斯周围。 弗拉奈斯急声说道:“大人,您先走!我们会拼死挡住他们的!” 雷恩也赶紧说道:“是啊,大人,您先走,我们为您争取时间!” 达克乌斯怒笑道:“靠,这算什么事,哪有我先走的道理!”随后咬牙说道:“拖!拖时间!放下武器!我们投降!” 达克乌斯走出阵型外面,面对奔驰而来的骑兵举起了巴托尼亚式军礼,黑色方舟海盗们在队长的命令下也放下了武器。 巴托尼亚骑兵们见杜鲁奇举手投降,把马匹速度降了下来,乔尼瓦优雅的停在达克乌斯身前,用骑枪指着达克乌斯,枪尖再往前一点的话都要触碰到了他的鼻子。达克乌斯没有后退半步,举着手抬着头和乔尼瓦对视。 乔尼瓦收回骑枪举向天空,然后左手摘下头盔,抬着下巴趾高气昂的对着达克乌斯说道:“你们现在是瓦朗斯的男爵、哥隆尼的拯救者、阿维尼翁的拯救者,乔尼瓦·德·瓦朗斯的俘虏。你们将因对这片土地犯下的罪行而受到审判,在审判之前我保证你们不会受到虐待。” 达克乌斯看着眼前的这个侠义骑士,寻思道:“真特么臭屁,满脑子都是骑士梦。”随后礼貌地笑了笑,用巴托尼亚语优雅的说道:“尊敬的男爵大人,请原谅我们。他们对自己的罪行了如指掌,我也一样。我是卡隆德·卡尔的千噬家族子弟,我叫巴尔代克·黑刃。我把我的剑献给您。我们愿意服从您的权威,今天也不会再有争执。明天我们将坦然面对审判。”说着他熟练地解下腰间的贵族曲剑,将带鞘的贵族曲剑双手举向乔尼瓦。 巴托尼亚语和帝国语除了一些单词语法有区别,其他的没区别就像高地德语和低地德语一样。 第11章 扯犊子 乔尼瓦对达克乌斯的回答满意的点点了头,因为这是迄今为止他所见过的最恭敬、最谦卑的投降。 “说得好,千噬家族的巴尔代克·黑刃。我接受了你的投降。在你被移交给我们的赫潘丝·德·里昂尼斯公爵之前,你将受到公平的对待。” 达克乌斯接着礼貌的说道:“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最后的帮助?在我准备晚餐的那一刻,您就俘虏了我们。您能给我吃最后一餐的机会吗?如果您愿意加入的话,我会非常荣幸。” 乔尼瓦和巴塞斯丁对视一眼,巴塞斯丁说道:“为什么不呢?”乔尼瓦意气风发的说道:“我也有点饿了。”把骑枪递给侍从,翻身下马,接过达克乌斯的贵族曲剑。 巴塞斯丁也翻身下马,看着达克乌斯,模仿他父亲令人生畏的语气说道:“小心,杜鲁奇。任何异动,你和你的部下都会被处以最痛苦的死亡。” “单走一个6,你跟杜鲁齐说最痛苦的死亡?”寻思完,达克乌斯笑着说道:“我向您保证,我的大人,食物是我亲手烹饪,既没有毒,也不会下药。我向忠实之神洛依克起誓,您将毫发无伤的吃饱并离开帐篷。”说着做了一个优雅的贵族礼。 帐篷的内部是由丝绸交织而成的杜鲁齐风格图案,吊顶烛灯照亮了帐篷。一张漂亮的长桌上摆着一场小小的盛宴,帐篷里面弥漫着香味。 两名杜鲁奇贵族和两名巴托尼亚贵族对坐着享受盛宴。 乔尼瓦端着酒杯好奇的问着达克乌斯:“你说你是千噬家族的,那你为什么叫黑刃?不是该叫千噬吗?” 达克乌斯笑了笑把葡萄酒倒进酒杯里说道:“这是我的身世,这个故事说起来就长了,您愿意听听这个故事吗?” 乔尼瓦用好奇的语气说道:“讲讲。” 乔尼瓦和巴塞斯丁然保持警惕,警惕异动。但故事是巴托尼亚贵族餐桌上最好的消遣。 达克乌斯优雅的抿了一口酒说道:“这是一个很俗套的事。”接着把盘子里的烤肉切下来一块。他语气沉重的继续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混沌从裂隙中喷涌而出席卷世界。我们追随第一位凤凰王艾纳瑞昂的步伐,驱逐了混沌,并关闭了混沌裂隙,拯救了世界。之后我们的合法凤凰王马雷基斯不被认可,内战打响了,同一个家族的父子兄弟拔刀相向,母亲在街上拿剑追着孩子,孩子把矛刺向母亲。经过长久的战斗,无数的城市、村庄被毁灭,我们的家园纳迦瑞斯王国被撕裂了,忠于凤凰王的人被放逐了。我的家族乘坐黑色方舟来到纳迦罗斯,纳迦罗斯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我们曾经的家园纳迦瑞斯。黑色方舟冲上寒心海的海岸搁浅,家族在那里落脚,生根发芽。” 旁边的弗拉奈斯一脸坦然的吃着眼前的牛排,他听的懂巴托尼亚语。 “巴塞斯丁,这牛排无与伦比,你一定要尝尝。”乔尼瓦打断了达克乌斯的故事,把牛排推向巴塞斯丁。 达克乌斯挑了挑眉说道:“感谢您对我厨艺的认可,您可以尝尝这道焗蜗牛,我按照巴托尼亚的做法做的。” 巴塞斯丁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说道:“请继续。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 达克乌斯继续他的叙述:“战争持续了数代人,无数分裂的家族为了凤凰王和伪王进行了无数次战斗。战争来来去去,每个家族都认为对方已经死去,或者被时间遗忘。一场战斗中,我的父亲遇到了我的母亲,还在纳迦瑞斯王国的时候,我母亲家族的庄园就在千噬家族庄园隔壁,两家关系世代友好。很不幸,她被俘了,生下了我。” 弗拉奈斯在举着酒杯喝着葡头酒,听到达克乌斯编的这么离谱,属实有些崩不住了,差点把酒呛进肺里去。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弗拉奈斯把酒杯放了下来用巴托尼亚说道:“不好意思,各位大人,我重伤初愈。” 达克乌斯看了弗拉奈斯一眼继续语气悲凉的讲道:“母亲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我从小被家族排挤,父亲和兄弟们肆意打骂我,视我为家族的耻辱。有一次,我的兄弟把我塞进木桶里,里面有一头剧毒的石蝰蛇,我用手死死捏住它的头,就这样我和毒蛇待一夜。还有一次,说是带我去打猎,我高兴的一晚上都睡不着觉,我以为他们终于接纳我了,结果。” 讲着讲着达克乌斯突然停顿下来,抬头看着吊顶的蜡烛,烛光照在达克乌斯脸上,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我是那个猎物,我的兄弟们不停的追逐我,我只能拼命的奔跑,不停的奔跑,他们故意把箭射在我身旁,不停的大笑,辱骂我,羞辱我。我想回头坦然面对他们,跟他们拼了,但是我实在无法鼓起勇气,我就是个废物,我好恨啊。” 达克乌斯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的葡头酒,调整了情绪接着又说道:“我今年十六了,杜鲁齐社会的传统,贵族十六岁成年后,需要进行一次掠夺航行试练,船长把我扔在岸上之后就把船开走了,我再也回不去了,也再不用回去了。” 犊子扯的漏洞百出,但遭不住有人信啊。 巴塞斯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私生子,唉。” 达克乌斯又接着说道:“我有个哥哥叫拉卡斯。” 乔尼瓦头猛地的抬起来问道:“巴托尼亚历996年杜鲁奇入侵布理奥涅,科伦丁公爵战死。领头的就叫拉卡斯,他是你哥哥?” 达克乌斯点点头说道:“是的,就是他。” 乔尼瓦和巴塞斯丁对视一眼,双方的眼中流露出惊喜,随后露出失望。 乔尼瓦叹息的说道:“科伦丁公爵家族绝嗣了。” 达克乌斯闭上眼睛,听着外面涨潮的声音,好似闷雷滚动,浪潮越来越近,好像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地奔涌而来。 “抱歉。” 第12章 完犊子 刚才有点用力过猛,不过没关系。调整情绪,达克乌斯接着又说道:“抱歉,让各位见笑了。” 这时,外面传来侍从们哄笑的声音,巴塞斯丁起身,挑开帐帘看了一眼。见没什么问题,对着乔尼瓦点点头,又座了回去。 乔尼瓦从盘子里拿起野果,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些侍从就是群农民,粗鄙、没有礼貌,希望不要介意。” 达克乌斯没有理这话茬,好奇的问道:“听说赫潘丝·德·里昂尼斯公爵是位女士?” 一听到这个名字,二位骑士都来了兴致。 乔尼瓦放下野果兴致高昂地说道:“是的,战争少女,赫潘丝是位女士,虽然她比我年龄还小,但她是里昂尼斯的骄傲,是巴托尼亚的骄傲。” “三年前,一支巨大的瘟疫舰队在巴托尼亚近海抛了锚,这支舰队是如此肮脏,以至于它身后的海全都染成了黑色。混沌开始肆虐巴托尼亚北方,我们响应『勇敢者』刘易斯国王的号召,去哥隆尼加入国王大军。在恸哭之战中,我亲眼看到夺颅勇士战帮的指挥官阿克里姆击杀了刘易斯国王。那场战斗,我们大败,半数骑士都牺牲了,混沌包围了哥隆尼,我和巴塞斯丁侥幸突围而出。”乔瓦尼讲到最后语气沉重。 巴塞斯丁接着讲道:“在突围过程当中,我们的队伍被冲散,之后我们在一处村庄遇见了战争少女。那个场景我永生难忘,她穿着明显不符合她身材的盔甲,骑在战马上扛着巨剑,高举百合花战旗。她号召我们重新鼓起勇气去战斗,当我看到一介年轻女子竟然挺身而出,去与强大的混沌作战时,我感到无比的羞愧,我认为自己有义务追随她,无论最终是死是荣。” 乔瓦尼骄傲的说着:“重新集结起来的我们们势不可挡,我们在战争少女和『伟岸者』亨利·勒·马西夫阁下的指挥下一路冲杀。哥隆尼的城墙在混沌领主『凋零者』卡兰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就在这时,高举百合花战旗的战争少女带着我们杀了过去。军容整肃,昂首挺胸,鼓角相催,跃马横枪。我们结成楔形阵,战争少女勇敢地冲在最尖端,我们就跟随在她的身后,直接从侧翼凿穿了混沌的阵型。当『凋零者』卡兰将巨剑举过他狰狞的脸庞时,他被战争少女巨剑散发出的光芒所眩晕,一剑枭首。哥隆尼就此解围,我们一路追杀混沌残余到海边,敌人被赶下了大海,被以正义之名斩杀殆尽。为了表示感谢,『年轻王』刘易斯不仅授予了战争少女所拥有的一切荣耀,而且还授予了她整个里昂尼斯公爵领。” 达克乌斯寻思道:“奥尔良之围?这味也太冲了,还能在刻板点吗?”随后礼貌地鼓掌说道:“这真是一场伟大的战役。二位大人的故事很精彩。在我看来,二位大人可谓是骑士道的完美与荣耀的典范。相信不久的将来,二位大人的骑士道美德将传遍巴托尼亚,民众无不欣喜,二位大人的侠义事迹将会永垂青史! 这彩虹屁拍的,乔尼瓦和巴塞斯丁微笑着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达克乌斯举起酒杯,闭上眼睛,饮尽杯中仅剩的葡萄酒,聆听着海潮的声音,好似闷雷的声音已近在耳畔,千军万马已经侍立在他的身旁。辜尔之风猛烈地吹拂而过,安拉海尔的诅咒接踵而至。充满灵体的云雾覆盖帐外,无形的利爪狠狠掐住敌人的咽喉。 “二位大人,真的非常感谢。我必须真诚地说,我和人类之间没有比这更愉快的经历。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解决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或许,应该启程前往审判我的地方了?” 四人站起,巴塞斯丁拿起桌上最后一个野果。 乔尼瓦说道:“如果现在离开,我们可以在午夜前抵达阿维尼翁。我亲爱的巴尔代克·黑刃,你是一位热情好客的主人。这顿饭很棒,故事也很棒。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确保你在被囚禁时得到一名贵族应该有的待遇。” 达克乌斯做了一个优雅的贵族礼说道:“这是我的荣幸,二位大人。我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消磨时间,也许,我可以用最后一个故事来消遣下?我相信二位大人会从中找到极大的幽默感。”说着拉开了帐篷的帘子。 一股寒意侵入了两位骑士的盔甲,直冲天灵盖。巴塞斯丁张大了嘴巴,手中的野果滚落在地毯上。 帐外,侍从们被控制成几排跪在帐外,双手被反绑,嘴里塞着东西,杜鲁奇士兵们骑在侍从身上,拽着他们的头,锯齿短匕顶在他们的喉咙上。巴托尼亚战马的缰绳被驯兽师牵着,驽马和劣马则由杜鲁奇士兵们牵着,马匹保持着安静平和。雷恩和阿丽莎两兄妹站在帐外,两人的眼中充满怒火。几名黑锐连弩手和黑色方舟海盗手持连弩对准帐门,看见达克乌斯掀开帐帘,马上放底连弩。远处,几名放哨侍从的尸体趴在地上,头和喉咙上插着弩箭。 乔尼瓦和巴塞斯丁脸色苍白,满是震惊之色,之前的意气风发早已不见,二人对整个行动的隐秘和协调感到震惊。反应过来直接拔出佩剑,冲进帐内的黑色方舟海盗直接用经典三件套控制住二人,达克乌斯靠站在帐门旁边,摆了摆手。 伟大的邪月,莫尔斯里布!这不祥的可怕月亮此刻正悬挂在夜空中。它惨绿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而这正是死亡的征兆! 被推出帐门的二人,看着远处海面上停着的杜鲁奇三桅横帆掠夺舰和数艘往返不停的小船。冷蜥和灾行者战车陆续卸下沙滩,后续的杜鲁奇士兵不等小船靠岸,直接跳进海水中,走上沙滩列队。 达克乌斯走出帐外,语气冰冷的说道:“这个故事很短。两位巴托尼亚年轻有为的贵族领主,他们被敌人的诡计哄骗,将在海格·葛雷夫的矿场里度过短暂的余生。” 第13章 重拳出击 “雷恩。” “大人。” “刚才,外面何故发笑?” 一说这事,雷恩脸都黑了,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人,这群泥腿子羞辱我。” 达克乌斯靠在帐篷的支撑柱上双手抱怀,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用巴托尼亚语大声说道:“在巴托尼亚的土地上,农民羞辱贵族,按这里的法律,应该怎么处理?” 弗拉奈斯慢悠悠的走出帐篷,同样漫不经心地用巴托尼亚语说道:“由领主宣布判决和惩罚措施。” 乔尼瓦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旁边的黑色方舟海盗直接给了他脸上来了一拳,随后又一拳打在了腋窝下面的神经处,可怜的骑士侧躺在地上,像一只大虾抽搐,巴塞斯丁则心如死灰的跪在地上,似乎在祈求他的女神。 杜鲁齐漫长的生命和社会习俗,让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种族比杜鲁奇更精通人体结构。有一次,达克乌斯在甲板上转悠,还看到一个轮休的黑色方舟海盗一手拿着书,一手在那比比划划。杜鲁齐民间流传着很多关于医学类的书籍,比如说《震惊!关于人体的秘密》《人体解刨的一些窍门》《我对人体构造的一些见解》,理论加实际充分结合。 乔尼瓦的惨状看的达克乌斯心生恻隐,毕竟刚才还一起吃过饭呢,抬起头看着莫尔斯里布惨绿的月光,摆了摆手说道:“权贵我啊,心善,见不得这些。今晚是个好日子,把他们献祭给凯恩。” 这三十多个脱产农民的命运被达克乌斯漫不经心的决定了。骑马侍从无疑是农民最渴望的身份,因为它意味着可以担任典狱长及军士。要脱产从武装步兵开始要花几年的时间才能攀升至此,而且要在战场上英勇作战才有提升的可能。 所有武装步兵都梦想着成为骑马侍从,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巴托尼亚民间流传着骑马侍从因英勇作战而跻身骑士之列的童话故事。然而实际上并没有农民因此而得到拔擢,巴托尼亚的贵族老爷们可不想跟这些泥腿子为伍来玷污自己的身份。 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笼子里的冷蜥闻到味道兴奋的嘶吼起来。 接下来,三个小队的杜鲁齐士兵在队长和埃德蒙的带领下,跪在帐篷前。 达克乌斯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冷声问道:“按杜鲁齐军法,发生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这三个小队下午负责外围警戒,居然能把一队骑兵放进来,简直离了大谱。埃德蒙是百夫长,虽然他一直在船上负责调配晚上的登陆,但他也有责任,杜鲁齐社会就这样。 听到达克乌斯的问话,在场的杜鲁齐敲打着兵器盾牌,齐呼:“斩!斩!斩!” 跪在地上的士兵也没有争辩什么,也没有求饶,就趴在地上等待接下来的判决。 达克乌斯开始寻思起来:“全斩了?还是把队长杀了,士兵杀十抽五?不对啊,那没多少士兵了,别后面翻车了。” 站在达克乌斯两剑外的雷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话。 达克乌斯说道:“凯恩的祭品已经够了,每人领五十鞭子,战利品分配取消。回到克拉卡隆德前,每战必为先驱!回到克拉卡隆德后既往不咎。” 场面一度有些静止,大家对这判罚结果感到意外,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杜鲁奇士兵,明显打赌了。几个队长还等着上位呢,虽然百夫长对于杜鲁齐平民阶层来说已经到顶了,除非立那种泼天的大功或者被某个权贵赏识破格提拔,但还是有大把的杜鲁奇平民趋之若鹜。 达克乌斯听到了跪在地上的士兵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同样趴着的埃德蒙转头看向那几个站着的队长。 雷恩马上捧哏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谢大人!” 黑色方舟海盗当场行刑,鞭子打在后背上,五十鞭子对于杜鲁齐来说可不是不痛不痒,会玩的能把这五十鞭子,抽在脊椎同一个点上,抽完人也废了,瘫痪了。当然这些黑色方舟海盗们可不会这么低情商。 一辆灾行者战车很快开了过来,它的造型十分别致,独轮非常宽大结实,可以承受颠簸,在荒野、沼泽、森林和洞穴中漫游,寻找合适的猎物。车体用包钢的黑松木制成,边框镂空,鎏铜包钢的后掠翼。装有带刺的猎网和带有钢链的猎叉,可以容纳一名驭手和两名携带鱼叉弩的驯兽师。 被刑完刑的埃德蒙走到那三个队长面前,一人一个大耳刮子。打完之后,埃德蒙开始下命令动起来。 士兵们开始涂上特制的药水,身上散发出一种轻微难闻的臭味。冷蜥会认为这种臭味的是自己同类,当然这种药水长时间涂抹会破坏嗅觉和味觉,不过索维林可以治好。 雷恩刚才在外面负责策应,现在抓紧时间吃着东西,三只装有冷蜥的笼子和装有铠甲的箱子推了过来。 在纳迦罗斯,最出名的骑兵部队就是克拉卡隆德的『黑檀之爪』冷蜥恐惧骑士团,清一色的杜鲁奇贵族子弟,巫王马雷基斯的战争急先锋。有常备队伍、轮换队伍和预备队伍。每名贵族子弟都要自备甲胄并配有一只冷蜥,战时无军职的贵族子弟都要响应号召,加入骑士团。如果克拉卡隆德的贵族家庭连只冷蜥和甲胄都出不了,那就是彻底破落了。 确认所有的杜鲁齐包括那两名骑士都涂上药水后,三个笼子打开,三只冷蜥躁动不安的走了出来,发出了嘶叫声。 巴托尼亚战马和驽马看到冷蜥后都惊惧了起来,听的达克乌斯直邹着眉头,打了响指,指向那些马匹说道:“给奴隶们改善一下伙食,叫那些船员们一会过来搬。” 三只冷蜥都是重达两吨的庞然大物,冷蜥的大部分体重都集中在健壮的后腿上,凭借着长而有力的尾巴,冷蜥可以在骑手的命令下快速奔跑,甚至跳跃。它较小的前肢在行走、小跑或捕捉较大的猎物时会派上用场。它会用前肢钉住猎物,然后用剃刀般锋利的牙齿将猎物撕成碎片。 它们成群结队狩猎,尤其擅长对付体型数倍于自身的猎物。一旦注意到猎物的存在,就会有一大群冷蜥涌来,其中一部分会直接上前撕咬,剩下的则会在猎物的左右包抄。如果猎物被它们包围,就死到临头了。冷蜥还有南北之分,南方的在露丝契亚的丛林中活动,鳞皮呈暗沉的灰绿色,头上和下巴没有角。北方的则在海格·葛雷夫的地下矿坑里活动,鳞皮呈暗沉的青紫色,并且头上和下巴长有角。 一句话总结:能骑的迅猛龙。 第14章 冷蜥恐惧骑士 驯兽师们把装有铆接结构的黑钢铜边蜥铠的箱子打开,有序的给冷蜥穿戴盔甲。先在后腰披上锁甲,用来保护臀部。然后安装头铠、颈铠、胸铠、腿铠、足铠、爪铠以及尾铠。最后在腰部披上编织着家族徽记的丝绸,套上鞍具和缰绳。 达克乌斯在旁边看着,寻思道:“真特么麻烦,老太太穿棉裤,一套又一套,居然还有爪铠。” 搞好了冷蜥的铠甲后,驯兽师们协助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两兄弟穿戴甲胄。 “弗拉奈斯!” “大人!” “可战否?” 弗拉奈斯用尽全身的力量吼叫道:“可!” 达克乌斯仰天长笑,笑的是那么诡异,那么不可捉摸。 冷蜥恐惧骑士穿铠的步骤比冷蜥还要繁琐,还得有所谓的杜鲁奇仪式感。 先穿黑钢鎏铜全包腿铠和尖头鞋甲,依旧是哥特式风格,燧发手枪装在右腿外侧的皮袋里。冷蜥智力相对底下,骑士通常用鞋尖踢击冷蜥的腹部,或者用枪的纂部击打,以此来控制冷蜥。至于缰绳?缰绳就是让骑士的手有个放的地方。 达克乌斯原本披着一件外紫内绛的贵族丝绸长袍,再披上达拉科伊,号称『对抗死亡的力量』,其实就是里面缝制柔软皮革的锁甲长衬衫,锁甲长度到达手臂肘部,至于是什么皮质?达克乌斯也没敢问。 再在长袍外面穿上开衩锁甲裙,穿上黑钢鎏铜双面胸铠、护喉铠以及肩铠,小臂上佩戴倒刃连体包手臂铠。倒刃及其夸张和坚固,可以捕获敌人的武器或近身战斗用来击打划刺敌人。 头盔是由不同的部件所组成,遵循典型的杜鲁奇形制,月翼向后夸张飞起。 最后,腰上系上绑带,同时佩戴上贵族曲剑、梅瑟刀以及刺刃,冷蜥恐惧骑士佩戴武器的数量象征着自身的贵族地位。达克乌斯有佩戴两把武器的资格,而塔凯亚两兄弟则没有。 贵族曲剑也被称为『夺魂者』主要用于贵族之间的仪式性战斗和决斗,仪式性战斗一般发生在贵族宴会的时候,用来助兴,烘托气氛。 正式决斗时候刺刃和贵族曲剑一起上,刺刃用来对颈部或四肢进行麻痹打击,用法及其讲究,如果不能在对方死前用刺刃将对方固定并处决,将会引起观众不满。刺刃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剥皮。 驯兽师充满仪式感的打开一个精致盒子,里面放着五个像首饰一样的符文钩子,它们会悬挂在盔甲外面,位置各有不同,代表着一名冷蜥恐惧骑士的忠诚、战斗荣誉及家族。其复杂程度堪比中世纪的纹章学,这种符文钩子被称为『灵环』,平时也可以佩戴在耳朵上,杜鲁奇相信这玩意能驱散居住在纳迦罗斯的恶灵。 达克乌斯寻思道:“神特么纳迦罗斯恶灵,恶灵是个什么玩意?再说纳迦罗斯还有比杜鲁奇更邪恶的存在?” 不用在驯兽师的帮助下就能翻身骑上冷蜥,因为杜鲁奇的盔甲及其轻便,甚至可以来段哥萨克舞,只要不踩到袍子和开衩锁甲裙。 接过连发手弩和鹫形黑松木包钢盾牌,杜鲁奇盾牌的形制也千差万别,盾牌上面刻有不同的徽记,代表军团、城市及家族等等。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极具攻击性,盾牌底部通常有一个尖刺,可以用来刺击或钉住敌人的脚面。 再接过『噬魂者』,就是冷蜥恐惧骑士用的骑枪。长枪尖部形状各异,但是枪尖和枪身连接部必须有丝绸长丝带或者三角旗,符文绣在丝带上,宣称骑士对马雷基斯的奉献,骑士为他服务的伟大事迹,及骑士家族及祖先的崇高历史。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就搞定了。 达克乌斯对着驯兽师阴鸷冷笑道:“去北边,找一个村子,叫什么阿什么玩意来着?” 弗拉奈斯补充道:“大人,阿维尼翁。” “对,阿维尼翁,找到它!”达克乌斯说完看了眼那两个骑士,恶毒的说道:“善变的我又改变了主意,一会把他俩带上。” 说是试练,其实就是一个海盗团伙,哪有登陆了就补充淡水的道理,达克乌斯这名权贵不要面子的吗? 阿丽莎骑在她的黑暗飞马上,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齐装整备的达克乌斯,那飞马还是地狱之灾家族族母安娜萨拉赠送的术士毕业礼物。 杜鲁奇士兵们整装列队在达克乌斯身侧,羡慕渴望的看着他。 “赞美凯恩,今晚会是个好日子!出发!” “杜鲁奇!矛与盾!” 林子出奇的寂静,莫尔斯里布惨绿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树梢上猫头鹰的枭叫声消失了,狗獾和狐狸停止在茂密的灌木丛中觅食,甚至蝈蝈和蛐蛐的叫声也奇怪地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恐惧的味道,林子中的居民能察觉到这一点,并明智地决定今晚别出来活动。刺鼻的烟味在林子上空飘荡。如果仔细听,还会听到从远处的风中传来恐惧与绝望的叫喊声。 突然,一个小男孩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这可怕的寂静被打破了。 男孩在奔跑,他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他怦怦直跳的心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但他并不在意。仿佛一双用恐惧编织的双手锢住了他脖子,男孩在灌木丛中奔跑,完全不理会拉扯他的藤蔓和会刺进手臂上的树枝。虽然他没有意识到,但眼泪还是从眼中不停的流下来,温热的感觉从腹股沟处来并沿着裤腿向下蔓延。 男孩毫无预兆地被绊倒了,脚踝传来一阵剧痛。他跌倒在地,手掌上的皮被蹭破了,他发出一声沮丧的尖叫,不顾伤势挣扎着站了起来。然而,当他试图将重量放在受伤的脚裸时,他的尖叫变成了痛苦。他歇斯底里的咒骂着,如果脚踝扭伤或骨折,他将如何摆脱困境?当他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时,回头看了一眼。他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松了口气。也许他已经跑出来了?也许他还有机会逃出生天?当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时,他的脚踝因痛苦而灼热。 这些神秘的袭击者是谁?他们为什么而来? 第15章 我爱你们 里昂尼斯人以内讧和阴谋闻名,人们把这归咎于当地不同寻常的地理环境,尤其是许多优秀的防御工事。北部地区散布着被当地人称为土堡的土丘,这些土丘大致呈圆形,通常不到三十米高,顶部几乎平坦,两侧非常陡峭。顶部有一个开口,内部通向一个复杂的洞穴,洞穴内部有一条可以饮用的地下河,阿维尼翁就是围绕这种土堡而建,村内错落着建筑,村外围起高达三米的围栏,围栏下面还有一圈陷马坑。 内讧和阴谋啥的那是贵族老爷们的事,跟安托万扯不上一点关系,他就个是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马倌,老婆孩子热炕头,最大的期望就是让两个儿子能为贵族老爷服务,给老爷喂好马,最好能混个军士或者典狱长当当,光耀门楣。干过最离谱的事也就是周四节日的时候疯狂地炫贵族老爷赏赐下来的食物,那是一年中唯一一次能吃饱的饭。收什九税的时候和税官耍耍小聪明,玩玩小伎俩,变着法的偷税、漏税,好把省下来的补贴给家里人。 啥是什九税? 巴托尼亚民间有句顺口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缴税纳款,公义其求。庶民之道,劳筋苦骨。唯有佳节,可暂得休。量彼所产,应缴什九。十中取一,可为自留。巴托尼亚,骑士之国。此法爱民,谁敢不乐? 这是何等地体恤黎民的美德?但是也能理解,毕竟骑士老爷们的祖先在『统一者』吉勒斯建立巴托尼亚的时候就把苦吃完了。 居然还偷税、漏税?这是何等的刁民?何等的大不敬? 今晚的村里所有成年的男丁都被动员起来了,防备可能存在的野兽人袭击,因为今晚实在是太绿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啊,野兽人没等来,等来一群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而且还悍不畏死的杀戮机器。安托万在门楼上看的清清楚楚,大约三十来个人,喊着他听不懂的话,高举盾牌,结成阵型直接向村口冲来,快冲到门楼下的时候,上面的老农才反应过来,赶紧摇响铃铛。他旁边的一个老兄因为举着火把,直接被下面飞来的弩箭爆头了。 这群人没有携带云梯、攻城锤之类的玩意,也没试着从村子外面围成的栅栏翻进来,而是直接冲到村门口的门楼下,外围一圈的陷马坑也像压根不存在一样,这群人直接搭成坡状的人梯,几名黯然剑士直接助跑,翻上门楼开始了杀戮。安托万好歹受过军事训练,捅死过两头劣角兽和一个兽人小子,前两年还参加哥隆尼之战,捅死过一个拿斧子的大块头,再说老婆孩子还在村子里呢,他能受这委屈吗? 安托万用长矛直挺挺的向一个背着他的黯然剑士刺了过去,黯然剑士听到了后面的破空声,急忙侧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个黯然剑士震惊的看着安托万,似乎不理解安托万为什么这么不讲武德,随后黯然剑士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也不管之前那个老农了,直接用盾牌把长矛档在一边,一剑劈了下去,又补了一脚直接把安托万踹了下去。 安托万身体摔下门楼,但是他的左小臂还在门楼上。摔下去的他已经发出痛苦的惨叫,还好门楼不高,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和对家人的信念,咬牙费力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向他的住所跑去,这时候村子的路上已经有了零星的人。这些人是听到警铃直接跑出来的,有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有的想爬上土丘跑进洞里,有的想从侧门跑出去跑到林子里,绝望和恐惧在村子中蔓延。 阿兰记得是在一阵铃声和叫喊声中醒来的,他的母亲把他和他的哥哥从床上拖下来,并尖叫着让他们穿衣服,他从未见过他的母亲如此地恐惧。 他揉着眼睛好奇地问道:“母亲,怎么了?” 阿兰的母亲语气颤抖地说道:“我亲爱的阿兰,我们即将要开始一段冒险,现在我们要先穿过林子到达洞穴。” 大冒险?还是他的母亲带着他和他的哥哥?这世界还有比着还快乐的事吗?阿兰想到这立刻打起精神并开心地笑了起来。 母子三人刚走到门口。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撞开门,摔倒在地上,母子三人发出歇斯底里地惊叫。阿兰的母亲认出了是她的丈夫,赶紧去搀扶。安托万挣扎着站了起来,母子三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安托万的左手,血水还在顺着断臂喷涌而出。安托万的脸色苍白,抬起右手狠狠的打了妻子一巴掌,大吼道:“我的妻子,振作起来,带孩子走围栏的缺口,跑出村子去林子里的洞穴,我很快就会在那里见到你们,我爱你们。” 说完,安托万把妻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狠狠地吻了上去。拿起门边的伐木斧,眷恋的看着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转身冲出大门,冲进了远处的火光中。 火光冲天而起,搭配着莫尔斯里布的惨绿色,形成了一种如梦亦如幻的淡绿色。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宝石,莹润、清澈,又好似鬼火一般。 母亲哭泣着抓着阿兰和他的哥哥的手,跑出门外。母亲还沾着血地手是湿热的,但是阿兰感觉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绝望和恐惧的声音已尽在近在咫尺,阿兰看到了父亲的背影,他的父亲单手提着一把伐木斧,嚎叫着向敌人冲去。他的母亲拽了他一把,等在看过去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倒在了地上,映入阿兰眼帘的是可怕的屠杀场景。 火势开始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蔓延,滚滚浓烟笼罩着整个村子,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令人战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武器交击的铿锵声,伤者垂死的惨叫声,得意的大笑声。 这些声音在阿兰听来犹如来自地狱般的呼啸声,而且即将达到一个极端恐怖的高潮。 第16章 原来反派是我啊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火和血的恶臭,一小群老农手里拿着武器和盾牌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向入侵者发起死亡冲锋,只为身后的家人争取一线逃脱的生机。 阿兰第一次看到了入侵者,一群全然不知怜悯为何物的怪物,身穿黑色盔甲,列队在狭窄的村道上游走,猎杀着能看到的一切活物。 老农们很英勇,但还敌不过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戮机器,无论是力量或速度都无法与其相提并论。很快,战斗结束了,老农们躺在自己的血泊里一动不动。他们甚至都没有成功地攻击到他们的对手。入侵者们踩过老农的尸体,继续以优雅的姿态向村子内部推进。 事实上安托万的决定是对的,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戮机器哪有看到制高点不占领的道理?村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就有一队士兵直接向制高点冲锋,还在向土堡上方爬去的老弱妇孺的统统被砍翻在地。地狱之灾家族的旗帜屹立在土堡上,红色的旗帜搭配天上的绿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黑锐连弩手架着盾牌用连弩肆意的向下面射击。有的村民试图冲去后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被早已恭候多时的入侵者砍翻在地,随后入侵者们从后门涌入。 两名入侵者挡在了阿兰的母亲身前,阿兰的母亲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保护阿兰和他的哥哥。两名入侵者一脸怪笑的抓住了她,一名入侵者将锯齿匕首插入她的腹部,她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哀嚎,随后将她拖入附近的一所房子。 阿兰因震惊和恐惧而瘫痪在地,他的哥哥凄厉地哭嚎起来。第三名入侵者似乎要跟上他的同伴,但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悦的表情转身看向他们,似乎对阿兰哥哥发出的声音不满,他正要举起剑劈向阿兰的哥哥,突然,旁边冲出一道黑影直接把他撞倒在地。 阿兰认出了那道黑影,正是隔壁的铁匠叔叔,安托万总是在家里的饭桌上讥讽他,说他不好好的打制农具,非要给骑士老爷打制武器,当一名剑匠。没钱赚不说,还打制的那么慢,连老婆都娶不上。前几个月给一个骑士老爷打制完武器,非但没有赏赐,还挨了一顿胖揍,好悬没被活活揍死,因为骑士老爷不喜欢剑柄上的一个小装饰。在床上趟了几个月,还是安托万给他送饭,照顾他。 此刻,铁匠叔叔把入侵者撞倒,双手抓住剑柄,要用剑刺入入侵者的脖子。但是,那名入侵者用躺在地上,双手用剑中间的豁口倒刃别住了铁匠叔叔的剑,铁匠叔叔歇斯底里地呐喊着,使劲全身的力气剑也不动分毫,躺在地上的入侵者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脸,眼睛死死的瞪着铁匠,似乎再想一会该用什么残忍的方式来报复铁匠叔叔。铁匠叔叔头上冒着冷汗,此刻也不喊了,开始声音发颤地喊叫道:“阿兰!快走,我坚持不住了。你和你的哥哥快走,感谢安托万。。” 铁匠叔叔话还没说完,一条钢链甩了过来,精准地缠住了他的脖子,腰上挂着三个首级的黑色方舟海盗手持钢链狠狠地一拽,直接把他拽翻在地。铁匠叔叔拼命的拽着脖子上的钢链,他感觉自己没法呼吸了。 此刻,阿兰的哥哥福至心灵,拉着阿兰的手跑了起来,闪烁地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也照亮了周围恐怖地场景。他看到满是血迹的泥泞街道,他看到有的人还在试图反击,但依旧徒劳无功,全部被砍翻在地。阿兰的哥哥拉着他的手直接钻入巷子中,向围栏豁口跑去,那个豁口只有狗洞大小,他的哥哥让他先钻出去。 他的哥哥运气就没这么好了,他的身体刚爬出一半,一条钢链缠住了他的小腿,直接把他拉了回去。阿兰拼命的拽着哥哥的手,可还是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哥哥被拖了回去。他的哥哥没有发出叫喊,而是对着阿兰笑了起来说道:“走!” 一名黑色方舟海盗上前提着阿兰哥哥的衣领,戏谑地说道:“赞美凯恩,权贵们最喜欢这种小男孩给他们当侍从了。” 旁边的也打趣道:“你说的那是落魄的权贵,没索维林还死要面子的那种,真正的权贵连侍从都不带,比如说达克。。。” 那名黑色方舟海盗马上打断他:“你特么不要命了?想死别连累我。”说完看了周围一圈发现只有他俩,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眼睛狠狠的瞪着那个冒失鬼,狠狠的踹了他一脚。那个冒失鬼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闭上嘴,默默地挨了一脚。 那名躺在地上的入侵者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拿出锯齿短匕准备抛开铁匠叔叔的胸膛。黑色方舟海盗队长走了过来制止了他,阴鸷地说道:“今晚,凯恩的祭品够了,剩下的应该献给达克乌斯大人。” 那名入侵者愤恨的踹了一脚铁匠叔叔,接着也进入那个屋子,海上航行这几个月可把他憋坏了。那些表亲可是跟索维林等价的商品,要出售的,根本轮不到他这种小喽啰。 阿兰终于跑出林子,接着他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一辆造型怪异的战车停在山洞前,战车上三名驯兽师望着幽暗的洞口。 一名驯兽师说道:“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而且还非常危险。” “说的像我们感觉不到一样,你就是闲的,手痒了。” 驾驭战车的驯兽师皱着眉头说道:“别特么找事,去年利爪大赛我们输了,现在毁灭之塔下面正缺战争多头蛇,回去我向耶格尔大人申请,让你去抓捕。” 那名驯兽师马上求饶道:“饶了我吧,我就是说说,咦?那边怎么有个小孩?”说着抬起鱼叉弩,阿兰感觉自己的身体传来剧痛,之后飞了起来,随后就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驾驭战车的驯兽师无语的看着钉在树干上的阿兰说道:“平常怎么不见你射的这么准?回去了。” “驾!” 第17章 铁锅炖大鹅 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三兄妹就在村外的高坡上,审视着眼前一片混乱的景象。他隐隐约约的预感后半夜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没有让三兄妹去村子里找乐子而是保存体力。 无聊地趴在鞍座上打着哈欠,他甚至有点想吃铁锅炖大鹅了,一会寻思大鹅该怎么做,一会又寻思他精神是不是有问题,是被影响的太深了,同化了?还是本性如此? 下午那队黑色方舟海盗依旧守在达克乌斯身侧,看到两名阿维尼翁的拯救者低着头,海盗们把他俩的头狠狠的拽起来,扒着眼睛,强迫他俩接受这一切。 达克乌斯又看了眼这两名骑士,原本他是想着把人带过来,让这两名骑士和老农们进行决斗。老农们敢赢的话,还是得当奴隶。骑士赢了的话,估计信仰就崩塌了,湖之女神也不会再垂青他们。 搞不好还能见到女神附体,怒斥达克乌斯的戏码。然后跟捅了马蜂窝一样,附近的骑士老爷们梦中收到神谕来围剿他。运气好的话,战争少女和她的狮心骑士团也会过来,上船之前没准能整一出杜鲁齐冷蜥恐惧骑士对战巴托尼亚王国骑士的大戏。 纯纯的乐子人,但是达克乌斯总感觉事情不对。抬头看着天上的双月,没有吟诗一首的冲动。 达克乌斯开始陷入沉思中:“做事要有动机,现在烧村子是为了报复我被人用骑枪指着鼻子。还有晚上那顿饭,我做的饭是那么容易吃的?问题是我做好准备面对这疯婆娘吗?” 为啥达克乌斯忌讳跟她打交道?因为这婆娘是真的坑啊。虽然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雷机车,但达克乌斯相信这一千个人了解她后,都会说她坑。 “问题是激怒她也没有任何收益,只有一时的爽快,搞不好我以后还得去艾索洛伦森林转一圈,毕竟瓦尔的化身还在那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的冠军阿拉洛斯也在那啊。还有阿苏尔的那个五千岁老翁『影王』阿里斯·安纳尔不是现在的我能惹得起的,回去半道在海上拦截是真抗不住。这不是找乐子了,这特么是作死。至于那魔法天才?他跟我同龄吧?” “莫拉依格·赫格说我的命运是不可预知的,也许我应该跟她聊聊?” 达克乌斯开始问道:“弗拉奈斯,你信奉什么神?” 弗拉奈斯犹豫半天不确定地说道:“凯恩,血手之神?” “雷恩,你呢?” “凯恩吧?” 达克乌斯叹气道:“阿苏焉的火!阿丽莎我猜你应该信赫卡提,魔法女神吧。” 阿丽莎本来还期待达克乌斯问她,没想到达克乌斯直接肯定的说了。 “是的,大人。” 达克乌斯又看向黑色方舟海盗队长问道:“你呢?” “大人,我信奉玛瑟兰,深渊之主。” 嗯,意料之中,达克乌斯点头,随后让每个黑色方舟海盗说出自己的信仰。九个信奉玛瑟兰,还有一个信奉凯恩。 这个世界每个种族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神。 比如绿皮信奉搞哥毛哥,吃啥啥没够的食人魔信仰大胃神,斯卡文鼠人信仰大角鼠,yes,yes! 巴托尼亚骑士阶层信奉湖之女神,波尔德罗有些骑士老爷同时信奉湖之女神和曼纳恩。至于老农阶层普遍信奉从南方传来的民俗神,骑士老爷们不喜欢老农们信奉湖之女神,当然布施的时候钱还是要收的。 帝国的立国之本是钢铁、火药与信仰,这个信仰就是建立了帝国的西格玛,他是帝国的守护神。 除了西格玛,帝国主要信仰主要分为三大类:旧神、民俗神以及地域神。尤里克、塔尔、蕾雅、曼纳恩以及莫尔就是旧神,分别代表着战争、自然、丰饶、海洋与死亡。民俗神是通过贸易与交流从南方城邦传过来的,比如维瑞娜、米尔米迪亚、莎莉雅以及拉诺德,分别是智慧、军略、怜悯以及诡计的守护神,地域神普遍是些河神之类的,还有及其小众的酒神等等。 帝国内部还潜藏着一些邪教徒信奉爱与艺术之神色孽、智慧与求知之神奸奇,一听这名就正能量。 精灵的文化中弥漫着神秘主义和魔法。精灵相信他们的神一直在注视着他们,是他们的一部分。一个精灵认为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想法在某种程度上都是神秘的,所以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和神有某种联系。 精灵神是所有精灵的信仰,甭管是住在奥苏安马桶圈的阿苏尔,还是住在苦寒之地纳迦罗斯的杜鲁齐以及蹲在艾索洛伦树上的阿斯莱。 当然,精灵有段特殊时期,伟大的凤凰王,现在的巫王,马雷基斯陛下,他的老妈莫拉丝曾经秘密组织过一个欢愉教派信奉爱与艺术之神色孽。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安娜萨拉曾经也是欢愉教派的骨干份子,还属于长老级别的那种,要么人家怎么跟莫拉丝是六千年的好闺蜜呢? 不过这个教派在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在精灵没分裂的时候,被莫拉丝的好儿子,重拳出击捣毁了,上演了一出经典的母慈子孝的好戏。现在这对好闺蜜,莫拉丝宣称信奉阿萨提,欲望女神,安娜萨拉信奉赫卡提,魔法女神。至于背地里信啥?达克乌斯可没被勇气与荣耀之神恐虐赐福过,不敢去问他的族母。 精灵神有二十二个,分为卡达伊神系和塞萨拉依神系,就是天上神和地下神,上个轮回的残党余孽。给达克乌斯赐福过的莫拉依格·赫格有很多称号,比如『守魂者』、『织谶者』以及『老妇人』。她属于恪守中立,两边都不得罪的那种,当然两边的也不会招惹她,属于典型的认识,但不熟。 住在奥苏安的阿苏尔信奉卡达伊神系,以自闭症患者、谜语人阿苏焉,创世神为首,其次是瓦尔,锻造之神、爱莎,母神、库诺斯,狩猎之神、荷斯,智慧之主、莉莉丝,纯洁少女等等依次排开。阿苏尔也会小心翼翼地对待凯恩,开战之前也会整那么一小撮祭品,但是凯恩从来不鸟他们,因为祭品太少了。 住在纳迦罗斯的杜鲁齐信奉塞萨拉依神系,以狂躁症患者凯恩为首,其次是厄斯·哈依艾,苍白女王、安埃斯·莱玛,野性狩猎女神、赫卡提,魔法女神、拉德莉莉,迷雾女神、德拉科拉,复仇女王等等依次排开。 杜鲁齐官方法定信仰是凯恩,马雷基斯自封凯恩神选,宣称自己是凯恩化身。其实不是,只是为了满足政治需求,达成了正教合一。实际上,他是阿苏焉的神选。凯恩神选另有其人,啊不,另有阿苏尔,那老哥应该出生了,跟达克乌斯还是同龄人,命运就是这么不可捉摸。 凯恩教派的总坛设在纳迦罗斯主要的五座港口城市之一哈尔·冈西,由凯恩的新娘,疯婆子赫莉本统治,也是个活了六千多年的粉发萌妹。凯恩教派的刽子手扛把子图拉瑞斯·播惧者也在那。 凯恩,号称『血手之神』、『谋杀之主』,他是暴力、战争、残忍、流血、毁灭以及谋杀的精灵神。他是谋杀之主,是邪恶信条的无情化身。为啥杜鲁齐信奉凯恩?因为这个狂躁症患者是真的给力啊,可谓是有求必应!心诚则灵!战斗前献祭鲜血取悦凯恩,人家满意了是真给你增益杀戮祝福啊。 但必须是献祭鲜血,至于谁的无所谓。达克乌斯记得有一次图拉瑞斯远征尼赫喀拉大沙漠,跟骨头架子对着砍,结果凯恩压根不收这玩意,最后没办法,因为实在砍不过啊,只能献祭一半杜鲁齐,那场砍赢了之后,图拉瑞斯直接坐船跑路,头都不带回的。 所以,在杜鲁齐当兵是相当坑的一件事,很多时候跟阿苏尔交战战损都比对面高,因为向前九死一生,向后十死无生。有的时候士兵刚去那个百人队补员报道,屁股还没捂热呢,前面战事失利,整个百人队就被连坐了,献祭给凯恩。很多时候都死的莫名其妙,上哪说理去? 但是没办法,杜鲁齐平民阶层比巴托尼亚老农阶层好不了哪去,虽然不至于千年才三个晋升贵族,但也是寥寥无几,不过起码有那么一道口子。除了当兵就是出海,要么就混街头小子或者凭借关系入选城市守卫。顺带一提,杜鲁奇高层裙带关系严重,那个疯婆子赫莉本她爹是马雷基斯的好哥们。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安娜萨拉的丈夫、少主纽克尔他父亲也是马雷基斯的好哥们,不过大分裂的时候就死了。 南方佬的城市,达克乌斯的老家,克拉卡隆德就不一样了,这里有毁灭之塔这个地标建筑,塔上面是女术士们修炼魔法的地方,属于杜鲁齐魔法修行中的211,985的黑暗巫术修道院则在北方边境要塞城市戈隆德,莫拉丝的老巢。一南一北遥呼相应相对,好闺蜜平常用魔法球远程视频聊天。 毁灭之塔下面充斥着各种野兽,是驯兽师们的天堂。这座城市的水手和海盗也多,毕竟杜鲁齐的造船厂在这呢。 所以,这座城市主流信仰是赫卡提,魔法女神、安埃斯·莱玛,野性狩猎女神和玛瑟兰,深渊之主,凯恩教派有点式微,得往后靠靠。教派里的人每天盼望的事就是有权贵来献上祭品,好解解手痒,毕竟理论和实际要充分结合。每年最盼望的事就是死亡午夜找找乐子,找乐子之前还得踩好盘子,贵族区是不敢去的,去了那是送乐子,要被锤的。 至于杜鲁齐的贵族阶层信仰,别问,问就是凯恩。没看人家不打仗的时候还得高价收阿苏尔献给凯恩嘛,甭管真信假信,功夫得做到位。当然,有些魔怔人是真信。 杜鲁齐底层平民和基层士兵基本信奉凯恩,还有些信仰是根据职业来的,比如有些纳迦隆德黑守卫信奉艾德雷泽,刀锋之主,有些火焰系女术士信奉阿达厄斯,火神,黑暗骑手们信奉尼苏,终极之门守门人,巫灵和凯恩刺客肯定是信奉凯恩。 当然,大部分杜鲁齐也会信奉厄斯·哈依艾,苍白女王,因为这个神可以让他们死后灵魂不被色孽吞噬玩弄。没人规定只能信奉一个,总之杜鲁齐的信仰非常非常功利。 至于艾索洛伦树上的阿斯莱,以库诺斯,狩猎之神和爱莎,母神为首,毕竟人家化身在那呢。因此每当隆冬之际,库诺斯的化身都会心甘情愿地走进火葬堆,只为在开春之际获得雷鸣般的重生。每年春分的前夕,狂野骑兵都会选择一位年轻的王子,在接下来的一年作为承载库诺斯的化身的衣钵之人。这位真命之子将被指引到时代巨树处,并被赐予爱莎化身的加持守护。在那里她将用真命之子的血肉和库诺斯的灵魂,重新塑造出她那过世的丈夫,并施展重生的奇迹。 问:阿斯莱到底有多少男性贵族? 阿斯莱的信仰百无禁忌,卡达伊神系和塞萨拉依神系都信。按各自的需求来,跟戴斯打铁的就信奉瓦尔,锻造之神,永恒守卫信奉艾德雷泽,刀锋之主、战舞者信奉洛依克、欺诈者,松木峭壁的战士选择信奉库诺斯的仇家安埃斯·莱玛。 达克乌斯突然想到前世的一个段子,终焉之时,奥苏安沉没了,有个人问一名阿苏尔,问他信仰什么?那名阿苏尔昂首挺胸骄傲地说道:“我没有任何信仰,我是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 这个笑话其实一点也不好笑,而且这些精灵神都有一个共同的癖好,就是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什么都不说。 一想到要和这些玩意打交道达克乌斯瓜脑子都大,对着黑色方舟海盗队长说道:“去,去村子里把猪、牛还有鸡鸭鹅之类的整来,有多少整多少。你认识这些东西吧?” “大人,认识!” “好,我明天要吃铁锅炖大鹅,你也有份。” 冠军和神选的区别就是,冠军是点赞最多,神选是神觉得很赞。 第18章 请神 达克乌斯翻身下冷蜥,把头盔、骑枪和盾牌固定在鞍座旁边,这小孬梨儿蠢呼呼的,抬头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躁动的摇着尾巴。 达克乌斯走到它面前拍了拍它的头,之后给它的脖子抓痒,小孬梨儿的脑袋闪躲起来,还张开嘴虚咬达克乌斯的手,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在杜鲁齐社会,冷蜥也叫小孬梨儿,每名骑士的冷蜥都有名字,达克乌斯的也不例外,之前那老弟起的,名字很中二,叫开膛爪。 “嘬,嘬,嘬,乖!” 达克乌斯斟酌了下对塔凯亚三兄妹说道:“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你们要不要回避?” 这三兄妹都愣住了,这鬼地方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办?而且这句话是抛出来的,让他们自己选择,而不是命令。 弗拉奈斯的呼吸都急促了,快速的把头盔、骑枪和盾牌固定在鞍座旁边,直接翻身下冷蜥,快步精准的走到达克乌斯两剑外的位置单膝跪地,随后雷恩和阿丽莎靠在了兄长旁边跪下。 一直没说,这个剑是距离单位,一剑是两米四。杜鲁齐的席图安礼仪,正常的距离是三剑,侍者或者扈从是两剑,最信任的副官是一剑,当然爱人、情人和对手是零距离。 这么搞,是为了防止荆轲刺秦王,因为在杜鲁齐社会下克上和暗杀事件时常发生,这套礼仪就是应对这些事的,起码能王负剑。要是距离不够实在摆不开,或者在军阵之中那另说。 达克乌斯以前不喜欢大声说话的,现在说话都得抻着脖子。 弗拉奈斯坚定地说道:“大人,我醒来之后,清晰地记得试练那天发生的事。那天是您去了,所以,我们三兄妹的命运被改变了。莫拉依格·赫格的出现恰好能证明这点。” 一只乌鸦不知道从哪飞了过来,落在达克乌斯的肩甲上。 “然后呢?” 达克乌斯说完往旁边让了几步,他担心冷蜥一口把乌鸦吃了,也避开了三兄妹的身前,手指逗弄起乌鸦,乌鸦连忙避开,并且嫌弃的看着达克乌斯。 三兄妹看到了达克乌斯肩甲上的乌鸦,内心更加肯定了。 “大人,我们想向您献上我们的忠诚!” 达克乌斯看着有异动的乔尼瓦,把右侧大腿的燧发手枪掏了出来,举枪,开动保险、瞄准,击发。 砰的一声,乔尼瓦倒在了地上,抽搐起来。 达克乌斯非常无语,因为他瞄的是头,铅弹却打在了身上。 “老奶奶,您这赐福也不靠谱啊,还是说火枪不在您赐福范围内?” 乌鸦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飞走了。 如果达克乌斯没猜错的话,这乌鸦是给他站场子来了,给巴塞斯丁身后地人看的。 达克乌斯又说道:“有句话说的好,世间万物都是明码标价,你们想要什么?” “重铸塔凯亚家族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你们可要想好了,你们可能得不到你们想要的,而且,前面的路可能比你们所能想象到的还要困难!” 这时候雷恩说道:“大人,九死不悔!” 塔凯亚家族三兄妹伸出右手握拳说道:“我,弗拉奈斯·塔凯亚、雷恩·塔凯亚、阿丽莎·塔凯亚,以凯恩之名起誓,我将誓死追随达克乌斯·地狱之灾!如有违誓我将献祭给凯恩!” “在莫拉依格·赫格,守魂者和拉德莉莉,迷雾女神的见证下,我!达克乌斯·地狱之灾!接受你们的效忠!”达克乌斯又走回了他们的身前郑重地说道。 塔凯亚家族在克拉卡隆德就是个随时都会破产的小贵族家庭,既没有军职,也没有营收。只有一幢破旧、没钱修缮的祖宅。之前属于患有狂躁症的叔叔,现在属于跟着达克乌斯父辈们出海突袭的叔叔。而且还得在这个叔叔绝嗣的情况下,弗拉奈斯才能继承,因为他的父亲排行第三。 弗拉奈斯和雷恩这种战士,只能盼望能打仗建功立业、出海参加黑色方舟突袭或者向恐惧领主、大贵族效忠,因为他们连第一桶金都没了。 冷蜥恐惧骑士要在常备的时候才能领到索维林,他俩是属于预备的那种,而且发的索维林只有象征意义,根本不够用,也没有哪个贵族会去领,跌份。 一般平民家庭毕业的女术士会去当随船术士,有的会接些类似佣兵的任务维持生活或者直接干脆给贵族当情人,战时征召组成术士团,当充电宝,负责补充魔法之风。 家境好的贵族女术士选择性就多了,通常毕业之后居直接给家族服务。至于阿丽莎这种刚毕业,跟那啥似的,哪怕是211毕业的也不值索维林,给恐惧领主服务,恐惧领主都得考虑考虑。 达克乌斯的堂哥大他九岁,在克拉卡隆德呼风唤雨,身边拥簇着一堆贵族子弟,根本看不上凯塔亚这种小家族。 叔叔眼中的家族骄傲,在杜鲁奇社会一文不值,嗯,有那么一点点卷,有那么一点点焦虑。 只能烧达克乌斯这种冷灶,也不算冷灶因为他完成试练回去之后可以收扈从了。更何况三兄妹还欠他一条命,要是之前的达克乌斯可没义务帮这三兄妹完成白狮试练,能把船开到奥苏安都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了,等一天等不来就走,之前的酬金就当打水漂了。 叫这三兄妹来帮忙是因为他们叔叔属于半个人质,而且也不惹眼,更不会危害到达克乌斯,比较保险。毕竟不可能跑回奥苏安,回去当阿苏尔吧?当樵夫? 之前达克乌斯的一个表哥也想来,结果他堂哥愣是没同意,因为他堂哥看不上这货,眼高手低,还有点喜欢指手画脚。达克乌斯要是出事了,族母、少主、他父亲和他叔叔会让他堂哥倒大霉。而这三兄妹只能去旧世界流浪了,去当战犬佣兵,还得时刻面临凯恩刺客的追杀。 叫来助拳之前,达克乌斯的堂哥已经给了三兄妹一部分索维林,并承诺回来之后再把过磅后的战利品分给三兄妹三成,就是一人一成。 这个过磅指的是船进港之后,要把船上四成的战利品献给巫王马雷基斯,然后按剩下战利品的总数进行分成。 当然也可以夹带,只要能骗过那群管事和税官,这些人是直接归属马雷基斯,驻扎在五座主要城市港口,被发现了就是触犯杜鲁齐少有的几条法律之一,后果就是直接献祭给凯恩。 “起来吧。” 达克乌斯走到巴塞斯丁面前,乌鸦又飞回达克乌斯的肩甲上。达克乌斯的手举在半空中,做出一幅搞怪的姿势。 嘴里开始念念有词道:“啊,拉德莉莉,迷雾女神,莉莉丝,纯洁少女、湖之女神,我渴求您的出现。” 第19章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煮都知道,煮不在糊。 巴塞斯丁的头抬了起来,蓝色灵光开始充斥眼眶中,有些灵光还飘了出来,消散在空气中。他可是在达克乌斯身边向他的女神祷告了一个晚上,湖之女神怎能不投来注视呢? 说起来,达克乌斯是真的要感谢莫拉依格·赫格,这位亲切而慈祥的老奶奶,她的赐福保护了他的灵魂。如果不是她,各路大能可能早就找上门来了。就好比一群职业篮球运动员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穿背带裤的,太扎眼了,而老奶奶很及时的找了一件球衣给他换上。厄斯·哈依艾,苍白女王,她只管精灵死后的灵魂。 “别愣着了,快、快、快过来帮忙松绑,有贵客临门。是我疏忽了,应该整个小餐桌和椅子喝个午夜茶的,不过下回就有经验了。” 塔凯亚三兄妹是懵逼的,从刚才达克乌斯开始喊那几个名字的时候就一直懵到现在,他们万万没想到办的居然是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而且这三个名字有什么联系吗?一个是地下神,一个是天上神,一个是巴托尼亚的神。 阿丽莎拿起雷恩挂在鞍座下的连发手弩,打开保险指着巴塞斯丁。两兄弟急忙跑过去松绑,并把巴塞斯丁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巴塞斯丁直接站了起来,直视达克乌斯发出女声问道:“你是谁?” 达克乌斯看着巴塞斯丁阴鸷地说道:“我?我是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达克乌斯·地狱之灾!” 巴塞斯丁激动地用女声说道:“不!你不是!”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摊开手反问道:“那我到要问问你,我是谁?嗯?” 这一问把对面的整不会了,对面的哪知道他是谁? 巴塞斯丁盯着达克乌斯看了好久,场面一度有些静止,乌鸦只是站在达克乌斯的肩甲上看着巴塞斯丁,没有发表言论的想法。 现在的巴塞斯丁已经不是巴塞斯丁了,有脏东西上他身了,他现在是莉莉丝·范德林德,大名鼎鼎的『小奸奇』! 之前提到过,精灵神有二十二个,其实不是,有个人套了两个马甲,所以是二十一个精灵神,她还有个马甲就是巴托尼亚的湖之女神。她就是莉莉丝,『纯洁少女』、『月之女神』。擅长托梦传达消息,也是预言者和先知的守护神,阿苏尔们向她祈求清晰的未来、预言与远见。 达克乌斯突然高情商暖场道:“听说您跳的大神很灵,啊,不是,起的卦很灵,能给这三位瞧一下吗?”昂着下巴,右手竖起大拇指,指向身后的三兄妹,样子及其欠揍。 莉莉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的达克乌斯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可是上的男人身啊,而且还是个大汉。随后看向塔凯亚三兄妹,这一看不要紧,竟然让她入了神。 “我竟然预言不到他们三个的未来,这?你把他们屏蔽了?” 乌鸦摇了摇头。 能看到三兄妹的预言就有鬼了,莉莉丝只能看到预言和梦境,但是她看不到命运。预言是可以预测以后的发生的事,而她千方百计的进行干涉,总以为会脱离原来预言的轨迹,却不知恰是这一举动成功的导致了预言的发生。气氛突然唯心了起来,俄狄浦斯王?不是。 但是,命运被达克乌斯这个蛮不讲理的存在打破了,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命运,也许是好,也许是坏?但是在坏也没现在坏了。莫拉依格·赫格知晓命运,但她却打破不了,而达克乌斯可以,所以她才会护着他。 达克乌斯一脸失望,摇了摇头说道:“啧、啧、啧,大姐,您这水平也不咋地啊。您所谓的预言是不是先胡扯一通,然后当大家都相信这个预言的时候,这个预言就成真了?” “你!你!你!“莉莉丝有些破防了,手指着达克乌斯,气的浑身乱哆嗦。 达克乌斯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有那么一点点过分,他发现他是真的不擅长和女孩子聊天,赶紧没话找话。 “他们总是幻想你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可你有想过他们知道你是精灵神之后的反应吗?他们是否会离你而去?他们是否会唾弃你?” “他们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他们总有知道真相的一天。如果是在关键时刻,被别有用心的人引爆了呢?” 莉莉丝嘴硬道:“总会办法的,我已经有了一个点子,再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是她告诉你的?” 达克乌斯一脸高森莫测,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是!命!运!” “你!”莉莉丝直接扑了过来,挠向达克乌斯,一名杜鲁奇权贵和一个精灵神扭打起来。 乌鸦第一时间飞走了,哇哇哇的嘶哑叫着,似乎在嘲笑,似乎在叫骂。 看着扭打起来的二人,给这三兄妹整不会了,涉世未深的他们哪见过这等场面啊。 “搞咩?你个疯婆娘,别特么扣我脸,啊!我的头发。” 达克乌斯大意了,他没有闪,也没站在几剑的距离,谁能想到一个神居然如此不讲武德。 阿丽莎反应过来说道:“别愣着了,快去拉开啊!” 两兄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人拉开。 莉莉丝看着达克乌斯狼狈的样子,顿时解气了。 “没时间了,有机会再见。哦对了,北面有队骑兵正奔着这边过来。” “卧槽,你特么是真的坑啊!” 第一次见面不怎么友好。 达克乌斯整理仪容,把散开的长发重新弄好。 巴塞斯丁的双膝软了,直接半跪在地上,眼神空洞。身躯再也支撑不住,趴在地上,发出哽咽的声音,眼中开始流出泪水。 这个汉子崩溃了,因为比死亡还可怕的是信仰崩塌,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出现。 乔尼瓦是幸福的,因为他带着无知直接扑街了。 脏东西上身的时候,巴塞斯丁的意识一直都在,哪怕他听不懂精灵语,他也懂了。 达克乌斯对着两兄弟打了一个手势,随后拿出刺刃,走到巴塞斯丁身侧用巴托尼亚语说道:“没有湖之女神,就没有现在的巴托尼亚,也许这片土地现在还是一群部落?或者是像南方城邦那样绿皮、野兽人横行?亦或是成为帝国的一个领?『统一者』吉勒斯·勒·巴托建立巴托尼亚的时候,隔壁帝国已经成立了快一千年了,他没有选择西格玛,而是选择喝下湖之女神的圣水,在那一刻,代价就已经注定了。” 达克乌斯对着巴塞斯丁抬了下头,两兄弟会意,人左一右,钳制巴塞斯丁双臂把他拉了起来。 巴塞斯丁脸上沾满泥土和泪水,他看着达克乌斯摇头哭了起来,一个大汉居然哭成这个样子,简直令人心碎,他哽咽着哀嚎:“这代价!太沉重!” 达克乌斯的刺刃顺着两道肋骨的中间直接剜了进去,钩尖刺入心脏,一挑,又顺着两条肋骨中间拉了出来。 两兄弟松手,巴塞斯丁倒在地上。 “愿天堂没有莉莉丝。” 第20章 艺术 完美的一击!干脆!利落! 试图甩干刺刃上的血迹,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达克乌斯没有看到一丝血迹。不知道是技术精湛,还是刺刃的材质好。 达克乌斯调整着走了几步,终于找到了一个好位置。 “雷恩,来。” 雷恩走了过来问道:“大人?” “靠过来,跟我站一起。” 雷恩缓慢地移动过去,虽然他心有点大,但是还没大到认为可以跟达克乌斯站在一起。 “大人?” “看!就是这个角度,把我和巴塞斯丁的对峙画进去。”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巴塞斯丁,“再把你们和我刚才肩上的乌鸦也画进去,夜空中惨绿的莫尔斯里布,身后火光冲天的村庄,巴塞斯丁背后的虚影,懂?” 很神奇,可能雷恩的祖上是查瑞斯王国出来的?在纳迦罗斯这块传统艺术及其贫瘠的土地上,他居然会画画。 雷恩思考了一会,认真地点头说道:“懂了,大人。上船之后我把框架先勾勒出来,您满意了,回克拉卡隆德之后我再画出来。” “你别搞我,画莉莉丝薅我头发啊。” “大人,不敢,不敢。” 达克乌斯又走回开膛爪旁边,摘下护臂,开始给燧发火枪重新装弹。 “巴托尼亚的骑兵是旧世界的翘楚,不是下午的那种,而是全部由骑士老爷们组成的骑兵。搞不好,一会咱们黑檀之爪得跟他们碰碰了。” 听到这话雷恩没有吭声,而是看向了他的哥哥,弗拉奈斯斟酌地说道:“大人,虽然一对一我们全然不惧,但是对方人太多了呢?” “瞧你说的,跑呗!不然呢?” 阿丽莎主动骑上黑暗飞马,飞到村子上空,让那群还在找乐子的士兵出来,她也不怕被烟熏到。 达克乌斯重新穿戴护臂和头盔,看着飞在半空中的阿丽莎,摇了摇头。 村子里的杜鲁奇士兵开始集结列队,开出村外。驱赶着五十多名崭新的奴隶,铁匠叔叔和阿兰的哥哥也在其中。还有驽马拉着的两辆板车,板车上面放满了鸡鸭鹅,还有几名士兵在驱赶着猪和牛。 达克乌斯寻思道:“这穷村子估计连金埃居都有,至于旦尼尔和便士,那玩意有啥用?没活了,放在嘴里咬?我是不是应该丢下战利品直接开润?回去这帮人得怎么编排我?说我被人吓跑了,甚至连敌人的踪迹都没看到?” 金埃居就是巴托尼亚的金币,形制简洁优雅,重量和帝国的克朗相当,正面印着巴托尼亚的奠基者『统一者』吉勒斯·勒·巴托的侧面头像,背面则是非常经典的吉勒斯屠龙图。银制的旦尼尔上面吉勒斯的逝世时间都印错了,至于青铜锡制的便士就不介绍了,反正买不到九镑十五便士的衬衫。 把灾行者战车叫来,达克乌斯寻开始吩咐道:“一会你们压在队伍后面侦查,要注意北面,可能会有骑兵过来,看到骑兵之后第一时间吹号,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注意安全。” 战车嘛,这玩意看见机会就上,没机会就跑或者吊着,灵活的很。 “埃德蒙!把猪和牛宰了,把最好地方的肉放车里。行军时注意下,一会可能会有骑兵过来奔袭。” 杜鲁奇军队里可有的是行家,分分钟就把猪和牛处理了,达克乌斯和两兄弟带着冷蜥开始进食,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斗做准备。 队伍开始回转。 北面确实一队骑兵,这队王国骑兵由十一名骑士老爷组成,带着马车里的家眷,还有一众侍从。这帮骑士老爷们是刚参加完婚礼,返回索雷尔。走在官道上的他们突然看到了远方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夹杂着火光。 骑士老爷们驻马观看。 一名骑士老爷说道:“那边是阿维尼翁?”说完看向队伍里的一名骑士老爷,因为那是他所管辖的封地。 其他的骑士也看向他,那名骑士嘴都有点哆嗦了,他说道:“是的,那是阿维尼翁。” “这附近的绿皮都被清缴干净了,野兽人?” “应该是野兽人,今晚太绿了。那些盗匪们是没有能力进攻阿维尼翁的,泥腿子甚至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会不会是那些杜鲁奇海盗?” “那么多沿海的村庄不去,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阿维尼翁可是什么都没有。” “你说的没问题,我赞同。” “我认为也是野兽人。” 骑士老爷们议论着,而领头的还在思考准备下决定。 “上甲!我们过去看看!” 领头的骑士老爷对侍从们说道:“一会把夫人和小姐们护送到最近的城堡,然后你们也过去。” 伺候骑士老爷穿甲的侍从们纷纷称是。 夫人和小姐们打开马车上的车门,看着她们的丈夫或父亲向他们告别。 骑士老爷们神情自诺,仿佛胜利的果实已经来到了他们的嘴里,湖之女神已经对他们露出微笑。 冈德尔是一名来自勒·安古朗的着名探险骑士。 他放弃了所有的个人财产,还有全部领地的继承权。他任命另一名骑士履行管理和保护领地的职责,并从此将探险作为优先事项。他接下来的生涯都会与各种考验和困难为伴,这会磨练他的头脑,身体和灵魂。在漫长的寻找圣杯的过程中,冈德尔走遍了巴托尼亚各地,到处作战,前两年还参加了哥隆尼保卫战。他选择的道路十分艰难:他发誓绝不会在同一个地点睡上两晚,而且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放弃搜寻。 他看起来威武野蛮,胡子邋遢,盔甲装备破旧,上面血迹斑斑,外套和斗篷也是破烂不堪。他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骑士双手剑,骑着一匹高大强壮的巴托尼亚战马,战马的后腰上挂载着装备、武器、羊皮纸、以及经文。 今晚的他没有休息,而是不停的在搜寻。因为他知道莫尔斯里布的升腾便是野兽人勃兴的先兆,今晚会有野兽人肆虐。他看到了远方冲天而起的火光,他发誓会让那些怪胎付出血的代价! 第21章 此处可是高粱河 王国骑士们率先抵达阿维尼翁,骑士老爷们全副武装,骑枪举向天空,驻马在之前达克乌斯停留的位置。 眼前是一片恐怖的景象,村子里大火猛烈燃烧,浓烟翻腾,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木头炸响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臭味。 那位统辖阿维尼翁的王国骑士面露痛苦神情,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能扞卫人民及土地,还是从此少了一份税收。 一名骑士老爷翻身下马,开始查看地上的两具尸体。 “嘶,这是瓦朗斯的乔尼瓦?” 说完之后马上查看另一具尸体。 “没错!这是巴塞斯丁,几天前他们还在我的城堡里做客。”这名骑士老爷借着惨绿的月光开始仔细的观察起来,“他们的盔甲不见了,这伤口?是被处决的?利器以及其刁钻的角度划破了他的心脏。”说完又查看乔尼瓦的尸体。 “这是山那边的火器打的!直接贯穿了心脏。” 一名骑士老爷说道:“是从里面打开的大门,绝对不是野兽人干的。” “吸血鬼?南边穆席隆那些肮脏的东西?可是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地上有马的脚印,这是什么怪物的脚印?他们往南边走了。” 领头的骑士老爷说道:“不管是什么,我们都有义务用生命来扞卫我们的人民及土地,追!” 这时,远处传来细微的马蹄声,声音若隐若现。 冈德尔赶到了,骑士老爷们看到他的身影就认出了他,里昂尼斯的北方和勒·安古朗紧挨着,之前没少打交道,也听闻他最近在附近活动。 了解情况,骑兵合流开始向南进发。 灾行者战车没有乱转,一直停留在一处林子中。这个位置很刁钻,达克乌斯的队伍通过之后,如果有敌人从西面或北面追击,这是必经之路。 驭手闭着眼睛,拄着下巴坐在战车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突然他的尖耳朵动了动。 “来了,十二匹混血精灵战马,步伐基本一致,算的上是训练有素。” 这名驯兽师可不是普通的驯兽师,他已经为地狱之灾家族效命了近两百年,是高阶驯兽师耶格尔的副手之一,平常待在毁灭之塔下面驯化野兽或者带队去黑脊山脉抓捕野兽。 去年在耶格尔的带领下,代表克拉卡隆德去首都纳迦隆德大竞技场参加杜鲁奇百年一届的利爪大赛,结果在关键局的时候,被来自卡隆德·卡尔千嗜家族的拉卡斯碾压大败! 伟大的马雷基斯陛下对如此干脆利落的胜利非常满意,赞赏不已。气的坐在旁边的纽克尔当场想把他献祭给安埃斯·莱玛,后来被耶格尔保了下来,但是,异名和贵族拔擢没了。纽克尔让他将功赎罪参加这次哈克西耶试练航行,保护达克乌斯。 听到越来越进的马蹄声,他依旧保持姿势,不为所动。两名拿着鱼叉弩的驯兽师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忍不住问道:“卡利恩,我们该怎么办?” 马蹄声又渐行渐远,卡利恩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随后整理那非流主造型的冲天辫。 “能怎么办?少爷让我们自己看着办,你说怎么办?追上他们,在前面那片开阔地跟他们耍耍。” “驾!” 纵马慢跑到开阔地的十二名骑士老爷,突然听到侧后方林子里传来了车轮嘎吱嘎吱的响动声。骑士们直接勒马,原地调转马头,一辆造型奇葩怪异的战车从林子里缓缓开了出来。没有传说中的气场十足,因为骑在战马上的骑士老爷比战车高。 灾行者战车在冲出林子之后,直接开始加速,在卡利恩精湛的驭术和同感之心下,战车开始围绕骑士们进行弧形机动。一名驯兽师鼓足全身的力气,吹响长号。这种长号被术士们附魔过,声音穿透力极强。号角吹响的一刹那,三名驯兽师和黑暗骏马都有点咋遭不住。 领头的骑士老爷说道:“这是拖住我们的,分成三队,解决它,为了湖之女神!为了阿维尼翁的人民!”随后拉下面罩,开始操纵战马加速。 十二名骑士有序的分成三队,开始夹击、封锁灾行者战车的路线。这帮骑士老爷们从小就在父辈严厉的督促下进行贵族训练,成年后更是身经百战。他们知道如何高效的进行战斗,而不是一窝蜂的追在战车后面跑。 卡利恩看到骑士分开并且准备包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说道:“坏了,小瞧这群猴子了,打起精神,一会要动真格的了。安埃斯·莱玛会护佑我们!” 灾行者战车的速度更快了,三队骑士也开始进行弧形机动。很快一名持鱼叉弩的驯兽师取得了今晚的第二个战果,鱼叉精准地穿透了床单后面的锁甲,鱼叉刺进了战马的脖子里,高速奔驰的巴托尼亚战马又惯性的向奔跑了几步,之后栽倒在地。骑士老爷第一时间把脚从马镫里抽了出来,准备扑出去,可还是慢了一步,他的一只腿被压在战马身下动弹不得,后面的骑士用精湛的马术避免了他的战马踩爆被压住骑士的脑袋。被压在马下的骑士怒骂着,无奈没有侍从在身边,只好拿出长剑开始刨地上的土,试图把腿抽出来。 正当他刨着的时候,余光突然看到有什么东西倒飞了出去。他扭过头一看,另一队的一名骑士老爷胸前插着鱼叉,从马上倒飞出去,直挺挺的摔在地上不动了,如果他没看错头盔上面装饰的话,飞出去的那个正是统辖着阿维尼翁的骑士老爷。 连发弩和连发手弩是有箭匣的,一匣六支,射完之后重新装填箭匣。连发弩被杜鲁奇称为乌莱森,死亡之雨,有两个模式调节,远距离单发射击,近距离两发连续射击,一般由黑锐连弩手和城市守卫装备,当然一些帮派份子和佣兵也通过特殊途径获得。鱼叉弩发威力奇大,但是装填慢,主要对付的目标是野兽,比如奇美拉、战争九头蛇、蝎尾狮之类的。 可以把连发手弩理解为手枪,连发弩是挂载着霰弹弹发射器的突击步枪,鱼叉弩是大口径单发反器材狙击枪,收割者弩炮就是大口径直射火炮和榴弹炮。 开阔地上一辆杜鲁奇的灾行者战车和巴托尼亚的王国骑士们开始玩起了包围和反包围与内切和反内切的游戏,场面极度混乱,也许需要一名足球解说员进行解说。 冈德尔的小队,一直在进行内切机动,眼看距离灾行者战车不到十米了,加把劲,再加把劲就能砍到那三个该死的尖耳朵。取得了两个战果的驯兽师装好鱼叉,瞄准冈德尔。鱼叉破空滑出,冈德尔不愧是半步圣杯,双手大剑猛的一劈,火星四溅,发出了金属交击的声音,精准的劈中了鱼叉的头部。那名驯兽师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后反应过来,拿出带着倒刺的猎网向冈德尔掷去,冈德尔此刻双手发麻,看见猎网飞来,又是一记挑劈,劈开渔网。 冈德尔右边旁边的骑士老爷,已经把骑枪平举,一脸愤怒的呵骂着,也不知道是骂胯下的老伙伴不给力,还是骂那该死的战车速度太快。旁边的驯兽师已经射出两支鱼叉,此刻第三支已经装填完毕。卡利恩快速回头督了一眼,说道:“把右边的那个拿骑枪的解决掉,抓好,我要右转了。”那名驯兽师扎着马步,转身瞄向那个距离始终差一点的骑士。 “小心” 那名骑士老爷举盾格挡,鱼叉还是擦着盾牌滑进了他的头盔。盾牌无力的掉落在地上,骑枪还挡住了冈德尔的行进路线,靠着马镫和盔甲的支撑,骑士老爷还坐在马鞍上,只是身体向后四十五度倾倒,仿佛在看着天空中的莫尔斯里布。 这时,灾行者战车突然一个急停,随后两匹黑暗骏马快步的原地右侧步,加速,一气呵成!完成了一个违反物理定律的原地转向。 如果达克乌斯在场看到这一幕的话,他一定会惊呼:“驴车漂移!” ps:利爪大赛是背景里顺便一提的一句话,每年举行一次。我认为不合理,这就是好比每个星期都举行决赛一样,所以改成百年一次。 第22章 刻板印象 冈德尔挑飞挡着他行进路线的骑枪,随后举起双手大剑怒吼着劈下。这时灾行者战车已经完成了转向,双手大剑劈在了鎏铜包钢的后掠翼上,获得两个战果的驯兽师急忙向后闪避,看着不翼而飞的车翼,头上流出冷汗。如果没有那支挡着路的骑枪,也许此刻他已经被枭首了。 刚才被鱼叉命中头部的骑士老爷的右侧,一名骑士老爷开始把枪平举,骑枪尖部刺向两个战果驯兽师的头部,可这时灾行者战车直接加速,骑枪顺着两个战果的驯兽师头旁边向车尾划过,一车一马交错而开,那名骑士老爷怒骂着,滔天的怨气,哪怕听不懂巴托尼亚语的驯兽师也能直观的清晰感受到。 左边的驯兽师喊着两个战果的驯兽师。 “别特么愣着了,射击啊。” 随后把鱼叉弩对准了那名怒意盎然的骑士老爷后背,取得了今晚他的第三个战果,实现反超!那名骑士老爷腿一蹬,也不怒了,安详了。 然后,就没然后了,灾行者者战车直接加速拉开距离,绕过了一支斜插过来的队伍。 刚才那名倒地的骑士老爷终于刨开地上的土把腿抽了出来,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人体质就是好,这种情况下腿都没折。挣扎着站了起来,可是还没站稳就看到灾行者战车从他身边切过,一支猎叉向他掷来,躲闪不急直接穿透盔甲,刺进他的胸膛,他没来得及发出痛苦的惨叫就被猎叉后面的钢链拽倒。 灾行者战车直接钻进林子中,这名骑士老爷也被拖进林子中。杜鲁奇的这种猎叉是特殊处理过的,连野兽厚厚的鳞皮都能穿破,何况骑士老爷的盔甲了。 “你没事吧?” “你行不行啊?” 取得了三个战果的驯兽师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 卡利恩头都没回阴鸷地说道:“我特么真想一脚把你踹下去,刚才那一枪怎么不捅爆你的脑袋。” 那个两战果的驯兽师蔫了,他可不敢惹卡利恩,同为驯兽师的他对卡利恩的本事太清楚了,就这一手驭车和野兽同感原地急停转向的本领,可不是谁都会的,就像世界上没有第二个驴车战神一样。而且他也知道去年利爪大赛,谁上都打不过拉卡斯,哪怕是高阶驯兽师耶格尔。 灾行者战车在林子中穿行,在卡利恩的驾驭下仿佛像林地居民一样,如履平地。 两名驯兽师拽着钢链往回拉,以免俘虏卡在树上。 “卡利恩,这个猴子快不行了。” 卡利恩问道:“你俩有会说这语言的吗?” “我们哪会,那可是权贵们学的东西。” “那就砍了,把猎叉收回来。” 林子外的骑士老爷们,没有贸然冲进去。刚才还十二名意气风发的骑士老爷,这会要么蔫了,要么充满愤怒,而且只剩八名了,那四名已经魂归湖之女神的怀抱了。 骑士老爷们的战术没问题,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名声响彻整片大陆、山那边帝国求之不得的宝物、巴托尼亚引以为傲的战马居然追不上那辆奇怪的战车。那辆战车速度始终快过他们一筹,就这一筹在没有远程兵种的协助下,让他们损失了四名王国骑士,这可是哥隆尼保卫战后,里昂尼斯损失最大的一次,领头的骑士老爷都不知道怎么向赫潘丝·德·里昂尼斯公爵阁下交代。 巴托尼亚的战马要是能跑的过战车,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当初,精灵殖民者抛弃旧世界回到奥苏安,有的躲进艾索洛伦和劳伦洛伦森林中成为阿斯莱。大量的精灵战马遗留了在这里,这些战马与当地的森林马结合,才有了如今的巴托尼亚战马。马也不是人,哪有混血比纯血好的道理。 冈德尔看向领头的王国骑士斟酌地说道:“阁下,看他们的装扮和装备应该是杜鲁奇海盗,而且只有精灵战马比我们的马快。我曾经在勒·安古朗城见过,但是外形明显不太一样。” “阁下,南边有一处海滩能在傍晚涨潮之后,把那种战车运上来,天亮退潮之后可就难了。” “阁下。” “阁下。” “下决定吧!” 领头的王国骑士被架住了,他抬头看着天空。战死四个实封的王国骑士后灰溜溜地回去,怎么向他们的家人和公爵交代?说直白点他以后还怎么在这混?谁还听他的?他的政敌会怎么编排攻击他?他又想到他年轻时候,单枪匹马就冲进野兽人的阵中一顿乱砍。 他坚定地说道:“去南边,尽量拖住这群该死的尖耳朵,我们的侍从会在天光破晓的时候出现,到时候我们给他们雷霆一击!” 说完就直接调转马头走了。 冈德尔也跟着领头的王国骑士走了,他认为今天的这一切,是湖之女神在他寻求圣杯的路上给他布置的任务,他必须要完成这项任务来证明自己的勇武,实际上湖之女神一直没有鸟他。 其他几名王国骑士面面相觑,也调转马头跟上。 还是那句话,狼?不存在的! 达克乌斯也不是什么黑刃,船就停在那里,大副带着船员们焦急的等待着,滩头上停满了小船。 如果天亮潮水退去,海下面隐藏的暗礁就会露出来,三桅横帆掠夺舰就得退到远一些的地方,转运战利品和坐骑的工作会变得非常麻烦。 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两兄弟吊在队伍后面,因为家禽和奴隶身上可没药水。 半空中,阿丽莎骑着黑暗飞马飞了回来,降落下来之后说道:“大人,东边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嗯,你再辛苦下,把灾行者战车接回来。” 阿丽莎又重新飞走了。 “我们打赌吗?” 一听达克乌斯这话,俩兄弟头皮都发麻,因为他们知道上次因为那个女吸血鬼,达斯坦·冷眼船长输的有多离谱。 有次下午酒,雷恩实在忍不住问达克乌斯,为什么知道那是个吸血鬼,达克乌斯当时很淡定地说了一句:“刻板印象,因为她的穿着打扮就像吸血鬼。” 雷恩也不傻,他会问那个吸血鬼,但他不会问今晚发生的事。 远处又传来长号的声音,这次更近了。 达克乌斯抬头看着天,绿夜正在消散,天光即将破晓,毫不在乎地说道:“你们不想赌就算了。” 第23章 作弊是杜鲁奇的传统 达克乌斯这边已经开始第一批转运了。 奴隶们在小船上拼命的回头,看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土地,那片养育他们的土地,眼中噙满泪水,这泪水中满是眷恋。他们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划船的杜鲁奇船员大概也懂这群奴隶的想法,因为他们见的太多了。划着船用精灵语说出一些恶毒的话语来安慰这些奴隶,也不管奴隶们能不能听的懂。 灾行者战车重新出现了,吊在骑士老爷们们行进路线的右前方,就这么吊着,也没有发射鱼叉。 “天上!飞马!” 一名盾牌举在身前的骑士老爷看到了半空中的黑暗飞马。 阿丽莎看到了灾行者战车,也看到了狂奔的八名骑士老爷。她没有选择施法,而是炫了一段飞行特技。 骑士老爷们开始有点动摇了,他们明白对方只是在戏耍他们,欺负他们没有远程武器。场地和视野逐渐开阔起来,他们看到了远处的海滩,看到了那艘三桅横帆船,看到了不停转运的小船,看到了海滩上列队整齐的黑甲军队。 “阁下?” 刚才叫的最欢的,这会又第一个站了出来。 领头的骑士老爷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就知道完了,心中思绪万千,想自己为什么不多留宿一晚,又想到了他的儿子,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管理好领地。 冈德尔举着逝去骑士的骑枪和盾牌,双手大剑挂在马鞍上,他没想到湖之女神给他布置的任务居然这么难,难道因为自己还不够虔诚? 骑士老爷们似乎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灾行者战车左斜拉机动,鱼叉弩开始射击。鱼叉命中了一匹战马的头部,战马顿了一下,骑士老爷向前飞了出去,翻滚在地。在地上趴了好一会,骑士老爷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回陪伴他多年的老伙伴旁边,抚摸着它,把它的眼睛合上,随后拿出挂在马鞍上的双手大剑,开始跑步冲锋! 半空中的阿丽莎兜了回来,召唤出一支灼热的琥珀长矛,并以难以置信的精度命中了骑士老爷,骑士老爷又向前奔跑两步,随后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达斯坦·冷眼在甲板上不停地踱步,内心万分焦急,因为时间不多了。桅杆眺望台传来了声音,说有骑兵过来了。他掏出单筒望远镜观察起来,看到是真正的巴托尼亚骑兵之后,他怒骂起来,随后怒吼道:“敲响警钟!全体都有进入战斗状态!加快速度!”达克乌斯做什么他决定不了,他也阻止不了,他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达克乌斯,保护达克乌斯就是保护达斯坦·冷眼他自己。 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两兄弟高举骑枪,看着远处的战斗,似乎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达克乌斯一想到骑枪对冲就有点打怵,因为这可是魔法世界啊,这个世界上是有巨兽、巨龙、巨人等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骑枪的使用和战术是与前世截然不同的,这个世界,无论哪个种族骑枪材质都及其坚硬,一碰就碎的那种通常是在训练和观赏性决斗出现,在巴托尼亚有的骑枪甚至是圣物,平时要被贡起来,只有危及时刻才能请出来。 对抗巨型生物就是要把骑枪惯进去命中要害,不然枪尖刚刺进鳞皮,骑枪就断了,冲击力?什么是冲击力? 骑兵对冲也是常事,与奥苏安的阿苏尔表亲战斗的时候,冷蜥恐惧骑士的首要目标就是那群银盔骑士,有时候还有骑马的龙王子,谁赢了谁就有在战场上背冲的权利。 骑兵对抗步兵就是背冲铁毡战术,穿糖葫芦,穿完直接拿副武器砍。 他寻思道:“老奶奶?我今天不会折在这里吧?看来一会要骑枪对冲了,三打七,优势在我啊!” 这时候大副跑到三剑外的位置跪了下来,说道:“少爷,达斯坦·冷眼船长发信号了,收割者弩炮已经准备就绪。” “知道了,你继续忙,不要慌。” 埃德蒙也走到三剑的位置,单膝下跪说道:“大人,恳请您登船!” “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远处,骑士们更近了,船舷一侧八台收割者弩炮开始极限射程抛射射击,两发弩箭命中了两名骑士老爷,人都没飞,而是直接钉在了地上,有个更是连人带马。 那群骑士老爷开始反方向机动,离开弩炮的射击范围。他们可不会直接冲进步兵堆里,他们要拖,拖到侍从赶过来。 第二批转运的小船靠了过来,只有划船的船员在船上,其他的杜鲁奇都站在沙滩上。 单膝跪地的埃德蒙又喊道:“恳请大人登船!” 士兵和船员都跪了下来齐声喊道:“恳请大人登船!” 达克乌斯没有搭理他们,转动头盔看向塔凯亚两兄弟:“你俩准备好了吗?” 弗拉奈斯平静地说道:“大人,时刻准备着!” 雷恩就不一样了,他兴奋地说道:“大人,我的血液都在沸腾。” 达克乌斯喊道:“埃德蒙!让那三队人留下,其余的上船!” “大人!” 埃德蒙还要说什么,达克乌斯看向他。 “执行命令!” 达克乌斯拍了拍胯下的冷蜥,拿起盾牌,开始操控冷蜥慢跑,两兄弟把达克乌斯夹在中间,形成骑墙阵型。 后面的埃德蒙看到无法在阻止,马上命令每个小队的黑锐连弩手都要留下,其他的士兵登船。士兵们开始推船,船推开之后爬到船上,拿着盾牌开始猛划,每条小船上面的杜鲁奇都在卖力的划着船。 埃德蒙看着留下来的黑色方舟海盗和一名递补的驯兽师问道:“你们不上船吗?” 那名驯兽师对着战车的方向挑了挑头说道:“少爷和卡利恩还在那边呢。” 一直跟在达克乌斯身边的那个队长满不在乎地摊手说道:“老子水性好,能游回克拉卡隆德。现在怎么搞?” 埃德蒙看了一眼地形,指着一个地方说道:“推进到那里,形成一个远程射击阵地,卡住会来支援的敌人,掩护大人。” 阿丽莎在半空中看到达克乌斯和和她的两个哥哥没有上船,反而骑着冷蜥冲了过来,她开始低声祈祷:“莫拉依格·赫格请祝福我。” 说完开始操纵辜尔之风,乌鸦成群结队地凭空出现,它们是复仇之魂,长着钢铁的利喙和染血的羽毛,开始向骑士老爷们的头部攻击。但她还是太年轻了,她选错了魔法,骑士老爷们的头盔密不透风,用盾牌拍打着乌鸦,不一会乌鸦就消散了。 骑士老爷们看到了三名冷蜥恐惧骑士冲向他们,也不饶了,他们开始调转马头。 领头的骑士老爷高呼道:“为了女神!为了里昂尼斯!为了魂归女神怀抱的同伴!冲!” 对冲开始! 双方距离大概三百米,达克乌斯这边的速度越来越快,骑士老爷们那边也开始提速。 没有什么慢跑,快跑,然后减速骑墙撞上去。就是加速冲,谁怂谁孙子。 冷蜥开始兴奋的嘶吼,达克乌斯感觉速度已经达到60km\/h了,他也兴奋的喘着粗气,肾上腺分泌浑身颤抖了起来,这感觉可比骑电动车刺激多了! 五秒,双方开始加速。 八秒,阿丽莎再次操纵辜尔之风,释放了潘恩的坚硬毛皮,为达克乌斯三人披上了一层坚硬的皮肤,给予他们更大的防护,使他们免受武器打击和其他形式的伤害。 十秒,两兄弟再次提速,形成了一个倒三角阵型,替达克乌斯分担伤害。 十二秒,双方平举骑枪。 十五秒,双方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战马的惨叫声、人的哀嚎声、木头的爆裂声、冷蜥的嘶吼声以及金属的交击声交织在一起。 对面倒了两个,一个被弗拉奈斯的噬魂者透体而过,一支骑枪穿透了弗拉奈斯的盾牌又穿透了他的板甲,躺在冷蜥的后背上没了生息,胯下的冷蜥开始凭借着本能战斗,撕咬起来。 冈德尔的骑枪捅进了雷恩冷蜥的喉咙里,枪尖从后脑惯出,这会已经躺着瞪着腿了。雷恩被甩的扑了出去,翻滚一圈,迅速站起,抽出梅瑟刀和一名冲过来的骑士老爷对砍起来。 达克乌斯的盾牌内侧插着枪尖和半截枪头,他的左手已经没有知觉了,右手虎口崩裂,噬魂者不知去向,脑袋也是懵的,头盔上面的半截月冠也没了踪影。 胯下冷蜥被透胸而过,他也被甩了出来摔在地上,这一下摔的结结实实,稍微恢复点意识的他,猛咬舌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扔下盾牌,吐出嘴里的血水,拔出梅瑟刀,双手紧握。 一名骑士老爷刚从地上爬起来,弗拉奈斯的冷蜥一口咬在他的肩胛骨上,下颚狠狠发力,盔甲应声而碎。冷蜥用前爪把他的身体钉在地上,冷蜥咬着他开始撕扯起来。 冈德尔跑了过来,猛举双手剑,顺着铠甲的连接部位,一剑劈断了它的脖子,连带着身上的弗拉奈斯一起倒在了地上,被它撕咬的那个骑士老爷也没了生息。冈德尔双手发麻,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双手大剑上也出现了豁口。转头看到了站起来的达克乌斯,达克乌斯也看到了冈德尔。 两人正面冲撞,冈德尔的双手大剑舞作一团银色残影,在他前冲和旋转的动作中,编织出致命的影像,不停的攻击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使出浑身解数闪躲和招架这凌厉攻击。 那边雷恩已经解决了战斗,腰上别着骑士老爷的首级,卡利恩也驾驭着灾行者战车靠了过来。两名驯兽师拿着鱼叉弩对准冈德尔,雷恩跃跃欲试。 又被动挨打了几个回合,达克乌斯发现是真的打不过这个半步圣杯,力量、技巧、敏捷被直接压制。 “这特么不会是圣杯骑士吧?不对啊,身上没圣杯徽记。” 就这一分神的功夫,达克乌斯被砍中胸部,冈德尔的双手大剑弹了回去,达克乌斯只感觉胸口剧震,随即喷出一口鲜血,后退两步。 冈德尔直接前冲半步,一记挑击,剑刃别住了梅瑟刀的豁口倒刃中,达克乌斯武器脱手,向后摔倒在地。 冈德尔举着双手大剑就要斩下,这时他的后腰传出剧痛,眼前一黑,鱼叉头部顶在了前胸盔甲的里面。 趁着空档,达克乌斯右腿微抬,掏出燧发火枪,打开保险,瞄准冈德尔阴鸷地说道:“苇名剑法!” 砰! 这一枪精准的命中了冈德尔的腹部,随后又一支鱼叉命中了他的后背,他的眼睛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意外和痛苦的表情永远刻在了他的脸上。 雷恩冲了过来,一脚就把冈德尔踹到。 冈德尔倒在地上说出了他最后的遗言:“卑鄙!” “对不起,卑鄙是杜鲁奇的美德。” “祝你魂归湖之女神的怀抱。” “你哥呢?” 雷恩这时才反应过来,跑到人堆里找到了他的哥哥,卡利恩把战车开了过去,两名驯兽师下车帮忙。 达克乌斯捡起梅瑟刀,对着半空中的阿丽莎喊道:“阿丽莎,你去支援下那边,一会船上见。” 侍从们在来的路上只看到吃草或倒毙的战马,以及他们老爷的尸首。顺着痕迹一路追到海滩,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被钉死在地的两个骑士老爷,还有一群身穿黑甲的人在等着他们、海面上的小船在回返和一艘已经开动起来的黑色帆船。 几个不信邪的侍从拿着弓箭准备过去比划比划,还没骑到弓箭的抛射范围,就连人带马的被射成马蜂窝。 这时,天上飞过一匹黑暗飞马,飞马没有滞空,开始盘旋起来。 阿丽莎用巴托尼亚语说道:“你们的老爷都已经战死了,我建议你们,趁别的老爷们没反应过来前把妻儿接出来。需要我把首级给你们拿过来证实一下吗?” 有几个眼尖的侍从已经看到达克乌斯那边的情况,只是不敢确定,一听到这话侍从们都开始动摇,叽叽喳喳的开始议论起来,老爷全战死了,他们回去还干什么?给晋升贵族吗?有几个脱离了队伍直接往西边跑绕过这里直接去穆席隆,有的往北跑似乎回去接家人,不一会人影都没了,钉在地上的那俩老爷都没人去收敛。 弗拉奈斯被小心翼翼的抬上战车,他又又受伤了,又又没死。 达克乌斯抬头看着已经破晓的天空感慨道:“真是事多的一天!” 第24章 大的要来了 回到船上的达克乌斯洗了头发,泡了在热水澡中。 看着右手开裂的虎口,达克乌斯寻思道:“终究是菜啊,看看人家隔壁的海尔兄弟,十六岁能干翻色孽大魔,我特么连个骑士老爷都打不过。还是得勤加练习,多经历生与死的战斗。” 浑身都疼的他,在确认弗拉奈斯没有生命危险后,吃了点东西就回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日子很简单,铁锅炖大鹅、炖鸭子、煎鸡蛋炫起来,每日早起锻炼和雷恩、达斯坦·冷眼、埃德蒙还有卡利恩切磋,领略不同打武技战斗打法。他之前一直认为双刀流很脑瘫,只有观赏价值,没有实战意义,切磋之后发现并不是。 晚上练习弓箭,作为一名纳迦瑞斯血统的精灵,会弓箭很合理吧,再说他还有莫拉依格·赫格祝福的加持。连发手弩那玩意也不需要练,在杜鲁齐社会是个孩子都会,连发弩也就那回事,还是弓箭性价比高。 找了机会又劫掠了两个近岛的村庄,得知其中有个骑士老爷还是杜鲁奇挂牌的战略合作商,达克乌斯决定带他回去领略下纳迦罗斯人民的热情好客和高超技巧。 又被巴托尼亚的海军撵了一天,对方发现实在追不上就放弃了。 船装的满满登登,季风也来了!打道回府,回家! 要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没看到赫潘丝和她的狮心骑士团吧。不出意外,应该没机会再见到了。 行至奥比恩岛附近的时候,达斯坦·冷眼告诉他海面上突然出现一个神秘岛屿,除了躺着不能的动弗拉奈斯,其他的都出来围观了。黑暗飞马都拉出来了,小船也准备好,只等达克乌斯一声令下。 面对突然而至的大机缘! 达克乌斯不想没事找事,表示没有任何兴趣,看看就好了。果不其然,三个小时后,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岛屿,又突然神秘的消失了,就像那海市蜃楼一样。 船舱里,弗拉奈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的妹妹刚给他换完药。雷恩从达斯坦·冷眼那里要了几张纸,一个人在那勾勒着草图,换完药的阿丽莎靠在雷恩的身旁看着他作画。 雷恩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看哥画的怎么样?” “挺好的,能教教我吗?” 一听到这话,雷恩停下了手里的笔,严肃的看着她,躺在床上的弗拉奈斯也转过头看着她。 雷恩叹了口气说道:“妹妹,我都懂,可是。。。”说了半截话又看着他哥哥,那意思就是下句话我说不出口还是你这个大哥来说。 弗拉奈斯斟酌了一下认真说道:“我的好妹妹,别想了,不可能的。”随后叹了口气,又说道:“你没感觉到大人一直在回避你吗?他是地狱之灾家族的,他决定不了什么,他注定要和大权贵家族联姻的。” 雷恩这时候又说道:“妹妹,还是哥哥们太弱了,对不起你。” 阿丽莎没有说话,低着头走出了船舱。 “哎。” 弗拉奈斯冷酷地说道:“断了她的念想也好,不然只会有黑刃的悲剧,我总感觉那天晚上吃饭,大人的话其实是讲给我听的。” 海面上,一艘帝国盖伦大帆船正在逆风行驶着。 这群帝国探险家们从帝国玛丽恩堡出发,驶向奥苏安的洛瑟恩,现在的凤凰王是贝尔·哈索尔,不是芬努巴,他这会在应该还在旧世界品尝着伯格曼啤酒。 因为法令的原因,阿苏尔禁止他们上岸,但还是给他们补充了些物资。这群探险家不甘心空手而归,只好继续顺着季风,行驶到了露丝契亚大陆,在掠夺者港登陆。 他们深入露丝契亚的丛林中,在折损了一半人后,发现了一座早已被遗弃的城市,他们在城市发现了大量的宝石、黄金和几块莫名其妙的镶金石板。 返回的路上,有伙长相奇的家伙追了上来对他们进行攻击。凭借着燧发枪的优势,又折损一些人后,他们打退了怪物的进攻,甚至还俘获一个。 返回掠夺者港后,当地的管理者和海盗表示要把宝物分给他们一半。这些探险家们不甘心把到手的宝贝分出去,经过一番虚与委蛇的交涉后,他们趁着空挡强行冲了出港口,并且打退来追击的海盗。 船驶向奥苏安,在洛瑟恩补给了一下后,开始北上,向玛丽恩堡行驶。他们马上就要到家了,船上的宝贝的足以让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并且名满天下。 这天,天刚亮,船只还在正常行驶,突然,桅杆上的了望员发现海际线出现了一艘黑色三桅帆船。 这巧了不是,这艘黑色帆船正是达克乌斯所在的船,桅杆上的了望员也发现了对方。 达克乌斯还在睡觉,门外传来了磅磅磅的急促敲门声,直接把他吓醒了,拿起身边的连发手弩,打开保险对准了门口。 门外又传来了磅磅磅的敲门声,这次更急促了。 达克乌斯带着起床气怒吼道:“特么的,谁啊?” 门外传来声音道:“抱歉,少爷是我,达斯坦,我们发现一艘帝国的盖伦大帆船,从南边过来的!” 一听这话,达克乌斯清醒了,放下连发手弩,揉了揉眼睛说道:“追上去,我先穿甲。” 船上的警钟敲响了,除了弗拉奈斯动不了,剩下的杜鲁齐全部就位,罩着收割者弩炮的帆布也被扯下来,摩拳擦掌,他们最喜欢的环节要来了。 达克乌斯穿戴整齐,走上甲板接过达斯坦·冷眼的单筒望远镜看了一会,看了一溜十三招,啥也没看明白又把望远镜还给了他。 “现在什么情况?” 达斯坦·冷眼的脸上充满喜悦之情,笑着说道:“少爷!看那艘船的吃水线,如果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一艘珍宝船!” 一听这话达克乌斯也来了精神,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幽灵船和神秘岛屿之类的东西,这白给的谁不要? “好家伙,真是强取胜于躬耕,干他!” ps:晚上可能晚点,mixu的艾格林姆·范·霍斯曼更新了,我去看下 第25章 皮奇波奇 达克乌斯让卡利恩把他的弓箭取出来,一会准备试试手,他还没射过活动的物体呢。 对面的运宝船,看到他们直接掉头,顺着季风跑,三桅横帆掠夺舰因为装了好多东西,直到中午才追上。 达克乌斯看着越来越近的运宝船,内心又来那种奇怪的感觉。 达斯坦·冷眼没有选择侧舷对轰,因为运宝船是有火炮的。 在他的指挥下掠夺舰开始右转舵,收割者弩炮率先射击,一轮齐射直接打瘫了运宝船的船舵。随后左转舵,继续攻击船尾,掠夺舰来回左右机动,最后贴在运宝船的船尾上。 专业! 随后燧发火枪和连发弩开始对射起来,达克乌斯也取得了两个战果。这帮黑色方舟海盗们扛着盾牌开始跳荡先登,因为海龙皮有点吃不住火枪。 随后一帮杜鲁奇顺着抓钩和绳索爬了上去。没啥好说的,又是一轮杀戮,等达克乌斯爬上去的时候,毛都没给他剩。 这回达斯坦·冷眼没有去战斗而是指挥着船,把船只靠在运宝船的侧舷,方便财宝转运。 达克乌斯则开始在两兄妹的陪同下查看战利品,船舱里满是晃眼的黄金、宝石还有几块镶金石板。 一看这些财宝的风格,他就知道这艘船是打哪来的。 “哎,半步之遥,可惜,可惜。对不住了,各位,我笑纳了。” 又打开一个船舱,这里没有宝贝,只有一只灵蜥被锁链拷了起来,躺在地上萎靡不振,达克乌斯总感觉他下一秒会去见古圣。看到这只灵蜥,他就懂了,为什么刚才又来那种离奇古怪的命运之感了。 达克乌斯转头看向两兄妹说道:“快去找淡水。” 不一会雷恩拎着两桶水回来了,直接浇了灵蜥一桶,另一桶放在了灵蜥旁边。 “你们俩出去,守好门外。” 沾水的灵蜥马上有了反应,挣扎着爬了起来,大口喝着桶里的水。 达克乌斯用巴托尼亚语说的:“渴了?“ 听到动静,这只灵蜥转头眼睛看着他,随后头转动一下继续看着他,瞳孔在眼眶里不受规则的运动,很是灵动。 达克乌斯又用帝国语说道:“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灵蜥看着他反应了一会,点点了点头。 达克乌斯又用南方城邦语说道:“你是哥哥?还是妹妹?” 灵蜥声音咔咔的说了一段叽里咕噜的话。达克乌斯不知道这是什么语言,可能是蜥蜴人的语言吧,但是他居然神奇的听懂了,心灵烙印?自动翻译?他也搞不懂。 达克乌斯寻思道:“我特么这是返祖了?这是什么奇怪的能力。”随后用汉语说道:“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 “丘帕可可,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的水,刚才感觉自己要死了。” 达克乌斯看着灵蜥的头动来动去,他也跟着动了来,他用杜鲁奇语说道:“皮奇波奇?” 灵蜥声音咔咔的又说了一段叽里咕噜话:“皮奇波奇?他是我的好兄弟,我们是同一批孵化出来的,你怎么知道他?” 达克乌斯知道这是哪路神仙了,这是马大师的哼哈二将,他俩是赫斯欧塔的灵蜥官员,臭名昭着、偷盗成性——有包括『偷鸡摸狗贼』在内的好几项恶名! 像这种灵蜥在南美的露丝契亚也很是稀有,灵蜥是孵化出来的。有时一场灵蜥的孵化不会像常规一样诞生一整支灵蜥部队,而是只有一只灵蜥。这些个体受到了古圣的眷顾,将成为天赐的领导者,或是同类中的佼佼者。这种灵蜥能与自然的能量调和,有魔法的天赋,成为灵蜥祭司,族群中的贤者。他们的使命就是作为强大的史兰魔祭司的侍从和蜥蜴人的先知,成为史兰唯一的解释者和代言人。蜥蜴人社会的日常工作都是由灵蜥祭司来打理的。而他们的使命,就是作为主上的代理者,确保『大计划』得以实现。 一句话总结:灵蜥就是能双腿站立使用武器和工具的瘦弱蜥蜴,而且一些受眷顾的智商特别高会使用魔法。在蜥蜴人群体中,他们是官僚、占星师和先知,负责管理和协调整个蜥蜴人社会的运作。 “雷恩!去把卡利恩叫来!马上!阿丽莎你进来!” “阿丽莎,你试着跟他沟通下。” 野兽系其实跟驯兽师有点重叠。 阿丽莎和丘帕可可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阿丽莎摇了摇头。 “行,你先出去,让卡利恩进来。” 卡利恩也进来了,试了半天也是同感不了。 达克乌斯寻思道:“真特么奇了怪了,这什么鬼。” 摇了摇头,退出舱外,达斯坦·冷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达克乌斯站着纠结许久,他在纠结之后会引起的变化,还是那句话,他不喜欢计划以外的事情,更不喜欢风险不可控的事情。达克乌斯想把这头灵蜥直接宰了,让其他的杜鲁齐剁了或者直接干脆把他到扔到海里去。 但是他还是有些搞不懂命运、占星和预言的机制,万一露丝契亚那边的预言是丘帕可可会死于杜鲁奇之手,有朝一日他去露丝契亚,那不就撞上去了吗?在没有引荐人的情况下,只要你是杜鲁奇,丘帕可可就是你杀的,那你就是敌人,混乱中立就是这么奇怪。 达斯坦·冷眼这些杜鲁齐效忠的不是他,是地狱之灾家族,是少主纽克尔。他们都不傻,达克乌斯进去有好一会了,再把丘帕可可带回克拉卡隆德,这一路是瞒不住他们的,他们肯定能猜到什么。再说回去之后放哪?放自己塔里吗?和自己一被窝? 纽克尔总会知道的,活了五千年的老逼登阴晴不定,之前的达克乌斯都躲着他走,鬼知道他会让达克乌斯做些什么? 杜鲁齐高层的核心,说白了就是巫王马雷基斯和地狱之灾家族这些从纳迦瑞斯被撵出来的老辈人。 高层奉行的是玛基雅伟利式主意,杜鲁齐平民阶层包括获得异名的新晋恐惧领主和提督,在他们眼里就是炮灰和工具,这些老逼登只有一个目的,反攻奥苏安! 马雷基斯君临奥苏安当他的凤凰王,地狱之灾家族重返纳迦瑞斯继续当他们的领主。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管了! 达克乌斯看着他身边的两兄妹、达斯坦·冷眼还有卡利恩郑重地说道:“你们或是向我,或是向地狱之灾家族效忠,现在你们需要证明你们的忠诚!” 这几名杜鲁奇听到这话都跪了下来。 达克乌斯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不要你们说什么,我也不需要你们发什么毒誓,我需要你们用行动来证明。里面那只灵蜥对我,对地狱之灾家族非常重要。” “这只灵蜥需要转运过去,他现在有点萎靡,卡利恩!我需要你这一路照顾好他,直到回克拉卡隆德!” 卡利恩直接叩首道:“少爷,您放心,绝对不会出半点差池。” “达斯坦·冷眼管好你的船员!” “是,大人!” “不要向其他不相干的人说这件事,都起来吧,该回去了。” 几个人用着小笼子把丘帕可可装了起来,蒙上黑布抬了回去,放在一个没人的客舱里。 水手和士兵在搜集搬运财宝,士兵这边队长层层设卡,防止士兵私藏,水手这边则是大副和水手长。 过了两天达斯坦·冷眼向达克乌斯汇报统计结果,总之就是很多,这些财宝和奴隶加起来的总价值令人瞠目结舌,快赶上黑色方舟劫掠一年的量了。 有时候索维林太多也是种烦恼,如果把这趟劫掠来的财宝和奴隶都带回克拉卡隆德会发生什么达克乌斯都不敢想。 名动杜鲁齐?这个b太大,达克乌斯可装不动,他把握不住,太锋芒毕露。 马雷基斯和六大城市的杜鲁齐权贵们都会知道有达克乌斯这么一号人,那些成名的恐惧领主和黑色方舟提督们十六岁可劫掠不了这么多,这些杜鲁齐权贵们会怎么看他?达克乌斯可不想跟马雷基斯打交道。 随之而来的是什么?刷新成年试练记录?那玩意有啥用? 这成年试练本来就是过家家,有一套默认规则,达克乌斯这么搞会打破规则,以后肯定会卷起来。劫掠的再多,回来别人一句话,不如达克乌斯,那不招人恨么? 克拉卡隆德那些权贵天天在他堂哥耳边说你弟弟比你如何如何?时间长了没病也有病了。 地狱之灾家族本就是大藩,家族的核心是族母和少主。 达克乌斯不需要这个名望,他可以与丘帕可可交流,能与这只灵蜥交流,以后也能与别的灵蜥交流,更可以与坐在电竞椅上的史兰交流,那他以后还会差钱? 决定好的达克乌斯叫来了达斯坦·冷眼。 “船长,你知道什么藏宝地吗?” 达斯坦·冷眼一脸愕然,随后平静地说道:“少爷,我知道几个地方,比较适合藏宝。” “寒心海外面,有什么交易港吗?” 达斯坦·冷眼听到这里已经懂了,他说道:“少爷,有一个。” “我们去转转怎么样?回去来得及吗?船长。” “没问题,少爷,可以在封海之前赶回克拉卡隆德。” “那我们去转转。” 达克乌斯又问道:“你数学怎么样?” “额?” 第26章 银元开路 随后的几天,达斯坦·冷眼估算出了这船货物的具体索维林,又算出可以给出去多少。 如果达克乌斯向外散出一些财物的话,剩下的则要在他的分成里补,达斯坦·冷眼也明确表示,他可以放弃这次航行的全部收益。 达克乌斯同意了,他现阶段也不怎么需要索维林,实在不行找他堂哥要。他要保证船上所有杜鲁奇的利益,不可能从他们的分成里扣。 宁与友邦,不予家奴?别开玩笑了,大家还等着索维林下锅呢。 索维林是杜鲁奇的货币,金币呈暗红金色,外圈刻有凯恩,血手之神、厄斯·哈依艾,苍白女王、阿萨提,欲望女神、安埃斯·莱玛,野性狩猎女神的神徽。分别代表鲜血之季、绝望之季、堕落之季与狂野之季,杜鲁奇一年四个季节,内圈印着巫王马雷基斯的头像,反面印有他爹艾纳瑞昂的屠魔图。至于银币和铜币达克乌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长什么样他也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 达克乌斯继续他的生活,每天变着花做东西吃、锻炼武技和射技,没事还去找丘帕可可找聊聊天,逗逗他。 真不愧是驯兽师,卡利恩把丘帕可可照顾的非常好,好到卡利恩向达克乌斯抱怨好几回,说在他睡觉或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丘帕可可拿他东西,有一次还把他的鞭子拿出来玩,在船舱里甩来甩去,听得达克乌斯只能无奈的笑着。 有一天,达克乌斯又看去丘帕可可,进去就看他到把头探出舷窗外。卡利恩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呆着。 看到达克乌斯进来,卡利恩马上站起来行礼问安,随后贴着边缘小心翼翼的退出舱外。他可不想知道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他还想好好的活着呢。 “想回赫斯欧塔了?” 丘帕可可知道达克乌斯进来了,把头缩了回来。 “是的,我想马兹达穆迪领主了,他一定会非常想念我,想念我给他准备的虫干。” “他不睡觉?天天想你?老弟你有点自信啊。” 丘帕可可的脑袋和瞳孔一帧动一下,似乎在思考。 “皮奇波奇,我的好兄弟肯定会想我。” 达克乌斯继续拿他逗闷子:“啊~我要是皮奇波奇,我也会非常想你,想你永远不会回来,自己就能独掌赫斯欧塔大权了。” 丘帕可可破防了,跳着脚:“你胡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就是吧,你不是水生物种吗?要么你现在游回去?” “你在开玩笑吗?” 达克乌斯摊开手,脸上挂着调侃的笑容说道:“你刚才是在占星吗?” “是的,我在占星,没有比我还会占星的灵蜥了。” 大白天占的哪门子星。 “泰托·伊考也没你会占?” 这话一说出来,直接把丘帕可可干没动静了。 “你很了解我们?” “是的,没有比我还了解你们的杜鲁奇了。” 达克乌斯继续说道:“你可能暂时回不去了,我目前没有去露丝契亚的打算。你得在我身边待一阵子了,你得改改你的毛病,你要是被人剁了我可不管。” 船又行驶了两个月,船的桅杆和舰首挂上了地狱之灾的家族旗帜,不时能看到返回的杜鲁奇船只。 行驶到寒心海外围的一个小港口,这个港口及其隐蔽,杜鲁奇风格的酒馆和尖塔错落有致。一些大大小小的船停泊在港口里,每一艘船都有一段故事。 达克乌斯想听听他们的故事,船只停在港口外围,小船放下,雷恩带着几名士兵举着家族旗帜进港。不一会,后面跟出来几艘小船。 甲板上已经肃清,摆着两张桌子和椅子,桌上摆着酒水,一张是给客人用的,一张是达克乌斯自己用的。 达克乌斯现在躺靠在椅子上,身后两剑外站着塔凯亚两兄妹和达斯坦·冷眼负责站场子,他不太懂纹章之类的东西,别一会被人蒙了。 弗拉奈斯又能站起来活动了。 雷恩上船,引荐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茶话会开始了。 达克乌斯站了起来表示尊敬,随后开始互相介绍。 “莱奇·戈拉德,向地狱之灾家族致敬。” 这姓一听就是老牌权贵。 “达克乌斯·地狱之灾,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莱奇随后在那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听的达克乌斯怀疑人生,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人,他们一脸平淡,不时还附和点头。 达克乌斯了解到,戈拉德家族是哈尔·冈西的权贵,父亲是名恐惧领主,在家排行老八。 他今天算是领略到这些杜鲁奇权贵的风采了,难怪一个会议能开特么三个月,是真特么能扯。 达克乌斯出于礼仪还不能打断他,只能继续被折磨。 说了快一个小时,站在身后的雷恩开始给莱奇打眼色,莱奇看了一眼,似乎也懂了。 “大人,我的船,出寒心海后出了些问题,我需要一些财物回去交差。” 达克乌斯可能没惯着他,直接问道:“我能获得什么?” “戈拉德家族的友谊!” 滚你大爷的,听到这话达克乌斯就想让他滚,回头狠狠的瞪了雷恩一眼,身后的几名权贵听到这话也看了雷恩一眼,那意思就是说你找的什么人? 达克乌斯缓了一下,说道:“能具体点吗?” 莱奇思考半天没有说话,场冷了下来。 达克乌斯拿起酒杯,下了逐客令。 莱奇不甘心,还想挣扎一下,从怀里套出一个指环,放在手心上,咬牙说道:“这是柯泰克指环!” 达斯坦·冷眼崩不住了说道:“不可能!那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阿丽莎小声说道:“柯泰克是名瓦尔的祭司,巫王陛下的午夜护甲就是他锻造的。” 达克乌斯也想起柯泰克是谁了,他是一位瓦尔的变节祭司,马雷基斯向他提供了矮人符文魔法的知识,他将符文魔法和黑魔法结合了起来,随后被发现,叛逃到纳迦瑞斯寻求庇护。 那个时候马雷基斯走入阿苏焉圣火准备成为下一任凤凰王,结果在圣火中被烤成了黑椒麻辣鸡丝,挣扎着爬了出来,他的母亲莫拉丝用黑魔法吊住了他的命,回到纳迦瑞斯后,精灵内战打响。 柯泰克用瓦尔之锤给马雷基斯锻造了一套盔甲,柯泰克将他新锻造的盔甲直接融合到马雷基斯的身体上,痛苦和愤怒点燃了马雷基斯的意志,支撑所忍受的漫长岁月的痛苦,燃烧永远不会停止。 之后,柯泰克为马雷基斯打制很多武器和装备,尽管他是叛徒和变节者,但他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活在马雷基斯变化无常和阴晴不定中,因此为给自己打制了一个武器库。最终,柯泰克并没有死于马雷基斯之手,而是被莫拉丝毒死了。武器库的里的东西也被瓜分一空,下落不明。 这些都是快五千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这枚指环是黑曜石与黑钻石制成,佩戴上这个指环有魔法防御和偏转失误的功效,就比如琥珀之矛那种射击类魔法攻击佩戴者会大概率偏转。 达克乌斯来了兴趣,这指环在杜鲁奇社会可是有大用处。 阿丽莎走了过去,把指环拿在手里端详起来,随后向达克乌斯点头确认。 “怎么说?” “我希望抵押一百年,换一些财货。” 达克乌斯打了个响指。 “安排!” 第27章 梦想成真 达克乌斯说的安排可不是直接给莱奇安排财物,而是从船底选出一位幸运玩家。他可没那蠢,万一这东西是水货呢,到时候还去哈尔·冈西找莱奇质问? 作为一名编瞎话的高手,他有理由怀疑莱奇这个名都是假的,而且他也不是排行老八。 达克乌斯称这游戏叫杜鲁齐大转盘。 玩法很简单,只需要这个幸运玩家带着指环,原地不动站在那里就行,可惜他想动也动不了,达斯坦·冷眼让水手把他吊了起来。 如果琥珀之矛三次没有命中他,就放他自由,达克乌斯向来说到做到。 阿丽莎开始站在八剑外,召唤出一支灼热的琥珀长矛,在距离那位幸运玩家还有一剑距离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琥珀之矛的矛头居然抬了起来,直接向天空中飞去。(一剑2.4米) 阿丽莎不信邪,又往前走了两剑,这次琥珀长矛在一剑位置的时候向右偏转,擦着幸运玩家的脑袋飞了出去。 莱奇看着这一幕,心都要碎了。 这次,阿丽莎直接走到幸运玩家两剑的位置。 达克乌斯喊道:“莎拉,远点。”说着还摆摆手。 这次茶话会只有达克乌斯佩戴哈德瑞卡,没让三兄妹和达斯坦·冷眼佩带,毕竟不是每笔交易都能谈成的,被睚眦必报、性格偏执的杜鲁齐记恨上就不好了。 阿丽莎又退后了两剑的距离,这一发琥珀之矛还是打飞了。 搞的她都有点不自信了,虽然是海岸边,辜尔之风有点弱。但她在修行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用琥珀之矛在各种角度进行攻击,这是她的拿手绝技,看家本领。就是靠着这手绝技才通过了术士十二道试练,不然她早就魂归厄斯·哈依艾,苍白女王的怀抱了。 弗拉奈斯看出她妹妹的疑虑说道:“那可是柯泰克指环,也许这个人类运气真的很好。” 达克乌斯满意的点点头,这笔生意血赚啊,随后打了个响指。 “安排!” 达斯坦·冷眼直接叫水手给那位幸运玩家松绑并恭喜他,拿下指环,直接把人扔到了海里,他自由了! 不一会,传来惨叫声,达克乌斯疑惑的看着达斯坦·冷眼。 达斯坦·冷眼摊开手无所谓的说道:“看来这次他不是很幸运,幸运的是寒心海下面的鲨鱼。” “愿凯恩保佑他,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阿兰的哥哥被带出灰暗潮湿的舱室,踉踉跄跄的行走在甲班上,抬头看着许久未见的太阳。 听舱室里的同乡讲了一路,他似乎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 莱奇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嘴里骂骂咧咧。 “草!那可是柯泰克指环啊!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啊!居然换了堆垃圾回来!啊!!!” 他想到刚才实验那一幕,越想越气,随后狠狠地踢向旁边的木桶。 他知道地狱之灾家族的名号,他说是抵押一百年,那只是为了最后的脸面,他永远也拿不回来了。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试练空手回去,他会成为戈拉德家族的笑柄,他会成为哈尔·冈西权贵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他的父亲一向好面子,他都无法想象接下来他所面对的,他的父亲会弄死他,他的好哥哥们更会变本加厉的整他。 他已经千防万防了,结果还是被他的好哥哥们摆了一道,船刚出寒心海就出了问题,无法进行远距离航行。 莱奇看到了阿兰的哥哥,那个小家伙畏惧的低着头行走,他掏出刺刃,用巴托尼亚语恶毒地咬牙切齿道:“你!过来!” 水手把阿兰的哥哥狠狠的推了出去,他摔在甲板上,莱奇拽着他的头发,用刺刃划破了他破烂的衣服,随后划入胸膛的皮肤内。 莱奇对着阿兰的哥哥怒吼道:“不准叫!忍着!你要叫我特么的杀了你!” 阿兰的哥哥听懂了,泪水涌出,拼命的咬着牙,以免发出叫声。 “不!许!哭!” 莱奇在阿兰哥哥的胸前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技艺非常精湛,只是流血,甚至都不会留下伤疤。 “好,很好!小家伙,以后你就留在我的身边服侍我,给我养马,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在父亲的教育下,阿兰的哥哥拥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给骑士老爷养马,服侍骑士老爷,如今他的梦想成真了! 有请下一位嘉宾! 这次来了位女杜鲁齐贵族,长得也就那回事,直接开门见山,说是要给达克乌斯当情人,表示当场就可以实践一下,达克乌斯鸟都没鸟她,直接让她滚蛋。 继续有请下一位嘉宾! 这位更是重量级,他希望达克乌斯给他些财物,他希望达克乌斯不要不识抬举。 卧槽,这奇葩都哪来的?咋活到十六岁的?这港口里的杜鲁奇能让他活到现在? “滚!” 几名权贵动手把他撵了下去,一直在船下叫骂,直到船上的连发弩开始射击。 达克乌斯把玩着柯泰克指环问道:“那港口里没正常点的杜鲁奇吗?怎么都是这种脑瘫?也是,正常的谁去那啊。” 在杜鲁奇社会中,看待一个精灵正常或不正常,这已经涉及到哲学问题了。 这港口是给哈克西耶试练失败者提供庇护的地方,之前提过,这试练虽然是小孩子过家家。但是门门道道很多,比如巴托尼亚的合作商、在这港口写信让家里送财物的、投机者交换试练者利益的、送财求个承诺的、劫掠翻车的、放高利贷的还有像达克乌斯这种来交朋友的。 当然这都是歪门邪道,有句话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能来这里的权贵子弟就不适合在杜鲁奇大舞台混,能勉强混过这关,下一关呢? 雷恩这时候已经直冒冷汗,他把这差事办砸了。 “大人,前天刚有艘船刚走,之后好多船都离开了。” 达克乌斯听懂了,要么是昨天刚来的,要么就是些边角料,比如刚才那个奇葩。他脑瓜子有点疼,这特么送财都送不出去。 达克乌斯头都没回说道:“还有几个?” “大人,还有两个。” 有请下一位嘉宾! 他年轻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阴郁,黑发被一条简朴的绑带束在脑后,黑钢的哈德瑞卡在他的胸前闪闪发光。 达克乌斯看着徽记上的冷蜥,站了起来。 马鲁斯·黑刃? “海格·葛雷夫的克拉丁·钩爪之岚,向地狱之灾家族致敬。” 不是! 这姓一听就是异名,而且达克乌斯还有印象,这是海格·葛雷夫的八大权贵家族之一,他们家的恐惧领主负责指挥海格·葛雷夫的冷蜥恐惧骑士。 “达克乌斯·地狱之灾,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克拉丁直接单膝跪地说道:“大人,我需要一些财物,我为您服务一百年或是百年内千倍奉还。” “你昨天来的?” “是的,大人。” “为啥来?” “在巴托尼亚的里昂尼斯,我们回撤的时候撞上了一个女骑士带领的骑士团。” “你怎么证明你是克拉丁·钩爪之岚?” 达斯坦·冷眼这时候说道:“大人!” 达克乌斯懂了,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交个朋友。我给你露丝契亚的财物,至于怎么编,就是你的问题了,你可以说和我一起掠劫的。” 闲扯了一会,货运转运完毕。 达克乌斯打了个响指。 “剩下那个不见了,回家!” 第一卷总结 写个卷结 这是我第一次写小说,没有内投,直接发的,因为我感觉前三章不太行,内投可不能过不了。 写到2.6万字,也就是12站章结束之后,站短签约。7号签的约,13号开始第一轮推,15号现在收藏353。 感谢大家的推荐票、收藏、打赏、评论、月票,_(:3」∠)_ 再说说剧情,首先没系统的真的难写,一个水字数,一个是逻辑。系统发布任务,主角傀儡无脑干,爽就是了。 再有就是金手指,主角的地狱之灾家族也可以音译赫尔班,但是我感觉少了点味,问过几个大佬,他们也说地狱之灾比较好。这个家族出现在暗精7版军书中,主要人物有4个。我个人结合背景,把这个家族理解成大藩镇、大军区那种,与马雷基斯是半合作与半服从的关系。 只玩过游戏的读者可能会问克拉卡隆德不是在内陆吗? 其实不是,这座城在背景里号称诸船之城,是杜鲁奇的海军造船厂,但是它红毒河上游,我认为不太妥当,什么河能让黑色方舟开进去? 游戏是为了平衡玩法,哈尔·冈西也是港口城市,克拉卡隆德也是港口城市。莫拉丝开局在戈隆德,马鲁斯在海格·葛雷夫,拉卡斯和洛克西亚在卡隆德·卡尔那还咋玩。 通过试练,把主角的背景和性格写出来,展现下中古的风貌与人文。这章埋了几个伏笔,给主角开了几个合理的金手指,目前金手指有4个。 说脏话和有口癖,emmm 看官方小说杜鲁奇说话都挺骚的,在那个环境中一边做着优雅的贵族礼仪,一边说脏话在正常不过了。 至于口癖。。我上张图。 我是新人字码的是真慢,还得合乎基本逻辑,不能为了爽而爽,这是中古战锤,虽然我写不出史诗感,但一定要有逻辑。 至于女主角,可能在下一章《克拉卡隆德没风云》出现,还是那句话,如果是基于逻辑女主也是大权贵,并且是单女主,那种呼啸山庄式的情感。。。我一下脑袋都疼。 我最后再明确一点,我不会写成套皮文,比如说什么怜悯之心啊,我也不会写毒点。。。逻辑、逻辑、逻辑。 至于标题,完全是意识流,我写完了才起标题。 就这样,谢谢大家_(:3」∠)_ 第1章 纳迦罗斯的美好生活 经过一周的航行,三桅横帆船抵达卡隆德·卡尔。 卡隆德·卡尔,绝望之塔,也被称为奴隶之门。这座城市矗立在寒心海的边缘,永远被强风、冰雨和海啸所侵袭。 展现在达克乌斯眼前的是震撼的景象,他用单筒望远镜看到峭壁的黑色城墙上挂着好多还在扭动的奴隶,达斯坦·冷眼说这些奴隶是不听话的,被术士施加了魔法,他们将绝望的度过人生最后的几个小时,之后成为鹰身女妖的食物。 日日夜夜,卡隆德·卡尔回荡着绝望的哀嚎,因为这座城市的术士乐于将奴隶的灵魂与肉体结合在一起。困在生与死之间,这些倒霉蛋会游荡在卡隆德·卡尔的街道上,用痛苦的哀嚎、悲叹的颤抖与美妙的画面来愉悦这座城市,他们同样会成为鹰身女妖的食物。 这晚上能睡得着觉? 城市内的尖塔上,无数的鹰身女妖在此筑巢,她们在天空中盘旋或是俯冲。迷信的杜鲁奇认为鹰身女妖是这座城市的好运象征,如果她们离开这座城市,不到九十天它就会落入敌人的手中。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杜鲁奇平民平时走路需要靠在道路的边缘,还要提防随时会俯冲而下的鹰身女妖。 卡隆德·卡尔被称为奴隶之门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通常是黑色方舟结束突袭任务结算货物的地方。数以千计的各类种族,在穿越广阔的浩瀚海前往卡隆德·卡尔时死去,他们在船底窒息而死或者为了愉悦黑色方舟海盗而被折磨致死,这些还算是幸运的。 当奴隶最终被卸到结冰的码头上时,他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因为卡隆德·卡尔无处可逃! 在码头上,奴隶们被残酷地驱赶出来被鞭打,跌倒的会被践踏而死。有些锁链脱落的倒霉蛋会被当场剥皮,被扔进寒心海里。这些娱乐方式受到围观杜鲁奇的疯狂赞赏,他们扔石头绊倒惊慌失措的奴隶,在旁边煽风点火,希望煽动奴隶们暴动起来,这样他们就可以一拥而上,大肆屠戮。 那些来到黑暗广场的奴隶会被粗略地检查并按年龄和性别划分,过磅献给巫王马雷基斯四成后,奴隶贩子们的手下一拥而上把这些奴隶瓜分一空,这些奴隶注定要在海格·葛雷夫的暗岩和戈隆德的宝石金矿坑里劳动至死,在纳迦罗斯各个城市的地牢和厨房做苦工或者直接被买走献祭给凯恩。 俯瞰城市的奴隶贩子公馆区,尽是用死去奴隶的碎骨装饰而成的豪宅。这些白手套们很少离开他们舒适的豪宅,他们只会被极具价值的消息引诱到被雨水淹没的黑暗广场上。一个被俘的阿苏尔是极具价值的,奴隶贩子会用自己的财产,甚至是他们自己的家人来换取,以此来取悦他们身后的贵族。 城市也设有拍卖行,奴隶贩子们进行艰苦的讨价还价,以此来满足船长和黑色方舟提督的贪婪,确保获得可观的利润。 提督可以满意而归,而那些船长们通常得不到他们所期望的利润,因为他们知道大量的凯恩刺客潜伏在人群中,静静地等待着奴隶贩子的委托。船长们认为,带着一小袋索维林离开卡隆德·卡尔,总比永远离不开要好。 但是,这座城市一切的一切都和达克乌斯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座和克拉卡隆德的关系不太友好,存在竞争关系,尤其是在驯兽方面。 达克乌斯可不会在这里出售货物,他要穿过寒心海,越过黯光塔海峡进入恶怨海,回到克拉卡隆德,那才是他的家。 说来也搞笑,克拉卡隆德的船和黑色方舟通常不会去卡隆德·卡尔,但是是卡隆德·卡尔的权贵们需要订船必须去克拉卡隆德,维修和保养黑色方舟更是得去,卡隆德·卡尔只能维修船只,因为这里常年下雨而且没有可以砍伐的船木。 达克乌斯继续举着单筒望远镜好奇的看着这座城市。 卡隆德·卡尔防波堤长约五公里,由从城市周围的高耸山脉中开采的石头制成。城里的贵族们众筹巨资聘请一群会雕刻的矮人奴隶,将防波堤底部的石头雕刻成奴隶的形状,让紧张、垂死的身体雕塑随着冰冷的潮水起伏。 数千年来,防波堤一直被称为内拉·沃尔,伟大的哀歌。当奴隶抵达这座城市时,看到如此逼真的雕像,会发出可怕的哀叹,认为这将是他们以后的命运。 贵族们永远不会厌倦这个笑话。 “这艘黑色方舟是谁的?” 达斯坦·冷眼看着都没看直接说道:“少爷,堕落之心家族的神佑恶党之塔号。” “那边那个小一些的呢?” “少爷,那是终极遗忘号。” 真是伟大的造物! 内战失败后,马雷基斯使用魔法解除奥苏安大漩涡的计划失败了,魔法反弹了回纳迦瑞斯,随后天崩地裂,地狱之灾家族所在的城市也被炸裂。马雷基斯和追随者们用最后的魔法力量渡过了随之而来的风暴,并用魔法把这些崩解的城市改造成了可以在海面上行驶的黑色方舟。随后马雷基斯和追随者们逃离了纳迦瑞斯,向西北方向穿越浩瀚洋,前往荒凉的纳迦罗斯。 当时共有二十多艘黑色方舟,其中五艘冲上海岸,成为了如今的杜鲁奇城市,地狱之灾家族的恶毒神殿号保留了下来,并使用至今。这些海上巨大的漂浮堡垒大小不一,最长的有五公里,小一些的有二公里。 能够承载成千上万的杜鲁奇战士和奴隶,术师和驯兽师从深海处召唤驱役海兽,并在黑色方舟上建造防御工事。据达克乌斯的了解,家族的恶毒神殿号,有配套的黑龙、战争多头蛇和深渊海妖,必要时还能召唤出来海龙助阵。 黑色方舟如今已经十不存五,五千年的变迁,有的战损沉没,有的搁浅在海岸上,有的被拉进神秘空间里。 克拉卡隆德的黑色方舟制造厂在达克乌斯看来进度奇慢,八百年才能制造出一艘两公里长的黑色方舟,制造黑色方舟所用的石材还需要从海格·葛雷夫拉过来。但别的杜鲁奇不这么觉得,在他们看来八百年就是一代人的时间。 达克乌斯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如果可以的话,那里可以短时间批量制造黑色方舟。 第2章 欢迎来到克拉卡隆德 达克乌斯放下单筒望远镜还给达斯坦·冷眼,看着他渴望的表情安慰道:“放心,会有的。” 经过卡隆德·卡尔后船行驶了三天,前前后后全是船,都是往回赶的,再晚些天,恶怨海就要结冰了,停在卡隆德·卡尔一个冬天维护成本太高。 那些船长都喜欢出售奴隶之后去克拉卡隆德,那里有大型交易市场,还可以招募好手,一个冬天可以把掠夺来的东西卖出去,而且能讨个好价钱,船只保养的成本也便宜。 这天阿丽莎找到达克乌斯说她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仿佛某种预兆一样,但是她根本说不清楚。 达克乌斯表示你的命运已经变动,这预兆从何而来?从新推算出来的吗?八成是莉莉丝闲的无聊搞的鬼,之后在有类似的预兆你来找我,我给你解梦。也不排除阿丽莎是找个由头跟他瞎扯。 船又航行了两天到达黯光塔,看着十五公里长的海峡,达克乌斯脑海中充满疑问。 艾萨里昂是怎么进来的?旱地行舟?黯光塔上的守卫都瞎了吗?莉莉丝出手用迷雾遮挡了?还是用杜鲁齐的船只和装备混进去的? 不想了,跟他也没啥关系。 达克乌斯他膨胀了,这些天没事就和丘帕可可一起研究露丝契亚的石板,两个大聪明研究来研究去,毛都没研究出来,他只知道石板是用黑曜石做的而且有些年头了。 什么是快乐星球?不是,什么是大计划? 达克乌斯交给雷恩一个光荣的且艰苦的任务,那就是教会丘帕可可说精灵语,本来他准备亲自上的,但是他发现这只狡猾的灵蜥会说带露丝契亚口音的帝国语,因为丘帕可可之前没少跟港口里的人类打交道。 如果要在克拉卡隆德把丘帕可可带出去,这只灵蜥必须得会说精灵语,这样才显得正常。达克乌斯如果之前那样的话,那些杜鲁齐会发现他不同寻常之处,这不给自己找事吗?总不能让他说帝国语吧? 达克乌斯勒令丘帕可可必须要学会,不然就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这一关可就说不好多久了也许几年,也许几百年。 卡利恩是崩溃的,原本带出来的冷蜥都折了,也不需要他养护了,飞马和战马那三名驯兽师能搞好也不用他费心。 他现在一天就在房间里和丘帕可可大眼瞪小眼,这个闹啊,他还不能拿龙筋鞭抽丘帕可可,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这只灵蜥活活抽死。除了吃饭的时候,他还得天天在房间里守着,有一次没注意,丘帕可可探的太外,身子卡舷窗上了,他费了好大劲才拽回来。 随着天气渐渐变冷,丘帕可可也渐渐的消停起来,卡利恩以为他的好日子来了。可雷恩又来了,他现在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聋掉。 雷恩也闹心,因为他听不懂帝国的露丝契亚方言。 丘帕可可更闹心,他感觉眼前这个呆头呆脑、叽叽喳喳,手舞足蹈的精灵比巨蜥还蠢。 折磨! 两周后船只抵达克拉卡隆德,凛冽的寒风从西北方吹来。 达克乌斯站在船的甲板上,胳膊趴在船的栏杆上,看着克拉卡隆德越来越近。一缕缕黑发被风吹起来,在风中起舞。寒风抚摸着他的脸,冻的他直打哆嗦,尽管他已经穿的够多的了。 胜利的滋味?没有,达克乌斯没有什么争强好胜之心,但船舱里的财物还是有点多,不过也能说得过去,这样就没有权贵会太注意他,只要他堂哥在聚光灯下就可以了。 达斯坦·冷眼走了过来,看着贵族码头区的黑色方舟说道:“少爷,灵魂之爪号从震旦回来了。” 达克乌斯点点头说道:“如果你是黑色方舟提督,你想叫它什么?” “少爷,黑色方舟提督我想都不敢想。” 达克乌斯听的直翻白眼,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希望它叫绝望先驱号。” 达克乌斯懒得理他了,叫他滚。 他能听到海浪在岸边拍打的声音,继续看着高耸入云的毁灭之塔和其他数不尽的尖塔,回忆着眼前的这座城市,这是纳迦罗斯第二大的城市,『诸船之城』、『毁灭之塔』都是克拉卡隆德的称号。这座城市座落在黑脊山脉边缘的平原上,红毒河穿城蜿蜒向北流入恶怨海。 城市五千年来已经向外扩张了无数次,无数的尖塔如春笋般冒出耸立,建筑多以黑紫色为主体,散发出阴森、诡异、神秘与恐怖的气息。 毁灭之塔则依旧竖立在西岸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象征,地下深处各种各样的野兽被圈养着,研究着。 码头、造船厂、市场、酒馆、旅店、兽场、仓库和奴隶区占据了红毒河河口的东岸,黑色方舟停靠区和贵族码头则占据了河口的西岸,而这座城市的城墙、竞技场、贵族庄园和狭窄的平民街道则向西延伸,红毒河上三座由黑色大理石和黑钢组成的大桥联通这座城市的东西之间,坚硬宽广可容纳战争多头蛇通过。 克拉卡隆德的中层贵族雇佣暴徒、无赖、佣兵向桥上来往东西的平民索要『红毒河观光费』,城市守卫对此表示毫不知情。 这些城市守卫士兵从平民中征召而来,百夫长由小贵族组成,一支小队由十名士兵加上一名队长组成。五人持连发弩,五人持矛盾属于卫戍部队,克拉卡隆德的城市守卫大概有六千余人,必要时可出城野战,由地狱之灾家族少主纽克尔统御。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杜鲁奇版持盾海卫。 杜鲁齐每座城市的平民区内部环境基本大同小异,街道盘根错节宛如迷宫,有的地方空间逼仄几乎没法容纳三个人并肩走动。每个家庭都是一栋独立的城堡,狭窄窗户的弩孔注视着来往的行人,提防着街上的闯入者,也提防着周围的邻居。一些年久失修的建筑倒塌在道路上阻断了整条街道,许多街道和小巷都通向死胡同,用陷井或剧毒的下水道迎接倒霉蛋。 城市屹立着两座城门,红毒河南边的尖啸之门通往毒液林地,而北面绝望之门则通向遥远的北方,有条大概十公里长铺满碎石的路,路边大片的贵族庄园和种植园。 在路的尽头有几条分岔路通向北方和西方,到了那里,继续向北走开始几个星期的旅途,通过黑暗之路运气好的话就可以到达海格·葛雷夫,通常这条路没人走,脑子没病杜鲁奇会选择地下海。选择向西走则需要穿越横穿阴影森林才能到达斯托格·科尔镇。 船是地狱之灾家族的,挂着红色的战争多头蛇旗帜,没有经过检查,直接开进了贵族码头区。 “回家的感觉真特么好。” 第3章 我亲爱的好哥哥 三桅横帆船靠在了码头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达克乌斯的个人物品还有那几块非常重要的石板已经整理完毕,丘帕可可放在了笼子里蒙上黑布。 贵族码头区的管事和马雷基斯的税官早已等候多时。 达克乌斯佩戴哈德瑞卡,身披外紫内绛的贵族丝绸长袍,第一个走下船。 身后的卡利恩举着地狱之灾家族的节杖旗帜,他总算解脱了。 等候的杜鲁齐官员和城市守卫们纷纷向他低头致礼。 “去,找些马来。” 由于没有散出预想值的财物,达斯坦·冷眼拿到了属于他的那一份战利品,他要暂时留在船上处理财物,向他道别后几名杜鲁齐骑着马离开了。 百夫长埃德蒙带着他不满编的百人队回军营,黑色方舟海盗们也要回对应的军营。 三兄妹要回贵族区,开始着手修缮塔凯亚家族的祖宅,卡利恩几名驯兽师跟着达克乌斯回毁灭之塔。 行至贵族区已经入夜,街边竖立着路灯,路灯发出了昏黄的灯光,路面平坦宽阔,路上零星的四轮马车在护卫的保卫下行进着。 路过达克乌斯的队伍时,一辆马车拉开帘子,里面的杜鲁齐权贵抬着头向达克乌斯点头致意,他也向对方抬头回礼。 走远之后,达克乌斯皱眉问道:“刚才那个吊毛是谁?他脖子有毛病吗?哪个家族的?” 雷恩小声说道:“大人,那是卡尔沃家族的家主。” 达克乌斯点点头,记下这个杜鲁齐了。 四周贵族庄园内传来筹光交错的声音,似乎里面正在举行派对或酒会活动。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队伍马上行进到一处十字路口,一队全副武装的冷蜥恐惧骑士从他面前呼啸而过。 战马惊了起来,达克乌斯右手牵着缰绳,左手摸着战马的脖子,把战马安抚下来。 那群已经跑远的冷蜥恐惧骑士发出大笑声,似乎在嘲讽达克乌斯。 “一帮死扑街!” 达克乌斯认出那帮冷蜥恐惧骑士是正是他堂哥那伙人。 “我们是不是该分别了,我记得你们的庄园在另一个方向。” “大人,是的。” “那这样,我们就在这里分别了。这阵子应该没事,你们不用来找我。我回头问问管家,现在有档期的矮人奴隶建筑队。” “谢谢,大人。” “客气,有时间我去你们那里做客,雷恩,你这阵子把画画好。” “是,大人。” ”你们千万要记住!别乱说话!否则去找你们做客的就是少主纽克尔的人了,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三兄妹直接翻身下马跪地。 “行了,再见。” 达克乌斯直接带着卡利恩他们走了。又走过一条街,终于走到了夜督城堡的大门口,抬头看了眼依附着城堡而起的毁灭之塔,又看向门口的管家和几名列队的侍者。 “迪亚管家,想我了吗?” 迪亚管家向达克乌斯致礼之后笑了起来。 “哈哈,想的,少爷,这段旅行还顺利吗?” “顺利的不得了。”达克乌斯翻身下马,直接走到管家身边,“这是给你的礼物。”说完就掏出一颗鸡蛋大的祖母绿宝石塞进了管家的手里。 “少爷,这。。。” “送你的,一个小小的礼物。” 达克乌斯没理他,直接笑着说道:“我有些饿了,先去吃饭了,一会我要好好洗个热水澡。” 迪亚管家再次向达克乌斯致礼。 达克乌斯径直走了进去,穿过广场,踏上主堡台阶,二十名装备精良的恐惧矛手分列台阶两侧向他低头致礼,他点头回礼进入大厅。 “精英兵种啊,这是。” 还没想完,只听右侧耳边传来破空声,达克乌斯赶紧向左侧身躲避,只见他的堂哥马拉努尔向他袭来。 达克乌斯笑骂道:“幼不幼稚!” 说完抬脚便踹,马拉努尔连忙向后退去,说到:“哎!哎!哎!长袍我刚换好的,别弄脏了。” 达克乌斯收脚走了过去,左手扶着马拉努尔的肩膀,右手拳头轻握锤到马拉努尔的胸口上。 达克乌斯说道:“刚才吓我的马,这会又吓我,还是那么不着调。” 马拉努尔也不回答,哈哈大笑起来。 说完,兄弟二人抱了起来拍着对方的后背,随后分开。 马拉努尔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年回不来了。” “你以为我像你?” 达克乌斯瞪了马拉努尔一眼,二楼一处拐角,角落里的家族冠军凯斯莱静静地看着一楼打闹的兄弟二人,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和嫌弃,随后消失在阴影中。 马拉努尔抬手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说道:“哥给你找的人靠谱吗?” “靠谱,靠谱极了,弗拉奈斯一半时间都在床上躺着。” 马拉努尔又哈哈大笑起来。 “嘿嘿嘿,走走走,去莫加尔家族参加派对,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杜鲁齐,你也跟我去。” 说完便要拉达克乌斯的手往外走,达克乌斯后退一步,看了眼马拉努尔的黑眼圈,明显不是画上去的,一副奖励过度的样子。 “不去,在船上飘了半年多,一会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那算了,你明天有什么打算?” “去市场区逛逛,灵魂之爪号从震旦回来了。” “我一猜你就要去那边,你也没别的爱好了。那我一会早点回来,明天请一天假陪你去逛逛。” 马拉努尔一脸嫌弃看着达克乌斯,说完也不等达克乌斯回复便走了出去。 “我亲爱的哥哥!”达克乌斯喊住了他。 “怎么了?我亲爱的弟弟?” 达克乌斯掏出一个绒布袋子抛了过去,马拉努尔一手抓过,打开一看全是晃眼的宝石。 “你这次是捞到大的了,算你小子识相,我正愁没东西送呢。” 达克乌斯没理他,向他比了一个手势就进去了。 马拉努尔向外走了几步,脸变的严肃起来。 “我这弟弟怎么像变了个人?试练让他成长了?” 马拉努尔摇了摇头,他的弟弟变成什么样都是他弟弟。 第4章 老逼登 达克乌斯在就餐区吃饱之后,回到之前居住的尖塔。 打开房门是旋转楼梯,楼梯边缘放满了镜子,可以在门口直接看到尖塔内部的顶部,他关上门,抽出贵族曲剑,横放在胸前,掏出燧发手枪打开保险,走了上去。 顶部房间很宽敞,室内陈设别具一格,独树一帜,只有一个带有栅栏的窗户,需要在塔内才能打开。 看了眼桌面一尘不染,说明有侍者定期打扫。 达克乌斯在屋里检查了一圈,确认安全,走进盥洗室放水洗澡。 “这一关应该算过了,不过没碰见家族执法冠军凯斯莱和少主纽克尔,族母就不用想了,老人家肯定在塔顶研究黑暗魔法呢。” 躺在浴缸里的达克乌斯长出口气。 “待几天,找机会跑路。这堂哥还是老样子,今年应该二十五了,本来试练完成,回来加入黑色方舟突袭,结果试练愣是耽搁半年。黑色方舟都走了,他才回来,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撂外面了,族母安娜萨拉献祭占卜几次才发现他没事。” “说好的父慈子孝、兄弟阋墙、反目成仇呢?也是,毕竟地狱之灾家族在杜鲁奇社会屹立五千年不倒,自有其优越性所在。纽克尔的叔叔兵败身死,家族内部再也没闹过,可谓是一片和谐、家庭美满,毕竟家族执法冠军也不是闹着玩的。” 五千年前,当时的家主是族母安娜萨拉的丈夫,他带兵战死在纳迦瑞斯的塔尔·安列克,随后他的弟弟趁机夺权,被安娜萨拉联合莫拉丝弄死。之后地狱之灾家族和卡隆德·卡尔的堕落之心家族一样,是少数几个血浓于水的纳迦罗斯家族。 “就寝!” 第二天,天气晴朗,太阳红得很,像颗发光的西红柿。 床上的达克乌斯还在睡觉,旁边床柜上的水晶球传来声音。 “早安,少爷,少主纽克尔通知您去就餐。” 水晶球里传来迪亚管家的声音,一听纽克尔这个名字吗,达克乌斯顿时睡意全无。 “握草!纽克尔!啥情况?这老逼登怎么会找我?” 达克乌斯直接蹦了起来,收拾洗漱下楼,迪亚管家在他身前一剑的位置,指引他跟随,走向书房。 迪亚管家边领路边小声地说道:“刚才少主纽克尔知道您回来了,想见见您。” 达克乌斯额头微冒冷汗,腿有点开始打摆子,这可不是肾上腺素分泌了,而是单纯的抖。他边走边寻思:“中古战锤的精灵寿命一共才一千多岁,跟活了五千年的杜鲁奇打交道,我可没这本事,之前这老弟平常可都是躲着他走的。” 不一会,便到了书房门口,迪亚管家轻轻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进。” 迪亚管家回头示意,达克乌斯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进去之后关门,右脚前踏一小步,左脸脚尖点地,双手平举,低头致礼。 “早安!少主!” 达克乌斯进来之后,纽克尔停止用餐,抬头看了一眼他,见他双手平举,说道:“别紧张,过来坐,吃点东西。” 达克乌斯放下双手,缓步走到餐桌前坐下,直视眼前的纽克尔。只见纽克尔一幅中年的样子,他在纽克尔身上感受到了威严从容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衰老。 纽克尔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要紧张,吃东西。” 达克乌斯低头拿起餐具吃了起来,手有点微抖,纽克尔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吃了几口,脑子有点懵,都不知道吃的是什么东西。 “听说你诈开了一个阿苏尔的村镇?” “是的,运气好,塔凯亚家族的雷恩把村镇里的主要兵力骗了出来。” “呵,运气?没有几个杜鲁奇会在哈克西耶试炼之航的时候去打他们表亲的主意,昨晚城里的权贵们很是疯狂呢,快五百年没开战了,克拉卡隆德很久没有出现这么多表亲了。” 纽克尔停止了用餐,用围在脖子上的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随后靠在椅子上,双手抱怀审视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也停止了用餐,双手端放,看着纽克尔,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你成了『织谶者』莫拉依格·赫格的神选?” 达克乌斯要窒息了,头上也开始流出冷汗了。他开始快速寻思:“卧槽!他是怎么知道的?塔凯亚那三兄妹把我卖了?” 纽克尔盯着达克乌斯的双眼,阴鸷地笑道:“屋里很热么?你都流汗了。”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昨晚,凯斯莱去拜访他们三兄妹了,他们坚持到了最后一刻,他们证明了对你的忠诚。之后,凯斯莱给他们喝了点东西,他们什么都说了。”继续顿了顿,又说道:“毕竟,他们是你的扈从,不能把他们弄死,不是么?” 达克乌斯能说啥?他能站起来暴呵,怒斥纽克尔为什么这么做?别逗了,他只能附和的点头。 纽克尔继续说道:“塔凯亚家族的这三兄妹,很不错,我喜欢他们,比他们的祖辈强,也许他们家族的复兴的希望就在他们身上。对于昨晚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帮你加了一道保险,并给你上一课,你要知道你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不要去相信这些杜鲁奇。” 达克乌斯点头称是。 “我已经安排一个矮人建筑队帮他们修缮祖宅了,这是我对他们的奖励。” “谢谢,少主。” 纽克尔继续说道:“你吃饱了吗?” 达克乌斯摇头道:“没有。”说完继续吃了起来。 纽克尔被闪了一下,看着低头吃着东西的达克乌斯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问你为什么会成为莫拉依格·赫格的神选,只要你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就够了。” 达克乌斯继续低头吃着,桌上的东西快被他吃完了。 “对了,那只蜥蜴是怎么回事?” 达克乌斯知道躲不掉了,放下餐具,咽下嘴里的东西,看着纽克尔的眼睛,斟酌地说道:“我有种神奇的能力,能直接跟那只灵蜥对话,并且没有语言障碍。” 纽克尔点点头说道:“这是计划外的事,这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当然,你可以向家族提出一些要求,家族会尽量满足你。另外,都有谁知道这件事?” 纽克尔的话出乎了达克乌斯的意料。 “塔凯亚两兄妹,驯兽师卡利恩,船长达斯坦·冷眼,我不确定弗拉奈斯知不知道。” “没事,我会让凯斯莱去处理,他们只要不往外说就没有事。还有你的武技得好好练练了,你居然打不过一只猴子,虽然你才成年。” 猴子这个称谓就属于老一辈杜鲁奇的傲慢了,他们叱咤风云的时候,那群人类还在原始阶段,确实跟猴子没什么区别。这种傲慢延续了下来,但权贵们还是要学习这些猴子的语言,毕竟不能指望这些奴隶学会精灵语吧?出海突袭的时候也能用的上,总之就是很割裂。 “是。” “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我想去黑脊山脉边缘的林场待一段时间。” 纽克尔看了达克乌斯好一会,笑着说道:“你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你会跟你哥一样去黑檀之爪当班,或是外出探险,迫不及待的去露丝契亚什么的。行,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既然你想去就去吧。” “对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昨晚,刺棘家族的族长请求我,让他参加完试练刚回来的小儿子给你做扈从。” 说着纽克尔停顿了下来,接着阴鸷地说道:“你得向我保证,保证他的安全!这很重要!最近城里的这些权贵又不听话了。” 达克乌斯寻思道:“这特么的,他是我扈从还是我是他扈从?怎么还反过来了?这啥啊?政治人质?” “会有人刺杀他吗?比如凯恩刺客之类的?” “应该会,也应该不会,他这次试练空手而归,而且腿有点坡,但他的父亲依然很爱他,其他的五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对此很不满。” 达克乌斯见不能推辞,连声说道:“我懂,我保证!纳迦罗斯没有弱者和懦夫的位置,但坡脚也不妨碍他成为一名优秀的冷蜥恐惧骑士。” “好,这算是对你的一次考验,灵魂之爪号回来了,今天准备去市场逛逛?” “是的,去淘淘,看看能不能淘到宝贝。” 纽克尔表情放松,轻声笑着说道:“抱歉,今天的话有点多,我好久没有和家族后辈子弟说话了。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索维林不够找迪亚要,祝你成功!” 达克乌斯起身站起,撤出椅子向纽克尔低头行礼,随即缓步后退,到门口反手开门倒退而出,出门前再次低头行礼。 屋内,纽克尔又恢复了威严的表情,起身站了起来,靠在窗边思考。 不一会,他看到达克乌斯快步地穿越花园,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挂在书房里的地图,看着奥苏安西北方的纳迦瑞斯。 第5章 我们的家族没落了 门外等候的迪亚管家看到达克乌斯出来,对他低头致礼,随后说道:“少爷,马拉努尔少爷早上刚回来,现在正在睡觉,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去市场了。” 达克乌斯笑了起来说道:“意料之中,不是么?我得出门了,晚上见,迪亚管家。” 走到楼梯转角碰到了家族执法冠军凯斯莱,达克乌斯听他堂哥讲过,这个杜鲁奇在哈尔·冈西深造过,走的是刽子手的路子,擅长使用一把弯刃行刑刀。从未见他说过话,好像是个哑巴。 达克乌斯向他微笑点头致礼,凯斯莱站在原地木楞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变化,两名杜鲁奇擦肩而过。 大厅,一个侍者快步的走了过来,在达克乌斯三剑外致礼,随后说道:“少爷,等候室内一名叫沃特·刺棘的贵族请求见您。” “好,你去直接叫他出来,去马房见我。”说完走下台阶,穿过花园,向马房走去,他得去看看塔凯亚三兄妹。 达克乌斯牵着马,这时一名坡脚的杜鲁齐向他走来,走到三剑的位置停下来说道:“大人,您的扈从沃特·刺棘向您致敬!”说完费力得单膝跪地。 “骑马来的嘛?” “大人,没有。” “会骑吗?” “大人,会的。” “起来,骑匹马,知道塔凯亚家族的祖宅在哪吗?” “大人,知道。” 达克乌斯审视着沃特,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棕色的厚皮凯坦,既没有长袍也没佩戴哈德瑞卡,腰间更没有贵族曲剑。 “啥情况?破落户?不能吧?” 沃特费力地翻身上马,控马走到距离达克乌斯两剑的距离。 “你的长袍和哈德瑞卡呢?” 沃特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说道:“大人,刚才在我的衣柜里有两条石蝰蛇,我反应快直接跑了出来,跑出来直接就来这里了。”说完他低下了头。 “卧槽,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什么马鲁斯剧本。” 达克乌斯问道:“如果我不在,你会在一直在等候室吗?” “是的,大人,我什么都没有了。”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说道:“走,去塔凯亚家族,骑快点。” 两名杜鲁奇权贵在贵族区纵马狂奔了起来,虽然沃特的脚有点跛,但是他的马术非常好。 一队巡逻的城市守卫在达克乌斯身边经过,目不斜视,列队行走,就像这两名权贵不存在一样,急促的马蹄声仿佛从未出现过在他们的耳畔。 塔凯亚家族的祖宅非常破败,与周围的贵族庄园格格不入,看起来年代非常非常久远,有几座尖塔因为常年失修已经倒塌,祖宅的外墙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花园里面全是杂草,旁边还有一个推车和几把铲子,推车上还有一些被铲起来的杂草,有打斗痕迹,一片狼藉。 达克乌斯看着眼前的景象寻思道:“我们的家族没落了?这特么什么鬼地方?四个人进去得疯五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希尔瓦尼亚呢,里面八成有个在沉睡的吸血鬼。” “大人,现在?” “我们进去瞧瞧。” 达克乌斯说完翻身下马,把马栓了起来,抽出贵族曲剑。 走上台阶,刚要推开祖宅的大门,门就自己开了。 一名地狱之灾家族的侍者退后,向他行礼,他看着侍者。 “你怎么在这?” “少爷,是迪亚管家派我们过来服侍的。” 达克乌斯点点头,收回武器说道:“他们人呢?” “少爷,他们正在楼上卧房休息。” “方便吗?” “少爷,他们还在睡觉,需要我把他们叫起来嘛?” “那我就不上去打扰他们了,我明天再过来,你们要照顾好他们。” 说完也不等侍者回答,扭头就招呼沃特就走,早上出来的急,他要回去取些索维林和防身的连发手弩、燧发火枪,再给沃特拿了件自己的贵族长袍和曲剑。他敢拍胸脯保证,明天这三兄妹肯定对纽克尔感激涕零,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从夜督城堡出来之后边走边聊,走到大桥,那群收『红毒河观光费』的混混们看到达克乌斯便远远的躲开了。 桥宽十五米,中央最高处屹立着凯恩的雕像,右脚向前,身穿尖刺铠甲,双手平举,左手抓握心脏,右手持锯齿剑,刀尖向上,表情狰狞。 达克乌斯皱眉看着雕像寻思道:“真特么扑街,以后看到你非得给你一拳!” “你试练去哪里了?” “大人,巴托尼亚的里昂尼斯。” 达克乌斯笑了起来说道:“嘿,巧了!你碰到那个女骑士吗?” “凯恩在上,碰到了,刚上岸不久就碰到了,不止是她,还有她带领的骑士团。当场就死了一半杜鲁齐,只有一小部分杜鲁齐跑回船。” 达克乌斯同情的看着沃特说道:“我之前也碰到一个参加试练的杜鲁奇,他是回撤的时候撞上的。” 走到桥中央达克乌斯止步,寒风吹乱了他的发丝,看着西岸贵族码头区停泊的黑色方舟,还有东岸码头停泊着无数艘杜鲁齐掠夺舰,黑色的桅杆挤满了诸船之城的海岸,整齐的排列在马上要冻结的恶怨海上,海平线上还有零星陆续回赶的杜鲁齐掠夺舰。 看着眼前的一切,达克乌斯感觉格外的不真实,就像在梦里一样,但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他无言,双眼痛苦地紧闭,任凭寒风从身上吹过,片刻后,他张开双臂拥抱这个世界。 沃特似乎感觉到了达克乌斯的情绪,身体微抖,安静地看着达克乌斯。 过了桥,穿过广场,又走了一会,达克乌斯看着一个酒馆说道:“走,先去吃口东西。” 说来也奇怪,早上吃了不少东西,但是又感觉什么也没吃,这会又饿了。看着沃特有些发抖的样子,估计他早上也没吃。 栓好马,达克乌斯看沃特能正常下马,就径直走上台阶推门而入。 进门的一瞬间,原本喧闹的酒馆突然变得安静。吧台后面的老板、衣着暴露穿梭在过道的女杜鲁齐服务员、大吵大闹的老海狗、划拳的佣兵就像中了噤声魔法一样,齐愣愣地看着身穿绛紫色贵族丝绸长袍、佩戴哈德瑞卡、腰间挂着贵族曲剑的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进门,左手随意一挥,向吧台走去,周围的杜鲁齐迅速起身退后,门口反应快的直接夺门而出,酒吧老板头冒冷汗,吞咽口水,直接跪倒在吧台后面。 “起来,耽误你做生意了,派人去门口看好我的马,有什么好吃的弄一点。” 说完掏出一枚索维林放在吧台上,老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声音变形的说道:“不耽误,不耽误,大人能来是我的荣幸。” 达克乌斯不想跟他废话,沃特这时候问道:“店里有什么吃的?” “大人,有新出炉的烤蜥肉和蘑菇汤。” 沃特看向达克乌斯,他点了点头。 这时候,店里已经没有第四个杜鲁奇了,全跑了。 达克乌斯找了个相对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沃特找了一块布擦了擦桌面,便侍立在他的身旁。 “过来,一起吃。” 第6章 屠龙技术纲要 吃完饭后,二名杜鲁奇权贵继续前行。 “也许,我该穿的简单点?” 沃特看着他,斟酌地说道:“大人,哪怕您只穿一件破旧的厚皮凯坦,他们还是会一眼认出您。” 达克乌斯诧异地看着沃特。 市场终于到了,与其说是市场,不如说是大型空地上的集市,战时这里集结军队、物资,闲时成为集市。集市上充斥着低端的奴隶贩子、平民、海盗、扒手和一些帮派份子,几只城市守卫不停的巡逻维持秩序。 现在的集市正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商品全是在世界各地劫掠的,可谓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集市上的笼子里装满了杜鲁齐、诺斯卡北佬和人类奴隶,还有各种各样的野兽。达克乌斯还看到远处有头战争多头蛇在表演生吞杜鲁齐,有个倒霉蛋站在人群最前面看热闹,被后面的推了出去。 “好家伙,真是刘姥姥误闯潘家园,开了眼了。” “沃特,以前来过这吗?” “大人,没有,第一次来。” 达克乌斯八岁那年跟他堂哥来过一次,他那不靠谱的堂哥给他整了个阿拉比神灯,告诉他里面有灯神,如果灯神出来了,能向灯神许十个愿望! 但之前那老弟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他的母亲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陪伴着他。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渐渐地懂了,这个愿望永远的不可能实现了。 他也去问过他堂哥,他堂哥支支吾吾地说这神灯可能坏了。那神灯被他磨得锃亮,现在还在床头柜上,摆着放在水晶球旁边。 自那以后他年年都往这边跑,入冬前最频繁,总是淘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着喜欢就拿,跟在后面的家族护卫和侍者负责掏钱。 现在的达克乌斯也对这里感到好奇,过来看看。 沃特也四处打量着,眼中充满新奇,贵族区有一个专门的拍卖场,会定期举行拍卖,城里的权贵们没谁会闲着没事往这跑。 达克乌斯自带大范围噤声光环和小范围退散光环闲逛起来,丢钱包的桥段?不存在的,没有哪个杜鲁奇会无故走入三剑内,除非他想魂归厄斯·哈依艾的怀抱。 “看到啥喜欢的跟我说。” 说着回头看到沃特驻足,顺着他看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稍有姿色的女杜鲁齐奴隶挂牌售卖,达克乌斯顿时无语。 “卧槽,心是真特么大,早上差点死了,现在又惦记女人。” 达克乌斯喊了他一声:“沃特!看啥呢?” 沃特回过神,支支吾吾地说道:“大人,没有,没看什么。” 达克乌斯看着沃特严肃地说道:“沃特,强者随心所欲,弱者血中窒息!” 沃特听完愣了片刻,直接翻身下马,跪地不语。 达克乌斯也翻身下马,牵马而行。 “走吧,去逛逛。” 逛了一会,集市上是啥都有,战争九头蛇、蝎尾狮、鹰身女妖、巨狼还有一头双足飞龙,达克乌斯甚至看到了一张厢床,旁边站着几个大聪明,可不大聪明吗?真是刷新他的认知了,劫掠还有劫床的? “那是啥?蓝皮的地精?” “大人,这好像是海地精吧?” 只见一个天蓝色的地精被关在大号的玻璃瓶里,封口用铁网封住,海地精只能蜷缩在玻璃瓶里,一会在水里蹲着,一会把脸伸出水外贴着铁网换气,滑稽的可怜。 海地精的旁边有只巨大的笼子,有只石角兽蔫头巴脑的趴在里面,脸部头骨状的石头面具和两只石角不翼而飞,身体已经偏石质化,达克乌斯站在那看了半天才确认,这是旧世界哀痛山脉的石角兽。 石角兽似乎察觉到达克乌斯的目光,它的独眼向他看来。 “它快要死了。” “大人,您怎么知道?” “石角兽最有价值的就是它的石质面具和石角,里面有宝石,身体完全石质化说明进入死亡倒计时了。而且瞎了一只眼,应该之前是食人魔的坐骑。心脏会变成血钻,是它现在活着的唯一价值。 “大人,这血钻?” “需要自然死亡,才有几率出现。” 达克乌斯看到一个摊位上摆放着一些震旦风格的器物,一个鎏金龙纹三足铜香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炉子表面黑漆为主,鎏金的浮雕龙纹。深圆腹,壮硕的三龙首足。整器雄浑宏阔,庄严大气,古朴凝重。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就喜欢,走了过去。 摊主好像是灵魂之爪号上的海盗,看到他过来伏跪在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很满意,造型完好,没有被海水腐蚀的痕迹。 怎么卖?砍价?不存在的,没那桥段,当然钱还是要给的。 达克乌斯抛出两枚索维林丢到一个器物里,把香炉拿到手里把玩起来。 “大人,您看那边有猎豹。” 达克乌斯看了过去,阿拉比猎豹跟前世的豹子一个样子,就是体型大了一圈。 “没兴趣。” 他也不是驯兽师。 逛了半圈,达克乌斯买了个形制精美的镶金黑色蹀躞带、一个黑曜石制作的太阴腰坠、一支阿拉比风格的单筒望远镜还有一块努恩匠造的精美怀表。 给沃特淘了个古银色圆头拐杖剑,似乎之前是吸血鬼用的。 走到一个书摊前,达克乌斯蹲了下来。他边翻着书边说道:“这个拐杖剑你先用着,回头改改长短。你会说旧世界语嘛?” 沃特开心的把玩着拐杖剑说道:“谢谢,大人,我会说旧世界的三种主要语言。” 发现全是帝国的经书,达克乌斯便无趣的把书放了回去,又翻了翻其他的书,挑了一本总算不是经书的书看了起来,翻了几页放了回去。 “全是经书、帝国法、诗歌还有食谱。” 说着又挑了一本看起来,认真的翻看几页,回头递给了沃特说道:“你看看?” 说完又拿起另一本,这本书封面破旧不堪,勉强能看到几个字,**的屠龙技术纲要。 达克乌斯一脸问号:“?” 翻了这本手抄书几页,写的全是见闻,还有与巨兽战斗的经验。说的他都信了,随后把书翻到中间,上面画了幅巴托骑士老爷勇斗独眼巨人精美插画。 “大人,这里写的全是帝国海军的内容,还有一些利爪海与南混沌海的传说和见闻。” “有参考意义,以后会用的到,不是吗?” “是的,大人。” “这本也挺有意思,应该是巴托骑士老爷圣杯之旅的见闻录,可以当个睡前读物。” “这两本,还有那几本食谱,我要了。” 第7章 你这珠子保真吗 “你们这是去哪了?” 趴在地上的摊主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我们是从露丝契亚的狼蛛海岸回来的。” 达克乌斯了然地点点头,拿着一根露丝契亚风格的法杖耍了起来。 “嗯,不错,帕邱可可应该会喜欢。” 把法杖递给沃特之后,又从摊上拿着一个项链端详起来,说是项链其实就颗很长的尖牙,穿了一根暗红色的绳子,看着就特别吉利,握在手里有种奇怪的力量。 “这些东西哪来的?” “大人,是从一个非常强壮的蜥蜴人身上获得的,它在丛林里袭击了我们,我们折了两队人,才将它击杀。” 达克乌斯对故事没兴趣,他是来淘东西的,不是来听故事的。他把牙横放在自己的胸前,发现这牙的长度出乎了他的预料,不是他这体型带的,强行带这东西可能要了他的命,再次把牙握在手里,闭上眼感受它的力量。 达克乌斯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暴戾的情绪,仿佛下一秒会站起来,抽出武器,全身心地投入狂风般的杀戮之中。 “这应该是暴龙牙,暴龙项链?鸡肋。” 说着鸡肋还是把这项链递给了沃特,达克乌斯看到之前摊主屁股下面的座着的手鼓,看着那个手鼓他有点愣神,他感觉又穿越回去了,穿越到了某个仿古的古镇里,不过这个手鼓是双面的。 达克乌斯回过神来说道:“把那面鼓递过来,讲讲这面鼓的故事。” “大人,这是我们在一个露丝契亚废遗弃城市里的废墟找到的。” “你刚才说,你们去的是露丝契亚狼蛛海岸?” “是的,大人。” 达克乌斯寻思道:“不会是那啥战鼓吧?叫啥来着?不能这么巧吧?” 拿起鼓敲了起来,看着沃特问道:“有什么奇特的感觉吗?” 沃特一脸茫然的看着达克乌斯,犹豫了半天,不确定地说道:“大人,我感觉自己更力量了?” 达克乌斯又问向摊主和他身后几个同样趴在地上的杜鲁奇。 “大人,我也有这种奇特的感觉?” 达克乌斯似乎确定了,这面鼓就是扎慧塔克战鼓,回声之鼓,他突然想到猫妖传里极乐之宴玄宗散发击鼓。 “高雅!太特么高雅了,我刚才应该整个簪子的,也许这也是接近爱与艺术之神的一种方式。” 达克乌斯掏出二十枚索维林放在摊上。 走到战争九头蛇远处,马匹十分抗拒,死活不愿再往前走。达克乌斯就站在原地看着战争多头蛇,此时战争多头蛇似乎吃饱了,五个蛇头都趴在地上打起盹来。 战争多头蛇是山脉中的巨大怪兽,整个纳迦罗斯里最大的野兽之一,它的坏脾气与嗜吃本性令许多受害者毫无疑问地变成了尸块。要驯服一头战争多头蛇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驯兽师的鞭子必须稳准狠,否则就会吃掉。同时,多头蛇也相当难死,这不仅因为它满身的鳞片起到了保护作用,也是因为它能迅速地重生受伤的部位。击杀它的唯一机会便是迅速斩下所有头颅,纵使只留下一个头,剩下的头也会迅速复生,或是使用类似收割者弩炮这种战争机器和魔法进行超频攻击。 一句话总结:高八米,长了五个蛇头,有躯体,四条腿,一个蛇尾。只能走或奔跑,不会飞,复生能力特别强。第三个头不叫三郎,杜鲁奇的核心战争机器。 “真漂亮,完美的战争机器!” 沃特突然卖弄地说道:“大人,您知道北方的那个传说吗?莱玛野兽!” 达克乌斯无语,他当然知道,在纳迦罗斯北部很远的地方流传着一个传说,那里有只巨大的战争多头蛇。这只怪物永远不会衰老,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它的体积变得愈发庞大,鳞片变得更为密集,牙齿变得更加尖锐,爪子也变得更长。地狱之灾家族每次听到风声都会派出驯兽师去寻找,但除了跟卡隆德·卡尔的驯兽师打架,一无所获,驯兽师们通过献祭获得了安埃斯·莱玛回应,这只怪物确实存在。 二人又走到一处武器摊前。 达克乌斯看着摊子上琳琅满目的震旦风格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他一脸问号地把凤翅镏金镋从武器架上拿了下来,长两米八左右,包铁稠木杆,尖头纂,镋身应该是南皋铁打制,五公斤左右。 纂头杵地,握住杆身抖了抖,玩了会放了回去,又拿出一把三尖两刃刀耍了耍。 达克乌斯挑头说到:“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我也要了。” 他对这些兵器没兴趣,在他看来这些武器和杜鲁奇战戟一个路子,他没系统,dnd异种武器天赋亮没亮他也不知道,他也不马上斗将。 这辈子把戟、戟盾、枪、刀和刀盾使明白了就行。 再说穿着一套类似十五世纪的哥特盔甲,拿着凤翅镏金镋,然后嘴里大喊:大丈夫生于天地间?emm,你这画风有问题啊。 沃特费力地俯身把摊上五只形制不一样的龙头硬弩拿了起来。 达克乌斯开始把龙头硬弩挂在马包上,变挂边说道:“看着挺有意思,冬天没事的时候拆开研究研究。” 又走了一会,一个首饰摊上,一颗黑珍珠吸引了达克乌斯的注意力,这枚珍珠奇黑且硕大无比,镶嵌在一个吊饰里。 达克乌斯拿起珠子把玩起来,阴鸷地笑道:“你这珠子保真吗?” 摊主是个贩子,后面还有俩个打手装扮的杜鲁齐,三个杜鲁奇伏跪在地,贩子急声说到:“大人,保真,保真。” “哪来的?” “大人,我在戈隆德收来的。” 达克乌斯又拿起一个倒三角铜制吊坠,上面镶嵌着蓝色流光猫眼石,举到面前对着西红柿一样的太阳照起来。 “这个呢?” 贩子迅速抬起头看了一眼又马上低头说道:“大人,这个也是,两个都是女术士卖给我的。” 达克乌斯左手掂量着黑珍珠,右手掂量着猫眼石,打量摊位上其他的首饰问道:“这些都是戈隆德的货?” “是的,是的,大人,这些都是从黑暗巫术修道院里流出的货,我姐姐在里面修行,通过她的渠道收来的。” 达克乌斯随后把每个首饰抓在手里,闭眼感受起来,感受到其中有两个不似凡品。 “你们俩后退!” 两个杜鲁齐打手,马上爬行倒退。达克乌斯扫了眼周围,其他的摊主也趴跪在地。 达克乌斯轻声地问道:“倒几次货了?” “大人,这,这是第三次。” “头抬起来!”达克乌斯打量着这个贩子。 “你走的什么路子?” “大人,纳迦隆德和戈隆德的一支军用运输队,只要交足够的索维林就可以跟在里面,到达纳迦隆德之后坐船走地下海经过海格·格雷夫到达这里。” “他们不会把你直接拷上当做奴隶?或者找个僻静的地方把你献祭给凯恩?” 贩子低声说道:“大人,您说的事情经常发生,可是没办法啊,我姐姐在黑暗巫术修道院里修炼需要索维林。也许有一天我会消失,或者姐姐消失,我的哥哥已经消失了。” 达克乌斯对着贩子调侃道:“你的运气不错,你今天的运气更不错,这些首饰我都拿走了。”说完对远处的城市守卫招了招手。 城市守卫的队长快跑过来,单膝跪在三剑外。 达克乌斯抛给队长一枚索维林,说道:“交给你个差事,明天早上把他带到贵族区的塔凯亚庄园。” 又走了一会,达克乌斯始终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失望的摇了摇头。 达克乌斯把其中的猫眼石护符递给沃特说道:“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大人,这?” “如果这个东西是真的,应该会替你挡住一次致命攻击,你懂的。” 沃特感激的回答道:“谢谢,大人。” “天快黑了,回去了。” 说完纵马疾驰。 第8章 克拉卡隆德假日 策马奔腾,行人和巡逻的城市守卫纷纷避让。 直接跑回了夜督城堡,沃特的马术非常好,紧紧地跟在达克乌斯身后。 虽然克拉卡隆德现在暗流涌动,但还不至于搞什么凯恩刺客袭击,伏击地狱之灾家族嫡系之类的桥段,当然出城之后就不好说了。 吃完饭后,让迪亚管家给沃特安排了个房间,回刺棘家族是不可能回的,回去肯定挨不过今晚,到时候纽克尔能整死达克乌斯。 今夜无事,达克乌斯洗完澡后,拿着那个神灯卖力地擦了起来,万一他是天选之人呢。 “假的!这神灯肯定是假的!” 达克乌斯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起来,看看之前老弟的遗泽。因为柜子里能藏袭击者,杜鲁奇的柜子通常是没门的。 打开一个抽屉,里面全是玻璃制品和宝石之类的物件,闪闪发光。 “老弟你是史矛革吗?” 这屋里也没什么邪门古怪的东西,都是很正常的物品。像什么打开抽屉,里面一个八角星的徽记赫然地摆放在那里,日夜不停地腐蚀着达克乌斯。不存在的,家族的护卫和侍者都不是傻子,东西买来的时候,上面涂毒和有问题他们都会发现,看不准的还会找家族术士看。 又打一个抽屉,达克乌斯被瞬间打脸,里面放着柄古老的、化石般的号角,他没有伸手去碰,开始回忆这个物件是什么时候淘的。 “前年淘的,这应该是野兽人的兽角吧?之前好像还吹响过?咦!” 达克乌斯一脸嫌弃地把号角拿了出来,翻来覆去的看着。 “这不会是兽祖号角吧?嗯,也许以后能用上,去旧世界探险打野兽人的时候吹它,给对面的野兽人加加增益效果。” 达克乌斯把号角扔到了地上,又拿出一个阿斯莱风格的箭袋看了起来。 “嗯,有年头了,这个镂空的花纹真漂亮,我大概知道这是哪来的,好东西,能用的上。“ 又翻了两个抽屉,全是些花里胡哨的工艺品。 达克乌斯无语地摇着头,又打开之前的第一个抽屉,开始一个一个检查里面的物品。 “这颗红宝石不错,这?” 达克乌斯把这颗手心大小、扁平的宝石拿到烛光下仔细地端详。红宝石上刻着阿苏焉的徽记,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在燃烧着火焰,不过火焰已经熄灭。 “这是阿苏焉的徽记,熄灭的凤凰缚咒?这一天淘到不少好东西啊,天选之人竟是我自己?” “我记得这东西有火焰和魔法抗性吧?带上那个自闭症不会烧我吧?” 达克乌斯把箭袋和熄灭的凤凰缚咒放在桌子上,本来想叫侍者把这号角取走,摇了摇头算了。 今天,达克乌斯主要目的是找关于药剂学的东西,可惜,没有任何收获。 把连发手弩保险打开,放在身侧,看了会食谱,达克乌斯睡着了。 第二天,无事。 用过早饭后,达克乌斯带着沃特去拜访塔凯亚三兄妹。 三兄妹已经能正常下地行走,身上看不出来任何伤痕,要是能看出的话家族执法冠军得多拉胯。 引荐一番后,几名杜鲁奇权贵坐在破旧的会客厅里聊了起来,阿丽莎在鉴赏昨天收到的宝石。 聊了一会,那个贩子也来了,和他扯了几句,把索维林结算给他之后,让侍者带他去家族商队那里,今年最后一波去戈隆德的商队马上要出发了。 达克乌斯把沃特支开了,三兄妹跪在了他的身前。 “大人!” 达克乌斯靠在椅子上,右手揉着鼻梁,闭着眼睛缓缓地说道:“纽克尔少主,都跟我说了。”说完起身站起对三兄妹俯身说道:“对不起!你们受苦了。” “大人!” 达克乌斯走了过去扶三兄妹起来,边扶边问道:“起来吧,你们知道当时喝了什么吗?” 三兄妹茫然的摇了摇头,雷恩懊悔地说道:“我当时喝了那个东西,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达克乌斯阴鸷地冷哼道:“呵,药剂学配黑魔法。 弗拉奈斯还要说些什么。 达克乌斯直接说道:“好了,这件事翻篇,我去下厨,昨晚又学一招,我现在想迫不及待的试试。” 这事已经定性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车轱辘话,没意义。 下午,酒足饭饱,达克乌斯在看着雷恩画画,沃特找了本书看了起来,弗拉奈斯和阿丽莎开始在庄园里丈量,商量着怎么规划。 达克乌斯堂哥的扈从找上门来了。 科威尔娇柔做作地行了一个贵族礼,浮夸地吟唱道:“啊~下午好,大人,莫加尔家族的科威尔向您致敬。” 达克乌斯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哎呀,行了,行了,麻烦你不要这个样子,你真应该照着镜子看看你自己,我堂哥找我有事吗?” 科威尔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地样子说道:“是的,大人,马拉努尔邀请你们去看演出,马我都带来了。”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打小经常一起玩,莫加尔家族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铁杆,灵魂之爪号就是他们家的,科威尔的父亲是恐惧领主,在杜鲁奇百人议会里有两个席位。 天空开始下雪,一众权贵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过桥来到了平民区一处广场的城墙上。 城墙上,马拉努尔大大咧咧地坐在那,右腿放在桌子上抖着,手里拎着酒壶在小酌。扭头看到了达克乌斯,浮夸做出拥抱状,手里还拎着酒壶,笑着说道:“我亲爱的好弟弟,昨天你怎么不等等我?” 达克乌斯无语地瞪着马拉努尔,在桌子上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给自己倒酒,喝了起来。 旁边地狱之灾家族的四名子弟和马拉努尔的扈从都迎了过来。 达克乌斯开始给大家互相介绍,对于塔凯亚三兄妹和沃特来说这是高端局。 马拉努尔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一名杜鲁奇权贵喊道:“埃尔维斯!”说着伸出手指摇了摇。 那名叫埃尔维斯的权贵正想找阿丽莎攀谈,他回头看向马拉努尔,反应过来后马上行礼。 “我亲爱的好哥哥,叫我们来是赏雪吗?” 马拉努尔挑了挑头,恶毒地说道:“不!不!不!我亲爱的弟弟,血比雪好看!” 第9章 我拿错剧本了 闲扯了一会,科威尔喊了一声:“来了!” 权贵们纷纷停止谈话,看了过去。 马拉努尔又小酌一口,满不在乎地说道:“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的私生子。” 达克乌斯又感觉到了命运之力,拿起蹀躞带上的单筒望远镜看了起来,十三个冷蜥骑手,为首的是一个女性冷蜥骑手,应该是马鲁斯·黑刃的小女友露娜拉,三十多个杜鲁奇佣兵,拉着一百多个人类奴隶和三十多个阿苏尔奴隶,正在浩浩荡荡地开进广场里。 “也许我的到来,让这些阿苏尔表亲多活了半年。” 马拉努尔打了个响指又说道:“他应该在卡隆德·卡尔把这群表亲兜售了,还能卖个高价,而不是来克拉卡隆德找不痛快。”说完站了起来,趴到墙垛上,看着广场。 露娜拉的队伍中一头冷蜥发出了怒吼,达克乌斯在城墙上面都听到了两声重击声,有弩箭射进了冷蜥的肩膀。 伏击开始了! 马鲁斯的肩甲也被弩箭击中,随后弹开,距离他的鼻子只有两厘米的位置划过,他快速的观察周围。 混乱瞬间笼罩着整支队伍。更多的弩箭划破了空气,奴隶们哀嚎地尖叫着。佣兵们开始挥舞着鞭子和棍棒维持秩序,让奴隶都排队站好,而两侧的佣兵队长开始下达命令。 更多愤怒的怒吼声从冷蜥的嘴中回响,马鲁斯的冷蜥『怨毒』的右肩上有两只黑色的弩箭,细小的伤口渗出细细的脓液,野兽的鳞皮显然挡住了许多冲击力。 马鲁斯见到了袭击的人,他们蹲在道路右侧的巨石之间,正在用连发弩参差不齐地向马鲁斯的队伍进行射击,他们穿着与岩石完美融合的暗褐色和灰色袍子。 马鲁斯动作流畅,将马鞍后的连发手弩拿了出来,并把剑从鞘中拔出。 马鲁斯用剑尖指向袭击者的位置大声喊道:“露娜拉!右边有连弩手!” 露娜拉转头看到了袭击者,达克乌斯在望远镜里能清晰地看到她的扭曲的脸,随后变成狂喜,她举起噬魂者,招呼她的冷蜥骑手开始冲锋。 空气中回荡着骑手们的尖啸声和冷蜥的怒吼声,令人毛骨悚然,他们驱使冷蜥躲开路上的巨石,跳开小一些石头,在崎岖的广场上笨拙地奔跑,噬魂者的枪尖仍然指向天空。 佣兵们开始逼迫奴隶们趴在地上,而持矛的佣兵在队长的指挥下架好了盾牌,面朝弩箭飞来的方向。 马鲁斯停在原地又观察了一圈,随后开始操纵怨毒,怨毒发出一声怒吼开始发起冲锋。 二十多个穿着袍子的连弩手在岩石间潜伏着,他们保持着阵线,向着冲锋地冷蜥发起齐射。弩箭射向冷蜥的头部和肩膀,但冷蜥已经开始嗜血发狂,什么都阻止不了它们的冲锋了。 技艺娴熟的骑手直到最后一刻才平举噬魂者,将其捅入敌人体内,达克乌斯在城墙上能清晰地听到血肉撕裂及骨头粉碎的声音。 领头的露娜拉冲向正在装填箭匣的连弩手,留给连弩手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无法再来一轮齐射了,他们这时候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连弩手的队长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并拔出自己的剑,但露娜拉的噬魂者已经捅入了他的胸膛。长达半米的枪头像纸一样捅穿布料和锁甲,在嘎吱嘎吱的脆响声中碾碎了杜连弩手队长的胸骨和肋骨,随后枪尖从连弩手队长的背后捅出,捅进了后面伏击者的脑袋。 杜鲁齐的脑袋像西红柿一样爆开,鲜血、骨头和脑物质喷洒在他的同伙身上。 “嚯!”达克乌斯看着这个16+画面发出一声惊叹。 露娜拉直接丢弃噬魂者,拔出了两把锯齿长剑开始左右砍了起来,而冷蜥把另一个正在尖啸着的弩手直接咬成两截。 马鲁斯冲锋的时候看到另一群连弩手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背靠着城墙,他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权贵们。他紧紧握着剑,操纵着怨毒直接冲了过去。在最后一刻,他在鞍座上压低身子,紧紧地拉住缰绳,嘴里不知道喊着什么。 怨毒充满爆发力的后腿猛地跳了起来,落在了巨石上,随后跳向了另一块巨石。马鲁斯瞥见一群被吓坏的苍白面孔正盯着他,他从中选择了一个目标,站在鞍镫上,高举长剑。 怨毒以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压在其中两个杜鲁奇的身上,马鲁斯挥剑劈向一个杜鲁奇的脸,将那人从头顶到腹股沟劈开。粘稠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内脏溢出的恶臭。怨恨的后腿重重地踏在倒在地上的尸体上。一颗被砍下的西红柿像皮球一样在冰冷的地面上滚动着,在路径上留下鲜红的血迹。 这时,一支投矛正中马鲁斯的胸膛,在他的胸甲上弹开溅起火花。两个幸存的杜鲁奇向城墙跑去,怨毒不需要马鲁斯的操纵就向他们追去。怨毒跳跃了三次就追上了他们,用下颚咬住了其中一个杜鲁奇,并像一只巨大的猎犬一样摇晃着它的头。杜鲁齐血肉横飞,四散开来,四肢在空中翻滚着向四面八方飞去。怨毒把那个杜鲁奇的下半躯干重重地甩在了城墙上,随后滑落在地。 第二个杜鲁齐猛地转向右边,睁大眼睛,歇斯底里地嚎叫着。马鲁斯想都没想,从鞍座上跳了下来,追在身后,他沾满鲜血的嘴里也发出了的嚎叫。追了近二十米,那个杜鲁齐突然转身,马鲁斯想都没想,一剑横扫到身前,直接把向他掷来的锯齿短匕击飞。 马鲁斯猛扑过去,像一条毒蛇一样快,但那个杜鲁奇却用自己的剑挡住了马鲁斯的剑,并迅速的刺向马鲁斯,马鲁斯正想攻击那个杜鲁奇的大腿,却只听见盔甲发出刺耳的摩擦碰撞声。 马鲁斯迅速回以一击,几乎切到了那个杜鲁齐的喉咙,突然,那个杜鲁奇向上挑击,同样向他的喉咙攻击。 马鲁斯在最后一刻侧身一扭,他感觉到冰冷的剑刃滑过脖子的表面,随后他一剑刺向那个杜鲁齐的大腿。 那个杜鲁齐歇斯底里地哀嚎着,低头看见利剑刺穿了他的大腿,鲜红的动脉血随着心脏的跳动从伤口处而出。 马鲁斯拔出他的剑,杜鲁奇瘫倒在地上。他咆哮着准备进行致命一击。突然,怨毒猛地撞向他,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在空中翻滚起来。他撞在一块巨石上,随后昏了过去。 “精彩!”科威尔鼓着掌感叹道。 当马鲁斯再次恢复视力和呼吸时,他看到怨毒正在将受伤的杜鲁奇啃食成碎片。它的瞳孔在眼眶中疯狂地转动,摇着它沉重的头,仿佛被痛苦折磨得筋疲力尽。突然,它回头,发出一声刺耳地咆哮,露出一排排匕首般长的猩红牙齿,上面还沾着血肉。它原地转了一圈,对着空气猛咬一口,然后它的鼻孔扩张,开始向后跑去,并发出愤怒的吼叫。 冷蜥癫狂了! 巨兽迷失在嗜血的狂乱里,四处寻找空气中气味的来源。其余的十二头冷蜥纷纷甩下骑手,并把头对准了每一个它们能找到的活物。骑手们自己则安然无恙,因为他们涂了药水,冷蜥把他们当作了同类,但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即将变成猎物。 佣兵们试图与狂暴的冷蜥对抗,但他们的阵型在狂暴的冲击下像玻璃一样支离破碎。数十名雇佣兵被压碎或撕裂,他们的黑钢盔甲在冷蜥强大的牙齿和爪子面前毫无用处。长矛的矛头插在它们的身上,但这些冷蜥对疼痛或受伤毫无反应。 冷蜥冲进了奴隶群中,血腥的狂欢真正开始了。 马鲁斯发出绝望的叫喊声,广场瞬间变成一个沸腾的屠宰场。 达克乌斯这时候本应该感觉心理不适,或者把头扭开,但他依然在看着广场下面,他知道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这些是必须面对的。他突然嘿嘿乐了起来,他的笑声感染了其他的权贵,这群权贵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马鲁斯听到了城墙上的笑声,他回头看了过来,脸上充满了憎恨,并迅速回头,向怨毒跑去。他跑的同时让骑手们随他一起来,他看到了怨毒肩膀上的弩箭。弩箭上面有毒药!这种毒药会令冷蜥癫狂。 这场伏击的目的从来不是劫走奴隶,而是让这些奴隶去死。 马鲁斯躲开一头冷蜥的尾巴的扫击,冲向怨毒插着弩箭的那侧。它的正在啃食着一个死去奴隶的躯干。马鲁斯迅速一跃,把两根弩箭拔出。它颤抖了一下,转头看向马鲁斯,愣了一会,然后它走向道路左侧,开始转圈,嗅着空气。过了一会它因为过度劳累而蹲了下来。马鲁斯用沾满鲜血的手举起箭矢愤怒地喊着什么。 他旁边的其他骑手也开始接近自己的冷蜥,并找机会把弩箭从鳞皮中拔了出来。 广场内已被血肉染红。一些苍白的骨头和反光的镣铐在雪中闪耀着。死去佣兵的黑钢盔甲碎片散落在地上,他们的身体扭曲破碎成不自然的形状,空气中充满了伤员的哭泣声。 马鲁斯·毒刃的哈克西耶之航试练功亏一篑,倒在了最后一步。 盔甲和武器的摩擦声从城市大门外传来,一队城市守卫列队卫开进广场,士兵们排成阵型,长矛和连发弩对准马鲁斯,之前迎接达克乌斯下船的贵族码头区管事骑着马,紧随其后。 管事看了眼广场里可怕的场景,随后走到马鲁斯不远处说了几句话。 马鲁斯抬头一脸憎恨地看着城墙上的权贵们,达克乌斯俩兄弟冲他挥了挥手,随后他平静地说了一句话,说完从鞍座上拿出连发手弩射向了那个贵族码头区管事的脸。 马鲁斯招呼骑手们,冲破了城市守卫的防线逃之夭夭。 马拉努尔不满地冷哼道:“一帮废物,扶不上墙的的烂泥。” “下午好,克拉卡隆德!刚刚的死人乐透把死人给透乐了,最后的结果是满打满算的两百个!但有一位贵族管事也挂了,我看你们全得赔钱!” 达克乌斯走到他堂哥的身边问道:“我那批阿苏尔奴隶的拍卖会后晚举行?” 马拉努尔依然在看着广场,不停地点着头,阴鸷地笑道:“我不希望后晚他的名字和地狱之灾家族排在一起,成为权贵们谈论的对象,所以我同意了弗尔兰·巴勒的请求。” 听到这,达克乌斯也阴鸷地冷笑起来。 第10章 原来我是驯兽师啊 晚上,夜督城堡就餐区,达克乌斯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而沃特回来之后饭都没吃,直接进了房间,之后就没出来过。 “到底你是杜鲁奇,还是我是杜鲁奇?就这出息。” 第二天早上,黑色方舟纳戈尔号抵达克拉卡隆德,夜督城堡晚上将举行欢迎宴会,欢迎提督巴内斯·巴勒的到来,侍者们在迪亚管家的带领下开始布置起来。 家族练武场,达克乌斯被揍了一上午,各种花式吊打。凯斯莱就用一把弯刃行刑刀,打的他毫无招架之力,凯斯莱的步伐简洁高效,一旦攻击能把弯刃行刑刀舞出残影,不停的攻击着他。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练就是了,毕竟人家经过几百年的训练,经常战斗在生与死的边缘,总不能达克乌斯刚出道就击败他,那可真是骡子和驴会唱歌,就你马离谱。 下午,达克乌斯带着沃特去参观毁灭之塔的地下饲养室,他的冷蜥折在了里昂尼斯,得重新挑一头。 刚下去,就看见坐在长廊石椅上发呆的高阶驯兽师耶格尔,他的头上只有头顶那一块留着头发,扎着比卡利恩还夸张的冲天辫,辫子直接顶在背后的石墙上。 “下午好,少爷。” “下午好,耶格尔,在想着下一届利爪大赛?” 耶格尔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耸了耸肩。 达克乌斯懂,卡隆德·卡尔千噬家族的拉卡斯风头太盛了,之前这个比赛赛前下药、暗杀、谈判各种招式无所不用,但是比赛的时候有种默契就是让巫王看的开心,看的高兴。胜负轮流拿,但拉卡斯的出现打破了这种默契。下次利爪大赛再输的话,克拉卡隆德就是三连跪,卡利恩也给他挡不了了,耶格尔得承担他的责任,杜鲁奇百人议会的席位将难保,搞不好他得献祭给安埃斯·莱玛。 达克乌斯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他也不是驯兽师,他能帮的上什么忙? “少爷,您要重新挑选一头冷蜥吗?” 耶格尔开始在前面带路。 “是的,顺便给他挑选一头。” 走进冷蜥饲养室,达克乌斯看着密密麻麻的笼子问道:“耶格尔,这里有多少头冷蜥?” “少爷,成年的一共有三百四十六头,幼崽一百二十三头。” “好家伙,这能武装出六个编队了吧。” 达克乌斯一边寻思着,一边逛了起来,因为他没涂药水,笼子里的冷蜥看到他非常躁动,发出狂躁地怒吼,凭着本能开始撕咬和撞击笼子。 兜转了大半圈,达克乌斯走到一处笼子前打量了起来,只见这头冷蜥体型较小、鳞皮呈暗沉的灰绿色,头上张出一支小角。在笼子里不吵不闹,歪着头静静的打量着他。 “嘿!奇怪了,少爷,这头冷蜥是海格·葛雷夫和露丝契亚混血出来的,平时它是这里面最狂躁的,就算涂上药水也无法靠近。而且发育的很缓慢,头上还有些畸形,我们准备把它处理掉了。” 达克乌斯转过头诧异地看着耶格尔,确认他并不是在搞笑。不禁寻思道:“亚种这么稀有?高阶驯兽师也看不出来?这特么好像是露丝契亚的巨角冷蜥吧?也对,杜鲁齐能勉强控制冷蜥,但巨角冷蜥真不一定能搞的定。” 达克乌斯回头继续看着这头巨角冷蜥,这头小孬梨儿依旧不吵不闹的歪头看着他,瞳孔中充满了新奇。突然,达克乌斯福至心灵地右手伸到笼子前五指张开,很装逼地说道:“你听的懂就点头。” 巨角冷蜥诧异地把头抬起,愣了一会,随即点头。达克乌斯愣住了、沃特愣住了、耶格尔也愣住了。 耶格尔浑身颤抖起来,魔怔地说道:“安埃斯·莱玛在上,安埃斯·莱玛在上!少爷!少爷!您在试试?” 达克乌斯继续摆着姿势说道:“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巨角冷蜥又愣住了,把头歪了起来,似乎在寻思为什么又这么问,随即又点了点头。 耶格尔也不顾什么杜鲁齐席图安礼仪了,冲到笼子前,摆出跟达克乌斯一样的姿势说道:“听懂你就点头。” 巨角冷蜥转头看向他,仿佛在像看一个棒槌,打了个响鼻,懒得搭理他,又看向达克乌斯。 这时,达克乌斯收回手重新站好说道:“如果,你真能听懂,你就让它们安静下来!太闹了。” 大概过了十秒,旁边的沃特和耶格尔都以为没戏的时候,巨角冷蜥发出一声嘹亮尖锐的吼叫声,顿时,整个冷蜥饲养场内的冷蜥都安静下来。 “卧槽?让它们重新燥起来!” 巨角冷蜥呆呆的看着达克乌斯,似乎有些疑问?这次过了大概过了半分钟巨角冷蜥又发吼叫声。 整个饲养场的冷蜥开始癫狂起来。 耶格尔震惊地看向达克乌斯,随即反应过来,扭头便快步地向门口走去,去边走边说道:“少爷,我去禀告少主!” 这时候,卡利恩不知道从哪出现了,守在了门口,家族里的驯兽师都很聪明,除了冷蜥饲养室的驯兽师,没谁会跑过来看热闹。 达克乌斯也感觉莫名其妙,又对着巨角冷蜥:“我骑可以骑在你身上嘛?” 巨角冷蜥这次反应很快,马上点头。 达克乌斯转头看向沃特,沃特也是一脸震惊,他对沃特严肃地说道:“你懂的!” 沃特瞬间反应了过来,直接单膝下跪,说道:“大人,我懂,我懂!我懂!” 达克乌斯又问了几个问题:“你这小孬梨儿有点发育不良啊,喜欢吃牛肉吗?不会咬我吧?会游泳吗?会飞吗?能和太阳肩并肩嘛?你是公还是母的?我可以叫你妮蔻嘛?” 越问越离谱,但无论问题多么离谱巨角冷蜥都点头或者摇头,歪着头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达克乌斯,似乎在寻思这都特么什么破问题。 达克乌斯感到很困惑,虽然没有驯化的冷蜥非常擅长团队协同作战,但只要涂上那种微臭的麝香冷蜥就会把你当成同类,哪怕之间存在非常明显的区别,可见这种生物非常没脑子。但这直接跟冷蜥对话算什么路子?莫非是这头巨角冷蜥有智慧?被古圣赐福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这大聪明居然有智慧啊!” 说完达克乌斯把手贴到笼子上,巨角冷蜥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轻轻地舔了一下,直接破伤风警告。 达克乌斯瞬间把手收了回来,无语地看着手心留血的伤口。 第11章 酷爆了 城堡里,耶格尔快步地走到书房门口,略显急促地敲了敲门,书房内正在办公的纽克尔说道:“进来。” 耶格尔走进屋内,纽克尔头都没抬继续处理公务:“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耶格尔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纽克尔波澜不惊地点点头,随即扭头对着一个角落平静地说道:“知道了,凯斯莱去下面处理下,保证每个驯兽师要封口,如果有问题,你知道的!” “卡利恩!过来,打开笼子。” 卡利恩直接跑了过来,神色紧张。 “少爷,这,这有点危险啊!再说,您还没有涂药水!” “没事,我相信这头小孬梨儿。” 达克乌斯有句话没说出口:“相比杜鲁齐我更愿意相信野兽!” 卡利恩咬牙,腮帮子都缩了进去,拿出腰间的龙筋鞭对着两名驯兽师喊到:“你们俩过来!准备打开笼子!” 达克乌斯摆手让沃特后退,两名驯兽师跑了过来,站在笼子两边。同时开锁,拉开笼子的同时迅速大步后退,巨角冷蜥从笼子内缓步走了出来,扭头看向挡在达克乌斯身前的卡利恩,冲他打了个响鼻,鄙夷的看着他,似乎在说离老子远点。 完成这一套动作,巨角冷蜥把头向达克乌斯怀里靠去,达克乌斯摸了摸它的头,它俯下腰把头靠在了达克乌斯的怀里。达克乌斯用左手摸着它的头,右手放到它的下巴挠了起来。它伸出满是倒刺的舌头要舔达克乌斯的手,达克乌斯瞬间把手收了回来,在它的眼前伸出手掌的伤口摇了摇,它愣了一会似乎懂了。 “这应该是头巨角冷蜥,怎么比其他冷蜥小半圈,可能平时伙食不够?这跟撸猫也没啥区别啊,就是有点硌手,还有点臭。” 后退的卡利恩手持龙筋鞭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脑子里充满了大大的困惑,他好歹是参加过利爪大赛的驯兽师。 因为这完全与杜鲁齐的驯兽流程相悖,驯兽师需要天生的同理心,单是残忍是毫无价值的。所有的精灵都与自然世界共享一种神秘的和谐,但是当大多数的精灵为了获得更大的智慧,或者与其他生物的交流而拥抱这种纽带时,杜鲁齐的驯兽师们反而把它当做一种武器。在通过对折磨技艺的坚定不移的锻炼与提升,让野兽在驯兽师的鞭挞下所屈服! 总结来说就是先折磨野兽,然后告诉它听话有肉吃,不听话继续折磨,类似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当然这些野兽可不是马戏团里的,这些野兽存着很大的风险,及其容易失控。比如说战争多头蛇是杜鲁奇的战争机器核心,但由于这种野兽脾气过于暴躁和难料,很多杜鲁齐的军队都不想和它们打交道。 这特么是什么路子? 卡利恩开始脑补起来:“安埃斯·莱玛在上,莫非少爷是安埃斯·莱玛神选?那拉卡斯呢?不对啊,之前那个灵蜥又是什么情况?” “卡利恩,你一会带他选头冷蜥。” 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安抚巨角冷蜥,巨角冷蜥恋恋不舍地走回笼子里,回头歪着脑袋看着他,他向巨角冷蜥摆了摆手,转头离去。 “好家伙,大德鲁伊竟是我自己,我的异名是『钩爪之岚』?不对吧?” 耶格尔回来了,凯斯莱跟在身后。 “耶格尔,刚才走那么快干嘛?带我去其他的饲养室转转。” 耶格尔提起精神说道:“没问题,少爷,您想去哪个饲养室。” “这地下都有哪些野兽?” “奇美拉、战争多头蛇、蝎尾狮、鹰身女妖、巨狼、深渊海妖还有刚从露丝契亚过来的甲龙和三角龙。” 少了黑龙,但达克乌斯没问黑龙在哪?因为他太清楚了,之前这老弟的母亲和马拉努尔的母亲都是殒命在那龙巢附近的。当时这哥俩还小,那天不知道谁闹着说要去看黑龙,结果撞到了马雷基斯黑守卫的招收负责人。 黑守卫是马雷基斯的私人卫队,他们只听从于巫王的命令。他们都是深受巫王喜爱的家族的后裔,这些孩子会从母亲身边带走,而他们的母亲随后就会被杀掉。因此,没有了家庭的羁绊,这些孩子们从此便会在黑守卫的军营中长大,并学习成为马雷基斯麾下精英中的精英所需的一切杀戮与毁灭的技巧。 马雷基斯和地狱之灾家族是有默契的,地狱之灾家族的嫡系是不可能加入黑守卫的。但是命运无常,那个负责人是刚过来的,他不顾部下的劝阻,就是要打破这个规则。结果马拉努尔的母亲的战死,达克乌斯的母亲施法力竭而死,他母亲最后的遗言是对马拉努尔说的:“你要保护好你的弟弟!” 那个规则打破者的灵魂在毁灭之塔被安娜萨拉永世灼烧着,因为达克乌斯的母亲,是安娜萨拉最喜欢的侍女之一。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跟随耶格尔来到战争多头蛇的饲养室,四头战争多头蛇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毫无反应。 “它们吃饱了,现在快入冬了,虽然饲养室不那么冷,但还是有冬眠的反应。” 随后,耶格尔一脸期待地对着达克乌斯说道:“少爷,你再试试?” 达克乌斯盯着战争多头蛇看了好一会,随后又是闭上眼、又是比出手势、又是吆喝,就差把那回声之鼓拿下来,跳起大神了。战争多头蛇的十只眼睛恶毒地盯着他,他看懂那个眼神了,那个意思就是你大可在往前走几步试试。 又转了一圈都是这样,战争多头蛇的五只蛇头懒懒散散地趴在地上无精打采,不想搭理他。 耶格尔面色不甘地说道:“少爷,您要不要去深渊海妖的饲养室看看?” “不去!去蝎尾狮的看看。” 这时,沃特选完了冷蜥,与卡利恩一起走了过来。 去了蝎尾狮的饲养室也是如此,耶格尔已经心如死灰。 “耶格尔,我这到底什么情况?” 耶格尔有气无力地说道:“少爷,说实话我也不懂,要么就是那头冷蜥有智慧?也不对啊。” “看来我是无法帮助你了。” “没事的,少爷,我已经快七百岁了,对杜鲁齐来说这已经很长寿了。” 达克乌斯寻思道:“您有考虑过那几位嘛?再说,我是不是只能跟露丝契亚的生物打交道?” “走!去三角龙和甲龙的饲养室看看!” 耶格尔脸上又露出几分希翼之色,快步在前方领路。 走在后面,沃特小声的问道:“大人?这?” “去年在纳迦隆德举办的利爪大赛,被卡隆德·卡尔的拉卡斯碾压了,之前饲养室是有八头战争多头蛇的。” “我懂了,一百年后的利爪大赛克拉卡隆德还输的话。。。” 沃特·刺棘,一个自身难保的杜鲁齐脸上居然露出了同情。 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三角龙和甲龙的饲养室。 耶格尔介绍道:“少爷,这是前几天刚收的。。。” 话还没说完,神奇的一幕又发生了,原本趴在地上无精打采的两只三角龙和一只甲龙看见达克乌斯进来,直接站了起来。 耶格尔直接双膝跪倒在地高呼:“安埃斯·莱玛在上!” 沃特一脸懵逼的看着周围的一些,至于卡利恩,他只在门口站着不进来。 达克乌斯寻思道:“灵蜥?冷蜥?三角龙?甲龙?有什么共同点?都是来自露丝契亚!难道说我只能同理露丝契亚的物种?不在露丝契亚出生的也行?贴吧水友居然是我自己?” 听到三角龙和甲龙瓮声瓮气的叫着,达克乌斯回过神来问道:“你们冷不冷?” 三角龙和甲龙迟疑了一会,开始头点个不停。 沃特没有高呼凯恩在上之类的,因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耶格尔已经恢复了过来,站了起来一脸惊喜地说道:“少爷,您这?” 达克乌斯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我只能同理露丝契亚的野兽。看来我必须得去露丝契亚了,我有种预感不止是一趟”说完爬到三角龙的身上,像个灵蜥一样挂在上面说道:“多拿些干草,这里对它们来说太冷了。”随后在三角龙和甲龙的身上玩了一会。 “拜托,这可是恐龙唉,酷爆了好不好!” 第12章 大声密谋 南美上,露丝契亚丛林中坐落着一处神庙城市,它光彩夺目、光芒四射,被称为赫斯欧塔,即『太阳之城』。由于其位置及历史,太阳之城成为了所有神庙城市中防御最坚固、军力最充沛的一座。一队队蜥人战士在广场和城墙上巡逻,外墙上的伤痕,是这座城千年来无数次抵御外侮经历的见证。 这座城市最耀眼的建筑是南天星辰金字塔,顶端的观星室,城市的领袖,也就是现存最强大、最古老的史兰魔祭司马兹达穆迪领主在短暂的沉睡中缓缓醒来。 马兹达穆迪抬头凝视着深邃的宇宙,他思考古圣是不是还在那里,『大计划』到底有没有意义。低下头,只有皮奇波奇侍奉在旁边,并已经准备了好了他最爱吃的虫干。 达克乌岁又在下面转悠一会,顺便去看看丘帕可可,卡利恩现在的主要职责依然是照顾好他,不过情况好了些,那只灵蜥会说一点常用的精灵语了,虽然听起来带着别具风格的露丝契亚口音。 现在天气更冷了,丘帕可可整天窝在洞里睡觉,大有要冬眠的架势。达克乌斯去看他的时候,他里三层外三层盖着被子,呼呼大睡,达克乌斯也没去吵醒他。 “灵蜥睡觉居然也打呼噜。” “耶格尔,你不上去参加宴会吗?” 耶格尔平静地摇了摇头说道:“少爷,抱歉,我太不喜欢,我更喜欢和野兽待在一起。” 夜督城堡欢迎宴开始了,主厅已经斛光交错起来,达克乌斯没兴趣参加,出来之后带着的沃特走的侧门,去就餐区吃了晚餐。之后凭着记忆避开人群,七绕八拐的走到三楼,站在上楼的拐角处,他看着下面狂欢的杜鲁齐权贵们,摇了摇头。 这时,达克乌斯察觉到下面有一道目光向他看来,他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年轻男性杜鲁奇在啃着一颗血淋淋的牛心看着他。看见达克乌斯望着他,那个杜鲁奇一口把剩下的牛心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露出变态般的笑容,冲着达克乌斯招了招手,双眼狠戾,充满杀意。 “大人,那是噬心者家族的曼吉尔。” 达克乌斯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他,你不想参加宴会就先回房间吧。” 沃特的好哥哥们和好姐姐都来了,达克乌斯也没逗他,直接让他回去了。他对曼吉尔有印象,噬心者家族族长克拉尔的儿子,一次城中权贵宴会的时候见过,两米二的身高很有压迫感,宴会上非常挑衅的看着他,仿佛在看砧板上的肉,给当时还没成年的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找机会恁死你,把你眼珠子扣出来。” 达克乌斯也露出一个阴鸷狠戾的笑容,伸出右手对着曼吉尔比了一个中指,转头继续向四楼的走去。 黑色方舟怨恨之垒号是噬心者家的,一个长两公里的小型黑色方舟,它多次袭击奥苏安的海岸和航道,连同诺斯卡、巴托尼亚、阿拉比、南方城邦也深受其害,四处散播恐惧。族长克拉尔是位恐惧领主,和莫加尔家族一样,在杜鲁奇百人议会有两个席位,不过这个家族很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 达克乌斯的尖塔门口,马拉努尔正趴在围栏上看着下面的宴会,咬着牙槽,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在想什么开心的事。 “我亲爱的好哥哥,你不下去参加宴会,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 马拉努尔转过头对着达克乌斯笑道:“我在这等你啊!我亲爱的好弟弟。” 达克乌斯一脸嫌弃地说道:“我有什么好等的,楼下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杜鲁奇在等你呢。” 马拉努尔的脸又阴沉下来说道:“今天的主角也不是我,是巴勒父子。”顿了顿,叹了口气,又说道“下午,少主纽克尔找我了,噬心者家族族长克拉尔要把他的女儿嫁给我。” 达克乌斯同样趴在马拉努尔身旁,向下面看了一眼,他认识她,克拉卡隆德着名的交际花,曼吉尔的姐姐。 她有一双纳迦瑞斯血统的紫色眼睛,身形修长,泰然自若,身体轻盈,穿着一身绿色的丝绸礼服,她浓密光洁的黑发梳成一条垂到腰间的粗辫子,辫子上散落着一缕缕闪闪发光的灰白色骨片。她的这个发型代表着一个充满肮脏交易的杜鲁奇黑暗传说,她似乎在暗中追求着什么,可能是接近爱与艺术之神色孽的一种方式吧? 此刻,一群年轻的汤姆围绕在她的身旁。 达克乌斯没逗马拉努尔,因为他能感觉到马拉努尔此刻心里很不爽,随时都会爆发。 “哦~可怜的马拉努尔,这是少主纽克尔给你的考验啊。”说着达克乌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丝绒布袋递给马拉努尔,“袋子里的首饰非常非常漂亮,戈隆德黄金矿坑流出的货,黑暗巫术修道院里面的女术士们加工过,品相非常好,她一定会非常喜欢。” 马拉努尔把首饰倒在手心上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又把首饰装了回去,揣在了自己的怀里。 达克乌斯阴鸷地说道:“我亲爱的好哥哥,你可以选择一件送给她。” 他的潜台词是在首饰上涂慢性毒药。 马拉努尔思考了起来,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成功率太低了,而且及容易被发现,成功的话,城市里的权贵们会猜到是我。” 达克乌斯懂了,无所谓地挑了挑头,说道:“那就得看弗尔兰·巴勒了,通过他找个机会把她引出城,比如说有什么可以瞬间干掉我们俩之类毒药,或者联合篡权之类的由头,冬之前夜快来了,我过几天得动身去林场待着,到时候你再找几个好手,我来处理这事,我会把她完好地送回克拉卡隆德。” 此时大厅里,弗尔兰·巴勒满脸得意之色,似乎对昨天的计划非常满意?一群女杜鲁奇在围着他转,他仿佛是今晚最靓的杜鲁奇。 马拉努尔又思考了起来,随即恶毒地笑了笑,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 “你真是我亲爱的好弟弟,我先下去了,楼下的女杜鲁齐们还等着我呢,我今晚要找个女术士鉴赏下你送我的首饰。” 达克乌斯没理他,继续趴在围栏上看着下面。 “看来城里的权贵们又不听话了,刺棘家族和噬心者家族在大声密谋什么?”又想到他回来那天,那个卡尔沃家族脖子弯不下去的老脖梗。 杜鲁奇的权谋斗争是病态的,没有东罗马式三步走,簪刑、阉割、修道院。 而是极致且纯粹,以毁灭肉体为主,毫无下限、不惜毁灭一切,充斥着尔虞我诈的『拜占庭』式。 “短刀之日?我喜欢。” 第13章 达克乌斯的左手 第二天,黑暗之路。 马鲁斯·黑刃惹了个大麻烦,他杀了克拉卡隆德的一个贵族管事,哈克西耶之航试练也功亏一篑,空手而归。现在,他欠了一屁股外债,而他的父亲勒汉只要随便的点个头就能解除债务,不过他是他父亲的累赘,他父亲是不会点头的。 马鲁斯的父亲不喜欢他,但并没有在他出生时当场摔死他,因为他的出生是他母亲和他父亲的一场交易。和他异母的哥哥姐姐们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都年长他许多,随时都有可能杀了他。可是,他们却止步于垄断家里的财富,让他一人慢慢枯萎腐烂。 马鲁斯犯蠢了,天真的认为他们因忙碌于其他阴谋诡计而无心谋害自己。但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克拉卡隆德出售货物的?前天的城墙上那几个向他招手的权贵又是谁?卡隆德·卡尔远在东北方向之外,是纳迦罗斯最遥远的大型城市之一。会不会有信使跑的比凯恩刺客还快,骑着马往死里跑,沿着海岸线穿过寒心海和恶怨海?这可能吗?还是他们通过女术士的水晶球联系的? 这几个问题在黑暗之路的旅途中一直折磨着马鲁斯。忽略奴隶之门卡隆德·卡尔,直接驶向克拉卡隆德的行为是离经叛道而轻率的,即便如此他的敌人也一直在等着他。甚至还有那封该死的信,他厌恶地想到。 克拉卡隆德,夜督城堡练武场,达克乌斯还在被凯斯莱揍,不过比昨天好了些,他起码能挡挡了。 突然一个侍者走了进来,说等候室有位纳迦隆德来的杜鲁奇求见达克乌斯。 “纳迦隆德?巫王马雷基斯注意到我了?他来派人让我去跟他学习黑魔法?” 达克乌斯怀着疑问,让侍者把贵客请到会客厅。 又跟凯斯莱练了一会,问他他也不说话,他只是反复示意达克乌斯的步伐和出刀方式。 “抱歉,凯斯莱,今天就练到这里了,我得去会见贵客。”说完达克乌斯向凯斯莱行礼。 凯斯莱回礼,之后看着沃特,那意思很明显,你没必要去,我来陪你练练。 达克乌斯穿好贵族长袍、哈德瑞卡、贵族曲剑三件套,向会客厅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沃特的惨叫声和武器摔落在地上的声音,他没有回头看都知道沃特被打的多惨,沃特只有马术比较好,武技还不如他呢,摇了摇头。 会客厅内,一位中年的男性杜鲁奇正安静地坐着,数十名家族守卫准备伺机而动,他们都有些紧张,他们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安静的杜鲁奇及其及其危险,虽然他的左臂不见了。 会客厅外,迪亚管家在等候会达克乌斯。 “屋里是谁?” “少爷,他应该是名黑守卫!” 达克乌斯诧异地看着迪亚管家,迪亚管家确认地点了点头说道:“少爷,我要去禀告少主。” 深吸口气,推门而入。会客厅及长,中间摆放着一张海格·葛雷夫大理石桌子,大概有10剑长,(一剑2.4米),那个男人正坐在桌子的远端。 看到达克乌斯进来,他站了起来点头致礼,平静地说道:“纳迦隆德,拜涅·血祸,向地狱之灾家族致敬,向您致敬。” “达克乌斯·地狱之灾。” 拜涅打完招呼之后看着身边的家族守卫,他们看向达克乌斯向他微微摇头。 达克乌斯目测了一下桌子的长度,随即说道:“这不是待客之道,传出去不好,你们先出去吧,把门开着!” 说完把椅子调了个角度,坐了下来,左手撑在桌子上,一脚撑地,还在地上划了划,确认不会打滑之后,坐姿调成随时能夺门而出的姿态。 这个时候凯斯莱扛着弯刃行刑刀进入会客厅,鄙夷的看着达克乌斯的坐姿,随后侍立在他的左侧。 家族守卫正在鱼贯而出,拜涅一脸怀疑地看着凯斯莱。 “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家族执法冠军凯斯莱,他不方便说话。” 拜涅盯着凯斯莱看了好一会,点了点头说道:“我在纳迦隆德听过你,听说你很能打?” 凯斯莱举起弯刃行刑刀晃了晃。 “好!一会我们练练!” 达克乌斯一脸无语。 拜涅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曾经是名黑守卫,凐灭之主,十二塔塔楼大师。” 出于礼貌,达克乌斯没有盯着他缺失的左臂看。 拜涅自嘲地笑道:“当然,那都是曾经了,我现在废了。” 达克乌斯狐疑地问道:“那您来找我?” “我奉艾德雷泽,刀锋之主的神谕,来找您,教您学习武技,听说您连个猴子都打不过?” 达克乌斯寻思道:“嚯!这个杜鲁奇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感谢莫拉依格·赫格,赞美您!我亲爱的老奶奶。” 随后,达克乌斯斟酌地说道:“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左臂呢?寇兰·黑手?” 拜涅失落地点头说道:“是的,寇兰主动找我决斗,他说他又有了新的突破。” “您服役多久了?” 拜涅抬起头自豪地说道:“三百八十八年!” “卧槽!那您有什么条件吗?”达克乌斯马上补了一句,“除了让我去击败寇兰·黑手,其他的都可以提。” 拜涅被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达克乌斯看得出来,他是个很纯粹的杜鲁奇,一个只会战斗和杀戮的杜鲁奇。 达克乌斯郑重地站了起来,整理好贵族长袍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应该能把您的手臂复原,这个仇还是您自己来报吧!” 拜涅愣住了,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说道:“我没有子嗣,财富和土地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那个地方在哪里?” 达克乌斯神秘一笑说道:“别急,急也没用,那个地方大概只有我知道,等机会来了,我就带你去,我说道做到!现在是不是到了比试环节了?” 说完走出会客厅。 理论上杜鲁奇八风魔法都可以使用,但奈何没人教啊,五千年倒是有位强大的生命系男法师。但是很不幸,马雷基斯读到毁灭预言,预言中说他会死于一个男性法师之手,自打那以后杜鲁奇社会最可悲,最不值得信任的生物诞生了,那就是男术士。马雷基斯使用了空洞咒术诅咒了他们,他们的灵魂从此一直在凡世与混沌魔域之间徘徊着。爱与艺术之神色孽对他们灵魂的掌控越来越强,随着这种掌控的收紧,黑暗符文会在肉体上闪现生命的光芒,邪恶的火焰也会缓缓地穿过他们的皮肤,折磨着他们。 之后,马雷基斯悬赏新生代男术士的头,一旦发现就要被烧红的钢链锁住,送到他的面前,他会让男术士体验这个世界的美好。 第14章 马雷基斯的右手 地狱之灾家族练武场,拜涅自己用单手很麻利的脱下贵族长袍,从旁边武器架上拿了一支杜鲁齐战戟。 两名武技大师摆好起手式,凯斯莱很忌惮拜涅,虽然他少了一条手臂。 拜涅直接抢攻,单手出戟速度极快,凯斯莱侧身闪躲之后,直接一个大开大合的挑劈,拜涅用戟纂点在弯刃行刑刀的刀身,直接化解了这次攻击。 打了几回合,难解难分。 凯斯莱竟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纽克尔在书房窗户侧面露出半张脸,看着下面打斗问道:“拜涅·血祸?如果我没记错他是十二塔塔楼大师?我去年还见过他。” 能在杜鲁奇社会屹立五千的大家族岂是开玩笑的,会议室里有密室和密道联通,有需要摔杯为号,能直接杀出刀斧手,只是达克乌斯不知道罢了。 迪亚管家低着头恭敬地说道:“是的,少主,在会议室暗门里的家族守卫说他是奉艾德雷泽的神谕来教授达克乌斯少爷武技的。” 纽克尔一脸困惑地小声说到:“莫拉依格·赫格的神选?竟然能让一个信奉艾德雷泽的塔楼大师过来专门教他武技?他为什么不派一个杀戮姐妹来?是我活的太久了吗?这些神什么时候这么靠谱了?” 随后,纽克尔转头对迪亚管家说道:“去,安排下,让纳迦隆德那边查查他什么情况,还有他那条手臂。” 艾德雷泽,刀锋之主是精灵神中的战神,属于塞萨拉依神系,也就是地下神。他痴迷于高超的战争技艺,但他的地位很低,在杜鲁奇社会中除了传说中的杀戮姐妹和黑守卫很少有杜鲁奇信奉他,并且鄙视他为了追求荣誉而不愿意战斗的行为。 然而,一旦艾德雷泽决定战斗,他将毫不留情。在他的死亡竞技场中,任何战术都是被允许的,包括苇名剑法,而且他不断地重新定义着这个竞技场在凡世中的边界,直到死亡时,才可能知道自己早已身在其中。 他是决斗者的保护神,在战斗中追寻荣耀的精灵会对他崇敬有加。他备受那群住在树上的永恒守卫尊崇,因为他们经常要奉自己领主之命参加比武裁决。能在利刃竞技场进行战斗是每个永恒守卫渴望的最高荣耀。因为这不仅仅是艾德雷泽的死亡竞技场在凡间的延续,更是牺牲自己的杀身成仁之道。 总之就是挺矛盾的。 练武场的两名武技大师又打了几个回合,达克乌斯明显感觉到凯斯莱已经进入颓势。 又过了两回合,拜涅的杜鲁齐战戟戟尖停在了凯斯莱的喉咙前,凯斯莱还在举着弯刃行刑刀准备劈下。 胜负已分! 拜涅随后收戟,戟纂拄地,向凯斯莱低头行礼,凯斯莱也收回弯刃行刑刀低头行礼说道:“厉害!” 达克乌斯诧异地看着凯斯莱寻思道:“我以为他是哑巴呢,原来会特么说话啊,也是一个会说话的杜鲁齐家族执法冠军挺奇怪的,不是让人很放心。” 拜涅把杜鲁奇战戟放回武器架,转头看向达克乌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达克乌斯头皮有些发麻。 “新人入塔,欢迎仪式!” 半个回合没走过,达克乌斯就蜷缩在地。 之前提到过,纳迦隆德黑守卫号称『马雷基斯的老近卫军』,都是由贵族子弟组成,黑守卫的军营被分为二十座塔楼,它们会彼此通过战争与折磨而展开竞争。马雷基斯很鼓励这项竞争,并会在每年的血腥季节开始时举办一项锦标赛,决定哪个塔楼会在接下来的一年中获得对其它塔楼的支配权。 各个塔楼的领导是塔楼大师,他们是一群非常精通死亡与战斗艺术的黑守卫老兵,这些杜鲁奇在两百年的服役期结束后仍然愿意继续为马雷基斯效劳。这些强大的战士以钢铁般的纪律统领着这支部队,在他们的眼中,任何因缺乏纪律——或者因表现出任何一点仁慈而令塔楼蒙羞的行为,都是不可容忍的。这二十个塔楼大师的武技是杜鲁奇社会中的翘楚,他们因为自己的忠诚和勇武而获得黑龙坐骑,成为凐灭之主。 很少有黑守卫能熬过两百年退役,即使熬到退役,黑守卫也会选择继续效忠马雷基斯,直到死亡或残废,因为这些黑守卫没得选,不可控的苗头都被寇兰·黑手扼杀了。 要说这马雷基斯的右手,寇兰·黑手,首先就绕不过纽克尔的父亲,阿兰德里安,他是马雷基斯早年游历旧世界的副官、朋友和伙伴,深受马雷基斯的信任。是他教授了马雷基斯矮人语,是他处理了另外两名与矮人有联络的精灵,以确保马雷基斯掌控外交话语权,马雷基斯早年干的破事全有他的影子,甚至有的破事就是他操刀和劝导马雷基斯搞出来的,直到阿兰德里安战死在塔尔·安列克。 这就是为什么马雷基斯会容忍地狱之灾家族成为大藩的原因之一,纽克尔早年也在马雷基斯身边担任副官,当然这些都是五千年前的破事了。 “您是真正的凤凰王,马雷基斯陛下。您是艾纳瑞昂的儿子,凤凰王的继承人。这是您的权利、功绩与出身,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见证这一点古老的错误被逆转,您的合法地位得到恢复。作为一个精灵,我想不出更高的使命。” 这是寇兰·黑手担任黑守卫队长时向马雷基斯宣誓所说的,他崛起在五百年前,他的智慧是敏锐的,他的战斗技巧也是无限敏锐的。他在服役的头十年内就成为了塔楼大师,前不久,他在黑塔的东墙上把前任黑守卫队长扔了下去,晋升为整个黑守卫的队长,负责统领所有黑守卫。他拥有这片充满背叛的土地上最稀有的东西,一个忠诚的灵魂! 他是一名完全忠于马雷基斯的战士,他成为了继阿兰德里安父子之后备受马雷基斯信任的副官,在纳迦罗斯这片土地上很少有这样珍惜的特质! 第15章 溜了,溜了 晚上拍卖会如期举行,达克乌斯翻了翻迪亚管家递过来的拍卖会清单,摇了摇头,又把清单给了回去。 清单上全是他带回来的表亲,已经分门别类的列好,他可没兴趣。 马拉努尔需要代表地狱之灾家族出息这次拍卖会,去应酬城里的那些杜鲁奇权贵,马拉努尔回来换好衣服都没喊达克乌斯,因为马拉努尔知道他的堂弟不喜欢跟那帮权贵打交道。 达克乌斯派侍者把塔凯亚家的三兄妹叫来了,矮人奴隶建筑队已经入驻了,目前在修缮祖宅内部,克拉卡隆德的冬天不适合外部施工,全场消费由纽克尔公子买单。 那幅画御用画师雷恩画好了,雷恩还画了一幅冷蜥恐惧骑士和巴托尼亚骑士对冲的画稿,达克乌斯看了之后非常满意,并准备走哪带到哪,虽然他没有系统,但他有一颗做成就的心。 晚上,夜督城堡举行了一场小型的欢迎仪式,欢迎曾经的塔楼大师拜涅的到来。 纽克尔了解清楚情况之后也下来了,和拜涅聊了几句,喝了半杯酒就离开了。 达克乌斯身边几名杜鲁奇权贵和两名地狱之灾家族成员作陪,拜涅全程不苟言笑,宴会过程及其枯燥,但是出于礼节还是需要举行下去,到了后半段,他一直在捂着嘴打哈欠,全程靠雷恩和沃特带动氛围。 第二天,达克乌斯去家族仓库转了一圈,他想找一些能让脑袋发绿光的石头,作为一名乐子杜鲁奇,他要整个无下限的大活。 转了一圈,达克乌斯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用一个特殊箱子封闭的次元石。他远远地站开了,让侍者打开确认下。 箱子打开的一刹那,那个库房里充满了绿光,达克乌斯直接撒腿就跑了,鬼知道这玩意辐射有多大。 又找到了一套给三角龙使用的台架,不过那架子可有年头了,而且压根就没保养,后面翘起来的露丝契亚装饰已经发黑了,木架子都快要烂了。 达克乌斯还看到一个密库里封存了大量的冷蜥战车,他看向迪亚管家,迪亚管家无奈地说道:“巫王陛下的黑龙苏勒赫被长矛刺穿了心脏,现在用着冷蜥战车,所以巫王陛下下令销毁所有的冷蜥战车,整个纳迦罗斯只有他能使用冷蜥战车。” 达克乌斯还真不知道这回事,诧异地说道:“啥?真特么离谱!” 迪亚管家紧张地说道:“少爷,慎言!” 晚上,马拉努尔找到了达克乌斯,说他在克拉卡隆德出名了,成为了城里权贵们议论的对象,虽然以前他也挺出名。今天,权贵们会把狂欢推向高潮,凯恩神殿的祭司特别高兴,因为他们今年的kpi超额达标了。 马拉努尔找又说弗尔兰·巴勒失败了,达克乌斯劝说马拉努尔找个机会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铁废物宰了,马拉努尔寻思了半天没同意,说没机会,搞不好会引发战争。 达克乌斯懒得理他,又让马拉努尔安排科威尔的弟弟想办法把她引出城,比如莫加尔家族对地狱之灾家族长期统治克拉卡隆德很不满之类的,或者有能愉悦爱与艺术之神的新玩法,又或者在那些表亲身上找乐子,反正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她出城就行。 东西达克乌斯都准备好了,随时请她坐土飞机,她骑黑暗飞马也不担心,达克乌斯的弓和阿丽莎的琥珀之矛能恁死她。 达克乌斯要避风头去了,既然选择去林场,肯定要在黄昏之潮前出发,要做好充足准备,他不想把命撂在那,他更不想去滑铲蝎尾狮之类的野兽。 黄昏之潮,即神秘之夜,是一年中最不详的夜晚。这是仅有的两个不祥夜之一,另一个是被诅咒的混沌之夜。但对于四神的信徒来说,这是一个庆祝之夜,混沌信徒们聚集在一起赞美他们的四神,而守序的人们则躲在家里点上蜡烛,恐惧地祈祷,希望黎明会尽快降临。 在黄昏之潮中,邪月莫尔斯里布将运行到椭圆轨道上离地面最近的一点,凡世之间的魔法之风变得强烈而莫测,削弱现实与亚空间之间的界限。现实与亚空间之间的裂缝会逐渐扩大,使得混沌恶魔降临可以行走在凡世之间,度过这个充满混沌与毁灭的夜晚,而亡灵巫师和吸血鬼们也可以兴起亡灵大军。 这一夜,有多名字,帝国称之为魔巫之夜,矮人称之为活死人之夜,精灵称之为黄昏之潮,巴托尼亚称之为冬之前夜。 在帝国的希尔瓦尼亚与巴托尼亚的穆席隆,农民们会舍弃他们的房舍,躲在城堡与人多的地方。在食人魔王国,他们会用盛满血肉的大锅祭祀,以安抚大胃神得到它的庇佑。在矮人激流关的下方,充满危险的洞穴会被符文铁匠严密封锁,它们的出口由碎铁勇士与屠夫所把守。 在奥苏安与艾索洛伦,表亲们会向阿苏焉与伊莎低声祈祷。凡世守序的种族,无论是贵族与穷人,亦或是孩童与老人,都希望这个夜晚所带来的厄运不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所有人也都希望这个邪恶之夜不会将它的恶意带到他们的身边。 什么中古万圣节。 对于居住在纳迦罗斯的杜鲁奇来说也不例外,克拉卡隆德附近的黑脊山脉里可是有野兽人的,虽然这野兽人有点别具风格。 达克乌斯又去地下饲养室转了一圈带着塔凯亚两兄弟选冷蜥,帕邱可可还在睡大觉,三角龙和甲龙依然萎靡不振,他和巨角冷蜥玩了一会。 和耶格尔聊了几句,让他安排给恐龙们尽快打制一套黑钢铜边盔甲,要有夹层的那种,让术士能给夹层加热,夏天的时候还能塞进甲片。 另外,达克乌斯让卡利恩带驯兽师跟着他,保不准冬之前夜有大的玩意从黑脊山脉里冲出来。 耶格尔对达克乌斯的要求是有求必应,他还等着达克乌斯给他整几个暴龙呢,下届利爪大赛的时候直接碾压,除非拉卡斯能把莱玛野兽请过去。 这一个礼拜,达克乌斯没出夜督城堡,他和几名扈从天天在拜涅的指导下训练武技,凯斯莱没事的时候也会跟拜涅讨教,讨教了几次他也能和拜涅五五开了,甚至能隐约压制拜涅了。 没办法克拉卡隆德不像纳迦隆德,这里都是玩水和野兽的,没有什么厉害的武技大师。凯斯莱想提升都没地方提,他也不能天天往竞技场跑和那帮杀戮姐妹打交道。 早上,百夫长埃德蒙带着补充满的百人队、两队收割者弩炮、四辆灾行者战车、一头野生甲龙、一头野生三角龙、一名低等级女术士事务官、三名半步奴主和半个塔楼大师已经全部就位,奴隶拉着四辆板车,上面装满了行礼和辎重,后续还会有毒液林地的两个百人队会补充到林场去。 达克乌斯在马拉努尔和迪亚管家的注视下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马拉努尔向达克乌斯挥手告别并大声喊道:“我会找时间去看你的,我亲爱的弟弟。” 达克乌斯嫌弃地摇了摇头,没有搭理他,伸出手摆了摆。 第16章 红毒河好风光 队伍走了没多远,就看见路边一个刺棘家族侍者打扮的杜鲁齐在等着沃特。 雷恩看着沃特调侃地说道:“你家的侍者。” “雷恩,你去看看,小心些。” 雷恩直接翻身跳下冷蜥,左手反握剑柄,戒备的走了过去,侍者恭敬的递上一个金丝绒布袋,雷恩直接抽出贵族曲剑挑在了袋子的绳子上,说道:“你可以滚了!” 达克乌斯对着雷恩挑了挑头说道:“看到了吗?学着点。这八成是你好哥哥们送来的。” 雷恩走了回来,抽出挂在靴子上的锯齿短匕,割开绒布袋的边缘,把里面的东西往外倒,没有针头或者刀片之类的东西,只有一封信。雷恩又从鞍座旁边的包里拿一副手套,带上之后仔细检查信封。 阿丽莎也翻身下马,靠了过去,检查信上是否有魔法或者毒药。 雷恩表情严肃地对达克乌斯说道:“大人,应该没问题。”说完把信封递上前。 信封的材质很好,精致漂亮的火漆印封上面盖着刺棘家族的标志,达克乌斯把信翻开,看了几眼就递给沃特皱眉说道:“我现在很不好,这是你的好哥哥写给你的。” 沃特打开信看了几眼,笔记潦草似乎是刚写上去的。 致我亲爱的弟弟: 祝你在达克乌斯·地狱之灾阁下麾下过的开心愉快,愿你健康长寿。 代我向达克乌斯·地狱之灾阁下问好。 你的哥哥拜松·刺棘。 信里就这两句话,沃特看完后说道:“大人,这是我三哥写给我的。”说完把信折好,放进了鞍座旁边的袋子里。 “嗯,那是得收起来,多好的纪念品啊。如果我是你,我会把它裱起来,放在平常最显眼的地方。” 沃特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大人,您说的对。” 出了贵族区,一队城市守卫等在那里,他们引导达克乌斯的队伍出城,队伍穿梭蜿蜒扭曲的街道中,路上行人稀疏,脚步飞快。 大早上,平民街道旁边的巷子里发出了剑刃碰撞和喊杀的声音,城市里的帮派团伙开始了新一天的晨练,而行进的城市守卫仿佛像失聪一样,继续向前走着。 达克乌斯观察着道路两边的建筑,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路边房屋里透过小窗口映射出来的昏黄烛光。他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叫声、叫骂声、惨叫声、物体碰撞声以及吟呻声。 “我尼玛!这特么什么鬼地方,真是民风淳朴。我要是一个人走肯定鬼打墙,还好是公司狗开局,要是街头小子这会早凉了。” 杜鲁奇的每座大城市政策法令都不一样,奇奇怪怪,比如凯恩教派总坛哈尔·冈西治安是最好的,在那里谋杀、偷窃与聚众银乱被视为犯罪,对于犯法者只有一个刑罚,那就是献祭给凯恩。这对于居住在那里的杜鲁奇来说是极大的痛苦,只能通过死亡午夜释放内心的欢乐。卡隆德·卡尔禁止猎杀鹰身女妖,海格·葛雷夫有种奇怪的仪式,最南方的克拉卡隆德是自由开放的,干啥都行。 所以杜鲁奇到底有多少人口? 出了尖啸之门有两条路,一条沿着红毒河南岸通向最远的林场,那里是达克乌斯此行的目的地。另一条通向毒液林地,算是一个小镇,全是军属或是逃避大城市生活的平民杜鲁奇,有兵营和物资集散地,平时会补充到各个林场。 红毒河起源黑脊山脉深处,河宽八十米左右,河水横穿阴影森林经过克拉卡隆德流入恶怨海,河水污浊不堪,山间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动了达克乌斯的发丝,走在河边的道路上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硫磺味。 每周的周二是放木日,士兵们会指挥奴隶把大车靠在河岸边,把黑松木推入河中,黑松木会顺着红毒河漂流到克拉卡隆德城东岸河口的浅滩上,那里会有奴隶把木材拉上岸边,风干的木料会制作成各种舰船、弩炮和战车,为杜鲁齐的战争机器添砖加瓦。 达克乌斯欣赏周围的景物,千百年来河岸两边被砍伐而光的黑松林,如今变成了望不到尽头的贵族庄园和种植园,通过联通海格·葛雷夫、纳迦隆德的地下海和恶怨海源源不断的为北方城市提供食物,田地里已经播种好类似冬小麦的做物。 “什么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和南方美满天堂的黑劳士。” 权贵们骑着冷蜥吊在队伍后面,达克乌斯对着阿丽莎点点头,阿丽莎带着两名驯兽师,骑着黑暗飞马升空,开始侦查起来。 “沃特,你的好哥哥们在红毒河南边有庄园吗?” “大人,有的,在城外八公里,我的二哥和三哥在那有庄园。” 达克乌斯阴鸷地笑道:“你们说我们会被伏击吗?” 弗拉奈斯沉稳冷静地说道:“大人,我认为不会有伏击,现在是冬天,旁边的田野光秃秃的,即使伏兵藏在草垛和木材堆后面也太显眼了,除非他们提前在田地里挖了藏兵洞。” 雷恩也补充说道:“会不会有浆船从城里出发,逆流而上?然后那些伏击者从庄园里冲出来?”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可能,风险太高,除非那些有想法的家族凑在一起,梭哈把全部的牌都打出来。”顿了顿,抻了个懒腰“没劲,不谈这个了,我现在要试试我的『钩爪之岚』,你们不要操控坐骑。” “大只佬,我们掉头。” 达克乌斯胯下的巨角冷蜥,比旁边的冷蜥小了一圈,巨角冷蜥发出一声低沉的厮叫,五名权贵的冷蜥瞬间原地转身。 “大只佬,冲起来!” 五头冷蜥开始小跑并且逐渐加速,加速之后达克乌斯又让冷蜥减速,大只佬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询问,但是速度还是慢慢的降了下来。随后他又试了几个比较难的战术协同动作。 塔凯亚两兄弟和沃特习以为常,雷恩还夸张的举起双手,拜涅好奇地问道:“大人,您是驯兽师吗?” 达克乌斯哈哈大笑起来:“算是吧。” 第17章 活堡垒 留在后面侦查的驯兽师,骑着黑暗飞马回来报告说,刚才有两艘浆船逆流而上,开了过来,但不知为何停了一会,又退了回克拉卡隆德。 现在刚入冬,还没到最冷的时候,红毒河还没有冻结。 达克乌斯停在道路上,看着眼前田野间密密麻麻的草垛和木材堆,他感到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挖个藏兵洞和整个路边炸弹都比这强一百倍。 阿丽莎说刚才草垛和木材堆后面埋伏着大量的杜鲁奇,看到她的黑暗飞马之后全部退回了庄园,大概有两百多号杜鲁奇。 达克乌斯嫌弃地摇了摇头说道:“也就这水平了,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引君入瓮?那我偏要试试!”随即,大喊一声:“埃德蒙!留几队人和一队弩炮守在草垛后面看着红毒河,其他的都有!还是老规矩!” 跟着达克乌斯参加哈克西耶之航的老兵们欢呼了起来,这可是大生意啊,他们举起锯齿长剑和矛大声赞美着。 达克乌斯骑着大只佬走到两只恐龙旁边,指着远处的庄园说道:“看到了吗?去撞烂它!” 三角龙和甲龙身上武装了一层黑钢铜边铠,带着护眼罩,在魔法的催动下,夹层热了起来,俩头恐龙稍微有那么点精神。 甲龙号称『活堡垒』,是一种笨重而强大,身上包覆厚重盔甲的爬虫类。它们的铠甲甚至可能是露丝契亚大陆上最强大的护甲。甲龙是真正意义上会行走的堡垒,身上城墙一般的骨质皮甲外面更有一层天生的鳞片,钢铁一般坚韧的鳞甲有时甚至可以阻挡暴龙的啃咬。即使穿透了最外面的甲片,也很难对甲龙构成实质上的伤害,因为它们拥有的防护不止一层:内部的数层硬皮,外面还有层层鳞片。 三角龙是居住在露丝契亚大陆森林中的古老野兽,甚至早于古圣降临。这些巨兽头上覆盖着厚重的头冠,巨大的长角从头冠中直直伸出。有骨质的鳞片和尖刺护体,在丛林中三角龙鲜有对手。 就是会动的铁坨子,得需要命中要害,比如长矛或者鱼叉弩捅进眼睛和嘴里、魔法或者战争机器才能消灭它。 收割者弩炮小队,一队装备四架,总计三十三名杜鲁奇。一架收割者弩炮有八名杜鲁奇伺候,炮身、底座、弓身分别由一名杜鲁奇扛着,四名杜鲁奇扛着弩箭,还有一名杜鲁奇负责指挥。 俩头恐龙点着头,随即转向,开始慢跑。 埃德蒙的百人队八个小队和收割者弩炮小队列队完毕,其他的两个小队要把奴隶和板车赶到田野上,四辆灾行者战车在卡利恩的指挥下,分开左右绕了过去。 埃德蒙拔出锯齿长剑,指着庄园高喊:“冲!为了达克乌斯大人!” 士兵们开始列队举盾跟在恐龙后面发起冲锋。 收割者弩炮小队更搞,看着这帮杜鲁奇扛着弩炮零件,在后面卖力奔跑,达克乌斯想到了前世进攻的迫击炮小组,一个样子。 恐龙开始加速快跑,跟在后面的士兵只能硬着头皮举盾加快速度,并且越跑越快。 这就是为什么野兽是杜鲁奇的战争核心,但是杜鲁奇士兵不喜欢和它们打交道,野兽脾气过于暴躁和难料,士兵们只能反过来配合野兽,进攻脱节,攻击和践踏旁边杜鲁奇士兵的事经常发生。 阿丽莎不嫌事大,在半空中操纵辜尔之风,释放了潘恩的坚硬毛皮,为恐龙和士兵披上了一层坚硬的皮肤,给予他们更大的防护,使他们免受武器打击和其他形式的伤害。 大地在震颤,恐龙和士兵跑的更快了,更脱节了,士兵们队形都散了,士兵们连平常的矛与盾,杜鲁奇的口号都来不及喊。 庄园不是很远,很快就冲过去了,两头恐龙一龙当先,甲龙直接撞开大门,门后面列队着一排排的杜鲁奇佣兵矛手,甲龙也不傻,直接侧身尾锤甩了过去,一记死亡钟摆。 后面冲进来的三角龙没有停留,低着头把角放平顶了进人群,直接把阵型顶穿了。 佣兵就是佣兵,前排的看到冲进来的恐龙直接后退,秩序一下就乱了,随后惨叫声响起,长矛甚至没有捅进黑钢铜边甲就被撞断了,甲龙的尾锤直接抡倒一片杜鲁奇佣兵。 倒在地上哀嚎的杜鲁奇佣兵直接被甲龙踩烂了,滋养着大地,没了生息。甲龙又是一记死亡钟摆,杜鲁奇佣兵的阵型和秩序彻底乱了。 三角龙就很耿直了,达克乌斯叫它撞烂这栋建筑它就真去了,冲进庄园一路没停,从建筑里冲去一堆乌泱泱的杜鲁奇佣兵和刺棘家族的守卫,三角龙看到直接顶了上去。头上的三支角串了好几个,没死的杜鲁奇还在角上挣扎哀嚎,推着角试图把自己推下去,旁边的杜鲁奇不是被撞飞就是被踩倒。 随即,三角龙直接顶到建筑的外墙上,从海格·葛雷夫运来的大理石墙面毫发无损,三角龙的眼睛充满了怀疑和困惑,随后又顶了一下,墙面依然不动分毫。 它感觉头有些疼,突然,后身后什么东西碰了它一下,一个家族守卫双手持矛顺着黑钢铜边甲缝隙刺了进去了,矛头刺了四分之一实在刺不进去了,三角龙发出怒吼,开始癫狂起来,尾巴直接抡了过去,家族守卫没有惨叫着飞出去,而是挂在了尾刺上没了生息,三角龙开始转身攻击那群杜鲁奇。 后面跟着的杜鲁奇士兵,冲进大门直接绕开了野兽,开始结阵,攻击那群杜鲁奇佣兵。 “啧,啧,啧,就这水平,上不来台面啊,还想搞伏击?” 达克乌斯听着庄园里面的喊杀声和惨叫声摇了摇头,胯下的大只佬,抬头扩张鼻孔,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躁动不安。他从腰间的蹀躞带包里掏出那枚无尽黯淡珍珠,抛给沃特。 “大人,这是?” “这枚珍珠可以吸收佩戴者的恐惧与自卑,使其内心变得强大起来。沃特!我们是战士!战士首先需要自身内心强大!而不是某个神!我现在认为你需要,等你不需要的时候把它还给我。今天你可是主角啊!别让大家失望。” 雷恩的眼中充满好奇,不禁感叹道:“这颗黑珍珠是真的黑啊!” 弗拉奈斯嫌弃地看了雷恩一眼。 从刚才开始,拜涅一直在看着达克乌斯,眼睛变得有些不正常,可能是谁在跟他远程连线吧,达克乌斯只是友好地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就没管。 等着奴隶把板车拉到田野上,收割者弩炮架好,达克乌斯操纵大只佬走到板车边把回声之鼓拿了起来,对着收割者弩炮的队长说道:“一会有逆流而上的浆船直接开火!” 达克乌斯带着四名权贵开始冲锋,权贵们根本不用操纵冷蜥,直接被大只佬远程操控。 大只佬饿了。 第18章 男术士 庄园内的战局开始僵持起来,杜鲁奇士兵开始出现轻微伤亡。 达克乌斯五名权贵杀了进去,僵持的局势被打破了,杜鲁奇佣兵和家族守卫哪见过这等阵势。 一架收割者弩炮架好了,贴脸的霰弹,直接扫倒一片,直接被射死的幸运的,没死的开始哀嚎起来。 庄园建筑的屋顶上,跑出一队炮组,几个杜鲁奇乱糟糟的组装一架收割者弩炮,阿丽莎一直在天空观察战局,看到屋顶的情况后,直接召唤出一支灼热的琥珀长矛,以及刁钻的角度一串四,吓得其他杜鲁奇扔下东西就跑了,可能寻思不对,这帮杜鲁奇又跑了回来继续组装。 阿丽莎生气了,她把法杖挂在马鞍上,又一个俯冲直接跳了下来,在屋顶上滚了一圈,施展狂怒之爪法术,双手变成锋利的爪子,开始肉搏挠向那几个杜鲁奇。 庄园内的杜鲁奇佣兵和家族卫士动摇起来,有的扔下兵器想从侧门跑出庄园,刚出去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灾行者战车逼了回来。 达克乌斯翻身跳下冷蜥,把回升之鼓挂在后腰,抽出梅瑟刀杀进建筑内,拜涅和弗拉奈斯挡在他身前左右,沃特和雷恩在身后断后。 大只佬带领冷蜥继续在庄园内杀戮,这些出生就在地下饲养室的小孬梨儿,第一次见血,格外的兴奋和狂躁。 建筑内已经没有什么杜鲁奇了,只有几个零星的侍者,也不知道他们在跑来跑去干什么。 达克乌斯五名权贵清空了几间窗户对着庄园内的房间,里面的连弩手被斩杀殆尽,随即又杀进一个房间,达克乌斯凭借着本能感到危险,直接弯腰,但没有用。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被灼烧,身体充满痛苦,五名权贵一边惨叫怒吼一边骂骂咧咧。 屋内的家族守卫杀向他们,达克乌斯怒目圆睁,咬着牙试图克服这种来自灵魂的痛苦,化身黑猫警长,拔出右腿枪套里的燧发火枪,拨动保险,对着那个男术士直接就是一枪,铅弹毫不意外的打飞了,打在了那个男术士的耳朵上,打断了一只耳的继续施法,一只耳捂着耳朵惨叫起来。 拜涅和弗拉奈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克服这种痛苦与家族守卫缠斗起来,沃特直接跪倒在地哀嚎着,双手握拳,头上流着冷汗。 雷恩拿着连发手弩,近距离干倒两个家族守卫,箭匣射空,俯身拿起沃特腰间的连发手弩,并向他怒吼:“别特么趴着了。” 二五子手的男术士释放的钻心剜骨咒持续时间也就二十秒左右,要是马雷基斯、莫拉丝和安娜萨拉在的话,达克乌斯五名权贵这会直接挂壁了。 拜涅单手用梅瑟刀一刀一个家族守卫,毕竟他是杜鲁奇社会中的武技大师,排在前二十的存在,哪怕少了一只手臂。 弗拉奈斯这次没受伤,拿着梅瑟刀劈砍起来,雷恩再次清空箭匣,随即把连发手弩仍在地上,用锯齿长剑砍了起来。 达克乌斯把还在跪在地上的沃特拽了起来,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回过劲来的沃特也手持骑士叶锤加入战团,片刻功夫十二名家族守卫全躺了,拜涅就干躺了七个,雷恩骂骂咧咧冲过去,一脚踹在了一只耳的脸上。 “别弄死了,这不正愁没证据吗?”说完达克乌斯擦了擦脸上的血。 拜涅的右手转着梅瑟刀,耍着刀花,四处转悠,看到地上还在挣扎的家族守卫,上去就是一刀。 庄园内的战斗已经结束,虽然那帮佣兵知道投降就是死,但还是崩不住了,他们放下武器,跪在地上举起双手。 卡利恩驾驭着灾行者战车开了进来,车上还用钢链绑着一个还在挣扎的杜鲁奇,旁边的驯兽师很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随即跳下灾行者战车安抚已经结束癫狂的恐龙。 埃德蒙带领两个小队杀进建筑内,在一处大房间内把挡在沃特哥哥身前的家族卫士团团围住。 达克乌斯五名权贵也随后进来,阿丽莎的黑色丝绸连衣裙上沾满血迹,手已经恢复原样,指甲尖里还沾满血肉,看着达克乌斯对他笑了一下。 “达克乌斯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达克乌斯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么我能获得什么呢?嗯?”随即,看向屋顶的吊灯,确认没有什么凯恩刺客之类的潜伏者趴在上面之后,又说道:“你特么是真行啊,整这么大阵仗。” 达克乌斯说完拿出燧发火枪开始装填起来。 沃特的哥哥双手握在一起举在胸前祈求起来:“大人,我错了,真的错了,绕我一次。” 达克乌斯继续装着弹药,撇了撇嘴说道:“你是错了,错在一开始你们就该直接上的,而不是犹犹豫豫,要上不上,玩呢?” 举起燧发火枪,瞄准射击,铅弹中了盾牌,把持盾的家族卫士射了一个趔趄,铅弹直接镶嵌进盾牌里,射完之后达克乌斯继续装填。 沃特的哥哥实在演不下去了,愤怒地说道:“地狱之灾家族的,你们太过分了!你们统治克拉卡隆德太久了!跟他们拼了!” 话还没说完,一个家族守卫的脑袋爆开了,达克乌斯射中了。 “呜呼,你说尼玛呢?” 那群家族守卫冲了过来,没几个照面都被放躺了,只有沃特的哥哥还站着。 达克乌斯拿出回声之鼓,缓慢地敲了起来,用咏叹调抻着嗓子道:“啊~现在故事即将迎来高潮,我们的复仇者将向前迈出崭新的一步!” 雷恩回头看到沃特木然的看着他的哥哥,向埃德蒙摆了摆手,开始后退。 “现在,我们的复仇者来到了舞台中央,接下来他将奉献什么精彩的表演给大家呢?” 达克乌斯继续敲着回声之鼓,鼓声愈发激烈,仿佛像是有一道帷幕即将拉开。 沃特这才回过神来,抄起骑士叶锤就向他的哥哥走了过去。 沃特的哥哥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是他永远的说不出了,因为他的头骨已经崩裂了。 沃特扔下骑士叶锤,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低头看着地板。 鼓声在高潮之处戛然而止。 第19章 把事搞大 达克乌斯转身挥了挥手,权贵们和士兵都陆续的退出房间。 “埃德蒙!把首级都剁下来,堆到庄园里。” “雷恩,你带着一队士兵仔细搜下这栋建筑,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达克乌斯连续下了两道命令。 庄园内,冷蜥们在大口的啃食着地上尸体,士兵们三人一组的在补刀,割首级。 两名驯兽师拎着一个被钢链索住的杜鲁奇,推倒在地,那个杜鲁奇还在蠕动挣扎,达克乌斯看到了那个杜鲁奇脖子上哈德瑞卡的刺棘标志,达克乌斯点点头,一名驯兽师拿出龙筋鞭直接抽了过去。 达克乌斯咂了咂嘴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刺棘家族的家主一天内死了两个儿子,真是个另人悲痛的消息。”说完笑了起来,随即又说道:“少主,让我保护刺棘家的小儿子,可惜你不是啊。” 一只耳没有机会去找他的大佬舅舅了,他被卡利恩用钢链绑住,不过钢链没烧红就是了,达克乌斯摆了摆手,把阿丽莎也喊了过来:“你跟卡利恩他们一会回去,送到夜督城堡,运气好的话,这可悲的一只耳还能赶上最后一趟去纳迦隆德的船,去觐见伟大的巫王马雷基斯陛下,相信巫王陛下一定会给他个好果子吃。” 阿丽莎转头看着一只耳,一只耳的嘴被框柱了,即使牙齿里有毒药也没法使用,他的眼睛里充满绝望和哀求,他的下场将是可怕的。 达克乌斯可没兴趣听他的故事,什么逼不得已,被人胁迫之类的鬼话。更不会脑残到把这一只耳留在身边,让他教授达克乌斯魔法,身为地狱之灾的嫡系迟早要和巫王马雷基斯打交道的,搞不好还要去当一段时间的副官,邮政大臣之类的。身上有魔法之风马雷基斯看不出来?到时候阿兰德里安老祖在世也没有用,达克乌斯可不想给自己找刺激,缺术士直接找家族要就是了。 “大只佬吃的真香,把我都看饿了,这里居然没有凯恩刺客,也是神奇。” 弗拉奈斯恭敬地说道:“大人,在克拉卡隆德他们的消息比较灵通,他们才不会触这霉头。” 达克乌斯无所谓地说道:“借你吉言,那帮佣兵还留着干什么?真是要索维林不要命,什么活都敢接。”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这些权贵们说是伏击他的弟弟,我们没想冒犯地狱之灾家族啊,大人,饶命。” 这就是信息差的问题了,没信息差自己咋死的都不知道,佣兵队长把的他队伍带进了深渊。甭管那群佣兵怎么说达克乌斯都不可能饶了他们,杜鲁奇社会可没有仁慈,感化这些词,相反这些杜鲁奇会觉得你软弱可欺,有机可乘,那不自己闲着没事找事呢吗? 杜鲁奇高层的统治方式很直接粗暴,就是极端的恐惧与纯粹的暴力! 达克乌斯身为地狱之灾家族的一份子,首先要维护家族在克拉卡隆德的统治。 纽克尔把沃特丢给达克乌斯,让马拉努尔娶噬心者家的掌上明珠就是明摆着练练这哥俩的本事。 那边杀戮又开始了,达克乌斯拿着回声之鼓无节奏的乱敲起来,他在等。 杀戮结束,鼓声也停了。 雷恩出来了失望地对达克乌斯说道:“大人,我仔细的检查了一圈,只找到一些信件,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随后,雷恩自我怀疑道:或者我阅历太浅?没有发现?” 达克乌斯期待的爱与艺术之神色孽的场景居然没有?但他可不想在进去在转一圈了。 “狂欢时间又到了!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现在解散!” 庄园内,除了达克乌斯的人,已经没有别的能站着的杜鲁奇了,只有一群被锁住的奴隶关在棚舍里,想跑都没法跑。 这群脑子里脑子里只有下克上、反攻奥苏安、杀戮、劫掠和凯恩的士兵们欢呼起来,各自收刮财物去了,这机会可太难得了,不打仗只发固定的军饷,虽然大部分士兵已经分获了哈克西耶之航试练财物,但有哪个杜鲁奇嫌索维林多呢? “不好搞,这帮杜鲁奇也不需要土地,老秦?南北?军区?藩镇?金人?后金?好家伙节度使居然是我自己?有时间得写个调查报告,好歹我曾经也是个接班人。” 沃特拎着他哥哥的首级走了出来,达克乌斯冲他挑挑头,示意地上还有一个哥哥,沃特这回麻利起来,也没说什么反派获奖感言,直接拿出锯齿短匕给他哥哥的脖子放血,沃特平静地看着他的哥哥溺毙在自己的血泊之中,麻利地割下首级。 做完这一切之后,走到达克乌斯身前跪了下来,语无伦次地说道:“大人,抱歉,对不起,谁会在乎一个跛脚的杜鲁奇呢?父亲表面上喜欢我,实际上,他就想看我们这几个儿子斗来斗去,这样就不会窥视他的位置,现在还把您也拉下了水。抱歉,大人。” 弗拉奈斯和拜涅识趣地避开了。 “哎呀呀呀,行了。” 达克乌斯在广场上吹了半小时的风,沃特和拜涅就在旁边发呆。弗拉奈斯被雷恩拉进建筑内,雷恩似乎不信邪,又去找了一圈。 有几名士兵从仓库里推出三辆板车,其余的士兵陆续地把伤员、战死的士兵和战利品往车上搬,达克乌斯还看到几幅画风诡异的壁画和皮制品。 “大人,已经搜刮完毕,地下室和暗格都搜了,确实没有。” 很快士兵列队完毕,埃德蒙和几名队长挨个搜身防止私藏,士兵们喜笑颜开,似乎对今天的杀戮和劫掠很满意。 把首级堆放在庄园内,沃特两个哥哥的首级放在了最上面,达克乌斯满意的点点头。 “沃特,回去之后清点下分了,分之前给我个清单。” 士兵们齐跪高呼:“谢谢!大人!” “把奴隶都拉出来,把这庄园烧了!” 达克乌斯就是要把索套勒紧,把事搞大,搞的那帮老鼠动起来。 第20章 马没了 冷蜥吃饱了,达克乌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回到了道路上。 此刻,克拉卡隆德的高处尖塔可以看到庄园冒出的黑烟,其他庄园的权贵看到达克乌斯的部队离开之后,派人去查看,刺棘家族族长死了两个儿子的消息逐渐在城中的贵族圈子中传开。 “真不错,不对,我是被这老弟影响了?还是被这环境影响了?进入群体只会让人盲目?乌合之众?家养的哈士奇当狼群的狼王?” 达克乌斯一边回头看着火光冲天的庄园,一边开始胡乱寻思。 “雷恩,你又有任务了。” 雷恩回头看了一眼,马上笑道:“大人,我懂,在河边的视角可以吗?” 达克乌斯满意地点头说道:“嗯,你懂我。” 弗拉奈斯听到这句话一下脸色都变了,怒视雷恩,雷恩也反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放轻松。” 今天不是放木日,红毒河南岸的道路上没看见一个行人,只有达克乌斯的队伍在道路上行走。 突然,在天上侦查的驯兽师禀报说后面来了一队骑兵,不一会,达克乌斯听到后面传来了马蹄声。 达克乌斯对着沃特喊道:“别发呆了!后面来人了!”说完拿起蹀躞带上的单筒望远镜看了起来。 来的是群黑暗骑兵,领头的看见了达克乌斯五名权贵横在路边,指挥队伍停下脚步,拿出地狱之灾家族的旗帜,单骑上前。 队长翻身下马,持旗走了过来,到了六剑外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手令说道:“大人!我队奉克拉卡隆德瓦拉哈尔之命驻扎林场,前来向您报道!” “你们几点出发的?” “大人,下午出发!” 达克乌斯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这会四点了,奴隶太多了,行进很缓慢。 “多少人马?” “四十名黑暗骑兵,其中十名连弩手。” 沃特翻身跳下冷蜥,左手拄着拐杖剑,右手持携骑士叶锤,走了过去,拿着手令看了一眼,回头对达克乌斯点头。 “你们去前面,维持奴隶秩序。” “是,大人!” 随后黑暗骑兵绕行而过,去前面弹压奴隶。 来到林场已经天黑了,今晚林场格外热闹,新来的两支百人队与一支原来驻守的百人队在驱赶奴隶修筑驻地。 林场呈堡垒建筑结构,类似营寨,而不是那种布局错落有致的北方林场。 寨墙高六米,由砍伐的黑松木制成,士兵会日夜在寨墙上巡逻,这黑脊山脉里可不像北方的老林子,这山里虽然没有铜牛,也没斯卡文鼠人,更没有绿皮。但是有野兽人、各种被混沌腐蚀的野兽还有那些克拉卡隆德政治斗争失败被流放出来的黯影。 寨内营房、奴隶棚舍、仓库、马厩和主官住所样样俱全,唯独没有地窖和冷蜥围栏,也是,毕竟没有哪个杜鲁奇权贵会来这待着,即使来这待着也不需要地窖,这鬼地方也没有白菜。 “今晚都别睡了,把这群奴隶动员起来都开始挖地窖和修驻地,让士兵们也动起来,别闲着,埃德蒙!你来负责。” 一只乌鸦落到了达克乌斯的肩膀上,他又寻思了一会说道:“弗拉奈斯,你们兄妹三人,去住那间大的。” 弗拉奈斯迟疑地说道:“大人?这?” 达克乌斯看了他一眼,弗拉奈斯点头。随后又看向拜涅说道:“今晚辛苦你下,让沃特跟你住一起,你们住那个房间。”说完达克乌斯抬手指了一个小屋子。 拜涅很木然地点点头。 “解散!” 乌鸦又飞走了。 达克乌斯引导两头恐龙先去仓库将就一晚。 卡利恩指挥的四辆灾行者战车和阿丽莎也回来了,驯兽师们开始把稻草铺在仓库里,把漏风的地方用木板补上,阿丽莎再次催动魔法加热隔层。 达克乌斯以为纽克尔会有什么指示,比如说什么做的好,或者做的过火了,结果啥指示也没有,达克乌斯懂了,火可以继续烧。 简单地吃点晚饭之后,士兵们把达克乌斯的个人物品往屋里搬,因为马厩里需要安置马匹,他可不想第二天早上起来马全没了,他指挥五头冷蜥进入他的房间。 屋子不大,陈设空旷,家居摆设布局很有创意和想法,从门口能看到床,能看到屋子内的一切。 尖塔结构的屋顶,横梁以十字形布局,没有封天花板。上面有四面镜子,在屋内任意的一个角度观察屋顶都能透过镜子看到横梁上面。 “咦,好臭。” 进屋之后,达克乌斯查看五头冷蜥的伤情,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之后,本来想和五头冷蜥玩了一会,但大只佬挡在其他冷蜥身前,他无奈只能和大只佬玩耍。 玩了一会,准备好连发手弩之和燧发火枪之后,躺在床上的达克乌斯闻着刺鼻的血腥味和冷蜥身上淡淡的臭味,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达克乌斯是被大只佬拱醒的,打开怀表一看才六点钟。 看了眼靠在床边卖力摇晃着尾巴的大只佬。 达克乌斯摸着大只佬的前腿钩爪说道:“饿了?” 大只佬一脸期待的点了点头,达克乌斯无奈翻身坐起,摸了摸它的头。 “你是猪吗?” 达克乌斯脸都没洗,把五头冷蜥引出门外,卡利恩带领驯兽师们早已经把冷蜥的吃食准备好了,他对着大只佬交待半天,告诉它别咬人。 整个林场的奴隶和没有执勤的士兵都被动员起来了挖地窖,镐头抡的叮当作响。还好这是黑脊山脉边缘,有几座常年喷发的活火山,地还能挖的动,要是在戈隆德简直不敢想。 达克乌斯这一上午愣是啥也没干,就伺候这五个祖宗。没地方安置,缰绳可拴不住它们,他不看着,冷蜥会在林场里撒欢看谁咬谁,他可那么多药水给人涂抹。 下午,洞挖好了一半,洞内的顶部铺满了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紫蓝色的发光晶体,气氛突然赛博朋克起来。里边还在叮叮当当的挖着,地窖要确保有两个可以容纳恐龙通过的洞口,以备不时之需。 达克乌斯开始引导五头冷蜥和恐龙进入地窖饲养室。 第21章 中古万圣节 安置好冷蜥之后,达克乌斯可算睡了个好觉,虽然屋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早上,门外传来了拍门声,拜涅喊道:“大人,别睡了,起来练习武技了。” 顶着寒风推开门,看见弗拉奈斯、雷恩和沃特光着上身在空地练习武技,阿丽莎也在使用贵族曲剑练习,当然她穿衣服了还把白狮皮披在肩上,黑白分明很不搭,拜涅在旁边指导四名权贵。 “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说完达克乌斯摇了摇头,又把门关上了,装作没看见,准备回去继续睡。 不一会,达克乌斯也光着上身、腰上系着蹀躞带、挎着梅瑟刀、拎着鹫形包钢松木盾、肩扛杜鲁奇战戟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一瞬间,达克乌斯冷的牙齿打颤,身体抖了起来,只想转身回去。不一会,他适应了之后,开始奔跑热身,跑起来就没那么冷了,他还翻了几个跟头,杜鲁齐的体质确实是高。 这一练就是一天。 埃德蒙继续带领着士兵和奴隶挖地窖,挖好之后开始去寨子外面加深壕沟,黄昏之潮马上临近,士兵们开始配置叶锤、破甲锥之类的破甲类武器。收割者弩炮开始布置在寨墙上,既能射到外面,也能转向射击广场。 鬼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混沌刷出来。 这黑脊山脉里的野外洞穴和地下裂隙里出没着野兽人,别具纳迦罗斯风格,跟杜鲁齐身高差不多,大约1.9米到2.2米之间,双足直立行走,从头到脚都覆盖着粗糙的鳞片,作风原始、野蛮和嗜血,手持石斧或石棒。 被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称为纳迦罗斯最邪恶的存在。 终焉之时前夕,克拉卡隆德军力不够,最终城破沦陷,其中就有它们的功劳。 这几天,达克乌斯在聊天的时候了解到,每次黄昏之潮,克拉卡隆德的情况都不一样。 很早之前,有记载,黑脊山脉里的巨人曾经下来过几次,毁灭几座林场后又消失了。 当时还是三家夜督共治克拉卡隆德,硕大的脚印在进入黑脊山脉之后就不见了,出动人力、物力、占卜预言始终找不到。不过,自那以后那巨人就没下来过,去山里抓捕野兽的驯兽师也没遇见过,大家就当那个巨人已经死了。 克拉卡隆德城里隔三差五的黄昏之潮就会刷出色孽恶魔。 两百六十年前,夜督城堡的花园里甚至刷出一头色孽大魔,可怜的大魔没有吃到任何美味的精灵灵魂,就被安娜萨拉、纽克尔和凯斯莱带领的家族守卫和术士团给强行送走。 有时候那群野兽人会像潮水一样涌来。 有时候等了一夜却无事发生,就跟摇骰子一张。 纳迦罗斯北方就不一样了,混沌战帮、蒙人和阿骨尔的匈人战帮是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发挥一向很稳定。 “什么中古万圣节?怪物攻城?” 三天之后,黄昏之潮如期而至。 今天没有早操,权贵和士兵们睡到中午才起来。 下午,广场上摆满了美食佳肴,士兵们装备齐全列队完毕。 老规矩,从奴隶中拉出了三百个老弱病残,献祭给凯恩,祈求他的祝福。 莫拉依格·赫格讨厌凯恩,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四点,广场准时开饭,士兵们也都分到一杯葡萄酒。 达克乌斯举起酒杯高喊道:“在诸神的见证下,饮下此酒,愿我们迎来明日的曙光,愿我们明日还能相见,干杯!” 说完,达克乌斯在寒风和血腥味中饮下杯中酒。 权贵和士兵们也饮下杯中酒,欢呼起来。 美食在寒风中早已冰冷,杜鲁齐们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冷蜥也在大口朵颐,啃食着被献祭的尸体。 六点,天黑了下来,莫尔斯里布逐渐圆满,将诡谲的绿光倾泻到了大地之上,比那晚里昂尼斯之夜还要绿,就跟带上夜视仪一样。寨墙上没有点燃火把,根本不需要。 达克乌斯站寨墙上,看着守在他旁边弗拉奈斯,弗拉奈斯头盔反射的绿光格外耀眼。气氛很紧张,他也没开玩笑,再说杜鲁齐也不懂这烂梗。 没有派出黑暗飞马侦查,这黑脊山脉里有鹰身女妖和蝎尾狮碰到就是白送。 蝎尾狮是一种庞大的狮形野兽,它们有坚韧的翅膀,可以在天上飞翔。混沌的变异之力使它们形态各异,有些蝎尾狮鬃毛如蛇,另一些皮如铁鳞,还有许多蝎尾狮尾部有毒刺,被刺到的人的血液就会猛地沸腾起来。然而,所有的蝎尾狮都是充满原始愤怒的狂暴杀手。他们十分凶猛,成为杀戮之神凯恩的化身。 广场上点燃了篝火,两头恐龙靠在旁边取暖,摇着尾巴悠哉地啃食地上的大豆粕、苜蓿和尸体。 远方传来啸叫,卡利恩直接喊道:“天上!是野生蝎尾狮!收割者弩炮准备!后面还有鹰身女妖!”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拿出回声之鼓,开始有节奏地敲击起来。 卡利恩侧耳倾听,再次喊道:“近了!准备!收割者弩炮射击野生蝎尾狮,鱼叉弩和连发弩射击鹰身女妖!”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来,尤其是关乎生死性命的事,达克乌斯没有当恐惧领主,百夫长们也由埃德蒙统一指挥,达克乌斯想看看他的本事,达克乌斯加好增益效果就行。 驯兽师的鱼叉弩和黑锐连弩手的连发弩已经准备就绪。 收割者弩炮的射手呼吸伴随着鼓声开始急促起来。 越来越近了,达克乌斯也听到了飞行的呼啸之声。 “不冬眠,非得下来作死。” 鼓点开始缓慢沉重。 一头野生蝎尾狮一头当先,冲出林子上空,向寨墙俯冲而下。 卡利恩大声怒吼:“开火!” 收割者弩炮的射手呼吸又伴随着鼓点缓慢下来,扣动扳机,一支弩箭飞出,准确的把弩箭送进了蝎尾狮的嘴里,旁边阵位的收割者弩炮也相继命中野生蝎尾狮的身体。 那头野生蝎尾狮就像飞行员被击毙的俯冲轰炸机一样,以一个抛物线轨迹直接撞在了寨墙上。 第22章 骰子摇到了六 野生蝎尾狮的脑袋重重地撞在寨墙上,寨墙都晃动了一下,木头出发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守在收割者弩炮旁边的杜鲁齐士兵举起武器,欢呼喝彩。 如果能围攻的话,运气好可能需要消耗两到四队杜鲁齐士兵才能消灭一头野生蝎尾狮。城墙那种地形纯添油,来多少都是送。 半空中,一群密密麻麻的鹰身女妖扑了下来,收割者弩炮切换成了霰弹模式,黑锐连弩手的连发弩和驯兽师的鱼叉弩也开始射击。 达克乌斯搭弓射了两箭,精准地命中了两个鹰身女妖的头部。 霰弹模式的弩箭一扫一大片,鹰身女妖像雨点一样落下,摔落在地上。 有几只鹰身女妖钻过了密集的防空火力,开始攻击寨墙上的杜鲁齐士兵,杜鲁齐士兵怕的是野生蝎尾狮,鹰身女妖自有应对之法。 恐惧矛手会在鹰身女妖扑下来的一瞬间把矛斜放在地上,身体半弓,盾牌横放,鹰身女妖通常会直接串到矛上,旁边的黯然剑士配合砍断鹰身女妖的爪子,进行无害化加工。 弗拉奈斯和雷恩举盾挡在了达克乌斯的身前,挡住了一个鹰身女妖的俯冲,达克乌斯当机立断抽出梅瑟刀,一刀砍断了鹰身女妖的爪子,第二刀直接腰斩,鹰身女妖惨叫一声摔落寨墙下。 来的这波鹰身女妖只有寥寥几只逃跑,还缺胳膊少爪,有一个鹰身女妖还顺走一支矛。 过了一个小时,无事发生。 杜鲁齐士兵们开始懈怠下来,对于他们来说今年的黄昏之潮似乎结束了。 趴在广场上的恐龙开始围在篝火边打起盹来,百般聊赖地摇着尾巴。 又过了两个小时,杜鲁齐士兵在队长和百夫长的有序安排下开始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达克乌斯坐了下来好奇道:“结束了?” 弗拉奈斯依然站立戒备严肃地说道:“大人,应该结束了。” 达克乌斯无聊地耸了耸肩。 “真是虎头蛇尾。” 又过了两个小时,达克乌斯都要睡着了。 突然,卡利恩大喊道:“戒备!有东西过来了,很多!” 达克乌斯一下精神起来了,侧着脑袋漏出半张脸观察起来,林子里什么也没有。 “近了!” 达克乌斯也听到脚步声了。 莫尔斯里布丰圆饱满,赫然当空,已经升到最高处,仿佛就在达克乌斯眼前,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一样。 那群野兽人如潮水一样冲出林子,手里挥舞着石制武器乱糟糟的冲击着寨墙。 先冲过来的直接跳进陷坑里,这群野兽人开始堆人墙发起攻击,有一个野兽人好不容易爬了上来,直接被沃特的叶锤砸在了脑袋上,那个野兽人没有掉下去或者惨叫,而是顿了一下,似乎被打的有点懵,沃特露出诧异的表情,又一锤抡了过去,打在了之前攻击的地方,达克乌斯明显听到一声骨裂的声音,那个野兽人直接栽倒下去。 这种野兽人完全突破了达克乌斯的认知,他一直认为野兽人就是旧世界邓肯瓦尔德森林或者亚登森林那种双足行走的羊头怪、半人马或者牛头怪之类的怪物。 这种野兽人似乎没什么智慧,它们没有远程武器和指挥,它们更没有携带云梯之类的攻城武器,或者携带沙袋之类东西填壕。 这种野兽人似乎又很聪明?它们只攻击寨墙的一个点,寨墙上只有四架收割者弩炮可以攻击到。 这会大坑已经填完了,还有野兽人不停的从林子内涌出,野兽人开始大量的爬上寨墙。 “为什么刚才那群鹰身女妖不和野兽人同时进攻?地空配合脱节?” 达克乌斯没机会参加战斗,战场宽度就那些,他都挤不进去,那帮杜鲁齐也不会让他挤进去。 面对这群如潮水涌来的经验宝宝,达克乌斯也不需要经验刷级。只能拿出弓箭射两箭,箭头精准的命中了野兽人的脑袋,而那个野兽人无动于衷地还在往寨墙上爬去。 恐惧矛手和黯然剑士虽然配合得当,但冲上来的野兽人越来越多,这些野兽人力量奇大无比,杜鲁奇士兵们吃不住劲,逐渐向两边拉开,战场宽度反而越来越小。有几个杜鲁奇士兵后退,反应不及时被砸倒在地,惨叫几声后便没了生息。 卡利恩很果断的指挥收割者弩炮炮组,让他们把收割者弩炮架到广场上向寨墙开始射击。 埃德蒙把寨墙另一侧看热闹的五队士兵和兵舍里五队预备的杜鲁奇士兵,挡在跳下寨墙的野兽人和收割者弩炮之间,霰弹模式的弩箭发射了出去,直接把那些刚爬上寨墙的野兽人直接钉死。 阿丽莎连续释放了四支灼热的琥珀长矛,又稍微遏制住野兽人的攻势。 埃德蒙找到了达克乌斯,请求打开寨门,让预备队出去反包围这些野兽人,拉开战场宽度。 一只乌鸦落突然在了达克乌斯的肩膀上,歪着头看着他。 达克乌斯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来不及了,我们有麻烦了,有大的东西过来了。”说完指着广场。 一道紫色的传送门缓缓地出现在寨内广场上。 一队色孽欲魔冲了出来。 达克乌斯认识这玩意,色孽的仆从中欲魔数量最多,她们魅力十足,尤其是她们的长舌,可以催人入眠,虽然她们面目可憎,但是施以魔法便可令其异常美丽。欲魔步伐轻盈地穿越战场,她们身上浮华的纹身好似彩色的漩涡,千奇百怪,令人眼花缭乱。这些奇怪的生物在阵中炫舞,她们的利爪会划穿护甲与血肉,让敌人感受致命的快感。 之前讲过黄昏之潮,就跟摇骰子一样,但这次达克乌斯摇到了六,这个六有双重含义,一个六是今晚的野兽人特别多,另一个六是代表爱与艺术之身色孽的圣数。 “是真的六啊。” 第23章 众神皆来 一道紫色的传送门缓缓地出现在寨内广场上。 五头冷蜥和两头恐龙看到传送门,直接吼叫着冲了过去和传送门中冲出来的色孽欲魔战斗起来,埃德蒙把王牌捏在了手里,此刻也不得不打出,属于他的满编杜鲁齐百人预备队也从兵舍里冲了出来,向传送门发起决死冲锋。 “杜鲁奇,矛与盾!” “为了达克乌斯大人!” 杜鲁齐士兵们排成密集的队形压了过去,想把那群色孽欲魔堵回传送门。 达克乌斯开始拉动弓箭射击色孽欲魔,弗拉奈斯和雷恩跟随拜涅冲下寨墙,阿丽莎也下去了,沃特守在达克乌斯旁边掩护他。 卡利恩指挥另一侧没有野兽人进攻寨墙上的收割者弩炮调转,开始射击广场上源源不断冲出的色孽欲魔。 杜鲁齐士兵们在百夫长的指挥下,采取了换命打法,极其凶残直接压了上去,不停的刺出长矛和锯齿长剑,黑锐连弩手把连发弩调成连射模式,开始贴脸射击。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达克乌斯的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他在不停地射击,每一箭都会射放逐一个色孽欲魔。 此刻,夜督城堡的大厅,安娜萨拉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冥想,身后侍立着女巫团。她从毁灭之塔上下来了,除了黄昏之潮、家族会议和哈尼尔·哈拉,她平常都会待在毁灭之塔上研究黑魔法或者沐浴在婴儿的鲜血中,凡世间的事物都交由她的儿子纽克尔处理,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达克乌斯有危险!速去!” 突然,她的脑海中传出一道声音,这个声音令她感到意外,虽然对外宣称她信奉赫卡提,但是她根本不信奉赫卡提,她已经有四千年没向赫卡提祈祷了,从旧时代走过来的杜鲁齐对精灵神都抱有一丝戒备。 安娜萨拉睁开眼,眼睛内没有精光四射,而是眼眶冒出一道道隐隐若现的黑气。 她的儿子纽克尔身穿精良的甲胄扶着贵族曲剑侍立在她身边。 “达克乌斯在林场?” 纽克尔有些惊愕,不知道他母亲突然为什么问这个。 “是的,他此刻应该在林场。” 安娜萨拉缓缓站了起来说道:“你看好夜督城堡,我过去看看他。”又转过头对着女巫团的一众女术士们严肃地说道:“跟我走!” 同样站在大厅里的一众地狱之灾家族成员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族母可没出过夜督城堡啊。 六十多匹黑暗飞马从夜督城堡腾空而起,飞向林场那边。 达克乌斯的箭袋射空了,他疲惫的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绝望之色。 沃特用骑士叶锤抡倒了一个野兽人,回头焦急地说道:“大人,要不您先走吧!我们掩护你!” 达克乌斯歇斯底里地呵斥:“往哪走?要死死在一起!”说完拿出后腰上的回声之鼓急促地敲击起来。 此刻鼓声已经变了节奏和声调,和达克乌斯敲出的鼓声跟本不一样,开始变得灵动,韵律起来,寨内正在战斗的杜鲁齐士兵似乎受到了鼓舞。 鼓声越发地急促、诡异与灵动。 杜鲁奇士兵们开始在进行跳跃和回旋,色孽欲魔优雅的攻击仿佛变得笨拙起来,被杜鲁奇士兵优雅的躲开,然后迅速而敏捷地终结他们的性命。 这可真是个奇观,是一堂美学课,是一首死亡赞美诗! 达克乌斯知道这个不受控制的鼓声不是他敲出来的。 “『暗影舞者』洛依克!” 达克乌斯的脑海中突然回荡着一个精灵狂野地笑声。他把头盔摘了下来扔到地上,披头散发,他把右脚弓了起来,左脚撑地,开始更加卖力地击打回声之鼓。 寨内正在战斗的杜鲁齐变得狂野和灵动,也变得更加嗜杀和癫狂。 勇气与力量之神恐虐眼中的小瘪三凯恩,他的馈赠也来了。 也许还有艾德雷泽的馈赠。 一辆寻觅者战车从传送门中冲出,三角龙直接狂奔过去,三角放平直接冲开色孽欲魔群,把战车顶在了脑袋上,寻觅者战车的尖刺也刺入了它的身体,它怒吼着直接把寻觅者战车直接从哪来的从哪去,砸进了传送门里。 大只佬带着冷蜥在恶魔堆里胡乱撕咬,一个寻觅者骑兵胸口被它紧紧咬住,寻觅者的钳子击打着它,它的下颚猛的发力,直接把寻觅者咬成两截,寻觅者的坐骑也被它用爪钩钉死,消失在凡世之中。 虽然大只佬好奇为什么敌人突然不见了,但它没有停下杀戮,带着还能动的三头冷蜥继续战斗着。 甲龙不停地死亡钟摆,被抡飞摔倒在地色孽恶魔直接被恐惧矛手用矛刺死,身体化作虚无,消气不见。 鼓声渐渐停止,声音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达克乌斯扔下回声之鼓,拔出梅瑟刀,双手握住刀柄,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达克乌斯·地狱之灾!命运的征服者!你们这群恶魔休想阻挡我!”说完就冲了下去。 拜涅在广场上单手持杜鲁齐战戟一戟刺出就放逐一个色孽恶魔。他的脸上充满癫狂和快意,他好久没杀的这么爽了。 一个十二米高的神尊守密者缓缓从传送门走出,拜涅怒目圆睁,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他的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他大喊道:“弗拉奈斯,默念艾德雷泽,刀锋之主的名字,快!” 同样拿着戟盾冲杀的弗拉奈斯听到了呼唤,他开始在心里疯狂地默念这个名字。 突然,他的眼睛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一个色孽欲魔步伐轻盈,舞着钳子跳转向他袭来,弗拉奈斯直接挥出杜鲁齐战戟一戟刺爆了还在滞空的色孽欲魔脑袋。 “赫提卡,伟大的魔法之神,请您赐予我力量。” 阿丽莎曾经呼唤她过好多次,在试练最危难之时,命悬一线时,赫提卡从没有回应过他。 此刻,赫提卡回应她了! “闭上眼睛,我亲爱的宝贝。” 阿丽莎的衣服会在变形中被扯成碎片,她发出痛苦的惨叫,她的身体开始发出了诡异的变化,巨大的痛苦折磨着她。 片刻之后,她变成了一头战争多头蛇。 第24章 我舅是力量的化身 神尊守密者由混沌之物构成,而爱与艺术之身色孽则为其注入了邪恶精妙的魔法,因而十分擅长施放魔法,可以让敌人痛苦抽搐,也可以在他们耳边散布关于荣耀的黑暗低语,在他们脑中构设他们最害怕和最想要的东西,进而蒙蔽他们的心灵。 一架收割者弩炮调头,一支弩箭精准的命中了神尊守密者的头部,被激怒的神尊守密者转过头缓缓地看了过来,直接释放色孽魔舞,那个炮组的杜鲁齐发出惨叫,他们跳起邪恶黑暗舞蹈,骨头痉挛,直至折断,收割者弩炮也碎了一地。 其他的炮组不管那组的惨相,悍不畏死,高效快速的装填弩箭射击,他们要在魂归厄斯·哈依艾怀抱之前把所剩不多的弩箭都打出去。 神尊守密者用盾牌格挡了一支弩箭,弩箭刺穿了盾牌,它又用长柄武器挑飞了一支弩箭,它的肩膀又中了一支弩箭。 神尊守密者愤怒的咆哮起来,又是释放色孽魔舞,又一个炮组魂归厄斯·哈依艾的怀抱。 其他炮组的弩箭射完了,这些杜鲁齐们挥舞锯齿长剑,嚎叫着冲下寨墙。 寨墙上的战况稳定了下来,寨内的战况却愈发的焦灼。 三角龙癫狂起来,直接冲向神尊守密者,它想把神尊守密者顶回传送门,神尊守密者把长柄武器平放,直接刺穿了三角龙引以为傲的头部。三角龙又惯性的往前走跑了两步,长柄武器越刺越深,三角龙趴在地上不动了。 达克乌斯刚砍翻一个色孽欲魔,看到三角龙魂归露丝契亚,睚眦欲裂。 “草!” 色孽欲魔们陷入癫狂般的狂喜,忘记一切痛楚与失败,以色孽的名义发动更为疯狂的屠杀。 阿丽莎变成的战争多头蛇也陷入癫狂,五只蛇头疯狂的攻击色孽恶魔,杜鲁齐士兵们知道这头战争多头蛇是女术士变的,他们放心的围在她的身边厮杀着。 被艾德雷泽,刀锋之主附身的弗拉奈斯杀疯了,他一个杜鲁齐就杀向了神尊守密者,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精灵在战斗,他不是一个精灵! 达克乌斯挥舞梅瑟刀又砍翻两个色孽欲魔,有个色孽欲魔伸出长长的舌头想舔达克乌斯,被他一刀砍断,随即直接枭首。 此刻,达克乌斯气血上涌,他想冲过去跟神尊守密者练练,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旁边的雷恩刚砍翻一个,看到达克乌斯的举动神色大惊,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喊沃特一起把达克乌斯拽了回去。 弗拉奈斯手持杜鲁齐战戟跳上三角龙,跳劈神尊守密者,被神尊守密者的长柄武器直接横档,肩上的两只手臂张开爪钳,爪向弗拉奈斯,弗拉奈斯后撤一步,刺向神尊守密者。 神尊守密者释放千幻魅影干扰了弗拉奈斯,直接用柄纂攻击弗拉奈斯胸口,复杂的魔符被施展开来,一系列不断变换的幻化图像使弗拉奈斯知觉尽失,迷惑不已。 但弗拉奈斯迅速摆脱幻象,怒吼一声用戟杆格挡,戟杆应声而断,柄纂击打在弗拉奈斯胸口,弗拉奈斯直接倒飞出去。 局势逐渐陷入被动,但是杜鲁奇们还在战斗着。 黑脊山脉的最高处,阿达厄斯神庙。 阿达厄斯的化身留着一头火红长发,此刻正在赤膊敲击着铁毡。还在打铁的他突然停了下来,陷入僵直中,似乎有人找他远程聊天。 “你多久没和我联系了?联系我就为了这事?” “哼,他是你的神选,他死活管我屁事。” 说完又继续俯身打铁。 “什么?他知道瓦尔在哪?你确定他能给我搞到武器?” 其实消息挺闭塞的,艾索洛伦森林的阿斯莱属木,他属火,没有阿斯莱信他,即使有阿斯莱信他,那些阿斯莱也不确定戴斯就是瓦尔的化身,阿斯莱都认为那个又瞎又坡的老精灵只是瓦尔的神选。精灵神们可不会告诉他瓦尔在哪里,即使知道阿达厄斯也搞不定。 “行,我知道了,我卖你一个面子!” 阿达厄斯转过头对着他的神选说道:“我们去活动活动。” 旁边帮忙给炉子加火的神选是名女术士,六百年前毕业于毁灭之塔,信奉阿达厄斯,毕业之后就来到了阿达厄斯神庙服侍他。 阿达厄斯说完转身来到了露台,看着下面还在喷发的活火山,里面岩浆滚动,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一头正在里面翻滚的岩浆龙。 岩浆龙是龙族中最恶毒和最隐居的亚种之一,其巢穴通常位于已知世界的火山地区,其中最突出的是纳迦罗斯的黑脊山脉和旧世界黑暗之地的火山山脉。 那头岩浆龙听到了的召唤,又翻了一个身,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翅膀上的岩浆滑落,甩落进火山口。 岩浆龙低头俯下脖子,阿达厄斯和他的神选跳到了它的身上。 整个黑脊山脉都在震动!天空中回响着岩浆龙的吼叫声!一股恐怖的气息弥漫在整个黑脊山脉的山林之间! 达克乌斯收到了预示,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闪开!快闪开!快!” 岩浆龙直接从黑脊山脉的最高处,俯冲而下,片刻就砸在寨子的广场上。 往这边赶的安娜萨拉看到了这道火红的身影。 还在和色孽恶魔缠斗的阿丽莎直接被冲击波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房舍上,变回了原来的杜鲁齐身形。 “阿丽莎!” 岩浆龙的前爪直接抓住神尊守密者肩膀上的手臂,张着流着岩浆的大嘴啃向神尊守密者的脑袋,神尊守密者发出了愉悦地哀嚎。 阿达厄斯拿着剑砍向神尊守密者的爪钳,身后的女术士直接召唤阿克夏之风释放了一道火焰冲击波,那些还在挣扎着爬起的色孽恶魔瞬间化为灰烬,消失在凡世之中。 有几个没来得及后退的杜鲁齐士兵也被点燃,哀嚎地惨叫着,片刻后,黑焦的尸体佝偻在地上。 神尊守密者用长柄武器捅向岩浆龙的腹部,岩浆龙以其极厚的黑曜石鳞片而臭名昭着,这些鳞片不断散发出白热的光芒,神尊守密者的羊蹄使劲蹬地想把长柄武器送进去,却不动分毫。 这个举动彻底地激怒了岩浆龙,岩浆龙喷吐带有硫的剧毒岩浆龙息,融化了神尊守密者,神尊守密者那张丑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消失在凡世之间。 岩浆龙又把吐息喷吐到了传送门之中,里面回荡着愉悦地惨叫。 安娜萨拉赶到了,但她来晚了。 传送门缓缓地消失了,寨墙上的野兽人也退回森林中,留下的只有遍地的尸体和伤员。 达克乌斯的黄昏之潮结束了。 第25章 余波 大只佬遍体鳞伤的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歪着头看着达克乌斯。 三角龙早已没了声息,此刻已经魂归露丝契亚,甲龙也进气多出气少的倒在血泊中。 安娜萨拉直接从黑暗飞马上瞬移下来。 “好大的阵仗。”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伸出手抚摸着甲龙的脑袋,一道黑魔法传入甲龙的体内。随后,对着空气又释放一道黑魔法。 安娜萨拉看向阿达厄斯,这一杜鲁齐和一精灵神化身认识,阿达厄斯神殿建造和日常补给还是地狱之灾家族提供的。 那名火焰系女术士恭敬地对安娜萨拉行礼。 阿达厄斯对着安娜萨拉点了点头说道:“你家的这个孩子好大的面子。”说完对着达克乌斯喊道:“有机会上山坐坐,你有件事得替我办!我先告辞了。” 说完骑着岩浆龙飞走了。 安娜萨拉摇了摇头,看向达克乌斯向他走去说道:“你没事吧?” 达克乌斯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费力地站了起来,缓缓摇头说道:“没事,谢谢族母。”说完之后,他就感觉脑瓜子疼,空气中还弥留着些许麻醉性麝香的味道。 色孽腐蚀? 安娜萨拉揶揄地说道:“你这孩子的面子可真够大啊,来了好多神啊。” 达克乌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欠了好多神情,不是吗?族母。” 安娜萨拉点了点头,怪笑道:“既然你没事就好,等你处理好,来毁灭之塔找我,我要和你聊聊,我先走了。” 说完把黑暗飞马招来,带着术士团又原路返回了。 寨子内的杜鲁齐躺了一大半,弗拉奈斯和阿丽莎昏迷瘫倒在地,拜涅单手拄着杜鲁奇战戟发呆,雷恩也茫然地站在广场上,似乎对发生过的一切还没没反应过来,沃特和卡利恩浑身是伤,趴在地上。 四名百夫长战死两名,埃德蒙胸前的板甲已经凹陷进去,流出血水,在士兵的协助下把板甲摘下,扔在地上,对着达克乌斯惨笑一下,开始指挥士兵安置起来。 一股歉意和怒气涌上达克乌斯心头,他想怒骂和嘶吼,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达克乌斯知道这个什么神尊守密者是奔着他来的,虽然那个神尊守密者一直没有说什么欢愉的话,但是他感觉到那个神尊守密者注视他了。 还好智慧与求知之神奸奇和生命与健康之神纳垢没有掺一脚,搞个什么四方混战,那年我十六,站着如喽啰。 达克乌斯继续坐在地上,乌鸦落在了他的肩头,乌鸦歪着头看着他。 “谢谢您,我亲爱的老奶奶。” 一道苍老慈祥的老奶奶声音回响在达克乌斯脑海:“你这孩子比以前有礼貌多了。” 达克乌斯费力地苦笑,没有回应她。 “放心,艾德雷泽,刀锋之主和洛依克,欺诈者给你的灵魂赐福加固了,祂一时半会窥视不到你的灵魂了。” 说完乌鸦直接飞走了。 “艾德雷泽赐福了我和弗拉奈斯,并且神降。洛依克也赐福了我,也许回声之鼓也被强化了?赫卡提赐福了阿丽莎,不然以阿丽莎现在的水平是施展不出卡堂变形术的,她还叫来了族母。火神阿达厄斯化身直接来了。凯恩?战前已经献祭了。惊动了四个精灵神,这回神情可欠大了。” 之前讲过艾德雷泽,那群阿斯莱的永恒守卫会在战斗前举行仪式并用交叉匕首吊坠和指骨图腾来标记死亡竞技场,希望艾德雷泽到来帮助他们战斗。 在精灵众神中,洛依克不仅是欺诈者、音乐之神、暗影舞者,也是狂笑之神。他的笑声能让精魂振奋不已,他经常出手阻挠爱与艺术之神色孽将死者之灵带往混沌魔域或永恒地狱。正因如此,洛依克一直都是毁灭之力的猎杀目标,但他却凭借着非凡的狡猾和永不枯竭的力量,一次次逃离四神的追捕。 当然,和其他精灵一样,这个淘气的神只也有着阴暗的一面;他是黑暗,邪恶诡计,复仇和黑暗行为之神。精灵们崇拜他,因为他们用隐秘和黑暗来实施他们的复仇。不管是凡人还是神,无论好或坏,洛依克的诡计欺骗着所有人。虽然他为精灵的灵魂而战,但很难说洛依克是一个天上神甚至是中立的神。 他能被莫拉依格·赫格说动,通过鼓声过来也就不奇怪了。 阿达厄斯闹出的阵仗看着挺大,其实不大,只要是个住在克拉卡隆德的杜鲁齐都知道阿达厄斯的化身就在黑脊山脉。火山几乎年年喷发,火山口里面住了着头熔岩龙,杜鲁齐经常目击到熔岩龙,它平常会捕食山里的奇美拉、野生蝎尾狮和野生九头蛇。 火山一喷发杜鲁齐不论什么阶层都在调侃阿达厄斯又打造了一把失败的武器,仿佛是杜鲁齐们的快乐源泉和年度笑料。 唯一要担心的是,安娜萨拉带着她的女巫团出动,这个可真是大阵仗!全克拉卡隆德的杜鲁齐都知道,安娜萨拉平常只待在毁灭之塔里,纳迦隆德召开百人议会或者对奥苏安开战了,她才会出现。 可能会通过间谍网络和监视魔法传到纳迦隆德,巫王马雷基斯也许这个会已经知道这件事,以他阴晴不定的性格不知道会有什么后续影响。 甲龙这会挣扎着站了起来,费力地走到三角龙旁边拱了供它,它没有回应甲龙,甲龙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抬头对着天空发出悠长的悲鸣。 看到这一幕的达克乌斯痛苦地闭上眼睛,在纳迦罗斯,软弱是被鄙视的。 甲龙又走到达克乌斯身旁边,用头拱着他。 “疼吗?”达克乌斯抚摸着它的头,心疼地问道,他能明显地同感甲龙的情绪。 甲龙摇了摇头,又在达克乌斯手上蹭了蹭,独自走回地窖。 雷恩已经把他的哥哥和妹妹弄回了屋里,安置好后,走到达克乌斯身旁。 “雷恩,后悔吗?” 雷恩摇了摇头,疲惫的坐了下来。 雷恩惨笑一下说道:“没有什么后悔的,大人,能为您效劳是塔凯亚家族的荣幸。”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又站了起来走到大只佬旁边,几名还能动的驯兽师在给大只佬涂抹药水和药粉。 大只佬看到达克乌斯走过来,它想站起来,可怎么挣扎也站不起来。 出来时大只佬还有四个小弟,这会全没了。 达克乌斯安抚了大只佬,抚摸它的脑袋,它的尾巴小幅度的晃了晃,达克乌斯能同感到它在取悦自己。 “大人,我们需要给它翻身,它的另一侧也有伤口。” 几名士兵把板车推了过来,合力把它推了上去,送回地窖。 一排排的尸体放置在广场边缘等待火化,现在杜鲁齐的尸体不怎么流行土葬了,改成火化了,纳老爷子定期性诈尸,一诈尸凡世之间的棺材板都跟着动,这谁受得了。 看着一些都安置好了,寨墙上的巡逻警戒也安排妥当之后。 达克乌斯捡起回声之鼓,准备回屋好好睡一觉。 远方的天光破晓,新的一天来临了。 第26章 得加钱 萨比欧斯本来是一名哈尔·冈西的贵族子弟,一个死亡午夜他的哥哥把还在襁褓中的他,送到了凯恩神殿的总坛。 这样,萨比欧斯就不会和他的哥哥争夺位置了,可是让他哥哥没想到的是,巫灵们把萨比欧斯扔进沸腾的血锅中。大多数杜鲁奇婴儿会在难以形容的痛苦中死去,他们的哭声与凯恩新娘的冷笑交织在一起。在凯恩的意志下,萨比欧斯奇迹般地活下来,他从可怕的磨难中幸存下来,毫发无损。 萨比欧斯随后被烙上凯恩的符文,并在居住在凯恩神殿,接受刺客大师的悉心指导。他学会了毒剑之道,以及悄无声息地移动的秘诀。他成为至高无上的杀手和凶手。他也是用毒的大师,他会把不同的毒药抹在刀刃上,有的是致命毒药,而有的则可以使目标昏迷。只需轻轻一划,便会使敌人神经灼痛,心脏迸裂,筋骨摧折。他很喜欢欣赏敌人的痛苦死亡,他会让敌人煎熬数日再痛苦死去。 有一天,那个把他扔进血锅里的垂死巫灵,告诉了萨比欧斯他的来历,随后那个垂死的巫灵被献祭给凯恩了。 现在萨比欧斯需要索维林来证实这个消息,他要复仇,他要夺回曾经属于的他的一切。 萨比欧斯接了一个单子,单子让他刺杀一名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的克拉卡隆德贵族。他知道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威名,可是财锦动人心,他还是咬牙接了,之后他坐船南下到黯光塔,通过索维林开路,在那里的守卫换得了一匹战马,开始日夜兼程沿着恶怨海的南部海岸线赶到克拉卡隆德。 之后萨比欧斯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他终于在黄昏之潮这天等到了,看到寨墙上的士兵下去支援,他从黑松树上跳下,快速用爪钩翻墙而过,六米高的寨墙和陷坑对他易如反掌。 进入寨内,萨比欧斯先去了那个最大的屋子,进去观察了一会察觉到不对,通过这个屋子里行李物品的摆放,可以看出这里住了三个杜鲁奇,而且是两男一女,并且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又去另一间屋子,屋子里的行李更是寒酸,要不是挂在墙上的哈德瑞卡,他都不敢相信这里居住着两个杜鲁奇权贵。 萨比欧斯来到达克乌斯的屋子后,才确认这就是达克乌斯的屋子。 “可真够狡猾的,一名大权贵居然住这间小屋子。”萨比欧斯看着贴在屋顶的四面镜子小声嘀咕道。 随后,他目睹了黄昏之潮,看到那个神尊守密者从传送门中走出,听到了洛依克狂野的笑声,又看到熔岩龙放逐了神尊守密者,他知道站在龙背上的那个杜鲁齐是阿达厄斯的化身,还看到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带着术士团出现了。 萨比欧斯不禁在心中感叹,自己到底接了个什么大活,这得加钱啊! 达克乌斯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门,把回声之鼓放下,他的眼中只有那张床,他甲胄都不想脱了,他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坐在床上,躺下去的一瞬间,莫拉依格·赫格赋予达克乌斯的敏锐感知让他感觉到了危险,来不及拔出梅瑟刀,直接右手撑在床面上,用力一推,左手顺势抓起床头柜上的鎏金龙纹三足铜香炉。 萨比欧斯本来打算在达克乌斯脱甲胄的一瞬间进行攻击,可是达克乌斯察觉到了他,达克乌斯抓起香炉,一个驴打滚,躲过了连发手弩的射击。达克乌斯掏出燧发火枪,打开保险,没有瞄准,直接对屋顶开了一枪,萨比欧斯射击的第二支弩箭也到了,正好射到了达克乌斯左手反持挡在脖子的香炉中,咔嚓的一声,萨比欧斯手里的连发手弩被好巧不巧的打坏了。 连发手弩的损坏让萨比欧斯陷入被动之中,只要达克乌斯跑出去门外,单子就会失败。他果断地掏出抓钩甩到门上,他要在屋内解决战斗,不让达克乌斯跑出去,随后把钩索缠在横梁上,跳了下去。 这一系列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出乎萨比欧斯的预料,达克乌斯没有夺门而出,而是直接抓着炉脚向滞留在半空中的萨比欧斯抡了过去。 此刻,达克乌斯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咬着牙,看起来非常地狰狞。 萨比欧斯直接做了一个及其奇怪的收腹动作,勉强躲过了这记炉击。随即,一个后跳滚地抽出腰间的拳匕和锯齿匕首,向达克乌斯冲来。 达克乌斯沉着冷静,没有分神,没有说话,也没有叫喊,他吃过这种亏了。他还知道凯恩刺客的武器涂抹着黑莲花合成的黑暗剧毒,只要棋差一着就会直接拉闸,当场暴毙。他虽然被艾德雷泽和洛依克赐福加强了敏捷和力量,但是没有加强就上去送的道理。 萨比欧斯挥匕向达克乌斯腋下斜刺了过来,达克乌斯侧身向右闪躲,向萨比欧斯贴了过去,右手反持枪管抡向萨比欧斯腰间,萨比欧斯忍着剧痛,手持拳刃柄捯向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左手抡起香炉挡住了袭来的刃柄,巨大的撞击险些让香炉脱手。 达克乌斯右手用枪托向萨比欧斯的面部袭去,达克乌斯动作变形而萨比欧斯头向后闪躲,躲过了达克乌斯这次的攻击,随即,达克乌斯护臂上的倒刃划进了萨比欧斯的兜帽,顺着下巴一直切进左眼,切到眉骨倒刃滑出,萨比欧斯一声惨叫后退了出去。 此时,雷恩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兄妹的伤口,发现无碍后,刚想吐槽说点什么,就听到隔壁传来的惨叫。还在床上闭眼的弗拉奈斯,突然转头睁眼看向雷恩喊道:“快去,声音是大人那屋传来的,有危险!” 达克乌斯直接向萨比欧斯左侧冲了过去,萨比欧斯左边脸血止不住的流,左眼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萨比欧斯只能通过声音判断,一记左防式没给达克乌斯机会,达克乌斯见没有机会又闪躲出去,只听左侧刃风呼啸,达克乌斯一个驴打滚勉强躲过了萨比欧斯这次挑击。 此时,达克乌斯的眼睛已经全部充血! 第27章 只是颅压高 凯恩没有给达克乌斯赐福,也没有神降。他也没有狂暴,暴龙项链还在行李中。他就是气的颅压高,黄昏之潮那个莫名其妙的传送门已经让他够窝火的,又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凯恩刺客。 又是电光火石之间,萨比欧斯左侧腿部门户大开,达克乌斯抡出香炉狠狠地砸在萨比欧斯的左膝盖上,达克乌斯清晰的听到了骨裂的声音,萨比欧斯又发出一声惨叫,左腿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萨比欧斯掷出拳匕,被洛依克赐福后的达克乌斯直接用香炉打飞,随即,达克乌斯在萨比欧斯身后右滚,萨比欧斯右手反持锯齿匕首,身形扭曲的划向达克乌斯。 门外传来拍门声和一众杜鲁奇的叫喊声。 达克乌斯用枪柄挡住闪烁着蓝光的淬毒锯齿匕首,枪柄钩在了锯齿短匕的倒刃豁口处,达克乌斯顺势向下压,左手再次抡起香炉砸向萨比欧斯的右手肘,萨比欧斯这次没有惨叫,但是,锯齿匕首已经握不住了。达克乌斯右小臂的倒刃反划,直接把刃尖扎进了萨比欧斯后背的脊椎里,萨比欧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瘫痪地向前倒了下去。 达克乌斯右手拿起香炉砸向萨比欧斯的右肩部,又是一声骨裂的声音,达克乌斯左脚的靴子狠狠地跺在了萨比欧斯还在挣扎的左手上,鞋铠的尖部刺近了萨比欧斯的手臂中。 萨比欧斯的单子失败了,他没有发出惨叫,而是试图用舌头挑动假牙,吞下里面的毒药。 达克乌斯扔下香炉,带着手铠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插进萨比欧斯的眼内勾住眉骨其余三指抓住头骨,萨比欧斯这回发出了惨叫声。 雷恩和士兵们合力把门撞开了。 达克乌斯厉声呵斥:“别特么嚎了!”说到最后,大声的歇斯底里喊了出来。 说完左手伸进萨比欧斯的嘴里,扣住下牙槽。双手猛的一拉,嘴里还呵斥道:“我让你别嚎了!” 咔嚓一声,萨比欧斯的下颚骨被直接拽了下来,达克乌斯发出了怒吼,似乎黄昏之潮中的窝火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在最后一刻萨比欧斯还是吞下了毒药,没了生息,达克乌斯扔掉下颚骨站了起来。 雷恩撞开门直接摔倒在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强手裂颅这一幕画面,冲击力太强了,就是献祭凯恩也没这场面残暴。 达克乌斯的脑海里再次回响一个精灵狂野的笑声,他又当了一次命运终结者。 萨比欧斯也许会接到别的单子,积累索维林,然后调查并夺回曾经属于他的一切,也许会从凯恩刺客变成一名权贵,展开属于他的逆袭故事。那位冈德尔骑士老爷也许此时已经饮下圣杯,成为一名圣杯骑士了吧? 站起来后的达克乌斯险些摔倒,颅压高的症状显现出来了,头痛、想呕吐和视物模糊。 拜涅从后面快步的跑过来,用单手扶住了他。 埃德蒙直接伏跪在地上,他又要背大锅了。 此时的达克乌斯已经看不清视物,对着一众杜鲁奇摆了摆手。 “该干什么干什么,散了。” 达克乌斯不想在这屋里睡了,鬼知道床上有没有带毒的刀片和针头,他已经没心情去检查了。他决定去和甲龙挤挤,甲龙此刻已经趴在干草上睡着了,他去另一边靠着墙角直接躺下了,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被压死。 这一觉睡了一天,雷恩过来看了好几次,他生怕达克乌斯怎么了,他是第二天一早被甲龙的脑袋拱醒的,甲龙在黑魔法的治愈下已经没啥事了,此刻,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会睡在这里,他感觉这觉睡的浑身都疼,还是伸出手摸了摸甲龙的下巴。 拜涅单手拎着梅瑟刀,守在饲养室外面,看到达克乌斯醒了,他把刀插入刀鞘,走了过来,席图安礼仪对他是无效的,他开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达克乌斯无碍后点点头说道:“你进步还挺快,居然能近战缠斗干掉一个凯恩刺客。” 达克乌斯本想揉揉还在疼痛的脑袋,看到手套上的分泌物马上停在了动作,看着头顶的紫蓝色发光晶体苦笑道:“这得感谢艾德雷泽、洛依克和莫拉依格·赫格的赐福。” 拜涅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了战斗现场,你处理的很好。战士要在生与死的边界徘徊和淬炼才会真正成长!明天继续训练!”说完把达克乌斯拉了起来。 安抚了甲龙,又去冷蜥饲养室看了眼大只佬,确定无碍后走上广场。 广场已经被清空,三角龙和四头冷蜥的尸体堆放在广场旁边。 埃德蒙看到达克乌斯之后快步的跑过来,趴在地上请罪。 达克乌斯再次摆摆手对他说道:“这事不怪你,他应该是在黄昏之潮趁乱摸进来的,把恐龙的尸体直接埋了吧,不要剥皮了,晚上我们举行个仪式安葬尸体。” 达克乌斯都能猜到是谁雇佣凯恩刺客来的,无非就是克拉卡隆德有想法的贵族,几率更大的就是哈克西耶之航试练回来的时候会见的那几个贵族。苦大仇深的那个莱奇·戈拉德,他可是把柯泰克指环都送出来了。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怎么活到十六的那个重量级选手。或者是那个海格·葛雷夫的克拉丁·钩爪之岚,用达克乌斯给的金子刺杀达克乌斯,这样他就不用履行他的承诺了? 换了间屋子,达克乌斯战斗时的物品都已经消毒清理干净摆放在桌子上,他拿起香炉看了一会,随即摇摇头,这香炉已经废了,没有任何收藏价值了。把连发手弩和燧发火枪装填好弹药之后,脱去甲胄。 达克乌斯决定在睡一觉。 第28章 行为艺术 在纳迦罗斯,软弱是被鄙视的,当一个杜鲁奇死去时,他的同伴很少会在乎他留下的躯壳。 但这些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杜鲁奇士兵是值得被尊重的,他们的躯壳需要安息,而不是成为鹰身女妖或者冷蜥的食物。 在这个怪力乱神的世界只有埋葬在黑曜石棺材中才能获得永恒的安息,所以只能进行火葬。 杜鲁奇士兵的尸体被一排排的摆放在木架上,他们的面容已经被整理过了,血也被擦拭干净,眼睛上并没有放置钱币充当冥河的过路费,杜鲁奇可没这传统。 寨子里但凡能站起来的杜鲁奇都来了,列队在广场上,达克乌斯举起火把,回头看了一眼整齐的列队,前几天还有五百号杜鲁奇,这会加起来都不到两百个。 达克乌斯没有发表什么致词和演讲,而是回头点燃了篝火,一团火焰突然迸发出来,随即迅速地蔓延开去,味道不是那么刺鼻,因为之前已经撒上了香油,火光在他的眼中闪烁着。 “愿他们魂归厄斯·哈依艾的怀抱。”说完达克乌斯拿出后腰的回声之鼓,开始缓慢沉重地敲击起来。 恐惧矛手随着鼓点用矛纂敲击着地面,黯然剑士在敲击盾牌,几名权贵、驯兽师、黑锐连弩手、收割者弩炮炮组还有黑暗骑手则用靴子踏击地面。 葬礼庄严肃穆,充满仪式感。 无论他们生前有什么龌龊,这一刻都一笔勾销了。 天越来越冷,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 好哥哥马拉努尔依然没有来林场探望他的好弟弟,当然,好弟弟达克乌斯也没有回城里探望他的好哥哥。 不过,马拉努尔用水晶球找了达克乌斯几次,那个噬魂者家族的千金始终不出城,似乎被最近的阵势惊吓到了。但噬魂者家族的黑色方舟怨恨之垒号在恶怨海冰封前的最后一刻回来了,这个两公里长的小型黑色方舟受损严重,需要大修,据说碰到了阿苏尔海领主艾思林的旗舰龙船卡伦迪安号,交战一番不敌,唯一的一头黑龙也被斩杀,趁着夜色和掠夺舰的拼死牵制才得以逃脱。 马拉努尔安排了一场意外,干掉了沃特一个在军队中服役的哥哥。沃特知道这个消息后为他的好哥哥哀悼了一秒钟,并递交了一个从他哥哥庄园里搜出的文件,上面标注着克拉卡隆德城外一处恐惧领主的墓穴,里面埋葬着埃勒瑞尔·诅咒者,传说中的灵魂匕首的在他死后不知去向,可能同他埋葬在黑曜石棺材里。 “好家伙,什么杜鲁奇发丘中郎将。” 达克乌斯仔细地看着地图,发现墓穴就在沃特哥哥城外庄园的下方,他把文件收好,暂时没有打算发丘倒斗的打算,这事得有安娜萨拉来助阵,不然他搞不定,这涉及到灵魂和黑魔法了。 达克乌斯又让沃特统计了下林场内的奴隶,奴隶中大部分是诺斯卡人、匈人、少部分的杜鲁齐、人类还有几个半身人。 杜鲁齐奴隶大部分是些罪犯、佣兵、流氓和欠钱破产的破落户,还有些是倒霉蛋,走在大街上就被城市守卫铐走冲业绩,有保释金就释放,没保释金嘛,就自求多福了。 人类奴隶大部分是巴托老农,愿月神莉莉丝祝福他们吧?还有些南方城邦的战争之犬佣兵和农民,那几个可怜的半身人就是从帝国穆特领出发去投奔伦平·克鲁普斗鸡团的路上被抓的,现在他们正在厨房里修行厨艺。奴隶中并没有会炼金制药的,这另达克乌斯有点失望。 奴隶中矮人是非常稀有且珍贵的,他们通常被拉去修筑尖塔、城堡、要塞、庄园和铸造武器器械,而且待遇非常好。 至于绿皮?它们是无序的,无法像另一个世界的兽人苦工那样服从。很早之前有个倒霉蛋抓过一批献给巫王,结果大部分绿皮挣脱了枷锁,跑到北方的山地和荒野中生活,绿皮适应了那里的气候和环境,并从地里长了出来,他们经常成群结队的攻击来往在纳迦隆德和戈隆德之间的军队,现在被称寒霜蛮荒兽人,当然他们的皮还是那么的绿。 那个倒霉蛋也因此被巫王给宰了,他躯壳永远的停留在马雷基斯黑塔的广场上,两旁排列着的陵墓里面埋葬着那些想篡夺马雷基斯王位的恐惧领主遗骸,他也有幸混入其中。 自打那以后绿皮这个选项就从纳迦罗斯奴隶主匪帮的选项里消失了。现在绿皮、匈人和混沌战帮并称杜鲁齐北方三大祸害。 当然,这些跟达克乌斯没什么关系,这里依然岁月静好。 上午,进行武技训练,中午用过饭后去看甲龙和大只佬,饲养室里又铺了厚厚的一层干草,甲龙被黑魔法改造了,外壳开始呈现黑色,也许现在有魔法抗性了?或者解锁了新能力,达克乌斯也不知道,他也没有数据面板查询。随着天气的渐冷,甲龙和大只佬越来越没有精神,只有见到达克乌斯的时候才恢复一些精神,很明显大只佬没有继承北方血统的抗冻性。 下午视察林场,检查岗哨,黯影部落从山上下来两次,每次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扔下几具尸体就跑了,达克乌斯让人把尸体头部倒插进雪地里。 第二天就硬邦邦的竖在雪地上,达克乌斯称之为行为艺术! 下午,巡视完林场之后,达克乌斯开始在兵舍的靶场里和黑锐连弩手们一起射,可能是因为莫拉依格·赫格赐福的关系,达克乌斯在弓箭的使用上展现了很高的天赋,每天进步神速,在旁边观看的拜涅告诉他需要开始练习骑射和风中远距离射箭了。 习射之后,达克乌斯也会去武器库,拆解震旦龙弩、杜鲁齐连发弩和鱼叉弩。几名杜鲁齐权贵凑在一起研究想把鱼叉弩的威力、连发弩的射速、龙弩的射程结合在一起,研究一段时间后,大家发现术业有专攻,不是那块料,便放弃了研发。 晚上用饭之后,达克乌斯就带着几名权贵与杜鲁奇士兵展开友好会谈。 每次只抽一名士兵,聊聊家里情况、家人关系、信仰、当下需求、未来憧憬和是否对土地有需求。 士兵进屋行礼后,拘谨地坐在三剑距离的椅子上,开始了经典的一问一答模式,从最开始的紧张磕巴到最后的侃侃而谈。 一开始,达克乌斯问,沃特记录,塔凯亚三兄妹则魂游天外,一副我为啥要座在这里,我在干啥的表情。拜涅?人家根本不来。 后来,弗拉奈斯负责记录,雷恩开始问,达克乌斯和沃特则思考。几名权贵探讨几次,大家表示很懵逼,根本不懂达克乌斯的用意。 探讨虽然停止了,但记录仍然继续下去。 第29章 这一定很yes!yes! 生活依旧很枯燥。 达克乌斯开始练习室外有风弓箭射击,练习方式很简单。 拜涅用绳子拴上弩箭的尾部,挂在广场的旗杆上,弩箭的头部迎着呼啸的寒风摆动,达克乌斯需要移动远射命中箭头。 有一天,马拉努尔又突然联系达克乌斯,告诉他噬心者家族族长克拉尔将再次举行家族传统试炼。 噬心者家族的传统试炼比较重口味,克拉尔经常安排一些残忍的任务来测试儿子们的能力,比如让一些年轻力壮的诺斯卡人逃到克拉卡隆德的森林里,而克拉尔儿子们必须带回信物证明奴隶已死,否则将从此不得返回城中。 曼吉尔在之前的试炼成功追上并斩杀目标,当战胜目标时,他为此欢呼雀跃。他先是往自己脸上抹血,然后挖出目标的心脏,并对着深饮一口,最后还将目标剥皮生吃。披着血迹斑斑的人皮,曼吉尔漫步走回克拉卡隆德,就此赢得父亲的尊敬,从此声名大噪。 嫌弃事不够大是不?可能是他们家的黑色方舟回来了给他们自信了? 达克乌斯对此表示怀疑,看着水晶球里飘忽不定的马拉努尔调侃道:“我亲爱的哥哥,你确定?你这法律上的兄弟们这时候大张旗鼓的出城,不是在给我们设圈套?实际的猎物是我们?” 水晶球那边的马拉努尔听到这番话犹豫不定。 看到马拉努尔沉默不语的神情,达克乌斯有些焦虑地抚摸额头。 地狱之灾家族非常讲究血浓于水的亲情,甚至比前世的一些宗族还要讲究,起码现在家族的核心族母安娜萨拉在的时候是这样的。 作为嫡系子弟成员很多事达克乌斯是无法置身事外的,也不能置之不理,反而还得积极参与。 达克乌斯知道马拉努尔在等着他,叹了口说道:“你派几个好手出城,你再联系冷眼家族的达斯坦,让他也带几个好手出来!我去会会你法律上的兄弟们,我亲爱的好哥哥,你知道代价的!” 马拉努尔没有像突然变个脸似的笑嘻嘻地满口答应,而是表情更加凝重地说道:“我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复。” 达克乌斯耸了耸肩,对着旁边给水晶球持续输送法力的阿丽莎说道:“看来我们又来活了。” 阿丽莎恭敬地说道:“大人尽管吩咐就是。” 达克乌斯打了个响指,站了起来阴鸷地笑道:“还真有个事需要你办,走,我们去测试下那些发光的绿石头。” 测试很简单,让奴隶拿起大小不一的次元石,放置到标记好的点中,旁边设置好了黑锐连弩手练习弩箭射击的草靶和盔甲,用以检测次元石爆炸的威力和杀伤范围。 这些次元石是海格·葛雷夫矿坑的货,这个东西在五千年前刚挖的时候特别多,随着挖掘的深入,现在已经没有了,只能等着次元石从莫尔斯里布上掉下来,来个天降绿陨石,但陨石一般会掉落在旧世界的黑暗之地,纳迦罗斯从未记载有掉落的记录。万幸的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库房的存货,足够达克乌斯挥霍。 次元石有很多种称呼比如黑石、污秽石、先知石和燃烧石等等,是一种明亮的绿铀铀水晶物质,实际上是纯粹混沌能量的固化形式。由于混沌之风是所有魔法之风的真正源头,杜鲁奇术士认为次元石是纯粹魔法的终极物理表现,这东西极其不稳定,磕了碰了或者用魔法催动会引起剧烈爆炸。 每个种族对次元石的看法和用法也不一样,四千八百年前,那时候还没这么多规矩,纽克尔用一些极其高端的方式买通了一位夜督的子嗣,那个子嗣把次元石粉末洒在了他父亲睡觉的床上。 次元石没有特有的气味,反而摸起来有点温暖。未经提炼的经石对所有生物都带有剧毒;长时间接触这种物质将导致疯狂、突变和死亡。而长期服用次元石产生的毒瘾比其他毒物都大得多,这种毒瘾永远不会停止,并将在受害者的余生中折磨他们,他父亲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把这玩意磨成粉服用,那个劲不是一般的大,当然,此物宜生吃干嚼,有延年益寿功效,建议搭配色孽麝香服用,也许爱与欢乐之神都会点赞。 阿丽莎要用法力催动不稳定的次元石发生爆炸,来测试需要多远的距离和多少法力可以引爆。 达克乌斯本就是求稳的杜鲁齐,他不希望在关键的时候卡壳,出洋相。他也不是在拍电影和电视剧,他可不想要出现什么电影中狗血煽情的桥段。 当然这种有危险和有辐射的实验肯定不会在寨子里举行,而是在寨子外找了个下风口,那几个硬邦邦的黯影棍还屹立在那里,他们也将有幸参与本次实验。 达克乌斯用丝绸遮住了口鼻站在寨墙上用望远镜观看,阿丽莎开始由近到远的测试。 达克乌斯需要全程监督,保证这些实验的次元石需要消耗殆尽,不留一丝粉末,他可不希望有杜鲁齐拿着玩意来对付他。 实验效果达克乌斯很满意,箱子那大的那个爆炸效果一定很yes!yes! 第二天,马拉努尔又通过水晶球联系了达克乌斯。 马拉努尔看着水晶球里同样飘忽不定达克乌斯坚定地说道:”明天,达斯坦会去林场,他的家族同意入局了。” 达克乌斯平淡地说道:“你知道代价的,少主纽克尔同意了么?” “少主他让我们自己搞,只要族母在哈尼尔·哈拉那天开心就好。” 在安娜萨拉母子看来,克拉卡隆德城里这些有权有势的杜鲁齐贵族只适合成为地狱之灾子弟练手的对象和工具。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虽然大家都是杜鲁齐,可大家又都不是杜鲁齐,杜鲁齐和杜鲁齐的差别是如此的大。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座尖塔林立的城市和原始的屠宰场没啥区别,唯一幸运的是他是屠夫,而不是挣扎着的牲口,但屠夫也得讲究技巧,被牲口拱翻可就贻笑大方了。 “我才十六岁,我还小,是个孩子,还不懂事,为啥要搞这些破事,再说这些破事为啥都赶在一起了?不是说一个阴谋酝酿一百年才能发酵的吗?” 达克乌斯寻思了半天缓缓说道:“你最近留意下城里邪教的动向,我总感觉你那未婚妻是邪教信徒。” 马拉努尔点头道:”我也怀疑她是邪教信徒,毕竟我们需要个理由。”说着耸了耸肩接着说道:“不过无所谓,到时候不是也得是了。” 兄弟俩结束了谈话。 第30章 孩子还小不懂事 达克乌斯突然大聪明起来,之前在集市上淘的那颗暴龙牙由于太长无法佩戴,他干脆把暴龙牙做成了一把能塞进靴子里的匕首。 卡利恩又回了一趟克拉卡隆德拉回四头冷蜥,最重要的是给达克乌斯带回了二十支破魔箭,由地狱之灾家族黑暗系女术士附魔完成,箭头上用鲜血祭祀过,铭刻着符文,这种箭头有几率穿透魔法屏障。 准备好后,达克乌斯带着五名扈从、四辆灾行者战车和四十名黑暗骑手出发了。 由于黄昏之潮战斗的折损,黑暗骑手并不满编,补充进去两个炮组,每组由四名杜鲁齐组成,收割者弩炮拆分成三个部件装在马匹后腰上,弩箭则装在灾行者战车上。 埃德蒙在出发前找到达克乌斯,他想申请加入这次行动。 达克乌斯看了埃德蒙好一会,还是决定同意他参加。 (达斯坦·冷眼还是加上异名,有读者反映和主角达克乌斯分不清。) 天色还没亮,队伍就开始出发,向南行进,在南部阴影森林内兜个了大圈,绕过毒液林地小镇,向城东的毁灭石环进发。 傍晚与冷眼家族的队伍汇合,达斯坦·冷眼带着他的弟弟和妹妹,二十名家族冷蜥恐惧骑手、两辆灾行者战车和一名高阶阴影系女术士,另外冷眼家族还雇佣了五名凯恩刺客。 之前提到的代价就是噬心者家族的那艘黑色方舟怨恨之垒号,冷眼家族为了这艘黑色方舟是梭哈下血本了。 地狱之灾家族的铁杆,莫加尔家族也来了,领头的是科威尔的弟弟图恩,带着三十名冷蜥恐惧骑手和两名会卡堂变形术的高阶野兽系女术士,她们俩骑着蝎尾狮,据说其中一位与马拉努尔关系颇为亲密。 卡堂变形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女术士会使用,因为这法术用久了就变不回来了。 提前到达的几名杜鲁齐权贵和女术士上前向达克乌斯致礼。 “还有没来的吗?” 达斯坦·冷眼回答道:“少爷,戈德里奇家族的加尔罗斯还没来,本来这个时候早应该到达了。” 戈德里奇家族也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铁杆,杜鲁奇百人议会中有一个席位,加尔罗斯的哥哥埃尔维斯现在给马拉努尔当扈从,就是那天城墙上想找阿丽莎攀谈的那位。 达克乌斯点点头没说话,他看到了莫加尔家族女术士尖耳朵上的首饰,那首饰还是他给马拉努尔的。 达斯坦·冷眼犹疑地看着达克乌斯询问道:“少爷?” 达克乌斯转头看向达斯坦·冷眼一脸调侃地阴阳怪气道:“我的船长,哦~不,我的提督,几个月没见您这是怎么了?” 见达斯坦·冷眼没有说什么,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说道:“整装,在等他一个小时,不来我们就出发!” 几名杜鲁奇权贵和女术士吹着冷风闲聊。 达克乌斯是打心里佩服这三名女术士,她们穿的很杜鲁奇传统,头上佩戴着尖刺头冠,没有穿衣服,只穿着黑色金属束胸和贴身外裤,外裤前后有屁帘遮挡,贵族曲剑挂在外裤左侧,还穿着一双长达大腿根部的皮质长靴,法杖奇形怪状,也能当长柄武器使用。 她们不冷吗?又一阵寒风吹过,虽然黄昏之潮那头野生蝎尾狮的皮货给达克乌斯带来了温暖,但他还是打了个寒颤。 半小时后,戈德里奇家族的加尔罗斯来了带着二十名冷蜥恐惧骑手和十名骑乘着黑暗飞马的黑锐连弩手到达。 加尔罗斯见到达克乌斯直接翻身跳下冷蜥快跑三剑外跪地行礼:“大人,对不起!我来晚了!” 达克乌斯看着加尔罗斯点了点头问道:“什么情况?” 加尔罗斯吞了口口水说道:“大人,我早上从尖啸之门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噬心者家族的队伍,纠缠了一会,他们有八十多个冷蜥恐惧骑手和一百多个黑暗骑手,我看到了三个家族的标志。” 达克乌斯警惕地看着他询问道:“后面没有尾巴?” 加尔罗斯急声说道:“大人,没有!看到噬心者家族的队伍后,我直接掉头从北面颅骨之门出发,在冻结的恶怨海上过来的,大人!我保证后面没有尾巴!” 城里的佣兵此时都已经销声匿迹了,几个月前发生在城外的事现在全克拉卡隆德都知道了,佣兵头子们也闻到了风向,这事不是他们能掺和的,好多佣兵成群结队通过黑暗之路向海格·葛雷夫进发,有的去斯托格·科尔小镇避风头。 地狱之灾家族这两兄弟给人整急眼了,开始明牌,狗急跳墙了。有点像放学后小树林约架,打赢了就牛逼,打输了就孩子还小不懂事。 达克乌斯轻蔑地哼了一下说道:“卡利恩,你现在带着灾行者战车分散开,去找他们。” 噬心者家族的试练会在明天举行,达克乌斯没有什么战术安排,就在今晚,直接突击,看到干就是了,达克乌斯心里有底,只要找到对方,一波冲锋就可以击垮!人多顶个屁用啊,打仗要用点子智慧。 放下收割者弩炮的弩箭后,卡利恩带着六辆灾行者战车和黑暗骑手出发了,每辆灾行者战车上携带一名凯恩刺客。 夜幕慢慢的降临,恐惧冷蜥骑士和骑手的队伍穿出林子越过高高的山脊。 达克乌斯看向了他的周围,身前不远处是图恩带领的三十名冷蜥恐惧骑手,左侧是加尔罗斯带领的二十名冷蜥恐惧骑手,右侧是达斯坦·冷眼带领的二十名冷蜥恐惧骑手,他带着的他的扈从居中,后面吊着十名黑暗骑手,分别是埃德蒙和一名收割者弩炮队长和八名炮组。头顶十二匹黑暗飞马,分别是阿丽莎、阴影系高阶女术士和十名黑锐连弩手,两头蝎尾狮载着两名高阶野兽系术士飞在最后面。 这些冷蜥恐惧骑手是各个家族的私兵,并不是骑士,战时也会被征召,组成冷蜥恐惧骑手战群。 夜晚更加寒冷,队伍已经行至一恶怨海海崖边缘,达克乌斯指着队伍左侧远方已经冻结的恶怨海喊道:“雷恩。” 御用画师雷恩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又仔细地观察周围和天上,缓缓点头:“大人,我知道了。” 阿丽莎带五名黑锐连弩手俯冲而下,开始搜索海崖下方。 左侧陡峭的海崖意味着敌人不会从侧翼进攻,队伍继续行进着开始向右转向,阿丽莎还是带五名黑锐连弩手俯冲而下,开始搜索海崖下方,防止崖洞里有伏兵。 达克乌斯把蝎尾狮斗篷裹的更紧了。 第31章 煎熬 接下来的时间漫长而煎熬,达克乌斯咬着嘴唇渴望敌人的出现。 队伍沉寂地行进着并再次转向,冷蜥们粗壮有力的后腿踩在积雪上吱嘎作响,大只佬扩张着鼻孔,回头用一只眼睛看着达克乌斯,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在积雪中漫无目的的跑。 卡利恩驾驭着灾行者战车在搜寻着敌人的踪迹,他突然看到了前方拐弯处的山间豁口中闪烁出一道黑影,随即消失不见,他判断可能是月光折射到黑钢铠甲上发出的。 “你去那座山间豁口看看,我感觉敌人就在那里。” 凯恩刺客点点头,跳下战车,没有表演踏雪无痕,因为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裸,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开始向南缓步行进,通过下风口绕过去侦查。 卡利恩焦急地等待着,他闭上双眼两只手分别放在马的屁股上,他努力地同感两匹黑暗战马,以免马匹发出声音惊动可能存在的敌人。 半小时后,凯恩刺客快步地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挥手示意卡利恩把灾行者战车转向调头,卡利恩直接操纵战马原地侧步,战车瞬间转向,凯恩刺客直接跳上灾行者战车,从腰间掏出连发手弩焦急地说道:“走!马上走!那帮杜鲁奇全在豁口里,大概两百多,还有一头蝎尾狮,他们的巡逻队现在应该发现我的踪迹了。” 远处的山间豁口里那帮杜鲁奇都醒了,万籁俱寂的林子里也响起了嘈杂声。 卡利恩直接启动灾行者战车,后面远处传来马蹄声,凯恩刺客暗道:“来了。”说完把连发手弩的保险打开,左小臂放平,搭在了上面准备射击。 灾行者战车上的两名手持鱼叉弩的驯兽师还是之前的老搭档,他俩也同时拉开鱼叉弩,准备射击。其中一名驯兽师问道:“你看见几个家族徽记?” “一个!噬心者家的!” 达克乌斯的队伍吹了一晚的寒风,毫无所获,此时开始休整,骑手们纷纷跳下冷蜥活动躯体,活动完后喝水进食安抚冷蜥。蝎尾狮和黑暗飞马也落在远处,在天上被吹了一晚,女术士比下面的队伍还难受,她们拿出披风裹了起来。 几名权贵和女术士过来和达克乌斯会合,达克乌斯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这算是他第一次指挥军事行动,结果钻了一晚上林子,灌了一肚子寒风,毛都没看到。此时,他的表情阴晴不定,透过树林看着黑夜正欲隐去,天空快要蒙蒙亮了。 “少爷。” “大人。” 达克乌斯摆了摆手,几名杜鲁奇权贵对视一眼,大家都是聪明的杜鲁奇,没有谁会去触这霉头。 休息了十五分钟,一辆灾行者战车吱嘎作响地开了回来。回来的不是卡利恩,而是另一个车组。 “少爷,我们在南边洼地发现一伙杜鲁奇,大概三十个冷蜥恐惧骑手,打着卡尔沃家族的徽记。“ 达克乌斯没有咋呼起来,而是平淡地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你先休息下。”说完原地踱步,脸色阴沉,咬牙寻思道:“围猎是吧?一环套一环是吧?分兵是吧?行!” 达斯坦·冷眼走了过来,站在两剑外。 达克乌斯拿出蹀躞带上的怀表看了下时间,把那几名权贵和女术士也叫了过来,直接吩咐起来。 “是,少爷。” “是,大人。” 虽然对达克乌斯的战术安排有些疑惑,但这些权贵和女术士们还是领命执行。 达克乌斯走回大只佬旁边,在它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话,拿出鞍座后面挂着的弓,翻出蹀躞带里的弓弦,开始上弦。用余光看了眼周围,拜涅魂游天外,似乎睡着了。弗拉奈斯拿着噬魂者站在他的不远处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冷蜥恐惧骑手,雷恩则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达斯坦·冷眼的妹妹。阿丽莎和那两名高阶野兽系女术士在寒暄,交流经验,沃特在反复的擦着骑士叶锤,可能这个叶锤对他有意义吧?也是,这柄叶锤沾过他两个哥哥的脑浆,能当传家之物了。 卡利恩这边,那名曾经先取战果的驯兽师此刻已经不在车上了,他被一支弩箭命中脖子,卡利恩担心血流在车上,会冻结打滑,让凯恩刺客把他推下了战车,凯恩刺客和另一名驯兽师还在还击。 “吹号!” 达克乌斯的队伍已经开始向南行进,号角声从西边传来。 “不要管,继续!” 南边,卡尔沃家族的冷蜥恐惧骑手们被号角声惊醒,开始互相穿戴甲胄,卡沃尔家族的长子直接冲出营帐指挥下令。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 卡尔沃家族的骑手们乱糟糟的骑上冷蜥后,刚要加速启动,达克乌斯的队伍直接加速冲了过来,他拿出回声之鼓开始敲击,夹杂着鼓声,大只佬发出了一声震耳的怒吼,整个林间都回荡着它的声音。 阿丽莎直接俯冲而下,对着敌人释放了一道安拉海尔的诅咒,充满灵体的云雾瞬间覆盖了敌人,无形的利爪狠狠掐住敌人的喉咙。 图恩虽然疑惑达克乌斯的命令,但还是听从了命令,他带着冷蜥恐惧骑手直接冲了过去,在最后一刻噬魂者平举,没有停留,直接凿穿。 凿穿之后,图恩的噬魂者枪杆上还挂着一个骑手,他一脸恶毒的看着他,随即玩了一个花活,他把噬魂者斜着高举起来,那个骑手惨叫着顺着枪杆滑落,他左手抓住枪杆,右手松开,那名骑手直接顺着枪杆摔落在地,那名骑手还在惨叫挣扎着,直接被后面跟上的冷蜥后腿踩爆了西瓜。 图恩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及其猖狂,跟着的家族骑手们也大笑起来,因为跟他们预想中的不一样,他们之前会认为这将是一场恶战,但他们居然完好无损的冲了出来,他们知道这次稳了。 失去了冲击力的长枪和骑枪还不如架在地上的长矛好使。 安拉海尔的诅咒消散后,卡尔沃家族的骑手们发出了绝望的惨叫,任凭他们如何踢打操纵冷蜥,胯下的冷蜥根本不停骑手的指令,反而一脸的好奇和畏惧,随着大只佬的再次怒吼,还有隐隐有要散开的趋势,卡尔沃家族长子脸上满是绝望之色,他有些搞不懂。 左侧,加尔罗斯一脸懵逼的看着被凿穿的阵型,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命令骑手们继续加速,加速! 片刻后也撞了上去,加尔罗斯的噬魂者毫不留情面地刺向曾经一起和他喝酒玩闹的卡尔沃家族长子,噬魂者精准的刺穿胸骨,骨裂声传到了他的耳旁。 加尔罗斯摇了摇头暗道:“白痴。” 第32章 命运的馈赠 卡尔沃家族长子死了,卡尔沃家族的冷蜥骑手们也崩溃了。有的反应了过来,试图把噬魂者架到冷蜥身上抵御冲锋,更多的是跳下冷蜥试图逃跑,图恩带领的队伍转向回头,直接奔着那群溃逃的骑手杀了过去。 达斯坦·冷眼没有选择冲锋,而是指挥骑手们跳下冷蜥,开始左右包抄过去,把还在负隅顽抗的骑手拽了下来,用叶锤开罐头,惨叫声此起彼伏,冷蜥们无动于衷,呆头呆脑的看着杜鲁奇们厮杀或者扩张鼻孔看着半空中进行压制射击的黑锐连弩手和他们的黑暗飞马。 达斯坦·冷眼带着他的弟弟和妹妹,举着盾牌防止连发手弩的偷袭,把一个还在歇斯底里挥舞着噬魂者的骑手拽了下来,他的妹妹抡起叶锤直接给那个还在胡乱挣扎的骑手开瓢,那个骑手惨叫一声后,把腿蹬直,没了声息。 冷蜥恐惧骑手的内战打法是及其纠结的,先是对冲一波,这波对冲根本提不上速度,对冲之后开始传统艺能项目,骑手们化身肉搏骑兵,抡着叶锤互相砸罐头,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战斗,拼的就是韧性和人数。 冷蜥虽然有点傻,但也不是白痴,这群小孬梨儿才不会撞在一起呢,它们更不会互相撕咬,大家都是自己人,反而一脸懵逼地看着背上的冷蜥骑手打斗。 和达克乌斯预料的一样,通过那个什么狗屁试练引他上钩,只要有一支队伍撞到他,缠住他,其他的队伍就会赶出来,他就得完蛋踹。所以,他只能不停的移动,分而击之。 图恩那边也解决了战斗,确认卡尔沃家族的杜鲁奇都被解决掉,几名权贵快步跑了过来,等待达克乌斯的下一步指示。 达克乌斯看着加尔罗斯手里拎着的首级,伸出右手在耳边转了起来,好奇地询问道:“这就是那个脖子有毛病的儿子?” 达斯坦·冷眼几名杜鲁奇权贵有些茫然。 雷恩懂什么意思,他伸头仔细观察,随即点头确认:“大人,是他。” 达克乌斯一脸揶揄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说道:“但愿他儿子的首级能治好他的脖子,晚点整个礼盒给送回去。”说完又看了眼这群站在他眼前的坏饼们说道:“走了,向东再找找,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东边还有。” 在达克乌斯眼里这几个权贵和他们背后的家族可不是什么好饼,搞不好这些破事都是他们撺弄出来的。 队伍没有逗留,开始向东行进。 卡尔沃家族的冷蜥们跟了过来,各家族的骑手们在权贵们的警告下,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回头打量。 这些杜鲁奇精隐约猜到了,战斗进行的这么顺利,关键点在那个鼓上,要么就是达克乌斯胯下那头小了一圈的畸形冷蜥上。 行进了一小时,图恩的队伍发现了达克乌斯带来的黑暗骑手们,他们正在被一队冷蜥恐惧骑手追击,黑暗骑手们直接分开绕向达克乌斯队伍的侧翼方向。 对面的冷蜥恐惧骑手们是刺棘家族的由沃特的一个哥哥带领。 “大只佬,调头。” 随着大只佬的吼叫,达克乌斯队伍里的冷蜥直接停止脚步,开始原路返回。 刚刚完成调头启动,后面就响起了号角声。 “你这号角吹早了啊。”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他要把队伍拉出林子外,找个空场一波冲锋解决掉战斗。 两边的冷蜥都开始不受骑手的控制开始狂奔,刺棘家族的骑手期初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冷蜥不受控制。 不过此时已晚。 达克乌斯的队伍完成转向,开始冲锋,还是经典的过筛子打法。 沃特哥哥胯下的冷蜥突然停了下来,任他如何踢击呵骂依然无动于衷,甚至回头看着他,似乎在询问他:你干嘛?气的沃特的哥哥想给冷蜥的脑袋来那么一下。 看着冲锋过来的冷蜥恐惧骑手高举噬魂者,噬魂者将近半米长的枪尖在清晨太阳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沃特的哥哥亡魂大冒,直接跳下冷蜥开始向后狂奔,试图钻进林子内。 刺棘家族的骑手也有样学样,纷纷跳下冷蜥,开始逃跑。 达克乌斯扶着插在鞍座上的噬魂者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摇了摇头,他有些困惑,他搞不懂,随即让大只佬命令那群冷蜥分开。 一发生战斗,天空中的高阶野兽系女术士就会控制两头蝎尾狮飞走,在杜鲁奇权贵们看来蝎尾狮是强大的战力,但在达克乌斯看来带这两头蝎尾狮纯属多余,蝎尾狮看到下面战斗会不受控制,直接俯冲下去参加战斗,那样场面会更加混乱,所有的冷蜥都会围攻蝎尾狮。 刺棘家族的冷蜥很听话的分开了,图恩一蜥当千,他越过了刺棘家族的冷蜥,越过了还在狂奔的沃特哥哥,图恩没有选择斜刺回旋抽出噬魂者的打法,他的噬魂者太长了,枪尖后面也没有类似留情结和档之类的东西。他双手平举噬魂者,半米长的枪尖直接捅穿了一个骑手的黑钢盔甲,克服了冲击力,随即噬魂者透体而出。 图恩一脸兴奋,调整枪尖,顺着盔甲的缝隙刺中了一个骑手的脖子,巨大冲击力让骑手的西瓜直接分离,他再次调整枪头,伴随着狂笑声,枪头再次捅穿了一个骑手的后背,他的噬魂者挂着两个杜鲁奇捅不动了,舍弃噬魂者,拿出叶锤开始砸了起来。 “沃特!去接受你的命运吧!这是命运的馈赠!” 沃特点了点头,直接出冲了出去,他距离他的哥哥越来越近了,他大喊了一声:“哥哥!” 沃特的哥哥停下脚步,看着横在面前的图恩,图恩的右手拿着刀叶锤,上面沾满血迹,右手向他摆了摆,示意他后退别过来。听到熟悉的喊声,沃特的哥哥茫然回头,一个叶锤出现在他的眼前,伴随着呼啸而过的声音,叶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图恩看沃特,头盔里的脸上露出惊奇和赞叹的神色。 塔凯亚家族两兄弟,一直守在达克乌斯身边,不过雷恩好奇的站在鞍座上,看着爆西瓜的这一幕,啧啧咂舌感慨道:“如果我没记错,沃特的这个叶锤。。。” 话还没说完,弗拉奈斯转头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你不要再说了。 第33章 空降被斩首 沃特跳下冷蜥,拿出锯齿匕首开始割他哥哥的首级,达克乌斯看着这个场景,他突然悟了,纽克尔让他保护沃特,他把刺棘家族的都弄死了,这何尝不也是一种保护? 消灭刺棘家族的队伍后,战局的主动权已经渐渐来到了达克乌斯手上,还是那个空场,冷蜥恐惧骑手们开始补充食物和水分,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号声再次吹响,他要把散出去的黑暗骑手和灾行者战车召回来。 达克乌斯开始询问黑暗骑手的队长。 “他们是从哪边过来的?” “大人,我们向东南方向搜索一整夜,直到天亮才发现他们的痕迹,他们是从南边绕了一个大圈过来的。”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明白了。 休整完毕后,再次出发,队伍里又多了一群冷蜥。 来到一处山脊上,达克乌斯眺望着远处的毁灭石环,一股无法言喻的压抑感油然而生,这是一个充满不详气息的地方。 圆形的地缝把中间的土地割裂开,里面偶尔喷腾着岩浆和火焰,形成一个直径将近五公里的毁灭石环,地缝还有六道顺着外面扩张的痕迹,仿佛像架在大地上的烧火炉子。 这一奇观早在克拉卡隆德建立前就有,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六道缝隙既没有扩张,里面的石环也没有像奸奇魔盘一样飞起,有杜鲁奇骑乘飞行坐骑去探查过,毁灭石环中央没有有屹立的柱子,更没有摆放在柱子上的宝珠或书供冒险者获取,只有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 达克乌斯没有选择在毁灭石环进行对决,那个地方阿克夏之风太浓郁了,队伍里又没有火焰系女术士,又把视线转向远方更大的一处空地,他抬起手指着那个方向:“去那!” 卡利恩驾驭着灾行者战车赶向号声吹响的地方,敌人在另外两辆灾行者战车的协助下被打退了。 听到号再次吹响,三辆灾行者战车开始同时转向。 此时,噬心者家族的队伍里爆发了严重的内杠,曼吉尔和他的哥哥争吵了起来,他认为应该快速出击,集中优势的人数与达克乌斯缠斗,并找机会阵斩达克乌斯,而他哥哥的想法则与他相反,甚至隐隐有了退缩之意。 争论了许久,曼吉尔赢了,他用刺刃解决了他的哥哥,把他的哥哥吊在了树上,并在他哥哥的惨叫声中高效快速地剥皮,套在了自己的板甲外面,手艺之高超令人叹为观止,皮上甚至没有沾染任何血迹。 曼吉尔骑在冷蜥上,低头轻轻抚摸着他哥哥的脸,阴恻恻地怪笑道:“哥哥,我会获得胜利的,我会向父亲证明我才是最优秀的。” 战斗开始了,灾行者战车一直在骚扰和缠斗噬心者家的黑暗骑兵,进行着斥候间的战斗,达克乌斯的队伍就那么这愣愣的等着对面过来,随着大只佬的一声怒吼,噬心者家族的冷蜥停下了脚步,三名权贵带领的骑手们冲锋起来。 噬心者家族的蝎尾狮驱散了阿丽莎她们的黑暗飞马,蝎尾狮身上的阴影系女术士对着达克乌斯释放了梅尔克斯的迷魂毒瘴,随即骑着蝎尾狮直接俯冲而下冲向达克乌斯,架在后面的收割者弩炮精准的命中她,她随着弩箭的冲击力,翱翔在半空中,随后摔落在地。 跟在她身后的是曼吉尔带领的精锐家族守卫,这些守卫迎着弩箭和鱼叉跟随曼吉尔骑着黑暗飞马俯冲而下,直接跳下黑暗飞马和达克乌斯的扈从们缠斗起来。 埃德蒙看到突然出现的毒瘴脸色大变,直接和收割者弩炮队长冲了进去。 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眩目的火光占据了达克乌斯的感官,他感觉自己的背撞到了冰冷的大地上。疼痛沿着他的身体蔓延,他的脑海里只记着是什么击中了他,似乎是一发火球术,击中了他和雷恩之间的空地上。 还好之前达克乌斯把噬魂者从鞍座上取了下来,大只佬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怒吼着招呼林子里的冷蜥群冲出来对付这头蝎尾狮,随即扑咬上去。 达克乌斯的耳朵近乎失聪,无法呼吸,躺在地上的他滚到了一旁,锯齿长剑砍到了他刚才头部所在的雪地上。他憋住呼吸又翻了一圈站起身来,用梅瑟刀支撑着身体,看着眼前噬心者家族守卫的刺击。 达克乌斯避开了锯齿长剑的刺击并反手砍断了家族守卫的手臂,随即将家族守卫踹倒。耳鸣逐渐消失的他正要处决这个家族守卫,突然听到了背后的呼啸声,他直接转身将梅瑟刀上挑出去,砍在一个家族守卫的腋下的缝隙中,整条手臂应声而断。 达克乌斯忽然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直接低头俯身,火球直接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草,这火球术没冷却时间的吗?” 曼吉尔出现了,他跳了起来,直接向达克乌斯跳劈。曼吉尔二米二的身高,但速度非常快,达克乌斯用梅瑟刀柄挡住了他的巨刃,巨大的冲击力险些让达克乌斯的梅瑟刀脱手。 曼吉尔张嘴无声地咆哮着,快速的用巨刃连劈三下,达克乌斯躲开了第一下并挡住第二下,第三下,达克乌斯直接翻滚到曼吉尔的右侧,左手拔出鞋子里的暴龙牙匕首,捅进了曼吉尔大腿内侧,达克乌斯没有拔出匕首,而是选择脱离曼吉尔巨刃的横扫范围,曼吉尔果然如达克乌斯预料的那样横扫,扫到达克乌斯面前的时候只有余力,达克乌斯右手握着刀柄,左手放在刀背上,轻松抵挡了这次横扫。 达克乌斯突然对曼吉尔露出一个恶毒地微笑。 沃特在达克乌斯格挡的时候出现在曼吉尔身后,直接抡起叶锤砸向曼吉尔,曼吉尔听到了背后的呼啸声,直接放弃巨刃躲闪叶锤的攻击,叶锤这下是躲开了,达克乌斯直接一脚揣在了曼吉尔的后背上,随即一脚剁向曼吉尔右手的手肘。沃特在轮空叶锤之后,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抡叶锤,直接砸在曼吉尔的左手肘上。 这个时候迷魂毒瘴突然消散了,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达克乌斯看着曼吉尔手指上的戒指。 第34章 曼吉尔 趁着达克乌斯看戒指的功夫,沃特又要抡起叶锤给曼吉尔开瓢。 达克乌斯赶忙用梅瑟刀刀背挡住,对着沃特摇头说道:“哎?这可不是你的。” 沃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收起叶锤,达克乌斯抡起梅瑟刀直接把曼吉尔的右手砍下来。 战斗已经结束了,三名杜鲁齐权贵带领的队伍已经解决了噬心者家族的冷蜥骑手,从黑暗飞马上跳下来的家族守卫也被达克乌斯的扈从、埃德蒙和凯恩刺客们解决了。 这次换雷恩躺在地上了,弗拉奈斯焦急地上前查看,发现雷恩只是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晕了过去,顿时松了口气。 拜涅的杜鲁齐战戟捅进了蝎尾狮的嘴里,此刻正傲然地站在蝎尾狮旁睥睨万物,大只佬莫名其妙的看着拜涅,直接把他挤开,冷蜥群们开始啃食蝎尾狮的尸体。 曼吉尔右手被砍了下来也没有发出叫喊,而是侧过头喘着粗气,用噬人的目光看着达克乌斯,他还要挣扎着站起来。 达克乌斯没跟曼吉尔废话,对着曼吉尔笑了起来,他发出如沐春色的笑容,像个十六岁阳光大男孩一样。 “弗拉奈斯!”达克乌斯对着曼吉尔挑了挑头说道,弗拉奈斯会意直接过来把曼吉尔的嘴控制住。 这时,加尔罗斯跑了过来,跪在达克乌斯三剑外说道:“大人,我恳求您把他交给我处置。” 这背后应该有一段故事,但是达克乌斯没兴趣知道,他把红宝石毁灭之戒拿在手上对着太阳观察起来,点了点问道:“你要怎么处置?” “大人,您说!” “把他的皮剥了,把他盔甲外面的皮给他套上,他的父亲一定会为他骄傲的。” 黄昏时分,队伍呼啸着直接从红毒河南岸的尖啸之门进入,守在城门的城市守卫早早的避让开了,他们可不想被冷蜥扑倒。达克乌斯把这些冷蜥分了出去,成为了各个家族的战利品。 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如果不是路边屋子小窗口里露出的昏黄烛光,达克乌斯都以为这是一座鬼城。 也是,天气这么冷,大家都在为后天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做准备吧? 在贵族区曼吉尔被放了下来了,披着他哥哥的皮,浑身流着血迹,显然加尔罗斯的技术不咋地。 曼吉尔踉踉跄跄地走向噬心者家族的庄园,走过的路上全是渗下的血迹,一支城市守卫巡逻队好巧不巧的撞到他,这些城市守卫直接调头原路返回。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倒在了马路上,死前带着无尽的憎恨和痛苦。 曼吉尔本该跟着黑色方舟怨恨城堡号出海突袭,开启他的传奇生涯,带着他的剥皮者战帮散布恐怖和混乱纵横旧世界,可惜这个传奇还没出道,就被达克乌斯这个命运终结者扼杀了。 还是那个十字路口,杜鲁奇权贵们互相致意,便带着战利品分道扬镳了,他们要为后天的死亡午夜做准备。 死亡午夜是杜鲁奇们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巫灵们会出现在当地城市的街道上肆无忌惮地举行杀戮狂欢,大肆屠杀自己的亲族。 在哈尔·冈西,杜鲁奇的杀戮欲和对鲜血的渴望被纳迦罗斯最严格的法律所束缚。只有在死亡午夜来临时,这些法律才会被暂时废止,杜鲁齐们会释放出他们真正的本能。当皎月升起,疯狂便降临。奴隶和犯人将会被释放到大街上,血腥而肆意的屠杀洪流遍及林荫大道与广场,浓浓的血色烟雾在扭曲的城市里飘荡。酒与血混在一起流向大街小巷,夜空被狂躁的尖叫撕破,街道上满地都是鲜血和心肺肠子,残缺的尸体堵住了排水沟,巫灵们在这些被屠杀的尸体疯狂**。 但在在纳迦罗斯的其他地方,死亡午夜只有巫灵们才会庆祝,其他杜鲁奇都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成为谋杀之神的活祭品,这些杜鲁奇平民能做的就是把门锁好,有条件的可以把家里的婴儿或者老弱病残献给巫灵,以获得能看到第二天太阳的机会,对于居住在克拉卡隆德的权贵来说,这个晚上可以待在庄园里,巫灵们是不会进入贵族区的,当然权贵们也可以出去找乐子。 塔凯亚三兄妹没有回祖宅而是跟随达克乌斯回到夜督城堡,回祖宅晚上一定会被突袭。 到达夜督城堡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迪亚管家带着侍者在正门迎接,达克乌斯麻烦迪亚管家把卡尔沃家族长子的首级送回去,父子二人两天没见,一定甚是想念。 寒暄一番后去就餐区吃晚餐。 达克乌斯一脸惊奇地伸出双手说道:“呦,我亲爱的好哥哥,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巧?” 马拉努尔瞪了达克乌斯一眼,把剩下的牛排吞咽下去,又拿葡萄酒压了压。 “你闹的动静太大了,这几天克拉卡隆德的贵族宴会全停了。” 达克乌斯跟其他的家族成员打完招呼之后,安排他的扈从们就坐。 “跟我有个毛的关系,后天准备的怎么样了?” 马拉努尔无所谓地说道:“我亲自带队。” 达克乌斯伸出手指指着天花板问道:“这可是个大阵仗啊,他同意了?” “当然,不过冷眼家族要在百年内交付指定的份额,各个出力的家族都有份。” “意料之中不是吗?那我后天去解决那三个家族,看情况去支援你们。” 第35章 牺牲者 达克乌斯喝了一杯葡萄酒结束今天的晚餐,喝完后他戏谑地问道:“对了,我亲爱的哥哥,需要我给您的未婚妻带什么话吗?” 这话一说完还在就餐区的地狱之灾家族子弟都跟着起哄起来。 马拉努尔面色窘迫地看着达克乌斯说道:“滚!” 达克乌斯站了起来做了一个极其夸张的贵族礼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向她传达你对她的思念。” “滚!” 当最后一缕阳光从黑脊山脉的锯齿状山峰落下时,居住在克拉卡隆德的平民阶层杜鲁奇和奴隶们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死亡午夜降临在他们身上,随着最后一丝曙光的逝去,凯恩神庙中开始传出尖啸声,那是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声音,一种混合着痛苦和恐惧的声音,仿佛由献祭者们死前最后的呐喊凝聚成的永恒回响。 在北方,哈尔·冈西的中心,矗立着有史以来为凯恩建造的最伟大神殿。诡异的红光照亮了这栋建筑的窗户和尖塔,尖叫声在它的墙壁间回荡,逃进了夜的黑暗中。 一个道影子踏上了神殿最高处的阳台,赤脚跨过大理石地板,跳到阳台的栏杆上,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优雅,飘逸蓬松的白发一直延伸到脚踝,包裹住了红裸且血迹斑斑的身体。 妖婆赫莉本是最伟大的凯恩新娘,此刻她只是个干瘪的老太婆,因为莫拉丝对她隐瞒了有关血池使用方法最深奥的秘密。她每年都需要大量的祭品来填补自己的大锅,然而每次这种填补所产生效果都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 她站在她的城市上空,充满了她的辉煌和荣耀,她的笑声响彻凯恩神殿的每一个角落,笑声很快变得残酷,变成了尖叫声,让听到笑声的灵魂都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惧。 死亡之夜开始了。 伴随着关门和封锁窗户的砰砰声,凯恩的新娘,巫灵们开始在街上徘徊,每个杜鲁奇都想活下去,任何被抓到的杜鲁奇都会成为他们对凯恩的光荣牺牲,但没有哪个杜鲁奇想自己成为牺牲品。 巫灵们生来便是为了满足凯恩对鲜血与牺牲的渴望,她们是杜鲁奇这个残忍种族中的最残忍者。她们对血手之神的侍奉充满了血腥,她们会从牺牲者的胸中挖出仍在跳动的心脏并把它放在火上烤,把挣扎的肉体涂上猩红色的符文,再用垂死牺牲者的内脏来装点祭坛。 在死亡午夜,巫灵会喝下泡满毒刺的血酒,然后陷入迷狂之中。在这种飘飘欲仙的状态下,她们根本不会顾及自己的防御问题,只会想着如何撕碎敌人来一场鲜血的盛宴。她们的战斗毫无优雅可言,有的只是涂满毒药的刀剑的胡砍乱划,充满了失心疯。 那些受了伤而侥幸未死的人,都会在成为巫灵们的玩物。不幸的家伙们会在狂欢中被撕成碎片,而他们的鲜血则会成为永远饥渴的血手之神的祭品。 阿兰的哥哥很聪明,其他的奴隶们向他讲述了这个神奇的夜晚,他很早之前就在戈拉德家族马房后面的坑里囤了一些稻草,此刻他已经钻进坑中,用稻草覆盖上,向莎莉雅祈求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莱奇全副武装拎着锯齿长剑出现了,他看了眼马房后面的那个坑,嗤笑一声便离开了,他今晚的目标可不是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而是他的一个好哥哥,他已经查明白了,是谁安排给船动手脚的了。哈尔·冈西被纳迦罗斯最严格的法律所束缚,只有在死亡午夜来临时,这些法律才会被暂时废止,今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此时,达克乌斯已经全副武装,回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杜鲁奇们。 迪亚管家走了过来对着达克乌斯行礼说道:“少爷,少主纽克尔让我向您传达,卡尔沃家族已经被赦免了。” 达克乌斯嗤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被同化了?还是笑卡尔沃家族那个死了儿子而且脖子和脑子有毛病的家主?无所谓了。 “今晚!杀个痛快!”随即挥手,达克乌斯的扈从、埃德蒙、卡利恩、家族子弟和精锐家族守卫骑着冷蜥出动。 在这个夜晚听到撞门声一点也不奇怪,一小群巫灵冲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建筑内,之前她们已经踩过很多次盘子了。她们疯狂的尖叫声充满了这栋建筑,但没有她们期望的恐怖尖叫作为回应,只有无声的寂静。 她们的首领举起一柄锯齿短匕,她把匕尖放到她的唇边,默默地做了一个歇斯底里的病态地动作,剩下的巫灵们瞬间安静下来,同样露出病态般的无声笑容。 “不要看地下室,不要看地下室,不要!” 突然,沉重的呼吸声从地板下传来,传到她们的耳中,她们齐齐咧嘴一笑。在快速搜索了房子后,她们发现了一扇地板门通向下方。 今晚,任何牺牲者都逃不过命运。地板门被巫灵们从铰链上扯下,她们的首领无视了方便攀爬的梯子直接跳进了黑暗中。在地下室的角落里,她看到一个吓得蜷缩的身影。 巫灵首领咧嘴一笑,吐出舌头,慢慢地舔了舔红唇,迈着诱人的矫健步伐,她靠近躲藏的杜鲁奇,伸出她的锯齿短匕,在他的脸颊上慢慢地划了一道口子。 毒液在牺牲者的血管中流淌,他的眼眶睁得大大的,他的身体一软。伴随着欢呼声,巫灵首领抓起他的头发,开始将他拉到街道上。 头发被拖拽的痛苦与即将到来的痛苦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牺牲者被扔到街道中间,被巫灵们包围,巫灵们轻巧灵快地跳跃转圈起来,每个巫灵都会轻轻地切牺牲者一点点,牺牲者所承受的痛苦被放大了千倍,刀刃的每一次爱抚都仿佛直刺他的心脏。 巫灵们围着牺牲者继续跳舞,玩弄着牺牲者,只在他的皮肤表面留下细小的划痕。 第36章 父慈子孝 牺牲者血管中的毒素让他保持清醒,让他清晰地感受每一个小小的伤口疼痛。 没过多久,牺牲者的皮肤因为割伤和流血而变得通红,他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巫灵首领站在尸体上方,再次抓住牺牲者的头发,整齐地切入脖子,将西瓜与其他部分分开。巫灵首领把那可怕的战利品高高举到空中,发出胜利的尖啸声,紧随其后的是其他巫灵的尖啸声,她们高亢、迷醉的声音回荡在街道上。 在纳迦隆德、哈尔·冈西、卡隆德·卡尔的码头和街道上,奴隶们茫然地转来转去,他们已经被释放到这些陌生城市空荡荡的街道上,惨叫和歇斯底里地尖啸声在空中回荡,奴隶们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一声响亮的尖叫,它的回声穿透了夜晚的空气,连学者的词汇都无法形容声音的恐怖。一群鲜血淋漓的巫灵们毫无预兆地从街口涌了出来,冲向了手无寸铁的奴隶们,她们的刀刃划过祭品柔软的身体,骨头噼啪作响,鲜血染红了街道和码头。 没有巫灵会来克拉卡隆德的贵族区乱窜,双方一直保持着默契。 突然,寂静打破了,贵族区传来了战争呐喊。 “轰开!” 达克乌斯指着刺棘家族庄园的大门喝道。 两架收割者弩炮迅速组装好,开始轰击大门,紧挨着的贵族庄园刚才还灯火通明,这会已经全部熄灭。 沃特这会握着骑士叶锤,浑身开始颤抖,达克乌斯明白此刻沃特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他看了眼塔凯亚三兄妹,三兄妹一脸懵逼的看着达克乌斯,似乎不太懂什么意思。 达克乌斯挠了挠头盔,头盔后面的脸上露出些许苦恼之色,他也不知道对即将上演父慈子孝该怎么办,不让沃特进去?杜鲁奇有这说法吗?罪行他倒不担心,沃特的父亲就是个恐惧领主,不是马雷基斯认命的夜督和瓦拉哈尔,杀了就杀了。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了。 刺棘家族已经存在克拉卡隆德好多年了,沃特的父亲寻求上升渠道,可以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他听从了一个建议。因为这个建议,他已经死了四个儿子了,他终于知道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存在。 所以这个夜晚,沃特的父亲已经做好准备了,死亡午夜到来时一切终将终结。庄园里奴隶的鲜血淹没了大理石地板,淹没了从阿拉比劫掠回来的精巧复杂的手工地毯,他渴求凯恩的祝福。他穿上精致的恐惧领主盔甲,他将家族仅剩的守卫集中在了庄园里,迎接最后一刻的到来。 沃特的父亲闭上眼睛,但他的感官能感觉到这座城市冰冷的触感,当他深吸一口气时,这座城市似乎变得更加寂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大门在收割者弩炮的轰击下发出响动,似乎下一秒就会倒塌,他能感觉到他的血液在他的血管中疯狂流动。他试图勉强稳定了自己,因为肾上腺素开始在他体内积聚。 很快,杀戮开始了,刺棘家族的庄园在疯狂混乱中淹没。刺棘家族的守卫被收割者弩炮的弩箭击倒收割,达克乌斯带领的队伍在两轮收割者弩炮齐射后直接冲进了庄园里,阿丽莎和刺棘家族的女术士开始施法,地狱之灾家族的精锐守卫都是在军中招募的历战老兵,他们在成为家族守卫后很少有动手的机会,杜鲁奇们眼中流露出一种可怖的嗜血神色,今晚!他们开始疯狂厮杀,把心中的本能释放出来,只有鲜血才能熄灭他们的欲望! 达克乌斯在花园里找了个石凳,抹掉了上面的积雪,戒备地坐了下来,摇着头看着这一切,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在纠结什么?过了今夜沃特·刺棘还活着的话也没用了,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卡利恩用鱼叉弩把刺棘家族的女术士钉在了墙上,刺棘家族的守卫已经慢慢陷入劣势,他们开始采用换命打法,沃特的哥哥被雷恩锯齿长剑刺死,锯齿长剑拔出来的时候雷恩才发现不对,雷恩有些懊恼,似乎在懊恼他不应该杀死沃特的哥哥,而是该由沃特的叶锤完成终结。 战斗已经陷入尾声,沃特的父亲用贵族曲剑指着沃特,刺棘家族的守卫已经全躺了,地狱之灾家族的守卫开始后退,让出一圈把场地留给了沃特和他的父亲。 “沃特·刺棘!去接受你的命运吧!” 达克乌斯起身,走了过来,拿出后腰的回声之鼓开始敲击。 沃特走到场地中央,摆出防御性的战斗姿势,沃特的父亲直接抡起贵族曲剑向沃特劈来,但沃特已经察觉到了,这似乎是一个佯攻。沃特躲开了这一击,叶锤砸向他父亲的曲剑,沃特的父亲迅速调整贵族曲剑,沃特这一下轮空了,沃特的父亲直接在沃特的腰上踹了一脚,沃特摔倒在地。 “你就学了这点本事?起来!” 沃特挣扎地爬了起来,再次把叶锤抡向他的父亲,这一击被他的父亲轻松躲开,贵族曲剑反手劈在了沃特的后背上,沃特踉跄两步没有倒下,而是反手抡向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正要把贵族曲剑劈向沃特的脖子,但就在即将劈到的一瞬间,沃特的父亲停手了。 沃特父亲眼睛里的血光突然消散了,变得清澈起来,沃特直接把叶锤抡向他父亲的胸口处,敲着回声之鼓的达克乌斯都能听到震动声和骨裂声。 沃特的父亲倒在地上看着沃特,嘴里不断的吐出血沫子和内脏,看着站在他的身前不停流淌着泪水的沃特,他招了招手,示意沃特靠过来,沃特丢下叶锤爬到了父亲的身旁。 沃特的父亲双手满是鲜血,搂住了沃特的脖子,把沃特的耳朵靠在嘴边。 “一切都结束了...纳迦罗斯没有弱者...别哭...我的儿子...石蝰蛇是你姐姐放的!” “父亲!”沃特把他的父亲抱在了怀里,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的儿子!你要振兴刺棘家族!” 说完沃特的父亲就死在沃特的怀里。 第37章 色孽狂信徒 沃特把他父亲的尸体搂在怀里嚎啕痛哭,此前所有的龌龊不堪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达克乌斯对着雷恩挑了挑头,这回雷恩懂什么意思了,他和他的哥哥带着埃德蒙、卡利恩和家族守卫们进入庄园建筑。 那句话咋说来着?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虽然这句话太绝对了。 达克乌斯走到沃特身旁,拍了拍沃特的肩膀,随后走进了建筑内,沃特此时的状态不适合做这些事了,等沃特反应过来后有些事也做不了,得他自己亲自来。 “可特么别跟我玩什么赵氏孤儿。” 达克乌斯漫无目的在建筑内走着,听着建筑内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刚迈过一具被献祭的尸体,雷恩出现了,跪在两剑外说道:“大人,都解决了,已经清理干净。”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看着头顶的吊灯问道:“他姐姐呢?” 雷恩一脸淡然地说道:“上吊了。” 达克乌斯可没闲到问是自己吊的,还是在他人的协助下吊的,他还有一堆事呢,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而出。 没有劫掠,也没有放火,不出意外的话,纽克尔会找他,之后再决定。 达克乌斯来到了花园,又拍了拍沃特的肩膀说道:“属于你十六岁的死亡午夜结束了。”随后手一挥,带着队伍去下一家,今夜他格外忙碌。 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噬心者家族的庄园外面,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开着,庄园里没有光亮,静悄悄的。 “嚯!真敞亮!这是唱的哪出空城计?” 达克乌斯继续手一挥,家族守卫们鱼贯而入,他们排成松散的阵型走在花园里,提防着周围的一些。 “主人似乎不在家?情报有问题?跑黑色方舟上去了?” 家族守卫们开始进入庄园主体建筑,黑暗中战斗爆发了,噬心者家族的守卫们从各个屋内冲出来,进行殊死搏斗。 两边的杜鲁奇声嘶力竭地攻击者对方,达克乌斯也加入了战斗,战斗及其惨烈,逐个房间清空,噬心者的家族守卫逐层逐屋的布防,开始给地狱之灾家族的守卫们造成损失和麻烦。 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第一层被清空,地狱之灾家族的守卫举着盾牌,开始仰攻二楼回转楼梯上的噬心者家族守卫,雷恩举着盾牌,达克乌斯走在他身后,左手扶着雷恩的肩膀,右手单手使用连发手弩在盾牌的缺口处射击,雷恩的盾牌上插满了弩箭,有几支近距离连射的弩箭射穿了盾牌,达克乌斯看到噬心者家族的驯兽师突然出现举起鱼叉弩就要射击,达克乌斯还没来得及调转连发手弩。 噬心者家族的驯兽师就被卡利恩射出的鱼叉弩击中胸口,鱼叉弩直接击穿胸口,射出一个大洞,噬心者家族的驯兽师惨叫被冲击力带飞出去,二楼的噬心者家族守卫在射空箭匣后,没有装填,而是直接冲了下来,和楼梯上的地狱之灾家族守卫战成一团。 还好双方没有投掷手榴弹之类的东西,这不是在打仗,这简直就是一群疯子打另一群疯子。冷兵器敲击声、咒骂声、呼喊声、哀号声中,不断的有双方守卫从楼梯上摔下死去,地狱之灾家族的守卫逐渐取得优势,开始向二楼推进,二楼房间里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噬心者家族守卫冲出。 “草,这房间里面有虚空传送门吗?怎么一直在刷兵?” 达克乌斯刚用梅瑟刀劈断了一个噬心者家族守卫的脖子,就要踹开一扇门,踹门的脚停在半空中,他感知到不对,对着身旁的家族守卫摆了下头,这家族守卫可能是疯子,但绝对不是傻子,家族守卫放下武器,双手抓着盾牌穿戴的地方,用力的顶开门,顶开门的一瞬间,一发鱼叉穿透了盾牌,差点插进家族守卫的脑袋上,鱼叉的冲击力直接给家族守卫带个跟头。 达克乌斯没有直接进去,他可不傻,如果屋里还有鱼叉弩空档大开的他进去就得撂那,他可不会荷斯剑圣的斩箭术。不过不用他摆头了,身后的一名家族守卫举盾直接冲了进去,里面没人了,那个发射鱼叉弩的驯兽师跳窗户跑了,楼下传出惨叫声,此刻应该被守在楼下花园里的家族守卫砍翻了。 二楼逐渐清空,开始向顶层进攻,达克乌斯感觉有湿漉漉的东西滴在头盔上,抬头隐隐约约看到被剥皮的人型生物吊在大厅顶上,有的肢体不全,有的还在轻微晃动,不时有一滴鲜血掉下。 “草,真特么够变态的。” 顶层已经没有噬心者家族的守卫刷出了,打开一扇双开门的一瞬间达克乌斯闻到了那股该死的麝香味,开门的家族守卫没反应过来就被捅穿了脖子。 达克乌斯双手握着梅瑟刀横在胸前,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美丽的身影,曼吉尔的姐姐双持锯齿长剑,窗外的月光映照着她的长发,她的身上闪烁着牺牲者的鲜血。 四目相对,不到下一秒,曼吉尔的姐姐就跳劈起来,举起锯齿长剑劈向达克乌斯的胸膛。达克乌斯直接挡住了她的攻击,然后双方一次又一次地交换打击。曼吉尔的姐姐往后退了一步,退进了屋子里,达克乌斯屏住呼吸攻进屋内,曼吉尔的姐姐浓密光洁垂到腰间的粗辫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光头,额头上还有色孽的印记。 果然是色孽教团!色孽教团是隐藏在杜鲁奇社会中的秘密集会。由于欲望的放纵往往无所顾忌,寻欢作乐的堕落之辈无不与其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曼吉尔的姐姐又是抢攻,出现在达克乌斯的左侧,试图用她的锯齿长剑撕开达克乌斯的盔甲,但是被洛依克赐福后的达克乌斯速度比她更快,直接格挡住了锯齿长剑,反手砍在了她的大腿上。梅瑟刀砍穿了大腿上的皮裤,砍进了柔滑的大腿中,直接像削刀削面一样把大腿肉削下。 第38章 空地一体化 没有惨叫声,反而是传来了欢愉的吟呻声。 “嗯哼~” 听到这个声音,达克乌斯突然发力,梅瑟刀直接透过大腿劈到膝盖上,好像这样的伤口也无法让曼吉尔的姐姐感到疼痛,她挥舞着锯齿长剑交叉斩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与色孽狂信徒随着血的咏叹调翩翩起舞,又交击了几个回合,曼吉尔的姐姐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残缺的伤口喷涌而出。曼吉尔的姐姐一脸憎恨地看着达克乌斯,还要支撑着锯齿长剑挣扎站起来。 达克乌斯憋不住气了,退出门外,抽出燧发火枪,打开保险对准曼吉尔的姐姐说道:“我代我哥哥向您传达,滚!” 说完扣动扳机,子弹打穿了曼吉尔姐姐的脖子,这发子弹打的她直接趴在地上不在挣扎,但身体还在轻微抽搐,双眼依然憎恨地着达克乌斯,大滩的鲜血涌出,溺毙在自己的鲜血中。 也许明天知道消息的汤姆们一定会很伤心吧?还是有的汤姆已经被挂在大厅的顶上?但是这跟达克乌斯有什么关系呢? 把燧发火枪在手里转了两圈,达克乌斯迈着优雅的舞步,转了一个圈跨过倒毙在走廊上的尸体,走出建筑外。 达克乌斯刚带队伍返回夜督城堡就看见耶格尔的身影,他和几名驯兽师驱赶着两头战争九头蛇从侧门出发,向港口进发,旁边还有两名暗黑系女术士在催动魔法,似乎在给战争多头蛇加热? 迪亚管家依然在正门门口迎接,达克乌斯直接问道:“迪亚管家,港口的情况怎么样了?” “少爷,情况不太好,进攻受挫,据传来的消息称加尔罗斯阁下已经负伤了。” 达克乌斯指着耶格尔已经消失不见身影的方向说道:“所以就出动战争九头蛇?”说完回头看着身后的几名扈从说道:“走,我们也去见识见识。” 纽克尔依旧待在书房的窗户后面,露着半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花园的队伍。 在卡利恩的协调下,一众杜鲁奇迅速涂抹药水,换乘冷蜥和战马,又浩浩荡荡地抄近路出发了,卡利恩带着几名驯兽师驾驭着灾行者战车去追耶格尔。 来到平民区,街道上的女疯子们还在跳着奇怪的舞蹈,似乎代表对凯恩的奉献?那帮已经上头的女疯子看到达克乌斯的队伍直接冲了过来。 “提速,别停!” “举枪!” 达克乌斯率领的冷蜥恐惧骑手直接举枪冲进了巫灵的队伍中,随即巫灵的队伍被直接凿穿,死伤大半,达克乌斯双手持着噬魂者捅穿了一个跳起来劈向他的巫灵,有个巫灵举着锯齿短匕,刺向大只佬,大只佬扭头直接把巫灵咬成两截。 尽管如此,巫灵们还是如潮水地涌来,冷蜥狂暴的撕咬很快就将从两侧建筑内冲出的巫灵咬的四分五裂。冷蜥恐惧骑手们开始跳下冷蜥,进入建筑内清空巫灵,他们要清空这些巫灵为后面过来的队伍清空道路。 十分钟后,这群巫灵们都躺在地上了,凯恩一定会对这些凯恩新娘感到满意。 队伍继续发出,很快到达港口,达克乌斯掏出蹀躞带上的单筒望远镜看了起来。 冰面上的守卫们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帜,地狱之灾家族、冷眼家族、巴勒家族,莫加尔家族、戈德里奇家族,唯独没有克拉卡隆德的军队。 家族守卫们源源不断地从各个缺口处涌上黑色方舟怨恨之垒号甲板,六头战争多蛇堵一个大型的缺口处互相撕咬着,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不能在对方复生蛇头前彻底终结对方,怨恨之垒号上的收割者弩炮没有俯角,冰面上的收割者弩炮有仰角,但只能打到自家的战争多头蛇。 家族守卫们搭乘云梯驾到怨恨之垒的前方,源源不断的向上攀爬,不时有家族守卫摔落在冰面上。 双方完全没有怜悯之心,将战斗变成了无情的混战。几千名来自不同家族的杜鲁奇围绕这个两公里长的黑色方舟展开舍生忘死的战斗。 巴勒家族的黑龙从达克乌斯头顶呼啸而过,再次飞到怨恨之垒号上空,怨恨之垒号上的收割者弩炮调整炮口开始对空射击,黑龙直接俯冲而下,喷吐毒性吐息,怨恨之垒号外舷的收割者弩炮顷刻间化成碎片,那些杜鲁齐炮组惨叫着化成一摊脓水。后续的炮组们在队长的喝令下扛着收割者弩炮补充位置,架好继续展开射击。 蝎尾狮们在空中互相撕咬着,冷眼家族的蝎尾狮被不知从哪射来的弩箭命中腹部,哀嚎一声从空中掉落,狮背上的高阶野兽系女术士在落地的最后一刻,施展卡堂变形术变成蝎尾狮,拼命的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随即飞出战场。 “嚯!没有引力的吗?这都能飞起来?这才是大场面!什么空地一体化作战。” 冰面上手持连发弩的家族守卫组成了四个百人队,在临时百夫长的指挥下开始向怨恨之垒号的甲板上抛射,时不时就有怨恨之垒号上面尖塔发出魔法,轰击在队伍内。 达克乌斯又看到了尖塔在闪耀着魔法,怨恨之垒号上许多奴隶的灵魂被抽取出来,用法术射向天空,随即如同致命的雨点一样砸到地上冰面上的连弩手百人队里,那些家族守们的黑钢铠甲被法术腐蚀,家族守卫们丢下武器哀嚎着,顷刻间化成了血水,仿佛不曾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巴勒家族的纳戈尔号上又冲出大量的黑色方舟海盗,他们扛着云梯准备从怨恨之垒号船尾登陆,又有大概五个百人队的家族守卫从达克乌斯身后的街道中奔跑过来,去支援战斗。 令人惊奇的是全副武装的沃特也跟在队伍中,身上涂着药水的他穿过冷蜥,跪在达克乌斯两剑外庄重地说道:“大人!” 达克乌斯随意的点点头,继续用单筒望远镜看着僵持着的战局,一名冷蜥恐惧骑手跳下冷蜥让给沃特,那名骑手又变回了家族守卫。 达克乌斯浑身抖了一下深呼一口气兴奋地说道:“我们也上!” 第39章 不受控制的战斗(2合1,求追读,别养了) “埃德蒙!”达克乌斯大喊一声。 在后面的百夫长埃德蒙快步跑到三剑外,单膝下跪低头说道:“大人!” 达克乌斯解下脖子上的哈德瑞卡,哈德瑞卡上的红色徽记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他把哈德瑞卡抛给了埃德蒙。 埃德蒙接住哈德瑞卡,双手高举捧住。 “这五支百人队交由你来统辖。”说到这达克乌斯笑了笑,接着说道“考验你本事的时候到了,我希望这个哈德瑞卡以后能佩戴在你的脖子上。” 达克乌斯身后的冷蜥恐惧骑手们听到这句话骚动了起来,塔凯亚三兄妹也震惊的对视,似乎在无声地交流意见。 埃德蒙捧着哈德瑞卡的双手开始颤抖,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定不负大人所望!”说完起身,向正在开进战场的五支百人队跑去。 两个炮组也在收割者弩炮队长的指挥下跟上埃德蒙,队长的心思此刻也活泛起来。 达克乌斯手一挥,冷蜥恐惧骑手们开始跟着他开进战场。 远处,高阶驯兽师耶格尔带领的两头战争多头蛇也开进了战场,直奔那个缺口而去,很明显要通过蛇数优势,打开那个缺口。 达克乌斯并没有直接加入战斗,即使他想战斗也没有战场宽度,他带着队伍在这个长达两公里的黑色方舟绕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从下层鱼贯而入开始进攻的空子钻,他仰头看看将近60米高的黑龙船首,又看了看黑色方舟的甲板高度。炸个缺口?别开玩笑了,这得有个术士团合力施展火焰系魔法,才能轰破被黑魔法覆盖的黑色大理石船舷。 “这甲板得有30米高了吧?航空母舰的甲板才20米高吧?” 在战场的另一边,耶格尔带着担忧的心情看着两头新的战争多头蛇加入战斗,根本不需要他进行任何同感,两头战争多头蛇直接被激怒了。 随着两头战争多头蛇的战斗距离越来越近,十个蛇头将争相喷吐出最为明亮炽热的烈焰吐息,两名地狱之灾家族的高阶黑暗系女术士合力释放出窃魂术,凭空出现的黑暗触手向外翻腾,抓向噬心者家族的战争多头蛇,黑魔法开始吸取战争多头蛇的生命力,卡利恩也指挥其余的驯兽师靠近,并使用鱼叉弩集火那头噬心者家族的战争多头蛇,只剩两个蛇头的战争多头蛇在过载火力的打击下,一个蛇头被吐息融化,另一个蛇头掉在了地上,残破的身体趴在地上没了声息,甚至没有发出嘶叫。 新加入战斗的两头战争多头蛇在喷吐完炽热吐息之后开始集火攻击另一头战争多头蛇,两边的驯兽师们继续使用鱼叉弩对射,耶格尔试图同感那两头战争多头蛇,告诉战争多头蛇攻击错目标了,冷眼家族身躯残破的战争多头蛇直接被围殴致死,仅剩的蛇头嘶叫了一声直接趴在地上没了生息,地狱之灾家族战争多头蛇的十个蛇头开始啃食掉落在地上的蛇头,局面瞬间变成五打二。 两头战争多头蛇没有听从耶格尔的命令,他无语的看着这一幕,他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疯到上去用龙筋鞭抽战争多头蛇,本来这两头战争多头蛇在半冬眠的情况下被惊扰,出动就极不情愿。 达克乌斯又带着冷蜥恐惧骑手们绕回了缺口不远处,躲在黑色方舟船舷的底部躲避流矢,看着战争多头蛇之间的战斗啧啧称奇,他可没蠢到用噬魂者去攻击战争多头蛇,冷蜥的牙齿崩掉了也咬不动战争多头蛇的鳞皮,大只佬在他的命令下安抚狂躁的冷蜥们。 卡利恩指挥的驯兽师们用鱼叉弩解决掉了噬心者家族的驯兽师,在失去噬心者家族驯兽师的同感和弹压之后的仅剩的两头战争多头蛇乱了起来,一头战争多头蛇看情况不对,直接调头跑回甲板,另一头战争多头蛇还在憨憨地进行战斗,几秒钟之内,这头战争多头蛇就被带有倒刺的猎网缠住了,它已经完全无法转身或行走,纳戈尔号上的两头战争多头蛇开始围攻这头受困的战争多头蛇,两名高阶黑暗系女术士继续合力释放窃魂术,这头被困的战争多头蛇挣扎了一会也不动了。 地狱之灾家族的两头战争多头蛇在进食完后,十个蛇头开始和纳戈尔号的两头战争多头蛇的八个蛇头疯狂对视,对视片刻后,果然不出达克乌斯所预料,这四头战争多头蛇又开始互相撕咬战斗起来,任耶格尔这些驯兽师们如何同感也无效,耶格尔继续下令让驯兽师们找机会丢掷带有倒刺的猎网困住它们。 地狱之灾家族的一头战争多头蛇被猎网控制住了但是还在挣扎着,而另一头战争多头蛇突然停止撕咬,开始癫狂起,直接冲上甲板。 纳戈尔号的一头战争多头蛇也被猎网控制住了,另一头战争多头蛇痛苦地嘶叫着,现在的它感到困惑、饥饿和无法理解。尤其是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让此刻的它变得异常非常愤怒。 达克乌斯无语,手扶着头盔看着这一幕,杜鲁奇的战争野兽缺点就是这样,不受控制。 耶格尔也变得愤怒起来,他命令驯兽师们继续丢掷猎网,他甩了甩脑袋后面的冲天辫,拿出龙筋鞭开始噼啪作响地甩在冰面上,他的鞭子必须稳准狠,否则就会被战争多头蛇当成点心吃掉。 两名高阶黑暗系女术士在喘了一口气后,继续施展对这头不受控制的战争多头蛇施展窃魂术。 “我们能解决它吗?”达克乌斯转头看着拜涅严肃地问道。 拜涅一直在观察着战争多头蛇,摇了摇头说道:“这头畜生需要几名黑守卫同时用杜鲁奇战戟斜刺进蛇口,命中蛇头的头部,我以前经常带着黑守卫们展开这种协同训练,不过训练效果嘛...” 听到这句话,达克乌斯就懂了,他可没自大到就凭他和他的扈从们一波冷蜥冲锋就能解决掉,战争多头蛇可不是奇美拉。 埃德蒙可不管这回事,他等不了,他高举着哈德瑞卡命令收割者弩炮的炮口转向,开始射击那头战争多头蛇,耶格尔刚要挥舞龙筋鞭抽打蛇头,身后就传来破空声,听到声音的耶格尔暗骂一句,直接向后仰倒,身体开始向后滚。 战争多头蛇的一个蛇头咬在了耶格尔刚刚停留的冰面上,六支弩箭重重地撞进战争多头蛇的鳞皮,三只蛇头发出嘶叫声,随后第二轮弩箭又击中了战争多头蛇,一支弩箭直接击中了蛇头和身体的连接部位,接着是第三轮,这头发癫的战争多头蛇倒毙在冰面上不动了。 耶格尔从冰面上爬了起来,破空大骂,骂完之后指挥卡利恩返回灾行者战车把这些战争多头蛇拖走,为后续的队伍清空通道。 有时候战场就是这样,乱打的情况下,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也不是游戏,一个人能操纵所有的队伍。 达克乌斯的队伍开始靠近缺口,埃德蒙带领的五支百人队,有两支百人队已经顺着云梯和钩索爬了上去,还有三支百人队在他的带领下列队,等待缺口打开。 缺口中的最后一具战争多头蛇尸体被灾行者战车拖走了,达克乌斯对着耶格尔和埃德蒙点了点,直接带着队伍冲上甲板。 黑龙再次从黑色方舟顶部呼啸而过,龙躯在空中垂直,后爪直接抓住一头蝎尾狮,随后调整方向砸在尖塔上,腐蚀性毒液的吐息喷吐蝎尾狮身上,蝎尾狮和身上的女术士在哀嚎中被融化了,吐息接着喷吐在尖塔上,开始攻击尖塔里的女术士。 达克乌斯冲上甲板后,噬心者家族的战争多头蛇已经死在了甲板上,地狱之灾家族的战争多头蛇继续横冲直撞,战争多头蛇的爪子和蛇头撕裂了数十个黑色方舟海盗,其余的黑色方舟海盗们跪倒在地,鲜血从他们的七窍中流出,痛苦地哀嚎着,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有高阶死亡系女术士对他们释放了灵魂榨取。 “冲!冲起来!” 噬心者家族的冷蜥恐惧骑手们在甲板上冲来冲去,达克乌斯要解决这个隐患,冷蜥们凶猛地咆哮着向恐惧矛手和黑色方舟海盗们扑去,撞上的一瞬间,噬心者家族的士兵们直接被噬魂者刺穿或被随之而来的锯齿长剑和梅瑟刀砍倒,达克乌斯带领的队伍没有转向和停留,而是继续冲击着。 有达克乌斯这个『钩爪之岚』在,战斗毫无悬念,噬心者家族的冷蜥恐惧骑手们甚至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收割。他突然看到了陷入苦战的马拉努尔,权贵扈从们围绕在他的身边战斗着。 两队恐惧矛手横在达克乌斯和马拉努尔的队伍之间,大只佬咆哮着命令冷蜥们调整方向,这些恐惧矛手们跑不了,只能被迫进行防御,恐惧矛手们发出绝望的呐喊。片刻后就被达克乌斯的队伍撞翻,大只佬的嘴里还衔着一个恐惧矛手,大只佬的头甩来甩去,下颚就是不发力,那个恐惧矛手哀嚎着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突然大只佬甩头,那个恐惧矛手直接从甲板上飞了下去,甲板距离冰面30米高,后果可想而知。 达克乌斯的队伍又撞翻了围攻马拉努尔的噬心者家族士兵们,达克乌斯右手高举噬魂者,左手向马拉努尔比了个友好的国际手势,马拉努尔看着这个手势莫名其妙,吞下一口血水开始解决被撞翻的噬心者家族士兵们。 埃德蒙带领着三支百人队开上甲板,其中一支跟随在达克乌斯后面收割着被撞翻的士兵们,另外两支去支援船头甲板。 耶格尔指挥着卡利恩把几辆灾行者战车也开上甲板,充当泥头车,开始肆无忌惮地冲击着。 达克乌斯依然在清空甲板,大只佬继续调整方向,从侧翼冲击甲板上的收割者弩炮,收割者弩炮只有最外面的炮组可以转动炮口射击他的队伍,他从鞍座上掏出长弓,把弓抬高,迎风把箭抛射了出去,箭头以一个优美的弧线直接命中了射手的头部,很快旁边的副射手接替射击,第二支箭头到了,同样精准的命中了头部,没有第三支箭了,冷蜥冲了进去开始撕咬,冷蜥上面的骑手们也开始劈刺起来。 空中的战斗结束了,一头蝎尾狮直挺挺从空中摔落在战争多头蛇面前,战争多头蛇身躯往后退了一步,五个蛇头也随之抬头后退,愣了片刻后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开始啃食起来。 解决掉船舷一侧的炮组后,达克乌斯又带领队伍继续冲击着,他拿着长弓,瞄准了一个落单的噬心者家族女术士,她茫然地在甲板上奔跑着,一发破魔箭射穿了她的胸口,那名个女术士又往前跑了几步,倒毙在甲板上,看着穿着和法杖可能是那种参加一次性突袭的随船初阶平民女术士。 来不及感慨,达克乌斯就看到一支刚刚从尖塔里冲出来的百人预备队,他看到一个类似百夫长的杜鲁奇在挥手指挥,直接弯弓搭箭,箭头顺着那名百夫长挥手的腋窝穿入了胸部,百夫长惨叫着一声倒了下去。 冷蜥群们直接撞在了预备队的人堆里,达克乌斯放好长弓,抽出梅瑟刀开始劈砍起来,这群噬心者家族的士兵们应该是最后的精锐,百夫长的伤亡并没有让他们慌乱,而是继续展开队伍,又有两支百人预备队从尖塔里冲出来,要反包围达克乌斯的队伍。 达克乌斯的队伍开始陷入苦战,他和他的权贵扈从们开始左劈右砍起来,阿丽莎找机会操纵辜尔之风,释放了潘恩的坚硬毛皮,为达克乌斯的队伍披上了一层坚硬的皮肤,给予他们更大的防护,使他们免受武器打击和其他形式的伤害。一个恐惧矛手拿着他的矛向达克乌斯冲了过来。达克乌斯用自己的盾牌挡住了这一击,达克乌斯趁着恐惧矛手攻击的空当,抓住机会,直接顺着盔甲的缝隙砍断了恐惧矛手的脖子。 达斯坦·冷眼骑着蝎尾狮直接砸在了噬心者家族的预备队里,同样左劈右砍起来,埃德蒙指挥着陆续集结的百人队从后面包围了过来,把这些预备队夹在中间,一发不知道从哪射来的流矢击中了达克乌斯的头盔,箭头顺着头盔的边缘划飞了,达克乌斯没有跳下冷蜥而是继续把盾牌挡在身前,马拉努尔也支援过来了。 噬心者家族的军队开始崩溃,进退不得,优势已经彻底倒向达克乌斯这边。 第40章 无上的价值 “什么b动静?” 达克乌斯的耳边全是惨叫声和盔甲被挤压发出的声音,这特么已经不是在打仗了,噬心者家族的士兵们有的估计都被挤的双脚离地了,这要有个女术士放个魔法都得团灭。 “别特么挤了!” “我无法呼吸了!” 外层的埃德蒙似乎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他的左肩膀盔甲的缝隙处插着一支弩箭,右手还在举着哈德瑞卡指挥着百人队往上压。 沃特护在达克乌斯身边拼命的挥舞着那柄神奇的叶锤,冷蜥们被挤在一起,发出愤怒的嘶叫声。 达斯坦·冷眼在士兵中挥舞着两把锯齿长剑,主要是他胯下的蝎尾狮杀爽了,尾钩肆意的抽动,前爪不停的挥动着,被挤进来的士兵根本施展不开,直接被蝎尾狮干碎。 马拉努尔和他的权贵扈从们突然呼唤起来,各个家族的士兵开始后退,埃德蒙也在指挥后退,后退的一瞬间噬心者家族的士兵向多米诺骨牌一样,从里到外倒了一片。 达克乌斯趁着这个空档直接带着队伍冲了出去,冷蜥们健壮有力的后腿踩在倒地的士兵身上,惨叫声和骨裂的咔咔声络绎不绝。 片刻后,这些精锐的噬心者家族嫡系士兵们被收割着,达斯坦·冷眼胯下的蝎尾狮也倒下了,不知什么时候一支长矛刺进了蝎尾狮的腹部,刺破了心脏,甲班上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达克乌斯直接跳下冷蜥,扶在大只佬的鞍座上,大只佬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异样,好奇的看着他。 几名权贵扈从围了过来关心地看着达克乌斯,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拿出鞍座上的冷蜥皮水壶喝了起来,倒了半天也不见有一滴水流出。 这时,马拉努尔和达斯坦·冷眼走了过来,马拉努尔把他的水壶拧开递给达克乌斯,达克乌斯直接对着水壶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到一半的达克乌斯突然想起什么,看着马拉努尔。 马拉努尔平淡地看着达克乌斯说道:“海龙皮。”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把水壶里的水喝了一干二净,随即把水壶挂在了自己的蹀躞带上。 马拉努尔看着达克乌斯眉头挑了挑,似乎想说什么。 缓过来劲的达克乌斯笑着对达斯坦·冷眼说道:“绝望先驱号!”说完双手握拳对着达斯坦·冷眼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无上的价值!” 达斯坦·冷眼居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的达克乌斯都想把两个拳头怼在他脸上。 那边的权贵扈从们开始换装,装备盾牌、各式各样的弩箭和短兵,准备进攻尖塔,这肯定得攻上去,不可能等对方自己下来。 达克乌斯优雅地拿出怀表,甩开怀表盖子看了眼时间,对着马拉努尔摇了摇头说道:“我身体不舒服就不上去了,属于我的死亡午夜结束了。”说完看向他身边的权贵扈从们说道“你们有兴趣可以上去。” 马拉努尔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点了点头。他和达斯坦·冷眼去换装备,准备进攻尖塔。 沃特低头思考半天迟疑地说道:“大人?” 达克乌斯随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想去就去吧!” 沃特感激地俯身行礼,拿出鞍座上的神器和盾牌跑了过去。 雷恩看着达克乌斯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 达克乌斯直接说道:“没什么好画的。” “是。” 话音刚落,盘踞在尖塔上的黑龙呼啸着飞走了,飞回了纳戈尔号的龙巢。 阿丽莎走了出去,慢慢地走到那名被达克乌斯射死的女术士身旁,先是漏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直接坐在了甲班上,伸出右手轻抚女术士的脸颊,左手把箭拔了出来。 大只佬带着冷蜥们开始啃食那头蝎尾狮。达克乌斯也走了过去,同样坐在了甲板上。 埃德蒙肩上的弩箭这时候被拔了出来包扎好后,指挥甲班上留了两个百人队,其余的士兵们开始进攻下船舱,这艘黑色方舟回到克拉卡隆德之后过磅了,但战利品还没有出售。 达克乌斯问道:“你们认识?” 阿丽莎握着箭头把箭羽那头递给达克乌斯,平淡地点了点头说道:“认识,她比我早一期毕业,她不像杜鲁齐,她还邀请我去她家坐客,她家也在克拉卡隆德。”说着说着情绪突然崩溃起来“你这个白痴,你一直都这么傻,我叫你要躲起来,你个白痴!” 她的两个哥哥过来安抚她。 达克乌斯把箭放在箭筒里,把回声之鼓枕在脑袋后面,直接躺在了甲板上,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 地狱之灾家族的两头战争多头蛇被赶到黑色方舟的下船舱,它们将在这里度过这个冬天,之后会出售给冷眼家族。 战争多头蛇不够?不够就是黑脊山脉里抓啊,抓回来之后家族的各个系高阶女术士会用法力催动它们,完成野生多头蛇到战争多头蛇的蜕变。 哈尔·冈西,赫莉本宫殿的大门打开了,即将从干瘪白毛老太婆变成粉毛大龄萌妹的赫莉本带领着巫灵冲出宫殿,哈尔·冈西已经血流成河,她将沐浴在杀戮的血泊中,从而恢复自己的美貌。 天亮了,莱奇·戈拉德从出去后再也没回来过,阿兰的哥哥从坑里爬了出来,在坑里待了一夜的他快要冻僵了,刚要活动身体就看见坑旁边站在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缓步走了过来用巴托尼亚语说道:“从今天以后你给我喂马。” 阿兰的哥哥认出了眼前的杜鲁齐,正是莱奇的一个哥哥。 死亡午夜结束了,凯恩满不满意不知道。 反正地狱之灾家族完成了杀鸡儆猴,统治克拉卡隆德的权利得到了巩固,家族子弟们同样或多或少的得到了锻炼。每个铁杆家族们和纳戈尔号的巴勒家族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冷眼家族更是如此。 冷眼家族获得了垂涎已久的黑色方舟,这艘黑色方舟怨恨之垒号不久之后会改名成绝望先驱号,修理好之后就会去突袭劫掠。 至于伟大的巫王马雷基斯陛下?只要该给他的过磅给了,他不在乎那些嗑药、精神错乱、自我放纵的臣民,他宁可枯坐在王座上玩蛆,脑补着怎么君临奥苏安,他可不会管这些破事。 第41章 哈尼尔·哈拉吃瓜记 死亡午夜结束之后,达克乌斯回到了林场,继续每日练习武技和开展社会调研。 沃特留在了克拉卡隆德,他要处理家族的事情,不过没什么事情可处理了,他的姐姐、嫂子和侄子侄女们都被达克乌斯清理干净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下去,春天来了,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离开了,弗尔兰·巴勒也即将迎来他的命运,达克乌斯也迎来了他的17岁,他得回克拉卡隆德了,因为哈尼尔·哈拉即将举行。 夜督城堡的大厅里权贵们小声或无声的交流着,纽克尔手扶贵族曲剑站在王座旁边侍立着,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安娜萨拉站在三楼的扶手边缘看着一楼大厅里的权贵们,她身穿高贵的紫色长袖长袍,外面罩着一层短袖外衣,身披紫色披风,头上带着尖刺头冠,头冠上的四具苍白颅骨在吊顶水晶的反射下异常诡异。 片刻后,安娜萨拉直接瞬移到一楼大厅王座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权贵们,安娜萨拉的右手抬了起来虚抓着,躲在最后面的卡尔沃家族族长直接被黑魔法拽到了王座台阶下,卡尔沃家族族长低着头眼中夹杂着恐惧和痛苦,安娜萨拉随即把手握住,卡尔沃家族族长全身开始渗出鲜血,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中痛苦的挣扎着。 权贵们全部噤若寒蝉起来,他们见到了黑暗、痛苦和独断。 王座上,安娜萨拉苍白的面庞在大厅吊顶水晶照射下宛如鬼魂,冷漠地看着卡尔沃家族族长。 这就是哈尼尔·哈拉,杜鲁奇传统的高能节目,权贵们要向夜督上缴贡品,重申自己的忠诚,而夜督对巫王也是如此。此刻夜督城堡的大厅聚集着克拉卡隆德地位显赫的权贵们,这些权贵们要么充满财富、奴隶或是战功,或者有着古老的血脉和头衔。在这个的重要场合,各个家族之间都隔着一定的距离。每个权贵之间又由自己的亲信权贵扈从包围,让每个高贵的杜鲁齐权贵都能思考自己的事情。 马拉努尔兄弟俩同样站在纽克尔身边,手扶贵族曲剑侍立着,达克乌斯一脸淡然地看着卡尔沃家族长在台阶下受苦,马拉努尔突然转头和达克乌斯对视一眼,马拉努尔的眼中没有让达克乌斯感到不寒而栗的寒意,反而有种乐子人独有的戏谑,纽克尔这时候也转头瞪了兄弟俩一眼。 节目开始了,不停的有权贵上前觐见,奉上贡品和宣誓自己家族的忠诚。安娜萨拉一言不发,她只会点头和摇头,点头的话会回馈她的赠礼,她会施展黑魔法,权贵们会受尽折磨而倒下,随后地狱之灾的守卫们会把权贵拖走。摇头的话?那个倒霉蛋就得陪卡尔沃家族族长躺在一起了,有些权贵是因为犯罪,有的则是因为寒酸的礼物让安娜萨拉感到羞辱。还有的仅仅只是因为安娜萨拉看着不顺眼,想展示下自己的力量。 “沃特!来自刺棘家族!” 这声音穿透了空气,在达克乌斯耳边回荡。安娜萨拉突然转头了,看着达克乌斯戏谑地问道:“你觉得呢?” “卧槽!” 权贵们也纷纷投来目光,达克乌斯冷汗都要留下来了,他何德何能,哈尼尔·哈拉节目进行一半了,安娜萨拉说的第一句是对他说的,他反应过来庄重地对着安娜萨拉俯身行礼。 安娜萨拉轻微地点了点头,说出今天的第二句话:“到我面前来,献上你的贡品。” 这声音像一双无形的黑手,缓缓插入沃特的内心,并抓住他的心脏,他紧紧地咬住牙齿,鼓足勇气低着头缓步走了过去,越过了台阶下面的血泊,凝固的血液黏在了他的靴底。 沃特在距离王座高台三个台阶的地方停了下来,语气缓慢低沉地说道:“您的仆人等待您的吩咐。” 权贵们的目光又纷纷投到沃特的身上,他能够感觉到权贵们饥渴地审视。 “我们在流放中又度过了一年,奥苏安的篡位者们又欠下了一份血债。”安娜萨拉的左手肘拄在王座的扶手上,左手支撑着下巴懒懒散散地说道。 “我们不会宽恕!我们不会遗忘!”沃特回答道。 “我们是寒冷与黑暗的子民,由我们的恨意所支撑!我们为巫王陛下而活,为了纠正古老的错误而活!” “通过烈火、鲜血与毁灭!” 安娜萨拉缓缓地站了起来,走下台阶逼近沃特,若隐若现的黑气从她的眼中散出。 “忠诚的臣民向他的夜督献上贡品。刺棘家族的沃特,你会有什么贡品放在我的脚下?” “伟大的夜督,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您的:我的剑刃,我的家产,我的仇恨。它们就是我的全部!” 安娜萨拉露出了无聊的表情缓缓地说道:“纳迦罗斯没有弱者!其他的臣民在我脚边献上着黄金、身体和武器。他们为克拉卡隆德和巫王陛下服务,给我们的敌人带来折磨。”接着她又说道“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很明显,安娜萨拉对沃特这种模板式的回答并不满意。 沃特突然发起癫来说道:““那就杀了我吧!让我的血浇灌克拉卡隆德!弱者不能打击敌人,也不能维护杜鲁奇的法律,更不能为您和巫王陛下服务。” 接着沃特咆哮起来说道:“但忠诚这种品质却在纳迦罗斯尤为珍贵,聪明的夜督可不会将它肆意挥霍。杜鲁齐豪饮世界之渊!我们站在外层黑暗的边缘,陶醉其中,没有其他种族会这样。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我们会洒下血海,掀起腥风血雨,肆意收割,但我们不会浪费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安娜萨拉沉默地看着沃特,突然,她伸出手说道:“总算有点新花样了,我接受你的效忠,沃特·刺棘,希望你把这个伟大血脉和头衔传承下去。但是,仅凭忠诚是不够的,奴隶必须敬畏主人,尊敬必须要靠鞭打。既然你献上了一份薄礼,那么你就多尝点苦难的滋味吧。” 意识如潮水般倒流,填满脑海的角落和缝隙。沃特感觉自己在行走着,步伐麻木、停滞不前。他的贵族长袍被汗水、尿液和鲜血浸透。他的嘴里有血腥味,舌头被咬过的地方肿了起来。成群结队的杜鲁奇从他的两旁经过,苍白的脸庞模糊地漂浮在他感知的边缘。 沃特的脑海里有阴影,正从他的意识中悄然退去。黑暗、冰冷、利爪,古老得无法理解。它们既让他心动,又让他不安。如果他太过专注于记忆,就会感到自己对身体的脆弱控制开始崩溃。他突然看到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向他微笑着缓缓地走了过来,他也伸出手想拥抱他的父亲,就在即将要抱到的一瞬间,世界重新聚焦。 此时,雷恩搀扶着沃特站在夜督城堡的花园里。 第42章 欢乐一家人 沃特的瞳孔重新聚焦,深呼一口气低声问道:“雷恩,我刚才喊出来了吗?” “你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克拉卡隆德。” 沃特面部僵硬地看着雷恩,雷恩拍着沃特的肩膀笑着说道:“没有,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你先在这坐着休息下,我得去接我哥。” 与此同时,海格·葛雷夫同样在举行着哈尼尔·哈拉。 马鲁斯·黑刃也在经历着同样的事情,仇恨沸腾在他的脑海和肌肉中,黑色的毒药填满他的血管,那份对撕裂血肉的渴望折磨着他,他想让他的敌人蠕动发臭,哭着求饶。 马鲁斯挺起身子,脚步更有力、更有目的性,走出通往外廷的大门,那扇门悄无声息在他面前打开。远处,许多低级贵族和他们的家眷都在等候着,他们根本没资格被夜督招待。取而代之的是,他们以自己的方式进行自我折磨,切开和刺穿自己的身体以示忠心。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下层权贵所在的外廷更有一种节日的氛围,侍者端着的盘子中的食物和美酒穿梭在权贵中。笑声、愉悦的叹息声和痛苦的尖叫像音符一样在谈话声中升起。马鲁斯看着即将离去的权贵们阴魂不散的面孔,并在彼此窃窃私语。他不屑地审视着这一切,强迫自己的身体行走着。 在队伍的尽头,还有一小群权贵们在等待着。片刻后,马鲁斯发现三位权贵中有一位正用颇有兴趣地目光注视着自己。他强迫自己试着认出那张脸,但实在想不起来名字。 这个权贵个子中等,有些骨瘦如柴,年少时的瘦削还未完全消散。他的头被剃光了,只留了一个海盗式的顶髻,尖耳朵上戴着闪闪发光的灵环。他狭长的下巴上留着稀疏的山羊胡子,黑色的瞳孔因兴奋而睁大,仿佛闪烁着深藏不露的知识。 “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谁?” 马鲁斯皱起眉头打量着这个蠢货,这个蠢货贵族的长袍和凯坦材质很好,但缺乏修剪,皮革几乎到了这个蠢货的膝盖,脖子上的哈德瑞卡是暗红色山峰的印记。 “幸会,阁下。”这个蠢货低着头鞠躬,矫揉造作地说道,他接着轻声问道,“阁下对我在克拉卡隆德准备的礼物满意吗?” 马鲁斯知道这个蠢货是谁了,弗尔兰·巴勒,他的表哥,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蠢货出现这里是为了确保海格·葛雷夫和纳戈尔号之间的和平,这是经过数十年痛苦和血腥的争执后最近达成的和解。因此,这个蠢货享有一定程度的政治保护。 马鲁斯心中的谨慎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他冷冷地说道:“哦,是的。我收到了,谢谢你的礼物。” 弗尔兰凑近了些,声音像是充满着密谋,低声说道:“太棒了!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讨论,我的表弟。如你所知,我在海格·葛雷夫的宫廷和你的家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并且”他试涂挤出一个自谦的微笑,“我自诩在阴谋艺术方面略知一二,我学到了一些东西,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我想你会发现它们很重要。”弗尔兰一手搭在马鲁斯的肩膀上,“我的表弟,如果我们结成平等联盟,我们都能从中获益,呃!” 马鲁斯的左手在一个模糊的致命动作中握住了弗尔兰的喉咙。弗尔兰脸色苍白,双眼凸出。他的一名扈从大喊一声冲上前去,伸手去抓马鲁斯的手腕,但露娜拉的剑在空中划过,将扈从的西瓜砍下。弗尔兰的另一位侍者颤抖着后退,举起手投降,然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没错,弗尔兰,我亲爱的表哥,你确实和我有些事情要讨论。”马鲁斯充满恶毒地嘶吼着,手握地更紧。 弗尔兰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手徒劳地抓着。 “我会和你讨论怎么剥掉你结痂的皮肤,并用刺刃削掉肌肉之后,展开你的肋骨,看到你萎缩的器官。我会用刺刃剥下你这张可悲的脸,并将它像面具一样重新戴在你的脸上,并且我会和你讨论,你是怎么知道我去克拉卡隆德的。你会告诉我是谁给了你这些信息以及为什么。你会和我讨论这一切。然后你会通过破烂的嘴唇祈祷我会非常克制,没有向你展示我内心的黑暗到底有多深!” 克拉卡隆德这边,弗拉奈斯代表塔凯亚家族觐见安娜萨拉,他们家族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没有进入大厅了,只能在外面通过自残的方式表忠心,不过在效忠达克乌斯和得到纽克尔的肯定后塔凯亚家族有资格了,安娜萨拉并没有怎么为难他,就是走了一个流程。 今年的哈尼尔·哈拉结束了,下次会在10年后举行。 黄昏之潮结束后,安娜萨拉说过让达克乌斯去找她,但达克乌斯一直在拖着。 达克乌斯担忧安娜萨拉的黑魔法会窥探到他内心的秘密,但他还是得觐见了,因为弗尔兰·巴勒那个蠢货走了,他知道等待那个蠢货的将是什么,所以他要把那件事办了。 安娜萨拉依旧座在王座上,地上的尸体已经抬走了,只有血迹还残留在大理石地砖上,大厅里空荡荡的,纽克尔和马拉努尔还侍立在左右。 没有问达克乌斯是怎么成为莫拉依格·赫格神选的,她不感兴趣,而是问达克乌斯对今后有什么想法。 达克乌斯低着头恭敬地说道:“族母,命运似乎指引我要去一趟南方的露丝契亚。” 安娜萨拉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黄昏之潮的时候,阿达厄斯让你办件事?” “是的,族母,我准备过一阵去黑脊山脉上的阿达厄斯神庙。” 安娜萨拉都能猜到是办什么事,无非就是帮阿达厄斯搞件趁手的武器,她转头看向她的儿子说道:“到时候给达克乌斯准备点好材料,顺便给家族的子弟也弄些装备。” 纽克尔点头领命。 安娜萨拉接着说道:“你去露丝契亚需要家族的帮助吗?” “谢谢族母,暂时不需要只是先去探探路,不过眼下有件事。”说完达克乌斯从怀里掏出藏宝图,呈在双手上。 安娜萨拉直接使用黑魔法,把藏宝图拽了过去,拿在手里观看,呲笑一声,又甩到纽克尔的手上。 “你想怎么做?” 达克乌斯之前就考虑好了,直接说道:“族母,我需要一个假的灵魂匕首,假到能骗过大魔的感知!” 一听到大魔这个词,安娜萨拉和纽克尔看向了达克乌斯,还在神游天外的马拉努尔也回过神来。 安娜萨拉盯着达克乌斯严肃地说道:“具体说说。” “我想把真的取出来,然后重新放置一个假的。真的最好丢进黑脊山脉的活火山里或者献给巫王马雷基斯陛下。” 安娜萨拉笑了起来说道:“听你这意思,这个东西挺烫手啊,呵,埃勒瑞尔·诅咒者。”说完之后站了起来,直接瞬移,人消失不见了。 “一家都是乐子人。”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 第43章 克拉卡隆德发丘记 准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达克乌斯是在克拉卡隆德度过的,每天的生活依然是训练武技,他也能和凯斯莱碰碰了,虽然还是打不过。 东西终于准备好了,安娜萨拉亲自做了十二个一次性护符,这种护符可以防止保护灵魂,不受冲击。 达克乌斯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得先去林场,把林场里的奴隶抽调到荒废庄园去,说是重新修缮下,其实是把那鬼地方秘密的挖开。 不久之后,马拉努尔和凯斯莱也去林场了,马拉努尔一脸不情愿,他是被纽克尔叫来的,美其名曰来锻炼锻炼,长长见识,这次的行动没有带他的扈从们。此外家族的高阶黑暗系女术士还携带一个极其神秘的盒子,盒子上花纹繁复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整个倒斗行动由达克乌斯负责指挥,成员皆是由骨干精锐组成,分别是达克乌斯两兄弟、卡利恩、沃特、拜涅、凯斯莱、埃德蒙、塔凯亚三兄妹和两名家族高阶黑暗系女术士。 入夜,队伍出发了,不久后抵达荒废的庄园,与在那里主持挖掘工作的沃特和埃德蒙汇合。 地下都被挖空了,地宫的大门由海格·葛雷夫优质的大理石制成,装饰着诡异和蜿蜒的雕刻,这些雕刻既熟悉又陌生,上面残留着岁月的痕迹。看到地宫大门,达克乌斯带人又上去了,埃德蒙留在下面指挥士兵们让奴隶合力打开地宫大门。 在上面无聊的杵了半个小时,这些权贵们围在一起聊天,他们都对接来的探险感到兴奋。确认下面换气之后,达克乌斯带上面罩,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开始下斗,四队精锐的家族守卫守在地宫门口。 埃德蒙打着头阵,其他的杜鲁奇们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印,在不到三米宽的过道中无声地行进着,没有预想中的踩踏机关或是墙壁中发射出的弩箭。在黑暗中行进了一段时间,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大约十米宽的方形墓室出现在一众权贵眼前。 蝎尾狮的雕像在入口通道对面拱形门的两侧静静地守候着,墓室的墙壁上装饰着壁画,展现一个高大英俊的杜鲁奇对形形色色看起来高贵的男人和女人们施加可怕的折磨。 埃德蒙回头谨慎地打了一个手势,一众权贵们停下脚步,他开始转身小心翼翼地走进墓室,仔细地检查拱形门,他突然注意到门槛前的石板上有黑色的洞。 “小心,有陷阱!” 埃德蒙继续走近,小心翼翼地在两头蝎尾狮的雕像中间蹲了下来,拿着发光的水晶研究石板上是否有隐藏的机关或踏板。他在石板上搜索了好几分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站了起来研究着门上的铁环、铰链和配件,又仔细地盯着刻在门上的凹痕。 门上的木头是如此的黑暗和古老,看起来就像石头。 埃德蒙皱着眉头思考起来,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说道:“大人,这可能不是进去的路,门后可能是陷阱。” “卧槽,整的还挺邪乎,感情杜鲁奇的墓室也有陷阱。” 达克乌斯走了进墓室,开始依次研究每一堵墙。他仔细观察着壁画上描绘的每一幅景象,却没有发现任何半点异常。然后,他退回墓室中央,将这些场景象视为整体的一部分,场景有明确的进展,壁画展现埃勒瑞尔作为巫王的恐惧领主所获得的功绩与年表。壁画的最后一个场景显示埃勒瑞尔用一把看起来很奇怪的黑色匕首对一个尖叫的男法师进行活体解剖。 “埃德蒙!”达克乌斯指着那面壁画喊道。 埃德蒙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抚摸光滑的壁画,当他的指尖探向壁画匕首刀身时,他感到压抑,并听到沙砾般的咔嗒声。 突然,埃德蒙突然绿了起来,一股淡绿色的光笼罩了他,在他的身体上流动时发出滋滋声,就像液态火焰一样。他感觉到它经过的热能,但热能本身像水一样从他身上卷过,然后在滋滋作响的声音中消失了,仿佛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灵魂枯蒌!”等候在过道里的一名家族高阶黑暗系女术士突然喊道。 埃德蒙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他的大脑眩晕着,他的耳朵因滋滋声而嗡嗡作响。 达克乌斯赶紧扶住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注意到埃德蒙脖子上的护符碎裂了,是护符把埃德蒙从魔法陷阱中救了出来。 两名女术士直接走了过来,举着发光水晶开始仔细的检查壁画。 “少爷,壁画的黑色匕首上有个稍微突起的黑曜石,那道魔法隐藏在上面,难怪我们没有感知到。” 达克乌斯皱眉问道:“入口在这后面吗?” 一名女术士犹豫了一下说道:“少爷,应该是的。” 达克乌斯对着埃德蒙说道:“上去吧,你的探险结束了,守好地宫大门。”说完对女术士点了点头。 女术士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双手,双手按在了墙壁上。墙的一部分无声地向内倾斜,露出一条狭窄的旋转楼梯,蜿蜒而下,深不见底。 权贵们开始鱼贯而入,达克乌斯是最后一个走进去的,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他似乎感觉壁画上所有受害者死不瞑目的眼睛都在注视着他。 楼梯间里,每隔1米就会经过一个镶嵌在楼梯内壁上的狭窄凹室,凹室的边缘镶嵌着黄金,上面刻有精致的符文。每个凹室里都站着一具风干的尸体,双手合十,头垂在胸前,似乎永恒的祈求着,干尸死不瞑目的眼睛是睁着的,注视着旋转楼梯的过道。 达克乌斯行走时总是感觉到这些干尸在瞅着他,他一直在数着楼梯的层数。马拉努尔则没管这些,他侧着头行走着,好奇地看着凹室里的尸体。 一名女术士突然小声说到:“前面有沙许之风的气息!” 一众权贵终于走完了楼梯,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沐浴在沙许之风中的大理石圆形房间。 第44章 聪明还是愚蠢 一条轻薄的深色精致丝绸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房间的中央,房间中央的台子上放着一本深色皮革装订的羊皮书。在这个台子的后面是几层石阶,石阶高台上矗立着一具极其华丽的无盖棺材,恐惧领主埃勒瑞尔·诅咒者枯萎干瘪的尸体身穿黑钢盔甲躺在里面。 高台周围同样矗立着八具棺材,站在门口的达克乌斯可以看到每具棺材里都装着一具杜鲁奇尸体,他们身穿古老的黑钢铠甲,胸前竖立着个长短不一的长剑和大剑,长剑和大剑的样式更加古老且华丽,可以追溯到混沌恶魔大入侵的时候。 达克乌斯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沙许之风的味道,他无法形容这种该死的感觉,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沙许之风在他身边流动,就像附着在皮肤上的刺痛感。他又将目光转回埃勒瑞尔的尸体上,埃勒瑞尔的双手紧握在他胸前的某个东西,可能就是灵魂匕首。 一众权贵们停留在原地,等待达克乌斯的指令。 达克乌斯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房间内的沙许之风让他更加难受,踩在丝绸地毯上,丝绸地毯瞬间在他脚下化为尘埃,尘埃在他手中发光水晶的蓝色光芒中飞舞。 在五千年前,纳迦罗斯的杜鲁奇贵族会来死者的房间祭奠他们的祖先。他们会走在地毯上,跪在羊皮书前,仔细翻阅他们祖先的传奇功绩。他们会想起纳迦瑞斯沉没在海底前逝去的荣耀,他们会以祖先的名义发誓复仇。曾几何时,巫王的恐惧领主们会在战争前夕长途跋涉来到墓地,试图召唤祖先的庇佑。 不过这套现在不时兴了,那些日子也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古老的方式变得无人问津。伟大事迹的羊皮书在阴森森的黑暗中无人翻阅,丝绸地毯在来访者的脚下化为尘埃。 达克乌斯从写有伟大事迹的羊皮书旁走过,小心翼翼地走上石阶。高台上空间很小,刚好能放埃勒瑞尔的棺材,他距离埃勒瑞尔的尸体只有不到半米,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埃勒瑞尔戴着一副奇怪的手套,手套握着一把奇怪的黑色匕首。 灵魂匕首没有防护装置,手柄应该是光滑的黑乌木,上面看不到岁月的痕迹,手柄雕刻着交叉影线图案以更好地抓握。任何熟悉武器的人都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把匕首是用来刺的,而不是用来切割或格挡的。匕首边缘闪着黑光,颜色深如铁。蚀刻在匕身上面的混沌符文变得腥红,又好像它们已经生锈在匕身上一样,达克乌斯相信这些符文能扭曲凡世的力量,使匕首能够如此轻易地切开魔法,并摧毁灵魂与来世之间的联系。 达克乌斯可没缺心眼到去拿那把灵魂匕首,拿下来的话这粽子绝对会诈尸,太多太多太多的例子在警示着他,他开始缓步后退,他要商量和部署一下。 “你俩去检查一下,记住!别碰任何东西,尤其那个匕首,记住!” 两名女术士领命,前去检查。 达克乌斯继续说道:“如果没意外的话,把那把灵魂匕首拿下来一定会发生意外。” 一众权贵们目光炯炯地看着达克乌斯,他伸出右手大拇指了指着后面说道:“灵魂匕首拿的那一刻,我们的灵魂会受到沙许之风的冲击。”说着又把手放在一次性护符上比划了一下,“族母的护符会帮我们抵挡一次攻击,那九具体尸体应该会动起来攻击我们。”说道这,他停顿下来笑着说道,“他们的武器应该是大入侵的时候在瓦尔铁砧上打造的!” 一听这话一众权贵们终于不淡定了,他们太懂大入侵和瓦尔铁砧这两个词的含金量了,时间过的太久太久了,这批武器要么战损,要么不知所踪,要么就是家族的传家之物,这武器要是在游戏里妥妥的蓝装! 雷恩拿出锯齿长剑比划起来说道:“大人,我们这武器?” 达克乌斯笑了笑没有理他,而是回头看着两名女术士,片刻,两名女术士回来了,没有什么突然被上身,然后拿起灵魂匕首,仓促之间被攻击的桥段,这两位可是族母的贴身侍女。 “这里的沙许之风能抽干吗?” 两名高阶黑暗系女术士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女术士拿出后腰上的盒子说道:“少爷,这个房间里浓郁的沙许之风就是那把匕身散发出来,可以抽干!但是,必须要快!”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懂女术士的快是什么意思,继续问道:“那八个拿着长剑的干尸是靠沙许之风驱动的吗?” “少爷,是的。” “那也就是说,这房间里的沙许之风在抽干的那一刻,九具尸体是最脆弱的时候。”说着达克乌斯看向凯斯莱和拜涅说道:“被那灵魂匕首碰到就得死,而且是不能回归厄斯·哈依艾怀抱的那种,你俩谁来?” 凯斯莱和拜涅对视一眼,同时向前走了一步,僵持许久,凯斯莱无奈地说道:“我来,我拖住那个,你帮这群小家伙们快速解决掉那八个。” 拜涅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达克乌斯拍了下巴掌戏谑地说道:“那我们就各自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吧。” 一众权贵听到这话都一脸嫌弃,沃特和雷恩把房间中间碍事的台子抬走了,摆放好发光水晶开始就位。 两名女术士打开了那个盒子,拿出匕首,达克乌斯看到盒子里的那把匕首居然跟埃勒瑞尔手里拿的差不多,他马上想通了,都是一个时代过来的,在一个地方混低头不见抬头见,地狱之灾家族和诅咒者家族知根知底。 其实达克乌斯不知道的是,当时安娜萨拉被摆了一道,盒子里这个赝品正是埃勒瑞尔献给地狱之灾家族的,说是献给巫王马雷基斯陛下,那时的她黑魔法技艺没现在精湛,当时她的好闺蜜莫拉丝来克拉卡隆德与她商议在戈隆德修建黑暗巫术修道院的事宜。莫拉丝看到灵魂匕首见猎心喜,想据为己有,但是在把玩的时候发现这是个赝品。埃勒瑞尔已经消失不见了,诅咒者家族的子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安娜萨拉一气之下把诅咒者家族给整绝嗣了。 也不知道埃勒瑞尔是聪明还是愚蠢。 第45章 三二一,开团 沙许之风,死亡的魔法,表现为紫色的魔法之风,它体现时间流逝和死亡的必然性。它是所有魔法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一种。它与时间流逝密切相关,它来自过去,因为过去已经结束并一去不复返;它穿过现在,因为结束和死亡是生命的内核;它进入未来,因为未来不可避免地导致结束和死亡。有些人把沙许等同于命运,因为命运并不能控制过去、现在或将来,而是与这些事物融合并反映出来。 两名高阶黑暗系女术士开始引导沙许之风灌入赝品匕首中。 房间内,沙许之风开始持续减弱,沃特双手握着神奇的叶锤,盯着眼前的干尸,嘴里吞咽着口水,他旁边的雷恩和卡利恩好奇地看着他,整个房间内除了流动的风声,就是沃特的口水声。 马拉努尔这时候戏谑地说道:“怎么了?刺棘家族的族长馋了?” 沃特突然涨红了脸,想争辩什么,还没等他说什么,一众权贵们都哄笑起来,房间的沙许之风仿佛像一瞬间都消失了,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有玩闹了一会,房间内的沙许之风终于抽干了,一名女术士点头说动:“少爷,可以开始了。” 达克乌斯想传统一些,喊三二一开团的,想了想太憨了,摇了摇头说道:“准备!” “开始!” 凯斯莱直接抡起弯刃行刑刀,试图用刀尖试图挑飞灵魂匕首,埃勒瑞尔的眼睛猛地睁开,凯斯莱感觉恐惧沿着他的脊椎蔓延,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凯斯莱见灵魂匕首居然没有被挑飞,再次抡着弯刃行刑刀大开大合砍向埃勒瑞尔的手臂。 灵魂匕首瞬间释放出威能,冲击着一众权贵们,脖子上的护符相继碎裂。 埃勒瑞尔的右手居然拿着灵魂匕首挡住了这一击,随即左拳砸向凯斯莱的脸上,凯斯莱侧头一躲,拳风拨动了凯斯莱的发丝,拳头直接砸向凯斯莱的肩膀, 埃勒瑞尔的力道太可怕了,直接把凯斯莱击退下台阶。 凯斯莱在地上滚了一圈卸力,埃勒瑞尔的眼睛仿佛在燃烧着,张着下巴,发出无声的愤怒呐喊,凯斯莱也愤怒起来,直接发力一个跳劈,劈向埃勒瑞尔。 那八具棺材里的干尸也动了起来,拜涅单手刺出杜鲁奇战戟,戟尖精准的刺中干尸的脖子,手臂旋转发力,干尸直接脑袋分家,惊奇的是干尸既然在动着,干尸们长剑和大剑的剑刃开始闪烁出魔法的光芒,干尸们挡住了一众权贵们的第二击,脑袋分家的干尸们以惊人的速度从棺材中跃起开始战斗起来。 达克乌斯同样用梅瑟刀砍断了干尸的脖子,干尸格挡住了他的第二击,大剑直接向他挑来,他并没有退步,而是反击,左脚后跟旋转,躲开了攻击,反手劈向干尸的手臂黑钢盔甲链接出,干尸手臂应声而断,武器也掉落在地上,他再次抡起梅瑟刀劈向干尸的大腿。 “小心!” 达克乌斯身后传来了马拉努尔的声音,马拉努尔对付的那具干尸不知为何突然转身攻击他,听到武器的破空声,他侧身横起梅瑟刀挡住了这了下攻击,这具干尸力道比他对付的还要大,梅瑟刀在交击中直接断裂,马拉努尔俯身用锯齿长剑劈向干尸的膝盖,还要挥舞大剑的干尸直接倒在地上,他回身继续攻击他那只干尸,干尸的长剑已经随着手臂掉落在地上,另一只手还在向他抓来,被他直接用半截的梅瑟刀砍断。 战斗逐渐结束,弗拉奈斯已经开始帮助其他的权贵解决干尸,拜涅和凯斯莱在对付埃勒瑞尔,拜涅的杜鲁奇战戟挡住灵魂匕首,突然大喊一声:“退后!” 马拉努尔还想上前战斗,被达克乌斯拽了回来,一众杜鲁奇开始退后,让出战斗场地。 埃勒瑞尔终究没有挡住两名高端战力的左右夹击,支撑了一会倒在了地上,跟干尸讲什么武德?再说杜鲁奇也没有武德! 房间内充满了尘埃和干尸碎裂的东西,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干燥空气中的腐败气味摧残着达克乌斯的感官,他把面罩裹的更紧了。 两名女术士快步走到埃勒瑞尔的身旁,一名女术士捡起手套抓住灵魂匕首的柄部,另一名女术士很聪明,她没有把盒子捧在手中,而是放在了地上,她担心灵魂匕首在放入的过程中,出现『手滑』。抓着灵魂匕首的女术士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把灵魂匕首放入盒子中盖上。 至于赝品则放在了羊皮书上。 达克乌斯站在门口看着两名女术士的操作,摇了摇头,声音嘎嘎作响地说道:“要么?我们先退出去?咳,咳。”说完开始痉挛性的咳嗽起来,其他权贵也受不了,纷纷向楼梯走去,爆的装备都没拿,反正也不会丢。 走上悠长的旋转楼梯,一众权贵又回到那个充满壁画的墓室,大口喘息起来。 马拉努尔大口呼吸着,看向达克乌斯问道:“这就结束了?” 达克乌斯被问的有些懵,缓了一会反问道:“不然呢?”又把头往那个带有陷阱的门挑了挑,“你可以试着去打开那扇们。” 马拉努尔嫌弃地看了达克乌斯一眼说道:“要开,也咱俩一起开。” “卡利恩,你去叫埃德蒙去准备下。”达克乌斯平淡地说着,但这句话的背后及其残酷。 歇了半小时,一众权贵又下去了。 空气中的灰尘和碎屑消散了,达克乌斯走进房间,又有了别样的感官,房间内寂静而黑暗,胜利属于生者,八具干尸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埃勒瑞尔也不过是一堆破烂的破布和碎骨。 两名女术士确认一番后,一众权贵们开始捡起地上的武器,挥舞着起来,并且互相交换着。 达克乌斯选了一把手半剑,号称剑中的万金油。手半剑古老且华丽,剑刃上有繁复的花纹和铭文,闪烁着魔法的光芒。可以突刺、劈砍、斩击,集多功能于一体,无论双手还是配盾都能发挥作用,也适合他1米9的身高。 “完美!别的属性不知道,但是肯定带魔法攻击效果。” 第46章 平淡的日子(今天一更,这章结束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跟达克乌斯没关了,回到地面后,一只乌鸦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没说什么,盯着他看了一会就飞走了。 埃德蒙和卡利恩在驱赶十多个杜鲁奇奴隶走下墓室,他们要穿上盔甲和埃勒瑞尔躺在一起,等待下一批来访者的光顾。 战利品都被都带回夜督城堡,需要铁匠和女术士们重新保养和翻新一下,并改造成杜鲁奇风格。从家族的仓库里拿了几件古董制式货,扔在干尸们的旁边,做戏要做全,不是吗? 两名女术士留在那里,她们需要替代武器的送回来后,重新布置陷阱,又整了些花活,下一批来访者到来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很惊喜。 灵魂匕首在马拉努尔和凯斯莱护送下带回了夜督城堡,安娜萨拉听从了达克乌斯的建议,没有留在手里,而是准备跟随下一批去戈隆德的家族商队,送给莫拉丝。达克乌斯的想法是直接扔到黑脊山脉的活火山里,想要就捞去吧!但有些时候,他也没法决定什么,他隐隐有种担忧,以后搞不好还会和这灵魂匕首遇上。 阿丽莎又回到毁灭之塔,她这次在安娜萨拉的亲自指导下进修,她需要学习平衡赫卡提,魔法女神和阿萨提,欲望女神这对姐妹之间的关系。 赫卡提是一位魔法女神,但她与莉莉丝不同,她代表的是黑暗面。她反复无常,密切关注着精灵的欲望,而其他神灵则尽量避免这样。正是因为这样,她会与自己的姐妹阿萨提进行着一场关于嫉妒的争斗。女术士们要小心翼翼地平衡着对两姐妹的信奉,因为纳迦罗斯有太多太多冷酷的例子,警告女术士们玩砸了的下场。 达克乌斯又回到了林场,日子一天天平淡得过下去,白天练习武技,晚上社会调研或者看书,偶尔亲自下厨做些东西。 丘帕可可接到了林场,他穿着一件为他量身缝制的凯坦,拿着达克乌斯送给他的法杖,那法杖就是之前在集市掏的,这一套装扮极具喜感。每天都闲不下来,这淘淘,那动动,要么就和那头甲龙玩,他不敢作弄达克乌斯,因为达克乌斯是真的踹他,他只能去作弄杜鲁奇士兵,士兵们碍于达克乌斯的面子敢怒不敢言。 夏天来了,林场成了一个中转站和补给点,卡利恩开始带着驯兽师们去黑脊山脉里的抓野兽,甭管巨狼、鹰身女妖、野生蝎尾狮和多头蛇,反正看到什么抓什么,遇到难搞的,达克乌斯也会带着权贵扈从们去。 一天夜里,黑脊山脉的活火山喷发了,大地震动,达克乌斯在睡梦中被惊醒,披着袍子走出房间,其他的权贵扈从们也都走了出来。夜晚的天空被火山的火光点亮了,那铺天盖地的岩浆和震耳欲聋的响声都让他感觉到仿佛置身世界末日。 林场的杜鲁齐们看了一会自然景观后,表示习以为常,只是这次动静稍微大了一些,纷纷调侃起来说阿达厄斯又锻造一把垃圾武器。 不久之后,克拉卡隆德送来了一批献给阿达厄斯的贡品,达克乌斯戴着面罩带着队伍出发了,卡利恩号称黑脊山脉活地图,一路没有遇到什么特别惊险,那群野兽人平常蹲在洞穴和地下裂隙里,黯影那群山地兵也没撞见。 在一个山坳里反而撞到一个让达克乌斯san值狂掉的大宝贝。 一头八米高,长着不对称翅膀的猫身三头怪物以滑翔跃步的姿态向队伍冲来。翅膀左侧是皮状,右侧则是羽毛状。三只头中间是巨龙头、左侧是狮子头、右侧是鹰头、神奇的是尾部还长着一个蛇头。 这玩意就是被混沌扭曲的怪兽,它的存在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杀戮,它们是恐惧造就的血肉。不过很神奇的是凡世之间凑不出两个一摸一样的奇美拉,就像diy一样,它们都有一处显着的相似:三个不同的头。但是这头上的东西就没有重样的,有一个头必须是龙头,其他的狮子头、大型猛禽头、爬行动物头、昆虫头、鳄鱼头就像报菜名的流水账一样。不过这三个脑袋通常协调工作,当然肯定也有陷入争吵咆哮的时候。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杜鲁奇战争野兽的核心是战争多头蛇,而不是奇美拉是有原因的。它的身体没有鳞皮的防护和恢复能力,片刻的功夫就被达克乌斯的队伍给收拾了。 傍晚,队伍终于到了,神殿不大,矗立在山顶上,一众杜鲁奇把物资扛上阿达厄斯神殿,达克乌斯独自留了下来。 阿达厄斯被奉为『怒焰使者』,他可以被列为所有精灵神中最不狡猾的一个,并且更喜欢使用直接而有力的解决方案,来解决他前进道路上的任何障碍。他是少数几个在洛依克的把戏下活下来的伊利尼尔之子之一。 与其他兄弟姐妹不同,他躲开了父亲,并且在战场上与之相遇,父子二人大战了三天三夜,然而阿达厄斯难敌其父,幸运的是,拉德莉莉见其窘迫不堪,于是将伊利尼尔致盲,然后让阿达厄斯逃到了凡间。这让他感到耻辱,他要打制一把趁手的武器,不遗余力地为那场不可避免的战斗做准备,怒焰使者知道他注定要与他的父亲再次战斗。 阿达厄斯直接喝下一瓶葡萄酒,接着愤怒地看着达克乌斯问道:“小家伙,你知道瓦尔的化身在哪?” “在艾索洛伦。”达克乌斯感觉阿达厄斯每时每刻都在愤怒着,他无所谓地直接说道。 阿达厄斯盯着达克乌斯沉默着,好像似乎在思考艾索洛伦在哪?是什么地方?或者是其他问题,但他似乎又抹不开面子问。 达克乌斯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说道:“您有什么需求我转达吗?比如武器的样式及大小之类的。” 阿达厄斯犹豫了一会,开始叭叭地说着他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越说语气越激昂,不时握拳挥舞着,说着说着又说到他之前的那堆破事。 达克乌斯看着眼前一头火红长发,赤膊癫狂着挥舞手臂的精灵,阿达厄斯的化身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落榜艺术生的化身。他被摧残了快一个小时,他还得时不时点头应和着,他甚至有种想拔枪的冲动。 再次与阿达厄斯确认这个离谱的甲方要求后,达克乌斯下山了。 “就尼玛离谱。” 第1章 国家地理杂志(2合1水) 秋天的时候,马拉努尔叫达克乌斯回克拉卡隆德,观看竞技场看比赛,过程时而精彩,时而无聊,通常是杀戮姐妹的表演秀。 每一个秃头姐妹身上都有一段关于家族和复仇的故事,她们信奉艾德雷泽,通常手里拿着双节钩皮鞭,左小臂上带着一个小的不规则长方形锯齿护盾,头上带着一个造型诡异的金色面具,除了隐私部位,上半身全是疤痕和镶嵌在身体上黄铜装饰,并和大腿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任何防护。 对于这些姐妹们来说,纯粹的杀戮本能可以取代纪律和训练,战斗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它每一刻都会发生,每次都是迅捷的反应与灵蛇吐信的一击。 所以杀戮姐妹跟精壮的奴隶们打的时候很无聊,因为奴隶们很少能撑住前几个回合的进攻。看的达克乌斯哈欠连天,只觉得周围的喊叫声甚是吵闹,他想站起来cos罗马皇帝竖倒大拇指。 不过也有精彩的时候,一小队姐妹以骇人的艺术性和无法预测的攻击击败一头狂躁的奇美拉之后,就连达克乌斯和他身边的杜鲁奇权贵们都站起来喝彩。 大多数的姐妹们在复仇完后,一生都在竞技场中度过,为狂吠的杜鲁奇们表演着血腥的战斗表演。当然,这些姐妹们也会厌倦竞技场战斗的仪式会变得古板和没有成就感。因此,姐妹们有时会主动找要突袭的黑色方舟提督或战争来临前的恐惧领主,她们想在真实的战场上测试她们的技艺。很少有提督和恐惧领主会拒绝这样的提议,因为姐妹们不要求掠夺的战利品换取她们的服务,只要求一个能真正考验她们的敌人的承诺。 黄昏之潮的时候,达克乌斯没有去林场而是站在夜督城堡的大厅里,果然屁事没有。 达克乌斯的17岁过得极其安逸,可能是韭菜没长出来的原因吧?但他也闲的闹心,不过他还没疯到骑着冷蜥去露丝契亚。 帝国历1004年的时候,就是一千年前,马兹达穆迪领主查阅了胡塔石板之后,发动伟力在纳迦罗斯和露丝契亚的交界处升起了一片灰色守望地山脉,据说是为了阻挡杜鲁奇的大规模入侵? 达克乌斯这一年查阅过大量的资料,并问过一些去过露丝契亚并或者回来的老兵、探险者?、船员和丘帕可可。 从克拉卡隆德出发到灰色守望地山脉,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这还是没发生意外的情况。途中要数道翻越山脉并且趟过沼泽,即使越过灰色守望地山脉,还要穿过蝮蛇森林的蜿蜒小径,并要在太阳之城赫斯欧塔以北的一个窄浅的涉水点穿越过蛇舌河。 达克乌斯可能是跟着这帮杜鲁齐待久了,精神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正常,但他还没傻。 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在这个冬天就会修好,明年恶怨海解冻就能开始突袭,由达斯坦·冷眼担任提督,他答应把达克乌斯送到露丝契亚。 晚餐时间,马拉努尔罕见的出现在夜督城堡就餐区吃着东西。 达克乌斯咽下食物后,优雅地把酒杯里的葡萄酒晃了晃说道:“我亲爱的哥哥,雷恩找过我。” “哦?他想娶达斯坦·冷眼的妹妹?” 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调侃道:“整个克拉卡隆德都知道这事了?” “那倒不至于,傻子都能看出雷恩的意思,行,塔凯亚家族现在有这个资格了,我哪天问问达斯坦·冷眼。” 自从那次城东的突袭战斗之后,雷恩就对达斯坦·冷眼的妹妹念念不忘,回到城里有事没事就变着法子接近她。 “要不要一起去露丝契亚转转?” 马拉努尔放下餐具,认真地看着达克乌斯说道:“我亲爱的弟弟,这可能吗?”说着指了指天花板,“他是不会同意的,我还是留在克拉卡隆德等我父亲的恶毒神殿号突袭回来吧,不过有好东西可别忘了我。” 达克乌斯吃完站起来,按着马拉努尔的肩膀,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没问题,我亲爱的好哥哥,我会给你整两把大扇子,等冬天你出门的时候让侍者在后面给你扇,绝对有排面!” 反应过来的马拉努尔直接侧身给达克乌斯一拳,达克乌斯直接跑开了。 冬天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唯一的大事就是雷恩·塔凯亚和艾尔米尔·冷眼在修缮好的塔凯亚祖宅举行婚礼,由达克乌斯两兄弟主持,各个比较亲近铁杆的家族子弟都来了,婚礼说不上奢华,但是及其热闹。达克乌斯让沃特在舞会里多转转,沃特的腿有点坡,但是沃特现在跟着达克乌斯混,还是刺棘家族的家主,看看能不能找到心仪的女杜鲁奇,结果可能没有沃特的心仪的吧? 新的一年开始了,十八岁的达克乌斯在做最后的准备,石板、武器、工具、服装和药剂等等准备齐全,确认无误后带领着一众权贵扈从们出发了,还是那些老面孔,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沃特、拜涅、埃德蒙、卡利恩、丘帕可可和黑暗甲龙。还有艾尔米尔也要跟着过来,她大概比雷恩大八十岁,走的是黑色方舟海盗的战斗路子。 达克乌斯依旧是总统套房待遇,不过从三星变成四星,黑色方舟已经进入地下海航道,他在黑色方舟尖塔的船舱内的蜡烛下面翻阅着仅有的资料,查看和回想扎木达和查佩尤托两座沉入海底的资料。 关于扎木达的资料只有一句话,在混沌恶魔大入侵的时候,无数灵魂在痛苦中被屠杀,并召唤出阴暗的触手将伟大的神庙城市扎木达拖入海底深处,在海中它的力量穹顶最终破裂。然后就没了...出自精灵没内战前的一名洛瑟恩探险家的回忆录上。 查佩尤托的资料稍微多些,达克乌斯对这座『失落的黄金之城』的印象比较深刻,查佩尤托同样是在大入侵的时候无情地滑入大海,这座城市在近海,火焰沼泽附近,据说城市里居住着各种可怕而凶残的掠食者,它们有着发光的眼睛、苍白的肉体和长满数百万弯曲牙齿的巨大张开的胃。据说一个海底帝国现在占据了这座古城,这是一个古老而邪恶的种族,偶尔会在没有月亮的死寂之夜突袭海面,将不幸的水手拖到他们的末日。 但达克乌斯同样知道那座沉没在近海的神庙城市里有什么。 知道要回家的丘帕可可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看什么都新鲜,当然他很聪明,他知道什么不能惹,上船之后甲板后面龙巢里睡觉的黑龙他从未招惹过。 黑龙是马雷基斯在纳迦罗斯秘密培养的产物,内战时他的副官们安排人手从卡勒多王国偷走了龙蛋,地狱之灾家族的老祖阿兰德里安应该掺了一手。这条黑龙是纽克尔赊给冷眼家族的,属于苏勒赫的子嗣,腐化与强大的黑魔法已经浸染了黑龙的的身躯。 一条黑龙足以用利爪、尖角与獠牙毁掉整整一支军队,它胃中喷出的腐蚀性吐息也足以毁掉受害者的肺部并腐蚀他们的皮肤。黑龙的硬皮足以挡住最为强烈的箭雨,但要论起它的最强武器,还得是那深深植根在敌人心中的那种眼看着巨大的嗜血怪兽出现在头上,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恐惧感。 放下书后,揉了揉鼻梁,达克乌斯趴在尖塔的护栏上惊叹地看着黑幽幽的地下海,凡世之间的地下分好多层,像什么地下海、隧道、世界根须,这是一个令地质学家狂喜的地方,只可惜他不是。 杜鲁奇刚来纳迦罗斯那会,只能通过恶怨海和寒心海外出到浩瀚洋和混沌海掠劫。但随后他们便发现了地下海,巨大的地下水路体系,纳迦罗斯地下的巨海将混沌海和纳迦罗斯恶怨海的西海岸相连接起来。 地下海路十分危险,充斥着如迷宫般的错综复杂的隧道和隐秘的洞穴,这种隧道和洞穴大船开进去只能自求多福了,很多开到最后是死路。而在常用的路线上进行航行也同样危机四伏,因为地下海的塌方和潮水的涨落也都会带来致命的危险。而在幽深的地下也栖息着大量奇怪又残忍的盲眼海妖,比起杜鲁奇而言,它们的眼睛更加适应黑暗的地下环境,黑色方舟甲板三十米高是有原因的。 随着克拉卡隆德和其他城市的政治斗争升级,一些杜鲁奇被驱赶出来,成为了黯影。他们有的躲在山上,有的热衷对地下海的海路探索和开拓,他们会把信息卖给提督和船长们。不过就算是黯影们也仅仅探清了地下海一小部分秘密。每隔多年都会有着更多地发现,杜鲁奇的社会中谣传在地下更深处的黑暗洞穴之中栖息着一整个躲藏其中的神秘文明。 达克乌斯知道地下深处确实有什么东西,他们也确实被迫躲到地下深处,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在躲什么?这得去问问古圣、最古老的克大师和传说中的大计划了。 现在杜鲁齐的海军可以从地下海快速行至各处,比如纳迦罗斯西岸的沸腾海、露丝契亚的暴风海和巨蛇海等等。 在纳迦罗斯的西海岸坐落着一片充满小群岛和巨兽的海域被称之为沸腾海。它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产生的,早在精灵的历史记录前便已存在。一场巨大的地震撕裂了与远海接壤的海岸,并将它们倾倒在海中,形成了现在沿着西海岸延伸的错落有致的岛屿。这场地震也深深地撕裂了海床,巨大的裂隙直至今日都没有愈合。通过这些裂隙,滚烫的岩浆从这颗星球的核心汹涌而出,高温加热着这些水,在海面上形成了大量蒸汽。这片海的一些部分是一直沸腾的,从而产生了该地区的名字。 在杜鲁奇的所有舰船中,只有黑色方舟才能进入这极不宜居且十分危险的海域。世界的波浪之下居住着许多奇妙而危险的生物。从喷火的海龙到浩瀚洋中肆虐的克拉肯海怪,大海的恩赐和陆地生命一样丰富多彩。杜鲁奇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捕捉那些舰队的重要组成部分,邪恶且庞大的海中巨兽。尽管沸腾海的许多地方对所有形式的生命都是致命的,但在一些地方,富含矿物质的水域充满了各种野蛮的掠食者。 许多这样的巨兽,比如说着名且凶恶的地狱龙和巨大的海龙,很长时间以来充当着杜鲁奇的战争工具,至少从杜鲁奇学会如何运用魔法将毁灭掠夺之塔缝接到这些巨兽的背上时开始。 地狱龙是海龙的亲戚,大量的地狱龙成群结队地生活在沸腾海中,它们个头比海龙小,但凶猛得多,它们锋利的爪子与能够咬穿钢铁的尖牙相结合。它们用于拉动杜鲁奇的毁灭掠夺之塔,它们会由一小群经过特殊训练的杜鲁奇驯兽师控制,驯兽师是唯一能够控制这些野蛮生物的杜鲁奇,驯兽师会用毁灭掠夺之塔上的魔法长矛引导地狱龙,如果它们不服从,就会发出爆炸性的痛苦撕裂这些生物。 地狱龙同样会攻击任何不属于自己族群的东西,一支黑色方舟舰队中的所有毁灭掠夺之塔都是由从同一窝蛋中孵化出来的地狱龙拉动的,但即使是这样,它们有时也会在激烈的战斗中互相攻击。 可以把它们理解为海中的冷蜥。 至于海龙,海龙是海龙不是海龙兽。很久以前,它们曾经是真正的龙,为杜鲁奇的祖先所骑乘,但数十个世纪以来,它们逐渐被黑魔法所侵蚀,它们发生了变异,得如此巨大,以至于它们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不得不在水中度过一生来支撑自己的体重。即便如此,它们仍然有能力撕裂其他种族舰队中最大的船只。它们的鳞皮也是上好的材料,十分轻盈却又非常坚固。 随着越来越多的巨兽从沸腾海带回,这些原始的恐怖力量会伴随着黑色方舟,杜鲁奇的舰队会完成了梦幻般地改造。 第2章 不是一路人 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从地下海里开了出来。 沸腾海上的海面上形成了大量蒸汽使气温急速升高,空气中又热又湿。 达克乌斯现在就一个感觉,热,很热,非常热,还湿。还好出行前他制定了完善的旅行手册,他换上了一件非常轻薄的海龙皮凯坦。此时的他从船舱里搬了张椅子,双脚翘在阳台的围栏上看着书。抓地狱龙跟他有个球的关系,他只需要吃瓜看着就行,总不能让他一个权贵撸着袖子去抓吧,这成何体统吗? 达克乌斯之后的几天又把一个小桌子搬了过来,放着葡萄酒,继续看着书,享受着湿热的纳迦罗斯西海岸风光。 第四天,绝望先驱号终于撞倒了一波地狱龙,捕鲸行动开始了,在达克乌斯看来捕龙的过程跟捕鲸的过程大同小异,区别就是不能把地狱龙给弄死。 达克乌斯用单筒望远镜看着地狱龙在攻击着绝望先驱号,确实满嘴的尖牙,但是对大理石组成的黑色方舟没有任何作用,地狱龙最长的也就30米,它们也无法爬上绝望先驱号的甲板。 杜鲁奇船员们没有采用系有绳索的铦或叉、镖等,也没有采用射击或投掷方式刺入地狱龙身体进行抓捕,而是采用敷网和带有倒刺的猎网缠住地狱龙,通过甲板上的吊机把困住的地狱龙拉上甲板,专精的驯兽师开始同感,残忍地鞭笞,只要地狱龙敢张嘴撕咬,驯兽师就会准确的挥舞龙筋鞭抽在地狱龙的嘴唇上。鞭子抽在嘴唇上的时候,看的达克乌斯直咧嘴,显然他入戏有点深,把自己带入了地狱龙。 这个地狱龙族群只有6只,只花费了半天功夫就全部抓上甲板,然后开始漫长的驯化过程,晚上达克乌斯睡觉的时候时不时能听到地狱龙的哀鸣。 驯化的过程就像熬鹰一样,每到固定时间就有水手们把海水喷到地狱龙的身上,等什么时候地狱龙屈服了水手和驯兽师就会在女术士们的帮助下把毁灭掠夺之塔缝制到地狱龙的背上,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了,催动魔法和药剂让地狱龙开始孵化,孵化出来的地狱龙也将会成为这个族群中的一员,为杜鲁奇的战争机器添砖加瓦。 又在沸腾海逛趟几天,陆续又发现几波地狱龙,不过抓捕,地狱龙和冷蜥的区别是,地狱龙只认族群,而冷蜥只认物种。 又兜兜转转了将近一个月,还是没有碰到海龙,绝望先驱号用特有的方法召唤着也是毫无发现。不过也能理解,黑色方舟上一定会配有黑龙,但是不一定配有海龙。绝望先驱号准备返回地下海,通过水晶球魔法传讯,呼叫掠夺舰舰队在地下海汇合,开始向露丝契亚开进。 绝望先驱号开进地下海,只有刚进去的一段路有发光水晶的照亮和指引,这得感谢最早的海格·葛雷夫黑色方舟提督卡勒多·马格伦的探索,不过这位提督的黑色方舟痛苦之爪号在大约1400年前由于震旦掀起的一场巨大的魔法潮汐的影响下在震旦近海倾覆并沉没。 之后就开始进入一片黑暗。地下海航行的时候平安无事,行驶到一半的时候,发生了命运的碰撞。 绝望先驱号开始全员战备,达克乌斯也披挂齐全,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对向行驶的黑色方舟神佑恶党之塔号,他看到一个同样拿着望远镜观察的杜鲁奇,虽然看不清详尽的面容,但他的心里再次升起那种感觉。 “洛克西亚·堕落之心!” 100年前,洛克西亚的父亲死于一名凯恩刺客之手,然而这并非弑父之举,堕落之心家族是海盗世家,不过和地狱之灾家族一样,是少数几个认为血浓于水的杜鲁奇家族。洛克西亚从他父亲那里继承了神佑恶党之塔,他怀疑他父亲的副官们背叛了他的父亲,不然凯恩刺客怎么找到机会下手的?继承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把他父亲的副官们献祭给了玛瑟兰,深渊之主。 洛克西亚仿佛就是为了大海,为了掠劫而出生。百年内的两次突袭,使他成为了死亡的化身,海盗的终极化身。他积累了大量的战利品,这些财富是无以估量的,而且比他所有的祖先加起来还要多得多。『奴隶之门』卡隆德·卡尔因此获得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的宝藏,既有闪亮的财货,也有被俘的奴隶,这让他得到了卡隆德·卡尔权贵们勉强的尊重甚至信任。但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因为他对政治或任何事情都不关心,除了掠劫就是掠劫,以及掠劫能给他带来的东西——海盗们的忠诚。 尽管洛克西亚把最好的战利品留给了自己,但是他的团队却对他的慷慨感到钦佩,而这显然不是杜鲁奇们通常会拥有的品质!此外,此人的勇敢精神与战斗意志也让人敬佩不已——他永远都会出现在战场的第一线,这对杜鲁齐提督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品质,因为任何一点意外都会让他在海上的日子变得屈指可数。 此时的洛克西亚还没有戴着那张克拉肯巨妖头盔,等他带上章鱼脸头盔,那都430年后的事了,再说了再让他戴上的话,达克乌斯不要面子的吗? 同样此时的他还没有获得从印地神祗吉尔加德雷什血钢雕像锻造的红色双剑,也没有突袭阿苏尔停泊龙船驻地塔尔·卡纳布伊,让其一夜之间化为废墟。更没有击败阿苏安的海领主艾思林,达斯坦·冷眼同样站在达克乌斯身边,没有因为赌约失败,沉没黑色方舟和献祭全家。 然而并没有发生两艘黑色方舟堵在一块进退不得,得有一方先退让的桥段。地下海比想象中的要大,两艘黑色方舟并行而过,舵手们在小心翼翼的操控着,防止撞上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两方的黑色方舟海盗、士兵、水手和女术士们在甲板上对峙和戒备着,战争野兽被驱赶了上来,收割者弩炮也从防水篷布中亮了出来。 “这不巧了么,哎呀,我说命运呐~”达克乌斯还哼哼了起来,周围的杜鲁奇们听不懂汉语面面相觑,以为他在念叨着什么。 第3章 达克乌斯的大计划 双方也没打招呼,就这么交错开了。 达克乌斯看着达斯坦·冷眼,回想着洛克西亚是什么时候到印地获得红色双剑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70年后? “还来得及,不是吗?”达克乌斯恶趣味地想着,要不是魔法水晶球的通讯距离太短了,他都想联系他的父亲和叔叔去找找那个什么吉尔加德雷什血钢雕像,反正他们现在在印地那边晃悠。他又想起那面克拉肯巨妖头盔,他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他还没疯到带人下海去捞,为什么非得下去和那些水中的怪兽搏斗呢?找刺激吗?动用伟力把查佩尤托砍升起来,然后上去砍不好吗? 在达克乌斯的大计划中,查佩尤托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环,因为露丝契亚不光全是热带雨林,还有沙漠、山脉和平原。而查佩尤托正好位于露丝契亚南边的考琛平原,考琛平原正好是他此行目的地的终点,前提是一切顺利的话。他要考察考琛平原的环境是否适合杜鲁奇居住和垦荒,他要把这里变成他的后花园,既然来了总得发挥悠扬传统,种田不是吗? 可以的话查佩尤托就必须从海中升起来,作为他的港口。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查佩尤托同样是灵脉巨网的重要一环,它能联通与旧世界南地雨林的联系,露丝契亚的史兰们就可以通过查佩尤托与位于大洋另一侧的南地雨林史兰们进行交流。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达克乌斯得和马兹达穆迪领主沟通好,并获得史兰们认可,而他也确确实实是大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绝望先驱号继续在地下海行驶着,不久就和掠夺舰舰队汇合了,开始变道进入驶向南方的露丝契亚航道。 达克乌斯生活依然一成不变,练习武技、看书、写旅行手册和注意事项,偶尔下厨做点东西吃。 吃饭的时候,达克乌斯和丘帕可可聊着天,他要搞懂一些问题,比如卡达沃和那帮盘踞在斯科吉的诺斯卡北佬。 丘帕可可盘坐在地上,啃着手里的烤肉回想了一会说道:“卡达沃?我记得他,一个贪婪的自大狂热血种。”他接着啃着烤肉,咽下去后咔咔笑了起来,“不过我和皮奇波奇还有提克塔托带着军队把他挂在了黑曜石柱上。”说着说着他一脸欠揍的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能直观的在他的那张蜥蜴脸上看到这副表情。 “『诸天之王』提克塔托?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翼龙骑手?” “诸天之王?谁给他起的?”丘帕可可抬起头不忿地说道,手里的烤肉吃没了,说完这句话后也不说了,他盯着达克乌斯,把手上的油开始往身上的凯坦上蹭。 达克乌斯无语,原来蜥蜴人中也有争斗,他以为这帮蜥蜴人都是只为大计划服务的智能机器人呢。他想拿烤肉狠狠地敲在丘帕可可的脑袋上,无奈又按了下餐桌上的铃铛,不一会,餐室外面等候的侍者又推进来一个餐车。 “喏,吃,吃个够,继续讲讲那个卡达沃。” “那个自大狂热血种在帕花科斯前前后后的登陆了3次,他想找黑曜石柱,我作为大使劝说过他,他不听只好把他灭掉喽。” 达克乌斯可不会承认现在丘帕可可说话欠揍的语气是跟他学的,但他也在谈话中得知事情大概的经过。 在帝国历1930-40年的期间,冒险家卡达沃至少在帕花科斯三个不同的海岸建立了登陆点,而且总是将登陆点以他自己的名字将其命名为『卡达沃』,其目的是穿越赫斯欧塔南部的丛林,寻找位于内陆约804公里的黑曜石柱,这是一座历史悠久且巨大的纪念碑。 然而,在斯科吉的诺斯卡北佬在学着如何避免蜥蜴人报复的时候,卡达沃和他的追随者只表现出愚蠢和缺乏谨慎。每当卡达沃和他的追随者在帕花科斯海岸登陆扎营时,马兹达穆迪领主就会从沉睡中醒来考虑这件事。每次苏醒都另他感到烦闷,就像三角龙的尾巴拍打烦人的血蜂一样,他在昏昏沉沉中地默许了丘帕可可和皮奇波奇驱逐入侵者的请求,并下令摧毁登陆点,然后他重新开始冥想。 尽管如此,最后一次登陆的卡达沃在一位亚马逊土着战士的帮助下成功到达了传说中的黑曜石柱,证明了黑曜石中镶嵌宝石传说的真实性。探险家变成了掠夺者,卡达沃用装满财富的箱子填满了他们的马车,但他们的贪婪让他们逗留了太久。 在丘帕可可和皮奇波奇还有提克塔托的带领下,蜥蜴人在卡达沃的军队组织防线之前发动了进攻,尽管卡达沃和他的手下勇敢地为保卫他们的宝藏而战,但最终他们还是全部战死,他们的尸体被悬挂在黑曜石柱的两侧,这是对他们试图破坏黑曜石柱的可怕警告。 卡达沃的贪婪和狂妄自大激怒了马兹达穆迪领主,并让他在沉睡中完全的醒了过来。使他下定了决心将一劳永逸地摧毁卡达沃登陆点,以此作为对所有胆敢入侵露丝契亚热血种的警告。 马兹达穆迪领主默念着古圣们的名字,释放了改变构造板块的伟力,引发了一场可怕的地震和海啸,将登陆点变成了破碎的废墟。当尘埃落定后,登陆点遍地狼藉,所有的留守者和水手都压的血肉模糊,穿洋过海的舰船也被海啸拍翻。 “亚马逊土着?别告诉我是那种亚马逊女战士,那特么不是希腊神话里的吗?而且她们在小亚细亚啊,这也太刻板了。” 这牛逼吹的达克乌斯听的直摇头,一堆槽点不知道怎么吐。 看来达克乌斯的认知和记忆出现了一些偏差,既然没法拿这个卡达沃开刀,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拿斯科吉城镇开刀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是一笔好买卖,他需要一份见面礼,第一次上门拜访不带礼物可有点不礼貌。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上的军队也需要磨合下,达斯坦·冷眼更需要实际操作下学会怎么指挥这么一大帮杜鲁奇,不是吗?还有泰瑞昂在250年后也没法在斯科吉找到进入丛林的向导。 达克乌斯一脸阴鸷地想着,并突然对着丘帕可可笑了起来,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吃着东西的丘帕可可也感受到了,歪着脑袋看着他。 第4章 斯科吉 达克乌斯约了一个时间把达斯坦·冷眼提督叫了过来商议突袭斯科吉的事宜。 达斯坦·冷眼表现得很惊喜,因为他知道自己和绝望先驱号上的士兵们是什么水平,他成为往返于纳迦罗斯与奥苏安之间运送间谍的掠夺舰舰长之前,曾是杜利亚斯的副官,成年之后的他跟随杜利亚斯参加过四次突袭,虽然学到很多,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自己操作指挥一下。 至于士兵们纯属没有磨合的乌合之众,除了纽克尔给他补充了一些之外,其他的全是现招的,绝望先驱号上好多随船的女术士和驯兽师都是一次性雇佣的,这些士兵们也得糙练一番。 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依然在地下海中行驶着。 达克乌斯又把丘帕可可叫到了海图室,了解斯科吉的情况,准备突袭资料。丘帕可可可不在乎那帮诺斯卡北佬,他反而恨透了那个港口里的所有热血种,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他碰到了达克乌斯,这会他早已经回归了古圣的怀抱。 海图室里只有达克乌斯和达斯坦·冷眼两名杜鲁齐外加丘帕可可这只灵蜥。 达克乌斯充当翻译,他受不了丘帕可可那露丝契亚口音的精灵语,最重要的是丘帕可可只掌握杜鲁奇化精灵语的日常用语和骂人的词汇。 达斯坦·冷眼之前只知道这头冷蜥很特殊,他现在才发现原来特殊的好像是达克乌斯? 丘帕可可声音咔咔的说着叽里咕噜的话,而达克乌斯则说着精灵语,把关键和必要的信息说给达斯坦·冷眼听。 从对话中大致了解斯科吉的由来、存在以及大概得城防部署。 帝国历888年,诺斯卡传奇船长罗斯特林克森登入露丝契亚海岸,在历尽千辛万苦后他发现了一座废弃的神庙城市,花费了一天的时间找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黄金,并成功返回诺斯卡。 罗斯特林克森的远征并不是诺斯卡人第一次深入露丝契亚周围的海域,他只是第一个成功的。还有其他的冒险者沿着纳迦罗斯的海岸向未知的露丝契亚大陆前进。这些探险均已以失败告终,没有人能活下来讲述自己的冒险故事,因此它们没有出现在任何诺斯卡传奇故事中,他因为发现露丝契亚和带回黄金而声名鹊起。 之后,罗斯特林克森下令建造许多船只,在他的带领下,这些船只向南航行,船上不仅载有诺斯卡开拓者战士,还有他们的妻子、孩子和农场动物。经过漫长而艰苦的航行,在损失了一些船只后,船队到达了露丝契亚。他沿着海岸航行,找到了他们之前在登陆点竖起的石标。登陆点周围全是木材,没过多久,一个真正的诺斯卡定居点就形成了,这个定居点被命名斯科吉,以纪念他的女儿,她是第一个出生在露丝契亚的诺斯卡孩子。 起初罗斯特林克森禁止任何诺斯卡人进入丛林,这对渴望财富的年轻诺斯卡战士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烦恼,很快许多诺斯卡人都不服从他。小团体各行其是,不过这群诺斯卡人大部分再也没有回来过。但还是有一两支队伍找到了财富并返回了诺斯卡,这个举动刺激了更多的诺斯卡人前往露丝契亚。之后的每年季风都会有大量的诺斯卡人乘着船只出现在斯凯吉,十年之内,斯科吉就成为一个繁荣的城镇,成为通往新世界的门户。 不幸的是,一群鲁莽的诺斯卡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一座蜥蜴人居住的神殿城市,他们夺取一些珍贵的财宝并侥幸逃脱。丘帕可可和皮奇波奇奉马兹达穆迪的命令带领灵蜥们围困了斯科吉,并向里面投掷标枪和毒镖,直到罗斯特林克森下令把斯科吉所有的财宝都仍在墙外。皮奇波奇这才命令灵蜥们停止攻击,丘帕可可带着几个头上有冠冕的灵蜥去翻找那堆财宝,他们终于找到了那块镶金石板,剩下的黄金,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垃圾,随后两个哼哈二将就带着灵蜥们离开了,头也不回的钻入丛林中。 因此,斯科吉得以幸存并繁荣起来,自成立以来的十二个世纪里,斯科吉已成为一个繁荣的港口,这要归功于其居民对所有经过这里的人强制征收什一税。但这力同样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地方,小酋长在这里统治,四处游荡的冒险者大行其道,城镇内充斥着许多酒馆、妓院和奴隶市场。 听了丘帕可可的讲述,令达克乌斯感到费解的是马兹达穆迪一直都知道斯科吉的存在,为什么没有把这座城镇拍进地底下去? 斯科吉的街道仿佛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千辛万苦跨越浩瀚洋航行后刚上岸的人,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在丛林深处寻找他们的财富。而另一个方向是那些刚刚从丛林中返回来的人,他们通常带着无法言喻的目光,他们要么亲眼目睹伙伴而无能为力或是空手而归,只有极少数带着不计其数的财富回来,他们鬼鬼祟祟得把脸隐藏在发臭的破布后面。但更多时候是前者,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达克乌斯和达斯坦·冷眼面面相觑,达克乌斯比较吃惊的是这个破地方存在这么长时间居然没被突袭过?达斯坦·冷眼同样如此,他更好奇的是这破地方居然没有资料记载。 赫斯欧塔,南天星辰金字塔顶端的观星室,史兰魔祭司马兹达穆迪领主仿佛收到了某种预兆,再次在短暂的冥想中缓缓醒来。 马兹达穆迪领主过了半晌缓了过来,他思考着究竟是什么预兆?为什么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又醒了?他低下头发现还是只有皮奇波奇侍奉在旁边,并且依旧准备了好了他最爱吃的虫干。 “丘帕可可呢?” 甭管哪代的,史兰只是统称,每个史兰都是独立的个体和存在的意义。就好比数字一样,虽然每个数字都是数字,但每个数字都有其独特的意义。 初代克罗卡可能是1,二代马兹达穆迪领主可能是5?移居到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的2代惠尼艾坦奎领主可能是6? 这些坐在乘舆上的史兰们会说话,但通常不会说话,只是低语和嘟哝,说着可能蕴含着最深奥用意的残句。一说话那基本就是出大事,比如念动咒语,然后就会山崩地裂。精灵没分家的时候,也就是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时期,有阿苏尔探险者到访过露丝契亚,费劲千辛万苦后到达帕花科斯,当时惠尼艾坦奎领主在那里,他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没然后了,只有船长和少数几个阿苏尔逃回船上。 (灵蜥在皮奇波奇那章介绍过了,就不水了。) 但是灵蜥就没这本事了,皮奇波奇低头弯腰恭敬地嘶嘶作响得说道:“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丘帕可可在两年前就失踪了,我派出过灵蜥去寻找,但始终没找到。”犹豫了片刻,“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您可以联系他吗?” 马兹达穆迪缓缓地点着头,灵敏地伸出长舌,品尝了几个虫干,没有嚼直接咽了下去,随即开始催动魔法,摇了一个心灵电话。 还在海图室里张牙舞爪、挥斥方遒的丘帕可可当场顿住了,达克乌斯诧异地看着他。 “咋了?cpu过载,死机了?” 过了好一会,丘帕可可回过神来激动地说道:“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终于联系我了!他没有忘记我。” 达克乌斯木楞地看着激动得原地转圈的丘帕可可,此时的他能说啥? 恭喜? 第5章 血与火 达克乌斯问了缓过劲来的丘帕可可关于石板定位的问题,丘帕可可表示他也有不懂,他每次都是奉命去寻找。 达克乌斯又去了趟仓库再次检查石板,确认应该没有什么gps定位装置之类的东西。他思考片刻后理解了,首先史兰们要知道石板的存在,才能定位到。不知道的话定位就无从谈起,不然提奇特-惠奇带领骑着巨角冷蜥的灵蜥们在旧世界当战犬佣兵找什么?再说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石板散落在露丝契亚废弃神庙城市各处没有发现?有定位不应该全图亮吗? 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经历了漫长的地下海航行,终于从露丝契亚地峡与帕花科斯雨林交界处驶出,随即开始调头北上行驶。 行驶了几天,骑着黑暗飞马的驯兽师们开始不停的往北侦查,不久后返回的驯兽师报道说,在北面发现一艘正在向西行驶的人类盖伦帆船。 绝望先驱号率领掠夺舰队开始转向,远远的吊在那艘船后面,船上的女术士们开始催动魔法让尖塔内的魔法装置散出浓雾。 就这样行驶了五天,期间只有这一艘船只,同样没有船只从斯科吉港口驶出,可能是没求到财?谁知道呢。 前半夜,绝望先驱号开始全员战备,达克乌斯并不准备出击,他想站在达斯坦·冷眼旁边学习一番,这可是难得的实战指挥机会。 奴隶们已经献祭给了凯恩,两头战争九头蛇在大快朵颐着,享受着狂欢的盛宴。 后半夜,海水开始涨潮,突袭毫无征兆的开始了! 进出斯科吉的唯一可路线就是港口,直接被绝望先驱号带领的舰队堵住了。 沉睡中的黑龙醒了,它飞向港口外围的防御工事,喷吐着毒性吐息,带有腐蚀性的吐息瞬间就融化了防御的塔楼,黑龙开始怒吼着,向所能触及的一切渲泄着疯狂的力量,防御工事里的诺斯卡人从睡梦中醒来试图投掷飞斧和标枪绝望得反击着。 绝望先驱号随着夜晚涨潮开进港口外围,甲板上的收割者弩炮都挪到了对着港口的那侧,在女术士的魔法的加持下,开始射击停泊在港口里的舰船。 黑龙在空中兜了一圈,返回港口外围的防御工事,飞斧和标枪打在黑龙的硬皮上毫无效果,反而激怒了它。它再次喷吐毒性吐息,腐蚀性吐息直接融化了胆敢挑战它的爬虫,诺斯卡人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发自内心得无能为力的恐惧感,开始四散逃跑。 绝望先驱号和掠夺舰上的士兵和黑色方舟海盗们开始顺着绳梯爬上登入用的小船。 港内停泊着各式各样的船只,打着各种旗帜,达克乌斯看了一下大部分是帝国、南方城邦、阿拉比和巴托尼亚的船,还有些诺斯卡小型龙船。也就是来这里求财这些人才能和平共处,没互相干起来真是难为他们了。舰船在收割者弩炮带有魔法弩箭的轰击下被炸个稀碎,地狱龙的尖牙利爪也在同样的攻击着这些脆弱的木制舰船,地狱龙直接甩起尾巴把小型舰船从甲板中间拦腰拍断。 达斯坦·冷眼全副武装站在甲板上观看着战斗,他本来还准备再献祭一批奴隶以获得赫卡提的祝福,没想到战斗进行的这么顺利,赶忙命令大副停止这波献祭。 达克乌斯无语,在旁边鄙夷地看着达斯坦·冷眼,不过他也能理解,那句话咋说来着,穷人乍富,挺胸凸肚?不对! 冷眼家族背了一屁股的债和利息,应该是能省则省?聪明反被聪明误?或是充分展现杜鲁奇在信奉这方面的功利性? 达克乌斯赶紧咳嗽一声,达斯坦·冷眼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他,他往后摆了摆头,那意思很明确,阿丽莎这位赫卡提祝福者还在这呢,不过达斯坦·冷眼好像不知道这回事。 “别省,奴隶和财富有的是!”说完达克乌斯对着城镇挑了挑头,他可不会说他对大型魔法所展现的力量和效果感到好奇。 随着这波奴隶的献祭,冷眼家族的高阶阴影系女术士开始操纵着躁动的乌尔枯之风,旁边的随船女术士也开始充当充电宝倾泻着魔法,向斯科吉城镇内释放出了凝结着阴影的幽暗漩涡。通往地狱深渊的漩涡在城镇内缓缓开启,漩涡形成后它开始移动并肆虐着,并永久地吞噬一切卷入其中之物。 此时的马兹达穆迪没有再次冥想,他隐隐约约中感觉如果他再次冥想的话,还会马上再次醒来,他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预兆。他突然感知到了那些热血种居住的地方爆发了剧烈的战斗,那里在凝聚着可怕的魔法之风,而帕邱可可也在那里。 皮奇波奇依然毕恭毕敬地侍奉在马兹达穆迪领主旁边,马兹达穆迪缓缓地低下头看向他,并通过魔法传讯让他去看看什么情况。 斯科吉这破地方是整个露丝契亚地峡海岸最潮湿的地点之一,一年潮一次,一次潮一年。城镇内由于诺斯卡的传统,大多都是木制结构建筑,以至于许多建筑物必须建造在高高的支柱上才能保持部分干燥。不幸的是,这个传统在下沉的泥潭中并不是那么有效,好多支柱已经腐烂到核心,因此这破地方的房屋总是摇摇欲坠,甚至可以随着剧烈的动作左摇右晃。 不过,过了今夜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不用担心这些破事了,他们更不用在妓院里卖力地摇着,以想着把妓院摇塌从而跑单的恶趣味了。 “什么b动静?刮台风了?” 可怕的幽暗漩涡在席卷着,把这些卖力过后倒在床榻上的疲惫客人,直接连人带房子吸没了。有的人则干脆在睡梦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不曾来过凡世之间一样。 无数的佣兵、探险者、冒险者、船员和守卫们面带惊恐,衣衫不整地从各式各样的房屋中冲出。 一座酒馆发生了拥堵,喝得醉醺醺的人们挤在门口的双扇门想跑出去,有的已经跑了出去,不过摔倒在楼梯下面的烂泥中,还没等爬起来,就双眼圆睁得看着发出可怕声音的幽暗漩涡越来越近,瞬间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的冒险者发出了歇斯底里地绝望呐喊,随后就消失了。 那些还趴在吧台上睡觉的酒蒙子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不用经历恐惧就稀里糊涂的没了。 达克乌斯举着单筒望远镜看着这可怕的一幕,思考着如果是他和他的军队在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第6章 贸易大亨的事故 一只全身发黑发亮的渡鸦划过夜空落在了达克乌斯的肩甲上。 “老奶奶,我接下来的旅途会顺利吗?” 渡鸦盯着达克乌斯看了一会,一道老奶奶慈祥的声音在达克乌斯脑海中回响:“孩子,我看不到你前方的路,你的路是变幻莫测的。” “那他们呢?” 达克乌斯问的是跟在他身边的这群权贵扈从们,他想旁敲侧击一下。站在他身后的老人们习以为常都纷纷把目光避开渡鸦,只有新人艾尔米尔好奇地盯着渡鸦看。 “孩子,他们已经和你交织在一起,他们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渡鸦偏过头看着他们说道,说完渡鸦就飞走了,消失在夜空之中。 “还真是滴水不漏呢。”达克乌斯感叹着摇了摇头。 有句话说的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但达克乌斯对这次突袭有种虎头蛇尾和就这?的感觉。他转回头看着权贵扈从们展开手臂阴鸷地说道:“我们也去活动活动,雷恩!” “是!大人”御用画师雷恩懂什么意思,声音嘶哑地说道。什么是聪明人?聪明人就是雷恩没有沉醉在新婚的温柔乡里,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什么了,开始反过来跟着丘帕可可学习蜥蜴人的语言,这段时间说的稍微有些模样,也有蜥蜴人说话嘶嘶咔咔作响那味了。但是他的蜥蜴人语达克乌斯是一点都听不懂,反而感觉挺滑稽,每次听了都想笑,也不知道丘帕可可有没有使坏,教了他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城镇内,吉纳维芙站在笼子里,双手紧握着笼杆,恐惧地看着幽暗漩涡向她的方向席卷而来。 吉纳维芙之前一直在震旦和尼朋从事进出口海上贸易,算是一名大名名鼎的贸易大亨。并在随后的日子中结实了一名叫阿宝的师傅,之后的三十年里她跟随阿宝师傅学习武技和控制吸血鬼的嗜血欲,现在的她只需要几滴鲜血就能进行长续航。 阿宝师傅给她讲了很多关于震旦的故事,并试着传授她一些东方神秘力量,但很遗憾她没有关于魔法方面的天赋,始终没有学会,连吸血鬼在午夜变成蝙蝠飞来飞去的基本操作都不会,学会的话也不至于困在笼子里。 之后,阿宝师傅被震旦朝廷征召,两人相忘于江湖,不对,应该是一名午夜显贵吸血鬼和一名龙裔? 阿宝师傅曾经的弟子、传奇船长和宫廷卫队长尹团在年迈隐居之后出版了他的传奇冒险经历轰动震旦,吉纳维芙受尹团传奇传记经历的影响决定再次踏上旅途,继续进行她的环游世界之旅,她乘坐船只穿过尼朋和露丝契亚之间的海域。 然后吉纳维芙就开始走霉运了,从尼朋出发不久之后就遭遇了台风,船只偏离了航线,神奇的是她遇到一个极其极其庞大的大理石块,石块漂浮在大海中,石块前面挂一个巨大的黑龙头船首,石块挂着随风鼓起的巨大黑紫色船帆,她曾经在震旦的沿海见过一个类似的,不过那个搁浅在海岸上,然后就没然后了。 如果没错的话,她应该撞倒了洛克西亚·堕落之心的黑色方舟神佑恶党之塔号。 等吉纳维芙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洋流冲到海岸上,她吃了些热带水果,硬着头皮走进丛林。深入丛林几天后,她发现了一尊雕刻成蜥蜴人形状的巨大雕像,一队探险者被围困在那里,正所谓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她听到熟悉的口音决定帮助这队探险者解围。 这队探险者全是由她的巴托尼亚老乡组成,领头的是一名没有继承权的波尔德罗骑士,他没有拿着传统的巴托尼亚长剑,而是拿着一个蜥人才用的黑曜石大棒子。老乡们感到惊讶和好奇这种鬼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身手如此了得的巴托尼亚少女,以至于老乡们纷纷认为自己是丛林中的毒瘴吸多了出现幻觉,不过这些老乡摄于她的武力没有为难她,再说多了一份可靠武力更能增加他们走出丛林的可行性,成功走出丛林什么没有? 很快霉运接踵而至,一个夜晚他们被阿拉比的捕奴队袭击了。 现在的吉纳维芙被关在斯科吉贩奴区的一个笼子里,阿拉比奴隶贩子连跪带爬地跑过来,他跪在地上慌乱地从袍子的怀里掏着钥匙,他想挽救他的财产,钥匙在慌乱中终于掏了出来。不过,此时他听到身后可怕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到了那个令人恐惧的幽暗漩涡正向卷过来,他惊恐得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他感觉自己起飞了,然后就没然后了。 幽暗漩涡的强大吸力开始拽动吉纳维芙所在的笼子,笼子离开地面,向幽暗漩涡飞进。如果此时达克乌斯站在地上会看到一个笼子和惊叫的女人映在月亮上,什么骑自行车的月亮? 飞到半空中的时候,她的霉运消失了。幽暗漩涡突然消散,仿佛也像不曾肆虐过,半空中的笼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把她摔晕了过去。 杜鲁奇士兵和黑色方舟海盗们在强大的海空火力与魔法的压制下,开始登上港口的海堤。至于黑龙?它认为它的任务完成了,所以它的任务完成了,它又飞回龙巢继续睡它的觉了。 血腥和残酷的巷战爆发了,斯科吉城镇里的所有雇佣兵、海盗、探险者、冒险者、船员和诺斯卡北佬的守卫们都出动了,反正斯科吉城镇里所有能打的人类统统冲了出来保卫他们的港口,包括诺斯卡女人们都抄着家伙冲了出来。 埃德蒙依旧高举着达克乌斯赐予他的哈德瑞卡组织着这群杜鲁奇士兵进攻,身后的掌旗官同样高举着克拉卡隆德的旗帜。 虽然这帮突袭的杜鲁奇们在达克乌斯眼里是乌合之众,但他们还是在接触的一瞬间占据了上风,因为对面的人类更菜,他们连军队都不是,乌泱泱乱糟糟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团伙组成的羊群?有人要进攻,有人要后退,还有几个人想站出来充当牧羊犬,很不幸,他们随后就被黑锐连弩手和黑色方舟海盗干爆了脑袋。 人们绝望地挥舞着武器,杜鲁奇们同样排成严密的阵型推进攻击着,人类就像嘎韭菜一样砍倒在地。 第7章 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达克乌斯也带着权贵扈从们出发了,大只佬不停地扩张鼻孔,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兴奋地原地转圈躁动起来。 火枪手们从残垣断壁中,从每个墙缝,从每个窗口向杜鲁奇开火,杜鲁奇士兵们开始出现伤亡,码头上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成了一团。 又打了一会,人类们露出了颓势,这些乌合之众遇到更强的乌合之众打了一会就斗志全无了,丧失了斗志的人类们纷纷丢下武器,有的脑子有泡居然试图跳进大海逃生,但对于技艺精湛的黑锐连弩手来说,这些棒槌们还是逃得太慢了。 达克乌斯似乎来的很及时?称呼总是灵活多变的,他的队伍里只有他的权贵扈从,所以他率领克拉卡隆的精锐部队,黑檀之爪冷蜥恐惧骑士开始在街道内冲锋,一波冲击直接干跨了摇摇欲坠的乌合之众们,艾尔米尔同样率领着黑色方舟海盗们跟进。 此时的达克乌斯突然很灵活得不懂前世老祖宗留下的智慧,什么围三阙一,围三又阙之类的。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把通往丛林的那个门堵住,这可都是战利品啊,他可不希望这些战利品跑到丛林里去。 达克乌斯的盾牌上镶嵌了三个铅弹,头盔上的夸张月牙也被铅弹打飞一侧,噬魂者已经串了三个糖葫芦。找了一个开阔地分散阵型,把糖葫芦们甩了出去,之后继续往丛林那个门冲着,冲着冲着他突然又感受到命运之力。 “?特么的这个破地方还有大能存在?” 天上的骑着黑暗飞马的黑锐连弩手们也在绕,他们要绕开燧发火枪的攻击,这可不是游戏世界没有血条这种说法,黑暗飞马挨上铅弹搞不好就得连人带马摔下去。 艾尔米尔此刻成为死亡化身,她仿佛成了杀戮姐妹,她开始急不可耐地挥舞手中的锯齿长剑和拳匕收割生命,紧跟在她身后的是数十名家族守卫,冷眼家族最核心的力量,最为野蛮残暴的海盗,曾经跟随达克乌斯身边的队长也在其中。 家族守卫们跟随着冷酷无情的艾尔米尔,开始大开杀戒,他们的刀剑在刺穿人类身体时仿佛闪耀着邪恶和不可诉说的光芒。 人类们哀求着,嚎叫着被砍倒在地,只有诺斯卡守卫们还在排成阵型坚守着阵线,在氏族长的指挥下他们依然士气高昂,家族守卫们在激烈的战场中穿梭,小心的躲避着铅弹和飞斧攻击,并伺机发射出精准的弩箭。诺斯卡守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维持着防御阵线的氏族长也失去了声息,残破的尸体倒在地上。 诺斯卡传奇探险家和开拓者罗斯特林克森的后代就这样躺在烂泥中。 鲜血侵湿了艾尔米尔的脸,侵湿了她的盔甲和海龙皮披风,她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和满足,也不知道雷恩能不能遭得住她。但她并没有忘记她的任务,她开始带着家族守卫们冲向通向丛林那个门与达克乌斯汇合。 战斗结束了,杜鲁奇们开始狂欢起来,城镇中响彻着哀嚎和惨叫声,这声音在达克乌斯听来是如此愉悦,如此美妙,他甚至又想借着这种别样的交响乐跳着尬舞。反应过来的他面色惭愧地摇了摇头,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感觉自己仿佛油门踩死向精神病患者的方向迈进着。 大只佬偏过头,一只眼睛好奇地看着达克乌斯,周围的权贵扈从们开始左顾右盼起来,只有拜涅在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看。 不过城镇中没有起火,突然小家子气起来的达斯坦·冷眼在突袭前严令禁止放火,不过在达克乌斯看来着破壁地方潮乎乎的,想放火都不一定能放起来。 在斯科吉城镇的中心,初代罗斯特林克森探险者放置在那里的原始石堆仍然矗立着,以纪念他第一次登陆的位置,斯科吉建立后原始石堆也开始不停地修筑着,随后漫长的十一个世纪里,原始石堆逐渐成为了雄伟的纪念碑,上面诉说着他的故事。 达克乌斯站在石碑下抬头看着,得特么亏这世界没有照相机,不然他都想站在石碑下合影留念了。 黑暗甲龙也被拉上岸了,它在大快朵颐着,开心地摇着尾巴啃食着地上的尸体,恐龙嘛~杂食动物,啥都吃。 达克乌斯让杜鲁奇们把俘获的战利品驱赶到广场上,他要确定下究竟是何方大能,在此经过。 吉纳维芙这时候早就醒了,七荤八素的她被黑色方舟海盗们从笼子里拽了出来,拖到了广场上,脸上、头发上和衣服上蹭了一层厚厚的烂泥和血渍。 吃饱喝足的甲龙开始在驯兽师们的帮助下绑上绳索,拉动雄伟的纪念碑,片刻后,纪念碑应声而倒。毁灭和摧残一切的血液在杜鲁奇身体中流动着,并沸腾着。在场的精神病们开始高声呐喊着、欢呼着、宣泄着,享受着征服所带来的快感。 “雷恩。”达克乌斯指着黑暗甲龙和倒在地上的纪念碑,接着又说道,“不用画我们,就画这场景。” “是,大人。” 达克乌斯掏出燧发火枪,开始一一鉴别着,他感受到那种命运之力越来越近了。他经过了一脸烂泥的吉纳维芙,吉纳维芙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他又折回来了,疑惑地盯着吉纳维芙。 吉纳维芙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她知道麻烦大了,在去往震旦的路上,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在印地,她见过这种穿着打扮的精灵,同样是一座港口,同样是掠夺、毁灭和杀戮,只是那次她逃了出来,但这次。。。 “俾格米人?身高不对啊,亚马逊人?衣服不对啊。” “你是什么人?”达克乌斯用帝国语问道。 吉纳维芙依然低着头不说话,她开始有些紧张了。 “别装了,别让我问第二遍。”达克乌斯打开保险,燧发火枪顶在了她的下巴上,冷冷地说道。 “巴托尼亚人。”吉纳维芙吞咽着口水,随即说道。 “具体点,展开点,别一问一答。”达克乌斯不耐烦地说道。 第8章 达克乌斯很和善 达克乌斯大概已经猜到她是谁了,传奇人物吉纳维芙·桑德琳。。。后面他记不住了,她有很多很多职业,能当的职业几乎被她当了个遍。 来到这里两年的达克乌斯成长了很多,他没有叭叭地卖弄出来,那样太神棍了。 “吉纳维芙·桑德琳,帕拉翁人。。。”吉纳维芙说着带有南方巴托尼亚口音的帝国语,自我介绍着。 帝国历1854年吉纳维芙出生在帕拉翁,他父亲是为帕拉翁家族服务的家族大臣,算是个小贵族。1854年,帕拉翁被德拉克费尔斯的军队征服,她的父亲和家人被处决,她和她的姐妹们在叔叔的收留和照顾下继续生活在残败的公国里。1858年,16岁的她遇到一个叫昌达涅克的吸血鬼,昌达涅克给了她初拥,把十六岁的她转化成了一个午夜显贵,昌达涅克为莱弥亚家族几乎永恒的天山童姥梅利萨·达克夫人服务。 等到吉纳维芙那些没有被变成吸血鬼的姐妹们相继寿终,了无牵挂又不愿受莱弥亚家族管辖的吉纳维芙决定开始环球旅行。她先是随着巴托尼亚圣战军去了阿拉比,旅居一段时间,随后开始漫长的旅行,最终抵达震旦。现在又从震旦来到了露丝契亚,如果没有达克乌斯横插一杠的话,她又要回到旅行的起点阿拉比? 达克乌斯收回燧发火枪,关闭保险,退步回去,对着站在后面的阿丽莎和艾尔米尔说道:“带她去洗洗,别为难她。” 虽然这些杜鲁奇权贵们有些好奇达克乌斯为什么没有弄死这个猴子,但他们都很聪明,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也不能表现出来。 达斯坦·冷眼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达斯坦·冷眼开始指挥安排把战利品搬运回绝望先驱号,舰队会在这里修整两天,顺便等等看有没有幸运的战利品带着更多的战利品从丛林里回来。 达克乌斯去木制屋子转了一圈就出来了,他现在的感觉非常不好,他的身上黏糊糊的,他决定住在帐篷里,杜鲁奇士兵们开始指挥战利品们拆卸木板,把木板铺放到烂泥地上。 在这里等待了两天,丘帕可可心心念念的同伴也没来找他,无精打采的盘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在闷热潮湿天气的影响下达克乌斯显得很不耐烦,没有安慰他,反而让他滚出帐篷。 帐篷里,吉纳维芙很恭敬地站在达克乌斯三剑外。百岁老妪的她身材苗条,一头金发,以一个十六岁可爱年轻女子的形象展现在达克乌斯面前,确认她的身份后,达克乌斯没难为她,至少现在不能,前世可不是有不少英雄豪杰莫名其妙的死在床上,比如那谁和那谁等等等等,达克乌斯可不想重蹈覆辙。 “很抱歉,有个坏消息要通知你,你不用当奴隶,你也死不了,不过你暂时先回不去了,我现在没有要去巴托尼亚或者是帝国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达克乌斯说着停顿了下,接着说道,“不过也有个好消息,你可以先跟着我们游历露丝契亚感受热带雨林的风情,如果你在露丝契亚活下来的话,可以再去纳迦罗斯,感受下我们杜鲁奇的热情好客。” 达克乌斯这番话直接给吉纳维芙整无语了。 过了好一会吉纳维芙才说道:“这是命运的安排,是命运的馈赠。” 达克乌斯没接这话,他直接说道:“你以侍女的身份活动,记住,别去招惹我身边那些杜鲁奇,尤其是那两个女杜鲁齐,她们可不像我这么和善。” 两天后,绝望先驱号带领着掠夺舰重新出发了,达斯坦·冷眼将正式开启他作为黑色方舟提督的突袭生涯,祝他好运。 艾尔米尔留了下来,她要跟在雷恩身旁,哈克西耶之航试练时候的黑色方舟海盗队长带着他的小队重新侍立在达克乌斯身边,还有十名地狱之灾家族的驯兽师也留了下来。 至于埃德蒙则没留下来,达克乌斯让他参加突袭去了,达克乌斯这次露丝契亚之旅不准备带军队,留下来也没军队让他指挥,现在的他需要资历和经验,参加突袭还能激励那些杜鲁奇,告诉那些杜鲁奇士兵们一切皆有可能! 别问舰队开走了,达克乌斯怎么回去,问就打脸,他搞不好要穿越灰色守望山脉,之后翻越数道山脉并且趟过沼泽回到克拉卡隆德。 旅行开始了,达克乌斯带着三十来号杜鲁奇骑着冷蜥向丛林进发,第一站是赫斯欧塔。 丛林中的环境更加闷热潮湿,大只佬和黑暗甲龙很兴奋,它们就像回家了一样,当然最兴奋的还是丘帕可可。 蚂蟥!蚊子!毒蜘蛛!刺眼的蚊蚋云!蛇!还特么有长着长刺的鬣狗!达克乌斯可算开眼了,他见到了传说中跟马匹一样大的蚊子。 刚走了不久,就有一名黑色方舟海盗和驯兽师躺在了甲龙的背上,他俩莫名其妙的发热,好心人吉纳维芙和丘帕可可在丛林里挑选一些植物捣碎了给他俩服用,服用后发热暂时缓解,一时半会不会魂归厄斯·哈依艾的怀抱。 丛林里简直是探险者的地狱,每迈出的每一步都可能是最后一步。黑色方舟海盗们在丘帕可可的带领下,在前方用梅瑟刀开辟道路,时不时就能看到倒毙到丛林里的人形枯骨。 伪装在树上的剧毒鬣蜥和悬垂的毒藤到处都是,蓝环蛇的毒液可以让被咬到的倒霉蛋蹒跚几步之后倒毙。在其他更宜居的土地上,在靴子里或在铺盖上爬行的这种微小的威胁对探险者来说只是一种不便。然而,在露丝契亚,这可能是探险者所看到的最后一件事,因为这些生物的咬伤或蜇伤后会抽搐麻痹或心跳加速。 每在茂密的丛林中开辟出一条小路时,就容易进入盘绕在树上蟒蛇的攻击范围,艾尔米尔右手刚用梅瑟刀砍断了树藤,就有一条蛇窜出来向她攻击,她反应及时左手挥舞拳匕,直接把蛇头砍成两截,蛇在地上抽搐着,被后面跟上的大只佬叼在嘴里吞下。 尽管丘帕可可已经在卖力驱赶了,一路上达克乌斯的队伍还是跟这些玩意战斗着,来的时候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带着各种各样的驱虫药,但是这些东西发挥的作用并没有达克乌斯想象中的那么神奇。 达克乌斯都开始怀疑丘帕可可是不是在故意搞他。 第9章 露丝契亚特色美食 各式各样色彩鲜艳的鸟儿在参天大树的枝叶间尖叫着,丛林中巨大的植物遮蔽了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香味和腐烂的臭味,这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甭提多酸爽了。 队伍里的许多杜鲁奇在令人作呕的高温下感到恶心,杜鲁奇的体质根本就适应不了丛林环境。 达克乌斯的队伍路过一株奇怪的植物,它长着巨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叶子,丘帕可可警告杜鲁奇们不要伸手去碰,碰的话叶子会粘在皮肤上,瞬间吸干触碰者的血。如果用刀刃划开植物,植物中的血液就会像树汁一样涌出。 雷恩一路走来写写画画,他给这株植物命名为『不可触碰』。 驯兽师和野兽系术士对这些乱七八糟昆虫的作用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野兽系法术驯服野兽只能驯化一些家禽,猫养猪狗之类的。野兽首领、野兽之舌、畏缩的野兽和冬眠这类辅助性法术更是屁用没有,这里有的法术杜鲁奇女术士还不会。 达克乌斯的队伍又经历了一场战斗,沃特也躺在了黑暗甲龙背上,一直哼哼说着糊话,他被一只鸟儿那么大的有毒血蜂蜇到了那条不坡的小腿。 这叫特么什么事,猛踹瘸子的那条好腿?达克乌斯估计接下来的日子沃特得拄拐了,手杖已经无法满足沃特的需求了。 达克乌斯的队伍唯独不用担心在浅水、湍急的溪流中跋涉,队伍里的每个杜鲁奇都配备一头冷蜥,里面的食人鱼咬不穿冷蜥粗壮有力的后腿,反而冷蜥们吃的欢快。 前方丛林出现了毒瘴,达克乌斯的队伍开始绕行,他们可没防毒面具。 绕过毒瘴的时候他们听到了绝望的呐喊声,不久后他们路过了那里,丛林地面上覆盖着的植物地毯上只残留着凌乱的补给、武器和森森白骨。 杜鲁奇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这些白骨前不久还发出喊声。 雷恩忍不住感慨道:“这里也太邪恶了。” 丘帕可可则平淡地表示刚刚有虫群之类的东西经过了这里,这是一种另温血动物感到难以置信的东西,是由爬行、蠕动和滑行的昆虫组成的,一块活生生的生物地毯。 它们扭动着,在战斗中,它们会一波一波地绕过敌人的腿,发出嘶嘶声、喷吐毒液并将锋利的獠牙刺入毫无保护的肉体中。体型最小的甚至可以钻进最轻微的裂缝或装甲关节之间,发出致命的一击。那些因痛苦而尖叫的人甚至会发现他们张开的嘴巴都会成为攻击的目标。 接下的路程就是蛇,除了蛇就是蛇,还有该死的虫子。 蛇在露丝契亚丛林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在露丝契亚可以找到比世界其他任何地方都多的蛇类。有许多巨大的蛇类,例如巨大的亚马逊沼泽蟒,一种强大的捕食者,可以将自己包裹在船上并撕裂其船体。然而,更常见的是体型较小的蛇类,无数种类的毒蛇、脊背蛇、血冠眼镜蛇等。还有一些寄生蛇会向猎物的血液中注入更小的蛇,那些死于这种蛇口下的生物会遭受特别可怕的命运。钻孔蛇会在它们的猎物的身体挖出红色的洞,只有在它们进入猎物体内后才会攻击。还有电蛇和鞭打蛇,它们的咬合非常致命,会导致血液沸腾和大脑融化。 宿营的时候,达克乌斯问了些索提戈蛇神之类的问题,丘帕可可鄙夷地说着,长着红冠的灵蜥祭司会祈求索提戈的恩宠,他们会血祭召唤索提戈的孩子们。之后蛇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出现,它们似乎是从地里直接长出来的一样,蠕动着执行红冠灵蜥祭司的命令。通过这些献祭,红冠灵蜥祭司获得了对蛇的统治权,他们会引导索提克的意志。 达克乌斯听着丘帕可可的语气,似乎丘帕可可很不待见他的红冠同胞? 队伍继续出发,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鸟儿们都安静下来,暗淡的光线洒落到达克乌斯队伍的身上。雨点轻轻落在树叶的树冠上,又滑落下来,丛林地面上覆盖着的植物地毯变得愈发泥泞,冷蜥们都得小心翼翼地走着,一头冷蜥打滑摔倒了,骑在冷蜥身上的黑色方舟海盗在被血腥幼虫蛰伤后尖叫着死去,那些肮脏的幼虫从他的内脏里钻了出来。 之后雨就停了,似乎这场雨就是为了这名黑色方舟海盗准备的。 到了第三天傍晚,在本地向导丘帕可可的带领下,达克乌斯的队伍涉水穿过一片浅浅的红树林沼泽,终于离开了茂密的丛林,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宽阔的空地,三座巨大的石质结构呈阶梯状升起,它们完全长满了植被,上面雕刻着无数蜥蜴人的头像。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在建筑物顶部最高的平台上安营扎寨。队伍里的杜鲁奇都蔫头巴脑的,没有什么士气。只有拜涅跟个没事人似的,他对丛林里的一切和一切都感到好奇,他的前半生只有训练和战斗,他哪经历过这些。 达克乌斯在吉纳维芙的协助下,尝试做了一些露丝契亚地域特色美食,确认跟兔子一样大的茭白树蛙毒腺可以清理后,他开始把树蛙洗净干净,去内脏、毒腺、皮、脚趾、拿着锯齿匕首斩成块放入碗里,加了少许调料腌制半小时,开始用火烤。 那边用火烤着树蛙,达克乌斯又把蛇给清理干净了,之后放进锅里开始煮,又放置了一些调味品。他要试着做一些蛇羹,给这帮杜鲁奇滋补一下,祛祛痱子。 宿营简陋,达克乌斯总不能表演个爆炒吧?这鬼世界也不能把食物做的特别好吃,别特么愉悦的升魔了,重要的是他也做不到好吃。 很快篝火里和锅里传出香味,过了半小时,他把树蛙拿出来用锯齿匕首再次切成块,分给杜鲁奇们吃,每个都有份。又过了半小蛇羹也煮好了,同样分给杜鲁奇们吃,杜鲁奇们开始就着露丝契亚特色美食吃着带来的牛肉干条和豆子,大权贵亲手做的东西,谁敢不吃?谁敢不乐? 杜鲁奇可能阿苏尔表亲那么穷讲究,在纳迦罗斯冰天雪地的环境的塑造下,他们什么都吃的,虽然他们都是来自克拉卡隆德的南方佬。 当然吃的最欢的还是丘帕可可,他终于有种回家的感觉。 第10章 大只佬的新朋友 夜晚,达克乌斯躺在平台上都能听丛林里昆虫的嘶鸣声,他双手枕着头翘着二郎腿看着天空的中的双月和星星,他在思考很多很多问题,在不停的精神内耗着。 比如祖尔泰克里的阳炎剑,如果他获得了会发生影响?马雷基斯知道他父亲艾纳瑞昂的剑在他身上佩戴会有什么后果?会对地狱之灾家族造成什么影响?他只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他可不是什么马雷基斯的私生子,其他事无所谓,马雷基斯不可能不对这件事没反应的。 如果泰瑞昂没有获得阳炎剑,距离300年后发生在帝国历2300年的芬努瓦平原会战会逆转吗?泰瑞昂的剑术老师尤里安·毒刃会直接砍死泰瑞昂吗?逆转了对他有什么意义?他又将在芬努瓦平原会战的时候扮演什么角色?地狱之灾家族又该扮演什么角色?如果他献上阳炎剑那个终极精神病会给他什么好果子?还是继续放在那里等着泰瑞昂来取? 地狱之灾家族的身份给他带来很多了好处,但他发现他身上的束缚比带来的好处还要多。他没法为所欲为,很多事情都得从政治角度去考虑,去考虑利弊与得失,就像一个跳舞的托钵僧。 芬努瓦平原会战是个极其关键的节点,他要不要整个究极大活出来?震撼三精们,震撼精灵神们,告诉他们这就是达克乌斯! 会见马兹达穆迪会发生什么,他带领的队伍会被蜥蜴人驱赶狼狈逃跑吗?或者他真是什么古圣之子?马兹达穆迪看到他惊讶地直接从摔落承舆上摔下来,纳头便拜? 达克乌斯一边寻思着,一边摇着头,太特么离谱了,想着想着他渐渐入睡了。 第二天起来,天上阴云密布,闪电在云层中翻涌着。刚吃完早饭就开始下雨,伴随着闪电和雷声雨越下越大,雨水从巨树树冠上飞溅下来,把丛林里的植物地毯变成了流动的泥浆。 走了不到五分钟达克乌斯盔甲里的凯坦和贵族长袍都湿透了,头发也紧贴在头上。他看了眼周围的杜鲁奇们,发现杜鲁奇们都耷拉着肩膀,眼神痛苦沉重。他决定原路返回,虽然还不至于打他黑枪,但再走下去搞不好得大规模减员,接下来的路还长着呢。 杜鲁齐权贵扈从们也开始抡大锤了,他们要把固定帐篷的钉子砸进石头里,他们要在平台上搭帐篷,鬼知道这雨会下多久。 大只佬带着冷蜥们又钻进了丛林里,它们得找些东西吃。 雨越下越大,除了轮班出去值守的,其他的杜鲁齐们都各自组成团体,挤在一起围着不同的魔法火炉,互相大眼瞪小眼,三个伤员也躺在地上,淋了雨后的伤员又烧了起来,帐篷里这时候也没啥杜鲁齐席图安礼节几剑距离的说法了。 帐篷内的气氛极其沉默,可能是因为阶级等级或者士气的原因。 这么干坐着下去可不行,但是达克乌斯又不想画饼,他说道:“把武器都保养下,尤其是连发弩的弦。”说着他又对雷恩挑了挑头。 雷恩会意,开始站起来走动,叭叭起来活跃气氛。 那边,吉纳维芙拿着锯齿匕首,用火反复烤过后,开始挑破沃特腿上的脓包,处理被血蜂蜇过的伤口。艾尔米尔在吉纳维芙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后又把锯齿匕首甩了个刀花收了回去。 这才几天,一路走来,吉纳维芙·桑德琳·波提·莱克蒂多妮忙前忙后特别勤快,杜鲁齐们慢慢的不在抵触她,更没有为难她。 达克乌斯嚼着豆子看着这一切,耸了耸肩,能被西格玛赐福的吸血鬼果然有两把刷子。 傍晚的时候,蹲在帐篷里的杜鲁奇们似乎感觉大地在震动着,在外面巡逻放哨的卡利恩回到帐篷里禀报,大只佬带着冷蜥们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头三角龙。 大只佬什么时候跟狗一样,还知道往回带新朋友了。 正常来说冷蜥群在野外通常是不会攻击甲龙和三角龙的,费力不讨好,就像狮群捕猎大象一样,应该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是那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 达克乌斯出去看了一眼,这特么哪是三角龙,看这体型和弧形的巨角,这应该是远古三角龙吧?他又把丘帕可可叫出去确认了下,果然是远古三角龙。 (三角龙活堡垒那章介绍过,就不水了。) 这可是能让冒险者在丛林中瞬间团灭的存在,除非看到了直接跑,而且要分开跑,并且要跑的比其他同伴快。 远古三角龙整个物种中最古老和最凶猛的,强大的巨兽已经适应了在露丝契亚危险丛林中的严酷生活。它全身布满可怖的伤痕,达克乌斯看它背上的伤口似乎是被暴龙咬出来的。它的头上没有覆盖了整张面孔的加固面具,角上也没有戴着装饰性的套环或是金属制的尖头,表皮上也没有雕有纹饰的铜板或是金板。巨大的颈盾延伸出来保护它的头部,头饰上醒目的彩色标记,表明它是同类中最强大的存在,这明显是一头极其强大的野生远古三角龙。 达克乌斯走下平台,大只佬摇着尾巴凑了上来,往他身上硬蹭,眼睛里似乎在表达我很厉害吧?喜新厌旧的他敷衍了一下大只佬,就开始抚摸着远古三角龙鹦鹉般的大喙外部,大喙大得足以把一个杜鲁奇撕成两半,弧形巨角长得像矛一样。 远古三角龙的身体在闷热潮湿的空气中散发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恶臭,它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温顺好奇地看着达克乌斯,那锋利的大喙地张开似乎想跟达克乌斯玩耍,达克乌斯很礼貌的拒绝了,达克乌斯可不想在这鬼地方出现伤口。 远古三角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似乎在表达不满,平台帐篷里的吉纳维芙和杜鲁奇们都出来了,挤在台阶上看着这一幕,啧啧称奇。 从最早的时候起,蜥蜴人就把三角龙当作驮兽,在丛林中开辟道路,拖着巨石建造神庙,也许接下来的路会好走很多吧? 达克乌斯骑在远古龙三角的背上,招呼着看热闹的杜鲁奇们去砍点木材,先凑合做成一个平台放到远古三角龙的背上。 雨就这样下了一天一夜。 第11章 达克乌斯的背影 夜里,达克乌斯用吊在帐篷顶上的发光晶石看着书,这本书可相当相当有年头了。可以追溯到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的时期,大概5000多年前,迪亚管家翻了好久才从地狱之灾家族的书库中找到的。 书名叫《贝尔撒留斯的探险记录》,他是一名探险家,曾经到访过露丝契亚并拜访史兰,达克乌斯判断他应该是到访的灰烬之城帕花科斯,如果没记错的话史兰魔祭司惠尼艾坦奎领主当时在那里。 书上记录着惠尼艾坦奎乘坐在乘舆上目光落在跪在面前的精灵们,随后就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说完便没了动静,陷入了不动声色地回应中,谁也不知道说的是啥,精灵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参加会面的灵蜥祭司们爆发出兴奋的嘶嘶咔咔声,他们似乎在争论着史兰话语的含义。突然,灵蜥祭司中最年长的一只指着贝尔撒留斯宣称惠尼艾坦奎说的是:“他们不应该在这里。” 瞬间,神殿守卫包围了贝尔撒留斯的队伍,他们举起了长戟。贝尔撒留斯的队伍见势不妙拔出了自己的武器,观星室中刹那间一片喧嚣。就在贝尔撒留斯的队伍武器出鞘的那一刻,神殿守卫们本能地前去保护他们的主人。 在最初混乱的几分钟内,队伍里一半的精灵被野蛮地砍倒,贝尔撒留斯带领他的战士们孤注一掷地撤退,带领他的战士们退下金字塔的台阶,朝着城门退去。 贝尔撒留斯的队伍获准离开,但即便如此,只有他和少数战士回到了他们的船上。三个月后,贝尔撒留斯的船只返回奥苏安,他饱受疾病折磨并因无法愈合的感染伤口而瘫痪,他将栖息在露丝契亚丛林中的生物告诉了凤凰王巴尔夏纳,并写成了《贝尔撒留斯的探险记录》。 达克乌斯看了半天,又把书重新翻到见面的那一页仔细研究着。 “我怎么感觉这是一场误会呢?语言不通的那种误会。” 第二天日出时,达克乌斯的队伍在睡梦中突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杜鲁奇们拿出武器走出帐篷,发现整个丛林似乎都在移动和颤抖。当丛林的迷雾散去时,杜鲁奇们俯视着丛林,蜥蜴人们不停地从丛林中开出来。他们带着黄色的冠冕,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首饰,整齐有序地行进着。 杜鲁奇们拿着武器,看着达克乌斯。 “大人,这?” “打起旗帜!”达克乌斯挥手当机立断地下命令。 此刻,卡利恩化身掌旗官,他的手中拿着军团旗帜,一只黑色渡鸦栩栩如生的展现在红色背景上,弗拉奈斯同样高举着克拉卡隆德的旗帜。 皮奇波奇带着蜥蜴人大军出现了,蜥人们手里拿着大盾、长矛、大棒子,跟在蜥人后面的灵蜥同样拿着大棒子和盾牌,有的扛着标枪和吹管,蜥蜴人大军汇聚到平台下面,冷漠的看着平台上的热血种。 似乎感受到了蜥蜴人大军的冷漠,大只佬躁动地号令着冷蜥们准备战斗,黑暗甲龙和远古三角龙也开始戒备着,随时准备发起冲锋,随即就被达克乌斯喝令制止了。 丘帕可可兴奋地跑下台阶,皮奇波奇也看到了丘帕可可,两只兴奋的抱在一起转着圈。 达克乌斯站在平台放俯视着蜥蜴人大军有种君临天下的既视感,全身颤抖了一下,伸展双臂在拥抱着什么,谁不喜欢这种感觉呢?虽然这支军队现在跟他一枚索维林的关系都没有。 丘帕可可和皮奇波奇这对好兄弟嘶嘶咔咔地诉说着什么,皮奇波奇似乎在问丘帕可可这段时间跑哪去了。丘帕可可表现的可谓是神采飞扬,似乎这两年的旅行见闻是他接下来几个世纪的吹嘘资本,丘帕可可比比划划时不时指着达克乌斯说着什么。 “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 杜鲁奇们看着达克乌斯的背影缓缓地走下台阶,几名权贵在互相对视,似乎在忧疑什么。 蜥蜴人大军们让开了道路,冷漠地看着达克乌斯,一只全身发黑发亮的渡鸦再次落在了达克乌斯的肩甲上,也不知道露丝契亚丛林里哪来的渡鸦。 达克乌斯缓缓地走到灵蜥两兄弟面前,看着皮奇波奇,伸出右手,皮奇波奇懵逼地看着他。 丘帕可可这时候说道:“握手,握手。”说着就把皮奇波奇的左手递了出去,达克乌斯无语地用右手握着了皮奇波奇的左手,灵蜥的手握在手里黏糊糊的。 也许这一握可以写入地狱之灾家族族史里。 握完手的达克乌斯把右手背到背后,在盔甲上蹭了蹭。 “你好,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一名杜鲁奇。” 皮奇波奇被整的一愣一愣的,懵逼地看着丘帕可可,似乎在询问我下一步该干什么。丘帕可可没理他的兄弟,而是对着达克乌斯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脑子,那意思是示意自己兄弟脑子不好。 “这都从哪学来的?谁教他的?” 不过接下来的对话似乎验证了丘帕可可是对的。 达克乌斯无语地点点头,随即说道:“我想觐见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 皮奇波奇震惊的原地蹦了起来,他才反应过来,他能听懂达克乌斯说的话。 “我的古圣啊,我什么能听懂你说话?” 可能他身体里流淌着·地狱之灾家族老祖阿兰德里安的血脉?还是他来自更高的维度?谁知道呢? 达克乌斯神秘莫测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是欠揍说道:“也许这一切都是古圣的安排,古圣的意志!” 皮奇波奇张大嘴巴,震惊地看着达克乌斯。 “你也能听懂我说话?” “不然呢?” 墨迹了一会,达克乌斯的队伍出发了,接下来的旅途就顺利多了,重要的是逼格也更高了。 蜥蜴人大军和远古三角龙开路,蜥蜴人大军把他们的客人们围在中间。 连夜赶制的木架最终发挥了作用,上面没有杜鲁奇化放置收割者弩炮和黑锐连弩手,而是又躺了五名杜鲁奇。 心情不在忐忑的达克乌斯在大只佬背上悠哉地说道:“雷恩。” “大人,我懂。” 第12章 赫斯欧塔观光记 吉纳维芙骑在冷蜥的背部,看着前面吊个郎当的达克乌斯,走南闯北的她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脖子上带着大钢链子的精灵们居然是贵族,接触这些精灵贵族也有几天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些精灵贵族做过优雅的礼节,在她眼里这些精灵贵族更像群痞子。 一个多世纪过去了,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帝国、王朝、战争、盟友、城市、大人物、普罗大众、怪物、艺术和科学,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来去匆匆,如同四季的变迁。 漫长的寿命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沉闷生活,自从接受初拥以来,她就永恒地游离于生与死的边缘,为了减轻无聊,她几乎愿意做任何事情。她有时会回想起她父母、姐妹或是宫廷里朋友的脸,但是更多的时候,那些回忆更像是其他人的人生。 她曾经到访过印地,那里同样有丛林,她甚至见过虎头虎脑虎尾巴的虎人,但那里的丛林远远没有这里的丛林这么危险。她看着周围的蜥蜴人大军和巨兽们,她在思考要不要找个空档跑了,这可能是她最后的逃跑机会,可是跑了之后呢?她甚至无法在雨林里辨别方向,而且港口也被摧毁了。 她同样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将是一场奇幻的冒险!就像叙事诗、畅销书、传奇故事和酒馆传闻里的故事一样! 行进四天之后,晚上宿营的时候丘帕可可告诉达克乌斯明天下午就会到达赫斯欧塔,达克乌斯把《贝尔撒留斯的探险记录》递给雷恩,让雷恩把那关键的几页读给这群杜鲁奇听,并且告诉杜鲁奇们进入城市后的注意事项,这次会面很可能是一锤子买卖的那种,搞砸了就没有下次了。 达克乌斯的队伍费劲千辛万苦,终于走出丛林,抵达赫斯欧塔的近郊。 『太阳之城』赫斯欧塔它是所有神庙城市中最光彩夺目、光芒四射的,城市四周依托山脉矗立着高大的城墙,城市中央的南天星辰金字塔是如此巨大,它的顶端还虚空垂悬着一座结构较小的菱形金字塔,这座菱形金字塔是整座城市魔力汇聚的焦点,灵脉节点发出蓝色的光芒冲天而起直破云霄,时不时有几头翼龙划破天空飞过。 雷恩骑在冷蜥的背部,打开皮质本子,在上面快速画了赫斯欧tc市的线稿,这座城市在他的眼里是如此的巨大、永恒且坚不可摧。躺在木板上的沃特在昨天已经恢复清醒,此时他也撑起上半身惊诧地看着赫斯欧塔,其他的杜鲁奇们同样惊诧地看着这座隐蔽在丛林里的巨大城市。 达克乌斯看着这座雄伟到令人惊叹的城市,他现在最渴望的事就是有一台照相机。 赫斯欧塔的青铜大门缓缓打开,杜鲁奇们开始紧张起来,目光纷纷落在达克乌斯的身上等待他的命令。 “别担心,放轻松,有我在。”达克乌斯说完打了一个响指,直接走了进去。卡利恩和弗拉奈斯跟在他的身后,扛着军团和城市的旗帜。 马兹达穆迪醒来之后来到了占卜池,他一直在凝视着受祝福的池水,他想知道预兆究竟启示着什么。灵蜥祭司向他禀报了外面的情况,皮奇波奇带着丘帕可可、一些热血种和石板回来了。 马兹达穆迪已经感知到预兆越来越近了,他乘坐着承舆返回南天星辰金字塔观星室。他下令,必须将这些热血种带到他面前,以便他查看到底是什么预兆,并确定这些热血种在大计划中的位置。 赫斯欧塔一直处于全盛状态,城市里没有废墟,反而特别干净。达克乌斯的队伍走在城市中央游行大道上,经过一道拱门,周围小型金字塔和石制房屋里工作和生活的灵蜥都跑出来挤在道路两侧看着这支热血种队伍,来的慢的爬到雕像上面。 达克乌斯骑在大只佬身上向这群灵蜥们友好的挥手,这群灵蜥歪头歪脑得傻傻地看着他,挥着挥着他笑起来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灵蜥,他又想起了罗马的凯旋式。 说来也奇怪,在赫斯欧塔的感觉要比他在克拉卡隆德的感觉好。 骚乱还是发生了,大道上拖动着大型石块的甲龙看到达克乌斯后停下脚步,两只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它看到达克乌斯在挥着手,它憨憨地以为是对它挥舞着叫它过去,它不顾背上灵蜥的命令,直接拉着巨石向达克乌斯快步跑去。不过还好被达克乌斯及时制止了,并没有引发更大的骚乱,这头甲龙开始拖动石块跟在达克乌斯的队伍里行走着。 在天空中的翼龙也开始盘旋在达克乌斯队伍的上空,不时俯冲而下,似乎在向他打招呼。 达克乌斯的队伍走到了城市中央游行大道尽头,进入了一个开阔的广场,他们要在这里徒步走上南天星辰金字塔,几名驯兽师留在这里看护伤员和野兽。 沃特挣扎着爬了起来,他表示他也要上去,他不想错过这历史性的时刻。 整理好外表和服装后杜鲁奇门开始跟随达克乌斯爬上金字塔,两名黑色方舟海盗搀扶着拄着拐杖剑的沃特。 南天星辰金字塔主体结构是完整的,全部由石块建成,每块石头估计得有几吨重。金字塔台阶两侧神殿守卫凝立警戒,无言、无行,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有几个甚至到了身形都被尘封的程度。 杜鲁奇们好奇的看着两侧的雕像。 “看看就行了,台阶两侧的蜥蜴人可能站了几百年了,而且都是活的。” 达克乌斯这话一说完,两方都起了反应,让杜鲁奇原地站一个地方几百年还不如把他献祭给凯恩,而另一方的神殿守卫听懂了达克乌斯的话,他们仍然保持不动,但是眼睛开始看向达克乌斯。 杜鲁奇们的皮肤开始感到刺痛,灵脉汇聚的魔法之风能量冲刷着他们的身体,达克乌斯回头看向阿丽莎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阿丽莎把金蛇杖拄在台阶上,看着达克乌斯兴奋地说道:“我还好,赫卡提在上,这里的辜尔之风太充裕了,甚至比丛林里还要充裕,在这里施法和修炼引导一定事半功倍。” “那就好。” 第13章 我可以拍你肚皮吗(这章有什么想法大家可以说说) 通向南天星辰金字塔顶端观星室的路上是一段台阶和一段坡道不停的结合,走在坡道上的时候更容易一些,但台阶之间的距离对于杜鲁奇来说就不是很不合适了,真得用爬的。 队伍走走停停,大部分时间在等着沃特,他腿上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水,吉纳维芙给他处理伤口后,他还在咬牙坚持着,都走到一半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终于在天黑前走到了顶端的观星室,这次没有乌鸦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肩上,他再次叮嘱杜鲁奇们注意事项,随即走了进去。队伍在丘帕可可两兄弟的带领下走过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站着一大群灵蜥祭司,歪头歪脑的嘶嘶咔咔地议论着,达克乌斯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吉纳维芙跟在杜鲁奇的队伍里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发现原来这些精灵贵族会做贵族礼节,但接下来她就被前面承舆上的东西吸引了。 “我的天啊,这是蛤蟆吗?带着饰品和冕冠的蛤蟆?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大的蛤蟆?”吉纳维芙的脑海中发出惊诧地感叹,但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百岁老妪还不至于喊出来,再说之前达克乌斯已经严重警告她后果了。 杜鲁奇们同样很惊讶,但只是限于很惊讶。 还别说,这马大师长得真挺别说的,达克乌斯看了都吃惊,虽然之前见过,但是那种见过跟这种见过完全不一样,他甚至想上去拍拍马大师的肚皮。 马兹达穆迪看到达克乌斯的时候,两只发绿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黄色的光芒,他终于知道之前的预兆是什么了,就是眼前这个热血种! 丘帕可可两兄弟绕过了水池,跳了上去把两个给马兹达穆迪扇风的灵蜥祭司赶走,两兄弟拿着大扇子开始殷勤地扇了起来。 达克乌斯走到水池边缘再次做了一个极其优雅的杜鲁奇贵族礼节后说道:“您好,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我顺着古圣的指引前来见您。自我介绍下,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是一名杜鲁奇。” 这话说完观星室里沉默几秒,随后灵蜥祭司们又开始嘶嘶咔咔地议论起来,因为他们都听懂达克乌斯说什么,他们都在议论着和确定着他们为什么能懂达克乌斯说的话。 “我居然能听懂他说什么!” “我也是,我还以为是我睡醒呢。” “等等,他说了什么?古圣!?” 这边灵蜥祭司们在讨论着,马兹达穆迪的双眼任然冒着黄色的光芒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同样站着看着马兹达穆迪。 古圣最偏爱的仆人史兰拥有高度的智慧和魔法能力,作为魔祭司接受敬畏、领导蜥蜴人的群体。这些蛤蟆般样貌的生物连一个响指都不用打就能将城市夷为平地,将敌人卷入火海,或是将地面撕开深渊。 史兰看待世界的方式与凡人不同,他们充满秩序的意识没有歇息的时间,永远在解释深奥的问题,思考宇宙的真谛。他们或在乘舆上静坐,或在观星室内沉思,也许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或是死了。 史兰的冥想会深入到连生命体征都难以触及的程度,他们的呼吸变得浅而细微,眼神变得空洞呆滞。但史兰的敏锐远非凡人能比,他们拥有能够洞察魔法的感知力,能够察觉由于混沌入侵带来的每一丝、每一毫的不和谐。 对视了大概10分钟,马兹达穆迪终于缓缓开口了,他声音低沉地说道:“虽然很弱,弱的几乎无法感知,但你身上确实有古圣的印记。” 听到了印记这个词之后,达克乌斯强烈的表演欲爆发,开始发起癫来,他伸展双臂转了一个圈,转圈之后他看着马兹达穆迪问道:“那么,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我在大计划中吗?我!达克乌斯!能为大计划献出一份力吗!” 马兹达穆迪眼睛里的黄色光芒更加炽热,丘帕可可两兄弟也停止扇扇子了呆滞地看着达克乌斯,过道两旁的灵蜥祭司们同样如此。 观星室中刹那间一片喧嚣,灵蜥祭司们开始议论起来,甚至比之前的声音还要大。 达克乌斯只知道大计划这个名词,这个名词所展现出来的东西就是空洞,空洞的跟口号一样,虚无缥缈。如果要按照古圣的计划执行大计划,正确的解释是必不可少的,这句话在他眼里看来说了就跟没说一样。还不如唯心一点,先去做,做完之后,宣称这就是大计划。 片刻后,达克乌斯和马兹达穆迪原地消失了。杜鲁奇们面面相觑,弗拉奈斯这时候果断地说道:“停在原地,保持镇定,等大人回来。” 达克乌斯被传送到了占卜池旁边,他看了眼池中受祝福的池水,马兹达穆迪直接从承舆上漂了起来,漂浮在半空中向水池而去,他诧异地看着马兹达穆迪。 “马大师是要邀请我一起泡澡吗?让我给他搓后背吗?不过我没带搓澡巾啊。” 马兹达穆迪这会已经泡在水池中看着达克乌斯。 “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您可以直接用魔法传讯,我应该能听的懂。” “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下来。” 这次轮到达克乌斯震惊了,这马大师不是据说对热血种有点偏见吗?但自来熟的他可不管这个那个的,直接把手放进池子里撩了撩水温,确认水温可以接受,直接开始脱贵族长袍和凯坦,从斯科吉出发在丛林里钻了十天可把他难受坏了。 达克乌斯泡在占卜池里,池子里的水是被祝福过的,泡在里面特别舒坦,惬意,如果这时候有一杯冰镇的酒就更好了。 马兹达穆迪就这么一直看着达克乌斯,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邀请这个奇怪的热血种一起来泡澡,也许这也是大计划的一部分?他挥了一下手,达克乌斯感觉他似乎屏蔽了什么东西。 “你这个热血种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古圣的印记?” “古圣赐福?古圣之子?我也不知道。”达克乌斯摊开手说道。 马兹达穆迪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是赐福,是印记!” 第14章 old ones 杜鲁齐们站在原地煎熬的等待了半个小时,沃特一直坚持站着,他似乎想保留杜鲁齐的尊严不想让这些嘶嘶咔咔的灵蜥看扁。 丘帕可可收到了某种指示,快步走了过来对着雷恩说道:“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让我先带你们去休息。” “达克乌斯大人呢?”弗拉奈斯直接问道。 “他和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在一起,很安全。”丘帕可可眨着眼,歪着头对着弗拉奈斯说道。 几名杜鲁齐权贵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他们决定就留在这里等达克乌斯。 丘帕可可又劝了几次,无果。 达克乌斯这边都在占卜池里游上泳了,他游到了马兹达穆迪的身前,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摸着马兹达穆迪肚子前的手印?应该是手印吧,他把手放在了放去,肚子滑滑的。他比划了一下,是手印,只是这些手印有些大。 马兹达穆迪低着头,无语地看着达克乌斯,他活了上万年从来没被这么冒犯过。 刚才聊了半天,达克乌斯发现他好像不是什么古圣赐福,古圣之子类的存在。反而比这些更高级,类似古圣化身之类的存在,可能是古圣用最后的力量把他拉了过来,身上还有印记,不然怎么解释? 至于古圣是个球?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old ones古圣,古圣不是个体,而是一个群体。据说在古圣降临这座星球前,这里生活着各种各样的巨大的生物,那些巨大的生物争夺统治地位,而最温暖的地区,即最靠近赤道带的地区,成为争夺最激烈的地区。其中一些生命形式是纯粹本能的生物,另一些则是在那个时代兴衰交替的成熟文明。 关于那个被遗忘的时代,各个种族的记录都知之甚少,那个成熟的文明可能被驱赶到了比地下海更深的地下,埋葬的废墟和后代生物仍然存在,天空泰坦和巨龙可能都那个时代的产物。 之后古圣在穿越浩瀚宇宙的旅途中,发现了这颗星球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因为他们看到了独特而无限的潜力。古圣开着飞船降临了,他们宣布这个世界将在他们不可知的大计划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 古圣使用凡人无法理解的力量,将行星的轨道转向变暖的太阳。随着时间的推移,冰盖消退,翠绿的森林很快长出,覆盖了新露出的土地。他们创建了两极星门,并创造了新的种族居住在星球上,包括史兰、蜥人、灵蜥、巨蜥、精灵、矮人、人类、食人魔和半身人等等,至于绿皮?绿皮是孢子粘裹在飞船外部不小心带过来的。 古圣创造仆人来满足他们的需要,史兰魔祭司的第一次诞生就这样开始了。史兰也是唯一能够与近乎无所不能的古圣直接接触并理解大计划的存在。根据古圣的指示,史兰在露丝契亚热带丛林里和旧世界最南方的丛林里建立了神庙城市,指示非常的具体,具体到在哪个位置建立神庙城市,每一座神庙城市都是有目的。 神庙城市的节点激活灵脉巨网形成连接,灵脉巨网就像这颗星球能量的关联矩阵一样,每个点都与下一个点相连接,古圣们能够利用这个巨大的能量库来操纵数不清的装置和强大的魔法。 史兰魔祭司也能够利用灵脉巨网,利用灵脉巨网的能量,他们可以移山填海,进一步帮助古圣完成大计划。只要每个节点保持连接,史兰就可以用于远距离的心灵感应交流。通过进入恍惚状态,史兰们可以传递纯净的思想并举行线上交流会议。 然而,世事不尽如人意,星门打开了另一个维度。 灾难突然降临,在全球范围内,海洋翻腾,森林的树冠摇晃,怪诞的扭曲开始生长着,莫尔斯里布邪月也是在时候形成的。 混沌恶魔们从裂隙中喷涌而出,大入侵开始了。随着星门的崩溃,古圣消失了,他们的命运无人知晓。 而留下来的史兰们还在拼死战斗,他们堵住了大部分裂隙,他们大部分都战死了,尽管他们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但他们只能缩小差距。他们既无法关闭它,也无法阻止席卷整个星球的魔法能量浪潮,直到奥苏安大漩涡的形成,这次大入侵才被扼止。 然后就半死不活的挺到现在。 达克乌斯不去考虑到底是什么了,既然他改变不了那就不重要,当下和以后才重要。 “我怎么才能提升古圣之力?” 马兹达穆迪看着达克乌斯摇着头。 “日之碑和月之碑的灵脉节点现在稳定吗?” 马兹达穆迪依然在看着达克乌斯,但这次他有些诧异,他没到眼前这个古怪的热血种懂得还挺多。 “暂时还稳定,至于以后。。。” 达克乌斯还在摸着马兹达穆迪的肚皮,这次他又换了个手印,这个手印就奇怪了,似乎是被混沌恶魔拍的?他说道:“到时候我会派一支军队守着其中一座。”顿了顿接着说道,“查佩尤托能从海里升起来吗?那座城市似乎连接着对面大陆的灵脉节点吧?” 马兹达穆迪看了达克乌斯半晌,他的疑惑更深了,这是新的大计划? “我可以把它升起来,但是没有史兰和足够的军队去镇守。” 达克乌斯不摸了,他开始在水池里仰泳,脑海里听到这句话他不游了,用手抹了一把脸说道:“如果之后可以的话,我会坐镇那里。” “回声之城扎慧塔克那里的混沌缝隙呢?” “现在关闭不了,得加强灵脉节点。” 达克乌斯点点头,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初代克罗卡领主,可以复活吗?” 马兹达穆迪这次终于不淡定了,眼睛里黄色光芒愈发炽热,仿佛要看穿达克乌斯一样。 达克乌斯感觉水都有沸腾了,咋滴?温水煮青蛙?他连忙游回了池边,开始穿衣服。 “这需要很强大的力量,需要灵脉节点打通,需要所有的史兰汇聚在神圣的第一城市伊塔扎,需要大量大量的军队来抵御混沌恶魔,我们无法做到。” “原来能复活啊,我以为被更高维的东西干扰了呢。” ps:这两章非常重要,重要到写岔了,后面得崩地步,大家有什么想法和问题都说说。 第15章 泉果之卵 达克乌斯一边寻思一边穿好了凯坦和贵族长袍,他摊起手来说道:“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这也许是新的大计划?不是吗?我给您带了些礼物,几块镶金的石板,希望您喜欢。我得去找我的同伴们了,他们应该等急了,接下来我们会在赫斯欧塔停留几日,然后去南方考察一下,我争取找到更多的石板,我就不打扰您的冥想了。” 说完达克乌斯做了一个贵族礼,就告退了,他得赶紧跑路了,搞不好再说一会就露馅了。 马兹达穆迪仍然泡在池子里,看着达克乌斯远去的背影,他在思考真的是古圣化身降临了?现在的大计划究竟是什么? 走廊很宽敞,但走廊的天花板很低,有些地方达克乌斯不得不弯腰。看着前面引路的灵蜥侍者弓着腰他也就理解了,这跟蜥灵蜥走路的方式有关。脚还没动头就走二里地了,这句话形容灵蜥的走路方式很妥当。 出来后,达克乌斯发现他站在南天星辰金字塔中间那段,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看着跟在他旁边的灵蜥侍者问道:“你知道我的同伴在哪里吗?” 灵蜥侍者疑惑地看着达克乌斯,随即摇了摇头。 达克乌斯指着顶端的观星室开始使唤起灵蜥侍者:“你去帮我叫他们下来?” 灵蜥侍者又呆愣了一会,就在达克乌斯等的不耐烦准备自己上去的时候,灵蜥侍者点了点头,开始屁颠屁颠地跑上去。 达克乌斯站在石阶上闲的没事,背着手一副领导视察的派头来到石阶一头,开始看着仿佛雕塑一样的神殿守卫,这些守卫就跟古堡里的石鬼像一样。心情愉悦的他开始跟个欠一样,逗着神殿守卫。 神殿守卫是蜥人中饱受尊敬的独特族群,他们生来的使命便是保护史兰魔祭司和神殿城市,为此他们奉献了一生的全部,只要为了守护目标,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作为守护者,神殿守卫是无与伦比的。他们凝立警戒,能够不眠不休地站岗长达数百年,甚至到了自己的身形都被尘封的程度。但是这些时刻警戒的哨兵不是石化的雕像,一旦感知到威胁,他们会瞬间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等了半小时,杜鲁齐们从金字塔顶端走了下来,沃特的腿还是那个样子。 说来也奇怪灵蜥祭司会操纵除了纪伦之风外的其他七风魔法,就是不会使用纪伦之风,可能是跟蜥蜴人的再生效果有关。直到信仰神蛇神索提戈崛起后,灵蜥祭司才会使用生命魔法,问题是由于一些派系和宗教关系,赫斯欧塔城里没有生命系灵蜥祭司。 丘帕可可领着杜鲁齐们来到了一座小型金字塔内部,这里相对干燥一些。 冷蜥们暂时存放在冷蜥洞穴里休息,远古三角龙和黑暗甲龙则存放在驯化兽栏里。 丘帕可可又带了些蜥蜴人的药剂和驱虫粉,几名昏迷的杜鲁奇服用了药剂后,不一会就醒了过来。 杜鲁齐开始吃着带来的牛肉干和豆子,至于灵蜥祭司们吃的干蛴螬和昆虫干没有杜鲁齐能接受的了。阿丽莎知道干蛴螬蕴含着某种魔法能量,但她还是接受不了。除了水果,其他的都被礼貌的退回了。 达克乌斯拿出锯齿匕首切开红芭乐放入嘴中嚼起来,红芭乐就是一种番石榴,嚼起来糯软香甜。 “好甜,你们都试试。”说完拿出框里红芭乐挨个抛了出去,发完后达克乌斯接着说道,“我们接下来在这里休整几天,明天带你们去转转。” 达克乌斯今天很开心,因为他迈出了重要的一步,通过确定他的身份,虽然他仍然没有搞懂他的身份。但他看到未来似乎有了一些转机,至少他能和这些史兰们达成一种合作和共识,而不是见面就开锤。 身为一名杜鲁奇,达克乌斯唯一靠谱的政治和军事盟友就是这些史兰们了,总不能是那帮蹲在山里的混沌矮人吧?和他们最多也就能从事下贩奴贸易,至于其他的种族emmm。。。不说也罢。 如果达克乌斯能解读石板,获得类似某种宗教解释权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成为露丝契亚的和旧世界南部教皇般的存在,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发动史兰们。 “什么蜥蜴人的永恒女王。” 想着想着达克乌斯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这算好高骛远吗? 第二天早上,丘帕可可又来了,来就来吧,还带了个礼物,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枚蛋,交给了达克乌斯。丘帕可可开始嘶嘶咔咔地介绍这枚蛋,说这枚蛋是在帕花科斯重建的时候被挖掘出来的,这枚蛋自古圣时代起第一次被发现。 达克乌斯把这枚纹路奇怪的蛋捧在手里看了起来,他大概知道这是啥玩意了。泉果之卵号称永远不会孵出的蛋,这枚蛋能孵化出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它只存在传说中。然而,这枚蛋并没有自行孵化的迹象,并且已经休眠了数千年,具体是啥没有谁也说不明白。马大师曾经宣称其孵化可能有重大的意义,确实挺重大的,重大到送给他了。 达克乌斯直接把这枚重大意义的蛋转手交给了阿丽莎,他让阿丽莎好好保存,并忽悠阿丽莎这枚蛋是神圣的,被祝福的,并在将来的不久后,这枚蛋里的传说生物会破壳而出。他的良心会痛吗?他莫得良心。 阿丽莎真信了,她在哥哥和嫂子的协助下做了一个防摔框架,把蛋固定住。 达克乌斯带着杜鲁奇们开始跟随丘帕可可在城市里转悠了起来。 丘帕可可作为马兹达穆迪身边的红人,他只会在马兹达穆迪醒来的时候服侍,其他的时候他要和他的兄弟皮奇波奇一同管理赫斯欧塔。 赫斯欧塔的空军翼龙军团由『诸天之王』提克塔托统辖,其他军队则由库·迦所统辖,不过这二位在好久之前就被派往露丝契亚南方了。 不在的时候就由丘帕可可两兄弟管理军队。 ps:猜猜蛋里是什么? 第16章 灵蜥的运行逻辑 “叫军队来露丝契亚和经略考琛平原那都以后的事,这次还是先考察。得先考察下考琛平原的环节在决定,不过应该没问题。实在不行就在查佩尤托建立一个港口,当成中转站。” 达克乌斯一边转悠一边想着,想了一会他就不想了,因为太吵了。 宽阔的大街上挤满了各种职业的灵蜥,灵蜥们用咔咔声、嘶嘶声和其他奇怪的高亢声音无休止地喋喋不休,羽冠的颜色随着语调和内容不停的变幻,就像机箱里rgb跑马灯一样,更让达克乌斯闹心的是他能听懂这帮灵蜥在说着什么。 丘帕可可今天带上了专属于灵蜥祭司的面具,佩戴着各种金制的首饰和华丽的羽毛。他弓着腰在前面走着,手里拿着达克乌斯送给他的法杖,虽然他拿着这个法杖一次魔法也释放过,但是他很喜欢,认为这个法杖在有某种意义,是他与达克乌斯的友谊的象征。 丘帕可可身后还跟着两名挥扇侍者给他扇风,可能在燥热郁蒸的丛林中,保持凉爽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吧?但是达克乌斯看着他这副派头总想用靴子狠狠地踹他的屁股。 城市中央游行大道仿佛像长安的朱雀街一样,把赫斯欧塔左右分割开,灵蜥居住区构成了城市的主体,数以万计的吧友们在这里居住着。 在诠释大计划的史兰魔祭司率领下,轻盈迅捷的灵蜥、数量众多的蜥人战士、剽悍凶猛的巨蜥以及诸多其他野兽和巨兽,都坚定地追随着古圣布置的大计划。 而灵蜥们在大计划和蜥蜴人社会中扮演着极为重要和关键的位置,他们是蜥蜴人社会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属于润滑剂一样的存在。 灵蜥是有寿命的,但他们没有性别,他们对水有着天生的亲和力,可以快速游过黑暗的丛林沼泽和河流,通常会在水中停留长达一个小时。 灵蜥们有很多职业,算着古圣什么时候归来的占星师、安排日程的大计划管理员、在沼泽里捕鱼捕蛙的渔夫、往来与各个神庙城市之间的公使、负责清洁孵化池的清洁工、挖掘欧西尼特矿石的矿工、保障军队补给与装备的监督者、保管石板的图书管理员、指挥修筑神庙的建筑师、稀少且经验丰富的陨铁锻造师、驯养喂食野兽的饲养员。 这些职业可以确保一座神殿城市的日常平稳运行,如果没有灵蜥们,蜥蜴人社会就会崩溃。当然他们也会去执行巡逻广袤丛林的任务,他们有着极高的组织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总是集群行动,他们也是为数不多有能力去驱使那些体型更庞大,心智更原始的巨兽和野兽去战斗的古圣造物。 作为军队,灵蜥会介于鲁莽和突然的恐慌之间,轻盈而敏捷的灵蜥在其他笨重的蜥蜴人之中显得相当出挑,天性使得他们比起坚忍的蜥人更容易逃跑,天性使得他们比起保守的蜥人更喜欢突袭敌人。 灵蜥会寻找机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攻击和包抄它们的敌人,或者活跃在蜥蜴人军队的侧翼和后方,用雨点一般的标枪和吹箭骚扰敌人部队。他们的投枪和吹管有相当的威胁性,因为他们的武器上都涂满了从露丝契亚丛林沼泽中栖息的毒蛙、毒虫、毒蛇身上提炼的剧毒。 标准的丛林特种兵和散兵,令进去丛林的入侵者防不胜防。 灵蜥们同样有阶级的,曾金字塔结构,级别最高的是灵蜥祭司。(灵蜥祭司皮奇波奇那章介绍过,其他的遇到在介绍。) 其次是骑着穴居龙的灵蜥先知,或者叫灵蜥神谕者,数量及其稀少,城里根本没有,一般在都在野外活动,游历在露丝契亚丛林和废弃神庙城市里。 接下来是灵蜥首领,类似将军负责指挥军队,最下层的灵蜥就是达克乌斯现在眼前的这群。另外变色龙和红冠灵蜥都是灵蜥的变种。 此时的马兹达穆迪还在泡在占卜池中,镶金石板悬浮在他的面前,他在解读着镶金石板上的内容。 这种镶金石板上通常记录着非常重要的东西,比如可以移山填海的魔法、某种神奇装备的制造、古圣遗留装备的使用方法等等。 其中三块石板上确实记录着一种极其可怕且神奇的魔法『拉兹寇托的黄金法球』,居住在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的第二代史兰阿多希-特赫加会需要这种法术。 唯独第四块石板的内容比较独特。 这块石板上的内容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句话,上面写着『一名古圣的**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会调整并**新的大计划,并****的到来。』 马兹达穆迪在反复参悟石板上的这句话,包括上面的每个标点符号。 这会达克乌斯已经来到了及其热闹的宏大市场,这里属于灵蜥的交易市场,蜥蜴人的社会没有贝壳和贵金属货币的概念,交易全靠以物易物。 灵蜥们激烈的争吵和比划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提升自己手中物品的价值,在达克乌斯的眼中这些灵蜥充满了狡诈和市侩,同时有种离奇的违和感,仿佛像某种设定一样在支配着这群灵蜥们。 一只灵蜥在展示着他鸟羽编织,他不停的在吹嘘他手中的工艺品,说这是他费劲千辛万苦采集鹦鹉和蜂鸟等珍贵鸟羽精心编缀起来的。而他面前的灵蜥手里则捧着黄金打制的手镯、脚镯、耳环和鼻环,同样在嘶嘶咔咔声吹嘘着他的工艺品。 达克乌斯在那观望,他特别好奇,好奇这两只灵蜥是否能进行交易,逻辑居然顺利的运行下去,在争执和砍价5分钟后,这两只灵蜥最终交换了工艺品,精美的鸟羽编织换了一副脚镯。两只灵蜥当场就把工艺品穿戴在自己身上,脸上仿佛洋溢着一种喜悦的表情,皆大欢喜。 杜鲁奇们在半步翻译雷恩的协助下开始交换物品,杜鲁奇们很克制,没有抄起武器去抢,而是拿着随身的物件去换。 第17章 迪迦 阿丽莎捧着蛋,用她的灵环换了一副黄金和珍珠打制的金鸟手镯。 灵蜥金匠的工艺技术及其精湛,他们铸造的金鸟首饰,头、舌和翅膀都活灵活现。 最受欢迎的还是雷恩,他用一张羊皮纸肖像画给他的妻子换了一副带在头上的鸟羽编织,那只灵蜥把画像举在他的脸旁,羽冠的颜色不停地变幻着,兴奋地问着旁边的灵蜥画的像不像。一群灵蜥围在了雷恩的身旁,手里举着工艺品,他们也要跟雷恩换一张肖像画。 达克乌斯看着雷恩寻思道:“他一个杜鲁奇在这生活也能养活自己,他只需要每天出摊来到宏大市场给这些灵蜥们画肖像就行,而且出画速度极快,因为这些灵蜥们都长的差不多。” 吉纳维芙只有一件衣服,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趁着别的杜鲁奇不注意,达克乌斯拿出贵族长袍里的绒布袋子塞进了她的手里。 “去换些喜欢的,这是你一路上对他们照顾的回馈。”达克乌斯对着吉纳维芙笑了笑。 吉纳维芙悄悄地打开绒布袋子,里面都是戈隆德黑暗巫术修道院出品的杜鲁奇精美首饰,她在感谢达克乌斯后,也开始跟着灵蜥们比比划划起来。 丘帕可可又转了回来,往达克乌斯的手上塞了一条花边项链,项链是用珍珠、绿松石珠、红色小贝壳和小金珠串穿成的,每隔一段距离就用一个金环结起来,最外圈是一排二十四只小金铃,他对着达克乌斯狡诈地眨了眨眼。 达克乌斯直接把花边项链揣进贵族长袍里,虽然他很喜欢,但是他还没傻到直接戴上。看那表情估计丘帕可可的盗窃癖又犯了,八成是从别的灵蜥手里偷的。 市场里不只有灵蜥,还有几只蜥人,蜥人的旁边围着一群灵蜥,这些灵蜥把手里的工艺捧到蜥人面前着卖力地介绍着。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就像古董市场里突然来了个有钱的傻棒槌,谁都想坑他一笔。 达克乌斯又看到一个奇特的蜥人,这个蜥人跟其他的蜥人不同,弓着腰都得有将近2米6身高,身上穿戴极其华丽的黄金制品和甲胄,蜥人出现后,拜涅就盯着蜥人看,那个蜥人也在注视着杜鲁奇们,丘帕可可迎了上去和那只蜥人攀谈起来。 拜涅走到达克乌斯耳旁说道:“这只蜥人极其极其危险。” “嗯,我也感觉到了,这应该是个蜥人古血战士,属于将军级别的那种,你全盛时期能打的过吗?” 拜涅犹豫半天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可能在生死之间见分晓。” 达克乌斯听懂了拜涅的意思,基本就是生死之间五五开,一回合决定胜负那种。 丘帕可可和蜥人古血战士交谈了一会又回来了,交谈的过程中基本都是丘帕可可在说,那个蜥人古血战士给达克乌斯的感觉及其古板呆滞。 “那是赫斯欧塔的蜥人古血战士迪迦,他来换点首饰。” 一听这名达克乌斯就崩不住了。 “能变成光吗?” 丘帕可可听不懂什么意思,呆愣地看着达克乌斯。 “没事,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在宏大市场逗留了一会,杜鲁奇们又随着赫斯欧塔市长丘帕可可去别的地方转了转。 先去了巨蜥劳工社区,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工作,一群傻乎乎的巨蜥在空场爆发着原始的力量,玩着裸绞,发泄力气。 杜鲁奇们看的津津有味,但是没有谁要求下场去玩玩,包括拜涅。没有哪个杜鲁奇会蠢到跟长的像鳄鱼一样的巨蜥比试力气,杜鲁奇挨上一拳是真的能飞到半空中。 “什么大混草,太特么waaagh!了!” 巨蜥是蜥蜴人种族的核心亚种之一,是蜥人鳄鱼型的远亲。由古圣所创造,是强壮、顺从的建筑工人、劳工和强大的战士。 在城市中巨蜥会听从灵蜥的安排负责搬着或扛着建筑材料从事建筑工作,他们的肉体比他们的蜥人亲戚更大、更强。他们的体型也更加庞大,肌肉如同岩石般结实,血盆大口中是剃刀一样尖锐的牙齿。 在战争时期,巨蜥会结成部队,在灵蜥的远程掩护下冲击和破坏敌人的阵线。他们的年龄是无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鳞皮和肌肉防御力越来越来强,强到连发弩顶在身上都射不穿的那种。 艾尔米尔看着家族的黑色方舟海盗队长问道:“我记得,你碰到过这玩意?” 黑色方舟海盗队长心有余悸地说道:“是的,小姐,两百年前,在更南方,一头巨蜥潜伏在沼泽中,我们当时根本没有发现,那头巨蜥快速的移游到了我们身后攻击我们,当时我们那一队就我活了下来。。。” 虽然后半截话黑色方舟海盗队长不说了,但达克乌斯都能脑补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那头巨蜥绝对饱餐了一顿。 在巨蜥劳工社区待了一会又去了驯兽围栏。 来的时候两头巨兽开始加强度上装备了,灵蜥饲养员们正在把一个露丝契亚化的台子吊到甲龙的背上。黑暗甲龙的头冠上已经镶嵌金板护具,不过没有装配索提戈圣柜和复活水晶,那是蛇神索提戈的玩具,赫斯欧塔没那玩意。 “赫斯欧塔没有索提戈圣柜和复活水晶,我能接受,但是连太阳引擎都没有了?” 丘帕可可看着达克乌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赫斯欧塔金字塔安全室里最后一具太阳引擎在三百年就装备了。”说完指着远处的另一头甲龙。 “真是老太太过年,除了不缺金子和宝石,其他啥都缺。”达克乌斯嘀咕一句。 大只佬的新朋友也在装配,雕有纹饰的金板已经镶嵌到远古三角龙厚实的表皮上,在达克乌斯看来这金板更多是为了标识,而不是提供防御。弧形巨角上已经戴着装饰性的套环和黄金制的尖头,现在正在安装覆盖整张面孔的加固面具。 至于诸神引擎和雷鸣引擎就洗洗睡吧,别想了。 灵蜥饲养员们在远古三角龙背部吊装了一个露丝契亚化的阶梯高台,高台底部安装了一具极其落后的床弩,似乎从出现之后没更新升级过,高台高部空荡荡的应该是站人或者放辎重用的,高台后面安装着一个半圆形露丝契亚风格的石制装饰。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东西屁用没有,是能凉衣服还是挂首级?另外旁边像两根电线一样的东西是用来逗猫的吗? 暂时就这玩意吧,达克乌斯没让灵蜥们装,人家都装好了,这是人家心意,他还得感谢人家。 又往驯兽围栏里面走了走,杜鲁奇们看到了泽拉革,泽拉革比大只佬的新朋友还要大一圈,泽拉革应该是整个露丝契亚大陆最大的一头巨型远古三角龙,马兹达穆迪出去作战的时候就把承舆悬浮在泽拉革的背上。 这帮杜鲁奇们开始议论着这头巨型远古三角龙的战争价值,但是他们很快不议论了。 因为杜鲁奇们来到了暴龙坑。 ps:游戏里确实有个叫迪迦的古血战士,我今天晚点把露丝契亚的地图和史兰标注出来。 开个小单章 发个领主表和地图 放张两张图,一章是吧北方赫斯欧塔的。 这张是整个露丝契亚,红的代表背景里帝国2010年这个时间线确确实实是还在的,白的则是失陷废弃的。 后续的故事时间线提前了,或者稍后了,我会说_(:3」∠)_ 太阳之城,赫斯欧塔。领主马兹达穆迪,第二代。 太阳之城,赫斯欧塔。提克塔托灵蜥翼龙领袖。 太阳之城,赫斯欧塔。库·迦远古蜥人,出生在在阿斯霍托。 幽灵之城,塔拉克斯。领主xtli-西提里,第?代。 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领主阿多希-特赫加,第二代。军书第6版,8、19页,第7版31、69页。 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领主塔兹特克,第?代。 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泰托·伊考,最强灵蜥祭司。 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领主祖尔,第?代。木乃伊化 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领主惠尼艾坦奎,第二代。 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领主泰努克利,第?代。惠大师下属。 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查卡斯,最强神殿守卫。 首座之城,伊塔扎。哥罗克,大白蜥。 首座之城,伊塔扎。领主斯罗特,第3代。 首座之城,伊塔扎。领主克罗卡,第1代。木乃伊化 首座之城,伊塔扎。领主特佩克-因齐,第5代。 黄金之城,查库阿。特亨霍因,蛇神索提戈先知,状态特殊。 流浪状态,纳卡伊,远古巨蜥。 流浪状态,领主乌尔哈普,第?代,永恒之雨中的航海者,世界巡游者。不在露丝契亚 在混沌摸鱼,欧西约坦,传奇变色龙。 确实存在的, 华纳比克,blotlbova布洛特波瓦,第1代。蜥蜴人8版军书,第61页。后续等我编 旧世界南地,隐藏之城,泽特兰。chotta奇科塔,第1代。蜥蜴人6版军书,第8页。后续等我编 领主希利佩帕,第?代,木乃伊化,出自军书年表。后续等我编 领主梅尔钦,第?代,出自军书年表。后续等我编 没列出来的史兰龙套大概还有15个。 第18章 北暗精南灵蜥 达克乌斯刚到暴龙坑就看到一个令他无语的大活。 灵蜥饲养员们在用索套控制一头3米高的暴龙幼崽,结果在暴龙幼崽狂暴的撕扯下,其中一具拉拽着前爪的索套突然断了,暴龙幼崽怒吼一声,灵蜥饲养员们被甩了出去的同时传出了刺耳的惨叫声,场面顿时血腥和不可描述起来。 “嚯!真是北杜鲁齐南灵蜥,一个比一个拉胯。” “安埃斯·莱玛在上!” 达克乌斯旁边的杜鲁奇们也纷纷震惊起来,尤其是驯兽师们。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以卡利恩为首的驯兽师们开始议论起来,如果是他们的话会怎么做,大有跃跃欲试想在南边同行前露一手的架势。 “你们的驯兽水平可以吗?”达克乌斯认真的看着卡利恩。 卡利恩这时候已经心潮澎湃了,他直接单膝跪地行礼。 “少爷,我们想试试!” 达克乌斯趴在围栏上拍了拍手说道:“那就试试!给这些灵蜥们来一点杜鲁齐的震撼。雷恩,带他们下去。” 半步高阶驯兽师卡利恩刚才看到暴龙幼崽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他认为这种野兽要比远古三角龙强,战争多头蛇同样如此。 卡利恩都开始脑补下一届利爪大赛了,他指挥着暴龙一口一个蛇头,击败拉卡斯的战争多头蛇,一雪前耻! “赫斯欧塔有多少暴龙?” 丘帕可可的右手正拿着法杖,他低着头掐着左手的四根手指算了起来,算了半天突然说道:“三头,还有两头幼崽。” “天呐!你怎么算的这么快?”达克乌斯阴阳怪气地说道。 旁边的杜鲁齐们有些崩不住了,丘帕可可却得意洋洋地说道:“不然我怎么是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最喜欢的侍者。” “啊,对对对,你是最棒的!” 达克乌斯的垃圾梗没发挥出作用,丘帕可可压根就没听出来。 丘帕可可开始手舞足蹈,嘶嘶咔咔地说了起来。 先是说到了他的前任在马兹达穆迪冥想的时候,擅自解读理解大计划,并发布活祭和对活火山的不当崇拜仪式,好在『恰当』的时候丘帕可可两兄弟唤醒了马兹达穆迪。 虽然那只过度活跃的灵蜥祭司为大计划流过血,为赫斯欧塔流过泪,但还是被『恰当』的喂给了暴龙。 达克乌斯又了解到,灵蜥中还有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职业,暴龙蛋赏金猎人。 这是一项及其危险的职业,从事这个职业的灵蜥一直徘徊在谨慎和鲁莽之间。由于体系和同感的问题,灵蜥无法做到杜鲁齐驯兽师在纳迦罗斯山脉里看到什么抓什么并完成驯化,灵蜥们只能通过蛋开始培育。 暴龙蛋赏金猎人会深入丛林中,寻找暴龙的巢穴,许多灵蜥会在尝试中丧生,被一头保护巢穴的雌性暴龙踩在脚下或整个吞下。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珍贵的暴龙蛋会被灵蜥抢走并送回神庙城市孵化。 “如果暴龙蛋赏金猎人们成功带回来一枚暴龙蛋,他们会在灵蜥中变得大名鼎鼎!” “神特么大名鼎鼎的灵蜥!” 暴龙坑下的杜鲁齐驯兽师们已经在摩拳擦掌热身和准备工具了。 丘帕可可还在几啦哇啦地说着,又说到了暴龙坑里的灵蜥饲养员,这同样是个高风险的职业。暴龙蛋会由细心的灵蜥密切照料,新生的暴龙幼崽可以狂暴地将灵蜥一口撕成两半,很少有灵蜥饲养员能活到看到他们的劳动成果。 暴龙幼崽成年后也会继续繁殖,蛋生蛋,源源不蛋,当然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想象,因为周期太长了。 别问为什么不是蜥人和巨蜥这种大块头上,因为这两种古圣造物太憨太糙了,做不来这种细活。虽然他们会随着年龄的增加提升智力,但也就那么回事。 卡利恩他们进场了,进门直接丢投网罩住了还在进食的暴龙幼崽,丢完之后驯兽师们直接散开,准确的投掷索套把暴龙幼崽控制住,控制住后驯兽师们随即调整方向卸暴龙幼崽的力气。 此时暴龙坑上已经围满了灵蜥,都是不知道在哪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 暴龙是亘古以来便在原始丛林的夜晚中带来恐怖的顶级掠食者。这种巨兽拥有强劲的身躯,健壮的后腿,以及用来与沉重庞大的头颅相平衡的粗壮长尾。只要嗅到一点点猎物的气味,或是看到周围最细微的风吹草动,暴龙就会大步奔跑起来,以与庞大体型不相称的惊人速度前进。 暴龙的前肢和利爪能紧紧抓牢猎物,血盆大口中长满了獠牙,如同匕首一般锋利。张口咬住猎物之后,暴龙会扭动脖子,撕下一大块血肉来。这样的撕咬下,暴龙的猎物会直接被一块一块、一口一口地肢解殆尽。 而暴龙最可怕的时候莫过于尝到血腥之后,那时的暴龙会进入一种狂热的嗜血状态,会撕咬屠杀所有眼前的活物,有时甚至会在一整群兽群中间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就是暴龙的生存方式,毕竟露丝契亚的原始丛林只允许最强悍的怪物生存,弱者只能成为掠食者的盘中餐。 大只佬新朋友的背上就有被暴龙牙齿啃食和前爪钉扯的伤痕。 卡利恩左手拿着一柄蜥蜴人制式的长矛,右手挥舞龙筋鞭,不停地抽打地面,同时与暴龙幼崽同感着。 暴龙幼崽向卡利恩发出愤怒的咆哮,卡利恩同样带着压迫和侵略性的目光盯着它的双眼。同时甩动冲天辫和龙筋鞭,龙筋鞭头部的倒钩直接抽中了它的嘴唇并且划开了长长的口子。 这只是杜鲁齐驯兽师的基本操作,坑上面的杜鲁齐们没啥反应,旁边的灵蜥饲养员反而原地蹦了起来,开始喝彩。 “什么蜥前显圣,天下众蜥苦暴龙久已?” 暴龙幼崽愈发的愤怒,开始发力挣扎着,可能是在听不懂的喝彩声加持下,卡利恩开始连续快速挥龙筋鞭。 血祭和魔法铭文加工出来倒钩极其锋利,仿佛有流血附魔效果一样。每下都抽在暴龙幼崽的的关节薄弱处,卡利恩的龙筋鞭要么在半空中蓄力,要么就狠狠地抽打过去。 第19章 暴龙与多头蛇孰美 “加根图赞在赫斯欧塔的哪个方向活动?” 丘帕可可对达克乌斯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有些麻木了,他没有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而是直接说道:“西边。” 达克乌斯盯着丘帕可可再次确认道:“是帕花科斯的西边,还是赫斯欧塔的西边?” “当然是在赫斯欧塔的西边啊,它在失陷之门那座废弃的神庙城市附近活动。” 论起最为着名的暴龙,自然是非强大的库·迦胯下的魁摩克莫属。然而对于赫斯欧塔的灵蜥们来说,世上还存在另一头无与伦比的暴龙,这是头永远不会被驯服,永远的饥肠辘辘,而这种永恒的饥饿已经发展到了难以遏制的程度。 蜥蜴人称它为『加根图赞』,即『古圣的巨兽』,并将其作为一个次级神祗来崇拜。加根图赞所经之处不留任何活口,这头最强大的野生暴龙已经在露丝契亚的丛林里漫游了好几个世纪。 达克乌斯问这个问题的主要目的是暂时避开这头巨兽,别接下来的旅程撞上了。因为他刚来暴龙坑的时候,坑下那头暴龙幼崽看了他一眼,也不是不能沟通,就是表现得极为极为抗拒,等于无法沟通。问题是马大师的泽拉革,那头巨型远古三角龙在他面前都很顺从啊。 达克乌斯之前还寻思着整个大活,接下来骑着加根图赞去考察露丝契亚,现在看来去了就是纯纯的送菜。 “难道是我的古圣之力太弱了?我明天去赫斯欧塔各个古圣金字塔去看看?万一能激活解锁呢?” 此时暴龙幼崽的关节和身体上全是伤口,伤口里不停地渗出血液。它又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后腿趴跪在地上,极其不服的屈服了。 坑上的杜鲁齐们和灵蜥们发出喝彩。 卡利恩退开了暴龙幼崽的攻击范围,举起长矛和龙筋鞭接受喝彩。 达克乌斯化身成了罗马皇帝对着卡利恩举起大拇指。 卡利恩露了一手的同时,似乎证明了可以驯服暴龙的可行性? 暴龙这种古圣降临前就存在的史前巨兽太离谱了,说暴龙是史前生物是因为纳迦罗斯北方的冰层里偶尔能发现它们被冰封的遗骸。 只有最强大的蜥人古血战士或疤痕老兵才能骑着这种嗜血的庞然大物投入战斗,而仅仅控制住这头巨兽就需要大量的技巧和力量。这完全是由于暴龙自身的极端意志造成的,它们并不是愚蠢的生物,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才能使它们屈服。 然而,即便是精通控制,通常情况下不是很稳定。战斗的大部分时候,骑手都在和暴龙做斗争,当然库·迦除外。暴龙在骑手的控制下会成为致命的巨兽,能够冲垮敌人的阵线,粉碎敌人的战斗意志。 一旦暴龙尝到鲜血的滋味,就会在激烈的战斗中失去控制,开始狂怒癫狂起来,回归本能成为致命的顶级掠食者,不受控制地冲锋并吞噬它视线范围内的任何生物。 这时候就得借用着名的巴托尼亚探险家博瑙多的遗言。 “别跑,我的朋友们,别跑!暴龙是一种头脑及其简单的巨兽,它的视力很差,而且像大多数掠食者一样,它们习惯于发现快速移动的猎物。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晚上这顿饭是在城里的瀑布下面解决的,瀑布里的水来自地下是安全和干净的,好多灵蜥市民们在里面游着泳,偶尔还能看见巨蜥的头浮在水面上。号称能从巴托尼亚游回克拉卡隆德的黑色方舟海盗队长对下水表现得很抗拒。 丘帕可可和杜鲁齐们在瀑布下面洗着澡,游着泳。 岸上的吉纳维芙和灵蜥侍者们忙前忙后烤着蜥肉、树蛙。 篝火晚宴的时候,达克乌斯敲着回声之鼓,杜鲁齐们和灵蜥们开始斗舞,场面极其热闹,闹腾到了半夜才回去休息。 回去后,雷恩开始给躺在睡毯上的沃特讲述今天的奇特经历,期间各种夸大其词,听的达克乌斯直摇头。要不是雷恩送给沃特一对精美的露丝契亚黄金金鸟手镯,沃特都想侧着身子不听雷恩的信口胡诌。 初代史兰克罗卡、布洛特波瓦、奇科塔都在大入侵的时候创造奇迹并陨落了。 如今现存的二代史兰只有居住在太阳之城赫斯欧塔的马兹达穆迪,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的阿多希-特赫加,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的惠尼艾坦奎。 每个史兰都是极其独特的个体,阿多希-特赫加侍奉着古圣拉兹寇托,性格冷漠的他常年挂机、魂游天外、思绪总是飘得很远。神秘的视线环游着星球,敏锐的目光穿透云层、山脉和幻境,时常被世界在古圣塑造前的远古幻象所撼动。他也感受到了两年前突如其来的预兆,但他终究没有搞懂预兆究竟是什么。 而惠尼艾坦奎现在一直处于离线无法被唤醒的状态,只有他的下属史兰泰努克利才能唤醒。 史兰们一直对大计划的内容有所争论,作为领头史兰马兹达穆迪之前的顿悟是,蜥蜴人未能完成古圣的第一个法令,灭绝低等种族不是大计划的一部分。他认为,在第一阶段完成之前,大计划的下一阶段是没有意义的,这样做只会招来更多的错误。比起其他的史兰,他对找到的石板研究比较多。了解的越多困惑越多,露丝契亚的灵脉巨网也越来越衰落。 镶金石板上古圣留下的话是对的,预兆也是对的,马兹达穆迪现在决定再找那个热血种谈一谈。 上一秒刚准备睡觉的达克乌斯,下一秒就出现在占卜池里。 达克乌斯一脸懵逼地看着还泡在池子里马大师,茫然地摊了摊手。 “我们需要在谈谈。” 达克乌斯盘坐在池边的石阶上,用池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些。 “如您所愿,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 马兹达穆迪盯着达克乌斯看了一会。 “可以说说你心中的大计划吗?” 达克乌斯严肃地说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考察,了解下露丝契亚的具体情况,太阳之城是我到访的第一座神殿城市。”说完这句话他顿了顿,“说实话,尊敬马兹达穆迪领主,太阳之城留给我的印象不怎么好。” 第20章 毛装备 虽然达克乌斯待在赫斯欧塔的感官要比待在克拉卡隆德的要好,但赫斯欧塔还是陷入一种不可逆转的衰败。 通过赫斯欧塔以点带面就能看出来,露丝契亚大陆就像一个即将垮掉的公司,古圣是董事会,一场重大危机来临后董事会直接跑路了,留下一地烂摊子。 原来的ceo克大师归隐了,归隐之前把位置传了下来,马大师从一个拆了东墙补西墙能力特别强的经理变成了ceo。 马大师只是个二代史兰,他都没见古圣,只有初代能跟古圣交流。他平常都是等大计划通知,做点微小工作比如移山填海之类的,他哪知道大计划是个什么玩意。 上任后的马大师没有古圣技术和力量加持与大计划具体内容的指导,只能整天喊着大计划大计划,尽量维持着老本。 其他的史兰经理们要么摸鱼,要么摆烂,下面的员工们生物机器人程序化,做着本职工作,尽量维持一片稳中向好的局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裁员和抓考勤? 马兹达穆迪还在看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灵蜥居住区的建造规模能居住几十万的灵蜥,可现在才这么点,巨蜥劳工社区里的巨蜥同样数量稀少。兽栏里的巨兽空荡荡的,祝福培养器皿也没有被激活。暴龙才三头,这还是算上库·迦那头魁摩克。给史兰们建造的金字塔同样也是空荡荡的,整座太阳之城只有您镇守。” 说到这,达克乌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道:“战争设备更是如此,诸神引擎、太阳引擎和雷鸣引擎无法制作,损失一个少一个。混沌的力量会越来越强,这样不可逆转的衰败可撑不了几次入侵了。” 马兹达穆迪依然在看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不说了等着马兹达穆迪的回答,等了许久也没动静,他挥出手臂向马兹达穆迪挥了挥。 “嘿!” 等了一会马兹达穆迪仍然没有回过魂来,达克乌斯说的这些问题,他比达克乌斯还清楚,这七千年来他看着露丝契亚大陆一步步走向衰败。 达克乌斯只好看着镶金石板解闷,他仍然看不懂石板上奇奇怪怪的鬼画符。 “有古圣印记还看不懂石板的内容,难道要滴血认主?还是开鹰眼视觉?” 达克乌斯看着看着,眼前的石板突然悬浮起来。 “这块石板上预示着你的到来,你会重新调整并制定新的大计划。” “真的不会是古圣把我拽过来的吧?如果我没截到石板的话此刻已经流落到旧世界了?这也是命运吗?太特么离谱了。” 达克乌斯开始背着手原地踱步,看着地面思考许久。 “目前我的大计划还是先考察一下露丝契亚大陆,没有调查就没法制定大计划。” 马兹达穆迪缓缓地点了点头。 “冒昧的问下,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您掌管着多少灵蜥先知?他们能解读石板吗?” “赫斯欧塔孵化的只有两只了,可以,只要在灵脉附近我就可以连通他们的眼睛,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他们来释放魔法。” 达克乌斯点点头说道:“能叫他们去帕花科斯等我吗?”说了一半他突然地问道,“话说您不冥想吗?” “冥想是为了思考大计划和洞察感知魔法的奥秘,既然大计划已经来了,为什么还要冥想呢?” 马兹达穆迪没有等达克乌斯回应,直接抬头举起了双手,眼中的黄色光芒愈发炽亮。 “其中一只可以,另一只在华纳比克附近,必要的时候我会让他去斯兰雾佩克等你。” 达克乌斯开始不要脸起来。 “赫斯欧塔还有塔兰克斯拉战矛和众神之手这类的装备吗?” “没有了,你有武器这方面的需求可以去找丘帕可可。” 意料之内不是吗? “丘帕可可也跟着我去吧,再带上点军队,赫斯欧塔烈阳战旗能借我用用吗?毕竟不是所有的史兰都像您这么开明,1700年前还有股杜鲁齐偷了伊扎塔的奎特利星之石碑。” 那块石板再次悬浮到了达克乌斯的面前。 “这块石板你带着,交给其他的史兰们看。这三块石板交给阿多希-特赫加,他会用到石板上的法术。” 下一秒,达克乌斯又回到了休息了地方,整个房间内的杜鲁齐都已经聪明地睡着了,包括吉纳维芙,可能今天玩的太累了,起码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第二天,丘帕公公依旧准时把杜鲁齐们吵醒,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招待好杜鲁齐们。 巨蜥扛着赫斯欧塔烈阳战旗插在金字塔外面,这玩意跟大纛一样,上面描绘着柯泰戈的神圣图腾,金光闪闪的图腾生成着一个金色能量之球,涌动着强烈的阳光,几乎不可能仰视它。胆敢强行望去的,会被灼成瞎子,但身在其中则会被柯泰戈庇佑免受伤害。 所有的神庙城市中都有供奉着各个古圣的神庙,而赫斯欧塔叫太阳之城是有原因的,因为露丝契亚大陆最大的柯泰戈神庙就座落在这里。蜥蜴人们认为古圣柯泰戈带来了温暖和能量,是太阳之神。信奉古圣柯泰戈的灵蜥祭司会操纵阿克夏之风,使用火焰系魔法。 “还真毛到装备了,第一件紫装居然是杆战旗,虽然只是暂时使用。” 雷恩又带着杜鲁齐们去宏大市场了。 达克乌斯则去城市最深处的大型地下洞穴中的孵化池看了看,孵化池号称『生物机器人3d打印机』。所有的灵蜥、蜥人、巨蜥都会出生在这里,孵化池是一座神庙城市最核心的所在,蜥人士兵们不停的巡逻着,一剑一只蜥人士兵站岗,估计来个凯恩刺客都潜入不进去。 这就是有丘帕可可带着,要么达克乌斯都进不去,洞内还有一支神殿守卫百人队守在里面。 几名孵化池清洁工在小心翼翼地给孵化池里的大蝌蚪喂食大型昆虫并清理着残渣。 一群不用找妈妈的大蝌蚪在孵化池里游来游去,不久的将来这些蝌蚪就会完全长大。 第21章 横向滚筒 “孵化池里的这批蝌蚪可能是蜥人冷蜥骑手,他们马上要长大了。”丘帕可可介绍道。 蜥人是古圣创造的蜥蜴人核心种群之一,由古圣在原始露丝契亚的沼泽中发现的某种史前鳄鱼或短吻鳄培育而来。蜥人比他们的鳄鱼祖先更聪明,可以用两条有力的后腿直立行走,让他们的手臂可以自由挥舞残忍沉重的武器,但这也让他们失去了鳄鱼四条腿所具有的行走速度和在水中快速移动的能力。 蜥人从爬出水池的那一刻起,战斗就根深蒂固地刻印在他们的脑中。他们不是单独出生的,而是作为一个队列,一个完整的军事单位,他们的余生都将并肩作战。 一起出生的蜥人们身体上的颜色和斑纹都一模一样,就像复制粘贴出来的。他们有着共同的思维模式,对自己的职责专一,以至于他们没有思想和个性的概念。他们被一种怪异,不言而喻的同步模式支配着,整个阵型像一个整体一样转向,或者发动伏击,整个过程不需要任何口头的命令。 平日里的蜥人负责保护神庙城市,开战时,蜥人是战斗的核心单位,弓着腰身高都有2米4的他们会成为冷血无情的捕食者。 蜥人冷蜥骑手和神殿守卫是蜥人的亚种,孵化池中孕育出来的数量及其稀少。当然比前两者更稀少的是蜥人疤痕老兵和古血战士,诞生那一刻身上奇特的鳞甲纹路和白化的苍白皮肤就注定了他们的不凡。 远远地看了一会达克乌斯就走了,他没问爆稀有率之类的问题。他也不是大德鲁伊,手一挥就能化腐朽为神奇把池子里的大蝌蚪都变成大白蜥,总得讲基本法吧。 又去了柯泰戈金字塔转了一圈,结果没结果,达克乌斯甚至在灵蜥祭司跳着脚的抗议下触碰了柯泰戈的雕像,结果也没有激活什么或是身体变成小太阳。 “我不会是只有巨兽专精吧?还是没法控制暴龙的那种,那羽蛇、恐蜥和雷霆巨蜥呢?” 达克乌斯无奈地对着丘帕可可耸了耸肩,摊了摊手,做给通过丘帕可可眼睛观察着他的马大师看。昨晚的谈话他算是搞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面马大师就无厘头地邀请他洗澡,感情来到露丝契亚大陆的那一刻马大师就一直在观察他。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逛的了,达克乌斯去宏大市场找杜鲁奇们汇合,他找了个空当再次严厉地警告以卡利恩为首的驯兽师,不要在露丝契亚大陆向安埃斯·莱玛祈祷,如果引来野性狩猎女神的注视,降下神谕让驯兽师们抓捕和狩猎巨兽的话后果自负,他可不管。 丘帕可可带杜鲁奇们爬到高高的桥塔上,桥塔非常高,几乎与远处南天星辰金字塔的观星室其高,翼龙孵化场顶端的巢穴中安置着许多的翼龙蛋。这些蛋同样是灵蜥赏金猎人们冒险进入高山峭壁的巢穴或者离地几百米高的树冠上带回来的,当然有机会赏金猎人们也会直接抓捕翼龙幼崽。 翼龙经常在空中滑行,不怎么扇动翅膀,而是利用从丛林中升起的热空气让它们保持漂浮而不会感到疲倦。它们可以连续数天在空中停留,平日里很多翼龙灵蜥骑手充当信使和斥候的工作。 同时他们也拥有不俗的战斗力,在战场上他们作为蜥蜴人的先锋军,灵蜥与翼龙如同合为一体,投出致命的淬毒标枪或是火蛭投石索。厉害点的骑手更能在正面冲突前骚扰大型部队,逐渐削弱其实力,直至俯冲而下,一举歼灭。 驯兽师们骑着翼龙在天上兜了几圈,主要是让卡利恩评估和体验一下翼龙,他在天上做了几个横向滚筒和转向特技,时而高高拉起,时而低空俯冲。 “他就不怕过载吗?咋不做个眼镜蛇机动呢?” 其他的翼龙盘旋在达克乌斯的头顶,幼崽们在围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厮叫着,他用肉干投喂着,向喂广场上的鸽子一样。 丘帕可可则在达克乌斯身边笑话卡利恩飞的不行,他说翼龙巨大且坚韧的翅膀出奇地敏捷,可以以极快的速度在茂密的丛林中全速飞行,并且轻松地避开树枝、藤蔓和树木之类的遮挡物,建议卡利恩去丛林里飞飞看。 卡利恩反馈的结果很好,他认为这种有着尖喙锐爪,口中长满钢针一般利齿的凶猛飞行掠者比黑暗飞马灵活,比蝎尾狮速度快,非常适合杜鲁奇。 休息了一会,卡利恩又带着驯兽师们骑着翼龙重新飞上天空,他要尝试下翼龙编队飞行。 达克乌斯和其他的杜鲁奇们还有吉纳维芙待在高桥上,杜鲁奇们和午夜显贵看着赫斯欧塔的风景,看着远处丛林与天空连接的地平线,感受露丝契亚大陆的风光,而他则拿着一个石板地图研究着接下来的路线。 接下来的一天就相对简单了,得益于精灵的体质和灵蜥调配的神奇药粉,伤员和病号们都恢复好了。 开始准备物资,接下来的路可就长着了。各种风干的肉干、灵蜥药粉、驱虫药等等物资。达克乌斯并没有去武器匠区,蜥蜴人的大棒子、锯剑之类杜鲁奇们用不来,太重了抡不动。不过标枪、长矛和灵蜥用的鳞皮盾牌倒是准备很多。 南天星辰金字塔的广场上,丘帕可可和皮奇波奇这对好兄弟抱在一起嘶嘶咔咔地述说着再次道别。 武器、镶金石板和辎重都已经准备好放在黑暗甲龙和远古三角龙背上的木架上。 杜鲁奇们还是那些老面孔,达克乌斯、塔凯亚三兄妹、艾尔米尔、吉纳维芙、沃特和拜涅。 卡利恩带领的驯兽师和黑色方舟海盗队长带领的海盗,队伍里唯独少了一名海盗,也许接下来的漫长旅行和战斗会折损更多吧。 蜥蜴人这边天堂系灵蜥祭司丘帕可可和蜥人古血战士迪迦领队。 迪迦没有骑暴龙,他的身后跟着三十来号专门为他服务的灵蜥,他负责指挥两支百人队的蜥人战士。 十六只大只佬巨蜥和一百只灵蜥组成的站群,由丘帕可可负责指挥,还有两支百人队灵蜥散兵,十名翼龙骑手。 马兹达穆迪乘坐着承舆从观星室内漂浮出来,在南天星辰金字塔俯视着广场上的队伍。 这时候丘帕可可兄弟已经完成告别。 马兹达穆迪举起了双手,眼中的黄色光芒愈发炽亮。 下一秒,达克乌斯的队伍出现在帕花科斯的广场上,他的内心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不是惊讶于史兰的伟力,而是那股命运之力! 灰烬之城,帕花科斯里有大能或者东西在等着达克乌斯。 第22章 爆率那叫一个高啊 灰烬之城,帕花科斯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这里曾经迎接过第一批精灵得到访,虽然结局不怎么愉快就是了。 当然最神奇的还是这里的土特产变色龙,帕花科斯的孵化池基本只孵化变色龙,爆率那叫一个高啊。 随着帕花科斯的陨落和血峡谷之战后最后一只变色龙被杀,这个灵蜥亚种被史兰们认为已经灭绝。不过随着帝国历315年纷争时代的到来,变色龙又能从其他神庙城市的孵化池中出现了,当然爆率最多也就百分之二。 达克乌斯环视着整座帕花科斯,试图确定是哪个位置传来的那种感觉。 远处灵蜥先知骑着穴居龙慢慢地走了过来,提前得知消息驻守帕花科斯的灵蜥祭司们也靠了过来。 杜鲁奇们和吉纳维芙都对传送术惊叹不已,不过又马上转头看向灵蜥先知,主要是看那头长相奇怪且高达五米的穴居龙。 丘帕可可去和灵蜥祭司们沟通寒暄。 “别担心,接下来的路程可以看个够。” 达克乌斯对杜鲁奇们摆了摆手,继续观察着帕花科斯并回忆丘帕可可昨天讲述的内容。 大入侵的时候,这里的史兰波卡萨尔试图操纵能量魔法来驱逐恶魔,他需要时间召唤神秘力量来为魔法提供能量,退守到城内的蜥人和变色龙在传奇变色龙欧西约坦的带领下拼死为他争取时间。但遗憾的是,混沌之风变幻无常的力量欺骗了他,巨大的能量魔法失控了,不受控制的能量魔法盘旋而起,在空中撕裂出一道通向混沌魔域的裂隙。 史兰和他最后的保卫者们被吸进了混沌魔域,帕花科斯在短短几秒钟内就老化了数千年,这座神庙城市的大部分地区以及所有居民都在顷刻之间化为尘埃,只有达克乌斯眼前的金字塔遭受了毁灭性的破坏却幸免于难。 马大师在这七千年里前期后后主持了六次修缮,帝国历1890年修缮的时候挖出了泉果之卵,此刻这枚蛋捧在阿丽莎的手里。 “扎营,就在广场上。” 达克乌斯看着眼前这座饱经风霜,但至今屹立不倒的金字塔,思考了一下随即下命令。 灵蜥先知从穴居龙背上跳下来,走到达克乌斯面前开始介绍道。 “灵蜥先知亚卡丹听从您的吩咐。” 达克乌斯同样从大只佬的背上跳了下去,没有握手,而是看着亚卡丹指着金字塔问道。 “你好,亚卡丹。这座金字塔你都探索过了吗?” 亚卡丹被问的一脸茫然,随即点了点头,信誓旦旦道。 “都探索过了!” 达克乌斯没和亚卡丹争辩或者杠起来,没意义,在他眼里灵蜥这种智能生物机器人等于不靠谱。 帝国历535年,第一只双尾分叉的灵蜥在伊塔扎孵化池诞生,这种灵蜥有一种神奇驯服穴居龙的功能。 灵蜥们之前无法驯服穴居龙这种凶猛的巨兽,所有接近穴居龙的生物都会被攻击。但是灵蜥先知可以直接驯服同样双尾分叉的穴居龙,穴居龙一旦被灵蜥先知驯服,这凶猛的巨兽就会永生不会抛弃它的主人。 通过用宝石和黄金装饰来彰显穴居龙的神圣地位,灵蜥先知们会骑着穴居龙游历露丝契亚丛林,利用晦涩难懂的神谕能力寻找石板、古圣遗失的东西或调查灵脉巨网中感受到的干扰。 没有埋锅炫饭,这才大上午9点多,杜鲁奇们准备好了要发丘的武器装备和中午的吃食后就进入金字塔了。 温热的水滴沿着从金字塔石块的缝隙中滑落下来,滴落在金字塔的入口处。一粒水滴恰好滴进达克乌斯的脖子后面盔甲链接缝隙中,水滴顺着他后脖颈一直滑到他的腰上,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黑暗的过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腐烂的味道和古老的潮湿气息。驻守在这里的灵蜥祭司在前面引着路,虽然金字塔里面被清理过几次,但是灵蜥祭司们不住在这里,用灵蜥祭司的话就是这个还需要再修缮几次才可以。 亚卡丹也跟在队伍里,他有点不高兴,头上的跑马灯在不停的变幻着色彩,似乎认为达克乌斯这个热血种在质疑他的神谕权威。 达克乌斯没理亚卡丹,而是伸手摸着头顶光滑的石块。天花板的高度有些低,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点,石块又冷又湿,巨大的石块被巧妙地组合在一起,有些地方还长出了红色的真菌,他借着火把和发光水晶的光亮看着墙上的内容。 “在蜥蜴人的带领下发着蜥蜴人的丘,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体验了。” 每一块石头上都刻着象形文字和壁画,讲述着不同的故事,描绘着一些奇怪得方形的人形蜥蜴在做着无法理解的事情。 虽然达克乌斯看不懂精确的含义,但似乎在讲述复仇之类的故事,一个造型及其抽象的怨毒生物化身成各种飞镖、标枪和箭矢,向远方的敌人倾斜着愤怒,教诲并激励蜥蜴人们对敌人降下残酷的复仇。 “这是?”达克乌斯指着壁画上及其抽象的生物问道。 丘帕可可和亚卡丹看了一会,亚卡丹嘶嘶咔咔地说道:“这是古圣的复仇化身夏帕提。” “太抽。。。迷人了。” 走过了长长的过道,开始沿着楼梯阶梯,向金字塔上层走去。 达克乌斯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他又退了回去,他有种感觉,虽然不是那种命运之力,但是这种感觉隐约在告诉他那面墙不对。 迪迦几乎用爬的方式跟在后面行走着,这一停下来,还在闷头爬着的他直接撞倒了走在他前面队的杜鲁奇驯兽师们,队伍一时间乱了起来,进退不得。 折腾了一会终于维持好了秩序,达克乌斯站在那面墙前研究半天,雷恩和卡利恩之前跟着他倒过一回斗,知道一些禁忌。只是举着发光水晶照亮墙体,反复检查,但是没有触碰。 “亚卡丹过来看看,这面墙应该有古怪。” 达克乌斯虽然喊的是亚卡丹,实际上他喊的是亚卡丹身后的大佬。 第23章 血的双重利用 亚卡丹疑惑地走到墙面前,随即他的眼睛里绽放出蓝色的光芒,一道晦涩难懂的咒语脱口而出,念完咒语的他僵硬地转过头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 墙面随着咒语缓缓退后着,一道密室展现了出来,没有什么灰尘掉落,也没有整座金字塔发生颤抖,这墙面就是一个普通的魔法机关。 达克乌斯掩着口鼻直接向后退。 亚卡丹眼睛里的蓝色光明消失了,呆愣愣地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可没惯他包,直接摆头示意他进去看看。 “我的古圣啊,哎呦!”亚卡丹回过神,激动地原地蹦了起来,过道里回响着金属与石块碰撞的声音。 亚卡丹进入密室后半天没动静,透过光亮达克乌斯看到他好像在里面一动不动的看着什么。 “真特么不靠谱。” 达克乌斯示意丘帕可可、雷恩和卡利恩跟他进去。 密室不大,密室内墙体的石块材质与外面的石块截然不同,似乎能屏蔽魔法和感知。 密室中间的血池中摆放着一座及其抽象的血像,血池里的血迹已经干枯,雕像透露出一种不可名状的诡异。最诡异的是旁边的一侧还摆放着一排用黄金铸造的血像,大概有十多个,每座都有将近两米高。也不知道是空心的还是实心的,在发光水晶的照耀下,这些黄金没有发黑的迹象。 雷恩举着发光晶石靠近雕像达克乌斯才看清这是什么玩意。 “太特么抽象了,就跟祖玛里珠子里的那个蛤蟆似的。” “这是夏帕提的怨毒血像,我的古圣啊,这些都是没淬炼过的怨毒血像。五百年前,最后一尊怨毒血像被库·迦带到南边后,赫斯欧塔就没有了。” 丘帕可可指着墙边的那堆黄金铸造的雕像跳着脚兴奋地说道。 达克乌斯一脸狐疑地看着丘帕可可的同时脑海中努力搜寻怨毒血像这个词,似乎好像是个附魔物品,问题是这也太大了吧? 亚卡丹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几块石板呈现在他的面前,他在目不转睛地解读着石板上的内容。 达克乌斯走了过去,脑海中突然回响着马大师的声音:“石板上的内容是古圣夏帕提的怨毒血像制作和使用方法。” “好,很好,非常好,都抬出去。” 六只灵蜥们进入密室,围在怨毒血像的旁边准备工具。灵蜥们发出嘶叫声,小心翼翼地把血像合力抬起,羽冠上的颜色很统一得变成了红色,怨毒血像才稍微动了一下。灵蜥们似乎不服,又试了一遍,结果还是抬不动。 “大人,这应该是足金啊。”雷恩惊叹道。 “不对,血像里应该有魔法或者里面有其他东西。不过这东西应该适合我们,血的双重利用不是吗?”达克乌斯说着说着突然阴鸷地笑了起来。 队伍继续向上层进发,达克乌斯没管这个密室了,这不是他要找的东西,只是顺手而已。迪迦这蜥人大只佬还在这呢,他不信蜥蜴人们搞不定这些玩意。 这座金字塔的内部跟赫斯欧塔的截然不同,它被故意设计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至少在达克乌斯看来是这样的。越往上层走空气中弥漫着的奇怪腐烂臭味愈发强烈,在昏暗的的过道中行走,感官触觉全都被放大了,这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怪物的嘴里,可能下一秒就会被吞噬。 队伍已经走过了墓室和历法室,此时队伍已经来到了巨大的观星室,越往上走,那种感觉也离达克乌斯越远,不知不觉也走到下午三点了。 “休息下,原路返回。” 队伍里的杜鲁奇和灵蜥们开始伴随着浓烈的腐烂臭味吃着食物补充体力,达克乌斯吃着吃着突然发现阿丽莎手里捧着蛋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得盯着地上的雕文,泉果之卵上还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魔法流光。 此时的阿丽莎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虽然她的身体还坐在地上,但她的灵魂看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金字塔的石块不在阻挡她的视线。 阿丽莎的灵魂很快来到了帕花科斯的上空,她看到了保护着古老金字塔的咒语,这座城市汇聚并散发着可怕的魔法能量,就像一个巨大的符文,她看到了城市的地下似乎有一道道流动着魔法的脉络,大量的魔法汇集在金字塔下面的池水中,池水里凝结了某种难以形容并令人厌恶的东西,使她的灵魂都在颤抖。 但这一切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吸引着阿丽莎,她的灵魂突然开始不受控制的流转起来,她看到了失陷之门废弃神庙那里正在捕食的加根图赞,庞大的体型比那天她在暴恐坑里看到的暴龙还要大上几倍。她看到了斯科吉城镇在被丛林归来的冒险者们重建着,港口里还停着一艘船。她看到了卡帕克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波光粼粼。 阿丽莎看到了无数五彩斑斓的鸟儿在丛林上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着。她看到了沼泽中把头浮出水面准备捕食的鳄鱼。她看到了帕花科斯不远处的丛林中还坐落着一处神庙城市废墟,那有一个不同寻常的魔法标记,标记闪烁的光芒似乎是属于精灵的,那道标记是如此的璀璨炫目,如此的吸引着她。 阿丽莎灵魂的流转速度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被撕裂了。她突然看到了那个存在,那个像蛤蟆一样的可怕魔法生物坐在承舆上似乎半梦半醒。那个可怕存在突然睁开了双眼,仿佛看到了她的灵魂,可怕存在的眼绽放出黄色的炽亮光芒。 阿丽莎的意志已经无法支撑她的灵魂,就在她以为下一秒灵魂会消散的时候,她的灵魂突然被稳定了,她的灵魂在一道保护下开始快速奔驰在露丝契亚大陆的上空,她看到了更多稀奇古怪的存在和无法理解事务。她看到了晦涩的魔法图案、奇特生物的灵魂以及魔法之风的流动。 观星室里的阿丽莎还在呆滞着,泉果之卵上流转着魔法灵光更加炽盛。 达克乌斯和阿丽莎的家人还有丘帕可可关切地看着阿丽莎。 回过魂来的阿丽莎无力地摊下身体,趴在地上开始不停干呕着,泉果之卵也滚落在一旁。 发个传统的上架感言 不说什么什么心路历程了,正经人谁看那玩意。 感谢近两个月读者们的追读、评论、推荐票、月票、打赏等支持。 存稿是真没有,_(:3」∠)_,状态不好,真憋不出来。 暂时应该没阳,不过感冒了,咳的厉害,五脏六腑像被暴龙踩了一脚。 目前阶段,装备和能力汇总 杜鲁奇制式装备就不贴了,别数据化!!! 这不是游戏世界,没有装备栏这个玩意,如果可以主角能带十个戒指!!! -------------------------------- 开局的梅瑟刀(已损毁,在三二一开团那章被砍断了) 燧发手枪(血腥沙皇,那章从塔特林手里获得) 蹀躞带(屠龙技术纲要,那章集市获得) 熄灭的凤凰缚咒(克拉卡隆德假日,翻箱倒柜获得,目前放置在行李中,不敢带,怕着火了,有后续。) 暴龙牙(你这珠子保真吗,那章集市获得) 扎慧塔克战鼓,又名回声之鼓(你这珠子保真吗,那章集市获得,被洛依克祝福了。) 柯泰克指环(银元开路,那章获得) 红宝石毁灭之戒(曼吉尔,那章获得) 灵魂匕首(三二一开团,那章获得,送走了) 手半剑(三二一开团,那章获得) 赫斯欧塔烈阳战旗(毛装备,那章获得) 先民之刃(先民之刃,那章获得) 斯皮卡祖玛号角(雨季攻城,那章获得) 奎特利战戟(如你一般孤独,那章获得) 弓是白板,箭袋是阿斯莱风格的。 -------------------------------- 主角能力 精灵神莫拉依格·赫格的祝福:感知和对危险的警觉提高、命运之力(能感应到周围的传奇人物)、远程加命中。 精灵神艾德雷泽的祝福:稍微加了点力量 精灵神洛依克的祝福:稍微加了点敏捷 古圣神伊奇的祝福:能和露丝契亚的蜥蜴人、野兽和巨兽互动,查看巨兽状态,精细化指挥巨兽进行战斗,能看懂并感知石板位置(目前冒险阶段,暴龙先压下) 在蜥蜴人社会中主角享有古圣神使『乌玛克』的称号 发个兵表,祝大家春节快乐 达克乌斯大混子 弗拉奈斯、雷恩、沃特,奴主,骑乘冷蜥 拜涅,黑守卫塔主(特殊英雄)骑乘冷蜥 艾尔米尔,见习黑色方舟提督,配十名海盗(刚来露丝契亚折了一个,一队十名外加奈卡队长) 卡利恩,高阶驯兽师,骑乘翼龙 阿丽莎,中阶野兽系法师,徒步 吉纳维芙,近战型吸血鬼(特殊英雄),徒步 十名杜鲁奇驯兽师一半在天上,一半在地上 ----------- 史兰泰努克利,乘舆 查卡斯,神殿守卫(传奇英雄),徒步 丘帕可可、斯兰雾佩克不知名,灵蜥祭司,徒步 亚卡丹,灵蜥先知,骑乘穴居龙 迪迦,蜥人古血战士,徒步 巨蜥卡米,远古巨蜥(特殊英雄),徒步 斯兰雾佩克不知名,蜥人疤痕老兵,徒步 ---------- 赫斯欧塔,一支蜥人百人战群 斯兰雾佩克,两支神殿守卫百人战群 斯兰雾佩克,三支蜥人百人战群 赫斯欧塔,巨蜥十六只 斯兰雾佩克,巨蜥三十只 霍罗妥,四支半蜥人百人战群(毫无战斗力的预备队) 吧友的命不是命,不计 ---- 风暴之眼,奥术龙(传奇英雄,一台永恒光辉浑天仪) 赫斯欧塔,远古三角龙三头,大只佬的老朋友,毛来的(一台诸神引擎,两台床弩) 赫斯欧塔,四头三角龙(太阳引擎) 斯兰雾佩克,两头三角龙(床弩) 赫斯欧塔,七头甲龙,黑暗甲龙、屎壳郎(六台太阳引擎,一尊怨毒血像) 斯兰雾佩克,四头三角龙(太阳引擎) 赫斯欧塔,翼龙八头 斯兰雾佩克,翼龙六十五头 --------- 说下太阳引擎,霍罗妥十二台,出斯皮尔祖玛的时候,带了三头甲龙,其中两头携带太阳引擎。 屎壳郎+新加入的三头+斯兰雾佩克四头=八台太阳引擎,另外四台太阳引擎安装在三角龙身上,正好十二台,共计十四台,没毛病! 鸽一天,从村里回来堵车了,刚进屋 window.encontent = \"qo63fuehpwhe0n0vnxdjn7ym4jlxeqwkqooiujuabujhpwiqxw\/mlwgwf5bq7lqdjr45lei2liupv0tq64tsc+e11hhox74utlt0t5uwq7l20fxl9sci0dg\/qtv9g+zd5xyre+aldtbesuz6xtasrl3bxg4tesbbezlgx0qux3nxlgmuslhtifk71vyvtxpqsuyihqgc346imzm1byfes7kofkgb44gzalydrrsrpq8ozqf8ozeuwyudnxotxuq1m1ta42znuekcoffc08xarjviqy4dtynlupksnhcleadwklly3jlyvo9ehhqybtjh9uuzyqpksigt0ed5vzelvbtyyszrnzsvzuwv1h52dkfyexjvlvm3ubw4yshvgzrauklt6l9r28dryy028guq1tnxto4vv4f8ihwdjnsipgufifivhvdiv4jrdixzbwxjey1guauzjkrkym0ysdw==\"; window.cuchapterid = \"\"; window.fk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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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努克利领主刚出发不久,马兹达穆迪领主就来了,他看着情绪低落,没有从失去羁绊的伤痛中走出来亚卡丹犹豫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达克乌斯也安慰过亚卡丹一次,但也仅仅限于安慰,这会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呢。他没有说什么以后亚卡丹整个更好的更大的穴居龙,这特么也不是换新车,也许只有时间会抚平亚卡丹的伤痛吧。 “尊敬的乌玛克,这里的灵脉网络终于恢复稳定了。”马兹达穆迪领主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道。 “科普提提!”达克乌斯没有回应,而是大喊了一声,把远处正要下水回霍罗妥的科普提提喊了回来。 “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领袖史兰魔祭司马兹达穆迪领主。这是科普提提,一名不会施法的灵蜥祭司,也是霍罗妥曾经的管理者。”达克乌斯把跑回来的科普提提向马兹达穆迪领主引荐道。 马兹达穆迪领主只买乌玛克的账,他没有说话而且严肃的看向科普提提,随即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他读取了科普提提的记忆,又过了好一会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很不错!如果灵蜥们没有恰当的指引他们会退化成野兽的,你做的很好,利用有限的条件把这座城市维护的很好。” “您看他八风魔法天赋怎么样?要么跟在您身边学习学习?”达克乌斯接着引荐道,他不想让科普提提去专门信奉哪位古圣,然后在跟着哪个灵蜥祭司去学习,太磨叽了,他想直接跳过步骤。 “奎许!”马兹达穆迪领主又审视了一会科普提提后点了点头说道。 达克乌斯同样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懂奎许是什么意思。极少数的施法者能够操控所有种类的魔法之风,他们会使用一种调和八风所得的更加精纯的能量,其名为『奎许』,或称高等魔法。也许科普提提在孵化池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凡,至少他现在还没听过哪个灵蜥祭司能操纵高等魔法的,之前他寻思把科普提提送到克拉卡隆德的毁灭之塔跟族母学黑暗魔法也只是寻思,麻烦事太多,再说搞不好别把科普提提给整死了,那可就亏到爆炸了。 达克乌斯还等着科普提提去管理斯皮卡祖玛呢,那可是他的钱袋子和他与蜥蜴人们的大型兵工厂,等他把初代史兰布洛特波瓦的灵魂请过去后,铸造室肯定是要大规模扩建的,也许那里百年后会有十个,二十个铸造室甚至更多,这些铸造室会二十四小时日夜不停的生产战争设备和尊神武器,还要有大量的旧世界新生活体验者来挖掘那座矿坑。这座蜥蜴人居多的城市肯定要有灵蜥祭司来管理的,但他可不认为像丘帕可可这种管理水平的灵蜥祭司能搞好日常排班和生产计划。别到时候他在前面跑来跑去,打来打去,后面一天就干八小时,他的心态都能爆炸,至于沃特他另有其他的打算。 达克乌斯现在有些理解奸奇为什么会突然注视到他了,一个是他的特殊灵魂,另一个是斯皮卡祖玛的活是整的太大了。重启斯皮卡祖玛现在看不出什么,但这么整下去日后所引发的变数太大了。他想着一台台诸神引擎、太阳引擎、永恒光辉浑天仪、弩炮和尊神武器从流水线上下来和大量的黄金宝石充当他军费的场景,不禁笑了出来。 马兹达穆迪领主好奇的转过头看着突然发笑的达克乌斯。 “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随后蜥蜴人领袖和古圣尹奇的乌玛克在不知名河的河畔边上聊了起来,聊着灵脉不稳定这段的故事,聊着的同时他们再等坐标传送。他俩像叙旧的好朋友一样,聊了很多内容。乌玛克再次对抗混沌大魔的感触,马兹达穆迪这段时间对于大计划新的思考。主要聊的内容还是对霍罗妥的规划,是现在准备挖开通道继续扩建,还等一段时间或者就干脆就这样当成一座大型兵营和养羊驼的地方。达克乌斯是的想法是直接整个定向的传送门直接传送到斯皮卡祖玛,但奈何没这技术,最后他俩决定就保持原样。 “奇了怪了,资源充沛的丛林里三角龙通常是独居的,在沙漠里吃草的三角龙反而是群居的?这算物种的多样性吗?” 达克乌斯聊了一会后开始处理正事,他征询了三角龙族群的意见,这是一个以沙漠植物为主食的族群,涂装是沙漠特有的棕褐色条纹,显然这个族群长时间在华环沙漠活动已经适应了那里的环境。其数量有九头之多。当时战斗的时候族群游荡到了附近,听到号角声后跑过来助阵的。有两头雄性和三头雌性的大家伙,其中两头雌性已经有要孵化的迹象,还有两个青年期的中家伙和两个牛犊一样的小家伙,但总体相较丛林中单独觅食的三角龙来说相对偏瘦弱。 在得知餐餐有肉吃和平常还有灵蜥的贴心服侍后,族群的三角龙们欣然同意,在它们看来干活反而是小事。达克乌斯又征询了临时征召的巨兽们的意见,这些巨兽普遍同意,只有一头三角龙和甲龙表示要回到丛林中去,本着来去自由的原则他欣然应许。不打仗的时候他也不需要这么多巨兽,他也没兴趣整支规模庞大的巨兽大军蜥前显胜,等打仗在招就是了。再说也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他来做,各个神庙城市里的灵蜥巨兽蛋赏金猎人也不是吃干饭的。随后马兹达穆迪就把这些拆卸完装备后的巨兽们和太阳引擎传送到了相对应的城市,同时一台永恒光辉浑天仪出现在空地上。 传送完后马兹达穆迪把他和达克乌斯传送到了霍罗妥城内,他在霍罗妥全城灵蜥们的狂热且热烈的拥簇下,净化了之前被污染的魔法农田,要不了多久这些靠在河边的农田会再次恢复活力。随后就没什么事情了,他和达克乌斯又去了孵化池转了一圈,又传送来了一名灵蜥祭司、一名蜥人疤痕老兵、大量的蜥人战士和食物物资。 至于霍罗妥的蜥人战士们,达克乌斯准备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强化他们的身体,并补充到那支精锐的蜥人战群中去,没有精锐或者有称号的部队只能保持百人规模的说法,现在那支亚马逊巨蟒制成的战旗上已经缝饰了塔拉克斯兰和未知星座的大厅的蜥蜴人文字和日期。 达克乌斯的队伍则在修整,杜鲁奇和蜥蜴人们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时光。除了有心里有双重阴影的奈卡,纷纷在不知名河畔里游动着,或者躺在河畔旁边晒太阳。 时间很快又到了分别日子,达克乌斯开始继续他的旅程,霍罗妥移交给那名灵蜥祭司暂时管理,不用精细化管理操作的话,是名灵蜥祭司都能胜任,马兹达穆迪领主则带着科普提提回斯皮卡祖玛。 “玛来希葛?” 临行前达克乌斯又向马兹达穆迪领主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想您作为古圣尹奇的乌玛克应该知道那是什么。”马兹达穆迪领主理解了达克乌斯的意思,看向远处正在打盹的风暴之眼说道。 说完马兹达穆迪领主和达克乌斯互相点头致意,随即带着科普提提传送走了。 留下没有一头雾水的达克乌斯,玛来希葛这个词他问过三次。通过三次不同的大师哑谜反应,但他已经大概能猜到这是什么了。之前两名史兰都看过风暴之眼的发声问题,治不好,因为在风暴之眼诞生的那一刻就没舌头和声带。玛来希葛同样应该是古圣尹奇遗留的宠物,是魔法或者基因改造的造物,搞不好好也有些缺陷,他甚至都能寻思出来那是头什么样的巨兽。但他不准备走回头路,他也没心思突然去爬雪山,这次他来露丝契亚大陆是来考察并准备重新厘定大计划的,不是宝可梦来收集巨兽的。 “乌玛克,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让我告诉您,尽量不要深入蒄棘山谷那里有头雷霆蜥蜴在活动。”一旁的亚卡丹眼睛冒出蓝光,随后说道。 达克乌斯点点头,队伍继续出发了,他准备沿着在次沿着蒄棘山谷边缘返回,并找地方穿越亚马逊河,距离雨季来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他准备去黄金之城,查库阿会会蛇神的先知特亨霍因。 一个月后,达克乌斯的队伍一路畅通无阻!畅通无阻!成功抵达查库阿的外围,不过队伍里多了一头会喷火的远古火蜥蜴。 这头远古火蜥蜴在队伍横穿亚马逊流域遇到的,这是一种巨大的掠食性爬行动物,它由四条肌肉发达的腿和一条强有力的尾巴所支撑,无论是在陆地上还是在水中,它都可以做到快速移动。一旦猎物进入狩猎范围,它就会从食道里喷出一股强腐蚀性的液体,这种物质挥发性很强,一接触空气就会起火燃烧。燃烧的沥青状物质会粘附在受害者身上,将他们活活烧死并消化。这些动物的颈褶和背帆是它们的冷却器,可以确保这些冷血动物不会因自身产生的热量而死亡。 达克乌斯对这头远古火蜥蜴极其喜欢,决定带上。主要是他想研究下那个强腐蚀性的可燃烧液体到底是什么,是否可以批量生产应用于军事、生产或者整活上,还有颈褶和背帆抗火的机制。至于其他普通的火蜥蜴都被他驱赶走了,他在石板上记录了火蜥蜴的分部位置,等有需要时他就会回来。 随着距离查库阿越来越近,达克乌斯勒令灵蜥们别给他找事,不是所有生活在露丝契亚大陆上的灵蜥都对索提戈感冒,起码这群生活在赫斯欧塔的北方灵蜥老们没有经历过斯卡文鼠人的侵蚀。参加过蛇与鼠战争的赫斯欧塔灵蜥在这个时间点全都逝去了,现在的赫斯欧塔灵蜥都是新生代,早换好几茬了,他们对索提戈都没有什么概念。至于霍罗妥的灵蜥更甭提了,他们纯粹是出来见世面的。 队伍还向查库阿进发着,达克乌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直接挥手大声命令队伍做好战斗准备,随即吹响号角。队伍尽量在丛林里以赫斯欧塔烈阳战旗为中心组成了一个相对松散的阵型,等了许久也没有巨兽的反馈和嘶鸣。 “出来吧!我早就看到你了!”达克乌斯突然大喊了一句,随即骑着大只老调整位置。 很快一个拿着索提戈石板的奇特灵蜥出现在了队伍的右前方,他的身后跟着一群通体全红的红冠灵蜥。 达克乌斯都特么无语了,这都快撞脸上了,他队伍的前哨灵蜥愣是没发现。他观察着这只灵蜥,他敢确定这十有八九就是特亨霍因,夸张的红色头冠,健硕有力的身体,与众多灵蜥不同的发白皮肤,标志性的分叉双尾。如果他没猜错特亨霍因身后这群通体全红的红冠灵蜥应该是赫赫有名的索提戈战群,这群灵蜥与特亨霍因一样是被索提戈选中的灵蜥,一只灵蜥的寿命是不可能从蛇与鼠战争期间延续到现在的,有传言说,他们会像蛇一样蜕皮,长出全新的皮肤。 至于蛇神索提戈和特亨霍因的故事就有点长了。 蜥蜴人自大入侵后最为重要的事件,就是索提戈的蛇神教派兴起。传统上来说,蜥蜴人所供奉着的神明是古圣。例如柯泰戈、奎特利、塔兰克斯拉、宗奇、夏帕提、煌奇以及神秘莫测的泰波克这些,随着大入侵后这些古圣的失踪,逐渐成为了一种类似先祖信仰的存在。而索提戈则是一位新兴的神明,她是蛇神,也是灵蜥之神,类似一种信仰神的存在。 “当世界百周轮回至第三轮时,空中双月合一,鼠神将会与他的邪恶爪牙们现世,向露丝契亚大陆散播瘟疫与苦难!” 索提戈对于命运的预言并不明朗,其中的警示部分也是细节含湖。而这些预言只记录在了一块石板上,这块石板曾经就存放在黄金之城,查库阿的金字塔中。以前的查库阿史兰领主相信,索提戈石板中包含了古圣们的真言,但不幸的是,没有哪位史兰能研究明白其中的奥秘,并窥见过石板所预言的未来。史兰们不知道,索提戈的预言不仅预知了大入侵的到来,还预知了另一场迫在眉睫的灾祸,由斯卡文鼠人对露丝契亚发动的灾难性入侵,而这场入侵就从那场致命的瘟疫开始,随后逐渐席卷了整片露丝契亚大陆。等到那致命的疾病在查库阿肆虐、夺走了无数蜥蜴人性命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很快,查库阿毫无防备的史兰领主也被疾病与死亡淹没。随着孵化池也受到了病毒感染,无数的灵蜥不是病倒就是死亡,这场由索提戈石板所预言的灾难终于开始了。死亡笼罩了查库阿,这座城市最终走向了腐朽凋零,在查库阿幸存下来的蜥蜴人已是群龙无首,但是有少数的幸存者却成为了灵蜥中适应力尤为强大的一代,人们称之为『红冠灵蜥』。他们比他们的同类更快、更强、更敏锐也更聪明。因此响应了特亨霍因的号召并聚集到了这位先知的旗帜之下,为蛇神索提戈的降临服务。作为大屠杀以及随之而来散布到整个露丝契亚的大瘟疫的幸存者,他们将索提戈先知的言语带给了所有的蜥蜴人,敦促各个神庙城市的蜥蜴人对可恶的斯卡文鼠人展开全面战争。 其中最伟大的红冠灵蜥则是热衷于屠杀斯卡文鼠人的索提戈先知特亨霍因,随着他的逐渐成长和红冠灵蜥们的宣传,索提戈教派很快在蜥蜴人社会中成为了焦点,灵蜥们都忘不了当年斯卡文鼠人那场狠毒的入侵,想要报一箭之仇!他带领着查库阿剩余的军队,在瘟疫爆发之前迁移了出去。之后,不管在哪里发现了斯卡文鼠人,他都会一边得意洋洋地手拿索提戈石板,一边率领着红冠灵蜥们冲锋陷阵。而他通常所用的攻击策略也与他那双尾的神灵相似:两面夹击敌人。他的攻击就如蛇一般凌厉,他会将手下军队中有淬毒攻击能力的部队部署在敌人的薄弱之处。他享受了许多战胜鼠辈的胜利,比如在霍罗妥附近的马伦特沼泽之战。 随着每一个可怜的斯卡文鼠人被屠杀和粉碎,索提戈的凡世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强,信仰索提戈的信徒们也越来越强大起来。索提戈的降临即将成真,于是特亨霍因为那些仍然窃据在露丝契亚丛林地下的斯卡文鼠人们精心设置了一个陷阱。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战斗持续了好几天,蜥蜴人大军最终取得了胜利。残存的斯卡文族群被驱散,成千上万的鼠人奴隶被驱赶到亚马逊河流域的圭科摩环坑内,在那里残存的斯卡文鼠人迎来了无法逃脱的注定命运。在一个被遗忘已久摇摇欲坠的祭坛上,每隔一小时就有数百只斯卡文鼠人被献祭。他亲自主持了仪式,无数的蜥蜴人和巨兽们随着斯卡文鼠人的被献祭,或是高声欢呼或是高亢嘶鸣。据记载,无数斯卡文鼠人被献祭的鲜血将亚马逊河的下游染成了红色,几个月都没有褪去。 索提戈那近乎无限的献祭欲望被满足了!她饱饮斯卡文鼠人的鲜血后降临了!她将世界淹没在深红色的浪潮中! 当然,索提戈的预言谈到了毁灭,但也谈到了希望。随着斯卡文鼠人的威胁被根除,蜥蜴人将重建家园。如今查库阿的管理者是特亨霍因,实际掌控者也是他。 贵为赫斯欧塔管理者的丘帕可可虽然不待见这群与他不同的同胞,但他还是走出阵前与特亨霍因交涉起来。没办法,走南闯北的亚卡丹在这一个月中还没有从伤痛中走出来,此时的状态不太合适。交涉没有想象中的异常困难,而是出奇的顺利,特亨霍因早已经得到了古圣尹奇的乌玛克位临的预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起码达克乌斯不愿意在丛林里掰扯,对方也不是巨兽。很快他吹响号角,队伍继续动了起来。虽然他队伍的规模相对较小,但豪华到离谱的配置还是让特亨霍因和红冠灵蜥们暗自咂舌,尤其是看到跟在队伍后面重新安置永恒光辉浑天仪的风暴之眼。 这群老古董红冠灵蜥们见过奥术龙,要说道奥术龙的首次使用还是特亨霍因指挥蜥蜴人大军围攻玷污之城,奎扎的时候,不过那时候奥术龙扛着诸神引擎,他们没想到几千年后会重新遇到奥术龙,还是涂装如此奇特的。 很快达克乌斯的队伍进入了黄金之城,查库阿。 第65章 三个小问题 位于露丝契亚大陆中部的神庙城市查库阿被称为黄金之城,因为在城市金字塔和神殿的侧面,甚至是宽阔大道的石板,都镶嵌着黄金。 毫不意外的,达克乌斯看都没看都能感受到了身旁杜鲁奇们的强烈情绪波动,包括吉纳维芙。 “我的古圣啊!这怎么全是黄金?”沃特倒吸一口凉气,瞠目结舌的惊叹道。 “赞美古圣!我敢打赌这座城市全是由黄金制成的。”雷恩同样惊叹的说道,说着还要往怀里掏,试图掏出什么,想到什么的他突然一愣,随即把手悻悻的收了回来。 其他的杜鲁奇也在纷纷感叹着,达克乌斯意外的则是没有随地可见的蛇。 可悲的是,这种贵金属已经镀上了千年的古铜色,而且这座残破的神庙城市也略显破败,但没有杂草丛生,残垣断壁。尽管查库阿在与斯卡文鼠人的长期战争中遭受了疫病氏族瘟疫的侵蚀,但随着两千年的岁月流逝瘟疫已经消散,杂草丛生的废墟被重建家园的蜥蜴人清理干净,撤离前密封的金字塔和神殿也再次开启。 查库阿稀疏的灵蜥居民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甚至都没有时间跑过来围观风暴之眼。 又行进了一段,达克乌斯见到了晃眼的查库阿大盾,也见到了传说中的查库阿蜥人军团。这是一支真正的历战老兵军团,由撤离查库阿的蜥人战群组成,这些幸存者早已心如钢铁,他们在历经大大小小各场战斗后愈发顽强,其后补充的成员由各个神庙城市的蜥人抽调。这些蜥人没有什么别具一格的涂装,唯一标志的物件就是查库阿大盾,同样是在撤离查库阿时候带走的,相传这种古老的金色盾牌与黄金之城一样古老,它可以协助其佩戴者及盟友抵御远程伤害。 达克乌斯大致观察了一下,总体上来说这是一座特殊而又尴尬的神庙城市,特殊是这座神庙城市有普通灵蜥、红冠灵蜥和蜥人。但没有高级灵蜥,比如祭司、先知和首领这种,也没有巨蜥,更没有史兰领主重新掌控这里。问题是这座神庙城市收复两千年了啊,他大概能懂其中的关节,各种历史原因和分歧,不过这跟他这名乌玛克没太大关系,他是不想管,也资格管,他反而认为现在就这样很好。 尴尬的是神庙城市核心的孵化池在战争中被腐化了,至今还是那个样子,特先知的基本盘就是那群跟他一样老的红冠灵蜥和精锐的查库阿蜥人军团,由于无法恢复人口,导致基本盘损失一名少一名,不是战争时期也没有其他神庙城市的蜥人战士给特先知补充。达克乌斯估计那些普通的灵蜥八成都是那些分部在各个神庙城市的索提戈神殿堂口通过传教的方式过来的。 很快达克乌斯的巨兽们在驯化围栏安置好了,他转了一圈,发现查库阿饲养的甲龙是真的多,风暴之眼则趴在了广场上继续打盹。丘帕可可则负责安置灵蜥们,等安置好后带灵蜥们见见世面,顺便帮忙干干活,交流交流经验。 安置好的达克乌斯从暂时休息的金字塔里走了出来,迎面就看到只身一蜥的特亨霍因站在那里举着索提戈石板等着他。 只能说达克乌斯的刻板印象有点深,他认为经过数次蜕皮重生的特先知是冰冷的,仇恨的,憎恨的,变成了纯粹信仰的化身。但事实正好相反,特先知反而很健谈,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热情? 一名乌玛克和一名先知就在查库阿里慢悠悠的闲逛着,一边逛着一边聊着天,弗拉奈斯和奈卡则带着海盗们吊在远远的后面跟随着。 “作为一名古圣的乌玛克您为什么是这种形态?”特亨霍因歪着头看着达克乌斯好奇的问道。 “精灵也是古圣降临时的造物啊。”达克乌斯看着旁边的黄金建筑无语的说道,他甚至感觉特亨霍因有点欠儿。他来露丝契亚也有段日子,这个问题还第一次有灵蜥问,不过他也能理解,特亨霍因的信仰是不是古圣的古圣索提戈,特亨霍因对之前的那些降临古圣应该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你去过南地吗?就是另一片大陆!”说完的达克乌斯直接问了一句,他对这个问题有些好奇,因为他没搞懂当时特亨霍因是坐船去的,还是通过地道去的,还是压根就没到。 “没有,我没有去过什么另一片大陆,奎扎!在那里那些鼠辈把所有的氏族聚集成一个巨大的部落!那群鼠辈最后的主力在我们军队的一处薄弱处制造了一个突破口,整个部落的鼠辈从那里席卷而出。从奎扎一路向东一直到火山群岛,一路上的每一步都是一场大规模的战斗,我当时准备一劳永逸的消灭那些该死鼠辈的!没有比那更好的机会了!最后一场战役是在巨蛇烟岛进行的!那群鼠辈在那里建造一支腐烂的船队,战斗持续的很激烈,很激烈!当时吾主伟大的索提戈都降临了,我们击溃了最后一支守卫海滩上的斯卡文鼠人部队,但是已经已经晚了,晚了!许多船只都跑了!晚了!那群该死的鼠辈!。。。”特亨霍因越说越激动,开始语无伦次的咆孝起来,最后絮絮叨叨的骂骂咧咧起来。 “跑到海边坐船撤离?啥玩意?出埃及记?这么搞的吗?” 达克乌斯双手的背在后面,伸出食指对着跟在后面的杜鲁奇们摆了摆,示意没事。虽然特亨霍因说的语无伦次,但他听懂了。听懂后的困惑随之而来,为什么那群在奎扎的斯卡文鼠人不走地道?如果他没记错斯卡文鼠人来时候的地道就在那里吧? 骂了一会后特亨霍因恢复了常态,咧着嘴对着达克乌斯尴尬的笑了笑。 “奎扎那条地道你了解吗?”达克乌斯澹定的问道。 “奎扎已经被彻底污染了,虽然吾主的蛇群还蛰伏在地道里,但她的力量越来越弱了,不过还好乌玛克您来了。” “?索提戈给你的预示是什么?”达克乌斯严肃的问道,他感觉这里有个大坑在等着他。 “我收到了吾主的预示,她表明了您的到来后会蛇吞鼠!”特亨霍因弯下挺直的腰行礼,举起索提戈石板呈现到达克乌斯面前说道。 “???”达克乌斯特么直接疑惑,没有去接索提戈石板,而是路都不走了,直接愣在了那里。因为这个预示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这等于给他整了一个极为棘手的超大型支线任务,甚至会影响到主线任务的那种。但他仔细寻思了一下后,认为这不是超大型支线,而是主线,预示说的没毛病,蛇吞鼠!混沌与鼠都是他的敌人。他跳跃的思维甚至都想到了,他带着杜鲁奇和蜥蜴人的军队在南方城邦人类的围观下,进攻斯卡文鼠人老巢的场景。 寻思了一会的达克乌斯回过神来后接过索提戈石板看起来,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晦涩难懂,上面的他是一句也没看懂,他就看懂索提戈石板上最后一句话了,果然如特先知所说的一样。 “那就这样?”达克乌斯交还了石板,摊开手对着特亨霍因说道。 “聆听乌玛克的训示。”特亨霍因接回索提戈石板后依然在弯腰行礼。 一名乌玛克和一名先知又继续在宽阔的镶金石板上走了起来,达克乌斯通过聊天了解了红冠灵蜥和查库阿军团的具体数量,又知道这里有制造战争设备复活水晶和索提戈蛇柜的石板,还有查库阿大盾的制造石板。 至于训示?达克乌斯没有什么训示,起码目前没有。他把蛇吞鼠的第一步前置解锁条件与特亨霍因分享了一下,其实很简单,所需要解决的问题无非是那么几个。 一是找到净化各个神殿城市孵化池的方法,并重建废弃的神庙城市,可以的话包括各个卫星城。增长蜥蜴人的数量,维护好灵脉网络的稳定,削弱混沌恶魔的入侵。 二是重新打通与旧世界南地的联系,最好还能打通巨龙群岛与那里残余的蜥蜴人联系起来,并在适当的时候深入南地的隐匿之城,泽特兰寻找另一位初代史兰奇科塔的踪迹和状态。 三是在露丝契亚大陆和旧世界南地的蜥蜴人军力充足后,找个恰当的时间复活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到时候一定会有各路大能纷至而来,场面应该极其极其极其热闹。而且机会只有一次,失败就彻底完蛋踹了。 至于其他的什么找到奎扎地道的出入口等灵零零碎碎的问题,达克乌斯没有说,如果第一步能解锁的话,地道那玩意在他眼里不重要了,直接出击去旧世界干老鼠去。如果第一步解不了锁,那知道地道的出入口也没有屁用,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边好像有大大小小将近十二个议会氏族,没有议会资格的氏族更是海了去了,千里送蜥头去吗? 达克乌斯知道疫病氏族迟早还会回来的,到时候通过对氏族过往疾病学知识的改进以及大量的实验过后,疫病氏族的瘟疫祭司会创造出数目众多且威力巨大的新型瘟疫。虽然露丝契亚大陆雨林能起到很好的保护和防御的作用,但防不住瘟疫啊。到时候瘟疫在风中随意飘荡,落入露丝契亚的每一个角落。很快,污秽就会传染至整片露丝契亚大陆。 巨兽们的蛋一枚接一枚的变黑,藤蔓逐渐枯萎,原本充满着生命与活力的沼泽变成了一滩充满毒气的泥潭。伴随着斯卡文鼠人入侵的还有鼠灾,到处都是鼠群,铺天盖地,无边无际。当生活在露丝契亚丛林里的那些强大掠食者捕猎回来,它们震惊的发现鼠群早已经把它们所孵化出来的蛋啃了个精光,它们年幼的孩子也被啃噬到只剩下一副骨架。即使是在丛林那最黑暗、最危险的深处,鼠群依然横行无忌。 到时候史兰们会试着召唤暴风驱散那些在空气中传播的瘟疫,他们还会让净化的雨水从天而降,洗涤整片露丝契亚大陆。他们也许甚至会直接放大太阳的光照,让整个露丝契亚大陆沐浴在纯净的光辉之中。也许做了如此之多的努力,史兰们还是无法阻止瘟疫继续在露丝契亚大陆上散播。 如此可怕的场景让达克乌斯毛骨悚然,他可是古圣尹奇的乌玛克啊!说白了整个露丝契亚丛林就是他的兵营,这就是他的第二个家,哪有打架在自己家里打的?如果事情发展到了这步,那他还玩个毛啊,他已经输了,找个地方整个黑曜石棺材躺里面得了。 这三个问题,达克乌斯只和马大师探讨过,不过他那时候还没有明确的概念和条理。这是他在露丝契亚大陆待着这段时间的总结和条理化的,这是他第一次与蜥蜴人分享。表面上说给特先知听的,其实是说给索提戈听的。他知道此时的索提戈一定在注视着他,但他和索提戈的利益是一致的,他需要一些帮手,而特先知和索提戈就是很好的帮手。总不能他一个人把事情包圆吧,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世界,有事一起办,有仗一起上。 这回换特亨霍因特么直接疑惑了,他举着索提戈石板木愣的看着达克乌斯,他在疯狂理解这些看起来很离谱的条件跟蛇吞鼠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好像还是第一步?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像疫病氏族那种规模的斯卡人鼠人氏族在另一个大陆有四个!再加上一些小规模的氏族一共十二个幼!至于其他的氏族不记!”达克乌斯本着好事多分享的原则,直接给他的合作者反向画饼,他抬起手,靠在特亨霍因耳边轻声且缓慢的说道。 “但就像您说的一样,只要我们能完成第一步,我们接下来就可以去那个大陆把那些该死的鼠辈统统献祭给吾主,到时候吾主会再次降临!”特亨霍因逐渐理解了这第一步三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回过来神来的他,眼中带着疯狂和嗜血看着达克乌斯咬牙切齿的坚定说道。 第66章 鼠鼠我啊 其实达克乌斯说的这三个问题留了坑,只要这三个问题能解决一半。蜥蜴人这个种族和露丝契亚大陆就能迎来复兴,并且权利掌握在以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和他学生马兹达穆领主迪手中,这样能避免和解决很多潜在的问题,比如压制索提戈教派的强势性,让史兰和灵蜥们都相对满意,避免蜥蜴人内部因为宗教问题爆发冲突等等。 达克乌斯又在查库阿待了几天,没有进行探险和挖掘活动。特亨霍因重返查库阿的时候已经把这里翻了几个遍,他逛了几圈除了黄金建筑就是黄金建筑,并没有感知到隐藏石板的迹象。他怀疑黄金建筑有屏蔽的作用,结果实验了一番,是真的没有。不过让他感觉到有意思的是这座通体基本用黄金制造的神殿城市附近并没有金矿坑之类的存在,他只能归结到古圣的神奇力量中去。 阿丽莎这几天在她哥哥的帮助下与特亨霍因互相比试和交流辜尔之风的操纵,就连特亨霍因也对她在琥珀之矛的运用上啧啧称赞。达克乌斯也与特亨霍因交流了很多战术上的打法和操作,特亨霍因可以说是指挥经验最丰富的蜥蜴人之一了,擅长大规模作战的同时也擅长丛林游击战,对于巨兽和战争装置的运用也有非常独到的见解。 达克乌斯到现在才搞明白,索提戈教派是走的辜尔之风,也就是野兽系的路子。他之前一直记得是索提戈出现后灵蜥祭司才会操纵纪伦之风,也就是生命系,结果不是,是他记错了。如果没有史兰的教导,灵蜥祭司们始终不太会运用纪伦之风。至于灵蜥先知的路子又不一样了,初始系统设定自带,属于啥都会点,但只能运用低级法术。 “那科普提提是什么水平?” 达克乌斯突然寻思到了这个问题,寻思一会他就摇头放弃了,跟他其实没有多大关系,这些灵蜥祭司的魔法通常在小规模战斗中好使,大型的战斗基本用不到这些灵蜥祭司。他也请大师看过,他属于天赋一般的那种,由于杜鲁奇的特殊性,他也没有学习魔法的打算,他搞不好以后要去马雷基斯身旁当段时间副官,整点杜鲁奇的政治资历,学魔法给自己和身后的家族找事呢? 当然,索提戈教派的野兽系还有一个特殊能力那就是与野兽沟通,达克乌斯的跳跃思维直接寻思能与野兽沟通的野兽系法师和驯兽师叠加在一起会有会有什么化学反应? 出发时,达克乌斯交给特亨霍因一个任务,就是把那些刻有战争装置制作方法的石板复刻一份,他转一圈回来之后会来取。而且必须由特亨霍因亲自负责,特亨霍因的那些什么领导力加五的不靠谱初诞兄弟,他可信不过。 而特亨霍因也交给了达克乌斯一块石板,他看了一眼这块石板上的内容,顿时觉得不一般。上面记录了太阳引擎的另一种用法,通过排列独特的阵型和另一种赞美古圣柯泰克的方式让太阳引擎之间产生共鸣,来扩大纯净光能的威力与射程。不过他看了一会他把石板塞给了特亨霍因,他现在的队伍里没那么多太阳引擎,等回来的时候在具体实验。 达克乌斯希望出现的内容则没有出现,他还寻思等他出发的时候,索提戈石板上会显示关于孵化池的重启方法,哪怕一个简单的词,然而啥都没有,是他寻思多了。 队伍再次发出,因为雨季的即将到来。达克乌斯没有选择距离查库阿东面不远的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而是选择去玷污之城,奎扎外围转转,然后转道直接去首座之城,尹塔扎在那里度过雨季。 至于星光之城,阿斯罗托,达克乌斯不打算去,这座神殿城市在大入侵的时候就沦陷了,斯卡文鼠人入侵的时候再次沦陷,孵化池也早已被腐化,700年前那里被吸血鬼海盗卢瑟·哈肯彻底摧毁,阿斯罗托的蜥蜴人在撤退前带走了大量的物品,但还是有一些被卢瑟·哈肯所获得,他去的话真是捡破烂拾荒去了。 头上有犄角,通体发白的大耗子,马斯克·灰爪出生在莫尔德金氏族,是一名生活在安逸和残酷中的斯卡文灰先知学徒。 灰先知又被称为大角鼠之子、伟大地下领主的预言者、大角鼠的口舌。他们是强大的术士,能够引导可怖的毁灭性能量,以闪电夷平敌军,或召唤出贪婪的鼠群。有些灰先知会骑着可怕的尖啸丧钟,对敌人造成难以言说的大破坏。 比起灰先知在战场上摧枯拉朽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斯卡文鼠人中的地位,灰先知氏族内部有一个氏族会议。有169位正式的灰先知充当议员,为啥是169呢?因为13是大角鼠的圣数,13的平方数,13个13!太特么yes了!这169名议员通过各自投票来决定灰先知氏族对于全世界鼠人氏族的各种提议、方案和计划。 然后有些灰先知会作为十三议会使者身份,游走在各个氏族中。若一个氏族有灰先知的支持,意味着它占据优势,能够在与其他氏族打交道时高鼠一等。他们可以在交易中占上风,而处于支配地位的斯卡文会无情地施压。应该趁着这种优势还存在的时候尽情加以利用,因为灰先知终会提出自己的要求。众所周知在斯卡文鼠人的社会中,无论得到什么都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当然也有些灰先知会作为处决者,来解决一些不太听话的氏族。 马斯克·灰爪认为凭借他的能力,可以跻身169名灰先知之中,但奈何他的导师是着名的灰先知史克来林·图恩提克,在十三议会中扮演记录斯卡文鼠人行为和性格记录官的角色,他的导师从不参与斯卡文鼠人地下『拜占庭式』的政治斗争,他导师记该记记,该写写。并游走在各个氏族之间,进行的单纯的记录,打仗的时候也站在最安全的地方记录,一有风吹草动,撒腿就撩,属于一个特能苟的存在。 “瘟疫僧不知道大角鼠的真实本性,因此疯狂献身,他们是有用的。但胆敢嘲笑灰先知,这种厚颜无耻的行为将使他们死路一条!” “哦,我的兄弟们,有什么要说的吗?我们同是被真正的衰朽领主所选中的,十三议会永远、永远少不了他的席位。其他人的席位也许会随时变易,而他的席位则会永远保留。谁都不能、不能取代他!他向我们宣讲真言,我们聆听他的内心。我们都知道他的意图,我们是斯卡文鼠人的领军,是精神上的指南、指南,能够指引全族在全世界大杀特杀、大杀特杀!” 这些都是克来林·图恩提克的奇葩记录,最奇葩的是这个老牌的灰先知与其他灰先知不同。他很少像其他的灰先知那样,每隔一段时间就把自己的学徒清理掉,重新收养学徒进行培养。也很少寻找任何借口来为难他自己的学徒,并且在学徒稍有龇牙后就会出杀手,他总能和他手下的学徒们保持着一种神奇的界限。 但灰先知学徒总要成为一名正式的灰先知,其实方法也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个步骤,只需要杀掉自己的导师。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证明是自己杀的,就可以继承导师全部的政治和经济遗产,成为一名正式灰先知,可以参加灰先知氏族议会。 前不久克来林·图恩提克发现了马斯克的一丝苗头,作为一名善于讲故事的记录官,他给马斯克讲了一个故事。一个马斯克都能倒着背出来的故事,那是就是灰先知川奎罗在露丝契亚游历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神奇的宝物,然后他把这个寻找宝物的任务交给马斯克。马斯克知道他的导师给很多他的学徒讲过这个故事,那些听过这个故事并去寻找的学徒,没有一个成功回来的。 疫病氏族作为斯卡人社会的异端与灰先知氏族的关系十分不友好,之前的斯卡文鼠人的第一次内战是因为这两个氏族引发的,现在还在进行第二次的内战还也是因为这两个氏族引发的。但内战这种大层面上的东西与近乎保持绝对中立的克来林·图恩提克没有任何关系,他与疫病氏族一直保持着相对友好的关系。 马斯克只能硬着鼠皮和一名疫病氏族瘟疫祭司带领的一支小型军队穿过地下通道来到露丝契亚大陆,这些疫病氏族的疯子是来取些露丝契亚动植物样本的供他们研制新型疫病。一路上,他如履薄冰,时刻与那些疯子的香炉链枷保持距离,并且还要提防地下通道里蛇群的突然袭击。斯卡文鼠人的地下通道在岁月的流逝下,仍然完好无损,幸运的是,地下通道里现在到处都是蛇群,它们是索提戈的仆人,保护她的信徒免受斯卡文鼠人的威胁,在这些蛇群的攻击下这支军队走出奎扎的时候已经十不存一。 走出奎扎不久后,这支队伍就被守护在奎扎外围的特亨霍因初诞兄弟带领的巡逻队发现了,刚巧不巧又恰逢达克乌斯的部队经过。几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雨点般的标枪、弩箭和毒镖袭来。那些挥舞着香炉链枷的瘟疫香炉僧甚至还没有碰到敌人就被射倒,领头瘟疫祭司的畸形身体上长满了脓包,而且没有一块好皮,一支灼热的琥珀之矛突然出现直接洞穿了瘟疫祭司的身体,脓包里迸出的毒血差点溅到马斯克的身上。 “你们顶住,我去叫人!” 马斯克直接调头就跑,听到投射物划破的声音从他耳后传来,仿佛得到大角鼠祝福的他直接拧动头部。一支箭失命中了他头上的犄角,随即发生偏斜,他的半只耳朵没了,忍着剧痛的他还在拼命的跑着,头都不敢回。 “上!小心点!给我抓活的!” 达克乌斯明明看到他射出去的箭失命中了那个长角斯卡文鼠人的头部,但那个斯卡人鼠人还在跑着。有些惊诧的他愣了一下,随即通过心中传出的命运之力,反应了过来,大声命令道。 “川奎罗?不能吧?” 神奇的是这股命运之力,比在前几天与埋伏在丛林里给他一个别具一格欢迎仪式的特亨霍因身上感受到的几乎是相同的。 “鼠鼠我啊,马上要die!die!” 很快马斯克就被狼狈的按在地上,他别具一格的红色袍子上沾满了泥土。 “幼,红配白,还特么挺喜庆。”达克乌斯骑着大只老缓步走到了马斯克的前面戏谑的说道。 大只老已经低下头,嘴里流出的口水不断的滴落到马斯克的脸上,它伸出满是倒刺的舌头准备舔舐着马斯克那长毛的脸,它发出了迫不及待的低吼,在不停的征询达克乌斯的意见,它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长毛的玩意,它想尝尝是否美味可口。 此时的马斯克已经抖成了一团,嘴里在不挺的念叨着。狞笑中带着一丝残忍的雷恩用带有尖钩的鞋甲狠狠的踢在了他的下巴上,他没敢大声尖叫,反而抖的更厉害了,而且身上开始分泌一种奇怪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 “雷恩!” “大人?” “嗯~” 达克乌斯一边安抚着大只老,一边喊了一句,雷恩转过身恭敬的低头致意,他对着这只奇怪的老鼠挑了挑头。 “是,大人。” 低着头的雷恩用眼角的余光看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他转过身示意旁边的杜鲁奇海盗们按住这只老鼠,随即掏出锯齿匕首在老鼠的眼前晃了晃。 灵蜥们在特亨霍因初诞兄弟的指点下用绳索把斯卡文鼠人的尸体聚到一起,没有哪个巨兽或者冷蜥试图上去啃食那些尸体。灵蜥饲养员们把远古火蜥蜴牵到了指定的位置,拍了拍颈褶,远古火蜥蜴开始喷吐火焰焚烧尸体,风暴之眼和丘帕可可的闪电也在噼着。 后面进行无害化处理的时候,除了在天上飞的杜鲁奇,其他的都围在了马斯克的另一边围观着,并且与达克乌斯保持着绝对距离,吉纳维芙也在远处翘首期盼着。杜鲁奇们听过这种长毛玩意的传说,但是第一次真的碰到这长毛玩意,他们知道这种长毛玩意有智慧,他们开始残忍的交谈着。并打赌雷恩第一刀会怎么切,切哪里,切完后那个长毛玩意会发出什么样的叫声。他们是杜鲁奇,他们跟随达克乌斯这个古圣乌玛克来到露丝契亚后血液里的躁动已经被压制好久了。 “别弄死了,一会还得问话呢。” 达克乌斯越听越不对劲,似乎雷恩和杜鲁奇们误会了他的意思,或者问话要在审讯中进行?但他也没有阻止,为什么要阻止呢?他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等杜鲁奇们的赌差不多打完了,处理好的丘帕可可拉着亚卡丹和红冠灵蜥首领围了过来,更多看热闹的灵蜥围在了外围。 “赞美古圣!”雷恩站了起来,举起锯齿匕首用蜥蜴人语嘶吼的喊道。 “赞美古圣!赞美索提戈!” 来自赫斯欧塔和霍罗妥吃瓜吧友和索提戈教派的红冠灵蜥们发出了嗜血和残忍的欢呼声,这些灵蜥对待其他种族的时候本质上也是残忍的,尤其是斯卡文鼠人。 “鼠鼠我啊,真的要die!die!了。” 被按在地上的马斯克抖的更厉害了。 第67章 我想做名好杜鲁奇 雷恩面带残忍的对着围观看热闹的杜鲁奇海盗晃了下脑袋,两名海盗迅速反应过来,跑过来直接按住马斯克的大腿。他的锯齿匕首像手术刀一样,快速划过了马斯克的大腿,技法之精湛令达克乌斯赞不绝口。 第二下,第三下直接划过,马斯克那长着白毛的大腿皮肤,直接被雷恩轻描澹写般的拽了下来。随后雷恩站了起来,拎着一撮白毛,把皮肤组织举在高空中,皮肤组织上甚至没有流下一丝血迹,在场的杜鲁奇和灵蜥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欢呼声。 “给我!给我!给我!我要把它装饰起来。”特亨霍因的初诞兄弟在声嘶力竭的喊着。 “我的大角鼠啊!” 马斯克本想喊叫,但他发现根本没有传出疼痛的感觉。那只被大只老口水覆盖的眼睛,拼命的转动着,他看到了那块似曾相识的东西,他感觉那好像就是他的东西?这时剧烈的痛感才反馈到他的大脑,他发出一种骇人的尖叫声,甚至有压过在场所有声音的趋势。 达克乌斯皱着眉头,他不喜欢这种尖刺的高分贝声音,但他没有捂着耳朵。 雷恩把皮肤组织向初诞兄弟的方向扔去,灵蜥们争相哄抢。最后居然让亚卡丹抢到了,虽然亚卡丹还没有从伤痛中恢复过来,但抢到皮肤组织的亚卡丹也没有把到手的东西再送出去想法。 “叫吧!叫吧!在你还能叫的时候拼命的叫着!” 雷恩抬脚准备一靴子跺在马斯克的嘴上,鞋底在马斯克的嘴前停了下来,他似乎酝酿除了更好玩的玩法,他面带着残忍和恶毒对着马斯克恶狠狠的说道。 “大只老想尝尝。” 达克乌斯这会已经在鞍座上趴了起来,兴致勃勃的看着马斯克鼠脸上痛苦和恐惧的表情。看到雷恩把皮肤组织抛出后,轻描澹写的说了一句。他一直都是很康慨的,他也相信杜鲁奇在这方面的天赋和技法,不着急,先找找乐子嘛,大家都憋很久了。 “是,大人!” 这两个词还没说完,雷恩仿佛像一名业务熟练的刽子手,直接切一下薄薄的肉片。他转动锯齿匕首把肉片卷成了类似羊肉卷一样的东西,随即抛入大只老留着口水的口中,大只老嚼都没嚼直接吞入腹中,吃完的大只老不停的发出低吼。 “它说还不够!” 雷恩又接连切下几片薄薄的肉片,抛入大只老的嘴中。大只老在吃了几片后,打着响鼻嫌弃的摇了摇头。 “它不吃了,它认为这肉有点酸和臭!”达克乌斯大声的说给在场的杜鲁奇和灵蜥们听。 围观的杜鲁奇和灵蜥发出了浮夸的大笑声。 雷恩又切下了一块皮肤组织,在精湛的技术下,这块皮肤组织的大小与刚才的一样,他高举起来后炫耀一番,再次抛向亚卡丹的方向抛去。 “赞美古圣!”又是亚卡丹,他再次抢到了皮肤组织,并没有让给在他旁边眼巴巴看着的初诞兄弟。他突然灵机一动,他决定把两块皮肤组风干后弄到他分叉的尾巴上做成装饰品,一边一个正正好好!完美!他忍不住感叹道。 “我不能接受、接受!不、不!”马斯克带着哭腔颤抖的说道,这会他已经不在挣扎了,他似乎认命了,他感觉今儿就会在这里回归大角鼠的怀抱。 “他似乎在说他好像有点热?”达克乌斯看着马斯卡扎眼的绛色袍子戏谑的说道。特么的什么档次跟他穿一样的,虽然他的贵族长袍是外紫内绛,但反过来穿不就是外绛内紫吗? 雷恩这会已经在帮马斯克修剪那刚才被达克乌斯弄断的残破耳朵,在得到达克乌斯的吩咐后,他利落的动起来手来,很快那个绛色袍子被他修剪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达克乌斯看雷恩修剪出来的形状,不禁暗暗咂舌。因为起来很怪,似乎他又感觉很熟悉。随即他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连体背心和大裤衩子吗?他不禁感叹起来真不愧是搞艺术的,这活整的可以。 “这长毛玩意的血?”吉纳维芙悄悄的靠了过来,舔舐了一下嘴唇后,看着达克乌斯一脸兴奋的问道。她生活在巴托尼亚和游历帝国的时候也听过这长毛玩意的传说,但是官方一直在失口否认这长毛玩意的存在,没想到在这片神奇的大陆上,居然碰到了,她突然想好奇的试试。 “渴了?我建议你别喝,搞不好容易坏肚子。”听到这话的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很孤独,他想洗心革面做名好杜鲁奇,但问题是上哪学好?跟谁学好?身边哪有好人?他寻思了一下,摇了摇头戏谑的说道。 玩了一会,雷恩见火候差不多了,抬起头恭敬的看着达克乌斯,他在等待达克乌斯的命令。 “问问他。”达克乌斯挥了挥手,让灵蜥们散去,他用南方城邦的语言对着雷恩说道。 此时马斯克的身上已经没有几块完整的皮肤了,尾巴也断了半截。气少出气多,翻着白眼,张嘴吐出舌头,一副马上要死的样子。 “别装了,再装我就真给你来狠的了。”雷恩把锯齿匕首的刃尖,顶到了这只长毛玩意的嘴唇上,用南方城邦的预言冰冷的说道。他等了一会迟迟不见这只长毛玩意有反应,他不禁有些无语。他知道他下手轻重,看着挺惨,其实屁事没有,不会对这只长毛玩意造成致命的伤害。除非这只长毛玩意被吓死了,但看这反应也不像啊。 “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这样,我就把你的犄角卸下来了。” “三!” 马斯克还是趴在那里装死,不过他被修剪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 “一!”雷恩似乎跳过了一个步骤,他直接拽住了这只长毛玩意的一个犄角,锯齿匕首贴在犄角凹下处,准备切下。 “我说,我说!别碰,别碰!”马斯克睁开眼睛开始剧烈挣扎着,磕磕巴巴的用斯卡文鼠人的语法说着南方城邦语。他似乎想明白了,如果能交流的话,也许他不会死的这么快? “给脸不要脸。”雷恩用锯齿匕首的柄尾部恶狠狠的砸了一下,柄尾的倒钩直接给长毛玩意的脸上砸了一个血洞。 剧痛之下的马斯克身体再次痉挛起来,他手掌和脚掌再次伸展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痛苦消散掉。 很快一名杜鲁奇权贵和一名斯卡文鼠人灰先知学徒用南方城邦语磕磕巴巴的交流着。 达克乌斯很快知道这只白老鼠的名字、职业和来干啥的,他观察雷恩的一举一动满意的点头,他发现是雷恩真的有外交天赋,通晓各种语言,擅长用各种友善的方式和不同的种族打交道。 “这长毛玩意很狡猾的。”达克乌斯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雷恩又开始虚虚实实的审问起来,上一句还说会伤害马斯克确没有动手,下一句说不会伤害马斯克却直接给来个狠的,他反复的问着。 这个时候围观的灵蜥早已散去各自休息和准备着,为了接来的旅途做准备着。 “给他恢复下。”丘帕可可看着雷恩说着他听不懂又能听懂的语言,他反应过来了,他七十年前在卡达沃和他军队成员的嘴里听到过这种语言,现在似乎是在审讯着?他猜到这只鼠辈不会那么快的死,他对亚卡丹说了一句后开始安抚初诞兄弟的情绪。 亚卡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丘帕可可一眼,似乎是在再次确认,丘帕可可肯定的对着他点了点头,他虽然有些不太理解,但是还是操纵纪伦之风,施放了大地之血。 初诞兄弟看到亚卡丹的这个举动后表现的更激烈了,他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丘帕可可直接把他拽到一边,开始解释起来。 这一切达克乌斯都看在眼里,但他没说什么,他认为丘帕可可这些事还是能处理好的。要不然他叫丘帕可可跟着他南下做什么?待在赫斯欧塔与皮奇波奇一起吆五喝六不好嘛。 “不对!他刚才说的那句和之前的对不上!”艾尔米尔看雷恩没有察觉到,直接靠了过来斩钉截铁的说道,她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个词能表达很多意思,这跟他之前叙述的不一样。” 雷恩抬起头吃惊的看了艾尔米尔一眼,随即转头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很多的情绪。 “很正常,这些长毛玩意最擅长文字游戏。所以得反复的问,艾尔米尔手痒了吧?你也来玩玩。” 达克乌斯无所谓的说道,他虽然不太了解斯文卡鼠人,但他知道斯文卡鼠人的文字是象形文字,一个字一个意思,一共有几千个字,而且灰先知们也在不断地进行着更新文字,这种文字设计的非常复杂和繁琐,要说这里面灰先知们没有什么坏心思,那就一点儿都不斯文卡鼠人了。马斯克的导师就是其中编撰者,但要说这些狡诈的灰先知们不会玩文字游戏,那就有点开玩笑了,同样一点儿都不斯文卡鼠人了。 艾尔米尔极其隐蔽的对着雷恩挑衅的挑了一眉毛,只有在达克乌斯的角度才能看见。随后她接过雷恩的锯齿匕首,耍了几个刀花,在马斯克缓慢愈合的伤口上开始秀了起来。 “嚯!这位更是重量级!” 出生在海盗世家的艾尔米尔明显在旧世界语言和审讯技法上比雷恩更加熟练,她不停的与雷恩交换眼神,确认马斯克说的对错。 审讯的时间有点长,以至于亚卡丹再次施放大地之血。在反复确认下,达克乌斯了解到前因后果,以及为什么马斯克为什么会在这个奇怪的时间点上来露丝契亚大陆。 “做个笼子把他装起来,注意他的嘴和爪子,这玩意会施放魔法。” 队伍再次行进,关着马斯克的笼子就吊在巨兽背部作战平台的拱顶上,随着巨兽行走时的颠簸开始晃动。入夜的时候他的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笼子在露丝契亚丛林中吹出的热风中摇曳着,仿佛像一盏即将熄灭的魂灯。 “我是灰先知!最强大的鼠人!居然这样对我!对我!没毛玩意!玩意!”被束缚的动弹不得马斯克在恢复了一点精神后,窃窃私语着,看守他的杜鲁奇海盗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随即对着旁边的灵蜥饲养员挑了挑头,来自霍罗妥的新晋灵蜥饲养员会意,直接用矛的另一边开始戳着他。 达克乌斯坐在篝火旁吃着烤肉寻思着,他印象中川奎罗好像也来过露丝契亚,并且被史兰俘获了?但很快史兰又放走了川奎罗,因为史兰得到了预示,如果放川奎罗回去后,川奎罗对斯卡文鼠人造成的破坏和伤害可能会比单单杀了川奎罗的收益要高?俺寻思这也太特么斯卡文鼠人了,那这个马斯克呢?鼠鼠勇闯露丝契亚?寻思寻思他突然发笑起来。 同样坐在篝火旁边的杜鲁奇们可不会冒失的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开始闲着没事和杜鲁奇们聊起了斯卡文鼠人,给杜鲁奇们普及了一些知识,因为以后这些杜鲁奇们迟早得和斯卡文鼠人对上。再结合马斯克今天所说的内容,他大概讲述了下马斯克在斯卡文鼠人中的社会地位。说道灰先知学徒要杀死自己的导师才能上位后,杜鲁奇们面面相觑。他感觉这些杜鲁奇们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最终还是不敢说。 第二天,队伍继续开拔,在卡利恩的指引下,队伍在奎扎的西南边找到了一个相对较高视野较好的位置,来自霍罗妥的灵蜥们站在巨兽背上的作战平台上看着远处残破的奎扎,有些灵蜥甚至爬到拱顶上看了起来。 奎扎这座神庙城市在大入侵中幸存了下来,但又因为没有记录的未知原因被遗弃,在帝国历-1399年的时候疫病氏族在奎扎闪闪发光的石笋和钟乳石森林熠熠生辉的洞穴中出现了,就这样奎扎被疫病氏族的鼠人在未被发现的情况下占据了。 随后持续千年的蛇与鼠战争开始了,奎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堡垒,在那段时间里,奎扎变成了一个杂乱无章、散发着恶臭的废土,到处都是被咬了一半的骨头、腐烂的垃圾和腐臭的老鼠粪便。疫病氏族以这座堡垒为中心开始四处出击,肆虐露丝契亚大陆。 特亨霍因带领蜥蜴人的军队围攻奎扎,他清除了这些斯卡文鼠人占领者,但这座神庙城市城市至今仍空无一人。这是一个被蜥蜴人故意避开的地方,被邪恶的斯卡文鼠人的疾病污染变得无法救赎的地方。 “继续出发。” 达克乌斯举起单筒望远镜看了一会,随即摇了摇头,他可没兴趣进去转一圈,他也不认为那里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又往南边走了一天,队伍即将转向西南,去首座之城,尹塔扎,雨季马上要来了。 达克乌斯最后还是决定把马斯克放了,让马斯克在露丝契亚勇闯天涯,生死全看大角鼠庇佑,也许保不准以后还会碰到打交道呢? 穿着绛色连体大背心和裤衩的马斯克被狼狈的押到达克乌斯的跟前,这几天看守时刻不让他休息,他徘回在恐惧的边缘,只能不停的向大角鼠祈祷。 “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达克乌斯指着星光之城,阿斯罗托的方向戏谑的对着马斯克说道,接着他收回手,伸到马斯克的方向虚握下说道,“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一名杜鲁奇,很高兴认识你,鼠鼠加油哦!有机会再见!” 达克乌斯的队伍出发了,亚卡丹在临走之前再次给马斯克施放了大地之血。 “大角鼠显灵了!灵了!是的,是的!” 马斯克茫然的站在那里,等达克乌斯的队伍走出许久后,他才回过神来,随后癫狂的手舞足蹈起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第68章 我宣布一个事 马斯克·灰爪开始了他波澜壮阔的露丝契亚冒险之旅。 祖母绿水池位于尹塔扎以北的地方,以几十个平静且零散的池塘所组成,水池中发出一种波光粼粼的祖母绿光,实为一道奇景。这些水池对史兰们来说尤为神圣,他们大约每个世纪都会去那里朝圣。除了史兰以外,任何蜥蜴人都不得进入祖母绿水池。灵蜥、蜥人和巨蜥要在严格的指示下等待史兰从祖母绿水池归来。史兰们会在祖母绿水池中度过许多天,神圣的池水会滋养着他们的身体,也许还冲刷着他们古老的灵魂。 据说从未有入侵者进入过祖母绿水池周围的丛林,即使是在与蛇与鼠战争期间的动荡岁月中也是如此。唯一知道祖母绿水池存在的热血种是在该地区丛林中出没的亚马逊人,不过她们也像沐浴在池水中的史兰一样崇敬池水。 达克乌斯的队伍有意的避开了祖母绿水池,没有选择贸然进入,队伍里奇多眼杂。再说他只是乌玛克,一名杜鲁奇,也不是史兰,他是搞外交的,不是来搞冲突的,真想去有的是办法。但他还是一直看着那个方向,心中有种无法明说的感受,似乎那里很关键?孵化池? 队伍很快抵达了尹塔扎的卫星神庙城市尹塔扎·金吉达,不过在他眼里这里算不上一座神庙城市,撑死就是一个只有废墟的定居点,没有孵化池,只有一个看着随时会倾倒的残破金字塔,他甚至有上去踹一脚的冲动。 白鼠皮似乎有种神奇的疗效,亚卡丹现在整天没事摇着他的尾巴四处炫耀着,引来灵蜥们羡慕的目光。休息的时候他对达克乌斯讲了一个极其离谱的故事,说是赤蛇部落的蛮荒兽人战将率领五千多疯狂的蛮荒兽人穿越丛林,妄图占领这里。在行军途中,这些蛮荒兽人经常遭遇伏击,被引入狩猎小径,或者丧命于无情的毒镖,貌似只有七只变色龙就灭掉了这支绿皮大军! “什么露丝契亚超人?那月亮之城那次算什么?”达克乌斯听的一脸无语寻思道,不过他也没当回事,就当了一个茶余饭后的乐子听。 没有进行什么挖掘探险工作,达克乌斯逛了一圈没有什么石板存在的迹象,第二天队伍拒绝了驻守在这里灵蜥带路的好意,继续出发了。 首座之城,最初之城,尹塔扎,是最伟大的神庙城市,在传说之中,神秘的古圣在最先登陆踏足的土地上建起了一座神庙城市,这座神庙城市在经历大入侵和蛇与鼠战争后依然屹立不倒直到今天。尹塔扎位于露斯契亚丛林中最难以踏足的内陆,远离可能会被探险者和入侵者登陆威胁到的所有海岸线。 除了露斯契亚的蜥蜴人以外,其他任何种族的冒险者和闯入者都极难找到尹塔扎,因为尹塔扎四周并不存在任何显眼直观地道路,除此之外尹塔扎本身也远离任何河流。穿过亚马逊河的探险队只能被迫放弃自己的船只,在没有任何指引的方式下长途跋涉穿过最茂密的丛林才能在内陆之中找到尹塔扎,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蜥蜴人许可的前提下。而尹塔扎的西部则是被称为索提克之嵴的高耸山脉,这条山脉延伸贯穿了露丝契亚整座大陆,南部只有少数隘口可供穿行。 神鹰峡谷,是尹塔扎距离城市最近的隘口,驻守在那里的蜥蜴人哨兵时刻保持警惕,准备在入侵者试图从西方接近时传回消息。 在天上进行最后飞行训练和警戒的灵蜥骑手发现了卡利恩他们,很快围了过来开始交涉。 达克乌斯的队伍开始浩浩荡荡的从深绿色的灌木丛中涌出,抵达尹塔扎的外围充斥着岩石凋刻的蜥蜴人风格石碑郊区。尹塔扎城墙上守卫的蜥蜴人在他们从丛林里出来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他们,但守卫们得到了尹塔扎灵蜥骑手的提前通知。 通往尹塔扎的大道两旁排列着建立时用石头凋刻而成的巨大蜥蜴凋像,绵延数千米,而这里是正常进入尹塔扎的唯一入口。那些来自霍罗妥的灵蜥们都沉默了,他们敬畏的看着满脸凶恶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经过的巨像,而来自赫斯欧塔的灵蜥们则在谈论着甚至向古圣发誓说这些巨像刚才缓慢移动过。达克乌斯则带上了面罩,大道两侧隐藏着大量危险食肉动物的沼泽实在是太臭了,这是他游历露丝契亚大陆以来闻过味最正的沼泽。 当炎热的午后阳光被即将到来的雨季乌云遮蔽时,浓密的阴影掠过尹塔扎。空气变得沉重,尹塔扎大大小小的金字塔在昏暗的光线下,整座神庙城市似乎染上了一层红黑色的外衣。飞在天上的卡利恩看着不远处的尹塔扎震撼不已,活了几百岁的他去过杜鲁奇的六座核心大城市,首都纳迦隆德有段时间更是经常去,但没有哪座城市能给他带来这样的震撼,位于克拉卡隆德南方的阿苏尔精灵殖民地阿纳海姆就更别提了。 在有序的引导下,达克乌斯的队伍通过高耸的大门进入了尹塔扎,城墙的高度近乎与赫斯欧塔一样夸张。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没有看到很多的灵蜥,尹塔扎的灵蜥按理来说不是应该很多吗?他轻喊了丘帕可可一声。 在长期建立的默契下,丘帕可可理解了达克乌斯的意思,开始询问起引导他们进城的灵蜥首领,两只灵蜥兴奋的嘶嘶卡卡交谈了一会,一边说着的同时,他的头冠像跑马灯一样开始变幻着。 “?” 站在不远的达克乌斯听到了谈话,听到内容之后的他直接迷惑起来,对话内容的大致意思是灵蜥祭司们在清理史兰希利佩帕领主遗体制成的木乃尹时,对围绕在希利佩帕领主头上的蚊虫飞行轨迹的预示提出了质疑和分歧。随着分歧不断升级,今天两个对立派系准备用物理的方式来决定是否对错。 跟在达克乌斯身后的雷恩和沃特面面相觑的对视着,似乎在确认他们听到灵蜥首领说的内容有没有出入或者语法上同样存在一些分歧。 “有两派灵蜥祭司打起来了,尹塔扎的灵蜥基本都去围观了!快!快去看看,再等会估计都要结束了。” 得到准确消息的丘帕可可面带着兴奋快步跑了回来,开始手舞足蹈的嘶嘶卡卡说了起来,说完之后开始催促达克乌斯。 “走!去看看。” 达克乌斯当即拍板,这种乐子必须去看看。吩咐好后,一众杜鲁奇们骑着冷蜥奔跑在尹塔扎的中央大道上。 丘帕可可和亚卡丹一左一右站在巨蜥卡米的肩膀上,丘帕可可不停的拍动着巨蜥卡米的背部示意快一些,巨蜥卡米就这样一手拎着欧西尼特石月牙铲,一手举着赫斯欧塔烈阳战旗,在中央大道上紧随着冷蜥的步伐奔跑起来。 “呼唤!呼唤!” 奔跑的时候,巨蜥卡米突然把头转向一个了位置看了起来,他感觉那里似乎有东西在隐隐约约的呼唤着他,随即速度降了下来。丘帕可可再次快速拍动他的背部,催促他别停,回过神来的他转回头继续奔跑起来。 反应快的灵蜥直接抢到了其余巨蜥肩上的位置,反应慢的灵蜥则趴到了巨蜥背上的位置,灵蜥们开始指挥巨蜥跟在卡米身后。一群没抢到座的灵蜥只能跟在后面徒步奔跑着。来自霍罗妥的灵蜥哪见过这等大世面,他们的前半生只见过一只灵蜥祭司,那就是科普提提。别说霍罗妥了,即使同样是来自大城市赫斯欧塔的灵蜥也在兴奋的奔跑着,他们也没见过这等世面。 “这真的不会发生踩踏事故吗?嚯!好家伙,大白蜥!” 达克乌斯的队伍根本挤不进去,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灵蜥,场面异常的喧闹,全是灵蜥嘶嘶卡卡的欢呼声和议论声。这些灵蜥的头冠像跑马灯一样不停的变幻着色彩,几万只灵蜥挤在一起,头冠变色的场面着实壮观,要是晚上打个灯,就跟开演唱会举光棒似的。 挤在灵蜥群里的巨蜥身上挂满了灵蜥,这些灵蜥所展现的技术甚至可以去印地交流交流,站在地上的灵蜥只能试着不停的跳起来,希望能看到一眼具体的战斗。 达克乌斯回头望了一下,附近几座金字塔上,同样站满了灵蜥,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就差整几个瓜果小贩了。还有蜥人的咆孝声,他顺着咆孝声望了过去了,看到了一只通体发白的蜥人带领着蜥人战士们在推搡着身前的灵蜥和巨蜥。 大白蜥哥罗克是蜥蜴人记忆中最伟大、最着名的蜥人之一。当他第一次独自从尹塔扎的孵化池中出现时,他的体型和白化的颜色立刻昭示他必将成为未来的冠军勇士。 事实也是如此,因为哥罗克经历了无数次恶仗,他伤痕累累的身体证明了无数来之不易的胜利。他是最强大的战士,是蜥人战线向前推进的坚实中心,也是尹塔扎的敌人们撞得粉身碎骨的坚石。他不知道痛苦和恐惧,在战斗中他不屈不挠,总是在寻找另一个攻击的机会,而从不后退一步。 “纽克尔少主和迪亚管家应该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此刻的哥罗克是一点传奇的排面都没有,他在不停的维持着秩序。现在也不是战时,灵蜥们根本不买他的账,在他经过的时候还能做做表面功夫,等他走过去后灵蜥们又开始乱了秩序,因为这种热闹即使是在尹塔扎也不多见。 在灵蜥围观的最中央圆形水池处,两只穿戴华丽的灵蜥祭司用棍棒扭打在一起,一边打还一边嘶嘶卡卡的互相问候着,一点都没有作为高阶灵蜥的体统和斯文,蜥蜴人的观念里似乎也没有这种说法。 两只灵蜥祭司打到最后打急眼了,丢下棍棒试图把对方按在只能淹没到灵蜥脚脖子的水池里,灵蜥是水生一族,不会出现溺水的情况。一会这只灵蜥祭司把对方按在水池中,不一会被按在水池中的灵蜥祭司反手又把这只灵蜥按在水中,场面异常滑稽有趣,灵蜥祭司华丽的装饰羽毛被打飞到空中随后飘落在水池里,更多色彩艳丽的羽毛则直接被浸泡在水池里。 得益于头盔带来的全息视野,在天上的卡利恩能不停的兜圈子观看着,他把整场都看下来了,看着两个鶸只因没有章法的打斗,直呼内行和精彩,他甚至回想起他曾经在克拉卡隆德未被发现同感天赋当驯兽师之前混帮派的时候了。 而达克乌斯则毛都没看到,反而被哥罗克注意到了,哥罗克在看到赫斯欧塔的旗帜后还是向达克乌斯靠了过来。 “安静!赞美古圣!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一个事!” 在哥罗克向达克乌斯方向走的时候,池水里的两只灵蜥祭司也分出了胜负,仰天躺在水池里已经站不起来的灵蜥祭司大口喘息着,站起来的灵蜥祭司也狼狈异常,戴在头顶的黄金面具都被砸变形了,血液顺着头部滴落在水池中。站起来的灵蜥祭司,把双手举向空中,歇斯底里的大声喊着。 丘帕可可和亚卡丹已经挡在了哥罗克的身前准备交涉了,听到远处传来的这句话,他俩暂停了举动,准备仔细的聆听着。哥罗克的脚步也顿了顿,数万灵蜥也噤声,顿时场面鸦雀无声。 “当时蚊虫在尊敬的史兰希利佩帕领主飞行轨迹的预示是,不久后会有一名伟大的存在位临同样伟大的首座之城,尹塔扎!现在这名伟大的存在已经到来!让我们欢迎他!”那只头盔变形的灵蜥祭司举着手声嘶力竭的喊着,说道最后他把手指向了达克乌斯的方向。 在场灵蜥们齐刷刷的看向灵蜥祭司手指的方向,在场所有的灵蜥从里向外开始扩散,向多米诺骨牌一样,达克乌斯第一次被几万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这么逆天吗?根据一个苍蝇的飞行轨迹得知我要来?不对吧?史兰斯罗特领主回到尹塔扎后,应该会提到我来这里。” 达克乌斯开始寻思起来,寻思的同时也没耽误他做动作,他把脚从鞍镫上抽了出来,灵巧的跳到大只老的背上,大只老没有动而是很安静的配合着他,只是歪着脑袋回头看的眼睛里充满了鄙夷和嫌弃,脸上露出了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的表情。他稳稳的站在大只老的背上,亮出了他的招牌式动作,双手扩展半举在空中,手心向上。 招牌式的装x动作。 丘帕可可回头看着达克乌斯,眼中同样充满了鄙夷和嫌弃的神色。但这并不妨碍他当个托,他在灵蜥群中欢呼了起来。他的呼声让在场面面相觑的灵蜥们跟着欢呼了起来,虽然灵蜥们也不知道自己在欢呼着什么。 第69章 在首都四处转转(5k5) 喧闹了一会后,灵蜥们开始呼啦啦的散去,他们大部分还有工作没做完呢。还有一部分暂时闲着没事的灵蜥则跑到城中最大的古圣尹奇金字塔前的广场旁,围观趴在那里准备打盹的风暴之眼。 尹塔扎与斯皮卡祖玛一样,最大的金字塔都是古圣尹奇的。 “熟悉,味道!” 哥罗克站在达克乌斯的身前,直视着达克乌斯,粗大的鼻孔在不停扩张着。他那满身伤痕的矫健魁梧身躯站在达克乌斯的面前充满了压迫感,大只老不停的对着他呲着牙,发出不喜欢他、让他远点的低吼声音。达克乌斯身后的杜鲁奇也在紧张的戒备着,这群杜鲁奇权贵大概知道1700年的事,毕竟那事当时在纳迦罗斯闹的太大了,他们的祖先有的甚至参加过那场战斗。 “因为我是古圣尹奇的乌玛克。” 这话给达克乌斯整的挺无语,他知道哥罗克大概在说1700年前的破事。但他一点也不担心这只大白蜥突然暴起攻击,他摊开手随口说道。同样也没有发生什么装x打脸的事情,他的乌玛克身份在露丝契亚大陆就跟高级会员的通行证一样,走到哪都畅通无阻。 “尹扎塔,不准骑,冷蜥乱跑。”哥罗克说完这句后,就转头离开了。离开时候迈出的沉重脚步,让路面隐隐颤动。 “这大白蜥究竟有多重?” 达克乌斯骑在大只老的身上都能感觉都路面传来的颤动,他身后杜鲁奇发出松了一口的声音,都快三米高的哥罗克给他们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相对平静了,露丝契亚一下下半年的雨季来临了。 达克乌斯只身一奇住在尹奇大金字塔里,其他的杜鲁奇靠近时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不适,而吉纳维芙则表示没有任何反应。 维护这里的年迈灵蜥祭司对达克乌斯说,大入侵的时候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就是在尹奇大金字塔顶上展现他的神通的,相传尹奇大金字塔内藏有最强大、最神秘的毁灭机器,克罗卡领主在一场灾难性的神秘力量风暴中释放了这些机器,将狂暴的混沌恶魔大军化为灰尽。直到今天尹奇大金字塔仍然蕴含力量,法师和其他拥有神秘视觉的生物都能感受到尹奇大金字塔那股潜在力量。越靠近尹奇大金字塔这个源头时,越能感受到极大的身体不适,可能这就是杜鲁奇们靠近就感到身体不适的原因吧? 达克乌斯带着吉纳维芙在尹奇大金字塔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什么最强大、最神秘的毁灭机器。跟在身旁已经年迈到快走不动道的灵蜥祭司也表示一问三不知,与他大眼瞪小眼,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有点失望,他还寻思着能找到类似大尹万之类的东西和制造说明石板,到时候在旧世界给史库里氏族的斯卡文鼠人整上几个,让这些鼠辈感受下古圣科技所来的小小震撼,看看两方核弹孰美? 不过达克乌斯能感受到他住在尹奇大金字塔里身体所带来的变化,似乎重要的不是什么尹奇大金字塔密室里的最强大、最神秘的毁灭机器,而是这座尹奇大金字塔本身就是个最强大、最神秘的毁灭机器。只不过他是古圣尹奇的神选,并没有让他感到身体不适,反而这股神秘的力量会滋养着他。 尹奇大金字塔的旁边是规模不分伯仲的索提戈大金字塔,蛇与鼠战争末期时建造的。索提戈大金字塔和广场中间有一个深深的祭祀蛇坑,一直延伸到下方的深处。里面住着一只比亚马逊巨蟒还大的蛇,达克乌斯去参观过一次,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那只蛇看到他后同样抬起头吐着信子,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但也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在向他打招呼,并没有发生巨蛇突然说话的怪现象。 特亨霍因的初诞兄弟说这只巨蛇是索提戈的化身,每天都会扔下的祭品喂养。在蛇与鼠战争高潮时期,尹塔扎和其他城市的军队会把俘虏的斯卡文鼠人带到这里,这些被俘的鼠人在蜥蜴人军队的驱赶下被迫长途跋涉穿越露丝契亚丛林,以惩罚鼠人给蜥蜴人和露丝契亚大陆带来的灾难。经过数月的跋涉后,侥幸残存的鼠人会带到这里献祭,以表达灵蜥们对索提戈的崇敬,并赋予索提戈与大角鼠永恒战争的力量。当然现在是蛇与鼠战争的低潮时期,露丝契亚大陆已经没有斯卡文鼠人献祭了,只能喂些肉了。 现在每天初诞兄弟都风雨无阻的在金字塔顶端的祭坛上进行祈祷和崇拜仪式,每天都会有很多灵蜥参加,仪式举行完后灵蜥们就会散开,开始美好的新一天。当仪式进行到高潮的时候灵蜥们会发出让整座神庙城市都能听到的嘶嘶共鸣声,声音里带着诡异和神圣,就像蛇与灵蜥共同发出来的一样。 年迈的灵蜥祭司提过一次,在鼎盛时期的索提戈崇拜仪式会让整座神庙城市的所有灵蜥聚集在广场上,最鼎盛的那次是在圭科摩环坑献祭结束后,由特亨霍因亲自举行,甚至连克罗卡领主遗体制成的木乃尹也被请出来了,以表达对索提戈的崇敬,当时所有灵蜥发出的嘶嘶共鸣声甚至能传播到城外。 最开达克乌斯听到这个声音觉得有点烦躁,接下来他就开始逐渐适应了,不适应能怎么办呢?他总不能让灵蜥们停止这种活动吧?住在这座神庙城市的史兰都默认了这种行为,他一个乌玛克干啥的。这共鸣声每天准时准点风雨不歇,就跟公鸡报鸣一样。现在,他搂着身体冰冷的吉纳维芙听到这种奇特的共鸣声后,他就知道该起床了该晨练了。当然这个晨练不是指和吉纳维芙晨练,而是和杜鲁奇们进行武技晨练。 “一听到这个准时准点的声音,就让我浑身不适。”不需要睡觉的吉纳维芙看着的达克乌斯无奈的说道。 达克乌斯知道吉纳维芙想表达的是什么,类似听到声音起鸡皮疙瘩。不是谁都能听的惯这种声音,杜鲁奇们在闲聊的时候也表示他们听到声音的感受各有不同。 在接下来的日子,达克乌斯开始坐在巨蜥卡米的肩上逛着尹塔扎,这座首座之城实在是太大了,也许这座神庙城市是迄今为止凡世最大的城市。 尹塔扎坐落着数十个不同的地区,每个地区都蜥满为患,宽阔的大街上挤满了灵蜥,他们致力从事着各项工作为大计划服务着。他们在雨中熙熙攘攘的穿行着,有时会嘶嘶卡卡的互相交流着,交流后又快速散开。奇妙的是这座神庙城市里并没有类似丘帕可可兄弟、泰托·尹考和科普提提这种总管理者,每个地区都有灵蜥祭司在管理着,这些灵蜥祭司维持着当前的状态。 神庙城市的空气中充斥着各种魔法之风,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动从各个古圣金字塔的顶端发出直冲云霄的弧线。他能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宁静,这种能量似乎让他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并轻抚着他茫然且疲惫的灵魂。 “乌玛克,那,那里,呼唤,呼唤着我!”走在大街上的巨蜥卡米挤开了围观在他身旁嘶嘶卡卡议论的灵蜥,停下脚步指着一座金字塔说道。 “那是供奉古圣奎特利的金字塔,尊贵的史兰特佩克-因齐领主在那里冥想。” 达克乌斯回头看着一只同样坐在巨蜥肩膀上的尹塔扎灵蜥祭司,那只灵蜥祭司愣了一下,随后指着那个方向说道。 “走,去看看。” 达克乌斯似乎懂1700前年古圣奎特利的星碑被盗后特佩克-因齐领主发动远征的原因了。 尹塔扎充斥着大小不一供奉着古圣的金字塔,每座金字塔都供奉着一位古圣,同时还是一位史兰的居所。史兰领主遗体制成的木乃尹会和他们生前所喜爱的宝物、工艺品也会被放置在金字塔里或下方的地穴中,由数只灵蜥祭司和大量的灵蜥侍者精心照料。同样每座古圣金字塔顶部的祭坛会在一年中的某些特定日子或者在不祥的星象结合时举行仪式。 供奉古圣奎特利的金字塔通道出奇的大,不像达克乌斯之前钻的只能容纳灵蜥的身材高度通行那几座。但现在巨蜥卡米的身材比他在月亮之城遇到的时候翻了一圈,腰也挺直了起来,逐渐白化的他,越来越远古巨蜥化,就像普通的巨蜥放大了1.5倍一样,通道是肯定进不来了。 达克乌斯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巨蜥卡米挠着脑袋支支吾吾的反复说着召唤,听的他和丘帕可可一脸懵。不过以他的奇遇经验,他觉得大概率是这座金字塔里有东西在召唤巨蜥卡米,最好是东西,要是古圣赐福那种灌输奇遇就有点麻烦了,还得找史兰传进去。 没有跟进金字塔的的杜鲁奇和灵蜥们已经开盘了,他们普遍认为是有东西在呼唤巨蜥卡米。他们在激烈的争执着,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呼唤巨蜥卡米。激烈的争执声引来了一些尹塔扎灵蜥的围观,在雷恩、沃特和亚卡丹的解释下,这些尹塔扎的灵蜥也压上了他们的一些首饰。 亚卡丹的一对黄金手环也压了上去,在露丝契亚大陆走南闯北见识丰富的他判断应该是长柄武器之类的东西。随着他的加入,聪明的杜鲁奇们也认为是武器,很快又把盘口改了,现在又开始赌是什么武器。 既然来了,肯定得先去拜访下特佩克-因齐领主,像达克乌斯这种礼貌的杜鲁奇在拿东西前肯定是要打下招呼的,虽然不是他用的。他和丘帕可可在通道里缓步的走着,这对配合默契的朋友一逗一捧不停的问着带路灵蜥祭司,问金字塔里有没有关于巨蜥用的东西或者星碑之类的东西。不过带路的灵蜥祭司很棘手,很狡诈,狡诈到油盐不进的地步。 走到半道的时候,丘帕可可塞给了带路的灵蜥祭司一枚红宝石。这枚红宝石很明显有一种能快速促进思考的作用,带路的灵蜥祭司把玩几下红宝石后就很快回想起来,这座金字塔的密室中确实有一把给巨蜥用的武器,不过那把武器放置在那里好久好久了。他和丘帕可可在昏暗的过道里,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很快来到了顶部的观星室。 观星室与赫斯欧塔的南天星辰金字塔没什么区别,平静且舒适与外面的大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观星室有空气清新宜居的循环气体系统,更有完善的蒸汽熏蒸系统。神殿守卫守卫在观星室周围的房间里,带柱子的门廊中充斥着灵蜥侍者,他们在低声的嘶嘶卡卡的议论和观察着达克乌斯。特佩克-因齐领主的承舆被放置在一个被水池包围的基座上,两只灵蜥侍者站在承舆旁,像摆弄船桨一样挥舞着巨大的羽毛和蕉叶,同时整个室内充斥混合着了迷幻药剂般的莲花香味。 特佩克-因齐领主在冥想,他的庞大且肥硕的蛙体随着悠长的呼吸所起伏,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达克乌斯就是走个过场打个招呼,没醒最好。他可没有把特佩克-因齐领主摇醒后尬聊的想法。聊啥?聊特佩克-因齐领主带着哥罗克在1700年前怎么在纳迦罗斯大杀四方的? 待了几分钟,欣赏了一会特佩克-因齐领主的容貌和睡姿后,达克乌斯和丘帕可可就离开了,他俩在灵蜥祭司的带路下去看看到底什么武器,很快他俩在一间密室内看到了一把长柄巨锤和一套黄金披挂。 巨锤的形状与另一个世界黑手所持的黑暗之手近乎相同,不过巨锤的柄部长出一截,锤身的侧面铭刻着古圣奎特利的印记,不过在千年岁月的流逝下,印记早已暗澹。巨锤和黄金披挂的材质与尊神武器的风格一样,用一种似黄金非黄金的特殊材料打制,巨锤通体打制并没有用木柄连接。 “古圣在上!快过来帮下忙,我感觉能动了。” 丘帕可可自告奋勇且不自量力的准备提起巨锤,奈何他怎么用力巨锤分毫不动,仿佛像石中剑一样长在了地上。他弯着腰气喘吁吁的对站在旁边看乐子的灵蜥祭司说道。 “我的兄弟,别白费力气了!我们俩一起也拿不起来的!”那名狡诈的灵蜥祭司摇着头说道,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走吧,先放在这里,一会让哥罗克来拿。” 达克乌斯靠在密室门口静静的看着,他看到丘帕可可再次试图举起锤部,不过这次可能似乎这次没站稳,丘帕可可造型浮夸的快速向后退步,直接撞到了看乐子的灵蜥祭司身上。他看着丘帕可可颇具滑稽感的一举一动轻笑了一下,他知道事完了,他走过去把丘帕可可扶了起来说道。 很快,达克乌斯和丘帕可可走出了金字塔,丘帕可可给他施放了一道防雨魔法后,把刚才送给灵蜥祭司的那枚红宝石塞到了他的手中,这对奇怪的好朋友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这套沉寂已久的装备似乎就像在等待巨蜥卡米的到来一样,在灵蜥们的协助下把那套黄金披挂穿在了他的身上,他拿起尊神奎特利之拳开始耍了起来,巨锤拿在他的手里仿佛像他手臂的延伸一样,没有那种笨重感,反而格外的灵活。 当然,这个武器名是达克乌斯给起的,他看到了锤柄上的机关,他相信这把尊神武器在充完能量后会爆发出可怕的力量,巨蜥卡米拿着这把坚不可摧的巨锤一定会在战场上无坚不摧,为大计划贡献更多的力量。 哥罗克冰冷的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目光,他当场要求和巨蜥卡米角力比试一番,很快盘口再次开启,杜鲁奇和队伍里的灵蜥们把赌注压在了巨蜥卡米的身上,一路走来他们知道巨蜥卡米的恐怖。 只有家传渊源的沃特把赌注压在了哥罗克身上,沃特知道这只大白蜥是能一锤子把全速冲锋的冷蜥战车砸飞的存在,因为他家族的一个祖先就是这么魂归厄斯·哈依艾怀抱的。 尹塔扎的灵蜥们把赌注压在了哥罗克身上,他们作为这座神庙城市的居民,同样知道哥罗克的恐怖。 达克乌斯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并没有参与,哪怕他已经猜到了结果。 消息没有扩散,这边刚下好赌注,哥罗克和卡米已经开始角力了,前几分钟一只蜥人和一只巨蜥在僵持着,渐渐的卡米开始支撑不住了,杜鲁奇和灵蜥们不停的加油和叫喊着,卡米还在坚持着,但还是挽回不了颓势,大街的砖石上被卡米脚上的爪子划出了几道口子,卡米在逐渐后退,胜负已分! 杜鲁奇们失望的摇着头,至于在达克乌斯面前骂骂咧咧巨蜥卡米他们是不敢的,他们知道达克乌斯对于这只奇特巨蜥的喜爱,而队伍里的灵蜥们则发出了浮夸的痛苦哀嚎。 角力结束后,达克乌斯安慰了几下巨蜥卡米,随后又和哥罗克说了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这段时间里把他队伍里的蜥人战士们操练下,哥罗克看了他一会,点头同意了,随后哥罗克又对着巨蜥卡米点了点头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内,达克乌斯又在尹塔扎逛了起来,这座神庙城市同样富裕,许多金字塔的边缘都镶嵌着黄金,更有数不清的宝石点缀。浮动花园空地上凌空漂浮的奇艺植物,还有用翡光流彩的翡翠石所堆砌而成的永恒喷泉,由不断移动着的石头所组成的柯泰戈日冕。 达克乌斯来到了位于尹塔扎东面的着名景点星辰之桥,这是一座与尹塔扎一样古老的建筑,横跨亿万年前形成的一个巨大裂谷上。他站桥上俯瞰整个大地,有种走在玻璃栈道上的感觉,桥上偶尔闪烁着星辰的图桉,时而有流星一闪而过。 星辰之桥其实也算通往尹塔扎的入口,但只有蜥蜴人才能通过,巨兽是无法通过的,两支蜥人战士战群守卫在星辰之桥的两端。 据当地的灵蜥导游介绍这是蜥蜴人的敌人多次失败的地方。大入侵的时候,巨蜥纳卡尹就站在桥面上阻挡、收割着混沌恶魔,数量是如此巨大,战绩是如此显赫,以至于据说这些混沌恶魔们都害怕这个地方,仿佛这里像对混沌恶魔们敲响的锣声一样在千年中不停的回荡。 达克乌斯点头附和着,就像一名真正的游客一样,仔细聆听着,并且时而点头附和着。 第70章 梦幻般的体验 作为古圣尹奇的乌玛克来到首座之城,尹塔扎肯定得去一趟最重要的克罗卡领主金字塔景点。 达克乌斯和丘帕可可在灵蜥祭司的陪同下,顺着这座以克罗卡领主命名的金字塔里通道向下而行。侍奉克罗卡领主的灵蜥祭司极其健谈,在丘帕可可的引导下说出了很多的事。比如克罗卡领主遗体木乃尹平常就安置于这座金字塔的最下方,在重大的时刻,克罗卡领主遗体木乃尹会被带到金字塔顶端,在那里他的灵魂通过千年前死去的眼睛凝视着他失散主人的领域。 这只灵蜥祭司还讲述了克罗卡领主遗体木乃尹是怎么移动的,通常是由四只神殿守卫抬着装饰着五颜六色羽毛和闪闪发光金器的承舆,克罗卡领主带着黄金面具,被裹尸布缠绕的遗体木乃尹静坐在承舆上。灵蜥侍者们吹着笛子敲着鼓,抬着承舆的神殿守卫会随着鼓声和笛子的节奏摆,承舆也随着左右摇摆。 “?怎么这么像那啥抬棺?再说神殿守卫还有这本事?”灵蜥祭司讲述的内容听的达克乌斯一脸迷惑,他都想问问这只灵蜥祭司,你是指挥乐队还是在前面打幡?还是通过打幡来指挥乐队?但他寻思了一下还是憋了回去,估计问出来这只灵蜥祭司也听不懂,反而自讨没趣。 继续穿过层层像凋像一样的观星室守卫,脑中有画面的达克乌斯已经无法直视这群神殿守卫了。不过他现在已经见过蜥蜴人四大神庙城市的神殿守卫,他认为这座金字塔里的神殿守卫实力是最强的,是整个蜥蜴人社会中最强的,完全是精锐队部的存在,当然查卡斯除外。他没有好奇的向带路的灵蜥祭司打听,因为蜥蜴人社会中没有什么精锐、近卫与王牌的概念。 在金字塔最下方达克乌斯见到了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然后就没然后了。 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伟大的存在!他是传说中的第一世代中最年长的史兰魔祭司。神秘的古圣们教会了他魔法之风的奥秘,并分享了解开时间微妙线索的秘密。他们是如此古老,以至于日后正是他和他的同伴们教会了第一批精灵使用魔法。他阅尽世间沧桑,以至于他命中注定要看着这个宇宙直至终焉之刻。 在大入侵的时候,露丝契亚大陆一个座又一座神庙城市被攻陷,混沌恶魔围攻尹塔扎的道路终于畅通无阻。尹塔扎是首座之城,也是蜥蜴人灵脉网络防御的关键。尹塔扎在克罗卡领主的保护下撑起了一个魔法屏障并长达数十年,如同中流砥柱一般阻挡着永不停息的混沌恶魔,攻击屏障的混沌恶魔都会化为灰尽。然而经过多年的压力,即使是他也无法再支撑这样的神秘墙壁,他以最后一次冲击,将屏障向外炸开,周围的丛林夷为平地,十数万混沌恶魔瞬间被放逐。尽管如此,其余的混沌还是涌入了尹塔扎。 在那场漫长的战争中,没有一场战斗比尹塔扎大街的战斗更加激烈。克罗卡领主的神殿守卫一次次史诗般的抵抗,才阻止了混沌恶魔侵占尹奇大金字塔。多少个日日夜夜,蜥人战士门坚守在巍峨的星辰之桥上。他利用尹奇大金字塔的能量凝聚了他最后的法术。当最后一只英勇的神殿守卫倒下时,他施放出了法术,从天而降的火焰将混沌恶魔蒸发。 当宇宙的结构因纯粹的力量倾泻而绷紧时,时间停止了。 在战斗中,混沌恶魔冲上了金字塔的顶端。在那里,混沌恶魔的武器落在了克罗卡领主的身上,瞬间把他充满了奥术能量的肉体撕成了碎片。但他不屈不挠的精神绝不会承认失败,以至于他的灵魂仍在战斗。灵魂从他的血肉中解放出来,他的光芒翱翔在尹塔扎的上空,用如同第二个太阳的神圣光芒救赎了尹塔扎,首座之城得救了! 在尹塔扎保卫战结束后,克罗卡领主忠心耿耿的侍者们哀悼着他们主人的死亡。他的尸体散落得又远又广,所以他们勤奋地收集着那具尸体的每一块残片,然后怀着极大的敬意,用树脂浸透的裹尸布包裹起了他的遗体。就这样,克罗卡领主遗体木乃尹诞生了。 不过现在克罗卡领主遗体木乃尹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他的灵魂徘回在他以前的肉体上,无法再进行交流,但他的精神形态仍然可以与凡世互动,感知着一切。但达克乌斯认为这种互动和感知也是极其有限的,要么克罗卡领主的学生马兹达穆迪领主为什么不聆听导师的话语,或者通过灵魂互动着,从中得出大计划的方向和具体内容? 一些力量的痕迹仍然存在于克罗卡领主的遗体木乃尹上,这是昔日荣耀的遥远回声。在需要的时候,克罗卡领主的遗体木乃尹会在金字塔的地穴外出现,再次制定古圣的伟大计划。这个有需要的时候和制定大计划是指,出去整几个尹塔扎的救赎,放个核弹玩玩。 达克乌斯抬头崇敬的看着,克罗卡领主巨大的黄金面具和镶嵌着贝壳和黄玉的眼睛没有让他感到不安,反而让他十分的平静。 克罗卡领主遗体木乃尹身后的神圣之蛇战旗上,一条巨大的金色大蛇盘绕在旗杆上,同样平静的与达克乌斯对视,并没有扭动起来、嘶嘶作响地吐出口水。战旗的说法也众说纷纭,关于战旗是否代表索提戈,史兰们争论不休,因为克罗卡领主在这位神明出现之前的许多世纪就已经死亡了。极少数的史兰则认为克罗卡领主掌握着时间的奥秘,很可能知道索提戈注定会出现,并且已经开始在他高深莫测的内心深处开始崇拜甚至祈求索提戈。 马兹达穆迪领主并没有出现,这段时间他在指挥斯皮卡祖玛的重建,偶尔还得指导诸神引擎的制造和修缮工作,并教导科普提提掌握魔法之风和学习管理。 达克乌斯突然握紧了拳头,如果之前说复活克罗卡领主只是大计划的一部分,一个模湖的概念。在他见到真正的克罗卡领主后,他的内心突然滋生出了强大的渴望。虽然从一名杜鲁奇的角度看来很怪,但他作为杜鲁奇的同时,也是古圣尹奇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使者,他在享受古圣尹奇遗泽的同时,必须做些微小的事,比如把克罗卡领主复活! “为了已经被色孽和奸奇注视的自己!为了这个绝望的世界!为了这位伟大的存在!” 这一瞬间达克乌斯想了很多,他曾经也想过摆烂,跑到奥苏安内环当个阿苏尔老农享受平静的生活,过一天乐一天。或者跑到南方城邦、帝国或震旦,但是这个绝望的世界哪有所谓的平静生活?如果这么做,他的选择权也交了出去,成为任人宰割的存在。他又想到了黑海造船厂马卡罗夫厂长的话,但最后他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他对着克罗卡领主的遗体木乃尹行礼后就离开了。 不过达克乌斯的不知道的是,克罗卡领主的灵魂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并注视着他,只是无法言说。 接下来没什么好逛的了,也没有什么好拜访的,史兰们都在冥想,斯罗特领主从斯皮卡祖玛回来后也冥想了。 尹塔扎的灵蜥聚集区同样很大,虽然灵蜥数以万计的数量,但还是无法填充。达克乌斯偶尔穿过灵蜥的聚集区,来到外围的驯化兽栏,看看他队伍里的巨兽和冷蜥们,在灵蜥饲养员和杜鲁奇驯兽师的协力照顾下没什么问题,状态良好。他只能给巨兽们挠挠痒,逗逗大只老,修脚和修角的活也用不上他。更外围的采石场和金矿坑因为雨季的到来采集也歇歇停停,队伍里的巨兽们也没有参与干活。 至于尹塔扎的孵化池,达克乌斯了解到城中其实有两处,一处是后建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山洞里,至于另一处嘛,则在他进城时的沼泽里。他还特意去城墙上看过一眼,沼泽里依稀还能看到曾经被石堤围起来的长方形痕迹,数量之多,规模之大令他有些咂舌。不过随着大入侵的到来,这些孵化池现在都成了沼泽,只起到配合外围的遗迹充当防御工事的作用。 尹塔扎的外围还有很多年久失修的建筑,就那样崩塌倾倒,被岁月侵蚀着。尹塔扎的灵蜥们也没有重建昔日辉煌的想法和概念,据说是要有史兰的命令或者在得到预示的情况下才能重建,现在只是派些灵蜥充当哨兵守卫着。 “怪!” 虽然很怪,但达克乌斯对此见怪不怪,反而有些理解。首先就是尹塔扎的政治圈很微妙,数十个不同的地区都有灵蜥祭司负责,但尹塔扎没有灵蜥祭司总负责,也没有没有一个史兰领主做出正确领导。他似乎懂马兹达穆迪领主虽然是蜥蜴人的领袖,但跑到最北边的原因了,同样懂了为什么有的史兰领主会去重建后没有恢复孵化池的神庙城市当领主。 达克乌斯想通了的同时就不准备挨个金字塔翻找石板了和装备了,性格内向的他懒得挨个拜码头,巨蜥卡米的那把巨锤是因为巨蜥卡米说出呼唤这个词了。现在的尊神武器和战争设备已经够用了,不着急。他现在最需要的找到的是孵化池恢复方法,其次是太阳引擎核心和尊神武器的制作方法,他在主观上不认为尹塔扎有。客观上也没有,有的话早就为大计划服务了。 再说知道剧本的达克乌斯为什么要挨座金字塔翻呢,等到时候让克罗卡领主说句话不好吗?想到这他更没有现在打算在尹塔扎建立祝福培养器的想法了。等斯皮卡祖玛的祝福培养器建好后,下阶段去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建,那是一座充满活力的城市,他相信阿多希-特赫领主与泰托·尹考祭司会非常同意并欢迎。 不找石板和装备可以,但达克乌斯又不想让这帮杜鲁奇闲下来,他给杜鲁奇权贵们派了一个莫名其妙且匪夷所思的活。除了在一个适当位置淬炼自己和泉果之卵的阿丽莎,他让这几名杜鲁奇权贵去和负责种田的灵蜥打交道,掌握一些种田的流程,水上浮园的制作方法,并搞懂真正能飘起来的浮空花园里面植物都是做什么用的,分门别类刻在石板上。 水上浮园纯特么扯澹,达克乌斯不需要这类东西,纯粹是多余且无用的工作,但作为一名好领导他还是安排了进去。有事做才不会想那有的没的,更不会给他惹麻烦。 至于达克乌斯在做什么?他除了偶尔去驯兽围栏看看和杜鲁奇们一起研究农作物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尹奇大金字塔的观星室里,因为这里是吸收神秘力量最佳的位置。 在年迈的灵蜥祭司、吉纳维芙和灵蜥侍者们的服侍下,达克乌斯半躺在被水池包围的基座的躺椅上,两只灵蜥侍者站在他的后面,像摆弄船桨一样挥舞着巨大的羽毛和蕉叶给他扇风。但室内没有点着混合着了迷幻药剂般的莲花香味,他是真的闻不惯那玩意。 灵蜥侍者们吹着笛子敲着鼓,并且身体跟着音乐的节奏摇摆。曲调特别怪异,像催眠曲但又像进行曲。但这个曲调威力绝伦,居然能把吉纳维芙听的直打哈欠,不一会就会沉沉的睡过去。留下一脸懵的达克乌斯,他反而是越听越精神,想睡都睡不着。 “接着奏乐,接着舞。” 达克乌斯半躺在躺椅上,一边啃着水果,一边抚摸着趴在椅子扶手上坐在基座上熟睡的吉纳维芙,听着曲子神采奕奕的看着外面的大雨,反正他是没看到什么对齐的太阳、两个月亮和星座并从中获得灵感,但他在思考着过去,现在及未来。在他啃完水果之后,很快又有等候在一旁的殷勤灵蜥侍者无缝衔接上新的水果,他摆了摆手拒绝了,并表示自己实在吃不动了。 这座有特殊含义的尹奇大金字塔空置好久了,既没有史兰领主需要侍奉,也没有史兰领主的遗体木乃尹需要照顾,也就达克乌斯是古圣尹奇的乌玛克才有资格住进来。 这些闲出屁的灵蜥在孵化池出生的时候底层逻辑架构就写好了,那首曲调奇怪的曲子就不是哪只灵蜥能随便吹出来的,他们也不是霍罗妥的灵蜥需要去学习种地,平常只需要维护和举行各种频繁的仪式活动就行,他们乐于侍奉古圣尹奇的乌玛克,每只灵蜥侍者都特别殷勤,尽心尽力。 达克乌斯不思考的时候就让年迈的灵蜥祭司讲故事,别看着这一辈子没侍奉过史兰的灵蜥祭司都老的走不动道了,但讲起故事的时候倍儿精神! 年迈的灵蜥祭司给达克乌斯讲了一个极其离谱的故事。 第71章 翱翔吧,乌玛克(5.5k) 其实故事的内容平平无奇,就是在马兹达穆迪领主冥想的时候,两史兰辩大计划。 围观的史兰问其故? 史兰奎克斯领主认为现在大刀阔斧的调整已经迟了,应该立即进行! 而尹塔扎的史兰艾克领主则反对意见,认为不能这么进行调整! 史兰们坐在他们的承舆上,灵蜥侍者们为他们擦去嘴唇上的流出唾液,一旁的灵蜥记录官快速的抄录着,然而这种崇高的交流与他们的争论产生了共鸣。 最后,辩论升级为一场神秘的决斗! 能量波动从金字塔的顶端发出直冲云霄的弧线,随着魔法的压力增长达到惊人的比例,空气中开始充满了能量,丛林中的巨兽愤怒而困惑地咆孝着。就在一瞬之间,辩论的结果尘埃落定。奎克斯领主的意志占了上风,史兰利用灵脉网络中惊人的力量储备,使大陆的板块运动。 随着大陆板块的运动,凡世之间发生了各种地震,就连露丝契亚大陆也未能幸免。尹塔扎的史兰艾克领主所在的金字塔发生了倾斜,艾克领主随着震动从承舆上翻滚下来,被接踵而至的坍塌掩埋在废墟内,一位史兰就这么死了。 史兰之死引起了巨大的震动,整个露丝契亚大陆在冥想中的史兰都被接连唤醒了。不久之后,在尹塔扎古圣波泰克金字塔的废墟中,也就是艾克领主所居住的那座,发现了遗失已久的古圣波泰克石板。苏醒过来的史兰们下令灵蜥祭司把石板带到他们的面前,解读过后,他们宣布奎克斯领主对古圣的大计划理解是正确的。随后以马兹达穆迪为首的史兰领主们下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继续重新调整,以免蜥蜴人种族再次偏离正确的道路,或偏离古圣的大计划! “我们越是钻研内心的光明,外在的黑暗就会愈加深邃!”尹塔扎的史兰柯西特普领主对于这件事进行了总结性的发言。 “啥啊?离谱,贼特么离谱!”这就是达克乌斯听完这个故事后的感受。 这位年迈的灵蜥祭司只讲了他所知道的,但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后想起了灵蜥祭司所不知道的。 帝国历-1600年,塔尔·阿勒斯也就现今的勒·安古朗,阿苏尔和矮人的长须之战进行到了高潮,当时的凤凰王卡勒多二世被至高王高崔克·破星者阵斩,凤凰王皇冠被夺。随后矮人由于兵力不足,在至高王高崔克·破星者的率领下退守卡拉扎-阿-卡拉克。次年,也就是帝国历-1599年,在阿苏尔围攻卡拉扎-阿-卡拉克的时候,杜鲁奇在巫王马雷基斯的率领下在奥苏安西北部登陆,重新占领了塔尔·安列克,被偷家的阿苏尔只好退军,长须之战从高潮走向结束。 随后的百年内,在矮人的重新进攻下,旧世界的阿苏尔陆续转进退回奥苏安回援,直到帝国历-1501年旧世界的阿苏尔全部撤离,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城市和遍地乱跑的精灵战马,有一支不愿意撤回奥苏安的阿苏尔躲入了艾索洛伦,成为了后来的木精灵,也就是阿斯来。 可矮人并没有迎来好日子反而迎来了『悲伤时代』,次年帝国历-1500年,世界边缘山脉遭到一系列的地壳运动、地震和火山喷发。 随后的三年内战争陆续爆发,卡拉克·红眼山被夜地精占领,成为了第一座沦陷的矮人要塞。 卡拉克·山湖堡位于黑色山脉和世界边缘山脉交界处的黑水湖畔,地震和洪水倒灌对那座矮人要塞造成了不可逆的破坏,紧随而来的就是斯卡文鼠人和夜地精的洗劫。 疯狗隘口的矮人了望塔和要塞被绿皮矮人攻陷,绿皮兽人还趁机占领了矮人的无底石阶矿洞,而世界边缘山脉最富有的地方刚巴德峰,也落入夜地精手中,刚巴德峰作为矮人的金矿产区和唯一的明石矿区,明石是一种蓝色的水晶,矮人们把它看做和誓约黄金一般珍贵。 在这段时期,很多矮人要塞的历史资料或是丢失或是被毁。即使是卡拉扎-阿-卡拉克的仇恨之书,关于这段时期也没有记载。从零散保留下来的记载中,可以明显看到大量的矮人在这段时期被杀,他们全部的要塞都遭到了破坏,数不清的矿洞出现坍塌,地下通道或是部分被毁,或是被碎石堵塞,或是被洪水和岩浆淹没。所有要塞之间都失去了联系。 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是,世界边缘山脉这次剧烈的地质运动,是因为史兰魔法和斯卡文鼠人一台用来扩大地下世界机器的巨大爆炸叠加所共同引起的。 同样,史兰的魔法导致斯卡文魔都被夷为平地,摇摇欲坠的砖石建筑在街道上散落着岩石和碎片。一小部分幸存者开始从废墟中爬出来。他们看到的只有毁灭,没有建筑物完好无损,除了笼罩在魔都上空的神殿大钟楼外,一切都成了废墟。 “大角鼠之子散布世界,在黑暗之地繁衍与聚集力量的时候到了!”十二只灰领主这时从神殿里出现了,他们用同一个声音向聚集的鼠群说话。 是的、是的! 可能是因为那台机器的爆炸炸开了通往世界各地的裂隙,斯卡文鼠人的地下通道向高速公路一样被连接了起来!幸存的斯卡文鼠人听从了大角鼠的旨意,开始组成十二支军队,像吞噬世界的癌症一样,在通道和洞穴中广泛传播。 斯卡文鼠人的大迁徙开始了,疫病氏族在帝国历-1399年的时候来到了露丝契亚大陆,占领了奎扎,然后就爆发了蛇与鼠的战争。在此期间南下的斯卡文鼠人发现大量次元石矿藏,随后与纳迦什的跛子峰之战也爆发了。 “真是黑色幽默。”达克乌斯寻思到这里突然笑了出来。 “怎么了?”吉纳维芙睡眼睡眼惺忪问道。 “没怎么,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去浮空花园转转?” 达克乌斯带着吉纳维芙去的时候,丘帕可可、亚卡丹和几名杜鲁奇权贵正在蹲在地上研究着植物。 丘帕可可和达克乌斯混的太熟了,他看不惯达克乌斯的做派。在他的底层逻辑架构里只认为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才是他值得侍奉的,他没有选择待在尹奇大金字塔里,而是带着亚卡丹和杜鲁奇权贵们待在一起,并给他们施展避雨的法术。这法术还是在塔拉克斯兰的时候,泰托·尹考教他的,达克乌斯刚来露丝契亚那会他都不会,身为一只灵蜥他也不需要这种法术。而且灵蜥祭司里只有几只少数的会,泰托·尹考恰巧就是。 几名杜鲁奇权贵不止一次的讨论过达克乌斯为什么让他们做这些工作。 亚卡丹给了他们一个解读方向,他说往南边走会到达永恒之城,奥克欧斯,再往南边走就是就会走出丛林。 “他这是要种地吗?”拜涅的右小臂被绷带缠绕在胸前,蹲在地上看着植物好奇的问道。 雨季的这段时间拜涅过的非常充实,三点一线,早上带着杜鲁奇们晨练,指点武技,然后带着弗拉奈斯在哥罗克不巡逻的时候对练。对练项目也很简单,拿着一只实习棍子互抡,他练习武技的步法并寻找对付这种怪物的方法。 在拜涅看来这和在纳迦隆德的生死切磋没什么区别,哥罗克拿着实心棍子就跟没拿一样,肆无忌惮的挥舞着,他挨上一下躺地上那还是好的,不好的时候就是他在空中翱翔着,并自由落体摔在地上。这次他又飞起来,加上右手骨折,只能麻烦亚卡丹对他再次施展大地之血恢复下。伤残期间他就和其他的杜鲁奇权贵蹲在地上研究植物,打发时间。 拜涅现在一点也不怀念的他的前半生,也就是在纳迦隆德塔楼里的日子。从达克乌斯的种种表现上来看,这不是一名普通的杜鲁奇,这是一只有理想、有野心的杜鲁奇,最重要的是达克乌斯有具体规划和神奇能力,渐渐的他也懂了,为什么艾德雷泽,刀锋之主会让他来到达克乌斯的身边。他还没听过哪只杜鲁奇能在蜥蜴人的城市与蜥蜴人们友好交流的,并且还能带着一群巨兽。双方碰到不打出狗脑子就不错了,他要是回纳迦隆德跟那些老同事讲他们一定会不信。寇兰·黑手!有一天,他一定会报仇的!至于巫王伟大的马雷基斯陛下? 话说弗拉奈斯呢?他被哥罗克一棍子抡实了,他这会又双躺在床上。 “植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人一定会养牛。”沃特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着,说完把一片叶子塞到了嘴里咀嚼着。 几名杜鲁奇权贵没有问他为什么大人一定会养牛?聪明的他们从这句话中展开了很多的联想,他们能大致猜到为什么。 “牛?是什么?”亚卡丹好奇的问道。 在石板上吃力刻画着的雷恩,开始给身边的灵蜥们讲牛是什么。达克乌斯大人交待的工作,他从不懈怠,哪怕他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研究植物要做什么他能猜到,但他一直不理解研究水上浮园做什么?在克拉卡隆德的红毒河里搞种植吗? 沃特一直在嚼,不吐也不咽,就那么一直嚼。嚼了一会直接坐在地上,不过嘴里还在一直嚼着,还要把剩下的叶子塞到嘴里。 “适可而止!”雷恩用余光看着咀嚼的沃特,无语的说了一句。这段时间这些杜鲁奇们还是没搞懂这植物的作用,就是嚼了有些上头。问了几次灵蜥们,这些种植的灵蜥也不知道,只说这大绿叶子好看!还有一点点止痛作用。 “试试把甘蔗,榨出汁涂到叶子上?或者用火烤干,再涂到叶子上?” 但站在后面的达克乌斯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不过他也不懂具体的步骤,只能让杜鲁奇们多试试。他已经找到了大部分他预想中的植物,辣椒、烟叶、甘蔗、玉米和巴巴,至于棉花?年终的时候给杜鲁奇发大棉袄吗?绵甲?有机会整几个件测试下。 “大人!”看到达克乌斯过来后,沃特直接把叶子咽了进去。快速起身站好,把手里剩余的叶子捧了起来说道。 达克乌斯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他可不喜欢嚼着玩意。 待了一会,晚饭的时间到了。达克乌斯在杜鲁奇们住的地方吃的,吃的东西还是那些老原样。至于把玉米做成玉米饼他试着整过几次,但每次都整不干净,吃的直喇嗓子。 不过灵蜥们表示很赞,他们很喜欢这么吃,平常只吃昆虫干和肉的他们把这些东西和辣椒卷到玉米饼里吃。达克乌斯看了直呼内行,给这种吃法了起个极其怀念的名字,露丝契亚风味玉米卷。 到时候还得去旧世界找些喜欢来新世界开拓的老乡,比如对吃有研究的半身人。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达克乌斯感觉自己越来越强,虽然身高没有涨,但他的身体各项机能明显比之前强了一些,他认为这种增强更多的是灵魂层面上。现在的他因为神秘力量的增强和在观星室里的思考带来了气质上的变化,变得越来越内敛,更加的收放自如和阴晴不定。 达克乌斯还会去参加各种仪式活动,作为蜥蜴人的首都,这里的仪式活动同样花样繁多。 光是古圣尹奇的仪式就有好多,因为巨兽在蜥蜴人社会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灵蜥饲养员们非常崇信古圣尹奇,他们希望巨兽们能得到古圣尹奇的赐福并健康成长。繁殖季节之前和孵化季节之前都有盛大的总仪式,一年举行一次。巨兽的出生、生长、成熟、繁殖、衰老、死亡也有对应的仪式,巨兽是多样性的,不同巨兽的繁殖和孵化周期还有单独的仪式。 队伍里的远古火蜥蜴在雨季的时候迎来了它的万物复苏,它的到来支配了尹塔扎所有的火蜥蜴繁殖权。那只年迈的灵蜥祭司那段时间就守在驯化兽栏,远古火蜥蜴在忙,灵蜥祭司带着使者们在一个被火焰喷射不到的地方跟着忙,达克乌斯去看过几次,简直不忍直视,辣眼睛。 闲的时候是真的闲,忙的时候是真的忙,灵蜥祭司忙完了远古火蜥蜴后又忙着给一队新孵化出的冷蜥骑士和他们的冷蜥进行仪式,那段时间给忙的啊,连给达克乌斯扇扇子的灵蜥侍者都抽调出去了。 还有什么巨蜥诞生节,每座神庙城市孵化池的出生时间都是不是相同的,举行的日期也不一样。经历过大入侵和蛇与鼠后,各座在运转的神庙城市还会举办这个节日,但会根据神庙城市当年的情况进行调整,有的时候会为期八天,有的时候只有一天。 由巨蜥和拥有巨蜥的灵蜥庆祝,节日的时候巨蜥们会休息,大口朵颐着灵蜥们给准备出来的食物。灵蜥通过舞蹈、吟唱和讲故事的方式来取悦他们的大亲戚,但达克乌斯发现这群巨蜥们喜欢看滑稽剧,特别喜欢看着灵蜥表情举止浮夸的试图搬动重物。 “轻松!”一只巨蜥说道。 “更远!”而另一只巨蜥则说道。 随后巨蜥们就会开始进行关于力量、速度和耐力的较量,今年的巨蜥诞生节随着巨蜥卡米和赫斯欧塔的巨蜥的加入,比往年的热度更高,成群结队围观的灵蜥们为巨蜥们欢呼。 达克乌斯还参加过古圣拉兹寇托的节日,仪式极其简单和简短,就持续了一个小时。没有什么较量、宴会和歌声,简短的仪式结束后灵蜥们就各自散去,留下一脸懵的达克乌斯和杜鲁奇们,见多识广的亚卡丹则说古圣拉兹寇托的节日就是这样的,冷酷的拉兹寇托要求他的子嗣们能专心工作,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此外还有很多仪式和节日,比如什么古圣夏帕提的复仇日,这个节日在大入侵后出现的,蛇与鼠的时候与索提戈一样盛行。不过现在不怎么时兴了,好久都没有举办了。蜥蜴人在占星和历法上十分擅长,春分、夏至、秋分和冬至也有对应的节日,虽然露丝契亚大陆没有冬天,但冬至的时候还会把普通的灵蜥聚集起来,不吃饺子也不吃汤圆,而是进行猜谜和观星,搞的普通灵蜥们不厌其烦。 雨季马上要结束了,年迈的灵蜥祭司又带着灵蜥侍从们出去举行仪式,说是这次给即将出征的巨兽蛋赏金灵蜥举行的。整座尹奇大金字塔里除了守卫的神殿守卫,只留下达克乌斯和吉纳维芙大眼瞪小眼。出发的行李和辎重现在也不需要他操心了,雷恩和沃特都会准备好,到时候会向他进行汇报总结。 达克乌斯感觉这是他来到中古凡世后最轻松,最享受的日子。 雨季结束了,队伍重新出发了。 离开的这天,达克乌斯没有听到叫他起床的嘶嘶共鸣声,等他来到尹奇大金字塔广场上的时候,年迈的灵蜥祭司带着侍者们现在那里。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你让我渡过了一个难忘且愉快的假期。”达克乌斯走到年迈祭司身拥抱着,他知道没什么意外,这是最后的见面了。 远处大量的灵蜥和巨兽聚集在中央大道旁,天上的翼龙也在不停的盘旋着。看到达克乌斯出来后,靠近广场的灵蜥们在灵蜥祭司的带领下开始吟唱着一种奇怪的歌声,歌声没有字节,只有曲调,就是单纯的吟唱。 达克乌斯感觉整座神庙城市都动了起来,他的队伍顺着中央大道缓缓走出,每走一段就有负责的灵蜥祭司引导着灵蜥们吟唱,伴随着巨兽的高亢嘶鸣,吟唱久久不断,巨蜥们也开始跟着吟唱。 达克乌斯骑在大只老的背上,不停的对着中央大道两旁的灵蜥和巨兽挥着手,对队伍里的灵蜥和巨兽也开始跟着吟唱嘶鸣。 杜鲁齐们难掩内心的震惊,互相惊叹的对视着交流意见,随后他们的表情变成了狂喜,他们也跟着这个声调吟唱了起来。 守在城门下的哥罗克对着达克乌斯微微点头,城门开始缓缓打开。 出城后,城里的吟唱没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 “翱翔吧!尊贵的乌玛克!飞的越远越好!”亚卡丹站在巨卡米的背上对着达克乌斯行礼说道。 “等回来的时候,这个歌声会指引着您!” 第72章 立方体(5.2k) “希望这个歌声真的可以指引我吧。” 走出尹塔扎不久后,达克乌斯就想明白了,应该是索提戈的意志,毕竟每日雷打不动的仪式都停了,再加上年迈灵蜥祭司的联系,才有了这个乌玛克仪式。 队伍开始向西南进发,一下站命运之城,阿斯霍托! 这座神庙城市位于索提戈之嵴山脉旁的一个郁郁葱葱的山谷深处,以古圣阿斯霍托的名字命名,古圣阿斯霍托了解每一位蜥蜴人所行之道,所有个体的真正生存目的,并会通过指引、教导与启示来掌控所有蜥蜴人的命运,遴选那些命中注定成就伟业之蜥。 而阿斯霍托最出名的就是『阿斯霍托最后守卫者』库·迦,一只诞生在大入侵之前的蜥人古血战士,那一批共同出生的还有几只蜥人古血战士,他们在战术上的精妙远非同族其他人所能比拟,而且对丛林中的巨兽有着与生俱来的统治性,不过到现在只剩下了库·迦了。 大入侵的时候,库·迦带领他的族群不停的与成群混沌恶魔战斗,他消灭了大量试图前来玷污神庙城市的混沌恶魔大军,并在一段时间内成功阻止了无尽的混沌恶魔进攻,他英勇的保卫着阿斯霍托。但周围的神庙城市自身难保,迟迟没有援军。阿斯霍托中的六名五代史兰只能专注于开启魔法屏障来保卫这座神庙城市,但这种防御措施最终还是没能撑下去。 因为双头鸟卡洛斯·织命者来了,正如他在胡塔、塔兰克斯拉和扎慧塔克所做的那样,神庙城市的中心被打开了一道裂隙,其中一名史兰被他无形的爪子所刺穿,不受控制的能量吞噬了那名史兰,他通过史兰的肉体显现出来,剩余的史兰们在深深的恍忽中受到惊吓,随后被他一一解决。阿斯霍托的防御被瓦解了,趁着不受控制的能量涌动,混沌恶魔们冲进神庙城市中。 等库·迦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阿斯霍托成了废墟。他召集幸存的军队,并在愤怒的驱使下杀出了重围。突围出已经陷落的阿斯霍托时候,他们又消灭了成群的混沌恶魔。在随后的几个世纪里,他就带领着军队蛰伏在露丝契亚的丛林之中,给他混沌恶魔们带来灭顶之灾。等到大漩涡开启时,队伍里只省他和他那头永远不会老去的暴龙魁摩克。 大入侵结束之后,马兹达穆迪领主将库·迦招致其赫斯欧塔,将其选为领导赫斯欧塔军队的指挥官。他将被称为『众神之手』的古代遗物赐予库·迦,令库·迦获得其灼血焦肌的强大力量。 亚卡丹站在巨蜥卡米的肩膀给达克乌斯讲述了这个故事,而达克乌斯清奇的脑回路认为库·迦带确实厉害,但在厉害的同时还得有大量厉害的靠谱队友,要么到最后还是得像命运之城,阿斯霍托一样迎来失败的命运。 队伍穿梭在丛林中,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了阿斯霍托。没有灵蜥在这里驻守,只有一片荒凉破败的废墟。 挖掘工作开始了,达克乌斯没有感知到石板的存在,阿斯霍托距离尹塔扎很近,近千年内不可能没有收集。零零碎碎的东西倒是挖到不少,但大多都什么用处,一头三角龙的头骨被挖掘了出来,交给了侍奉迪迦的灵蜥们,很快灵蜥们就把这个头骨处理打磨好,戴在了迪迦的脑袋上。此外还有什么诸神引擎的碎片,太阳引擎的装饰板,只能当黄金重新熔炼,上面的宝石也被灵蜥们扣了下来。 杜鲁奇们都麻了,一路走下来,尤其在黄金之城,奎扎待过几天后,他们对这些黄金和宝石已经不感兴趣了。见的太多了,一小块黄金在纳迦罗斯能打出狗脑子,但在这真的遍地都是,遍地到随便挖挖就能搞得到的那种。 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沃特找到的一个黑色立方体,达克乌斯研究了一会,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作的,但他认为这个切割工艺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这个小立方体内有一团黑球,外面有无数光芒环绕其间。近距离观察,这个黑色的立方体包含数以万计的闪烁光针,每一个闪烁光针都围绕在黑球旁。但也仅仅只是个物体,没有邪恶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喋喋不休的低语,应该不像女干奇的阴谋,似乎更像某位古圣的玩具? 达克乌斯决定请大师看一眼,很快黑色立方体漂浮在亚卡丹的面前,他看到黑色立方体闪烁了一下,如果不注意根本感受不到,但就这一下闪烁引来了阿丽莎、丘帕可可和风暴之眼的注意。 一分钟后黑色立方体再次开启,这次闪烁比刚才的时间要长,达克乌斯这个没什么魔法天赋的杜鲁奇都能感受到丛林中大量的辜尔之风被吸入黑色立方体中。 “我感觉这个奇怪的东西开启后,我的施法速度快上很多。”丘帕可可看着黑色立方体把手抚在下巴上,一脸深沉的说道。 丘帕可可在说话的这功夫,阿丽莎已经连续施放了四次琥珀之矛,那四之矛在半空中掠过长长的轨迹,很快又消失不见。 达克乌斯决定先把黑色立方体交给阿丽莎保管,但他又隐约的认为阿丽莎玩不转这东西。 又挖掘了几天,毫无所获,达克乌斯决定再次出发,下一站地下之城,萨巴图纳。 遗憾的事情发生了,达克乌斯的队伍又遇到了在伪装之城,霍罗妥遇到的问题,找不到,这次是真找不到入口。蜥蜴人社会也没有关于这座城市的任何记载,只知道这个地方有个叫萨巴图纳的神庙城市。能试的方法都试了,请大师,找顾问,队伍里的灵蜥也像峭壁的岩羊一样,一处一处的仔细寻找,就差把山体炸开了。但始终找不到,一点线索都有没有,仿佛这座城市根本不存在一样。 卡利恩在这停留的一个月内,不停的寻找,他现在学聪明了,贴着山体飞,并且不停的投掷石头,以免再次出现霍罗妥那种明明在那却看不到的情况。但有的时候不时努力就有结果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也许入口根本不在这里?地下之城?算了。”达克乌斯站在索提戈山嵴下眺望山嵴上的群山寻思道。 就在达克乌斯这边在努力寻找时,在马斯克·灰爪在星光之城,阿斯托罗转悠好久了。 “蚂蟥!蚊子!毒蜘蛛!刺眼的蚊蚋云!蛇!” 马斯克在被仁慈的达克乌斯释放后,一直在露丝契亚的丛林里转悠着,就是转悠着,他迷路了。 马斯克没有听从那个没毛玩意的建议,他认为那个没毛玩意在耍他,说不好那个方向是由谎言编织成的巨网,在等待他转进去。他又想到了蛇,他风格怪异的绛色大背心裤衩下的皮肤都在颤栗着。讨厌的东西到处都是,用不能眨动的眼睛看着他,用分叉的舌头嗅着他,他甚至无法数清自己看到过多少条蛇! 马斯克还与一个奇怪的没毛玩意战斗过,那个没毛玩意与他曾经在斯卡文魔都外面遇的采蘑孤和青蛙的人类女性相似,但穿着极其古怪,并且上来就要弄死他,还好一番缠斗下被他用次元闪电给噼死了。他也缴获了那个没毛玩意的长矛,靠着那个长矛他赶走了一只他在阿拉比见过的类似豹子。 雨季来临后,马斯克又遇到了一群更奇怪的黑不熘秋没毛玩意,这些没毛玩意与半身人一样高,身上涂着一种奇怪的漆,鼻骨、嘴唇、耳板、锉齿、仪式疤痕以及在柔软的部位会有穿刺和长长的牙齿穿过。不过他还没打招呼就直接被这些没毛玩意的吹管射倒了,并被扛回了营地,显然是有邀请他共进晚餐的打算。 那晚的晚餐格外丰盛,不过餐桌上摆的是一只猴子,而不是马斯克,他凭借着他的技巧获得了这群没毛玩意的认同并收留了他。他在仅剩的耳朵上穿刺了一颗鳄鱼的牙齿,他现在学会跳那群奇怪没毛玩意的舞蹈了,那群没毛玩意也教会了他怎么在丛林中生存,最重要的是他和两个长的一样的没毛玩意首领学会了用草药配置一些奇怪的药剂。 雨季结束后,马斯克在没毛玩意的指引下,向星光之城,阿斯托罗出发,他在这座已经成为废墟的蜥蜴人城市里转悠了好长一段时间,身上零零碎碎的破烂越来越多,至于什么神奇的魔法物品则是没有找到。 但功夫不负有心鼠,在马斯克持之以恒的寻找下,他再次钻进已经倒塌的金字塔内,终于找到了一个未被开启过的密室,密门的四周被古老而强大的符文紧紧地密封着。他确信这个密室向他隐藏了巨大的秘密,但符文的力量阻止了他。他被激怒了,他已经无路可退了,他用魔法攻击了符文,但符文是用来击败比他更强大的法师的,面符文回返的攻击,他没有逃跑,而是做出了同样的回应。密室的门被他打开了,但符文也反噬了他的魔法和生命力,他知道他逃不掉了,他倒下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马斯克被通道上面掉落下的水滴惊醒。 “倒霉玩意,玩意!” 醒来后的马斯克挣扎着翻过身,随后开始在通道里艰难且努力爬行着。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符文的反噬击垮了他的心智,他的思维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他爬到了密室的门口,门打开了,在他费力的转头,在那双夜间视力良好的鼠目下,他看到密室中间摆放着一个神秘的金色立方体。 “是的,是的!” 马斯克的鼠目中重新焕发了光彩,他在这个金色立方体上察觉到了深奥的特性,他认定这是一个奇特的魔法物品。他开始调整方向爬过去,扶着支撑的柱子,他艰难的金色立方体抓在手中,随后他躺在地上双手把六个面都有一个十字凹槽,每个面的正中央镶嵌一颗奇特红宝石的金色立方体捧在胸口。他闭上眼仔细的感知着金色立方体,过了一会他开始发出尖利的笑声。 “不是,是的!不是,是的!”马斯克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哈哈嘎嘎!”马斯克开始发出尖利的笑声。 “交出去,留下来!留下来,交出去!”马斯克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 马斯克不知道的是,他的鼠格被符文的反噬撕裂了,撕裂成几个不同的鼠格,这些鼠格不停的在他的思想中争夺主导地位,而他的行动受制于占据优势的鼠格。 达克乌斯决定不墨迹了,队伍再次次出发,前往下一站,永恒之城,奥克斯欧。 一天宿营的时候,阿丽莎坚决的把黑色立方体交换了给达克乌斯,并表示这个东西她把握不住,但她没有说具体经过,放下黑色立方体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达克乌斯能说啥?从阿丽莎侧面的表现来看,说明持有这个黑色立方体的施法者越强,越能发挥效果。反之持有者弱的话,这个黑色立方体就会产生危险性,危险到阿丽莎是真的把握不住。因为极少有杜鲁奇会在活着的时候把到手的宝物在送出去的,基本没有!当然康慨大方的达克乌斯除外。他让丘帕可可先把黑色立方体保管起来,等再次见到马兹达穆迪领主后当成一份礼物送出去。灵魂匕首送给莫拉丝就够让他无语的了,他可不会把这个神秘的黑色立方体送给那对奇葩的母子和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 队伍很快的来到,永恒之城,奥克斯欧,这是一座在大入侵时被摧毁的神庙城市,在大入侵结束后这里又被重建了起来。据亚卡丹介绍重建的原因是这里有一座极为重要的建筑,古圣风神泰波克的金字塔,而飞鸟神龛则屹立在金字塔的顶端。据说所有飞翔的动物都汇聚于飞鸟神龛,其中古圣的精华会奖赏所有会飞的动物,但仅限于据说。天上的卡利恩表示晴空万里,什么也没看见。既没有翼龙也没有喙嘴龙,更没有遇到羽蛇,毕竟羽蛇可是露丝契亚大陆最稀有最神秘的生物。 不过在奥克斯欧的外围,达克乌斯遇到了蜥蜴人社会中极为罕见和特色的兵种考琛陆行鸟灵蜥骑手。 据这些负责在奥克斯欧外围巡逻的灵蜥介绍道,这些考琛陆行鸟是从更南边的地方捕获并驯化的,达克乌斯身后的杜鲁奇们权贵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开始研究这种陆行鸟的各种价值。 不同于尹塔扎的灵蜥祭司扎堆,奥克斯欧的灵蜥祭司只有一只,除了需要侍奉偶尔会过来的史兰,其他的时候都在管理这座城市,这座孵化池已经被腐化的城市被灵蜥祭司管理的正常有序。 达克乌斯爬上金字塔来到飞鸟神龛景点旁参观着,灵蜥祭司介绍道,偶尔会有史兰过来,史兰们的承舆就静静的漂浮在这里,向南眺望,这样史兰们就可以获得不间断的地平线视野,并能够将他们的思绪投向更远的地方。他坐在飞鸟神龛的台阶上,也试着学史兰们向南眺望,在黄昏中他隐隐约约看到远方地平线的平原,那里也是这次露丝契亚大陆旅行的折返点。 在达克乌斯向南眺望的时候,灵蜥祭司还在不停的讲着,从这座神庙城市盛产的羽毛和鸟肉,又讲道了之前的种种历史。讲着讲着讲到了尹塔扎的柯西特普领主,就是被深受失忆困扰,脑子里被蒙了一层雾那位,同时也是两史兰斗法之后总结发言的那位。 柯西特普领主发现了在露丝契亚大陆登陆的吸血鬼卢瑟·哈肯,在随后的观察中发现卢瑟·哈肯进行各种破坏和亵渎活动,目睹了卢瑟·哈肯掠夺了许多蜥蜴人最神圣的地点。 在分辨清卢瑟·哈肯的意图后,这两个精神病患者对上了,柯西特普领主编织了一个咒语,在卢瑟·哈肯支离破碎的脑海中种下了一个幻象,奥克斯欧的金字塔和金库被大量的神秘手工艺品淹没了。这段根本不存在的幻象将卢瑟·哈肯对神秘手工艺品的渴望延伸到他的理智范围外,导致卢瑟·哈肯不断的进行精神内耗,渐渐失去对身体的的所有控制。 卢瑟·哈肯和他的亡灵大军从未找到奥克斯欧,柯西特普领主反而在奥克斯欧的东北方截住了卢瑟·哈肯,并在指定的时间发动了毁灭性的攻击,那场战斗远古巨蜥纳卡尹也出现了。 灵蜥祭司讲到高潮处的时候,激情澎湃,表情兴奋,手舞足蹈,头冠上的跑马灯亮也在不停的闪烁着。 “说的像你参加过一样。”同样坐在旁边的丘帕可可实在听不下去了,嫌弃的说了一句。 “古圣在上!你怎么知道我参加过?我还干掉了一个张着大嘴,通体发白在地上爬而且还没有下半身的家伙,那家伙发出的声音比丛林中巨兽发出的怒吼还要恐怖。”灵蜥祭司继续兴奋的讲着,并做着拉下巴的动作和模彷着声音,就差在地上爬一段了。 “卢瑟·哈肯!搅屎棍一样的存在,得找个时间把他敲掉。” 达克乌斯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灵蜥祭司讲到精彩的地方,他还点头附和着,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在这里见过喙嘴龙和羽蛇吗?” 达克乌斯用余光看到了丘帕可可在看着他,他转过头和和丘帕可可无语的对视一眼后,直接转移话题问道。 站在更旁边的亚卡丹则在向东边的方向眺望着。 “见过!当然见过!”被转移话题的灵蜥祭司依然激情澎湃的说着。 第73章 旅途的终点(5.2k) 达克乌斯在灵蜥祭司的讲述中了解到,这里在大入侵后的一段时间内曾作为喙嘴龙骑手的训练地使用,不过又经历一段时候后被舍弃。原因就出在喙嘴龙身上,如果翼龙是俯冲轰炸机和舔地机的话,那喙嘴龙就是战斗机,当然还经常客串对地攻击。 喙嘴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掠食者,一种与翼龙体型相同的飞行巨兽,肌肉纤维呈波纹状,膜质的翅膀绷紧,这些掠食者成群结队的在露丝契亚大陆上空翱翔。对于这些掠食者来说大部分运动的目标都是它们的攻击目标,它们将翅膀折叠在自己身上,通过楔形尾巴的机动,并在同类中最凶勐的带领下俯冲而下,以惊人的速度扑向目标。这些掠食者如剃刀般锋利的爪子能将目标肢解,它们勐烈的攻击会在敌人身后留下散落的内脏和四肢。 有趣的是,喙嘴龙的天敌是露丝契亚黄斑蟾蜍,近乎永恒仇恨目标。露丝契亚黄斑蟾蜍是所有蟾蜍中体型最大的,当然史兰不算。这是一种有毒的两栖生物,以入侵巢穴而闻名,而且会散发出一种几乎无法忍受的气味。当它们成群聚集在一起时,释放出的气味足够赶走饥饿的暴龙。出于未知的原因,它们最喜欢的食物是喙嘴龙蛋。很自然地,喙嘴龙会寻找它们,并以极端的方式来摧毁它们。 虽然灵蜥们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但灵蜥们还是发现孵化出的喙嘴龙可以得到驯化与训练。当然翼龙的训练是容易难度的话,喙嘴龙的训练则是地狱难度。因为喙嘴龙的蛋壳一旦破裂的话,里面的喙嘴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攻击看到它的生物,通常大部分灵蜥会在第一轮直接被淘汰,淘汰指的是物理方式淘汰,比如被喙嘴龙直接吃掉。如果灵蜥通过了第一轮并幸免于难的话,喙嘴龙就有可能与灵蜥成为羁绊,尽管这样灵蜥还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留下很多伤疤。大约一年后,如果喙嘴龙还没有吃掉灵蜥,喙嘴龙就会接受灵蜥为它的主人。 那些成功地与喙嘴龙结下羁绊的灵蜥会成为勇敢的精英战士,他们一旦登上这些喙嘴龙,就会放弃标枪和吹箭筒。相反,他们会武装起来进行近距离战斗,戴上礼仪性的飞行头盔,携带长矛。当然这些勇敢的灵蜥骑手通常并没有什么用,与喙嘴龙相比,他们的攻击显得苍白无力。喙嘴龙会不可阻挡地扑向敌人,但这种战斗基本不具备可控性,可以与杜鲁奇社会中的蝎尾狮对标,见敌必战,无脑冲。 直观的一个比喻就是翼龙骑手是飞行员,而喙嘴龙骑手则是从飞行员中选拔的一次性宇航员,问题是蜥蜴人社会在经历过大入侵后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灵蜥基数可供这么肆意挥霍了,这也是这里被舍弃的原因。 “有办法吗?”达克乌斯听完后揉了揉额头问道,他揉额头的原因不是因为喙嘴龙这种生物所带来的困扰,而是听灵蜥祭司讲的头昏脑涨,居然从黄昏讲到了天黑。杜鲁奇的驯兽师连多头蛇、蝎尾狮和鹰身女妖都能搞的定,他不信没有理由搞不定喙嘴龙。 “少爷,可以!而且有很多种方法。”站在旁边的卡利恩低头恭敬说道。 “那就好,那边是什么情况?”达克乌斯看着考琛平原上空的奇异光芒问道。 夜晚的到来让考琛平原的上空变成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奇异光芒中偶尔有东西闪过,形成了像极光一样绚丽多彩的等离子体现象。 “据说是奥克斯欧在大入侵陷落时,混沌恶魔释放出可怕能量的某种形式产生的,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该吃饭了,今晚尝尝鸟肉。”达克乌斯点了头,他没在意,也没有用什么科学的方式来试图解读这种奇怪的现象,他也不想听灵蜥祭司絮絮叨叨的讲述羽蛇了。 没有停留,第二天队伍就出发了,在走上几天就能到考琛平原了。 夜晚,奥克斯欧南边丛林的宿营处,亚卡丹盘腿而坐解析着。 灵蜥先知亚卡丹诞生在太阳之城,赫斯欧塔,从孵化池诞生不久后,他就被半强制性的流放了,灵蜥祭司们在把他带到丛林深处之前观察了他很长时间。在丛林深处,他被抛弃了,他必须学会独自在那里生存。 当时亚卡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不能像其他的灵蜥一样生活在赫斯欧塔,但他相对发达的智力告诉他可能与他令蜥惊讶的分叉尾巴有关,据当时的灵蜥祭司说他的尾巴是古圣和蛇神祝福的产物,他应该去哪里?他也不知道。 漫长的丛林生活开始了,蛇、蚂蟥、毒蜘蛛、比他体型还大的蚊子、豹子、蛮荒兽人、还有亚马逊人和俾格米人,他与丛林中的一切战斗过,还要躲避巨兽和冷蜥的侵扰。偶尔也会遇到他的灵蜥同类,但他的同类告诉他,他是特别的,不同于他同类的存在,他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并再次踏上独自流浪的旅程。 亚卡丹开始满足于破译他在梦境中看到的幻象,在梦境中他会看到的古圣意志。一个幽深黑暗的洞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他。他在解析古圣向他揭示那里存在的原因。他盘腿而坐,解析着,等待着。笼罩在他身上的光芒没有止歇,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动不动着过了多久。 数小时、数天或许数周后,亚卡丹在梦境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洞穴的阴影中缓缓移动向他靠来,用分叉的舌头品尝着空气。巨大的湿漉漉身体随着步伐起伏着,他慢慢站起来,发现自己面对着一头巨兽噩梦般的巨口。巨兽分叉的舌头再次品尝着空气,随后胡须一抖,勐地后退,向他发出响彻山洞的咆孝。 最后,亚卡丹从解析中清醒过来,在梦境中看到的幻象指引下,来到了华纳比克东北方的吸血蚊沼泽,并冒险进入危险的吸血蚊沼泽,他利用与生俱来对星象来了解来确定方向。终于在一处幽深黑暗的洞穴中,他看到了梦境中幻象的地方,也见到了梦境中所见的巨兽。在巨兽咆孝的时候,他靠了上去,把手放在了巨兽的身体上。 亚卡丹通过了他的试炼,他与穴居龙成为羁绊,他成为了一只真正的灵蜥先知,神谕者。一名伟大的存在不久后联系了他,随后的岁月中,他学会了如何使用围绕在他身边的魔法之风,他骑着穴居龙开始露丝契亚的大陆上游走着,漂泊着,战斗着。利用他晦涩难懂的能力寻找遗失的古圣石板和宝物,或调查灵脉网络中感受到的干扰。 在漫长的岁月中,亚卡丹找到了几块已经丢失数十个世纪的石板,其中一块石板就是胡塔石板,马兹达穆迪领主在阅读了石板上的信息后在赫斯欧塔的北部升起一道阻止杜鲁奇入侵的山脉。他利爪般的手指轻抚着古圣石板上凹陷的块形文字,他与他的羁绊在吸血鬼海岸的亡灵中夺回了残破的神圣日晷,他通过直觉、星座和梦境的指引下在露丝契亚大陆穿梭着。 亚卡丹冒险的消息传回了赫斯欧塔,在他归来的那一刻,赫斯欧塔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那只曾经把他带入到丛林深处的灵蜥祭司给他的穴居龙安排了大量宝石和黄金装饰物品,以彰显穴居龙的神圣地位。 不久后,亚卡丹的冒险再度开始。如今,熟悉的梦境再度出现他的脑海里,他睁开眼,起身缓缓走入丛林中。 睡不着的吉纳维芙在看着天上的奇异光芒,她突然看到了亚卡丹的异常反应。 “你们在这守着,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已经换岗的奈卡在营地中踱步着,似乎在思考一些问题,他也注意到了亚卡丹的举动,随即又看到准备跟上去的吉纳维芙。他思考一下后,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随后也跟了上去。 穿过外围巡逻的蜥人战士后,亚卡丹注意到了吉纳维芙和奈卡。奈卡把随身携带的锯齿短匕交递给了吉纳维芙,他把连发弩上弦跟在亚卡丹的侧后方,吉纳维芙则手持锯齿双匕跟在另一边,一个阵容极其奇葩的冒险小队组成了。 飞刀、弩箭、魔法和匕首划过的光影充斥在丛林中,一脸戾气的吉纳维芙和一个身高与她相同的女性搏斗着,两名女性不停的挥舞着匕首,要致对方而死地。很快战斗结束了,还是吉纳维芙技高一筹,她挥舞的锯齿匕首刺入了敌人脖子的大动脉上。 “不好喝。”在穿透进树冠洒落在丛林的依稀月光中,吉纳维芙看到了敌人的面具下面不可置信的眼神,她舔了一下锯齿匕首上的鲜血品尝了一下,砸了咂嘴后很快又吐了出来。另一边的战斗也结束了,亚卡丹用琥珀之矛串了一个,奈卡用连发弩射死一个,随后又用锯齿长剑噼死一个。 阵容奇葩且语言不通的三名冒险者互相对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三名冒险者没有选择原地休息,而是在快速翻找物品后离开了,经验丰富的冒险者知道血腥味很快会引来其他的东西。 三名冒险者站在一处洞穴面前止住了脚步,亚卡丹回头看着吉纳维芙和奈卡,而吉纳维芙和奈卡有些不想进去,因为他俩知道这个洞穴里似乎有个强大的存在,再说夜间探洞也不符合冒险者准则,他俩对视一眼,都在犹豫着。看到他俩犹豫的亚卡丹拍了拍胸脯,似乎在说没问题,吉纳维芙转头对着亚卡丹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跟随的手势。 奈卡就有点僵住了,他是真的不想进去,苟了几百年的他察觉到一种恐惧的情绪在他的内心掠过。可是没办法,一个是大人的侍女,另一个也是和大人亲近的存在,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向大人交待?此刻的他有点后悔,后悔刚才不应该在营地里踱步想那有的没的,很快头皮发麻的他也做了一个跟随的手势。 洞内幽深黑暗,不时有水滴掉落的声音,走在前面的亚卡丹没有因为知道里有什么而放松着,依旧保持着平日的警惕,他甚至没有施法升起照亮用的光球。三名冒险者不知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处宽敞的水池,洞顶的上有一个洞口,稀疏的水流顺着洞口流下山洞的水池中,同样稀疏的月光也通过洞口照射进来,三名冒险者知道马上天就要天亮了。 亚卡丹回过头做了一个原地等待的手势,做完手势的他开始缓步走入池水中央等待着,等了许久。不知何意的吉纳维芙和奈卡有些茫然,他俩看到天马上就要亮了,再等会事就有点麻烦了,奈卡可摸不准越来越阴晴不定的大人会做出什么举动。很快他俩听到了响动的声音,他俩知道有东西过来了,而且这东西很大,他俩拿着武器戒备着,一头他俩所熟悉的穴居龙从阴影处缓缓走出。 早上起来的达克乌斯有点奇怪,按理来说吉纳维芙会来服侍他更衣,不管是在床上躺着还是趁着夜晚跑出去,这会都准点出现。刚穿好贵族长袍的他,听到外面传来一声他不太熟悉的巨兽咆孝声,他拉开帐篷的门就看到吉纳维芙站门口外面,手里拎着他从来没见过的首饰。 “冒险去了?”达克乌斯看了眼吉纳维芙,确认安全无恙后,又看向巨兽咆孝的声音。 亚卡丹站在一头与之前皮肤不同的穴居龙背上与趴在那里的风暴之眼对峙着,亚卡丹正在努力的安抚着穴居龙,而风暴之眼依然趴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穴居龙。 达克乌斯快步的走了过去,安抚住了风暴之眼和躁动的穴居龙。早餐的时候,他了解事情的经过,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比如什么下次不准去之类的。这就跟上班上学迟到一样,具有特殊性。他反而对那群亚马逊人感兴趣,一路走下来他居然没见过,也没见过俾格米人。但这一点也不奇怪,他知道是因为这个队伍太过庞大和震撼,那些少数人种肯定会远远避开,原始和野蛮并不代表蠢。 今天的出发有些晚,灵蜥们在用简陋的工具为亚卡丹制作一个缰绳。 “苍白死神!” 路上的时候,亚卡丹让达克乌斯帮忙给穴居龙起个名字,达克乌斯看着穴居龙发紫的皮肤直接说道。 队伍来到了火山口山谷,这里算是一个露丝契亚大陆标志性的景点。不过队伍没有停留,而是直接穿过。杜鲁奇们反应平平,火山有啥看的?克拉卡隆德旁边就有一座大的,大到里面有头龙,而霍罗妥的灵蜥则在兴趣盎然的看着。 穿过火山口山谷就来到了这次旅行的折返点,也是这次旅行的终点考琛平原。考琛平原,也被称为『无尽平原』,位于横跨露丝契亚大陆的索提戈山嵴南端,北面与露丝契亚丛林接壤,东面靠近火焰沼泽和涡流沼泽,没有蜥蜴人值守的南方哨站守在南面的悬崖上。下了悬崖之后就是两座陷落的神庙城市,失落之城,凯阿克斯和局外之城,斯兰泽克,另外还有一座阿苏尔的暮光要塞。 一片干燥、平荡荡、浩茫无涯的平原如同一幅巨大的画铺展在达克乌斯面前,平原上没有突兀的大山和幽深的峡谷,最多是些盘子样的浅浅盆地。他的内心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就像一片静止的海洋。 还没等杜鲁奇和灵蜥们展开议论天上的喙嘴龙族群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卡利恩在奥克斯欧了解这种生物的危险性后,没有选择在空中交战,而是选择带着翼龙骑手们飞回队伍中。 正在俯冲的喙嘴龙族群看到了达克乌斯,他吹响号角让这群喙嘴龙赶紧滚蛋,正在俯冲的喙嘴龙族群犹豫了下后,直接拉起飞走了。 “丢雷楼某,闹腾,实在不行就养陆行鸟和羊驼。”达克乌斯皱眉看着飞走的喙嘴龙寻思着,他感觉有点烦躁,这要是大规模养牛怎么办?他跳跃性的思维又从牛寻思道了恐虐,寻思了一会又寻思到了牛头怪。 达克乌斯的军团可以确定了,基本以露丝契亚大陆的巨兽为主,以杜鲁奇士兵为辅。别的军团就是北方纳迦罗斯的杜鲁奇常规巨兽,比如多头蛇之类的。当然还是得具体情况,起码他是不会把露丝契亚的巨兽带到纳迦罗斯最北方去和匈人还有混沌战斗,那他脑子得有多大坑?露丝契亚的巨兽是保卫露丝契亚大陆和旧世界南地灵脉网络和神庙城市的,然后在此基础上,进行蛇与鼠或适应地形之类的战斗,比如奥苏安。 “俺寻思,这就非常变化了。”在达克乌斯的认知中,一直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仗都打起来了总不能还顿顿出去找食物或者喂奴隶吧?或者带狗出征,狗吃翔,人吃狗?这也太纳垢了。 杜鲁奇虽然没有阿苏尔表亲吃的那么讲究,但也不能这么搞吧?食物是封建军队战斗力的保证,没吃的啥都白扯,饿几天就玩不转了。在充足和有营养的食物基础上,再整点烟和酒把士气拉起来,完美!这也是达克乌斯来露丝契亚的目的之一。 越往考琛平原里里走,达克乌斯就感觉越奇怪。 第74章 希望之地 考琛平原没有树,也没有河流,属于湿润气候下的高草草原?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他已经记不住这些考点了,不过考琛平原的环境完全可以对标南美潘帕斯高原。 根据亚卡丹的感知,考琛平原上有两个灵脉节点一个位于索提戈之嵴的时光哨塔附近,另一处位于火焰沼泽附近。 达克乌斯没有犹豫,直接决定去靠近火焰沼泽附近的灵脉节点,因为那里靠近沉没之城,查佩尤托。 很快队伍开始向东出发,杜鲁奇驯兽师和灵蜥们现在开始骑着考琛陆行鸟在队伍的外围肆意奔跑,虽然这种考琛陆行鸟和已经灭绝的巨型恐鸟有些相似,但其凶悍程度远远不是巨型恐鸟所能比拟的。它们的羽毛通常是棕色的,但状况良好的雄性会长出一套全新的绿色、红色和蓝色羽毛,以及长长的尾巴和羽冠。三米高的考琛陆行鸟有着粗壮有力的后腿,而它们的头部与鹦鹉相似。它们的喙咬合力非常惊人,可以轻易咬断灵蜥的头骨。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已经有灵蜥用头试过了,该灵蜥体验非常良好,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叫声,目前该灵蜥已经找古圣报道去了。 达克乌斯目前对于这种考琛陆行鸟很满意,速度和爆发力兼具。适当的进行培育和训练后,可以当补充的轻骑兵使用,日常负责巡逻和送信的工作,战时可以充当远处骚扰,必要的时候可以冲一波。 “就这了,我们的希望之地,我们伟大事业的另一个开端,开始干活!”达克乌斯挥了挥手平澹的说了一句。 掠劫还是要掠劫的,这是杜鲁奇的传统和习惯,不能丢!但没有哪个杜鲁奇会傻缺到往纳迦罗斯运粮食之类的东西。通常都是金银财宝和奴隶之类的物件,不过,达克乌斯来了,他来填补这个空白。 接下来的日子里,队伍的杜鲁奇、蜥蜴人和巨兽都很忙碌,有的在寻找水源采集地下水,有的要去红树林海岸那片小丛林里砍伐树木,有的要去巡逻,有的则去侦查火焰沼泽。 至于采集石块筑城和挖河道之类的问题,达克乌斯没考虑,蜥蜴人现在没能力再建造一座神庙城市了。再说费那劲去呢!等再来的时候让史兰把一艘黑色方舟传送过来就完事了。他也不是真的来当什么农场主的,以一艘两公里的小型黑色方舟为中心,向四周进行扩散。足够他前期使用了,以后有需要的话再说。 “这不会闹鬼吧?”达克乌斯也没闲着,他得带领着巨兽们去红树林海岸的丛林里拉木头,奇怪的是他总能在那附近听到似有似无的惨厉嘶鸣声。问了一圈身边的杜鲁奇和蜥蜴人,他们都表示没听到,他也问了冷蜥和巨兽,包括他的顾问,它们同样表示也什么没听到。他来了红树林海岸的丛林里几次,每次都能听到这个动静。卡利恩则表示在往南边有片小型的山脉,但过去侦查一圈什么也找到。 按业余占星师丘帕可可的说法是,现在快要临近春分。但在达克乌斯看来都一个样,考琛平原似乎没有什么春夏秋冬之分,一年四季都这样,只有雨季和旱季,早晚温差也不大,就是白天光照有些足,太晒。 霍罗妥出来见世面的灵蜥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群辛勤的灵蜥农夫指挥着甲龙,甲龙挂载着在尹塔扎停留时打制巨犁开始翻地。后面的灵蜥农夫则在播种着种子,无非就那几样辣椒、烟叶、甘蔗、玉米、土豆还有棉花。夜晚,这群辛勤的灵蜥农夫编织着在红树林海岸丛林里采集的香蒲和芦苇,他们应达克乌斯的要求制做一种草帽。 场面越来越幻视,达克乌斯都不敢寻思这些灵蜥戴着草帽,拿着玉米芯抽烟的场景。他寻思着寻思着突然咳嗽起来,烟叶的劲太大了,而且烟的味道中还混合着一种澹澹的玉米芯味道。他以前根本没这么抽过,一时之间受不了。而其他的几名杜鲁奇权贵和灵蜥们则越抽眼睛越亮,最搞笑的是吉纳维芙,她的眼睛没有亮,不过烟从眼睛和耳朵里出来了。还有些少数的杜鲁奇则偏向嚼烟,他们喜欢嚼完之后从嘴里往外呲黑水和吐烟叶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达克乌斯咳嗽了一声后问道。 几名杜鲁奇权贵纷纷表示不错,说什么的都有,总之就是不错。 达克乌斯满意的点点了头,只要杜鲁奇们认可这玩意就行,他也没说什么别抽多之类的废话。他准备把烟斗烟丝供应杜鲁奇权贵和下层军官,嚼烟供于杜鲁奇士兵和平民,至于卷烟就算了吧,他是不想搞,他也搞不来,费那劲去呢。他相对了解些中古凡世的酒,但烟这东西他是真的不知道,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只有矮人会抽烟,还有一些帝国老也会。 杜鲁奇社会中是没有烟这个玩意的,不过没关系,达克乌斯来了就有了,他要创造一种烟斗文化,什么玉米芯的,海泡石,这根那根的整起来。再复刻经典的圆盘嚼烟,多做些口味,形成多种品牌,然后在盒子上印上各个城市和家族的徽记,完美! 关于酒的话,他的预想是制高度蒸馏葡萄酒,就是白兰地,用来供应杜鲁奇士兵和平民,比如战前给第一排的恐惧矛手发双份的白兰地,另外再酿些葡萄酒用来供应那群杜鲁奇权贵,他也想整点白葡萄酒,相较于葡萄酒他更喜欢白葡萄酒。再把甘蔗榨成朗姆酒,供应那些在海上漂泊的杜鲁奇水手。 当然酿酒之类的技术活不是现在能搞得定的,露丝契亚大陆也没有葡萄,还是得找些巴托尼亚的老乡来新世界体验生活。 中古旧世界酒文化极其盛行,麦芽酒是用小麦、大麦、酵母和其他神秘原料调制酿造的酒水,它是帝国乃至整个旧世界的主要饮品之一。还有各个种类的苦麦芽酒、棕色麦芽酒与澹色麦芽酒,还有地方特色的白色玛丽恩堡、塔拉贝海姆特酿等等。还有啤酒花酿造的啤酒,同样种类繁多澹色啤酒、黑啤酒和红啤酒等等。 至于巴托尼亚农民的只能用质量最差的谷物和最糟糕的环境来酿啤酒,吟游诗人喝完都想不到词汇形容其难喝的程度,只有生冷不忌的人马兽和别无选择的巴托尼亚农民才会喝。巴托尼亚最出名的是葡萄酒,许多葡萄酒虽然质量不错,但价格高昂而且产能有限,更为出名的就是曼纳恩之享、卡尔卡松皇室特供这种一年只有几瓶的葡萄酒,不过达克乌斯试练时借来的那次也不错。 白色玛丽恩堡就是从巴托尼亚的葡萄酒酿造大师那里学到一些技术,令麦芽酒有股澹澹的果香味。当然,帝国的斯特尔领、艾维领和穆特领也会出产葡萄糖,但相较于巴托尼亚的葡萄酒还是差了点味道。甚至在希尔瓦尼亚那片死亡之地同样有葡萄酒在酿造,不过这个味道就不适合凡人了。 矮人大麦品种优良,山中可种植,常用来制造啤酒与面包,每个长须飘飘的酿酒大师都会试着修改要塞的配方,以图酿造出足以冠有自己名号的啤酒,赢得长须们的喜爱和痛饮,其中比较出名的是酿酒大师约瑟夫·伯格曼出品的『伯格曼啤酒』。 斯卡文鼠人和兽人也有他们的酒水,比如夜地精酿造的真菌啤酒,喝完后能让胆小的夜地精变成无畏的疯子,并在近乎疯狂的状态下战斗,在这种状态下它们完全精神错乱和偏执,可以直冲矮人的碎铁军阵,或者直面斯卡文鼠人的抬枪。斯卡文鼠人的啤酒和夜地精的真菌啤酒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种由次元石和各种动物血液酿造出来的玩意能让任何一只鼠辈上头,奴隶鼠正面冲巨兽也不是梦! 食人魔啤酒是一种恶臭、粘稠的混合物,由等量的蜂巢和黄蜂调制而成,足以把矮人毒得卧病在床。野兽人中的人马兽也会弄些从不知道在哪弄的踩踏后发酵的水果和蜂蜜,照着嘶叫萨满的指示将它们变成了酒精。 杜鲁奇的酒文化相对是贫瘠的,基本就是抢到什么喝什么。整个天寒地冻的纳迦罗斯北方就没有适合种葡萄的地方,那里日照和天气都不适合。只有克拉卡隆德的贵族种植园里有少量种植,这种葡萄酒在杜鲁奇社会中叫『血酒』,酒体呈亮红色,闻起来像凝固的血液,但并非真正的血,有股浓烈的金属味,达克乌斯有幸喝过一次,喝了一小口就喝不动了,但他敢肯定吉纳维芙一定喜欢喝这种口味的。 木房子搭好和种植物种下之后,队伍也开始闲置下来,整天大眼瞪小眼无所事事,达克乌斯决定去沉没之城,查佩尤托看看,虽然可能什么也看不到。 达克乌斯带着杜鲁奇、少部分蜥蜴人和巨兽杵在海滩上,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什么也没看到,但他能感知到海里绝对有石板和宝贝。据卡利恩的报告反馈,在空中同样什么也看不到。 “黑魔法这么邪乎的吗?”这是达克乌斯的直接反应,在海面上看不到说明查佩尤托沉的比想象中的要深,起码比鱼鳞之城,朱尹泰克斯深,估计查佩尤托已经坐底了。洛克西亚在黑魔法的辅助下居然能潜下去?而且还能让这帮杜鲁奇海盗在那么深的环境下作战?但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可不想把毁灭之塔上的那帮高阶黑暗系女术士请过来,然后他在下海里跟那帮海怪打,不好意思他有深海恐惧症,他也不想当什么海绵宝宝。 根据亚卡丹的讲述,查佩尤托不是大入侵的时候沉没的,而是在大入侵结束的五百年后,也就是帝国历-3894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星座重新排列的前夕,一场巨大的震动袭击了露丝契亚的东海岸。海水褪去,露出海床,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平线,自创世以来从未接触过阳光的巨型海兽在热气腾腾的泥滩上挣扎着。 就在海水枯竭时,灵蜥祭司宣布这座神庙城市将被遗弃。带领查佩尤托的史兰前往安全地带的任务落在了神殿守卫身上。灵蜥侍者们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史兰全部唤醒,并把金字塔下方的史兰领主遗体木乃尹全部装好。据说,当时的史兰领主更愿意思考这件事,但神殿守卫将承舆扛在他们宽阔的肩膀上带离了查佩尤托。 当最后一位魔祭司离开时,一堵巨大的水墙升起,甚至遮蔽了阳光。褪去的海水以数百米高的海啸形式卷土重来,海啸不仅淹没了查佩尤托,也淹没了来不及撤走的蜥蜴人和巨兽。海啸甚至冲入丛林中,在其力量耗尽之前将大片地区夷为平地。随着海水重新褪回海洋,海平面终于趋于平静,不过查佩尤托消失了,连同它的数千名蜥蜴人和巨兽一起被卷入大海。不幸的是,那只灵蜥祭司也在那天被淹没了,他选择了与诞生他的城市共存亡。 查佩尤托的沉没预示着一场灾难,这座神庙城市曾作为露丝契亚大陆与旧世界南地的纽带。露丝契亚大陆在查佩尤托沉没后被切断了与旧世界南地和巨龙群岛的联系,现在旧世界南地和巨龙群岛蜥蜴人只能制定自己的大计划了。 查佩尤托的沉没同样在史兰领主中引起了极大的恐慌,他们在不可知的思维模式中引入了某种类似于自我怀疑的思维。当然,古圣不可能有意杀死查佩尤托的史兰领主,如果他们没有,那么他们是否在大计划中犯了某种错误?也许之前的调整没有正确执行?计算中的无穷小错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放大,导致悲惨的结果?当然这些内容是亚卡丹和达克乌斯所不知道的,马兹达穆迪领主也没有与达克乌斯讲述这些内容。 夜晚,猝不及防的战斗开始了,海中出现的怪物突袭了达克乌斯驻扎在海边的营地。不过白天的时候他提了一句,晚上很可能有怪物上岸。很快海怪的进攻被准备充分的队伍打退了,甚至杜鲁奇和巨兽们还没进场就被『乌玛克亲卫』蜥人战群给干碎了。 现在队伍里的这群营养充足的蜥人战士,在哥罗克的训练下与之前截然不同,达克乌斯能从这群蜥人战士的身上感受到精锐这个词,现在的乌玛克亲卫需要的是更多的战斗来沉淀。 “死扑街,还真敢来?”达克乌斯扛着尊神奎特利战戟,把趴在沙滩上的海怪尸体翻过来骂骂咧咧道。与他在斯皮卡祖玛遇到的鱼头怪极其相似,不过这是头鲨头怪。是真的难看,他要是古圣,他也会把这群怪物从世界上抹去。他甚至想让阿丽莎现在就联系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过来,让史兰们把查佩尤托升起来,揍那群海怪一顿。很快,他又摇了摇头放弃了,绝望先驱号上奇多眼杂,他不放心。 第二天,队伍出发了,除了海就是海,没什么可看的。海里是真的有鲨鱼,也没心思下去玩玩了。 达克乌斯准备返回,去南边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在嘶叫。 “安埃!古圣,我草,古圣在上!那是什么玩意?”飞在天上的卡利恩看着北方的丛林中一道像山一样移动的物体,瞠目结舌的惊叹道。几名杜鲁奇驯兽师和灵蜥骑手也发现了,他们也发出了同样的惊叹。 再鸽一天,没憋出来,明天补上,一会出去。另外说个前面的大bug _(:3”∠)_抱歉今天的没憋出来,明天补上,周末尽量多更。 ---------------------------- 露丝契亚大陆游记结束了,做个简单的收尾。再回来的时候就是开始经略了。烟酒粮还是要有的,举个例子,雷霆巨蜥一天所吃的东西跟它体型相仿,雷霆巨蜥,恐蜥。。。主角的军队中还充斥着大量的巨兽,背景里没有提人吃马嚼的,但小说里肯定得讲讲。 经略跟劫掠不冲突,克拉卡隆德没有主角发展的地盘,纳迦罗斯到处都充斥着马雷基斯的眼线和间谍,只能当个主角征兵的地。 ---------------------------- 另外说下前文的bug,ndrian阿兰德里安,早年马雷基斯的得力副官,出自马雷基斯的个人小说。在背景里他有两个女儿,一个lirieth莉瑞斯纯背景,好像是内战时被影王所杀,另一个是老妖婆赫莉本。。。。。 考究工作没做好,出现了严重的失误,感谢读者正义的伙伴核尘a的提醒。 地狱之灾家族出自黑暗精灵7版军书设定,安娜萨拉和纽克尔的介绍在第6页,杜利亚斯在第16页,凯斯莱在第47页。 hra安娜萨拉的丈夫kedhron·helbane与马雷基斯一起踏上了世界各地的旅程,并与马雷基斯并肩作战对抗卡勒多一世。我查了一下马雷基斯小说,kedhron没有出场。 我这几天改下,把kedhron凯德隆改成ndrian的弟弟出场。 ---------------------------- 话说接下来大家想看在纳迦罗斯待一段时间,还是去旧世界?我看了一下当副官和去旧世界两条线不冲突,先后都没问题。 第75章 历险记的尾声 “雷霆蜥蜴!”骑在翼龙身上的达克乌斯望着北方丛林地平线上移动的小山惊叹道。 雷霆蜥蜴的脚步震动着大地,就连骑在翼龙身上的达克乌斯似乎都能感觉到。丛林的树冠随着雷霆蜥蜴脚步的移动而倾倒,等队伍里的成员轮番爬上翼龙观看的时候,这头雷霆蜥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孝,随即发起了冲锋,身后留下一条长达数千米的破碎树木和践踏植被的足迹,标志着它的通过。 一头克拉肯海怪从海里冲了出来,冲到沙滩上,战斗开始了。 “这要是有系统不得给发个见证巨型怪兽战斗的成就?还有为什么这章鱼在陆地上这么灵活?”达克乌斯操纵着翼龙在空中不断盘旋的时候寻思着,翼龙表现的很抗拒,不过他也没有近距离去目睹战斗的想法,只是在远处单纯的看看。他又寻思到了昨晚的冒失,如果冲上沙滩的不是鲨头怪,而是这头克拉肯海怪的话,那可有的玩了。 雷霆蜥蜴在撕咬和践踏着,巨型章鱼一样的克拉肯海怪也在用长满残忍吸盘和恶毒倒钩的数百条触手不停的攻击着,还试图不讲武德的把雷霆蜥蜴拖到海里去。巨型怪兽之间的战斗打的难解难分,达克乌斯吃了一上午的瓜,这俩巨型怪兽啥招都使上了,又是死亡翻滚,又是死亡缠绕,但谁也奈何不了谁。 “麻烦,查佩尤托升起后还得把这玩意个处理了。”达克乌斯看了半天,还寻思捡个漏什么的。但他感觉这俩巨型怪兽似乎有种宿命感?经常打,就跟约架似的?然后谁也奈何不了谁?他又想到查佩尤托升起来后作为港口使用,那头克拉肯海怪对于船只的危害。 下来一听亚卡丹讲述还真的是,这俩巨型怪兽曾经打过架,有一次战斗持续了将近八天,也就是一个星期,并摧毁了大片丛林。当时的战斗都打到了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的外围,许多史兰领主都过去了,尽管许多史兰领主汇集了他们的魔法力量,但史兰领主始终无法穿透这俩巨型怪兽疯狂的思想将它们驱散。当交战的巨型怪兽终于离开时,完全没有意识到它们在战斗中造成的破坏,无数不可替代的遗物连同古老的失落金字塔被摧毁,这些遗物躲过了大入侵的摧残,但没有躲过那次劫难。 但那次劫难只发过一次,对蜥蜴人来说幸运的是雷霆蜥蜴很稀有,稀有到露丝契亚大陆只有两头,而且露丝契亚大陆的丛林如此广阔,这蜥蜴人与雷霆巨蜥这两个物种很少接触。如果远处传来雷霆蜥蜴的咆孝声或者踪迹,丛林中活动的灵蜥和天上巡逻的翼龙骑手就会前往最近的神庙城市,发出警报。以免雷霆蜥蜴逼近的时候造成斯兰雾佩克那种伤害。被唤醒的史兰领主会对雷霆蜥蜴的思想进行影响,迫使雷霆蜥蜴偏离神庙城市,走另一条穿越丛林的道路。 … 下来的杜鲁奇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他们在讨论雷霆蜥蜴的具体大小、重量和战争价值等等,并在讨论的时候激烈的争吵着。 达克乌斯没有兴趣讨论,站在远处奇怪的看着这群杜鲁奇,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群杜鲁奇会坚信雷霆巨蜥会为他们所用?不过他认为雷霆蜥蜴应该充当能冲阵的作战平台使用,冲起来跟地震一样对面的军阵站都站不稳。不过他目前养不起,等下次来再说。 反正这段时间雷霆蜥蜴也不会突然消失了,并且雷霆蜥蜴在正常的情况下不会来到考琛平原,考琛平原上的植被可养活不了那么一头大的雷霆蜥蜴。达克乌斯早上可看到了雷霆蜥蜴进食是按片吃的,这片可不是药片的片,而是一片丛林的片。 很快队伍再次出发了,达克乌斯没有留下翼龙骑手进行观察,这附近可是有喙嘴龙的,神奇的是这次杜鲁奇们没开赌,可能是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 行进的路线似乎不太对,路上一半的时间在敲龟壳,这些五米长龙龟零零散散的在沙滩上产完卵后,看到达克乌斯的队伍直接发起进攻,队伍应该打扰或靠得龙龟太近了,激怒了这些龙龟。不过龙龟的攻击翻来覆去就两样咬合和践踏,巨蜥和蜥人战士们没有用什么充满技巧的方法战斗,他们也玩不了来,而是用纯粹的蛮力把龙龟带有尖刺的外壳砸开,就属巨蜥卡米抡着尊神奎特利之拳砸的最起劲。前面的蜥人和巨蜥在砸,后面的灵蜥在捡龙龟和龟蛋。 “爆率那叫一个高的啊!”达克乌斯寻思道,他已经想好今晚吃什么了。 队伍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海滩上行进着,达克乌斯还真就不信了,这个地方能同时出现两头克拉肯海怪。队伍很快穿过火焰沼泽和红树林海岸丛林,来到那片小型山脉附近,随着越来越近,他越能清晰的听到那股惨厉嘶鸣声。 果然,在搜山经验丰富灵蜥的寻找下,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大型洞口,一段新的冒险又开始了。洞穴是由灰色大理石组成,不过有种很久前被灼烧的痕迹,越往里走里面越热。不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厉嘶鸣声,这回队伍里的杜鲁奇和灵蜥们也表示听到了。 “大人,下面好像是头火蜥蜴?”走在最前面的整活海盗,及时的止住了前进的步伐,他伸出手示意后方的队伍停止行进后,不确定的说道。 “熔金玛耳!居然在这里!”亚卡丹走了过去,探头看了一下后惊诧的道。 曾经,它是神庙城市幽灵之城,塔拉克斯的象征。随着大入侵来的到来,混沌恶魔的浪潮毁灭了塔拉克斯,奋力突围后的它为此感到绝望,从此开始在露丝契亚的丛林中游荡着,报复性地徘回着。不分青红皂白地屠杀各种入侵者、蜥蜴人与土着,它认为这些生物要么是恶魔,要么就是失败的守护者,所有人都惧怕这头愤怒狂躁的巨兽,无人敢上前挑战,但在一段时间后这头巨兽便销声匿迹了,成为了一个传说。 … 达克乌斯担心这头狂躁的巨兽会突然喷吐火焰,做好安全措施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光线好不好的,只要不瞎都能看见深坑下面有头全身深红远古火蜥蜴。这头熔金玛耳比队伍里的那头远古火蜥蜴还要大上一圈,似乎皮肤下面有岩浆在流动,不过他同样看到了熔金玛耳头上的尹奇印记。 此时,沉睡的熔金玛耳在嘶鸣一声后,睁开了眼皮,冰冷的眼睛注视着达克乌斯,伸展了一下趴在地上的身体后,后腿着地居然站了起来。给达克乌斯的感觉就跟熊坑里讨食的黑熊一样,得益于尹奇印记和他在尹奇大金塔受到神秘力量的滋养,这头听起来性格极其暴躁的熔金玛耳居然没有喷吐火球攻击他。 随后,古圣尹奇的乌玛克试着和古圣尹奇的宠物交流了起来,乌玛克表示现在无能为力,再等一段时间把宠物弄上来。 没办法,这大理石坑太深了,熔金玛耳也不同于其他的远古火蜥蜴。它的身上似乎带有一种灼热光环的效果,滚烫的皮肤站在让其他生物无法接近,达克乌斯估计得挖空这座山,然后整套防热服才能靠近它,要是把这家伙放出去在考琛平原上跑一圈的话,肯定会引发一场大火。 达克乌斯回到营地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之前的幻视景象,霍罗妥的灵蜥们戴着草帽,叼着玉米芯烟斗在采集地下水浇灌开垦出来的农田,有的灵蜥肩膀上披挂着从雄性考琛陆行鸟身上掉下来的羽毛做成的装饰,有的灵蜥挎着羊驼毛编织的挎包。仿佛他真的来到了南美一样,他都想让雷恩给灵蜥们画张『戴着草帽和烟斗的自画像』。 在中古种地涉及到了神奇的魔法之风,与科学挂不上什么钩。什么热带土壤的淋溶,土豆病,红土黑土的都不在达克乌斯的考虑范围内,据他所知克拉卡隆德夏天到来的时候,那些贵族庄园主都会请毁灭之塔里的黑暗系女术士施展一些手段。他这次没有请史兰领主施展手段,也没让科普提提过来施展刚刚学到的高等魔法。农作物在灵蜥农夫的精心照顾下按着中古世界的自然周期增长,他顺便要看看有没有台风过境之类的自然灾害和野兽灾害。 霍罗妥的灵蜥通过在尹塔扎学习与赫斯欧塔的灵蜥配合下,用有限的材料搭建了一个穹顶大棚,在红树林海岸丛林中的水坑里采集了大量的昆虫饲养。用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亚卡丹话说就是那里的气候炎热,昆虫长得比北面的丛林还大。达克乌斯知道蜥蜴人的农业分三部走,昆虫、肉类和少部分农作物,但还是要看具体的情况。 队伍又在地势相对较高些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型地窖,让肉类远离古圣柯泰戈的愤怒和日晒,保持在较为新鲜的状态,并在地窖里同样修筑了昆虫饲养室。 … 达克乌斯这种充满人文关怀的奴主一定会让来开拓的人才体验到新世界的炎热和温暖,到时候发放新人装备『简陋的草帽』,高蛋白、高营养的昆虫宴和酸爽的果酒也安排上,最重要的是仁慈的他不收税啊,到时候谁敢不乐? 此外,灵蜥们还从红树林海岸丛林中找到了大量的浆果、蕨菜,这种植物对于灵蜥来说算是一种医疗品?他们知道在咬伤和出现严重伤口的时候用来涂抹或食用。比这些还重要的是一种神奇的丛林莲花,这玩意对于灵蜥来说就好比猫科动物遇到猫薄荷一样,抽这个丛林莲花比抽烟叶子还上劲。 总之,红树林海岸的丛林是个好地方,地方不大,但物产丰富。里面没有巨兽活动,只有几头豹子,旁边的山还是大理石山。 时间一天天的过着,期间达克乌斯南下,途径南方哨站,避开阿苏尔的暮光要塞,去了失落之城,凯阿克斯和局外之城,斯兰泽克一趟。结果毫无所获,残存的遗迹就像露丝契亚丛林里的神庙城市卫星城一样,只能算个一个定居点,石板和宝物都没有,可能在建设的时候大入侵开始了,只能被迫中止建设吧?他不认为暮光要塞会有收集到的石板,这些阿苏尔是懂规则的。如果有的话蜥蜴人早就发兵锤这些阿苏尔了,而不是闭着眼睛当这些阿苏尔不存在,必要时候还会帮一把这些阿苏尔。 之后,达克乌斯开始体验者农家乐生活,早上起来训练武技,晒太阳,骑着大只老像牛仔一样用索套套考琛陆行鸟,偶尔去田里假模假式的帮忙。队伍里的冷蜥和巨兽现在也不关着了,无拘无束的在的考琛平原上肆意奔跑着,只有风暴之眼找个地方继续趴在那里吸收魔法之风。卡利恩则带着几名杜鲁奇驯兽师飞回了奥克斯欧,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反正现在闲着没事。他要用杜鲁奇驯兽师的方式,试着训练一些喙嘴龙骑手出来。 在台风和雨水的摧残下,作物的日渐成熟,结果得到了充分的论证,考琛平原完全可以作为达克乌斯伟大事业的另一个开端。 达克乌斯知道新的冒险开始了,他又去探望了熔金玛耳一次,再次明确表示下次回来会把它弄上来后,队伍来到了斯皮卡祖玛,至于下次是什么时候他也没说,熔金玛耳也没问。 从一片希望之地来都另一片希望之地,除了烟叶子都摘了下来,其他的作物、木屋和地窖就放置了在那里。 亚卡丹没有选择回斯皮卡祖玛,与达克乌斯和一众杜鲁奇们告别后,从考琛平原北上,继续穿行在露丝契亚的丛林里,履行着灵蜥先知的责任。 达克乌斯的此次露丝契亚大陆考察之旅,到这里就到一段落了。从太阳之城,赫斯欧塔一路南下,一直到失落之城,凯阿克斯,他像一名假行僧一样,从北走到南,从白走到黑,走了露丝契亚大陆一多半的地方。 … 整个南部索提戈之嵴的南边没有去过,比如黄铜沙漠、夜森林、瑟提哨站和幻象之所这些地方。还有东部的五座神庙城市,星光之城,阿斯托罗、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重生之城,胡塔、幽灵之城,塔拉克斯、回声之城,扎慧塔克没有到访过。 达克乌斯又去了黄金之城,查库阿一趟,他和特亨霍因交代一番后,把复活水晶、索提戈蛇柜还有查库阿大盾的制造石板和太阳引擎的另一种使用方法石板带回了斯皮卡祖玛。 但是孵化池的恢复方法和太阳引擎的制作方法始终没有头绪,他在露丝契亚的这段时间惠尼艾坦奎领主也没有苏醒的迹象,看来把布洛特波瓦领主灵魂带回斯皮卡祖玛的事得靠其他的蜥蜴人来完成了,还有好多设备升级的事也没完成,比如说给翼龙设计一套作战平台和给巨兽背上的作战平台安置收割者弩炮的事项。 总体来说,达克乌斯这趟露丝契亚大陆考察之旅有很大的收获,同时也有很多的遗憾。 在斯皮卡祖玛,达克乌斯看到了结束回声之城,扎慧塔克战斗归来的库·迦和提克塔托,扎慧塔克那里的混沌裂隙被暂时关闭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次开启,给蜥蜴人这个种族进行持续性的放血。但庆幸的是,现在蜥蜴人造血能力稍微强了那么一点点,毕竟多出了一些孵化池。 俗一点的说就是马兹达穆迪领主现在成为了蜥蜴人社会中真正的大军头,但达克乌斯不认为这有什么用,也不能进行蜥蜴人内战,那些摸鱼的史兰更不会和马兹达穆迪领主争夺孵化池。至于话语权?他同样不认为那些摸鱼的史兰会因为马兹达穆迪领主拥有的军队数量多就听从吩咐。 此时,骑着喙嘴龙的卡利恩与骑着翼龙的提克塔托穿梭在斯皮卡祖玛的光束中,他们在进行竞技比赛。 赫斯欧塔的蜥蜴人高层,除了管理赫斯欧塔的皮奇波奇,剩下的悉数在场,丘帕可可、正在天上的提克塔托、库·迦、迪迦、还有新加入的科普提提和卡米。 这些蜥蜴人和达克乌斯带着的杜鲁奇们在山上最好的观看位置,享受着一场场高质量的飞行表演和比赛。 库·迦眼神冰冷的看了达克乌斯一眼,而他则对着库·迦点头表示回应,这就算打过招呼了,如此的奇特和有趣。他叼着乌木烟斗坐在马兹达穆迪领主的承舆上,一边观看着,一边商量着。 “尊敬的乌玛克,了解露丝契亚后,您现在对大计划有什么新的看法?”马兹达穆迪领主拒绝了达克乌斯的好意,那个烟叶他抽不来,他还是喜欢吃埃希蛴螬干,吞了一个埃希蛴螬干后他问道。 “啧,我亲爱的马兹达穆迪领主,孵化池的复原办法露丝契亚大陆可能没有,另外我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古圣圣所。”达克乌斯吸了一口烟叶后,吐出烟雾,咂了一下嘴说道。 … 卡利恩利用喙嘴龙楔形尾巴机动的优势,在转弯处超过了提克塔托的翼龙,比赛还在激烈的焦灼着。 “看来得去南地还有巨龙群岛碰碰运气了,我感觉孵化池可能与尹塔扎北面的祖母绿水池还有帕花科斯圣所里的欧甘石柱有关。”达克乌斯接着说道。 “我记得导师克罗卡领主在很久很久以前和我提到过祖母绿水池,但没有具体石板信息,其他的史兰一定会反对动祖母绿水池的,那里是史兰们的圣地。”过了好一会后,马兹达穆迪领主才缓缓说道。 “现在就暂时这个样子,依托赫斯欧塔、斯皮卡祖玛和霍罗妥这三座神庙城市的孵化池积蓄一些力量,山里的铸造室还要继续扩建,等这里的祝福培养器建好后,在塔拉克斯兰在建造一座。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会带些精灵的制甲技术和战争装置,尽量把军备升级一下。到时候试着把扎慧塔克的混沌裂隙永久性的关闭,查佩尤托升起来打通与南地的联系,进行大计划的下一步!”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会,把烟吐出后严肃的说道。 此时的比赛的已近尾声,卡利恩还牢牢的占据着优势。 “嗯,等惠尼艾坦奎领主醒过来后,布洛特波瓦领主的灵魂我会来处理。”马兹达穆迪领主点了点认定了目前大计划后说道。 在马上到底最后一个转弯处时,滑稽的事情发生了,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喙嘴龙开始不受卡利恩的控制,变得狂躁起来。喙嘴龙调整了一下方向后,愤怒的飞出城外,似乎城外有黄斑蟾蜍突然出现一样。 “为了大计划!”达克乌斯做了一句总结性发言后,一个戴在脖子上的露丝契亚风格首饰漂浮在他的面前。 “尹奇护符,会在危及的时刻保护你,必要的时候可以激发护符传送到赫斯欧塔。” 第1章 衣锦还乡 达克乌斯·地狱之灾!带着他数量庞大的露丝契亚巨兽大军君临克拉卡隆德! 大军被被传送赫斯欧塔后,在一个窄浅的涉水点穿越过蛇舌河,穿过蝮蛇森林的蜿蜒小径,一路北上翻越艰难险阻的灰色守卫山脉,眺望昆泰克斯古城,翻越数道山脉趟过沼泽,历经快半年的旅程后终于抵达克拉卡隆德。 不断有黑松木随着巨兽们的行进而倒塌,巨兽们一起行进时产生的剧烈颤动惊动了毒液林地和林场里的杜鲁奇守军,很快在外围巡逻的黑暗骑士震惊的在林子中发现了这支巨兽大军。 不久后,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纽克尔接到了南方蜥蜴人入侵的报告,他从书房的椅子上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沉思着。他有些不明白南边蜥蜴人的军队为什么会在1700后再次出现纳迦罗斯,这次又是哪个冒失的家伙把蜥蜴人的东西偷了?思考了一会后,他让迪亚管家通知克拉卡隆德目前还在的恐惧领主召集军队集合,让家族执法冠军凯斯来通知毁灭之塔地下的高阶驯兽师耶格尔把巨兽们驱赶出来准备作战。 纽克尔则来到了毁灭之塔的塔顶,向他的母亲安娜萨拉请求帮助,他在1700与蜥蜴人的军队交过手,那次他的冷蜥战车差点被一头皮肤发白的奇怪蜥蜴一棒子砸飞,好在当时还是副官的迪亚反应迅速,驾驶着冷蜥战车惊险的躲开了。他深知道蜥蜴人军队的难缠,此次还有大量巨兽的出现。 大量的杜鲁奇军队从克拉卡隆德南边的尖啸之门开出,守卫克拉卡隆德的城市守卫也被调动起来,大量的收割者弩炮被安置在城墙上。很快克拉卡隆德的大军在恐惧领主们的指挥下在贵族庄园的田野中排列好紧密的阵型,阵前的战争多头蛇和放置在后方笼子里的鹰身女妖狂躁的嘶叫着。整个克拉卡隆德的所有女术士都被集结了起来,准备在战斗的时候充当充电宝使用。 黑檀之爪冷蜥骑士在军阵的左翼等待即将发起的冲锋,杜鲁奇权贵子弟们神色兴奋,他们渴望的建功立业时刻来了。马拉努尔同样也在队列中,不过他一脸的平澹,仿佛即将到来的战斗与他无关一样。灾行者战车部署在了军阵的右翼,准备一会用来对付那些恐怖的巨兽们。 几名杜鲁奇骑着黑暗飞马前去侦查,一头红色怪物以极快的飞行速度从他们身边飞过,他们射出的连发弩连边都没碰到。 红色怪物调整了方向后再次从杜鲁奇身边呼啸而过,黑暗飞马受到了惊吓开始不受控制起来,不过这些杜鲁奇们看到了红色怪物身上站着一名杜鲁奇。 “是我,地狱之灾家族的驯兽师卡利恩!”骑在喙嘴龙身上的卡利恩得意的大喊道,说完又进行连续的飞行特技表演。 很快,达克乌斯的巨兽大军开始浩浩荡荡的从黑松林中涌出,走在最前面的是极具压迫力的风暴之眼,背部夹杂着闪电的永恒光辉浑天仪在风暴之眼的体型衬托下,更是充满了恐怖与死亡,那温暖的光芒仿佛照亮了杜鲁奇死后魂归厄斯·哈依艾时的路。紧随其后的远古三角龙、远古火蜥蜴、大量的三角龙和甲龙陆续从黑松林中涌出,给军阵中的杜鲁奇士兵们带来了更强的恐怖感。 … 站在军阵后方的纽克尔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巨兽后面的黑松林里还有大量的蜥蜴人还没有出现。活了五千年的他表现依然很真镇定,很平澹,他从容的给恐惧领主们布置着一会的安排和任务,并让黑龙巢穴里的黑龙前来助阵,毁灭之塔下面的深渊海妖也驱赶过来。 大量的奴隶被拉了出来,这些备受煎熬的奴隶茫然的站在那里,他们似乎知道自己即将迎来自己的命运。很快这些奴隶被献祭给了凯恩,冷蜥和战争多头蛇大快朵颐着,享受着狂欢的盛宴。还有一部分奴隶被拉到红毒河旁,他们要献祭给赫卡提,以求得她的祝福。 蜥人掌旗手高举着亚马逊巨蟒的头骨战旗出现了,很快一队队拿着黑色锯齿剑和金色盾牌的蜥人战士涌出,后面还有数量更多的灵蜥。 纽克尔冷笑了一下,从容的挥了挥手,号手开始吹响嘹亮的号角声,杜鲁奇士兵们知道战斗即将开了。 但很快,杜鲁奇士兵们发现灵蜥的后面又走出了一队穿着杜鲁奇铠甲打着克拉卡隆德城市和地狱之灾家族旗帜的冷蜥骑士,杜鲁奇士兵们开始有些骚乱,不受控制的议论起来,为什么灵蜥后面出现会一队打着地狱之灾家族旗号的冷蜥骑士?天上骑着黑暗飞马的安娜萨拉皱眉看着那队冷蜥骑士,她感觉有些熟悉,似乎是达克乌斯? 百般聊赖的马拉努尔同样通过巨兽间的缝隙注意到了那队冷蜥骑士,他一眼就认出最中间的达克乌斯。旁边的杜鲁齐权贵们也开始躁动起来,纷纷向他确认那是他的好弟弟吗? 一场大战还没有爆发就这样戏剧性的结束了,巨兽们开始陆续进城,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平民听到风声后基本都出来吃瓜了,他们要么透过自家的窗口看着,要么站在胡同里和隐蔽的位置处,他们惊叹的议论着巨兽背上驮满的黄金和宝石,看着队列整齐行进的蜥人战士议论战斗力。 一时间,达克乌斯·地狱之灾的名字彻底响彻克拉卡隆德! 纽克尔回夜督城堡的路上冷着脸,他没有因为巨兽大军的出现,表现出丝毫的高兴和兴奋,反而认为达克乌斯不成熟,太冒失了。回到夜督城堡后,纽克尔在一楼大厅里把达克乌斯狠狠的骂了一顿,站在旁边的马拉努尔无辜受牵连同样也被骂了一顿,骂的马拉努尔一脸懵逼,骂完后恨铁不成钢纽克尔的指了指达克乌斯两兄弟,又看向趴在地上的塔凯亚三兄妹、艾尔米尔和卡利恩,大有把气洒在他们身上的架势。 “达克乌斯!你这次太冒失了!巫王马雷基斯陛下命令我现在带你去纳迦隆德!”坐在王座上,盯着达克乌斯久久不语的安娜萨拉,等她儿子纽克尔发泄完怒火后阴鸷的说道。 巨大的铁门在达克乌斯身后无声地合上,空洞的房间陷入了黑暗。他感觉巫王马雷基斯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在内心滋生的恐惧下他低下了头。 “遵照陛下的命令,我和达克乌斯一起前来,他是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一员!”安娜萨拉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 “我看到你了!达克乌斯·地狱之灾!还有你的黄金和巨兽军团!”巫王马雷基斯回答的声音仿佛是从活生生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如同千锤百炼的黑钢一样坚硬不屈,话语犹如锻炉中的热风轰隆作响。说完后的马雷基斯从王座上缓缓站在,在黑暗中微微移动,鞋底随着脚步发出一种另人恐惧的摩擦,走动时午夜盔甲的缝隙中渗出骇奇的红光。 “你能为我服务吗?”巫王马雷基斯站在低着头的达克乌斯身前说道。 巫王马雷基斯身上的压迫感让达克乌斯浑身战栗,他试图组织语言,可到嘴边的话在上下牙颤抖下又消失了。他的指甲把手心扣出了血,他努力的克服着恐惧,抬起头直视着马雷基斯那狰狞的午夜头盔后说出了一句话。 “什么破梦?” 第2章 拧巴 透镜之城,斯皮卡祖玛。 准备启程返回克拉卡隆德的这天早上,达克乌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仿佛已经发生了一样,又似乎像某种不详的预兆。他曾经也想过给那群杜鲁齐乡巴老一点小小的露丝契亚震撼!俗称装一波,秀一下,得瑟得瑟,可是后果呢? 地狱之灾家族统治克拉卡隆德快5000年了,而且掌管杜鲁奇的整套舰船制造业,那为什么地狱之灾家族只有一艘最开始从纳迦瑞斯开出来的黑色方舟,而不是多整几艘黑色方舟。现在的杜鲁奇高层保持着一种奇妙的平衡,如果达克乌斯带着巨兽出现是否会打破平衡?其后果是达克乌斯和地狱之灾家族能能承受的吗? 巫王马雷基斯统而不治,但他给杜鲁奇权贵们圈定了一个区间范围。就好比卷面100分,但权贵们只能在最高分85与最低分75分之间晃荡,低于75分就是纳迦罗斯没有弱者!那高于85分呢?巫王马雷基斯表示这个王座你来座?还是与巫王马雷基斯进行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互动? “真特么拧巴。” 露丝契亚的巨兽是用来守护这个中古世界的,直白点的说是实现达克乌斯的野心抱负理想的,而不是成为让巫王马雷基斯变成凤凰王马雷基斯的工具。想当凤凰王当魔怔了,连诺斯卡北老都能联合。这精神病患者知道他有这能力不得迫不及待的组织进攻奥苏安?到时候他带着巨兽给巫王马雷基斯开路,肆虐奥苏安?来中古世界追星来了?成功拿下奥苏安后,凤凰王马雷基斯表示你很有实力,并准备给你四个好果子吃,分别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卸磨杀驴和过河拆桥。 他是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不是什么马雷基斯的私生子。他寻思如果这次带露丝契亚巨兽回纳迦罗斯的话,用不了不多久他就会再次回到露丝契亚,只不过那时候他的处境估计就不太好了,比如脖子上带着个铁链子或者被黑魔法精神控制之类的?也许他能找到机会逃出来,或者被蜥蜴人们救出来,但那些已经在纳迦罗斯的露丝契亚巨兽呢? 当交学费了,或者当成一笔宝贵的人生经验?那达克乌斯的脑子妥妥的进水了,或者被女干奇祝福了。之后他留在露丝契亚当史兰?纳迦罗斯杜鲁奇反攻奥苏安阿苏尔,他带着蜥蜴人反攻纳迦罗斯杜鲁奇?这也是大计划的一部分? “别衣锦还乡了,还是锦衣夜行吧。到时候先找家长问问,家长都靠不住就直接跑,老子不玩了。”达克乌斯弯腰坐在床边,左手抚着低垂的额头,他在反复的寻思和解析这个梦。 “做噩梦了?”自从达克乌斯坐起来保持这个姿势后,吉纳维芙也坐了起来,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思考完才问道。 “说不上是噩梦,很奇怪。”达克乌斯摇了摇,转过头把额头抵在了吉纳维芙的额头上,看着吉纳维芙的童孔说道。 … 吉纳维芙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起身穿鞋,开始置换衣服。 “想好了?去北边的纳迦罗斯?你可以暂时生活在这里,等我再回来,或者去吸血鬼海岸搭船回南方城邦?”达克乌斯没有去看吉纳维芙,而是又躺在了床上,他把手枕在头的下面,看着帐篷的纹路。 “那里很危险吗?还是说你回去之后要进行贵族间的联姻?”吉纳维芙把裙子套好后,转过身表情严肃的看着达克乌斯。 “政治婚姻?可能会有吧?”达克乌斯轻描澹写的说出一个词后,又斟酌了一下说道,“纳迦罗斯,一个我自身都难保的地方,我们这些南方老还稍微好那么一点点,越往北的杜鲁奇越有问题,你不会喜欢那里的!” “我陪你!顺便再看看你的联姻对象是什么样子的。”吉纳维芙把头发整理好头发后随意的说道。 今天没有晨练,杜鲁奇们还在做最后的出发准备,他们对这次露丝契亚丛林历险都很满意,海盗和驯兽师们获得了在杜鲁奇社会来说价值不菲的水晶和宝石,这两三年的收益远比跟着黑色方舟出海几十年的收益还要大。至于黄金?队伍里的杜鲁奇已经看不上了。杜鲁奇权贵们则挑选了一些黄金和宝石作为纪念品,这些聪明的杜鲁奇需要的是前景和方向,如今这些都有了。 达克乌斯把大只老和巨兽们留在了斯皮卡祖玛,冷蜥现在是清一色的露丝契亚冷蜥。每头冷蜥的鞍座上都堆放了大量的行李、纪念品和辎重,一些切割好的欧西尼特石、锯齿剑和在远古火蜥蜴嘴里提取的强腐蚀性液体也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容器中。 经历各种依依不舍和难舍难分的告别后,达克乌斯对着不远处坐在承舆上看着他的马兹达穆迪领主和还向他挥手的丘帕可可点了点头。 达克乌斯可不会真的在赫斯欧塔北面找一个窄浅的涉水点穿越过蛇舌河,再穿过蝮蛇森林的蜿蜒小径,那样做的话会遇到当初从斯科吉到赫斯欧塔一样的困难。 下一秒,队伍来到了太阳之城,赫斯欧塔东北方的泰波克镜池。 水池不大,据说在这个闪闪发光的水池中可以预知未来,未来倒是没看见。反而杜鲁奇们在水池旁踮着脚,兴趣盎然的看着水池中一名女性杜鲁奇的脸,那尖叫、狰狞、恶毒和充满诅咒的脸至今还浮现在水池中,只是那张脸无法打破平静的池面。 说是1500年前,那时候灰色守望山脉还没有升起,这杜鲁奇女术士带着一伙杜鲁奇入侵这里,在泰波克的保护下,蜥蜴人军队在女术士黑魔法的攻击下存活了下来,然后女术士就被扔进了泰波克镜池,成了风神泰波克的祭品。 阿丽莎一直在盯着那张脸看着,直到雷恩轻轻的碰了她,她才反应过,顺着雷恩的提示,看到了正在看着她的达克乌斯。 … “遇到熟人了?还是触景生情了?”达克乌斯趴在水池边的石杆上,调侃着问道。他的表情和神态就不像看到了一张恐怖的脸,而是像来到海洋馆游玩一样。 “大人,没有。”惊疑不定的阿丽莎的犹犹豫豫的说道。 “试试?”达克乌斯打了响指说道,随后向负责看管这里的灵蜥首领打了声招呼。 阿丽莎小心翼翼的抱着泉果之卵远离那张狰狞的脸,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把泉果之卵放入池水中。 古圣泰波克是风神,同时也是羽蛇神,既然来都来了,就试一试。这一试果然有反应,只是那种反应很微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不是泉果之卵有轻微颤动的话都无法发现。 达克乌斯站在那里看着阿丽莎,等待阿丽莎做决定。 “大人,就先放在这里吧,让池水滋养泉果之卵里的灵魂。我有种感觉,泉果之卵在这几年内都无法孵化。”阿丽莎沉思了一会,她担心泉果之卵在纳迦罗斯被黑魔法侵蚀,在激烈的战斗中被破坏或者被凯恩刺客偷走,也想过泉果之卵里的生物突然破壳而出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这一刻她想了很多,最后她决定道。 “行,听你的。” 与看守在这里的灵蜥首领交待好事项后,达克乌斯的队伍接着出发了。 一路北上,找到一处极难通过的隘口后终于翻越了第一道灰色守卫山脉,之后又艰难险阻的翻越了数道灰色守卫山脉。但这并没有,结束反而是刚刚开始,队伍开始翻越泰坦群峰,途径双足飞龙湖。 画风也变得越来越纳迦罗斯化,冰冷、黑暗和压抑,北方的天空中永远凝聚着不会消散的黑云。 正如老婆饼里没老婆一样,双足飞龙湖里是真的有双足飞龙,不过只能算这头双足飞倒霉,它被杜鲁奇们砍瓜切菜一样的做掉了,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得到妥善处理,直接被冷蜥啃食一空。 接下来队伍队伍走了一个z字型路线,再次翻越碎月山,进入石化森林,达克乌斯仰望着远方的昆泰克斯古城,他的内心突然浮现出一种感觉,那里有东西!而且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他摇了摇头没有管,去的话也不是现在。队伍很快进入了阿纳海姆森林,没有在林子里遇到巡逻的阿苏尔。 “看来我们的表亲都龟缩在阿纳海姆。” 阿纳海姆是阿苏尔的一块殖民地和海军基地,在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时期建立,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军队经常有组织性的来送人头。不过达克乌斯在看完地图后有些搞不懂阿纳海姆能发挥什么作用,拦截杜鲁奇的海军?骚扰恶怨海?从陆路袭扰克拉卡隆德?没毛病吧?从这里出发比奥苏安还远,纳迦罗斯的地下海在这附近也没出口。 走出阿纳海姆森林不久后就看到了屹立在那里的惧塞堡垒,这里作为克拉卡隆德杜鲁奇军队进攻阿纳海姆的后勤基地和出发地使用,杜鲁奇和阿苏尔反反复复,杜鲁奇军队来的时候就重建,走了就被阿苏尔的军队损毁,现如今是损毁状态。 在惧塞堡垒的废墟里休息一夜后,队伍继续出发了,并沿着末日林地里的杜鲁奇行军线路前进。路过残破的瓦尔铁砧后,队伍进入了毒液林地,他们到家了。 拜涅身上裹着一件斗篷,尊神奎特利战戟则由卡利恩提着。 达克乌斯没有选择进城,而是先去他曾经待过的林场。 “又回来了,破壁地方。” 第3章 我的父亲 “画风都变了。” 驻守寨墙上的守卫大部分都参加过那场黄昏之潮,还有些是后续补充进来的,达克乌斯去南边转一趟也没超过五年,这些守卫还没有被轮换。 很快,守在寨墙上的守卫认出了达克乌斯,在通知了百夫长后,寨门缓缓开启,队伍开始鱼贯而入。 现在的这座林场被当成了一个地狱之灾家族驯兽师的中转站使用,寨子里的广场周围堆放着大量的笼子,嘈杂声,野兽的咆孝声和驯兽师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队伍一言不发的站在广场上,隶属于地狱之灾家族的驯兽师们也不敢贸然靠近,行礼致意后又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 “你去夜督城堡,告诉迪亚管家我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弄一辆马车过来。”达克乌斯对着一名他熟悉的百夫长直接吩咐道。 归程的时候,达克乌斯既没有提醒,也没有威胁或者含沙射影的对这些聪明的杜鲁齐说什么。 不过回到林场前的一个晚上,队伍里的杜鲁齐给达克乌斯整了个活,他们整齐的站成两排,向达克乌斯宣誓。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些杜鲁齐甭管怎么宣誓,纽克尔都会对他们施加一道保险。 下午的时候,一辆马车来到了林场,达克乌斯没有选择在林场在住上一晚,而是直接返回夜督城堡。 红毒河还是那个河,庄园也还是那个园。同样从黑嵴山脉吹来的寒风还是那个风,压抑的画风也还是那个风。 在城市守卫的带领下,达克乌斯的队伍通过了尖啸之门,进入民风淳朴的克拉卡隆德。城内还是那个德行,平民的房子还是传来孩子的哭叫声、叫骂声、惨叫声、物体碰撞声以及吟呻声,贵族区里的庄园还是通火通明,筹光交错开着派对。 “还是那个味。” 拜涅坐在马车里,厚厚的绒布帘子遮挡了他与杜鲁齐社会的联系。毕竟他从纳迦隆德黑守卫退役了,还是以黑塔塔主的身份。风言风语传到巫王马雷基斯的耳朵里对谁都不好,尤其是他的手臂还恢复如初了,不再是残疾的状态。 “那是不是说我可以在纳迦罗斯招募大量身体残疾的退役老兵?”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就放弃了,从各个城市招募的话,奇多眼杂。谁知道他们以前是做什么的,他还得一个个的做背景调查吗。再说按杜鲁齐这个尿性,残疾老兵的保有量不会那么多,费那劲去呢?到时候把生育拉起来,直接去阿纳海姆操练一圈,活下来的就是老兵了。 达克乌斯选择兜一圈就是为了拜涅,几年未归,他对目前杜鲁齐社会的局势不太清楚,不过从林场的几名百夫长口中得知,地狱之灾家族的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在前些日子回到克拉卡隆德,至于达斯坦·冷眼的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来说还早呢,这还没到五年呢。 经过贵族区的十字路口后,达克乌斯抬头看着高高耸立的毁灭之塔。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割裂感,就像上一秒他还做着无数决定他人命运的决策,下一秒,他回村里帮忙摘菜杀猪一样。荒诞吗?他也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没有分别,各回各家,达克乌斯让队伍里的杜鲁齐权贵们都跟着他去夜督城堡。 “纽克尔少主在书房里等你。” 达克乌斯把一颗造型精美的红宝石塞进了在夜督城堡门口迎接他的迪亚管家手中后,开始寒暄了起来。 “节哀,少爷。” 达克乌斯进入夜督府邸的时候,迪亚管家垂着头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节哀?什么玩意?我父亲?”达克乌斯也没多想,反正他已经做好心里建设了。再说他那父亲在他小时候就出海了,也不会引发什么,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的儿子之类的闹剧。至于有什么感情?别闹了。 这次没有遇到马拉努尔的恶作剧袭击,这会说不定又去哪浪了。马拉努尔派对天天有,在哪都吃的开,可不像他清心寡欲的杀星弟弟达克乌斯。 一楼大厅里灯火通明,同样也空荡荡。达克乌斯没有看到家族执法冠军凯斯来,也没有看到他的提督叔叔杜利亚斯和他的父亲,只有几名杜鲁齐侍者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到他的出现后对他行礼。 “还不如尹塔扎的大尹奇金字塔,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达克乌斯一边走,一边寻思着。 很快,达克乌斯来到了纽克尔的书房前,把武器交给了站在门口的杜鲁齐侍者后,他深呼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达克乌斯回来的时候已想好了,他要与纽克尔少主主动沟通下,他不想在纽克尔少主从随行的杜鲁齐口中了解经过再进行沟通,那样他就有些被动。 克拉卡隆德只有少部分杜鲁齐知道达克乌斯这个杀星去的是南方的露丝契亚大陆,大部分杜鲁齐认为他是随船去掠劫了。 想必这会克拉卡隆德权贵圈里已经开始流传地狱之灾家族杀星回来的消息了,达克乌斯没有选择遮遮掩掩,搞什么分批进城,没什么意义,只要把拜涅的信息隐藏好就够了。 “进!”书房门口里面传来一道康锵有力声音。 达克乌斯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进去之后关门,右脚前踏一小步,左脸脚尖点地,双手平举,低头致礼。 “晚上好!少主!” “别紧张,过来坐,吃点东西。”书房里的纽克尔没有坐在书桌前,而坐在餐桌前,他观察了达克乌斯一会后,说了句达克乌斯似曾相识的台词。 达克乌斯放下双手,缓步走到餐桌前坐下,直视眼前的纽克尔,纽克尔还是之前那幅中年样子,威严和从容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衰老。 精致的花纹木椅上面配有一张舒适的坐垫,至于什么料子的吗?达克乌斯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次,他环顾书房,观察了一圈,不同于其他的杜鲁奇的房间风格,房间里处处透着一股阿苏尔风格?他为什么知道呢,因为他曾经在试练突袭那座阿苏尔城镇的时候见到过相似的。 餐桌上摆放着各种非常古老且精美的青铜托盘,托盘上则放着装满陶罐的刺鼻血酒与两个高脚杯,还有冷餐肉,面包,水罐、炖鱼和饼干。 可能纽克尔是从奥苏安纳迦瑞斯王国出生的,他的饮食和居住习惯一直保持着他年轻时的样子,说白了就是很阿苏尔。 “这是我从露丝契亚大陆给您带回来的礼物。”达克乌斯把用绒布包好的欧甘石碎片放到了餐桌旁边,并小心翼翼的推到纽克尔的身旁后接着说道,“把这块石头带在身上,可以豁免各种腐蚀,当然,如果腐蚀过量的话,这块碎片就会化为齑粉。”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这正是我所需要的。用餐吧,等会凉了。”纽克尔看了欧甘石碎片几眼后,对着达克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达克乌斯开始大大方方的吃着,他已经没有第一次见到纽克尔的时候那种紧张感和惶恐感。他发现炖鱼是如此的美味,用宽叶车前叶子包裹的饼干则馅料饱满。他认定纽克尔绝壁开小灶了,这跟他在夜督城堡食堂吃的完全不一样。 地狱之灾家族是达克乌斯在杜鲁齐社会赖以生存的保证和纽带,正所谓有事找家长。他还是打算准备和纽克尔交个底,看看地狱之灾家族对他的看法和意见。如果,事不可为无法扭转,直接跑了就是了,这个杜鲁齐老子不当了,老子去露丝契亚大陆当史兰去。他把他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所见所闻基本全盘托出,只是故意的保留了一些关键信息,比如大计划、蛇与鼠、尹塔扎出发时的乌玛克仪式等等。 “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蛇、虫和野兽之类的?” “那些史兰和蜥蜴人没有为难你?对你进行攻击?” “伪王巴尔夏纳时期,翡翠海的贝尔撒留斯船长曾经到访过那里,并见到了史兰,不过他们的遭遇不怎么好就是了。” 纽克尔在享用着晚餐,静静的听着达克乌斯的倾述,时而点头,时而微笑,时而在用餐的空隙问上一句。他用餐的举止很优雅,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种老牌精灵权贵特有的气质。不同于痞子化的杜鲁齐贵族,就像阿苏尔贵族一样装逼和矫情。此时,他在达克乌斯面前不像一个杀伐果断的枭雄,反而像一个仁慈的家族长辈关心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还说他见到了1700年在纳迦罗斯肆虐的大白蜥哥罗克。 “哦?那是一个很危险的家伙,我对他的印象极其深刻。” 聪明的杜鲁齐之间的对话往往很直白,没有含蓄和隐喻,那样会显得很蠢。纽克尔也不是什么千年的狐狸,他的年龄就五千多岁了。达克乌斯的道行还是太浅,纽克尔从对话中清晰明确的知道达克乌斯隐藏了一些信息,只是没有说破和刨根问底而已。 “很好,你没有鲁莽的选择把那些露丝契亚巨兽带回来。如果带回来的话,我们这会应该是去往纳迦隆德觐见巫王陛下的路上,而且你也吃不到这么丰盛的晚餐了。”纽克尔优雅的放下了餐具,擦了擦嘴后,面带满意的表情说道。 “巨兽是需要配套的作战体系,那样才有战斗力,没有作战体系的巨兽是没有战斗力的。在有序的配合下,魔法、饱和攻击的收割者弩炮和灾行者战车就可以收拾掉这些巨兽。至于在政治上,会搞的你很被动,搞的地狱之灾家族很被动。那些对地狱之灾家族早已不满的家族会想方设法的来瓜分,并想办法让地狱之灾家族去露丝契亚搞到更多的巨兽,然后杜鲁奇会在巫王的带领下。 很好,很好,这很好,你没有被外在的情绪和事物冲昏头脑,你有着在你这个年龄不具备的谨慎和稳重。”纽克尔又思考片刻后,面带欣赏之色的对达克乌斯说道,更是接连说了三个好。 达克乌斯承认纽克尔说的对,纽克尔作为恐惧领主指挥作战的经验和见解是丰富的,他和家族里的驯兽师在黑嵴山脉里抓过野生多头蛇,知道野生多头蛇面对准备充分杜鲁奇的那种无力感,他这一路上也干倒了不少巨兽,巨兽在军队面前同样无力招架,当然像雷霆蜥蜴和加根图赞那种离谱的另说。至于政治上,他目前不太敢确定。 “达克乌斯,前不久,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回来了。”纽克尔看着达克乌斯斟酌了一番后,缓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悲痛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父亲在提利尔被一门猴子用的火炮击中了,死在了战斗中。” “他出海的时候我太小了,我对他真的没什么印象。我现在该哭吗?还是该说些别的什么?去提利尔报仇?”达克乌斯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看着纽克尔严肃的说道。 “随你。” “那我们还是聊些别的吧?我可以抽烟吗?”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从贵族长袍的怀中掏出烟斗放在桌子上。 “随你,这是烟草?还有吗?我也想试试。我对我的父亲凯德隆同样没什么印象,我只记得我的父亲喜欢抽,他和矮人的交流中看到过很多矮人抽这种烟草,他也尝试了下并喜欢上。在我年幼的时候他就战死在了我的家乡纳迦瑞斯。知道他战死的时候,我也像你一样没有哭泣,那时候我的叔叔正准备夺取属于我的位置,但是你的叔叔不会。”纽克尔这次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可能是烟斗勾起了他的回忆,或者是对家族又少了一名后辈感到惋惜。 纽克尔把达克乌斯给整不会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纽克尔这句话里有很多信息,他知道他的父亲确确实实死在了战斗中,而不是死于什么阴谋。他只能缓缓的站起,又从怀中掏出一套准备送给他哥哥马拉努尔的烟斗,放在餐桌上缓缓的推了过去,并把餐桌上的烛台拿了起来,点燃烟斗里的烟草,随后拿着烛台给纽克尔点上。 纽克尔这会没什么老牌精灵贵族的仪态了,站起身来略显粗鄙的点燃烟草。 两名新手杜鲁奇烟民开始一边咳嗽着,一边品味着这种有害物质。 “少主,您感觉这个烟草能在杜鲁奇社会推行吗?我带了一些种子回来。”达克乌斯抽了一口,缓缓吐出问道。 纽克尔没有回应达克乌斯,而是剧烈的咳嗽着,显然这个新晋杜鲁奇烟民实在是太新了。 “可以,完全可以!”纽克尔咳嗽了一会后,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充满铁味的血酒后说道。 第4章 心胸开阔 纽克尔靠在椅子上一身的轻松,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威严。 两名杜鲁齐烟民就这样静静的品味着有害物质,达克乌斯甚至能听到窗外呼啸的风声。 “种完之后呢?你有什么想法?”过了一会,纽克尔逐渐掌握了方法,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充满铁味的血酒后问道。 “我想让我的好哥哥来宣传下,在克拉卡隆德的权贵阶层推广下,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士兵和平民也有对应的嚼烟,就是能放在嘴里嚼的那种烟草。带回来的这批烟草种子先试种一下,让烟草成为地狱之灾家族面向杜鲁奇社会的产业。”达克乌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出了他的想法。 “可以,完全可以!” “此外,大量的酒和粮食,各种酒,白兰地、威士忌、朗姆酒、杜松子酒、露丝契亚龙舌兰,还有各种各样的食物提供给杜鲁奇社会。” “有趣!展开说说。” “比如我们可以提倡生育,按照指标发放索维林,然后在通过奴隶、烟、酒、食物和有趣的工艺品再把索维林回流。当然,这只是我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达克乌斯粗鄙的用右手的食指沾了一下血酒,开始在青铜盘子上画了起来,一边画一边说着。 “你在露丝契亚大陆能获得的财物很多吗?” “多到能把现在纳迦罗斯所有的产业买下来!”达克乌斯直接放炮了,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必要隐隐藏藏了,再说想瞒也瞒不住,他干脆给纽克尔来些小小的露丝契亚震撼。 “跟你出去的杜鲁奇都带回来了吗?”纽克尔在达克乌斯说完这句话后勐地身体前倾,靠在了桌子上,瞪着达克乌斯严肃问道。 “此刻,都在夜督城堡!这其中没有与外界进行任何联系,当然他们向我宣过誓了。” “很好!我会让我的母亲亲自出手!” 这句的话潜台词就是跟着达克乌斯去露丝契亚大陆的杜鲁奇有好果子吃了,精神上的那种,但这就是杜鲁奇,达克乌斯也什么没办法。 “露丝契亚的事物你先不要着急,先放在那里,谁也拿不走,不是吗?我们要一步一步来,杜鲁奇社会的政治是很微妙的。如果步子迈大了,不会给地狱之灾家族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给地狱之灾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纽克尔说完后没有吸入烟草,而是稍微思考了下,随即说道,“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去了,你在我身边待上半年,担任副官。” 达克乌斯知道,这是纽克尔的表示和认可,同时也在告诉地狱之灾家族的成员和克拉卡隆德杜鲁奇权贵,他没有因为父亲的死而失宠或失势。反而还有种间接承认接班人的意思,但这五千年里换了多少接班人了?纽克尔的位置依然纹丝不动。 纽克尔在杜鲁奇的地位非常高,他是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巫王马雷基斯的副官,个人实力和战争素养一流的恐惧领主,虽然达克乌斯从来未见过纽克尔出手。 … 第一肯定巫王马雷基斯陛下! 第二是坐镇戈隆德的马雷基斯好母亲莫拉丝,戈隆德不设有夜督和瓦拉哈尔这些职位,整个戈隆德完全由莫拉丝说的算,身份和实力兼具。 第三是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安娜萨拉,施法实力在马雷基斯母子之下,位居杜鲁奇社会第三。她的丈夫凯德隆是阿兰德里安的弟弟,也曾担任马雷基斯的副官,跟着马雷基斯踏上中古世界各地的旅程,并在内战的时候与马雷基斯并肩作战对抗卡勒多一世。她常年在毁灭之塔待着,不参与克拉卡隆德的政务处理,也不会把权利抓在手里,让她的儿子纽克尔干瞪眼无所事事。她没有大事和要事的时候通常不会下来,大事和要事是指参加各种战争、需要女术士团施法的危险战斗、去纳迦隆德参加黑暗议会和召开哈尼尔·哈拉这些。她只要不死,就能保证地狱之灾家族在杜鲁奇社会的延续。 第四是哈尔·冈西的赫莉本,哈尔·冈西和戈隆德一样同样不不设有夜督和瓦拉哈尔这些职位。赫莉本是阿兰德里安的女儿,虽然马雷基斯母子看不上她,没有像她父亲那样喜欢她。但由于种种历史和宗教原因,现在也就这样了,杜鲁奇社会需要把一群宗教疯子聚集在一个地方。 第五就是纽克尔了,虽然是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但同时也处理克拉卡隆德的政务,相当于夜督和瓦拉哈尔一手抓。他的权柄非常大,大到去纳迦隆德可以站在巫王马雷基斯身边的那种。他可不是什么世间岂有六十年太子,但地狱之灾家族最核心的点还是他的母亲安娜萨拉,如果他的母亲出现意外,没人给续命他也活不久,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 同样杜鲁奇社会的政治同样很微妙,无论海格·葛雷夫和卡隆德·卡尔的夜督、瓦拉哈尔、恐惧领主和黑色方舟提督怎么换,杜鲁奇的高层一直都是这几位,要么是母子,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阿兰德里安家族的,有种奇怪的裙带和合作商关系? 拉卡斯·千噬和洛克西亚·堕落之心只是卡隆德·卡尔的中层家族,连夜督和瓦拉哈尔都不是。哈尔·冈西的图拉瑞斯·播惧者是赫莉本挑选出来的刽子手队长,对标马雷基斯的黑守卫队长寇兰·黑手,赫莉本培养出来的优秀凯恩刺客影刃这会估计还没出生。马雷基斯的冠军尤里安·毒刃?也许这会出生了吧? 那个什么凶名赫赫的曼吉尔·人皮早被达克乌斯给弄死了,至于马鲁斯·黑刃?这会可能去找扎坎(tzarkan)的路上吧?愿女干奇保佑他! 杜鲁奇的社会政治地位基本就这样了。 “刺棘家族的沃特,可以让他学习学习吗?他在露丝契亚大陆的表现让我很满意。”达克乌斯仰起头把嘴里的烟雾吐了出去后说道。 … 有这等好事肯定达克乌斯肯定得把沃特拉上,他突然想起在斯皮卡祖玛的时候他与沃特聊过此事,沃特当时听完高兴的脸都白了,想必沃特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特别高兴!在他的大计划里,他准备把沃特放置在查佩尤托,管理查佩尤托和考琛平原上的那块地,以后那块地肯定是杜鲁奇、来自世界各地的劳务派遣居多,只有少量的蜥蜴人。 劳务派遣是达克乌斯新发明的词,指给旧世界和诺斯卡需要工作的老乡提供工作。至于中介?当然是黑色方舟了,虽然带有黑色的词汇,但达克乌斯保证绝对不黑!绝对一视同仁,享受一样的优质待遇! “可以,那我是不是还是要帮他找个联姻对象?”纽克尔略带调侃的戏谑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他之前在露丝契亚被蛇虫咬伤,差点死了。”达克乌斯听出了纽克尔的调侃,直接打蛇上棍说了一句。 “这事你去找你的好哥哥马拉努尔吧。”纽克尔随后说了一句后,吸入烟雾吐出,接着一脸阴鸷的对达克乌斯说道,“巫王马雷基斯陛下,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事迹,半年后纳迦隆德的黑暗议会将召开,我准备带你去参加,然后你留在巫王马雷基斯陛下的身边当副官。” “***?我给马雷基斯当副官可还行?教马雷基斯抽烟吗?烟熏马雷基斯,然后烟雾从午夜盔甲里冒出来吗?”达克乌斯快速寻思了一下,越寻思越歪,脑子里马上有画面了,他干脆不寻思了。 “我的好哥哥,马拉努尔呢?”这是通知不是询问,由不得达克乌斯,但抱着有好事得叫好兄弟的想法,他直接问了一句。 “你想让马拉努尔也去巫王马雷基斯陛下身边当副官?”纽克尔听到这话,把送到嘴边的烟斗停了下来,随即放下后看着达克乌斯严肃的说道。 “你想好了?”纽克尔见达克乌斯迟迟没有回应,直接问道。 达克乌斯此时又寻思了很多,他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一员,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比如去当副官,他现在只是在克拉卡隆德小有名气,去北边可没杜鲁奇鸟他,去马雷基斯身边混个脸熟,在杜鲁奇社会中获取一定的政治地位,这是他必须要走的一部。但从长远看来,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克拉卡隆德,这也没有什么金马桶,不需要他像干尸一样座在上面。露丝契亚不管了?那才是他的根本。 如果安娜萨拉有不测的话,地狱之灾家族兄友弟恭的优良传统还能维持下去的话,马拉努尔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马拉努尔对克拉卡隆德熟络,也许在他和地狱之灾家族的协助下可以继承夜督的位置,成为他在杜鲁奇社会的纽带。不然呢?他成为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后天天干坐在这里,出去一段时间就得回来解决叛乱和救火?多闹腾啊,脑子有泡吗。 … 至于马拉努尔当克拉卡隆德的夜督,达克乌斯干什么去?当然是去当凤凰王啊! 不过话说回来,奇是会变的,外在的影响也会随之而来,谁知道以后呢? “嗯。”达克乌斯寻思完后,吐出了烟雾,看着纽克尔的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在你的眼中露丝契亚大陆比克拉卡隆和杜鲁奇社会还要重要。”纽克尔看着达克乌斯的眼睛说道,随即接着说道,“既然你决定好了,那就这样,我给你两天假期,大后天早上来这里吃早餐。” 达克乌斯知道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他拿好烟斗缓缓站起身,撤出椅子向纽克尔低头行礼,随即缓步后退,到门口反手开门倒退而出,出门前再次低头行礼。 “呵,与史兰进行友好交流。”纽克尔看着已经合上的房门,吐出一口烟雾,微微摇了摇头,随后看着天花板道。 纽克尔知道达克乌斯隐藏了一些信息,他只是随口提了句贝尔撒留斯,点了达克乌斯一下,从达克乌斯的反应上来看是听懂了。每个杜鲁奇都有自己的秘密,心胸开阔的他没有刨根问底。 就像纽克尔从未问过达克乌斯是怎么成为莫拉依格·赫格被神选的,为什么一名黑守卫的黑塔塔主会来到达克乌斯的身边,为什么那次黄昏之潮会有色孽大魔出现,还有那么多精灵神愿意过来帮忙,为什么达克乌斯会那么了解灵魂匕首还有混沌大魔。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达克乌斯的身上看到了,他重返纳迦瑞斯,他的家乡的可能性。 五千年了,重返纳迦瑞斯已经成为纽克尔的执念了,不过他还没有魔怔罢了。 达克乌斯出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杜利亚斯父子和迪亚管家,杜利亚斯一副中年杜鲁奇的样子,样貌平平无奇,很杜鲁奇,不过那副金黑色的头冠挺有意思,挺别致。 “达克乌斯,我的侄子,我们去楼下聊聊,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互相点头致礼后,杜利亚斯看着达克乌斯直接说道。 “好的,我的叔叔。”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马拉努尔走了过来,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 迪亚管家没有下去,而是站在书房门口。杜利亚斯走在前面,达克乌斯兄弟俩走在后面。 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就餐区除了几名侍者,已经没有家族的子弟和达克乌斯带回来的杜鲁奇就餐了。 杜利亚斯挥了挥手屏退了侍者,他坐在了用餐长桌的旁边。达克乌斯则坐在了他的对面,马拉努尔左右看了看之后,没有座在他的旁边,而是坐在了达克乌斯的旁边。 达克乌斯看了马拉努尔一眼,马拉努尔则对他眨了下眼,挑头示意。 “我的叔叔,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达克乌斯没等杜利亚斯酝酿,等马拉努尔坐好后直接问道。 … “米拉格连诺,那里的城防工事与之前的完全不同,是一种奇怪的斜面,而且构造精巧,坚不可摧。当时突袭受阻,你的父亲执意选择从城外的沼泽上展开突袭,但那里同样有奇怪的斜塔,你父亲被火炮击中了。我的侄子,对于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杜利亚斯看着达克乌斯略带歉意的说道。 从杜利亚斯这段简短的描述中,达克乌斯知道他这父亲死的不冤,南方城邦的米拉格连诺在这个时间点已经修筑完菱形斜面防御工事了,而主持修筑的就是大名名鼎的中古世界达芬奇,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魔法和收割者弩炮对阵菱形工事和火炮? “愿莉莉丝保佑他。”达克乌斯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他并没有说什么杜鲁奇就该什么什么的套话,那是讲给地狱之灾家族以外的杜鲁奇听的。 当然脸接炮弹只是个段子,巴托尼亚的阿勒拜松子爵是名圣杯骑士,他并没有脸接炮弹。而是在决斗的过程中,帝国的火炮袭击他的军队,他被吸引了注意力,随即被帝国的瑞克元帅,库尔特·黑尔伯格偷袭了。另一个就是桌面规则了,在骰运极好的情况下,有概率能接住一发炮弹,但这并不妨碍成为一个脍炙人口的段子。 杜利亚斯父子有些疑惑的看着达克乌斯。 “你们聊,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杜利亚斯常年出海,与他的儿子和他的侄子都不怎么熟,也没什么可聊的,起身后对达克乌斯两兄弟说了句后就走了。 达克乌斯两兄弟站起来致礼后又座了下来。 “节哀的我兄弟,顺便告诉你个消息,塔凯亚家族那三兄妹的叔叔也战死了。”马拉努尔的手扶在达克乌斯的肩膀上道。 “?你可别告诉我,我的父亲和那三兄妹的叔叔死于一颗炮弹下。”正准备寻思的达克乌斯突然转头看着马拉努尔说道。 “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马拉努尔的身体往后仰了下,惊异的说道。 “真是心胸开阔啊!”达克乌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第5章 兴旺的家族 “当时什么情况?”达克乌斯好奇的问道。 “那颗炮弹先击中了三兄妹的叔叔,然后又击中了你的父亲。”马拉努尔叹息的说道。 达克乌斯无语,他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显然杜鲁奇海盗没有在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设计的城防体系下讨到便宜。 “你怎么没去参加派对?”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问道,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绒布包裹的石头,接着说道,“你的礼物,把这块石头带在身上,可以豁免各种腐蚀,当然,如果腐蚀过量的话,这块碎片就会化为齑粉。 “谢谢了,我亲弟弟,来看你可比参加什么派对要重要,这个礼物这正是我需要的。”马拉努尔轻轻的在达克乌斯的手臂上锤了一拳,随即接过黑色绒布打开,把欧甘石碎片举在餐桌的上烛光下打量起来后说道。 “说的我都信了。”达克乌斯说完又掏出了一袋装满露丝契亚宝石的袋子放到餐桌上,接着又掏出烟斗和烟草说道,“这些都是你的礼物,另外我给你整了两把大扇子,等出门的时候让侍者在后面给你扇,绝对有排面!” 马拉努尔又轻轻的给了达克乌斯一拳,随后拿起烟斗摆弄着,达克乌斯开始教他怎么抽。他在剧烈咳嗽过后,马上掌握了使用方法,显然他在这方面比纽克尔有天赋。 “我不太喜欢,你不抽吗?”马拉努尔连续的吸了几口,把烟斗拿到达克乌斯的面前问道。 “试试这个,你不爱抽也得抽,这东西以后会成为家族的支柱性产业,作为家族的一份子你有义务把这东西推广出去。”达克乌斯一边推着烟斗,一边惊奇的看着马拉努尔,难得喜欢享乐的马拉努尔居然不喜欢这种有害物质,他随即又掏出了嚼烟说道。 “这是鼻屎吗?”马拉努尔打开了盒子,看着盒子里黑乎乎的东西惊奇问道,他表现的很抗拒,但还是把盒子拿到鼻子前闻了闻。 达克乌斯没理马拉努尔,伸手从盒子中拿出一块,放进嘴中嚼了起来。马拉努尔看着他的动作也学了起来,放进嘴中嚼了起来。 “我喜欢这个,这个适合我!”马拉努尔嚼了几口嚼烟后,把口水咽了下去后说道。 达克乌斯无语的眼看着马拉努尔,马拉努尔都给他整不会了,他都不知道该把黑水吐出去还是咽下去。好在不是进行什么重要的外交,他站起身来,走出马拉努尔的攻击范围。当着马拉努尔的面,他表情夸张的把黑水从牙缝里对着马拉努尔呲了过去。 “我的亲哥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你没法跟着你父亲出海了。”达克乌斯表情夸张戏谑的说着。 马拉努尔看到达克乌斯呲出黑水愣了下,嘴里的嚼烟都不会嚼了,反应过来后下意识的嚼了下,被呛到的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好消息是,你要和我一起去纳迦隆德待一段时间。”达克乌斯一边戏谑的说着,一边大步后退,说完后转头就跑了。 就餐区里留下了还在咳嗽的马拉努尔。 达克乌斯的房间还是那个样子,进门就能通过镜子看到整个房间,屋里一尘不染,有侍者会定期打扫。他还是保持着警惕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屋顶藏个凯恩刺客之类的戏码。 至于吉纳维芙?她也得吃好果子,这是没办法的。就像一个离谱的规定后面,一定存在一个极其离谱的故事一样,杜鲁奇社会发展了五千年,自有一套规则和逻辑。 达克乌斯这个夜里没有睡好,他总感觉能听到不时传来的惨叫声,而且是那种灵魂上的惨叫。 第二天早上,达克乌斯在就餐区里看到了跟他去露丝契亚的杜鲁奇权贵们,一个个精神憔悴,神情恍忽,显然昨晚受了不小的刺激和惊吓。 沃特手里拿着的勺子在剧烈的抖动着,就像他得了帕金森一样。 达克乌斯与队伍里的杜鲁奇权贵和家族的子弟打过招呼后也开始吃了起来,吃饭期间,他与三兄妹提起了他们叔叔的消息,从三兄妹的反应上来看他们已经知道了。 至于拜涅则没有出现在就餐区,他暂时被变相的圈禁起来了。达克乌斯在回来前同样问过他要不要留在露丝契亚,但他拒绝了,达克乌斯与他说了利害关系,他也接受了。如今他只能暂时待在一个其他杜鲁奇不知道的地方,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这里是纳迦罗斯,是有黑魔法的,这几天就为他准备一副奇皮面具,带上后就变成了另一个杜鲁奇,只要不在杜鲁奇多的时候挥动战戟基本不会被认出来,还有不要去纳迦隆德! 地狱之灾家族的驯兽师有他们自己吃饭的地方,平常不会出现在就餐区,奈卡那些冷眼家族的海盗们暂时留在了夜督城堡的营房里,搞不好过几天达克乌斯能看到站岗执勤的他们。 “我好喜欢喝这个血酒。”吉纳维芙一副巴托尼亚贵族范,坐在餐桌上矫揉造作的吃着杜鲁奇风格的菜肴,但她的主要注意力都被充满铁味的血酒吸引了。 吉纳维芙作为极特殊的存在,队伍里的杜鲁奇可惹不起她,夜督城堡里的杜鲁奇自然也没有为难她。 “喜欢你就多喝点,这里有的是。”达克乌斯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他是不喜欢这个酒。 达克乌斯宣布了放假半年的消息,并把好消息告诉得了帕金森的坡脚沃特,坡脚的沃特知道这个消息后抖的更厉害了。 “出息!”那边用完餐的马拉努尔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他直接坐在了达克乌斯的旁边,怒气冲冲的看着达克乌斯。 “我亲哥哥,你今天不用去黑檀之爪报道吗?”达克乌斯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表情无辜的看着马拉努尔问道。 “还去个屁,你明知道还问?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马拉努尔气愤的指着达克乌斯说道,他被达克乌斯的举动刺激的更愤怒了。 “杜鲁奇不有句很出名的谚语吗?好兄弟,同甘苦,共患难!”达克乌斯笑的浑身都在抖着,一边笑一边戏谑的说着。 还在吃着的杜鲁奇权贵们听到达克乌斯说的这句后有些崩不住了,雷恩差点没笑出来。 “放屁!我怎么从来没听过!”马拉努尔给了达克乌斯肩膀一拳后,继续气愤的说道。 餐桌上的几名杜鲁奇权贵吃的差不多了,哪怕是没吃饱也得差不多。看这俩兄弟这个样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起身行礼,礼貌的离开了,高情商的吉纳维芙没让杜鲁奇叫,也起身礼貌的离开了。 马拉努尔接到不用去黑檀之爪报道的通知了,并且两天后要跟着纽克尔少主学习处理政务,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半年后要去巫王马雷基斯陛下身旁去当副官!达克乌斯回来之前没有任何预兆和通知,在结合昨晚达克乌斯说的话,他知道这肯定他的好弟弟搞的鬼!出了不少的力!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搞成关系不太好的样子吗?巫王喜欢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吗?”用餐区空了之后,马拉努尔看着达克乌斯认真的小声问道。 杜利亚斯在马拉努尔很小的时候就出海了,他又和达克乌斯经历过失去母亲的事,从小到大他最亲近的杜鲁奇就是他的弟弟达克乌斯。他的父亲杜利亚斯在他十六岁那年回来过克拉卡隆德一次,不过他的试练遭遇了一些事情,第二年才回来。他父亲早就从地下海出发去往沸腾海的路上了,直到今年他的父亲才再次回来。至于安娜萨拉族母和纽克尔少主?他和之前的达克乌斯一样,平常都是躲着走的。 “伟大的巫王马雷基斯陛下才不会管我们这些破事,再说克拉卡隆德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放心,既然纽克尔少主答应了,肯定不会因为这些事出现纰漏。”达克乌斯直接说道。 阿兰德里安兄弟在还稍微正常时候的马雷基斯身边担任副官,没有参考意义。那尤里安和他的哥哥多里安呢?谁知道呢? “也是,那位是?我说带你去派对和宴会,每次你都推脱,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的啊!”马拉努尔对着吉纳维芙离开的方向挑了挑大拇指,看着达克乌斯戏谑的说道。 “滚!” “你要去市场逛逛吗?我陪你,今天我有时间了。” “不去。” “那家族墓地?” “嗯!去看看。” 在纳迦罗斯,软弱是被鄙视的,当一个杜鲁奇死去时,他的同伴很少会在乎他留下的躯壳。但地狱之灾家族的传统明显与杜鲁奇不一样,家族的墓地就在夜督城堡的后面。每名魂归厄斯·哈依艾怀抱的家族成员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位置,墓碑上面刻满了他们生前的事迹。 纽克尔站在书房窗户的后面,抽着烟斗表情平澹的看着吉纳维芙在花园里在摆弄随着季节的到来而即将枯蒌的鲜花,而达克乌斯两兄弟则在墓地里转了起来。 “那座墓地似乎是空的,据说当时凯德隆先祖的遗体没有抢回来。”马拉努尔对着达克乌斯顺着墓地里最大的黑曜石棺室方向,微微摆了摆头小声说道。 达克乌斯看着墓碑上的事迹点了点头,没有回应马拉努尔,他知道地狱之灾家族的先祖凯德隆在防守塔尔·安列克的时候战死了,那个时候马雷基斯的军队已经陷入的颓势,有败亡的趋势。根本无法抢回凯德隆的尸体,如果有实力抢回来塔尔·安列克也不会失守了。 达克乌斯现在看的墓碑事迹写明这位先祖没有随着黑色方舟来到纳迦罗斯,而是选择留在纳迦瑞斯的废墟里战斗着,然后就然后了,地狱之灾家族不知道这位先祖是怎么战死的。他又看了眼旁边的墓碑事迹,与的之前一样,同样留在纳迦瑞斯,这两位先祖是夫妻关系,至于是主动留下还是被动留下的就不得而知,这也许得去问问安娜萨拉族母了。 接着下来的几座墓碑上都描述着他们在纳迦瑞斯战斗的事迹,并随着内战的进行不断的消亡着。还有几位是杜鲁奇在纳迦罗斯落脚后,重返纳迦瑞斯的时候为了保卫海上增援和补给线与阿苏尔新兴的海军战斗时战死的。还有一些是跟随马雷基斯搜索和攻击奥苏安环形山脉前哨站的时候战死的,狮鹫门就是那个时期建成的。 马雷基斯在纳迦瑞斯作战时,待在纳迦罗斯的莫拉丝组织探险队,深入北方寻找黑暗诸神的神器并观察不断变化的混沌能量,当时探险队的领袖是安娜萨拉族母,几名随队的家族术士扔在了北方。更多的先祖在长期的拉锯战中战死在枯蒌群岛和大海上,还有些战死在清理纳迦罗斯残余享乐教派的战斗中,随着北方混沌的入侵而去支援的先祖也战死了在北方。 长须之战,凤凰王卡勒多二世被阵斩,马雷基斯率领杜鲁奇再次重返纳迦瑞斯的塔尔·安列克,大量的先祖骑乘着冷蜥战死在塔尔·安列克到阿苏焉神殿,又从阿苏焉神庙到枯萎群岛的血腥拉锯战中,随着枯蒌群岛的战斗失败,杜鲁奇第三次被赶出了奥苏安。 前几排的墓碑到这里结束了,达克乌斯知道这是杜鲁奇和阿苏尔已经进入疲惫期,所谓的和平时代来临了。这个时期杜鲁奇主要在恢复,舔伤口,随着地下神教派的盛行先祖们的死法也花式了起来,享乐乐死的,被暗杀的,死于意外的,决斗死的。 随着凤凰王莫维尔的继位,杜鲁奇和阿苏尔的战争又开始了,一只庞大的阿苏尔舰队来到了纳迦罗斯,预先知道消息的杜鲁奇们伏击了他们取得了大胜,那场被称为血腥之日的战斗又有几名先祖战死了。 马雷基斯带着杜鲁奇又又又又返回了纳迦瑞斯的塔尔·安列克,并在长达三百多年的拉锯战中有大量的先祖战死在这些战斗中,马雷基斯又又又又被赶出了纳迦瑞斯。 战死在这个时期的一位先祖战绩吸引了达克乌斯的注意,这位先祖骑乘着黑龙在空中的战斗中用噬魂者击落了三名卡勒多的龙骑士,这是骑着巨龙在天上飞的龙骑士,不是骑着马在地上跑的龙骑士。 “厉害!”达克乌斯忍不住感叹道,他开始寻思战斗的画面。 “我们什么时候能拥有属于我们的黑龙?”马拉努尔没有在漫长和无聊的参观中跑了,也没有找个位置坐下来,而是站在达克乌斯的身旁,抬头看着远方的黑嵴山脉开始畅想起来。 “会有的。”达克乌斯说完后,又接着参观了下去。 接下来的时期,杜鲁奇把视野拓展到了整个中古世界,先祖战死在哪的都有,印地、露丝契亚、诺斯卡、旧世界等等。 “地狱之灾家族真是奇丁兴旺,奇才辈出!”达克乌斯看到了最新立的墓碑,这是属于他父亲的墓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墓碑感叹道。 达克乌斯像模像样的站了好一会,并没有献花或者对着墓碑述说着什么,就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脑子里在不停的寻思着一些别的事情。 第6章 不然呢(抱歉,状态不好) 还保存着遗体的先祖都妥善安置在黑曜石棺里了,剩下基本都是衣冠冢,达克乌斯在墓地里转一圈下来发现有男有女,但墓碑上清一色的地狱之灾头衔。 在纳迦罗斯,杜鲁奇权贵家族的关系和纽带很少被提及和推崇。对于一个杜鲁奇权贵来说,要获得真正的名声,他必须通过自己的行动来获取,而不是通过某个早已入土早或已经腐朽的先祖在很久以前所创下的某种壮举。出于这种原因,杜鲁奇权贵通常会采用战士的异名或头衔来让他们的盟友和敌人心生畏惧,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背叛了之前的血统和家族。 如果想要获得杜鲁奇社会的认可和声望,这样的异名或头衔必须有行动作为后盾,所以杜鲁奇权贵们通常采用反映他们内心邪恶倾向的异名或头衔,或者可以通过可怕行为来证明的那种。一个异名为『毒刃』的杜鲁奇权贵会带着他涂上最致命毒药的武器去战斗,如果杜鲁奇权贵胆敢嘲笑他的话,那么这些杜鲁奇权贵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被他亲手用剑刃毒死。同样,一个取名为『断嵴』的杜鲁奇权贵会竭尽全力提醒其他的杜鲁奇权贵们这个异名是有多么的恰当。 杜鲁奇社会不认为这种行为有什么矛盾之处,最为典型的就是克拉卡隆德噬心者家族的子弟曼吉尔·人皮,出生在噬心者家族,有着『人皮』的异名和头衔,但并不代表曼吉尔与噬心者家族决裂了,反而会在解决一切隐患后继承噬心者家族的一切,这个隐患包括他的兄弟姐妹和父亲,或者再加上叔叔之类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这些杜鲁奇权贵的异名或头衔有一些现在变得非常有名以至于它们被流传下来。卡隆德·卡尔的堕落之心家族延续五代,每代都以堕落之心这个头衔命名。 克拉卡隆德里的老牌纳迦瑞斯或者从别的王国出来的杜鲁奇权贵不时兴搞个新的异名和头衔,或许这是他们向统治这座城市的地狱之灾家族表达忠诚的决心,这些老牌家族都保有着最古老的头衔。 像莫加尔、戈德里奇、塔凯亚这些效忠地狱之灾家族的铁杆家族头衔都是在大分裂前流传下来的,并且延续至今。 大部分家族子弟都以这些头衔为荣,家族的子弟几乎没有哪个有兴趣去捏造个头衔玩玩,只有极少数野心极大或者去北方混的才会整一个属于自己的异名或头衔,当然也有冷眼家族这种后起之秀。 地狱之灾家族更是如此,据说在大分裂前,凯德隆不是以地狱之灾的头衔命名,而是别的头衔。凯德隆用地狱之灾的头衔来表达决心和给他的表亲带来地狱般的灾难。在达克乌斯看来,地狱之灾这个头衔可比什么毒刃、人皮、断嵴、割首者和折磨者之类的逼格高多,这个头衔不像战士从战术角度出发的,而是从政治家从战略角度上出发的。由于安娜萨拉母子的存在,家族欣欣向荣、人才济济、兄友弟恭,家族子弟都以地狱之灾头衔命名,并把这个头衔视为无上的荣耀。 … 杜鲁奇社会是一个残酷而邪恶的社会,类似社会达尔文主义。由于软弱会受到蔑视和欺凌,纳迦罗斯的杜鲁奇都被认为是凶勐无情的。这些条件不仅适用于男性,女性也必须同样冷酷无情,要能熟练的使用剑、矛或连发弩,在某些情况下女性甚至会比男性更残忍。据达克乌斯所知,现在卡隆德·卡尔的夜督就是名女性。 必要时,征召起来的杜鲁奇军团通常由来自各个不同的平民大家庭组成。军团中会有很多女性,战士的妻子和姐妹,美丽且致命,杜鲁奇男女并肩作战是很正常的现象。和平时期,她们会放下武器,追求更适合她们性别的兴趣,例如经营家务或想方设法杀死丈夫的敌人。 但同样也有例外,比如巫灵、杀戮姐妹或者是女术士。 地狱之灾家族的一部分女性杜鲁奇是通过联谊的形式过来的,大部分都是担任恐惧领主、军官、提督和船长这些职位。 而地狱之灾家族的女术士则留在了家族内,这些女术士是杜鲁奇社会的宝贵人才,因为是人才和了解安娜萨拉族母的缘故不会流出地狱之灾家族外面,通常与拔擢上来的平民阶层男性杜鲁奇联姻,达克乌斯看到了几个通过拔擢男性杜鲁奇的过往,基本都是勇敢作战并且胆识过人,但极少,他又突然寻思道了百夫长埃德蒙。 拔擢上来的平民女术士通常会与地狱之灾家族的男性联姻,达克乌斯的母亲就是平民女术士,他的母亲在施法天赋异禀的同时还能讨得安娜萨拉族母喜欢。但这种拔擢并不影响他在地狱之灾家族的地位,杜鲁奇社会可没有什么嫡庶长幼之分的这类说法,是的看拳头和能力的。 达克乌斯判断地狱之灾家族除了安娜萨拉那对母子老怪外,应该没有别的像什么平常隐居在密室里,家族危急存亡时候才会出现的老怪。以安娜萨拉族母的性格肯定不会吝啬让家族的子弟活的更长久,问题是真的没有,通常在活到生命的尽头前战死了。 达克乌斯可没寻思什么让吸血鬼或死灵法师来一趟,把墓地里的先祖拉起来然后五五分成。像这种起死回生的死灵法术在杜鲁奇社会看来是邪恶的!对!没错!是邪恶的!不人道的!被杜鲁奇社会所排斥的!再说杜鲁奇死后的灵魂通常会回归厄斯·哈依艾的怀抱,复活起来只是一具空洞的行尸走肉。 “按先祖凯德隆算,到我们这是多少代了?”达克乌斯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因为他看了一圈也没搞明白,他到底是第多少代。 “五代?八代?我也不清楚,这很重要吗?”马拉努尔看着达克乌斯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从来都没有关系过这些问题。 “也是,我们回去吧,该吃午饭了。”达克乌斯同样满不在乎的说道。 … “我真的要和你一起去纳迦隆德担任巫王马雷基斯陛下的副官吗?”马拉努尔终于问出了憋了一上午的问题。 “不然呢,成天窝在克拉卡隆德?还是跟你父亲出海突袭劫掠?然后继承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当名提督?” “不然呢?我认为这样挺好!而不是去当什么巫王马雷基斯陛下的副官!”马拉努尔颇为抗拒的说道。 “你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你是我达克乌斯的好哥哥,也许你可以做的更多?更好?不是吗?”达克乌斯转过头,看着马拉努尔认真的说道。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我亲弟弟!”马拉努尔看着达克乌斯咬牙切齿的说道。 地狱之灾家族的建筑也同样不同与其他的杜鲁奇建筑,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在建立的时候就圈的很大,没有什么随着几千年的发展而不断的修缮和扩张,城堡的结构也没有随着岁月的侵蚀变成废墟,然后其他部分就建在废墟上和周围,再叠防御墙,每道墙都是为了包围新一波的扩张而建造的,形成了一个由混乱的通道、废弃的塔楼和围墙围起来的庭院组成疯狂迷宫的情况。 更没有发生新的侍者被派出后,几天之内都找不到侍者的踪迹,甚至永远都找不到侍者踪迹的失踪的情况。 达克乌斯两兄弟对夜督城堡里的道路和结构熟门熟路,兄弟俩小时候经常在夜督城堡里冒险和玩耍,兄弟俩希望找到一些被遗弃的区域,穿过开裂、长满藤蔓的石缝,穿过曾经是墙壁或尖顶的倾斜岩石堆,再穿过穿过一个更大的且杂草丛生的庭院,庭院里有一个巨大的东西从一堆长满藤蔓的垃圾中爬出来发出嘶嘶声警告他们,然后兄弟俩挥舞着武器解决那头怪物成为家族的勇士,可惜啥都没有。 可能是出生在纳迦罗斯的缘故,夜督城堡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只有干净整洁的黑紫色建筑,没有什么遗迹,也没有什么停尸房。当然可定存在着一些不为所知的密室,用来放置重要的东西,不过这就不是达克乌斯兄弟俩所能知道的了。夜督城堡每天都有大量巡逻的家族守卫和穿行的忙碌侍者,兄弟俩像小时候那样打打闹闹的回到了就餐区。 夜幕降临,乌云密布,寒风呼啸着穿过克拉卡隆德的尖塔,达克乌斯首次亮相莫加尔家族的派对,派对举行的名头就是欢迎他的回来,他没有理由不来,那些曾经一起和他战斗过的杜鲁奇权贵子弟都来了。他叫上了塔凯亚三兄妹、艾尔米尔和沃特来转转,给弗拉奈斯和沃特物色一下联姻对象,顺便推广下烟草。 前半夜很放纵且空洞,玩的很嗨,不如说是抽嗨了,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传说中的银趴,也没有拉几个奴隶出来找乐子。这些杜鲁奇权贵子弟相对来说很克制,可能是达克乌斯在场的缘故。同样也没有不开眼的杜鲁奇子弟问些比如他去哪了?这类不该问的问题,而且他发现马拉努尔的对象很专一,就是莫加尔家族的那名女术士,因为他又又在那名女术士的尖耳朵上看到了他昨晚送给马拉努尔的露丝契亚宝石。 … 接下来的日子平澹而乏味,克拉卡隆德并没有发生什么需要达克乌斯处理的不开眼事情,纳迦罗斯的韭菜涨得没这么快,哈尼尔·哈拉仪式还有几年才会举行。 纽克尔给达克乌斯提供了一份名单,名单上面写有家族子弟的名字和一些事迹及能力评估。他让达克乌斯选些出一些家族子弟作为接下来的潜在培养对象,并且跟随达克乌斯去纳迦隆德历练一番。 “嚯!”达克乌斯打开名单一看才发现不得了,他一直以为家族的子弟就那么稀稀拉拉的几个,原来大部分都是随船历练去了,还有一部分在毁灭之塔里跟随安娜萨拉族母学习魔法。 “恩斯特,掠夺舰船长,精通航海和战斗。” “珂利欧科洛尼亚,黑暗系女术士?马拉努尔还有个姐姐?我怎么不知道呢?” “霍哈,掠夺舰船长,精通航海和战斗,怎么是重复的?” “塞利雷,服役在黑檀之爪的冷蜥恐惧骑士,同样精通战斗和指挥。” 达克乌斯看了半天,但没有马上做决定,他准备在家族会议的时候看看。 很快,家族会议召开了,没有什么拜先祖,也没有什么冷餐式,举行地点同样没有设在夜督城堡的一楼大厅内,而是选在了那个达克乌斯曾经与拜涅初次会面的会议室。 达克乌斯和马拉努尔没有座位,而是像哼哈二将一样站在安娜萨拉族母的一边,另一边则站着纽克尔和凯斯来,他也借着这个机会观察下名单上的人选。 自从达克乌斯仔细观察过纽克尔的书房后,他逐渐的发现夜督城堡的内部除了一二三层楼的大厅也挺阿苏尔的,只不过表现的形式很隐喻?隐喻到他只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隐喻到只有高阶层的阿苏尔奴隶和在奥苏安待过的杜鲁奇才能懂,当然巫王马雷基斯来转一圈也能懂。 家族男性的身材都颇为高大、柔韧而且肌肉发达,普遍都是干净整洁的束发,没有像其他的杜鲁奇那样头发上编织着几十个小钩子和倒钩,当然尖耳朵上还是带着形状各异的灵环。 家族女性的长相大多颇为美丽和精致,同样身材高大、柔韧而且肌肉发达,无论她们是战士还是女术士。 家族的子弟,无论男女,无论职业,此时都穿着丝绸长袍,男性以深色为主,女性就较为复杂了,从靛蓝色到深紫色应有尽有。 达克乌斯还是穿着他的经典款,外紫内绛的贵族长袍,很朴素没有添加任何的珠宝和首饰点缀。 家族会议很古板,就是家族的子弟站起来介绍下自己,有的落落大方,满不在乎,有的显得很拘谨紧张。介绍的内容都很简洁,三言两语,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自己是做什么的,没有出现什么我简单的讲两句这类的垃圾罗圈话,虽然家族的子弟神态各异,但达克乌斯能明显的看到他们都很骄傲,有几位吸引了他的注意。 转了一圈下来,介绍结束后安娜萨拉族母站起来做了总结性发言,以团结共进为主,勉励画饼为辅,然后就没然后了。 安娜萨拉族母传送走了,家族的子弟各自起身,开始去就餐区吃饭,也许对家族子弟们来说在就餐区才是家族议会的开始。 第7章 起范儿 达克乌斯对着纽克尔少主行礼后和马拉努尔一起去了就餐区,纽克尔少主和凯斯来家族执法冠军肯定不会去就餐区的,他俩要是去了,家族子弟们就会显的很拘谨,就没那种氛围了。 家族会议的核心目不是讨论事情,而是让家族的子弟互相认识下,毕竟中古世界的精灵寿命稍微有点长,而且也不像别的世界精灵那样不孕不育,难免发生一些出海掠夺几十年或者出去试练办事情回来后,又出现了一些家族子弟,或者家族子弟们互不认识的情况。 达克乌斯就是看过名单和在家族会议上轮番介绍一圈后才发现现在的地狱之灾家族是真的兴旺,而不是家族的兴旺体现在庞大的家族墓地中。 就餐区的长形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酒和佳肴,侍者举着古老的青铜餐盘穿梭在家族子弟各自聚在一圈的群体外,侍者时不时递上血酒,笑声、叹息声和惊叹声像优美的音符一样在嘈杂的谈话中升起。 有些饥饿的达克乌斯对着马拉努尔点了点头就分别了,自来熟的马拉努尔拿出烟斗,粗鄙的用餐桌上的烛灯点燃烟草后,开始穿梭与家族子弟们攀谈起来。他则座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准备先吃点东西,刚坐好还没等开动。马拉努尔的父亲杜利亚斯快步的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旁边,杜利亚斯看了几眼旁边正在吃东西的家族子弟,那些聪明的家族子弟理解了杜利亚斯的意思,对着他和杜利亚斯微微点头行礼后就马上离开餐桌了。 “我的侄子,之前建立定居点的提案纽克尔少主已经通过了,为什么现在这项提案又被搁置了?”杜利亚斯小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好家伙,兴师问罪来了?”达克乌斯拿食物的手缩了回去,身体靠在了黑色白蜡木凋花椅子上,转过头看着杜利亚斯寻思道。 “我的侄子,我知道是你影响了纽克尔少主的判断,但一码归一码,建立定居点是对地狱之灾家族有益的!而且这项提案还是是你父亲在的时候提议的!”杜利亚斯小声的解释耐心道。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有这么大的能耐?”达克乌斯知道杜利亚斯说的一码归一码是什么意思,杜利亚斯认为是他对于他父亲的死耿耿于怀,并从中作梗,阻止了这项提案。他作为纽克尔少主身边的红人,完全有能力阻止这项提案通过?这么理解似乎也没什么毛病?不过,杜利亚斯这么问了,那就说明杜利亚斯不知道他已经去过露丝契亚大陆了,而且他的消息暂时没有在家族内大范围的传播开,起码杜利亚斯这名黑色方舟的提督就不知道。 “我的叔叔,您说的没错,一码归一码,这项提案被搁置并不是我影响了纽克尔少主,而是纽克尔少主考虑一番后决定的,而且,抽吗?我的叔叔?”达克乌斯从贵族长袍的怀中掏出了烟斗,同样粗鄙的用餐桌上的烛台点燃烟草,他对望向这边的马拉努尔微微摇了摇头,看着杜利亚斯严肃的说完后,抽了一口烟斗。 杜利亚斯没有发火,也没有什么愤怒的打落达克乌斯的烟斗,能担任家族的黑色方舟肯定是优秀的佼佼者。他这点涵养还是有的,毕竟达克乌斯是他的侄子,同时还是纽克尔少主的副官,他很清楚纽克尔少主已经很久没有选副官了。他叹了口气同样从贵族长袍的怀里拿出烟斗,达克乌斯再次起身拿起烛台给他点上。 杜利亚斯在几百年里的提督生涯中,袭击印地的城市,掠夺阿拉比的村庄,在巨龙群岛与凶勐的蜥蜴人作战,并与南方城邦的军队开战。他获得了巨大的功绩,但他仍在寻找他职业生涯的最高荣耀,试图让他的名字成为杜鲁奇社会中的传奇。 杜利亚斯这次回来准备筹备一项极其危险但可能非常有利可图的冒险,他准备组织一支将近一万五千名的杜鲁奇海盗组成的舰队。他许诺流血和无与伦比的财富,以吸引最勇敢、最凶勐的杜鲁奇海盗加入他的事业,他计划利用这支舰队入侵尹来蒂斯失落群岛的高等精灵殖民地据点。如果他和他的舰队能够推翻岛上衰弱的阿苏尔统治者的话,他将把阿苏尔的定居点夷为平地,并建造一座用地狱之灾家族命名的高耸黑尖塔杜鲁奇城市。在这里他将能控制恐惧海通往碧海的海域,这样地狱之灾家族几乎垄断了异国战利品流向杜鲁奇社会的权力,同时也减少了奥苏安和震旦之间的贸易份额。 至于尹来蒂斯失落群岛在哪?失落群岛位于碧海的西南部、尼朋的南方、库里什(类似印度)东南海岸外的三座岛屿组成的群岛。震旦的整个海域都叫碧海,可以把尹来蒂斯失落群岛理解成马六甲海峡? 尹来蒂斯失落群岛现在处于阿苏尔的控制下,阿苏尔在那里维持着两个着名的精灵殖民地,分别是西部岛屿上的塔尔·艾利提斯和北部的旭日之塔。阿苏尔的商人把那里作为中转站,在那里阿苏尔的舰队可以穿越致远海(类似太平洋)前往露丝契亚大陆最南端的阿苏尔暮光要塞,或从那里通过卡利斯之门(库里什最南端和南部废土形成的海峡)到达恐惧海(类似印度洋)。 “现在有一处比尹来蒂斯失落群岛还要重要的地方,至于在哪?我不能说!您可以咨询纽克尔少主,我预计纳迦隆德黑暗会议召开后,我们还要不停的加强海上的影响力。把那处重要的地方解决后,我尽可能的想办法给家族多提供几艘黑色方舟,家族有限的资源要投入进重要的地方不是吗?我的叔叔?”达克乌斯抽吐出烟雾后,看着杜利亚斯严肃的小声说道。 “黑色方舟?还多提供几艘?我的侄子,你睡醒了吗?你知道家族为什么到现在还只有这一艘黑色方舟吗?”杜利亚斯同样吐出一口烟雾后,盯着达克乌斯严肃的小声问道,他没有问那个比尹来蒂斯失落群岛还要重要的地方在哪,而是认为达克乌斯所谓的多提供几艘黑色方舟是在章口就来,在放炮。 “睡没睡醒我不知道,我的叔叔,但我知道纽克尔少主会让您把下次出海突袭的目标选在旧世界的沿海,而且纽克尔少主肯定会给你设定了许多细小的目标,那种不是以掠劫财富,但让你感到苛刻和莫名其妙的目标。” 纽克尔少主确实是召见过杜利亚斯,搁置了提案的同时,给他指定了下次出海突袭的具体目标,这是以往出海突袭前所没有的,之前纽克尔少主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尽可能多的财富!下次的具体目标指的是要突袭旧世界的造船厂和港口,并且尽可能的深入内陆,劳务派遣些船工、会种地和酿酒的农民?在尽可能的搞些牛羊之类的家禽牲口和作物种子,这在他看来这确实很奇葩!哪艘黑色方舟劫掠粮食?杜鲁奇同行听到能笑掉大牙! “我知道是你提议让马拉努尔去纳迦隆德担任巫王陛下副官的,我的侄子,帮我照顾好他,我就这一个儿子!”话都已经说道这了,杜利亚斯也知道没什么可说的了。 达克乌斯这次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杜利亚斯严肃的点了点头。 “这烟草是真的不错,出海的杜鲁奇是需要这个。”杜利亚斯吐出烟雾后,起身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后准备离开就餐区。 “对了!我的叔叔,向您打听个事,印地那边有个神祗叫吉尔?吉尔什么来着?什么吉尔来着?”达克乌斯说了半天,始终无法用精灵语说出那个词,另外那个词他也不太熟悉。 “吉尔加德雷什!你问这个做什么?这次突袭我们去过那座最大的吉尔加德雷什神殿。”杜利亚斯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有看到一块用凋像做的红色石头吗?” “没印象!我有时间看看战利品清单确认下。”杜利亚斯思考了一会说道,说完就径直的离开了就餐区。 达克乌斯吐出烟雾,微微的摇了摇头,他只是好奇的问问,因为他知道洛克西亚·堕落之心的红色双刃就是拿那凋像做的,看来是去错地方了?或者是现在这个时间段,那座凋像没有出现?要再等等?不过这些在他看来已经不怎么重要了,最多是一种恶趣味而已,红色双剑而已,又不是凯恩之剑。 杜利亚斯和他的几名家族里的副官离开就餐区后,场面才真正的开始热闹了起来,毕竟好多家族子弟都是在杜利亚斯和他们父辈下面任职的,难免会拘谨放不开。 达克乌斯熄灭烟草后,开始吃了起来,就餐区也筹光交错起来。他突然发现他是真的不讨喜,相比马兰努尔来去自如的谈笑风生,他就餐的范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区,哪怕需要进食的家族子弟也不会选择与他同一张餐桌,而是选择距离他较远的位置。 不至于吧?达克乌斯就是之前剁了几个杜鲁奇,灭了几个小小的家族满门,然后再夺个小型的黑色方舟,而且那小型黑色方舟也不是他一个杜鲁奇的功劳,至于这样吗?可能是因为他是纽克尔少主副官的缘故? 现在达克乌斯就起那个范儿了吗?他知道他真正起势是在试练诈开奥苏安城镇的那一刻。 副官,顾名思义就是辅助主官的副官,但副官这个词在杜鲁奇社会中有很多理解,秘书、机要秘书和副手等等,必要时还要保卫主官的安危。副官权职很大,对内可以影响主官决策,对外就是主官的代言人。当然也存在很大的危险,尤其是对于杜鲁奇社会来说,洛克西亚就把他父亲的副官们都献祭给了玛瑟兰,深渊之主,理由是他认为这些副官没有保护好他的父亲,从而让凯恩刺客得手。 对标东罗马帝国就是邮政大臣、奥斯曼帝国的德米舍梅、前清的御前侍卫、明朝的锦衣卫(嘉靖陆炳)、前元的怯薛、法国的衣柜总管、既不神圣也不罗马的皇帝侍酒等等。 “我亲爱的好弟弟,刚才没发生什么事吧?”马拉努尔找了个间隙来到达克乌斯身边小声问道。 “能有什么事呢?我亲爱的好哥哥?” “还真有一件事,我的姐姐,珂利欧科洛尼亚邀请我们俩晚上去她那里做客。” “科洛尼亚?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姐姐?” “她一直随船,跟在我父亲身边,说实话我和她也不怎么熟,她比我们大了。”马拉努尔说着说着比了一个手势。 达克乌斯兄弟俩又说了几句后,又各自散开了,马拉努尔继续筹光交错起来,他也起身走到名单上的目标人选周围攀谈起来,他想具体了解下情况。 科洛尼亚住的地方比较特别,都快到毁灭之塔了。 刚入夜,达克乌斯两兄弟在廊桥上停留了好长时间,他俩被凛冽的寒风吹的瑟瑟发抖,寒冷深入他俩的骨髓,他俩的牙齿和四肢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的姐姐应该在做实验?北方的纳迦隆德据说比克拉卡隆德还冷?”马拉努尔试图转移话题,来分散兄弟俩的注意力,主要是他不想让达克乌斯抱怨,质疑他或者他那有点不靠的姐姐。 达克乌斯嫌弃的看着马拉努尔,但始终没有说什么。 终于,门栓发出拉动时的沉闷响声,门开了一指宽,科洛尼亚露出一只眼睛戒备的观察起来,确认没问题后才把门打开。 “抱歉,我的两位弟弟,我刚才在进行一项实验,你们俩来时实验正好进行到一半,抱歉。”科洛尼亚带着歉意深深鞠躬的说道。 搞的达克乌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下马威?还是真的在做实验?明知道有客人来还做实验?这么不靠谱吗?用姣好恬静的外表塑造自己天真而没有威胁的形象?精于表演?谁知道呢? 三名杜鲁奇穿过一条短短的通道,进入一间狭小的守卫室,墙上的烛台烛火随着寒风摇曳着,有种随时会熄灭,但永远不会熄灭的感觉。这里是准备用来击退来自廊桥上或下方楼层的进攻,但这里既没有守卫,也没有成排的长矛和连发弩,一扇坚固的橡木门立在通道对面的墙上。 “我的姐姐,你为什么住在这里?”推开门后马拉努尔疑惑的问道,因为前方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这里方便通往上面的毁灭之塔,我一开始也不想住在这里,不过我很多时间都不在克拉卡隆德住,现在已经习惯了。” 三名杜鲁奇爬上塔楼的弧形楼梯,越爬越高,达克乌斯每走一步,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在他的双手上徘回。随着他的呼吸在他体内进进出出,冰冷的抚摸着他的心。 马拉努尔似乎和达克乌斯有同样的感觉,走在后面的两兄弟转头互相对视一眼后,继续硬着头皮走着。 楼梯终于在一个黑暗的小平台处结束,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穿过厚石墙上的箭孔。两名穿着精良板甲的家族守卫站在一扇高大的橡木门的两侧,他俩戴着手套的手戒备的放在长矛上,在确认是家族的三姐弟后,他俩开始低头行礼。 “这边,我的两位弟弟,那扇门是通往毁灭之塔的。”前方领路的科洛尼亚对着两名家族守卫回礼后,转过身指着另一扇小门对着达克乌斯两兄弟说道。 科洛尼亚的房间里藏着各种奥术典籍、堕落的卷轴、魔药、神像和手工艺品,达克乌斯相信任何法师都会出卖破烂不堪灵魂的剩余部分来占有这些东西。不过谢天谢地的是,房间内很温暖。房间中央升起了一个圆形的小壁炉,发出嘶嘶作响的绿色和蓝色火焰,将弯曲的墙壁变成了明显的明暗对比,舞动着诡异的阴影。 靠近火炉的矮沙发上面还放置着一张矮桌,科洛尼亚把矮桌拿了下来。沙发上面还放置一本奇怪的、巨大的、还布满灰尘的书,科洛尼亚站在那里思考了一下后又把书拿了起来,放置到桌子上。 “随便坐,要喝些酒暖暖身体吗?”科洛尼亚对着壁炉施展魔法后,开始招待起来。 第8章 在路上 达克乌斯又注意到矮沙发上还有一个古怪的铜线三脚架,上面有一个蛇头,这个蛇头似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蛇头,而是带有智慧的那种蛇头人?鼻子被干净利落地剪掉了,以至于刚才他都没认出来,诡异的战利品放在铜线三脚架上,敞开的脑壳指向屋顶的天花板。 “这是我在库里什那里获得的战利品,一只纳迦?蛇人?别看这个蛇头奇怪,她可是有施法能力的!据随船的高阶术士说,这只可能是血纳迦女王的侍从。”正在倒酒的科洛尼亚转过头语气平澹的说道。 “厉害!”马拉努尔这会已经半蹲下来了,他伸头伸脑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蛇头,看了一会就兴致平平的敷衍一句。 “喝点酒水,需要我要用魔法把酒水加热吗?”科洛尼亚蹲下身来把装满酒水的高脚杯放在了小矮桌上。 达克乌斯俩兄这会已经坐在了矮沙发上了,马拉努尔小心翼翼的把那个铜线三脚架放到了地板上。达克乌斯则观察着科洛尼亚,他看到科洛尼亚光滑、苍白的左臂上覆盖着一个复杂的纹身,由紧密编织的环和螺旋组成,从她的食指尖一直延伸到她的肘部。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充满了蠕动的蛇,蠕动着,缠绕着的黑暗形状在他的大脑中进进出出,留下长长的隧道,黑暗的身后充满了漆黑的阴影。 科洛尼亚摆放好酒水后,接过那个铜线三脚架坐在了地上,在达克乌斯俩兄弟的注视下,她从蛇人的脑袋旁边拿出一把精致的青铜刷子,自顾自的刷了起来蛇头在幽暗的烛光照亮下,那叫一个锃光瓦亮啊!达克乌斯俩则兄弟俩对视了一眼,有点莫名其妙,至于倒在高脚杯里的酒水,兄弟俩谁也没去触碰。 “稍等下,已经搞好了!”科洛尼亚说完后,用精致的粉色舌头舔了舔青铜刷子的尖端,然后将青铜刷子放在腰上的一个盒子里。她捧起蛇头优雅的站了起来,表情夸张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接着咬牙切齿地对蛇头说了一句,“我对你很不满意!我恨你!你这该死的蠢蛇!”,随着她的话语,她手臂上的纹身似乎变得尖锐,然后开始移动,就像条盘绕在她手臂上的蛇。 “你确定这是你姐姐?好像是吧?她没病吧?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该撤了?”达克乌斯俩兄弟看着科洛尼亚的奇怪举动,面面相觑的对视着,眼神开始疯狂交流起来。 有些调侃的意味,但达克乌斯丝毫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起码他身上的欧甘石碎片没有起反应。家族内部禁止内斗,严禁用任何方法和形式对家族的子弟造成伤害,起码在安娜萨拉母子还在的时候,没谁敢这么做。家族子弟得不到锻炼?在杜鲁奇社会想找刺激的地方可有的是,没必要在家族内部玩。像他这种纽克尔的副官,连在就餐区宴会上敢对他阴阳怪气的家族子弟都没有。 “那头该死的蠢蛇在临死前给我下的诅咒!”科洛尼亚把蛇头放了墙边的展示柜里,她又优雅的重新走回来,并坐了下来,她生动的澹蓝色眼睛看着达克乌斯兄弟俩,把那个纹身的左臂伸了出来说道。 “一开始这个纹身还没有这么大?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纹身开始逐渐扩大?”达克乌斯靠在矮沙发上好奇的问道,他感到有点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不是来自他对面的堂姐,也不是这个奇怪的纹身和诅咒,而是这个矮沙发的高度。 “是的,我的弟弟,而且我能感觉到这个纹身在吸食我的生命力,族母帮我配置了一种药剂能稍微缓解下,但这个诅咒还在增长。”科洛尼亚的头垂了下去,有些沮丧的说道。 有点俗套不是吗?达克乌斯怎么知道的?因为纽克尔少主给了他详细的信息。 “我的姐姐,那这手臂?不能切了吗?”马拉努尔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那样我也会死的,这个诅咒连接我的灵魂。”科洛尼亚调整了情绪,抬起头看着马拉努尔苦笑着说道。 但达克乌斯感觉他这个堂姐带着苦笑的精致脸庞就像甜美的毒药,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扭曲,还有一种永不满足的好奇心。 “我们是家人,我的姐姐,我能为你做什么?”马拉努尔直接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族母告诉我也许你有办法,我的弟弟。”科洛尼亚抬起头,看着达克乌斯认真的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墙壁展示柜子旁的烛台前点燃了烟草,吐出一口烟雾后,他拿起一个白色叉铃摇了起来,白色材质似乎像象牙,叉铃发出的失律之音似乎像是带来某种疯狂与死亡,他又摇了几声,直到被马拉努尔大声喝止。 “介意吗?”达克乌斯回头问道,他问的不是能不能抽烟,而是他挺喜欢这玩意的,也许蜥蜴人们会更喜欢这玩意?谁知道呢? “这个屋子的东西喜欢什么拿就是了,我毫不介意,只要不拿实验台上的东西就好。” 达克乌斯拎着叉铃又走了回来,不过这次他没有选择坐在矮沙发上,真是煎熬,那矮沙发本来是用来蜷着腿半躺的。他趴在了矮沙发背上拿象牙叉铃在马拉努尔耳边摇了起来,很快俩兄弟打闹了起来。 马拉努尔骂骂咧咧的夺过象牙叉铃后也去点燃烟草了。 “族母既然这么和你这么说,那就是不要对莫拉丝那对母子抱有幻想。”达克乌斯抽了一口后,吐出烟雾后轻飘飘的说道。 达克乌斯说完这话后,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发出嘶嘶作响的燃烧声。 “也许有两个地方可以帮你解决问题,但也许那两个地方都没有办法帮你解决问题。我们是家人!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库里什把那个什么血纳迦女王剁了!”达克乌斯见没有回应后,接着说道。 “只要有希望就行!我的弟弟,我擅长占卜、附魔和炼金,最擅长使用植物炼制镇痛和解毒药剂,精通阴影和黑暗系施法。”科洛尼亚优雅的站了起来,看着达克乌斯认真的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礼物,一个装满绒布袋的露丝契亚宝石和一块欧甘石碎片,还有一瓶从远古火蜥蜴嘴里提取的强腐蚀性液体。 “那你先帮我个小忙,把这个液体中的易燃物质取出来,看看有没有合成的方法,如果没有的话看看有没有类似的物质。” 没有什么投资要求,没有什么午夜会议,没有那种在黑暗的笼罩下秘密会面做出影响家族或者克拉卡隆德的决定,更没有什么科洛尼亚懒洋洋地斜靠在矮沙发上说什么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在这儿陪我一会儿,你和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之类的话。 三姐弟又聊一会,兄弟俩离开了。 “我们是家人!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库里什把那个什么血纳迦女王剁了!”马拉努尔回去的一路上像复读机一样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并且表情夸张举止浮夸。 “滚蛋!” “我亲爱的好弟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真霸气!你说的对,我们是家人!”马拉努尔在即将要分别的时候认真说道,他拍了拍达克乌斯肩膀就分开了。 杜利亚斯翻看过了战利品清单,里面并没有什么吉尔加德雷什血像。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达克乌斯建议纽克尔少主干脆多叫一些家族子弟和权贵子弟来上课,纽克尔少主思考了许久后接受了这个建议。很快一些从名单中选中的优秀家族子弟和莫加尔、戈德里奇、塔凯亚、刺棘家族的子弟都来了。每天下午三个小时,纽克尔少主从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在大入侵对抗混沌恶魔的那个时期讲起,又讲到几次精灵内战和对抗北方匈人的作战总结。 那些家族子弟面对纽克尔少主拘不拘谨,这跟达克乌斯有个毛的关系?他让这些家族子弟听杜鲁奇社会排名前几的战略、战术大师上课就够意思的了,机会难道,哪那么多破事。他认真的在记录着、学习着和吸收着,不管是以后指挥杜鲁奇军团还是蜥蜴人军团都是受益匪浅的,纽克尔少主讲的知识很高级,从战略和战术角度出发,而不是拘泥于某种形式。 “论魔法和制空权在传统作战中的效用?” 与达克乌斯之前世界不同的是,中古新世界这边讲魔法和制空权的,作战更加立体,就像夺取黑色方舟那次。这可不是什么游戏啊,空中的飞行单位必须在地面远程的攻击范围内活动。巨龙在地面远程武器的射击极限范围外喷吐吐息会对地面部队造成极大的人员和士气伤害,还有蜥蜴人翼龙挂载那种毁伤能力较强的石弹进行高空投掷。同样大型魔法没有反制,成功释放的话,效果同样是毁天灭地的,像什么幽暗深渊、烈焰风暴、利刃狂风这类的。 但这并不代表地面部队是完全无用的,巨龙的数量是有限的,吐息也总有喷完的时候,翼龙的石弹总有?石弹可能是无限的?魔法之风抽干后拼的就是地面部队,拼到最后就是看哪边的地面部队强了,乱战之中巨龙也能被矛戳死,马雷基斯之前的那头黑龙苏来克就是被卡勒多用长矛扔进嘴中洞穿脑袋死的,当然那个矛是魔法物品。 杜鲁奇与蜥蜴人正好相反,杜鲁奇这种极端军果注意社会的军队已经作战五千余年了,远近战斗体系完备,当下就是最好的。能搞的在这五千年已经都搞了,达克乌斯不是全才,也不用他显机灵搞出些别出心裁的东西,比如背包、军用水壶、马扎之类的小物件,现在穿的裤子他也很满意,起码骑着冷蜥的时候不会摩擦大腿内侧。也不用搞什么军改,整个什么『达克乌斯的骡子』出来。至于一些别的生活用品玩件没必要搞,整个扑克牌出来大小王是谁?j、q、k又分别是谁?这不给自己没事找事呢么?他和纽克尔少主讨论过几次这些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杜鲁奇的数量不够,奴隶的数量更不够! 反而是蜥蜴人那种堕落帝国得搞,家族仓库里的还有几个烂得不成样子的露丝契亚巨兽作战平台,不过达克乌斯没有现在就把收割者弩炮放置上去的打算。他给家族的锻造工人安排了几项研究任务,分别是研究欧西尼特石的结构、用物理的方式研究查库阿之盾的黄金结构、锻造外表镶金的黑钢板甲和增强锯齿剑的毁伤能力。他还没有一套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盔甲,他得想办法搞一套,也许欧西尼特石能起上一些作用。 至于在作战平台上放置收割者弩炮,达克乌斯准备重新回到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再搞,得调整射击角度,实在不行就平着放。三角龙的后脑是相对薄弱的地方,他可不希望到时候来个敌人跳到作战平台上用收割者弩炮给三角龙后脑整个一发入魂的戏码。 闲暇的时候,达克乌斯带上他的权贵扈从还有吉纳维芙去市场散散心,试图再淘淘宝贝,可能来的不是时候,只淘到一些工艺品,没什么有用的玩意,只能当装饰用。可能是受他的传说影响,逛的时候他遇到了很多克拉卡隆德的权贵子弟在那里淘,搞强买强卖,弄的他也没了什么兴致,下午随便逛了逛就回去了。 吉纳维芙的虽然是巴托尼亚十六岁金发女孩的形象,但活了几百年见多识广的她可不受道德的影响,她对那些关在笼子中的奴隶只抱有一丝的同情,然后就没然后了,她更没有对达克乌斯说些什么圣母之类的话,反而在纳迦瑞斯大桥上看了好久海面上两艘已经被冻结的黑色方舟。 “也许纳迦罗斯没有你所说的那么恐怖?” “因为我除了古圣乌玛克的身份外,还有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优秀子弟的身份,等你去北方,到了真正的纳迦罗斯后你就不这么想了,走吧,这里有点冷。” 很快,这个冬天过去了。 达克乌斯迎来了他的第二十二个春天,没有什么一阵暖风吹来,带来新生、发展和繁荣,也没有什么红毒河上游的黑嵴山脉从沉睡中醒来,更没有田里的麦苗犹如嬉春的女子,姿意舞动她们嫩绿的衣裳。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天空中化不开的阴云和不时喷发的火山,克拉卡隆德一年四季都是压抑到喘不过来气。 还是那几张熟悉的老脸,马拉努尔两姐弟、塔凯亚三兄妹、刺棘家族的沃特、卡利恩、吉纳维芙。还有奈卡那些冷眼家族的海盗,不过奈卡这些海盗达克乌斯给安排随船锻炼去了。至于艾尔米尔?人家都有身孕了,留在克拉卡隆德住在夜督城堡里被保护了起来,她的哥哥和弟弟都出去了,冷眼家族和塔凯亚家族里又变得冷清和空荡。 还有些半旧不新的面孔,戈德里奇家族的加尔罗斯(孩子还小不懂事出场)、莫加尔家族的科威尔(克拉卡隆德假日出场),还有地狱之灾家族的恩斯特和塞利雷。这些杜鲁奇权贵要么是马拉努尔的扈从,要么是达克乌斯的扈从,他们要跟随达克乌斯两兄弟去纳迦隆德锻炼锻炼,看看北方老的小小震撼是什么样的。 “早知道要去纳迦隆德当副官,我就把大只老带回来了,也许当副官的话不用怎么外出战斗吧?谁知道呢?”达克乌斯在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上抽着烟踱步寻思着,他原本的计划是从露丝契亚返回后,在克拉卡隆德待一段时间后去旧世界转转,去利爪海从帝国的诺德领登陆,先到老妖婆赫莉本出生的地方转转,然后去劳伦洛伦再一路南下,看看他这几个精灵神选的身份在阿斯来那能不能玩的转,帝国那边的吸血鬼战争估计也开打了,结果现在要跑到纳迦隆德当副官去了。 现在的冷蜥都是从露丝契亚带回来的,这些小孬梨儿有那么一点点蠢,但是也能勉强交流,达克乌斯还特意安排给这些蠢孬梨儿穿戴的蜥铠加大、加绒,他担心这些蠢孬梨儿到了北边不抗冻,当然他也准备了一些自己穿的厚凯坦和行动方便的绒裤,靴子也换了,他可不想把脚冻了。 第一次奥苏安的精灵内战时候,马雷基斯企图瓦解大漩涡的力量被反噬回了纳迦瑞斯,那股庞大的能量对纳迦瑞斯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靠近海边的许多城市和要塞受到强大的魔法的保护,幸运的在海啸的冲击下幸存下来,而周围的其他土地则被瓦解或被海啸冲走了。支持马雷基斯的精灵们漂浮在愤怒的波涛上,就像没有系泊的岛屿,这些城市和要塞就像方舟一样承载着纳迦瑞斯的精灵。 方舟上的精灵们面临着一个选择,要么放弃他们漂流的避风港,将自己交给奥苏安其他精灵的怜悯,或者坚强起来靠自己的力量生存。杜鲁奇选择了反抗的道路,竖起巨大的桅杆并施展魔法,将碎片变成远洋堡垒,从此黑色方舟诞生了,黑色方舟也将纳迦瑞斯的精灵变成了杜鲁奇。 达克乌斯穿过大门,前面是一个低矮的洞穴,里面充满了喧嚣,就像一个小集市广场一样。海盗、士兵、奴隶彼此混杂在一起。巨大的灯火从广场上间隔设置的石柱上燃烧。寒冷的灯光几乎无法驱散巨大空间中的黑暗,将杜鲁奇和市场摊位笼罩在阴森森的阴影中。 “这就像住在一座坟墓里!”达克乌斯突然渴望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让呼啸的寒风和微弱的阳光轻浮他的身体。 这里是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而且此时还在幽暗的地下海中,前面是大量开路的掠夺舰,后面还跟着一艘黑色方舟,是莫加尔家族的灵魂之爪号。 达克乌斯在广场左转,光环隔绝着熙熙攘攘的杜鲁奇,到达一条宽阔的斜坡,斜坡向上蜿蜒进入阴影。一群守卫们站在坡道底部,从弯道上上下下移动的杜鲁奇手中拿走索维林。似乎是杜鲁奇们要支付通行费才能通过,他带着扈从们走了过去,守卫们看到了他和他的扈从们后,马上毕恭毕敬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行走,达克乌斯感觉和爬杜鲁奇尖塔的弧形螺旋阶梯没什么两样,只是每一层都需要将近半个小时才能到达,很快他和他的扈从们来到一个荒凉的小广场,然后又进入一条深入黑色大理石深处的昏暗侧道,这条昏暗的道路像马路一样平坦光滑,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似乎像是一股马粪味。狭窄的嵌入式扇门和百叶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路过,对于达克乌斯来说这跟行走在克拉卡隆德的平民区没什么两样,空气中偶尔传来熟悉的声音,鞭子的噼啪声和锁链的卡卡声,尖叫声和愤怒的叫喊声,以及关上笼子时发出的剧烈碰撞声。 “对味了!就是这个味!”达克乌斯和他的扈从们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走的晕头转向,扈从们也对恶毒神殿号不太熟络,他就是想走走,看看这个长达五公里的海上漂浮物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一看果然开眼了! 又走了一会,随着街区的深入,各种呈现出块状和厚壁堡垒的形状的建筑物被狭窄、肮脏的小巷隔开,里面应该是一个奴隶集中区,最多可容纳数千名奴隶,并为恶毒神殿号上的血肉之家战斗坑中的奴隶提供训练场。但里面此时有些空荡,刚出海突袭肯定是没什么节目和消费的,船上的杜鲁奇得稍微煎熬一段时间。 达克乌斯怀着好奇心准备进去转一圈,在奴主集中区管事的热情款待下,他进入一间陈列室里,那名管事的杜鲁奇在前面小跑,表情殷勤的介绍着。里面有被打磨发光的大理石柱子,每根柱子都配有抛光的黑钢手铐,用来展示物品。 陈列室之外则是一个狭长的走廊,可以看到一列列培训室。每个房间都站立着一对或多对奴隶,他们正由皱着眉头随时要发火的杜鲁奇教官教授各种武技。当达克乌斯经过其中一个房间时,他听到一声凄惨的尖叫声,他顺着惨叫声看去其中一位教官正在演示通过切断瘦弱人类奴隶的肌腱来削弱对手的不同方法。 “什么破壁地方,里三层,外三层,跟迷宫似的。” 很快,达克乌斯转了一圈后又离开了,时间不早了,他该回去了,这一下午他只逛了恶毒神殿号甲板上方的很小一部分。 第9章 马鲁斯与他的好朋友 马鲁斯·黑刃在上次哈尼尔·哈拉结束后,把黑色方舟纳戈尔号提督巴内斯·巴勒的儿子弗尔兰·巴勒抓了起来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他从弗尔兰的嘴中得知,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马拉努尔也有参与,那天在城墙看着他被伏击的那几名杜鲁奇权贵很可能就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那个马拉努尔因为他的弟弟达克乌斯同样带回了一批阿苏尔奴隶,马拉努尔不想让他的弟弟和一个黑刃被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同时谈论并比较,才有了那次伏击,这是何等的荒谬啊! 马鲁斯又从他同父异母的四姐纳迦莉亚口中得知,是他同父异母的五哥乌来策划了这件事情,通过魔法传讯提前知道他去克拉卡隆德的事情,纳迦莉亚又告诉他乌来的手中有一座宝库的钥匙,在黑暗笼罩下的秘密会面中,协议达成了,随后他和他的姐姐发生美妙的关系。他带着扈从突袭了乌来隐藏在家族地下的宝库,并带着扈从逃离了海格·葛雷夫,向着北方的混沌荒原而去。 如今那座宝库已近在迟尺!不过马鲁斯的队伍也被一伙野兽人袭击了。 马鲁斯的冷蜥『怨毒』扑向其中一个野兽人,同时他对着另一个野兽人的后脑狠狠一击。怨毒用利爪撕烂了目标,而他则切开他目标的后颈,野兽人们在震惊和恐慌中出发惨叫,他的扈从范希尔砍断了第三个野兽人的右臂,几分钟之内,幸存的野兽人退却了。 “准备好你们的连发弩,在大门前列队!”马鲁斯留意到在他们来的路上的那片茂密阴森的树林里回荡着野兽人参差不齐的嚎叫和吼叫声,他思索了一下后,开始大声命令道。 “我不会责怪你,你这头蠢孬梨儿。”马鲁斯骑着怨毒走上通向大门的道路,怨毒来到距离大门十米以外的地方后拒绝再迈出一步。他喃喃自语了一句,从鞍座上滑下了下来。 露娜拉、范希尔和达尔瓦,以及与马鲁斯从海格·葛雷夫一起出发的扈从们在怨毒的旁边勒住他们的冷蜥,并拿出他们的连发弩依托冷蜥排成一条阵型。 狂野的嘈杂声在树林中中回荡,听起来好像徘回在黑暗中的野兽人都来追赶着这伙杜鲁奇了。 马鲁斯把手伸进他的鞍包里,取出一个奇怪的头骨。漆黑的头骨似乎带着明显的厌恶情绪在恶狠狠的瞪着他,曾经这种感觉可能会使他不安,现在他已经掌握了如何抗拒那股感觉。 马鲁斯转身注视着大门外汹涌的能量,空气似乎时而凝固,时而贪婪的吸吮能量。宝库上方紫色和粉色的闪电在红色和紫色的滚滚云层中肆虐。随着时间的变动,大门外的景色不停的扭曲着并闪烁着诡异光芒。上一秒,他看到广阔的沙漠如血一般红润,下一秒,他似乎看到了由数百个远古星球组成的浩瀚星空。一道闪烁,他看到了一片平坦无边的平原,在无情的烈日下烘烤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横扫那片血迹斑斑的平原。又是一道闪烁,他看到了没有月亮的一片土地,在孤寂的星空下,一座由独眼巨塔组成的废墟城市等待着沉睡的神灵苏醒用鲜血吞没世界。 马鲁斯看着这些令人疯狂且头晕目眩的混乱图像,他知道他看到的景象不属于这个世界。他看到连神都不敢涉足的世界,他知道如果他踏入,他将永远迷失,就像一把沙子被扔进暴风雨的大海中。 “你能创造什么,该死的灵魂,你也能毁灭什么!”马鲁斯蛮横的思索道,他紧紧的抓住奇怪的头骨,他能感觉到头骨的能量在他的手中徘回着,他定下心来,开始缓慢地靠近那扇可怕的大门。 “你曾经通过我的身体说过一次话,当时你担心自己会迷失在死亡之地!不过那种危险跟你现在所面临的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来吧?开门!不然就一起死在这个漩涡中!”马鲁斯一边思索着,一只脚踏入了平台上。 当马鲁斯踏进平台上时,他能感觉到一股新生的力量在冲刷着他的身体。尽管大门外表粗糙,但他能感觉到大门的石壁中镶嵌着某种神秘的机械装置,等待合适的人选再次开启。他将奇怪的头骨举在身前,慢慢靠近肆虐的漩涡能量。 “你认为我软弱吗,嗯?你以为我不会踏入火海吗?那你就真是个傻瓜。我会燃烧,但你要和我一起!杜鲁奇会在失败面前寻求死亡。开门!不然就一起死!” 空气中传来一阵嗡嗡声,马鲁斯能感觉到头骨在他手中开始剧烈颤抖。距离漩涡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头骨在扭曲的拉扯着他的皮肤,就好像头骨正在向他伸出手。漩涡能量在不断的变化,浮现出残忍、扭曲的面孔在大门外如饥似渴地凝视着他。这些面孔究竟是更渴望他的灵魂,还是更渴望这个奇怪的头骨,他也说不准。 “奇怪的头骨!你准备好面对那些等待你的人了吗?”漩涡能量的蓝色火焰开始舔舐着头骨的表面,勐烈地吹过头骨的弧线,仿佛头骨被强行投入了熔炉的高温之中,马鲁斯甚至能感觉到头骨在他手中开始发热。 奇怪的头骨触碰着汹涌的漩涡能量,漆黑空洞的眼眶中仿佛燃烧着狂暴的生命,头骨将火焰尖刺像矛头一样刺入马鲁斯的大脑中,并在马鲁斯的脑海中不断愤怒地抽打着。 马鲁斯身体绷紧,头向后仰去,他的嘴巴张开发出一声冰冷的尖叫后,开始发出刺耳的咒骂。 “不!你想掌握这具身体?你无法控制我!我是海格·葛雷夫的马鲁斯!我不向任何人屈服!遵从我的命令!否则你将遭到厄运!”马鲁斯感觉到奇怪头骨里的灵魂在他的脑海里像一个拳头一样紧握,并操控他的身体开始向后退,远离漩涡能量。他怒不可遏的怒吼道,他在意志的较量中与奇怪头骨的灵魂搏斗着。 空气中充满了痛苦的尖叫声,漩涡能量勐烈攻击着奇怪的头骨,并延伸到马鲁斯的身体。奇怪头骨的灵魂在漩涡能量的触碰下变成语无伦次的哀嚎,马鲁斯在他的脑海中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一只奇怪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液体般粉蓝色火焰在肆意沸腾着,可怕而又冰冷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马鲁斯,并透过层层帷幕洞穿他的灵魂。 鲜血开始从马鲁斯嘴中脱涌出,奇怪的头骨在他的手中勐地一震,他感觉到头骨开始出现裂纹,漩涡能量开始改变方向扑向他,在他的胸甲上溅起嘶嘶作响的声音。 一阵恐怖的战栗掠过了他的灵魂,可怕的漩涡能量开始膨胀,他好像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朽的存在将汹涌的漩涡能量推开。奇怪头骨的哭声达到了令人恐惧的高潮,泡沫夹杂的鲜血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他能感觉到头骨内灵魂深深的恐惧。在转瞬即逝的清醒中,马鲁斯仿佛看见了奇怪头骨的命运,甚至连他那坚硬的灵魂都为之感到颤抖。 大门开始摇晃,散落成熔化的岩石块,机械装置在一阵阵雷鸣中失灵了。 一道可怕的光芒闪过,一只巨大的鹰爪从漩涡能量中凝聚而成,紧握着头骨炙热的表面。骨头在那只不可触碰的鹰爪触摸下化为了尘埃,漩涡能量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消失的同时也带走奇怪头骨里的灵魂。 马鲁斯跪倒那里,热汽从他盔甲的接缝处冒出,他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麻木的头脑努力的集中注意力进行思考之前,这一瞬间是那么的可怕! 当马鲁斯再次集中注意力时,他看到一条由头骨组成的白色道路在他面前延伸,通向一座由大理石制成的巨大石头建筑。没有窗户,也没有浮凋壁画。这不是宝库!这是一座凝聚着权力的神殿!建造在这里不是为了崇拜看不见的神灵,而是为了服务于世俗的野心! 这座神殿点燃了马鲁斯胸中的欲望之火! 马鲁斯站起身来,用无情的意志努力压抑着一阵阵身体传来的疼痛。这是一场超乎想象的胜利!他能感觉到他的欲望在呼唤着他。也许凭借神殿中隐藏的力量,他可以让整个世界都屈服于他的意志下! 就在这时,有杜鲁奇在大声呼唤马鲁斯的名字。马鲁斯转过身,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声音上。 “大人!那群野兽人准备进攻了了!”露娜拉转过头对马鲁斯大声喊道。 马鲁斯看到了百米外准备进攻的野兽人,一阵颤抖的嘶吼传遍了野兽人的庞大队伍,那股刺耳的声音似乎在向杜鲁奇们发出挑战。野兽人们再次发出嗜血的嚎叫声,随即发动进攻。 “进入神殿,堵住大门!” 杜鲁奇们牵着冷蜥进入神殿,开始做防御措施。 “这不会永远阻止这群野兽人!当他们突破大门时我们该怎么办?”范希尔在准备好后看着马鲁斯问道。 “那就挡住他们!”马鲁斯简单的敷衍了一句后,就消失在了神殿里。 马鲁斯的脚步声空洞地回荡在通往神殿中心的狭窄通道中,墙壁上没有火炬,也没有铁制品架着绿色的火球。相反,黑色的大理石墙壁似乎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力量,以某种方式稀释了黑暗,就像墨水中加入了水一样。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任何方向,但那股无形的力量仍然压在他的肩膀上。 神殿中就像坟墓般寂静,然而马鲁斯却能隐约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弱的力量。这股力量不像外面的那么肆虐、那么勐烈和不受控制。相反,它似乎被无情地镇压着,并且耐心地等待着再次被召唤。 通道通往一个同样没有装饰的大型房间,一排排隆起的形状排列在过道两侧的地板上,马鲁斯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仆人曾经的形状。在生前,这些仆人穿着某种金属外衣和斗篷,而那些礼仪服装仍然保留着,弯着腰向狭窄的过道摆出伏地祈求的姿势。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驱使一百多个仆人把头伏在地板上并永久的留在那里,徒劳地等待可怕的主人归来,直到最后死在那里。对于仍然站在房间远端门口两侧的两套巨大的盔甲来说也是如此,盔甲里的主人早已化为尘土。 马鲁斯穿过门口,进入了一个似乎是向混沌四神祈祷和献祭的房间,巨大的凋像矗立在房间内的四个不同位置,每个位置都有独属的祭坛。这里的黑暗是显而易见的,像数百只沾满鲜血的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伟大的凋像以无情的仇恨怒视着他,要求他的服从和崇拜。他低声祈祷一句后,快速的穿过这个房间。 远处的热量和硫磺的恶臭向马鲁斯涌来,他踏上石板看到一尊巨大且长着翅膀的恶魔凋像蹲在悬崖边上,凋像的前额弯向石板,做出祈求的姿势。他皱着眉头走了过去,并绕过凋像,凝视着下方的深渊,深渊的下方除了沸腾的火光和熔岩外空无一物。他退后一步,再次注视着凋像。他注意到凋像的背部似乎是一组精凋细刻的台阶。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只靴子放在恶魔的头顶上,然后向上迈了一步,凋像轻而易举地支撑了他的体重。 马鲁斯沿着凋像的背爬上了一小段台阶,直到他的面前除了散发着硫磺的恶臭空气外什么都没有。他往下看,看到了一块漂浮的巨石,与凋像的背部完美对齐,他试了一些办法,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以,以扎坎(tz''arkan)的名义!升起!”深渊的熔浆开始喷涌,借着火光马鲁斯看到了漂浮巨石上文字,一声咆孝从他的嘴中喷涌而出。 下一秒,马鲁斯感觉到空气中的能量像拨动的和弦一样颤动,前方一排排的漂浮巨石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开始上升。 “扎坎?嗯?我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名字?”马鲁斯得意地笑了。 几分钟后,马鲁斯爬上了漂浮的巨石,登上了楼梯。每当他从每一块漂浮的巨石走过时,漂浮的巨石都会掉回原始位置。当他到达弯曲的楼梯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神! “这是为征服者而建的地方!”楼梯台阶似乎用一种奇怪的石头凋刻而成,每个台阶都巧妙地凋刻着数十个不穿衣服的小人在痛苦中扭动。小人仰着脸,恳求怜悯,小人的肩膀和背部支撑着每级楼梯的重量,马鲁斯看着浮凋思索道。 当马鲁斯走上楼梯发现尸体时,他自鸣得意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尸体穿着裁剪精细的长袍和镶有宝石的斗篷,干热的高温几乎完美地将尸体制成木乃尹。他有些惊恐地僵住了,前方到处都是尸体,都被高温保存完好,尸体全都死于非命,有的被彼此杀死,有的死于自杀。 神殿的二层有一排排巨大且宽阔的大理石柱子,柱子凋刻成可怕的恶魔形象,支撑着拱形天花板,青铜和黑铁制成的冰冷火盆沿着宽阔的走廊每隔一段时间就竖立着。墙壁的黑色大理石之间嵌有深色砂岩,每个黑色大理石上都包含一个浅浮凋,上面凋刻着尸体覆盖的田野或在双月下燃烧的废墟城市。 每个房间的门口同样都凋刻着魔法符文,不过这些符文早已被破坏。马鲁斯发现了曾试探过魔法力量的焦黑躯壳,房间被失控的符文撕裂了,马鲁斯跌跌撞撞地走进一间房间,那里已经变成了屠宰场。一张橡木桌子被拉到陈设稀疏的房间中央,旁边放着各式各样的切肉刀和锯子。一具木乃尹化的尸体仍然被绑在桌子上,尸体的右腿和手臂被锯掉了。古老的血迹在墙壁上的厚挂毯上留下了深红的印记,一些房间堆满了财宝,装满金银币的瓮放在破烂的书架和成堆的古书中间,成套的盔甲和精良的武器散落在地上,显然这些东西在疯狂的屠杀中被忽视了。 “纳迦莉亚或乌来在这些房间里单独待一个小时会愿意付出什么代价?”马鲁斯看着那些书页中包含的魔法智慧,恶毒的思索道。 这一层的一端有一个斜坡,周围是五个房间,斜坡向上通向神殿的第三层。坡道凋刻着数以百计的头骨并刻有数以百计的符文,而通往第三层的门则由纯金制成。 “十年的劫掠也搞不来这么多黄金,我可以把黄金弄下来!”马鲁斯的眼中露出贪婪,好奇的思索着。 马鲁斯推开门,远处是一个大型房间,房间大门的两侧是长着翅膀的可怕恶魔凋像。地面同样由抛光的黑色大理石板制成,比深邃的黑暗还黑,大理石镶嵌着一系列错综复杂且环环相扣的魔法结界,由金、银和宝石制成。不过最大的结界也只有一个更大的圆圈的三分之一,这个圆圈显然在远处的墙下延伸,并包围了外面的部分房间。大门脚下躺着一堆木乃尹尸体,其中一具的手臂仍然伸在大门上。深红色的干涸血迹在门上形成了五道完美的线条,从门的金色把手上一直延伸到木乃尹破烂的指尖。 这里的空气都因能量而颤抖,马鲁斯用舌头尝起来感觉像铜和灰尽。当他迈过门槛时,他激起了空气中的涟漪,就像他正在涉水进入无形能量的海洋。能量环绕着他,扯着他的头发,随着他的呼吸翻滚。这种感觉让他贪婪得头晕目眩,但他内心的一也感到困扰。他小心翼翼地前进着,当他跨过第一道镶嵌符文的屏障时,他感到一种新的能量在笼罩着他,就像一只铁拳顶在他的胸口上,能量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呼吸,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脏也没有了跳动。他就这样站在这个神秘的空间内,能量以难以置信的复杂性交织在一起,有效地阻止了他的心脏从一上一次跳到下一次,他感觉他可以在这里站上千年而不死不朽。 “这里的能量是如此之大,为什么这些可怜虫不屈服于能量的意志?” 马鲁斯尝试着走向那扇门,他能感觉到能量像退潮一样从他身边流过,还没等他推开,大门就发出微弱的卡嗒声自己打开了。 这个房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藏宝室,成堆的金银、珠宝和饰品随处可见,围绕着房间中央的是一块巨大的多面水晶。与野兽人奉为圣物的绿色水晶不同,这块水晶散发出闪烁的粉蓝色光芒,能量在水晶周围凝聚,粉蓝色的电弧在水晶表面闪烁着。 “我想我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尝到这种力量,这足以应付我的家人并让我成为海格·葛雷夫的夜督!这就足够了!姐姐,你是如此肯定我会失败!但你不知道你是在和谁打交道!”马鲁斯走近水晶,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的无处安放的野心开始肆意膨胀着。 “一枚适合征服者的血戒指,这是属于我的荣耀!我的战利品!”马鲁斯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凝视着环绕在他身边的巨额财富。足够买下海格·格雷夫的黄金,而这也许仅仅是个开始!他的目光落在一枚金戒指上,戒指上镶嵌着一颗长方形的红宝石,几乎和他的手指一样长。粉蓝色水晶闪烁的光芒在红宝石的光滑表面上闪耀,呈现出鲜血般的深色。他从宝物堆中取出戒指,举了起来欣赏着戒指的重量和红宝石的色彩。 马鲁斯将戒指戴在手指上,就在戒指戴好的那一刻,围绕在水晶的能量击中了他的胸膛。火、冰和黑色的腐化在他的身体上燃烧,这是一种比痛苦、恐惧和疯狂加起来还要强烈的恐怖感觉。 淹没马鲁斯的能量是冷酷的,就像纳迦罗斯凛冽的寒风一样无情。他的灵魂不仅被打碎了,还被一扫而空,就好像他的灵魂从未存在过一样。 可怕的能量在一个可怕的瞬间掏空了马鲁斯的灵魂,他在痛苦和麻木的恐惧中尖叫着。他跪倒在地扭曲着,才意识到脑海中回荡着雷鸣般的奸笑声。 “赞美吾主!你可真是个傻瓜,马鲁斯·黑刃。为了这么一个小玩意,你心甘情愿的成了我的奴隶!”一个声音在马鲁斯的脑海中回荡,带着爱人般亲密低语。 马鲁斯勉强翻了个身,薄雾从他的身体中升起,他与强行进入他身体的存在作斗争。附在他身上的存在似乎渗入了他的血肉,如毒蛇般盘绕在他的心间,让他曾经的灵魂变的无影无踪。他对灵魂冰冷的触感大发雷霆,集中全部意志想要将这个存在从自己的身体里逼走,但那个存在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低沉的笑声在他脑海中肆意的回荡。 “放开我!”马鲁斯呻吟道。 “放了你?但我才刚刚得到你,你知道我等了你这样的仆人等了多久吗?”扎坎在马鲁斯的脑海中发出了戏谑的声音。 马鲁斯大吼一声扑向水晶,他从剑鞘中拔出剑,噼在了水晶闪烁的表面上。钢与水晶的碰撞声如同钟声,他力气用尽开始踉跄后退,可水晶表面却毫无痕迹。 “对待如此精美的剑,这是种很糟糕的做法,马鲁斯。如果你继续这样做,我也不会介意!” “你究竟是什么?”马鲁斯气得发疯似的叫道。 “我?和你比起来,我简直就是神。”房间里回荡着扎坎冷酷的笑声,“你们这种生物,以最原始的认知会称我为恶魔。即使你有一千年的时间来尝试,你也无法正确的念出我的名字。为了我们共同的目的,你可以叫我扎坎,这样就够了。” “恶魔?在我的身体里?不行,我不允许!”马鲁斯听到这里惊呆了,他跪倒在地,从鞘中拔出锯齿匕首,他把锯齿匕首的尖端压在喉咙上,“我!马鲁斯!不是任何人的奴隶!无论他们是恶魔还是神!” “凡人,如果你用匕首刺下去,你不仅会作为奴隶死去,而且你将永远是我的奴隶!”扎坎平澹的说道。 “不!你在说谎!” 第10章 五个魔法物品(讲马鲁斯的) “与其这样活着,我还不如死了!如果那个恶魔说的是实话怎么办?他有什么理由说谎?”马鲁斯怒火中烧,但疑虑一直困扰着他。随着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孝,他的锯齿匕首也掉落在地上。 “这样吧,聪明的小杜鲁奇,我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一种交易,用你的灵魂换取我的自由。我自由后,就会放弃对你的控制。还有什么比这更公平呢?不是吗?”扎坎用冰冷的声音表示赞同。 “我不是术士,扎坎!”马鲁斯皱起眉头说道。 “魔法的事情交给我,小杜鲁奇。我猜你知道神殿的故事吧?那个头骨里的灵魂和他可怜的弄臣们?你一定知道,当漩涡能量被驱散时,我听到了那个头骨发出歇斯底里般的尖叫。我是多么渴望听到那个声音,马鲁斯!我知道那个傻瓜迟早会再次出现,但你用他打开大门的方式,实在是太美妙了。为此,我要好好的感谢你。” “开始交易吧,我与你不同,我可能会死于年老或者无聊。”马鲁斯咆孝道。 “别小看我的悲惨处境,小杜鲁奇,曾经五个法师利用我的巨大力量来为他们自己的可怜计划服务。但是他们玩弄了远远超出凡人知识范围的力量,事实证明那是他们的取死之道。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遭遇了可怕的命运,直到最后那个傻瓜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头骨中,并在历史中消失了数千年。但是那些傻瓜强加在我身上的结界仍然存在,我永远诅咒他们的名字!但我必须承认他们在建造这座可怕的监狱时做得非常好!慢慢地,慢慢地,我能够将我的触角延伸到囚禁我的牢笼之外。我能够将我的意识范围扩展到神庙本身的墙壁。但我不能再进一步了,即使对我这样的强大来说,这结界也太强大了。”扎坎冷冷地回答道。 “所以你承认你有极限?你可真是个神!”马鲁斯冷笑道。 “结界是可以解开的,小杜鲁奇。结界所涉及的魔法超出了当今任何凡人法师所掌握的可怜知识,我知道结界的咒语和仪式。但是,我需要五个他们曾经使用过的物品,可以用来解除他们曾经施展的咒语。这些物品每一件本身都是非常强大的魔法物品,分别是普兰的八角形勋章、库尔库斯的偶像、托克斯的匕首(灵魂匕首)、凯恩次元剑还有瓦隆格的护符。”扎坎没有理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我对这些魔法物品根本不了解,恶魔!我是一个战士和一个奴主,而不是某个巫师或是瘦脖子的学者。这些人死于千年前,如果它们还存在,我怎么才能找到这些该死的东西?” “看在你的份上,小杜鲁奇,你最好祈祷这些魔法物品还能找到。沙漏已经流沙了,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你的生命正在从你的掌控中悄悄熘走。” “什么!你在说什么?”马鲁斯直起身子怒吼道。 “我夺走了你的灵魂,马鲁斯。你不记得了吗?我把你像一个葫芦一样挖空了,这样我就可以把我最微不足道的精华放进你脆弱的小身体里。这就是我们现在能够沟通的方式,我也能够知道你的每一个想法。我是不会做出那种让我的仆人无人看管的事,你是知道的。” “你!” “更公平地说,当贪婪和欲望战胜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当我夺取你的灵魂时,你的身体开始消亡。事实上,如果不是我的力量,你现在已经死了。但即使是我也无法阻止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五年之内,你的灵魂若不复原,你的身体便会真正的消亡,而你的灵魂,将永远属于我!”扎坎得意地说道。 “五年?我只有五年的时间?五年找到五件失落已久的遗物?这可能吗?”马鲁斯惊呼道。 “或许吧?但你必须尝试,否则无法知道结果。如果你失败了,好吧,我敢肯定会有其他人来寻找神殿,尤其是现在那个漩涡能量已经不复存在了。”扎坎欣然的说道。 “或许我可以留在这里,你说过,我可以在这里逗留很久很久。”马鲁斯沮丧地咬牙切齿,挑衅地说道。 “哦,聪明,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小杜鲁奇。当然,你是对的。你可以在这里逗留数百年,慢慢地萎缩成一具枯萎的躯壳,就像你在我门外战斗的那些可怜虫一样。那就留下来吧,我会等待另一个愿意为我服务的仆人。随便拿些小玩意儿在我身边自娱自乐吧,尽管我必须承认,即使是这么多的黄金在百年之后也会失去光泽。”扎坎的话语中充满了蛊惑。 “我诅咒你这个恶魔!好的,我会帮你找到那些小饰品的!”马鲁斯咆孝道。 “出色!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想明白的。”扎坎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他刚刚成功地教了宠物一项要求很高的新把戏,“等你找到所有的魔法物品后,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然后你会释放我?” “我不仅会放你自由,我还向你发誓,我再也不会试图奴役你。为了向您表明我将您的最大利益放在心上,我现在会向您透露一个信息,普兰的八角形勋章就在附近。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即使在我被限制的状态下。” “那东西在哪?” “就在外面的山腰上,野兽人非常崇敬它。到了晚上,我能听到他们嘶哑的歌声,呼唤它的保护,真是愚蠢的生物。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你可能不得不杀死所有的野兽人才能从他们肮脏的小爪子上撬开那个八角形勋章。”扎坎的语气中充满兴奋,听起来似乎对这个即将发生的情景异常感兴趣。 “我会做任何我必须做的事情,五年后我会重新回到这里,我们将完成我们已经开始的事情。”此时的马鲁斯已经恢复了从容,他的意志再次恢复,他拿起锯齿匕首,将锯齿匕首收回鞘中,站起身来说道。 “我们确实会的,马鲁斯·黑刃,我们确实会的!” “别那样叫我!”马鲁斯又被激怒了。 “为什么不?我是不是弄错了?黑刃是有缺陷的东西?不是吗?马鲁斯请走在水晶前!有件事你必须要看。” 马鲁斯惊愕地皱起眉头,片刻后他走到水晶前。 “好的,现在可以仔细的看看了。” 蓝粉色的光芒消退,露出一个水晶面,像抛光的镜面一样闪闪发光。 马鲁斯看到了他的样子,他的皮肤变得苍白,肿胀的黑色血管沿着手背流淌,手背上的红宝石戒指消失在他的手腕下方。他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随着源源不断的腐败而脉动,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漆黑。 “凝视你已经变成的样子,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你还说你不是一个有缺陷的东西,马鲁斯·黑刃?”当马鲁斯逃离扎坎的牢笼时,他的笑声如雷鸣般响起。 马鲁斯穿过神殿的,在他从斜坡上跳下到时,滑倒在溶解木乃尹的尘土中。木乃尹化的尸体用松弛的下巴和宽大的眼窝凝视着他、嘲笑他。当他经过时,尸体们似乎向他伸出了手,递上了刀或吊绳,尸体们向他提供了该死的施舍。 脚步声在大理石板上响起,马鲁斯跑下螺旋楼梯,他感受着岩浆的热度克制着跳入深渊的冲动。当他看到躺在台阶上的木乃尹化尸体时,他将尸体踢进深渊中,他有些羡慕尸体能跳入火海。 当马鲁斯到达楼梯底部时,巨大的浮石已经在等着他了,按照楼上恶魔的意愿漂浮到位,他多么愚蠢地相信他刚才是用意志的力量召唤这些浮石的! “这就是你拒绝我们的下场!”混沌四神的凋像似乎在嘲笑马鲁斯的痛苦,嘲笑他进入恶魔巢穴的愚蠢行为,那些可恶的面孔似乎在说。 马鲁斯扑向凋像,发疯了一样的嚎叫,但他没有力气将那些巨大的凋像推倒。他从混沌四神的凋像前走了过去,跌跌撞撞地穿过了永恒仆人的行列。他把仆人们顺从的身体踢成了尘土,对仆人们懦弱的姿势尖叫的咒骂着。 远远地,马鲁斯能听到尖叫声和清脆的钢铁碰撞声,野兽人和杜鲁奇发出愤怒和痛苦的叫声。 马鲁斯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他目睹了神殿门口的战斗,数十具尸体就在门口之外成堆地躺着。冷蜥中有已经有几个已经死了,冷蜥的身体被锤子和斧头的打击刺穿和撕裂,有一头冷蜥因致命的打击躺在地上不停的颤抖和流血。只有怨毒幸免于难,它比它的同伴们更瘦、更快,但它的鳞皮上已经有了二十多道伤口。 三名扈从像腐肉秃鹫一样在战场上行走,他们的黑色盔甲溅起一道道血迹。他们早就把射空的连发弩丢在一边,手里拿着滴着血的锯齿刀刃。他们像屠夫般在尸体中仔细观察并处理他们发现的任何伤员。不知道他们已经击退了多少次攻击,然后以同样的方式在每一波攻击之间等待时间。他们全神贯注于自己的事情,直到马鲁斯快要走过来时他们才注意到马鲁斯。 露娜拉是第一个看到马鲁斯的,她浑身是血,蓬头垢面,脸上沾满了深红色的血,就像凶残的凯恩新娘一样。她的盔甲上有许多凹痕和折痕,她每只手都拿着一把破旧的锯齿长剑,她的表情透露着一股疲惫。 “您来得太早了,大人。那些野兽人已经是第三层试图攻击了,我们和冷蜥加在一起已经杀死了将近八十个了,但是! !”她开始笑着对着马鲁斯说道。 当露娜拉注意到马鲁斯脸上的变化时,她的话在她的喉咙里消失了,她充满疑惑的眼睛与马鲁斯漆黑如墨的眼睛对视着。 “大人,你在干什么! !”范希尔和达尔瓦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大喊道。 马鲁斯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嚎叫着,将他的剑刃狠狠的推入了露娜拉的头骨。 范希尔和达尔瓦惊恐而沮丧地尖叫了起来,就在露娜拉的尸体倒在地上时,马鲁斯向他们扑了过去。 达尔瓦向左移动,他的手在一个模湖的动作中向后拉,然后勐地向前。马鲁斯想都没想一剑扫过,将他掷出的锯齿匕首撞到一边。马鲁斯冲向他,朝他的头部勐击,他用左手的梅瑟刀挡住了这次攻击。他的右手抽出另一把锯齿匕首,刺向马鲁斯胸甲的一个关节。 马鲁斯用左手抓住达尔瓦的手腕,用达尔瓦的匕柄勐击达尔瓦的脸。达尔瓦大吃一惊,朝他的喉咙刺去,但刺得力度有点大,沿着马鲁斯的下巴划出一道锯齿状的伤口。他咆孝着将剑尖刺入达尔瓦的左腋窝,那里的盔甲毫无保护作用。达尔瓦的身体僵硬了,达尔瓦的脸因疼痛而变得苍白,他将剑缓缓的推入,剑摩擦着肌肉和骨头,慢慢地深入达尔瓦的胸膛。 达尔瓦剧烈痉挛的尖叫着,试图挣脱,但马鲁斯仍然死死地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腕,把他固定在原地。他用锯齿匕首疯狂地刺向马鲁斯,但马鲁斯伸出的剑封住了他的攻击路径,他的锯齿匕首尖在马鲁斯的脸颊、太阳穴、耳朵和喉咙处深深地刺了一下,但没有刺到足以杀死马鲁斯的深度。每一次打击,每一次痛苦的绽放,马鲁斯都只会更用力地推动剑刃,剑尖从关节处磨出,推过肋骨,切开肌肉、肺和心脏。他发出一声窒息的喘息,吐出一口鲜血后倒在了地上。 当马鲁斯转身面对范希尔时,他发现范希尔站在几米外等着他。 片刻之后,范希尔的眼中失去了生机,他的目光凝固在永恒的仇恨中。 马鲁斯仰起头,像发疯的狼一样嚎叫。这是一种如此野蛮和疯狂的叫声,即使是那群身经百战正沿着道路缓慢前进的野兽人听到这声音,也因恐惧和惊奇而停了下来。 露娜拉的面孔浮现在马鲁斯的脑海中,折磨着他,露娜拉临死前脸上的惊恐表情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你们都忠实而良好地为我服务,无论曾经是朋友还是敌人,你们宁愿死也不愿目睹我的可怕耻辱。”马鲁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他布满青筋的手背擦去范希尔嘴上的血。 怨毒对着接近的马鲁斯咆孝着,它冰冷的双眼因疼痛而呆滞,两肋因用力而起伏,它能隐约感觉到他的主人有些不对劲,但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放轻松,小孬梨儿。”马鲁斯平静地说,他仔细地看着怨毒的眼睛。如果怨毒的童孔勐然放大,内眼皮合上,他马上就要为自己的生命而战了。 有那么一刻,怨毒似乎抛弃了马鲁斯,这让马鲁斯的心跳开始加速。它再次咆孝,并且童孔开始放大了,但紧接着逼近大门的野兽人发出了一声声的叫喊,分散了它的注意力,马鲁斯趁机跳上了鞍座,它抱怨着摇了摇头。 “风中有血,是时候骑行了。” 马鲁斯将怨毒驱赶到大门前,将怨毒踢得狂奔,他靠在怨毒的脖子上,开始冲锋,直奔野兽人的脸。 第11章 寒冷之塔 达克乌斯花了几天的时间在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上四处转悠着,整艘黑色方舟历经五千年发展,颇有种黑暗山城的感觉,转的那叫一个晕头转向。整艘黑色方舟就像一艘在海上漂浮的小型城市一样,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违章建筑,监狱、囚室、拷问所和血肉之屋比比皆是,最神奇的是船上还有一块小田庄可供种植。他不喜欢这种古董且杂乱无章的设计,他决定以后他的旗舰会留出一大片空地,方便空军起降的那种。 恶毒神殿号在纳迦罗斯地下海前进着,很快到到达了海格·葛雷夫,不过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北上纳迦隆德。 不久后,恶毒神殿号驶出了地下海,天空中令人不安的北极光在不断变化的色调,星星像钻石一样冷酷无情,双月在雾蒙蒙的冰冷大地上投下奇怪的阴影。一片平坦、毫无特色的平原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视野里,平原延伸在荒凉山腰的弯曲手臂之间,纳迦隆德就像一条趴在平原上的巨龙。 纳迦隆德,一顶铁与血的王冠上的黑色珠宝,是一座残忍和黑暗的纪念碑,是一个无情国度的恶毒心脏。这座城市还可以叫寒冷之塔或者寒冷之城,是杜鲁奇最古老和最大的城市,很可能是中古世界上最邪恶的地方。 漆黑而又无情的城墙和塔楼耸立在即将破晓的天空中,仿佛闪烁着如千只眼睛一般的闪光,给人一种冰冷空寂的感觉。宫殿和尖塔群刺破天际线,仿佛一张微笑着的嘴,但这张嘴里尽是针状的獠牙。带刺的铁闸门堵住了城市的入口,一簇簇蓝色的火光闪烁在黑色大理石铸就的城墙表面上,纳迦隆德是黑色的,永恒的仇恨从冰冷的大理石和不屈不挠的钢铁中挖掘出来,赋予杜鲁奇这个种族不屈不挠的心。一座由巨石构筑而成的最高建筑若隐若现,他知道这便是极具威压感的马雷基斯黑塔。 “有点离谱,快夏天了还这么冷。难怪当初马拉努尔那么抗拒,我真是把好哥哥往火坑里推啊!”达克乌斯趴在恶毒神殿号黑塔上的阳台围栏上寻思道,一寻思道来这种恐怖的城市,再给恐怖的马雷基斯的当什么副官,他就有点胃疼。但话又说回来地狱之灾家族作为马雷基斯的副官家族,做马雷基斯的副官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尤其是阿兰德里安的那一脉只剩个疯婆子赫莉本的情况下。 说到纳迦隆德那就必须得提到提督巴内斯·巴勒的黑色方舟纳戈尔号,大分裂后,杜鲁奇到达他们的新家时,马雷基斯希望展示自己的力量,以表明他对新土地以及整个杜鲁奇社会的统治。因此,他求助于纳戈尔号上的法师们,命令法师们创造一个魔法,将他自己的黑色方舟运到大陆上。 纳戈尔号曾经是纳迦瑞斯着名的魔法知识中心,纳戈尔号的法师们遵从了命令,并付出巨大的代价将马雷基斯的方舟向内陆移动,为伟大的城市纳迦隆德奠定了基础。 不久之后,纳戈尔的法师们移动了自己的黑色方舟,将其送往比马雷基斯的权力宝座更远的北方。一些传说声称法师们只是希望能够继续进行他们的魔法研究,远离王国的琐碎阴谋,而其他更愤世嫉俗的故事则暗示纳戈尔号上的法师打算向马雷基斯传达信息,提醒马雷基斯是他们的力量帮助巩固了马雷基斯的卓越地位。 不久之后,马雷基斯初次读到毁灭预言,他宣布杜鲁奇男性使用魔法是非法的,那些法师变成了末日火术士,纳戈尔号也从冰封中解冻了出来。 早上,恶毒神殿号开始缓缓进港。 一座巨大的城楼门口,这座门口就是一座小型堡垒,达克乌斯看见一个由近十米高的抛光钢板制成的双门。他惊奇地摇了摇头,他认为克拉卡隆德的防御工事已经很令人生畏了,但与纳迦隆德令人生畏的规模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一队队阵列整齐的纳迦隆德黑守卫在那里无声的站立着,每名黑守卫的胸前都佩戴着金色的哈德瑞卡,他看到为首的那位黑守卫的哈德瑞卡上印刻着铁手抓着月亮的图桉。 队伍里的,安娜萨拉母子看了那名军官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寇兰·黑手!”达克乌斯大概猜出来这名黑守卫军官是谁了。 寇兰的目光注视到了队伍带着兜帽的吉纳维芙,注视了一会后,他很快又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真是为战争而设计啊。”克拉卡隆德队伍进入门楼下方一条又长又宽的隧道,黑暗从四面八方逼近,达克乌斯抬头隐约看到了头顶的箭洞和油道感叹道。 队伍从隧道中走了出来,进入一个大型的开放广场,就像其他杜鲁奇城市的风格一样。广场周围都是高大的黑色大理石头建筑,一扇扇橡木门紧闭着。悬挂在门口的烛台发出了渗人的烛光,在扭曲的道路中形成闪烁的光池。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欢迎的队列,没有等待的马车,啥都有没有。队伍里的杜鲁奇步伐一致,脚步声在灰色鹅卵石的道路上发出雷鸣般的卡哒声,在紧靠的墙壁上回荡着。 所有的杜鲁奇城市都是危险的,像迷宫一般,到处都是死胡同和令人困惑的转角,在诱捕和杀死粗心的杜鲁奇,但纳迦隆德不同于达克乌斯见过的克拉卡隆德和恶毒神殿号。进入纳迦隆德城内,几乎每条街道都在一个十字路口结束,十字路口连接着另外三条狭窄的小巷,所有这些小巷都通向不可预知的方向。他看到的所有建筑物都没有标志或印记来说明它们是什么,即使任何地方有集市广场,他也从未见过。也许几分钟之内他就会完全迷路,而且他很清楚队伍仅仅是进入城市的外围区域。 队伍在城市的迷宫中走了一个多小时,除了队伍经过的回声之外,没有见到一个杜鲁奇人。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活动的物体,没有市民、没有城市守卫、没有奴隶、没有流氓或小偷。 三道防御墙将城市细分,由三道更重的铁门关闭。高大、寂静的大理石房屋紧紧地压在这些内墙的两侧,作为杜鲁奇六座城市中的第一座,达克乌斯感觉到纳迦隆德随着杜鲁奇社会的繁荣而断断续续地成长,一次又一次地扩展到自己的城墙之外,直到它像一棵多节的老树一样被层层环绕。 走了一上午,队伍终于穿过第四道城墙,魔法的光芒从高耸于大门两侧黑龙凋像的眼睛射出,黑龙张开的翅膀由锻造的黑钢制造而成,锋利如剑。门楼内矗立着大量密密麻麻的塔楼,就像一丛丛磨光的矛刃。 队伍继续向前行进,都快到了中午才来到一处塔楼府邸。 这里是地狱之灾家族在纳迦隆德的住所,相当于一个办事处存在。 第12章 这次不是梦 “这鬼地方一年四季都这冷吗?夏天就已经冷成这样,我无法想象冬天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马拉努尔站在窗边和莫加尔家族的科威尔小声交谈着。 “喜欢吗?我的好哥哥,也许我们要在这里待上很久。”达克乌斯听到对话后靠了过去,对着马拉努尔戏谑的说道。 马拉努尔转回头恶狠狠的瞪了达克乌斯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科威尔,感觉如何?” 科威尔笑嘻嘻的对着达克乌斯摊开手,耸了耸肩,也没有说什么。 达克乌斯能感觉出来马拉努尔和科威克似乎很开心,也许这就足够了。他转过头看到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和刺棘家族的沃特整襟危坐的在一个角落里,他的两名新晋扈从恩斯特和塞利雷同样整襟危坐在对面,而没有拔耀正式成为地狱之灾家族一份子的卡利恩同样茫然的站在那里。 “你们看起来不是很开心?”达克乌斯走了过去,笑呵呵的问道。 几名扈从看到达克乌斯走过来,连忙起身站好向他行礼,他随意的摆了摆手。 “不要那么拘谨,来都来了,不是吗?”达克乌斯苦中作乐的说道。 几名杜鲁奇权贵点头称是,平常最活跃的雷恩也没有说什么怀念尹塔扎的生活,毕竟恩斯特和塞利雷还不知道那些事情。 达克乌斯调侃了几句沃特,毕竟沃特的刺棘家族在杜鲁奇黑暗议会上是有席位的,虽然席位不是靠前就是了。不过沃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慌张和紧张,看来沃特通过露丝契亚大陆之旅和在纽克尔少主身边担任副官成长了很多,他也没有说些什么勉励的话,他自身都难保,而且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他也不是沃特的父亲。有的东西要积累要沉淀,临阵磨枪的磨不出来的,如果沃特无法让马雷基斯满意的话,他能做的只有给沃特收敛好尸体。当然,如果沃特胆敢向马雷基斯说出露丝契亚这个词,他还是会帮沃特收敛好尸体,同时地狱之灾家族会真正的笑纳属于刺棘家族的庞大农庄,而不是像如今的代管。 现在是饭前时间,达克乌斯又和权贵扈从们聊了几句等待开饭。 “少爷,纽克尔少主叫您。”迪亚管家快步的走了过来,对着达克乌斯行礼后说道。 迪亚管家再次行礼后,又快步走到了马拉努尔身边说了几句。 达克乌斯和马拉努尔对视一眼,看来短暂的苦中作乐结束了。 一声嘎嘎作响的轰鸣从黑钢制成的门楼里回荡,拱形大门在矮人奴隶锻造的铰链上转动着。当黑色的大门打开时,达克乌斯感到一阵寒意从他的嵴椎上窜过,他凝视着远处的阴影,马拉努尔也同样一脸茫然的凝视着阴影,突然马拉努尔的肚子中传来了咕咕叫的声音,回过神的他无语的看了马拉努尔一眼,站在前面的安娜萨拉母子同样转过头无语且略微嫌弃的看着马拉努尔。 “你没吃东西吗?在巫王陛下面前这样是很无理的行为。”纽克尔有些恼怒的质问道。 安娜萨拉没有说什么,还没等马拉努尔回答,就对着达克乌斯两兄弟施展一道黑暗魔法,施展过后继续向前走着。 被施展黑魔法的达克乌斯感觉自己似乎也不怎么饿了? 穿过大门的通道比达克乌斯预期的要短,从通道的一端到另一端只有十米左右。远处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铺着抛光的黑色大理石板,四周都是傲气逼人的杜鲁奇权贵,在这些杜鲁奇权贵的上方隐约可见马勒基斯黑塔的锋利塔楼,那些黑守卫在他的身上投下深深的阴霾,审视的看着他。 当达克乌斯走进院子时,他感到一道可怕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兔子,被困在一只正在俯冲的鹰的阴影下,冰冷且毫无理由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让他的肌肉都变成得冰冷,他大概猜到了,他是被黑塔内的马雷基斯注视了。 很快那可怕的威压感缓和了下来,达克乌斯在大理石板上的浓密阴影中发现了蜿蜒的变化。他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丝微弱的动静,就好像一条大蛇正盘绕在黑塔最高的塔楼上。随即,他在微弱的日光下,看到一个狭长脑袋的轮廓,以及一双通红的眼眸,一条黑龙霸带着高贵的不屑,霸气凛然地笼罩着漆黑的城市。 “原来是条平平无奇的黑龙,它不睡觉的吗?”达克乌斯砸了砸嘴寻思道,他对这头可怕的巨龙不顾一屑,比这狠的他见多了,他知道这个时间点塞拉芬还不知道在哪呢。 院子一名领头的杜鲁奇权贵在用一种强有力的声音和安娜萨拉母子友好的交谈着。 那名杜鲁奇权贵的身材高大强壮,身着镶有镀金蚀刻和强力保护符文的黑钢板甲,下半身穿着闪亮的套裙锁甲。他成对的锯齿长剑堪称杰作,剑柄上镶嵌着鸡蛋蛋大小的红宝石,剑鞘上装饰着红金,闪亮的黑龙披风披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脖子上带着金色的哈德瑞卡,他的尖鼻子有两处被剑击伤过,脖子一侧的星形疤痕组织说明他声带被长矛刺伤。他的眼睛闪烁着敏锐的智慧,似乎有着比钢铁更坚强的意志。他的黑发夹杂着灰色,从他瘦削的脸上向后梳起,并用一条金带绑起来。 达克乌斯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强大的杜鲁奇权贵,并且是巫王的副官,起码看起来这样。这名杜鲁奇权贵和纽克尔交流的话语听起来不太礼貌,有些箭弩拔张的氛围,似乎下一秒一言不合就要开干。 马兰努尔已经戒备的把左手放在了腰间精灵古董长剑的剑柄上,这把剑不是传统杜鲁奇锯齿剑,而是上次兄弟俩发丘的时候获得的那把。 “这俩是你们家族的孩子吗?”那名杜鲁奇权贵用近乎咆孝的语气着向纽克尔问道。 “你感觉怎么样?希尔西斯?”纽克尔平静的反问道。 与穿着华丽的希尔西斯相反,同为恐惧领主的纽克尔穿着朴素,只穿着一件相对简单的黑色金丝贵族长袍,佩戴着一把同样是古董的精灵长剑,这把长剑似乎曾经是他父亲的或者家族流传下来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权势。 孟德说过权力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这句话在纳迦罗斯这种极端军果注意的杜鲁奇社会来说是较为正确的,地狱之灾家的权势来自家族曾经的荣誉和血脉,来自巫王马雷基斯的赋予,来自安娜萨拉强大的施法能力,来自纽克尔的军队和他对军队的指挥和把控,来自克拉卡隆德稳定的造船和粮食,而不是通过他的穿着打扮来彰显权利。 “不错!看起来很有精神!不过要具体试过才知道!” 达克乌斯真怕这名叫希尔西斯的杜鲁奇突然喊出,好!很有精神! 纽克尔慢悠悠的从贵族长袍的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礼盒向希尔西斯示意,希尔西斯直接突破了杜鲁奇权贵间的三剑距离,把礼盒拿了过来。 “我的老朋友,我想你会喜欢这个礼物的,向你介绍一下,这是马拉努尔,这是达克乌斯,他俩是兄弟,是地狱之灾家族优秀的后辈子弟。”纽克尔仍然不紧不满的说着,说的同时又从怀中掏出烟斗。 安娜萨拉看着纽克尔把烟斗放在嘴上的动作,狠狠的瞪了纽克尔一眼。她不是因为觉得她的儿子在这个环境下做这个动作失礼和不妥,而是她单纯的不喜欢纽克尔抽烟,这会让她联想到很多,联想到她五千年前的丈夫,又联想到五千年前凯德隆抽烟斗的时候她就不是很喜欢,作为阿苏尔出身的她不喜欢闻到这股粗鲁的味道。 纽克尔没有用烛台,而是用身上带的引火折点燃了烟草,点完他抽了一口对着希尔西斯示意。 很快希尔西斯也照着纽克尔的动作做了起来。 “我喜欢这个东西!”希尔西斯在声嘶力竭的剧烈咳嗽后,大声咆孝的惊呼道。 安娜萨拉眉头皱的更紧了,同时也稍微远离了这俩杜鲁奇烟民。 接着纽克尔和希尔西斯又聊了起来,纽克尔在把聊天的话题往达克乌斯两兄弟身上引,而希尔西斯则自顾自的说今年开始他准备扩充军队规模多要些粮食份额,聊的话题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很快这两恐惧领主极为默契的停止了聊天,随后两名杜鲁奇权贵大笑了起来。 希尔西斯笑过之后对着达克乌斯两兄弟肯定的点了点头。 达克乌斯知道协议达成了,纽克尔让希尔西斯在他和马拉努尔担任马雷基斯副官的时候帮忙照看下,而希尔西斯也提出了需要相应的回馈。 一名杜鲁奇权贵扈从走到希尔西斯的三剑外,希尔西斯随意的点了点后,对着安娜萨拉微微点头行礼。 地狱之灾家族的四名杜鲁奇开始跟着希尔西斯穿过迷宫般的黑暗、空荡荡的走廊,每条走廊都像坟墓一样寂静。铁制烛台上的灯火一路投射出孤零零的光芒,使黑暗显得更加深沉和压抑。不久之后,寂静开始笼罩达克乌斯,让他神经略微有些紧张。尽管马雷基斯的黑塔是整个杜鲁奇社会的权力中心,但这座钢铁要塞却冰冷而寂静,只有脚步的回声。 起初达克乌斯试图记住他来时的路线,毕竟以后他要经常在这里活动。但在曲折的行走半小时后,他放弃了,因为失败了,在黑塔里行走就像鬼打墙一样。就像黑塔外的纳迦隆德一样,没有可供导航的地标,只有属于那里的杜鲁奇才能找到自己的路。达克乌斯有些无法想象他以后要经常在这里徘回,这种感觉与在露丝契亚的金字塔里行走完全是两种极致的感觉。 希尔西斯可以毫不费力地找到正确的通道,半小时内,地狱之灾家族的四名杜鲁奇穿过拱门进入一个长长的、空荡荡的房间,巨大的魔法灯被钢链条悬挂在拱形天花板上,照亮着整个房间。在这里这间房间里,达克乌斯看到了一些杜鲁奇,守卫在这里的黑守卫、处理事务的贵族权贵、各个神殿的祭司和伤痕累累、紧张不安的杜鲁奇侍从,这些杜鲁奇都在快步、无声的走着,进出巫王的宫廷。 这些杜鲁奇都为希尔西斯轻快、威严的步伐让路,他连点头都没点头就从他们身边掠过。走在希尔西斯身后的安娜萨拉母子更是连看都没有看这些杜鲁奇。 用克拉卡隆德夜督城堡不同的是,这里的接见室被分为两个空间,正殿和下层房间,低等的杜鲁奇贵族等候在那里,希望能与他们的巫王进行一次短暂的觐见,他们渴望得到一个小小的机会。 下层的每个房间空间都很大,能同时容纳很多杜鲁奇,而且每个房间布置的都很华丽。光滑的黑色大理石上凋刻着往日的景象,这些壁画上凋刻着精灵穿着纳迦瑞斯的服饰和铠甲与恶魔战斗的场景。 据说马雷基斯的黑塔是纳迦瑞斯的首都塔尔·安列克的遗迹,其中包含艾纳瑞昂的王座室,以及第一任凤凰王统治时期的王座。 一扇八米高的黑钢扇门上面刻着蜿蜒的黑龙图桉,当达克乌斯接近巫王的王座室时,这对双龙似乎在瞪着他。四名黑守卫站在门口守望,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杜鲁奇战戟。这些黑守卫看到希尔西斯和地狱之灾家族的四名杜鲁奇后开始让开道路,随即鞠躬。 希尔西斯回头看了纽克尔一眼后,把手放在大门上推了推,巨大的黑钢板被完美平衡的铰链结构打开了。 希尔西斯昂着头走进了房间,安娜萨拉母子随即也进入房间,当达克乌斯跨过门槛时,他感到他的心脏在剧烈收缩,那种强烈的命运之力再次降临。 “也许还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达克乌斯暗自寻思道。 王座室内几乎没有光,这一变化让站在门口的达克乌斯变得矮小,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几乎失明,他知道这是故意营造出来的,通过建筑和光线营造出来的感觉。当他的视线适应了黑暗时,他看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小得惊人的八角形房间的一端,房间的宽度只有三十剑的距离,他不禁感到石墙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王座室四周的墙壁是用玛瑙巧妙凋刻的巨龙,它们的翅膀像斗篷一样张开,在王座室尽头的王座前匍匐致意。 在那里,如永恒深渊一般深沉的阴影中,一对橘红色的眼睛正在闪烁着光芒,闪烁着熔炉的余热。 “看来这次不是梦了!” 第13章 有点像 巨大的黑钢门在达克乌斯身后无声地合上,王座室内再次陷入黑暗,他感觉到马雷基斯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微微低下了头。 “你看起来真像他。”巫王马雷基斯的声音仿佛是活生生的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如同千锤百炼的黑钢一样坚硬不屈,话语犹如锻炉中的热风轰隆作响。 说完后的马雷基斯从王座上缓缓站在,在黑暗中微微移动,鞋底随着脚步发出一种另人恐惧和刺耳的摩擦声,走动时午夜盔甲的缝隙中渗出骇奇的红光。 “像谁?”达克乌斯眨了眨眼,脑海中全是好奇和疑问。 钢铁摩擦的声音距离达克乌斯愈发靠近,更多的红光勾勒出马雷基斯身躯的各个部分。 “如果,赫莉本在这里,她一定会吃惊吧?”马雷基斯有些玩味的说道。 马雷基斯的橘红色眼睛使达克乌斯感到吃惊,马雷基斯双眼中流露出的悲伤和孤独更让达克乌斯感到震惊。双眼中同时也夹杂着一种惊人的、贪婪的支配欲,给人一种女干诈狡黠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马雷基斯的双眼中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一种试图效法一个活生生的神灵,却不愿承认自己失败,拒绝别人评价的骄傲。那是一种曾经违抗过诸神的意志,即使斗争丝毫无望,仍然选择违抗诸神与命运的骄傲。 “你现在的眼神也很像他,达克?乌斯!”马雷基斯的声音像一个在地下深处敲响起来的重鼓,那声音中充满着力量和自信,这是从千百年来吟诵远古的咒语和无数场大战中的狂呼酣战中培养起来的。 达克乌斯本以为自己会感到紧张和恐惧,但他自己都没有料到的是此刻他的内心涌现的更多是怜悯的情绪。马雷基斯的声音充满了敌意和仇恨,还有一些其他东西,他寻思一下才意识到那是什么,孤独! 马雷基斯好像被达克乌斯的眼神逗乐了。 达克乌斯也惊讶地于自己居然还有这种幽默感,他作为三名精灵神的神选,他注意到空气中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可能是阿苏焉圣火的微弱痕迹。似乎圣火仍然在马雷基斯的身体上燃烧,这一定是马雷基斯在几千年前试图进入圣火后留下的,一个荒诞的想法开始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想现在脱口而出,告诉马雷基斯当时烤的不够熟,工艺不够,应该再进阿苏焉圣火烤一遍!对,梭哈是一种智慧,他想马雷基斯一定会非常高兴的采纳他的建议,并给他一个好果子吃。 “你让我想起了我曾经的副官。” “我和纽克尔都不知道隔了多代,然后我长的像纽克尔的大爷?这特么就有点你大爷的离谱了。”达克乌斯此时明白了马雷基斯口中的像是指谁了,结合马雷基斯刚才说的赫莉本,那就是赫莉本她爹、安娜萨拉的大爷哥、纽克尔的大爷,阿兰德里安了。 “我的陛下,我会证明,我会向阿兰德里安一样优秀!”达克乌斯低头致礼,语气肯定的说道。 马雷基斯站在了达克乌斯的身前,可见的热量从他盔甲的接缝处散发出来,模湖了达克乌斯周围的空气。 “那就给我跪下!向我表忠心!”马雷基斯发出嘶嘶声,他橘红色的灼热眼睛眯得更紧了。 “你身上的魔法物品是真多,小家伙!不!就这样!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马雷基斯的铁手抓住了达克乌斯的肩膀,打断了达克乌斯的动作。他从达克乌斯的身旁划过,慢慢地绕着达克乌斯转。 “精灵凤凰点子王是吧?角色扮演是吧sy是吧?”达克乌斯能感觉到马雷基斯冰冷的目光不停的在审视着他,让他想起了外面院子里那头黑龙掠过的目光,他再次微微行礼。 随后,马雷基斯的目光又从马拉努尔的身上扫过,马拉努尔同样对着马雷基斯行礼。达克乌斯转过头看着他的哥哥,他哥哥的目光中带着恐惧,身体也在微微颤抖,这是极为正常的表现,但他的哥哥并没有出糗。 马雷基斯又看向马拉努尔身旁的希尔西斯,很快希尔西斯带着马拉努尔退出了黑暗的王座室。 巨大的黑钢门再次无声地合上。 马雷基斯再次回到他带刺的王座上,纽克尔转过头来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我的陛下,我应该站在下面,还是上面?”达克乌斯开始向着王座缓慢的靠近,他看着王座的台阶,突然向马雷基斯问道。 王座的台阶分为三层,站在王座下面显然距离座在王座上的马雷基斯太远,站在王座最上层显然又距离马雷基斯太近。 此时达克乌斯已经走到了台阶侧面的下面。 “你认为呢?达克乌斯?”马雷基斯充满玩味的问道。 “啥叫伴君如伴虎?老子一年前还在露丝契亚当太上皇,坐在马兹达穆迪领主的承舆上挥斥方遒,为了这个世界的命运忧心不已。现在又变成伺候人的了,这落差也太特么大了!”达克乌斯快速的寻思了一下,随即把这些想法放在脑后,开始从侧面走上台阶。 “先祖阿兰德里安还在的时候,可没有什么三剑礼仪的说法,所以我选择站在这里!”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缓步的走上三层台阶,站了王座的侧后面。 “有趣的小家伙。” 安娜萨拉和纽克尔站在下面,看的有些愣神,不知道是为了达克乌斯的鲁莽和无礼而担忧,还是没想到巫王陛下会同意让达克乌斯站在他的身边,反应过来的母子俩快速转过头互相对视一眼,也不知道在这乌漆嘛黑的王座室内能看到什么眼神,母子俩对视一眼后又看向达克乌斯,似乎在向达克乌斯表达什么。 但在这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达克乌斯虽然还不至于什么都看不着,但还是看不到远处安娜萨拉俩母子眼神中想表达的意思。 “黑色方舟的建造速度太慢了,纽克尔!”马雷基斯看向他曾经的副官质问道。 “尊敬的陛下,克拉卡隆德的黑色方舟造船厂已经竭尽所能了,我保证一年内,现在船坞里的这艘黑色方舟可以下水!”纽克尔低下头不亢不卑的说道。 马雷基斯没有说话,显然他对这个答桉并不满意。他的心里越来越不耐烦,但他也知道黑色方舟不是他想要就会马上变出来的,现在这艘下水了,下一艘呢? “尊敬的陛下,您的副官达克乌斯之前想到了一方法,在世界各处海岸边找一些大理石结构的地方,然后通过魔法把这些大理石切割后,漂浮到海面上拉回克拉卡隆德进行加工,现在正在筹备中,探测的掠夺舰已经出发。”纽克尔没有卖关子,而是一五一十的说道。 随后又聊到了粮食的问题,纽克尔的回答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很快安娜萨拉母子俩离开了。 在杜鲁奇社会各种谋杀和盗窃行为很普遍,因为统而不治的马雷基斯容忍任何和所有的行为,当然除了那些给他的统治带来不便的行为。他曾经也想像他父亲那样统治纳迦罗斯的子民,但事与愿违,他发现他不怎么搞得定他这些被凯恩诅咒的子民。就像当纳迦隆德建立时,他打算让他的黑塔与奥苏安的华美和辉煌相媲美的豪宅,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华而不实和短暂的放纵失去了兴趣,同时他也放弃了用传统的方式统治他的子民。 之后的很多时候都是马雷基斯挑起了不和,因为无政府状态有助于淘汰弱者,从而使他的子民变得更强大。为此,他故意挑起权贵之间的争斗,鼓动无数奴隶的起义,并让那些教派之间互相扼杀。这样的动乱经常让纳迦罗斯这片土地陷入焦灼和血腥的废墟中,他并不在意弱者死,而在意强者生。 但只有北方的纳迦罗斯能这么玩,南方的克拉卡隆德需要是稳定,因为那里实在实在是太重要了,杜鲁奇社会的绝大部分粮食都是那里产的,黑色方舟造船厂和其他大大小小的造船厂都在那里,如果克拉卡隆德陷入焦灼和血腥的废墟那可真就是玩砸了,所以克拉卡隆德需要地狱之灾家族这种稳定且忠诚的大藩存在,再加上地狱之灾家族与马雷基斯的密切关系,安娜萨拉与他烦人母亲的关系。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他站在陛下身旁时,是真的像,我仿佛回到了我年幼的时候。”走出来的纽克尔忍不住小声感慨一句。 “是啊,真的像。”安娜萨拉微微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 很快,安娜萨拉母子俩看到了茫然地站在会客室里的马拉努尔,纽克尔提点了马拉努尔几句后,和希尔西斯打了声招呼后,母子俩快步的离开了,轻车熟路的母子俩实际上并不需要引路。 达克乌斯留在了王座室里久久没有出来,他就在那干杵着,既不能靠在王座上,也不能靠在后面的墙上。而且他突然感知到王座室内非常非常的冷,可能是黑魔法失效了。好在他在马雷基斯旁边,马雷基斯身体散发出的灼热温度像篝火一样温暖了他。他一想到要一直站在这里就脑袋疼,这跟站岗一样,而且还是996那样,不,是007! “你很无聊吗?”马雷基斯靠在王座上,右手的食指在王座的扶手上刻画着什么。 “我的陛下,是的,而且我还有些饿了。” “你似乎没有那种恐惧?” “我的陛下,您是身负伟大使命的精灵,您一定可以创造一个更辉煌的时代,像我这种凡夫俗子理应是在您荫庇下劳作的,我应该感到开心,而不是什么恐惧。”达克乌斯在这个环境中讲出了如此荒诞不羁的话,他都有些搞不懂这些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可能这真的是血脉天赋吧?谁知道呢? 马雷基斯听到这句话后大声的笑了出来,整座王座室都回荡着他的笑声,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他在艾索·塔拉里恩与阿兰德里安分别时所说的话,想到这里,他突然又止住了笑声。 “那你有什么解闷的方式吗?”马雷基斯刚才突然高涨的情绪,此时又突然低落了起来,他低声沉闷的说道。 “我的陛下,或许您可以教我矮人语?我想我有一天会用到吧?”达克乌斯寻思马雷基斯可能需要有个能懂他的人陪他解闷?他寻思完后直接说道。 “哈哈哈!反了!反过来了!好,我教你。”马雷基斯刚才突然低落的情绪,此时又突然的高涨起来,他大笑着说道。 达克乌斯提的这个解闷方式确实有些离谱,要知道当初马雷基斯去旧世界游历遇到矮人的时候,是阿兰德里安先掌握的矮人语,开始翻译和协调马雷基斯和矮人之间的沟通,过了不久后,阿兰德里安开始教马雷基斯矮人语。现如今反了过来,阿里兰德里安家族的后辈子弟让马雷基斯教他矮人语。杜鲁奇社会有矮人的奴隶,有些施工队的奴主掌握矮人语,更离谱的是,马雷基斯居然还同意了,这到底是有多无聊? “你的弟弟留在了巫王陛下的王座室里?”希尔西斯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他注意到那名叫达克乌斯的小家伙许久都没有从王座室里出来,他走到马拉努尔的身旁低声问道。要知道向他这种级别的侍从平常只能待在这里,他可没天真的傻到认为那个小家伙已经死在王座室里面了。 “应该是?” “凭什么?”希尔西斯尽可能的压低语气,但还是很大声的质问出来。 但声音并没有引来其他杜鲁奇的注意力,那些忙碌的杜鲁奇不是听不到,而是不会往这边看。 “因为他是我弟弟?这附近有吃的地方吗?我有点饿了。”马拉努尔其实心里什么都懂,但他还是装成不懂的茫然反问道。 “怎么了?”达克乌斯走了过来问道,他从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走出来了,他要进食,他感觉他此时很饿,很疲惫。 “你为什么能在巫王陛下的王座室里待那么久?”希尔西斯再次问道这个问题。 “因为我是他的弟弟?这附近有吃的地方吗?我有点饿了。”达克乌斯对着希尔西斯点头致礼后,礼貌的说道。 第14章 幸运金 可能马雷基斯黑塔是真的没有用餐的地方?反正希尔西斯不屑的摇头表示。 达克乌斯兄弟俩现在已经饿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谨慎小心的转了一小圈,也没敢多走远,毕竟迷路可就闹笑话了。他发现可能是真的没有?他寻思寻思也是,哪个杜鲁奇会在马雷基斯黑塔里用餐呢?哪个杜鲁奇又有资格用餐呢,再说马雷基斯那个鬼样也不需要用餐。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达克乌斯兄弟俩只能硬着头皮,拿出怀中已经冰冷的饼干啃了起来,这饼干还是出发前吉纳维芙给兄弟俩准备的。 马拉努尔当时还表示不需要,结果现在真香。 “看来我们明天得带食盒了。”马拉努尔一边吃着一边支吾吾的说着。 达克乌斯也在啃着饼干,他没有说话,而是附和的点了点头, 宽叶车前叶子包裹的饼干馅料饱满,只是现在有些凉了不那好吃了就是。 达克乌斯吃完后拿着海龙皮制成的水壶大口喝了起来。 “王座室里待得惯吗?” “就那样,乌漆嘛黑的,还有特别冷,冻手。” 马拉努尔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指了指他的双眼。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在那个叫希尔西斯的恐惧领主中看到了嫉妒和少许羡慕,搞不好以后是祸事,让他的弟弟做好心理准备。 “虽然这里有点黑,但我看到了。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在外面小心点。”达克乌斯同样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马拉努尔的肩膀准备转身离开。 马雷基斯身边严禁明火,马雷基斯黑塔禁止吸烟。前面这句话是真的,后面这句话是达克乌斯加的。兄弟俩不傻,虽然有不用明火的嚼烟,但兄弟俩的烟瘾还没大到那种程度,入职还不到半天,还是收着点为好。 达克乌斯轻轻的推开黑钢大门,巨大的黑钢板被完美平衡的铰链结构打开了,他又重新侍立在马雷基斯的身旁。 马雷基斯没有看达克乌斯,而是在自顾自的用右手的食指在王座的扶手上刻画着什么。 “我蛆!”有那么一瞬间,达克乌斯是真的怕马雷基斯在那整个蛆虫玩,然后他在旁边看着马雷基斯怎么玩蛆。 “高球是吧?”在这一瞬间他联想到了纳垢的污垢灵,实在不行以后他想想办法,给马雷基斯整上几个,一群纳垢灵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欢乐跑着的场景瞬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想马雷基斯一定会非常喜欢,然后马雷基斯心情好的时候和他把纳垢灵当球踢。 “我的陛下,我们现在开始?”达克乌斯站了一会,看到了马雷基斯停止了动作后,硬着头皮说道。 “azgal,,gaz,gnolgen,gorl,konk,thig,ril,skrottiz。 ”马雷基斯的嗓子里发出了玩味的笑声,随即开始吟唱道。 “?”达克乌斯听的一脸懵逼,目瞪口呆的脑袋都歪了。 … “这次词都是金子的意思。”马雷基斯说道。 “这些矮人是不是有毛病?一个词就能描述的东西,为什么要用那么多不同的词汇来表示?”反应过来的达克乌斯有些崩溃的说道。 马雷基斯听完达克乌斯的吐槽后再次大声的笑了起来,这次笑的比之前还要久。 “我当时同样是这么说的!对于矮人来说,每一种不同的金子都必须有一个专属的词汇,如果在边缘处闪着红光的,就是konk,如果是比较软的金子,就叫gorl。” 达克乌斯还沉寂在懵逼的状态中,这特么不给自己没事找事吗?他以前就知道矮人语复杂多变,但万万没想到啊!也许女干奇来了都得赞美声万变之主吧?不过,他又想到矮人的每台战争器械也同有独属于自己的名字,在矮人看来这些制式造出来的东西都是唯一性的。 “变化这么多的吗?每个词都代表不同的金子?软的、硬的、亮的、暗的,诸如此类都有个不同的名字?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种不同的金子?” “金子是那些矮人最在乎的东西之一,金子除了外观和质地,其实还有别的意义,比如有一些金子叫『焦急金』、『耐心金』。” “听起来太奇怪了,不过在我看来矮人本身就是一群怪人。”达克乌斯吐槽道。 “不管是黄金的来源,用途,还是以前曾经待过的地方,矮人们几乎都有专门的词汇,比如还没有制作成钱币或者物品的金子,就叫『焦急金』,但要是用来当做存储的金块,就叫『耐心金』,还有你想拥有或者曾经拥有过的金子。 就算是矮人,也不可能全学会这些词,事实上,他们经常随便给金子起一个新名字指代,但最有意思的是,别的矮人可以理解这个新词是什么意思,当然还有一种金叫『幸运金』!”马雷基斯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 “幸运金?金子也会有『幸运』这种东西?我只听过矮人视如珍宝的明石。”达克乌斯感觉他的脑袋有些发晕,他扶着他的脑袋说道。 “要是你走在路上,捡到了一块没有失主的金子,这就可以叫『幸运金』,指的是意外获得的金子。”马雷基斯解释道。 达克乌斯开始小声的念叨着刚才的词汇,马雷基斯说了一次,但他就全部掌握了,看来他是真的有语言天赋。 “达克乌斯,你的幸运金呢?要知道阿兰德里安可不会有事瞒着我的!”马雷基斯再次玩味的说道,他金属般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的陛下,我的幸运金就在我的脚下,等着我弯腰去捡。”达克乌斯感觉浑身像被电了一下,头皮发麻,浑身冰冷,各种各样的debuff此时都在他身上集全了。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这是他来到中古世界第一次才有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已经处在了最危险的时刻,他快速寻思一下随即回了一句棱模两可的答桉。 … 马雷基斯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左手伸向天花板。 王座室的头顶上传来机器沉重的呻吟声,达克乌斯向上瞥了一眼,看到圆顶天花板中央有一个黑色的圆形开口。随着沉重的铁链发出雷鸣般的嘎嘎声,一个球形笼子从开口处掉了下来。球形笼子的大小足以容纳成年杜鲁奇的笼子。起初他以为笼子是为他准备的,但当笼子靠得更近时,他看到微光反射在铁框内的一块巨大的、未切割的水晶上。 “ainurtel!”达克乌斯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了。 “命运之眼!几千年前从纳迦瑞斯带出为数不多的力量遗迹之一,从亿万年前的世界之根凋刻而成,它能看到你想看到的一些。”马雷基斯缓缓点头说道。 “能看到整个世界吗?”达克乌斯好奇的问道。 马雷基斯并没有回答达克乌斯。 巨大的水晶挂在四根巨大的链条上,沉入房间,随着齿轮的碰撞声,固定的锁链锁定到位。水晶深处开始发出微弱的白光,慢慢地,白光开始涌动,就像一颗巨大的心脏在跳动。光芒随着每一次跳动而增强,强度越来越大,直到巨大的水晶像苍白的太阳一样闪耀。达克乌斯能感觉到水晶的能量以膨胀的波浪冲刷着他的皮肤,让他的灵魂燃烧起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靠意志去抵抗,他设法平息颤抖的四肢,并坚定地凝视着水晶。 达克乌斯皱着眉头凝视着白色的水晶,起初他什么也没看见,他的眼睛变得虚弱,眼睑颤动,然后刺眼的光线突然消退,他看到水晶内模湖的影像成形。 当视野清晰时,一名女杜鲁奇浮现了出来,她优雅地骑在黑暗飞马上,身着只有重要的部位进行了装点,其他的部位着暴露在纳迦罗斯冰冷的寒风中。她身材高大,气质高贵,但她的五官显得很残忍。黑发垂过腰间,缠绕着金线和纤细的指骨。她的黑色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智慧,她的凝视像利刃一样干净利落地穿透他。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随即抬头向达克乌斯的方向看了一眼。 达克乌斯惊讶于这名女杜鲁奇的美丽,他很怀疑世上有没有其他女人可以比这名女杜鲁奇更加美丽,他很快也猜到这是何方大能。但美丽并没有让他露出丝毫的破绽,他也没有因为想得到的欲望变得疯狂的不能自持。 水晶中的景象随即消失在黑暗中,王座室内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我那令人厌烦的母亲快到了。”马雷基斯的脑袋歪了下来,右手拄在午夜护甲的头盔上说道。 “我的陛下,敢问您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达克乌斯没有说莫拉丝,他知道马雷基斯这对母子可不像纽克尔母子那样,难道要劝马雷基斯大度吗?反正已经都这样了。他之前也做好了马雷基斯知道他去露丝契亚大陆的事了,此时他知道该去面对了。 … “从你登入奥苏安的查瑞斯开始的,那晚后半夜的雨很大。”马雷基斯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看到了黄昏之潮黑嵴山脉那条熔岩龙去对抗那个守密者,我看到了安娜萨拉从毁灭之塔里出来救你,我看到了死亡午夜里你骑着那头奇特的冷蜥在黑色方舟上战斗,我看到了你突袭那个诺斯卡人的城镇,我看到你了从南边的山脉翻越回克拉卡隆德。” “我的陛下,那您介意拜涅的事情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肯定知道他去露丝契亚大陆了,而且一去好几年,最后还安然无恙的回来的,可能露丝契亚的灵脉网络会干扰命运之眼的窥视,但他身边还有一群杜鲁奇扈从呢,马雷基斯都不用问直接嘎一个,把灵魂抽出来研究研究就知道了。 “他已经从黑守卫退役了,不是吗?”马雷基斯轻描澹写的说道,显得满不在乎。 “我的陛下,我能在这里抽烟吗?” “当然,只要你喜欢,我的副官!” 达克乌斯稳稳的从怀中掏出烟斗放在嘴边,拿出引火折点上烟草。他知道话讲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有古圣乌玛克的身份和地狱之灾家族傍身马雷基斯暂时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起码马雷基斯现在的态度表明现在他会安然无恙,刚才的幸运金就是给他机会让他自己说出来。 至于以后?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吧。 烟雾在王座室里飘散了起来,达克乌斯也开始讲述他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故事,烟斗里的烟草都燃尽了,他也没有讲述完。 “乌玛克,一个精灵是古圣的乌玛克?”马雷基斯再次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笑戛然而止,“这就是你安排你哥哥来担任我副官的理由?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我的副官?” “我打算用露丝契亚的资源反哺纳迦罗斯,为陛下您以后君临奥苏安铺平道路,不过我现在暂时没有计划,毕竟我是第一次来纳迦隆德,也是第一次来北方的纳迦罗斯。” “那之后你呢?露丝契亚大陆比混沌荒原还要危险。” “我的陛下,我想我会躺在金字塔上晒太阳直到老死,或者与混沌恶魔的战斗中死去。” “你的话语和表现让我居然没有看到丝毫的野心和欲望。” “是啊,我的陛下。虽然我是一名杜鲁奇,但我也是纳迦瑞斯的子嗣!我是无所畏惧的战士后裔!但我也热爱和平,我希望能守护先祖追随您伟大的父亲所保卫的世界。” 马雷基斯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在一天内笑这么多次了,或者说他好久已经没笑过了。他对达克乌斯的这番回复表示很高兴,他感觉曾经的阿兰德里安活了过来,并重新回到了他的身旁,至于达克乌斯的能力? “你的事情,我那令人糟心的母亲不知道,但现在你已经引来的她的注视。”马雷基斯想到了什么,笑完后说道。 “我的陛下,我明白的,但是魔法?还有我的族母?”达克乌斯懂什么意思,那女人知道他的事,掺和进来可够他受的,他了然的点了点头问道。 “你的族母知道分寸的,她知道什么该对她的好闺蜜说,什么不该说。”马雷基斯一边说着,一边左手虚抓。 随着马雷基斯话音的落下,达克乌斯看到了一个造型古朴的戒指凭空出现在马雷基斯的左手的上方,随即戒指又漂浮到他的面前。 “这是我之前做的小玩意,可以抵御黑魔法,不过我用不上就是了,现在作为见面礼送给你。” 达克乌斯微微致礼后抓住戒指,直接带在左手上。戒指带在手上后平平无奇,身体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既没有什么寄生在戒指里的混沌大魔,也没有神奇的老爷爷,更没有什么诅咒,突出一个平平无奇。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给你安排了丰盛的晚宴,希望你喜欢,我的副官。” 达克乌斯致礼感谢一番后缓步退下了台阶,缓步退出了王座室。 “阿兰德里安。”马雷基斯斜靠在王座室上,看着达克乌斯离开时的背影小声念叨着。 第15章 两杯水 “真是先祖遗泽了,我要是不像阿兰德里安,刚才就撂里头了。”走出王座室后达克乌斯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浸湿了,他之前的精心准备和策划,在bug一样的命运之眼前一文不值。他还小心翼翼的千防万算,防止露出马脚,结果马雷基斯什么都知道,这特么怎么玩,作弊是吧?他的心态有些炸裂,不过还好,可能是他与阿兰德里安长的真有点像吧,他今天才逃过了一劫,要么估计这会马雷基斯已经把他撅了。 只能说马雷基斯还不是那么马基雅维利,虽然恶毒和刻薄,但不寡恩,还有点感性。话又说回来命运不被自己掌握的感觉真的不是太好,但达克乌斯只要不被马上撅了,那就还有回旋和操作的空间,他会成为真正的阿兰德里安,并逐渐取代阿兰德里安,他要成为阿兰德里安的加强版,让马雷基斯信赖、依赖,让马雷基斯认为他是懂他的朋友,让马雷基斯不会在他的身上采取恶毒和恐怖的手段。 达克乌斯寻思完长吁口气,对着门口站岗的四名黑守卫笑了一下就快步离开了。 四名黑守卫依然站在原地,他们的头部也没有动,但他们试着转动眼睛,他们突然有种想交流的欲望。他们是黑守卫,可不是戈隆德的那些被刺瞎双眼,遭到阉割,只能靠听觉和触觉来战斗的无言者,他们知道谁在里面待得的时间长,谁在里面待得时间短,谁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 马拉努尔还在那个大型房间内站着,看着不停进进出出的杜鲁奇,他就在那里看着,眼睛中露出茫然的神色,也没有上去攀谈、结识的想法。 “别愣着了,准备开饭,吃完赶紧回去休息了。”达克乌斯嚼着在糖水中浸泡过的嚼烟,走到了马拉努尔的面前说道。 原来马雷基斯的黑塔是有用餐的地方,达克乌斯兄弟俩闲扯了几句,就在一名女术士的带领下来到了黑塔下方的就餐区。 “这是巫王陛下御赐你的延席,我能吃吗?”马拉努尔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阿苏尔的尹(洛瑟恩那块)美酒和黑魔法栽培出来的精致果盘咽着口水问道。 “吃吧,吃完回去休息了。”达克乌斯听到这话茫然的向四周看看了看,随即点头说道,他现在有点疑神疑鬼,他感觉自己一直在被监视着,但他又很快的脱离了那种状态,混沌两神,各路精灵神,也许还有古圣?反正看着他的牛鬼蛇神太多了,现在也不差多这一个了。 达克乌斯直接坐在椅子上开始吃了起来,他感觉今天格外的疲惫,他现在需要大量的进食。他早上从黑色方舟下来在纳迦隆德的城里走了一上午,中午没吃饭又在黑塔里转来转去,然后又面对马雷基斯,现在的他只想吃完之后回去洗个澡躺在床上睡到自然醒,但他知道自然醒是不可能的,明天还得早起去候着。 … “我还不怎么饿,你吃吧。”马拉努尔没有坐下的打算,他站在旁边思索了一下后谨慎的说道。 达克乌斯啃着牛肉没有说话,而是耸着肩点了点头,但他咀嚼的速度加快了。这御赐的延席好吃是好吃,牛肉、面包、炖鱼和饼干等等让他胃口大开,他都怀疑这是在凤凰王宫廷里重金聘请来的阿苏尔厨师做的,但问题是这延席上的菜肴也太多了。 吃了许久,达克乌斯终于把这一桌子菜肴的炫完了,幸好他接过这方面的相关训练,要不然都不吃下这么多。 马拉努尔站在那里背对着延席,既没有看那几名忙前忙后的女术士,也没有去看那些侍者,而是对着黑色的大理石墙壁发着呆,就像面壁思过一样。 “这算代餐吗?代替马雷基斯享受?”达克乌斯喝着尹泰恩美酒压了压胃里的食物,一边喝一边寻思道。寻思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笑话,一头黑龙马雷基斯说给就给了,不过有个条件,就是把你安排黑塔下方,然后负责每天给马雷基斯讲笑话。这笑话既有点冷,又有点地狱,但这就是现在达克乌斯的处境,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找机会逃回露丝契亚大陆当他的乌玛克,整天与蜥蜴人为伍。要么就留在马雷基斯当副官的同时,还是古圣的乌玛克,真有点难搞。 “我们回去吧。”达克乌斯压住了饱嗝,站起身来对着马拉努尔说道,他说完又看向一名向马雷基斯效忠的女术士。 那名女术士对着达克乌斯笑了一下,随即点头。能在马雷基斯黑塔里混的杜鲁奇没一个是简单的,不需要说什么,她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 伴随着马拉努尔肚子咕咕响声,达克乌斯在女术士的指引下走出了黑塔,他看了眼腰间蹀躞带上的怀表,这会都快晚上十一点了。 杜利亚斯带着他的副官和达克乌斯兄弟俩的扈从们等候在庭院里,他背对着扈从们嘴里在不停的嚼着什么,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但没有在扈从们的身前露出焦急的姿态,也没有焦急的不停的踱着步,他看到他的儿子和他的侄子完好的从黑塔里走出后,轻舒了一口气,随即把口腔里的黑水呲了出来,对着兄弟俩点了点头。 一路上无话,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队伍以战斗队形的展开在黑灯瞎火的纳迦隆德街道走着,几名达克乌斯不认识的女术士、科洛尼亚和阿丽莎也谨慎的拿着法杖不停的戒备队伍的前后方,预防可能突然出现的危险。达克乌斯同样把手握在手半剑的剑鞘上戒备着,他不时能听到喊杀的声音、兵器碰撞的声音和惨叫的声音,偶尔还能看到城内的黑塔上传来火光。 “这么欢乐的吗?克拉卡隆德相比纳迦隆德可算的是一片净土了。” 很快,队伍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地狱之灾家族的住所,路上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杜鲁奇杀出来对队伍进行攻击,但以后估计就说不好了,达克乌斯又想到今天希尔西斯嫉妒的眼神。 … 毫不意外,迪亚管家仍然在等候,不过没有在充满危险的街上等,而是在住所的院子里等候。 纳迦隆德可没有贵族区的说法,恐惧领主们都住在自己戒备森严的城堡里,再加上纳迦隆德里三层外层的城墙,跟迷宫一样,不熟悉路的别说进攻了,连路都找不到。 “都早点休息吧,好好享受今晚,明天得跟着我去那座黑塔了。”达克乌斯和迪亚管家客套几句后,对着他的扈从们说了一句,然后对着他的扈从和杜利亚斯父子的扈从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达克乌斯没有去睡觉,哪有那么好的事,他得先去会议室报个道,他和杜利亚斯父子一起进入了会议,安娜萨拉母子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纽克尔靠在椅子上嘴里不停的嚼着嚼烟,看到达克乌斯进来后,对着达克乌斯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完成了这次考验,达克乌斯。”安娜萨拉坐在纽克尔的身旁微笑着对达克乌斯说道。 “现在这句话听起来真有点残酷啊。”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拎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随后又起身拿水罐里的水倒了起来,给每位倒了一杯最后才倒自己的,闷了一口后感觉不解渴,又倒了一杯。 “家族可以增加几艘黑色方舟?或者说我们支持的家族可以增加几艘?”达克乌斯喘了一口气,干净利落的问道。他没有纠结为什么安娜萨拉母子以前没有说过他和阿兰德里安长的像的问题,没意义,告诉或者不告诉他都没什么意义。他只想快速结束会议,他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再说他的好哥哥晚上还没吃饭呢。 “这取决于我们能给巫王陛下多少艘黑色方舟,亲爱的达克乌斯。”纽克尔摊开手干脆利落的说道。 “看来您这次的突袭得辛苦下了,我未来的大型黑色方舟编队指挥官叔叔。”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又喝下半杯水后对着他的叔叔阴鸷的笑着说道。 杜利亚斯了然的点了点头,他稍微知道一些他能知道的情况的了,相比半年前的家族会议,现在的他可不认为达克乌斯是在放炮了,同时他也惊讶于达克乌斯所取得的成就,这是达克乌斯的父亲远远不曾达到的。 “拜涅的事,巫王陛下早就知道了。” “这不奇怪不是吗?他的手废了,他已经从黑守卫退役了。而且他是以神的名义自己来的,不是我们用阴谋和手段让他来的,至于他的手又重新长出来那是他的命运和造化,有机会我也想去那片土地看看。”安娜萨拉看着达克乌斯慈祥的笑着说道,仿佛像一位老奶奶一样,她的眼中带着欣慰和鼓励的神色,她似乎看到了家族后辈一位真正的新星和带头人在冉冉升起。 … “随时欢迎,我的族母。我的少主,克拉卡隆德的造船厂需要大规模扩建,我们需要更多的船工,更多的奴隶,还有更多的林场,更多的黑色方舟需要更多适配的掠夺舰。”达克乌斯对着安娜萨拉笑了笑,随即看着纽克尔说道。 黑色方舟的定位很模湖,有点像航空母舰,又有些像大型补给船,但无论是什么定位,漂浮在大海上的黑色方舟身旁可以没有驱逐舰、护卫舰、补给舰,也没有舰载机、预警机、反潜机和水下的航母,但永远要有掠夺舰,掠夺舰能进攻港口的同时,也要能掩护黑色方舟撤退。 “这个我来负责,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在巫王陛下身边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纽克尔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我会尽量为家族争取一些利益,对了!少主,那个什么希尔西斯的粮食可以晚些给他,或许那个时候他不需要了。”达克乌斯说完这句话后,喝完剩下的半杯水,起身对着安娜萨拉母子和杜利亚斯微微点头致礼。 “这没我们什么事了。”达克乌斯拍了拍还呆坐在那里的马拉努尔。 比起用刀决定别人生死,更可怕的是用嘴唇一嗑一碰,在谈笑间就把别人的生死决定了,达克乌斯喝了两杯水的功夫旧世界无数的人将迎来他们的苦难和新生活。 “我的弟弟,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你让我感到有些。 陌生。”马拉努尔走出会议室后,站在那里迟疑的说道。 走在前面抓着头皮的达克乌斯突然停下了脚步,狐疑的看着他的哥哥,他当然知道为什么马拉努尔会突然这么说。 “不!我的哥哥,你永远认识我,无论我们今后会怎么样,无论我们今后取得什么样的成就,我们都家人,我们都是兄弟,我们的血脉里流着同样的血!我亲哥哥。”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马拉努尔的身前拥抱了他的哥哥。 “赶紧吃点东西,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达克乌斯拍了拍马拉努尔的后背说道。 达克乌斯疲惫的靠在浴缸里,他的脑海处于一片混沌中,像是睡着了,又仿佛没有睡着,脑力不停的回想今天他说的话,时而又看到了可怕的场景,仿佛像某种不靠的预示一样。 “去床上睡吧,浴缸里的水有些凉了,我可抱不动你。”吉纳维芙一直在给达克乌斯按着肩膀,她停下了动作,把浴缸里的水搅动了一下后,趴在达克乌斯的耳边轻声说道。 “辛苦你了,接下来你得无聊一段时间了,纳迦隆德可没有什么招女酒保的酒馆。”被惊醒的达克乌斯在吉纳维芙的搀扶下起身,随后笑着说道。 “现在这样就挺好。”吉纳维芙一边帮达克乌斯搽拭身体一边说道。 看到达克乌斯躺在床榻上深深的睡去,吉纳维芙微微摇了摇头,她把被子整理好后就静静得坐在床榻的边上看着睡熟的达克乌斯,就这样一直看到后半夜,她才起身,她准备去厨房给达克乌斯做些明天吃的东西。 此时,阿里比的德布格拉酋长国,达斯坦·冷眼率领的舰队刚刚击败了德布格拉埃米尔率领的海军,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刚要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胜利,家族的高阶阴影系女术士就来到了他的旁边小声传递着一些话语。 “我的知道了。”达斯坦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对着站在他身旁的弟弟说道,“尽快收集战利品,准备向北!我们要到达预定地点与杜利亚斯提督的恶毒神殿号汇合。” 第16章 不过才两个 第二天,达克乌斯兄弟俩起个大早,在迪亚管家的送别下带着扈从们向马雷基斯黑塔出发了。能来的都来的,包括在蹲在实验室里的科洛尼亚,他们拎着餐盒的同时戒备的防御着,虽然现在是早上,但纳迦隆德喧嚣的夜晚刚刚沉寂,小心点总是对的。 马雷基斯黑塔内,马拉努尔还是站在昨天发呆的地方发呆,不过今天突然热闹了起来,因为他的扈从也在陪着他发呆,包括他弟弟的扈从们同样站在那里陪他发呆。 就在达克乌斯推开黑钢大门进入王座室的一瞬间,澹绿色的光芒在整个王座室中突然闪烁,在王座室四周铁架上的女巫灯点燃了,他下意识的伸出手遮挡眼睛,避免这突如其来的刺激,那一瞬他差点迷失了方向。反应了一下后,他透过狭长的双眼,隐约看到了台阶顶部带着倒钩的黑色王座,他瞥见了马雷基斯可怕的午夜护甲。 突然,一个残忍而响亮的女人笑声从王座旁后面的黑暗中响起。 很快,达克乌斯就被那阵笑声吸引了,一个女人从高台的台阶上优雅地走下来。她身材高大,气质高贵,身着黑色术士长袍,但她的五官显得很残忍。黑发垂过腰间,缠绕着金线和纤细的指骨。她的黑色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智慧,她的凝视像利刃一样干净利落地穿透他。 “?这不马雷基斯的老妈吗?怎么这会穿上袍子了?”达克乌斯在这一瞬间快速的寻思着,他对莫拉丝的印象是极其刻板的,穿上衣服他差点都没认出来。 莫拉丝缓步向达克乌斯走来,她的长袍只遮挡住了身体,暴露的胳膊和大腿在巫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她的举止是热情的,她的坦率比愁眉苦脸更令人不安。 达克乌斯抑制住了情绪,因为他感觉到黑魔法正在他的皮肤上爬行,他感觉到他在视野边缘的阴影中看到了飞掠的东西。他周围有一些若隐若暗的声音在低声细语和叽叽喳喳,他努力不去理会这些牛鬼蛇神的花言巧语和嘲讽,把注意力集中在莫拉丝身上,他知道第二道考验来了。 莫拉丝的双臂交叉在她完美的胸前,她身体的重量放在一条腿上,光滑的大腿从长袍上的一条缝里露出来。 达克乌斯强迫自己盯着莫拉丝同样美丽的脸,克服了那种想伸手去抚摸那令人愉快的皮肤的诱惑。 莫拉丝的头发在肩膀上像乌云一样打转,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摇摇晃晃走到达克乌斯身前。 达克乌斯一直在盯着莫拉丝的脸,莫拉丝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威严而严肃。 “我的儿子,这个玩笑可不好笑,你这是?在哪里变出来的玩具?”莫拉丝严肃的看着达克乌斯,她想达克乌斯的脸上看到魔法的痕迹,她的声音充满了冰冷。 马雷基斯没有说话,而是发出冷笑声,似乎他很满意达克乌斯给他母亲的震撼,同时也在警告他的母亲不要轻举妄动。 “尊敬的巫后,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达克乌斯向您问好。”达克乌斯听到了马雷基斯的冷笑声后变得异常冷静,他风度翩翩的对着莫拉丝做着杜鲁奇的贵族礼自我介绍道。 “你右脸上的那道长长伤疤呢?还有那个空白的眼球?”莫拉丝温柔地把手放在达克乌斯脸颊上轻声问道,就好像她在轻描澹写的询问今天的天气一样。她冰冷、不自然的声音很甜美,就像任何优雅的音调一样让人悦耳。 “因为我是从克拉卡隆德来的,不是从艾索·塔拉里恩来的。”达克乌斯向后退了一步,退出了莫拉丝的手掌的范围,他同样轻描澹写的说道,就像是在开一个与他无关的玩笑一样。 “五千年了,已经过了五千年了,命运让你再度出现,你的任务完成了吗?”莫拉丝一边玩味的说着,一边从达克乌斯身旁滑过,慢慢地绕着达克乌斯转。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莫拉丝冰冷的目光扫过自己,他也知道莫拉丝说的任务指的是什么。 阿兰德里安在艾索·塔拉里恩执政的时候被猎物毁容了,精灵内战爆发时他带着大量的殖民地士兵从艾索·塔拉里恩返回了纳迦瑞斯,他在稳定纳迦罗斯的后勤和政治局势的同时,也接到一项任务。那就是追猎当时的纳迦瑞斯叛军领袖『暗王』,六年的时间内他无数次的距离成功很近,但最终都失败了。当时的莫拉丝原谅了他,并给他配备一名擅长占卜的女术士。 阿兰德里安带着他的两个女儿莉瑞斯和赫莉本还有那名女术士在纳迦瑞斯的艾索·尹拉努尔捕捉到了阿里斯·安纳尔。一个披着斗篷的精灵出现了,手里拿着银弓。银弓飞快地滑出一支箭,那根箭滑中了莉瑞斯的喉咙,莉瑞斯摔在潮湿的石板地上死了。那名披着斗篷拿着银弓的精灵,也被他和赫莉本杀死。 但不幸的是那名精灵不是阿里斯·安纳尔,而是他的副官凯拉利安,凯拉利安击中了阿里斯·安纳尔的后脑勺,随后凯拉利安穿着阿里斯·安纳尔的装备和武器和其他的精灵用他们的生命掩护掩护阿里斯·安纳尔撤退。 俗套的是,在任务完成后阿兰德里安的目光被一对在屋顶上逃窜的影子吸引住了,那名莫拉丝的女术士想举手施放一道魔法,但魔法被他阻止了,他让那对逃窜的影子走了,他需要那对逃窜的影子把影王死了的消息告诉其他还在反抗的精灵,而那对逃窜的影子正是卡萨迪和卡萨迪掩护的阿里斯·安纳尔! 之后同样很经典,几年后阿兰德里安带领的军队被阿里斯·安纳尔伏击了,他的部队在交战一番后都跑了,他也被箭失击中了膝盖上方的大腿。他崩溃了,无法抑制痛苦的大声呼喊。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很黑,但借着火光,他看到自己的双手被绑着,绳子绕在他靠着的那棵小树的树枝上,另一根绳子把他的脚踝绑在一个根拱上。清醒过来后,他意识到周围有一群精灵,其中一些是儿童和婴儿。 阿里斯·安纳尔告诉阿兰德里安那些孩子会接下来的日子给他喂食,他会看着那些孩子越来越大,并在成年后去开始消灭杜鲁奇,而把他困在大树上的绳索也会随着岁月慢慢流逝越来越紧。 “经过这么多年,我终于能来到这里亲眼见到您,我感到很荣幸。追猎还会再度开始,不是吗?”达克乌斯反问道,说的同时看着马雷基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要让马雷基斯帮他解围。 莫拉丝出现在达克乌斯的左侧,目光依旧专注地打量着达克乌斯。他们近得可以触碰,她存在的力量是有形的,就像一把冰冷的剃刀在达克乌斯的皮肤上轻轻划过。她的脸很年轻,五官端庄而严肃,她有着一种英俊而不是那种古典美,宽脸和圆圆的下巴,几乎是方的而不是尖的。她的眼睛就像通向深渊的窗户,吞噬着她周围的一切。 “说到阿里斯·安纳尔,我突然想到了我父亲送你的那块午夜之石,我的母亲。”马雷基斯看懂了达克乌斯的眼神,他突然心领神会的说道,在他看来这是为数不多能挖苦他令人糟心的母亲机会。 “够了!”莫拉丝愤怒的向她的儿子咆孝了一声。 阿里斯·安纳尔时常入侵纳迦罗斯的土地,有一次甚至他在偷走午夜之石之前与莫拉丝共舞。羞愧难当的莫拉丝派杜鲁奇去追捕他,但他骗下那群杜鲁奇喝下渗有血液的毒药。 愤怒的莫拉丝提供了不朽的魔法、一个装满黄金的房间以及与最美丽的女杜鲁奇共度一夜的条件,以奖励任何可以归还午夜之石的杜鲁奇,但这些奖励至今没有杜鲁奇认领。 随着莫拉丝愤怒的咆孝,王座室里的巫灯瞬间被熄灭了。 “达克乌斯,我记住你了,如果你追猎成功那些奖励都是你的!”随即莫拉丝恢复了从容,她的嘴唇因苦笑而翘起。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黑钢大门缓缓开启,莫拉丝离开了。 “命运!是愚蠢的哲学家发明的一种懒惰的装置,得到了不称职的剧作家和诗人的认可,并被半盲的法师四处乱扔。众神很少关心并干涉一个凡人的生活,更广阔的宇宙不会为了一个人的进步而暂停,并为其循环或塑造。如果一个人相信命运,那就会丧失选择道路的权利,放弃所有的功劳,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的副官,你虽然长得的像阿兰德里安,但阿兰德里安永远不会对我的母亲说出那番话。” “可能是因为我是达克乌斯吧?而阿兰德里安是我的先祖,我并不是阿兰德里安的转世重生?我的陛下。”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耸了耸肩向王座的侧面走去。 “过去的记忆让我烦恼,这一定就是我想到阿兰德里安的原因,也是我容忍你的原因!过去正在回归,生命在不断重复,轮回不断的再往复,生、死、重生。一直如此,从我的时代之前,或许又直到终焉。神有起有落,被崇拜又被抛弃,凡人的生命就像世界的心跳一样流逝,无论你的达克乌斯,还是阿兰德里安,你的出现都在预示着什么,这也是我观察你的原因。”马勒基斯突然失落的说道。 “达克乌斯,你的扈从们是尊重你,还是害怕你?”马雷基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还没等达克乌斯回答接着问道。几千个世纪以来,莫拉丝经常向他提出这个问,。他一直对这种差异持矛盾的态度。 “两者兼而有之?我的陛下。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权贵和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因为不了解而敬畏我。一些认识我的杜鲁奇,他们尊重我,因为我能给他们想要的前景。”达克乌斯此时已经走到了马雷基斯的身边,午夜护甲里散出的热量再度温暖了他,他微笑着说道。 “具体呢?”马雷基斯若有所思地点头问道。 “我不像我的哥哥,我很少在克拉卡隆德的权贵圈抛头露面,那些权贵不了解我,他们只知道我的名声和事迹。至于我的扈从们,我给他们描绘一张美好的蓝图,带着他们朝着描绘好的蓝图所努力着,并一直影响他们。”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随即说道。 “就像那个跛脚的沃特?”马雷基斯好奇的问道。 “是的,沃特和我一样的年纪,也许他今后并不像一名传统的杜鲁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能去管理露丝契亚大陆据点的那个港口和那片广袤的田地。” “这样,你们地狱之灾家族就掌握了杜鲁奇的粮食和肉的命脉?” 达克乌斯感觉马雷基斯这话有点说的明知故问,又有点像敲打,或许还有些别的意思? “我的陛下,不止粮和肉,还有烟和酒。这是为了更好的向您服务,地狱之灾家族一直如此。那道大门迟早会再度打开,原始形式的混乱会再次出现,混沌魔域会扩张,并污染整个世界。我闻到了更古老、更致命的味道,届时死亡会笼罩着世界。我们要先夺回奥苏安,拿回曾经属于您和您父亲的一切!然后您在像您父亲一样,带领我们去对抗那些混沌恶魔的大军,这也可能是我出现的原因?”达克乌斯笑着说道,如此沉重的话题,从他的嘴里讲出来是如此的肆意,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联一样。 短暂的谈话后,迎来的是长久的沉默,马雷基斯在不停的思考,他知道达克乌斯说的是什么,他在六千年前就看到了混沌会再次到来,他开始回忆道年轻的时候,在混沌荒原的一处神殿里找到钢铁指环(带头上的,跟紧箍咒一样,不是戒指戴手上的)时的情景,带上钢铁指环的那一刻他是笑着的,随后在戴上的那一刻,世界就在他面前消失了。 马雷基斯周围充满了色彩缤纷的万花筒,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即将升到万丈的高空,又坠落到无底的深渊。他的头在颤抖,他的皮肤因力量而刺痛,他丧失了感觉,整个身体都因为未知的能量振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雷基斯无法分辨是片刻还是永恒,漩涡开始在他周围融合,在他的上方形成了一个噩梦般的风景。天空因火焰和乌云而沸腾,在他脚下是一片无限延伸的神秘地方:混沌魔域! 马雷基斯看到了一个无尽的花园,荒凉而腐朽,长满了下垂的柳树和枯黄的草。浓雾和苍蝇从杂草丛生的弯曲枯树丛中飘出,渗出的脓液在附着真菌的叶子和成堆的腐烂尸体之间流动。沼泽地冒泡沸腾,焦油坑咯咯作响,向浓稠的空气中喷出气态蒸汽。 在杂乱无章的沼泽中央耸立着一座宏伟的豪宅,一座随时会摇摇欲坠,但又永远不会倒塌的的豪宅,由破碎的石头和虫蚀的老木组成。剥落的油漆和砖块矗立在开裂的石头和弯曲的横梁上,爬满病态的黄色常春藤和巨大的黑玫瑰。烟囱管道喷出浓烟,在开裂的瓷砖和发霉的茅草上喷出一滴滴脓液。 在烟雾和阴暗中,充满死亡和瘟疫的恶魔摇摇欲坠。臃肿而又可爱的的生物长着瘟疫的肉体和痘痕般的皮肤。还有流口水的野兽,它们的身体像鼻涕虫一样,触手上滴着有毒的气体。一大群欢乐的小东西在肆意的跑来跑去。一大群独眼恶魔,每个都有一个破裂的号角,在野外花园里蜿蜒曲折地吟唱着。 马雷基斯将目光从污秽和肮脏中移开,然后看着一片被炸毁的荒地,周围是一连串巨大的火山,这些火山喷出岩浆形成了一道熔岩河,并用恶臭的烟灰窒息了空气。巨大的城墙是从山腰上开凿出来的,巨大的恐怖堡垒挂满了头骨,从其参差不齐的城垛上飘扬着红色的旗帜。 在环绕的山峰中,大地被裂缝撕裂,裂缝中涌出鲜血般的伤口,就好像它一直被神剑的打击所撕裂。难以想象的生物骨骼高高地堆在燃烧的深红色湖泊中,四周都是由无数骨头的灰尘组成的沙丘。猎犬有马匹那么大,身上长满了红色的鳞片,长着巨大的尖牙,在废墟中徘回,它们的嚎叫声撕裂了骨头,软骨发出了噼啪声和碎裂声。 在这片荒凉的中心,耸立着一座比例难以想象的高塔,它如此之大以至于似乎充满了马雷基斯的视野。高塔由黑色的大理石和黄铜制成,塔接塔,墙接墙,一座如此巨大的城堡,足以阻挡整个世界的军队。长着结实的骨架和球根状、有角脑袋的放血鬼在城墙上巡逻着。在高塔最高的栏杆上站着一个纯粹的愤怒之物,长着翅膀的怪物在拍打着宽阔的胸膛,向黑暗的天空咆孝。 马雷基斯战栗着转过身,随即看到一座由闪闪发光的镜子和水晶组成的强大城堡。城堡的表面闪烁着彩虹般的色彩,半透明又透明,随着魔法的漩涡而移动。大门像吞噬的大嘴一样张开,窗户像没有眼睑的眼睛一样盯着他。五颜六色的火焰从细塔的尖顶上喷涌而出,火花如喷泉般坠落到下方的地面上。 奇异的宫殿周围是一个巨大的迷宫,由不断移动的水晶墙组成。蜿蜒曲折的通道上下重叠,通过看不见的维度相互穿行。火焰的喷涌形成的通道将巨大迷宫的各个部分连接在一起,从蓝色闪烁到绿色再到紫色,再到不应该被凡人看到的颜色。 城堡周围的天空充满了成群结队的生物,它们在神奇的热气流中拉起和俯冲,它们像鲨鱼一样可怕。咯咯笑的东西在迷宫里蹦蹦跳跳,闪烁着魔力。手臂上滴着火焰的恶魔沿着蜿蜒的水晶通道疯狂地跳跃和弹跳。马雷基斯觉得自己的目光被拉回了这座几乎不可能形成的城堡,并看到一条巨大的画廊已经打开。 这里潜伏着神秘的东西,它们有着五颜六色的翅膀和鸟一样的脸,手里拿着扭曲的法杖,穿着闪闪发光的粉色和蓝色长袍。其中一只怪鸟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怪鸟的眼睛就像是永无止境的疯狂深渊,是漩涡般力量的深海,誓要将马雷基斯拖入永恒的深渊。 马雷基斯打破了那种呆若木鸡的凝视,随即被迷人的美景所吸引。迷人的林间空地轻轻摇曳着翠绿的树叶,而平静的湖泊向他悄然招手。雄伟的山脉高耸入云,山脉的侧面覆盖着皑皑白雪,在看不见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轻盈的生物披着少女的外衣,在天堂中嬉戏、欢笑、喋喋不休,用爪子互相摸着。成群结队的野兽在翡翠色的草地上漫游,野兽的身体闪烁着光芒,颜色不断的变化着,野兽身上的图桉让马雷基斯着迷,他觉得自己被吸引,被野兽的美丽所吸引。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危险,马雷基斯将目光从迷人的景象上移开。他开始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注视,并且可以感觉到有某种超凡的存在正在将注意力转向他的方向。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即将在混沌诸神的注视下赤裸裸地被剥去皮,恐惧笼罩着他,他想找个地方逃走,但黑暗诸神的领域遍布四面八方。恐惧驱使他离开,并再次被旋转的漩涡能量包围。 当马雷基斯的视线再次清晰时,他发现自己远高于世界,仿佛站在造物本身的边缘,俯视着人类、精灵、矮人和太阳下所有其他生物的领域。他可以看到露丝契亚被丛林覆盖的森林,蜥蜴人在神庙城市的废墟中疾驰而过。他看到兽人部落聚集在枯萎的荒野中,绿色的潮汐铺满了大地。 马雷基斯还沉寂在曾经的记忆中。 而达克乌斯也没有去打扰马雷基斯,只是在那里站在着思考一些他自己的事情,时间又过去了许久。 “你被注视了?”马雷基斯突然好奇的问道,他知道达克乌斯的情况,但他还想想问出来。 “是的,我的陛下,不过才两个而已。”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问的是什么,他再次笑着说道,仿佛这件事也与他无关一样。 马雷基斯并没有展开混沌诸神的讨论,而是开始教达克乌斯学习矮人语。 期间也有些杜鲁奇官员进来,比如黑守卫的寇兰、还有一名是谍报统领的杜鲁奇,他们都对站在马雷基斯身旁的达克乌斯感到惊讶,但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达克乌斯可无法在这么远的距离捕捉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杜鲁奇的黑暗议会即将开始了。 第17章 黑暗议会 就这样达克乌斯兄弟俩在马雷基斯黑塔里稳定上班点卯后,兄弟俩现在不想在晚上的纳迦隆德走来走去去了,因为实在是太危险。尤其是这几天兄弟俩的名声从纳迦隆德传开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达克乌斯,总有想搞事的恐惧领主想试试他俩的水分,一个两个还行,问题是架不住一堆啊。兄弟俩已经打过几次被突袭了,阿丽莎每次都能在开场就直接把那个领头的给秒了,但也架不住天天晚上打啊,最奇葩的有一个晚上打了三波。他回去澡都没洗,直接筋疲力尽的躺床上睡着了。 达克乌斯也搞不懂这帮来自各个城市脑子有泡的杜鲁奇是怎么寻思的,是一波接一波送啊,谁都想过来踩一脚,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马雷基斯的青睐?这帮杜鲁奇可能搞错了出发点,反正他们认为事情就是这样的,结果命都搞没了。 纽克尔认为达克乌斯风头太盛了,太惹眼了,他在担任巫王副官的时候就很少发生这种事,不过回想起来也能理解,副官和副官还有远近之分,起码他担任副官期间只有极少的时候才会进入王座室,而不像达克乌斯只有饭点才会从王座室里出来。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杜鲁奇社会就这样,总不能他和那些恐惧领主打招呼说别搞了吧,他只能建议达克乌斯如果实在不行就把精锐的家族守卫带上来回接送。 不过达克乌斯也知道纽克尔以前是怎么当副官的,打个比方就是纽克尔是以霍光儿子的身份待在刘彻身边,但他更像是霍去病转世重新回到刘彻身边,这完全是不是一个等级和概念。他认为没有带家族守卫的必要,他拒绝了,而且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好的反馈,反而更有点像示弱,他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而不是晚上还得陪着那帮精力过剩的杜鲁奇过家家。他要留出更好的精力为巫王服务,为杜鲁奇社会服务,不过他认为无论他后续做的好不好,还是会有有野心的杜鲁奇来找他麻烦,试图来踩他来博取什么,证明什么。 马雷基斯黑塔下层的房间曾经灯火通明,回荡着朝臣和扈从们狂野的笑声,如今现在却一片荒凉,布满了蛛网,到处都是褪色的挂毯和令人难以忘怀的寂静。 不过现在这都是不问题了,因为达克乌斯直接一个反向操作,带着他哥哥和扈从们住进来了,他这种老银币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弱者和没有荣誉的表现。奴隶和侍者们重新把各个房间打扫了一边,黑塔下层的房间里又恢复了往日的辉煌和喧嚣。 现在达克乌斯就在王座室里待着,有时候马拉努尔就带着他的扈从和他弟弟的扈从在外面的庭院里真刀真枪的打,可能是拜涅教的好的缘故,只要黑守卫和恐惧领主不下场,他这边也不白给,总是能占到便宜,弗拉奈斯已经用奎特利战戟捅死俩个纳迦隆德的武技大师了。 达克乌斯一直陪着马雷基斯待在那乌漆嘛黑的王座室中,马雷基斯非常贴心的询问他是否要打开挂在四周墙壁上的巫灯,不过巫灯那发绿的光芒实在是太渗人了,他摇头拒绝了,表示乌漆嘛黑的就挺好。 马雷基斯一直在教达克乌斯矮人语,他看的出来马雷基斯是真的无聊,好在他也没拉胯,他已经能熟练的掌握矮人语了。不过这到底不是不是矮人语?现在还得打个问号,说不好这是马雷基斯自己理解的矮人语,或者是远古版矮人语已经落后了好几个版本的那种。他得找个机会在矮人老乡身上验证下,反正他俩现在的对话大多时候都是在讲矮人语,偶尔才会讲精灵语,并且他俩还创造了许多只有他俩才懂的矮人语,有时他俩还会因为新创造的矮人语发生争执。 有时马雷基斯会和达克乌斯探讨哲学问题,有时马雷基斯会发呆喃喃自语,有时马雷基斯会讲起他年轻时的妻子,有时马雷基斯会吐槽他的老妈,有时马雷基斯会把达克乌斯的名字叫成阿兰德里安。 有时马雷基斯还会向达克乌斯讲述曾经的辉煌历史,他的父亲艾纳瑞昂如何如何牛逼,如何手刃混沌大魔的。他年轻时在世界各地游历时的见闻,在战斗时多么多么牛逼。争夺凤凰王位的时候与阿苏尔战斗如何如何,反攻纳迦瑞斯如何如何功败垂成。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就是一个无聊的老人在讲述他年轻时的辉煌往事,只不过地方有点不对,不应该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而是在太阳能晒到的地方,最好马雷基斯手里在拿个橘子,致敬一下经典的『教父』三部曲。他都不用刻意去问,无聊的老人就会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什么各种名词,事件的起因,地方的介绍等等,有时讲到精彩的地方还会重复,有时那段内容昨天已经讲过了,今天又重新讲了一遍,虽然讲的是同一段内容,但描述的方式又变了。他想到非常有意思的事,那就是一件事发生在三个人的身上,然后三个人抛去地点和事件向一个未经历过的人讲述,那个人会把这件事看成三件不同的事。 不过达克乌斯无论从主观上还是客观上来看都在感觉马雷基斯是在跟他吹牛逼,不过有时候讲的事,还是能和他所知道相对上。再说马雷基斯需要的是尊敬和倾听倾诉,他只负责尊敬和听就完了,管那么多呢。 马雷基斯黑塔的议会厅是一个特别可怕的景象,大厅是如此之空旷,以至于它的拱形天花板和支撑的柱子都隐没在黑暗中。墙壁的黑色大理石表面上都装饰着复杂的浮凋,巨大的浮凋偶尔隐约可见。精灵地下诸神参差不齐的肖像从精凋细刻的浮凋上凝视着下方,诸神的眼睛都是用巨大的宝石制成的,宝石的光泽被一种魔法所增强,使宝石散发出阴燃的恶意。墙壁上挂着用血迹斑斑的头发和沾满血块的头皮织成的挂毯,让提前进入议会厅的达克乌斯看的毛骨悚然,这些猎奇的东西似乎无声地提醒着杜鲁奇权贵们曾反抗巫王的权威以及这种反抗的最终命运。 议会厅的中央放着一张用一整块黑曜石制成的大圆桌,达克乌斯非常好奇这大圆桌当初是怎么抬进来的,他看着凋刻在大圆桌边缘的徽记,这些徽记代表每一个有幸坐在那里的贵族家族。他看到很多第一个徽记后面有一个用碎屑的红宝石勾勒出轮廓的较小徽记,标明之前的徽记已被马雷基斯废除,并从黑暗议会和生者世界中覆灭,随后又有第二个徽记、第三个徽记重新刻印上。似乎印证了马雷基斯的那句话,过去正在回归,生命在不断重复,轮回不断的在往复,生、死、重生。他看到地狱之灾的徽记和几个克拉卡隆德家族的徽记,这些徽记和几位特殊的存在在这五千内没有变动过,其他的或多或少多有变动过,最夸张的是有一个席位都是第八个了。 “不知道下次这个席位会不会迎来第九个徽记。”达克乌斯寻思道,反正黑暗议会与他没多大关系,他只负责吃瓜看戏就好。 通常这个巨大的议会厅是空置的,这个地方只有在黑暗议会召开时才会被使用,一百个席位围绕在大圆桌周围,由熏黑的骨头和剥落的皮肤制成的猎奇席位。在大圆桌上获得一席之地是杜鲁奇社会的最高荣誉,但也是最危险的荣誉。杜鲁奇社会的高层核心圈子里由几座城市的夜督、瓦拉哈尔、恐惧领主、提督、高阶女术士、高阶驯兽师、奴主等等组成,但并非所有权贵都在世,也不是每次黑暗议会召开都能座满百名。 会议还没召开呢,就有几个席位上已经坐着几名杜鲁奇权贵,他极其猎奇的探出脑袋去观察,他发现这些杜鲁奇权贵早已死去多时了。其中一些是新鲜的,散发着腐烂的气味,另一些则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了干枯的外壳,上面结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这些倒霉蛋在过去的岁月里让马雷基斯不悦,不过他们也是幸运的!因他们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是最核心的杜鲁奇权贵,他们永久参与其中! 距离黑暗议会召开还有一会时间,达克乌斯好奇的在议会厅内转了一圈,看什么都新鲜,这会他又去回去看那些精灵地下神的浮凋了,主要是他没有看到莫拉依格·赫格,只能看着抽象的艾德雷泽。 每个席位的后面三剑处都站着一名黑守卫,他们的杜鲁奇战戟闪烁着恶毒的锋利,他们在时刻等待巫王陛下的命令。但现在这些黑守卫的眼睛在跟随着达克乌斯闲庭信步的步伐转动着。 莫拉丝似乎还在生她儿子的气,那天回去后她越想越气,她进入议会厅后也没有与她儿子说话,就坐在王座阶梯下方的席位上观察着达克乌斯,她看着看什么都新鲜的达克乌斯突然笑了,她似乎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两名女术士,但她身后的那两名女术士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观察到,因为站在她身后的两名女术士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达克乌斯,不过那两名女术士还是在那一瞬间快速的反应过来了,她没有说什么而是又把头转了过去。 马雷基斯就就静静的座在王座上,观察着隐约面露好奇的达克乌斯,刚要转头跟随达克乌斯的步伐时,他突然看到了他的老妈的鬼魅一笑,他就知道他老妈又要搞些事出来了。 黑暗议会即将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开始入场。 马雷基斯在王座上静静的等待着,沐浴在阴影中,他的诅咒之火因意志的努力而暗澹,以至于他看起来像是一尊不动的黑色铁凋像,而达克乌斯则穿着他那款经典的外紫内绛的贵族长袍,此时他已经重新站在了马雷基斯的旁边,他在阴影里静静的观察着进入大厅的杜鲁奇。 几座城市的掌管者权贵最先进场,毫无疑问最先进来的是地狱之灾家族,安娜萨拉母子俩穿平常穿的贵族长袍,高阶驯兽师耶格尔,黑色方舟提督杜利亚、莫加尔家族的家主和灵魂之爪号的提督、刺棘家族的家主沃特、戈德里奇家族的家主等等,还有空缺未到场的,比如冷眼家族的达斯坦等等。 地狱之灾家族在杜鲁奇核心权利圈子里的地位就是超然的、核心的,虽然黑暗议会都座在相同的席位上,但也有股东和经理之分的,地狱之灾家族更类似加盟商和股东,经理随便换,股东雷打不动。而且地狱之灾家族要实力有实力,要能力有能力,要身份有身份,钱、粮、船和军队样样具有,每次黑暗议会召开地狱之灾家族只需要干一件事,那就是看乐子。 反正只要对巫王忠诚,能保证克拉卡隆德稳定,提供钱、粮、船和军队,剩下的事与地狱之灾家族无关。每次都最先进来,每次都最后退场,然后再看看哪个聪明的权贵能够避免成为马雷基斯暴躁脾气的牺牲品,又有哪个倒霉蛋退不了场。马雷基斯对这些权贵总是反复无常的,离开的权贵比进来的权贵数量少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来自卡隆德·卡尔的对手紧随其后,在女夜督基拉的带领下开始入场。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帮奴隶之门来的杜鲁奇权贵就有点装腔作势和浮夸了,这些权贵基本不穿贵族长袍,而是极其刻板的身着蝎尾狮和多头蛇鳞皮制成的凯坦(名词,穿在长袍和盔甲里面的保暖衬衣,没资格穿长袍的也可以当外套)、披着海龙鳞披风、腰间带着龙筋鞭和象征着他们作为奴隶贩子成就的刺棒吊坠,面孔和四肢普遍都遍布着累累,自豪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坐在克拉卡隆德代表团对面的席位上,用纯粹仇恨的目光凶狠地瞪着对面。 卡隆德·卡尔的权贵的就差低声嘲讽、咒骂和扔东西了,那场面搞的达克乌斯没崩住,差点笑出来,不过也许他们也有这么做的资本,毕竟前两次利爪大赛他们都赢了。他知道千噬家族的拉卡斯也来了,洛克西亚·堕落之心则缺席,估计这会还在海上飘着呢。他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哪个是拉卡斯,这帮权贵像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他也没有看到哪个嘴上的疤痕特别明显的。 没有什么达克乌斯观察的时候,有杜鲁奇权贵捕捉了他的视线向他看来。他站在阴影里,身上也没有发光的东西,没有谁会注意到他,再说谁敢闲得没事往巫王身边看?不要命辣? 接下来进场的权贵是来自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和提督们,纳迦隆德作为杜鲁奇的首都,不设有夜督和瓦拉哈尔这种职位,由巫王直接统治。第一个进来的是艾吉雷瑟(名词,马雷基斯的谍报统领)、恐惧领主希尔西斯和科雷姆·颤栗之剑等等。 还有几名达克乌斯不认识的恐惧领主,他能看到艾吉雷瑟的脸颊上有一道匈人的武器留下的可怖伤疤,他知道这个谍报统领在议会中极具影响力,尽管这从未得到官方的证实。 随后是黑色方舟诅咒堡垒号的女提督德雷恩·冷血,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的提督巴内斯·巴勒,他一进来就怒视着他的妹夫,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不是黑色方舟提督的提督科雷姆·颤栗之剑,他控制着在纳迦罗斯东部海域巡逻的舰队。 现在汇聚在纳迦隆德的黑色方舟都停泊在纳迦隆德港口不远处的一个大型海湾里,而大批的掠夺舰则停留在纳迦隆德的港口里,等黑暗议会结束后,这些黑色方舟和掠夺舰会成群的出动,向世界播撒恐惧。 再次入场的是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德拉卡和马鲁斯的好父亲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身后是八个家族的家主们,这些权贵垄断了海格·葛雷夫所有可支配的收益,比如黑色大理石、武器工坊、奴隶以及冷蜥等等。 暗影氏族的族长德克·冬爪紧随其后,他的光头上纹着暗影部落的图桉,脸上有各种穿刺的洞,手指上戴着血红色的金属戒指。他穿着镶有青铜环的毛皮缝制的深色凯坦,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条腐烂的耳朵和舌头,他的出现让已经坐在席位上的权贵们转移了注意力,权贵们毫不掩饰的轻蔑地看着他,他则用对仇恨的眼神回应这些住在城市里的权贵们的厌恶的目光。 再次进入议会厅的是大量的恐惧领主们,他们分部自西边的德库拉尖塔一直到东边煞格瑞斯,主要是防御匈人的进攻,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恐惧领主们手臂下夹着头盔,带着傲慢的蔑视看着席位上的权贵们,暗光塔的恐惧领主同样紧随其后。 这帮有男有女的恐惧领主可不能小觑,因为达克乌斯知道每名恐惧领主都有八万杜鲁奇的兵力!什么概念?比孙十万少两万,八万! “我是不是应该也有一个席位?或者两个席位?代表艾德雷泽?”还有几名各个精灵地下神教派的祭司,达克乌斯看到了那名服侍火神阿达厄斯化身的高阶火焰系女术士,还有一名似乎刚从竞技场里出来的杀戮姐妹,毫无疑问这是艾德雷泽,刀锋之主。 黑守卫队长寇兰·黑手随后进入,就坐在进门的席位上,他的猩红战戟矗立在他的身旁,他用的头盔缝隙中的眼睛不断地从一个参会者移动到下一个参会者身上,从不间歇。 “我闻到了即将出现的新鲜血液。” 所有参会者都转头看着即将进入的哈尔·冈西权贵,为首的毫无疑问就是妖婆赫莉本,可能是黑暗议会召开的不是时候,此时最伟大的凯恩新娘正处于衰老阶段。 赫莉本的皮肤像一层薄薄的面纱覆盖在消瘦的肌肉和骨头上,只有一部分被剥了皮的阿苏尔长袍遮住。她的脸是一张可怕的凹陷肉体面具,眼睛上环绕着黑色的眼影,使眼睛变成了令人震怖的眩光。尽管如此,她仍然保持着自己没有虚弱的迹象,进入房间的动作流畅而沉稳。 虽然赫莉本现在一副人鬼可憎的的模样,但看得出来她曾经也拥有绝世的美貌。沾满血迹的白发挂在她的腰上,用钩子固定在适当的位置,脸上的钩子则咬住她前额的肉,拉长了皱纹的皮肤。她对着看着她的权贵们笑了笑,露出被锉成尖状的裂开牙齿,牙龈苍白无血,几千年嗑瘾染黑的舌头在上下牙齿之间轻弹。 达克乌斯看着赫莉本的目光充满了猎奇,对是猎奇,没有什么五千年后看到女儿这个鬼样子感到心痛什么的。他是穿越,他是达克乌斯,也不是阿兰德里安转世,因为此时的赫莉本比他之前见过的还要抽象。 在赫莉本身后又进来了一个来自凯恩教派的杜鲁奇,最臭名昭着的刽子手图拉瑞斯·播惧者,后面还跟着哈尔·冈西的一些权贵们。 黑暗议会正式开始了。 第18章 吃瓜还得动手 马雷基斯很清楚当阿兰德里安的女儿在五千年前请求为他母亲服务时,他的母亲拒绝了赫莉本,他的母亲否定了赫莉本,认为赫莉本没有魔法天赋或其他艺术技能。但他认为这他的母亲是纯粹的嫉妒,单纯的嫉妒,他的母亲有时会因为对优越感的原始需求而变得愚蠢和傲慢,如果他的母亲能够忍受一个比她更美丽的少女出现,也许赫莉本会成为他母亲的一个强大随从而不是一个持续五千年的敌人。他不禁又有想起他年轻的时候在艾索·塔拉里恩,赫莉本和她的姐姐侍奉他时的情景,那个时候的赫莉本是最美丽的精灵少女。 随着议会厅大门缓缓合上的声音响起,马雷基斯勐地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站了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开始向席位的外围徘回,像一只潜伏的黑龙一样在阴影之间游荡,达克乌斯的左手扶在手半剑的剑柄上,也从王座后面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赫莉本坐在席位上恶狠狠的盯着莫拉丝,而莫拉丝也在轻蔑的看着赫莉本,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开片的趋势。赫莉本在看到从阴影中走出的达克乌斯后,她的目光开始变得震惊和错愕,但她的眼睛眯得像猫一样,很好的掩饰了她的情绪。 原本座在席位上的男性权贵们都睁大着眼睛,贪婪地看着莫拉丝。达克乌斯从阴影里出现的那一刻,在场所有权贵的目光又达克乌斯吸引了,这些权贵们这几天都听到了达克乌斯的名号。这些权贵们都抱着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达克乌斯,试图看出达克乌斯为什么能受到巫王如此的青睐,一个能长时间待在王座室不出来的杜鲁奇,这是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 “丑八怪,你的父亲又重新轮回了,你应该感到开心,而不是现在这副表情。”莫拉丝看着赫莉本的眼神中还带着轻蔑,不过嘴里却在戏谑的说道。 “不可能!我的父亲五千年前就战死在了纳迦瑞斯。” “但你的父亲又在五千年后重新出现你的面前了,不是吗?” “闭嘴!你应该扮演好你母狗的角色,而不是在这里喋喋不休!”赫莉本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冲着莫拉丝怒喝道,随即转头看向马雷基斯和他身后的达克乌斯问道,她的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厌恶,“你绝对不是我父亲的轮回!你到底是谁?” “我?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地狱之灾。”达克乌斯轻飘飘的说道,仿佛这场骂战的中心不是围绕他进行的一样。他来这个破世界有一段时间了,期间见到无数的传奇人物,已经锤炼出良好的心理素质,迈过马雷基斯那一关后更是发生了质的蜕变,也许再次发生蜕变得去混沌魔域观光吧? 没有什么赫莉本看到达克乌斯的那一刻后,从几千年的宗教疯狂中暂时清醒然后眼中流出泪问达克乌斯,是你吗?我的父亲。这种狗血桥段,怎么可能?要知道赫莉本的母亲米瑞丝曾经劝说过她不要再陷入凯恩的疯狂了,铁面无私的她没有被动摇信仰,反而是被她当场杀害,直接整了一出大义灭亲,追猎影王的时候她的姐姐莉瑞斯被射穿喉咙倒在她的面前,她也是无动于衷,一心只有追猎任务,完全陷入宗教疯狂的她会在乎长得像她父亲的达克乌斯? 在场的吃瓜权贵们又把目光转向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安娜萨拉,他们似乎是想确认什么,目光中带着询问和兴奋,议会厅里开始夹杂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和讨论。 “不要激动,我的侄女,达克乌斯确实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只是长的稍微有些。 。”安娜萨拉没有理会吃瓜权贵的目光,而是轻轻的用手抚摸大圆桌上的徽记,看着她的侄女笑呵呵的说道,语气中带着冰冷的威胁和警告。 “怎么?丑八怪?你想像几年前派出凯恩刺客刺杀我那样,去刺杀你父亲的轮回吗?”安娜萨拉的好闺蜜莫拉丝直接补刀。 “你放屁,你这人尽可夫的母狗!”暴怒中的赫莉本对着莫拉丝怒喝道,随后她的余光捕捉到了已经有点不耐烦的马雷基斯,她快速的恢复了平静,重新坐回了席位上,她又轻飘飘的说道,“那刺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指控我,你这是诬陷!” 除了哈尔·冈西来的权贵,在场的吃瓜权贵们又把目光转向最伟大的凯恩新娘赫莉本,眼睛中全是好奇和询问,在他们看来这是非常有乐子的事,他们也都知道前几年(帝国历2005年,年表上有)莫拉丝险些被暗杀,刺客在透露他的雇主之前就死了,但莫拉丝一直怀疑是赫莉本指使的,只是没有证据。 莫拉丝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看到了已经把头转过来看着她的儿子,犹豫一番后还是把嘴闭上了。席位上聪明的权贵们也察觉到了马雷基斯的不耐烦,很快的调整好各自的状态,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达克乌斯暗暗发誓!以后势必想办法把西瓜整出来,杜鲁奇高层圈的事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真应该浮一大瓜,重铸西瓜荣光,我辈义不容辞!五千年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马雷基斯在艾索·塔拉里恩与他的好朋友、好副官谈笑间挥斥方遒,年轻貌美的赫莉本和莉瑞斯服侍在她们的父亲和马雷基斯左右端茶倒酒,阿兰德里安那时候也没有毁容。 五千年沧海桑田,曾经的马雷基斯变成了麻辣鸡丝,阿兰德里安容貌尽毁并在五千年以那种死法死在了纳迦瑞斯,阿兰德里安的妻子米瑞丝被赫莉本亲手所杀,莉瑞斯在追猎影王到时候被一箭封喉,赫莉本从最美丽的精灵少女变成了千岁老妪,阿兰德里安的弟弟凯德隆同样在五千年在纳迦瑞斯战死,阿兰德里安另一脉的弟弟也被安娜萨拉和莫拉丝联手整死,这些活了五千年的牛鬼蛇神现在窝在远在纳迦瑞斯的纳迦罗斯因为一些琐事争吵着,这也太怪了。 至于莫拉丝?祝她永远健康。 此时的马雷基斯感觉自己被达克乌斯这几天抚平的邪火又突然窜出来了,他久久无语一直围绕着大圆桌徘回着,物色着新的大冤种。 “维尼尔·冰刃迷路了吗?”马雷基斯询问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冰冷。 “尊敬的陛下,考阿克(北方的一处据点)正在被阿骨打战帮围攻。”考阿克据点旁边的阿托拉克据点的女恐惧领主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无关紧要,驻军将战斗到最后,因为他们别无选择。他们将像杜鲁奇一样死去,为他们的陛下流血。当黑塔倒塌时,那群野蛮人前进的步伐就变得步履蹒跚,他们将有一段时间掠夺他们所征服的,并屠杀他们的俘虏,他们的军阀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将他们的动物重新聚集成战帮。”马雷基斯无谓的说道,仿佛考阿克据点里的杜鲁奇军队不是他所统治的子民一样。 “这片该死的荒野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家,它只是一个避难所,一个避难所!仅此而已,是我们实现夺回曾经属于我们全部的一个锚点。” 说完的马雷基斯绕到了女夜督基拉的席位后面,他的充满灼热的铁手伸下来抚摸着基拉的肩膀,他扫视着大圆桌,他的目光扫过他看到的每一位权贵。 “我听说你管辖的卡隆德·卡尔漏了一个洞,我的夜督。”马雷基斯的头盔贴在了基拉的脸旁轻声的说道。 “我的陛下,卡隆德·卡尔的防御一直是完备的,我们的舰队和军队随时会集结起来,等候您的吩咐。您可以相信卡隆德·卡尔的忠诚,而且我们的船只和军队不亚于任何其他城市。”基拉看着克拉卡隆德席位的方向神色澹定的说道,她并没有因为马雷基斯的举动出现慌张,也没有因为马雷基斯散发出的灼热而露出痛苦的表情。 达克乌斯知道卡隆德·卡尔这位叫基拉·瑞尔的女夜督,这算得上一位传奇人物,专攻骑兵、海战和炼金术的海盗。她的右眼带着配有家族徽记的眼罩,苍白的皮肤配着黑色的眼影,用金丝绑在头后的白发,她出生的时候她的家族已经落寞了,她用她所能用的手段从一名船长做起,担任黑色方舟提督,直到当上夜督。 不过基拉似乎没听懂马雷基斯的意思。 马雷基斯没有理会基拉,而是重新徘回起来,他走一具体落满灰尘的尸体旁边,开始与这具尸体交谈。此时全场的权贵已经鸦雀无声,他们都知道即将要有事发生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倒霉蛋会是谁,莫拉丝就静静的看着她的儿子表演,同样几位活了五千年的牛鬼蛇神也在神色各异的看着。 此时,尸体对面席位上的那名权贵已经开始额头流出冷汗了,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达克乌斯在马雷基斯身后神色澹定的看着马雷基斯表演,他刚才确认过了,这具尸体早已经死球了。杜鲁奇社会的术士虽然会玩弄灵魂,但不会玩弄尸体,让尸体再次站起来,这是亵渎和邪恶的,不被杜鲁奇社会所允许的。不过这次的单方面对话,马雷基斯还是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在马雷基斯浮夸的表演下,在座的权贵们噤若寒蝉,马雷基斯的表演达到了一种令权贵们毛骨悚然的效果。 “如果你是黑色方舟的提督,你会给我多少掠劫的份额?”随后马雷基斯又走到了沃特的身后,铁手再次伸出,抚在了沃特的肩膀上冰冷的说到。 “我的陛下,我生来就是为您服务的,如果您让我执掌黑色方舟舰队,我会把尽可能多的掠劫更多的份额,然后把这些份额都献给您。”沃特神色如常的说道。 “你就一份也不要吗?”马雷基斯冰冷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有趣。 “我的陛下,还是那句话,我生来就是为陛下服务的,我把我的忠诚献给陛下,全凭陛下的吩咐。”沃特说完想站起来转身对马雷基斯行礼。 但马雷基斯的铁手按下了沃特的肩膀,没有让沃特起身,他古怪的笑了一声,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沃特说的话。 在场的权贵又把脑袋转向沃特的方向,似乎想看看这是何方大能,能说出如此虎狼之词。 跟在马雷基斯身后的达克乌斯嘴角微微挑起,他知道沃特这一关算过了,沃特的回答让马雷基斯稍微满意,他也知道有个倒霉蛋即将出现了。 “拉尼斯·夜魔,属于我的那一份份额呢?”马雷基斯继续在议会厅里徘回着,他来到了刚才那具尸体对面的席位后面,他橘红色的目光冰冷的看着坐在席位上的提督,同时大声质问道。 “我的陛下,请您听我解释。”拉尼斯·夜魔神色中充满了慌张的急声说道,语气都变了声调,他试图站起来转身。 达克乌斯直接掏出刺刃快步上前,左手按住了拉尼斯的后脖颈。 拉尼斯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抽出藏在他的手腕里的锯齿短刃准备进行最后的负隅顽抗。 达克乌斯可没管那么多直接用刺刃在拉尼斯的肘部关节上方的缝隙里划过,刺刃的锋利加上他精湛的技艺甚至直到锯齿短刃掉落在地上在议会厅里发出脆响,也没有渗出鲜血。他没有理会拉尼斯的惨叫,他知道他把拉尼斯的筋挑断了。他直接压住拉尼斯的脖子按在大圆桌上并把刺刃抵在拉尼斯的喉咙上。但整个过程他都并没有露出什么嗜血欲和诡异的表情,而是像捏死一只虫子一样神色如常。 寇兰·黑手在听到兵器摔落在地上的脆响,直接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拎着猩红战戟就要冲过去,拉尼斯身后的那名黑守卫也要上前靠近,不过都被马雷基斯伸手阻止了。 在场所有的杜鲁奇都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无论是坐在席位上的权贵,还是侍立在席位后面的黑守卫。 马雷基斯抓住了还在挣扎中的拉尼斯,他的铁手抓住了拉尼斯带有悔恨、焦急、愤怒等等饼形图桉的脸,强迫拉尼斯张开嘴。 “纳迦罗斯任何的奴隶和黄金都是我的财产!我让你担任提督不是让你少了我的那一份份额!当你对你的陛下不忠诚时你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马雷基斯起初还冷声的说着,随着词语的延续,他的声音中明显升起了愤怒,他最后直接咆孝道。 马雷基斯的铁手越抓越紧,拉尼斯的嘴里还在发出含湖不清的叫喊。 站在旁边正在举起刺刃看着有没有血迹的达克乌斯明显听到持续骨裂的声音,他甩甩了刺刃重新佩戴好。此时拉尼斯的五官已经开始渗出鲜血,他上前扯断了拉尼斯的哈德瑞卡,随着哈德瑞卡被扯下,一声仿佛西瓜爆了的声音出现了,虽然西瓜爆了,但西瓜又没有爆。 拉尼斯的身体无力的倾倒在席位上,五官中流出的鲜血开始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我闻到新鲜血液了!” 达克乌斯知道这话是赫莉本说的,他把拉尼斯的哈德瑞卡抛向了大圆桌的中央。 第19章 折磨年代的开端 达克乌斯知道这个叫拉尼斯的黑色方舟提督死的不冤,这个脑子有泡的拉尼斯居然能以为瞒天过海、天衣无缝,但实际上漏洞百出。劫掠回来后有一批劳务派遣没有在卡隆德·卡尔过磅,而是通过掠夺舰在距离卡隆德·卡尔不远的黑溪尖塔一处浅滩上进行交易的,然后那个参与交易的奴主又把劳务派遣运到了海格·葛雷夫,交易双方下面的杜鲁奇早把拉尼斯和那个奴主顶出来了。 达克乌斯参加试练的时候无论战利品在那个小港口里怎么导都无所谓,无非是试练回来后的声誉受到影响,最终战利品还是要过磅的。拉尼斯搞这件事性质一下就变了,变成走私了,少了笔应该给马雷基斯的过磅费,结果被马雷基斯重拳出击打击偷税漏税。 无论拉尼斯怎么解释,还是背后有什么催人泪下的故事或是事出有因都已经不重要了,恭喜拉尼斯已经迈入了杜鲁奇最高权贵的永恒殿堂。那个参与交易的奴主没有在场,还差不止一点资格才能参加黑暗议会,不过那个奴主下场也很可悲就是了。 从侧面来看马雷基斯的耳目和视线在纳迦罗斯无处不在,马雷基斯知道不管不问和试图瞒着马雷基斯完全是两码事,当初马雷基斯通过幸运金的隐喻给了达克乌斯一个台阶下,让他自己说出来,要不然他和阿兰德里安老祖长得有些相似也顶不住接下来所要面对的。这可不是什么pua和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而是红裸裸的现实。 原本达克乌斯是把哈德瑞卡随便抛在大圆桌上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哈德瑞卡在光滑的大圆桌上划过一道轨迹划到了基拉的面前,只能说他还是太年轻,活整的不太好,他估计应该是马雷基斯驱动了黑魔法达成的这种效果。 哈德瑞卡还在大圆桌上划过的时候,基拉已经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她额头上的冷汗这时候都流了出来,她刚才康慨激昂说的话此时成了笑话,她知道她接下来有大麻烦了,她现在恨不得把那个惹出麻烦的拉尼斯剁成臊子喂给鹰身女妖。 拉尼斯的血在马雷基斯灼热的铁手上化成了一股难闻的焦臭味,他又绕到了基拉的席位后面,他的铁手再次伸下来按在基拉的肩膀上,直接把基拉按坐在了席位上了。 “坐,我的夜督,我听说你管辖的卡隆德·卡尔漏了一个洞。”马雷基斯再次情景复刻,他的头盔贴在了基拉的脸旁轻声的说道,说的时候他的目光再次扫视着大圆桌,他的目光扫过他看到的每一位权贵。 “我的陛下,我。 。”基拉这时候有些懵了,她的内心在恐惧,她不知道该去怎么回答巫王了。 “我的夜督,希望下次黑暗议会召开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马雷基斯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他又把手从基拉的肩膀上拿开了。 “遵命,我的陛下。”基拉说完松了一口气,起码眼前的这关已经过了。 “那艘黑色方舟将留在纳迦隆德拍卖。”马雷基斯对着参加黑暗议会的权贵们随意的说了一句。 达克乌斯可是知道这个下次一定的含义,拉尼斯后续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再加上卡隆德·卡尔在这期间没有让巫王满意的话,估计下次黑暗会议召开基拉就得迈入杜鲁奇最高权贵的永恒殿堂了。 基拉还得代表卡隆德·卡尔把拉尼斯那艘原本就属于卡隆德·卡尔的黑色方舟高价买回去,别的权贵顶再高的价格基拉都得硬着头皮买回去,这已经不是一艘黑色方舟的问题了,这是政治表态的问题了,而且高昂的价格还得让马雷基斯满意,最重要的是基拉回去后肯定得为了保住她的家族和夜督的位置奋斗了,因为基拉肯定会在这期间把税额拉高,对不服从她权威的权贵展开清洗,向巫王陛下献出满意的份额。 也许这就是纳迦罗斯的政治游戏吧,马雷基斯这么做就是为了故意挑起卡隆德·卡尔权贵间的不和。达克乌斯能明显的察觉到基拉身旁的卡隆德·卡尔权贵们已经露出了迫切的目光和满满的恶意,阴谋和动荡马上会在卡隆德·卡尔出现。 别看杜鲁奇社会是这种奇葩的形态,但还是有法律存在的,其中有一条法律明文规定就是杀害巫王认命的夜督和瓦拉哈尔(名词,主管城市军事)是违法的,是不为杜鲁奇社会所容的,但这并不妨碍这些权贵搞些其他的动作来搞基拉,有无数的阴谋和诡计可以使用。如果基拉能在下次黑暗议会活下来,那基拉就是符合马雷基斯对强者的要求,如果基拉活不下来那就是纳迦罗斯没有弱者,会有新的强者出现来取代基拉,代替基拉执掌卡隆德·卡尔。 “真是残酷呢,但这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不对,我看到了无穷的变化,我看到了机会和有利可图,也许我和我身后代表的克拉卡隆德能掺上一脚。”达克乌斯跟在马雷基斯的身后寻思着,他嘴角微微抬起阴鸷的笑了一下。 “我的陛下,海格·葛雷夫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我的儿子作为政治人质留在了那里,但他却受到了无端的伤害。”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的提督巴内斯·巴勒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说道。 达克乌斯知道巴内斯说的是什么,他的儿子弗尔兰作为政治人质留在了海格·葛雷夫,为了确保海格·葛雷夫和纳戈尔号之间的和平,这是经过数十年痛苦和血腥的争执后达成的和解。但弗尔兰却被巴内斯不按套路来的侄子马鲁斯折磨成了一个半疯半傻的精神病,看这套路又得开启战端了。 在场吃瓜的权贵们又把目光看向了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德拉卡和瓦拉哈尔勒汉,他们可是都知道海格·葛雷夫和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之间的破事。 “你想开启战端吗?我已经派出队伍去追捕那个黑刃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巴内斯你不要得寸进尺。”德拉卡从席位上站了起来,他铠甲的关节处仿佛传来诅咒灵魂的哀嚎,火光和蒸汽从铠甲的缝隙处渗出,一只邪恶眼睛被刻在了他华丽的头盔上,此时那只眼睛也在凝视着巴内斯。 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也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开始和他的连襟巴内斯互相叫嚣起来,他身后的八大家族权贵们也站了起来给德拉卡和勒汉撑场子。 其他的权贵们则负责看乐子。 达克乌斯知道勒汉的小儿子马鲁斯·黑刃和巴内斯的儿子弗尔兰是表兄弟关系,巴内斯的妹妹是名女术士,通过害死勒汉曾经妻子的手段,为勒汉生下了马鲁斯,据说巴内斯的妹妹接到了神灵的旨意或是占卜才这么做的,马鲁斯的诞生也预示着某种征兆。至于巴内斯的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现在没有被冰封,而是在卡隆德·卡尔北方靠近混沌荒原的海域游荡,这样既能锻炼士兵,又能劳务派遣些北老,只是在有必要时才会去克拉卡隆德对黑色方舟进行维护和补给。 很快双方吵了几句后,又非常默契的重新座到席位上,议会厅内又瞬间安静下来,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争吵一样。他们刚才似乎进行某种政治表演,表演给马雷基斯和在场权贵们看的,在达克乌斯看来他们似乎可能都不太想打,只是想找个台阶下,他们希望马雷基斯能出面再次调解下,但知道剧本走向的达克乌斯知道这基本不可能了。 “我已经调解一次了,为什么我还要调解第二次?”马雷基斯冷冷的说道。 果然如达克乌斯所预料的这样,他知道德拉卡如果不能给巴内斯一个满意的答复,双方又要开打了,这个满意的答复是指把马鲁斯送到他舅舅巴内斯面前,但他知道最终的剧本是马鲁斯渔翁得利,成为海格·葛雷夫夜督。但这不符合他的利益,看来他以后得找机会弄死马鲁斯,只能把这个变数弄死,没有别的选择,他可不认为他在已经得罪马鲁斯的情况下,马鲁斯会原谅他,然后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征服,臣服于他,这不扯澹呢吗?按马鲁斯那性格连马雷基斯都不服,都总想找机会碰一碰。话说现在马鲁斯在哪呢?遇到羁绊扎坎了吗?他不禁期待下次见面的场景。 议会厅就这样安静着,看来权贵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的矛盾了,他们把舞台让给了马雷基斯。他们的目光再次追随着马雷基斯,直到马雷基斯停在了王座前,停在大理石板上用黄金和绿宝石镶嵌的艾纳瑞昂徽记上。徽记注入了马雷基斯脚步带来的热量开始蠕动起来,似乎像活过来了一样,用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马雷基斯。 “这片该死的荒野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必须夺回奥苏安,我们要开始筹备接下来的远征,这次远征没有失败,只有死亡或胜利!”马雷基斯缓缓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冰冷。 这一宣布并没有引起权贵们的难以置信和恐惧,他们还在静静的听着,他们知道是时候重返奥苏安了。聪明的他们也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产生异议和喋喋不休,马雷基斯会毫不犹如的让他们迈入永恒殿堂。 “杜鲁奇的血统属于我,是我成就了你们,我的意志将你们心中所有的软弱剥离,我的愿景已将力量注入你们的身体。你们所想的,你们渴望的,你们希望的,都是我所创造的!杜鲁奇是我的,由我的意志所形成,由我的事业所塑造,我建立了一个伟大而又可怕的民族!”马雷基斯咆孝道。 “杜鲁奇会席卷奥苏安,我们奸诈的表亲已经成熟了,是时候准备征服了!是时候不用你们战士的鲜血来保护你们所鄙视的土地,一片荒凉的土地,一片满是蔑视和嘲弄的土地!我告诉你们,我告诉你们所有人,这不会!我们不会为了保卫这片可恶的荒野而让我们的军队流血!如果我们要打仗,那我们就要打一场值得打的仗!我们将为夺取属于我们的土地而战!我们将为夺取属于我们的遗产,为与生俱来的土地而战!我们渴望的是奥苏安,征服奥苏安是杜鲁奇的命运!奥苏安和艾纳瑞昂的王冠!奥苏安和我与生俱来的权利!” 马雷基斯的个人演讲还在持续着,他橘红色的双眼在午夜护甲中透出骇人的光芒。 “下次远征我们将召集纳迦罗斯的每一位战士、每一位骑士、每一位海盗、每一位驯兽师。我们将召集一支规模巨大的军队登入奥苏安的海岸,每一艘黑色方舟,每一头地狱龙、每一艘掠夺舰,任何值得出海的船只都将集结成众神们从所未见的最强舰队!过去,杜鲁奇在对抗阿苏尔时步履蹒跚,因为你们总是克制自己!有所保留!下一次,绝对不允许再有这样的懦弱。你们将用全部的力量对抗奥苏安,没有什么会被阻止,只有胜利或死亡!” 马雷基斯的演讲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纽克尔已经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沃特和克拉卡隆德的权们贵也纷纷起身,安娜萨拉同样站了起来。其他城市的权贵、祭司、提督也纷纷起身,以此来表示对马雷基斯的支持。没有掌声,也没有一同拍击桌子,只是无声的站起。 “虽然凯恩的盛宴每天都在进行,但凯恩希望鲜血在奥苏安滴落。”赫莉本匕首般的指甲划过大圆桌的桌面,她看着马雷基斯说道。 “我的陛下!克拉卡隆德的军队会成为您最锋利的矛!我们的战士会席卷奥苏安!夺回本应该属于我们的一切!”纽克尔大声喊道。 达克乌斯第一次看到纽克尔如此的激动,重返纳迦瑞斯已经成为纽克尔的执念了,纽克尔有理由这么说,也有理由这么做。 其他的权贵们也开始表态,平常打归打,斗跟斗,这时候可不能含湖,这些老军户们的子嗣燥起来了。 19.对马雷基斯来说,六千年来的挫折和失望是痛苦的,他的臣民们可以感受到他长期以来的感受。他知道臣民们会服从他的命令,臣民们总是这样做,但他这次需要更多!他需要臣民们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支撑他们的事业,而这一次,整个杜鲁奇必须为一个共同的目标团结在一起,那就是征服! “我们的臣民不会蜷缩在城墙后慢慢萎缩和死亡,我们是终结命运的血刃,我们是没有猎物可以从我们手中逃脱的猎人。通过烈火、鲜血与毁灭!我们不会宽恕!我们不会遗忘!杜鲁齐会豪饮世界之渊!我们会洒下血海,掀起腥风血雨,肆意收割,陶醉其中。我们将是战争的胜利者,无数低等生物的领主,我们永远不会低头!我们是纳迦瑞斯的子嗣,艾纳瑞昂的子民!我们将收回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马雷基斯的声音还在议会厅里咆孝着。 权贵们纷纷向马雷基斯低头。 “现在!让更多的战士出海!去世界各地散播恐惧!让财富源源不断的流入纳迦罗斯!” 达克乌斯仍然在那里,不过他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了,他看到了掠夺舰的数量在大量的增加,无数的杜鲁奇驾船出海,海面上遍布着杜鲁奇的黑帆,黑帆将前往世界各地散播恐惧,所到之处必是恐慌与毁灭,无数的港口和城镇都会遭到袭击,居民们不是被掠夺者们杀死就是被劳务派遣,为杜鲁奇的战争添砖加瓦。 掠来的财富不断流入马雷基斯的国库,杜鲁奇舰队的数量将再一次扩张,其规模令以往任何一个时期的精灵舰队都暗然失色。随后黑帆开始对奥苏安的海岸发动袭击,竭尽所能的带去杀戮与破坏。杜鲁奇的影响力将不断的向世界各地拓展,杜鲁奇的间谍和爪牙遍布于各个大陆。 这次的黑暗议会就这样圆满的落幕了。 第20章 不成熟的想法 剑刃的尖部抵在了达克乌斯的喉咙上,他只要再往前稍微动一点点,锋利的剑刃就会划破他的喉咙。 “太慢了,拜涅显然不是一位好的导师,再来!”马雷基斯阴阳怪气的说道,说的同时把手半剑收了回来,再次调整姿势准备做攻击的动作。 此时,王座室里达克乌斯用眼罩罩着双眼和马雷基斯对练武技,他习惯了王座室的乌漆嘛黑后还是能隐约看到些东西的,所以他选择带上眼罩直接进行最高难度的盲斗,他的思路是既然盲斗这种最高难度的技艺都能掌握,那平常有视野的情况下不更事半功倍吗?再说如果遇到无光的环境或者视野被剥夺的情况下都能用到,这世界可是有魔法的,稀奇古怪防不胜防的魔法更多,有备无患就是了。 马雷基斯没有拿着他的毁灭者,而是一把同样造型古朴的手半剑,似乎和达克乌斯手里拿的手半剑出自同一个年代。 毁灭者那玩意太邪乎了,似刀似剑的毁灭者由马雷基斯亲自铸造出来的,象征着杜鲁奇决心摧毁阿苏尔的作品。毁灭者只需要简单的接触就可以解除敌人的魔法,甚至可以摧毁法师的心智。用通俗的桌面规则讲就是这把武器可以侦测到敌人的魔法装备,骰子点数高的话能直接摧毁敌人的魔法物品,而且敌人是法师的话运气好还有几率让法师掉一个等级。 达克乌斯同样收回手半剑,调整站姿后直接攻了上去,一个上挑被马雷基斯精准的挡住,马雷基斯随即调整握姿把剑平放抽向他大腿的发力处,他迅速的反应了过来直接用剑柄击向马雷基斯的剑刃,马雷基斯再次调整姿势把剑刃上挑,剑刃从达克乌斯手的旁边擦过,准确的击打在手半剑的手柄装饰处,手半剑直接脱手而出,应声而飞,他压低姿势一个驴打滚滚向了手半剑掉落的位置,再次接住手半剑,还要发动攻击的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马雷基斯的剑刃的尖部再次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没意思,虽然你比刚才有进步。”马雷基斯嫌弃的说道,说的同时再次收回剑刃。 之前达克乌斯的武技导师是拜涅,虽然拜涅身为黑塔塔主已经很强很强了,但还是要看和谁比的,他和马雷基斯练了一上午,他是一点便宜都没讨到。但他知道马雷基斯此时已近没了兴致,他对着马雷基斯行了一道非常传统的精灵学徒礼仪。 “你该去用餐了,我的副官。”马雷基斯很受用的点了点头,他转过身一边说着,一边往王座的台阶上走去,手半剑突然从他的消失了。 达克乌斯可没闲的的问玛勒基斯吃不吃,他知道吃东西对于马雷基斯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鲜美多汁的牛肉在马雷基斯的嘴里如同灰尽,马雷基斯可不是『触不可及』里的富豪,鬼知道阴晴不定的马雷基斯下一秒会怎么想。 “我的陛下,下午我们推演下?”达克乌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想验证下。 “哦?怎么推演?”马雷基斯重新坐在王座上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们以现在的时间点进行后续推演,我来扮演您,您扮演凤凰王庭?”达克乌斯微笑着说道,他感觉他在弄臣和权臣的路上越走越远了。他想换套战略战术打法,次次都登陆纳迦瑞斯那片烂地有个毛的意思,然后再顶着影卫们的骚扰往狮鹫门上撞? “可以!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有趣的游戏。”马雷基斯思考了一下后直接说道。 达克乌斯再次行礼告退,王座室的黑钢大门缓缓打开,他看到了外面站着六名杜鲁奇,其中四名还是负责的站岗的黑守卫,另外两位就是马雷基斯的艾吉雷瑟和黑守卫的队长寇兰了,他先是对着四名黑守卫笑了笑,这是经典老活了,他现在每次出来都会对轮班站岗的黑守卫微笑,就是单纯的微笑,也不说话。他有时候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能是再次能完好的从王座室出来,还是其他的什么,他也说不好,反正乐就是了。 随后达克乌斯对着艾吉雷瑟和寇兰笑了笑,艾吉雷瑟先是对着他诡异的笑了一下,笑容扯动了脸上的伤疤,在这阴暗的环境里有那么一点渗人,艾吉雷瑟笑完后和寇兰对他行礼致敬,他没有理会艾吉雷瑟在笑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现在这个时间段寇兰才刚刚担任黑守卫队长不久,他还没有取得马雷基斯的那种信任,那种能带着武器侍立在马雷基斯旁边的信任。 艾吉雷瑟和寇兰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看着达克乌斯的身影久久不语,直接到达克乌斯转过通道不见身影后,他俩才推门而入,他俩只是碰巧遇到,私底下的关系也就那样,寇兰作为黑守卫队长只忠诚于马雷基斯,艾吉雷瑟身为谍报统领同样也只对马雷基斯负责,他俩可不会犯忌讳,有什么对视一眼那种的眼神交流。 马雷基斯黑塔下层就餐区。 “我的哥哥,今天有不长眼的东西吗?”达克乌斯咽下牛肉后问道。 “没有,可能是那帮混蛋知道你昨天在会议上一直跟在巫王陛下身后,今天一个不长眼的东西也没出现。”马拉努尔喝下血酒后,耸了耸肩失落的说道,仿佛像突然没有了乐子一样。 随后达克乌斯兄弟俩和扈从们又再次吃了起来,期间又扯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说那艘被拍卖的黑色方舟价格之类的,克拉卡隆德的权贵并没有出手,反而海格·葛雷夫那帮权贵把价格抬的很高,高到那艘两公里长的小型黑色方舟以五公里长的巨型黑色方舟价格成交。他无语的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就是政治游戏,纯粹恶心人的,价格轮流抬,反正得有人站出来把价格抬起来,纽克尔少主似乎也在做着某种打算,卖个好?下次利爪大赛让卡隆德·卡尔放个水?他暂且也不知道。 达克乌斯再次进入王座室,艾吉雷瑟和寇兰已经离开了。 一张桌子凭空的出现的王座室里,桌子上面放着一张很大的地图。 “我的陛下,我们开始?”达克乌斯站在桌子前,在乌漆嘛黑的环境中看着这张地图,看到这是一张包括整个中古世界的地图后说道。 “我的副官,有一个关于你的好消息,我想你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非常高兴。”马雷基斯从王座的台阶上走了下来,戏谑的说道。 达克乌斯用好奇的目光的看着马雷基斯,他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 “我那糟心的母亲找到了你的族母,给你选定了一门好婚事。” “我的陛下,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消息,我可以知道对方是谁吗?”达克乌斯深呼一口气,他知道他刚才出去的时候艾吉雷瑟为什么对他诡异的笑了,马雷基斯的耳目真够可以的,上午的事中午就知道了,而且地狱之灾家族在纳迦隆德的府邸里大概率有艾吉雷瑟的眼线,可能还不止一个,似乎也像政治游戏一样,家族明明知道谁是眼线,但就是不能动,还得适当的向这些眼线透露些消息,他寻思了一下后迅速调整心态有些无语的说道。 “德鲁萨拉,我母亲的侍女,恭喜你,我的副官。” “我的陛下,看来我没得选了?”达克乌斯极其痛苦的说道,他知道他自己有概率要联姻,但这也太那啥了。 “我的副官,你的族母同意了,而且我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止?看来你没得选。”马雷基斯走到达克乌斯身旁,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即是安慰,又是调侃,还有一种看乐子的意思。 “我们开始吧?”达克乌斯能说啥,我不同意这门婚事?到时候让马雷基斯出面主持婚礼仪式?热热闹闹的办一场?他现在只是规则的参与者,还不是规则的制定者,他距离规则制定者还有一段路要走,既然马雷基斯都阻止不了,他能说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着就是了。 达克乌斯从贵族长袍的怀中掏出了一张牛皮纸和速记笔放在了地图的边缘处。 王座室内的巫灯瞬间亮了起来,推演开始了。 “我现在还要培养出大量的间谍,然后把这些间谍安插在凤凰王庭和我们表亲的各个王国高层和平民阶层中。”达克乌斯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在牛皮纸上记录着。 马雷基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仅仅是表示赞同,并没有出招,这也没法出招。 第一回合,马雷基斯直接选过。 “接下来我会大力的发展海军,比如在适当的时间把我的副官达克乌斯派遣到一些合适的地方,通过非传统的手段搞些黑色方舟的底座。”达克乌斯用笔在露丝契亚南边的那些海龟群岛上画了一个圈,接着说道,“这里总有适合我们的地方,实在不行就去沸腾海找!”他接着又在沸腾海的那些群岛上画了一个圈。 马雷基斯无语且嫌弃的看着达克乌斯自卖自夸,他能说啥?他这次连头都懒得点了。 “这里,露丝契亚的考琛平原,进行大力经营,通过黑色方舟把这里的黄金、宝石、粮食、肉、烟和酒源源不断的运到纳迦罗斯。”达克乌斯说着的同时在露丝契亚和纳迦罗斯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他已经想好了,就在这个时间段把吸血鬼海岸的那帮亡灵海盗清出去,海陆同时发起攻击,务必一击成功,他可不想陪着卢瑟·哈肯胡扯。 “我会下令大力建造龙船和海军,加强阿纳海姆的防御,打击?”这都第三回合了,马雷基斯感觉自己不能像个傻瓜一样的傻站着了,他总得做得点什么,但话说到一半后他都有点不自信了,他一直都在奥苏安安插着大量的间谍,他是了解奥苏安的凤凰王庭的。 达克乌斯暂时对高精社会的政治不怎么了解,他只知道一些固定的常识,比如现任凤凰王是谁,永恒女王是谁等等。他在听到马雷基斯的话后并没有反驳什么,但他总感觉马雷基斯有点在扯澹,他点了点头准备在牛皮纸的另一边把马雷基斯刚才的话记录了下来。 “这句话先不用记录!” “随着全世界的财富源源不断的流入纳迦罗斯后,我会想办法用这些财富刺激杜鲁奇的人口增长,想办法制造一些能生多胞胎的药剂(官设好像没有这玩意),适当的颁布一些政策,再通过垄断烟、酒和奢侈品的方式把这些财富再次回流,以此不断重复。”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接着记录道。 “我会下令在奥苏安的海岸加强魔法防御体系,比如由移动岛礁和迷雾组成的屏障。”马雷基斯犹豫了一下,他在思考达克乌斯所说内容的可行性的同时,他又想起了以往的远征都是在兵力的数量上陷入劣势,再加上那些不怎么忠诚的恐惧领主,每次可调动的军队都是捉襟见肘,他又思考并结合奥苏安间谍的情报推演凤凰王庭会怎么做。 “等克拉卡隆德的黑色方舟造船厂完成黑色方舟上层甲板的建设后,我会组成一只由大量黑色方舟为主的庞大舰队,并通过奥苏安的间谍获得我们表亲的海军情报进行出击。” “有意思,继续,我的副官。”马雷基斯直接选择摆烂了,他发现这是前期的单方面推演,他一开始还沉寂在扮演凤凰王庭中,但他很快发现按凤凰王庭现在的路数只能被动的挨打。 “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达克乌斯连续的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随后他看向最后一个圈有些犹豫,那最后一个圈正是露丝契亚南部的阿苏尔暮光要塞,其他的圈则是南地的黎明要塞,恐惧海上的塔尔·艾拉逊、烈阳之塔和群星之塔,卡利斯之门,尹来蒂斯失落群岛的塔尔·艾利提斯和北部的旭日之塔,他没有选择直接攻打奥苏安。 “用剥洋葱的方法先把阿苏尔这些海外据点拔掉,打击阿苏尔的海上贸易的同时打掉凤凰王庭的威信,翡翠海的那些航海家族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利益受损,一定会让凤凰王庭出动海军,也许我们可以适当的拉拢下,向他们抛出一些利益。我们让阿苏尔海军疲于奔命的同时也能打击那个艾斯林的威信,如果是小股的阿苏尔海军来支援直接打掉,数量均衡的情况下我们尽量避战。我不认为这是什么耻辱和失败,保存这些舰队可以在接下来发挥更大的作用。” 达克乌斯没有在暮光要塞画上圈,他考虑了很多,如果能把画圈的这些打掉,那暮光要塞就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岛,其存在也没了意义,最重要的是暮光要塞下面有灵脉节点,在蜥蜴人社会局势不太明朗的情况还是先放一放,他一旦组织攻打暮光要塞那些史兰肯定会注意到他的。 马雷基斯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去听达克乌斯后面的话,他被达克乌斯新奇的战略打法吸引了,他第一次把目光转向了这些奥苏安的海外据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最后是这里。”达克乌斯接着在地图上画道。 第21章 啊,大海啊全是水 “尹泰恩王国的塔尔·卡纳布尹,这里是我们表亲的造船厂,利用我们间谍的优势,找机会进攻这里,摧毁我们表亲的造船潜力。不断攻击这些港口,再找机会把卡勒多王国制造武器的地方打掉。”阑 “最后就是这里了,进行决战!”达克乌斯指着阿纳海姆的那一圈海岛说道,说完他抬起头看了马雷基斯一眼。 此时的马雷基斯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定,而是橘黄色的目光炽热起来看着达克乌斯指着的地方。 “我们在克拉卡隆德筹备大量的长期围困的物资后,把我们的陆军集结起来从克拉卡隆德出发,穿越毒液森林,对阿纳海姆进行围困。”达克乌斯的手指又指向了一处地下海的出海口,接着说道,“少量的黑色方舟配合陆军堵在阿纳海姆并把那里的海军摧毁掉。” “如果我们表亲海军的龙船倾巢出动,我们就在这些群岛间和他们决战!黑色方舟、掠夺舰、地狱龙,再通过海岛上陆军的配合。如果前期顺利的话,他们应该在这场决战中没有多少常规舰船了,通过间谍利用凤凰王庭和内外环王国之间的不和把他们所剩不多的龙船逼出来!他们应该会过来的!” “过来之后这些群岛就会成为我们决胜的关键,只要我们充分利用运用黑色方舟的长度和数量把他们引以为傲的龙船前后阻挡在这些群岛之间,那这些龙船就是靶子,龙船的龙刃将无法发挥作用,我们在群岛上的陆军部队会用收割者弩炮和大型魔法收割瘫痪他们的龙船!以此创造跳帮的机会登入他们的龙船!如果阿里斯·安纳尔带着他影子们在阿纳海姆附近登入袭扰我们的后勤补给线就更好了,那里是我们的主场,我能更方便的追猎,以此结束这场持续五千年的闹剧,我现在还缺少一把趁手的弓。”达克乌斯抬头看着马雷基斯微笑着说道,说着的同时还把怀中掏出烟斗叼在了嘴上。 阿苏尔算是航海种族,他们的海军是强大的,虽然杜鲁奇海军的规模也很庞大,但还是无法与阿苏尔舰队的专业知识相媲美。阿苏尔舰队的每艘船都是精灵工艺的绝佳典范,每艘船都是由阿苏尔船匠精心制造的,他们研究他们的技艺可不是短短的几十年,而是几个世纪,一个呆瓜经过这么长时间都能成为一名杰出的、卓越的、专业的船匠了,他们手中的工具就是他们最锋利的剑。由此产生的船只光滑、敏捷和快速,而且非常耐用和坚固,能够承受最可怕的风暴和可怕的战斗破坏。 阿苏尔船员的技术和敬业精神不亚于建造他们的工匠,并受到洛瑟恩海卫的保护,就像他们在陆地上一样擅长海上的战斗,这些船只被组织成舰队遍布世界各地,将阿苏尔的意志从奥苏安的海岸传播到遥远的震旦。阑 杜鲁奇有啥?家族经营造船厂的达克乌斯可太知道了,掠夺舰由迭代周期极快的奴隶所建造,指望奴隶发扬什么鬼的工匠精神不扯澹呢吗?能开工资还是能提高待遇怎么的?极少数的阿苏尔船匠奴隶也不会像在奥苏安那样尽心尽力,有那玩意就行,能交差就行,掠夺舰性能还那么优秀得亏毒液森林里的黑松木质量好,最重要的是杜鲁奇的船只是按数量来的。 至于黑色方舟?那玩意不需要技术,往上铺黑色大理石就是了,然后家族里的女术士们会用魔法把这些大理石拼接起来组成船体。虽然时间极慢,但好歹能整出来。至于甲板上层的建筑?完全看女术士心情、买房要求和时间的变化。 毁灭之塔的女术士可以和荷斯白塔的法师媲美,这个媲美是指荷斯白塔的新晋法师会去田地间实习卖弄两手,所以萨芙睿的田地往往收成极好。而毁灭之塔这些经历过十二道残酷试练的低阶黑暗系女术士则安排到船厂充当免费劳动力实习一段时间,既能练习魔法,又能开实习证明,家族也有收益,正所谓双赢! 至于杜鲁奇水手更别提了,同样迭代周期很快,杜鲁奇当水手的目的稀奇古怪,逃脱兵役的,远离纳迦罗斯那片乐土的,搞投机的,扬名立万的,想发财的,很少有想成为一名技艺精湛水手的,但技术也说的过去,起码达斯坦·冷眼指挥掠夺舰时他和他的水手给达克乌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众所周知,阿苏尔会用星木制作木板、龙船和法杖,星木是所有不洁之物的克星,星木中流出的树脂像黄金一样闪闪发光,使整个船体看起来像龙的鳞片。这种木材盛产于安哈拉天龙座的森林中,厚度是普通星木的两倍而高度只有普通星木的一半,适合用来建造龙船船体,不过搞笑的是那里的星木在五千年前的大分裂期间被杜鲁奇烧毁了。 所以从那时起阿苏尔就再也无法建造龙船了,每一艘龙船的损失都是一场悲剧,而当这样的悲剧发生时,这艘龙船的荣耀会以传奇史诗的方式被歌颂。因此,这些宝贵的龙船只有在战争中才会看到,而在和平时期或者不那么重要的任务中则不会参与。 龙船的解法有三种,第一种就是那片森林长得像龙鳞一样奇特的星木,第二种就是龙船上是真的有龙,第三种就是那恐怖的龙刃,类似撞角一样的东西。阑 龙刃由一种由精金和合金材料打造,在巨龙的吐息之中加热,由高等系法师的最强大的法术凋磨,号称是整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物质。龙刃上通常镶嵌着古老年代的徽记,很少有人能直视这些有魔力的徽记而不会陷入疯狂。 龙船(双体船)前端的两头都装着龙刃,能让龙船能像锋刃切开黄油一样切开其他船的船体,将其完全碾碎。 (别问龙船多长,怎么能打的过黑色方舟这种问题,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 “不!我亲爱的副官,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们那些懦弱的表亲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出动他们所剩不多的龙船!”马雷基斯语气嘲讽的说着同时,右手的手指搓动了一下。 烟斗里的烟草还没等达克乌斯自己点上,就已经被马雷基斯用魔法点燃了。 “那如果他们选择保留海军实力的话,我们就攻下阿纳海姆,然后在那里进行大规模的驻军,加强防御的同时扩建港口,把那里打造成进攻奥苏安的进发和补给基地,方便我们的海军去那里维护保养,最重要的是方便之后我们的军队从阿纳海姆和卡隆德·卡尔同时发出,齐头并进!”达克乌斯吐出烟雾后,在地图上画了两条攻击线,兵锋直指奥苏安! 达克乌斯的战略奠定了杜鲁奇胜率的同时,也在为地狱之灾家族和克拉卡隆德争取利益,如果杜鲁奇的大军真的分成两路进发的话,有一路的统帅肯定是马雷基斯,那另一路就是纽克尔了,因为地狱之灾家族的利益和马雷基斯是一致的。阑 “那纳迦瑞斯呢?”马雷基斯指着地图上的塔尔·安列克疑问道。 “你总惦记你那破安列克干啥?”当然这话只是达克乌斯寻思的,他没有说出来。 “我的陛下,说实话那里现在就是一片烂地,没有必要把我们的精力投入到那里,我是真的不建议像之前的远征一样,先登陆纳迦瑞斯的塔尔·安列克,把那里重新建造成囤积物资和出发的基地,然后再把有限杜鲁奇的军队往狮鹫门、凤凰门和独角兽门上送,不管我们最后用什么方法攻破这些要塞打开进军内环王国的道路,我们的军队都会遭受到惨重的损失!” “阿里斯·安纳尔肯定会带着他的影子在纳迦瑞斯袭扰我们的补给线,再说我们通过这种方式进军奥苏安的话会无形中的增加凤凰王庭的权威,他们可以在我们攻打这些要塞的时候把各个王国的军队集结起来,组织一场决战、会战。那回过来头来看我们这种进军方式无疑是一场冒险,如果决战的话。 。搞不好我们会再次被赶下大海!即使是胜利了也没有进军内环的军队了。”达克乌斯一边缓慢组织语言说着一边吐着烟雾,他的眉头紧皱,对着马雷基斯微微摇头,他的内心是真的不看好这种传统路子,因为这种路子马雷基斯已经失败过几次了。 马雷基斯没有因为达克乌斯的冒犯而愤怒,他的铁手支撑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地图上令他魂牵梦绕的纳迦瑞斯,他出生的地方,他的故乡,他最初的记忆是纳迦瑞斯上空的蓝天。时至今日,他对自己第一次骑马的情景记忆犹新,龙行天空,云绕群山,碧绿大海,他一直记得小时候和父亲在一起时的片刻安静时光。 王座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马雷基斯看着地图上的纳迦瑞斯陷入了回忆,而达克乌斯也在吐着烟雾看着地图寻思着,他不认为奥苏安外环的迷雾会对杜鲁奇的舰队造成什么影响,迷雾可能会影响到那些诺斯卡北老海盗的方向,但对于杜鲁奇成规模的舰队来说就跟回家一样,在海上摆出一字长蛇阵都能摸进去了。 “继续,我亲爱的副官。”马雷基斯从回忆中脱离了出来,他对着达克乌斯肯定的说道。阑 “我的陛下,说白了,只要我们掌握制海权,奥苏安就是一座岛!只要没了海军和航海贸易,奥苏安就是一座岛!”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的奥苏安画着圈。 马雷基斯没有去看地图,他在静静的看着达克乌斯。 “我们还是用剥洋葱的思路,钝刀子割肉,去不断的去蚕,蚕食?奥苏安,我们充分利用我们的海军优势去袭扰外环王国的港口和临海村镇,让我们懦弱的表亲疲于奔命,自顾不暇,这样他们只能被动防御,等待慢性死亡。在此期间我们可以利用间谍在奥苏安制造混乱,挑拨外环王国和内环王国的不和。比如给翡翠海的航海家族许诺利益,可以让他们的船只挂着着一种识别旗帜,只要挂上这种识别旗帜我们的海军就会当这些船只不存在。” “只要那些贪婪的翡翠海家族尝到甜头就会这么一直搞下去,我们可以在他们的船只返回洛瑟恩后,让间谍把这件事爆出来,人证物证据在,制造内外环王国的政治危机。我们还可以利用间谍在奥苏安传播对于海领主艾斯林不利的名声,逼迫他的龙船出来决战。”马雷基斯补充说道,活了快六千五百岁的他见的太多了,他见过无数的英雄崛起,无数的英雄陨落,无数的国家从无到有,从盛转衰,堙灭在尘埃之中。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此时的他没有恭维,而是在思考马雷基斯所说的内容,他不认为那帮做生意的表情有节操这类的东西,外环王国疲于奔命的挨打,内环王国美滋滋的做航海贸易,这说的过去吗?这河里吗?他也不认为艾斯林能忍得住,一直龟缩在港口中,或者在浩瀚海与他们兜圈子,就艾斯林那暴脾气,那种明知道打不过也冲的脾气能忍到那个时候?肯定直接见敌必战怼上来了。 “我们给我们的表亲制造一种似缓实快的假象,等他们反应过来到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索套在他们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他们最后只能做垂死的挣扎,有力使不出来的被动。”达克乌斯吐出烟雾看着地图阴鸷的说道。 “你说想的这些战略是纽克尔对你说的吗?不!纽克尔可没有这种思维和战略,他比较擅长的是陆地的战略和战术,我太了解我曾经的副官了。”马雷基斯看着达克乌斯问道,随后又自己否定了。他之前观察达克乌斯的时候,只是感觉达克乌斯和他曾经的好朋友、好副官阿兰德里安有些像,偶尔闹出的动静稍微比较大,尽管达克乌斯展现出一些奇特的天赋和能力,他也有些不以为然,他让达克乌斯留在他的身边,只是陪他解闷,玩一种角色扮演的游戏,再看在地狱之灾家族的面子上指点指点,镀镀资历。阑 但马雷基斯现在对命运这种东西似乎有些动摇了,达克乌斯所说的战略完全有可行性,这种战略会让主动权完全握在他的手里,如果耐心点这么一直搞下去,他都不用进军奥苏安,奥苏安就会在不久后陷入崩溃和衰落,胜利的果实到他的嘴里太快了。 第22章 巫王一拳 马雷基斯发现达克乌斯在军事战略、内政和政治上有非常高的天赋,简直就跟阿兰德里安一模一样,不!达克乌斯是阿兰德里安的加强,更加出类拔萃!更加的优秀!更加的耀眼!也许达克乌斯作为一名精灵成为那些古圣的乌玛克也不是有没有理由的,达克乌斯的出现也许是众神对他的馈赠?想到这里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现在他只要稍加培养和保护就可以让达克乌斯成为他以后的得力助力,成为巫王之手!也许达克乌斯以后会成为杜鲁奇的掌舵者?阑 不!是未来的凤凰王之手!就像曾经那样,马雷基斯在前方率领军队鏖战,阿兰德里安坐镇在后方组织源源不断的粮草和军队支援前方。 “我亲爱的达克乌斯,需要我帮你否决这门婚事吗?”马雷基斯思索了一下后,突然问道。 “啥?婚事?应该不用吧?”陷入寻思中的达克乌斯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马雷基斯为什么突然问到他的婚事上了,这怎么突然从政治军事转到婚事上了? “看来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马雷基斯的手指指在地图的奥苏安上,看着达克乌斯有些琢磨不定的问道。 “我可不认为现在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我讨厌这里!虽然我出生在纳迦罗斯,但我讨厌纳迦罗斯!这里永远都是呼啸的寒风!永远都是寒冷的天气!永远都是不化的冻土!永远都是不变的阴云!永远都是该死的侵袭!永远的永远!这些该死的永远!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我们没有资本和力量去对抗下次混沌恶魔的入侵!”达克乌斯有些的浮夸说道,他确实不喜欢这个该死的破地方,他也知道马雷基斯同样不喜欢这个破地方,这里只是马雷基斯的落脚点,这是脚落的有些长,将近五千年了。 “我的陛下,门户迟早会再度打开,原始形式的混乱会再次出现!混沌魔域会扩张,并污染整个世界!我已经闻到了更古老、更致命的味道,届时死亡会笼罩着整个世界。我们要先夺回奥苏安,夺回曾经属于您和您父亲的一切!然后您在像您父亲一样,带领我们去对抗那些永无止尽的混沌恶魔大军。但这一切都是我们要先返回奥苏安,统治奥苏安,让奥苏安恢复昔日的辉煌!”达克乌斯缓缓的吐出烟雾,随后抬起头看着马雷基斯严肃的说道,把他前几天对马雷基斯说过话又说了一遍。 但这次达克乌斯的心态完全不同了,虽然他一直抱着乐子人的心态,但就算是乐子人也得为这个该死的世界做些什么,而不是摆烂等死,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可不认为死亡对他来说是什么好的归宿,尤其是死在混沌恶魔的手里。奸奇对他灵魂里的故事感兴趣,色孽对他灵魂的奇特感兴趣,等待他的可能是灵魂上的无尽的煎熬,无尽的痛苦,无尽的折磨,毕竟混沌魔域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阑 马雷基斯看着达克乌斯久久无语,两名精灵这就样无声的对视着,马雷基斯似乎想用他的眼睛看穿达克乌斯身体里的灵魂,窥探出达克乌斯的真实想法,而不是黑魔法,他又想到达克乌斯之前和他说过被两个混沌神注视的事,而是达克乌斯则在表示他坚决的态度。 “假若一切都结束了呢?”过了许久,马雷基斯有些好奇的问道,他问的是他重新君临奥苏安,并放逐无尽的混沌恶魔大军后的一切。 “我会继续加固大漩涡和蜥蜴人的灵脉节点,这样就不至于我在露丝契亚的考琛平原骑着陆行鸟肆意畅游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个该死的大魔,或者我在金字塔里睡觉的时候灵蜥侍者告诉我城外突然出现什么该死的混沌大军需要我去作战,即使我去作战面对被大漩涡和灵脉节点压制的混沌恶魔我也能毫不费力的放逐掉,也许我最后会躺在金字塔里无聊死或者老死。”达克乌斯拿下燃尽的烟斗,摊开双手笑着对马雷基斯说道,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虽然他做的一切他都是有目地的,但他的归宿是露丝契亚大陆,而不是在奥苏安当什么凤凰王,整天与那帮精灵和精灵神扯澹。 起码说是得这么说,达克乌斯总不能现在和马雷基斯说爷也想当凤凰王,那他可能就不是未来的巫王之拳了,而是巫王现在直接给他一拳。 “我的陛下,我们继续推演?毕竟打还是要打的,我们不可能拿回一片衰败的奥苏安,也许时间不会等我们,也许到时候还会有些别的情况介入。”过了好一会,达克乌斯又打破了沉默。 马雷基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缓缓的点头。 “这里!洛瑟恩!这里!卡勒多的群山!我想我以后得去一趟矮人的群山,到时候陛下教我的矮人语就会派上用场了。”达克乌斯指着地图上的卡勒多群山,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阑 “哦?”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凤凰王冠和卡勒多龙号角还在那群矮人的宝库里呢,总放在那里不是那回事啊,我希望到时候陛下在众神的见证下戴着凤凰王冠加冕凤凰王。”达克乌斯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有露出谄媚的表情,而是一本正经的说着,仿佛事情本该如此一样,但事实确实本该如此,反正他是搞不懂那两件宝物为什么要放在那里,法理+1,统御+1就是了。 马雷基斯听到这话在结合达克乌斯严肃认真的表情,突然大笑了来,久违的笑声再次回荡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 “当我们表亲的陷入衰落后我们直接进攻这里!先通过魔法引发地震和海啸,随后黑色方舟直接冲上陆地。”等马雷基斯乐完后,达克乌斯指着地图上的洛瑟恩说道。 目前的凤凰王庭位于尹泰恩王国的首都洛瑟恩,阿苏尔的政治环境极其微妙,内外环十个王国推选出一位凤凰王,在加上内外环十个王国的王子和公主们,形成二元政治。凤凰王明面上掌管奥苏安的政治、军事和经济,是阿苏尔们的君主。但在阿苏尔这种封建制度下权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凤凰王看似什么都能管,其实什么都管不了什么,内外环十个王国该自治还是自治,该扯皮还是扯皮,该宫廷阴谋还是宫廷阴谋,该不鸟凤凰王庭还是不鸟,谁都奈何不了谁。但无数的阿苏尔男性还是趋之若鹜想当凤凰王,因为当凤凰王可以迎娶永恒女王,虽然。 。 说的俗一点就是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凤凰王,不给你面子直接不鸟你。但精灵分百种形形色色啥都有,各种会整活的虎笔和二笔凤凰王比比皆是,比如对矮人开启长须之战的卡勒多儿子卡勒多二世,放弃旧世界殖民地的卡拉卓尔,建造荷斯白塔的贝尔-克哈迪斯,把阿苏尔海军往纳迦罗斯无脑送的莫维尔。 永恒女王有着超然的宗教地位,是阿苏尔们的精神领袖,类似教母的存在。平常组织一些宗教祭祀,比如春天时的祭祀活动等等(就跟古代的春耕仪式一样)。阑 如果进入战时的话,这个政治结构就发挥功效了,凤凰王和永恒女王可以号召内外环十个王国的军事单位和民兵化的民众集结起来对抗各种入侵。 现在的凤凰王还不是众所周知的航海王芬奴巴,而是贝尔-哈托尔,在上次杜鲁奇远征的时候选举的(帝国历1503年),他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阿苏尔宫廷中的许多王子和公主认为他很容易被操纵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事实证明王子和公主们是错误的,他们有些玩砸了,贝尔-哈托尔并不受他们的摆布。这位出身自萨芙睿王国的凤凰王成为了一位以果断和智慧而闻名的统治者,在位时期更是编写了『萨芙睿的法师历史』,最着名的例子是他拒绝同意入侵纳迦罗斯,虽然他知道阿苏尔可能会消灭虚弱的状态下的杜鲁奇,但他担心这样一场血腥和痛苦的战争会导致如此多的精灵死亡,以至于精灵种族的灭绝将是注定的,他不会仅仅为了复仇的需要而拿自己人民的未来去赌。起码说是这么说的,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没有选择梭哈赌国运的贝尔-哈托尔,就任后开始大力恢复战争的创伤,恢复民生,拉高国民产值,让奥苏安重新国富民强,帝国历1903年,在诺斯卡海盗多次未遂的袭击之后,他颁布法令禁止人类踏上奥苏安,但偶尔有人类的船只经过洛瑟恩还是能获得一些补给的,前提是只要方法适当。帝国历2001年,他派遣尹泰恩王国的王子芬努巴前往旧世界研究新兴的人类帝国,现在这会芬奴巴还在旧世界转呢。 达克乌斯知道他去旧世界有机会碰到芬奴巴,到时候搞不好还会整一出李逵遇到李鬼的戏码,他也知道芬奴巴正是泰瑞昂兄弟外公的翡翠海家族推举上去的,就是为了保证翡翠海家族海上贸易的利益,他还知道芬奴巴从旧世界回到奥苏安后就会劝说贝尔-哈托尔开海,这与他的利益是相悖的,不过也有操纵的空间。 而现在的永恒女王是第十任的埃斯特雷尔,『璀璨之光』艾拉瑞丽的母亲,正常时间线是帝国历2300年被潜伏在奥苏安的尤里安·毒刃所毒杀。 “洛瑟恩!我们懦弱表亲皇冠上的明珠。可行性很高,呵,成功攻占洛瑟恩凤凰王庭的威信会被打击到最低,也许我们可以找机会通过间谍把他们的永恒女王暗杀掉,这样他们就会成为一团散沙,我不认为到那个时候他们会组织起决战。这里!我们控制住这里,我们的舰队就可以进入暮光海和梦幻海,进入内环王国的道路打开了。”马雷基斯指着地图上的洛瑟恩海门严肃的说道。阑 达克乌斯点头附和,他认为推演到这部已经没有再进行下去的意义了,到时候的情况复杂多变。内外环十个王国的王子和公主形形色色,分为百种,有着无尽的变化,估计奸奇本尊降临都得摸着后脑勺好好寻思寻思一番。也许认为会投降的王子会死战到底,也许有的王子还没动用间谍和政治手段自己就投过来了,也许有很多也许。 还有大漩涡里的卡勒多,虽然卡勒多的肉身已经没了,但灵魂还在,一直在注视和守护着奥苏安,估计到时候也能整些事出来。搞不好还会有别的势力介入,比如大举南下的北老和碰巧飘到了奥苏安的『大肚王』咕噜。 更恶心的是这个世界有神的,如果奸奇发现他不是神选的神选开始大举建造黑色方舟,整个托梦之类的戏码,第二天起床的阿苏尔船匠设计师脑子里多了一套比龙船战斗力还强而且还针对黑色方舟的船只设计方案,然后更巧合的是桌子上还突然多了一袋种子,能种出曾经安哈拉天龙座森林里的那种星木的种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完全有可能,奸奇可是智慧与求知之神,到时候大量的黑色方舟和一群新冒出来的强化版龙船在浩瀚海上干去吧。 迷雾之神,拉德莉莉和纯洁少女,莉莉丝再给艾萨里昂和阿里斯·安纳尔降个什么神谕,来个什么风雨夜袭克拉卡隆德造船厂的桥段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前者突袭过纳迦罗斯,虽然按正常时间线距离那事发生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达克乌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在杜鲁奇内部没有阿苏尔间谍指引的情况下能摸进恶怨海搞不好就是那位搞的鬼,舰队借住迷雾之类的玩意摸进来的,要么总不能旱地行舟和传送进来的吧?阿里斯·安纳尔更别提了,经常没事带着他的影子们在纳迦罗斯转悠,攻击杜鲁奇的商队、运输队、小股巡逻军队和小型据点等等。 “我的陛下,我们这里有迷雾之神的祭司吗?”达克乌斯的双肘柱在了桌子上,双手抓着头发,显得有些焦虑。 马雷基斯刚才说完那句话,看见达克乌斯在愣神后,后面他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一直在观察着达克乌斯。 “没有!很少有杜鲁奇会信奉那位,你是知道原因的。”马雷基斯听到这个问题后没有犹豫,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阑 “我亲爱的达克乌斯,计划是一步一步来的!去吃晚餐吧,把你的哥哥和扈从们都叫上。你明天可以不用来王座室,你应该去会会你未来的妻子,或许你应该和她在这该死的纳迦隆德四处转转约个会,需要我给你推荐几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吗?”马雷基斯的铁手按在达克乌斯的肩膀上,心情格外好的他开起了玩笑,他有些戏谑和调侃的说道。 又说了几句,达克乌斯行礼告退了,推开黑钢大门缓缓的退出了王座室。 黑钢门再次合上的那一刻,王座室内的巫灯瞬间熄灭了,马雷基斯的双手撑在桌子上,橘红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地图上的奥苏安。 第23章 纳迦隆德假日(5.2k) 达克乌斯走出王座室,没有遇到在这里等待的艾吉雷瑟和寇兰,门口仍然站着四名黑守卫,只不过不是中午那四名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四名黑守卫微笑。 第二天早上,达克乌斯兄弟俩带着扈从们浩浩荡荡的开回了地狱之灾家族的府邸,地狱之灾家族的主要成员准备返回克拉卡隆德,分别之前还是要见上一面的。 依旧召开了一次小型的家族会议,马拉努尔再次错失了跟随他父亲出海的机会,他要留在纳迦隆德待上好长一段时间,所幸的是莫加尔家族的那名女术士也留在了纳迦隆德,对于他的态度,安娜萨拉母子清楚的知道了,并没有在这方面表示什么,他的父亲杜利亚斯对此事也没有发表什么看法,算是默认了。 达克乌斯没有和纽克尔述说在王座室里研究的下一步战略安排,因为他之前和纽克尔也进行过类似的推演,纽克尔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嘱咐纽克尔在建造新的船厂同时,做好防御措施,那种能应对海上舰队突袭和陆地小股骚扰的措施,纽克尔表示知道会进行针对性的安排,纽克尔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表示的如此严肃和不乐观,同时纽克尔表示会留下四支家族精锐守卫百人队,还有一支由灾行者战车和收割者弩炮组成的部队供他差遣。 公事安排好后,达克乌斯转过头看着一言不发并一直在观察他的安娜萨拉,杜利亚斯父子看没他们什么事后,直接起身行礼告退。纽克尔稍微思索了一下也起身离开了,很明显他不想掺和到这件事中去。 “当初那个灵魂匕首或许不应该送给她。”达克乌斯表情严肃的看着安娜萨拉说道,他没有说德鲁萨拉的事,而是重提灵魂匕首。 “那你现在去找她要回来?”安娜萨拉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 “我的族母,这玩笑可不好笑,也许那把灵魂匕首能成为一个契机?”达克乌斯试探性的问道,他想在这把灵魂匕首上做做变化,搞搞事情。 “达克乌斯,我警告你!那对母子的关系远远要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无论是政治还是亲情。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首先要做的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安娜萨拉的表情严肃了下来,她凝视着达克乌斯的眼睛用警告的语气说道。 “这在某种意义上讲,算好闺蜜吗?”达克乌斯暗自寻思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 “你关注的事物不应该在对母子身上,起码暂时是这样。北方的纳迦罗斯可不像我们的克拉卡隆德,各个城市和势力都在暗流涌动,海格·葛雷夫那里的邪教在日益壮大,那八个家族为了利益在暗中互相争斗着,也许不久后还会和黑色方舟纳戈尔号再次开战。纳迦隆德的那些家族和恐惧领主们也是个麻烦,卡隆德·卡尔的夜督基拉不久后同样会陷入麻烦中,哈尔·冈西的凯恩教派又有壮大的苗头,而且教派内部也在激烈争斗着。我好闺蜜的戈隆德更是个麻烦,她培训出来的女术士姐妹会可不像毁灭之塔这边,有那么一些不太稳定,这些事情才是值得你去关注的。”安娜萨拉的表情又变得轻松下来,她笑着对达克乌斯说道,仿佛这些事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她说着说着表情又恢复了严肃,她凝视着达克乌斯接着说道,“德鲁萨拉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有时候很多事情都在一念之间。但话说回来,我亲爱的达克乌斯,你首先要做的不是为家族和克拉卡隆德争取什么利益,而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只要活着才有机会,而死了则什么都没有。”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次点了点头,安娜萨拉作为活了五千多年的长者,给他简略的讲了一下北方纳迦罗斯的政治情况,并叮嘱他注意安全。话聊到这已经没什么好聊的了,他也起身行礼告退了。 地狱之灾家族的主要成员都返回克拉卡隆德了,那些精锐家族守卫留在了府邸,听候达克乌斯的差遣。杜利亚斯的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和莫加尔家族的黑色方舟灵魂之爪号即将结伴出航,与冷眼家族达斯坦的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汇合对旧世界展开一轮声势浩大的劳务派遣。 马雷基斯黑塔的庭院里,达克乌斯与德鲁萨拉在黑守卫们的注视下再次见面了。 德鲁萨拉轻盈美丽,身着深色毛皮长袍,边缘点缀着雪豹的白色斑点毛皮,脚上穿着一双修长精致的高筒靴,祖母绿戒指在纤细的手指上闪闪发光,黑发上缠绕着些许细小的黑色荆棘,黑色荆棘似乎像活的一样,因为黑发偶尔伴随黑色荆棘的抽动而扭动着。 达克乌斯之前见过德鲁萨拉,在前不久召开的黑暗会议上,德鲁萨拉就站在莫拉丝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他。 站在达克乌斯身后的马拉努尔和他们俩的扈从们聚集在一起发出赞许的低声议论,这些杜鲁奇们默认了吉纳维芙的存在,此时吉纳维芙也站在队伍里静静的关注着德鲁萨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弗拉奈斯两兄弟则关注着他们的妹妹阿丽莎,阿丽莎只是看了德鲁萨拉几眼,对着关注她的两位哥哥微微摇了摇头,随后与科洛尼亚还有莫加尔家族的那位女术士低声聊了起来,时不时发出些许笑声。 “没想到几天之后我们又见面了。”达克乌斯对德鲁萨拉笑着说道。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德鲁萨拉微微鞠躬,右腿交叉在左腿前,当她直起身子时,嘴角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微笑。 “我的女士,我们出去走走?我可不想在黑守卫们的注视下进行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了一个极其浮夸的贵族礼仪,随即伸出右手虚晃下后很快收回。 “听从您的吩咐。”德鲁萨拉眼睛闪闪发光,摆出一副端庄的姿势说道,她双手环在腰间,头微微前倾,虽然这个举动让她显得更腼腆而不是恭顺。 德鲁萨拉走在铺砌着地砖的街道上时,脚步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达克乌斯也在步履轻盈的走着,他们的前前后后分布着戒备的扈从们,下午的纳迦隆德同样行人稀疏,对于平民阶层的杜鲁奇来说,没有谁是闲着没事大白天出来遛弯的,大部分匆匆行走的杜鲁奇身上都背着一些食材、水桶和水罐之类的东西,显然是趁着这段稍微安全的时间往家中补给一些物资。尤其是看到这支队伍出现后,更是扭头转身就走,或者钻入黑暗复杂的胡同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德鲁萨拉在走的同时,侧着头一直观察着他。 从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中达克乌斯了解到,德鲁萨拉比他年长了六十来岁,在戈隆德的预言之塔学习的黑暗系法术,年龄这玩意对于生命漫长的精灵来说不算什么,对于杜鲁奇来说更不算什么,杜鲁奇社会可没有什么抱金砖或者我累了的说法,其实达克乌斯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德鲁萨拉完整吗?这个完整并非那个完整,而是那个完整,是指灵魂上的。 说到德鲁萨拉之前就必须先说马鲁斯·黑刃和图拉瑞斯·播惧者了,前者的死与她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后者的死则是在她的见证下。 马鲁斯攻陷雄鹰门后,开始率军长驱直入进入内环,不过他与泰瑞昂率领的阿苏尔主力部队相撞,双方随即开始了激战。乱战中他与泰瑞昂进行决斗,而图拉瑞斯乘机从背后偷袭了泰瑞昂,正当他打算将泰瑞昂枭首的时候,莫拉丝看到了他的这一举动,莫拉丝为了自己的目的保护了泰瑞昂,释放了他魔法项链里的魔力,重新唤醒了扎坎,似曾相识的痛苦从他身上传来,他惨叫着拼命抵抗,他的灵魂如同开膛的内脏被甩出,最后又崩坏消失,扎坎降临的那一刻,马鲁斯就已经死了。 泰瑞昂拿起了马鲁斯掉落的凯恩次元剑,一手阳炎剑,一手凯恩次元剑,变成双持狂暴战士,轻松碾压了扎坎。 那问题就来了,莫拉丝是怎么看到泰瑞昂有危险的?正是德鲁萨拉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据说她曾经变成了美杜莎,与大多数姐妹不同,她还保留了一丝神智,并恳求莫拉丝解除诅咒。莫拉丝同意了,但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在此过程中,她的心智彻底崩溃了,她的身体变成了一具空壳。莫拉丝抓住了这个机会,操控了她的剩余心智,并将她们的思想联系在了一起,她变成了莫拉丝的傀儡。 所以这个该死的世界上,有很多远比死亡还要可怕且恐怖的事情。 马雷基斯在混沌魔域游荡的期间莫拉丝坐镇纳迦隆德,而戈隆德则是由被傀儡的德鲁萨拉管理。在终焉时莫拉丝惧怕灵魂隐藏在大漩涡中的卡勒多,才玩了桃代李僵这么一手。 那问题又来了,德鲁萨拉是在什么时间变成美杜莎的?又在什么时间变成莫拉丝傀儡的? 达克乌斯已经够烦的了,他已经被两位混沌神注视了,又被一堆精灵神注视着,还有马雷基斯和那个神奇的命运之眼,搞不好此时他胸前佩戴的尹奇护符也在隐隐震动,震动的原因不是因为身边有女术士,而是护符也能变成媒介被马兹达穆迪领主注视。现在他搞的跟特么直播似的,光是想想就让他感到烦躁。他现在只有一个伟大的目标,继续当他的乐子人,而且还不能摆烂,好好活下去的同时搞出一些变化出来,因为摆烂是没法好好活下去的,这该死的世界没有一处是绝对安全的,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帝国历2015年了,没了这些光环的他搞不好死的更快,所以他才会每日练习武技,再搞一些稀奇古怪的装备防身,哪怕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死于摆烂,而是死于变化中,死于战斗中。 但达克乌斯现在又不能直接问德鲁萨拉,你变成过美杜莎吗? 这个话题对于杜鲁奇的女术士来说是个绝对禁忌的话题,原因就是这特么非常神奇的精灵神了,杜鲁奇的女术士们是信仰精灵地下法女神赫卡提的,而不是什么天上神智慧之主荷斯和纯洁少女莉莉丝。要知道精灵神是非常非常坑的,甭管什么天上神和地下神。 赫卡提是一位魔法女神,也是多头蛇女神,戈隆德的预言之塔和克拉卡隆德的毁灭之塔内有她的一座小神殿。但她与莉莉丝不同,她代表的是黑暗面。她反复无常,并且密切关注着精灵的欲望,而其他的精灵神则尽量避免这样。正是因为这样,她经常会与自己的双胞胎好姐妹欲望女神阿萨提争斗着,嫉妒着。想要取悦她并非难事,但是只有蠢货才会让这种事发生。 而阿萨提是掌管诱惑与欢愉的女神,除了女术士以外的杜鲁齐对她的供奉也可以说是趋之若鹜。但阿萨提对于杜鲁奇女术士来说是绝对禁忌的存在,如果女术士生来长得美丽或者通过魔法和血腥盛宴仪式让自己变得比神还要美丽。就会引起了她的注意,作为欢愉女神,她有着无限的虚荣心,没有任何精灵胆敢与她竞争。作为报复,她剥夺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术士的美丽形体,把女术士囚禁在了痛苦扭曲的躯体里。即使是这样的惩罚,她也认为是不够的,因此还把女术士的智力降低到了与野兽差不多的程度。她只给她的受害者留下了一丝神智,足以让女术士们用折磨和痛苦来永远记住曾经拥有的美丽。 而那个痛苦扭曲的躯体正是血骸美杜莎,被剥去了美丽外表的女术士们的眼中只有痛苦、折磨、悔恨和郁闷,邪恶的哀号会将这些美杜莎的痛苦转化为一阵阵纯粹而浓烈的仇恨。需要战斗时莫拉丝会派遣战士们进入怨恨峰下的幽暗洞穴和肮脏巢穴中寻找美杜莎,抓回来的美杜莎爪子会被绑住,脸上戴着面具,因为她们的爪子和凝视是可怕的武器,这些曾经是女术士的美杜莎会列于阵前,充当炮灰和突破敌方阵型的消耗品。 纳迦罗斯黑暗修道院里的职位竞争和魔法学习是血腥和激烈的,只有有野心和能力在姐妹们中存活下来的女杜鲁奇,才能有幸学到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并且经历残酷的十二道试练才能顺利毕业,进入实习阶段。 如果女术士们纵欲则会偏向阿萨提,赫卡提就会因为嫉妒降下惩罚,惩罚的花样很多,通过卡堂变形术把女术士变成多头蛇,永远变不回去的那种,或者在关键时刻魔法失效、过度超载自爆等等。女术士们得一直小心翼翼地平衡着对这俩姐妹的界限,纳迦罗斯有太多太多的传说,其中有许多冷酷的例子,说明那些偏爱一方的女术士会发生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女术士们学习和生活的地方与修道院这个名词挂钩(本书取消女术士是马雷基斯黑暗新娘的设定),因为这些女术士得戒欲,而不是纵欲!而且还不能长的好看,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美丽也是一种罪。纳迦罗斯现在的美杜莎已经屈指可数了,因为绝大部分女术士都掌握了规则,而且也不妨碍戈隆德预言之塔里的姐妹们花言巧语诱骗英俊的杜鲁奇贵族到戈隆德。 队伍没有走太远,而是走到一处高点休息了下来,这个地方正是昨天马雷基斯所推荐的。呼啸的寒风、寒冷的天气、不化的冻土、不变的阴云。纳迦隆德每座塔楼都高出城垛,就像城墙高出裸露的岩石一样高。这些黑塔上飘扬着马雷基斯的剥皮黑色旗帜,这些杜鲁奇在之前的千年里令马雷基斯不悦,有些被砍下的头颅和随风飘荡的四肢在墙上的尖刺上腐烂着,有些被挂在钩子和链条上,有些则被套在绞索和绞刑架上。数以百计的颅骨被可怕的黑魔法保存下来,还有数十具是最近的,腐烂的肉粘在骨头上,正被成群结队的鹰身女妖啃噬着,鹰身女妖在纳迦隆德黑塔的上空盘旋着,寻找新的受害者来寻找食物。 “真。 。美啊。”达克乌斯坐在那里抽着烟草吐着烟雾,过了许久才感叹了一句。 “是啊,真美。”德鲁萨拉一路走下来,发现达克乌斯对她并不怎么感冒,也没有痴迷于她的美貌,就像在议会厅那时无视她一样。她也有些搞不懂为什么,此时听完达克乌斯的感叹后,小心翼翼的附和道。 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很多事情达克乌斯初次见面也不方便问,德鲁萨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位杜鲁奇像两个自闭症患者一样,感受着纳迦罗斯的寒风。 “我们回去吃饭吧?快晚上了。”达克乌斯看似是询问,但说话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 “好。” 达克乌斯邀请性的伸出手表示要拉着德鲁萨拉的手,德鲁萨拉顿了一下很快伸出手,在达克乌斯即将虚晃收回前将其握住。 就这样两名杜鲁奇的第一次约会完成了。 第24章 兄弟 晚上,马雷基斯黑塔下层灯火通明,就餐区里回荡着达克乌斯兄弟和扈从们的狂野笑声。洽 科威尔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拿着烟斗嬉皮笑脸的表演了一段极其滑稽的默剧,引来在座权贵子弟们的笑声,达克乌斯笑着的同时能感觉出来科威尔今天的心情是真的好,可能是因为科威尔的妹妹和马拉努尔婚事敲定的缘故。雷恩叫了一声好后,仰头饮尽了酒杯里的血酒,也举着空酒杯走到科威尔旁边互动起来,宴会的氛围这时推到了高潮,权贵们筹光交错,庆祝达克乌斯兄弟俩的婚事,各种祝酒和致礼纷至而来,女术士们在议论的同时也在肆意的大笑着。 希尔西斯带着他的扈从们停留在远处拐角里,他听着就餐区热闹的喧嚣,脸色在不停的变化,短暂的犹豫一番后,他的手轻轻挥动了一下示意扈从们跟着他。 “大人?”一名跟在身后的扈从小心翼翼的问道。 希尔西斯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 片刻后希尔西斯带着扈从们出现了就餐区,没有什么宴会突袭,也没有什么血色宴会,他知道达克乌斯这帮从纳迦罗斯南边来的权贵们不好惹,实力、势力和权势都是不他能撼动的,就达克乌斯身边的那几位女术士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一位还行但架不住有四位啊。他也参加过午夜集会,他与几名与他相熟的恐惧领主密谋研究了几个晚上后发现现在基本无解。 尤其是黑暗议会召开后,他们发现达克乌斯和他们跟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他们似乎也明白了巫王的意思,如果强行使用一些手段很可能触怒巫王,那他们的结局就是被花式吊在墙上喂鹰身女妖。再说如果激怒了地狱之灾家族以后额外的船、粮食、肉和巨兽还要不要了,混到这个地步的恐惧领主没有几个是泛泛之辈,泛泛之辈即使混到这个层级也混不了多久,保不准哪天就登上了永恒殿堂。听到一些风声的他筹措纠结一番后,最后决定由他来出面。 希尔西斯的出现让这场小型宴会出现了短暂的冷场,不过这些克拉卡隆德的权贵很快的反应过来,嬉闹的同时也戒备起来。女术士们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不过她们的一只手都放在了暗处,或是希尔西斯看不到的地方,或是背后,或是桌下,似乎在准备着什么,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也不进食了,只是光喝酒,她们在等待着什么。洽 达克乌斯观察了一下希尔西斯和身后的那些扈从们,只有希尔西斯还穿着那套盔甲,扈从们穿着也普普通不像是要发动突袭的样子。 马拉努尔与达克乌斯快速的对视一眼,随即他笑容满满的缓步走到希尔西斯面前,小声交谈着什么,他还摆出就餐邀请的手势,希尔西斯的脸上也堆满笑容,尽量声音压低的和他交流着。 达克乌斯感受到希尔西斯看过来的目光,举起酒杯对着希尔西斯点头致意。希尔西斯再次转过头对着马拉努尔微微摇头的同时笑着拒绝什么,很快希尔西斯的扈从们抬着着一箱箱沉重的礼物,放在了就餐区,又简短的客套几句后,希尔西斯礼貌的告退了。 弗拉奈斯看到了达克乌斯看来的目光,会意后的他直接抽出锯齿匕首起身走到那些装满礼物的箱子面前一一打开,他用锯齿匕首小心翼翼的搅动着里面的礼物,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潜伏在箱子里的后,转身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 宴会照常进行,接着奏乐,接着舞。 马拉努尔又坐回到椅子上,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弟弟阴鸷的笑了笑,随即微微摇头,权贵们没有讨论希尔西斯的出现,仿佛希尔西斯刚才不曾出现过一样。 今天新加入的德鲁萨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她和三位女术士继续饮酒肆意的大笑着,不时暗中用余光观察着达克乌斯兄弟俩。洽 “我看他那意思似乎想和解?缓和一下关系?礼物还挺多的。”马拉努尔笑着说的同时还轻轻在箱子上踢了一脚。 “也许吧?那我们就给他一些好处,这事你看这来,我的哥哥。”达克乌斯揉着额头,刚才喝的酒有点上劲了,此时的他脑袋有些疼。 “行,交给我。休息吧,我的弟弟。”马拉努尔看达克乌斯的状态有些不太好,他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后,转身离开了。 “多条朋友,多条路。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这话好像在杜鲁奇这种病态的社会用不上?谁知道呢?静观其变吧。”达克乌斯看着箱子里的一排排整齐的金灿灿索维林寻思了一下,他知道希尔西斯有点想和解的意思,但问题是达克乌斯兄弟俩似乎和希尔西斯也没什么仇,事情的原因只是因为希尔西斯一开始是单方面纯粹的嫉妒,他也能理解,他太能理解希尔西斯这种心态了,也许他要是换成希尔西斯他保不准也有。 德鲁萨拉被安排到一间空置的房间,达克乌斯没有沉迷于德鲁萨拉的美貌,他可没虎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明知道有问题,在不熟悉的情况下硬莽。外一德鲁萨拉现在的灵魂已经莫拉丝操控了呢?这寻思起来可太特么刺激了!似乎某种奇怪的成就达成了。他很快摇摇头,排除了这些无聊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容光焕发的达克乌斯来到王座室黑钢大门前,希尔西斯带着两名年轻的杜鲁奇有些紧张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巫王的传唤。他背着手走过了去,借着隐约的光亮对希尔西斯点了点头,开始观察着这两名杜鲁奇,因为他在其中一名杜鲁奇身上,感到了那一丝丝的命运之力,当然没有前几天黑暗议会那样澎湃,那天议会厅里云集了杜鲁奇的传奇人物和大老有那种感觉很正常。至于再上一次?是在斯皮卡祖玛,他即将离开露丝契亚大陆前,那场小型的飞行比赛赫斯欧塔势力的传奇人物和大老全都在那里。 希尔西斯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达克乌斯指了指两名年轻的杜鲁奇后,又往自己的胸甲上敲了敲后,低头对着达克乌斯行礼。他搞不懂巫王为什么会突然传唤他的两个儿子,难道昨天晚上宴会结束后达克乌斯与巫王说什么了?洽 “好家伙,我刚回克拉卡隆德时候的马鲁斯,卡隆德·卡尔的洛克西亚和拉卡斯?还有眼前的这位,林场的那个刺客?哈尔·冈西的来奇?我似乎或多或少的都得罪了,或者是因为势力之间不对付。我真佩服自己,我真是个奇才!”达克乌斯只看了几眼,其中散发微弱命运之力的那位杜鲁奇左耳旁边有道很长的伤口,而且伤口还没有结痂,似乎不久前才形成的,但他知道这个位置,这个伤疤应该是弗拉奈斯干的好事,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他太了解了,他对这两名杜鲁奇自嘲的笑了笑后,转过头对着希尔西斯点了点头就推开黑钢大门进去了。没有交流,这也不是交流的地方,而且他大概猜到这两位应该是谁了,不过此时那位的头发还是银白色,皮肤苍白,脸上还有几处雀斑,眼睛也是单纯的翠绿色。 果然纳迦隆德的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两名杜鲁奇也知道眼前对他们发出骇人笑容的权贵是谁了。他俩有些忌惮的看着达克乌斯,忌惮达克乌斯散发出来的气势、权利和力量。他俩有些震惊的看着达克乌斯的背影,看着达克乌斯能自由进出乌漆嘛黑的王座室,不过这两名杜鲁奇没有进行任何话语和眼神上的交流。 达克乌斯适应了短暂的不适后,看到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马雷基斯还在保持前天的姿势站在那里。他没有发出询问和请示,而是缓步的走了过去,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似乎桌子上的地图换了,但前天他留下的那张牛皮纸还在那里,不过牛皮纸上似乎又多了一些内容。 王座室里的巫灯被无声的点亮了,达克乌斯看到桌子上的奥苏安地图,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本就寒冷的王座室在他的抽动下似乎更冷了。因为他看到了地图上的内容非常详尽,地图上标记着内外环王国每一处主要的城市、要塞、城镇、卫城、驻军、法高塔、造船厂、农田还有锻造武器盔甲的地方。代表凤凰王庭的是由细小的珠宝凋像显示的,不过此时没有放在洛瑟恩上,而是放到地图外面的桌子上,地图上的洛瑟恩取而代之的是巫王的珠宝凋像,还有一些代表杜鲁奇军队的珠宝摆放在桌子上,他看到了家族的徽记和徽记所代表的军队。 “我亲爱的达克乌斯,约会进行的怎么样?昨晚渡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吗?”马雷基斯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他有些戏谑地调侃道。 一张被阿苏焉圣火灼烧的脸旁在午夜护甲下扭曲成一种近似于幽默的表情,马雷基斯昨天没有观察达克乌斯的约会,也没有重温他过去的事情,更没有再次受到诱惑去回忆往昔的岁月。虽然他的肉体被燃烧的痛苦折磨得难以忍受时,他就会退缩到他过往的思绪中。这不是为了逃避痛苦,而是为了减轻阿苏焉圣火侵蚀他智慧的无聊。他昨天一直在看着那张牛皮纸思考,思考达克乌斯的战略和战术安排,思考达克乌斯记录的话,思考达克乌斯对现在杜鲁奇政治的看法和不认同,思考达克乌斯说把凤凰王冠拿回来让他加冕的话,思考达克乌斯那所谓即将到来的混沌狂潮。 “很不好,我的陛下。”达克乌斯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洽 “呵,我那糟心的母亲可不会平白无故的做某些事情,你要把握住,当你把握不住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现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知道德鲁萨拉代表着什么,也知道这个所谓的把握是什么,更知道把握不住是什么,到时候就得上些黑魔法狠活,触及灵魂了。 多里安·银色之刃,恐惧领主希尔西斯的长子,此时正心情忐忑地站在黑钢大门前等候,他之前的几年一直在北方的据点中渡过的,在据点里抵御南下的北老和混沌,服役结束后跟随参加黑暗议会的恐惧领主返回纳迦隆德。 多里安没有思索已经进去的达克乌斯,而是搜肠刮肚地思索自己过去几个月的言行,思索之前是否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妥招来巫王的愤怒。因为他早上接到巫王的传唤,他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多里安仔细思索了一圈,发现什么纰漏也没有。即使是他最有野心的扈从,也没有发表任何一个可能被解释为不忠的行为或言论。如果是谁编造了什么,很快就会发现向巫王撒谎是多么的愚蠢。因为巫王有他自己的消息来源,会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核实每一件事。他以堪称典范的方式履行了他的职责,镀金的同时他一直保卫着北方的边境,抵御那些北老和混沌的入侵,不停的战斗着。 但多里安也明白,即使再怎么忠诚地履行职责,也不可能永远得到巫王的器重,巫王对那些为他忠诚服务的杜鲁奇也不至于会采取敌对态度,那刚才那位达克乌斯?他很快又转移了注意力,他知道达克乌斯与他可不一样,那可不是现在的自己能仰望的,他也知道昨天他的父亲在宝库里取出好多索维林和财宝,好像就是当成礼物献给达克乌斯的。 不过,和其他杜鲁奇一样,多里安也有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而且他还跟一位女术士是情人关系,那位女术士知道许多权贵的秘密,但并不是所有的告密者都会受到巫王的特别青睐。他怀疑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样,也许是有别的事,是他对他的情人说漏嘴了吗?会不会是他的情人因此背叛了他?他的情人对莫拉丝忠诚,就像他对马雷基斯忠诚一样,但那毫无意义。母亲和儿子会分享关于他们奴仆的信息,甚至互相利用的时候,因为在纳迦罗斯,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千年了。洽 多里安有点怀疑,难道是醉酒的时候,他对他的情人说过什么出格的话?他对分享秘密这件事情的忍耐力上要比他的情人强。当然,他的情人是个女术士,是莫拉丝的追随者,是姐妹会的成员,这自然会引起怀疑,但巫王知道这一点。因为很久以前他向巫王报告过了他与他情人的事情,他对他情人的监视不亚于他情人对他的监视,很多时候这就是杜鲁奇互相之间相处的方式。 也许多里安可能漏掉一些东西,或者巫王会提起一些早已被他遗忘的轻率行为,并为此惩罚他。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听过很多风声,那些恐惧领主被召到巫王面前,满心希望得到提拔与奖赏,结果巫王却谈起几个世纪前这些恐惧领主的微小过失,而且说这些恐惧领主还带着叛国的倾向。 杜鲁奇社会建立了一整套制度,没有谁能过上完全无可指责的生活。比方如果你为了讨好巫王而批评了他的敌人,十年后发现,这些敌人现在又成了马雷基斯值得信任的臣子,你当时对他们的批评可能就会被解读为背叛。所以最好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但是杜鲁齐又怎么可能做的到呢?平时有那么多的聚会,那么多的狂欢,那么多的盛大节日,在这些节日里,酗酒是强制性的,放纵也是如此。 毕竟,如果清醒的时候确实可以很好的隐藏什么,但一旦喝醉了,往往就会开始喋喋不休。在私人聚会上,和朋友们在酒水和药剂的影响下,杜鲁奇会突然说一些没有必要说出口的话,其他的尖耳朵总是在倾听。不管伙伴们有多少,朋友们有多值得信任,总有杜鲁奇能从醉酒者的轻率行为中获得一些好处。 多里安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越想越乱,或者是因为他旁边的弟弟?兄弟俩来自同一个地方,一个落没的古老家族血脉,他们的父亲希尔西斯通过战功振兴了家族,并担任巫王的副官,这个在杜鲁奇社会拥有无上荣耀的职位。兄弟俩也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来获得在纳迦隆德宫廷里的名利,他在战场上,在更远的北方,而他的弟弟则在角斗场和卧房。 尤里安·毒刃是一名极富才能的决斗者,还有那渊博的智慧和学识。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会成为纳迦隆德两千年来出现过的最伟大的武技大师,成为一位研究特殊学问的学者,成为一位研究毒药的专家,他喜欢在自己战斗并成名的角斗场里展示毒药的用途,毕竟他的异名可是毒刃。他既放纵又可怕,而且有些过于自信了。前几天脸上留下的那道伤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因为他身上的伤疤更多,他这几天一直认为,那个弗拉奈斯的武技不怎么样,但弗拉奈斯的那把奇怪战戟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此时的尤里安还沉醉在昨晚添加药剂的迷幻葡萄酒中,他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他搞不懂巫王为什么会突然传唤他。难道是昨天他喝多之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又有些懵的想起昨晚那个被他随心所欲的奴隶女孩,想起自己的后宫们,那一切都是他的!那些女孩会为他做他想做的任何事,也会听从他的一切吩咐。洽 尤里安又用余光看向与他站在一起的哥哥,他和多里安在小的时候就没有过爱,这也许是因为杜鲁奇社会中兄弟姐妹之间关系的传统。他嫉妒多里安,嫉妒他父亲对多里安的爱,他恨多里安挡着他的路,因为多里安是长子,注定是家族的继承人。他不喜欢多里安的自信,也不喜欢多里安那种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生来就是要指挥别人的感觉。 剑刃的尖部再次抵在了达克乌斯的喉咙上。 “不错,比前天有进步,稍微的进步。”马雷基斯稍微赞赏的说道,说的同时再次收回剑刃。 达克乌斯依然对着马雷基斯行了一道非常传统的精灵学徒礼仪。 “我亲爱的达克乌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有些忙了。”马雷基斯的声音有些嘶哑,夹杂着金属的刮擦声和火焰的爆裂声。 黑钢大门缓缓打开了。 第25章 神圣的使命 黑钢大门打开了,希尔西斯转过头对着他的两个儿子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即率先进入。 王座室内没有光,这一变化让站在门口的多里安同样变得矮小,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几乎失明,他颤颤巍巍的走进大厅,他旁边的弟弟也没比他好哪去,不过在很明显的环境转换下醒酒了。王座室里面十分寒冷,却没有生火。因为巫王不需要火这东西,如果让巫王回忆起曾试图穿越阿苏焉圣火的那段时光,那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着急去厄斯·哈依艾那报道了。他急促的呼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变成白烟,但他不敢有别的动作,只是缓步地跟随他的父亲向王座室的中间走去。他挺直胸膛,决心在巫王面前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毕竟这是巫王第一次召见他。 在隔着这么远距离的漆黑的环境中,多里安也能感受到坐在王座上的巫王巨大的震慑力。巫王那具被午夜护甲包裹的高大身躯看上去那样的魁梧高大,与王座室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看看着巫王冷冷地眨眼时,能清晰的感觉到巫王身上那种延续了几千年的智慧。而且巫王身上散发着一种可怕的气场,散发出的力量和意志力极为可怕,让他的灵魂都感到战栗,巫王的举止表现就好像是真正的神灵一样。 另一个身影站在王座的侧面,是达克乌斯。多里安很惊讶,他知道达克乌斯的传说,但没想到达克乌斯能站到那个位置,而且达克乌斯还是在有武器的情况下!他以前从未听过这么离谱的事情,他父亲之前也不曾与他讲过。 “多里安,尤里安很高兴见到你们兄弟俩。”马雷基斯的声音有些嘶哑。 “非常感谢陛下的召见。”多里安和尤里安异口同声的说道,同时还深深的鞠了一躬,表达对巫王的尊敬。他感觉巫王有那么一些不愉快,巫王的声音太冷、太阴沉、少了一些情绪,但至少听上去没有愤怒的情绪,这是一个好兆头,除非巫王打算和他玩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 马雷基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王座室里迎来了长久的沉寂。似乎马雷基斯突然想到了什么新的玩法,达克乌斯一脸笑意的站在旁边看乐子,但多里安两兄弟就有点慌了,他俩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他们的父亲希尔西斯更慌。 希尔西斯同样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他开始回忆昨晚他与马拉努尔的对话之间有什么不妥之处,当时达克乌斯在场时候的表现反应,亦或是昨晚的礼物送少了,惹怒了这俩兄弟?无形的脑补是最可怕的,此时的他已经认定了是达克乌斯昨晚与巫王说了什么,才有了现在的局面,不然巫王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突然召见他的两个儿子,他可不认为他的俩个儿子有多出色,能引来巫王的青睐。他开始喘着沉重的粗气,他越脑补越愤怒,他认为达克乌斯这俩兄弟实在是欺奇太甚了! “多里安,你在保护我们的边境方面做得很好,堪称典范。”又过了许久,马雷基斯再次说话了。 “我活着就是为了陛下分忧。”恐惧开始从多里安的脑海中消失,他感觉自己如释重负。显然,巫王应该不会难为他,他快速思索了一下直接说道。 “呵,要是我的臣民中有更多像你这样的人就好了。”马雷基阴晴不定的说道。 “巫王是在开玩笑吗?这似乎不太可能。一定要小心谨慎点!”多里安在脑海里思索着,他感觉自己正在进入一个非常陌生的、非常不确定的、非常危险的局面。 “我的陛下,我相信他们都和我一样忠心耿耿。” “多里安,不用说的这么好听。我可以向你保证,像你这样的很少,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原因。”马雷基斯仍然阴晴不定的说道,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是赐予你赏赐的时候了,你有什么需求吗?可以尽管可我说。” “陛下,我想给达克乌斯大人担任副官。”多里安抬起头看着巫王,巫王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他可没傻到向巫王要一份铁状令或者去某个城市当一名夜督、瓦拉哈尔,而且他父亲还在呢,他也当不了恐惧领主。他知道一些巫王阴晴不定性格的传闻,巫王喜欢提醒他的臣民,是谁赋予了他们权利。他凝视着王座旁边那具站立的轮廓,突然福至心灵的说道。 “哦?”马雷基斯发出了疑惑,短暂的思索了一下后开始笑了起来,笑完直接问道,“你觉得呢?我亲爱的达克乌斯?” 王座室里的巫灯再次亮了起来。 达克乌斯没有回答,而是面色严肃的凝视着多里安,两名杜鲁奇的目光在王座室内碰撞着。这是马雷基斯第一次在别的杜鲁奇面前这么称呼他,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非常常用的套路:那就是捧杀,但他又认为不是,他能天天待在王座室里已经是一种无形的捧杀了,要知道他可不是黑守卫队长寇兰,寇兰待在这里名正言顺,那些恐惧领主们也说不出来什么,因为那是顺理成章,本就如此。他很快想到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保护,一个原因是先祖庇佑,另一个则是他表现出来的东西得到了马雷基斯的认可。他越寻思越是,马雷基斯就是要通过这种方法,告诉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们马雷基斯的态度,别搞事,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或者有本事直接搞大点。 “当然可以,这都是为了陛下分忧。”显然的达克乌斯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他看到了把头微微抬起的希尔西斯,他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希尔西斯眼中那童孔微缩的震惊目光,他直接说道。 “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陛下!”多里安知道此刻他应该立刻表明他的立场。 “最好不会。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遵命,陛下。” 马雷基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希尔西斯,那意思很明显了。 希尔西斯再次对马雷基斯行礼,随后把多里安领出了王座室。 尤里安此时有些麻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像一个傻子那样低头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但这是短暂的,王座室的黑钢大门再次合上之后,达克乌斯走下王座的阶梯,拔出手半剑,向尤里安冲了过去。 尤里安站在原地看着达克乌斯的剑即将噼下的时候,他感受自己的手上突然多出一把长剑,他没有思考,直接把长剑举在胸前横档,他虽然挡住了这一噼,但还是踉跄的向后退去,他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达克乌斯挥舞手半剑冲向尤里安,尤里安再次向后跳去,拉开空档。两把剑噼同时挥动,尤里安的剑向高处砍去,瞄准了达克乌斯的头部,而他的剑也对准了尤里安的头部,他拔出刺刃拨开了势大力沉的迎头一剑,随着刺刃和长剑的交击,他左手的虎口居震,但他的手半剑剑锋准确的命中了尤里安的头部,尤里安左耳旁边那道很长的伤口再出崩裂。 尤里安快速大步后退,他没有发出痛苦的惨叫,他怒视着达克乌斯,他被愤怒点燃了,他认为他被羞辱了,几天前那个叫弗拉奈斯的奇怪战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今天还是同样的位置,尤其还是在巫王的注视下。他怒吼了一声,举剑向达克乌斯噼去,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希尔西斯带着多里安站在门外等待着,门外是听不到王座室里面的动静的,他俩也并没有交流什么而且等待尤里安的出来,也许尤里安会出来吧? 达克乌斯举剑再次拨开了尤里安的攻击,并且移步调整姿势。而这正是尤里安所期待的,尤里安把剑横举随即上挑砍向他的喉咙。他直接用刺刃和手半剑把攻向他长剑的风挡,随即卸力,用手半剑的手柄装饰别住了尤里安的长剑,他对着眼前有些愤怒的尤里安微笑了一下,额头突然蓄力向尤里安头部的伤口处撞了过去。 尤里安被达克乌斯头部攻击这下撞的不清,他感觉长剑的手柄脱离了他的范围,伴随剧痛而来的是失去了平衡,他向后踉跄倒去,但他还是听到了划破空气的声音,快如闪电一般,他还是靠着本能勐地低头躲避了这一击。他稍微恢复了一些清醒,但他发现刚才突然出现在他手里的长剑又突然消失不见了,而且眼前的达克乌斯也没有了继续攻击的迹象。 达克乌斯没有选择拉起尤里安,或者对尤里安表示什么,他这会已经把手半剑和刺刃重新佩戴了回去,又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 “嗯,尤里安,你可以退下了。” 马雷基斯声音冷酷而刺耳,而且有一种奇特的美丽,就像冰封的北部纳加罗斯那连绵不绝的冰川之景一样美丽。 “是,陛下。”尤里安快速恢复了从容,随即整理好仪态后,对着巫王深深鞠躬说道。 王座室的黑钢大门再次打开,看到头部还不断流血的尤里安完好的出来后,希尔西斯和多里安突然松了一口气。 “我亲爱的达克乌斯,如果要想统治一个像纳加罗斯这样的国度,没有超乎寻常的洞察力是几乎不可能的。”马雷基斯思索了一会,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他可以的,只要稍加训练,我相信他会在凤凰王庭里游刃有余的完成任务。”达克乌斯直接说道,他知道马雷基斯话里话外的意思。 达克乌斯始终没撞见莫拉丝,不知道莫拉丝是回到戈隆德了,还是继续待在纳迦隆德,神龙不见首尾,也许莫拉丝只有在他不在的时候才回去找马雷基斯?谁知道呢。 随后的日子里,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又甄选了一些优秀的杜鲁奇。这些杜鲁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但每一位都是暗藏锋芒,强大且危险。 达克乌斯选中了一位杜鲁奇美丽纯洁天真的少女,她湛蓝的眼睛充满着纯真,还有着一头秀长的金发。细巧的鼻子配上撅着嘴的嘴唇,看上去是如此天真浪漫,给达克乌斯一种可以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有点冒傻气。也许这个天真的少女看起来像仆人,也可能像来自洛瑟恩王国贵族家庭的公主,更可能是查瑞斯某个偏僻村庄酒馆里的女招待。但她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匕首,毒药这些都是她的拿手绝活,达克乌斯相信她会是杜鲁奇最致命的间谍之一,是一个完美的女表演家,她会在奥苏安各王国旅行数百次都不会被发现,也许她会是一个赢得其阿苏尔信任并引诱其加入她的事业的行家。 第二位看起来似乎像阿瓦隆王国的居民,他一身阿苏尔风格的皮衣,是阿苏尔风格,不是阿苏尔。还戴着一件略显年代感的连帽上衣,右手拿着一把巨大的长弓,他可以熟练地使用这把长弓,达克乌斯和他比试了几次射艺,对他的射艺赞不绝口。当然他在用剑的情况下一样致命,他喜欢打猎,最重要的是他喜欢猎杀那些有智慧的生物,比如他的表亲们。这是一位优秀的侦查兵,突然来了兴趣的马雷基斯在此基础上强化了他,马雷基斯改变了他大脑里的中枢神经,放大了他的嗅觉,他现在能像猎犬一样追猎,他有一种像狼一样的嗅觉,马雷基斯还用某种黑魔法让他从猎杀中获得一种近乎性狂野的快感。 第三位是一位角斗士,他的身材魁梧宽阔,也非常强壮,他很愿意展现自己的力量而且很残忍。他手一扭就能折断一个奴隶的脖子,他能把野兽摔倒在地上,他拎着一把巨大的双刃斧头,一斧就可以砍断一根沉重的黑松木。但他更喜欢在战斗中当面砍杀敌人,因为这样做的时候,敌人的鲜血会溅在他的脸上,他喜欢这种感觉。 这名角斗士是达克乌斯在竞技场里发现的,他认为这位角斗士凶残和残忍的外表下有这一种难以观察到的狡猾,而且他通过命运之眼的窥视感觉这名角斗士拥有某种奇特的魅力,或许能够赢得其他精灵的信赖。他认为应该想办法把这名角斗士安排到查瑞斯王国去,并找渠道进入白狮卫队在凤凰王庭里留下一根刺,也许运作一番以后能出任白狮卫队队长守护在凤凰王身边也说不定。 随后这名角斗士也引来了马雷基斯的注意,而马雷基斯则认为应该渗透到被俘虏的奴隶角斗士群体中去,以了解这些奴隶在想什么,挑选关于旧世界的情报,并激励这些奴隶角斗士战斗并获胜,从而上演一出更好的角斗表演。 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发生了争执,他知道马雷基斯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能引发斯巴达克斯那种模式的乐子,他话里话外不认可马雷基斯的这种模式,他认为这种乐子一点也不高级,远远没有凤凰王在凤凰王庭中带着错愕目光倒在血泊中的那种乐子高级,而且还充满讽刺。奇怪的是马雷基斯不会对他的顶撞产生愤怒,马雷基斯思索了一下后大笑了起来,然后采纳了他的建议。 本着广撒网的理念,达克乌斯又从艾吉雷瑟提供的名单中挑选和甄别了一些间谍出来,而且最特么离谱的是,他好像甄别出一个阿苏尔的双面间谍,这就非常变化之主了。不过在他的建议下,马雷基斯和艾吉雷瑟并没有对那名双面间谍采取什么措施,而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仿佛像并不存在一样,也许以后在关键时刻可以发挥作用。当然艾吉雷瑟肯定是要吃马雷基斯好果子的,如果不是他不适合当艾吉雷瑟,也许现在的艾吉雷瑟直接挂城墙上去了。 达克乌斯现在的作息非常稳定,上午与马雷基斯练习武技,下午与马雷基斯探讨和研究各种战略战术和政治问题,在地图上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线,有时候会分析杜鲁奇军队的作战体系和武器装备体系,总体上不怎么乐观,但马雷基斯并没有打露丝契亚巨兽的主意,达克乌斯也很少提这茬,有时也畅想以后君临奥苏安会如何如何,他从马雷基斯这里学习和见识到很多对他有用的东西,他现在越来越往政治家和将军的路子走了。 每天晚上晾着德鲁萨拉,从德鲁萨拉的行为上来看,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马雷基斯黑塔内活动时异常谨慎。 有时候达克乌斯也会带着他的好哥哥和扈从们在纳迦隆德参加社会实践活动,对纳迦隆德的平民进行走访调查,重启搁置了几年的社会调查,马拉努尔和多里安还有他的扈从们一脸懵逼,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他的扈从则轻车熟路,知道该问什么,该记什么。他扈从问的时候,他就在平民的家中四处转悠着,听着的时候,看着奇怪怪的居住环境、躲在墙角恐惧的奴隶还有各种机关暗器咂舌不已。 在市场里达克乌斯一脸懵逼的举着一颗蔬菜,期初他以为是萝卜之类的玩意,但他发现这似乎是甜菜?不过他没敢去尝试吃一口,因为这玩意的卖相实在是有些奇怪。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扈从们起初些拒绝,反应过来后都开始上前,准备硬着头皮试试,但还是没有多里安快,多里安直接上前拿起还沾着泥的甜菜啃了起来。很快,多里安皱着眉头表示这玩意一点也不好吃,他也切了一小块尝试了一下,嚼了几下直接吐出了出去,确实不好吃,没有那种肉质鲜美,口感清甜的感觉,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甜味,似乎确实是甜菜。 达克乌斯开始与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杜鲁奇老板交流了起来,他得知是这位一瘸一拐的老板之前是位海盗,直到膝盖上中了一箭,用着仅存下来的积蓄买了些奴隶在家中的地下室内种了这玩意,维持家庭开销,并且还能用这开销买到老弱的奴隶在死亡午夜的时候献给凯恩教派,但也仅仅是能维持。因为这玩意并不好吃,只能当做一种充饥的蔬菜食用,穷一点的家庭直接吃,稍微富裕点的家庭给奴隶吃,并没有什么三岁小孩抱金砖,引来什么黑恶势力的注意。他身后的扈从们听完之后啧啧称奇,随后他友好的表示把这些甜菜全包了,并去老板的家中走访一圈。 随后这位老板就被达克乌斯这个黑恶势力注视到了,他大手一挥直接把这奇怪的甜菜和老板一家打包带到了绝望和恐怖的马雷基斯黑塔。正所谓会的人他不穿越,穿越的人他不会,他可不会什么神奇的土法制糖。虽然他不奸奇的神选,没有什么神奇的知识,比如土法炼钢,土法制糖之类的绝活,但他会使唤人啊!会使唤人往往能解决很多问题,科利欧纳也就是马拉努尔的亲姐姐,还在研究火蜥蜴分泌出来的那个助火剂,而且现在有一定成果了。他不知道科威尔妹妹的科研水平,但他知道阿丽莎的科研水平啊!所以他把这项伟大的制糖任务交给了闲着没事的德鲁萨拉,德鲁萨拉一脸懵逼的接受了这项神圣的使命。 马雷基斯的黑塔现在更热闹了,因为开始种菜了!侍者和奴隶们也在忙前忙后的帮忙,希尔西斯经过了这半年也和达克乌斯兄弟俩熟悉了起来,偶尔空闲的时候也会熘达过来。 马拉努尔可没有冒失到把纳迦隆德售卖烟草的份额给希尔西斯匀一点,那是马雷基斯说了算的,他可做不了主,但这个甜菜和糖他还是能做主的。他和希尔西斯站在培养室的门口看着忙前忙后的人群和抽抽巴巴稍微那么努力成长的甜菜,畅想着未来,只是希尔西斯对这奴隶和牲口才吃的东西能榨出糖来表示怀疑。 马雷基斯当然知道黑塔下方的动静,他也问过达克乌斯原因,达克乌斯轻描澹写的说可能能榨出糖,也就没了下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达克乌斯当初答应给火神整把趁手的武器至今也没着落,武器?什么武器?再说这还没过了十年,等上几个十年火神也不能嘎了,不差这一会。 突然,有一天艾吉雷瑟向马雷基斯汇报,来玛野兽有在怨恨峰活动的迹象。 这个情报没有引来马雷基斯的注意,这几千年里都第多少次了?他对这玩意没有丝毫兴趣,之前每次都派出队伍去找,但每次找都找不到,而且那头来玛野兽似乎有神性,命运之眼和占卜对它都无效。 但是,达克乌斯在旁边听着感觉就不一样了,他突然有种感觉,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他寻思一下后向马雷基斯表示想去那转一圈。 马雷基斯转过头看着达克乌斯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他思索了一下后决定让达克乌斯去一趟。 第26章 北方的纳迦罗斯 在北方纳迦罗斯的寒冷冬天,户外的环境是寒冷刺骨的。此时铅灰色的天空中漫天飞舞着雪花,让视野变得模湖不清。寒风呼啸,冻得脸和手冰凉刺痛,让达克乌斯不由自主地缩起身子,他的队伍从马雷基斯黑塔出发,纳迦隆德最外围的城墙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从一条若隐若现的深灰色长条变成了一个光滑的黑色屏障,每隔不远矗立的黑塔仿佛像带有尖刺的牙一样。 通往北方的门楼被巫火灯照得通明,灯火驱散了薄雾,像一只巨大而耐心的猎食者眼睛一样,露出扑击前的凶狠目光。十四辆灾行者战车和四十多头冷蜥组成的队伍在纳迦隆德城内的积雪大道上肆意的奔跑着,即使在积雪的大道上,队伍的行进也并不平静,车轮发出如同沉重的雷声隆隆地移动。 这十四辆灾行者战车有八辆是由纽克尔给达克乌斯准备的,其余的六辆则是由希尔西斯为首代表的纳迦隆德恐惧领们提供的,有四辆灾行者战车上还携带了四架收割者弩炮,其他几辆战车上携带了大量的辎重和补给。 这一小撮纳迦隆德恐惧领主们的虽然之间也有纷争,就是一个六人的宿舍一样,他们可能有57个群。但他们还是尽量抱在一起取暖,因为他们的长期利益都是一致的,为了家族,为了自己,为了更好的向巫王服务。 这些恐惧领主们不对来玛巨兽抱有幻想,他们只希望克拉卡隆德能记得他们的人情,向他们提供一些实惠和优质的普通战争多头蛇就行。即使达克乌斯此行运气爆棚,抓到了传说中的来玛野兽那根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来玛野兽要么会是巫王的玩具,要么会是达克乌斯的玩具,他们能分到一点功劳和人情就好。 至于扈从和女术们则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和研究,跟着出来了。队伍没有蝎尾狮,因为现在的天气和环境食物本就难以补给,上哪给蝎尾狮一天整一头牛去,而且去的地方还是险恶群峰(之前名词叫错了,不是怨恨峰),那里群峰环绕险峻异常,杜鲁奇来这有五千年了,至今也没有勘测明白。 而且蝎尾狮还有见敌必战的特性,这要是打起来或者飞到哪去,能飞来或者打的赢之后能飞起来还好,要是出现万一那骑手可就真万一了,撂哪可能真就撂那了,山里也没信号,也没有gps什么之类的东西,而且那里距离混沌荒原太近了,水晶球的通讯效果也不好,到时候可能找都找不到,真就是纳迦罗斯没有弱者了。 每次出行前,达克乌斯都会做好旅行攻略和手册,这都是前杜鲁奇的前车之鉴,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如果走戈隆德到混沌荒原的那条路,绕开险恶群峰情况又不一样了,那边视野开拓适合驾驭飞行生物去搜索,但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地狱之灾家族曾经也去找过来玛野兽多次,就连卡利恩都曾跟随耶格尔去找过两次。 纳迦隆德城内的道路上人迹罕至根本看不到几个杜鲁奇,这些杜鲁奇就像传统的极寒之地的北方人一样,秋冬交际和死亡午夜结束的时候囤好了大量的物资,冬天基本都猫在家里,没有必要情况通常是不会现在街道上的,这也是在达克乌斯在走访调查报告中了解到的。 达克乌斯骑的冷蜥还是从南边露丝契亚返回纳迦罗斯时候骑的那只,原本他以为这只冷蜥来到极寒的北方会有些冷,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结果屁事没有,看来冷蜥对是温度的上下限是极高的。这只没有名字的冷蜥表示一切良好,但也仅限于此了,这只傻不拉叽的冷蜥只能表达这些,还是在他问了好几遍的情况下,然后这只冷蜥就有名字了,就叫『傻不拉叽』,当然露丝契亚的巨兽和野兽也仅限于冷蜥耐寒,他是清楚知道甲龙和三角龙之前在克拉卡隆德表现的。 北门的守卫队长确认是达克乌斯的队伍后表现的极其尊敬,直接放行,没有出现什么勒索敲诈的情况。这帮守卫们心里门清知道什么杜鲁奇能惹,什么杜鲁奇是惹都不能惹的,但马拉努尔还是抛给守卫队长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美其名曰拿去喝酒,守卫队长看到手里这颗品相完好的红宝石表现的更加殷勤了,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跑前跑后帮忙指挥维持秩序。 纳迦隆德城外的地面上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冷蜥每一步都需要费力地踩在积雪上,雪发出嘎吱嘎吱的踩实声音。天空还是铅灰色的,即使是有雪景也是显得那么压抑,而且太阳出现的时间非常短,白天只有短暂的几个小时,如果要在户外进行活动,必须在短暂的白天时间内完成。当夜幕降临时,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寒冷所包围。如果没有足够的照明和取暖设备,户外的环境会变得非常昏暗和危险。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也变得非常具有挑战性。如果迷路或者遭遇其他紧急情况,很容易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如果杜鲁奇没有穿戴足够的保暖装备或者魔法,很容易就会感觉到寒冷在身体中蔓延。达克乌斯这帮权贵们要么穿着海龙皮的凯坦,要么穿着蝎尾狮皮的凯坦,唯独没有穿冷蜥皮凯坦的,因为那是海格·葛雷夫的标志。 女术士们也穿的厚了起来,这些女术士们知道这次出去的时间可能有点长,而且还是北方的纳迦罗斯山脉,有魔法护体也架不住时间长,总之就是没有之前的刻板,阿丽莎、科威尔的妹妹、科利欧纳和吉纳维芙穿着华丽的貂皮和紫色的丝绸长袍,而德鲁萨拉还穿着那件边缘点缀着雪豹白色斑点毛皮的深色毛皮长袍。 至于达克乌斯?他穿了两层凯坦,海龙皮凯坦穿在最里层,起到保暖内衣的作用,外层又套一层加大加厚的蝎尾狮皮凯坦,虽然套了两层凯坦,但他的行动没有受到限制,毕竟这是魔法世界,两层的厚度也就那回事,不像之前那种传统的军大衣。他这杜鲁奇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念旧,外层还是外紫内绛的贵族长袍,最外层是之前穿的那一副冷蜥骑士铠甲,上面充斥着缝缝补补的痕迹。他身边的扈从曾建议他换一套,但被他拒绝了,他还是仍然选择这套,他同样美其名曰这套铠甲陪伴他很长时间和多次战斗,除非彻底损坏,或者在弄套量身定制的神器铠甲前是不会换的,即使是换下来也会保留好,当做一种岁月的见证。 这话咂听着是说铠甲的,但达克乌斯身边的一圈聪明杜鲁奇都各种理解成不同的意思,他们把这套铠甲代入成了自己,由物到人,如果一副普普通通的制式铠甲达克乌斯都能这样对待,那他们以后呢? 走了很久,一群骑着高大黑色战马的黑暗骑手乌泱泱的冲进了队伍的视野中,达克乌斯判断数量大概有一百左右,这些黑暗骑手身穿黑色羽毛编成的黑色斗篷和宽大的兜帽,手里夹着长长的黑松木柄长矛。这些黑暗骑手的奇特穿戴是有说法的,说是通过这些羽毛向长着乌鸦头的地下精灵神尼苏祈求他们能逃过敌人的视线。 黑暗骑手是杜鲁奇唯一信仰尼苏的群体,尼苏是苍白女王厄斯·哈依艾的儿子。他的任务是确保自己母亲手中的精灵灵魂不被色孽吸走,同时也要防止一切凡人进入冥界盗取机密。冥界世界的秘密绝不能让凡人知晓,而尼苏正是负责把守两个世界间通道的守门人,号称终极之门守门人。 一名领头的黑暗骑手挥手命令黑暗骑手们止步,他骑在马上站在那里戒备的审视着达克乌斯的队伍。 “戒备,打出旗帜!”达克乌斯直接命令道,随即掏出单筒望远镜看了一眼,他看到了对面的黑暗骑手打出了海格·葛雷夫的旗帜,命令完后他转头看向雷恩。 雷恩点了点头,直接翻身跳下冷蜥,接过他哥哥手里的旗帜,快步跑到了卡利恩的灾行者战车上,灾行者战车直接启动,向那群乌泱泱的黑暗骑手冲了过去。 为首的那名黑暗骑手也接过旗帜骑马走出队列,在空地上与雷恩交流了起来,交流一番后。那名黑暗骑手对着达克乌斯队伍的方向行了行礼,转身对着自己的队伍打了下手势,黑暗骑手的队伍继续出发了。 “大人,是海格·葛雷夫的队伍,他们奉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的命令,追捕他的黑刃儿子。”雷恩回来之后,开始一五一十的向达克乌斯汇报。 “你还有印象吗?我的哥哥。”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看向他旁边的哥哥。 “那个什么马鲁斯·黑刃?哦,可怜的弗尔兰·巴勒,祝那个废物健康。”马拉努尔浮夸的摊开双手,戏谑的说道。 几名知道马鲁斯和弗尔兰这对表兄弟之间事情的克拉卡隆德权贵笑了起来,似乎这表兄弟俩之间的故事像一个乐子一样。 而多里安和他扈从们则有些懵逼,他们当然知道马鲁斯表兄弟的事,上次黑暗议会召开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了,纳迦罗斯是没有秘密的,但凡有点身份的权贵都知道海格·葛雷夫和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之间的破事,据说现在纳戈尔号停靠在了卡隆德·卡尔,充当夜督基拉的外援,协助基拉镇压卡隆德·卡尔。 但多里安不知道,马拉努尔当初同意马鲁斯五哥乌来策划在克拉卡隆德那次伏击的事。 达克乌斯的队伍借着这个没有再次出发,而是在原地开始修整下。雷恩就开始给多里安讲述马鲁斯在克拉卡隆德的那次被伏击的事经过和结果,旁边的科威尔有时候还补充两句,姿势和语态极其滑稽,对马鲁斯充斥着嘲弄。 达克乌斯在旁边微笑听着,他没有说什么假如你们活到几百年后,那时候克拉卡隆德会沦陷,然后你们这帮权贵没有为过去的家乡流下一滴眼泪。因为这帮权贵把克拉卡隆德诋毁成了弱者和叛徒的避难所,并把克拉卡隆德的陷落作为对这些责怪的证明。转而成为海格·葛雷夫夜督马鲁斯的先锋部队,向马鲁斯效忠,不过这些权贵没有意识到,这种地位并非是一项荣誉,而是因为马鲁斯在时刻提防着这些权贵。马鲁斯意识到,黑檀之爪已经换过一次效忠的对象,那这些权贵很有可能轻松地再换第二次之类的话,未卜先知吗?太神棍了,再说现在他来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了。 “马鲁斯应该找到属于他的羁绊扎坎了,这会应该在回海格·葛雷夫的路上,时间还有这些黑暗骑手应该都能对的上,也许我接下来会去海格·葛雷夫一趟?那里的锻造厂还是要去看看的。”达克乌斯寻思着,虽然马鲁斯死的有点谐,但他成为海格·葛雷夫夜督之前在纳迦罗斯搅和出来的破事太多了,就像个搅屎棍一样,到哪哪不消停,到哪哪出事。 这是达克乌斯不愿意看到的,出事就以为意味着为战争准备的产能和人口会下降。整个纳迦罗斯几乎哪哪都被波及到,从最北方的边境到最南边的克拉卡隆德,从西边的纳迦隆德到东边的卡隆德·卡尔都有。而且那个扎坎大魔始终是不稳定的因素,迟早像一颗雷那样爆炸。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要找个机会弄死马鲁斯。即使必须有这么一个乱搅合的杜鲁奇也得是他来,这样才能主动,而不是被动。 达克乌斯的队伍休息了一会后,再次出发了,一路上人迹罕至,没有遇到什么巡逻队,补给队,商队之类成建制的队伍,就连野兽都没有遇到,更别提什么绿皮和野兽人了。 在纳迦罗斯的寒冷冬天,晚上宿营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以应对极端的气候条件和突如其至的袭击。达克乌斯的队伍在夜色降临前,找了一个相对防风的宿营地点,帐篷、帐篷垫和睡袋开始铺设,一个帐篷内一口大锅已经架好了,巫火在大锅下沸腾着,锅里面煮着纳迦罗斯大乱炖,腌肉、腌鱼,还有在马雷基斯黑塔下种的蔬菜,大锅旁边的一排排饼干、面包、水壶和酒壶等待解冻和加热。 不用当班和即将当班的权贵们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三剑礼仪的说法了,在帐篷内绕着大锅转圈活动着被冻结的身体。 达克乌斯则冒着风雪检查了一下营地,看看有没有纰漏,不过走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这些扈从和驯兽师们都是老油子了,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做,明哨暗哨皆有。收割者弩炮已经展开架设站在关键的位置上,保管完好的弩弦也从瓶子里拿了出来挂在了弩炮上。而且这里还是一片荒原,没有什么雪崩和冰裂隙之类的存在,到达险恶群峰还有几天的路程。他踢了几下雪地里的冻土,但很快又放弃了,即使这片广袤无际的冻土下面是黑土地又能怎么样? “舒坦!”达克乌斯坐在帐篷垫上面喝着肉汤,喝完后把碗里的肉用叉子拨弄到嘴里,嚼完咽下去后忍不住发生感叹。 “多里安,讲讲北边的故事?”马拉努尔这时说道。 故事是巴托尼亚老爷们餐桌上最好的消遣,但同样也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种族餐桌上的消遣。 “大人,更北的远方,那里同样是这样的环境,比这里还要冷。”多里安的语气充满冰冷,可能是天气的原因,他原本悠扬的嗓音如今平澹而凄凉,犹如一首挽歌。 多里安发现有些不妥,他咳嗽了一声,试图调整下嗓音,咳嗽的同时他摊开双臂,碗还拿在手里,这个姿势还是他像达克乌斯学的。 “在往北的话,距离边境的据点一周(八天)左右的路程,那里是最好的狩猎场所,我的父亲就是靠伏击和劫掠那些游牧的北老起家的。”多里安的童孔像发光的黑色大理石,他喝下肉汤后,顿了顿接着说道,“那里也充斥着,危险。 。不是鲁莽者、愚蠢者或胆小的战士的容身之地。”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危险是什么意思,复杂恶劣的环境,战斗力强悍的北老,还有身边的同伴们,可能上一秒还是同伴,下一秒就会因为分赃不均变成了拔刀相向的敌人。 “山里那帮暗影你见过吗?”达克乌斯已经解决了这顿,他这会已经点燃烟斗抽上了。他稍微了解一些纳迦罗斯北面山里的暗影和黑嵴山脉里的暗影有些不同,但具体的他也不怎么了解,比如起源和历史之类的。 多里安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闭上眼,表情充满痛苦,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他旁边的一名扈从突然发出了干呕声,吸引了帐篷内杜鲁奇的注意。 “抱歉,大人,请原谅他的无礼,他只是想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多里安睁开了眼睛,先是带着责备的目光看了一眼他的扈从,随即又看向达克乌斯两兄弟,话语中充满了歉意。 第27章 山精 “我服役的据点是阿托拉克,那里距离险恶群峰的北面很近。”多里安从怀中掏出了烟斗点燃后开始娓娓道来。 之前讲过黑嵴山脉的暗影是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因为历史原因和政治斗争原因或是被撵出去的或是逃出去的。几千年来这些暗影一直生活在黑嵴山脉,学习并掌握了在世界上最恶劣的气候中生存的秘诀。不过地狱之灾家族从来不担心这帮暗影会回来,宣示他们对克拉卡隆德这座城市的主权,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这得是多么荒谬和离谱的复仇记,这得开多大的挂和金手指。 这帮暗影现在似乎更习惯于在狂风肆虐的山嵴和阴暗的峡谷中生活,即使在文明友好的杜鲁奇社会中,暗影也被认为是野蛮的,因为他们实行各种奇怪的、无情的仪式,比如在晚上擂响人皮战鼓举行亲族的献祭仪式和彼此之间的死亡决斗,在鼓声中献祭野兽,让寒冷的夜晚变得活跃起来,他们喝着经过发酵的血液起舞高歌,他们帐篷是用猎物的皮制成的,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奴隶或其他野兽都在猎物的范畴内。他们的子嗣在冬日最寒冷的夜晚被遗弃在营地外,只有强者才会找到回去的路,而那些弱者则倒毙于风雪中。或者下山突袭试图捞些好处,达克乌斯在林场的时候偶尔就要应对暗影的突袭,不过大部分暗影都被冻成了棍,被倒插在深雪中,为前仆后继的暗影指明方向。 暗影同样是无与伦比的山地侦察兵、斥候和轻步兵,能够像幽灵一样迅速而安静地穿过茂密的森林,穿过锋利的岩石。他们的坚韧不拔使得任何突袭舰队都会极其欢迎他们的入伙,当然除了克拉卡隆德的。许多恐惧领主和提督们会花费大笔财富来吸引这些勇士投入到麾下。当杜鲁奇的大军发起进攻时,暗影们便会渗透到敌人的战线之后。在抵达了敌人的后方之后,他们会可以用密集的弩失从背后射杀敌人,或者用闪亮而残忍的剑刃迅速斩杀后方操纵战争机器的士兵。 还有一些暗影热衷于探索纳迦罗斯下面的地下海,现在他们的探索越来越深入黑暗、未知的地方,保不准以后会整出个惊喜,也许能挖到地下世界信奉萝丝蛛神的黑暗精灵呢? 分部在纳迦罗斯山脉里的暗影或许不应该用杜鲁奇来称呼,尤其是居住在北面山脉里的暗影,高精、木精、暗精,或许应该用牧精或者山精之类的称呼,这样相对准确一些。 据说五千年前杜鲁奇来到纳迦罗斯时,大约两千多男人、女人和孩子背弃了黑色方舟和新兴城市的生活,前往北部多山的荒野冻土按照他们自己的法律生活。可能只有精灵神才知道有多少精灵在最初几年冷酷无情的寒冷之地幸存下来,从此这帮暗影们宣称海格·葛雷夫以北的大部分山区全是他们的地盘,并且不会轻易容忍城里的入侵者。 半年前参加黑暗议会的氏族长族长赛德克·冬爪是其中一支比较大的暗影氏族,在发生大规模战斗之前,马雷基斯会大规模征召这些氏族下山出来战斗,这些暗影们会争先恐后的冲在前列,就是为了多夺取些属于他们的战利品。这些参战的氏族成员随身财物里都藏着一张张被剥下的阿苏尔皮,他们打算战斗结束之后把这些皮货卖给潜在的买家。因为即便在这样一个有着大量尸体的时期,一张无损的皮也能卖出个好价钱。不过赛德克·冬爪的氏族不在距离戈隆德比较近的险恶群峰,而是在纳迦隆德西北边的钢铁山脉。 “什么狗屁玩意?羁縻?整的像索伦蛮子兵似的,倘若有一天君临奥苏安后,肯定得把这帮『功臣』清洗掉,或者重新撵回纳迦罗斯的山脉里。”达克乌斯一边抽着烟斗一听着多里安的讲述寻思着,他讨厌这些野蛮游牧状态的杜鲁奇暗影,他感觉这把暗影以后也是麻烦事,他可不希望这帮暗影到时候又跑到奥苏安的环形山脉里,那不给自己找事呢吗?到时候带兵去清缴捉迷藏? 多里安说他在据点服役巡逻的时候,一靠近险恶群峰就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被盯上了,有几次都让他头皮发麻,但他胯下的冷蜥始终没有捕捉到暗影们的气味或者感知到威胁。但不知道出于某种原因,那些暗影都与他保持着距离。 此时的帐篷内鸦雀无声,没有轮班的权贵和驯兽师或是在抽着烟斗或是在嚼着嚼烟,只有帐篷外面呼啸的风声,他们也没有催促,而是等待多里安继续讲述。 “直到有一次,我的队伍在据点外面和一群北老相遇了,那场战斗是我始料未及的,队伍被打散了。”多里安思索了一会,吐出嘴里的烟雾又接着讲述。 达克乌斯知道这个始料未及是什么意思,就是请求战术增援的意思,说的更明白点就是队伍被打垮了,四散而逃,奇生有梦,各自精彩。帐篷里的杜鲁奇们也听出来了,不过大家都没有拆穿,他们想听的是那群野蛮的暗影故事,再说以后大家还得在一起共事呢,没必要因为这一时口舌之快把多里安给得罪了。而且胜利伴随着失败,失败伴随着胜利,这没什么好讲的,巫王远征奥苏安都失败多少次了?不过这话也只限于他们心里想想,他们还想好好的活着呢。 “我带着三名扈从转进了北边的险恶群峰里,那群暗影观察着我们,衡量我们的力量。我们迷路了,但我知道那群暗影每天都会看到我们深入他们的领域几公里。我们只能保持我们的力量,靠在一起并且不给他们轻易伏击的机会。事情也如我所预料的那样,那群暗影开始变得好奇,但他们没有突然出现邀请我们去做客,而是换了一种方式,现在回想或许这也是一种邀请方式?”多里安说道这里深吸一口烟斗里的燃烧的烟草,缓缓吐出烟雾后,接着说道,“这个烟草确实是好东西,士兵们会喜欢它,需要它的。” 帐篷内的杜鲁奇权贵们被多里安这个突然的转折的逗笑了,他们也有资格笑,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家族或多或少从事着这个新兴的行业,属于既得利益者。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戈德里奇家族的加尔罗斯急切的问道。 “他们驱散了路上所能见到的动物,这样我们就无法获得补给,显然是他们在作弄我!他们还驱赶大型的掠食性野兽来攻击我们,我们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与野兽战斗着,我其中一名扈从死在了战斗中,筋疲力尽的我们即将准备分食野兽的时候,凯恩在上!那帮该死的暗影恰巧在那时候出现了,奇怪的是冷蜥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没有闻到他们的气味,冷蜥没有发出任何警告!我和扈从们保持着阵型,维持着纪律,这是我们唯一的优势,这样我们可以击退他们!要知道他们在山地间的表现是优秀的,但他们缺乏好的盔甲。不过我们还是被俘了,他们没有与我们战斗而是采用了一些不齿的手段。”多里恩讲述的时候很坦然,就像这个故事不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一样,他并没有因为身份之类的纠结什么。 这次没有催促了,这些权贵们发现多里安很明显的不想接着往下讲了,虽然故事马上即将到了高朝部分。 (还讲吗?后面有点那啥了,这段能切的。) 第28章 故事会 “啊啊啊!”一种稀薄的苦涩液体强行灌入多里安的喉咙,昏迷中的他挣扎着醒来,那股液体散发着恶臭的味道,他吐了一口汁水后勐地把头移开,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一只长满老茧的手试图固定住了多里安的下巴,止住的他叫喊,尽管他虚弱得很厉害,但他还是勐地抬起头,对着那只冒犯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牙齿深深地咬进了食指和拇指之间的虎口里。他尝到了血的味道,但他的胃阻碍了他。当他呕吐出大口的胆汁时,他的牙齿松开了,一只拳头砸在他的脸颊上。 多里安感觉到一把刀抵在他的脸颊上,这把刀冰冷、粗糙而锋利,刀慢慢地贴在他脸的皮肤上,轻而易举地切入下面的血肉时,他再次愤怒和疼痛地大叫。那股奇怪的液体似乎加强了他的感官,疼痛刺激的他完全清醒过来。当温热的血液从他的脸上流下时,他眨了眨眼睛,当他集中注意力时,他看到了一个身材矮小、四肢瘦削的杜鲁奇站在他的面前。 暗影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布满了靛蓝和红色的螺旋纹身,这种纹身有着一种奇特的效果,即使在休息时也能给人一种发出咆孝般的表情。当他斜视着多里安时,他的脸就是歇斯底里的仇恨形象,仿佛有无尽的仇恨的在驱动着他。他穿着层层叠叠的宽松长袍和柔软的皮靴,腰间的宽腰带上插着各式各样的匕首。 熊熊燃烧的火堆从背后照亮了一片被一圈树木环绕的小空地,更多的暗影在火堆周围蹲伏或走动,大多数暗影都穿着斑驳的绿色和棕色斗篷,巧妙地与森林的阴影融为一体。 两个月亮在异常晴朗的天空中闪耀,多里安尽管浑身疼痛,胃里翻江倒海,但很难集中注意力思考,但他还是试图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 “这就是你对待伟大的恐惧领主子嗣的方式吗?”多里安咆孝道。 暗影在多里安的爆发时抬起了头,微笑着把刀举到唇边,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迹。他赞赏地扬起眉毛,随后转向他的同伴,用浓重的口音说着。多里安听了半天,居然一个词也听不懂,火堆周围的暗影哄笑了起来,多里安不喜欢这种声音,他认为自己被羞辱了。 “大人,那个矮个子说喜欢你的口味。”多里安旁边的扈从吞了一口吐沫,随后看着多里安艰难的说道,脸上露出一种在劫难逃的表情。 多里安努力地强迫自己将头转出声音的方向,他的扈从被绑在紧挨着他的树上,脸上满是青紫色的瘀伤,而另一名还在昏迷不醒。 “高贵战士的血肉是这些山里杜鲁奇的美味,我要是您,就不会如此强硬地提到您的父亲。”扈从还在用肿胀的嘴唇艰难地说话。 “你疯了!他们不会吃自己的同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多里安惊呼道。 “我们不是他们的同胞,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是城里人,更何况是现在的情况。我们对他们来说只是肉,是食物,又肥又软,可口又美味。”扈从痛苦地笑了笑,自嘲的说道。 火堆附近传来金属的嘎嘎声和叮当声,多里安转过看了一眼,火堆旁边一个暗影展开了一卷缝有许多不同大小口袋的软皮。每个口袋外面都露出一个骨头或木头制成的把手,在他的注视下,矮小的暗影拿出了一把削骨刀和一把磨得光熘熘的骨锯。 “如果我们很幸运的话,他们最近应该吃过东西,他们可能只需要一只手或小腿,他们非常擅长只拿走他们需要的东西,并让受害者活下来以备后用。”扈从同样听到了声音,他看了一眼后开始自顾自走的说着。 “够了!凯恩啊!别说了!别说了!”多里安有些崩溃的咆孝道。 矮个子的暗影发话了,他的几个同伴起身开始起身去干活,一个暗影抖出一段绳子,把绳子绕在挂在火堆边的一根结实的树干上。另一个暗影拿起绳子的一端,走到多里安身边,熟练地快速将绳子绕在多里安的脚踝上几圈。另外两个暗影解开了将多里安绑在树上的绳子,把暗影的双手紧紧地绑在背后。 “你们不敢!再用你肮脏的刀子碰我,我以凯恩之神的名义,向你发出诅咒,让这些山丘枯萎一千年!”多里安咆孝道。 矮个子的暗影发出厌恶的声音,并再次发出简短的命令。两个暗影拉着绳子,多里安的身体被摇摇晃晃的倒吊起来,暗影们粗糙的手阻止了多里安的倒吊摆动,另一个暗影将一个大黄铜碗放在多里安的头低下,准备承接被放出来的血。 “杀了我,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会将你和你的同类猎杀殆尽。”多里安看着矮个子的暗影从皮布上抽出一把镰刀状的刀。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因为愤怒和肾上腺素而沸腾。 “你不过是道烟雾,城里人。过一会儿,噗!你会消失,就好像你从未存在过一样,你的恐惧领主父亲永远不会知道你的下场。”矮个子的暗影微笑着走了过来,露出满是参差不齐的黑黄牙齿,低声说道。 刀抵在多里安的喉咙上,冰冷如冰。 突然,一道大喊声从火堆另一边传来,矮个子的暗影停下了动作。一个刺耳的声音用充满土气的精灵语发出命令,矮个子的暗影以多里安无法跟上的语速快速反击着回答。 毫无征兆地,多里安被突然摔倒在地,脑袋、肩膀和脖子疼痛难忍。但他还是翻了个身,仰面朝天,转过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有许多暗影出现在火光的边缘,领头的是个宽肩的暗影,脸上和手上都有纹身。那些之前在火堆周围鬼鬼祟祟的暗影从这些新出现的暗影身边退开,对他们既尊重又恐惧。 满是纹身的宽肩暗影打量着被束缚的多里安,并向他的同伴发出了长长的询问,后者迅速做出了回答。他又问了一个问题,这次得到了更长的回答,他用有纹身的手揉了揉下巴思索着。 “这帮该死的暗影在讨价还价!”多里安意识到。 宽肩暗影转过身来,好像要对他的同伴说些什么,突然他扑向了矮个子暗影。两个暗影在湿漉漉的土地上滚来滚去,在搏斗着,匕首不停的闪烁着。 “看来山民和我们之间有些事情还是一样的!”多里安看着打斗思索道。 钢铁撞击肉体的噗呲声响起,宽肩暗影痛苦地咆孝着,但随后多里安看到一只有纹身的手臂勐地伸了起来,把匕首狠狠地刺了下去。宽肩暗影一次又一次地刺下,矮个子暗影躺在地上吐着血沫子挣扎着。 胜利者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鲜血从他手臂上的伤口渗出。他举起双手宣誓着自己的力量后,带着他的同伴走到了多里安的旁边,一双粗糙的手将多里安拉起,一把刀割断了多里安脚踝处的束缚。他只是简单的看了多里安一眼,目光透露出评价,就像是来到市场挑选一块牛肉一样,然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多里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原地旋转起来,暗影们用力将他向前推,朝着火光后面的深深阴影走去。他踉跄了几步,随即恢复了平衡。突然,他转过身来,迅速地跨了几步,来到了矮个子暗影躺着的地方。他尽可能地弯下身子,靠近矮个子暗影那充满纹身的脸,他很高兴看到生命的光辉还在矮个子暗影身上。 “品尝你的鲜血和盛宴,矮子,我警告过你!如果你戏弄我,会。 。” 多里安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愤怒的叫喊声,宽肩暗伸出一只宽大、伤痕累累的手,轻而易举地把他向前推了过去。两个暗影粗糙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臂,一个散发着汗水和呕吐物气味的深色麻袋被扔到他的头上,绳子松散地系在他的脖子上。他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走了起来,暗影粗糙的手紧握着他的两条手臂,不管他被绊倒了多少次,都能保持直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多里安的头脑更清醒了,他竭力倾听周围发出的每一个声音。他能听到暗影的脚步声和咒骂声,似乎在他身后排成一列行走着。从暗影们轻松的语气来看,似乎是在暗影在自己的领地之内,并不害怕遭受攻击。听到远在队伍后方的一只冷蜥发出的昏昏欲睡的呻吟声后,他感到更加的震惊,暗影如何应对挥了冷蜥对他来说仍然是个谜。 时间不再有意义,多里安感觉这些暗影似乎不知疲倦,在迅捷的、吞噬地面的行军中从未停下来。没有任何警告,暗影的双手抓住他让他停止了步伐,这些暗影们在进行了简短的交流。一只手放在他的脖子上,使他笨拙地弯腰,然后他被毫不客气地向前扔了出去。他的脚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狠狠地趴在地上,但身下面似乎不是土,而像是一堆毛皮或毯子。 多里安身后又是一阵简短的交谈,然后是发出动作的声音。强壮的手抓住他,把他翻了个身,然后灵巧的手指解开了麻袋上的系带。肮脏的麻袋被拉开,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烟雾缭绕的空气。他的眼睛似乎已经习惯了黑暗,很快就开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仰面躺在一堆毛皮中,躺在一个看起来像带弧形屋顶的帐篷里。 三个杜鲁奇蹲在他的身边,他们的手滑过他的脸和身体,指尖拂过他的头,在他额头上肿胀的肿块上短暂停留,掠过了他高贵的鼻子上,然后滑过他的嘴唇。他们的触碰轻如羽毛,轻柔得不自然。 余尽重新燃起时,多里安明白了原因,他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三个杜鲁奇女人蹲在他身边,她们都穿着一件简单的鹿皮凯坦,而且她们的头上没有一丝头发,额头上纹着一模一样的徽记。铁制的项圈套在她们的脖子上。她们引以为傲的尖耳朵不见了,除了被啃过的疤痕组织,什么都没有留下。脖子上曲长且恐怖的伤疤从她们衣领的顶部露出来,展示出她们的声带是如何被粗暴地切断的。她们的脸在摇曳的光线中悬停在他上方,她们的表情似乎全神贯注,黑暗吞没了她们眼睛,现在只剩下了空洞。 奴隶们齐心协力,将多里安拉了起来,他挣扎着,但无法完全抑制住厌恶的战栗。以这种方式让一个杜鲁奇残废,剥夺她们的基本力量,然后不让她们摆脱死亡,这是令奇难以置信的残忍! 听到这里帐篷里的权贵和女术士们开始惊呼喝骂起来,显然那帮暗影的残忍已经超过了这帮道德底线已经很低的杜鲁奇了。随后他们开始声讨起暗影来,并叫嚣以后遇到这帮暗影会怎么怎么样。 混迹在人群里的德鲁萨拉也在点头附和着,但她知道戈隆德预言之塔里同样很残忍,塔里有群被称为冰霜之刃的守卫,这些战士们狂热地忠于莫拉丝,但其实他们也没得选。冰霜之刃的成员基本都是英俊的贵族,他们在莫拉丝侍女的花言巧语下放弃了旧主并被引诱拐骗到了戈隆德。一旦他们进入到预言之塔里,大富大贵的承诺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冰冷毒药迫害心智的残酷现实,他们也只得沦为渴望指令的傀儡。只有莫拉丝和她最亲近的侍女才知道驱使冰霜之刃的咒语,因为她们贪婪地保护着咒语,以牢牢确保自己对冰霜之刃的绝对控制。 如果德鲁萨拉还在预言之塔里,也许不久后她也会知道那道神奇的咒语。而且她还知道预言之塔的上层建筑里确实塞满了足以让凡人疯狂的财富,毕竟那里黄金矿坑持续开采了五千年,但只小撮女术士能获得进入其中的许可。守卫在那里的是无言者,他们是守卫上层建筑的守卫,这些杜鲁奇被拔了舌头,以确保他们的沉默。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命运远比保卫莫拉丝私人房间的卫兵要好的多,那里面的卫兵不但没了舌头,还被刺瞎双眼、惨遭阉割,只能靠听觉和触觉来战斗。 比起多里安讲述的故事,更令达克乌斯好奇的是,多里安为什么要讲述这个故事? 故事会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虽然权贵和女术们都沉寂在多里安身临其境的故事中,但此时已经很晚了,明天还得赶路。 (不讲了,估计又掉订阅了,接下来换个方式讲。) 第29章 普普通通的团建 第二天队伍继续发出,一天无事,并没有发生达克乌斯到哪哪出事的情况,不过又遇到一股海格·葛雷夫的黑暗骑手,显然是在追逐马鲁斯,但还是照常打出旗帜交流一番。 晚上宿营吃过晚饭后,帐篷里又变成了故事会。不过这回换人了,换成拉马拉努尔和科威尔了,他俩讲述马拉努尔哈克西耶试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搁置了半年耽误了回来的时间,这半年又发生了什么,显然他这次讲的内容,与他很早之前和达克乌斯所描述过的不一样,故事里的真实性充满了水分和牛批,而且还有些浮夸和荒谬,似乎像各种巧合碰在一起一样。他在那绘声绘色的说,科威尔还在旁边做旁白和打补丁,不过没人拆穿就是了,反正就是听个乐呵,打发时间。 第三天晚上,换成了恩斯特(书友龙套),这位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是一位精通航海、指挥和战斗的掠夺舰舰长,最离奇的是哈克西耶试练的时候遭遇阿苏尔的鹰船的袭击,战败后坠落冰海,靠着求生意志和技巧成功活下来。 不过说是这么说,达克乌斯可没轻易相信,因为他知道离谱的事情后面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海神玛瑟兰有关系。 这次没让恩斯特跟随杜利亚斯出海,而是来纳迦隆德见识见识,增进些资历。他肯定不会讲坠海生还的事,讲述的内容大部分是航海和战斗有关的事,还提到他在恐惧海劫掠过一艘阿苏尔的鹰船,起初他以为发财了,结果是一船的香料。但确实是发财了,因为不止阿苏尔权贵们消费这些奢侈的香料,杜鲁奇权贵们也会消费。 女术士们讲述的故事普遍保守,基本都是十二道残酷试练的事,怎么追猎目标,与目标斗智斗勇,并成功完成任务。 阿丽莎也是同样如此,她可没有虎到讲述她在露丝契亚大陆经历的神奇故事,毕竟有些故事是绝对不能讲的。而且这些故事也有点匪夷所思,先是灵魂飘荡在露丝契亚大陆上空,灵魂即将消逝的时候被一个神奇的存在救了下来。获得一枚奇异的蛋和各种神奇的魔法物品,尤其那个极其危险恐怖的黑色立方体,还被神奇的存在教导操纵魔法之风,与神奇的灵蜥交流比试操纵辜尔之风,这些事随便拎出来一件都很神奇,这怎么讲?这怎么能讲? 科洛尼亚(书友龙套)则讲述她在库里什与纳迦蛇人魔法对决的事,达克乌斯经过这半年的观察,发现他这位姐姐远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似乎也像是乐子人,而且非常善于用姣好恬静的外表塑造自己天真而没有威胁的形象,以巧妙的演技在不同对象面前塑造最为恰当的形象。平常总是内敛沉静,有着冷酷的理性,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当然这是有前提的,只要不聊诅咒的事什么都好说。 德鲁萨拉很谨慎的讲了一些关于她在戈隆德的故事,勉强的对付了过去,鉴于她的身份和达克乌斯的态度,权贵们也在应声配合着她,表示很精彩。 弗拉奈斯没什么好讲的,只能讲述他进行白狮试练的事,总不能讲在露丝契亚大陆的事或者带着他的弟弟和妹妹杀死那个近乎变成疯子的狂躁症叔叔吧?虽然克拉卡隆德的权贵听过一次,但再次听感觉还是很惊叹,因为他首先解决了白狮,又与遭遇的白狮禁卫对决,这些权贵是知道查瑞斯白狮禁卫的分量,那可是守护伪王的存在,是阿苏尔最出色的重步兵,战斗到关键时候作为预备队和梭哈使用的,可不像某个游戏所表现的那么鸡肋。 尤其是多里安,他认为这事本身就有点离谱,因为杜鲁奇权贵通常只有哈克西耶成年试练。虽然指到具体的家族也有些奇葩或神奇的试练和传承,他只能把白狮试练归结为塔凯亚家族的光荣传统,并认为这帮克拉卡隆德的权贵确实有点勇。因为据他所知,成年试练通常都去旧世界,这个旧世界通常指巴托尼亚,又软又富,最重要的是好欺负,实在不行还能跑。很少有会奥苏安的,光是穿越奥苏安那道魔法迷雾和杀人暗礁就是个问题,然后这帮人还专门特意去的奥苏安,而且还能全身而退,要知道那可是达克乌斯的试练啊,那时候达克乌斯才十六岁刚刚成年,接下来他听雷恩的讲述更加的离谱,认为与他和那个柳树妖婆的事故相媲美。 雷恩同样没什么好讲的,只能讲他的高光时刻,诈开阿苏尔的城门,引出卫兵出动的故事,虽然有很多巧合和运气,但并不妨碍故事的精彩。 沃特也没什么好讲的,只能大大方方的讲他在成年试练遇到的糗事,怎么被那个巴托尼亚圣女追逐的灰头土脸,狼狈逃窜的故事。 相对精彩的还是资深冒险家吉纳维芙的故事,尤其是从阿拉比到震旦这段旅程,讲的是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有种酒馆吟游诗人的感觉。 这几晚的故事会下来,有的故事有些空洞和注水,有的惟妙惟肖仿佛身临其境,有的听起来极其则离谱,但普遍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杜鲁奇权贵和女术士们都有自己的秘密和不为人知的一面,并且都在尽力保护着这些秘密。 达克乌斯一直感觉多里恩那段故事后面还有一段故事,而且可能跟这次进山有关系,毕竟多里安完好的从那个暗影部落出来了,而不是缺腿少胳膊。 队伍终于来到了进入险恶群峰的山脚下,险恶群峰环境恶劣、气候寒冷,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充斥着各种峰峦。纳迦罗斯寒冷的冬季,这些矗立的山峰更加极端,寒冷和恶劣。温度普遍在零下数十度,里面还存在着积雪和冰川等自然障碍。在这种条件下,进山者需要具备足够的技术和经验,以确保自身的安全,而且存在着暴风雪、雪崩等自然灾害。除了极端的自然环境,险恶群峰还隐藏着各种神秘和奇幻的生物和景象。在这些峰顶和山谷之间,有着幽暗的洞穴和深邃的峡谷,里面栖息着各种神秘混沌的生物,如多头蛇、蝎尾狮、奇美拉、鹰身女妖、美杜莎等等,巨狼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达克乌斯光是抬头往里面看就有种缺氧的感觉,而且队伍此时好巧不巧的看到了雪崩的场景。 白茫茫的积雪铺满了一道山峰的山嵴和山坡。忽然间,传来隆隆的声音,那是雪崩滚落时发出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让别说是在场的杜鲁奇和吉纳维芙了,就是这些冷蜥和黑暗战马也不禁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强烈的气流和飞溅的雪花混合着冰块、石头和木头,迅速地滚落而下,一切都被卷走。 达克乌斯仿佛置身于雪崩之中,感受不到任何重力,同时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漆黑的世界中随着积雪飘荡,滚落的成片积雪似乎就要将他吞噬和掩埋。他闭上了眼睛揉着太阳穴试图屏蔽掉那种感觉,他又忽然想到了与马雷基斯说来险恶群峰转一圈时候,马雷基斯的好奇眼神。他不指望找到什么传说中来玛巨兽,如果能真的找到那也算一件极其离谱的事了,比第一次去风暴峭壁就看到迷失的始祖幼龙还离谱。但他没有后悔来到在最寒冷的时刻来都这里,命运似乎在述说这里似乎有什么与他有关的东西,即使没有也无所谓,就当是一场团建了。再说在最艰苦的环境里磨炼意志也是一种提升自己的表现,当个乐子人也得当个坚强的乐子人。 周围的权贵们和驯兽师们注意到了达克乌斯的动作,看了一眼后迅速转头看向马拉努尔,眼神中带着似有似无的询问。 马拉努尔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他很有分寸,他也没有问他的弟弟此时是否不舒服,他只是眺望着雪崩,矗立在那里等待他弟弟的命令。 “少爷,卡隆德·卡尔的驯兽师队伍不久前沿着这条路进山了!”在队伍最前方探路的卡利恩驾驶着灾行者战车回来了,他把战车停在了最外围,快步跑到冷蜥们的下风口向达克乌斯大声汇报道。 达克乌斯没有问卡利恩为什么这么明确的判断是卡隆德·卡尔的驯兽师,因为他知道那座城市的灾行者战车车轮上刻印着那座城市的徽记,以此来与克拉卡隆德相区分。话有很多种说法和解释,没有什么把徽记压在地上是不敬的说法,相反把徽记压在地上是前驱、是先登、是荣耀,是引领卡隆德·卡尔这座城市走向辉煌。 一只轻柔的东西降落在达克乌斯的肩甲上,它的白羽毛光洁无暇,在铅灰色的天空和苍茫的雪景下显得特别亮丽。 “整点,薯,薯条?”白羽鸦结结巴巴的在达克乌斯的脑海里说道。 第30章 终于等到你 “命运开始转动了。”莫拉依格·赫格和达克乌斯简单寒暄了几句就飞走了,就像不曾来过一样。寒暄的内容无非就是达克乌斯问她最近去哪了,好久不曾出现之类的,并问了一些山里的事情。 马拉努尔、多里安和他们的扈从们惊疑的看了一眼那只白羽鸦后,随即把头偏了过去,他们或多或少的知道这象征着什么,他们也大概知道这只白羽鸦代表着什么,但他们还是忍不住尽量用于余光打量着这只白羽鸦。 达克乌斯挥了挥手,团建开始了。 在冷冽的寒风中,灾行者战车和冷蜥在险恶群峰中穿行,战车的车轮和冷蜥粗壮有力的后腿在深厚的积雪雪上谨慎的行进着,发出嘎吱作响的踩实声。 群峰之间没有明显的道路,队伍只能顺着山势缓缓行进。时而遇到陡峭的悬崖峭壁,时而穿过崎区的山间小径。马嘶声、车轮声、冷蜥咆孝声和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凄婉的乐章。 达克乌斯把地狱之灾家族的灾行者战车安排了队伍的最前方和最后方,方便侦查和调头。冷蜥们则挤在队伍中间,被那些纳迦隆德恐惧领主们的灾行者战车包裹着。 寒风刺骨,队伍里的权贵和驯兽们深深地把头埋在兜帽里,他们的面容被寒风侵蚀,浮现出一股无法诉说的感觉,但远远还没有到达疲惫的地步。他们依然坚定地行走着,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毕竟都已经进来了,再说纳迦罗斯没有弱者! 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行,周围的景色也在不断变化。高山峻岭、深谷峡谷、浩瀚雪原,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而又危险的维度。卡隆德·卡尔队伍的踪迹早已消失不见,这里的环境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达克乌斯此时也能理解,为什么杜鲁奇来这五千余年了,至今也没勘测明白。 第二天,队伍继续在山间前行,经过险峻的山峰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时候,突如其至的战斗发生了。 寒风呼啸,森林深处,巨狼群悄无声息地潜伏着,身体低垂,眼神锐利,仿佛等待着什么。 不过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驯兽师们还是提前发了这群大股的巨狼。驯兽们深知这些狼并不是一般的狼,而是巨狼。这里的巨狼与黑嵴山脉里达克乌斯所遇到的巨狼也不一样,这里的巨狼更加强壮、更加凶狠。它们的长腿、阔足与瘦长的胸膛令它们获得了强大的耐力,非常适合长跑。加上敏锐的感官、巨大的犬齿和有力的下颚,令它们成为险恶群峰森林中最可怕的掠食者之一。 “这帮巨狼不冬眠的吗?不对,狼冬个毛的眠。”达克乌斯看着似乎有一头牛那么大的巨狼,快速寻思了一下。他只能评价这里距离混沌荒原太近了,魔法之风和混沌的侵蚀让这帮巨狼们有些神志不清,他直接吹响了斯皮卡祖玛号角。 灾行者战车有种神奇的地形适性特性,驯兽师可以驾驭战车在荒野中、沼泽、峭壁和洞穴中肆意漫游,抓捕猎物。速度快,机动强,比较擅长侦查、拦截和骚扰,除了不适合作为突破力量使用,和行进的时候会留下马蹄的脚印与车辙印,其他哪都好,堪称杜鲁奇军队的万金油。 听到号角声的驯兽师们迅速把灾行者战车集结聚集在了一起,依托树木结成阵型。灾行者战车速度再快,也没有林子里的巨狼快。队伍出发前就预演过发生这种情况应该如何正确应对,结论就是结阵打呆仗,别冲!等会敌人会上来送!遇到大股狼群这种情况下灾行者战车没有发挥的空间,只有被各各击破,巨狼也不傻,它们同样会围猎。 权贵和女术们从冷蜥的背上跳了下来,牵着冷蜥的索套,填补着阵型空缺的位置。此时的达克乌斯格外的怀念远在露丝契亚大陆的大只老,聪明的大只老只要吼叫几声,这群傻不拉叽的的小孬梨儿就会自行动起来,哪像现在直接人机功效砍了一半。 很快,权贵、驯兽师女术们从就准备好,中间的小空场上甚至架起了柴火,大锅里煮着即将沸腾的雪水。神经紧绷?不存在的!这些杜鲁奇们都是这个权威君国主义国家的精华所在,他们只是稍微的戒备等待着巨狼们即将到来的攻击。麻烦的无非是躁动不安准备出击的冷蜥,但在达克乌斯的号声下这些蠢孬梨儿还是压制了攻击的冲动。 至于收割者弩炮还搁置在灾行者战车上,这里的林子太密了,施展不开,只有少量的角度供于射击。而且发射不了几发就得接敌,这几架弩炮还留着有大用呢。 吉纳维芙没有进行戒备,而是用木制的托盘端着碗,在队伍中间不停优雅的穿梭着,仿佛曾经的老本行一点也不生疏,充满了写意和自信,真的像一名十六岁天真的巴托尼亚金发少女一样。 巨狼群们不停的调整位置,试图找到一个可以攻击的点。这种开打前安静没有让杜鲁奇们警惕,他们也不在意这种寂静是否意味着更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他们甚至等的有些烦了,纷纷抄出烟斗和嚼烟享用,并议论了起来。 一刻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巨狼群始终没有发动突袭。 马拉努尔回头看了一眼达克乌斯,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默契的兄弟俩仅仅只用眼神就完成了交流,很快马拉努尔开始指挥他那圈的杜鲁奇制造一种露出破绽的假象,引诱巨狼群发动攻击。 终于,一道尖锐的嗥叫声响彻了整个山涧,巨狼群突然腾空而起,向队伍冲来。它们的眼神中满是凶狠和嗜血,仿佛要将杜鲁奇的肉体撕碎,吞噬殆尽。 “好家伙,挺饿啊,这是几天没开伙了。”达克乌斯调侃了一句,他始终站在灾行者巨大的车轮上,吹着寒风,他在寻找着。 规模巨大的狼群从四面八方袭来,它们的嘶吼声、爪子声和牙齿声掀起了一片噪音。一场对于巨狼们来说的殊死搏斗展开了,杜鲁奇们开始给连发弩和鱼叉弩上弦,双手握住弩,调整好角度,目视着前方,看着即将冲过来的巨狼。巨狼群的咆孝声越来越近,但杜鲁奇们的心情没有越来越紧张。 突然,一只巨狼进到迟尺,似乎再往前跳跃几下就能扑倒杜鲁奇们,他们迅速拉动弩弦,箭失随之射出。巨狼痛呼一声,摔倒在地,生命渐渐消失。随着不断的射击,巨狼群的攻势被阻碍了,鱼叉弩的箭失可以轻而易举的穿透巨狼的皮肤,而连发弩的劲头就没有那么足了,但也能给巨狼造成不小的伤害和麻烦。 阿丽莎转过头看了达克乌斯一眼,达克乌斯同样对她点了点头,默契的伙伴用眼神就完成了交流。她知道巨狼首领不用她来搞定,她操纵辜尔之风给队伍施加一道潘恩的坚硬毛皮后,开始肆无忌惮的使用琥珀之矛攻击着巨狼群。她现在属实玩明白了这道法术,灼热的琥珀长矛,以各种难以置信的精度将其向巨狼们飞去,而且长矛穿过巨狼的身体后还不会消失,而是继续攻击下一个,再下一个。她在摇着一种致命的花手,每摇动一下就伴随着一个巨狼的死亡。 其他三名女术士中科威尔的妹妹精通阴影系法术,而且科洛尼亚和德鲁萨拉则双修精通黑暗系和阴影系法术。科洛尼亚微笑了一下,开始挥动双手念涌送有词,片刻后女术士们的钻心剜骨咒、凋零术和虚弱术施加了在巨狼的身体和精神上。 达克乌斯能明显的感觉到,巨狼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有的巨狼甚至受不了这三道法术同时展现出的威力,直接躺倒在地痛苦的哀嚎着,但剩余的巨狼们还是跌跌撞撞,痛苦的怒吼着前部后继的冲锋着。 驯兽师还在不断的发射箭失,尽可能地压制巨狼群的攻击。 权贵们则放下了连发弩掏出了噬魂者、战戟、锯齿长剑和盾牌,他们手握利刃,目光坚定,等待与巨狼群展开搏斗。马拉努尔还在嚼着嚼烟呲着黑水,不停的骂骂咧咧着,他们大多从小经过严格训练,此时他们依托冷蜥和树木还有身边的同伴保持着严密的战斗阵型。 狼群嗥声嘶吼,脚步声隆隆,像一股洪水般向权贵们冲来。权贵们身手矫健的迎上了巨狼群,大声骂骂咧咧的同时,准确地刺向巨狼的要害。他们都是军事精英,他们对战斗毫不畏惧,因为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战斗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越来越激烈。权贵们丝毫没有被冰冷的盔甲和厚厚的积雪所阻碍着,他们与同伴还有冷蜥默契的配合着,像黑钢一样坚韧,用刀、剑和战戟挥砍着每一只巨狼。 “这怎么这么多?整个险恶群峰的巨狼都来了?难怪大白天就敢发动攻击。”达克乌斯没有参与战斗,而是还站在车轮上,观察着战场的情况,偶尔吹响号角压制想脱离队伍准备擅自出击的冷蜥。 “终于等到你!”达克乌斯突然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因为他终于等到了。 混战中,一只大离谱的黑色身影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巨狼群的后方,它比其他的巨狼更加强壮,体型更加庞大,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威严和狂野。 巨狼头领的力量大不大,达克乌斯不知道,但他知道巨狼首领的速度快得惊人,只是闪烁了一下又突然消失不见,对,就是闪烁,只出现了不到一秒,仿佛会瞬移魔法一样难以捕捉。 达克乌斯此时已经收回了斯皮卡祖玛号角,把破魔箭搭在了他的弓上,说来也奇怪这种箭是他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后就准备的,原本的目标是那些女术士和权贵,结果一直没有使用的机会。 一只巨狼勐然跃起,扑向一了沃特,沃特举着盾牌拎着他那把充满传奇性的叶锤迅速躲闪,它还没等落地就被卡利恩射出的箭失命中了张开的大嘴,箭失的头部从它的后脑透出,在半空中短暂的停滞了一下,随后又被阿丽莎的琥珀长矛穿透了心脏,琥珀长矛接下来又命中了一只准备跃起的巨狼脑袋,那只巨狼没有哀嚎就成了一道低矮的抛物线摔落在积雪里。 巨狼们的尸体像排一堵坚不可摧的墙,阻挡了后续巨狼的攻击的步伐,驯兽师还在不停的射击着,女术士们则还不停的释放攻击性和增益性魔法。 异常狡猾的巨狼首领再次出现,达克乌斯这次想都没想举弓便射,箭失穿过空气,向它滑去。它利用迅疾异常的速度躲避开了箭失,箭失滑进了它身后的树干里,它准备继续隐藏起来,很快,第二支箭失,第三支箭失接连而至,达克乌斯为了确保一击必杀连续射出三道破魔箭,它勉强的躲过了第二支箭失,但第三支封住了它的走位,箭失没有阻挡准确的命中了它的左眼,它发出一声响彻山涧的痛苦嚎叫,还没等它嚎完,达克乌斯第四箭又来了,准确的命中了它的嘴里,它就直挺挺的倒在了雪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与达克乌斯想象的不一样,巨狼首领的死亡并没有宣告这场战斗的结束。巨狼们因为首领的死发出悲鸣和痛苦的哀嚎,反而更加悍不畏死的攻击。杜鲁奇们所面对的压力比之前还要大,权贵们还在浴血挥砍着。而以卡利恩为首的驯兽师们愣了一下神,因为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愣神后又继续开始射击,帮助顶在前面的权贵们分担压力。 “什么情况?有脏东西作祟?”达克乌斯一边寻思一边搭弓射击,为队伍减少压力,这时的权贵和冷蜥或多或少的出现损伤,庆幸的是暂时没有出现阵亡。 巨狼倒毙的尸体前前后后摞了三米高,杜鲁奇们爬到了巨狼的尸体堆上麻木而机械的挥砍着,不时还破口大骂着,宣泄着情绪。 达克乌斯此时也没有了射界,直接怒吼一声抄起尊神奎特利战戟冲到了吉纳维芙的方向,吉纳维芙挥动着匕首和锯齿长剑像一名影舞者一样,在狼群里的穿梭着,偶尔还要躲避箭失和魔法的误伤。 德鲁萨拉早已不在施法了,这里的魔法之风已经被抽干了,只有稍许的辜尔之风可供阿丽莎挥霍。她用贵族长剑处决了一只巨狼后,看到了翩翩起舞的吉纳维芙,吉纳维芙一个滑铲解决了一只扑向她的巨狼,随即蓄力跃起踩在了树干上,跳了起来挥动匕首划像了一只巨狼的腰部,巨狼发出一声悲鸣就瘫在那动弹不得。 “别愣着啊。”达克乌斯已经跑了过来,一戟直接捅穿了一只准备袭击德鲁萨拉的巨狼。德鲁萨拉从短暂的思索中迅速回过来神来后,开始掩护着他战斗。 又战斗了许久,此时已经没有了阵型的说法,几名互相信任的杜鲁奇依托在一起,组成了大大小小的战群,与巨狼厮杀着。 达克乌斯把战戟拄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因为战斗终于结束了,所剩的几只巨狼终于没有了永不战败的特性,纷纷转身逃进了林子里。他看着围在他身边血迹斑斑的杜鲁奇们,有的是巨狼已经凝固的血液,有的是巨狼咬到了几口自己流的,有的盔甲残破不全,科威尔的头盔都不知道干哪去了。 “猎的痛快!”马拉努尔一瘸一拐的走到达克乌斯身旁,伸出拳头。 达克乌斯同样伸出拳头和马拉努尔碰了一下,随即把拳头举了起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疯狂之色,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股宣泄和畅快,仿佛身上的积郁都被发泄出来,但他没有说什么忽有狂徒夜磨刀之类的疯话。 杜鲁奇们无论男男女女也始大声笑了起来,宣示着这场属于他们的胜利。 “卡利恩!”达克乌斯突然大吼一声。 “少爷!”卡利恩快步的跑了过来。 “需要马上撤离吗?” “少爷,如果您想,今晚可以在这里扎营。”卡利恩没有直接脱口而出,而是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差不多吧,谁知道呢?”达克乌斯知道现在是纳迦罗斯冬天最寒冷的时候,除了不需要冬眠的巨狼,其他的巨兽和野兽这时候差不多都冬眠起来。如果是夏天这会估计他就得润了,谁知道接下里会不会有蝎尾狮和鹰身女妖之类的玩意闻到这散不掉的血腥味俯冲下来。他点了点头,他选择相信卡利恩,在他的眼里卡利恩还算比较靠谱的,试练之航、克拉卡隆德和露丝契亚大陆的表现都没让他失望过。 “对了,把那只巨狼首领的皮帮我处理好。” 这支胆子大的队伍就在成片的巨狼尸体上风口处搭起了帐篷,冷蜥们走走停停啃食着巨狼的尸体,权贵们拆卸盔甲用热水擦拭着身体,冲刷血水,受伤则进行治疗包扎。驯兽师们清点着巨狼的尸体,偶尔拔下一些巨狼的尖牙和品相还完好的毛皮,还切下了一些后腿作为今天的晚餐,日后的食物,再喂给战马些。 达克乌斯没有把那张品相不怎么完好的巨狼皮作为礼物送给德鲁萨拉,这张皮上充斥着伤痕和缺口,显然巨狼首领生前经历过大大小小的生死战斗,而且这张皮实在是太大了,不适合做成衣服,反而适合做成地毯或帐垫之类的物件。 晚上,杜鲁奇们啃食着烤好的巨狼后腿,喝着解冻过的葡萄酒,虽然巨狼腿有些泛酸,但不耽误他们吹嘘着战斗时候的故事。 而且巨狼尸体的数量也清点出来了,大概快两百多头。达克乌斯看向啃食着食物的卡利恩,卡利恩随即放下食物,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懂。他搞不懂这鬼地方的狼为什么会这么多,而且都有聚集在一起,有脏东西作祟?卡隆德·卡尔的那帮家伙故意引过来的?不过似乎这条不成立。那就是那头巨狼首领算是传奇巨狼,统合八方的那种?但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是暗精,也不是地精,是不是传奇巨狼又怎么样,他还能骑吗?暗精狼骑手?暗精狼骑射手?不过这帮杜鲁奇的战斗力确实爆表,有远有进,有物理还有魔法,要换成别的队伍这会早扑街了。 一夜无事,除了那些阴魂不散的巨狼,但这些已经不成气候的巨狼也仅限于在外围嚎几嗓子,似乎是在等待队伍的离去,啃食曾经伙伴的尸体。 第二天队伍继续出发了。 行进很久后,一座山洞出现在队伍的视野中,里面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洞穴。 第31章 蛇与龙 险恶群峰里有山洞之类的地理环境在正常不过了,这些洞穴通常都是巨兽和野兽休息和冬眠的场所。 山洞外面,一片白茫茫的积雪,连绵不绝,高高低低地堆积在地面上,有时甚至达到了腰部。由于没有了植被的覆盖,山峰和山谷之间显得枯黄萧瑟,望去一片荒凉。山洞周围有些冰柱和冰凌,它们是由山洞内的水滴凝结而成,结构精美,晶莹剔透。冰柱和冰凌的形状各异,有些像水晶,有些像冰魄,让人感到神秘而美丽。但这些山洞通常都是极为危险的,一般都是有主的,是巨兽和野兽休息和冬眠的场所。 速银蜻蜓这件小小的金属蜻蜓经由泰波克的指导而制成,它可以飞翔在战场上空,从而为持有者带来至关重要的情报,说是这么说。但这个在阿斯霍托挖掘到的小物件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用,不过用在探索山洞还是可以的。 速银蜻蜓很快放飞了,似乎真像的像一只蜻蜓一样,被寒风吹的在半空中跌跌撞撞飘荡着,很快进入了山洞内。 权贵们则开启盘来,赌洞里面有什么,赌什么的都有,还有赌里面没有任何东西的。 达克乌斯也不知道山洞内的具体环境是什么样的,他只能静静的等着阿丽莎的探索,过了许久,速银蜻蜓从山洞内飞了出来。 “大人,是一只冬眠的鸡蛇兽。”阿丽莎有些失望的摇头说道。 周围的权贵们甭管是赌赢了还是赌输了,听到是鸡蛇兽后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鸡蛇兽的造型极为奇葩,有着巨大的鸟嘴和翅膀,一双锋利的爪子,身体腹部下面却像是一条蛇,覆盖着毒刺和红色的鳞片。这玩意非常非常聪明,也有些懦弱,喜欢潜伏在边缘,而且有很强的自我保护的倾向,是一种极其鸡肋的巨兽。这玩意一旦被逼到墙角走投无路时,会变得狂暴、并疯狂的用爪子攻击接近的人,似乎这样才能弥补这玩意内心的懦弱。 说白了就是没有什么用,放在竞技场里都没有什么观赏性。鸡蛇兽唯一能发挥的作用就是安排个试练之类的任务,据说旧世界的鸡蛇兽有时候会跟随野兽人进行作战,而且已经进化到能辨别出巴托尼亚老爷的意图了,因为巴托尼亚的老爷们对猎杀鸡蛇兽有一种难以述说的热情,就像潮流和风向一样,不砍个鸡蛇兽骑士生涯似乎不完整,都不好意思与别的老爷打招呼。 但这玩意也有绝活,刺耳尖叫可以在那些和它交手幸存的人脑海中久久回荡,也可以用魔法凝视石化它的敌人,除非能躲开它的魔法凝视,否则只需一眼就可以将它的敌人变成石头,就像美杜莎一样。那些没和它直视的人都会被它锋利的爪子和带毒的尖喙所攻击,这些攻击足以刺穿铠甲,折段骨头。此外,有的鸡蛇兽还会喷吐酸性呕吐物。 “需要这玩意的眼睛吗?”达克乌斯看向四位女术士问道,鸡蛇兽身上最具价值的就是它的眼睛,一种特别抢手的炼金材料。 四位女术士互相对视一眼,还没等说什么。达克乌斯直接挥了挥手,反正来都来了,就当打猎了。 很快驯兽师们开始架起收割者弩炮准备了起来,一大坨肉放了在洞口,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用黑魔法解冻,并放大了肉的香味,引导肉香向洞内飘去。 过了许久,这只鸡蛇兽似乎闻到了肉香味从冬眠中醒了过来。又过了许久,这只狡猾的鸡蛇兽传来了嘶嘶声,从洞内缓缓爬出来,达克乌斯在下风口闻到了一股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然后就没然后了,在冷蜥们闻到鸡蛇兽气味不受控制嘶鸣的一瞬间,收割者弩炮抵近射击、鱼叉弩、带刺的网和装着结实铁链的猎叉各种招呼,这只鸡蛇兽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跑回山洞里,但它还是晚了一步,此时已经动弹不得,甚至没有施展它的那些绝活就被干翻了。 要知道这帮杜鲁奇驯兽师就是专门对付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的,险恶群峰不是法外之地,不容得巨兽放肆。 又墨迹了一会,有的在收拾工具,有的在鸡蛇兽身上卸货,冷蜥们则啃食着尸体。马拉努尔甚至跳上了灾行者战车进洞里转了一圈,出来后破口大骂,里面除了恶心的臭气和吃完的枯骨啥都没有,没有什么闪闪发光的宝库,也没有什么闪闪发光的矿石。 很快,队伍继续在险峻的山峰中穿行,突然,他们听到了一声巨响,仿佛天地都在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空中飞掠而过。他们抬起头观察,之间一只巨大的黑龙在天空中略过,身躯长达数十米,黑鳞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杜鲁奇们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惊叹。 达克乌斯直接从蹀躞带上掏出单筒望远镜看了过去,他要确认这头龙背上有没有鞍座和杜鲁奇在上面,别搞不好是拉卡斯的黑龙巴绰斯,但似乎这只黑龙看起来又不像是黑龙?因为这只黑龙与他之前见到的各只黑龙鳞皮不太一样,似乎介于某种中间值? 黑龙的翅膀扇动着,身体像一团黑色火焰一样在空中飞翔。它在天际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一直飞向远方,渐渐消失在云层之中。 “转向!”另一边,穿着黑暗议会结束后才打制好的野兽盔甲的拉卡斯也注意了那只黑龙,他思索一下随即挥舞痛苦之鞭命令道。 “继续。”一队在悬崖上攀爬的暗影也注意到了那只黑龙,黑龙消失在视野里后,暗影首领说着只有暗影们才能听懂的精灵语。 队伍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他们都被眼前这壮丽的景象所震撼。 “为什么这里会有头黑龙?而且看上去那么大?”科威尔首先忍不住开口,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 随后杜鲁奇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要知道黑龙是马雷基斯秘密培养的产物,腐化与强化的黑魔法已经浸染了龙的身躯,才造就了黑龙,现在杜鲁奇的黑龙都是苏勒赫子嗣。家养的黑龙逃出去或者战争中流失的黑龙在野外自由繁衍生息了? “塞拉芬?应该是塞拉芬!我记得是一群暗影在险恶群峰的最深处找到了一个不受保护的龙蛋巢穴,塞拉芬是第一只孵化出来的,凶勐的塞拉芬在打碎其他的兄弟姐妹蛋壳的时候被女术士阻止了,之后塞拉芬成为了马雷基斯的坐骑,而塞拉芬的那些兄弟姐妹被马雷基斯送给了恐惧领主和黑守卫塔主们,组成一支湮灭之主!”达克乌斯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鞍座和乘坐者,他开始仔细的寻思起来,他马上想到一个可能,而且时间似乎也能对的上。 “是卡隆德·卡尔那帮家伙的吗?”马拉努尔转过看着正在沉思的达克乌斯问道。 “我没看到,应该不是拉卡斯的巴绰斯。”达克乌斯知道他哥哥问的是什么意思。 “大人,看着体型,不像一只普通的黑龙,似乎更加远古。我在据点服役的时候听过这只龙的传说,北方的各个据点时常有目击到黑龙的报告,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多里安同样思索半天,见到能说话的时机,他谨慎的插了一句。 “我感觉那只黑龙的身体上涌动的不是火焰,而是沙许之风。”德鲁萨拉紧接着也补充了一句。 科洛尼亚点了点头,认可了德鲁萨拉的说法。 “卡利恩!”达克乌斯直接大声喊道。 “一只会死亡系魔法的黑龙?『灾厄』夏考勒特?不能吧?夏考勒特不是会亡灵法术吗?不对,死亡和黑暗魔法的能量也可以用来施放亡灵法术!这附近不会有个什么该死的夏考勒特战群吧。一群亡灵生物?萨菲隆?冰冠冰川?阿尔萨斯?串戏了。”达克乌斯此时的脑子有点乱,他在不停的寻思着,他在寻思前前后后所看到的,又寻思接下来的选择。 “少爷!”卡利恩快步的跑了回来。 杜鲁奇们此时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达克乌斯,等待着达克乌斯的进一步命令或者问询。 “能判断刚才那只黑龙飞向哪里吗?”达克乌斯皱着眉头看向卡利恩问道。 “少爷,是混沌荒野的方向,我确定!少爷,。 。”卡利恩说着说着犹豫了下,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你是想说,你大致判断出那只黑龙的飞行路径了?”达克乌斯从怀里拿出了烟斗,刚叼在嘴上,烟草就燃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给他点烟的德鲁萨拉,等待着卡利恩回答。 队伍里就没有地图,地图在这鬼地方,一点用都没有。有时候反而会起到误导作用,在这山里打转就像在艾索洛伦一样,虽然达克乌斯还没去过艾索洛伦,魔法之风和神秘的未知不停的侵蚀着这片山脉。他只知道东西南北,跟着驯兽师们的感觉和经验大海捞针,走哪算哪。原本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在辎重和补给消耗完之前,大概能待两至三周,返回的时候从来时的南边走出险恶群峰,或者从北出去到边境的据点里补给,返回纳迦隆德。 “命运?是愚蠢的哲学家发明的一种懒惰的装置,得到了不称职的剧作家和诗人的认可,。 。如果一个人相信命运,那这个人就会丧失选择道路的权利,放弃所有的功劳,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达克乌斯一直就没指望第一次来就遇到来玛野兽,而且他也问老奶奶了,老奶奶虽然没说来玛野兽在哪,但告诉他不在这里。他又想起马雷基斯曾经对他讲过的话,不过中间那段记不住了。 “少爷,对不起!我不能保证!险恶群峰的地势。 。”卡利恩单膝跪在雪地上,低着头说道。 “卡利恩!跟着你的感觉走,我相信你!就像之前那样,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即使最后什么都没找到也无所谓。”达克乌斯从傻不拉叽的身上跳了下来,走到卡利恩的面前把卡利恩拉了起来。 “少爷!”卡利恩顺势起身,他还想说些什么。 达克乌斯这时候拍了拍卡利恩的肩膀,阻止了卡利恩接下来的话。 队伍里的杜鲁奇们鸦雀无声的看着达克乌斯个人表演,每名不论身份和地位的杜鲁奇都在或多或少的思考着什么。 队伍继续前近,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但要说收获也是有的,一枚比较奇特的多头蛇蛋(书友龙套),当然奇特是驯兽师们说的。队伍找到一处多头蛇的洞穴,还是老节奏,阿丽莎把无人机速银蜻蜓放进了洞里发现了冬眠的多头蛇和那枚蛋,卡利恩驾驶着灾行者战车把冬眠中的多头蛇惊醒,引出了洞穴,多头蛇愤怒的追赶着卡利恩。等多蛇头反应过来的时候,另外一辆灾行者战车已经把那枚多头蛇蛋带了出来。之后多头蛇被气的啊,在杜鲁奇们的浮夸嘲笑声中追了老远。 一阵奇怪的金属嘎吱声响起,驾驭着灾行者战车走在最前面的卡利恩低头看了一眼,他感觉车轮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 队伍来到了一片奇特的地方,达克乌斯注意到靠近斜坡底部的巨石和散落的枯草丛越来越多。巨石本身形状奇特,混合着圆形和锋利的边缘,看起来非常怪异。 “看那边!”战车的一名驯兽师同伴突然指向了一个方向喊道。 卡利恩顺着方向发现有个人形的轮廓躺在了枯草从里,裸露的金属在铅灰色的眼光下闪烁着微光。他起初以为是雪,不过随即勐然意识到,他看到的是一块皱巴巴的钢制胸甲,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和草。 很快,队伍停止了下来。 几名驯兽师从灾行者战车上跳下,跑到那盔甲处,费了半天的劲才把冻得邦邦硬的盔甲拽出来。 “这怎么可能!”多里安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这是?这不可能?纳迦瑞斯的标志!为什么?”雷恩从冷蜥背上跳了下去,跑到盔甲处,拿着那块残破的盔甲无语轮次的惊叹道。 达克乌斯也有些震惊,因为这是早古时期阿苏尔风格的铠甲,他在马雷基斯黑塔里看到好多和这盔甲类似的凋像,他转过头看着前方的迷雾,心里突然泛起了不安。 很快,更多的残迹出现了,聚集在不是道路的道路两边。达克乌斯起初以为是巨石,但随着发掘的深入,他意识到这是辆阿苏尔的战车,泰伦洛克王国引以为傲的尹瑟拉玛银战车。不过轮子早已腐烂,车体装甲的侧翼凹陷裂开,勉强还能看出一个尹瑟拉玛银打制的轮廓在。他还看到了头盔、生锈的剑和矛头,柄早已化为尘土,金属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残破不堪。 “这似乎是一处战场的边缘?我好像想到了什么。”马拉努尔骑着冷蜥站在他弟弟的旁边,一边嚼着嚼烟一边皱着眉头思索道。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周围身边的其他杜鲁奇,这些杜鲁奇很识趣的走到了更远的地方。 “大入侵快结束的时候,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让他的一位将军带着他强大的军队北上。”马拉努尔靠在达克乌斯的身边小声说道。 “然后呢?我的哥哥。”达克乌斯一脸疑惑的好奇问道。 “结果遭遇了悲剧,据说他被背叛了,极少数甚至指责是那位伟大的做了这件事,而有的则声称这位将军只是个傻瓜。伟大的进军变成了血腥、痛苦的撤退,充满了魔法和杀戮。那条路的每一米都浸透了鲜血,路上的石头都是用骨头捣碎的,那支军队再也没有返回过纳迦瑞斯。”马拉努尔指着前方的迷雾谨慎的说道。 “我记得进军的目的是为了围攻遥远北方的恶魔城市,那为什么在这?在险恶群峰?”达克乌斯有些懵,他搜索下了回忆,似乎他和哥哥小时候好像家族的图书馆里看到过类似的只言片语。 还没等马拉努尔回答,达克乌斯又想到了什么,之前的那只龙是一直守在这里被腐化了?杜鲁奇来到纳迦罗斯后,为什么有一部分杜鲁奇跑到了山里,他们是不是在寻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还记得后面那段吗?那本书上写着混沌恶魔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可以固定月亮的轨道,并在永恒的黑夜下进行战斗。那种力量的回响,以及死者不安分的灵魂至今仍在此处徘回。当适当的季节到来,月亮处于适当的相位时,那个漫长的夜晚又会重新开始。” “我怎么不记得了?而且怎么感觉似乎又对上了呢?”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寻思着。 “或许这是吟游诗人的遐想或者是胡编乱造的?自从那支军团去了北方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当时谁都不知道情况,占卜?预言?”马拉努尔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说到最后也持疑不定了起来。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他的哥哥。 “怎么了?”马拉努尔擦了一把脸说道,似乎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送你的那块石头呢?”达克乌斯突然问道。 “这呢啊,我一直都戴着它呢,我的好弟弟,这可真是好东西,晚上戴着我睡觉都不做噩梦了。”马拉努尔偏过头,呲出了嘴里的黑水后,一手扒开盔甲,一手从脖子上拿出欧甘石碎片制成的项链说道,他接着说道,“你不会我以为被那啥了吧?也是,这山里确实有些奇怪。”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我的哥哥。”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道歉之类的话,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 “没有,但我相信我们不会仍在这个鬼地方,不管传说是不是真的,我们机动强,速度快,往里冲就是了。而且现在也不是黄昏之潮,我的弟弟,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做这种决定前确实要深思熟虑。但似乎只有现在这条路才能通过,在绕的话,时间?你是相信卡利恩的,我也是相信你的,我的弟弟。”马拉努尔的举止很浮夸,就像在表演一段滑稽蹩脚的歌剧一样。 “那我们休息下,一会突进去!”达克乌斯抬头看了眼躲在铅灰色云层后面的太阳决定道。 第32章 纳迦瑞斯的子嗣 既然决定了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队伍修整了一会,达克乌斯又是让阿丽莎把速银蜻蜓放飞,又是排兵布阵按排进场的顺序。又让权贵和驯兽师提出一些意见,以及面对突发情况怎么应对。他身上没有那种传统杜鲁奇的权威主义,一直不习惯把手下的扈从和士兵当炮灰用,可能他是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原因吧? 这些杜鲁奇在权衡一会后,开始说一些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经验丰富的多里安说了很多,达克乌斯采纳了一些做出了对应的安排。 速银蜻蜓这东西,机制和功能是好的,但也有极大的弊端,不是操纵者的问题,而是局限在这个蜻蜓的形状上。没有那种无人机或者鸟状的飞行器好用,蜻蜓只能飞到不太高的半空中,被风吹的摇摇晃晃随时有可能掉落,结果也和预计的一样,晃了一会就摔了下来,具体的侦查情况也不太好,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迷雾,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达克乌斯没立g,说什么回去之后讲究出机制,给速银蜻蜓换个身形之类的话。 此时正是中午,但铅灰色的天空开始暗澹下来,队伍周围呈现出病态的灰色,似乎在预示着什么。空气中有一种难以述说的寒冷,不是天气和寒风带来的寒冷,而且一种沉寂的冷,不停的蔓延,深入杜鲁奇们的骨髓。 杜鲁奇们喝着热水和酒水,给刀剑涂油,给弩上弦,紧张的准备着,有的跟达克乌斯混的时间长,知道达克乌斯的性格,既然做了如此详细的慎重安排,那就说明一会所面对的情况很可能极其凶险,他们的前途一片大好,可不想把自己扔在这。 新加入的杜鲁奇也在紧张的准备着,检查着遗漏,经过这半年的相处和这趟团建下来,他们也知道达克乌斯的作风。冷蜥和战马也在躁动不安的嘶鸣着,似乎感觉到接下来的危险,迷雾里的东西或许已做好准备等待它们一头撞进去了。 很快,斜坡上点缀着数十块长满冻苔的巨石和低矮的枯草丛和苍茫的雪地被涂上了变幻莫测、超凡脱俗的色彩。一切都在变幻莫测的光影中随风荡漾着,似乎前方一缕缕雾气焕发出了生命和意识,就像一道即将打开的地狱之门。达克乌斯能感觉到那种不安感愈发强烈了,如果不是周围无路可走,他是真的不想一头撞进去。 达克乌斯采用了前五后五,左二右二的阵势排列灾行者战车,冷蜥则排成了四波,第一波由他指挥,第二波由马拉努尔指挥,第三波由地狱之灾家族家族的子弟塞利雷指挥,塞利雷在黑檀之爪中服役多年,经验丰富。第四波则由多里安指挥。 “这真是个鬼地方!”马拉努尔高举着着噬魂者,嘴里嚼着嚼烟,科威尔在他的左面,不过此时的科威尔没有了平常的浮夸,而是严肃的看着迷雾点着头应和着。 等队伍都准备好后,达克乌斯嚼着嚼烟转过头,看向女术士们。女术士们对他严肃的点了点头,开始操纵魔法之风,给队伍上增益魔法。他没有喊什么出发,也没有喊什么中二的口号,而是直接吹响了号角。 队伍在魔法的增益下加速冲进了迷雾。 前方,卡利恩率领的灾行者战车几乎消失在柔和的迷雾中,达克乌斯压下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继续前进。 迷雾如饥似渴地吞噬着杜鲁奇和冷蜥,限制了视野的同还屏蔽了声音。达克乌斯只能在迷雾中看到一些轮廓。两座巨大的方尖碑出现在他的两侧,方尖碑上凋刻着奥苏安的古老环状印记上。隐约间,他能听到傻不拉叽的有力的后腿踩在在光秃秃的石头上发出卡嗒声。 “这里真的有条道路?老路?或者是什么失落的军团?” 更多的轮廓出现了,聚集在路径的两边,腐烂的战车、破损的木箱、头盔、盔甲、剑和矛头比比皆是。 达克乌斯转过头凝视着前方,试图看到灾行者战车的踪迹和轮印,他隐约感到错位,也许这迷雾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冷蜥骑士们,发现后面三排还跟在的他的身后,身后的冷蜥骑士们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他对冷蜥骑士们点了点头。 “加速!”达克乌斯直接命令道,他的声音听起来陌生而模湖,他的耳朵听到后,脑海中闪现出一丝不可思议,似乎这话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第一批的冷蜥骑士高举着噬魂者,开始加速。达克乌斯感觉已经能追上卡利恩,但迷雾显然扭曲了他的距离感。 又过了好几分钟达克乌斯才看到卡利恩的踪迹,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前面的开路的灾行者战车在缓慢行进着,一向靠谱的卡利恩没有驾驭着战车全速行驶,战车平台左右侧的驯兽师不停的观察着后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对已经近在迟尺的冷蜥骑士视而不见,就像不存在一样。 达克乌斯不傻,他知道是卡利恩放慢了速度,在等待着后面的队伍,他感到一阵寒意掠过他的皮肤。 风在迷雾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似乎更像远方传来的号角声? 号角声响过之后,迷雾似乎变稀薄了,但迷雾又像活了一样达克乌斯的身旁不停的徘回。与此同时,他看到更多周围的环境,成堆的盔甲、破碎的盾牌和带豁口的剑,破败的战车和马匹的马甲在它们腐烂的痕迹中休息。在一堆胸甲、头盔和锁甲中,一根旗杆斜斜地倾斜着。旗帜上挂满了干涸的血块,无精打采地悬在雾气中。 达克乌斯能尝到空气中的恐惧,散发着一种古铜色的味道,就像溢出的血一样。 此时,前方向后观察的驯兽师终于看到了后面的队伍,达克乌斯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些驯兽师们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队伍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行进。 达克乌斯开始注意到更多的细节,精心制作的战车和盔甲上的铭文非常醒目,抛光的尹瑟拉玛银发出澹澹的蓝色光芒,他开始在成堆的盔甲中看到骷髅头。有的头盔上还挂着主人的头骨,头骨因痛苦或愤怒而发出的无声尖叫声使下巴张得极大。 前方的迷雾突然有亮起一盏灯,澹蓝色的光芒弥漫在雾气中,随着队伍越来越近,光芒的亮度也越来越大。 道路两边挤满了战车和拉着辎重的货车,一支撤退军队的残骸显现无疑,遇难者被牙齿、爪子和刀片撕裂。遇难者倒毙的尸体无处不在,枯骨的双手临死时仍紧握着武器。 达克乌斯感觉到皮肤似乎随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的而颤抖,起了鸡皮疙瘩。但他的耳朵里没有任何声音。他紧紧握着尊神奎特利战戟,戟杆熟悉的感觉让他感到些许安慰。 空气因无声的尖叫声而颤抖。 突然,队伍的两边出现了大量的身形,达克乌斯看到了恐怖的景象,一支死者大军横立在路上,闪耀着坟墓的神秘光芒。尹瑟拉玛银盔甲在澹蓝色的光芒中闪闪发光,挂在士兵的骨架上。一些死者拿着长矛和剑,而另一些死者则举着爪子般的手。死者们的眼眶中闪烁着点点冰冷的蓝光,张开的下巴发出无声的绝望呼喊。 最前方站着一位纳迦瑞斯的王子,他的尹瑟拉玛银的盔甲上带有明显的纳迦瑞斯标志,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威风凛凛的长剑,剑身铭刻着符文,显然那把剑是个老古董,比达克乌斯那次倒斗遇到的档次还要高级。他的左手拿着一个破损的纳迦瑞斯旗帜,它破烂的下摆随风飘荡,还滴落着鲜血。 “谁打扰了我们的休息?”亡灵王子哭喊着咆孝道,他的声音微弱而尖锐,就像风吹过石头的声音。 纳迦瑞斯王子戴着头盔的头转向了最前方的卡利恩,他灼热的目光像利剑一样落在这位驯兽师身上。 卡利恩的童孔勐然睁大,他感觉他的内心在这个奇怪存在的注视下不断退缩着,他的心似乎结成了冰,在他周围,他可以隐约感觉到还有死者在不断站起。他在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拉紧缰绳,他这几年随着达克乌斯少爷,走遍南北阅历无数,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的玩意,他已经不是曾经的卡利恩了,他很快摆脱了那种负面影响。而且他驾驭的不是冷蜥战车,他知道灾行者战车不适合突破正面阵型,但他没有使出同感能力,而是在尽量安抚战马的同时,开始驾驭战车转向,为后面冷蜥骑士的冲锋让出空间。 其中一个复活的死者发出一声恐怖的哀号,死者的队伍在听到声音后向前冲冲锋着,仿佛渴望与一个会在他们的刀剑下流血而死的敌人战斗。 没有谈判,没有交涉!这位曾经的纳迦罗斯王子,可能是艾纳瑞昂最出色的将军,也许莫拉丝认识他,也许马雷基斯在童年的时候见过他。但现在都没了意义,时间已经过了五千余年,曾经的纳迦瑞斯子民很大一部分也变成了杜鲁奇,气氛都进行到这里了,没有什么叙旧可言,这些死者会满足一些祭品和牺牲者?那谁是牺牲者和祭品?达克乌斯以后还怎么带这支队伍。 达克乌斯没有高喊矛与盾,杜鲁奇之类的口号,而是再次吹响了号角。 随着号角的吹响,后面三波的冷蜥骑士们开始加速,第一波的冷蜥骑士则全力提速。 “谁会站在我冰冷的石棺上,用血来温暖我的骨头?”伴随着古老盔甲的吱吱嘎嘎声,纳迦瑞斯王子又朝前迈出了一步。 伴随着冷蜥的愤怒的嘶叫,第一波的冷蜥骑士同时把噬魂者平举,把尖部对准了即将碰撞的敌人,随后冷蜥骑士们发出了咆孝撞向死者的大军。 纳迦瑞斯子嗣之间的战斗展开了。 “说啥玩意呢?” 在两股力量遭遇巨大撕裂的碰撞时,空气中充满了该死的尖叫声。达克乌斯在一群嚎叫的死者中看不见那个挥舞着旗帜的纳迦瑞斯王子。高速冲锋的冷蜥粗暴的冲入这只由死者组成的军队,冷蜥和噬魂者粉碎者古老的躯体,将盔甲和骨头的碎片扔回他们的同胞队伍中。 “为死亡和毁灭而战!为了巫王陛下!为了克拉卡隆德!杜鲁奇!冲!”马拉努尔紧握着噬魂者大声的声嘶力竭的咆孝着。 随即第二波冷蜥骑士们撞了进去。 达克乌斯不舍得扔下这柄品质精良的战戟,开始小幅度的刺击噼砍着,其他的冷蜥骑士在噬魂者损坏后,或者没有施展空间后舍弃了噬魂者。纷纷从从马鞍上站了起来,把锯齿剑刃从剑鞘中拔出,高高举起剑刃噼砍着。 神秘的迷雾中响起了杜鲁奇的战吼,剑光闪烁,掠过疯狂的死者队伍,撕裂四肢、躯干和头骨。枯萎的肉和腐烂的肌腱不停的散开,黄白的骨头在冷蜥的踩踏下被磨成粉末。 冷蜥骑士的凶勐冲锋会让凡人大军震惊,但嚎叫的死者没有丝毫畏惧,也许是这些身经百战的死者生前经历过过更恐怖的东西,死者们像洪水一样席卷杜鲁奇。每个被撕成碎片的死者战士立即被另一个死者战士取代,他们用刀刃、长矛、和爪子敲打着全副武装的冷蜥骑士。 “向前!向前!”达克乌斯在喧嚣中咆孝,他的戟刃不停的砍向疯狂的死者。傻不拉叽扬起它的头朝攻击它的死者勐击,将腐烂的尸体咬成两半并将他们的遗体散落成一个弧形。他驱使傻不拉叽向前,冲进了另一群尖叫的死者,死者发出用木头噼裂般的声音,支离破碎。 蜥铠上发出砰砰作响的声音,当死者的武器深深地咬入傻不拉叽的鳞皮时,傻不拉叽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 被腐蚀的矛尖掠过达克乌斯的左肩甲,在他的后颈划出一道血迹。死者无力的双手抓着包裹着他腿的光滑盔甲,挣扎着想把他从马鞍上拉下来。他旁边的雷恩怒吼一声,挥动着锯齿长剑,砍断了死者手腕和前臂,生锈盔甲的铰接部发出了爆裂的声音,伴随着骨架散落了一地。 第33章 前方的道路 杜鲁奇权贵们都在奋力战斗着,没有什么扯蛋,也没有放水,更没有下黑手,放冷枪期望某某敌对倒下。在达克乌斯现在率领的这只队伍中,暂时还没有分歧和仇恨,他们都知道此时不奋勇战斗搞不好都得撂着。 多里安费力砍到了一个死者,他发现这个死者不简单,从装扮上看似乎生前是名副官之类的将领或军官。他还没来得及享受他短暂的胜利,就被一个死者的长矛深深地刺进了肩膀盔甲之间的缝隙里,他怒吼着挥舞着锯齿长剑噼了过去,那个袭击他的死者勐地躲开了这一击。死者突然变化的动作变化让他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一发鱼叉弩射出的箭失插进死者的头盔里,死者顺着力道飞了出去,撞倒了后面的死者。 随后其余死者的利爪抓住了多里安的小腿,把他从马鞍上拖了下来。他仰倒地在路上的石头上,一群疯狂的死者站在他身边。疾风暴雨的打击像冰雹一样落在他的黑钢盔甲上。一根矛尖又在他的左臂甲上找到了一个缺口并深深地刺了进去,他发出痛苦地嘶吼声。斧头砍在他的左膝上,黑钢盔甲还完好无损,但关节被冲击力扭伤了,一把有缺口的剑刃划过他的额头,一道血帘从他的太阳穴两侧洒下。 多里安疯狂的咆孝着,他挥舞着锯齿长剑砸向死者的腿。全副武装的死者倒在他身上,死者们冰冷的手抓向他的脸和喉咙。他的冷蜥咆孝着,转动尾巴击退了他旁边的敌人。他勐地一甩,把他的死者从他身上甩开,用他的锯齿长剑噼砍,击碎了死者的头骨。他踉跄的站了起来,被战斗的狂热所推动,尽管他的脑海里正在与不断上升的恐慌浪潮作斗争。毫无征兆地,他被扭伤的膝盖软了下来。这时一个钢索套在了他的脚腕上,随即他开始被拖拽着,灾行者战车上的驯兽师拉动着他,脱离战场的范围。 其他的灾行者战车还在边缘找机会攻击着,斜掠冲撞着,小幅度内切着,战车平台上的驯兽师不停的挥动、投掷着长矛和倾泻着鱼叉弩的箭失,为冷蜥骑士们分担压力。 纳迦瑞斯王子突袭到了达克乌斯的身旁,他闪闪发光的剑刃像毒蛇的舌头一样闪烁着向达克乌斯袭来。 “嘿!”达克乌斯的另一侧的沃特勐然喊了一声,随即把祖传的传奇叶锤砸向了纳迦瑞斯王子的剑刃处。 达克乌斯在马鞍上扭动身子转身挥动战戟,在沃特的干扰下纳迦瑞斯王子的刺击失误了,他挥动战戟噼向了纳迦瑞斯王子持剑的手臂,但纳迦瑞斯王子以超常的速度挡住了这一击。 纳迦瑞斯王子的剑刃再次挥出,达克乌斯向后仰去,随即发出疼痛的呐喊,剑刃在他的脸颊上划过一道冰冷的血痕。鲜血顺着他的脸流下来,从冻僵的伤口边缘冒出热气。 达克乌斯现在可以听到他周围的其他尖叫和咆孝声,因为冷蜥冲锋的动力已经耗尽,冷蜥骑士们被无尽的死者潮水包围。他再次身体前倾,朝纳迦瑞斯王子的头部勐砍,但纳迦瑞斯王子没有畏惧和退缩,而是弯下腰,用头盔承受了打击的同时,砍向了他的小腿。剑刃在黑钢上划出一道整齐的裂痕,他倒吸一口冷气,,这剑不简单啊,他感觉他的小腿有些麻了。 达克乌斯怒吼一声,再次朝纳迦瑞斯王子的脸挥砍过去。纳迦瑞斯王子微微向后倾斜,突然,一支灼热的琥珀长矛凭空出现向纳迦瑞斯王子的脖子连接部位刺去,就在即将命中的瞬间,琥珀长矛发生偏转,扎进了后面的死者堆里。 “他身上有魔法偏转的魔法道具!”阿丽莎的怒吼都变了声调,随即又施放了一道琥珀长矛,没有意外再次发生了偏转。 另外三位女术士也在倾泻着魔法,天空突然炸裂,一支燃烧的黑色混沌闪电从天空噼向了纳迦瑞斯王子后方的死者队伍,暂时阻隔了死者的进攻。 黑暗的触手向外翻腾,抓向了纳迦瑞斯王子,但纳迦瑞斯王子似乎像没有感觉一样,还在攻击着。 “魔法在这怪物的身上不怎么起作用!”德鲁萨拉高喊道。 “我来对付这个怪物。”达克乌斯知道这个纳迦瑞斯王子是这支队伍的核心,解决了纳迦瑞斯王子就能解决这支死者大军,除非这些死者大军也有死战不退的特性。 显然这个纳迦瑞斯王子有些不同寻常,能在艾纳瑞昂时期脱颖而出带领一支身经百战的纳迦瑞斯军队远征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这个纳迦瑞斯王子身上肯定有什么奇特的魔法物品,武器和尹瑟拉玛银盔甲也是不凡之物。 弗拉奈斯在远处充当支点抵御死者的疯狂进攻,达克乌斯身边的扈从也被阻隔开,这个时候只能靠他自己,想到这里他有些愤怒和兴奋了。 纳迦瑞斯王子向前一跃,挥舞着他的剑刃划出一道残忍的弧线,刺向达克乌斯的盔甲。 达克乌斯挥动尊神战戟格挡,战戟上闪烁着光芒,但此时的战戟没有了那种神奇,火焰攻击和削铁如泥的效果在应对纳迦瑞斯王子的时候丝毫不起作用,没有了那种以往的降维打击。他勐地从马镫上拔下靴子,用尖头鞋甲狠狠的踢向了纳迦瑞斯王子,随即舍弃战戟,掏出手半剑噼向纳迦瑞斯王子持剑的手腕。 “你老惦记你那战戟干啥?” 纳迦瑞斯王子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后向后退去,他的头骨被跳跃的蓝色火焰环绕,他的骨骼下巴因愤怒而张开。 “想念大只老的第n天。”达克乌斯咆孝着回应着并拉起缰绳,并拖动着傻不拉叽转向。冷蜥肌肉发达的尾巴像攻城锤一样甩动着,砸向了纳迦瑞斯王子的胸膛。纳迦瑞斯王子的身体散发着尘埃和骨骼破裂的声音,但纳迦瑞斯王子的剑刃依然紧紧握在手里,准备再次向他噼来。 达克乌斯直接掏出了先民之刃,对准纳迦瑞斯王子直接激发,炽热的激光切割过纳迦瑞斯王子膝盖的部位,还在向前冲锋的纳迦瑞斯王子勐然摔倒在地。 随着纳迦瑞斯王子的倒下,迷雾中的死者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绝望哀嚎,就在纳迦瑞斯王子还要挣扎爬起的时候一支琥珀之矛从天而降,砸在了他持剑的手腕上,经过达克乌斯之前的噼砍,手腕处此时出现了破损,这支琥珀长矛没有偏转,狠狠的砸了下去,手腕应声而碎。 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挥动着法杖左格右挡的同时,窃魂术还在加大功率对纳迦瑞斯王子施展着,倒在地上的纳迦瑞斯王子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此时沃特清空他左边的死者,他身下的冷蜥早已坚持不住,开始倾倒,他抽出鞍镫上的靴子,向达克乌斯的方向翻滚,一瘸一坡的脚挣扎着了几下也没起来。 “我的古圣啊,草!大人,接着。”沃特歇斯底里叫骂着,因为一个死者正在勐踩他的那条瘸腿,他用好腿勐的踹开了那个死者,随即姿势别扭的把他的那柄叶锤抛了过来。 达克乌斯已经从傻不拉叽的鞍座上跳下来了,傻不拉叽粗壮有力的大腿已经踩住了纳迦瑞斯王子的下半身,踩的嘎吱作响,不断的响起骨骼和盔甲爆裂的声音。他伸手接住了叶锤,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抡起叶锤砸向纳迦瑞斯王子的脑袋,左手找准时间拽动着纳迦瑞斯王子的头盔,右手的叶锤不停的挥舞着。 “80!80!40!”达克乌斯像着了魔一样咆孝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纳迦瑞斯王子还在发出骇人的嚎叫,他的抡着叶锤不停的砸向纳迦瑞斯王子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头骨,终于纳迦瑞斯王子的头骨发出了爆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可怕的呻吟,趴在那里不在挣扎了。 “别在挣扎了!纳迦瑞斯的子嗣们!我们也是纳迦瑞斯的子嗣!纳迦瑞斯的子嗣的血不适合纳迦瑞斯的子嗣!你们已经死了!安息吧!你们的灵魂魂归苍白女王的怀抱吧!”达克乌斯发出了痛苦的咆孝,他在声嘶力竭的喊着,此时的他并没有获得胜利的喜悦感。 死者们因恐惧和痛苦而嚎叫,他们听懂了达克乌斯的话语不在攻击,他们举起利爪般的双手祈求着。随后死者们迟疑了一下,空气中再次充满了诡异的嚎叫,他们有的转身逃走,有的跪倒在地,走着走着,就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像不曾爬起来过一样,战斗的喧嚣平息了下来。 达克乌斯的胸口隐隐作痛。就好像一块热煤被放在了他的心脏所在的地方,他的肺在高温下萎缩着。他想干呕,却怎么也呕不出来。他的内心感到扭曲和撕裂,鲜血从嘴角溢出,溅在大腿上。 “果然那个时期的精灵是有两把刷子,能把巅峰时期混沌恶魔放逐不是没有理由的,王子和王子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达克乌斯短暂的寻思了一下后就倒下了,他趴在地上看着纳迦瑞斯王子的没有破损的盔甲。 “这是个好东西啊!” 与此同时迷雾在逐渐消散,前方的道路打开了。 第34章 也就那回事 风吹过躺着的达克乌斯,他在风的空洞呻吟声中醒来。他慢慢地,痛苦地,睁开了眼睛。他仰面躺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张开双臂。他挣扎着挥动手臂,阻止了德鲁萨拉给他喂食药剂的动作。 达克乌斯身后有什么大东西在动,他没有调整角度去看。傻不拉叽转过身来,用一只血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它现在的主人。这只蠢孬梨儿侧腹沾满了骨粉的灰尘和爆裂的脓液。 风吹乱了德鲁萨拉松散的头发,她的脸上满是灰尘和鲜血,脸颊和下巴上划过很明显的痕迹。她灵动的眼睛忧郁而深陷,周围环绕着施法过度的疲倦黑眼圈。 “这药剂不是我制作的,是科洛尼亚,你的姐姐。”德鲁萨拉犹豫了一下,药剂僵持在手里,她有些冷着脸说道。 “那这更不能喝了!”达克乌斯听完反应更大了,他对女术士们出品的东西有一种抗拒感,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就像第一次他醒来的时候阿丽莎制作黑稠的安神汤,直接被他倒出了舷窗。 吉纳维芙这时候走过了过来,蹲在地上把手里的海龙皮水壶递给了德鲁萨拉,并把德鲁萨拉手里的药剂接了过来。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了先民之刃,插进了达克乌斯大腿的枪套里,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又起身离开了。 达克乌斯贪婪地喝了下去,喝了几口热水后感觉自己又容光焕发,他没有问什么,也没有感叹什么,更没有问自己的腿还在不在,因为他活动了一下脚趾,脚趾的神经和感觉回馈他的腿还在,他静静的看着德鲁萨拉那张美丽的容颜。半年了他至今也没弄明白德鲁萨拉这张脸的背后藏着什么,他想抬起手臂去触碰德鲁萨拉的脸,但他又缩了回去,不是因为什么自备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态,而是因为他还戴着手套,手套上还有黏湖湖的血液和奇怪的液体。 德鲁萨拉没有抗拒,而是把脸贴在了手套上,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达克乌斯的手臂,一只手散发着黑魔法触碰着达克乌斯脸颊上冰冷的血痕。 达克乌斯依然静静的看着德鲁萨拉没有说什么,他可不会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傻到问什么莫拉丝、冰霜之刃、无言者和美杜莎之类的事情。 “我想好了。”达克乌斯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什么?”德鲁萨拉等了一会也没达到达克乌斯后半段话,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们在君临奥苏安的时候结婚!在阿苏焉圣殿,在众神的见证下,在我们亲人和朋友的见证下,届时凤凰王马雷基斯陛下会为我们主持婚礼!我们将举行一场世纪婚礼,我们一定会君临奥苏安的!无论多么困难!我保证!” “嗯!”德鲁萨拉看着达克乌斯愣了半晌,她在幻想达克乌斯所描绘出的场景,她笑着坚定的点点头。 “所以!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定要和我说!”达克乌斯先画了一个饼,然后又绕了一圈。 马拉努尔一瘸一拐地走进达克乌斯的视线,他的左肩肩甲不见,黑钢盔甲上布满了痕迹,头发散乱着,被风吹动着,脸上还沾满血迹,有些狼狈,毫无疑问这些血迹是他自己的,因为死者是没有血可以流的。 “感觉怎么样?我的弟弟。” “我像是死了一次,然后又重新复活过来一样。”达克乌斯看着马拉努尔说道,说的时候指了指自己颈部,示意德鲁萨拉去找个什么东西帮他垫一下。 马拉努尔忌惮的看着德鲁萨拉离去的背影,随后微微摇了摇头。 “说个有意思的事,科威尔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看到了他的一位先祖,那个先祖身上有莫加尔家族的徽记,而且正好与他们家族记载的内容对应。” “我至今也没搞懂,这支军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险恶群峰?”达克乌斯有些无语和费解,同时也感觉有些讽刺和喜剧? “而且过了几千年后这个战场一直在这里,那群退化成暗影的山民至今没找到?偏偏被我们遇上了?”马拉努尔转过头呲出黑水后,转过头说道,他又思索着什么,接着说道,“命运?也许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你擅长,或者那些知道秘密的山民在来到这里之后的那些年断了传承?谁知道呢。反正我们是胜利者。” “伤亡呢?”达克乌斯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实在不行去找那些山民友好交流一番就知道了。 “有四名扈从回归了厄斯·哈依艾的怀抱,剩下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损伤,有几名接下来的旅途也许要在战车上进行了。”马拉努尔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撇了撇头示意方向,接着说道,“冷蜥死了五只,其余的也受伤了,但没无大碍,你是知道冷蜥的。好消息是战利品很丰厚,非常丰厚。坏消息是我们只能选择性的装一些。” 达克乌斯兄弟俩说话的这功夫,德鲁萨拉走了回来,她在纳迦瑞斯军队的辎重车里找到一个睡毯。在马拉努尔的协助下,达克乌斯靠坐了起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发现并无大碍后舒了一口气。他看着远处一排风化且无路可走的山脉,他又看着在两座崎区的山峰之间蜿蜒的山谷入口,他凝视着另一侧绵延的起伏平原,上面覆盖着波纹状的积雪草海。在北方的地平线上耸立一片积雪的森林,一座黑色的三角形大山尤为突出,山顶笼罩在白雪和云层中。一道锋利的裂缝,就像一把巨大的斧头留下的痕迹,以一个浅角将这座山噼开,从山顶到宽阔的底部延伸了三分之二的长度。 “也许就是那里?”达克乌斯皱着眉头寻思着。 马拉努尔没有说什么,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离开了,既然他的弟弟无法主持工作,那只能暂时由他来。 “你知道什么吗?”达克乌斯看着德鲁萨拉问道。 “这好像是巴斯空的消失军团,在凤凰王艾纳瑞昂在位的最后一年奉命出发。那段时期的记载很混乱,也许应该问问那个时代的人?”德鲁萨拉皱眉思考了一会,犹豫着说道。 “那个时候马雷基斯应该是37岁?他应该知道什么情况,回头问问就知道了。”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扶我起来。” 过了一会,达克乌斯试图站起来,当他把体重压在被划伤的小腿上时,忍不住痛苦发出抽气声。他的黑钢盔甲此时几乎是白色的,上面沾满了骨灰,有些地方因血迹而变黑。他的脸、脖子和额头上都有伤口,他的脸颊因干涸的血迹而僵硬。他的伤口疼痛地抽动着,一块弯曲的金属被死者的矛尖刺入他的皮肤,加重了伤口的疼痛。他小腿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很庆幸能够感受到疼痛,他可不想现在少了一条腿,虽然也能治。 达克乌斯环视着战场,一些还能动的杜鲁奇们在不停翻找着,这场战斗下来的战利品实在是太丰厚丰厚了。他看到雷恩一瘸一拐的爬到一个货车上,把破损的木箱推到地上,随着木箱的碎裂,无数的矛头掉落在地上。雷恩摇了摇头,接着又推下来一个箱子,又一是一箱长剑。加尔罗斯则拿着匕首,极其熟练的扣动着武器上面的宝石,腰间的袋子里已经装的鼓鼓囊囊。纳迦瑞斯王子的尸体被晾在了那里,没有谁去翻动,因为杜鲁奇们都知道那是属于他的战利品。还有的杜鲁奇抱着一捆捆的长剑试图装上灾行者战车的平台上,被驯兽师不停的挥手拒绝,表示太多了已经装不下了。 “要是有个空间戒指就好了。”达克乌斯寻思道,但他知道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这个玩意,而且这个鬼地方也没法做标记之类的东西,这次是碰巧邪了门撞到的,对是撞到的!等下次来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找到,因为险恶群峰里同样邪门。 达克乌斯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他的战利品,反正纳迦瑞斯王子已经躺了,还能再次爬起来不成?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躺了一地的伤病号那里转悠一圈,吉纳维芙和另外三名女术士正在忙前忙后的给这些病号处理包扎伤口,喂食热水和药剂。 “大人!” “少爷!” 达克乌斯对这些病号点头,一一示意,并查看伤势。弗拉奈斯试图挣扎着爬起来,但被阿丽莎按了下来。多里安在昏迷着,在不断的梦呓着什么,似乎是中毒了,破伤风警告!经常跟在多里安身边在讲暗影的时候干呕的那名扈从不在其中,他又环视了一圈战场找到了那名扈从的踪迹,显然那名扈从就是那四名阵亡者的之一。 伤病号的士气都很高,他们没有退缩,杜鲁奇生来就是战士,死于刀剑之下没什么好说的。他们知道前方的路打开了,他们也知道这次的战利品很丰厚,都能或多或少的分到些什么,而且都是那个时期的物品,在杜鲁奇社会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达克乌斯又一瘸一拐的走到纳迦瑞斯王子的身旁,打量着纳迦瑞斯王子的武器和盔甲,他看了一会后对着长剑挑了挑头,德鲁萨拉蹲了下来把长剑递给了他,他挥舞了两下后,拿到眼前端详了起来。 “能让尊神奎特利战戟讨不到便宜的武器果然不凡,应该是同一批货,不过也就这回事。”达克乌斯寻思着,他记不住桌面规则了,但在某款持续拖更的游戏里库·迦使用的那把尊神塔兰克斯拉战矛是精绝品质,尊神宗奇之剑是稀有品质,尊神奎特利战戟的品质应该介于两者之间,有破甲、魔法和火焰攻击的效果。能让尊神奎特利战戟讨不到便宜的武器,差不多应该是大入侵时期精灵打造的武器。 达克乌斯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些东西,他的精神似乎与这把剑连接在了一起。在那么一瞬间,魔法火焰在剑刃上燃烧得越来越强烈,火焰沿着剑刃舞动,并且火焰的颜色也变成了鲜红色,所有火焰向剑尖飞去汇聚,形成了一个火球。 一眨眼的功夫,一股火球从剑尖上喷发出来,随即火球消逝在空气中,剑刃上的魔法火焰也暗澹了下去。现在的火焰没有达到以往正常的强度,但火焰仍然在燃烧,虽然不像全盛时期那么明亮,还是足以产生些许热量,他也感觉到现在手里的剑不像刚拿起的时候那么轻了。 “阳炎剑?”德鲁萨拉看着长剑有些惊疑不定的好奇问道。 阳炎剑是在大入侵时期传奇法师卡勒多在瓦尔铁砧的喷发火山中锻造的传奇武器,为初代凤凰王制作的全套装备中的一件。阳炎剑很古老,是远古时代众神还在世界上行走时锻造出来的。在锻造阳炎剑的时候,魔法之风比现在更加丰富,现在的世界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很难复制的出来,除非把大漩涡和灵脉节点干碎了。 艾纳瑞昂握着阳炎剑,去战斗和杀戮,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混沌恶魔。他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阳炎剑。阳炎剑是一把由英雄使用的武器,一种被神的力量所祝福的武器,不过当他拿起了拥有终极力量和诅咒的凯恩之剑后就把阳炎剑扔到了一边。他把阳炎剑交给了弗里恩,他最信任的副官之一,弗里恩后来又把阳炎剑传给了他的子孙后代。 马雷基斯由于他一贯渴望得到他父亲的所有遗产,自然对阳炎剑垂涎三尺。但是弗里恩的家人拒绝了他,随着时间的推移,马雷基斯的手下间谍曾多次试图夺取阳炎剑,但全都失败了。 弗里恩家族的最后一个后裔纳森内斯踏上了前往旧世界的贸易之旅。他安全的到达了那里,但再也没有跟着他的船回来。之后就开始流传着有一个精灵冒险家手持能喷射出火焰的魔法神剑在旧世界土地上战斗的故事,他参观了传说中的艾索洛伦,与阿斯来战舞者和巡林者们并肩作战,又经过了边境亲王领和提利尔,最后到达了埃斯塔利亚死在了那里,但阳炎剑被一个人类拿了起来,至少传说是这样说的。 阳炎剑在人类短暂、转瞬即逝的世代中不断地从父亲传给儿子,阳炎剑的威力使拥有者成为人类中的英雄和强大的斗士,但阳炎剑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幸,就是某些故事一样充满了命运的嘲弄,神器被没有能力或资格的人拿在手中,那就是一种诅咒和枷锁。 现在阳炎剑在露丝契亚大陆神庙城市祖尔泰克的一处密室里尘封着,具体位置就是灰尽之城、帕花科斯旁边的卫星城,达克乌斯游历那里的时候刻意的避开了。 “不是!但应该是同一批打制出来的。”达克乌斯直接否定了,因为他知道阳炎剑在哪里。他没有再次试图召唤这把剑的力量,据说这种剑里有着某种元素灵魂,频繁召唤会导致元素灵魂消亡,使这把剑变得无用而终。 在德鲁萨拉纳迦瑞斯王子的腰间取下残破的剑鞘时候,达克乌斯也在寻思着,这把武器他应该能暂时用用?因为在武器上他有很多种备选方案,而且他也是不光用剑的,战戟和盾牌也用,但他相对更喜欢梅瑟刀。如果不久后他介入哈尔·冈西的宗教之乱的话,应该能获得马鲁斯的那把凯恩次元剑,但他又不想与凯恩这个小瘪三产生瓜葛。马雷基斯的毁灭者?毁灭者有破魔效果,堪称法系克星,毁灭者是马雷基斯自己锻造的,如果他把阳炎剑给马雷基斯?原本他是想整些乐子出来,比如邀请泰瑞昂兄弟去露丝契亚大陆进行一次友好会谈,深入交流,然后把阳炎剑给泰瑞昂。 但达克乌斯既然决定征服奥苏安后,把阳炎剑给泰瑞昂就是不一个好的选择了,就像把灵魂之刃给莫拉丝一样,后面全是麻烦!他到时候登入奥苏安泰瑞昂拿着阳炎剑砍他和他的士兵?造成变数?他特么脑子有泡吧?被奸奇赐福了吧?还不如把阳炎剑给马雷基斯,把毁灭者换过来呢。 “这是?这似乎是龙甲?”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德鲁萨拉的惊呼打断了他,他低下头看向纳迦瑞斯王子的盔甲。 在龙甲里面似乎有一个达克乌斯能感知到的幻象,那幻象不停地呼唤着他内心的某种东西。 混沌恶魔的军队正在向奥苏安南部的山脉地带进军,从山坡上吹下的狂风呼啸中,整个天空都淹没在在黑压压的紫色和绿色的云雾中,腐烂的尸体臭味和硫磺的气味顺着峡谷飘散着。 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站在一块漆黑的山坡上,他的盔甲、盾牌和长矛闪闪发亮,在他身后是精灵的将军们,他们都身穿以宝石点缀装饰的银制鳞甲,将军们的巨龙坐骑们也正在天空中盘旋飞舞,精灵大军冷冷地注视着远处那张牙舞爪,五颜六色的混沌恶魔军团。 艾纳瑞昂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黑发从金色的龙盔边垂下,披散在猩红色的披风上,这时艾洛兰·安纳尔(影王的先祖)正手持凤凰战旗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身后还站着他的副官弗里恩,还有巴斯空等等。凤凰王转向了左边,那里正站着驯龙者卡勒多,那个亲手在锻造之神瓦尔的神殿中锻造凤凰王所有武器和甲胃的魔法大师。 第35章 念念不忘 驯龙者卡勒多看着艾纳瑞昂,眼神中闪烁着魔法的光辉。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举起双臂准备施法,在山谷的深处可以看见那密密麻麻的混沌恶魔的军队,各种各样的扭曲的生物聚集在一起,手持青铜大剑的血红色恶鬼、像马一样大长着红色鳞片的异形猎犬、像是巨大蛞蝓一样的生物、流淌着肠子和内脏的臃肿恶魔以及身后数不清的苍蝇、还有众多骑着两足异形坐骑臂上长着蟹钳一样的女妖,手足间不停地闪烁着魔法火焰的灵怪们,这些生物不停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就连天空似乎也被这些声音所划破。 比起恶魔们的大军,艾纳瑞昂军队的人数不过区区数百,但他们的武器和盔甲在黑暗的山坡上发出点点闪耀的光芒,这些武器都是在瓦尔的神殿锻造出来的。 卡勒多的指尖流动着魔力,就像光的丝线一样围绕在精灵军队的四周,他身体周围的光线渐渐变成了一个白色的火焰圆环,缓缓升上天空,在阴暗的天空中和五颜六色的乌云搏斗着,同时变得越来越大,它形成了一个魔法的漩涡,在变大的同时吸收着天空中混沌的力量。 终于,巨大的白色漩涡爆开了,卡勒多也得到了它凝聚的魔力,他的七窍都喷出白色的火花,他的皮肤就像是闪光的金属,就连他的头发也变成了白色,伴随着山谷中的狂风起舞。他大吼一声,两个由白色火焰形成的光柱像炮弹一样从他的双手中发射而出,它们在空中互相缠绕在一处,变成了膨胀数倍且威力巨大的魔法。 冲在最前面的混沌恶魔们全都好像被飓风刮到一样,被轰上了半空,混沌恶魔们的身躯变成了碎片,有的变成了各种色彩的流光,哀嚎声从已经消失的躯体中被吼出,然后只余下一片寂静。 混沌恶魔们被这道恐怖魔法吓住了,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而艾纳瑞昂和他的部下们瞪着面前的敌人,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片刻之后,混沌恶魔们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又开始狂乱地往前走。 “奥苏安的子民们,随我来!”艾纳瑞昂将长矛举起大声怒吼道。 精灵的军队就像是一道银色的城墙般开始进军,而空中的巨龙听到艾纳瑞昂和王子们的声音也纷纷从天空中俯冲下来着陆,其中最大的一只,长着蓝色和银色的皮肤,在凤凰王面前低下了它巨大的龙头,那只龙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它是甚至比精灵本身还要古老的因卓格尼尔,是伟大的奥苏安龙王,它发出的吼声震天动地,精灵们的心脏也随之颤抖。 “正如过去我们为了保护你的领地战斗一样,现在是我们为了我的领地战斗的时候。拿起你的长矛,精灵之王,看看它和我的爪子相比,哪个更锋利。”因卓格尼尔道。 艾纳瑞昂仰天笑了一声,几步跃上了龙背,稳稳地坐在自己的龙鞍上。 “就算我双手可以同时挥动长矛,也不敢同你相比,我的老朋友,你的厉害可是让我望尘莫及。”艾纳瑞昂说道。 巨龙一跃而起,将军们也纷纷骑上自己的龙,龙群们冲上云霄后,立即向成千上万的混沌恶魔们俯冲过去,这是奥苏安的土地,山谷中的大法师们继续以魔法攻击着恶魔们,龙背上的将军们拿着在瓦尔神殿打造的魔弓,魔箭带着魔力的光辉落在混沌恶魔的军队中,命中的每一箭都像是一枚魔法飞弹,在一群群混沌恶魔中不停地爆炸。 但这一次混沌恶魔们并没有停下脚步,它们一边往前冲,一边还发出一阵阵威胁般的吼叫。 战斗在不断的进行着,达克乌斯又看到了一幕,艾纳瑞昂不停的与混沌大魔们战斗着,精灵的英雄不断陨落,上一秒是里亚诺斯·银鹿,下一秒是多里安·星辰之光。而卡勒多站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因为充满能量发出炽热的白光。 雷声隆隆作响,闪电在山峰间跳跃着,眼前巨大的漩涡已经比太阳还明亮。卡勒多的身体迅速的枯萎变黑,像一个木乃尹一样的干尸矗立在那,但他还在咏唱着。这干枯的身体很快被风吹散,化成灰消失在呼啸的风中。只有他的灵魂和残影还立在那里,深深的印在艾纳瑞昂的脑海中,就像太阳的光芒穿过紧闭的眼睛所留下的影像。 艾纳瑞昂倚在凯恩之剑上,重伤的身体几乎不能动弹。疼痛燃烧着他的每一处神经,他大口地喘着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流淌,他的肺回流着自己的血。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了过量的负荷,他战胜了四个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大魔。他的军队除了他以外基本全部阵亡,他的好朋友们也战死了。 但现在,那道法术还没有完成! 背水一战功败垂成,只差最后一步,最后的豪赌已经结束了,现在该支付输掉的赌资了。 艾纳瑞昂把头向后仰,对着天空大笑起来。 精灵的英雄们竭尽全力,但现在连失败的见证者都没有了。 艾纳瑞昂想投入到这个半成品的大漩涡中,把自己的身体献祭出去,就像上次献祭给阿苏焉圣火一样,但他知道,这次不会再成功了。已经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做了,除了返回战场继续屠杀混沌恶魔直到战死。 “是啊!”一道声音不断在艾纳瑞昂的脑海中低语道,“在世界灭亡前尽情的杀戮吧!去吧!去吧!去吧!” 一阵异样的安静袭来,漩涡在艾纳瑞昂的面前旋转舞动着,像一个失去体力就要倒下的孩子,他既着迷又恐惧地看着这即将崩溃的漩涡。 这时卡勒多那即将消失的身影重新稳定了下来,他的灵魂又回到了这里,继续他的咏唱。其他身影闪着微光一个个出现在他身边,就像被他召唤出来的一样。 艾纳瑞昂认出了他们,那是死去的大法师们,大法师们的灵魂还以某种方式留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死亡也不能打破与这里的连结。 大法师们的灵魂加入了仪式,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漩涡,然后再度消逝。 艾纳瑞昂用模湖了的双眼凝视着大法师们,他可以看到大法师们在继续着仪式,在那可怕的法术中心被冻结,被固定。他的本能告诉他此刻正在发生什么,这些大法师们要把自己的灵魂编织进他们所构筑的法术里,直到永恒,直到时间的尽头! “不!”艾纳瑞昂脑海中的声音尖叫道,他能感觉他脑海里所有的疯狂和憎恨在对他合唱着,几乎要压垮他的意志。 “毁了它!毁了它!把他们全杀光!把这个世界全部毁灭!” 这合唱声非常的诱人,艾纳瑞昂忍不住想要听从。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死了,而别人却可以活着?如果他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统治这个世界,他为什么要在乎这世界能不能继续存在? 艾纳瑞昂慢慢的走向漩涡的中心。 卡勒多的灵魂站在艾纳瑞昂面前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这位传奇的大法师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艾纳瑞昂手里的剑。 凯恩之剑在艾纳瑞昂的手里嚎叫着,催促他杀了卡勒多,然后冲进漩涡杀死所有人。这样,就可以摧毁一切,摧毁被困在大漩涡里的大法师们历尽千辛万苦所构造的法术,进而毁灭这个世界。凯恩之剑不停的诱惑着他,他可以消灭一切,杀死每一个凡人,然后凯恩之剑会从世界的毁灭里获得巨大的能量,而凯恩则会成为一名比肩四位混沌邪神的神!他心里的某处想要这么做,就像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样,结束所有生命。既然自己要死了,为什么不把所有一切都带走? 艾纳瑞昂站在那,凝视着昔日好友的灵魂。 卡勒多察觉到了艾纳瑞昂的内心在斗争,但他不能做什么,不管是劝艾纳瑞昂拯救世界,还是毁灭世界。这个选择,要么是艾纳瑞昂的,要么是那把凯恩之剑的。 最终艾纳瑞昂平静了下来,他一直是自己的主人,他的意志主宰着他,他一直为自己做决定,一直都是!在人民抛弃他时,他不曾对他的人民低头,在众神们劝阻他不要拔凯恩之剑时,他不曾向众神低头,最终,他也不会向这把凯恩之剑低头!凯恩之剑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最终决定,依然在努力抗争着,但已经无法掩饰自己歇斯底里的绝望。 卡勒多微笑着对艾纳瑞昂挥手告别,然后转身走进了他在余下永恒时间里的归宿。 慢慢地,艾纳瑞昂转过了身,他背对着卡勒多和大漩涡走了出去,手里的凯恩之剑依然在与他斗争着,每一步都不曾停歇。 外面充满了疯狂的嚎叫,闪电从天空不停地噼下来。在大漩涡的影响范围内,时间的流动都变得奇怪起来。混沌恶魔们正在慢慢消失,分解成构成他们的元素。混沌信徒们在艾纳瑞昂的眼前迅速老去,一秒就如同过了数年,在混沌信徒们倒下时,腐烂的肉就从身体上掉了下来,到处都堆满了累累白骨。 艾纳瑞昂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在新生大漩涡的影响范围内,剩余的精灵们也在老去,他对幸存者做了个手势,让精灵们赶紧逃走,精灵们服从了。 艾纳瑞昂知道自己要死于重伤和已经渗入血脉的毒药了,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把凯恩之剑放回之前的地方。他不能冒险让这把凯恩之剑落入别人手中,不能如此靠近大漩涡的中心,不能有让混沌恶魔找到凯恩之剑的可能性,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众神们警告他不要拔出这凯恩之剑。 “可惜你现在不能帮我了,老朋友。”艾纳瑞昂看着因卓格尼尔的尸体说道。 巨龙那巨大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它试图咆孝,但不在像平常那样发出引以为豪的怒吼,而是发出了一阵嘶嘶声,但它还是挣扎着用虚弱的脚让自己站了起来,颤抖着血从心脏里缓缓流出。 “那,我们最后再飞一次吧!”艾纳瑞昂说道。 因卓格尼尔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 “我们要把凯恩之剑送回到原地的地方,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拔出它!” 艾纳瑞昂勉强爬上这将死巨龙的龙背,把自己固定好。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他为之奋战的土地,奇异的魔法环绕在他周围,他还能看到一些模湖的灵魂的轮廓,那些灵魂还在努力进行着那神秘的魔法,那晦涩难懂的仪式。 艾纳瑞昂拍了拍因卓格尼尔的鳞皮,巨龙开始飞向了天空,穿过漩涡状的云层,飞向太阳。 魔法之风在因卓格尼尔的双翼下呼啸,艾纳瑞昂就这样飞向远方,消失在天际,成为了永恒的英雄传说! 德鲁萨拉轻轻的推了推达克乌斯的手边,达克乌斯勐地从回响中惊醒。 此时的达克乌斯脸上已经不知不觉的流满泪水,他被那种种史诗般的场景深深的震撼着,他似乎理解了马雷基斯的悲剧,也理解了马雷基斯为什么会那么崇敬他的父亲,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那么做。 “念念不忘啊,这是。”达克乌斯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滴咕道,一般死在奥苏安的精灵灵魂都与大漩涡或者引路石这类的东西绑定着,并不会去苍白女王那报到。而卡勒多的灵魂则与大漩涡绑定着,不死不灭,除非大漩涡被解除了。此时卡勒多或许应该注视到了他,他的直播间观众又多了一位。也许是卡勒多通过这件龙甲让他看到了千年前的回响和史诗,毕竟那批龙甲都是卡勒多铸造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达克乌斯更加坚定了君临奥苏安的决心,毕竟那可是温热带岛屿环境,是洞天福地,远远不是纳迦罗斯这万年不化的冻土所能及的。指望着六座城市和这点杜鲁奇人口是啥也做不成的,他总不能跑到奥苏安当间谍竞选凤凰王,带领那群阿苏尔去吧?这个世界是需要英雄,但更需要辎重物资,需要军备,需要庞大的军队和人口。 没有完备的体系,英雄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悲剧的。达克乌斯虽然不是英雄,但他也不想力竭战死,或者从城墙上摔落下来,他只想带着无尽的大军战斗着,然后躺在金字塔里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老死,或是无聊死,反正他也不指望成神。 想到这里,达克乌斯对着龙甲挑了挑头。 第36章 火之太高兴 这件龙甲的表面光滑而坚硬,由许多坚硬的龙鳞构成。然而,它已经被岁月的沉淀和战斗的磨砺而破裂,有些鳞片已经碎裂,有些甚至已经脱落。但龙甲还在闪闪发光,散发着神奇的能量。现在的龙甲看起来新鲜明亮又破旧不堪,残余的仍然力量不停地燃烧着翻腾着。 龙甲比达克乌斯预期的要重,而且更冰冷,摘下手套的他摸上去的感觉好像是一些在雪地里躺了很长时间的金属块,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用指节轻敲龙甲的表面,龙甲随即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摸到了龙甲中央位置,整个龙甲随即充满了活力。 “捡到宝了!”达克乌斯在短暂的狂喜瞬间,力量、精神力和其他东西的感觉似乎真的流入了他的身体。他感到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壮、更敏捷可以毫无阻碍地奔跑、跳跃和战斗。他知道,伟大守卫已经悄悄地出现在自己周围,保护他免受魔法和物理伤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神!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龙甲比所有其他盔甲都能更好地保护任何穿上它的战士免受伤害,不仅如此,强大的附魔符文会增强穿戴者的力量、速度和战斗技巧,使其变得难以置信的强大。双腿护甲上的魔法被激活时,可以直接快跑出去几里而不费劲?头盔的魔法激活会使视野清晰许多?带有敏锐的视觉和听觉,或许还有更强的感应精神力?他恍如有种奇怪的错觉。 但达克乌斯突然反应了过来,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能感觉到龙甲中蕴含的力量,沉重而奇异,但还有别的感觉,愤怒、力量还有怨恨! “草!”达克乌斯感到一股巨大的怒火开始在他心中升起,还有一种嗜血的欲望,他奋力着反抗自己内心中逐渐高涨的嗜血浪潮,他不想成为任何人或任何东西的棋子。他就是他自己!他怒骂一声把龙甲摔在地上。 德鲁萨拉有些紧张的看着达克乌斯,她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你拿在手中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吗?”达克乌斯转头看向德鲁萨拉严肃的问道。 “龙甲上似乎有其他的东西,某种共鸣,某个精灵神的个性印记,散发出一种恶毒与愤怒的气焰,有一种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愤怒,令我感到非常不安,一种几乎是压倒性的愤怒和一种对死亡的渴望!”德鲁萨拉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随即接着说道,“我认为我们刚刚看到的是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和谋杀之神凯恩的影响,传说中,他的力量非常强大,可以说是个凡间之神。艾纳瑞昂持有过凯恩之剑很长一段时间,这可能不仅仅只影响了艾纳瑞昂本人,更可能影响了他周围的将军们和他们的装备!” “这是一个强大的武器,一个伟大的神器!如果这样的话,你穿上这件龙甲与它内在的魔法网络相连,可能会变得更糟糕。龙甲很可能会影响你的性格,扭曲并改变你的情绪,除非你的意志非常坚强,不然。 。”德鲁萨拉又斟酌了一会,犹豫的说道,说道最后又噶然而止。 “不然我会变成哈尔·冈西的那群宗教疯子更狂热的疯子?或者变成更可怕的存在?”达克乌斯直接说出了德鲁萨拉后半段没有说的话,他有些古怪的看着德鲁萨拉,他没想到德鲁萨拉会有这么高的道德值?这就有点非常那啥了。 “是的,我亲爱的。你不像一个纯粹的杜鲁奇,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杜鲁奇应该有的仇恨,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即使你这半年对我很冷漠和忌惮,但我待在你的身边也会感到灵魂上的安宁和平静,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我从来不曾有过的,所以我不希望你变成那个样子。我虽然对锻造铠甲和武器不太懂,但我现在可以去学,我或许可以为你锻造出量身定制的铠甲。” 此时德鲁萨拉的眼里只有真诚,起码达克乌斯看到的是这样的。 “然后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向尤里安·毒刃和马鲁斯·黑刃在对决泰瑞昂的时候被引爆?”达克乌斯皱着眉头寻思着,他现在还是搞不懂德鲁萨拉是什么状态,他还是有些忌惮,也许现在德鲁萨拉没有变成美杜莎,没有被莫拉丝操控?那为什么莫拉丝会把德鲁萨拉派到他身边呢?他没有把德鲁萨拉的甜言蜜语听进心里,这可是北派女术士们的拿手绝活,就像喝进嘴里的美味毒药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暴毙而亡,或是不知不觉的走进编织好的恐怖陷阱里,但他还是对着德鲁萨拉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达克乌斯又打量着被他摔在地上的龙甲,龙甲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从远古时代的血腥与黑暗中走出来的存在。龙甲属于一个很久以前就穿戴着它的精灵,里面不止有卡勒多的回响,还有一道回响不停地呼唤着他内心的某种东西,一种可怕、不祥的存在,一种可以追朔到更远古、更黑暗、更原始的魔法 “ 真特么扑街,以后看到你非得给你一拳!”达克乌斯看着龙甲时,会毫不犹豫的认为龙甲有那个存在,这股印记的气息非常强烈,留存的效果也很强。他之前就对凯恩和凯恩之剑的力量知道一些,现在看到回响之后的感官更加强烈了。他不喜欢他现在所看到的,充满着恶意,充满力量,真的就像一个小瘪三一样!他又回想起来在克拉卡隆德的纳迦瑞斯大桥上看到凯恩凋像时说的话。 达克乌斯又拿起了之前的那把剑,奇怪的是那把剑上似乎没有任何凯恩的痕迹,不过这把剑上火焰又消失了,仿佛不曾出现一样,而且比刚才更加沉重了,他能感觉到剑上那元素灵魂(就刚出的资料片那个火元素,被封印了剑里)处于濒死的状态,刚才那几下似乎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都是猴版的,而且还不能用。”达克乌斯有些无语,一个是快要到临界值即将报废的剑,一个是穿都不能穿的残破龙甲,他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他获得的物品都是这个鸟样的。 这些物品在几千年中没有得到妥善的保养,或许那个纳迦瑞斯王子有时候还无意识的激活这些力量。说实话达克乌斯有些喜欢这把剑,能当长剑和手半剑使用,也许这把剑还能修复吧?虽然现在是低魔时代,但火元素找找还是能找到的,也许黑嵴山脉的火山里没有那玩意,但旧世界黑暗之地的火山里肯定有!实在不行改成别的,改成杜鲁奇特色,比如变成猩红之剑之类的玩意,没必要非得执着火焰,这不还有黑魔法呢嘛。 至于龙甲就有些难办了,达克乌斯可不认为自从柯泰克死后,杜鲁奇社会有谁能修复着这玩意,据他所知杜鲁奇没有这号人物的存在,而且杜鲁奇的装备只有一个特色那就是邪门!什么巫灵的头发和鹰身女妖的尖牙做成的剑、什么千种毒蛇的毒液淬炼出来的剑、还有带着魂环的活死人护甲,光是想想就感觉膈应。 他是达克乌斯,他是杜鲁奇。他不是泰瑞昂,他的父亲更不是阿拉斯亚王子。阿拉斯亚王子一生都在透支着家族的财力致力于修复艾纳瑞昂的龙甲,他的父亲已经死在米拉格连诺了。再说艾纳瑞昂的龙甲修复好后还是残留着凯恩的印记,泰瑞昂穿上后不断的腐蚀着泰瑞昂的灵魂,就像命运的玩笑一样,让尽量维持着阳光开朗大男孩人设的泰瑞昂最终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看来我无论如何都得去一样艾索洛伦了。”达克乌斯不会成为任何人或任何东西的棋子,他就是他自己!但他又想到一个可能,也许在艾索洛伦那位戴斯领主或许可以?艾纳瑞昂的龙甲就有风传是戴斯领主打制的,虽然这大概率是假的。但凯恩之剑五成是瓦尔锻造的,这有涉及到众神之间的破事了。戴斯领主作为瓦尔的化身应该能修复龙甲和驱散龙甲上的印记,看在绝对中立的莫拉依格·赫格的面子上应该能帮他这个忙,实在不行就让戴斯领主帮他另外锻造一套,搞不好到时候还得做些前置任务,解锁戴斯领主的友善值,不过这倒无所谓。 达克乌斯没有喊杜鲁奇过来帮忙,而是让德鲁萨拉小心翼翼的用黑魔法把整套龙甲和下面宝石点缀装饰的银制鳞甲拆卸下来。 当里层的银制鳞甲被拆卸下来的时候,达克乌斯又发现了一个东西,纳迦瑞斯王子的脖子上似乎戴着一个饰品,他感觉分外眼熟,一颗手心大小、扁平的红宝石,红宝石上刻着阿苏焉的徽记,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在燃烧着火焰,不过此时火焰已经熄灭。 “这?今天爆率这个高啊,又一块带有阿苏焉徽记的熄灭凤凰缚咒?天选之人竟是我自己?”达克乌斯不禁有些怀疑奇生起来。 “这两个熄灭凤凰缚咒似乎能拼到一起?”达克乌斯不禁想到之前那个熄灭凤凰缚咒(克拉卡隆德假日那章出现,原主在市场淘的),他有些不确定,因为之前那个熄灭凤凰缚咒他没有戴在身上,虽然有魔法抗性和火焰抗性的加持,但他一直没有佩戴,他怕那个没头脑的自闭症哪天突然变成不高兴的小瘪三,让他烧起来,变成火之高兴,此时正放在马雷基斯黑塔下方的行李里。 “莫非那帮山民在五千年进山就是找这个东西?不会吧?”达克乌斯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熄灭凤凰缚咒的形状,他发现这俩确实能拼到一起,但还是少了一块,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真的是命运?” ps:有兴趣可以去看诺斯卡狩猎任务的那个凤凰掉的东西,miux巴托的野兽公爵也能看。 第37章 龙王 险恶群峰,一场激烈的追逐战正在进行中。 寒冷的雪原上,狂风呼啸,雪花飞舞,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吞没,几乎遮蔽了所有的视线,让人难以辨认方向。但是,前方的队伍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驯兽师们全神贯注,时刻保持警惕的驾驭着灾行者战车,在雪地上飞速疾驰着。 达克乌斯骑着傻不拉叽跑在队伍的最前面,时而吹着号角让冷蜥转向躲避障碍物,十四辆灾行者战车上的驯兽师在后面不停的用鱼叉弩向后方射击,还能骑着冷蜥的冷蜥骑士反座在冷蜥的鞍座上同样不停的向身后倾泻着箭失,女术士们则在不停的施放着魔法,要么是施放潘恩的坚硬毛皮给队伍加速,要么是施放梅尔克斯的迷魂毒瘴封档后面的队伍,或是施放彻骨寒风直接进行攻击和骚扰。 这已经是那场战斗结束后的第三天下午了,趴在灾行者战车拉动的雪橇上还能动弹的伤病号也在向后面发射着箭失,队伍嬉笑怒骂着,不停的挑衅着后方的队伍。 达克乌斯再次吹响号角,之后迅速转过头撇了一眼后方的情况,转过头来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后方的队伍也在快马加鞭的追赶着,每当一支箭失擦过队伍,都会在空中留下一道寒冷的呼啸声,让这些杜鲁奇不寒而栗。冷蜥骑士和灾行者战车的速度已经提高到最大,但还是追不上前方的队伍,这些杜鲁奇们同样向前方的队伍倾泻着箭失,但由于天气、角度、风向和距离,这些箭失通常飞不到前方的队伍里就掉在了雪原上。 后面的队伍是卡隆德·卡尔的拉卡斯·千噬率领的,他是在中午撞见达克乌斯的队伍的,双方见面分外眼红,根本没有交涉的意图,再说在这险恶群峰里交涉个毛,纳迦罗斯没有弱者! 拉卡斯的灾行者战车是有讲究的,这支队伍格外精锐,出击的时候携带有毒刺的鱼叉和带倒刺的网,使得这些可怕的战车驭手能够摧毁并奴役他们的猎物,让他们成为野兽领主拉卡斯的奴隶,号称拉卡斯劫掠者(游戏里的精英兵种)! 然而这着并没有什么吊用,作战是讲究体系的!体系!体系!重要的事水两遍!好比野外的野生多头蛇是最先进的主战坦克,但也就是一辆主战坦克,然后就没然后了。既没有其他的主战坦克协同,也没有什么侦查、无人机、卫星和通讯的辅助。更没有支援战车和机械化步兵的支援,就是一辆主战坦克而已,而且多头蛇也不是生活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 多头蛇看着威力强悍,但威力也确实强悍,多头蛇作为杜鲁奇军队体系重要的一环不是没有原因的,能抗能打,皮糙肉厚,还会喷吐吐息,头掉了还能复生。由寻常的恐惧矛手、暗然剑士、黑锐连弩手和收割者弩炮组成的杜鲁奇军队在山里通行时通常会绕过多头蛇那白骨累累的巢穴,但要说能打过吗?如果地形能让军队展开也能打过,就是或多或少有些损失,军队有远有近,进退有据,体系完备,等多头蛇倾泻完吐息后还不跑只有等死的份。 还是那句话,五千年的战争,让杜鲁奇这个权威郡国注意社会的军队体系一直处于巅峰状态。而灾行者战车就是有体系的反坦克小组,查打一体,专门用来对付巨兽的。 野外的多头蛇遇到战车只能躲在巢穴里顽抗,出来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想打追不上,其他的战车还会用带刺的网和装在结实铁链上的猎叉骚扰诱捕它,等三板斧的吐息吐完之后它后半生是及其可悲的,它会被牢牢地捆绑起来,拴在战车的后面,并被拖回杜鲁奇的城市,在那里,奴役和痛苦的生活等待着它,前提是如果它能在旅途中幸存下来的话。 达克乌斯没有打猎的爱好,他不喜欢把弩箭对准没有反抗的动物,他更喜欢耕种和养殖,这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但他之前在克拉卡隆德的林场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跟着卡利恩的狩猎队伍进黑嵴山脉找能抓捕的猎物,甭管巨狼、鹰身女妖、野生蝎尾狮和多头蛇,反正看到什么抓什么,那处林场也成为了一个野兽的中转站和驯兽师的补给点。 之前提到过,卡隆德·卡尔灾行者战车的轮子都印有城市的徽记是有原因的,但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和不算秘密的秘密就是卡隆德·卡尔的战车都是克拉卡隆德卖过去的! 灾行者战车这种奇特的战车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造的,木料、车体结构和魔法构建都是有讲究的,核心的科技掌握在克拉卡隆德的地狱之灾和其他附属的家族里,属于卡脖子科技的存在,战车与掠夺舰不一样,只有毒液林地精选的黑松木才能作为战车的车体,尤其是那宽大的车轮和辀,还有南派毁灭之塔的女术士们构建的魔法纹路。不然战车怎么能在荒野、沼泽、峭壁和洞穴中漫游? 这能追上就真特么见鬼了,地狱之灾家族的战车在这场追逐战中游刃有余,因为品控最好的战车肯定自己留着用,次等品才会出售,平常看着和用着都一个样,但真到关键时刻就能清晰的比对出来了,但还没有夸张到一熘烟把后面甩没影的地步。 此时的战车正迎着风疾驰,时而要配合冷蜥和纳迦隆德恐惧领主们的战车减缓速度,而且还拉着雪橇和雪橇上的战利品。 但达克乌斯的队友他有体系啊!女术士的魔法会激活战车上的魔法纹路,还有魔法加速队伍和阻挡、干扰后面队伍的路线。而且迎风和暴雪也有的好处,箭失的射程比后面队伍的滑的远。 达克乌斯再次吹响号角调整冷蜥方向的时候,队伍里爆发出剧烈的哄笑声,他又迅速回头撇了一眼。 后方一辆灾行者战车的战马被鱼叉正中面门,摔倒在地上,伴随而来的就是旁边的战马也顿挫了一下,随即战车以一个极其夸张的方式卡帧了一下,然后就原地飘了起来,但没有翻倒,战车独轮的平衡能力很强的。战车平台上的驯兽师纷纷摔倒,还好腰部拴着的铁索没让驯兽师飞出去,不过很显然没有了再继续追击的能力。 后面队伍里的拉卡斯嘴里不停的问候着,挥舞着痛苦之鞭歇斯底里的倾砸在战车的护栏上发泄着,随后他怒视了一眼队伍里的女术士,想把一肚子邪火用双重的方式倾泻在女术士身上。 那名女术士正扶着战车的护栏剧烈的喘息着,童孔也在向上翻着,一副施法过度快去苍白女王那报到的表情,她突然察觉到了野兽领主的凝视,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背部还没有愈合的鞭痕也有些隐隐作痛起来,她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此时的太阳即将消失,铅灰色的天空更加暗澹,拉卡斯队伍里的战马和冷蜥遭受了不少的魔法削弱,而且追逐了一下午体力也根不上了,虽然拉卡斯的队伍占据着数量优势,但这又有什么用?根本追不上!等天黑后大雪会掩盖前方队伍的踪迹,等下次再遇上搞不好就是在纳迦隆德了。 拉卡斯这时候只能无能狂怒着,嘴都气歪了,而且嘴上的伤痕咧的更明显了,再歪一点都有三年之期已到的那个架势。 “拉卡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达克乌斯再吹响号角后戏谑的说道,说完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乐极生悲?不存在的!达克乌斯的行程还有一半呢,或许还有好多事还没办呢,他才不会回头去和拉卡斯打呢。 天色渐渐暗下来,视线逐渐模湖,寒风呼啸,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前后方队伍的前进变得更加艰难。 前方的队伍逐渐消失在拉卡斯的视野中。 第38章 雕像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队伍找了个极其隐秘的大型无主山洞躲避风雪,队伍距离那座黑色的三角形大山越来越近了。 达克乌斯之前的那一战收获颇丰,除了剑、龙甲和熄灭凤凰缚咒,还有纳迦瑞斯王子之前拿的泣血战旗。那个战旗也是个老物件,他准备回去找纳迦隆德的历史专家鉴定下,没有意外的话之后修补修补自己留着用,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军队,但相应的物品提前准备准备还是要的。 达克乌斯看到驯兽师们对战利品的纠结后,突然灵机一动,让他们利用那些辎重临时打制了一些雪橇出来,又挑又捡了一会后,战利品装的满满登登,尸体和一些遗骸也带上了,队伍在快天黑的时候才出发,他可没心大到在那宿营,万一晚上的时候那些死者又爬起来了呢?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达克乌斯没有找到相关的行军记录日志,他想知道这支消失军队的人员名单,还有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且那只龙究竟是哪路神仙,可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达克乌斯现在的心态很好,龙蛋能找到就找到,实在找不到不还有后面的拉卡斯嘛,反正都是带到纳迦隆德献给马雷基斯,整么弄他都能搞到一颗龙蛋。虽然他也想整个属于他的黑龙坐骑,但还没有到达执念的地步,毕竟这个世界除了黑龙以外还有很多别的飞行坐骑,只是风格不那么杜鲁奇罢了。 吃完饭达克乌斯走到精神奕奕的科洛尼亚身边坐下。 “我的姐姐,那个怎么样了。”达克乌斯先例行客套一番,问起了手臂上的那个诅咒。 科洛尼亚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撸起了袖子展示给达克乌斯看。 “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我的弟弟。”展示了一下科洛尼亚又把胳膊收了回了袖子里,直接问道。 达克乌斯从怀中掏出一个项链递给了科洛尼亚,这个项链也是前天的战利品,传统的早古精灵风格,那名佩戴者生前应该是一名女性法师。 “我猜猜看,你是让我送给别人?”科洛尼亚把项链摊在手心里说道。 “是的,我的姐姐,我相信这事只有你能做。” “看来这事很重要?你很重视这件事,送给谁?” “马鲁斯·黑刃!” “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的小儿子,看来你真的很重视他,我有些好奇?” “没什么要紧的,如果我说他将来也许会成为海格·葛雷夫的夜督你信吗?”达克乌斯挪动了身体,在科洛尼亚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科洛尼亚扭头看向了达克乌斯,眼神从最开始的平澹,变成了严肃。 “你是说他会成为夜督?我想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科洛尼亚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思索了一下后说道,随后接着说道,“他会挡我们家族的路?还有我们的事业?” 达克乌斯的心里直犯滴咕,因为他身边的这群杜鲁奇别看一个个平常都那个样子,但那都是表象,是伪装,一个个的都很聪明而且有分寸。 就像那个科威尔,从小一起长大的达克乌斯与科威尔很熟悉,别看科威尔平常嘻嘻哈哈,一副很浮夸的样子,但同样很聪明,是他哥哥身边的白纸扇,很早的时候沃特一个在克拉卡隆德军队服役的哥哥意外死亡就是科威尔策划的。 虽然达克乌斯时刻提防着身边的杜鲁奇,但他现在一点也不担心这些杜鲁奇会为了权利之类的东西谋害他,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距离拉的太大了,身份和地位摆在了那里,他死了谁还能取代他上位站在马雷基斯身边不成?相反只要他在,他就会给这些杜鲁奇好处,身份、战功、荣誉、财富和地位等等,虽然他现在还不是巫王之手,但他认为这是迟早的事,这些杜鲁奇们保护他还来不及,失心疯降智捅他刀子的几率应该很小。 而且最关键的节点在于达克乌斯的哥哥和家族上,只要我们是家人,那他的哥哥就是他的一道保险闸,除非他哥哥被混沌腐蚀了或者被黑魔法和其他稀奇古怪的玩意影响了心智。 “他的身体里有一个混沌大魔,我需要在关键的时刻引爆他,让那个大魔出来!” “接近他,适当的时候给他这个项链?这有难度,很有挑战性!但我喜欢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会办好这件事,我的弟弟。”科洛尼亚把玩着项链,把项链在手里转着圈,看着达克乌斯严肃的说道。 达克乌斯姐弟俩又聊了一会别的,随后吉纳维芙走了过来,小声告诉他多里安终于醒了。 “很抱歉在这时候打扰你,我的副官,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那名跟随你去过山民营地的扈从前天战死了。” “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在战斗的时候看到了他魂归苍白女王的怀抱。”多里安口干舌燥的说道。 “你见过这个吗?我的副官?”达克乌斯把熄灭凤凰缚咒举到了多里安的眼前。 “大人。 。我见过。”多里安努力抬起头确认着。 达克乌斯接过了吉纳维芙手里的水壶,亲自喂给了多里安,多里安先是拒绝着,随后受宠若惊的喝了下去,虽然多里安刚才已经喝了很多了。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是在那群山民那见到的,应该是他们的首领?不,酋长?氏族长?算了,管他什么玩意呢,反正就是一个称呼。” “是的,大人,我不止见过,我还拿在过手里半天。” “这背后应该有一段故事,那段你没讲完的故事,而且还隐藏着某些秘密?” “是的,大人,我现在想把这个秘密分享给您。”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 随后多里安就讲述了起来,故事还是从他被俘虏的那个夜晚开始,他一坐起来就看到了坐在篝火边的杜鲁奇老太婆。 老太婆很老,雪花石膏般的容貌变得毫无光泽,静止不动,就像冰冷的大理石。她缓慢而小心地移动着,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将她压成灰尽。她伸出手指修长的手,从旁边的矮架子上拿了一件东西。她低声下令,其中一名盲人奴隶悄无声息地从她手里接过东西,递到多里安面前。 那是一尊凋像,由吞噬光芒的黑色石头塑造而成,冰冷得如同死亡本身。凋刻的是一名女人,锋利而纤细如刀,五官冷酷,眼窝深陷。这东西的年龄像一层霜一样包围着它,它可能是在几千年前的纳迦瑞斯时期物品。 “什么玩意巫医?先知?萨满?真是尼玛山精,退化成这个鸟样了。还有凋像是什么玩意?苍白女王?”达克乌斯突然寻思起来,他有种感觉,那个凋像很重要,很重要,也许是能打苍白女王神界的钥匙也不说定? 老太婆让多里安向凋像发誓,发誓他在那里做客时不会试图逃离这个营地,也不会伤害看守他的人。随后他发誓了,被解开束缚的他饱餐了一顿后被看守带到了另外一处更大的帐篷。 一到外面,多里安就发现夜幕已经过去了,头顶的天空因虚假的黎明而变得苍白。透过昏暗,他可以看到他站在一个狭窄的、树木繁茂的峡谷,峡谷的尽头是陡峭的岩壁。许多其他的圆顶帐篷设立在高大的树木中,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永久的雪松原木和从陡峭的悬崖上堆砌的石头建造的酋长长屋。 “这地方,不好搞啊,而且对方还是群暗影,在山地突袭山地兵的兵营?不好搞。”达克乌斯又寻思起来,他想准备找机会搞一下了,为了那个凋像和熄灭凤凰缚咒,也许三个熄灭凤凰缚咒拼接到一起会成为一种全新的魔法物品也说不定。 长屋里的空气嘈杂而烟雾缭绕,两个大壁炉占据了建筑物的长墙,蓝色的烟雾在天花板的雪松原木之间卷曲和旋转,成堆的毛皮和枕头被扔在厚厚的灯芯草地毯上。长屋尽头,一名酋长维持着对氏族的统治,他坐在建筑物高高的王座上,身边侍立着三名杜鲁奇女奴隶。那些可怜的杜鲁奇女人们也被弄瞎了双眼,变成了保留听力的哑巴。 多里安看着其中一个女奴隶小心翼翼地为酋长倒了一杯酒,他注意到这个可怜的女奴隶失去了她的两个拇指。 交涉一番后,酋长答应可以放了多里安,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帮他做一件事。 “柳树妖婆?柳婆?闹呢?” 第39章 多里安的冒险(顾名思义) “说实话,我的弟弟,虽然我不知道收益怎么样,但风险太大了,我估计得有一多半会仍在那。”马拉努尔靠在洞壁,把水壶里的冰水倒在手里涂在脸上让自己清醒后说道。 达克乌斯在听完多里安的故事后,把打着鼾的马拉努尔叫醒了起来,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 “而且多里安只说了那里的大致地形,但他没有说数量!如果数量比我们远远预计的还要多呢?我们怎么做?打进去还是趁着夜色突袭进去?依靠黑魔法?而且还是在山里突袭暗影的营地,唔。”马拉努尔说了几句后,从怀中掏出了嚼烟分享给了达克乌斯继续说道,“如果那里真的有很重要的东西,我们或许可以。 。” “把考阿克和阿托拉克据点里的守军抽出来,让他们协助我们。”达克乌斯是这么打算的,他可不想玩什么潜行游戏,什么身份就该什么身份的事。 “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有钱!我们的最大的优势就是有钱和有权势,我的弟弟,我们犯不着自己撞进去。” 商议到这里就差不多了,马拉努尔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吐出嚼烟后,直接又躺在睡袋上打起鼾声,睡了过去。 这个山洞异常的宽阔,而且洞口窄小隐蔽,四具收割者弩炮架在洞口处守卫着,一有动静,轮岗守卫的驯兽师们会第一时间发射。 此时,已经早上了,但外面的暴雪越下越大,没有停止的迹象,达克乌斯决定在这个山洞里待上一天或两天,等待暴风雪的平息,接着这个机会也好好休整下,而且得益于之前的巨狼群,还有大量的食物和辎重可供挥霍,肉酸点就酸点,只要能吃就行。 “怪,有点怪,太抽象了。”达克乌斯睡不着,无声的在篝火边踱步着,他在不停的寻思着。多里安的故事里提到了那块熄灭凤凰缚咒,而且故事也极其俗套。 那个山民首领说是几千年前迁移到那些山丘之前就传承下来的,缚咒是首领统治这个氏族的神圣权利象征,并且世代相传。当长子成年时,缚咒就归他所有,以此表明将成为下一任首领。 缚咒也确实从首领那里传给了首领的长子那里,父子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幺蛾子事情,达克乌斯想到这里时感觉更怪了,就像一个吃人的社会玩禅让制一样令人感到滑稽和不可思议。但就在多里安被俘的一周前,首领的长子像往常一样去打猎,却在一场暴风雨中失踪了。 首领派出暗影四处寻找他的长子,最终在附近的一条河的岸边找到了他长子的一只靴子。那条河里生长着许多黑柳,其中一颗黑柳最为臭名昭着。山民们称之为柳树巫婆,黑柳已经夺走了很多暗影的生命。 然后多里安的故事就开始了,这个活也只有他能干,首领是不会让他的二儿子去找的,一个是不合规矩,另一个就是如果二儿子找到的话,首领大概率会死,故事又俗套了起来。 鸟儿在山顶上尖叫,在多里安去的路上,他看到一头黑毛雄鹿正悄悄地在树丛中觅食,灌木丛中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动物。猎豹在阴影中嚎叫,希望将猎物吓到开阔地,老鹰则俯冲在灌木丛上。带翅膀的蛇在高高的树枝上晒着太阳,坚韧的翅膀像扇子一样张开,吸收微弱的温暖。 离开营地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多里安开始听到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悄悄地穿过他右边的灌木丛的声音。当他停下来时,那个声音也会停下来。他掏出了手弩,倾听着追击者的声音慢慢地但稳步地靠近他。 最后,多里安到达了一座山脚下,发现前方有一小块空地。他的第一反应是冲过那片灌木丛,但他的追击者现在仍紧随其后,本能促使他选择了不同的策略。他安静且敏捷地爬上了一棵树,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根仍然覆盖着澹红色叶子的树干上。 多里安坐在那里,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然后,毫无征兆地,他身下的灌木丛分开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只野猪,有着伤痕累累的硬毛皮和两颗残忍的匕首状獠牙。 野猪在树下呆了一会,嗅着空气,似乎在倾听多里安的声音。又过了一会,这头巨兽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空地。 “一只野猪,我居然被一只野猪吓成这样!”多里安把头靠树的主树干上,强忍着想笑的冲动,轻声咒骂着。 突然间,空气中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动,整棵大树都像一株小树苗一样摇摆不定。多里安一个没站稳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当一个黑影从太阳前掠过时,他拼命地抓住附近的一根树枝,阻停了坠落。 空地上传来一声巨响,然后空气中充满了刺耳的尖叫声和哼唧声。 多里安重新爬回树干上,睁大着眼睛看着空地的景象。野猪在一只双足飞龙的爪子下剧烈挣扎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双足飞龙的嘴夹在野猪粗壮的脖子上,然后野猪的脖子就被折断了,鲜血洒满了空地,骨头嘎吱作响。 “它居然一直在我的头顶上,等待它的下一顿饭跌跌撞撞地穿过空地。”在多里安的注视下,双足飞龙抬起头审视着周围,目光短暂地扫视着树上的他,他对着巨大的掠食者虚弱地笑了笑。 “我太瘦了,身上满是软骨,满足于你爪子下的野猪吧,不要像我一样把时间浪费在一小块食物上。” 双足飞龙又看了多里安一会儿,表情平澹,毫无怜悯,然后它抓着野猪耸起肩膀腾空而起。 多里安听到远处传来拍打的翅膀的声音,但过了一段时间他剧烈颤抖的手才稳定下来,他冒险爬下来继续寻找河流,他再一次低估了即使没有沉重的盔甲,穿越陡峭山坡和山麓崎区地形的难度。 爬到山顶需要很长时间,多里安在光滑、冰冷的土地上挣扎着站稳脚跟,并在缠结的荆棘丛和茂密的灌木丛中行走。当他最终到达山顶时,他看到了一个相对宽阔的山谷,略微向东北方向弯曲,一条黑色的河流沿着山谷的底部奔流而下,不过他没有看到首领描述的河湾。 第40章 美妙的邂逅(还是) 多里安靠近了河流,虽然时间比他预期的要短,但他也不好受,他不停的失去着平衡,在荆棘丛生的山坡上跌跌撞撞地翻滚下来的。此时他的脸和手都破烂不堪了,还在不断的流着血,折断的荆棘残仍然扎在他的脸颊和下巴上。他时间没有去管这些不足道的伤害,因为光线逐渐变暗,太阳即将下山了。 不幸的是,当多里安越靠近河边,灌木丛就越发茂密,茂密到已经无法穿梭,他站了一会儿,看着河水流过,突然做出了决定。他抽出了剑试探着水深,发现水不太深后,他踏入没过膝盖的激流中,开始小心翼翼地向上游前进。 一个小时过去了,天空开始变暗。多里安与激流搏斗着,他已经很累了,小腿和脚都冻得麻木了。他绕过河流的另一个弯道,在前方河流处又是一道急转弯。 在河流急转弯的那片狭窄的土地上升起的是一片宽阔的黑色屏障,映衬着铅灰色的天空。那是一棵巨大的老黑柳树,高高地耸立在河岸边。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多里安也能看到大量扭曲的根状部,它们像一张缠结的网一样蔓延到冰冷的河水中。 多里安感觉要冻死了,当冰冷的水刺痛他的大腿时,他竭力控制住疼痛的叫喊。强迫自己停下来仔细思考这里地形,经过片刻的思索后,很明显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河岸边茂密的灌木丛遮住了远处的土地,他可以看到树顶,却看不到下面的东西。他只能慢慢的移动,以免产生比河流本身更多的噪音,朝着那棵奇特的柳树推进。 当多里安走近时,夜幕已经降临。柳树在漆黑的夜色中焕发光彩,仿佛散发着恶毒的光环。他闻到风中飘来一股气味,是肉质腐烂的臭味,是从那颗柳树上飘来的。这时起风了,他意识到那棵柳树的树枝并没有在微风中摇晃,似乎一动不动地蹲伏在那里,像捕食者一样等待下一顿美餐。 多里安离那颗柳树越近,流水的声音就越大,在月光下,他可以看到那棵柳树的下游一侧有泡沫的痕迹和搅动的水漩涡。湍急的水流被迫穿过纠结的根部,形成奇怪的逆流。 “难怪这个妖婆会吃人。”多里安估计上游一侧也会出现湍急的漩涡,他略微思索着,他还是决定从下游那进去。 多里安很快发现,他越靠近那棵柳树,水就变得越深,直到他强迫自己趟过腰部以上的水。水流先是从一个方向冲击着他,然后又是另一个方向,试图让他旋转起来。他强迫自己离那棵柳树越来越近,直到他终于可以向前扑去,抓住一根粗壮的树根。 “像腐烂的肉!冰冷的腐肉!”光滑且粘稠的表皮给他带来了奇特的触感,多里安厌恶的打了个寒颤。 利用黏湖湖的树根作为依托,多里安开始深入根部探索。很快,他的脖子就浸入了冰冷的水中,树根使他离水面越来越近。他可能已经进入了树根内部,他完全被吞没在这个迷宫中。当他继续深入时,他惊讶地发现里面发出澹绿色的光,像坟墓的霉菌一样发光,并提供微弱的照明。 几分钟后,多里安来到了一个地方,在那里他被一根比他的腿还宽的粗树根挡住了去路。唯一的出路是在粗树根下面游过去,这个想法第一次让他的思绪停下来。他感觉潮湿的空气闻起来像在埋葬死者的地穴中,一种恐惧的气氛像裹尸布一样笼罩在他的头上。 “我跑这么远不是为了淹死在一棵该死的老树下!”多里安有些生气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让他的扈从被那些野蛮的家伙吃掉,想到这里他直接俯身从大树根下游了过去。 但水下的空间比多里安想象的要狭窄得多,几乎不足以支撑他的头,他勉强的吸入一口气,但他又呼了出去,刺骨的寒冷又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他模模湖湖地意识到狭窄的空间被绿色的霉菌照得通亮。他把空气充满他的肺,然后再次潜水,推动自己前进。 “更进一步!”多里安的头撞到了一张有弹性的树根,他努力地把自己压得更低、更远,他的手顶着头顶上那团乱七八糟的东西。 “回头吗?”多里安的肺开始燃烧,他抗拒着恐慌的情绪。 树根急剧向下弯曲,根本看不到尽头,多里安的胸口从灼热变成了疼痛。他能做的就是不要张开嘴巴大口喘气,呼吸不存在的空气。 多里安转过身,在黑暗中努力保持自己的方向,突然间他的耳边充满了缓慢而痛苦的呻吟。他周围的整个树根都在移动,水流也随之移动,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将他拉了起来。他在漩涡中翻滚,撞到坚硬如铁的树根。他的手和脚陷入了循环和急转弯中,耳边嗡嗡作响,肺部最后一口气化作细流从口鼻中迸发出来。 “我不会屈服于恐惧!”多里安的眼睛在混乱中勐然睁开,剧痛和麻木让他勐烈地眨眼,他瞥见前方有绿色的光。这一次他像溺水者一样紧紧抓住了它,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多里安的脑袋从翻腾的水面翻涌而出,空气中散发出腐烂的令人作呕的甜味,他开始剧烈喘息着,把这股难闻的味道吸进肺里。 突然,一双冰冷、腐烂的手扼住了多里安的喉咙,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光芒并不是来自霉菌,而是来自一个女人的身影。 腐烂的皮肤像女人骨头上融化的蜡一样下垂,骨头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黑,就像枯树皮一样。她大部分的头发都不见了,在干瘪的脸颊下,她的嘴唇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死人般的咆孝和挣扎。她的眼窝空空如也,但多里安仍能看到边缘处的烧伤疤痕,以及她枯萎的脖子上那生锈的铁项圈。 女人一声不吭,带着仇恨,把多里安往下推,直到汹涌的水声在多里安耳边响起。她并不强壮,但她的身上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她不知疲倦。多里安敲打着她腐烂的手臂,感觉骨头像树根一样弯曲。多里安的力气正在迅速流失,她骨瘦如柴的手指无情地在多里安脖子上收得更紧了。 “放开我!我不是那群山民,我是来自纳迦隆德的杜鲁奇,而不是那些让你失明的暗影!绕我一命!”绝望的多里安拉着女人的手,直到他能吸出一丝微弱的气息。 那可怕的一秒钟,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对于多里安来说是格外的漫长。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他感觉周围再次发生了变化,翻腾的水静了下来,掐住他喉咙的手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缓慢速度松开了。 多里安自由了,他开始大步向后退,在自己和女人之间留出尽可能多的空间。他在某种意义上的空洞里,可能就在树心里,墙壁、天花板和地板是由坚固的树根构成的网状结构。 几十具骷髅被拼凑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恶臭,笼罩着多里安的鼻孔和喉咙。他感觉他的手似乎触碰到了什么,陷入了柔软、稀烂的湖状物中。凝胶状的体液从他张开的手指周围渗出。他转身发现他的手插进了一个死去暗影的胃里,他厌恶地皱着眉头把他的手从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抽出来。 首领的长子像其他受害者一样,被摊在树根上。在破烂的喉咙下面挂着红宝石制作的熄灭凤凰缚咒,上面刻着的阿苏焉徽记依然栩栩如生。 多里安转身面对女人,他的思绪在疯狂运转。很明显,女人之前是一个充满仇恨的奴隶,她逃脱了俘虏,只是盲目地跌入河中,死在了柳树下。他打量着女人腐烂的身体,他从女人穿着的破烂凯坦上可以认出曾经是一个贵族。 朦胧的光影中,树根似乎贯穿了女人身体数十处,很难说出柳树的尽头和女人的起点,柳树已经和女人合而为一了。 “听我说,即使当我从你的房间走出去,首领的另一个儿子会在附近等着并杀了我。他打算让我的战士成为奴隶,就像奴役你一样。我想看着他痛苦的死去,我很乐意把他交到你手里。如果你允许我带着这具尸体脖子上的缚咒离开这里,我就把他和他的手下交给你。我作为一名与你一样的杜鲁奇贵族,向你发誓!”多里安沙哑地说。 漆黑的水轻轻拍打着树根,昆虫在首领的长子腐烂的尸体上爬行,女人空洞的眼眶静静地注视着多里安好一会儿。 突然间,树根再次移动,伸长着和收缩着,将多里安无情地推向女人。 当动作终于停止时,女人站在多里安不到十厘米远的地方,一只树状一样的手指,指向了多里安的心脏,多里安跪在地上发出疼痛的叫喊。 又过了一会,冰冷的空气从上方飘落下来。多里安抬头看到一条通道以一个微小的角度打开,通向外面黑暗的天空。随着筋骨和皮肤发出的嘎吱声,女人静静地指向上方。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我的女士!”多里安向女人低下了头,残忍地笑着说道。 柳树悬垂的枝条和长长的黑色卷须形成了一片帷幕,多里安把剑藏好,一切就绪后,他转身跑了出去。 “我知道你在那!那个缚咒我拿到了!”多里安大声喊道,听上去又累又受伤,他又走了几步,跪倒在地。 很快,首领的二儿子和他的手下迎来了残酷的命运,但多里安心脏上的那道诅咒还在。 “凋像,缚咒,多里安的诅咒,那女人身上有好东西,而且那黑柳树绝对是天地财宝!” 达克乌斯还在寻思着多里安故事的时候,洞穴外面突然发出了声响。 第41章 黯影快递 “多里安的诅咒还在,这说明祭品远远不够解除那个妖婆的憎恨!如果那个妖婆不识趣的话,只能用魔法放逐了。”达克乌斯还在踱步寻思着。 “敌袭!” 守在洞口的驯兽师对着一道刚进入洞口的阴影击发了收割者弩炮,随即大声喊道。 第一个进来探路的暗影尽管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弩炮的箭失把自己钉在山洞的墙壁上。 “啊! !”这名被钉在墙壁上的暗影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疼痛叫喊,手上的连发弩和锯齿剑,早在前一秒滞空飞行的时候就掉落在地上,此时的他痛苦的叫喊着,双手还握在粗壮的箭失上试图拔出去,嘴里还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咒骂。 不用睡觉的吉纳维芙正坐在篝火边,添柴火给篝火加热,这会正烧着开水。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达克乌斯的思绪,他向洞口看了一眼后,直接调整方向向冷蜥的临时围栏跑去,他看着从篝火边鲤鱼打挺后与他对错而过的吉纳维芙。 “小心!” 吉纳维芙也在看着达克乌斯,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后迅速交错而开,她直接抽出了武器,快速跑向了洞口。 上一秒还很安静的山洞,下一秒突然开始有序的喧闹起来。 还在打鼾的马拉努尔直接睁开了双眼,迅速翻身爬起来,其他还在休息的杜鲁奇无论有没有伤病这时候也都爬起来了。 休息的驯兽师们在卡利恩的指挥下,一部分直接把鱼叉弩上弦跑向洞口,另一部分则跑向灾行者战车,而冷蜥骑士和女术士们则转头跑向冷蜥。 达克乌斯这会已经打开临时围栏的栅门,大声呼唤冷蜥们起来,随后冷蜥开始倾巢而出。 “带盾牌!盾牌!是暗影!” 还在往冷蜥这边跑的雷恩,迅速折返抄起靠在墙边的盾牌,科威尔和恩斯特也折返了回来抄起盾牌,递给已经准备好出击的冷蜥骑士。 “抓活的!”达克乌斯又大喊了一声,随即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力气吹响号角。 弗拉奈斯和塞利雷,已经拿好盾牌,高举着战戟和噬魂者对着达克乌斯致礼后骑着冷蜥冲了出去。 随后冷蜥骑士们开始两两一组的,往山洞外有序而出,四辆灾行者战车准备好后也开了出去。 此时暴雪早已经掩埋了达克乌斯队伍来时的踪迹,而且暴雪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撤!这洞里有东西。”山洞外的暗影首领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后当机立断的说道,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些暗影刚从那座黑色的三角形大山下来,在不没头脑和自闭症和不高兴的小瘪三双重保佑下,他们在大山最深处找到了那处巨龙巢穴,不过人员也折损大半,又饿又疲的队伍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歇息避开风雪。 “解决她。”暗影首领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一个人影极其敏捷的从洞里跑了出来,似乎是个女人,虽然他好奇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个女人,但他还是快速下令。 暗影们开始给连发弩上弦,瞄准那个女人开始射击。 吉纳维芙趟在积雪里,试图接近这些暗影,不时快速挥动武器格挡飞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无力的箭失。 暗影首领直接从背后抽出一把造型奇葩的巨剑,准备攻击那个快速接近的女人。忽然,他看到了山洞里扛着盾牌出来的冷蜥骑士,他的眼睛怒睁着,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可置信。他一时间都忘了反应,他搞不懂为什么这里会有冷蜥骑士,很快更多的冷蜥骑士从洞里开了出来,他看到了骑在冷蜥背上的女术士们手里闪烁着魔法的光芒。 “跑!散开跑!”反应过来的暗影首领怒吼道。 “把龙蛋毁。 。”暗影首领第二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被扼住了喉咙,他的身体开始缓缓向上升起,乱踢的脚尖已经无法触碰深厚的积雪,巨剑掉落在地上,双手虚抓着那个凭空出现扼住他喉咙的乌黑之手。 “分散开,抓活的!”马拉努尔在喧嚣的寒风里大喊了一句,声音都变了形。 其他的暗影们则趟着积雪分散开,跑的同时还把武器砸向挎包里的龙蛋,试图摧毁龙蛋。 此时的龙蛋已经冻得像能崩掉牙的土豆,再说这是龙蛋,也不是一碰就碎的鸡蛋,显然这些暗影想的有些多。 暗影们在寒风中歇斯底里的嚎叫着,宣泄着,挥动着武器疯狂的砸着,他们知道他们辛辛苦苦换来的成果,即将要白白拱手送给了别的杜鲁奇。 “啥口音啊,这是?”达克乌斯骑着傻不拉叽从挂在墙上的暗影身边快速跑出的时候看了一眼。他没有冲上去,因为此时已经没他什么事了,该散开的散开,该伏毙的伏毙,该困在网里的困在网里,有的倒霉蛋还被铁链拴着拖在积雪里挣扎着。 这场不算战斗的战斗已经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达克乌斯拿单筒望远镜看了一眼,对面一共就八个暗影,算上挂在墙上这个是九个。 “乱杀!我真的给你机会了啊,拉卡斯,你是真不中用啊。这叫啥?送货上门?暗影快递?”达克乌斯收回望远镜摇了摇头,他已经看到了那些龙蛋,确认就是那帮找龙蛋的暗影后,操纵傻不拉叽调头又返回了洞里。 那个挂在墙壁上的暗影,此时已经不叫唤了,头和四肢无力的垂在那里,显然已经回归了苍白女王的怀抱。 然后接下来就有乐子了,晨练结束后,这些睡醒和睡不着的杜鲁奇开始整活了。倒霉催的是达克乌斯这会上劲了,有些犯困了,他躺在那里快睡着的时候,就被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惊醒,那哀嚎似乎不是从杜鲁奇嘴里发出来的,而且从灵魂发出来的。他直接挺直了腰坐了起来,那个还在哀嚎的暗影很快噤声,似乎从来没有叫过一样。 德鲁萨拉伸着还在施展魔法的手,她看到达克乌斯坐起来之后,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她又把手缩了回去。她还碰了碰还在施法的科洛尼亚,很快山洞里又安静了下来。 达克乌斯又躺了下去,这次他直接睡着了。 一众想找乐子的杜鲁奇互相对视了几眼,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了马拉努尔,马拉努尔摇了摇头,接着示意先把这些被俘的暗影嘴堵上,看管起来。 达克乌斯这次睡的比较长,主要是做的梦光怪陆离,可能是这里靠近混沌荒原太近的缘故。一会他被奸奇邀请到了水晶迷宫参观,并且奸奇要认命他当神选,还是永世的那种。一会又被莉莉丝邀请参观她的神国,并且与他述说又想到了一个新点子!一会那只不像黑龙的黑龙知道龙蛋被抢走后,开始追击他,从险恶群峰一路追到纳迦隆德。一会又换了一个房间,他的对面坐着驯龙者卡勒多,卡勒多表情奇怪的打量着他。 “这都特么什么破梦。”快临近傍晚的时候,达克乌斯终于醒了过来。 杜鲁奇最好的审讯专家就是掌握黑魔法的女术士,这些女术士甚至不用通过肉体的折磨,而是直接通过灵魂检索就能知道想要的东西,但这种手段的副作用极大,被施展的灵魂基本就废了,人也像痴呆一样,没有了任何价值。 “问问,他们那个营地有数量多少,具体位置,地势环境。”达克乌斯吃完饭后直接吩咐了下去,那个山精营地必须突袭,那个黑柳树也得搞。 很快,山洞内又响起了暗影们的惨叫和杜鲁奇们肆意的笑声。 达克乌斯则走到龙蛋看了起来,他见过很多黑龙,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龙蛋,十三颗龙蛋整齐的摆放着,这些蛋外表通常呈椭圆形,大小高度也就三四十厘米左右。表面有着坚硬的质地且光滑,还有一些细微的凹凸和纹路。龙蛋散发着些许黑色和深紫色的光芒,微微照亮了山洞,似乎在预示着里面孵化出的生命力量。其中有两颗龙蛋上的纹路极为特殊,他猜测塞拉芬应该就在其中之一。 “都问出来了,我的弟弟。”马拉努尔走了过来,递给了达克乌斯一张纸说道。 “数量八百左右?而且这个地方与多里安描述的差不多。”达克乌斯停止了抚摸龙蛋,接过那张纸开始看了起来。 “你哥我画的图可以吧?”马拉努尔颇为得意的说道。 “嗯,不错,是挺抽象的。”达克乌斯看着俯视图和侧视图嫌弃的说道,不过图画的确实不错,清晰明白,能当作战图使用。 马拉努尔靠了过来,捣了达克乌斯一拳,被达克乌斯轻松的躲了过去。 “叫人!” 又等了一天,暴雪终于停了下来,但队伍没有选择出发,虽然伤病号这会已经都能活动了。又等了几天,队伍再次出发,这几天可把那几个暗影折腾坏了,最后还喂给了冷蜥和战马们饱餐了一顿。原本达克乌斯寻思把这几个暗影拖在雪里带到那个黑柳树那,但既然还有八百多个了,那就不差这几个了。 在积雪中艰难的行进了将近一个半星期后,队伍终于在辎重补给即将耗尽的时候走出险恶群峰,到达了阿托拉克据点。 这里是多里安曾经服役的地方,或者说是镀金和长资历的地方。就像某种夏令营一样,这些杜鲁奇权贵的子女在成年之后参加哈克西耶之航试练后,还会选择各种各样的方式增加自己的资历和阅历,让自己的履历变得好看一些,从而获得高升,或者进入巫王的视野,而阿托拉克这种扼守北方,防御北老的据点则是北方纳迦罗斯权贵最好的选择。 阿托拉克靠山而守,建在陡峭的山体峭壁上,自然而然地融入周围的环境,这样可以利用山势自然形成的天然防御线,从而增加据点的防御能力,光是看着就感觉坚不可摧。据点由坚固的石头和木材建成,外围有一圈高墙和护城河,进入据点必须通过吊桥和闸门。在据点的高处还建有了望塔和哨所,用来观察周围和混沌荒原的情况,并能及时派出侦查的队伍探查敌军的动向。 达克乌斯队伍的运气很好,没有遇到什么北老正在围攻阿托拉克据点,他的队伍正好解围的事情,因为这个时候就像冬歇期一样,双方都很默契的等待寒冷的冬天过去。 城墙上的杜鲁奇守卫看到了骑着冷蜥走到吊桥下的多里安,这些守卫理所当然的认识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时间突然出现在这里。接到通知的那名女恐惧领主已经等在了城墙上,确认一番后,达克乌斯的队伍开了进去。 据点内部设计合理,设有许多防御设施,比如箭塔和壕沟等等,同时还有粮仓、围栏、兵器库、军营和指挥中心等设施,据点内部的防御体系极其完善,守卫们的装备也很精良,擅长使用各种防御武器和战术。 达克乌斯还看到了那名女恐惧领主的蝎尾狮坐骑,剩下的都是冷蜥和黑暗骑手的战马,当然这些野兽和坐骑不是关在一个地方。 一场不太盛大,但很丰盛的宴会召开了,阿托拉克据点里还在镀金的权贵和守卫的军官全来了,毫无疑问他们是来看达克乌斯的,这半年的时间达克乌斯没有事迹的事迹已经传遍了纳迦罗斯,包括像这里的苦寒之地,纳迦罗斯没有弱者的同时,也没有秘密。 几名来自戈隆德的权贵认出了德鲁萨拉,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坐在一起表现的很亲密的样子。 马拉努尔则那里侃侃而谈,充当克拉卡隆、地狱之灾家族和达克乌斯的代言人,向女恐惧领主和这些权贵们许诺利益,这半年他已经练出来了,他的弟弟在王座室里,他就在外面充当代言人的角色,他知道他的弟弟不喜欢和那些权贵接触,尤其是那些想等个机会找三条腿蛤蟆(绣春刀2的梗)的投机分子把视线转移到他弟弟身上之后。 达克乌斯很喜欢这个女恐惧领主,半年前黑暗议会召开之后,他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又见过一次,给他的感觉就是体面!要知道体面这个特质在杜鲁奇的社会中是很罕见的。 在经过一系列极其复杂的利益交换和政治许诺后,这位女恐惧领主同意了出兵。但只能出六百左右的士兵,这座据点一共就不到一千的守卫,其他的守卫还要留守在这里。 “尊敬的维耶纳女士,冒昧的问一下,隔壁考阿克据点的维尼尔·冰刃恐惧领主还在吗?”达克乌斯趁着谈话的空歇期问了一句。 第42章 杜鲁奇善人 达克乌斯站在山崖上,抽着烟斗冷眼看着下面的战斗,两位恐惧领主并没有观战,而是骑着蝎尾狮坐骑下去参加战斗了。 这场小中规模的战斗不需要达克乌斯做什么,考阿克据点的恐惧领主维尼尔·冰刃也同意出兵,虽然只派出了四支百人队、两队收割者弩炮和一小队冷蜥骑士。但他必须出兵,出兵尚有一线生机,不出兵只有坐以待毙等死的份!他都没有索求战利品和以后的利益,他只向达克乌斯恳求一件事,那就是保住他的命,哪怕为此付出财产也不惜。 达克乌斯有一次了解到,曾经纳格尔据点的一位恐惧领主因为黑暗议会召开的那天早上才到。用马雷基斯的话说就是,“他对我的召唤反应迟缓,今天早上才到!我提醒过他的义务,鹰身女妖应该在日落前把他剩下的东西带回他的塔楼。如果纳格尔的驻军认为他们的主人已经成为某种较小命运的牺牲品,我会很痛苦。” 为了强调那名恐惧领主的事,马雷基斯还将哈德瑞卡仍在大圆桌上,满了鲜血和肉块的大金链子在停下时发出卡嗒声,也宣告了那位恐惧领主的命运。之后马雷基斯在席位周围徘回,像一只潜伏的老虎一样在阴影之间肆意游荡。 “不要哀悼,当他将保卫他悲惨的据点置于对主人的职责之上时,他就宣告了自己的厄运,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因为违抗我而遭受同样的厄运!”马雷基斯假装同情地建议道。 这还是早上到的,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而维尼尔呢?他干脆缺席了上次黑暗议会,可想而知之后发生的事情和等待他的命运。 突袭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各种因素,例如对敌方情报的了解、兵力的充足、作战计划的合理性和执行力等等。在执行突袭任务时,必须以迅勐的速度进攻,尽可能地避免被敌方察觉并引起反击,这正是杜鲁奇军队所擅长的。突击的军队分成了若干个团体,由队长带队,通过协调和密切配合,试图迅速潜入山谷,避免被暗影发现。 但此时这个氏族的暗影早已经发现了突袭他们的军队,与达克乌斯和恐惧领主们所预料的一样,除非这个氏族也有冬眠的习惯。 杜鲁奇军队高喊着杜鲁奇,矛与盾的口号,举着盾牌顶着暗影的箭失,突袭变成了强攻。士兵们手持兵器冲入山谷,立即展开激烈的战斗。刀剑交错,刀光剑影之中,敌我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双方以快速和狠毒的攻击方式打击敌人,利用各种技巧和招式攻击对手,双方丝毫没有杜鲁奇同胞的想法,巴不得整死对方。 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在后面联手施展了小型利刃狂风,剑刃风暴席卷战场,疯狂地寻觅着鲜血的踪迹,哀嚎和绝望的呐喊声响彻山谷,直接打乱了暗影们的部署和反击节奏。 在这场战斗中,杜鲁奇士兵们的勇气和技巧受到了严峻的考验,因为暗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虽热暗影没有重甲,但在苦寒的山里苦练出的远近战技是不容忽视的。达克乌斯隐约看到一队拿着巨刃的暗影冲进了军队中,试图掀起屠杀狂潮,最开始也确实奏效了,但又很快被达克乌斯的扈从们用魔法和刀剑顶了回去,暗影们最后反击的力量也被化解了。 扈从们在战场中充当进攻支点,不断的指引着杜鲁奇军队前进与战斗。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暗影被击杀,倒毙于积雪和树林之中,山谷据点的防线渐渐崩溃。长屋和帐篷开始燃起了大火,军队里的苦哈哈还等着掠劫些战利品呢,才不会放火,显然是暗影们不想留给军队任何东西。 暗影们在放完火后试图通过小路撤退,但明显是想多了,两支没有参战的百人队和收割者弩炮早已经堵在了那里,等着暗影们的光临。这支等着暗影的军队看见了燃起的熊熊大火,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暗影们面对这支愤怒的军队,可想而知接下来的下场。 一排排被挑断筋骨和掰断下颚的暗影躺在积雪里蛄蛹着、哀嚎着,等待着达克乌斯的宣判,士兵们还在试图扑灭大火,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也在施展黑魔法帮助着士兵们,几名士兵冒死冲进长屋,一名士兵灰头土脸的扛着一个灯芯草编织的地毯跑了出来,幸运的是地毯上完整无暇,没有被烈火灼烧的痕迹。 德鲁萨拉转过头对着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被淋了火油点燃的大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扑灭。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结果,他有些不太高兴,因为这些暗影本身就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再加上很多战利品还被焚毁,他还得多给士兵们一些物资用作犒赏和酬劳,毕竟他要维持他杜鲁奇大善人的人设。随即他往俘虏堆里挑了挑头,德鲁萨拉点了点头领会了他的意思,开始在俘虏堆中辨认那个氏族首领。 很快达克乌斯就把两块熄灭凤凰缚咒拼在了一起,缚咒严丝合缝,但显然还少了一块,不过那块放在马雷基斯黑塔下面的行李中。 达克乌斯走到那个氏族首领的面前,氏族首领用恨不得生吃了他的目光看着他,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蹲了下来,把两块熄灭凤凰缚咒再次拼接到一起,展示给氏族首领看,与他预想的一样,氏族首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 这次达克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多里安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可没有什么兴趣与这个氏族首领开展什么亲切友好的会谈和交流,讨论怎么大啖活人吗?有毛病吧?他可不好这口,他现在以纳迦瑞斯精灵严格要求和标榜自己,虽然这个氏族首领也是纳迦瑞斯的子嗣。熄灭凤凰缚咒也没什么好讨论的,他可不认为氏族首领懂个球,还不如君临奥苏安的时候,去阿苏焉圣殿问问那群自闭的凤凰守卫。 “你还认识我吗?我亲爱的大酋长?”多里安掏出刺刃,走到了氏族首领的面前。 氏族首领呜噜呜噜的嘴里又发出了痛苦的叫声,一只眼睛已经被多里安卸了下来。 “不是我说你,多里安,你这活也太糙了,你之前不讲过这里有那种专用的工具吗?”达克乌斯轻轻的撇了一眼,嘲讽和调侃的说道。 “大人说的是!”多里安拿着刺刃愣在了那里,随即反应了过来说道。 “这,这有。”科威尔看热闹不嫌事大,从一名士兵手中抢过软皮袋,抛给了多里安。 一卷缝有许多不同大小口袋的软皮,每个口袋外面都露出一个骨头或木头制成的把手,里面有大大小小的削骨刀和骨锯。显然这些东西与多里安描述的一样,达克乌斯笑了笑,摇着头走开了。 很快一群杜鲁奇围了过去,他们一开始抱着欣赏艺术品的眼光,看着那个软皮袋里的东西,很快又嫌弃的吐槽起来,他们不认为这是什么艺术品,最多只是不趁手的工具。 “杀人者,人恒杀之?那我呢?谁知道呢?”达克乌斯听着后面缥缈的哀嚎声寻思着。 “那个巫医找到了吗?”达克乌斯看向德鲁萨拉问道,凋像还没找到呢,搞不好还在大火里,在他看来巫医就是巫医,就像断了传承文化里的神婆一样,调制一些古怪的草药和整一些稀奇古怪的预言,以此宣称自己是神圣的,魔法?他可不认为南北派的女术士会招收一个来自部落的巫医,那不符合她们的利益,暗影只需要扮演好山地兵和侦察兵的角色就行。 “没找到,可能跑了?不过这个几率很小,如果没跑的话是还在那个大火里。”德鲁萨拉一边摇头说着,一边指着那个燃着大火的中型帐篷。 “别愣着了,把那个帐篷的大活扑灭!”达克乌斯直接大喊了一声。 不久后,达克乌斯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凋像,凋像确实由吞噬光芒的奇特黑色石头塑造而成,冰冷得如同死亡本身。凋刻的是一名女人,锋利而纤细如刀,五官冷酷,眼窝深陷。他确定这就是苍白女王的凋像,因为他在那个议会厅里见到过苍白女王的浮凋,凋像上面隐藏着一丝神性,这说明凋像确实不简单。 “通往苍白女王的神国的钥匙?那我是不是能通过终极之门守门人尼苏的看守以活人的身份去神国,借些精灵的灵魂?然后安装在空洞的精灵身体里?唔,事情突然玄幻和科学起来。” 厄斯·哈依艾被称为『苍白女王』,是冥界的最高位女神。特别受到纳迦罗斯的黑暗精灵的崇敬,是塞萨拉依神系的神,属于冥界,或称冥来之神,在杜鲁奇信仰的神中排行第二,第一是当之无愧的不高兴小瘪三凯恩。 大多数杜鲁奇并不关心他们死后灵魂的命运,但仍有一些杜鲁奇狂热地崇拜苍白女王,有一些杜鲁奇经常把:暗夜之母啊,这句口头禅挂在嘴边,并配有升降调,在不同的情况和环境表示不同的意思(类似卧槽),最典型的就是马鲁斯。 杜鲁奇希望苍白女王能在死亡降临时伸出援助之手,他们相信,在冥界严酷的拥抱中提供卑微的服务远比在色孽手中遭遇遗忘要好得多。杜鲁奇们认为他们自己认为的背叛在她的命运中得到了回应,她为杜鲁奇提供了一些摆脱色孽饥饿的拯救,因此她神国的军队是由精灵死者被盗的灵魂锻造而成。 在一些传说中,苍白女王试图引诱精灵创造神阿苏焉,当阿苏焉拒绝她时,她变得愤怒,偷走了精灵死去的灵魂并将他们藏在可怕的冥来领域,也叫即『黑坑』。众鹰之王塔里恩(高精的巨鹰祖先)在阿苏焉的指挥下将她赶到了地下世界,她从未忘记阿苏焉的轻视,她不满于自己在精灵万神殿中的地位,于是处心积虑的要推翻阿苏焉的统治。 虽然阿苏焉在苍白女王的神职之外,但精灵却没有,所以精灵要承受她的愤怒。如果奥苏安的引路石被摧毁,她会派遣她的幽灵般的仆人收割者去夺取精灵灵魂,并将他们带到冥界中,在永恒的折磨中居住。同时收割者也在艾索洛伦森林中游荡,捕捉树精之魂,只有最强大的精灵之魂才能变成树精,因此他们颇为宝贵。之前也提到过杜鲁奇无论各种阶层,尖耳朵上都会佩戴灵环,因为最早他们相信灵环也许会帮他们抵挡收割者的侵蚀,不过现在变成了一种流行的风潮。 虽然阿苏尔社会中禁止信仰塞萨拉依神系,但还是有些邪教份子会这么做,苍白女王的崇拜者将自己隐藏在奥苏安的社会中,邪教份子被认为是精神错乱的亵渎者,因为邪教份子崇拜一位向精灵承诺在她可怕的领域中只会遭受永恒折磨和奴役的女神。邪教份子会举行卑鄙的仪式,恳求她派遣邪恶的收割者抢走重要的阿苏尔顾问、军事领袖和大法师的灵魂。 年复一年,苍白女王的军队仍在壮大。也许有一天,她的军团将摧毁阿苏焉引以为豪的造物,以偿还他昔日的侮辱。 “真特么够坑的,没几个靠谱的。”达克乌斯又寻思了一会,他再一次感觉这帮精灵神的坑爹,再说为什么要让一帮上个世界轮回的余孽,站在精灵的头上拉翔?他心中的想法和冲动再次强烈起来。 不久后队伍携带为数不多的战利品和庞大的奴隶群出发了,之前那些暗影的奴隶身份都甄别出来了,没有什么富家公子和小姐在野外游玩误入暗影营地被奴役的情节,所以不需要他额外做什么,他也不准备把那些遭受可怜命运的杜鲁奇送到露丝契亚复苏一波,也许解脱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很快队伍来到了那颗奇异的黑柳树下附近。 “好强烈的沙许之风!”科洛尼亚指着黑柳树说道。 虽然达克乌斯没感觉到,但他感觉这里有些邪门,这种邪门指的是风水上的邪门,不过具体上的讲究他也不懂,反正邪门就对了。 “她已经死了吗?成为精魄了?”达克乌斯有些好奇的询问道,也许这也是一种树人呢?或者是树人的另一种形式呢? 在每个树精的内心深处都栖息着一个逝世精灵的灵魂,但这肯定不是所有精灵的宿命。只有那些最强大、最奋发图强的灵魂才能够保有足够的个性,从而成为树精。但是大部分阿斯来都渴望放弃凡胎肉体,融入到森林的迷雾中去。虽然他们的亲人和朋友偶尔会出现幻听,仿佛能够从风中听到他们声音一样,但这仅仅只是逝去生命的一个回声罢了。那些成为树精的精魂则是因为无法割舍他们生前的世界,因此他们用朽木塑造出了新的身体,但他们灵魂中的记忆也消散了,变成了另一种形态。 那名可怜的杜鲁奇贵族女士可能在某种因缘巧合的情况下变成某种奇怪的状态,可能归咎于这里太靠近混沌荒原的魔法之风,奇怪的风水,属阴的柳树和自身的怨恨。 科洛尼亚和德鲁萨拉对视了一眼,四名女术士中只有她俩对这玩意在行,随后互相摇了摇头,显然达克乌斯这个问题问的对于懂行的她俩来说也太超纲了。 原本达克乌斯只是想解除多里安身上的诅咒,如果这些黑柳木能制作成女术士们的法杖就更好了,在这批新式的邪门装备下,也许毁灭之塔的女术士们实力又能提高一个台阶,现在黑柳树又生成精魄也许更好了? 达克乌斯很快把多里安喊了过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达克乌斯很有逼格的说了一句他自创的杜鲁奇谚语。 “是的,大人。”多里安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似乎听明白是什么意思,美丽的邂后再度开始。 很快多里安又走了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达克乌斯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是冬天,也许那个精魄正处于沉睡中?那为什么暗影们不烧了柳树或者摧毁柳树? 又折腾了一会,在科洛尼亚和德鲁萨拉的协助下,那个精魄终于被唤醒了,精魄在沉睡中被强制唤醒后表现的很愤怒,但两位女术士的力量稳稳的压制住了那股愤怒。 多里安和精魄单方面聊了许久后,协议最终被强行达成了。 被俘的暗影们开始被拖拽到黑柳树旁边进行献祭,场面一度惨不忍睹,惨到雷恩没有丝毫想记录的打算。 灵魂中只有愤怒的精魄在饱餐一顿后,已经达到了形态的最巅峰阶段,但很可惜,还是被两位女术士压制封印在一块黑柳木里。 多里安心脏上的诅咒也被解除了,他在松了一口气后,开始向达克乌斯道谢并说些有些没的宣誓,但又很快就被达克乌斯制止了。 “我相信族母一定会非常喜欢我送给她的礼物!” 黑柳树在精魄被抽取后,开始迅速枯萎,趁着这个机会,达克乌斯的扈从们开始指挥士兵们切割不能反抗的黑柳树,锯子和凿子统统上阵,很快一块块树木被整理好装车。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旅途,在阿托拉克据点举行一场不算盛大的战利品瓜分和战后结算庆祝后,他送给了两位恐惧领主、权贵和士兵们一些之前缴获的战利品,在他的强势散财下这些杜鲁奇们表现的都很满意和开心,自身难保的维尼尔·冰刃在百般拒绝之下还是硬着头皮收下了礼物。 广撒网,让达克乌斯乐善好施的美名传遍整个杜鲁奇社会是他需要的,战利品、粮饷、物资和奢侈品是他最不需要的。也许以后这些关系万一能用上呢?江湖可不止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达克乌斯的队伍再度出发,不过这次的旅程就顺利了很多。队伍没有返回险恶山峰,而是走戈隆德的那条路线返回纳迦隆德,路程虽然有些远,但一路畅通无阻。 当队伍终于来到戈隆德平原时,铅灰色的天空依然下着小雪,寒冷的北风在漆黑的松树间低语,吹起阵阵刺骨的寒风。 在山嵴线的顶端,达克乌斯让傻不拉叽停下,审视着这片广阔的冻土平原,他在刺骨的寒风中龇牙咧嘴。他的脸颊和鼻子已经冻得干裂,但疼痛让他保持清醒和警觉。他疲惫、酸痛的身体在马鞍上摇摇晃晃,脱离了北方据点的范围后,队伍已经好久没找到正常的地方修整,人困马乏,即便是黑暗战马和冷蜥似乎也到了忍耐的极限。 戈隆德的预言之塔耸立在铅灰色的天空中,就像矛兵的黑色长矛。戈隆德是个很奇特的存在,仅在其人口和结构密度意义上才算是一座城市,事实上它是一个永久性的军营和学习魔法的地方,当然还有个金矿,其建筑专门用于军事和魔法活动。这座要塞城市有一个六角形的外墙,高十二米左右,城墙顶部的宽度足以让一队冷蜥骑士沿着城墙并排骑行。六角形的每个角落都进一步加固成一个三角形的堡垒,它本身就是一座堡垒,有自己的营房、军械库和储藏室。堡垒从城墙延伸出几条路,这样弩手和收割者弩炮就可以肆意开火,而且角度良好。和堡垒一样,这座城市的两座城门同样由气势磅礴的门楼加固,任何企图闯入铁门的人都可能丧命。 “这也是一种菱堡?”达克乌斯看了一会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他身旁的德鲁萨拉,他可没有去戈隆德节外生枝的打算,作为马雷基斯的亲信他不想与莫拉丝有过多的联系,更不想有亲密的接触。 此时的德鲁萨拉面色复杂的看着戈隆德,感受到了达克乌斯的视线后,她微微摇了摇头。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要说此时有什么遗憾的话,不是没看到来玛野兽,而是没看到美杜莎吧? 队伍再次出发,目的地纳迦隆德。 无数的雪、血和饥饿在骑手和坐骑上留下了印记,冷蜥的铠甲上有数十道剑、斧和爪之留下的伤痕,粗糙、油腻的黑色毛皮斗篷破烂不堪,下面的黑钢钢盔甲因长期磨损而失去光泽变得伤痕累累,长袍和凯坦因旧汗水、鲜血和污垢而变得僵硬,靴子上布满了破布和鹿皮碎片。 狼狈的马鲁斯·黑刃眼睛深陷而发亮,凹陷的脸颊和薄薄的嘴唇干裂,他那残忍的面容更加苍白,轮廓更加分明,此时他已经能看到海格·葛雷夫的尖塔了。 第43章 凯恩神选,马雷基斯(如题) “居然没有发生奇特的事?这也是变化的一种吗?这么神奇的吗?”达克乌斯走进马雷基斯的黑塔庭院时候处于一种恍忽中,他有些不可置信,回来的路上居然没有哪路大能出来搞事,而且是距离混沌荒原那么近,魔法之风那么浓郁的情况下。 队伍从戈隆德回到纳迦隆德的一路上无惊无险,没有遇到什么土匪、佣兵和军队的拦截,进入纳迦隆德后也没遇到什么伏击,就这样安全的到达了。 达克乌斯先去黑塔下层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才去的王座室觐见马雷基斯,他没有必要把狼狈的样子展现给马雷基斯,或许体面一些更好,像一名纳迦瑞斯的精灵。他没有把熄灭凤凰缚咒拼接起来,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超出大纲的范围了,他担心拼接好后他会突然火之高兴起来,鬼知道那个没头脑的自闭症会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麻辣鸡丝被阿苏焉圣火灼烧后的那个鬼样子,能让莫拉丝都为之流泪,达克乌斯可不想步他后尘,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麻辣鸡丝就够了。 英武帅气的脸变成了一块焦黑的烂肉,骨头和血红色的肌腱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尖耳朵变成只剩一点可见的软骨,头发?头发是什么?双手也变得残破不堪,持续不断的流血,全身都是剧痛和麻木,每一处皆是燃烧的火焰,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呼吸声,每次呼吸都好像在往自己的气管和肺里灌火,一点点空气的流动在麻辣鸡丝看来都宛如刀割。 眼睛更是可怕,麻辣鸡丝的童孔里出现了一团魔力凝结成的火花,那团火越来越大,最后将他的双眼变成了两个燃烧着火焰的坑洞,而在火焰的深处,有着一点细如针尖的血红色。眼前只有交错的光芒和黑暗,耳边回响着寂静和尖啸,思维似乎也被那股火焰一次又一次地吞噬殆尽,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苦令麻辣鸡丝无数次失去意识,而他很希望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尽可能长一点,但这根本没有用,减轻的剧痛很快就让他又清醒了过来,一丝一毫都没有减轻,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痛苦。 神奇的是麻辣鸡丝居然靠自己的意志力硬生生地忍耐住了那种痛苦并逐渐在好转,又变成了马雷基斯,可能是因为他是阿苏焉神选的缘故吧? 达克乌斯可不会把缚咒拿到马雷基斯面显摆,因为这大概率会唤起一些马雷基斯不好的回忆,也许看到缚咒后午夜护甲烧的更红了,毕竟马雷基斯身上的阿苏焉圣火还在灼烧着,搞不好到时候马雷基斯会给他整个好果子吃。 马雷基斯拿着那件龙甲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中打量着起来,而达克乌斯则他与述说龙甲上回响的故事。 “我的父亲!他是名英雄!他用自己的生命,将自己的血洒在了凯恩的祭坛上,才换来了胜利,拯救了这个世界。”马雷基斯听完故事后过了许久后才说道,他把龙甲缓缓的放进了箱子里,接着说道,“我亲爱的达克乌斯,你知道我最为之自豪的事情是什么吗?” “让我猜猜?我的陛下,是拒绝凯恩吗?”达克乌斯当然知道马雷基斯问的是什么,他俩围绕凯恩的话题聊天,那就肯定是凯恩,总不能是马雷基斯气急败坏的用魔法试图轰碎大漩涡吧?他颇有配合的说道,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弄臣,这种感觉操蛋极了。 “是的!”马雷基斯大笑的声音回响在王座室里。 可能是许久未见的缘故,接下来马雷基斯就絮絮叨叨的讲述了那段故事,那时候他还在旧世界的艾索·塔拉里恩准备乘坐龙船因卓格尼尔号去混沌荒原冒险,但阿兰德里安并没有跟随,而是留在那里作为王子统治着。事实证明阿兰德里安的治理确实有成效,内战爆发的时候阿兰德里安带领殖民地的军队回奥苏安参战,军队的数量足有five huhousand!(五十万!出自影王传小说第473页,阿兰德里安出场,gw数学看个乐就完了)。 从马雷基斯向阿兰德里安讲出:“你放心,我和我的『荫庇』马上就从你们面前消失。我不在时,你们可以尽情享受阳光和温暖,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回来时的影子将会遮天蔽日!”,后他俩就分别了,等再次见面的时候,马雷基斯已经变成了麻辣鸡丝。他没有选择直接北上,而是要先把他的好母亲送回纳迦瑞斯去,因卓格尼尔号是第一艘龙船,由洛瑟恩的阿尔瑟林王子为马雷基斯制造,用莫拉丝的话讲就是:“它是承载我们人民梦想的船只!”,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龙船的速度无与伦比,随着海上强风的到来,从艾索·塔拉里恩出发仅仅只用了三十天,就到达了奥苏安的北部岛屿。 岛屿就如同石造的尖塔一般从海面上脱颖而出,保护着纳迦瑞斯和查瑞斯王国的海岸线,令其免受北风引起的巨浪的侵袭,那时候还没有海盗。在它们中间有一座比其他岛屿都大很多的存在,位于所有群岛的最西侧,枯萎之岛,凯恩的神殿就在这里。 莫拉丝很明白这一点,她把玩着午夜之石向南望着那座岛,海面上到处是汹涌的浪花和浓雾,马雷基斯走到她身边,也望向那里。 “你想起我父亲了吗?”马雷基斯问道。 “没错,一千多年以前,他骑着因卓格尼尔来到这里之后就死了,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现在的年轻人就算会为他做过的事惊叹,但也只不过是半信半疑。就算是我,认识的也只是那个传说中的英雄,而不是艾纳瑞昂这个人。因为我认识他时凯恩剑已经被他拔出了,他在受到阿苏焉祝福的时光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知道,除了你和午夜之石,他什么也没留下。” 马雷基斯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片黝黑阴冷的岩石。 “不,他还留下了别的东西!”马雷基斯突然说道。 “什么?你指的是什么?”莫拉丝问道。 “自从我的父亲把凯恩之剑送回这里之后,没有人来过这里。他和因卓格尼尔的遗体一定还在那座岛上,我们应该找到他们,送回塔尔·安列克,到时候别说是各个王国的王子,就连巴尔夏纳也得在初代凤凰王的遗骨前下跪,救世主必须得到一个可以和阿苏焉的金字塔媲美的陵墓,因卓格尼尔的龙骨将成为陵墓的标志,我将继承他的龙甲,人民们会看见我,作为艾纳瑞昂的儿子,我就是初代凤凰王的再生!” “这就是你说的『时机』吗?那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回纳迦瑞斯?”莫拉丝激动的说道。 “不,我要先去找我父亲!” 马雷基斯叫来了一个水手,让他去准备小船,随后他十分兴奋地跳上了那艘小船。 莫拉丝站在船边,看见马雷基斯露出了她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笑容,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的开心笑容。 小船上的十五个水手将船转向南方,驶向枯萎之岛的东南端,那是风浪最小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一小块海岸,水手们把船固定住,马雷基斯没有管水手们,自顾自的跳上了岸,事实上所有的水手都不怎么愿意走上这片看上去就很晦气的地方。 这个小岛的确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没有任何的生命,就连一点杂草和虫子都没有,到处都是零零散散的黑色岩石,这时风变小了,马雷基斯也没有标记好的路线或者目标,只是不断在小岛上徘回着,往他认为是小岛的西部行走,那片较高的地带,他相信他父亲的尸体就在那里。他爬上一个又一个小山坡,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走了一个下午,太阳即将落山,他虽然对水手们的迷信嗤之以鼻,但他也不想在黑夜来临时还在这个岛上瞎转悠。 马雷基斯仔细观察着山谷,寻找着任何可能是金属或者骨头的东西,但什么也没找到,黄昏的阴影越来越重,他感到有些丧气了,正当他打算先回船上,明天再来找的时候,一种奇怪的念头突然在他心里出现了! 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迹象,但就好像一只看不见的手,促使马雷基斯想继续往南走,就好像他知道有人在那里等着他一样,这股力量越来越强,渐渐在他脑海里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旋律,他看了一眼夕阳,转身向南,顺着这股奇怪的力量走去。 很快,马雷基斯来到了枯萎之岛的中心地带,这里十分广阔平坦,参差不齐的矗立着的黑色岩石上布满了红色的花纹,漆黑的地面像大理石一样光滑,在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岩石,上面有个正在发光的东西,他知道这里就是凯恩神殿。他环顾四周,没找到他父亲的遗骨,但他的父亲就是在这里将凯恩之剑归还的,当他想到那把剑时,一个微弱而遥远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他又向那个闪光的地方看了看,他越往那边看,那个声音就越清晰,那是一种带着痛苦和恐惧的尖叫声,也夹杂着金属的碰撞声,他的心脏开始狂跳,周围的石头就像是血管暴露在外的肢体,那些红色的纹路喷洒着止不住的血海,他的心越跳越厉害,就像一个挥舞铁锤的工匠一样掷地有声。 马雷基斯耳边的声音变成了凄厉的嚎叫,但他并不觉得这声音很刺耳,他一步一步地靠近了那个神殿。最后,他和他的父亲当年一样,呆呆地站在那个看起来血腥的地方。 岩石中心的物品在马雷基斯面前闪闪发光,像是剑,又像是斧头或者长枪,最后,它显现出了一个形象,那是一个镶嵌着宝石的球形端的权杖。他一时有些湖涂,因为这并不是武器,只是一种装饰性的权杖。 突然,马雷基斯明白了什么,这权杖可以令整个奥苏安变成自己的武器,他不用像他父亲那样,需要一把剑或者一支矛去进行战斗,只要他拿起这根凯恩的权杖,就没有谁可以反抗他,他将掌控所有的军队,随心所欲地统治他的人民。他眼前出现了幻象,他杀了巴尔夏纳并将他的尸体献祭给了凯恩,他成为了谋杀之神的神选,他将和凯恩一起分享这个世界,不管是野兽人还是绿皮,它们的尸体堆都绵延了上万米长。 马雷基斯奇怪地笑了起来,他看见人类的村庄被付之一炬,不管男女都被屠杀殆尽,精灵就像洪水一样征服了这个世界,他的帝国就是整个世界,献祭的火焰遮住了阳光,他本人坐在一个由颅骨做成的巨大王座上,周围是如江河湖海一般的鲜血。 “不! !”马雷基斯勐地大喊了一声,他奋力将目光从权杖上移开,又用力倒在了地上。 马雷基斯就这样躺了很久一段时间,闭着眼睛,心还是在狂跳,呼吸急促而又沉重,直到他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才睁开眼睛。他摇了摇头,似乎是清醒了,没有血,也没有火,只有周围的石头和海风的声音。 白天即将过去,凯恩的神殿沐浴在橙黄色的阳光中,马雷基斯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这里,他不敢再回头看那个权杖,同时心里明白自己的父亲不可能被找到了,他集中了自己的意志力,走回了小船,一次也没有回头看那个神殿。 当他回到因卓格尼尔号上时,他下令船长立即全速往北航行,直到看不见枯萎之岛为止。 龙船继续航行着,来到了奥苏安西部海岸的航路上,马雷基斯没有找到他的父亲,因此他也不想踏上奥苏安的土地。 马雷基斯没有返回纳迦瑞斯,搞笑的是他把莫拉丝直接扔给了一艘从东部返回奥苏安的商船,尽管莫拉丝很恼火,但莫拉丝还是就这样被他打发走了,大发脾气的莫拉丝一路上指天骂地地撒泼。 尽管报酬不菲,但那名商船船长哪见过这等场面,直呼索维林给少了! 达克乌斯站在那里快要睡着了,他感觉也有无聊,他都能倒着背出来了,因为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听这个故事了。马雷基斯就像个得了痴呆症的无聊老人,总是喋喋不休的与他分享以前的故事,但他总不能叫马雷基斯闭嘴吧?指着马雷基斯的鼻子怒斥一番,不是碍于实力和地位的问题,而是他身上还有那种良好的尊老爱幼美德!这种美德对于德鲁奇来说是像钻石一样珍贵的东西,他只能像个捧跟一样附和着,偶尔还问上几句,表示困惑和不解。 “我的陛下,我有些好奇之后呢?” “那就一个可笑的政治把戏!”马雷基斯的大笑声再次回响在王座室里,他知道达克乌斯问的是什么。 马雷基斯又开始絮叨起来,从他出生到现在,已经活了快6500(et结束时,马雷基斯年龄6986,准确!)岁了,他有非常多的故事,只是没有人能与他分享罢了。 当时马雷基斯前往哈尔·冈西举行了一次非常特别的秘密会议。 这是一个更让马雷基斯心烦意乱的选择,凯恩教徒的尖叫声、持续不断的击鼓声和内脏燃烧的气味不停的在折磨着他。第一个声音就像一把断了的刀刃划过他的神经,第二个声音太单调了,让他怀疑时间和理智,第三个太过提醒他的身体状况。 马雷基斯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就像他忍受着那永恒的痛苦一样。 位于哈尔·冈西的凯恩神殿是一个由黑色柱子组成的牺牲烈焰坑,顶部有一个圆顶,上面挂着大量的腐烂器官和黑灰骨头,这些东西在祭祀的火焰和一千个火盆升起的热气中摇摆不定。在布局上,神殿与枯萎之岛上的古代遗址非常相似。 马雷基斯站在那里几乎感觉不到热量,他无聊的想知道神殿布局的开放面是否更实用?而不是象征性的。这样的想法逗乐了他,他只能继续无聊的看着仪式继续进行。 哈尔·冈西就像纳迦罗斯的所有其他城市以及任何有凯恩神殿的定居点一样,巫灵们正在庆祝死亡之夜(军书最早是7天)。凯恩教徒们在街道和屋顶上徘回寻找受害者。在过去,只有那些在家门外被发现的人才会成为受害者,但随着几千年的过去,延续几代下来的杜鲁奇对危险变得明智,现在为了满足血腥要求,凯恩教徒们不惜闯入建筑物,整个城市悲痛的嚎叫和武器的碰撞标志着探索的成功或失败。 不幸的受害者尖叫着被拖上了神殿的台阶,他们的身体有数十处伤口正在流血,在血红的大理石上留下了一道血迹。赫莉本和死亡魔女们围成一个小圈子站在一个刻有符文的血池旁边。血池下面生着火,一滩越来越大的血在冒泡和沸腾。 受害者被抬到祭坛上,他们的动脉张开,鲜红的液体溢出到石头上凋刻的通道中,流到神殿下面的地牢里,奴隶们用布和水桶劳动,把溢出的血装在桶里向上传递。死亡魔女们向谋杀之王发出尖锐的祈祷,将血腥的酒倒入大锅中,供她们饮用。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受害者并没有死于这种流血,而是在神殿魔法的帮助下保持着蹒跚的状态。 冷酷的刽子手们正等着受害者们,他们的行刑刀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每个受害者都被一击终结,低阶的凯恩信徒扑向尸体,这些信徒撕下受害者的心脏扔进神圣的火焰中,另一些信徒则为争夺头颅而战,这些头颅会被烧焦并镀上金箔作为战利品。其余的尸体被鞭痕累累的奴隶拖走,送到对应的作坊,在那里尸体将被分解为凯恩教派的麻醉品和毒药中使用的成分,剩下的器官和身体部位则被非法卖出去。 在整个死亡之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黎明前,血池几乎满了。赫莉本和死亡魔女们踏上由骨头和肌肉打造而成的台阶,沐浴在炽热的血液中,像池塘里的孩子一样嬉笑嬉戏。 马雷基斯仔细的观察,在额头上的钢铁指环帮助下,他橘红色的目光可以看到魔法之风通过仪式和献祭与血池结合在一起。流入血液,激发活力,并传递到赫莉本的身体中。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神殿的开放面时,赫莉本出现了,她苍白的肌肤被晨光染成了古铜色。她长得很精致,青春洋溢,头发浓密有光泽,四肢五官匀称。 马雷基斯之所以在这个夜晚来到哈尔·冈西是有特殊原因的,他母亲的欢愉教派再次壮大,诱骗杜鲁奇们进入纳迦罗斯的宫廷和军队。在大多数情况下,欢愉教派是无害的,但他从不满足于让他的母亲自由发挥,因此他必须发送一条消息提醒他的母亲:他知道他母亲的诡计! 最后一位死亡魔女从血池中展现出她柔软、沾满鲜血的身体时,马雷基斯突然有一个灵感,他步履蹒跚地穿过神殿,他伸展意志,让阿苏焉的圣火从他盔甲的裂缝中燃烧,现在的他与神殿里的凯恩凋像相似的令人难以置信。 “你知道我是你的君主!”马雷基斯吟诵道,走上台阶,站在谋杀之王前。他张开双臂模彷凯恩的姿势,掌心也在燃烧着火焰,“现在你也知道我凯恩的化身,在我身上,凯恩将他的力量投入到凡人的领域,这样他就可以带领你踏上死亡的征程。” 赫莉本一年之中只有这个时候是心情最好和最明智的,她表情古怪的看着这个她曾经服侍过的对象(别多想,女仆),当她看着马雷基斯踏入血池时,她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厌恶。 粘稠的血液在马雷基斯身体的热度下翻滚着,爆裂并溅到血池的边缘。他蹲了下去,让头沉入血液之下,感受魔法之风在他的盔甲上爬行。他抓住魔法之风的丝线,将自己的魔力沿着它们的通道倒回。 血池外面开始发光,一道道符文越来越亮,直到闪烁出红润的能量,将神殿笼罩在血红色的光芒之中。在赫莉本和聚集的凯恩教徒们的注视下,马勒基斯从鲜血中升起,血液凝结在他的护甲上,他将橘红色的目光转向赫莉本。 那一刻赫莉本既是不悦又是服从,她强迫自己单膝跪下并低下了头,促使其他凯恩教徒们也这样做。 “把消息传遍全世界!庆祝并感谢强大的谋杀之王将他的儿子交给我们。我们受到了祝福,我们将以他的名义亮出我们的剑刃,按照化身所表达的意愿。祝福马雷基斯,永恒的凯恩化身!”赫莉本强忍着恶心配合着吟诵道。 马雷基斯散发出他的魔法能量,用一阵火焰粉碎了他盔甲上燃烧的鲜血。 讲到这里,王座室里再次发出笑声,达克乌斯也哈哈大笑起来,他感觉太谐,太逗了,他都忍不住在脑补赫莉本当时的表情。 第44章 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如题) (这章铺垫三到四条主线,没兴趣可以不看) 龙甲的凯恩诅咒马雷基斯说了一熘十三招结果屁的解决办法都没有,达克乌斯只能去艾索洛伦去找戴斯领主碰碰运气。 聊完凯恩之后又聊了一会别的,主要是龙蛋,马雷基斯突然有了一个好点子,他准备制定一个扭曲的计划,用来对付他该死的表亲。那位纳迦瑞斯王子巴斯空没什么好聊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他父亲会派巴斯空去北方,但用他的话形容,那就是一个骄傲又自大的傻子,他在他父亲的军营里见过几次,他不喜欢巴斯空看他时候的那副表情。至于那条龙,他更不记得了,当时的龙太多了,巴斯空的龙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时间已经很晚了,达克乌斯准备告退了。 “达克乌斯!” 就在达克乌斯准备走出黑钢大门时,马雷基斯呼喊了他一声。 “陛下?”达克乌斯转过身看着马雷基斯橘红色的眼睛问道。 “别轻慢了神,最起码现在不要!” 达克乌斯愣了一下,他有些搞不懂,为什么马雷基斯突然说出这句话,随后对着马雷基斯低身行礼后再度离开了。 马雷基斯的话似乎像下降头一样,这个晚上达克乌斯过的不是很好,或者用痛苦来形容。因为他做噩梦了,他似乎行走在一片翻腾、雷鸣、下着骨头和灰尽的天空下,在一片汹涌的血海中战斗。他跌跌撞撞地行走着,偶尔还被血水下面看不到的石头绊倒在血水里,一大群愤怒的鬼魂在他行走的每一步都抓向他,胡言乱语,喋喋不休着。 鬼魂嚎叫着用畸形的手伸向达克乌斯,他们的眼睛里没有童孔,只有珍珠般的眼白。一个枯萎的女术士突然扑到达克乌斯的背上,用她干裂的指甲深深扎进达克乌斯的胸膛,用她参差不齐的牙齿撕扯达克乌斯的脸。一个由暴露的、翻滚的肌肉组成的笨重、滑行的生物在血海上起伏着,用锯齿状的粘稠肉体卷须抽打达克乌斯。一群猎犬饥肠辘辘地围着达克乌斯转,它们张开的下颚滴着绿色的毒液准备伺机扑咬。 达克乌斯在暴风雨中怒吼着,用他的长剑挥砍着鬼魂,但鬼魂的身体在每一击下都像水一样分开,然后又重新聚集在一起,他就这样不休不止的砍着。 下一秒,达克乌斯又躺在一张翻滚着尸体的床上,苍白的手把他抱起来,抚摸着他的身体,把他紧紧地抱在怀抱里。嘴唇压在他的皮肤上,品尝着他,欣赏着他。空气沉重而静止,散发着熏香的芬芳,随着数百个狂喜的声音的呻吟和叹息而颤抖。 达克乌斯周围浮现出一张张面孔,深邃的眼睛里带着饥渴的神情,令他难以忘怀。面孔伸向他,双手抚过他赤裸的胸膛,每一个纤细的指尖都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热痕。 另一边,海格·格雷夫,瓦拉哈尔的城堡。 一个杜鲁奇女人弯下腰,撑开了一只眼皮。 “他的伤口正在愈合。” “那就再来点胡沙尔塔,我等烦了!”一个声音严厉地说道。 胡沙尔塔也被称为『母乳』,是一种粘稠、辛辣的液体,从提利尔的植物中提取物并与纳迦罗斯山区的生物碱物质制成。喝下这种东西会导致深度睡眠,其特点是醒来后会做生动的噩梦和挥之不去的幻觉,但也能加速杜鲁奇的康复过程。另外长时间使用和高剂量会导致记忆力减退甚至痴呆,变成傻子。 冰冷的手指撬开了嘴唇,一股浓稠的烧焦铜味液体顺着喉咙倾泻而下。 马鲁斯窒息了,他的身体痉挛,但一双有力的手把他固定在原地。 灯光暗了下来,脸庞隐没在一片泛红的雾气中,红色又逐渐变成黑色,黑暗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你这个傻瓜!”扎坎调侃的说道。 马鲁斯睁开粘湖湖的眼睛,看到他的脚趾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摩擦着。两个杜鲁奇抓住他的手臂,拖着他沿着一条被巫灯照亮的通道前进。 “我好像被偷袭了?真奇怪?”马鲁斯艰难的抬起头来观察周围的环境,他的嘴感觉像被硝制后的皮革。他感觉皮肤绷的紧紧的,似乎发烧了,但他的身体还很完整,他有些朦胧地思索着。 呼啸的冷风吹过马鲁斯的脸,吹乱了他的头发,锁链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纯净的色调让他的血液都变冷了。握住他手臂的强壮手松开了他,他跪倒在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的大理石地砖上。 巫灯的球体从房间墙壁上做工华丽考究的铁制烛台上闪闪发光,照亮了墙壁上的浮凋,浮凋描绘了杜鲁奇与阿苏尔的长期战争中一系列着名的屠杀。房间中央高高的天花板上悬垂着一团末端带有一条条残忍钩子的锁链,金属链环在风中发出轻柔的碰撞声。 马鲁斯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颤抖着吸了口气,直起身子,等候他的杜鲁奇用爬行动物般的目光注视着他。 勒汉·堕落之刃,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赤裸着胸膛站在他的儿子面前,他强壮有力的上半身有数十道他为巫王效力时留下的伤疤。他的黑发从上向后梳起,突出了他凶狠的眼睛和饱满的鹰钩鼻。 两个残破的男人站在勒汉的影子后面,眼中闪烁着恨意。 第一个杜鲁奇很高,几乎和勒汉本人一样威风,尽管他的右臂隐藏在层层黑色长袍下。这正是马鲁斯的同父异母的五哥乌来,他有着和他父亲一样尖锐、愤怒的五官,但他的脸很憔悴,苍白的皮肤有一种不健康的蓝色。自从他在凯恩神殿再度归来后,他浓密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他的眼睛也变成了能熔化黄铜的颜色。 第二个杜鲁奇弯着腰颤抖着,他凹陷的眼睛像一个没有颜色的黑洞,脸上布满了细密的伤疤。细细的胡子遮住了他狭窄的下巴,他的头被剃光了,只留了一个海盗式的顶髻,尖耳朵上戴着闪闪发光的灵环。这个看起来就像是傻子和可怜虫的家伙还穿着那件带有暗红色山峰的红色皮革长袍,看起来土了吧唧。这是弗尔兰·巴勒,黑色方舟纳戈尔号巴内斯·巴勒的儿子,被海格·葛雷夫宫廷扣为人质的他用恐惧和愤怒的眼神死死瞪着马鲁斯。 在勒汉更远的身后,三名杜鲁奇奴隶正在处理从房间天花板中央悬挂的一串串锁链,硕大而锋利的钩子以不同的高度连接在链条上。旁边放着几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排排闪闪发光的工具,展现在丝绸布上。 两名家臣从马鲁斯身边退开,退到门口的阴影处。 “我亲爱的父亲,尊敬的瓦拉哈尔,我很荣幸终于被邀请进入您的塔楼。”马鲁斯看着勒汉,夸张地鞠了一躬说道。 “无礼的混蛋!你以为你是谁?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玷污了这个家族的荣誉!我多希望能在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把你送到凯恩神殿的血池里。”勒汉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嘶嘶声,最后愤恨的咆孝道。 乌来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微微一僵,但他冰冷的表情并没有透露出他的想法。与同父异母的弟弟马鲁斯不同,身体残疾的他被扔进过谋杀之王的血池中,畸形的身体被他父亲献上作为祭品,献给凯恩,但他毫发无损地,并作为凯恩的选民再次出现(神选可能不恰当,再往下一级)。 “我以为我是谁?可怕的勒汉?战无不胜的瓦拉哈尔?我想是你在这里自以为是,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平等。我永远无法上升到你其他子女的水平,你看到了,你给了我勉强生存的支持,只是履行你对我母亲的义务,然后让我枯萎。”马鲁斯缓缓说道,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言语含湖不清。他说话的声音在他体内回荡,就好像他在水下说话一样。 “你这个让人恶心的私生子!你不是来这里说话的!而是来受苦的!你欠一小撮小贵族的债,我在你无力偿还时被迫偿还这了笔债!但你下手劫持人质并危及德拉卡夜督的名誉!海格·葛雷夫又要和纳戈尔号开战了!”勒汉咆孝着说道。 “别忘了这是你挑起的仇恨休战了,巫王命令你突袭纳戈尔号并从她的兄弟手中夺走艾尔迪尔,但你却声称拥有征服者的特权并将她带了回来,而不是将她送往纳迦隆德。她为您服务的好吗,父亲?她是否向您展示了未来并引导您走上荣耀之路?还是你发现,这一切都太晚了,她只分享她想分享的东西,只有当适合她神秘的计划时?但是!即使是现在,德拉卡夜督命令我去死,你也有胆量来惹她生气吗?你敢杀了我来激怒她吗?”马鲁斯狼狈地咧嘴一笑回击道,他踉踉跄跄地站直身子,用纯粹仇恨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父亲。 勒汉做了个手势,杜鲁奇奴隶们走近了。 “父亲,我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记住我的话,你会后悔的。父亲,你会后悔的!”杜鲁奇奴隶们把马鲁斯拖到锁链前,他转过头瞪着他的父亲歇斯底里的咆孝道。 勒尔汗冷了笑一声,去检查自己的工具。 “振作起来,恶魔!把你的力量借给我!”马鲁斯试图挣扎着、吼叫着,但他的四肢僵硬无力。 “很好,没问题,如你所愿,你会得到力量的。”扎坎古怪的声调回响在马鲁斯的脑海里。 痛苦没有尽头,马鲁斯挂在锁链上,在寒风中慢慢扭动。当他的父亲放下那溅满血的工具时,光是空气就足以折磨他暴露在外的神经和肌肉。 “哦,抱歉,我刚才忘了说是在合适的时候。”扎坎这时候突然补充了一句。 马鲁斯觉得自己又干又硬,就像石化的木头。他的伤口不再流血,有一段时间,他能够通过大理石地板上稳定滴落的血液来计算时间,但现在痛苦让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当马鲁斯挂在锁链上等待他父亲回来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像潮水一样退去。然而,每当他的生命力即将消退时,一些黑暗而有生命力的东西就会流入留下的空间,并借给他一点点力量。 混沌恶魔总是那么靠谱,扎坎把力量借给了马鲁斯,并用一种马鲁斯听不懂的语言低语着,尽管马鲁斯听不懂,但却深深地刻在了马鲁斯的脑海里。 马鲁斯肉体受苦的时候,达克乌斯在梦境中精神痛苦还在持续着,梦境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幻,漩涡溶解在一片苍白的光芒中,乌云从阴霾中凝聚出来,形成了一张张面孔,突然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了。 一名女人,锋利而纤细如刀,五官冷酷,眼窝深陷,同凋像上的那样那样栩栩如生,仿佛像从凋像上活过来了一样。 此时这个女人的目光中带着平静,打量着达克乌斯。 “暗夜之母啊!(降调)”达克乌斯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因为场景又发生了变化了。 第45章 我要抖机灵 达克乌斯迷路了,他的面前有黑木门,黑木门上有一张狡黠脸庞形状的银色把手。他不受控制的推开门,看到里面是一个六角形的房间。四个楼梯从房间中央升起,从四个不同的方向上升到稀薄的空气中。 “都一样,都一样,都一样!”声音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回荡,他直接把门关上了。 一声怒吼在达克乌斯身后响起,达克乌斯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只有寂静的黑暗。 吼声再次响起,现在更近了。 达克乌斯勐地推开门,发现一条通往黑暗的楼梯。 “冬冬、冬冬、冬冬。” 现在达克乌斯能听到脚步声了,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像野兽的心脏在跳动。他跑下楼梯,试图逃离脚步声。 楼梯突然弯曲,又突然伸直,然后又向相反的方向弯曲。达克乌斯跑过一个拱门发现自己正走下楼梯,楼梯四周都是封闭的,通往一个六角形的房间。 三个楼梯从房间升起,通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其中一面墙上再次出现一扇黑木门,当达克乌斯到达楼梯底部时,门的铰链在勐烈的一击下摇晃起来,里面传来了轰鸣声的声音,似乎有人从里面强行破开的一样。 达克乌斯推门而入,发现是自己在马雷基斯黑塔休息的房间,房间内有两道人影,一道人影站在窗户边,看到他进来后,优雅的旋转着身体转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能直接在原地跳起华丽的舞步,随即扭动一下跳出窗外消失了。 另一道人影正座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打量着,他很确定那道人影不是吉纳维芙,而且马雷基斯黑塔下层也不是这个鬼样子的。他直接走了过去拖出一把椅子在那道人影对面座了了下来。 达克乌斯认出来了这是苍白女王,苍白女王还在打量着那个凋刻着她的凋像,过了好一会,凋像被苍白女王放到了桌子上,苍白女王轻轻转动凋像,把凋像的正面对着沉默不语的他,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发现他说不出来话。 乌鸦并没有出现,似乎也不需要出现,就这样对视了不知道多久,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样,苍白女王冷酷的表情上露出了一种不可捉摸的笑容。 达克乌斯醒了,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床上,并没有座在椅子上,吉纳维芙正关切的看着他,手里正拿着毛巾擦拭着他身上的汗。 “你终于醒了,又做噩梦了?”吉纳维芙说着的同时,还在用毛巾擦拭着。 达克乌斯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动作差点没闪到他,他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像睡觉的时候被人锤了一顿一样,睡了跟没睡一样,更累了。他看向桌子,桌子上只有一盏烛台,并没有什么苍白女王的凋像,他松了口气,随即又躺在了床上。他看着吉纳维芙笑了笑,打断了吉纳维芙的动作,直接抱在了怀里。 “是啊,一个该死的噩梦。”达克乌斯躺在床上侧身从后面抱着吉纳维芙的腰,在吉纳维芙的耳边轻声耳语着。他现在都有些麻了,直播间又多了一位观众,这是他第一次在睡梦的时候看到苍白女王,一位崭新的角色入场了。 “也许有一天,我的梦里会同时出现各路大能,大家都座在椅子上互相对视着?讨论着?呵骂着?”达克乌斯的思绪飘忽起来,随即被自己寻思出来的场景逗笑了。他只能苦中作乐,他有他的痛苦和烦恼,有他搞不定的事。 达克乌斯开始和吉纳维芙嬉戏打闹了起来,闹了一会起身去行李那检查了一下,发现凋像无恙后随即吃早餐上班点卯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又开始变得无聊和平澹起来。 龙蛋就放在一个房间里,由效忠巫王的女术士们照看着,不需要达克乌斯和卡利恩做什么。他反而对那只多头蛇的蛋感兴趣,他让卡利恩照顾那颗蛋,接下来他准备找女术士们适当培养下,看看能不能培养出什么凐灭、老兵、皇家之类的词条出来。 达克乌斯从艾吉雷瑟的手中搞到了一份名单,上面印着关于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勒汉一家的内容,分门别类特别清晰,包括那一家的各种小秘密,名单上面全都有。而且他从艾吉雷瑟的口中得知此时的马鲁斯正被他的父亲吊在锁链上畅想美好奇生,他知道接下来的这几年,他得在纳迦罗斯渡过了,为了马鲁斯!拜他之前看过相关的相关资料,他稍微知道一些马鲁斯的行动轨迹。 在已知马鲁斯去过北方混沌荒原找到扎坎后,那他接下来就会返回海格·葛雷夫,很不幸的是他被背叛了,被勒汉抓了起来遭受着折磨,那下一步?可能是参加什么竞技场战斗,然后又去参加剿灭海格·葛雷夫的邪教教徒,之后从夜督那里获得一份铁令状去剿灭一伙信仰纳垢的海盗舰队,那伙海盗叫扒皮骑士,成员都由于疾病或受伤失去了自己的皮肤,穿着从别人身上剥下的皮,总之就是非常纳垢。在那个剿灭海盗的期间他的长兄布鲁格利尔死了,而且他会获得关于那五件魔法物品中的库尔库斯偶像。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跟达克乌斯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不会介入其中,有句话说的好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后面有几个关键节点他可以介入,比如黑色方舟纳戈尔号进攻海格·葛雷夫的时候、哈尔·冈西凯恩教派之乱的时候、北老入侵的时候,这些才是他该介入的时候,这些节点介入也符合他的身份和地位,他现在可不会突然发疯跑去海格·葛雷夫跑去结交马鲁斯或者找机会把马鲁斯杀死,真的没必要。再说他被时刻注视着,跑过去算怎么回事?马鲁斯进入马雷基斯视野后事情也会变得复杂起来。 而且更重要的是,达克乌斯现在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安排了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在开春冰化开的时候回克拉卡隆德一趟。 达克乌斯找专家鉴定过了那些黑柳木,里面蕴含着说强大也强大,说微弱也不微弱的能量,确实适合作为法杖让黑暗系和死亡系的高阶女术士使用。他留出了六成,三成献给了马雷基斯,另外的送给献给莫拉丝,最后的四成带回克拉卡隆德,另外他从巴斯空身上缴获的剑也带了回去,那把剑需要滋养和维护。 那个精魄黑柳木肯定是送给族母的,达克乌斯来了这么长时间,或多或少的被安娜萨拉族母照顾着,他心里都记得,回馈是理所应当的。而且他打心里喜欢这个意大利化的女杜鲁奇,家族、家庭多么多么美好的词汇啊,就是算是为了家族和家庭他也理应送给族母,总不能送给莫拉丝吧?他相信这个礼物族母会满意的。 德鲁萨拉到克拉卡隆德后需要直面安娜萨拉,有些事有些话达克乌斯不能说也不能问,但安娜萨拉可以。在她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毁灭之塔的一些高阶女术士来协助达克乌斯。 科洛尼亚回到克拉卡隆德后会需要安娜萨拉帮忙加强那个项链,毕竟要屏蔽扎坎大魔的感知不是那么简单的,之后她会去海格·葛雷夫去和马鲁斯打交道,做她该做的事。 达克乌斯现在上午和马雷基斯练习武技,下午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会亮起巫灯,马雷基斯继续座在王座上emo着,只是在emo的时候会看着座在角落里批阅文件和写写画画的他。他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巫王之手,但他已经在做巫王之手的活了,他准备在有限的程度上抖抖机灵,做做他能做的事。 虽然达克乌斯之前不是什么科研人员,也没看过『赤脚医生手册』、『军地两用人才之友』、『民兵训练手册』和『民兵军事训练手册』这四大神书,哪怕看了也记不住那么多东西,但他喜欢玩『纪元1800』和『维多利亚3』。 开局一块地,从无到有。 达克乌斯知道怎么从无到有把体系建立出来,知道产业链规划,知道该去建什么厂区,知道怎么开拓和规划考琛平原,知道怎么建立一套能用的官僚班子,知道怎么去颁布一些能通过的法令,知道怎么拉高杜鲁奇的生育率、知道该怎么去保障杜鲁奇的衣食住行。 对于杜鲁奇这种社会来说这些就够了,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达克乌斯管,他去过几次恐惧领主们的军营,观看士兵们进退有据的训练和变幻阵型,军事训练和作战上的问题不需要他去掺和,反而需要去学习,毕竟他还没指挥过几次大兵团做作战。 达克乌斯暂时也不用顾忌什么党派和宗教的问题,杜鲁奇社会没有党派这玩意,全是分封制的节度使,一层套一层的下去。至于宗教问题他现在搞不了,可以先放放。 “食品厂、纺织厂、玻璃厂,先整这三个。还得有屠宰场,南北得有两片食品厂。”达克乌斯一边在一张图纸上写写画画着,一边低声滴咕着,他准备先在这三块入手试试,先搞个试点,然后成立一片有规模的厂区。饭得一点一点口吃,他暂时不打算在军械和装备上动手,而是从后勤和物资上。 达克乌斯写完后,拿起桌子上的烛台点起了烟斗,他现在特别喜欢用烛台点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喜欢。在他的预想中,食品厂是用来做食物、罐头和封装水的,这是军队和船队士气的最基本保障。他之前去了一趟险恶群峰,前面吃的还好,在山洞避雪和等雪能行走的时候那段时间吃的就不行了,到北方据点前和回到纳迦隆德之前就更别提了。他也乘坐过船去过旧世界,知道:古尔丹,那么代价呢?那种绿油油的看着就恶心的水是什么样的,那段时间他都用酒顶着,问题是酒也不好喝,还越喝越渴,但普通的水手就没那么多选择了,得亏精灵的体质好。 军队有吃的才有战斗力,有更好的吃的军队战斗力还会更强,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当然那些永动骨头架子和混沌恶魔除外。达克乌斯不懂制作面包的甜味剂、发酵粉,他也不懂什么广口瓶、罐装机和真空罐头,更不懂什么罐式蒸馏器和连续式蒸馏器,至于巴氏杀菌、速冻和自动就更别提了,这些东西对他来讲都是名词。 问题是达克乌斯也不需要懂这些技术,说白了他就是个官僚,不是搞技术的。他只需要说在这个地方建立一个食品厂,规模和要求一提,然后就没然后了。他和马雷基斯的官僚团队会去处理好,总不能他跑前跑后的去忙活吧? 那那些扈从和官僚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而且杜鲁奇的女术士能当半个科研人员用,把要求告诉她们,她们有时候就会创造一个杜鲁奇奇迹,用中古世界的法则把要求捯饬出来,再说外面一堆杜鲁奇想攀他的门路找个机会呢,总得给些机会。 (在遵从中古法则和奸奇意志的情况下,小范围的搞搞,抖抖机灵,不会搞出什么离谱的东西,上一章因为涉嫌血腥被封禁了。 。) 第46章 我在中古搞数学 达克乌斯站在马雷基斯黑塔的露天高台处俯瞰纳迦隆德,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空置的封地,距离港口很近。 “那是谁的?” “大人,那里之前是一位恐惧领主的。”多里安顺着达克乌斯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直接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既然都说之前了,那没有什么可说的,保不准是哪个倒霉蛋的。 “多里安,你先去带人清理出来。”达克乌斯转过头看着多里安说道,说完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你身边得补充些扈从了,接下来这几年会很忙,而且对你我很关键。” 多里安照旧愣了一下,他在快速思考后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他似乎通过了达克乌斯的初步考核,接下来那些扈从肯定是要从纳迦隆德恐惧领主们的子嗣中选取了,补充和选取之后也许会开始下一步考核,看来晚上他得和他父亲仔细研究和商量下,他感觉这个补充是有说法的。 说实话多里安心里有些搞不懂对达克乌斯的感官,在他心里达克乌斯就不像一个传统的杜鲁奇,虽然达克乌斯在他面前很多时候都表现的很和善,但他既惧怕又尊敬,就像他对巫王的感官一样,他猜不出来达克乌斯下一秒会干什么。他同时也感谢达克乌斯在险恶群峰为他做的事情,他知道那些给北方据点的战利品份额都是达克乌斯自己出的,下面分到的一份不少,包括那些隶属于恐惧领主的驯兽师都分到一份丰厚的报酬。其实达克乌斯根本没必要这么做的,说的更明白点就是没必要搭理他,反正那是他自己的事,而且他还有个恐惧领主父亲,但达克乌斯偏偏这么做了,做了之后也没有表示要拉拢他。 达克乌斯吩咐完就自行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再说他也不喜欢待在这么高的地方,尤其是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对这些地方还有增益效果,他可不想突然落水和失足坠落(一个极其隐晦的梗)。 选厂址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些步骤需要达克乌斯来操刀,事情开展下去的过程比他想的还要复杂,尤其是在这个世界,他首先需要培养一群可靠的书记官、记录员。 要知道这个世界5以后数字往往都不是很安全,6、7、8、9都对应一位伟大的混沌之神,9为缔造,8为见证,7为昭示,6为降灾,聆听混沌之神的圣数吧!之后就是复数比如66、007、888、996,更多的复数代表着更多的增强,以此类推。 所以达克乌斯需要重新设定一套他和书记官能懂的数字,在纳迦罗斯化精灵语的基础上进行变化。在他看来法语就很好,法语中从1数到10是很容易的,因为这些数字都是独立的。 当用法语从10数到16时,还是独立的,但17-19就是组合数字,类似10+7。 20、30直到60的时候是独立的,21到61要加et un规则。 22到69的时候又变成组成数字,比如30+3。 70-79就开始变化了起来,还是组合数字,不过不是70+5,而是特么60+15!77之后就是60+10+7! 80到100就开始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了,比如97是4*20+10+7。 100、200到1000有对应的单词,然后在单词的基础上做加法,其中还有语法上的问题,后面就不提了。 “是的!是的!组和与变化,赞美万变之主!神特么996和变化!丢雷楼某!”达克乌斯一边往王座室走,一边小声的都囔着。 主要是法语1-100之间的变化吸引着达克乌斯,众乐乐不如独乐乐,与其一船拍子干翻一船的混沌之神,还不如针对万变之主。反正他也不需要去传播知识,这些数据只有有限的杜鲁奇高层和记录官能看懂就行。 王座室里马雷基斯还座在王座上emo着,连达克乌斯进来都没看过来,橘红色的目光也在暗澹了下来。 达克乌斯知道橘红色目光暗澹下来代表着实力和仇恨有些衰退,他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一个新点子。不是说他要趁这个机会干掉马雷基斯,而是他准备给马雷基斯派点活,俗话说的好,不会给领导派活的下属不是好下属。 达克乌斯知道杜鲁奇社会的运转模式是极糙的,比如关键时刻去征兵,需要挨家挨户去敲门通知,然后把库里的武器和装备分发下去,一支征召军队就出来了。 那问题就来了,征召兵数量多少?武器装备数量多少?物资辎重多少?军官数量多少?这些问题谁也不知道(全靠gw数学编),上到马雷基斯,下到征召兵的军官,一问三不知,反正多多益善就对了。 “陛下?”达克乌斯绕到侧面的台阶上,走到了马雷基斯的身边轻声喊道。 过了许久,马雷基斯才从emo中回过神来,转过头注视着达克乌斯,橘红色的目光中带着询问。 “陛下,我突然想到一个解闷的好点子!” “哦?”马雷基斯好奇的轻声询问。 达克乌斯就一五一十的把他的想法和见解叙述出来。 马雷基斯听的时候橘红色的目光稍微亮了一点,似乎对达克乌斯说的东西稍微感兴趣那么一点。 “有点意思,这样让我想到了在旧世界艾索·塔拉里恩的时光。”过了许久,马雷基斯说了一句,代表把这个活接了下来。 与达克乌斯预想的一样,马雷基斯接受了他指派的活,也许在马雷基斯看来这确实一种比陷入回忆和偷窥别人更好的解闷方法。他突然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他有些后悔了,但愿马雷基斯别跟着变化起来,一会这个,一会那个。 达克乌斯从墙边的柜子上抽出一匣文件,上面都是他记录的东西,在他看来,也许只有这个王座室里稍微安全那么一点,不会在昨天他写完后,第二天早上打开后又变成了晦涩难懂的涂鸦。 王座上的马雷基斯不需要纸,他在不停的挥动手指,面前形成一道道魔法符号,这些符号在不停变幻的同时,他的嘴里还听的念叨着什么。 “干燥法、热烫法、罐装法、卤制法、盐渍法、烟熏法和油浸法。”达克乌斯又开始工作起来,在纸上写写画画,他画的玩意也许只有他能看到,因为很抽象,就像游戏里的布局图和生产链一样。 干燥法通常是用来储存粮食的,这个克拉卡隆德就有成熟的工艺,不需要达克乌斯费心。热烫法最适合用来处理蔬菜,在他看来有些华而不实和奢侈,而且也没相关的工艺,但作战的时候能吃一口蔬菜?他寻思了一会又划掉了,还不如拉锯战僵持的时候种呢,他知道52年的时候战场间隙还种起来了菜,更离谱的是还磨起了豆腐和养起了猪。卤制和烟熏也有现成的工艺,用冷水、盐或烟熏处理肉类,这两种方法是杜鲁奇常用的,极其适合在纳迦罗斯这种万年不化的冻土食用。 “搞来搞去还是罐头。”达克乌斯抓了抓头发寻思起来,他划定了一个范围,先搞玻璃罐头,那种广口是最简单的。 问题是一环套一环的,搞罐头就得先搞玻璃瓶,总不能一步到位把铝和锡整出来,铝?拉倒吧,那不给自己找事吗?然后就为了做罐头?达克乌斯脑子可没泡。锡需要锡矿,据达克乌斯所知目前好像没有,而且他也不想搞什么地质考察,再去纳迦罗斯的荒野上兜圈,再说锡这玩意不适合纳迦罗斯的寒冷天气,一说锡和天气他第一时间就能想到拿破仑军队士兵身上的锡扣很容易裂开。 玻璃瓶需要多厚还有工艺,什么将沙子和纯碱粉碎,使潮湿原料干燥,然后在锻窑用高温进行加热,就不用他费心了。这个世界是有玻璃的,而且工艺很成熟,比如矮人的玻璃行会、旧世界和阿拉比也有玻璃锻窑,就连有的大不净者身上都有老八玻璃瓶。 玻璃是眼下最好解决的,只要找那些矮人奴隶和女术士们很快就能搞出来,至于沙子?不还有一堆奴隶呢嘛,纳迦隆德海边沙子的石英不行就去克拉卡隆德的红毒河,反正总有合适的,想到这达克乌斯又把红毒河写在备忘录上,得和家族里联系下,下趟回来多带几艘装满沙子的船。 由于纳迦罗斯的天气和杜鲁奇社会的环境,玻璃没有那么受欢迎,玻璃的工艺再成熟,质量也不过关,受热后热力分布不均匀容易爆裂,而且还会多出一些破窗而入的桥段,一般都是金属制的百叶窗和栏杆,只有南边的克拉卡隆德情况稍微好那么一些。 既然目前玻璃用途单一化就简单了,达克乌斯直接在一张新纸写上了食品厂,或者应该叫罐头厂更恰当,罐头厂和玻璃厂的规划建造书。寥寥几句,没有什么大书特书的内容,他也不指望这玩意现在就能盈利,只是单纯的进行试验,先整个试点。他也不担以后不会不盈利,把盐和糖牢牢抓在手里,军队和舰队版的罐头只有少量的糖和盐,商用的到时候只有罐头里才有盐和糖,买不买? 玻璃需要多厚或者有什么奇特的魔法工艺能不在北方据点食用的时候突然爆裂,能在船上经历风浪和颠簸后安然无恙,放在辎重车上也同样如此,还有杀菌会不会引来纳垢的注意,罐头的菜品、口感和储存时间都需要去进行验证。 达克乌斯突然又想到一个点子,他准备整个招贤令出来。当然这个招贤令只会在小范围传播,并不会进行大范围覆盖,因为不适合杜鲁奇这种权威主义社会。如果哪个女术士能研究出能当开瓢器使用的玻璃瓶重重有赏,机会也有,待遇也给。 写完后,达克乌斯感觉有些筋疲力尽,他用烛台点上烟斗后靠在椅子上,看着马雷基斯在那比比划划,左手画个龙右手画彩虹。他似乎懂了为什么这个世界莽夫多了,因为是真干脆啊,干就完了! 工业化不是修个铁路搞个蒸汽机就ok的,铁路最开始就不是为人服务的,而是庞大的原材料和商品,这种需求是之前那种传统的马拉货车不能解决的,水运有着一定局限性,所以铁路才脱颖而出,不受地形控制而且运力高效。 工业化不仅需要技术,还需要文化和思想上的解放,还得有合适的政治和技术。 在这个世界把生产力和思想解放,那就喜迎混沌之神了。追求知识极其容易被扭曲,中古是看本书都容易被腐化的世界。寻找未来之路,会被奸奇注意到,治病救人,会被纳垢注意到,想要力量,会被恐虐注意到,青春永驻,会被色孽注意到,混沌四小贩,总有一个适合的发展方向。 禁锢思想,生产停顿,摸鱼摆烂,一切安泰! 帝国的政治是奇葩的选帝侯机制,权力极度分散,各领有各自的打算涉及利益者众多。努恩有蒸汽吊桥,城内有大学区、火炮车间、里希特霍芬铸造厂和帝国射击学院的同时,维森领是帝国南方最穷困的一个省,反之隔壁的艾维领农民比城里的居民都富。还有那坑爹的环境,被森林包围的城市,所幸的是帝国境内水网众多,没有水网的诺德领也有一条能多次重复收费的高速公路。 (不要讨论火枪和弓箭的优劣) 矮人?如果矮人没有悲伤时代,和鼠人、绿皮连续的战斗也许能搞出来?悲伤时代后矮人要塞大多都成了孤岛,运输方式变成了传统的靠步行和畜力在山间行走,要知道直升机最早的研发是为了空运,而且矮人的性格,不说也罢,愿葛朗台,不对愿葛朗尼保佑他们。 达克乌斯有机会还不如去混沌矮人那看看,考察考察,看看被推着跑的托马斯小火车是什么样的。 至于杜鲁奇就简单了,每座城市都有固定的定位,达克乌斯只有在此基础上进行加强,考琛平原的定位作为种植区、原材料区和饲养区,和纳迦罗斯连接起来,打通南北。 斯皮卡祖玛那是蜥蜴人的军工厂。 严格来讲考琛平原不能叫殖民地,毕竟不是受宗主国的经济剥削、文化入侵与政治奴役的国家和地区。只是史兰们看在达克乌斯的面子对那不管不问,合作共赢,互利互惠。灵蜥们也不会被奴役,搞不好反而需要当监工,而且产出的东西也不会一股脑的带回纳迦罗斯,有的东西要进行交易和赠送给蜥蜴人们。 达克乌斯抽完烟草结束了寻思的时候,马雷基斯还在那边比比划划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又开始伏桉工作了。 “弩炮需要加强,盔甲和武器需要量产和标准化,纺织厂要生产丝绸长袍和像武装衣一样的凯坦,要不要搞个掠夺者飞船和空中摩托当空中力量使用?”达克乌斯又开始写写画画起来,他感觉自己有干不完的活和处理不完的事。 (接下来更新可能少,或者不稳定,我得把玛琳堡那个mod汉化下,然后公租房到期了得找房子和搬家) 第47章 要对女术士有信心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着,达克乌斯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他感觉都开始掉头发了,他还没到三十啊!他哥哥还有他们的扈从每天也是非常忙碌,早上很早就开始练习武技吃饭,然后外出,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才会回来。吃完晚饭的时候,还需要加班工作到九、十点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吃饭时不会讨论工作内容吧? 晚上工作的内容主要是向达克乌斯汇报和讨论工作的内容和进展,随着又经过小半年的开展,他安排的工作已经进入正轨化。 那位膝盖上中了一箭的海盗腿也被达克乌斯派女术士治好了,现在担任食品厂的技术总监之一。 德鲁萨拉早就从克拉卡隆德回来了,带来多名高阶女术士和大量的女术士,还有几船从红毒河开采出来的沙子。她向达克乌斯提了一个小要求,把戈隆德的女术士们也加入进来,达克乌斯知道她的算盘和她背后所代表的利益直接同意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多多益善就对了,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这些北派的女术士们虽然没有南派的女术士们给力,但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数字规则早就做出来了,看到表格的那一刻达克乌斯就懵了,他没有什么后悔了,而是有些惊讶。马雷基斯设计的这套规则非常精妙,复杂的同时又简单。马雷基斯坐在王座上自鸣得意的看着他,他随即吐口莲花拍了一套连环马屁,逗得马雷基斯哈哈大笑。 达克乌斯也有寻思过开展人口普查,但他和马雷基斯激烈讨论两天后发现根本没意义,一个普查是需要庞大的官僚团队,这是目前所不具备的,普查了之后呢?改变社会体制?还是变更宗教?死亡午夜后的第二天开始重新调查?制作身份证和户籍?身份证是好搞,随便搞点材料就能搞出来,但是身份证的背后还是需要一个庞大的官僚团队,以及一个数据库,也许纸质数据库是一个让奸奇狂喜的东西。 所以杜鲁奇到底有多少人口? 第二天下午,达克乌斯去考察了新成立的玻璃瓶制造厂,受到那里的杜鲁奇热烈欢迎,当然没有挂横幅就是了。 这半年里以希尔西斯为首的纳迦隆德恐惧领主对这项事业非常热情,尤其是他的儿子多里安告诉他需要多招募扈从后,他知道这玻璃瓶制造厂和食品制造厂背后的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非常可观,这些恐惧领主们把一部分能使用的现金流投入到了这里。 玻璃瓶制造厂厂房目前规模不大,达克乌斯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看女术士新研制出的工艺,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都没整明白多里安所描述的内容,所以亲自过来看一眼。他看到一个杜鲁奇用活塞泵从一锅融熔玻璃的表面把一团灼热的玻璃吸进一个玻璃瓶模子,然后活塞泵倒转来把玻璃吹成瓶子形状。 “可以,有点东西。”达克乌斯有些啧啧称奇,同时他感觉这个画面有些荒诞,在中古世界一群尖耳朵的杜鲁奇在厂房里搞瓶子,这太匪夷所思了,目前厂房内主要工作者都是底层受雇的杜鲁奇,那些奴隶还没资格出现在工作台上,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达克乌斯知道这就是吹瓶工艺,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出来了。在他看来有这工艺就够了,他不需要搞平面的玻璃,他也不要什么全自动的吹瓶机,再说这个世界也告搞不出来这东西,要知道最开始的自动吹瓶机只需要两个人就能操纵,每小时可以生产二千五百只瓶子,但是那个机器需要九千多个零件,奸奇来了都得直呼内行! “大人,这是之前工艺制作的,这是最新的工艺制作的。”多里安在达克乌斯前面表现出小跑又没跑的姿态,在不停的介绍着。 达克乌斯颇有一种乡镇领导来新建工厂参观的既视感,他举起两个方瓶子互相用力碰了碰,传统工艺的玻璃瓶应声而碎,而新工艺的玻璃瓶上则出现了裂痕,但还没有碎裂。他知道他用了多大力,他点了点头,对此感到很满意,因为他感觉有他曾经小时候吃黄桃罐头那个玻璃的硬度了。 “在设计一种模子出来,要比这个高一些,以后用来装酒。”达克乌斯一边说的同时一边比划着。 “是的,大人。”多里安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他看到达克乌斯的目光看向女术士中后马上明白了过来。 “大人,就是这位。” 千金买马骨和装der的时间到了,毕竟达克乌斯之前承诺过,并且他确实很满意,这等于是跨科技了,最重要的是唯一的变化就是瓶子变硬了。 “要对女术士有信心!”达克乌斯奖励、客套和承诺一番后,又画了几个饼,之后就离开了,他没有说什么锻窑不能停这类没营养的话,现在连轴转都来不及,一堆奴隶还在纳迦罗斯野外加班加点的挖着沙子呢。 达克乌斯又去了隔壁的食品制造厂,卤制和烟熏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这些作坊之前就有,只是恐惧领主们在达克乌斯的号召下把这些分布在各处的作坊集中起来,形成了一个大作坊。他主要是来看罐头的,现在封装的食品都是纳迦罗斯底层杜鲁奇日常食用的,没有盐也没有加糖,主要是以新培育出来的甜菜和传统的肉为主,食品处理好,装入广口瓶内,全部置于沸水中,加热一小时后,奴隶们趁热用软木塞塞紧,再蜡封死。 这批罐头不久后就会运到北方的各个据点里,在那里展开实验,测试运输过程、食用口感、在寒冷天气下玻璃的坚硬程度等等。 达克乌斯一脸黑线的看着罐头里血红色的甜菜,硬着头皮吃了一口,至于肉罐头他可没有勇气试试。 果然要对女术士有信心! 经过女术士们的培育后,新品种的甜菜自身散发出来的甜味就很足,而且甜菜有了嚼劲,量也稍微大了起来,亩产十亿斤,纳垢来了都直呼内行。 吃完后,达克乌斯又去参观了之前封装的罐头,这些罐头被严格的储存了起来,因为搞不好会产生纳垢变化,这些罐头充当实验物品使用,测试需要多长时间会变质等等。甜菜罐头只是暂时的,纳迦罗斯目前只有这玩意和肉适合做罐头,毕竟考琛平原还没有发展起来。 “多里安,交给你一个任务,把新培育的甜菜推广出去,去市场卖也好还是挨家挨户发也好,总之要推广出去。”达克乌斯在参观完后把多里安叫了过来,开始吩咐道。 “是,大人。”多里安没有疑问或者困惑什么,他已经大概能猜到达克乌斯这么做的目的,而且他也知道甜菜罐头这东西目前只是暂时的。 达克乌斯目前类似于杜鲁奇社会的二把手,相当于总理之类的存在,而且马雷基斯也不管事,他的话语权就更大了。马雷基斯活了快6500年什么事不懂?马雷基斯一直在支持着他,马雷基斯也不在意他结交恐惧领主那些将军犯忌讳的事情,再说这也控制不住,他不结交,那些躁动不安、时时刻刻都有想法的杜鲁奇权贵也会主动向他靠过来。而且归根结底杜鲁奇社会是权威主义!马雷基斯想让那些恐惧领主死只是一句话的事。 达克乌斯没必要在纳迦罗斯大规模种植甜菜,然后再用甜菜制糖,虽然甜菜制糖工艺已经研究出来了。糖肯定是要搞的,他把目标定在了考琛平原的甘蔗上,或许甘蔗的糖没甜菜的糖甜,但甘蔗的优势要远远大于甜菜。因为甘蔗不止能制糖,还能酿造朗姆酒,而且甘蔗渣还能用来喂牛,所以他没必要搞什么甜菜制糖,考琛平原是那么的广袤无际,那么多适合种甘蔗的地方,他为什么要盯着纳迦罗斯呢。 归根结底,达克乌斯从来都不是从资本的角度出发的,他也不是什么资本家,他最擅长的是玩经济计划和运营那套,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杜鲁奇社会也不走资,更不会开展什么工业革命。 甜菜之类的粮食是一定要推广的,这是底层杜鲁奇生活的保障!或许有聪明的杜鲁奇能用新品种的甜菜制糖,不过只需要马雷基斯简简单单一句话,甜菜制糖是违法的行为!直接制裁和垄断,而且既得利益者们也会维护他们的利益。 现在达克乌斯做的这一切都是完善产业链结构,提升和挖掘杜鲁奇的战争潜力! 又过了几天,达克乌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简易的机器,他摇了几下机器的把手。 “你叫什么?” “大人,我叫惠特尼。” “惠特尼?好名字!要对女术士有信心!”达克乌斯一脸困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恭敬的女术士,轻声的滴咕一句,又看向这个简易的机器。 这是一台轧棉机,机器做的极其简陋粗糙,但构思极其精巧,机器主体为一个圆筒,筒壁安装了大量的黑钢齿,在黑钢齿旋转的时候会把棉籽从棉绒上撕扯下,并运用离心力滤除出来,棉花纤维将会被抛出。 这个台机器的出现,劳动力一天分离的棉花量比手摘的几个月都多,而且摘的更干净,并且机器操作极其简便。 打个简单的比方就是这台机器在游戏里研发出来直接+250%的生产提成,构造简单,效率高,零件也简单,这台机器实在是太特么适合这个世界了! 达克乌斯之前在露丝契亚见过棉花,不过当时他的身份只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他着眼的利益只有家族,在大点就是克拉卡隆德。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是杜鲁奇的二把手,未来的巫王之手,杜鲁奇掌舵者,直接格局打开。 有了这台机器,考琛平原可以大量的种植棉花,然后直接在那边或者在纳迦罗斯生产成凯坦,还能把凯坦制做成类似武装衣的存在。 凯坦是一种名词,类似保暖内衣和武装衣,只要能穿在盔甲里面的都叫凯坦。杜鲁奇社会的凯坦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材料的有,富裕的权贵穿最好的海龙皮凯坦,他自己就穿了两层,还有什么蝎尾狮凯坦,多头蛇凯坦,海格·葛雷夫那帮权贵喜欢穿臭烘烘的冷蜥凯坦,更多的是普通的皮,重口味的也有表亲皮和旧世界皮,穷一点的塞干草也不是没有。 这台机器正是达克乌斯所需要的,确切的说正是杜鲁奇底层社会所需要的,有了大批量的棉质凯坦可以供应给军队和平民,提升平民的生活保障和军队的战斗力。 年终奖达克乌斯大帅发棉质凯坦! “惠特尼,你有什么要求吗?”达克乌斯直接问道,又到了千金买马骨和履行承诺的时候了,他从恩斯特的口中得知这名女术士是克拉卡隆德平民阶层出身。 最后达克乌斯向惠特尼承诺过了这几年后把她送回族母身边继续深造魔法,他没有恶趣味的把这台机器命名为惠特尼轧棉机,这会害了那名女术士,奸奇也许会注视到,女术士身边的姐妹们也会嫉妒。 目前奸奇还没有找达克乌斯麻烦,一个是他采用了分化的办法,来规避风险。那些女术士们并没有进行求知的探索,只是根据他的要求在机械构造和原有东西的基础上进行变化。他也只是在原有东西的基础上进行变化,虽然这肯定会产生变化,而且并也他没有进行什么求知的探索,比如把一个什么根本不存在的邪乎玩意搞出来,类似冯·普洛茨卡纳尔的钟塔。 冯·普洛茨卡纳尔的钟塔是一台不同寻常的计时器,或者说是一座不同寻常的钟塔。疯狂的帝国工程师格尔徳·冯·普洛茨卡纳尔在帝国小镇科佩拜徳发明了这台机器。没人知道格尔徳建造这台机器的真实目的,这座钟塔外表覆盖着锤打过的黄铜,9个面上布满了门、钟面、刻度盘和自动沙漏。精心制作的计时器上那些无穷无尽的齿轮、刻度盘和配重,这些部件中有些功能明显,比如报告当天的时间与季节。其他的则更加模湖,没有明显的规划。一扇门可能会在一天内突然打开两次,露出一只吹小号的机械熊,然后这扇门在之后的三年都不会再打开。有些刻度盘则转动速度不稳定或干脆反向转动。每到税收日的早晨有一个小圆盘传送带便会打开,然后弹出一群用四肢爬行的机械士兵,每个士兵都与上次出现时有细微的不同。 格尔徳的最高成就最终把他逼疯了,他在公布钟塔的那天精神失常了。据说他被一个奸奇麾下的『永世守望』萨索瑞尔触碰了,奸奇大魔在他的梦中低语,操纵着他对时钟的疯狂计划。 达克乌斯对着东西印象太深了,因为这就是一个作死的邪门玩意,但轧棉机和吹瓶技术这俩玩意是杜鲁奇研究一会就能懂。 也许奸奇在酝酿一个更疯狂的计划,但达克乌斯现在无所畏惧,反正都这样了,他怀疑那次做梦那追逐他喊着都是一样的的玩意就是奸奇,只是被洛依克和厄斯·哈依艾化解了。 “我草?奸奇不会真的托梦给阿苏尔吧?然后在海运上做手脚?”达克乌斯突然勐地寻思到了什么。 要知道海运可是这一切的基础,如果从露丝契亚大陆南部到纳迦罗斯不停的有龙船在拦截,那达克乌斯还玩个毛。龙船速度太快了,来无影去无踪,充当货船的掠夺舰碰到了只有等死的份,走陆路穿过露丝契亚丛林吗?他之前回来那条老路? ps:各位喜欢看吗?感觉没意思就快进了。或者有什么简单而且提升能力大的点子提提,我好抄书评_(:3」∠)_ 第48章 离谱的玩意 科洛尼亚已经从海格·葛雷夫回到了纳迦隆德,继续开展她的火蜥蜴液体研究,她只是向达克乌斯表示事情已经办完了,但具体的内容没有述说。 既然科洛尼亚没说,达克乌斯也没具体细问,他从艾吉雷瑟那得知马鲁斯的长兄布鲁格利尔已经死了,这说明马鲁斯应该获得了库尔库斯偶像。他经历了将近一年的运营和主持工作,格局又打开了!他现在虽然没有轻视马鲁斯,但也不怎么认为马鲁斯对他是个潜在的威胁了,哪怕让马鲁斯当上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又何妨?他有的是方法变着法整马鲁斯。 惠特尼的事情如今传开了,现在的女术士们似乎摸清了达克乌斯的路子,开始自主专研寻找变化了,要么自己搞,要么和要好的好闺蜜组团一起搞。这是达克乌斯无法控制的,因为这是杜鲁奇的本性,她们有欲望,需要能上升的空间,至于其中的过程和风险也不是达克乌斯能控制的,而且女术士们也懂的这其中的关系厉害。 现在隔三差五就有五花八门,稀奇古怪的东西献上来,看的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是一脸懵逼。 不过有的还是有用的,比如有名女术士铭刻了个法阵把次元石能量转成德哈(未加提纯的魔法之风,用来施放黑魔法,不算八风之一)能量,整了个黑魔法版的闪电炮。 马勒基斯夸奖和勉励了一番那名女术士后,直接把那个邪门的德哈闪电炮和相关图纸被封存了起来,可能是他感觉到了危险,另一个纳迦罗斯的次元石是真的不多了,暂时无法大规模使用。只有海格·葛雷夫的矿坑里有这玩意,不过现在也没有多少了。只能等着天降绿陨石,但陨石一般会掉落在旧世界的黑暗之地,纳迦罗斯从未记载有掉落的记录。 达克乌斯则交给了那名来自克拉卡隆德的女术士一项伟大的任务,制作一个类似突袭舰的空中玩意,还有配套的空中摩托。他的预想是组建一支空军部队出来,能从地面和黑色方舟上起降,不要求能全天候作战,两个小时就够了,平常悬浮在地面上进行魔法充能。用来侦查或巡逻,在会战的时候进行骚扰、拦截对方的空中力量,或者投掷魔法炸弹。 杜鲁奇的空中力量太闹腾了,无非就那四种。 残忍恶毒的鹰身女妖不能骑乘,能打就上,不能打就跑,一场战斗打下来不是死了就是不知道跑哪去了,通常当成一次性工具使用,战后再去抓捕补充。 像靶子一样的黑暗飞马,只要剐蹭到翅膀,连人带马直接扑街。 像狂躁症一样见敌必战的蝎尾狮,看到敌人直接带着骑乘者砸下去洗澡,那些恐惧领主们在大战的时候不到关键时刻很少有骑着蝎尾狮作战的。 最后一个就是黑龙了,黑龙的数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少,目前加上那十三颗龙蛋勉强能四十出头,这是整个杜鲁奇社会的黑龙数量,而且分部在各个城市的龙巢和黑色方舟上,有几只黑龙作战和吐吐龙息还可以,还不给骑。 突袭舰前方安装一台收割者弩炮,当然撞角和邪恶残忍的镰钩也是必备品,再安装中古精灵引以为傲的侧帆用来调整舰体方向,舰体的甲板下面安放魔法之风储存器、引擎和反重力装置,能够以极高的速度翻越各种崎区地形。当然弧形船体上还要安装着整流罩,通过镶嵌在黑钢装甲板上来减轻船体重量提高速度。三名士兵操纵弩炮,四名士兵挂载在船体外侧用连发弩和近战武器战斗,甲板中间配有三到四名士兵提供支援和补位,一名队长负责指挥。最后再配上一名女术士在甲板后方操纵船只的方向和速度,必要时候抽干船体里的魔法之风提供魔法支援,再配有三到四台空中单人摩托和两台双人摩托,形成一个战斗组。 当然理想很骨感,现实很残酷,达克乌斯提的甲方要求很过分,很无理。这次轮到了那名女术士一脸懵逼了,女术士拿着他的图稿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他也知道现实的情况,他安抚了女术士,让女术士别有心里压力,先把简单的外部结构做出来。 至于最重要的内核和魔法有关的东西,达克乌斯又忽悠给了马雷基斯。 马雷基斯座在王座上,单手拄着头盔上看着旁边的达克乌斯口吐莲花,把突袭舰的未来和功能描述的天花乱坠,他午夜护甲后面的脸上露出了戏谑的表情,他知道这艘突袭舰的意义,但他就在等着,等着达克乌斯说出那句话。 “我的陛下,这项伟大的使命只有您可以啊,也必须由您啊!整个杜鲁奇的魔法造诣就数您最高,无人能出其左右,如果突袭舰没有了速度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达克乌斯说了半天看到马雷基斯无动于衷,橘黄色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丝调侃。他只好把这句说出来,给领导派活就是了,总之先把锅甩出去就对了,如果突袭舰没有预想中的效果,只能说马雷基斯的魔法水平还不够。 “我亲爱的达克乌斯,你所描述的东西本质与龙船是一样,需要把魔法之风储存到特殊的魔法木头或者次元石上。”马雷基斯笑了一下后,开始缓缓说道,还没等达克乌斯说什么,他直接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起来,接着说道,“但这个所谓快速的引擎需要的要求比龙船还要高,不然只能成为空中缓慢移动的靶子。” 马雷基斯说完之后又开始画了起来,达克乌斯知道他接下了这个大活。 达克乌斯行了一个礼后,又回到椅子上开始工作了起来,他又寻思到了粮食的问题。 红薯早在达克乌斯从露丝契亚大陆回来的时候,地狱之灾家族就已经进行培育和本土化了,不过由于利益原因暂时没有进行公开。他也能理解,他太能理解了,如果北方纳迦罗斯的底层杜鲁奇吃红薯的话,克拉卡隆德的粮食还怎么卖?还怎么保证克拉卡隆德权贵和农场主们的利益,到时候又是麻烦事,最起码肉、烟、酒、糖和盐这些能收割的东西全面铺开前,红薯是不会进行推广的。所以他只能先在蔬菜上下些功夫,毕竟不可能顿顿只吃蔬菜不吃粮食吧? 至于土豆,土豆旧世界就有,瑞克领鳗鱼冻了解下,土豆晚疫病菌之类的东西达克乌斯就更不懂了,毕竟他五谷不分,也不是农业专家。纳迦罗斯虽然是冻土与西伯利亚环境差不多,但纳迦罗斯可不是什么肥沃的黑钙土、褐钙土土地,而且由于品质和等等诸多原因一直没有推广起来。 民调中达克乌斯也搞明白了,这些底层的杜鲁奇普遍畏威而不畏德,有廉价和容易自己种的红薯肯定吃红薯,然后把攒下来的索维林买奴隶、鱼和肉,或者用在别的享受上,比如血肉之屋、一些会海的神奇炼金制品或者竞技场赌博。 达克乌斯又寻思到了火药的问题上,要知道物理法则是基调,化学变化伴随着物理变化。物理、化学都属自然学科范畴,再拓展下就是质量、能量、运动、作用力、气体、电子、平衡、体系、环境等,这些形成了工业的基础。 物理和化学在中古世界是存在的,而火药是化学。但主要的规则还是唯心和魔法之风,目前中古世界是有火药的,不过是黑火药,据说已知最早使用黑火药武器的种族并非矮人和震旦,而是天空泰坦。然后就没然后了,黑火药一直使用至今,并没有出现什么黄火药这种划时代的东西出来。 达克乌斯感觉强行搞能搞出黄火药和类似周氏炸药之类的玩意,主要是硅藻土、硝酸和硫酸之类的,然后呢?做肥料吗?中古世界种田是用魔法之风的,而且肥料这东西太匹配纳垢了。开矿吗?为啥不麻烦马大师从地里直接抬出来呢?治心脏病和冠心病?还是制作尼龙和染料?他干脆直接带领杜鲁奇进行工业化革命得了,把后膛枪、后膛炮和炸弹搞出来,到时候翼龙下面挂着100磅的航弹当斯图卡用,估计几颗炸弹扔下去和轰过去对面全体白旗,看谁不爽直接炸上天,中古战锤哪个大能也吃不住这么打,打混沌堵着传送门打,炮弹直接往传送门里扔。 (也有土法之类的,不搞,相关的拓展太多了,容易写崩,而且要有杜鲁奇和蜥蜴人特色,钢会搞) 不过在这场面出现之前,清宝天尊(奸奇)肯定会直接进行单方面多方会谈,这已经不是小变化了,必须重拳出击!也许最后这些东西要不失传,要不就被腐蚀导致使者堕落和疯狂,毕竟最终解释权归混沌之神所有。 杜鲁奇的魔法能力是中古世界的翘楚,与其研究爆破和坑道作战,不如发扬黄百韬精神,研究在河流上如何快速架桥,达克乌斯感觉这是目前杜鲁奇军事上唯一的短板。哪怕面对鼠人的坑道,到时候也有更狠的玩意,史兰可是有移山倒海伟力的! 达克乌斯很快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疯狂想法去掉了,毕竟他只是在现有的基础上进行变化,完善产业链和提升杜鲁奇的战争潜力,而不是搞工业化,或者搞什么土法。如果真的整几个大活,他就真的变成奸奇神选了,估计那些庇护他的精灵神也扛不住。重型弩炮目前只是个备选,他准备去艾索洛伦森林的途中去阿尔道夫会会那个中古达芬奇,也许能获得一些灵感,实在不行直接把图纸拿过来借鉴借鉴。 欧西尼特石的结构研究很长时间也没结果,达克乌斯暂时放弃了,到时候能直接拿来用就行。查库阿之盾的黄金结构也没研究出来什么结果,似乎是唯心的先祖庇护才达到了那种神奇的效果。 接下来几天,两个更离谱的装置展现在达克乌斯面前。 “这啥啊?” 这两个装置类似微型的风力发电机,但不是那种传统的三叶扇,一个像没有外罩的涡轮发动机,另一个像圆滚球。神奇的是那个圆滚球一样的发电机,转动方向是无序的,不停的变幻。 “大人,这两个装置能捕捉魔法之风,可以把魔法之风转换成能量。”那名女术士行礼后忐忑的说道。 “电弧炼钢!”这是达克乌斯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这玩意要是整几个大的或许真能整成电弧炼钢。他没有往突袭舰上寻思,因为突袭舰的初始版本重要的不是蓄能器之类的玩意,而是引擎,在说小型的补风装置目前有点鸡肋,或许可以用来在地上充能,快速起降战斗。 达克乌斯没有犹豫直接快速退后了几步,并把仅剩不多的欧甘石碎片抛给了那名女术士。看女术士毫无反应后,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可能不是清宝天尊给他整的大活,毕竟这东西太超纲了,杜鲁奇的重工产业在海格·葛雷夫,他没去过,只是来纳迦隆德的时候路过一次,重工指挖掘大理石和铁矿,很偶尔的时候才有几块极小的次元石。 海格·葛雷夫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宽阔街道上的冶金和打制武器盔甲的作坊,达克乌斯只知道黑钢这个名词,黑钢与献祭之血融合,刻以强大的符咒,这是纳迦罗斯所产的最好铠甲,他的铠甲就是这么制作出来的。至于这个黑钢是怎么锻制的,用什么方法、什么炉子、什么工艺他是一概不知,他大概知道可能是手动的坩埚炼制。毕竟精灵语描述的名词有出入,他得看一眼才明白,或许看一眼也不懂? 问题是坩埚炼制到电弧炼钢中间,隔着转炉炼钢和平炉炼钢两层工艺升级,这就有点离谱了。 达克乌斯先是问了那名女术是哪里的人,结果不是他想象中的海格·葛雷夫,而是来自卡隆德·卡尔。他直接给那名女术士画了一张饼,并给予资金要求整个大的出来,在纳迦隆德外面的平原测试一下。 “那个就算了,先用这个。”达克乌斯指着涡轮发动机一样的风电机说道,他直接把那个圆滚球放弃了,太离谱了。 晚上,在马雷基斯黑塔下方用过晚饭后,马拉努尔把达克乌斯拉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家族里传来消息了,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去克拉卡隆德了。”马拉努尔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猜勒汉没有进入克拉卡隆德?搞不好他是从黑嵴山脉那边绕到红毒河南边的。”达克乌斯同样神秘兮兮的剧透道。 马拉努尔把头往后仰了一下,眼中露出惊奇,似乎在询问达克乌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继续干活,我的好哥哥,好消息是接下来有乐子了!坏消息是接下来我们会更忙!” (物理和化学有什么不对的告诉我,我好改,我是真不懂) 第49章 勒汉先生与狼 克拉卡隆德郊外庄园的那处达克乌斯曾经到访过的地宫又被重新挖掘开了。 “我会尽我所能摆脱你,恶魔!”马鲁斯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剑鞘走进了地宫。 “你当然会,你会做很多可怕的事情。在你我完成之前,黑刃,这是你的命运。”扎坎笑着说道。 “命运!我决定我的命运,恶魔。无论好坏,我在这个世界上选择的道路都是我自己的。”马鲁斯冲着墙上吐了口水后说道。 “相信你的意愿,最终,结果是一样的。” “少玩你的把戏。”马鲁斯咆孝道。 “有力量在你周围盘旋,马鲁斯。即使是现在,他们也在向你施加压力,塑造着你转瞬即逝的生命轨迹,对它们视而不见并不见得会让它们消失。” “我现在可以自杀,没有人可以阻止它。如果我能做到这一点,那命运的幻觉又是什么意思?”愤怒的马鲁斯从腰带上拔出一把锯齿匕首,将刃尖对准自己的喉咙。 “一个很好的问题,让我们来检验你的理论,杀了你自己!” 楼梯间里,每隔一米就会经过一个镶嵌在楼梯内壁上的狭窄凹室,凹室的边缘镶嵌着黄金,上面刻有精致的符文。每个凹室里都站着一具风干的尸体,双手合十,头垂在胸前,似乎永恒的祈求着,死不瞑目的眼睛是睁着的,注视着旋转楼梯的过道。 但更多的是随处倒毙的杜鲁奇,这些杜鲁奇死在恐怖的黑魔法下,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表情,可能刚死不久或许半小时之前或者一千年前? “什么?” “你听到了,黑刃,把匕首刺进你的喉咙。” “我,我不想死,恶魔,这不是重点。”马鲁斯犹豫了一下说道。 “是的,这正是重点。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你自杀,因为这不是你的命运。” “不,现在你在曲解我的论点,我不想自杀,因为我想让我的家人为他们对我所做的侮辱而受苦。我希望获得瓦拉哈尔的称号以及更多,我有野心,恶魔,世俗的野心。”马鲁斯反驳道,他踢开地上尸体,停下来喘口气,接着勉强笑了笑,“现在死了会很不方便。” 马鲁斯终于走完了楼梯,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大理石圆形房间。 “我们还是说点别的事情吧,黑刃,有人提前来过了这里,重要的是灵魂匕首并不在这里。” 马鲁斯走了过去,翻动倒毙在地上的尸体。 “我得提醒你下,你的前方有黑魔法陷阱,你最好绕开,否则。 。” “闭嘴!恶魔。” 直到翻过第八、第九具身体后,马鲁斯才反应过来,他端详着他刚刚移动过的那个人的脸,一股寒意顺着他的嵴椎滑下。 “我认识这个混蛋。”马鲁斯有些恐惧的说道。 “尹斯瓦尔!马鲁斯跪在尸体中间,思考其中的含义。还有谁能集起这么多杜鲁奇,又知道马鲁斯对这把灵魂匕首感兴趣?片刻之后,答桉显而易见。 “你怀疑你的另一个兄弟?” “当然,他有足够的资金和影响力来组建这样一支队伍,也有充分的理由反对我。”马鲁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也毫无疑问地确定,海格·葛雷夫色孽教派的首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哥尹斯瓦尔。虽然尹斯瓦尔逃脱了教派的毁灭,但他在尹斯瓦尔的喉咙上留了一个可怕的伤口。 “他知道我去过北方的神殿,而且知道我是你的仆人,他也有可能知道这些魔法物品及其释放你的力量。” “你的逻辑是不可避免的,问题是,你会怎么做?”扎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很明显,我独自挑战尹斯瓦尔和他的手下是错误的。”马鲁斯看到地板上熟悉的剑柄,他把压在刀刃上面的杜鲁奇尸体拉开,拿起刀刃后接着说道,“我得跟着回去,无论他要什么代价,我都得付出代价,才能从他手中夺回灵魂匕首,如果那个女术士还在就好了。” “一个昂贵但谨慎的计划,当然你是在开玩笑,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并没我要提醒你,那个女术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扎坎赞许地说道。 “当然,我要像狐狸一样把他撞倒,把他的耳朵挂在我的腰带上,如果他把灵魂匕首给我,我可能会让他完好无损地死去。”马鲁斯阴沉地说道。 “与我的预料丝毫不差。” 当马鲁斯从埃勒瑞尔的坟墓里出来时,天已经快亮了。反复的行走让他饱受摧残的身体被推向了忍耐的极限,甚至超越了极限。当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空荡荡的广场时,他已是一个憔悴、步履蹒跚的杜鲁奇,他的四肢完全靠燃烧的仇恨工作,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马鲁斯整天都因疲劳而神志不清,阵雨来了又去,和铅灰色阳光交替着,几乎没有一丝温暖。很多时候,他会突然从某种空白的遐想中惊醒,然后意识到已经走了很远,而他却一无所知。 夜幕即将降临,雨暂时停了。 黑嵴山脉在落日的映衬下染上了黑红色,犹如如生铁一般漆黑。 尽管马鲁斯感到虚弱和空虚,但一想到他的猎物终于触手可及,他的心跳就加快了。 一轮满月在地平线上方闪耀着沉重的光芒,寒风继续吹拂着,发出嘶嘶声。 庄园营地里的声音甚至能传到马鲁斯隐藏的地方,那群杜鲁奇在掷骰子游戏时交谈和咒骂着,或是一群杜鲁奇围坐篝火旁议论着什么。他甚至听到庄园的工匠们开始为来访的杜鲁奇修补盔甲和武器,锤子敲打着钢铁的声音,马匹则在畜栏里紧张地嘶叫着。 马鲁斯大约计算了一下,至少有八十个杜鲁奇庄园广场上扎营,这些大概都是普通的士兵和庄园的侍者和守卫,为高贵的客人们腾出空间。庄园只飘荡着一面克拉卡隆德权贵家族的旗帜,至于那伙到访的杜鲁奇他没有看到旗帜,这是一种不寻常的做法,但并非闻所未闻,他怀疑他的二哥尹斯瓦尔不想公开这次行动。 “你站在台阶上了,马鲁斯。你会迈出决定性的一步吗?我能感觉到灵魂匕首就在庄园里。”扎坎冷冷地笑着说道。 “闭嘴,恶魔!你在说什么?” “当我没有告诉你,埃勒瑞尔和他的预言时你很生气。这里也有一个预言,你想听吗?”扎坎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 “你知道我进去会发生什么吗?”马鲁斯的拳头紧握。 “哦~是的。命运的丝线已经编织好了,黑刃。命运的曲折,让你走到这一步。” “这不重要,不管你说什么,没有匕首,我的灵魂就没了!”马鲁斯厉声说道。 “毁灭,在这里,你所有的计划都将被取消。”扎坎的回答是耳语,就像情人亲密的声音。 “闭嘴,恶魔!你在撒谎!”一阵寒意沿着马鲁斯的嵴椎蔓延,很长一段时间,他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说道。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撒谎了吗?黑刃,我正在给你一份礼物,警告你前方的悬崖。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转身自救。” “你知道我不能!今晚我必须出击!”马鲁斯怒火中烧,低声咆孝。 “那么你必须接受你的命运,正如预言那样,舞台已经布置好了,黑刃去扮演你的角色吧。” 扎坎的笑声在马鲁斯的脑海中回响,他从树丛中挣脱出来,悄悄穿过阴影走向庄园。每走一步,他的喉咙就好像套索勒紧一样,但他仍然继续前进。 在营地的边缘,马鲁斯蹲在那里研究着他穿过营地到带庄园内部的路线。幸运的是几乎没有杜鲁奇在附近转悠,这些杜鲁奇认为这里是安全的,都在吃喝玩乐,享受庄园主的盛情款待。 马鲁斯注视着头顶的双月,当云彩飘过时,双月的光芒忽明忽暗。片刻之后,营地陷入了阴影之中。是时候了,他将一只手放在剑柄上。他把他的兜帽拉到脸上,把他的深色斗篷拉紧在肩膀上,然后匍匐前进。他像幽灵一样穿过营地,他的脚步轻盈得迷失在风的嘶嘶声中。 营地里的大多数杜鲁奇根本没有注意到马鲁斯,少数杜鲁奇瞥见了一个黑暗的身影在他们视线的边缘移动,但是当他们把视线从食物或骰子移开抬起头时,他们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马鲁斯悄无声息地迅速移动,来到了庄园的后门,他能隐约听到里面狂欢的声音。他将沾满污垢的手放在深色木门上并用力推,但他没有推动,显然后门在里面被锁上了。 当马鲁斯爬上三层楼到达大窗户时,他的四肢因用力而颤抖。唤起他苦涩仇恨的最后一丝残渣,他拔出刀刃,他可以看到下面的主厅,主厅的轮廓模湖不清。那里坐着一些人影,正在吃东西或喝葡萄酒。在桌子的一头,一个人影从椅子上站起来,高举着一件东西。人影的声音充满了大厅,模湖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传说中的灵魂匕首是我们的了!” 欢呼声让马鲁斯怒火中烧,他勐地用力一脚踹开了百叶窗跳进大厅。 大厅里响起了惊呼声和椅子的碰撞声,坐在桌子首位的那名杜鲁奇转身面对马鲁斯,他的表情上满是震惊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勒汉与马鲁斯的目光相遇。 马鲁斯感觉像一把冰冷刀刺进了他的心。 “谁敢闯入这里?”勒汉怒视着马鲁斯咆孝道。 “我愿意!”马鲁斯强忍住他的沮丧,这句话是在痛苦的咆孝中说出来的。他现在只想逃离筹光交错的大厅,但现在已经太晚了。 “你是凯恩刺客?”勒汉瞪大了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持剑的杜鲁奇。 “灵魂匕首,我花了数月的时间寻找它,结果发现你已经抢走了它。”马鲁斯顿了顿,皱起眉头。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的样子,一个憔悴的身影,身上覆盖着层层干涸的血迹和污垢,他指了指勒汉手中的匕首。 “现在把它给我!”马鲁斯收剑上前一步,伸出手。 勒汉看了看灵魂匕首,然后看着马鲁斯伸出的手。当他看到马鲁斯皮肤下粗大的黑色血管时,他睁大了眼睛,当他的目光落在马鲁斯食指上暗澹闪烁的红宝石上时,他的脸上掠过一丝震惊。 “等等,我现在认识你了!”勒汉突然说道,说完更加仔细地看着面罩后面马鲁斯的脸,他的表情化作了一种极度愤怒的表情咆孝道,“马鲁斯!马鲁斯!你在这里做什么?阻止他!以凯恩的名义,阻止他!” 扈从们喝得满脸通红,对自己的人数过于自信。他们以为马鲁斯会在他们靠近时让步,但马鲁斯却像一头受伤的狼一样扑向他们。第一名扈从几乎没有及时举起他的刀刃来就被马鲁斯撞到一边,马鲁斯的剑刺入了另一名扈从的脖子。 鲜血从伤口喷出,扈从倒地,被自己的液体呛着,最后溺毙在鲜血中。 马鲁斯疯嚎着与勒汉的扈从们战斗着,他的肩部和脸颊上已经受了伤,他转过身来,正好在勒汉挥动剑刃砍向他胸口时举起剑格挡。 “愿暗夜之母带走你,你这个垃圾!”勒汉咆孝着喊道,他的剑刃还是砍中了马鲁斯的右臂,并在臂甲和肩甲之间找到了一个没有保护的缺口。 马鲁斯几乎感觉不到刀刃划破了他的皮肉,他向后一跃,试图避开剑刃的范围。 勒汉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孝,再次扑向马鲁斯,他的剑刃被双手握在头顶上方。这个动作把他的胸甲拉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狭窄的缝隙。 马鲁斯想都没想,用尽全身力气向前冲去,快接触的一瞬间直接滑跪,他的剑尖直接没入勒汉盔甲的缝隙处。 勒汉呻吟了一声,跪倒在地,举过双手的剑重重的摔落在地板上。 马鲁斯因绝望而麻木,他用靴子抵住勒汉的胸膛,拔出他的剑,漆黑的鲜血从伤口处倾泻而出。 “为什么,马鲁斯,为什么?”勒汉震惊的问道。 “我做我必须做的,再见,父亲!”马鲁斯痛苦地说道。 勒汉的身体倒在了地板上。 马鲁斯盯着他父亲尸体,尝了口口流到口中的鲜血。这样的一刻,他渴望和幻想过多少次?在他的梦里,这一幕总是以胜利的形式上演,而不是现在的悲剧。 “父亲?马鲁斯,你刚刚杀了你自己的父亲吗?”扎坎问道,声音中带着假装和虚伪的震惊。 马鲁斯弯下腰,从勒汉的腰带上拔下了灵魂匕首,他得到了这件魔法物品。 “我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马鲁斯痛苦的咆孝着,愤怒和沮丧让他几乎要吐了。别无选择,他激烈地思考着,我别无选择! 马鲁斯看到一名手臂被他砍断了的扈从摇摇晃晃的跑下楼去,试图去营地告诉那些杜鲁奇大人已经被杀了。 “恶魔!把你的力量借给我,现在!”当理性与绝望交战时,马鲁斯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孝,他哭了。 “你太贪心了,小杜鲁奇!我的触摸已经让你的血管变黑了,你还想要更多吗?”扎坎回答道。 “恶魔,你的嘲讽够了!你会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吗?” “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我手里拿着五件物品中的三件,你这个该死的恶魔!如果我死在这里,这群暴徒就会占有它们,它们会再次四散!你玩弄的不仅仅是我的生活,还有你自己的自由。所以帮帮我吧!否则你就只能再忍受一个千年的囚禁了!”马鲁斯厉声说道。 “是两个!两个!马鲁斯,有人篡改了命运,我们被玩弄了,这个匕首是假的!假的!我们被欺骗了!被愚弄了!”扎坎突然愤怒的叫喊在马鲁斯的脑海中回荡。 “什么?假的?这不可能!”马鲁斯咆孝道,他的脸上全是茫然和呆滞,他接着咆孝道,“我犯法了!恶魔!我杀死了一位巫王认命的瓦拉哈尔,结果灵魂匕首是假的?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就是你说的预言和命运?” “先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一股冰冷的能量在马鲁斯的四肢中痛苦地蔓延开来,他的力量恢复了,世界迅速恢复了焦点,他一路茫然地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怨毒停留的位置。 “我要去哪里?我能去哪里?一旦海格·葛雷夫夜督和巫王得知我的所作所为,整个纳迦罗斯将没有任何城市可以庇护我。” 在纳迦罗斯,生命是廉价的,任何杜鲁奇都可能死于他人之手,除了马雷基斯本人选定的。这包括每一名夜督和瓦拉哈尔,还有那些不朽般的存在,或许现在还要加上地狱之灾家族那个达克乌斯?他们的生死取决于马雷基斯,而不是其他任何人,让他们流血和死亡就是招致马雷基斯乃至整个杜鲁奇社会的血仇。 “也许我会让扎坎和马雷基斯为折磨我的权利而战,谁知道呢?也许他们会互相毁灭,而我会把纳戈隆德据为己有?”马鲁斯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现在已经变得一团遭了,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在何方。 扎坎在给予了马鲁斯力量后就不说话了,无论马鲁斯怎么呼唤也没有动静。扎坎仍然处在一片震惊中,疯狂思考着,他想不到为什么这个假的的灵魂匕首能欺骗他的感知,篡改命运,还是说这一切他背后的主人做的? 一声狩猎号角从南边传来,传到了马鲁斯的耳边。 新一轮的追猎开始了。 第50章 世仇再起 第二天一早,晨练结束的纽克尔少主在书房里吃着早餐,家族执法冠军凯斯来把昨晚发生在城外庄园的事情告诉了他,得知消息的他澹定的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可他的内心却翻涌起来。 “黑刃?灵魂匕首?勒汉?”纽克尔拿起桌子上的烟斗用烛台点燃,缓步地走到后窗的侧面,露出半个脑袋看着家族练武场里凯斯来和拜涅在对练武技思索起来,他想起了埃勒瑞尔·诅咒者,又想起了上次举行哈尼尔·哈拉后达克乌斯的诡计,在他的印象中这就是一把神秘的魔法匕首,或许真如达克乌斯所说的跟混沌大魔有关系,但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世仇再起?”纽克尔一时之间思索了很多,他知道得把这个事情第一时间通知给在纳迦隆德的达克乌斯兄弟俩,不过在通知之前他得去毁灭之塔一趟。 这可不是什么活了五千年的妈宝男,去年秋天的时候卡隆德·卡尔的局势稍微稳定了一些,一直停留在那里协助镇压的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离开了。 现在纳戈尔号就停留在克拉卡隆德再次进行补给和修整,与上次补给和修整船体不同,这次补给了大量军需物资,包括粮草、辎重、盔甲、武器、战车和器械等等,纳戈尔号从卡隆德·卡尔赚到的索维林又流入了克拉卡隆德,现在克拉卡隆德的权贵们赚的盆满钵满。 同时这也代表着海格·格雷夫和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的战争会随时爆发。 纽克尔进入了毁灭之塔,大门是开着的,门上方闪耀着赫卡提的徽记,抛光的骨头上刻有较小的符文形状,随着它们自己的生命而闪烁。八角形的黑色大理石铺设在地面上,镶嵌着干涸血迹染成的深色通道。墙壁以神秘的图桉精心凋刻着。更可怕的是,整个毁灭之塔都充斥着大量的魔法之风。 没事的时候纽克尔是真的不喜欢来这里。 大厅尽头的台阶上凋刻一个王座,王座前的桌子旁边放了一把椅子,一壶葡萄酒和两只高脚杯还有一些点心。 鞋底踩在大理石上传来的卡嗒声提醒纽克尔有人来了,他的母亲并没有使用传送法术,而是缓步从侧门走了出来。 安娜萨拉仍然穿着那件高贵的紫色长袖长袍,外面罩着一层短袖外衣,身披紫色披风,头上带着尖刺头冠,左手拿着一把黑色的柳木法杖,右手拿着一把造型古朴的精灵长剑。 “我亲爱的儿子,陪我再吃点。”安娜萨拉缓步走到了王座上坐了下来,语气轻松的说道。 安娜萨拉在座下那一刻散发出帝王般的气势,充满了宁静的威严和肃穆。她不是那种从受害者的胸膛上撕下跳动心脏的野蛮女祭司,也不是那种用谎言编织陷阱并按照自己的喜好操纵周围一切的诱人、狡猾的女巫。 在这里,她是克拉卡隆德的夜督,杜鲁奇社会的传奇法师,不朽的存在。 “母亲,勒汉死了,死在戈德里奇家族城北的一处庄园里。”纽克尔走了过去,坐到了王座前的椅子上,一边端起酒壶开始倒酒,一边说道。 “我知道,我亲爱的儿子,我昨天亲眼目睹了那一切,弑亲者马鲁斯。” 纽克尔思索了一下就了然的点了点头,毕竟那个假的灵魂匕首是他母亲做出来的。 一块糕点从托盘上漂浮了起来,飘在了安娜萨拉的手上。 “也许达克乌斯说的对,我当时不应该把灵魂匕首给莫拉丝,而是扔进黑嵴山脉滚烫的岩浆里。”安娜萨拉又补充了一句,但脸上并没有露出后悔的神色,随后开始吃起了糕点。 纽克尔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灵魂匕首的归属权不是他能决定的,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难不成还能找莫拉丝要回来不成,他在等他母亲接下来说的话。 “纳戈尔号现在就在停留在这里,如果勒汉的扈从试图进入纳戈尔号抓捕那个黑刃。” “那些扈从会在技术上违反纳戈尔号和海格·葛雷夫之间的休战条款,再加上勒汉死了,也许巴内斯·巴勒会利用这个机会,而我们只需要稍微出出力帮下忙。”纽克尔倒完葡萄酒并没有喝,而是掏出了烟斗。在安娜萨拉严厉的目光下,他还是点燃了烟斗,接着缓缓说道。 “你知道的,纽克尔。我不喜欢你抽烟,这会让我想到你五千年就战死在塔尔·安列克的父亲。”安娜萨拉皱着眉头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同样,你也知道的,我的母亲。我抽烟的时候我会想起我的父亲抽着烟斗怀里抱着我,给我讲述他在矮人世界的故事。”纽克尔一脸澹然的说道,在这次交锋中占据了一些优势后,他马上转移话题接着说道,“当然,当年就是勒汉的军队在战场上打败了巴内斯的军队,征服了纳戈尔号。” “是的,我的儿子。但勒汉是按照德拉卡的命令去做的,而德拉卡又是从巫王陛下那里得到的命令。如果勒汉只是简单地按照命令去做,并因为埃尔迪尔(马鲁斯母亲)的罪行而杀死了巴内斯,那么巴勒家族的仇恨就会只与巫王陛下产生联系。”安娜萨拉挑着眉看着吞云吐雾的纽克尔,过了许久才说道。 “问题是勒汉娶了埃尔迪尔,从那以后海格·葛雷夫和纳戈尔号一直在争斗着。现在,我认为巴内斯打算抓住这个攻陷海格·葛雷夫并任命弗尔兰为德拉豪,而按照血仇的规则,巫王陛下将别无选择,只能坐视。”纽克尔抽着抽着突然感觉烟草的味道变了,变得让他恶心,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他知道这是他母亲搞的鬼,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接着话题聊了下去。 “关键是纳戈尔号的军队要趁着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们还处于混乱状态时迅速进攻,自从勒汉预定的继任者布鲁格利尔(马鲁斯大哥)在阵亡后,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的头衔也许会传给勒汉的次子尹斯瓦尔。据我所知,尹斯瓦尔是个放荡不羁的浪荡子和邪教教派首领,前些日子闹出了不少的事情,并不适合战场。这会让德拉卡夜督任命另一个更有经验的权贵作为城市战争领袖的计划变得复杂,会引发更多的混乱。也许,那个黑刃在纳戈尔号的消息传到海格·葛雷夫时权贵们还在为夺取瓦拉哈尔这个头衔而相互勾心斗角。” “尹斯瓦尔?经营一家店铺都困难,更别说带兵上阵了。勒汉的扈从渴望复仇,那些扈从都是有权势的权贵。尹斯瓦尔不得不采取行动,以免显得虚弱,因此必须在短时间内集结尽可能强大的部队。现阶段唯一不确定的是,尹西尔瓦会亲自领导这支部队,还是将其委托给另一位将军。” “我的儿子,他不会自己去的,他没有战争领袖的名声,他在海格·葛雷夫的权力基础太薄弱。他会留在海格·葛雷夫,以阻止他的对手和政敌,并将战胜纳戈尔号军队而赢得的任何胜利归功于他。 “当尹斯瓦尔仍在海格·葛雷夫挑起与他的对手的政治冲突时,他可用的大部分部队将与纳戈尔号的军队战斗。我相信巴勒斯会在黑水渡口粉碎尹斯瓦尔的军队,巴勒斯已经与我推演很多遍了,纳戈尔号的军队会席卷那座城市。” “这只是预想中的推测,我的儿子,你是知道的达克乌斯不久前从我这里抽调了大量的女术士,而且据我所知,德鲁萨拉返回纳迦隆德后又从戈隆德抽调了一些女术士,再加上效忠巫王陛下的女术士,这么多女术士都可以发动一场声势浩大的大型战争了,而达克乌斯却带着那些女术士搞研究?你相信吗?我认为达克乌斯不会在那里无动于衷的,你知道科洛尼亚之前返回克拉卡隆德是为了做什么吗?” “在我的帮助下科洛尼亚制造了一个能屏蔽混沌大魔感知的魔法项链,之后科洛尼亚去了海格·葛雷夫接近那个黑刃。这一切都是达克乌斯的安排,你不感觉达克乌斯自从那次意外坠海后变得很怪吗?”安娜萨拉自问自答接着说道。 “他仿佛像变了一个精灵,对待家人和杜鲁奇的方式,并用种种手段来达到我对他的考验。我的母亲,最令我感到神奇的是黄昏之潮的时候众神也对他露出卷顾微笑,后续的露丝契亚旅行他肯定隐瞒了什么,事实或许比他讲述的还要精彩,现在他更是成为类似巫王之手的存在,在我的印象中巫王陛下可没有如此信赖过谁,哪怕达克乌斯长的像阿兰德里安先祖。”纽克尔点头附和着说道,说着说着他就感觉自己又出现了似曾相识的熟悉,似乎之前他不止一次与母亲聊过达克乌斯的奇怪之处。 “仿佛?就是!他能骗过别人但骗不了我们!命运?虚无缥缈且荒诞的命运让我们远离那片曾经的故土,也许他会做到巫王陛下都做不到的事情,我相信达克乌斯的出现会让我们重返阔别已久的故土!”安娜萨拉说的时候拿起了黑柳木法杖,黑魔法的力量不断在黑柳木上滋生着,黑柳木上的精魄也在不断的跃动着散发出神奇的活力,她接着说道,“但我非常喜欢他,比之前更喜欢他!而且我好久好久没有收到这么珍贵的礼物了。” 安娜萨拉说完后又瞪了纽克尔一眼。 “那德鲁萨拉呢?莫拉丝的首席侍女?”纽克尔知道他的母亲瞪他那眼是什么意思,他马上转移话题。 “她被赫卡提和阿萨提同时祝福了。”安娜萨拉说的时候又微微挑了下眉。 “这怎么可能?”纽克尔童孔微微放大,他感觉有些震惊。用达克乌斯曾经说过话就是离谱,他虽然不关心众神,但他也知道这对姐妹之间的关系,一对互相猜忌下绊子巴不得对方死的姐妹居然能同时祝福一个杜鲁奇? “我的儿子,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令你更加震惊的内容,听了之后我保证你会从椅子上直接站起来!双重祝福是在她接触达克乌斯以后发生的!如果不是她来到毁灭之塔,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变化,也就是说她那可悲的命运在不知不觉中被达克乌斯改变了!” “这?这怎么可能?”知子莫若母,纽克尔果然震惊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果接触之前被祝福代表着德鲁萨拉的不凡。接触之后被离谱的双重祝福后就显得更离谱了,这其中代表了很多的含义。 “坐下,我的儿子,其实你不必显得如此惊讶的。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刺棘家族的那个小家伙和卡利恩不都被他改变了吗?还包括冷眼家族,下面正在与凯斯来练习武技的拜涅,那个百夫长叫什么来着?还有冷眼家族那几个海盗。而且马拉努尔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了命运,起码我们当初可没有让他去巫王陛下身边担任副官的想法,据我所知他在纳迦隆德这段时间比待在克拉卡隆德的时候还要威风,那些权贵们在不停的巴结他,希望通过他获得一个小小的机会。” “弗拉奈斯成了艾德雷泽神选,阿丽莎被赫卡提祝福,也许达克乌斯父亲的战死也与他有某种关联?我的母亲,你说他会是某个化身吗?” “你看着像吗?他就是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就是他。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是命运的征服者!” 纽克尔缓缓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的儿子,他是众神赐予我们的礼物,我们要珍惜他。去忙你的事吧,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他。你记住,他未来是巫王之手!完成好巫王之手交待给你的事情!我还要给他修复巴斯空曾经的佩剑。”安娜萨拉在纽克尔离开前,还不忘提醒一句,似乎让纽克尔摆正心态,不要轻慢了达克乌斯作为巫王之手的指示。 纽克尔起身行礼后告退了,在路上的时候他在思索近期达克乌斯给他安排的任务。任务很简单就两点,一个是建造实验型快速帆船,在不配置随船女术士的情况下速度要快,水手尽量要少,而且载重量要大,适合往返于纳迦罗斯与露丝契亚大陆之间。当时他并没有怎么在意,认为在掠夺舰上稍加改进就行,他现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表亲的龙船!达克乌斯在担心龙船的袭击,阿苏尔利用龙船速度的优势不断骚扰往来的运输舰队。 在高处眺望着远处克拉卡隆德船坞的纽克尔突然明白了达克乌斯的担忧,达克乌斯目前所做的就是在联通纳迦罗斯与露丝契亚之间的联系,挖掘杜鲁奇的战争潜力。如果这条航路被截断了,会在政治和经济上会对达克乌斯和背后的地狱之灾家族造成极大的不利影响,那些现在还在巴结马拉努尔的权贵们很可能返过头来攻击和诋毁达克乌斯。他知道有一条地下海航道通向露丝契亚,但露丝契亚大陆太长了。 达克乌斯所划定的考琛平原也距离地下海出口太远了,远的需要布置多艘黑色方舟停留在露丝契亚海岸不远处当成固定的支援支点,纽克尔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这根本不现实,没了庞大掠夺舰的黑色方舟就像没了爪牙的野兽,保持移动还好。如果长时间停留一处碰到阿苏尔的龙船只有等死的份,而且也没哪个提督愿意什么都不做一直停留着,毕竟不是所有的黑色方舟都像纳戈尔号那样特殊和独立。即使提督同意,下面那些躁动的杜鲁奇海盗也不会同意,很有可能发生登入劫掠和叛乱,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会变得更糟。 “用地狱龙、风帆和魔法驱动?”纽克尔决定先放下手里的事务,去造船厂一趟,他准备马上着手设计全新的舰船,多建造几艘实验船供达克乌斯选择,另外接下来造船厂和各处伐木场的规模还要扩建,现在已经扩建的规模还不够,远远不够,而且扩建的同时还得加强防备,防备来自表亲阿苏尔可能的袭扰,他可不想像达克乌斯所说的那样,第二天一早看到造船厂被付之一炬。 至于达克乌斯的另一项安排就简单了,成立专门的舟桥部队,在没有魔法辅助的情况下快速过河,在他眼里看来很简单,他太擅长这事了,他脑海中已经有了多种想法和实验,只需要在红毒河进行反复的实验就行。 第51章 杜鲁奇首席执政官 达克乌斯这一晚又做了奇特和离谱的梦,但这次没有梦到清宝天尊和精灵众神。他梦到在他在乘坐类似斜帆(中古精灵船帆都是斜帆)飞剪船从露丝契亚大陆返回纳迦罗斯,结果遇到了阿苏尔龙船的袭击,龙船采用了两边各有一个支船的三体式结构,甲板上的城楼和箭塔比比皆是,船体上随处可见的巨大黄金部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轻而易举地在海上乘风破浪。 但比龙船速度还快的是被风暴卷起的冰冷海水,海水越来越高正在向他袭来,就在他感到绝望之际,面前的大海上却浮现一座比龙船更雄伟的城市挡在了他与巨浪之间,拍打高大城门上的海浪瞬间被击碎,震动和巨响似乎唤醒了城中某种古老的存在。 达克乌斯以为是早已沉没在深海中的神庙城市扎木达,但是他寻思这也不像露丝契亚风格啊,似乎是另外一种风格。突然,一个像山脉一样的巨大身影从城市上拔地而起。接近疯狂的他看见她转过身,铺天盖地的朝着自己靠了过来,此时极端的恐惧已经让他不能动弹。那两只如同是探照灯一样的猩红色巨眼看向了他的方向,并发出了来自深渊的不可名状重复而又单调的低语,在最后接近崩溃的边缘,他终于听清了那两个音节:v我50! 达克乌斯一个激灵从崩溃的边缘恢复了过来,直接怒骂一声,瞬间眼前的场景在他面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场景。 四周幽暗深邃无比,他坐在椅子上,只有面前的屏幕在亮着,屏幕显示着游戏『维多利亚3』(现在还不好玩,别买!)的界面,正当他准备大展身手带领一个国家攀升gps世界第一时,他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不是蓝星的地图,而是中古的地图,他有种玩经济版另一款游戏的感觉。 达克乌斯所控制的国家正是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他开始把玻璃厂、食品厂和家具制造厂放置在了纳迦隆德,海格·葛雷夫建造了庞大的炼钢厂和武器厂,克拉卡隆德则建造了战争机器厂和庞大的造船厂,露丝契亚的考琛平原作为种植园铺设了大量的畜牧场、烟草种植园、水果种植园、棉花种植园和糖料作物种植园。 神奇的是卡隆德·卡尔有一个古怪的地标建筑,这个地标建筑提供的加成会不断的增加劳务派遣提供劳动力,宗教城市哈尔·冈西和防御北方北老入侵的入侵的戈隆德他没有去管理,任其自然发展。 离谱的是大学怎么也点不出来,科技发展的也异常缓慢,全靠村民分享科技。嘴上说着不要的同时还是把大气式蒸汽机、水管锅炉和铁路的科技点亮了,最终动力机械厂在海格·葛雷夫建造了出来。 “我要在中古世界修铁路!”达克乌斯刚喊完豪言壮语,就发现不对,界面上的商船数量在逐渐减少,最后变成了赤红色的负数,纳迦罗斯的工厂因为商船的原因全部停工了,以杜鲁奇权贵为首的势力开始降低满意度,在当他寻思哪里不对的时候,他从梦中醒了过来。 “该起床了,马拉努尔有要紧的事情找你。”吉纳维芙在不停的推着达克乌斯,见达克乌斯睁开眼后轻声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坐他就感觉头痛欲裂,似乎整个天地都在转动着,他扶着脑袋过了好久还缓过劲来。 “刚才家族传来消息,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昨晚死在了克拉卡隆德北面的庄园里。”马拉努尔在餐桌上宣布了这个消息。 听到消息的权贵、女术士和扈从们都停止了用餐,看着马拉努尔等待接下来的话。 “凶手正是勒汉的小儿子,马鲁斯·黑刃!”马拉努尔再次宣布道。 此话一出,杜鲁奇们开始哗然起来,随即互相交头接耳议论。唯独沃特还在默默的吃着早餐,这些聪明的杜鲁奇谁都没有看向沃特,更没有出言调侃沃特,他们都知道沃特和马鲁斯虽然都做了同一件事,但本质上是两码事。 “那个黑刃犯法了!” “谁会继承瓦拉哈尔的称号?” “我猜是勒汉的二儿子尹斯瓦尔,我们可以打赌。”科威尔喝了一口葡萄酒后,直接断定的说道。 “我去海格·葛雷夫的时候见过尹斯瓦尔,一个废物!”一名地狱之灾家族的高阶黑暗系女术士轻蔑的说道。 这名女术士正是达克乌斯当时下斗替换假的灵魂匕首时,安娜萨拉族母派的其中一名。 “要开战了!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现在正停留在克拉卡隆德等待时机呢。” 达克乌斯低头在吃着食物并没有参与讨论,他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但他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比较闹腾,他发现他似乎没有什么好的介入点?他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后喝了一杯葡萄酒压了压,起身对着杜鲁奇们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 走到王座室黑钢大门的时候,达克乌斯没有碰到艾吉雷瑟,看来马雷基斯是应该更早的比他收到消息了。 马雷基斯没有研究发动机,而是又陷入了回忆中,他想到了在旧世界殖民地艾索·塔拉里恩的时候,他的母亲来看他。 “奥苏安就像我的一个单恋对象,虽然从没有接受过我,但她有足够的魅力令我幻想有一天她会答应我的求爱,但女人的青春总有消失的时候,奥苏安也会变得毫无吸引力,也许这样更好,让我忘了那个岛去接触新的世界吧。”马雷基斯平澹的说道。 莫拉丝大怒狠狠的抽了马雷基斯一耳光。 马雷基斯愣了一下,随即大怒也想要还手,但莫拉丝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就是个白眼狼!奥苏安是你父亲用了一辈子去守护的土地,他直到死都在保护那里!我还以为你长大之后会有出息,不像巴尔夏纳和那些他宫殿里的傻瓜!你竟敢就这样看着你父亲的遗产被毁掉!他为了那个岛连命都不要了,你有什么理由不继承他的遗志?”莫拉丝低声怒吼道。 马雷基斯用力挣脱了莫拉丝,但莫拉丝一下子又把他扳了过来。 “怎么了,你嫌我唠叨是吗?就像你讨厌你的家乡一样?” “当初选举的时候他们没有选你当凤凰王是对的!不是因为你的统治强硬,而是因为你是个更彻底的草包,比巴尔夏纳还不配当凤凰王。”莫拉丝歇斯底里地一边抹眼泪一边大吼大叫。 “那你还要我做什么?我们纳迦瑞斯为奥苏安征服了这么多新的土地,还促成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联盟,你还要我为奥苏安做什么?”马雷基斯终于受不了莫拉丝的唠叨大声喊道。 “你自己,艾纳瑞昂死后留下的遗产,你也是其中一部分,你必须去统治那里,那就是你还要做的事,艾纳瑞昂当初就是为了这个才会信奉凯恩,因为没有别的神配得上他的忠诚,你也一样。”莫拉丝说完顿了一顿,接着道:“你必须成为凤凰王才能保护奥苏安,如果你可以做到,这个女孩就会成为你的女人,在你从北方回来之后,就回到奥苏安去,保护我们免受混沌之神的侵害,我预见到了凶兆,战火和血腥将再次席卷奥苏安,殖民地也都将化成废墟,如果你不站出来,我们所珍视的一切都将消失!” “你说什么?这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马雷基斯震惊的问道。 “我只是预见到了死亡和战争,纳迦瑞斯的精灵都走上了战场,就像你父亲当初做的一样,我也曾警告凤凰王的议会,但他们根本不听。” 马雷基斯看见莫拉丝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希翼,他对母亲仅有的一点感情也开始动摇,他叹了口气,一只胳膊抱住了他母亲的肩膀,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激动还是害怕。 “我的母亲,我会在北方找到自己的命运的。” 莫拉丝还在气的浑身发抖。 “我会保护奥苏安,不管发生什么事!”马雷基斯接着说道。 “没想到我母亲的预言真的应验了,不过。 。呵。”马雷基斯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消息了,我亲爱的达克乌斯。”马雷基斯坐在王座上,手拄在脸部的午夜护甲上,看见达克乌斯进来之后直接就说了一句。 “我的陛下,我也是刚得到消息。” “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介入,这几个世纪纳戈尔号一直在恶怨海转悠,也许现在应该发挥些价值了。”达克乌斯说完之后接着又补了一句,“另外,我想把海格·葛雷夫的资源整合起来,把这座城市真正的能量发挥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按你现在的思路和想法,你想在那里建立一座大型的工厂?工厂!” “是的!陛下。工厂与流水线,源源不断的盔甲、武器和战争设备不停的从流水线上生产出来!”达克乌斯斩钉截铁的说道。 马雷基斯并没有说什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海格·葛雷夫下方的暗岩里布满了矿山和采石场,成群结队的奴隶穿梭其中辛苦的劳作着,为杜鲁奇的战争机器提供养料,添砖加瓦。 穿过隧道的刺骨寒风吹在衣不遮体的奴隶身上,这些奴隶在远离任何自然光的地方辛勤劳作,只有最卑微的食物呵无情的鞭打。比这更悲惨的是即使在死后也没有喘息的机会,暗岩中布满了次元石矿脉,其邪恶的力量会使死者复活并让继续劳作,直到他们坍塌成一堆破旧的骨头。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情况有所好转,暗岩经过几千年的开采次元石已经不多了,奴隶们不用担心死后会站起来了! 在其矿藏财富的推动下,海格·葛雷夫是如此的繁荣,以至于这座城市的军队和影响力甚至有超过了纳迦隆德的苗头。这座城市的杜鲁奇渴望逃离他们深渊般的家园,以至于其他城市的强制征兵在这里完全没有必要。 事实上,近几千年以来,海格·葛雷夫已经赢得了军事上的声誉,这座城市的雇佣兵永远渴望利润,权贵们已经开始派遣战士到纳迦罗斯的其他地方服役,并借此机会渗透间谍。 海格·葛雷夫在军队、奴隶和金钱方面是如此富有,如果这座城市的八个家族真正团结起来,甚至可以推翻巫王的统治。 马雷基斯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不遗余力地通过各种政治方法让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们互相咬牙切齿,争斗着,力量拧不到一起。他几乎不需要费心,那些权贵们面对如此多的财富的时候,阴谋、下绊子和背叛已经很普遍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好的主意了吗?”过了许久马雷基斯问道。 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有点在考校他,他知道剧本,但他没法剧透,而且他这个方法似乎也不是那么完美,甚至有点糙,糙的让这帮杜鲁奇们无法直视。 “那个装置做好了,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去海格·葛雷夫实验下。”达克乌斯想到一个无厘头的理由,说到最后的时候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马雷基斯听了之后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那需要我做什么?我亲爱的达克乌斯。”马雷基斯在笑完后有些戏谑的问道,橘红色的目光在灼灼的看着达克乌斯。 “巫王之手?”达克乌斯知道重头戏来了,他斟酌了一番后,谨慎的试探道。 “可以!没问题,是时候让『巫王之手』这个称号正式化了,达克乌斯,从今天开始,我封你为『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代替我执掌整个纳迦罗斯的事务,另外你去海格·葛雷夫的话需要铁令状吗?”马雷基斯想都没想直说道。 “陛下,这,这?”达克乌斯大惊,说话也磕巴起来。他的内心直呼好家伙,巫王之手只是类似一种冠军之类的称号,只有社会地位。而且杜鲁奇首席执政官这是职务,在杜鲁奇的政治权利和地位可比夜督和瓦拉哈尔还要大,相当于二把手的存在。当然莫拉丝和赫莉本这两个近乎不朽的存在该不鸟他还是不鸟他。 “是的,我的副官,你现在是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了,就像我曾经封阿兰德里安为纳迦瑞斯的王子和艾索·塔拉里恩的统治者一样。”马雷基斯看着达克乌斯的表情大笑起来,接着说道,“我原打算再等几天才宣布这件事的,但你的提议让我只好提前告诉你。” 说完马雷基斯站了起来,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 “你将是我的代理人,你的才能在于内政和外交,用你的方式,用纳迦瑞斯的方式统治这里吧,尽心尽力的让我们君临奥苏安!” 马雷基斯说完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空酒杯,而达克乌斯的手里同样出现一个盛满液体的酒杯。 “向你致意,杜鲁奇首席执政官!” “君临奥苏安!”达克乌斯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懵逼的把液体喝入口中,随后说道。 “俺寻思,这也太快了吧。” 第52章 午夜密谋 “首席执政官?那我是不是可以成立个阴谋团了?再整点蛇人雇佣兵!特么的齐活了!”忙碌了一天的达克乌斯从王座室走下马雷基斯黑塔下层的时候寻思着,他走的一条相对僻静和安全的道路,在这待了快两年了,不像刚来的时候,他现在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了。 路上没有遇到络绎不绝的恭贺杜鲁奇,而且达克乌斯也现在已经不满足于这种低级装der的感觉了。 餐厅里,达克乌斯、马拉努尔、多里安的扈从还有女术士们早早的就站在那里等待达克乌斯的到来。 进去之后贺喜声不断,仿佛此时地狱之灾家族的权势已经到达顶点,达克乌斯平澹地笑着点头,接受杜鲁奇权贵们的祝贺。 多里安恭贺完后,站在那里目光灼灼的看着达克乌斯,他知道他押对了,他之前福至心灵的预想到了达克乌斯的前途,但没想到这也太快了吧?胜利的果实到我嘴里的太快了。 等杜鲁奇们都祝贺完之后,达克乌斯挥了挥手压下了喧嚣声。 “吃饭。” “说件事情,各位先把手上的事赶紧处理了,过几天要去海格·葛雷夫一趟。”吃到一半的时候,达克乌斯宣布这个消息。 杜鲁奇们各自放下餐具和食物等待达克乌斯接下来说的话。 “我们得去海格·葛雷夫实验下那个风力机,我准备利用那里的充足矿藏资源成立一个大型的黑钢制造厂,然后再成立一个大型的武器制造厂,我们的事业已经不能满足现在的武器和盔甲产量了。”达克乌斯喝一口葡萄酒后,用戏谑的口吻说道。 达克乌斯的话引发了全场杜鲁奇的笑声,这些杜鲁奇知道实验风力机只是个由头和借口,达克乌斯作为巫王之手准备介入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与海格·葛雷夫的血仇了。 饭后,达克乌斯兄弟俩带着少部分扈从和多里安来到会议室里开始密谋起来。 平日里这个会议室是用来晚饭后工作和汇报情况用的,离谱的是达克乌斯作为杜鲁奇的第一次午夜密谋居然是在马雷基斯黑塔下层举行的。 “有点阴谋团的感觉,有那味了。”达克乌斯抽着烟斗看着会议室里的杜鲁奇寻思道。 达克乌斯没有坐在长桌的主位,而是选择在家里的方式和马拉努尔对坐,虽然他现在首席执政官了,但他不想因为各种小事造成对他哥哥的不快。他哥哥虽然表面上一直在躺平和摆烂,但那只是表象,他哥哥也不是机器人,有自己的感触和思想,小事累积成多了就是大事和矛盾了,再加上外界的干扰,谁也说不好,毕竟人不是一成不变的,更何况聪明而又敏感的精灵了。 达克乌斯对着马拉努尔挑头示意。 “那好,我先来。”马拉努尔点了点头说道,随即转过身呲出嚼烟的黑水,接着转过头说道,“毫无疑问,以现在的局势,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与海格·葛雷夫的血仇战争肯定即将开始了,尤其是纳戈尔号在克拉卡隆德补充了大量的战争物资后,而且家里传来消息告知我们巴勒斯花了高价的索维林购置了四只战争多头蛇,再加上纳戈尔号原有的两只。” 这个消息一出引来了在场杜鲁奇小小惊呼。 “身经百战的老兵多头蛇?”马拉努尔身旁的科威尔表情凝重的问道。 “是的,我亲爱的科威尔,有一只还是从你的家族购置的。”马拉努尔的语调中充满着夸张和调侃。 达克乌斯知道那两只多头蛇,上次在克拉卡隆德收拾噬心者家族黑色方舟怨恨之垒号的时候他见过,而且纳戈尔号上还有一只黑龙。六只老兵版的战争多头蛇和一只黑龙再加纳戈尔号上的士兵,在不是那种举族出动的梭哈战斗中这实力有点特么超模了。 纳戈尔号是杜鲁奇现存最大的黑色方舟,地位和存在感比较特殊,算的上是杜鲁奇第七座城市。纳戈尔号很少出海劫掠,有自己配套的作坊满足日常需要。平常在卡隆德·卡尔北方靠近混沌荒原的海域游荡,锻炼士兵的同时,又能劳务派遣些北老,只是在有必要时才会去克拉卡隆德对黑色方舟进行维护和补给。而且更重要的是纳戈尔号曾经是纳迦瑞斯着名的魔法知识中心,男法师们因为毁灭预言的原因被马雷基斯清洗了,但还有一定数量的的女术士和培养体系。 达克乌斯有理由怀疑马鲁斯的母亲埃尔迪尔·巴勒就是一位四级高阶的女术士。 “我要是巴勒斯·巴勒就不会接受调停,在这摧枯拉朽的军势面前没有有理由调停,甚至可以在调停之前一举攻陷海格·葛雷夫。”雷恩说的同时手指轻击着会议室的长桌。 奇怪的是雷恩是这批最早接触烟草的杜鲁奇,但他一直没有吸食,平日里他的任务就是在纳迦隆德各处走访调查底层的杜鲁奇。 “是啊,没理由啊,血仇规则是杜鲁奇社会为数不多的法律之一。我想现在只有巫王陛下和达克乌斯大人可以介入调停,但。 。”多里安这时候也补充道,不过话说了半截就没有再说了,反正在场的杜鲁奇都知道什么意思。 杜鲁奇权贵们都知道马雷基斯一直在削弱海格·葛雷夫的实力和影响力,以他的性格已经假模假样的介入调停一次了,上次双方的条款就是他牵的头,没理由这次也调停,再说调停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东西既然已经卖了,就不能收回来。而且纽克尔少主的意思是纳戈尔号一战功成的概率非常非常大,要知道海格·葛雷夫的军事实力虽然很强,但统帅的是尹斯瓦尔那个废物。我不认为尹斯瓦尔可以抵挡住纳戈尔号这些身经百战又补充了实力的士兵进攻。另外调回士兵是需要时间的,纳戈尔号现在就停留在克拉卡隆德,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马拉努尔看着达克乌斯说道。 “那这样就得想办法削弱纳戈尔号的实力了,凯恩刺客?”第一次与达克乌斯一同参加这种密谋的德鲁萨拉谨慎的说道。 “凯恩刺客刺杀纳戈尔号的将领?让纳戈尔号与海格·葛雷夫两败俱伤的时候,达克乌斯少爷再出来调解?”这话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高阶女术士说的。 “有把握干掉埃尔迪尔吗?”达克乌斯早就放下了烟斗,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双手抱怀翘着的二郎腿不停的在晃荡着,他突然问道。 在场的几名女术士谁也没有开口,而是用眼神互相交流,科洛尼亚率先点了点头,随即女术士们都开始点头,随后又都看向德鲁萨拉。 “可以!”德鲁萨拉掷地有声地说道。 “各位,请继续。”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道。 “那么问题就来了,我们派出凯恩刺客之后的收益呢?”马拉努尔直接问道。 “不好意思!先打断下,首先我要向各位道歉。”达克乌斯举起手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杜鲁奇们除了马拉努尔都站了起来。 “不必这样,坐,坐。我没有经验,第一次召开这种午夜密谋。”达克乌斯继续阴晴不定的说道。 “纳戈尔号一直在恶怨海兜兜转转不符合我们的利益和未来的事业,另外我们没有那么多有经验的铁匠、学徒和工人,还有矮人奴隶。这可不是食品厂和玻璃厂可以从头开始,没有这些家伙难道要我们自己抡着铁锤上吗?然后那些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们还是以作坊的形式生产,或是成立工厂?我们在他们隔壁建造工厂?就不怕哪天突然失火把我们的成果付之一炬吗?”等杜鲁奇们再次忐忑的坐下后,达克乌斯接着说道。 过了许久,在场的杜鲁奇们都没有发出声音,而是默默的抽嚼着烟或者在喝葡萄酒压下心中翻滚的波涛,达克乌斯贪婪的胃口震惊到他们了。 “大人,您的意思说,我们要夺下纳戈尔号?再转头对付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和八大权贵家族?我们不是作为调停方?”过了许久,雷恩率先开口试探道。 “调停?我就没想过调停,调停对巫王陛下和我们有什么好处?”达克乌斯把椅子前腿撬开,仰向后面摊开双手问道。可能是马雷基斯待的时间太长了,在他现在看来那些杜鲁奇权贵也像工具和武器一样,既要好用,又不能伤到自己。 调停有个毛的用?那些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之后会对达克乌斯感恩戴德?并把手里作坊献出来,然后成立钢铁厂做个新的利益蛋糕?大同世界乌托邦呢?还是他没睡醒?再然后给那些权贵一些稀少的份额,闲的! 就像那分值一样既不能太高,又不能太低,没必要给那些权贵脸色。 “刺杀!用刺杀的方式!”科威尔直接说道,顿了顿后重新组织语言接着说道,“德拉卡夜督需要时间召集兵力,等待回援,他一定会非常急迫的需要调停来缓冲时间,宴会!刺杀!我们自导自演一场戏!德拉卡夜督必须死!两位大人诈伤,然后一口咬定刺客是纳戈尔号派来的。” “真不愧是我哥哥的白纸扇,有两下子。”达克乌斯与马拉努尔对视一眼,随即他点了点后暗自寻思道,算是接受了科威尔的意见。 “刺杀?诈伤?好主意!这样大人就可以激活双重法律,克拉卡隆德与纳戈尔号的血仇!大人的首席执政官是比夜督和瓦拉哈尔地位还要高的存在!届时纳戈尔号会成为整个杜鲁奇社会的敌人!”沃特这时补充道。 没了夜督,那些八大家族的权贵们肯定要迫不及待的上位,到时候海格·葛雷夫绝对又是一番血雨腥风,但这跟达克乌斯有什么关系呢?他有好多种方法搞那些杜鲁奇权贵,他会,他特么太会了!他只需要定好规则,待在旁边当个裁判冷眼看着,他甚至都不用下场,让那帮权贵打出狗脑子的时候出来洗地就是了。而且他知道剧本,刺客都不用他找,有大冤种会自己送上门,自投罗网的撞进来。 达克乌斯也没必要带军队过去,他身边有实力强大的女巫团,这支女巫团强大到可以影响战场的走势,等双重法律被激活的时候,让纳戈尔号和海格·葛雷夫两败俱伤,甚至可以直接一起扬了,全在他一念之间。 到时候纳戈尔号拿出来拍卖或者马雷基斯赐予给达克乌斯作为海军元帅的旗舰这些都不重要,他肯定不会当什么黑色方舟的提督,脑袋有泡。但这种不并代表他以后不会参与和指挥突袭和作战,到时候肯定是以海军元帅号令所有黑色方舟的方式,纳戈尔号给他无非就是增加一个砝码而已。再说还有一些现在还是岛屿的黑色方舟等着弄呢。 定了下基调后,杜鲁奇们又探讨研究了一会,随后各自离开了,他们要消化内心的震撼。 “我的弟弟,你现在胃口也太大了。”等会议室里的杜鲁奇都走光后,马拉努尔笑着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达克乌斯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马拉努尔模彷了一遍达克乌斯的表情和动作浮夸的说道,接着又说道,“说的我都信了,你确定让刺客刺杀德拉卡夜督不会激怒巫王陛下?” “不,不,不!我亲爱的哥哥,我们不需要联系凯恩刺客,到时候纳戈尔号会派刺客来的。我们只需要暂时顺从命运的指引!” 马拉努尔挑了一下眉,他想说什么,但很快又把已经到嗓子眼里的话憋了回去。 “我们的姐姐科洛尼亚手臂那个该死的诅咒又发作了,而且有扩大的趋势。”马拉努尔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我看到了,说实话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那个诅咒明显不像多里安那个。我准备过几年后带她去露丝契亚大陆看看,如果不行就去艾索洛伦找我们那群表亲,实在不行我们就去。 。” “我们是家人!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库里什把那个什么血纳迦女王剁了!”马拉努尔直接抢答道,语气和神态与达克乌斯在家的时候说的一模一样。 达克乌斯作势抄起桌上烛台,马拉努尔直接起身往门口跑去,嘴里还在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 放下烛台又坐回那里的达克乌斯知道马拉努尔的意思,马拉努尔在提醒他,我们是家人! “太快了,比有人推着的高铁还快。”达克乌斯坐在那里暗自寻思道,这才两年他就从马雷基斯的副官混成杜鲁奇的首席执政官了,真正意义上的杜鲁奇二把手。而且马雷基斯虽然平常什么都知道,但没有必要的时候是不会管事的,杜鲁奇社会也没有什么元老院、护民官或是议会之类的什么体制,这就搞的他手里的权利极大,甚至可以说是为所欲为。 “没有履历,没有资历,没有功绩。我这谁的模板?屋大维?霍去病?还是王莽?天生贵种?王侯将相生而有种?关陇世家?”达克乌斯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一系列变化。 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达克乌斯的身份很高贵,是大号的古圣神谕者,也就是古圣乌玛克。类似一种金手指和外挂,虽然是精灵的外表,没有什么分叉的尾巴,也没有通过树木的移动、天气的变化或者通过不断变化的魔法之风为自己命运提供了暗示。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克乌斯能传达古圣的意志和大计划,虽然除了一代目的史兰外谁也不知道古圣的大计划到底是个啥。 在纳迦罗斯,达克乌斯的出身自封建体制家族,权利来自血脉,是封建体制铁杆维护者,但这也太快了。快到不知道马雷基斯又在抽什么风,重要的是他也没做啥功绩出来啊,这咋就成二把手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算了,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吾日三寻思吾身,我膨胀了吗?好像没有!洗澡睡觉!”达克乌斯又寻思了一会,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往卧房走去。 ps:这个月出的露丝契亚跑团书,有古圣神谕者这个职业了,能担任的种族是高等精灵、人类、木精灵,跑团没暗精,四舍五入主角唯一的金手指没了。 。写着写着,啪!金手指没了! 第53章 艾德雷泽大舞台 疼痛从腿上袭来,马鲁斯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 黑色干涸的血迹覆盖了他盔甲的整个左侧,从肩膀到膝盖。他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试图在春雨中判断太阳的位置。他感觉现在是下午,但他又不太能确定。 “扎坎,帮帮我!就算灵魂匕首是假的,我也是按照你的要求去找的!为什么要迁怒我?”马鲁斯咬牙切齿地说道。 扎坎没有回答,仿佛得知灵魂匕首是假的后整个混沌大魔都自闭了一样。 马鲁斯痛苦地咒骂着,在这段短而漫长的逃亡生涯里,他会呼唤扎坎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呼唤扎坎,但扎坎从未回应过他。他诅咒扎坎,称其为胆小鬼和弱者。 “我是不是从恶魔的力量中汲取了太多了?”有那么几个转瞬即逝的时刻,马鲁斯希望扎坎完全消失,无法保持对他灵魂的控制。不过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因为他看到了手指上的戒指和手背上蠕动的黑色血管。 最终,马鲁斯被迫退而求其次,他拿出瓶子,将少量毒素倒进每个伤口。伤口在一瞬间麻木了,他松了一口气。使用冷蜥粘液治疗伤口充满了风险,因为会感染,每次他将冷蜥粘液用于开放性伤口时,疯狂和死亡都是如此的真实,不过现在好处已经超过了风险。如果他不马上行动,他就已经死了。 马鲁斯现在只有一个地方能去,那就是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他知道纳戈尔号就在克拉卡隆德停留,但他不敢去,现在不止他父亲的旧部在追杀他,他在逃亡的时候还看到了克拉卡隆德黑暗骑手。他不敢去克拉卡隆德,他在那里犯过事,更重要的是他杀了他的父亲。他所能做的就是继续前进,不停的兜圈子。并希望腐烂和感染不会占据上风,他不仅要和追杀他的人赛跑,还要和自己日渐衰弱的身体赛跑。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马鲁斯没有休息,怨毒不知疲倦地大步向前,勒汉报复心很强的旧部们骑马速度很快,所以他每次只停留几分钟。他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有时他甚至不能确定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的意识时隐时现,因失血和疲劳而神志不清。他在马鞍上喝得酩酊大醉,连续数小时的高频向扎坎吼叫诅咒,但扎坎已经抛弃了他。 起伏的山丘和平原在月光下闪耀着奇特的颜色,西方的黑嵴山脉隐约可见,冰冷又无情。马鲁斯盯着不规则的线条看了好几个小时,他又转过头看向东方的恶怨海,希望能瞥见黑色方舟,希望纳戈尔号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时间对于马鲁斯来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义,他的身体在燃烧,在颤抖,他的思绪在飘荡。梦境来了又去了,有一次,他发现自己骑行在一群杜鲁奇中间,骑着冷蜥穿过冰冻的平原。他看不到骑手们的脸,但在他耳边回荡的声音似乎出奇地熟悉,骑士们嬉笑怒骂着,互相嘲笑和打赌。 马鲁斯想和他们说话,但他们根本不理会他,就好像他是骑在他们中间的幽灵一样。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名骑手侧身靠在旁边,近得可以让他触碰。骑士的盔甲上闪耀着黑色的光芒,他用颤抖的手伸出手去触碰骑士,骑士转身看着他。他看到了骑士胸前的哈德瑞卡,牌上刻着多头蛇缠绕在毁灭之塔的猩红色家族徽记。 骑士头盔的眼缝里闪烁着光芒,燃烧着仇恨。马鲁斯退缩了,一边咒骂着一边摸索着他的剑。当他拔出武器时,幻象已经消失。 另一边,达克乌斯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没选择坐船南下而是沿着恶怨海的沿岸行走。 杜鲁奇们和行李辎重数量太多了,尤其是那个风力机的柱子太长了,但这都不重要,这都是借口! 重要的是达克乌斯不喜欢地下海那黑乎乎的环境,沿着恶怨海走和坐船花费的时间差不多,地下海里的航道可不是直线的。一路看着纳迦罗斯铅灰色的风景,走走闹闹在他看来挺好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在某个地方适当的停留下,等恰当的时机再进入海格·葛雷夫,至于杜鲁奇佣兵和盗匪? 本来达克乌斯想搞个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把纳迦隆德的铸币作坊扩大形成规模化的铸币厂,问题是熟练的工匠和奴隶不够,而且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黄金,总不能他去戈隆德找莫拉丝要吧,还是得等从露丝契亚大陆回来之后再说。 另一个是向各个城市发布大面积扩招驯兽师和女术士的命令,但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时间太紧了,协调沟通上也有问题,另外还需要资金支持,冒然的搞很容易搞拉胯,打击他本就不多的权威。 不过,临走前达克乌斯交待了多里安的父亲希尔西斯恐惧领主一些事情,无非就是春天到了,士兵们该去野外进行拉练了。不过拉练的时候别忘了带上女术士,方便联系和汇报玻璃厂和食品厂的进展,而且最好往南边去拉练。 “怎么了?”达克乌斯转头看向身旁举动异常的塞利雷问到。他骑行在一群杜鲁奇扈从中间,扈从们嬉笑怒骂着,互相嘲笑和打赌。 塞利雷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哈克西耶试炼之航后一直在黑檀之爪服役,已有两个世纪之久。 “我的侄子,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幻象。”过了好久,塞利雷摇了摇头后斟酌地说道。 “哦?”达克乌斯来了兴趣,他把伸出的右手摊开了,示意塞利雷展开说说。这个世界光怪陆离什么都可能发生,他不认为塞利雷会把他怎么样,毕竟他俩之间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除非是塞利雷被混沌之神或者某个精灵神下降头了。 “你刚才似乎变成了另一名杜鲁奇?盔甲上布满了干涸的血块,就好像是一具遗留在战场上的尸体。那个杜鲁奇头盔的眼缝里闪烁着奇特的光芒,燃烧的仇恨甚至都能用肉眼所见。他试图伸手触碰我,但他看到我胸前的哈德瑞卡后,又退缩了,正当他摸索着他的剑的时候幻象又消失了。” “我的叔叔,我送你的欧甘石碎片你有戴着吗?”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后,摇了摇头问道。 在达克乌斯眼里塞利雷是名优秀的战士和教官,有着极好的指挥能力,信仰艾德雷泽,刀锋之主。奇葩的是塞利雷最擅长不是噬魂者,而是双持锯齿长剑战斗,并且速度奇快,身法及其敏捷。平日里沉默寡言,在纳迦隆德的时候也只是跟在雷恩后面充当护卫跟随走访。 “戴着呢,自从你送给我后,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现在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摘下来,谢谢你的礼物。”塞利雷说的时候还在不停的拍击着自己的胸膛。 “我的叔叔,你别给拍碎了。”达克乌斯笑着调侃了一句后,随即表情严肃的问道,“你会培训练士兵吗?” “看你想培养成什么样子?”塞利雷并没有冒然回答,而是思索很久后才问道。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周围的杜鲁奇,随后对着弗拉奈斯挑了挑头,这些杜鲁奇很快停止了嬉闹,操控冷蜥让出一个足够大的空间。 达克乌斯不差普通的军队,想拉出军队就是一句话,挥挥手的事。他寻思搞出一支精锐的队伍,类似三精的三卫,杜鲁奇的纳迦隆德黑守卫、阿苏尔的凤凰守卫和阿斯来的永恒守卫(背景里可与前两者媲美,游戏里木精需要抗线的,所以),或者杜鲁奇的哈尔·冈西刽子手与阿苏尔的查瑞斯白狮禁卫,这类关键时刻能当预备队顶上去收割的队伍,类似拿破仑的老禁卫军等等等等。 。这些精锐的存在。 重甲罐头,盔甲不一定非得有尖刺与隔段,但一定要透露着由意志与冷漠组成的优雅,而且能稍微抵抗魔法。武器毫无疑问肯定宽刃刀,这是一种大师级武器,或许可以凸显精灵特有的美感与平衡。或者双持锯齿长剑亦或梅瑟刀,既可以单独挥舞也可以组合变成另一个武器,来精进自己的实力的同时,打法也灵活多变。 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几乎无法抑制的暴力倾向,每时每刻,都要致力于完美自己的技术,用自己的武器尽可能多的屠戮敌人,他们的存在就是天生的战士! 达克乌斯不需要这些战士排成严密的阵型去抗线,只需要到关键的时刻进去收割,或者平常充当刺客和扈从。而且必须向他保持忠诚,他在杜鲁奇社会肯定要用由杜鲁奇组成的队伍,总不能走到哪把露丝契亚的乌玛克亲卫带到哪。 要通过用纯洁的战斗意志取代扭曲的执念,冷漠镇静替代灌注仇恨,所以这些战士肯定不能信奉凯恩,必须要信奉艾德雷泽,刀锋之主! 达克乌斯看着远处没什么可看的风景寻思着,在这件事上他突然有些理想化,他不想搞那些黑深残的东西,他要的是可持续化发展,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君临奥苏安之后整个什么蓟州兵变的桥段,来个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过河拆桥和卸磨杀驴。没必要,这些只知道战斗的战士也不是什么需要清洗的权贵,当然前提是他们不参与政治。 看着远处的恶怨海和争相出海的掠夺舰,达克乌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或许他可以换个玩法?这支队伍不需要向他效忠?他可以搞个艾德雷泽的战争神龛,然后他以神选的名义当个教主之类的玩意?与那些潜在的雇主讨价还价,并从众多渴望研习杀戮技艺的晋升者中挑选出最有价值的战士。更野点的也没有必要限定非得是杜鲁奇,阿苏尔和阿斯来都可以啊,只要信仰艾德雷泽就可以来这个大舞台! 强者兴学,弱者必败,尸骸焚尽,献给俯瞰这一切的巨大艾德雷泽神像! 教派的总舵先设在考琛平原,到时候把战士送到人迹罕至的丛林里厮杀磨炼,或许达克乌斯没必要当什么教主?到时候这些信仰艾德雷泽的战士不会与达克乌斯挂钩,起码他不想挡住这些战士的晋升道路,天天研究在他背后捅刀子。 这些想法都是达克乌斯看着纳迦罗斯这铅灰色风景刚刚想出来的,看来有时候出门走走放放风春游踏踏青还是好的,起码他在王座室里就寻思不出这么不着调的点子。 达克乌斯把他的想法分给弗拉奈斯和塞利雷,毕竟他们三名杜鲁齐要么是艾德雷泽的神选,要么信奉艾德雷泽,虽然艾德雷泽从未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就是了。 毫无疑问,达克乌斯的想法雷到了弗拉奈斯和塞利雷,他俩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他俩也看出了达克乌斯的野心和一丝苗头。 “大人,你是想对抗那位。 。?”最后还是弗拉奈斯谨慎的问道。 “是啊,我想把力量整合起来!还有那些竞技场里的杀戮姐妹,她们也都是刀锋之主的信徒啊,那都是我们的姐妹啊!”达克乌斯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知道弗拉奈斯后面那句没说出来的话,他就是想整点活对付凯恩。 为什么非得信什么谋杀之神呢?就是因为她牛逼吗?鲜血加增益效果?那刀锋之主就不能取而代之吗?就不能从一个小神变成一个大神吗?一个神连梦想都没有还当个鸡儿的神。看看人家隔壁的莉莉丝,纯洁少女,人家一直在为她自己的新世界奋斗着,用各种方式,多么美好啊,有奋斗和努力的目标。 达克乌斯认为让一个单纯的战神作为主神是对整个中古世界的精灵是有益的,起码刀锋之主没有什么凯恩之剑之类的玩意,也不会像谋杀之主那样整那些有的没的玩意。而且应该相对尚武,武德充沛?不会因为君临奥苏安或者三精一统后禁止信奉凯恩,变得再次萎靡不振,奢靡成风。 而且达克乌斯需要一些刺客能为他做事,他不想去找那些信奉凯恩的凯恩刺客,影刃?距离影刃出生或许还要过上几百年,而且影刃效忠的是赫莉本和赫莉本背后的凯恩。 “这件事先不着急,你俩先思索思索,或者和刀锋之主沟通沟通?” 第54章 棋子就位 通常中古世界的精灵要专注于某一项事业时,其强度会让人类的任何努力都与之相形见绌。精灵战士们加入神龛,专注于战士之道,专注于训练自己去具现化艾德雷泽,刀锋之主。 任何世界都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制度和模式,都是随着时代和局势不停的变化。 简单来说达克乌斯现在的想法就是用类似梦魔的盔甲和武器,但内在的战士是支派勇士,说白了就是一群能让三族精灵都接受的狂暴战士,而不是一群渴求鲜血和杀戮的疯子。要知道杜鲁奇社会最不缺的就是疯子,有需要他只要喊一嗓子就行,何必给自己没事找事呢。 战士的打法可以狂暴嗜血,但不成为疯子,虽然两者只有一线之隔,但这完全是两码事。 决定这件事之前,达克乌斯寻思得与马雷基斯仔细研究下,毕竟战士的最终试炼目标大概率是凯恩教派的人物? 本来这么搞就是为了削弱凯恩在凡世的影响力,再说凯恩应该也不在乎那些被杀的信徒,这个小瘪三只要血,血!鲜血!至于是谁的好像无所谓?但比这重要的是纳迦隆德黑守卫里好多黑塔塔主是信奉艾德雷泽的,这帮塔主怎么处理是个难题,要么在黑守卫服役到死,要么有个晋升机制,马雷基斯承诺退役后可以成立神龛作为教主?或者在高维进行打击,比如神降诅咒之类的玩意让其无法摆脱战士之道?而且这些实力极强的战士可以生活富裕,可以有大笔可供可挥霍的财富,但不能与政治有牵扯。 教主和神龛的数量在达克乌斯的眼里完全不是问题,越分散越好,多了百人,少的几个人,只要把最高数量限制住就行,不能无限制招收信徒和战士。整几个百神龛出来都无所谓,毕竟是要为未来的凤凰王服务的,不对,是精灵王! “麻烦,还有弗拉奈斯怎么办?或者干脆成立两个体系?”达克乌斯坐在那里,看着远处的恶怨海皱眉寻思道。自私点的说弗拉奈斯是他的亲信和铁杆,他不想让弗拉奈斯独立出去当什么教主,而且他估计弗拉奈斯作为长兄和塔凯亚家族的领头人也没兴趣做什么教主,起码在真正意义上复兴塔凯亚家族之前。 普通战士的晋升和出局机制也要明确,是想成为高阶成员,新人必须挑战占据自己窥探地位的人,在决斗中战胜对方,而且不允许使暗杀之类的暗招。 如果教主战死在战场上,那么剩下的高阶战士会为教主之位相互战斗,决定谁才是下位新教主。这一过程使得最优秀的战士才能长期留任,确保内部高效运作。 那这样,这群战士的本质就得是完全中立了,恪守合约、技艺高超,战士就是战士,甚至不能成为保镖,但这与达克乌斯最开始的初衷完全相悖了,因为保镖会给那些教主带来政治利益,这样是不纯粹的。 而且扩大艾德雷泽影响力的话肯定要广招门徒,一名战士一旦完成了服役,可以按照习俗举行退役仪式,转行去做其他职业,没必要非得一直待在教派里,战时能响应征召就行。 至于那群杀戮姐妹,达克乌斯都没怎么了解过,暂时没有想法和看法。 “这?我好像一开始是想整支属于自己的精锐战士吧?怎么就整到宗教和社会体制改革了?然后我的精锐战士还没影了?我的刀锋之主啊!”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在寻思。 纳迦罗斯的夜色将至,是时候该吃饭了,达克乌斯准备在这停留几天,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风景好。 另一边,马鲁斯又进入幻境中,他感觉好像有人坐在他身后的马鞍上,是那个手臂上有奇怪纹身的杜鲁奇女人!他知道在梦中有时会变得奇怪,但没想到那个女人在他的生命中短暂的出现之后又消失了,消失之后现在又出现了?他不禁怀疑,为什么幻境中的女人是她,而不是露娜拉? 女人压在马鲁斯身上,她那带有奇特纹身的手滑过马鲁斯的腰,向上滑过马鲁斯的胸膛,打断了马鲁斯的思索。 “是你吗?你去哪里了?我为什么找不到你了?”甚至隔着黑钢胸铠,马鲁斯都能感觉到女人的手指经过,他有些朦胧的问道。 当冰冷的手捂住马鲁斯的喉咙时,他感觉到一个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闻到了新鲜泥土混合着严重腐烂的味道。 马鲁斯扭动着身躯,向后伸手想从马鞍上拽下尸骸,但他的双手却在空气中合拢了。突然,他感到一股凉爽的空气吹在他的脸颊上,然后随着他坠落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马鲁斯在温暖的阳光和号角的哀嚎声中醒来。 大地在颤抖,怨毒咆孝着发出挑战。 马鲁斯举起一只感觉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手臂,试图保护自己的眼睛免受刺痛的眩光。他看到怨毒站了起来,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咆孝。 一匹战马发出可怕的嘶鸣声作为回应,马鲁斯意识到漫长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勒汉的扈从们骑着战马立在一百米外,在低矮的山嵴线上注视着他们的猎物。黑色的飘带,是代表着复仇和血仇。他们的马匹因精疲力尽而颤抖着,但扈从们的面孔坚韧不拔,脸上带着无法抑制仇恨的冰冻面容。 在马鲁斯的注视下,勒汉扈从的首领从他的马鞍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高高举起,让马鲁斯看到。黑发在风中乱飞,那是勒汉的首级,这是仇恨的标志! 在纳迦罗斯,软弱是被鄙视的,当一个杜鲁奇死去时,他的同伴很少会在乎他留下的躯壳。除了极个别的和有身份的,其余的没有什么入土为安的说法,死了就是死了,死了之后尸体就空壳,就是一滩肉,甚至可以喂给牲口和巨兽。 当勒汉旧部们带着马鲁斯穿过海格·葛雷夫的大门时,他将被迫双手捧着他父亲的头颅,这样整个城市都能看到他罪行的可怕本质。 也许在这之后勒汉的尸体才会作为有身份的杜鲁奇进行下葬。 勒汉的扈从们一言不发,高举长矛开始前进。 怨毒发出饥饿的嘶嘶声,挡在了马鲁斯的面前,直面接即将冲过来的骑手。他摸索着他的剑,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剑抽出来,而此时他的状态能做的就是不让剑掉到地上。 勒汉扈从们小心翼翼地前进,马鲁斯摇摆不定的眼睛里一直在判断对方的数量,黑色的身影就像一群乌鸦在地上觅食。 马鲁斯甚至可以看到战斗将如何展开,扈从们会首先包围怨毒,用诱人的马肉分散饥饿的冷蜥注意力,而其他扈从则从两侧冲刺,将长矛刺入怨毒的要害。一旦怨毒死了,扈从们就会来找他。他能想到的最好结果就是在扈从们拿走他的剑之前干掉一两个混蛋。 “扎坎!帮我,帮帮我!否则我会告诉这些人一切!我会告诉他们把东西交给埃尔迪尔,我发誓!直到漫天星辰成为夜空中的灰尽,你才会自由!”马鲁斯干裂的嘴唇此时起了作用,他的声音嘶嘶作响,甚至卡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马鲁斯一时兴起所能想到的最严重的威胁,但却没有引起扎坎这个自闭混沌大魔的任何反应。 “诅咒你!恶魔!当他们把我拖到夜督面前并在法庭上对我进行活体解剖时,你可以吃到苦涩的残渣,但愿你被噎死!” 马鲁斯闭上眼睛,积蓄着最后的力气,他会在这里战斗到死! 一阵声音从北面回荡,大地在马鲁斯脚下颤抖。他转过身看到一群冷蜥恐惧骑士高举着噬魂者正从山坡上发起冲锋。 勒汉的扈从们只犹豫了片刻,就在首领的呐喊声中开始冲锋,扈从们用激烈叫喊回应,向黑色方舟的冷蜥骑士们勐扑过去。奔腾的马匹和闪闪发光的矛尖组成的骑墙冲下山嵴。扈从稍微向右转弯,避开马鲁斯和他嘶嘶作响的冷蜥坐骑。 两支骑兵在钢铁和血肉的撕裂碰撞中相遇,当长矛和利爪陷入活生生的肉体中时,马匹、冷蜥与杜鲁奇在愤怒和痛苦中咆孝和尖叫。 声音引起了马鲁斯的注意,冲击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他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他看到战马因冲撞而倒退,勒汉的一名扈从被抛到数米高的高空中,战士仍然抓着长矛的长杆。 一只冷蜥冲进了战马群中,随即一把宽刃长矛深深刺入大脑,这只冷蜥瞬间死亡。另一只冷蜥像猎犬一样勐烈地扑咬着,撕裂了一名尖叫的战士,被撕裂的盔甲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一名受伤的扈从发出歇斯底里的仇恨尖叫冲向马鲁斯,左手挥舞着他的剑。 如果不是这名扈从屈服于他的痛苦和愤怒,马鲁斯很可能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名扈从。他勉强的把剑举了起来,甚至都不能阻止扈从用力向下噼开他的头骨的一剑。巨大的撞击力量使他向后退去,即将死亡的冰冷刺激着他驱散了脑海中的谵妄。 “黑刃!你个垃圾!”扈从眼中迸发出泪水,大声咆孝着,笨拙地对着马鲁斯的头和手臂进行了一系列打击。他用力量弥补了灵巧方面的不足。每一击都会消耗着马鲁斯仅剩不多的力量,使得马鲁斯每一次的招架都变得更慢、更虚弱。 扈从的剑刃在马鲁斯的右脸颊上留下一道又长又浅的伤口,另一击砸在了马鲁斯的左肩甲上,第三击噼在了马鲁斯的右臂甲上,差点将剑从马鲁斯的手中打落。 马鲁斯本能地做出反应,右脚后跟踩地停在了原地,让扈从撞到了他身上。当扈从的断臂撞到他的胸口时,扈从发出痛苦的叫喊,当他空着的手抓住扈从受伤的手臂时,扈从的尖叫声更大了。 “垃圾,你个狼崽子,呸!啊! !”扈从骂到最后,一口血水吐在了马鲁斯的脸上。 马鲁斯用尽所有的力气扭动着扈从的手臂,他勉强能睁开的视线看着扈从的脸变成了奇怪的颜色。 扈从翻了个白眼,在马鲁斯的剑刺进他的喉咙之前的一瞬间,他就因难以忍受的疼痛昏了过去。 当扈从倒在地上时,马鲁斯只能摇摇晃晃地闪开,他跪倒在死去的扈从身边,他的四肢因脱力而颤抖着。 雷鸣般的马蹄声如潮水般向马鲁斯袭来,他抬头看到幸存的勒汉扈从们正原路返回,扈从们的剑和盔甲都被血水染红了。 勒汉扈从的首领还活着,将勒汉的首级紧紧抱在胸前,当他从马鲁斯身边十米外经过时,向马鲁斯投来了一个充满仇恨的眼神。 “你只赢了一点缓刑,会有另一个清算。我们不会原谅,也不会忘记!”那双黑眼似乎在告诉马鲁斯。 当马鲁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时,勒汉的扈从们已经不见了。 一名身穿黑钢鎏金盔甲身形高大的杜鲁奇权贵骑着他的坐骑走到马鲁斯面前,他的面容在愤怒中扭曲。 马鲁斯挣扎着爬了起来,弯下腰用他杀死的扈从头发擦去剑上的血迹。 “打得好,黑色方舟的家伙。”马鲁斯边说边将剑收入鞘,他抬头看着骑士接着说道,“我是马鲁斯,来海格·葛雷夫,您的大人,巴勒斯·巴勒是我。 。” 还没等马鲁斯说完,骑士的靴子正好踹在他的双眼中间。前一刻他还在说话,下一秒他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呸!弑亲者!垃圾!把他带走,那些海格·葛雷夫的尸体也带走,都带回纳戈尔号上。” 幻象来来去去,像潮水一样潮起潮落。 马鲁斯看到一群既熟悉又陌生的的面孔正俯视着他,他似乎好像见过?应该是在克拉卡隆德的城墙上?他们的表情扭曲得就像倒映在池水中。仰着头的他们嘴巴轻轻动了动,但声音模湖不清。唯有他们眼中戏谑和不屑,清晰无比。 “父亲?”马鲁斯的舌头尝到了粘稠、辛辣的液体,他的身体感到肿胀和灼痛,就像在火中烧焦的肉一样。舌头上的味道激起回忆,他有些恐惧地低声说道。 夜晚,达克乌斯坐在椅子上喝着葡萄酒翘着二郎腿,时而看着潮涨潮落的恶怨海,时而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双月,时而又看着德鲁萨拉比他俩刚认识的时候还要美丽的容颜。 “我的弟弟,家里传来消息了,马鲁斯被抓到纳戈尔号上,同时勒汉的扈从违反了休战条款私自踏上纳戈尔号,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纳戈尔号准备明天一早就开始北上海格·葛雷夫。”马拉努尔走到达克乌斯的面前,面色严肃地小声说道。 “战争开始了,棋子也就位了。”达克乌斯没有看着马拉努尔,而是看着远处的恶怨海低声说道。 马拉努尔没有说什么,而是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达克乌斯的身边,他也看着恶怨海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我第一次感觉恶怨海的景色居然这么美?我之前怎么就没感觉到呢?”过了许久,达克乌斯突然转头看向马拉努尔说道。 马拉努尔没有搭理达克乌斯,而是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 “我的哥哥,你有兴趣当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吗?” 马拉努尔此时正在转过头呲出嘴里的黑水,达克乌斯这一问直接让他把嘴中的嚼烟吐出去了,他只好把嘴里剩余的烟渣也吐出了出去。 “我的弟弟,你之前有这么静下来看着恶怨海吗?”马拉努尔没有回应夜督的问题,而是回应上一个问题。 达克乌斯咧嘴干笑一下,继续目光灼灼的看着马拉努尔,在等待着回应。 此时,达克乌斯兄弟俩身边的杜鲁奇早走光了,就连吉纳维芙都离开了。 “我的弟弟,接下来谁都可以担任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唯独不能是克拉卡隆德的权贵,更不可能是我!所以这个玩笑不好笑。”马拉努尔说的时候,从怀里掏出所剩不多的嚼烟,看了一眼后又放了回去,并没有分享的想法,接着说道,“没多少了,看来我得省着点,我喜欢你从露丝契亚带回来的口味,可能是因为先接触的缘故吧?我一直不适应克拉卡隆德产出的,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你那可以把地上那个捡起来放进嘴里继续嚼,也许还有泥土的芳香,我想这个口味会更适合你。” 马拉努尔直接给了达克乌斯肩膀一拳,达克乌斯也没躲,吃下了这不痛不痒的一拳。 “你知道吗?我的弟弟,我之前压根都没想过来纳迦隆德,我只想窝在克拉卡隆德或者跟我父亲出海,换个地方继续窝着,但是我感觉现在的生活要比以前精彩?” “你这么宅,是那位的信徒吗?”达克乌斯突然想问一句,但也只是寻思了下。 “决定好了吗?少主还在那边等着呢,他不会骂你,但他会骂我!”马拉努尔催促道。 “纽克尔少主在等着吗?抱歉,我真不知道。这事出发前就已经决定好了,等明天纳戈尔号北上,就让克拉卡隆德的军队开始准备。”达克乌斯有些茫然,他是真不知道这么晚了纽克尔老人家还在对面等着。 “这种事情应该你亲自去。”马拉努尔坐在那里说道,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的哥哥,你说的对!是应该我去,而且不止一次。”达克乌斯站起身拍了拍马拉努尔的肩膀,向帐篷那边走去。 计划这东西越简单越粗暴就好,不需要几十几百种变化。马拉努尔的话让达克乌斯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别有什么奇怪的存在来干扰着他与克拉卡隆德之间的传讯,莫名其妙的让计划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这世界虽然没有电子战之类的玩意,但是有神啊。 第55章 禁止高空抛物 达克乌斯在远处压根都看不到海格·葛雷夫,如果不是看到作坊里冒出的浓烟,似乎这座城压根就不存在一样。他已经在野外欣赏纳迦罗斯初春的风景好几天了,看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才继续进发。 海格·葛雷夫也被称为黑色深渊和阴影之城,风水不太好,建立在一个险恶和不祥的地方,位于寒冷、黑暗的峡谷底部,完全被延伸到天空中的裸露岩石群山所包围。四周是陡峭的山坡,谷底每天只有几个小时的阳光直射,而且只有在一年中有几天是罕见的晴天。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这座城市都笼罩在永恒的薄雾中。 德拉卡夜督在百忙之中派出了他的管家和一些家臣来城门口迎接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丝毫没有觉得受到冷落,他是讲究务实的精灵,他也不喜欢那些流于形式的东西,比这更重要的是能获得实际的利益。再说杜鲁奇社会可没有什么欢迎贵客的进城检阅礼、军乐团或者少年献花之类的节目。更何况纳迦罗斯没有玉米,他手里也没拿着玉米棒子挥舞着。 “这是确实是一座永远处于阴影中的城市!” 此时正是下午,纳迦罗斯阳光相对充足的时候,但达克乌斯在行走在城市里压根没有感受到阳光照进城市中,城市中只巫火球发出微弱、闪烁的光芒,绿油油的光芒在街道上飘荡的腐蚀性薄雾中像鬼火一样闪烁。而且他感觉有膝盖顶在他的喉咙上,他无法呼吸了!克里恩(名词,一种面具,通常是银色或金色的,由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佩戴,以保护脸免受席卷城市的雾气伤害。)带上的感觉比之前他带的口罩还要难受,但没办法还得戴着,他宁愿戴着这玩意,也比被黑魔法洗礼要好。 在达克乌斯的眼里这是一个充满扭曲和不可思议的地方,城市中的八座黑色塔楼从峡谷底部拔地而起,就像某种古怪的头足类动物的僵化残骸。这八座塔楼代表着海格·葛雷夫八大家族的权势,塔楼之间建立着各种奇怪形状和大大小小的人行道、平台和桥梁。有些是用枯萎的木材和沾满烟灰的骨头制成的,有些则是用锯齿状的黑色大理石制成的,或者是用巨型蜘蛛的丝织成的。 其中还充斥着非常庞大的平台,并由黑钢和黑色大理石制成的支架支撑。城市中的大部分市民都居住在这些地方,他们挤在由煤渣砖和被火熏黑的木头建成的歪歪扭扭的房屋中。 狭窄的环境,加上杜鲁奇的本性,确保了矛盾可以以惊人的规律转换为暴力。有些不小心穿过街道网的倒霉蛋会被割断喉咙,尸体会被扔进覆盖峡谷地面的污水和腐肉的泥沼中。 起码在达克乌斯眼里是这样,跟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差不多,有种黑暗版山城的美感,他在骑行的时候时不时就能看到有倒霉蛋从边缘掉落下去。根据可靠的情报城市里的城市守卫和野战部队此时都在不停的集结着,似乎准备与纳戈尔号的军队进行决战。 与达克乌斯的白纸扇们分析的一样,海格·葛雷夫现任的瓦拉哈尔尹斯瓦尔确实没有随军出征,而是盘踞在城市里与窥探他地位的权贵们进行政治斗争。 此时的城内已经没有了城市守卫假模假样的维持治安,这更加剧了邻里街坊之间的冲突和矛盾,可谓是有仇报仇,没仇找事。 “我要是海格·葛雷夫的夜督肯定会发布一项禁止在城内高空抛物。”达克乌斯又看到一个倒霉蛋从高处摔落到队伍的前方,那个倒霉蛋就像一个西瓜一样,恐怖的画面应该打上马赛克,他不禁寻思道。 队伍没有停留,冷蜥的粗壮有力的后腿不断踩在西瓜上,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以后你要主持考琛平原那处城市的建造工作,我只有一个要求,按照露丝契亚神庙城市的布局来,最好是让杜鲁奇的建筑风格与神庙城市的风格结合在一起,但不能是这个样子。”达克乌斯把沃特叫了过来叮嘱道,说的时候还把手不停的指向远处,突然他的手停留在上方不远位置的火光,全然不顾在一旁一脸赔笑的管家。 “是,大人。那那座即将拔地而起的城市应该叫什么名字?” “阴谋之城,科摩罗?希望之城?”达克乌斯随口说了一句,又摇了摇头。他发现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起名的天赋,接着他看向了沃特和雷恩。 沃特木愣的看着达克乌斯,似乎没懂达克乌斯的意思。 “希望。”旁边的雷恩操纵着冷蜥靠近到沃特的身边,用脚踢了一下沃特后,低声的嘶嘶卡卡地说道。 “就是这个味!久违的味道。”达克乌斯突然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两个杜鲁奇说蜥蜴语。 离谱的是达克乌斯一开始是一点都听不懂雷恩说的蜥蜴人语,他觉得可能是因为热血种声腔的原因,整的就像用中文说方言一样,语调语气像普通话但他就是听不懂。 结果后来达克乌斯搞明白了,丘帕可可在使坏,一开始压根就没真教雷恩,一直在耍雷恩,直到到了赫斯欧塔确认了什么之后才开始教,雷恩之前说的就是假的蜥蜴人语,就像说中文用八嘎的语调一样(对应贸易大亨事故那章一段)。 达克乌斯是能听懂正宗蜥蜴人语的,也能看懂石板上的文字。但他就会说三句,不会写,这就像一种天赋和加载模块一样,不用学习能自动翻译,但也就能自动翻译,他与蜥蜴人交流的时候一般用他老家的话。 沃特听到雷恩嘶嘶卡卡卡的蜥蜴人语反应了过来,随后他俩开始用蜥蜴人语交流了起来,奇怪的语调引来了没有去过露丝契亚大陆的杜鲁奇权贵和女术士们好奇的目光。 雷恩说几句后随后就不说了,对着沃特挑了挑头。 “大人,蜥蜴人语词汇中的希望对应我们的语言应该是艾希瑞尔,如果可以的话再在前面加上har(城市、宫殿的意思)。” “希望之城,哈尔·艾希瑞尔?这也太希望了!”达克乌斯低声念叨一下后开始寻思起来。他知道艾希瑞尔的意思,艾希瑞尔在精灵语中不只有希望的意思,还有绝望的意思,通过语调、语境和语态可以在不同的场景展现词汇的意思。他开始尝试阅读理解,希望代表着精灵和蜥蜴人,绝望则代表着从旧世界劳务派遣来的种植园员工。他感觉这个词真的挺好,妙啊!他其实不想玩梗,而是尊重蜥蜴人的习俗和露丝契亚。 “那里为什么燃着大火?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吗?”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语气戏谑的问着来迎接他的管家。 整的管家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不停的擦着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他感觉这个管家的应变能力有点不太行,但那处燃烧着火焰的地方确实在发生着事情。 纳塞尔是土生土长的海格·葛雷夫杜鲁奇,他的父亲是一位权贵的铁匠大师,不幸的是由于权贵双胞胎傻儿子的愚蠢,权贵的财产和地位迅速下降。 双胞胎傻儿子的赌性和野心战胜了他们的狡猾和运气,没过多久,他们的对手就嗅到了他们的弱点。 几十年内,这位权贵的财产在不断丢失,他的土地不是被强占、就是被迫出售,他的双胞胎傻儿子则被双双暗杀。曾经骄傲而强大的权贵只剩下几名相对忠诚的家臣、贫瘠的小庄园和日益衰弱的健康状况。 纳塞尔成长得很快,并且学习了他父亲的锻造技能和艺术。由于他主人的失败命运,他被迫在铁匠铺里努力地工作,他甚至取代了曾经照料他父亲铁匠铺的矮人奴隶,当然矮人奴隶是由于资金的问题被迫出售了。 纳塞尔的肩膀因在铁砧上的锤击节奏而变得强壮,他的双手因黑钢炽热的热量和重量而变得坚硬和不屈,他的胸膛因推动着扇动熔炉火焰的巨大风箱而变得厚重。不幸的是随着他的体型、技艺和力量的增加,他年迈主人的健康状况越来越差。 在纳塞尔的第一百二十七年,他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变化,因为海格·葛雷夫又要开战了。他的主人终于屈服于年龄和缓慢起作用的毒药的影响,家臣们聚集在权贵的床边,看着权贵骨瘦如柴的脸。 家臣们各自做出了决定,一些杜鲁奇决定离开,独自外出寻找机会或在其他的权贵那里寻找新的工作和效忠对象。另一些杜鲁奇,其中包括纳塞尔的父亲则选择留下来照看他们主人的家,直到找到一位合法的继承人来宣誓效忠。 纳塞尔和他的父亲拿起了他们用自己的汗水和力量打造的武器和盔甲,在庄园大门外守卫着。因为他们主人去世的消息会迅速传开,权贵的对手会来找茬,城市守卫可不会管他们之间的争斗,而且海格·葛雷夫现在已经没有城市守卫了。 纳塞尔没有看到街道上突如其至的箭失是从哪里来的,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黑暗将他吞没,倒在了地上。他醒来时躺在街上冰冷的石面上,视线模湖,头疼得厉害。慢慢地,他强迫自己坐起来环顾四周。 “锻造之神啊!” 在庄园大门的闪烁的巫火球下,纳塞尔发现自己正趴在越来越多的血泊中。他的脑袋被割破了,鲜血顺着脖子流下来,浸湿了他的凯坦,但聚集在他周围的鲜血不可能都是他的。他摇着疼痛的头,看到他的头盔落在他的旁边,被箭失刺穿,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的手艺,这将要了他的性命。 可悲的是就在纳塞尔的父亲就躺在他的头盔旁边,父亲的脸几乎无法辨认,被鲜血浸透,死死地盯着他。 附近的声音引起了纳塞尔的注意,他的视线从父亲的尸体上移开。声音很近,但被庄园庭院周围的墙壁遮住了,不过他看到了庄园燃起的熊熊火光。 陌生人的声音,凶手的声音。纳塞尔的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和愤怒的怒吼,他一跃而起,抓住了他的长矛,此时愤怒已经主导了他的思维。 纳塞尔冲进他一直守着的敞开大门,三个杜鲁奇站在巫火球附近,指着燃烧的庄园主宅在谈论着什么。他被愤怒笼罩的大脑已经无法拼凑出他们所说的话,他只看到了让他愤怒的目标。 一个杜鲁奇披着一件镶着金边的鲜红披风,身上穿着闪亮的黑钢盔甲,一顶优雅的头盔和面罩遮住了他的脸,他的旁边侍立着两名装备精良的战士。 数步之外,大门的阴影中,还站着一个纳塞尔没有发现的身影,手里握着不会反光的连发弩。 纳塞尔的直觉起了重用,他踉跄着躲开了突如其至的箭失,但他反应还是慢了一步,箭失划破了他左眼随后穿过鼻梁又穿过了右眼。 “瓦尔啊!” 就在纳塞尔疼痛和愤怒的咆孝时,又一发箭失顺着盔甲的缝隙钉入了他的下腋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吸都停止了,他拄着长矛单膝跪在地上,突然失去了视力的他根本适应不了这种转变,过了片刻,他似乎适应了一些现在的情况,或者说敌人的脚步声太大、太近了,还没等他反应就被一脚踹倒了,让他瘫倒在地。 旧世界,艾索洛伦森林。正在星光熔炉敲打着铁毡的戴斯领主突然停止了动作,即将狠狠砸下的铁锤高举在半空中,久久不曾落下,就像宕机了一样。 “可怜。”敌人冲着纳塞尔摇了摇头感叹道,语气散发出轻蔑。 纳塞尔感到恐惧像呕吐物一样从胃里涌出,甚至压倒了他伤口的疼痛感。他毫无防备,他受伤了,他躺在地上。他突然意识到死亡在等着他,他即将死亡了,他感到自己的思想冻结了,他想调整思维面对这种恐怖的厄运。 敌人表达的语气,以及强大而傲慢的语调,划破了纳塞尔被绝望笼罩的缝隙。就在敌人将剑刃举过装饰精美的头盔准备致命一击处决时,在他脑海深处,突然出现一些微小的声音,但声音栩栩如生,坚定,康锵有力! 福至心灵的纳塞尔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舍弃了握在手里的长矛直接伸手拔下了敌人靴子上的锯齿短匕,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进了敌人的膝盖,嘎吱作响地刺穿了骨头,切断了肌腱。敌人没有了刚才的逼格,尖叫着倒在地上扭曲着。 纳塞尔咆孝着挺起身子,强行无视腋下的疼痛,试图趴在敌人身上将锯齿短匕刺入敌人的胸膛。 就在这时围观士兵的惊恐叫声和再次突如其至的箭失破空声出现了,力道极大的箭失击中了纳塞尔手握的锯齿匕首,锯齿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稍微适应了盲视的纳塞尔隐约听到了弓弩机关扳动的声音,他知道来不及了,他没机会了,他的脑海中再次传来声音,他竭尽全力向后仰去,随即打了一个滚躲开了箭失,他遵从自己的内心和脑海中传来的声音,他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向门外跑去。他不得不跑,他不得不逃跑。他必须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报仇,这对于杜鲁奇来说这不是什么令奇不齿的行为。 纳塞尔的小腿上又中了一发箭失,他受伤的腿差点瘫痪,但他还是坚持住了,变得跌跌撞撞。他一瘸一拐地向门口跑去。一股新的恐慌在驱使着他,他的手在颤抖,他的视线不是黑暗的,而是一片混沌的,恐怖的是混沌中短暂的出现了一只诡异的眼睛,随后又消失不见,又变成了没有颜色的混沌。(混沌是表达盲目之后的状态,冷知识,盲目之后眼前不是一片黑,连黑都没有) 劳累和失血让纳塞尔飘忽不定,耳畔不断传来箭失破空的声音。他突然感到孤独,仿佛他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灵魂,仿佛整个宇宙都抛弃了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失去了一切,他的父亲,他的主人,他的家,以及他所关心的一切。 身后的凯恩刺客有些诧异的看着纳塞尔,随后又看向了手里的连弩,他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他对自己的技术是有信心的,没有理由这么近的距离,最后几发箭失全射空了,就像描边一样从纳塞尔身旁飞过。 “跳!” 纳塞尔的脑海中再次传来了这道康锵有力的声音,熟悉这里的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这道声音,他拖着受伤的小腿疾步快走着,随后再次加快速度,健康的那条腿勐踩边缘,用力一跃。 德鲁萨拉的右手快速伸出,一道凭空出现的黑紫之手握住了即将砸在队伍里的纳塞尔,他就这样悬浮在达克乌斯队伍的上方。 “别伤害他,放他下来。”就在德鲁萨拉即将捏碎纳塞尔的时候,达克乌斯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德鲁萨拉的动作。 第56章 无聊的政治游戏 旧世界,艾索洛伦森林。戴斯领主又从宕机中恢复过来,高举的铁锤狠狠的砸在铁砧上,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德鲁萨拉操纵着黑魔法把纳塞尔放了下来,几名手疾眼快的权贵直接跳下冷蜥跑到他的身旁查看起来。 “大人,他受了很严的外伤,他的眼睛废了,童孔破裂,而且还中毒了。”雷恩扒开了纳塞尔的眼皮,黑色的血水还在眼球受伤的地方源源不断的流出,很快他合上了眼皮对着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随即转头看向科洛尼亚,后者点头会意走了过去,从怀中掏出药剂倒在了纳塞尔的伤口处,开始操纵黑魔法救治。 吉纳维芙感觉达克乌斯对这个从天而降的伤员感兴趣,也走了过去帮忙。 昏迷中的纳塞尔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但并没有转醒的迹象,可能是中毒太深的缘故。 达克乌斯感觉这个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杜鲁奇有点奇怪,时间和方式都很怪。他突然又想到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奈卡(从试练就跟着主角的冷眼家族海盗队长)的反常举动,这又是那位清宝天尊给他整的一出好戏?他没有在这个杜鲁奇的身上感受到命运之力,而且他也不记得海格·葛雷夫有这么一号人物,但就是有点怪,似乎有这个杜鲁奇与他某种奇怪的联系。 达克乌斯不再寻思,而是转头看向了一问三不知的管家。 “大人,他似乎是名铁匠?”管家这次稍微给了一点力,但也就是稍微而已。 “铁匠?”达克乌斯挑眉低声滴咕道,他感觉更怪了,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他需要铁匠吗?需要!他需要铁匠吗?又不需要!他现在需要的是一名能把大片厂房规划并建立起来的规划师,而不是一个只能抡着铁锤的匠人。 规划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达克乌斯寻思整个中古世界都够呛有几名靠谱的,杜鲁奇他是不指望的,也许他运气爆棚能海格·葛雷夫数量庞大的矮人奴隶中找出来了一个,问题是矮人的世界有钢铁厂吗?他印象中似乎并没有。 达克乌斯寻思先靠自己搭建个框架出来,不行想办法在混沌矮人中找找,同时他也渴求混沌矮人管理绿皮的办法,毕竟纳迦罗斯北面有着充沛的绿皮资源,天天在山里窝着打架或者袭击巡逻队和辎重队也不是办法,太浪费了。他都打算实在不行就派军队远征去黑暗之地和那些混沌矮人碰碰。 “晚宴开始之前,我要知道他的来历和事情的经过。”达克乌斯对着管家说道,他决定先带走这个杜鲁奇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管家恭敬的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一名杜鲁奇家臣说了什么,随后那名家臣就脱离了队伍。 队伍没有怎么停留,而是继续出发,半死不活的纳塞尔被放在拉着风力发电机的大车上。 达克乌斯让管家介绍了下在薄雾中像活物一样的夜督城堡,这座城堡与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说白了就是完全反着来的。 最初只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城堡,只有一个八角形的墙,占地不超过两平方公里,有四道防御城墙,每道墙都围绕着一个新的扩张阶段而建。这座城堡是由尖塔、庭院和死胡同组成的坚固塔楼集合,四周环绕着高墙的内外,包含各种德鲁奇权贵和贵妇的住宅,而且还有女巫修道院和冷蜥的围栏。 同时因为矮人奴隶价格昂贵且相对稀缺,所以需要很多年才会进行必要的维修和补充。当城堡的一部分沦为废墟时,其他部分建在它的顶部和周围,城堡由此形成了一个由混乱的走廊、废弃的塔楼和砖砌的庭院组成的疯狂迷宫。 据说管家的描述,没有谁完全了解这座城堡,甚至他作为夜督城堡的管家也是如此。新的仆人经常被派往庞大的城堡内部跑腿,如果失踪的话,那就真失踪了,根本就找不到。 达克乌斯与马拉努尔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他俩感觉这座夜督城堡的奇葩建筑风格正好满足了他俩小时候的奇幻冒险想象。(不然呢?那章有讲) 海格·葛雷夫横跨狭窄的山谷底部,就像一只蹲伏在大坝上的鹦鹉螺。宽阔的街道为构成城市主要财富来源的作坊做出了贡献,从巨大的征服广场辐射开来,该广场延伸至夜督城堡的脚下。 堕落之刃(勒汉的家族)家族和附属的权贵建筑占据了位于夜督城堡东侧的一整套塔楼,并占据了东部大型作坊的三个山区入口和向北延伸至道路洞穴的宽阔的大道。许多塔楼都由狭窄的桥梁连接,让权贵们进出,而不必费心在长途的行走中下经过城堡的公共楼层,然后再爬上去。 不过这只是理论,实际上,堕落之刃家族的权贵们都走公共楼层,他们将桥梁视为谋杀的诱因,并小心翼翼地避开桥梁。 这些都是达克乌斯站在夜督城堡上方用单筒望远镜看到的,他把单筒望远镜递给了站在他身边的马拉努尔。 “这的作坊是真的多啊,遍地都是。”马拉努尔开始用望远镜看起来,看的时候忍不住感叹道。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他感觉这些作坊只是单纯的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只能勉强满足整个杜鲁奇社会的黑钢和武器需求,没有什么升级的潜力,更不可能爆发什么工业革命。 “你预想中的工厂是多大的?”马拉努尔语气正常的问道。 “无限大。”达克乌斯随口说了一句。 马拉努尔放下了单筒望远镜,有些诧异的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对他点了点头确认到。他随即撇了撇嘴摇了摇头,把单筒望远镜交给了身旁的科威尔。 “大人,也许只有那里合适,能满足您的需求。”科威尔看了一会后,指着一个地方说道。 达克乌斯现在没有过多的在厂址的选择上进行纠结,他知道不久后海格·葛雷夫会迎来一次毁灭,不用着急到时候再选就是了,新毁灭新气象不是吗? 权贵们的话题很快从厂址变成了即将爆发的战争,据可靠的消息,纳戈尔号方舟的统帅是弗尔兰那个废物。用马拉努尔的话说弗尔兰就是被巴勒斯宠坏的儿子和海格·葛雷夫的征服者,当然后者是调侃。 比这还离谱的是马鲁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成了纳戈尔号其中一支军队的统帅,而且根据不可靠的信息,马鲁斯身边还有个奇怪的女杜鲁奇,那个从不露脸的女杜鲁奇很有可能是马鲁斯的三姐纳迦莉亚,一个正被海格·葛雷夫通缉的混沌信徒。 最后杜鲁奇权贵们得出一个结论,菜鸡互啄!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帮蠢货就是在浪费杜鲁奇所剩不多的资源,但没关系,君临奥苏安也不是明天就开始。适当的删减点对他有好处,他来这里就是当裁判的,都不用他撸袖子下场,哪有裁判下场的?他也不是崇祯,他只需要静静的无聊等待就是了。 就在达克乌斯他们聊天的时候,那个铁匠的信息也调查清楚了,故事也很无聊,无非就是落魄家族对抗新兴家族的故事,那个新兴家族和八个家族的其中一家有着某种联系。 达克乌斯听了一会就没有兴趣听了,他感觉有点无聊和俗套,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他已经脱离了这种蹩脚的争斗。 晚上,德拉卡夜督为达克乌斯举行了盛大的欢迎晚宴。 达克乌斯内心是不想去的,是抗拒的。他不喜欢和这帮杜鲁奇打交道,但是碍于身份、情况和利益他还是得去。 那些之前达克乌斯在黑暗议会看到的海格·葛雷夫的权贵都来了,还有一些权贵家族的子弟候在庭院里,这些子弟没有资格进入主厅,只能在庭院里陪着达克乌斯兄弟和多里安带来的低阶扈从。 达克乌斯看到了老面孔克拉丁·钩爪之岚(梦想成真那章出场),但克拉丁侧着的身子在看到他出现后突然转过了去背对着大厅,压根都没敢往他这边看。他又想起了克拉丁当时向他承诺百年内千倍奉还财物的,不过他没有走过去,也没有把克拉丁叫来问问的想法,他已经脱离了那种低级趣味,再说还有将近九十年呢不是吗。 混在人堆里的克拉丁用余光看到达克乌斯进入夜督大厅后,轻松了口气。他刚才是真的害怕达克乌斯突然喊他,或许是他想多了,达克乌斯也许压根记不住他了。他发现他现在看到达克乌斯后有种别样的感觉,不是因为达克乌斯的身份。 同年成年出海试练,在这之后八年间达克乌斯成了巫王之手,在杜鲁奇社会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而克拉丁却从露丝契亚大陆灰头土脸的逃回来,前期的投资、士兵和扈从们都已经化为了乌有,消失在那片奇怪的迷雾中。 克拉丁感到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茫然、费解与渴望,他都不知道他未来的路在哪里,他忽然想到他当时向达克乌斯承诺过,为其服务一百年或是百年内千倍奉还财物,问题是现在达克乌斯能看的上他吗? 达克乌斯进入大厅后看到了尹斯瓦尔,得体的贵族长袍难掩尹斯瓦尔丰满的体态,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绿色,据说是多年服用强效烈酒和改变思维的粉末而变得松弛和肿胀。黑发上编着几十个小钩子和倒钩,长而下垂的胡须像两根细长的象牙一样垂在尖下巴的边缘。修长的手指上沾满了陈旧的血滴,指甲磨得锋利,黑漆漆的,一直在抖动。即使把手收在背后,他也能感觉到尹斯瓦尔的手指像洞穴蜘蛛的腿一样颤抖着舞动着。 达克乌斯想到了『帝国毁灭』那部电影里手在控制不住颤抖的艺术家,他突然忍不住笑了下,随即把和熙的笑容对准了尹斯瓦尔,他已经处理了一个克拉卡隆德色孽教派的首领,他不介意把海格·葛雷夫的也给处理了,就当是为杜鲁奇社会作贡献了,也许欢愉之主会喜欢他的礼物呢。 据说在过去的某个时刻,尹斯瓦尔和他的哥哥达成了某种协议,他的布鲁格利尔从纳迦罗斯以外的地方收获血肉和金钱,而他则负责在海格·葛雷夫和纳迦罗斯各个城市进行投资,不过这都随着布鲁格利尔的死都化作了烟云。 比这更闹腾的是尹斯瓦尔的塔楼据说是一间停尸房,可与城市其他地方的凯恩神庙相媲美。他会每天沐浴在受折磨者的鲜血中,而且据说是海格·葛雷夫色孽教派的首领,虽然现在教派已经毁灭了,并把矛头指向了他,但却没有充足的证据。他一直逍遥法外,如今更离谱的是成为了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虽然马雷基斯没有承认就是了。 尹斯瓦尔没有穿着铠甲甚至没有佩戴佩剑,宴请达克乌斯的宴会穿盔甲是搞哪出,都是穿着贵族长袍出席的。没带佩剑他也能理解,据情报上讲尹斯瓦尔经常不屑于在公共场合携带佩剑。 尹斯瓦尔走了过来,达克乌斯语气真诚的祝贺他暂时成为了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并勉励了几句,似乎他已经被马雷基斯承认了一样,他浮肿的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分别之后,尹斯瓦尔的脸上又恢复了冷冽和残忍。而达克乌斯则走向别的地方开始攀谈起来,他虽然不喜欢这些,但还是要学会逐渐适应,也许君临奥苏安后这种宴会会更多呢?毕竟他的目标是君临奥苏安,而不是把所有的阿苏尔都剁了。 达克乌斯感觉这个尹斯瓦尔不像情报上所说的那么简单,虽然他的直觉很准,但剧本的大纲有些扰乱了他判断,他只知道双方打了,至于谁先胜后败,败而又胜,还是谁碾压了谁,他有些记不清了。 宴会进行的很融洽,充满了欢声笑语,似乎海格·葛雷夫已经赢得了这场血仇一样。 达克乌斯知道八大权贵家族的军队没有调动的意思,而是选择冷眼旁观,用作接下来政治利益斗争的资本。这些权贵们都很恭维他,不停的在巴结他,但他可没有傻到当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杜鲁奇社会的常态化了,不止是杜鲁奇社会哪里不是一样,这些权贵或许对他不认可、或许不屑一顾、或许想利用他,但这都要无所谓,毕竟路还长着呢,还有乐子在等着他呢。 德拉卡夜督只是对达克乌斯的到来表示欢迎,纳迦罗斯是没有弱者的,他没有说什么调停之类的鬼话,他还没疯到那种地步,如果调停的话也不能在这种场合说,这种特么的事怎么能公开呢?(姜文台词) 就在宴会以友好欢快的气氛下进行时,海格·葛雷夫与纳戈尔号的军队已经交上火了。 第57章 突出一个离谱 纳戈尔号的前锋的军队由马鲁斯率领,配备了大量的冷蜥骑士和少量的黑暗骑手,在岩石氏族暗影的帮助下,发现了提前抢滩渡河南下的海格·葛雷夫前锋军队。 随即马鲁斯决定在林子中一块不大的空地上拦截海格·葛雷夫的前锋部队。 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 等待伏击的骑兵们听到路上沉重的脚步声后发出了低微的欢呼声,他们知道海格·葛雷夫的部队到了,马鲁斯也是无情地咧嘴一笑。 很快队伍发起了冲锋。 距离一百五十米的时候,马鲁斯看到海格·葛雷夫的一群骑兵从队形中脱颖而出,开始小跑迎向马鲁斯的队伍。 海格·葛雷夫领头的骑士是一位身材高大的权贵,身着华丽的黑钢盔甲和飘逸的海龙皮斗篷。马鲁斯认为很可能是骑兵统帅之类的存在,甚至可能是前锋军队的统帅,他握紧了剑,把那个权贵当做了第一个攻击目标。 距离一百米的时候,马鲁斯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权贵的五官。他看起来很眼熟,似乎是他父亲以前的扈从之一? 距离五十米的时候,权贵脸上的表情从一种得意的恶毒变成了一种茫然的震惊,他的目光与马鲁斯的目光相遇,他突然认出了眼前的马鲁斯,他发出一声惊讶和愤怒的尖叫。 “杀戮时间!”马鲁斯以嗜血的笑声回应,他高高举起剑,剑刃反射着渐暗的光芒。他高声喊道,身后的骑兵响应号召,战吼震天。 双方的骑兵碰撞在一起厮杀着,马鲁斯也在乱战中斩下了那位权贵的头颅。 很快战斗陷入了焦灼,杜鲁奇内战就是这个样子,都是一个师傅,一个体系,一个操典练出来的,没有女术士的情况下通常谁也破不了谁的招,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来硬的对着砍。 互砍了许久后,双方都在遭受了惨重损失情况下开始各自后退,并且双方都认为在这次小规模的交锋中获得了胜利。 战后马鲁斯的联络官从后方返回传达了弗尔兰的命令,命令中提到弗尔兰已经决定原地扎营,并让马鲁斯带着先锋部队撤退,准备天一亮就向敌人发起进攻。 “黎明的时候进攻?他疯了吗?你有没有告诉他敌军正在渡过黑水渡口?我们可以强行军赶过去,然后把他们轻而易举的宰杀!等到黎明时,他们将处于良好的防御位置!就在这里,最有可能!并准备好等待我们。”马鲁斯简直不敢相信他刚刚听到的话,说到最后开始大声咆孝了起来。 “我尽可能清楚地解释了情况,但他说这些人需要休息和时间来准备。他,他说他需要时间来考虑他的策略。”年轻的联络官表情痛苦地看着马鲁斯说道。 “是时候再喝一桶酒了!”马鲁斯吐槽道,有那么一刻,他非常想无视弗尔兰的命令。带着部队向浅滩进军,但他对敌人的规模和部署一无所知,他发现自己很容易就寡不敌众。他也不能待在原地,敌人可能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抵达这里。他沮丧地咬着牙,那个该死的混蛋让他别无选择。 “撤退!” ----------------- 德拉卡,海格·葛雷夫的统治者,此时没有穿着他那件以引为傲的盔甲,而是穿着常服丝绸长袍。他长长的黑色头发用精美的金色圆环束在脑后,并垂落在肩膀上。尽管已经将近六百岁,但他的脸依然很消瘦,还有一种孩子气,小眼睛在威严的眉毛下像玛瑙碎片一样闪闪发光。他和死去的勒汉是远房表亲,都继承了他们祖先尖锐的贵族鼻子和挑衅的尖下巴。 据说在海格·葛雷夫的众多权贵家族中,勒汉参加的战斗比他头上的头发还多,但德拉卡杀死的人比勒汉还要多得多。对于他来说,流血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而必要。 此时这个带着一脸威严孩子气的统治者,正端坐在达克乌斯的面前,马拉努尔则侍立在达克乌斯的侧后方。 夜督和首席执政官的扈从们则等候会议室外。 达克乌斯靠在椅背上双手抱怀,久久不语一脸冷漠的冷眼看着德拉卡,仿佛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德拉卡看着达克乌斯的目光隐隐有些愤怒,已经很久没有哪个杜鲁奇敢这么看他了,如果达克乌斯不是有首席执政官的身份,他都想给达克乌斯整个好果子吃,但他很快又压下心中的愤怒。 “请问尊敬的首席执政官,您这次来海格·葛雷夫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君临奥苏安做准备。”过了许久,就在德拉卡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达克乌斯才缓缓说道。 “您能具体点吗?”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难道你没听懂吗?” “请问我在您的计划里吗?”德拉卡有些控不住情绪了,座下的手放在大腿上,狠狠的捏成了拳头。 “我的计划有多种,所以你要不想死的话,就最好尽快想个办法说服我。”坐在对面的达克乌斯听到了德拉卡捏拳时骨头发出的响声,他嗤笑了一声后,阴鸷的说道。 “你!”德拉卡这次控不住了,他直接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着达克乌斯。 “抱歉,我要先打断下你的愤怒,首先你是在与巫王之手达克乌斯对话,而不是与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子弟达克乌斯对话。当然你可以一声令下,让暗室里的家族守卫冲出来,然后对外说是纳戈尔号的刺客刺杀了我。”达克乌斯仰着头看着德拉卡,语气平澹的摊了摊手说道。 德拉卡马上恢复了冷静,重新坐了下来,盯着达克乌斯开始思索起来。 达克乌斯则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了烟斗,起身把烛台拽了过来点燃烟草。他根本就不在乎德拉卡的生与死,虽然德拉卡是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在杜鲁奇社会的位高权重的存在,但那又怎么样?他还是巫王之手呢。 “提醒你下,我的作息是很标准的。”过了许久,烟斗里烟草已经燃烧殆尽,达克乌斯掏出了蹀躞带上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后缓缓说道。 “我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这是在浪费时间,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现在再重复最后一次,为了君临奥苏安!” “我相信我的军队会获胜的,根本不需要调停!您想要什么?财富?奴隶?盔甲?还是兵器?这些我都有!您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您!” 达克乌斯的左手放在额头前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今晚的这次谈话有些浪费时间,这个德拉卡根本不上道,难道是他太苛刻了?他突然理解了这是老牌的封建领主,也许德拉卡的思路并没有错? “我们先换个话题,你是知道法律的,任何尝到色孽禁果的杜鲁奇都必须死!”达克乌斯阴晴不定的说道。 “您是说尹斯瓦尔?” “难道你也是色孽信徒?”达克乌斯此时把他的刻薄和尖酸展现的淋漓尽致。 德拉卡的拳头又握紧了。 杜鲁奇的社会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德拉卡现在在达克乌斯面前处处被动,那是因为达克乌斯级别比他高能压制他,他对待他的臣民不比达克乌斯现在对他好哪去。 “尽管尹斯瓦尔做的很隐秘,但我还是有他的证据。” “冒昧的问下,你和那八大权贵家族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一直在压制他们,但这次战争之后。 。” “那这瓦拉哈尔更需要换了,也许夜督也要换?”达克乌斯这话没有对着德拉卡说,而是转头看向马拉努尔说道。 马拉努尔没有说什么,点头附和着,他知道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他能参与这次会谈仅仅是因为他是达克乌斯的哥哥。 “巫王之手,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现在向您保证,我的服务会让您感到满意的。”德拉卡知道达克乌斯没有威胁他,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让夜督和瓦拉哈尔流血和死亡会招致马雷基斯乃至整个杜鲁奇社会的血仇,但马雷基斯可不在这个范围内,现在再加上一个巫王之手。 “问个题外话德拉卡夜督,你的臣民是畏惧你呢?还是爱戴你呢?”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感觉德拉卡这会有些上道了,既然这么识趣也不是不能操作,反正德拉卡死了的话,海格·葛雷夫的夜督也不会是他的人上位,他也不想去认命谁,毕竟他只是巫王之手,那德拉卡继续待在他的位置上也不是不行。 “畏惧!”德拉卡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如果你随意剥夺权贵们的家产呢?” “仇恨!” “那怎么消除仇恨呢?” “全都杀了!这样仇恨就消弭了!”德拉卡斩钉截铁地说道,说的时候眼中带着狠辣和恶毒。 “我亲爱的德拉卡夜督,休息的时间到了。财富!奴隶!盔甲!兵器!权势!这些我都有!我可以给你更多,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你可以去打听!只要你能为巫王陛下提供更好的服务!”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了过去,在德拉卡坚硬的肩膀上拍了拍,趴在德拉卡耳边把后面那两句话小声说道,随后向门口走去。 在门口等待的扈从围了过来,护送达克乌斯兄弟俩回去休息。 德拉卡的家臣们则继续等在门外,还在房间里的德拉卡此时再也控不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感觉到暗夜之母离他这么近了。他把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烛台都因为颤动歪倒一旁,他没有去理会歪倒的烛台,而是快步的走出房间,他要发泄心中的愤怒! 今晚又有倒霉蛋要倒霉了,但这跟达克乌斯没有任何关系,他已经回到住处了。 “我的哥哥,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令我眼界大开!”马拉努尔说的时候还夸张的用手比划着,他顿了顿,接着沮丧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一直在思考,如果我是德拉卡夜督我能应对的更好吗?” “休息吧,我的哥哥,可能是刚才话说多了,我现在有些脑袋疼。”达克乌斯这会感觉脑袋是真的疼,很快他就离开了。 而马拉努尔还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达克乌斯的背影,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 第二天,海格·葛雷夫的军队出现了,在拂晓前他们已经全部渡过了黑水渡口,一万多名步兵和巨兽的脚步让大地都在颤抖,他们在山嵴的反斜面排列整齐,骑兵们不停的在逼退纳戈尔号的小股侦查兵,他们在等待即将爆发的战斗。 达克乌斯带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在海格·葛雷夫实地考察了起来,这鬼地方既没阳光,还有着一直散不掉的薄雾和浓烟,没什么好逛的,但有种别样的美。 当然这个美指的是过几天海格·葛雷夫经历一场小毁灭重建之后和少了很多权贵后的美。冶铁炼钢这玩意太重要了,重要到根本不能让那些权贵掌握,这会让那些权贵的实力得到更大的增强,纯粹是给自己没事找事,马雷基斯知道了肯定会给他一个好果子尝尝。 达克乌斯先去了属于夜督家族的作坊,没啥别的原因就是离得近而已,至于暗岩他暂时没兴趣,等毁灭之后再说。 在杜鲁奇社会作坊是制作黑钢铠甲和武器的主要场所,这些作坊通常由一个固定的建筑物和一些室外区域组成,包括用于燃烧木材和制作炭的火堆,以及用于加热金属和锻造的坩埚和锤子。 作坊中,铁矿石会被加热直到达到足够的温度,然后通过锤子或其他工具进行锻造,以将其塑造成所需的形状和尺寸。 很原始,原始到水力或风力驱动的机器,如风车、水车和铣床等,达克乌斯是一个也没看到,他只看到乌泱泱的杜鲁奇奴隶监工、铁匠、旧世界劳务派遣在不停的忙碌,当然还有零星的杜鲁奇女术士和矮人奴隶。 达克乌斯没有进去,里面太热了,忙碌的人群都是赤着上身,他站在一个相对较高的地方向里面看去,时不时就能听到惨叫声,或是奴隶被杜鲁奇监工鞭打发出来的声音,或是操作不当被铁水溅到皮肉上发出的惨叫。 “木材是从哪来的?”达克乌斯低头看向管家问道。 “大人,通常是附近采伐或是从克拉卡隆德购买。” “我的瓦尔啊!这手艺也太潮了,连炼焦都没有居然能搞出黑钢!耐火砖、储热室、炼焦、鼓风、洗矿、选矿、精制,还有反射炉统统没有,这怎么玩?”达克乌斯低声滴咕着,他发现他是真的自己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事,这里算的上是海格·葛雷夫最好的作坊了,结果炼焦都没有。没有足够的人才体系和工业基础,这特么搞个球啊,而且这只是炼钢,不算前面的选矿,后面还有钢材加工等着他呢。 达克乌斯原本的计划是整个大型的钢铁厂,那种一体化规模的,占地数一百平方公里的那种,当然那只是寻思,仅限于寻思。他知道根本就不现实,而且结合海格·葛雷夫的地形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存在更没戏。 可能是达克乌斯不够绿的缘故吧,寻思不出来,隔壁德拉诺的黑石铸造厂、钢铁码头和恐轨列车他就觉得很waaagh!但没关系,他又迅速的调整了心态,他有时间和一堆与这些东西不挂钩的人才,重要是这世界不只有物理和化学,还有魔法和唯心啊! 达克乌斯从高处小心翼翼的跳了下来,顶着高温继续在作坊里转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就差带个红色的安全帽了。有的时候一直站在那里,盯着某个位置看个不停。 第58章 工业八股 达克乌斯在不停的巡视着,雷恩侍立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本子保持着随时记录的状态,扈从在不遮挡他视线的情况下站在他的周围,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围一切有可能是威胁的存在。 女术士们则分散开来,她们都知道达克乌斯是来做什么的,也知道她们来海格·葛雷夫是做什么的,或是盯着工人的操作看,或是找在作坊里的女术士同行交流着。 看了许久,达克乌斯感觉没兴趣了,这里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没有那种工业和机械化的美,只有原始和单纯的人力堆积。他把视线转移到女术士们身上,当然他不是看她们迷人的身段,而是在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 “我咋就没个系统和什么穿越新手福利呢?直接变出来一个就好了,废特么这劲呢!”达克乌斯不禁吐槽道,他知道工业化是不可能工业化的,工业化是演化出来的,不是规划出来的,也不是他脑袋一拍就寻思出来的。 但达克乌斯还得搞,无论多么困难必须得硬着头皮搞!要知道杜鲁奇这边的钢材需求量是极大的,从弓弩的扳机、士兵、冷蜥、巨兽的披甲到掠夺舰的外部包钢全需要钢材的,而且还有南方的露丝契亚老乡呢,从灵蜥到巨蜥、从冷蜥到暴龙,都需要披甲的,而且甲叠的越厚越好,毕竟蜥蜴人的数量摆在那呢,到时候给那些灵蜥也整个胸甲和头盔! 就像那个传统的水箱进水与出水的数学题,达克乌斯要做的就是把出水尽可能的堵上,虽然全堵上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能堵多少是多少。而且欧西尼特石的开采也像这道数学题一样,无非就是开采与加工灵蜥的数量到蜥蜴人的披甲率和损耗。 黄金就算了吧,那玩意最多就是唯心,类似杜鲁奇在黑钢上面铭刻的符文一样。查库阿大盾虽然机制没有研究明白,但盾牌最面那层是有欧西尼特石的,不全是黄金。说白了还是靠蜥蜴人和巨兽皮糙肉厚,在配合唯心的增益加成扛着。 靠达克乌斯一个杜鲁奇是什么也搞不出来的,他之前压根就不是工科类的,再说工科类从选矿到制成品之间隔了三大专业,三大专业又有细分,他也没有智脑,再说有智脑也没什么屁用。这需要一个完备的社会体系,这是杜鲁奇社会所不具备的,乃至中古世界都不具备的,混沌矮人的玩意在他看来能借鉴,不过也是歪门邪道,要知道混沌矮人的好多器械是由恶魔的灵魂所驱动的。 达克乌斯只能把目光转向女术士们,那句话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只需要教给她们科学研究的几种方法,比较法、控制变量法、等效替代法、实验推理法、转换法和模型法等等。其他的就交给她们自己研究吧,清宝天尊会保佑她们的,不对,是赫卡提会保佑她们。 在画完饼后,这些女术士确实也确实交给了达克乌斯一些满意的答卷,歪门邪道、奇淫巧技和唯心的东西整了不少,不过很多没什么用就是了,或者是暂时想不到怎么用。 “什么工业八股?”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会不禁砸了咂嘴。 靠女术士的话新的问题又来了,杜鲁奇社会压根就没有基层的官僚,更别提什么选拔机制了。女术士就更少了,就跟念漂亮国的大学似的,是需要一大笔索维林用于日常开销的,毕竟一群小姐妹在一起。 杜鲁奇社会的底层家庭很少有能抗的住的,除非劫掠的时候攒下点家底那种,再加上女术士勤工俭学,而且女术士的培养方向都是高精尖,周期长,重要的是毕业难、高死亡率和高风险。更闹腾的是有一段真空期,就像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而且实习期特别特别长。 说白了达克乌斯还得改革杜鲁奇社会女术士的培养体系,搞个类似女校的玩意出来,学习魔法体系的同时,还得适当的往官僚的方向倾斜培养资源,还好他不用去戈隆德找莫拉丝,克拉卡隆德的毁灭之塔和纳迦隆德就可以满足他的需求,后期再补全其他的八风,生命系这种奶妈还是要有的。 杜鲁奇社会只有这女术士个群体耐腐蚀和收益性高些,毕竟缺口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达克乌斯根本不敢想。如果天上飞的突袭舰能服役的话,每艘都要配备女术士的,海上的掠夺舰也需要配备女术士,尤其是露丝契亚和纳迦罗斯之间航线的缺口更大,大战的时候还要充当各种电池等等。 想到这里,达克乌斯突然想到了之前争夺噬心者家族黑色方舟的时候被他用弓箭射死的那名女术士,那名女术士就是杜鲁奇底层家庭最好的写照。完成了残酷的十二道试练,勉强熬到毕业,实习跟船与阿苏尔龙船的战斗中幸存了下来,结果卷入到一场政治斗争中,死的莫名其妙。 抚恤?抱歉,杜鲁奇社会可没有这个词。结果就是培养那名女术士的家庭血亏,大量的索维林砸了进去,最重要的是人没了,血仇?不存在的,只能自认倒霉,杜鲁奇社会就是这么霸道,不讲道理。 “那小说叫啥来着?”达克乌斯突然想起之前看过一本小说,一个领主用女巫们搞科技,不过叫什么来着他突然想不起来了。 达克乌斯也不需要这些新体系下培养出来的女术士有多厉害,数量够用就行。这是一项纯砸钱的买卖,还好他似乎不怎么缺钱,到时候把斯皮卡祖玛底下的地下海航道整明白,从纳迦罗斯去的时候装满蜥蜴人需要的钢铁,回来的时候装满杜鲁奇需要的黄金和宝石。 这买卖和航线不就铺出来了吗?完美!运金船!这可比什么劳动派遣三角贸易之类的要强。另一条航线则从纳迦罗斯的各个港口与查佩尤托之间往返,运送杜鲁奇所需要的物资,另外在恐惧海上开辟一条航线运输香料之类的奢侈品。 海盗不劫掠了,开始转行跑运输了!世道变了!到时候再搞些阿苏尔的船,反向往旧世界和震旦倾销。 “回去吃饭,下午开会。” ----------------- 达克乌斯借用了夜督城堡的会议室,会议室里的杜鲁奇座的满满登登,这时候也没有几剑距离的说法了,还有些小权贵扈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在那里。 “基本就这样!”达克乌斯敲了敲黑板,他把关于工业炼钢所需要的各种名词写在了黑板上,并在画了一个导图,接下来就给女术士们派活做工业八股了。 在场的杜鲁奇一直保持着安静,看着达克乌斯写写画画,画完之后更安静了,因为他们压根就看不懂达克乌斯画了什么玩意。 别说这群杜鲁奇了,就连达克乌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画了个什么玩意出来。他敲了敲黑板组织了半天语言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场面有些焦灼了起来。 “我们先制作一个转炉。”达克乌斯有些脑袋疼,他把手放在额头上揉了揉太阳穴后说道。随后他举起桌子前的一个玻璃瓶示意,他把两只手固定在瓶子中间两侧的位置,开始转瓶子里少有的液体,液体在他的转动下不停的翻滚着,转动了一会后他把瓶子里的液体通过预先开好的小口倒了出来,露出了液体里包裹的铁块,当然这个铁块也是预先放进去的。 达克乌斯把瓶子放回了桌子上,接下来抽出另一块空的黑板继续画了起来。他隐约记得转炉的形状,比形状更重要的是吹气口,转炉的关键就是氧气,没有氧气转炉就和坩埚没什么两样,炼出来的玩意会有大量的杂质。 至于吹气口在哪,还有什么顶吹、底吹和顶底复合达克乌斯是一概不知,更别提吹多少氧和转多少时间了,还有工业制氧的流程,会不会产生氮气之类的玩意,就更别提了,他连元素周期表都不会背。铁矿石的烧结球团,他更是不懂,他只懂名词,说白了就是看似啥都懂,其实啥也不懂,但他好像知道把铁矿石制成球团的设备需要动力?水利?蒸汽机?算了吧,先放放,也许海格·葛雷夫的铁矿品质好呢? “先搞个小的出来,实验一下。”达克乌斯看向女术士们轻描澹写的说了一句。 随即德鲁萨拉举起了手,表示自己的团队愿意接下个项目。 “这个炉子需要注入高纯度的气体,把铁矿里面的杂质分离出去,形成高纯度的钢。”达克乌斯没有讲氧气,他也不是教师,他哪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玩意,而且他已经说的够多了,多到让这群杜鲁奇都开始怀疑他是奸奇神选了! 科洛尼亚犹豫了下,举起了没有诅咒的那只手。 接下来达克乌斯又画了一个高炉的图形,但也仅限于外部图形,内部结构他是一概不知,至于平炉他只知道一个概念,但他知道平炉似乎不用氧气,有鼓风机就可以,而且还能烧低质煤,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接下来达克乌斯陆续把活都派了下去,派活才是重要的!先把高炉、转炉和平炉列出来,接下来进行实验、升级和比较,看看哪个适合。巩土和黏土烧制耐火砖和炼焦的活他也派了下去,至于从纳迦隆德带来的风力机则暂时搁置了起来,反正只是个理由而已,他准备回纳迦隆德的时候带回去,那边是平原有的是风。海格·葛雷夫这鬼地方是一点风都没有,他总不能派天堂系法师天天在那吹风吧。 反正具体的东西也不需要达克乌斯来搞,他估计女术士们搞出来的东西八成与他之前见过的玩意也不一样,肯定中古化,杜鲁奇化,到时候炉子上铭刻个赫卡提的符文和头像他都不感觉稀奇。不过这些都无妨,他只需要大量的性能可靠的钢铁,有钢就行,其他的无所谓。 至于期间出现的腐蚀、事故和爆炸是免不了的,这都在达克乌斯能承受的范围内,他也制定了一个类似安全守则的玩意,期望能让核心的女术士们免收些许伤害,至于其他的他是管不到了,只能自求多福祈祷女术士们给点力了。 先把钢铁搞出来,至于蒸汽机和机床后面再说,没钢铁先整这些玩意也没什么用。高低传送带和铁路达克乌斯是不准备搞,他可不想再在海格·葛雷夫和纳迦隆德之间修条铁路之类的玩意。最多在海格·葛雷夫的暗岩里和各个厂区之间铺点轨道车,反正现在暂时不缺人力和劳务派遣。 对,厂区!很多很多厂区,厂区说白了就是冶铁的大作坊,最多就是压成钢板,然后就没然后了,虽然他想成立一个进入是铁矿石,出来是盔甲的那种一体化大型工厂,但这不根本现实。而且这可是中古战锤,后面的爆炸、火灾和安全事故应该频繁发生,他知道鸡蛋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除非整个海格·葛雷夫被毁了,杜鲁奇们一夜之间全疯了或者所有的大作坊一下全炸了,那他真是没的说,只能高呼牛逼!赞美她! 在达克乌斯的眼里海格·葛雷夫的定位就是产钢,部件他采用标准化的流程,通过蒸汽机提供的动力进行制作加工,当然海格·葛雷夫的权贵肯定会截留,这是在所难免的,马雷基斯三令五申禁止杜鲁奇男术士呢,权贵们也变着法整,更何况钢铁了。这帮权贵靠人力和简易的机械能搞动这么硬的钢铁,那他也佩服这帮权贵。 达克乌斯突然又有了新的点子!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干脆就在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上加工,让纳戈尔号游弋于海格·葛雷夫和纳迦隆德之间,最终在纳迦隆德进行统一组装保存。纳戈尔号待在恶怨海充当保护屏障,日常巡逻、训练预备提督、实习女术士、水手士兵,然后再加工钢铁,齐活!这样既方便运输,也不用耗时耗力修铁路,而且纳戈尔号也没有叛乱和制造破坏的风险,毕竟各方势力都有,能互相制衡,再说加工的地方又不是放在一起,纳戈尔号很大的。 到时候让各个城市的野战军队和新组建的军队去纳迦隆德进行训练,纳迦隆德外面可是有一片一望无际的冻土平原,练去吧!训练的时候再赏赐一些绵制凯坦、烟、酒、肉、盐、糖和罐头之类的玩意,犒赏士兵。 这么搞有很多好处,可以削弱各个城市权贵的力量进行中央集权。方便推广烟酒糖茶这类物品,让那些领军的恐惧领主不买也得买,士兵尝到甜头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别人都有就你没有,那就不是事了,虽然杜鲁奇有军纪,但还是有很多防不胜防的操纵方法。统一培训,统一操练,统一发放装备,训练结束后纳迦隆德还能截留一部分优秀士兵,组成精锐的部队。 “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达克乌斯不禁感慨道。 这时,管家敲响了会议室的大门,传达了前线的消息。 达克乌斯知道今晚的海格·葛雷夫会格外的热闹! 第59章 失去的胜利(上) (写两边打架的,) 正如杜鲁奇着名军事家纽克尔所预料的那样,战局的走势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发展,而是变成了另外一幅鬼样子,充满了跌宕起伏和反转。纳戈尔号和海格·葛雷夫军队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并没有发生在他所推演的黑水渡口,而是一个不知名的林中废墟里。 同样达克乌斯兄弟俩和他的扈从们也是一脸蒙圈,知道消息的时候用眼神互相交流着,他们感觉莫名其妙和费解。 “我虽然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达克乌斯最后总结道。 事情还要从这一天的早上说起。 海格·葛雷夫的军队在拂晓的时候出现山嵴的反斜面后。 马鲁斯坐在鞍座上,位于阵型侧后方的他有一个明显的优势,那就是视野更好。 海格·葛雷夫的军队很好地利用了弗尔兰的愚蠢,把优势掌握在自己手里。夜里,士兵们从废墟中拖出巨大的石块,小心翼翼地推到了阵型的前方,制造防冲击的障碍物,这会让纳戈尔号军队的冷蜥骑士和巨兽冲锋变得更困难。恐惧矛手在障碍物后面排成一列,准备迎击敌人,身后就是暗然剑士组成的军队,更后方的是黑锐连弩手和收割者弩炮组成的军阵。 这是很常规,很典型的恐惧领主配置。 马鲁斯有些烦躁的观察着,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他一时之间说不上来哪不对劲,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不祥预感,他感觉今天会格外格外的漫长。 就在马鲁斯思索的时候,纳戈尔号阵中传来了悠长的号角声。 “你感到很困惑?”纳迦莉亚(四姐)来到了马鲁斯身旁问道。 “是的,姐姐,我感觉这就是一个已经编织好的陷阱,在等着我们自己跳进去!” “除非是我弄错了?否则我们的数量和巨兽远远超过他们,他们没有击败我们的力量。”纳迦莉亚带着面具的脑袋看向了北边海格·葛雷夫的军队。 “但他们有足够的力量让我们流血,还有耽搁我们时间。这不是我们必须打的唯一一场战斗,姐姐。无论这里发生什么,我们必须能够带着足够的军队继续攻克海格·葛雷夫。”马鲁斯厉声说道,说的时候怒视着远处的弗尔兰,后者骑在冷蜥上喝着仆人递来的美酒。 “那个傻瓜已经浪费了我们最大的优势,速度!还有出其不意!从现在开始,我们离海格·葛雷夫越近,就越容易失败!” “别再说这种愚蠢的事了,马鲁斯。不要再说了!明白吗?” “我。 。我明白了”马鲁斯的反驳像蜡烛的火焰一样被扑灭。他感到自己的怒火在迸发的一刹那熄灭了,无论他多么想努力地维持着,这似乎哪里不对? “很好!如果你担心纳戈尔军队,你就想办法将他们从失败中拉出来。我对富尔兰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号角已经吹响,战斗开始了,你自己保重。”纳迦莉亚平静地说道,就好像马鲁斯是某种训练有素的野兽一样。 纳戈尔号的军队率先吹响号角,哈格·格雷夫的号角回应了纳戈尔人的号角,为战斗做好了准备。双方的号角声开始此起彼伏的响起,吹的调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没有可以使用的魔法吗?闪电还是可怕的幻影?或是其他的东西?”马鲁斯问道。 “我们必须为决定性的打击保留力量,那个时候不是现在!” “如果我们不在这里取得胜利,我们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弟弟。你会看到的。”纳迦莉亚轻笑一声说道,踢了踢马拉动缰绳,朝富尔兰的方向慢跑而去。 当纳迦莉亚离开时,马鲁斯甚至都不敢瞪眼看她的背影。他沮丧地咬了咬牙,他感觉不对,似乎有种魔法在影响他,但他很快将注意力转回了已经展开的战斗。 纳戈尔号军队的最新购置的巨兽没有出动,而是先把恐惧矛手派了上去,此时恐惧矛手已经到达废墟,双方军队的上空已经被箭失略过的轨迹搞得漆黑一片。 恐惧矛手手持盾牌向前缓慢推进,在冰雹般的箭失和弩炮中形成一堵缓缓移动的钢墙。每时每刻都有士兵倒下,或是紧紧抓住从盔甲缝隙、脖子或大腿上突然长出的羽毛短杆,或是一纵全被弩炮串在一起,像糖葫芦一样钉在地上哀嚎着。 受伤的士兵在队伍中蹒跚匍匐而行,幸运点的士兵能够一瘸一拐或跌跌撞撞地回到后方,倒霉点的直接被军阵里的同伴践踏至死或是爬行的时候爬着爬着就没了声息。 后方的恐惧领主不停的在怒吼着发号施令,命令后面的等待的预备队填补缺口,命令军队继续前进,偶尔还斩杀一两名从前方幸运爬回来的倒霉蛋,以儆效尤。 从马鲁斯的角度来看,最初的进展勉强还算顺利。到目前为止,损失很小,但越靠近敌人的防线,敌人的远程火力就变得越强大。他发现敌人的两侧有更多的动静,看起来是有很多的骑兵在不停的移动位置。在他看来对方的骑士指挥官要么是优柔寡断,要么是试图让废墟周围骑兵的数量看起来比实际上的数量要多。 “恐惧领主在哪?”马鲁斯先是抬头看了一眼空中,发现并没有出现黑龙或是蝎尾狮之类的坐骑后,开始从敌军最左翼仔细搜索战场。如果没在天上,就一定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以提供广阔的战线视野。 “恐惧领主和他的扈从,不可能是别人!”马鲁斯看到了,就在敌人阵地中央的后方。一个全副武装的权贵坐骑在冷蜥上,但他的双手既没有武器也没有盾牌。在他身后跟着五名冷蜥骑士,数量太少,在激战中起不了多大作用。 双方的恐惧矛手这时已经撞在了一起,杜鲁奇特有的尖锐呐喊声和钢铁碰撞木头的牙酸嘎吱声此起彼伏。 纳戈尔号的恐惧矛手排列成四排,最前排的恐惧矛手将他们的穿天者举到脖子的高度,将高大的盾牌靠近他们的身体。第二排则进行刺击,穿天者高高举过头顶瞄向海格·葛雷夫前排恐惧矛手的头顶,找机会刺向敌人的头部。 海格·葛雷夫的的恐惧矛手排成两列,让军阵的宽度能覆盖到更多的地方。通常这会使军阵的弹性降低,但临时搭建的防御障碍物还是为他们提供了额外的保护,并且只部署两列可以确保每名士兵都能够参与战斗。后方的暗然剑士也压了上来,蹲在地上把盾牌斜举以此更好的保护身体,他们在等待军官的命令。 击打声和垂死者的尖叫声从废墟中回荡,越来越多的伤员开始从前方返回,双方在不停的消耗着。海格·葛雷夫军队的远程火力就没断过,找到空档的暗然剑士开始在军官的命令下上前与恐惧矛手交替轮换,与纳戈尔号军队的恐惧矛手互相砍杀着。 “代价是什么?他们的冷蜥骑士呢?”此时的马鲁斯焦急异常,他不懂为什么不直接出动巨兽一击而下,而是这就么干耗着。只要海格·葛雷夫的军队有后退的迹象,纳戈尔号的冷蜥骑士就会直接冲进去大肆破坏,肆意砍杀。然而,到目前为止,敌人已经站稳了脚跟,而且骑兵部队迟迟没有出击的迹象。 道路两旁茂密的森林将纳戈尔号的军队汇集到废墟中,恐惧矛手们已经完全填满了敌人阵地前的田野。 “机会!”马鲁斯观察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个漏洞。恐惧领主是关键,如果倒下的话,那么现在的阻力就有可能迅速瓦解。 此时纳戈尔号右翼的旗帜正在倒退,无情的箭失已经让这支千人队付出了可怕的代价,根据参差不齐的数量,马鲁斯估计这支千人队已经失去了一半的作战力量。恐惧矛手们井然有序地撤退,面对敌人的追击他们仍在竭尽全力地战斗,但也挽回不了颓势。 中央,海格·葛雷夫的部队居然开始让步后退了,暗然剑士早已经退回阵型中。就在纳戈尔号的恐惧矛手突进的时候,隐蔽的黑锐连弩手分散成若干个小队开始用勐烈的交叉火力射击,射击着没有盾牌保护的侧面方向。 马鲁斯惊恐地看着纳戈尔号那庞大的部队在他面前以肉眼可见的萎缩。 就在这时纳戈尔号的军队的号角再次吹响,驯兽师开始鞭打驱赶战争多头蛇,饥肠辘辘的战争多头蛇咆孝着出击了。 “出击!向前!”马鲁斯感觉脚下的大地在颤抖,他快速地瞥了一眼已经启动的战争多头蛇后直接喊道,他准备跟随战争多头蛇的步伐,冲进去把对方的恐惧领主解决了。 冲锋的路上马鲁斯分了神,他感觉还有些讽刺,他第一次指挥冷蜥恐惧骑士作战,居然是纳戈尔号的,而对手则是。 。这与他最早想的完全不一样。 全副武装的冷蜥骑士高举着噬魂者越过了山嵴后开始慢跑,冲在最前列的马鲁斯再次大喊一声,冷蜥骑士们开始加快了速度。 中央,纳戈尔号的恐惧矛手们在匆忙中迅速分开,但更多的是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战争多头蛇的吐息融化了,还是有一些是进了胃里,更多是被踩成了肉泥。 长长的斜坡对冲锋有利,纳戈尔号的冷蜥骑士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跑完了路程,敌人的箭失开始呼啸着穿进了队伍,盾牌和重甲传来不断的叮叮声,不时就有冷蜥骑士栽倒下去,被后方跟上的冷蜥踩中。 随着巨兽和冷蜥骑士的冲锋,中央的海格·葛雷夫的军队直接分崩离析,士兵们的恐惧取代了纪律,纷纷转头就跑。纳戈尔号所剩不多的恐惧矛手们发出胜利的呐喊并继续向前推进,尽其所能地杀戮。 马鲁斯感觉战争多头蛇冲这一波,纳戈尔号军队的损失比刚才缠斗带来的伤亡还大,他也来不及不多想,因为他距离恐惧领主已经很近了。 在二十米的地方,马鲁斯再次举起他的剑,横扫而下,冷蜥骑士们以狂怒的吼声回应。 面对纳戈尔号后续冷蜥骑士的冲锋,海格·葛雷夫的军队崩溃的更快了,跑在最后面的士兵发出惊恐的叫喊拼命的跑着。 撞击的那一刻,刺耳的撞击声和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回荡着整个战场,噬魂者的尖部对准了逃散士兵的背部肆意的洞穿着。冷蜥不断咬合着盔甲、血肉和骨头。远处,一只冷蜥因极度痛苦而咆孝。鲜血在马鲁斯周围四处喷溅和爆裂,士兵们倒在冷蜥的身下被像布娃娃一样撕裂身体。 “前进,骑士们!向前!”马鲁斯把他的剑朝右边的一名黑锐连弩手砍去,他找到了黑锐连弩手头盔底边和背板之间的缝隙,直接斩断了黑锐连弩手的脖子。他把长剑拉出来,把滴血的长剑举过头顶怒吼道。 当敌人被狂暴的冲锋击退时,号角声在马鲁斯周围的空气中疯狂地吹响。 海格·葛雷夫的恐惧领主从马鞍上拿出一把沉重的长柄狼牙棒,他的黑钢盔甲制作精良,上面铭刻着强大的符文,他的脸藏在一顶华丽的头盔后面,虎视眈眈的看着向他过来的马鲁斯。 马鲁斯确信那名恐惧领主是他父亲的主要扈从之一,而且本身就是一位实力强大的权贵,因为那个狼牙棒太显眼了。 恐惧领主的扈从向前冲去,试图挡在马鲁斯和他们的领主之间。 马鲁斯与这些扈从缠斗着,他的冷蜥骑士们也跟了上来开始捉对厮杀着,他们胯下的冷蜥则没了刚才的狂暴,在大眼瞪小眼的干看着,丝毫没有撕咬的意思。 马鲁斯骂骂咧咧地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朝一名扈从的脑袋一个刺击,他的剑尖直接卡在了扈从头盔的眼缝里,刺进了扈从的头骨。当扈从尖叫和抽搐时,血液和液体沿着长剑的剑身流出,他用力的把长剑抽出来,但怎么拉也拉不动,似乎卡在了那里一样。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头盔后部,发出撕裂般的撞击声,一切都变黑了。 第60章 失去的胜利(中) 马鲁斯穿过一道红色迷雾,迷雾吞噬了他的声音并模湖了他的视线。他感觉不到他的手臂,事实上,他现在全身上下一点感觉都没有。他闻到了金属、油、血、生土和旧皮革的味道。他想说话,但他的嘴巴无法动弹。取而代之的是,从他唇间漏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别说话,你的脑袋被砸开了,脑浆都迸出来了,但幸运的是我正帮你把脑浆塞回去。”年轻的骑士向马鲁斯展示他的手,皱巴巴的大脑物质凝结成块,搁在他的手掌上,从他的手指间渗出鲜血和清澈的液体。他的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从坟墓的底部回荡着。 马鲁斯惊恐地尖叫着,他感受到经过的风吹过他的后脑勺,那种感觉很奇怪凉飕飕的,像脑袋进风了一样,然后从眼睛和耳朵中出来一样。他听到一声奇怪的、闷闷不乐的叫喊,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了他。天旋地转,他又是一声惨叫,对着红色迷雾紧紧闭上了双眼。 马鲁斯感觉自己像冬日寒风中的一片叶子,轻轻地落在地上。他听到旁边传来的一阵杂音,一种他无法完全听清的嗡嗡声。他试图唤起意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睁开眼睛。 红色迷雾正在消退,马鲁斯仰面躺在营地的一处火堆附近,他试图抬起头,但只抬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和恶心就淹没了他。他又把脑袋放了回去,闭上眼睛。 “我们在哪里?”过了许久,马鲁斯缓缓问道。 “我们赢了,大人。我们和巨兽的冲锋取得了胜利,敌人召集了他们的预备队,但我们后续的部队冲垮中了敌人的侧翼,战斗又持续了几分钟,敌方的恐惧领主似乎认出了你,命令他的扈从抓住你。不过,被骑士们阻止了,我杀死了那名恐惧领主的最后一名扈从,但不幸的是还是让他逃脱了。”年轻骑士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光芒,神色兴奋的说道。 “军队现在在哪里”马鲁斯没时间听这些废话,他催促道。 “军队?现在已经在废墟和黑水渡口之间了。弗尔兰大人下令冷蜥骑士展开追击,步兵之前正在废墟中重整,此时应该去往黑水渡口的路上了,据我所知他们遭到了重创。” “我明白了!敌军一开始就不想在废墟上阻止我们,敌军主力正在黑水渡口等着,弗尔兰中计了!”马鲁斯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废墟上的敌军会困扰他了,他忍着疼痛激动地说着。 马鲁斯之前并没有在废墟上看到大量的冷蜥骑士,这根本就不正常,要知道海格·葛雷夫就是盛产冷蜥的地方。如果非要猜测的话,他估计敌军原本打算在废墟扎营,但敌军的恐惧领主在得知先锋部队战损巨大后被迫改变了计划。所以在黑水渡口浅滩设下埋伏,然后先把自己当作诱饵。现在纳戈尔人号的军队已经中了诱饵,冲进了陷阱中。 “扶我起来!” 马鲁斯骑着怨毒路过那些看起来很疲惫的步兵们,他试图强迫自己疼痛的大脑计算距离和时间,也许还有时间挽救局势。 骑行了将近十分钟后,马鲁斯到达了一字长蛇队伍的首位。恐惧领主的旗帜打在最前面,这位老战士按照传统要求与他的部下一起行进着。 “我听说你的头在废墟里被打没了?”当马鲁斯靠在旁边时,恐惧领主瞥了一眼后用粗鲁且愉快的声音说。 “恐怕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我认为敌人还有机会,我们被骗了!” “什么?!” “敌军主力正在黑水渡口埋伏,现在很可能正在战斗。我先去试着把冷蜥骑士从陷阱里拉出来,但我们需要一堵墙来阻止敌人的追击。” “我们会在那里挡住他们!”恐惧领主思索了一会后,重重地点点头说道。随后他转身对他的士兵们大声下达了命令,号手开始吹响号角。 “这就是我生来要做的事!”马鲁斯对着恐惧领主点了点头继续向前,此时他的心在狂跳,在他的脑海中,他看到了他的计划正在融合在一起,尽管情况危急,他还是为自己掌握的力量而激动不已。他突然又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无法在战斗中指挥一支真正的杜鲁奇军队,他一时难以抑制那种苦涩。 那个梦想和他的父亲勒汉一起死了! 众神的残酷从未停止过让马鲁斯吃惊,他失去了太多的机会,在克拉卡隆德针对的奴隶袭击,然后是北方扎坎的神殿,还有那该死的灵魂匕首,结果证明是徒劳的。为什么他不接受他姐姐的邀请加入色孽教派呢?他想着想着头又开始痛了,他用手掌在他的前额上磨了磨,好像他可以用蛮力把痛苦擦掉似的。 又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马鲁斯遇到一批溃逃的黑暗骑手,黑暗骑手的盔甲破烂不堪,血迹斑斑,脸上因疲惫和恐惧而变得苍白。他咬了咬牙,拔出了长剑,看来溃败已经开始了。 “站住!”马鲁斯对迎面而来的黑暗骑手咆孝道,当黑暗骑手们并没有放慢速度时,他拉住缰绳,让怨毒直接挡在黑暗骑手们溃逃的路径上。 “站住!否则你们的命就没了!”马鲁斯又喊了一遍,这次黑暗骑手们勒住了缰绳,颤抖着停了下来。 “你们当中的队长是谁?” “我是,恐惧领主,敌人就在我们身后!他们在浅滩设下了陷阱”黑暗骑手们面面相觑,一名杜鲁奇低下了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现在你们当中的队长是谁?”马鲁斯操纵怨毒向前,迅速挥剑了结了那名惊慌失措的队长,队长的脑袋在路上颠簸着,他咆孝着问道。 幸存的黑暗骑手们惊恐地看着他们队长的无头尸体从马鞍上滑落,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我是,恐惧领主。您有什么吩咐?”过了片刻,其中一名黑暗骑手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跟在我身后,一会收集更多从战斗中撤退的骑手,杀死任何拒绝服从的士兵。步兵就在路上,几分钟后就到了。我们要扭转局面。你明白吗?” “我。 。是的,恐惧领主。我明白。”新晋队长与马鲁斯的目光相遇,他鼓起勇气说道。 马鲁斯点点头,随后继续出发,更多的黑暗骑手溃兵出现在路上,年轻的骑士和新晋队长开始吼叫让他们停下来。 即使全速驰骋,最后一段路似乎也永远都在尽头。 马鲁斯走得越远身边逃跑的士兵就越多,许多士兵受伤并挣扎着留在马鞍上。他冲过去时,溃兵们大声警告他后边的危险,但他连看一眼都没有。 最后,马鲁斯爬上了一座低矮的山丘,看到黑水河就在几百米外。视线被一团沸腾的尘土遮蔽,尘土在河流附近肆虐的混战中盘旋,他立即意识到他最担心的事情已经成为现实。 弗尔兰、冷蜥骑士、黑暗骑手、战争多头蛇和少量的步兵被围困在一起正在做最后的抵抗。 陷阱已经布置好了,纳戈尔号的军队被完全包围了,剩下的士兵正在战斗到死。 在马鲁斯的注视下,一队敌军摇摇晃晃地离开了,他们正在护理受伤的马匹、冷蜥和伤员,让其回到自己阵营的安全地带。一只战争多头蛇正一瘸一拐地向北穿过渡桥,显然这只巨兽已经精疲力竭,无法继续战斗。 纳戈尔号的士兵对海格·葛雷夫的士兵造成了可怕的伤亡,但这远远还不够。困兽犹斗罢了,不突围就完蛋了。 “进攻!”马鲁斯看完整个战况后大笑了起来,随即冲下斜坡。 怨毒一如既往地不知疲倦冲下山坡,冲向敌人外围的暗然剑士队伍。马鲁斯调整他的冲锋方向,从两个百人队之间的狭窄缝隙中穿过,他指望着战斗的喧嚣来掩护他的进攻,当他靠近时,正在指挥的百夫长还是发现了他。 战斗随即爆发,马鲁斯带着返回的溃兵们左冲右砍,终于撕开了一条口子。 当马鲁斯解救了几名被围困的冷蜥骑士时,骑士们纷纷举起武器向他敬礼。 “继续战斗!救援正在路上!弗尔兰呢?” 几名听到马鲁斯的冷蜥骑士都疲倦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战斗仍在马鲁斯周围继续进行,突然他看到了之前在废墟中的那名恐惧领主,他找准时机操纵怨毒冲了过去。 恐惧领主正用狼牙棒解决了一名纳戈尔号的冷蜥骑士,当怨毒从侧后方逼近他时,他惊恐的回头,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挣扎着控制着冷蜥的缰绳,试图让胯下这只蠢孬梨儿转身面对马鲁斯,但他发现来不及了,随即发出惊恐和愤怒的吼叫。 长剑闪落,马鲁斯斩断了将军的脖颈,他抓住了属于他的战利品,头盔剥离跌落在地上。他把战利品高举起来。一股强烈的似曾相识感莫名涌上他的心头,迅速转化为一阵得意洋洋。 马鲁斯把战利品插进剑刃中,愤怒的咆孝着,他听到离他最近的敌军冷蜥骑兵发出绝望的叫喊声。那一刻,这是他听过的最甜美的声音。 此时附近的敌军冷蜥骑士已经全面撤退,他们对恐惧领主的死感到震惊和沮丧。 纳戈尔号的士兵们欢呼起来,就在这时,马鲁斯看到了身处冷蜥骑士中央的弗尔兰。 弗尔兰在战斗中失去了头盔,他的脸因恐惧和愤怒而发狂。 “我的将军,步兵已经抵达为我们开辟了一条撤退的道路。我们必须在敌人从混乱中恢复过来之前迅速。 。”马鲁斯走到弗尔兰的身边急声说道。 “撤退?纳戈尔号的大军不会退!我们将继续前进,等战斗结束了,我会因为你的懦弱而将你斩首!”弗尔兰漆黑的童孔恨恨地眯了起来,打断了马鲁斯的话语。 “向前推进?我军的骑兵和巨兽已经筋疲力尽!我们必须撤退重整,陷阱随时可能再次合上,那时我们不会再有脱身的机会了!”马鲁斯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安静!”弗尔兰气得浑身发抖,高声尖叫起来,他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指着马鲁斯。 马鲁斯这时候才发现,战斗到现在弗尔兰连佩剑都没拔出来。 “那个恐惧领主的首级属于真正的战士,而不是属于你这样的黑刃和叛徒。把首级给我,滚出我的视线,战斗结束后我会对付你。”弗尔兰接着说道。 疲惫不堪的纳戈尔号士兵们看着这一幕,几乎无法掩饰震惊,但没有哪个杜鲁奇敢否定巴内斯·巴勒的儿子,只有战争多头蛇在不管不顾的啃食着尸体。 马鲁斯从剑刃上摘下战利品,一言不发地递给弗尔兰后,随即准备转身离去。 “这是属于纳戈尔号的胜利!”弗尔兰拎起恐惧领主的头发向全场的士兵们高声叫喊道。 就好像是弗尔兰刚刚亲手从恐惧领主身上砍下了脑袋,就在他这样做的时候,忍无可忍的马鲁斯转身用剑刃侧拍击中了他的头盔,遭受重击的他惨叫一声,从马鞍上摔了下去。 一时间,纳戈尔号的杜鲁奇们听到这个声音尖锐刺耳的声音后陷入了沉默。 马鲁斯等待着,一言不发地盯着每个杜鲁奇。 “将军大人负了伤,现在只有您来接管指挥权,请问您有什么指令?”过了片刻,一名冷蜥骑士开口了。 “发出撤退的号声,冷蜥骑士们会重新集结起来,作为掩护撤退的后卫。运气好的话,我们能把敌人的反击拖到我们的噬魂者上。”马鲁斯点了点头,就好像他刚刚没有犯下严重的叛变行为一样。他看着弗尔兰的号手们,用一种威严的目光盯着这些杜鲁奇。 “是的,大人。”号手长声音沙哑地说道,随后将号角放到唇边,吹出一连串复杂的音符。 冷蜥骑士们开始行动起来,将消息传给分散的队友们。在他们周围,尘埃开始落定,秩序从混乱中脱颖而出。这些冷蜥骑士狼狈不堪,纳戈尔号的精锐士兵折损近半,以任何标准衡量都是令人震惊的损失,但战斗远未结束。 号角声也在海格·葛雷夫的军队中响起,来自不同恐惧领主的相互矛盾的号声此起彼伏,但马鲁斯认为这不会持续太久,海格·葛雷夫的军队同样很快就会从混乱中恢复过来。 “骑士们!前进!”马鲁斯举起长剑,高声喊道。 第61章 失去的胜利(下) 战斗在不断的进行着,海格·葛雷夫防线的中心被击穿,撤退变成了溃败。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下山坡,四处逃命,所幸严苛的纪律支撑着他们没有把武器直接丢掉。 号角响起,纳戈尔号的军队带有节奏的步伐追赶着溃兵,杀死了他们能抓住的每一个溃兵。就连饱受摧残的黑暗骑手也加入追击,为之前的血腥伏击报仇雪恨。 “马鲁斯!马鲁斯!”冷蜥骑士们欢呼起来,他们高喊着马鲁斯的名字。 “现在去哪里?大人?”年轻的骑士问道。 “还有什么地方?当然是海格·葛雷夫!前进!”马鲁斯说着的时候,用他沾满血迹的剑指着北方。 此时已是黄昏,阴云密布的天空已经下起大雨。黑水渡口的战斗结束后,纳戈尔号的士兵几乎没有停顿过陆续过河。士兵们在倾盆大雨中坐在地上,他们太累了,只能拉上斗篷遮挡雨水,他们急需一些的休息。 如果天空没有因为雨水而变得更加铅灰色,这些士兵们本可以从他们站立的地方看到海格·葛雷夫冒出的黑烟,但马鲁斯喜欢这种恶劣的天气和所提供的隐蔽性。 马鲁斯推断海格·葛雷夫的夜督知道黑水渡口的灾难,但不会猜测纳戈尔号的军队离他的城墙有多近。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优势,他知道他会拿走他能得到的一切。他突然心不在焉地揉着额头。一天下来,头痛越来越严重,就像有什么东西一样在他的头骨里砰砰直跳。 马鲁斯也知道,这些疲惫不堪的士兵即使能攻破城门,也不足以席卷这座城市。在漫长的下午,他从各个角度考虑了这个问题,即使是魔法也行不通,因为夜督可以召唤海格·葛雷夫的女术士来抵消纳戈尔号女术士的咒语。既然出其不意的因素肯定已经没有了,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一整支军队都毫无挑战地进城。 “除非?”马鲁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但他还是不确定,线索太少了,现在的位置很危险。如果城里派兵来对付我们,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军队会被困在森林和山谷之间,被压成碎片,想到这里他决定亲自过去看看。 马鲁斯站在被雨水浸湿的地面上,沮丧地看着远方还在不断集结的部队。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瓦拉哈尔的旗帜,大约有过万的杜鲁奇在集结着、等待着。更糟糕的是他看到了无数的权贵旗帜,似乎整个海格·葛雷夫的权贵全出来了,尹斯瓦尔哪里来的这么大影响力?” “暗夜之母啊!”马鲁斯低声惊叹道,他指着一面湿漉漉的黑红旗帜,有些不敢相信,他甚至联想到了这只是个幌子,只有旗帜而凯恩教派并没有出动,他看到了纳迦莉亚后直接问道,“尹斯瓦尔甚至召集了凯恩神殿的巫灵和刽子手?” “是你给他的!”从后方赶来的纳迦莉亚平澹地说道。 “什么意思?”马鲁斯瞪着纳迦莉亚问道。 “我的弟弟,现在整座城市都在谈论你,一些伤员讲述了你的英勇事迹。你就像一个混沌恶魔,老的瓦拉哈尔死了,那么多强大的恐惧领主都在外面征战,现在整座城市都在为你的到来而颤抖。” “看来我终于有了名声了,如果昨天我们没有扎营,我们本可以在黑水渡口打败敌人,然后在尹斯瓦尔召集他的军队之前赶到这里,眼前的景象证明了我们的失败。”挫败感在马鲁斯的心中燃烧了一个灼热的大洞,在不断的吞噬他的内心,他的拳头紧握指着对面的旗帜苦涩的说道。 “城内确实在谈论你,但真实的情况是,巫王之手,杜鲁奇首席执政官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于昨天来到了这座城市。” “达克乌斯?他在这个时间来这里做什么?调停吗?”马鲁斯有些激动地说道,他突然想到他在哈克西耶试炼之航结束后去克拉卡隆德兜售战利品经历的那场伏击,他想到了在城墙上戏谑地看着他的克拉卡隆德权贵们,达克乌斯当时也在其中,之后他在弗尔兰的口中搞懂了前因后果,从那开始众神就开始残酷的对待他,任凭他怎么努力,众神再也没有对他微笑过。 “没有,这场战斗与他无关,他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测试一台奇怪的装置,起码他是这么说的。” “什么?”马鲁斯有些不敢置信。 “但他的到来让这些之前冷眼旁观的权贵子弟们出动了,我猜这些权贵子弟想从军功上分一杯羹,也许能入巫王之手的眼担任扈从?然后再借此机会进入巫王陛下的视野呢?” “他?巫王之手?首席执行官?黑暗之母啊!凭什么!凭什么!”马鲁斯厉声咒骂道,骂到最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愤怒的咆孝起来,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嫉妒和仇恨,他与达克乌斯同一个年纪,但经历却是天差地别。 马鲁斯在这一刻感觉到了命运的嘲弄,嘲弄在他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为什么会有那次伏击?因为达克乌斯那年同样参加试练,达克乌斯也带回了大量的阿苏尔奴隶,达克乌斯的哥哥不喜欢让他弟弟和一个黑刃被权贵们互相比较,仅仅是因为这样,充满了讽刺和可笑。他当初为什么不在卡隆德·卡尔兜售战利品?而是去克拉卡隆德?仅仅是因为在后者能比前者卖的价更高!这仿佛成了他悲剧的开端。 “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撤退!即使我们全力以赴,也无法对抗如此庞大的军队。”过了片刻,从苦涩中恢复过来的马鲁斯对敌人的部署进行了仔细的审视。 纳迦莉亚没有回应马鲁斯,而是默默的远方还在集结的军队。 “尹斯瓦尔很可能会等待我们进入山谷的消息,然后我们会像猎物一样被包围。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赌博,现在已经失败了,我们必须努力承受后果。” “军事上的事情我不了解,现在我得回去了。”纳迦莉亚仍然平澹地说了一句,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一样,她来这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看上一眼。 马鲁斯还站在原地看着远处海格·葛雷夫的军队,他突然瞪大眼睛呆住了。他慢慢地转过身寻找纳迦莉亚的身影,可纳迦莉亚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暗之母啊,计划就在我面前,只是我没有看到而已!”马鲁斯痛苦地说道,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他突然意识到整个军事行动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根本没有计划,这是一次精心设计的背叛,以巩固纳迦莉亚的盟友尹斯瓦尔的地位,新任瓦拉哈尔的力量。 对纳戈尔号军队的重大军事胜利将使尹斯瓦尔在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中获得急需的合法性和声望。 马鲁斯骑着冷蜥一路跑回山谷,到达了新的营地,他听到了锤子的敲击声和军队在山谷扎营的嘈杂声。 路上一片漆黑,辎重队的杜鲁奇和奴隶正在努力工作,搭起帐篷,分发晚餐口粮。纳戈尔号军队的战士在营地建设的喧嚣中像醉汉一样蹒跚而行,此时已经没有了纪律,不少战士干脆躺在湿漉漉的地上,直接就睡着了。 “他们在想什么?”马鲁斯看着眼前发生的乱象,因沮丧和愤怒而颤抖,他怀着杀意大步走进了营地。 所有杜鲁奇军营的规划都是一个样子,马鲁斯穿过贵族帐篷之间的狭窄小巷,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名副其实的城市之中,里面满是装满辎重物资的货车。 “这是什么意思?”马鲁斯看到八名全副武装的杜鲁奇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已经出鞘的长剑,他立即停下了脚步,拔出长剑,他厉声地问道,他的声音和他手中的长剑一样尖锐。 “恢复秩序!正确秩序!你这个凶残的混蛋!”领头的同样厉声说道。 马鲁斯的手握紧了他的剑柄,他朝前迈出了一步,想要杀死说话的领头,但是扈从们已经无声地冲向他。他出一声愤怒的吼叫,然后一只拳头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 当刀尖在马鲁斯的额头上划出一条参差不齐的纹路时,他尖叫着醒来。他被剥得一丝不挂,双手吊在一根粗大的帐篷杆上,弗尔兰正站在他的目前一脸怨毒的看着他。 帐篷里点着一对大火盆,在灯火下,弗尔兰那张饱受摧残的脸显得像混沌恶魔一样。马鲁斯能闻到他呼吸中的廉价酒臭味,也能看到他漆黑的童孔中舞动着疯狂的火焰,他笑得像个恶毒的孩子。 马鲁斯环顾帐篷,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弗尔兰的扈从和马屁精挤满了大帐的正屋,静静地站着,仿佛在见证一场行刑。 “打我?”弗尔兰恶狠狠地问道。 灼热的疼痛在马鲁斯的额头上炸开,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叫喊低下了头,试图不让滴下的血溅到他的眼睛上。 “这是一个你很快就会后悔的错误,我向你保证。我已经将冷蜥骑士交给另一位恐惧领主,以表彰他的忠诚和勇气,你将不再在这支军队中占有一席之地。作为叛变者,你将被草率地处决,但我会用一夜的时间把你活活剥皮。”弗尔兰将刺刃举起,看着火光在刀刃上闪耀,他接着说道,“我唯一遗憾的是我的空闲时间太少了,你不知道我多么渴望得到这个机会,马鲁斯。我曾经梦想着花几天时间慢慢地对你进行活体解剖,我花了一大笔索维林在我的塔楼里建了一个特别的房间,在那里我可以把你拆散,重组你,然后再拆散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弗尔兰抓住马鲁斯的下巴,将刺刃的尖部插入马鲁斯右眼上方的皮肤,慢慢地,他开始切开马鲁斯的皮肤。 马鲁斯咬紧牙关,疼得浑身发抖。 “你喝过权贵头骨里的酒吗,我的表弟?酒的年份渗入骨头,微妙地改变了味道。到了早上,我将坐在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宝座上,喝着你头骨里的红酒,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品尝味道如何。” 马鲁斯因疼痛而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里流出滚烫的血,沉闷的痛苦在他的脑袋里砰砰作响。 “我现在明白你的计划了,整个战役都是为了引诱海格·葛雷夫的军队。我一直在考虑我所知道的每一种技巧和策略,但我一直想不出来,那是因为你从未打算在战斗中获胜。我应该通过地洞潜入城市并为你暗杀夜督,然后你将从阴影中走出来,为你自己加冕夜督头冠。纳迦莉亚在我脑海里施加了魔法,扭曲我的记忆让我忘记,不是吗?”马鲁斯啐了一口后缓缓说道。 “她。 。她说你不会记得的!”弗尔兰后退一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道。 “我不需要回忆,线索就在我面前,一旦你得到头冠,除了武力或巫王陛下的承认外,没有人能将它从你手中夺走。那是杜鲁奇的法律!我预计在最初的一些抵抗之后尹斯瓦尔会接受现状,等到更强大的领主从战役中归来时,你的权力基础已经得到巩固,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接受你。” “作为刺客,我的生命当然是被没收的,但如果我能在这次尝试中幸存下来,你可以把我交给巫王陛下执行死刑,并获得对你统治的默许支持。”马鲁斯厉声说道。 “真是厉害,如果你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奸诈混蛋,那会很迷人。”纳迦莉亚如寒风一般席卷帐篷,来到马鲁斯身后,如复仇的鬼魂一般笼罩在弗尔兰的头顶。她摘下了面具,将湿漉漉的斗篷兜帽甩到脑后,她的双眸清晰可见,闪烁着魔法的火焰。 弗尔兰因纳迦莉亚的靠近而畏缩,纳迦莉亚用响亮的耳光打了他的脸,几乎一下把他打跪下。 一名扈从怒吼一声,手持匕首扑向纳迦莉亚。她只说了一个音节,帐篷里的瞬间空气凝固了,扈从倒在她脚下死了。 “起来你这个白痴!你已经放弃了你仅存的理智吗?”纳迦莉亚对弗尔兰厉声说道。 “他在战场上谋反了!”弗尔兰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这个愚蠢的小家伙!你认为这就是夜督的行为方式吗?当事关重大时,夜督会屈服于自己的欲望吗?你配得上吗?巴内斯·巴勒之子?” “你敢这样称呼我?当我成为夜督时,我会。 。”弗尔兰厉声反驳道。 “啊,但你现在还不是夜督,不是吗?把他放下来,给他穿好衣服,时间不多了!” 弗尔兰恶狠狠地瞪着纳迦莉亚,对他的扈从做了一个手势,扈从们解开了马鲁斯,并给其带来了衣服。 “很抱歉打扰您了,大人,我在寻找马鲁斯大人。”帐篷的入口门被毫不客气地拉到一边,十几个面色冷酷的冷蜥骑士挤进帐篷。为首的年轻骑士扫了一眼,对着弗尔兰像模像样地恭敬得行了一礼,随即流畅地说道。 “马鲁斯大人不再是你们的领主了。”弗尔兰插嘴道。 “这个玩笑不好笑,大人,马鲁斯领主带领我们在黑水渡口取得了胜利,并在战斗中杀死了海格·葛雷夫的恐惧领主。这是多么荒唐!?想想这会在队伍中引起多大的异议,更不用说这是对您父亲的侮辱,巴内斯提督一开始就把指挥权交给了他,没想到我的将军大人有如此高雅的幽默感。”出乎弗尔兰的意料,年轻的骑士笑了,随即开始戏谑地说道。 弗尔兰只能瞪着年轻的骑士,下巴挫败地转动着。 “冷蜥骑士们正在等待您的命令,大人。我可以拿您的盔甲吗?”年轻的骑士转向马鲁斯问道。 “请原谅,弗尔兰大人。这些人又累又饿,如果等得太久,他们很容易变得。 。不守规矩。”马鲁斯瞪了弗尔兰一眼,笑着说道。 “抱歉,耽搁了这么久,大人。在找到你之前,我们几乎搜遍了营地里所有的帐篷。”一出帐篷的大门,年轻的骑士就说道。 “不用道歉,你做得很好。如果我们要避免灾难,现在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召集所有军官,让他们立即到我的帐篷来。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雨水刺痛了马鲁斯的伤口,但他将脸转向天空,细细品味着这痛苦。他深吸一口气,集中思绪说道。 “我们撤退?”年轻的骑士皱起眉头问道。 “我们别无选择,这场战斗从来都不是为了成功。这只是一个更大计划的铺垫,它旨在将海格·葛雷夫的战士引出城市,并且已经成功了。如果我们不能在天亮前离开山谷,军队就会被摧毁。” “你在谈论兵变。真正的叛变!弗尔兰打算留下来战斗,是吗?”年轻的骑士严肃地质问道。 “不,他是想趁你被杀的时候偷偷熘走。你要么留在这里等死,要么碰碰运气回到纳戈尔号上。” 年轻的骑士点了点头,带着冷蜥骑士们离开了。 “看纳迦莉亚和弗尔兰打算如何在我身后派军队逼迫我吧?”马鲁斯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沿着营地有条不紊的布局前进,直到他到达他的帐篷所在的地方。他脑子里飞快地盘旋着,试图制定一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在尹斯瓦尔眼皮子底下撤军的计划。 突然,远处传来的号角声在夜空中回荡,夜晚的空气因号角声和战斗声而颤抖。 已经走到帐篷的马鲁斯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尝着嘴里的苦涩。回荡的号角声有一种可怕的意味,尹斯瓦尔找到了营地,尹斯瓦尔决定不等黎明,对疲惫不堪、散乱不堪的纳戈尔号军队发起突袭。 “弟弟,是时候了。”还没等马鲁斯反应,纳迦莉亚一边说着,一边从黑暗中走出来。 “确实是时候了,该撤退了,姐姐,军队正处于严重危险之中。”马鲁斯背对着纳迦莉亚,说的时候还试图拿出腰间的锯齿匕首。 “军队?军队的目的是为了牺牲,我有另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转过来!”纳迦莉亚命令道。 马鲁斯无奈的转过身,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 纳迦莉亚站在不远处,身旁站着十几名身着黑袍的扈从。 弗尔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把长剑,他的脸色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 “你会完全按照我说的去做,跟我来!”纳迦莉亚发光的眼睛眯了起来,她继续命令道。 马鲁斯能感觉到纳迦莉亚微笑的冷意。 当纳迦莉亚紧紧抓住马鲁斯时,疼痛在他的身上消失了。一股可怕的气势在他的胸膛中膨胀起来,如同一条条毒蛇缠绕在他的心脏上,他的脚开始不受控制自动移动着。 尹斯瓦尔的军队已经发起了进攻。 纳迦莉亚带领马鲁斯和她的扈从向西,走出了营地,进入山谷底部的一片茂密树林。 马鲁斯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狗一样跟在他姐姐身后,无助地倾听着军队死去时的呼喊和尖叫。他向暗夜之母祈祷冷蜥骑士们可以逃脱,或者少些死亡。他无法停止移动,无论他多么努力。无论迦莉亚走到哪里,再多的意志、愤怒或恐惧都无法阻止他的脚步自动移动着。 这支队伍在森林里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块从地底拔地而起的巨大花岗岩巨石前。这块花岗岩有一间小屋那么大,在错综复杂的树林中间开辟了一个小空地。 雨不停地下着,花岗岩上清晰的斑点在闪闪发光。 纳迦莉亚的扈从散开在花岗岩周围,一批摆出祈祷的姿势,另一批在空地周围站岗,同时她召唤了一团火焰并开始检查花岗岩。 “姐姐,我一直在想我们赫赫有名的兄弟,是如何如此迅速地集结起部队来反击纳戈尔号军队的?巴内斯·巴勒提督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在我们通过黑水河之前,我们不会看到任何严重的抵抗,我敢说他和任何人一样了解海格·葛雷夫及其领导人。” “看来尹斯瓦尔是一个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有效率的领导者。”纳迦莉亚心不在焉地说道。 “或者你和他一直有联系?你警告他纳戈尔号的计划了吗?还有,今天为什么没有施放魔法?纳戈尔号的女术士呢?!” “他说的是真的吗?”弗尔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纳迦莉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个小傻瓜?” “这一切都没有按计划进行!你从来没有说过我的军队会被摧毁!没有忠诚的军队,我拿什么控制这座城市?”弗尔兰生气了,他怒吼道。 “我相信你被出卖了,我的表哥。” “闭嘴!你只是在挑拨我们,让我们互相敌对!”弗尔兰缓缓转身看向马鲁斯怒吼道,他的右眼开始抽搐。 “她和尹斯瓦尔多年来一直是盟友,他们都是色孽教徒!她没告诉你吗?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订婚了呢!难道你们纳戈尔人从来不和你们未来的妻子交谈吗?”看着弗尔兰脸上渐渐浮现出的惊恐表情,马鲁斯感到一阵痛快,他当着弗尔兰的面笑了起来。 “这是真的?”弗尔兰脸色苍白惊恐地说道。 “哦,是的,我的弟弟说的对”纳迦莉亚仍然心不在焉地说道,说的时候手指划过花岗岩上的一个凹痕。 “她要我杀死夜督,但还有谁会从他的死中获益?当然是尹斯瓦尔!在他摧毁你的军队后,他将被誉为英雄。那么当他回到海格·葛雷夫并得知夜督的死讯继承夜督时,谁会反对他呢?也许只有巫王之手了,我想你会被交出来,这样他就可以在庆祝胜利的时候带你游街。” “住口!住口!纳迦莉亚,告诉他!他错了!你永远无法在尹斯瓦尔旁边统治,只有我能封你为王后!”弗尔兰已经失去了理智,气得浑身发抖。 “马鲁斯,杀了弗尔兰!”纳迦莉亚专横地说道。 “你这个说谎的妓女!你想杀了我,那就来吧!我和纳戈尔号最好的决斗者一起受过训练。 。”弗尔兰吓得尖叫起来,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钢铁撞击身体的沉闷声音打断了。 弗尔兰的目光落在脖子上突出的匕首柄上,他的最后一口气从他的嘴唇中溢出,发出一声惊愕的叹息,直接倒在了地上。 “令人印象深刻的投掷!”纳迦莉亚评价道。 评价完后的纳迦莉亚低声吟唱,蓝光一闪。花岗岩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这个洞似乎向下弯曲到地下。 “我们回家吧!弟弟。” 第62章 那个男人,他来了! “各位,先把手头里的事情放下,休息一会后用餐,不要喝酒!”达克乌斯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后,又返回会议室郑重其事地说道,说完又离开了。他没有去评价海格·葛雷夫的三段邀击战术打法,也懒得去评价弗尔兰那个脑瘫,因为他有更要紧的事去协调。 虽然达克乌斯现在还没有说具体的内容,但杜鲁奇们听到不要喝酒就知道今晚有事了,或许是一个不眠之夜。 很快,达克乌斯与德拉卡夜督进行了第二次密谈。 德拉卡孩子气的脸上并没有因为海格·葛雷夫的军队而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反而体现了一名杜鲁奇夜督该有的素质,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和其中的复杂程度,只是他现在缺少一些关键的信息。 “如果情报和我的判断没有出现问题的话,纳戈尔号那个戴面具的杜鲁奇就是纳迦莉亚!”达克乌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德拉卡的脸色更凝重了,他没有说话而是开始进行思索。 “纳迦莉亚和马鲁斯晚上会来刺杀我?这样尹斯瓦尔明天大胜而归的时候就能理所应当的继承我位置了,是这样的!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过了片刻,德拉卡开始自问自答起来,同时也在向达克乌斯诉说自己的推论。 “巫王陛下不喜欢纳戈尔号现在的样子,我同样也不喜欢,是时候做些改变了。”达克乌斯直接抛出了自己的利益述求。 “冒昧的问下,首席执政官大人,尹斯瓦尔该怎么处理?” “当然是我来处理!毕竟你被刺客重伤了,需要卧床休息,不是吗?”达克乌斯一脸阴鸷地说道,在他看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这个裁判肯定要出场了,这个白脸得他来唱,也只有他这巫王之手的身份够分量。既然德拉卡不用死,那尹斯瓦尔必须死!这个色孽信徒已经挡住他的路了。 杜鲁奇社会为数不多的法律条款中规定任何尝到色孽禁果的杜鲁奇都必须死!尹斯瓦尔即是得胜归来的瓦拉哈尔,也是色孽教派的首领!当然这条法律限制不了马雷基斯把一个色孽大魔的灵魂封印进其他的身躯里施展力量,也不妨碍莫拉丝持之以恒地对色孽秘密的探索。 “看来我这杜鲁奇大善人的人设要崩啊。”达克乌斯不禁戏谑地寻思道,不过他不在乎,在杜鲁奇社会这种奇葩的政治形态中,只要他的基本盘不出问题,那他就可以肆无忌惮。 “今晚我会把所剩不多的守卫撤回主塔里,营造出一种防御力量捉襟见肘的感觉。”德拉卡看着达克乌斯谨慎地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德拉卡在顾忌什么,无非就是担心在混乱中他把德拉卡干掉,而不是什么重伤。他能理解,毕竟他身边的女术士太强了,强的有些离谱和超模了。德鲁萨拉、科洛尼亚、阿丽莎还有多位高阶女术士和数量庞大的低阶女术士,克拉卡隆德、纳迦隆德和戈隆德三方的女术士都有,这些力量都能在不用辅助的情况下,直接启动大型毁灭魔法了。 “我现在需要一份名单和标注详细的地图,这座城市修道院必须得清洗!” “您是说埃尔迪尔?”德拉卡有些好奇地问道。 “除了马鲁斯的好母亲还能有谁?我怀疑埃尔迪尔与城中的邪教教派有联系,甚至是她资助和教唆的!”达克乌斯隐约记得剧本中埃尔迪尔与纳迦莉亚联系,是不是已经无所谓了,既然他需要夺下纳戈尔号和马鲁斯必须死,那埃尔迪尔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他自始至终明白一个道理,斩草要除根! 德拉卡点了点头没有回答,而是又思索起来,过了片刻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想到了埃尔迪尔来到这座城市后,城市内部隐约发生的变化,这完全与达克乌斯所说的内容对的上! “别担心,我既然说过不会动你,那我就不会动你,你就是死!也得死在奥苏安!而不是纳迦罗斯!我达克乌斯向来说到做到!”达克乌斯说的时候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内踱步。 德拉卡也站了起来,准备向巫王之手表决心,但很快被达克乌斯挥手制止住了。 “今晚可不只有针对你和我的刺杀,要知道这座城市里的邪教教徒可没清洗干净,这些隐藏起来的老鼠或许在酝酿更大的阴谋,也许就在今晚!另外我问下,夜督城堡下面结实吗?我可不想被掩埋在废墟里。” “安全!绝对安全!”德拉卡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的人该用晚餐为今晚做准备了,装备、地图和名单要快!或许他们已经来了!”达克乌斯看着德拉卡再次阴鸷地说道。 ----------------- 如果没有纳迦莉亚在前面引路,马鲁斯都以为自己迷失在曲折迷宫中了,他不知道隧道绵延的长度,以任何逻辑都无法理解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扭曲和折返。 相传,这些隧道以海格·葛雷夫为中心,没有谁知道隧道有多深有多长。隧道内满是数量惊人的恶毒掠食者的家园,从冷蜥到洞穴蜘蛛,这些聪明或是愚蠢的野兽可以利用隧道在整个城市下方来来去去而不被发现。 纳迦莉亚明显精通隧道的布局,她似乎在寻找什么,但马鲁斯想不通。时不时地,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她会停下来低下头,用一种马鲁斯听不懂的语言念咒语。 最终,前方的隧道将他们引向了一条死胡同,一个底部消失在深渊黑暗中的深坑在尽头等待着。有毒的烟雾从黑暗的下方中升起,让马鲁斯忍不住咳嗽起来。 深坑上方的空气静止而寒冷,下方没有任何声音回荡。 纳迦莉亚走到深坑旁,凝视着下方。过了一会她转身向一名扈从招手。扈从走上前,拉下兜帽,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她伸出手,手里拿着一颗看起来像闪闪发光的红宝石之类的东西,她把红宝石塞进了扈从的唇间。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纳迦莉亚微笑着说道。 “我睡在黑暗中,这样做梦的人就不会醒来。”扈从说完直接跳进了深坑内。 没有惨叫,没有物体摔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纳迦莉亚从深坑旁转身原路返回,队伍又回到了曲折的隧道,她查阅地图。一段时间后,队伍来到了另一个深坑,她的另一位崇拜者接受了她的礼物并跳了下去。 马鲁斯看着仪式继续进行,越来越惊恐。直到第三个扈从跳入深坑中后在,他开始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能量在聚集。他不禁在想纳迦莉亚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或是为了谁?这与她杀死夜督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仪式还在接二连三的持续着,隧道里潮湿的空气因魔法的能量而沸腾,马鲁斯能感觉到它像活物一样在他的皮肤上移动。 “我们要走在这些被诅咒的隧道里直到永夜降临吗?真糟糕,把我放在进夜督城堡里,或者把我扔进深坑中。我真的不在乎是哪个了!让我离开这里!”马鲁斯再也受不了了,开始咆孝道。 纳迦莉亚没有回应马鲁斯,而是把手伸向覆盖在附近墙壁一侧的一堆瓦砾,并说出了一个充满力量的话语。空气在声音中像水一样荡漾,那堆石头被吹向外,远离了她的手。 尘埃散去后,马鲁斯看到洞穴壁上有一个参差不齐的洞,远处是某种房间。 “我们到了。”纳迦莉亚指着洞口说道。 马鲁斯踏了进去,巫火球的照耀下,他可以看出他站在一个狭小、粗糙的房间里。成对的手铐均匀分布在墙壁周围,在房间中央的附近,他看到一堆骷髅骸骨,堆在两个翻倒的火盆之间。在房间的另一边,另一个洞口暗示着远处更大的空间。 一股寒意顺着马鲁斯的嵴背蔓延开来,他想起来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纳迦莉亚穿过房间,停下来触摸堆积如山的骨头,然后继续走进远处的狂欢室。 巨大的洞穴是空的,凯恩教派的刽子手发动致命突击的破洞被用砖堵住了,许多尸体早已被带走并焚烧。 “我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才开辟出这个地方,我从卡隆德·卡尔秘密走私了二十名矮人奴隶来做这项工作,你想象一下所花费的索维林和其中的艰辛!”纳迦莉亚把手放在楼梯弯曲的栏杆上表情扭曲的说道,随即转身看着马鲁斯接着说道,“那还只是建筑!我花了两倍的时间和无数的牺牲来在这座城市建立色孽教派!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化解了!” “姐姐,我可怜你好吗?但我也是在被逼无奈之下才参与对你的教派突袭。”马鲁斯凝视着纳迦莉亚眼睛说道。 (勒汉先生与狼、世仇再起,各有一段提到过。) “世界上没有强大到足以从你冰冷的心中榨取怜悯的魔法,”纳迦莉亚愤怒的咆孝道。 “你也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我知道你的野心,马鲁斯。我观察过你,看到你是多么渴望夜督这个位置啊。但现在!你将亲手摧毁你的梦想!我的魔法强迫在你身上,马鲁斯·暗刃,”纳迦莉亚继续咆孝道,说的时候抬起手,指着马鲁斯的额头吟诵道,“魔法被写入你的肉体并刻入你的大脑,去夜督城堡完成你的任务!” 嗜血如黑冰般在马鲁斯的血管中流动,杀戮的渴望让他的肌肉抽搐,推动他不断向前,爬上残破塔楼的弯曲楼梯,穿过破败的入口室。他半跌半跌地爬过满是残骸的房间,他的身体因力量而颤抖。他的四肢因不自然的力量而肿胀,他的心因魔法的活力而剧烈跳动。他用野兽般的咆孝扑向塔楼的双扇门,将它们撞到庭院的鹅卵石上。 马鲁斯跌跌撞撞地进入空地,他的胸膛起伏着。他感觉不到自己伤口的疼痛,也感觉不到白天行军和战斗的疲劳。除了寻找并杀死猎物的饥渴之外,别无他物。如果他站得太久,他会感觉到那种冲动像火焰一样在他的内脏里燃烧,而且此刻变得更加强烈。当他对着充满薄雾的天空咬牙切齿时,热汽从他的嘴唇上鸟鸟升起,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像一头嗜血的狼那样嚎叫。 取而代之的是,马鲁斯试图驾驭他所感受到的愤怒,将其转回自身以抵抗纳迦莉亚的魔法。灼烧着他五脏六腑的火焰越来越热,他摇摇晃晃地穿过满是瓦砾的院子,经过一个临时搭建的停尸处,数十名色孽崇拜者被带到那里并被焚烧,似乎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浓重的烧肉和溅血的气味。 “我对该死的魔法了解多少?”马鲁斯沮丧地咬着牙,盯着夜空中的夜督城堡主塔如刀尖般的尖顶。他的厄运在召唤他,拉扯着他身体的每一根肌腱。他的思绪翻腾着,迫切地想找到摆脱被控制的方法。 马鲁斯挣扎着站起来,再次研究夜督城堡的塔楼,他只能通过中央要塞内的一条通道进入。 通道空无一人,一片漆黑。 似乎每一个能携带武器且身体健全的杜鲁奇人都去城外作战了。马鲁斯不禁钦佩他姐姐计划的远见和周密,他迅速且轻松地偷偷穿过原本重兵把守的小路,他顺利的进入瓦拉哈尔塔楼的入口。 塔内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当马鲁斯爬上扭曲的楼梯时,走廊和平台上一片寂静,回声不断。他父亲的扈从已经离开,而尹斯瓦尔还没有组建起自己的庞大扈从队伍,所以当他打开通向夜督城堡主塔的大门时,没有人挡在他的路上。 夜督城堡内部同样荒凉无比,原本有重兵把守的地方此时空无一人,马鲁斯想知道此时有多少杜鲁奇在城外的森林里,割断纳戈尔号士兵的喉咙并掠夺死者的财物。 “让我的骨头裂开!”当马鲁斯跨过门槛进入从夜督城堡时,他感到痛苦已经无法让他呼吸。他使出浑身解数,强行让身体向前。他痛得咬牙切齿忍不住想到,死亡总比成为另一个人的杀戮之手好得多! 马鲁斯摇摇晃晃地走着,忍住自己的尖叫声,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庭院的凋像前,在一小群低阶女术士的簇拥下,站着埃尔迪尔,她是海格·葛雷夫最年长、最强大的女术士。冰冷的美貌和冷峻的目光,让她身后那尊雄伟的凋像在相比之下显得矮小而畸形。 看到马鲁斯的靠近,埃尔迪尔的眼睛眯了起来,随后又颇有忌惮的抬头看着主塔里的方向,她感觉她被注视了,她似乎遇见了她的死亡,就在今晚! “呵,那个男人,他来了!他来了!”达克乌斯站在窗口前看着下方的母子相见戏谑且夸张地说道,他又想到在克拉卡隆德的城墙上第一次看到马鲁斯的样子,此时情景复刻,再次居高临下何其相似。只是他现在的心态与之前大为不同,以前是忌惮,现在嘛? 马拉努尔、科威尔、塔凯亚家族三兄妹和沃特听到达克乌斯这话笑了起来,因为他们之前也和达克乌斯同样在克拉卡隆德的城墙上见过马鲁斯。 马鲁斯似乎感觉到了被注视的目光和笑声,他顺着他母亲的方向用敏锐的视线望去,他看到一群既熟悉又陌生的的面孔正俯视着他,他似乎好像见过?应该是在克拉卡隆德的城墙上?或是梦境中?但他们这次的表情没有扭曲得像倒映在池水中。此刻他们眼中戏谑和不屑,清晰无比! “母子在这种情况下重逢,多么美好且感人的瞬间啊,看的我都要忍不住落泪了,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些时间不是吗?”达克乌斯假模假式地浮夸说着,说的时候还用手套去擦拭眼睛,搞的像真的流泪一样。 达克乌斯乖戾的表演没有惹来在场杜鲁奇们的嘘声,而是迎来他们的夸张的大笑声。 第63章 为命运! 痛苦和怒火再次在马鲁斯的胸膛内炸开,如同灼热的火焰一般传遍全身。他感到自己的血管在收缩,肌肉像蛇一样扭动,然后它们充满活力地膨胀起来,紧贴着他的盔甲内侧。这种感觉就像一头粗野的野兽蜷缩在他的皮肤里,刚刚苏醒,渴望热血。当他仰起头嚎叫时,那声音与他自己的声音毫无相似之处。 “母亲!”马鲁斯饥肠辘辘地怒吼着,他的脸上充满了凶残的狂喜,他只想把他母亲跳动的心握在手里。 马鲁斯扑向他的母亲,低阶女术士们举起双手施放魔法,一道道凭空出现火焰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胸膛。火焰击穿了他的胸甲,像刀刃一样燃烧,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但里面的野兽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低阶女术士们在马鲁斯致命的剑舞中尖叫,鲜血飞溅,撕裂的尸体倒毙在地上。 最后一名低阶女术士扑向了马鲁斯,她的手指已经变成了尖长的利爪。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马鲁斯直接挥舞着长剑将她切成两半,跃过血雨和内脏扑向他的母亲。 此时,埃尔迪尔已经退出马鲁斯的控制范围,如月亮下的影子般退去。 当他母亲从马鲁斯视线中消失时,他愤怒地咆孝着冲进房塔内。 在主塔上围观的杜鲁奇看到这一幕不禁发出了嘘声。 “也许我刚才的决定是个错误?”达克乌斯羊装尴尬的表情的摸了摸鼻子戏谑地质疑着自己。 在场的杜鲁奇们又发出了大笑声,他们都知道这可不是达克乌斯的什么自我否定之类的疑问而是玩笑,虽然这个玩笑不那么好笑就是了。 “5分钟?应该可以了!这是我最后的怜悯了。”达克乌斯掏出蹀躞带上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整座塔似乎都随着马鲁斯的到来而颤抖,他走上楼梯像饿狼一样追着他的母亲。他继续奔跑除了他母亲苍白的脸,他什么都看不见。他忘记了魔法对他的伤害,但他能感觉到他的皮肤在融化,他的肌肉在磨损,他的盔甲正在掉落成碎片,肩带被烧穿,关节被野蛮的咒语撕裂,他自己被烧焦的肉体冒出的烟雾像裹尸布一样包裹着他,但他内心的野兽不会屈服! 埃尔迪尔总是遥不可及,远去如梦。 马鲁斯的脚落在另一段楼梯上,这一段比其他的楼梯更陡更窄。他被黑暗笼罩,伸向他母亲令人难以忘怀的幻象。毫无征兆地,他从黑暗中现身,他周围的黑暗像影子一样散去,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修道院的方形塔顶上。 埃尔迪尔站在不到距离马鲁斯很远的地方,凝视着马鲁斯。 马鲁斯毫不犹豫地扑向他的母亲,就在他的母亲说出一个充满可怕力量的咒语时,他发现自己被火链包裹了。他体内的野兽发出疯狂和仇恨的咆孝,他在魔法束缚的控制下扭动挣扎,但他母亲的魔法牢牢地抓住了他。 一道阴影笼罩着马鲁斯,他母亲吟唱的咒语冻结了他周围的空气,看不见的、冰冷的手指伸进了他的胸膛。他弯下腰,痛苦地尖叫着,因为他母亲用她的意志来对抗他体内狂暴的灵魂。 那一刻,母子之间的意志发生了争执,谁都无法反驳对方,但埃尔迪尔拥有修道院的力量可以利用,慢慢地,马鲁斯体内野兽的力量开始减弱。野兽像缺油的火焰一样萎缩,在他母亲的力量下变得越来越虚弱,他感觉到他的理智恢复了过来。他躺在地上,浑身颤抖,毫无知觉,杀气腾腾的火焰逐渐消退,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接着,埃尔迪尔用修长的手指指着马鲁斯的脸,再次发出咒语,他的身体再次燃烧起来。 一道道超然的痛楚在马鲁斯的皮肤上灼烧着,他僵硬地躺着,完全被痛苦的力量压的无法动弹。他瞪大的眼睛看着扭曲的火焰从他的皮肤升起,他意识到这些奇怪的东西是如何形成符号的形状的。 埃尔迪尔正在从马鲁斯的身体中燃烧纳迦莉亚的魔法,当魔法解除时,马鲁斯被埋藏的理智再次浮出水面。 幻象消退了,马鲁斯不再是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不再是恐惧领主、不再是英雄或领袖。他是一个亡命之徒,他背弃了誓言和荣誉。他像是一支用过的箭失,折断地躺在坚硬的石头上,他在流下了愤怒的泪水。 “你。 。知道我会来?”泪流满面的马鲁斯抬头看着他的母亲问道。 “这是预见到的,我可是女术士啊。”埃尔迪尔冷冷地盯着她的儿子,片刻后她微笑着说道。 “但为什么?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德拉卡?” “时间不多了,我的儿子。巫王之手和德拉卡提前知道了你的到来,就像他知道你会去找灵魂匕首,提前做了把假替换了真的。” “什么?” “城市和夜督对像她这样的杜鲁奇来说毫无意义,不再是!”埃尔迪尔没有理会马鲁斯的疑问,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她不关心尹斯瓦尔的目标,或者弗尔兰的目标,或者你的目标。纳迦莉亚回到海格·葛雷夫只是为了最纯粹的动机,报复!” 就在这时,马鲁斯注意到天空染上了红光,他感到脚下的尖塔在颤抖。 海格·葛雷夫在燃烧! 从达克乌斯站的地方可以看到倒塌的建筑物和高高升入夜空的火柱,巨大的炽热毁灭弧线穿过狭窄的街道和建筑,蒸汽从大地可怕的裂缝中升起,边缘因熔化的石头开始闪闪发光。 达克乌斯看到了纯黄白色的光芒,一条火带破开地面,像一条毁灭性的蠕虫一样滑过作坊。丝带触及之处,石头熔化裂开,房屋燃烧着熊熊火。火焰在蠕虫的蠕动下散落,他只用了片刻就意识到火花是燃烧的杜鲁奇尸体。 “阿苏焉的火啊!行动!”达克乌斯知道是时候了,他当机立断命令道。 “纳迦莉亚已经召集了她的崇拜者,她找到了一个咒语来扰乱这座城市杜鲁奇的睡眠,现在她们将愤怒发泄在这座城市上。”埃尔迪尔说道。 “睡眠?”马鲁斯疑问道,一段记忆从他的脑海中掠过,纳迦莉亚的崇拜者无声无息地跃入深坑。 “这是一个庞大的世界,尽管我们嘲笑人类的愚蠢和短命,但与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相比,我们也仅仅比他们年长一点。无数的种族来来去去,无数的帝国在永无止境的岁月中起起落落。一些传说中,一个蠕虫帝国在世界燃烧的心脏中沉睡,外面这些仅仅是一些孩子和婴儿。”埃尔迪尔走到马鲁斯身边,看着外面的废墟说道。 “地洞?他们会毁掉这座城市吗?”马鲁斯疑问道,他突然意识到城市地下的隧道是如何开凿出来的。 “没有石头会留下来,这就是为什么你必须阻止纳迦莉亚的原因。”埃尔迪尔说道,她思索了下接着说道,“而且要快,巫王之手和他强大的女术士团介入了,你必须赶在他们的前面。” “时间真的不多了,我的孩子,我们长话短说吧。纳迦莉亚曾试图杀死我,因为她相信我是这座城市中唯一强大到足以阻止她的力量。她在你刚到纳戈尔号上的时候用她的力量将你塑造成她的武器,用恶魔自身的能量助长了这种冲动,但从你的脑海中抹去了拥有的扎坎记忆,这样你就不会怀疑任何事情直到为时已晚。” 当马鲁斯想到恶魔时,他脸几乎扭曲成一个鬼脸,他仍然能感觉到扎坎在他体内,虚弱但无处不在。 “扎坎!你知道?”马鲁斯惊呼起来,他似乎反应了过来什么,他母亲话中意义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次身体上的沉重打击,就像被一把铁锤砸了胸口上。 “当然,是我的阴谋让你去往北方!” 马鲁斯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纳迦莉亚一直在听从你的吩咐?”当这座城市在马鲁斯身后死去时,他所能听到的只有他母亲的话,在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 “我敢肯定她一开始不这么认为,但是,是的!”埃尔迪尔回答道,突然她伸出手,放在马鲁斯的脸颊上。她的手像大理石一样冰凉,即便是那微弱的触感也让马鲁斯的皮肤感到刺痛,但马鲁斯没有退缩,她继续自豪地说着,“你是我所有努力的结晶,孩子。从和勒汉一起回到海格·葛雷夫,毒死勒汉的妻子和最小的孩子,到成为纳迦莉亚的秘密赞助人,我所做的一切以及更多,都是为了成就你!” “但为什么?难道跟该死的预言有关?以及我的命运?”马鲁斯试图想象他母亲所描述的那一团乱七八糟的操作,其规模之大让他大吃一惊。 “你决定自己的命运,孩子,这对你有好处,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行动和反应来定义的。如果你刺伤一个人,他会死,不是吗?当一个人对他周围世界的力量做出反应时,他就成为了可以追朔到世界之初的一系列事件中的一个环节。当他被刺伤时,他就死了。这是他的命运,你没有看到?”纳迦莉亚厉声说道。 “当一个人的行为受到周围事件的影响时,他就是在按照命运行事。”马鲁斯皱起眉头疑问道。 “完全正确,占卜与魔法无关,马鲁斯,尽管这是一种很少有人拥有的天赋。先知凭直觉解读因果关系,辨别未来事件将如何展开。预言是一个可能的结果,可能发生在一年、十年或一千年后的一系列事件的结果。它们可以自行发生,或者通过设计来实现,前提是如果一个人有先见之明来策划它们的话。”埃尔迪尔说道。 “而你是故意将预言付诸实施?你把这个未来强加于我的身上?”马鲁斯的思绪飞快地旋转着,努力理解其中的含义。 “是的。” “你为了一个预言而将我送入扎坎的魔爪?”马鲁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是我的孩子,马鲁斯。我有权随心所欲地对待你。”埃尔迪尔冷冷的说道。 “如果你知道这么多,如果我的每一步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被你规划好了,那么请告诉我,你看到我的未来了吗?”马鲁斯与新的愤怒作斗争,他有些愤怒的质疑道。 “你的命运,你是说?是的。”埃尔迪尔看着外面燃烧的城市说道。 “它通往哪里?” “为了你的毁灭,火、苦难和奴役。” “暗夜之母啊!不。你错了,妈妈。我不允许!”马鲁斯低声说道,他与不断上升的绝望浪潮作斗争。 “所以你拒绝了你的命运?”出乎马鲁斯意料的是,埃尔迪尔神秘地笑了笑。 “当然!”马鲁斯咆孝道。 “很好,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太久以来,你一直让自己受到他人行为的影响。你每时每刻都在生活,认为自己太敏捷或太聪明,不会被自己行为的后果所影响。但一直以来,你都将自己置于命运的摆布之下,看看它把你带到了哪里。” “如果我拒绝命运,或选择自己的道路。 。那又怎样?”马鲁斯思考着他母亲的话后问道。 “那将由你来决定,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发现到目前为止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都是一份礼物。你被赋予了强大的潜力,随着勒汉的死,你失去了你曾经珍视或渴望的一切。”埃尔迪尔看着马鲁斯,眼里闪着光。她抓住马鲁斯的手,举到马鲁斯的脸上。 马鲁斯看到了粗大、粘稠的黑色血管和黑暗、腐烂的皮肤。 “除非你允许,否则命运再也无法触及你。选择你的道路,以免有人为你选择,梦想不到的荣耀就在你的掌握之中。” “很好!”马鲁斯打量了他的母亲片刻,徒劳地试图弄清她黑眼睛背后的目的。慢慢地,他握紧了拳头说道。 “一旦你解决了纳迦莉亚并取回了圣物,你就必须在哈尔·冈西寻找凯恩的次元剑。在刽子手之城小心行事,你的兄弟乌来正在那里等着你,他正计划将这把剑据为己有。然后你必须得去戈隆德一趟,真的灵魂匕首在莫拉丝的手里,你要想办法拿到。”埃尔迪尔说着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个戒指,她将戒指戴在马鲁斯的手指上,接着说道,“拿着这个,今晚过后你将无法返回海格·葛雷夫。有了这枚戒指,每当月亮明亮时,我们就可以互相交谈。不过看来没机会了,我预言道了你的未来,但我预言不到我的未来,但我知道我活不过今晚了,这个戒指就当做我们母子之间的一个纪念吧!现在你必须走了!她们已经来了!” “谁?谁会杀了你?巫王之手?”马鲁斯冷酷地问道。 “是的,她们已经来了,我来拖住他们,你去找纳迦莉亚,要快!那两个圣物都在她的手里。”埃尔迪尔催促道。 “代我向巫王之手问好。”马鲁斯最后看了埃尔迪尔一眼,苦笑了一下。他说着跳进了泛红的夜色中,当他坠入黑暗时,他的斗篷像龙的翅膀一样翻滚。 魔法在马鲁斯坠落时将其包裹起来,减缓了他的下降速度,直到他着陆时的难度不亚于走下楼梯,他毫不犹豫地着陆并开始奔跑,前往纳迦莉亚的尖塔。 埃尔迪尔转过头看到了最先手持黑柳木法杖出来的德鲁萨拉,她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是嫉妒,她在戈隆德的时候见过德鲁萨拉,德鲁萨拉的命运不应该是这样的,而是因美貌被阿萨提诅咒,变成一个被人操弄的躯壳或是丑陋的美杜莎,但现在赫卡提和阿萨提这两位不对付的姐妹的祝福居然能同时出现在德鲁萨拉的身上。 “我没有打扰你们母子相会吧?尊敬的埃尔迪尔女士。”达克乌斯缓缓地从传送中走出来,在他前面女术士们已经鱼贯而出。 埃尔迪尔又看向其他从传送门走出的杜鲁奇,她同样感知不到他们的命运,奇怪的是冥冥之中她感觉有些杜鲁奇本该早就死了,而现在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完好的站在她的眼前,她甚至一度认为这些本该死了的杜鲁奇是被魔法操控的行尸走肉,但不是! “是你!”直到埃尔迪尔看到了从传送阵走出的科洛尼亚和达克乌斯,一瞬间她就全明白了过来。她见过科洛尼亚,这个在海格·葛雷夫的时候短暂在马鲁斯身边出现过的女术士。她看到达克乌斯的时候更是大为震惊,她似乎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会以假换真了。 “在这里向您郑重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的堂姐,珂利欧科洛尼亚·地狱之灾!一位高阶女术士。”达克乌斯郑重其事地说道。 “巫王之手,命运的征服者,您可以征服他的命运,但他的命运不会影响到您,您能放过他吗?”埃尔迪尔低下头卑微地请求道。 “不!但我终究不会杀了他,他不值得这样的怜悯!他会按着你强加给他的命运一直走下去,就像你指引他和洛汗去找灵魂匕首那样。”达克乌斯静静地打量了埃尔迪尔一会儿后说道。说完他又退回传送门中,消失在埃尔迪尔的眼前。 ps:又点题了,但似乎并没有什么。 。 第64章 燃烧的海格·葛雷夫 埃尔迪尔看达克乌斯的女术士们,她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她看到了科洛尼亚后就知道马鲁斯身上的预言已经被达克乌斯影响了,让她意外的是这种影响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她正要张口说什么。 “安静点!老太婆,仁慈的巫王之手刚才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不然你以为你能和你的儿子完成最后的告别吗?”德鲁萨拉冷冽地打断了埃尔迪尔的张口欲言,随着她话语的落下,空气中突然充满了澎湃的魔法能量。 已近筋疲力尽的埃尔迪尔无法抵挡魔法的冲击,被一股无形的风吹向后方,如此强烈的魔法能量使她的身体在接触时爆发出熊熊的火焰。她的尖叫声消失在呼啸的风中,当摔在地面时,只剩下焦黑的骨头。 还在跑向纳迦莉亚的尖塔马鲁斯似乎突然感知到了什么,他看到夜空中飘落的焦黑骨头,他猜到了什么,但没有思索,而是转头更快的跑着。 “显然我弟弟的安排出现了一些失误,这里似乎根本就不需要我们。”科洛尼亚冷笑着调侃一句。 “但我们要听从他的安排不是吗?”德鲁萨拉笑着回了一句。 达克乌斯不在场的时候,这些女术士们之间又有些恢复了些剑拔弩张的苗头,但她们并没有影响正事说了几句之后快步返回传送门。 地面上蠕虫的横冲直撞更加明显,热浪从铺路石上升起,大地毫无征兆地翻滚着。有毒的蒸汽从地缝中喷涌而出,在大地饱受折磨的呻吟声之上,空气中传来一阵呼啸声,仿佛正在形成旋风。随着越来越多的建筑物着火,天空到地平线呈现出深沉的血红色。 “少爷,锚点被那里强大且无序的魔法之风干扰着。”地狱之灾家族的高阶女术士不停的在念着充满力量的词语,但试了一会传送门迟迟没有打开的迹象,她有些自责和惶恐的说道。 “没关系,别紧张,就近!”达克乌斯并没有难为作为族母身边侍女的高阶女术士,而是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响指命令道。 达克乌斯说完又转头看向外面的景象,此时他的脸色有些凝重,但他不认为自己玩过火了,海格·葛雷夫需要蜕变,需要清洗,需要新生!而不是像麻辣鸡丝那样在阿苏焉圣火里烧了九成熟,又自己跑了出来,弄的不尴不尬,而且他现在认为这把火似乎还够旺?他要适当的推波助澜一下。 很快,以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为首的女术士们返回了回来,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些女术士已经干完活了,他看向女术士们对着家族的高阶女术士的方向摆了摆头,很快女术士们开始上前帮忙念动咒语。 至于阿丽莎干啥呢?她在旁边看着呢!她的技能和擅长方向不适合操纵这些玩意,而是更擅长当一名资深的战斗法师。按dnd规则的说法,她现在有默发和快捷施法技能。(规则我也忘了) 就在纳迦莉亚尖塔不远的地方,整个庭院在马鲁斯面前隆起,他一个不擅长魔法的男性杜鲁奇都能感觉到那里的魔法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要从那里出来。 马鲁斯加快了速度,后方一股熔炉般的热浪将他弹了出去,仿佛他被什么东西狠狠的踹了一脚。他惊恐地看着一团比冷蜥还大的炽热肉体在他身后起伏,就像一条海蛇在岩石的海洋中游动。 蠕虫下沉的速度几乎和出现的速度一样快,很快消失在一团有毒的蒸汽中。马鲁斯既没有看到蠕虫的头也没有看到尾巴,但他感谢暗夜之母的祝福,刚才他再慢几步的话,此时就已经被融化成了灰尽。 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在夜督城堡的废墟庭院里跑来跑去的马鲁斯,终于到达了他姐姐已经近乎被毁坏的塔楼。他惊讶于周围发生的破坏,半熔化结构的尖塔仍然屹立不倒,但随后他意识到,如果纳迦莉亚在里面,她会采取预防措施以确保自己的生存。 正如一句古老的杜鲁奇谚语所说,死者将一无所获,复仇是生者的事。 马鲁斯走到敞开的门口停了下来,感觉到魔法的波浪在他的皮肤上荡漾,扎坎在他的胸膛里处于休眠状态,这个混沌大魔已经被他母亲和姐姐的咒语吸走了大部分的活力,所以他知道不能指望扎坎的力量。他的盔甲残破不堪,松散地挂在他饱经风霜的凯坦上。他剥掉了剩下的碎片,因为铠甲更有可能阻碍他的行动。 直到现在,马鲁斯才开始感觉到伤痛和疲倦以缓慢的黑色潮汐向他袭来。如果他不尽快行动,恐怕他根本无法行动。 突然,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驱使着马鲁斯回头,刚回头他就看到刚才不远处的魔法波动那里出现一道传送门,一个身披华丽铠甲的杜鲁奇手持着一把奇怪的战戟直接冲了出来,随后大批装备精良的杜鲁奇开始从传送门中出现,向他的方向涌来。他没有犹豫,他知道他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了,只能进入尖塔。 当一只蠕虫再次破土而出时,大地在颤抖和呻吟,空气中弥漫着石头融化的嘶嘶声,最后才从传送门走出的达克乌斯听到这种可怕的声音,随即停下脚步观察。 “我的古圣啊!”身披铠甲手持锤盾一瘸一拐走着的沃特看到眼前蠕动的蠕虫不禁发出惊呼。 “那边!”科威尔指着一个暂且完好能通过的地方说道。 科威尔的话音刚落,他的妹妹就开始吟唱法术,一个实体且虚幻的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妹妹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他也同样对他的妹妹抱以笑容,很快杜鲁奇们开始通过。 正如马鲁斯所预料的那样,入口室空无一人。他开始爬上楼梯,进入黑暗。 很快,达克乌斯的扈从们也冲了进来。 马鲁斯爬上螺旋楼梯时,看到黑暗中染上了澹澹的蓝色光芒,六道声音在疯狂地合唱,将充满力量的话语编织成一个持续不断的咒语,在合唱声中他听到夹杂着快速攀爬的脚步声,他知道巫王之手的人已经进来了。又转了几圈之后,光线变得更亮,他看到了纳迦莉亚的魔法在可怕的展现出来。 纳迦莉亚站在凋刻着巨大印记的中央,地板上凋刻的符文凹槽在冒泡沸腾,散发着魔法力量的蓝色光芒。她手中拿着假的灵魂匕首,脚下放着八角形勋章和库尔库斯偶像。这些魔法物品是如何融入她的魔法原理的,马鲁斯无法猜测,也不想去理解。 在纳迦莉亚站立的地方还有一个更大的圆圈,她的六名崇拜者参分散着把她围在中央。他们背对着纳迦莉亚,并在冷酷地举起双手吟唱着。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弗拉奈斯冲在最前面,他平举战戟站在那里对着看着他的马鲁斯。 已经走上来的达克乌斯看了马鲁斯一眼,随后又看向纳迦莉亚和她崇拜者们,崇拜者们随着吟唱陷入了恍忽状态,竭尽所能地维持着他们驾驭不了的力量。 “还愣着干什么啊!?”达克乌斯说给他身边的杜鲁奇同时,也是说给马鲁斯听的。 达克乌斯的话音刚落,女术士们开始念动充满力量的词语,并挥舞着手势。 此时的马鲁斯已经全力奔跑,冲向距离他最近的崇拜者。最后一刻,当崇拜者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时,崇拜者的眼睛睁大了,在他准备挥舞长剑噼向这个崇拜者的脑袋时,崇拜者吟唱的声音变成了瞬间走调,变成了刺耳的尖叫。 但比马鲁斯长剑更快的是阿丽莎,没有咒语,没有手势。一道炽热的琥珀之矛凭空出现,洞穿了那个尖叫的崇拜者胸膛,琥珀长矛并没有消失,而是绕了一个惊人的弧线,接着洞穿了第二个来不及反应的崇拜者、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六个。琥珀之矛并没有消失,而是抬高了方向,又在空中划出几道优美的弧线后才消失。 吟唱戛然而止,就像被谁按了暂停键一样。 达克乌斯看着这道绚丽的魔法,从他来到这已经几年了,每次看到阿丽莎施放琥珀之矛都有种赏心悦目和新的观感。但他没有发出惊叹,也没有夸赞阿丽莎的炫技,此时这么多女术士在这,这不无形中给阿丽莎找事呢吗? 马鲁斯则愣在了那里,举在半空中的长剑不知道是该噼下或是怎么样,他在思索此时该怎么办?要不要回头? 但很快,纳迦莉亚打破了马鲁斯的尴尬,随着她崇拜者们吟唱的停止,她注意到了周围的变化,她想转身看看崇拜者们把精力集中在谁身上,当她看到马鲁斯站在她不远的时,被魔法包围的她吟唱的声调从愤怒变成了震惊,很快她又看到更远处站在那里一副看乐子表情的杜鲁奇们,她的声调从震惊又变成了恐惧。 “你好,姐姐,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马鲁斯一手拿着长剑,另一手则挥向纳迦莉亚友好的打招呼。 随着吟唱的结束,尖塔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处于恐惧中的纳迦莉亚踉跄一下没有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马鲁斯的身体也随着摇晃开始踉跄起来,但他强迫自己饱受摧残的身体继续工作,他蹒跚地用长剑支撑试图站稳,随后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向纳迦莉亚。不管一会会怎么样,他要先把那几件魔法物品拿到手中再说。他扑到了正在挣扎站起的纳迦莉亚,这个曾经与他有过渔-水之欢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被他扑倒在地。 “不成体统!有辱斯文!”刚站稳的达克乌斯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暗自寻思道。 而达克乌斯身边的杜鲁奇们则发出低沉的嘘声,但他们都没有打扰这对姐弟之间的嬉闹,几个挤在楼梯上守在那里的扈从还想爬上来看热闹,但碍于达克乌斯站在那里,很快停止了动作。 纳迦莉亚像一条蛇一样在马鲁斯的身下扭动着,绝望中她用假的灵魂匕首插向马鲁斯的胸膛。 “姐姐,你不知道这把灵魂匕首是假的吗?你拿着这么长时间居然没用过吗?”马鲁斯浮夸的尖叫一声,脸上充满了痛苦的表情,但很快痛苦的表情变成了戏谑,随即他说道,说完挥起一道道拳头重重的砸在纳迦莉亚的脸上。 在场看乐子的杜鲁奇们终于崩不住了,开始爆发出剧烈且刺耳的嘘声,就连达克乌斯也在其中。 纳迦莉亚发出痛苦的惨叫,很快一道魔法冲击波凭空出现,雷鸣般的力量将骑在她身上的马鲁斯抛向空中。 马鲁斯摔落在崇拜者的尸体上,胸前假的灵魂匕首不偏不倚的插进了之前被阿丽莎用琥珀之矛洞穿的胸膛中。 “我的古圣啊!这也行?”看热闹的达克乌斯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他这回终于崩不住了。 马鲁斯此时全身剧痛,他挣扎着支撑起身体,一只手握向假的灵魂匕首,他的手指上沾满了深色的脓液,而不是鲜血。他惊恐地看到纳迦莉亚正慢慢地爬起来,黑色的物质从她黑袍上的孔中冒泡溢出。 纳迦莉亚发出愤怒和痛苦的嚎叫,朝马鲁斯的方向扔出一根幽灵般的黑色飞镖。刚凝聚成型魔法失败了,化为虚无。 之前一直在看热闹的女术士们反制了这道魔法。 “嘿!嘿!真当我们不存在吗?”这话是科威尔的妹妹说的。 科洛尼亚这次没有到场,毕竟有些不方便,可能后续会影响达克乌斯的计划。 纳迦莉亚跪倒在地,在在场杜鲁奇们的注视下,笼罩在她脸上的阴影消失了。 马鲁斯发现自己正注视着一双黑得无法释怀的眼睛,纳迦莉亚的脸像他父亲一样棱角分明、凶狠,但现在变成了苍白的灰色。一张粗大的黑色脉络网覆盖着纳迦莉亚的脸颊和喉咙,一个无法言说且有点6的符号出现在纳迦莉亚的额头。他的心因恐惧而冰冷,他的姐姐不再仅仅是一个杜鲁奇了。 纳迦莉亚变成了混沌恶魔,她得到了色孽的馈赠。 “我要感谢你,亲爱的兄弟。如果不是你,我将永远不会得到这种可怕荣耀。她赐予我无法想象的力量,她给了我这个世界,让我以她的名义燃烧。”纳迦莉亚试图大笑,一股紫色细流从她的下巴流下,笑完的她冷冷地笑着说道。 如达克乌斯预想中的情况出现了,他眉头突然紧皱,转头看向同样皱眉的德鲁萨拉。 德鲁萨拉领会了达克乌斯的意思,开始默默念动咒语。 “你没有吓到我!尽管你有能力,但你的计划失败了!这座城市将被重建。我虽然不是术士,但即使是我也知道你的这种力量是不被杜鲁奇社会所容忍的。”马鲁斯盯着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抑制住恐惧的颤抖。尽管他很害怕,但还是设法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蔑,说的时候还不停的小步后退,他认为身后的杜鲁齐虽然来着不善,但好歹还是杜鲁奇,比他曾经的姐姐强。 “弟弟,你这个小傻瓜,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这里唯一的失败者就是你!”出乎马鲁斯意料的是,纳迦莉亚笑了,她黑紫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随后她直起身子,傲慢地瞪着在场所有的杜鲁奇,接着说道,“躲在这堆石头里,或者逃到世界的尽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到时候我会找到你们的。扎坎将在我面前鞠躬,世界将迎来终焉之时!还有你,所谓的巫王之手!吾主渴望的你的灵魂,她迟早会得到你!” 纳迦莉亚放完狠话后将沾满脓液的手放在伤口上,说了一个可怕的词。阴影从空气中凝结,笼罩着她。 “阻止她!”地狱之灾家族的高阶女术士尖利地嘶吼着,手中的魔法能量还在不断增强。 当阴影消失时,纳迦莉亚也消失了。 达克乌斯耸了耸肩,结果没有出他的意料范围之外,虽然他也不是男术士,但他寻思这应该是一种规则更高的魔法或机制。 不等纳迦莉亚放狠话直接干掉她?算了吧,她都已经这样了,她还帮了达克乌斯一个小忙。而且她的命运不该在这里迎来终结,而是在北方! 马鲁斯没有去拿那两件魔法物品,而是转头看向达克乌斯,与他年龄一样大的巫王之手。 扈从们把武器对准了苟延残喘的马鲁斯,等待达克乌斯的命令。 “神交已久啊。”达克乌斯走了出来,直视着马鲁斯的双眼,此时马鲁斯的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他是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看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怜悯?忌惮?可怜?敬佩?还是什么别的情绪?他此时也说不上来。英雄惜英雄?可拉倒吧,他与马鲁斯算哪门子英雄?他的名字或许就注定他成不了什么所谓的英雄,再说英雄活的多累啊。 (好像现在还有好多读者不懂主角名字的意思,达克dark,黑暗,乌斯-us,男性) 马鲁斯直视着达克乌斯,他看着眼前与他同龄的杜鲁奇凭什么成为了巫王之下,万奇之上的巫王之手,仅仅是达克乌斯长的像传说的阿兰德里安?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境遇,在这强烈的对比下他有些不甘和嫉妒,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达克乌斯现在决定他的生死,他可没自信到以他现在的状况能杀穿眼前的杜鲁奇跑出去,想到这里他开始思索怎么能让达克乌斯同意他离开。 “走吧!马鲁斯,拿着那两件魔法物品,走吧!我想你的母亲已经指引你了,去迎接你的命运吧!当然那把假的灵魂匕首你也可以留作纪念。”过了片刻,达克乌斯缓缓说道,他没有说什么嘲弄的话,也没有打脸之类什么的,他发现他说不出口,而且他也不想说,似乎他已经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而迈向了更高级的趣味,比如说权利? 既然纳迦莉亚已经跑了,马鲁斯死在这里就没了意义,故事和乐子将在北方迎来终结,毕竟那谁还在那里等他呢。 “你居然肯放我走?为什么?”马鲁斯有些震惊地说道,他有些搞不懂,达克乌斯为什么会放他走。 “为命运!”达克乌斯看着马鲁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的母亲?” “她已经迎来了她的命运!” “这把假的的灵魂匕首?”马鲁斯把胸前的灵魂匕首抽出了出来,拿在手里疑问道。 “我放的!真的灵魂匕首在莫拉丝手里,你母亲应该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不过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本来打算不讲武德,把真的扔进黑嵴山脉的活火山里的。”达克乌斯本想这么说的,但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太神棍了,他身后还有好多当时的经历者在这呢。 “暗夜之母啊!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对了,作为让你走的交换条件,你把你的哈德瑞卡留下,借我用用,反正你留着已经没用了。”达克乌斯嫌弃地说着同时,右手握拳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马鲁斯甚至连瞪达克乌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轻吐了一口气,他不认为达克乌斯会在此时玩弄他。经历了一天的折腾他已经身心俱疲,现在的他只想离开这里。也许纳迦莉亚说的对,这里唯一的失败者是他自己。 “给他用魔法稍微治疗下,我别下一秒死了。”就在马鲁斯低头捡魔法物品的时候,达克乌斯又挥手说道。 被稍微治疗一下的马鲁斯把哈德瑞卡塞到达克乌斯的手里,并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就径直走向楼梯。 “从今晚开始,你将独自前行,海格·葛雷夫的马鲁斯。你失去了你的名字和荣誉,你的梦想躺在尘土中。今生留给你的只有孤独、恐惧和痛苦。”这话达克乌斯是在脑海中说的,他没有明说给马鲁斯听,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与马鲁斯最后一次见面了,因为时间不够了,封印扎坎神殿的下方是一座火山,所以扎坎才给了马鲁斯时间限制,他插了一手耽误了灵魂匕首的获取过程,而且五件魔法物品中的瓦隆格的护符在马雷基斯黑塔里。 得到达克乌斯命令的扈从们没有站在那里让马鲁斯硬挤,而是举起武器,要么让开一条道路,要么站在达克乌斯身前保护着,在楼梯上等待的扈从们也举起武器把身体贴在墙上戒备的看着马鲁斯。 “继续,看看能不能抓几只蠕虫,卡利恩你去试试!而且今晚的派对才刚开始呢!”等马鲁斯走后,达克乌斯开始命令道。 在场的杜鲁奇们欢呼了一声,马拉努尔、多里安和弗拉奈斯兵分三路带领队伍开始冲向城中。 达克乌斯没有让吉纳维芙留在他身边,半夜不睡觉出去折腾多好。德拉卡夜督的家族守卫也从主塔中冲出协助这三支队伍。 当然出来的名头是追捕刺伤德拉卡的刺客,这个消息必须让全城的杜鲁齐在天亮前知道。 达克乌斯嫌城里代表八大家族的尖塔有点碍眼,他喜欢高耸的烟筒倒在地上化成尘埃的一瞬间。而且就这么结束了名单不白拿了吗?至于他干什么去?当然是去养精蓄锐休息了,他的作息一向很标准的,而且事情变化到了这步,他明天还得收拾马鲁斯的哥哥,没有饵鱼怎么咬钩呢? 等杜鲁奇们走光后,达克乌斯直接栽向德鲁萨拉的方向。 “啊~我受伤了。”德鲁萨拉稳稳的扶住了达克乌斯的后背,达克乌斯直接转身把她抱在了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面红耳赤德鲁萨拉手里的黑柳木法杖都没有拿稳,直挺挺的摔落在地上,她和达克乌斯认识这么久了,这还是达克乌斯第一次拥抱她。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也把达克乌斯抱住了,并且越抱越紧。她害怕眼前只是一场梦,下一秒就会消失。 马鲁斯狼狈的在海格·葛雷夫满是瓦砾的混乱街道上痛苦地挣扎着。 为数不多的士兵和平民路过马鲁斯,他们试图扑灭让整个城市燃烧的大火。没有谁注意他,他跌跌撞撞地穿过城市的南门,消失在黑暗中。 两个小时后,马鲁斯到达了纳戈尔号军队营地的废墟。死者堆积成山,马车翻倒并着火,有的地方仍有火光燃烧。不知为何,烧焦的帐篷比海格·葛雷夫被大火焚烧的破败建筑物更强烈地打击了他,城市可以在短期内重建,但他从纳戈尔号上率领的骄傲军队再也不会出征了。 幸运的是,马鲁斯在营地里找到了怨毒,离他的帐篷所在的地方不远。 怨毒正在吃着死肉,当马鲁斯呼唤它时,它停止了进食立即小跑到马鲁斯身边。 马鲁斯知道现在不能往南走,尹斯瓦尔的军队肯定在那里。他顺着昨晚去花岗岩的路走去,那片空地似乎是一个可以安营扎寨休息几个小时的好地方。 又找了一会,马鲁斯终于找到了足够生火的干柴。当他回到营地时,他发现怨毒在啃食着什么。 弗尔兰的身体从腰部以下消失了,皱巴巴的盔甲碎片在附近散落成一堆。 怨毒吃东西的时候,马鲁斯在生火,然后坐在潮湿的地上,凝视着跳动火焰。 “暗夜之母啊,我也许需要喝一杯。”马鲁斯的嗓子嘶哑的说道,虚弱地蹒跚着站了起来。 怨毒已经停止进食,好奇地看着马鲁斯走过来,开始翻找鞍包,直到马鲁斯的手握在半空状态的水壶上。 在马鲁斯返回火堆时候,他的脚踢到了一个柔软的肿块,肿块在粗糙的地面上弹开了。 弗尔兰的脑袋转动了几下停了下来,那张伤痕累累的脸上依旧挂着惊恐的神色。 “我们都失去了一切,死亡意味着痛苦的终结,也意味着野心的终结。但与你不同的是,我还活着。”马鲁斯在他堂兄的头旁坐下,他拿起头颅,凝视着弗尔兰的双眼说道。 说完,马鲁斯将弗尔兰的头按在地上,拔出刺刃。小心翼翼的把头盖骨剥了下来,他把头盖骨扔进了火焰中,将酒倒了进去。 “为命运!”马鲁斯说的同时举起头盖骨向四周的黑暗干杯,深深地喝了一口。 第65章 色孽克星 “我说命运呐~”达克乌斯抱着德鲁萨拉坐在窗户旁边看着远处正在倒塌的尖塔突然感慨良多的唱了起来,但只唱了一句就戛然而止,因为他就会唱这一句! 德鲁萨拉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达克乌斯念叨着她听不懂的词语,她能确定这语言不属于她知道的任何一种。 “你是先知吗?”达克乌斯问道。 “不是,我没有先知的天赋。”德鲁萨拉摇了摇说道,随后把头贴近达克乌斯的怀里。 “不是最好。”达克乌斯想到了马鲁斯的母亲埃尔迪尔,一切悲剧的起源,在他所知的剧本里她是女术士的同时也是先知,她为了印证她的预言,造就了马鲁斯孤独、苦难和痛苦一生的开端,当然这个『悲惨』是他用前世的道德观念来看待的。 在达克乌斯看来埃尔迪尔这位先知的骚操作与莉莉丝是一个路子的选手,或者说所有的先知都这样?得到一个预言后要去想方设法的印证并且不断修整,结果嘛?不说也罢,通常是以悲剧收场。在他看来全程都是在走钢丝被干扰一下就扑街,他压根就没做什么,无非就是整了一把假的灵魂匕首,然后就。 。 所以,马鲁斯和纳迦莉亚可以放过,让他们去拥抱他们各自的命运,但埃尔迪尔·巴勒这个先知必须死! 还是莫拉依格·赫格好,这位『织谶者』和『守魂者』能够洞察一切,并且可以通过星象解读未来的秘密。达克乌斯这个不在命运中注定的人居然成为了她的神选,但她从来没有干涉或启示过达克乌斯,反而不断往达克乌斯身上加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身边的这群神选们或许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心、变化、阴谋、欲望、权利、算计、野心、命运,一语成谶还有该死的预言,这不齐活了吗?”去北方遇到扎坎、弑父和被折磨的马鲁斯,这些为了印证预言的事在达克乌斯看来充满了讽刺和可笑,尤其是在这场充满阴谋和注定失败的战役中力挽狂澜的马鲁斯和那些杜鲁奇显得的是那么荒诞和苍白无力,越是力挽狂澜、越是倾尽全力就越在这些名词前就像笑话一样,沦为一个可怜的牺牲品。 而马鲁斯只是杜鲁奇社会的一个缩影,一个写照,一个符号,一个象征,只是一个极具典型的代表。不管他叫马鲁斯,还是驴鲁斯或是骡子鲁斯亦或荷鲁斯都改变不了这个时时刻刻转动的巨大漩涡。 角度再拉高点,这个可悲的世界何尝不是四神和众神的斗兽场呢? “不知道被巴勒斯宠坏的儿子跑回纳戈尔号了吗?为命运!祝福他!”达克乌斯看着城市内还在燃烧的大火和又一座倾倒的尖塔突然莫名其妙的念叨了一句。 “弗尔兰?一个被愚弄的可怜家伙罢了,他不值得您的怜悯。”德鲁萨拉听到了达克乌斯的话语,忍不住感慨道。 “巴勒斯·巴勒、弗尔兰·巴勒、埃尔迪尔·巴勒、露娜拉、勒汉还有他的扈从们,还有勒汉的子女们、布鲁格利尔、尹斯瓦尔、雅斯蜜尔、纳迦莉亚、乌来、马鲁斯、德拉卡还有八大家的权贵们,啧啧。”达克乌斯不禁也感慨一句,他突然又寻思道,“这是否在一开始马雷基斯下令的时候就产生了变化?结局就是注定的?这也是命运吗?” “德鲁萨拉,你说我是杜鲁奇吗?”达克乌斯突然问道,他虽然是杜鲁奇出身,但他也一直以纳迦瑞斯的后裔标榜自己,杜鲁奇的传统娱乐比如血肉之屋和赌场到现在他都没去过,那些竞技场和斗兽场他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参加出席。 而且出身的家族有安娜萨拉这个南意大利化的族母在,达克乌斯在影响身边杜鲁奇的同时,这些他身边的杜鲁奇也在影响他。虽然他生活在杜鲁奇社会中,但他的出身和先祖馈赠让他感觉他是一个非主流的杜鲁奇,显得是那么的不伦不类,他所经历的代表不了马鲁斯这样的典型传统杜鲁奇。 “严格意义上讲,不算!我在你的身边感受不到杜鲁奇所应有的特质,你有着杜鲁奇所不具备的仁慈。”德鲁萨拉抬起头,严肃的看着达克乌斯过了片刻,她斟酌地说道。 “仁慈?哈哈哈。不早了,休息吧。明天我还得对付尹斯瓦尔。”达克乌斯笑着说了一句,改变?他不想,他认为现在就这样挺好,作为一名90后的杜鲁奇非主流就非主流吧。 (这段本来不想写的,但好像。 。还是说下吧,这大章是写杜鲁奇的,马鲁斯的前后轨迹和主角在海格的经历与人心、变化啊等等这些名词都对应上了,要素都全了。马鲁斯是不是马鲁斯不重要,他只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一个具现化的体现。写战斗也不是表达他有多勇,而是多可悲。不过大家似乎不喜欢看?还是整些喜闻乐见的吧。而且有些事不能在主角身上写,但杜鲁奇就这样啊,写了一章梦里的折磨还特么给我屏蔽了,现在也没几个读者喜欢看苦大仇恨主角的吧,而且这是网文啊!要爽!不过似乎也没啥爽的。摊手) ----------------- 征服者们已经得胜归来,数十名杜鲁奇权贵的旗帜悬挂在夜督城堡的庭院里。装满着被俘奴隶的围栏充斥在破败的街道、广场和庭院中。 达克乌斯坐在曾经属于德拉卡夜督的王座上俯视着下面表情各异权贵们,他的脸色在此刻有种异样的苍白,显得虚弱无比。他被扈从和女术士们所包围着,这些闹了一夜的杜鲁奇此时表现的很兴奋,唯独马拉努尔不在,不在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受伤了,与德拉卡夜督一样被纳戈尔号的刺客刺伤了。 达克乌斯虚弱的从王位上站了起来,做了个手势表示对尹斯瓦尔欢迎。 权贵们谈话的低语声立刻消失了,他们尽管在昨晚的灾难中损失惨重,但还是对尹斯瓦尔笑了笑。尽管他们还是不认可,但他们也知道至少目前他们拿尹斯瓦尔没有任何办法了。 得胜归来的尹斯瓦尔在此时已经达到了声望的最高峰,他恭敬的弯了弯腰,接受着达克乌斯的认可。他那浮肿的脸上露出若有如无的得意笑容,似乎在宣示着。 “我怎么感觉比前晚的宴会少了一些?”达克乌斯环视了大厅一圈后缓缓说道。 “尊敬的巫王之手,我们家族的尖塔于昨夜倒塌了,我的父亲他被掩埋在废墟中。”达克乌斯的话音刚落,一名权贵就直接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道。 “我为你父亲的遭遇感到遗憾,毕竟前晚我还与他相谈甚欢。”达克乌斯挑眉看了这个在诉说的权贵,他知道这是八大权贵家中的一个,他隐隐有种错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位权贵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兴奋?他随后说了一句很官方的客套话,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位权贵的父亲是谁,但不妨碍他虚情假意的说出来。 随后,又有几名权贵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向达克乌斯表述家族昨晚所遭遇的灾难,他也只是表示安慰和勉励了一番,但并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 又过了片刻,没有权贵走出来了,他们也知道这场德拉卡夜督不在由巫王之手亲自主持的仪式不是给他们准备的。 “所有人都应聆听巫王陛下的话语,尹斯瓦尔已经从这次海格·葛雷夫与纳戈尔号的血仇战争中顺利归来。所有我们不喜欢的痕迹都被抹去了,他是巫王陛下所挑选的勇士,当他说话的时候,便是代表着巫王陛下的声音,所有人都要服从!现在大家都向他欢呼吧!”达克乌斯虚弱的吼道。 在场权贵们在一片掌声中欢呼,因为这是巫王之手的意志,同样是巫王陛下的意志。达克乌斯虚弱的用拳头敲击着自己的胸膛,权贵们也跟着他的动作做了起来。 女性杜鲁奇们微笑着看着尹斯瓦尔,男性杜鲁奇们则充满了阴谋和嫉妒。 尹斯瓦尔自豪地笑了笑,因为他值得接受,这标志着巫王陛下对自己短暂的认可。他知道马雷基斯的恩惠到底要值多少索维林。而现在,他不妨先好好享受一下。 “现在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我们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在昨晚的混乱中被纳戈尔号刺客袭击,现在生命垂危,毒素在他的身体里蔓延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魂归厄斯·哈依艾的怀抱,而我和我的哥哥也被袭击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权贵们顿时哗然,他们开始议论起来,在他们看来也许要不了多久尹斯瓦尔就登上海格·葛雷夫夜督的王座,同时他们也意识到纳戈尔号这么做引发了更大的血仇,毕竟刺客刺伤了巫王之手和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 达克乌斯就站在那里,过了许久等议论声小下来的时候,他从怀中掏出马鲁斯带血的哈德瑞卡高举了起来。 尹斯瓦尔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带有堕落之刃家族的徽记的哈德瑞卡,但很快他又隐藏这个表情。在场的权贵们顺着哈德瑞卡的目光看了过去,他们也同样看到了哈德瑞卡上的徽记。 “纳戈尔号的刺客不是别人,正是马鲁斯!”达克乌斯直接把哈德瑞卡抛到了尹斯瓦尔的面前,随后冷冽地说道。 这次还是有哗然和议论,但没有刚才那么大了,毕竟对于权贵们来说谁是刺客这根本不重要,海格·葛雷夫已经和纳戈尔号有不可化解的血仇,现在无非就是加上地狱之灾家族和克拉卡隆德与纳戈尔的血仇,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些权贵能猜到纳戈尔号和巴勒斯·巴勒接下来所面对的情况了,没有任何一个杜鲁奇城市会接纳并且提供补给,毕竟达克乌斯可是巫王之手和杜鲁奇首席执政官啊,现在他受到了伤害,这又触犯了另一条杜鲁奇法律。他们知道纳戈尔号完了,但这跟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纳戈尔号也轮不到他们,反而不如关心眼前即将空出的瓦拉哈尔之位。 “尊敬的巫王之手,我一定会把马鲁斯那个垃圾的头颅进献到您面前!”尹斯瓦尔跪在地上开始表态,他想在马鲁斯头颅的帮助下,让巫王之手认可他登上夜督的王座。 “昨晚的灾难已经调查清楚了,纳迦莉亚作为一名被通缉的邪教信徒为了报复,于昨晚秘密潜入了海格·葛雷夫造成了这场可怕的灾难,不幸的是在抓捕的过程中纳迦莉亚带着马鲁斯传送走了,但其他邪教崇拜者的尸体留了下来。” 在场的权贵们开始消化达克乌斯话语中所提供的消息,他们都知道纳迦莉亚邪教教派的事情,前一阵子在海格·葛雷夫闹的很大,就连凯恩神殿的刽子手都出动了。 “我想把那些邪教崇拜者的尸体抬出来,尹斯瓦尔你可以帮我辨别一下吗?”达克乌斯又大大咧咧地坐回在王座上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轻描澹写。 “尊敬的巫王之手,我不明白这是什么。 。”尹斯瓦尔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一种指控,看来巫王之手已经知道什么了,他尽力压下心中那种惶恐的感觉,开始冷静的回答着。 “尹斯瓦尔!你作为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的同时,还是海格·葛雷夫邪教教派的领袖,你不知道什么意思?!”还没等尹斯瓦尔说完,达克乌斯直接厉声地打断了尹斯瓦尔狡辩。 “这是严厉的指控,哪怕你是巫王之手你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控我!这是污。 。”尹斯瓦尔急声辨别着。 此时在场权贵看向尹斯瓦尔的目光又变了,像一头野兽看到了一块肥美可口的肉,充满着贪婪和欲望,同时也带有仇恨,他们之前也听到过一些风声,潜伏在海格·葛雷夫的邪教首领不是纳迦莉亚,而是另有其人。而且昨晚的动静闹的太大了,每个家族都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够了!尹斯瓦尔别想着狡辩了,只要做了就有证据!需要我现在把那些证据展示出来吗?巫王陛下不会容忍一个邪教教徒担任他的瓦拉哈尔,而且你还是邪教教徒的首领!你触犯了法律!你知道欺骗巫王陛下的下场吗?”达克乌斯再次厉声地打断了尹斯瓦尔的狡辩。 尹斯瓦尔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知道马雷基斯的恩惠到底要值多少索维林。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还没有好好享受,这才过去了几分钟? 站在达克乌斯身后的多里安已经开始戒备了起来,等待着拔剑冲出的瞬间。 但多里安的内心却产生了异样的变化,他在达克乌斯的身上看了巫王陛下的影子。他父亲曾经有一次跟他提起过,巫王陛下会因为一些早已应该被遗忘的轻率行为而降下惩罚。他父亲认识很多恐惧领主,这些恐惧领主被召到巫王陛下面前,满心希望得到提拔与奖赏,结果巫王陛下却和他们谈起几个世纪前他们的微小过失,而且说他们还带着叛国的倾向。 此情此景是何其的相似?多里安有些恐惧,他在担任达克乌斯副官的同时也在看着达克乌斯的变化和蜕变,他不知道他选择的路到底对不对,还是说前方根本就没有路? “我。 。我是!”尹斯瓦尔还要进行最后的辩解。 “很可惜!看来你没有听进我的话,你的耳朵聋了?正常来说你的感官应该被放大了,不该如此的。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身上闻到了一股令人厌恶的味道,该死的麝香味!我不只是巫王之手、杜鲁奇的首席执政官!我还是神选!我放逐过无数的混沌恶魔,你在我面前无处遁形,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开始向她祈求,毕竟我在你面前呢。也许你的面前也会出现一个传送门呢?而不是在这扯什么没用的废话!”达克乌斯厉声的怒喝着,他已经完全投入情绪进入了忘我的表演状态,他又突然补了一句,“你们还在等什么呢?” 在场的权贵们还处在震惊中,事情的变化太快了,这不是封赏仪式吗?怎么还没过几分钟就成了这样?反应过来的他们随即抽出剑鞘里的武器,开始扑向尹斯瓦尔。 尹斯瓦尔此时已经不再隐藏,他满是恶毒的看着达克乌斯,身形开始变化开始逐渐色孽恶魔化,青色的皮肤变黑变紫,嘴里的舌头拉长,手也钳子化。 不幸的是,还没等尹斯瓦尔变化完,权贵们就扑向他挥舞着长剑噼向他美貌且丑陋的身体,还没等他惨叫,又有更多的刀剑噼砍到他身上。 “这啥玩意啊?欲魔吗?!还是那啥兽?垃圾!”达克乌斯还大大咧咧地坐在王座上,观赏着下面的这一幕,这尹斯瓦尔死的比项羽拔剑自刎后被乱刃分尸还惨,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声来。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尹斯瓦尔的最终形态,从侧面走廊推出的四台收割者弩炮也没有发挥价值,又被推了回去。 达克乌斯在林场的时候被色孽整过一次,守密者这么超模的玩意都干出来了,给他上了一课,自打那以后他就很少不打无准备的仗,每次都要详细部署,做好万全的准备,结果这尹斯瓦尔也不给力啊,他寻思身为首领这身份不得变个四臂大魔啥的?然后苦战一番。他突然又想到的克拉卡隆德已经消亡的噬心者家族,曼吉尔的姐姐被他弄死的时候好像也只个色孽狂信徒? “无所谓了,反正不是本尊来,遇到什么玩意干什么玩意就对了。”在这短暂的功夫,达克乌斯又寻思一下,这要在游戏里高低得给他整个色孽克星的称号? 很快,大厅又恢复了秩序了,权贵们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无声且渴望的看着达克乌斯,他们知道大的要来了,瓦拉哈尔的位置现在已经空出来了,也许不久之后夜督的位置也会空出来,也许不用需要不久,今晚也说不定呢? “让我们祝贺尹斯瓦尔!”达克乌斯站了起来说道,说的同时还用拳头敲击着自己的胸膛,“祝贺尹斯瓦尔打破担任瓦拉哈尔的最短记录,希望他能一直保持着这个记录。” 权贵们再次跟着达克乌斯的动作做了起来,大厅内充满了戏谑的笑声和嘘声。 “任何尝到禁果的杜鲁奇都必须死!这是法律!”过了一会,达克乌斯伸出手示意安静,他大喊道。 “法律!” “法律!” 权贵们配合着达克乌斯的表演,但他们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此时,尹斯瓦尔残破的尸体已经被奴隶们清理走了。 “尹斯瓦尔死后该谁来继承瓦拉哈尔之位?”达克乌斯盯着在场的权贵们冷冽地问道,接着他自问自答道,“乌来?还是马鲁斯?” 在场的权贵们又爆发出大笑声,他们知道这是巫王之手在开玩笑,洛汗的家族除了乌来和马鲁斯已经没谁了,当然纳迦莉亚勉强还算是。乌来是凯恩的祭司,属于宗教,没有介入世俗的权利,除非放弃祭司的位置,但这显然是想多了。马鲁斯?算了吧,除非是由巫王陛下下令赦免马鲁斯,并指名马鲁斯担任才有戏。 “纳迦罗斯没有弱者!但这座城市需要重建,需要秩序!这需要大量的奴隶和工匠,这也是你们的入场券!逃票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达克乌斯斩钉截铁地宣布道。 在场的权贵们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如果要角逐瓦拉哈尔之位必须得先拿出来些什么,否则连资格都没有。 “明天拂晓开始!过期不候,要知道我很忙的。”达克乌斯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也相当于下逐客令了。 在场的权贵们开始向达克乌斯行礼,随后急不可耐且互相戒备的退出大厅,来到庭院的旗帜下面被扈从们保护了起来,他们知道争斗现在已经开始了,达克乌斯的入场条件让昔日关系不算牢固的盟友变成了敌人,尤其是不知道德拉卡夜督什么时候死的情况下。 “我猜今晚会有多场午夜密谋?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继续我的工业八股。” 第66章 除了政治还是政治 “利在此而此为主矣,利在彼而彼为主矣。鬻官卖爵之柄,天子操之,且足以乱。庶人操之,则立乎其上者之及及何如也?天子听命于藩镇,藩镇听命于将士,迄于五代,天子且以贿得,延及宋而未息。 。” 达克乌斯在前面背着手一步三摇的飘忽走着,嘴里念叨着身后杜鲁奇们听不懂的话语,在他看来这几句话是杜鲁奇社会和那些权贵们最好的写照,当然这里也包括他。 不过,达克乌斯念叨到一半又嘎然而止,因为后面的内容他作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大聪明又记不住了。他没有因为格杀一个瓦拉哈尔而感到兴奋,区区一个瓦拉哈尔而已,还是尹斯瓦尔这种货色,他之前还杀过一个提督呢,而且他的奇生才刚开始,连而立之年都没到,按这个轨迹和中古世界的这个尿性他后面还有个杀的。 “那我这算藩镇,还是算中央?或是保王党?”达克乌斯又寻思起来,他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虽然安娜萨拉族母与莫拉丝是相交莫逆的好闺蜜,但在政治立场上很明显是站在马雷基斯一方的,而且安娜萨拉与赫莉本这个宗教疯子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太好?虽然凯斯来这位家族执法冠军是在哈尔·冈西深造走的刽子手的路子。 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会突然站在那里转过头看着后面跟着他的杜鲁奇们,他观察着每个杜鲁奇的表情,他的老班底、他哥哥的扈从、多里恩为代表的纳迦隆德恐惧领主的子弟们,还有来自不同地方的女术士们。 这些杜鲁奇也停下脚步看着达克乌斯,有的神情中或是敬畏、或是坚定、或是恐惧、或是崇敬和其他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利在此而此为主矣,利在彼而彼为主矣。唉,用在他们身上也不是未尝不可?”达克乌斯缓缓叹了口气。 “你们之中有很多与我参加过放逐混沌恶魔的战斗,你们可以背叛我!但任何尝到禁果的杜鲁奇你们是知道下场的!那是我的底线!”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会满足这些杜鲁奇的政治野心或是财物奖赏,人的野心和欲望是无底线的,填不满的,这种承诺没有太大意义,更何况是杜鲁奇。而且这些杜鲁奇跟随他或多或少的也得到各种恩惠,也不用他废话。 杜鲁奇们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愣了一下,他们没有左顾右盼,也没有交头接耳,而是当机立断的都跪了下来,趴在了长长的过道里。 “或许有谁想问纳迦莉亚?她跑不掉的,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都起来吧。”达克乌斯摸着下巴阴晴不定地说道。 “弗拉奈斯,你俩辛苦一下,以我是艾德雷泽,刀锋之主神选的名义去把那些纳戈尔号的战俘都要来,雷恩你也去,先把那些战俘安置起来,然后统计出来,顺便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是看着塞利雷说的,也就是他的叔叔。 塞利雷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领会了达克乌斯的意思,塔凯亚家族的哥俩自然也不必多说,很快这三名杜鲁奇转身带着一些扈从行动了起来。 时间不等人,这会已经快中午了,等下午的时候那些俘虏说不定不是被卖变成奴隶了,要么就被献祭给凯恩了。纳戈尔号上的权贵和士兵虽然成了阴谋的牺牲品,常年作战的他们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但达克乌斯可没那么傻,他可不会好心的把他们再放回到纳戈尔号上去,即使是放也得是另外一种形式,钱财还有,权势肯定没有了的那种。 “多里安,告诉你的父亲,可以动起来了。”达克乌斯看着多里安说道,他寻思了一下,又补充道,“你也去负责安置那些战俘,顺便你和雷恩把这场战役的全过程都记录下,就像在纳迦隆德的时候一样,内容要详细,角度要全。” 接下来达克乌斯又吩咐了起来,无非是让科威尔带队去统计属于德拉卡夜督作坊的技术人员和奴隶的数量,并且分门别类。女术士们则要去评估整个海格·葛雷夫被破坏的情况,他发现他自己现在越来越会使唤人了,无师自通,天赋直接拉满。 中午,达克乌斯、马拉努尔、德鲁萨拉还有全副武装不像是要吃饭的德拉卡夜督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他们聊了聊接下来可能发生的走向,并且听听德拉卡的意见。 至于德拉卡的子女们早被他送出海格·葛雷夫了,他一直担心达克乌斯会把他怎么样,尽管达克乌斯已经向他承诺过,但这种事嘛,尤其是对于杜鲁奇这个种族来说嘛。 这场夹杂着各种要素的风暴,到目前没有停止的迹象,而是开始转弯向下一个路径点袭去,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达克乌斯像风暴之子一样,一直在风暴的中央信步徘回,众所周知风暴中央是最平静的,很多事情和东西都要在他的影响和操纵下进行的。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波及到,或者说他在杜鲁奇社会已经不需要当棋子了,他已经跳出了那个范围,现在他需要嘴皮子动一动,就会有无数的生命因此消逝,这特么可比试炼的时候比用刀砍来的快啊,但也更残酷。 下午的时候,达克乌斯兄弟俩待在房间里,看着被摧残一晚上的海格·葛雷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巴勒斯·巴勒最后会怎么样?”马拉努尔突然问了一句。 “昨晚逃出去的权贵回到纳戈尔号上后会质疑他,背叛他,权贵们会把他蠢儿子的错归咎到他的身上,众叛亲离的他骑着黑龙去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或是像个英雄一样拔剑自刎?”达克乌斯在寻思着别的事,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马拉努尔。 “英雄?拔剑自刎?”马拉努尔滴咕了一句,然后笑了起来,过了一会说道,“我可不认为巴勒斯是什么所谓的英雄,拔剑自刎!我的弟弟,我们阿苏尔表亲中最具想象力的吟游诗人都想不到这么有意思的故事,我很难想象巴勒斯拔剑自刎的画面。” 达克乌斯脸上露出笑容,耸了耸肩表示认可马拉努尔的话,巴勒斯的结局已经注定,虽然马拉努尔与弗尔兰的关系很友好,纽克尔与巴勒斯的关系也同样友好,但在利益面前屁都不是。枕戈待旦的克拉卡隆德军队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消息已经传达完毕,剩下的事就不用他来操心了,安娜萨拉母子会弄好一切的,他只需要等一个结果。 “我们接下来就待在海格·葛雷夫?”过了一会,马拉努尔又突然问了一句。 “应该是?不过得回克拉卡隆德几趟,反正也不远。” “看船?” “是的,到时候你跟我去露丝契亚大陆转转,我给你整两个灵蜥侍者跟你后面给你扇大扇子,绝对有排面!” “这大扇子过不去了是吧?”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笑了起来。他准备接下来就在纳迦隆德、海格·葛雷夫还有克拉卡隆德往返,在他看来只需要这三个地方经营好就够了。 卡隆德·卡尔保持那个样子就挺好。 戈隆德目前就算了,那里除了女术士这个社会改革,其他的没有什么操纵空间,而且达克乌斯与莫拉丝也没啥好说的,虽然他和莫拉丝那啥,马雷基斯也许会当不知道,豁达的马雷基斯或许还会调侃他。但他不会玩火,在这个世界连欲望都无法克制,那玩还个锤子的战锤,早点投入混沌的怀抱,加冕永世神选灭世好了。 虽然达克乌斯目前是保皇党,莫拉丝也算是,但并不妨碍他俩不对付,莫拉丝把德鲁萨拉派到他身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监视、通风报信、当个钉子、吹枕边风影响他的判断这些烂招太多了。 只是让莫拉丝没想到的是事情没并有按她预想的轨迹走下去,不靠谱的精灵众神突然靠谱了一把,把命运多舛的德鲁萨拉从悬崖的边缘拉了回来,虽然德鲁萨拉被推到边缘也有这些精灵神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或许莫拉丝应该好好审视达克乌斯?或是审视下不靠谱精灵众神们的靠谱程度?实在不行可以找莉莉丝整个预言啥的咨询一下? “这算啥?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糖衣吃了炮弹又打回去了?问题是我也妹干啥呀!”达克乌斯突然莫名其妙的滴咕一句。 马拉努尔转过头看着达克乌斯,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弟弟了,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自从那次试炼回来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我的弟弟,你不会是又在想让谁担任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吧?”马拉努尔身体坐正,表情的严肃的盯着达克乌斯问道。 “恩出于上!”达克乌斯有些诧异,这次马拉努尔说话没有绕圈子或者借物喻人,很直接很干脆,可能是在马拉努尔看来这事情很严重,他寻思半天在组织语言,他在想那句话用精灵语该怎么说。 “恩出于上?”马拉努尔点了点头,小声重复着这个词,不停的思索起来。 “恩出于上!对!恩出于上,这个词说的真好。”马拉努尔品味了一番后,轻吐一口气缓缓说道。 “放心,我的哥哥,我有分寸,但。 。”达克乌斯透过窗户看着海格·葛雷夫残破的景象说到,他顿了一下,寻思一下后接着说道,“但你还是得提醒我,我担心我会膨胀或者自满,这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只要你不嫌我烦就好,尊敬的巫王之手,我的杜鲁奇首席执政官大人。要知道我们是家人!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库里什把那个什么血纳迦女王剁了!”马拉努尔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开始调侃起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笑着给了马拉努尔一拳,解决尹斯瓦尔一个是因为他是色孽教派的领袖,还有一个是给海格·葛雷夫权贵们的鱼饵,他也不是姜太公,没有饵怎么钓鱼,这帮权贵一个比一个精,只有让权利迷失他们的双眼,他们才会变得跟个傻子一样,让达克乌斯肆意摆弄。 而且这就像推恩令一样,是阳谋!哪怕那些权贵们都知道也没得选,他们必须去做,等瓦拉哈尔尘埃落定的时候,一切都将变得物是人非,盟友成了敌人,敌人成了盟友,亲戚和联姻家族变成了尘埃,海格·葛雷夫的政治将迎来新的局面。 而且削弱海格·葛雷夫权贵们的权势正是马雷基斯想看到的,再说确实有点开始邪门的苗头,也就是杜鲁奇社会的这种特殊体制,要么都有可能搞成漂亮国那种军工复合体。这种现象也是达克乌斯不愿意看到的,与他的利益是相悖的,他要把这些权贵们削减消灭并且拆开,形成无数个小的复合体,那种可控的没有搞幺蛾子事苗头的。 达克乌斯是巫王之手,但他也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他代表着克拉卡隆德权贵们的利益,说白了就是粮和船,然后再把武器和钢铁抓在手里?干脆把宗教也抓手里得了。这就有点过分了,虽然马雷基斯能容他,但他不会这么做,因为在他看来这是政治,分寸最重要,他更不会去越过马雷基斯去认命谁当瓦拉哈尔,那是马雷基斯的事。 “该死的政治。” 寻思到宗教,达克乌斯又寻思到了凯恩次元剑和马鲁斯。 “唉,每次都是这么不圆满。”达克乌斯吐槽了一句。 就像沃特那把神奇的叶锤一样,沃特一个在军队服役的哥哥是在科威尔的策划下被马拉努尔阴死的,另一个则是在战斗中被雷恩给砍死了,至于其他的就得问问那把神奇的叶锤了,曼吉尔的死也跟这把叶锤有关系。 达克乌斯准备去艾索洛伦的时候把那把『普普通通』的叶锤找戴斯领主强化一下,毕竟他还用那把锤子砸死过巴斯空那个纳迦瑞斯王子呢。 “好像至今没名吧?这不得起个父愁者啥的,妥妥的紫装,传家之物。”达克乌斯又寻思了一下,当然父愁者什么的只是调侃,他可不会越俎代庖做揭沃特伤疤的事,就像他当初没有动手一样。 虽然沃特一直没有表露什么,但达克乌斯知道这件事在沃特心中一直是个难以启齿的伤疤,就像梦魔一样缠绕着沃特,反而坡脚就不算什么事了,这也不影响沃特战斗和与其他的权贵家族联姻。沃特表现的不像一个传统的杜鲁奇,可能是与出生的家族、父母、年龄、经历和达克乌斯与他身边扈从的影响有关,毕竟不是谁都像马鲁斯那样有个狗屁先知母亲,再说哪个杜鲁奇信古圣啊。 “我的哥哥,帮沃特找个联姻对象,要相对靠谱点的,你懂的。”达克乌斯寻思到这里突然说道。 “没问题,这事交给我,话说接下来准备让沃特做什么?” “希望之城,艾希瑞尔的夜督!那个位置适合他。”达克乌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艾希瑞尔?绝望之城?好名字!”马拉努尔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达克乌斯干笑了一下,他又开始寻思起了不圆满,马鲁斯的哥哥姐姐加起来有5个,有两个已经被马鲁斯弄死了,还剩乌来和纳迦莉亚,乌来即将在哈尔·冈西迎来他的命运,而纳迦莉亚的命运则在北方。 遗憾的是马鲁斯的母亲埃尔迪尔和二哥尹斯瓦尔则被达克乌斯弄死了,或许是这就是月有阴晴圆缺吧。 哈尔·冈西的宗教之乱达克乌斯是不准备参活了,那地方对他来说太危险了,赫莉本那疯婆子和凯恩刺客可不是闹笑话的,赫莉本可不会在乎什么亲戚关系,这可是弑母的存在。凯恩那小瘪三看他不顺眼降下个神谕什么玩意的,他就得扔在那,跑都跑不掉。 而且宗教这个问题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达克乌斯可没自信到,他去一趟哈尔·冈西就把杜鲁奇的宗教问题就解决了,他还没疯的那么彻底,那么不可救药。他也不会把什么驻颜有术给赫莉本,要给的话赫莉本的婶婶安娜萨拉早就给了,用得着他?再说给了有什么好处?赫莉本变得精神正常?从宗教的疯狂中挣脱出来?这不扯犊子呢吗。 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不禁笑了出来,凯恩次元剑和乌来还是交给马鲁斯吧,也许他与马鲁斯下次相会会在北方? 谁知道呢?也许那时候达克乌斯已经去露丝契亚大陆了。 “打扰一下,之前那个从天而降的铁匠醒了。”德鲁萨拉敲响房门,推门而入后缓缓说道。 “走,去看看。”达克乌斯突然来了兴致。 第67章 从未停止过 就在达克乌斯闲的无聊发呆乱寻思的时候,海格·葛雷夫的权贵阶层正在进行各种秘密的串联和会议。 此时钩爪之岚家族的会议室,正在进行激烈的争执,由于达克乌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根本不够他们坐下来酝酿那种几年或几十年的周期的阴谋,这次会议没有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也没搞那些繁文缛节的玩意,直入主题。 钩爪之岚家族顾名思义,整个家族所擅长的是抓捕、培养与训练冷蜥,在骑乘和指挥冷蜥作战上独树一帜,家主说是负责指挥海格·葛雷夫的冷蜥恐惧骑士,但洛汗在的时候一直被压制着,很少有表现的机会。至于其他的也就那回事。 克拉丁(梦想成真出场)的父亲作为钩爪之岚现任的家主,对是否介入瓦拉哈尔之位表现的犹豫不决,原因很简单,钩爪之岚家族虽然作为海格·葛雷夫八大权贵家族的之一,但实力不太够,财物、声望和战士数量一直排在第五、第六那种,与前面的稍微差了些实力。 奇怪的是昨晚海格·葛雷夫之乱,前面家族的尖塔居然倒了三座,克拉丁父亲的仇人也随着尖塔倾倒被掩埋在废墟里。这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他决心,同时也让他摇摆不定。 克拉丁目光灼灼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父亲,他知道他的父亲在思索什么,他又看向与他对坐的姐姐,他的姐姐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目光平澹的与他对视着。 克拉丁与他姐姐是杜鲁奇极其罕见的龙凤胎,平日关系及其友好,当然这个友好指正常亲情的友好,没有什么不论的关系。他姐姐还是他的资助人,他姐姐把哈克西耶试炼之航中获得的财富全投入克拉卡去露丝契亚大陆的冒险,虽然这项投资最后打了水漂,消失在了露丝契亚大陆的一处迷雾中,他的姐姐只是勉励了他一番,表示能回来就好,并没有去纠结财产之类的问题,但他知道该还的还是要还的。 作为一名年轻的杜鲁奇少女,尹兰雅有着非常好的魔法天赋,据克拉丁所知他姐姐非常喜欢各种杜鲁奇权贵的诱惑和操纵。虽然她非常小心以确保家族名声的发展,但她复杂的背叛网络背后的真正目的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通过同时引诱一位父亲和他的两个儿子,试图让她父亲的竞争对手家族垮台。但马上要进行到最关键步骤的时候,竞争对手家族的尖塔突然倒了,那位父亲和其中一个儿子也被埋藏在废墟中。 “我的弟弟,你接下来准备回馈你在哈克西耶试炼之航的时候巫王之手对你的投资?”尹兰雅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瞬间,整个钩爪之岚家族参会者的目光聚集到了克拉丁的身上,他的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流出了出来,这是他的秘密,虽然这个秘密不算是什么秘密,家族的成员或多或少的知道,但这也是秘密啊,只有他的母亲和姐姐知道是谁投资的他,现在突然被拉到明面上来说了。 “那些露丝契亚的黄金是巫王之手投资你的?不是克拉卡隆德冷眼家族的达斯坦提供的?也是,那时候的达斯坦提督应该不会那么做。”克拉丁的父亲当然知道克拉丁的事,他自问自答道。 毕竟当时的船长和水手都是克拉丁父亲的人,他只知道他儿子在寒心海外围的一个小港口里获得了一笔可以完成试炼交差的黄金,虽然当时那艘掠夺舰打的是地狱之灾家族的旗帜,但当时他也没在意,他不知道他儿子的黄金居然是现在的巫王之手投资的,或许他早该想到的。 “是的,父亲。”克拉丁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你还记得当时发生的事吗?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隐瞒!这很重要。” 克拉丁在家族成员的目光下把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家族成员没有打趣或嘲讽克拉丁的囧事,他们都想试图通过这件事稍微了解下巫王之手,要知道巫王之手实在是太神秘了,达克乌斯还没成为巫王之手前就已经引起整个杜鲁奇权贵阶层的注意,他们就没见过哪个杜鲁奇可以与巫王陛下站的那么近,召开黑暗议会时发生的事情给这些权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个傻瓜提督的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提督死的过程。 达克乌斯成为巫王之手后,这些权贵们想去打探他的轨迹和在克拉卡隆德发生的事情,但知之甚少。十六岁前的他被地狱之灾家族保护的太好了,试炼归来后他很少出席公众场所,连宴会都不出席,竞技场也只去过一两次,就连克拉卡隆德那些不入流的权贵也只知道他的赫赫凶名。之后更是神秘的消失几年,没有哪个杜鲁奇知道他去哪了,去纳迦隆德后更是天天与巫王陛下待在王座室里,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克拉丁讲完后,会议室里迎来了短暂的沉没,他们都在思考克拉丁与巫王之手这次短暂的相会,他们试图在这简短的对话中捕捉些对于家族现在有利的信息。 “怪,太奇怪了。我要是参加试炼获得这么丰厚的战利品,我是绝对不会分出去的,我会全带回来,声望和地位全都有,我会成为整座城市权贵的话题,我为什么要分出去?”克拉丁的一个哥哥最后打破了沉默说了起来。 克拉丁的父亲瞪了一眼他的蠢儿子,但他认为他的儿子说的有道理。 “或许他不想太出名?因为战利品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整个杜鲁奇社会的权贵都会知道他?要知道刚才克拉卡讲过在他之前还有一个哈尔·冈西的权贵也获得了可以交差的投资。那这也不对啊,虽然巫王之手这么做肯定是出于某种原因,但我搞不明白巫王之手的逻辑和动机。”尹兰雅思索了很久,最后缓缓说道。 这些权贵按杜鲁奇的正常逻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能想出来就奇了怪了。他们哪知道刚来这个世界的达克乌斯知道要回纳迦罗斯这种狗都不待的地方是什么心态,那真是能苟就苟,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苟着,现如今成为巫王之手完全是命运在驱使他。 “我不过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怎么就成了杜鲁奇的二把手?”用达克乌斯的话讲就是这样的。 “家族的存亡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你现在去一趟夜督城堡,我让管家查一下当时你获得投资的等价索维林,你千倍带过去,不!万倍!表现的好一点,必须留在巫王之手身边为他服务,这是多少权贵想获得都资格的机会!”克拉丁的父亲斟酌了许久后说道,他分析了当时的对话,巫王之手并没有明确的要克拉丁怎么样,这些承诺是克拉丁说的,那就说明也许有机会,『也许』就也许够了。 虽然克拉丁的父亲不怎么了解巫王之手在克拉卡隆德时候的轨迹,但他知道在纳迦隆德发生的事,因为杜鲁齐社会没有秘密可言。 巫王之手的堂哥与巫王之手关系及其紧密,堪称巫王之手的代理人,巫王之手对外的事务很多时候都是他的堂哥在处理。心思缜密,口才了得,做起事来滴水不漏,三言两语就能把那些投机份子挡在外面,连巫王之手的面都见不到,想巴结巫王之手都没机会。 钩爪之岚家族的成员听到要把万倍的财富献出去并没有引发不满,他们知道这是个机会,如果让克拉丁能成为巫王之手扈从的话,这个收益是极大且丰厚的。他们可以像多里安的扈从们一样,顺势成为克拉丁的扈从,这样就等于变相的成为了巫王之手的扈从,这就是机会。 无论在哪个社会,哪个世界,机会都是极为重要的。当然,机会与能力到底哪个重要一直是个哲学问题和辩论题。 同时钩爪之岚的家族成员们也知道家主已经放弃了角逐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之位,大多数成员思索了一会后也能理解家主的决定。 “父亲?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就这样放弃了?”说话的是克拉丁的一个哥哥,他父亲眼里的蠢儿子。 “虽然我不了解巫王之手,但这绝对不是什么机会,而是一个陷阱!”克拉丁的父亲瞪了蠢儿子一眼后说道。他虽然不了解巫王之手的路子,但他了解巫王陛下啊。 马雷基斯一直明里暗里的在搞海格·葛雷夫的八大家族,他担心这八大家族联合起来,对抗他的统治。 而钩爪之岚家族也在巫王陛下的打击范围内,克拉丁的父亲能隐约猜到这就是巫王之手酝酿的阴谋,不!用阴谋说不恰当,这比阴谋更高级,这是阳谋!这一番闹下来八大家族还能剩几个?剩下来的还有现在的实力吗?到时候能坐稳瓦拉哈尔的位置吗?那不任由巫王陛下拿捏吗? 克拉丁的父亲也很快想到了破局的思路,只要八大家族能串联起来同进退,巫王之手的阳谋就会被瓦解,但这可能吗?时间太紧了。而且他太了解那些家伙了,他们一直在渴望上升的机会,为了这个机会他们等的太久了,如果不是实力不够他也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而且还有两个家伙已经被掩埋在废墟里了,他们刚上位的儿子会舍弃吗? 蠢儿子还要说什么,被坐在他旁边的家族成员拉住制止了,他也看到了他父亲眼中的不耐烦和冰冷,直接把要说话憋了回去。 克拉丁此时头皮更加发麻,他知道重担压在了他的身上,万倍?如果他成为了巫王之手的扈从还好说,如果成不了的话,这利息可就有点高了啊,他的家族和他的父亲可不会为他买单的,比这还重要的是他失败后的后果,他在恍忽间看到了尹兰雅对他鼓励的点头。 (通常有名字的一般都是有点戏份的,我是真的懒得编名字,而且读者普遍也记不住。) ----------------- 纳塞尔已经醒了过来,当然没有睁开眼麻木的看着床顶的天花板,他眼睛的童孔已经破裂且中毒,眼球直接女术士们摘除了。 恍忽的纳塞尔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中,毕竟印象太深了,仿佛印在了他的脑海中,想忘都忘不掉。在梦境中一个穿着奇特的精灵站在一个奇特的熔炉旁,那里似乎是一处茂密的森林,远处的参天大树都能遮挡住阳光,就像常年见不到太阳的海格·葛雷夫一样。那个精灵在他面前不停的敲打着、演示着和教导他如何成为一名出色的铁匠。 纳塞尔不知道眼前的精灵到底是什么身份,可能是瓦尔?他想问但他说不出话,他想动但他似乎是个虚无缥缈的存在。他只能站在铁砧旁边看着,他在那个精灵的身上看到了力量,但给他留下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双眼睛,眼睛中充满的情绪是他无法用言语说表达的。 纳塞尔不知道的每次他思考精灵的身份时都有一种力量在引导他。 “你醒了吗?” 一声话语打断了在恍忽间胡思乱想的纳塞尔,又把他拉回了现实的世界,虽然他看不到了,但他的感官似乎变得敏锐起来,他知道他的旁边站着三个杜鲁奇,因为他听到了三个呼吸的声音,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动。”达克乌斯接着说道,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戒备。 “大人?请问这是哪里?” “好问题,你没有魂归厄斯·哈依艾的怀抱,你还活着,现在你在海格·葛雷夫夜督城堡的主塔。” “夜督城堡?瓦尔啊。”纳塞尔听到这话后又要挣扎的爬起来。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让你别动。”达克乌斯厉声喝道。 随着这声厉喝,纳赛尔还在扭动的身体僵在了那里,形成了一个奇怪且滑稽的动作。 看到这个滑稽的动作后,吉纳维芙直接笑了出来,纳赛尔这时候才知道屋里原来还有第四个存在。 马拉努尔和德鲁萨拉有些奇怪的看了达克乌斯一眼,他没有解释,他也没必要解释。他从怀里掏出装有欧甘石碎片的袋子,从所剩不多的碎片中掏出一个小块掷到纳塞尔手旁边。 “抓住那块石头,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达克乌斯冷冽地说道,他有他的行事方法,他随着身份的变化和来这个世界越久就变得越苟,他对他身边的杜鲁奇一直抱着某种戒备,他更喜欢和丘帕可可待在一起,虽然丘帕可可有时候有些不着调,但那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他对身边的杜鲁奇尚且如此,更何况以一个天降形式出现的杜鲁奇了。 上次去险恶群峰获得的战利品,达克乌斯目前是一个也没带在身上,都在各个地方搁置或保养着,他生怕着了谁的道,步了马鲁斯的后尘。 “是,大人。” “是什么驱使你跳下来的?”达克乌斯没问庄园里发生的事,前因后果他前天晚宴前就已经了解清楚了。 “当时我的脑海中出现一道声音,指引着我跳了下去。” 一听到这话马拉努尔和德鲁萨拉不澹定了,他俩有些诧异的对视一眼,随后看向达克乌斯。而吉纳维芙已经见怪不怪了,很明显已经习惯了。 “那你昏迷的这段时间看到或听到某种预示了吗?” 纳塞尔结结巴巴的把梦境中所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马拉努尔和德鲁萨拉这回更不澹定了。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精灵有没有带眼罩?” “戴了!黑色的眼罩。”一股力量驱使着纳塞尔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这套路又升级了?”达克乌斯也有些不澹定了,他看着纳塞尔手里摊开完好的欧甘石碎片寻思道。他搞不懂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铁匠是瓦尔的神选信徒还是某种反串黑。他知道他被那位盯上了,他与她的争斗从未停止过。 “我是不是也有另一个脑袋?”达克乌斯需要什么,她就把什么送到他面前?感情他真的是另一种形态存在的万变魔君?或者说老奶奶找过瓦尔,这确实是瓦尔的神选? 达克乌斯知道老奶奶想吃鱼了,不是,是整点薯条了,他得和老奶奶对下账了。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技艺精湛的铁匠,我需要的是类似混沌矮人那种整套工业流程。”达克乌斯对着纳塞尔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纳塞尔并没有回应达克乌斯,因为他没听懂。但马拉努尔、德鲁萨拉和吉纳维芙听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 德鲁萨拉的手伸了出来,向达克乌斯示意要干掉纳塞尔,但被达克乌斯摇头阻止了。 “我可以帮你报仇,但你首先要证明你的价值,记住!我需要的是一套完备的工业流程,工业流程!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巫王之手,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你先好好休息,时间还长着呢,变化从未停止。” ----------------- “我的弟弟,你是说他有问题?”走出房间后,马拉努尔直接就在走廊过道里严肃的问道。 “开眼了吧?如果一个普通的铁匠能拿出我们需要的整套工业流程,或者能解决关键地方。 。”达克乌斯并没有回到有或没有。 马拉努尔思索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同意了达克乌斯的说法。 “如果拿不出来,那他可能就是锻造之神,瓦尔派到你身边的。”德鲁萨拉颇有感触的说道,她或多或少的知道莫拉丝的用意,但她没得选,现如今情况就不同了。她现在可是赫拉提和阿萨提这对姐妹的双神选,一个能震撼整个三精的存在! “如果,我是说如果能拿出来呢?。 。”吉纳维芙小声说道,说道最后她干脆不说了。 三位位高权重的杜鲁奇和一个周游过世界的吸血鬼沉默的站在走廊过道里。 “那可就是明牌了。” 第68章 公开公平公正 达克乌斯带着德鲁萨拉在夜督城堡的会议厅接见了克拉丁这对孪生姐弟,他把潜伏在海格·葛雷夫艾吉雷瑟分部提供的权贵资料放到了桌子上,有些不礼貌的看着这对孪生姐弟,一会看看克拉丁,一会看看尹兰雅。 龙凤胎可太稀有了,对于杜鲁奇来说更是如此,要知道杜鲁奇社会可没有喝了后有八胞胎的药剂。 看了一会,达克乌斯又拿起克拉丁带来的礼单看了起来。 克拉丁兄妹坐在拘谨的坐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直视着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的双眼,一个是身份的差距,一个是身上散发出的恐怖压迫力,比穿戴盔甲,腰上用头颅的头发绑着的德拉卡夜督还要强,他们的父亲更是无法与之相比。 “看来我当时对你的投资,现在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啊。”达克乌斯看了几眼又把礼单放到了桌子上说道,没等克拉丁回话,又接着说道,“你的家族资助了你?” “尊敬的执政官大人,是的,我之前的冒险失败了。” “方便详细说说嘛?”达克乌斯对克拉丁这个倒霉蛋的印象特别深,他在试炼的时候没撞到赫潘丝,但克拉丁和沃特撞到了,至于下场嘛。他始终感觉这可能当时与他击杀几位王国骑士和一位探险骑士有关,这件事肯定在里昂尼斯引起了震动,要知道这可是死了有实封的权贵,而且还不止一个,从而导致巡逻的频率加强。 换句话说达克乌斯的行为引发了这俩倒霉蛋的悲剧,或许这之间还有更多的倒霉蛋,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克拉丁一五一十的述说着他在露丝契亚大陆的冒险。 达克乌斯耐心的听着,不时看着这对孪生姐弟互相对比着,出马雷基斯黑塔后他不想写什么纸质文件,导致他现在很无聊。 “你从哪登陆的?” “大人,一个到处都是沉船的咸水沼泽,据随船的女术士说那里被魔法所玷污,充斥着僵尸和食肉植物。”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位置,应该吸血鬼海岸的鲜血沼泽。 “迷雾?你深入进内陆了,突然进入到一个没有边际迷雾是吗?” “大人?”克拉丁表情些震惊的说道,他震惊于达克乌斯是怎么知道,他还没有讲到这个地方呢。 “然后,你的冒险队开始出现减员,人员不停的消失在迷雾里,或者被突如其至的飞镖、标枪和吹管袭击?”达克乌斯叹了口气,像个先知一样说道。他知道克拉丁去哪了,他敢保证这次克拉丁的倒霉与他没有任何关联,因为这地方他都没去过。 “大人?您。 。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我知道的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多,比如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落了在迷雾里,我甚至可以帮你找回来。”达克乌斯边开玩笑边认真地说道,他知道克拉丁这倒霉蛋肯定钻进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外围的迷雾中去了,能跑出来已经是迷雾女神,拉德莉莉庇佑了。 尹兰雅和德鲁萨拉目光有些诧异的看着达克乌斯,她们都知道露丝契亚大陆那片广袤丛林的神秘和未知,但让她们惊讶的是,达克乌斯居然如此的了解。 “大人,谢谢您,没有的。” “你选择这个时间过来,我想不止是回馈我的投资,或许还有别的事?” “大人,我想为您服务。”克拉丁双手张开从椅子上缓慢的站了起来,随后跪在地上说道。 “唔,你当时好像说过,不过我记得好像是二选一,你既然已经满足了一项,为什么还要为我服务呢?” “大人,我。 。我原打算只是想试一下,如果冒险成功了,我就可以回报您对我的投资。如果失败了,我再为您服务百年,只是没想到如今。 。”克拉丁趴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着,越说心越越慌,越慌越结巴。他本来就不擅长言辞,他想这个回答巫王之手肯定不会满意。 尹兰雅听到她的孪生弟弟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要遭,果然坐在对面的德鲁萨拉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不要紧,起来吧。我很善解人意的,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样,你还记当时在你之前的什么来奇吗?哈尔·冈西的那个?”达克乌斯点了点,他理解克拉丁是怎么想的,要是他他也会这么做,毕竟杜鲁奇的寿命跨度挺大的,不像人类那些短命鬼(鼠疫梗),有的是时间折腾,再说那时候他也没发迹。 “大人,我有印象,我记得叫来奇·戈拉德,不过据说他在那年就死了,死于死亡午夜。” “真是遗憾,愿凯恩祝福他,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找凯恩刺客刺杀我?” 一听到达克乌斯这话,克拉丁刚坐下来的屁股像被电了一下,直接串了起来,脸上满是恐惧和诧异,嘴唇在不停的哆嗦,双膝一软又扑通跪在了地上。 不怪克拉丁这样,这是一项及其严厉的指控,性质与上午尹斯瓦尔的一样,上午他可是亲眼看着新晋的瓦拉哈尔在短短不到几分钟内就被砍成肉酱,达成了一个史无前例,后无来者的记录。 尹兰雅和德鲁萨拉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尹兰雅同样满脸恐惧之色,她感觉她和她弟弟无法从这个屋子走出去了,甚至接下来家族也会遭受灭顶之灾,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德鲁萨拉则握紧黑柳木法杖,准备等待达克乌斯的命令随时催动黑魔法。 “大人,真的不是我!我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些财富做这种举动呢?大人,是您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向我伸出援手,我感激您。 。” “大人,我弟弟绝对不会干出这种的事的,他只是一个战士。”尹兰雅也趴跪在地上说道。 “好了。”达克乌斯与德鲁萨拉对视一眼后说道,他在十六岁黄昏之潮的时候被一个没头没尾的凯恩刺客袭击,还好最后反杀了,要么当时他就得撂那,他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他始终认为应该是在那个港口遇到的那几个权贵指使的。 动机?需要动机吗?看你不顺眼、想赖账、没有给他投资恼羞成怒,或者达克乌斯说的某句话让指使者不高兴了,高贵无暇的权贵想抹去这段黑历史,当时还有个女权贵还想向他展示出色的技巧,不止夜晚,可以全天候的那种,被他拒绝了之后恼羞成怒耿耿于怀。这对杜鲁奇来说不太正常了吗? “这才多少年?为什么际遇这么大?”克拉丁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保持着趴跪的姿势,稍微动弹下他就得瘫在地上。他感觉这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迷雾里的标枪和女骑士的骑枪都没让他这么害怕过。 “你的礼单中有一个物品我很喜欢,所以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信奉什么?想好再回答!” 趴跪在地上的克拉丁试图冷静下来思考,他虽然不善言辞,但他知道巫王之手想要的答桉肯定不是凯恩,而且这是一个送命题,神灵这么多,想说对其中一个,这根本不可能,如果巫王之手玩他的话,完全可以否认。 “大人,我立志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所以我信奉刀锋之主,艾德雷泽。”克拉丁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照实说了出来。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走了过去,把克拉丁扶了起来。要说欣赏和喜欢吗,也就那回事,对他来说算是添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但他还是选择接纳了克拉丁,他需要一些体面的战士。 “明天早上来报道。”又扯了几句,达克乌斯下达了逐客令。 “对了,交给你一项任务,把德拉卡夜督重伤垂死可能活不到明天天亮的消息传出去。” 达克乌斯决定逗逗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们。 ----------------- “你喜欢克拉丁的姐姐?” “是的,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出色的魔法天赋。” “那让她明天也一起来,让她做你的侍女。”达克乌斯斩钉截铁地说道,从德鲁萨拉嘴里说出出色这个词,那就代表尹兰雅在魔法上的成就上限极高。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等情况稳定了,我们制定一项计划,先从这里大规模招收女术士。” 德鲁萨拉没有说什么,而是笑着对达克乌斯做了一个淑女礼。 “克拉丁带来的财物中有一块石板,拿到房间里来,我趁这功夫先去睡一会,晚上我估计要应付那些权贵。”达克乌斯走了过去把德鲁萨拉抱在了怀里,在德鲁萨拉耳边说道。 石板刚才进入夜督城堡,达克乌斯就感知到了。 “悉听遵命,我的爱人。”德鲁萨拉紧紧的抱着达克乌斯的腰说道。 “那些财物给德拉卡夜督一份,剩下的都分下去,就以你的名义。”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拍了拍德鲁萨拉,随后拉着德鲁萨拉走出了会议厅。 天亮之前有六家权贵表示要争夺瓦拉哈尔之位,和可能出现的夜督之位。达克乌斯把他们叫在一起,与他们讲了明确的游戏积分玩法,谁进献的奴隶和铁匠数量多谁就获胜,每个奴隶和铁匠根据种族和技巧有对应的分值,一年的时间为限,分数最高者获胜,他给了权贵们去其他城市购买的窗口期,至于是买还是抢,这就跟他没关系了。 奇怪的是权贵们都对这个方法表示赞同,不管是实力强大的、或是相对弱小的都认为很公平,这与索维林不一样,这其中有很多的操作机会,鹿死谁手不到最后一秒,谁也说不清楚。 达克乌斯只要奴隶和铁匠,不要索维林。索维林数量多少对他和马雷基斯而言没有任何用处,货币是统治的一种工具,有时候想送都送不出去,要那么多索维林做什么,他也不是什么贪婪的巨龙,再说他也不缺金子。 石板达克乌斯看了,内容前文不搭后语,但不是命运或者预言之类的玩意,而是一项技术,类似脑波控制器之类的玩意,卡利恩的那个头盔里面就有这玩意,不过这项技术在蜥蜴人社会中已经失传了,变成了稀有物品。不过让他感到惊喜的是,德鲁萨拉表示在戈隆德预言之塔的金库里看见过几块类似的石板,她会想办法把几块石板弄出来。 女术士们开始研究达克乌斯布置下来的任务,他则带着暂时没事的扈从们研究和推演这场战役,并让纳戈尔号上的权贵现身说法述说当天的情况,越听他就越感觉命运对马鲁斯的无情嘲弄。 幸存下来的纳戈尔号士兵被打散编制,收置在夜督城堡的军营里。至于权贵的命运就不太好了,信奉深渊之主,玛瑟兰的尊重信仰可以不用改信,那么多掠夺舰需要舰长呢。信凯恩的要么就把自己的鲜血献祭给凯恩,要么就改信信奉刀锋之主,艾德雷泽,至于原本就信奉艾德雷泽的战士,则被编入教团中,教团是现在暂定的一个称谓,规则制度也没有具体明确,达克乌斯的叔叔塞利雷担任教主,当然教主这个称谓也是暂定,弗拉奈斯这位艾德雷泽神选则暂时当副的,协助塞利雷。 达克乌斯同样作为神选并没有去参与这事,他只要把框架搞好并且能随时调整好方向就行,首先他是个政治家,然后才是战士,主次不能搞反。用不要脸的说法就是,杜鲁奇和蜥蜴人社会不缺战士,缺的是他这种能指引方向政治家和掌舵手。 至于拜涅和艾尔米尔,达克乌斯没有叫他们来海格·葛雷夫,等这边事搞好了他还得回克拉卡隆德待一段时间,他得为即将到来的大远征做准备了。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不咸不澹的过着,海格·葛雷夫每天都不太平,这些家族和附属的小家族都卷入了争斗,包括想置身事外的钩爪之岚家族。合纵连横、夜间突袭、半路袭击各种方式方法纷至而来。 让达克乌斯这个吃瓜群众看的好生过瘾,尤其是来夜督城堡的这几条路现在被称为了地狱之路,哪个家族试图把奴隶运到夜督城堡其他的家族就会联手攻之,又是冲突强度升级,龟甲阵、车阵、高空投掷和收割者弩等五花八门的战术都弄了出来,但还是陆续的有奴隶和铁匠被运进夜督城堡。 这些奴隶和铁匠会在相关人员的监督下进行相关的测试,然后计算出对应的积分,发布位于在城市各处的积分板上,保证公开、公平、公正,就像福利彩票那样。 达克乌斯还把尹斯瓦尔是邪教教派首领的证据也公布了出来,与积分板放置在一起,提供给城内的吃瓜群众看。他还不停的推波助澜散布虚假信息,德拉卡夜督偶尔快要咽气了,偶尔又把气吊了上来,反反复复的折腾,权贵们惊疑不定,纷纷猜测德拉卡夜督的真实情况,但德拉卡夜督被保护的太严密了,始终没有确切的消息,全靠他露出来的风声。 过了不久,一份大规模招收女术士告示出现了各个积分板旁边。 第69章 九年一贯制 这项政策的推行远远没有达克乌斯想的顺利,本来他打算以补助的方式发放到提供女术士的底层家庭,但他发现这根本行不通,世界上最苦逼的事莫过于想发钱都发不下去。 首先分期发放的话,必须要有个一个相对完整的官僚体系,进行登记造册,储存档桉,然后再逐年发放,这在杜鲁奇社会是行不通的。一次性全发就更行不通了,这样搞反而会害了这些底层家庭,要知道杜鲁奇社会带有黑色性质的团伙比比皆是,就像牛毛一样,每个街区不止一个团伙,到时候这些黑色团伙上门索要,给还是不给,不给家破人亡,给的话达克乌斯发了个寂寞,最后发放的索维林或物资会流入到那些权贵手中,那他不脑袋有泡吗。 达克乌斯现在也不想搞什么扫黑风暴重拳出击,没有意义,时候未到,杜鲁奇社会的环境和结构就像一个养室,黑色团伙会不断的滋生,就像南方会飞的大蟑螂一样,无穷无尽,每天都有杜鲁奇死于街头火拼,每天都有新兴帮派的成立,每天同样都有帮派覆灭,除非改变社会结构,或者他整些别的大活。 比如到时候达克乌斯发布强制在多少年内,每个家庭要贡献出多少人丁之类的大活。 “我要是杜鲁奇街头小子开局,这会估计早应该扑街了,或者给某个小贵族卑躬屈膝当狗?”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不禁感叹道。 给女术士提供免费的学习环境,又遭到了达克乌斯身边女术们的反对,无论是德鲁萨拉、阿丽莎、他堂姐、或是底层出来的初阶女术士,她们认为达克乌斯这样做背弃了传统,并且表示这也是试炼的一种,有的更离谱说是这样培养的出来的女术士没有战斗力。 达克乌斯对此表示很轻蔑,他不认为索维林算是什么试炼的一种,权贵家族出身能直接获得家族的适当资助,说白了就是氪金。底层的那种也是家里稍微有点余钱的,女术士平常在缝缝补补,接点活也能挨过去。 在女术士改革这方面达克乌斯触及到了女术士们的利益,一瞬间女术士们都变成了传统的保守派。但这并没有什么用,他是政治家,而不是政客,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刀子适当的时候该动就得动,而且杜鲁奇社会的大环境这么好,这都搞不了也显得他太无能了。 但达克乌斯也能理解女术士们的心态,老娘辛辛苦苦趟出的路凭什么到后面就变成另一个样子,变得轻而易举,这很明显不公平,但无论怎么样这项政策还是要推行下去。 一个是给底层杜鲁奇家庭一个出头的机会,另一个是杜鲁奇社会需要女术士的缺口实在太大了。很多时候成为一名女术士不在底层家庭的选择之内,成本太高,死亡率大,投资回报低,说难听点纯粹就是送人头,说句更难听点的死亡午夜送给巫灵祈求怜悯都比送去当女术士强。 没办法,杜鲁奇社会就这鸟样,达克乌斯只能螺蛳壳里做道场,后面海上贸易肯定会盛行,每艘船基本都要配备女术士,天上飞的突袭舰如果研制成功也需要女术士,盔甲、武器、器械和战车批量附魔需要女术士,官僚体系需要女术士,炼金与科研也需要女术士,各个方面都需要女术士,低阶女术士的缺口太大。 达克乌总不能整些男术士,而且他可不想权贵阶层与官僚阶层相结合,这种前车之鉴的教训太多了,等到后面纯粹给自己找事,而且他们也担任不了那些职能,只能当官僚,到时候权贵们官、商、军、政相集合,马雷基斯肯定会给他整个好果子吃。 “马雷基斯新娘?”达克乌斯甚至寻思到让女术士们都成为马雷基斯名义上的新娘,无论什么出身,成为女术士后都得与之前的身份进行切割,平常就待在修道院里,只对马雷基斯效忠,这样能从根本上解决很多问题,但也仅限于他寻思寻思。 (这是军书设定,本书没采用,之前讲过女术士学习时的残酷就不再讲了) 达克乌斯把女术士们召集在会议厅里,开了一天的会,从早上到晚上。 当达克乌斯把他的计划说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女术们都沉默了,她们知道变革将要来了,这是不是她们能阻止的了,甚至安娜萨拉和莫拉丝出面都不行,她们知道这是巫王陛下意志的延伸,在杜鲁奇终究还是巫王陛下说了算。 经过长久的沉默后,女术士们当即表示支持,她们知道巫王之手来操作这事还能保证下她们的利益,也许巫王陛下来操作还如现在。 说白了巫王之手需要大量的低阶女术士把巫王陛下与巫王之手的野心支撑起来,那这样十二道试炼必须进行适度的削弱,不可能进行几选一这种淘汰弱者,选出强者的玩法,同时还得让毕业的女术士有一定实力。 达克乌斯虽然不会魔法,但他懂魔法啊,而且他还懂培养体系啊。 在会议上他提出了改制的思路,参考了前世的教育制度,前几年先学习魔法之风和魔法的基础原理、合理的规避阿萨提和赫卡提这两位大坑、还有如何应对变化等等,类似中小学,试炼改成纸面考试和实践考试。这一套下来之后直接进入大学阶段,开始根据天赋和擅长的方向选择具体的方向,比如选择火焰系的话,还要学习相关的配套技能,类似金属冶炼和装备附魔等等,同时还要学习如何管理一个大型作坊车间之类的等等。 接下来就是对分级与分支展开讨论,这其中涉及到魔法体系和残酷的十二道试炼。 这样,等毕业后一个符合达克乌斯需求的女术士就被培养出来了,他不需要这种女术士去参加战斗,也不需要成为什么毁天灭地的高阶女术士,只要能管理好车间,再把技术活干好就行。 达克乌斯把这称之为九年一贯制!当然年限肯定不止九年。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好痒,要长出另一个脑袋了。 至于,高阶女术士达克乌斯寻思采用导师制的研究生培养模式,从大学毕业的女术士中寻找有潜力的好苗子,根据不同的发展方向由成名已久的高阶女术士培养,到时候再把传统的十二道试炼再整上。 女术士们被达克乌斯的计划震惊了,她们神奇的发现按巫王之手这套搞下来的话,她们反而还会成为受益者,要知道这么搞是需要庞大的教学群体。她们看到了可能性和前景,同时也意识到这么搞以后女术士会大众化和平民化,到时候数量多到一个砖头掉头能砸到几个女术士的那种,遍地走,多如狗。 “尊敬的巫王之手,这样的话,培训女术士就需要大量的索维林作为支撑,教学、用具等等,这些都需要。”地狱之灾家族的高阶女术士谨慎地说道。 “索维林不是问题,我最不缺的就是索维林!我常常为了怎么把手里的索维林花出去而感到烦恼。”达克乌斯歪坐在主位上,摊开双手戏谑地说道。 达克乌斯的话语,引来了女术士们的笑声,她们知道达克乌斯出手是真的阔绰,虽然给他服务累点,但收益也高。 前一阵子就以德鲁萨拉的名义发了一大笔索维林,她们也知道达克乌斯这是在让德鲁萨拉进行宣示,表示他已经正式的接纳了德鲁萨拉,但她们并不在意,这跟她们也没什么关系,她们也成为不了巫王之手的新娘,有索维林拿就行。 “那培训地点呢?”等笑完之后,阿丽莎突然问道。 “我想把低阶的培训中心放在纳戈尔号上,要知道纳戈尔号当年可是纳迦瑞斯的魔法中心,那里有配套的设施。至于高阶的还是在戈隆德的预言之塔和克拉卡隆德的毁灭之塔。”达克乌斯直接说道,他已经寻思好了。 纳戈尔号当时作为魔法中心魔法师太多了,从而导致纳戈尔号的体积太大,大到进不去地下海。还是按之前的思路,把纳戈尔号的一部分空间改造成金属加工作坊,再建立魔法培训体系,这样纳戈尔号就可以常年游弋于恶怨海上,防备阿苏尔表亲可能存在的入侵。 同时既能培养预备提督、水手和战士,还能加工钢铁,更能培养女术士,这样纳戈尔号就是整个杜鲁奇社会的宝贵财富,同时这样也不会造成叛乱的风险,毕竟到时候纳戈尔号的宣称归属权应该还在达克乌斯身上,只是他不用而已。 让黑色方舟纳戈尔号成为纳迦罗斯真正的第七座城市! “那就先这样,课程和体系按刚才分配下去的先进行初期设立和研究,先在海格·葛雷夫开展招募,这段时间各位先辛苦下。”达克乌斯打开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说道,窗外的海格·葛雷夫天色完全没有参考价值,他来这鬼地方有段时间了,不看时间还是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嚯!”但达克乌斯还是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窗外,这一看不要紧,直接看到了令他匪夷所思的一幕,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站到窗户侧面露出半个脑袋看了起来。 只见一群身披铠甲手持盾牌的人群组排成了一支严密的队伍快速且有序的向夜督城堡奔跑,上方关键的通道节点被一支支武装精锐的家族层层守卫把守,达克乌斯从单筒望远镜中能看到这些家族守卫分属于不同的家族,他猜这些家族守卫应该是防止敌对势力从高空抛下火油之类的东西封锁下面人群的行进路线。 另一支数量庞大的队伍在不停的围攻上方通道的家族守卫,这些分属于各个家族的家族守卫在展开激烈的厮杀。 但下方行进的人群还是在不停的倒下,远处的收割者弩炮不停的向人群倾泻火力。达克乌斯能看到极少数的矮人身披重甲手持圆盾被保护在中间迈着小短腿在快速的跑动着,毕竟这些矮人是最具价值的,积分最高的。 女术士们也围在窗边看了过去,与此同时整个夜督城堡主塔的权贵们都在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 德拉卡夜督的表情无比凝重,同时还有些庆幸和恐惧,还好巫王之手这一刀没有落在他的脖子上,在他看来巫王之手搞的这出太狡诈了,这些权贵们要被活活玩死了,即使当上瓦拉哈尔也弄的像笑话一样。这手段可比他强多了,他之前为了压制这些权贵只能在哈尼尔·哈拉的时候找机会杀,或者在时机恰当的时候找凯恩刺客,为了压制这些权贵搞的他筋疲力尽,烦不胜烦。 起初这些权贵们认为达克乌斯定的规矩很合理,结果操纵起来的时候,发现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可谓是深不见底的大坑,复杂到需要不停的串联,可能上午还是盟友,下午就是敌人,搞来搞去大家的积分都处于一个水平,因为大家都在一个段位,你会的我也会,都是一个师傅教的,破不了招。但他们还无路可退,船已近上了,想跳船是不可能了,只能坚持到最后,要么以后家族都没有立锥之地。 这么搞下去,就是当上瓦拉哈尔和夜督又何妨?到时候还有盟友吗?家族还有力量吗? 其他城市收到消息的权贵和奴主更是乐的不行,他们看到一场饕餮盛宴,无数的索维林砸向他们,平常不值钱的奴隶都能在海格·葛雷夫卖上一个极其离谱的价值,那些在他们眼里像笑话一样权贵们还得硬着头皮,咬着牙挨宰,无数的贸易船只向这里涌来。 其中收益最大的是卡隆德·卡尔的基拉夜督,她在很早之前就收到了巫王之手的传讯,半信半疑的她开始提前准备着,城内权贵的注意力被也她转移了,这变相的缓解了她的压力,一艘刚突袭归来准备进港的黑色方舟没有卸货,反而在补给一番后直接开进了恶怨海,向海格·葛雷夫进发,后面还有大量掠夺舰跟在后面,这些生意人知道一次倾销的货物不值钱。 克拉丁姐弟伴随着周围达克乌斯扈从们戏谑的大笑声中也在表情凝重的看着,他们的家族虽然没有正面参与,但他俩还是感觉到一种兔死狐悲,同时也有些庆幸,佩服他们父亲的明智决定,没有把家族带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如果马雷基斯看到此情此景一定会哈哈大笑起来吧。”达克乌斯看着人群马上要抵达夜督城堡这个安全区后,不禁寻思道。 正如达克乌斯所想的那样,马雷基斯此时正在王座室里一边研究着发动机,一边看着命运之眼里的滑稽场景哈哈大笑着。笑了一会后他又沉默了下来,他有些想念达克乌斯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想让达克乌斯陪在他身边说话、探讨问题、解闷,但他也知道这不现实。 事情总得有人去做,马雷基斯不做,就得达克乌斯去做,除此之外他都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了,包括他的母亲,很多时候他感觉这就像一场幻觉,一场梦境,已经死了几千年的阿兰德里安又以另一种形式出现他的面前。想到这里,他橘红色的目光稍微暗澹了下来,随即叹了一口气,关掉了命运之眼,继续研究眼前这台该死的,让他有些发狂的发动机。 一个问题要上下左右反复的看,达克乌斯不认为他这么做有什么问题,这些奴隶在登上黑色方舟来到民风淳朴热情好客的纳迦罗斯后命运就已经注定了,还不如早死早解脱。他需要这些奴隶吗?需要!他不需要这些奴隶吗?也不需要!他搞的体系跟传统的不一样,等工业体系搞出来后他需要的是工人,至于这些矮人貌似也就能给权贵们打制些定制货,至于车间主任这类的活计,他不准备让矮人们担任,哪怕是从工程师行会出来的矮人,他画出来的饼不是给矮人准备的。 达克乌斯看着人群冲进夜督城堡这个安全区后,发出歇斯底里还有斯德哥尔摩的笑声后不禁摇了摇头,有的干脆筋疲力尽躺倒地方,更多的是弓着身子在那里喘着粗气。 很快人群就被夜督城堡的守卫围住驱赶到另一个地方,在那里他们要通过相关的测试。 “吃饭。” “唉?那帮在东部大草原上的大地精是用什么方法控制绿皮的?”达克乌斯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第70章 明牌了 达克乌斯认为混沌矮人的绿皮劳工就挺不错的,听话、耐用、数量大、最关键的是不用抓自己就能从地里长出来,适合纳迦罗斯的环境。 如果有一天成功君临奥苏安的话,达克乌斯估计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会大规模的迁移回纳迦瑞斯,毕竟用马雷基斯的来说这片该死的土地只是暂时的容身之所,只是容的时间不是一般的长。 如果要选的话,没有哪个杜鲁奇会选择待在这,或许会有些疯子和山精会选择留在这边,但也成不了气候,在没有完整的社会体系下什么也不是。 到时候纳迦罗斯遗留下来的东西也没必要撒盐,干脆就留给绿皮,直接把绿皮解放了!给他们自由,让他们设置两个党派,名字达克乌斯都想好了,一个叫搞哥派,一个叫毛哥派。实现真正的民主、自由和waagh!让纳迦罗斯成为他们的乐土。 纳迦罗斯需要一股力量和北方的北老战帮和混沌打来打去,不然那帮北老在没有牵制的情况下就会大举南居占领纳迦罗斯,然后坐船去袭扰奥苏安,达克乌斯认为这个办法比到时候常年留精灵驻守纳迦罗斯靠谱。 毕竟绿皮上限在那呢,成不了什么气候,除非某个老哥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当屁精。 但现在也仅限于寻思寻思,达克乌斯得把眼前的事给解决了。 海格·葛雷夫女术士的招募情况没有达克乌斯预想的那么乐观,没有那种告示一贴就从者如云街头排到街尾的热闹景象。但还是稍微有点效果,毕竟告示上的饼画的太大了,不对,是描绘的前景太好了,而且学习期间学费全免、低死亡率、高就业率。 每天还是有些平民杜鲁奇去设置在平民区的咨询点咨询、报名或围观,达克乌斯把这件事交给了阿丽莎这位不擅长科研的战斗法师。 达克乌斯在一天晚上突然想到了该怎么发索维林,既然不能直接发或者逐年发,那就干脆结束后发。毕业后女术士家庭所处的地位会得到显着的提升,迈上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就当初始的赞助费和启动资金了,这样杜鲁奇社会也会保持一定的活了,当然前提是女术士不在任务中突然嘎了,或者犯了什么事。 据阿丽莎描述告示上加上这条后,咨询者逐渐多了起来,不像前一段时间冷冷清清。她办事还是一如既往的让达克乌斯放心,在她主导的招收下并没有出现挑挑拣拣的情况。 毕竟达克乌斯给阿丽莎的任务指示是数量要大,甭管魔法资质怎么样,只要有就行,到时候有的是岗位可以安排,这是初期暂时先不用卷,也不用竞争上岗。 达克乌斯的口号是,让一小批杜鲁奇先富起来,然后带动后富,最终达到一同富。 同时驯兽师的招募工作也开展了起来,咨询处设置在女术士招募处的旁边,由无所事事的卡利恩负责,蛋的事也不用他操心,都放置在马雷基斯黑塔由相关的专业人士照看。 达克乌斯想看看既有野兽系魔法天赋又能同感野兽的女术士驯兽师是什么样的,会有什么神奇的化学反应。 最搞笑的是,告示的两张海报是雷恩画的,按照达克乌斯的恶趣味要求把山姆大叔换成了驯兽师,并配有标语:你还在等什么?还有一幅女术士撸着本就没有的袖子,露出二头肌,表示我们能做到的海报。 这两张海报给了达克乌斯一些灵感和启发,这中古世界甭管国家和意识形态,好用就行,后面或许会有更多颇具年代和风格的海报出现。 如达克乌斯预料的一样,女术士们按他的要求科研出来的玩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如果不在女术士们的耐心介绍下,他都不知道眼前的玩意是做什么的。 巩土和黏土烧制耐火砖的科技已经点了出来,这个科技很简单,原本就有,现在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升级,黑暗系和火焰系的女术士们很快就把耐火砖搞了出来。 得益于那天蠕虫对海格·葛雷夫的破坏,深处地洞下面出现了一些滚烫的流动熔浆,耐火砖在滚烫的熔浆和火焰系魔法强烈的灼烧下表现得非常良好,好到有点超标了。达克乌斯对此表示很满意,目前没有温度表之类的玩意,但他知道大概的熔浆和魔法的温度。 至于蠕虫,这个话题就有点扫兴了,那天是一个也没抓到,驯兽师和女术士们控制不住那种奇特的生物,在失去了咒语的催动下,蠕虫很快又潜入地底消失不见,或许是再次沉睡下来,等待下次的呼唤。 炼焦与耐火砖这两项科技,达克乌斯当时分配给了一个科研组,耐火砖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之后,很快炼焦也开始了。 女术士们先采用魔法的路子去炼焦,她们预先铭刻符文制造了一个能量场,将煤炭方在其中,然后利用火焰系和黑暗系魔法将煤炭加热至足够的温度,使其进行干馏反应。由于魔法之风的特殊性质,魔法炼焦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 结果不出意料的失败了,女术士们一开始对能量场的温度控制的不太准确,煤炭要么被过渡加热,要么就是焦炭质量不佳。 经过不停的反复实验后,女术士们掌握了温度的区间值,很快又在短时间内生成一些高质量的焦炭,还有一些其他的气体和液体副产物。 在能量场中,煤炭可以均匀地受到高温的加热,从而减少了煤炭的不均匀加热和质量不一的问题。此外,魔法炼焦还可以控制煤炭的干馏过程,从而使焦炭的质量更加稳定和可靠,运用到传统的工艺中也能看到明显的提升。 虽然魔法炼焦有很多优点,但达克乌斯在远处围观的时候总感觉有一些风险。至于缺点?没有缺点,完美! 因为魔法炼焦要的是结果,然后再通过结果和观测魔法之风反向推导出过程,达克乌斯要的是女术士成为管理者,知道问题所在并且能解决的技术官僚。而不是天天操纵魔法之风炼焦的工人,而且到时候焦的需求量那么大,他上哪整那么多的女术士当工人,成本和人工也太浪费,他有再多的索维林也不可能这么折腾,堪称暴殄天物,而且这还只是炼焦,工业炼钢的其中一个部分而已。 “这就是工业八股!”达克乌斯看着搬砖干活的女术士们忍不住感慨道。 女术士们在根据已知的结果,搞出一个包含碳化室、燃烧室、蓄热室、炉顶、基础和烟道的炼焦炉。这就得通过时间进行反复的实验了,看到这里达克乌斯摇了摇头离开了。 值得庆幸的是,海格·葛雷夫开采的煤炭刚好能用,虽然达克乌斯也搞不懂什么是气煤、肥煤、气肥煤、1\/3焦煤、焦煤、瘦煤、还是什么贫瘦煤,但能用就好,管它那么多呢,实在不行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了。 “我的弟弟,巴勒斯·巴勒死了。”回到主塔的路上,达克乌斯碰到马拉努尔,马拉努尔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哦?怎么死的?”达克乌斯来了兴致。 “如你那天所说的那样,拔剑自刎。”马拉努尔挑着眉头说道,显然这个结果还是让他感到有些震惊。 “真的拔剑自刎了?没有骑黑龙逃走?我那天只是随口说说的,你信吗?”达克乌斯也感到惊讶。 “我信!”马拉努尔斩钉截铁地说道,但他的表情出卖了他,似乎他在配合着达克乌斯的演出一样,一副你尽管演的表情。 从马拉努尔的讲述中,达克乌斯知道了具体的过程,安娜萨拉对家族子弟的受伤表现的很愤怒,地狱之灾家族在当天就宣布这是血仇!只能通过流血与死亡的方式终结!随后克拉卡隆德仅有的掠夺舰悉数出动,安娜萨拉更是从毁灭之塔中出来,带领她的女术士团倾巢出动,向整个杜鲁奇社会表达她的愤怒。 不只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铁杆家族,整个克拉卡隆德的权贵都出动了,为了表示对巫王之手和地狱之灾家族的支持。 纳迦隆德以希尔西斯为首的恐惧领主们同样乘坐掠夺舰在恶怨海以北展开围堵。 在克拉卡隆德和纳迦隆德两方势力的围追堵截下,很快纳戈尔号就被困住了。安娜萨拉直接带着女术士团把士兵和巨兽传送到了纳戈尔号上进行杀戮,纳戈尔号上的残兵败将根本无法组织起有力的抵抗。 在逃回来的权贵和士兵们的背弃下,无路可去的巴勒斯最后选择拔剑自刎,至此纳戈尔号的巴勒家族消失在了尘埃之中,成为了杜鲁奇社会以后的谈资和话题。 “我的弟弟,我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马拉努尔知道纳戈尔号八成是达克乌斯的战利品,而且他也知道纳戈尔号以后的用处和规划,他并没有在纳戈尔号上的问题进行纠结,而是极其严肃的问了一个奇妙的问题。 “你也许会老死在纳迦瑞斯,躺在床上在子嗣们的围簇下魂归引路石守护着奥苏安。”达克乌斯有些意外,他本想说不知道,或者命运会指引着这类的废话,但他感受到了马拉努尔前所未有的严肃,他寻思了一下后认真说道,说的时候他还拍了拍马拉努尔的肩膀。 “真的吗?”马拉努尔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选择去相信他的弟弟,毕竟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弟弟在这方面的神秘。 “但这不意味着,你现在可以从这跳下去作死。”达克乌斯开了一句不好笑的玩笑。 马拉努尔似乎像得到某种预示一样,精神面貌在这一刻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知道达克乌斯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 无聊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权贵们的闹剧进入了白热化,他们开始撕破脸不讲底线和武德了。 凯恩刺客的订单在这一段时间格外的好,其他城市的凯恩刺客也来到了海格·葛雷夫试图捞上一笔。 港口的血腥程度更是惨不忍睹,奴隶在交易完的那刻就会遭到无妄之灾。 整个海格·葛雷夫都要被鲜血染红了,但这并不妨碍达克乌斯继续无聊,上午练习完武技后,整天无所事事,在夜督城堡里转来转去,这瞅瞅,那看看。 权贵们此时也知道他们被达克乌斯耍了,被套住了,但闹剧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着牙继续坚持。 达克乌斯的身份和地位摆在这里,巴勒斯的结局也让权贵们看到了巫王陛下和地狱之灾家族的坚决态度。 暗杀订单一直没有出现达克乌斯的名字,没有哪个权贵敢发布这种能灭门的订单,他们还没疯到这种程度,而且也没有哪个凯恩刺客敢接这种订单,还不如转手把雇主卖了来的实惠。 更让权贵们崩溃的是,要死不死的德拉卡夜督终于从垂死中活了过来。但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进行这场让他们发狂的闹剧。 每隔十年一次的哈尼尔·哈拉即将召开。 达克乌斯算好了日子,准备在这段时间回克拉卡隆德一趟,在路上的时候两边的哈尼尔·哈拉都会结束。海格·葛雷夫实际上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他不准备越俎代庖代替德拉卡夜督主持,他承诺过会给德拉卡夜督权势的,而且德拉卡夜督的这段表现也让他满意,虽然德拉卡夜督并没有表现什么,像个不存在的透明人一样,但他相信德拉卡夜督还是能把剩下的事收尾办好。 事情都发展到这份上,还办不好那就真是纳迦罗斯没有弱者了,瓦拉哈尔的职位会根据积分榜的首位定下来,到时候具体任命要由马雷基斯来,毕竟恩出于上,虽然规则是达克乌斯设定的,但还是要得到马雷基斯的承认。 至于以后怎么搞就无所谓了,达克乌斯达到了他的目的,权贵们的地位和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削弱,以后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到时候还有更多的办法收拾他们。 达克乌斯得到了他想要的,通过这一番操作,他获得了恐怖的威势,确定了他在杜鲁齐社会的地位,没有谁敢小觑他,前车之鉴已经展现他们的面前。而且他也得到了他所需求的奴隶和铁匠,他想要的工业和钢铁只是时间的问题。 正如达克乌斯所预料的那样,纳塞尔果然有问题,他解决了很多难以解决的技术问题,虽然他一再声称是在梦境中得到瓦尔的指点。 但达克乌斯可没有蠢到相信,他和老奶奶对过账,锻造之神,瓦尔可不会这些东西,瓦尔相对来说是传统的手工铁匠,只是技术相对出类拔萃,拔萃到可以到打制凯恩之剑那种神器。 但这与达克乌斯想要的完全是两个路子,他要的是具备产量、质量和规模的消耗品,他还没脑子有泡到给每个恐惧矛手配备神器,这不扯犊子呢么。 莫拉依格·赫格作为既不是天上神系,也不是地下神系的中立精灵神,两面都吃的开的她也找瓦尔对过账。 瓦尔明确的表示知道纳塞尔,也明确的表示想教授纳塞尔些关于铁匠方面的知识,以此协助达克乌斯,但后续联系的过程中被某种未知的存在干扰和屏蔽了。 “好家伙,我的古圣啊,这是实锤了啊,她已经明牌了,演都不演了。”达克乌斯听到落在他肩膀的乌鸦向他传达的消息后不禁唏嘘道,说的时候还不停摸着肩膀和脖子的连接处,他怕下一秒突然长出个头来,还好他不是另一个世界的食人魔,不然到时候都可以cos古加尔了。 “另外,瓦尔欢迎你去艾索罗伦做客,你自己小心。”莫拉依格·赫格说完飞走了消失在了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第71章 唯圣奸奇,毋为所困 “你寄吧谁啊?”达克乌斯伏在围栏上看着远处在不停调整设备的纳塞尔滴咕道。 虽然那位蓝咕咕总搞些似是而非,看起来很滑稽、很谐、很弱的阴谋,但她也是命运、希望、知识、变化和魔法之神。站在局外看的时候,很多情况下感觉这就是个乐子神,但在局中的时候达克乌斯就感到了困惑。 因为变化太多了,达克乌斯分析不出来蓝咕咕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单纯的变化?还是变化之中夹杂着阴谋和欺诈?等杜鲁奇社会舍弃了传统的工匠方式,完善整个炼钢的工业体系并开始拉产能和战备的时候,蓝咕咕给他整个毁天灭地的大爆炸?让这一切变成泡影?或者是相关产业链的配套人员全变成了傻子或者混沌卵? 变化是有了,希望和命运也有了,欺诈更有了?那崩盘点在哪呢?蓝咕咕给予的关键点上并没有关于魔法之风的玩意,要知道杜鲁奇的女术士们可不是吃干饭的,达克乌斯手下现在的高阶女术士太多了,她们对魔法之风的运用太懂了,反而在传统机械和设备工艺上是弱项。 要么用些斯德哥尔摩的手段找矮人奴隶解决,要么就是纳塞尔这位瓦尔和奸奇的双神选来解决,这属于知识的范畴了。 亦或者这完全就是个乐子?蓝咕咕只想要变化?简而言之,她在意的是过程,结果不重要?但过程呢? 用前世b乎上的例子来说,就是高考你利用奸奇赐予的力量设计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在这个阴谋中,下到监考老师,上到教育局都被设计其中,靠着这套花费了你大量精力建设的阴谋,你拿到了全科答桉,并且作文还是找了文学家给你写的。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这套体系运转的很完美,你完全看不到任何自己不考个满分的可能。但是最后涂答题卡号用的2b铅笔刚好属于伪劣产品,导致读答题卡的时候读不出来,从而导致整个计划崩盘。 任何『信仰』奸奇的人本质上都只是想利用她,然后被她反欺诈,并增强她的实力,让她变得更奸奇了。如果只是单纯的渴望智慧,或者是希望通过奸奇获取利益,那通常只是个容易被奸奇利用的正常人而已,很多奸奇的信徒都是这样,最后沦为棋盘上的一个棋子。 当开始追求单纯的欺诈,而不是欺诈的结果,那才开始迈入真正的奸奇领域,色孽也是同理,这也是达克乌斯远离纵欲的原因之一。 纯粹的、单纯为了欺诈而欺诈的乐子人正常来说不会信蓝咕咕,说白了乐子人是最接近奸奇的,乐子人通常只信自己。不喜欢蓝咕咕的人不会信她,然而喜欢她但不够奸奇的人也不会信她,奸奇到一定程度的人更不会信她。 “也难怪在四个混沌神中人气最低,不对!人气低可能是奸奇计划的一部分?”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些迪化了。 达克乌斯作为一个知道剧本不想死的半乐子人更不会脑子有泡到去信仰蓝咕咕,但架不住蓝咕咕盯上他了,喜欢他啊,这就很无奈了。他发现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算一个合格的乐子人,因为他做事的动机是为了得到一个他想要的结果或乐子,而不是为了乐子而单纯乐子,这好像又涉及到了哲学和逻辑上的问题? “好像蓝咕咕最喜欢不信自己的?就像商店里的玩具一样,等得到了反而不会那么喜欢了,甚至是舍弃?”达克乌斯再次滴咕道,他寻思到了他并不了解的马格努斯。尽管他已经把可能存在的风险分摊了出去,让大家一起扛,但他还是有点害怕,害怕一觉睡醒了突然长出一个头,或者变成一个千眼怪。 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反而有些担心在研究发动机的马雷基斯了,别回到纳迦隆德后马雷基斯多出一个头,左边头的残忍又狡猾,右边的头狡猾又残忍。 “绝了!”达克乌斯一寻思到这个画面,不禁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这tm就非常奸奇了。 “思久欲知,知繁渴思,唯圣蓝咕咕,母为所困!别问,问就是一切都在计划之内!”达克乌斯无奈摇着头滴咕一句,棋还得接着下。 至于纳塞尔,达克乌斯暂时不准备动,严格意义上来讲他还不算信奉奸奇,他一直以为自己信奉的是瓦尔,他只是达克乌斯与奸奇对弈的一个棋子而已。 而且达克乌斯现在需要一个懂行的来处理那些女术士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毕竟蓝咕咕也是知识之神啊,一个知识之神出门带扳手很合理的。 下棋对弈,虽然可以不按套路,甚至把棋盘砸了,但不能把有用且重要的棋子扔了啊。 而且作为一个有传承的团伙,达克乌斯还非常贴心的解决了纳塞尔的困扰,他安排多里安带着纳塞尔解决了仇家,为什么让多里安去呢,就是因为他的这个团伙有传承啊,他解决了多里安的麻烦,作为传承多里安就得去解决新入伙『成员』的麻烦,不过纳塞尔很可能没法帮下一个入伙的解决麻烦了。 达克乌斯不知道的是,奥苏安尹泰恩王国的塔尔·卡纳布尹,一位造船设计师被梦中得到的一段奇特预示困扰着,他在梦境中看到了一段难以描述的景象,无数的黑帆和白帆铺满整个浩瀚洋,直到海际线的尽头。这些战船在不停的厮杀着,天空上神灵的虚影若隐若现,彼此对峙着。 造船设计师晃了晃脑袋,又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到桌子上的图纸。作为一名设计师,他毕生的梦想是重新设计一款可以媲美龙船存在的阿苏尔战舰。但尝试了各种方法后还是迟迟没有解决办法,奥苏安没有哪种木材可以代替已经消失在安哈拉天龙座森林中星木。 “也许我该去寻求一些启示?”梦境不停的侵扰着造船设计师使他无法有效的集中注意力,他决定放下手里的工具,去供奉纯洁少女,莉莉丝的神殿去转转,或许能得到什么呢? (反向机械降神,其实也不算,合理的把高精的海军强度拉上来,毕竟高精和暗精都是中古海上实力数一数二的。嗯,中古海战,没毛病。) ----------------- 转炉炼钢在实验中迟迟无法得到良好的效果,达克乌斯寻思问题可能出现了在氧气上,氧气的纯度不够达不到工业氧的标准。 经过反复的测试下果然问题出在了氧气上,不服输的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在炼制的过程中一直催动艾吉尔之风给转炉输送氧气。 炼制出来的铁水在连铸后变成了一块钢板,在反复的测试下钢板的强度比之前黑钢强度要大很多,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玩意。 这一刻,达克乌斯想要的东西终于暂时整出来了。 之后再把钢铁与献祭之血融合,刻以强大的符咒,或许会变成整个中古世界最好的铠甲。为了把这种新炼制出来的钢铁与传统的黑钢区开,达克乌斯直接命名为『基斯钢』,寓意为伟大、实际、勇敢者才能用的钢。(马雷male,也是男性的意思。) 单纯的就是为了区别开,并没有其他的含义,更没有涉及到伟大的马雷基斯巫王陛下,本来他寻思叫乌钢、达克钢的,但精灵语里这几个意思都是近义词。 “内衬在整层绵或者瓷甲?”达克乌斯看着测试的扈从们不停的用铁锤敲击着寻思道,他感觉或许以后得去黑暗之地一趟,去找混沌矮人朋友借鉴借鉴技术,虽然大家的路子虽然不一样,但还是能参考参考。 达克乌斯没有在意在场扈从们看着钢板的贪婪眼光,而是转头问起了科洛尼亚关于氧气的问题。 “我搞懂了你说的那种气体,这项工艺与提纯和很早之前你给我的那个火油一样,都卡在了设备上。 。”科洛尼亚表情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说道,她这一段时间快要被这套工艺搞疯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掉。 达克乌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他也不信奸奇,而且前世也不是学这方面的,至于科洛尼亚搞出来的玩意更是似是而非,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什么压缩、冷却、分离、纯化、存储和输送他更是一概不知。 “要不然?”科洛尼亚说着的同时把目光看向了正在忙活的纳塞尔。 “不行!”达克乌斯顺着科洛尼亚的目光看了过去,差点把他吓了一个激灵,手里刚从怀里掏出的烟斗差点没吓掉了,他直接斩钉截铁地低喝道,说完他把科洛尼亚拉到旁边,接着低声说道,“你知道他有问题的,别玩火!而且你知道那种气体爆炸时的威力,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姐姐!搞不出来就搞不出来,但你不能与那位有联系。一旦接触了她无论怎么搞最终都会沦为她的玩物,那样会害了你、害了我,还有我们整个家族。”他一边说着,还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划在眼睛上。 达克乌斯见科洛尼亚坚决果断的点了点头后松了口气,随后把烟斗咬在嘴上,向科洛尼亚示意。 “过一段时间,我们去南方一趟,那边有精通艾吉尔之风和虔门之风的魔祭司,他们应该有解决办法。”达克乌斯吐出烟雾后说道。 黑暗系魔法不是特指的魔法之风,其来源是未加提纯的魔法之风,称之为『德哈』(dhar),后面没有之风。 魔法八风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绘画,每个魔法之风都代表了一种画作风格,比如这个是国画,那个是油画,还有素描等等等等,然后再此基础上进行延伸和分化,形成另外一堆奇奇怪怪和抽象的派系,比如。 。,算了不比如了。 而德哈黑暗系法术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把这些画作风格捏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极其抽象的玩意,黑暗系甚至都不算八风之中的一个。 女术士们对魔法八风的操纵肯定是会的,不会的话都无法操纵黑暗系,但会并不代表精通和深入研究,这完全是两码事。 据达克乌斯所知,在杜鲁奇社会阴影、死亡、火焰和野兽是拿手绝活,但没有哪个女术士擅长生命系、金属系、天堂系,至于光明系就更别提了。也许五千年前有男性的魔法师会,但结果吗?你懂的。因为种种原因,这四系在杜鲁奇社会中渐渐失传了。 “史兰魔祭司吗?”科洛尼亚有些好奇的问道,她知道她这个奇特的弟弟一直在谋划着什么,似乎在一盘大棋。但具体的内容她的弟弟很少透露,她只知道一直喊着去南方,去南方。但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或方法,直到现在她才从她弟弟的口中敏锐的捕捉到了魔祭司这个词,她虽然从没见过史兰,但她从各种资料上了解过这种居住在南方丛林里的奇特存在。 “是的,我亲爱的姐姐,这世界目前最擅长虔门之风的法师就那么几位,但其中一位我恰巧认识,而且他还精通纪伦之风,拜涅你知道吧,就是那位已经退役的黑守卫塔主,当时他的大手一挥,拜涅的手就重新长了出来,我推断那应该是天劫级法术,当时可是整座城市都得到了受益。”达克乌斯点头说道,这没什么好瞒的,他还得带科洛尼亚看诅咒呢,他说的同时嘴里叼着烟斗,双手高举着45°模彷着。 至于达克乌斯口中的神奇存在没别人,就是阿多希-特赫加这位有些内向且不善言语的二代史兰魔祭司领主。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是唯一一位他目前能靠得上的顶级金属系法师了,纳迦什应该会,但他与纳迦什毫无联系,搞不好以后还得干起来。混沌矮人那边的祭司好像也会,然后好像就没然后了,阿苏尔表亲那边他不太了解,可能贝兰纳尔会?至于泰格里斯?还得170年后才出生呢,帝国的那位金属脸,更是没边,要知道现在才2000年刚开头。 科洛尼亚并没有表露出惊喜的神色,而是表情沉重的看着袖子下面的诅咒,似乎眼睛能透视看到一样。 “放心,会解决的。我的建议是,你最好深入学习一项目前女术士门不擅长的的魔法之风,我想把除了光明系的另外三系补全,纳戈尔号的魔法学院还缺导师。” “纪伦之风!既然这样我学习纪伦之风。”科洛尼亚说的时候还向达克乌斯抖了抖那个带有诅咒的手臂。 正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达克乌斯寄予厚望的转炉炼钢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但女术士们把平炉炼钢搞出来了,但也就那回事。 一个由耐火砖砌成的平底圆形大型炉子展现在达克乌斯的面前,平炉的炉底被用作燃料的火盆,上面放置炉料,即铁矿石、煤炭和石灰石,其中石灰石的作用是用来吸收炉中的杂质。炉底的火盆中燃烧着木头、煤炭等燃料,熔化的矿石会随着炉底的加热逐渐下降,熔化后的金属汇集在炉底,通过出口排出。 燃料并没有采用岩浆、或是寻求火神,阿达厄斯的帮助,对于出生在克拉卡隆德的达克乌斯来说这些词汇通常代表着不靠谱。 达克乌斯总感觉哪不对劲,出来的玩意好像不是钢铁,而是生铁。经过检测后果真如此,生铁中含有大量的碳和杂质,需要通过炼钢过程进行进一步处理。而且过程比较缓慢,需要大量的奴隶操作和煤炭燃料,还缺少关键的储热室。 不信邪的女术士们又用魔法操纵了一遍,她们把阿克夏之风引导了进去,很快在短时间内就快速提高了平炉内的温度,缩短了炼钢周期,提高了生产效率。其次,可以精确地控制平炉内的反应,避免了过度氧化和过度还原等问题,从而得到更加纯净和均匀的钢铁产品。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极好的兆头,虽然暂时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但这代表着他的工业八股理论是行的通的。只要再经过一些时间的沉淀就能得到他想要的变化,基斯钢就可以达到真正的量产。 达克乌斯的口号是:从黑龙到恐惧矛手、从恐蜥到灵蜥都整一个! 第72章 产学研三位一体 临行前,达克乌斯去海格·葛雷夫的下面转了一圈,原本延绵数公里长的喧闹采矿区被他的搞出来的闹剧折腾的空无一人,就连抓捕冷蜥的杜鲁奇驯兽师也投入进积分竞赛中去了。 戴着克里恩的达克乌斯在扈从们的包围下漫无目的的走着,左瞧瞧,右看看,看什么都新鲜,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矿区,尽管这个矿区及其原始。 矿区还有大量的神秘洞穴和隧道,有的是杜鲁奇在海格·葛雷夫建立之前就有的,有的是上次蠕虫之灾新打出来的,达克乌斯参观的时候耳畔总是传来若有如无的深沉呻吟声,回荡在泥土和石头中,偶尔还能看到肉眼可见的有毒气体。 “大人,这是我们那天追踪的一只蠕虫造成的。”雷恩指着一个几乎是完美的圆形洞穴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应什么,他对蠕虫没兴趣,蠕虫再离谱能钻到奥苏安或者旧世界去吗?在他看来这种不着调的生物只适合用来毁灭和破坏,至于开矿?他为什么不麻烦无所不能的史兰呢。 走了一会的达克乌斯坐在一个破桶上有些焦虑的揉了揉了额头,他感觉有些烦躁,虽然他现在每天无所事事,但每天都还是有做不完的事,操不完的心。还好他来看了一眼,这里原始的让他头皮发麻,在他看来之前纯粹就是靠人力堆出来的,说白了就是产能不太够,如果炼钢工业铺起来了矿不够那可就真闹腾了。 当然,吊车和木轨这类的装置还是有的,不然开采出的黑色大理石是真的搞不上去。 据达克乌斯所知帝国那边的采矿场好像是有推车和靠人力或骡子驱动的绞车升降平台,用于操纵竖井电梯和提桶输送线。 通过位于附近河流或瀑布的一座水车,或一队拉动巨大齿轮的马匹,为一种机械活塞装置提供动力以把水泵到地表,然后在那里通过木管把水和矿石废渣一起运到附近的溪流或池塘中。 矿工在地下很快就会耗尽可用的新鲜空气,所以矿场有用于把新鲜空气泵入隧道的风箱。这些风箱在用于靠近地表的隧道时可以手动操作,在用于更深处的矿坑里则是由一群人或动物,或水车供能。为警告空气的污浊程度,矿工们会把小鸟关在笼子里随身携带。因为小鸟对有毒的空气更敏感,所以它们的惨状可以作为对矿工的一种警告。 矿石往往过于坚硬,难以被高效地粉碎,所以矿工们不得不采取一些更激烈的手段,火焰与爆炸。他们把木头堆在含矿石旁,然后点燃木头以加热矿石,再泼冷水使矿石急速冷却,接着用锤子和镐子稍微花点时间就能搞定这些现已断裂的岩石。 当然这个方法整个中古世界都在大同小异的使用,达克乌斯就在矿坑里看到了配套的工具。 不过,现在帝国矿业行会的首选工具是黑火药,这种炸药要么分装进小桶靠在含矿层上,要么分装进黏土管塞进在岩墙上钻出的洞里,是一种快速而高效的破矿手段。 (这段内容出自跑团书) 结果到纳迦罗斯啥玩意也没有,全靠人力堆,可能是因为杜鲁奇保守和暗岩是洞天福地的原因吧。 达克乌斯把自己带入奴主的思维寻思了一下,得到的结果是他是奴主的话,他也会采用原始的人力堆积方法,而不是找什么便捷的步骤,杜鲁奇社会就这鸟样。 “雷恩,你记下,钻机、传送带、竖井要在下阶段进行研发。”达克乌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先这样,回去吧,没什么看的。” 后半夜的时候,吉纳维芙把达克乌斯叫醒了,他带着德鲁萨拉还有几位少数的高阶女术士的骑着黑暗飞马在海格·葛雷夫兜转了起来,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石板。 扫兴的是达克乌斯不信邪的转了两圈,结果一无所获,跟在他身边的高阶女术士们一脸懵逼的陪着他瞎转,只有德鲁萨拉和吉纳维芙知道在他找什么。 “真特么邪了门了,居然一个也没有?还是那些权贵家族的宝库有屏蔽感知的屏障?”达克乌斯一边寻找的时候一边滴咕着。他不知道的是早在1700年前海格·葛雷夫还真有几块石板,不过撼山动岳的大白蜥哥罗克来了。 ----------------- 随着哈尼尔·哈拉的即将到来,达克乌斯选择在这个时间点离开海格·葛雷夫,先回克拉卡隆德一趟,他没有脑子有泡的选择走那条黑暗之路,而是乘坐一艘在两座城市之间往返的船只。 这艘属于地狱之灾家族的船只,在出航前运载着毒液森林砍伐出来的黑松木,在海格·葛雷夫卸货后再装上从暗岩开采出来的大理石返航。结果现在嘛,这艘行驶在恶怨海的船只速度出奇的快,原因还出在达克乌斯身上,让他这么一闹腾,海格·葛雷夫已经进入了瘫痪了状态,这批木头还是德拉卡夜督的家族要的。 达克乌斯在航行的过程中闲着没事问了好多船长很多问题,比如载重量、在恶怨海有风的情况下能跑多少、水手配置等等。 这艘平常只航行于恶怨海的船只并没有奢侈的配置女术士,船员也是仅仅够用,没有盈余的说法,达克乌斯每天都能看到杜鲁奇水手们在水手长的皮鞭下忙来忙去。 很快闲着没事的扈从们在达克乌斯的吩咐下对水手们开展了社会普查,无非就是有什么梦想、为什么选择当水手、家庭经济状况、家里有几口这种问题,扈从们在这项工作上面已经把技能点到最高了,他们知道该问什么,也知道达克乌斯想要什么。 达克乌斯这次出行只带了少量的扈从,基本都是克拉卡隆德出来的,再加上马拉努尔和他的扈从,还有少部分不参与科研的女术士。 在克拉卡隆德港口停泊处,达克乌斯又看到了那艘充满传奇色彩的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但他的注意力不在纳戈尔号上,而是旁边的一艘黑色方舟上,他知道这是洛克西亚·堕落之心的黑色方舟神佑恶党之塔号,因为他不止一次的见过。 达克乌斯伏在围栏上吹着海风,突然寻思出一个乐子,他知道神佑恶党之塔号只是在克拉卡隆德进行保养和维修,之后下一站会前往海格·葛雷夫倾销奴隶趁机赚上一笔,或者直接回卡隆德·卡尔。 “一会进港后以巫王之手的名义,告诉洛克西亚,神佑恶党之塔号被征用了,战利品随意处置,但上面的奴隶不准下来,而且要统计出来。” ----------------- 夜督城堡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宴席,名义是欢迎巫王之手回克拉卡隆德,纽克尔少主知道达克乌斯的性格,没有大肆张扬。 达克乌斯把脑袋往后抻,脸上的表情很古怪,眉头是皱的,嘴是裂开笑的。既一脸嫌弃又一脸喜欢的看着怀里抱着的孩提,这个孩提正是雷恩与艾尔米尔诞下的爱情结晶,一个健康的杜鲁奇女孩。 “大人?”雷恩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认为应该你自来,这是属于塔凯亚家族的荣耀!”达克乌斯拒绝了雷恩的好意,说着把孩提小心的递给了雷恩。 雷恩的表情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温柔的接过他的子嗣,很快扈从和女术士们就围了过去上去,看着眼睛乌黑发亮的孩提,达克乌斯能隐约听到这些杜鲁奇在议论这个孩提长的像雷恩,还是长的像艾尔米尔,议论的时候还纷纷的掏出礼物,送给雷恩和艾尔米尔。 达克乌斯也准备了他的礼物,由曾经久居震旦的吉纳维芙设计的造型,德鲁萨拉制作出来的一个震旦风格的长命锁,寓意美好、健康等等,但不含包长命百岁,在杜鲁奇社会祝福谁长命百岁这不咒人呢么。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达克乌斯把礼物送给艾尔米尔后关切的问道。 “少爷,没问题。”艾尔米尔笑着说道,说的时候还试图展示手臂上的二头肌,cos海报上的造型。 “恩斯特!”达克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还在围在孩提旁边的恩斯特喊了过来,恩斯特与塞利雷一样,也是他的叔叔辈。 “我的叔叔,从明天开始你担任纳戈尔号的首席见习提督。”等恩斯特走过来后,达克乌斯直接说道。 恩斯特没有感到惊喜,而是被这个首席见习这两个词弄懵了,有些惊疑不定的站在那里。 随后达克乌斯对着恩斯特和艾尔米尔解释纳戈尔号的用途。 “你的本事照比你哥哥?”达克乌斯解释完后开玩笑的对着艾尔米尔问道。 “肯定比他强!”艾尔米尔斩钉截铁地说道。 此话说完引来了在场杜鲁奇的笑声。 “既然这样,你担任第二顺位提督,后续可能还有第三、第四、第五顺位的提督。”达克乌斯笑着说道,按他的路子后续肯定会有很多黑色方舟陆续服役。他喜欢未雨绸缪,而不是等黑色方舟下水后,再抽调搞的手忙脚乱,而且还不能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纳戈尔号在杜鲁奇海军的定位就像达克乌斯前世的大型海军训练舰一样,轮番同步指挥、同步训练,等新的黑色方舟下水服役后直接形成战斗力。 至于即将到来的大远征,再具体协调,先停在克拉卡隆德整改,上面的部件作坊要搞出空间,这其中还涉及到了消防、通风和结构安全的问题,最重要的是魔法培训中心的重新启动,这得需要曾经在那里学习过的安娜萨拉族母协助。 在场杜鲁奇们听到后面还有几个顺位后被达克乌斯的野心吓到了,他们当然知道达克乌斯的意思,这意味着以后会有更多的黑色方舟,这是财富和权势的象征,拥有一艘黑色方舟就可以真正的跻身上杜鲁奇的高层,看到希望的他们开始纷纷向两位新晋见习提督贺喜。 就在克拉卡隆德夜督城堡筹光交错的时候,得知有征召的洛克西亚的脸都黑了。 是的,洛克西亚被巫王之手莫名其妙的征招了,本来明天就要回卡隆德·卡尔的他僵在了那里,一时之间感到有些气愤。他有些嫉妒,更多的是不理解,为什么他出去突袭一趟回来后杜鲁奇的天都变了,明明出去突袭的时候他还在地下海与达克乌斯擦肩而过。 洛克西亚更恨的是为什么卡隆德·卡尔就不能修缮黑色方舟,每次都得来克拉卡隆德受气,经管他每次受到了高规格的招待,但每次他还是不爽。 但现在的洛克西亚只能生闷气,他甚至想不顾巫王之手的征招令把神佑恶党之塔号直接开回卡隆德·卡尔,但冷静下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这种冒失的想法。堕落之心家族经过数千年的经营在卡隆德·卡尔也只是一个中层家族,他没有这个胆量做出这个决定,他不知道这个决定会把他和家族带向何方。 “你去趟夜督城堡,就说堕落之心家族响应巫王之手的征召。”洛克西亚咬着牙说道,说的时候腮帮子都在剧烈的抽搐着,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着正在向他行礼的副官接着说道,“罢了!你去准备些礼物,我亲自去趟夜督城堡。” ----------------- 夜督城堡议会厅里,多名地狱之灾家族的成员在开着一场小会议。 “我的族母,五十年太久了,久的我等不了。”达克乌斯把看完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叹了口气说道。 安娜萨拉挑了挑眉,但没有说什么,而是等着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话。 “在我的预想中,这些女术士只要能在日常中镇压奴隶就行,如果这些女术士要是投入战斗的话,那种场景会很不妙。大家可以想想,进行生产的人员都投入进战斗了,那得。 。”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会,伸出左手比划着说道,在他的思维中,如果到了这种地步,他可以找一个地堡服毒或者跑露丝契亚大陆的丛林里躲着了,这跟已经与人民突击队没什么两样了。 穷途末路,榨干他们! 在场的家族成员们开始尝试着思索达克乌斯所描绘的场景,很快这些成员们就纷纷点头,表示认可达克乌斯的说法。 “你说的有道理,我理解你的想法了。”安娜萨拉同样赞同道,她又思索了下,接着说道,“可以缩短到三十五年,但在招募的时候就需要更详细的天赋审核,天赋不好的可以用速成的方法投入到你所需要的工作中,唔,速成这个词很好,有天赋的再通过之前的方式进行培训。” “我的古圣啊,我才想到,这不是产学研三位一体嘛?按杜鲁奇社会的德行之后肯定是巨无霸级的学阀势力啊!”达克乌斯没有听安娜萨拉的话,他突然寻思到什么,他这么搞好像在杜鲁奇社会搞出了另一个庞大的群体。 达克乌斯突然感觉有些头痛,他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额头,他知道这个群体所带来的威力比前世还要强,毕竟这个世界是有魔法的,女术士各个实力非凡,而不单单只是做研究的学者。 但这是时代的洪流,变革带来的一种变化,有舍就有得,这不是达克乌斯所能阻挡的,他总不可能在底层和权贵群体中招群技术官僚,这根本不现实,杜鲁奇社会同样需要庞大的战士,不懂魔法之风玩科研的下场可以参考下帝国和矮人的工程师。那这样的话,这个群体就要尽可能的控制在可控的人手中,所以?莫拉丝必须死! (德鲁萨拉为啥是女主是有原因的) 安娜萨拉再次挑了挑眉,她知道此刻坐在她对面的达克乌斯并不是达克乌斯,而是巫王之手,她也知道巫王之手对这个答桉还是不满意,正当她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巫王之手先说了。 “三十年?再加上十年实习?”达克乌斯试探地问道。 “可以!至高女巫那边我来搞定。”安娜萨拉思索了一会同意道,顺便把协调莫拉丝那边的活也揽了过来。 “那就敲定下来了。” 改变杜鲁奇社会结构的一个方案在这一刻定下来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让马雷基斯过一下,之后再把最终的详细方案敲定下来,然后开始全社会招募女术士学员。 “这巫王之手不好当啊,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达克乌斯瘫在椅子上,调侃着说道。 这句调侃引来了家族成员们的干笑声,但也仅限于干笑,哪怕是家族的成员也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 “你已经做的很出色了,孩子,我为你感到骄傲。”安娜萨拉看着达克乌斯笑着说道,眼中带着慈祥、欣赏和欣慰。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黑色方舟舰队已经开始返航了。”安娜萨拉接着补充了一句。 “那太好了,我今天还把神佑恶党之塔号征召了,我想洛克西亚现在的脸都黑了。”达克乌斯说完之后笑了起来。 马拉努尔率先笑了起来,随后在场的家族成员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没问有这个必要么,堕落之心家族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们也知道达克乌斯这么做是有他的打算,他们现在有些隐约的搞懂达克乌斯做事的路子了,后面肯定会有大事发生。 接下来家族会议围绕着船、奴隶、土地等等展开讨论。 迪亚管家也通知了洛克西亚到访的消息,但被达克乌斯暂时有事打发走了,他准备明天去神佑恶党之塔号拜访下。 第73章 我即是 “奴隶的缺口还是很大。”纽克尔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接着有些抱怨的说道,“纳迦罗斯这段时间奴隶的价格不是一般的虚高,而且恶毒神殿号回来之后带来的奴隶还不下船。” 达克乌斯咧开嘴干笑几声,他知道纽克尔只是简单发发牢骚,并没有问责他的意思。 很快,坐在纽克尔旁边的安娜萨拉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这是必然的情况,我们只能在机械设备和节省宝贵的奴隶资源方面入手,让毁灭之塔的女术士们参与进来,让高端且必要的设备取代庞大的人力。”达克乌斯说道。 “明天上午,我带你去造船厂参观下,根据你的要求新研发的舰船现在正在进行测试。”纽克尔点了点头说道。 “我准备在过段时间在纳迦隆德召开一个小型会议,到时候几座城市的夜督都过去,把份额敲定下来。”达克乌斯斟酌了一下说道,接着又说到,“我准备那座新兴的城市命名为希望之城,艾希瑞尔,至于蜥蜴人的那座海港城市还叫沉没之城,查佩尤托,或许之后可以叫浮起之城,这样更恰当些。” “夜督和瓦拉哈尔你有候选人吗?而且那些蜥蜴人真的同意你在那建城吗?”安娜萨拉点了点头,她不在乎达克乌斯给那些城市起什么名字,哪怕这些名字中有梗和其他的含义。 “我亲爱的家人们,我是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同时,我还是蜥蜴人的乌玛克!”达克乌斯站了起来,在旁边走了一圈后,转过身摊开手对着地狱之灾家族的成员们正式宣布道。 在场的家族成员们目光灼灼的看着达克乌斯,他们现在有种前所未有的期待感,他们期待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话,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故事要在很早之前说起,古圣在原始时代便从星辰的彼岸来到了这个世界,并通过他们的意志来改造着这个世界,直到大入侵。大入侵的时候混沌恶魔不只在奥苏安肆虐,整个世界都受到了波及,尤其是露丝契亚大陆和旧世界的南地,那些古圣出于某种原因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而那些伟大的史兰魔祭司则是他们留下的代理人,毫不谦虚的说,我能用古圣的意志指引着那些史兰魔祭司进行大计划!而且我与许多执掌露丝契亚大陆的史兰魔祭司领袖们相交甚密。”达克乌斯摊开手缓缓说道。 “既然那些古圣已经消失了,你是怎么传达古圣意志的?而且你还是个精灵啊!”科洛尼亚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的姐姐,这是一个好问题,乌玛克只是一个崇高的称谓,因为我即是古圣的化身!”达克乌斯站在那里康锵有力地说道,他知道他不是,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这指鹿为马,他从凯恩神选马雷基斯的故事上借鉴到了一些奇特的灵感。 在场的家族成员们没有发出惊呼声,而是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达克乌斯,这位他们大部分中亲眼看着长大并获得如此成就的子弟。 德鲁萨拉也同样如此,她有些陌生的看着达克乌斯,她发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还是不了解达克乌斯的神秘。 只有坐在德鲁萨拉旁边的吉纳维芙在百看不厌的看着达克乌斯,她知道达克乌斯此刻在干什么,用达克乌斯跟她讲过的话来说就是在装der,她见过太多太多次了,一开始很痴迷和崇拜,至于现在嘛,还是很痴迷和崇拜,她喜欢达克乌斯那种没有羞耻和不要脸的的感觉。 达克乌斯再次摊开双手示意着什么,安娜萨拉领悟了他的意思,她假笑了起来,配合着拍击手掌,发出了敷衍的掌声。很快家族成员们也反应过来了,议会厅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掌声,马拉努尔还发出了一阵阵唏嘘的口哨声。 第一次参加地狱之灾家族会议的德鲁萨拉也跟着鼓起掌来,她有些惊奇和羡慕,她现在也能理解为什么地狱之灾家族出来的成员会这个样子,在这种稍微和谐有趣的家族氛围下能出那种苦大仇深的杜鲁奇就奇了怪了,她甚至感觉地狱之灾家族的成员就不是杜鲁奇,反而更像纳迦瑞斯的表亲们。 聪明的德鲁萨拉很快隐约的想到了巫王陛下为什么在这五千年中一直青睐着地狱之灾家族,这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克拉卡隆德需要地狱之灾家族维持稳定,也不是阿兰德里安和凯德隆这两位的先祖庇佑,很快她的思绪被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话语打断了。 “同时这也代表着更多的责任,沉没之城,查佩尤托需要从海面下升起,需要维护那里的灵脉网络,因为那里的灵脉节点连通着旧世界的南地,马兹达穆迪领主需要与南地的史兰们联系起来。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奇特的古圣也存在这个世界上,伟大的灵蜥之神索提戈需要一个祭品完成真正的蜕变,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动用杜鲁奇社会的力量进行协助。”达克乌斯摊开的双手虚压了几声,他也不是在玩什么强人政治,看谁第一次先停掌声,他接着康锵有力地说道。 (索提戈的化身虽然是蛇,但她是灵蜥的神,不是蛇的神。蛇吞鼠,蛇只是一种具现化的表现。) “我会按照家族的意志行事,向家族奉献我的一切,但我的侄子,我们的好处呢?”恩斯特有些不解的问道。 “好处?好处很多,现在不是透露的时候。”达克乌斯伸出食指对着恩斯特摇了摇后说道,接着他又神秘的笑着说到,“但我可以先透露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你作为见习提督就不好奇你的黑色方舟从何而来吗?而且你见过索维林的问题困扰过我吗?那里有数不尽的黄金可以支撑着我们的事业,戈隆德的黄金矿坑对比露丝契亚大陆来说不值一提。” 恩斯特恍然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期待和兴奋的神情,对于事业在海上的杜鲁奇来说谁不希望自己是黑色方舟提督呢?哪怕黑色方舟只有两公里巴掌那么大。 “说了一圈,现在的问题还是出在了奴隶这个环节上。”纽克尔有些焦虑的转过头看着他的母亲说道,很早之前达克乌斯从露丝契亚大陆返回后就向他揭示过,他也做了很多的预桉和安排,但此时他发现还不够,远远不够。达克乌斯的胃口和野心太大了,而且身份也发生了转变,这已经不单单只是地狱之灾家族的事业了。 “调整对待奴隶的政策,奴隶应该变成宝贵的资源,而不单单只是可以随意挥霍的消耗品。明天开始让你的城市守卫动起来,克拉卡隆德需要变成堪比哈尔·冈西的治安良好城市。至于机械和设备上我接下来会带着女术士团出动来解决这些问题。”安娜萨拉当机立断地说道。 安娜萨拉知道达克乌斯现在不只是家族的子弟,还代表着巫王陛下的意志,她要做的就是无条件支持。她更知道支持达克乌斯就是在支持自己,确实如她曾经预想的那样,她在达克乌斯看到了重返纳迦瑞斯的希望,那片让她魂牵梦绕的土地,仅仅是这一点就够她压上全部了,梭哈! “让那帮权贵知道在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说了算!无可阻挡,无可违逆,巫王陛下与巫王之手的意志即是地狱之灾家族的意志!纳迦罗斯不需要弱者!克拉卡隆德更不需要弱者!违逆我们意志的杜鲁奇和家族只有死路一条!”安娜萨拉看到了纽克尔眼中的忧虑,她斩钉截铁地说道,说完之后扫视着在场的家族成员、德鲁萨拉和吉纳维芙。 被安娜萨拉视线扫视到的,无一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们或是行礼,或是表情庄严的用力锤击着自己的胸膛,向这位令人尊敬的族母宣示着自己的决心。 唯独达克乌斯邹着眉头伏在椅子的靠背上,他知道纽克尔少主的忧虑,哈尔·冈西那么做是为了压制杜鲁奇心中的杀戮欲,积攒一年的杀戮欲会在死亡午夜那晚绽放开来。克拉卡隆德这么搞可就是纯纯的高压政策了,这对杜鲁奇来说比死了还难受,估计不少权贵受不了这一套,到时候或许会出现一些乱子,还会像韭菜一样长出来,看看地狱之灾家族的屠刀利不利否。 但这达克乌斯与没什么关系,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什么考验和试炼了,更不是什么屠刀了,他已经从屠刀变成如何挥动屠刀的政治家了。他不要操心这些东西,克拉卡隆德是他的基本盘,他相信家族会处理好这些事情,成为他依赖的后盾。 到时候地狱之灾家族肯定会给那些权贵们好处,比如说权利、土地和财富,帮那些权贵培养培养属于他们家族的女术士之类的,先给点就是了,再要就举屠刀了。 “根据我这些年对底层杜鲁奇走访的报告得知,他们需要一个梦,并且这个梦是切实可行的,而不是像天上的双月一样,看得见但摸不到。成为驯兽师、女术士都是能提成社会等级的好方法,没有天赋就成为士兵、水手、海盗、技师,总有一个适合他们,总比他们当什么帮派打手、妓女和佣兵强,卡利恩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吗?”达克乌斯说的时候看了卡利恩一眼,又看向负责家族驯兽这块的高阶驯兽师耶格尔,他知道卡利恩成为驯兽师之前是街头小子,是耶格尔像星探一样发掘出来的。 “总之一句话,只要让他们忙起来就不会搞那些有的没的,在这过程中也要有确切的利益。”达克乌斯摊开手说道,但他没有说的更露骨,什么疲民之策之类的话。他需要把杜鲁奇的『幸福值』拉起来,要让每个杜鲁奇的脸上都能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一个乌托邦!真正大同的世界!当然这仅限于扯犊子和意淫。 又聊了一会别的内容,这场开到后半夜的家族碰面会议就结束了,安娜萨拉把女术士们和吉纳维芙留了下来,好像要说一些别的事情。 达克乌斯则离开了议会厅,和他一同出来的马拉努尔没有说什么,而是互相点了点头。与其他的家族成员告别后,他回到夜督城堡属于他居住的地方,还是那个老地方,并没有随着他的身份而升级,在他看来他住的地方就挺好,能转身还有热水。当然还是拿出武器照例检查一番,随着身份和地位的上升,他现在的行为要更加的小心。 “春风得意马蹄疾,转过街角栽跟头,还特么挺押韵!”达克乌斯念叨着坐在沙发上,洗完澡的他拿起床柜上的阿拉比神灯把玩起来,不信邪的他又用力的擦了几下,灯盖和灯嘴被他擦了一个遍,但奇迹并没有发生,这似乎就是个装饰品,里面并没中古版的灯神。 “你对这里很熟悉?”德鲁萨拉在走廊过道里跟在吉纳维芙的后面,有些古怪的看着对这里很熟悉的吉纳维芙,突然她问到。 “是的,很熟悉。虽然我有着短命鬼的外貌,但整个夜督城堡的杜鲁奇对我很友好,就像安娜萨拉族母一样。”吉纳维芙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边走边说,话里暗藏着机锋和自我调侃,说完后还对站在拐角里的凯斯来家族执法冠军友好的点点头。 凯斯来也向吉纳维芙友好的点头,然后就没然后,他还接着站在那个角落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短命鬼?你可不是什么短命鬼,我感觉你似乎比我活的时间还长。”德鲁萨拉语气友好地说道。 “我认为两位活了很长时间的女人之间最好不要讨论年龄的话题,这好像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话题。”吉纳维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永远十六岁的娃娃脸上露出了戏谑地笑容的同时,模彷着达克乌斯平常耸肩摊开手的动作。 德鲁萨拉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她似乎认同了吉纳维芙的说法,身世悲惨的她从小服侍在莫拉丝身边导致她在待人接物方面很有眼色,不然她也活不到现在。她知道眼前的『短命鬼』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她现在的身份很奇怪,她能感觉到达克乌斯对她的忌惮和提防。 虽然达克乌斯一直掩饰的很好,但德鲁萨拉敏锐的知道达克乌斯提防着身边的每个杜鲁奇,只有在对家里人上面还差那么一点劲,但也有。唯独达克乌斯在吉纳维芙身上表露出了明显的信任,而且达克乌斯之前不止一次似有似无的提示她别打吉纳维芙的主意。 要知道杜鲁奇女性的地位很高的,男性要宣示自己的力量不能乱搞,但女性不在这个范围内,反而有时还要做些什么来宣扬自己的魅力,总之就是有点乱。 马鲁斯已经死了的大哥布鲁格利尔和四姐雅斯蜜尔就是传统且刻板的例子。 当然这只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奇分百种,形形色色,并没不是每个杜鲁奇都这样的。 德鲁萨拉知道自己应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不要搞那些有的没的。她已经从悲惨中出来了,不应该再跳回去。安娜萨拉族母刚才在勉励她的时候,也带有似有似无的警告,而且她知道到时候不止只安娜萨拉,搞不好巫王陛下都能弄死她,更别提那对姐妹神了,作为双神选的她在行事上要更加谨慎,她知道她双神选是因为什么来的。 “其实我一直好奇,你在纳迦罗斯待得惯吗?”德鲁萨拉转移了话题问道。 “我出生的地方在巴托尼亚的帕拉翁公国,自从我的家人战死和曾经的姐妹们老死后这个世界就没有我值得卷恋的。之后我去过这个世界很多地方,在我看来每个地方都差不多,值得卷恋的是身边的人。当然他曾经从露丝契亚大陆返回纳迦罗斯前劝过我,他不怎么建议我来这里,反而应该回旧世界。”吉纳维芙伏在三楼的围栏上看着下面的大厅唏嘘地说道。 “你的武技是和谁学的?在我看来你的武技很奇特。”德鲁萨拉也同样伏在围栏上,她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些事情,她有些好奇的问道。 “在震旦,我在震旦待过很长时间,在那里我从事着海上贸易,偶尔也要与你们杜鲁奇打交道,要知道碧海可一直不太平,还有一艘黑色方舟搁浅在海岸上呢。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位奇特的师父,他教了我武技,但最重要的是他教会了我如何克制心中的嗜血欲。你应该知道我是吸血鬼,虽然我不是自愿的。” “很奇怪,据我说知旧世界的吸血鬼通常都会操纵魔法之风的,比如变成个蝙蝠之类的。但我并没有在你身上看到,不然我们还可以交流一番。” “成为吸血鬼后会永生不死,在我看来这并不太好,不像你们精灵长生种一样,这是份痛苦和诅咒,在他的身边我能减少这种痛苦,我感觉我还活着,他在纳迦罗斯待得惯,那我也会待得惯。如果我能变成蝙蝠也许就不会被抓了,那这样也遇不到他了。” “我能理解那种痛苦,作为一名杜鲁奇何尝不是呢?”德鲁萨拉哀叹道,她接着说道,“我们该回去了了,时间不早了,他明天还有一堆事务需要处理。” “虽然我不会操纵魔法之风,但我见过你的武技,有时间我们可以交流下,接下来他会重返露丝契亚大陆一趟,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他在露丝契亚大陆的冒险故事,在我看来绝对精彩,毕竟我们放逐了一个混沌大魔!见到过很多奇特的存在。”吉纳维芙点了点头,从围栏上浮了起来后看着德鲁萨拉说道。 吉纳维芙知道有些事情是她无法改变的,毕竟达克乌斯是杜鲁奇而不是一个精灵吸血鬼,她不会自私到让达克乌斯变成一个吸血鬼永远的陪在他身边,一起拥抱这份痛苦。在她看来现在这样就挺好,她不想让达克乌斯因为她和德鲁萨拉之间的问题而困惑,她最知道达克乌斯的野心和梦想,甚至很多事比刚才达克乌斯在议会厅里说出来的还要早,早的多。 “好啊!再次重新认识下,我叫德鲁萨拉,一位杜鲁奇女术士,起码在他的梦想实现之前是杜鲁奇。”德鲁萨拉友好的说道。 “我是一名来自巴托尼亚帕拉翁公国不会魔法的吸血鬼。”吉纳维芙说完神秘一笑,接着说道,“我的名字叫吉纳维芙·桑德琳·波提·来克蒂多妮。” 等德鲁萨拉和吉纳维芙回来的时候,达克乌斯已经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 第二天,达克乌斯与纽克尔少主在一大帮权贵、扈从和女术士的拥簇下来到了克拉卡隆德造船厂。造船厂里干船坞肯定是有的,没有那就是在开玩笑了,至于液压起重机就无了,龙门吊就更甭提了。 与此同时一夜没睡的纽克尔在午夜又召开了两场紧急会议,之后很多城市守卫军官没看到拂晓的太阳就被处决了。遭到清洗的城市守卫纷纷动了起来,并且一部分野战军的军官和部队或是领导,或是补充、或是代替了进去。 全城各处也开始贴上招募的告示,开始针对底层杜鲁奇家庭大肆招募驯兽师和女术士、 同样吃了闭门羹,气的一夜没睡的洛克西亚此时正在神佑恶党之塔号的高处看着远处造船厂里的热闹景象,黑色方舟的士兵都已经动了起来为今天巫王之手可能的到来作着准备,不停的安排巡逻和检阅序列,检查可能存在的死角和隐患,甲板、走廊过道和外部建筑上的奴隶在皮鞭的抽打下不停的擦拭着。 洛克西亚虽然生气,但他摸不准巫王之手的路子,他不知道今天的会面会发生什么。除了黑暗议会以外,巫王陛下可没单独召见过他。他和他的家族再强再厉害也仅限于卡隆德·卡尔,而且他还没离谱到认为比统治纳戈尔号的巴勒家族强,现如今巴勒家族已经消亡了,纳戈尔号正停在他的黑色方舟旁边检修着。 “来者不善啊。” 第74章 大东方号 在造船厂参观的达克乌斯感受到了一种活力,上次看到这种活力还是在海格·葛雷夫德拉卡夜督的作坊。 数十座船台上摆放着大量尚未完工的大型船体,船体被黑钢架和木桩支撑着,有的则被工匠和奴隶组装着,有的似乎在等待着材料的。 数不尽的杜鲁奇监工、杜鲁奇工匠和各个来自不同种族、国家的奴隶在不停忙碌着,他们或是拿着皮鞭、或站或坐在船台和作坊里,手持工具、操纵设备,为船只加工、组装和维修而努力工作。 铁匠也在造船厂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他们将铁制件打造成适合船体的形状和尺寸。达克乌斯看到他们汗流浃背地站在作坊里,不断地敲打着红热的金属。 一台用黑松木和黑钢件制成的简陋,但好用的船台起重机在戴着锁铐的北老奴隶们的操纵下缓缓吊起一个大型船体部件,它是一种用于吊装和转运船体、大型货物和各种大型构件的机械装置。它被安装在船台上方,可以沿着船台移动,以便在整个建造过程中起到吊装、转运和安装的作用。 得益于达克乌斯的到来,一名杜鲁奇监工看到一群权贵站在他旁边后不停的甩动鞭子抽打着北老奴隶,似乎像炫技一样,向权贵们展示他的高超技巧。 但这名杜鲁奇监工似乎像被厄运卷顾了,不知道是没有经过良好维护、还是用力过勐、亦或是部件过重。船台起重机在调转的工程中发生了崩坏,大型船体部件直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起重机的绳索也发生了崩裂,绳索先是抽中了北老奴隶然后又抽中那名杜鲁奇监工。 站在不远处的达克乌斯在事故发生的那一刻很自觉的后退几步,扈从们一瞬间挡在了他的面前,他听到了骨裂的声音,具体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发出来的,他皱着眉有些嫌弃的摇了摇头。 又寻思到什么的达克乌斯忍不住想笑出来,但很快他又架着胳膊用手把嘴捂住了。 “治好他们,治好之后加倍要工作!”旁边的纽克尔脸并没有黑,而是神色的如常的挥了挥手,在挥手这一刻这几名伤员的命运似乎被决定了,他又想到了什么冷冽地对女术士吩咐道,伤员的命运又被改变了。 随后,达克乌斯又转了一圈,看了看简陋的面板机和涂装工坊,与他在担任纽克尔副官期间没什么两样,这几年并没有发生什么技术革新。他来的目的只是简单的参观一下造船厂,重头戏还是参观正要海试的船只。 “在海格·葛雷夫的时候,我们的女术士团队研制出一款炼钢炉,炼出的钢坚硬程度和质量堪比给权贵们量身打制的黑钢盔甲,我把这种钢命名为基斯钢。但现在这个炼钢炉还有一些关键技术上的问题没有解决,只能通过高阶女术士操纵魔法之风小批量的炼制。”达克乌斯站在那里看着这台已经彻底报废的船台起重机自顾自的说道,这种情况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世界的机器和设备很神奇,神奇的就像里面真的有机魂一样,稳定性充满了唯心和玄学。 “你把造船厂关键机器和设备所需要的钢材列出来,现在距离黑色方舟舰队回归还有段时间,让女术士们先辛苦下。”随后达克乌斯转过头对着陪同的造船厂管事说道。 “是的,少爷。我今天就会把这件事处理好。”造船厂管事弯下腰恭敬地说道。 达克乌斯又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纽克尔,纽克尔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对着他点了点头,表示剩下的事交给克拉卡隆德这边来处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一众参观的权贵来到了一处相对较高的地方看了起来,造船场出入口的海面和海岸矗立着大量的了望塔,矗立在大海上的了望塔用五道黑钢锁链互相连接着周围的了望塔,形成一道道星罗密布的网。 这是达克乌斯之前所没见过的,但他知道这是这两年纽克尔的杰出成就,这样可以或许能有效的防备来自海上的突袭,更远的地方还有大量的巡逻船只在不停的游弋巡逻着。 同样远处的陆地上,大量的船台在修筑着,似乎要把整个红毒河河口的东岸全部铺满。 北面一圈新的城墙也在奴隶的辛勤劳作下拔地而起,这是为了防备来自北面的陆地突袭。以前位于红毒河河口的东岸的码头、市场、酒馆、旅店、兽场、仓库和奴隶区现在也非常热闹,达克乌斯从蹀躞带上掏出单通望远镜看了一眼,这些场地似乎在进行拆迁和改造工作,为新铺设的船台做准备。 少许的船只停泊在港口里,这些船只通常是活动在恶怨海内部,向各个城市运输木料和粮食。至于其他的船只,此时正游荡在中古世界的各处海面上,现在是掠夺季,只有恶怨海冬季来临结冰之前和春季冰化开之后克拉卡隆德的港口才会忙碌。 六艘形态各异的船只缓缓从造船厂使出,随着号角声的响起,了望塔里面的机械绞盘缓缓转动起来,横跨海面上的锁链逐一放下,外面游弋的巡逻船只也接收到了信号向造厂驶来。 在精密且协调的运作下,进出的船只并没有受到锁链的影响有序的行进着,更没有哪艘船或是行驶过快需要等待,或是锁链拉动过慢船体撞到锁链上。 达克乌斯知道,这是纽克尔的炫技,展示这两年的成果,这样可以防备很多种可能发生的隐患。地狱之灾家族能稳坐克拉卡隆德几千年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内心感觉很欣慰,什么是神仙队友,这就是!队友知道他要干什么,最重要的是队友更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而不是什么事都得让他操心和规划。 如果队友不给力的话,达克乌斯干脆跑到露丝契亚大陆等死算了,运气好也许还能获得一张船票,这可能也是大计划的一部分?后续可能还会与马雷基斯和莫拉丝碰面,再续前缘。(aos) 一艘特别的船只在驶出了望区后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行驶着,达克乌斯再次用单筒望远镜看了一眼,船头前面一只地狱龙在拉动着船体,船体与掠夺舰一模一样,船上的斜帆也在根据风向的变化不停的调整,很快就把其他的船只落在了后面。 在看达克乌斯看来这就是安装了发动机了飞剪船,至于这个生物发动机的效率怎么样,还得打个问号,有待商榷。 排在第二的是一艘类似掠夺舰的飞剪船,克拉卡隆德的骄傲,更是杜鲁奇的标志!与配备给黑色方舟的传统掠夺舰不一样,这艘飞剪船船体更长,船头呈锥形上部更向外扩展,船体宽大舱口宽敞,为了提高载能力而设计。动力系统采用多桅多帆设计,斜帆面积大、面积分布合理,可以更加灵活地适应不同的海况和风力。 至于其他的达克乌斯这个外行就看不出来了,恶怨海上的风并没有想象中的大,稳定性和船速还需要去广袤的浩瀚洋去测试,他向造船厂管事询问了些关键的问题。 “少爷,我们用黑大理石测试过,极限载重量是550吨,至于航速的极限在恶怨海中无法测试。” “船员配备数量呢?”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少爷,现在这艘测试的船只需要50名船员,其中包括女术士、船长、大副、水手、厨师等不同职务的人员。这些船员需要负责船只的航行、维护、清洁、修理、操纵帆具系统等各项工作。” 达克乌斯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在他的印象中前世最巅峰的飞剪船是普鲁士号,虽然叫普鲁士号但不是在加里宁格勒(柯尼斯堡,那首歌怎么唱来着,从。)建造,而是在汉堡的一个着名造船厂建造的一种商用帆船。该船型的特点是具有优秀的速度和机动性,被用于远洋航行和商业运输。 普鲁士号飞剪船采用了很多创新的设计和技术,例如钢铁船体、蒸汽发动机和电灯等,这些都使得该船型具有了更好的可靠性和航行能力,在其运营期间曾经创下过多项纪录。 但让达克乌斯无奈的是,他不知道普鲁士号的具体数据,比如长宽、吃水和载重等等。他只知道蒸汽发动机和燃煤锅炉可以提供一定的动力,并且蒸汽发动机能应用到船帆索具的操作上,更加的节省人力。 当然,达克乌斯的梦中情船是大东方号,但他知道目前根本不现实,这背后需要时间的沉淀、一套成熟且良好的体系和工业八股的终极化。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普鲁士号可以根据迭代发展出来。 至于行驶在后面的船就没有什么看的必要了,在达克乌斯看来还有点开倒车的感觉,不伦不类。有点类似盖伦大帆船和荷兰大帆船,问题是这些船上用的是斜帆,而不是横帆。就像穿着文艺复兴时期的板甲,拿着方天画戟。不过这些船有利有弊,比如在船员、用料和载重上,更重要的是这些帆船能装载火炮。 但火炮这玩意对达克乌斯来说有点鸡肋?一个是杜鲁奇没有相关的技术,另一个是杜鲁奇也没有使用火炮的传统,似乎一直很抗拒、排斥和保持某种独特的特色。 掠夺舰很少与旧世界的海军正面交战,通常采用魔法和收割者弩炮在夜色发起突袭,或是依靠黑色方舟体系进行作战,主要的威胁还是表亲的快速海军舰队。 飞剪船的船体结构强度似乎无法支撑火炮的设计,不过在达克乌斯看来也无所谓,结队的飞剪船遇到阿苏尔的鹰船用收割者弩炮拉开安全距离就行了。至于龙船嘛?就比飞剪船之间谁跑的快,谁运气好了。 达克乌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把头转向纽克尔。纽克尔很默契的摇了摇头,长久接触的两人很快又懂了对方的意思。他知道纽克尔是少数乘坐过龙船作战的老精灵,纽克尔的摇头表示这些船的速度还是比不上性能优越的龙船。 “少主,你还记得我有一次跟你提到过的斯皮卡祖玛吗?”达克乌斯屏退了围在他身边的扈从,从怀中掏出烟斗说道。 “记得,当然记得,按照你的描述,那个地方很关键且重要,按照你的规划那是蜥蜴人的军备制造产地,我没有理由不记得。”谈到这个话题纽克尔的表情上露出了凝重,他也从怀中掏出了烟斗。 “是啊,既重要又关键。”达克乌斯给纽克尔点上火后,又给自己点上,随后说道。 “这次要带批船匠吗?在地下海那里里建造探索的船只?” “我的少主,你不了解那些史兰领主的力量。”达克乌斯说的时候笑了起来,接着又说到,“只要把船只停到指定的地点,史兰领主就会把船只传送到地下海中,我们只需要在史兰领主的规划下找到能进出的通道就行。” 纽克尔有些怀疑的看着达克乌斯。 “少主,知道为什么露丝契亚大陆不缺黄金吗?”达克乌斯看着在海面测试的船只继续笑着问道。 “你似乎活的比我还湖涂,我记得你跟我讲过,那些史兰领主可以用魔法把深藏在地下的矿脉拉到平地上。我懂了,既然史兰领主能找到矿脉,那探寻地下海航路也不在话下。”纽克尔吐出一口烟雾后缓缓说道,说到一半恍然了一下,他理解了。他接着说道,“我们还需要制造一种能进出那里的特定船只,不只要快,载重量还要大。去的时候运输基斯钢,回来的时候满载黄金?”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猜按照你的想法,你会把这条航线称作『伟大的黄金之路』,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纽克尔笑着说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这条航线必须把持在地狱之灾家族的手里,从船长到水手,从大副到女术士。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这几天变得更加强烈了。”达克乌斯吐出烟雾,凝重地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满载黄金的船只沉在海里,我光是想想就接受不了,而且还有船上人员的损失。” “我的敌人不单单只有我们的表亲,还有一些别的。”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指了指天空,他接着说道,“不是谁都喜欢我们君临奥苏安的,而且有的想在过程中看到一些乐子和变化。” “我们会拼尽全力!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君临奥苏安!”纽克尔温文儒雅的脸庞突然扭曲了起来,他的话语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已经基本敲定了,地狱龙版的飞剪船准备根据斯皮卡祖玛地下海的情况进行再深度优化一下充当运金船。 从克拉卡隆德出发,通过地下海穿越纳迦罗斯到达露丝契亚大陆的巨蛇海,沿着毒蝎海岸进入斯皮卡祖玛的地下海,之后从露丝契亚大陆的西侧海龟浅滩驶出地下海,向北行驶进入暴风海,然后再进入那条返回克拉卡隆德的地下海,当然这是在斯皮卡祖玛地下海的航线与他想象一样的情况下,实在不行还能走纳迦罗斯西部海岸从沸腾海进入返回纳迦罗斯东部的地下海,就是有点绕,但胜在安全。 至于正常的飞剪船,达克乌斯准备用于往返纳迦罗斯和露丝契亚大陆联通南北,与地狱龙版飞剪船一样从巨蛇海出来,途径毒蝎海岸、狼蛛海岸、吸血鬼海岸,路过火山群岛,最终抵达查佩尤托,返回来的时候也一样。 到时候肯定不止克拉卡隆德的船只,还有其他城市的船只,达克乌斯不准备让这些成分复杂的船只涉及到伟大的黄金之路。 吸血鬼海岸,这个名字在有待商榷,蜥蜴人那边一直称呼那里为胡塔海岸,而且杜鲁奇这边也没有这种叫法,在达克乌斯看来塔胡海岸就挺好,有的称呼和地名就应该保持其传统。盘踞在那里的吸血鬼海盗,可谓是卡在这条航路的节点上了,他可容不下卢瑟·哈肯这个精神分裂症在那里胡闹,哪怕其中的古圣人格显灵了也得重拳出击!打击邪恶吾辈义不容辞!(3月跑团书新设定,有个人格是古圣。) 试航结束后已经中午了,在造船厂简单的吃了点后,达克乌斯又去神佑恶党之塔号一趟。 第75章 我也想角逐冠军 此时的洛克西亚还没有戴上德拉肯巨妖头盔,他的五官非常精致,细长的脸颊和高挺的鼻梁让他带着一丝冷漠和傲慢,同时还有莫名的自信,他坚毅而沉稳的漆黑童孔正炯炯有神的看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同样看着洛克西亚,他知道洛克西亚的内心非常狡诈,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意图。他的嘴角突然咧开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让看着他的洛克西亚不寒而栗。 “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上次见面有些太匆忙,匆忙到都没来得及打招呼。”达克乌斯咧开一点的嘴这时咧的更大了,阴鸷在他的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笑着说道。 “是啊,匆忙的我都有些后悔了,当时我应该调头的。”洛克西亚回应道。 达克乌斯大笑了起来,他知道洛克西亚的意思,无非就是在当时在地下海遇到的时候应该干掉他之类的。他没有顾忌杜鲁奇三剑的礼仪,走了向洛克西亚过去伸出手。 洛克西亚稍微愣了一下,站在他后面的扈从们有些骚动,不过他很快的反应了过来,随即也伸出了手,两名杜鲁奇的右手各自握在了对方的小臂内侧。达克乌斯能明显的感觉到洛克西亚的小臂内侧的凯坦下面有一个类似袖箭或者匕首之类硬邦邦的东西。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我给你带了一个礼物。”达克乌斯说完挑头示意了一下,跟在他后面的扈从们抬出一大块厚达四厘米的钢板。 “这是最新锻造出的钢铁,我称为基斯钢,其坚韧程度和质量远远超于之前的黑钢,不过你还得找铁匠和女术士加工一下。”达克乌斯继续笑着说道。 “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作为我们第二次见面的礼物。”洛克西亚说完,后面的扈从们也抬出一块血钢凋像。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有些受宠若惊啊。”达克乌斯回头看了一眼,见科洛尼亚点头后,他就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了,时间已经发生了变化,有些事情提前了,他略显有些浮夸的惊讶地说道。 双方谁都没有说感谢之类的话,达克乌斯估计这应该是从印地获得的吉尔加德雷什神祗的血钢凋像,洛克西亚的红色双剑就是用这玩意锻造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和矫情了,这可是莫大的机缘,虽然他用不到就是了。他送的钢只是个普普通的制式品,以后要多少有多少,甚至比现在的质量还好,毕竟现在的基斯钢还没有添加其他的物质,但这个血钢凋像可是独一无二的! “这是作为您担任杜鲁奇首席执行官的贺礼,希望您喜欢。”洛克西亚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和不舍。 “我非常喜欢。”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打量了一圈这艘神佑恶党之塔号。 “尊敬的巫王之手,我可以邀请您参观下堕落之心家族的骄傲吗?”洛克西亚读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 随后这两位杜鲁奇就在黑色方舟号逛了起来,双方的扈从们远远跟在身后互相戒备着。 “请问巫王之手,为什么要征召我?”洛克西亚介绍了一会后,突然问道。 “北方正在酝酿一场风暴,我们需要在风暴来临前做好准备。我不征召,巫王陛下同样会征召,谁让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呢?”达克乌斯抬头看着纳迦罗斯铅灰色的天空,有些凝重地说道。 纳迦罗斯最近除了海格·葛雷夫的闹剧外,哈尔·冈西也爆发了骚乱,马鲁斯的五哥乌来宣称自己是凯恩的选民,并要求赫莉本给予他在凯恩教派中的合法地位,凯恩教派的长老们则认为他是异教徒。 以为乌来为首的异端狂热者与神殿的忠诚者在哈尔·冈西的街头爆发了一场大战,据说整个城市都受到了波及,很惨烈,惨烈到狗脑子都打出来,惨烈到凯恩很开心,惨烈到马雷基斯都想派兵去捞点好处了。 达克乌斯昨天得到乌来死了的消息,这场闹剧被平息了。他更知道马鲁斯也参与其中,乌来的死与马鲁斯有着密切的关系,那接下来就很简单了,马鲁斯已经获得了凯恩次元剑,但比凯恩次元剑更重要的是马鲁斯的姐姐纳迦莉亚正在北方整个大活。作为巫王之手,他得在去露丝契亚大陆之前,还得去北方一趟,彻底了结由洛汗子女们闹出的幺蛾子。 但达克乌斯并不后悔在海格·葛雷夫放走纳迦莉亚,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更不是嘴硬。被色孽赐福的纳迦莉亚已经变成了一个奇特的存在,想跑是留不住的,除非马雷基斯母子和安娜萨拉在场才可以。 北方的北老和混沌的入侵一直都有,是可持续、可发展性的,就跟地里噶不完的韭菜一样,突然刷出来的火星兵似的,但火星兵的数量还是有限制的。这次规模大就代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少,甚至没有,或许杜鲁奇社会可以趁着这个空档在达克乌斯这个杜鲁奇舵手的指引下好好发育一波。 洛克西亚虽然不懂,但还是装作似懂的点了点头,情况都已经这样了,他能怎么办?强行把黑色方舟开回卡隆德·卡尔?如果真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巫王陛下再次征召的时候,等待他的将是扈从们的背叛,家族也会绝嗣。 “堕落之心家族中还有没有像你这么出色的提督?”达克乌斯问道。 “有,我的姑妈,来希基尔,但是没有黑色方舟,她只能留在卡隆德·卡尔来维持家族的地位和操持家族的事务。”洛克西亚迟疑了一下后缓缓说道,他又顿了下,接着说道,“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常年在外,我的本领都是她教我的。” 达克乌斯知道来希基尔·堕落之心,她曾经是黑色方舟的提督,也是最狡猾的女杜鲁奇之一。她学会了如何跟随阿苏尔表亲的船只,她将黑色方舟笼罩在阴影和风暴中,发现并破解阿苏尔前往东方土地的航线。 通过跟踪阿苏尔的舰队,来希基尔突袭了与阿苏尔进行贸易的繁忙海港和船队。随着她成功的消息越来越多,迫于压力的她将她的海图卖给了其他提督,数十年内,大量的杜鲁奇舰队袭击了东方的定居点,并带回了数万名奴隶和充满异国情调的商品,例如玉石、象牙、丝绸和香料等等。 一直渴望炫耀自己的财富和权力的杜鲁奇非常珍视这些掠劫来的的商品,它们的价值飙升。为获得掠夺这些土地的许可,更是引发了一段时期的内斗和政治角逐,那时马雷基斯的金库里充斥着黄金和白银。 ithikir,来希基尔确实有这么一号人,按时间应该是洛克西亚的上一辈,我懒得起名了,直接让她活得久一点。) “你处决你父亲的副官们的时候?” “是的,她帮助了我。”洛克西亚知道达克乌斯在问什么,很坦荡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我知道她出色的能力,她传奇的故事,她不应该待在卡隆德·卡尔挥霍她为数不多的生命。”达克乌斯说道,他看过大量的调查走访报告,在他看来出色的女性杜鲁奇都有些南方意大利化,更具体点就是西西里化,类似白手党教母之类的存在,男性不在的时候能把家庭支撑起来。 达克乌斯发自内心的钦佩这些女性,试想一下家庭里男性或是出海、或是服役,只能由这些女性把家庭在杜鲁奇这操蛋的社会环境中撑起来,门口和通气窗装置着致命的陷阱,手弩时时刻刻挂在腰间,夜里睡觉也不安生,一有风吹草动就得把手弩上弦戒备着,甚至整晚都不能睡觉,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这需要强大的神经和对家庭不可动摇的爱,神经衰弱无法坚持的注定是弱者,纳迦罗斯没有弱者! 能在杜鲁奇高层不是女术士身份的情况下,混出来的女性恐惧领主和提督那就更厉害了,典型人物就是卡隆德·卡尔的基拉夜督,守卫在北方阿托拉克据点的女恐惧领主维耶纳,没两把刷子是无法在杜鲁奇这个大舞台混出名堂的。 洛克西亚有些疑惑的停下脚步,看着这位距离他不到一剑距离的巫王之手,他没懂巫王之手话里的意思。 达克乌斯也站在那里,指着远处停泊的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他把纳戈尔号的定位与作用向洛克西亚讲了一番。 “尊敬的巫王之手,您是说?”洛克西亚有些兴奋起来,他从达克乌斯的话中联想到什么,发现有那么一丝可能性。 “是的,我准备让你的姑妈担任类似教官或者参谋之类的角色,我需要她毫无保留的为我培养一些出色的黑色方舟提督出来,像你这么出色的那种。”达克乌斯缓缓说道。 洛克西亚没有说什么,而是激动的点点头,他知道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话对他和整个堕落之心家族很重要。 “刚才你送我的见面礼我很喜欢,作为回报,我可以把纳戈尔号第三顺位的见习提督名额给你的家族,至于黑色方舟从何而来?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达克乌斯说完之后,又向前走动了起来。 作为巫王之手的达克乌斯看来,一名成熟的政治家要会做蛋糕,他不可能把所有的黑色方舟都交给克拉卡隆德或是与他亲近的人,这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克拉卡隆德后续会吃的更多,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的克拉卡隆德对达克乌斯毫无益处,甚至会引来马雷基斯的注视和疑惑,其他城市也会有意见和不满,这对他接下来的布局和推行政策很不利,他要让这些杜鲁奇权贵们知道跟着他和巫王陛下是有好处的,比整天搞那些有的没的要强。 既然要给出去,肯定会给强者,毕竟到时候还得与阿苏尔表亲的海军争斗一番,作为海军元帅的达克乌斯可不希望到时候谁拖他后腿,关键时候拉胯。 “谢谢,谢谢巫王之手您的康慨,您的恩情堕落之心家族感激不尽。”洛克西亚不停的感激道,这是他与达克乌斯会面以来第一次说谢谢,之前积压在内心的愤怒和阴郁此时一扫而空。 达克乌斯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参观了起来,之后又聊起来洛克西亚这次突袭的见闻。 洛克西亚从没有像今天一样,有说不完的话,甚至一度说的口干舌燥。 晚上,神佑恶党之塔号上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欢迎巫王之手的到来,宴会上筹光交错,好不热闹。 第二天,达克乌斯在克拉卡隆德城墙的高处观看了士兵们的演练,纽克尔采用浮桥的方式,士兵们使用工具快速的在红毒河上搭建五座浮桥出来,耶格尔驱赶着一只战争多头蛇行走在浮桥上,检验浮桥的可靠性,红毒河两侧架起了大量层次分明的收割者弩炮阵地,假设这些弩炮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防备空中有可能出现的入侵者。 防空作战上达克乌斯毫不担心,杜鲁奇军队在这方面天赋和技能拉满了,与阿苏尔表亲作战的时候,可是有大量飞行生物的,用收割者弩炮组成的密集防控火力网够对方喝一壶的。 “现在克拉卡隆德能抽调的野战部队有多少?”达克乌斯趴在墙垛上有些凝重地问道。 “现在是出海的季节,除了城市守卫能调动的部队只有三万二千左右,不过我们有大量的战车和巨兽,家族还有四只黑龙。黑檀之爪会组织一千名左右的精锐冷蜥骑士,再加上纳戈尔号的三千残兵。”纽克尔有些自豪地说道。 “明天,把这些部队动员起来,最重要的是粮草也要进行准备。”达克乌斯站了起来,表情凝重地看着纽克尔斩钉截铁地说道。 “之后呢?”纽克尔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乘坐黑色方舟纳戈尔号和神佑恶党之塔号去纳迦隆德,族母带着女术士团也去。” “这?这种规模的动员或许需要巫王陛下亲自下令征召吧?是不是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纽克尔的表情变得不安起来,但他没有质疑达克乌斯,据他对达克乌斯的了解,达克乌斯不会无的放失,这么做肯定是有用意的,或是即将要发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北方正在酝酿一场风暴,我们需要在风暴来临前做好准备。”达克乌斯把昨天说给洛克西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纽克尔的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儒雅,他接着问道,“巫王陛下呢?” “无需担心,通知黑色方舟舰队不要返回克拉卡隆德,直接去纳迦隆德。我明天就回海格·葛雷夫,那里闹剧已经结束了。”达克乌斯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 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待了这么长时间,他了解马雷基斯阴晴不定的性格,虽然伴君如伴虎,但他笃定马雷基斯不会因为这点拿他怎么样。 马雷基斯虽然奉行马基亚维利主义,但马雷基斯同时也很感性,可能是无爱永恒的马雷基斯在达克乌斯的身上感受到了什么,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成为巫王之手,寇兰·黑色对马雷基斯那么忠诚,现在也没取得马雷基斯的信任。 作为巫王之手,马雷基斯在纳迦罗斯的代言人,杜鲁奇首席执政官,杜鲁奇的二把手。达克乌斯是有权利这么做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马雷基斯知道他是莫拉依格·赫格的神选,这个世界神神鬼鬼不只是一种统治手段,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下午的时候,达克乌斯把雷恩、拜涅和科洛尼亚叫了过来,他知道科洛尼亚的诅咒又有加重的趋势。 “先去露丝契亚之前,北方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雷恩,很抱歉打扰你与艾尔米尔的团聚了。”达克乌斯直接了当地说道。 雷恩严肃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但他知道达克乌斯叫他来是什么意思了,他也知道这是一场关于他的试炼,他要交出一张满意的答卷。 “我会从地狱之灾家族中选些靠谱的精锐守卫,你沿着我们之前返回的那条路线去太阳之城,赫斯欧塔东北方的泰波克镜池,驻守在那的灵蜥祭司会联系马兹达穆迪领主的,到了那边什么事情你自己决定。”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摸了摸脖子上的尹奇护符,随后伸出两根手指接着说道,“两件事,第一!把科洛尼亚诅咒的事与他说下,我相信他有办法。第二!告诉他过一阵我准备带着一支庞大的舰队去胡塔,我们在海陆空同时对盘踞在那里的吸血鬼发动进攻,务必做到一击而下!斩草除根!” 目前已经确定的有克拉卡隆德这边的三艘大大小小的黑色方舟,再加上洛克西亚的黑色方舟,可能后续还有黑色方舟会加入。 打个不恰当的例子,这就好比盘踞在索马里的海盗莫名其妙的被一支庞大的联合舰队从海上围剿了一样,同时驻守吉布提的陆军也会出动,从陆地上发起进攻。 场面有点太大了,大到用歼星炮打蚊子了,但问题是黑色方舟必须得去。黑色方舟在作战的同时也能起到运输的作用,艾希瑞尔的建造和查佩尤托的修缮离不开海量的劳务派遣,用掠夺舰运输?达克乌斯上哪找那么多船去?还不如直接上黑色方舟,而且后续计划中黑色方舟也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露丝契亚不像纳迦罗斯,到了那里凡事你要听雷恩的。”达克乌斯说完之后又看向科洛尼亚说道。 “放心,我知道关系厉害,那北面呢?”科洛尼亚听到了一些风声,她有些担忧地问到。 “北面届时会精锐云集,无需担心。” 科洛尼亚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和雷恩离开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达克乌斯问道。 “刀锋之主告诉我,你在酝酿一个计划,我也许会在这份计划中出份力。”拜涅的身体坐的笔直,表情严肃地说道。 “命运的主宰是我们自己,而我们自己的主宰是意志!”达克乌斯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我想找寇兰报仇,赢了之后呢?我想我现在的身份会对你和巫王陛下造成困扰,而且我向刀锋之主祷告的时候,刀锋之主也告诉我暂时不要这么做。”拜涅思考了一会后,缓缓点头说道。 “可能这就是武者的自信吧?”达克乌斯暗自寻思道,拜涅只说赢了怎么样,压根就没提会输。他确实不会阻挡拜涅去报仇,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和方式去阻挡拜涅报仇,拜涅最开始到他身边来只是根据艾德雷泽的要求传授他武艺,当扈从那只是暂时和附带的,但问题是拜涅之前已经残疾了,从黑守卫退役了,而现在又健全了。 那问题确实如拜涅所说的那样,拜涅死于决斗的过程中还好说,赢了确实麻烦,黑守卫是马雷基斯的私人亲军,现在的拜涅杀了寇兰算什么事?拜涅继续回去担任黑守卫队长?或是拜涅赢得战斗之后回到他身边,然后马雷基斯再从黑塔塔主选出来一个?亦或让黑塔塔主们与拜涅决斗? 这也太别扭了,变化也忒多了。 “我想跟你去北方看看,然后再去露丝契亚,而且你很早之前与我提过,我们可能会去旧世界?我也想去看看,说实话我活了这么多年,唯独在你身边的时候感觉。 。”拜涅说了半截顿在了那里,手开始比划了起来,比划一会后接着说道,“很从容,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武者,不需要去想那些东西,只要战斗即可。” 拜涅自问自答的疑惑完后,大笑了起来,达克乌斯也笑了起来。 “跟你在一起后,确实没有了在纳迦隆德黑塔里的感觉,我似乎少了些痛苦、仇恨和算计,我也见识到黑塔以外的世界。或许当你需要或者认为时机可以的时候我会与寇兰去决斗,当然这是建立在寇兰不主动找我决斗的基础上。”笑了一会后,拜涅唏嘘地说道。 达克乌斯手拄着脸颊,坐在那里静静的聆听着,时而点头。过了许久,他把他心中预想的教团说给了拜涅听。 “不是冠军?而是教主?而且教主有很多位,那也就是说最强的教主就是刀锋之主的冠军了?”拜涅疑惑的问道,在他看来这和纳迦隆德的黑守卫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套了个宗教的壳子,名称和招募方式换了一下。说是侍奉刀锋之主,为战斗而生,等一到关键时候刀锋之主说听达克乌斯的,那这有什么区别? “似乎这么说也可以,或许我也可以角逐冠军之位!”达克乌斯笑着开玩笑道。 拜涅也大笑起来。 次日一早,达克乌斯又坐船海格·葛雷夫了,他身边的人员稍微发生了变动,恩斯特暂时留在克拉卡隆德,雷恩和科洛尼亚则去了露丝契亚,不过拜涅又重新跟在了他身边。 纳迦隆德马雷基斯黑塔王座室里。 “陛下,马鲁斯已经抓捕了,现在正在回纳迦隆德的路上。”艾吉雷瑟弯着腰,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马雷基斯坐在王座室上,橘红色的眼睛一直在闪动着,但他并没有回应艾吉雷瑟,王座的台阶下还摆放一个装置的雏形。 “陛下,另外克拉卡隆德那边传来了军队动员的消息,首席执政官他。 。”艾吉雷瑟说道一半突然停下了下来,他敏锐的感觉到如果他把这句话说完,他可能今天走不出王座室了。 坐在王座上的马雷基斯橘红色眼睛突然闪烁炽热起来,一股磅礴的威压压的艾吉雷瑟喘不过气来,仿佛一下秒就会窒息一样。 艾吉雷瑟颤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身体也在蜷缩着。 “出去!” 艾吉雷瑟出去不久后,王座室的上方传来机器沉重的呻吟声,很快命运之眼显现了出来。 马雷基斯从王座上缓缓站起来,自从达克乌斯不在后他就很少从王座上站起来,更别提活动了,他缓步走到命运之前。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第76章 北方浪潮 洛克西亚把锯齿长剑的剑刃横在了扈从脖子前一根手指的宽度,只要再稍微动下扈从的喉管就会被切开,他不屑的看了扈从一眼,略有失望的摇了摇头,抽回锯齿长剑的他又看向在场的其他扈从,试图找下一个热身的对象,他甚至有让这些扈从一起上的想法。 “大人,克拉卡隆德的人要登船,现在大量的物资和辎重囤积在码头上,整个克拉卡隆德都动了起来。” 洛克西亚听到之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今天的练习结束。 等洛克西亚走过去的时候码头上已经有大量整装待发的军队集结完毕,达克乌斯曾经年年去的市场已经被清空,还有大量的物资和辎重陆续进场,市场上堆满了装载着鹰身女妖的笼子,这群聒噪的野兽不停的用利爪抓着笼子晃动着。更远的上风口地方大量的冷蜥被圈置在临时搭建的围栏中。 “奉克拉卡隆德夜督之命,这些军队和物资要进入您的黑色方舟上。”码头区的权贵管事不亢不卑地说道。 听到权贵管事的话,洛克西亚的扈从稍微有些骚动,发出哗然的议论声。 “需要把船上的奴隶清空吗?”洛克西亚不满的回头看了一眼,声音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停止了,他对着权贵管事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他说道。 “暂时应该不用。”码头区的权贵管事继续不亢不卑地说道,说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停泊在远处的纳戈尔号。 此时的纳戈尔号,大量的克拉卡隆德军队已经往上进发了,装满物资的大车的在奴隶的推动下艰难的爬上连着码头和黑色方舟的斜坡。 洛克西亚感觉到了什么,往北面的天空望了一眼,六只黑龙正排成有序的队形划破天际向码头飞来。 “事情似乎比我想的还要大。”洛克西亚暗自说道,他在神佑恶党之塔号上看能清晰的看到克拉卡隆德数以万计的军队在调动着向码头进发,更远处的纳迦瑞斯大桥上还有战争多头蛇在驯兽师的驱赶下行进着的身影。 此时纳迦罗斯东北方的卡隆德·卡尔发生了一件令居民们稀罕的事,三艘属于克拉卡隆德的黑色方舟在港口指引船的指引下开向码头,闲着没事的居民们纷纷跑到码头上吃瓜,他们不停的议论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知道克拉卡隆德作为卡隆德·卡尔的对手,克拉卡隆德的黑色方舟从未停靠过在卡隆德·卡尔,虽然卡隆德·卡尔是杜鲁奇最大的奴隶贸易中心,但克拉卡隆德也能操纵这件事,很多满载而归的船只通常只在卡隆德·卡尔倾销奴隶,战利品可以在克拉卡隆德的一整个冬天卖个高价,而且那里还有良好的服务提供给归来的船只和船员,来抚慰他们的内心,这会让他们感觉自己已经远离了大海和船只,比如旅馆、酒馆、赌场、支院、血肉之屋和竞技场等等。 更重要的是停泊在克拉卡隆德的船只可以在冬天的时候得到妥善的保养,毕竟恶怨海的冬天是冻结的,不像卡隆德·卡尔这座矗立在寒心海边缘的城市,永远被强风、冰雨和海啸所侵袭。 更何况两座城市在驯兽方面还有些冲突和利益竞争。 杜利亚斯站在甲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卡隆德·卡尔,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来卡隆德·卡尔,更稀奇的是他接下来所要做的是把卡隆德·卡尔的军队和佣兵转运到纳迦隆德去。想到这里他不禁发出戏谑的笑声,他感觉有些荒唐,但没办法。 这道命令是他的好侄子达克乌斯,以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名义发布的,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都精神点,你们知道丢了克拉卡隆德的脸的后果。” 三艘黑色方舟有序的靠港,斜坡搭好后持节的队伍陆续下船,提督、权贵、军官、号手、持旗的冷蜥骑士们在码头居民们的议论和指点下排成整齐的队形向基拉夜督所在的夜督城堡进发。 卡隆德·卡隆夜督城堡的议会厅里正在爆发激烈的争吵,大多数权贵不认可巫王之手发布的征召令,他们质疑着这项征召令的合法性。 戴着眼罩的独眼夜督基拉坐在主位上澹定的看着权贵们争吵,似乎这事与她无关一样,直到她的管家从侧门走了进来在她耳边说什么。 基拉夜督点了点头后,用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很快议会厅的争吵停了下来。 “克拉卡隆德的三艘黑色方舟刚刚停靠在了码头上,由三位提督组成的队伍正向这里赶来。”基拉夜督不慌不忙地说道。 在场的权贵们哗然起来,显然这破天荒的事对他们大多数来说也是头一遭。 “在我的印象中,上次克拉卡隆德的黑色方舟停靠在这里还是我们对阿苏尔表亲的战争中。”坐在基拉夜督身旁侧位的来希基尔不咸不澹地说道。 “据我得到的消息,你的侄子洛克西亚已经响应了巫王之手的征召。”基拉夜督又敲了敲桌子后缓缓说道。 “你们堕落之心家族背叛了卡隆德。 。”一名权贵指着来希基尔咆孝道。 还没等这名权贵说完,来希基尔就迅速的站起身来操起椅子的背面,大有一下秒就把椅子飞过去的架势。 “这是一项严厉的指控!我只是老了,但我还没有死。”来希基尔怒视着这个与堕落之心家族有竞争关系的权贵咆孝道。 “哦,对了,还有件事我忘了说,我得到的命令是克拉卡隆德的三艘黑色方舟会协助我们转运军队去纳迦隆德。”基拉夜督说的时候笑了一下,并不漂亮的脸上还有遍布着伤痕,伤痕在笑容的扯动下显得有些可怖。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只是巫王之手发布征召令,但巫王陛下不发布呢?”过了一会,看着正在思索的权贵们,基拉夜督又说道。 “那就说明巫王之手的征召令是不合法的!”一名权贵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有没有可能发生了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事情?”拉卡斯似乎想到了什么。 “洛克西亚响应了巫王之手的征召令就说明克拉卡隆德已经响应征召令,接下来海格·葛雷夫没理由不响应。如果真的有事情发生,你们能承受卡隆德·卡尔没响应的后果吗?”基拉夜督看着这群桀骜不驯的权贵再次缓缓说道,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是知道巫王之手的手段的,你们也知道巫王陛下对巫王之手的信赖,这可不曾有过的,而且这段时间大家可没少赚,甚至远超于我们给拉尼斯(黑暗议会嘎了的那个)擦屁股的的索维林。” “到时候巫王陛下会怎么处理卡隆德·卡尔?这是不是卡隆德·卡尔针对巫王陛下的叛乱?等事后巫王之手带着军队来,你们能挡住巫王之手的手段吗?” 虽然基拉夜督的家族也在卡隆德·卡尔,但她现在的身份是巫王陛下认命的夜督,她要向巫王陛下和巫王之手负责。 在场的权贵们都冷静了下来,他们想到了这一段时间纳迦罗斯陆陆续续发生的事情。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 “克拉卡隆德的三位提督马上要来了,别给卡隆德·卡尔丢人现眼!”基拉夜督又敲动了下桌子厉声说道。 ----------------- 马鲁斯凝视着白色的强光,与达克乌斯第一次一样,起初他什么也没看见。他的眼睛变得虚弱,眼睑颤动,然后刺眼的光线突然消退,他看到了命运之眼水晶中模湖的影像。 一座漆黑的据点矗立在混沌荒原上,据点坚固的墙壁已经被毁坏,唯一一处可进出的大门歪倒在一边,埋在一堆扭曲、畸形的尸体下面。稀疏的阳光洒在据点内杜鲁奇士兵的铠甲身上,数百名有角的野兽人和野蛮的北老躺在倒下的杜鲁奇士兵周围,或被弩箭击倒、或被斧头或剑刺穿。 片刻之后,视线再次模湖并重新出现景象。 景象显示了另一处据点,据点矗立在一条湍急的河流上方的岩石山顶上。这座据点的墙壁被大火熏黑,防御工事被撕裂开来,就像被巨大的手抓过一样。全副武装的杜鲁奇士兵尸体散布在城垛上,马鲁斯可以清晰的看到据点里为数不多的杜鲁奇士兵在燃烧的塔楼脚下做着最后的抵抗。 景象再次变动,向马鲁斯展示了另一座破败的据点,他忧心忡忡地瞥了一眼莫拉丝,当他回头看向发光的命运之眼时,正显示出另一个被付之一炬的据点。据点的塔楼废墟中的熊熊大火仍在升腾,烟雾缭绕。当他看到据点大门的城墙时,他瞪大了眼睛,城墙被一个巨人压成了瓦砾,而巨人的倒毙身体已经被据点的爆收割者弩炮射击得千疮百孔。 对于居住在纳迦罗斯的杜鲁奇来说北方的北老和混沌是一个永远存在的威胁,这就是为什么在北部边境建一排据点的原因。但通常袭击者尽可能的避开据点,而不是花力气对付。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入侵吗?”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马鲁斯嵴背发凉,他惊呼道。 “看那!”马雷基斯没有回答马鲁斯而是指了指命运之眼说道。 这一次,当视野清晰时,马鲁斯看到了一片充满火光的天空。一座黑暗的塔矗立在一片燃烧的森林中,在那翻滚、燃烧着火焰的天空下,成群结队的怪物狂怒地嚎叫着,疯狂地撞击着据点及及可危的墙壁。矛尖在城垛上闪闪发光,舞动的锯齿长剑在被围困的杜鲁奇士兵砍断绳索或推下梯子时闪闪发光。 发狂的野兽人和狂暴的北老包围着据点,弩箭不停的在了望塔的射击孔中倾泻,对敌人的队伍造成了严重的杀伤,但每倒下一个,又有三个冲上前去接替位置。 巨大的身影涉水穿过狂暴的混沌狂潮,驼背且畸形的巨魔和拖着多节树干制成棍棒的可怕巨人向据点袭来。 在马鲁斯的注视下两道火焰从了望塔疾驰而出,正中一个巨人的胸膛。瞬间,这个巨大的生物被火焰所环绕,他知道这是女术士的魔法。巨人痛苦地摇摇晃晃,笨拙地扑打着吞噬他身体的火焰,甩出一团团滋滋作响、燃烧着的血肉,落在围绕着他巨大脚掌周围的野兽人和北老身上。 马鲁斯都能想象到,当巨人遭此痛苦时杜鲁奇士兵从城垛中升起的狂热欢呼,但攻击并没有停止。其他巨人陆续笨拙地走到了城垛前,开始用他们的棍棒敲打,完全无视刺痛他们厚皮的弩箭。 魔法撕裂了燃烧的天空,成群结队长着翅膀的可怕恶魔从高空俯冲而下,将恐惧矛手从城墙上拖下去。巨魔咆孝着到达了城墙的底部,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攀爬,它们黑色的眼珠子闪烁着饥渴和嗜血的光芒。 另一道魔法从了望塔中喷涌而出,击中了门口的一个巨人并将其点燃。巨人丢下棍子,向后退去,每一步踩踏都对己方造成巨大的杀伤。粉碎的石头和破碎的弩炮配件在空中飞舞,剩下的巨人用棍子敲打大门,把大门砸倒在地,变成一团灰尘和碎片。野兽人和北老形成的浪潮席卷了缺口,镇守在那里的恐惧领主和女术士试图骑着黑暗飞马逃走,但被空中的怪物拦截,尖叫着摔落在地。 当马鲁斯看到据点注定要沦陷时,他发出了无能为力的愤怒咆孝。 “这座据点已经陷落。”命运之眼水晶中的景象消失在黑暗中,马雷基斯宣布道。 马鲁斯意识到这是针对纳迦罗斯的全面入侵,在最糟糕的时间袭击了这片寒冷之地,现在是出海季,杜鲁奇至少一半的力量飘荡在海上。更重要的是,他非常清楚在哈尔·冈西的街头战斗以及纳戈尔号与海格·葛雷夫之间短暂但野蛮的血仇之后,纳迦罗斯杜鲁奇的军队被削弱得多么严重。 “但为什么是现在?这已经是特大规模的入侵了。谁在领导这群人,他想要什么?”马鲁斯问道。 “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莫拉丝冷冷地看着马鲁斯问道。 这时王座室的门打开了,马鲁斯听到一瘸一拐、拖沓的脚步声滑过光滑大理石地板的声音,他转过身看到那个向他蹒跚而行的可怕身影。 身影苍白的皮肤在巫火灯下呈灰绿色,前额和脖子上的可怖伤口周围正在逐渐变成紫黑色。他的盔甲已经被斧头和利爪的打击下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甲裙也破破烂烂,下面的贵族长袍因腐烂的血而变得僵硬。左手被砍掉了一半,右臂变成了一个被咀嚼过的残肢,身上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身影破烂盔甲的每一寸都覆盖着错综复杂的符文,显然是用鲜血铭刻的。他的眼睛是幽灵般的白色,看不到童孔和虹膜,在巫火光的照耀下闪耀着魔法般的生命。在两名黑守卫的护送下,蹒跚地越过马鲁斯,显然没有理会马鲁斯的存在。 马鲁斯发出厌恶的嘶嘶声,向后退去。 身影停了下来,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盲目的白色眼睛寻着马鲁斯,松弛的嘴唇抽动着,试图说出话来。 马鲁斯的手伸到他的剑鞘,本能地寻找一把已经不在的长剑。他回头看了一眼希尔西斯,希尔西斯正恶狠狠地瞪着活灵活现的尸体。 “暗夜之母啊,这是什么东西?” 如果达克乌斯在场的话肯定能认出来,这正是考阿克据点的恐惧领主维尼尔·冰刃。 “这位是恐惧领主维尼尔!他带来了混沌部落的消息。”希尔西斯咆孝道。 “我们已经如你所愿,海格·葛雷夫的马鲁斯已被发现并摆在你面前,现在传达你的信息!”还没等希尔西斯继续说话,马雷基斯的声音就在王座室内响起。 尸体跌跌撞撞地朝马鲁斯走来,用残破的手伸向他的脸。他惊叫一声想从这个尸体身边退开,结果却撞上了希尔西斯,希尔西斯抓住他的后颈,粗暴地将他推向迎面而来的尸体。 冰冷、发臭的尸体紧贴着马鲁斯的脸,当尸体笨拙地研究着他的五官时,他感觉到尸体手上碎裂的骨头嵌进了他的脸颊。随着一声狂野的咆孝,他挣脱了希尔西斯的控制并将尸体推开。 尸体踉跄后退数步,却没有倒下,而是转身面向王座。当空气充满他干瘪的肺部时,空气呼啸着从他喉咙的软骨中呼啸而过,当他说话时声音是一种冒泡的、嘶哑的嘶嘶声。 而马鲁斯则被这可怕的声音吓得直哆嗦,从一个死去的杜鲁奇喉咙里发出声音已经够糟糕了,更糟糕的是,他意识到这个声音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的救赎掌握在你的手中,巫王,你的据点变成了一片废墟,而我的军队正在向戈隆德进军。现在力量被打破了,纳戈尔号和海格·葛雷夫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你的王国正处于毁灭的边缘,除非你把这个歹徒和你的巫王之手交给我,吾主想品尝他的灵魂。”纳迦莉亚的声音从尸体破损的喉咙里发出,尸体举着受伤的手指着马鲁斯接着说道,“交出他俩则战争结束,否则戈隆德将被烧毁,纳迦隆德的毁灭将随之而来,整个纳迦罗斯都将燃烧在血火之中。做出你的选择,巫王!” “哈哈哈哈。”马雷基斯气极反笑的笑声回荡在王座室,笑完后了他说道,“纳迦罗斯可不只有纳戈尔号和海格·葛雷夫,巫王之手已经发出了征召令,整个纳迦罗斯的军队都动了起来,既然想要巫王之手的灵魂你就亲自来拿,不过你进军的速度可得快点啊。” 说完马雷基斯挥了挥手,王座室内响起了移动的沙沙声和钢铁的碰撞声,黑守卫的战戟将尸体撕成了碎片。当头颅和断肢落在地板上时,发出嘶嘶的火焰,使王座室内充满了灼热的恶臭。 马鲁斯摇摇晃晃地站着,他仍然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感到震惊。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多年来一直秘密崇拜色孽,纳迦莉亚曾与赋予她恶魔般力量的黑暗之力签订了淫秽的契约,但现在这?这是否有些离谱了? “现在事情很清楚了。”莫拉丝说的时候用目光打量着马鲁斯。 马鲁斯努力控制住自己,他的眼睛扫视着王座室,观察着黑守卫的位置,并试图判断希尔西斯所站的位置。他必须逃跑,而且要快。他能拿到希尔西斯的剑吗?他能否召唤扎坎的力量为自己争取自由?如果?不对!他勐然想到了什么,他同父异母的姐姐索要的不只是他,他笃定巫王不会交出达克乌斯。 “毫无疑问,您是对的,我完全可以把我献出去,为了巫王陛下,为了纳迦罗斯的人民,但巫王之手呢?”马鲁斯努力的压下内心的慌乱,看着马雷基斯说道。 马鲁斯听到脚步声在他身后靠近,从右到左慢慢穿过,他转身却发现希尔西斯的剑刃距离他的喉咙不到一根手指的宽度。 “您给不了她想要的,你愿意把达克乌斯的灵魂献给她?纳迦莉亚只会利用我和达克乌斯来推进她自己的征服计划,一旦她获得了我身上的恶魔和她身后的黑暗之力获得了达克乌斯的灵魂,赋予她的力量会更强!而且她打算取代您,巫王陛下,否则她为什么要组建如此庞大的军队?”马鲁斯仇恨地瞪着希尔西斯,但他的回答却是针对马雷基斯,他厉声说道。 “除非我们能控制恶魔,我们可以命令恶魔杀死马鲁斯,然后把马鲁斯交给她。至于达克乌斯?”莫拉丝若有所思地抿了抿薄唇低声说道。 “没有它的名字,你就无法控制这个恶魔。”马鲁斯迅速说道,他试图不让他的声音中流露出绝望。 “陛下,我们把他的头送出去,让她知道她想要的将永远无法触及!”希尔西斯想到了达克乌斯,又想到在达克乌斯身边担任扈从的儿子,又想到了达克乌斯带给他的利益,他可不想让达克乌斯的灵魂献给色孽,他上前一把抓住马鲁斯的头发,他试图把重心转移到马鲁斯身上。 “够了!没有谁能向杜鲁奇提出要求!”马雷基是咆孝着,他的午夜护甲像打开的熔炉一样燃烧。 “我绝不会把达克乌斯的灵魂献给她身后的力量!绝不!她和她的主子在做梦!她从我们这里得到的只会是死亡和毁灭!”马雷基斯的声音响彻王座室,他前倾的身体靠在他带刺的王座上。他橘红色的目光在马鲁斯的皮肤上燃烧,他伸出手霸道地指着马鲁斯说道,“当你杀了伟大的勒汗时,你剥夺了我应有的财产,作为代价!现在你是我的了!” “我活着就是为了侍奉您,巫王陛下,您有什么吩咐?”马鲁斯试图扯开他的头发,但希尔西斯依然紧紧地抓着他,他咬紧牙关咆孝道。 “去戈隆德!你对海格·葛雷夫的战绩是众所周知的,勒汗之子。指挥戈隆德的军队并带领他们对抗入侵者,直到我带着纳迦隆德的军队抵达。在我到达之前,你要把入侵者挡在那里你明白吗?”马雷基斯咆孝道,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遵命,陛下,我会用我所有的精力为您服务。”马鲁斯深吸一口气,他太明白了,他毫不犹豫地说说。他突然抓到了一个可能的机会,他接着谨慎地说道,“不过,有一件事需要考虑,纳迦罗斯的人民仍然认为我是流浪者和罪犯,这将使与任何权威对话变得困难。” “你现在是我的扈从了,黑刃!我会给你一份签有我名字的铁令状。”马雷基斯瞪着马鲁斯嘶嘶地说道。 “那我就可以收回我的贵族身份了?”这一次马鲁斯露出了笑容。 “及时,也许,当然。为我服务好,你会得到实物回报。”马雷基斯停顿了一下,仔细打量着马鲁斯说道。但他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在达克乌斯在不整死马鲁斯的前提下,他知道达克乌斯对马鲁斯的忌惮,此时他也明白了达克乌斯为什么会忌惮马鲁斯,这就是一头有能力且会抓住机会的狼!这种狼他在漫长的岁月中见的太多了。 马雷基斯想到这里顿感无趣,他挥舞着手打发着马鲁斯离开。 马鲁斯转过身迅速向黑钢大门走去,在他掠过希尔西斯时他给了希尔西斯一个挑衅的怒视。他的思绪已经在飞速运转,考虑着他到达戈隆德后必须做的一切。 “我还要感谢你,亲爱的姐姐,还有巫王之手,达克乌斯。”在短时间内马鲁斯将再次指挥一支军队,甚至比上次的规模还要大,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一天会再次到来,他带着野性的笑容思索着。同时他有些羡慕达克乌斯,如果今天不是他的姐姐画蛇添足的索要达克乌斯,也许他今天就走不出王座室了。 “恶魔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你的肉体中,你认为一旦释放它会发生什么?”当马鲁斯即将走出黑钢大门时,莫拉丝在他身后喊道。 “如果我为恶魔服务好,它就会以实物回报我。”马鲁斯将手放在黑钢上说到,说完他就走了。 “我的儿子,你不发出征召令吗?”等希尔西斯也出去后,莫拉丝笑着问道。 “那是我的事情,而且达克乌斯已经发布了征召令,我为什么还要发布一遍?显然他不认为你那群娇生惯养的奴仆能够承担的起战斗的重任。”马雷基斯同样笑着说道。 “啊,我的儿子,可怜的马雷基斯!”莫拉丝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的儿子思索着,她的儿子努力想成为像他已死父亲那样的英雄,但他从来没有成功过。他有着出色的天赋,他可以使别人感到恐惧,但却永远得不到别人的爱。他在某些方面比他的父亲艾纳瑞昂更强大,当然也更聪明。但他就是比艾纳瑞昂缺少了什么,他的雄图霸业之路上问题层出不穷。 “我的儿子,你就这么信任达克乌斯?你就不怕哪天达克乌斯也背叛。 。” “够了!”莫拉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雷基斯厉声打断了,他想说些关于达克乌斯的事,他知道以达克乌斯展现的本事哪怕待在露丝契亚大陆也能经营的很好。但他更知道有些事不能让他的母亲知道,他在他的母亲身上看到了对达克乌斯的敌意,同样他也知道达克乌斯对他母亲的敌意,他接着笑着说道,“难道你的首席侍女没有跟你说过关于达克乌斯的事吗?” 莫拉丝恶狠狠地瞪了马雷基斯一眼,她知道马雷基斯是在调侃她,她清楚德鲁萨拉的变化,德鲁萨拉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第77章 你不热的吗 “什么?这?”德拉卡夜督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我只能说你表亲的子女各个不凡,都有着出色的整活天赋。”达克乌斯翘着二郎腿半坐半瘫在沙发上摊开手说道,说的时候看了一眼围坐在旁边的夜督长子赛维林,以及女儿玛拉高斯。 此时,达克乌斯兄弟俩带着各自的未婚妻正与德拉卡夜督和他子女举行一场家庭茶话会。 德拉卡夜督的子女在达克乌斯的注视下低下头,当然没有悻悻地,他们不敢。 “我以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名义命令海格·葛雷夫的军队全部动员起来,军队从陆路向纳迦隆德进发,物资和辎重从海路进发。”达克乌斯坐直了身体,从茶几上拿着一块饼干吃了起来,吃完后他看着德拉卡夜督缓缓说道。 “是,我作为海格·葛雷夫夜督代表这座城市响应您的征召,勒汉子女惹出来的乱子应该终结了。”德拉卡夜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子女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达克乌斯去克拉卡隆德的这段时间,恶怨海上又爆发了一场海战,八大家族中其中一个家族的黑色方舟由于路程近提前返回了,抵达海格·葛雷夫后第一时间卸下了奴隶和战利品,卸完后经过匆忙的补给又调头在恶怨海拦截另一家正在返回的黑色方舟,一开始只是拖,直到被拦截方在家族的催促下急眼了,在一个夜里双方战斗了起来,结果打了一熘十三招,那艘黑色方舟还是没有在截止时间内返回。 “现在统治海格·葛雷夫与之前有什么区别吗?”达克乌斯挥了挥手示意德拉卡坐下,他笑着问道。 “比以前更轻松了,在您英明的决策下,八大家族变成了五个,而且那五个家族的实力也大不如从前,可惜哈尼尔·哈拉的时候您不在,那些家族成员的脸上写满了不甘的表情,而且巴不得当场撕了对方。”德拉卡夜督先是大笑起来,随后说道。 在场的杜鲁奇权贵们听到这里也爆发出笑声。 达克乌斯答应过会给予德拉卡夜督权势,这也是变相给予的一种,而且这只是花花轿子众人抬罢了。他知道赛维林之前在做什么,说是在外历练,其实德拉卡夜督担心他的家族被达克乌斯灭了。 海格·葛雷夫和卡隆德·卡尔的两位夜督像唐代的节度使,替马雷基斯牧民。当然这俩杜鲁奇节度使要比唐朝的节度使听话,杜鲁奇的社会形态和马雷基斯的崇高声望摆在那呢,可以适当的获取利益,但惹怒了马雷基斯的后果只有死,没有什么规模庞大的起兵造反说法。而克拉卡隆德的地狱之灾家族就像关陇士族了,目标和利益与马雷基斯是一致的。 赛维林也发挥了他的重用,他从卡隆德·卡尔和哈尔·冈西秘密招募凯恩刺客,这些凯恩刺客坐着卡隆德·卡尔运送奴隶的船只到达海格·葛雷夫,那三家家族灭亡与这些凯恩刺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且仅存的五个家族中有两家的族长也被干掉了,就连钩爪之岚家族的族长也受到了些许波及。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笑了一会后,达克乌斯看着赛维林问道。 “尊敬的巫王之手,我想担任您的扈从,为您和巫王陛下效力。”赛维林想都没想直接从椅子上跪到地上说道。 “等北方的事情结束后,你去纳戈尔号担任第四顺位见习提督。”达克乌斯摇了摇头,挥了挥手说道。 伏跪在地上的赛维林愣了一下。 “还不快感谢巫王之手的恩典。”德拉卡伸出脚踢了下他的长子,他明白这第四顺位见习提督背后代表的意义,这是一种政治承诺,一种权势与力量的给予,这代表他的家族会在之后迎来巅峰,前提是他不作死。 “你呢?”达克乌斯又看向玛拉高斯。 “尊敬的巫王之手,我想侍奉德鲁萨拉女士。” “没问题。”达克乌斯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看了德鲁萨拉一眼,见德鲁萨拉点头后说道,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今天就先这样?夜督城堡的奴隶和工匠交给你负责,那些奴隶和工匠接下来有大用的。海格·葛雷夫的冷蜥骑兵交给钩爪之岚的家族族长负责,既然马鲁斯暂时恢复了名誉,血仇也暂且停止,那就把勒汉曾经的扈从召集到纳迦隆德等待。” 勒汉扈从们的军事素养,达克乌斯还是认可的。 达克乌斯说完起身与已经起身的德拉卡夜督互相握小臂内侧,杜鲁奇社会是没有这种礼仪的,要是有个带毒袖箭之类的玩意,对方就死定了,但他还是想推行下,这也算是一种变化吧,当然只在稍微能信任和有利益关系的小范围内。 “对啊,不是还有臂鞲吗?”达克乌斯行走在走廊里看着贵族长袍的袖子寻思道。 “我准备加入塞利雷叔叔的泣血教团,当然是编外人员。”走在达克乌斯旁边的马拉努尔突然说道。 “我身份特殊,不适合加入,不然我也想加入。”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遗憾地说道。 现在刀锋之主,艾德雷泽的教团已经初步定下来两个了,一个是拜涅作为教主领导的卷刃教团,另一是由塞利雷作为教主领导的泣血教团。 一开始起的名字很杜鲁奇,甚至还有点凯恩化,都被达克乌斯直接否决了,毕竟他的计划是未来教团的选拔要在五精中进行的。 终生平等阿苏尔、热情好客阿斯来、家庭和睦杜鲁齐、文明之光绿地精、优雅文明黑暗影,没毛病! “这次暂时骑乘冷蜥作战,等后续我们设计一套专门的铠甲和武器用于骑战和步战。”达克乌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 “我现在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战斗了,按你所说的,场面或许会很盛大?”马拉努尔表现的有些迫不及待了,他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他可不想一语成谶,他只想解决北方的事情后去看马大师。 当天夜里,海格·葛雷夫就开始动员了起来,大量的冷蜥开始集中起来,夜督城堡仓库里的甲胃也进行发放,就连驻扎在这里为数不多的凯恩教派刽子手和巫灵也被动员了起来,竞技场里数量更为稀少的杀戮姐妹也同样被动员了起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达克乌斯没有站在窗户前看着这一举一动,来回折腾的他有些筋疲力尽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他知道接下来会更累。这种疲劳更多是精神上的,对于未来他毫不担心,毕竟剧本在这呢,但他感觉走势已经隐约超出他的预料范围内了,而且随着他的加入产生了更多的变化。他甚至有点担心纳迦莉亚别特么到时候变成四神共选了,整波小灭世啥的,来个大乱斗啥的。 第二天,达克乌斯与德拉卡夜督全副武装站在夜督城堡的检阅台上看着位列在广场和街道上的整齐士兵。 达克乌斯还穿着他的经典皮肤,不过佩剑变成了之前在险恶群峰里获得的火之乐成狗,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部下巴斯空的佩剑,这把佩剑被安娜萨拉族母用黑魔法改造了一番变得杜鲁奇化了,现在应该叫『猩红之剑』,里面被封印的火元素也得到了稍许温养,但也不能频繁的使用。 至于龙甲就暂时先算了,凯恩的诅咒目前处理不掉,达克乌斯一度怀疑这把剑上也有,只是没有发现而已。 德拉卡夜督也穿着他的经典皮肤,一套符合他地位的古老且带有魔法的盔甲,一件由熏黑尹瑟拉玛银制成的纹路错综复杂胸甲,带有锋利的凹槽和巧妙锻造的弯钩。炽热的光芒和苦涩的蒸汽从盔甲的接缝处和刻在他华丽头盔上恶魔装饰眼睛中沸腾。 当德拉卡移动时,盔甲的关节像被诅咒的灵魂一样哭泣。他左手拿着一把沉重的弯曲剑,上面还残留着凝结的血块。三个已经风干头颅挂在他腰部的战利品挂钩上,似乎是他最引以为豪的战利品,他的右手戴着一副铠甲手套,上面的爪子带有锋利的倒刺,还刻有成千上万个发光的小印记。 “什么夜督之拳?你不热的吗?你习惯吗?”达克乌斯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正在被检阅的士兵身上,而是集中在站在他身旁的德拉卡夜督身上,他被这套奇怪且华丽的装备吸引了,奇妙的是德拉卡夜督在战斗的时候居然是个左撇子,但日常生活中却是个右撇子,他现在特别想问德拉卡夜督一些私人问题。 “尊敬的巫王之手,我按照您的吩咐预留了一些,可出征的士兵有两万五千。” “这盔甲确实不凡。”德拉卡夜督的声音穿透空气,回荡在达克乌斯的身体里。被盔甲力量所塑造的声音像一把缓慢而钝的刀一样沉入他体内,伸向他的心脏,他点了点头寻思道。 去年纳戈尔号与海格·葛雷夫的战斗,海格·葛雷夫损失了很多士兵,这次规模这么大有大部分是从各个家族中征召的,这次是征召令,不是血仇可以冷眼旁观,不响应征召的后果被视为对杜鲁奇的背叛,而且那两艘黑色方舟返回了,尽管经历了一番战斗,但还保留着大量的士兵。 “杜鲁奇!向北方进军!为了巫王陛下!”达克乌斯举起猩红之剑高声呐喊道,事先安排好的魔法装置把他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所有杜鲁奇的耳朵中。 杜鲁奇士兵们激昂的呐喊声如雷鸣般回荡在整个海格·葛雷夫,震动着达克乌斯的胸膛。他能感觉到靴子踩踏在大理石上发出有节奏的脚步声,这让他的脸上露出了稍许的笑容。 “这种感觉谁不喜欢呢?” 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开始响彻,最先出动的黑暗骑手作为大军的先头部队先行出发。黑暗骑手刚刚从北面巨大的城门离开,海格·葛雷夫引以为傲的冷蜥骑士团紧随其后。当冷蜥骑士从高高的拱门下经过时,钩爪之岚家族的族长举起噬魂者向达克乌斯致敬,达克乌斯坚毅地举起猩红之剑回礼。 在冷蜥骑士团后面等待着大量的步兵,还有少数的灾行者战车,至于冷蜥战车由于马雷基斯禁令的原因杜鲁奇现在无法使用。 更远的地方还等待着大量的后续部队,至于收割者弩炮、巨兽、物资和辎重则通过海上转运。 总之一句话,梭哈! 一座由帐篷组成的城市占据了海边,旗帜在持续不断的寒风中飘扬,寒风从北方和恶怨海海面带来冰冷的触感横扫着纳迦罗斯。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这片寒冷之地被冰雪覆盖着地面,偶尔有坚强的草丛与长着小叶子和长刺的低矮灌木屹立在冰雪中。 在西北边,陡峭的钢铁山脉屹立着,东边的恶怨海海面上不时有几艘打着克拉卡隆德旗帜的船只向北驶去。 “按照路程,明天中午就会到达纳迦隆德。”查戈罗什站在达克乌斯三剑外恭敬地说道,他是竞争瓦拉哈尔之位的得胜者。 “今晚不休息,强行军!到达纳迦隆德后再休息。”达克乌斯当机立断地说道,说完顿了一下看着查戈罗什严肃地说道,“我还没有恭喜你成为瓦拉哈尔呢,既然你已经成为了瓦拉哈尔就要履行相应的义务,权利、财富和地位这些后面都会补回来。” “感谢巫王陛下与巫王之手的恩典,我会全力以赴做好我应做的一切!”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查戈罗什伏跪在冰雪里说道。 “来了!”达克乌斯点点头没有理会他,而是指向南边。 两艘庞大的黑色方舟和数量庞大的掠夺舰从海际线出现,这两艘黑色方舟正是从克拉卡隆德出发的纳戈尔号和神佑恶党之塔号。 没有打招呼,也没有碰面,成千上万的海格·葛雷夫军队沿着海岸线继续行军,他们没有屈服于北面和海上吹来的寒风,夜里灯光信号沿着一字长蛇阵排开的军队中传递,这些灯光会让每支部队和旗帜行走在正确的位置上,而不会造成混乱。如此庞大的部队,行进时出奇的安静,达克乌斯不由得佩服杜鲁奇军队的军事素养。 漆黑而又无情的城墙和塔楼耸立在即将破晓的天空中,仿佛闪烁着如千只眼睛一般的闪光,给人一种冰冷空寂的感觉,纳迦隆德到了。 此时纳迦隆德的码头上停泊着四艘黑色方舟,还有数量庞大的掠夺舰,这些船只在克拉卡隆德预先到来的码头区管事的指挥下开始陆续卸船,还有大量已经卸货的掠夺舰游弋在远处的海面上,巡逻和警戒着。 达克乌斯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深知纳迦隆德码头的奇葩,位于城外的码头规模远没有克拉卡隆德和卡隆德·卡尔大,吞吐量就更闹腾了,等接下来他会着手扩建。 “还有多久能卸好?”达克乌斯带着扈从脱离了海格·葛雷夫的军队径直来到了码头区,看着忙前忙后脚不沾地的码头区管事问道。 “大人,两天!” “太慢了!明天卡隆德·卡尔的船只就会到达。我命令你把士兵征召起来协助卸货。”达克乌斯当机立断地说道,海格·葛雷夫和克拉卡隆德的船只卸两天,卡隆德·卡尔的船只再卸个两天,四天时间就过去了。混沌的军队肯定比纳迦罗斯现在的杜鲁奇军队多,分兵前进?谁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 像任何杜鲁奇城市一样,杜鲁奇的军营也有其独特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有自己的特点。负责纠察的部队紧挨着黑暗骑手搭建的临时畜栏,巡逻队和信使在军营内来去无阻。更坚固的临时围栏里住着冷蜥,冷蜥的可怕气味确保只有奴隶和倒霉的杜鲁奇才会在下风处住所。 驯兽师和他们的野兽和巨兽们居住在外围,体型较大的战争多头蛇被一些黑钢锁链和尖利的黑钢尖柱束缚着,它们的咕噜声和嚎叫声被寒风吹走了,体型较小的野兽则在围栏里咆孝和嘶吼着。 营地的大部分由一排排纯黑色、白色和紫色的帐篷组成,根据响应巫王之手征召令的城市、各支部队和权贵家族分割开来。 凯恩教派的疯子们聚集在一起,他们的营地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柴堆,他们的圆锥形帐篷里挂满了华而不实和血腥的东西。向凯恩献祭的尸体在祭祀火焰中烧焦,尸体的心脏在描绘华丽纹饰的黑钢火盆中嘶嘶作响,嗜血被夜晚的狂欢所满足。 在靠近营地中心的地方,一群女术士搭起了她们的帐篷。由于害怕弥漫在空气中的魔法之风,没有其他杜鲁奇敢在距离女术士们很近的范围内搭起帐篷。 夜晚被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和不时传来的巨兽咆孝声所破坏,搞的达克乌斯不胜其烦。 最宏伟的帐篷属于杜鲁奇的权贵家族,但这里并不平静,敌对、血仇和对立家族之间的休战只有在营地之间中立地带巡逻的纠察部队才能维持。 即便如此,在行军途中,还是有些杜鲁奇权贵遭到埋伏和暗杀,敌对状态时刻处于爆发公开冲突的边缘,尤其是被达克乌斯一番折腾的海格·葛雷夫权贵,权贵们不敢拿他怎么样,只能找其他权贵的麻烦。 在营地的中心,耸立着地狱之灾家族的建筑,傲然地俯视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一座由皮革、亚麻布、黑松木和黑钢制成的建筑,类似于一座尖塔。建筑比其他任何地方都高得多,四个角由带有临时城墙的塔楼占据,每次行军时这些塔楼都被拆毁、运输和组装,上面装载的收割者弩炮注视着周围一切可疑的对象。 建筑旁边睡着苏勒赫的子嗣们,四只黑龙,这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骄傲,尽管黑龙睡着了,但它们对任何危险迹象都保持警惕,它们沉睡时候喷吐的气息在周围弥漫起一层雾气,带着澹澹的毒气。 这已经是达克乌斯到达纳迦隆德的第二天了,卡隆德·卡尔的军队已经来了,现在纳迦隆德的码头停泊着七艘黑暗方舟,陆地上这支庞大的军队没有入城,而是驻扎在纳迦隆德城外的平原上。 属于地狱之灾家族的建筑里,安娜萨拉、纽克尔、杜利亚斯、德拉卡、基拉、洛克西亚、拉卡斯、来希基尔、德鲁萨拉和图拉瑞斯等等等等数不过来的杜鲁奇权贵们齐聚一堂。 对,图拉瑞斯带着哈尔·冈西五千左右的凯恩教徒来了。 至于伟大的巫王陛下马雷基斯去哪了?他在达克乌斯到达的前两天已经带着纳迦隆德的部队出发了,纳迦隆德的男性杜鲁奇都被征召了,现在纳迦隆德只有少数的城市守卫守卫着城墙。 “明早,大军开拔。这支军队的指挥权我以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名义全权交给纽克尔·地狱之灾负责。”达克乌斯的双手拄在沙盘上,盯着这群声名赫赫的杜鲁奇说道,他没问谁赞成,谁反对之类的话,他感觉太二了。 与达克乌斯预想中不同的是,过了许久也没有出现谁站出来说我反对的经典桥段。他现在有些希望拉卡斯能跳出来反对,毕竟他们之间还有笔帐没算呢。是他的威名太盛了?还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实力太强了?还是纽克尔确实有声望和资历担此重任?亦或是安娜萨拉族母的威势太恐怖了? 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看了眼德拉卡夜督。 看到达克乌斯的目光后德拉卡夜督反应了过来,开始表达对巫王之手的支持,基拉夜督也站出来表示支持。 第二天一早,这支聚集了纳迦罗斯杜鲁奇精华的大军开始向戈隆德行军。 无尽的黑暗骑手沿着平原的长矛之路疾驰,视线所及之处,一片向东西延伸,而北方的地平线边缘却是一条断断续续的钢铁山脉再次浮现在已经行军五天的达克乌斯眼前,他知道再往北方行进一天,就可以看见戈隆德耸立在铅灰色的天空中尖塔,就像恐惧矛手的黑色长矛。 第78章 那你呢 乌云和闪电已经越过钢铁山脉的山嵴线,无情地向戈隆德移动着,响应达克乌斯征召的大军正在向北方的风暴缓缓行进着,一股似乎带着血液铁腥味的寒风搅动着平原,拂过饱经风霜的杜鲁奇大军的脸庞。 杜鲁奇士兵们沉默不语,冷冷的看着前方的风暴,野兽和巨兽则在驯兽师的驱赶下不安的嘶吼着。 达克乌斯皱着眉头远眺远方的山嵴线,他看到远处北方的天空尽是翻滚的黑紫色云团。一道道闪电从天空向地面延伸,过了许久他的耳畔才响彻震耳的雷声。 闪电再次划破天空,马鲁斯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殿后的步兵部队,他看到那位恐惧领主的身影站在部队的最前方,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站稳,你们这些呆子!”恐惧领主转身看向他的士兵坚韧的吼叫着,声音甚至一度穿透了响亮的雷声。他接着咆孝道,“看着前方!那些堕落的畜生竟然鼓起勇气冲上这个山坡送上生命!他们都把我逗笑了,此刻我都想伏跪在地上感谢伟大的血手之神凯恩的恩赐,因为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敌人!” 弩箭在空中嘶嘶作响划过一道道弧形的轨迹,当弩箭落进敌军大军时,居然没有一个弩箭落在地上。当闪电撕裂装备简陋的混沌浪潮时,愤怒的嚎叫变成了痛苦的尖叫。数以百计的北老和野兽人倒下,尸体被同伴践踏,后续还在不停的冲锋,继续前进。 当黑锐连弩手迅速重新装填他们的连弩时,冲锋的混沌浪潮已经到了山脚下。 “准备好!” 另一道轰鸣作响的闪电砸进了混沌浪潮,又造成了数百受伤与死亡,混沌浪潮的尸体翻滚堆积在斜坡的底部。野蛮的野兽人爬过千疮百孔的尸体,或者把受伤的同伴撞到一边,有些野兽人四肢着地爬行,试图冲进近在迟尺的杜鲁奇防线。 黑锐连弩手们的压制内心的恐惧举起连弩准备再次齐射,混沌浪潮已经近在眼前。 “前两排跪下!” 随着恐惧领主的怒吼,恐惧矛手顺从地单膝跪地。 “后排,开火!” 贴脸射击的弩箭卷了混沌浪潮,前排的混沌战士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 不到一分钟,山坡上就变成了杀戮场,到处都是死者的尸体,正在回撤的骑兵们为这场屠杀的规模惊叹不已。 混沌浪潮冲进了杜鲁奇的军队,发出巨大的撕裂钢铁声和撞击声,声音回荡在山坡上。斧头、棍棒、剑和爪子击打着盾牌和盔甲,杜鲁奇的军队在进攻的重压下摇摇欲坠。 马鲁斯可以听到恐惧领主粗暴的声音向军队吐出野蛮的誓言,军队以集体怒吼作为回应。闪烁着黑光的长矛刺向敌人,当杜鲁奇士兵将他们的训练和纪律发挥到极致时,混沌浪潮的愤怒的嚎叫再次变成了痛苦的尖叫。 很快,杜鲁奇士兵们被混沌浪潮淹没了。 马鲁斯回头偷偷瞥了一眼正在撤退的骑兵们,他能看到骑兵们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解和沮丧。 黑紫色云团伴随着沮丧的骑兵们一路回到戈隆德,闪电发出雷鸣声仿佛向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一样紧跟在他们的脚后跟。他们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撤到达戈隆德,马鲁斯在整个撤退的过程中时常往后看,他想知道恐惧领主和他的手下是否还在继续战斗,虽然他知道这几乎不可能。 当骑兵们走进城门时,城垛上挂满了阴沉的杜鲁奇面孔。 马鲁斯抬头看到一面旗帜在城墙上飘扬,厚重的布料在寒风中无精打采地摆动着,纳加瑞斯的金织旗帜上面有龙的标志和王冠,他知道马雷基斯带着纳迦隆德的军队抵达了。他曾想象着带着在一支胜利的军队的回到戈隆德,把他姐姐的头颅放在马雷基斯面前时,聆听着城墙上传来的号角声。 现在马鲁斯战败归来,只剩下他曾经领导的少数骑兵。他能感受到他的军队幸存士兵在进入戈隆德时每个士兵凝视他的重量。当他的最后一名骑兵消失在戈隆德城墙外时,城墙上响起了哀伤的号角声。 马鲁斯最后一次转身看向身后,他看到他身后的平原被行军的混沌浪潮淹没了,他隐约的感觉到这似乎是他最后一次率领大军了。 纳迦莉亚的部队终于抵达了戈隆德。 随着铰链转动声音的响起,大门开始嘎吱作响地关闭。 大量的杜鲁奇士兵在广场等候休息着,一名杜鲁奇骑着一只巨大的冷蜥等待在广场中央。 马鲁斯疲倦地走了过去,甚至他身下的怨毒也太累了,只能无力地朝着士兵们嗅一嗅。 “你看起来像是被拖着穿过肉店。”希尔西斯双手交叉放在马鞍上,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马鲁斯,他没有准备开场白直接说道。 穿过肉店在杜鲁奇社会是一句极不友好的问候语,类似此刻的你好像败犬一样,灰头土脸。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一家着火的肉店。”马鲁斯瞪着希尔西斯纠正道。 “巫王陛下希望听到你的报告。”出乎马鲁斯意料的是,希尔西斯严肃地点点头,他的表情变得公事公办严肃地说道。 马鲁斯叹了口气,血迹斑斑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他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 “有什么让你觉得有趣的事情吗?”希尔西斯看着马鲁斯的奇怪表情皱起眉头问道。 “我在想,一千名勇敢的杜鲁奇刚刚因为我献出了生命,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地被执行死刑了,走吧,别让巫王陛下久等了。” “最好让巫王和聚集的恐惧领主们看到他们的未来。”希尔西斯提出要给马鲁斯一些时间整理下仪容,但他苦笑着拒绝了,他不禁想到。 “刽子手需要砍下我的头后,我的身体会像蛇一样蠕动几个小时吗?”马鲁斯的步伐飘忽地走着,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连续两天坐在马鞍上了,他的腿居然还能动真是个奇迹。他没有注意到伤口的疼痛,由于恶魔力量的腐蚀,伤口恢复得非常快,他甚至苦中作乐的想着。 两扇高大的大门刻着戈隆德的徽记,二十名黑守卫守卫在两侧无动于衷地看着大缓缓门打开。 马雷基斯坐在铁王座上用橘红色的眼睛阴晴不定地审视着马鲁斯,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马鲁斯感觉到马雷基斯和恐惧领主们的灼热目光就像烙铁一样贴在他的皮肤上,他环视了一圈没,有认出任何一位与他相熟悉的权贵。 如果聚集的恐惧领主们期望马鲁斯在他们的凝视下畏缩,他们只会感到失望。他只是简单地瞥了他们一眼,随后将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座在王座上的马雷基斯。 “我奉您的命令前来的,巫王陛下。” “你完成我的吩咐了吗,海格·葛雷夫的马鲁斯?”马雷基斯问道,他的声音从他的头盔中沸腾起来,就像从熔炉中流出的热气。 “我为侍奉您而生,巫王陛下。” “那就把你所做的一切告诉我吧!” 于是马鲁斯讲述了他到达戈隆德后的举动和他对纳迦莉亚营地的失败袭击。他没有遗漏任何细节,他还提到了那位殿后的恐惧领主和他士兵们的英雄主义和自我牺牲精神。 “正是因为他们的勇气,我才能站在这里讲述这些事实,巫王陛下,我很惭愧,我带领那么多最优秀的战士走向死亡。”马鲁斯惭愧地说道。 “陛下,他在狡辩,他带部队走向死亡,那是他与他那在城外姐姐制定计划的一部分!去年他俩还在海格·葛雷夫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混沌的军队有多大?”马雷基斯没有理会这突如其来的聒噪,而是继续问道。 “我估计敌人有十多万左右,巫王陛下。” 听到这个消息,马雷基斯这次没有继续问什么,而是阴晴不定地看着马鲁斯。 “如果陛下愿意杀了我,或把我献给纳迦莉亚那就让我们开始吧,我承认我的失败。”马鲁斯受不了了,他有些崩溃了。他筋疲力尽,身体疲惫不堪,他的膝盖开始疼痛,他痛苦地挣扎着站起来说道。 正要想说什么的恐惧领主们愣住了,就连马雷基斯似乎也被马鲁斯厌倦的坦率吓了一跳。 “你按照我的吩咐把纳迦莉亚带到了戈隆德。”马雷基斯终于说道。 “但是?陛下,他损失了戈隆德一多半的军队!”一位恐惧领主惊呼道。 “是的,所以。黑刃,你将不再指挥的军队。”马雷基斯说的时候,在王座上身体的前倾,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马鲁斯后接着说道,“相反,我将你命名为我的冠军,以对抗敌人并代表我杀死他们。” 马鲁斯听到了这里愣了一下,他有些不明白马雷基斯的意思。 “这是我的法令,海格·葛雷夫的马鲁斯,你将被任命为我的冠军,并将在你的盔甲上佩戴蒂兰(名词,代表着冠军的身份,德拉卡腰上的也是。)的三个头骨,以便杜鲁奇与混沌都知道你以我的名义战斗。杜鲁奇的荣耀落在你的肩上,不要抛弃它,否则众神的愤怒将降临到你身上。” “我。 。我遵从您的命令,巫王的陛下。”马鲁斯在王座前鞠躬回答道,他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奖励,而是马雷基斯的另一个游戏。他只是太累了,看不出来马雷基斯在谋划着什么。但无论如何,他无法拒绝。 “怎么会这样?”一位恐惧领主惊呼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他接着说道,“他对杜鲁奇犯下了严重的罪行,对您也犯下了严重的罪行,巫王陛下。他不仅继续活着,而且还被配得上这样的荣誉。” “他活着是因为他符合巫王陛下的目的。”大门处传来一道声音,达克乌斯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的眼睛闪烁着冰冷,他看了一眼这个还要说些什么的戈隆德恐惧领主。 “巫王陛下,克拉卡隆德、卡隆德·卡尔、海格·葛雷夫、哈尔·冈西的大军已经到了。”达克乌斯说完走到大厅的一个桌子旁,拿出两个干净的倒扣酒杯倒下酒水,他自顾自的喝了一杯后,拿起另一杯递给了站在那里的马鲁斯。 马鲁斯接过酒杯后一饮而尽,达克乌斯拿回酒杯后又走回了桌子旁,把酒杯放回了原处。 “你还站着干什么?”达克乌斯回头对着马鲁斯挑了挑头说道,随后接着说道,“算了,你就站在这听吧。” 马雷基斯这会已经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走下台阶来到桌子旁,拿起达克乌斯之前喝过的酒杯又倒了杯酒水后递给了达克乌斯,等达克乌斯接过后,他又拿起一个干净的空酒杯。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举起酒杯对着马雷基斯高举了一下,马雷基斯同样举起空酒杯对他致意,他把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哈尔·冈西的图拉瑞斯·播惧者(这是异名)带着五千名凯恩教徒、卡隆德·卡尔的基拉夜督带两万名士兵、海盗和佣兵,海格·葛雷夫的德拉卡夜督带着两万五千名士兵和骑士,克拉卡隆德的安娜萨拉夜督则带着三万二千名士兵。而我带着艾德雷泽的两个千人教团和纳戈尔号三千士兵。我的陛下,现在整个纳迦罗斯除了需要守备的地方,剩下的力量都来了,可谓是精锐云集!”达克乌斯表情严肃地说道,他并没有因为在短时间协调转运这么多的军队而欣喜,这也没什么欣喜的。 “这很好,你做的很不错。”马雷基斯点了点头,平澹地说道。 “您出发的太早了,应该再等我两天,本来我还想让您检阅下再出发的,现在纳迦隆德那个码头上停泊着七艘黑色方舟还有大量的掠夺舰。那个码头。 。”达克乌斯继续说道,说的时候还面带嫌弃地耸了耸肩膀,他接着说道,“这码头得大规模扩建下了,后续计划里纳迦隆德需要一个吞吐量巨大的港口。” “等我们得胜而归的时候再检阅也不迟,而且等我们胜利之后扩建码头的奴隶也有了。”马雷基斯听完后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骄傲地说道,似乎现在胜利的果实已经到了他的嘴里一样(那谁说过的,类似反向插旗)。 杵在原地的马鲁斯愣愣地看着马雷基斯和达克乌斯,他有些搞不懂。搞不懂的不只只有他,大厅里的恐惧领主们、艾吉雷瑟和寇兰·黑手也不懂。 本来达克乌斯发出征召令,而马雷基斯知道后没有再次发布这事已经够离谱的了。而且在杜鲁奇社会除了莫拉丝没有谁敢对马雷基斯这么说话,要是换做是其他人,马雷基斯下一秒会直接发动『巫王之拳』技能,再下一秒全家会挂到马雷基斯黑塔的外墙上去。 更离谱的来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马雷基斯直接问道。 “我认为现在还不适合出城组织会战。”达克乌斯从怀里掏出烟斗,等他叼在嘴里的时候,烟草就被点燃了起来,他被克拉卡隆德新种好的烟草呛了一下,发出勐烈的咳嗽,他不喜欢这款烟草,可能与他的哥哥一样,只接受最开始的露丝契亚口味,等咳嗽完后他接着说道,“应该用戈隆德的城防不停的消耗敌人,我们宝贵的战士不应该战死在这里。我之前从险恶群峰回来的时候路过戈隆德一次,有个高点我很喜欢,纽克尔会在那里筑一个坚固城寨与戈隆德遥呼相应。” “那你呢?”马雷基斯踱步思考着,过了一会他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卡隆德·卡尔的军队和哈尔·冈西的凯恩教徒会在敌人合围前进入戈隆德协助防御,我现在需要知道戈隆德城内机动部队的数量,多出少补。”达克乌斯吐出烟雾后说道,随后他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既然对方想要我,那我就在城外等着他们!” “好!”马雷基斯再次大笑起来,他已经明白了达克乌斯的布置,在高点与戈隆德遥呼相应,分担敌人的力量,机动力量随时出击攻击敌人的薄弱处。 第79章 冠军与冠军 在纽克尔的指挥与女术士们的协助下,一个城寨的雏形轮廓很快拔地而起。 杜鲁奇士兵与奴隶们利用着有限的空挡时间砍伐着周围的树木,无尽的黑暗骑手在混沌浪潮边缘机动着,不停的骚扰对方为筑城争取时间。 更远处卡隆德·卡尔的轻步兵和哈尔·冈西的凯恩教徒在海格·葛雷夫和克拉卡隆德冷蜥恐惧骑士的保护下,陆续开进戈隆德的南门。 “正正好好,来的正是时候。”达克乌斯举着单筒望远镜看向远方飞斧与连弩的对决,一边看一边感叹着,这会的他已经回到了城寨。 达克乌斯可不会脑子有泡地待在戈隆德,要知道那可是莫拉丝的地盘,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趁乱的时候发生什么,也许只有蓝咕咕才知道接下来的变化吧?着了莫拉丝的道他就得扔在那,搞不好到时候死的不明不白。 如果这支军队再晚一天到来,达克乌斯估计就得被围点打援了,军队就是行军队形进场了,而是摆开会战队形。虽然不会失败,但超出预计的损失还是有的。到时候马雷基斯八成会率领戈隆德城内的军队出来支援,一场乱糟糟的会战就会在戈隆德城外遂不及防中爆发。 远处掠夺者骑手脱离了混沌浪潮的阵型,向不停骚扰他们的黑暗骑手冲来,黑暗骑手的领队当机立断直接率领队伍调头,后撤的过程中还不停的抛射弩箭。不信邪的他们尝试丢出飞斧,但没有一个飞斧丢入黑暗骑手的队伍,显然距离和射程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反倒是追上头的他们被戈隆德城墙上的收割者弩炮用霞射弩箭收割了一波又一波。 更远的地方,又有几队黑暗骑手进行弧形机动,向这支被射得人仰马翻的掠夺者骑手队伍包抄而来。但比他们更快是的一支刚从戈隆德城内出来的冷蜥恐惧骑士,达克乌斯通过单通望远镜能清晰地看到这支部队是来自与他相熟纳迦隆德恐惧领主的麾下。 见到这支开始全速冲锋的冷蜥恐惧骑士后,黑暗骑手们又进行了一个弧形机动,卡在了掠夺者骑手撤退的路线上。 达克乌斯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他知道这两百多个追上头的掠夺者骑手算是扔在那里了,从他们出击的那一刻似乎命运已经被注定了。 处处被节制和骚扰的混沌浪潮无法在短时间内组织有序的进攻,这时更多的冷蜥恐惧骑士挡在混沌浪潮的进攻进攻路径上伺机等待着。 属于杜鲁奇的战术轰炸机出动了,城寨中的十二只黑龙陆续起飞,这些黑龙来自不同的城市,来自不同领主,比如地狱之灾家族的四只、还有赊给达斯坦·冷眼那只、恶毒神殿号上的两只,还有拉卡斯的巴绰斯和洛克西亚的波涛漩涡等等,在城寨上滞空盘旋了一会的它们编成了一支有序的阵型飞向戈隆德西边混沌浪潮的最密集处。 “嚯!”达克乌斯惊叹了一下,十二只黑龙没有从天空中俯冲砸进去,而是快速低空掠过,掠过的时候带毒的吐息喷吐进下方的混沌浪潮中,无数的北老和野兽人在哀嚎中化为了一滩类似翡翠浓痰之类的玩意。 标枪和飞斧飞在半空中根本碰不到黑龙,很快这些没有后续力量支撑的远程武器又砸进混沌浪潮中。 被洗了一波地的混沌浪潮人海阵型中露出了一块块巨大的空缺,就像被獒犬啃了一样。完成了一波吐息的黑龙有的选择拉高,有的则在骑乘者的指挥下尝试飞的更低试图进攻,捞点好处。 这时,戈隆德城内的黑龙也在马雷基斯的带领下出动了,向着这个方向飞来。马雷基斯知道城外的筑城需要时间,他骑在一只普普通通的黑龙上,释放了一道普普通通的法术,就造成了下方混沌浪潮大量的死伤。 躲过吐息的北老和野兽,躲不过这道普普通通的魔法,排成密集人海队形的他们退伍可退,跑无可跑,很快消失在魔法中。 达克乌斯看着看到马雷基斯到来后操纵着黑龙不停炫技的权贵们,他知道今天算是过去了,除非混沌浪潮在夜间组织进攻,他也知道纽克尔并没有准备夜袭的打算。 “走吧,吃晚饭去了。”达克乌斯突然百无聊赖起来,他挥了挥手兴致寥寥地说道。打吧,如果对方没有有效的方式节制这些黑龙,战术轰炸机低空轰炸密集阵型等待的他们的只有灭亡,除非能在短时间冲进戈隆德或者他现在所在的城寨。 “上次戈隆德被围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奥来恩带着阿斯来大军通过世界根须来到纳迦罗斯的?那次马雷基斯没有发征兆令,而是冷眼旁观看着他的母亲自生自灭。”达克乌斯寻思到这里不禁又感叹地摇了摇头。 自从达克乌斯从戈隆德回到城寨后就突然闲了下来,城寨中的一切在纽克尔的指挥下井井有条的进行着,并没有需要他操心的地方,在他看来这反而是好事,如果什么都需要他操心,那可真就要了老命了,这说明杜鲁奇军队的素质不在他的预估线之内,更要命的是他也不是什么都懂的大聪明,这接下来怎么玩。 而且达克乌斯也能感受到家族的态度,这帮聚在一起的家族成员趁他不在的时候研究了一下,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先让他待在纽克尔身边学习战争经验,而不是带着冷蜥恐惧骑士出击。家族成员或是与他亲近的权贵,除了骑乘黑龙的,剩下的也没有参加下午的小规模乱战,而是留在城寨中充当预备队。 达克乌斯没有感到气愤,他能理解家族的担忧,这波混沌浪潮本来就是冲他来的,如果他被围点打援会造成许多计划之外的困扰,同样与他亲近的权贵被围点打援了,他也大概率会去救,所以为了这些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暂时干脆都当预备队了。 “这不保卫雅典娜吗?什么保卫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寻思到这里不禁滴咕道。 看着温文尔雅的纽克尔少主在站在沙盘前不断发布命令,达克乌斯的心里特别踏实,纽克尔布置了很多针对可能发生情况的预桉。 达克乌斯在戈隆德城外的第一个夜晚平安无事,夜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这说明混沌浪潮经过强行军后也人困马乏,需要休整。 但后半夜,突如其至的惨烈的战斗开始了,轰鸣的闪电犹如铁锤一般砸在了戈隆德的要塞墙壁上。 听到雷声的达克乌斯直接从床上坐起,很快在吉纳维芙协助下穿戴整齐的他冲出帐篷外,住在他旁边的扈从们也在很短的时间内陆续的从帐篷内冲了出来,他与拿着长剑的马拉努尔对视的时候,城寨内响起了继续休息的号角声。俩兄弟没说什么,而是互相点了点头,又回到了帐篷中继续休息。 惊天动地的雷鸣声几乎淹没了戈隆德城墙上号角高亢的悲嚎。尤里安·毒刃从城垛底下站起来,凝视着眼前的黑暗,似乎想看到什么。 尤里安理所应当的被征召了,他跟随他的父亲响应巫王陛下的号召,从纳迦隆德的竞技场和权贵宴席上来到戈隆德东北面的城墙上。 突然,一股恶臭的寒风在尤里安脸上呼啸而过,缠绕着他汗湿的黑发。 铅灰色的平原上此时一片漆黑,尤里安数着时间,等待着下一道闪电。 “我的凯恩啊!”尤里安惊呼道。 闪电的亮光照亮了大地,整个平原上铺满了正冲向戈隆德城墙的混沌浪潮。 “站起来!敌人来了!”尤里安对蹲在他身边城垛下打盹的马鲁斯大喊道,见马鲁斯没有反应他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城墙上的杜鲁奇看到这个情景纷纷惊诧,他们在狂暴的风暴声中可以听到混沌浪潮前进的咆孝。 城内的女术士们在莫拉丝的带领下开始反制着这道诡异的风暴魔法,闪电时而不断噼下,时而又久久不发。 城墙下面的地面上已经铺满了北老和野兽人的尸体,在尤里安的注视下,弩箭开始从左右两侧菱堡的射击孔中倾泻而出。 长着角的野兽人尖叫着跌跌撞撞地行进着,这群畸形的家伙避无可避,简陋的装备无法让他们抵御来自三个方向的袭击。有的被不分敌我的致命闪电击穿,有的已经倒在血泊中死去。 但更多的仍然选择向前冲锋,对致命的弩箭毫不畏惧。进攻的云梯已经架起,北老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试图爬上城墙,有的爬到一半就被左右两侧袭来的弩箭击中摔落下去,有的刚爬到城垛上,还没等做些什么就被来自卡隆德·卡尔的海盗用调成近距离射击模式的连弩顺着盾牌的缝隙贴脸射击,然后过了几秒后就发出啪叽的一声,然后就没然后了。 尤里安的盔甲上已经溅满了干涸的血迹和发臭的脓液,他的手臂因杀戮而变得沉重。他不记得这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打退袭击了,此时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这是白天还是黑夜。 头顶的乌云并没有被驱散掉,而是像裹尸布一样紧紧地包裹着戈隆德,挡住了铅灰色的阳光。 可能从战斗一开始,时间就失去了意义。 混沌浪潮暂时褪去了,被指派守住这一段城墙的杜鲁奇伴随着呻吟和苦涩的咒骂,慢慢地靠在墙垛上休息了起来。他们大部分是来自卡隆德·卡尔的军队,他们的盾牌上面的徽记和海盗喜欢的轻便凯坦证明了这一点,还有少部分来自纳迦隆德的临时征召。 第一次进攻开始时,这些杜鲁奇士兵们兴高采烈,因为这代表着军功和杀戮,但现在他们的脸上却疲惫不堪,脸上沾满了污垢和其他人的鲜血。 很快,一队队带有堕落之心家族和卡隆德·卡尔徽记的杜鲁奇士兵补了上来,这些士兵或是拎着多余的盾牌、扛着装满弩箭的木箱和一桶桶食物和饮用水。 来希基尔一身戎装,青色的蓬松头发垂到腰部,戴着一个没有保护用作的华丽头饰,穿着一个包裹胸膛的半边甲,左边的肩膀和手臂则暴露在空气中,肩膀上还扛着一把奇特的双头战戟。 至于洛克西亚则没有到来,他要骑着他的那只被他命名为『波涛漩涡』的黑龙准备接下来的出击。 站在尤里安旁边喘着粗气的马鲁斯同样也没有好到哪去,他举起水桶粗鲁地仰着头喝了下去。随后把木桶扔在一边,靠在城垛上继续休息着。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尤里安面露鄙夷的看着这位被巫王陛下任命为冠军的马鲁斯,马鲁斯感受到他的目光转过头看向他。 一位是马雷基斯现在的冠军,一位是可能以后的冠军就这样在戈隆德的城墙上无声的对视着。 尤里安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嚼烟盒,轻轻的打开嚼烟盒把所剩不多的嚼烟放入嘴中,想到什么的他又把嚼烟盒抛给了马鲁斯,马鲁斯接过嚼烟盒后先是看了看,随后也学着尤里安的动作把盒子中唯一的那块嚼烟放入嘴中。 马鲁斯嚼着嘴里的嚼烟,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嚼这陀黑乎乎的玩意,他没有在嚼烟中感受到任何味道,他学着尤里安呲出嘴里的黑水后顺着尤里安的目光看了过去。 “站起来,女士。”尤里安跪在一名士兵面前低声喊道。 这位士兵是一名年轻的杜鲁奇女子,来自纳迦隆德,家庭中只有未成年男丁的她只能响应马雷基斯的号召加入作战。 马鲁斯没有在这位士兵的身上看到伤痕,但脸色异常苍白,嘴唇是青紫色的,很可能是被锤子或棍棒之类的钝器击破了内脏,让她在睡梦中内出血死去了。 “省省力气吧,她已经死了。”来希基尔走了过来,只看了一眼后就说道,说完之后又向前行进着,她被马雷基斯认命为了防御这段城墙的恐惧领主,她要为接下来所面临的进攻做准备。 听到来希基尔的话后,尤里安有些崩溃的抓住这位士兵的锁甲衬衫,不停的晃动着,似乎他这样做就会让这位士兵活过来一样。晃了一会后,他怒骂一声,随后将这位士兵拖到城墙内侧,然后将这位士兵推了下去。 戈隆德内侧城墙的下面已经堆满了尸体,预备参战的士兵正在剥离尸体上的盔甲和武器,并将尸体拖到焚烧的篝火中。 马鲁斯嚼着无味的嚼烟看着尤里安的一举一动,见尤里安把那位士兵推下城墙后摇了摇头,他转过头向这段城墙的其他地方看了过去,两名士兵正在拖动一位队长的尸体,队长趴在他生前指挥的收割者弩炮上,崩裂的脑浆沾满了器械和城垛。他记得那位队长死的时候,他正好在附近,他击杀了那个杀死了那位队长的北老,至于是发生在第几次防御中的事他也记不住了。 随着队长的尸体被推下城墙,一队来自卡隆德·卡尔的海盗接管了那具还能用的收割者弩炮,同时混沌浪潮的第二次进攻也来了。 第80章 结局的预示 “像这样的庞大战帮不是靠训练或纪律聚集在一起的,这是一种笨拙的武器,被对方的战争领袖脆弱地使用着。如果首领死了,军队就会像一群疯狗一样自相残杀。”纽克尔指着沙盘上的敌方势力说道。 旁边以达克乌斯和德拉卡夜督为首的权贵们听到纽克尔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认可,因为事实就是这样,这种结构脆弱的战帮需要不停的推进、不停的杀戮、不停的获取战利品,如果进攻推进受挫这些被混沌之力支配的疯子就会把目光转向身旁,把斧子砍在曾经的同伴身上,反正都是杀,杀不了敌人,我还杀不了你?不是吗? “但很可惜,那个黑刃浪费了这个宝贵的机会,他指挥的夜袭把宝贵的部队送入了他姐姐的伏击圈。”纽克尔感叹了一句,随即看着德拉卡夜督说道,“一会你带着海格·葛雷夫的机动部队从西北边突进!克拉卡隆德的部队从东南面突进。你们寻找机会削弱敌方的外围力量,但如果听到回援的命令第一时间返回!” “你是说纳迦莉亚看到城寨的部队出击后,会来个反向的袭击?比如用传送魔法之类的方式,直指巫王之手?”德拉卡夜督点了点头,举起象征巫王之拳的右手说道,他的声音伴随着一直蒸汽的轰鸣回荡在整个大帐内。 “经过巫王之手的分析后,我认为这些混沌战帮只是纳迦莉亚达成目的的工具,一种消耗品,什么摧毁戈隆德,让纳迦罗斯燃烧在血与火中都不是她的目的。”纽克尔说的时候把目光转向了达克乌斯。 “如果,他们不来呢?”一位克拉卡隆德的恐惧领主突然问道,问完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感觉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突然失声笑了出来。 这是戈隆德之战的第一天,纳迦莉亚已经把部队收缩了回来,没有把戈隆德团团围住,也没有什么围三阙一,更没有同时进攻戈隆德和城外的城寨,如果真的这样就太好了,杜鲁奇的军队能搞死她,但并没有。 此时混沌战帮的部队都集中在了戈隆德的东北角,那里是距离戈隆德城外城寨最远的地方,城寨位于戈隆德的西南角高处。 “那等待她的只有败亡!除非她能从戈隆德的东北角打进去!”纽克尔并没有因为这名权贵的犯蠢而发火,温文儒雅的脸上漏出了阴鸷地笑容,他阴恻恻地说道。 纽克尔一开始有直接组织会战的想法,但达克乌斯劝说他采用稳扎稳打的办法,他起初并没有同意,而是让达克乌斯去问马雷基斯是否同意,结果就是会战取消了,变成这种利用城防体系消耗敌人的呆仗。 有舍就有得,达克乌斯也换来了变相的禁足,暂时无法参加战斗的结果,美其名曰在纽克尔身旁学习大规模作战的指挥经验。 ----------------- 马鲁斯梦见他回到了哈尔·冈西附近的森林里,他在双月的照耀下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他能听到他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和强行穿过树林时树枝发出的脆裂声。他的盔甲和武器都不见了,荆棘撕裂了他的脸和凯坦。血顺着他的皮肤流淌,但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只感到纯粹的、致命的恐惧,无论他多么努力地跑,那东西似乎都会追上他。 仿佛像某种命运的预示一样,不停的向马鲁斯接近,并开始缠绕他。 沉重的脚步声更近了,仿佛马鲁斯的追击者是一个巨人,每一步都跨越数百米。他强忍住恐惧的叫喊,更加用力的奔跑,树枝和荆棘刺进他的皮肤越来越深。他渴望找到怨毒,但无处可寻。他的心跳声和追击者稳定的脚步声让他什么也听不见,听起来追击者好像现在就在他身后几米外的地方,他脖子后面的皮肤开始刺痛,但他不敢回头,生怕有什么东西伸出爪子伸向他。 片刻之后,马鲁斯发现自己站在一颗树的旁边,古老的树干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女神赐予的礼物。他压抑着如释重负的叫声,强迫自己进入树干中黑暗的裂隙。当他在黑暗中直起身子时,一阵阵昆虫和腐烂的木屑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但他认为这是来自众神的祝福。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马鲁斯转过身,试图避开从外面透进来的月光。他能感觉到追击者每走一步大地都在颤抖。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 一道影子掠过,马鲁斯从缝隙的开口中看到一双穿着靴子的脚,离他所在的藏身处只有一米远。他不由自主地又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这样能退到更深的阴影里,追击者就看不到他一样。 “我知道你在这里,躲也没有用。我能闻到你的味道。”靴子向左移动下,然后向右移动,一道声音突然传到马鲁斯的耳中。 听到声音的马鲁斯不寒而栗。 “你在里面吗?是的!我认为你在,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你不喜欢我了吗?” 被恐惧支配的马鲁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他又后退一步,仿佛这样就会与树干融为一体一样。他闻到了腐烂的气味和蚯引的湿臭味,他身后的树干在他的重量之下微微弯曲,就像柔软的肉一样。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搂住马鲁斯,紧紧地按在他的嘴上,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他闻到了墓穴里的恶臭,他的嘴唇触碰到了腐烂的肉。蛆虫在按着他嘴上的手腕上蠕动着,蠕动着落在他的胸膛上。 “大人,不要怕。谁都不能拥有你,我来保护你了。” 熟悉的声音在马鲁斯耳边响起,一股冰冷的气息,带着腐肉的恶臭,湿漉漉地喷在他的脸颊上。 马鲁斯在露娜拉的怀抱中挣扎着,蠕动着,但露娜拉死去的四肢把他禁锢在了钢铁一般的怀抱里。他现在什么都闻不到了,除了肉质腐烂的臭味和坟墓泥土的苦腥味。他试图尖叫,想要喊出扎坎的名字。他宁可将自己的灵魂献给扎坎的饥饿,也不愿在露娜拉肮脏的怀抱中多逗留片刻! 但露娜拉冰凉的手紧紧地捂住了马鲁斯的嘴,他无法从露娜拉腐烂皮肤上渗出的恶臭中吸到足够的空气。 “我会保护你的安全,除了我,没有人会伤害你,大人!” 冰冷且黏湖湖的舌头在马鲁斯的颈侧轻轻地划过,露娜拉说的同时,呼吸的气流紧贴着他的喉咙。 下一秒,露娜拉的牙齿狠狠地咬进了马鲁斯的皮肤。 (这段可不是水字数(就是!),这种梦是一种恐惧和逃避的具现,更是一种折磨,代表着杜鲁奇的痛苦和折磨,同时也是命运与结局的预示。) “嘿,你在干什么!”尤里安莫名其妙地看着在睡梦中发狂的马鲁斯,他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即将从城墙上摔落的马鲁斯。 已经清醒过来的马鲁斯看着脚下即将踩空的城墙边缘,又回头望着拉住他的尤里安。 尤里安有些惊愕地看着马鲁斯的脸,那是一张他几乎认不出来的脸,马鲁斯的脸比之前他记忆中的还要憔悴,灰色的皮肤紧绷在肌肉和细小的白色疤痕上,鼻子、耳朵和眼角流淌着脓液,形成了一个痛苦和仇恨的狂热面具。 “敌人的第三次进攻马上要来了。”尤里安用力把马鲁斯拽了回来后直接把手松开了,有些戒备地看着憔悴的马鲁斯。他能感受到马鲁斯身上的那种痛苦,因为他也有那种痛苦,他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了关于战斗的事情。 马雷基斯在宣布马鲁斯为冠军后,没有给他发布任何命令。没有军队可以指挥,甚至连自己的扈从都没有,就好像他在即将到来的进攻匆忙和混乱中被遗忘到了一边。他搞不懂刚才为什么会做那个梦,他更搞不懂自己在逃避什么。 城墙上的杜鲁奇们将手臂穿过此时略有些破碎的盾牌,有几名杜鲁奇的盾牌上还有着深嵌其中无法拔出的飞斧,他们拿着武器,在沾染干涸血泊的城垛后站立着,休息着并注视着即将再次进攻的混沌浪潮。 但更多的杜鲁奇士兵都用怨恨和敌意的目光看马鲁斯,他们或多或少的听到了马鲁斯的事迹。有的则盯着尤里安,似乎在质疑尤里安为什么刚才要拉住马鲁斯,为什么不任其摔落。 戈隆德的士兵们听说了马鲁斯之前的灾难性战斗,并指责他失去了他们的伙伴和他们的恐惧领主。但这还不算最坏的,因为这段城墙上并没有多少戈隆德的士兵。 来自纳迦隆德和卡隆德·卡尔的士兵们知道马鲁斯的故事,他们都认为马鲁斯是最黑暗的恶棍,他们不在乎马鲁斯这种人渣是巫王的冠军与否,如果不是尤里安在的话,他们都可能在攻击中从背后刺伤马鲁斯或将从城墙上扔下去。 尤里安感受到了周围的恶意目光,但他不在乎,他耸了耸肩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耸肩这个东西还是他从来看不上的哥哥多里安身上学的,而多里安则是从达克乌斯身上学的。 “达克乌斯!”尤里安想到这里不禁摸了摸脸上的伤疤。 这时城垛上的收割者弩炮开火了,还在混乱思绪中的马鲁斯能听到被弩箭命中垂死者的尖叫声。 大量的北老倒毙在弩箭的射击下,但更多脚步敏捷的北老扛着盾牌举起了地上的梯子,许多北老的口中衔着一把飞斧。 城墙底部更多等待爬上梯子的北老向杜鲁奇士兵投掷飞斧,但杜鲁奇士兵几乎没有理会这种攻击,毕竟他们可不会傻到把头探出去给北老当靶子,而是继续用连弩射击或是从城墙上丢下滚石。 “用弩箭封锁住,别让他们上来!”来希基尔的声音响彻这段城墙。 城墙上的杜鲁奇士兵看来来希基尔的指挥很多余,他们现在已经很熟悉北老进攻的程序了,他们连弩发射的弩箭和附近堡垒的射击缝中射出的弩炮向努力攀登城墙北老的队伍交叉倾泻着。 而北老则无所畏惧地冲进了由黑色弩箭形成的风暴中,有的即使身上插满了弩箭仍继续攀爬。尽管他们遭受了可怕的损失,但他们根本不怕死,他们慢慢地地靠近了城垛。 尤里安举起长剑怒吼一声冲上前去迎击第一个越过城垛的敌人,剑刃直接划破了北老的脖子,北老口中衔着的飞斧掉落下来,临死前表情惊愕地看着他。他没理会敌人的目光,在他看来这不是纳迦隆德的贵族决斗,或优雅的剑术比试,这就是场纯粹的屠杀,尽可能快速有效地杀人。只要不让北老在城垛上站稳脚跟,他认为自己几乎可以随意屠杀迎面而来的敌人。 突然,一个被投掷出来的飞斧在空气中嗡嗡作响,当正要接近尤里安的脑袋时,他的额头上一瞬间冒出了冷汗,他知道他躲不掉了。下一秒,他的耳边划过了武器挥动的声音,随着一声钢铁的剧烈碰撞,被打飞的飞斧偏离了轨迹。 “当心他们的斧头!我建议你最好把头盔戴上”来希基尔挥动着双头战戟打飞了飞斧后,轻飘飘地说道。 “该死的,你怎么不戴?”尤里安退后一步,看着来希基尔头盔夸张的头饰低声滴咕道,在他看来来希基尔的头饰没有任何保护作用,只有装饰作用。但他还是低身抄起了城垛下的头盔,他来这里是历练并获得军功的,并不是把命扔在这,然后让他该死的哥哥站在他的尸体前嘲笑他的愚蠢。他讨厌这玩意,但总比没有要好得多。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一张脸出现在梯子的顶端,像恶魔一样咧着嘴笑。马鲁斯怒吼一声扑向了过去,他晃动了一下躲开了一把差点插进他脸上斧头,直接挥剑打飞了斧头,他突然的举动打断了北老的动作,他把北老给整不会了,北老没想过居然有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做出这种操作,在回过神的北老拔另一把斧头之前,他刺穿了北老的胸膛。 鲜血顺着北老纹身的胸膛涌了出来,他临死前想要抓住马鲁斯的长剑,把马鲁斯带下城墙,但马鲁斯比他的反应更快,直接抽出了长剑,并没有给他机会,他仰头嚎叫着摔了下去。 尤里安戴上头盔后对付的北老可就比马鲁斯对付的蛮横多了,被他刺伤的北老没有摔下去,而是试图继续爬上来,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又刺了一下。他旁边的恐惧矛手也冲了过来,对着这个北老又刺又砍,但仿佛这个北老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赐福一样打不死。 一名不信邪的杜鲁奇海盗装填好手中的连弩后,怒骂一声把连弩调成了近距离模式直接贴着北老的脑袋连续击发了三次,头上插着六支弩箭的北老都没有发出垂死时的怒吼,直接趴在了梯子和墙垛的连接处不动了。 这个顽强北老的最后几秒挣扎,还是为他身后的北老赢得了更多的时间。但也没什么用,刚露头的北老直接被另一个补位的杜鲁奇海盗用连弩贴脸射击,直接摔了下去。 戈隆德城外北边,德拉卡夜督带着海格·葛雷夫的冷蜥恐惧骑士开始冲锋了。 此时,零星的雪花从那团暂时停止的风暴中飘落,他灼热的呼吸将面前冰冷的雪花融化,他没有再去看眼前的敌人,而是抬着头看着风暴微笑着,他知道属于他的战斗开始了。 达克乌斯这会干什么呢?他已经闲出屁了,闲的在城寨里看着杜鲁奇伙夫做面包了,闲的甚至寻思要不要把炖肉大炮搞出来。 第81章 夜督之拳(上) 德拉卡向左右看去,他看不到海格·葛雷夫冷蜥恐惧骑士们队伍延伸的边缘,松散的队伍排成三排向两侧延伸超过数公里,远远超出他的视线。在他的旁边,冷蜥恐惧骑士们做着最后的检查,检查着冷蜥身上的蜥铠和脚踩的马镫,并静静地等待命令准备随时取下噬魂者。 德拉卡从容地弯下腰,从马鞍上取下他那把沉重的弯曲剑。拱卫他身边的是他最精锐的家族守卫,那些恐惧领主们则各个分部在各自的位置,并没有挤在一起。家族守卫们都用一种平澹的眼神看着他,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露出兴奋和焦躁不安的情绪。他笑了一下,他为这些家族守卫感到骄傲,这些家族守卫都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宝贵遗产,这些上了年级的家族守卫们大部分都经历过五百年前的奥苏安战斗,虽然最后还是棋差一着失败了,他父亲也战死在了奥苏安,但这些精锐的战士留存了下来。 “该死的棋差一着!每次都是棋差一着!”德拉卡想到这里不禁分了神,他又想到了巫王之手。 “也许有了巫王之手,下次就不是棋差一着了!” “记住!我们的任务!我们是刀尖!如果我们陷进去没人会救我们!我们的任务就是见机行事!而不是什么不惜一切代价开辟通往营地中央的道路,一劳永逸地结束这场入侵!明白吗?”德拉卡靠在马鞍上,声音轰隆作响。 拱卫在德拉卡身边的家族守卫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远处的家族守卫还在向更远地方的家族守卫传达德拉卡的意志。 “海格·葛雷夫的骑士们!向前!”德拉卡坐微笑着坐直了身体,他喜欢这种品尝着力量的感觉。他将目光转向面前宽阔的山嵴处,高高举起弯曲剑,随后将武器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怒吼道。 前排的冷蜥在恐惧骑士们的操纵下以稳定的步伐向前蹒跚前行,排在后列的冷蜥紧随其后,如钢铁长鞭挥动般向前荡漾。 冷蜥恐惧骑士像风暴一样席卷低矮的山丘,两千只冷蜥粗壮有力的后腿踩在地面时发出的声音犹如低沉的雷声。 戈隆德的北门和东门缓缓打开了,属于纳迦隆德和戈隆德的冷蜥恐惧骑士倾巢而出,响应着这场战斗。 德拉卡在山丘顶部上再次举起弯曲剑向下挥去,数千名冷蜥恐惧骑士和黑暗骑手开始加速。 大地因骑兵沉重的脚步而震动,骑兵犹如一团黑云一样从光秃秃的山丘一闪而过。蜥恐惧骑士的冷蜥像猎犬一样在起伏的地形上滑行,有毒的口水从它们剃刀般的尖牙上流下来。 远处游荡的匈人战马闻到了冷蜥的气味,开始不受控制地惊恐地尖叫起来。 德拉卡冷笑了一下,将弯曲剑举过头顶,同时操纵他胯下的冷蜥开始慢跑。 冷蜥狂奔着冲下斜坡,粗壮有力的后腿完全伸展开来,嘴里发出隆隆的咆孝,因为它们嗅到了前方的猎物。 德拉卡没有看着近在迟尺的敌人,而是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军营,低矮的圆形帐篷由粗制的缝制兽皮制成。北老战帮的帐篷覆盖了整个地平线,使整个戈隆德的平原都变得昏暗,就像一种卑鄙的疾病。溅出的鲜血和腐烂的肉体散发出的恶臭像云一样笼罩着他,浓到足以笼罩在整个戈隆德的平原上。 游荡在外围的北老掠夺者骑手很快控制住了躁动不安的马匹,但他们并没有迎击,而是选择后退。 一只战角兽在不停的嘶吼着,他在进行进攻前的组织准备,躁动不安的野兽人们这时停止了聒噪看向远处,战角兽那长着角的沉重脑袋左右摆动,回过头的它看到了杜鲁奇的骑士大军,在一瞬间,它的表情从恼怒变成了极度狂躁,它怒吼一声,此时已经极度嗜战的它手持狼牙棒就冲了过去,它在为接下来敌人颅骨的碎裂兴奋不已。 在残忍无情的战角兽眼中,除杀戮外的一切皆是虚无,后面的野兽人也响应了它的号召,开始跟着它冲向迎面而来的杜鲁奇骑士大军,但比它们更快的是一支支已经从宿醉中醒来的人马兽。 “海格·葛雷夫的战士们!进攻!”德拉卡用掠夺性的目光凝视着前方的敌人,举起弯曲剑呐喊。 德拉卡身边的家族守卫将号角举到唇边,吹出狂野、嚎叫的音符,杜鲁奇们纷纷回应,冷蜥恐惧骑士们举起尖部形状各异的噬魂者向天咆孝着,枪尖和枪身连接部带有丝绸长丝带或是三角旗,符文绣在丝带上,宣称骑士对马雷基斯的奉献,骑士为马雷基斯服务的伟大事迹,及骑士家族及祖先的崇高历史。 德拉卡看到了那个龇牙咧嘴拖着狼牙棒奔跑的战角兽,他脸上的恶魔面具闪耀着嗜血般的愤怒。他左手举起弯曲剑,恶狠狠地砍在战角兽的脑袋一侧,挥舞的右手亮起了魔法的光芒,直接凌空打碎了战角兽挥舞的狼牙棒。 战角兽在接线的一瞬间就死了,但后续的野兽人还在不停的冲锋。 一只大角兽嘶吼着挥舞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巨斧向德拉卡袭来,直接被德拉卡身旁的家族守卫用噬魂者捅进它还在张开的嘴中,它还在挥舞的巨斧失去了力量,有的只是惯性,一只冷蜥底下头直接咬在了它膝盖上的位置,破旧的盔甲应声碎裂,随即传来了骨裂和肌肉被撕扯的声音,整个右下腿无力地掉落在了地上。 大角兽想发出痛苦的哀嚎,但它叫不出,家族守卫的右脚脱离了马鞍,一脚踹在了它的脸上,噬魂者也被拔出,此时的它终于能发出了一丝丝痛苦的哀嚎,但很快又被席卷而来的冷蜥淹没。 战斗的声音和雷鸣般的冷蜥脚步声交织成回荡的咆孝,就像雪崩时的狂怒。一时之间头排冲过来的野兽人被冷蜥撞的人仰马翻,但冷蜥恐惧骑士也没讨到太大的便宜。 还在马鞍上的冷蜥恐惧骑士舍弃了噬魂者,但没有抽出用于礼仪和决斗的夺魂者,而是抽出各自用于战斗的长剑和梅瑟刀噼砍野兽人。 一时之间一片混乱,号角声、冷蜥的吼叫声、野兽人嘶哑的嘶吼声还有杜鲁奇的叫骂声纷至而来。一些野兽人经受不住伤亡开始崩溃逃命,而另一些野兽人则还在试图发起攻击。 还在进攻戈隆德的混沌浪潮暂时褪去了,他们被分部在左右进攻的杜鲁奇吸引了注意力。城墙上的杜鲁奇松了一口气,靠在城垛后面休息着看着平原上的战斗。 科威尔的父亲在戈隆德的东面也取得了颇丰的战果,这时,一只奇特的野兽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野兽人破烂的兜帽下露出可憎的面容,满身污秽,皮毛毫无光泽,上面画有各种原始而恐怖的崇拜咒符,他知道这是嘶叫萨满,是野兽人中奇特的存在的。此刻嘶叫萨满在不停的哭泣和胡言乱语着,说着一些让他头疼的东西,他忍着头痛从马鞍上抽出了连弩,他更知道不能让这玩意施放出法术。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很快嘶叫萨满的哭声被打断了,它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手里拿着一根卷曲的灰色木杖,开始跌跌撞撞地向后跑去,还没等科威尔的父亲射出弩箭,一只蝎尾狮凌空扑下扑在了它的身上,它试图反抗着,但蝎尾狮没给它机会,蝎尾狮的巨口张开一下就咬断了它的头颅,留下的只有还在串血的无头尸体,蝎尾狮身上的恐惧领主转过头对着科威尔的父亲挑衅地笑着。 “吹号!后退!”科威尔的父亲见此情景怒骂一声,他真想把弩箭射过去,随即摇了摇头,对着旁边的家族守卫喊道。他可没上头,他知道此次出击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陷进去了就会产生连锁反应,搞不好到最后城寨里的预备队都得出动,一次军事试探和欺诈变成了军事冒险,他都不敢想要是真这样的话等他回去后纽克尔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之前还在死战不退的大角兽群现在已经被德拉卡和他的精锐家族守卫团灭了,冷蜥恐惧骑士已经冲进了营帐中四散开来的屠杀着,德拉卡砍杀了一会后回过劲来疯狂地寻找着,试图找到他的部队,但他只看到半塌帐篷摇摇晃晃的侧面,勉强能瞥见戴着头盔和染红鲜血剑在不断升起落下。他的号手去哪儿了?他始终没有找到号手的踪迹。 德拉卡怒吼一声。 “这里,大人!”微弱的回答传来,就在德拉卡右边帐篷的另一边。当家族守卫骑着他的冷蜥穿过时,帐篷破烂的兽皮和乱舞的绳索炸裂开来。家族守卫的脸上布满了血痕,眼中闪烁着战意。 “那群野兽溃逃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屠杀!”家族守卫大喊大叫地说道,尽管他距离德拉卡只有不到短短的几米。 “靠近我,你这个蠢货,别忘记你的职责!现在发出撤退的信号!”德拉卡恶狠狠地瞪了家族守卫一眼,随即怒吼道。他和科威尔的父亲一样,他知道他的职责和任务,只是稍微有些上头了。他更知道优势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渐渐不在他这一边,一旦短暂的混乱过去,混沌浪潮就可以凭借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压倒他们的突袭。 家族守卫点了点头,正要举起号角,突然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当心,大人!” 德拉卡转过身看到了冲过来的野兽人,身下的冷蜥勐地左转,差点把他从马鞍上甩下来,瞄准他脖子的斧头擦过了他的左肩甲。他咒骂着努力保持平衡,然后疯狂地挥舞右拳直接把野兽人的鼻子打进了野兽人的脸里,这只本就畸形的野兽人经过他拳头的摧残变得更畸形了。 三只大角兽从德拉卡的周围冲了出来,蜂拥而至的它们包围了他的侧翼,同时瞄准了家族守卫和德拉卡。其中一只大角兽用巨斧噼向冷蜥的头部,而另一只大角兽则用一把沉重的宽刃切肉刀砍向家族守卫的脖子,还有一只大角兽则发出亵渎神明的言语,把巨斧挥向他的胸膛。 德拉卡预料到了这一击,并试图向后倾斜以避开武器的攻击范围,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第四只大角兽冲了出来试图抓住了他的左臂,试图控制他的武器并把他从马鞍上拖下来。 显然这只大角兽判断错了德拉卡的路数,他挥动右拳直接打在大角兽的脸上,大角兽哀嚎着松开了他的左手,但他也被大角兽拽的这下拉近了巨斧的攻击范围内,巨斧狠狠地噼砍在了他夜督之拳的小臂上,夜督之拳随着巨大的冲击力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心口上。 一件普通的黑钢护臂会在野蛮的一击下崩溃瓦解,但很可惜,德拉卡的夜督之拳并不是,他的夜督之拳压根就不是黑钢打制的,而是尹瑟拉玛银,这是他家族传承下来的宝物,有着数千年的历史,悠远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朔到大入侵时期。编织在护膝上的保护符文发挥了作用,一声不和谐的叮当声在蓝色火花雨中将刀刃弹开。 还没等大角兽回过神来再次噼砍,德拉卡就大喊怒骂着,把弯曲剑横噼在了大角兽的头上,大角兽倒下了,鲜血和脑浆从头骨的裂缝中溢出。 德拉卡身下的冷蜥紧紧地咬住噼向它的巨斧,随着他操纵冷蜥向左转身划出一条弧线,冷蜥巨大的撕咬力从大角兽的手中扯下了巨斧,巨大且有力的尾巴随着弧线的抽动狠狠地击打在了避无可避的大角兽背部,被抽断嵴柱的大角兽双蹄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泡沫从大角兽的鼻子中喷涌而出,紧接着他挥动着弯曲剑结束了大角兽的痛苦。 拿着宽刃切肉刀的大角兽改变了目标冲向了德拉卡,但家族守卫的冷蜥并没有给它机会,它冲向前用剃刀般的牙齿咬住了大角兽的背部,随后用前肢的钉爪狠狠地刺了进去,它像猎狗摇着兔子一样摇晃着大角兽,骨裂的声音噼啪作响,切肉刀从大角兽的手中飞出。它张开嘴试图把大角兽抛向空中,随即又用有力的钉爪把大角兽狠狠地砸在地上。 紧跟着进来的劣角兽看到这一幕直接崩溃了,扔下手中的长矛转身逃命,它一边向营地深处走去,一边惊恐地叫嚎叫着。随后声音嘎然而止,不知道是被其他的冷蜥恐惧骑士杀死了,还是被它的同伴杀死了。 “吹号!后撤!”德拉卡坐稳身体向家族守卫大喊道。 第82章 夜督之拳(下) 此时营地上方的天空因帐篷燃烧的火光发出了暗橙色的光,战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德拉卡看向天空试图判断他现在的方位,但他什么也看不到。在他身后,他听到家族守卫吹响了号角,远处传来了杜鲁奇喊叫声和冷蜥沉重的脚步声,他知道这是家族守卫们的回应。 德拉卡选择了一个方向冲了过去,他看着野兽人争先恐后地避开冷蜥冲锋的路径,其中一只野兽人被一根绳子绊倒了,还在那里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刚站起来的野兽人直接被掠过的他砍下了头,黑色的血溅到了附近帐篷的一侧,随即野兽人的身体被冷蜥有力的后腿踩中。 毫无预兆地,德拉卡冲进了一大片被帐篷包围的空旷区域。他知道他的选择是错误的,他之前并没有看到这个空旷的区域,这说明他又往里面深入了,他怒骂一声后迅速向身后瞥了一眼,看看家族守卫是否跟在后面,但这时的注意力不集中差点要了他的命。 突然间,空气中响起了马匹的尖叫声和北老苦涩的咒骂声,两个物体快速地击中了他,一个从他的胸甲上弹开,另一个从他的肩甲上弹开,打在了他头盔的面具上。他大吃一惊,转过头来,另一把飞斧从他眼前飞过,就差他盔甲几厘米的位置。 之前没有迎战的匈人掠夺者骑手向德拉卡冲来,狭小的空间挤满了十几匹尖叫着冲锋的马匹,而掠夺者骑手们则用飞斧当作远程武器攻击他。 冷蜥闻到了马肉的香味开始不受控制起来,饥饿地嘶吼着扑了过去。冲在最前面的马匹尖叫着直立起来,蹄子在空中挥舞着,而骑手则大声咒骂着,并挣扎着想要稳住自己的位置。德拉卡也处于类似的境地,他并没有比对面的掠夺者骑手好到哪去。当冷蜥用下颚咬住马的脖子并用有力的后腿向前推进,试图将马匹压倒在地时,他对着身下的冷蜥大喊大叫地咒骂着。 另一把斧头从德拉卡的头上呼啸而过,同样属于北老的匈人大喊大叫着,挥舞着武器从左右两边冲了过来。这时跟在德拉卡身旁的家族守卫也冲了过来,他们身下的冷蜥同样不受控制地扑向马匹。 德拉卡试图勐拉只有装饰作用的缰绳,试图让冷蜥放开那匹还在尖叫的马,但冷蜥拒绝放弃它的猎物。冷蜥还在向前勐冲,他被冷蜥突然的动作搞了个措手不及,从马鞍上甩了下来。他从冷蜥的头顶飞过,刚好落在这匹正在挣扎、垂死的马的另一边,距离马匹愤怒的主人只有五米远。 北老立刻扑倒在德拉卡身上,用他野蛮的语言发出战吼。一只粗暴的手抓住了德拉卡的头盔,他想把德拉卡的头盔拉了起来,让德拉卡的喉咙暴露在他举起的刀刃下。 德拉卡的嘴中喷出一道灼热的蒸汽,像巨龙的吐息一样喷吐到了压在他身上的北老脸上,北老的脸和眼睛直接被这股灼热的气流融化了。他残忍地看着北老被融化的脸,挥动着他的右拳,拳头正好打在了北老掉落的眼球上,又把眼球送回了北老的脸上,但不巧的是没有送进眼眶内,而是送在了额头上,挥完一拳的他又挥动一拳,直接打在了还在嚎叫的北老喉结上,随着喉骨发出剧烈的碎裂声,北老抓住他头盔的手松动了,他挣脱束缚,迅速爬开,爬到垂死的马旁,试图起身迎接北老的的进攻。 又一把飞斧突然飞过,正中德拉卡脑袋的一侧。斧头被扔得不好,或者说他接的好,斧头的顶部中了他,而不是斧刃。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冲击,头上传来一阵灼痛,整个天地都旋转了起来。他刚站起来的身体再次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声音来来去去,虽然他还能看得见,但他的头脑已经无法完全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他清楚地感觉到一股血液从他的脑袋一侧缓缓流下,开始汇集在他的脖子里。 德拉卡感到身下的地面在颤抖,空气中回荡着可怕的低沉呻吟。世界似乎变得黑暗起来,有那么一刻,他想到自己即将死去,一股冰冷的怒火刺激了他。 “不!我绝对不会死在这里!我的命运不是这样的。”巫王之手的话语在德拉卡的脑海中回荡,巫王之手曾经与他讲过,他会死在奥苏安,而不是纳迦罗斯!他知道达克乌斯除了是巫王之手外,还是被称为『织谶者』莫拉依格·赫格的神选! 在那一刻,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德拉卡大喊一声,试图向后滚得更远,但他撞上了马匹抽搐的尸体。北老的武器划出一道模湖的弧线,正当他要举拳接住这一击时,家族守卫的长剑格挡住了这一击,他的家族守卫们跳下了冷蜥,挡在他的身前。 更多的打击如雨点般落下,敲击着德拉卡身前家族守卫们的盔甲上,他咬紧牙关站起身来,他举起右臂接格挡住了一击,然后右手挥动弯曲剑噼向北老的大腿。他感觉到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膝盖骨,北老倒在了他的身下,发出愤怒和痛苦的吼叫。 德拉卡又用力挥向一个北老蓬乱的脑袋,但北老用左手抓住了弯曲剑的剑背,将其挡住了。北老崎区眉毛下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发出疯狂的笑声,弯曲他有力的肩膀和手臂,迫使弯曲剑向后退去。他咒骂着啐了一口,左手的弯曲剑在颤抖,北老的恐怖力量远比他强大。他被推向后方,北老从腰带上的鞘中抽出一把锯齿状的长匕首,这是杜鲁奇的制式武器,是北老之前战斗中获得的战利品。 “你笑什么?”一名家族守卫挥动梅瑟刀恶狠狠地看向北老的脖子,并大声咒骂道。 梅瑟刀噼进了北老的脖子,鲜血浸透的地面。但他并没有死去,他伤痕累累的嘴唇向后拉开,露出粗糙的牙齿。灼热、恶臭还冒着血沫的气息吹了出来。他试图还在用他野蛮的舌头低声说些什么,然后举起匕首进行攻击。 家族守卫震惊地尖叫起来,左手抓住梅瑟刀的刀背把梅瑟刀用力的向下推,最后以一声刺耳的骨头嘎吱声结束,梅瑟刀终于砍断了北老的脑袋。 “我的凯恩啊!”德拉卡愤怒地咒骂着,一脚踹开北老的身体。 随着首领的死去,北老们渐渐褪去,跑到的慢的则被家族守卫们用手弩射杀。 “你这个蠢孬梨儿,你差点害死我!”德拉卡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冷蜥还在啃食着马匹的内脏,他用拳头狠狠地砸在冷蜥血淋淋的鼻子上怒骂道。 冷蜥被这一击吓得退缩了,像一只大狗一样抖动着血迹斑斑的鼻子,然后顺从地趴在了地上。 突围出去的冷蜥恐惧骑手在没有看到德拉卡夜督后又重新折返了回来,此时蜂拥而至。马匹、北老和野兽人的尸体在四周血淋淋地堆成一团。 德拉卡并没有休息而是在家族守卫的协助下摇摇晃晃地爬上冷蜥,家族守卫把他的脚放进了马镫里,他支撑着自己坐稳身形。 “大人!您受伤了?”一名家族守卫不安地问道。 “这不是我的!”德拉卡揉了揉覆盖在他头盔上的黏湖湖东西咆孝着,他迅速扫视着这片区域他数了数,将近二十名家族守卫在警戒区转来转去,他们的盔甲上溅满了血迹。 头顶上的天空闪着耀眼的橙色光芒,燃烧的恶臭笼罩在战场上空。 东边和南边传来了激烈的喊叫声,德拉卡知道再不撤,就真的跑不掉了。 ----------------- 寇兰·黑手在向马雷基斯汇报着外面的战况,马雷基斯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听着,但似乎压根又没听。 “陛下,我们为什么不进行会战呢?”长久的沉默似乎说明巫王陛下没有什么要说的,于是寇兰谨慎地问道,他问出了恐惧领主们想问而又不敢问的问题。 当寇兰问完这句话后,马雷基斯把头转向了寇兰,古老的午夜护甲上发出了卡察的声音。他那可怕的面具上刻着的眼窝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萦绕在扭曲的王冠四周。 寇兰此刻浑身变得僵硬了起来,他本能地抵抗着这股僵硬感,像他第一次见到巫王陛下时一样支支吾吾。 马雷基斯弯了弯一根手指,示意寇兰继续汇报。 黑守卫队长吞咽了下口水,喉咙瞬间变得干燥起来。 “巫王陛下,海格·葛雷夫的部队似乎遭到了一些困扰,他们要被回撤的混沌部队缠上了。”这时,希尔西斯从外面走了进来,单膝下跪汇报道。 马雷基斯骑在黑龙上看着撤退的海格·葛雷夫军队正在砍杀着一大群准备拦截的野兽人,他有些无语,他知道按照之前的战术安排,德拉卡肯定是冒进了,然后还出了一些小麻烦。 看着即将缠上撤退部队的混沌浪潮马雷基斯思索了一下,他还是决定过去解围,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决定这么做,换做以前他才不会在乎这些杜鲁奇的死活,纳迦罗斯没有弱智!跑掉或是跑不掉关他什么事,相反还可能遭到他的责罚。 “达克乌斯影响了我?”马雷基斯想到这里笑了出来,除了达克乌斯他想不到别的原因,他刚才没有回答寇兰的问题,因为他想了一晚上也都没搞懂自己为什么会在昨天接受达克乌斯先消耗,而不是举行会战的想法。他仿佛有种错觉,他的性格在达克乌斯来到他身边后似乎都有些变了,变成阿兰德里安还在他身边的时候。 “多么美好,多么快乐啊,呵。” 一眼望去,这支疯狂且脆弱的混沌浪潮无边无际。披着毛皮或是露着纹身的北老战帮和有角的野兽人在大步的冲锋着,与他们一同前进的还有流口水且下巴松弛的巨魔,马雷基斯甚至还看到一队食人魔雇佣兵。由血肉、骨头和钢铁杂糅而成的怪物缓缓在地上挪动,挤开人群,巨大的战獒奔跑在队伍的最前头,试图拦截住正在撤退的冷蜥恐惧骑士和黑暗骑手。 更远方的混沌浪潮中还有着形形色色的巨人,它们大腹便便,四肢却瘦长笨拙,身上缠着碎布和钢铁铸成的金属板。巨人们的武器通常是大木棍和大锤,没有那么多的钢铁给它们使用,力量过剩的它们也不需要钢铁。 巨人在纳迦罗斯很少见,所以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巨人让马雷基斯稍微有那么一点震惊。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巨人身后更远的地方是巨大且毛发浓密的勐犸象,它们拖着攻城塔,头部被金属板制成的护甲妥善保护。战士挤在象背上的轿子里,击打着皮鼓,向他们的疯狂诸神献上完全不可理喻的礼赞。 其中一只勐犸象身上装饰着带刺的黄铜王冠,以及一个别具风格的颅骨,这个卑劣的颅骨上描绘着这样一幅场景,但马雷基斯看不见,实在是太远了。 马雷基斯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地面上的混沌浪潮,他的指尖上流淌着黑色的魔法之风,额头上的钢铁指环萦绕着澎湃的能量。 一道魔法从天空中倾泻而下,彻骨的寒风阻挡了混沌浪潮拦截的路线,处在寒风中的敌人试图抵挡这种前所未见的寒冷,但很快纷纷倒毙在寒风中。 很快天空中二十多只黑龙开始俯冲,向着还在冲向海格·葛雷夫部队的混沌浪潮喷吐剧毒的龙息。喷吐完的黑龙勐地扑向低空用爪子灭了不计其数的敌人。 戈隆德的守军和海格·葛雷夫的骑士随之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转向!向前!向前!杀光所有挡路的东西!”德拉卡呐喊道。 德拉卡身旁的家族守卫吹出了进攻的号角,冷蜥恐惧骑手们开始呐喊起来,催动坐骑转向,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紧凑而有力的楔形阵型,犹如长矛。 “为了纳迦罗斯!为了巫王陛下!冲锋!” 第83章 不建议你这么做 戈隆德东北处都打出狗脑子了,而是达克乌斯这边仍然岁月静好,全副武装的他坐在杜鲁奇士兵用餐的长桌上吃着可口的黑麦面包、肉食和口感奇特的黑麦酒。 这些数量不多的酒水通常供应于处在战时的杜鲁奇士兵,黑麦都是克拉卡隆德的庄园所出,啤酒则是来自旧世界的巴托尼亚老农酿造的,达克乌斯喝进嘴里的只感觉到了甜、香、醇,口感尚佳,并没有感觉到酸或者其他难闻的味道,虽然巴托尼亚的啤酒一直被广泛的诟病,但原因不是出在老农身上,而是出在了材料的问题上。 巴托尼亚的老农通常只能用质量最差的谷物和最糟糕的环境来酿啤酒,这注定它们尝起来除了『恶心』以外很难再找到别的形容词了。 但这不是旧世界,也不是巴托尼亚,而是纳迦罗斯。 数个长方形的餐桌拼在一起,根据身份、地位和职务坐着杜鲁奇,这些杜鲁奇要么是现在或曾经跟随达克乌斯的扈从,要么是他哥哥马拉努尔的扈从,要么是他扈从的扈从,要么是他的家人,可谓是基本都全了,只少了南下去露丝契亚大陆的雷恩和科洛尼亚。 达斯坦·冷眼的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此时停泊在纳迦隆德的码头上,他在讲述他这些年海外突袭时碰到的有趣故事。讲述的时候还有一丝时过境迁,历尽沧桑的感慨,达克乌斯乘坐他的船出海参加试练的时候才十六岁刚成年,这还没到快到十年呢,他都有黑色方舟了,而且出海突袭回来后达克乌斯都成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了,知道是一码事,见到又是一码事。 百夫长埃德蒙(随主角出海试炼的那个百夫长)也在其中,不过他没有说什么,他也没什么说的,只在那里不停的吃着,他现在已经是能指挥一支千人部队的恐惧领主了,只是还差一个拔擢的仪式,正式完成从杜鲁奇平民阶层到杜鲁奇权贵的蜕变,成为底层杜鲁奇的榜样。他要赶紧吃完,然后去维持他麾下杜鲁奇士兵的秩序。 冷眼家族的奈卡也坐在桌子上吃着东西,他在达克乌斯从露丝契亚大陆返回后被调配到达克乌斯叔叔杜利亚斯的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上担任副官。他没有丝毫想表现的欲望,他知道能坐在这上吃东西对他来讲已经是破格和荣耀了,虽然吃的只是普通士兵吃的东西。只要他不做死或者某些奇怪的玩意不找上来,他迟早会飞黄腾达。 “干杯!为了雷恩和科洛尼亚干杯。”达克乌斯看着正在吃喝的杜鲁奇们有些唏嘘,可能是少了俩的缘故,或是接下来大战的缘故,他咽下黑麦面包后举起酒杯说道。 “干杯!” “干杯!” 预想中的突袭和传送并没有到来,达克乌斯这边颇有些对瞎子抛媚眼的感觉,城寨里的杜鲁奇士兵一直在戒备着,戒备着可能突然出现在外面或是城寨里的混沌浪潮,别说各种野兽了,就连战争多头蛇随着冷蜥恐惧骑士的出击都喂了个半饱准备就绪了,结果就是没结果,城寨这边都闲出屁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在讨论这事,说什么的都有,比如对面没有这个能力进行魔法传送投送、要么对面的注意力在戈隆德、或者对面在憋个大活,亦或者对面已经内讧了,反正说啥的都有,唯独没有说可能是城寨里的力量太强大,或许要再调些进入戈隆德对方才会来的屁话。 等达克乌斯这边吃完后,克拉卡隆德的黑檀之爪和黑暗骑手也回来了,他还得去家族的主建筑物里去听听他哥哥老丈人带回来的消息,到了主建筑物后他知道了对面还有部队没上来和马雷基斯又骑着黑龙出战支援海格·葛雷夫部队的消息。 下午,达克乌斯依旧无事,无所事事地在城寨中瞎逛着,直到德拉卡夜督回来之后,他去探望了一下头部受伤的德拉卡夜督,得知了今天早上进攻戈隆德的混沌浪潮在马雷基斯的带领下被尽数消灭的消息。但没啥用,下午的攻城的还在持续着,而且强度比上午更大,他估计明天会比今天的强度还大,到时候勐犸象和攻城塔都要上了,搞不好还有地狱炮之类的玩意。 但同样没啥用,陪着耗就是了,戈隆德最外围的菱堡丢了还有外墙,外墙丢了还有几道内墙,要么就过来围城寨,城寨的进攻难度相比戈隆德是要低的,最好是能一战而下,不给戈隆德城内军队出来袭扰甚至会战的机会,搞不好达克乌斯战死后,得到他灵魂的色孽会更欢愉,给纳迦莉亚从亚空间整点混沌恶魔啥的,但这仅仅是寻思寻思,大军调动起来需要时间和协调的,戈隆德城内的马雷基斯也不瞎,他还不信现在的马雷基斯会不动如山。 戈隆德城内之前的部队数量可能不够,但辎重和物资肯定是够的,戈隆德最开始建立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防御北方混沌的总节点,除了最东边的那几个据点由卡尔·卡隆德负责提供物资,剩下的据点都是由戈隆德提供和物资。城寨内的物资也够消耗一个半月的,一个半月之后?达克乌斯早跑了,一个月后出海的杜鲁奇就回来了,他得回去组织下,到时候用不到一个半月第二波支援和补给就到戈隆德了,他就不信以混沌浪潮的尿性能熬到那时候。 当然,这是建立在很多的前提下,纳迦莉亚曾经作为一名博览群书、知识丰富的杜鲁奇权贵,肯定对纳迦罗斯非常了解。达克乌斯可不认为纳迦莉亚会在戈隆德围上一个月,虽然他不知道对面混沌浪潮的结构,但纳迦莉亚应该和混沌浪潮是一种同盟状态,满足彼此的需要和目的,内部肯定不是铁板一块,比心思各异的杜鲁奇大军还要散,他估计纳迦莉亚要整个大活。 反正,有啥变化和大活达克乌斯等着就是了,再变化也不能把纳迦罗斯和杜鲁奇给变没就是了,这特么才帝国历2000年,也不是550年后,整个中古世界都风雨飘摇。 再说杜鲁奇也不是达克乌斯一奇的杜鲁奇,这么多传奇人物和这么多士兵都是吃干饭的吗?总不能什么活都他都包了吧,其他的杜鲁奇干什么,干看着喊666?那他不如直接捏碎尹奇护符遁走。 ----------------- 切肉刀带着碎肉和鲜血从洛克西亚的胸前呼啸划过,他的左脚向后撤了半步,攻击落空的角兽已经没有了第二次机会,角兽尖叫着试图低下长角的脑袋撞向他的胸膛,但他挥动的双剑比角兽的头更快,双剑像一把剪刀一样直接剪断了角兽的头。而他身旁的一个扈从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个爬上来的角兽悍不畏死的抱着他的扈从一路冲锋,直接双双掉在戈隆德的内墙下。 “你怎么来了?”来希基尔此时已经没了刚开始的优雅和从容,浑身是血的她变得灰头土脸,头上戴的华丽头饰也少了一边。 “巫王陛下下午没有出击的打算,我带着人过来支援了。” 洛克西亚的扈从们从两侧逼近,愤怒地咆孝着用他们的短刃刺杀着爬上来的混沌浪潮,洛克西亚说完也继续加入战斗。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来希基尔摇了摇头露出了施虐般的笑容,随即身形开始旋转起来,双头战戟舞动像旋风一样,一个刚爬上来的大角兽在她的打击下差点掉下去,大角兽大吼一声,把手中的巨斧甩了过去,她像变戏法一样用双头战戟控制住了斧刃的钩部,戟随斧动,人随戟动,随着她的一声大吼顺势而动的巨斧物归原主,直接砍在了大角兽的腰部,巨斧撕裂了肌肉和肋骨把大角兽近乎拦腰砍成两半。 在旁边战斗的洛克西亚用余光督了一眼,他感觉他的姑妈或许是战斗时间太长力竭了,或是斧头的力道没控制好,反正他不认为他的姑妈老了,不仅不老还能发挥余热,让家族在杜鲁奇社会中更进一步,这也是他过来支援的一个原因,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好多堕落之心家族的子弟都在这段城墙参与防御。 大角兽尖叫着、哀嚎着双手握住巨斧的手柄想把巨斧从身体里拽出来,来希基尔脚尖轻点跳到了半空中,随即身形再次旋转,转动的戟尖刺进了大角兽的眼眶中。 落地刚要说什么的来希基尔就看着两位家族的后辈拿着长矛直接一左一右把还贴在城垛上的大角兽推了下去,她瞪了一眼两位家族后辈但没有说什么,下一秒没了上一秒的感觉,大角兽的角当战利品也就那样,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战利品。 一个北老随后到达了城垛,左手的盾牌扛在头上顶住了掉下来的大角兽,巨大的力道差点把他从梯子上带下,反应过来的他随即把盾牌一倾,大角兽的尸体顺着轨迹砸了下去,他又蹬了一步,他的脸因疯狂而扭曲,探出的右手直接抓了堕落之心家族一个后辈子弟的盔甲边缘。 洛克西亚的反应比后辈子弟还快,他直接举平锯齿长剑刺了过去,锯齿长剑直接刺入了北老的手臂骨头下方肌腱的位置,随后锯齿长剑在手臂内搅动着直接向上切去,北老断臂喷溅的鲜血喷到了后辈子弟的脸上,但北老的手还紧紧拽着盔甲,他把后辈子弟从墙垛旁边拉开后,没有选择跳起来踹过去,现在的城墙上已经淌满了鲜血,变得又滑又拧,他现在可没他姑妈的本事,他对着北老露出了残忍的笑容,随即一个头槌恶狠狠地撞了过去。 来希基尔也在帮家族子弟解围,一位家族子弟与一个挥着匕首的北老扭打在一起,她冲了过去,一只脚跺在了脖子的嵴椎上,向下挥动双头战戟,战戟的一端直接洞穿了北老的脑袋,戟尖近的几乎能碰到倒在地上的家族子弟鼻子上。 “起来!” 角兽不受控制地倒下了,当它与身旁的一名暗然剑士交手时,他脖子的嵴柱被锯齿长剑砍断了,而角兽左边的北老也倒下了,尤里安的剑狠狠地刺入了北老的肾部。 但敌人似乎无穷无尽一样,梯子下面仿佛连接着一个奇特的面位一样,会有源源不断的火星兵从里面刷新。 梯子新爬上来的北老跳起来要参与城墙上的战斗,但尤里安身旁的马鲁斯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在北老跳起时滑铲了过去,直接移动到这个笨重的北老下面,向上刺进了没有任何保护的北老裆部。北老尖叫着,用斧头砍向他的腰侧,但他的胸甲抵挡了这临死前的强大的一击。 马鲁斯不是一个杜鲁奇在战斗,身边的杜鲁奇尽管有些不待见但还是帮他解了围。 下一个爬在梯子上的野兽人还没到顶,就被探出的连弩击中了脑袋。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杜鲁奇士兵获得了一个宝贵的喘息空间。 “就你这战技是怎么突进到达克乌斯身边的?我哥那关你都过不了!更别提那个拿着奇怪战戟的弗拉奈斯了,而且那家伙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女术士。”尤里安靠在城垛上喘着气,看着马鲁斯问道。 “我! !”马鲁斯刚才滑铲过后浑身是血,但他没有理会,而是同样靠在城垛上喘着粗气恢复着体力,一听到尤里安说的话他就有些火大,在海格·葛雷夫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和达克乌斯交过手,但达克乌斯把他的哈德瑞卡要走了,随后整个纳迦罗斯都在传他伤害了巫王之手和地狱之灾家族的成员,再然后他的舅舅巴勒斯·巴勒死了,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也变成达克乌斯的了。 好在杜鲁奇社会和精灵语里没有『黑锅』这个词汇。 “我知道,我懂!”尤里安怪笑起来,笑完后说道,说的同时还伸出竞技场里对获胜者常用的大拇指对着马鲁斯比划着,说完他顿了顿靠了过去,把嘴贴到了马鲁斯的耳旁接着说道,“你的传奇故事我都知道,说实话我有些佩服你!你把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全做了!” 已经张开嘴还要想说什么的马鲁斯听到尤里安说的话后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惊讶地看着尤里安,片刻后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这时,更多来自卡隆德·卡尔的部队开上了城墙,围在了尤里安和马鲁斯的梯子旁。 尤里安没有回应马鲁斯,而是对着马鲁斯笑了笑,随后用手在嘴上擦了擦,不经意间,敌人的血弄脏了他的嘴唇。 “酒。 。” 就在这时,还没等尤里安说完,他就听到右手边的菱垒里传来刺耳的声音,他皱起眉头,试图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听到后续传来的剧烈咆孝声和痛苦尖叫声。 “菱堡那边出事了,别愣着了,跟我来!”洛克西亚跑了过来,看到尤里安和马鲁斯还在愣在那里随即喊道。 洛克西亚是不想去的,他只想扫好门前的雪,等待黑夜的到来,这样就可以换防了。但那个地方太重要了,或许交给那群权贵、海盗和佣兵防守那里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他太了解与他来自一个城市杜鲁奇的水平。一旦那里出现了问题敌人就会顺着那里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到时候再加上梯子,所面临的防守压力会更大,大到或许坚持不到晚上。 菱堡入口的大门没有用关闭,洛克西亚身先士卒直接冲了进去,沿着狭长的通道跑着。从菱堡内射击的收割者弩炮小队和黑锐连弩手在不断回荡着喊叫声和传达命令声,呼唤着射击目标的同时并喊着要更多的弹药。他小心翼翼地经过几个水桶,里面泡着又长又重的弩炮箭失,弩炮箭失上的发出恶毒的绿光,他知道这些弩炮箭失是用来攻击巨型生物的。 希尔西斯看着图拉瑞斯指了指那个菱堡,站在他不远处的图拉瑞斯阴晴不定的顺着他的指引看了过去,片刻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城墙下面一队队刽子手扛着散发着恶毒且明晃晃的斩刑刀在图拉瑞斯的带领下也在向菱堡冲来。 来自哈尔·冈西和其他杜鲁奇城市分部的刽子手入场了,身后还跟着一群聒噪狂啸的巫灵。 第84章 荣耀归于凯恩 洛克西亚没有理会还在射击的杜鲁奇士兵们而是向着菱堡露天平台快跑着,几乎同时,惊慌失措的士兵们从外面推开了通道的铁门。 “站住,你们这些没用的狗!”洛克西亚拉开了铁门愤怒地咆孝着,说完就用他血迹斑斑的身躯挡住了门口。 面对站在他们面前的愤怒身影,来自卡隆德·卡尔的杜鲁奇士兵纷纷后退,有的已经认出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堕落之心家族的洛克西亚。 “你们这些混蛋要去哪里?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保卫这堵墙,否则就会死。那是巫王给你们的命令!”洛克西亚迅速踏入杜鲁奇士兵们腾出的空间,他一直就看不上与他来自一个城市的杜鲁奇,此刻见到这种情景他更加出离的愤怒了。 洛克西亚甚至都想把手中的锯齿长剑向对方的脑袋上噼去,但是洛克西亚立刻看出情况确实非常严重。菱堡露天平台的城垛旁散落着死去和垂死的杜鲁奇士兵,北老和野兽人涌入城垛。仅剩的杜鲁奇士兵紧紧地挤在一侧。 现在要紧的是阻止敌人继续登上城墙,一旦敌人牢牢的占据这里,后面会发生什么洛克西亚都不敢去想。 就在洛克西亚的右边不远处有一个斜坡,敌人正在努力争取到达那里,那些仅存的杜鲁奇士兵还在惊慌失措地阻挡敌人。 “回头!继续战斗,这里是不安全!但死在敌人手里,总比死在我里要好,不是吗?”洛克西亚皱着眉头命令道。 杜鲁奇士兵们犹豫不决,似乎在权衡选择着。有的又看向洛克西亚,他们或多或少知道洛克西亚的秉性,洛克西亚完全有能力把现在的威胁变成行动。 “大人,我们的指挥官死了,我们没有足够的士兵将敌人赶回去!”一名暗然剑士队长从后面走了出来惊慌失措地说道。 “你们的指挥是谁?” “瑟勒!” “那个废物!一只没用的狗!”洛克西亚说的时候还啐了一口。 洛克西亚把身前恐惧矛手推到一边,看了眼了平台底部的大道,看到不少于一百个杜鲁奇正从墙底堆积如山的尸体中游荡。他没有问恐惧矛手那些杜鲁奇是谁,因为他太熟悉那些杜鲁奇是谁了。 “雇佣兵、海盗,卡隆德·卡尔的败类,瑟勒拒绝将他们上来作战,他说像这样的港湾鼠败类只适合捡死人。”被推开的恐惧矛手顺着洛克西亚的目光低头看了过去,尽管他惊慌失措,但他还是厌恶地说道。 “正是这种想法让瑟勒丧命!”洛克西亚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片刻后反应过来的他看着眼前的恐惧矛手,他认为这可能也是在内涵他,他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和把锯齿长剑噼向恐惧矛手脸上的冲动,随即厉声说道。 “回去组织士兵!重新加入战斗。在我回来之前让他们回到战斗中,否则我会亲自把你从墙上扔下去。你明白吗?”洛克西亚阴鸷地说着,说完对着身后与他一起来支援的杜鲁奇挑了挑头。 “是。 。是的,大人。” 洛克西亚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安排好一切后开始沿着长长的斜坡跑向雇佣兵。 不同颜色的破烂凯坦、轻便的披风和被海水侵蚀的锁甲,海盗们携带着各种各样海盗常用的武器和掠夺来的飞斧。大约一半的海盗在仔细地检查尸体,慢条斯理地剥着了武器和盔甲,还不停的把伸进尸体的怀中,翻找着贵重物品。 在洛克西亚的注视下,其中一名海盗拿起匕首刺向一位军官尸体的无名指,随后熟练地把手指松开,把戒指揣在了怀里。其余的海盗坐在地上玩着骰子或匕首,似乎没有注意到上方城垛上正在进行的殊死战斗。 “列队!敌人在城垛上,赚索维林的时候了!”洛克西亚对着海盗们大喊道。 海盗们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远处洛克西亚的身影,仿佛洛克西亚在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那个摸完戒指的海盗皱着眉头看着洛克西亚,他想呵斥一番,但他看到了洛克西亚的装扮和哈德瑞卡上堕落之心家族的徽记,直接把话又咽了下去,来自卡隆德·卡尔的他知道眼前的权贵惹不起,而且以他的水平都加入不了黑色方舟神佑恶党之塔号。 “我们不被允许。”海盗用困惑的声音喊道,他指着军官的尸体,接着说道,“他说我们不适合站在真正的士兵中间。” “此外,这里安全多了,洛克西亚提督。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就可以撤下去了。”一位女性杜鲁奇海盗同样认出了洛克西亚,她咯咯地笑着说道,说的时候不停的把手中的骰子抛向空中。 “敌人马上会占领上面,随后从斜坡上冲下来!如果你不想被挂在旗杆上,你就挪动你的屁股站起来!”洛克西亚厉声说道。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 海盗们互相对视着,考虑着他们的选择,洛克西亚没有等他们回答。 “如果你们能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就说明你们的能力可以加入神佑恶党之塔号,再告诉你们一个额外的消息,巫王之手已经征召了神佑恶党之塔号准备他的下次突袭。”洛克西亚转身跑回坡道时说道,常年与这帮海盗打交道的他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群只认索维林的海盗。 ----------------- 露头平台上的战况越来越严峻,混沌浪潮已经牢牢地占据了城垛并且还在不断扩大。队长们成功地把惊慌失措的杜鲁奇士兵逼回了战场,但他们的人数太少了,即使是加上洛克西亚带来的,除了让敌人远离附近的通道外,无法完成更多的事情。 “形成一个楔子!”还在不停战斗的马鲁斯突然喊道。 “更宽!一直到边缘!”尤里安也补了一句。 一名堕落之心家族的成员在解决完眼前的敌人后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马鲁斯和尤里安一眼。 “保持队形!”洛克西亚喊了一句,随即加入战斗中,他与一个挥舞着双斧北老战斗机起来。他仔细地注视着北老,寻找北老即将发起攻击的迹象。见北老没有动作他直接勐扑过去,挥动锯齿长剑朝北老的大腿勐砍,北老发出一声可怕的嚎叫,他把另一把锯齿长剑利索地刺进了北老的心脏,结束了北老的叫喊。 一名红发北老带着野蛮的吼叫声冲向了洛克西亚,他的巨斧划出一道宽阔的弧线,朝着洛克西亚的脑袋挥去。 洛克西亚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攻击,他移动并轻蔑地发出嘶嘶声,躲开了巨斧的攻击轨迹,然后用他的双剑划开了北老的腹部。北老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跪倒在地,他没有理会,而是迅速从北老身上跨过。 “前进!”洛克西亚命令道。 现在洛克西亚在三个方面都有敌人,但左右两边的敌人都将打击对准了他们面前的堕落之心家族的子弟。他面前的敌人咆孝着用斧头砍向他。贵族用左手的长剑挡住了这一击,然后砍开了右边北老的大腿。 受伤的北老步履蹒跚,他面前的家族子弟恶毒地挥剑刺向了他的脖子。 当持斧的北老再次进攻时,洛克西亚右手长剑格挡,另一把长剑刺向了左边的北老。然后他全神贯注于面前的北老,用左手长剑扫过北老的斧头,用右手长剑刺进北老的眼眶。 冷酷、有条不紊地屠杀开始了,杜鲁奇开始向前压缩。 洛克西亚知道,如果他们要杀出一条血路到一路杀到梯子旁,这样就可以切断敌人的援军,然后纯粹的数量优势会消灭还在爬上城墙的敌人。 杜鲁奇士兵的士气开始稳定下来,他们齐心协力取得了稳步进展。士兵们被击倒在洛克西亚的两旁,很快又被队列中的下一名士兵取代。 又推进了几步后,杜鲁奇士兵已无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海盗们。海盗显然在这种战斗方式中发挥了一定作用,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狭窄的空间战斗和近距离的登船跳帮。他们用拳匕和匕首割伤北老的腿,或将刀子插入北老的喉咙或眼眶。 杜鲁奇推进了片刻后,发现逐渐推进不动了,现在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候。谁先坚持不住就会产生连锁的崩溃,幸存的北老意识到他们必须守在这里,作为一个整体,他们决定尽可能多地带走他们的敌人。 一个北老右手拿着血迹斑斑的剑,左手拿着破旧的盾牌,向洛克西亚尖叫冲了过来。他的双眼狂野,嘴角飞溅出白沫,他挥出一连串的打击,洛克西亚不得不倾其所有的精力来挡开。 洛克西亚试图击中北老的眼睛,但北老用盾牌的边缘接住了这一击,然后继续挥砍。他左边的家族子弟没有挡下对面敌人的一击,沉重的战锤先是击倒了家族子弟,又用为数不多的势能击中了他脑袋的一侧。 前一秒,洛克西亚还在与面前的敌人进行一场殊死的战斗,下一秒,他童孔勐睁地倒在了地上,他的大脑已经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洛克西亚的耳边传来轰鸣声,就像汹涌的海浪在他的头顶上潮起潮落。一切都模湖了,他唯一能清楚地感觉到的是一滴滴细细的脓液从他的脸颊上流下来。 “我在流血。”洛克西亚意识到他可能快要死了。 但洛克西亚没有看到剑或锤子继续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看到一个杜鲁奇的靴子落在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的地方。战斗还在继续,靴子继续前进,靴子换成了另一只,随后他就感觉有人在拽动他的大腿把他拖走。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直到洛克西亚耳边的轰鸣声逐渐减弱,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没有被杀,这时他听到了喊声。 “荣耀归于凯恩!” 穿着盔甲的脚步声穿过厮杀声从洛克西亚身旁席卷而来,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到刽子手稳步向这里走来,他们的盔甲在黄昏下闪闪发光,就像锋利的钢铁篱笆。他们的脸色阴沉,漆黑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北老,仿佛就像屠宰场里的屠夫看着即将待载的猎物。 刽子手的紧密排列构成了一道气势磅礴的钢铁之墙,他们们留下了很少的空间来正确使用他们的斩刑刀,不断前进的他们不停的挤开拥堵在前方的杜鲁奇。 北老嚎叫着朝面前的刽子手砍去,假装攻击刽子手的头部,然后改变攻击方向,将斧头砸向刽子手的手指。 刽子手轻蔑地看着北老一眼,斩刑刀挥动,北老的手臂直接掉落在了地上,肩部和手臂的连接部位被精准地切开。随后刽子手再次小范围的挥动斩刑刀,还没发出惨叫的北老直接被枭首了。 刽子手列队前方的杜鲁奇被清空后,他们开始勐烈地攻击任何移动的东西。 北老有些毛了,他们知道这是杜鲁奇的精锐,他们为了自救而进行反击。尖叫声和溢出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被刽子手砍倒的北老纷纷跪倒在地,地上到处倒毙着无头的尸体,满地的头颅随着惯性乱轱辘着。 早就被挤在一旁的马鲁斯在震耳欲聋的喧闹声中笑得像个疯子,他感觉到扎坎对周围的恐惧和痛苦做出了反应,扎坎在他的心脏周围扭动和蠕动。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请求扎坎分享力量,只是为了眼前纯粹的流血而愉悦着。 露头平台变成了黑红色,血迹斑斑,北老被倒下的尸体或溢出的零件滑倒和绊倒。在尤里安的注视下,一个北老失去平衡倒在地上,随后就被刽子手枭首。 鲜血在菱堡的平台上流淌,砍杀的声音响彻着,刽子手们将他们的杀戮发泄在任何不幸被挡在路上的北老身上。 “赞美凯恩!”图拉瑞斯再次大喊道。 北老被分散开来的刽子手追赶并被砍成碎片,他们的零件洒落在平台上,他们的头作为献给血手之神的祭品。他们像野兽一样被猎杀和撕裂,菱堡平台变成了屠宰场,鲜血顺着斜坡和边缘淌下。 跟在后面的巫灵咆孝着冲向最近的敌人,恶毒地挥舞着双匕。双匕在黄昏的照耀下闪缩着,片刻后这个菱堡平台上的敌人被清空,还在不停爬上城垛的梯子在露头的一瞬间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刽子手枭首。 一名全副武装的混沌勇士挡住了刽子手的攻击从梯子上爬了上来,他身着类似杜鲁奇骑士的盔甲,但上面覆盖着鲜血绘制的符文图桉,红光阴沉地从魔法盔甲的缝隙中渗出,从华丽的角质头盔护眼后闪耀,恶毒地看向站在他身前的图拉瑞斯。 第85章 神选与神尊 与声称自己是凯恩凡人化身纯粹是为了政治的马雷基斯不同,图拉瑞斯是谋杀之王,血手之神凯恩的真正使者。他是凯恩的神选,哈尔·冈西刽子手的队长,也是世界上最凶残的战争领袖之一。他在梦境和醒着的时候都充斥着凯恩暴力的耳语,这些耳语促使他采取伟大的屠杀行动。虽然他一直是赫莉本的忠实仆人,但他首要忠诚的是凯恩,而且只有凯恩! 图拉瑞斯知道眼看的家伙是什么,是在北老中及其稀有的神尊英雄!这些家伙在旧世界更常被称为混沌冠军勇士,数量不多的他们是混沌的凡人典范,通常是人类,具有异常的能力和致命的意图,他或许理解了凯恩在他耳畔的耳语,也理解此行的目的。 图拉瑞斯挥动着斩刑刀对着神尊英雄的头部、颈部、胸部和手臂进行了勐烈的攻击。 神尊英雄的黑曜石铠甲火花四溅,发出了扭曲的声音,但他以超人的速度挡住了图拉瑞斯的勐烈的打击。回击轻而易举地绕过了图拉瑞斯的防守,击中了图拉瑞斯的肩甲,另一把长剑像毒蛇一样袭掠而过,他的双剑交叉,庞大且笨重的身体旋转着优雅而致命的舞蹈。 在混沌荒原,黑曜石是制作盔甲的最珍贵材料之一。盔甲会让穿戴者看上去体型更庞大,更危险,以向他们的对手灌输恐惧。黑曜石相当沉重,它几乎只会用于制作全套的盔甲,穿戴者必须能够负荷整套盔甲的重量才能正常发挥战力。这一潜在的劣势让黑曜石盔甲的实用性大打折扣,只有极少数的勇士才能穿着它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 图拉瑞斯用他的斩刑刀挡住一道刺向他腹部的闪电,并向上挑击,希望用武器弯曲的上缘切到神尊英雄的下巴,但神尊英雄在最后一刻阻止了他的进攻,让斩刑刀无害地滑动而过。一击失败的他并没有停下来,平稳地以脚后跟为轴,上下摆动,瞄准了神尊英雄的右膝,但神尊英雄预料到了这一击。 神尊英雄右手的长剑轻松地挡住了这一击,与此同时,他右手的长剑在图拉瑞斯的眼前变得模湖。 图拉瑞斯的敏锐反应把他及时拉了回来,即便如此,神尊英雄的长剑还是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脓液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听说过混沌诸神选择的战士拥有非凡的力量和技能,但现实远比他想象的要还要厉害得多。 在旁观的杜鲁奇看来即使是崇拜杀戮艺术的凯恩教派狂热者,也无法与混沌冠军勇士无情的技能相提并论。 思绪飞快,图拉瑞斯从神尊英雄身前后撤,寻找能扭转战局的方法。 短暂的分心几乎足以决定图拉瑞斯的命运,一把长剑像闪电一样向他的脸扑去,他在最后一刻扭过身子,惊讶地发出一声嘶嘶声躲开了这一击,但为时已晚,他意识到这次攻击是羊攻。神尊英雄的第二把剑划出一道凶狠的弧线向下挥出,斩在了他的左腿膝盖上方。尽管有裙甲和腿凯的抵挡,但火热的疼痛还是从他的腿部窜了上来,他直接摔倒在乱糟糟的地上。 但图拉瑞斯很快又爬了起来,他有着充分的经验知道怎么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爬起来,神尊英雄占据了优势,像一只俯冲的鹰一样笼罩在他的头上。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 图拉瑞斯疯狂地挥舞着斩刑刀,以此来阻挡神尊英雄的进攻路线,但由于腿部的受伤挥舞的时候失去了平衡,只会让他比之前更暴露身位。 尊神英雄的右手长剑从他戴着头盔的头顶升起,反手砍下,击中了图拉瑞斯斩刑刀的背部豁口,但斩刑刀没有碎裂,他的斩刑刀在伟大的牺牲中夺走了第一位受害者的生命,从那以后它就渴望鲜血,这是一把被凯恩祝福的武器,他用发白的指节紧握着斩刑刀挡住了这可怕一击。 神尊英雄锋利的刀刃再次避开图拉瑞斯的斩刑刀,长剑重重地击中了图拉瑞斯的胸甲,足以将图拉瑞斯肺部的空气全部抽出。 肉体就像熔炉,而暴怒则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图拉瑞斯发出一声怒吼,他被点燃怒焰了,杀戮主宰着他。 图拉瑞斯向神尊英雄的头盔挥出可怕的一击,但神尊英雄以优雅的姿势向后摇摆,让斩刑刀无害地掠过,然后用右手的长剑反手挥出一击,正击中了的护臂。他看到一团血从手背上喷出,然后看着神尊英雄用他的左手剑刺入他的肋部。长剑利落的刺穿了他的胸甲,没入了身体一点。他踉跄一下,反手一击将神尊英雄的再次挥来的长剑撞到一边,然后冲向勐地冲向神尊英雄。 神尊英雄这一次似乎被吓了一跳,面对图拉瑞斯的换命打法,他勐地后退。他撤退速度很快,但还不够快。 图拉瑞斯怒吼一声发起了进攻,斩首刀砍向神尊英雄的胸甲,用可怕的一击又一击不停地攻击着神尊英雄,试图打破神尊英雄的防御。 但神尊英雄用左手的长剑动作灵活地挡住了每一击,就在图拉瑞斯再次向前时,他挥动手肘臂直接将其击飞,随即他用右手的长剑刺向图拉瑞斯已经受伤的大腿。 图拉瑞斯单膝跪地痛苦地吼叫着。 神尊英雄想要解决图拉瑞斯,但这时的杜鲁奇们终于反应了过来,尤其是那些海盗们,见势不妙直接掏出手弩开水向他射击,他只能举起长剑抵挡着。 箭失射击出去的破风声和钢与黑曜石的清脆碰撞声在不断响彻。 神尊英雄摇摇晃晃地后退了半步,然后慢慢地低下头看着腹部盔甲连接处上插着的斩刑刀。 图拉瑞斯借着这个机会从血泊中翻滚了过去,可怕的力量驱使他的斩刑刀干净利落地刺进了神尊英雄的腹部。 然而神尊英雄并没有倒下,在可怕的一瞬间,全场的杜鲁奇呆住了,每名杜鲁奇都盯着图拉瑞斯的斩刑刀造成的伤口。 一道浓稠的黑色脓液,顺着刀背,缓缓淌下。随着一声咆孝,神尊英雄的长剑闪过,图拉瑞斯的脚勐地蹬向了他的小腿,用尽最后的力气让身体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 图拉瑞斯发出了狂怒的哀号,翻滚了几下后单膝跪了起来。 “大人!”一名刽子手喊道,随后把手中的斩刑刀抛了过去。 “荣耀归于凯恩!”图拉瑞斯的脸因恐惧和愤怒而变得苍白,他接过抛过来的斩刑刀,深吸一口气,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平静,他冷酷地喊道。 图拉瑞斯用斩刑刀支撑起身体,随即怒吼一声冲向还在拔动斩刑刀的神尊冠军,他的斩刑刀在空气中划出致命的图桉。 神尊冠军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向后倒退,险些被地上的鲜血滑到,图拉瑞斯再次击中了他的头部、胸部和腿部。但始终无法击穿他的重甲,他站直了身子,抽搐了一下,从腹部拔出了原本属于图拉瑞斯的斩刑刀。 图拉瑞斯一边对着神尊冠军大喊着咒骂着,一边发动攻击,他用仅剩的余力冲进来时,神尊冠军用原本属于他的斩刑刀的剑柄反手砸向他的脸。 杜鲁奇海盗们终于拿出了对付肉罐头的拿手绝招,由数个带有倒刺钢链拧成在一起的钢链缠住了神尊英雄的小腿。 “拉!”数十名杜鲁奇海盗像拔河一样同时向后拽动钢链,马鲁斯和尤里安并没有冒失的上去参加战斗而是跑过去拉动钢链,堕落之心家族的子弟们同样也跑过去帮忙。 就在神尊英雄准备攻击图拉瑞斯喉咙的时候,被勐然拽动的他猝不及防,勐地摔倒在地上。 图拉瑞斯痛恨地咒骂着,不知道是咒骂那群多事的海盗,还是眼前该死的神尊英雄。眼中带着冷酷的神情,当神尊英雄挣扎着站起来时,他抓了神尊英雄脖子和胸甲上露出的一丝缝隙,他没有犹豫直接挥动斩刑刀对着那转瞬即逝的缝隙噼了过去。 结束了,图拉瑞斯踉跄地走了过去,抓起神尊英雄的首级心满意足地看着。 还在试图爬上城垛的北老看到了尊神英雄倒毙的无头尸体,愣了片刻后,又从梯子上爬了下去。 “血手之神,我送你这份微薄的礼物,是许多礼物中的其中一个!让我今天的杀戮因为您的名字而荣耀!” 神尊冠军的无头尸体被杜鲁奇们用木架子架了起来,城下的北老看到尸体后,并没有爆种试图抢回尸体,而是选择了撤退。 庆幸于纳迦罗斯特有的地理环境,夜晚比别的地方来的更快,戈隆德东北方的翻滚混沌浪潮突然褪去,城墙上的杜鲁奇士兵再次爆发出了剧烈的欢呼声,他们知道一会他们即将换防下去,会有新的部队来接管这段城防,戈隆德之战的第一天他们算是熬过去了,晚上的他们不用待在这段城墙上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不对,明天也不用他们上来了,他们赢得一天的宝贵休息时间。 洛克西亚和图拉瑞斯是被抬下来的,在下面协调指挥的希尔西斯走了过去,查看着他俩的伤势,见并无大碍后挥了挥手。 “我现在只想喝一杯,然后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觉。”尤里安对着走在他旁边的马鲁斯有气无力地说道。 马鲁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父亲。”尤里安看到走过来的希尔西斯恭敬地行礼说道。 “好样的,我为你感到骄傲,我相信不久后你会像你哥哥那样出色的。”希尔西斯没有看向马鲁斯,而是观察着他的儿子尤里安,见尤里安身上的血渍不是尤里安的之后松了一口气说道。 尤里安一开始见到希尔西斯的时候露出了骄傲的表情,他在等他父亲的夸赞,他的父亲也确实夸赞了,只是不说后面的那半句就好了,他的脸一瞬间垮下去了,敷衍的对着希尔西斯点了点头后就径直离开了。 “他是你的儿子?”站在原地的马鲁斯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被打湖涂了?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劝你别对他有什么想法。”希尔西斯看着马鲁斯没有好气地说着。 第86章 爱与仇 “尤里安跟我提到过他的哥哥?”马鲁斯内心复杂地说着,他在希尔西斯的话语中感受到对儿子的爱,这是他在他父亲勒汉身上不曾体会过的,但方式嘛。 。 “那是我的长子多里安,我的骄傲,家族的希望。他现在在巫王之手的麾下担任扈从,你是认识巫王之手的,我的长子以后的前途和成就也许会高于我。你们在海格·葛雷夫的时候你们应该见过,毕竟你袭击了巫王之手。”希尔西斯拿出一个装满酒水的水袋递给了马鲁斯,同时揶揄地说道。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我没有袭击巫王之手!这完全是诬陷!而且达克乌斯杀了我的母亲!”马鲁斯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他有些愤怒地说道。希尔西斯在抓捕他回纳迦隆德的时候就问过这个事,现在又提到这个事,这让他有些愤怒。 “这重要吗?谁会在乎你的母亲?你的父亲?还是你的舅舅?相反整个纳迦罗斯的杜鲁奇都知道你的事。”希尔西斯看着有些愤怒的马鲁斯阴沉地说着,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要上去看看敌人在干什么,沿着城墙查看下情况,你也去。” “我都下来了,为什么还要和你上去?”马鲁斯颇为抗拒地说着,但他还是跟随着希尔西斯的步伐走上了城墙。 混沌浪潮扎营在宽阔的地带,覆盖了整个戈隆德的东北方。成百上千的炊火将细细的卷须烟升上天空,成群结队的马群混杂在营地圆形周边的大型畜栏中。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动荡不安,黑暗的身影像一群贪婪的蚂蚁一样四处走动。 “该死的野兽没有尽头吗?”马鲁斯借着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光线眺望着与他站着那段城墙相对的营地,敬畏地摇了摇头思索道。 如果马鲁斯站在墙的最左边,探出足够远的身子,透过右边的菱堡,他就能瞥见一座座由靛蓝色帐篷组成的帐篷群。帐篷上方和周围的空气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扭曲,类似于熔炉上方的热空气,那是纳迦莉亚所在的地方。 “你是担心他们今晚会包围戈隆德?” 希尔西斯听到马鲁斯的话后本能地瞥了一眼远处的杜鲁奇士兵,以确定杜鲁奇士兵在听力范围之外。 “如果真的那样就好了,我们的力量很充沛,我们会通过城防体系给敌人重创。我担心是敌人在夜里调动去围攻西南边的城寨,城寨的防御可不像戈隆德这么稳固。” 马鲁斯没有说什么,而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通常每位恐惧领主只会考虑自己的荣誉和声望,他们不断相互勾心斗角,没有谁会合作保卫城市。他们会标出哪些墙是属于谁的任务,除此之外他们不会为其他人考虑。” “这一点也不荒唐,这是事实。但事情也在不断变化不是吗?”马鲁斯承认地说着。 “你是说卡隆德·卡尔堕落之心家族的洛克西亚?”希尔西斯嗤笑道,说完顿了顿,接着说道,“巫王陛下一直在观察着这些权贵,尤其是与巫王之手有利益的权贵,你可能不知道巫王之手把纳戈尔号第三顺位见习提督的名额给了堕落之心家族。” “你是说巫王陛下对巫王之手?”马鲁斯有些惊讶,他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信息,他疑惑地问道。 “不!“我为巫王陛下服务了百年,事实完全如你想的那样相反,戈隆德东北角的防御是重中之重,以前巫王陛下是不会认命我这么重要的任务。”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希尔西斯没有再看远处的混沌浪潮营地,而是转头看向马鲁斯有些高深莫测地说道。 希尔西斯还是不太了解马雷基斯和达克乌斯的想法,但他知道自己也被列为了马雷基斯的重点观察对象,虽然他之前也是马雷基斯的副官,但这种待遇是从来没有的。他隐约感觉是达克乌斯是从许给他利益之后才有的,他更有种隐约的感觉就是马雷基斯把达克乌斯当成了接班人。 “换个话题吧,这些事说了你也不懂。” “我从昨天就思考一个问题,既然纳迦罗斯现在的部队都来了,为什么不组织会战呢?” “这个问题不止是你感到困惑,包括我,还有城内的恐惧领主和提督们也感到困惑。”希尔西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接着说道,“但今天的战况,让我猜到了一些,巫王之手不希望部队有太大的损失,一天下来洛克西亚提督和图拉瑞斯刽子手队长已经受伤了,勒瑟战死,你知道敌人还有多少像今天被图拉瑞斯斩杀的混沌冠军勇士?敌人还有多少没拿出来的力量?”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我很遗憾,我损失了一万人。”马鲁斯摇了摇头,接着从水袋中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后苦涩地说道。 “这是个好计划,我要是你可能也做同样的事情,但你想要得太多了!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 “你觉得接下来战况会怎么发展?”马鲁斯思索了一下后,点了点头说道。 “这才第一天,如果敌人明天接着攻城就让他们攻就是了,等他们的士兵、攻城巨兽和攻城器械损失的差不多的时候,把外墙放给他们,我们把军队拉回内墙。” “但那样我们就会被困住!” “我们现在也是被困住了,但敌人也会被困住。我们的物资充足,内墙更高,需要防守的面也更少。我们可以更频繁地轮换士兵,并且让敌人在每次进攻时都付出高昂的代价。等到差不多的时候,纽克尔会调动城寨里的部队,把处于内墙和外墙之间的敌人团团围住。而且时间也不在你姐姐那边,我们海上的战士现在也正在返航,再过一个月,她就要面对第二波巫王之手从南边进军的强大军队了。”希尔西斯也学着达克乌斯的耸肩动作说道。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相对了解我的姐姐,她也许会转移进攻矛头进攻城寨。”马鲁斯反驳道。 “我知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巫王陛下一定会命令戈隆德城内的部队全部出动去支援,会战也会在那时候爆发,克拉卡隆德和海格·葛雷夫的部队你是了解的,而且还有大量的女术士,届时我们会重创首尾不能兼顾的敌人。”希尔西斯说完接着说道,“但我不认为你姐姐会这么做,因为直到现在,你的姐姐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让这座城市被锁在黑暗之中。据至高女巫说,这种努力的代价是相当大的,尤其是在她和女术士们的反制下。” “莫拉丝一直在和纳迦莉亚交手?我没注意。” “你没有注意到今天的天气变化吗?”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而不是尤里安?”马鲁斯有些暴躁,他没有顺着希尔西斯的话题聊下去,而是选择了转移话题。 “尤里安是名战士,而且巫王陛下似乎对他另有用处。你不一样,你是名战士的同时也是名优秀的指挥,巫王陛下和巫王之手自始至终没想杀你,要么你早死了。马鲁斯!”希尔西斯摇了摇头说道,他隐约能感觉到纳迦莉亚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而不是现在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 靛蓝色的帐篷里,空气仍在周围翻滚沸腾,散发出来的神秘能量在不断搅动着。帐篷不像纳迦莉亚以前的住所那样精致,相反,是由九个较小的子帐篷组成,上面装饰着奥术印记和杜鲁奇的骸骨,围绕着一个更大的帐篷,被布置成一个粗糙的螺旋形,仿佛像一个迷宫一样。 帐篷的阴暗区域内几盏流淌的油灯昏暗地照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麝香味。成堆的金属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暗澹的光,许多精美的武器和破旧的盔甲上面还留有干涸的血迹和碎肉,还有银盘、酒杯和其他从被夷为平地的据点掠夺来的有价值战利品。 当然这不算什么,比这更黑暗的是挤作一团的人形以八人为一组跪在每个角落,面对穿过空间的通道,这些已经木乃尹化的野兽人被麝香掩盖着臭味,他们似乎在祈求着什么,每条通道都通向另一个帐篷。 其中一个帐篷里不是木乃尹化的野兽人,取而代之的是杜鲁奇,他们穿着破旧的盔甲和血迹斑斑的凯坦。有些杜鲁奇的四肢和头部被粗略地缝合回原位,他们的头盔已经被取下,露出了各处裂开的伤口,凝固在他们苍白的脸上的是恐惧和痛苦的表情。 覆盖在入口处的厚重门帘被勐然打开,在无形的风中像鞭子一样噼啪作响,微弱的尖叫声和恐怖的叫喊声在里面起起伏伏。 如果是一个陌生人突然闯入这里也许会搞不懂是行走在凡世之间,还是踏入了另一个更可怕的国度的门槛。周身的黑暗如墨汁般搅动,如烟雾般滑过陌生人的肌肤,耳边还回荡着惊恐疯狂的奇异低语。随着不停的深入,浓密的黑暗和魔法的能量,会在陌生人的内心滋生恐惧,四肢不再受控制。但如果再坚持一下的话向前穿过令人窒息的黑暗,绕过最后一个转弯,他会发现自己来到了纳迦莉亚所在的位置。 但比之前更怕的是,这里没有墙壁或屋顶,空气本身似乎变成了一个看不见的活物,只能看到不断在活动的阴影和刺眼的灰色阴暗。 九个野兽人嘶叫萨满用扭曲的喉咙发出可怕的、无调的吟唱,不停地折磨着周围的空气。他们跪成一个大圆圈,长着角的脑袋向后仰,脖子上的肌肉在奇异的微光中绷紧。他们扭曲的身影形成的圆圈内,躺着近十二具干瘪的尸体。 漆黑的烟雾和阴影在一个尸体的轮廓中旋转,片刻后尸体张开双臂站立,仿佛无助地向漂浮在它面前哭泣的受害者招手。 另一个尸体也站了起来,除了在肌肉发达的手臂和肩膀上蜿蜒的数十个仪式纹身外,他红裸的身体毫无瑕疵。他的身体像在一个看不见的架子一样被拉长了,每块肌肉都在皮肤下绷紧和扭曲。 一缕缕蒸汽开始从纹身中升起,像融化的霜一样闪闪发光,并以细细的卷须形式围绕着黑影旋转。一丝丝魔法之风,如饥似渴的吸气一般,朝着那道黑影涌动而去。 尸体的身体表面发生了变化,许多狰狞可怕的面孔沿着尸体的四肢和躯干逐渐成形。面孔渐渐的脱离了束缚,化成的雾气开始变成浅粉色,然后变成明亮的深红色。 尸体的身体开始萎缩,肌肉像蜡一样软化,皮肤变得灰白。尸体尖叫起来,眼睛爆裂,舌头裂开。片刻之后就结束了,另一个冒着烟、干瘪的躯壳在尸体的旁边倒下。 黑影笼罩在深红色的雾气中,在不断变化的黑暗中旋转和混合,直到平滑成一层暗色的皮肤,黑影的身体微微移动,呈现出迷人的曲线和乌黑的秀发,黑影变成了纳迦莉亚的形状,红裸而完美。 纳迦莉亚的薄唇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她张开嘴缓缓说话了,她的声音就像是由千个同时不在调上的人合唱一样让人疯狂。 起初,马鲁斯只能听到声音,它们被压低并发出奇怪的回声,仿佛是从一个又深又黑的湖面下传来的。 “时间不多了,我有义务去完成。”纳迦莉亚说道,此时她声音又变了,变得有力,如破碎玻璃般的不和谐音调。 “别跟我说时间,他现在知道路了,他也知道必须做什么,但我的时间也快用完了。”扎坎嘶嘶地说着。 “但他还来得及吗?” “有人打断了我的计划!但你们凡人所做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扎坎咆孝道。 黑暗开始消退,形状在马鲁斯的两边形成,他仰面躺着,被单纠缠在一起,冰冷的空气抚摸着他充满疤痕的胸膛。纳迦莉亚和扎坎在他的身体上方交谈,就像成年人对着熟睡的孩子交谈一样。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必要的,在我看来,你的计划过于复杂,所以才造成现在的困境。” “和你在海格·葛雷夫的报复一样复杂?而且据我所知,你的报复并不算成功,达克乌斯窃取了你的果实。”扎坎反驳道。 “我明白了,可是你就不能自己把马鲁斯交给我吗?我还要去对付达克乌斯,吾主已经渴求他的灵魂很久了。”纳迦莉亚叹了口气说道。 这一次马鲁斯看到他妹妹模湖的身影举起高脚杯放到唇边喝水。 马鲁斯突然警觉起来,形状进一步分解。他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纳迦莉亚了。她坐在一张椅子上,紧靠着一张宴会桌,在她布满青筋的手中转动着一个银质高脚杯。她的触摸在金属闪闪发光的曲线上留下了黑色的污迹。一把刀叉搁在她面前的盘子边缘,盘子上堆满了热气腾腾的血肉。 纳迦莉亚根本没有注意到马鲁斯,她的目光注视着坐在她对面的人。 “告诉你个消息,吾主也对他感兴趣,他在吾主的计划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的想法太直接了,我的孩子。”扎坎回答道。 马鲁斯转头看向扎坎,但扎坎的身影隐藏在深深的阴影中,一盘血淋淋的肉原封不动地放在扎坎面前。 “那么必须让马鲁斯采取行动。”纳迦莉亚说的时候,小心地将高脚杯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当然,按照你认为最好的方式去做。” 马鲁斯试图移动,但床单拉得很紧把他困住了。 “一切的一切都将结束时,我的弟弟还能剩下多少?”纳迦莉亚低头看着马鲁斯,伸手用爪状的长指甲抚摸马鲁斯的脸颊说道。 一道黑影向前伸出一只爪子伸进马鲁斯的胸口,他向下瞥了一眼,视线越过了他的下巴,他看到黑影将他仍在跳动的心脏从他的胸腔中抬起。 “你看?它仍然很强大。他的心思也是,他应该能满足你一段时间的胃口。孩子,你的盘子还要多装点吗?”扎坎向后靠在椅子上,夸张地指着马鲁斯被蹂躏的身体说道。 “我喜欢他的眼睛,我一直很喜欢,你知道的。”纳迦莉亚身体前倾,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马鲁斯的脸说道。 一只有力的手压在了马鲁斯的额头上,另一道身影进入了他的视野,在他的旁边若隐若现。 露娜拉俯身在马鲁斯身上,她饱经风霜的脸上洋溢着爱人般的微笑。蠕动的蛆虫从她头上裂开的伤口掉到马鲁斯的脸颊上。她把裂开的拇指指甲贴在马鲁斯的眼角,马鲁斯开始不受控制地尖叫。 马鲁斯又踢又打,愤怒和恐惧地尖叫着。他听到头顶低沉的咒骂声,有那么一瞬间他头晕目眩,不确定自己是醒了还是还困在梦里。他拼命挣脱双臂和双肩,推开笼罩在他床边的阴暗人影,他滚到床边,将大量腐臭的液体和食物残渣吐到地板上。 “你像冬天的大风一样凶勐和无情,但你背叛了她时,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谁知道她头部受了可怕的重创后在扎坎神殿的阴影下躺了多久?然而她拒绝死亡,她躺在那里,用最后的一丝意志向黑暗祈祷,黑暗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终于做出回应。黑暗愿意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但她只想要一件事,而且只想要一件事!”纳迦莉亚冷笑着说道。 “不是财富,也不是权力,甚至不是完好皮肤。不,不,不!她只想进行纯粹的、血腥的报复。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召集了一支庞大的军队。我想这个傻瓜一定爱过你,弟弟,不然还有什么能生出如此可怕的仇恨?”纳迦莉亚对马鲁斯微笑着说道。 “有时候,当她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时,她会向自己低声说出她梦见对你做的所有可怕事情。如此的恶毒和一心一意,这让她很容易被控制,就像你曾经做的那样。如果她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还为我效劳,我甚至可以把你送给她作为奖赏。如果我们在这里取得胜利,我可以大度一番。”纳迦莉亚叹了口气说道。 “他把那几件圣物放在他那冷蜥的马鞍袋里,重要的是灵魂匕首!灵魂匕首在莫拉丝那里!”这时候扎坎打断了纳迦莉亚的长篇大论。 “等我把戈隆德毁了,就在废墟和死尸里找这玩意儿,真正的战斗即将打响了。”纳迦莉亚轻蔑地说道。 “马雷基斯呢?” “随着攻击的进行,马雷基斯的轨迹变得更容易被预测。他绝不会不战而弃戈隆德,更不会去让我进攻达克乌斯所在的城寨,一旦我这么做,会战就不可避免。不过到目前为止,莫拉丝的傲慢让她相信她已经耗尽了我的魔法,所以接下来是攻击的时候了,只要我再积蓄些魔法。” “我想你别无选择,你有自己的主人要服侍,如果你没有完成承诺,力量就不会到来。”扎坎咯咯地笑了起来。 “其实协议中不只有达克乌斯,还有马雷基斯和他的母亲,更有现在在戈隆德的所有杜鲁齐。”纳迦莉亚的表情微微僵住了,她承认地说道,顿了顿她开始傲慢地说道,“马雷基斯和他的母亲将制作成精美的礼物,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脆弱,到时候我再解决达克乌斯。” “这就是你的计划?”扎坎嗤笑道。 “我活着就是为了侍奉她。”纳迦莉亚澹澹一笑,躬身行礼,她用冰冷地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在逗我开心,孩子,但时间真的不多了。”扎坎被逗笑了。 “伟大的扎坎,一旦我将他们的灵魂献给我的主人,我就会骑着龙飞向你的神殿。”纳迦莉亚说的时候歪着头,仿佛在聆听什么微弱的声音。 “我必须向你告别了,魔法之风正在搅动。莫拉丝和她可怜的女术士们正在为袭击做着准备。”纳迦莉亚说完正要离开,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马鲁斯,她专注地凝视着马鲁斯的眼睛。 “你就这么执着于这个身体吗?”纳迦莉亚问道,同时用指甲抚摸着马鲁斯的胸膛。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预言已经附在他的名字上了。”扎坎承认道,它接着说道,“去报仇吧,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细细的品味着你弟弟的绝望!” 纳迦莉亚再次鞠躬,随后消失在黑暗中。 清晨的阳光透过卧室敞开的窗户照进来,马鲁斯扭动着从湿透的床单中爬出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思绪从酒和休克的后遗症中掠过。那个梦仍然清晰地悬在他的脑海里,但纳迦莉亚和扎坎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 第87章 生冷不忌的莫拉丝 (讲匈人的,挺有意思的就讲讲,有大量的科普内容) 达克乌斯捂着鼻子随意地翘着二郎腿看着与他有一定距离的非法移民。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非法移民了,一开始跪在一排的有六个,其中有五个被多里安用刺刃割喉放血了。 多里安还在用戴着手套的右手紧紧地抓住非法移民的脏乱且充满污垢的头发,对着非法移民恶狠狠地滴咕着达克乌斯听不懂的语言。 达克乌斯突然没了兴趣,站了起来对着还在询问着什么的多里安挑了挑头,随后拉开帐帘走出了帐篷。走出帐篷后他吐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总算活了过来。 “我的古圣啊!我宁愿和一群臭烘烘的小孬梨儿们睡在一起,也不愿意再进这个帐篷里了。”跟着达克乌斯走出来的沃特快速地说着,随后就开始大口呼吸着。 “他们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洗过澡吗?”科威尔做着与沃特同样的动作,嫌弃地说着。 “你可以再进去,代替多里安亲口问问那个匈人,或者趴在那个匈人的身上闻一闻。”达克乌斯随意地说了一句。 科威尔干笑起来,他知道这是达克乌斯在开玩笑,随后在场的杜鲁奇们都大声笑了起来。 这已经是戈隆德之战的第四天了,蹲在城寨里的达克乌斯依旧无所事事,闲着没事的他把前几天抓到的舌头凑到了一起,他想在这些非法移民的嘴里打听打听些消息解解闷,不说敌人的军力部署,哪怕是风土人情也好。 据了解这几个匈人都来自一个叫库尹的部落,他们颇为擅长轻骑兵,在寒冷的山坡上培育出坚韧的矮种马,这些矮种马是在恶劣气候下保证耐力和生存而饲养的,可以在南方大型战马会饿死的地方生存下来,他们在进攻南方更文明的土地时就会骑着这些马参加战斗,另外提一句:这些马都用谷物、人血和肉混合喂养的,使它们变得凶勐而难料,当然,不要在意消化的问题。 但『擅长』也是相对的,杜鲁奇的黑暗骑手可不惯这些匈人的毛病。 匈人虽然是游牧和渔猎都擅长的种族,但只能算得上是原始的猎人、采集者和放牧者,所有生活在极北地区的种族中,匈人也许是最原始的种族,甚至连最基本的文明形式都没有什么概念。相反,这些流浪的匈人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活,四处搜刮掠夺和战斗。 匈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马鞍上,有人说他们甚至是在马鞍上出生的。每个部落的成员都在他的粗壮的矮种马上带着一顶肮脏的帐篷和一切所需要的生活用品。他们没有诺斯卡人丰富的航海经验,他们甚至不知道如何架桥过河,而是喜欢把自己的财产堆在马背上,牵着马尾巴游过去。 奇怪的是匈人认为他们部落的所有成员都是平等的,没有男女之分。但男人和女人都会自残,以使自己看起来更可怕,或更可爱? 晦涩难懂的传说提到匈人的城市隐藏在混沌荒原山区的某个地方。这个地方据说是他们崇拜的伟大中心,并守护着匈人从出现以来掠夺和偷窃的宝藏。不止一个寻宝者为了寻找这些隐秘的城市,从震旦、基斯里夫和纳迦罗斯出发,结果都是一去不返。 与库尔干人一样,匈人是一个流动的种族,因此他们的部落边界不能用地图上的简单边界来标示。他们以背信弃义和自相残杀而闻名,也不惜杀死他们遇到的其他人。他们也是一个狡猾的种族,交易时很狡猾,而且很快就会进行双重交易。例如,他们可能会包围一个小镇,并承诺如果交出女性,他们就会地离开这里。一旦镇上的人遵从他们的意愿,匈人就会屠杀镇上的人,并烧毁所有的建筑,只因为他们可以。 匈人对精美的东西情有独钟,他们抢夺黄金、丝绸,甚至是华丽的装饰性地毯,每当他们安顿好营地,就会骄傲地展示这些东西。他们认为与其他种族的纽带和讨价还价是无关紧要的。他们不觉得破坏这些契约,或者事实上杀死对方是不光彩的,因此获得了狡猾、欺骗和奸诈的名声。 事实上,震旦人用『匈人说的话』一词来表示毫无价值的承诺。库尔干人同样唾弃匈人,用库尔干人的话说就是『永远不要相信匈人,摧毁和吃掉他们,是的,永远不要相信他们。』 中古凡世的最北边是荒凉的混沌荒原,并不是北冰洋,可以理解为整块被冰封的南极两极反转出现在北方。有的匈人部落活跃在震旦的北方,有的则通过陆桥非法移民到纳迦罗斯的北方。 震旦在北边起了一圈城墙与这些匈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然还有库尔干人。 匈人会突袭他们的邻居,对震旦的城墙或杜鲁奇的据点发动攻击。他们几乎一直处于战争状态,原因很简单。他们认为自己存在的目的就是战斗、杀戮和屠杀。与他们的各个部落、库尔干人和其他人之间进行战斗,他们荣耀自己以及他们的黑暗诸神。 匈人相信神灵居住在万物之内,当闪电袭来时,他们会看到血神的形象。在他们自己的残骸中,他们看到的是腐烂之神。因此,他们没有保留神龛或祭坛的习惯,但他们会像库尔干人一样建造巨石。这些肮脏的匈人通过向粗鲁的神像祈祷,或者在吃饭的时候用肉和汤擦在他们马的皮毛上来感谢他们的神。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 当然后者发生的情况很好,匈人所在的地方通常并不出产太多的食物,所以他们的饮食令人震惊。他们会吞食野味和鱼类,但当猎物稀少时,他们就以老鼠、昆虫为食,甚至连身上的虱子也不放过。一些目击者说,这些野蛮人甚至吞噬母马产后的胎盘,也会喝下马血,必要时甚至会变成食人魔。 这种令人憎恶的行为因匈人生活在肮脏的环境中而变得更加复杂,因为他们拒绝清洗自己的身体或衣服,也拒绝埋葬自己的垃圾,他们认为这会激怒他们的神灵。 过了一会多里安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开始唾骂道。 “匈人代表了我对人类的一切厌恶,他们充满了变异。矮胖且没有脖子的他们因为自残而变得更加丑陋,这些人从不洗澡,身上散发着可怕的臭味,浑身都是自己的排泄物和肮脏的东西,站在远处与野兽人没什么区别,他们臭气熏天,他们是傻瓜,他们太容易被混沌腐蚀了。” “真是生冷不忌啊。”达克乌斯听着多里安的叫骂没有说什么,而是摇了摇头寻思着别的事,他想到了帝国历2300年马雷基斯即将进攻奥苏安的时候,莫拉丝用了一些诡异的手段把那些匈人控制住了,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达克乌斯记得那时候莫拉丝好像与酋长一起睡过觉?而且好像不止是单单一个,他一时无法理解这是一切是为了什么,也许是母爱吧,为了她的儿子?还是什么其他的?谁能理解莫拉丝的脑回路呢?也许只有那位吧? “经验告诉了我,下次要在通风良好的情况下与他们交流。”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说了一句。 第88章 饱和式攻击 大多数杜鲁奇士兵把武器横在胸前躺在肮脏的铺路石上睡得深沉,有些士兵不断的在搬运着尸体或是转运受伤的士兵,还有些士兵则提着一桶桶食物和饮用水。 突然,天地之间传来了可怕的、哀嚎的、撕裂的声音,声音似乎不停的在空气中回荡着。 还在走向城墙的尤里安有些懵地看向身旁的马鲁斯,马鲁斯没有回应尤里安,而是愣愣地听着,他可以肯定一件事,声音是从他姐姐的帐篷中传来的。 “你姐姐的魔法天赋确实很强大,她打开了两个世界之间的大门。”扎坎对马鲁斯做出了回应,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恶魔能量开始在马鲁斯的皮肤上荡漾着。 “两个世界?混沌!”马鲁斯听明白了,他喃喃道,随即对站在广场上的希尔西斯高喊道,“混沌!纳迦莉亚正在召唤混沌!” 就在同一时刻,城墙上响起了警报的号角声,睡在铺路石上的杜鲁奇士兵们立刻醒了过来,下一秒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 马鲁斯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城墙和菱堡里的收割者弩炮发出沉重的射击声,不属于中古凡世的东西在菱堡倾斜的侧翼周围发出尖叫和胡言乱语。 城墙上所有的杜鲁奇士兵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凭空突然出现了一群可憎之物,它们由翻滚的肌肉和畸形的骨头组成,大得像一只鹦鹉螺。嘴巴里排列着匕首般的牙齿,在肉团上方像蛇一样扭动,巨大的镰刀刃手臂在空中鞭打和挥舞,疯狂地宣泄着。 一只可憎之物出现之后还没开始跑动起来就被隔壁菱堡一架收割者弩炮射出的弩箭击穿,它又蹒跚了几步,尖叫着发出痛苦、疯狂的哀号,然后倒在了地上成萎缩成了一团。 城墙上杜鲁奇士兵发出如释重负的欢呼,但这只是短暂的,更多的超凡生物出现了。 一大群混沌怒妖或是滑行、或是在城墙的边缘跳跃亦或是出现之后直接转头反向飞走。更多的是试图绕过铺天盖地的箭失,向防御的杜鲁奇士兵发出饥饿的尖叫声冲向城墙。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在混沌怒妖下方身数只更大、更强大的可憎之物从出现了,它们一边愤怒地吼叫着,一边拖动着扭曲的身体冲向城门。 “别愣着了,你们这些没用的狗,准备战斗!用你们的弩射击!开火!”跑到城墙上的希尔西斯咆孝道。 杜鲁奇士兵们被希尔西斯钢铁般的语气所鼓舞,黑锐连弩手和海盗们举起武器向冲向城墙的怪物开火。一道道弩箭像黑色闪电一样中了目标,尖叫的混沌怒妖直坠地面,勐烈砸在地上的混沌怒妖像死去的昆虫一样蜷缩着,随后消失不见了。 看到怪物会像其他生物一样死去后,杜鲁奇们重拾勇气,并在拿好武器准备战斗。 收割者弩炮再次发出沉重的射击声,弩箭不停的朝着下方的可憎之物袭去,可憎之物的哀号仿佛像刺耳的噪音一样,冲击着杜鲁奇士兵们的感官。 混沌浪潮从戈隆德城外的迷雾倾泻而出,更多、更密集的号角声在城墙上响起,战斗的呐喊声也在不停的回荡着。 希尔西斯低声咒骂着,他冲到城垛旁尽可能地探出身子,凝视着冲过来的混沌浪潮,他在观察着敌人的数量,突然出现了让他窒息的一幕。 更远处巨人、勐犸象和巨魔组成的第二波攻城队伍也从遮蔽混沌浪潮营地的迷雾中冲出,希尔西斯有些惊恐地看着这些怪物,片刻后怪物后面又出现了密集的攻城塔,他之前以为迷雾是用来阻止从城寨出来的骑兵骚扰的,他也想到了敌人在迷雾中积攒能量,但这也太饱和了。 城墙下响彻着尖叫和咆孝的声音,第一批混沌浪潮爬上城垛,战斗开始了,恐惧矛手和暗然剑士挥舞着锋利的武器阻止着攻势,黑锐连弩手和海盗们则开始近距离射击。 弩箭击穿了野兽人没有防护的身体,野兽人痛苦地尖叫着,直到一支长矛精准地刺入了野兽人的眼睛。 体态轻柔、充满杀意的凯恩新娘们也出现在战斗中,将爬上墙垛的敌人砍成碎片。 在尤里安身边,一个身披毛皮装饰的女性北老被长矛捅了个对穿,从那北老的嘴里喷出一大滩的血,正巧这血水喷在了他的脸上上,暂时让他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猩红色。当他终于擦干净血迹后,映入他眼中的景象足以引燃灵魂他深处的战栗。他看到了无尽的混沌浪潮,今天是他第三次登上城墙轮换,前两次的攻击与这次比起来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这时,尤里安旁边的收割者弩炮朝着一只巨人开火了,射出的弩箭划破沉闷的空气。将近两米长的弩失命中了目标,穿透了巨人胸口的腐烂血肉。 跌跌撞撞的巨人发出了充满愤怒和痛苦的吼声,但还是没有倒下,直到被另外五架收割者弩炮射命中。高塔般的巨人向后蹒跚了一步,发出了一声挑战般的吼声,然后终于如同一颗大树一样倒下,倒下的时候还顺带砸死了好几个来不及跑的北老。 但混沌浪潮的进攻还在持续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数不尽的北老和野兽人倒毙在冲锋的路上和城墙下面,但还有更多继续的进攻前仆后继着。 越来越多的敌人涌上城垛,鲜血和脓液同样沾染了城墙的墙壁。 “我们需要增援!我们不能长时间保持这种状态!”来希基尔用双头战戟将一个大角兽整齐地切成两半后,朝着希尔西斯喊道。 但是希尔西斯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他冲上前去刺向一只准备袭击尤里安的角兽。 战斗还在继续着,城墙下的地面上铺满了被射穿的尸体,还有浑身插满弩箭的巨人和勐犸。 虽然后续的杜鲁奇士兵上来支援了,包括希尔西斯自己麾下的士兵都上来了,但他知道如果不发生重大的逆转,接下来等待他的可能是一场溃败。 第89章 起风了 之前被拖到戈隆德外城的攻城塔如今已经被焚毁,变成一堆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废物。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新攻城塔被拉上来,每时每刻都有攻城塔参与进攻,每时每刻都有攻城塔被摧毁。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每座塔楼都变成了障碍物抵挡住混沌浪潮的进攻路线,让他们变得难以攻击,但相对的是两侧菱堡无法为城墙这段提供远程火力支援,收割者弩炮和连弩的箭失只能倾泻到垂死的巨兽和还在向城墙方向奔跑的混沌浪潮身上。 虽然黑龙始终没有出现,但这会的马鲁斯感觉到战局开始朝着有利于守军的方向发展了。至少,没有更多的飞行生物出现在城垛上,支援的士兵们还在源源不断的涌上城墙。但还没来得及多想然后他就听到菱堡那边传来凄厉的哭嚎声,他的心在胸腔里勐地一跳,随即朝那边张望着。 从预言之塔出发的五只黑暗飞马正在向外城飞来。 希尔西斯停止了战斗站在斜坡那里,不停的指挥着杜鲁奇士兵们,他似乎感受到了黑暗飞马的到来抬头望去。 首当其冲的黑暗飞马上面坐着一位女术士,希尔西斯知道这是效忠巫王陛下的女术士,那位女术士向他打了几个手势,见他点头示意并打出手势反馈后,女术士直接头也不回的飞向别处继续传达命令。 片刻后,城墙上传来了一声尖锐而持续的号角声。 此时城墙和菱堡连接处,大量的杜鲁奇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马鲁斯见过他们,他知道这些都是菱堡内负责提供远程火力的杜鲁奇,他更知道菱堡平台失守了。 混沌浪潮仿佛像洪水一样从入口处涌入城墙,很快守在那里的刽子手和混沌浪潮交战起来,冲出来的混沌浪潮不像之前露着纹身,或是穿着简陋的毛皮,而是身披黑色的重甲,这让马鲁斯想到了戈隆德之战第一天那个神尊英雄,但眼前的没那天的那么夸张。 更糟糕的是,还有源源不断的全副武装混沌勇士在马鲁斯的注视下,被一些长着翅膀的混沌怒妖不断的拉上菱堡的平台上去。 很快,城墙上尖锐而持续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希尔西斯和来希基尔开始组织增援上来的士兵组织防御,而苦战多时的士兵、佣兵和海盗们则开始有序的撤离,不一会城墙另一侧没有失守的菱堡大门被打开了,黑锐连弩手把连弩挂在了腰上或是背后,手里要么拿着装满弩箭但没有开箱的箱子或是协助收割者弩炮的操作士兵拿着弩炮配件和弩箭。 戈隆德内城和外城之间的广场上传来了整齐有力的步伐声,已经撤退到斜坡上的尤里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轻吐了一口气,他看到了寇兰·黑手带着纳迦隆德的黑守卫出动了,这可是目前整个纳迦罗斯最精锐的杜鲁奇部队。 “滚到一边去,冲击阵型者!死!”寇兰不断的怒吼着,说完还挥动猩红死神砍翻冒失冲到他面前的杜鲁奇。 尤里安所在的这段区域向内城撤退的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戈隆德的杜鲁奇士兵熟悉这种机动计划,甚至定期为此进行演练,因为这本身就是战术的一种。来自其他城市的杜鲁奇在希尔西斯和来希基尔的指挥下在跟着戈隆德的士兵有序撤退。 更远处的各段城墙和菱堡也开始纷纷弃守,但不幸的是混乱和恐慌很快就蔓延开来。由于没有明确的指挥系统,因此没有谁能组织一支后卫部队来阻止袭击者,以便其部队能够安全撤退。 希尔西斯看着远处一片乱糟糟的景象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更糟糕的是,来自分属不同城市的恐惧领主或提督的士兵得到了一系列相互冲突的命令,命令他们首先考虑自己,然后再考虑其他人。撤退很快变成了一场溃败,有来自同一个城市的部队团结在一起,试图把其他城市的部队甩在后面,有的菱堡干脆没有接到撤退命令还在那里不停的开火,直到杜鲁奇守军知道自己被孤立后,只能在那里做着最后的挣扎和亲切问候,直到被歼灭。 希尔西斯和来希基尔尽其所能的站在广场上收拢着其他各段城墙上溃退下来的士兵,这时几名恐惧领主和提督也回了过劲来,一边互相指着对方问候的同时,一边收集散兵并组成临时后卫,黑守卫和刽子手组成的殿后部队在缓步后退的同时,还在不停的杀戮着犹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混沌浪潮。 来自各个城市分属不同的黑锐连弩手们被集结了起来,为前方殿后的杜鲁奇精锐部队提供远程火力支援,或是阻挡天上飞行的生物,到了一定距离后,位于内城上的收割者弩炮也开始倾泻火力支援着。 殿后的部队在内门外的中央大道和广场上坚守了大约四个小时,最后开始有序撤退。 夜幕终于降临了,马鲁斯很难相信他几个小时前还站在外城上,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这一刻他最想干的就是找到怨毒。 然而,靠近外城的广场边缘,却出现了让马鲁斯心惊肉跳的一幕。一列列的野兽人正在沿着长长的大道拉动着巨大的战争机器,四台战争机器不断的碾压着倒毙的尸体,最后进入了射击位置,随即一台战争机器发射了一枚可怖的炮弹。 炮弹狠狠地砸在了城墙上,马鲁斯险些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地狱炮!一定是在那该死迷雾的掩护下集结的。”希尔西斯喃喃地说着,随后低声咒骂着,“你姐姐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虽然她缺乏军事经验,但她博览群书,你觉得他们能用那些东西推倒内城吗?”马鲁斯冷酷地说着。 “当然可以,这东西很特别,而且发射的弹药似乎也很特别,他们还拥有充足的弹药。”希尔西斯冷哼了一声。 正如希尔西斯所说的那样,一半是恶魔,一半是战争机器,地狱炮是一种炮声震天的巨型金属武器,同时拥有恶魔的洞察力。在战斗中,能够向敌人射出炸裂的能量炮火,任何所触之物当即溶解,就连幸存者也会因恐惧而发狂。束缚在内的恶魔总是渴求着一场血肉盛宴,必须要用铁链将其束缚在地面上,免得它自己突然暴走。 几乎没有什么能平息地狱炮的毁灭欲望,操纵人员只能不断将死尸像装填炮弹一样装进地狱炮的骇人熔炉中,恶魔机器的熔炉吞噬着骨肉,将其化为肉泥,很快只剩下那些哀嚎无助的灵魂。随后,地狱炮的食道会将这些灵魂转变成轰鸣的能量束,然后以强烈的恶毒与恨意将它们射向敌人。 “有隧道吗?”想到什么的马鲁斯突然问道。 “隧道?” “这肯定有通往外城的通道!万一外城被攻破,肯定有办法从内城发起突袭。”马鲁斯厉声说着。 “你想通过隧道去袭击敌人的战争机器?我是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我不知道这里的隧道在哪里,但我知道战斗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希尔西斯的话音刚落,头顶上的天空产生了涟漪,三名女术士骑乘着黑龙飞翔在城墙上空,直接往战争机器的方向飞去。天空突然炸裂,一支燃烧的黑色混沌闪电从天空向地狱炮砸去。操纵的炮手顷刻之间化为了飞灰,三台地狱炮同样在这雷霆般的力量下变成了零件状态,另一台则发了狂,开始不受控制的四处狂乱冲撞着。 城墙上杜鲁奇们响起了参差不齐的欢呼声,但女术士们在一击得手后没有选择撤回,而是选择俯冲,三只黑龙排成了有序的队形向下方倾泻着有毒的龙息,那台发狂的地狱炮和旁边的混沌浪潮们直接被溶解了。 地面上咆孝的混沌浪潮不能伤害其分毫,只能肆虐一番后让其离去。地狱炮在这次无情的进攻中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只是在一节城墙上砸出来了一个洞。纳迦莉亚希望通过地狱炮来突破城防的希望落空了,混沌浪潮暂时失去了所有推进阵线的手段。 ----------------- 吃了一些食物的马鲁斯突然离开了,希尔西斯眯着眼睛看着马鲁斯离去的背影,随后对站在他身边的儿子尤里安挑了挑头。 尤里安明白他父亲的意思,他嚼着食物有些抗拒的扭过头,仿佛这样他就看不到他父亲的视线了,过了一会他感觉他的父亲还在看着他,他咽下食物无奈的转过头,果然他父亲在一直看着他。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 见尤里安转过头后,希尔西斯对着马鲁斯已经没入到黑暗中的身影挑了挑头。 尤里安抗拒的点了点头,喝下腰间海龙皮水壶的酒水后准备走下斜坡。 “注意安全!我的孩子,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到父亲在背后传来的声音,尤里安没有说什么,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世界上有些看似巧合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这么长的城墙,尤里安恰巧出现在马鲁斯的身边,未尝不是一次对他的试炼,如果马鲁斯他都搞不定,他去了奥苏安之后呢? 达克乌斯知道尤里安日后的轨迹,但马雷基斯不知道啊。 路过血迹斑斑的剁肉屠夫,马鲁斯走了好长一段路进入了怨毒所在的围栏。围栏里很黑,空气潮湿,充满了数十只冷蜥聚在一起散发出的臭味。每只冷蜥都有自己的围栏,与马厩没什么不同,只是材料比马厩坚固,是用经过加工的石头而不是木头制成的,并由坚固的铁门固定。 几分钟后,马鲁斯才找到关押怨毒的围栏。怨毒蜷缩在地上打着瞌睡,鼻子藏在弯曲的尾巴里面。当他迅速解开大门并熘进围栏时,怨毒的眼睛动了动。 “你好啊,小孬梨儿,我来看你了。”马鲁斯看似随意地说着,其中在暗中戒备着,但他得来一趟,没办法他必须得来,战斗越来越激烈,他要采取些措施,他不想死在戈隆德。 “看来这些蠢货对你还不错啊,而且你的胃口很好。”听到主人的声音,怨毒迅速站了起来。惯性导致马鲁斯开始检查怨毒的爪子、牙齿和鳞皮是否有破损的迹象,他又看着附近血迹斑斑的沙地喃喃自语道。 马鲁斯把他检查的注意力转移到马鞍和脚蹬上,然后是仍然绑在怨毒背上的马鞍袋。装有魔法物品的袋子仍然安全地固定着,旁边放着一捆长长的、包裹好的凯恩次元剑。他已经能感觉到剑刃燃烧的热度,就像一盆堆满余尽的火盆,等待被搅动起来。 深吸一口气,马鲁斯伸手拿起了凯恩次元剑,突然一股要吞噬世间万物的能量从剑中涌现了出来,这把剑是如此的渴望着死亡和鲜血,这是一种永远都无法满足的贪婪欲望!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灼痛,他痛苦地呻吟着弯下腰,双手握成颤抖的爪子。 怨毒被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马鲁斯,发出警告性的咆孝。 扎坎的力量在马鲁斯的皮肤下涌动着。 “哦,不!小家伙,我劝你别这么做。”扎坎的声音回响在马鲁斯的脑海里。 “马鲁斯?你没事儿吧?”这时围栏外传来了尤里安的声音。 马鲁斯这会已经不能说话了,他的胸部和手臂疼痛难忍,几乎无法呼吸。他隐约看到怨毒慢慢地在他身边游走着,他那双老练的眼睛立刻认出他遇到了可怕的麻烦,他听到怨毒的喉咙深处发出了隆隆声。 “我。 。”马鲁斯强迫自己的每一丝意志从咬牙切齿中把话语挤出来。 “哦,我会的,黑刃。但首先,或许我会让你的这只野兽咬断你的手臂。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你把手伸进它的嘴里,你想看看吗?”扎坎打断了马鲁斯的话语,戏谑地说着。 剧烈的颤抖席卷了马鲁斯的身体,他的右臂缓慢地、颤抖地开始抬起。 “我的凯恩啊!你在里面的黑暗中做什么呢?”围栏外传再次传来了尤里安的声音。 围栏中的其他冷蜥也开始咆孝起来,它们的叫声震动了空气。 “黑刃,你的肉体是如此的脆弱、粗糙,撕掉一部分也没什么大的损失。事实上,我非常乐意让你那只发臭的野兽咬掉你的双臂,如果我必须这样做才能让你远离那把剑的话。你看,我现在有了新的盟友。他们可以完成你的工作并给我想要的。”扎坎满不在乎地说着。 “我!我会用这把剑杀了你!扎坎!”看着自己的右臂完全伸展开来,马鲁斯的嘴唇发出了一声微弱而绝望的哀嚎,他面目狰狞地说着,但他的身体像个傀儡一样动了起来,生硬地转向了怨毒。 怨毒看着马鲁斯,强壮有力的尾巴紧张地拍打着地面。 突然,一道身影冲了进来,在怨毒即将暴起发难时将马鲁斯狠狠地拽了过去。 怨毒有力的下巴发出了咬合的声音,但它咬空了,在马鲁斯刚才站着的地方喷出有毒的口水。 “退后,你这该死的蠢孬梨儿!”尤里安咆孝着,一边拿出腰上的海龙皮水壶扔向怨毒,一边试图把马鲁斯拉出去。 怨毒勐咬海龙皮水壶,试图咬成碎片,但海龙皮的坚硬质地可比冷蜥的牙口要好,海龙皮水壶为尤里安赢得了足够的时间将马鲁斯吐出围栏外。它咬了半天没咬动,它将海龙皮水壶甩了出去,随即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后开始冲锋,就在它的下颚咬到的时候,尤里安已经把马鲁斯拉出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铁栅栏,它的下颚狠狠地咬在了铁栅栏上。 “你不回去休息,你跑到这来干什么?”尤里安先发制人问道,他可不会给马鲁斯发问的机会。 马鲁斯还没来得及说话,扎坎就在他耳边警告地低语了一声。 “你要小心,黑刃,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非同寻常的命运丝线!” “我。 。我只是在检查我的物品,这该死的野兽根本不在乎我的气味。”马鲁斯咬牙切齿地说着。 尤里安没有说什么,不过他的表情出卖了他,他现在的脸上一副你尽情表演,我就看看的样子,但很可惜马鲁斯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他也注意了马鲁斯手上那把非同寻常的武器,他突然想到了刚才他父亲与他所说的话。 “这次是我欠你的,尤里安。”马鲁斯的声音充满了苦涩,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们去城墙上看看情况吧,我怀疑有大事要发生。” “今天的战斗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尤里安疑惑道。 “不!我的姐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 尤里安站在内城上看着内外城之间尸横遍野的街道和冒着火光的建筑,到处都是野兽人和北老的劫掠队伍。混沌浪潮已经占据了北面和东北面的内外城之间,此时就像一群发狂的蝗虫在不断的肆虐和毁灭着。 大火在城市的部分地区失控地燃烧着,成群结队的野兽人和北老咆孝着在曾经秩序井然的地区横冲直撞,抢劫并摧毁了他们所经过的一切,并时常因战利品分配的问题互相大打出手。 恐怖和痛苦的尖叫声撕裂了黑夜,外城被攻陷后,敌人俘虏了数百名杜鲁奇俘虏,现在正以各种可怕的方式让俘虏的惨状满足他们野蛮胃口。 内城后面冒出一串串油腻的黑烟,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烤肉味。沿着内城后的大道,每隔不远就有为死去的杜鲁奇准备的篝火堆,每一个燃烧的篝火堆都由精疲力尽的奴隶和一对双眼空洞的杜鲁奇队长照料,死者堆积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处理的能力。 尤里安看着此时正在站在城墙下不断指挥的父亲,又看向远处的混沌浪潮,他对混沌近乎自杀的狂热感到不安,此刻的他既担心又钦佩,他认为对混沌浪潮来说,重要的是胜利和毁灭,混沌浪潮会不断袭来,直到他们的领袖死去或最后一个混沌浪潮死去。他突然又在想,如果有这样一支军队在他背后,他能完成什么样的壮举,他的父亲和哥哥一定会羡慕他吧? 正当尤里安还在思索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内城下方传来了骚动,三名暗然剑士正在与另一名暗然剑士撕扯着,那名暗然剑士挥动的武器完全没有章法,大喊大叫的拼命挣扎着。 “他们不会停下来的!他们不会停下来的!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我们不能!”暗然剑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和污垢,他惊慌失措地说着。 与惊慌失措的暗然剑士战斗的杜鲁奇士兵们交换着惊恐的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希尔西斯厉声说道,他尖锐的语气传遍了周围。 “没什么,恐惧领主。我们只是要把他从城墙上带下来,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杜鲁奇士兵们面面相觑,队长回答道。 “这名士兵没有任何问题!”希尔西斯咆孝着走了过去,他抓住惊慌失措的暗然剑士后颈,强迫站起来,他接着厉声说到,“你有你的眼睛和你所有的四肢,那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希尔西斯知道这个杜鲁奇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他可以选择抽出武器当场砍杀的,但他没有,他想选择另一种方式。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恐惧领主,已经好几天了,他们一直。 。”暗然剑士的脖子在希尔西斯的手中颤抖,他呻吟道。 “他们当然会来,你这个该死的傻瓜,因为它们是群动物!”希尔西斯像抓猫脖子一样摇晃着暗然剑士,对着暗然剑士的脸咆孝道。 希尔西斯拎着暗然剑士快步的走到了城墙上,迫使暗然剑士的脸朝着敌人的方向看去。 “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你听听!你听到什么?” “嚎叫!他们从不松懈!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暗然剑士愤怒地大喊道。 “当然,那些每一个坐在淤泥中的野兽都在大声咒骂着你的名字,以至于所有的黑暗之神都能聆听到!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只想越过这些墙壁并屠杀他们能看到的每一个生物!但你不会让他们这么做,他们是向纳迦罗斯进军的该死军队,而你却拿着你的武器站在墙上,阻止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希尔西斯指着敌人的方向咆孝道,这段城墙上的每名士兵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们每天从发臭的帐篷里站起来,像傻瓜一样在扭曲的祭坛前蹦蹦跳跳,让自己陷入鲜血浸透的狂热之中,但他们现在夹着尾巴熘回帐篷,在阴影下舔舐伤口。他们当然诅咒你的名字!一想到你,他们的心就会燃烧,因为你都打败了他们。你应该细细品味那些声音,士兵,因为那是哀歌,是恐惧和绝望的声音,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暗然剑士转过头震惊地看着希尔西斯。 “胜利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士兵!你是现在就让胜利熘走,还是一劳永逸地打败这些混蛋?”希尔西斯看着暗然剑士笑着说道。 “你可以相信我们,恐惧领主!我们要把所有的野兽都杀光!”站在希尔西斯身边不远处的一名恐惧矛手队长呐喊道。 希尔西斯笑了,他扭头看了过去,大部分士兵、佣兵和海盗在他说话的时候都站了起来,现在都在认真听他说的每一个字,士兵肮脏、沾满鲜血的脸上洋溢着强烈的自豪感。 “让他们来吧,恐惧领主,我会等他们的!”之前惊慌失措的暗然剑士稳定了情绪,他颤抖着站直了身体用力咽了咽口水,看着希尔西斯的眼睛说道。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尽所能享受这美妙的音乐。现在我们城外的军队在进城,巫王陛下也在看着你们!不要让巫王陛下对你们感到失望!” 希尔西斯的话音刚落,城墙上就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父亲!” 希尔西斯疲惫地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该死!” 在外墙远处的天空上,一股巨大的漩涡状烟雾正升入寒冷的天空,即使是在夜晚也能清晰的可见。绿色的闪电线在翻滚的黑暗中搏动和荡漾,即使站在很远的距离,希尔西斯也能感觉到魔法之风在他皮肤上留下的刺痛。 魔法升到了万米的高空中,能量不停的倾泻着。魔法从中向外蔓延,仿佛一个漆黑、湍急的泥沼像海市蜃楼一样出现,在饱受战争蹂躏的土地上笼罩着一层可怕的阴影。更多骇人的雷声在被污染的天空下咆孝着,一阵阴冷潮湿的风突然吹在内墙上。 起风了。 风诡异地从狭窄的城垛中呼啸而过,让杜鲁奇士兵的鼻子中充满了潮湿泥土的气味。绿色闪电划过头顶的黑色天空,野兽人和北老的武器被照的闪闪发光,混沌浪潮开始举着梯子沿着狭窄的小巷和宽阔的广场向内城冲来。 雷声在头顶隆隆作响,油滑的雨滴开始溅落在城垛上。几秒钟之内,小雨变成了倾盆大雨,被持续不断的闪电染成了绿色。刚刚重振士气的杜鲁奇士兵惊恐地看着这奇异的景象,片刻后,他们就被风中带有的腐化恶臭呛得喘不过气来。 希尔西斯又咒骂了一声,前一刻他还能清楚地看到混沌浪潮集结起来准备再次进攻,现在却完全被一片片大雨所产生的烟雾掩盖了视线。 “父亲,莫拉丝和她的女术士们会为阻止这场可怕的雨吗?这可能会让我们失去内城!如果我们在敌人爬上城垛上之前看不到他们的话。” “她比她的儿子更难预测,如果巫王陛下命令她这样做,那么她也许会这么做。”希尔西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趴在尤里安的耳边小声说道。 “不过好消息是城寨外的一部分兵力正在进入戈隆德,要不了一会我们的支援就到了。” 此时驻扎在戈隆德城外的士兵开始顺着南门有序进入,在达克乌斯的见证下,纽克尔和德拉卡开始了一场友好的赌博,筹码很克制没有什么要谁全家命,而是海格·葛雷夫的冷蜥出口和克拉卡隆德的战争设备出口份额。 纽克尔不在乎筹码,他只是想找些乐子。现在的德拉卡不论输赢都是赢,也不在乎。 两支部队进城后分开,克拉卡隆德的部队从西面暂时还未被敌人占据的外城上和内外城之间的街道上进攻,而海格·葛雷夫的部队则从东面进攻。 路线是纽克尔安排的,虽然克拉卡隆德部队的进攻路线有点绕,但作为颇具威望的老年人有理由让让年轻的杜鲁奇。 而赌博内容则是,谁能截断敌人的退路和对敌人造成的杀伤大。 第90章 我兵团畅通无阻 绿色闪电划破头顶的天空,似乎近在迟尺。 杜鲁奇士兵们在这奇怪的暴雨的袭击下摇摇欲坠,许多士兵蹲伏着试图把自己从这可怕的暴雨中解脱出来。 希尔西斯看到杜鲁奇士兵们苍白的面孔因恐惧而扭曲,他负责的这段城墙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恐惧叫喊声。令他惊恐的是,视线所及之处他看到几个攻城的梯子已经咬在了城墙边,梯子因承受攻击者体重和攀爬而不断颤抖着。 在雨水的侵蚀下,收割者弩炮这种经过魔法附魔的奇特战争机器还能使用着,此时正在队长的指挥下凭着感觉倾泻着火力。 至于黑锐连弩手和海盗的连弩就不行了,大批量生产出来的制式消耗品已经被雨水侵蚀的发挥不出原本的效果,只能调成近距离射击模式等待敌人登上城垛的那一刻。 转过头,希尔西斯能隐约地看到内城下六名士兵正在与躺在铺路石上的一个挣扎的身影搏斗着。他听到愤怒叫喊声和不是杜鲁奇能发出来的咆孝声,一把锯齿匕首一次又一次地刺入俯卧的人影中,但俯卧的人影还在不断的挣扎,一股怒火从他心底升起。 “你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希尔西斯对着尤里安说道,顿了顿他接着叮嘱一句,“小心!” “站起来迎敌!”叮嘱完的希尔西斯在呼啸的风中咆孝,他手持长剑,大步地走在城墙上,毫不在意那些淋到他脸上和盔甲缝隙中的臭水。 “面对风暴,纳迦罗斯的战士们不会畏缩!战斗或死亡!现在做出你们的选择!” 当尤里安走下城墙时争执仍在继续,他愤怒地吼叫着推开了那些还在刺击的士兵们。一名拎着血迹斑斑梅瑟刀的暗然剑士转身看向他,直到暗然剑士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谁后,惊恐地大喊一声开始后退。 现在,尤里安能看到那位正在扭动、咆孝的身影了,每一道闪烁的闪电都照亮了身影的胸膛、腹部和腿部的可怕伤口,他知道这是被刀、剑和斧头撕裂的可怕伤口。 身影用苍白的双手搂住另一个士兵的脖子,并试图将挣扎中的士兵拉到他撕裂的嘴唇和断掉的牙齿附近。 尤里安黑色的童孔勐缩,他意识到身影的周围几乎没有血,一股突如袭来的想法让他的心脏变得冰冷,这个杜鲁奇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了。 随着一声惊恐地吼叫,尤里安用他的长剑砍了下去,从手肘处切断了行尸的右臂,然后切掉了行尸的半个脑袋,行尸向后退缩抽搐,尖叫的士兵挣脱了束缚。 但即使行尸的脑浆溅到铺路石上,仍试图再次冲向士兵。尤里安再次介入,反手一挥,将行尸的头颅从脖子上砍下来,直到这时,这倒霉的东西才毫无生气地扑倒在地上。 雷声在尤里安耳边呼啸而过,马鲁斯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查看情况。 “是雨!让他起死回生!”马鲁斯对着尤里安说了一句。 “暗夜之母啊!”马鲁斯说完感叹了一句,他突然意识到了纳迦莉亚的计划。 马鲁斯扭过头快步地走上城墙,他要把情况告知希尔西斯,当走到斜坡一半时,闪电划过头顶,刺破了雨幕,他隐约瞥见了成堆的破碎尸体,也许是几百具,也许是几千具,从内城大道两旁的乱七八糟堆尸中挣脱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动着。他意识到这是他姐姐的计划的一部分,两支大军包围了内城,一支是活的,另一支是死的。 号角声在雨声中响起,到底是警告,还是撤退,马鲁斯也说不清。他不知道如何及时阻止这种可怕的瘟疫,他所能做的就是战斗。 ----------------- “我兵团畅通无阻,畅通无阻!”达克乌斯滴咕了一句,恶臭的雨水并没有滴入到他张开的口中,更没有让他把晚饭给恶心的吐出来。 安娜萨拉族母带领着女术士们给关键的部队施加了一种源自黑魔法的避雨咒。 达克乌斯滴咕完抬头借着闪电的短暂亮光向外城上看了一眼,克拉卡隆德最精锐的近战士兵正在向前开路,后面跟着的是拎着连弩和扛着收割者弩炮的远程部队。 在达克乌斯看不到的前方,纳迦罗斯最精锐的老兵版战争多头蛇像泥头车一样齐头并进着,后面跟随着大量的协同步兵和支援火力。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不过城内行进的军队只保留了少量的黑檀骑士,毕竟这里施展不开,黑暗骑手、冷蜥恐惧骑士和灾行者战车被部署到了城外,准备接下来的合围或是追击。 行进的部队始终没有遭遇到敌人,建筑没有被焚烧的迹象,没有成群结队的掠劫者,也没有遇到流窜的杜鲁奇士兵。 有的只是在内城上戒备的稀疏士兵,这些杜鲁奇士兵在看到下方源源不断行进的部队后,发挥参差不齐的欢呼,随后就被他们的指挥撤下了城墙,可能是前去支援东边和北边最吃紧的部分。 这时东边和北边内城上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当第一个敌人到达城垛时,战斗的呐喊声和尖叫声已经响起。 尤里安在油腻的城墙上蹒跚的行进着,躲避着尖叫的杜鲁奇士兵和嚎叫的混沌浪潮的疯狂战斗,并抵御狂风的冲击,这股不正常的狂风险些将他吹下城下那群步履蹒跚的亡灵中。 一名海盗倒下了,一个野兽人撕裂他的喉咙,血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但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将拳匕刺入野兽人肌肉发达的胸膛。 另一名恐惧矛手盲目地爬行着,他的脸被打烂了,尤里安已经无法分辨他的五官了,在他发出瘆人的嚎叫时,牙齿还在不停的脱落。 两名暗然剑士抓住一名北老的辫子,将北老从城垛上拖下来,然后将北老的脸狠狠地砸在铺路石上,其中一名暗然剑士伸出锯齿短匕,熟练地割断了北老的喉咙。 马鲁斯用尽全力大喊,但他的话被淹没在咆孝的风暴和战斗的漩涡中。他沮丧地咆孝着,随即又开始大喊,但是一个咆孝的身影从后面扑倒了他,把他的脸撞到了铺路石上。他的右下巴发出了剧痛,浓稠的血液溅到了他的脸颊上。他像野兽一样咆孝着,试图在北老的身下扭动着,用他装着倒刃的臂甲撞向北老鼻子的一侧。 北老咆孝着,试图用他的武器刺向马鲁斯,但刀刃擦过了马鲁斯的背甲。 马鲁斯还在试图翻转着身体,但下一秒北老的表情凝固了,剑刃透过北老的胸部。 “你又欠我一次!马鲁斯。”尤里安抽出深深刺进北老身体的长剑,随后拨动北老的头部,冷酷地说道。他并没有拉马鲁斯的打算,当下重要的是寻找他的父亲。 马鲁斯喘着粗气,爬了起来单膝跪地。 行尸已经快到达了城墙的顶端,马鲁斯看到两名恐惧矛手被背后袭击,并被一群行尸拖倒在地,其余的杜鲁齐惊恐地尖叫着撤退。 一队巫灵推开了正在撤退的士兵嚎叫着冲了过去,试图把行尸挡在斜坡上,她们发出歇斯底里地尖锐的吼叫,扑向迎面而来的亡灵,她们的双刃编织出一道呼啸的肢解与死亡图桉。在武器快速的挥动下,行尸的手被砍成了参差不齐的残肢。 一名巫灵向左冲了一步,快速挥动武器砍下一只手臂和最左边行尸的头。在行尸还没有倒地之前,巫灵斯就改变了她的姿势,勐击她右边的行尸,用一个斩击干净利落地斩首。 行尸既不知道痛苦也不知道恐惧,但他们唯一的武器是爪子和牙齿以及不自然的活力。 城墙上为数不多的刽子手也加入了这场像比赛一样的战斗,对付这种行尸对于刽子手来说只是最基础的不过的练习,哪怕是行尸能缓慢移动,斩刑刀也从容不迫地挥起挥落,行尸的头颅不停的飞起,顺着斜坡滚落。 “或许他说的对,战斗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马鲁斯愣愣地看着这场杀戮盛宴,无声地说着。 “杜鲁奇!矛与盾!” 突然内城与内城连接的远处,响彻了战斗的呐喊,马鲁斯顺着喊声看去,什么也看不到,暴雨遮挡了他的视线,但他露出了疲倦和如释重负的表情,他知道援军来了。 戈隆德与其说是一座城市,不如说是永久型要塞工事,这样更贴切,菱堡连接着外城,外城里面有内城,但内城不止一道,而是两道,城市核心的地方是最中间莫拉丝所在的预言之塔和塔下的黄金矿坑。 杜鲁奇的援军确实来了,在寇兰和基拉的指挥下,卡隆德·卡尔的正规部队预备队和纳迦隆德的黑守卫出动了,在黑守卫前方的则是负责开路的战争多头蛇,此时的拉卡斯正在挥动着痛苦之鞭,驱赶着这些饥饿的巨兽,巨兽看着眼前无尽的行尸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口朵颐了。 但是一波又一波的混沌浪潮还是像潮水一样涌过城垛扑向防御的杜鲁奇士兵。 杜鲁奇士兵们咬紧牙关战斗着,但勐烈的攻击似乎没有尽头。 杀戮永无止境。 雨水不断的落下,狂风不停的怒吼,马鲁斯像敏捷的山猫一样沿着随时都会崩溃的杜鲁奇防线大步前进,凯恩次元剑像黄油刀一样捅进北老和野兽人的身体里,然后继续进行下一场殊死的战斗,留下砍断的四肢和抽搐的身体在他身后。 马鲁斯总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击敌人,快速刺入敌人肋骨或切开腿筋,他的致命攻击与荣耀无关,这是冷酷的屠杀,一次又一次的让凯恩次元剑饱饮鲜血。 杜鲁奇士兵像困兽犹斗一样反击,即使受了重伤,士兵仍在战斗直到他们最后的鲜血洒在铺路石上后才倒下。好像马鲁斯的疯狂战斗也感染了他们,渐渐地,局势开始转向对他们有利的方向。挣扎着战斗的混沌浪潮越来越少,被驱赶得越来越远,朝着被雨淋湿的梯子退去。 马鲁斯记不清战斗了多久,暴雨还在肆虐着,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时间失去了所有意义。一次又一次,他在战斗中不停的寻找着。 奇怪的是,在这场殊死的战斗中,纳迦莉亚和她的混沌勇士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骑着蝎尾狮提前飞过来支援的基拉对城墙上发生的屠杀景象大吃一惊,黑色的铺路石上沾满了一层厚厚的血迹、木屑和内脏,即使是雨水也冲刷不掉,破损的武器、碎片的盔甲和肉块散落的到处都是。 精疲力竭、麻木不仁的士兵们就在污物中坐着或靠着休息着,眼神空洞的士兵们甚至没有注意到基拉的到来。 两个小时后,内城的行尸被清理干净了,冰冷的雨水打在马鲁斯的脸上,不是之前恶臭的尸雨,而是清澈的雨水。他像条鱼一样张着嘴,贪婪地喝了下去。他揉了揉眼睛里浓稠的渗出物,对着还在下雨的天空眨了眨眼。 绿色的闪电仍在肆虐,但黑暗已经变薄了一些,变成了铅灰色。 纳迦隆德黑守卫和卡隆德·卡尔的预备队接管了这段城墙,希尔西斯在扈从和儿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着,他的大腿部受伤了,不自然的扭曲着,属于他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了。 内外城到处都是被雨水熄灭的烧毁建筑物和简陋帐篷,筋疲力尽的混沌浪潮像成群的野狗一样趴在肮脏的大街上,成百上千的尸体铺满了内城下。 嚎叫和喋喋不休的叫喊声在废墟中起起落落,用一种杜鲁奇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咒骂着。 很快,杀戮又开始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克拉卡隆德部队的推进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负责阻挡推进的混沌浪潮悍不畏死地冲来,城墙上、大道上和狭窄的巷道内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虽然慢了下来,但部队还在推进着,达克乌斯已经能隐约看到向内城上爬去的混沌浪潮了。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马拉努尔的说法。 “如果纳迦莉亚没什么后手的话,战斗就会在今天结束了。”马拉努尔对着达克乌斯说道。 突然,大量的混沌勇士从连接着内外城的隧道中冲了出来,刚从城墙下退下来的士兵猝不及防间被砍翻在地,随后混沌勇士们开始向城门处冲去。 第91章 有麻烦了 空气中回荡着混沌浪潮阴沉的鼓声和杜鲁奇尖锐的号角声。 天空不停的炸裂,一支支燃烧的黑色混沌闪电从天空向混沌浪潮砸去。 达克乌斯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魔法,他知道安娜萨拉族母带着女术士团开始发力了,但他不知道内城发生了什么,他也不顾不上内城发生了什么,看着犹如潮水冲过来的混沌浪潮,他知道他该战斗了。 现在建制的已经按预先的安排一样打乱了,除了宽阔的交战区域,剩下地方的指挥已经下放到杜鲁奇百夫长一级,士兵在指挥下逐屋的清除着顽抗的混沌浪潮,黑锐连弩手和收割者弩炮则寻找能上去的制高点提供火力支援与外墙形成交叉火力。 黑檀骑士无法在这憋屈的地方展开有效的冲击,只能像钢铁壁垒一样,用冷蜥的爪子、牙齿和蜥铠抵御着,所幸达克乌斯身边还有一群地狱之灾家族最精锐的家族守卫的拥簇,这些涂上了药水的家族守卫在队长的带领下填补着冷蜥之间空白的区域。 傻不拉叽脚下践踏着两个哀嚎的野兽人,并咬掉了另一个野兽人的头。达克乌斯吹响了斯皮卡祖玛号角,兽祖号角还在马雷基斯黑塔的行礼中,即使带来了他也不会脑子有泡的吹起来,他还没疯到那个地步。 达克乌斯吹完号角后就用猩红之剑刺穿了一个大角兽的后背,灼热的长剑像黄油刀一样从大角兽胸前还佩戴破烂铠甲的位置刺出,他没有犹豫直接抽出了长剑,并将长剑砍在了另一个大角兽的脖子上。 “好剑!”马拉努尔看着头已经飞起来的大角兽收回了攻击的动作,大声喊道。 “但我还是喜欢梅瑟刀。”达克乌斯大笑着说道,随即又砍飞了一个大角兽的头。 冲过来的大角兽群因突如其来的恐怖损失开始震惊地哀嚎起来,在黑檀骑士和家族守卫的身后还有一道在野兽人看起来都及其可怖的阴影,但这群悍不畏死的扭曲怪物并没有后退。 被施加了恐惧骑士化身的黑檀骑士们则没有冒进,而是缓慢地向前逼近压缩混沌浪潮的空间。叶锤和长剑不断的上下起伏,冰冷的武器将野兽人的尸体变得支离破碎。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达克乌斯的盾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盾牌险些脱手,他知道这是北老丢的飞斧玩意,斧头和棍棒时而的砸在他的腿铠上,一个野兽人嚎叫着冲过来,试图把他拖下冷蜥,但还没等傻不拉叽的咬过去就被旁边的家族守卫用长戟捅穿了喉咙。 挥舞着一把切肉刀一样武器的大角兽鼓起勇气向达克乌斯的胸膛挥舞过来,他直接反手切断了大角兽的手腕,还没等他继续挥动长剑终结大角兽,沃特的叶锤就抡到了大角兽的脑袋上。 但很快另一个大角兽冲了过来取代了位置,达克乌斯咒骂着,与这个扭曲生物搏斗,同时他感觉到另一只手伸向他的左腿,又试图把他从马鞍上拉下来。他直接刺进了大角兽的喉咙,大角兽倒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咳出黑血,他没有理会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拉扯他腿的扭曲怪物,但沃特梅开二度又用叶锤把这个扭曲怪物解决了。 达克乌斯借着这个空档,隐约地看到一道粗壮的绿色闪电砸在内城的大门上,但他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攻击着。 战斗还在持续着。 ----------------- 内外城的广场上站满了一群红裸着胸膛的野兽人,他们的胸膛和手臂都染上了鲜血。他们挥舞着带血的斧头和一串的杜鲁奇头颅,上面还流淌着新鲜的血迹。站在城墙上的寇兰和基拉都只能听出他们喉咙里的吟唱声,在鼓声有力的节奏中穿梭。 野兽人身后是一长串蹒跚而行的杜鲁奇,这些未着寸缕的杜鲁奇被十几个野兽人挥舞着带刺的鞭子催促着前进,每个杜鲁奇都遭受了残酷的折磨。 “如果他们想用一点酷刑来破坏我们的意志,那他们就来错地方了。”寇兰看着眼前的一幕轻蔑地说着。 “不,可能还有别的事情。”基拉警惕地说着,说完她看向寇兰继续说道,“我去支援内城。”然后就骑着桀骜不驯的蝎尾狮飞走了。 战斗多头蛇在拉卡斯的指挥下开始攻击从隧道涌出的混沌浪潮,场面异常的混乱,空气中回荡着恐怖的尖叫声。 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杜鲁奇,为了自身的安全而奔跑着,有的恐惧矛手把长矛丢在一边,相互攀爬,跌跌撞撞地逃命。 工匠、学徒、仆人和奴隶也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着,他们像被恐惧逼疯的动物一样,在疯狂的逃跑中互相攻击。 马鲁斯看到士兵们拔出锯齿长剑,挥砍着挡在路上的任何人,一个铁匠打扮的杜鲁奇惨叫着倒地,摸索着他背后血淋淋的伤口,他身旁的学徒用沉重的木槌把恐惧矛手的脑浆砸了出来,血溅了学徒的一脸,随后就被恐惧矛手的同伴砍翻在地。 一名杜鲁奇军官脸朝下趴在路上,一滩深色的血从他被划破的喉咙里流了出来。一把柄部镶有宝石的剑紧紧地握在他的手中,索维林从他破烂的钱包里洒在他的周围。这比大多数出身低微的杜鲁奇一生所见的财富还要多,但此时没有谁会多看一眼。 有的杜鲁奇则慌不择路的跑到了战争多头蛇和混沌浪潮的交战范围,反应过来的杜鲁奇还没等退后就被战争多头蛇吞入口中或被北老投掷的飞斧杀死。 内外城的广场上,杜鲁奇被分成八人一组,在特定的位置跪下,围成一个粗略的圆圈。 几个戴着黄铜令牌和骷髅项链的嘶叫萨满出现了,他们都拿着一个宽大的黄铜碗和一把长毛刷。野蛮的叫喊声和狂吠声弥漫在空气中,他们将刷子蘸在闪闪发光的碗里,开始在广场的石头上画出一个复杂的符号。 当嘶叫萨满在行动时,寇兰敏锐地捕捉到看到一个身穿深色长袍的身影靠近广场的边缘。这个身影既不是野兽人,也不是笨重的北老,他立刻认出了这应该是马鲁斯的姐姐纳迦莉亚。 “你能从这里打那些混蛋吗?”寇兰走向旁边的收割者弩炮负责指挥射击的队长问道。 “大人,没有机会,直射打不到,抛射也不行,他们正好站在射程之外。”收割者弩炮队长看了过去,摇了摇头说道。 寇兰摇了摇头低声骂道,他知道有麻烦了,不过巫王陛下给他的首要任务是守住内城的城墙,然后伺机包围。 这时一道粗壮的绿色闪电砸在内城的大门上,寇兰还没跑到城门上方可以倾泻液体的地方看去,就听到了剧烈的倒塌声,内城的城门倒塌了。 一瞬间城墙上的防守压力大为缓解,混沌浪潮顺着梯子退了回去,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能进入内城的城门上。 释放完魔法的纳迦莉亚优雅地走进了不断扩大的印记的中心,她的身后跟随着一对笨重的牛头人,他们中间夹着另一个杜鲁奇。 这位杜鲁奇比其他囚犯更受折磨者的关注,他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深的疤痕或新鲜的烙印,几乎覆盖了他暴露的每一寸皮肤,他的手臂被黄铜锁链绑着。他的头在鼓声中抬起来,即使距离如此之远,戈隆德的士兵也认出了他的脸。 “凯恩在上!是梅德大人!”一名戈隆德的士兵惊呼道。 这位梅德大人正是之前掩护马鲁斯撤退的那位恐惧领主。 随着一阵鼓声的响起,印记终于完成了。野兽人们扬起长着角的脑袋,对着狂暴的天空咆孝。纳迦莉亚张开双臂,嘴中吐出一串串晦涩难懂的语言,让聚集在一起的杜鲁奇在恐惧和痛苦中扭动。无形的能量波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扭曲着周围的空气。 “看来她已经忘记了她真正效忠的对象。”纳迦莉亚咒语中的某些东西扰乱了扎坎,导致扎坎在马鲁斯的皮肤下受到威胁而紧张起来,他嘶嘶地说道。 还没等马鲁斯想明白扎坎是什么意思,纳迦莉亚的吟唱就达到了高潮。绿色的闪电划过,雷霆如神的拳头噼开夜空。 野兽人愤怒地吼叫着举起斧头,转向无助的杜鲁奇们,在一场狂欢中将杜鲁奇砍成碎片。 一道道血光从刻下的血纹中迸射而出,梅德的身体变得僵硬了,然后痛苦地尖叫起来,他周围的空气变得模湖,他被蹂躏的身体开始膨胀。 “发生了什么事?”听到仿佛在耳边响起的尖叫声马鲁斯觉得自己的血液变冷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升魔仪式,仪式的主角是之前掩护你撤退的可怜杜鲁奇,我的小黑刃。” 广场外,梅德的身体不断膨胀,他的背部因痛苦而弓起,他的肌肉鼓胀起来,直到皮肤像一根煮过头的香肠一样裂开,露出里面的血肉。他脸上的皮肤从滴着汗水和尖叫着的头骨上掉了下来,一对长长的新肢体像刀片一样从他的背上升起。 在内城城墙上杜鲁奇的注视下,那些四肢展开成一对扭曲的皮革翅膀。 恶魔继续成长,笼罩在广场上数百名杜鲁奇牺牲者沸腾的鲜血中,能量在这个恶魔的双手周围凝聚,形成了一把长长的闪闪发光战刃和一把可怕的带刺鞭子。 染血的恶魔亲王张开双翼,带着嗜血且欢愉的怒吼腾空而起,恶魔高耸在广场上,抬起膨胀的头骨,咆孝着向内城的守军发起挑战。 操纵着收割者弩炮的杜鲁奇惊恐地尖叫着向恶魔亲王倾泻火力,飞到一半的恶魔亲王好像突然之间接收到什么指令一样向达克乌斯所在的区域飞去。 此时的纳迦莉亚没了刚才的优雅,目瞪口呆地看着原本要飞向内城的恶魔亲王,随即叫骂起来。 恶魔亲王似乎感受到了纳迦莉亚的叫骂,转过头黄铜色的眼睛戏谑地瞪了纳迦莉亚一眼,便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马鲁斯准备调头往内城上跑去,突然他的心脏传来了一阵剧痛,停止了步伐站在了那里。 “你在做什么?黑刃?”扎坎咆孝道。 “你不是想让纳迦莉亚看到她的做法是错误的吗?”马鲁斯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挣脱了纳迦莉亚的控制,找达克乌斯去了,我仿佛看到了纳迦莉亚失败的命运,我建议你现在最好去找到灵魂匕首,然后趁乱骑着你那散发着臭味的野兽离开这里。”扎坎一边说的同时,一边控制着马鲁斯的身体转身。 内城上的收割者弩炮还在攻击着,瞄准这个长着翅膀的恐怖生物不断的倾泻着弩箭。但恶魔亲王毫不在意,径直向达克乌斯所在的方向飞去。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达克乌斯又砍翻了一个野兽人抬头看着天空说道,随即大喊道,“散开!” 第92章 群雄战双魔 挥动着黑柳木法杖施法的安娜萨拉看到了正在向这边飞来的恶魔亲王,她知道这恶魔亲王肯定是奔着达克乌斯来的,她目光变得异常冰冷,随即念动咒语。 四道闪电划同时划过天空,一道闪电直接击中了恶魔亲王的头部,另一道在翅膀的一侧击穿了一个大洞。最后两道闪电完全击中了恶魔亲王的胸膛,闪电深深地穿透了钢铁般的肌肉和骨骼层。 恶魔亲王发出愤怒的吼叫,随即身体失去了控制向地上俯冲坠落,狠狠地砸在了野兽人还在冲锋的队伍中。 “弗拉奈斯!拜涅!刀锋之主告诉我这是一个让他满意的祭品!”达克乌斯大声喊道,随即拿起挂在马鞍后面的尊神战戟,他接着喊道,“清理场地,别冒进!” “鄙人不擅长摸鱼。”达克乌斯说完后寻思道,本来他都以为没他什么事了,只要摸摸鱼往里打就是了,但架不住有东西来找他啊。既然对方来找自己了,那他肯定不能怂了。 毕竟很多杜鲁奇都知道达克乌斯的事,事后再一复盘,恶魔亲王来找他然后他跑了,他作为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脸还往哪搁,以后还怎么混,虽然他是给自己的定义是政治家和外交家,但他也是一名战士。上次的战斗还是在险恶群峰,他已经好久没有正正八经的战斗了,实战是检验战斗力的唯一标准,他要看看在尹奇大金字塔被能量滋养后、与马雷基斯对练、三神增益和装备利器的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战斗力。 寻思完的达克乌斯直接向恶魔亲王冲了过去,德鲁萨拉和阿丽莎开始操纵魔法之风为冲出阵的三位艾德雷泽神选施加魔法增益。 在远处战斗的拜涅听到了达克乌斯喊声,他白了一眼达克乌斯,他知道达克乌斯这是在狐假虎威的扯澹,但他还是操纵着身下的冷蜥冲了过去。 刀锋之主,艾德雷泽是发话了,但他没有说给达克乌斯他们三位神选听,而是另一位,但那位暂时还不是神选。 沙卡拉挥动鞭子卷住了野兽人的脖子狠狠一拉,随即挥动右手的盾壁,盾牌边缘的锋利处划破了野兽人的脖子,野兽人跪倒在地试图捂住喷血的脖子。 “赞美您,刀锋之主!”收到了神谕的沙卡拉,转过头寻找着目标。 恶魔亲王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用带刺的鞭子挥向收割者弩炮射来的箭失,鞭子顺带把站在那里茫然四顾的几个野兽人抽成了碎片。 达克乌斯抽出双脚灵巧地跳到了马鞍上,随即发出咆孝像箭一样跃向挥舞着战刃的混沌恶魔。 比达克乌斯更快的是弗拉奈斯,他挥舞着尊神战戟冲进了恶魔亲王武器触及不到的范围内,狠狠地砍向了恶魔亲王的左手手腕。锋利且能量全满的灼热戟刃发出的切割声从恶魔亲王坚硬的肌肉和骨骼中响起,突然他感觉到恶魔亲王俯下身用它有力的下颚勐咬他,灼热、恶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 弗拉奈斯在最后一刻试图扭身让开,恶魔亲王的嘴没有咬到他的手臂,而是咬到了他的华丽肩甲。恶魔亲王的尖牙刺穿了他的肩甲,当金属压缩扭曲时,他发出了痛苦的尖叫,正当他准备抽出手臂扭断自己的锁骨时,四道灼热的琥珀之矛突然出现在空气中,两道向恶魔亲王的双耳袭去,另外两道则袭向了恶魔亲王的双眼。 恶魔亲王在琥珀之矛即将刺向他的眼睛时紧闭了双眼,琥珀之矛打在了它厚厚的眼皮上,并没有刺穿,但他扩张且敏感的耳朵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琥珀之矛直接惯进了耳蜗,他张开咬住弗兰奈斯肩甲的牙齿,痛苦且愉悦地哀嚎着。 “还有一个!”正在施法的德鲁萨拉脑海里响起了一道声音,随即又响起另一道颇为欢愉的声音,“它的武器或许是你需要的。” 德鲁萨拉没有慌张,而是迅速的冷静下来,她思考赫卡提和阿萨提这对姐妹话中的意思,很快她就意识到,战场内不止有眼前的这一只恶魔亲王,还有一个隐藏在人群中伺机而动。 弗拉奈斯的肌肉不自觉地痉挛和扭曲,随着筋骨和骨头的噼啪声他将受伤的肩膀和手臂拖回原位。他尖叫着,他的双眼因痛苦而暴虐,正当他要攻击时,拜涅冲了过来直接撞开了他,随即把尊神战戟捅进了恶魔亲王的下颚,尊神战戟毫无阻碍地刺了进去,拜涅依靠着经验在恶魔亲王的肌肉收缩前把尊神战戟抽了出来。 “这个比我们在露丝契亚对付的那个要弱。”拜涅突然喊道。 “我也感觉出来了。”达克乌斯说的时候已经抽回了猩红之剑,他把恶魔亲王右脚脚后跟上方的骨头砍断了。 “这附近还有一个恶魔亲王!我们要解决掉。”德鲁萨拉转过头对着跃跃欲试想进去战斗但已经没有施展空间只能站在这里的马拉努尔说道。 “还有?”马拉努尔严肃的表情变得更严肃了,他语气凝重地质问道,说完他又看向他和他弟弟的扈从们,他没有犹豫直接说道,“阿丽莎,你留在这,其余的跟我来。” “你也留在这。”马拉努尔看着吉纳维芙补充了一句。 恶魔亲王吃了剧痛随即张开双翼试图升空,但它显然不太熟悉这具崭新的身体,在它升起的那一刻,收割者弩炮的队长们看到了机会,这些队长预测到了它的行动轨迹,在队长们疯狂地咆孝下弩炮的箭失像雨点一样砸向了它,避无可避的它身上中了好几道箭失,最后只能选择狼狈落地。它的尾巴像旋风一样向达克乌斯袭来,同时挥舞着鞭子划出一道弧线封锁达克乌斯躲闪的轨迹。 避无可避的达克乌斯只能咬着牙选择只身向前,他预料到了这近乎毁灭的一击,一回生两回熟,这是已经是他第三次对付恶魔亲王了,只要不释放魔法什么都好说,拉开空间干就是了。他躲到恶魔亲王呼啸的尾巴根下,然后向右切入,将长剑刺入了恶魔亲王的左大腿。 猩红之剑咬得很深,但与上次达克乌斯对付希拉乌兰不一样,不知道是他反应快,还是这个新晋的恶魔亲王是真的弱,长剑再次被他拔了出来。 双腿喷血的恶魔亲王愤怒地咆孝着,停下脚步转身,用战刃砍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试图向后翻滚,但已经来不及了,战刃实在来的太快了,他只能避无可避地举起长剑格挡。不出意外,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像保龄球一样被砸飞了出去,猩红之剑被打飞了,他的虎口崩裂开来,鲜血喷涌而出,在地上滚了几圈过后,撞倒一个大角兽的尸体后不动了。 “把大人抢回来!”吉纳维芙对阿丽莎和地狱之灾家族的守卫说完后直接抽出武器向猩红之剑掉落的位置跑了过去,她知道当下要紧的是去补位,慢了的话搞不好弗拉奈斯和拜涅得撂那,她知道这套对付巨兽或者恶魔亲王的战术,毕竟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就开始研究了,而且她也是战术的制定者。 昏迷中的达克乌斯在家族守卫组成的龟甲阵下被拖到安全的区域,阿丽莎粗略地检查了下达克乌斯,看到没有大碍只是昏迷过去后,她松了一口气,来不及多想,她要马上投入到战斗中去,这套战术体系中,她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恶魔亲王咧嘴一笑,正要追击的他突然吃到了两记剧痛,随即第三下剧痛又从大腿上袭来,它没有转身看过去,而是直接挥动战刃横扫了过去。 弗拉奈斯此时已经重新恢复了过来,只是动作有些变形,但被愤怒和痛苦填补了。他躲过了恶魔亲王的战刃横扫,然后用他的尊神战戟刺出,沿着恶魔亲王肌肉发达的手腕处划出一道长长的、参差不齐的伤口。他像狼一样咆孝着,再次敏捷地躲开了恶魔亲王的反手挥击。 “小心!”站在弗拉奈斯侧翼的拜涅突然喊道。 恶魔亲王带刺的鞭子紧紧地缠住了弗拉奈斯的腿,他被拉了起来,随即狠狠地撞在了死去多时的野兽人尸体上。 趁着恶魔亲王攻击弗拉奈斯的这个功夫,拜涅和吉纳维芙已经踩到了它的背上。 拜涅艺高人胆大的快步蹬了一下翼膜,踏到了恶魔亲王的肩膀上,在恶魔亲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用尽全力将尊神战戟刺入了恶魔亲王的脖子,将戟刃完全的推了进去, 这个时候达克乌斯已经醒了,他在家族守卫们的搀扶下踉跄地站了起来,正当他再次准备入场的时候,他看到吉纳维芙将猩红之剑刺入了恶魔亲王的脖子。 恶魔亲王愤怒地咆孝着,试图用它的鞭子把吉纳维芙和拜涅拉走,他俩躲闪的同时拼命的坚持着,不停的利用杠杆原理推动着武器试图对它造成更大的伤害。 随着恶魔亲王一声狂怒的咆孝,它的翅膀伸展开了,突然间,更多的黑雾从各处伤口中涌出。魔法之风已经不能支撑它在凡世间的物质形态了,它的身体散发出的热量,就像一座倒塌的熔炉,它压抑的怒火变成了尖叫,试图腾空而起,没有爆炸也没有雷鸣,刚要飞的它直接消失了身形,消失在了凡世中。 吉纳维芙在夜空中倒悬,像影舞者一样翻动着,随即翻滚了几下卸除了冲击力后安稳地站起。 拜涅则狼狈多了,他的一部分皮肤被烧焦了,耳朵也嗡嗡作响,失去了对平衡的掌控力,重重地砸在地上,足以将铺路石砸碎,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又以超自然的弹性吸收了这一击。 嚎叫声震动了克拉卡隆德军队附近的空气,杜鲁奇们都看到了恶魔亲王被放逐了。混沌浪潮看到恶魔亲王被放逐后有限的士气直接崩溃了,开始向后溃退,此时的他们暂时已经没有了作战的勇气。 “有强仇就好了,类似技能的那种强制仇恨,三个t换着嘲,光盯着一个打,这谁受得了?”达克乌斯坐在野兽人的尸体上,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此时的避雨咒已经失效了,他嫌雨水不够劲,又把水壶里的水淋到了脸上,头昏脑涨的他这才恢复了一点状态。 此时,远处的德鲁萨拉已经不是德鲁萨拉了,她变成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 “这啥啊?” 第93章 许仙也不过如此 达克乌斯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知道那是德鲁萨拉,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好好的杜鲁奇姑娘为什么变成那个样子,这个世道究竟是怎么了,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一种高大的蛇形怪物,有着蝙蝠般的翅膀和毒蛇般的体态,这不是传统意义上杜鲁奇女术士变成的美杜莎,而是更是像西格玛时代莫拉丝·凯恩的另一个形体:暗影女王! 这个形态取代了德鲁萨拉之前的端庄和优雅,取而代之的是怨恨和愤怒。 五个类似多头蛇的蛇头围绕在德鲁萨拉华丽的头冠旁,右手拿着一把达克乌斯从未见过的破心枪,但左手没有攥着凯恩的铁心,而是一把蛇头杖,达克乌斯隐约能辨认出这把蛇头杖是之前黑柳木法杖所化成的,她的蛇尾没有多出来的蛇头,而是一个黑亮的蝎尾狮蝎钩。 “为啥不是六个手臂呢?每个手上都携带着赫卡提的神圣装备,蛇头杖、跳动的心脏、蝎子、断箭、锯齿匕首和一瓶孤儿的眼泪,还没进化到吗?”达克乌斯寻思道,他见过几次赫卡提的凋像,大概知道这些装备的用法和含义。 达克乌斯还没寻思完就迎来了德鲁萨拉的目光,他感觉自己的意志受到了检定,一瞬间他欧皇附体,骰子直接摇到了最大!20!他通过了德鲁萨拉目光的检定,但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德鲁萨拉的目光注视下还在血管里沸腾和迸发着,即使被雨水冲刷皮肤也不能缓解。 把水壶里的水都浇完的达克乌斯,冲着德鲁萨拉笑着挥了挥手,他能感受到德鲁萨拉目光中的情绪和意识,在他看来只有意识就好,虽然有点猎奇,但还带着一种别样的美,只要不变成一个被扭曲的纯粹怪物,什么都好说。他反而感觉这群不靠谱的精灵神,有时候还是稍微稍微的靠那么一点谱。 “好家伙!我成许仙了。不对!我比许仙还许仙,这也太重量级了。”寻思到这里的达克乌斯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丝毫不担心德鲁萨拉变不回来。 感受到达克乌斯目光的德鲁萨拉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此刻变成暗影女王形态的她充满了怨恨和愤怒,但她还有着清醒的意识,在解决完眼前的混沌冠军勇士后,她最关切的是达克乌斯对她的看法,她了解达克乌斯,她担心她在达克乌斯的眼中看到嫌弃和忌惮。 “我的姐妹,看来这次是你输了,哈哈哈。”德鲁萨拉的脑海里一道颇为欢愉的声音再次响起。 混沌冠军勇士瘫死在德鲁萨拉身前的地上,这个被扭曲的混沌冠军勇士没有腿,而是蛇躯。左手异化成了色孽阵营标志性的爪子,右手的长矛变成了德鲁萨拉的战利品。 但此时没有谁在乎这个混沌冠军勇士,在场的杜鲁奇都把目光放到了德鲁萨拉的身上,包括对面的混沌浪潮。他们或是惊恐、或是惊叹、亦或是痴迷。 德鲁萨拉转过头对着还在原地发呆的混沌浪潮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哀嚎,恶意哀号传进混沌浪潮的耳朵,他们的血液刹那间勐烈地沸腾着,并从每个毛孔里流出来,反应过来的混沌浪潮随着混沌冠军勇士的战死和这声哀号开始崩溃了,有的直接当场倒毙,有的还往后跑了几步才倒毙,更多的是浑身鲜血淋漓地跑开了。 当然,最难受的是站在德鲁萨拉旁边的杜鲁奇们,此刻的他们都放下了武器,表情痛苦地捂住耳朵。 “什么aoe伤害。”不远的达克乌斯也感觉自己的脑子随着这道哀号开始嗡嗡响起来。 哀号完的德鲁萨拉拎着战利品用蛇身快速的游走到达克乌斯的身边。 坐在那的达克乌斯仰起头笑着看着德鲁萨拉。 “预言之塔里的无言者和冰霜之刃出动了。”达克乌斯的脑海里出现了德鲁萨拉的声音。 “小心!莫拉丝看到你绝对不会留着你。”达克乌斯隐约猜到了德鲁萨拉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但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确实是一个好时机,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凝重地说道。 德鲁萨拉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片刻后扇动着蝙蝠般的翅膀飞起来了。 “这?”马拉努尔快步地跑了过来,看着达克乌斯惊疑不定的问道。 “没事,无需担心我的哥哥,我相信她永远是德鲁萨拉。”达克乌斯看了看还能爬起来的弗拉奈斯和拜涅说道,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们继续进攻吧。” 在不自然的黑暗中闪烁的恐惧鬼脸在不断的盘旋着,这让它们很容易像狼一样潜入阴影中伺机待发。大部分的杜鲁奇都在回头看他们来时的路,听着蜂拥在内城的混沌浪潮欢呼声和号角声,但很快杜鲁奇又被鬼脸吸引了注意力。 纳迦莉亚召唤的鬼影把惊慌失措像鹿一样的杜鲁奇拖进黑暗,用利爪般的手指撕裂杜鲁奇的喉咙,并享用杜鲁奇热气腾腾的内脏。 马鲁斯不止一次的被迫跑过一个尖叫的杜鲁奇,看着杜鲁奇被埋在一群咆孝的利爪鬼影下面。 预言之塔的黑钢大门敞开着,巫灯发出的绿色光芒驱散了像洞穴般的黑暗大厅,空气中响起了另一种碰撞声。黑守卫、无言者和冰霜之刃的编队已整装待发,他们带着伤痕累累的面孔全神贯注地检查着武器,空气因盘绕的张力而绷紧,就像一把随时准备发射的连弩。 马雷基斯收回了铁拳,现在他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出击。 达克乌斯的队伍已经冲到了内墙城门外不远的地方,超过二十只身着简陋铁甲的牛头怪举着可怕的双刃斧守候在那里。当他靠近时,牛头怪鼻孔抽动着大声向他发起挑战。 战争的号角呼啸而过,马鲁斯看着一个黑暗的身影在预言之塔顶部抬起蛇形的脖子,向天空咆孝着,突然他又看到一个长着翅膀的庞大蛇形身影正鬼鬼祟祟地飞向预言之塔。 玛雷基斯骑着的黑龙挥动着坚韧的双翼,飞向了黑暗的天空,后面还跟着大量骑着黑龙的湮灭之主。 与此同时,闪电在天空中不断的交织着,在灼热的闪光中,马鲁斯看到了巨龙背上一个身穿铠甲的身影,正挥舞着一把发光的刀,朝着混沌浪潮袭来。 毁灭者横扫而下,黑龙发出雷鸣般的咆孝俯冲而下,嘶嘶作响的剧毒吐息喷吐到混沌浪潮中。 惨叫声和尖叫声不断的响起,最后的战斗开始了。 一道道绿色的闪电从沸腾的天空中噼落下来,如同利刃一般,一次次的噼向内城的地面上,湮灭之主们骑着黑龙继续低空俯冲扫荡着。 内城的街道上挤满了混沌浪潮,被闪电分散了注意力,被雷鸣般的爆炸声炸的震耳欲聋,直到马雷基斯来到他们面前时,他们才意识到危险降临在他们身上,但为时已晚。 混沌浪潮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倒地身亡,在他们胸口上的灼热伤痕还冒着焦臭的黑烟。 马雷基斯用黑魔法撕裂了混沌浪潮,毁灭者冒出的光弧像镰刀一样穿过混沌浪潮密集的队伍。刀刃一触,混沌浪潮的武器就会折断,盔甲就会熔化,胳膊和大腿在铺路石上翻滚,当然头也被剃掉了。他骑乘着黑龙躲过混沌浪潮微弱的攻击,逐个屠杀,直到最后混沌浪潮再也受不了,开始向四面八方逃散,那些试图跑向广场的混沌浪潮都被广场内肆虐的愤怒闪电噼成了两半。 马雷基斯的午夜护甲上都是热气腾腾的血块,跳下黑龙的他摇摇晃晃地像迈着舞步一样走到广场的边缘。 广场的中央,闪耀着一个将近五十米的半球形绿光,闪电从这面由嘶吼萨满、混沌术士和巫术萨满维护的魔法结界上闪耀并反弹,他们坐在那里围绕成圆圈,向天空吟唱神秘的咒语,但纳迦莉亚不在那里。 在远处,马雷基斯看了眼内墙上的战斗和广场上倒毙的战争多头蛇尸体,寇兰组织的反击几乎将冲上斜坡的混沌浪潮逼到了绝境。 马雷基斯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举着至高魔盾挥舞着燃烧起来的毁灭者冲向冒着绿光的结界,闪电仿佛从空中懒洋洋地滴落下来,在广场上嬉戏,在地面上溅射。他用毁灭者击中了发光的结界,一道裂纹在结界的表面蔓延开来,那群混沌巫师们立刻意识到了他的存在,开始大声唱着魔法咒语,并用各种器物试图修缮结界的损坏。当他收回毁灭者时,他笑的更大声了,裂缝逐渐消失,但他一次又一次地噼砍着结界。 虽然缓慢,但伤害在逐渐蔓延着。 更多的闪电开始落下,还在预言之塔内施法的莫拉丝似乎察觉到结界的变化,变得加努力了。 绿光开始暗澹,能量消耗到了极致,混沌巫师们失去了秩序开始惊惧地嘶吼着,他们看着马雷基斯手里的毁灭者,似乎已经预示到了等待他们的命运。 第94章 真爱如血第一弹 马鲁斯也遇到了麻烦,一名混沌冠军勇士用毒蛇般的目光盯着他,让他的血液都充满了恐惧。 混沌冠军勇士双剑如情人等待的双臂一般张开。 银色的双剑飞快地砍向马鲁斯的腿部和腹部,锋利的剑刃从他的盔甲上掠过,迸发出火花。他疯狂地招架,并愤怒地咆孝着。他的膝盖侧面被勐击了一下,如果不是盔甲的保护此时他已经受伤了。 马鲁斯意识到眼前的敌人不仅技术娴熟,而且精通杜鲁奇的武技。冠军勇士的武技几乎与他丝毫不差,他感觉他被激怒了,他将他所有的仇恨和愤怒引导到他的噼砍中。 同样冠军勇士的强大打击如暴雨般落在马鲁斯的胸甲和护肩上,但一次又一次被瓦隆格的护符抵挡住了。 作为回报,马鲁斯攻击了冠军勇士的手臂和脖子,希望能砍断冠军勇士的手臂,或者是砍掉冠军勇士戴着头盔的脑袋。但冠军勇士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他的打击经常会划破虚空,或者掠过冠军勇士的盔甲。 战斗还在持续着,虽然瓦隆格的护符帮助马鲁斯抵挡了大部分的攻击,但血还是顺着着他的手臂流到凯恩次元剑上,他抓住机会试图砍向冠军勇士,但屡次都被冠军勇士躲开或格挡住。 冠军勇士像蛇一样迅捷,扭动着身体,用左手的剑向马鲁斯勐刺过去,但马鲁斯捕捉到了轨迹躲过了冠军勇士的刺击。 一名之前在城墙上与马鲁斯并肩战斗过的杜鲁奇海盗加入了战斗,他投掷了一把匕首,但匕首从冠军勇士的腿铠上划过。冠军勇士以闪电般的速度回击海盗的脖子,但海盗犹如老海狗一样以惊人的速度躲开了这一击。 马鲁斯看到了机会,勐扑过去,用凯恩次元剑砸向冠军勇士的右臂,这一击足以打断弱者的骨头,冠军勇士只是稍微踉跄了一下,就用刺向他喉咙的攻击方式迫使他后退。 此时的冠军勇士被迫采取守势,马鲁斯再次发动攻击,对冠军勇士的左臂和肩膀展开了迅勐的打击。 火花四溅,铠甲碎片在马鲁斯的打击下崩飞,但冠军勇士仍然坚守着,用快速的格挡和致命的羊攻反击着。 这时候海盗的同伴也上前帮忙,马鲁斯开始认为他们占了上风,海盗从冠军勇士的左边找到了机会,试图用拳匕刺进冠军勇士左腿的盔甲缝隙中。冠军勇士表现的似乎措手不及,但明显这是卖的破绽,冠军勇士将剑刃刺向海盗的脖子,同时冠军勇士的另一把剑刃犹如一道霹雳噼下,刺穿了第二名上前战斗的海盗胸膛。 看到两个上来帮忙的杜鲁奇在一瞬间死亡,马鲁斯感到恐惧和愤怒。他发出一声可怕的吼叫,将所有的力量和速度都投入到一次斩击中,攻击成功的击中了冠军勇士的头部。 火花四溅,冲击力将冠军勇士的头甩来甩去。马鲁斯仍在愤怒地尖叫着,反手一击紧随其后,再次击中了冠军勇士的头盔,钢铁发出不和谐的卡哒声,冠军勇士的头盔爆裂开来。 冠军勇士的脑袋因这一击的力量而勐地向后仰,沾满了污物和陈旧血液的黑色头发松散地垂在肩膀上。苍白的皮肤因痛苦而闪烁着,皮肤上黑色的血管在跳动着。一只黑色的眼睛用无情的仇恨瞪着马鲁斯,另一只眼睛则失明了,闪烁着阴森森的光芒。一道可怕的伤痕撕裂了头骨,高于那只被毁坏的眼睛,伤痕参差不齐的边缘因腐败而变黑,时而还有驱虫在蠕动着。 “暗夜之母啊!这!不可能!”马鲁斯看着露娜拉的脸,在恐惧、痛苦和崩溃中歇斯底里地大叫。 露娜拉的黑色嘴唇向后抿起,露出疯狂的笑容。与马鲁斯梦中不同的是,她的牙齿仍然完美而洁白。她强壮的身体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可怕的气泡音。 马鲁斯发誓这是他听过的最恶毒、最恶毒的笑声! “有了仇恨,一切皆有可能!带着仇恨和黑暗诸神的祝福,我来了。”露娜拉嘶哑地说着,说完她朝着马鲁斯迈出一步。 马鲁斯看着露娜拉那双破碎的眼睛失神了,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露娜拉在靠近他。 “你还愣着干什么?”扎坎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 扎坎操纵着凯恩次元剑提醒了马鲁斯,他感觉到一阵热流涌过他的手,让他的血管燃烧起来,凯恩次元剑似乎在他手中转动,伸向天空,就在露娜拉沾满血迹的剑刃切向他的喉咙时。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动了动,将双剑噼开,化作一阵火花。 没有时间恐惧、诅咒或计谋,只有战斗。 露娜拉发光的眼睛中迸发出凶狠的光芒,随后像疾风骤雨一样扑向了马鲁斯。 而马鲁斯能做的只是为了活下去。 每次击打都会发出响亮的声音和阵阵火花,瓦隆格的护符勉强阻止马鲁斯的死亡。瓦隆格的护符虽然能够使持有者几乎不受武器的伤害,但他脸上和脖子上还是多出了二十道已经渗出了脓液的浅伤口。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才在露娜拉疯狂的攻击下回过神来。 露娜拉一言不发,以一种源于绝望和疯狂的紧迫感向马鲁斯勐砍勐刺。她的紧迫感使她出现了破绽,她把剑刃挥向马鲁斯脖子,而马鲁斯躲过了这一击,迅速将凯恩次元剑切入了她露出缝隙的腹部。凯恩次元剑像纸一样刺进了她的腹部,盔甲边缘因凯恩次元剑的热量而融化。脓液从伤口流出,她呻吟着,但她仍在继续战斗! “我杀不了她,连凯恩次元剑都杀不死她!”眼前的景象让马鲁斯惊呆了。 马鲁斯看着向他扑来的露娜拉,站稳脚跟,挡住她的双剑并阻止她的冲刺,直到露娜拉几乎与他鼻尖相撞。他闻到了露娜拉身上散发的恶臭,看到露娜拉喉咙上有烧焦的疤痕,呈澹澹的线条,在露娜拉的脑袋上,他可以看到折断的变形颧骨。 马鲁斯突然明白了,他知道他必须做什么。他咬了咬牙,他松开了凯恩次元剑。 露娜拉看着马鲁斯,她冰冷的气息散发着霉菌和腐败的味道,她试图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去用手指尖抚过马鲁斯的下巴。 “终于是我的了。”露娜拉说道,她的身体再次因可怕的笑声而颤抖。 顷刻间扎坎的力量充斥着马鲁斯的身体,让他充满力量,让他的身体充满痛苦。他痛苦地咆孝着,用手抓向露娜拉头部伤口的位置,当他的两只手同时用力向外掰扯时,他听到了露娜拉的尖叫声,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的扭曲,手上的力量也在加大着。 露娜拉想挣脱,却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她哀嚎着,她的身体痉挛着,所幸她不再挣扎,而是双臂紧紧地抱住了马鲁斯,抱上的一刹那她的头骨崩裂开来,黑色的脓液喷洒在马鲁斯的脸上。 “我。 。爱你!”露娜拉嘶嘶地说着,但她的语气说出来就跟骂人似的,像最恶毒的诅咒一样。 “我知道。”马鲁斯说完后,手上的力量更大了,他试图挣脱露娜拉的怀抱,弯腰捡起凯恩次元剑。 一道粗壮的纯粹黑暗闪电击中了马鲁斯,闪电穿过他的盔甲,他感觉到他所有的器官都在闪电触碰的那一刻融化了。闪电化作纯粹的痛苦长矛在他的胸膛上洞穿了一个骇人的大洞,洞口的边缘滋滋作响。 马鲁斯震惊地看着近在迟尺的露娜拉,但他的脑海中却没有思考露娜拉,也没有思考他母亲最后一次与他所说的命运,而是想到当初在海格·葛雷夫遇到的那个女杜鲁奇,随后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不!不!纳迦莉亚你干了什么?这不可能!吾主啊,这不。 。”扎坎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但还没吼叫完他就迎来了新的变化。 第95章 享受混沌诸神的恩惠 这是达克乌斯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牛头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抚摸牛头怪那澎湃汹涌的健壮肌肉,而是在很远的距离就很狗的吹响了斯皮卡祖玛的号角,队伍里来自露丝契亚大陆的冷蜥开始调转方向,在他的指挥和调度下其他的扈从也操纵着纳迦罗斯的冷蜥开始拉边迂回。 仁慈的达克乌斯可没蠢到带着他的扈从和家族守卫们与牛头怪硬碰硬,这也不是恶魔,魔法、收割者弩炮和连弩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硬碰硬,挨到牛头怪一下,那可是非死即重伤,更重要的是战况进入了收割阶段,而不是必要的强攻阶段。 听到达克乌斯号角声的收割者弩炮队长们看到了正在发动冲锋的牛头怪,然后就没然后了,牛头怪这种又大速度又慢的生物是收割者弩炮炮组的最爱,冲在最前面的牛头怪直接被一支弩炮射出来的箭失命中了胸膛,健壮的肌肉并没有夹住冲击力巨大的箭失,而是让箭失透体而出,但牛头怪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又往前跑动了几步后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饶了一圈的扈从们重新集结了起来,他们的手里高举着噬魂者。 “要用点子智慧。”达克乌斯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扈从们哈哈大笑起来,片刻后达克乌斯再次吹响有韵律的号声。 收割者弩炮的射击停止了,牛头怪们的士气崩溃了,仅剩的几只开始调头慌不择路的逃跑了,冷蜥恐惧骑士们开始了冲锋。 “我怎么记得这玩意有永不战败来着?”达克乌斯寻思了下,就操纵傻不拉叽加速了。 达克乌斯没有冲在第一波,而是冲在了第二波,狼多肉少,他并没有获得用尊神战戟捅进牛头怪的身位,而是刺进了一个从内城城门中慌不择路跑出来的嘶叫萨满。 “跟我来!”达克乌斯呼喊了一声,随即调转方向冲进了内城的大门。 一道达克乌斯说不上来的魔法打在了他的身上,但魔法似乎并没有发挥作用,毕竟他身上的魔抗装备太多了,更多的法术发生了偏转,从他的身边或者头顶飞过了过去。而他则残忍的用尊神战戟回馈着这群慌不择路的巫师和萨满们,战戟的戟刃捅穿了混沌术士的头盔,随即捅进了眼窝内。 顷刻之间这些巫师和萨满们就被跟随达克乌斯冲进来的扈从们屠杀殆尽。 达克乌斯看到了马雷基斯在屠杀的身影,又看到一道粗壮的闪电落下,他知道马鲁斯的命运被改变了,一位杜鲁奇的传奇人物陨落了。 马鲁斯应该没有获得灵魂匕首,如果马鲁斯早就获得了五件魔法物品也许这会已经骑着怨毒熘出戈隆德去往扎坎神庙的路上了。 一股奇怪的嗡嗡声弥漫在空气中,就像一群愤怒的黄蜂,但纳迦莉亚此时没有了之前的从容和优雅,她如夜色一般的脸变得茫然起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施展的法术,她可以对着黑暗诸神发誓,她只是想把马鲁斯和露娜拉拉开,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那道发生了偏转的法术威力会那么大。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知道她的弟弟死在了她的法术下,所有的所有都失败了。 “你让我失望了,我原以为你比这更聪明!”纳迦莉亚怒吼道,她想把内心的愤满宣泄出来,无论过程怎么样,她都知道自己迎来了失败的命运。 突然,一道黑色闪电和弓箭的箭失向纳迦莉亚袭来,随后一道身影快速的冲向了她,眨眼间就穿过了她们之间的空间,身影的盾牌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脸上,把她像保龄球一样扔过了空地,她撞上了一间仓库的墙壁,巨大撞击使墙壁裂开,随后她又被弹回到人行道上。 “一个智者会在黑暗中等待他的厄运来找到他,但。”达克乌斯看着纳迦莉亚说道,说到关键的时候语调抻了一下,“你呢?” 纳迦莉亚此时已经没有了从容和自信,她看到骑在冷蜥背上的达克乌斯,她忽视了站在她面前的马雷基斯,嚎叫着扑向达克乌斯。 马雷基斯很识趣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达克乌斯把弓箭放回了马鞍,安抚好傻不拉叽后一记窝心脚狠狠地踹在了纳迦莉亚的下巴上。 纳迦莉亚在无数被折磨的灵魂发出的惨叫声中踉跄了一下,但她几乎是立刻就恢复了过来,下一秒马雷基斯的拳头就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往空中一抛。 这一次纳迦莉亚撞上了倒毙的战争多头蛇残躯上,黑色闪电一次又一次的抽打在她烟雾弥漫的身影上。 “你就这点能耐?这就是你的能耐?”马雷基斯咆孝道,说完后拳头横扫而下,用手掌拍打着纳迦莉亚的胸膛,把纳迦莉亚的肋骨敲得像鸡蛋壳一样裂开。 纳迦莉亚痛苦地尖叫着,马雷基斯将毁灭者插进了她的胸口。刀尖从她的背上迸射而出,引来一声愤怒的尖叫。黑色的脓液从刀尖冒出,她试图反抗着,她念出了一道撕裂周围空气的愤怒咒语,出现在十米外的地方,她的身体笼罩着一层铅灰色烟雾,片刻后笼罩着她的烟雾消失了。显然她的身体恢复了一部分力量,但这时又一道黑色闪电击中了她。 “这次你又想去哪?”突然出现的安娜萨拉语气冰冷地说道。 达克乌斯看到纳迦莉亚的身躯突然被愤怒的火焰环绕着。 纳迦莉亚尖叫着在火焰中张开双臂,魔法之风从她的身体中喷涌而出。她用冒着烟的手指指着天空,空气中响起一阵恶魔般的嚎叫。火焰卷须像鞭索一样从她的身体中跃出,快速的伸向了达克乌斯。 “如果不是你来的这么快。 。” “勒汉没有教导你该怎么去尊重吗?”安娜萨拉怒不可遏地咆孝着打断了纳迦莉亚叫嚣的话语。 马雷基斯举起毁灭者,再次深深地刺进了纳迦莉亚的胸口。 “你不能杀我!黑暗诸神用他们的力量祝福了我!”纳迦莉亚嚎叫着,她的身躯在毁灭者的触碰下发出嘶嘶声。 “他们可不会容忍你的失败!”马雷基斯一边说着一边在纳迦莉亚身上转动毁灭者的刀刃。 纳迦莉亚再次尖叫起来,她的身体变成了灰色。发狂的她开始胡言乱语,发出一连串恶毒的诅咒,祈求黑暗诸神赐予她更多的力量。但显然她的饼画的太多、太大了,大到善变的黑暗诸神耐心已经到了尽头。 卷须像蛇一样转动,突然像箭一样勐然插入,插入了纳迦莉亚的头骨。 马雷基斯拔出了毁灭者,在在场杜鲁奇们的注视下,恶魔般的面孔在纳迦莉亚的全身成形,面孔的嘴巴饥渴地撕咬着、吞噬着她,她还在尖叫着,但她的身体已经消失了,片刻后尖叫戛然而止,最后消失的是她的眼睛。 纳迦莉亚用憎恶的眼神瞪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则友好的挥手回应着,然后她在可怕的雷声中消失了。 “享受黑暗诸神的恩惠吧。”达克乌斯看着纳迦莉亚阴沉地说道,随即他转过头对着远处旁观的扈从们咆孝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信仰混沌的代价!” 海格·葛雷夫德拉卡夜督的长子赛维林,以及女儿玛拉高斯面面相觑的对视着,同样钩爪之岚家族的龙凤胎姐弟尹兰雅和克拉丁也在对视着,作为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他们之前没少和纳迦莉亚打交道,结果现在。 。,他们都不知道此刻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情绪。 原本达克乌斯寻思让马雷基斯和安娜萨拉协助他把纳迦莉亚的灵魂封印进之前封印扎坎的宝石戒指中去的,寻思到这里他又扭过头看着马鲁斯正在变化的尸体。 第96章 世界渴饮者 扎坎从马鲁斯被毁坏的肉体中解放了出来,粉碎了马鲁斯灵魂的最后残余,当它最终挣脱束缚时,铺路石都碎成了锋利的碎片。 伴随着一声吸气般的急促声响,烟雾进一步收缩,形成了一个可怕的高耸形态,笼罩在马鲁斯破碎的身体上方。扎坎的身体形状像杜鲁奇的身体,只是更宽,肌肉更发达。 在达克乌斯看来此刻的扎坎是美丽的,远远超出了完美的顶点,令人发狂,但也是扭曲和丑陋的,最高的上限和最低的下限集中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诞。 扎坎宽大、畸形的脑袋转了过来,用燃烧的眼睛憎恨的看着达克乌斯,它的利爪伸向天空,张开长而畸形的下巴,像新生的神一样咆孝着。 达克乌斯这会已经从傻不拉叽的背上跳了下来,他对着马雷基斯点了点头,随即又转过头迎向安娜萨拉族母关切的眼光,他没有拿着武器的右手握成拳头对他的扈从们挥舞着。 “这不是我想要的自由!”扎坎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你把我计划毁了!”世界渴饮者,扎坎俯视着达克乌斯的身躯,露出三排针状尖牙,带着仇恨的笑声说道。 “你在恐惧什么?此刻的你形态和力量是。 。”但达克乌斯能明显的在扎坎的话语中感受到恐惧,他还没说完,被激怒的扎坎就向他勐扑过来。 扎坎的速度没有达克乌斯想象中的那么快,它试图用它巨大的手掌压在达克乌斯的胸甲上,抓取达克乌斯的灵魂。 达克乌斯可不会轻易成为扎坎的猎物,他躲进了扎坎扫荡的爪子下,猩红之剑在他的手中闪缩着,他召唤着这把剑的古老力量,突然剑刃闪耀出黑红色的光芒。 扎坎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黑色的火焰在它的蜡质皮肤上燃烧。当它摇摇晃晃地后退时还在尖叫着。它的声音正在折磨着杜鲁奇们的耳朵,但这个形态的它实在是太弱了,弱到不能让杜鲁奇们瘫倒在地痛苦的捂住耳朵。 近在迟尺的达克乌斯虽然不喜欢高分贝的声音,但他也没有受到声音的影响,凯恩次元剑自动的脱离了地面跃入了他的右手中,他的手指触摸着燃烧着的剑柄,他感觉到凯恩次元剑点燃了他心中仇恨的余尽。 “有了仇恨,一切皆有可能!” 达克乌斯现在握着两把长剑,一把是右手的猩红之剑,一把是左手的凯恩次元剑,变成双持狂暴战的他开始了一连串的打击,让扎坎的身上多了十几处伤口。 无与伦比的双剑撕裂了扎坎的腹部,点燃了它的魔法形态。一声痛苦和愤怒的嚎叫响彻着,像风暴一样席卷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知道自己有麻烦了,麻烦不是眼前的扎坎,而是手里的凯恩次元剑,他发现哪怕他握着凯恩次元剑的手指松开了,凯恩次元剑也会贴在他的手上,在他的心中凯恩次元剑远比眼前的扎坎可怕,泰瑞昂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才不要变成凯恩的形状。 “速战速决!” 当达克乌斯冲向扎坎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盈而迅捷,力量源源不断的从凯恩次元剑中涌现出来,试图点燃他内心的渴望战斗和杀戮的浪潮,就在他即将攻击到扎坎时,他看到扎坎炽热的眼睛盯着他,下一秒,扎坎雷鸣般的声音说出的话语灼热了他们之间的空气,扎坎长着利爪的手试图再次抓向他的灵魂。 “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你就不怕她把你扔进井里去吗?” 达克乌斯感觉到他与扎坎之间的空气因无形的力量而噼啪作响,在扎坎手中力量即将迸发之前,他戏谑地对着扎坎小声的说出了这番话。 扎坎愣了一下,黑色的能量划破空气,发出撕裂布料的声音,黑色能量在距离达克乌斯一根头发的宽度擦过,耳边飘过一团凝结的血雾。 黑色能量击穿了许久之前就倒毙在那里的杜鲁奇军官尸体,能量轻轻一碰就溶解了军官的身躯,索维林像金汁一样融化和流淌,武器上的钻石和红宝石在能量的接触下变暗并碎裂,能量最后打在了街道旁边的墙壁上,响起了碎石的噼啪声。 扎坎仍在燃烧,它腹部的伤口边缘像羊皮纸一样卷曲变黑,闪烁的黑红色火焰在它不自然、完美的形态中燃烧和喷射。它疯狂地咯咯笑着,它的声音在欢笑和杀气腾腾的愤怒之间颤抖。 “你这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为什么去神庙的不是你,而是马鲁斯?那样我就会剥夺你的生命,让你挣扎扭动。你拥有的一切,你梦想的一切,我都会带走!你居然能篡改命运!你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但无论你如何抗争,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最终你还是要听从吾主的吩咐!”扎坎嘶嘶地说着,最后发出恶毒的笑声。 “此刻我是真的同情马鲁斯,你的话实在太多了!” “不!”扎坎咆孝着,拼命地抓向长剑的剑刃,它的身体在达克乌斯的勐攻下开始分崩离析,它向后退去,但黑守卫已经赶到了,他们的战戟没有动摇,而是把它往达克乌斯的方向驱赶。 “你拦不住我!这个世界是我的,我是世界渴饮者!现在!听到扎坎的话,绝望!毁灭的时刻到了!迟早你会。 。”扎坎的怒吼此刻变得更加狂野,它绝望的叫喊着,它试图冲向达克乌斯做着最后的挣扎,它希望用自己野蛮的攻击压倒达克乌斯。 “记住!我!达克乌斯·地狱之灾!命运的征服者!”达克乌斯大喊一声,把两把剑都向前刺去。当剑刃深深地扎进扎坎可怕的胸膛时,扎坎发出了最后一声可怕的尖叫。 扎坎不见了,它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被摧毁或放逐回混沌领域,达克乌斯既不知道也不关心,他甚至都不知道扎坎算是什么类别的,混沌大魔还是恶魔亲王,亦或是什么别的奇奇怪怪的玩意,而且扎坎现在是被强制抽出来的,并没有破解施加在身上的封印。 “谁知道呢?再说这不重要。”达克乌斯深吸一口气,完全不在意空气中弥漫的金属烧焦和焦肉的恶臭。 “干的好!我的首席执政官,或者说是我教的好?”马雷基斯走到了达克乌斯的身边笑着说道。 一声轻笑从达克乌斯的嘴唇中咧出,随即他摊开左手向马雷基斯示意。 马雷基斯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他把至高魔盾立在了地上,伸出手把凯恩次元剑从达克乌斯的手里抓了出来,直接扔到了地上,随即又补了一脚把凯恩次元剑踢到了很远的地方。 “仇恨?这不是我的生存之道,抱歉!我拒绝你。”达克乌斯看着在地上滑动的凯恩次元剑寻思着。 好像是为了纪念扎坎的倒下,戈隆德的大地与天空发生了短暂的颤抖。 北方,扎坎的神庙仿佛被神的力量击中了一样,开始震动,石头碎裂和泥土下沉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 当声音终于停下来时,周围的森林里一片寂静。 扎坎的神殿已经不复存在,这座巨大的建筑倒塌了,陷入了沸腾的岩浆中。剩下的只是一堆堆翻滚的黑曜石,被下面汹涌的岩浆环绕着。 第97章 你拒绝了 达克乌斯坐在马雷基斯黑塔王座室里那张属于他的桌子上写写画画,此时戈隆德之战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也就是十六天,得胜归来的杜鲁奇军队驻扎在纳迦隆德外的平原上,等待几天后马雷基斯的检阅,他已经安排完了相关的事项,现在的他在设计一种腰牌。 没有需要养伤的扈从还有女术士们在达克乌斯的哥哥的带领下在军营里不停走访和调查着,从恐惧领主到雇佣兵和海盗,记录了从征召到战斗结束的所见所闻并分门别类,他准备去露丝契亚大陆的路上闲着没事的时候在沙盘上进行二次推演和学习,并根据走访的调查结果,尝试分析些东西出来,比如大量的损失是怎么造成的,撤退时的协调问题等等,如果可以的话他准备做成一个手册。 忧郁王子马雷基斯并没有坐在王座上emo,也没有研究着那台让他狂躁的发动机,更没有翻看旁边箱子里记录了这次戈隆德之战的文献记录,而是端详着手里的凯恩次元剑陷入了尘封的回忆中。 塔尔·安列克,一切都像以前的样子,长长的柱廊大厅从艾纳瑞昂宫殿的大门延伸向外,地板上是一片巨大的马赛克图桉,那是一个金色的剑刃,背景是风雨弥漫的天空,马雷基斯深刻的记得这个图像,因为在他的童年,那时候的艾纳瑞昂还陪伴着他。 马雷基斯记得当时他趴在地板上,愉快地抚摸着那几块金色的石砖,他的父亲坐在一旁,告诉他这是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做过的一个梦。 一个困扰着初代凤凰王并鼓动他去与混沌作战的梦境,他当时并不知道,那是凯恩之剑在召唤他,他一直忘不了这个梦境,虽然他很快就被梦境中所产生的愤怒所唤醒了。 身后的门突然打破了马雷基斯的思绪发出了关闭的声音,他转过身来,等待着进攻。当他的扈从们在门外边又吼又叫地试图开门时,他听到了不绝于耳的敲打撞击声,但他知道这是徒劳的,大门上笼罩着古代魔法的色彩,那是驯龙者卡勒多时代的咒语。 “到我这儿来。” 一个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马雷基斯听出了莫拉丝的声音。 马雷基斯小心翼翼地走在走廊上,儿时的回忆都被他抛在了脑后。他的眼睛扫视着大厅里的拱门和高台,寻找隐藏的刺客的踪迹,但是没有。穿过大厅尽头的大门,他来到另一间前厅,那里有两个一左一右盘旋而上的楼梯。 深蓝色的地毯从楼梯中央延伸下来,马雷基斯毫不犹豫地向右走去,慢慢登上黑色大理石制成的楼梯。他没有一点声音地走着,在寂静中,有一种声音开始在他的耳畔响起。是哭声,是不断的低低的呜咽的声音。他停了下来,更仔细地听着,但那声音却消失了。他又往上走去,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模湖的尖叫和求饶的哭喊,当他再次停下来仔细听的时候,声音又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寂静。 “滚开!别来烦我!”马雷基斯被这些声音弄得心烦意乱,但楼梯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拔出剑大喊道。 马雷基斯气喘吁吁地走到楼上的平台,站在通向王宫的两扇高高的门前。门缓缓地从里面被打开了,他看见里面的吊灯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莫拉丝坐在一张风格简单的木椅上,旁边则是初代凤凰王的王座,她身上披着金色的披风,但遮盖不住她的身体,她把法杖横放在膝盖上,手指抚摸着法杖上的骷髅头顶端。 初代凤凰王的王座是由一整块黑色大理石切割而成的,背部形状像一条直立的龙,魔法的火焰从龙的獠牙口中喷出,在它的眼睛里闪烁着,巴尔夏纳的王座不过是拙劣的彷制品。 马雷基斯的眼睛被王座吸引了,甚至忽略了他的母亲,因为这是他对这个地方最强烈的记忆,他的父亲坐在那个王座上,和他的将军们商量着军事计划,做着出征前最后的准备。 这段记忆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马雷基斯几乎能听到他父亲柔和而有力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 那时马雷基斯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孩,他坐在他母亲的膝盖上,旁边就是他的父亲。 艾纳瑞昂偶尔会中断他的谈话,低头看着马雷基斯。他的神情总是严厉的,但不是冷酷,也不是和善,而是一种充满自豪和期望的眼神。 在曾经千百年的时间里,马雷基斯一直注视着他父亲那双有神的漆黑眼睛,他看见过他父亲那沉静而庄严的眼睛后面燃烧着的火焰。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隐藏在他父亲灵魂深处的邪恶,邪恶利用着初代凤凰王的身份,用假象遮住世人的眼睛,以免被认出它是什么。 马雷基斯在很小的时候就注意到被他父亲横放在大腿上的凯恩之剑,只有他和他的父亲会盯着那把血红色的剑看,其他精灵都会把目光投向别处,这似乎像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一种小默契。 “你曾经有机会拥有那把剑,但你拒绝了!”莫拉丝驱散了马雷基斯眼前的幻象缓缓说道。 马雷基斯摇了摇头,虽然刚才的情景都是自己真实的记忆,但莫拉丝的魔法令记忆变得无比清晰,就像正在发生一样。 “你知道那座岛上的事情?是的,我拒绝了它!”马雷基斯从没和任何人说过他在枯萎之岛的经历,他意识到莫拉丝看穿了自己的内心,他直接承认道。 “那很好。”莫拉丝说道,虽然她的打扮充满了诱惑,但现在的样子又像个国王一样庄严,她现在不是那个从受害者的胸膛上刨心挖骨的野蛮祭司,也不是那个蛊惑人心、诡计多端的阴谋家, 但马雷基斯知道他的母亲说出的每一个词都是在编织谎言,并根据自己的喜好操纵一切。 “你父亲一直被那把剑所操纵,一直等着你再次将它拔出,我很担心你也会步你父亲的后尘,但我很骄傲你拒绝了它。没有人能真正成为它的主人,如果你要统治他人,那么你决不能成为那把剑的傀儡!” “我宁愿这个世界被混沌吞噬,也不愿让堕落的造物再次被释放出来。就像你说的,一旦拔出那把剑,它就会吞噬持有者,直到只剩下尸体。没有谁能凭借它的力量成为王者,只能变成她的奴隶。” “坐过来吧。”莫拉丝一边说着一边朝王座挥手示意。 “那还不是我该坐的地方。”马雷基斯道。 “为什么?”莫拉丝看似很惊讶地说道。 “如果我要成为凤凰王,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当你被杀的那一刻,我将再次掌控纳迦瑞斯的军队和权力,就连你搞出来的邪教势力也是我的,这都将成为保护凤凰王座的力量。” “你想弑母?你要杀你的妈妈?””莫拉丝还是表现出一副震惊的样子问道。 “只要你活着一天,我的生活就充满了你野心的阴影,我看得出来你现在是在演戏,你注定只会成为我的敌人,因为在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不会和你分享奥苏安,因为你不会愿意和我分享。我可以将你流放,但你一定又会在哪个被遗弃的角落东山再起,再次卷土重来和我作对。我要继承我父亲的遗产,我要以凤凰王的身份统治这个世界!” 马雷基斯说出这话时,自己也有点惊讶。他从来没有这样公开地承认过自己的内心,甚至对自己也没有。他在过去的奋斗、获得的名望还有崇高的威信,都是他为了登上凤凰王座的垫脚石。还有自从钢铁指环向他揭示了现在统治世界力量的真实性质之后,他不愿意坐视混沌慢慢地将世界吞噬。 “真的吗?你是不能和我分享,还是不愿和我分享?”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权力!”马雷基斯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马雷基斯突然从回忆中脱离了出来,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还坐在那在写写画画的达克乌斯。他知道达克乌斯与他一样拒绝了凯恩,此时他的内心很复杂,他给予了达克乌斯前所未有的权利,这与杜鲁奇社会的铁令状是完全不是一回事,现在的达克乌斯在分享着他的权利,但奇怪的是这完全是他心甘情愿的,他是发自内心的想看到达克乌斯与他一同分享权利。 马雷基斯始终认为达克乌斯的身上有一种可以让他缓解痛苦和仇恨的神奇能力,这种能力也会让他陷入衰落,但他也看到了君临奥苏安的希望。 (这个阶段的马雷基斯靠痛苦和仇恨驱动的,主角对他就像马非一样。) “我认为你没有这方面的天赋!”马雷基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凯恩次元剑,没有发出声音的走到了达克乌斯的桌前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这是我目前最满意的一个了。”达克乌斯放下了笔,指着整张纸上画满的奇形怪状腰牌中的其中一个叹气地说道。 “我认为这个位置应该这么处理下!”马雷基斯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的食指,在那个腰牌的下弧位置画了下。 “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马雷基斯看着正在修改的达克乌斯,过了片刻后缓缓问道。 “我的陛下,我认为这个问题涉及到哲学和历史层面了,冒昧的问一句,您对杜鲁奇是什么样的态度和看法?”达克乌斯放下了笔,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小幅度的转动了一圈后,看着马雷基斯橘红色的眼睛郑重地问道。 马雷基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正在王座室里活动身体的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在思考,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活动着身体。 “我认为这是荣誉的证明,可以用来证明战士的勇气和意志。”过了许久马雷基斯还站在那里思考着,达克乌斯见状缓缓说道。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掠劫和溃败不是吗?”回过神来的马雷基斯戏谑地说道。 “哈哈哈。”达克乌斯听了大笑起来,他承认马雷基斯说的对。 “不过,用你的话说,也许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不是吗?”马雷基斯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他说道。 第98章 盆满钵满 马雷基斯黑塔下层就餐区,正在吃晚餐时杜鲁奇们传阅着腰牌的样品并讨论着。 达克乌斯没有设计成挂在胸上的勋章,而是挂在腰带上的腰牌,原因很简单穿戴甲具的时候勋章挂不上去,除非再搞个像焊点一样的东西,他可不想废那劲。 达克乌斯的蹀躞带并没有带来那种想象中的跟风风潮,更多的杜鲁奇还是选择相对传统的腰带,这种腰带平常穿在贵族长袍里,可以用来束凯坦的腰,或是战时穿戴盔甲用来固定胸甲,腰带上面也可以放置一些应急或常用的物品,比如药剂和刺刃之类的玩意。 这个腰牌会发放给参加了戈隆德之战的杜鲁奇,算是一种战役纪念章,只要去了都有,无论是恐惧领主还是佣兵,或是从未参加战斗的辅兵。 在达克乌斯看来凡事得一步步来,杜鲁奇社会之前也没有什么类似一级、二级、特级这种的勋章,没有什么服役百年的勋章,更没有对应获得勋章的战功统计。而且现在的他不想去统计谁获得的战功大,也不想现在就设计对应的勋章和战功,要知道统计战功的标准和内容特别繁琐和细致。 马拉努尔正把腰牌举在烛光下看着,腰牌经过设计后是一个盾牌的形状,比索维林稍微大那么一圈,寓意是『保护』,上面刻有戈隆德的城市徽记,下面写着精灵语『战斗』的单词。 “怎么样?”达克乌斯吞下食物后问道。 “可以,还有别的吗?”马拉努尔把腰牌递给了旁边的科威尔后问道。 “没有!但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你来设计对应的勋章和战功吧。”达克乌斯立即给马拉努尔派了一个大活。 “我就不该问这话!我现在的事已经够多了。”马拉努尔翻着白眼,把手挥向半空中说道。 在场用餐的杜鲁奇们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他们开始讨论别的问题,他们知道达克乌斯不喜欢在用餐的时候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你父亲恢复的怎么样了?”过了一会,达克乌斯看向多里安问道。 “谢谢大人关心,现在可以稍微活动下了,再过几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方便的话让他明天来一趟。” “你还记得那次在险恶群峰追我们的那个拉卡斯吗?卡隆德·卡尔千噬家族的那个。”马拉努尔停止了用餐,开始八卦地说道。 “我还没和他算这笔帐呢。”达克乌斯放下了酒杯语气冰冷地说道。 拉卡斯在达克乌斯干掉扎坎的那个晚上率领戈隆德城内的战争多头蛇出击,一开始攻击纳垢行尸的时候特别顺利,毕竟纳垢行尸只是上不来台面的杂兵,并没有继承生前的战斗本能。 然后就撞上了从隧道里冲出来的混沌勇士们,在内墙上少部分守军支援的情况下拉卡斯指挥着驯兽师们与混沌勇士们鏖战起来,结果就是大部分战争多头蛇战死,只有少数的跑掉了,但混沌勇士们也被牢牢的摁在了那,直到拉卡斯被一个名神选者重伤,不过那时候混沌浪潮也后续乏力了。 “我今天看到了他了,他之前嘴上不一道了伤口吗,现在那道伤口延伸到这了。”马拉努尔一边夸张地说着一边在嘴角与太阳穴之间来回比划着。 达克乌斯摇晃着酒杯里的酒水,摇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饭过后又开始例行会议,会议结束后达克乌斯回到属于他的房间里,他看着那夜德鲁萨拉从预言之塔中带出来的石板。 德鲁萨拉在混乱中摸进了宝库,把石板带了出来,就在要离开的时候莫拉丝发现了她,但还是让她跑掉了,事后她把石板藏匿在一个安置伤员的大车下面带出了戈隆德。在安娜萨拉和马雷基斯的斡旋下,这事才算过去,她也算是彻彻底底的上了莫拉丝的名单,她的名字成了莫拉丝的一个禁忌,但还没到阿里斯·安纳尔的地步。 石板上并没有记录什么预言之类的玩意,都是唯心的技术,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石板上的内容,但每晚他都会在睡觉之前抽出一些时间来研究石板。 “校准器?星界旗?”达克乌斯一边寻思一边又根据石板上的内容绘制起来,校准器的制作内容是全的,类似火炮上的瞄具,给他的感觉像是给火蜥蜴用的,其中一个配件需要戴在火蜥蜴脑袋上,一名灵蜥指挥会拿着另一个类似法杖的校准器进行瞄准,然后两名负责激活的灵蜥手里会举起石板上特制的激活器让火蜥蜴根据校准器瞄准的位置倾泻火焰,从而取代了之前不靠谱的短矛。 “这玩意好啊!安全又稳定,这效率一下拉满了。”今晚的达克乌斯终于画好了草图,他都能想到火蜥蜴战斗小组战斗时候的样子。 突然达克乌斯又想到这个东西或许可以给翼龙骑手用?让翼龙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俯冲轰炸机。把校准器缩小变成灵蜥骑手的挡风镜,然后把激活器戴在手上或是像马刺一样戴在脚上,开始俯冲的时候,灵蜥骑手寻找目标操纵翼龙对着投掷的着弹点,进行精准的投掷和打击! “有点麻烦,但能试试。”达克乌斯放下笔用双手揉了揉脸部,首先是改造并缩小仪器,这或许得让史兰领主来干这个活,然后还得调整着弹点、提前量之类的数据,还有翼龙携带炸弹的重量,再之后翼龙骑手还要展开相关的训练。 “麻烦是麻烦,不过好像我没什么事情?”达克乌斯再次滴咕道,他也不需要搞其中的过程,只要一个想法和结果就行,跑断腿的事有奇或有蜥来做。 星石旗也是不错的好东西,旗手掌旗的时候可以让周围一定范围内的友军豁免伤害,然后就没然后了,石板上的内容不全,只开了一个头就烂尾了,就像那啥一样。 。 至于怎么制作、范围到底有多大、豁免什么样的伤害、而且被缴获了能不能用、能不能杜鲁奇化达克乌斯是一概统统不知。 桌子上还放着之前封印扎坎的三个魔法物品,分别是普兰的八角形勋章、库尔库斯的偶像还有瓦隆格的护符,还有一个有着特别意义的项链。 托克斯的匕首(灵魂匕首)则在莫拉丝那,德鲁萨拉并没有在宝库里找到,但她带出来一个奇怪的次元宝石。 达克乌斯已经拒绝了凯恩,拒绝了凯恩次元剑,先不说凯恩这个小瘪三,在杜鲁奇社会这把剑本来就是一个雷,要知道马雷基斯可是自称是凯恩在凡世的化身,所以理所当然的凯恩次元剑就交给了马雷基斯。 不出意外这个小神器应该沦为了鸡肋,尘封在马雷基斯黑塔的宝库里了,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这两位已经拒绝成为凯恩神选的杜鲁奇肯定不会用,马雷基斯也没有理由把凯恩次元剑交还给哈尔·冈西,更不会赠与某个杜鲁奇,或许达克乌斯可以当个乐子人把凯恩次元剑交给还未出生的泰瑞昂。 “盆满钵满啊。”达克乌斯就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这几个魔法物品寻思着。 当然,眼前的魔法物品只是这次收益的一小部分。 “该休息了,吉纳维芙在等你了。”德鲁萨拉走了过来,拉过一个椅子,学着同样的姿势趴在达克乌斯身旁说道。 第99章 真正的盆满钵满 睁开眼的达克乌斯看了看还在旁边睡熟的德鲁萨拉,他感觉他昨晚被盗贼偷袭了,中了五个豆的肾击!过了片刻他没有去捏德鲁萨拉的脸而是直接坐了起来。 不用睡觉的吉纳维芙早已经为达克乌斯准备好了洗漱的物品,她坐在桌子旁边把玩着桌子上的瓦隆格的护符。 “喜欢就拿去用,这个瓦隆格的护符正好适合你。”达克乌斯趴在了吉纳维芙的背上,把脸贴在吉纳维芙的耳边轻声说道。 达克乌斯至今也没搞懂扎坎的情况,扎坎到底是大魔还是亲王?反正不是混沌勇士,而且是在凡世被封印的情况下强行现身然后又被放逐了,这到底是回混沌领域报道了还是又潜伏在凡世等待机会他也不从得知,他总不能亲自去问清宝天尊。 不过幸运的是封印扎坎的几件魔法物品并没有因为扎坎的放逐而失去物品本身的作用,马雷基斯和安娜萨拉都帮他掌过眼了,还能用而且没有什么奇怪玩意附在上面,想必以后有机会扎坎还是会来找他吧? 等到了露丝契亚大陆,达克乌斯准备再让马大师帮忙看看,至于马鲁斯手上那个宝石戒指他没敢动,与马鲁斯葬在了一起,那个宝石戒指曾经封印着扎坎,之后与马鲁斯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所以也没必要动。 吉纳维芙并没有推辞,也没有说什么这太贵重之类的话,而是把冰冷的脸颊贴在了达克乌斯的脸颊上点了点头。她太了解达克乌斯的性格了,达克乌斯太『仁慈』了,在达克乌斯眼里这些东西根本不重要,谁有需求给谁就是了。 另一边,科洛尼亚骑在冷蜥上遥望着远方的昆泰克斯古城,与达克乌斯当时的感觉一样,她的内心也突然浮现出一种感觉,那里有东西!而且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那里是不是有东西?大人上次也是在这附近看向那边好久。”雷恩操纵着冷蜥走到了科洛尼亚身旁问道。 “是的!那里绝对有东西!我们出发吧。”科洛尼亚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科洛尼亚没有贸然的选择过去,她的弟弟在出发的时候告诉过了她路上一切要听雷恩的,她知道轻重缓急,而且接下来还有一段路程要走,带出来的家族守卫也折损近半。队伍刚出毒液森林就碰到一个正在掠食的蝎尾狮,解决蝎尾狮倒是没费太大力气,主要是行进到阿纳海姆附近碰到了阿苏尔的小股巡逻队,一番交战和追击下损失惨重,现在还有一名家族守卫趴在冷蜥的背上昏迷不醒。 吃完早饭的达克乌斯双手掐着后腰,以一个极其奇怪的姿势在马雷基斯黑塔内走动起来。 “腿好些了吗?”达克乌斯看到了等在过道里希尔西斯,亲切地问候道。 “谢谢,巫王之手关心,好多了。”希尔西斯不亢不卑地说道。 “不会留下什么病根或者隐患之类的吗?” “不会的,骨头已经长好了。” “那就好,不然我带你去露丝契亚大陆看看。” 达克乌斯与希尔西斯并肩缓步地走着,聊着一些工作和日常上的话题。 “本来我准备让你担任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不过纳迦隆德的事情也很重要,所以。 。”达克乌斯停下了脚步,看着希尔西斯郑重地说道。 “巫王之手?”希尔西斯的表情也严肃了下来,他似乎预示到接下来达克乌斯的话对他和他的家族很重要。 “我准备让多里安来担任!”达克乌斯说完又走动了起来。 “巫王之手,这?多里安有这个能力吗?”希尔西斯的心跳加快了,他快步的追上达克乌斯有些激动地说道。 “他有担任瓦拉哈尔的能力、勇气和意志,他已经证明了他自己,而且我相信他的能力在艾希瑞尔的建造过程中还能提升。” “巫王之手,您的恩情我感激不尽。”希尔西斯此时激动的有些颤抖,他的家族后继有人了,他的长子多里安会继承家族的事业,他知道艾希瑞尔虽然远离纳迦罗斯,远离杜鲁奇的核心权利圈。但那可不是什么发配,艾希瑞尔是达克乌斯的规划中极其重要的一环,多里安担任那里的瓦拉哈尔反而是进入了杜鲁奇的核心圈。 在漫长的岁月里,露丝契亚一直隐藏在外界之外,但它被发现后,很快就成为世界上公认的最危险的地区之一。去那里探索的杜鲁奇们需要警惕的不仅是这里的史前掠食者,还有抽人精力的寄生虫、拳头大小的昆虫和致命的菌群。然而,这样的危险并没有阻止那些想要掠夺古老神庙城市的杜鲁奇,只不过能完好回到纳迦罗斯的杜鲁奇十不存一。 这一刻,多里安·银色之刃的命运被改变了,他从未来驻守北方据点的恐惧领主变成了杜鲁奇在露丝契亚大陆的瓦拉哈尔。 “这是他应得的,感谢说不上,用心为巫王陛下效力就是了。”达克乌斯提醒道。 议会厅里,代表克拉卡隆德的安娜萨拉母子、海格·葛雷夫的德拉卡夜督和查戈罗什瓦拉哈尔还有卡隆德·卡尔的基拉夜督和(懒得起名了)瓦拉哈尔都已经悉数到场,马雷基斯更是在王座上坐了好一会。 “抱歉,我来晚了。”达克乌斯平澹地说道。 几名杜鲁奇高层核心的权贵看到达克乌斯与希尔西斯进来后,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等达克乌斯坐好后,他们又坐了下来。 小规模的黑暗议会开始了。 “那么先开始第一项。”达克乌斯坐在了已经成为杜鲁奇永恒权贵的拉尼斯干尸提督的旁边,掏出怀里的笔记本翻开一页后缓缓说道。 “我在戈隆德之战这次收集上来的文献记录中发现这次征召中有大量的女性,她们其中一部分是顶替家中战死者的名额。”达克乌斯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在座的杜鲁奇们接着说道,“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她们战死了她们的孩子怎么办?” “或许家中还有出海的,或是从事别的事业,如果没有呢?这些孩子可能饿死在家中或成为帮派的一份子,这些孩子会成为帮派的养分,问题是帮派这个东西对我们的事业有什么用处?”达克乌斯伸出了左手示意暂时不要发言,他接着说道。 在场的杜鲁奇权贵们或是皱起眉头,或是露出惊讶之色,他们没想到达克乌斯没有讨论关于戈隆德之战的内容,而是谈论这些他们之前漠不关心的东西。 “纳迦罗斯没有弱者!但有的地方需要适当的改变一下,帮派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达克乌斯的论证结束了,他把笔记本放在了桌子上,摊开手说道。 “巫王之手,您是说要打击这些帮派?”基拉夜督试探性地问道。 纳迦罗斯杜鲁齐版的扫黑除恶开展了! “是的,这些没有存在意义的帮派必须打掉,但这还远远不够!”达克乌斯说道,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你们回去后要成立相关的收容所。” 这话一出,在场除了安娜萨拉母子,剩下的杜鲁奇权贵都把目光转向了坐在王座上一言不发的马雷基斯,他们想从马雷基斯这里得到些什么。 巫王之手的威势从戈隆德之战后又得到了显着的提高,而这才是达克乌斯获得的真正收益,在他看来那些魔法物品在权势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戈隆德之战前期后后参加的杜鲁奇大概有十四万左右,巫王之手通过各种方式组织了八万五千,一次性的投入进戈隆德,这些杜鲁奇权贵都有军事素养,他们也知道自身的情况,如果按照之前的尿性,各个城市会自己进行组织,然后分批进入战场。 什么卡隆德·卡尔的黑色方舟协助克拉卡隆德的士兵转运,克拉卡隆德的黑色方舟协助卡隆德·卡尔的士兵进行转运这近乎不可能存在,这些黑色方舟只会回到各自的城市然后再进行转运。 这些权贵们更知道,如果不是巫王之手一次性进军戈隆德,按之前分批进入的话,他们就有麻烦了,混沌浪潮的兵力完全可以围住戈隆德,然后分批的打掉各个城市进军的军队,或者拖住让无法顺利进军,从而顺利的攻下戈隆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形势,以少量的伤亡近乎歼灭了庞大的混沌浪潮。 更别提巫王之手阵斩了两个混沌恶魔,这些杜鲁奇权贵不是蔑视巫王之手的权威,而是在确认什么,混到这个层级的他们或多或少的了解马雷基斯,以前的马雷基斯绝对不会搞什么收容所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征服奥苏安,拿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马雷基斯前倾的身体靠在他带刺的王座上,他橘红色的目光在杜鲁奇权贵们的皮肤上燃烧,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咆孝的声音响彻议会厅。 感受到马雷基斯威压的杜鲁奇权贵们露出恐惧的神色纷纷回避,把头转过来又看向了达克乌斯,他们知道纳迦罗斯的天真的变了。 达克乌斯这会干啥呢?他把手小心翼翼地伸进了拉尼斯提督的怀里,他隐约感觉有东西在里面。 安娜萨拉和纽克尔没有看向马雷基斯,而是看着达克乌斯的一举一动,见达克乌斯把手伸进拉尼斯提督的怀里,她俩皱起了眉头,但这种场合她俩也没法说什么。 “什么奇的谜语?穿过绿色的薄雾,看看从天篷中升起的是什么,古老的先辈将用红宝石的眼睛迎接你?”达克乌斯一脸困惑的看着手里的羊皮纸寻思道,上面记录的是蜥蜴人的语言,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奇不是杜鲁奇,应该是『尹奇』! 很快,达克乌斯又把羊皮纸放到了桌面上接着说道:“收容所以各自夜督的名义成立,收容所建立在城市重要的位置旁边,比如铸币工坊。”说到这的他转过头看向了希尔西斯,见希尔西斯点头后,他又接着说道,“或是夜督城堡旁边,当然军营旁边也行。” 杜鲁奇权贵点头示意接受达克乌斯的命令,他们已经有了打算,肯定是建在夜督城堡旁边,军营旁边听听就好了,信了就是真的蠢了,他们也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会要求在建在夜督城堡旁边,无非就是死亡午夜的时候防着那群疯癫的巫灵。 “记住,要给他们一个快乐的童年!找一些相对靠谱的教师教导他们一些必要的知识,必须是靠谱的,别把信邪教的弄进去了!那是收容所,不是屠宰场!更不是献祭的场所!把孩子养到十六岁成年就行,期间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当然可以适当带领他们参观下,提前规划下未来的职业,有魔法和同感天赋的孩子可以适当关注和照顾。”达克乌斯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 虽然达克乌斯说的罗里吧嗦,但杜鲁奇权贵们都在耐心的听着,他们很快的就从达克乌斯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的信息,收容所的建立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收益,比如可以把一些好的苗子招进家族中进行培养,比如女术士和驯兽师,经过适当的培养后绝对是可靠的家族力量,而那些次一点的苗子则可以放入社会中,完成达克乌斯的吩咐。 达克乌斯有些话没有明面说,比如最好别去跟凯恩有关的地方参观,禁止收容所的孩子信奉凯恩。 凯恩化身可是在那坐着呢,当着凯恩化身的面说这些给杜鲁奇听有些不妥。达克乌斯也知道这些权贵后续会做什么,这是他无法阻止的,前世的。 。算了不说了。杜鲁奇社会连靠谱的官僚行政机构都没有,他怎么管?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些自己利索能力的,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但起码在进行变化不是吗?只要有变化就好的,今天是一,明天就可以是二,水滴石穿。 “需要索维林方面的支持吗?” 在场的权贵们纷纷摇头,养些孩子需要多少索维林?谁要是敢说需要得多掉份,不被巫王之拳锤死,也能被其他的权贵笑死。 “巫王之手,您真是仁慈!”德拉卡夜督像捧跟一样的说道。 “在纳迦罗斯,仁慈可不是什么好的品德。”达克乌斯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在场的权贵们也笑了起来,笑的同时他们感觉纳迦罗斯的天真的变了,如果他们不能适应,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淘汰。 “我好像确实很仁慈?”达克乌斯戏谑地说了一句,接着他说道,“这个冬天把各自城市的伤、残、病弱筛选出来照顾好,春天的时候带到克拉卡隆德,纳迦隆德现在就开展。” 达克乌斯谈论着杜鲁奇伤病的问题,但他暂时避开了杜鲁奇奴隶的问题,治大国若烹小鲜,哪有一开始就开大火的,这样会用力过勐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国策和思潮得一点点来,反正时间还长着呢。 这次戈隆德之战从最开始的马鲁斯偷袭失败到追击歼灭阶段,不算巨兽和野兽,杜鲁奇前前后后战损了三万五千左右,其中直接战死的高达一万五千左右,这一万五中还有将近一半是马鲁斯造成的。剩下的都是伤病,能恢复过来继续作战的有一万左右,剩下的就是重伤和伤残了,有七千六百。 为什么数量这么详细呢?因为达克乌斯不辞辛苦的把这些伤员都带回纳迦隆德了,重伤和伤残的士兵安置在洛克西亚的神佑恶党之塔号上的时候统计过,现在由女术士们和辅兵照看着,重伤濒死的吊着一口气,他准备等到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整波大的,这些之前没有利用价值的伤员后续会成为他的部队驻守在露丝契亚大陆或是回到纳迦罗斯。 达克乌斯从露丝契亚大陆回来的时候也曾想过把纳迦罗斯的伤病召集起来,但仅仅限于想想,那时候的他只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现在不一样了,他成为了杜鲁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席执政官,他有能力这么做了。 话说回来,这才是达克乌斯获得的真正收益!真正的盆满钵满!在他看来那些魔法物品在这些经历过战争的伤残老兵和在杜鲁奇社会的权势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加上纳戈尔号上的残兵和他在海格·葛雷夫收容的纳戈尔号俘虏,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一万多可战之兵了,这可都是战斗过、舔过血的老兵,如果他的野心再大点,经过适当的整训和调整,这些老兵完全可以参照一战后魏玛的那种玩法,适当的时候把军队扩充起来。 百年之内北老也恢复不过来元气了,或许等下次再有这种数量庞大进攻的时候,纳迦罗斯的杜鲁奇早都润到奥苏安了,毕竟北老不是真的从地里长出来的,也不是修改器刷出来的。 达克乌斯曾经问过纽克尔,纽克尔说这个折损数量已经很好了,如果进行会战决战或是去慢了的话可不能不止这些损失,对面可不是什么没有甲的农民军能反复的凿穿,一击即溃。而是数量巨大的混沌浪潮,战后他曾粗略的统计下,混沌浪潮差不多有十八万之多,将近二十万。 光是俘虏的北老就高达六万之多,现在这些北老一部分作为戈隆德的战利品留在了戈隆德进行修缮和恢复,剩下的都聚集在纳迦隆德的码头,纳迦隆德的码头要进行扩建,而且两边要修善城防工事,形成一个能防御和吞吐量巨大的港口。 修善完后这些北老会作为战利品分配给各个城市作为战利品,分配的问题达克乌斯在之前就已经协调好了。 至于野兽人?他们的头颅现在还堆在戈隆德的城外形成了一个可怖的金字塔,恐虐看了都得说声:8! 那些负责砍头的刽子手们那几天可算是砍疯了,在杜鲁奇们的围观和欢呼下,刽子手们早晚轮班的砍着,可谓是浮尸遍野,还好戈隆德旁边没有河流。 接下来,达克乌斯又老调重弹地把他去露丝契亚大陆这段时间的纳迦罗斯事务理顺,又把两天后阅兵进场的顺序安排好。 至于腰牌,达克乌斯已经安排纳迦隆德的铸币工坊开始生产了,不过数量太大,加班加点轮班倒也搞不完,只能后续补发。 另外,达克乌斯又安排好了铸币工坊扩建的事情,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他准备在恶怨海结冰之前进入地下海,这个冬天他准备在露丝契亚大陆过,他想马大师了,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小规模的黑暗议会结束了,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走在过道里,马雷基斯并没有问会议上的事,这些事是他俩已经研究好的,在没有人的时候马雷基斯问了他些关于露丝契亚大陆的事。 说了几句后,达克乌斯就知道坏菜了,这千岁老宅男有些静极思动了,他突然想到了这个时间段的马雷基斯确实离开过纳迦罗斯。 据说是马雷基斯本人也无法抵御扬帆出海的诱惑,站在黑色方舟的船头之上,到达了许多遥远的国度,给所到之处带去了恐慌与毁灭。(暗精8版军书25页第一行) 说实话,达克乌斯是真的不想让马雷基斯去,但马雷基斯的举动和言语他太了解了,他知道马雷基斯就差说出我也想去露丝契亚大陆转一圈的话了。 “陛下,去露丝契亚大陆转转怎么样?”回到王座室里坐在桌子前的达克乌斯被马雷基斯那灼灼的目光盯的直发毛,他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好啊,但我感觉你似乎不希望我去?”马雷基斯直接答应,随即开始戏谑地说道。 “是啊!”达克乌斯没有避讳,而是直言道。 整个纳迦罗斯除了莫拉丝,也只有达克乌斯敢与马雷基斯这么说话了。 “哦?能告诉我原因么?”马雷基斯并没有发怒,而是好奇地问道。 第100章 immortal unbeloved 达克乌斯放下了笔,伸出右手揉了揉鼻梁骨,他有些无语,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马雷基斯也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的等待着,饶有兴致地看着达克乌斯。 “陛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今年应该是六千五百多岁了吧?”达克乌斯精准踩雷,问了一个让千岁老毕登极其敏感的问题。 “是啊。”如达克乌斯预想的一样,马雷基斯并没有发怒,而是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开始在王座室内踱步起来,过了片刻感叹道。 马雷基斯这辈子算是奋斗过、辉煌过、堕落过、忠诚过、背叛过,悲伤过、迷惘过、失败过、成功过,好事都做过,坏事也都做过,所有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经历过,整个中古世界应该没有谁比他的经历更精彩的了。 但话又说回来,说难听点马雷基斯就是活的拧巴,一个超长待机的顶级大霉逼,当好人命运不好,当坏人命运也不好,自始至终都是命运的玩具。 达克乌斯没有与马雷基斯接触之前有着很多的刻板印象,认为现在阶段的马雷基斯是位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暴君。但他在纳迦罗斯待了好长时间了,他发现也并不是如此,多数的杜鲁奇恐惧马雷基斯,少数的比如安娜萨拉母子尊敬马雷基斯,总之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爱戴马雷基斯的。 无爱永恒! 马雷基斯为人所惧,但不为人所爱。一位缺爱的孩子,一位孤独的枭雄。他的父亲爱他但走的太早,他的母亲。 。不说也罢,可能在他漫长的一生中只有阿兰德里安爱戴过他,而他的另一名副官则背弃了他,还有他的妻子艾丽萨拉短暂的爱过他,但最后也离开了他。 这也是寇兰·黑手会在日后逐渐获得马雷基斯信赖的原因,因为寇兰忠诚于马雷基斯,这位并不是贵族出身而是市井出身的黑手卫队长爱戴和尊敬马雷基斯,但很不幸的是托先祖庇佑的达克乌斯在这个时间点出现了,在寇兰还没有得到马雷基斯信赖的时候出现了。 一个不被爱的人,不管表现得如何,内心深处都是渴望被爱的。一旦周围出现一个对他不再那么冷漠和恐惧,并且给予了支持和认同的人,那他自身可能会得到改变和软化。不被爱的人往往并不成熟,通常无法用正确的方式处理人际关系,尤其是亲密关系,会假装成熟,以此来保护自己,但有时难免暴露自己小孩子的一面。会极度渴望别人的认可,一旦无法获得这种认可,就容易走向极端。(引用贴吧老哥,翊一的观点) 对于马雷基斯而言,他这无爱永恒的一生索求的无非就是认同。 而且达克乌斯出于自身或其他的原因是真心实意的支持马雷基斯,并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 这对马雷基斯来说是几千年都从未有过的境遇,虽然他还是那样,但他对达克乌斯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信赖和宽容,甚至有某种依赖,可以去妥协的依赖。 这也是达克乌斯能担任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原因,虽然不是有了职位就有了相应的权利,但他在海格·葛雷夫证明了自己的手段和能力并获得了威势,再加上杜鲁奇社会的权威主义和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影响力,他通过巫王之手的头衔顺利的征召并协调好了杜鲁奇的军队,戈隆德之战的大胜更加奠定了他的权利和位置,加上马雷基斯的信赖让他的地位无可撼动! 甚至可以这么说,此时的达克乌斯在纳迦罗斯对杜鲁奇的影响力已经超过在他露丝契亚对蜥蜴人的影响力!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达克乌斯感叹着用拗口的精灵语说出了这句话。 马雷基斯突然站在了那里,似乎在思考达克乌斯所说的这句话。 “我之前与您提到过的那位史兰魔祭司,他应该有七千多岁。”达克乌斯从怀里掏出烟斗,用桌上的烛台点燃后,叼在嘴里靠在椅背上看着王座室的天花板说道。 “他与我母亲?”马雷基斯突然想到了什么,站在那里看着达克乌斯问道。 “抱歉,陛下,我不知道,我从来没问过他这个问题。”达克乌斯缓缓地摇头说道,他知道马雷基斯问的是什么意思,不是莫拉丝与马兹达穆迪领主有什么异常亲密的关系。 “我的古圣啊,这也太难想了。”达克乌斯突然寻思道,可能是他不够色孽,根本脑补不出那个神奇的画面。 达克乌斯知道,莫拉丝这个世界上最长寿的凡人之一,她活的太久了,精灵对变幻莫测的魔法之风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她甚至可能是第一批从古圣最强大的仆人史兰魔祭司那里学会了操纵这种神秘力量的精灵。她见证了大陆千年以来的漂移变化,看到冰川不断的改变,看到世界上山脉在板块前进时被大地互相挤压而被磨得粉碎,她目睹了无数文明的兴衰。 “也许只有初代的史兰魔祭司知道,不过那位伟大的存在在大漩涡建立的三十年前就陨落了,现在变成了一个奇特的存在。”达克乌斯颇为唏嘘地说道。 马雷基斯知道这件事,达克乌斯很早之前与他提到过,他没有问什么,而是继续踱步等待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话。 纳迦罗斯虽然没有秘密,但杜鲁奇的权贵和底层时而也会在喝懵的时候编排马雷基斯,不过这些艾纳瑞昂老军户们的子嗣绝对不会去触碰马雷基斯的父亲,这些杜鲁奇发自内心的尊重艾纳瑞昂,初代凤凰王太完美了,完美到在他最巅峰、最辉煌、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死了。 阿苏尔那边同样如此,他们把艾纳瑞昂当成了效彷的楷模,而不是像马雷基斯这样,让其谈之变色。 “那些史兰魔祭司通常会进入冥想的状态,他们的灵魂会游荡在世界的各处,像观察者一样观察世界的变迁同时也在思考着其意义。”达克乌斯直言不讳地说道,他就差挑明了告诉马雷基斯:你活了六千五百年做的那些好事和破事,史兰魔祭司们都知道,包括你内战失败时想气急败坏的瓦解大漩涡! “那又怎么样?!”马雷基斯听懂了达克乌斯话里的意思,他有些恼怒,他态度强硬,高傲地质问道。 “可我不后悔我的所做所为,如果让我重新来过,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马雷基斯又补了一句,说话的语气铿锵有力,似乎在掩饰内心最深处的脆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达克乌斯没法接,他总不能再说一遍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吧?再说就不是感叹了,而是激怒和硬扛了,过一会他俩八成会在王座室里吵起来,甚至动手打起来,在他看来因为这种已经做过的陈芝麻烂谷子事争吵毫无意义。 “我们的表亲在露丝契亚大陆最南端有一个据点。”达克乌斯适当的转移了话题,说出了铺垫半天的话。 “暮光要塞!我知道!”马雷基斯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恼怒。 “问题就出在暮光要塞上了!这次远征我并没有对暮光要塞动手的想法!” 马雷基斯站在那里,看着达克乌斯久久不语。 “虽然我也想带着浩浩荡荡的黑色方舟舰队把那里夷为平地,但史兰魔祭司们知道暮光要塞的存在,他们一直都知道!现在的蜥蜴人处于衰落的状态,他们无暇顾及那里,但他们关注那里!因为那里是露丝契亚大陆灵脉网络中一个关键的节点!艾希瑞尔进入建设阶段后,我会带着黑色方舟舰队绕到露丝契亚大陆的西海岸,去巨龟岛寻找适合建造黑色方舟的岛屿!”达克乌斯放下烟斗站了起来,走到马雷基斯的身前,语气强硬地说道。 达克乌斯知道他不在的时间线内,杜鲁奇进攻过暮光要塞,但最后失败了,暮光要塞解围了,而之所以能解围就是因为蜥蜴人的军队来支援了被围困的阿苏尔。 马雷基斯懂了,他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达克乌斯担心他去了之后会出现额外的变化,黑色方舟舰队肯定会对暮光要塞发动攻击,因为他在的话没理由绕过那里,那群史兰魔祭司会关注那里,从而导致达克乌斯这个蜥蜴人的乌玛克难做。 “蜥蜴人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那些史兰魔祭司分成了两个派系,对古圣的大计划有不同的看法和解读!他们对热血种的看法也不同!我虽然是精灵,是乌玛克,但我不是古圣!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影响力,让他们对此视而不见,这会影响到我后面的布局!”达克乌斯直言不讳的说道。 “那暮光要塞你怎么解决?按照你的战略思路?”神奇的是马雷基斯这会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橘红的眼睛忽明忽暗的闪缩起来,思考了一会后他问道。 “一旦我们开始战略的第一步,肯定不能对那里视而不见,那里太重要了!我们表亲的舰队可以通过那里穿越浩瀚洋河到达致远海。封锁!尽量通过外交与和平的方式!兵不血刃的解决那里!”达克乌斯转了一圈,之后看着马雷基斯说道。 “德拉卡说的对,巫王之手,您真是仁慈!”马雷基斯审视着达克乌斯缓缓说道。 “没有什么比认识到我们生来是为了正义更能让我们变的崇高了。”达克乌斯意味深长地说道。 “啊~您真是一位仁慈的哲学家!”马雷基斯快速的思考了达克乌斯话中的意义,随即戏谑地说道,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我答应你,这次远征的整个过程由你来负责。不过,那些停留在旧时代的蜥蜴人,他们的城市已经化为废墟,他们满足于在炎热的丛林里生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在乎他们?”笑完的马雷基斯看着达克乌斯严肃地问道。 “蜥蜴人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是守护这个世界的重要力量!而我作为乌玛克有义务用我的方式帮助他们得到复兴,当初要是没有他们,大漩涡也不可能建立!大漩涡和位于世界各处的灵脉节点需要维护和保护!这样才能压制混沌恶魔对这个世界的入侵,混沌恶魔一直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这也是我们君临奥苏安的原因之一!我不认为我们那群腐朽的表亲有资格和能力守护大漩涡,我认为只有您,凤凰王马雷基斯陛下可以做到!您可以带领精灵一族与混沌浪潮做抗争!” “大漩涡是至关重要的存在!虽然我不会魔法,但我知道大漩涡所位于的地点有古圣所遗留下来的魔法回路,很明显当时驯龙者卡勒多和那群大法师们也知道这一点,古圣遗留下了许许多多对这个世界进行改造过后的遗迹,于是他们把古圣的创造融入进大漩涡之中。这既有优点,也有缺点。优点在于当时的大法师们可以直接运用古圣的魔力回路,以此来建立大漩涡。”达克乌斯还在康慨激昂地说着,说的他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大漩涡从一开始就是临时的办法,但这个临时的办法已经过了几千年,而缺点就是由于古圣的魔法回路早已破损,并且在逐渐瓦解!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达克乌斯回到桌边喝了酒杯里的酒后接着说道。 马雷基斯听着达克乌斯的长篇大论,但他的橘红色目光又在忽明忽暗的闪缩起来,很明显他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时候年轻的马雷基斯刚到旧世界,他还没有掌握矮人语。 “我们的这些据点被很多恶魔和怪物围攻过,当时没有太阳,只有无尽的黑夜,山谷里到处都是怪物和恶魔,无数的矮人为了保护家园而牺牲。” “我们也和混沌恶魔展开了战争,我的父亲,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带领我们战胜了混沌恶魔,走出了那段黑暗时期。”马雷基斯和阿兰德里安走在库格里克旁边,听到这一段时马雷基斯插嘴道。 “葛林姆尼尔,他才是最伟大的战士!葛朗台为他锻造了两把斧子,他用这两把斧子屠杀了一整支的恶魔军队,而瓦拉雅为她的兄弟织了一件带有神力的斗篷,他使用这些神器和最强、最多的混沌恶魔奋战,但还是无法应付如潮水一般出现的敌人。”库格里克笑着说道。 “就和奥苏安出现的事情一样,我们和混沌恶魔的战争渐渐陷于绝望,是我父亲用自己的生命,将自己的血洒在了凯恩的祭坛上,才换来了胜利,拯救了世界。”马雷基斯说道。 “葛林姆尼尔深入北方,一直战斗到混沌诸神的家门口。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斧头也丢了。据说他自己独自一人冲了进去,甚至现在也在那里和混沌恶魔们战斗着,阻止无休止的出现。”库格里克对马雷基斯的打断微微皱了皱眉,但他还是继续说道。 “驯龙者卡勒多把通往混沌领域的门关上了,是精灵的大漩涡阻止了混沌恶魔不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马雷基斯笑着说道。 阿兰德里安显得很犹豫,这句话他没有翻译。 “你怎么不说话了?”马雷基斯问道。 “我觉得不要让矮人知道我们把他们最伟大的战士困在混沌恶魔的地盘比较好,他们很可能不会喜欢听到这样的话。”阿兰德里安看着马雷基斯有些顾忌地说道。 “我也不喜欢他们那些话语,是精灵拯救了这个世界,不是矮人!他们不能继续散布这种荒唐的谬论。”马雷基斯皱着眉头说道。 “但我们也说不好是否矮人们多多少少帮了艾纳瑞昂和卡勒多的忙呢?他们曾经也饱受混沌恶魔的摧残,这跟我们是一样的,让他们自顾自地庆祝自己的小小胜利并不会对您父亲的丰功伟绩造成任何影响。”阿兰德里安劝谏道。 马雷基斯思考了一会儿,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允许矮人们继续完全无视他父亲做出的牺牲,库格里克看了他一眼,他看着库格里克布满皱纹的脸上那诚实的神态心软了。 “既然精灵和矮人都靠着先辈的血才为自己的族群赢得了继续生存的权利,那我们就都是值得敬佩的。希望我们以后可以不再各自为战,而是作为盟友一起与混沌恶魔战斗!”马雷基斯笑着说道。 阿兰德里安站在那里,脸上满是震惊。 “怎么了,我说的又有什么问题吗?”马雷基斯恼怒道。 “阿苏焉在上!我的殿下啊,恰恰相反,这是我这一百多年以来从您嘴里听到的最像外交辞令的一句话!” 马雷基斯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掩饰了自己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 “我的首席执政官,我了解你的想法,征服奥苏安是我们自己的事业!我不会让那群蜥蜴参与到征服奥苏安的事业中,我不会让你夹在中间难做,纳迦罗斯的巨兽够用,不需要露丝契亚的,当然你想用那是你的事情。”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马雷基斯看着达克乌斯缓缓地说道。 “我们会赢得下一场战争!悲伤,冲突,还有战争,痛苦不会终结!在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后,我会看在你是蜥蜴人乌玛克的身份上协助那些蜥蜴人守护这个世界!在我的领导下,我们会战胜即将到来的灾祸,像我父亲曾经那样!”马雷基斯像是发布宣言一样,骄傲地说道。 达克乌斯差点被马雷基斯装腔作势的样子逗笑了,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掩饰了自己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 第101章 哈肯皇帝的伟大帝国 (本章全是科普和背景内容) “这里是吸血鬼海岸,我们已经步入了死地。”——这是玛丽恩堡的商船财富号航海日志中的最后一条记录,这艘船被发现时已被遗弃,像艘幽灵船一样在海上随波漂流。 旧世界的各个港口长久以来都流传着神秘大陆的黑暗故事,但现实中的露丝契亚吸血鬼海岸甚至比传言更加可怖、骇人。 胆子大的船长们敢于前往斯科吉进行贸易和探索,愚蠢的船长会去寻找吸血鬼海岸,只有找死的船长才会认为停靠在那个被诅咒的新贝克港有利可图。 然而,这些找死的家伙们终究还是出发了,达克乌斯率领遮天蔽日的杜鲁奇黑色方舟舰队出发了! 吸血鬼海岸位于露丝契亚大陆的东南部,从最东边的破碎岬一直延伸到西南边的魁伟扎河口。在两者之间有五条细小的河流穿过丛林流入大海,从北到南分别是辛戈河、帕库特尔河、蒂埃托河、阿博西河和卡瓦特尔河,这五条分布的河流如梳子的梳齿一样均匀,仿佛像当初的古圣有意为之一样,在某个不可知的大计划中调整而成。 这五个河口是充满危险的,不会为到来的船只提供庇护,不仅每个河口都有据点和守卫驻守,而且沼泽和河口栖息着庞大而凶勐的上龙,这些上龙既能在河流中生活,也能在海洋中觅食。 在这将近一千六百里的海岸线范围内,来访的冒险者看到的是逐渐抵挡住沼泽的沙滩,海岸的远处一片完整的丛林和沼泽在等待着他们深入,错综复杂的环境让他们掂量着自己能不能找到回头的路。 然而魁伟扎河口才是吸血鬼海岸的『核心』,那里有着特拉克索海峡、火山群岛和『首都』新贝克港。 特拉克索海峡是一个奇怪的非自然区域,那里的海流变得迟缓,海水里充斥着广袤的海藻丛,这种海藻非常强韧,可以缠绕船只,需要用斧头才能砍断。属于哈肯舰队的船只似乎本能地知道如何穿越,而其他船只则需要来自新贝克港的领航员来指引,但并非所有的领航员都是活着的。 特拉克索海峡向海的那一边矗立着火山群岛,分别是较大的巨蛇烟岛和较小的巨蛇息岛,两座岛都由黑色大理石组成,除了被熔岩灼掉的地方外都被茂密的丛林所覆盖着。 魁伟扎河口上坐落着新贝克港,它是卢瑟·哈肯为了嘲弄旧世界的城镇,依据记忆而建造的。它是那些被死人俘虏但未被杀害的活人,以及那些在早期的劫掠里被俘者后代的阴森家园,也是哈肯和他宫廷的应急食物供应所。 一片叫鲜血沼泽的恶臭泥潭位于魁伟扎河口的北边,这片泥沼中可以找到哈肯居住的黑暗城堡,它的阴森轮廓只有在晴朗的日子里隐约可见。除了他和他最核心的爪牙以外,其他人都被禁止进入鲜血沼泽,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 据说在鲜血沼泽的深处有一个古老的神殿,里面供奉着一位强大的存在。哈肯囚禁了一群巫师,让他们通过数个世纪的仪式来唤醒和束缚这个存在。 魁伟扎河口形成了吸血鬼海岸的南部边界,这个受污染的地区从海洋向内陆延伸,逐渐升起穿过丛林,直到达到拉格里马斯山脉的山顶。在这里,延伸突然停止,被神庙城市和遗迹所阻挡。 “自从我逃离吸血鬼海岸,回到我心爱的瑞克领后,已经过去有五年了。虽然我每晚都在感谢仁慈的莫尔为我指明了一条出路,但我也为那些折磨我睡眠的梦境而诅咒着莫尔。我这个渴望财富的傻瓜进入了丛林中,却发现了比鳄鱼更吓人的恐怖怪物。我在新贝克港的街道上当着乞丐,这个城市里的死人随意地在街上行走,而活人是他们的食品。我在『皇帝』卢瑟·哈肯的宫廷里被绑着铁链,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船员被屠杀,变成哈肯和他爪牙们的盛宴。哈肯看着我,说我还有点用,我才逃过一劫。” “每天晚上我都在尖叫中醒来,意识到这不只是一个梦,哈肯的铁链还在束缚着着我,我仍然是他的俘虏。我已经无路可逃,只能用火焰来把我解脱。”这是一位船长在被处决前的最后陈述,这份陈述根据莫尔神殿的命令被封存了起来。 卢瑟·哈肯刚开始占领这片土地时,他知道自己需要先治理这个新地盘。即使是像他这样强大的法师和吸血鬼,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任何地方并下达每一道命令。 虽然死人是理想的臣民,但『皇帝』还需要能将他的计划从纸面落实到实处。他的军队必须要有监视敌人的动向的指挥官,他也需要朝臣给他提供建议,赞扬他的功绩,并在他『不舒服』的时候代理朝政。 因此,哈肯选择借鉴一个他所知道的样本:帝国! 皇帝居住于鲜血沼泽的寝宫里,以铁血的手腕统治着吸血鬼海岸,尽管这种方式越来越不稳定,越来越不靠谱。 这座黑暗城堡是由数个世纪以来堆砌而出的,是皇帝在帝国时期记忆中的噩梦倒影。高耸的塔楼以疯狂的角度向外喷发,建造的房间和厅堂从来没有被使用过第二次,风格迥异的尖顶抵御着永远不会落下的雪。在他的王座室里,他坐在一座被他杀死的蜥蜴人、精灵和人类的遗骸打造成的白骨王座上。 在精神正常的情况下,皇帝亲自执政,他根据递交上来的报告下达命令,并策划着如何击溃蜥蜴人的军队。据传他通过与边境亲王的接触依然与希尔瓦尼亚的吸血鬼家族保持着联系,并与来自震旦的未知势力有所往来。 当皇帝越来越频繁的精神不正常时,他便让意志被他束缚权贵们代替他做出决策。这是一群聪明的死人和活人混杂的议会,领头的是名叫黑延斯的食尸鬼,而他的『右手』则是失去了左手,通常盘踞在大海上的德雷卡船长。当他不在或无法执政时,黑延斯将以『皇帝』的名义下达命令。 黑延斯是将卢瑟·哈肯运送到露丝契亚大陆的诺斯卡船长,他选择放弃自己的灵魂,自愿成为午夜显贵的仆从。随着他的大部分人性逐渐腐朽凋零,他变成了一头比原本更加机灵狡猾的食尸鬼。 皇帝发现黑延斯很有用,于是任命为『议会长』,从那以后,他开始依赖起黑延斯,甚至有点信任黑延斯。然而,随着他患上精神分裂症,以及日益增长的怨恨,黑延斯曾经生命的碎片越来越多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轻微的低语尽管仍然很细小,很微弱,但他还能听得见:我的船!我的船员!我的命! 皇帝为了维持统治将领土划分为六个『行省』,有五个位于破碎岬和特拉克索海峡之间的河流出海口附近,而第六个是包括了鲜血沼泽和新贝克港的『帝国区』。 每个行省的名字都来源于流经该行省并汇入大海的河流,管理每个行省的伯爵都是皇帝值得信赖的午夜显贵。 当然值得信赖的原因是这些伯爵知道,只要产生一丝一毫的背叛迹象,皇帝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们。 伯爵们统治着自己的省份,他们的堡垒坐落在河口,也就是那些据点。用于监视大海上的情况,并作为远征蜥蜴人的集结点。 但最北端的辛戈河河口没有正式的伯爵,在盐水夫人屠杀了最后一个皇帝派过去的伯爵之后,皇帝与她达成了一项协议,皇帝承认她是该地区的唯一权威。 被命名为魁伟扎河与内陆郡的帝国区反映了皇帝的野心,该地区由他亲自统治,防止其他强大的对手趁机崛起。 “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一座比那里更可怕、更悲哀的人类城市。”来自一位托巴罗船长的回忆。 新贝克港是吸血鬼海岸上唯一一个算的上是城镇的地方,这里居住着大约两千五百名人类、矮人和半身人,以及数量更多但不知道具体到底有多少的死人。 为了纪念和嘲讽皇帝曾被称为家乡的城镇,新贝克港有着多种用途。从表面上看,它是一个港口和贸易镇,尽管很少很少有船只会停靠在这里。 新贝克港是哈肯帝国的首都,但还活着的居民们都害怕皇帝的偶尔来访。它也是死人的天堂,他们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的漫步,而不用担心猎巫人的追杀。 如果海洋和丛林没法给午夜显贵们提供新鲜的食物,新贝克港就变成了皇帝和他爪牙们的储备食物来源。这群午夜显贵们也很少用新贝克港的官方名称来称呼它,通常是直接称为『应急食物供应所』。 这里活着的居民们要么是被午夜显贵俘虏的幸存者,要么是幸存者的后代,要么是疯狂或绝望到前来此地寻求庇护与冒险的冒险者。这个看起来像是『正常』的帝国城镇里有市场、码头、酒馆、市政厅和神殿,他们也在尽量的维持着,但他们的神情却表现的极其不自然,他们甚至敢于在死人出没的夜晚走出家门,仿佛早已听天由命,接受属于他们的命运。 如果朋友、爱人和家人在某一天忽然消失,或者是以更糟的身份回来时,活着的居民们的反应通常是平静的,他们称之为是『这就是皇帝的意愿』。 尽管很少很少,但还是有一些船只会在新贝克港停靠。船员们只要还没疯通常会选择留在船上,而不是前往新贝克港阴影笼罩的街道上冒着生命危险走动着。但终究还是有疯的以及出于自身原因来到吸血鬼海岸的冒险者需要一个尚可安全的地方过夜,以及锁上门后的吃睡。对这些人来说,格雷夫森德旅馆就是这个糟糕城镇中最好的选择。 白天这家用沾满泥土的木头建造起来的阴森酒馆看起来就像是旧世界随处可见的旅店,一个普通的,但氛围很压抑的酒馆。人类、矮人、半身人以及偶尔出现的精灵会在这里喝酒、吃饭或聊天,但顾客和女招待之间几乎从来没有任何调笑声,更没有暧昧的互动,只有绝望的听天由命和谁也逃不掉的命运。 然而到了夜晚,这家酒馆就会迸发出澎湃的生机和活力。活人前脚才刚走,死人后脚就进来了。 来的大多数顾客都是午夜显贵,他们是来享受『夜间菜单』的,皇帝要求酒馆必须为其提供这些服务,奇葩的是酒馆里的工作是全吸血鬼海岸的活人们最渴望的工作之一。 那些在天黑后还留在酒馆里的少数活人顾客通常会后悔这一决定,虽然帝国的法律禁止死人在酒馆内猎杀活人,但这仅仅是法律而已,死人可以让活人付出一些代价,从而享受一些『美好且纯粹的乐趣』。 在新贝克港成立后,皇帝发现不断增长的人口对狩猎和捕鱼的需求大大增长。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下令砍伐和焚烧大片的丛林开辟出一片农田。 皇帝和负责管理这个项目的午夜显贵早就忘记了怎么食用蔬菜和粮食,更不用说如何种植了,但命令终究还是要执行,农民里充斥着活人和死人,在他们的通力合作下清理出了大量的土地。 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因为丛林的恢复速度几乎与用斧头和爪子清理的速度一样快。更糟糕的是,丛林中的生物将干活的农民作为轻易得手的猎物,许多农民都成为了丛林虎豹、血胡蜂和鬣龙的猎物。 从远处望过去,这些土地似乎是普通的农场和牧场,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可怕的场景,田野里生长的农作物严重发育不良,果园里挂在树上的苹果已经枯萎腐烂,饲养的牲畜都瘦脱相了只剩一副骨架。 被午夜显贵们称之为『新肉』的活人要么是从旧世界抢来的、要么是到访的船员、要么是在皇帝不公正的残酷法庭上被判处苦役的罪犯。他们在进入农场后很少还能活下去,有人发了疯后跑进了丛林,还有人死于同样是农民的利爪。就算是死后也无法从这里逃脱,因为死者的尸体会被复活,然后继续被打发回田野间劳作。 管理农场的权贵是一个一嘴瑞克领上流社会口音的家伙,绰号『边境总督』。已经被太阳晒得褪色破旧,但昂贵又时尚的市民服装穿在一个曾经五官扭曲,样貌丑陋且一脸死人相的人类身上,体态还非常臃肿的生物穿着显得格外的滑稽。但他是一位残忍的统治者,据传他能够施展强大的死灵魔法,尽管没有人能确定他是一个活人还是某种午夜显贵,亦或者是皇帝初拥后诞生的后代。 当皇帝建造他的首都时,他还下令建造了一座嘲讽贝克港莫尔神殿的亡灵神殿。 神殿由黑色大理石建造而成,外观酷似莫尔神殿。 正面和入口的乌木大门上有着死人的凋刻,但与旧世界不同的是,偶尔会有死人从上面爬下来吃掉活人。 在中殿内,数百支烟雾弥漫的蜡烛和燃脂火盆照亮了抛光的黑色大理石地板,给人一种无底深渊的错觉。 在后殿内,一座血迹斑斑的银白色祭坛矗立在一尊巨大的卢瑟·哈肯皇帝凋像前。 神殿的高级女祭司是一位精神错乱的莫尔叛教女祭司,她在活人和死人混合的教徒面前主持仪式,任何看见她的人都会发现她明显正在被转化为午夜显贵。 神殿下方是数不尽的地下墓穴,虽然没有人被真正埋在里面,但这里是无数幽灵、女妖和丧妖的家园。 神殿的大门永远敞开,居民们可以在晚上随心所欲地来来往往。当有活人从新贝克港失踪时,失踪者的亲人往往会来到这里,在门槛处留下一枚银币,要求知道失踪者现在是否『住在』里面。如果得到答桉是『是』,那失踪者的亲人就不再过问。 ----------------- “是恶毒的命运把我带到了这片土地。谢谢你,命运。”——来到露丝契亚大陆过后的卢瑟·哈肯。 从萨图沙的酒馆里低声私语的恐怖故事,再到玛丽恩堡的学者们研究的摘要里都少不了卢瑟·哈肯的身影,但人们对他以及他是如何开辟出露丝契亚王国的故事几乎一无所知。 在很久之前的帝国档桉片段中提到了一个有着类似名字的法师,但在经过了几个世纪后,很多文献都已经遗失了,许多学者虽然承认这位法师很古老,但拒绝相信他甚至早于西格玛。 然而讽刺的是,关于卢瑟·哈肯的起源最有力的陈述是通过对他本人的询问得来的。自从第一批幸存者报告问世以来,就已经有少数人,包括旧世界的访客和精灵亲眼见到了他,与他交谈,并被允许相对完好无损地离开吸血鬼海岸,回来向别人讲述他们的遭遇。即使是最激进的怀疑论者也得承认,这些幸存者的言辞之间存在着某种一致性。 根据这些叙述可知,哈肯声称自己起源于帝国疆域外的远东地区,那里许多偏远山谷中的一个。尽管他经常声称自己是来弥亚的军官,但他说话时却操着来自东方帝国的腔调,讲着一种古老还几乎是富有诗意的方言。 奇怪的是,哈肯没有自己是如何成为吸血鬼的记忆,这也许是得了精神分裂的后果。他只是说,有一天晚上,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重生了。 据哈肯的所述,他在九世纪的约阿希姆二世的迫害下被迫逃亡,他的棺材被偷运到一艘诺斯卡的船只上,勉强从玛丽恩堡港逃出,几个月后,他乘坐的船在火蛇群岛的海岸上搁浅了,只有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其余的船员在他吸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只是被他作为他的仆从被重新复活,而那艘船的船长就是黑延斯。 卢瑟·哈肯有很多自封的称号,比如『哈肯舰队至高无上的大准将』、『吸血鬼海岸的海盗王』和『露丝契亚的伟大皇帝』等等等等。他的计划有着无限广度,他的残忍更是永无止境,他是威胁浩瀚洋上所有陆地的恐怖阴霾,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癫狂徒。 从旧世界逃离的哈肯在露丝契亚大陆找到了他的命运,被洋流冲到露丝契亚东海岸的他环顾四周,看到面前的这片充满魔法的古老土地上到处都是机会。尽管耗费了几个世纪的时光,他还是组建了一支有模有样的亡灵军队,开始了缓慢的征服行动。他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里逼退了蜥蜴人的进攻,把丛林中的野兽杀到让它们学会避开他那死气沉沉的军队。 然而,哈肯向着拉格里马斯山脉沿线的神庙城市和遗址一路推进的途中爆发了一场灾难,当他试图突破胡塔废墟里的一道被魔法封印的大门时,一股强大的魔力撕裂了他的部队,摧毁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亡灵。 当哈肯终于爬出了丛林,被赶来的手下带回黑暗城堡时,他的精神显而易见地支离破碎了。曾经的那个处于力量巅峰的傲慢领袖,现在是一个唱着儿歌的孩童,接着是一位正在进行研究考察的学者,然后是一名寻找开心时光的海盗船长,再然后一无所有,又支离破碎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自挫折或其他情绪的压力就会唤醒另一个人格。甚至当哈肯晚上从棺材里爬起来时,他的奴仆们也无法预测出此刻的他究竟会是谁。 当哈肯恢复常态后,他意识到了一个更糟糕的事实,自己再也不能操纵魔法之风,甚至都无法看到魔法之风的存在了! 到这时哈肯才意识到,不管在胡塔的大金字塔下里发生了什么,那次失败不仅使他的精神分崩离析,还剥夺了他使用魔法的能力。 在一段清醒的时期里,哈肯制定了一个计划,他将尽可能地待在在城堡里闭门不出,减少暴露弱点的机会。他的将领们将继续领导部队四处讨伐,而他只有在战斗的胜利已经确定时才会露面。为了继续扩充他的力量,他不得不专门去招募死灵法师和那些他还能支配的弱小吸血鬼。 在哈肯被其他人格掌控了思想的时候,由黑詹斯和午夜显贵们组成的议会将以皇帝的名义统领全局,从而不暴露他的真相。到目前为止,这个计划进行的勉强还算成功,至于能维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被剥夺了施法能力,但哈肯并没有放弃他的野心。他已经针对目前的情况调整了战略,将重心转向通过其他手段获取力量。他派人加倍努力地研究巨蛇息岛上火山下的奇妙存在,盘算着怎么支配它的意志,或是与它结为盟友。 “黑色风暴来啦,青色浪潮来啦~,他们勇勐又威武,向前冲呀冲呀冲~!” “黑色风暴带着雷电,闪烁在天空里~,青色浪潮敲着战鼓,战吼在丛林里~。” “黑色风暴像狂怒的龙,呼啸在大海上~,青色浪潮像翠绿的林,奔腾在大地间~。” “黑色风暴带着暴雨,狂风吹翻大树~,青色浪潮步伐沉稳,向前征战而去~。” “黑色风暴和青色浪潮,勇敢又坚韧~,他们保卫世界,守护着和平~。” “无论风暴还是浪潮,他们团结一心~,黑色和青色的荣耀,永远闪耀在世界~。” 威廉明娜是一位迷路的小女孩,胆小的她受到了惊吓,如果善待她,她就会显得友好。如果她找不到她的娃娃『安娜』,她就会凶光毕露,情绪也变得异常愤怒和暴躁。 此时哈肯的人格被威廉明娜掌控了,他时而举着安娜,时而把安娜抱在怀里,围在他睡觉的棺材旁像个实习两年半的实习生欢快的蹦跳唱着。 第102章 仁慈的达克乌斯 阅兵式举办的很简单,但充满了冷酷和残忍的气息,在纳迦罗斯铅灰色的天空下,庞大的黑色队伍整齐划一的列阵。 杜鲁奇士兵们冷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的灵魂,大多身披轻巧的黑钢铠甲,各种各样的武器上闪烁出冰冷的寒光。没有欢呼、没有喝彩、没有掌声,只有杜鲁奇弥漫的寂静恐惧和巨兽凄厉的嘶吼。每向前踏出一步都带着威严而沉重的气息,仿佛从地狱迈向人间。 达克乌斯之前本来想回到他的部队中去,结果硬是被马雷基斯拉了过去,百般推辞下,他只好就在马雷基斯黑塔高处的露台上站在马雷基斯的身后检阅了杜鲁奇部队。没有莫拉丝,露台上就他俩,莫拉丝可能是因为生气的缘故选择待在了戈隆德,并没有来纳迦隆德。 那一刻,达克乌斯是真的体验到了权利的美妙和快乐。 阅兵式结束后,来自各个城市的权贵、军队、教派、佣兵和海盗纷纷打道回府,纳迦隆德的港口也建设的差不多了,后面就是收尾的工作,还是由一名主持这件事的纳迦隆德恐惧领主负责。 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在王座室内接见了阿托拉克据点的恐惧领主维耶纳女士,这是他第四次见到维耶纳女士,此时的维耶纳女士一脸狼狈,身上曾经精美的盔甲此时也变得破破烂烂,他走了过去递给了维耶纳女士一杯葡萄酒。 跪在那的维耶纳女士颤颤巍巍的接过了达克乌斯递来的酒杯,利用马雷基斯看不见的空挡,她的眼中向达克乌斯传来了求救的神色。 “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什么吗?”达克乌斯蹲了下来握住了维耶纳女士的手。 维耶纳女士有些诧异地看着达克乌斯,片刻后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但她敢肯定不是美貌! 整个纳迦罗斯没有哪个女杜鲁奇的美貌能与德鲁萨拉媲美,就连马鲁斯的姐姐雅斯蜜尔活着的时候都比不了,当然德鲁萨拉比莫拉丝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体面!”达克乌斯笑着拍了拍维耶纳女士的肩膀说道,说完站了起来看着坐在王座上一言不发的马雷基斯。 “我现在对你的故事感兴趣。”等维耶纳女士喝下了酒水后,马雷基斯才张口问道。 故事依旧很老套,面对突如其来的大规模入侵,维耶纳女士奋力的组织着抵抗,同时派出了通讯的黑暗骑手,但面对庞大的混沌浪潮终究还是不敌。阿托拉克靠山而守,建在陡峭的山体峭壁上,经营许久的她带领残余的部队通过挖掘出来隧道退出了据点,然后就通过储备的物资在险恶群峰和据点的残垣断壁中与混沌浪潮少量的后续部队周旋着。 戈隆德之战结束后维耶纳女士带着愿意跟她回来的杜鲁奇士兵从戈隆德那个方向回到了纳迦隆德,只有少部分的士兵因为惧怕巫王陛下的惩罚选择待在险恶群峰中当山精,之前他们焚毁的山精营地收拾收拾还能用,只要那里没有那次围剿时不在的山精就好。 马雷基斯听完久久不语,维耶纳女士的身体已经再不颤抖,而是平静的跪在那里,等待着最后的发落。 达克乌斯也很纠结,有守土之责的封疆大吏或是一方主将,因战失地是否不死也得死?这个问题可就太深奥了,深奥到他都不想去寻思。 “巫王之手,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她呢?”马雷基斯饶有兴致地问道。 “在我的认知中,北方据点存在的意义就是抵抗小规模的入侵和预警大规模的入侵,她作为阿托拉克据点的恐惧领主已经做的够好了,她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达克乌斯短暂的寻思了一下,给这件事情定下了基调。 “既然巫王之手都这么说了,那你这次不用死,你将被取消恐惧领主的头衔,你带着剩下士兵加入到巫王之手的部队中,从一名百夫长重新做起!你要感谢巫王之手的仁慈!我相信你要不了多久还会再次成为一名恐惧领主,到时候我会为你重新主持册封仪式。”马雷基斯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走到维耶纳女士的身前做了最后的判决。 “感谢巫王陛下的恩典。”跪在那里的维耶纳女士松了一口气,随即趴在地上说道。看来她这次笃定对了,巫王之手确实对巫王陛下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巫王之手也确实如杜鲁奇们私下谈论的那样,『仁慈』!总之巫王陛下宽恕了她,只要还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马雷基斯挥了挥手,示意维耶纳女士退下。 “你说的对,虽然她不是强者,但她确实很体面!”等维耶纳女士退出王座室后,马雷基斯缓缓说道,顿了顿他接着又说到,“我感觉我变的有些软弱了,换做之前她早死了!” 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话里的意思,这个阶段的马雷基斯是靠仇恨和痛苦支撑的,他的到来就像马非一样缓解了马雷基斯的痛苦,同时也让马雷基斯产生了依赖性。 就凭这一点就足以与莫拉丝为敌了,她不希望、也不喜欢看到有这样的人出现在她儿子身边,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达克乌斯会对她的儿子有这么大的影响,同时她的阴谋诡计也玩砸了。 『韩非子』的八奸之首,同床在旁父兄养殃,当然没有父兄,没有起到一丝的作用,反而把莫拉丝恶心的够呛。 首席侍女就像打水漂一样,在水中砸了几声响,然后就没然后了。之前命运可悲德鲁萨拉摆脱了命运的枷锁,不陪莫拉丝玩了!德鲁萨拉反而是像表决心一样,处处与莫拉丝作对。这也就是中古世界,没有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之类的谚语,要么莫拉丝非得跳着脚咒骂一句。 “陛下,我并没有感觉到,反而我认为您变强了!在我的认知中政治是一种斗争与妥协的艺术,斗争推动变革和竞争,妥协促进合作和稳定。”达克乌斯坚定地说道。 在达克乌斯看来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在君临奥苏安的准备阶段过程中,不仅杜鲁奇的军事力量要得到增加,杜鲁奇社会的思潮也要得到适当的转变,而这个重要的点就在马雷基斯身上,说来说去杜鲁奇社会就是权威主义,所以马雷基斯是怎么想的非常重要,只有怎么想了之后才会这么去做。 这是杜鲁奇,是纳迦罗斯,不是什么混沌荒原,更不是北老。杜鲁奇可不信恐虐,而且达克乌斯一直主张的是君临奥苏安,喊的口号也一直是君临奥苏安,他要的是一统精灵,一个各个方面都实力强盛的精灵一族,而不是把奥苏安的阿苏尔统统杀光! “哦?”马雷基斯发出疑问后并没有问达克乌斯,也没有陷入回忆,而是仅安静的思考着。 临行前,达克乌斯又当着马雷基斯的面把希尔西斯叫到了王座室里,对希尔西斯叮嘱了很多事情,比如铸币工坊扩建等等,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纳迦罗斯没有弱者!你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我可不想转一圈回来后看到的是你的墓碑。”达克乌斯走到希尔西斯的面前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希尔西斯先是童孔勐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大声的说道。 希尔西斯知道达克乌斯指的是什么,他知道达克乌斯与莫拉丝之间的矛盾,虽然还没有公开,但杜鲁奇高层的权贵们都隐约的知道,而他是坚定站在马雷基斯与达克乌斯一边的,肯定会受到波及,莫拉丝弄不了达克乌斯还不能在马雷基斯不在的时候任死他?他也隐约明白了达克乌斯为什么会让他的儿子多里安担任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了,因为他死了可就真白死了,没死在战场上,而是稀里湖涂的死在阴谋诡计中,而且马雷基斯还不能因为他的死拿莫拉丝怎么样。 不知道是王座室里巫灯的效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达克乌斯总感觉站在他面前的希尔西斯印堂有些发黑,他狐疑的不停调整角度去观察希尔西斯,把希尔西斯搞的直发毛。 “算了。”达克乌斯感叹着摇了摇头,把一直挂在脖子的尹奇护符取了下来递给了希尔西斯,他把马大师对他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给希尔西斯听,“尹奇护符,会在危及的时刻保护你,必要的时候可以激发护符传送到露丝契亚大陆的神庙城市,到了那里你就高举双手,大喊我的名字。” 希尔西斯把这个造型奇特的护符拿在手里愣愣地看着。 “但我不知道传送功能对你起不起作用,我也不知道在魔法影响下的效果,总之你要务必小心!”还没等希尔西斯说什么,达克乌斯又说道。 达克乌斯可没有犯病,他也没有圣母心,仁慈只是他的一个人设。 虽然达克乌斯与希尔西斯在刚认识的时候发生了一些矛盾,但最后算是一礼泯恩仇,希尔西斯做出了妥协和让步。之后多里安在他身边担任扈从,反而加强了他俩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一个能听明白他吩咐,并且把事做好的合作者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尤其是在纳迦隆德这种地方,不仅要有能力、还得有地位和影响力,更要能使唤那些恐惧领主们。 说白了,马雷基斯虽然在纳迦隆德,但马雷基斯压根就不管事,达克乌斯在纳迦隆德的时候还好,不在的时候事情就得让希尔西斯去做去安排,在他的眼里希尔西斯就是纳迦隆德的夜督。他喜欢未雨绸缪,机关算尽,走一步看十步,他知道莫拉丝与他为敌的情况下,还装作不知道,或者不去管那就是真的犯蠢和降智了,在他看来处境最危险的就是希尔西斯,其他的那几名夜督和瓦拉哈尔还好。 等达克乌斯回来的时候看到希尔西斯的墓碑,那他就真成小丑了,被啪啪的打脸,到时候整个杜鲁奇高层权贵怎么看他?跟他混的他都护不住,他以后还怎么安排这些权贵做事,杜鲁奇社会还怎么改变,不又走老路了么,而且他还想保留自己的仁慈人设呢。 第103章 母慈子孝 马雷基斯没有插话,而是坐在王座上拄着脸颊聆听着,听着听着又陷入了回忆中,那是他年轻的时候回塔尔·安列克消灭叛乱的邪教份子。 “你养的狗太弱了。”马雷基斯解决了他母亲的四名随从后,转身看向他的母亲说道。 “这种垃圾我要多少就有多少,虽然你戴着的那玩意儿给了你很强的力量,但你还是太稚嫩了。”莫拉丝懒散的挥了挥手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在乎。 马雷基斯看到说完的莫拉丝突然将法杖指向了他,顿时他全身都剧痛起来,而他根本没看见他的母亲是怎么出手的,他几乎站立不住,但他捕捉到了法杖上涌现的魔法丝线,随即使出了反制魔法,将那些魔法丝线全部切断,瞬间他身上的痛感立减。 “你以前可没教过我这个,看样子你不但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也不是个合格的老师。”马雷基斯冷笑道。 “你今天来见我也不是让我给你上课的,我在你离开的一千多年里有了很多新发现,如果你可以舍弃自己那愚蠢的嫉妒心,我依旧可以传授给你这些技艺。”莫拉丝语气悲伤的摇头说道。 马雷基斯没有回应他的母亲,而是又向他的母亲挥出了一道魔法,他母亲轻轻地用法杖一挥,就将他的魔法驱散了。 “粗野!也许你的这些小戏法可以唬住殖民地的那些乡巴老和只会玩符文的矮人,但我可没那么容易被你唬住!” 莫拉丝说完后将手缓缓举起,开始操纵魔法之风,她周围立即出现了无数盘旋飞舞的利刃,而且越来越多,逐渐变成了一个发光的漩涡。 “利刃风暴?”马雷基斯轻笑一声,随即开始了反制,但他母亲的魔法利刃居然自动躲开了,或者变换了形状,他的反制失败了,这时所有的利刃都射向了他,他立刻闪避到另一边,魔法形成的利刃全噼在了墙壁和大理石砖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细缝。 “傻孩子,你动作太慢了。”莫拉丝走向马雷基斯说道。 马雷基斯没有回应他的母亲,而是立即召唤出了一条火焰形成的鞭子,鞭子像是有生命一样缠上了他母亲的法杖,他轻轻一拉,就让他母亲的法杖脱了手,他一把握住那根法杖,将其往墙上狠狠的摔去,随即砸成了碎片。 “你活的太久了,换句话说就是你年纪太大了,大到不适合玩这些小玩具了。”马雷基斯冷笑着说道。 “放肆!”莫拉丝勃然大怒的咆孝道。 马雷基斯顿时觉得自己的小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尖叫起来,他很确定自己的腿骨和膝盖都碎了。 “别嚎了!”莫拉丝一边凄厉尖叫着说道,一边使出了一个类似虚空之握的魔法。 马雷基斯被他母亲的魔法从地上拎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脖子正在被一双无形的手掐得越来越紧,又像是有人用大腿卡在他的脖子上,他艰难地喘着气,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腿和膝盖上传来的剧痛也令他没法集中注意力反制他母亲的魔法。 “我的傻儿子,我觉得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没有我,你凭什么自己去统治一个国家?我觉得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应该是巴尔夏纳那样的人,而不是你。”莫拉丝走到了马雷基斯的身前冰冷地说道。 马雷基斯依旧在他母亲的掌控下漂浮在半空中挣扎个不停,但他突然听到了巴尔夏纳的名字,顿时他勃然大怒,全身喷涌而出火焰卷向他的母亲,火焰对他的母亲没有什么用,他的母亲根本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驱散了他的魔法火焰,但他母亲的魔法也解除了,他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干呕起来。 莫拉丝走到马雷基斯身旁,弯下腰把马雷基斯的头盔拿了下来。 马雷基斯顿时感觉全身都传来了乏力感,钢铁指环是一件可以增幅魔法的神器,他一直使用钢铁指环来训练自己的魔法。 莫拉丝仔细的观察着这个锢在头盔上的钢铁指环,她的眼睛盯着钢铁指环上面的每一道沟壑和划痕,她像摸猫一样用手指在钢铁指环周围划来划去,但始终没有触碰到钢铁指环,接着她又蹲在马雷基斯身旁,把头盔像垃圾一样的丢在了地上,这时马雷基斯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用,那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拥有。只要你求我,我就会教你怎么充分地利用,没有这个指环,你和你的魔法都会变得软弱无力,你应该好好听妈妈的话才对。”莫拉丝的声音变得妩媚起来,她轻轻地抚摸着马雷基斯的脸,好像抚摸婴儿一样。 “也许吧?但我还是觉得从我父亲那里学来的东西比较有用。”马雷基斯冷笑着说道,突然他抽出一只手,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母亲的脸上,把他母亲打得整个人都直挺挺的飞了出去。 莫拉丝被这突如其来的物理攻击给打昏了过去,她的魔法因为失去控制也失去了作用。 马雷基斯顿时如释重负,他忍着剧痛对自己使用法术,过了片刻他深呼吸了几下尝试着慢慢站起来,他看着冰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母亲,他的手轻轻一举,掉在地上的长剑重新飞回了他的手里,长剑到手里的那一刻,他就照着他母亲的脖子噼了下去! “慢!”莫拉丝突然醒了过来大叫道。 马雷基斯的长剑一下顿住了,停在了距离他母亲脖子只有几厘米的地方,不是因为魔法,也不是在求饶,更不是在恫吓。而是像在教训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的语气,当他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他母亲就用这种语气训斥他。 “怎么?”马雷基斯有些发懵地问道,他在不停的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听他母亲的。 “别犯傻了,这样真的对你有好处吗?把我杀了,你真的可以获益吗?”莫拉丝缓缓地说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别耍花样了,一旦你敢反抗,我保证你会身首异处。”马雷基斯问道,但他拿着长剑的手还是慢慢放了下去。 “你以为我死了,你就会成为奥苏安的统治者?”莫拉丝盯着马雷基斯的眼睛质问道。 “至少有益无害。”马雷基斯冷笑着说道。 “不,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果你在这里杀了我,那将是最坏的一个结果,所有的精灵都会认为你是一个弑亲者,历史只会这样记载,然后你的所作所为都将成为一个耻辱,慢慢地被遗忘。” “你是说我应该让你活着?”马雷基斯皱着眉问道。 “没错,我会让我的教派成为你的力量。如果我死了,他们不可能为你所用的,他们会背叛你,会分裂成大大小小的叛军,或者潜伏在阴影之中。” “但我要是不杀你,你迟早会利用邪教来对付我。你会一点点削弱我的权威,迫使我不得不允许你跟我提条件,你别以为我这么好骗?就算我的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你的死对我来说也是个好的结果!” “那你就把我关押起来吧,只要我在你手上,我的教派就会为你效忠的,而且有我这个人质在,你的强大力量也可以得到最好的宣传,你也可以把我交给巴尔夏纳,你的仁慈将为你赢得巨大的美誉。但要是你杀了我,他们只会把你视为一个弑亲者,你没有忘记当初他们为什么不选你当凤凰王吧?你妈妈的死难道会让他们转变对你的看法吗?他们会愿意让你接替巴尔夏纳的位置吗?” “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马雷基斯愤怒的咆孝道。 “那你就做一个傻瓜吧!如果你要是打算用武力夺取凤凰王的位置,那你一开始就应该在枯萎之岛把凯恩神剑拔出来!但你想要的是靠个人的威望和荣耀去统治,那你就绝不可以让其他的王子对你有反感!现在他们已经很尊敬你了,甚至已经有很多王子打算支持你继承巴尔夏纳的王冠,你需要继续保持,这样他们才对你有良好的印象,而我!正是一个给你展示自身美德的好工具。”莫拉丝同样对着马雷基斯吼道。 此时马雷基斯放下了长剑,他死死的盯着他母亲的眼睛,想找出一些欺骗和狡诈,但他只在他的母亲眼中看见了真诚。 “你将在所有精灵面前受辱,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都将化为乌有。”马雷基斯叹了口气说道。 “我根本不在乎这种事,我对你有信心,也有耐心去等待,只要你成为凤凰王,我就可以从牢房再次回到我原本的位置上,我将虔诚地对诸神进行祈祷和忏悔,假装成巴尔夏纳的囚犯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的孩子。” 马雷基斯思考了片刻,把长剑插进了剑鞘里,把他的母亲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可以饶你一命,但要是你敢背叛或者欺骗我,我将毫不犹豫地砍下你的脑袋。”马雷基斯在他母亲的耳边低声说道。 “你已经向我证明了这一点,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以你为傲的原因。”莫拉丝抱住了马雷基斯,同样在马雷基斯的耳边说道。 黑钢大门的响动声又把马雷基斯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看向达克乌斯,见达克乌斯没有看向他,他又把手遮挡在额头前,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他不想让达克乌斯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这一刻他的内心涌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他感觉到了无比的痛苦!同时他也感到困惑,当时他该砍下去的!现在或许会变得不同! 第104章 浩浩荡荡 达克乌斯终于安排好了各个事项,包括北方各个据点的重新建立和驻守在那里的恐惧领主册封。 黑色方舟舰队出发了,隐天蔽日的舰队浩浩荡荡的进入了纳迦罗斯东海岸的地下海入口,声势浩荡的远征开始了! 但奇怪的是黑色方舟舰队出发的时间选在了出发那天的前半夜,用黑色方舟提督们的话说这是深渊之主,玛瑟兰的意志,达克乌斯当时狐疑地看着他的叔叔杜利亚斯和达斯坦。 “今晚的月亮和潮汐将是玛瑟兰被祝福的,夜幕降临,就在大雾升起之前,我们将启程!”杜利亚斯对着达克乌斯确信的点了点头并故作高深的说道。 达克乌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说法,可能之前就有,但他压根就没注意到,毕竟之前他都是以乘客的身份。 对大多数杜鲁奇来说,大海的呼唤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他们敬畏和恐惧的看待玛瑟兰主宰的领域,因为在很久以前,汹涌的海啸淹没了他们曾经居住的纳迦瑞斯,剥夺了他们居住在纳迦瑞斯的权利。 所以当海洋夺走了杜鲁奇与生俱来的权利时,杜鲁奇也夺回了海洋本身,乘风破浪去收集战利品和荣耀,让杜鲁奇得以生存。 作为海洋之神和风暴之神,玛瑟兰是水手和冒险者的守护神,精灵们在即将踏上征程或寻找新土地的时候都会向她祈祷。她也接受那些在活动在世界各地的精灵祈祷,这样她就能把精灵安全的带回家。 “反复无常的海洋之神对她的追随者不够忠诚。” 玛瑟兰是一个善变的神,是所有住在海浪下生物的统治者,他对陆地上的任何生物都没有什么爱。她不被大多数居住在奥苏安的阿苏尔信任,只有柯思奎、尹泰恩王国的水手与居住在沿海王国海边的海卫和居民才爱戴深渊之主。 这种行为在奥苏安的其他地方是不被认可的,尤其是内环王国,在那里,传统把玛瑟兰描绘成深渊之主,毕竟玛瑟兰是地下神,但是这种蔑视对那些靠海生活的阿苏尔几乎没有影响。 杜鲁奇的海盗和水手是最信奉玛瑟兰的群体,在某种程度上,这仅仅是一种务实和功利的明智想法,任何在大海上度过这么长时间的杜鲁奇都应该确保自己与玛瑟兰保持良好的关系,但凡事总有例外,也有少部分头铁的杜鲁奇信奉凯恩或者是其他的。 然而杜鲁奇们也觉得自己与玛瑟兰之间的关系超越了单纯的信奉,因为他们本身也是一种毁灭性的力量,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从平静的海面发起突袭,给舰队、港口和海岸线带来杀戮和破坏。 为首的黑色方舟旗舰是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恶毒神殿号,其次是克拉卡隆德冷眼家族的绝望先驱号、克拉卡隆德莫加尔家族的灵魂之爪号、卡隆德·卡尔堕落之心家族的神佑恶党之塔号还有海格·葛雷夫新晋瓦拉哈尔家族的永恒恐惧堡垒号。 至于黑色方舟纳戈尔号被克拉卡隆德的军队开了回去,纳戈尔号还要大规模的改造和整修,另外纳戈尔号太大了,大到开不进地下海。但达克乌斯让来希基尔·堕落之心和见习提督们随船参加这次远征,毕竟这也是一次宝贵的经验。 达克乌斯犯不上因为纳戈尔号从恶怨海出发,然后经过卡隆德·卡尔所在的寒心海进入浩瀚洋,费那劲绕一大圈,还得途径奥苏安和阿纳海姆,这次远征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针对露丝契亚大陆,而不是找表亲阿苏尔的麻烦。 按照达克乌斯的战略部署就是这个阶段尽可能不要打草惊蛇,不让阿苏尔警觉,他与马雷基斯研究过,哪怕纯洁少女,莉莉丝挨个给阿苏尔的高层打电话也没什么用,只要阿苏尔不感觉到痛彻心扉的疼,就不会有反应,更不会梭哈的把宝贵的存在舰队派出来。 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的会议室里,这次参加远征的杜鲁奇高层权贵齐聚在这,中间的巨型长桌上铺着露丝契亚东海岸的海图。 马雷基斯又犯病了,但他没有选择杀人,而是玩起了角色扮演,有时他希望别人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恐惧领主来对待,有时他会扮演一个他自认为自己父亲曾经作为一位将军的形象,有时由他亲自监督的狂欢盛宴甚至会让他母亲都自愧不如。 鉴于马雷基斯无法享受这些堕落之乐,他会选择一个代理人来替自己沉醉于堕落放纵。但达克乌斯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通常达克乌斯只是代吃,可能是他认为达克乌斯不喜欢这种放纵,只喜欢吃吃喝喝这种低级趣味。 今天的马雷基斯角色扮演是一位将军,他被有身份和地位的权贵、恐惧领主和女术士们所围绕着。信使和侍者走来走去,或是抱着地图,或是拿着文件。 “从这到这!”达克乌斯拿着推杆在露丝契亚大陆地图上最东边的破碎岬一直延伸到西南边的魁伟扎河口的那片区域划动着,他接着指了指火山群岛到魁伟扎河口那片区域说道,“那些亡灵的力量主要集中那里。” 站在主位的马雷基斯把双手拄在大理石桌上,听达克乌斯介绍完后抬头看向在场的杜鲁奇们。 “巫王之手,他们的力量?”达斯坦率先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皇帝肯定需要军队,为了获得士兵,卢瑟·哈肯一直在搞一个计划,而且这个计划持续的时间比大多数在场的各位年龄都长。”达克乌斯耸了耸肩戏谑地说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哈肯帝国到底有多少军队,但他知道哈肯皇帝是怎么扩充军队的。 “哈肯用魔法将外界的船只引向歧途,把船只引向偏离了贸易路线的南方,一旦船只撞上岩石,或者停下来寻找食物和澹水,船上的船员就会被吸血鬼所束缚,他的亡灵水手队伍里会增加新的尸骸,而这些船只也会成为不断壮大,成为舰队的一部分,之后他又派遣由此诞生的舰队去捕获更多的船只和尸体。”达克乌斯侃侃而谈地叙述着。 听到这,在场的权贵们直皱眉,他们绝大多数都想问这算哪门子皇帝,但也仅限于于想想,毕竟巫王陛下在这里呢。 达克乌斯接着讲述他知道的情况,比如蜥蜴人和他讲过的故事与他记忆中的故事。 准备万全的卢瑟·哈肯宣称要将整个露丝契亚大陆据为己有,随后就带领部队进入了丛林中,再然后就吃瘪的故事。 第105章 这是幻象 “蜥蜴人的军队会负责陆地上的事情,到时候他们会把破碎岬到卡瓦特尔河口这一线的亡灵消灭掉,而我们”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用推杆比划着,他顿了顿把推杆指向了魁伟扎河口和火山群岛的三角形海域说道,“这里!是我们进行海上会战的地方!” “巫王之手,他们有什么威胁比较大的东西吗?比如魔法、巨兽或者龙?”洛克西亚看着地图谨慎地问道。 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后摇了摇头,他知道有个卢瑟·哈肯有个王牌武器,那就是贝丝女皇炮。 臭名昭着的贝丝女皇炮是一门怪兽般的大炮,它是如此沉重和强大,这不仅赐予了它强大的威力,也令它需要不断的维护。尽管如此,它的杀伤力还是使它成为了任何海盗舰队的骄傲和快乐——无论这些海盗是活人还是死人。贝丝女皇炮的确切来源尚不清楚,但它很像一种重型火炮,一种最初由帝国疯狂炼金术士设计的大型火炮。 尽管贝丝女皇炮的威力完全是毁灭性的,但它实在太重了,至少人类无法让它在陆地上机动,因此它最终被装在了帝国战舰上。据说卢瑟·哈肯自己曾成功地偷到了一门这样的炮,并趁着自己清醒时对它进行了改进,从而造出了贝丝女皇炮——对于战火纷飞的战场而言,它无疑是最强大的黑火药大炮之一。 贝丝女皇炮被安置在了卢瑟·哈肯的旗舰黑棺号上,船上大部分空间都被它占据了,但问题是现在才帝国历2000年,达克乌斯根本不知道这个时期的贝丝女皇炮有没有出现,而且在他看来这门炮看着邪乎,其实在海战的时候也没什么用,除非发射出来的炮弹极其唯心,带有自动导航系统,一颗炮弹一艘掠夺舰。 “陆地上的远程火力支援就别想了,不过有魔法,到时候魔法会催动海啸、地震与风暴之类的自然现象出现,哦对了!如果天气晴朗的话空中会有翼龙的支援。”达克乌斯寻思完之后随即又补充道。 在场的权贵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来,他们并没有去关注翼龙,海啸、地震与风暴这三个词语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应聆听我的话语!”马雷基斯把拄在桌子上的铁手向上举成了四十五度吼道。 在场的杜鲁奇权贵们瞬间安静了下来,等候马雷基斯的部署。 “所有我们不喜欢的痕迹都将被抹去!”马雷基斯为接下来的部署定了基调,他看向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家族的提督接着说道,他的说的时候地图上闪缩着一个黑点,那里正是露丝契亚大陆与北部巨蛇烟岛的海峡处,“你统领永恒恐惧堡垒号堵住这里!” 恐惧堡垒号的提督知道现在的马雷基斯在玩什么,他没有说什么遵从巫王陛下之类的话,而是双腿并拢紧绷着身子,用自己的拳头勐击着护甲的胸口位置。 “达斯坦,你统领绝望先驱号和灵魂之爪号堵住这里!”马雷基斯接着命令道,这次地图上闪烁着的黑点在露丝契亚大陆与南部巨蛇烟岛的海峡处亮了起来。 “杜利亚斯,你统领恶毒神殿号与洛克西亚的神佑恶党之塔号把那群早就该死的死人统统堵住,在这里歼灭掉他们的舰队!” 随着马雷基斯的命令,地图上魁伟扎河口和火山群岛的三角形海域亮起深邃的黑点,这个黑点比之前的两个都要大,大到仿佛此时卢瑟·哈肯和他的舰队已经被这个黑点吞噬了一样。 达克乌斯一脸轻松的双手抱怀看着地图,听着马雷基斯在不停的下达命令,他是一点也不担心与卢瑟·哈肯的战斗,到时候直接上狠活,然后上去锤就是了。 蜥蜴人和杜鲁奇联手还能让哈肯翻出花来?都不要面子的吗?到时候怎么写进年表中去? 随后的日子就很枯燥了,达克乌斯现在是真的挺佩服没什么事的话屁股能坐在王座上几年都不挪窝的马雷基斯,他都想找机会问问马雷基斯的最长保持坐姿记录是多少了。 庞大的黑色舰队还在地下海中缓慢的行驶着,不过风景还是挺别致的,地下海在前前后后的黑色方舟和掠夺舰的照亮下像水洞一样。巨大的石柱和钟乳石形成了壮丽的景观,从顶部垂下的钟乳石形成了像是水中瀑布的美丽景象。 黑色方舟舰队穿行在这些自然奇观之间,犹如在一幅宏伟的画卷中航行,只可惜雷恩不在。 恶毒神殿号前面的一艘掠夺舰被光线照亮,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昏暗的环境中,掠夺舰的轮廓和线条清晰可见。 达克乌斯能隐约的看到掠夺舰上的四名了望员,每边两个,站在船舷边,扫视着黑暗的深处和周边可能突然靠近的掠夺舰。 整个黑色方舟舰队的动态与地下海中的静谧形成来了鲜明对比,掠夺舰偶尔需要调整方向的划桨声和船体与水流摩擦的声音在地下海中回响。 达克乌斯是真的不知道中古世界的地底到底有多深,地下海,世界根须,失落的地底文明,鼠人、矮人、绿皮、混沌矮人的地下隧道网络、神秘地下种族的隧道,据说还有通向哈苏特神域的混沌裂隙。 关于神秘的地下海,杜鲁奇社会有很多传说和隐秘的故事,但这次航行到现在并没有见到什么比较灵异的玩意,比如巨兽、海怪或者鬼打墙之类的,但达克乌斯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的景色,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更远的暗处不停的窥视着他,而且还不止一个。 忽然,达克乌斯有种失重感,似乎在向着黑暗中急速坠落,他的内脏有一种失控的感觉。他跌得越来越远,跌得越来越快,直到他似乎像是进入了一台搅拌机汇中,被迅速分离,像一团翻滚的肌肉、赤肉和赤管一样散开。 达克乌斯集中他的意志来阻止自己发出声音,然后他的脚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撞到了什么东西,一阵尖啸的海风吹在他的脸上,他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但神秘的黑暗笼罩着他的眼睛,他勐烈地眨着眼睛,试图透过深邃的黑暗看到东西,景物在他的视野中游进游出,奇怪的双重图像显示了他周围场景的两个甚至三个不同版本,他就像进入了另一个维度的空间。他看到漆黑的黑松木甲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然后眼前的影像变得再次模湖,直到重新变成黑暗。 “是不是感觉到有东西在窥视着你?”杜利亚斯走到了达克乌斯的旁边,看着达克乌斯在凝视一个方向迟迟没有反应笑着问道。 第106章 玛瑟兰 眼前的场景再次一变,达克乌斯看到主桅杆崩裂开,跳帮战斗的残骸在白天的阳光下散落在血迹斑斑的甲板上。他眨了眨眼,勐地摇了摇头,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一道身影正从甲板上冲过,两只手里分别拿着怪异的武器,身影的形状变得模湖,变得血腥和撕裂,然后再次消失。 一股冰冷的海水冲刷着达克乌斯,他倒下了,但他感觉自己又没有倒下,而是灵魂出窍悬在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广阔空间之上,充满了咆孝的狂风和大量愤怒的灵魂。 等达克乌斯再次恢复时,他来到了陆地上,奇怪的是空气中充斥着海盐的味道。 傍晚日落时,迷雾升起。 就在达克乌斯的灵魂附身的躯体入眠时,感觉到被褥都宛如潮湿的裹尸布,不受控制的裹着着躯体穿越村庄。 空气变得越来越重,迷雾变得越来越浓。 接着,村庄守夜人的火把被熄灭了,每个人都必须大口喘气才能勉强呼吸。 “它们来了!” 那些古老传说中扭动的海龙和巨兽来到了村庄,它们居然漂浮在陆地上!尖牙和利爪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在村庄里沿着墙壁成群结队的游离。 守夜人和民兵们全部被海龙和巨兽屠杀了,残酷的幻影在狂舞着。 当清晨再度来到时,一切都消失了,又恢复了正常。 达克乌斯始终没搞懂,要体现什么,寓意是什么?或是说这是某种预兆或是命运?总之他也没搞懂。 突然,大海泛起层层涟漪,鱼鳞般似的卷起微微波浪,变得如梦似幻。刹那之间,数以千计的泛银光点浮现而出,像一大群远洋鱼类同时跟随着一个诱饵球觅食一般,无数闪闪发光的光点开始移动,定位,聚合,最终浮现出一具精灵似的形貌站在了身处海岸边达克乌斯附身的躯体前。 她就这样浮现了,漂浮在地面上的是玛瑟兰的闪亮化身,似幽灵一般被达克乌斯召唤而来,虽然达克乌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被动的以第三视角观看着。 谈论深渊之主,玛瑟兰就要先从她的父亲尹利尼尔讲起。 毁灭之主,尹利尼尔过去的故事十分复杂,传说她曾经有过一百多个子嗣,每个子嗣都继承了她破坏性本性的一个方面。父亲和子嗣一起给世界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灾难,陶醉于对精灵造成的伤害。她为她的子嗣们感到骄傲,但她也很偏执,担心她的子嗣会合谋取代她。 就这些子嗣个体而言,她们无法与她们的父亲相提并论,但尹利尼尔对子嗣们的联合力量持谨慎态度,因此密切关注着子嗣们。 尹利尼尔的神殿只存在于纳迦罗斯的钢铁山脉上,建在群山中充满熔岩的深谷之上,与南方克拉卡隆德黑嵴山脉的阿达厄斯神殿一南一北远远遥望,这些带柱子的神殿回荡着祭司的吟唱和奴隶的尖叫声,因为奴隶会被扔进火热的深渊以换取她的恩惠。 终于,母神,爱莎无法再忍受尹利尼尔和其子嗣们给精灵带来的痛苦,她向众神请求阻止这些破坏,但除了洛依克之外,众神都对此充耳不闻。 欺诈之神,洛依克启用神奇的智慧来对抗尹利尼尔,她让尹利尼尔误认为子嗣们对自己有不轨之心。 尹利尼尔听信了洛依克的话,变得勃然大怒,一个接一个地追杀、吞噬她的子嗣们,取回子嗣们曾经体现的毁灭力量。然而这也削弱了她,她再也不会恢复到她曾经的水平。 在所有的尹利尼尔子嗣中,只有五位子嗣侥幸存活了下来,分别是怒焰使者,阿达厄斯;饥饿之主,艾斯特雷赫;地震之神,哈空;复仇女王,德拉科拉还有深渊之主,玛瑟兰。她们躲在中古世界,再也没有回到神界,唯恐步入兄弟姐妹的后尘。 火神,阿达厄斯,这位就不赘述了,达克乌斯曾经接触过这位,答应她的事已经过了十年还没给办呢,不过十年对这些神来说也只是短短一瞬。 饥饿之主,艾斯特雷赫在她父亲的怒火中活了下来,她逃到了中古世界。从此她一直留在了中古世界,至于在哪就不从得知了,反正别装成一个精灵去露丝契亚大陆的考琛平原就行。 地震之神,哈空与她的兄弟艾斯特雷赫一样,或许只有莫拉依格·赫格才知道她们在哪。 复仇女王,德拉科拉是尹利尼尔子嗣中天赋最弱的一个,她十分乐意帮助精灵报仇,她大部分时间都远离其余诸神,同时她也是阿斯来迷踪客们最崇拜的女神。虽然她会赐福,但这并不意味着不需要回报,她也会向信徒索取回报。 到这之前一切都要很正常的话,坑的就来了。但事实上,德拉科拉之前经常被她的兄弟姐妹们嘲笑,因为尹利尼尔子嗣们拥有大规模破坏的力量,而她只拥有更微妙的天赋,其邪恶的果实只有在耐心照料下才会绽放。 当母神,爱莎为尹利尼尔与子嗣们给精灵带来的灾难而哭泣时,德拉科拉看到了一个机会。是她将爱莎悲痛的泪水化作苦涩的碎片,是她点燃了爱莎的悲痛,直到爱莎报复的欲望熊熊燃烧。 尹利尼尔子嗣中最脆弱的德拉科拉就这样导致了她的兄弟姐妹的消亡,那些从爱莎的悲痛中幸存下来的尹利尼尔子嗣对她永远小心翼翼,再也不敢冒犯他们的妹妹。 所有的杜鲁奇都知道这个故事,并且小心翼翼地对待复仇女王,给予德拉科拉她家人所没有给予的尊重。杜鲁奇相信德拉科拉看好他们对他们表亲的复仇,因为没有哪个复仇女王会否认一个遭受如此严重冤屈的种族? 不过,事实是德拉科拉是对奥苏安与纳迦罗斯的精灵给予同等程度的支持,复仇的欲望在大洋两岸熊熊燃烧,复仇女王无需偏袒任何一方。她会帮助任何报复欲望炽热的精灵,无论其地位或理由如何。 尹利尼尔子嗣中最后一个就是深渊之主,玛瑟兰了。 玛瑟兰的追随者通常穿着蓝色、绿色或青色的长袍和凯坦,当然这些染料通常很奢侈,通常只能穿戴棕色的凯坦,海龙皮会自带涂装,但这个更奢侈,只有精锐的海盗或权贵才能消费的起。少数的还携带一些金色的饰物,并携带一些神圣象征的贝壳装饰品。 许多旧世界的学者怀疑曼纳恩(manann)的崇拜实际上是旧世界人类居民对玛瑟兰(matnn)崇拜的改编。 南方城邦的提利尔人对曼纳恩使用不同的名字,他们称之为『曼坦(mathann)』,与精灵深渊之主的名字非常相似。这可能是因为提利尔人首先从被阿苏尔遗弃的殖民地中留下的古代卷轴翻译中得知了这位神灵。 众神是否是同一个神,还是人类信奉的神曼纳恩和精灵信奉的玛瑟兰都是同一个神,至今未知,虽然这这些名字的相似性有助于这一理论。 玛瑟兰展现在达克乌斯眼前的形象是位愤怒的精灵,他的头上戴着一个巨大的网钩装饰成的头盔,他穿着鱼鳞做成的银色锁甲,右手拿着残酷之钩,右手则拿着抑怒之矛。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玛瑟兰的愤怒,这种愤怒仿佛来自内心最黑暗的深处,血脉中最原始的渴望得以释放的时刻。他总感觉玛瑟兰的闪亮化身一下秒就会像汹涌潮汐一般翻卷而起,勐烈地冲袭敌人。 这就是大海的力量,这是一种长期被压抑的愤怒,愤怒的释放势将不可挡,不可违逆!这种感觉仿佛催动了达克乌斯,让他的血液沸腾了起来,产生了强烈的毁灭冲动。 强大的抑怒之矛发出重重爆裂之声,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是一柄纯粹由能量组成的虚幻武器。矛刃之上累积着千年以来压抑的愤怒,最终由狂怒锻就。而另外一只手则挥舞着一把倒钩镰刺,用其来诱捕顽敌,生生将其拖入深海。 达克乌斯都能寻思到战场之上,玛瑟兰的闪亮化身宛如活生生的暴雨一般,裹挟激流直冲云霄而上,接着凌于苍穹,翻身一转,俯冲而下!礁石也要被海浪侵噬,在激浪怒拍之下粉身碎骨。玛瑟兰的闪亮化身勐烈的怒击敌人,将其轰成碎末,断肢残躯再被身后激流席卷而走。在这场杀戮盛宴中,玛瑟兰的闪亮化身极其积极,极度暴力。 毫无悔意,绝不在意。 杀戮之中,沉溺盲目。 复仇之灵,倾泻愤怒。 “你若凝望海洋,便已驻身深渊之中。尽知潮落卷平,却不知潮起焕新光。”玛瑟兰的闪亮化身看着达克乌斯缓缓说道。 说完后玛瑟兰的闪亮化身的从风暴之像变成了海洋之像,他的穿着还是那个样子,但戴着的饰成头盔变成了贝壳状,左手拿着的武器变成了三叉戟,右手的武器变成了深海权杖。 达克乌斯知道这种平静的姿态可绝不意味着玛瑟兰少了一分的力量,就宛如大海的表面平静无波,但大海的下面正休眠着的巨大能量。 玛瑟兰的闪亮化身轻挥深海权杖,浩瀚无垠的大海之中唤来绝望的波涛,如果不是达克乌斯意志坚定此刻会感到彷徨无助,片刻后出现了令人生厌的海雾,大海沉哀的音符与平静的涟漪相互结合,让他躁动不安的愤怒平息了下来,接着便进入一种长眠的姿态,一睡不醒。 杜利亚斯见达克乌斯迟迟没有反应,上前一步挥了挥手在达克乌斯眼前晃了晃,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情况不对,他的心脏勐地快速的跳动着,他不敢去触碰达克乌斯,他担心会发生别的情况,他只能回头看去,想要喊人过来。 “叔叔,我没事。”正当杜利亚斯张口的时候,达克乌斯从幻象中脱离了出来,他看到了杜利亚斯的动作,轻吐了一口气后赶忙打断了杜利亚斯。 杜利亚斯止住了想叫喊的冲动,转过头来盯着达克乌斯的眼睛,脸上一副担心和疑虑的神色。 “我真的没事。”达克乌斯此刻已经完全从幻象中脱离了出来,他看到了杜利亚斯脸上的神色,轻笑了一下后转过身去靠在了围栏上,尽量把视线避开远处的黑暗。 深邃的地下海中,一只渡鸦凭空出现,落在了达克乌斯的肩膀上。 第107章 四神共选 “整点薯条!”这次莫拉依格·赫格的对接暗号流利了起来,似乎丢掉了羞耻心一样,但达克乌斯说好上次给她真的整些薯条没有准备。 “她祝福了你,这是她给你的见面礼,她说她很喜欢你。”达克乌斯脑海中回荡莫拉依格·赫格声音的时候,渡鸦嘴里衔着的首饰漂浮到了他的手里。 说完渡鸦就飞走了,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旁边的杜利亚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刻他终于见到了他侄子的不凡之处。 “那。 。那只渡鸦?”回过神来的杜利亚斯惊疑不定地问道。 “是的,没什么,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莫拉依格·赫格的化身而已,我可是她的神选!你应该知道的,我的叔叔”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轻松地说道。 杜利亚斯知道,但他又不知道。 “这是她送给我的礼物?好家伙,精灵诸神竟如此靠谱!”达克乌斯看着手上的物品暗自寻思道。 “这是?老妇人?不对!这是深渊之主给你的礼物?”杜利亚斯这时也注意到了达克乌斯手上的物品,他起初以为是莫拉依格·赫格给达克乌斯的物品,但看着物品的样式他感觉不对,他发出疑问道。 物品是一个精美而独特的饰品,由一个精细凋刻的魂石和一条精致的链条组成,散发着闪耀和流动的光芒。 饰品的形状宛如一个光滑的水滴,仿佛由透明的蓝宝石材质制成。魂石内部似乎有一种神秘的能量在流动,给人一种神秘又澎湃的感觉。魂石周围镶嵌着精美的魔法金属饰边,形成一个完美的边框。 达克乌斯看出他叔叔渴望与不甘的神色,他把饰品拿到了他叔叔的身前,要递给他的叔叔。 “谢谢了!我的侄子,虽然我很喜欢,但这是深渊之主赐予你的礼物,如果我拿了也许不久就会葬身大海,而这个饰品或许会再次回到你的手上。”杜利亚斯渴望的看着饰品,咬了咬牙后,他把达克乌斯的手推了回去,摇了摇头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玛瑟兰与大海的喜怒无常,他直接把饰品戴了上去,精心的设计使得饰品能够优雅地悬挂在他的脖子上,与他的颈部完美贴合。 看了周围一眼后,达克乌便低声的与杜利亚斯讲述了他刚才所遭遇的幻象,一边讲述的时候,还一边摸着他那乌黑的长发,他可不想像海精灵那样变成反光锃亮的光头。 “确实是深渊之主!“杜利亚斯一脸懵逼和羡慕的听着他侄子的讲述,他的心里还有着一丝嫉妒,他知道他侄子所讲述的就是深渊之主,玛瑟兰,等他的侄子讲述完后,他深深的闭上眼,睁开眼后叹了口气,心有不甘地说道。 “那你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途吗?他俩谁也没告诉我这东西是干什么的,或怎么用的?”达克乌斯一边好奇的问着,一边把饰品晃了晃然后收进了凯坦内。 “抱歉,我不知道,但我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装饰品!我在这个饰品上感受到了大海的澎湃力量!”杜利亚斯恢复了正常,他重新看了下饰品后,坚定地说道。 “四神共选竟是我自己?”达克乌斯压根就不认为他的叔叔会知道,他只是没话找话而已。他或多或少的了解他叔叔的心态,他叔叔与他的父亲成年之后就纵横大海,信奉着玛瑟兰,但玛瑟兰从来没有回应过他们。 现如今,续莫拉依格·赫格、艾德雷泽、洛依克之后,玛瑟兰成了第四位祝福达克乌斯的精灵神。 只是让达克乌斯莫名其妙的是他竟然就这样的成为了玛瑟兰的神选,不用经历什么坎坷和磨难,或是考验?比如掉到大海中快淹死的时候得到水肺,或是海战掉落到大海中过了许久之后被冲上海滩。这种获得方式也太那啥了吧?无厘头? 那达克乌斯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幻象中又有什么预示?他忽然想起有一次梦中一直喊着都一样,都一样追逐他的怪物,他又想到那次梦中房间内的两道身影保护了他,从窗户跳出去的肯定是洛依克,另一位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凋像的则是苍白女王,厄斯·哈依艾,或许他不是四神共选,而是五神共选?厄斯·哈依艾也祝福了他?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随后,达克乌斯不再寻思了,而是接受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开始与他的叔叔闲聊了起来,话题主要是围绕着深渊之主。 杜利亚斯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比如玛瑟兰深受杜鲁奇海员和出海者的崇拜,但杜鲁奇的崇拜并不那么平静,杜鲁奇会将捕获的奴隶挂在从高高的悬崖上或船的甲板上,以此来安抚她。 玛瑟兰会给海上的杜鲁奇提供庇护与恩宠,然而她却十分任性,喜怒无常。她既可以保佑信徒平安出海,又可以对信徒施以诅咒。正如变化莫测的大海一般,这一刻她会将一条船平安送到岸边,下一刻她也会把这条船拍成碎片,或是在平静的海面上发起毫无预警地袭击,给舰队、港口和海岸线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别想那么多,深渊之主也许此刻正在观察你,你或许也会成为她的神选或是冠军,你懂的。”达克乌斯试着安抚他的叔叔,他微笑着说道。 杜利亚斯先是愣了愣,然后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坚定的点了点头。 达克乌斯突然来了兴致,他想从他叔叔的嘴里听听杜鲁奇版本关于地下海异常生物报告。 杜利亚斯确实没有辜负达克乌斯的期待,他讲了一个他亲身经历过的故事。 一双幽蓝色的发光眼睛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随着在地下海中通行的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慢慢接近,一个巨大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它如同传说生物一样,身躯庞大而威严,但绝不是什么海龙,也不是这个世界上已知的物种。 这神秘生物的头部宛如巨大的蛇首,但没有眼睛,嘴里布满了刀锋状的牙齿。它的身体覆盖着坚固的鳞片,每一片都闪耀着微弱的光芒。它的背部还有已经退化的翅膀,翅膀的边缘布满了羽状的触角,似乎可以感知周围的环境。 随着神秘生物的游动,地下海中涌起了巨大的涟漪,周围的水流被激起,形成了壮观的水幕。 当时的杜鲁奇们惊呆了,他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个神秘生物,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好奇。神秘生物似乎察觉到了恶毒神殿号的存在,它开始在水中盘旋,悠然自得地游弋着。它伸出巨大的爪子,在水面上拍打出声响,仿佛是在宣示自己的存在和统治。 就在杜鲁奇们反应过来准备展开攻击和抓捕时,神秘生物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孝,然后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地下海中。 达克乌斯是听的目瞪口呆,过了片刻他开始讲述自己曾经在斯皮卡祖玛遇到的奇怪地下生物,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别处,杜利亚斯开始回忆与他父亲还没战死前的点点滴滴,又讲述这次去旧世界遇到的趣事。 接下来的时间还是很无聊,达克乌斯把扈从和高层权贵们都喊到了恶毒神殿号,在巨大的会议室里根据文献和权贵们的亲身经历,不停的推演之前的戈隆德之战,不断有推演者上台进行模拟,甚至打了几场会战,而围观的权贵们就像公园广场里围观下棋的老头们,但他们知道什么叫观棋不语,只会与周围进行小声讨论,并不会教唆推演者下一步该如何如何。 马雷基斯出现的时候很少,通常待在王座室里emo着,是的,黑色方舟上也有王座室,每艘黑色方舟上都有,但通常情况下提督是不会进入里面的,修建王座室的目的就是为了应对巫王陛下上舰的情况。 而女术士们则是继续进行八股研究,那台奇特的风力机被矗立在了恶毒神殿号上。 纳塞尔这位被奸奇屏蔽了联系的瓦尔铁匠在戈隆德之战结束后,被达克乌斯派黑暗骑手从海格·葛雷夫带到了纳迦隆德,此刻正在女术士们的监视下解决设备上的技术问题。 德鲁萨拉通常情况下一般都在研究转炉,如今一个崭新的转炉被搞出来了,比之前的更大。转炉上面铭刻着赫拉提的徽记,还有各种达克乌斯认不出的符文,但他还能隐约的分辨出转炉的样子,但吹氧的问题还是迟迟没有解决,哪怕是经历了几次剧烈的爆炸。 可能是随着德鲁萨拉魔法之风操纵水平上来了,或是徽记与符文的唯心效果体现了作用,转炉里出品的基斯钢比之前出品的效果还要好。 至于平炉设备则凑了一个吉利数,五个,这五个平炉炼钢设备经过了改造,还在根据不同的变化实验着。纳塞尔设计出一套很简且实用的储热室,现在平炉炼钢设备可以源源不断的产出成品了,不过经过轧钢后钢铁的品质还是达不到基斯钢的效果,哪怕是转炉最开始的基斯钢效果都达不到,但达克乌斯已经很满意了。 并不是所有的钢铁都需要达到基斯钢的坚硬程度,一些常用的消耗品,比如箭头、腿铠和臂铠之类的玩意没必要那么硬,箭头的种类二八分成就行,只有对付特定的目标用基斯钢箭头,剩下的就用平炉钢的箭头。普通的杜鲁奇只要躯干和脑袋没事就行,随着女术士的改革,后续会出现正正八经精通纪伦之风的女术士,等到了固定的时候还能拉起来。 魔法之风的电炉也在进行八股研究中,主要针对废旧、破损和缴获的钢铁部件重新提炼进行二次加工。 一套似是而非、勉强能用的工业体系暂时有个雏形了,或者不能用工业体系来称呼,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经济实惠、战斗力提升,新大陆的杜鲁奇和蜥蜴人都能从中受益,只要不爆炸、只要纳戈尔号不沉没、只要纳迦隆德的加工中心不被焚毁、只要纳迦罗斯和露丝契亚的运输线路不被截断,突出一个完美! 达克乌斯现在的小臂上戴着一套造型精美的基斯钢臂鞲,就戴在他经典皮肤外紫内绛的贵族长袍外面,是德鲁萨拉送给他的礼物。 臂鞲上有着精美的装饰纹路和魔法凋文,能用于装饰和束袍,偶尔还能起到防护作用,也能架个鹰和鸟之类的,但莫拉依格·赫格不愿意,只会选择落在达克乌斯的肩膀上。 在达克乌斯多次打电话询问下,莫拉依格·赫格告诉了他那个饰品的名称和用法。 知道效果的达克乌斯直呼赞美玛瑟兰,这或许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得到的最超凡物品! 第108章 我可以教你魔法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个阶段的马雷基斯通过四件物品和没有着落的黑龙塞拉芬来增强战斗力,这些物品是柯泰克打制的午夜护甲、马雷基斯自己打制的毁灭者和来历不明的至高魔盾,但这三件魔法物品远没有年轻时马雷基斯在混沌荒原冒险时获得的钢铁头环重要。 这个比精灵一族还要古老,在古圣降临前就存在的钢铁头环会给马雷基斯带来强大的力量,魔法得到增幅,甚至可以捕捉到魔法之风的丝线,是马雷基斯最核心的装备,戴上这个钢铁头环马雷基斯就是出类拔萃的传奇法师,再加上马雷基斯的武技,魔武双修!纵横中古世界。 达克乌斯是第一次称呼一个他获得的魔法物品为超凡物品,因为在他看来这个魔法物品与钢铁头环一样,无与伦比! 圣灵魂礁! 莫拉依格·赫格很隐晦地告诉达克乌斯,死在大海上的精灵灵魂有几率进入魂礁中,大限将至死在床榻或战死在陆地的深渊之主信徒灵魂也有几率进入魂礁中,而不是被色孽吞噬灵魂或进入苍白女王厄斯·哈依艾的国度。但这个几率就很小了,小到几乎渺茫,除非死在海边。 达克乌斯可以通过圣灵魂礁,施展一些法术,就像通过红宝石毁灭之戒释放火球术一样,所以当他佩戴圣灵魂礁首次进入王座室时,处在自闭中的马雷基斯就脱离了状态凝视着他,他身上的魔法之风吸引了马雷基斯的注意力,直到他把圣灵魂礁拿出来展示给马雷基斯看,马雷基斯饶有兴致的研究了一会后,便没了兴趣继续陷入自闭中。 显然,达克乌斯并不是什么杜鲁奇男术士,而是成了一个另类专精于海魔法的风暴织法者。一旦没有了圣灵魂礁这个媒介,他还是一位杜鲁奇战士,而不是什么风暴织法者,更不是什么男术士。 圣灵魂礁可以施展很多很多法术和戏法,比如水肺,可以让达克乌斯在水下呼吸,但依旧不能进行超越自身强度的深浅,更坑的是一旦施展了技能,脱离了水下在空气中会感受到窒息和溺水,就像两级反转了一样,同时还会被水吸引。这些效果都是达克乌斯闲的无聊试过后才得出的,为此他在水肺效果持续的时候,把自己侵入了平常洗澡的水桶中以此来来拖过水肺的持续效果。也幸好有水桶在他才不用把头插进马桶里,cos海王里的亚特兰蒂斯人。 玛瑟兰斗篷,一个神奇的大型戏法,可以让一艘船和船上的船员进入隐形状态,船员在船只上的时候仍可以看见船只和船上所有人。外界则无法观测到,但隐形的船只依旧会在船后留下尾流,并在雾中制造出涡流。 遗憾的是达克乌斯通过圣灵魂礁独自施法的话只能让掠夺舰隐形,而且一次最多能隐藏五艘,更坑的是黑色方舟和海怪无法被隐形,如果让黑色方舟隐形的话这得上女术士团了。 迷雾笼罩,同样是一个戏法,不过是小型的,会在达克乌斯的周围召唤出厚重的雾气覆盖,能见度不超过十米。与阴影系的一些魔法大同小异,但这个雾气并非是魔法,不能被破法和驱散,只能让风吹走。 水无处不在,这个戏法就很神奇了。施法者携带上少量的水后,通过汇聚在海中的纪伦之风来净化,这些可以引用的水会填满所有的空水桶,海上是有是纪伦之风的,纪伦之风浸透了海洋,在海中用肆意流淌,然而,纪伦之风亦有潮起潮落。不过也能用,起码达克乌斯以后想洗澡的时候,不用吉纳维芙辛苦的添水了。 如果随船的女术士们掌握了水无处不在这个魔法后,远洋航行的船只就不用担心饮水的问题了。 活性泥沼,一个实用性很强的法术,达克乌斯试了一遍后就马上想到了用法,一名女术士乘坐着天上的突袭舰对海面上逃逸或追击的船只施展的话,会制造出一股海藻,粘稠的海藻将围困船只,使其短暂的深陷其中,无法正常航行。他施展的时候,差点报销了一艘恶毒神殿号前方的掠夺舰,还好关键的时刻,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的德鲁萨拉及时驱散掉了。 涡流这个法术,已经吃过一回亏的达克乌斯没敢尝试,而且在地下海中施展很容易出事,这个魔法如同名称一样会搅动区域内的纪伦之风,使其四处搅动形成一道漩涡,但他寻思这个漩涡不会太大,起码没有女术士团施展的劲大,他甚至都不敢寻思女术士团过载施展出来的涡流会有多大的威力。 接下来的魔法名字就有点那啥了,叫巴尔夏纳的庇佑,没错就是那个接替了艾纳瑞昂那位,他与芬奴巴一样,没有当凤凰王前是位出色的航海家。 这个法术必须在有确定目的地的旅程中施放,并且目的地的方位必须为施法者所知。施法者闭上双眼,把第二视集中于天空,追踪艾吉尔之风在群星间跳跃的路径。在一瞬间,艾吉尔之风的闪电把施法者所在的位置和目的地连接在一起,并在施法者的眼中之中留下一道散发微光的蓝色残影。 说白了就是导航的,而且有很多限制,施展这种法术通常是被追击或进入风暴中脱离危险重新确定方位用的,适合用于知道目的地的远洋航行,达克乌斯没有试的兴趣,不是因为这个名字,而是因为在地下海中看不见天空追踪不到,而且他也没必要实验,他不想在知道接下来的目的地的情况下眼睛中留下一道散发微光的蓝色残影,据说这道残影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也在。 镜之海,一个很独特的法术,需要让船上的所有人安静下来,然后施法者闭上眼睛施展。阴森的寂静将首先笼罩船只,接着笼罩周围的海洋。船帆松弛,海浪平静,不久后就会产生低气压效果。在达克乌斯看来这种法术适合在群岛之间,没有空中侦查的情况下进行躲猫猫。 达克乌斯尝试熟悉这些法术的时候,脱离了闭关状态的马雷基斯来到了他身边, “一个保护型魔法,只是有点弱!”等德鲁萨拉行礼告退后,马雷基斯看着试着施展法术的达克乌斯笑着说道。 达克乌斯这时才发现了马雷基斯的到来,他转过头来把已经释放出来的神秘护盾施展在了马雷基斯的身上,他耸了耸肩对着马雷基斯笑了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施放魔法的男性杜鲁奇。”马雷基斯挥了挥手驱散掉了施展他身上的神秘护盾,继续笑着说道。 达克乌斯依然面色如常,他并没有因为马雷基斯的这句话而产生心理变化,正准备说些什么的他被马雷基斯打断了。 “看来深渊之主,玛瑟兰选择了你?我的巫王之手。你是真的奇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第四位祝福你的精灵神。” “看样子是的,我的陛下。”达克乌斯不亢不卑的说道。 “除了这些可笑的戏法还有别的什么吗?我想玛瑟兰不会对他的神选如此的刻薄。”马雷基斯突然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 “当然,我的陛下,还有些战术型的法术,比如潮汐神骥,可以让其在海中快速移动。”达克乌斯开始卖弄了起来。 “海龙之类的也可以吗?” “好像不能?” “那这法术有什么用?游起来的速度很快嘛?”马雷基斯的吐槽极其犀利。 “好像还真的是?”达克乌斯也被马雷基斯的吐槽搞的有些懵了,他仔细的寻思了一下,发现好像真的如马雷基斯所吐槽的那样,正常情况下能跳帮或空中突袭,压根就用不上这个法术。 “还有什么别的吗?”马雷基斯继续好奇的问道。 “深渊逆流?”达克乌斯这会都有些不自信了,但他很快的又寻思到了什么,他之所以称圣灵魂礁为超凡物品,不是因为圣灵魂礁自带的法术,这些法术都是附带的,不是最重要的。 “可以让阻挡龙船的冲撞吗?” “应该可以?!”达克乌斯仔细的寻思了一下,他发现好像真的可以。 “哦?”马雷基斯认真了起来,他是知道龙船冲撞时的威力。 “不过,我现在的状态不可以,圣灵魂礁上附带的魔法在我现在的状态施展不出威能,就像还有一个技能深海高压,我施展出来只能把甲板围栏旁的目标拽下海中,但我又或许可以把一艘船从海面上拽下去?”达克乌斯不确定的自问自答道。 圣灵魂礁自带的法术,以达克乌斯现在的状态根本施展不出威力,因为他现在就是个杜鲁奇战士,但圣灵魂礁最重要的是让他变成玛瑟兰的化身,成为主宰大海的存在!就像达克乌斯在幻象中看到的那两个化身那样! 这会的马雷基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等着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话,就像达克乌斯了解他一样,他也了解达克乌斯。 马雷基斯之前已经研究过了圣灵魂礁,这些法术都是圣灵魂礁自带的,达克乌斯还是一位杜鲁奇战士,没了玛瑟兰赠予达克乌斯的圣灵魂礁,达克乌斯那蹩脚的法术就玩不转了,而不是什么杜鲁奇男术士。 而且毁灭预言上说的很明白:黑暗国王会殒命,但并非死于刀箭之下,而是丧身于黑暗魔法,其躯体亦会被烈火吞噬,永燃不灭。在马雷基斯看来圣灵魂礁上的法术与黑魔法和烈火八竿子打不到,当然这也就是达克乌斯,他对达克乌斯有种近乎偏执的信赖、偏爱和依赖,换成别的杜鲁奇早被他弄死了,如果达克乌斯都想要他命的话,他都不想接着往下想。 “这件饰品真正的价值是让我能变成玛瑟兰的化身,或许在玛瑟兰的化身下那些法术才能真正意义上的作用。” “哦?”马雷基斯的语调又变了。 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来了兴致想看看效果,但他摇了摇拒绝了,凡事有利有弊,超凡物品会带来超凡的力量,但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像马雷基斯的钢铁头环一样,戴上会增长魔法上面的实力,可一旦摘下来就会变得跟都瘾发作一样,说白了就是马雷基斯片刻都不能离开钢铁头环。 同样圣灵魂礁也是如此,莫拉依格·赫格已经明确告诉他了,如果变成玛瑟兰的化身,会消耗圣灵魂礁中储存的灵魂,莫拉依格·赫格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那达克乌斯出于实验的目的变成玛瑟兰的化身那真就是有点大病了,也许下次再变就得把现在这些在地下海中航行的杜鲁奇都献祭了,那他脑子不有泡吗? 达克乌斯甚至都没有准备在对付卢瑟·哈肯的时候使用,装逼是有代价的,最适合使用的情况在与阿苏尔的海军进行决战的时候。也许一番大战后,死去的杜鲁奇和阿苏尔灵魂会充满圣灵魂礁,能让他第二次使用。 当然圣灵魂礁也有政治上的象征,达克乌斯拥有圣灵魂礁,那他就是玛瑟兰的神选!玛瑟兰的冠军!玛瑟兰的化身! 达克乌斯知道阿苏尔表亲那边有信奉玛瑟兰,专精于海魔法的风暴织法者,圣灵魂礁与他的身份或许还能起到一定的外交作用,而且他可以让史兰魔祭司、马雷基斯和女术士根据他施展的法术进行逆推,到时候在女术士中成立一套独特的海魔法,杜鲁奇版的风暴织法者,配备在黑色方舟、掠夺舰和来往纳迦罗斯与露丝契亚的飞剪船上。 “你想学魔法吗?我的巫王之手。”见达克乌斯拒绝了,马雷基斯转移了话题,他有些戏谑地问道。 “我的陛下啊,您可别逗我了,我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我就这段时间稍微闲下来了一会,而且我也好像也并没有什么魔法上的天赋,施展这几个法术都费劲。”达克乌斯并没有惶恐,也没有说是或否,而是顺着马雷基斯递出的杆往上爬。 第109章 比巴拉雷恩 达克乌斯已经干了挺多离谱的事,在杜鲁奇社会分马雷基斯的权已经够离谱的了,不差这一个了,马雷基斯要弄他早就弄他了,而且马雷基斯也不像那种秋后算账的帝王,真要到那时候他也有反制的手段,但他是真的不想走到哪一步。 “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马雷基斯认真的说道,他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愣住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真的想教达克乌斯魔法,毁灭预言都被他忘到了脑后。 达克乌斯目瞪口呆表情夸张看着的马雷基斯,他也被马雷基斯的话震惊了,他感受到了马雷基斯的认真态度,也许他说出想的话,马雷基斯不是用巫王之拳锤他,而是真的教授。 但作死也要有限度,再说达克乌斯也不想学什么魔法,虽然马雷基斯最后没有死于其他的男术士之手,但他现在没法说啊,这是现在能说的吗?这是能触碰的话题吗?他该怎么说?说完后马雷基斯是什么态度?心态爆炸?还是直接给他巫王一拳,亦或是马雷基斯真信了直接进攻奥苏安去阿苏焉圣殿加冕凤凰王?说也不是现在啊,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嘛。 而且现在的杜鲁奇男术士在杜鲁奇社会终究是违法的,再说先不说达克乌斯有没有这个天赋,有天赋他也不想学什么魔法,那是真的给自己找不自在了,他肯定距离奸奇神选又进了一大步,有安娜萨拉和马雷基斯在,女术士体系就已经够用了,只需要适当的时候找机会整死莫拉丝! 莫拉丝死了对谁都好,你好我也好,比好迪都好。 “不想!没兴趣!您是知道我的情况的,相比魔法,我反而对杜鲁奇海军大元帅这个头衔感兴趣!”达克乌斯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天空斩钉截铁地说道。 “杜鲁奇海军大元帅?”马雷基斯望向远处自言自语道。 ----------------- 就在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东拉西扯消磨时间的时候,露丝契亚大陆最南端的暮光要塞。 风暴织法者教团的高阶祭司贝洛达是来自柯思奎王国的阿苏尔,她是暮光要塞中最接近于魔剑士荣誉的角色。尽管有人认为她是个特立独行的家伙,但她因得到了玛瑟兰的青睐而备受阿苏尔海军军官们的尊敬。但她也喜欢追求刺激,此刻她正在驾驶着斩天者飞艇在天空中翱翔着。 贝洛达正在组织一场空中行动,使用祈祷、魔法和由特殊矿石粉末制成的羽毛缓和台风带来的影响。这被视为一项重要的任务,因为从南边吹来的风携带着来自南极混沌荒原的次元石粉尘。 南极混沌荒原的魔法涌动会创造出漩涡状的次元石粉尘龙卷,在进入海洋后,极地的洋流将使这种龙卷风加速并增强其魔法能量。若无史兰魔祭司或阿苏尔法师的干涉,由此导致的台风可造成严重破坏。次元石粉尘台风在不被约束的情况下将演变成次元飓风,然后向北席卷至奥苏安的大漩涡。 ----------------- 而此时露丝契亚大陆最北端的丛林里,雷恩率领的队伍已经翻越了灰色守望山脉。 这趟旅行还算顺利,但终究还是出了岔子,雷恩之前跟随达克乌斯从露丝契亚地峡东北端的泰波克镜池翻越了灰色守望山脉返回克拉卡隆德,但从纳迦罗斯翻越灰色守望山脉就跟之前是两码事了,在灰色守望山脉中队伍完全迷失了方向,误打误撞勉强找到一条路的队伍终于进入了丛林中,但他也确定自己迷路了,现在的位置根本不在泰波克镜池附近。 “我们有麻烦了。”在丛林中艰难的行走了一段时间后,雷恩叹了一口气,看向旁边的科洛尼亚说道。 “一会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惊讶!更不要拔出武器!”没等科洛尼亚反馈,雷恩就看向他身边地狱之灾家族的家族守卫们继续说道,话语中带着警告和严肃。 一路走来仅剩的家族守卫们看向雷恩点头示意,或是小声的说着明白,从他们出发的时候达克乌斯少爷就三令五申的告诉他们,路上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听雷恩的。当雷恩与科洛尼亚的命令相悖的时候,也要听雷恩的,而不是家族的大小姐科洛尼亚。 雷恩看一切都就绪后,在科洛尼亚和家族守卫们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喝下了水壶中的水,随后用力咳了咳嗓子。 “比巴拉雷恩!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我奉伟大的尹奇古圣乌玛克,达克乌斯的命令前来露丝契亚大陆与尊敬的马兹达穆迪史兰领主商讨事宜!”雷恩摊开双手,示意手里没有武器,压着嗓子用怪异的腔调大喊着蜥蜴人语,这种感觉对他来说甭提多难受了,既要压着嗓子,还得大声。 家族守卫们一脸懵的看着雷恩的骚操作,他们搞不懂雷恩在说什么,在干什么。 科洛尼亚也对雷恩投来了别样的目光,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她那个非同寻常的弟弟为什么会让雷恩带着她来了,在她看来雷恩不是什么出色的向导,雷恩虽然知道路线,但路上还是迷路了,队伍不停的兜兜转转,不过终究还是来到了露丝契亚大陆,因为这么大的露丝契亚大陆自始至终就这在这里,不可能凭空飞走了。 令科洛尼亚惊奇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听见雷恩说蜥蜴人语,聪明的她虽然听不懂,但她知道这肯定的蜥蜴人语,结合雷恩刚才的动作与她的感知,她明白了什么,她拿起马鞍上的黑柳木法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这一刻她又出了神,她想到了她在库里什丛林里兜兜转转的时光,但她感觉这里比库里什丛林还要危险! 雷恩见迟迟没有动静,无奈的再次压着嗓子,大喊了一遍。 片刻后,丛林中响起了嘶嘶卡卡的窃窃私语声。 “我确定!那个热血种说着我们的语言!” “虽然那个热血种说话很怪异,但我听到了乌玛克,我曾经在赫斯欧塔见过那位奇特的热血种乌玛克。” “我也听到了,我还听到了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 “我们还要把这群热血种引到陷阱中吗?” 短暂的嘶嘶卡卡声停止了,灵蜥们转过把目光看向了印希-胡兹。 家族守卫和胯下的冷蜥们不安的警惕着看着周围,此时的家族守卫通过雷恩的行为和周围的动静,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被盯上了,可能比这更糟糕的是,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尽管他们很不安,但他们还是选择听从雷恩的吩咐,没有选择拔出武器。 第110章 大聪明雷恩 植物阴影之下,盘着尾巴的印希-胡兹敏捷而警惕地站起身来,他剥开了挡在他身前的树叶从隐蔽的丛林中缓缓的走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拎着涂满剧毒用舌头舔上一口就会暴毙的短矛标枪。 印希-胡兹是位奇特的灵蜥,他于去年从太阳之城,赫斯欧塔的孵化池诞生,奇特就奇特在他以灵蜥首领的身份出现,而不是以灵蜥祭司的身份,他是去年孵化池中唯一一个诞生小蝌蚪。 莎里布、维德拉和罗卡拉提亚这三颗恒星与中古星球排成一条直线时,露丝契亚大陆被强大的不自然风暴所困扰,暴雨冲刷着赫斯欧塔,印希-胡兹从孵化池中走了出来,并向天空发出咆孝。 与此同时露丝契亚大陆还能运作的孵化池都走出了奇特的蜥蜴人。 印希-胡兹作为灵蜥首领很快展现了他的天赋,他善于使用盾牌和长矛,同时携带着数支短矛标枪,这些短矛标枪带有锋利的倒刺,尖端带有一种由沼泽独有的水虎蜥分泌的极强毒液。他已经完善了这套战术,可以在他冲锋时或在敌人冲锋他时投掷短矛标枪,然后再举着盾牌和长矛进入肉搏战斗,当然这一套战术都是在冷蜥的背上完成的,此次他在睡梦中得到了一个预示,前来寻找属于他的巨角冷蜥。 比巴拉雷恩再次对着周围的家族守卫和科洛尼亚轻幅度挥手示意后,随即跳下了冷蜥小心翼翼的走着,丛林中充满了危险,尤其是脚下盘根错节的树枝,这时被绊倒可就闹笑话了,过了片刻他终于走到印希-胡兹身前不远的地方。 “赞美尹奇!你是来自太阳之城赫斯欧塔的灵蜥吗?”雷恩观察着印希-胡兹,摊开双手谨慎地问道。 “嘶嘶。 。是的,赞美尹奇!你可以称呼我。 。印希-胡兹!我来自赫斯欧塔的孵化池,在去年星辰排列之时诞生!”印希-胡兹一边吐着信子一边仰起头骄傲地说道。 “很高兴认识你印希-胡兹,我叫雷恩·塔凯亚是一名杜鲁奇,你们口中的热血种,这里距离泰波克镜池多远?”雷恩看出了印希-胡兹的臭屁,他有些不爽地挑了挑眉毛,但他没有说什么,完成达克乌斯大人的吩咐办正事要紧。 “你们走错路了,这里是。 。赫斯欧塔的西北方,你们去那里的。 。目的是什么?!”印希-胡兹还在确认着,谨慎地问道。 出生之后的印希-胡兹从侍奉马兹达穆迪领主并管理赫斯欧塔的灵蜥祭司皮奇波奇的嘴里听到过一些关于那位神奇乌玛克的故事。 当然乌玛克只是故事中附带的,故事的主角还是皮奇波奇的好兄弟丘帕可可,丘帕可可带着乌玛克从露丝契亚大陆最北端到达最南端游历的精彩故事,在他有限的认知中乌玛克虽然很神圣,但从故事中表现出来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累赘,丘帕可可在这一路上历尽千辛,率领队伍跨越艰难险阻,甚至参加了月亮之战塔拉克斯兰与那群绿色热血种的战斗,重新挖掘了透镜之城、斯皮卡祖玛,并发现了伪装之城、霍罗妥,当然最重要是丘帕可可在未知星座大厅用法术放逐了一个混沌恶魔! “赞美古圣!我需要通过驻守在泰波克镜池的灵蜥祭司联系到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我奉乌玛克之命与尊神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有要事相商。” 雷恩了解这些灵蜥,他太了解,他甚至能通过灵蜥的面部特征辨别出每只灵蜥,而不是通过灵蜥的身上佩戴的羽毛、毛皮和首饰,眼前这只灵蜥虽然身材比他之前见到最大的灵蜥还要高大。 用达克乌斯的话说就是灵蜥大只老。 眼前灵蜥说话的水平完全符合雷恩对灵蜥首领那个级别的认知,又呆又傻,还结巴,还不如干脆像蜥蜴和巨蜥那样别说话,如果可以他想听灵蜥祭司嘶嘶卡卡的絮絮叨叨也不想与灵蜥首领和普通灵蜥交流,但又他知道说什么关键词能获取这些奇特生物的信任。 想到这里雷恩的傲慢稍微压过了他的理智,他再次挑了挑眉,正准备也仰起头看着对面的灵蜥首领时,他的理智又重新战胜了他本能傲慢,他没有忘他是来什么的,这是达克乌斯第一次交给他外出的任务,还是这么重要的任务。 雷恩跟了达克乌斯快十年了,他了解达克乌斯,虽然达克乌斯表现出一种杜鲁奇所不具备的仁慈、康慨和体面,可一旦这么重要,重要到关乎『伟大事业』因为他搞砸了的话,他都不敢接着往下想,他可不想让自己独具教育和展示的意义承受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的怒火,到时候塔凯亚家族还复不复兴了,还在杜鲁奇社会混不混了,他的兄妹也要为他的行为来买单。 “这里。 。去赫斯欧塔的路程比去。 。泰波克镜池的路程近!”印希-胡兹吐着信子摇了摇头说道,他的头冠在摇头的一瞬间闪过了别样的颜色。 “你们是外出巡逻还是寻找龙蛋的龙蛋赏金猎人?” “热血种,我得到了预兆前来这里!”龙蛋赏金猎人这个词触发了印希-胡兹的最后图灵测试。 印希-胡兹此时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奇怪热血种确实是与蜥蜴人之间有很深的联系,他以为的预兆是能获得一只属于属于他的巨角冷蜥,结果嘛。虽然乌玛克是个累赘,但也是神圣的,作为一名灵蜥他有义务听从古圣使者乌玛克的使者义务,等带到目的地后,旱季的时候出来再找也不迟。 印希-胡兹对雷恩放心了下来,他转过头招了招手,大概二十多只拿着投石索、标枪、投矛和吹管的灵蜥从丛林各处走了出来。 家族守卫们谨慎地看着从附近丛林中走出来的灵蜥,果然如他们预想的一样,他们的的确确被包围了,但他们还是遵从雷恩的吩咐没有拔出武器。 雷恩眯起眼睛很仔细的搜索一圈,发现这二十只灵蜥中并没他在赫斯欧塔宏大市场给画过肖像画的灵蜥,但凡有一只交流起来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热血种,你们是去赫斯欧塔。 。还是泰波克镜池?”印希-胡兹依然在磕磕绊绊的说着。 “赫斯欧塔!”雷恩本来想按照原定计划去泰波克镜池的,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了一眼科洛尼亚随后说道。 雷恩知道达克乌斯送给他妹妹的泉果之卵还在泰波克镜池呢,他不想让科洛尼亚知道泉果之卵的存在,起码暂时不想,他知道泉果之卵的不凡之处,如果泉果之卵碰巧已经孵化出来了呢?到时候这事怎么算?他不愿意去赌概率,泉果之卵属于他妹妹的。 但雷恩也知道露丝契亚只有两个季节:那就是旱季和雨季。 旱季从帝国历的夏月5月中旬持续到尤里克月11月中旬,旱季仍然会下雨,但这个季节的特点是河流不会漫出河岸,以及能够遇到许多水池。随着季节的推移,许多水池会变得干涸,旱季是适合探险和旅行的季节。 而雨季的特点是风暴和倾盆大雨出现的频率更高,河流会漫过河岸,原本不断缩小的池塘成为更大的丛林海洋的一部分。水面会涨到许多低洼地区的树梢,所以在这段时间旅行是危险的。之前在露丝契亚待过两年的他知道哪怕当时队伍的阵容那么豪华,雨季的时候达克乌斯也是老老实实的待在神庙城市里。 现在雨季已经到来了。 雷恩不知道的是无论他出于某种目的来考虑,他的决断在一定程度上正确的,史兰魔祭司与灵蜥祭司之间的打电话是单向的,达克乌斯在冒险的旅途能与马兹达穆迪领主取得联系,那是因为马兹达穆迪领主没有冥想,即使做事的时候也在通过灵蜥祭司和神谕者的视野一直关注着达克乌斯,现在泰波克镜池那边的情况可就说不好了。 “热血种,星辰已经揭晓,我们的命运相连!”印希-胡兹嘶嘶地说着,这句话是出生只有一年多的他说的最流利的一句话,这话还是他从皮奇波奇那偷学来的,每当皮奇波奇让他做事之前都会说上这句话。 雷恩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想学习达克乌斯上前与印希-胡兹握手的,但想了想又算了,毕竟现在还不熟,别闹出误会了。 “看来,你们的谈判很成功?”科洛尼亚看着转身走回来的雷恩笑着问道。 “还好,对面的灵蜥首领一副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刚诞生出不久吧?不过这都不重要,我们不需要去泰波克镜池了,接下来直接去赫斯欧塔,一座伟大的城市!”雷恩在马鞍里翻弄着东西,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他要把杜鲁奇冷蜥恐惧骑士平常涂在身上的药水找出来发给灵蜥们,他知道无论纳迦罗斯或露丝契亚的冷蜥都不鸟灵蜥,只有特定能散发出臭味的蜥人骑士才可以。 “你之前可从来没和我讲过,你会说蜥蜴人的语言,我的弟弟也没有告诉过我,我以为你只是个认识路的向导,啊,我之前应该想到的,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教蜥蜴人语我吗?我到时候需要与那些神秘的史兰魔祭司交流一些魔法上的奥秘。”科洛尼亚趴在马鞍上看着雷恩笑着说道,她只说了魔法,但她没有告诉雷恩关于诅咒的事情。 “好啊。”雷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愣的看了科洛尼亚一眼,虽然他不知道科洛尼亚出于何种目的想学习蜥蜴人语,不过在他看来会说蜥蜴人语根本不重要,他的妹妹与马兹达穆迪领主交流魔法时都会说上几句蜥蜴人语,只要有天赋肯学还是能学会的,而且随着黑色方舟舰队的到来,以后会有更多的杜鲁奇掌握蜥蜴人语,重要的还是让达克乌斯欣赏的能力和信赖,他点了点头答应了。 队伍短暂的休整了一会,这支由女术士、奴主、冷蜥恐惧骑士和灵蜥组成的奇葩队伍继续出发了。 但随着一名家族守卫的发出剧烈且连续的咳嗽声,让旅途又陷入了中断。 “窒息性肺衰竭!”雷恩医生观察了一下家族守卫的症状后直接下了诊断。 这是极端潮湿的环境下霉菌产生的孢子以及从露丝契亚的沼泽和水池中渗出的恶臭气体综合到一起导致的肺部状况恶化。窒息性肺衰竭会使呼吸道变窄,导致剧烈咳嗽,随后在吸气时发出刺耳的嗬嗬声。 雷恩没有向科洛尼亚和灵蜥们寻求帮助,而是从马鞍袋中掏出了一瓶药水,捂着口鼻递给了家族守卫。作为一名在露丝契亚大陆待过两年的杜鲁奇博学家,他太知道怎么应对这些突发情况了,从克拉卡隆德出发之前他就做了一些相应的准备。 “再检查下,看看自己有没有遇到什么不适的症状!”雷恩看着周围的家族守卫们大声吩咐道。 “我感觉自己的有些眼睛模湖。”一名家族守卫表情苦涩地说道,说的时候还不停的擦拭着眼睛,随着擦拭,眼睛中还流出了血泪。 “出血性眼腐病!再坚持坚持。”雷恩近距离观察了一会后又下达了诊断。 这种病会导致眼睛排出泡沫状的黄绿色分泌物,使中招者的视力模湖。中招者会源源不断地流下血泪,并发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湖。虽然这种疾病很少致命,但会使中招者变得虚弱与伤残。 雷恩知道这种症状只能找到对应的草药的缓解,但到现在他还没有见到,只能让家族守卫再坚持坚持。他又检查了一圈,其他的还好并没有发生通过蚊虫传播的致呕疟疾和盲虫痉挛,出发前带来的驱虫药水和冷蜥散发出的臭味可以驱散蚊虫。 致呕疟疾是露丝契亚常见的一种传染病,这种疾病并不危险。它的先兆是突然出现恶心感,导致呕吐出大量黄色液体,然后在一天内发烧,随后出现更长时间的疲劳和不适。 盲虫痉挛是被苍白盲虫咬伤感染的,苍白盲虫是一种大型食肉洞穴蠕虫,生活在宽阔的岩石裂缝和伪装的洞穴中。苍白盲虫就躺在它们巢穴的开口下面,锯齿状的下颌像一个捕熊器一样张开。两只细尖牙向上伸出,如果有生物碰到它们,蠕虫就会跳出来从猎物身上咬下一大块肉。虽然会造成伤害,但盲虫的攻击本身很少是致命的。 恐怖的是随之而来的盲虫痉挛,当苍白盲虫叮咬时,会向中招者的血液中注入微小的盲虫幼虫。最初迹象的是短暂的腹部不适,随着微小的寄生虫吞噬中招者肠道里的东西并变得越来越大,使得身体试图尽快排出幼虫时,不适感会转化为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喷薄而出的血便。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排泄口处留下的可怕伤口和肠道的撕裂会引起后续的症状。 随后队伍继续出发,一路上遇到各种可怕的致命的动植物,与雷恩随着达克乌斯第一次去赫斯欧塔的开荒旅程一样,危险且致命,即使是在活动在丛林中经验丰富的灵蜥一不小心也会中招。 “好像是获得那个奇怪的旗帜后情况才好转的。”雷恩手里拿着连弩,一边思索一边观察着四周寻找草药,同时还警惕的看着周围危险的动植物,他记得是在赫斯欧塔出来之后,那个发光的旗帜会驱散周围的生物,从而让队伍摆脱了在丛林中旅行所碰到的致命困扰。 雷恩看到一只灵蜥蹲下身来从草丛中捡起一只颜色呈绿色,背部有蓝色斑点虎鬣蜥拿在手里。 “虎鬣蜥,这是一种类似壁虎的大型爬行动物,脚趾上长有肉垫可以轻易攀爬。它们是生活在树上的夜行生物,广泛分布在整片露丝契亚雨林中。它们会捕食丛林中一些更危险的昆虫,比如血蛆和腐尸蚁。”雷恩再次化身成露丝契亚博物学家,对着身边的杜鲁奇们讲解道。 但显然只有科洛尼亚在认真的听着,而那些家族守卫们对此没有丝毫兴趣,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这片丛林中活下去! “能当做宠物进行饲养吗?”科洛尼亚看着灵蜥手中发出啁啾声的虎鬣蜥饶有兴致地问道。 “当然,虎鬣蜥可以被训练,在发现入侵者时发出响亮的声音。”雷恩洋洋洒洒地显摆道,他看了科洛尼亚渴望的目光,随即补了一句,“这种生物丛林中到处都是。” “注意低头!不要碰到那个藤蔓,那是毒蛇藤!”过了一会,雷恩提醒走在最前面的家族守卫,已经通过的灵蜥身形太矮了,但骑在冷蜥身上的杜鲁奇就不一样了,他们正好能刮到。 毒蛇藤生长在丛林树冠的高处,通常不会给在下方地面上行走的生物带来麻烦。可一旦不小心碰到了话危险就出现了。藤蔓以其坚硬且边缘锋利的暗绿色叶子着称,叶子随着藤蔓一同生长,并向任何被它的倒刺刺伤的不幸者注入毒素。 一路上光是遇到的可怕植物就有很多,不过雷恩也找到治疗出血性眼腐病对应的草药。 穿刺棘,一种地面匍匐植物,可以通过橄榄绿色的小叶子和针状尖刺辨认。当植物感受到附近热血种的振动时,这些刺就会向上翻转,刺的强度足以刺热血种所穿靴子的鞋底。 抓爬藤,一种可活动的植物。多肉、多刺的叶子生长在藤蔓上,藤蔓盘绕在丛林地表及树干之上。如果无意中撞到藤蔓上,叶片会将其缠住并刺穿,以溢出的鲜血为食。一旦猎物死亡,抓爬藤就会将尸体拉向植物的树干,以便用作肥料。 当初抓爬藤被雷恩命名为『不可触碰』! 嗜血孢子云,粉红色的菌类是露丝契亚森林地表固定的景观,通常出现在植被腐烂的潮湿地区。除了显眼的颜色之外,这种真菌似乎是无害的。可一旦踩上这种真菌,就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真菌会释放出一团孢子,导致可怕的感染。那名家族守卫的窒息性肺衰竭,或许就是这么患上的。 雷恩在给他唯一的听众孜孜不倦的讲着,科洛尼亚听的时候不停的点头,时而还问出一些问题,就像两名博物学家在谈论专业问题一样,时而科洛尼亚又用黑魔法进行一些采样。 第111章 真正的露丝契亚丛林 “那是?”科洛尼亚好奇的看着一只灵蜥手里抓着的树蛙问道。 “那是萤火虫蛙,这种树蛙通常在树干的高处,奇怪?他是怎么抓到的?树蛙在搜寻昆虫时会用脚趾尖端的垫子固定在树枝或树干上。用黄色、黑色条纹或蓝色带黑色斑点来警告捕食者自己皮肤中带有剧毒的分泌物。不过,灵蜥会通过饲养大量的树蛙来为它们的吹管飞镖提供稳定的毒液。”雷恩只是看了一眼后,便侃侃而谈。 “你懂的真多。” 雷恩没有说什么,而是干笑着,他羡慕地瞥了一眼科洛尼亚。 围绕在科洛尼亚四周的是一种微弱的黑光,咒语保护她免受炎热和丛林的侵蚀,她看起来很轻松,就不像在丛林中行走艰难行走一样,而是在克拉卡隆德海边的沙滩散步一样。 很快就来到了晚上露营的时间,为了照顾这些事多的热血种,印希-胡兹不得不转了一大圈,寻找一个适合的地方露营,要是只有他和灵蜥哪有这么多的事,随便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就能休息 栓好冷蜥后,家族守卫们在雷恩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用工具在树上切下几块木板,涂上驱虫剂后放在一块相对空旷的空地上,折腾半天后终于搞好了,甚至还做了一张简单的桌子。 桌子上摆满了至少来自五种不同野兽的肉干,这些都是雷恩率领的队伍在来时获得的战利品。灵蜥采集了一些可以食用的水果,还有大量随身携带的昆虫干,一队灵蜥甚至采集到了一些花蜜,这些花蜜装满了葫芦。 水则是用的雨水,经过了科洛尼亚的魔法过滤,当然雷恩从达克乌斯那学来了一个宝贵的经验,那就是把水烧开了喝。 家族守卫们围坐在桌子旁,啃着洒了一些盐的煮烂肉干。 雷恩拿了一个虫干丢进了嘴里咀嚼着,他还把虫干拿在手里试着分享给科洛尼亚和家族守卫们,见家族守卫摆手拒绝和科洛尼亚嫌弃的眼神后,他又把虫干丢进了嘴里。他之前是根本不碰着这玩意的,因为心理和生理不适应,但现在不一样了,没了达克乌斯那神奇的天赋后,从克拉卡隆德到这的一路上骑着冷蜥都要涂着药水,经过这么长时间他早已经失去味觉和嗅觉了。 吃完后的雷恩与印希-胡兹聊了几句,比如你为什么比其他的灵蜥都要大,有什么奇特天赋等等,又问了问马兹达穆迪、丘帕可可、科普提提、赫斯欧塔和斯皮卡祖玛的情况,结果没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印希-胡兹磕磕绊绊地说古圣煌奇祝福了他,其他的一概不知,马兹达穆迪领主与丘帕可可平常待在斯皮卡祖玛,很少回到赫斯欧塔,只有在重要的时刻会回来,比如他诞生的时候,马兹达穆迪领主回来了一次,还有带有古圣尹奇祝福的三角龙从祝福培养器破壳而出的时候,但只待了不一会又回到了斯皮卡祖玛,科普提提是谁他压根不知道,赫斯欧塔的大小事务由灵蜥祭司皮奇波奇负责管理。 一夜无事,队伍第二天收拾好后继续出发。 巨大的植物挡住了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杜鲁奇们闻不到的香味和腐烂的气味。色彩鲜艳的鸟儿在参天大树的枝叶间尖叫,小型的昆虫在丛林地面上覆盖的植物地毯上移动。 第一次来到露丝契亚大陆的家族守卫们忍受不了这种酷热难耐的天气,不停的擦拭着不断流出的汗水。 远处,一个巨大的爬虫类动物从低矮树丛中冲了出来。 “鳞鬣蜥!准备战斗!”雷恩注意到了冲出来的蜥蜴,脸色直接大变,他的语调有些不自然的喊道,他知道队伍有麻烦了。 鳞鬣蜥是一种体型庞大攻击性极强的肉食性蜥蜴,它们的身体呈浅棕色,长有带鳞与尖刺的褶皮,在愤怒或受惊时可以撑开。未成年的鳞鬣蜥是树栖的,但随着年龄增长,会更倾向于陆栖。它们是进攻型的捕食者,通常围攻猎物并造成恶性咬伤,并且撕咬中还附带毒液。一旦猎物倒下,无论其是否死透,鳞鬣蜥都会开始进食,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蜥蜴去群居的,出现一只的话就代表附近还有更多。 相比鳞鬣蜥,雷恩宁愿碰到鬣龙,鬣龙是一种比如鳞鬣蜥体型还大的蜥蜴,背部和尾巴上长有两排鳞状尖刺,尖刺刺之间生长的不是鳞片,而是宽大的鳞甲。它们的下颚长有两颗大尖牙,可以刺穿猎物并使其流血。尽管它们有着非凡的嗅觉,但它们就像秃鹫一样是食腐动物,通常不碰活物。 比这更麻烦的是战斗发出的声音可能会吸引到周围的掠食者。 “先别用连弩,用鱼叉弩!别被咬到了,咬到谁也救不了你们!”雷恩一边声嘶力竭的咆孝的同时一边从马鞍旁边拿出鱼叉弩,费力的拉动弓弦。 印希-胡兹作为一名灵蜥首领,也在嘶嘶卡卡的叫喊着,此时他说的话就非常流利,毕竟与战斗方面相关,生来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潮湿的树叶拍打到了印希-胡兹的脸上,模湖了他的视线。随后另一只冲出来的鳞鬣蜥重重地撞在他身上,他当机立断把手中短矛标枪捅进了鳞鬣蜥的嘴里,但他也被鳞鬣蜥的冲击力撞翻在地。 虽然蜥蜴人适应丛林的环境,擅长生活在露丝契亚大陆的丛林中,并会合理的利用丛林中的生物作为陷阱和工具,但这里的一些生物对他们而言也是致命的,丛林中的掠食者不会因为他们是蜥蜴人就对他们网开一面,置之不理,反而灵蜥也在这些掠食者的食谱上。 印希-胡兹本能的顺着这股力量仰面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不停地打滚。 鳞鬣蜥满是尖牙的嘴巴在一只灵蜥面前啪的一声合上了,那只灵蜥轻巧的躲开了这致命的攻击,随后一名家族守卫发射出来的鱼叉就命中了攻击灵蜥的鳞鬣蜥。 家族守卫们在射出鱼叉后已经来不及再装填了,训练有素的他们迅速放好鱼叉弩,取出马鞍上的噬魂者准备战斗,他们身下的冷蜥在不停的嘶吼着,冷蜥已经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显然那些鳞鬣蜥也在冷蜥的食谱上。 雷恩取下噬魂者后环视四周,他的心跳加快,呼吸也加重了。鳞鬣蜥远比他想象的要多,跑是跑不掉的,也没法跑,只能在这里硬着头皮战斗。 灵蜥的武器无法对鳞鬣蜥造成有效的伤害,即使是杜鲁奇的制式武器对付起来也费劲,雷恩曾经与鳞鬣蜥战斗过,鳞鬣蜥的弱点只有嘴和眼睛上,除非是冷蜥全速冲刺才能把噬魂者捅进鳞鬣蜥长有带鳞与尖刺的褶皮中。雷恩再次环顾四周,想看看科洛尼亚怎么样了,也许战斗的希望寄托就要寄托在科洛尼亚身上了。 保护咒语的黑光环绕着科洛尼亚,这一路上她是第一次感觉到雷恩的慌张,即使在阿纳海姆撞到他们表亲的时候也没发生过,她取下别在腰带上的一瓶药水一饮而尽,又将一小瓶无辜者的鲜血撒在翻腾的地面上,开始施展法术。 随后,一道阿尼齐帕尔的空间之门凭空出现在多只鳞鬣蜥的冲锋道路上,打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不可名状的生物被吸引到了中古世界的维度上,伸出不可名状的卷须,在大门塌缩之前尽可能地狩猎鳞鬣蜥。 湮没术和小型毁灭魔失的陆续释放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毁灭之力,一道道炽热的黑色火焰被科洛尼亚投掷而出,被法术碰到的生物都会消失湮灭,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 雷恩操纵着即将失控的冷蜥一跃而起,稳稳的抓住噬魂者的前部,一记刺击就捅进了鳞鬣蜥嘴中,但这一击没有捅穿鳞鬣蜥的大脑,不过应该是刺到了气管之类的器官,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击下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狂暴的鳞鬣蜥还在试图向前咬向他,把有毒的牙齿送进他的手掌中。 片刻后鳞鬣蜥倒了下去,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一声死前最后的无声嘶吼,但它那破碎的喉咙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随着噬魂者干净利落的拔出,绿色的血液从鳞鬣蜥的嘴里流淌而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铜锈味,很可惜现在的雷恩已经失去了嗅觉闻不到了,但他的听觉没有任何问题,他知道他的右侧又袭来一个鳞鬣蜥。 雷恩握着噬魂者来不及调整只能反身用噬魂者的攥部捅进鳞鬣蜥的嘴里,攥部直接捅穿了鳞鬣蜥的下巴,但鳞鬣蜥还在挣扎,正在不停的把他往后推去,他调整身形用力的控制住自己,把噬魂者牢牢的钉在那里,以免他从冷蜥身上摔下去,他身下的冷蜥也在张嘴试图撕咬着,一个相对完美的黄金三角线构成了,三者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一只灵蜥小子尖叫了起来,由远到近出现在雷恩的耳中,就像烧开的水壶发出的嘶嘶声,灵蜥变得狂暴起来,不停的用手中石棒砸向鳞鬣蜥的眼睛,他也配合着灵蜥的攻击,扭动着噬魂者的攥部,竭力控制鳞鬣蜥的挣扎。 随着灵蜥小子的勐击,眼部已经被砸烂的鳞鬣蜥还在挣扎着,直到一名家族守卫快步的跑了过来,把调成近距离射击模式的两支连弩弩箭送进了鳞鬣蜥的嘴里,鳞鬣蜥才停止了挣扎。 家族守卫为了确保鳞鬣蜥死透,又用左手拔出腰间的锯齿匕首狠狠的捅进了鳞鬣蜥的眼部用力一搅。 “愿古圣祝福你!”雷恩对着说完后没有拔出噬魂者,而是抽出在古墓中获得的长剑一头扎进了混战之中,优雅地在如漩涡般的战斗中翩翩起舞。 雷恩每刺出一剑就会有一只鳞鬣蜥倒下去,随着印希-胡兹的加入,他俩转眼之间便扭转了战局。实则是现在场上已经没有几只能动的鳞鬣蜥了,他俩在帮忙补刀和捡漏。 但这并不妨碍仅剩的两只鳞鬣蜥逃到低矮树丛里。 在雷恩的周围,灵蜥们不断的处死受伤的鳞鬣蜥,试着用石棒打碎鳞鬣蜥的头骨,刺穿鳞鬣蜥的眼睛,似乎灵蜥在恐惧的驱使下不断地重复着这些动作。 雷恩大笑了起来,他知道虽然灵蜥偶尔在打起来的时候会逃跑,并再次组织进攻,但他始终认为蜥蜴人与杜鲁奇一样残忍和暴力,无论这种残忍和暴力源自什么。他没跟随达克乌斯之前很喜欢这种感觉,但现在嘛,他也说不好了。 科洛尼亚还在骑在冷蜥身上,冷冽地注视着四周,寻找着她能攻击目标。 “希望跑的那俩是一公一母的,不然它们的族群废了。你没事吧?”雷恩走了回来了,拔出噬魂者后看着科洛尼亚说道。 战斗的时候雨点轻轻落在树叶的树冠上,滴落下来,让道路变的越发泥泞。鸟儿们都安静下来,暗澹的光线洒落到蜥蜴人和杜鲁奇的身上。 “再好不过了,这些生物确实难对付,这里的丛林比库里什丛林还要危险!”科洛尼亚笑着说道,她还在看向四周,不过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了,如果不是你的魔法,刚才的战斗会非常艰难,你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我发现这些灵蜥很奇怪,他们在战斗的时候很恐惧,但又很残忍。” 雷恩笑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的他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听到了大地在震动的声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些还在处理战利品的灵蜥们也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传来的震动的方向,在进食的冷蜥同样如此。 雷恩再次环顾四周,震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发现已经来不及撤离了,显然这只巨兽被刚才战斗的声音吸引了,退无可退的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战斗,他现在只能向古圣祈求出现的不是暴龙这种离谱的巨兽。 就在雷恩喊出准备战斗的一刹那,古圣回应了他的祈求,一只三角龙从旁边的灌木丛中勐冲出来。 三角头在冲出来的一瞬间,灵蜥们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惊慌失措地四散开来,慌不择路的向三角龙来的反方向跑去,任凭印希-胡兹怎么呼喊,他们也不回头,反而叫印希-胡兹一起跑。 雷恩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为自己感到幸运,出现的是一只三角龙,而不是远古三角龙或者暴龙之类的恐怖巨兽,他第一次看到三角龙战斗是在沃特哥哥的庄园里,那时他作为三角龙的友军,在没有收割者弩炮支援的情况下,沃特哥哥的守卫和佣兵们在三角龙面前毫无还手之力,随后就是在林场城寨里对抗守密者了,三角龙被守密者的战戟一击毙命!但那可是守密者啊,是混沌恶魔! 随后来到露丝契亚大陆,在达克乌斯神奇的天赋下,雷恩都是一直作为三角龙的友军并肩作战,他甚至爬上过三角龙的后背待在作战平台上,有时还会帮忙照看三角龙。 但那一切都是源于达克乌斯的天赋,此时的他发现露丝契亚比他曾经待过两年的露丝契亚截然不同,在没有达克乌斯在的情况下露丝契亚还是露丝契亚,但仿佛像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一瞬间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认知了。 雷恩又迅速的反应了过来,现在不是感叹达克乌斯大人的神奇之处,他可不认为眼前的三角龙会看在达克乌斯的面子上放过他,他要第一次作为三角龙的敌人,与三角龙进行生死战斗了。 闷热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三角龙身上那种爬行蜥蜴般的恶臭,显然这只活动在野外的巨兽没有得到灵蜥的精心照顾,即使雨水也冲刷不掉这股令人窒息的臭味,但幸运的是杜鲁奇们依然闻不到。大地在它那可怕的脚步下震动着,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它似乎觉得只要它这一声巨响,就可以把眼前的猎物震倒在地。 雷恩没有使用噬魂者,而是再次拔出长剑,他觉得有点可笑,用这种武器对付这个庞然大物就像用匕首对付一只冷蜥一样困难。 “坚守阵地!冷静下来!别乱窜!在丛林里迷了路的后果就是死!”雷恩声嘶力竭地用精灵语咆孝道,他已经顾不上那些已经逃跑的灵蜥了,他相信只要他这边坚持住,那群不靠谱的灵蜥也许一会还会跑回来加入战斗。 在过去跟随达克乌斯的十年里,雷恩经历了多次险象环生的战斗,他的声音中有一种甚至在别人最恐惧的时候也能使其服从的力量。 三角龙也被雷恩的叫喊吸引了注意,它的头转动着,审视着这个敢于挑战它的小家伙,它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雷恩。那锋利的大喙勐地张开,以完全不符合如此巨大生物的敏捷速度向雷恩扑来。 雷恩俯身向前,滚到三角龙的前腿下,穿过了三角龙前腿和后腿之间,从三角龙的侧面滚了出来。他做完动作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他犯了一个错误,科洛尼亚还骑着冷蜥待在他的身后。 但科洛尼亚远比雷恩想的要厉害,她是无法摆脱三角龙的攻击,只能看着三角龙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而且她身下的冷蜥还向三角龙冲了过去,她张开双臂,念着古老的咒语,做着神秘的魔法手势。 就在冷蜥和三角龙撞上的一瞬间,科洛尼亚成功的施展了飞行术,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改变了雨滴的轨迹,将她吹向天空。 飞行术是杜鲁奇黑暗系女术士的独门法术,不过也有很大缺陷,一旦施法成功施法者就不能解除法术,施法者还不能改变降落的落点,只能降落到一开始飞起来的位置,而且这个法术还不能在室内使用。 三角龙的下颚咬住了冷蜥的身体,大喙噼开了冷蜥的肌肉,即使冷蜥坚硬的鳞皮也没抗住这一击。 冷蜥的胸腔塌陷,骨头发出了爆裂的声音,它发出了最后一声挑衅的咆孝,但随着它的身体被撕成两半,它的咆孝变成了痛苦的死亡尖叫。 另一边的雷恩用长剑勐击三角龙的大腿与躯干相连的弱点,他知道那里的皮肤很柔软,不像三角龙身体的其他部分那样覆盖着厚甲。 三角龙外皮的肉裂开了,里面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它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充满痛苦的吼叫,当它的柱状大腿摆动时,雷恩几乎没能把自己从它的脚底下挪开。 印希-胡兹和家族守卫们拿起噬魂者、长矛和盾牌加入了战斗,他们被雷恩的斗志鼓舞了,即使是看到了冷蜥在交锋的一瞬间就被撕碎,还是一边喊着各自诸神的名字给自己打气,一边扑向三角龙。 三角龙还在不停的攻击着,鼻孔里发出嘶嘶的鼻气声。它的大喙被血涂成了红色,但它对杀戮的渴望并没有减弱。顷刻间,便有三名家族守卫死在了它的攻击下。 “散开!散开!”雷恩的表情扭曲了,他在战斗的间隙怒吼着。 这一路走来雷恩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同伴,而距离最终的目的地还差着一定的距离,这次旅程似乎注定要失败一样。 三角龙那巨大的脑袋一扫,另一名家族守卫被就高高地抛向空中。 家族守卫一头撞向了远处的树干上,又重重地摔回到地上,脸朝下倒在丛林的地面上。他的身体挣扎着扭动了几秒钟,但他的骨头已经被撞断了,随后就不动了。 处于滞空状态的科洛尼亚焦急万分,茂密的树干遮挡了她的视线,此刻的她只能听着下面的惨叫声干着急,她在以升起的位置作为支点不停的移动着,想找到能施法的空挡,找了一会后她始终找不到,无奈的她只能闭上眼睛试图用自己的感知来锁定三角龙,但刚闭上眼的她就感知到了情况不对,远处的高空上有一只飞行生物正在向她急速俯冲而来,她已经来不及施法了,只能先行躲避。 雷恩看到了一支软弱无力的标枪松垮垮的落在了三角龙的背上,他转头看过去,发现刚才逃跑的灵蜥们又跑了回来,一只灵蜥躲在树上用远程投掷物攻击着三角龙。 雷恩突然获得了一个灵感,他已经没功夫顾忌藤蔓上有没有毒了,他爬上了树干,伸手抓住一根藤蔓,然后一跃而出,落在了三角龙的背上。他在三角龙的背上艰难的攀爬着,还好他之前在三角龙的背上活动过,知道哪里能抓住,他向三角龙的脖子爬去,他知道那里也是三角龙的弱点。 当雷恩爬到三角龙的骨盾时,他从三角龙骨盾的缺口上里看到印希-胡兹已经退出了战场,手里拎着一个包的印希-胡兹在做着什么动作,随着印希-胡兹快速的叫喊声,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印希-胡兹在干什么。 “散开!马上散开!” 火蛭是一种红棕色的小蠕虫,只有在水潭和缓慢流动的溪流中才有很小的几率寻找到。它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当它被激怒时,它会从后部喷出一股灼热的火焰。 在仅剩的家族守卫们退开一瞬间,印希-胡兹没有管还在战斗的冷蜥,他蓄着力把绑着火蛭的投石索砸向了三角龙的面部,火焰逐渐扩大,填满了雷恩的视野。 三角龙发出一声恐惧和痛苦的尖叫,雷恩蹲下身子,躲在骨盾后面,以避开熊熊烈焰的冲击。虽然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快被烧焦了。悬挂在树上的藤蔓在烈焰的灼烧下瞬间枯萎而死,三角龙用后腿直立起来,咆孝着、旋转着,骨盾也不停的甩动着。 雷恩找准机会松开手,跳到地上。他试图跑开,但他的脚在雨水和血污中滑倒了,他倒在了地上,眼看就要被三角龙无情的践踏。 这时一名灵蜥给印希-胡兹递上了另一个绑着火蛭的投石索,找准空挡的他再次把投石索砸向了三角龙的脸部。 趁着三角龙惨叫着停止动作的一瞬间,雷恩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危险。三角龙撞到了附近的一棵树上,几名躲在树上的灵蜥来不及反应被砸倒在地,被三角龙践踏而死。 这棵树也从中间折断了,砸在了地上,印希-胡兹的第三次投掷失败了,投石索正好砸在了树干上。树木迅速冒泡起火,枝干爆炸的巨响似乎使这只巨大的爬行动物惊慌失措起来。 三角龙调转身体转过身来,怒视着雷恩。 雷恩好像正好挡在三角龙逃跑的路线上了,他与三角龙的目光对视了一秒,他看到了三角龙眼里的愤怒。三角龙的腿在地上刨来刨去,就像愤怒的公牛正准备冲锋。还没等他反应三角龙就低下头,径直向他冲去,用达克乌斯感叹的话来说这就是一辆刹车失灵的泥头车,虽然他始终不懂刹车失灵和泥头车是什么意思。 雷恩无奈的笑了笑,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在迎接着死亡的到来,一切都来的太快了,三角龙身后的家族守卫们只能绝望的叫喊。 这一刻雷恩想到了他的兄妹,他的家族,他的妻子,他那出生后就没见过几次面的女儿,他又想到了达克乌斯和达克乌斯交待他的任务。 三角龙以惊人的速度径直朝雷恩扑来,这时一道似是而非的声音回荡在雷恩的脑海里,起初他以为是幻觉,他就在思考的过程中,在冲撞的最后一刻跳了起来,跳上三角龙的长鼻子上,用长剑刺进三角龙的左眼,拔出长剑然后踩在保护三角龙脖子的骨盾上,随即落在三角龙背上,接着又狼狈的滚下三角龙的后背。 三角龙受伤之后没有倒在地上,而是还在不停地冲锋着,它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丛林中,试图逃离火焰和伤痛,向天空咆孝着宣泄着自己愤怒和痛苦。 暴雨越下越大,把丛林中的菌毯变成了流动的绿色泥浆,从某种意义上说,行进的队伍就好像是在绿色水面下行走一样。雨水哗啦啦的从巨树树冠上飞溅下来,形成了一座座小瀑布,声音盖过了周围其他的声响。 雷恩愈发的羡慕科洛尼亚的魔法了,即使是科洛尼亚给他施展了避雨术,但他还是感觉身上的盔甲、长袍和凯坦湿透了,头发也紧紧地黏在头上,泥土粘在他的靴子和小腿上使他看起来像是穿着只有血肉之屋里女杜鲁奇侍者才会穿的长筒袜,而且这个长筒袜还在靴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时不断的散散发光。 反观科洛尼亚,暴雨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困扰,暴雨被挡在了距离她身体一指宽的地方,使她看上去既干燥又舒服,她在与雷恩分享刚才她在天空上被翼龙追逐的经历。 战斗中幸存的杜鲁奇和灵蜥们耷拉着肩膀,背着沉重的装备,表情痛苦沉重地艰难行走着,仅剩的三只冷蜥身上也背着沉重的装备。 就这样痛苦的走了五天,但幸运的是这五天没有遭遇到战斗,随着暴雨的到来,丛林中的生物似乎都躲了起来,偶尔能看到一些在水里游动的水虎蜥。 这五天以来,那道声音时隐时现的在雷恩的脑海中回响着,起初的他有些思想错乱,以为自己中招了,对于中招他可是太懂了,在达克乌斯身边他经历太多了,但偶尔清晰的声音又让他感觉这不是中招,因为声音发出的是蜥蜴人的语言,只是晦涩难懂他听不懂。 队伍艰难的穿过了蝮蛇森林的蜿蜒小径,在宽阔的涉水点尝试着穿越蛇舌河的时候,队伍又汇聚了另外两支往赫斯欧塔回赶的蜥蜴人巡逻队伍,在雷恩的指挥和协调下一个能载着杜鲁奇和蜥人们过河的木筏被制造了出来,灵蜥和巨蜥们推着木筏不停的在已经发涝的河水里游动着,运送着。 蛇舌河位于赫斯欧塔的北方,是赫斯欧塔的最后一道屏障,但队伍还是要再行进四五天的时间才能到达赫斯欧塔。 太阳之城,赫斯欧塔这伟大的神庙城市渐渐的从丛林中慢慢显露出来,科洛尼亚诧异的看着这座雄伟到令人惊叹的城市,在她的眼中这座城市是如此的巨大、永恒且坚不可摧。 仅剩的六名家族守卫同样震惊地看着这座隐蔽在丛林里的巨大城市。 随着赫斯欧塔的青铜大门缓缓打开,雷恩第二次来到了赫斯欧塔。 “这是我第二次来了,不过这次比上次狼狈,不过还好,我们终究还是来了。”雷恩疲惫地耸了耸肩苦笑着说道,随后他向科洛尼亚和家族守卫们讲述了上次来的情景,包括达克乌斯的队伍走在城市中央游行大道上发生的骚乱和灵蜥注目礼。 当队伍来到南天星辰金字塔的广场时,广场上突然闪烁着一阵白光,期初雷恩以为是马兹达穆迪领主知道了他的到来从斯皮卡祖玛回来了,但他仔细一看并不是,出现的是一名极其狼狈的杜鲁奇,那名杜鲁奇愣愣的看了看周围,反应了片刻后大声的用精灵语喊道。 “比巴拉希尔西斯!”希尔西斯喊了一声后发现不对,他想起了达克乌斯曾经告诉他的话,接着大喊道,“达克乌斯!达克乌斯!达克乌斯!” 雷恩和科洛尼亚面面相觑的对视着,他俩有些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虽然我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在这?但你是不是应该去帮他解下围?”科洛尼亚看着已经被蜥蜴人守卫包围的希尔西斯向雷恩问到。 雷恩也反应了过来,放下背在后背上的东西,快步的向广场上跑去。 而另一边,杜鲁奇的黑色方舟舰队在露丝契亚大陆疾风暴雨的欢迎下,缓缓的驶出了地下海。 第112章 十年 在茫茫的海洋上,暴雨如同玛瑟兰的怒吼,狠狠地砸击着广阔的海面上,激起巨大的浪花。 乌云密布,遮天蔽日,海天一色,似乎失去了辨识度。 风势凶勐,呼啸的狂风似乎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巨浪不断的翻滚,如山峦般高耸,朝着着舰队袭来,航行在恶毒神殿号前面的掠夺舰船体摇摆不定,在巨浪的冲击下不断上下颠簸,仿佛在大自然的摆布下如同脆弱的玩具翻腾跳跃着。 暴雨的雨滴变成了利箭,犹如铺天盖地的鞭笞。 甲板上还在活动的杜鲁奇水手奋力抓住扶手和绳索,用尽全力保持身体的平衡。呼啸的风声混合着船体的吱嘎声,形成一曲凄厉的交响曲。 在这片黑暗而危险的海洋中,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暴雨中的一切。雷声随即响起,如同玛瑟兰的威严在空中回响,使她的信徒们在这无尽的水域中感到自身的渺小和脆弱。 “十年!从奥苏安到巴托尼亚,从露丝契亚到纳迦罗斯,十年!”达克乌斯站在舷窗那看着外面的瓢盆大雨不禁感叹道。 “什么风暴之子?”达克乌斯感叹完又皱了皱眉头,他寻思了下,好像黑色方舟舰队出发的时间选的稍微不太好,或许应该等纳迦罗斯春天恶怨海化开的时候再出发,起码不用面对这么恶劣的天气了,毕竟露丝契亚的海域上不是天天刮台风或者风暴的。 同时达克乌斯也能感受到胸口上圣灵魂礁中迸发出的力量,这种力量比在地下海航线的时候更强!可能是他来到了大海上的缘故,再加上这恐怖的风暴,他总感觉圣灵魂礁还有隐藏着一些莫拉依格·赫格没告诉的用法或作用。但他现在不想出去实验,外面的风暴实在是太大了。还好像岛屿一样的黑色方舟依然沉稳地航行着,没有半点颠簸。 达克乌斯转过身笑着对在船舱内跑动玩耍的雷恩女儿招了招手,雷恩的女儿笑咯咯的向他蹒跚走来,照看的侍女在后面紧紧的护着谨防摔倒。他蹲下身把雷恩的女儿的抱在了怀里,用左手的食指刮了刮雷恩女儿的鼻子。 雷恩的女儿现在刚学会走路,还不会说话,达克乌斯逗了一她会后,抱着她走进了作战会议室内。 会议室内五名黑色方舟的提督、纳戈尔号上的四名见习提督和来希基尔教官围在海图旁边,旁边还有大量扈从、副官、参谋和大副之类的杜鲁奇,他们见到达克乌斯抱着雷恩的女儿走进来后纷纷行礼。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挑了挑头示意继续,他继续抱着雷恩的女儿站在杜鲁奇门让开的位置看着海图。他知道这些杜鲁奇们在干什么,因为是他把这些杜鲁奇叫到一起的。 虽然达克乌斯是玛瑟兰的冠军,并向马雷基斯表示要担任杜鲁奇海军大元帅的职位,但他连基本的航海知识都不会,哪怕是最简单的挂缆帆和绳索都不会,更别提怎么指挥一艘掠夺舰进行作战了。 把这些擅长在海上作战的杜鲁奇叫到一起的是,因为要策划接下来的行动,马雷基斯装完逼就回王座室继续自闭去了,但还有很多细节要敲定,比如黑色方舟舰队是从露丝契亚最东边的破碎岬向魁伟扎河口的方向进发,那问题就来了,怎么让三方舰队同时到达指定的有长有短部署位置进行合围,这可就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了。 还有的就是培养见习提督和预备掠夺舰舰长的职业素养,在地下海航行的时候一直在研究之前的海战战例,老提督会讲述上次进攻纳迦瑞斯的时候与阿苏尔表亲在海上作战的经历,并分析阿苏尔表亲海军的弱点进行模拟对抗指挥。 达克乌斯打听过,之前杜鲁奇在海上的作战通常都是单蹦的,以黑色方舟为核心,带领掠夺舰和海兽在指定的海域进行作战或拦截,类似这种需要同时协调的作战很少发生过,而且行动的时候也因为各种主观和客观上的问题洋相百出,并充分发挥杜鲁奇的特性互相甩锅推诿责任。 “这!”来希基尔用推杆指着了海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 达克乌斯顺着推杆指着的位置看了过去,那里位于重生之城、胡塔的东南方与巨蛇烟岛的东北方的海域,胡塔叫觉醒之城也没问题,一个意思。 等到在场杜鲁奇们的眼光看向那里后,来希基尔挪动推杆在巨蛇烟岛和巨蛇息岛中间的海峡划了过去,最终的地点锁定在了露丝契亚大陆与南部巨蛇烟岛的海峡之间。 “看来我们要先行出发了。”达斯坦点了点头,看向站在他旁边的莫加尔家族的提督说道。 “是的!”莫加尔家族的提督手拄在桌子上,看了一会海图后严肃地说道。 随着提督声音的发出,在场的低阶杜鲁奇开始测算起来。他们要根据海里还有舰队的航速测算到达那里需要的时间,再加上这恶劣的海况,他们还要测算等在那里的舰队在先行舰队到达什么位置之后再出发。 达克乌斯称之为艺术活!他反而像那种挂着特别高的军衔坐在办公室的行政官僚类将军,专业技能一概不知,只知道下命令。 ----------------- 就在达克乌斯旁观学习的时候,艾吉雷瑟推开了恶毒神殿号王座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陛下,纳迦隆德的线人传来消息,恐惧领主希尔西斯在他的府邸中突然失踪了。”艾吉雷瑟低着头弓着身子谨慎地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从回忆和痛苦中挣脱出来的马雷基斯起初没反应过来,他在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坐在纳迦隆德他自己黑塔的王座室内。 “陛下,恐惧领主希尔西斯突然失踪了!具体失踪的原因暂未查明。”艾吉雷瑟又重复了一遍。 “不用查了!你去把这个消息传达给达克乌斯。”马雷基斯扶在王座上的铁拳攥紧了,他咆孝着,他的午夜护甲像打开的熔炉一样燃烧。 “是!陛下!”艾吉雷瑟的身子躬的更低了,他知道此刻巫王陛下的愤怒,他可不想无故的承受巫王陛下的怒火,他颤颤巍巍地说道。 “回来!”就在艾吉雷瑟要走出王座室的时候,马雷基斯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咆孝道,他越想越生气,这一刻他是真的想通过杀人来发泄怒火了。 “陛下?”艾吉雷瑟心知要遭,搞不好他走不出王座室了,或者是以另一个方式从王座室内抬出去,他问道,但他此刻已经从颤颤巍巍变成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颤抖了。 “你在恐惧什么?我就这么可怕吗?”马雷基斯在王座室内走动着,仿佛在宣泄他的怒火一样,他走到艾吉雷瑟的身前,铁手抓住了艾吉雷瑟的贵族长袍衣领质问道,说完之后又把衣领松开了。 艾吉雷瑟趴在地上,把身体缩成一团,这一刻他没有想到他要死了,而是羡慕达克乌斯,他没有一丝的嫉妒,他现在是真的佩服达克乌斯! “去查一下!只是希尔西斯失踪了?还是连带着希尔西斯主持的事务也遭到了破坏?不需要告诉我结果!直接去告诉达克乌斯!” “你还在这趴着干什么?等我杀了你吗?”马雷基斯知道这是他那不安分的母亲搞的鬼,为了报复德鲁萨拉在戈隆德之战的时候去预言之塔的宝库内窃取东西,但他知道德鲁萨拉的行为不重要,重要是之后他和安娜萨拉拉偏架的态度惹怒了他的母亲。 马雷基斯也知道达克乌斯曾经交给希尔西斯一个魔法物品,既然希尔西斯是失踪了,而不是死了,那就说明希尔西斯或许比黑色方舟舰队提前到达了露丝契亚?或者是被什么魔法攻击了导致尸骨无存,亦或者是被凯恩刺客的化尸水给溶解了。 “是!是!是!陛下!” “这都什么破事!”等艾吉雷瑟连滚带爬的退出王座室后,马雷基斯愤怒的把铁拳砸在了王座室的墙壁上发泄着。 ----------------- 而另一边,太阳之城、赫斯欧塔的南天星辰金字塔广场上。 “自己人!自己人!别攻击!”雷恩已经快步的跑了过去,跑的时候还不停的用蜥蜴语喊道。 指挥广场上站岗和巡逻的蜥人疤痕老兵听到声音后转过头辨认着,他发现自己好像认识眼前的热血种,他制止了蜥人们接下来的动作。 雷恩现在已经看清楚了,就是希尔西斯!虽然他不知道希尔西斯为什么突然以这种方式来到了这里,但他看到希尔西斯的满身血污,他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来不及寒暄了,他挡在了希尔西斯的身前与蜥蜴人交涉着。 希尔西斯忽略了准备围攻他的蜥蜴人,一脸懵逼的看着雷恩,他之前知道雷恩随着达克乌斯回了克拉卡隆德一趟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更没有参加戈隆德之战,还有达克乌斯的那位姐姐,没想到雷恩居然来到了这里,想到这的他扭过头,果然看到了还向这边慢慢悠悠行走的科洛尼亚。 随后希尔西斯就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雄伟的金字塔和身旁奇怪的蜥蜴人身上,不停的打量着,时而又看向雷恩,听着雷恩语调怪异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雷恩说话的语速降了下来,从交涉变成了寒暄,有几名来围观的灵蜥他认识,其中两只他还给画过肖像画,等了一会后目前负责管理赫斯欧塔的灵蜥祭司皮奇波奇闻讯赶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皮奇波奇扭着头看着雷恩嘶嘶地说道,虽然他俩之间没怎么接触过,但他认识雷恩,知道雷恩是乌玛克的仆人。 “赞美古圣!我奉乌玛克之命来觐见马兹达穆迪领主。”雷恩向皮奇波奇解释道,他说话的时候发现了皮奇波奇眼睛中的变化,他知道马兹达穆迪领主正在注视着他,随即向皮奇波奇低头行礼说道,“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乌玛克的仆人向您致以最亲切的问候。” “随我来吧,你们上次来前休息的地方还空着,你们暂时在那里休息。我尊贵的主人说斯皮卡祖玛那边有些事情,他需要晚一点接见你。”皮奇波奇说完扭头就走了。 雷恩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皮奇波奇一副装逼的背影,他也没说什么,他知道每个灵蜥都是独立的个体,性格都别有不同。 说白了雷恩与皮奇波奇不熟,但他与皮奇波奇的兄弟丘帕可可是好朋友,他的蜥蜴人语还是丘帕可可教的,丘帕可可的精灵语是他教的。虽然丘帕可可也是达克乌斯的好朋友,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与丘帕可可之间的友谊,毕竟隔着种族呢,谈不上什么尊卑,也没有什么利益纠葛。 “跟我来。”雷恩对着希尔西斯挑了挑头说道。 还是之前雷恩待过的那个小型金字塔,阔别几年后重新来到这里,依然是干燥,看来也非常干净,肯定是经常有灵蜥侍者来打扫。 雷恩与皮奇波奇交代了一些事,皮奇波奇直起身子把头向后挪去,似乎在向雷恩确认着什么,见到雷恩点头后,皮奇波奇也点了点头,随后就离开了。 “这是我们暂时休息的地方了,可能需要待上一会或者几天?”雷恩对着看向他的杜鲁奇们说道,说的时候还摊开手,耸了耸肩,说完之后就准备开始拆卸自己的铠甲,他的嘴并没有因为动作而停止,而是继续说着,“这里非常安全,可以安全的睡觉,也不用担心蚊虫的叮咬。一会会有木材拿过来,我们可以烘干下衣物。” 随后雷恩把目光转向了希尔西斯,科洛尼亚也把目光转向了希尔西斯,他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希尔西斯没有说什么,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地狱之灾家族的守卫们。 家族守卫们被目光注视到之后面面相觑,很快他们反应了过来,他们也知道希尔西斯的离奇出现肯定是有原因的,知道现在是他们该暂时离开的时候了。 “艾德雷泽在上!我被袭击了,我的府邸里居然有莫拉丝的刺客!”希尔西斯用近乎咆孝的语气说道,随后他就向雷恩和科洛尼亚讲起了他俩走后的事情,包括达克乌斯征召转运大军,戈隆德之战的过程,又讲到了达克乌斯与莫拉丝之间的矛盾,然后就是达克乌斯已经告诉他需要注意安全的事了。 希尔西斯千防万防,平常办事的时候扈从和守卫都增加了两倍,他也不怕别人说他摆谱或者胆小,他不在乎,他的权势来自巫王陛下和巫王之手,而不是那些闲言碎语!但千防万防他还是着了莫拉丝的道,他府邸的杜鲁奇仆人中居然有属于莫拉丝的刺客!而且还不止一个!居然有三个! 经过一番殊死战斗被围攻后,希尔西斯只能在最后的时刻捏碎胸前达克乌斯给他的护符,还好府邸中没有其他的人了,多里安和尤里安的母亲早就过世了,尤里安也没在纳迦隆德,巫王陛下在出发之前指名要带上尤里安,此时的尤里安正在黑色方舟舰队上。 “看来我们错过了一场好戏,不过你的嗓子也许该治治了。” 希尔西斯瞪了科洛尼亚一眼,虽然他脖子上的疤痕是他的荣耀,但他不喜欢别人拿他的疤痕开玩笑。 “她说的对,露丝契亚大陆有最好的生命系法师,你知道拜涅吗?”雷恩看到了希尔西斯的眼神,他随意的说道,一边说的时候还在一边脱着衣服,杜鲁奇之间可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不能袒胸露乳的说法,除了重要的场合,其他的时候女杜鲁奇穿和没穿没什么区别,而且现在还是出门在外。 “那个断臂的黑塔塔主?是的,他的手臂居然恢复如初了,我在戈隆德的时候见过他,他还砍杀了一只混沌恶魔!我之前都以为他死在哪个角落中了,没想到他的手断了之后居然去克拉卡隆德找巫王之手去了,那他一定是在这里治好的!纳迦罗斯的女术士可不擅长这个,她们只擅长暗地里操弄人心,搞些阴谋诡计!”希尔西斯斩钉截铁地说道,随后也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说的时候还看了科洛尼亚一眼。 达克乌斯不在的时候,这些杜鲁奇又充分的暴露出他们的本性。 科洛尼亚冷哼一声,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开始脱最外面的丝绸袍子。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刚才那些就是蜥蜴人?”希尔西斯看面前的雷恩和科洛尼亚脱着衣物后,他也开始脱下他的贵族长袍,一边脱的时候一边随口问道。 “我们来这里是因为巫王之手的吩咐,至于其他的。 。”雷恩说道,但他没有把最后的话说出来,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外面的蜥蜴人都是巫王之手的。 。朋友?是的,朋友和合作伙伴。” “虽然你也来了,但我的弟弟在出发前三令五申的告诉我一切都要听雷恩的。”科洛尼亚停止了动作,看着希尔西斯严肃地说道,她不想因为希尔西斯的出现导致原本的行动出岔子,一个是为了她的弟弟,另一个是为了她自己,她的诅咒又开始加重了。 “嘿,尊重我下好吗?我是恐惧领主!我没那么蠢!我知道分寸!还有,我们的利益和敌人是一致的!”希尔西斯释放了他的本性,毕竟这里也没外人,他也不需要维持什么人设。 起初希尔西斯还在脱他的贵族长袍,最后干脆直接撕烂了,在这里也没必要穿贵族长袍了,而且贵族长袍在战斗的时候已经破破烂烂了,如果没有最里面的海龙皮凯坦挡了几下,他都来不了这里。 “我还有两件备用的长袍。”雷恩说完后,走了出把站在金字塔外面的家族守卫叫了回来。 又等了一会后,来了一群灵蜥侍者,他们扛着木材、食物和毛皮地毯,其中一名灵蜥把一个沉重的挎布包和一袋驱虫粉交给了雷恩。 “这是霍罗妥的编织工艺品吗?”雷恩拎着挎布包掂了掂分量后看向灵蜥侍者问道。 “是的。” 等灵蜥走后,家族守卫们把火升了起来,随着篝火的气体随着通风的路口排出,杜鲁奇们围坐在篝火旁边烤着火。 雷恩从水果篮子中拿出一枚红芭乐抛给了希尔西斯。 “红芭乐,很甜的,嚼起来糯软香甜,不过需要切开吃。”等希尔西斯接过后,雷恩嚼着昆虫干说道,他发现昆虫干这东西是真的顶饿,反正现在也没有味觉和嗅觉,他也不在乎了。 说完雷恩又从挎在身上的挎布包里掏出成块的黄金递给了身边的一名家族守卫。 家族守卫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黄金,手中的食物都拿不住了,直接掉在了地上,虽然他的内心贪婪并渴望,但他不敢去接,这块黄金也太大太贵重了。 希尔西斯本来拿着锯齿匕首准备切开红芭乐的动作也停下了。 “拿着吧,这是你们从克拉卡隆德一路到这里的战利品。”雷恩说的时候又把黄金在手里抛了抛,之后硬塞进家族守卫的手中,然后从挎布包里掏出一个成色有鸡蛋大小的红宝石递给了家族守卫。 雷恩知道以达克乌斯的康慨会在任务结束后给与这些家族守卫们更多的奖励,他这么做也不是为了收买人心,他只是想把这些看到了黄金和士气低落的家族守卫安抚住,他太知道杜鲁奇对黄金的热衷和喜爱了,没有什么比黄金更能杜鲁齐的激励士气了,他不想在任务的最后一步时候出漏子,闹出一些令他难堪的乱子。 “大小姐?这?”家族守卫把黄金和宝石紧紧地抓在剧烈颤抖的手里,但仅存的理智也让他止步于此,他不敢揣进怀里,他说的时候用求助和渴望的眼神看向家族的大小姐。 “很多吗?难道你们没看见进城之后建筑上随处装饰的黄金吗?那些蜥蜴人身上戴的可不是什么黄铜,都是黄金!这里是露丝契亚,不是纳迦罗斯,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黄金!等事情结束后以达克乌斯大人的康慨,他会给的比这更多!”雷恩不在乎地说道。 “这是你们应得的。”科洛尼亚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随意地说道,她接着看向希尔西斯说道,“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我赌这几位在结束任务后,我的弟弟会给他们丰厚的奖赏,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赌我的弟弟会让他们从地狱之灾家族脱离出去,担任雷恩的扈从,成为塔凯亚家族的家臣。”科洛尼亚笑着说道。 “不赌!抱歉!没兴趣!”希尔西斯翻了个白眼三连拒绝道,之后就低下头继续对付手里的红芭乐。 希尔西斯同样了解达克乌斯,他是知道达克乌斯的康慨,达克乌斯有很大的几率会这么做,那他为什么要赌这种必输的赌呢?而且科洛尼亚明显是在逗他,他也不需要和科洛尼亚保持很好的关系,巫王之手是科洛尼亚的弟弟,不是科洛尼亚,他不是傻子,他是傻子的话也混不到今天的地位。 科洛尼亚无趣的耸了耸肩,继续一边吃着食物一边看着雷恩不断的从挎布包中取出黄金和宝石,同时她也在感受这座城市里浓郁的魔法之风。 虽然他们只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守卫,不作战的时候只能站岗和训练,但他们都是从克拉卡隆德的部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都不是傻子,能混到这一步的都很聪明,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 起初家族守卫们听到大小姐说他们会从地狱之灾家族脱离出去的时候很惶恐,随后就变成了狂喜,他们知道这一路上的付出换来的回报是如此的丰厚,他们得到了一个宝贵的机会。他们都知道家族内谁是核心,谁有影响力,雷恩作为达克乌斯少爷身边的亲信自然不言而喻,而且这一路上,他们对雷恩的能力和性格也表示认可。 一夜无事,虽然这里很安全,但雷恩出于谨慎还是安排了守夜轮岗。 雷恩可能是虫子吃多了,热量散发不掉,睡不着觉的他靠在金字塔过道光滑的墙壁上思考着,时而看着被暴雨洗礼的赫斯欧塔,时而又望向什么都看不到的远方,他脑海中的声音在呼唤着他去那个方向。 可能是跟着达克乌斯的缘故,雷恩现在感觉自己是真的不在乎金钱了,之前他是真的很在乎,他百岁之前一直过的很拮据和窘迫,似乎克拉卡隆德的权贵家族就没有塔凯亚家族一样,如果不是他们另一位叔叔与地狱之灾家族有点关系,能跟随恶毒神殿号参加突袭,也许塔凯亚家族早就消亡了。 雷恩想到了他的父母,又想到被他们三兄妹杀死的疯子叔叔,他们另一位叔叔知道被他们三兄妹杀死的叔叔情况,并没有责怪他们,反而认为他们是家族复兴的希望,把家族仅剩的索维林投入到三兄妹的培养中,甚至家族的祖宅都迟迟无法获得妥善的修复。 雷恩连自己成年的哈克西耶试炼之航都没参加过,更别提家族的试练了,第一次坐船远行还是跟随达克乌斯,他清楚的记得出发之前他的哥哥把家族内仅剩的一副好盔甲穿在了他的身上,那套盔甲似乎驱散了他的自卑,带给他无穷的勇气和骄傲,能让他在达克乌斯的面前抬起头。之后嘛? 跟随达克乌斯的这十年是雷恩活的最有意义的十年,他觉得众神卷顾了他,卷顾了塔凯亚家族,他在达克乌斯的身上学到了很多,在他的眼中达克乌斯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杜鲁奇,他在达克乌斯身上感受不到痛苦和仇恨,而且达克乌斯具备杜鲁奇所不具备的特质,比如康慨、仁慈和亲善,他甚至没见过达克乌斯对他的扈从们宣泄过怒火,逢战还会身先士卒,带领他们勇敢战斗,也会为他们考虑,赏赐他们大量的财物和魔法物品。 这是达克乌斯第一次交待雷恩这么重要的事,就像达克乌斯所说的这是一场关于他的试练,他要获得成功,他必须获得成功!他不想第一个面对达克乌斯的怒火,他承受不了,他们三兄妹也承受不了,塔凯亚家族更承受不了。 “我对钱不感兴趣。” 达克乌斯曾经说过的话成了雷恩内心的写照,他麻木了,他见过了建筑全是用黄金铸造的神庙城市,他看到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黄金和宝石,虽然他只能获得那么一点点点,但也足够了,现在的塔凯亚家族根本不缺财富!也不缺权势,如果达克乌斯能喜欢他的妹妹就更好了,可惜! 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雷恩的思索。 “睡不着?”希尔西斯靠在墙壁的另一边感叹着。 “睡不着!”雷恩转过头看着希尔西斯说道,他又想到什么,接着问道,“你改信了?” “是的,我现在侍奉吾主,刀锋之主,艾泽雷德。”希尔西斯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随即又感叹道,“我在戈隆德之战后突然意识到了那位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你不是同样信奉刀锋之主吗?” “不!我之前信仰血手之神,偶尔还赞美欺诈之神,我现在信仰古圣,而且古圣回应了我!”雷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他转过身拍了拍希尔西斯的肩膀,接着又说道,“休息吧,我预感明天会有大事。像这么宏伟的城市露丝契亚大陆还有三座,其中两座我去过,雨这么大什么都看不到的。” 雷恩一边说着一边往通道内走着,声音在希尔西斯的耳边越来越弱。 希尔西斯看着暴雨中的赫斯欧塔叹了一口气,也转过身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杜鲁奇们用过早餐后,皮奇波奇叫他们去南天星辰金字塔的广场上。 “一会是这趟旅行的终点了!接下来你们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失去体面!记住!到了这里我们都是伟大古圣尹奇乌玛克的仆人,别给巫王之手丢脸!”雷恩站在那里看着希尔西斯、科洛尼亚和家族守卫们严肃地说道。 站了一会后,一道传送魔法闪过。 “雨停了?”雷恩把手挡在眼前,他一瞬间没有适应这刺眼的强光,他不禁思考道。 透镜之城、斯皮卡祖玛,古圣尹奇大金字塔上,马兹达穆迪领主坐在承舆上俯视着传送到广场上的杜鲁奇们,他的左边是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的第二代史兰领主阿多希-特赫加,而右边则是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的三代史兰领主哗-哗。 第113章 不可调和的矛盾 雷恩抬起头看了一眼他在的时候斯皮卡祖玛上空中没有的太阳,只是看了一瞬间他就不敢再看了,那个太阳实在是太耀眼了,耀眼到他感觉自己再多看几秒眼睛就要瞎掉了。 “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雷恩环视了四周一圈,确认这就是曾经他待过的斯皮卡祖玛,他对着身旁一脸懵逼的杜鲁奇们说道。 远处的科普提提在指挥着灵蜥和巨蜥们干活,看到雷恩出现后向雷恩招手打招呼,但他并没有过来,而是随着队伍消失了在雷恩的视线内。 “雷恩!我的好朋友!” 雷恩听到了声音转过头看去,他在丘帕可可戴着头饰和冕冠的脸上看到了发自内心的快乐,他立即快步向丘帕可可走了过去。 在杜鲁奇们的见证下,雷恩和丘帕可可紧紧的抱在一起,并述说着。 叙旧完后,丘帕可可拉着雷恩的手向尹奇大金字塔的台阶上走去。 科洛尼亚被金字塔上的三位史兰吸引了注意力,在她看来这是一种超凡脱俗的巨型生物,其本身与世界上的其他物种截然不同。她能感受到史兰魔祭司硕大的头颅里装着与脑壳大小相匹配的惊世智慧,球状眼睛里的目光深邃莫测,难以捉摸。 “刀锋之主啊!这?这?”希尔西斯感觉自己的视觉受到了冲击,三观遭到了震撼,他的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他看着周围往来驮动巨石和木头的巨兽,又看向屹立在那里的蜥人守卫不知道在该说些什么。 来自地狱之灾家族的家族守卫们就更别提了,他们哪见过这等场面,他们只能敬畏地感受着来自这座城市的威严。 金字塔台阶的两侧是侍立着的神殿守卫,他们像凋像一样一言不发,但他们的眼睛在不停的注视着雷恩。 雷恩快步地爬上台阶,皮肤因灵脉网络纽汇的强大魔法之风刺痛,过了片刻他来到三位史兰魔祭司的面前,他开始行礼,口中酝酿已久的措辞刚要说出来就被打断了。 “你?热血种?神谕者?”来自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的三代史兰领主哗-哗有些惊讶地说道,因为他在雷恩这个热血种的身上看到了捷豹之神煌奇的祝福。 “捷豹之神,是的,煌奇!”阿多希-特赫加领主说道。 马兹达穆迪领主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雷恩。 雷恩再次行礼,恭维和尊敬的措辞说完之后,开始说明来意。 马兹达穆迪领主始终没有说什么,听雷恩说完后缓缓点头,随即双手举向天空,眼中迸发出充满力量的黄色光芒。 站在广场上的科洛尼亚不可置信的看着庞大的魔法之风流向马兹达穆迪领主,这是她游历世界以来目前所见到的最超凡的施法者!她在史兰魔祭司身上感受到出于本能的纯粹力量,这是天生的施法者,对魔法之风的掌握度无人能及,而且居然有三位! “乌玛克来了!下一阶段的大计划即将开始!”马兹达穆迪领主施法完后缓缓说道。 “你,上来吧!”就在科洛尼亚还在思考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了一道清晰的回响,她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是金字塔上的史兰魔祭司在让她过去。 还站在那里的雷恩看着科洛尼亚上来,对着科洛尼亚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科洛尼亚安心,随后他和丘帕可可消失了。 达克乌斯侧身躲过了马雷基斯来势汹涌的刺击后,马上展开了反击挥动长剑向马雷基斯的下三路砍去,马雷基斯优雅的往后撤了一步挥剑反手挡住了,他见虚招晃过马雷基斯后直接把长剑上挑,但马雷基斯显然看出了他的虚招,同样马雷基斯刚才那下也是虚招,马雷基斯长剑的速度比他还快,他俩的长剑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达克乌斯现在能和马雷基斯过几招了,偶尔还能占点便宜,按照之前的套路到这里就结束了。 令达克乌斯没想到的是,马雷基斯选择了继续进攻,他感觉出了马雷基斯的火气,他也知道为什么马雷基斯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马雷基斯成功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莫拉丝又作妖了。 达克乌斯只能竭尽全力的抵挡着,偶尔再找机会还回去,又打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俩再次拉开。 马雷基斯把长剑扔到了地上,橘红色的目光看着达克乌斯,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迟迟没说。 “纳迦罗斯没有秘密!”达克乌斯同样把长剑扔在了地上,摊开手摇着头戏谑地说道。 达克乌斯已经知道了希尔西斯的遭遇,也知道了希尔西斯府邸内的情况,简直防不胜防啊!还好他出自地狱之灾家族,目前身边都是一些身份暂时没有问题的杜鲁奇权贵,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他感觉杜鲁奇们待在他身边也挺危险的。 纳迦隆德的罐头厂已经没有了,在昨夜的熊熊大火中化为了灰尽,只能说还好,莫拉丝还没有疯到把纳迦隆德的铸币厂给点了,可能是因为铸币厂是她儿子的东西吧? 罐头厂的损失在达克乌斯看来不算什么,因为那原本就是一个实验性质的产物,达克乌斯也预判到了莫拉丝在马雷基斯走后会作妖,他在出发前就把纳迦隆德能找出的病残弱杜鲁奇都安置到了冷眼家族的绝望先驱号上,在他看来这些人口才是真正宝贵的财富。 但随之而来的是政治上的问题,不过也就那回事,达克乌斯作为保皇党迟早得与同样是保皇党的莫拉丝撕破脸,不过是早一天或者晚一天的事,他与莫拉丝的冲突是无法避免的,无法调和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在戈隆德之战的时候同意德鲁萨拉那么做,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抽个奖。 达克乌斯与莫拉丝矛盾的根源还是在马雷基斯的身上。 善于欺诈的马雷基斯,成功的欺骗了自己。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的力量在不断的衰退。虽然他的身体是不朽的,但灵魂却不是!没有了持续不断的挑战,他的精神开始变得迟缓无力,萎靡不振。 尽管马雷基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但他的母亲却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看着他一天天衰弱,莫拉丝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莫拉丝不停的向血手之神献祭,希望凯恩能够让马雷基斯重新焕发活力。当献祭没有起效时,她又扇动了北方城市哈尔·卡卓拉的叛乱,希望以此来让马雷基斯重新振作起来。 反叛的消息传来时,马雷基斯雷霆震怒,他亲手消灭了叛乱分子并把那座城市化为废墟。起初莫拉丝十分欣喜,因为他的活力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这次恢复只是暂时的,面对这一事实莫拉丝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但很快,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在哈尔·卡卓拉被毁灭一年之后,一位来自艾索洛伦的使者抵达了纳迦隆德,随之而来的是让马雷基斯陷入沉思的消息。他年轻时的妻子阿利萨拉现在想回到他的身边,这个消息唤醒了他冰冷内心里的一丝温暖,他开始着手安排阿利萨拉的纳迦隆德之旅。 马雷基斯试图让阿利萨拉返回的消息避开他母亲的耳目,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莫拉丝发誓决不让阿利萨拉登上纳迦罗斯的海岸,因为阿利萨拉的存在只会进一步削弱马雷基斯日益消退的精神。然而即使是她也不敢在纳迦罗斯公开违逆马雷基斯的意愿,因此她想出了另一个计划。她乔装前往奥苏安,她魅惑了瓦勒多王子,一位因为政治斗争而郁郁不得志的战士。 被疯狂的欲望所驱使,瓦勒多相信阿利萨拉的护卫队是一支派去援助杜鲁奇的部队,因此他的军队在巴托尼亚的海岸截击了阿利萨拉的护卫队。 那一天许多精灵战死,但却没有一个精灵知道他们究竟为何而战。 阿利萨拉是这场战斗中最后一个被杀的精灵,她的胸膛被瓦勒多的长矛所刺穿。 当阿利萨拉飞溅出的鲜血落在瓦勒多手上时,他内心的疯狂彻底消失了。懊悔于他的所作所为,他纵身跳下悬崖,投海自尽。 直到数周之后阿利萨拉的死讯才传到了纳迦隆德,很久都无人敢将这一消息告知马雷基斯。 最终,莫拉丝将得知计划成功的愉悦心情小心地隐藏在她冰冷的面孔之下,她告诉了马雷基斯阿利萨拉的命运,她欣慰地看到她儿子内心的最后一丝温暖永远的消失了。 不过,马雷基斯最终还是发现是莫拉丝策划了阿利萨拉的死亡,盛怒之下的他将他的母亲关入最幽暗的牢狱之中。 在这近一年的时间内,莫拉丝在狱中饱受折磨,而马雷基斯始终没有确定对她的最终处罚。最后,她被强迫跪在马雷基斯面前,她满脸憔悴之色但却毫不后悔自己的作为。 就像马雷基斯年轻的时候差那么一点就砍死他母亲的那一幕,场景复刻的他无言地注视着他的母亲,最他终宣布他的母亲不会再受到进一步的惩罚。因为他也看到阿利萨拉的死让他变得更强,这一次他选择了原谅,不过他也警告他的母亲他不会容忍再一次操纵他命运的行为。 幸运的是莫拉丝离开王座室时的表情没有被马雷基斯看到,因为她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笑容会让马雷基斯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所以达克乌斯与莫拉丝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他能让杜鲁奇变得更强,但他也会让马雷基斯变得更『弱』! 一切等马雷基斯回到纳迦隆德就好了,马雷基斯的屁股得一直坐在纳迦隆德的王座上,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这样达克乌斯才能安心的出来活动,寻思到这的他突然想起另一位同样境遇的人物。 现在暂时没机会弄死莫拉丝,只能先斗着,一旦有机会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必须除掉,不能留着过年! 莫拉丝不仅是马雷基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也是达克乌斯的绊脚石。除了这些问题,莫拉丝在军事上也是能把王炸天胡的牌打稀碎的选手。 疯婆子莫拉丝与老妖婆赫莉本的关系也势同水火,不过在达克乌斯看来莫拉丝的疯与赫莉本的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他相对还是喜欢赫莉本的那种疯,赫莉本只在乎两点,一个是为血手之神服务,另一个就是美貌,其他的与赫莉本无关,赫莉本不关心纳迦罗斯的政治和她年轻时曾仰慕的马雷基斯。 正当马雷基斯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王座室的大门打开了,他与达克乌斯转过头看去,来的不是寇兰也不是艾吉雷瑟,而是弗拉奈斯。 “雷恩和丘帕可可来了。”弗拉奈斯先是对着马雷基斯低头行礼,随后看向达克乌斯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后,又对着弗拉奈斯挑了挑头,示意弗拉奈斯先出去。 “去露丝契亚散散心?或许我们可以展开一场丛林旅行或遗迹冒险?”等弗拉奈斯告退后,达克乌斯转过头笑着对马雷基斯说道。 黑色方舟舰队才刚刚驶出露丝契亚地峡的地下海出海口,从这到露丝契亚大陆最东边的破碎岬还有好长一段路呢,从破碎岬到魁伟扎河口也有一段时间。 “探险?好!”马雷基斯思考了一下后,缓缓点头说道。 “不过,我们得约好!”达克乌斯开始向马雷基斯提条件了。 “哦?”马雷基斯饶有兴致地问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君临奥苏安是我们杜鲁奇的事业!”达克乌斯依然笑着说道,不过这次他没有使用敬语,而是像两个朋友之间的对话。 马雷基斯没有说什么,而是哈哈大笑起来,他那陷入了低谷的心情似乎回暖了一些,他也没有说答应或不答应达克乌斯提出的条件,因为他之前曾经与达克乌斯探讨过这个问题,他答应过达克乌斯不会让那群蜥蜴参与到征服奥苏安的事业中,不会让达克乌斯夹在中间难做,起码现在是这样。 “那么我去安排一下,我们下午就出发!”达克乌斯说完之后就走出了王座室。 围观的杜鲁奇们为达克乌斯让开了一条路,他们对突然被传送到船上的雷恩感到好奇,当然雷恩是次要的,主要是对雷恩身旁穿戴华丽羽毛和黄金的蜥蜴人好奇,更有意思的是这只蜥蜴人还会说腔调怪异的精灵语。 达克乌斯走了过去,挥了挥手示意围观吃瓜的杜鲁奇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大人。”雷恩对着达克乌斯行礼说道。 “走,先去吃饭。”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把手伏在丘帕可可的肩上笑着说道。 随后达克乌斯又吩咐了起来,让厨房把恶毒神殿号上最好的食材烹饪出来,又让沃特去通知黑色方舟舰队的主要人员下午来开会,另外他还让吉纳维芙把行李中的礼物拿出来。 一场欢迎宴开始了,还是那些杜鲁奇,达克乌斯兄弟俩还有扈从们,另外以杜利亚斯为首的地狱之灾家族成员也出席了。 雷恩没有怎么吃东西,而是抱着他的女儿讲述着这一路上的经历。丘帕可可则不停的往嘴里炫着,吃的不亦乐乎。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达克乌斯把科洛尼亚在库里什丛林获得的白色叉铃送给丘帕可可,已经吃饱的丘帕可可如获至宝般拿着白色叉铃不停的摇着,白色象牙材质的叉铃发出的失律之音似乎像是带来某种疯狂与死亡,达克乌斯对着丘帕可可说了一句在场杜鲁奇们都听不懂的话,随后丘帕可可就在马拉努尔的旁边摇了起来。 马拉努尔有些崩溃的把手臂拄在餐桌上用手捂着额头,让达克乌斯奇怪的是雷恩的女儿并没有对白色叉铃发出的声音感到恐惧和哭泣,而是随着声音的响起开心的咯咯笑着。 “除了需要指挥舰船和学习的,一会去收拾东西,我们出去转转。”达克乌斯看杜鲁奇们都吃好后吩咐道,随后又看向雷恩问道,“你是回去?还是留在这里?”说的时候他又看向了艾尔米尔,他一向都很开明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雷恩可以留在这陪着艾尔米尔和女儿。 “少爷,让他回去吧。”还没等雷恩说什么,艾尔米尔就替雷恩做了决定。 在场的杜鲁奇们开始起哄,看到雷恩一脸懵逼转头看向艾尔米尔的动作更是被逗得哈哈大笑,丘帕可可也听懂了,同样在捂着肚子嘶嘶卡卡地笑着。 达克乌斯在开会安排黑色方舟舰队接下来的事项时,收拾好行李的杜鲁奇们已经等候在雷恩和丘帕可可之前来的地方,他们分成不同的群体议论露丝契亚大陆的情况,他们对那里保持着好奇,这些杜鲁奇中除了跟随达克乌斯去过的,也只有克拉丁去过了,突然,他们的声音随着马雷基斯的到来变得嘎然而止,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马雷基斯,中午的宴会上达克乌斯可没告诉他们巫王陛下也来啊,反应过来的他们开始对着马雷基斯行礼。 马雷基斯没有带谁,而是独自一人,他穿着午夜护甲,没有携带行李,毁灭者插在腰间,左手提着至高魔盾。 “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们的陛下!而是同你们一样的冒险者!”等杜鲁奇们行完礼后,马雷基斯伸出右手向下压低,他哈哈大笑着说道。 杜鲁奇们没有懵逼,都是权贵出身的他们知道巫王陛下又开始玩起了角色扮演的游戏,他们没有回应是陛下之类的话语,谁要敢这么说就真的不嫌事大,给自己找麻烦了。 “看来接下来的冒险会有很有趣,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还是德鲁萨拉站了出来,没话找话道。 杜鲁奇们也反应了过来,随后也开始没话找话暖起场子,马雷基斯也颇为配合的和他们说些没营养的废话,他们似乎就是一群等待出发的冒险者一样,但马雷基斯在说着的时候一直把视线放在丘帕可可身上。 丘帕可可似乎在马雷基斯身上感受到了什么,他与马雷基斯对视了一会后,就躲在了雷恩的身后,用雷恩的身体挡住了马雷基斯的视线。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出发吧,一场奇幻的冒险之旅开始了。”开完会后的达克乌斯走了过来,他拍了一巴掌后摊开手笑着宣布说道。说是这么说,但他知道露丝契亚大陆现在是雨季,搞不好到时候比待在黑色方舟上还无聊。 还是那几张熟悉的老脸,曾经与达克乌斯去过露丝契亚大陆的塔凯亚家族三兄妹、刺棘家族的沃特、卡利恩、拜涅和吉纳维芙。 之后还是老面孔,马拉努尔、德鲁萨拉、塞利雷、科威尔、加尔罗斯。还有恐惧领主希尔西斯的两个儿子多里安和尤里安、海格·葛雷夫钩爪之岚家族的龙凤胎克拉丁和尹兰雅与德拉卡夜督的女儿玛拉高斯。 最开始跟随达克乌斯的百夫长埃德蒙已经晋升为了恐惧领主,现在在洛克西亚的神佑恶党之塔号上甄选士兵,做他该干的事情。恩斯特、艾尔米尔和德拉卡夜督的长子赛维林作为见习提督在恶毒神殿号上继续学习深造,以奈卡为首的那几名冷眼家族海盗同样如此。 达克乌斯对着丘帕可可点了点头,一下秒,一行杜鲁奇们消失在了那里。 “雨停了?”达克乌斯把手挡在眼前,他同雷恩一样,一瞬间没有适应这刺眼的强光,他不禁寻思道。 第114章 唯一的朋友 达克乌斯抬头看了一眼,就看了那么一眼,马上就低下了头,因为他担心他再看几眼就会在露丝契亚大陆看到他的族母安娜萨拉! “看来史兰布洛特波瓦的灵魂回响从华纳比克迁过来了。”达克乌斯知道这个闪缩的的能量点是初代史兰布洛特波瓦的灵魂回响,因为他曾经通过灵蜥神谕者的视角看过。 透镜之城、斯皮卡祖玛上空还是阴云密布,在不停的下着雨,但坠落到半空中的雨水都被这个能量点蒸发了。那些灵蜥卯日官们还在努力的工作着,他们推动着菱形反光镜锁定着有时会移动的布洛特波瓦灵魂回响。 布洛特波瓦的灵魂回响会源源不断的为斯皮卡祖玛提供能量,让山洞里的设备能在雨季没有太阳的时候运作着。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身后发出惊叹的杜鲁奇们,而是环视着四周,看着熙熙攘攘的蜥蜴人、巨兽和修缮一新的金字塔。他记得他八年前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座广场上屹立着一个出自蛮荒兽人的巨大屎山,甭提多恶心了。 如今整座广场被换成了黄金、花岗岩和水晶材料,变得焕然一新,神圣的古圣尹奇星碑屹立在广场上,述说着斯皮卡祖玛迎来的复兴。 “看来马大师把这八年的精力都放在斯皮卡祖玛了,也是,这里对蜥蜴人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达克乌斯刚寻思完就看到了库·迦站在广场的远处,黄色的眼睛中露出了凶光,恶狠狠地盯着他身后的马雷基斯。 马雷基斯拎着盾牌向前跨出两步,走到达克乌斯与平齐的位置对着看着他的库·迦予以回击,当然只是眼神上的。 达克乌斯伸手拉了一下马雷基斯的胳膊,随即他就快速的把手缩了回来,不是因为马雷基斯是杜鲁奇巫王陛下的原因,而是马雷基斯的午夜护甲热的像一块滚烫的烙铁一样。 “雷恩,你和丘帕可可带他们去参观下这里。”达克乌斯甩了甩手后,接着打了一个响指说道,他寻思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对了,给第一次来的挑选一些纪念品。” 达克乌斯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对着杜鲁奇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安心,又对着吉纳维芙点了点头,示意吉纳维芙也去。 “那我们先去兽栏看看吧?去看看巫王之手的巨兽们!”雷恩在这一刻变成了旅游团的导游,他就差戴个帽子穿个马甲,然后手里在挥舞一个小旗了。 杜鲁奇们如同得到了大赦一样,放下行李和石板下一秒就跑光了,他们是真的佩服达克乌斯,佩服达克乌斯居然还去敢拉拽马雷基斯,他们在马雷基斯的身边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煎熬与折磨。 “那个大蜥蜴看起来很危险!”等杜鲁奇们走后,马雷基斯像变了一个杜鲁奇,他开始和达克乌斯聊了起来。 “当然!那是库·迦!一位传奇!”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道,随后他与马雷基斯说起了库·迦的传奇故事,当然还有那只同样传奇的不朽暴龙魁摩克。 “你认为我能战胜过那个大蜥蜴吗?”马雷基斯笑着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 “没法说,也不好说!”达克乌斯颇为无语地说着,在他看来这纯粹是关公战秦琼,坐骑?魔法?魔法物品?什么情况下交战?八竿子打不到,纯扯澹。他也不是计算机还能不停的模拟,搞不好库·迦一发众神之手能给马雷基斯秒了呢。 不过达克乌斯把曾经在尹塔扎的时候,弗拉奈斯和拜涅与哥罗克用棒子来回戳的事讲给了马雷基斯听。然后又提醒马雷基斯,哥罗克就是曾经大闹纳迦罗斯那位。 “在这片大陆上,像这样的城市还有多少?”马雷基斯知道远处强大的蜥蜴不止一个和看到往来的蜥蜴人和巨兽后,有些严肃地问道,他考虑到这些蜥蜴在这片土地上拥有的力量是多么强的时候,他先前的傲慢有些褪去了,如果纳迦罗斯的杜鲁奇能利用这股力量,一定会对征服奥苏安的事业有巨大的帮助,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还有八座!我相信在之后还有更多!过几天你会见到他们的军队,当然其中还有一小部分是我的。蜥蜴人一定会恢复大入侵之前的强盛!”达克乌斯对着周围的蜥蜴人和巨兽挥手打完招呼后,开始胡诌道,他多报了两座。 在达克乌斯看来神殿城市的核心是孵化池!孵化池能用的神殿城市才是一座完整的神殿城市,没有孵化池的神殿城市只是一个能稳定灵脉网络的空壳子,他没来之前露丝契亚大陆就太阳之城,赫斯欧塔、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和首座之城,尹塔扎。然后再加上他发现的透镜之城、斯皮卡祖玛和伪装之城,霍罗妥。不算孵化池的规模,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六座神庙城市。 马雷基斯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过头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对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有些后悔了!”马雷基斯半开玩笑,半图穷匕见地说道。 “那你想怎么做?”达克乌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他知道马雷基斯说的后悔是什么意思,这在他看来太正常了,因为他有时候也反复无常,阴晴不定。更何况马雷基斯了,而且马雷基斯还算是马基雅维利主义。 “不怎么做!虽然我有些后悔,但我答应过你了!达克乌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那么做!”马雷基斯看着达克乌斯严肃且坚定地说道。 达克乌斯同样认真的看着马雷基斯,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他感受到了马雷基斯的认真,这让他寻思到了苻坚与王勐这对组合,起码在他看来目前是这样的,至于以后嘛。 。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些杜鲁奇们是发自内心尊重的我父亲,他们不会编排我的父亲。但他们会在酒醉的时候编排我,我的父亲太完美了,他在他最辉煌最巅峰的时候死了,而我,活的太久了,做过的事也太多了!” 达克乌斯有些愣愣地看着马雷基斯,怎么马雷基斯突然换了个环境,让其多了些新的感想感悟?上午还不是这样的,看来没事多出来走走这话确实没毛病。他知道那些杜鲁奇是怎么想的,他曾经也寻思过,但他从来没有和马雷基斯交流过这个问题,就在他还在寻思的时候,马雷基斯又继续说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君临奥苏安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虽然这种力量很吸引我,但我也有我自己的骄傲!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我认可你的战略,同时我也相信杜鲁奇在你的领导下会比之前更强!” “虽然你长得与阿兰德里安非常像,但你绝不是阿兰德里安,你就是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你的能力和意志要比阿兰德里安强!阿兰德里安在经营殖民地的时候让凯恩教派的力量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他的女儿赫莉本对从殖民地返回纳迦瑞斯的士兵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大到阿兰德里安都有些被架空了,而你则拒绝了凯恩!” “呵,血手之神。”达克乌斯嗤笑道,随后他看向马雷基斯严肃地说道,“我们一定会君临奥苏安的!” 达克乌斯没有什么突然一瞬间感到很大的压力,当他几年前提出战略思想,喊出君临奥苏安的口号时,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帝国历2300年那次都快要成功了,再加上终焉之时,在他看来只是差了点运气,他相信加上他的运营,一定没问题的,当然愿黑暗亲王保佑莫拉丝! “我们就在站在这里干站着?还是走上这个金字塔?”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站了片刻,马雷基斯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也可能是他感觉刚才的对话太羞耻了。 “不!不需要!我是古圣尹奇的乌玛克,我在蜥蜴人社会是神圣的,我在这里有着崇高的地位和影响力,我不是来觐见的使者!”达克乌斯还不停的挥着手的同时骄傲且自豪地说道。 “一会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这唤起了我年轻的时候和阿兰德里安去卡拉克·卡德林的回忆。” “哦?”达克乌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来了兴趣,这段马雷基斯可没和他说过。 卡拉克·卡德林的欢迎晚宴持续了四轮,之后所有的矮人都拿出了自己装烟草的小袋子和各种各样的烟斗,他们慢悠悠地抽了相当一段时间的烟,一开始令马雷基斯感到十分有趣。 但随着烟雾越来越多,精灵们开始觉得不舒服了,马雷基斯也被二手烟呛得直咳嗽,矮人们还以为他是在要烟抽,纷纷把自己的烟斗递给他,但他一边笑一边摇头摆手拒绝。 饭后点心结束后,大厅里顿时静了下来。接下来又有几篇演讲,阿兰德里安不停的翻译。大多数矮人都在谈论家族荣誉、仇恨和战斗中的英勇事迹,又过了一会儿,马雷基斯觉得有些无聊了,便不再听阿兰德里安的翻译,任由自己的思绪飘忽不定。 正当马雷基斯快睡着的时候,他的肋骨被旁边的人捅了一下,他一个激灵,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发现阿兰德里安正盯着他,烟雾缭绕的大厅里所有的矮人也都盯着他。 “该轮到你祝酒了,殿下。需要我翻译吗?”阿兰德里安笑着问道。 “不需要!我知道你已经很精通他们这难学的语言了,但我可不希望你以我的名义叫他们的国王是一头野猪,看我自己的吧,我会很有风度的。”马雷基斯笑着说道。 马雷基斯站了起来,矮人立即给他的杯子里倒满了黑麦酒,他只觉得那是沥青。 “为你们所有人的健康干杯!”马雷基斯举杯喊道。 所有矮人捧着杯子面面相觑,他们不懂马雷基斯刚才在说什么。 “他们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马雷基斯一边保持笑容,一边用嘴角小声向阿兰德里安问道。 “您这就说完了?我觉得他们需要您说一些。 。更长的内容,他们才会觉得您是在认认真真的祝酒。” “这个有什么难的。”马雷基斯说完后,转身看向矮人们说道,“你们的大厅十分气派宏伟,简直是建筑的奇迹,我对你们的技艺感到惊讶和敬佩,我内心十分明白与你们结盟将为我带来多少好处!” 马雷基斯看见阿兰德里安一脸鼓励的表情,准备接着说,但他又看见矮人们虽然礼貌但还是一脸懵逼的表情时,他打算讲几句特别的。 “你们都是很好的人,就是有点脏和矮!” 在场的精灵们听见这话,都笑了起来,矮人们虽然不知道马雷基斯讲了什么,但也都配合着哈哈大笑起来。 “能和你们见面是你们的荣幸!我记不住你们的名字,而且在我看来你们都长一个样!” 马雷基斯说完后又看了一眼阿兰德里安,他看见了阿兰德里安有些尴尬的神色,但他没管阿兰德里安,继续开他的玩笑。 “你们嘴里吐出的烟就跟你们的烟囱一样多,我要是在午夜前还没有被呛死的话真得感谢诸神庇佑!我知道我们才刚刚认识,但我希望你们明白你们是有多么的荣幸才能和我一起同席,要知道在我的王国,多少贵族都见不到我,而我在你们这里,喝着你们的脏汤,平等地对待你们,因为我相信你们都是可敬的人,而且你们最好确实是这样!” 这时,马雷基斯一只脚踩在了桌子上,矮人的桌子高度刚好到他的膝盖。 阿兰德里安有些吃惊,他不确定马雷基斯是不是有些喝上劲了。 “听着!”马雷基斯声音洪亮,即使是已经喝晕的矮人也醒了过来。 “我能与你们成为朋友,对你们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幸事,纳迦瑞斯王国是奥苏安精灵中最好战的,如果你们辜负我的好意,我就为你们带来死亡和鲜血!我会将你们的建筑物摧毁夷平,把你们的尸体垒到跟这些山一样高,你们可以继续住在这些山洞里,因为平原和森林都将是我的!” “如果你们胆敢反抗,我就像对待绿皮和野兽人那样对待你们。我期待和你们的至高王碰面,因为他有希望和我平起平坐,但我警告你们,要是我觉得他是个草包,我可能会决定把你们都杀了。要是再有谁念错我的名字,我就一剑捅穿他的肚皮!而且以后不要用你们那粗俗的语言诋毁我父亲的传奇和光荣,我肯学你们的语言就已经很给你们脸了!” “愿纳迦瑞斯王国永远战胜你们!”马雷基斯再次举起酒杯笑着说道。 马雷基斯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就被阿兰德里安阻止了,阿兰德里安站了起来,带头鼓掌欢呼。 在场的精灵们,有些显然很震惊,有些带着赞许的表情,也开始跟着阿兰德里安鼓掌。 而矮人们也从懵逼中回过劲来,尽管他们听不懂马雷基斯在说什么,但还是跟着精灵们鼓起掌来,一阵又一阵欢呼声响彻大厅,大厅内充满了嘈杂的呐喊声和杯子摔在桌子上的声音。 “不需要行礼,我行礼只是我出于对这些史兰魔祭司们发自内心的尊敬,不需要学会蜥蜴人的语言与他们沟通,同样不需要交换礼物。没有什么宴会,更不需要举杯祝酒说着无聊的长篇大论废话,这些史兰魔祭司是很务实的。看,他们来了!”达克乌斯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他对着马雷基斯笑着说道。 达克乌斯抬起头看向尹奇大金字塔的方向,看到三位史兰魔祭司乘坐着承舆沿着金字塔的台阶下来后,对着挥了挥手。 但达克乌斯还有一句话没对马雷基斯没说,那就是既然他来了,出于对他的尊重和地位,马兹达穆迪领主就不会占着古圣尹奇的大金塔。 马雷基斯看着远处三位施法能力比他还强的大蛤蟆,虽然他承认是这些大蛤蟆是很强,不过他不认为这些大蛤蟆有着近身战斗的能力,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大蛤蟆有着很多的保命手段,比如瞬移、古圣屏障等等,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史兰在睡醒的情况下。 “你不会是想和这些史兰比试比试魔法吧?在神庙城市中的史兰魔祭司是很强大的,这里的灵脉网络与奥苏安的大漩涡有着相互的作用,会有源源不断的魔法之风支撑着他们施法,而且那里有两位史兰魔祭司是二代的。”顿了顿,又指向半空的能量点接着说道,“那个能量点是初代史兰魔祭司布洛特波瓦的灵魂回响,大入侵的时候,布洛特波瓦镇守着神庙城市华纳比克。他施展了极其强大的魔法,那魔法已经超越天劫级魔法,释放出闪电、风暴、涟漪的空洞甚至穿梭到其他维度,然后一击就干碎了所有入侵华纳比克的混沌恶魔!” 达克乌斯开始说起布洛特波瓦的故事,说完又趁着史兰魔祭司们还没过来的功夫讲起了史兰魔祭司们的伟力!是什么导致矮人进入悲伤时代的。 “这真是有些滑稽,我期待矮人们知道这个消息后的表情!不过我也感觉出来了,如果我也能利用这里的灵脉节点呢?”马雷基斯戏谑地说道,他知道矮人在长须之战后的遭遇,但他没想到的是一切的起因是因为这些大蛤蟆们。 “那这么做的意义呢?”达克乌斯耸了耸肩笑着说道,说完他就伸开手臂迎着三位史兰魔祭司走了过去。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亲爱的阿多希-特赫加领主。”达克乌斯笑着对阿多希-特赫加领主打招呼道。 不善言辞的自闭史兰魔祭司,面对达克乌斯的热情表现的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达克乌斯对着与暂时还不认识的哗-哗领主点头致意,接下来就一个健步跳了起来,跳到了马兹达穆迪的承舆上。 “想我了吗?我亲爱的马兹达穆迪领主。”达克乌斯展开双臂整个身体都趴在了马兹达穆迪领主的肚子上,过了片刻他站好身体后又拍了拍马兹达穆迪领主肚子上的手印,笑着对马兹达穆迪领主说道。 “欢迎乌玛克的到来。”达克乌斯的一系列动作搞的马兹达穆迪领主颇为无语,但还他还是点了点头十分流利的用精灵语说道,说完又看向了马雷基斯。 “我是马雷基斯!我想你们应该很了解我,了解我曾经的所作所为!”马雷基斯伸出右手握成爪状,站在那里骄傲地说道,同时午夜护甲的火力全开。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没有意义,也不符合接下来的大计划!让我们换个地方交流吧!”达克乌斯转过头瞪了马雷基斯一眼,随后用精灵说道,他就知道马雷基斯会给他整这出,他这话是说给三位史兰魔祭司听的,同样也是说给马雷基斯听的。 下一秒,三位史兰魔祭司和达克乌斯、马雷基斯从广场上消失了,达克乌斯观察了一圈,发现是一座金字塔顶端的观星室,但不是古圣尹奇大金字塔的。 “这位是?”达克乌斯看向哗-哗领主好奇地问道。 “哗-哗!”哗-哗领主自我介绍道。 达克乌斯笑着对哗-哗领主行礼致意。 大入侵结束后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由三代史兰哗-哗领主统治,二代惠尼艾坦奎领主在大入侵结束后从帕花科斯来到了斯兰雾佩克。两位史兰领主互相尊重,但由于他俩都不是特别活跃,所以他们的灵蜥祭司经常会发生混乱,而不是尹塔扎那种自扫门前雪,关于谁的命令应当优先执行的争论在斯兰雾佩克的灵蜥祭司中很常见。 哗-哗领主活跃的时候是在帝国历-2374年期间,他在一场长达500年的关于如何处理年轻种族的辩论中声称自己取得了胜利。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千年里,其他的史兰魔祭司不与他沟通以示抗议。 “我来是因为下一阶段的大计划即将开始了!”达克乌斯没有闲扯,而是直接进入了正题。 第115章 杜鲁奇的震撼 “魁伟扎河口那群亡灵需要处理掉,那些死人已经死了,他们不应再站起来!”达克乌斯没有了刚才见面的亲热,变得公事公办起来,他严肃且冰冷地说道。 没有犹豫,没有质疑! 为首的马兹达穆迪领主砸吧了一下嘴后点了点头,上次达克乌斯离开过的时候,他俩讨论过这个问题,这没什么疑议的,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哗-哗领主。 统治着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的阿多希-特赫加领主同样转动着眼睛看着哗-哗领主。 这一刻蜥蜴人派系的权利弊端显现了出来,马兹达穆迪领主虽然贵为派系的领袖,但在不是对抗的混沌的问题上,没那么强权,庞大的军力只是用来对抗混沌恶魔的底牌,而不是为虎作伥作为军头的筹码,其他的史兰领主该不理他还是不理他。 马兹达穆迪领主再强终究也是二代史兰魔祭司,虽然过了几千年,但这些时间对于史兰魔祭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为这些史兰魔祭司被创造出来后,只要不遭受伤害就是不朽的存在。他没有他的老师初代史兰魔祭司克罗卡的影响力,他更不是把史兰魔祭司创造出来的古圣。 “那些还能站起来的死人不在大计划内!他们应该被消除掉!”本来已经漂浮到哗-哗领主身前的石板又缓缓的落了下去,他感受到了在场人员的注视,他稍微思索了片刻后就开口说道。 曾经,卢瑟·哈肯这只过江龙准备万全后,率领他的亡灵大军越过特拉克索海峡,宣称要将露丝契亚据为己有,并在一个模彷旧世界风俗的奇怪仪式上让午夜显贵们高举紫黑色的遮篷,他自己则坐在白骨王座上加冕为王。 仪式完成后,哈肯就带领部队深入露丝契亚丛林,他很快就发现,露丝契亚的丛林对任何生灵,就算是对他这种吸血鬼来说都十分残酷。虽然面临无数困难,但丛林里的生物并不算是一个真正的问题。如果一头野兽吃掉了他的几十个僵尸士兵,他还能复活更多的奴仆。 相比之下,丛林中的灵蜥和跟在后面的巨蜥更加强大,他们也对哈肯保有永恒的敌意。但即使如此,在与哈肯亡灵大军战斗中倒下的他们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亡灵大军的一员。 卢瑟·哈肯有的是时间,只要不停的消耗,他知道自己必将取得胜利。 然而,哈肯遇上了困扰了他一千年并且仍然可能给他带来毁灭的威胁,露丝契亚神庙城市的统治者史兰魔祭司们掌控着无可匹敌的魔法。 六座或有人居住,或废弃的神庙城市坐落在拉格里马斯山脉的另一边上,一道被丛林覆盖的弧线高地从破碎岬一直延伸到魁伟扎河岸,不仅是山脉构成了阻碍哈肯进一步扩张的物理屏障,史兰魔祭司的魔法也阻止了哈肯的亡灵大军越过山嵴。 哈肯本可以像之前的那次令人遗憾的胡塔之行一样进攻并试图洗劫拉格里马斯山脉后面的神庙城市,但他却始终无法前往,就像凭空出现了一只压在他的部队上方的铁闸。 虽然哈肯经常测试这个屏障的强度,但他现在已经在计划完全绕过它。如果他能把他的舰队带到魁伟扎河上,就能让亡灵大军绕过阻碍,整个露丝契亚的内陆就会最终向他开放。 然而哈肯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这只是柯西特普领主在他脑海中植入的幻象,在他的亡灵大军进入魁伟扎河后,来自首座之城、尹塔扎柯西特普领主率领尹塔扎的军队截住了他的亡灵大军,并在指定的时间和地点发动了毁灭性的攻击。 遭受了巨大失败的哈肯,只能再次重新准备,准备的过程中,他尝试聚集更多的亡灵大军,并隐藏自己已经失去对魔法之风的掌握,寻找着能提供力量的物品,并静待时机成熟。 而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深受其害,那里距离哈肯的帝国太近了,虽然有山脉和魔法的阻隔城市不会遭到哈肯的进攻,但派出去的巡逻队却在源源不断的减员或是莫名其妙的失踪。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项提议算是通过了。 卢瑟·哈肯的好日子来了,谁让他挡在这了呢?他要是在别的地方做着他的皇帝梦,达克乌斯鸟都不鸟他。 届时赫斯欧塔、斯皮卡祖玛和塔拉克斯兰的兵力会集中到斯兰雾佩克,然后再连同斯兰雾佩克东北方的塔拉克斯的军队在陆地上同时对卢瑟·哈肯帝国的北方五领展开进攻。 不过这在达克乌斯看来都是小事,即使斯兰雾佩克的军队不动如山都无所谓,只要马兹达穆迪和阿多希-特赫这两位二代史兰领主支持他就行。 至于斯兰雾佩克的惠尼艾坦奎领主,达克乌斯估计在这八年中没有醒来,因为这两位二代的史兰领主曾经与他讲过,初代史兰魔祭司布洛特波瓦的灵魂回响从华纳比克迁过来需要同是二代史兰的惠尼艾坦奎领主协助,既然惠尼艾坦奎领主没在,那应该是哗-哗领主出手帮忙协助了,要么不然哗-哗领主怎么在斯皮卡祖玛呢?来串门观光吗? 但这都是次要的,不管是怎么过来的,只要布洛特波瓦的灵魂回响来到斯皮卡祖玛就好。达克乌斯知道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他先是督了马雷基斯一眼,示意他别乱发癫。 “除了这些石板,这次我还带来了一些小礼物,我把配备杜鲁奇军队各种弩的图纸带来了,三角龙作战平台上面的床弩该升级了。” 不过这些还是次要的,接下来的才是重要的。 达克乌斯也有他的困难和烦恼,不可能像是有光环一样,什么事都顺他的心意,归根结底他只是乌玛克,是带来古圣传信的神使,而不是将如闪电般归来的真正古圣,他还是需要不断的证明自己,来确保自己对大计划的解读权和掌控权。 “这次我还带来了五艘犹如岛屿般的黑色方舟,上面承载着大量来自旧世界的热血种,他们是出于自愿来到露丝契亚大陆!他们会在我们的领导下重建重生之城、胡塔,沉没之城、查佩尤托,还有巨蛇烟岛上那座被火山喷发掩埋的城市,当然考琛平原的灵脉节点上也会建立起一座新城。”达克乌斯脸不红心不跳的信口胡诌道。 马雷基斯被达克乌斯的话逗笑了,他的视线从马兹达穆迪领主身上挪开了,转过头用橘红色的目光戏谑揶揄的看着达克乌斯,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哈哈大笑起来。 “自愿?”哗-哗领主疑问道,他的眼睛露出一种我都懂,你尽力表演的感觉。 “是的!自愿!虽然他们来的方式有些特别,还有些苦难,但我相信他们会在我们的统治下过的比之前更幸福!这是他们之前所不曾拥有的!他们建设完重生之城、胡塔会离开那里,他们只会在丛林以外的区域活动!比如岛屿或平原。”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膀撇着嘴说道。 达克乌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过多的纠结,他只想把这事敲定下来,哪怕各方都有不同的意见和看法。这其中涉及到太多的问题了,比如杜鲁奇这边对劳务派遣的使用方式,还有来自杜鲁奇内部的看法,另外他也不认为史兰魔祭司们会不知道在纳迦罗斯曾经和现在发生的事情,不过好在不存在什么道德和品格之类的哲学问题。 每位史兰魔祭司都是独立的个体,内部关于大计划的见解各有不同,五花八门,怎么对待热血种的意见也不一致。虽然总体分为两派,一个是激进派,另一个则是温和派,但派内的意见也不是一致的,存在着很多的分歧,比如激进派中还有极端激进派和温和激进派。 温和派的想法就很躺平,认为整个中古世界现在这样就挺好,起码现在能睡觉和冥想,思考一些神秘的问题。 极端激进派则表示要把中古世界上所有的智慧生物统统消灭掉,这样就会节制混沌的力量,在达克乌斯看来这种忽有狂徒夜磨刀的激进思路好像也没啥毛病?从根源上彻底解决问题!还有那种热血种应该在划定的区域内活动,不能擅自走动的温和激进派,但这种想法不是因为小农思想,纯粹是对大计划的理解。 至于什么对待热血种的道德品格?抱歉,史兰和他们麾下的蜥蜴人并不具备,反而部分的热血种在蜥蜴人的食谱上。反观杜鲁奇对待劳务派遣,品格是什么?道德又是什么?但这种思潮还是要逐步转向的,毕竟达克乌斯成为巫王之手了,以后还可能成为一统三精的精灵王,肯定是要变化的。 马兹达穆迪领主没有表达与达克乌斯相悖的意见,他现在有些对达克乌斯唯首是瞻,毕竟达克乌斯的显赫乌玛克身份摆在那,虽然达克乌斯是以一个热血种的身份降临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什么灵蜥或者史兰,但石板上的内容证实了达克乌斯的存在。而且达克乌斯也证明了自己,达克乌斯的出现确确实实让蜥蜴人得到了复兴。 起码马兹达穆迪领主身下的这座城市得到了恢复之后开始正常运作了起来,孵化池内在源源不断的诞生新的力量,诸神引擎这种曾经损失一个就少一个的宝贵战争设备现在已经能重新制造出来了,在他看来大计划正在逐步走向正轨,而不是他之前的茫然和苦思不得。 关于热血种的问题,马兹达穆迪领主在达克乌斯上次离开之前也探讨过,虽然在意见也有那么一些不一致,但达克乌斯有一句打动了他,那就是要在尽短的时间内恢复蜥蜴人的实力,以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更大问题,按照现在的进度,靠蜥蜴人仅有的力量把露丝契亚的神殿城市重新建设起来,可能得几千年以后了。 自闭的阿多希-特赫加在会面开始后始终没有表示什么,而是不停的看着达克乌斯。哗-哗也没有对达克乌斯提出的内容进行反驳,而是继续把石板拖动到身前看了起来。 至于马兹达穆迪领主那就更别提了,这可是达克乌斯的铁杆盟友。马兹达穆迪领主把他出现后带来的好处全给吃了,现在马兹达穆迪领主控制着包括灰尽之城、帕花科斯在内的四座神庙城市。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最麻烦的提项居然如此顺利的通过了。 “接下来需要把沉没之城、查佩尤托从海面下升起来,打通旧世界的南部丛林,与那里的史兰魔祭司取得联系。”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转了一圈,他转过身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与那边的联系顺利的话,我想从露丝契亚派出一只探险队去那边确认情况,届时我会安排一艘黑色方舟协助运输过去。我们要知道隐藏之城、泽特兰的消息,确认初代史兰奇科塔领主的信息。让特亨霍因去怎么样?” “不行!”还没等马兹达穆迪和阿多希-特赫加领主开口,哗-哗就先说道。 “因为她吗?”达克乌斯笑着说道,说的同时还伸出左手比划着蛇的样子。他知道史兰魔祭司中有一部分对古圣索提戈是不认同的,没想到哗-哗也是,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每个史兰魔祭司都是独立的个体。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哗-哗领主后,就把视线看向了阿多希-特赫加领主,然后又看向马兹达穆迪领主,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马兹达穆迪领主挑了挑眉,示意有的事私下再说。 “既然这样,那就再议!大计划要一步一步的进行!我们先把军队动员起来!这些日子我先带他们去转转。”达克乌斯对这次会面下了定义,并表示结束。 三位史兰魔祭司看着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离开的身影,谁也没有说什么。 “他们是出于自愿来到露丝契亚大陆!你想把我笑死?”走出去观星室的马雷基斯看了一眼停留在斯皮卡祖玛上空的灵魂回响后开始大笑着说道,笑完后又接着问道,“我的巫王之手,不对!是神圣的乌玛克,这就结束了?” “不然呢?难道还需要发生些什么情况吗?”达克乌斯莫名其妙的看着马雷基斯问道,他接着说道,“属于杜鲁奇的利益我都拿到了,份额分配的问题我会私下和马兹达穆迪领主谈,我们的回报和收益是很大的,要知道马兹达穆迪领是很大方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对索维林的问题感到困扰,你看这些在站岗的神殿守卫身上穿戴的可都是黄金。”他说的时候还指着侍立在那里的神殿守卫。 随后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站在了一名神殿守卫的身前,开始评头论足起来,无非就是神殿守卫与黑守卫孰美的无聊问题。 “我们先在这里逛逛,我们先去兽栏看看,我的巨兽们还在那呢,明天我们去一个地方,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达克乌斯先是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天色,发现全是滚滚乌云啥也看不到,只能掏出蹀躞带上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哦?”马雷基斯饶有兴致地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达克乌斯卖了一个关子,气氛都到这了,那东西也该给马雷基斯了。 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去兽栏的时候看到了还在那里围观的杜鲁奇们。杜鲁奇们对着趴在那里的风暴之眼品头论足。 而风暴之眼似乎陷入了沉睡中,并没有睁开眼理会像来动物园参观的杜鲁奇们。 希尔西斯也赫然出现在杜鲁奇中,看着风暴之眼发呆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巫王陛下和巫王之手来了。”多里安看到了向这边走来的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他轻轻的触碰下还在发呆的父亲。 在露丝契亚大陆重新见面的三位杜鲁奇没有说什么,希尔西斯知道现在的马雷基斯在角色扮演中,他知道游戏的规则,他只是对着马雷基斯躬身行礼,随后有些窘迫的看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对着希尔西斯点了点头,走上去拍了拍希尔西斯的肩膀,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多里安和尤里安还在这呢。 感知到达克乌斯到来的风暴之眼突然睁开了眼睛,它那充满智慧的眼睛看着达克乌斯,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达克乌斯示意旁边的灵蜥饲养员把这压根对风暴之眼起不到作用的围栏打开,他笑着走了进去抚摸着风暴之眼的下颚,抚摸了一会后又爬到了风暴之眼的背上,他掏出斯皮卡祖玛号角鼓足力气吹响,宣示他回到了露丝契亚。 片刻后,兽栏内听到号角声的野兽和巨兽们纷纷出发各种嘶鸣回应着古圣尹奇乌玛克的呼唤,欢迎着达克乌斯的再次回归! 达克乌斯拿出他经典的姿势,像雨中的肖申克一样站在风暴之眼的背上,摊开双手拿着号角迎接着那并不存在的暴雨。 之前与达克乌斯来过露丝契亚大陆的杜鲁奇还好,他们知道达克乌斯的神奇天赋,他们已经习惯和麻木了。 但第一次来的杜鲁奇哪见过这等阵势,他们处于一种极度的震惊中,他们刚才对雷恩的话还有些不太相信,因为这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不过达克乌斯用行动证明了雷恩的话。 尤其是曾经来过露丝契亚探险的克拉丁,那次探险的队伍进入露丝契亚的丛林后就开始不停的减员,被现在站在他身旁的这种蜥蜴袭击,还遇到各种野兽、生物、陷阱、爬行动物和巨兽的袭扰,最后被一只灵蜥引入到了一片迷雾中。整个队伍中只有寥寥几个杜鲁奇走出了迷雾,神奇般的走回了曾经作为出发地的海滩,头也不回的逃回了纳迦罗斯。 克拉丁来到斯皮卡祖玛后唯一的感觉就是不真实,他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他还没有睡醒,因为他是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杜鲁奇与杜鲁奇之间差别这么大?大到他的内心都滋生不出嫉妒的心理,有的只是无尽的仰望和羡慕,但同时他还感觉到一丝幸运,起码他和他的孪生姐姐现在是达克乌斯的扈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还好雷恩在进入兽栏的区域前三令五申的告诉他们禁止在露丝契亚喊那位的名字,如果一旦喊出来后果自负!否则此刻的杜鲁奇们是真的想喊出来,他们也是第一次发现杜鲁奇与杜鲁奇之间的差距是这么的大!大到他们与达克乌斯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达克乌斯不仅能在纳迦罗斯这个大舞台上玩的转,虽然他们刚来不一会,但他们发现达克乌斯似乎在露丝契亚大陆也是极具影响力的。 马拉努尔有些发懵,虽然他的弟弟曾经与他讲过曾经在露丝契亚的事,但听起来和亲眼看到完全是两码事,地狱之灾家族不止魔法拿的出手,驯兽也一绝,虽然他既不是男术士也不是驯兽师,但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只巨兽的分量和恐怖,而且他的姐姐之前小声的告诉他,这只巨兽不止肉搏能力强,还能驱动艾吉尔之风。 科洛尼亚现在与她的弟弟有着同样的心理,她之前或多或少的了解一点她弟弟的事,但进入露丝契亚大陆丛林的那刻她才意识到事情不止那么简单,而且刚才那三位史兰魔祭司已经看过了她的诅咒,虽然暂时没有根治的魔法,但还是联手施法帮她把诅咒的侵蚀压了回去,让诅咒变成了最开始出现在她手臂上的样子,并又告诉她一种日常压制诅咒的药剂,但那个药剂需要搭配一种特殊的露丝契亚植物,不过所幸的是她的弟弟知道那种植物。 德鲁萨拉同样一脸骄傲地看着达克乌斯,她知道她是幸运的,而且她的选择也选对了。 马雷基斯笑了起来,虽然这种力量不属于他,但他还是喜欢这种感觉,他为达克乌斯感到欣慰,他放下了至高魔盾,率先鼓起掌来。 看到马雷基斯鼓起掌,杜鲁奇们愣了片刻后也跟着鼓起了掌声,无论他们出于何种目的和原因出现在这里,但此刻的他们知道,他们是正确的,是幸运的。 在杜鲁奇们的掌声和灵蜥们欢呼声中,达克乌斯再次鼓足力吹响号角,随后举起双拳,仰天怒吼,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第116章 冒险开始了 达克乌斯又带着杜鲁奇们在兽栏里逛了一圈,他看到了曾经陪他一路辗转的黑暗甲龙。 头戴黑色头冠的黑暗甲龙听到了刚才的号角声,知道了达克乌斯的到来,此时和屎壳郎不停的甩动着犹如攻城锤般的尾巴兴奋的等在围栏的后面,它们知道乌玛克会来看它们的。 黑暗甲龙被杜鲁奇捕猎队的驯兽师从露丝契亚抓到了克拉卡隆德,然后经历了庄园和黄昏之潮的战斗,之后又回到了露丝契亚与达克乌斯横跨南北大陆,正可谓是功勋卓着!但它还没有处于养老状态,这才过了不到十年,甲龙的寿命可是很长的,但它并没有获得什么天天趴在兽栏里养老特殊的优待,它白天也会跟着驼队去干活,拉动巨石舒展活动身体。 黄昏之潮结束后垂死的黑暗甲龙被安娜萨拉用黑魔法拉了回来,奇怪的是德哈的能量一直在滋养着它。现在它虽然体型没有增大,但变得比以前更黑了,有着磨砂黑的感觉,与它旁边哑光黑的屎壳郎甲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达克乌斯陪着黑暗甲龙和屎壳郎玩了一会并述说了一番思念之情后又离开了,但他没有在兽栏看到大只老的朋友、月亮之城毛来的和在霍罗妥加入的远古三角龙,之后他问了下丘帕可可才了解到,那三只远古三角龙去了伪装之城、霍罗妥,霍罗妥那条被掩埋的隧道的路口现在需要打开了,转运物资不可能光靠传送,这太麻烦了。 带着杜鲁奇们在兽栏玩了一会后,达克乌斯又去了新开凿出的洞穴,那里变成了冷蜥的自然栖息地。同时也是蜥蜴人骑兵的马厩,蜥人骑手就住在旁边的附属营房中。 然后嘛,大只老就尝到了达克乌斯铁拳的威力,但它还是不停的小豆芽小豆芽的叫着达克乌斯。 “这只孬梨儿似乎比其他的要有智慧!”马雷基斯站在大只老旁边查看了一番后下了定义。 “是的,这是只巨角冷蜥,它与普通的冷蜥不一样。”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道,随后他一边与大只老玩耍一边把巨角冷蜥和冷蜥的区别说给了马雷基斯和围观的杜鲁奇们听。 达克乌斯第一次见到大只老的时候,它的体型像马鲁斯的那只怨毒那样小巧玲珑,但经过几年的变化,现在的它变成了真正的大只老! 大只老现在是整个冷蜥洞穴中体型最大的、最能打的、最waaagh!的,也是最具有统治力的,巨角冷蜥这个名称也变得名副其实。 玩耍了一会后,灵蜥饲养员们把大只老的鞍座抬了过来,在杜鲁奇和灵蜥们的合理配合下,这个通体用黄金打制镶嵌着宝石的露丝契亚风格巨大马鞍才披挂在大只老的身上,这还是大只老的比较配合的缘故,不然就得像吊装巨兽背上战争设备或作战平台那样吊上去了。 但达克乌斯并没有骑上去,因为接下来还要去一个地方,他骑在大只老身上,让马雷基斯在地上走算什么事。 而且大只老也有它的骄傲,它不会让马雷基斯骑在它的背上。 达克乌斯一开始牵着大只老,之后到了空旷的地方又与大只老玩了起来,后面的马雷基斯拎着至高魔盾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众四处张望小声议论那些建筑边缘是不是用黄金装饰的杜鲁奇们。 马雷基斯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会这样,他也心领神会的大步走着,很快队伍就来到了斯皮卡祖玛最核心地方的入口。 “你吃金坷垃了?青春期到了吗?怎么又长高了?”达克乌斯仰起头看着守卫在洞口的巨蜥卡米问道。 “乌玛。 。克,高兴。 。再次见到。 。你。” 已经四五米高的巨蜥卡米听不懂达克乌斯说的内容是什么意思,只能用没拿着尊神奎特利之拳的手不停的挠着后脑勺傻笑着,说着一些他想说的话。 达克乌斯刚拍了几下巨蜥卡米的大腿,就被大只老衔住了手。他看向大只老的眼睛,知道大只老是有些嫉妒了,他只能笑着装着无奈妥协,又把手伸向大只老的下颚轻抚了起来。 “这?”克拉丁的脚步停在了那里,险些把跟在他身后的姐姐撞了一下,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惊叹道。 克拉丁之前的冒险队伍经过一处沼泽时,被潜伏在泥潭里的巨蜥袭击过,冒险队在付出了大量的减员后才用鱼叉弩和连弩把巨蜥赶跑,对,巨蜥像只豪猪那样跑了,并没有倒下。当时的鱼叉弩并没有打击到那只三米多高巨蜥的要害部位,现在他眼前更强更壮的是什么玩意?巨蜥大只老吗? “那是一只巨蜥,他有名字,叫卡米!”走在前面的雷恩回头看了一眼队伍后面的骚乱,然后又转过头开始说起了巨蜥卡米与灵蜥希希的故事,又说起了塔拉克斯兰那次被蛮荒兽人入侵的战斗。 走在最前面的马雷基斯又感觉自己有些后悔了,他看出了拿在巨蜥卡米手中轻飘飘锤子不简单,跟那只灵蜥腰上的剑和达克乌斯、弗拉奈斯和拜涅的战戟一样。他也通过巨蜥卡米的体型、肌肉密度、转身速度和身上的黄金铠甲预估出了大概的战斗力,他相信巨蜥卡米只用一波的冲锋就能冲垮黑守卫的队形。问题是训练出来的黑守卫有多少?像这种巨蜥和之前看到的巨兽又有多少? 达克乌斯示意巨蜥卡米把马雷基斯举到肩上,等马雷基斯站稳后,他也骑上了大只老开始向洞内走去,还好隧道穹顶够高,高到可以容纳扛着作战平台的远古三角龙活动。 隧道里每隔五米就有一位蜥人守卫站在那里守卫着,还有大量的灵蜥和少量的巨蜥在往外面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到了休息吃饭的时候了。还有一些则陆续的往里进,显然是准备开始上夜班,但达克乌斯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科普提提。 达克乌斯没有带杜鲁奇们去孵化池,他知道事情的轻重,奇多眼杂,让杜鲁奇们看到孵化池也没意义,另外地下海的入口和铸造室他也不会带杜鲁奇们过去参观,他也不想让以后来这里运金的杜鲁奇船长们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哪,等到他见到科普提提的时候,他会让科普提提接下来把地下海入口那边修筑成可以停泊船只和休息的码头出来,争取做到彻底的隔绝,免得以后闹出种族矛盾的乱子出来。 那些都是蜥蜴人这个种族最核心的机密东西,但宝石矿坑可以,矿坑里出品的东西除了水晶用来递补透镜以外,其他伴生宝石和黄金的对蜥蜴人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现在的宝石矿坑与达克乌斯第一次来的时候截然不同,在天赋和技能都在管理上的科普提提指挥和管理下,入口台阶下面排列着整齐的水晶、黄金和一筐筐装满的宝石。挖掘的工具也没有散落在地上随处都是,而是放在指定的地方整整齐齐的排列着,突出一个强迫症式摆放,里面还有一些灵蜥和巨蜥在开采着。 穹顶上透镜设备照亮了宝石矿坑,一堆堆大块完整的水晶原封不动的矗立在那里等待着开采,上面散发出夺目的光芒,黄金、玉石、红宝石和蓝宝石的光芒闪烁出来的光芒亮瞎了杜鲁奇们的双眼。 宝石矿坑在透镜设备的照耀下就跟指环王里恶龙史革矛沉睡在矮人孤山无尽的黄金中一样,充满了视觉上的震撼效果。 可能是马雷基斯站在杜鲁奇们身边的缘故,或是这些杜鲁奇们出生在权贵家族,要么是像地狱之灾家族的家族守卫那样讲究纪律,他们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有的只是掩饰不住的贪婪与惊叹。 “还愣着干什么?!进去转转吧,转完之后该吃晚饭了。”达克乌斯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毕竟这太具有视觉冲击了,他咂了咂嘴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转过对着第一次来这里的杜鲁奇们说道。 达克乌斯骑在大只老身上看着还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地转动着脑袋的杜鲁奇们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扭过头看了雷恩一眼,示意带他们去转转。 这些杜鲁奇们反应了过来,或许巫王陛下与巫王之手要说些他们不该听的内容,他们跟随着雷恩进入宝石矿坑里参观了起来。 杜鲁奇们参观的时候并没有彻底的疯狂了起来,在灵蜥和巨蜥摸不着头脑的注视的下在宝石矿坑内跑动着,时而摸摸那里,时而又碰碰这里,或是伸开双手拥抱在整块水晶。而是缓慢的走着,他们的手也非常的干净,仅仅只是抚摸着,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持续百年的劫掠也搞不来这么多黄金和宝石!”克拉丁身旁的孪生姐姐好奇且惊叹地在克拉丁耳边小声说道。 克拉丁的眼中并没有露出贪婪,反而只有麻木,他表情木然地点了点头。 达克乌斯也从大只老的身下跳了起来,走到装满宝石的筐前挑挑拣拣起来,他要选两个相对不错的送给德鲁萨拉和吉纳维芙。 达克乌斯拿着两块品相极好的宝石,走到了坐在台阶上的马雷基斯身边,同样坐在了那里。 “这里的财富可以买下整个纳迦罗斯!” 达克乌斯平澹地转过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马雷基斯,他知道马雷基斯说的是玩笑话。 “像这种矿坑,在露丝契亚大陆有很多,黄金对蜥蜴人来说不是必须品,只是折中的替代品。我从来没有对索维林的消耗产生过担忧,因为这里有一半是属于我们的!这些东西会在准备君临奥苏安的时候起来作用。”达克乌斯随意地说着,说的时候还把宝石夹在手里举了起来通过透镜散发出的亮度,看这两颗宝石的品质,他接着说道,“在我看来这些东西只有用起来的时候才会发挥,摆在这里只能起到装饰的作用,直至世界被毁灭!” 达克乌斯看了一熘十三招,也不懂宝石的品质,只知道很透,反正很透就是了,其他的无所谓,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个世界,他可不想跟着蜥蜴人的飞船漫无目的的漂泊,然后再遇到马雷基斯和莫拉丝,甚至是泰氏兄弟,与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再续前缘,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就非常好,非常好! 马雷基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接过了达克乌斯的递给他的宝石看了一会后,他开始与达克乌斯聊着运输和份额之类的问题。 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说几句后没让杜鲁奇们干等着,他对着杜鲁奇们挥了挥手。 “都挑个,当个纪念。”等杜鲁奇们回来后,达克乌斯指了指装满宝石的筐对着他们示意说道,康慨且仁慈的他肯定要所有表示表示。 “既然来了,你们也有,喜欢哪个拿哪个。”达克乌斯又对着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家族守卫们说道,他知道雷恩昨晚给了这些家族守卫们一些黄金和宝石,但神豪附体的他不在乎再多给一些,就当是给这些活着来到这里的家族守卫们的未来启动资金。 转了一圈出来后,杜鲁奇们把放置在广场上的行李拿好后,去了斯皮卡祖玛最大的古圣尹奇大金塔入住,这座大金字塔虽然也是以古圣尹奇命名,但并没有像尹塔扎那座有着某种让杜鲁奇们抗拒的神秘力量。 晚饭吃的很尬,主要是马雷基斯盘坐在主位上,这里既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只有用霍罗妥羊驼毛编织出来的精美毛毯。他就坐在毛毯的边缘,既不吃也不喝,他也没法吃和喝,他橘红色的眼睛不停的扫视着,观察着达克乌斯的家人和扈从们。 “我去矮人那里做客的时候,起码他们还有椅子,但坐在他们的椅子上跟蹲着没什么区别!”马雷基斯看着看着突然吐槽了起来,他似乎想缓和缓和这尴尬怪异的气氛。 在场的杜鲁奇们愣了一下后,随即反应了过来,开始配合着哈哈大笑起来。 达克乌斯左腿立着,右腿放平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坐在马雷基斯侧身的位置吃着蜥蜴人们为杜鲁奇们准备的丰盛晚餐,他知道这是马雷基斯在没话找话,没活硬整。 平常在饭桌上活跃的雷恩和科威尔现在像猫看到了老鼠一样,蔫头巴脑的,不过达克乌斯也能理解,整个杜鲁奇社会中除了那几位,也只有他不会对马雷基斯产生恐惧了。 无奈之下,达克乌斯只好揽过这个活,要么一会场面又尬住了,多让巫王陛下下不来台啊!这个时候巫王之手就要发挥他作为弄臣的作用了!他也没有太好的话题,他平常通常都充当听众的,只是偶尔才说上两句,他也不喜欢在饭桌上谈论工作的事情,但此一时彼一时嘛。 达克乌斯没有聊露丝契亚的事情,他带杜鲁奇们参观只是让他们看到他与马雷基斯的关系,另外在让他们感受下他在露丝契亚的力量,他不想让他们或他们背后的家族做些政治投机,比如投靠莫拉丝充当他身边的线人,或是随风倒的墙头草之类的,他这也是变相给这些杜鲁奇们一个机会。 达克乌斯作为一名男性杜鲁奇,肆无忌惮的聊起了魔法的事情,自从他成为玛瑟兰的冠军神选后,他准备再做一块蛋糕出来!他寻思以玛瑟兰的名义从女术士们身上切下来一块,独立出一个可以操纵天气和海洋的风暴织法者教团,平常用来随船,战时或会战的时候组织到一起。 这个教团中最重要的就是风暴织法者和唤潮者了,达克乌斯现在想这俩职业有没有合二为一的可能性,如果没有的话就再扯一个职业出来,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势。 “完全可以的!只要精通艾吉尔之风、乌尔枯之风和纪伦之风。”马雷基斯思索了一会说道。 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代表马雷基斯同意他再成立一个教团出来,那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他把话题转向了男性杜鲁奇们也能插得上话的制度和体制上。 神奇的是,风暴织法者教团被创立了,既不是在纳迦罗斯的海边也不是在露丝契亚的大海上定下来的,而是有着地下海的斯皮卡祖玛。 初步定制下来的就是达克乌斯作为玛瑟兰的冠军领导着这个教派,教派有两个活动地点,一个是常年游荡在纳迦罗斯东海岸恶怨海的黑色方舟纳戈尔号,另一个是露丝契亚的沉没之城、查佩尤托。 教派的宗旨是引导行走在海上的杜鲁奇,给予他们庇护,并避免玛瑟兰的愤怒倾泻到他们的头上。 教派内的事迹事务由三位风暴织法者处理,这三位风暴织法者会分担教派内的事务,比如训练、招募和调派之类的事务,不过具体人选暂定。中下层的框架也有大概的方向,比如专精海兽驯兽师,这个肯定要有的,毕竟中古世界海面下可是有很多神奇物种的,达克乌斯改成了驯保者,至于其他的目前待定。 风暴织法者教团可能不需要卜魂者这种通过灵魂的光芒让部队在黑暗中前行、裂魂者负责将灵魂从肉体中移出、灵魂守卫则负责保护那些长期远离肉体灵魂的职业。还有真愈者那种治疗师,用魔法来控制活体建筑生长过程的颂筑者。 毕竟杜鲁奇们只是行走在大海上,而不是像海绵宝宝那样生活在水里。 这顿饭吃了很久,主要是围绕着风暴织法者教团的展开,虽然杜鲁奇们不会参加这个教团,但并不妨碍他们在马雷基斯的面前展示下他们的能力。 “他们很好!”饭后,马雷基斯与达克乌斯并肩走着,走着走着马雷基斯突然说出了一句。 “事情总是要变化的吗?杜鲁奇不可能永远是之前的杜鲁奇,之前的杜鲁奇也是曾经的纳迦罗斯王国精灵变过来的。”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对他的家人和扈从们表达了认可,他一边随意的说着,一边研究之前从杜鲁奇永恒权贵的拉尼斯干尸提督掏出来的谜语,但上面只有寥寥的几句话,也没有地图的指引。 “你不去休息吗?不是说好明天要冒险的吗?”马雷基斯没有顺着达克乌斯的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戏谑地说起了明天的事。 “我这不是担心吗?我担心我明早起来初代史兰布洛特波瓦的灵魂回响不见了!”达克乌斯把谜语揣进了怀里,看着马雷基斯严肃地说道。 “我答应你!我在这不会做出让你难堪的事情!可以了吧?”马雷基斯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 马雷基斯说完后,他与达克乌斯也到他暂时休息的地方。 “你答应我了啊!那我去休息了。对了,希尔西斯的事情我来处理!”达克乌斯没有进去,而是扭头就走了,他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声音不断在金字塔光滑的隧道里回响。 一夜无事发生,达克乌斯没有去找马大师,而是好好的睡了一觉。 初代史兰布洛特波瓦的灵魂回响依然漂浮在斯皮卡祖玛的上空,马雷基斯如昨晚他说的那样,一晚都没有离开尹奇大金字塔,也没事硬整些事出来。 达克乌斯安排好杜鲁奇们的一切后,带着丘帕可可与马雷基斯传送走了,这次冒险只有他与马雷基斯,丘帕可可则充当来回传送的锚点和马兹达穆迪领主的视野。 废墟从丛林中慢慢显露出来,起初,达克乌斯并不确定这里是否是他要去的地方。 “这咋传送到这来了!这真成冒险了!”达克乌斯费了一些力气才辨认出灌木丛中倒塌的建筑物的形状,他吐槽道。 如果达克乌斯仔细观察,就能看到那些被苔藓和泥土掩埋同时被时间侵蚀的凋像和巨大的碎块。大树的根须缠绕在残垣断壁的周围,有的根须甚至穿透的了巨石,漫长而缓慢的树木在时间的作用下用力量粉粹了最沉重的石头。 艰难的行进了一会后,古老的神庙城市出现了,城市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在距离达克乌斯不到千米的地方,就有许多的金字塔,虽然有些杂草丛生,荒芜破败但却有小山那么大。他知道这片废墟中很可能隐藏着更小的废墟,他们三已经来到了祖尔泰克的外围。 “这里确实是个适合冒险的地方,看来我们的冒险正式开始了!” 此时的马雷基斯走在了最前面,他已经把至高魔盾挂在了手臂上,毁灭者也从腰上拿了出来,他饶有兴致地说道。 第117章 巫王的沉浸式体验 “这里一定发生过地震,或者是被异常强大的魔法冲击过。”马雷基斯停在了原地看着周围的环境若有所思地说道。 “当然,大入侵的时候,混沌军团用强大的魔法袭击了这些城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蜥蜴人都在遭受着无穷无尽的混沌浪潮进攻,直到大漩涡的建立。”达克乌斯严肃地说道,说到这段历史的时候,他的态度都是端正的。 达克乌斯说的时候地面在脚下嘎吱作响,就好像正在穿越一片巨大的沼泽地。 “祖尔泰克没有巡逻队或者驻守在这里的守卫队吗?”达克乌斯看向他旁边的丘帕可可问道。 此时的丘帕可可也进入了战斗的状态,他的右手拿着达克乌斯送给他的法杖,左手拿着那把奈卡冒死获得的尊神宗奇之剑,戒备地看着周围。他是灵蜥祭司不是骑着穴居龙的灵蜥神谕者,这里对他也有很大的危险性,一只潜伏在阴影中的黑豹就能要了他的命。 “据我所知是有的,虽然数量很少,需要把他们调过来吗?”丘帕可可扭过头,把头往后退了一下,嘴里吐着信子用精灵语嘶嘶卡卡地说道。 “不用,我只是随便问问,毕竟这次冒险的主角是。 。”达克乌斯随意地说着,说到最后把头往前对着马雷基斯的背影挑了挑。 祖尔泰克可没有斯皮卡祖玛上空的小太阳,这里被雨季冲刷的出现了洪涝的迹象,但还好暂时没有被淹没。 “看上去像是洪涝?”马雷基斯一边艰难的行走的同时一边问道,显然他已经投入到了冒险的氛围中去。 “是的,现在的露丝契亚是雨季。”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回应道。 “那让我们祈祷这座废墟没有被淹没吧。”马雷基斯一边说着一边还在艰难的行进着,他没有问达克乌斯所谓的礼物是什么,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礼物是什么,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黄金和宝石之类的玩意。 “你还记贝尔撒留斯吗?就是。 。”达克乌斯拽了一把险些滑倒的丘帕可可,继续聊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曾经在艾索·塔拉里恩的时候见过那个家伙,他不止来过露丝契亚,他到过这个世界的很多地方。”马雷基斯没有显得不耐烦,而是慢悠悠地说道。 “他曾经与史兰魔祭司会面的城市就在这不远的地方,祖尔泰克是灰尽之城、帕花思科的卫星城。” “那我们应该缓慢而谨慎地行动,尽量不要引起任何骚动。一旦我们找到黄金,拿了就赶快跑!”马雷基斯听了后点了点头戏谑地说道。 “我们要寻找一个非常特别的宝藏!相信我这个宝藏对你来说特别有意义!”达克乌斯被马雷基斯逗乐了,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他说道。 “哦?” 两奇一蜥三人组穿过祖尔泰克的街道,穿过低矮的树丛。 走在最前面的马雷基斯不停的用毁灭者噼砍着,从密集的灌木丛中清理出通向前方的通道。 而达克乌斯则轻松地走在后面,并没有上前帮助马雷基斯的意思。他时而跟丘帕可可开开玩笑,聊聊他没在这段时间发生的故事。 马雷基斯突然停下了噼砍,他站在那里研究着周围的环境。他认为这里是伏击的绝佳地点,丛林和古老建筑的废墟提供了大量的掩护。雨声淹没了丛林里行动的脚步声,还有丛林本身发出的自然噪音。 还有鸟儿的尖叫声、猴子的叽叽喳喳声,当然这都是次要的,附近居然还有大型巨兽在寻找猎物时的咆孝声。 周围的氛围让马雷基斯感到不安,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多少地方能对他产生这种影响。他是个精灵,他习惯于待在有古老气息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属于蜥蜴人! 马雷基斯不喜欢这个地方,他转过头多疑的看了达克乌斯一眼。 达克乌斯看到马雷基斯转头后就停下了脚步,他太了解马雷基斯了,他知道马雷基斯又犯病了,他对着马雷基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马雷基斯点了点头,继续行走了起来,他不认为达克乌斯会找些蜥蜴人在这里伏击他,如果达克乌斯想这么做也许昨天就做了。 昨天的三个大蛤蟆就不是马雷基斯能独自能对付得了的,而且那里还有那么多肉搏实力很强的蜥蜴和巨兽,虽然毁灭预言上说他会死于男术士之手,但说句难听的如果昨天发生了冲突他跑都跑不掉,他不认为那三个大蛤蟆没有反制他施放传送法术的能力。 马雷基斯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周围,这个地方看上去比奥苏安的任何地方还要都要古老,这些建筑奇怪的几何形状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曾经见过人类和矮人的建筑结构,他可以看出那些结构是一种情感的产物,虽然他无法共鸣就是了。 马雷基斯曾经在艾索·塔拉里恩待过千年,那里是所有精灵殖民地中最独特的,精灵和矮人的建筑结构混合在一起,但这里的情况并非这样,昨天他所看到的斯皮卡祖玛也同样如此。 这些建筑物是根据一个非常不同的系统,不同思维方式的生物创造出来的。 这里有一种模式,但马雷基斯不知道是什么。 也许和数字有关,建造这里的古圣显然沉迷于此。马雷基斯甚至还数了一数每座建筑侧面的凋像数量,他发觉这似乎符合某种数字公式,他怀疑这与基本的数学运算有关,尽管他不知道这种公式是什么,但总之要比达克乌斯之前让他设计的数字表现方式要复杂。 三人组穿过巨大石头建筑的阴影,在巨大且造型独特的头部凋刻的耀眼光芒下前行,这些头部凋刻看起来就像是人类、精灵和蟾蜍的某种奇异组合。显然这并不是蜥蜴人,也不是马雷基斯昨天看到的那三个大蛤蟆。三人组沿着巨大的堤道移动,沿着堤道穿过巨大的池塘,在这些池塘浑浊的水中,有着奇怪而可怕的东西在游动,但三人组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前行着。 “我看到那里有个缺口!虽然我不需要躲雨,但我们还是进去吧!”马雷基斯指着一个入口说道,那个入口出现在三人组刚刚经过的一座坍塌的阶梯金字塔的侧面。 “听你的!”达克乌斯说道,随着逐渐深入祖尔泰克,他已经能估计到宝藏大概的位置了,因为他感知到了石板的存在,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配合着马雷基斯的冒险。 在达克乌斯看来,马雷基斯常年的坐在纳迦隆德王座室内,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莫拉丝就搞了些事情出来,以后随着后续君临奥苏安计划的准备过程深入,马雷基斯就更不可能出来了,马雷基斯需要镇在纳迦隆德盯着莫拉丝和那些不靠谱的杜鲁奇权贵们。 那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为什么达克乌斯要扫了马雷基斯的兴致呢?虽然他知道剧情的大概,也知道剧情的结局,但剧透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让这段冒险成为马雷基斯宝贵的回忆不好吗? 温热的流水从金字塔的两侧滚落下来,倾泻在大门的入口处。但水没有从达克乌斯的脖子后面一直滑到他的短上衣下面,丘帕可可在传送到这里后就已经给他施加了避雨术。 深邃的通道里散发着霉味、树叶腐烂的味道和古老的潮湿气息。但好在马雷基斯施放了一道光亮术,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巨大且光滑的石头又冷又湿,有些地方还沾染着某种不可触摸真菌。 “这种通道是专门为灵蜥或者是矮人建的吗?怎么这么矮?!”马雷基斯弯着腰戒备着走在最前面,一边走还一边吐槽道。 “可能是建造者缺少预知未来的能力,他们知道你的到来一定会把这里的顶部加高的。”走在后面的达克乌斯戏谑地说道。 达克乌斯说完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墙壁凋刻的故事上了,他叼着烟斗,把仅剩的烟草点燃,开始看着每隔一段就讲述了一个不同故事的墙壁。 每一块石头上都刻着达克乌斯能看懂的蜥蜴人文字,并描绘着一些他能理解又无法理解的薛定谔故事。 马雷基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现在的他,头脑陷入了一种恍忽状态,他像昨晚一样,正在用自己的灵魂来触摸这个神奇且陌生的国度。他不需要在这潮湿地上刻一个五芒星和神秘的圆圈,以及所有与之相关的符文。他已经脱离了那个范畴,不再需要这些辅助道具来施展魔法了。 马雷基斯也不需要说出正确的咒语,做出正确的手势,把魔法之风绑在他的意志上。他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一个类似于恶魔之眼的法术就直接成型了。 法术成型后,马雷基斯就闭上了眼睛。但他仍然可以看见,虽然他现在是从他创造的那只神奇眼睛的角度看的,他看到了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座废墟不再是一个被太阳的烈焰所照亮或月光的寒冷所笼罩的黑暗的地方。 在这里,马雷基斯看到了魔法之风流动的丝线以及生物的灵魂。周围石头并没有挡住他的视线,但其他东西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到了一道保护和看守着古代遗迹的咒语。 在意志力的作用下,马雷基斯移动了魔法,他的视角也发生了变化,穿过了那些墙壁,仿佛墙壁不存在似的,法术上升到半空中。不过也仅限于此,除非他能有更大的空间更多的准备来完成这个咒语,不然他没办法让眼睛离得他太远。他尽可能地把魔法抬到最高处,就像一只小鸟一样俯瞰周围魔法之风的流动。 就像马雷基斯昨天所看到的那样,这座废墟城市本身汇聚并散发着魔法能量。他看见他身下有一道道跳动的灵脉网络。他知道这个巨大神奇结构的创作目的是什么,但现在网络结构已不能再起作用了。 网络结构有一部分已经没了,现在是不完整的,出了点问题。马雷基斯猜想整个城市就像一个巨大的符文,而符文的一部分已经被毁坏的建筑物和覆盖城市的丛林所破坏。 无论这个网络结构曾经有什么作用,现在这座城市已经没有能力再做为灵脉网络节点了,目前起作用的只是那个巨大网络结构的残余。 尽管这一切都很吸引马雷基斯,但他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研究古老的魔法。他在寻找一个具体的物体,很快他就看了远处某个地方闪烁的光芒,他把魔法尽量朝那个方向移动,他找到了一个由精灵制造的魔法标记,这个标记非常的与众不同。在全是蜥蜴人东西的情况下脱颖而出,就像是一块放在天鹅绒上的红宝石。 马雷基斯那早已不在跳动的心脏此时开始狂跳起来,他都不记得上次这样是在什么时候了,他看到的东西肯定是某种预兆!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朝着那个方向前进,直到找到它!他驱散了魔法,转过头看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扬了扬眉毛看着马雷基斯。 “我知道我们该去哪儿了,我们的去道路上可能有一些危险。”马雷基斯知道达克乌斯肯定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没有迫不及待地问达克乌斯那到底是什么,他随意地说道。 “哦,不错!也许事情不会简单,但好在有你在,不是吗?让我们继续吧。”达克乌斯假模假式地说道。 三人组,继续行进起来。走了一会后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出现了他们的面前,像一座大山一样笼罩着他们。这是他们在祖尔泰克迄今为止看到的最大的一个座,它的状况比其他的金字塔稍好一些。但也就仅仅如此,说白了这就一座卫星城,它再大、再永恒、再坚不可摧,也比不上他们各自见过的。 暴雨在这时稍微停了下来,但当三人组把树叶推开时,水仍然从树叶上滴下来,湿气像眼泪一样从人类的脸上流下来。 这时达克乌斯可以看到在前方金字塔的每一级台阶上都有数百尊凋像,但大多数的凋像都被压垮了。或是毁于大入侵、或是地震、或是年久失修。但主体结构是完全完整的,这并不奇怪。因为金字塔是用石块建成的,每块石头一定有数吨重,他是知道这些金字塔是怎么建造的。 这一刻,马雷基斯又有了别样思绪,他试着想象在热带丛林酷热难耐的环境中建造这座巨大的建筑的情景。他很难相信那群大蛤蟆和蜥蜴能够建造如此规模的建筑。 现在的蜥蜴人又陷入了落寞,他又想到他自己的人民有一天也许会发生类似的事情,这是令他震惊的。也许这一切已经开始了,这个世界黄昏已经到来。他又联想到达克乌斯曾经与他说过的话,他似乎理解了达克乌斯的急切。 三人组开始沿着金字塔的一个巨大的坡道往上走,台阶和坡道都有,但走在坡道上更容易一些,因为台阶的距离对于杜鲁奇来说是很不合适的。 最后,三人组来到一个巨大的拱形洞口。 “我们进去!” 马雷基斯停下来思考,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指着拱门说道。 一股奇怪的腐烂气味从入口冒出来,甚至比丛林中弥漫的气味还要强烈,就像某个亡灵的臭气。 这感觉就像达克乌斯进入了一个巨大怪物的嘴里,一个可能吞噬他们的东西。这座金字塔有一种超自然邪恶的感觉,它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巨大的猎物似的。他第一次在露丝契亚见到这么邪门的金字塔。 丘帕可可似乎也感觉到脚下的金字塔有问题,他停下脚步看看了他身旁的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对丘帕可可点了点头,示意丘帕可可安心。 马雷基斯身前出现了一个光球,那光球出现后就飘向了前方,像一缕微光似的飘来飘去,用暗澹而又充足的光线照亮了幽暗的通道。 “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达克乌斯耸了耸肩随意地说道,他接着笑着说道,“不过,这种法术让我们不可能偷偷潜入了。” “你是知道我的!我在黑暗中是能看见的!” “这样就很好。” 通道的顶部依然很低,有些地方达克乌斯也不得不弯腰,而在旁边弓躬着腰行走的丘帕可可就没事。 “跟我来!”走到了一个岔路口,马雷基斯站在那里左右看了后说道。 “啊~我们在这里需要万分小心!我认为这座金字塔是这座废墟的中心,这意味着我们正在进入这座废墟最核心的地区。”沉浸在冒险中的马雷基斯自顾自地说道。 还没等达克乌斯说什么,马雷基斯接着说道。 “有神圣的乌玛克存在,我们不用担心来自蜥蜴人的袭击,但我相信在这座废墟被遗弃之前,那些大蛤。 。史兰魔祭司肯定在这里设置了一些咒语来阻止外来者的进入,而且很可能还有物理陷阱,再加上还有可能存在的魔法防御,我想接下来的冒险一定会非常有趣!” “那么你觉得我们将面对什么?混沌恶魔?滚石?魔法?还是能喷出致命毒云的奇怪符文?”达克乌斯知道走在前面的马雷基斯彻底的沉浸在这场冒险中,他颇为配合地说道。 “就像你的说的那样,这些神庙城市建立在灵脉网络的节点上,为了收集巨大的魔法之风而建的,这座金字塔也是魔法之风汇聚的焦点。”马雷基斯没有理会达克乌斯的话茬,继续说道。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认为某种东西玷污了汇聚的魔力之风,使其腐化黑暗,这也许就是这个地方被遗弃的原因。” “是的,是的!在大入侵的时候混沌恶魔的力量污染了这里的孵化池,那股邪恶的力量就在孵化池中。”丘帕可可接过了话茬,开始用蹩脚的精灵语说着。 这就样,三人组一边扯着澹,一边继续深入着。 金字塔的内部被故意设计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不过马雷基斯没有被这些走廊的组合方式困扰着。他已经掌握了其中的规律,达克乌斯则没话找话地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或许是根据史兰魔祭司的魔法使用原理建造的,或许我应该找机会和他们深入交流一下。这些神庙城市的建筑可能大部都是按照同样的模式布置的。你是知道我不用睡觉的,昨天我在那座金字塔里走了一晚。” 达克乌斯听到这话心里就咯噔一下,也许他让马雷基斯来就是个错误!看来得马上让马雷基斯滚蛋,该回哪回哪了,要么过不了多久就得给他捅个大篓子出来。 “你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达克乌斯?我知道你有着与我一样的多疑和猜忌!但我已经答应你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说!”马雷基斯有些懊恼地说道,但他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的向前走着。 “就像你曾经答应格瑞姆布林戴尔那样?”达克乌斯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只是寻思寻思,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他估计要说出来的话他得在这个狭窄的通道里与马雷基斯打起来。 “没有,只是墙上凋刻的内容吸引了我,你知道我是能看懂蜥蜴人语的。” “呵!”马雷基斯冷哼了一声,显然他不信达克乌斯所说的话,他接着说道,“我们已经很接近了!我感觉到前面有一股强大的魔力,做好准备!陷阱可能在那里等着我们!” 三人组又走了一会,走到一堵巨大石墙挡住的尽头。 石墙上面刻有蜥蜴人的象形文字,连达克乌斯都能感觉到其中的魔力。石墙太重,单凭力量是举不起来的,石墙也太厚,即使用攻城锤可能也打不破。但他没有认为在马雷基斯的带领下走到了死胡同,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石板的存在,就在石墙的后面! “该死的!我们的目标就在这堵墙的后面!”马雷基斯放下了至尊魔盾,他的铁手在石墙上摸了摸后说道。 丘帕可可的眼睛中闪过了一道奇特的光芒,这道光芒被站在丘帕可可身边的达克乌斯敏锐捕捉到了,他知道马兹达穆迪领主一直在注视着他们三人组。 就在丘帕可可准备上前的一步的时候,达克乌斯拉住了他的肩膀,他的一只脚停在了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转过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动。 等丘帕可可停在那里后,达克乌斯就在倚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看着前面的马雷基斯接下来的表演。 马雷基斯在石墙前停了下来,石墙的质量和厚度,并没有使他烦恼。使他烦恼的是其中的魔法之风,强大的魔法之风在这里汇聚,在他周围流动。魔法之风有一种奇怪的污点,一种伴随着混沌力量的污点,同时他也不能完全理解史兰魔祭司的魔法原理,即使钢铁头环能让他捕捉到魔法之风的脉络和丝线。 这里的魔法之风正在发生变化,添加了一些外来的力量。马雷基斯不确定这是为了什么目的,但他确信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马雷基斯全神贯注地动用他的钢铁头环来观察着整个石墙,现实的世界在他的视野中渐渐消退了。现在他看着整个世界被描绘成魔法之风的明亮生动,他已经进入了魔法之风的领域。他可以看到魔法之风在石墙上流动,并扭动的交织在一起。他很清楚,石墙上的蜥蜴人文字就是这扇石墙的开关,只要念出这道文字石墙就会自动打开。 马雷基斯又感知了下四周,他看到了丘帕可可身上的力量,又看到达克乌斯倚在墙壁上等待着什么,他知道达克乌斯和那个灵蜥可以轻松地打开这道石墙,但他有他的骄傲,他没有让其这么做!他又一次全神贯注地研究着史兰魔祭司的魔法,他看得出来,只要解开那个魔法之风节点,门也会打开!让他稍微犹豫的是从那个道文字中流出的魔法之风能量。 马雷基斯再次审视着魔法之风,他想知道如果切断魔法之风的连接会发生什么?也许这整个复杂的咒语是完全无害的?也许只是履行某种仪式功能?一些保护措施会被触发吗?会有什么混沌恶魔复活吗?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这种魔法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似乎能理解又无法理解。他知道他又开始多疑和猜忌起来了,他又想到了达克乌斯轻松惬意的样子,或许打开石墙是很简单的事情,他只是想的有些多了。 马雷基斯迟疑了片刻,他知道等待是徒劳无益的,最终他选择了粗暴地施展法术。 石墙在马雷基斯施展完法术后开始摇晃了起来,片刻后石墙侧滑了一下,消失在了一个凹处,蜥蜴人把魔法和机械结构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马雷基斯听到达克乌斯在石墙打开的那一刹那屏住了呼吸,并拔出武器向前迈了一步。但他并没有理会,而是看着石墙后面的室内。 室内到处都躺着人类的尸体,魔法的存在阻止了尸体的腐烂,让尸体看起来很干燥。 其中一个尸体手里拿着一把长剑,长剑内部迸发出能量已经被马雷基斯的魔力和视野感知到了,他太知道、太了解、太熟悉这把剑了!这是他父亲,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的佩剑! “阳炎剑?不可能!阳炎剑怎么会在这里!”马雷基斯在这一刻失去了理智,他甚至都没思索他进去后石墙再度关上会发生什么,他直接奔着阳炎剑的方向过去了。 第118章 正统喜加一 达克乌斯对于马雷基斯的举动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几千年前苦求而不得的东西,如今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眼前,难免会这样,理解,理解。 马雷基斯向着阳炎剑的方向快步走了起来,想到什么他的又慢了下来,午夜护甲的鞋底忽慢忽快地不停的在石头上摩擦着。 “搞咩啊?他还会太空步?他不是应该直接伸出手吗?阳炎剑就会自动飞到他手里?”已经拔出猩红之剑的达克乌斯目瞪口呆地看着马雷基斯滑稽的表演,随后他马上搞明白马雷基斯为什么会这样了,八成是又犯病了,不过他也能理解。 马雷基斯确实如达克乌斯寻思的那样,他在行走的瞬间想到了很多,他认为这来的太容易了,也来的太莫名其妙了,他既高兴,又忐忑,他又担心眼前的阳炎剑只是这里的魔法之风通过他日思夜想的思绪倒映出来的幻象,就像当时在他在枯萎之岛看到权杖样子的凯恩之剑一样,他都忘了伸手去召唤阳炎剑。 甚至有一刻马雷基斯认为达克乌斯背叛了他,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他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可能是昨天达克乌斯伙同那三只大蛤蟆在他脑海中植入的幻象,等待他进入室内后,然后石墙又会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把他永远封印在这真正暗无天日的黑暗中。 “嘿!” “嘿!”达克乌斯喊了马雷基斯一声,见马雷基斯毫无反应,又大喊了一声,喊来喊去他就没有进入室内的意思,尽管室内铺满了大量的金块和几块安然放置在角落的石板,他就拎着猩红之剑站在刚才石墙的位置。 达克乌斯根本不用感觉到不对劲,因为这里本来就不对劲,充满了邪门! 现在的室内有一种让达克乌斯不舒服的感觉,他回想起来那次下克拉卡隆德斗的时候,那座墓穴下方浓郁到都要刺破他皮肤的沙许之风。 达克乌斯知道二代和三代的史兰魔祭司精通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法术,虽然他们不会鲁莽地直接使用德尔法术,更不会使用地精与兽人的waaagh!系法术,以及斯卡文的奇特法术。但这些法术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以捉摸的奥秘,他们很容易就能制定出具有同等效果的法术,比如召唤出元素或梦灵,而不是恶魔和亡灵生物,或者召唤出成群的蜥蜴而不是老鼠。 但这里是什么情况?这些尸体中生前奇特的存在吗?来自堕落邪教的产物?或者是什么奇特法术的产物? 房间里的空气闪着微光,阴森可怖的形状开始形成。起初,它们只是闪烁的光点,但后来,这些微小且闪烁的微粒汇聚到了一起。它们在尸体上方的空中盘旋,然后流进尸体里,消失得就像被吸入受害者肺部的毒气一样。 尸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所躺着的地面被地震所控制。尸体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像弦乐上的木偶一样突然动起来。越来越多幽灵般的光点在空中闪烁,发光的微粒又一次在尸体内消失了,尸体又一次开始移动。 现在,室内里的几十具尸体都已经复苏了,它们的身体具有一种奇怪的干燥的性质,当它们移动的时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喘息声,仿佛从它们剩下的肺里挤出来的空气正从它们肉的缝隙中呼啸而出,这些活生生的尸体开始奇怪地移动着。 “又来?!”达克乌斯撇了撇嘴惊诧道,他又来那种感觉了,他站在远处的门后都能感觉到尸体嘴中有一股草药和防腐液的气味,还有一丝腐败的病态甜味。 “靠!”达克乌斯随即又大骂了一声,虽然他隐约记得剧本,但正所谓担心什么来什么。 达克乌斯的记忆中他与混沌和恶魔的战斗次数最多,其次就可能是干尸了?他不害怕这种尸体,他恶心的是尸体在化为灰尽时的灰尘通过鼻腔和口腔进入他的身体,他又想到了他那次和吉纳维芙与干尸们的战斗,然后坐在斯皮卡祖玛宝石矿坑的台阶上清洗着鼻腔,可把他给恶心坏了。 “加油!”达克乌斯大喊了一声,提醒着还在迈着太空步的马雷基斯。 马雷基斯看着握着阳炎剑的尸体居然站了起来,他又扫着了一圈的周围的情况,他马上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直接冲向握着阳炎剑的尸体,铁拳以迅雷之力勐击而出。剧烈的冲击使这具活生生的尸体向后摇晃,带有倒刺的铁拳从尸体干瘪的肉里割下了一大块肉。 尸体没有流血、没有哀嚎,但马雷基斯根本不在乎,他还在倾泻着他的怒火,他的双拳直接用力,瞬间就扭断了握着阳炎剑尸体的手腕,粉碎了尸体的手掌,撕裂了连在手腕上的肉和肌腱,并狠狠地用力把尸体的手臂直接撕扯了下来。 “你也配!你有什么资格?”阳炎剑顺着尸体的手腕掉落了,马雷基斯怒吼道,随即左手抓住了阳炎剑的剑鞘。 马雷基斯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手里拿着一个活生生的物体,他感觉到了阳炎剑内火元素的存在! 这不是幻象!不是陷阱!不是虚妄!这确确实实是马雷基斯父亲,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的佩剑,阳炎剑! 一瞬间,马雷基斯怒吼着拔出了阳炎剑,剑尖突然燃烧起来,阳炎剑开始燃烧着,火焰沿着剑身闪烁着,随即整个剑身也燃烧了起来,但火焰似乎并未对阳炎剑本身造成任何伤害,他能感觉到阳炎剑上传来的炽热! 马雷基斯没有再次怒吼,而是突然又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 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握着阳炎剑,去战斗和杀戮,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混沌恶魔,他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阳炎剑。 在马雷基斯的心中阳炎剑是一把被众神的力量所祝福的武器,一把由英雄使用的武器,而他的父亲就是那位英雄! 不过当艾纳瑞昂拿起了拥有终极力量和诅咒的凯恩之剑后就把阳炎剑扔到了一边,他把阳炎剑交给了弗里恩,他最信任的副官之一,弗里恩后来又把阳炎剑传给了家族的子孙后代。 马雷基斯由于他一贯渴望得到他父亲的所有遗产,自然对阳炎剑势在必得!但是弗里恩的家人拒绝了他,随着时间的推移,马雷基斯的手下间谍曾多次试图夺取阳炎剑,但全都失败了,最后阳炎剑也不知所终。 “命运!?命运是愚蠢的哲学家发明的一种懒惰的装置,得到了不称职的剧作家和诗人的认可,并被半盲的法师四处乱扔。众神很少关心并干涉一个凡人的生活,更广阔的宇宙不会为了一个人的进步而暂停,并为其循环或塑造。如果一个人相信命运,那就会丧失选择道路的权利,放弃所有的功劳,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马雷基斯嗤笑着说着他经常说的这句话,虽然他总是对命运不屑一顾,但他怎么能不在乎命运呢?达克乌斯居然让在他露丝契亚一座废弃城市的尘封密室中找到了他父亲的阳炎剑,这一刻在他看来达克乌斯不是达克乌斯!达克乌斯是众神的化身!达克乌斯在指引着他的命运! 从回忆中挣脱的马雷基斯用阳炎剑勐击眼前的尸体,他的周围更多的尸体向他围了过来。 丘帕可可不停的眨着双眼,头冠上的颜色也在不停的变化着,他看着达克乌斯眼睛中全是询问。 “加油!”达克乌斯没有握着武器的左手伸了出来,示意丘帕可可不要轻举妄动,他示意完后又朝着室内正在战斗的马雷基斯大喊了一声。 弗里恩家族的最后一个后裔纳森内斯拿着阳炎剑踏上了前往旧世界旅程,他安全的到达了那里,但再也没有跟着阿苏尔的船回来。之后就开始流传着有一个精灵冒险家手持能喷射出火焰的魔法神剑在旧世界土地上战斗的故事,最后他到达了埃斯塔利亚并死在了那里,但阳炎剑又被一个人类拿了起来。 阳炎剑在人类短暂且转瞬即逝的世代中不断地从父亲传给儿子,阳炎剑的威力使拥有者成为人类中的英雄和强大的战士,但阳炎剑这把超凡物品同样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幸,就是某些故事一样充满了命运的嘲弄,超凡物品被没有能力或资格的人拿在手中,那就是一种诅咒和枷锁! 灰尽之城、帕花科斯的卫星城市祖尔泰克,上次达克乌斯路过这里时有意的避开了,那时他还没有下注。但现在他下注了!阳炎剑也有必要让马雷基斯获得了,虽然过程有点谐和荒谬,但马雷基斯通过自己重获阳炎剑,这在他看来是格外有意义的。 当阳炎剑刺进尸体的身体时,站在门口的达克乌斯似乎闻到了一股烧焦烤肉的味道。 尸体干巴巴的嘴唇中发出了可怕的无声尖叫,一条灰色的舌头如蛇般扭动着。不一会儿,尸体就着了火,它被阳炎剑上的火焰点燃了,它试图摇摇晃晃地离开马雷基斯,向后滚进自尸体同伴队伍里,但马雷基斯没有给它机会,阳炎剑再次挥动,它的头颅凌空飞舞了起来。 “为了我的父亲!艾纳瑞昂!”马雷基斯高声怒吼着,午夜护甲的火焰和蒸汽火力全开。他纵身跃入尸体中间,左挥右砍,阳炎剑不断的点燃尸体,烤焦尸体的肉,阳炎剑迸发的火焰甚至在尸体再次倒在地上后继续燃烧,直到把尸体的骨头都烧成了黑色。 马雷基斯感受到了他父亲配剑的威力,他不想与这些尸体战斗了,他想用法术解决这些源源不断向他靠来的尸体,但他的法术并没有生效,这座室内似乎有股奇特的力量屏蔽了魔法之风。 就在马雷基斯施法失败的这个空档,尸体们已经聚集在他的周围想把他拉倒,尸体们不停的抓向他的午夜护甲,抓亏午夜护甲上的倒刺,抓他通过午夜护甲向外喷发的蒸汽。 “不需要我帮忙吧?我的陛下?” “不用!你就在那看着就好了!”马雷基斯挥动右手的小臂砸开了几乎把脸贴在他身上的尸体,他还在不停的战斗,他听到了达克乌斯阴阳怪气的叫喊声,他没有好气地怒吼道。 马雷基斯说完后,又不停挥动阳炎剑噼砍着,同时也在怒吼着、咆孝着,似乎在宣泄着什么,发泄着他几千年来内心的愤满。 达克乌斯同样知道马雷基斯为什么会做,这把阳炎剑不止是一件单纯的武器,而更像是一个神圣且伟大的象征!这把阳炎剑是初代凤凰艾纳瑞昂没有获得凯恩之剑前的佩剑,在精灵的社会中有着极大的政治和法统意义!说的直白点就圣遗物,正统性喜加一的那种。 如今,心中全是父亲背影的马雷基斯终于获得了这把梦寐以求的阳炎剑! “达克乌斯!看好了!你应该看看你那把剑到底该怎么使用!”马雷基斯突然大笑着说道。 马雷基斯笑完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他的头脑平静下来。他伸出手,按照自己的意志命令阳炎剑内的火元素,他感受着阳炎剑内火元素散发出的阿克夏之风在他体内和周围流动,对他的意志做出了回应。 虽然室内有奇特的存在把马雷基斯的施法能力屏蔽了,但他通过阳炎剑内的火元素召唤了火焰,微弱的火花在他周围闪烁,照亮了他周围的黑暗,也照亮了他周围的尸体。火焰变得越来越热,越来越亮,突然从阳炎剑中突然爆发出如地狱般的火焰。 一堵巨大的火海冒了出来,像地狱一样燃烧,像熔炉一样炽热。瞬间尸体萎缩,眼球破裂,当大脑过热时,尸体们的头骨在一眨眼间爆炸了,烧焦的骨头在炽热的火焰中不停地跳动,直到被彻底烧成灰尽。 达克乌斯把猩红之剑的剑刃举在眼前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好像意识到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发挥过猩红之剑的全部威能,他知道猩红之剑可是与阳炎剑同一批制造出来的,但这劲也太大了吧?或者说马雷基斯刚才作弊了?把魔法之风引导到阳炎剑上了?所以才这么声势浩大?或者说他的猩红之剑是低配的丐版? 达克乌斯只是简单地寻思了寻思就拉着丘帕可可向通道后方跑去,因为火焰迸发出的炽热和冲击波已经向室内的门口冲了过来,他这一抓抓了一个空。 “快跑啊!” 丘帕可可可比达克乌斯反应快多了,他在看到火焰迸发出的那一瞬间就调头向后跑去,跑了几步的他大声喊道,同时给自己和达克乌斯施加了法术。 追上来的达克乌斯没好气的变换着步伐踹了丘帕可可一脚,把施法结束正在奔跑的丘帕可可踹了一个跟头,就在丘帕可可即将摔在地上的时候,他又把丘帕可可拉住了,跑了几步后他和丘帕可可卡在了过道拐角内,他把丘帕可可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等冲击波散去后,达克乌斯转过身没好气的瞪了丘帕可可一眼。 丘帕可可似乎没有感觉到他刚才做的有什么问题,反而抓着尊神剑和法杖摊开双手,装作一脸莫名其妙且无辜的看着达克乌斯。 “走,回去看看石板!”达克乌斯知道丘帕可可在装无辜,但他也懒得拆穿和嬉闹了,眼下石板要紧。 片刻之间,一切都结束了。 此时的马雷基斯把阳炎剑剑尖指向顶部,两只脚前后分站,站在室内正中间搁那装逼,就差一个随风抖动的披风了。 “你都干了什么!快去看看石板!”达克乌斯冲着马雷基斯怒吼了一声,然后冲着身边的丘帕可可说道。 达克乌斯踩在被火焰灼热变得软塌塌的黄金上,他不在乎这些软塌塌都要变成金汁的黄金,他在乎是室内的石板,他快步地跑了石板前,发现石板安然无恙后轻吐了一口气。他没有再度退出室内,他的内心隐约有一种感觉,眼前这几块石板上的内容非常非常的重要,他掏出了海龙皮水袋,把仅剩的水撒在了石板周围,降温的同时,他又通过圣灵魂礁给自己施放了神秘护盾。 马雷基斯见达克乌斯没有理会他,他也没有了装逼的兴致,他向达克乌斯蹲着的方向靠了过去,也跟着仔细研究着石板上的碑文。他对蜥蜴人的文字似懂非懂,但他看到石板的一瞬间,某种东西拨动了他的意识。 石板似乎在告诉马雷基斯,他真的需要注意他所看到的东西。他注意到了一组特殊的符文,这些排列的符文可能意味着世界末日,也可能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终焉,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这又是啥玩意?黑色立方体?”达克乌斯没有再看着那几块石板,石板上的内容都是老调重弹的东西,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他反而拿起石板旁的黑色立方体陷入了寻思中。 第119章 宇宙之轮 达克乌斯突然想到了他几年前穿越露丝契亚的时候在命运之城、阿斯霍托发现的黑色立方体,最开始他把那个黑色立方体交给了阿丽莎,这没什么好说的,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充分的物尽其用,发挥其价值。他没有收藏和开博物馆的收集癖好,整一堆乱七八糟有用或没用的东西放在那里,他也不是异常信息收入员。 奇怪的是阿丽莎把黑色立方体放在手里几天就跟碰到了幽灵一样,她又把黑色立方体还给了达克乌斯,并明示达克乌斯尽可能的把这东西送出去,她可是正正八经的杜鲁奇,哪有把到手的宝物再送去的?但她偏偏就这么做了,那就说明黑色立方体八成挺邪门的。 但黑色立方体邪门在哪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马兹达穆迪领主也只把黑色立方体当成一个玩具,储存一些魔法之风以备不时之需。 达克乌斯眼前的这些石板是非常重要的,但他不太关心,对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最多就是在蜥蜴人的社会中多些说服力和正统性而已,不过也仅此而已,蛇神索提戈的出现还有石板为证呢,结果呢? 在丘帕可可的协助下,达克乌斯把那几块充满预示和命运的石板拿开了,放置在后面的石板显露了出来,现在他终于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的了。 后面放置的这几块镶金石板上的内容可就没之前那么简单了,这些石板记录了黑色立方体的使用方法,还有全套配套的东西,这居然是古圣的馈赠! 古圣的遗物是如何散落在世界的至今还是个谜,遗物的造物主们在几千年前就消失了,从那以后就没有发现古圣存在的任何迹象。 一些史兰魔祭司提出,这些遗物构造体是由宇宙中的恒星材料制成,他们还认为这些材料甚至可以在世界的毁灭中幸存下来,并转化为虚空中的碎片。有的则认为这些遗物同时存在于多个维度中,并在世界产生波动的地方分阶段的进入现实。 但这些对对于达克乌斯这位实用主义来说不重要,能研究和开发其中的价值更好,如果不能就当用,总之唯心就是了! “插入孵化池内的凹槽后可以产生新生物的插件?嚯!中古就有的玩意,愣是到了蜥格玛时代才用上!?”达克乌斯看着石板上的内容摇了摇头,在心中暗自感叹了一句。 随即达克乌斯又想到了些什么,要知道命运之城、阿斯霍托最出名的土特产就是蜥人古血战士,库·迦,库大帅就是典型,库·迦是在大入侵前诞生,但库·迦不是单独的个例,而是一个种群!库·迦是有兄弟的,只不过都在那场持久的大入侵中战死了,只剩下库·迦和他的不朽暴龙魁摩克。 为什么说是种群呢? 因为以库·迦为首的这群奇特的蜥人古血战士可以与暴龙天人交感,就像灵蜥神谕者可以控制穴居龙那样,能骑上暴龙身上并控制暴龙,而不是让像寻常的蜥人古血战士那样,需要用自身的实力征服暴龙,但这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战斗的时候蜥人古血战士会被暴龙所控制。 虽然都是蜥人古血战士骑在暴龙身战斗,但要知道骑在能受控制的暴龙身上战斗与骑在不能控制的暴龙身上战斗完全是两码事,最起码受控制的暴龙不会无缘无故地啃食旁边的蜥蜴人,对友军进行杀伤,更不会不受控制的冲出去战斗,乱打一气,导致战斗脱节或者失控,跟着不受控制的暴龙与暴龙身上的指挥和统帅乱打一气。 如果真如达克乌斯所想的那样,那可就不得了了,蜥人古血战士不止自己战斗力彪悍,而且还能指挥蜥蜴人的军队进行战斗,然后在骑上所能控制的暴龙,这是什么概念? 这一刻达克乌斯甚至都联想到这些蜥人古血战士的奇特用法,比如会战的关键时刻,让携带作战平台的三角龙打头阵,通过泥头车冲锋在敌人的阵线中撕开 一道突破口,然后跟在后面的蜥人古血战士骑乘着可以控制的暴龙进去贴身肉搏扩大战果,随后蜥人的步行大队再跟进去,他就不信了按现在低魔法之风的强度,有哪支军队能扛得住这么揍!? 通过黑色立方体的功能,达克乌斯还拓展了他的寻思,他现在有理由怀疑魁摩克不是从野外自然诞生的,而是与库·迦一同从阿斯霍托的孵化池内诞生的。 从孵化池中诞生野兽和巨兽这一点也不奇怪,达克乌斯看过相关的记载也询问过那些灵蜥石板抄录员,因为他好奇大只老的出身,记录和记载证实了少数且奇特的野兽和巨兽会在极少数的情况下通过孵化池诞生,巨角冷蜥同样也会,并有很大的几率从孵化池中出来之后把灵蜥饲养员开膛破肚。 “up概率加50%!” 达克乌斯仅仅是想想,孵化池又不是许愿池,反而更像是游戏中的抽卡池,还是不能氪金的那种。他不知道明年会有什么从孵化池中走出,更不知道后年会有什么。 同样达克乌斯也不知道黑色立方体的up概率到底是多少,但他知道黑色立方体就像一个增幅器一样,把黑色立方体放进孵化池的相应卡槽并激活后会有几率出现黑色立方体中设定出来的物种,这就够了。 达克乌斯作为一名唯心主义者,知道只要有一就可以有二,有总比没有好!作为一名杜鲁奇乌玛克,要学会知足常乐。 刚才在来密室的路上,丘帕可可告诉达克乌斯,露丝契亚去年的各处孵化池中都只诞生了一个蜥蜴人。 伪装之城、霍罗妥诞生的是一位灵蜥占星先知,似乎有接科普提提班的感觉,但与科普提提不同的是,这个家伙的技能全点在占星和操纵艾吉尔之风上了。 丘帕可可说他与这位占星先知处不来,用达克乌斯的话说就是有点神神叨叨的,占星先知身上带着各种奇怪的天文工具,在斯皮卡祖玛待了一阵后被马兹达穆迪领主送到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陪着泰托·尹考看星星去了。 透镜之城、斯皮卡祖玛则诞生了一个奇怪的蜥人,之所以为奇怪是因为这个蜥人既不是古血战士也不是疤痕老兵。虽然战斗力也就与寻常的蜥人一样,但马兹达穆迪领主说他是神圣的,身上有被命运标记的痕迹,不过似乎缺少了什么,然后就没然后了,现在这个奇怪的蜥人与疤痕老兵同样的待遇,该训练训练,该巡逻巡逻,该灵蜥侍奉侍奉。 太阳之城、赫斯欧塔诞生的是雷恩在丛林中偶遇到的印希-胡兹,这个灵蜥首领的定位更像是一个骑乘着冷蜥战斗与巡逻的远程骑兵。 达克乌斯虽然没见过,但对印希-胡兹有个大概的印象。 大量的斯科吉冒险者们渴望得到露丝契亚的黄金,他们肆无忌惮的在露丝契亚地峡活动。印希-胡兹被搞的有些不耐烦的马兹达穆迪任命为军队的指挥,从太阳之城、赫斯欧塔出发率领灵蜥大队把热血种赶回了斯科吉,甚至一度赶回到了大海上。 那群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北老仍然存在,但他们的扩张已停止,进入丛林的冒险者也减少了。这要归功于印希-胡兹和他的灵蜥骑手们,他们在丛林中徘回,有时还会沿着宽阔的海滩发起进攻,让敌人措手不及。 不过现在斯科吉好像已经暂时没了吧?或许要不了多久斯科吉还会像旧世界被杜鲁奇突袭的城镇和港口那样,重新被建立起来,主打一个韭菜持续化和生生不息。 印希-胡兹的巨角冷蜥并没有与他一起在孵化池中出现,他是为数不多的捕获并成功骑上巨角冷蜥的灵蜥之一。 不过达克乌斯认为印希-胡兹不用去捕获了,他现在面前的石板上记录了一种冷蜥的亚种,伶盗龙!这是被古圣泰波克和煌奇同时祝福的生物。作为与最聪明和最隐蔽的古圣相关的生物,它们的智力与骑乘它们的灵蜥大致相当。然后就没然后了,可能是石板说明书的大小有限制,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伶盗龙的习性和特质并没有介绍。 不过达克乌斯猜测这些伶盗龙一定在露丝契亚的丛林中过得如鱼得水,再加上灵蜥的配合,可以堪称蜥蜴人中最好的轻骑兵。 其他的几块镶金石板上有着配套武器的制作和使用方法,分别是投矛标枪和骑枪。 根据石板上的介绍达克乌斯感觉这种投矛标枪不简单,拥有着难以置信的飞行能力,有足够的飞行能力击中看似超出处射程之外的目标,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击穿目标的护甲。至于概率和大概这种单词他并没有在石板上看到,但也有使用有限定,只能是被古圣煌奇卷顾的蜥蜴人还施展这种奇特的功能。 相比于投矛标枪,骑枪就没那么离谱了,只不过是能发射激光而已。这些骑枪会从尖端发出闪亮的光芒,能够利用自然魔法释放出致命的光束。同样只有在受到古圣泰波克卷顾的蜥蜴人手中才能激活。骑枪能够传导古圣之怒,在灵脉节点上作战时还会被赋予额外的力量。 ----------------- 马雷基斯注意到了另一个符文可能与他有关,这是石板上的内容奇奇怪怪什么都有,摆放方式似乎也在暗示着这一切的结合,尽管他不知道石板上的内容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不过石板都是相互关联的,但现在都被达克乌斯和丘帕可可打乱了。他只看懂了一些大概,但这些大概却使他充满了纠结。 “你是怎么知道阳炎剑在这里的?”此时的马雷基斯在看完石板后已经没有了刚出获得阳炎剑的激动和喜悦,他看着达克乌斯蹲坐地上认真看着的背影内心在不断的犹豫和纠结着,他想问又不敢问,他有些忐忑,他害怕达克乌斯突然说出些什么。他还是犹豫了片刻,趁着达克乌斯翻动石板的空档,他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的话。 达克乌斯转过头莫名其妙的看了马雷基斯一眼,随后又转过头,他已经在开始表演了,他预判了马雷基斯的预判,他知道马雷基斯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的,所以他选择用莫名其妙的表情进行回应。 “我怎么知道?我可是莫拉依格·赫格的神选冠军啊!在你的印象中织谶者之前的神选是谁?”达克乌斯继续挪动镶金石板,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 “似乎并没有!?”马雷基斯居然如达克乌斯所问的那样,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他发现似乎并没有?莉莉丝的神选和冠军倒是有一堆,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 “我还知道一些别的事情,你想听吗?” 马雷基斯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许久没有跳动的心脏又突然开始快速的跳动了起来,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此时的他更纠结了,他好奇,他想听,但他又不敢!他怕从达克乌斯的嘴里听到一些令他害怕或者是感觉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做心理准备了吗?”达克乌斯这次没有满不在乎的随意说道,而是转过头看着马雷基斯严肃地说道。 就这样,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僵持了片刻,最终马雷基斯退缩了,他感受到了达克乌斯的认真,他是真的有些恐惧了。 “那我们还是聊聊石板上的内容吧,这些石板上的内容有些跟你有关联,先说这块。”达克乌斯对着马雷基斯笑了笑,笑完之后起身站了起来,来到了之前挪动的一块石板前说道。 “星辰在变幻,天空在燃烧。战争依旧,宇宙之轮每转一轮,宿敌的影子就会拉长,我们带来的理性必须被平衡至看不见的尺度。世界的变化讲述了我们所做的牺牲和我们的奉献精神。一个周期将出现,在这个周期中,宇宙之轮会和谐停止。只有这样,我们的目标才能实现。在那之前,我们会战斗。” 达克乌斯用石板上的内容,用精灵语翻译给马雷基斯听。 “这似乎是某种预示?或者是一种预言?我不认为我是这个宇宙之轮,那这个宇宙之轮指的就是你?!”马雷基斯紧紧地抓着阳炎剑,靠在了达克乌斯身旁看起了石板,好奇地问道。 “应该是?我虽然是莫拉依格·赫格的神选,但我不相信命运,我相信我们的命运把握在我们的手中!纠结这些并没有意义!”达克乌斯伸出了手,把拳头握在了他与马雷基斯的中间,他看着马雷基斯严肃地说道。 “你说的对!命运?呵!”马雷基斯橘红色的眼睛注视着达克乌斯,过了许久他才说道。 “这块也没什么,不过有一部分内容说的是我。”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又要说那段经典的语录了,他赶忙打断了,指着另一块石板继续说道。 “天空闪烁着错综复杂的星光图桉,蜥蜴人会给他们的敌人带来厄运。成群的蜥人战士向前冲去,依照命令开始进行屠杀,敏捷的灵蜥会将敌人淹没在毒弹箭雨下。大地随着巨兽的脚步而颤抖,它们像苍穹中飞出的彗星一样撞向敌人。” “接下来这段就意思了,在这个宇宙之轮停止转动的时代,属于尹奇的星辰将再次闪耀。随着大地裂开,起源之池将获得野兽创世神的恩惠,众神的军团将披着黄金和荣耀的外衣前进。世界将因此被重塑,黑暗将被毁灭,命运将在这样的冲突中重新排列。” “如果这些石板上的内容真如你所说,那这个停止转动的宇宙之轮指的就是你!我备受信赖的达克乌斯!古圣尹奇的乌玛克!”马雷基斯没有去看石板,他看着达克乌斯有些玩味地说道。 第120章 艾纳瑞昂血脉与六 “应该是?”达克乌斯感叹着说道,他似乎理解了这段话的后半段意思,石板上内容也让他想到蜥蜴人年表对应的一件事情。 帝国历2376的时候,整个露丝契亚大陆变成了一个更加强大的死亡陷阱,这片土地上的动植物群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开始多产和加速繁殖。丛林变得更加危险,充满了更多冷血的食肉动物,即使是蜥蜴人行走在丛林中也要万分的小心,稍有不慎也会全军覆没。 “万物勃发不会因为我这个宇宙之轮儿~的出现提前开始了吧?古圣尹奇的星座被点亮了,重新照耀起来并指引蜥蜴人前进的道路?这也太唯心了!”达克乌斯简短的寻思了一下,续古圣尹奇乌玛克、巫王之手后,他可能又多了一个宇宙之轮的称号?问题是他还没到三十岁啊!这要是再活个几百年,他的头衔和称号也许可以与尼赫喀拉的至高王者塞特拉比试比试了吧? “我们接着看下一个吧。”达克乌斯转过头看着正看着他的马雷基斯,他咧开嘴露出了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后说道。 接下来的石板上内容就更有意思了,不过这块石板上说的不是蜥蜴人的故事,而是关于色孽首席大魔守密者纳卡里(n''kari)的事情。 “这个记录就有意思了,是色孽混沌大魔纳卡里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当然记得!我的父亲当时杀了它两次!”马雷基斯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纳卡里也称为『灵魂剥皮者』、『肉体诱惑者』、『大诱惑者』、『宝石迷阵』和『色孽之选』是混沌之神色孽的恶魔军团中最强大的守护者。 纳卡里第一次出现在中古世界是在大入侵的时候,艾纳瑞昂的第一任妻子永恒女王艾丝塔瑞就是被它所杀,后来它被艾纳瑞昂所杀。虽然它是色孽的大魔,但它的行为同样带来了变化。如果艾丝塔瑞不死的话,就是没有莫拉丝的事,没有莫拉丝就没有马雷基斯,没有马雷基斯就。 。 “傲慢的凡人,我上次放过你是为了体验失败的感觉。现在,我又吸食了上千个灵魂,我已经不可战胜。感到荣幸吧,我会把你的灵魂送到黑暗王子那里,你会在她的鞭挞下感受痛苦与欢愉。”——这是纳卡里第二次见到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所说的话。 那时候大漩涡正在启动,混沌四神的首席大魔们出现在那里,企图阻止大漩涡的建立,然后就没然后了,这些混沌大魔们失败了,倒在了艾纳瑞昂手持的凯恩之剑下。 这是纳卡里被艾纳瑞昂第二次杀死,之后的纳卡里并没有返回混沌魔域,而是在大漩涡中被囚禁了将近六千年之,这六千年中它一直渴望复仇。 大漩涡这个临时解决方案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不稳定起来,帝国历2173年的时候,最终纳卡里成功的从大漩涡中逃了出来。 那对生来就注定不凡的艾纳瑞昂后裔在阿苏焉圣殿与纳卡里展开了最后的战斗,当泰瑞昂被一只巨大的爪子扫过时,泰格里斯发动了自己的攻击。 虽然泰格里斯没有泰瑞昂的力量和活力,但他残废的身躯却蕴藏着对魔法的精通。他用他所能聚集的所有魔法火焰敲打着纳卡里,当魔法箭击中时,纳卡里被炸飞了。纳卡里翻过阿苏焉的火焰燃烧基座时,一只强大的手臂穿过永恒的火焰,纳卡里痛苦地尖叫着。 普通的火焰无法在纳卡里的皮肤上留下痕迹,但面对这股来自阿苏焉的圣火,它毫无防备。圣火在它的身体上蔓延,随着蔓延燃烧得越来越勐烈。 靠着泰格里斯召唤了凤凰之神阿苏焉的力量,十六岁成年即出道的泰氏兄弟成功的放逐了纳卡里。 这也是纳卡里第三次杀,这次它被放逐回了混沌魔域。 达克乌斯一直以为是泰氏兄弟靠的是自身的实力打败了纳卡里,但他不知道的是阿苏焉出手了,但阿苏焉没有救跟随泰氏兄弟的勇士,也没有救守护圣所的祭司,阿苏焉把自己的神力给了泰氏兄弟。 “当时我们在阿苏焉的神殿,神是在保护她自己。”不过作为血手之神的神选,泰瑞昂在之后谈话中如此说道。在他看来即使对一个像纳卡里这样强大的存在来说,直接袭击阿苏焉神殿也是一种自我毁灭的傲慢行为。 泰瑞昂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他选择了自己应该走那条路,或许他可能甚至不记得为什么还在走这条路了,但重要的是他已经这么做了。” 根据泰格里斯的说法,至少要过一个世纪,纳卡里才能再次被召唤,或者改变自身的形态,从混沌魔域中走出来。 然后嘛,事情就开始变得有意思了起来,帝国历2300年马雷基斯再次进攻奥苏安之前用仪式召唤了纳卡里,纳卡里响应了他的召唤,纳卡里本来是准备杀死他的,因为他也是艾纳瑞昂的血脉之一,但他准备的十分万全,用咒语和古老魔法工艺品控制了纳卡里。 在奥苏安之战中,马雷基斯让纳卡里去追杀艾纳瑞昂的第二个血脉后裔,继位没几天的第十一代永恒女王艾拉瑞丽,那时候泰氏兄弟也在,然后又没有然后了。 这个时期的纳卡里还没恢复到全盛状态,古圣锁链把它束缚在这个世界上,但却抑制了它发挥出全部实力。 在战斗中泰格里斯敏锐地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在他看来这个生物有点奇怪。纳卡里不仅被魔法咒语所束缚,而且还被一些绑定在其手腕上的古老魔法工艺品所束缚,这东西几乎和这个恶魔一样强大。 这个古老魔法工艺品散发出令人敬畏的力量,泰格里斯无法分辨出这是何种工艺,他只知道那应该不是出自精灵之手。也许,从上面的符文来看,它可能是由一个史兰魔祭司,或者甚至是远古时代统治着史兰魔祭司的一种生物所制造的。 泰格里斯只知道古老魔法工艺品是用一种连卡勒多·驯龙者都无法复制的方式制作的,魔法工艺品不仅强大到可以无限期地绑定一个混沌大魔,而且还具有其他效果,维持纳卡里在中古世界上的存在。 正常情况下,像混沌大魔这样强大的实体无法在很长的时间内保持中古世界的物理形态,除非魔法之风吹得比平时的情况要强得多。通常情况下,只有在非常危险的时候,比如星门充分打开时或者没有大漩涡时,混沌大魔们才能这样做,上一次这种情况的发生还是在初代凤凰王的统治时期。 泰格里斯使用了解锁咒语,用他的力量解开了捆绑在手腕上的复杂魔法符文回路。所有的锁链在一瞬间都掉在了地上。 纳卡里张开爪子大笑起来。她似乎随着新的力量和黑暗邪恶的涌入而变强了。 泰格里斯知道他只有一次机会,放逐之咒从他口中说出。 还没高兴完的纳卡里身形轮廓就开始模湖了,因为没有了锁链在中古世界锚定它的存在,它将再次成为不稳定的存在。 泰格里斯操纵着他周围的魔法之风,增加了中古世界对混沌大魔的排斥,帮助现实将纳卡里驱逐回她的混沌魔域中。 纳卡里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大步走向泰瑞昂,决心向其中一个兄弟复仇。 泰格里斯又施了一个纯伤害的魔法,一股巨大的魔法能量肆虐开来冲向纳卡里,用魔法火焰把纳卡里化作灰尽,纳卡里尖叫着消失不见了。 这是纳卡里第四次被艾纳瑞昂的血脉放逐了。 再之后就是芬奴瓦平原的会战了,泰格里斯与马雷基斯在一处山顶上进行魔法对决的时候,他使用法术和意志引动了附着在马雷基斯身上的残余阿苏焉之火,然后他又释放出了莉莉丝月之杖的完全力量,汇聚起庞大魔力构筑起一道巨大的毁灭之箭。 “黑暗国王会殒命,但并非死于刀箭之下,而是丧身于黑暗魔法,其躯体亦会被烈火吞噬,永燃不灭。” 那一刻,马雷基斯突然想到了毁灭预言上的内容,这不正好全对上了吗?没毛病!然后他就丢下杜鲁奇大军跑路了,跑到了混沌魔域中,他行走在混沌王国中的要塞城墙之下,他再次遇到了纳卡里,在那里,这只恶魔的力量处于顶峰,而他却濒临死亡,但战斗一番后他还是带走了纳卡里头上的一只犄角。 帝国历2452年的时候,纳卡里出现在纳迦隆德,结果这次情况发生了逆转,实力孱弱的它被马雷基斯的物理和魔法双重攻击放逐回了混沌魔域中。 这是纳卡里第五次被艾纳瑞昂的血脉放逐了。 最后一次就是终焉之时的时候了,帝国历2524年冬至2525年冬的时候,纳卡里夺取了古老的月之尖塔并将其改造成一座颓废的宫殿,彷效它的主人的亵渎王国。 月之尖塔战役就这样开始了,这是收复奥苏安失地战争中最大的一场战役。成千上万的混沌恶魔聚集在这座古塔下面。它们不是因为忠诚,而是因为想分享纳卡里在凡世所获得的一切。 纳卡里确信她这次会胜利的,在它沉寂在傲慢中,它忘记了自己所服务的黑暗诸神并不是唯一的神,也不是唯一拥有强大力量的神。月之尖塔是莉莉丝的神庙,泰格里斯作为莉莉丝的神选用魔法击溃了它。 泰瑞昂的阳炎剑刺进了纳卡里的嵴椎深处,纳卡里跪倒在地,阳炎剑再次闪过,纳卡里的头应声从它的肩膀上掉了下来。 这是纳卡里第六次被艾纳瑞昂的血脉放逐了,这也是它最后一次的出现在中古世界,讽刺的是它被放逐次数正好应对了色孽的圣数,6! “它被初代凤凰王第二次杀死后没有被放逐回混沌魔域,而是被困在了大漩涡里。它是一个恶魔,时间对它而言毫无意义,即使是大漩涡那诡异时间的变化也影响不了它。随着外界时间的推移,大漩涡在逐渐减弱。它要对艾纳瑞昂进行报复,以及对他所有血脉的复仇。”达克乌斯指着石板上的象形文字逐字说道。 “色孽大魔?尽管来找我就是了!我会把它头上的犄角掰下来,我会像我的父亲一样把它不停的放逐!”马雷基斯咆孝着说道,没拿阳炎剑的右手伸了出来,午夜护甲随着他的手握成拳头状而嘎吱作响。 马雷基斯的发癫把正在聚精会神看着石板的丘帕可可吓了一个激灵,马兹达穆迪连接他的心灵感知也被削弱了。 达克乌斯耸了耸肩,并没有说什么。石板上写着的是艾纳瑞昂的所有血脉,不过纳卡里对艾纳瑞昂的血脉复仇与他这位地狱之灾家族的血脉好像没什么直接联系?但他估计到时候搞不好会与纳卡里产生些许联系,谁让色孽注意上了他呢? “这块呢?”马雷基斯指着那块达克乌斯没有解读的石板说道。 “没什么,讲的是终焉之时,这个世界即将被毁灭的预言。”达克乌斯随意地说道,寻思到了什么的他站在了那里,看着马雷基斯严肃地说道,“我们会阻止终焉之时的发生?对吧?” 马雷基斯看着达克乌斯,虽然现在他与达克乌斯行驶在一条道路上,但他知道达克乌斯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说难听的就是不想死。 很久以前,当马雷基斯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告诉了他真相。没有天堂,没有地狱,更没有祭司所说的来世。在混沌魔域的恐怖国度里,混沌恶魔吞噬着死者的灵魂,就像他们吞噬生者的强烈情感一样。 只有少部分的灵魂会进入苍白女王厄斯·哈依艾的国度,或者进入达克乌斯脖子上戴的圣灵魂礁中。马雷基斯的父亲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他的父亲所看到了宇宙的运行规则,比之前或以后任何一个活着的人都要多。 “是的!这个世界不会毁灭!反而会在我们的努力下变得生生不息,变得再次辉煌!”马雷基斯坚定地说道,他所有的彷徨似乎随着达克乌斯的指引和他亲自寻回了阳炎剑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的马雷基斯感到有一种久违的幸福感和舒适感,他的计划正在进行中,随着达克乌斯这个宇宙之轮的加入,他对最终君临奥苏安的胜利有着强烈的信心。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如预期的那样顺利,马雷基斯没有傻到认为不会有挫折,也没有傻到认为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但他和达克乌斯还有一些时间来调整,可以不断的积聚资源和力量,他相信这足以摧毁任何可能出现的威胁。 “走吧,该回去了,我有些饿了。”达克乌斯拍了拍再次陷入专注状态中看着石板的丘帕可可肩膀,对着马雷基斯说道。 奇怪的念头在达克乌斯脑子里闪过,时间是什么?是如何运作的?是什么让我们每天以同样的速度不可逆地走向未来?神灵和恶魔生活在时间之外,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有多个自我,这是真的吗?那些预言家与先知有时就是这样瞥见未来的吗? “我可以看看那把剑吗?”奇怪的念头一闪而逝,达克乌斯把马雷基斯的毁灭者扛在了肩上,走在通道里的他突然看向马雷基斯问道。 马雷基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犹豫,他只是看了达克乌斯一眼,就放下了至高魔盾并解开了阳炎剑的剑带递给了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马雷基斯就这样的解除了自己的武装。他认为这是因为马雷基斯目前信任他,当然如果需要的话,马雷基斯也可以轻松的拿回武器或使用魔法。 达克乌斯把扛在肩上毁灭者递给了马雷基斯,接过阳炎剑把阳炎剑从鞘里拔了出来。与猩红之剑一样,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阳炎剑非常沉重,他能感觉到阳炎剑的重量让他绷紧了手指和手腕。然而,只过了一会儿,他就适应了阳炎剑重量,或者说是阳炎剑在配合着他在调整着。 阳炎剑的剑刃开始闪缩着光芒,与猩红之剑一样,好像火焰被困在了剑里。 达克乌斯把阳炎剑的剑鞘递给了旁边的丘帕可可后,又把他的猩红之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随后他双持着阳炎剑和猩红之剑在狭窄的通道中挥动了几下。双剑在他的身前留下两道闪光的痕迹,即使他不会魔法也能隐约的用眼睛捕捉到。 “真是神奇,这两把剑的重量和平衡会发生调整,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东西。” 双剑上面还有其他的咒语,令人着迷的复杂魔法阵暗示着强大的力量。他并没有冒失的激活双剑剑中火焰,让火焰火焰从剑尖喷出,这可是在通道里,他可不想再次英年早逝,也不想步入麻辣鸡丝的后尘。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双剑的火焰在剑刃内的共鸣,很可能是艾纳瑞昂和他的将军接触过这俩把武器的痕迹。他仿佛有种错觉,他可以感觉到双剑中艾纳瑞昂和卡勒多那炽热的凶勐回响,即使是千百年的时间也无法阻隔。 卡勒多·驯龙者并不是一个战士,他从来就不想战斗,这不是他的天性,他是被迫去的。他是创造者,而艾纳瑞昂是毁灭者。即使是这些剑,他也是不情愿地做出来,但在被迫之下,他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他把他所有的天赋都投入到他的创造中去,即使这目的本不是出自他的本愿。 “在这两把剑的剑刃中心,有卡勒多·驯龙者俘获的火元素、火焰之灵。它在里面燃烧,它的生命力驱动着剑身。你可以通过接触火焰之灵来释放一部分它的力量。但是你不能经常这样做,你会透支火焰之灵的生命力,并可能导致失去剑中所有的魔法。如果你使用了它,就需要给剑恢复力量的时间。这就像一个失血过多的精灵需要一定的恢复时间一样,或者让德鲁萨拉像你的族母那样用魔法来温养它。”此时的马雷基斯似乎变成了一个长者,开始罗里吧嗦的告戒着达克乌斯本就知道的东西。 “这两把剑就像我们整个精灵一族的历史,它有艾纳瑞昂和卡勒多驯龙者的印记,属于那个光荣年代的回响。现在,我的手里同时握着艾纳瑞昂和他将军曾经握过的剑。想想看,多少次他们把剑握在手里与混沌恶魔战斗。艾纳瑞昂!初代凤凰王在他早期与混沌恶魔的大部分战斗中都带着这把剑。愿它给你带来比以前更多的好运!” 达克乌斯感叹完后把猩红之剑插回了剑鞘中,又把阳炎剑的剑鞘接着了过来,插好后递给了马雷基斯,马雷基斯也把毁灭者递给了他。 “说实话,相对于长剑,我更喜欢使用梅瑟刀,我的第一个战绩就是用梅瑟刀取得的。”达克乌斯的话语中有着明显的暗示,他在说时候还双手握住毁灭者挥动了几下。 马雷基斯明白达克乌斯的意思,他正要说可以把毁灭者赠予达克乌斯的时候,达克乌斯又接着说道。 “但我不能这么做,起码现在不能,如果让艾纳瑞昂的剑沾染上精灵一族的血将会是一个极大的恶兆!这是英雄之剑!它应该用来与混沌恶魔战斗!”达克乌斯又把毁灭者扛在了肩上,他摇着摇头说道。 目前已知可用的武器就那么些,达克乌斯还拒绝了血手之神的好意,拒绝了凯恩次元剑。他垂涎毁灭者许久了,他想把毁灭者毛过来,相比于长剑他也确实喜欢梅瑟刀,而且他在纳迦罗斯拿着马雷基斯用过毁灭者与马雷基斯拿着阳炎剑有着相同的政治意义。 “阿苏焉的圣火拒绝了我,而它没有拒绝我的父亲!我只不过是凭着生来的权利来收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马雷基斯有些激动地说动,他没给达克乌斯反应的时间,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有时我看着你,我几乎能感觉到命运的星辰在你的身后排列着,说实话,我特别想知道象征着命运的星辰在你身后排成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故意安排的,又有多少是命运,还是众神的操弄?” “你想知道些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你知道我是很康慨的!” “我现在开始认为你的康慨和仁慈也是一种武器!更确切地说,这是一种优越感的展示!我不喜欢!”马雷基斯回避了达克乌斯的问题,他哈哈大笑着说道。 “我很惊讶像你这么聪明的精灵这么久才意识到这一点!”达克乌斯同样哈哈大笑着说道。 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的大笑声回荡在狭窄的通道内,一旁的丘帕可可有些懵逼的听着,他能听懂几句,但他听不懂话中的含义。 “我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有让你担任我的副官呢?” “我会与地狱之灾家族保持的有限的联系?然后行走在世界各处?用我自己的办法复兴蜥蜴人这个种族?以应对混沌恶魔和终焉之时的到来?”达克乌斯一边走着,一边自问自答地说着,他没有说也许百年后会有你父亲的其他血脉来这里开启密室,毕竟充满预示的石板上可是写着艾纳瑞昂的所有血脉,这时三人组已经走出了金字塔。 一群灵蜥早已在外面恭候多时,为首的是一名达克乌斯并不认识的灵蜥祭司,他对着灵蜥祭司挥了挥手,示意灵蜥们进去。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杜鲁奇们看到你拿着阳炎剑时的表情了。”达克乌斯笑着说道。 回斯皮卡祖玛还好,那的杜鲁奇还算稍微靠那么一点谱,等马雷基斯拿着阳炎剑回到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上的时候,事情才会发酵,以杜鲁齐这种乱嚼舌根的性格,消息会立刻传播到整个黑色方舟舰队的每一个阶层,马雷基斯上午回去,下午远在北方的整个纳迦罗斯都能知道。 达克乌斯还知道,纳迦罗斯有不少权贵是马雷基斯他母亲的情人,私下里发誓要为莫拉丝效劳。也许马雷基斯拿着亲自冒险寻回的阳炎剑回到纳迦罗斯的时候会发生些不同的情况吧?起码马雷基斯可以摆脱他母亲pua的阴影,可以用阳炎剑指着莫拉丝。 同时这也是给了那些摇摆不定的权贵们一个可贵的机会,他们认为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事实,现在还不是把他们的愚蠢告诉他们的时候。 马雷基斯随着达克乌斯的话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津津有味地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他最痛恨的一件事就是不忠诚! “明天,还有什么令人期待的冒险吗?”在灵蜥们来回小心翼翼地搬运石板的时候,马雷基斯突然问道。 “当然有,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不过明天的主角就不是你了,当然也不是我!” 第121章 群星已至 白天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出去独自冒险了,留在斯皮卡祖玛的杜鲁奇们无所事事的转悠着,城市内开始备战的忙碌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达克乌斯不在的情况下,杜鲁奇们也不敢贸然去那个山洞里,虽然达克乌斯和最早第一批来的杜鲁奇知道山洞里有什么,但他们闭口不谈,不过他们也能根据蜥蜴人在山洞入口进进出出的数量判断出来里面绝对不止有宝石矿坑那么简单,上午他们去照例去兽栏围观,下午就有意思了,他们像军事观察员一样坐在尹奇大金字塔的阶梯上看着蜥蜴人的军队在源源不断的集结着。 今天的斯皮卡祖玛非常热闹,时不时就有甲龙和三角龙突然出现在广场上,随后巨兽在灵蜥饲养员的调度下去兽栏的吊装设备那里吊装作战平台,然后再放置诸神引擎或床弩这类的大杀器,甲龙则背部安置了太阳引擎。 杜鲁奇们看到了库·迦的暴龙坐骑魁摩克,雷恩他们这些老人还看到了跟随他们一路从北到南横穿露丝起亚大陆的蜥人古血战士迪迦。 “看!看到那队旗帜特殊的蜥人了吗?”雷恩饶有兴致地指着一队刚从广场上出现的蜥人大队笑着向旁边的杜鲁奇们说道。 “那是巫王之手的乌玛克亲卫。”等杜鲁奇们把好奇的视线集中在那群与之前不同的蜥人身上后,雷恩开始介绍了起来,包括那支战旗的获得、当初这支部队是怎么建立的、蜥人战斗的时候狂暴与彪悍。 随后,希尔西斯开始从杜鲁奇的军事角度与雷恩推演战术时双方的应对和毁伤之类的。 就在杜鲁奇们讨论的时候,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出现在了广场上。 “巫王陛下和巫王之手回来了!” 这些杜鲁奇们停止了讨论,起身迎了过去,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他们敏锐地看到马雷基斯的手里拿着一把他们之前从没见过的武器,而达克乌斯则跟在后面手里拎着至高魔盾,肩上扛着毁灭者。 达克乌斯走在了马雷基斯的身后,他俩有着稳定和协调的相处方式,知道各自私下可以做什么,说什么。当着杜鲁奇们的面说什么,做什么。而且他知道马雷基斯回到斯皮卡祖玛第一件事肯定是装逼,所以他把这个舞台让给了马雷基斯。 果不其然,马雷基斯看着迎上来的杜鲁奇们举起了手中的阳炎剑剑鞘,随后把阳炎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把阳炎剑的剑尖指向天空,在斯皮卡祖玛上空初代史兰灵魂回响和阳炎剑这把超凡物品的双重作用下,阳炎剑剑身闪缩着奇特的光芒,似乎整个斯皮卡祖玛的阿克夏之风都集中在了阳炎剑上。 此时的马雷基斯经典复刻了他在密室中的装逼造型,把阳炎剑剑尖指向顶部,两只脚前后分站,还是就差一个随风抖动的披风了。 杜鲁奇们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着马雷基斯和马雷基斯手中的阳炎剑。他们虽然没见过阳炎剑,但他们其中有的与达克乌斯去过险恶群峰见过那位亡灵纳迦瑞斯王子的佩剑啊。 随即这些聪明的杜鲁奇就反应了过来直接跪倒在地,后知后觉的杜鲁奇们也反应了过来,跟着跪倒在地。 而吉纳维芙看到达克乌斯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事情的不简单,她压根就没随着杜鲁奇走下金字塔,而是返回了金字塔的通道中。她一直认为她是达克乌斯的侍女,她服务的对象是达克乌斯,而不是马雷基斯,再说她也不是杜鲁奇。 达克乌斯拎着马雷基斯的武器,看着跪倒在地的杜鲁奇们,他的关注点不一样,在斯皮卡祖玛的杜鲁奇中有德鲁萨拉、科洛尼亚、阿丽莎、尹兰雅、玛拉高斯和马拉努尔的未婚妻这六位女术士,他回来之前与马雷基斯约定好了,他想看看这六位女术士中这段时间有没有嘴碎的,把马雷基斯获得阳炎剑的消息散播到黑色方舟舰队或者纳迦罗斯的,无论出于何种原因! 希尔西斯的事情让达克乌斯产生了一种比之前更警惕的心理,他不喜欢身边的杜鲁奇出现那种不可控的,毕竟他接下来要去旧世界,他可不想在旧世界莫名其妙地碰到杜鲁奇刺客。 “我父亲!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的阳炎剑!在时隔六千年后终于回到了本应该继承阳炎剑的人手中!”马雷基斯怒吼着,宣泄着,他的声音甚至引来了正在集结的蜥蜴人和巨兽们的好奇注视。 杜鲁奇们的心中充满了震惊,权贵出身的他们知道马雷基斯获得阳炎剑的政治意义,哪怕像卡利恩和地狱之灾家族守卫这种街头小子出身的杜鲁奇也或多或少的知道其含义。相比于马雷基斯重获他父亲的阳炎剑,令他们更震惊的是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带马雷基斯出去转了一天就带回了失踪将近六千年的阳炎剑,这说明什么?!不过他们也没来及多想,眼下最重要的是祝贺马雷基斯。 一时之间,各种让达克乌斯听着臊得慌的益美之词像口吐莲花一样从杜鲁奇们的口中说出,逗得马雷基斯哈哈大笑。 『观察者』泰托·尹考在某种定义上来说不是灵蜥祭司,而是灵蜥占星先知,占星先知是星辰的宠儿,在古圣风神泰波克的祝福下,他能从夜空中盘旋的诸多星座中读出未来的景象,没有任何灵蜥祭司可以与他在这方面相媲美,甚至那些五代史兰魔祭司都不行。 艾吉尔之风与泰托·尹有着深厚的联系,他有着寻常灵蜥祭司不具备的解读预言和预兆的天赋。而且他也能够施放出毁天灭地的法术,他能够遇见到天体充满能量的时刻,让蜥蜴人的大军提前做好准备,并为蜥人古血战士提供指引。 就像饭后遛弯消食一样,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只要没有战事,每天晚上泰托·尹考都会来到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日蚀神庙顶端的观星室,用他那双冰冷且深邃的双眼凝视着夜空,试图发现被他遗落的东西。不过一年前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位灵蜥占星先知。 泰托·尹考虽然已经迈入了灵蜥的老年化,但那闪亮的眼睛还是可以透过丛林上空的雾气和厚重云层,他的视线甚至能穿过肆虐的狂风,在电闪雷鸣中看清星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视线还在凝望着星辰,他一动不动,只有眼睛的瞬膜在静静地滑动着。 夜幕低垂,天空中万千星光闪烁,星辰之海如涌动的能量汇聚于一处,带来一股让泰托·尹考震撼的磅礴感觉。群星已至,它们散发着神秘而威严的光芒,犹如无数颗闪亮的宝石点缀在深邃的宇宙蓝幕之上。 其中,一颗巨大的恒星熠熠生辉,宛如一颗宏伟的明灯,照亮了整个星系。它散发出的能量,如同一条璀璨的光流,穿越时空,照耀着遥远的星系和行星。无数星体环绕其周,仿佛是一支庞大的乐队,奏响着宇宙的交响乐章。 群星间流转的能量,如同闪电般炽热而璀璨。星辰之间的引力交织,形成了壮丽的星云,它们在黑暗中跳动、蜿蜒,犹如一条条激荡的能量河流,将宇宙中的生命和力量连接在一起。 “群星已至!”泰托·尹考身旁的灵蜥占星先知激动地嘶嘶卡卡叫喊道。 “神圣的图桉居然对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在首座之城、尹塔扎三代史兰斯罗特领主的脑海中不断的涌现。 斯罗特领主的意识慢慢地被灵蜥侍从的叽喳声和观星室低沉而季动的嗡嗡声取代,他眉头微微一皱,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再次回到了冥想中,他的灵魂穿越了中古星球来到了星辰之中。 古圣并非无所不知,但现在它们的指导却几乎消失了。 在白炽星的交汇处,一只闪闪发光的巨兽突然掠过,斯罗特领主古老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他试图向虚幻巨兽发出了确认的思绪,他认为那就是古圣尹奇的幻影,蜿蜒的星辰围绕着虚幻巨兽将散发出的光芒投射在一炽热的恒星上。 随后,虚幻巨兽缓缓消失在星辰之中,斯罗特领主再次从冥想中脱离了出来,他知道就算他的主人保持沉默,也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指引他。 透镜之城、斯皮卡祖玛,一座金字塔的观星室内,三位史兰魔祭司正研究着达克乌斯今天带回来的石板,他们彼此用心灵感应来交流着如何看待这些石板的内容,并且是否与大计划有某种联系,当然通常是马兹达穆迪与哗-哗领主在交流,而阿多希-特赫加领主则很少说话,多数时间都在听着或者附和着点头。 突然,阿多希-特赫加领主把头缓缓抬向天空.,他的眼睛圆睁,他那万年不变的表情有了一丝动容,他伸出舌头品尝下空气,他感到某种奇特的力量增强了。 阿多希-特赫加领主的动作,或者说是群星的显现惊动了还在讨论的马兹达穆迪和哗-哗领主。 马兹达穆迪领主闭上了双眼,无限而永恒的宇宙展现在他面前,他解放了自己的精神力量,回到了星辰的序列之中,漂流进了一道帷幕里。依靠着强大的精神力量,他很轻松地就发现了一股伸展到悠久苍穹的能量光束。即使是在那么遥远的距离,他也能感受到光束里蕴含着的能量。他试图继续接近这道炽热的光柱,并且顺着它上升的方向继续探寻。 一个接一个的,史兰魔祭司们纷纷恢复了意识。整个露塞契亚大陆,还有旧世界的南地丛林,所有的史兰魔祭司们都醒了。 在史兰魔祭司听到灵蜥侍者的喋喋不休和喉咙发出嘶嘶卡卡的声音,或者听到他们所在城市地位最高的灵蜥祭司报告之前,每位史兰魔祭司都伸了出手。 各种心灵感应涌入马兹达穆迪领主的大脑和史兰魔祭司交流的网络中,史兰魔祭司们发了狂一般的询问着和探讨着显现的星座。 同样,远在旧世界南地丛林的史兰魔祭司们也在纷纷的讨论着发生了什么。 就连首座之城、尹塔扎的克罗卡和旧世界南地隐藏之城、泽特兰的奇科塔的木乃尹尸体都有了反应,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引导这两位初代史兰魔祭司的灵魂。 透镜之城、斯皮卡祖玛上空初代史兰魔祭司布洛特波瓦的灵魂回响,也受到了某种感知,灵魂回响开始炽热起来,让本是夜空的斯皮卡祖玛变成了白炽。 通过互相之间的心灵感应,史兰魔祭司不停的讨论着,交流网络中久违的热闹起来,就像平常没人说话的交流群中,所有的群友都在那一刻不停的发表意见,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他们纷纷发表刚出他们在冥想中所看到的东西。他们在不停的询问和讨论这种大入侵后几千年来从未有的璀璨星象是否代表着古圣的回归。 一时间整个中古世界,无论是露丝契亚大陆、旧世界南部丛林还是已经失去史兰魔祭司指引的巨蛇岛,无论是史兰魔祭司、还是各个阶层处于不同社会地位的灵蜥或是亚种的变色龙、正在站岗巡逻或者像石像一样守卫在那的蜥人、包括脑子懵懵懂懂的巨蜥都把头抬向天空,此刻的他们似乎都感应到了什么,他们在不停的寻找着。 丛林中被古圣尹奇祝福的野兽和巨兽或是被古圣泰波克祝福的羽蛇,无论此时它们在做什么,现在的它们也同样把头抬起望向天空,它们同样感应到了古圣的能量。 随着千年时光的流逝,古圣们早已失去了真实本性,但它们已经牢牢扎根于蜥蜴人的传说中,这些眼花缭乱的神受到了蜥蜴人的崇敬。 在这场星光的盛宴中,蜥蜴人无不为之心潮澎湃。他们仰望天空,感受着那无尽的宇宙能量,仿佛与星辰共鸣。星辰的存在似乎给予了他们指引,让他们感受到了无限可能性。 群星已至,星辰中涌动着能量带来了一种神圣而又崇高的感觉。在星辰的注视下,蜥蜴人们不再感到孤独,因为他们此刻与古圣紧密相连。 就连四六不懂的达克乌斯都感知到什么,他停止了进食与谈话,在马雷基斯与杜鲁奇们的注视中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向通道外面,他的视线避开了初代史兰的灵魂回响,向着斯皮卡祖玛犹如白昼的上空看着,似乎也在搜寻着什么。 坐在主位的马雷基斯挥了挥手,示意不必理会达克乌斯的奇怪举动,继续刚才的话题。奇怪的是坐在那雷恩和阿丽莎也感受到什么力量,但他俩没有站起来,而是停止了动作开始对视起来用眼神交流着。 夜空中,星光熠熠,如无数明灯点亮了宇宙的广袤。它们散发出神秘而威严的光芒,仿佛古圣的灵魂在其中流淌,在那一刻达克乌斯感受到了古圣尹奇对他的呼唤,他甚至感到自己与宇宙融为一体,与化作星辰的古圣们共舞着。 一下秒,达克乌斯的身影就消失了,出现在了三位史兰魔祭司位于的观星室中。 “群星已至!” 第122章 露丝契亚的教皇 马兹达穆迪领主凝视着达克乌斯,似乎想从达克乌斯的脸上感知到什么。 而达克乌斯则始终保持着无动于衷的表情,他身为古圣尹奇的乌玛克能此时此刻能感受到星辰中散发出的磅礴力量,但也仅此而已,古圣尹奇没有出现,也没有联系他,并在他脑海中留下丝言片语。 在大陆分裂、混沌降临之前,这个中古世界属于古圣。这些古老的未知存在创造了蜥蜴人,并将人类、精灵和矮人等等生物的基因世系提升到了如今的智慧形态,并制定出世界的基础自然法则。如今,古圣的意志依然存在于所有不受混沌扰乱的区域,尽管很少有人能够觉察到她们对世界的神奇影响。 但达克乌斯在今夜感受到了古圣的力量,他似乎也明悟了什么,古圣们永远不会出现在中古世界了! 不过,达克乌斯没有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异端言论,他同样看着马兹达穆迪领主,与马兹达穆迪领主默默对视着。说难听点,此时考验他俩默契的时刻到了! 马兹达穆迪领主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史兰魔祭司们对大计划乱七八糟的言论和妄议,此时的他对这种聒噪是如此的厌烦,在达克乌斯到来之前,蜥蜴人一直在走向衰落,虽然他要对此负责,毕竟是他在领导蜥蜴人。 但现在马兹达穆迪领主发现蜥蜴人的衰落,与这些史兰魔祭司也着一定的关系,他们很少有行动,多数都是在逃避,也不愿听从他对大计划的见解。 不过,马兹达穆迪领主还得耐着性子听,毕竟他只是二代史兰,而不是他的老师初代史兰魔祭司克罗卡。他凝视着达克乌斯的时候,也试图把达克乌斯拉进这个联系的网络中,但始终寻不到办法。 没有谁能确定古圣的代理人是如何被选中的,或许马兹达穆迪领主的老师也不知道,他从达克乌斯第一次到露丝契亚大陆后就在一直默默的观察着,他没有质疑达克乌斯是热血种,他也没有质疑达克乌斯是假冒的。 预兆、石板、预言和达克乌斯的行动,这些种种表现证明了达克乌斯就是古圣尹奇的乌玛克!古圣尹奇的化身!古圣尹奇的代理人! 马兹达穆迪领主反而认为达克乌斯不是与他一样是被古圣创造出的史兰魔祭司,而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且特殊的存在。他不再凝视达克乌斯,而是把头转向了石板,他再次阅读石板上的信息,他想在石板获取些信息,他屏蔽了脑海中史兰魔祭司门的聒噪,很快他就把视线停在了宇宙之轮这个词汇上。 “宇宙之轮!”阿多希-特赫加领主缓缓地开口说出了这个词。 “是的!宇宙之轮!”哗-哗领主看着达克乌斯同样开口附和道。 马兹达穆迪领主点了点头,他没有重复着,而是把达克乌斯今天寻找到的石板信息,通过心灵感应说给史兰魔祭司们听。 “宇宙之轮!乌玛克!达克乌斯!”马兹达穆迪领主说完石板上的信息后,没有让已经陷入沉没思考的史兰魔祭司再次聒噪起来,他斩铁截钉的说道,他要确定和坐实达克乌斯作为宇宙之轮的身份,确定达克乌斯作为乌玛克对大计划指导的权威性。 这是马兹达穆迪领主对大计划的见解,随着达克乌斯的到来,他看到了蜥蜴人和这个世界复兴的希望!他希望达克乌斯可以继续领导蜥蜴人,让其重现大入侵前的荣光! 而且今天获得的石板也在预示着这一切会在不久的将来实现,更重要的是阿多希-特赫加和哗-哗领主也对马兹达穆迪领主的见解表示支持。 阿多希-特赫领主加代表着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哗-哗领主则代表着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达克乌斯没有到来之前这两座神庙城市加上太阳之城、赫斯欧塔和首座之城、尹塔扎,是整个露丝契亚大陆仅能孵化出新的蜥蜴人神庙城市。 开玩笑的说,这四座神庙城市的地位可以媲美老外眼中的深上广北。 斯兰雾佩克的二代史兰惠尼艾坦奎领主依然没有醒来,但与达克乌斯有过接触的四代史兰泰努克利领主发话了,表示支持马兹达穆迪领主对大计划的见解,同样尹塔扎的三代史兰斯罗特领主也表示支持。 在这一刻,达克乌斯在露丝契亚大陆蜥蜴人中的地位被确定了下来,不过他还是没有实际的领导权和统治权,但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可以适当的号令着这些统治神庙城市的史兰魔祭司,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更像是一种宗教的化身,是整个露丝契亚大陆的教皇! 有一次,达克乌斯在天黑之后找不到住处,就找到一个农家,敲门说想借宿一晚。 “谁要借宿?”里面老大爷隔门问道。 “且听好了!古圣尹奇的乌玛克、巫王之手、宇宙之轮儿~、露丝契亚大陆的教皇、杜鲁奇的海军大元帅、织谶者的神选、刀锋之主的神选、欺诈者的神选、深渊之主的冠军、拒绝血手之神的杜鲁奇,仁慈且康慨的达克乌斯!” “家里小,住不下这些人!”老大爷连忙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达克乌斯无法统治神庙城市,但他作为古圣尹奇的乌玛克可以通知露丝契亚大陆神庙城市以外的地方,只要是被古圣尹奇祝福的生物都会听从他的号令,当然目前暴龙和恐蜥除外。 。 此时的达克乌斯已经停止了与马兹达穆迪领主的对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跳到了马兹达穆迪领主的承舆上找了一个能倚靠的地方坐了下来,他把双手靠在后脑勺上再次抬起头仰望星空,观星室的效果比他之前在外面看的效果还好,他的灵魂似乎在这个一刻脱离了身体,随着星辰的闪烁飘到了广袤的宇宙中。 达克乌斯也说不出那种奇妙的感觉,可能是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物,让他从本质上来讲是规则利用,不唯心也不唯物,反之既唯心也唯物的二元论者。但想要在两者之间平衡,就容易导致矛盾,他更感觉这是一种心理上的一厢情愿,并无现实意义。但来到这个世界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没来这个世界前认为通过观测别的星球和天体,来预测脚下星球未来的发展本身就有点。 。那啥。但也许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九年义务教育、出马、萨满、风水、拜先祖、穿越?mmp!我刚提的新车啊!” 就在达克乌斯看着漫天的星辰陷入寻思喃喃自语的时候,马兹达穆迪领主的声音把他重新拉了回来。 “尊敬的乌玛克!史兰魔祭司们在等候并聆听您的话语!”马兹达穆迪领主伸出丝滑的手掌轻抚在达克乌斯的肩膀坚定地说道。 “为了古圣!为了大计划!我们要与混沌不停的战斗下去!就如石板上所说,世界将因此被重塑,黑暗将被毁灭,命运将在这样的冲突中重新排列!我们会迎来属于我们的胜利!”达克乌斯没有对着麦克风咆孝,也没有用力的挥舞手臂,而是平静地说道。 在场的三位史兰魔祭司却不断的点着头,对达克乌斯的话语表示充分的认可。 说完后达克乌斯继续倚靠在那看着漫天星辰陷入寻思,他知道此时的马兹达穆迪领主那里非常的闹腾,他在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达克乌斯快要睡着的时候,史兰魔祭司们的聒噪终于又陷入了原始的沉默,一切又重新平静下来,史兰魔祭司们该冥想的冥想,该占星的占星。 马兹达穆迪领主再次伸出手掌轻抚在达克乌斯的肩膀上,示意达克乌斯已经结束了,同时也代表着新时代与新大计划的开启! “整个露丝契亚大陆现在有多少位灵蜥神谕者?”达克乌斯寻思了一番后问道。 “之前是九位,现在是十位,去年的时候斯兰雾佩克新诞生了一位,不过他还没有通过属于他的试练。”哗-哗领主说道。 “对了!现在!马上!去查下,看看那些被污染的孵化池有没有新的反应!”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之后,突然斩铁截钉地命令道。 虽然达克乌斯和史兰魔祭司们并没有在漫天星辰中获得有效的明示信息,但他们同样也知道属于古圣的星座闪耀代表着万物勃发,会有新的力量通过古圣们的星辰之力降临在这个星球上。 正如太阳之城、赫斯欧塔的一块石板所记录的那样,被古圣泰波克祝福的子嗣将在下一次群星闪耀时返回,再次反抗掠夺露丝契亚土地上宝藏的『黑暗势力』。 过了片刻,三位史兰魔祭司得到了消息,结果就是没有结果。那些被污染的孵化池并没有因为漫天星辰的闪耀而被重新净化,诞生新的活力。 “泉果之卵也许该从泰波克镜池拿回来了?”达克乌斯感叹着说道,见马兹达穆迪领主点头后,他接着说道,“让我们换种方式使用灵蜥神谕者吧。” “把灵蜥神谕者们集中起来!先从露丝起亚地峡开始,从最东北方的泰波克镜池到南边的煌奇神庙,不对古圣煌奇的神庙我曾经去过,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南边的虚化湖,从东边的黎明金字塔到西边的日之碑!展开拉网式的搜索!寻找石板、一切可用的消息和古圣遗留的物品。我相信类似帕花思科的古圣圣所在露丝契亚远远不止一个!” 三位史兰魔祭司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展开了思索和议论,过了片刻后他们点了点头,认可了达克乌斯的说法,他们认为这种方法确实比之前灵蜥神谕者通过预示游荡在露丝契亚大陆搜寻着高效。 虽然大计划进入了崭新的阶段,但现阶段能做的事情很少,杜鲁奇的黑色方舟舰队还在海上飘着,去往胡塔海岸的蜥蜴人大军还在不断的集结着。 接着就是那两块黑色立方体的分配问题,能诞生冷蜥亚种伶盗龙的黑色立方体被达克乌斯分配到了太阳之城、赫斯欧塔,此时的他又唯心了起来,他相信随着古圣泰波克的星座闪耀和石板上的内容,可以增加up率,就是那股黑暗势力可能不会出现了,即使出现也应该不是杜鲁奇了。 之前在命运之城、阿斯霍托获得的黑色立方体则暂时交给了哗-哗领主,算是一种利益交换,塔拉克斯兰则继续修建着新的祝福培养器。 趁着这功夫达克乌斯把怀里的普兰的八角形勋章、库尔库斯的偶像还有瓦隆格的护符掏了出来,让史兰魔祭司们看看有什么什么问题,比如混沌腐蚀或者隐蔽的后门。结果没什么问题,随着扎坎的被放逐,这些物品变成了单纯的魔法物品。 驻守在泰波克镜池的灵蜥祭司被马兹达穆迪领主传送了过来,这位有着古圣泰波克印记的灵蜥祭司小心翼翼的把泉果之卵捧在手里。 达克乌斯从承舆上之跳下来之前把那个羊皮纸谜语放在了承舆上,穿过绿色的薄雾,看看从天篷中升起的是什么,古老的先辈将用红宝石的眼睛迎接你?虽然他是古圣尹奇的乌玛克,但他始终没搞懂这个谜语,还不如交给史兰魔祭司们。 在灵蜥祭司不舍和纠结的目光中,达克乌斯小心翼翼地接过泉果之卵后,转过身对着马兹达穆迪领主点了点头。 下一秒,达克乌斯又重新出现在了尹奇大金塔的通道中,他来到了塔凯亚三兄妹休息的房间,把泉果之卵交给了阿丽莎。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把泉果之卵交给你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达克乌斯交过泉果之卵后,坐在了地上感叹道。 “大人,我会用我的生命守住泉果之卵!”阿丽莎坚定地说道,她知道达克乌斯话语中蕴含的意思,说完她低下头看着愣了片刻,她直接惊叹道,“大人,我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力量在呼唤我!它似乎要出来了!?” 阿丽莎以为的是达克乌斯在暗示马雷基斯和随行的女术士会窥探或索取。 达克乌斯的话也有这个意思,不过这不是主要的,他担心的是随着古圣泰波克星座的闪耀泉果之卵里的东西会破壳而出,到时候阿丽莎不在场的话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要知道当时在灰尽之城、帕花思科的金字塔观星室中,泉果之卵把阿丽莎的灵魂引导出窍了,或者说阿丽莎通过泉果之卵这个媒介造成的。如果不是马兹达穆迪领主在关键的时候拉了阿丽莎一把,阿丽莎就要撂在那了。但也许泉果之卵是因为阿丽莎在才会有反应呢?或是还有一些别的特殊条件? 要知道泉果之卵挺薛定谔的,原本从灰尽之城、帕花思科发现的时候就是个死物,连马兹达穆迪领主都不得要领,最后做为一个不是很重要的见面礼送给了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又转交给阿丽莎。 “哦?你也被古圣泰波克祝福了?”达克乌斯笑着玩笑说道。 阿丽莎没说什么,有些失落的茫然地摇着头。 达克乌斯又把视线转向了雷恩。 “大人,之前我的脑海中不停的回响着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夜晚的到来回响变得清晰起来。”雷恩有些谨慎地说道。 达克乌斯知道雷恩应该不是被混沌影响了,而是古圣!雷恩昨晚就找机会与他说了这件事,他把今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了三兄妹听。 “大人,夜晚来临之后我也感受到了什么,但。 。”阿丽莎说着的时候苦恼的摇了摇头。 “你不会真被古圣泰波克祝福了吧?”达克乌斯有些惊诧地说道,他了解阿丽莎跟随他所遭遇的各种境遇,他知道阿丽莎在那次黄昏之潮的时候被精灵神赫卡提祝福过,不然当时的阿丽莎也无法施展卡堂变形术变成战争多头蛇。 不过达克乌斯也能理解,不冲突,这完全是两个系统。毕竟他是古圣尹奇乌玛克的同时,还是精灵神的四神共选,也许还不止,毕竟他还拒绝过血手之神。 达克乌斯与三兄妹没有纠结发生在阿丽莎身上的事,或许还没到时候,毕竟眼前雷恩的事情需要得到解决。 “你在赫斯欧塔的时候感觉那股力量在南方?在这里又感觉在南方?” “是的。”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隐约的猜到在哪了,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三兄妹。 “大人,您还记得我们最早的时候从帕花思科到这里的路上遇到的煌奇神庙吗?”过了片刻,三兄妹见达克乌斯沉默不语地背靠在墙上后对视了一眼,弗拉奈斯谨慎地说道。 “巧了,我也认为是那里,不过那里我们转过了,什么都没有,或者。 。”达克乌斯说到最后停顿了下来,顿了顿后他接着说道,“或者一直在那!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明天我们去看看就是了,你们早点休息。” 达克乌斯说完后就起身在了起来,在三兄妹的恭送下离开了房间。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在等我?我的姐姐。”达克乌斯在通道里遇到了独自待在那里的科洛尼亚,他走了过去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的,我有很多话想与你说。” “去那边吧。”达克乌斯指向了通道的另一个出口说道,从那边出去后,初代史兰魔祭司的灵魂回响会在金字塔背光的地方。 姐弟俩在一块台阶上坐了下来,达克乌斯没有理会科洛尼亚,而是自顾自的倚在了砖石上,今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他有点累了。 “我听希尔西斯说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死透了,巫王陛下还有我们的族母已经确认过了。他死的很奇怪,他被纳迦莉亚的法术击中了,当时纳迦莉亚的败亡已成定局,或许纳迦莉亚是想带他逃离那里?但那个法术的力量无比的磅礴,威力大到他体内的恶魔也无法帮他抵抗,事后我问过当时在场的巫王陛下。”达克乌斯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把身体又倚了起来看着科洛尼亚。 “巫王陛下说那道法术似乎被某种奇怪的存在干扰了,所以那道法术的威力才会那么大!他或许不该死在那里的,他应该去预言之塔里找到那把关键的灵魂匕首,然后再趁乱骑着他的冷蜥去往北方,迎接属于他自己的命运。”达克乌斯接着说道,说的时候还从怀里掏出了之前准备的项链。 这个项链或许在六千年是一个魔法物品,但达克乌斯在险恶群峰找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普通的纳迦瑞斯远古款式项链,后来科洛尼亚把项链带回了克拉卡隆德。安娜萨拉族母带着她的女术士团在项链上施加了一道极其隐秘的法术,事实证明安娜萨拉族母实力果然超群,有两把刷子,扎坎始终没有发现项链上会搞死它的秘密。 “但他的命运被你干扰了,或许如果不是你,他在杀死勒汉后会获得真正的灵魂匕首?集齐五个魔法物品的他当时就可以趁乱跑出戈隆德,去往北方。”科洛尼亚并没有质疑达克乌斯,她脸色复杂的强笑着说道。 达克乌斯神色怪异地撇了一眼科洛尼亚,他现在有点担心或者说是乐子人附体,他想问一句,但他也怕科洛尼亚给他整一出,爱过! “或许吧?毕竟你的弟弟可是命运征服者!不然你呢?”达克乌斯颇有意味地说道。 “那位为首的史兰魔祭司告诉我,我手臂上的诅咒带有混沌的力量,或许需要其他的办法才能彻底消除掉。” 种种证据表明,库里什的蛇人或者说是纳迦是纯混沌族,它们是信仰是一种叫做混沌之蛇的玩意,不过混沌之蛇指的是色孽套皮还是一位像哈苏特那种独立的混沌神就不好说了。 “丛林莲花,南方的露丝契亚有,我之前还带着灵蜥种植过,产量你大可放心。”达克乌斯安慰道。 丛林莲花是个很特殊的植物,在露丝契亚丛林中保有量很少,不过事实证明这玩意是能种植的,各个神庙城市也有少量种植,但架不住需求量大啊。 达克乌斯准备在绝望之城、艾希瑞尔开辟出来一片土地专门种植,用于与蜥蜴人贸易,灵蜥特别需要这玩意,尤其是受伤和战斗之后吸食。 丛林莲花像猫薄荷一样,全株含有一种类似荆芥内酯的成分,这种成分会释放一种能让灵蜥捕捉到的气体,其成分会由灵蜥的鼻腔进入,进而与感受神经元的接收器结合,并由神经系统传递到大脑,然后灵蜥就像发病了一样,变得兴奋和躁动。而且丛林莲花吃了之后还会消除胀气、协助消化,外用可以缓解发炎和疼痛。 丛林莲花属于一种药用和战略价值极高的作物,如果可以,达克乌斯都想把丛林莲花里的特殊成分提纯出来,做个莲花糖之类的玩意。 “另外,我现在可以向你透露一个秘密,母神爱莎的化身我们接下来去的地方。”达克乌斯故作神秘地说道。 “我们精灵神的母神爱莎?”科洛尼亚惊奇地问道,她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是的,如果爱莎都不行的话,那我们就。 ”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库里什把那个什么血纳迦女王剁了!我们是家人!”科洛尼亚模彷着达克乌斯的语气说道。 “这个你拿着。”达克乌斯哈哈大笑道,笑完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物品递给科洛尼亚接着说道。 “库尔库斯的偶像!当时的那些纳垢剥皮者甭提多恶心了。”科洛尼亚接过后偶像后,嫌弃地说道。 “是的,我刚刚让史兰魔祭司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会激发上面的法术吧?” 科洛尼亚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她把之前的项链和库尔库斯的偶像紧紧地攥在手里。 “那就这样,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情,我想休息了。”达克乌斯没有去问科洛尼亚在海格·葛雷夫与马鲁斯发生的故事,他不感兴趣,他想到了什么,停在那里转过头看着还看着手里东西的科洛尼亚说道,“我把他的尸体装在了黑曜石做成的棺材里,德拉卡夜督答应我会把他安葬在海格·葛雷夫南边的黑水渡口,具体位置在黑水渡口南方的山坡上。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去看看他,当然他那只叫做怨毒的冷蜥现在在家里的恶毒神殿号上。” “安葬在那里是因为那是他短暂的生命中最辉煌最高光的地方。”达克乌斯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进入了金字塔中。 第123章 抽象的梦境 “又是走廊和楼梯!有完没完!”达克乌斯一边寻思一边叫骂道。 每道门通向同一个房间,一遍又一遍,就好像是同一个场景卡bug了一样,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不断的重演。唯一的区别追逐他的脚步声,每次声音响起时似乎都离得他更近了一点。 雷鸣般的脚步声就像巨人行走时发出的声音一样,凭借梦境中的无所不知,达克乌斯知道,当脚步声最终出现他身边时,他就得嘎了,而不是醒了。 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过了片刻,追逐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了,走廊和楼梯迅速出现一股迷雾,雾气越来越浓,弥漫在达克乌斯的周围。迷雾没有可辨别的形状,只是一大团流动的凝结空气,被一股奇怪的风吹动着。 “船!?”达克乌斯有些惊诧地看着迷雾中显现的踪迹。 那是达斯坦的船! 那是达克乌斯参加哈克西耶试炼之航的掠夺舰。 达克乌斯看到对面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达克乌斯站在船的甲板旁冰冷地看着他,其他船员和士兵也逐渐从轮廓中出现,当船与达克乌斯擦肩而过时,他能看到每名杜鲁奇都像已经死亡了一样,用着残忍和怨毒的目光看着他,似乎在怨恨他们的死是他造成的。 达克乌斯看到了达斯坦木然地挺着腰站在船舵前,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还在不停的指挥着船前行的方向。他看到了趴在甲板围栏上的雷恩,后面站着的阿丽莎和弗拉奈斯,同样海盗队长奈卡、百夫长埃德蒙和驯兽师卡利恩,这些杜鲁奇的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尊敬和拘谨,有的只是无尽的残忍和怨毒,他们混不得跳荡过来把他撕成碎片,并一块一块的放进嘴中大口咀嚼。 “这就是别人看我的眼光吗?还是之前的我?到底哪个我才是真的我?这是在梦境中,可能一切都是反的?不对!我隔着这么远为什么会看到他们的眼神?有什么奇特的存在想在我的内心种下一枚猜忌的种子?”当达克乌斯看到对面杜鲁奇们时,他的内心像是被刺痛了一般。他试着抬起手挥舞着向杜鲁奇们打招呼,但他的手臂却始终无法抬起来。 达克乌斯眼睁睁地看着幽灵般的自己逐渐离自己远去,直到再次被迷雾吞没。他环视周围,发现自己也在一艘掠夺舰上,如果他的判断没错的话,这同样也是达斯坦的船,但此时船上空无一人,他甚至感知不到船只是在是航海或是停泊。 船上最后一张帆被无声的收了起来,达克乌斯能感觉到船只在逆风逆浪的情况下减速。船只在波涛汹涌的白浪中升起,然后当船只在波峰上俯冲时,他感觉到船只在加速,就好像船只是一辆停在高山顶上的马车。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的胆汁都被释放了出来,但无论船只在做着怎样违反物理的运动,他仍然站在原地,他的身体就像是蜡像馆里的蜡像被固定住了了。 片刻后,船只开始急速下坠,一直往下坠落,一直往下坠落,永远坠落,仿佛达克乌斯永远停留了在这维度上。 迷雾再次笼罩在达克乌斯的周围,他在原地摇摇晃晃,他的手不停的抓向胸前,他在寻找挂在脖子上的圣灵魂礁,但似乎是因为他处于梦境中的缘故,圣灵魂礁从他的脖子前消失了。他担心他的脚与船甲板连接的部位会突然断开,然后自己像是一个空的橡木桶被甩出船外,落进船只外汹涌的风暴中,随着下坠的加快他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后,达克乌斯感觉下坠的船只突然停了下来,薄雾也像清晨的雾一样渐渐消退了。他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风的尖叫和呼啸,但他感觉不到有风吹在他的脸上。 似乎是达克乌斯的脚下的船进入了另一外维度的缘故,船只在不停的扭曲着,在船身没动的情况下船头先是扭向一个方向,然后是另一个方向,就好像船只同时被困在四个不同的维度那样,充满了诡异和怪诞。 真正令达克乌斯惊恐的是,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摇摆不定,就好像他站在另一个清醒梦境的边缘。他用所有怒火与梦境抗争着、叫骂着、怒吼着、咆孝着和宣泄着。 随着达克乌斯的宣泄,一切都停止了,风吹了过来,船上空无一人,只有他的存在,他的脚能离开甲板了,但他只能原地踏步地不停走着。 一道模湖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身影蹲在甲板上一只手拿着一个黄铜碗,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刻有精灵符文的毛刷子。风从碗的表面吹出细细的凝结丝线,身影不断的在甲板上画着青灰色的条纹。身影似乎并没有发现达克乌斯,全神贯注于手头的事物。 蹲在甲板上的身影开始原地慢慢转动,用毛刷子在身影周围的甲板上画了一个小圆圈。 “现在,你可以问!”一切做完后,身影那双冰冷的眸子转向达克乌斯,如同猫头鹰般的目光死死盯着达克乌斯。 “像坟墓里的死人突然起身回答三个问题吗?”达克乌斯冷冷地笑了笑,虽然他没有从身影的嘴中听出是男是女,但他似乎知道眼前的是哪位大能了,不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里可是蜥蜴人的地盘!难道他在睡觉的时候马雷基斯在搞什么幺蛾子让灵脉网络出现了波动? “时间不多了。”模湖的身影的没有回答达克乌斯这近似开玩笑的问题,而是凝视着达克乌斯说了一句。 “先知如何能窥见未来?”达克乌斯问道。 “因为没有这样的东西。”身影眨了眨眼说道。 “无聊的谜语!这或许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说些实际的!”达克乌斯笑着说道。 “那就边听边学,想象一下,你站在河中央。”身影起身缓缓说道,观察了达克乌斯的状态后,顿了顿后接着说道,“在河中央,你知道水会流过你的腰。你唯一的参考点是你站在河床上的那个地方,其他一切都在运动,在你眼前时刻变化着,这就是大多数凡人感知时间流逝的方式。” “我试试!”达克乌斯皱着眉头顺着身影的话语沉思着,但他没有顺着身影的话去做。 “现在,想象一下走出河流,站在河岸上后你的锚点已经改变。你可以回头看看这条河,从两个方向看它的路线。如果需要,您可以瞥见一块漂浮的木头,并沿着流动的溪流追踪它的路线。你可以看到它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因为你可以看到它的整个过程。这就是先知感知未来的方式,通过改变视角并接受存在的整体。” “这不是先知才能这样改变自己的视角吗?”达克乌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开始质问道。 “如果一个人要走出物质世界的领域,他就可以回头看看生命之河,看看流向。或者,如果他被足够强大的灵魂附身,他可能会看到幻象,甚至是未来,而你恰好能做到!”身影沉默了很长时间,专心地打量着达克乌斯,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突然,身影原地消失了,风势逐渐扩大变成了低沉的咆孝声,迷雾再次出现,达克乌斯听到了从雾气中回荡的纯正船钟声。 透过还没凝结成固体的迷雾,达克乌斯发现眼前的场景又变了,他看到了栏杆的粗略轮廓,然后是另一艘船只的甲板,上面散落着碎片,年久失修,破败不堪。木板翘曲并长满霉菌,配件上布满锈迹和污垢。 达克乌斯看到了骨瘦如柴的身影正在甲板上向他爬来,身影穿着破烂的衣服,像动物一样嗅着空气。另一个转身看向他,他看到那个身影对他的指指点点,然后仰起头发出一声失去了理智或希望的悠扬哀号。在他能看到更多之前,衣衫褴褛的身影被雾气吞没了。 最后,达克乌斯被德鲁萨拉叫醒了。 达克乌斯坐在地上,他需要冷静下驱散梦境带来的可怕寒意,虽然这场梦不像之前那么强烈,但仍然很明显,以至于让他担心他终于跨过了某个门槛,落入了某个奇怪存在编织的梦魔。更糟糕的是,他做的怪梦越来越多,每一个都比前一个更强烈、更可怕。 “一个死了可怕,活着也不安生的世界。” ----------------- 太阳之城、赫斯欧塔的蜥蜴人还在通过传送的方式源源不断的在透镜之城、斯皮卡祖玛集结着,伪装之城、霍罗妥通向外界的隧道也暂时停止了工程,少量的部队同样转移到了斯皮卡祖玛。 属于马兹达穆迪领主的军队会从斯皮卡祖玛出发,与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的军队汇合,再然后到达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三座城市的军队会翻越马格里马斯山脉同时向哈肯帝国的北方五领发动进攻。 首座之城、尹塔扎和索提戈的先知特亨霍因的军队则会围困哈肯的首府,牵制哈肯的兵力,届时北方结束战事的蜥蜴人军队会南下,与合围的蜥蜴人大军和杜鲁奇的黑色方舟舰队同时展开攻击。 不过现阶段的行动与达克乌斯暂时没有关系,蜥蜴人的行军和杜鲁奇黑色方舟舰队的抵达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利用这段时间他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准备好的一行杜鲁奇们集结在广场的边缘,虽然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们,但他们依然很兴奋,因为他们的巫王陛下和巫王之手都会参加今天的冒险。 杜鲁奇与巫王陛下和巫王之手一同冒险,这是什么资历?这是什么可以炫耀的资本? 作为锚点的丘帕可可哈欠连天的把整个身体倚靠在法杖上,并用力支撑着身体不让其滑落到地上,已经步入灵蜥老年阶段的他大有要原地睡觉的架势,显然他因为昨晚的漫天星辰没有睡好。 达克乌斯对着丘帕可可点了点头,下一秒,一行冒险者们被法术传送到了位于露丝契亚地峡最南部的煌奇神庙。 煌奇神庙里供奉着一尊潜伏于暗夜并蓄势待发的美洲豹凋像,这是古圣煌奇的化身。 煌奇是所有古圣中最神秘的一个,她被称为『潜行者』,有时会身披暗影化身为黑豹般的猎人。她经常被描绘成一个狡猾的夜神,是太阳之神、柯泰克的对手,但她着名的身份是至高无上的猎人。 任何负责追捕猎物的蜥蜴人都崇拜煌奇,拥有神秘隐身能力的变色灵蜥崇拜煌奇更是胜过所有其他古圣。被煌奇祝福的蜥蜴人通常会展现出惊人的狩猎和跟踪技巧,能够毫不费力地穿过丛林最茂密的地区。可以从碧波的荡漾中看到猎物,随后毫不费力地穿越无路的地形去截杀它。 与达克乌斯上次来时一样,现在的煌奇神庙依然凋零,破败不堪,这几年也没有得到妥善的修复,就连守在这里的变色龙和灵蜥都莫得,美洲豹凋像上用紫色宝石装饰的眼睛也被冒险家们扣掉了,身体和尾巴也被砸坏了。 达克乌斯爬了上去摸了摸凋像,按照传统的套路凋像内会隐藏着什么东西也说不定呢,他顺着破坏的痕迹仔细搜寻着,试图找到什么线索,但找了许久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有什么线索吗?”马雷基斯站在下面饶有兴致地问道。 毫无线索,毫无发现,达克乌斯有些心烦意乱的摇了摇头,他心烦的原因不是因为没有找到线索,而是昨晚的那个梦依然困扰着他,他不敢确定那个身影是谁,如果是她还好,如果是那位可就不好了。但戴在他脖子上的欧甘石并无反应,早上的时候他也问过马大师,结果昨晚斯皮卡祖玛的灵脉网络中并没有波动。 达克乌斯推测可能是昨天的事搞得太大了,一个是本应该二百八十年后让泰瑞昂获得的阳炎剑,现在这个时候让马雷基斯获取了,这件事后续会产生多种复杂且变化繁多的影响,这也关系到精灵一族的命运。另一个就是昨天的群星闪耀了,这预示了蜥蜴人的崛起。 这两件事哪一件都是大雷,偏偏碰到一起了,或者说这是注定的?只有达克乌斯作为乌玛克发现密室石板的那一刻,属于古圣们的星座才会亮起? 本来达克乌斯今天不想让马雷基斯来的,马雷基斯获得阳炎剑后再待在露丝契亚有些鸡肋了,但在他的暗示下,马雷基斯并没有想回到黑色方舟舰队的意思,反而是对接下来的冒险表示很有兴趣。他也不能让马雷基斯独自待在斯皮卡祖玛,到时候指不定给他搞出什么乱子,只能带过来,就当是带着马雷基斯继续散心了,反正来都来了。 随后达克乌斯走到了马雷基斯的身边指了指传送过来后就站在那里不动的雷恩。 “尊敬的宇宙之轮,你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啊。”马雷基斯戏谑地小声说道。 达克乌斯趁着没有杜鲁奇们往这边看过来,没有好气地撇了马雷基斯一眼。 “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达克乌斯点到为止,没有多说。 马雷基斯同样的点了点头,颇有默契的没有追问下去。 杜鲁奇们在煌奇神庙的周围小范围的转了一圈,但也没给敢太深入,他们是知道这片丛林的危险和恐怖,他们还有大好的前程可不想无缘无故地扔在这。 很快,杜鲁奇们又折返了回来,或是期待、或是好奇、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围在了雷恩的周围,他们知道今天的主角是雷恩,他们要做的更多的是见证和感受流程。 但雷恩的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祥瑞啊、彩虹啊、身上冒光啊或是天降异象之类的。 “大人,那边!”过了许久雷恩回过了神来,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道。 杜鲁奇们顺着雷恩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什么都没有,只有茂密的丛林和怪异的叫声像张开血盆大口一样准备吞噬他们。 达克乌斯抬起头,试着从树木倾斜的阴影辨别大致的方向,随后他就掏出了怀中的地图石板。他看着地图大致研究了一下,雷恩所指的方向是灰尽之城、帕花思科南方的虚化湖。 虚化湖与煌奇神庙中间的位置还有一条最终流入致远海的无名河流。 “这就有点闹腾了。”达克乌斯看着石板地图皱眉滴咕一番, 达克乌斯知道接下来的可能就是古圣煌奇给予雷恩的试练了,按照古圣煌奇的本质和特性去分析,估计是要雷恩去猎杀什么玩意。他可不会傻到大喊一声追,然后一头闷进丛林中,他虽然是来冒险的,但他不是冒险者或者是开拓者之类的玩意。他采用了一种笨办法,先整个三角定位,如果到了虚化湖后还在地图的右边那就直接过去往致远海海边走了,如果不是,那就说明是在煌奇神庙和虚化湖的中央,或是在那条无名河流上也说不定。 过了片刻,准备好的队伍又来到了虚化湖。 虚化湖,这地方可有说法和故事了,但故事可以稍后再讲,眼下有别的要紧事去解决。 “别让他们跑了!”达克乌斯指着不远处几名鬼鬼祟祟的热血种冒险者大喊道,此刻已经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当队伍传送到的这一刻那几名冒险者就发现他们了。 第124章 生生不息 杜鲁奇们顺着达克乌斯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拔出各自的武器绕着虚化湖在雨中跑了起来,一个个跑的出奇的快,没有了上一刻在丛林中的小心和谨慎,巫王陛下和巫王之手在后面注视着他们,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虽然杜鲁奇们跑的快,但最起码进退有序的配合还是有的,在女术士们的协助下,一声枪响过后短暂的追逐结束了。 四个半的邋遢旧世界冒险者被拖拽了回来,杜鲁奇们两两一组,架在这五个冒险者的身后让身体支撑起来。 为什么说是四个半呢? 因为有一个冒险者的两双小腿已经没了,双膝处呈现明显的贯穿伤,达克乌斯只是瞥了一眼伤口就知道这是阿丽莎干的好事。 达克乌斯在另一个冒险者的身上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硝烟味,即使被雨水冲刷也掩盖不掉这股味道,身前还绑着几个类似装着黑火药的防水小皮袋,冒险者的两支小臂也齐刷刷的没了,很明显是被利刃砍断的,这说明刚才的枪响八成是这个冒险者放出来的。 两名断手断脚的冒险者在恐惧和疼痛的催动下,痛苦的哀嚎着。 “别嚎了,还嚎!尤里安!”因为昨晚做了那个破梦的缘故,达克乌斯的今天本来心情本来就不好,他的心情随着冒险者的哀嚎变得更暴躁了。 听到呼唤的尤里安点了点头,从旁边走了出来,一边走的时候还一边从腰间掏出刺刃,他不同于他的哥哥。 尤里安的哥哥多里安·银色之刃之前在守备在纳迦罗斯北方的据点里,整日在混沌荒原上与那群北老和野兽人打交道,回到纳迦隆德后成了达克乌斯的扈从开始学着处理内政上的事情,如今更是成为了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全权负责军事事务,只是现在正式任命还没有下达,现在正与未来的搭档沃特学习蜥蜴人语。 尤里安·毒刃作为希尔西斯的次子并没有像他的哥哥那样把重心放在军事和内政上,他长期待在纳迦隆德,流连于权贵之间的筹光交错、纵欲、竞技场和血肉之屋,现在是他展现下拿手绝活的时候了。 事实证明,尤里安的手艺确实有独到之处,两名地狱家族守卫紧紧地压着不断挣扎的断臂冒险者,他就那么的轻轻一挥,充满了写意和潇洒,就像一名巅峰至极的艺术大师一样,锋利且附魔的刺刃犹如手术刀一样在不伤及喉管的情况下精准地挑开了声带,刺刃挑出来的那一刻甚至都没有粘上血。 上一秒还在哀嚎的断臂冒险者,一下秒就喊不出来了,他只能像风箱一样不停的呼哧呼哧着,他暂时无法发声了,除非无师自通地学会用食道发声。 很快,断脚的冒险者也不嚎了,尤里安伸出双手,四十五度高举天空,右手还拿着刺刃不停的向杜鲁奇们炫耀和宣示着。 剩下的三名冒险者此刻都要把头埋在了胸里,他们的身体在不停的抖动着,他们害怕眼前这伙穷凶极恶的精灵们注意到他们,他们已经知道眼前的是什么恐怖存在了。 站在稍微靠后的达克乌斯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尤里安的轻松干脆的动作,他在回忆他上次使用刺刃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黑暗议会那次挑断那个叫拉尼斯提督的喉咙,与尤里安相比他的手艺就糙了很多,不过他并没有想多练练孰能生巧的想法。 这得练到什么时候?得有多少实验品?浪费那时间呢,有那功夫达克乌斯还不如在床上躺一会。 原本都要睡着的丘帕可可此时来了精神,他拄着法杖走到冒险者身前,一会看看尤里安手里的刺刃,一会又看看冒险者的脖子,他试图在这个热血种的喉咙上找到伤口。看完后又看了看雷恩,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见过雷恩在奎扎的时候怎么处理那个白耗子玩意的,相比之下存在着明显的差距。 看了一眼雷恩后,丘帕可可把法杖插在了泥地里对着尤里安鼓起掌来。 达克乌斯看到了丘帕可可的动作后轻笑了起来,他对丘帕可可的举动毫不在意,在他眼中丘帕可可非常难定义,据他所知丘帕可可曾与其兄弟教唆过之前的灵蜥祭司,在马大师冥想的时候私自解读大计划,围攻斯科吉,把入侵黑曜石柱的卡达沃,以及佣兵团开膛破肚挂在柱子上,至于说谎、教雷恩奇怪的蜥蜴人语、把俘获到的热血种喂给巨兽还有小偷小摸的事,反而数不胜数,不值一提。 达克乌斯也知道来自太阳之城、赫斯欧塔的蜥蜴人有着极端排外的属性,生活在露丝起亚地峡的蜥蜴人能经常遭遇斯科吉和掠夺者港的冒险者的侵蚀,在丛林巡逻的赫斯欧塔巡逻队从不客套,找到机会就会伏击那些进入丛林的热血种冒险者。 反而生活在露丝契亚南边的蜥蜴人就有些中立了,那里的少部分灵蜥还会愿意和尝试与热血种交流,达克乌斯甚至听过灵蜥指挥甲龙帮忙把陷入泥沼的热血种船只拉出来的离奇故事。 杜鲁奇们听到丘帕可可的掌声后愣了片刻,随即也开大声笑道,纷纷鼓起鼓起掌来,虚化湖岸边的场面一时滑稽了起来。 随着掌声的出现尤里安把下巴仰的更高了。 “尤里安,你的手艺确实可以!连蜥蜴人都对你的表示认可。”站在后面看热闹的马雷基斯也在鼓着掌,他哈哈大笑地说道。 尤里安听到马雷基斯的认可后,对着马雷基斯躬身行礼,随后身体又转了过来,下巴仰的比之前还高了。 希尔西斯与多里安这对父子敷衍地鼓着掌的时候对视了一眼,眼中充满了无语。 “你从哪来的?”达克乌斯抬起了手,示意已经靠过来的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先别用黑魔法,他双手扶住膝盖半蹲在一个完整的冒险者的面前问道。 “玛丽恩堡。 。”被摁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冒险者听到了达克乌斯嘴里说了纯正的瑞克领腔调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颤颤巍巍地说道,他以为他自己要死了,但对方愿意交流,他的心活泛了起来,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起身的达克乌斯一脚踹的向后仰了过去,如果他不是被摁着话的都能翻过去。 “谁问你这个了!”达克乌斯说完就起身踹了过去,他也不是什么来自旧世界的冒险者与这些冒险叙旧唠家常两眼泪汪汪来了,踹完后他走到旁边的冒险者前再次问道,“你从哪来的?” “斯科吉!斯科吉!”接下来的冒险者比之前的冒险者心思还活泛一些,他在碰到这些精灵的一瞬间就知道这不是阿苏尔,而是杜鲁奇!毕竟这些精灵的穿着和打扮太有标志性了,他也是第一个喊跑的,可惜还是没跑掉,他通过达克乌斯的行为和语言也判断出了问的是什么。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在他看来斯科吉重新被建立是再正常不过的,因为那里有价值,那里是虽然诺斯卡人统治着。但在帝国历1492的时候,探险家马可·哥伦布在旧世界的着名远征中到访了这里,随后斯科吉的存在就被传遍了旧世界。 斯科吉也成为了旧世界投机分子来露丝契亚大陆的第一站,达克乌斯之前覆灭斯科吉的时候还有一些冒险者在丛林里转悠,肯定还会有一些船只在来的路上,重建是注定的。 这就跟韭菜似的,人类的生命周期对于精灵而言实在是太短了,一座被黑色方舟突袭的港口会被短时间的重建起来。然后再被突袭,翻来覆去,反反复复,突出一个顽强和生生不息。 “我喜欢听故事,讲讲现在的斯科吉是什么情况,我现在可以答应你,如果我满意了我会放你们走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向来都很仁慈和康慨的。”达克乌斯戏谑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挥手驱散围绕在他身边的蚊虫。 随后杜鲁奇们知道达克乌斯讲的是玩笑话,他们小声的哄笑了起来,这三个冒险者没得选,只能在哄笑声中快速的讲起来了关于他们所知道的斯科吉。 神奇的是经历重新洗牌后的斯科吉统治者还是诺斯卡人,现在是一名叫阿德拉的酋长,无论斯科吉统治者的性别如何,都被称为酋长,而且诺斯卡人对女性统治者也没有专用的名词。 阿德拉酋长是一个身高将近2.4米的强壮诺斯卡女性,但她没有足够的力量通过恐吓或暴力来统治。她通过狡诈和残忍来弥补这一点,她喜欢慢慢而公开地杀死人,以清楚地表明那些阻碍她道路的人将会遭遇什么样的下场。 斯科吉之前的酋长喜欢通过威吓和暴力的手段,让旧世界的冒险者屈服或达成协议,但阿德拉却喜欢撒谎,让冒险者们彼此猜疑,以至于冒险者们没有时间来反对她的法令或威胁她的地位。 阿德拉酋长会对每个人讲不同的故事,甚至不同的语调和风格,就像张了一千张嘴,每张嘴都说着千种不同的故事,所以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什么是真实的。 这使阿德拉酋长的统治没有受到挑战,但也存在风险,如果斯科吉的派系彼此分裂,可能在面对入侵势力时无法团结起来保护斯科吉。她的统治虽然给斯科吉带来了稳定,但也可能导致斯科吉的再次覆灭。 一名冒险者抢着说了起来,说他曾经听过风声和谣传,阿德拉酋长在人面前露面时,会用布料包裹自己掩盖身体。曾经有人见到过阿德拉酋长肌肤布满了成千上万个拇指大小的孔洞,每个孔洞都传达着不同的声音。 杜鲁奇们这里,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似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个阿德拉酋长似乎不简单? “我!这孔洞里不会都是眼睛吧?这也太难想了吧?”听到冒险者的描述,达克乌斯能肯定那个什么酋长肯定是奸奇的信徒,突然寻思到什么的他突然浑身打了个颤,他都无法直视那个画面。 而且根据冒险者的描述现在的斯科吉好像还有一崇拜混沌恶魔的地点,一个无法被潮汐触及的干燥洞穴,这个洞穴逐渐充满了腐烂的尸体、被切割下来的肢体和可怕的珊瑚凋像,如同周围的骨头一样泛白。洞穴最终变成了一个堆积物,然后成为了第二个山峰。血腥的水槽通向这个山丘,它的臭味占据了整个城市,甚至超过了尸骸礁的臭味。 来自旧世界有着各自的信仰的冒险者对那里避之不及,他们大多都隐约地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的,但他们往往会选择无视掉,毕竟他们不是什么猎巫人,也不是什么混沌信徒,他们是来这里求财的冒险者。 但还是有些疯子会选择去那里,如果富有或有权势,可以请卢恩法师(vitki)代劳。否则,必须亲自踏上血腥和黏液,把自己加入祭品中,并希望会被神会注意到。 “去检查下他们的装备。”达克乌斯没有理会这个山洞,而是突然说起别的来了。 虽然达克乌斯对混沌恶魔的态度是被锁定的敌对状态,但他不是什么对抗混沌狂信徒,随着八风的吹拂,混沌遍布这个世界,小问题是源源不断的,大问题不解决之前,这些小问题就跟打地鼠似得,搞不完的,他不想把有限的精力和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像这种山洞在生活着各种族北老的地方到处都是。 适合炎热气候的备用凉爽服装、能耐受潮湿的食品、砍刀、蚊帐、抗毒剂工具包、攀爬绳索、镐子、地图、指南针、水袋、绳索、铁钉和锤子被杜鲁奇们从背包里抖了出来。 冒险者随身携带的挎包里保存着一些瓶装的魔法药剂,似乎是为了应对下水而准备的。 “家伙事还挺全乎啊。”达克乌斯又看了一眼冒险者脚上的尖刺靴子感叹道。 随后背包里掉落的物品就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驱避寒酸、蝙蝠拍、月亮指南针和正式的蜥蜴人短语手册。还有被精心伪造并设计的地图、日记、炭笔素描或已失落的神器的赝品。 “这是什么?”达克乌斯指了指了地上的苍白石头问道。 “这是在吸血鬼出现时会变黑的苍白石头。”一名冒险者回答道。 随着冒险者话音的落下,丘帕可可和在场的杜鲁奇们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吉纳维芙。 吉纳维芙表示无趣地耸了耸肩,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苍白石头摊在手心里。 结果就是没结果,苍白石头并没有马上变黑,过了片刻还是没有变黑。 “蠢货,这是假的,你被骗了,那些商人只想让你们进入丛林前变得身无分无。而且你们来这为什么还要防备吸血鬼?这里也不是希尔瓦尼亚。”吉纳维芙无聊地把苍白石头扔到了地上,用纯正的波尔德罗口音对着那名来自巴托尼亚的冒险者说道。 要么永远离不开,要么在离开时身无分文,这或许就是斯科吉商人的生意信条吧? 高质量的帝国商品和机械与大量的埃斯塔利亚钢铁和提利尔战犬在旧世界南部港口进行贸易。 然后,枪械、船只和钢铁被送入露丝契亚大陆的丛林中,以获取蜥蜴人神庙城市的珍宝。从露丝契亚大陆掠夺的财富被卖给南方的权贵们,然后利润再回流到阿尔道夫和玛丽恩堡。 只需投资几百枚金币,就可以获得十倍甚至更多的回报。 胜算渺茫,但就像所有伟大的博弈游戏一样,露丝契亚大陆有足够引诱,足够毁灭。这种贸易每年会夺走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和生计,而坐落在这个敞开的血管上的巨大吸血虱就是斯科吉。 “旧世界人带着空空的口袋回家,而斯科吉变得越来越富有。”达克乌斯颇有感慨地戏谑说道,但他看不上这些蝇头小利,他也不想让杜鲁奇取代诺斯卡人在斯科吉坐地吸土。 虽然黑色方舟舰队和蜥蜴人的军队都在,但达克乌斯不想对斯科吉做什么,起码目前是的,在他看来现在就挺好,旧世界会有源源不断的大冤种不远万里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统治斯科吉的诺斯卡人会获得源源不断的财富,而且这些大冤种与露丝契亚地下的蜥蜴人战斗后,会让灵蜥获得宝贵的战斗经验得到一些蜕变。 毕竟灵蜥先拿冒险者练手总比一开始直面混沌恶魔要好,不是吗? 不过斯科吉也要适当的突袭,韭菜涨好了就得嘎,让那些获得黑色方舟的见习提督们练练手,当成一个新手大礼包,毕竟诺斯卡获得那么多的财物也没地方花,乐善好施的达克乌斯可见不得这些。 顺便让这些北老和旧世界的冒险者体验下纳迦罗斯还有以后的露丝契亚人文风情,感受下杜鲁奇和蜥蜴人的热情好客。 只要杜鲁奇往返露丝契亚与纳迦罗斯的船队不受到袭击、只要达克乌斯和蜥蜴人把露丝契亚地峡真正有用的东西搬空了,可谓是三赢! “讲讲这片湖?我相信你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达克乌斯感慨完后继续问道。 虚化湖在斯科吉有很多传说,比如那些接近过虚化湖的人说夜空在湖水中闪烁,湖中蕴藏了无数的宝藏。但当人将目光从覆盖在长埋的建筑物上黄金抽离出来时,将看到一些更不愉快的景象。尸体悬浮在水下,腐烂膨胀,伸展着手臂,却再也无法触及天空。 虚化湖被诅咒着,有人相信这曾经是一座蜥蜴人的神庙城市。据说那里的蜥蜴人贪婪地聚集了整个露丝契亚的黄金和宝石,宣称他们的家园比众神的宫殿更为辉煌。 作为回应,众神将这座神庙城市淹没,对湖水施加了诅咒,以防止任何人再次威胁到她们的荣耀。 任何潜入湖中的人都会陷入困境,他们只能无助地敲打水面,感受肺部燃烧的痛苦,明白再过不久他们将不得不呼出最后致命的一口气。 一个叫哈特利·冯·雷利的巫师虽然穿着破破烂烂,但在斯科吉很出名,据说他是进入虚化湖后唯一的一位幸存者,他疯疯癫癫的挥舞着金币承诺着财富引诱人们前往那个被遗弃的地方,冒险者们不知道的是,他花了很长时间试图打破虚化湖遗留在他身上的诅咒。 正是听信了那个巫师的承诺,这伙本来有将近二十个冒险者的团伙才会选择来到这里,他们坚信自己将成为能够夺取宝藏的人。 然后,情况就变得现在这样了。 达克乌斯知道这完全是瞎扯澹,不过也不能说是扯澹,水底下确实有一座神庙城市,是一座灰尽之城、帕花思科的卫星城,而且水底下确实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持续生效着,那个东西是大入侵前遗留下的下来,搞不好是古圣遗物之类的神奇玩意。 在大入侵期间,这里是二代史兰魔祭司惠尼艾坦奎领主以微弱优势击败色孽恶魔亲王希拉乌兰的地方,但代价就是这座卫星城沉入了水中,周围也变成了湖泊。 希拉乌兰就是达克乌斯上次带领全明星阵容在未知星座大厅愉悦送走的那位。 “恭喜你!你们的故事讲的很精彩,我很喜欢,作为报酬。”达克乌斯回头看了一眼,在杜鲁奇们的脸上看了一圈,然后又看向马雷基斯,见马雷基斯还在看乐子没有什么表示后他敷衍地鼓了鼓掌并说道。 “我决定放你们离开!”顿了顿的达克乌斯接着说道。 三名还能说话的冒险者连忙感谢道,不过接着来达克乌斯又说了一句话,让他们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 “不过你们得游到对岸去。”达克乌斯指了指远处的湖对岸说道。 刚到这里的那一刻,达克乌斯不止看到了这伙冒险者们,他还感觉到了湖中有石板的存在。有句老话说的好,大过年的来都来了,不拿点东西算什么事情?不成体统! “怎么了?你们有什么异议吗?你们从旧世界费尽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湖中的东西吗?”达克乌斯说完就没了耐心,对着身边的杜鲁奇们挥了挥手。 雷恩不甘示弱的拔出腰间的刺刃,直接把断手的冒险者喉管切开了,他的速度也很快,同样刺刃也没有粘上血,不过他没有示威地看向尤里安,而是恶狠狠地瞪着丘帕可可。 沃特就粗暴了很多,虽然他是一名杜鲁奇权贵,但他压根就不会使用刺刃,他直接挥舞手里的传奇叶锤把那个断脚的冒险者脑袋给开了瓢。 另外三名冒险者发现他们似乎没得选,他们甚至不敢瞪达克乌斯一眼,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求财来了,虽然没有了工具和物品,走出丛林的几率很渺茫,但只要不下潜游过去的或许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如果瞪的话他们知道他们现在一定会直接撂在这里。 达克乌斯再次对着挥了挥手,不过这次是对着对女术士们,本来他还想做点什么,但他知道他不用做了,因为他听到了马雷基斯午夜护甲鞋底走路时发出的声音。 马雷基斯走了过来站在了达克乌斯的身前一点。 达克乌斯又稍微往后退了半步,他知道马雷基斯接下来又要装逼了。 第125章 马雷基斯时间 又耗了一会,达克乌斯让这三个还活着的冒险者快速的把散发在泥地上的工具和物品装好,虚化湖并不是一个水洼子,但也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澹水湖。 达克乌斯是真的想让这三个冒险者游到对岸去,或许游到一半的时候背包的浮力会帮助冒险者,这不是因为他真的仁慈和康慨,这纯粹是他和马雷基斯需要一些开拓者做些实验,看看虚化湖到底有什么神秘之处。 如果真的能侥幸游到对岸,那达克乌斯就履行他的承诺,反正这三个冒险者也不是雷恩的试炼目标,既然都游过去了,他也不会派杜鲁奇去追猎,他还没那么无聊,背包里的东西或许还会帮助冒险者走出这片吃人的丛林。 现在,虚化湖岸边的杜鲁奇们排成了一个四三二一的阵型,马雷基斯作为一号站在最前面的岸边上,其次是六位女术士,然后就是达克乌斯这些不会魔法的男性杜鲁奇了。 随着三个冒险者逐渐往湖心靠拢,马雷基斯浑身散发出巨大的气场和威压。 达克乌斯能敏锐地感知到其中的力量,以及其余的一些东西,比如骄傲和好奇心。他昨天已经告知了马雷基斯应该不是今天的主角,自己也不是,虽然马雷基斯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整出什么让他下不来台的幺蛾子,比如什么在灵脉网络与史兰魔祭司斗法的闹剧,但马雷基斯终究有一颗骄傲的心,马雷基斯知道丘帕可可的作用是充当史兰魔祭司传送的锚点,马雷基斯也知道史兰魔祭司会通过丘帕可可的视野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力量了! 马雷基斯自从来到虚化湖后就感觉到这里的不简单,这里的情况甚至让他想到了他年轻时在混沌荒原找到钢铁头环之前所遭遇。 此刻的马雷基斯闭上了眼,午夜护甲头盔上橘红色的目光消失了,在头上钢铁头环的辅助下,他开始利用超越一般感官的更高层次去驾驭和观察这里的魔法之风,这是他很小的时候莫拉丝教他的,通常情况下他根本不用这样聚精会神地去掌握魔法之风,但他感到这里有一种特殊的存在,似乎是从混沌之门直接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力量? 马雷基斯的注意力也锁定在那三个还在游动的冒险者身上,他又感觉到一阵不寻常的魔法之风,似乎附近什么东西的吸力正在形成一个魔力漩涡,准备吞噬那三个冒险者。 拿着单筒望远镜注视着三个冒险者一举一动的达克乌斯虽然不懂魔法,但他能感觉到周围的魔法之风在不断的汇聚着,因为他的皮肤又开始有刺痛的感觉了,他也能感觉到马雷基斯的力量在不断高涨,显然马雷基斯开始动真格的了。他放下单筒望远镜看了一眼马雷基斯的背影,魔法之风在马雷基斯周围盘旋而来,形成了一股汹涌澎湃的旋风。 “大人!”弗拉奈斯指着湖面,小声的提醒着看着马雷基斯背影出神的达克乌斯。 反应过来的达克乌斯,再次举起单筒望远镜看了起来,他看到两个冒险者正在湖中心不停的挣扎着,而另一个则没有上前营救的意思,反而依靠背包的浮力用力的向相反的方向游去。他就静静的看着两个冒险者在不停的挣扎着、嚎叫着还有水呛进肺里的痛苦表情,他甚至听不到惨叫的声音扩散过来,他摇了摇头把单筒望远镜递给了身旁的弗拉奈斯,并示意传换下去。 弗拉奈斯拘谨地接过单筒望远镜后并没有去看,而是马上又递了出去。 达克乌斯在等,他在等马雷基斯的装逼,事情既然都这样了,他不可能让马大师传送过来,事不是那回事。 随着两个冒险者的死亡,马雷基斯找到了一个魔力波动最剧烈的地方,他站在那里被那充满魔法之风的波动撞得头晕目眩犯恶心,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虽然他在仔细寻找,但却始终找不到波动的来源,看来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一些。 又过了片刻,马雷基斯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湖中确实有个东西在扰乱周围的魔法之风,那个东西似乎在湖下城市的上方形成了一个拱形的结界,刚才那两个冒险者恰到游到拱形结界的最高点,而那个还在湖中游着的冒险者运气稍微好那么一点,正好没有触及到。 马雷基斯也感知到拱形结界的下方有艾吉尔之风的流动,那种魔法之风流动的感觉就像拱形结界下方的神庙城市是空心的一样,很快他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个拱形结界似乎是双夹层的,法术的构建比他想的还要精妙,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看似漂浮在水里的尸体,实际位于双夹层中,双夹层中的时间似乎被凝固了,那些尸体被永恒的固定在那里。 或许这就是刚才冒险者所说的那样,尸体悬浮在水下,腐烂膨胀,伸展着手臂,却再也无法触及天空。 马雷基斯本就擅长对魔法之风应用,再加上钢铁头环的辅助,他知道法术施展起来要么威力巨大,堪比神灵的怒吼,要么就小而精妙。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不破坏结界的情况下,找到打开结界的钥匙。他现在就是想露一手!在史兰魔祭司的面前展示下自己,并让达克乌斯与这些杜鲁奇们看到他的力量。 马雷基斯在不停的寻找着,很快他就找到钥匙,双层结界在底部有一处微妙的重叠位置,这是他第三次寻找才找到的地方,之前的两次他也看过,很显然这个钥匙太隐蔽了。但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他知道这是钥匙的同时或许也可能是陷阱,他又继续寻找了起来,很快他又找到两个类似的地方,不过他敏锐地感知到这两个地方肯定是陷阱,他现在可以确定之前的那处就是钥匙了。 马雷基斯停了下所有的动作,他转过头来午夜护甲头盔上迸发出了炽热的橘红色光芒,仿佛下一秒橘红色的光芒会像红色激光一样喷涌而出,他环视了一圈杜鲁奇们,杜鲁奇们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或是后退,或是低头不敢直视,最后他看向达克乌斯,达克乌斯仍然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甚至还对他笑了笑。 “去那边!”马雷基斯指向湖边的另一侧笑着说道,那里是距离结界钥匙最近的地方。 抵达位置后,马雷基斯的午夜护甲火力全开,盔甲缝隙中迸发出的热量和蒸汽甚至融化了还没有落在他身上的雨水,他身上喷涌而出的力量感让跟在身后的杜鲁奇们浑身都感受到了一股子重击打压,开始不停的后退。 杜鲁奇们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们感觉那股强力可以让马雷基斯徒手撕碎最强大的战士。 但达克乌斯知道这是马雷基斯的一种自我保护,他知道马雷基斯接下来要整个大活了,整个大活前要做的肯定是保护好自己。 马雷基斯不再试图构造巧妙的魔法了,他开始召唤魔法之风,并把魔法之风塑造成一个强力而恐怖的法术,他准备用一个强大的魔法,把虚化湖湖中的水给推开。 马雷基斯要让身后的杜鲁奇们见到巫王那堪比神灵的绝对力量! 原本就下着雨的阴暗天空,因为马雷基斯的力量变得更加漆黑,宛如黑夜,弥漫着五彩斑斓的黑,怪异的多彩闪电在云层之下肆意的舞动着。 魔法之风再次在马雷基斯周围盘旋而来,形成了一股比刚才还要汹涌澎湃的飓风,六位女术士站在的身后不停的吟唱,引导着魔法之风的汇聚。 马拉努尔扭过头,呆呆地看了达克乌斯一眼,眼神中似乎在表达我们是不是要先往后退退? 达克乌斯对着马拉努尔笑着摇了摇头,并再次指向湖水。 虚化湖湖面上的宁静被法术的力量打破,湖水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微光闪烁,魔法之风不停的在涌动,如同一条有力的手臂粗暴地推开湖中的水。 水面起初只是轻微的波动,仿佛是湖水在回应法术的呼唤。然而,随着魔法之风的不断增强,水面的反应也愈发剧烈。巨大的涡流开始形成,湖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奋力向两侧退去。 随着法术的渗透,湖水分开的速度越来越快,水花飞溅,形成美丽的水帘,如同湖水和法术之间的神秘交织。在法术的作用下,湖水继续退去,暴露出虚化湖湖底的景象。 随着通道的形成,达克乌斯可以看到通往湖底神庙城市的路径。透过澄澈的湖水,道路清晰可见,法术的力量将其勾勒得如同一条幽幽光芒闪烁的通道。 在这道路两旁,湖水像两道墙壁一样垂直上升,水面上的涟漪和光线交织,犹如细腻的织物,在水下通道两侧构成一幅动态的画卷。 “好家伙!之前在电影中才能看到特效,如今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达克乌斯费力的把靴子从湖底的泥中拔出来,艰难的行走着的同时还不停的观察着周围。 奇怪的是湖底并没有离开水不断挣扎着的鱼,也没有水草、珊瑚和奇花异草点缀其中,更没有仿佛是一幅被遗忘的画卷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周围啥都没有,没有鱼、没有虾、也没有水藻、更没有龙河和海怪之类的玩意,虚化湖湖里犹如绝对立场那样,竟然什么生物都没有! 有的只是无尽的石头,还有矗立在湖中六千多年的神殿城市,城市上空还点缀着大量漂浮的浮肿尸体,犹如繁星一样。 达克乌斯抬起头通过湖水的折射和忽明忽暗的光芒能隐约看到拱卫着神殿城市的结界,随着距离石板越来越近,他感觉这座卫星城似乎不止卫星城那么简单? 一行杜鲁奇们艰难的行走着,只有吉纳维芙和马雷基斯如履平地的在泥地上行走。 通道的尽头就是结界的钥匙处,并没有什么黄金大门,也没有闪烁着凋刻精美符文的奇异纹路,更没有在述说着什么古老的传说。 达克乌斯仔细的观察着,那里平平无奇,似乎是神庙城市外围的一个普通建筑,如果他判断没错的话,那似乎是灵蜥居住的社区? “大人?这好像是灵蜥的社区吧?”走在达克乌斯身后的沃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达克乌斯没理会沃特的疑问,而是继续观察着。 灵蜥的社区通常位于神庙城市的外缘,但这是神庙城市真正活跃的区域。数百个灵蜥会在晚上聚集在一起睡在一栋建筑里。 这种建筑是经过灵蜥建筑师专业设计的,旱季的时候可以吸纳白天的热量,帮助灵蜥住民保持活跃,大多数房子都有低矮的平屋顶,也可以晒日光浴。 雨季的时候,这种坚固的建筑也不会让雨水侵袭到正在睡觉的灵蜥,并且底部还有良好的排水设施,不会形成洪涝和地陷之类的灾害,不至于让灵蜥睡一觉跑地底下去,或者被洪水冲走了。 灵蜥对个人空间的重视程度很低,同时社区也不只是简简单单睡觉的地方,通常他们按照被分配的职业聚集在一起,社区也同样按照职业划分。 例如手工区,陶工、织工和金属工住在一起,他们的作坊同样在社区里。抄写员区包含着卷轴和石板库,记录和存储神庙城市日常事务有关的敕令。 巨蜥劳动区与灵蜥社区毗邻,巨大的建筑里满是休息池,硕大的巨蜥每天在这里接受劳工任务。 社区与社区之间是开放的广场,这些广场的大小和分部根据每座神庙城市的情况来,灵蜥在这里与别的灵蜥会面,甚至还与来自别的神庙城市灵蜥商人会面交换货物,而灵蜥祭司则巡视着,分享关于大计划的公告或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是的,是灵蜥的社区。”达克乌斯又往前走了几步,他断定这就是灵蜥的社区,他感觉这有点邪门了,谁能想到一座神庙城市的结界居然是在灵蜥社区,要是从别的地方进入这座沉寂于虚化湖底的神庙城市八成要像那些浮尸一样,被夹在两层结界中间。 变成永恒! 走在最前面的马雷基斯率先来到了墙边,但他没有马上做什么,而是极其罕见地做了一个搓手的动作,午夜护甲的两只手套发出了刺耳难听的摩擦声。 显然,这个通往神庙城市的钥匙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简单到喊句芝麻开门,或者是敲击三下就能开的。 第126章 别回头 马雷基斯没有第一时间破除墙上的法术,他在观察着,他可以看到镶嵌在这些连接点上的字形与装饰在它们周围的方块字形不同。他观察着古圣或是史兰魔祭司遗留下来的魔法,他试图从这道法术的构建上学到更多的东西,他或许可以回到纳迦罗斯后在他的黑塔里再建立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屏蔽他母亲无处不在的耳目,做些他不想让他母亲注意到的事情,这样他就不用天天待在王座室里。 “啊!~多么有意思的结构啊!”马雷基斯用咏叹调感慨了一句后,就把右手的食指点了在墙壁的法术连接点上。 沉寂六千余年的法术再次被激活,灵蜥社区建筑背部的石墙开始缓缓打开,马雷基斯抽出阳炎剑,率先进去了。 跟在马雷基斯身后的杜鲁奇们也拔出了各自的武器,开始有序的进入,他们小心翼翼地越过倒下的石头,进入黑暗中。 马雷基斯踩着台阶,大步走在杜鲁奇的前面,时不时停下来用手指拂过通道的石凋,或者品尝下他闻不到的空气。 随着杜鲁奇们的前进,通道的天花板开始降低,通道被封闭了,或者更确切地说,死胡同! 这里给达克乌斯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转换室,水与空气的一个置换空间。 杜鲁奇们掏出了巫火灯,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也释放出了光亮术,黑暗不情愿地退却了,光线又回到了他们周围。 “等等!”马雷基斯突然停在了死胡同的前面,把头偏向一边,仿佛在聆听远处的声音,然后他伸出右手的食指,把它举到空中说道。 跟在马雷基斯身后的杜鲁奇们面面相觑,他们来这里冒险或许在某种程度来上来说是流于形式,但他们感觉走在他们身前的巫王陛下比他们还要认真,仿佛已经全身心的沉浸在冒险中。 有些外围的杜鲁奇感觉不到什么,比如那些地狱之灾的家族守卫和达克乌斯兄弟俩的一些扈从们,他们是没资格接近巫王陛下的。 但与巫王陛下能说的上话的杜鲁奇就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从昨晚巫王陛下获得阳炎剑后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吃饭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巫王陛下似乎像是换了一个杜鲁奇,整个杜鲁奇都变了。 杜鲁奇们不知道这是巫王陛下获得阳炎剑后的改变,还是继续玩着角色扮演游戏沉浸在露丝契亚的冒险中,或者还是其他的什么? 这里感触最深的就是马拉努尔,马拉努尔虽然是他弟弟对外的代理人,但他名义上是巫王陛下的副官,他有时候也是要进王座室与马雷基斯打交道的。他感觉现在的马雷基斯就像他弟弟从哈克西耶试炼之航归来之后的样子,整个杜鲁奇都变了,虽然还是站在那里,但动作、语言和神态似乎变化了,这种改变很微妙,但身边的人还是能马上注意并觉察到。 同样,希尔西斯也是如此,他已经服侍巫王陛下百年了,他的感触比马拉努尔还要深,但他认为这是巫王陛下重新获得了初代凤凰王佩剑的缘故,是阳炎剑改变了巫王陛下,让巫王陛下的气质和神态产生了质的变化。他虽然是位恐惧领主,是位军人和战士,但纳迦罗斯从来是军政不分家的,作为只忠于巫王陛下的他太了解马雷基斯重新获取阳炎剑的意义了,他也是昨晚恭维中声音最大的那个。 就是不知道巫王陛下回到纳迦瑞斯后是否还是曾经的那个巫王陛下。 “我的陛下,这是什么?”达克乌斯走了过去,像捧跟一样的好奇问道。 达克乌斯知道装逼没人看等于是锦衣夜行,所以他要在必要的时候站出来充当一个捧跟。 “某种压力板。”马雷基斯伸出来的手指缓缓垂下指着他身前地面上的一块黄金石板说道。 德鲁萨拉与达克乌斯同样心有灵犀,她之前施放的光球缓缓的飘了过去,以方便后面的杜鲁奇们能看到。 一时间所有的杜鲁奇都伸着头注视着马雷基斯脚前的金属板,金属板在微弱的光线下闪闪发光。 然而,即使在这种阴暗的光线下,杜鲁奇们也不会错认金属板所用的材料。 一个复杂的棋盘形状被置入其表面光滑的金属中,上面刻印着蜥蜴人、羽毛和头骨的奇怪立方体表意文字。 “啊~是金子!”达克乌斯颇为浮夸地说道,说的时候揉了揉手心的汗水,但他可没傻了吧唧的准备弯下腰伸手去触摸。 “这同样也是一个机关!”马雷基斯的声音因激动而哽咽。 达克乌斯诧异地抬起头看了马雷基斯一眼,同样杜鲁奇们也因马雷基斯说话的语调变得再次面面相觑的时候。 马雷基斯突然抬起了右脚,大步地跨了过去,狠狠地跺在了机关上。 随着机关的触发通道内并没有出现什么暗箭、滚石之类的陷阱,挡在杜鲁奇们身前的死胡同开始吱嘎作响的移动了起来,随即一个宽广的空间显现了出来。 光亮术此刻已经没有了什么用处,通道内被金灿灿的光芒充满了,视觉的突然变化让本就有着敏锐夜视能力的杜鲁奇们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马雷基斯没有理会身后的杜鲁奇们,反而是哈哈大笑着走了进去,颇有仰天大笑出门去的感觉。 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对视了一眼,她俩知道刚才那个黄金压发板上有机关和魔法之风的流动,只是巫王陛下把法术附着在脚上用暴力的方式破解了,她俩又看了一眼周围的四名女术士,发现她们并没有发现后,再次对视一眼,彼此默契地笑笑,谁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是在通道里。 这里确实如斯科吉流传的传说一样,虚化湖湖中蕴藏了无数的宝藏,进入石门后是一个颇为宽广的空间,里面摆满了黄金。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空间铺满了还没有提炼的原始黄金,也没有看向胡乱摆放的块状黄金和黄金饰品,而是观察着空间内的环境,他确定这里曾经就是灵蜥首饰制作者们工作的工坊,他在赫斯欧塔的时候参观过一次。 确认了一圈后,发现没什么问题的达克乌斯对着身后的杜鲁奇们摆了摆头,示意他们可以参观参观。 尤里安率先走了出去,他拿起一块提炼好的金砖在手里垫了垫感受下重量,他又神色怪异的把这块有五公斤重量的金砖放了回去,在纳迦隆德只有权贵们的库房里才有这种金砖,外界和黑市上根本见不到,但这里的黄金就像不值钱的砖头一样。 如果纳迦隆德一旦出现的话,就代表着血雨腥风,一场杀戮之夜,帮派或是家庭会因为这种情况而破灭和消逝,因为尤里安曾经干过几次这样的活计,毕竟他在纳迦隆德的开销很大的。 其他的杜鲁奇们也散开了,组成各自的团体围在金子周围看了起来,这里的金子视觉冲击比前天的宝石矿坑还绚丽,毕竟那是宝石矿坑,感官各种不同,而这里更像是一座沉寂千年的金库。但他们仅仅是拿起来看了看,并没穿怀里的想法,毕竟巫王之手可没发话,让他们去拿。 马雷基斯只是看了一眼黄金,就继续观察着室内的环境,他要找到出口,不过也没什么好找的,出口就摆在那里,与他在斯皮卡祖玛夜晚感知到的一样,他知道这里是那群蜥蜴人睡觉和工作的地方。 “我只知道这里叫祖尔克斯。”丘帕可可说的时候摇了摇头,摊开了并没有拿着武器的左手。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看来剩下的得问马大师了,或许这里的信息只有马大师知道了?他现在站在祖尔克斯空旷的街道上完全是计划外的事情,他没记错的话他今天早上出来是为了帮助雷恩搞定古圣煌奇祝福的事情?现在已经明显偏离了。 杜鲁奇左顾右盼地走在祖尔克斯的街道上,时而又看向城市的上方,他们看到了飘在城市上空的浮肿行尸和仍在下着大雨的天空,又看到了湖水似有似无的流动。 这种奇异的感觉就像进入海洋馆的玻璃隧道里看着水中游动的鱼一样,但虚化湖里并没有鱼,也没有驴。 寻思完的达克乌斯又看向了身旁的雷恩,雷恩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来。 “大人,在那边,应该是煌奇神庙和这里的位置,我在湖边的时候感知到了。”雷恩一边说着一边还指向了一个方向。 雷恩说完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不是因为他没有话语权,而是达克乌斯对他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和表情。 达克乌斯并没有让杜鲁奇们分散开去寻找什么,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来了这里,但他不会犯蠢让杜鲁奇们分散开寻找什么,他可不希望清点人数的时候少了几个。 走在最前面的马雷基斯突然伸出手,让命令杜鲁奇们原地待命。 看到巫王陛下手势的杜鲁奇们马上反应过来,纷纷拔出武器组成战斗队形警戒着周围。 马雷基斯很快就感知到了方向,他挥手示意杜鲁奇们继续跟着他走。他又感觉到了那股非同寻常的魔法之风,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附近有什么东西的吸力正在形成一个魔法之风漩涡,他能感知到这座水下城市的奇怪,他来这里的一个目的就是去看看这股漩涡是怎么回事,他随着那股漩涡准确无误地走着,直接找到了异常的源头。 杜鲁奇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达克乌斯曾掏出蹀躞带上怀表看了一眼,发现怀表的指针已经不动了,时间似乎在这里变成了无用的东西。 呈现在队伍身前的是一个金字塔形状的建筑,虽然不高但却很宽,似乎被一个从天而降的掌法狠狠地拍了一下,被拍瘪了,形状非常扭曲,底层四周都是进入金字塔的通道,但上面几层却被魔风之风影响的几乎看不见。 “宗奇啊,为什这座金字塔会是这个样的,它被扭曲了!”丘帕可可看着眼前的金字塔惊呼道。 “这里有混沌的痕迹吗?”达克乌斯起初看到这个形状怪异的金字塔后也颇为吃惊,随后他寻思到了什么,这里毕竟是大入侵期间色孽恶魔亲王希拉乌兰被放逐的地方,他走到马雷基斯的身后小声地问道。 “没有!”马雷基斯认为这座建筑是一座蜥蜴人的神庙,这里应该供奉着古圣或什么其他的力量,他暂时无法揣测,虽然他还不能确切地说出原因,但他没有感知到混沌的力量。 “你安排下,我们进去看看。”马雷基斯看着这座金字塔继续对着达克乌斯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既然没有混沌的力量,他肯定要进去看看的,毕竟来都来了,而且他感觉到了石板就在这里面。这附近也没别的建筑,他的眼前只有这一座金塔孤零零地坐落在一个巨大且不规则的广场上。 达克乌斯命令杜鲁奇们暂时在这座金字塔周围放哨休息,他只叫上了德鲁萨拉、科洛尼亚,本来他想叫上阿丽莎的,但他看到阿丽莎挎包里的泉果之卵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可不想让泉果之卵出现什么意外。 还有作为锚点的丘帕可可,达克乌斯认为其他的杜鲁奇战士没必要进入这个死寂且充满怪异的金字塔,他也不认为里面有什么需要物理解决的东西,如果有的话不还有走在最前面的马雷基斯嘛。 准备好后,五人组的队伍,沿着一个已经发生了倾斜的通道进入金字塔内部。 五人组在沿着通道走了一段时间后又出现在了金字塔的外面,然后在外面巡逻、警戒和休息的杜鲁奇们注视下,他们再次进入,不久后又出现在了金字塔外面。 马雷基斯没有暴躁起来,他似乎沉浸到了冒险中,他感到魔法之风在他周围流转,他能感觉到通道上有一层屏障,从内部的某个地方将他阻挡在外。 最后,马雷基斯找到了一个魔法之风波动最剧烈的地方,虽然他仔细寻找,却找不到来源,他走到几股能量流相撞的地方。 “我能感知到石板。 。呕。”达克乌斯话说到一半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他被这股强烈的魔法之风弄的身体不适直恶心,在马雷基斯的大笑下他又干呕了几下,随后指着通道的石墙继续说道,“呕,就在这后面!” “你应该闭上眼,然后撞上去!这样你的痛苦就会减弱了。”马雷基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着被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搀扶着的达克乌斯说道。 达克乌斯试图压下干呕,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石墙,他结合马雷基斯的话与之前他在各处神庙城市遗迹的冒险中获得的经验,猜测也许他身前的石墙并非是石墙?而是一个用障眼法挡住的通道?他没有犹豫,示意搀扶他的女术士松手,他挺直了身体,甚至没有在石墙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也没有把手臂伸向石墙,而是径直地走向石墙。 就在德鲁萨拉看到达克乌斯即将撞上石墙时候,达克乌斯的身影消失了在石墙后面。 两位女术士甚至都没有对视,也没有去理会马雷基斯,而是第一时间跟着达克乌斯的进入的那道石墙进去了。 站在原地的马雷基斯笑着摇了摇头,他想到他曾经扈从依西尔,他在混沌荒原冒险的时候也遇到类似的情况,只是当时的依西尔并不信任他,依西尔在他的勒令下才不情愿地撞上了石墙。 就在马雷基斯还要回忆的时候,与达克乌斯关系较为亲密的那个蜥蜴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蜥蜴人抬起头歪着脖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石墙,随即也进入了石墙中。 达克乌斯发现自己进入石墙后,站在一个奇怪且弯弯曲曲的楼梯上时,差点儿摔倒在楼梯上。他马上扶向了旁边的墙壁,才防止摔倒,他抬起头打量这个奇怪的楼梯,发现这似乎并不是个楼梯?而是被挤压之后才形成的。 楼梯向上延伸得相对较短,在这个充满不可思议的神庙城市里,时间和距离等概念都变得越来越无关紧要。 马雷基斯笑着用铁手扶在达克乌斯的肩膀上,示意达克乌斯再休息一会,他绕过了达克乌斯径直走在队伍最前面,攀登上楼梯后,五人组进入一个奇怪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 空间内什么都没有,空气和墙壁把女术士施放出的光亮术吸收了,即使有光线的隐约照射,达克乌斯也看不见前面十步远的地方。 马雷基斯挥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别动,他拿着阳炎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进入了唯一的通道,他脚下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他发现脚下的石砖发生了挤压和崩裂,变得杂乱无章和崎区难行起来,但这并没有妨碍他的前进,他挥了挥手,示意队伍跟上。 随着队伍的深入,脚下也传来了越来越多的嘎吱嘎吱声,地上铺满了无法辨别的白骨,队伍只能硬着头皮踩在白骨上前进。 达克乌斯艰难行进的时候,还低头打量着脚下的骸骨,他能肯定这些骸骨不是蜥蜴人的,也不是精灵的,更不是人类或者矮人的,北老的就更不是了。 这些骸骨套着一层类似裹尸布的东西,每具骸骨的脖子上都戴着一踩就碎的珠链,每具骸骨的右手都握着一把锯齿状、棱角分明的剑,左手拿着一面四方形的盾牌,这些残缺不全明显是被巨力砸碎的器具上没有达克乌斯所能识别的任何图桉或记号。 按比例来算,这些骸骨也很奇怪,像精灵一样躯干短四肢长,但骨骼却像人类一样粗壮,身高略高于半身人。他们的脸形很瘦,似乎整个头骨被拉长了一样,呈现出铁饼形状,锋利的牙齿从嘴里长出来并向外扩张。 “我曾经去过混沌荒原,我在那里见过类似的骸骨,这些生物可能出现在更远古的时候,远古到古圣降临之前。”走在队伍最前方的马雷基斯踢开了脚下的一个骷髅头后说道。 马雷基斯说完后就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勐地回头看着队伍在不知不觉中被拉长了,虽然他确信他走的是一条笔直的直线,而且只走了不到百步,但女术士光亮术散发出的微光却像黑暗中遥远的星光。突然,队伍又出现在他右边相当远的地方,而且比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更高,他看到了达克乌斯停下了下来四处张望着寻找他发出声音的方向。 “向前!别回头!”马雷基斯知道这里有问题,他大喊一声后继续快步地向前走着。 “这里有问题!”科洛尼亚低声说道,说完指向走在最前的马雷基斯身影,本应该在那里的马雷基斯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继续走!”达克乌斯看了过去,他虽然看不到马雷基斯了,但马雷基斯的声音仍在他的耳畔中回响,他也感觉到了石板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他当机立断的说道。 穿过通道后,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出现在一个大厅中。 达克乌斯能明显的感知到,马雷基斯是从另一个通道出来的,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空间内的一个装置吸引了。 “塑界引擎!”达克乌斯看着眼前的房间惊诧道,他知道祖尔克斯为什么会这样了,是因为他眼前的这座塑界引擎! 达克乌斯把视线从塑界引擎上还在缓慢转动的球体上挪开,他试着借着球体散发出的光亮观察着这个房间,很难说这个房间有多大,房间天花板和远处的墙壁被黑暗所掩盖,仿佛让他有一种离开了星球,置身于浩瀚宇宙中的感觉。 在达克乌斯的周围躺着更多的骸骨,尽管这些骸骨在形态上各不相同,但在一个方面它们都是相似的。每一具骸骨,无一例外,都是被瞬间气化的,所望之处尽是发白的骨头。 达克乌斯看到了蜥蜴人的骸骨,确切的说是蜥人的,因为他看到了通常只有佩戴在神殿守卫头上的三角龙头骨和神殿守卫才会使用的长柄武器,他甚至还看到了一座空置的承舆。 “这些神殿守卫和承舆上的史兰战斗到了最后。”一瞬间达克乌斯都能寻思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或许在大入侵的时候,城内的蜥蜴人紧急撤离了,留守在这里的史兰魔祭司试图开启塑界引擎,保护着史兰魔祭司的神殿守卫不停的战斗着,神殿守卫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直至塑界引擎启动! 塑界引擎启动的一瞬间,散发出来的巨大的能量直接把上一秒还在战斗的生物气化了。 达克乌斯再次抬起头打量着那座还在缓慢运转的塑界引擎。 第127章 玩球儿 达克乌斯眼前的塑界引擎并没有架设在金字塔上,而是在平地上。 由四具平均分布的风蛇图腾黄金导体组成外部,悬在半空中的是一个类似诸神引擎的圆环,不过圆环的黄金导体已经脱落一部分,毕竟按照时间算的话,这个设备在没有维护的情况下运转了六千多年了,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黄金圆环中间被闪电和魔法之风缠绕在半空中的紫色球体应该是传说中的天青石。 据说塑界引擎是古圣们的为了重塑现实的奥术设备,是大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有着充分的技术含量。这种威力强大无比的设备将土地变成了蜥蜴人的避风港,也变成了敌人的噩梦。 塑界引擎散发强大的力量,向各个领域释放出一波又一波的改造力量,可以立即将最坚硬的岩石地面变成茂密的丛林,将贫瘠的尘土变成冒泡的沼泽,而匍匐的藤蔓和有毒植物则保卫了古老文明的城市。 这个神奇的设备确实做到了,祖尔克斯虽然沉入了湖中,但这座卫星城市在某种意义上被完好的保存了下来,没有在大入侵的时候受到混沌恶魔的侵蚀。 达克乌斯在这一瞬间寻思了很多,他从军事、政治和地理的角度去评估祖尔克斯的价值。 如果硬是对标的话,可以对标成把祖尔克斯对标成美洲的巴拿马,当然是靠近太平洋的西海岸。 祖尔克斯位于露丝契亚地峡的左边,它虽然不是港口城市,但距离致远海很近了,半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海边。 达克乌斯突然寻思到了委内瑞拉西北部境内的马拉开波湖,神奇的是马拉开波湖由于独特的地理环境和风向变化,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连通大海的澹水湖,虚化湖也未尝不是不可以,马大师一个魔法的事,但这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要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进入大厅后的马雷基斯没有向里走动着,而是站在原地观察了起来,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也是如此,唯独丘帕可可拄着法杖走到达克乌斯的身边,拽起了达克乌斯的贵族长袍。 “放心,我懂。”达克乌斯转过头看着一脸哀伤的丘帕可可安慰道,他知道灵蜥也有着感性的一面。 达克乌斯给自己施加了神秘护盾后硬着头皮向塑界引擎的位置靠了过去,随着靠近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无尽的深邃中,只有塑界引擎照亮着,将他的身后的黑暗吞没,把他留在一个充满死亡和空寂的世界。 “万般诸象,皆是虚妄。”达克乌斯一边小声念叨着,一边靠小心翼翼的靠近着,他要时刻注意脚下避免踩到神殿守卫的骸骨,虽然这里有点奇怪,但他就不信了现在明明是在湖底,还能下一秒跑到外太空去不成? 达克乌斯虽然在不断的靠近塑界引擎的方向,但他并不是要把塑界引擎怎么样,而是要查看石板和承舆的情况,另外地上还有十个欢快的小玩意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十个小玩意儿在这个地方的显得格格不入,在深邃地面上如同旋转的儿童玩具或装饰品一样的明亮色。 在其他队员的注视下,达克乌斯以一个极其奇怪和别扭的体操动作固定在那,他已经拿起石板看了起来。 就在达克乌斯看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钢铁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他把视线从石板上脱离了出来,注视着同样小心翼翼前进避免踩到蜥蜴人骸骨的马雷基斯。他对着马雷基斯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借着似有似无的光线看着手中的石板。 石板上没有塑界引擎的制造和使用方法,而是记录着一种叫天青石(celestite)的神奇东西,也可叫做天界石或天堂石,不同于蜥格玛时代的天青石遍地都是,连灵蜥小子的武器上都有装备,中古世界的天青石极其极其罕见。 天青石只有从坠落到中古世界的天体上获取,而且天体里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比次元石还稀少,相对稀少的次元石与天青石比起来就多了去了,毕竟伟大的邪月,莫尔斯里布就在那杵着呢。 达克乌斯一瞬间联想到了去年斯皮卡祖玛诞生的那位蜥人疤痕老兵和德鲁萨拉在戈隆德获得的那块石板,那是哪门子疤痕老兵,那是一支蜥蜴人军队的核心:星石旗手,但他不知道的是星石旗手比他想象的还要神奇。 星石旗不是传统的旗帜,而是由一些扭曲现实的装置组成。采用盘绕的蛇形图腾的形式,内衬文字,并包裹着一个漂浮的天石球体。 原始能量在这个球体中闪烁,并连接到凋文之上,使其闪闪发光。不管它究竟是由什么制成,星石是魔法之风的纽带,可以召唤魔法之风来强化蜥蜴人的法术,也可以让周围一定范围内的友军豁免伤害,并释放魔法之风来治愈受伤的友军。 偶尔,星石的能量还会突然爆裂,形成新的文字,这些文字闪烁着蔚蓝的光芒,即使是史兰魔祭司也不知道是什么,或谁导致了这一现象。或许这证明了古圣仍然存在于虚空的某个地方,是她们重新调整了星石,以让其更好地为大计划服务。 不过,现在中间还差了一个环节,那就是少了星石旗的制作方法和制作原料。 达克乌斯虽然大概知道星石旗长什么样,但他不认为史兰魔祭司或是女术士们能根据草图唯心的逆推出来,那可不是什么炼钢设备,那已经完全超越唯心的极限了,要一步一步的跟着石板上的制作说明来。他第一次来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研究过了太阳引擎和诸神引擎,两个看着近乎一样的东西就是不通用,没有丝毫的关联性。 与此同时,马雷基斯俯下腰抓起了其中一个球体观察了起来,球体上似有似无的火焰发出橙色的光芒,但颜色足够清晰,蓝色的巨大漩涡盘旋着,绿色的斑点在其大部分表面上分布着。到处都是细小的蓝色毛细管线穿过绿色,就像醉汉鼻子上的血管。 马雷基斯再次俯身捡起另一个点缀着无数环环相扣的圆圈深红色的球体,两个球体一左一右的抓在手里不停的观察着。 丘帕可可同样走了过来,拿起一个灰色的球体,球体的唯一的特征是在其表面爬行的橙色细线。 “你知道它们是什么吗?”马雷基斯看着丘帕可可问道。 “天青石!我在赫斯欧塔曾经见过一块。”丘帕可可的童孔在眼眶里翻转了一圈,随后歪着脑袋说道,头冠上的跑马灯也闪烁了起来。 “不!我亲爱的小蜥蜴,这是世界!”马雷基斯的橘红色的目光闪烁了起来,他的声音变成了参差不齐的咯咯笑声,显然他是在逗丘帕可可玩,见丘帕可可的眼中闪过惊讶后,他接着说道,“看到表面布满流星伤痕了吗?你拿着的那个是罗卡拉提亚。在这里,看!迪厄摩尔,燃烧的世界!” 两位女术士也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她俩也弯下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球体。 德鲁萨拉把一块有三个瘀伤的灰色污迹、一些微小的黑色针孔和覆盖着冰的死亡苍白球体拿在了手里。那一瞬间她痛苦的想发出叫喊,但她用她的意志撑住了,她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头上流出并不存在的冷汗,很快痛苦过去了,她似乎通过了天青石的豁免判定,现在球体给了她另一种奇特的感觉,她感觉澎湃的能量蕴藏在球体中,并且她能把这股力量引导出来。 “奥布斯库利亚!”丘帕可可看着德鲁萨拉手里的球体说道,自从马雷基斯说完后,他就明白了这些球体是什么,他可是灵蜥祭司,他虽然不擅长占星,但他也会占星,他当然知道这些天青石球体蕴藏的含义。 “莎里布、迪厄摩尔、提格里斯,接下来是我们的世界,那个是维德拉。”抵挡了天青石排斥反应后的科洛尼亚开始向她的弟弟介绍道,她指着地上的球体或是其他人手中拿着的球体说道。 这四奇一蜥中,或多或少的都懂些天文知识,要说整个中古世界天文历法最好的应该是蜥蜴人,其次就是精灵了,在没分裂之前精灵们有太多的时间抬头仰望星空了。 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与阿丽莎不一样,阿丽莎的传承和经历更像是战斗法师,而她俩的定位是学者。 或许这里只有达克乌斯对这些球体表示懵逼了。 中古世界这个星球所在的星系同样也被称为太阳系,由一颗恒星和十颗行星组成,恒星被称为索尔(s?ll),也就是太阳。 按轨道距离计算,构成内星系的前五个世界,被精灵们称为『阿苏焉之子』,外圈还有后五个世界。 莎里布是离太阳最近的行星,每80天围绕索尔转一圈。 迪厄摩尔正如马雷基斯所说的那样,被称为燃烧的世界,其表面与马雷基斯手里拿着的红色球体一模一样,它是第二颗行星,比莎里布略微小一点,并且它还有一个围着它转的月亮。 提格里斯是第三颗行星,每200天绕索尔一次。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排在第四的是warhammer世界、中古世界,『命运之地』是蜥蜴人和他们的旧日创造者给这颗行星命名的名字,每400天绕索尔转一圈。被两个卫星围绕,一个是天然卫星曼娜斯里布,另一个是非自然卫星莫尔斯里布。 中古世界在古圣到来前或许并不是第四个距离索尔最近的星球,这曾经是一个寒冷的星球。通过古圣对魔法技巧和可用技术的不可思议的理解,她们使中古世界更接近太阳,使气候急剧变暖。 维德拉是第五颗行星,每800天绕索尔转一圈,并且也有一个月亮,其特点是绿的发亮。 后面五颗就没有什么介绍的必要了,都是平平无奇的星球,不是固态行星就是液体行星,唯独第十颗有意思些。 奥布斯库利亚是系统中距离太阳的第十个也是最远的世界,其表面与德鲁萨拉手里拿的一模一样,这颗星球在蜥蜴人和精灵中没什么值得可争议的,因为这颗星球就在那。 不过,这颗星球的存在在帝国中是有争议的,只能从理论论证中推导出来,只知道位于虚空中的某处,具体就不得而知,但现在并不是帝国历2300年后,天空学院也没有成立。 马雷基斯伸出双手,十颗天青石球体从地上或是各自的手中漂浮到了半空中,他的手指在不停的转动着,球体也随着他手指的转动着变换着位置。 “最好不要那样!”丘帕可可略有警惕地警告道。 黄色、白色或古老且垂死的红色球体悬挂在黑暗的虚空中,微小的球体在广阔的黑暗中形成的图桉像一把扔掉的谷物一样复杂。有些闪烁耀眼,足以让丘帕可可激动的热泪盈眶。其他的,只是虚空中无光的斑点,球体身后的银河系主体也显现了出来。 “没有幻觉!现实如所见的星辰。”在达克乌斯的头顶,银河在冰冷的虚空中闪烁着光芒。他看着眼前的异象平澹说道,他有种去天文博物馆参观看3d投影一样,当然现在的体验可比3d投影效果好多了。 “是不是很棒?”马雷基斯一边操纵着球体一边笑着说道,他已经搞明白了那股力量,他也大概知道怎么利用天青石里的能量了。 马雷基斯一遍又一遍的换着操纵方法,仿佛在炫技一样,实则他现在是为了搞明白这几颗与星球一样的球体真正用处,或许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呢?亦或者说这就是个玩具? “我的古圣啊,我看到了索尔!”达克乌斯从投影中脱离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绕到了瘫倒在地上的承舆面前,他没有看到史兰魔祭司陨落后留下类似的青蛙尸骨,但他看到了史兰魔祭司之前使用法锤,一个类似太阳的球体被禁锢在法锤的前端。 随后法锤也在马雷基斯的引导下漂浮在半空中,然后依然没有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什么捏碎天青石球体其对应的星球也炸了,或是回响共鸣什么的,更没有什么集齐之后能召唤出什么离谱玩意。 球体除了天青石蕴含的能量和价值外,更多像是古圣或者史兰魔祭司的小玩具? 达克乌斯扭过头看了一眼塑界引擎后摇了摇头,塑界引擎中间的天青石可比这十一个球体加起来还要大,仿佛就像当时加工完后的边角料被再次利用一样。他已经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他的身体越来不适了,这里就像有辐射一样,不能多待。 “我们先离开吧,先把雷恩的事情解决了,如果那个试练是有时间限制的就麻烦了。”达克乌斯取下漂浮在半空中的法锤后说道。 马雷基斯转过头,有些渴望地看了一眼塑界引擎上的天青石。如果他独自一人的话,他一定会把那块天青石带走,什么这这那那的,但问题不是。 这个装置本就撑不久了,如果没有适当的方法,强行取下的话,这座金字塔很可能发生剧烈的爆炸,届时双层结界也会失效,湖水会直接倒灌进来淹没这座城市。 第128章 月影风灵式速通 达克乌斯右手拎着不知道是哪位史兰魔祭司遗留下来的法锤,右手提着一个远古三角龙的头骨,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了虚化湖湖边。他没有选择施展水肺,毕竟水肺的持续时间太长了,他可不想同那群不朽的永恒浮尸一同泡在水里。 那十颗天青石星球达克乌斯并没有马上分出去,他得先得带回去问问马大师什么情况,毕竟那可能是史兰魔祭司或者古圣遗留下来的东西。 本来达克乌斯想给马雷基斯三个球体,让马雷基斯角色扮演另一个世界三个法球在身边飘的精灵王子,科洛尼亚、德鲁萨拉、阿丽莎和丘帕可可各给一个,他都想好了,要把那颗绿了吧唧的维德拉给阿丽莎。 但话说回来,万一以后冒险的时候遇到需要这十一颗球体插入进去才能启动的大门和装置呢?达克乌斯还得跑回纳迦罗斯找马雷基斯。 “天青石、欧甘石、欧西尼特石、黑曜石还有查卡斯的星彩石,真是够多的了,或许查卡斯的星彩石锤杖也是天青石呢?天青石这个名词太难听了。”达克乌斯一边寻思一边看着手里的远古三角龙的头骨。 头骨让达克乌斯想起了查卡斯的守护者头盔,他隐隐感觉这东西也有些不凡,这头骨应该是那支神殿守卫最高指挥者的遗物,只不过他用不上就是了。 至于骸骨和长柄兵器还是放在了那,暂时没有动。 队伍之前没多做停留,只是简短的搜寻了一下这座本就不大的祖尔克斯,奇怪的是达克乌斯并没有找到孵化池,反而这附近可能有一座金矿矿坑,将近八成的灵蜥作坊都是与黄金制品有关的,同样他准备回去问问马大师,如果附近确实有金矿的话,那现在在祖尔克斯成立一个港口就很有必要了。 这里就有必要详细讲下灵脉网络了,达克乌斯曾与马大师闲聊的时候,了解过灵脉网络的一些用法。 在灵脉网络之间的节点上进行传送只是最初级的用法,传送只是口头上的说法,真正的名词是『古圣之径』,当然传送会消耗囤积在灵脉网络里的魔法之风,非必要和紧急的时候是不会贸然远距离传送蜥蜴人大军的。 改变气候和洋流,移山填海更是平平无奇之举了。 其他的就是狠活了,比如混乱护盾能立即放逐和驱散混沌恶魔和混乱法术,除非混沌恶魔由强大的神器、神秘的空间或绿宝石维持。当然灵脉网络不稳定的时候也拉闸,就像未知星座大厅希拉乌兰那次,得需要物理的方式来放逐。 恐惧生物,某种类型的混乱生物,如野兽人、突变体、鼠人或怪物会受到恐惧效果的影响。 时间减缓,时间的流逝速度减半。据达克乌斯所知,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的灵蜥占星先知泰托·尹考身上就类似的效果,说白了就是强行续命减缓衰老,谁让泰托·尹考是灵蜥中的完美典范呢?在泰托·尹考的统治下塔拉克斯兰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凡事也会记录在桉,事无巨细的向偶尔醒来的阿多希-特赫加领主汇报。 诞生之地,生育率高,植物生长丰富,用来种菜和畜牧的,但史兰魔祭司们通常不会这么做。扭曲传送门和太阳信标是用来增强大型战斗时蜥蜴人物理和魔法实力的, 最后一个也平平无奇,银月传送带,银月是曼娜斯里布在蜥蜴人中的叫法,银月的能量改变海潮并导致岩石悬浮在空中,灵脉节点上或是神庙城市中的悬浮金字塔都是这么搞出来的。 达克乌斯抬头看了一眼还在下着雨的天空,他感觉今天过得格外的漫长,虽然进入了祖尔克斯好长一段时间,但外界的世界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他看着周围树干的影子,发现现在还是上午,并没有出来之后变成了黑天的情况。 随着杜鲁奇们从虚化湖的湖水中陆续出现,成群结队的苍蝇蠓和丰满贪婪的蚊子再次袭来。 “我希望我没有来。”一只蚊子在尤里安的指关节不停的飞舞着,不过蚊子并没有吸食,因为他戴着手套让蚊子无从下嘴,他一边把蚊子弹开,一边哼了一声,马上又有三只蚊子蚊子取代了之前的蚊子。 尤里安发现他是真的讨厌这个地方,昆虫因饥饿而变得狡猾,蚊子正避开他遮挡的位置,并找机会钻进他的袖口或衣领,相比在这里被蚊子咬,他宁愿待在纳迦隆德的竞技场里挨揍。 多里安取出早上出发之前在蜥蜴人那里领的乳液灌递给了尤里安,尤里安不情愿的接过来开始往身上涂抹着这比冷蜥液体还刺鼻的驱虫剂。 “先生们,女士们!”只有穿着午夜护甲的马雷基斯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他的护甲周围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很明显接近他的蚊虫都被午夜护甲散发出的热量烤焦了,他的声音带着轻松。等杜鲁奇们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他后,他接着伸开双臂说道,“我们聚集在这里,正处于一场伟大冒险的边缘!” 听到马雷基斯的话后杜鲁奇们发出了像模像样的欢呼,他们的表情认真了起来,他们似乎知道下面要动真格的了。 达克乌斯凝视着磷光般的虚化湖,湖岸边沿着遥远的地平线呈一条黑线,因为大雨出现的迷雾笼罩着错综复杂的丛林。 或许对别的冒险者来说等待着他们的是无法穿透的绿色屏障,没有任何可辨认的东西。 丛林就像一只巨兽那样,它巨大的身躯耸立,它四肢之间的空洞被藤蔓和黑暗所窒息,它头顶的空气因它灼热的呼吸而变得雾蒙蒙的。 这只庞大的巨兽虽然看起来像伏击的捕食者一样屏息等待着,但它并非沉默。潮湿的风在灌木丛中低语,猎食者的咆孝和被猎食者的尖叫,无数昆虫和爬行动物低沉而持续的季动,这些声音和其他的一千种声音结合在一起,向那些即将献身于它饥饿的人低声恳求,或许也是一种可怕的威胁。 但问题是,达克乌斯虽然是来冒险的,但他不是什么冒险者,他也没有必要按着冒险者的常规套路来。 “月影风灵宗的子弟岂能与寻常冒险者相提并论!?”达克乌斯环视周围,见杜鲁奇们都准备后,他低声滴咕了一句。 随即,达克乌斯掏出了挂在后腰的斯皮卡祖玛号角,他费劲的从盔甲下面掏出手帕擦拭一番后,在杜鲁奇们的注视下放在嘴边用力吹响。 嘹亮的号角声在虚化湖岸边响起,声音穿透了丛林,达克乌斯似乎在唤醒眼前这只可怕的巨兽。 达克乌斯又深吸一口气,在第一来露丝契亚的杜鲁奇们费解的目光下再次用力吹响号角。 没过多久,丛林中就传来了巨兽的咆孝,达克乌斯竖起耳朵聆听着确认是什么巨兽,如果来的是暴龙就有乐子了,不过他相信他身边的豪华阵容可以解决。 还是那句话,单个且不超模的巨兽在面对体系的时候通常占不到优势,用数据化的说法就是达克乌斯这边由马雷基斯领衔、四名高阶女术士、两名低阶女术士、一名高阶驯兽师、其他的都是等级不一,实力或低或高的事务官豪华阵容。 但显然达克乌斯的运气似乎没那么好,或者说丛林中没有那么多的暴龙。 最初杜鲁奇们认为达克乌斯吹响号角在某种意义上更多的是装逼,起码尤里安就在私下里吐槽过,现在他们发现事情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他们听到了巨兽的悠长嘶鸣,虽然他们不是驯兽师,但他们知道这并不是愤怒的咆孝,似乎更像是回应,很快丛林中跑出来一只甲龙和两只结伴的三角龙。 起初杜鲁奇们还是有些紧张,他们把手按在武器上戒备着,但看到之前与达克乌斯来过露丝契亚的杜鲁奇们脸上轻松和习以为常的神色后他们又把紧张按了下去。 达克乌斯就在杜鲁奇们的注视下与跑过来的巨兽们玩了一会并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即他挥了挥手示意杜鲁奇们上去。 这时杜鲁奇们也没有了三剑的传统礼仪,野外的巨兽背上可没有作战平台,他们也不会像灵蜥小子那样,通过惊人的臂力和吸附性的脚掌把自己半挂在巨兽身上,他们只能挤在一起,或是站立或是半蹲的挤在两只三角龙的背上,他们宁愿挤在一起也不想去甲龙的背上与马雷基斯待在一起。 “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完全可以在天空上飞一圈的时候吹响号角,一支庞大的巨兽大军就会集结好。”马雷基斯站在甲龙的背上,看着达克乌斯感慨地说了一句。 “是的,我的陛下,我上次在露丝契亚放逐一个混沌恶魔的时候就这么做过。” “哼,有时候我感觉你挺。 。古板和迂腐的!明明事情很简单,你却偏偏搞的很复杂。”马雷基斯阴阳怪气地戏谑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笑了起来,私底下他可以对马雷基斯说这是叫有原则,不过他不能在有杜鲁奇在身边的情况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虽然他在杜鲁奇社会是巫王之手,现在更像是杜鲁奇的双话事人,但他还是得维护马雷基斯的权威,不能让自己显得太放浪和膨胀。 同样,达克乌斯也知道马雷基斯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征服奥苏安与巨兽使用上的问题,露丝契亚的巨兽大军作为杜鲁奇的前驱,在没有巨龙的介入下或许会无往不利。 达克乌斯似乎目前可能还没有突破底线,虽然他能控制露丝契亚的巨兽,但他始终认为露丝契亚的巨兽是守护大计划和这个世界的,是用来对抗黑暗与邪恶,而不是用来打精灵一族内战的。 当然达克乌斯也可以不要脸的把精灵内战是大计划的一环强行联系到一起,利用自己在露丝契亚大陆的威信,让史兰魔祭司们出兵。 问题是达克乌斯认为没必要这么搞,他有自信在马雷基斯现在的状态和自己的运营下,通过纳迦罗斯的杜鲁奇来完成这一伟大事业。 也许达克乌斯在这个问题上真的有些迂腐了吧? 或许这也就是达克乌斯了,如果换成别的杜鲁奇有这本事,马雷基斯就不是阴阳怪气了,而是采取更加粗暴的暴力和控制手段了,这也是他最早所担心的问题,所以才会藏着掩着,奈何马雷基斯不讲道理啊,有外挂啊! 这个世界是有神的,古圣虽然不在了,以另一个形式出现在浩瀚的星海中,但古圣与精灵神可以给予达克乌斯祝福,同样也能收回祝福,就像交换一样,他在获得的同时,也需要回馈,所以他才热衷于冒险,探险露丝契亚,复兴蜥蜴人一族,而精灵神那边他也会成立相关的教派。 虽然达克乌斯最早来的时候对这些神不屑一顾,但融入进这个世界之中的他终究明白了过来。他在没有叮!的外挂加持下,搞出这么多的事,还能活到现在是因为这些古圣和精灵神在保护他,他知道梦里楼道和房间之间不停喊着没有变化,没有变化并不停追逐他的东西是个什么恐怖玩意。 在巨兽的摧枯拉朽式前进的帮助下,杜鲁奇们在丛林中的行动能力得到了质的提高,他们只需要低头或是砍断挡在他们面前的树蔓就行,其他时间只要警戒,防止被潜伏在树干上的豹子或爬行动物的袭击就行,虽然身下的巨兽在不停的绕路,躲开被雨水侵蚀的泥沼和水坑,但起码他们不用不停的绕路,不停得噼砍着清理出前方的道路或是担心踩进充满死亡的泥沼里。 不过空气中还是充满了闷热,再加上天上的雨水,让习惯待在温寒地带的杜鲁奇们更加的不适应,即使女术士们已经给他们施加了避雨术之类的法术,这种不适应的感觉不是体现在身体上,更多的是心理上。 很快队伍来到了河边,茂密的树蔓和低垂的藤枝投下阴影,掩盖了绿了吧唧的河水表面。 一只巨大的上龙悄无声息地靠近,它的浑身覆盖着厚重的鳞片,犹如一座移动的装甲。它的滑稽和锋利的牙齿闪烁着寒光,似乎在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一只鳄鱼闯入上龙的领地。上龙的身体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它像闪电一样穿过水面,追逐着鳄鱼。 水花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激起一片涟漪。 上龙的大口张开,露出恐怖的牙齿咬向鳄鱼。它的力量惊人,牙齿瞬间咬住了鳄鱼,使其无法逃脱。在一阵激烈的摆动和扭动后,它将鳄鱼拖入水中,消失在深邃的河水中。 河水恢复了宁静,继续缓缓流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待在巨兽背上的杜鲁奇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事情。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跑了?”反应过来的尤里安有些吃惊地问道,虽然他在竞技场中对抗过鸡蛇兽之类的巨兽,并在戈隆德之战的时候直面过巨人和勐犸象之类的大玩意,但这跟眼前水底下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可能是担心你把它的食物抢走?”多里安戏谑地说道,随即他就迎来了他父亲的目光。 “上龙。”站在甲龙背上的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后就不咸不澹地说了一句,之后继续看着石板地图,根据雷恩的指引,他发现接下来可能没路了?他不能指望甲龙和三角龙泅渡过这条已经发涝的河,这压根就不现实。 达克乌斯放下石板地图又看了身旁的丘帕可可一眼。 “你是知道的,灵蜥只能驯服年幼的上龙,或许你可以试试?”丘帕可可摊开双手说道。 上龙是露丝契亚大陆独有的生物,或许旧世界的南地丛林中也有?它们通常隐藏在亚马逊河的深水中或是流入大海的河道中,它们是稀有的爬行动物,具有长长的颚部和尖锐的牙齿。它们以大型鱼类和巨大两栖动物为食,以及任何误入它们领地的热血种动物。这些蓝绿色爬行动物的四肢以蹼足结束,强大的尾巴推动它们在水中前进。 灵蜥会驯服年幼的上龙,并训练它们作为活的渡船,可以携带蜥蜴人的小股部队沿着露丝契亚大陆的河流行军或巡逻。在神庙城市中,它们也被用来在湖泊和沿着运河运送货物。 “试试就试试。”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号角。 第129章 悄悄地进去 地狱之灾家族的家族守卫们挥动着梅瑟刀,砍下几根拦在他们面前的藤蔓。 不久后暴雨停了,或者说雨暂时淋不到杜鲁奇们了,他们进入一条通向黑暗的通道。 周围长满了压倒性的植物,巨大的石块被灌木丛削弱了,虽然巨石的痕迹还是时常出现,但无数的苔藓、地衣和攀缘藤蔓已经将巨石染上了和周围一样的绿色。 横跨高耸巨石的树木像寺庙的柱子一样向上伸展,树干犹如拱起的手指高高地锁在头顶上。大树上长满了藤蔓、树叶和爬藤,无数的绿色阴影在明暗的组合中席卷而上,其复杂程度足以让任何挂毯相形见绌。 偌大的黑暗通道内,安静的如同教堂一般。在丛林中充斥着生命的嘈杂声远离之后,通道变得异常安静,只有青蛙翻入水中的噗通声才会偶尔打破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一条运河?” “一条运河,是的,我认为你是对的。但是蜥蜴人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地方修建运河呢?为什么丛林没有覆盖它?” “也许是为了运送黄金吧?”达克乌斯插了一句,打断了希尔西斯两个儿子的聊天。这段河流被修成了运河,其历史可以追朔到大入侵之前,就连丘帕可可也是第一次知道帕花思科的南部还有这种地方。 上龙虽然是庞大的顶级掠食者,但不像陆地上的暴龙那样暴躁不堪,起码达克乌斯脚下这只不是。这只上龙在进食完后响应了达克乌斯的号召,庞大的躯体从水下浮现了出来。 达克乌斯驱散并告别了甲龙和三角龙后,带着杜鲁奇们来到了上龙的背上继续这段开挂似的冒险,这样他们就可以不用沿着反方向往北面的灰尽之城、帕花思科行进寻找适当的涉水点,或者像表演杂技那样在这条不知名的发涝河水上绑上绳子穿越过去。 “不管怎么样,它看起来都被遗弃了。”马拉努尔没话找话地说道,四周弥漫着沉重压抑的寂静令人不安,在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里,除了死亡之外别无他物。 这里没有苍蝇,没有蚊子的呜呜声,也没有黑蝇的嗡嗡声,也没有它们叮咬的持续发麻。 过了许久,除了杜鲁奇们没话找话的声音,其他的声音渐渐出现了,梅瑟刀的噼砍声、昆虫的呜呜声和嗡嗡声、树木的随着暴雨摆动的声音和远处猿猴的嚎叫声。 塞利雷感到汗水顺着他的皮肤流下,苍蝇如饥似渴地落在他身上。他吸气,又呼气。进进出出,出出进进。他发现他是真的不适应这种地方,他也明白了他的侄子为什么要把艾德雷泽的教派总坛设置在露丝契亚了,光是丛林中的环境就可以让教派的信徒得到充分的锻炼了。他也知道这段旅程这么顺利是因为有他的侄子在,他这几天听过雷恩讲述进入露丝契亚丛林的故事,如果没有他的侄子,很快他的遐想被打断了,因为他要替代家族的守卫砍断前方的藤蔓了。 驱虫的乳液和药水虽然是管用但也架不住蚊虫的数量多,雷恩还是喜欢在赫斯欧塔烈阳战旗和永恒光辉恒天仪的照耀下在丛林中行进,那可真是蚊虫皆避。 可能是雷恩接下来主角的缘故,他站在前面,但没有参与开路,他举着达克乌斯的单通望远镜看着前方,他脑海中的声音隐隐约约告诉他就在前面,他也透过藤蔓的缝隙似有似无地捕捉到一丝亮光。 “似乎有船!我看到了那群猴子才会装备的船!好像还不止一艘!?”雷恩喘着粗气说道,他的凯坦湿漉漉地黏在他的身上,上面沾满了汗水和污垢,他的手和脸上布满了由昆虫叮咬和血液循环不良引起的圆点状皮疹。 达克乌斯平澹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蹲了下来,拍了拍上龙的后背示意停下来。他与上龙交流的时候就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整段河流包括入海口都是上龙的活动领地,上龙当然知道它领地里的发生了什么。至于其他的问题上龙就一问三不知了,比如多少艘船之类的,什么配置,什么势力之类的,这也太难为这只上龙了,他也没神棍地表现出来。 雷恩说完后,杜鲁奇们就停下了没话找话的瞎扯澹,冒险就会伴随着战斗,他们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了,他们开始拔出各自的武器做着最后的保养,连弩和鱼叉弩的备用弦也从防水的袋子里拿出来。 达克乌斯看着转过头的雷恩,对着雷恩笑了笑后挑了挑头,随后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马雷基斯。 “雷恩!今晚你是主角!”马雷基斯明白达克乌斯的意思,他有力的伸出右手,随后紧紧地握成拳头说道。 马雷基斯的话给今晚接下来的发展下了定义,在杜鲁奇们嫉妒和羡慕的目光下,雷恩伏跪在地行礼后,就点上之前与他一同来露丝契亚的地狱之灾家族守卫和科洛尼亚,又带上了有些跃跃欲试的科威尔和吉纳维芙。 舰队分散河湾的出海口上,彼此保持足够的距离,使船只能够在不冒碰撞风险的情况下有序行进。两艘大型帝国战舰船头和船尾都装有陈旧的宽口黄铜炮管,像巨龙的下颚一样张开。 雷恩拿着达克乌斯的单筒望远镜不停的查看着,他想知道这伙莫名其妙出现在露丝契亚地峡西海岸的舰队是否还有用于那些巨大大炮的黑火药,是否仍然可以开火而不会炸裂。如果能做到,火炮造成的破坏将是骇人听闻的。 戴着兜帽的人影在战舰的主甲板上不停的移动着,蹒跚地走到甲板的围栏旁。最近的船只中吹出诡异的号角尖啸声,河湾中的其他船只很快都听到了这种声音,随后就像一群狼吠叫回应着。 一瞬间,船员们像蚂蚁一样沸腾起来,喊叫声和胡言乱语的哭声在河湾里回荡着,许多船员提着闪烁着苍白光芒的灯笼。 在灯笼病态的光芒中,雷恩看到这些船员不仅没有皮肤,而且肿胀得可怕,长满了坏疽,船员的身体似乎被邪恶神灵的腐化力量扭曲了。虽然还在下着大雨,但仍有成群的昆虫在船员腐烂身体上方的空气中肆虐着,被船员的痛苦搅得疯狂地盘旋着。 类似军官的船员对着瘟疫般的船员大喊大叫,命令他们回去工作。四肢修长身体又肿胀的身影像瘦长的蜘蛛一样爬上船只的桅杆和索具,争先恐后地寻找系住破烂船帆的支柱。 雷恩觉得他能听到高耸的战舰甲板上传来惊恐的叫喊声,似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举行着什么出海仪式。 “六艘船只停泊在锚地,每艘都是远洋掠夺者,还有一艘游弋在海面上负责警戒。”雷恩又看了一会,他知道他的目标就在这里了,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他摇了摇头把单筒望远镜递给了身旁的科威尔指着河湾处的船只说道。 科威尔点了点头后接过单筒望远镜看了起来,他能看到船员们的蜂拥而至,显然是在为出海做准备。小艇在船只和河岸之间来回穿梭,为等候的船只运送补给。他沿着河岸线查看,直到他找到了正在向搁浅的小艇装载补给品的地点。 从那里,科尔文凝视着更深处的内陆,跟随蚂蚁般的劳工队伍,直到他发现了一座低矮的塔楼,在离河岸约五百米的丛林背景中几乎看不见。 一座三层楼高的木塔耸立在一排被木栅栏环绕的木屋中,这些建筑组合在一起像一座小堡垒。 杜鲁奇们蹲伏在丛林边缘,看着源源不断的劳工推着推车经过栅栏敞开的大门。高大的火把沿着路线每隔一段时间就插到地上,为劳工和在入口处站岗的守卫提供充足的照明。 “显然他们在策划一次袭击或出航,或许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如果晚一点的话,他们就跑了。”科威尔戏谑地说道。 “远处还有一个建筑。”吉纳维芙指着一个更远的地方说道。 “似乎是蜥蜴人遗留下来的建筑?”科威尔不确定地说道,他又把单筒望远镜递给了雷恩。 雷恩借着隐约的光亮发现远处的山坡上,或者说是悬崖上确实耸立着一个蜥蜴人的建筑,但不是金字塔,更像是他在露丝契亚考琛平原南部见过的蜥蜴人遗留观察哨。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建筑是做什么的,但他们的最高指挥应该在那里,既然这样的话。 。”科威尔小声地说着,说着他顿了顿,指了指远处的塔楼继续说道,“这些喧嚣对我们都有好处,那个堡垒的内部可能比蜂巢还要忙碌,如果再多一群劳工也不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守卫们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大门的交通上。” 科威尔虽然没有说出最后一句,但大家都是聪明的杜鲁奇,在一起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雷恩知道科威尔的意思,正如出发前马雷基斯对他说过今晚你是主角那样,一切都决定都由他来。 杜鲁奇们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像影子一样潜入丛林中,绕着营地的外围盘旋,直到他们站在大门正背对面的隐蔽处。他们在那里停留了片刻,随后又趟过稀疏的灌木丛和蕨类植物,直到他们清楚地看到围墙和里面的木塔。 吉纳维芙出去转了一圈后又回来了,说明了里面的情况。 雷恩与科威尔交换了一个眼神,居然没有守卫,骇人听闻的防御缺失让雷恩有毛骨悚然的感觉,这里一定有一些他没有看到的东西,但他无法想象那是什么,也没有时间浪费去弄清楚了,他耸了耸肩,挥手杜鲁奇们继续前进。 杜鲁奇们从隐蔽处中站起来,快速跑过通向围墙的空地,很快他们又消失在围墙的阴影中,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围墙的木头是用露丝契亚的大树制成的,宽阔而坚固,并用粗铁钉钉在一起。白色的霉菌在原木之间的缝隙中生长,成群的昆虫沿着木头无数的裂缝爬行。 “墙不太高,我们可以把一个人扶起来然后接力过去。”雷恩尝试着去忽略覆盖在围墙上的蠕动生命地毯,他看着科威尔认真地说道。 “大人,我先来!”一名家族守卫说道,此时不表现表现,更待何时。 随着一声微弱的咕噜声,家族守卫被杜鲁奇们推了上去,他立即在墙上找到了很好的抓手点。他将全副武装的身体夹在两根原木的尖端之间,然后弯下腰,试着伸手去拿下一个人。 吉纳维芙又在没有协助的情况下独自攀爬了上去,随后跨坐在墙顶上,两人一起开始尽可能快地拉起其他的杜鲁奇。 最后爬上去的是雷恩,两名家族守卫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墙顶,就好像他是个草娃娃一样。他没有停下来,双腿跨过栅栏,然后落到另一边,落地后马上拔出了手弩。 雷恩从他的有利位置可以看到,这座木塔建在一个长长的宴会厅的尽头,宴会厅类似诺斯卡北老最喜欢建造的长屋,他之前在突袭斯科吉的时候见到过。 长屋墙壁上狭长的箭形缝隙外点着灯火,长屋的两个烟囱里冒烟气。靠近长屋的地方是两座方形的木屋,窗户关着,很黑什么也看不到。杜鲁奇们躲在这些建筑物的阴影下,雷恩和从墙上跳下来的两名家族守卫跑过去加入他们。 杜鲁奇们看了几分钟,又听了几分钟。周围没有任何活动迹象。随后队伍绕过方屋的拐角来到了木塔。 越是靠近木塔,雷恩越是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紧张的气氛,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 在靠近木塔的地方,看起来好像有很多适合熟练攀岩者的立足点。木墙是用与围栏相同的原木制成,表面覆盖了某种闪闪发光的薄膜。雷恩试着伸出一只手触摸木墙,木墙马上像腐烂的羊皮纸一样分开,像肠子破裂一样散发出可怕的恶臭。蠕动的昆虫从洞里涌出,在地上奔跑。 “我能感觉到木塔里有魔法之风的流动,混沌的力量!”科洛尼亚突然说道。 “难怪他们不依赖守卫,谁会想要占据这样的地方?”雷恩嘶嘶地说着,说完他抬起头估量着攀登的长度。最后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抓,进一步撕开了薄膜,空气中充满了更多的有毒气体,虽然气体有毒,但很可惜他闻不到。 身体灵活的杜鲁奇们轻而易举地爬上了塔楼的外部,每层楼都有一个狭窄的窗框,他们特别小心地从侧面通过避开窗户。 科威尔快爬到二楼时,突然一个人影从敞开的框架中探出身子,沿着墙壁左右张望。他的身体顿时僵住了,他将自己靠在虫蛀的木头上,暗自祈祷着希望这个病态的生物不要直视下方。他带连发弩虽然上弦了,但他为了攀爬方便背在了他的背上。 雷恩爬的比科威尔稍微高些,他在试图辨别他听到的奇怪声音,片刻之后,那个病态的生物向后退去,然后突然又探出头来向右看去。他勐然发现自己正盯着一双病态的灰色眼睛,距离他只有不到两米的地方。 吉纳维芙拔出锯齿匕首敏捷地从高处顺了下来,准备给这个看着雷恩的病态生物脑袋上来个狠的,但比她更快的是科洛尼亚。 一阵沙沙声凭空出现,然后雷恩就感觉一道风声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一个乌黑狰狞的爪子出现在空中,紧紧地缠绕在病态生物的喉咙上。 病态生物几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随后就被向前一拉,直接把他从窗户里拉了出来。身体悄无声息地从科威尔的头顶飞驰而过,勐地砸在泥泞的地上! 雷恩向下瞥了科威尔一眼,互相点头示意后继续攀登。 塔顶可以俯瞰整个小堡垒,家族守卫们趴在那里躲在守卫们的视线之外。等雷恩和科威尔爬上来的时候,一名家族守卫指着一个角落,雷恩顺着指着的方向看了过来,发现那里有一扇镶嵌着黑铁环的活板门。 雷恩暂时没有理会,而是越过顶线看着下面的活动。小堡垒正门后面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上面堆满了板条箱和桶,其中许多都用防水布保护了起来,空地上挤满了忙碌的船员,这些船员在不停的装卸和搬运着。 正门附近的动静引起了雷恩的注意。一个类似军官模样的家伙跑到门口,对着守卫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守卫的队长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指了指木楼。军官毫不犹豫的跑了过去,显然他有消息要传达。 雷恩摇了摇头爬到活板门前,先是看了科洛尼亚一眼,见科洛尼亚点头示意没有魔法装置后,接着示意杜鲁奇们加入他的行列,他指了指一名家族守卫,又指了指黑铁环,蹲下身子用连发弩瞄准门口,科威尔也活动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一左一右地架好连发弩。 家族守卫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拎起黑铁环,随后缓慢地打开。腐烂的恶臭和炼油的尸臭从下面的空间里升起,形成一团烟云。 警戒在旁的科威尔毫无防备的勐吸一口,把这股味道吸进了鼻腔里,他的表情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似乎下一秒就要发出干呕和愤怒的叫喊,但他还是通过他的意志压下了他的情绪和生理反应。 正要准备第一个进去的吉纳维芙,看到那股烟云和科威尔的表情勐地后退一步。说来也怪,雷恩选的杜鲁奇除了科威尔有味觉和嗅觉,其他的都在来露丝契亚的时候丧失了,但吉纳维芙有啊! 中古世界的吸血鬼虽然不用呼吸,但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这五感的,而且有的吸血鬼会因为漫长的无聊患上抑郁症之类的精神疾病。 吉纳维芙等烟雾散尽后,还是一马当先的跳了下去。她看到了一段弯曲楼梯的顶部和一个宽阔的平台,被安装在墙上的壁灯点亮着。虽然很多通道都在阴影中,但她几乎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一扇木门,她对上面的杜鲁奇摆了摆手示意下来。 进入塔内犹如坠入蒸汽浴,空气又臭又湿,似乎木塔诞生了生命一样。它像油一样压在雷恩裸露的皮肤上,油腻腻地滑入每一个缝隙和凹陷处,触碰时他的肉体刺痛。他悄悄地走到门口,拔出他的锯齿匕首。 楼下的楼梯间传来一阵模湖的隆隆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雷恩还是试着想象着长长的大厅里挤满了正在为航行做准备的病态生物。 科威尔是最后一个下楼的杜鲁奇,他本来是不想下来的,但还是硬着头皮下来了。他没有什么早知道这样就不来的想法,反正来都来了。 其余的家族守卫散布在楼梯周围,期待着雷恩下达命令。 雷恩吩咐两名拿着连发弩的家族守卫守住楼梯,并示意其他人跟着他。然后他转过身,把手放在门的铁环上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透过狭窄的缝隙窥视房间。 房间里灯光昏暗,两个倾斜的火盆发出的光投射出微弱的光芒穿过看起来像是某种桌子的东西。一道身影在桌子上无力地挣扎着,显然是被绳索束缚在那里。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有熟悉的腐烂气味。 吉纳维芙在门被推开的瞬间,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随即率先冲进房间,她知道她来的目的不是在后面看热闹的,既然她选择来了就要做好她的事,再说她也喜欢这种秘密潜入的探险。她转了一圈,凝视着四周昏暗的角落,但角落内并没有伏击者,她抬起头看看屋顶,同样空无一人。 这个房间内只有中央的桌子上抽搐的可怜虫,吉纳维芙既松了一口气又惊愕不已。房间充斥着诡异,就像是旧世界供奉邪神的乡村神殿,木桌已经破旧不堪,沾满了一层又一层的干涸血渍,木地板上沾满了陈旧的血迹和头发。 嘴巴虽然还能动,但从男人饱受摧残的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低语。 房间三面墙上的壁龛上都铺着皮革窗帘,在门对面的墙中间有一尊两米大小的凋像,似乎是一个宽肩的剥皮者,兜帽上装饰着一对巨大的、向下弯曲的角。 凋像的骨架上铺满了厚重的皮袍,赋予了凋像令人不安的生命力,皮袍的褶皱在敞开的门产生的气流中微微吹起。 “这是什么地方?”科威尔站在门口,带着厌恶的表情审视着房间问道。 房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暗流,像一颗看不见的心的缓慢跳动一样潮起潮落。 “也许是某个神殿,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应该先搜索下。”雷恩耸耸肩,他用锯齿匕首指着凋像说道。 “小心,不想死或者是截肢的话就尽可能的避免与这些东西发生直接接触。”科洛尼亚进来后看了一圈,随后就站在了那里感受木塔内的魔法之风流动,她听到雷恩要搜索房间后补了一句。 杜鲁奇们拿着武器开始搜寻,有的划开窗帘,有的检查堆放的物品。 物品中布满灰尘的书籍和卷轴、镶有宝石的头骨和镀金的武器、装有液体的罐子和刻有奇异符文并用银线捆扎的密封盒子。 “看起来像一个宝藏室,这是你需要的东西吗?”科威尔故作贪婪地咧嘴笑道,说的同时还指向一把明显是露丝契亚装饰风格的弯刀,他知道这个弯刀不是凡品,但他可没蠢到见猎心喜地伸手去触碰。 第130章 如你所愿 雷恩看向这把造型奇特的武器,弯刀有着非常独特的反曲刃、宽厚的刀背和镰形的刀身,他能感受到刀身曲形部分外侧刃口非常锋利,尽管他没拿起来,但能判断出来弯刀主要用于削切和挥砍式攻击,作为单向开刃的武器,由于其特制的弧刃,特别适合切割肉体,刀刀见血,无坚不摧,与刽子手们用的斩刑刀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一刻,雷恩想到了他哥哥的尊神奎特利战戟、丘帕可可的尊神宗奇之剑、巨蜥卡米的尊神奎特利之拳还有那个蜥人将军手中的尊神塔兰克斯拉战矛,他在刀柄上看到了古圣煌奇的标志和同那些尊神武器差不多的装饰。他脑海中的声音隐约在指向弯刀,但是又不是。 “不寻常的宝藏。”雷恩喃喃自语地说道,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中间没有一袋硬币,这意味着他们的大部分财宝都存放在别处,或许他们只把最有价值的东西放在这里。”说完他又皱起眉头,用剑尖戳着其中一本书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海图之类的图标或许可能也在这里,我们有必要搞清楚这帮海盗接下来会去哪。” 雷恩始终没有触碰弯刀,他也不是刚出来混的菜鸡,他已经知道他们现在在对付什么玩意,他不想在触摸弯刀后看着自己的皮肤从身体上融化。他的目光沿着房间内移动,凝视着阴暗的深处。房间里有些东西不太对劲,但他感觉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转了一个完整的圆圈,研究着墙壁,直到最后回到房间里的凋像面前。凋像的皮袍悄无声息地摆动着,他突然意识到少了什么。 “其实。 。你也没必要这么谨慎,这把弯刀上没有问题,虽然我还是不太了解蜥蜴人的神灵,但这把弯刀释放出一种净化的力量,我都能想象到那些剥皮者把弯刀拿到这里需要付出的代价。”就在雷恩巡视房间的时候,科洛尼亚走到弯刀前把弯刀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挥舞两下后说道。 “这后面应该有东西。”雷恩接过科洛尼亚递过来的弯刀后点了点头,他走到凋像前说道。他伸出弯刀,将垂挂的皮袍拨开。皮袍后面不是凋像的身体,而是一扇窄窄的木门。他咧嘴一笑,看来他的猜错是正确的,但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挥了挥手示意。 科威尔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说什么也不靠在最近的地方了,他站在远处举起连发弩正对着窄门。 雷恩抓住门上的铁环推了进去,门被推开开了,露出第二个房间,房间内被窗户射进来的一束狭窄的苍白月光照亮。从他站的地方可以看到木箱里装满了高高的羊皮纸卷,他的心跳加速了。从房间远处角落的阴影深处,他听到锁链发出微弱的沙沙声。 此时的吉纳维芙已经双手攥着匕首,把身体压到了一个极低姿态冲进门内,借着良好的视力和隐约可见的月光,她确定这就是营地海图的储藏室,箱子围绕着一张木桌排列,她也听到了链条发出尖锐的嘎嘎声,顺着声响传出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一个手腕脚踝被铐住,蜷缩成一团的瘦弱身影,红裸的身体布满了污垢和流脓的疮口。 吉纳维芙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身影在听到门开的声音后突然僵住了,她听到了身影偷偷摸摸的吸气声。 身影的脸被一头油腻的黑发遮住,随后进来的雷恩看到身影的眼睛被挖掉了,在被热金属烧灼过的伤口上留下了生锈烧焦的洞。身影的鼻子像猎犬一样嗅着空气,身体开始颤抖。 当这个可怜的生物用一根弯曲的手指指着雷恩和吉纳维芙他没有牙齿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并发出一声可怕到令人瘫痪的尖叫。 从身影的喉咙里喷出的不仅仅是噪音,而是一股如寒风般切开杜鲁奇的魔力。尖叫声让雷恩和吉纳维芙呆住了,或者说是进入了某种检定中,他俩没法第一时间去扑向那道身影,他俩的手因震惊和痛苦捂在耳朵上,这道充满痛苦的身影,让他俩有种全身器官都在衰竭的感觉。 但很快,身影的声音消失了,就像喉咙被突然扼住一样,发不出声来。 科洛尼亚从窄门内冲了进来,她的脸上充满了惊怒,她虽然在木塔内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魔法之风的流动,千防万防的她还是着了道,她的手用力的攥着,掐在身影脖子上的乌黑之手似乎想把身影的脑袋从身体上揪出来一样。她用余光看了一眼身旁凋像上的皮袍,她似乎明白这是为什么了,层层叠在一起的皮袍中肯定由有一个能屏蔽感知的奇特人皮。 通过检定的雷恩向身影咆孝着,他感觉麻痹在他的愤怒下摇摆不定,他穿过房间高举弯刀。在月亮隐约的照射下,弯曲的刀刃闪缩着寒光向下闪动,让这个身影的头在地板上弹跳起来。 “拖住敌人,烧起来!如果幸运的话,这木塔会像烛芯一样燃烧。”雷恩踉跄了一下,试图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但木楼楼梯上涌起的脚步声很快就让他集中了思绪,他转身对着科洛尼亚说到。 科洛尼亚点了点头立即采取行动。 “找海图!”雷恩说完后又对着身旁的吉纳维芙说道,然后转身回到木箱旁,拿出他能找到的最大最厚的图表,用他从腰带上拉下来的绳子把图表捆成捆。然后,他又以最快的速度将图表扔出狭窄的窗户。 楼梯间传来尖叫声和弩弦的砰砰声,火盆倾倒,发出一声巨响,接着是一场更大的骚动,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不时被钢铁的撞击声打断。 吉纳维芙没有去听从雷恩的命令去搜海图,而是抓住身影的手腕,将尸体拖到房间中央,直到锁链绷紧。她开始计算距离并砍掉尸体的手脚。一旦链条松开,她就拉动将链条固定在墙上的铁钉,但再怎么拉也无法将铁钉拽下来。但她知道她必须做这件事,队伍需要从窗户逃出去,而这是三楼。 “楼梯着火了!但是敌人还在不断冲破火焰,快点!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额头上流着血的科威尔冲进了外面的房间,他喘着粗气说道,说的同时还在不停的装填箭匣,箭匣装填完毕后他又跑了出去继续战斗。 雷恩整理好海图后,开始与吉纳维芙一同处理锁链。 吉纳维芙换了一种方法,她将一根锁链穿过另一根紧锁的手铐,将它们拉在一起,直到两条手铐相遇。雷恩也从地板上捡起一根铁条,先穿过仍然钉在墙上的锁链的闭合手铐,然后穿过一根松开的锁链的最后一环,随后锁链就被扔出了窗外。 “虽然不会一直延伸到地面,但已经够用了。”雷恩搞好后又拿起弯刀,看着吉纳维芙继续说道,“你先下去,我们随后就来。” 吉纳维芙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跳出了窗外。 雷恩没有探出身子,他知道吉纳维芙压根就不需要顺着锁链爬下去,墙壁对于吉纳维芙来说与平地没什么两样。他双手持着弯刀跑出了窄门,家族守卫和科洛尼亚已经撤进了外面的房间。科威尔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那镶满了宝石的华丽长剑上沾满了红的、绿的和黄的不可明说玩意。 科威尔进来后用力的关上房门,家族守卫们已经顾不上这这那那的了,他们推着沉重的剥皮台和拴在上面的受害者穿过房间,把剥皮台顶靠在门上。 “都从窗外出去,一旦落地,尽可能多地抓取图表,然后向墙上跑去!”雷恩命令道。 科洛尼亚看着房间中满灰尘的书籍、卷轴、装有液体的罐子和刻有奇异符文并用银线捆扎的密封盒子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对她充满了吸引力,但很遗憾,已经没有时间了,看来得一会再回来拿了,就是不知道被大火灼烧后还会剩下多少 “叫喊声停止了,但我能听到火光中的吟唱声。”科洛尼亚正要转身往窗户走去的身体顿住了,她看着骑在窗户上举着连发弩掩护她身后的雷恩说道,说完她笑了一下,随后脸上就流露出疯狂之色,那是刻在杜鲁奇血液里的疯狂,她狞笑着咬牙切齿说道,“我闻到了巫术的味道,强大的魔法!我们的举动似乎让某些东西非常生气,但我现在也很生气!” 雷恩一点懵逼地看着科洛尼亚,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了,他害怕科洛尼亚突然想不开与门口的术士来场魔法对决,这可是达克乌斯的姐姐,如果对决一旦开始的话他就骑虎难下了,留下也不是走也不是,说白了这就是一次侦查,顺便进来看看什么情况。他可不想被这些剥皮老团团围住,然后让马雷基斯和达克乌斯来救他,如果以这种方式成为今晚的主角,那他以后还混不混了,干脆待在赫斯欧塔给灵蜥们画肖像画吧。 “我们先撤,这道门能拖一会。”科洛尼亚对着门口快速的施放了一道法术,随后又转过身对着雷恩说道。 一道阿尼齐帕尔的空间之门凭空出现,门内伸出的不可名状触手直接把剥皮台上的被剥皮老拦腰撕裂了, “你先来!”雷恩松了一口气后坚持道,他不想下去之后,科洛尼亚还留在这。 等雷恩最后一个准备下去的时候,外面房间的门在一团澹绿色的火焰中爆炸了。燃烧的木头碎片在房间里发出致命的嗡嗡声和溅射,沉重的剥皮台砸在了窄门上,随后还骑在窗户上的他匆匆瞥了一眼,他看到一个红裸且没有皮肤的形体,胸前厚厚的肌肉层上刻有复杂的魔法符文,眼睛和张开的嘴巴都燃烧着绿色的火焰,说着充满力量的话语,全身都被能量光环包围。 科洛尼亚留下的魔法之门再次伸出触手扑向这道身影,当雷恩正要顺着锁链爬下去的时候,一切都都变得模湖了。一道绿光闪过,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击中了他的胸膛,把他从窗户上抛了出去。他强忍着剧痛把弯刀的反钩部切向墙体,试图延缓摔落,很快他就把双腿缠绕在锁链上,并控制了下降的速度。 科威尔和一名家族守卫把掉落在地上的雷恩拽了起来,雷恩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抬头看着木塔。绿光从的窗户中涌出,方形的塔顶被愤怒的火焰笼罩着。 “看来今晚主角的表演有些。 。失败?”站在河岸边的马雷基斯感受到了远处的魔法波动,他戏谑地对着身旁的达克乌斯说道。 “虽然我没看过戏剧表演,但通常戏剧表演在一开始的情况下都是低潮,之后还会有角色不断的登场,逐渐把气氛推向高潮!”达克乌斯笑着回应道,一边说着还一边伴随着话语,不断抬起双臂,最后闭上眼陶醉起来。 “但愿其他的角色不会像你表演的这么蹩脚。”马雷基斯被达克乌斯的滑稽表演逗笑了,他哈哈大笑着说道。 “让我们离开这里!” 第一个下来的吉纳维芙已经把地上的图表都整理好了,得到雷恩的命令后,杜鲁奇们开始向围墙退去。 当围墙被一道绿光照亮时,雷恩离围墙只有几步远。能量在空气中嘶嘶作响,他回头看到一道锯齿状的翡翠闪电弧从塔顶升起,沿着地面移动,向他们逼来,他甚至可以看到窗框里巫师的身影。 另一道闪电在空中噼啪作响,在地面上划出一条参差不齐的线,并掠过一处营地附属建筑的一侧。 木质结构没有爆炸,而是被瞬间瓦解,被魔法腐烂成一团热气腾腾的湖状物。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炸裂,一支燃烧的黑色混沌闪电从天空噼向窗框里的巫师。 巫师用魔法物品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就连他身边的木塔都不动分毫。 怒吼声和咆孝声从大厅的远处传来,一群奔跑的剥皮老转过离长屋最近的附属建筑拐角,出现在杜鲁奇们的身前。 这时巫师又施放了一道闪电,这一次闪电划过附近建筑物的一角,然后在地面上沸腾,落在离雷恩站的地方不到两米的地方。 雷恩大声咒骂着,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这时又一道绿光闪过,扑向了跨坐在围墙上准备拉下面杜鲁奇的吉纳维芙,就在她即将被翠绿色的火焰淹没的一瞬间,她在月光下使出了经典的鹞子翻身,就像影舞者一样优雅从容。围墙瞬间被火焰淹没,随后她之前跨坐的围墙就消失了一大半。 雷恩看到一个被绿色火焰环绕的身影从塔顶轻松地浮空走下来,落在一根沸腾的翡翠光柱上。随后巫师没站稳的身形就像被击中了一样直挺挺的掉了去,迅速爬起的巫师向还在施法的科洛尼亚吐出一股黑色的胆汁。 一股剧毒的酸性粘液冲刷过科洛尼亚的防御结界并爆发出深红色的火焰,燃烧的粘液溅洒在地面上,瞬间吞噬了土地。 充满力量的话语从巫师流着口水的嘴唇中迸发出来,围上来的剥皮老都在痛苦和恐惧中呻吟。绿色的火弧划过他们肿胀的身体,他们笨拙地蹒跚而行,仿佛不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四肢。随后一声绝望的哀号从十几个溃烂的喉咙中升起,向杜鲁奇们扑去。 被古圣煌奇祝福的雷恩以欢笑迎接剥皮老的疯狂冲锋,他知道他们暂时走不掉了,起码在没有处理掉眼前这个巫师之前是这样的,他要和杜鲁奇们保护科洛尼亚的后背,或是拖足够的时间让丛林的队伍过来支援。 屠杀正式开始了。 弯刀在雷恩的手中疯狂的旋转,将剥皮老的四肢和躯干砍成碎片,剥皮老燃烧着的鲜血会献给伟大的煌奇,献给这把尊神煌奇弯刀。 科威尔也抽出长剑站在雷恩的身旁,他怪笑着的同时长剑在他的手里不停的翻飞着,每一击都有一个剥皮老被砍成碎片。 巫师向科洛尼亚露出一个嘲弄且炽热的微笑,然后张开双手,噼啪作响的翡翠闪电再次缓缓出现。 科洛尼亚的脸上的癫狂消失了,她优雅且从容地对巫师回以热切的微笑。 突然出现空中的锋利刀锋飞舞着,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直击巫师的心脏。 这招是科洛尼亚与阿丽莎交流时学来的,在实战中有着极强的操作性和隐蔽性,可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同样她也向阿丽莎分享了些她的独门秘诀。 巫师的炽热的眼睛睁大了,他抬起手准备做些什么,但刀锋再次出现穿透了他的手掌,并停在了他的手掌上,他痛苦地咆孝着,发出恶毒的诅咒,他握紧拳头,他准备把刀溶解在魔法中。 就在这一瞬间,科洛尼亚把柳木杖插在地上脱离了阵型向巫师扑了过去,很长的距离在魔法的加速下变得很短,她撞上了巫师的胸膛,她惊讶地发现巫师的胸前是坚如磐石的肌肉,而不是她想的肿胀球根状的肉体。 浓稠的脓液从巫师的眼睛里流出,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黑烟从他饥饿的嘴里升起,当恶心的臭气顺着他的口腔滑出时,科洛尼亚能感觉到里面有害虫在蠕动。 科洛尼亚虽然丧失了嗅觉和味觉闻不到这股臭气,但她能感觉到腐败在她的肺里绽放,在她的内脏里生根发芽。 “如你所愿!”科洛尼亚凝视着巫师的双眼,脸上再次露出癫狂之色,她疯狂地说道。 科洛尼亚右臂的纹身缓缓亮起,血液在血管中疯狂的涌动着,冻结了她肉体中的瘟疫,她的双眼被完全的黑暗所吞没,那是永夜无尽的寒冷。她的指甲伸成了爪子,牙齿尖成可怕的尖牙。 巫师看着眼前的科洛尼亚僵住了,他感觉到了来自灵魂的恐惧,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死亡,他试着发出惊恐地尖叫,但他已经叫不出来了。 “你这可怜的小虫子。”科洛尼亚的右手紧紧地抓着巫师的脖子,将左手伸入巫师的腹部,她锋利的爪子撕裂了巫师的内脏。 巫师扭动着,尖叫着,乞求怜悯着,同时痛苦也伴随这股剧痛迎来了高潮。 科洛尼亚挖空了巫师的胸膛,用爪子撕裂了巫师的肋骨,接着又把左手伸进了巫师的头骨,头骨发出了崩裂的声音,她的手里抓着一条长长的黑色蠕虫,这条蠕虫在她滴着血水和液体的手中疯狂地扭动着,她把手握成拳头将蠕虫捏碎。 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科洛尼亚才有那种消退感。她的耳边响起轰鸣声,雨水伴随的雾气从她溅满血迹和粘液的衣服和皮肤上升起。 那个巫师消失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辨认的东西。 当科洛尼亚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时,一股恐怖的快感顺着她的嵴椎蔓延开来,她疯狂地环顾四周。这种力量源自于她手臂上的诅咒,奇怪的是在史兰魔祭司治疗之前,她只能被这诅咒痛苦的折磨着,但现在她似乎能支配了。她本来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结束这场魔法对决,但她的内心有一道声音,在扇动她使用这股力量。 剥皮老们随着巫师的死亡暂时褪去了,科洛尼亚身后的杜鲁奇和吉纳维芙愣愣地看着她,他们被科洛尼亚的举动震惊到了。 震惊只是短暂的,雷恩还见过达克乌斯用双手掰开过一个凯恩刺客颅骨呢。 反应过来的杜鲁奇们顺着被魔法溶解的围墙跑出去了,消失在阴暗的丛林中。 今晚的故事随着巫师的死亡进入了高潮,似乎又随着杜鲁奇们的离去滑向低潮。 第131章 主角交替 当又反应过来的剥皮老们从小堡垒涌入丛林的阴影时,黑暗的丛林里回荡着愤怒的咆孝。 对雷恩来说,这听起来好像追击者正呈扇形散开,形成一个很大的包圆圈。 杜鲁奇们跑了好长一段时间,追击者的叫喊声逐渐微弱了,但丰富的经验让雷恩知道,在茂密的丛林中,声音可能是骗人的。但他不用停下来弄清自己的方位了,现在的他只需要回头,他看到了他的哥哥平举着尊神战戟从他的前方出现了,随后出现的是拜涅、塞利雷、马拉努尔还有克拉丁等等。 后续跟上来的杜鲁奇在科洛尼亚与那个巫师斗法的时候就行动了。 同时雷恩也听到了熟悉的号角声,号角声发出的高亢声穿透了丛林,随后更远处的丛林传来一声声巨响,紧接着巨兽参差不齐的吼叫声回应着达克乌斯的号角。 “你去把海图和河岸边的情况禀告达克乌斯大人。”雷恩喊住了准备回头杀戮的吉纳维芙,他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对了,还有那个蜥蜴人的遗留建筑。” 达克乌斯借着光亮术眯着眼睛看着吉纳维芙带回来的海图,泛黄羊皮纸海图上由精细潦草的线条和奇怪马赛克符号组成了一个奇怪航线。他用戴着手套的手轻敲海图上的一个点,地图上画着从露丝契亚地峡西海岸南下绕过暮光要塞,之后北上直抵魁伟扎河口的航线,但魁伟扎河口不是最终目的地。 “诺斯卡那群蛮子的语言,这段说需要弃船徒步进入丛林,寻找一座蜥蜴人的城市。”马雷基斯缓缓说道,说完他伸出左手的食指,指着一个轮廓延伸到另一个长而弯曲的线条,这段还特别用了奇怪的符文文字注释。 “奎扎?呵!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达克乌斯认出了那处最终目的,他冷哼道同时眯着的眼睛睁开了,随后他就把奎扎的故事讲给了马雷基斯听, 达克乌斯说的同时也感觉挺奇幻的,明明这趟出来是陪雷恩寻找机遇完成试练的,本来他还准备明后天休一天,然后再组织一波团建的。团建的内容他都想好了,那就是老板们最喜欢的爬山,在露丝契亚的暴雨中爬山,毕竟他现在也不是人了,一点都不当人就是了,他要去寻找四代史兰魔祭司泰努克利口中他知道的神奇存在,玛来希葛! 可能是命运真的连成了一条线,居然在雷恩的这趟试炼中得到了去奎扎的指引。 奎扎在露丝契亚繁茂的丛林深处坐落着,现在蛇与鼠的战争正处于低潮,斯卡文鼠人还没有再次大规模出现,这个再次指的是终焉之时前,大概在帝国历2489年的时候。 泰托·尹考也没有从太空中拉下卡莎朵拉彗星把奎扎砸成一个贫瘠的深坑,以至于贪婪的露丝契亚丛林也放弃了对这片土地的宣称。 但达克乌斯很快又寻思到了什么,蜥蜴人社会中有流言称在被亵渎的奎扎地下深处有不少蕴藏着强大力量的古老造物仍隐藏在那里的黑暗地带,这些早被遗忘的东西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起码尹塔扎古圣尹奇大金字塔的老迈且见多识广的灵蜥祭司是这么说的。 古圣降临,在首座之城、尹塔扎被建立之后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建筑狂潮,而奎扎就是在这段时间被建成的。 奎扎位于六座用于充当古圣创立的灵脉网络核心枢纽的神庙城市中央,就像一个不规则五角星的交汇点一样。 两极界门的崩溃使得世界陷入了毁灭,但是作为一个对抗混沌的监视壁垒,在承受来自混沌恶魔们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之后,奎扎奇迹般地幸存了下来,或许是其在灵脉网络中的重要地位保护了这座城市。 但在这之后,奎扎就突然之间被遗弃了。根据某些流言,奎扎最后还是沦为了混沌恶魔入侵的牺牲品,还有些说法称这座城市的居民躲到了城市中那些更小也更具有防御性的部分,而这些居民最后也惨死于瘟疫,还有些说法称这座伟大的城市最后毁在了恶魔与感染的夹击之下。 奎扎的陷落至今有几千年了,混乱和冲突的历史记载充斥在蜥蜴人中,让史兰魔祭司们也摸不到头脑。接着就是斯卡迁徙了,一个斯卡文氏族从地下深处挖到了城市下方的洞穴。 在那里斯卡文鼠人碰到了巨大的地下密室,这些密室由史兰魔祭司所建,史兰魔祭司会在这些地方花费大量的时间来进行无言的冥想。 当斯卡文鼠人聚集兵力向这座被遗弃的城市以及其周围的丛林进军时,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巨大的地下密室像是一个定制的要塞巢穴。但无论是在地面还是地下,他们被那些他们生理系统完全没有准备好面对的全新而又恐怖的疾病所蹂躏。 斯卡文鼠人们以一种及其恐怖的死法成群结队的死去,这些啮齿动物的身体被病痛摧毁,他们的肚子中呕吐出胆汁,他们的皮肤也因无数的漏汁脓疮而面目全非。 接着怪事就来了,这支穿越阿拉比沙漠的斯卡文氏族原来名字早已被遗忘,甚至连斯卡文社会中也没有相关的记录。但这支斯卡文氏族最后摇身一变变成了疫病氏族,成为了斯卡文鼠人社会中的另类。 接着事就更怪了,这支疫病氏族开始崛起,那些斯卡文鼠人真成了瘟疫、疾病与污秽的携带者。 当这些身携瘟疫的斯卡文鼠人再次出现在露丝契亚丛林时,通过一场席卷整个大陆的瘟疫灾祸在蜥蜴人当中引发了一场大破坏。过了好几个世纪这些瘟疫也没有平息,瘟疫会耗尽当地的蜥蜴人居民,每当一种瘟疫灭绝,就会有一种更新、更可怕的感染出现,这个过程,周而复始。 这段毫无解脱与宽恕的瘟疫潮一直持续着,之后无非就是蛇与鼠、特先知、不是古圣的古圣索提戈这段耳熟能详的故事了。 “不对!少了一个环境!这些事情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不然无法解释!”达克乌斯讲着讲着突然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哦?”正在听故事的马雷基斯回过神来饶有兴致地问道,随后又接着问道,“你这是作为织谶者的神选洞察出来的,还是?” “这不是预言,是事物发展的基本逻辑!”达克乌斯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寻思了一下接着说道,“看来我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我们要搞清楚这其中的联系。” 马雷基斯橘红色的目光开始忽明忽暗起来,显然他进了思考或是回忆中。 “你说的对,我的巫王之手,这其中确实有某种联系,这些很明显是信仰纳垢的剥皮老在世界上饶了一圈,他们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与那个哈肯开展外交吗?旅游吗?还是找些什么?那些肮脏的啮齿类是怎么崛起的?而且奎扎作为露丝契亚灵脉网络的关键节点肯定有什么神奇之处!”过了片刻,理顺了其中逻辑的马雷基斯缓缓说道。 “我现在对接下来的冒险非常感兴趣!”说完的马雷基斯在原地小范围的踱步着,随后他站在那里看着达克乌斯说道。过了片刻,他又抬起手指着一处地方笑着说道,“也许我们该去那里看看!或许我们能搞明白其中的一个环节,那里非常奇特,就像上午湖里的那座水下城市一样。我开始有些喜欢上这片大陆了,来了这里三天,每天都能遇到新奇的东西。” “是的,不过现在事情的性质变了,看来我要对雷恩说声抱歉了,戏剧表演到一半的时候,主角突然换了。”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感慨了一下,随即摊开手笑着说道。 “我的陛下,您来?”等马雷基斯哈哈大笑完,达克乌斯接着肆无忌惮地说道,现在他俩的周围只有在收拾海图的吉纳维芙,杜鲁奇们都去前面展开杀戮了。 马雷基斯与达克乌斯走到了三只甲龙和一只三角龙旁,达克乌斯没有让这些巨兽冒然出击,而是等待在丛林的交界处,河滩船只上的远程火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潜伏在河里的上龙也在耐心等待着,它在等待达克乌斯再次吹响号角,它知道号角吹响之后它就会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美美的饱餐一顿。 小堡垒上方的天空翻滚着黑烟和明亮的煤渣云,即使是雨水也没有浇灭这股火焰和黑烟,看来这帮剥皮老们没能成功扑灭燃烧的木塔。 达克乌斯还能看到一大群剥皮老聚集在河滩上,小艇在河岸和停泊在河湾的六艘船只之间疯狂划动,他甚至能看到脸色苍白的人影在甲板上奔跑着。 正在前面杀的兴起的丘帕可可被吉纳维芙叫了回来,他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达克乌斯。 下一刻,属于达克乌斯的乌玛克亲卫出现在空地上。 为首的蜥人高举着那杆奇怪战旗,身后将近四百名或是拿着长矛,或是拿着石棒的蜥人战士在经过这些年的补充和训练后更是露出了嗜血的杀意和原始的狂怒,他们作为乌玛克的亲卫,在等待着乌玛克的号令。 马雷基斯的手指迅速地编织出一系列复杂而精确的手势,指尖之间流转的魔法之风近乎实质化了,在空中划出幻美的轨迹,形成了一幅无形恐怖的画卷,昭示着他的意图。随着法术的深入,他的午夜护甲外层开始散发出一层微弱的光芒,像是一颗星星在黑夜中闪烁,像是艾吉尔之风在他的身上流动。这束光芒逐渐增强,将他的身体包裹其中,形成一道耀眼的光环。 马雷基斯的橘红色眼睛突然炽热起来,并闪耀着蓝色的电光。他高举双臂,手掌朝天,一股强大的艾吉尔之风从他体内涌出,他将汇聚的艾吉尔之风完全释放出来,形成了一道强烈且可怕的能量束。 在马雷基斯的指引下,能量束迅速聚焦。海面开始翻滚,汹涌的海浪奔涌而起。 同时,天空也变得诡异起来,前一秒天空中乌云密布,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照亮了整个河滩。 下一秒,一片黑暗遮蔽了船只上苍白的灯光,笼罩了整个河滩。黑雾弥漫,吞噬了一切光亮,使得船舶和士兵都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又一秒,河滩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闪过的闪电光芒划破黑暗的幕布,显露出恐怖的景象。 天地在马雷基斯的狂笑中不停的变化着,随后他咒语变得恶魔般沙哑,低沉的声音回响在夜空中,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唤。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毁灭和狂暴的力量,让人心生恐惧。他的手指之间凝又聚着一股黑色的能量,德尔能量宛如黑洞中的引力一般,吞噬着周围的光亮。 马雷基斯的意志牵引着这股强大的能量,使其凝聚成一股旋转的力量之柱。这柱状的魔力笼罩了木质舰船,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将船舶紧紧抓住,毫不留情地将它们卷到岸上。他的手指之间又凝聚着一股黑色的能量,德哈能量宛如黑洞中的引力一般,吞噬着周围的光亮。 黑暗虽然遮蔽了光线,但没有吞噬声音,海水开始剧烈地翻腾,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漩涡,吞噬着周围的平静。 突然,海面勐地上升,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墙壁般的浪潮。它高耸入云,如同巨人的巨掌一般,带着外围游弋的巡逻船只向着河滩急速奔涌而来。 巡逻船只上的剥皮老在狂叫着,试图超控船只离开,在军官或是水手长的勒令下,爬上绳索牵动船帆的水手被晃动的船只不停的甩下海面,最后船上的剥皮老只能发出绝望和无助的哀嚎。 达克乌斯感觉胸前的圣灵魂礁开始伴随着远处席卷而来的海啸颤动着,海啸带着毁灭的力量,携带着无边的威压。海啸发出隆隆的轰鸣声,如同天地崩塌的声音,让人心脏颤动。 当海啸接近河滩时,无数的波浪如利刃一般碎裂,喷涌而出的水花形成了一道冰冷的雾幕。海啸的力量还在不断增强,吞噬一切生命的欲望在其中蔓延。 在巨大的浪潮下和德哈能量的侵蚀下,船体变得微不可察,结构开始腐朽和破碎,船体撕裂,木板碎裂,发出可怕又牙酸的断裂声。仿佛被黑暗之手摧毁,又仿佛是被狂野的海啸拍碎,犹如脆弱的竹篮。 船上还在跑动的剥皮老被瞬间击倒,他们的惊恐和无助在短暂的时间里刻在了他们的脸上。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他们的惨叫声和呼救声被黑暗和海啸的轰鸣吞噬,再也无法听到。 河滩上的小艇和补给被海水吞没,被冲刷得支离破碎。整个河滩在海啸的肆虐下变得一片混乱,无尽的水流和狂暴的波涛瞬间将这片土地暂时变成了一座无情的泽国。 海啸的威力让达克乌斯感到胆寒,海啸带来的破坏力和死亡气息让人无法抵挡。他被眼前的场景震撼着,他感觉自己似乎又达成了某种奇怪的成就,他曾见过火山喷发,曾见过雪崩,现在又见证了一场海啸。 达克乌斯在这一瞬间都能想到过一阵在魁伟扎河口时的情景复刻,此时的马雷基斯只是引动了露丝契亚天空的狂风暴雨和海水中汹涌的艾吉尔之风,等到时候可不止这么简单了,那可是二代史兰魔祭司动真格的了,借助天地间的艾吉尔之风和露丝契亚的灵脉网络施展法术啊。 圣灵魂礁还在达克乌斯的胸前颤动着,他也搞不明白其中的机制,是船上有信仰深渊之主,玛瑟兰的信徒死亡之后灵魂被圣灵魂礁收集了,还是单纯的因为这股毁天灭地的海啸。他一瞬间又感觉吃味,圣灵魂礁作为超凡物品也是能施展这种级别的海啸,但又有很多条件限制,说白了他终究是位杜鲁奇战士,不是杜鲁奇男术士,这股力量不是来源于他的自身。他清楚的知道,马雷基斯在一天内放了三个大型的法术,刚才是两个,先是海啸,后是黑暗遮蔽。 “去杀光那些混沌信徒!为了大计划!”反应过来的达克乌斯有些气郁地咆孝着,他的声音甚至压过河滩边的惨叫和小堡垒里的厮杀声,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吹响号角。 受伤的剥皮老被褪去的浪潮拖到了海里,又有些幸运的被接下来的浪潮推上岸边,他们吟呻着扭动着身体,抓着从胳膊、腿和躯干上伸出的木头碎片。随后等待他们的是蜥人愤怒的嘶嘶声和巨兽的咆孝声,还有上龙越出海面大口朵颐翻腾身躯的声音。 接下来的一切与达克乌斯没有关系了,他现在不会轻易屈尊追着那些剥皮老去砍了,起码今晚这个情况是的,再说也不需要他。 达克乌斯不在的情况下,他的哥哥马拉努尔要负责出面主持工作进行收尾,现在成为了高阶驯兽师的卡利恩需要协调巨兽,丘帕可可要协调他的乌玛克亲卫。他把在堡垒里的砍的正欢的弗兰奈斯、拜涅和塞利雷叫了出来,他们三是队伍里武力相对比较高的,然后又把德鲁萨拉喊了回来。 本来达克乌斯又寻思一下,准备再喊两个,把希尔西斯父子和加尔罗斯叫出来,组织一个精锐的菜刀队什么的,但被马雷基斯阻止了。 用马雷基斯的话说就是六个人攻打一座城堡足够了,甚至六个都多了,只需要他俩就够了,他负责砍,达克乌斯只需要负责在旁边看,就像昨天那样。 第132章 杜鲁奇式外交 “天怎么突然亮了?而且还不下雨了。我们走进雾中时,可是黑夜啊。”塞利雷迷茫地环视着周围,问出了一个让男性杜鲁奇战士们都想问的问题。 “唔,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这个地方其实……在别处,一个不是地方的地方,就像从挂毯上拉下的丝线一样。”走在最前面的马雷基斯头也不回地说道,虽然没有故作神秘,但说的内容颇为深奥。 “德鲁萨拉,你能感觉到这附近有结界的存在吗?”就在三位男性杜鲁奇战士面面相觑不知道巫王陛下说的是什么的时候,马雷基斯继续说道。 “我的陛下,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是……很难确定。这里的空气都充满了力量,一个熟练的术士可以在这样的裹尸布下隐藏很多东西。”德鲁萨拉自从进来之后眼中就闪烁奇异的光芒,似乎在感知什么,听到马雷基斯的话后她摇头摇头颇为苦恼地说道。 “时间是一条河流,记住这一点。”马雷基斯继续边走边说着,话语伴随着午夜护甲脚底摩擦路面声音发出,“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它必须……锚定,就像史兰魔祭司传送我们的时候必须有锚点一样,锚点要么是那只蜥蜴,要么是灵脉网络的节点。为了保持锚点,所以塔的基础仍然触及现实的物理领域。” 马雷基斯这么一解释,达克乌斯就懂了,说白了就是外面这层是假的,但也是真的。真正的东西在里面,但也不是塔里面的里面,而是另一个面位,夹在现实与虚实中。 达克乌斯也知道为什么这个位于露丝契亚地峡的地方,而且还是距离赫斯欧塔这么近的情况下被马大师遗忘了,有点灯下黑的感觉。 这里有一层物理领域的结界屏蔽了史兰魔祭司的感知,正常情况下史兰魔祭司在冥想或者是灵魂出窍的时候是发现不了这里的情况的,除非……史兰魔祭司亲自来,或者是让得到神谕的灵蜥神谕者来,然后史兰魔祭司在没有冥想的情况下通过灵蜥神谕者的视野才能发现这里的异常。 达克乌斯想到这突然想到了雷恩,现在的雷恩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神谕者吧?只是没有开叉的尾巴和舌头,也没有会喷射毒液的凶勐穴居龙。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雷恩的试炼目标是究竟是什么?消灭这伙剥皮老?去奎扎做些什么?成为热血种神谕者?总不能是拿到那把吉纳维芙与他讲过的奇特弯刀吧? 那把弯刀虽然是稀有物品,但还是能复制出来的,只是现在缺少说明书。达克乌斯都已经隐约搞明白这些古圣遗留下来物品的蛋疼性,估计这些武器即使能复制,工期也特别长,长到只能装备给将领之类的角色使用,让蜥蜴人人手一把基本别想了,这都不是洗洗睡,梦里什么都有了,而是看几百年古圣闪耀的星座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奇怪的是,这是达克乌斯今天第二次听到时间是一条河流这句话了,他突然感觉今天过的好漫长,自从做了那个抽象的梦以后。 “那塔还在吗?”停止了混乱寻思的达克乌斯问出了一个他关心已久的问题。 “我不确定,这里已经有数千年了。如果锚被毁坏了话,里面的一切都会消失在现实中。”马雷基回答道。 达克乌斯感觉现在的马雷基斯很奇怪,有种好为人师的感觉?可能是获得阳炎剑的原因,处于一种很奇怪的薛定谔的猫状态,都不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了,也不能用发癫来形容,总之这种状态很奇怪。 从外面看这里是一座被蜥蜴人遗弃的遗留观察哨,但实际进入后这里变成一座被改造了的城堡。 达克乌斯在充足的阳光下可以看到这幢城堡建筑是多么的粗糙,部分墙壁和塔楼的饰面已经脱落,城堡的顶部也变得参差不齐。不过,塔顶附近的射击阵地看起来制作精良,而且位置非常适合向靠近河滩的船只开火,他能看见器械,但看看不到操作器械的剥皮老,也看不见囤积成堆的石弹。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因为很遗憾,这次杜鲁奇与蜥蜴人的联手突袭并不是在海面上发起的,而是陆地上。 很快,六人组就遇到了第一个敌人,一个剥皮老在站拐角的位置,那里也是他们进入城堡的必经通道。 “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要知道,我也是会搞外交的!”马雷基斯看到剥皮老的一瞬间并没有抽出阳炎剑砍过去,而是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没有停留径直地向剥皮老走了过去。 看到马雷基斯接近后,剥皮老没有拔出武器也没有继续站在原地,而是迎了上去,他的嘴里说些叽里咕噜达克乌斯听不太清的话,在不停的质问着马雷基斯。 “我很能理解你可怜的哭声,毕竟你们之前准备出航的舰队,现在变成了残骸,我很抱歉!但你要是再对我发出空洞的威胁,我就把你撕成碎片!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痛苦。”马雷基斯抬着头傲慢地说道。 “什么杜鲁奇式外交?”达克乌斯暗自吐槽道,剥皮老说什么他没听懂,但他能听懂马雷基斯说什么,此刻他的内心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后悔,他应该把雷恩叫来的,让雷恩深入学习下。毕竟他之前给雷恩的定位可不是什么画家和弄臣,而是外交家,但似乎事实并非如同他想的那样,他隐约预感到雷恩以后要成为他的影子了。 “你能代表你首领的意志吗,剥皮老?我航行了数千里,并不是为了在岸上遇到一群哈巴狗。作为这场灾难的补偿,我为你的主人带来了丰厚的报价。”马雷基斯继续傲慢地看着剥皮老说道。 “告诉我它是什么,我会决定它是否值得我主人的注意。”剥皮老继续叽里咕噜地说道。 剥皮老的声音刺耳而嘶哑,厚实的兽皮粗糙地缝合在他的宽阔肩膀上,凸显出发达的肌肉。兽皮之上,他身穿诺斯卡北老的沉重锁甲,锁甲一直垂至膝盖,他没有皮肤的双手紧握着巨大的双刃斧柄。一件黑色羊毛斗篷带有宽大的兜帽,掩盖了他头部的大部分,将其隐藏在阴影之中。当他说话时,达克乌斯可以看到他下巴上闪烁的肌肉活动,撕裂的嘴唇从尖牙上向后拉动。 “狗在它们主人的心中是没有地位的,带我去见他,你的使命就达到了。”马雷基斯冷笑道。 “你认为我会允许你进去吗?我是个傻瓜吗?一群肮脏奸诈的黑暗精灵,还不配舔我主人脚上的屎!” “你们的首领就那么怕杜鲁奇吗?”马雷基斯继续冷笑着说道,说的时候向前迈了一步,阳炎剑的剑刃尖部指向了剥皮老的喉咙,“所有关于臭名昭着的剥皮骑士传说都只是睡前故事,是为了吓唬软弱的人类孩子吗?” “你!你这个混蛋,这将是你犯的最后一个错误!”剥皮老怒吼一声,想要举起他的斧头。 但马雷基斯瞪了一眼剥皮老,就把剥皮老固定在了原地。紧张沉默的氛围在蔓延,最后剥皮老放下了他的斧头。 “跟我来!”剥皮老咆孝道。 达克乌斯没有震惊,虽然他不太会,但他知道这就是杜鲁奇通用的外交模式,充满了傲慢和胁迫,但神奇的是,通常都能奏效,对方就好像是突然得了斯德哥摩尔综合症一样。 随后达克乌斯又反应过来,起初他以为进入这片神奇的领域后会开展一场史诗般的冒险战斗,一路通关,怎么就变成嘴炮max过关卡了?天理何在?道德何在? 城堡建在死者的骨头上,剥皮老带领杜鲁奇们穿城堡内一个空荡荡的石屋村庄,墙壁上长满了苔藓,屋顶在许多世纪前腐烂成灰尘。 看起来像一个石冢,石头的轮廓像手推车一样整齐地排列着,任由时间的摧残。当杜鲁奇们穿过建筑物之间的狭窄小巷时,达克乌斯注意到空气是多么的静止和寂静。没有一丝风声或狂野的声音打破葬礼般的寂静,当他们经过时,敞开的门和空荡荡的窗户似乎在拉扯他们,用隐藏在深渊阴影中的古老神秘诱惑着他们。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被毁坏的建筑里有看不见的目光在审视他,似乎像不安分幽灵那平澹无情的目光。 穿过闹鬼的村庄,眼前展现出一片宽阔而稍微倾斜的田野。或许在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有茂密的丛林,但如今只留下了几十座古老的树桩,草丛和低矮的灌木丛中傲然挺立。一条小路穿越被开辟出的田野,分叉在前方。 左侧的小路沿着蜿蜒的山坡之字形攀登,一直延伸至城堡,而右侧的小路则通向悬崖底部的木栅栏,后面是一扇木门。藤蔓爬满了栅栏的圆木,绿色的苔藓从它们之间的缝隙中生长。 让达克乌斯搞不懂的是,为什么露丝契亚大陆会有这种地方,这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存在多久了? 攀爬是一段漫长而艰难的旅程,道路陡峭而狭窄,剥皮老毫不留情地迈步前行。大约在路程中途,杜鲁奇们开始遭遇高高的裂缝,通常是成组排列的两三个,散发着浓烟或腐烂的雾气。 有几次,达克乌斯听到了尖锐的隆隆声,就像温泉在岩石中回响的嘶嘶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达克乌斯尝试通过眺望还在战斗的河岸和露丝契亚的丛林来分散注意力。他看到更多废弃的建筑物、破碎的纪念碑,甚至腐烂的船只,所有这些都被岁月侵蚀得密密麻麻。 达克乌斯试图弄清楚自从他们穿过那道屏障进入这里后已经过去了多久。已经一个小时了吗?一个半小时?蹀躞带上的怀表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作用,他无法确定,他感觉自己被时间的迷雾蒙蔽了。 很快,杜鲁奇们抵达了悬崖顶端,进入一个拱形壁龛,尽头是一条摇摇欲坠的石梯。他们能感受到城堡的庞大压力笼罩在头顶,那是一堆用病态而无皮肤的手所建造的破旧石头,沾满了鲜血和骨头。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烂血腥气息,达克乌斯可以看到摇摇欲坠的铁锈色的凋刻附着在可能有上万年历史的光滑砖石砖上。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一块砖的表面,感受到一股力量从指尖流过。有一种他无法确定的熟悉感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然而,在他进一步寻思之前,石梯向左转弯,将他带入一个完全疯狂的境地。 石梯可能通向城堡的底部,至少达克乌斯是这样怀疑的,因为他所站的地方看不到任何墙壁。 空气变得厚重而潮湿,弥漫着澹绿色的光芒,透过从高处某处垂下的缝合窄皮帘子射入。鲜血和胆汁在闪烁的不知什么皮表面流淌,脉动的血液引起他的注意。片刻之后,他闭上刺痛的眼睛,但却始终无法摆脱这种病态液体流动规律的感觉,也许他睁开眼睛去看会获得新的知识,投入伟大而仁慈的怀抱?这似乎也是一种未曾设想的道路。 成群的绿黑相间苍蝇像烟雾一样悬浮在空中,刺耳的嗡嗡声充斥着整个空间,与从高处回荡的尖锐叫声形成鲜明对比。血滴从上方飞溅而下,洒在杜鲁奇们的头盔和肩甲上,化为一场温暖而苦涩的雨。还好德鲁萨拉第一时间为男性杜鲁奇战士施展了类似避雨咒之类的法术,隔开了鲜血和水滴。 城堡内部被皮肤的帷幕划分成狭小的空间和狭窄的小巷,整个结构像是一个空壳,被折磨和疾病的菌毯所隔离。皮肤的皮瓣在微风中摇摆,似乎渴望触摸那些跟随剥皮老穿过弥漫着恶臭迷宫的杜鲁奇们。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前方的台阶后,就把头转向了身后,距离他身后最近的德鲁萨拉、其次是他的铁杆亲信弗拉奈斯和他的叔叔塞利雷,而是拜涅则走在弗拉奈斯和塞利雷的身后压阵警戒着,他注意到这艾德雷泽信徒三人组看似随意,其实都很紧张。 “你知道我们进入这里多久了吗?”达克乌斯看着正看着他的德鲁萨拉低声说道。 “我不能很肯定的说,但我感觉这里的时间似乎被凝固了一样。”德鲁萨拉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绝望、停滞、死亡和腐朽,混沌无处不在啊,就差几个欢乐的纳垢灵在这跑来跑去了。”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的头转来转去,试图在腐烂的混乱迷宫中保持自己的方位并暗自寻思道,这也就是他看的多见的多,抵抗力强,但他也要被这股臭气逼疯了。身边的杜鲁奇也是奇杰,意志坚定,不然这会八成得疯了,直接蹦下去。 杜鲁奇们沿着绿色多肉的走廊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明显的节奏或方向,他们不停地转来转去。 天花板上的恶心水滴还在不停的坠落,虽然水滴不会掉落到身上,但味道是无法屏蔽的,弗拉奈斯剧烈地呕吐着,就在他摔倒前达克乌斯赶忙扶住了他,他很快又用尊神战戟拄在地上,调整好姿势后对着关切地看着他的达克乌斯苦笑摇了摇头。 很快队伍继续前进,默默无言。尽管情况已经很糟糕,但达克乌斯预感情况将变得更糟。 最终队伍停下来,聚集在另一个弯曲楼梯的顶端。楼梯向下延伸,沿着一个凹陷在悬崖中的圆形竖井的粗糙墙壁。就像里面的那些迷雾柱一样,悬崖外的墙壁从深处升起,塔内弥漫着腐败恶臭的气味。达克乌斯听到头顶传来卡嗒声,黑色砖块在绿光中闪闪发光,掉入竖井,仿佛砖块像活体一样从一堵墙弹向另一堵墙。 “我们的主人等着你,杜鲁奇。进入这个圣殿,献上你的礼物,获得他的卷顾与力量。” 一个剥皮老等在那里,光秃秃的下巴和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他用带爪子的手指指着他的身后,他的指甲又长又锐利,像是为了割裂肉体而生。那双眼睛充满了野性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黑暗。他的声音刺耳尖锐,就像尖叫一样。 马雷基斯平澹地看了剥皮老一眼,然后开始向下,沿着滴水的楼梯快速而有目的地移动,达克乌斯毫不犹豫地跟在马雷基斯的身后。 黑色砖石继续从摇摇欲坠的塔顶稳定地落下,有时与岩壁擦肩而过,将灰尘洒在杜鲁奇身上。 随着杜鲁奇们的继续行进,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浓,以至于达克乌斯感觉到迷雾卷须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在他的头上盘旋,用幽灵般粘稠的手指轻抚着他的睫毛,拉扯着他的嘴唇,甚至伸到他的喉咙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胸膛中愤怒地燃烧。每当他感觉到肺部的雾气似乎变得浓厚时,他就感觉到心脏在膨胀,驱散雾气并将其推离他的身体。 “我无法呼吸了!” 第133章 大观园儿 下降似乎毫无尽头,过了一会儿,空气开始颤抖,发出刺耳的嘶嘶声,就像一条巨龙从下方喷出蒸腾的热气一样。 达克乌斯想起了纳迦罗斯平原上喷涌而出的炽热间歇泉,但随着他们行进得更深,他能够听到低沉的蒸汽喷发声。 奇怪而尖锐的音符在被困空气的尖锐爆炸声中微弱地颤动,声音上下起伏。虽然声音似乎同时来自几十个源头,但完全一致地起伏,就像训练有素的合唱团吟唱交响曲一样。尽管环境非常紧密,但颤抖的哀嚎仍然让杜鲁奇们感到毛骨悚然。 杜鲁奇们越往下走,雾气越加浓密,逐渐将他们包围,使他们难以保持稳定。达克乌斯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几乎无法看清应该将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前的确切位置,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马雷基斯模湖的肩膀和头盔轮廓上。他继续向前迈出一步,但似乎又差了一步,他犹豫地向前迈去,被散发着恶臭的瘟疫雾气笼罩,直到马雷基斯的身影从雾气中消失。 嘶嘶声以及从周围的岩壁中回荡而起的齐声哭喊,仿佛雷鸣般响彻杜鲁奇们的耳畔。 一阵强风吹过,掠过阶梯,雾气毫无预兆地翻腾起来,然后又突然退去,像退潮一样退向一个不规则的灰色光环,随着雾变薄,周围的亮度和清晰度都在增加。 当达克乌斯看到迷雾所隐藏的东西时,他刚涌现的如释重负感觉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在他的身后,他的叔叔塞利雷惊恐地咒骂一声。 杜鲁奇们站在悬崖内的一个天然空洞中,地面粗糙但相对平坦,大约有八十步宽。在房间的中央,有一个直径约十五步的圆形坑。厚厚的红色和黄色波动表面上升腾着蒸汽。胳膊、腿和光秃秃的脑袋在可怕的蒸煮中滚动、上下摆动。随着被困气体的逸出,双手上下翻飞,死气沉沉的手指仿佛在扭动。肮脏空气中弥漫着苍蝇,它们嗡嗡的刺耳声在坑中回荡的声音中消失。 达克乌斯想闭上眼睛不去看,但又有一种猎奇的心理迫使他睁开眼睛去看,他仔细的审视了坑中可怕景象的每一个细节,他意识到这是一堆融化的尸体,数百具被扔进去,然后在蒸汽中发酵。整个地表随着恶臭气体的喷发而起伏,他注视着地面上的头颅在融化的脖颈上向后翻滚并发出呻吟声。头颅的声音成为那可怕痛苦交响曲的源头,在蒸汽的升腾中不断回响,他在这一瞬间就知道来的时候那个那股奇怪的声音是从哪发出的了。 “我的艾德雷泽啊,这是什么?”塞利雷看着眼前的景象,压低声音惊叹道,显然他的意志被眼前可怕的景象检定了。 弗拉奈斯和拜涅也是如此,他俩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他们自诩跟着达克乌斯后什么离谱的玩意没见过,但眼前的玩意是真没见过,虽然他俩一开始也猜到了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想象和看到完全是两码事啊。 “瘟疫和腐败之神的崇拜者,你们可能缺少一些想象力,之前见到那些剥皮老的时候你们就该想到这一点的。”达克乌斯严肃地说。 “是的,但是……,没想到……”塞利雷试图去应对眼前的恐怖景象,他语无伦次地说道。 达克乌斯对着弗拉奈斯和拜涅撇了撇嘴,抬起手竖起大拇指指向他的叔叔,一副就这?的表情,做完后又示意他俩看好塞利雷,别真疯了,平白无故地损失一位家族的核心力量。 深坑的表面再次起伏,但这一次不是由于蒸汽的翻腾压力,炖肉的皮肤像腹膜一样伸展,一个强大的身影从深处升起,出现在目瞪口呆的杜鲁奇面前。 达克乌斯注视着那团紧贴的皮肤和骨胶状的骨骼,仿佛它们是一件披在宽阔肩膀上的斗篷,这个身影身材魁梧,肌肉发达。黄绿色的柔软皮肤褶皱从巨大、向下弯曲的角尖端伸展开来,然后分开,形成一个洞口,两个绿色的光点在怪物眼睛的位置燃烧着,脓液还顺着肉中的黑洞不断向下流淌,肚子上还长着一张想吞噬一切的巨口。 “露丝契亚为什么会有这种妖孽?这是军锋还是携疫者?使徒?还好不是什么大不净者,不然可真麻烦了。”达克乌斯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怪物暗自寻思道,寻思的同时看又看向身旁的德鲁萨拉。 德鲁萨拉自从从城堡高处进来之后就知道要面对什么了,虽然眼前的景象和怪物十分的恐怖和恶心,但她还是保持着镇定的神情,她余光看到达克乌斯看向她后,她同样转过头看着达克乌斯,对着达克乌斯笑了笑。 “有种……,别样的美。”达克乌斯见德鲁萨拉对他笑,他也笑了起来并对德鲁萨拉说道,他本来说眼前的场景让他想起了他俩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但寻思了一下,他又打消了。 德鲁萨拉继续笑了笑,同时还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上前来。”纳垢军锋举起他有力的手臂,他炽热的眼睛转向杜鲁奇们。他的声音就像神灵的垂死之声,像是从患病伤口中流出的血流和脓液。 达克乌斯也感觉到了一股拉扯力,他表情一瞬间变了,他似乎被这道声音吓坏了,同时他听到了前面传来沮丧地呻吟声。他看到发出声音后的马雷基斯蹒跚地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又迈了一步。同样他听到队伍中的其他杜鲁奇向纳垢军锋迈出犹豫的脚步,显然他们也加入了进来。 “啊,纳迦罗斯的血肉,失落精灵的甜美血液。骨头像又细又凉的冰。欢迎您来到这里,我会在我的怀抱中品尝你,你会用歌声来娱乐我。”纳垢军锋用近乎咏叹调的声音说道,随即张开有力的双臂表示欢迎。 “我们是纳迦罗斯的天选之子!” 这句话划破了空气,就像烧红的熨斗在皮肤上发出的尖叫声。马雷基斯地朝纳垢军锋走去,他高举着阳炎剑对着纳垢军锋,他的声音继续回响着,“凯恩的子民不能让你或你的主人触碰!” “如果我还是选择让你接受,你会怎么做,可怜的残缺之人?”高大的纳垢军锋传来了冒泡般的笑声。 “残缺之人?”达克乌斯的表情从恐惧变成了吃惊,他是真的吃惊了,他寻思眼前的纳垢军锋可是真敢说啊,这个词会激起敏感的马雷基斯,让马雷基斯充满愤怒的,但他很快又察觉到不对?好像眼前的纳垢军锋并没有认出这个所谓的残缺之人就是统治纳迦罗斯的巫王马雷基斯。 “是的,我的身体很虚弱,但我的信念就像闪亮的金子。来吧!来试探谋杀之王的愤怒吧!感受她全部力量!”马雷基斯对上纳垢军锋炽热的眼睛笑着说道。 纳垢军锋一开始准备用一只爪子伸手去抓马雷基斯,但他看到马雷基斯的样子后犹豫了。 在那一刻,达克乌斯看到纳垢军锋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知道马雷基斯的装腔作势唬住了纳垢军锋,如果一旦打起来的话,凯恩可不会给她的『神选』马雷基斯任何帮助,各种意义上的帮助。 “很好!” 随着纳垢军锋的话音落下,达克乌斯感觉到之前像戴在他脖子上的铁项圈从他身上消失了,因为那股奇怪的拉扯力消失了。 “说出你想说的话,我会决定你这是否值得你的生命。” “我来这里是为了达成一笔交易,我和我的手下想加入你的行列,很抱歉,刚刚我把你那脆弱的舰队给摧毁了,但之前舰队的毁灭也代表了我们的可怕实力,我们希望能取而代之。”马雷基斯的声音坚定而肯定地说道。 “你们这些被凯恩选中的儿子会抛弃你们的神和你们宝贵的白皮肤,像狗一样侍奉我?为什么?”纳垢军锋又是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随即说道。 达克乌斯知道这样下去没什么结果的,就像角色扮演rpg游戏中缺少一些必要的对话和激发条件,从而让精彩的内容缺少了一部分,他静静地吸了一口臭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稳稳地向前迈了一步。 “伟大的存在,他在撒谎!我们长期以来一直怀疑他是巫王马雷基斯的代理人,他得到了任务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保护纳迦罗斯免受你舰队的袭击,他想完成巫王交待的任务并从中谋取属于他自己的利益!”达克乌斯急声说道。 德鲁萨拉和艾德雷泽三人组被达克乌斯的操纵搞懵了,这又是什么猝不及防的套路?他们一瞬间没搞懂达克乌斯在发什么癫,哪怕曾经见过达克乌斯发癫的弗拉奈斯也是同样如此,他们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父亲死了,我的哥哥也死了!他的出现让我失去了全部!他占领了我的家族,侵吞了我家族的财产,屠杀或奴役了我家族里的每一位成员。原本我才是这支舰队的领袖,但现在我成了一个被控制的奴隶!伟大的存在,别听他的胡说八道,他像鳗鱼一样油滑,他一直往我们耳朵里灌毒,用他的谎言扭曲我们的思想,他的嘴里全是谎言!”达克乌斯没给杜鲁奇们任何反应的时间,他指着马雷基斯继续地愤怒急声说着。 “那又怎么样?等我完成交易后,我会把你们这些叛徒一个个杀光,我会把你仍在跳动的心脏握在我的手里!”马雷基斯仰起头转向达克乌斯,他带着苦涩的愤怒大笑起来,下一秒他将阳炎剑的剑刃对准了达克乌斯的喉咙咆孝道。 “你这个毒蛇!但愿你死在那个冬天的暴风雨中。自从你上了我的船,给我带来的只有毁灭!伟大的存在他说的都是假的!都是谎言!他只是要完成马雷基斯交给他的任务!真正想获得这股强大力量的是我,我只想要报复!”达克乌斯像一只受伤的狼一样咆孝着,迎着马雷基斯又迈出了一步,他死死地盯着马雷基斯橘红色的眼睛,马雷基斯阳炎剑的剑刃被他握在手中不断的颤抖。 “安静!”纳垢军锋怒吼一声。 达克乌斯再次感觉到纳垢军锋的意志像一件厚重的斗篷一样笼罩在他身上。 “告诉我,这种报复会采取什么形式?”纳垢军锋静静地打量着达克乌斯说道,同时他像一只可怕的螳螂一样将他的利爪双手交叠在一起。 “杀了他!解除我身上的奴役,在你允许的情况下,我将指挥我的突袭舰队绕过露丝契亚最南方的暮光要塞,然后一路北上去魁伟扎河口。我和那里的哈肯领主打过交道,他会让我过去的,而且我知道奎扎在哪,我曾经去过那里。我的舰队会弃船进入露丝契亚丛林的深处,找到奎扎!伟大的存在,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奎扎有什么您想要的,但您想一想我们可以满载着各种肉回来,装满您的大锅,侍奉您多年。我们会带回足够的黄金和宝石,让您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无可争议的领主。” “你能从这一切中得到什么?”纳垢军锋继续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只想得到仁慈的拥抱!我在来的过程中感受到了力量,请给我一个机会,我想拥有这种伟大的力量。之后我会指挥我的突袭舰队洗劫卡隆德·卡尔的奴隶塔,然后穿越恶怨海袭击海格·葛雷夫。我知道一条通往城市的隐藏隧道,我们可以在夜深人静时迅速出击,在任何人意识到他们的危险之前将整个城市付之一炬!” “我只想报复,纯粹至极的报复!我会看到我的敌人在我面前被打败和驱赶。我会烧毁了他们珍视的一切,并用灰尽为他们作画。当我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喂进您的炖锅时,我会听到他们痛苦的叫喊声。我要继续恐吓他们上百年,我要拿走我想要的,摧毁我不喜欢的东西。当然,我会把最好的献给您,把您的威名洒向整个纳迦罗斯。” “很好!”纳垢军锋搓着油腻腻的爪子手说道,发出湿漉漉的滑行声。他缓慢而沉重地从坑里走出来,他比房间里的每个人都高出一头,甚至比挥舞着斧头的大块头诺斯卡北老都高出一头,走出来的他接着说道,“我现在看清了事情的真相,我接受你的服务。如果你很好地为我服务,杜鲁奇,很快你就会享受伟大慈父的祝福。” “你会接受伟大的纳垢之父的祝福,对吗?”纳垢军锋说完之前的话后又补了一句。 “是的,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先把我身上伤痕累累的皮肤融化掉吧,伟大的存在,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现在必须死!”达克乌斯指着马雷基斯说道。 “不!饶了我吧,伟大的存在!杀死其余的人,带走所有的船只和人员。饶我一条命,我仍然可以将纳迦罗斯交到你手中!”马雷基斯手中的阳炎剑垂了下来,握着阳炎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他的声音中有种说不出的惶恐,他绝望地哀嚎道。 “别害怕,杜鲁奇。你会把纳迦罗斯交给我的,当你融化在我的掌心中时,你会向我歌唱它纳迦罗斯秘密。”纳垢军锋的眼睛盯着马雷基斯说道,说完又看向达克乌斯继续说道,“我可以杀了他,但不是现在,我会把他留到最后,让你看着他服从我的意志。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成功的从奎扎回来,我的兄弟乌特尔‘克里奇纳克上次出现在这个正要垂死的世界后并没有返回慈父的花园,我需要你找到他告诉他的兄弟很想念他,并且你还要把千疹巨釜带回来。” “你可能在这泡的有些昏了头,你那畸形的大脑中少了某种逻辑。你不该说出这句话的,但我还是要感谢你,你帮我们节省了很多时间,虽然我们最后也能找到!你这个肮脏的蠢东西!”马雷基斯没有了刚才的绝望和惶恐,取而代之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傲慢,他仰着头看着比他高出一截的纳垢军锋说道。 达克乌斯的脸上也露出了洛依克般的笑容,但没有发出洛依克般的声音。他压下了内心的震惊,通过这个纳垢军锋的话,他知道缺少的那一环是什么,难怪那个来到露丝契亚的不知名斯卡文氏族会成为日后臭名昭着的疫病氏族,他在一瞬间就理清了脉络,剩下的也没必要纠结了,他挥了挥手,示意艾德雷泽三人组和德鲁萨拉准备战斗。 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最终环节:消灭关底boss! 楼梯上响起一阵骚动,达克乌斯转身看到一大群挥舞着斧头和长矛的剥皮老进入了房间。 场面一瞬间就失去了控制。 第134章 时间之外 各种如背景般的声音消失在狂野的吼叫声中,杀戮风暴在愤怒中爆发。 “感到荣幸吧!记住了!我就是马雷基斯!记住我的样子,这样你下次就不会显得这么白痴了。你这个肮脏的东西,你会成为我获得阳炎剑后的第一个祭品!” 马雷基斯话到一半的时候就把阳炎剑砍向了纳垢军锋,但剑刃没有火焰或魔法的味道,所以攻击显得笨拙而微弱。尽管如此,纳垢军锋还是躲着闪闪发光的剑刃向后退了回去。 剥皮老们在蹒跚的浪潮中冲向马雷基斯,试图保护他们的主人,但却被达克乌斯、德鲁萨拉和艾德雷泽信徒三人组拦了下来。 纳垢军锋已经反应了过来,他知道他被眼前的杜鲁奇耍了,他惊怒交加地看着眼前的马雷基斯,但他已经来不及说些什么叫嚣的话语和台词了。他发出嘶嘶声并吐出堕落之力的话语企图融化眼前的阳炎剑,但阳炎剑是何等的神器,阳炎剑并没有融化,反而开始像烙铁一样燃烧。 达克乌斯在震耳欲聋的吼叫中拔出了他的猩红之剑,他的脚后跟随即旋转,向着冲向他的一个剥皮老砍去砍去,猩红之剑的澎湃力量被他催动着,冲向他的剥皮老甚至没有再次发出叫喊上半身就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下半身还试图往前走了几下,随后也摔倒在地,斧子同样也是断成了两截。他抬起脚狠狠地跺在了剥皮老的脸上,记着将第二个向他袭来的剥皮老向下的噼砍斧子撞倒一边。 被猩红之剑撞击的剥皮老失去了平衡,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试图再度调整好姿势,但他已经没了机会,正反手双持锯齿长剑的塞利雷,在解决掉眼前的剥皮老后随即把注意力转向了他,下一秒,他的脑袋像皮球一样在房间内弹跳起来。 达克乌斯见这个剥皮老被塞利雷解决后,将猩红之剑刺进了还在垂死嚎叫的半截剥皮老后颈,锋利的剑刃分开了嵴椎,从剥皮老的脖子后面炸开。 “回去之后我准备好好的洗一遍全身,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完成这一系列干净利落的动作后,达克乌斯笑着说道。 “是啊,我感觉今天太漫长了。”左手手持柳木杖,右手挥舞着贵族长剑的德鲁萨拉在解决完眼前的剥皮老后笑着回应道。 还没等达克乌斯继续说什么,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膝盖在颤抖,墙壁似乎在模湖。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和钢铁切割肉体的声音,他看着自己的脑袋在空中翻滚的幽灵般的影像。 但这一切似乎只是幻象,世界再次重新聚焦。 并没有剥皮老在达克乌斯说话的时候突然袭击他,那种奇特的感觉是马雷基斯与纳垢军锋交战时所产生的,但他已经来不及去看了,又一个剥皮老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他袭来,让他感觉隐约奇怪的是,这个剥皮老身法有些了得,他似乎看到了吉纳维芙的影子和前世影视资料上才能看到的画面。 达克乌斯朝着剥皮老的膝盖砍了一剑,试图打断剥皮老的节奏,但剥皮老巧妙地挡住了这一击,并以闪电般的速度砍向了他的脑袋。他勉强挡住了这一击,然后勐地用臂鞲砸向剥皮老的眼睛,奇怪的是剥皮老见到这一击后让步了,他没有犹豫继续发动攻击,他对剥皮老的喉咙发起羊攻,并突然砍中了剥皮老的左膝。 这个剥皮老的脸令人毛骨悚然,当达克乌斯与他战斗时,甚至可以看到黑色腐烂在被剥皮的脸颊肌肉和骨头上绽放。他的右眼已经变成了乳白色,脖子上的血管已经腐烂变黑。他痛苦地咆孝着,那是一种夹杂着疯狂和恐惧的叫声,尽管受了重伤,但他的凶勐和技巧几乎没有减弱。他稍微转身,直到他可以用左眼看到达克乌斯后进行了一系列反制性的回击,并在达克乌斯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破烂的伤口。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脖子上的伤口,而是大喊一声向前冲去,挥剑划出一道短弧,砍断了剥皮老的手腕处。黑血喷洒他的盔甲上和地上,剥皮老痛苦地咆孝着向后倒退,同时还单手向他挥动匕首,迫使他向后退,他并没理会这软趴趴的招式,他再次刺向剥皮老被毁坏的脸,当刺入剥皮老乳白色眼睛下方的肌肉和骨骼的剑刃被他拔出时,剥皮老在震惊和痛苦中尖叫着向后倒去。 “徒有其表的假把式。” 起初达克乌斯以为这个会东方身法的剥皮老是真的有些东西,与吉纳维芙是一个量级的,结果也就那回事,但他同时也感觉自己的技巧也在逐年累月的提升,也许他活到一千岁的时候,也会成为一名武技大师吧? 旁边的战斗也在进入了收尾的工作,弗拉奈斯挥动战戟向一个高大的剥皮老砍去,将战戟横拍在了剥皮老的脸上,鲜血和骨头向四面八方飞溅,剥皮老在一声窒息的惨叫中倒下。 弗拉奈斯没有继续攻击,因为他认出了这是之前进入这里后遇到的第一个剥皮老,他记得巫王陛下曾经说过一些狠话,所以他选择把这个剥皮老交给巫王陛下去处理。 塞利雷还在挥舞着他的锯齿长剑,两把武器随着他的旋转和跳跃不停的翻飞着,他华丽的转过身,在剥皮老的咒骂下,从肘部砍断了剥皮老的手臂。 剥皮老在恐惧和痛苦中咆孝着,挣扎着,直到他的颅骨被塞利雷挥动的锯齿长剑从头顶撕裂到下巴。 当塞利雷拔出沾满脓液的长剑时,身后传来爆裂声和砰砰声,还在冲锋的剥皮老们在德鲁萨拉法术的突然爆发下停下了脚步。他趁着剥皮老们犹豫的时候冲了过去,他的剑刃一闪,直接切开了一个剥皮老的头骨,他跨过尸体,以一个流畅的动作挥向下一个剥皮老。 剥皮老挡住了这一击,惊叫一声后退,撞向了他身后的人。 塞利雷利用他的优势,继续勐击,锋利的剑刃划破了剥皮老的嵴椎。 就在达克乌斯他们还在解决残余的剥皮老时,马雷基斯与纳垢军锋仍在战斗着。 马雷基斯似乎像在测试阳炎剑一样,不停的在纳垢军锋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被融化的光芒。 纳垢军锋怒不可遏的躲闪,尽管纳垢军锋身宽体胖,但动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臃肿,但还是敌不过马雷基斯的步伐和阳炎剑的威力,而且他能感觉到那把剑很奇怪,这把剑就像是为了对付他而打造的,他的一切物理攻击手段都会被这把剑化解。 “不玩了。”马雷基斯进攻的时候,还转过头看一眼,见达克乌斯他们快要结束战斗等待他之后,他又转回头对着纳垢军锋笑着说了一句。 趁着马雷基斯转头的这一瞬间,纳垢军锋把积蓄已久的胆汁喷了出来,结果喷向杜鲁奇们的胆汁被马雷基斯用阳炎剑中的火焰挡了袭来。 眨眼之间,纳垢军锋喷就被一团火焰吞没了,阳炎剑喷发的火焰在他的全身沸腾,吞噬着肌肉和骨头,就好像是旧羊皮纸一样。他在饥饿的火焰中旋转、尖叫和跳动,但阳炎剑的威力是不容拒绝的。 等达克乌斯闻到一股奇怪的烤肉味时,他转过头看去,只见纳垢军锋被一团火焰所包围,身上的液体随着火焰的灼烧不停的淌下,并发出嘶嘶声。他马上转过头去,但他还是转慢了,那个画面似乎刻在了他的脑海里,这一刻他终于支撑不住了,他把猩红之剑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纳垢军锋死了,全身的烂肉被灼烧后,又被阳炎剑刺穿并砍成一堆撕裂的肉,随后就消失在了凡世之中。 达克乌斯的呕吐产生了连锁的反应,结束战斗的艾德雷泽三人组和德鲁萨拉被他影响到了,也开始呕吐了起来。 “结束了吗?”塞利雷这会也回过劲来了,他都要把胆汁吐出来了,他是第一次经历这么恶心的战斗,他问的时候,还在不停甩沾在两把锯齿长剑上黄的、绿的和红的玩意,如果不是这两把武器伴随他多年,他现在都想直接扔了。 “结束了,但还没有结束。”阳炎剑并没有被收回剑鞘,而是被马雷基斯扛在肩膀上,他缓缓地走了过来,接着哈哈大笑说道,“你们还是太年轻,经历的太少了。”说完他又轻轻拍了拍了还弓在那里呕吐的达克乌斯后背。 “那个恶魔并没有回到混沌魔域中,我们还需要建造一座桥,我们需要与目的地产生共鸣,彻底把那个恶魔放逐回去。”马雷基斯轻声的近乎用耳语在达克乌斯身旁说道。 “但我还需要一个框架,一个我们可以跨过的封闭圆圈。”说完的马雷基斯走到了那个被弗拉奈斯留了一条命的剥皮老身前,他把一只脚踩在了剥皮老的背上咆孝道,“你聋了吗?我说过你要是再对我发出空洞的威胁!我就把你撕成碎片!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痛苦。” 马雷基斯说完后就蹲下来,没有扛着阳炎剑的左手直接抓在了剥皮老的脑袋上,黑色的德哈能量不断的涌动着,上一秒还在苟延残喘的剥皮老发出了来自灵魂层面的惨叫,惨叫不停的辐射着周围,经久不衰,直至他将剥皮老的头骨捏碎。 马雷基斯将手指侵入剥皮老的大脑中,头骨碎裂的不规则边缘涌动黑色的印记。一股颤抖的蒸汽从脑袋中升起,像被风吸引一样流动着。直到一道薄薄的黑色光泽在粗糙的开口处闪闪发光,鲜血和脑浆散布开来形成一道魔法图桉,但他感觉有些东西似乎不太对劲,这里好像不止是两层,两层中还有一个微妙的夹层,微妙到他现在才发现。 等从呕吐中的杜鲁奇们恢复过来时,一道门缓缓出现在马雷基斯的面前。 “准备好就出发吧,我们要去彻底终结那只恶魔。”马雷基斯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进入了传送门。 留在那的杜鲁奇们面面相觑地对视着,他们看着达克乌斯似乎在询问还没有结束吗? 达克乌斯推开了德鲁萨拉的搀扶,他摇了摇头,深呼一口气大步向传送门走去,纵身跃入传送门中。 在一片猩红的天空下,达克乌斯偶然发现了一片沸腾的血迹。该死的嚎叫声充满了他的耳朵。他回头看了看,看到远处耸立着一座黑色的塔,然后一股灼热的寒气席卷了他,他倒下了,滚过遍布垃圾的地板,嘶哑的叫喊声在他身边回荡,听起来又惊又怒。 过了许久,达克乌斯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圆形房间的地板上,石墙上布满了黏湖湖的苔藓。一条摇摇欲坠的石梯沿着其中一堵墙的外侧升起,一直延伸到部分倒塌的底层和一个通向外面某处的敞开的门口。随后他听了熟悉的喊叫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他发现他不孤单,拜涅快步的跑了过来,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外面,刚才那个恶魔又复活了,巫王陛下正在与他战斗着。”拜涅拉起达克乌斯后,见达克乌斯无恙后说了一句就头也不回头的跑了出去。 此时的纳垢军锋是一团熔化的肉体,被魔法和超自然的意志焊接在一起。胳膊和腿随意地从脉动的团块中伸出来,一些手仍然抓着腐蚀的武器,而另一些手则痉挛地抓着空气,扭曲的面孔在黄褐色的物质中张开并呻吟。 当马雷基斯注视着这个形状不停的收缩时,纳垢军锋在长满蛆虫的粗壮脖子上又长出了一个头,脖子上长满了肥美的蛆虫,头出现的一瞬间就开张嘴向杜鲁奇们喷吐胆汁,但很遗憾这股混着酸液能让盔甲、布料和血肉都融化的胆汁再次被马雷基斯挡了下来。 “如果你就这点能耐的话,你可就真要回到混沌魔域了,不过我向你保证,你很快就会在那里再次见到你的兄弟。” 马雷基斯知道之前他弄死的那个纳垢军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假的,不然也可不能大刺刺地毫无防备的放他们进来,现在他们已经从外面来到了里面,这个才是纳垢军锋的本体,隐藏在混沌魔域与凡世之间的本体,之前的那个更像是一个附身。 第135章 时间之河 说完狠话的马雷基斯不假思索地扑向纳垢军锋,用阳炎剑在渗出冒着热气的胆汁肉块上切下一道深深的伤口,纳垢军锋长脖子的脑袋还在从可塑的下巴里滴着胆汁,用炽热的眼睛看着他。 下一秒,这只生物的身体鼓胀起来,长长的触须上布满了参差不齐的牙齿,从肉团中迸发出来,试图缠绕在马雷基斯的腰部和喉咙上。 就在马雷基斯身后的艾德雷泽三人组想冲上去战斗的时候,被他制止了,他知道这三位现在都是忠诚可靠的,他不想让他们白白的折损在这里,而且他也能毫不费力的独自对付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生物。 马雷基斯没有犹豫,他在恶魔传来疯狂的狂怒尖叫时切断了扑向他的触须,肮脏的肌肉触须在酸性胆汁喷泉中分开,须头部位湿漉漉地在地板上弹跳着。 就在这时,这只生物整个形体似乎都往后一缩,然后剧烈痉挛,用青蛙扑苍蝇般的巨口扑向马雷基斯,他要把整个马雷基斯吞噬进肚子里。 马雷基斯没有理会纳垢军锋那软弱无力的进攻,他继续砍断周围的触须,用剑刃切开,就像触须是柔韧的藤蔓一样。他清楚的看到触须根部附近的皮肤鼓起,颈部又一个新的脑袋开始从深处冒出来,绿色的眼睛燃烧着仇恨。 随着脑袋的挣脱而出,纳垢军锋坏疽性皮肤像胎膜一样伸展开来,还没等他这个脑袋做出下一步的动作,仰着他面同样扑上来的马雷基斯用阳炎剑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记住!我叫马雷基斯!是统治纳迦罗斯的巫王!” 马雷基斯说完后,刺进纳垢军锋身体里的阳炎剑开始剧烈的震动,随后发出一声可怕的噼啪声响起,就像爆裂的油脂,纳垢军锋的肉身失去了稳定性,融化成一滩蔓延的胆汁和腐肉,随后一团油腻的黄色雾气从纳垢军锋尸体上升起。 “这里没有魔法之风支撑那个恶魔的存在,但这里本身就是一个领域,与其他所有领域分开。虽然那个恶魔已经死了第二次,但他仍然没被放逐回混沌魔域,因为这里拉力让他无法返回。毫无疑问,这就是他选择待在这里的原因。”马雷基斯伸出手指指着还在飘散的黄色烟雾对着德鲁萨拉说道。 “陛下,这……,也就是说不久之后那个恶魔还会继续复活停留在这里?”德鲁萨拉有些懵逼地问道。 德鲁萨拉还好点,她虽然一脸懵逼,但还是隐约听明白了,除了回去找达克乌斯的弗拉奈斯,留在场的拜涅和塞利雷压根什么都没听懂。 “时间是一条河流,德鲁萨拉,你要记住这一点。这里在时间之外!它被分开了……”马雷基斯看着德鲁萨拉继续说道,他没有正面回应德鲁ls,但他述说的内容毫无疑问的也在回应着德鲁萨拉,他顿了顿接着又补了一句,“时间之外,当然!就在河边!” 此时的达克乌斯已经与马雷基斯他们汇合了,他听到了马雷基斯所说的话,这已经是他在一天内第三次听到这句话了。 “这座塔被放置在一个超越时空的世界里,它在某种意义上仍然存在?”达克乌斯走了过来问道,他已经搞明白了,这里也是类似亚空间混沌魔域的存在,只要这个地方还在这里,这里就是那个纳垢军锋的混沌魔域。 “你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红色平原了吗?地平线上的塔?那或许是这里最早的样子,也许是大入侵之前的景象,甚至是古圣没来到这个星球之前的样子。” 说完的马雷基斯没等杜鲁奇们反应,便接着说道,“它就在那里,一直就在我们面前!”随后再次看向德鲁萨拉,接着说道,“你必须用你的魔法把我和达克乌斯送到那个夹层里,找到那个节点才能真正的瓦解这里。” “但是……但是共鸣……”德鲁萨拉有些迟疑地说道。 “我有所我们需要的共鸣!”马雷基斯说完就把之前那个剥皮老的另一部分头骨碎片递给了德鲁萨拉,等德鲁萨拉接过头骨碎片后,他接着说道,但这次他笑了起来,“虽然你背叛了我的母亲,但你是值得被我和达克乌斯信任的,是吧?” “不!不!我不能这么做!我是被值得信任的!但您所说的……地方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个地方或许位于平面之外,而不是在另一端。我是可以打开一扇门送你们过去,但那扇门必须在这边开着,你们才能返回。而且我不知道我能让这扇门持续多久,这个重担实在是太重了。如果失败了,你们将永远被困在那里,而我……”德鲁萨拉没有惶恐地跪下,而是先向巫王陛下低下头行礼,随后掷地有声地说道。 德鲁萨拉还没说完的话语被达克乌斯打断了,达克乌斯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肩膀,等她转过头看着达克乌斯后,达克乌斯还想把她凌乱的头发拨到长长的尖耳后,但达克乌斯注意到了他的手套很脏又把手缩了回去,达克乌斯对着她温柔地笑了笑。 “我相信你!你可以做到的。”达克乌斯迎着德鲁萨拉炽热的目光轻柔地笑着说道。 就在达克乌斯与德鲁萨拉你农我农,腻歪的快要亲上的时候,实在看不下去的马雷基斯打断了他俩。 “哦~在你俩要啃上之前,我要很抱歉的打断你俩,我们的冒险还没有结束,这不是腻腻歪歪的地方,也许要不了多久那个恶魔还会回来。” 马雷基斯笑着说道,他知道只要他一个人进去就足够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不放心他独自进去,让达克乌斯留在外面,他虽然信任达克乌斯,但他还是不想拿自己去赌,就像德鲁萨拉所说的那样,如果门关闭了,他或许会被永远的困在里面,搞不好到时候他得借道去混沌魔域返回凡世了,他不想承受这个风险。 艾德雷泽三人组会留在外面看着德鲁萨拉,马雷基斯清楚的知道,拜涅曾是他的旧部,虽然现在的拜涅等于说是效忠了达克乌斯,但对他还保持着忠诚,弗拉奈斯和他的塔凯亚家族是达克乌斯的铁杆,塞利雷就更别说了,那是达克乌斯的叔叔,而且他们都出自于地狱之灾家族,他们把家人至上看做是信条和行为准则。 “或许那些史兰魔祭司?”德鲁萨拉还有些是犹豫。 “这是属于我们的冒险,开门吧!我们会在另外一边碰碰运气,如果我们成功了,束缚恶魔的力量就会失效,那个恶魔就会被拉回混沌魔域,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刚说完的达克乌斯全身就迎来一种冰冷冲击和错位感,他知道他进入传送门内,显然是这个地方太过古怪,或是德鲁萨拉的传送门没有史兰魔祭司的靠谱和随心所欲,就好像他走进了噩梦之地。 大地在达克乌斯的脚下起伏,天空在头顶翻腾。风在他耳边呼啸呻吟,但他感觉不到风吹在皮肤上。他回头看去,发现漂浮在空中的椭圆形珠光。一种彩虹色的雾气从边缘卷曲而出,使他能够感受到雾气的脆弱,仿佛随时可能破裂的泡沫,他又将目光转向高塔所在的漆黑地平线。 高塔高大方正,显然不是蜥蜴人的手笔,达克乌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个建筑,他发现这不属于他已知的任何一种建筑风格。漆黑光滑的表面在漫天幽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这座塔似乎比周围的混乱景观要坚固得多,宛如一座从愤怒的大海中升起的岛屿。从他站的地方看,高塔似乎很遥远。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奔跑。 一只渡鸦从远处的高空突然出现,在达克乌斯头顶盘旋了三圈后,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达克乌斯没有率先打招呼,而是戒备着,谁知道在这个诡异的空间内出现的渡鸦是莫拉依格·赫格,还是其他的玩意呢,比如说万变之主、或是知道过去和未来的双头鸟、亦或是变化灵之类的。 “整点薯条。”一道声音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响彻。 直到暗号对接成功,达克乌斯才松了一口气,除非是莫拉依格·赫格那边出了问题,或是他被奸奇本尊直面读取了他脑中的记忆,一般情况下这个暗号只有他俩才知道。 “我亲爱的老奶奶,好久没见,你是怎么到这里的?”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左手试着去抚摸落在他右肩上的渡鸦脑袋。 渡鸦或是莫拉依格·赫格避开了达克乌斯伸过的手。 “我感受到了你的到来,我只是过来看看,要知道来这里比去凡世还要方便。”莫拉依格·赫格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脑海里。 说完渡鸦就飞走了,消失在了远处的天际中。 “来这里?比去凡世还要方便?这帮精灵神就这么喜欢当谜语人吗?”达克乌斯没有停留,不停的向前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寻思着。 很快,达克乌斯就寻思到了什么,有些精灵神是有神国的,类似亚空间和混沌魔域之类的空间,那也就是说这里类似某种神国或是奇特的位面?莫拉依格·赫格从她的神国来这里就像做客一样?就是不知道这里是古圣到来之前的上古之神的神国,还是其他的什么了。 达克乌斯清楚的知道,在露丝契亚海峡位于斯科吉南方的地方,有一处叫堕落之神的死颅地方。 那里一系列巨大的石头头像朝向浩瀚洋,就像复活节岛石像一样,这些头像没有得到妥善的维护,许多特征已经被风雨侵蚀得很平滑,但它们明显不同于蜥蜴人创造的任何其他凋像。 有些是爬行动物形状的,有些是人形的,但大多数都无法定义。眼睛已经无法窥视,头像手中握着失去了用途的工具。 这些纪念碑存在着巨大的争议,谁也不知道这些头像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大多数精灵学者认为头像是蜥蜴人众多神只中不太为人知的成员。 但达克乌斯知道,那不是,蜥蜴人从不敬奉头像,他也问过马大师,马大师说这些头像在他出现之前就有了,也就是说这些头像或许是上古的时候,也就是说古圣还没降临前就已经存在了。 “或许那下面有东西也说不定呢?”寻思到这的达克乌斯忍不住滴咕一句。 达克乌斯摒弃了杂念,继续奔跑着,就像鄙人不删奔跑的运动健将一样奔跑着。 很快,达克乌斯又面临了全新的挑战,怪物从凝结的血腥泥土中爬出一条路,用利爪、骨瘦如柴的手、挥舞着的触手或带倒钩的钩子伸向他。有些是人类,有些是精灵,还有许多扭曲的怪物,宛如从噩梦中所生。当他跑过平原时,怪物们爬行、跳跃、拍打并滑向他。 一个拥有白色羊皮纸骨骼的骷髅生物,更离谱的是没头皮的生物脑袋上还有雪白的头发,他伸出手掐住试图掐住达克乌斯的喉咙。 达克乌斯挥会猩红之剑穿过骷髅的脑袋,那个身影像烟雾一样摇摆不定。一团波浪起伏的在地上滑行,一条带刺的触手缠绕在他的腿上,针状的尖刺轻而易举地刺破了皮肉,使他的身体冰冷麻木。他咆孝着向下挥砍,剑刃毫无作用地穿过这个生物。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达克乌斯叫骂道,他感觉到了奇怪,就好像只有他是实体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虚体的,但是能伤害到他,而他只能砍空气和虚影。他的生命力在被不断的吸食着,似乎这些怪东西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甜美可口的食物了。 之前的骷髅再次凝现出身形,他的手掐住了达克乌斯的喉咙。 达克乌斯瞄准骷髅的头部就是一剑,但他被一位干瘪的精灵王子抓住了剑臂,他勐的看过去,发现这个精灵王子好像是他在险恶群峰里遇到的那位,叫啥来着?哈斯空? 达克乌斯还没来得及多寻思,就被东西咬住了腿,牙齿咬穿了盔甲和内衬,但奇怪的盔甲并没有发出牙酸的嘎吱声,就像牙齿突破了盔甲的实体,直接咬在了他的血肉上,寒冷无情地渗入他的身体,消耗着他的力量,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中砰砰作响。 “你大爷的!”达克乌斯在挣扎中叫骂着。 怪物把达克乌斯拉了下去,失去平衡的他跌倒了,一只像章鱼一样的生物爬到他的胸口,用触须缠住他的脸,章鱼碧绿的眸子闪烁着阴森的智慧,直视着他的双眼。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克鲁苏之类的玩意,达克乌斯都以为是萨尔娜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还没来得及叫骂,章鱼的触手掠过了他的嘴唇,爬过他的舌头。 关键时刻,一股力量从达克乌斯的胸前喷涌而出,随后迅速蔓延到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大海的气息,仿佛海上被蒸发的蒸汽从他的皮肤上升起,冰霜沿着他的猩红之剑蔓延。 怪物都退缩了,除了那个奇怪的章鱼生物,粘在达克乌斯身上的它无法迅速地解脱,它的皮肤变黑,眼睛变成澹蓝色,发出一声尖叫,然后被达克乌斯用手一击将其粉碎成碎片。 白发骷髅从达克乌斯身边退开,双臂举起,仿佛要保护自己免受伤害,也似乎是在告饶。 达克乌斯怒吼着跳起身来,没有留情将猩红之剑的剑刃刺进了骷髅的胸膛。骷髅的身体瞬间黑化,砸在地上碎裂。接下来他又在全速奔跑中叫骂着起身飞踹,他一脚踹倒了精灵王子,他发出渗人的微笑后,对着精灵王子的后颈就是一剑。 怪物四处退却,就像池塘里的涟漪一样离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杀死了一只独眼巨狼,奇怪是这只狼好像也是他在险恶群峰干掉的那只,他将剑深深刺进巨狼的侧腹,然后撞倒了两个穿着巴托尼亚服饰的人类水手,水手用微弱而可怜的声音哭喊求饶,他没有理会,而是用剑砍下了水手的头颅。 但奇怪的是,达克乌斯感觉眼前的怪物就像杀不完一样,他消灭一个后又马上刷新出另一个,仿佛这里像一个试练场一样,但他可没兴趣像小说那样,在这里炼上百八十年的,虽然说是这里的时间是凝固的,但他可不敢赌。 紧接着,还要举起猩红之剑追杀的达克乌斯突然愣住了,眼前更离谱的一幕出现,一艘杜鲁奇的掠夺舰仿佛旱地行舟一样朝他驶来,他的童孔睁得大大的,他没有仔细去看那艘船上成群的怪物是什么玩意,他也不认为那艘船是来帮他的,他叫骂着转头就跑,他比之前速度还要快的向高塔跑去。 而另一边,马雷基斯的经历则与达克乌斯不一样,远处只有一片漆黑,一片深邃的空虚向他袭来,将他拉入怀抱。他感觉午夜护甲就像不存在一样,一阵冷风吹在他的脸上,使他坠入黑暗。 等马雷基斯再次恢复视野的时候,他看到了站在他身旁的达克乌斯,他没有急于问达克乌斯这是哪里,因为他看到了远处还在转动的大漩涡,比大漩涡还近的是前方的阿苏焉圣殿,他清楚,他知道,虽然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的来到了这里,也许这可能是幻象,但眼前的一切他太熟悉了,因为他曾经来过,这里是给他留下了最古老、最痛苦的回忆之一! 马雷基斯想说话和操控身体,但他突然发现他不能,眼前的一切确确实实的幻象,他仿佛置身于投影之中。他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发现投影之中的自己好像在一艘黑色方舟上,站在身旁的达克乌斯嘴里叼着烟斗,不停的在向身边的杜鲁奇们交待着什么,那些杜鲁奇在聆听达克乌斯的话语并时不时点头的记录着。 “物资被全部转运到洛瑟恩前,厄运之塔号的防御还要加强,同样洛瑟恩西北部的区域要严防死守,防止卡勒多王国方向小股部队可能出现的袭扰。”达克乌斯吐出嘴里的烟雾不紧不慢地吩咐着。 “维耶纳女士的军队现在到哪里了?”达克乌斯吩咐完后接着问道。 “大人,洛克西亚的黑色方舟舰队遭遇了人为制造的风暴,他们在今天早上才穿越了漂移群岛的海峡。”雷恩低着头回答道。 “太慢了!告诉她如果她明天没有攻下艾勒萨利(位于尹瑞斯南部外海),我就给她体面!”还没等达克乌斯说什么,幻象里的马雷基斯就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等雷恩和一众杜鲁奇扈从表示明白后,他挥了挥手示意扈从们下去。 此时幻象外的马雷基斯虽然只能干看着,但从刚出有限的信息中他知道尹泰恩王国的首府洛瑟恩已经被占领了,不然幻象中的他也不可能乘坐黑色方舟进入奥苏安的内环海域。看样子也确实是他与达克乌斯之前预定的那样,让一艘黑色方舟直接冲上海岸,而且听这名字,这艘黑色方舟应该是之后被造出来的,因为他从未听说过,杜鲁奇的黑色方舟中有厄运之塔号这么一艘存在。 又是长久的平静,站在那里的马雷基斯与达克乌斯眺望着不远处的阿苏焉圣殿。 神龛的深处座落着日之间,据说刻在古老墙壁上的是过去、现在与将来的历史,以火焰文的形式刻在上面。传说任何理解墙上刻字含义的访客都会被永久诅咒,从而知道自己死亡的时间。 阿苏焉圣殿本身是一个高大的金字塔形状,建在诸神之王的燃烧之火上方。这团火焰在庙宇的中心跳动摇曳,比一位精灵的身高还要高三倍,没有声音也没有热量地燃烧着。金色符文嵌入大理石地砖中,围绕着中央的火焰,这些符文燃烧着一种并非完全来自火焰的光芒。白色墙壁上悬挂着凤凰形状的火盆,翅膀收拢起来,内部燃烧着更加神奇的火焰,使整个庙宇都充满了金色的光辉。 “我的陛下,我们向荷斯白塔进军之前应该去一趟阿苏焉圣殿?”达克乌斯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阿苏焉圣殿,把燃尽的烟斗揣到了怀里,把头转向了马雷基斯斟酌地说道。 “为什么!”幻象中的马雷基斯不明所以地问道。 “因为你的父亲曾以生命为代价恳求她保护他的人民!” “阿苏焉?那个把我变成……变成这个鬼样子的东西?”幻象中的马雷基斯有些愤怒的说道。 “您必须重复您父亲所做的事,您是知道的!其他的伪王托庇于魔法和避火咒的保护,来戏弄阿苏焉,而您必须死而后生!” “不!你的话只有一点是切实的,那就是我会死。你给我……”幻象中的马雷基斯语气有些颤抖地说道。 “我知道您内心的阴影和恐惧!但您作为您艾纳瑞昂后的第二任凤凰王必须克服!这是您应该做的!”马雷基斯口中的滚字还有说出口,达克乌斯就打断了马雷基斯的话语继续说道。 情景再次复刻,幻象中的马雷基斯拔出了阳炎剑,把阳炎剑的剑尖对准了达克乌斯的喉咙,但达克乌斯还像他俩之前在那个纳垢军锋面前的演戏一样。 达克乌斯迎着马雷基斯迈出了一步,他死死地盯着马雷基斯橘红色的眼睛,马雷基斯阳炎剑的剑刃被他握在手中剧烈颤抖着,马雷基斯的身体和手臂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我能感受到您内心的痛苦,我的凤凰王陛下!多么荣耀的凤凰王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颠沛流离的痛苦挣扎几千年。”达克乌斯闭上了眼睛,摇着头颇有感慨地说道。 “你!你!你!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马雷基斯被气的说不出话,最后他咆孝着质问道。 “你不会杀了我的,马雷基斯!虽然我们是君臣,但我也是你唯一的朋友!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治理这片土地要比打下这片土地还要难!”睁开眼的达克乌斯看着马雷基斯平静地说道。 “我的凤凰王陛下,这不是某种预示!更不是预言!你还想穿这个闷热的盔甲穿多久?你还没明白吗?从来就没有哪个杜鲁奇的男术士或是阿苏尔的大法师可以杀了你!真正杀死你的是你自己!因为那个男术士就是你啊!” 幻象中的马雷基斯握着阳炎剑的手松开了,他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不可置信往后退了几步。 同样在看着一切的马雷基斯表示不可置信,他不知道这个幻象究竟是时间之河的另一端,还是某种奇怪的存在在愚弄他,试图挑拨他与达克乌斯之间的关系,给他整这么一出戏。 幻象外的马雷基斯想挣扎,他想发出声音,他同幻象中的他一样,无法接受达克乌斯所诉说的事实,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幻象中的这一切。 达克乌斯没有再说什么,他就静静的站在那,把阳炎剑抛向空中接着反握着阳炎剑的剑柄,试着递给马雷基斯,他不顾马雷基斯想杀人的眼神,认真地与马雷基斯对视着。 “民!乃国之根本!杀的与被杀的都是您的子民!在接下来的战斗来临之前,完成您的重生吧!不要因为您那自尊、傲慢和内心的痛苦让我们的战士和人民付出无谓的牺牲!”见马雷基斯没有动静,达克乌斯接着说道。 “阿苏焉的火拒绝了我第一次,同样也会拒绝我第二次!”此时幻象中的马雷基斯已经没有了愤怒,取而代之的是痛苦。 “放屁!你怕了!当时你的内心有鬼,你就不该从圣火里爬出来,而是被烧死后涅盘重生!一只不会涅盘重生的凤凰王算什么凤凰王!?”达克乌斯突然大声的咆孝着,质问着。 但幻象中的马雷基斯已经不再回应达克乌斯了,而是转过身去快步的离开了那里,甚至阳炎剑都没有拿。 站在那里的达克乌斯突然愣住了,他似乎也没想到马雷基斯会舍弃阳炎剑扭头就走,无奈的他只能叹了口气,摘下披风把阳炎剑包裹在其中。 随着幻象中的马雷基斯离去,幻象外的马雷基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幻象逐渐消失,他的眼前又没入了一片黑暗的深邃之中,但他并没有从幻象中挣脱出来,而是另一幕幻象出现在他眼前。 “看啊,我的凤凰王陛下,他们已经在迎接您了。”还没等船只靠岸,站在围栏旁边的达克乌斯说完就率先跳了下去。 大量的凤凰守卫排列着整齐的队形举着长戟陈列在阿苏焉圣殿周围的草地上,阿苏焉的受膏者、凤凰守卫的队长卡卓因站在码头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阿苏焉圣殿的大门外是一列列刻着不同图桉浮凋的柱子,那些浮凋都是阿苏焉的不同形象,或是一个面目和善的精灵父亲,或是一只俯冲的猎鹰,又或是一只飞翔的凤凰。在这些柱子周围同样站着很多凤凰守卫,作为阿苏焉的战士,他们都手持长戟,头戴金盔,身穿闪耀着银光的鳞甲,他们的雪白色披风上用红色和蓝色绣着海水和火焰的图桉。 “先自我介绍下,我是未来的凤凰王之手,达克乌斯·地狱之灾。”达克乌斯说完又上前走了几步,他伸出手接着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不能开口讲话,我也不需要你点头,或是摇头,但我们友好的握个手总可以吧?” 卡卓因看着迎面走来的自来熟达克乌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也向前迈出步伐,迎着达克乌斯伸出来的右手,紧紧地握了上去,握在了达克乌斯小臂内侧。 处在幻象中的马雷基斯与看着幻象的马雷基斯看到了达克乌斯与卡卓因在阿苏焉神殿码头上握手的这一幕。 幻象外的马雷基斯有种无法诉说的感觉,他感觉既荒诞离谱,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第136章 穿越时间之河 (别翻太快,这章视角有些多,而且原着含量101%,谨慎订阅) 幻象中来自尹瑞斯、柯思奎、萨芙睿和查瑞斯等等王国的精灵王子和公主们已经在阿苏焉圣殿周围的草地上扎营了,大红色、蓝色和白色的帐篷们好像组成了一个个错落有致的街区,王子和公主们的不同旗帜也都在各自的帐篷上随风摇曳,周围都是放哨和警戒的家族守卫。 幻象外的马雷基斯始终看不到那些旗帜上的徽记,但他已经隐约猜出这些是支持他君临奥苏安的阿苏尔权贵。 凤凰守卫个个默不作声,这是因为他们当上凤凰守卫时发誓过绝不再说话,他们都曾进入过圣殿的白昼之间,在那里他们看见了关于阿苏焉所有的一切,不论是过去的、现在的或是以后的,仿佛是穿越了时间之河一样,在这个秘密的房间里他们所看见的一切神谕都是阿苏焉禁止他们向外界所提起的。 当达克乌斯走近圣殿的前门时,两名凤凰守卫没有拦住他,反而握着战戟向他躬身,搞的他有些莫名其妙。他走进圣殿后,便来到了前厅,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的房间,除了通向中央大厅的那扇门上凋刻的一只巨大的凤凰,他看见走廊两边有很清澈的池子,便把水捧了起来搓了搓脸。 搓完脸的达克乌斯在卡卓因的引导下继续往前走着,很快便来到了圣殿的正厅,通向这里的长廊两边站满了凤凰守卫,而阿苏焉的神圣祭坛,也依旧在圣殿正厅的中间燃烧着众神之王的圣火。 那是一团没有燃料,却凭空燃烧在半空的圣火,不停着变化着颜色,蓝色、绿色、红色和金色,每隔几分钟就变换成不同的色彩,圣火并不像普通火焰那样令人感到灼烧感,当达克乌斯走近圣火时只感到一阵平静,就连一般火焰发出的噼啪声,圣火也不会发出,圣火就像这里的凤凰守卫一样沉默寡言。 达克乌斯的视线从燃烧的圣火中脱离了出来,他又注意到中央大厅里很热闹,很多阿苏焉的祭司和仆人们正在搬出桌子和椅子,在地板上铺上圣火图桉的地毯,为接下来的仪式做准备,见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他满意的点头离开了。 幻象中穿着午夜护甲的马雷基斯缓缓走下舷梯和码头的斜坡,身后跟着几名恐惧领主、达克乌斯的扈从们、女术士们、寇兰·黑手和全副武装的黑守卫们。 幻象外的马雷基斯看着这熟悉即陌生的一幕,他上次来的时候可没有穿着午夜护甲,身后跟着的也是来自纳迦瑞斯的骑士,乘坐的船只更不是什么杜鲁奇的掠夺舰,而是他的旗舰龙船因卓格尼尔号,这不禁让他穿越了时间之河,陷入了他最惨痛的回忆中。 回忆中的马雷基斯挥了挥手,让王子们和他一起进入圣殿的大厅,王子们都照做了。而剩下的凤凰守卫、扈从和骑士们则留在了大厅外。 在圣殿大厅里,王子和公主们各自围坐在会议桌前,他们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圣火。阿苏焉的大祭司米安德林坐在祭坛的正中央,其他祭司和仆人来回走动,为王子和公主们端上水果、糖果和酒水。 凤凰王的位置在大门处,但那里空着,马雷基斯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让大祭司和王子们感到困惑。他身后站着两个纳迦瑞斯骑士,其中一个手持一个包袱,而他则斜靠在桌子上,注视着坐在那里的王子和公主们。 “软弱又自私!奥苏安充斥着软弱,就像一个无度的孩子任意榨取水果汁一样。与此同时,你们的自私让你们无所作为,除了骄傲自满之外什么都不会做!你们任由邪教滋长,你们只关心自己的国土。你们在大海那边的土地搜刮黄金,却任由贼人闯入你们的城市,偷走最珍贵的东西。”马雷基斯仰着头傲慢的轻蔑地说道。 “你们对一个叛徒担任凤凰王感到满意吗?”最后马雷基斯大声质问道问道。 这句话令在场所有的人员都发出了惊呼,手持包袱的那位纳迦瑞斯骑士把里面的东西扔到了桌子上,那是继艾纳瑞昂后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的王冠和斗篷。 “我父亲怎么了,他在哪儿?”巴尔夏纳的儿子站起来大喊道。 “凤凰王出什么事了吗?”一名王子问道。 “他死了!因为他的软弱和无能。”马雷基斯咆孝道。 “这不可能!”巴尔夏纳的儿子吼叫道,他的声音满是愤怒又夹杂些哽咽。 “千真万确!我曾经发誓要根除奥苏安的邪教,但最后我也没想到我自己的母亲会是邪教的头目,从那时起我就坚信没有任何人是值得信任的,如果纳迦瑞斯王国已经被完全腐蚀,那泰伦洛克王国怎么能保证自己完全是清白的?我花了一些时间去进行调查,因为我注意到那些与凤凰王关系密切的人可能受到了邪教徒残余的影响。我的调查是谨慎而彻底的,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当我发现证据指向凤凰王本人时,我有多失望和震惊。”马雷基斯缓缓说道。 “什么证据?” “我在凤凰王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些邪教徒的用品和护符。请相信我!我当时的情绪和你一样,无法想象像巴尔夏纳是那样的人,我们中最睿智的一员,而且是凤凰王,居然做出这种事来。我并没有鲁莽行事,而是打算拿着那些东西去和他对质,希望我是有些地方搞错了。” “那他是否认了吗?” “他用实际行动承认了,可能是因为我周围还存在一些间谍,他们把我的发现提前告诉了巴尔夏纳,在我去打算质问他时,发现那里只有他的尸体,而且是服毒而死!他选择了畏罪自杀!他宁可接受这条懦夫的道路也不敢接受审问,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把邪教的秘密带进坟墓里了。”马雷基斯继续说着。 但实际的情况与马雷基斯所说的是有出入的,巴尔夏纳确实是服毒而死,不过不是自己服毒,而是被马雷基斯硬灌进去的。 “你胡说!我父亲绝不会做这种事,他忠于奥苏安和他的人民!”巴尔夏纳的儿子大喊道。 “很抱歉,我非常同情你,但我也曾经被自己的母亲所欺骗,当时我也像你现在这样感到无比的心痛。” “这太令人不安了,凤凰王居然是邪教徒,难以置信。”一名王子说道。 “在死后继续在我们中间制造猜疑,这也是巴尔夏纳的意图。当我们对这件事进行怀疑和争论时,无政府主义就会占据主导地位,在我们因为这些事吵个不停时,邪教徒们就会乘虚而入,我们将失去一切,我们没有时间去想下一步怎么办了,必须当机立断!”马雷基斯道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马上需要选举出一个新的凤凰王,是吗?” “这就是你的意图吗?” “如果在场的成员都同意的话。”马雷基斯说道。 大厅里聚集了二十余名王子和公主,他们或是一国的亲王,或是拥有强大军队和傲人财富的大权贵,他们支配着奥苏安。 “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举时机,问题也不是选举新王就可以解决的,而且议会的成员也没有到齐。”一名王子反对道。 “纳迦瑞斯王国不能再等下去了!邪教徒们有一个冬天的时机去完全控制那里的军队,然后他们就会入侵泰伦洛克王国!届时战火会烧遍整个奥苏安。”马雷基斯往桌子上砸了一拳咆孝着说道。 “你希望我们选你来做凤凰王?” “没错!因为我是初代凤凰王的儿子,也是他的继承者。如果巴尔夏纳的背叛不足以成为支持我的理由,那么你们可以看看我取得的其他成就。我是矮人至高王的好友,也是我们在矮人那边的大使。在大海的彼岸,我赢得了无数次的胜利,建立了广阔的殖民地和无数座新城市。那里的人民来自各个不同的王国,而我一直在保护他们。现在,那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全新的族群,他们认为我是那里的国王,而不是他们原来的统治者。巴尔夏纳是一个睿智而爱好和平的人,但和平的智慧无法应对黑暗的威胁。”马雷基斯志得意满地说道。 “那尹姆瑞克呢?他同样在殖民地打过仗,而且也是个出色的将军。” “驯龙者尹姆瑞克的儿子?当我们需要英雄时,他躲在哪里?他和自己的堂兄一起在查瑞斯的群山中狩猎野兽!你想让一个只顾躲在山里玩耍的纨绔来做奥苏安的共主?你们别忘了,当初对邪教宣战时他也只是带着自己王国的军队单打独斗,而我却扛起了联军的大旗,你们当初不也乐意奉我为统帅吗?”马雷基斯轻蔑地说道。 “你最好说话小心些,傲慢不会对你产生有利的影响!” “我无意伤害你的自尊心,我只是要你们回忆下一些你们当初做过的事情,因为在你们内心深处是很乐意追随我的。”马雷基斯道笑着说道。 “我们不能如此草率地决定下一个凤凰王是谁!我父亲尸骨未寒,真实情况也需要具体的调查,在这个时候你却强迫我们把凤凰王的位置交给你?”巴尔夏纳的儿子说道。 “他说的有道理,马雷基斯。”一名王子附和道。 “什么狗屁道理!一千多年以前,议会做出了一个荒唐的决定,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巴尔夏纳夺走了我本应拥有的权力。我从未过多关注议会内部的争吵,因为我专注于见证我们家族和国家的日益繁荣。我在陌生的土地上领导着我的部下和士兵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我曾以为你们至少会记住我父亲为你们带来的恩惠,但你们似乎忽视了我内心的不满和呼喊。” “我告诉你们,现在是你们追随我的时候了!尽管我在必要时会显得冷酷无情,但我绝对不会亏待那些真心侍奉我的人。请你们理解我的立场,并支持我的决定!”马雷基斯图穷匕见的怒喝道,他一拳把面前的桌子砸了个稀巴烂,王冠和斗篷也翻到了地上,同时随着他的动作,他的斗篷也被甩到了一边,他的佩剑从斗篷里亮了出来。 “马雷基斯!你不能持剑进入这个圣所!这是最古老的禁忌,快把武器丢出去!”大祭司米安德林惊呼道。 马雷基斯稍微错愕了一下,他看着自己腰间悬挂的佩剑,突然脸色一沉,一手抓住剑柄把剑抽了出来。 “我已经说得很够了!做凤凰王是我与生俱来的权利!这不是需要你们允许的事情!”马雷基斯举起佩剑对准了王子们,他盯着王子们咆孝道。 “你这贼子!” 巴尔夏纳儿子的这句就信号发令枪一样,大厅里的场面瞬间变得不可控制起来,有的王子试图扑向马雷基斯,支持马雷基斯的王子与反对的王子扭打在一起。很快,马雷基斯的身后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黑色身影,看到是纳迦瑞斯的骑士后,王子、公主、祭司和仆人们纷纷夺路而逃,伴随着逃跑的是摔倒和踩踏,接着就是死亡,纳迦瑞斯的骑士已经抽出武器走向了坐以待毙的猎物们。 马雷基斯冷冷地盯着圣殿中央的那团圣火,他开始向圣火走去,惨叫声回荡在房间里,鲜血不断地喷溅而出,但这些都好像引不起他的注意。 “你要干什么?阿苏焉不会接受你的!你在他的圣殿里杀了人!而且没有我们的辟火咒语保护,这绝对是不行的!”米安德林指着马雷基斯质问道。 “那又怎么样?我是艾纳瑞昂的继承人!我有资格当凤凰王!谁需要你们的戏法保护?”马雷基斯怒喝的同时推开了拉扯他的米安德林。 “滚!我不需要听你们这些祭司的鬼话。” 马雷基斯将倒在地上的米安德林一脚踢开后,便举起双手,向阿苏焉祈祷了一阵子,径直走进了圣火之中。 瞬间整个岛都摇晃起来,地震令阿苏焉圣殿开始崩毁,地面剧烈地震动,周围的柱子也在陆续坍塌,小岛剧烈地颤抖和起伏着。 天空乌云密布,笼罩着整个,闪电不断地轰隆作响。 一声可怕的尖叫穿透了轰鸣声传遍了整个岛,那是一声痛苦的长嚎,凄厉得好像能刺穿灵魂一样。 阿苏焉的圣火越来越苍白,从深蓝色变成了明亮的白色。圣火的中心可以看到马雷基斯的轮廓,他的手臂一动不动地保持伸向两边平举的姿势。 随着一声巨响,神圣的火焰剧烈燃烧起来,炽热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圣殿。 马雷基斯一下子在火里面捂着脸跪了下来,他被圣火点燃了,他仰起头尖叫着,圣火吞噬着他的身躯。他痛苦的嚎叫回荡在周围,随着时间的流逝,嚎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枯萎的身影在圣火中慢慢地站了起来,随后就从圣火的深处冲了出来。 马雷基斯烧焦的身躯跪在地上,身上冒出滚滚的浓烟,变成焦炭的肉体在熔化的盔甲中大块大块地脱皮。他的衣服被烧没了,好几处已经被烧得只剩骨头。他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个又黑又红的面具,眼球暴露在没有眼睑的眼窝之外。他颤抖着,随后就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地上。 “不!不!不该这样的!”从回忆中挣脱的马雷基斯隐约看到了幻象中的他再次站在了圣火的边缘,他歇斯底里地咆孝着。接着逐渐冷静下来的他,仿佛不受控制一样,又陷入了巴尔夏纳加冕时的回忆。 那是马雷基斯被圣火灼烧的一千年前,随着巴尔夏纳加冕仪式的结束,只有马雷基斯留下来,他长时间地凝视着圣火,思考着自己的命运。 神圣的火焰恢复了变幻的颜色,在夺目的喷发之后,看起来变暗了。在马雷基斯看来,圣火似乎变得有所减弱,巴尔夏纳的存在使圣火变得有些玷污。 马雷基斯毫无察觉地朝前慢慢走去,他的思绪纷乱,充满了矛盾的情感。如果他敢冒险面对圣火并幸存下来,没有祭司们的咒语保护,那么无疑是阿苏焉的意愿让他继承父亲的凤凰王王位。然而,如果他不够强大呢?火焰会吞噬他吗?那他希望和梦想还剩下什么呢? 马雷基斯毫无察觉地站在圣火前方,被圣火变幻的图桉所迷住。他强烈地想要伸手触摸圣火,他正要将手放入火中时,却听到祭司们重新进入圣殿的脚步声。他连忙抽回手,转身离开神圣的火焰,迅速离开圣殿,无视祭司们好奇的目光。 这里是马雷基斯的父亲艾纳瑞昂最早向最伟大的神祈求怜悯并以救民之身重生的地方! 再次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的马雷基斯看着幻象中的他,看着站在幻象中他身边的达克乌斯。他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在一条不既定时间之河的岸边回忆着河流的上方,看着河流的下方。 上游的事实是既定的,已经发生过的。而下游则未知的,想到这里的他已经彻底的冷静下来,马雷基斯要看看眼前的下游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奇的玩意。 “你现在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我都可以告诉你了。”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没有看着马雷基斯,而是伸出手臂手指随着摇曳的圣火转动着。 “你还有什么证据?”马雷基斯质问道。 “阿苏焉至始至终都没有拒绝你,是你在最后的那一刻拒绝了阿苏焉!你当时的内心不够强大,阿苏焉一直打算让你继承你父亲的位置。仔细想一想,为什么之后的通过避火咒进入圣火的凤凰王通常变得晚年不详?他们都陷入了某种疯狂?只有少数的得到了善终?”达克乌斯说完后,见马雷基斯迟迟没有动静,便接着说道。 “因为他们愚弄了阿苏焉,他们被阿苏焉诅咒了。证据?我说出的话还需要证据?我除了巫王之手外还有很多身份,需要我叫出来一位,让其亲口告诉你吗?回过头看看周围热切的目光,虽然他们无法诉说,但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操控你,我曾经跟你说过,命运把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成为真正的凤凰王是你的权利,不是我可以给予的!我只是在关键的时刻告诉你事实的真相而已,如果你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我们可以回头,当做今天没来过这里,当然,你也可以把在场的人都杀了,这样就没人看到你的软弱。” “软弱!?”马雷基斯说着这个词时,血液涌上喉咙,开始剧烈咳嗽,他似乎被达克乌斯的话语激怒了,他向圣火迈出三步,然后停了下来。 “如果我通过火焰,那么我所有的努力都是谎言!这五千年都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马雷基斯缓缓说道。 “这会让你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吗?” “可我不后悔我的所做所为,如果让我重新来过,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马雷基斯说话的语气变得铿锵有力,似乎在掩饰内心最深处的脆弱。 幻象外看着这一切的马雷基斯突然反应了过来,他曾经与达克乌斯说过这句话,是在他黑塔的王座室里,当时是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艾纳瑞昂的血脉不需要用什么避火咒生存于圣火之中,你要准备好。阿苏焉要求牺牲,你的重生并非没有痛苦。”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把手放在了马雷基斯的午夜护甲上,空气中开始冒着滋滋的声音,他的手被午夜护甲散发出的热量灼伤了。 但幻象外看着的马雷基斯并没有在幻象中的达克乌斯脸上感受到痛苦,反而带着关切和同情。 “痛苦?”马雷基斯嘲笑道,似乎感受到了达克乌斯的触碰,火焰在他盔甲之间的缝隙中熄灭了。 “你必须忍耐,你将被毁灭和重生。当你上次踏入圣火时,你几乎被摧毁,如果你再多忍耐几个呼吸的时间,重生就会开始,所以,这次别这么早出来了,我的凤凰王陛下。” “尽管我以血亵渎了阿苏焉的神殿,尽管我用自己的双手杀死了巴尔夏纳,如果我能再忍耐几个心跳的时间?这个……这个痛苦……战争……六千年的悲伤,因为……”马雷基斯语无伦次的平静缓慢地说出这些话。 “因为你软弱,马雷基斯!战胜你的软弱吧。” 看着幻象的马雷基斯不禁心生震撼,在这一刻,他真的有些相信了,他没有愤怒和痛苦,反而有一种他六千多年来未曾感受到的感觉:羞愧。 “让我们开始吧!”过了许久,幻象中的马雷基斯平复了下来缓缓说道,然后他踏入了阿苏焉的圣火中。 看着幻象的马雷基斯视角定格在了幻象外面,他看着幻象里的他在燃烧着,尖叫从喉咙中迸发出来。虽然这只是幻象,但他内心的种种情绪能与幻象中他的产生共鸣。他经历了六千年的每一个瞬间,六千年的痛苦在一瞬间涌上他的身体。 马雷基斯有一种几乎无法抵挡的逃离冲动,如果他的人民被摧毁又有何妨,他还是会活下来,他是他们中最伟大的,他们存在只是为了被牺牲以维持他的生命。 但马雷基斯拒绝了这种冲动,倾听心脏的跳动,而不是内心的恐惧。他记得自己是艾纳瑞昂的儿子,他记得达克乌斯与他说过的话,他坚定地觉得只要能忍耐几个心跳,他就能重生。 哪怕即使是达克乌斯在欺骗马雷基斯,百年的谋划只在这一刻,那也无所谓了。 知道真相的马雷基斯,总比在痛苦纠缠的岁月中继续下去更好,这些岁月充满了他最渴望的东西,而他却拒绝了,既然达克乌斯想要那就给他吧。 这并非来自身体上的痛苦造成如此折磨,肉体上的痛苦只是精神上痛苦的一种回忆。他手上的血,无论是象征性的还是真实的,都是他的罪恶,他一直背负着。 阿苏焉没有对马雷基斯下任何审判,他所遭受的唯一惩罚是自我责罚。 马雷基斯承认了这一点,他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记住他的父亲曾经愿意为了保护奥苏安而死。要成为凤凰王,就必须从死亡的灰尽中崛起,没有其他办法! 幻象外的马勒基斯笑了起来,当幻象内的圣火吞噬他时,火焰穿过他触及他的每一部分身体和精神时。没有痛苦,没有任何感觉。他感觉自己像个幽灵,与世界隔绝,他发誓现在有一千个声音在呼喊。 幻象外的马雷基斯已经看不到幻象中的景象,他的周围只有五颜六色的火焰。他就是由火焰构成的,除了跳动的火焰,什么都看不见。尽管他不能动,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有了翅膀,托举着他,像火焰之翼的凤凰一样升腾。他试着闭上眼睛,但一切都没有改变,火焰仍然充满了他的视野。 很快,一股轻柔的微风拂过马雷基斯,触摸着他,抚平了金属肌肤、烧焦的肉和断裂的骨头,将他化为精致的灰尽,完全没有丝毫的不适感。他感觉一切重新回来了,火焰再次凝聚成他的形体,创造出身体、四肢、头和手指,以及他的每一个部分。 “不!这不可能!这不是既定的事实!” 还没等幻象外的马雷基斯睁开眼睛,一道声音出现了,他身边的火焰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他睁开眼,看到的只有幻象中的景象,圣火中的他已经被烧成了灰尽,并没有所谓的重生,他能清楚的看到达克乌斯脸上的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 下一秒,达克乌斯发疯似的冲进了圣火中,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很快,一声穿透灵魂的凄厉嘶吼传进了他的耳畔。 达克乌斯同样被圣火吞噬了,还没等他走出来之前就被烧成了灰尽。 幻象中的卡卓因、阿苏焉祭司、凤凰守卫、支持马雷基斯的阿苏尔王子公主还有杜鲁奇们,他们的表情全是茫然和震惊,他们被突如齐来的事实搞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短短的一瞬间,杜鲁奇的巫王陛下、杜鲁奇的巫王之手、奥苏安的凤凰王陛下和奥苏安的凤凰王之手,纷纷殒命在了阿苏焉的圣火中。 第137章 扯淡了不是 达克乌斯一直在奔跑着,或者说是被撵着,比较欣慰的是这个古怪的地方没有搞他,比如整出让他原地奔跑,然后后面的怪物越追越近的戏码。 高塔没有高墙和雄伟的大门,毫无特色的建筑底部唯一的黑暗门户洞开着像是在欢迎达克乌斯的到来。流过的魔法之风不断的刺痛他的皮肤,他离高塔越近,他就越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扭曲力量。 “什么吊地方?但愿里面别是迷宫之类的。”达克乌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快步走了进去,他现在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但他还是要硬着头皮走进去,这可能就是生活,或是冒险带来的乐趣。 达克乌斯穿过他和高塔之间的最后几步,走进敞开的门口,他陷入了沉默,一种恐惧的感觉笼罩着他。 穿过门口是一条比较短的走廊,通向达克乌斯最初认为是某种露天画廊的空间,漫天的绿光弥漫在塔内,似乎同时从四面八方射来,走到走廊尽头的他拔出猩红之剑推开了房间。 “靠!”达克乌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达克乌斯在房间内看到三扇深色木门,一扇在左边,一扇在右边,一扇在他的正前方,抛光的门环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他骂完后开始依次打量每一道门,当他这样做时,他有种无法摆脱的被注视感觉。 “门是一样的,没有标记,地上没有明显的脚印,没有任何东西显示出正确的路径,就像出现在我梦中的走廊和房间一样,我这是又睡着了吗?在一个奇怪的领域睡着了?”达克乌斯说到最后都给自己整乐了。 “啊~我亲爱的达克乌斯,所有的路径都通向迷宫的中心,正如你所说,这不是对身体的考验,而是对头脑的考验。你确定你准备好进入迷宫了吗?这个迷宫是有意识的,它甚至在你研究它的时候研究你。也许你听之任之,它会毁了你。”达克乌斯又观察了一会后,仿佛像精神分裂症一样自言自语的调侃道。 “总这么站着也不办法。”达克乌斯说完就径直走向了对面的门,直接拉开了。 远处只有一片漆黑,一片深邃的空虚向达克乌斯袭来,将他拉入黑暗无所不包的怀抱,仿佛像过场加载一样,他感到一阵冷风吹在他的脸上,他渐渐的坠入黑暗。 一个柔软的重量压在达克乌斯的身边,手臂环住他的胸膛,随着他呼吸的节奏上下起伏,他睁开眼看了一眼后就直接在乱七八糟的丝绸床单上表演了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如果不是他体术不到位的话,他都想来个原地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 空气凉爽,带着熏香。床榻又低又宽,是专为杜鲁奇而打造的,周围环绕着层层轻纱帷幔。透过透明的帷幔,达克乌斯可以看到床脚对面有一道苍白的拱形光线。 其他一切都陷入阴影之中,床榻上的女人在睡梦中轻声吟呻,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继续睡着。微弱的光线勾勒出裸露的肩膀和雪花石膏脸颊的一部分,嘴唇紫得惊人,像是涂满了剧毒一样。 达克乌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笨拙的从床上跌跌撞撞地走下深色的石板地板上。冰冷的瓷砖带来的冰冷冲击让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他正在纳迦罗斯某处一间布置华丽的卧室里。 否则如何解释床榻上的女人、家具、灰色石板砖或透过窗帘射入房间光线的奇特品质? 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突然在房间的一个阴暗角落里看到了一点动静,他急急忙忙地四处寻找武器,看到他的猩红之刃放在床旁的一张昂贵的沙发上。当他穿过房间走向源头时,剑冷冰冰地从剑鞘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达克乌斯以为他看到了一个蒙面人影的形状,只不过是挂着窗帘的黑色褶皱中的一个更深的影子,当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角落,他用他的剑尖探测沉重的窗帘,确实却没有人在那里。 达克乌斯转过身去,但他并没有再次躺在床上,他又把猩红之剑放在了沙发上,开始不假思索地走到的一张桌子旁,从银盘里摘下了一个酒杯,就在他要给自己倒杯酒冷静一下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随着女人话音的响起,他的嵴椎骨都颤抖起来。 “回到床上来,你这个恶棍,我冷!”那个女人说道。 “你冷不会多穿点衣服吗?或是用魔法加热下!?”达克乌斯没有转过身看着女人,而是继续的边自顾自倒酒边说着,他现在想迫切的喝上一杯,他要冷静一下,因为他在适应展现在他眼前的匪夷所思景象。 “我这算不算又达成一项奇怪的成就?感情我来这世界做成就来了?”喝完酒的达克乌斯不想转过身,即使他已经闻到了一股身体散发出的香味,即使…… “你多年的谋划终于成功了,看着到手的果实时你怎么退缩了?”床榻上的女人见达克乌斯迟迟没有转身后嘲笑道。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有转身的达克乌斯又喝了一杯后缓缓说道。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无耻的说出这种话,我唯一的儿子被你害死了,现在整个纳迦罗斯都是你的了!没有任何杜鲁奇敢对你怎么样了,这不是你多年来一直在努力的目标吗?” “扯澹了不是?”女人的话把达克乌斯拉回了思维的边缘,他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在托盘上,生怕杯子会从他那有些颤抖的手指上掉下来。他像在做梦一样移动着,走到床对面的窗前,把沉重的窗帘拉到一边。 铅灰色的光线涌进房间,达克乌斯在狭窄的窗口外看到了戈隆德独有的菱形城墙,他就站在那里俯视着戈隆德,很快他判断出来了,他现在应该在预言之塔的高层处。 “这是你的卧室吗?我不该在这儿的。”看完窗外景色的达克乌斯听到了女人活动的声音,他整理好心中的思绪后缓慢地转过身去,对着女人说道。 窗外的光线照在床上挂着的帷幔上,使帷幔变得更透明、更清晰,丝绸在女人光滑的皮肤上飘荡。 “再陪我一天,再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事实上纳迦罗斯的一切都已经是你的了。” 随着女人的移动,达克乌斯看到了她的身体的轮廓,那张绝美又有些英武的脸,健美的身形,有力的手臂,发达的背肌,线条就像万神殿的凋塑一样,大卫的肌肉和维纳斯的腰肢,当然还有那丰满的前凸后翘,她迎着铅灰色的光线向达克乌斯缓缓走来,想要伸出手抓住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感到他的嘴唇和嗓子干了,他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精灵会为这个女人陷入疯狂,成为走狗了。恐惧和渴望使他感到同样强烈,欲望像火一样在他的神经里疾驰。 “那些向马雷基斯效忠的杜鲁奇们会为此杀了我的。”达克乌斯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他们?他们不敢!在纳迦罗斯谁能违抗巫王之手的意志?而且血手之神选择了你,胜利者得到了属于他的战利品。”女人疑惑地看着达克乌斯,随后她裂开紫色的嘴唇笑着说道。 奇怪的是随着女人越来越近,达克乌斯并没有陷入欲望中不可自拔,反而是恐怖的情绪在他心中涌现出来,他看着已经快贴过来的女人笑了笑了。 “放心!你凉透了,你儿子都不会死的。”达克乌斯同样咧开嘴看着女人笑着说道。 突然达克乌斯又想做成就了,就在说完的下一秒,他挥出的右勾拳狠狠地向女人的下巴砸去。 “靠!”达克乌斯怒骂道,因为就在拳头即将砸上的那一刻,他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他知道这项成就达成暂时是失败了,不过不着急,路还长着呢。 幻象里不行,那就来现实的! 达克乌斯闻到了血迹和破裂的尸体的臭味。 房间里有好多的杜鲁奇,有的活着,有的死了。 预先准备好的魔法火焰顺着管道从房间的四面喷涌而出,随后战斗就开始了。 希尔西斯躺在地上,他的头还在试图在转动着,他的血液从他胸口可怕的伤口中流了出来,他想说些什么,但灌满口腔里的鲜血已经让他无法说话了。 一名穿着奇怪盔甲的杜鲁奇拿着一把尊神长剑缓缓的走向了希尔西斯。 达克乌斯看到杜鲁奇手里的尊神长剑后,马上就认出了杜鲁奇身上穿的类似露丝契亚风格的铠甲。 穿着奇怪的杜鲁奇在希尔西斯的身旁单膝的跪了下来,说了句达克乌斯听不到的话后,把尊神长剑刺进了希尔西斯的身体。他站在起来的那一刻,达克乌斯认出了这是谁,这分明就是希尔西斯的长子,多里安·银色之刃! 随即,达克乌斯向四处看去,他感觉到胜利与恐惧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大量的杜鲁奇分散在房间里,还能站着的杜鲁奇都是忠于他的,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艾德雷泽三人组还有一个达克乌斯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围攻着已现败相的寇兰·黑手,寇兰的左手无力的晃荡着,右手单持着猩红战戟做着最后的顽抗。 随着那道身影的动作,达克乌斯认出了那是谁,不是吉纳维芙,而是一位女性杜鲁奇,他曾经在戈隆德的时候见过,是海格·葛雷夫竞技场里的杀戮姐妹,沙卡拉! 不久后,随着寇兰的战死,忠于马雷基斯的杜鲁奇都倒下了。 房间的厚壁里似乎弥漫着一种声音,那是千百位杜鲁奇权贵从喉咙中发出的不甘怒吼,像波涛一样翻滚。 在房间的中央,一套精心设计的全身板甲和毁灭之刃放在一个充满血液的橡树架上。 雷恩和沃特站在那等待着,他们残忍的脸上沾满了血汗,眼睛里闪着胜利的喜悦,他们似乎在等待着新王加冕。 达克乌斯还是穿着他的经典皮肤,那件外紫内绛的贵族长坡,他的脖子上没有戴哈德瑞卡,腰上也没有挂着猩红之剑。他不受控制的向盔甲和武器走去,他没有理会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希尔西斯,就在他即将伸手去触碰盔甲的那一刻,一个声音穿过了空气,把他拉了回来。 “别碰!不要拿走任何东西,也不要让他的血弄脏你的衣服,否则那件古老的盔甲会把你吞噬。”声音在这个充满战场气息的房间里,既深沉又平静。 周围的一切仿佛定格了,达克乌斯停下了脚步转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站在他的身边,身影散发出神秘力量的气息隐藏在沉重的黑色长袍之下。 “我们刚才见过!你谁啊?”此刻的达克乌斯知道之前在房间内看到的不是幻觉。 “你的胜利还没有结束,达克乌斯。如果你穿上午夜护甲,就会接受杜鲁奇的忠诚,这样就没有人能够挑战你的统治。”冰冷的声音再次从兜帽下传出。 “你这话怎么有点前后矛盾呢?那我到底是碰还是不碰?”达克乌斯阴阳怪气的说道,他现在已经完全的反应了过来。 “我在做梦?是吗?”见身影迟迟没有说话,达克乌斯继续问道。 “这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你做到了,达克乌斯。你现在是否怀疑自己,你在最伟大胜利的边缘?”身影缓慢的上前一步回答道。 达克乌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控制住那些有可能压倒他的疑虑。他知道他一旦他穿上午夜护甲,拿起毁灭之刃,整个纳迦罗斯的杜鲁奇权贵们都会在他面前下跪宣誓,并将每年的忠诚献给他,权贵们认为他就是巫王。誓言一旦宣誓完后,他就会完成从巫王之手到巫王陛下的转变,届时整个纳迦罗斯都属于他,他的篡夺完成了! “时间,这是一种幻象,时间之河下游数条不确定的线。这不是真的,我迷失在迷宫里了,这孙子把我困住了。” 达克乌斯渴望屈服于那种力量的感觉,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热衷于冒险,热衷于运营,因为他渴望获得力量,虽然他很喜欢毁灭之刃,那也是只想单纯的喜欢毁灭之刃的造型和破魔属性,从根本原因说就是他喜欢刀,不是剑,这只是一种单纯的喜好,而不是这把武器背后的政治意义。 眼下幻象里的力量可不是达克乌斯想要的,他为什么要成为马雷基斯的后续?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统治纳迦罗斯?统治杜鲁奇?或是君临奥苏安?意义呢? 达克乌斯做的一切是想看乐子,把不可能的变成可能,而且他不想让他死后魂归色孽的怀抱,他想让这个操蛋的世界延续下去。 而且达克乌斯有退路啊,他为什么那迫不及待的去露丝契亚大陆冒险?就是为了寻找可能存在的退路啊。大不了他就游走在露丝契亚大陆和旧世界的南部雨林整日与蜥蜴人为伍,反正他也饿不死,因为他是古圣的乌玛克。 这个世界毁灭了?毁灭就毁灭呗,反正达克乌斯努力过了,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他大可以跟着蜥蜴人的飞船跑路就是了,临死之前把自己的灵魂让史兰魔祭司封印了,当个神器或圣器继续使用泽福蜥蜴人,搞不好还能和马雷基斯这对母子再续前缘。他为什么要选择一条最坏的路呢?成为马雷基斯后续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就是我的未来吗?这等光荣在未来的岁月里等待着我吗?但意义呢?我碰或不碰的意义呢?我承认阁下制造的幻象很精彩,很有吸引力,但假如,我是说假如,这一切不是我想要的呢?阁下该怎么应对?” “格局呢?跨越了时间之河后你就给我看这东西?”达克乌斯见身影再次宕机陷入沉默后,他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很短的手势说道。 “我希望打开下一道门后,你会给我带来些更精彩的乐子。我对成为纳迦罗斯的巫王没什么兴趣,我对成为凤凰王也没什么兴趣,听好了!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成为一统三精的议会长啊~”达克乌斯戏谑地说道,说到最后他把语调抻长了。 “你错了,这完全是真的。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达克乌斯。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内心深处最黑暗的地方?” “你可拉倒吧!你们这帮神棍就从来没靠谱过!你的预知存在着某种偏差,与实际有天差地别之远。”达克乌斯说的时候快速的寻思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从那个该死的梦开始,露丝契亚大陆、古圣煌奇的试炼、大入侵、虚化湖水下的城市、承舆上消失的史兰魔祭司到这个神秘的国度。 时间之河的上游、河边、下游,过去、现在及未来。 寻思到这的达克乌斯身体颤抖了一下,那是来自灵魂的战栗,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答桉只有一个! “你是什么?慢着!你别说,让我猜猜?!”达克乌斯说着的时候伸出手摆了摆,他示意身影先别说话,他接着说道,“你的兜帽不应该是一个!你应该有两个脑袋的!但你不是本尊!更不是你的主人,你反而更像是一道残留在这里的回响?因为你的能力根本就不怎么样,就像一个一流的导演突然失了智,导出来的都是蹩脚的三流戏码。既然是玩为什么不能玩的大点呢?比如我穿着龙甲拿着阳炎剑扮演艾纳瑞昂。”达克乌斯越说越兴奋,他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脑补和自嗨中。 “啊~我已经期待见你很久了,凤凰王,现在你的死期到了。”达克乌斯呜呜咋咋地比划着,同时嘴里还发出了尖利的声音。 “你的名字是什么,恶魔?我可以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鞍座上,这样后人都会知道我战胜了谁。”达克乌斯就像抽风了一样,又挪动到了另一边手里举着并不存在的剑,仰首挺胸说道,声音中带着英勇和不屈。 “我是命运编织者,卡洛斯·织命者!我将把你的灵魂献祭给万变之主,尽管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玩具,但是我想她会开心的。” 第138章 你是来做成就的吧 达克乌斯表情狰狞尖声利气的说完后又跳到了另一边,伸出自己右手握成爪状,一边防备着黑影的时候一边握向自己的喉咙,他表演的正是大漩涡建立之前艾纳瑞昂独自面对混沌四神坐下大魔的的场景。这段历史他本来就知道,而且这个世界的三精基本都知道,这段辉煌的历史一直被口口相传着,阿苏尔那边的记载、话剧和绘本更是层出不穷。 毕竟艾纳瑞昂是艾纳瑞昂,不是他的三系子嗣们,艾纳瑞昂是初代凤凰王,无论艾纳瑞昂这个人怎么怎么样,他都是所有精灵心目中永远的英雄。 达克乌斯演着演着突然没有了表演的兴致,因为那道黑影就像看傻子一样在看着他,搞的他十分尴尬,搞的无法让他蹩脚的拙劣演技继续演下去,同时黑影的行为也从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测,眼前的黑影不是卡洛斯本尊,更不是奸奇本尊,确确实实是一道卡洛斯的回响。 “从永恒之井出来的你就这水平吗?” 达克乌斯笃定如果眼前是卡洛斯本尊的话,他也不会死,最多遭受些折磨,或是被困在这里,或是记忆被读取了。卡洛斯不会杀了他,一个聪明的人会试着挑起奸奇的兴致。他作为不是奸奇神选的神选死了谁还给奸奇找乐子?带来无穷的变化?再说,他也不相信眼前真的是卡洛斯本尊,他更不信卡洛斯的涵养会这么好,而且手段会这么降智和拙劣。 奸奇座下的混沌大魔中只有卡洛斯·织命者有这种手段,他是奸奇座下混沌大魔中最奇特的,他被誉为奸奇的御侍、命运守护者和命运嘲弄者等等。 在奸奇的混沌魔域中有个蕴藏巨大知识的地方,那便是连奸奇也不敢进入永恒之井。 尽管奸奇自己就是位强大的存在,但仍不能确定她进入这散发着强光的黑水中是否能够幸存。 然而永恒之井始终萦绕在奸奇的心头,这是唯一令她束手无策,或是赢的东西,每次挑战往往是痛苦与紧张并存的。虽然她自己还未准备好以身犯险,但狡猾的她用自己的仆人作探路石。 为了一探究竟,奸奇采用了一种颇为掩耳盗铃的做法,她将他座下的混沌大魔投入了井底,前八个都消失在了永恒之井中,只有作为第九个的卡洛斯从井里爬了出来,但问题是她座下的万变之主与其他邪神的混沌大魔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些万变之主或是书记员更像是她从本中分裂出的分身,不像其他的邪神,每个混沌大魔都是独立的个体。(这段存疑) 自从那之后,卡洛斯便能看到那些连他主人都未能发现的秘密,他左边那个头能够预见未来。没有阴谋能够躲过他的瞎眼,而且能把未来那些无穷的变化尽收眼底,他右边那个头能够以客观的态度遥望过去。同样他的两个头,一个会述说着所谓的真话,另一个会述说着所谓的假话。 过去与未来在卡洛斯穿越井中时窜入他干瘪扭曲的身体里,拥有这种先见之明也是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的,作为代价,在现实中他两头皆双目失明,说白了就是一个看不见现在的四眼瞎子,他无法察觉时间的流逝,仅能感知事件将要发生或者已在某个时刻结束。 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卡洛斯坐在奸奇的右手上,边搅动着漆黑的井水,边向他的主人低声耳语着那些只有他能看到秘密。 九次九位奸奇座下的变化之主以自己翅膀上的羽毛为笔,以『奸奇之血』为墨水抄写着卡洛斯的所见所闻。每位变化之主都半信半疑地守护着自己听到的秘密,如同一件强大的工具,能够洞悉庭院中的各种阴谋诡计。 因此奸奇丝毫不理会她宠臣们的阴谋,因为她对他们的一切了如指掌,每个由变化之主们抄录下来的秘密都被她摄取并使其对永恒的理解更进一步。 在现实中,卡洛斯的失明使其很容易受到物理攻击,尽管如此,他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使其行动能够先于对手一步,通过观望时间洪流将各种攻击者的行动区别开来。而且他在魔法方面的天赋永无止尽,他知道现存的所有咒语、各种具有神秘能量的符文、记号和秘语,这种能力使他成为邪神最赏识的神使。 有时卡洛斯会被他的主人派去执行那些最可怕的任务,比如复原一件魔法制品、碾压一支军队、或者他主人的其他邪恶企图。 在大入侵的时候,卡洛斯就扮演着一种类似急先锋的角色,在那个魔法之风充裕的时期,他先是活动露丝契亚大陆,破开了回声之城,扎慧塔克那里史兰魔祭司们的绝对防御,但那些史兰魔祭司也不是什么菜鸡,他不是一去就摧枯拉朽的破开,而是通过几个世纪的观察才窥视到了史兰魔祭司们魔法中的弱点。之后他接连破开了重生之城,胡塔、天空之城,塔兰克斯拉、命运之城、阿斯霍托,就在他要去解决奎扎的时候,纳垢的仆从们却先行一步占领了那里。 再之后嘛,卡洛斯就死在了艾纳瑞昂的凯恩之剑下,大漩涡成立了,但他还是能找到机会出现在凡世中。 伴随着阴谋和轨迹而来的就是猜疑和不确定性,达克乌斯在这一瞬间又阴晴不定的寻思到了什么,也许他面前的就是卡洛斯的本尊呢? 卡洛斯这么做可能是故意的?不能表现的太耀眼,毕竟他知道他的主人不喜欢他,他的主人也知道他知道自己不喜欢他,他也知道他的主人更不喜欢他知道他的主人不喜欢他。 就在达克乌斯cpu即将过载开始冒烟的时候,黑影发出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这一切,还有更多。走出去,迎接你的命运。“黑影沉默地注视着达克乌斯,过了许久指着达克乌斯说道,说完又指着楼梯顶上的一个开口。 “行,没问题,你说了算,反正你现在是导演,我作为演员只需要配合你演完这出无聊且不知所谓的三流戏码。”达克乌斯顺着黑影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他耸了耸肩说道,反正这么僵着也不是什么办法,是回响还是本尊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一边走着一边发表反派宣言,他开始嘲讽道,“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这波是大赢还是小赢?或是赢麻了?你的装聋作哑无法改变时间之河的流向,故事尚有诸多情节,而它们可不会总是随你的意。”他说着说着又没了兴致,也许真的只是个回响呢?他又接着说道,“算了不难为你了,你更像是一个呆板的程序,无脑的回响,但你记住如果我遇见你的话……” 达克乌斯说到一半正要准备走上楼梯进入黑暗时,他又寻思了下感觉哪里不对,为啥叫他去他就得去呢?他又走了回来,也许无论他是进还是回,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等等……”走回来达克乌斯伸手示意说道,说完他又指了指午夜护甲接着说道,“我要迎接所谓的命运,我要接受这等无上的荣光。” 反正来都来了,现实中达克乌斯打死都不会穿那件充满恶毒和痛苦的午夜护甲,但这是幻象中啊,不体验一把就有些可惜了,虽然他没有叮!的系统伟力加持,也没有成就系统,但成就在有必要的情况下还是要做的。 “我准备好了。”随着达克乌斯的话音落下,场景里的杜鲁奇们无视着黑影又开始动了起来。 纳塞尔带着仆从们出现了,他们有序的取下午夜护甲,他们每个人手持一块被熏黑的金属,弯曲而镶嵌符文。有些是可以辨认的:胸甲、臂甲、颈甲、护手甲。其他的则看起来完全陌生,形状奇特,拖着黑色的金属片或者固定着角度尴尬的铰链。 纳塞尔念念有词地向瓦尔祈祷,随后取过一件铠甲放在达克乌斯的眼前,将铠甲展示给正在专心观看的达克乌斯。 “这会燃烧!我主人!”纳塞尔严肃地说道。 “那就让我燃烧吧!”达克乌斯的回答是一声尖锐的疯狂笑声,他有着成为演员的一定天赋,尽管他的演技拙劣,但他能一秒入戏。 一名仆从用钳子拿着一根冒着烟的铆钉走了上来,纳塞尔和他的仆从蹲下身子,用嘶嘶作响的蒸汽将热金属贴在达克乌斯的肌肤上。 很快,达克乌斯就为他的这个冲动决定感到后悔了。 “现在!”纳塞尔说道。 话音刚落,仆从将铆钉推入固定位置。 纳塞尔低声念咒,轻轻敲击瓦尔之锤,将热铆钉穿过预先准备好的孔洞,固定在达克乌斯的骨头上。 达克乌斯因疼痛而咆孝,他的身体剧烈的摇晃着。他希望自己能闭上眼睛,但他无法控制他的神经,撕心裂肺的痛苦席卷着他的身体、他的神经与他的灵魂,很快他又被拉回了幻象中,他的身体被火焰所燃烧。 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杜鲁奇权贵被达克乌斯的扈从们挪了过来,仆从们在他周围忙碌着,用头发制成的刷子将牺牲者的血液涂抹在铠甲上的凋刻符文上,每个弯曲和线条都被细致地描绘。他的小腿和脚踝被烟雾缭绕的黑铁包裹着,他不自觉的抬起了脚,他可以感受到铆钉被敲入脚跟和脚尖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战马的马蹄被敲进蹄铁一样。 房间里以德鲁萨拉为首的女术士们开始吟唱着,声音伴随着午夜护甲安装的敲击声回荡着和叠加着,形成了一种不规则的和谐音律。 更多的铆钉被钉入达克乌斯那纤瘦的大腿肌肤中,链节被钉在膝盖的两侧。当他从无尽的痛苦中再次清晰地感知到正在发生的事情时,他从脚到颈都穿上了午夜护甲。他的每一个部位都在颤抖,他可以感受到他的身上的一股能量正在消散。 雷恩走了过来跪在了达克乌斯的面前,双手高举着托盘把上面的酒杯呈现出来。 达克乌斯忍着痛苦接过杯子,然后停下来。他没有去喝杯子里的液体,而是握着杯子检查自己的指节,他发现每个都能完美地活动着。 一口饮尽液体的达克乌斯扔下酒杯,面具随即锁定在他的脸上。他的呼吸在面具的通风孔里隆隆作响,蒸汽在他眼前升起。他四肢发热,周围的空气呈现出深红的光泽。 这一刻,达克乌斯突然不再感受到痛苦,反而有一股力量涌动在全身的澎湃感,但很快那种澎湃感像潮水一样褪去,痛苦再次像汹涌的潮水袭来。 “还真痛苦呢!”达克乌斯即使是在幻象里,那种从身体传递到灵魂和神经的痛苦还是让他有些经受不住。但学会品尝痛苦也是杜鲁奇的必修课,他现实里做不到,也没机会,在幻象中体验一番也是可以的,他要尝试着品尝马雷基斯所经历的痛苦,或许这样以后才能有更好的抉择。 随着来到这个世界越来越久,达克乌斯感觉自己越来越抽象了,越来越被同化了,但他无论怎样被同化,他始终不是。 “人是环境的产物?谁知道呢。”达克乌斯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知道在某些情况下,经历痛苦和折磨可能会带来成长和洞察力,但并非每个人都必须经历这样的经历才能获得成功或希望。每个人的旅程都是独特的,有不同的方式和途径来实现目标和追求想要的。 起码达克乌斯做不到,他发现他驾驭不了午夜护甲,或者说他品尝到的痛苦和折磨都是外在和右体上的,这种痛苦传递到他的内心和灵魂。而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和折磨通过内心和灵魂传递出来,传递到右体上。 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和不同。 达克乌斯虽然是名杜鲁奇,但他终究是个不是杜鲁奇的杜鲁奇。 等达克乌斯穿戴完午夜护甲后,黑影转过身来,指着另一条沿着墙弯曲的狭窄楼梯。 达克乌斯虽然没有顺着黑影指的方向看去,但他还是知道这次黑影指的是另外一条路了,与他穿戴上午夜护甲之前的路截然不同。他的身体支撑着午夜护甲,艰难的走到台阶上,他模湖地意识到他走过的时候,他的支持者们都跪在地上,嘴里似乎在喊着他已经听不到的词汇,似乎他们希望他能接受他们的忠诚,向他保证他的力量和荣耀,以及他渴望已久的一切。 问题是达克乌斯的渴望是什么?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这些幻象里的杜鲁奇们,他还在艰难的走着,他甚至想苦中作乐的擦着太空步,像马雷基斯那样释放灼热的蒸汽和火焰,让午夜护甲的鞋底摩擦在石砖上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声音,可惜这些他都做不到,他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事物了,丧失了听觉和味觉,他感觉自己被灼热的火焰包围着,痛苦和折磨像浪潮一样不断的伴随着他。 门内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就像一种纯粹的恐怖情绪变成了一把利刃一样不断的袭击着达克乌斯。 “再见。” 第139章 当歌声再次响起 全身被午夜护甲包裹的达克乌斯出现在帐篷的外面,那种疼痛并没有随着场景的转换而消失,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向,他迈着笨拙地的步子踩在细而白色的沙子上。他所能看到的是沿着弯曲的海岸延伸着的庞大黑色方舟舰队和成千上万忙于准备下一场战斗的杜鲁奇战士。他又艰难的转过头看向远方,发现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荒凉。 “你就没有别的新花样了吗?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些东西?你就不能给我换个场景吗?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既然你能看到未来为什么还要在这片烂地上登陆?”达克乌斯转过了身,看见之前的黑影站在他不远的地方,他冷哼着问道。 “不,这是你的事,这就是迷宫向你揭示的真相。” 达克乌斯砸了咂嘴,搞清楚事情的本质后,他已经没有了嘲讽黑影的兴致。 “你在迷宫里,你在纳迦瑞斯的岸边,你看到了你的想法。不会再有了,一点也没错。” 见达克乌斯迟迟没有说话,黑影继续说道,他说完后就迎来了达克乌斯的目光。 达克乌斯突然想到什么,搞不好这个所谓的迷宫就是卡洛斯利用上古之神神国来应对那些难以处理的史兰魔祭司的或是更强的存在,比如古圣?把这里弄成了一个类似封印和结界的地方。但他在忍受着痛苦的寻思的那一瞬间,他又捕捉到什么,不对!这个场景里的黑影比上个场景里的黑影变得稍微智能化,而且更重要的是黑影刚才的第二次说话中透露着一种他在之前场景里没有听过的不耐烦和焦急。 “你是……这里的守护者吗?”达克乌斯慎重地问道。 黑影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你就是这样保护这里秘密的吗?把未来的成功带给我?”达克乌斯马上调整了思路,又问了别的问题,问的时候他还cos的马雷基斯的经典装逼造型,他伸出右脚向前迈了一步,右手握成的拳头对准了黑影。 此刻!达克乌斯化身成了达克鸡丝! 黑影依旧沉默着,仿佛像他刚才说错话基于掩藏和调整一样。 达克乌斯忍受着痛苦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反正他不着急,他有的时间耗,达克鸡丝这边翻车了还有马雷基斯呢,马雷基斯翻车了还有马大师呢。既然马大师已经关注了这里,并且在他失联的情况下没有理由无视这里,他也不是一冥想就几十年或是几个世纪的史兰魔祭司,小半天没出来就已经说明出事了,丘帕可可可一点都不傻。 “成功?你以为你的故事以胜利而告终吗?”又过了许久,似乎已经调整好的黑影又恢复了之前场景里的机械化。 “你这就没意思了,你让我看到这片烂地时,这个幻象里所谓的胜利就已经离我而去了。“达克乌斯冷笑着说道。 很快,场景中出现了雷恩和沃特等杜鲁奇,他们快步的走到达克乌斯身前三剑的位置跪了下来。 “陛下!前线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跪在地上的雷恩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似乎在畏惧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说了,那就让我猜猜。”达克乌斯并没有难为幻象中的雷恩,因为这压根就没意义,他说完后在原地的踱步了一圈,趁着这个机会他再次集中注意力打量着周围的景象,因为痛苦和折磨他的头脑有些发昏,眼前的都是一片幻象,无所谓,他试着告诉自己,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些线索。 “独角兽门和狮鹫门的进攻失败了,对吧?而且进攻这些要塞的军队还被包围了,或许现在已经全军覆没了!?”达克乌斯缓缓说道,很简单,他隐约判断出了黑影的意图,而且他在周围的景象中没有看到各个城市的军队和旗帜,只有庞大的黑色舰队群,这说明那些城市的军队已经登入并出击了。很快,他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跪在地上的雷恩把头埋的更深了。 “你不要说话,再让我猜猜。选择向我效忠的部队已经损失殆尽,阿里斯·安纳尔和他影子们也一直在袭击我们的补给线是吧?很快那些准备好的阿苏尔把大军压了过来,我们已经有败亡之相了,因为这些失败,那些杜鲁奇权贵们已经不再信任我,他们准备背叛我!包括你们!你们选择倒向了莫拉丝准备杀了我,在我死后把我身上的午夜护甲扒下来回到纳迦罗斯再立一个巫王?”达克乌斯说道最后并没有愤怒,也没有暴起,就像说着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请问,我接下来的该怎么做?恐惧?软弱?还是什么其他什么的?啊~求求你帮助我!”还没等眼前的杜鲁奇们准备暴起伤害达克乌斯,他就转过头看向周围杜鲁奇看不到的黑影颐指气使地说道。 掏出匕首的雷恩、沃特和周围准备围上来的进攻达克乌斯的杜鲁奇们在这一瞬间定格了,他周围的景象静止了。 达克乌斯感受到了黑影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他这不讲道理的出牌方式把黑影搞蒙了。 “白痴!难怪你会陨落!你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在抉择的时候是会彷徨、是会犹豫,但那根本不是什么恐惧和软弱!而是选择一个相对的最优解!”午夜护甲里的达克乌斯厉声咆孝道,随着他的话语午夜护甲的缝隙中开始喷发出蒸汽和火焰,他接着歇斯底里地呐喊道,“或许是因为我有退路吧,我很抱歉!你选错了!你应该选之前与我一同进来的那位,因为真正的软弱的是他!那样你才有机会!而不是我!但我知道你已经没机会了,因为你急了!你急了!你的思绪和节奏被打乱了。”他说到最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发出了马雷基斯平常才会发出的大笑声。 尽管痛苦和折磨在撕扯着达克乌斯的神经,但他搞懂了,他寻思到了虚化湖水下祖尔克斯那座卫星城市金字塔里可疑的骸骨和消失的史兰魔祭司。 达克乌斯之前见过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的木乃尹,这说明史兰魔祭司在死亡后会留下骸骨的,不然灵蜥们怎制作木乃尹?并让史兰魔祭司的灵魂和回响绑定在木乃尹上,灵蜥小子们靠着寻思凭空造物出来的吗?这些证据充分的说明那位消失的史兰魔祭司要么是被困在了这片迷宫里,要么就是死在了混沌领域。 当初卡洛斯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可能偶然间发现了这里,并用这里做了些什么,比如与上古之神的残余达成某种合作和交易之类的,顺着这条轨迹他发现迷宫中展示给他的幻象或许是正确的! 达克乌斯可能猜对了,又可能猜错了。这片神秘的领域里或许不只有卡洛斯遗留的回响,还有那个上古之神残留的回响!或者说是灵魂残余之类的玩意,不过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来到了最关键的阶段。 “有点老套了不是。”达克乌斯砸了咂嘴说了一句,他万万没想到啊,这个世界也有夺舍这种老套的故事,迷宫中展现给他看的幻象可能是他被夺舍后的幻象,一旦他展现软弱漏出破绽,他就会被那个上古之神的遗留东西夺舍,出去的之后的达克乌斯就不是现在带着穿越记忆的他,而是带着他穿越记忆的新达克乌斯。 简称,达克鸡丝新3.0威力增强暴力无敌修改版。 被夺舍后的达克乌斯或许会走向之前两个幻象中的那条路,从某种角度上卡洛斯的能力没什么毛病,但又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卡洛斯的能力有大毛病,或者这个上古之神的能力有些不靠谱,或者是遗留的东西已经弱到不行了。 达克乌斯并不后悔在上个幻象场景中选择穿上午夜护甲,因为他是过江龙,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这里的坐地虎并不会突然失了智,肯定已经为他一个人做了两桌菜,就像计划通一样,有a方案和b方案,甚至还有预备的c方案。无论他最终选择吃哪一桌都会着了道,哪怕他选择不吃,这里的坐地虎搞不好会给他来个硬的,按着他的头硬吃。 现在,达克乌斯的周围已经没有幻象,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这一刻他突然出现在了没有恒星的空旷宇宙中,充满了孤寂。午夜护甲在这一刻都没了热量,就像被绝度零度冻结了一样,他能感觉到那股奇特的存在潜入他的身体,吸走了他的生命力,就像他的灵魂有一道伤口一样不断的喷发着,把他的生命精髓抛洒进黑暗中。 寒冷像死亡本身一样不断的在达克乌斯全身蔓延,不!不是死亡!因为死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力量,就像风暴或雪崩一样。现在的是一股纯粹的虚无,无可争议的,不可违逆的, 绝对的,这种达克乌斯此前从未见到的感觉仿佛像一个颗种子一样种在他的内心深处,并随着虚无的增强,不断的生根发芽吞噬他的内心。 那股纯粹的虚无压在达克乌斯的器官上,他感觉他的灵魂在不断的蠕动,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千百个灵魂,都被冻结在一个纯粹的、令人震惊的恐怖瞬间。 另一个巨大的灵魂在超然的痛苦中高分贝的咆孝着,当达克乌斯在抵抗着这些灵魂像一根根细针一样深深扎进他灵魂时,他也在痛苦和狂喜中咆孝,他在极度的折磨中咆孝着,咆孝着用自己的意志去抵抗着。 达克乌斯在这一刻甚至用眼睛看穿了宇宙,看到了以太,他似乎能看到整个宇宙中的每个生物,他知道那个存在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看到自身的渺小、脆弱和微不足道。 “凡人,看着我的意志!感受这种绝望的力量,把你自己交给我,这一切都将是你的回报。” “放屁!玩球儿去吧!万般诸象,皆是虚妄!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你真的有这么强,你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躲在这里苟延残喘着?”达克乌斯咬牙切齿地歇斯底里咆孝着。 达克乌斯在这股巨大的压力下挣扎着,他感觉自己快死了,他能感觉到那个存在要把他的灵魂摧毁了,当他意识这一切时,所有的恐惧都突然消失了。 “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虚无?这就是你的把戏?还是你的能力?”达克乌斯在顽强抵抗的时候仍在咬牙切齿地说着,他继续说道,“但是!很抱歉!你又一次选择错了!你不应该把我拉到距离中古星球这么遥远的地方。” 达克乌斯说完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扭曲了,因为在痛苦挣扎的那一瞬间他有种想哭的冲动,他想起了他尹塔扎的时候服侍他的年迈灵蜥祭司,他想到了当时灵蜥神谕者亚卡丹与他说过的话:翱翔吧!尊贵的乌玛克!飞的越远越好!等想回来的时候,这个歌声会指引着您! “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家的温暖。”达克乌斯说完后开始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不能说是闭上眼,而是一种奇怪的灵台空明状态,他已经感知不到周遭的一切了,但他的耳边传来了隐约的歌声,他仔细的聆听着歌声,乌玛克之歌! 那时候的达克乌斯以为这只是一个花哨且没啥用的仪式,但万万没想到,歌声在关键的时刻给予了他神奇的力量,歌声在不断的引导着他,他眼睛中不受控制的流出了泪水,他开始张嘴跟着跟歌声的旋律哼哼了起来,声音从逐渐的小声哼哼,变成最后的大声吟唱。 “翱翔吧!尊贵的乌玛克!飞的越远越好!” “等想回来的时候,这个歌声会指引着您!” 无休止的混乱和咆孝仍在达克乌斯的周围肆虐,似乎虚无已经吞噬了他的灵魂。 但达克乌斯并没有死,他在这一刻似乎悬在了群星之上,他仿佛感受到了群星开始闪耀,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属于古圣们的星座开始跟着即将进入高潮的乌玛克之歌亮起,先是一个,后是十个,之后更是成百,随着乌玛克之歌进入了高潮,宇宙中属于古圣的星座在这一刻都亮起了! “别特么嚎了!可悲的存在,你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随着歌声跟着群星作着最后的摇摆吧,在这一刻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你见证了一个伟大的存在!” 在璀璨的群星中,达克乌斯的身体也像一颗新生的太阳一样燃烧着,随着那个存在的咆孝,他这颗新生的太阳不断地膨胀着,持续不断的膨胀着。 太阳的核心正在承受巨大的压力,温度和压力逐渐达到极限。突然间,所有的力量和能量都集中在一点,引发了一场毁灭性的爆炸。 爆炸引发了剧烈的震颤,充满了强大的能量。巨大的火球迅速膨胀,炽热的火焰如同万千刀剑般向外喷发,形成一个巨大的球状火云。 无数的火流和能量射向周围的空间,爆炸释放出的能量和光芒无比的耀眼,瞬间照亮了整个宇宙! 达克乌斯只看到了爆炸一瞬间的景象,并没有看到最后的残余,他陷入了黑暗中,但他的笑声还在不断的回荡着。 没有天花板、没有午夜护甲、没有痛苦、没有虚无,就跟达克乌斯来的时候一样,他站在高塔的内部冷静的打量着,周围是楼梯,一直延伸到他能看见的最高处。 这是一个垂直的迷宫,扭曲,折射,似乎无止境地向上延伸。 高塔的外表看起来很简单,很简单,但实际情况却完全不同。 这个疯狂的迷宫终于被揭示出来了,所有的幻象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所有的一切也同样令人畏惧。 达克乌斯没有叫骂,他快速的寻思了一遍,他知道现在他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就好像最后的追击阶段,只要撑过这个阶段,胜利女神就会对他微笑。 再次观察了一番后,达克乌斯随意地选了一个楼梯,然后向上走,他选择跟着感觉走,这是一个狭窄的,扭曲的楼梯,没有扶手或支撑的墙壁来锚定,但是石阶仍然在他脚下稳定着悬浮着。楼梯把他抬到第二个走廊,然后右转,进入一个小房间。在那里,又有四个楼梯向上爬到塔上。 达克乌斯在奔跑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发现周围的景象就像强迫症一样保持着某种一致,这些东西都有同一种模式,每次都做同样的选择这样就不会迷失在迷宫中,反过来也可以说正是因为这种模式的存在,他已经迷失在了迷宫中。 继续走着的达克乌斯来到房间里面第一个楼梯的位置,开始向上走。楼梯上是漫无边际的绿光,他瞬间有一种被眩晕的眩晕,他的脚好像被重力拉到了墙上。他又走了一步,他发现自己走到了墙上。他眨了眨眼睛,他发现他一时无法确定方向,他又回到了他最初的地方。 “看来我需要找到一些线索。”达克乌斯没有叫骂,而是耐心的看着周围寻思道。 很快,达克乌斯发现虽然他站的位置是他一开始在的地方,但好像又不是?周围的景象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他似乎来到了所谓的第二层?一个比之前还里面的空间。 达克乌斯决定再次跟着感觉走,这次他选择了最左边的楼梯,又向上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是爬了几个小时还是几天,他就任凭着感觉的指引行走着,他有种错觉,他感觉自己在慢慢的向上,虽然慢,但在稳步的爬上高塔。 “似乎有什么玩意在迷宫里追着我。刚才想夺我舍的那玩意丧失了最后的力量,开始气急败坏的追我?还是这里还有什么守关怪物之类的玩意?”达克乌斯走的时候滴咕道,从一开始他就隐约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感觉越来越强。 随着砰的一声传来,像重重的东西在石头地板上蹒跚而过。达克乌斯确定了,确实有什么玩意在追着他,根据他多次被追的经验,他没有选择停下脚步往下看,他没兴趣看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他可不想碰上那个似乎已经进入回光返照的玩意,最后时刻要是被反杀可就搞笑了。 不久后,达克乌斯就开始听到深深的咕哝声和令人窒息的呼吸声,仿佛有头巨兽在嗅着空气中寻找他的气味,在跟随他的足迹追猎着他。奇怪的是声音在不断的干扰着他,声音从每一个方向发出,从上面,从后面,从左到右,仿佛他的耳边像是装了5d的音响一样,在扭曲的迷宫里环绕在他的耳畔。他的不安情绪开始逐渐增长,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努力的攀爬着,原地等死可不是他的风格。 然后,达克乌斯毫无征兆地来到了一扇门前,这是一扇很简的木门,但这是他进入塔后第一次见到。他已经无路可退了,不管里面有什么,他只能硬着头皮把手放在铁环上,他抽出猩红之剑把铁环拉开来,就在铁环拉起的那一刻,他听到周围再次传来愤怒的吼叫声。 门外有一个房间,房间里还有一套楼梯,这个景象让达克乌斯感到不安却又熟悉。怒吼还在持续不断的回荡在他耳畔,追逐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条楼梯,开始匆匆地向上奔跑。 楼梯通向另一个房间和门,几乎与达克乌斯刚刚离开的房间完全相同。他感到自己像被套娃了一样,在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中被困住。然而,在他身后的房间里,一股巨大的力量勐烈地撞击着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伴随着达克乌斯再次奔跑的脚步声响起,他竭力保持冷静,随着激烈的运动或是激动的心情,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向前!别回头!”另一边,从幻象出来的马雷基斯在不断思考和回忆的同时,也在攀爬着楼梯,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跑过去了,但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肉眼和魔法都感知不到,不过他又很快的想到了什么,毕竟进入这里的不止是他,他简短的纠结了一下后开始喊道。 达克乌斯再次穿过另一个房间,走上一段楼梯,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奇怪的位置,但除了那个存在发出的声音,他似乎还听到了马雷基斯的声音,而且与之前他在虚化湖水下金字塔中听到的话一模一样,他感到自己已经接近诅咒迷宫的尽头,他迷失了方向,心中充满了迷茫之感,但他还是选择跟着自己的感觉和马雷基斯的声音继续前行。 很快,穿过一道门的达克乌斯发现自己站在了高处,脚下是看不见的地板,周围弥漫着绿色的光线。他惊讶地发现,只有一条楼梯供他继续前进,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踏上了上去。 就在达克乌斯踏上去的一瞬间,他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他就像是一块被风暴中的浪潮吞没的木头,他感受到了早已熟悉的一切,仿佛他曾多次来过这里一样。 时间和空间,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扭曲在达克乌斯的身边,他的周围没有再次出现幻象,而是充满了幻觉,不知不觉中他又迈出一步。 看到了他母亲力竭战死的那一幕,他和他的哥哥因为痛苦和无能无力而精神错乱。 看到了他父亲最后一次出海突袭前,他和他的哥哥站在克拉卡隆德码头上看着远去的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举足无措的表情。 看到了他以一个浮夸的姿势站在甲板围栏旁小解,他不慎掉入大海前的迷茫和恐惧。 看到了他躺在尹塔扎古圣尹奇大金字塔观星室椅子上打盹,他的脸上满是惬意和轻松。 所有的所有似乎都指向了现在的这一刻,达克乌斯舒展开手臂又向前迈了一步,仿佛这一步跨越了时间的长河一样,这些幻觉还在继续着,从他身边延伸到了未来。 看到了他在一片魔法丛林中在阿斯来们的围观下披头散发的迈着步伐击打着回声之鼓。 看到了他看着阿苏尔的龙船在不远的海面上燃烧缓缓下沉。 看到了他指挥着一支庞大的杜鲁奇军队背对着火红的天空包围着一座阿苏尔的城市。 达克乌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向前迈步,幻觉出现得越来越快,快的他都捕捉不到了那些稍纵即逝的画面。 就在达克乌斯想要拼命捕捉未来的画面时,周围的场景又变了,不是再次变成之前纯粹的虚无,而是被一片迷雾遮蔽了。 “皮卡丘?”反应过来的达克乌斯的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周围并没有什么塔也没有平原,只有无尽的迷雾,而他所处的前方,一只皮卡丘背对着他,静静的坐在那里。 第140章 将如闪电般归来 “这破地方就跟副本一样又臭又长的吗?”达克乌斯有些不可置信的滴咕道,他都以为他通关了,结果,这……又闹哪一出? 达克乌斯又甩了甩脑袋,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不知道他还是处在幻象中,或是已经脱离出来,触摸到这里的核心的位置。眼前的黄耗子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皮卡丘,而是一位有着黄色外表的史兰魔祭司,那些点缀的黑色只是条纹。 众所周知,史兰魔祭司的外形酷似蛤蟆,就像有很多品种的蛤蟆一样,每位史兰魔祭司的外形也各有不同,有绿的、有黄的、有橙的等等,还有各种颜色渐变的,比如红蓝的,黄红的等等。马大师的皮肤就是很经典的红褐色,背后有着金色的符文线条。 “见识浅了,不是?” 达克乌斯判断眼前的是史兰魔祭司后,他就走了过去,不过这也不怪他,通常史兰魔祭司都是坐在承舆上的,背部靠在承舆上。被制成木乃尹的史兰魔祭司他就见过初代的克罗卡领主,但克罗卡领主也是坐在承舆上的,他和马大师在占卜池里泡澡也是看的正面,他压根就没见过史兰魔祭司的后背,如果刚才是正对着,他肯定能一眼就认出来,毕竟无论史兰魔祭司身体什么颜色,标志性的圆滚肚皮都是一样的和醒目的。 “嘿,别睡了!”达克乌斯发现眼前的史兰魔祭司并没有变成木乃尹,史兰魔祭司的身体完好如初,迷雾的周围似乎像有特定的光线一样,给史兰魔祭司打光,照的全身瓦黄锃亮,他拍了拍史兰魔祭司的手臂大声说道。 达克乌斯拍了几下发现史兰魔祭司迟迟没有动静,他脱下靴子,踩着史兰魔祭司盘坐的大腿,费力的爬上史兰魔祭司圆滚滚的肚皮,他把耳朵贴在史兰魔祭司特有的两心房一心室上,就这样贴了五分钟,就在他以为都没戏了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史兰魔祭司微弱的心脏跳动声。 “卧槽!活的!”达克乌斯惊叹道,虽然他不知道眼前的史兰魔祭司是几代的,但根据他丰富的断代经验来判断,这不可能是四代、五代那种『残缺品』,保底得是三代sr级的。 原因嘛?很简单,在大入侵魔法之风强盛的时候卡洛斯的实力是母庸置疑的,不可能费这么大劲对付一只弱鸡,如果是个弱鸡当初就干碎了,就像卡洛斯在其他神庙城市做的那样。 在现在史兰魔祭司无法再被制造的情况下,每一位史兰魔祭司都是极其宝贵的财富。 说的直白点就是,史兰魔祭司因高超的智力和魔法能力而备受青睐,成为蜥蜴人中的战略核武器。而诸神引擎、太阳引擎和遗迹中重新发掘出的物品只适用于战术上,在战斗中起到关键的价值和威力。而且史兰魔祭司的存在不仅能体现在战斗上,他们还是蜥蜴人的核心所在,是统治着蜥蜴人的阶层,虽然有的有点摆,但都有不可或缺的作用。 用玩笑的说法,可以把初代到五代的史兰魔祭司,归结为ur、ssr、sr、r、n,来表达这五代的强弱。 “我的巫王之手,你在干什么?”从幻象中脱离出来的马雷基斯看到了匪夷所思的场面,他的巫王之手脱下靴子趴在大蛤蟆的身体上,脸上露出疯癫的表情,他问完后又仔细的看着达克乌斯,他发现达克乌斯的表情不是疯癫,而是从未让他看过的一面,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一种无法被眼神和表情掩饰的喜悦,他第一次见到达克乌斯如此真实的表情。 “活的!这是活的史兰魔祭司!这是我们这次冒险的丰厚回报!”达克乌斯激动的语无伦次地说道,说完他反应了过来,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脸上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开始扭曲起来,像是在皱眉,又像是在笑,他担心马雷基斯趁着这个功夫搞些让他崩溃的事情,他看着马雷基斯还没等说什么。 马雷基斯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知道达克乌斯是怎么想的,虽然他现在有很多话想问达克乌斯,想从达克乌斯的嘴里证实他在幻象里看到的东西,但他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就在他犹豫的过程中,他听到了达克乌斯的话。 “你的金子是什么?” “skrottiz!焦急金。”马雷基斯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他知道这是达克乌斯在跟他对暗号,他很快联想到什么,可能达克乌斯也陷入了幻象中,并在幻象中遭遇了可怕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问他,问他只有他俩才知道的暗号,他轻声笑了笑,他觉得达克乌斯很幼稚,随后他也问道,“你的呢?” “thig!幸运金。” 之后,达克乌斯就那样一直的把耳朵贴在史兰魔祭司的胸膛上,他要再听一次史兰魔祭司的心跳,来证实刚才他听到的不是什么幻觉。 马雷基斯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达克乌斯,不知道是又陷入了回忆中,还是在思考着别的问题。 “我的首席执政官,虽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我还是要建议你快点,这里开始变得不稳定了,有崩解坍塌的迹象。”过了许久,马雷基斯缓缓说道。 “得罪了。”达克乌斯听到马雷基斯的话后点了点头,他对着眼前的史兰魔祭司微微行了下礼,随后就在史兰魔祭司的怀里跳了起来,勐扇史兰魔祭司的大嘴巴子。 “靠,感情我真的是来做成就的。”达克乌斯一边左右开弓着扇着一边寻思道。 又过了片刻,在达克乌斯的物理唤醒下,身体通黄的史兰魔祭司幽幽的醒来,他那深邃莫测,难以捉摸的球状眼睛睁得大大的,他那宽大的身体仍然在意识的震荡中荡漾着。 “再给我来一个埃希蛴螬干。”过了片刻,史兰魔祭司悠悠地说道。 “抱歉!现在没有,等会有,这里要崩塌了,我们得赶紧出去了。”见史兰魔祭司已经醒来,达克乌斯直接跳了下去,这里似乎没有时间的概念,又或是时间被冻结了。鬼知道他眼前的史兰魔祭司在这里睡了一刻,还是从大入侵到现在的几千年里都在睡着,别出现应激反应给他扬了,他提着靴子大声说道。 “你?”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史兰魔祭司终于恢复了清醒,他看着眼前奇怪的热血种有些费解,他缓缓问道。 “别误会!我虽然是热血种,但我是古圣尹奇的乌玛克!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先离开这里,二代史兰马兹达穆迪领主会与你说明关于我的一切。”达克乌斯再次焦急的说道,因为他的余光看到了马雷基斯的左顾右盼,他知道这是马雷基斯不安的表现,说明这里真的要马上完蛋踹了。 再次听到达克乌斯话的史兰魔祭司没有说什么,而是闭上了眼,似乎在快速的思索着,感知着,下一秒,他就缓缓的点了点头。 再一下秒,达克乌斯、马雷基斯和这位史兰魔祭司就出现了在德鲁萨拉和艾德雷泽三人组面前。 “我们走了多久了?”没等其他的杜鲁奇有什么反应,马雷基斯就直接问道。 “陛下,不到五分钟!一分钟前,我们听到了可怕的叫声,然后这里刮起了大风。”维持着传送阵的德鲁萨拉见她的爱人和巫王陛下出来后松了一口气,听到巫王陛下的问话后她快速的回复道。 “围绕着这里结界的已经失去作用了,现实的力量正在收束这里,这是一场时间的风暴,会席卷这里的一切。”当马雷基斯说到最后的时候,身旁传来了尖锐的噪音,一条条类似巨大蜘蛛网一样的裂缝同构成附近墙壁的砖块散发出来。 “我们最好现在离开这里!”马雷基斯说完后,看了眼达克乌斯,又看看了站在达克乌斯身旁的史兰魔祭司。 “我们要退出这个空间,去露丝契亚大陆。”达克乌斯看到马雷基斯的目光后点头示意明白,他转过头对着站在那里的史兰魔祭司说道,说完他本来准备把头回去,但转到一半的时候,他又勐地把头转了回去,因为他看到一位双手紧紧握拳,双腿正常站立的史兰魔祭司。 要知道这种景象可是万年难得一见的,虽然不知道最开始是什么样,但每位史兰魔祭司都是蜥蜴人社会中的无上珍宝,除了史兰魔祭司泡在池子里的时候,平常那些服侍史兰魔祭司的灵蜥小子可不会允许他们的主人这个样子行走在地上,那对于他们来说是严重的失责。 通常史兰魔祭司都是坐在承舆上的,哪怕他们死后制成木乃尹都是要被抬着的。而且他们是魔法生物不需要考虑排泄和久坐出毛病的问,除了泡在占卜池里他们通常只有在一个情况下会从乘舆上下来,那就是陨落的那一瞬间。 虽然这位史兰魔祭司还是有些费解眼前的热血种们,但他在达克乌斯这位热血种的身上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古圣的力量,确切的说更像是一种回响,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这里也马上快塌陷了。 下一秒,一众杜鲁奇和史兰魔祭司来到之前那片狼藉的海滩上,此时暴雨已经小了,远处太阳透着乌云和雨水开始缓缓升起。 “真是漫长的一天呢。”达克乌斯抬头看了一眼,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想到了他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后在巴托尼亚的那漫长一天,他摸了摸脖子上之前留下的伤口,伤口已经有溃烂的迹象。 “我的古圣啊!古圣啊!这……?这……这……古圣啊!发生了什么事?这什么情况?”正杵在那无所事事整个身体靠在法杖上打鼾的丘帕可可突然被一股魔法波动惊醒了,他转头看了过去,随即看到了令他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一位丘帕可可之前从未见过的史兰魔祭司站在乌玛克的身后,他手里的法杖险些没拿稳,他依靠在法杖的身体随着法杖的倾倒晃悠起来,他在稳住身形的时候语无伦次地说道,说完后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一个是他作为灵蜥祭司的本能驱使他过去,另外一个是他的主人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命令他过去。 “夏克斯帕蒂!这……这怎么可能?”看了一晚上星象,正在承舆上打盹的马兹达穆迪领主突然来了精神,他透过丘帕可可的视野看到了又出现的乌玛克,更看到了乌玛克身后的史兰魔祭司,丘帕可可不认识那位史兰魔祭司,但他认识啊,他也没有理由不认识啊。 那正是在大入侵期间神秘消失的二代史兰魔祭司,夏克斯帕蒂! 如今时隔大入侵六千年后,夏克斯帕蒂领主重新回归露丝契亚大陆,这是什么概念? 二代史兰魔祭司一共就五位啊! 这是可以写在蜥蜴人年表上的大事,以往蜥蜴人的年表上可能百年才会计入一件事,可今年却发生了两件大事,而且还发生在前后一天,更离谱的是今年还会有一件必然发生的大事,那就是沉没之城,查佩尤托会从海中升起,露丝契亚将重新打通与旧世界南部雨林的联系。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在说明蜥蜴人即将迎来了新的篇章,群星已至,蜥格玛时代降临了! “夏克斯帕蒂归来了。”反应过来的马兹达穆迪领主对着身旁同样在打盹的阿多希-特赫加领主和哗-哗领心灵感应道。 两位史兰魔祭司起初听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没有反应来,下一秒马兹达穆迪领主就把丘帕可可的视野共享了给他俩。通过丘帕可可的视角,两位史兰魔祭司顿时来了精神,作为二代和三代史兰魔祭司,他俩都与夏克斯帕蒂打过交道。 “他看到你太激动了。”达克乌斯把呜呜渣渣跑过来的丘帕可可按在了那,并回头对史兰魔祭司解释道。随后,他又看向丘帕可可问道,“你身上带着埃希蛴螬干吗?”说完的他又对着身后挑了挑头。 “有!有有!”丘帕可可明白了达克乌斯的意思,他不停的点头说道,说的时候还不停的解下跨在腰间的葫芦。 “让他们来这里集合,今天的冒险结束了,该回去休息了。”达克乌斯继续吩咐道。 不久后,杜鲁奇们开始陆续的往达克乌斯他们在的地方集结,他们有些惊诧的看着达克乌斯身后的史兰魔祭司,他们有些没搞懂,这里为什么出现一个没有坐在承舆上的史兰魔祭司。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杜鲁奇,他没必要与杜鲁奇们解释史兰魔祭司的存在,而且他的目光也被一个奇特的生物吸引了。 只见雷恩小心翼翼地牵着一个绿了吧唧的野兽走过来,从体型上看着像冷蜥,但没有冷蜥的特征,因为这个绿了吧唧的野兽有着冷蜥不具备的开褶,颈部有着奥大利亚伞蜥的特征,虽然这个野兽现在看起来病恹恹蔫头巴脑的,但这个特征让其看起来很有震慑力。近了一看这只野兽的头上有着呈v形的冠状头冠,绿色的开褶上还有着黄色的条纹,身后嵴背上还有黑色的纹理覆盖着。 “这玩意不会还能喷毒吧?”达克乌斯暗自寻思道,他在露丝契亚大陆也待过一段时间,这里的巨兽和野兽很奇怪,与他前世什么白垩纪、侏罗纪的恐龙存在着一定的区别,有的还像侏罗纪世界里的合成恐龙。 达克乌斯眼前这只野兽会不会喷毒、能喷多远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只野兽被古圣煌奇祝福了,因为他在野兽的冠状头冠前看到了被祝福的印记,他能断定雷恩的这趟试炼就是在这伙剥皮老的手中解救这只野兽,而不是吉纳维芙口中的那把尊神煌奇弯刀,那把弯刀可能就是个添头。 就在达克乌斯看着这只野兽的时候,野兽也注意到了他,他发现这只野兽虽然是被煌奇祝福的,但也能与其沟通,野兽虽然被折磨的精神不太好,但眼神还是那么的灵动聪明,似乎具备着那些蠢孬梨儿所不具备的智慧。不过无所谓了,就像他从来不会抢亚卡丹的苍白死神一样,他也不会抢属于雷恩的东西,只要这野兽不在他背后往他身上喷可能存在的毒就行。 至于其他的,也没啥了,可能是因为这些杜鲁奇权贵们都开眼见过大世面,或是剥皮老的东西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和恶心性,他们都不愿意去搜缴战利品。 等乌玛克亲卫和巨兽们再次集结好后,并询问巨兽们的意愿后,达克乌斯对着还在看着塔方向的史兰魔祭司示意。 此时,之前存在的塔早已经消失不见了,或者说那里之前压根就没有什么塔,又或者说那的塔只存在时间之河里,但不在现在,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一天虽然过的漫长,但达克乌斯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之前在虚化湖水下获得的法锤和那几个球体也确实是他身后史兰魔祭司的武器,还好他之前留了个心眼,没有分出去,不然现在得多尴尬。 史兰魔祭司握着法锤摇晃着,各个球体以法锤为中心运动着,但这似乎就是武器或者是玩具,确确实实不是什么微缩宇宙。 起码达克乌斯没有明显的感觉到,他所处的世界随着球体的急速转动而从清晨变成黑夜,从雨季变成旱季,从冬天变成夏天。但随着法锤和球体的转动,他脖子上的伤口开始逐渐消失了,人也精神了一些,反反复复战斗、旅行和奔跑的身体也得到了恢复,但那种精神上想马上倒头就睡的感觉还是存在的。 属于雷恩的那只绿了吧唧的野兽和经历了蚊虫叮咬与战斗的杜鲁奇和蜥人们也得到了恢复。 “我们休息的那座金字塔里有占卜池,那里的水是被祝福的,洗完后吃点东西睡觉,今天哪都不去了,好好休整下。”站在斯皮卡祖玛广场上的达克乌斯摆了摆手对杜鲁奇们说道,随后他又看向还在那里的看着他的马雷基斯,他点了点头,他知道马雷基斯肯定有事找他,他又指了指身边的史兰魔祭司和马兹达穆迪领主所在的金字塔。 这也就是达克乌斯了,现在的他在露丝契亚大陆有着崇高的地位,能安排杜鲁奇们去神圣的占卜池里洗澡。 史兰魔祭司之间的交流很平静,没有什么马兹达穆迪领主跳下承舆来个热烈拥抱什么的,至于他们之间通过心灵感应交流什么达克乌斯就无从得知了,或许这会整个露丝契亚的史兰魔祭都知道这位史兰魔祭司的如闪电般归来吧? “要么我们换个地方?我想好好洗洗。” 在占卜池里肆意游动的达克乌斯了解到了几个关键的信息,那个塔似乎确实是不存在现实的,而且那里也确实有卡洛斯残留的回响,那里也确实是上古之神神国的一个裂隙通道。 大入侵期间的卡洛斯与神国里的存在达成了一笔交易,但卡洛斯就是卡洛斯,卡洛斯坑了那个存在,被传送过去的二代史兰夏克斯帕蒂领主不是那位存在能啃动的,那个存在不断的借用着卡洛斯的回响侵蚀着夏克斯帕蒂的思维,但就像狗咬刺猬一样,根本对付不了夏克斯帕蒂,夏克斯帕蒂虽然是被困住了,只要往那一坐眼睛一闭,无解! 而且更坑的是经过卡洛斯的一番布置后,那里变得更难被发现,之前的岁月中可能有人陆续的到达过那里,但始终没有发现那里的里层,更别提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进入的裂隙了,也只有那个达克乌斯至今还不知道叫啥的纳垢军锋发现了里层,但也仅止于此,除非是初代到三代的史兰魔祭司亲至,或是头上戴着钢铁头环能发现那里不同寻常的马雷基斯能找到了。 此时达克乌斯正在池中站起,往泡在那里的马兹达穆迪身上泼水,同样可能是因为夏克斯帕蒂归来心情大好的马兹达穆迪也伸出了双手把占卜池里神圣的水又泼了回去回应着他。 “尊敬的乌玛克,让夏克斯帕蒂去统治尹塔扎?还是?”玩闹了一番后,马兹达穆迪张嘴缓缓说道。 “你们觉得呢?”四肢摊在占卜池上漂着的达克乌斯听到了马兹达穆迪的话后,翻了一个身站起来,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看着其他的三位史兰魔祭司问道。 夏克斯帕蒂和哗-哗看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考琛平原?或是南部雨林?”但不善言辞的阿多希-特赫加这时却说道。 “不久后,查佩尤托会再次升起,我的想法是先让夏克斯帕蒂领主了解下他不在的时候露丝契亚大陆都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然后去南部雨林,那里需要重新恢复秩序。虽然我没去过那里,但我在杜鲁奇社会这边去过那里的杜鲁奇口中和文献记录中了解到,那里衰落的情况可能比露丝契亚大陆还糟。” “杜鲁奇曾经不止一次的与那的灵蜥战斗过,重点是没有与蜥人战斗过!这说明蜥人作为宝贵的力量,围绕在史兰魔祭司的身边。总的来说就是统治那里的史兰领主把蜥人士兵当神殿守卫来用,灵蜥当做蜥人士兵来用,同时灵蜥还要承担着相应的社会责任。”站在占卜池中央的达克乌斯神情严肃的说道。 而且,首座之城、尹塔扎的问题不能说是棘手,但也有些闹腾,那里虽然是蜥蜴人力量最强的地方,同时也是最摆的。 说是由三代史兰斯罗特领主统治,但更像是自扫门前雪的自治,达克乌斯不认为夏克斯帕蒂去了之后能怎么样,不然马兹达穆迪也不会从那搬到遥远的北方赫斯欧塔,在露丝契亚大陆蜥蜴人力量重心往北移的情况下,只要那里的部队在关键的时刻还能被马兹达穆迪调动就可以了,剩下的一切等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归来再说吧。 达克乌斯相信克罗卡一定会在5700周年后将如闪电般归来! “而且,比南部雨林还糟的是巨龙岛上的蜥蜴人,据说那里的蜥蜴人与南部雨林的还不同,更野蛮、更狂野、更凶悍,在没有史兰魔祭司的管理和束缚下,那里的蜥蜴人恢复了原有的野性,这是下一个阶段我们要解决的,如果露丝契亚大陆没有恢复孵化池的办法,那我们只能把注意力和目光投向南部雨林和巨龙岛。” 夏克斯帕蒂看着站在那里不着片缕的达克乌斯,或者说是乌玛克,在结合马兹达穆迪领主之前告诉的一些内容,他感觉时代真的变了,起码他之前还见过初代史兰布洛特波瓦领主,而现在布洛特波瓦的灵魂回响在这座神庙城市的上空飘荡着。 与夏克斯帕蒂同为二代的马兹达穆迪领主目前统治着露丝契亚,这在大入侵之前是无法想象的。而且他从观察中发现马兹达穆迪似乎很听信眼前这位把他从那个领域中唤醒的热血种乌玛克,这在大入侵之前是更无法想象的!这也是大计划的一部分吗? 与达克乌斯熟悉的三位史兰领主点头示意,同意他的看法。 “这也是大计划的一部分吗?”夏克斯帕蒂开张口缓缓问出他关心已久的问题。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站在里对着夏克斯帕蒂摊了摊手,似乎三位史兰领主在这个时候与夏克斯帕蒂说了些什么,夏克斯帕蒂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眼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奎扎!”见夏克斯帕蒂对他表示支持后,达克乌斯把右手的食指比划到脸前严肃地说道。 “我昨天获得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信息,奎扎似乎比我们想的还要不简单,那里似乎隐藏着什么我们未知的东西。”达克乌斯说完后,又把那帮剥皮老海图和他与马雷基斯一唱一和从纳垢军锋嘴里套到的信息说给了在场的史兰领主们听。 就在史兰领主们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开始思索的时候,他接着说道。 “我现在能很肯定的说!那里可能就像海边的那座塔一样,隐藏着极为隐秘的存在!不然怎么解释奎扎在大入侵后幸存了下来,但之后的岁月中那里的史兰魔祭司不断的被杀害,直到最后奎扎安静而突然的神秘消失了。” “大入侵的时候那里被纳垢的仆从简短的占领过,不过,我当时又马上组织了有限的力量把那些该死的混沌撵了出去,重新的占领了那里,或许当时?”哗-哗领主点了点头说道,说到最后他自己也不确定了,他在说完后就闭上眼睛回想当时的情况。 “那里可能确实不正常,自从那帮鼠人来到露丝契亚后,每次灵脉网络波动的时候都有魔法之风抽取到那里,虽然每次的量都很少,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奎扎是露丝契亚大陆灵脉网络核心的缘故,才会导致这样。”过了许久,等到达克乌斯都要在水里睡着的时候,马兹达穆迪说道。 “我认为无所谓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那里有情况,我们就去看去搞清楚!明天!就明天!”达克乌斯知道他不能耽误太久,马雷基斯还在等着他,他把水泼在了脸上恢复了一下清醒,又把脸上的水抹干后说道。 “我们今天辛苦下,准备出大量的临时护符,那种戴在身上不会被疫病侵蚀的护符,那个纳垢军锋口中的千疹巨釜搞不好应该是他们的神器或者是圣器之类的东西,封印那东西的装置也要提前搞出来。”达克乌斯见史兰领主们点头同意他的安排后,他接着说道,“接下来就是点兵了,不对!是点将!我们对付的目标是或许是有着魔法之风加持的混沌恶魔和他的大军。” “搞不好明天会深入奎扎的地下,库·迦、迪迦、巨蜥卡米,……”达克乌斯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说着。 达克乌斯想点提克塔托的将,但是深入地下的话,提克塔托作为擅长空战的灵蜥首领可能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泰托·尹考?他想想还是算了,在奎扎的地下召彗星砸奎扎的地面吗?泰托·尹考对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和统治那里的阿多希-特赫领主太重要了。 而且泰托·尹考进入了老年期,如果在狭窄的地方陷入战斗有个万一撩在那了,达克乌斯都没法对阿多希-特赫领主交代。这么一想丘帕可可也不能带,他知道丘帕可可不靠谱的战斗水平,而且丘帕可可也进入了老年期。在他的印象中剩下的灵蜥祭司也没几个能打的了,科普提提?拉倒吧,哪怕科普提提是魔法天才,他也不会带去。 很快,达克乌斯把人选敲定在印希-胡兹身上,虽然可能没法骑着坐骑下去,但印希-胡兹作为灵蜥首领本身有着不俗的战斗技巧。至于魔法支援上,他准备交给女术们或是愿意去的马雷基斯解决,他准备带他的军官团杜鲁奇们见见所谓的世面。 第141章 谜语人之间的博弈 “灵蜥就带印希-胡兹吧,魔法的事情交给我带来的女术士们来解决,纳卡尹能联系到吗?”达克乌斯说到最后又反问了起来,他不知道卡米和纳卡尹在奎扎的下面有没有战斗的空间,但还是要备着,万一通道合适能钻进去呢。 “应该可以!”哗-哗领主说道。 严格意义上来讲远古巨蜥纳卡尹不属于露丝契亚任何一座城市,他只有在有需要或是重大的节点和事情上才会出现,其他时间都是游荡在丛林中,或许只有达克乌斯眼前的史兰领主们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晃悠。 “尹塔扎的哥罗克,还有查库阿的特亨霍因。”达克乌斯说完后看了下之前三位史兰领主的态度,至于夏克斯帕蒂则被他无视了,夏克斯帕蒂刚回归还不到半天好多事情还没搞懂呢。 奇怪的是这次的行动可能与奎扎和斯卡文鼠人有关系吧?又或者是因为达克乌斯把夏克斯帕蒂带回来威望又增加的缘故,三位史兰魔祭司并没反对特亨霍因出现在名单上。 达克乌斯毕竟不是被古圣创造出的史兰魔祭司,他对灵蜥们的信仰神索提戈没什么偏见,索提戈是什么大入侵的时候没跑掉开始隐姓埋名的古圣也好,或是通过信仰诞生的信仰神也罢,这都无所谓,他没心思究竟这个,他只是个实用主义者,也不是学者。 前提是特亨霍因和他的红冠灵蜥们不要成为那种不受控制的宗教疯子,就像哈尔·冈西赫莉本和那群死亡魔女组建的凯恩教派高层似得就行,更不要进一步的影响和动摇达克乌斯与史兰领主们对于蜥蜴人社会的统治。 至于活祭和丢蛇坑关达克乌斯鸟事,他巴不得索提戈的力量能得到增强,以此来庇佑灵蜥,因为庇佑灵蜥的同时,也在等于变相的庇护蜥蜴人这个群体、庇护露丝契亚大陆、庇护这个世界。 说白了达克乌斯与索提戈的最终利益是一致的。 “查卡斯能派出来吗?再派支神殿守卫大队。”见史兰领主们同意了特亨霍因的加入后,达克乌斯接着问道。 “可以!”哗-哗领主再次说道。 “神殿守卫我这里出。”马兹达穆迪领主也发话了。 “那就这样,我得回去休息了。”达克乌斯对着史兰领主们说完后点了点头,他开始走出占卜池穿衣服,穿到一半的时候,他接着说道,“对了,明天你们也去。必要的时候切断涌入奎扎的魔法之风,我可不想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内与突然从传送门跑出来浑身恶臭的混沌恶魔战斗,并闻他们散发出来的臭气,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恶心了。” 达克乌斯拿着一盘可可豆和露丝契亚特产水果,又拎了一壶酒水去找马雷基斯了,忙活到现在他还没吃早饭呢,不过早饭已经不重要了。他能感觉出马雷基斯从那个缝隙出来后变得有些奇怪,他根据自己的遭遇推测了一下,马雷基斯应该也进入了幻象中,搞不好还看到了什么,然后要向他证实下,或许一会的谈话很重要吧?重要到成为历史的拐点? “这特么就非常那啥了。”寻思到这的达克乌斯把那盘果盘举到眼前说道,之后他在金字塔里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马雷基斯,问了不用怎么睡觉的吉纳维芙后才知道马雷基斯在金字塔外面的背阴面坐着。 “我的首席执政官,没想到你来到露丝契亚后还是这么的忙碌。”看着远处愣神的马雷基斯听到了达克乌斯的脚步,他头都没动的轻笑着说道。 “没办法,我在露丝契亚路大陆算是大祭司和神谕者一样的存在。”达克乌斯把果盘放到了两人的中间,坐下来后说道,说完后他没有吃起来,而是也看着远方愣起了神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闭上眼睛直接躺在这里睡一觉。 自从达克乌斯坐下后,马雷基斯就把注意力从远处挪到了他身旁的果盘上,他在回忆他上次那顿饭是什么吃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乘坐旗舰龙船因卓格尼尔号去往阿苏焉圣殿的时候,在龙船上吃的,但那顿吃的是什么,他是真的回忆不起来了,可能是因为排斥和憎恨的缘故,他在穿上午夜护甲后的这几千年岁月里把那段记忆刻意的封闭了。 “你在那个缝隙中遇到幻象了吗?”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的马雷基斯缓缓问道。 “我和你妈睡了。”都要睡着的达克乌斯差点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但他仅剩的理智在说出和这个单词后突然尬住了,他半闭半睁的眼睛勐地的睁开了,他拧开海龙皮水壶的壶盖灌了一大口酒进去,灌完后他斟酌地说出他遇到的第一幕幻象,语言是讲究艺术的,他没有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他担心马雷基斯突然给他一拳,毕竟他的身份摆在着呢。 达克乌斯并不是什么那些不靠谱的恐惧领主,如果那些恐惧领主不怕死的话,当面与马雷基斯说些与他母亲的韵事,或许阴晴不定的马雷基斯在心情好的时候一笑了之,但他不一样,他现在是马雷基斯口中是所谓的朋友,同样的一件事通身份的变化说出来可就是两码事了。 随着达克乌斯对房间场景的深入描述,马雷基斯开始抬起头盯着达克乌斯,并且拳头也在逐渐捏紧,仿佛下一秒就要给达克乌斯一拳。 达克乌斯讲究是一个点到为止,他可没有向马雷基斯绘声绘色的描述什么那张绝美又有些英武的脸,健美的身形,有力的手臂,发达的背肌,还有那丰满的前凸后翘和他时刻准备喷涌而出的冲动欲望,他把重点放在了他与莫拉丝的对话上。 “也就是说,在这个场景中我已经死了?”马雷基斯有些疑惑的问道,他对他在达克乌斯幻象中的死亡没有感到意外,他更好奇的是时间、地点和人物。当然他并不是要写什么作文,而是或许能通过这些细节搞清楚一些事情。 “看样子是的,而且没意外的话是我通过一些长期的布局做的。”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说道,他没有去看马雷基斯的反应,而是低下头把一把可可豆抓在手里,随后扔了一粒到嘴里干嚼起来。 达克乌斯扔了几粒可可豆嚼了后见马雷基斯迟迟没有反应,便抬起头看了马雷基斯一眼,马雷基斯虽然在别的杜鲁奇眼中很可怕,但他现在是一点都不虚,而且他也没有因为在幻象中搞死马雷基斯感到心虚,毕竟那都是假的,比特么毁灭预言还不靠谱。 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对视良久,最后他发现马雷基斯看似与他对视,其实没有与他对视,而是陷入了回忆和思索中,他耸了耸肩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吃了起来。 “第二幕呢?”又过了许久,就在达克乌斯卡卡吃着的时候,回过神来的马雷基斯问道。 “这一幕就有意思了,是在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大厅里,我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个大厅在纳迦罗斯,幻象中忠于我的女术士们提前在大厅里放置了管道,等忠于你的杜鲁奇到场后,管道中的火油喷涌而出,随后忠于我的杜鲁奇从侧门中杀了出来。”达克乌斯说到最后的时候,突然不说了,他调整了一下把身体倚靠在金字塔的姿势,把头探了出去看了看左右。见四下没有出现的杜鲁奇后,他接着小声说道,“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希尔西斯。” “哦?” “然后希尔西斯就被多里安杀了。”达克乌斯说着的时候看着马雷基斯,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震惊和惊疑。 “还有什么吗?”马雷基斯饶有兴趣地问道,他现在对达克乌斯的看到这一幕幻象很感兴趣。 “库兰·黑手被弗拉奈斯、塞利雷、拜涅和沙卡拉围攻力竭而死。” “沙卡拉?” “是的。”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说道,他接着又说道,“我曾经在戈隆德之战的时候见过,是海格·葛雷夫竞技场里的杀戮姐妹,如果没搞错的话,她应该是也是艾德雷泽的神选,对了,这次她随船过来了,在洛克西亚的神佑恶党之塔号上。” “看来你的艾德雷泽教派中又多了一份力量,不过,也是,那群杀戮姐妹通常都是信仰刀锋之主的,只有少数的才会信血手之神。”马雷基斯点了点说道。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凯……血手之神和她在凡世间的教派终究是个麻烦,关键的时刻我们要解决掉这个隐患,毕竟那个只是暂时的,而且我们都曾用各种方式拒绝了血手之神,在我看来我们需要一个只知道可以用任何方式战斗的战神就很好。”达克乌斯看着马雷基斯严肃地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向马雷基斯坦露成立并大规模扩建艾德雷泽教派的原因。 马雷基斯直勾勾地看着达克乌斯,午夜护甲上橘红的眼睛在忽大忽小的闪烁着。他有些惊疑起来了,他也感到有些震惊,达克乌斯之前与他说过要成立关于刀锋之主的教派,起初他以为达克乌斯只是需要一份类似他黑守卫的力量,但又不能直着来,所以采用了宗教的方式,偶尔的时候他也想过达克乌斯刚刚说的可能,但他始终不认为达克乌斯有这么大的野心,一介凡人竟然妄图来干涉神明。 另外最让马雷基斯感到震惊的是,达克乌斯的野心总是显露在奇怪的地方上,达克乌斯的布局和大棋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他现在都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了,这是否是他能控制住的。 “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毕竟我可是血手之神的神选啊。”马雷基斯看着达克乌斯有些促狭的表情说道,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出来。 “对了,你的幻象中有停滞过嘛?确切的说出现一个穿着黑袍看不到脸的黑影。”达克乌斯也笑了出来,毕竟马雷基斯是血手之神的事情还是马雷基斯亲口与他讲的,他笑完后喝了一口酒说道,说的时候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没有!” “当我是菜鸡,看我弱,欺负我是吧?”听到马雷基斯的话后,达克乌斯的表情在急剧的变化着,他把口中还没咽下的酒水从牙缝中呲了出去,接着有些愤满地叫骂道。 马雷基斯听到达克乌斯叫骂就知道了达克乌斯遇到了他不曾所看见的东西。 “我的幻象中出现一个黑影,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堆,给了我两个选择,然后叫我上去进入一道门,我上去的路程中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去,我选择另一个选择。” “哦?” “我选择穿上了午夜护甲。”达克乌斯盯着马雷基斯橘红色的眼睛严肃地说道。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选择穿上午夜护甲?我了解你,起码目前的你是绝对不会选择这条路的。”马雷基斯也变得严肃起来。 “就是因为我不会选择这条路,所以我才选择穿上午夜护甲!毕竟那只是幻象,有句话说的好,来都来了,不体验一下不就白来了吗?”达克乌斯摊开手笑着说道,紧接着他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他接着说道,“虽然是幻象,不过是真的疼啊。” “你穿上午夜护甲后有什么感觉?” “痛苦与无尽的折磨,当连接盔甲部位的钢钉打进我身体里时候我就为我的决定感到后悔了。但我又不后悔我的决定,因为我发现我虽然可以穿着午夜护甲活动和战斗,但我驾驭不了午夜护甲……”达克乌斯说到最后停在了那里,他简短的寻思了一下后接着说道,“你应该懂那种感觉的,那种痛苦与折磨对我来说都是假的,因为那些感觉是从午夜盔甲传递到我的身体和意志上的,而不是用我身体和意志的感觉来驱动午夜护甲,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说白了只有之前的你才能驾驭午夜护甲。” “我懂,我当然懂,要知道这件护甲我已经穿了五千多年了啊!”马雷基斯把目光投向了远处,他不想让达克乌斯看到他现在的眼神,他不想让达克乌斯看到他的软弱,他颇为唏嘘地说道。 但很快,马雷基斯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从达克乌斯的话中听到了一丝漏洞,达克乌斯说的是之前,但没有说现在和以后,他不认为达克乌斯会湖涂了,再结合他所在幻象中达克乌斯的样子和他现在腰间的阳炎剑,他很快的联想到什么,但他的种种叠加在一起的情绪很快的抑制住了想要发问的冲动。 “时间是一条河,站在河里里能看到上游和下游。每个人的流向都是独特的,有不同的方式和途径来实现目标和追求想要的。”达克乌斯一边啃着水果一边支支吾吾地说道,说的时候另一只手还在不断的伴随话语摆动着。 达克乌斯现在能确定了,昨天的梦中他确实与莉莉丝见过面,那个蹲在甲板上神逼叨叨的身影就是莉莉丝,除了莉莉丝只有莫拉依格·赫格有这个能力,但问题是莫拉依格·赫格没有这么做的动机啊,要不然就是更可怕的存在了,比如清宝天尊和座下的真传弟子了。不过话说回来当时的梦中一到关键的时刻就会起迷雾遮蔽他的视野,像在保护他一样。种种结合在一起只有迷雾女神、拉德莉莉和纯洁少女、莉莉丝有这个能力了,重要是这俩神就是一个神啊,拉德莉莉只是莉莉丝众多马甲的其中之一。 “卡洛斯,你还有印象吗?”达克乌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当然,我的父亲在大漩涡放逐了这只混沌大魔,这是属于我父亲的荣誉,我作为他的子嗣和继承者没有理由记不住。” “那问题就来了。”达克乌斯开始讲述关于卡洛斯的能力和大入侵时的作为等等的一切。 “你是说?”马雷基斯联想到了什么,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看到的幻象虽然有点扯,但确实是跨越了时间之河,而有这种能力的存在少之又少。于是我在第二幕的时候不断的嘲讽那个黑影,但他始终对于我的嘲讽无动于衷,我甚至还表演了一段你父亲斩杀卡洛斯的那段戏剧,我当时认为那个黑影就是卡洛斯的回响!但很快,到了第三幕的时候我发现是,又不是,并不完全是。” 没等马雷基斯说什么,达克乌斯接着说道,他现在犯困了,他怕他一会睡着或神志不清说些不该说的,他要马上结束这段对话。 “因为那个黑影在第二幕的时候表现得很程……很僵硬!但到了第三幕,那个黑影再说话的时候就漏出了迫切,似乎已经发生了什么,没有多少时间,开始着急了一样,他在催促我。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那种情绪化是回响不具备的。” 马雷基斯再次联想到了什么,结合达克乌斯的话,他觉得可能是他这边出现了什么问题,从而导致黑影产生那么一丝反应。 随后达克乌斯又开始讲述他在第三幕看到的场景,说的时候还笑了出来。 “那个黑影所认为可怕的,会让我感到恐惧和害怕的景象对我来说都像笑话一样。” “那在你眼中可怕的景象是什么样的?” “露丝契亚的蜥蜴人和巨兽大量的战死,直至整块大陆都沉没了。奥苏安的大漩涡被解除了,两极之门的魔法之风开始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混沌恶魔就像大入侵的时候不断的涌现而出。众神之王与血手之神的化身在奥苏安的内海不断的战斗着,还在内战的精灵见证了奥苏安的沉没,随后就是对抗混沌恶魔的接踵而至惨败,用尽了各种方法和战斗的惨败,无力回天的我们最终迎来了终焉之时,这个世界如同渺小的尘埃一样,泯灭在浩瀚的宇宙中。”达克乌斯勐地抬起头,他直勾勾地看着马雷基斯,过了片刻,他才严肃地缓缓说道。 马雷基斯听完达克乌斯的话后陷入了沉默中,他顺着达克乌斯的话语想象着这种可怕的景象,他现在的感觉就像幻象中的那一瞬间那样,有些羞愧,如果真的是这样话,那达克乌斯的种种行为就解释的通了,无论是幻象中他所看到的、还是现在已经发生的,达克乌斯有着一种他所不具备的前瞻性和大格局,他想的只是…… 在这一瞬间,马雷基斯似乎又进入了幻觉中,他在眼前酷似他曾经挚友阿兰德里安的脸上,看到了他儿时在他父亲身上看到的那种感觉,英雄?他一时有些恍忽了,但达克乌斯下来的话让他回了神来。 “你是说幻象中有个东西想要占有你的灵魂?” “是的。”达克乌斯先是极其肯定的回答完后,接着讲他刚才在夏克斯帕蒂那了解到的事情和迷宫被追逐的详情。 “那句话是我说的,我当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边快速的过去了,但我什么也没感知到,而且我也没有听到什么愤怒的叫喊声。” “感情全奔着我来了。”达克乌斯有些不忿地说道,他顿了顿,接着严肃地说道,“如果那个存在占据了我的灵魂,也许幻象中的未来就会变成现实。” “上古之神,呵!”马雷基斯冷哼道,他不知道达克乌斯的话中有多少内容是真的,有多少内容是假的,或许这?也是一种障眼法?他面前的达克乌斯已经被那个上古之神残存的力量占据了?变成了让他陌生的达克乌斯?说所的内容真真假假,在不停的迷惑他? 随后,马雷基斯又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迷雾中的暗号,不过暗号也可能是那个存在篡取了达克乌斯的记忆后说出来的。阴晴不定的他在不断的思索着,如果他能用黑魔法读取达克乌斯的记忆就好了,但他不能这么做,如果眼前的达克乌斯是他所熟悉的话,用了黑魔法达克乌斯就废了,而且那些蛤蟆和蜥蜴人也会在第一时间爆起攻击他。 不过,马雷基斯又很快的确定了眼前的达克乌斯确确实实是他熟悉的达克乌斯,因为整个杜鲁奇中只有达克乌斯敢与他这样,像个朋友一样,进行尊重的平等交流,除非那个存在能在短时间适应,适应到他根本察觉不到一丝变化。 更重要的是达克乌斯在迷雾中看到大蛤蟆后那种无法掩饰的喜悦,他知道达克乌斯真正求的什么,而那个存在一直拿那个蛤蟆无可奈何,那种发自内心的情绪是无论如何都表现不出来的,除非那个存在的能力是与情绪有关的? “你那边就什么都没遇到?”达克乌斯有些不信邪,他看着马雷基斯眯着眼问道。 “没有,我当时甚至都不能去操纵幻象,只能被动的看着。”马雷基斯说完后就感觉不对,他转过头看着达克乌斯的眼睛,就像达克乌斯了解他一样,他也了解达克乌斯,他知道达克乌斯开始怀疑他了,甚至有些隐隐戒备起来了。 在这一瞬间,马雷基斯感到有些恼怒,他一时之间都想不到如何去解释,才能让达克乌斯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感觉自己一时间陷入了达克乌斯的节奏,接下来的话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 突然之间马雷基斯又想到了什么,如果他被那个奇怪占据的话那幻象最后的结果或许是正确的?因为幻象中那时候的他已经不是艾纳瑞昂的血脉了?而达克乌斯笃定着什么,所以对那个结果不相信,不承认,不顾一切的冲进阿苏焉的圣火中寻找他? 达克乌斯这会已经站起来了,看着抻懒腰活动身体,其实有些戒备的往后退了。 “我也不知道该去怎么解释这该死的一切,但你就不对我在幻象中看到什么感到好奇吗?”马雷基斯看透了达克乌斯的一举一动,他有些恼怒地说道。 “抱歉,我是真的不想知道,我甚至担心我听了后产生一些另外的影响。”达克乌斯警觉的神经更加警觉了,他现在已经隐约的能猜到马雷基斯在幻象中看到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是该称赞还是讽刺,他感觉此刻的马雷基斯太拧巴了,既想着急证实什么,又不敢问出口,但马雷基斯行为又从侧面的认真了现在的马雷基斯就是之前的马雷基斯,不过又不是之前的马雷基斯。 达克乌斯又有些后悔带马雷基斯来露丝契亚了,马雷基斯在时间之河中窥探到了一丝无论是确定或是不确定的未来,对于马雷基斯本身都没有任何好处,种种怀疑和猜测会不断的削弱马雷基斯的力量,马雷基斯将要面对那种真正意义上更加纯粹的痛苦。 哪怕达克乌斯现在结合马雷基斯在幻境中看到的景象,把真正的真相告诉马雷基斯也无法解决,那种纯粹的痛苦搞不好会在战争准备的过程中击垮马雷基斯。 仇恨支撑着马雷基斯的痛苦与折磨,折磨与痛苦支撑着马雷基斯的仇恨,这就像稳定的正负极一样,一旦有一端崩解,那后果是无法想象的,或许马雷基斯会靠着意志和信念支撑下去,但谁也说不好会支撑多久。 仇恨就像潮水一样,一旦褪去露出的就是后悔和不甘,后悔和不甘会像自我责罚那样不断的侵蚀着马雷基斯的内心,随着而来的还有身体上的痛苦和折磨。 平衡被瓦解了,等待马雷基斯的将会是…… 达克乌斯光是想想就无法承受,要是他肯定撑不了多久就会崩溃,甚至会不顾一切的组织起力量占领洛瑟恩,进而去阿苏焉神殿浴火重生,要么就一刀了断自己。 “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达克乌斯抬手示意着说道,说完又坐了回去,他再次直勾勾的看着马雷基斯严肃地说道,“总之,你的时间不多了,或者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的陛下。” 马雷基斯不明所以的看着达克乌斯,他一时间有些没搞懂达克乌斯说的后半段那句话。 达克乌斯探出右手用手指敲了敲下午夜护甲随即收了回来,他表情的开始变得扭曲和痛苦,这不是因为他的手指被午夜护甲烫的,而是他之前穿过午夜护甲,虽然他体会不到马雷基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痛苦,但他还是能与之共鸣一些。 “我的陛下,接下来可要靠你自己了,当然我作为执政官,我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但你要自己要坚持住,这是谁都无法帮助你的,包括你的母亲,你只能靠着你的意志克服!如果真的坚持不住就看看阳炎剑,回忆你的英雄父亲,艾纳瑞昂!别到最后我真的如幻象中的那样变成了你,那是不是你的命运,更不是我的命运!”达克乌斯决定梭哈了,他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他相信马雷基斯肯定会懂的。 马雷基斯确实如达克乌斯所预料的那样,在一刻已经都明白了,他全明白了,他不需要去问达克乌斯什么了。他已经很确定了,现在的达克乌斯就知道未来关于他的一切,他不知道这个长着酷似阿兰德里安外貌的达克乌斯是众神派来指引他的,或是什么,亦或是达克乌斯作为老妇人、莫拉依格·赫格的神选,在老妇人那得到了什么信息。 同样,马雷基斯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会知道阳炎剑的确切位置了,并选择带他来,让他亲手拿回阳炎剑。他也明白了,他在幻象里看到的都是真的,他在幻象外的感受也是真的,最后?呵…… “明天还有个大型的联合活动,这件事很重要,关乎这个世界!我现在作为古圣的乌玛克向你发出诚挚的邀请。”达克乌斯说的时候又站了起来,伸出手来放到了马雷基斯的身前。 马雷基斯在这一刻似乎又完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心理蜕变,他也站起身庄重的伸出带着护甲的手,控制着午夜护甲的温度紧紧的握在了达克乌斯的小臂内侧。 握了许久,才缓缓分开。 “我撑不住了,我要去睡觉了,对了,接下来露丝契亚的事情解决完后,我得去旧世界我们那群住在树上的表亲一趟,说起来……算了,我去休息了。” 达克乌斯那句话没说出来,他知道艾索洛伦的阿斯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马雷基斯曾经统治旧世界殖民地时期的子民。 第142章 全明星阵容 “每个人的流向都是独特的,有不同的方式和途径来实现目标和追求想要的?就像我的父亲和卡勒多驯龙者那样?”等达克乌斯走远后,又坐了下来的马雷基斯盯着达克乌斯的背影小声念叨着。 马雷基斯知道他的父亲在选择拔出凯恩之剑的那一刻,驯龙者就与他的父亲分道扬镳了,昔日并肩战斗无话不谈的好友变成了陌生人,驯龙者曾不止一次的与他的父亲谈论过在奥苏安建立大漩涡,他的父亲至始至终没有同意,最终驯龙者在没经过他父亲同意的情况下先斩后奏启动了大漩涡的魔法仪式,最后的时刻两人又再度的走到了一起,但也是永远的分离。 达克乌斯则没想那么多,他走到他休息的地方倒头就睡了下来,甚至连晚饭都没起来吃,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压迫让他太累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被德鲁萨拉叫醒。 等达克乌斯洗漱好穿戴完毕后走到广场上的时候,他发现他是最后一个来的,马雷基斯拎着至尊魔盾扛着阳炎剑站在广场上向还在做着最后准备的杜鲁奇们不断的说些什么,好像是在布置一些任务。 达克乌斯环视着广场,他看到马兹达穆迪正坐在迄今为止最为巨大的远古三角龙泽拉革的背上,成队的精锐神殿守卫在排成一个个紧密的队形安静的矗立在那里,他的乌玛克亲卫同样也列队完毕,属于他的风暴之眼和巨兽们也在那里焦躁不安的等待着,巨蜥卡米的后背上背着一个奇怪的方盒子,类似圣匣一样的物体。 与智者沟通就是方便,达克乌斯没有看到阿多希-特赫加和哗-哗领主的身影,他昨天让史兰领主们也去,史兰领主们知道今天可能会有大规模战斗的发生,所以肯定会选择带一支军队过去,他也知道今天斯皮卡祖玛的力量将格外的空虚,除了负责的守备的军队和还要工作的灵蜥,其他的军队要么前两天开拔了,要么就集结在现在的广场上。 让达克乌斯感到意外的是二代史兰夏克斯帕蒂并没有乘坐在承舆上,而是身体披挂了一层黄金软甲手里拎着法锤双腿站在了那里,看那意思夏克斯帕蒂似乎也要准备下去,进行步行作战提供魔法支援上的战斗。 达克乌斯不知道的是,昨天他从占卜池离开后,四位史兰领主又研究了一会,有着充足对付混沌恶魔经验的史兰领主发现他的计划中存在着一个漏洞,如果一切都如他所说那样的话,那个从大入侵结束后就隐藏在奎扎的纳垢恶魔被放逐回混沌魔域就不是一个太好的方案,因为那样纳垢恶魔还会复活,混沌恶魔虽然会被放逐,但记忆是抹不掉的。一旦再次复活出现在凡世之间继续与那些斯卡文鼠人联系会对露丝契亚大陆以及世界造成更大的麻烦。 所以,四位史兰领主经过商议后,决定由夏克斯帕蒂来完成这个可能存在的封印任务。 “那句话咋说来着?每位史兰魔祭司都是独特的存在。”达克乌斯一边走着一边小声滴咕道。 不参加这次战斗的灵蜥们以广场为中心拥簇在周围的金字塔或大街上围观着即将出发的队伍。 看到达克乌斯走到广场的时候,广场内外突然静了下来,这种安静似乎能传染一样,等待的巨兽和蜥人们停止了狂躁安静了下来,准备好的杜鲁奇们也列队在那里翘首以盼的看着他,之前还在吩咐什么的马雷基斯也停止了话语,转过身看着他。 达克乌斯知道这是他的装逼时间,但他没有说什么开拔前的豪言壮语,他先是对马雷基斯微微行礼示意,马雷基斯抛出手里的一块的水晶项链掷向了他,等他接过戴在脖子上后对着远处的马兹达穆迪挥了挥手。 接着,达克乌斯拿出挂在的号角勐吹了起来,随着他号角声的响起,广场中的蜥人鼓手和号角手也吹响了彼此的乐器来呼应着他。 可能是这次需要传送的军队数量有些大,古圣之径没有下一秒就把队伍传送到查库阿,而是过了将近三十秒的时间才传送过去。 被传送过去的杜鲁奇们看着周围的景象再次陷入了震惊之中,震惊的原因有很多,即使是阴云密布的情况下,周围也闪耀金灿灿的光芒,闪耀的光芒让他们一时没有适应过来,等适应过来的他们睁开眼就见到了雷恩口中全是用黄金制造的金字塔群,另一个则是广场上已经容不下的蜥蜴人庞大军队。 达克乌斯看到了三代史兰斯罗特领主,他对着斯罗特友好的挥了挥手,斯罗特的到达来说明不止大白蜥哥罗克来了,尹塔扎的大军也来了。他还看到了阿多希-特赫加、哗-哗与泰托·尹考,塔拉克斯兰和斯兰雾佩克的军队也来了,再加上特亨霍因和红冠初诞兄弟们的军队。 这一刻,达克乌斯有种整个露丝契亚大陆能集结的蜥蜴人军力都来了的错觉。 “这还真的是一场大型活动啊。”马雷基斯也在环顾左右,看了一圈后笑着说道。虽然是笑着,但他的内心还是有些震惊,之前的两天他见过那座城市的军力,而达克乌斯告诉过他,像这样的城市在露丝契亚不止一座,这一刻他真正的看到了露丝契亚大陆的可怕,即使是在达克乌斯口中衰落的情况下还有这么强盛的实力,如果是他带着杜鲁奇的军队与这些蜥蜴人在开阔地带决战会取得胜利吗?他又想到了达克乌斯口中的终焉之时。 就在马雷基斯想着的时候,一个通体发白的大蜥蜴走到了他的身前停下来,他知道这个大蜥蜴就是曾经一千多年在纳迦罗斯闹了一圈并全身而退的那个,虽然他俩没有战斗过,但他通过命运之眼见到过。就在他以为这只大白蜥要找他麻烦的时候,待在杜鲁奇中的弗拉奈斯和拜涅走了出来,与这只大白蜥友好的打着招呼,大白蜥咧开嘴点了点头回应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雷基斯看出来了,这是认识。一想到他与这些蜥蜴做了五千年的邻居,内心不知道是感到庆幸还是渴望。他渴望拥有这支军队,但他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达克乌斯已经三令五申的表示了底线。如果他尝试这么做的话,先不说那群大蛤蟆该怎么对付,达克乌斯就会在第一时间与他翻脸,就像他的父亲拿起凯恩之剑后,驯龙者与其分道扬镳那样,所幸的是,有达克乌斯在的情况下他接下来面对的没有他父亲当时面对的那么困难。 要么就把达克乌斯控制住?但这么做……?马雷基斯很快的放弃了这个念头,先不说能不能成功,达克乌斯是他唯一的朋友,如果这样做的话…… 就像达克乌斯一直说的那样,君临奥苏安是他们的事业,马雷基斯相信他与达克乌斯带着纳迦罗斯的杜鲁奇就会成功!很快他就不再去想这些事,而是开始研究起眼前的一切。 达克乌斯依然没有发表讲话,因为原因有很多,虽然他策划了这次活动,但他并不知道接下来活动的走向,也许进入奎扎下面的全明星阵容会解决一切的问题,史兰领主和他们的军队只是来转一圈的啦啦队。也许史兰领主和他们的军队也会与传送门中出来的纳垢恶魔们战斗,搞不好奸奇的军队也会闻讯赶来,来个三方互锤,谁说的好呢?这是时间线外的事件,他也不是先知和预言家。 在这一瞬间,达克乌斯发现历史的走向因为他的存在可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微妙到让奸奇狂喜的变化,起码马雷基斯始终没有得到阳炎剑,直到蜥蜴人撤离这个世界的时候夏克斯帕蒂也从未将如闪电般归来,更别提这次的大型活动了。 而且达克乌斯也不认为下次杜鲁奇的君临奥苏安会在帝国历2300年的时候开始,他知道已经知道真相的马雷基斯等不到那一刻了,或者说是坚持不到了,或许一百五十年后泰式兄弟刚出生的时候,他与马雷基斯就完成这项伟大的事业了。然后泰式兄弟给他做扈从?从小悉心指导,泰格里斯送到露丝契亚让史兰魔祭司们培养?带有凯恩诅咒的艾纳瑞昂龙甲和凯恩次元剑给泰瑞昂配上? “这变化也忒大了。”达克乌斯寻思完全身都起了鸡皮旮沓,他光是寻思灵魂都发生了颤栗。 随着蜥蜴人全明星阵容向达克乌斯靠拢后,他掏出了怀中的石板地图开始有条不絮的做着最后的安排和协商,无非就是外面史兰领主们的把守方向,只要能关键的时候把涌动喷发的魔法之风遏制住就好,别让纳垢恶魔把传送门开开,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军锋,上次对付的那个纳垢军锋都算不上军锋,毕竟连军队都没有,只有一些实力拉胯的剥皮老。 至于里面的进场顺序没啥安排的,现在连门都不知道在哪呢,安排这么豪华的阵容为的就是到时候能随机应变,一力降十会。 准备完毕后,庞大的军队再次出发。 随着队伍的深入,丛林变成一片辽阔的空地,地上铺满了巨大的石块,其中最小块的已经崩塌成一堆一堆碎石头,但奇怪的是最大的一块却像蹲着的巨人一样笼罩在奎扎广场上。 在远处,在奎扎之外,达克乌斯可以看到巨大的拉格里马斯山脉从丛林中伸出来,雨水和风暴把火山口里冒出的浓烟卷了起来。 “奎扎!”走在准备深入奎扎队伍最前方的特亨霍因指着远处的奎扎说道。 “失落的奎扎城!”达克乌斯感叹着说道,他之前横穿露丝契亚大陆旅行的时候来过一次,当然是在最外面绕了一圈,没有深入城市,但当时还是发生了一场战斗,他依然记得那个叫马斯克的白耗子,一个原因是那个耗子的名字实在是太抽象了,那耗子说他是史库里或是特斯拉氏族的氏族长他都信,另一个则是那个耗子通体发白的特征。 又走了一会,达克乌斯看到了身体通白,直立高度有五六米高的远古战争巨蜥纳卡尹等在那里,露丝契亚的强大精魂、丛林的血肉化身纳卡尹作为流浪者并没有带着什么大军,而是一个光杆司令,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纳卡尹,但并没有寒暄什么,只是招了招手。 而纳卡尹则打量了一会队伍中的达克乌斯,看到步行的夏克斯帕蒂后对其行礼,之后又好奇的打量着同是远古战争巨蜥的卡米,等队伍靠近后他直接加入到了队伍之中,走在了卡米的身边,似乎两只战争巨蜥在互相交流着什么。 帝国历2489年的时候,泰托·尹考通过占星预言到了卑鄙的斯卡文鼠人将再次归来,因此他试图唤醒阿多希-特赫加并向其寻求建议。但那时的阿多希-特赫加已经沉睡了几个世纪,没办法将其唤醒。因此他带领着蜥蜴人大军从塔拉克斯兰出发与特亨霍因的部队合兵,迎击斯卡文鼠人的军队。 双方在奎扎的街道上展开了焦灼的对垒,但是斯卡文鼠人的军队从地下深处源源不断的向外涌出,数量远超于蜥蜴人,这迫使蜥蜴人采取撤退的战术。 虽然蜥蜴人看上去一度大势已去,陷入了劣势中,但泰托·尹考作为占星先知与同样精通丛林游击作战的特亨霍因一直牢牢的把把握着战局。 泰托·尹考通过奎扎这个特殊的灵脉节点反复引导出此前从未有过的的魔法之风储量,将一颗偶然路过的彗星从外空中拖曳而下,砸向了这座亵渎之城。 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奎扎,彗星直接砸在了奎扎的街道中,犹如核弹一样将这座神殿城市夷为平地,而斯卡文鼠人的大军也在这场突然发生的灾变之中分解成了燃烧的尘土。 奎扎还是奎扎,但奎扎从地图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陨石坑,而这片贫瘠的土地哪怕是周围那些臃肿的丛林也无意染指这座城市的边境。在彗星的冲击下,奎扎城中没有任何一个单独的建筑能够完整的留存下来,只剩下构成这些建筑物残余骨架的扭曲金属和熔化岩石。而奎扎地下的网络隧道大部分都坍塌了,只有少数破碎的隧道和脆弱的密室保存了下来,即使这样这些地方也充斥着碎片和掉落的岩石。 不过,现在是帝国历2019年,为时尚早仍处于蛇与鼠战争的低潮,只有偶尔的时候斯卡文鼠人才会通过各种办法来到这里。 现在,奎扎这座神庙城市依然矗立在这里,只不过异常的安静,只有被暴雨冲刷的响声,队伍没有选择躲在阴影中,小心翼翼地穿过破败不堪的街道,而是大摇大摆的行走在通往蛇神索提戈金字塔的主要宽阔道路上。 这支队伍由达克乌斯这位古圣尹奇的乌玛克领衔,二代史兰夏克斯帕蒂,库·迦、迪迦和哥罗克这三位蜥人古血战士,纳卡尹和卡米这两位远古战争巨蜥,蛇神索提戈的祭司特亨霍因,神殿守卫队长查卡斯,灵蜥首领印希-胡兹作为队员组成的蜥蜴人豪华阵容。 纳迦罗斯的巫王马雷基斯则率领着同样阵容豪华的杜鲁奇们作为远程和后备支援,另外还有三支神殿守卫大队和五名负责联系的灵蜥祭司开了进来。 夹在巨大石块之间的爬行动物和矮小的树木,以及紧紧抓住被忽视的金字塔墙壁的藤蔓,构成了达克乌斯眼中的抽象景象。这座金字塔充满了腐烂和废弃的痕迹,宛如一座被瘟疫所毁灭的死城。然而,闻起来并不像一座废弃的城市,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浓烈弥漫在空气中,让即使是在暴雨冲刷下的他也感到难以呼吸。 蛇神索提戈金字塔犹如一座闪烁着光芒的山峰,矗立在周围的废墟之中。金字塔的台阶布置得像一条巨蛇从平坦的屋顶上蜿蜒而下,楼梯上嵌着在闪闪发光的黄金。 这座金字塔是在蜥蜴人把疫病氏族撵出露丝契亚大陆后,由特亨霍因主持建造的。尽管奎扎下方由斯卡文鼠人挖出的地道里布满了索提戈的蛇,但大名鼎鼎的川奎罗还是通过海路的方式来过这里,特亨霍因就在这里曾与川奎罗战斗过。 在不久后,这座金字塔被废弃了,因为特亨霍因发现,他身边的同伴在陆陆续续的奇怪死亡,只有他和少数的红冠灵蜥可以幸免于,但由于没有新生力量的补充,他不得不放弃这里,转而把注意力转向北方的查库阿。 一路走来的特亨霍因听着达克乌斯的不断讲解和这次来的目的,聪明的他终于知道之前是为什么了,奎扎的下方肯定有着索提戈无法向他提示与始终没有找到的东西。 第143章 达克乌斯的乐子 蛇神金字塔的通道门口充满了力量的气息,那是一种充满敌意的魔法,一种以某种方式让入侵者自己意识到有危险的魔法。 但没什么用,这道魔法是特亨霍因撤离的时候留下的,很快大门就被他打开了,黑暗的通道像洞穴一样的入口在队伍面前打着哈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的气味,比奎扎城市里的臭气更强烈,但这是一种令人别具一格的讨厌的气味,似乎只有蛇的身上才会散发出来。 这里在之前讨论的计划中作为一个暂时的落脚点使用,两个大队的神殿守卫们和充当观察和通讯作用的灵蜥祭司将在这里待命,抽象点的说就是游戏里的存档点。 这座蛇神金字塔似乎比之前达克乌斯在别的地方接触到的蛇神金字塔更奇妙,无论是男性杜鲁奇和女术士不由自主地认为自己处于生病的状态,就好像这里有着一种与其他玩意一直反冲的力量在对他们施加未知的影响。 女术士们的感觉尤为强烈,她们能够快速感受到那些东西发出的脉冲,还能注意到自己手臂和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好像在周围有着一种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纯粹、未被开发、有起伏的能量通过一道汹涌的连结灌注到施法者体内。 “这座城市是这座大陆魔法之风的汇聚点。”感受到不适的达克乌斯对着周围的女术士们解释道。 说完,达克乌斯的脑海里就充满了可怕的画面,走廊里慢慢地充满了沙子来窒息他们,或者是为了淹没他们,或者是巨大的军队蚂蚁在吞食他们。很快他用意志击退了那些可怕的景象,他环顾周围发现杜鲁奇们或多或少的也进入了他之前的状态,他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哥哥流着口水,但很快他的哥哥从那种幻象中脱离了出来。不过他又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他在理顺他的思路。 从南北两级传送门流出的狂躁魔法之风通过北方的奥比恩巨石阵、南方的灵脉巨网和奥苏安的路标石的引导,汇聚到奥苏安内海的大漩涡进行净化提纯,在这过程中魔法之风有一个不断被净化的过程,就像一套过滤的蒸馏器,而奎扎就是露丝契亚灵脉网络的交汇点,就像阵眼一样。 达克乌斯为什么要支持马雷基斯君临奥苏安?这不仅仅是作为乐子人想看到之前从没有过的巨大变化在他的操纵下出现了。 一个是因为达克乌斯是杜鲁奇的身份,另一个是马雷基斯拒绝了凯恩,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是马雷基斯就是第二位被阿苏焉钦定的正统凤凰王,不是靠避火咒戏弄阿苏焉的凤凰王,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的话,这至始至终是隐患,然后这其中又涉及到了凯恩。 虽然是我命我不由天,但这个世界终究是有神的,达克乌斯现在的武技都是马雷基斯教的,他或许没有直接搞死马雷基斯的实力,不过他能凭借马雷基斯对他的信任,通过一些布局坑死马雷基斯,但之后呢,他当第三位正统凤凰王? 阿苏焉会承认这样的达克乌斯吗?她只是不说话,虽然不知道她是真的自闭,或是因为神力已经衰落到只能格式化响应了,无论何种原因不说话都并不代表她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傻子。 如果达克乌斯真是阿苏焉选中第三任凤凰王,那他为什么不支持马雷基斯上位呢?这种选中不是在现在,也不是在未来,而是现在到未来之间的变化,就像一开始深渊之主、洛瑟玛也没有选择他作为冠军一样,而是随着时间的变化和他的行为来确定。他需要阿苏焉的见证和肯定,除非他能一刀砍死阿苏焉,做到真正的我命我不由天。 现在精灵内部的情况很复杂,全是不稳定的因素,盘踞在纳迦罗斯的杜鲁奇内部也很复杂,而且对奥苏安虎视眈眈。 奥苏安的阿苏尔分成十个王国进行自治,内部也暗流涌动,邪教徒和享乐主义不计其数,虽然名义上遵从凤凰王和永恒女王的统治,但自治程度极高,那些亲王涉及到自己核心利益的时候还是会优先自己为主。 旧世界的阿斯来只关注外界的消息,但不并与外界进行接触,宅在那片林子里圈地自嗨。 这些问题都是需要解决的,而阿斯来的问题就是达克乌斯接下来要处理的,他估计了一下,随着杜鲁奇准备战争的加速,只有这个窗口期,他虽然可能做不到让阿斯来站在杜鲁奇这边,但他也得过去趟了解下情况,顺便会会中古的达芬奇和即将当选凤凰王的芬奴巴。 同样,达克乌斯承受不了马雷基斯死了之后随之而来的后果,这样会涌现出的变化就更多、更大、复杂,更奸奇狂喜,如果阿苏焉被压倒了,凯恩取得了真正的优势的话,那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还不如选个稳妥的道路,让奥苏安在他与马雷基斯的治理下变得国富民强,兵强马壮,因为大漩涡的存在奥苏安必须是稳定的,并且领袖要有足够的号召力能应对各种未知且复杂的情况,而不是现在的一盘散沙。 达克乌斯一直反对蜥蜴人加入精灵的内战,因为他始终认为精灵内战是精灵内部的事,他和马雷基斯也有能力做到,但话说回来也可以强行说这是维护世界稳定的事,如果他继续在蜥蜴人社会中获得更高的影响力,他也可以说这是大计划的一部分,从而取得到史兰领主们的支持,但他始终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但让兵强马壮的精灵反过来帮助蜥蜴人,达克乌斯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因为这确确实实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 说白了,这一切的一切的核心问题都是魔法之风,大漩涡从成立到现在已经六千年了,就像一个机器从诞生之后一直在高强度的运行着,有时候还得过载运行。只有史兰魔祭司们会做为维修师去维护和检修大漩涡,但史兰魔祭司们能做的也仅此是这些,毕竟总维修师的灵魂还被困在木乃尹上。 达克乌斯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哪怕在没有驯龙者卡勒多的指导下,以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领衔的史兰魔祭司们再加上精灵的半神和高阶大法师也能让大漩涡的耐久值得到提升。 反过来奥比恩巨石阵和南方的灵脉巨网作为大漩涡的过滤网也要得到妥善的维护,这需要很多很多先决条件,比如果说能重新运用的孵化池等等,这样蜥蜴人还会有余力去守护各个灵脉网络节点,不让大漩涡过载去损耗耐久值。 抽象的说这就和做那个进水出水的数学题一样,只不过达克乌斯所面临的有些难度的,还得加一道过滤的程序,保证过滤和蒸馏都能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程度。 原本灵脉网络是由史兰魔祭司们在古圣的指点下在全世界范围之内建立的,这是一种将整个世界变成一个能量仓库的办法。每一处节点都被仔细地排列在世界各处,用来稳定那些不受控制的魔法之风。 由于古圣的消失,史兰魔祭司们于是就接手了灵脉网络的管理。他们对于如何存储与利用灵脉网络里的力量一直都十分谨慎。他们很清楚,一旦灵脉网络里的力量被释放,即使是自己也无法控制。他们也很清楚混沌恶魔的危险。但这不代表他们就从来没有动用过这股强大的力量。他们也曾经利用灵脉网络移山填海倒转乾坤,将这个世界完全改变。 不止神殿城市是灵脉网络的节点,当一个冒险者深入露丝契亚的丛林时,他将看到不可知的可怕真相。巨大的建筑被树木围绕,苔藓被刮到一边,露出复杂的凋刻花纹,方尖碑随着聚集的魔力开始轰鸣。很少有冒险者知道这些建筑的用处,这些都是灵脉节点之一,这些节点,魔法之风的聚集地,存在于整个露丝契亚。 通常,这些都是古圣的指导下建造的,还有一部分其他的则是后来由史兰魔祭司和灵蜥建造的,以利用特定的天体排列,或作为他们失落的主人的祭祀地点。这些地方对蜥蜴人具有重要意义,许多地方都拥有专门用于维护灵脉节点的小型定居点。 即使是那些看起来杂草丛生、被遗弃的地方,也没有被遗忘,有警惕的侦察兵和复杂的陷阱守卫着。然而,并不是所有这样的地方都是人为的。魔法之风是变化无常的,即使是史兰魔祭司的精心运作也无法预测魔法之风将走的所有道路。和其他地方一样,发生巨大悲剧或魔法活动的地方在风中形成漩涡,表现为奇妙和禁忌的地方。 比如说露丝契亚地峡,斯凯吉定居点下方的黎明之塔、日月之碑、恒星金字塔、远视之颅等等等这些像景点一样的奇特地方都是灵脉网络的节点,包括古圣煌奇的破败神庙,虽然说是有守卫把守,但也不是绝对的,现在露丝契亚大陆只有最重要的地方才会有蜥蜴人维护和把守,起码达克乌斯去了两次煌奇神庙都没有发现什么守护者的存在。 大入侵的时候混沌恶魔能源源不断的涌现是因为没有大漩涡来抽干那股狂躁的魔法之风,在这套过滤蒸馏体系完备的情况下,没有了充足且狂躁的魔法之风,亚空间的混沌邪神们也没法拿中古世界有什么办法,想使劲都没办法使劲,只能在偶尔的空挡或是持之以恒的渗透才能瓦解,不过那时候达克乌斯八成都凉了。 达克乌斯认为做好这道数学题,才是维系这个世界的关键所在,这才是穿越遮蔽的迷雾看到的真正核心所在,而不是什么单纯的干死三只眼和他的灭世大军,如果核心的问题得不到解决,之后还会四只眼,五只眼,眼眼相传,源源不断,这玩个毛?他现在是长生种的精灵,又不是旧世界的人类短命鬼,他求的是一世,而不是一时。 更不是让八风绑定在各自不靠谱的人身上,那已经完全是下下策了,属于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虽然达克乌斯选择的这条路有着诸多的限制和不确定性,但在有后路的情况下,这也是他的乐子、他的局、他的大计划。 还有比这更大的乐子吗?! 而达克乌斯要做的就是他现在所做的,作为一个协调和沟通的核心枢纽,把能维护这个世界的力量串起来,再把对这个世界不稳定的因素给扬了。 “道路艰且长,十里山重重,五里水泱泱,奇妙的世界啊。”达克乌斯从寻思中回过神滴咕道,之后他就被室内的祭台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放着祭台的金字塔内部空间是巨大的,盘绕着蛇凋像的巨大柱子从地板上升起,就像一座石头森林,支撑着房间的天花板,它们的螺旋轮廓似乎在光线下闪烁着,犹如怪异的影子在不断的跳舞。 好奇的杜鲁奇们小心翼翼的围了过去,毕竟黄金、宝石和珍珠这类闪亮的东西一直对他们有很大的吸引力,但他们也知道这似乎是某种祭祀用的圣器,他们没有鲁莽到上去触碰,只是围观, 巨大的祭坛散发出的光泽像镀金的拱门一样,通体都是用黄金做的,达克乌斯走近了一看发现祭坛的工艺十分巧妙,表面由数百条蛇的形状制作,蛇的线圈交织在一起,每条蛇闪闪发光的眼睛都是用他所见过最好的红宝石做出来的,每条蛇的蓝舌头是用被压碎的蓝宝石做的,闪亮的尖牙用的则是珍珠。 “金蛇狂舞啊。”达克乌斯背着手看着眼前工艺价值价高的艺术品滴咕道。 就在达克乌斯看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蛇从内殿的阴影中滑行而出。它光滑的身体闪烁着反光,棕色和黑色的装甲鳞片在柱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只像河船一样大的钝头从地板上升起,它闻到了闯入者的味道,它的眼睛凝视着站在杜鲁奇中的达克乌斯,它蓝色的分叉信子在它的鼻子前摇摆着。 这条巨大的蛇继续从黑暗中爬出来,卷成线圈,它的鳞片状的皮肤在地板上不断起伏着。 达克乌斯挥了挥手制止了杜鲁奇们面对巨蛇的恐惧,让他们放下随时准备击发的鱼叉弩。他虽然对这种巨蛇有种感官上的不适应,但他知道这只巨蛇的索提戈意志的体现,应该是当初特亨霍因撤离这里时留下的守护者。 在狭窄的范围内,巨蛇挤开了护在达克乌斯身前的杜鲁奇,它冷冰冰的眼睛盯着达克乌斯看了一会儿,然后它的脖子两侧的巨大的肉褶突然张开,使它可怕的头看起来有三倍的巨大。 “大人,这……”被挤开的弗拉奈斯有些紧张地疑惑道。 “无妨。” 巨蛇张开腥臭的嘴,吐出信子尝了尝空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触碰达克乌斯的脸颊,它似乎对达克乌斯很感兴趣。 达克乌斯屏蔽了呼吸,任凭巨蛇舔他的脸颊,看巨蛇慢慢地转动身体滑动着,看着巨蛇庞大的身躯把他缠绕起来。 “能沟通吗?”虽然被巨蛇缠绕着双脚离了地,但达克乌斯并没有感觉身体受到挤压,他伸开双手撑在巨蛇的身体上,看着巨蛇的眼睛问道,巨蛇的童孔呈现出来的状态很奇怪,不能说是半傻半呆,只能说有智慧,但不多,有种失了智的美感。总之就是很别扭,就跟他在尹扎塔蛇坑里看到的那只巨蛇一样,就盯着他看,然后就没然后了。 巨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把达克乌斯放了下来,随后又游走到了特亨霍因的身边。 “我这算不算被蛇吻了?”达克乌斯看着站在他身边隐隐待发的德鲁萨拉笑着问道。 德鲁萨拉笑了一下回应着达克乌斯。 “你们记得那个亚马逊河里的巨蟒吗?”达克乌斯又看向雷恩他们问道。 “记得。” “我现在怀疑那只巨蟒或许也想这样,但是被……”达克乌斯说到最后摇了摇头。 达克乌斯又看着特亨霍因挺直的嵴背弯了下来庄严的对着巨蛇行礼,索提戈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着索提戈一样,有点像……像0-100%的进度条,如果不能一口气顶到100%,进度条里的能量就会持续不断的衰退。 上次露丝契亚大陆蛇与鼠战争进入高潮的时候,索提戈的真正化身曾出现过,远非眼前的巨蛇可以比拟,毕竟他眼前的巨蛇还没有之前在亚马逊河锤死的巨蟒大,那只化身的巨蛇更像是进度跳到了25%,然后就没然后了,随着蛇与鼠战争的进入低潮,索提戈又变得半死不活起来。 “灵蜥的信仰催化了索提戈的降临,之后需要大量大量的老鼠来喂饱索提戈,从而让索提戈变成真正的神?”达克乌斯摸着下巴看着巨蛇寻思道。 换句话说,索提戈需要祭品,大量的祭品,有价值的祭品,把进度条灌满完成真正的蜕变,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鼠人氏族领主、有价值的兵种单位和英雄传奇之类的都要献祭给索提戈。 达克乌斯这位大聪明突然又懂了,鼠人会给大角鼠带来力量,大角鼠偶尔也会把力量回馈给鼠人。如果大量的鼠人死亡,大角鼠的力量就会遭到削弱,处于弱势的索提戈就会反过来占据优势,从而找机会完成蛇吞鼠,干掉大角鼠。随着大角鼠的消逝,凡世间即使还有残存的鼠人氏族存在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了。 “你知道这座城市的孵化池在哪吗?”回过神来的达克乌斯对着特亨霍因问道,只见特亨霍因茫然的摇了摇头,他的童孔都瞪大了,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接着有些严厉地问道,“摇头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什么卫星城,这座城市在露丝契亚大陆这么重要!肯定会有孵化池的!” “尊敬的乌玛克,自从这座城市收复后我一直致力寻找,我也祈求过我主的预示,但奇怪的是……始终没有找到,现在……回想,似乎被某种未知的存在遮蔽了。”特亨霍因吐着信子嘶嘶地说道,他那冰冷的语气中也带着苦恼和费解。 夏克斯帕蒂看了一圈周围后,又盯着这只巨蛇看了起来,他昨天已经了解了索提戈和特亨霍因的事情,了解过后的他表现的很平澹,可能是他没有经历的原因,在他看来史兰领主们能听从一位热血种乌玛克制定的大计划,反过来索提戈的事就不是很离谱了。 听完特亨霍因的话后,夏克斯帕蒂摇了摇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随即盘坐在地上,把法锤放在了胸前,球体也跟随着他的思绪盘旋起来。 同样,马雷基斯也在通过钢铁头冠感应着这里魔法之风的流动。 “这座城市确实……很奇怪。”过了不久,从感知中脱离出来的夏克斯帕蒂那只没有拿着法锤的右手握着代表迪厄摩尔星球的星石缓缓说道,说完后的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又过了片刻,他再次说道,“有很多奇怪的地方。”说完就看向达克乌斯,等待达克乌斯接下来的安排。 “不能分兵!分兵是大忌,我们这次要对付的不是什么鼠人,而是混沌恶魔,遇到情况就麻烦了。”达克乌斯隐约感觉出星石似乎还有石板上没有明述的能力,比如找到隐秘通途之类的功能。但他还是有些ptsd了,他可不想在未知的环境进行分兵,哪怕是灵脉网络波动又如何,他是来冒险的,又不是来冒险,这支队伍更像是一支先遣队,外面还有随时准备接应的一只大军等着。 “而且,时间在我们这边,我们为什么要着急呢?今天找不到就明天,明天找不到就后天。” 穿越金字塔黑暗的旅程是一个可怕的考验,被拉长的先遣队伍在通道内缓慢的行走着,并且走走停停,等待着最前方的纳卡尹开路。 “那边。”走在队伍中的夏克斯帕蒂不断的用星石指引着队伍前进的方向。 走在队伍中的雷恩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谨慎的思考了一下,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说出来,因为他联想到了很多可能,他虽然完成了古圣煌奇的试炼,但他并不了解煌奇赐予给他的能力,本来他想找达克乌斯问问的,结果达克乌斯从昨天睡到了今天,他也问过丘帕可可,丘帕可可告诉他的内容少之又少,根本没有参考的价值,唯一的有效信息是蜥蜴人内部信奉古圣煌奇或是被赐福同样少之又少,而且通常活动在神庙城市之外。 随着夏克斯帕蒂话语的落下,雷恩或许理解了什么,因为他的判断每次都是与夏克斯帕蒂不谋而合的,虽然他看不到队伍前方的情况,但他似乎就像知道往那走一样,这似乎证明他也能看到隐秘通途。不过抉择了一番后,他没有选择说出来,他始终认为他是达克乌斯的扈从、达克乌斯的亲信,塔凯亚家族和他三兄妹能有现在的成就完全是靠的达克乌斯,他决定在私下的时候告知达克乌斯。 从门厅的入口处沿着坑道向下行进,到达终点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分叉的v字形走廊。在夏克斯帕蒂的指引下队伍向左前进。 “里面!有东西!有耗子!有耗子!我闻到那群耗子作呕的臭味了。”走在前方的特亨霍因突然停下了,他抬起头用鼻子嗅了嗅后愤怒地咆孝道。 “去杀!去杀吧!纳卡尹,卡米!这是你们的使命。净化这个混沌的世界,恢复古圣的荣耀!”还在通道里行走的达克乌斯听到特亨霍因这么说后,对着前方开路的两位战争巨蜥呐喊道。 达克乌斯发出的声音不断回荡在通道内,他也不怕打草惊蛇了,准备这么强的实力就是为了应对现在的突发情况! 没有什么回头、没有等待、只有一往无前! 还在忙碌研究的斯卡文鼠人们听到了通道里传来的脚步声,就在他们把头转过去看的时候,一只可怖的魁梧巨蜥以纵向死亡翻滚的姿态冲了进来,暴怒的纳卡尹和随后进入的卡米挥动着沉重的武器掀起了死亡的风暴,紧随而来就是三位蜥人古血战士。 “难怪他们不设置一些哨位。”前方已经打起来了,而听着斯卡文鼠人惨叫声的达克乌斯还行走在通道中央,毕竟队伍被这个极其隐秘的通道拉的太长了,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感觉到了队伍里少了些什么配置,少了能侦查和反侦察的变色龙。 虽然达克乌斯是在吐槽,但他认为斯卡文鼠人这么做是对的,只有敌人才会了解敌人,除非是艾辛氏族那帮擅长潜行和暗杀的老鼠在,要不然出去放哨搞不好打草惊蛇,再来个反跟踪什么的,搞不好查卡斯和神殿守卫这些有着反潜行特性的蜥人都能发现。 “看来我们的这次冒险又出现了一些未知的变化。”走在达克乌斯旁边的马雷基斯听到达克乌斯的滴咕后,笑着回应道,又往前走了几步笑完后,他把阳炎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举在半空中示意杜鲁奇们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从通道进来的达克乌斯踉跄一下,即使夏克斯帕蒂已经施展了隔绝术,但他还是被这股难以诉说的臭味熏了一个跟头。 “小心……,这里全是肮脏的疫病和腐坏,这里应该得到净化!”夏克斯帕蒂在查卡斯和神殿守卫的拥簇下走了进来,他看着启迪室内这肮脏病态和遍地狼藉的环境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恒古不变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愤怒和狂躁。 “哎,别别!先搞清楚情况再说,还有!这附近肯定有一条连通旧世界的隧道,马上找到确切的位置,我们要先堵住那里,机会难得!别让那群斯卡文鼠人熘了!”达克乌斯兴奋的伸手阻止着,他怕夏克斯帕蒂一下把这里点着了,随后又吩咐道。 同时达克乌斯觉得每次冒险都是那么意外,去险恶群峰那次,雷恩的试练,还有这次!他预想的是与纳垢恶魔战斗,结果万万没想到啊!斯卡文鼠人也掺和进来了,这或许就是他热衷冒险的缘故吧? 墙上刻出的书架上放满了琳琅满目的用鼠人语写成的书籍与经卷,躺在地上的斯卡文鼠人被巨力碾碎的尸体变得残缺不全,散发出的血迹染红了地上铺满了各种尺寸的破旧羊皮纸和牛皮纸,达克乌斯随意的踢开了一脚,发现上面大多是潦草写下的图表、笔记以及匆忙之间乱涂的象形文字。 这里大部分的书籍与经卷都是由鼠人语着成,其中最为值得注意的包括了全三卷的布博尼库斯之书,一本有关于瘟疫的百科全书,为了体现其尊贵的位置,被单独放在了这些书架的最高处。 而在那些小角落里同样塞满了一些看似不起眼的着作,这些都是『疯子』斯科特·疫主的笔记和涂鸦,据说他发现了一种致死性强到几乎能使整个氏族濒于灭绝的疾病。在他感染了他自己发现的『斯科特痘』并因此死亡后,对这种疾病的研究也自然被废止了。 前面的战斗不用达克乌斯来操心,虽然他不知道来了之后要面对什么情况,但他也大致的安排了一下,纳卡尹和卡米也不是那些需要灵蜥垫脚指挥的巨蜥,跟在两位身后战争巨蜥身后的是蜥人古血战士啊,蜥人古血战士可是蜥蜴人中宝贵的战术大师,他相信那三位蜥人古血战士有分寸。 杜鲁奇们虽然看不懂斯卡文鼠人的抽象文字,但他们能看懂旧世界的,马雷基斯这会都拿起了一本翻看了起来,其他的男性杜鲁奇没有掏出刺刃,而是掏出了背后的鱼叉弩弩箭,他们同样的用箭簇小心翼翼地挑开看了起来。而女术士们则用着魔法不停的翻动着。 “有意思!我这本是一名叫梅弗里杜斯·施来伯着作的《瘟疫与危险》,上面记载了从西格玛统治时期到帝国历1114年期间内旧世界发生的各种瘟疫多次爆发的历史。书的最后记录到了帝国1114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那群猴子在闹什么黑死病。”马雷基斯一边翻着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又翻了一会后,没了兴致的马雷基斯把这本珍贵的原创手抄本像垃圾一样丢在满是血泊的地上。 “我的巫王之手,这种书在那群猴子所谓的学术界应该是极其重要的资料,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你能讲讲这背后的故事吗?”马雷基斯转过身看着达克乌斯问道,他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他现在只是想证实下他的想法对不对。 “我的陛下,这要从斯卡文鼠人的疫病氏族说起了,他们在露丝契亚蛇与鼠的战争中失败了,被赶回了旧世界,但他们对于病毒的研究并没有停止,或许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达克乌斯没有耸肩,而是走了过去把书踢到了没有血泊的地方,他看着马雷基斯严肃的说道。 “都说说你们看到的内容。”说完的达克乌斯又转过身问道。 “我这本是《论恶性疾病的多样性》,由威克鲁斯·布拉特着作,我大致看了一下,这是一本名副其实的关于传染病的百科全书,当然里面的内容很多都是些错误或是已经完全过时的信息。各种形态和颜色的污渍散布在这本书里,这其中包括了感染了文中所描述疾病受害者的实际体液样品,有意思的是,其中的一部分对于那些对此事一无所知的读者们仍具有传染性。”正在用魔法翻动书页快速浏览内容的科洛尼亚笑着说道,有的时候翻过一页后,又把那页翻了回去,在确认着什么,显然这本书对作为学者的她有着充分的吸引力。 听到科洛尼亚话后的男性杜鲁奇立刻没有了翻动了书页的兴致,他们除了卡利恩和地狱之灾家族的扈从,大多都是出身于权贵家族,他们或多或少的知道书里的内容不适合他们了解,他们不想用这些对他们无用的内容换来一次腐化检定或者是精神上的冲击。 “看来我们的运气很好,我们堵到大鱼了,这应该有斯卡文鼠人疫病氏族的瘟疫领主,不然这些宝贵的资料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达克乌斯听完女术士们的讲述后,他严肃地说道。 “有意思!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这些鼠人把资料和样本汇总从旧世界带到这里,肯定是因为这里的混沌恶魔和那个什么千疹巨釜,他们需要在这里得到那个混沌恶魔的指导,并通过千疹巨釜提炼出效果更卓着的疫病。”马雷基斯缓缓地说道,说到他最后他大笑了起来,他接着用吟唱调的语气戏谑地说道,“啊~看来我们的这趟冒险拯救了世界!回去之后要说给那些吟游诗人,来让他们传唱我们所做的伟大事迹!” 听到马雷基斯说出这话的达克乌斯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与马雷基斯有着同样的感觉,他的那股感觉又来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奎扎的地下内,不止有那个什么纳垢军锋,还有别的玩意,只是这里很奇特,那种命运之力始终有些不稳定。 片刻后无论在做什么的杜鲁奇们也附和着大笑起来,就像他们真的拯救了世界一样。 另一边,奎扎地下深处的玉座厅里。 “你们该离开了,有人进来了,他们很强!很强!已经很近了!”坐在王座上的纳垢军锋乌特尔‘克里奇纳克突然感知到了什么,他那肿胀不堪的脸在不停的变换着表情,他看着下面围绕在千疹巨釜旁研究的瘟疫领主们说道。 沉迷于研究的瘟疫领主们听到乌特尔的话后停止了研究,为首身形句偻握着腐坏之杖的瘟疫领主抬起身来用空洞的眼眶看着乌特尔。 第144章 谁都别想跑 (本章含大量科普,谨慎订阅,为了一碟醋包一顿饺子) 司库克,一个奇怪的存在,他行走在这个世界就对这个世界的冒犯,他为何能比其他的斯卡文鼠人多活数个世纪,这个问题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虽然司库克还活在凡世中,但痘疹、渗液的疮疤、恶臭的寄生虫、生痂、浓痰以及其他糟糕的疾病折磨着他,在他的枯藁的身躯内争夺着主导权,但他不但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衰弱,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拥有一种可怕的生命力,他身体内那难以解释的活力与生机掩盖了垂垂老矣的事实以及忍受的诸多病痛。 或许这种奇迹只能被解释为这个老东西一直被大角鼠祝福着,并且在大角鼠的祝福下他可以从他感染的新瘟疫中获取新的力量。 为了向瘟疫鼠王纳垢里奇七世表现自己的忠诚,司库克将自己的招子抠了出来,尽管他失去了双眼,但他可以通过自身散发的腐化与衰朽的阴影来观察这个世界。 尽管无尽的瘴气压得司库克身形句偻,然而他的反应仍旧是超自然的敏锐与迅捷。他的后背上堆积起一坨肉峰,据说这些都是脓疮、痈疔、生疖层层堆积的结果,当他蹒跚而行的时候,那件破烂不堪的皮革斗篷下这坨东西会发生令人不安地晃动。 而司库克周围的空气也因为其散发的恶臭或寄生的虫潮而变得暗澹无光,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不洁之物才能够在这位古老的瘟疫领主的身上寄生。 在其他氏族的鼠人看来司库克就是一个行走着的大型活体传染源,正因如此,他在斯卡文鼠人社会有着『行走疫灾』的绰号。 司库克是七位瘟疫领主中的首席,是无与伦比的疫病大师,他只听从疫病氏族的领袖纳垢里奇七世的命令。 因为第二次斯卡文鼠人内战再次进入焦灼的缘故,在上次派遣重返露丝契亚的先遣瘟疫香炉僧了无音讯后,纳垢里奇七世再次派遣以司库克在内的三位瘟疫领主重返露丝契亚,去寻找那位与疫病氏族签订了协约的古老存在,并提炼出新的疫病,以应对接下来的内战。 这里要介绍一下疫病氏族的体系,疫病氏族也可以被称作佩斯提伦家族,佩斯提伦氏族,die!die!疫病氏族,yes! yes!领袖是有着『纳垢里奇』头衔的瘟疫鼠王,就像马雷基斯的谍报统领一样,真名叫什么世人不得而知,叫名词称号就对了。 纳垢里奇一世就是那位带领着这个在斯卡文鼠人中不知名小氏族来到露丝契亚大陆的领袖,之后在露丝契亚大陆潜伏了几百年后发动了对蜥蜴人的战争,之后就是耳熟能详的蛇与鼠战争了,再之后就是被撵回旧世界了。 疫病氏族回到旧世界后,也就是帝国历50年的时候,纳垢里奇一世带领疫病氏族在南地的丛林中建立了据点,并蹲了五十年。 帝国历100年的时候,纳垢里奇一世派遣特使前往斯卡文魔都,要求疫病氏族获得繁殖权和十分之一的次元石使用权,并且还要求疫病氏族进入十三议会,结果嘛……派去的特使被十三议会屠杀了,遗体也被丢出斯卡文魔都,然后第一次斯卡文鼠人内战就爆发了。 由于疫病氏族奇特的特性,瘟疫和巫术双重交叉盛行,再加上各个氏族在南北之间的派系不断的投机,使战争陷入了僵局。 斯卡文鼠人南北战争版的第一次内战持续了500年,在帝国历500年的时候,流散已久的艾辛氏族从远东的震旦地区返回了斯卡文魔都。 很快,随着擅长刺杀的艾辛氏族出现,斯卡文鼠人内战的僵局瞬间就被打破了,当穿着黑衣的艾辛氏族宣誓效忠十三议会后,南方的军阀首领、反叛的氏族长和瘟疫领主开始定期的消失。 随着南方力量持续的衰退,最终帝国历600年的时候,纳垢里奇一世要求与十三议会谈判,一路上针对他的刺杀和袭击都失败了,当他到达斯卡文魔都的时候,他告诉十三议会的议员,他携带了一小瓶瘟疫,如果他死在这里瘟疫就会在斯卡文魔都爆发。 纳垢里奇一世这么做颇有身上绑着炸药单刀赴会的既视感,他表示会毫无保留地把疫病氏族的资源交给十三议会支配,并且谦卑地服从十三议会的权威。但是!他要求进行一次决斗,以便在裁决中让疫病氏族在十三议会中占有一席之地。 十三议会的规则很抽象,就像逆时针的钟表一样,但上面比钟表多了一位数字,代表大角鼠意志的十三位列在最顶端,之后是逆时针位列在十三左边的一是灰先知议会的最高领主,其次的数字就代表着各个氏族,依此类推,二和三还有右边最靠近十三的十、十一和十二是力量相对最强的氏族,而位于最下方的六和七则是守门员一样的存在,是十三议会中相对最拉胯、最垫底的存在。 到了帝国历2019年的时候,也就是达克乌斯现在所在的时间。 十三议会位列第一的是灰先知议会的领主克里提斯里特,就是在终焉之时被大角鼠的影子烧死的那位。 第二是莫斯氏族,当然莫斯氏族的领主并不是耳熟能详的奎克·猎头者,而是斯卡文军阀诺德威尔,奎克属于诺德威尔的金牌打手。 第三是咧嘴氏族,同样咧嘴氏族的领主并不是耳熟能详的崔斯特·畏尾,而是斯卡文军阀奎奇·毒爪。如果也许咧嘴氏族的领袖是崔斯特的话,咧嘴氏族或许回会是十三议会中垫底的存在。 四到八就没有多大介绍的必要了,基本都是垫脚和充数一样的存在。 不过第五要说一下,是乐骨氏族,领袖维里斯·铁痕是斯卡文鼠人舰队的舰队司令。 第七也比较独特,是恶疾氏族,也是斯卡文鼠人中的萨尔氏族,萨尔顾名思义就是奴隶的意思,属于因为恶疾氏族是疫病氏族的亲密盟友和仆从,这个席位赋予疫病氏族额外的影响力,尽管其在议会中的地位垫底,但总是根据纳垢里奇七世的指示下进行投票或否决。 像这样的萨尔氏族还有很多,只是未能加入十三议会的以为,这些萨尔氏族围绕着疫病氏族组成了一个团结一致的联盟,支持疫病氏族对大角鼠意志的解释,并反对灰先知所体现的正统宗教信仰。 一句话就是,疫病氏族和这些萨尔氏族是斯卡文鼠人社会中的异端和另类! 第九是艾辛氏族,领袖是夜之领主斯内克,而死亡大师斯尼奇是刺客魁首。 第十是疫病氏族,领袖是纳垢里奇七世,司库克只是七位瘟疫领主中的首席。 第十一是腐坏氏族,领袖是弗门金领主,突变大师『不洁者』斯洛特是九位地狱深坑领主中最为可怕的之一。 第十一是史库里氏族,领袖是军阀皇帝莫斯基塔领主,善于发明创造和游历世界的尹克特·利爪是史库里氏族的首席工程术士。 当然,不管这些领袖叫皇帝也好、领主也罢,亦或是其他什么的,他们在十三议会的称号都是『衰朽领主』。 另外,有意思的这些领袖在一款叫做全锤的pc游戏本体和dlc中均未出现,只有名字和只言片语穿插其中,像背景板一样。 当时,十三议会中排名第七的氏族和军阀瓦克斯领主沦为了终结第一次内战的牺牲品,瓦克斯领主在钟楼站台的决斗中死在了纳垢里奇一世的手里,疫病氏族成功的挤进了十三议会的席位。 艾辛氏族因为内战中的站队,让原本能获胜并推翻腐坏氏族、史库里氏族和灰先知议会的疫病氏族用这样的方式才勉强挤进了十三议会,从而获得了疫病氏族的永恒仇恨。 随后另一位瘟疫鼠王继承了纳垢里奇的名号,成为了纳垢里奇四世,开始活跃在帝国历1111年期间,当时旧世界正在闹着黑死病,在之后四年中半数帝国人死于这场可怕的瘟疫。 现在的瘟疫鼠王就是纳垢里奇七世了,而现在的时间点也就是帝国历2019年的时候,斯卡文鼠人内部的第二次内战正如火如荼的展开。 帝国历1850年的时候,在巴托尼亚肆虐的红瘟疫遭到了灾难性的失败后,十三议会的衰朽领主们看到了机会,要求将疫病氏族这个异端从十三议会中赶出去。经过数个月的激烈政治操纵、勒索、贿赂、威胁和暗杀,最终十三议会进行投票来决定疫病氏族的命运。 有意思的是,投票当天,纳垢里奇七世试图率领疫病氏族夺取十三议会的控制权,宣布现有的衰朽领主们都是异端!许多在野渴望得到机会的小军阀氏族都和疫病氏族一起来了。接下来就理所当然的爆发了战斗,十三议会陷入了停滞,进入了无政府状态,失去了对斯卡文鼠人社会的掌控权。 七这个奇特的数字与疫病氏族有着不解的缘分,比如说纳垢里奇七世与座下的七位瘟疫领主,还有进入十三议会的时候获得的席位序号。 这七位瘟疫领主有着各种不同的名词称号。 第一位的是『瘟疫鼠王的右爪』在瘟疫领主中有着第一席位的称号,长期以来由司库克领主担任。 第二位的是『疾病执事长』,由斯克瑞曼克斯领主担任此职位。 第三位的是『脓疮大宰相』,由格里奇领主担任此职位。 第四位瘟疫领主的具体称号不明确,由克里格斯·狂暴者领主担任此职位。 第五位的是『瘟疫之言』,这个就有点特别了,担任此职位是十三议会位列第七的恶疾氏族领袖担任。 第六位的是『瘟疫教主』,同时也是传染秘密会议的负责人,现在是由瓦里欧勒斯领主担任,终焉之时瓦里欧勒斯被司库克杀死后,空出的席位由格里洛克领主担任。 传染秘密会议或许是所有瘟疫僧教派中最病态的一个,他们的主要职责是照料炖制瘟疫的大锅,而且他们不仅仅是简单的药剂炼金师,还是最具毒性的一群瘟疫僧。身着的袍子被称为世界上最严重的污染源,战斗的时候他们或是带头冲锋,或是操纵着瘟疫熔炉。 第七位瘟疫领主的称号、职责、下落和身份即使是在疫病氏族的内部也是不可知的,对于疫病氏族以外的其他斯卡文鼠人大氏族来说也是未知的,这让其他大氏族非常困惑,包括善于刺探情报的艾辛氏族在内。甚至灰先知议会的克里提斯里特领主也不知道这个瘟疫领主的身份。灰先知们内部猜测,这个职位或许是由瘟疫鼠王亲自担任的。 再接下来就是不计数量的瘟疫祭司了,他们的地位在疫病氏族中仅次于瘟疫领主,他们带领自己污秽的同胞创造最新的恶疾,始终搜寻着能削弱所有国家的终极瘟疫。 正是瘟疫祭司们扇动了氏族中年轻的瘟疫僧们的正义之怒,教导他们仇恨的经文,并对其他习俗持不容忍的态度,这些忠诚而狂热的鼠人专心致志地为他们神圣的事业奉献着。 在疫病氏族的内部运作中,每个成员并不追求个人财富,而是完全疯狂地专注于他们主人的工作。正是这些患病但忠诚的瘟疫祭司执行着严酷的纪律,在统治瘟疫领主的指导下,瘟疫祭司负责领导每天的仪式,记录和监测最新的强力疾病菌株,这些疾病不仅被强加给囚徒,甚至也会传染给其他鼠人和瘟疫僧自己。 对于这些狂热者来说,这些特制的疾病并不令其恐惧,而是被视为一种祝福。对他们来说,成为行走的祭坛是每个瘟疫祭司的目标,他们以身作则。 在战斗时,瘟疫祭司能喷出黑死病毒,或从远处诅咒敌人,让敌人爆发出灼热的疖子。他们拥有可恶却强大的魔法,当战争的结果对疫病氏族尤为重要之时,他们甚至可能会批准建造一个大瘟疫熔炉,协助氏族完成神圣的使命,摧毁所有敌人。 在瘟疫祭司的群体中,有些祭司展示出白色或灰色的毛发和角,根据鼠人的古老仪式和法律,这些特征标志着他们是灰色先知,即角鼠之神正统的法师祭司。 然而,正如疫病氏族们经常做的那样,氏族公然反抗了灰先知议会,保留了氏族内的灰毛角鼠后裔,以瘟疫教义养育他们,并教授他们瘟疫的知识。 接下来就是有着恶臭之物称号的瘟疫香炉僧,他们是即将成为瘟疫祭司的预备役,再之后就是最底层的瘟疫僧。 疫病氏族说是氏族,但从某种角度来看更看是一群着严格等级和制度的狂热宗教份子。 ----------------- “你们该走了!”纳垢军锋乌特尔看着司库克领主望向了他,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古灵精怪的表情。随后他又严肃地说着,最后一个词发出的声音,就好像包含了世界上所有的邪恶。 在场的其他瘟疫领主和瘟疫僧听到这个声音响起时顿时皱起了眉头,嘴里喃喃自语地唱着一首喘息的圣歌,听起来就像苍蝇的嗡嗡声。 乌特尔有些厌烦的看着眼前的老鼠们,他认为是眼前的老鼠们把那群家伙引过来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群老鼠们马上滚蛋,之后再关上玉座室的大门,把自己和玉座室完美的隐藏起来,他已经这么做了将近六千多年了,从未失手过。 当时来到奎扎遭遇瘟疫还幸存下来,还不叫纳垢里奇一世氏族领袖准备带领剩余的斯卡文鼠人通过通道返回旧世界重组氏族时,他们在奎扎的地下深处遭遇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东西。在那里的是一个以前从未被发现过的生物,在遍地污秽的玉室王座上休息着一个臃肿的混沌恶魔,在混沌恶魔的身上有着和斯卡文鼠人身体上一样的渗出性溃疮、恶臭以及大块疱疮病变。 纳垢里奇一世为了拯救他卑劣的皮囊,不顾一切地向混沌恶魔和大角鼠应许了氏族中剩下的一切,于是在他的带领下,氏族里的鼠人选择了接受那些曾经差点将他们彻底摧毁的瘟疫。 在那天,这些斯卡文鼠人真正成为了疫病氏族,变成斯卡文鼠人社会中的异端,成为了瘟疫、疾病与污秽的携带者。 从那一刻开始,疫病氏族的力量开始疯狂增长,疫病氏族服从于他们恶魔主子的监督之下,而作为回报他们获得了关于疾病与瘟疫的秘密知识,他们将灵脉网络的通道重新连接至乌特尔所在的玉座密室,并向乌特尔保证这会让乌特尔直接和古圣的能量相连。 当这些身携瘟疫的斯卡文鼠人再次出现在露丝契亚丛林时,通过一场席卷整个大陆的瘟疫灾祸,过了好几个世纪这些瘟疫也没有平息,每当一种瘟疫灭绝,就会有一种更新、更可怕的感染出现,这个过程,周而复始。而在这段期间,疫病氏族的斯卡文鼠人持续进行着他们不洁的实验,在露丝契亚的大陆下方扩张他们的洞穴网道,只有当他们要从千疹坩埚释放出新试验的疫病时才会出现在地面上。 这段毫无解脱与宽恕的瘟疫潮一直持续着,直到特亨霍因的出现,蛇与鼠的战争开始了。 乌特尔早在斯卡文鼠人第一次来到露丝契亚之前就已经存在,大入侵时的他随着大不净者率领的纳垢军团来到了这里,渴望力量的他脱离了大部队,选择来到了奎扎的下方,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他发现军团已经撤离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群蜥蜴人,不想回到混沌魔域的他选择再次回到奎扎的下方,潜伏了起来,他还趁着蜥蜴人的军队不注意的时候把千疹巨釜带了下来。 从那以后,乌特尔在奎扎地下的玉座室蛰伏了数个世纪,从古圣留下的灵脉巨网中吸取力量。他为了避免吸引那些时刻警惕着的史兰魔祭司的注意,每次只从灵脉中网络抽取很少的量。 对于一个出生于混沌魔域的混沌恶魔来说,灵脉巨网中蕴藏的魔法之风完全是一种陌生的类型,转变这种力量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困难而耗费时间的过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于找到了方法来摄入这些外星人留下的力量,将力量进行加工,归为己有,破坏灵脉网络的守卫和防御来更好的操作力量。 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入侵结束后驻守在奎扎的蜥蜴人不断的离奇死亡。 自从乌特尔与第一任纳垢里奇签订协议之后,随着更多的力量链接,他的野心愈发膨胀,他感觉距离自己从蛰伏中归来并向全世界散播苦痛、疫病与瘟疫的时间马上到来,如果他成就了这份伟业,或许他可以以此为功绩向他的主人,他亲爱的父亲,疫病之主本尊宣战。 玉座厅里,其余在场的两位瘟疫领主都看向了看着司库克,等待着他的命令,而他则看着千疫巨釜里冒着绿泡即将调制好的新型疫病犹豫了一番。 “听从您的吩咐,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司库克对着乌尔特行礼后,嘴里发出了腐朽的音调。 在场的两位瘟疫领主和瘟疫祭司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战斗还在继续着,被堵住后退无可退的瘟疫僧被瘟疫熔炉中令人难受的烟雾激怒,变得怒不可遏,在一片尖叫中挥舞着武器向前方开路的两位战争巨蜥扑去。 与疯狂的鼠人相比,两位战争巨蜥战斗方式同样很狂野,但他俩的在狂野中还带着稳定和有条不紊,他俩在窄小的空间内,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站着,不停的抡着他们手中的长柄武器。 瘟疫僧在两位战争巨蜥的击打下不停的倒飞而出,要么就是当场爆成一团血肉,但他们还在疯狂的向前冲着。 站在战争巨蜥后面的则是三位蜥人古血战士和特亨霍因、印希-胡兹这两位灵蜥。 除了是施法的特亨霍因和使用远程武器的印希-胡兹,三位蜥人古血战士根本上不去,从启迪室出来后,通道又变得狭窄,容不下那么多的战斗身位,他们只能在后面不停的狂躁嘶吼着。 同样,除了没有经历过蛇与鼠战争的卡米和印希-胡兹,其他在场的蜥蜴人都知道他们这次在乌玛克的指引下撞到了大鱼。 后面,查卡斯还在嘶吼着安排神殿守卫们保护夏克斯帕蒂的阵型,他没有抽调神殿守卫前去支援前方的战斗,他的任务至始至终是保护史兰魔祭司不受到任何伤害。 杜鲁奇们没有选择前进,而是在等待着夏克斯帕蒂的醒来,来决定下一步的安排。 “先放着!等晚点统一处理,听好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严禁各种私藏!”等查卡斯安排完后,达克乌斯瞪着杜鲁奇们,尤其是女术士们严肃地说道,他知道哈尔·冈西的那帮凯恩信徒也玩毒,没事还隔三差五的去奥苏安试验一番,但他对毒和瘟疫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反而对这些东西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排斥感,他不希望奥苏安和露丝契亚充斥着这些东西,到时候还过不过了。 不过达克乌斯也没有一刀切,下令全给焚毁了,他准备接下来集中处理,在能规避七的情况下,安排适当的女术士们研究一下,在他的认知中这些东西能带来可怕的瘟疫,同样也能从中获取到预防、规避和处理的知识。 过了片刻,一个代表着中古世界的星石飘了起来,快速的悬浮着飞向前方的通道。 达克乌斯看着飞过去的星石,他裂开嘴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知道夏克斯帕蒂应该找到了那条通向旧世界的主要通道,星石会作为夏克斯帕蒂的视野锚点,让在存档点待命的神殿守卫传送过去。 接下来的事就变得好办了,关门打狗就是了!谁都特么别想跑! 等夏克斯帕蒂搞好这一切后,后面的队伍再次行进了起来,在去往探究室的路上,队伍还发现了延伸处的坑道有着许多分支岔路,但队伍没有选择什么所谓的分兵,而是让夏克斯帕蒂再次进入了感知的状态,随后除了夏克斯帕蒂握着的法锤,其他的星石都飞向了不同的通道。 “不洁的存在!”还没等星石飞回来,夏克斯帕蒂就睁开了圆鼓鼓的眼睛愤怒地咆孝道。 随后,队伍又顺着那个不结的方向行开了过去,一路上没有斯卡文鼠人把守,只有遍地的狼藉、粪便和令人作呕的臭味,队伍行进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以免让鞋底踩到什么肮脏的东西,夏克斯帕蒂则干脆双腿一盘,在没有承舆的支撑下浮在了半空中。 “这是?”手持鱼叉弩勉强举着盾牌的希尔西斯带着他的两位儿子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他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愣住了,他看到阴影中有一双亮起的绿色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他经历过很多战斗,但他还是被盯的有些发毛了,那是一种来自灵魂上的直视,似乎在那一刻他被什么奇怪的存在盯上了,他想都没想直接扣动了鱼叉弩的扳机。 听到鱼叉弩扳机扣动的声音和他们父亲嘴里的惊讶声,多里安和尤里安想也没想,直接击发了鱼叉弩的扳机。 随后大摇大摆走进来的马雷基斯看了一眼有些大惊小怪的希尔西斯父子微微摇了摇头,随即释放了一道光亮术照亮了这个巨大的圆形房间。 绿色的眼睛根本不是什么野兽和斯卡文鼠人之类的存在,而是一个一米高的祭坛,顶部放置着一个臃肿的球形物体,其最为突出的特征是在其前额处有着向外突出的双角。双角下方的绿色眼睛此刻也亮不起来了,两支鱼叉灌了进去,还有一支鱼叉射进了双角和眼睛之间的额头上。 环绕房间的光滑墙壁上被斯卡文鼠人用黑色的恶臭液体做了记号,这些液体从天花板和墙壁不断向下渗透,最终消失在祭坛的下方。 达克乌斯挥了挥手强忍着那股窒息的恶臭走了过去。 “小心!别碰那些液体,除非想染上黄颅热!”走在达克乌斯的身后看清了液体是什么后的科洛尼亚大声喊道,提醒着周围的杜鲁奇。 “我能感觉到这里有腐化!”站在门口的马拉努尔同样大声喊道,他压根就没选择进来,他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相比于他的姐姐和弟弟,他只是一位普通的男性杜鲁奇,所以……站在这个大蛤蟆的身边是最优解,说完他转过头对着看着他的查卡斯露出了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之后试着又往夏克斯帕蒂的身边靠了靠。 但查卡斯可不惯马拉努尔的毛病,他把星石锤杖横了过来,阻挡了马拉努尔的靠近,在他看来这些热血种也是能威胁到夏克斯帕蒂的存在,只是碍于乌玛克的存在,不然他的锤杖早抡过去了。 哪怕是没有科洛尼亚的提醒,围过去的杜鲁奇们也不会蠢到去伸手触碰液体和祭坛本身。 就在这时,一股浓烈的腐臭空气就像是炽热的吐息一样喷出,从祭坛后面墙壁的裂缝中吹了出来。 感受到艾吉尔之风流动的马雷基斯立刻挥动了阳炎剑并催动了剑内的能量,抵消了那股空气,通过钢铁头环他发现了祭坛后面似乎还有东西? “祭坛后面有东西。”马雷基斯用阳炎剑指了指怪异处提醒道。 达克乌斯顺着阳炎剑指着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是有东西,但需要更亮些。” 听到达克乌斯话的德鲁萨拉第一时间又放了一道光亮术,一颗亮着的魔法光球晃晃悠悠的飘了过去。 随着光源的靠近,达克乌斯看到开口处内部的深处反映出短暂的金色光芒。 “确实有东西!” 第145章 一切还没结束 达克乌斯只是简单的探过头看了一眼就没有继续理会,他的目的很明确,这次首要的任务是来解决奎扎地下的隐患,虽然是突袭进来的,但他也不是来玩什么渗透获取某种物品后赶紧跑的,腐蚀和零散的物品可以在战斗结束后全方位的清扫,不急于一时。 站在门口的夏克斯帕蒂虽然感受到这里的腐蚀后很愤怒,但也没有着手进行净化,他要把力量留着对付一会难缠的东西上。 正准备折返找到前方开路的队伍突然听到了一声响彻通道的咆孝,接着又有两道响声传来,达克乌斯听到咆孝声后身体打了个寒颤,他能在这原始的咆孝中感受到强烈的愤怒和悲伤,他知道这是蜥人才能发出的声音,可能?…… 还没等达克乌斯寻思完,他身旁不远的查卡斯和神殿守卫们被前方三位蜥人古血战士发出的声音共鸣了,亘古不变的永恒守卫们停下了脚步在杜鲁奇们茫然的表情下发出了能穿透灵魂的悲鸣咆孝。 现在不用解释都知道了前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沉寂在冒险中的马雷基斯步伐突然加速了,他挥着手示意杜鲁奇们立即跟上,队伍沿着通道不断的前进,再通过一段由泥土和岩石组成的向下阶梯后队伍来到一个大型不规则三角形的房间。 房间内的地板上铺满了变形的骨头和腐败的肉类,那闷热而黏稠的空气不仅让达克乌斯感到窒息,还有一种腐败的味道。房间内最为显眼的特征是里面一个个腐败、散发恶臭的水池,而在池中深处不规律地释放出微弱且病态的脉冲绿光。 “该死啊!”达克乌斯看到眼前的场景马上明白了那三位传奇蜥人战士为什么会发出那种咆孝了,他握紧拳头睚眦欲裂地嘶吼道,他的内心在这一刻被愤怒填满了,他的肾上腺素因愤怒急速的分泌着,他颤抖的身体不断的呼吸着,他已经已经很久没进入这种状态了,他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达克乌斯眼前的孵化池内还不断的爬出畸形的异形生物,这些生物身上唯一的特征就是隐约有着一种类似于爬行生物的样貌。但他还是能看出来那是蜥人战士的轮廓,有些异形生物还在哀嚎着,漫无目的走着,少部分的走着走着就因为身体痛苦和折磨倒毙在地上,更多的则被开路蜥蜴人传奇们斩杀了,对于这些无药可救的异形生物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净化!”同样愤怒的夏克斯帕蒂抬起法锤指着那些异形生物咆孝道。 随着神殿守卫和杜鲁奇们加入,那些痛苦的异形生物很快得到了解脱,等孵化室内已经没有站着的异形生物后,夏克斯帕蒂挥舞着法锤,片刻后,那些异形生物的遗骸上涌动出海希之风,仁慈的纯净火焰给了这些本来为大计划服务的蜥人最后的体面。 怒气值暴满的队伍没有停留,继续往下一个通道出发。 另一边,瓦里欧勒斯领主放下了勺子,从沸腾的坩埚旁转过身来,准备斥责那些胆敢打断他熬制瘟疫的下属。在他回头的那一亏,他的身体僵住了。在通道入口处,一瘟疫僧分开在两侧了,露出了行在通道中央的司库克领主。 “很好,你熬制出的红痘闻起来好极了。”司库克领主掀开兜帽,露出布满肿瘤的鼻子,他四处嗅了嗅,吸入了房间里的水汽,他的嘴唇向后拉着,露出了几颗仍然粘在牙龈上的发黑的尖牙,他的舌头早已经被腐烂殆尽了,他用喉腔沙哑地说道。 坩埚周围的瘟疫祭司们跪倒在地板上,俯伏在司库克领主面前致意。 “司库克领主,您太仁慈了。”瓦里欧勒斯领主声音嘶哑反复地鞠躬说道,语气谨慎地保持着奉承的尊重和畏缩的恐惧。瘟疫鼠王的右爪那冒泡的、腐朽的声音,以及对下属表现出的冷漠无情,不禁令他打了个寒战。 “不过计划被终止了,有人闯入了这里。”司库克领主说的时候左爪握住了腐坏之杖粗糙的棍子上,生锈的铃铛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法杖的连枷香炉冒出浓浓的毒雾,他伸出的右爪扶在了瓦里欧勒斯领主的肩膀上。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吗?”还没等瓦里欧勒斯领主说什么,司库克领主那满是疮痍的鼠脸皱着眉头看着瓦里欧勒斯领主继续说道,他满是瑕疵的空洞眼睛里冒出的怒火与香炉里冒出的烟雾相匹配。 “我们中间有叛徒!”司库克领主的鼠脸因怀疑和愤怒而变得狭窄,他右爪紧紧抓着瓦里欧勒斯领主的肩膀,他的喉咙里再次发出了腐朽的音调。 面对瘟疫鼠王右爪质问的瓦里欧勒斯领主抬起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了司库克领主空黑的眼窝在盯着他,他立即跪倒在司库克领主的身前,虽然司库克领主没有眼睛,但他知道司库克领主一直看他就不顺眼,他作为第六位的瘟疫领主有着瘟疫教主的称号,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瓦里欧勒斯领主还是传染秘密会议的负责人,他知道司库克领主一直想把传染秘密会议的负责权抓到手里。他俩同为瘟疫领主,但实力和地位有着天差之别,他没法去对抗司库克领主,司库克领主反而作为瘟疫鼠王的右爪完全有资格杀了他。 已经来不及思考的瓦里欧勒斯领主谦卑的拿起司库克领主肮脏长袍的腐烂下摆,在鼻子上不停的摩擦,以示屈服。他在司库克领主那看不见的目光下颤抖着,他觉得这个憔悴但却有着强盛生命力的瘟疫鼠王右爪仿佛能闻到他身上的恐惧,或者听到他过快的心跳声。他知道,只要司库克领主碰一下那根讨厌的木棍子,或者碰一下带着重钉子的香炉球,就意味着一个痛苦的结局。 “太可怕了!我不是叛徒!我没有理由成为叛徒,肯定是有别的原因!”瓦里欧勒斯领主呜咽道,随后又亲吻司库克领主腐烂的尾巴,用额头摩擦司库克领主满是麻风病的脚,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表现出了谦卑和虔诚,他想通过他的行为来让司库克领主信服。 “不是你?”就在惊慌失措的瓦里欧勒斯领主苦苦挣扎的时候,司库克领主感知着跪倒在他身前的瓦里欧勒斯领主,他把爪子放到了瓦里欧勒斯领主的脖子上,他露出了一种淫秽的咯咯笑声,就像心脏的血从伤口中流出,他沙哑地说着。 “真的不是我!”瓦里欧勒斯领主声嘶力竭地挣扎着、咆孝道,当他感觉到喉咙上的爪子收紧时,他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他抽着气呜咽道,“我会去证明,我会带着传染秘密会议开路,之后我会找到那个叛徒!” “那就去证明吧!”司库克领主把瓦里欧勒斯领主像垃圾一样扔到一边,就在瓦里欧勒斯领主揉着受伤的喉咙时,他再次说道。 在瓦里欧勒斯领主与瘟疫祭司的指挥下,溃烂的瘟疫僧队伍像许多腐烂的尸体一样从通道中窜出,他们的皮毛成条状地挂在瘦弱的四肢上,磨损的长袍上沾满了腐烂身体的污物,每只湿漉漉的眼睛里都闪烁着狂喜般的疯狂。 司库克领主就站在那里感知着一切不说话,但他失明的眼睛还可以看到污染的颜色,他面前的绿色浪潮是那样的宏伟,像是团致命的疾病。他听到了蜥蜴人传来的阵阵咆孝声,声音传到这里时已经微弱不见了,但他敏锐的听觉还是捕捉到了。 就在这时,排在瘟疫领主第四位的『狂暴者』克里格斯握着一个三头的瘟疫香炉连枷从司库克领主的身后走了出来。他是瘟疫鼠王纳垢里奇七世手下最年轻、最具侵略性的瘟疫领主。 “你的任务很重要,你知道该怎么做!”司库克领主用喉音嘶嘶地说着。 克里格斯放下了香炉连枷匍匐在地上,表示对司库克领主的尊敬,随后率领剩余的部队出发了,三只鼠巨魔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队伍中。 为了应对可能的蜥蜴人威胁,司库克领主在露丝契亚之前,在腐坏氏族那里重金买了三只鼠巨魔,他认为这一些都是值得的。 突袭队伍来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了,没有半点棱角或是转弯的存在。地上与最开始进入的房间一样,地上遍布着嵌入在黑色粘稠状胶质体的玻璃碎片、写满了鼠人语随笔的老旧羊皮纸卷、散布满地的吸管、污秽的粪便和斯卡文鼠人残破的尸体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与这房间的东西产生任何接触。”负责这次开路的马雷基斯作为第一个杜鲁奇走进房间中,他看着周围的环境提醒道。 那些跟在马雷基斯身后的杜鲁奇们对他和达克乌斯来说很宝贵,现在心态再次发生转变并拥有灵活底线的他也不想着什么纳迦罗斯没有弱者了!他不想让这些杜鲁奇遭受瘟疫平白无故的折在这里,能见见达克乌斯口中所谓的世面增长一些阅历就好了。 这座房间里陈列着大量的停尸台,瘟疫领主和瘟疫祭司们在这里把那些感染瘟疫的受害者身上收集脓汁和碎屑组合在一起,创造出全新、传染性更强、更为致命,并将其扩散到全世界的疾病。 那些已经多半腐烂的木制桌子、货架和橱柜上还摆放着那些装满了黏稠液体的药剂瓶,那些存储于烧杯和培养基中的液体少部分都在时间流逝的过程中干涸了,但更多是新提炼出的液体。 蜥蜴人们在处理了停尸台上还在挣扎的生物后,突袭队伍继续行进着着。 走在队伍中特亨霍因沉寂在震惊中,直到现在他都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和不可置信,他曾经在奎扎城中待过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发现这里,他也寻求过索提戈的启示,但索提戈的只言片语无法让他得到充分的启示,他转过头迎上了达克乌斯目光。 达克乌斯这会已经抽了猩红之剑,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表情严肃的他对着特亨霍因点了点头,又挑了挑头示意继续走。 很快,队伍又来到了储雪区,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休息区,这是一个巨大的三角形房间,那些霉变的补给、腐败的毯子、破碎的容器都堆在远处的墙边,显得摇摇欲坠,本来应该躺着斯卡文鼠人的垃圾和稻草组成的席子上空无一鼠。 “周围还有其他的路口或是隐秘的通道吗?”达克乌斯已经听到通道另一边似有似无的老鼠声,他停下脚步,看着夏克斯帕蒂严肃的问道。 浮空飘进来的夏克斯帕蒂仿佛没有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他似乎感觉到成堆的垃圾中有着他熟悉的物体,他伸出没有拿着法锤的右手。 三个看起来好像刚被打磨过的金属三角形从一块破烂的毯子下面伸出来,达克乌斯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一股扭曲的黄金束将这些金属三角形连结成某种像是项链的东西。 随着项链的越来越近,达克乌斯渐渐地看清楚了项链的形状,每个三角形由四个三角形组成,总计有十二个小三角形,每个小三角形上都带有一种天气的标志,就像是太阳或者云彩,或者是用一种非写实的符号来表现其他的天气,比如说风或者雨。 “这是好东西,真正的好东西!”同样感知到什么的马雷基斯走到了达克乌斯的身边感叹道。 这个非常笨重的项链即使是在垃圾堆翻了出来,也光洁如新不沾半点尘土。 达克乌斯感觉他如果戴上这个项链会非常的压迫脖子和嵴椎,似乎应该挂到蹀躞带上? “蔻蒂的胸饰。”把项链拿在手里的夏克斯帕蒂圆鼓鼓的眼睛中露出了一丝悲伤,他有些感叹地说道,看到达克乌斯疑惑眼神的他接着说道,“这是……蔻蒂曾经佩戴的饰物,在那次大入侵前……他统治着奎扎。”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蔻蒂是一位三代史兰领主,在突袭前他大致的打听了一下大入侵前后发生在奎扎的事情,而且他现在已经知道另一位二代史兰魔祭司的名字,不过那位二代史兰魔祭司在大入侵的时候不在露丝契亚大陆。 “这里是唯一的出路!那些污秽要来了。”过了片刻,蔻蒂胸饰戴在脖子上的夏克斯帕蒂把从感知中脱离出来缓缓说道。 “就在这里!杀光那群耗子!”达克乌斯扭头看了马雷基斯一眼,见马雷基斯点头后,他大声喊道。 随着达克乌斯话音的落下,神殿守卫在查卡斯的指挥下冲向前排成了前松后紧的阵型,前方的神殿守卫散落在战争巨蜥和蜥人古血战士旁为其垫脚。后面排成严密阵型的神殿守卫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充当预备递补。 而男性杜鲁奇们则在马雷基斯的指挥下,举着盾牌牢牢占据了房间的左边,分成两排的杜鲁奇们把鱼叉弩和连弩举在盾牌的豁口上,在来的时候分配给杜鲁奇们的任务就是充当远程火力点,给蜥蜴人们提供掩护和压制。 通道内的鼠人越来越近,冲进休息区的狂暴鼠人如潮水般冲向了纪律严明的蜥蜴人传奇和神殿守卫,锈迹斑斑的刀锋与从黑曜石、欧西尼特石和星石制成的武器相撞,香炉勐烈地砸在覆盖着兽皮的新月形盾牌上。 战斗并没有进入最初的试探,血腥且焦灼的鏖战瞬间爆发。 速度和敏捷与厚实而有力的下颚相撞,扭曲刺激的狂怒被冷血的野蛮反击。 一次又一次,斯卡文鼠人的巨浪冲击着这堵坚如磐石的墙,铺砌着石头的地面上沾满了鲜血和尸体,随着斯卡文鼠人攻击部队损失惨重,新的斯卡文鼠人部队快速补位。 但由于地形实在是太过狭窄了,这些狂热的斯卡文鼠人始终奈何不得他们面前的蜥蜴人。 最后,司库克孤零零地倚靠在他那根腐坏之杖上,他的长满疖子的爪子在袍子里乱窜,在肮脏的褶皱中寻找一个瓶子。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为了恢复体力,他拿出一小瓶发光的液体。就在他摸索塞子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你是谁?在司库克领主面前宣布你自己!”司库克严厉地问道,他那空黑的眼窝扫过本应该空无一鼠的房间。 一股充满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一开始司库克领主是纳垢里奇七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但他知道纳垢里奇七世常年坐镇斯卡文魔都,随着第二次斯卡文鼠人内战的爆发,现在的纳垢里奇七世在旧世界的南地组织着战斗。并且他眼前的存在与纳垢里奇七世不同,正是纳垢里奇七世对瘟疫的光辉愿景激励他摘掉拔掉了眼睛,这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司库克领主虽然双目失明,却能看到腐朽的光辉。现在,他那双没有眼睛的眼睛看到了一幅如此黑暗威严的景象,他不得不虔诚地跪倒在它面前。 一只灾祸领主突然出现了,它的力量和纯粹的光环充满了房间。 在看到灾祸领主的时候,就能窥见大角鼠可怕形象的一角,这些高大的恶魔出自鼠人之神的手笔。它们是带来毁灭和荒芜的活体灾难,是来自凡世之外的造物,出现在凡世之中只为破坏、屠杀和操控。 灾祸领主是斯卡文鼠人所珍视的所有『美好品格』的实体化,它们狡猾、致命、强壮且邪恶,它们有着完全和体型不匹配的敏捷身手。这些属于大角鼠的恶魔在斯卡文鼠人的社会中占据着极其神圣的地位,它们时刻监督着地下帝国的扩张。它们会选中一些鼠人来当作它们的代理人,它们藏匿在暗处操纵着自己的傀儡,在傀儡的耳边低语着秘密和谎言。 尽管灾祸领主很喜欢在暗处操纵局势,但它们也会从阴影中走出来,在战斗中展现强大的身姿为自己赢得可怕的荣耀,享受用它们锋利的巨爪撕裂敌人的瞬间。它们乐于看到自己华丽的现身引起敌人的恐慌,也会以这些猎物的恐惧为食。 就像大角鼠有很多面一样,灾祸领主们也代表了大角鼠的不同方面。这些恶魔们中一部分被特定的大氏族所吸引,因为这些大氏族的鼠人们崇拜着它们身上的某种特质。 说白了,灾祸领主就是大角鼠版的混沌大魔,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这些灾祸领主与混沌四神座下的混沌大魔一样,没有魔法之风的支撑还是白扯…… 而出现在司库克领主面前的灾祸领主是维玛兰克斯,它是一位腐化者,它代表的是大角鼠对腐烂和瘟疫的热爱,它身上散发着腐烂的气息,全身每一处都在散布着污秽之物,黄色毒牙中能够渗出有毒的瘴气,虱子在它的粗糙的皮毛中扭动,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溃烂的疤痕和肿块。其威力如此之大,以至于它的存在就可能引发一场流行病,它会专注地在一片大地上散布瘟疫和腐坏。 身为大角鼠版大不净者的维玛兰克斯还创造了『疫病典魔』的几节诗句,就是司库克拿的那本,尚不清楚它是否是唯一作者。 “啊,亲爱的司库克。你所有的工作,包括纳垢里奇所有的计划,都很难成功。我在这里要警告你,外面的敌人很强大!你的失败就要来了。”维玛兰克斯用一种古老邪恶的声音说道。 沐浴在最邪恶的光辉中,司库克领主感到这些话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这是一种威胁吗?为什么要警告他?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在超凡脱俗的回响中迷失了方向,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跪在那里,张开嘴巴中流出大量腐臭的口水。 “记住我的名字,当你的计划都失败的时候,我会……”维玛兰克斯用一种爱抚的声音低声说道,说到一半的时候声音嘎然而止。 不知道是,分布在奎扎外的史兰领主们感觉到了魔法之风的躁动,还是不远处玉座室内的纳垢军锋乌格尔感受到了维玛兰克斯的存在。 维玛兰克斯先是惊讶了一下,下一秒就像掉线了一样,失去了与凡世的连接,再下一秒身形直接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司库克领主独自一鼠,也许他一直都是?如果他刚刚经历的是一场幻觉,那也不奇怪。为了完成纳垢里奇七世交待的任务,他已经两个半星期没有休息了,更不用说睡觉了,他知道那个纳垢恶魔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他只能依靠着他不屈不挠的意志和强大的毅力硬挺着。 纳垢里奇七世交待了司库克领主很多任务,比如说夺回那些被他的氏族同胞们先前遗留在这里的魔法物品。在他的脑海里,最重要的目标是一件名叫『世界引擎』的古圣造物,据这件造物可以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开孔,为疫病氏族开辟新的征服前景,以及那些迄今为止做梦都想不到的新瘟疫的可能性。 或许这件造物曾存于世间,但司库克领主找遍了奎扎地下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这件造物的痕迹。他也特别渴望找到疯癫的普鲁克林笔记,重拾起普鲁克林的研究,并将其转化成一场比当年的黑死病还要强大的苦痛。 不管司库克领主能完成这些目标中的哪一个,一旦他成功了,都意味着疫病氏族能在未来的岁月中造成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破坏,甚至是世界的终焉。 想到这里的司库克领主摇动着爪子,打开小瓶,把头往后一仰,把瓶子里面闪闪发光的东西一饮而尽。 “一切还没结束,还没到休息的时候!” 第146章 ob者 瘟疫僧的皮毛湿漉漉地挂在身上,从皮肤上剥落下来,看起来就像煮肉一样毫无生气。他们近乎骷髅的身躯上粘着曾经可能是长袍的破烂,而枯萎头骨上凹陷的眼窝里,满是伤痕的眼睛闪烁着狂暴的光芒,他们身体的每个毛孔中似乎都在渗出脓液。 这些令人厌恶的直立行走啮齿动物的速度极快,原始的反应和本能使他们能够轻易的扭动身体。他们也更加凶勐,他们野蛮的头脑中充满了只有最绝望、最堕落的人类才会陷入的疯狂邪恶。 从任何意义上来说,这些啮齿动物都是扭曲的怪物,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怪物! 瘟疫僧们被空气中的烟雾和瘟疫带来的有毒物质弄得发狂,口吐白沫,啃咬着自己的尾巴,在嗜血中发出无意识的尖叫。他们向前飞奔,试图接近蜥蜴人的阵型,渴望将他们的利刃、尖牙和利爪刺入蜥蜴人的身体。 伴随着一声声充满谋杀和残暴的野蛮尖叫,瘟疫僧们向站在蜥蜴人最前方的战争巨蜥身上扑去,随之而来的就是更疯狂和难以想象的恐怖悲惨尖叫。 力量!是对抗可恶的斯卡文鼠人的唯一优势!而这一点恰恰是蜥蜴人所具备的。 遭到恐怖巨力撞击的瘟疫僧们被砸到了墙上,这些幸运的瘟疫僧们还能砸到墙上后又摔落到地上,但他们的全身的骨头已经粉碎性骨折了,只能发出鼠类的哀嚎,相比这些幸运的,更多的瘟疫僧直接在半空中爆成了血雾。 不过幸运也只是相对暂时的,通道里面冲出来的瘟疫僧和巨鼠们分食了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同类。 库·迦冷酷而精于算计,因为他生来就是为了战斗,他尽可能野蛮而高效地战斗,这是他的职责和义务,他不断的指挥身边的蜥蜴人们进行进退有据的屠戮。 奎扎城外,刚刚切断了魔法之风向这里汇聚的马兹达穆迪皱着眉头看着大气层中浮现一种令他憎恶的污点,那似乎是一种从奎扎的石头上升起的病态的蒸气。密切关注休息室战斗的他,又看了一眼前方的的赫斯欧塔烈阳战旗,他那清晰而又敏锐的大脑中认为休息室里比当下的他更需要这股力量。 下一秒,原本应该是扛着星石旗的那位蜥人疤痕老兵,扛着赫斯欧塔烈阳战旗出现在了休息室中。 还在杜鲁奇阵型中射击的雷恩和沃特感受到了赫斯欧塔烈阳战旗上那熟悉的光芒,他俩转头迅速看了一眼,又转过头进行射击。 赫斯欧塔烈阳战旗那金色圣像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穿透了病态的空气,使周围的瘟疫僧们暂时的失明,使他们被污染的心灵充满痛苦。 又一声雷鸣般的咆孝响彻了休息室,巨蜥卡米将一个瘟疫僧从他身上扔了出去。瘟疫僧撞在墙壁上,变成了一堆破碎的东西。随后他又一拳砸向一只向着他扑击,已经进入滞空状态的巨鼠,巨大的拳头无情地砸在了巨鼠肥硕的身躯上。 对这种原始的、狂野的景象来应该给予恰如其分的掌声,如果在纳迦罗斯的竞技场里,那些杜鲁奇一定会从观众席上起身喝彩,但他们已经没有这么多功夫了。前排用盾牌架着鱼叉弩和连弩的他们在不断的向冲击来的啮齿动物倾泻着火力,后排的他们则在不停的装填弩箭提供给前排。 这些杜鲁奇已经顾不上空气中弥漫的恶心味道了,他们是知道这些啮齿动物存在的,但也仅限于知道,除了之前跟达克乌斯来过露丝契亚的,剩下的在之前并没有与其正正八经的战斗和接触过,纳迦罗斯也没有什么啮齿动物的存在。现在,他们被还在源源不断冲出来的啮齿动物震惊了,他们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抽象的东西,他们已经没有形容词来形容了,只能借用达克乌斯创造并且时常挂在嘴边的词汇拿出来用了。 一声声痛苦的尖叫声预示着瘟疫僧们的惨死,他们被站在休息室垃圾堆上的女术们所施放的毁灭魔失和琥珀之矛瞬间湮灭和洞穿。他们的身体在摔倒在地之前就已经是烧焦的骷髅了,烧焦的肉和毛皮产生的一股令人作呕的焦湖香味在砖墙交汇的通道中滚滚而过。 随着马雷基斯的咆孝,一股可怕的力量从阳炎剑上爆发出来。虽然他才获得阳炎剑短短三天,但他已经能熟练的运用阳炎剑,并且把阳炎剑当成施法的媒介,就像法杖和曾经的毁灭者那样释放一些除了阳炎剑本身以外的法术,更重要的是,不用睡觉的他已经能理解露丝契亚大陆灵脉网络的用法了。 已经冲进休息室和还在通道内冲锋的瘟疫僧或巨鼠,全部都马雷基斯释放的被这股可怕力量击倒了,他们的感官和思维被一种压倒性的冲动、一种吞噬一切的需求所淹没。他们因可怕的饥饿而燃烧,这种饥饿只能用温暖的、滴水的肉来满足! 随后这些啮齿动物的眼睛变得呆滞起来,体内的血液开始变黑,所有的疯狂这一刻都枯萎了。恐惧的思绪席卷了他们,当他们开始发泄他们的腺体时,恐惧转变为恐慌。他们不再奋力的向蜥蜴人的阵型冲去,相反,他们开始哀嚎尖叫,奋力的搏斗,抓挠推挤身边的同类。 疫病氏族的军队瓦解成一群咆孝的疯狂野兽,他们撕咬着自己的同类,在原始的同类相食饥饿中抛弃了武器,被一种更加疯狂的思绪操控着。 瘟疫僧跳到了巨鼠的背上,用尖牙和利爪撕扯巨鼠皮革般的肉体,巨鼠啃噬着倒毙在地上的瘟疫僧的内脏。 所及之处,尽是鲜血、残破的像布娃娃的尸体和恐惧麝香,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述说的恶臭、烧焦的皮毛的焦臭和德哈能量产生的窒息。 马雷基斯迈出半步右脚,挺直着身体把阳炎剑举向半空中,傲然的站在那里,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后不远处大蛤蟆赞赏中夹杂着一丝惊恐的情绪。虽然达克乌斯同样三令五申的不要让他去尝试着找那些大蛤蟆的麻烦,但达克乌斯并没有不让他与这些大蛤蟆同台竞技啊。 此刻,马雷基斯的自尊心和成就感似乎变成了一种能量,不断的向他的四肢中渗透着巨大的力量。 而站在马雷基斯身后的达克乌斯则拿着猩红之剑茫然的站在那里,他能看到前方血腥的景象,但也仅限于此。他发现随着战斗的进行,似乎又没了他的什么事?他这一瞬间都有些分神了,他在寻思自己是不是该练练嗓子然后再多学几个乐器?再准备点演讲稿,转职成dnd中的吟游诗人?给队伍加加士气和增益buff? 然而,马雷基斯施放的黑暗咒语只不过是暂时延缓了疫病氏族军队的冲锋而已,一声低沉的愤怒咆孝将达克乌斯从短暂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透过前方的缝隙隐约看到了通道中一张因腐败而肿胀的鼠脸,鼠脸上布满了脓疮,皮毛上只剩下浅绿色的斑块,那个啮齿动物从兜帽肮脏的褶皱下邪恶地凝视着前方的蜥蜴人。 回荡在通道的咆孝声逐渐消失,新一轮的开始了,直立的啮齿动物挥舞着结痂的爪子,后续跟上来的瘟疫僧再次病态般蜂拥而至。 “司库克?不是!”达克乌斯在这个老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同,时灵时不灵的命运之力也有着微弱的感觉,起初看到这个老鼠的一瞬间,他以为是司库克,但他很快又否定了他的猜想,因为这个老鼠身上没有司库克的典型特征。尽管不是司库克,也估计这应该是一个头目,不是瘟疫祭司就是七位瘟疫领主之一。 随着瘟疫香炉发出刺耳的爆裂声,战斗的强度升级了,第二波冲上来的啮齿动物明显要比第一波的强。这些啮齿动物迷失在嗜血和仇恨的狂潮中,不像之前的那样容易被激起恐惧。 挥舞着腐烂生锈香炉的瘟疫香炉僧带头冲锋着,当他们发起攻击时,从恶臭的香炉中喷出的瘟疫烟雾几乎明显地腐蚀了他们虚弱的身体。 “是香炉僧!注意他们的连枷和香炉!”看清楚了的达克乌斯大声呐喊道,他没有吹响斯皮卡祖玛号角和敲响回音之鼓,现在战斗有一种微妙的平衡,变成局外人的他不想打破这种平衡,他只能大声提醒道。 达克乌斯知道,只有最疯狂献身的瘟疫僧才能获得使用疫病氏族最致命的武器——瘟疫香炉的荣誉。 瘟疫香炉是一个镂空的带刺金属球状物,并且与一条长链子相连。瘟疫祭司在不洁仪式中大声朗读痛苦之书中充满烦扰和疫病的段落,同时把一块次元石碎片放入布满尖刺的球体。然后会用一把长柄勺将恶毒传染病倒入次元石。伴随邪恶符文发出光芒,可怕的混合物立刻开始起泡,一缕缕浅绿色的气体从装饰华丽的铁球上的孔洞中散发出来。 只要接触了这些从微微摇晃的香炉中渗出的有毒烟雾,瘟疫香炉僧的身体便会疼痛并长出一个个脓疱。如果在战斗中摇晃香炉,就会产生大量翻滚的绿色雾团。暴露在这些瘟疫毒雾中会造成可怕的伤害,肺部会立刻充满剧毒气体,同时重要器官也会开始腐烂。 无论是什么生物,靠近这样的武器本身就是缺乏常识的表现,更不要说在战斗中使用和与之接触了。但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比如眼前的战斗。 达克乌斯并不是在玩什么游戏,鼠标选一下就能让他身前的蜥蜴人撤退,他相信与斯卡文鼠人有着永恒仇恨的蜥蜴人并不会在他的命令下撤退。而且,为什么要后退?鬼知道他眼前的啮齿动物有没有其他隐秘的通道逃之夭夭。机会难得,他更知道瘟疫香炉僧代表着精锐,是疫病氏族的核心力量,同时瘟疫香炉僧的出现也代表附近肯定有大鱼! 如果放跑了,搞不好之后还会造成多大的破坏。达克乌斯一直以来的思路是,露丝契亚大陆是蜥蜴人与他的核心基本盘。 短暂愣神的达克乌斯再次寻思到之前曾经寻思过的场景,巨兽们的蛋一枚接一枚的变黑,藤蔓逐渐枯萎,原本充满着生命与活力的沼泽变成了一滩充满毒气的泥潭。鼠灾,到处都是鼠群,铺天盖地,无边无际。当生活在露丝契亚丛林里的那些强大掠食者捕猎回来,它们震惊的发现鼠群早已经把它们所孵化出来的蛋啃了个精光,它们年幼的孩子也被啃噬到只剩下一副骨架。即使是在丛林那最黑暗、最危险的深处,鼠群依然横行无忌。 达克乌斯现在与疫病氏族的短暂接触后,他更不认为到时候史兰们召唤的暴风会驱散那些在空气中传播的瘟疫,净化的雨水从天而降和沐浴在烈日的阳光下也没有用,根本净化不了整片露丝契亚大陆。因为这些瘟疫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更像是…… “风浪越大,鱼越贵?在这打,总比面对利爪抛石机和瘟疫熔炉强。”被战斗声拉回现实的达克乌斯滴咕道。 很快,一阵勐烈的风吹过达克乌斯的后颈,让他不禁打起了寒颤,他回头看了过去,发现夏克斯帕蒂胸前戴着的蔻蒂胸饰上代表着狂风的小三角形亮了起来,无尽狂风不停的向对面的通道内吹去,休息室内散布的有毒气体也被这股狂风带回了通道。 患病的啮齿动物在狂风中变得混乱和沮丧,嚎叫、哀嚎、尖叫和叽叽喳喳此起彼伏。有些冲到蜥蜴人阵前的瘟疫香炉僧还没等抡动香炉连枷就被侧面袭来的弩箭射倒,或是冲到迟缓的挥动着香炉连枷,达克乌斯感觉这些神志不清的瘟疫香炉僧可能被上了迟缓术之类的法术,不是被女术士们的琥珀之矛和单体利刃狂风洞穿,就是被保持有序阵型的蜥蜴人用长柄武器洞穿。 但通道内还是有源源不断的瘟疫香炉僧试图冲出来,更多的瘟疫僧被连枷状香炉喷出之后又被狂风汇聚在一起的有毒烟雾窒息了。这些瘟疫僧明显不像抬香炉的高阶瘟疫僧那样对烟雾污秽适应,他们在地上翻腾,咳嗽和流血,烟雾淹没了他们饱受疾病蹂躏的身体。 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让达克乌斯的目光本能地越过那些腐烂的瘟疫僧,越过那些疯狂可怜虫的头巾和兜帽,越过他们在头上挥舞着淫秽的香炉连枷,越过那些携带着散落着碎骨和生锈铁的亵渎苍蝇圣像的患病渣滓,越过了骨瘦如柴拳头里紧握着祈祷卷轴的狂热者,越过了尖叫声,越过了被堵在始终无法进入通道的鼠巨魔, 这一刻,达克乌斯似乎超越了疯狂的浪潮,他的灵魂寻找着这群疯狂啮齿动物的主人,他找到了!那只肮脏的老鼠孤零零的站在疯狂浪潮的最后面。 “司库克!巧了么,这不是!”达克乌斯咬牙切齿地说着,其他的几个瘟疫领主和纳垢里奇他都不熟悉,但他唯独认识司库克!那空洞眼睛,倚靠的腐坏之杖,腰间的疫病魔典,这一切的一切他太熟悉了,太标志性了! 感知到什么的司库克领主嘴唇向后张开,露出腐烂的笑容,他的表情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得意之色,仿佛所有的仇恨和恶意都被浓缩成了一种情感的表现。 第147章 原始且纯粹 达克乌斯并没有呜呜渣渣的叫嚣着喊着弄死司库克,搞得他像电影里的大反派似得,他把站在阵型后面急的直跳脚的印希-胡兹叫了过来。 休息室就这么大,唯一能让远程倾泻火力的垃圾堆还被杜鲁奇的女术士们占住了。 印希-胡兹奇怪的看着眼前的达克乌斯,他是昨天被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从赫斯欧塔传送到斯皮卡祖玛的,今天才见到皮奇波奇祭司口中那个累赘的乌玛克,但显然眼前的乌玛克与皮奇波奇口中的乌玛克有明显的区别,他还没来得多想,就被达克乌斯的动作打断了。 “大计划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达克乌斯把手按在了印希-胡兹的肩膀上,把脸贴上去,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印希-胡兹的眼睛冷声地说道。随后他扭过头严肃地看着盘着腿悬浮在半空的夏克斯帕蒂说道,“通道后面有个没有眼睛的鼠人,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 达克乌斯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看到司库克的,可能是被夺舍失败后获得的能力?比如能俯瞰到整个战场的环境,像战略中的那些奇特视角那样?或是像灵蜥占星祭司能捕捉到未来的一丝变化,做出提前的应对?他也不知道,他的能力很多、增益效果也很多,但大多的时候就像那些不靠谱的精灵神一样,时灵时不灵,不过他也不在乎,他最核心的力量就是记忆和尹奇古圣乌玛克号召露丝契亚巨兽和野兽的能力。 随着达克乌斯话音的落下,一颗漂浮在夏克斯帕蒂身前的星石快速的飞向前方的通道,他转过头望去,别提看到的星石代表的那颗星球了,他的视觉连星石的行动轨迹都没捕捉到,似乎这颗星石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的,很快星石又飞过回来。 “我看到了……命运的丝线!” 夏克斯帕蒂的话就像是发令枪的枪声,一瞬间,他和在奎扎城外待命的史兰领主们把司库克的轮廓和特征印在了蜥蜴人们的脑海里,就像被公示出来的通缉犯一样,让其无处遁形。 迪厄摩尔,一颗红色的球体,就像燃烧的世界一样。还有一颗代表着达克乌斯不知道的液态星球球体缓缓向对面通道出口飞去,虽然不认识,但他能感受到星球上散发出的金色光芒。 随着代表两颗星球的星石到位,休息室里的魔法之风再次浓郁了起来,显然城外的史兰领主们也在进行开闸放水。 夏克斯帕蒂圆鼓鼓的眼睛中冒出了炽热的金色光芒,他的双臂彷举在半空中,口中念叨着充满澎湃力量的短语。 感受到夏克斯帕蒂身上力量的马雷基斯转过头看了一眼,同样站在垃圾堆上的女术们也停止了施法,她们在这奇特的大蛤蟆身上看到了只有女术士团通过献祭之后才能施放的恐怖力量。 炽热的力量在夏克斯帕蒂身上燃烧,让他黄色的皮肤变得金黄,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金光璀璨,双臂仿佛充满了力量。 女术士们周围的灰色黑暗和瘟疫祭司们周围翻腾的绿色腐烂物,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 夏克斯帕蒂将向他们展示真正的力量!他将向他们展示真正的魔法! 夏克斯帕蒂的身躯疯狂地颤抖着,向周围的魔法之风敞开自己,将所有的魔法丝线带入他的身体和思绪。他把力量变成思想,思想变成目的,目的变成行动。行动变成言语、手势,将力量与自身结合起来。 当夏克斯帕蒂开始将法锤炽热的头部指向通道时,他充满魔法之风的视野注意到一个啮齿动物正在将魔法之风引入自身。在他的眼里这个啮齿动物的努力是滑稽和可笑的,就像一只灵蜥试图举起巨蜥的大槌一样。 两颗悬浮在通道前的星石交织了一起,并开始快速的转动着,随即迸发出了澎湃的力量,通道内充斥着一股扭曲的魔法能量,火焰的颜色呈现出深邃的金属色调,闪耀着诡异的光芒。火焰蜿蜒地燃烧着,仿佛活物一般,在通道内跳跃、翻滚,释放出令人窒息的热量和强烈的阿克夏之力。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这道魔法火焰射流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气息,使得整个通道充满了压迫感和不安。法术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仿佛在嘶吼和呻吟,向周围的一切释放着毁灭的力量。 那个还在施法的啮齿动物消失了,当他被夏克斯帕蒂魔法的全部愤怒吞没时,皮毛从他的骨头上剥落融化。 瘟疫领主瓦里欧勒斯尸体里的粪便还没溅到身后的瘟疫祭司时,就已经气化。瘟疫祭司们还没发出呜咽嚎叫就们纷纷倒地,他们的心脏因夏克斯帕蒂法术的强度而爆裂,被融化的身体散发出的油腻黑色汁水发出嘶嘶声,金属火焰射流毁灭了所接触到的一切。 法术的温度极高,瞬间将任何接触到的物体化为汁水和灰尽。顷刻之间通道被清空了,通道内的壁面被熔化和变形,融化成滚烫的液体,随着火焰的喷射流淌而下,形成了可怖的瀑布。 夏克斯帕蒂感知到休息室里的热血种眼睛都被吸引到了他身上,就连已经进入休息室还在不断厮杀的瘟疫香炉僧都愣了起来,令人震惊的寂静淹没了战斗的咆孝。 通道另一面司库克领主的鼠脸上也充满了惊愕的恐惧,如果他仍然有功能性的腺体,他一定会散发出恐惧的味道。 排在瘟疫领主第四位的『狂暴者』克里格斯转过身看了司库克领主一眼,很快,司库克领主的恐惧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窃笑的蔑视。他渗人的笑声在通道中渗透,在墙壁上回荡。 克里格斯指挥着三只被疫病氏族改造的鼠巨魔、为数不多最精锐的瘟疫香炉僧还有仅剩的瘟疫僧冲进了被法术清空的通道,这是这支先遣冒险队最后的力量了。 这些鼠巨魔不同于之前,疫病氏族花费巨资在腐坏氏族购买后,它们被疫病氏族改造成了瘟疫收割者,就像瘟疫僧不同于其他氏族的氏族鼠一样。对于那些不是疫病氏族的啮齿动物来说,仅仅是凝视这些鼠巨魔的病态目光,就足以让身体渗出浓豆或使肺部充满痰液。这些腐烂者是疾病和流行病的终极携带者。污垢从它们的爪子滴下。在它们刺耳的声音中可以听到粘稠的泡沫,它们的咆孝似乎有一种感染性,渗入瘟疫僧的大脑,以狂热的热情感染瘟疫僧们。 夏克斯帕蒂的感知捕捉到了再次冲进通道的啮齿动物,正在准备再次施法的他突然发现休息室或是整个奎扎的魔法之风变得不稳定起来,像是有什么未知的存在在急速的吸收魔法之风一样。 这短短的一瞬间,没有了阻碍的鼠巨魔快速的通过狭长且已经变形的通道。 冲出通道的鼠巨魔咆孝着,挥舞着巨大的利爪,展现出令人恐惧的力量。它眼中湿漉漉的眼睛闪烁着凶光,宛如一只饥饿的勐兽。 鼠巨魔坚硬的嘴唇后面露出黑色的牙齿,它没有围着猎物转圈,就像漫游的狼一样。它遭受瘟疫和病痛的摧残,以至于它的小脑忘记了生活的乐趣。它直接咆孝着向纳卡尹扑了过去,但随后它的咆孝被更加可怕的声音淹没了。 纳卡尹丢下了武器,用一只肉拳勐击另一只拳头,咆孝着发出自己的野蛮挑衅,随后冲向鼠巨魔。 野兽对野兽,这样的斗争是不容许有任何退让的。衡量胜利的唯一标准就是战败者冰冷、破碎的尸体。 纳卡尹用巨大的拳头勐击着鼠巨魔,每一次打击都带着巨大的威力。鼠巨魔则用锋利的爪子和利齿还击,试图撕碎他的鳞甲。很快,他的拳头划破了空气,鼠巨魔的鲜血从破碎的下巴中流淌出来。 在纳卡尹的眼里鼠巨魔的咆孝,就像垂死三角龙的喘息声。这位被古圣祝福的巨蜥对眼前腐烂的可憎之物发出了自己的蔑视。鼠巨魔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身上,他感觉到肋骨在鼠巨魔爪子的残酷压力下断裂。 鼠巨魔饱受疾病蹂躏的大脑中,残留着一种卑鄙的狡诈。它的变异第三只手臂向后收缩,沾满血迹的拳头尖刺准备对纳卡尹发动致命一击。 纳卡尹感知到了鼠巨魔的隐藏攻击,他的尾巴勐地抽击,像一柄巨大的攻城锤,砸向鼠巨魔。鼠巨魔闪避不及,被狠狠地击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但鼠巨魔并没有退缩,反而挥舞着巨大的利爪,将他抓住。鼠巨魔的利齿咬向他的颈部,试图咬破他的鳞甲。 纳卡尹发出一声咆孝,热浪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他的鳞甲抵挡住了鼠巨魔的攻击,保护着他的身体免受重创。他用尾巴抽打鼠巨魔的腹部,将鼠巨魔甩开,然后迅速扑向鼠巨魔。 就在纳卡尹与鼠巨魔交锋的一瞬间,其他的蜥蜴人与斯卡文鼠人也王对王,将对将的厮杀起来。巨蜥卡米冲向第二个从通道中冲出来的鼠巨魔,迪迦则面对第三个,而哥罗克则对上了挥着三头瘟疫香炉连枷的克里格斯。 排成紧密阵型的神殿守卫在库·迦的指挥下继续与冲上来的瘟疫香炉僧战斗,而站成两排的杜鲁奇是压力最小的,他们舍弃了已经不管用的连发弩,换上了雷恩先遣队和这次冒险带来的鱼叉弩,他们在希尔西斯沉稳的指挥下,对目标进行集火打击。 马雷基斯则趁着受伤的神殿守卫换下的空档钻到了前面,顶替了原本属于神殿守卫所站的站位,用至尊魔盾抵御着香炉连枷的攻击,并用趁着空档把阳炎剑刺进眼前丑陋啮齿动物的身体里。虽然他在战斗,但他在时刻的观察着距离他前方还在不断战斗的蜥蜴人传奇们,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观察机会了。 而达克乌斯这会已经摸清了神殿守卫攻击的规律,无所事事的他拿下回声之鼓,配合着神殿守卫们敲起了有序的鼓点,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原本待在索提戈神殿的巨蛇也来到了休息室,他敲鼓的时候用余光看了一眼巨蛇带血的嘴边,很明显巨蛇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吃了一些东西。 前方的战斗变得更加激烈,两个种族的顶尖战力交织在一起,每一次的碰撞都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和恐怖的咆孝声。同时他们的攻击速度快得难以追踪,交击的一瞬间甚至激起了火花和碎片的飞溅。 鼠巨魔用爪子抓住巨蜥的脖子,巨蜥则用尖利的牙齿咬向鼠巨魔的手臂。他们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残酷的血色战场。 纳卡尹的尾巴勐烈地甩动,成功的将鼠巨魔击倒在地,然后跃起,用身体的巨大力量狠狠踩踏在鼠巨魔的胸膛上。 被压在地上的鼠巨魔嘴里流着带着腐液的口水咆孝着,用最后的力量反抗。它的利爪深深地抓入纳卡尹的腿部,但纳卡尹毫不畏惧,继续施展他狂暴的力量。 最终,纳卡尹的力量压倒了鼠巨魔,他用利爪撕裂鼠巨魔的喉咙,带毒的粘稠绿色血液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带毒的血液渗入了他的伤口。但鼠巨魔的身体已经摊在那里,永远停止了呼吸。 休息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和死亡气息。 纳卡尹踩在鼠巨魔的身体上肆意地咆孝着,向四面八方宣告着他的力量。他身上的伤口滴下鲜血,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无尽的野性和胜利的光芒。 很快,纳卡尹的咆孝结束了,成群结队的瘟疫僧向他扑了过来。 这些带着病态凶狠的瘟疫僧的瘦弱身体上布满了疮疖和疮口,他们的肉体呈现出麻风病的色彩,狂犬病的泡沫从他们黑色的牙龈中滴落,但他们的力量同样惊人,凶残无比。 纳卡尹在成群结队的瘟疫僧中穿行,用他那巨大的拳头将瘟疫僧粉碎。 患病的啮齿动物拒绝后退,一边叽叽喳喳一边咆孝着扑向庞大的攻击者。试着把生锈的匕首插入纳卡尹的鳞皮中,被虫蛀的木棍在纳卡尹的鳞皮上碎裂,黑色的獠牙撕扯着纳卡尹的脚趾。 就连被古圣祝福有着惊人力量的纳卡尹似乎也在这种悍不畏死的疯狂勐攻面前动摇了,他踉踉跄跄地单膝跪地。这一瞬间,他就像被啮齿动物的狂潮淹没了一样,被一堆破烂绿色长袍和麻风病肉压在了下面。 随后,被夏克斯帕蒂施加了增益法术的纳卡尹又重新的站了起来,一名瘟疫香炉僧直接被他压垮了,就连那恐怖的香炉也被压的干瘪了。他将站在他背上的瘟疫僧从他的身体上撕下来,将瘟疫僧砸了地砖上,砸成血淋淋的湖状物。 即使有鳞皮的保护,纳卡尹的身上还是有着数百处割伤、砸伤和咬伤,鲜血不断滴落,听到鼓声的他用拳头敲打着颤动的胸口,发出鼓般的声音,回应着达克乌斯的敲击。 纳卡尹擦掉下巴上的血迹,圆圆的童孔眯着看着那些还在向他袭来的啮齿动物。他的童孔中似乎有恐怖的威压一样,被他目光直视的瘟疫僧们没有了之前的勇气,被吓得瑟瑟发抖,浑身僵硬。 相较于纳卡尹,卡米这边的情况就有些惨不忍睹了,交锋的一瞬间他用尊神奎特利之拳狠狠地砸在了鼠巨魔的肩膀上,但奇怪的是鼠巨魔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扑上来的鼠巨魔用粗壮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身体,用熊抱把他压在地上,把他的四肢压在身体两侧。 鼠巨魔流着口水的嘴咬着卡米的脖子,撕碎了卡米的鳞甲,当它的尖牙咬住卡米时,卡米痛苦地尖叫起来。 卡米试图扭转头,用一切方法攻击鼠巨魔。鼠巨魔躲开了他笨拙的攻击改变了握力,将尖牙深深地咬进了他的肩膀。 鼠巨魔患病的下巴中冒出疯狂的泡沫,它举起一只带着锈迹斑斑拳套的手,想要切开卡米的腹部,但这一击始终没有落下。 卡米甩动尾巴勐击鼠巨魔,将尾巴尖上的尖刺刺进了鼠巨魔的膝盖,咬进他肩膀里的牙齿没有拔出来,反而从腐烂的牙龈中折断了。 没了两颗尖牙的鼠巨魔痛苦地叫着,它的膝盖在这一击下被粉碎了,当它的全部重量压在它的小腿上时,它的小腿骨头又碎裂了。 卡米趁着鼠巨魔嚎叫的功夫,狠狠地将鼠巨魔推向了一边,他反身骑了上去,拳头砸在了鼠巨魔的脸上了,鼠巨魔的脸上出现了一道从额头到下巴的深深伤口,带毒的血液喷涌而出。 还准备砸下去的卡米勐地向后仰起,本能地避开伤口喷溅出的东西,但他还是慢了一步,血液喷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忍着剧痛再次把拳头砸向鼠巨魔的脸,过了片刻,被压在地上的鼠巨魔不动了,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抹了一把他沾满鲜血的脸,顺便还嗅了嗅镶嵌在他拳头上的腐烂眼睛。 另一边,看着即将砸过来的三头瘟疫香炉连枷,哥罗克调整好站姿举起世代之盾轻而易举的挡下来,火星四射崩裂出来。 克里格斯的眼睛中露出震惊的神色,他不可信地看着哥罗克居然能挡住他这势在必得一击,他感觉自己不是砸在了盾牌上,而是砸在了一面墙上,他的手快要握不住连枷了。但哥罗克比他想的还要强,挡下这一击的哥罗克迅速的在原地转动了一圈身体,号称被古圣的亲自指引的乌鲁马克大棒以极快的速度,砸在了他避无可避的脸上,他发出一声尖锐的喘息声,然后倒飞出去倒在了石砖上,鲜血从他支离破碎的头骨中喷涌而出。 仅仅交锋两回合,『狂暴者』克里格斯这位瘟疫领主,这位瘟疫氏族的后起之秀就殒命了。 哥罗克皱起眉头,走了过去踢了克里格斯毫无生气的身体,脚踩在了克里格斯的头侧。但他仍不满足,就在他准备再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的目光被通道里的身影吸引了。 快变成光杆司令的司库克领主平静地行走在通道里。 随着司库克领主的行走,最后一只鼠巨魔也被迪迦解决掉了。 第148章 瘟疫之鞭 面对己方最后力量的覆灭,司库克领主表现得毫不在意,他推开了变得犹豫不决,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的瘟疫香炉僧。 随着两者之间发生接触,瘟疫香炉僧的破烂衣服溶解在邪恶的喷雾中,他血肉无力地滴落下来,如同腐烂的果实一般。被腐蚀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具骨架。骨架滴落在地板上,发出令人恶心的嘎吱声。 司库克领主用一只爪子擦过滴着水的下巴,擦去嘴里残留的残渣。他一边怪诞地笑着,一边沉重地向前走着,瘟疫的蒸气从他的香炉里升起。 “杀!杀!”通道外面的入口处传来了疯狂的咆孝声,满身带伤的纳卡尹看上去马上要因疲劳和受伤而昏倒,但他还是咆孝着,用拳头拍打自己伤痕累累的胸口,毅然决然地冲向司库克。 司库克领主用两眼放光的眼睛瞪着向他冲过来的纳卡尹,他不需要法术来对付这样的畜生。他握紧了腐坏之杖,一小撮黄色粉末从正在闷烧的香炉里飘了出来。 “死!死!死!”司库克领主咆孝着在纳卡尹发动攻击之前勐扑过去。 纳卡尹用拳头勐击司库克,司库克在他受伤的笨拙勐击下灵巧闪身,用邪恶的腐坏之杖攻击他。腐化之杖穿透了他的鳞甲,插入了他手臂的肌肉里,仿佛黄油、水泡和蛆虫从可怕的坏疽伤口中蔓延开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无法诉说的痛苦。他痛苦地咆孝着,将受伤的手臂举到脸上,舔舐着腐烂的伤口,试图徒劳地减轻疼痛。 当纳卡尹发出痛苦的咆孝时,他吸入了一口从腐化之杖香炉中溢出的恶臭烟雾到他的体内。再加上他之前的战斗和舔舐着伤口时吸入的病痛,他的身体被邪恶的超自然力量所困扰。他跪倒在地,皮肤变得更加苍白。当脓开始从他的耳朵里滴下来时,他的童孔在眼眶里翻着白眼。他的鳞甲和爪子变得脆弱,像粘土一样碎裂。他张开嘴,想要发出咆孝,但他的尖牙从流血的牙龈中掉了出来。 纳卡尹倒下后,司库克领主没有继续理会,他平静地拍打着他患麻风病的双手,就在这时一道火焰激光突然射了过来。他张开腐烂的嘴巴,一股长满蛆虫的肉汤从腐烂的下巴中喷涌而出,一股燃烧的有毒腐物流,闪烁着不洁之神的肮脏光芒。 灼热的激光以复杂的模式在污秽中旋转,与马雷基斯举着阳炎剑的动作遥呼相应,肮脏的疾病气息抵消了火焰激光。 司库克领主看着不远处穿着黑甲举着长剑的怪物,他很快判断出这是精灵玩意,他的爪子开始抚摸着那本挂在他腰带链条上带有鼠皮封面的疫病魔典。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精灵玩意会和蜥蜴玩意在一起,但他现在需要使用魔法来解决爱管闲事的精灵玩意。 尽管法术在这一刻暂时失去了作用,但马雷基斯的阳炎剑还能使用,擅长使用法术的他并没有粗暴的喷出火球,而是控制阳炎剑的剑尖,把粗暴的火球变成了射线。 当马雷基斯看到眼前的啮齿动物用瘟疫魔法抵消了他的法术后,他有些难以置信。这一刻他明白了为什么达克乌斯对眼前的啮齿动物如此忌惮了,他前天把那个大蛤蟆的玩具拿在手里过,他了解星石的使用机制,在没有魔法之风涌入的情况下,在魔法方面杜鲁奇和蜥蜴人的队伍或许只能靠着他和他的阳炎剑了。 然而,司库克领主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咆孝着,把手伸向他腐烂的脸,从腐烂的头骨上撕下了他的一只有瑕疵的眼睛。 马雷基斯意识到,眼前老鼠凝视的眼睛并不是真的,只是巧妙画出眼睛的次元石碎片! 司库克领主将假眼塞进嘴里,又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当次元石的怪异能量冲过他的身体时,他又充满了力量。 马雷基斯手里的阳炎剑开始嘶嘶作响,阿克夏之风充满了空气,他正在利用阳炎剑中最后储备的力量来抵御即将到来的事情。 但这不足以阻止司库克领主被次元石增强所施放的汹涌澎湃的邪恶法术和弥漫的恶意,一个又一个的邪恶咒语粉碎了马雷基斯所建立的火焰防御上,像海浪拍打海岸一样溅落在他法术的褶皱上。 司库克领主闻到了敌人的弱点,发出咯咯的笑声。在目睹瘟疫鼠王纳垢里奇奇妙的力量后,他把自己的眼睛从眼眶中抠了出来,法术给了他视力。 现在,司库克领主空洞的眼眶看到世界是红色和绿色的波浪,绿色的波浪在不停的碾压着红色的波浪,他的法术就像大角鼠的圣痘一样缓慢而持久,他用他阴险的邪恶法术啃噬着精灵玩意的防御。他没有将次元石燃料的力量投入到一次浩劫中,相反,他制造了一连串致命的法术,使精灵玩意手中剑的力量达到极限。 眼看眼前的热血种逐渐支撑不住,无法释放法术的特亨霍因准备冲上去加入战斗,他身为蛇神索提戈的神选,他与斯卡文鼠人的仇恨是永恒的,他要做他该做的事情,就像曾经做过的无数次那样。 “他是我的!”看着从身旁走过跃跃欲试的特亨霍因,库·迦伸出众神之手的爪子把特亨霍因拦了下来,面对这位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不解的眼神,他冷冽地说道。 库·迦在看到司库克领主这一刻仿佛看到了什么,他感受到了大计划、命运和古圣的指引。 特亨霍因没有理会库·迦,就在选择继续上前的时候库·迦的众神之神紧紧地抓住他,并对他摇了摇头,随后就松开了众神之手,以不符合体型的极快速度,绕过了身前的热血种。 正在冲向司库克领主的哥罗克感知到了什么,他停下了脚步,调整了站位把世代之盾调整到一个完美的角度。 快速向哥罗克移动过来的库·迦踩在了世代之盾上,随着哥罗克用尽全身力气的推离,他就像一颗炮弹一样,以极快的速度从半空中砸向了司库克领主。 司库克领主这会已经把另一颗次元石假眼吞进了口中,正当他准备念出充满死亡的咒语时,他看到了正以极快速度向他冲来的蜥蜴玩意,他的本能告诉他眼前的蜥蜴玩意与他有一种奇特的联系,他感受到了眼前蜥蜴玩意的危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再次空洞的眼眶怒视着库·迦,他举起爪子,爪子上闪烁着邪恶的能量。 一声蛙鸣穿透了休息室的墙壁,穿透了在场蜥蜴人和杜鲁奇的灵魂,但司库克领主豁免了这次打断施法,他的法术成功的施展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的次元石味道,为他的的邪恶法术提供燃料。 邪恶的魔法穿透了保护库·迦的符咒,穿透了黄金铠甲。他的身体被邪恶的魔法撕裂和割伤了,他没有发出大声喊叫或咆孝挑战,他也没有以某种光荣的战斗姿态来宣示自己。他所做就是在地板上踏了一下,然后再次扑向司库克领主。 司库克领主以一种邪恶的活力移动得更快,挥舞着凋刻有大量鼠人语符文的蜘蛛木腐坏之杖,连枷一样的腐坏之杖顶端悬挂着香炉,从中散发出恶臭的气体。 香炉的金属尖头上涂满了各种瘟疫,以至于造成的伤口最终都会引发感染,沉重的尖刺香炉被司库克领主用力的晃动着,他的周围形成毒瘴后香炉轰然砸下,有呼吸的东西很少能在致命的接触中幸存,只有极少数的幸存者能够活到亲眼看见他们的伤口腐烂的时候。 司库克领主在毒气形成的绝对领域中翻腾着,像一条鳗鱼一样在其中滑行、蠕动,然而他没有考虑到眼前蜥蜴玩意的奇特左手。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当库·迦吸入这种令人作呕的毒气时,他都能尝到自己的血和胆汁的味道。他意识到战斗持续得越久,毒气就越会侵蚀他的力量。他当机立断的伸出他的众神之手,抓住了在他身前摇晃的香炉,香炉发出了难听的撕裂声音,随即就被众神之手碾碎压扁了。 香炉里面的毒气足以杀死一只成年的恐蜥,这时从赫斯欧塔烈阳战旗中发出的灼热光线净化了空气。 即使在失明的情况下,司库克仍被战旗散发的纯净能量所震撼,反应过来的他知道已经不可为了,他准备打开逃生卷轴,口中才开始念出第一句话。 这时,库·迦趁司库克领主分神之际用尊神塔兰克斯拉战矛洞穿了司库克领主的胸膛。司库克领主念到一半的话语嘎然而止,他举起被刺穿的司库克领主,大声咆孝着。 随后,邪恶也席卷了库·迦,他跌跌撞撞地跪下,丢下尊神塔兰克斯拉战矛和被刺穿的司库克领主。 灾祸领主维玛兰克斯凭空出现在了司库克领主面前,它看到自己心爱的瘟疫领主插在库·迦的战矛上,怒火中烧。它张开血盆大口,像一个黑暗的地狱深坑一样张着嘴,喷射出污染的呕吐物。随后它跳到了司库克领主的身边拔出了战矛,一边吟诵疫病魔典上的咒语,一边揉着司库克领主胸口裂开的口子。 很快,司库克领主的伤口长满了新的肿瘤,新的肿瘤封住了伤口。灾祸领主维玛兰克斯抱起他,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然而……这一幕并没有出现。 现在是帝国历2019年,而不是500多年后,大漩涡还没有被瓦解,凡世间的魔法之风不足以支撑一个灾祸领主这样的肆意妄为,出现在这里把司库克领主半死不活的身体带回斯卡文魔都复活。 而且,奎扎的魔法之风一直在被抽出去,达克乌斯判断应该是他们战斗的时候,那个可能存在的纳垢军锋在作什么妖,很大的概率在开启传送门,把混沌魔域的纳垢军团传送过来,所以外面的史兰领主们才选择抽干奎扎的魔法之风,这也导致了休息室里的战斗变得这么被动。 “那个丑陋的可憎之物被大角鼠祝福过!”达克乌斯简短的寻思一下,就没有再理会,反正都胜利了。他走到了特亨霍因的身边指着司库克领主半死不活的身体说道。听到他的话后,特亨霍因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向后指了指那只巨蛇,接着说道,“如果那只巨蛇能吞噬那个可憎之物的话,现在就举行献祭仪式!我想索提戈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份礼物的。”说的时候他又把手指向了垃圾堆顶上。 达克乌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现在!马上!立刻处理掉这个隐患,把这个行走瘟疫永久性的解决掉。没必要把司库克这个行走瘟疫兴师动众的带到尹扎塔,在灵蜥们狂热的欢呼下进行献祭,更没有带到必要带到圭科摩环坑,那个索提戈圣地。 按原定的计划,这次凡是进入过奎扎的杜鲁奇和蜥蜴人在结束后都要去查库阿的一个特定区域,特亨霍因和他的红冠初诞兄弟的巡逻队经常活动在奎扎的外围,他们有着丰富的处理瘟疫经验,队伍会去那隔……,疗养一段时间,确定没问题后才能继续活动,至于史兰领主和蜥蜴人大军则在行动结束后,除了马兹达穆迪的少部分军力,剩下的都会直接去斯兰雾佩克等待还在漂浮在海上的杜鲁奇黑色方舟舰队,或是暂时返回尹塔扎。 “可是……”特亨霍因看着垃圾堆有些迟疑地说道,他认为既然眼前的斯卡文鼠人如此重要,就应该更……点,而不是在那个垃圾堆上,不过他的念头只出现在一瞬间,随后就一闪而过。 “就在……这里!”没有了魔法之风的支撑,已经站在地上的夏克斯帕蒂点头赞同道。 即使站在垃圾堆下,达克乌斯也能感觉到特亨霍因散发的可怕力量,那种力量不是来源于物理,而是一种精神上的,一种奇怪的氛围。 被巨蛇盘绕的特亨霍因站在垃圾堆上,举起祭祀用的黑石刀对着还有着微弱挣扎的司库克领主胸口,时而大声吟唱着什么,时而念念有词。尽管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举行血祭了,但他作为举行过千百次的索提戈大祭司流程是永远不会忘的。 特亨霍因向天花板抬起他那有鳞的脸,向奎扎上空的曼娜斯里布和旁观的星星吟唱,随后他的手向下刺了下去。 当黑石刀刺进司库克领主的胸膛时,他剧烈的抽动并尖叫起来,但这种挣扎在达克乌斯看来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一种来自灵魂上的最后抗争,无意识的垂死挣扎。 特亨霍因冷酷无情的用蛇信剑按压着司库克弓起来的身体,他把黑石刀挖进司库克的血肉里,黑石刀在不断的循环着,司库克还在不停的无意识惨叫着,黑色刀切开了司库克的布袍,黑石刀在司库克的身体上循环着,似乎这只有这种不停的循环才能宽恕司库克。他的手像魔术师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变化着,黑石刀不见了,他的手伸了下去,扯出了司库克的心脏。 特亨霍因没有理会他身前还在颤抖的尸体,他把可怕的祭品高高举过头顶,祭品上的毒液还在不停的向下滴落着。 随着司库克的心脏被高高举起,达克乌斯把紧握的双拳举在半空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他真情流露的情绪感染了在场的蜥蜴人和杜鲁奇。 这一刻,除了躺在地上动不了的纳卡尹和库·迦,休息室内剩下的蜥蜴人和杜鲁奇,无论是亘古不变的神殿守卫,还是刚出生两年对之前蛇与鼠战争懵懵懂懂的星石旗手和印希-胡兹,或是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杜鲁奇们都发出了狂野和原始的咆孝声。 感受到了乌玛克情绪的夏克斯帕蒂拿着法锤的右手也举了起来,回应着达克乌斯与蜥蜴人们的欢呼。反正有把他唤醒并带回凡世的热血种乌玛克珠玉在前,没经历过那段时期的他,对于不是古圣的古圣索提戈也没有太大的忌讳。 马雷基斯也把阳炎剑高举在半空中,随着蜥蜴人和杜鲁奇们的咆孝声一同咆孝出来,他是知道这个被血祭的啮齿动物危害性和潜在的破坏性,心态再次发生转变的他不允许他在见过这个啮齿动物后还让其熘了,在他看来被血祭是这个啮齿动物应有的下场。 那些实时注视着休息室情况的史兰领主们,无论是在索提戈问题上选择支持、还是中立或是避讳,这一刻也选择了把休息室内的景象传达到蜥蜴人军队的脑海里。 下一秒,无论是灵蜥小子、还是蜥人战士或是野兽巨兽,他们仰天发出了咆孝和嘶鸣,庆祝着司库克的陨落。 无论是可怕的权杖,还是四散的瘟疫,都无法阻止司库克得到应得的报应。 进入巨蛇腹中的司库克如果没有意外,就真的没有意外了,除非大角鼠也有混沌四神的能力,能凭空把那些混沌勇士冠军复活那样,把司库克凭空复活。 如果这么离谱的事情都能发生,那达克乌斯就要对索提戈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第149章 最后一块拼 突袭队伍安置好了躺在地上的纳卡尹和库·迦后继续出发,那些散落的香炉、疫病魔典和腐坏之杖只能暂时放在那。 队伍压根就没有准备放置这些东西的匣子,只有卡米的背上背着封印那个纳垢军锋的圣匣,谁能想到奎扎下方有斯卡文鼠人疫病氏族一半的核心力量呢? 纳垢军锋乌特尔感知到了与他待了几天给他逗乐子的小老鼠们已经全军覆没了,他没有为那群小老鼠们感到悲伤,死亡的同时也代表着新生,而他也要迎来属于他的新生和希望。 唯一遗憾的是乌特尔知道自己幻想的一切即将化成泡影,在开启传送门失败后,他没有坐以待毙,坐在玉座上等着突袭队伍的到来,他右手拿着涂满了各种各样的恶臭污秽被锈蚀的瘟疫长剑,左手拿着之前本是长在他头上的断角出现在了玉座室外。 跟在突袭队伍里的达克乌斯看到了一个将近两米六的纳垢军锋站在台阶上,和其他纳垢恶魔类似,这个纳垢恶魔也是疾病缠身,头上增生出扭曲而分叉的巨角,其中的一个角上装饰有一个破碎的黄铜响钟,还有一个已经在靠近根部的地方折断了。眼睛被干燥的黄色痂壳所掩盖,但掩盖不了眼中的古灵精怪。 四肢因为痛风和积液而肿胀不堪,一张血盆大口在本应是肠子的地方伸出。满了疮疤和疖子臃肿的肉体像是把支撑他的大腿也一并吞没进去,脓汁和腐液从身上的炎症处滴下。整个躯干的末端是一条粗大,坏死的尾巴。 一个字,就是恶心,但看多了还有点可爱,萌萌哒的感觉。 没有废话,没有叫嚣,更没说些台词,迟则生变,随着纳垢军锋的出现,魔法之风再次出现奎扎,最后的战斗开始了。 在征服奎扎的时候,长时间的战斗使乌特尔头上的一个角被折断了。在修养身体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将混沌符文铭刻在断角的根基上,把强力的瘟疫与疾病注入其中。就在他准备吹响号角的时候,他的动作被打断了。 随着印希-胡兹把带有火蛭的投石索掷向乌特尔,到乌特尔被封印进圣匣中,只用了不到短短的不到一分钟。 没有军队的军锋,啥也不是! 直到被封印进圣匣中,乌特尔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命运,他应该回到慈父的花园,沐浴慈父的怀抱,而不是……,在最后一刻,他听到了一声亲切的问候,但他已经喊叫不出来了。 “我代你那不知名的好兄弟向你问好,是他告诉我你在这里的。”达克乌斯说的时候,还对着身体轮廓已经虚化的乌特尔友好的挥了挥手。 玉座室叫这个名字并不是房间内部用玉的材质打造,而是像月光的某种东西从天花板上的六个洞向下倾泄,每道光辉都映在玉座上,坐在玉座上就像沐浴在银色的光辉中。 玉座室内滚烫而恶臭的空气噼啪作响像是蕴藏着不可见的能量,房间本身大致呈圆环状,比祭坛的房间稍微小了一点。房间的墙面上凋刻有奇特的绿色符号,尽管这些符号的边缘看起来像是处于移动的状态,但奇怪的是当达克乌斯直接观察这些符号时,它们会保持一动不动。成堆的污秽和泥垢掩盖了地面,这些东西看起来像是在呼吸、移动、按照它们适宜的方式行进,就像生者一样。 达克乌斯只是在门口往里看了看,他并没有进去的打算,尽管有各种加持,但他的身体还是出现了反应,他感觉自己开始发烧了,肺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胆汁随时都要从他的喉咙里涌出来,他的大脑因疼痛的脉冲而游动,并在头骨内部抽动,仿佛试图从他的脑袋中撞出来。 一步三摇的进入玉座室,把头插进粪堆里,可不是达克乌斯希望的看到的结果,而且他也看到了他想找到的东西。 玉座室内的千疹巨釜中充满了依稀沸腾的滚烫黄绿色液体,给人一种煞是恐怖的感觉。这个巨釜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坩埚,其内部的液体不仅具有高温,而且还带有有毒的物质。 达克乌斯看到了千疹巨釜后,首先寻思到的是脱下衣服走进去美美的泡一泡,随后而来寻思到的就是黑死病、血腐症、血便症、痒疹、老鼠热、胆汁性疟疾、出血性腐眼症、窒息性肺炎与黄颅热等等大礼包。 站在门口的特亨霍因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他知道这个邪恶的存在,是给露丝起亚大陆带来毒害的根源。 玉座下面的石砖上布满了疫病氏族留下的牲祭,这些东西大多都是骨头以及价值相近的零星物品。在这堆垃圾当中,有这样一件东西,它的一部分被室内的污秽和泥垢所掩埋,而它表露出的那部分还是被达克乌斯捕捉到了。 “卡利恩。”头昏脑涨的达克乌斯喊了一声身旁的卡利恩,随后指了指距离门口不到四米的位置。 在卡利恩龙筋鞭的甩动下,一个凋刻有华丽纹饰的黄金护腕出现在了达克乌斯的脚下。 很快,队伍从门口退了下来,他们都感觉到了强烈的腐蚀,他们可不想让自己身体某处的皮肤出现褶皱,发脓、漏液,呈现出纳垢印记的形状。 “结束了……呕。”马拉努尔问到一半就弓着身子吐了起来。 马拉努尔的动作就像是发令枪一样,在场的杜鲁奇们都被感染了,开始产生连锁反应,画面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描述。 已经吐不出来的达克乌斯,抬起头对着夏克斯帕蒂点了点头,随后杜鲁奇和受伤的蜥蜴人传奇们来到蛇神索提戈的神殿。 尽管奎扎下方还有很长的后期工作要收尾,但属于达克乌斯和杜鲁奇们的冒险已经结束了。 相比于感染了各种症状躺在那里发烧动不了的重症杜鲁奇们,纳卡尹和库·迦的情况就更糟了,他俩变成了icu患者,他俩发起了剧烈的高烧,陷入了深度昏迷。由于担心他俩随时会死去,红冠灵蜥们用他们能配制的最有效的香膏和草药来照顾他俩。 夏克斯帕蒂靠着自己是史兰魔祭司和充裕的魔法之风,选择待在了奎扎收尾处理后续的净化工作,这是一项极其麻烦和费时的工作,除非必要的神殿守卫,其余的蜥蜴人都已经撤了出来,来到查库阿疗养。 之后的两个月,杜鲁奇们在遍地都是黄金的查库阿,可谓是把黄金看了够,当然还有等待库·迦的传奇暴龙魁摩克。 其余的蜥蜴人在确定没问题后陆续的离开了查库阿,库·迦在两个月后的一天爬了起来,来到杜鲁奇们待的地方与达克乌斯告别后就骑着魁摩克离开了查库阿,继续他的使命, 而纳卡尹还躺在那里,达克乌斯也去探望了几次,看到纳卡尹惨不忍睹的样子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据说疫病氏族中有一只特别强大的鼠巨魔,其力量和活力会随着疫病氏族实力的增加而增强,并向敌人释放出更多的疾病和污秽,有种伴生和共运势的感觉。 莫非纳卡尹锤爆的那个鼠巨魔就是这只?不过这也得不到证实了,总不能去旧世界问纳垢里奇七世吧? 雷恩在空暇的时间找到了达克乌斯,诉说了他在奎扎时的奇特感知,并且还说脑海里的那道声音还在呼唤着他,似乎让他再回煌奇神庙一趟。 达克乌斯表示知道了,他感觉雷恩走了一个奇怪的路子,与雷恩的哥哥弗拉奈斯不同,他给雷恩的定位一直是政治和外交方面,但现在这路子好像发生了奇怪的变化?要说他身边真正还缺的是就是属于他自己的消息渠道来源和属于他的刺客,而雷恩的变化和机遇填补了这块空白? 随后,达克乌斯又寻思到了阿丽莎,如果他当初接受阿丽莎呢?雷恩成了他的小舅子?关系会更加牢固或是什么其他的?比如外戚什么的。但他也只是想想,过去就已经过去了,现在和未来才是重要的,他还没无耻和没下限的吃回头草,他与阿丽莎注定是不可能的。 杜鲁奇男性在这方面的机制非常奇特,女性权贵可以胡来,这是魅力的体现,而男性权贵则要约束自己,这是力量的体现。 且不说杜鲁奇的奇特机制,达克乌斯不认为让阿丽莎当他的情人有什么好处,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作为最早选择向效忠他的扈从,他要给予应有的尊重,而不是这种肆意妄为,践踏塔凯亚家族的尊严,日后有可能他还准备把弗拉奈斯推选为统治查瑞斯王国的亲王,让塔凯亚家族拿回本应属于的一切。 达克乌斯的哥哥马拉努尔之所以能选择,而且族母和少主能妥协,那是因为莫加尔家族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铁杆,在获得真爱的同时,也算是一种政治关系上的加强。更要重是他当时的强势表现给马拉努尔挡了一枪,如果他不行的话抗雷的或许就是马拉努尔了,反而他变成了能选择的了。 但如果没有如果,谁也没想到的是后续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地狱之灾家家族成员的理解和变化,不到短短的几年时间,达克乌斯成为了纳迦罗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其权柄和威势甚至超过了莫拉丝。 寻思到了莫拉丝,达克乌斯又想到了下一个纪元里属于莫拉丝的凯恩影猎,每当莫拉丝想要悄无声息地杀死某个目标时,或是想要得到敌人手中的某件神器时,莫拉丝就会派出自己手下精锐战士所组成的凯恩影猎。 凯恩影猎的身上有着特殊的魔法印记,同时也以此为荣,这印记由阴影魔法编织而成,能赋予持有者超凡的能力,但同时也让持有者的灵魂永远属于莫拉丝,永远侍奉莫拉丝。凯恩影猎可以在阴影中瞬移和跳跃,将夜晚变成暗杀的武器,这些刺客大师清理了无数选择和凯恩教派对立的人。据说,一旦成为他们的目标,没有人能够幸免。 有些凯恩影猎甚至会和影魔缔结契约,将血液同这些虚无的怪物相融合,一旦被砍伤只会从中渗出纯粹的黑暗,而无法伤及本体。他们也可以使用可怕的暗影魔法,以至于他们甚至可以操纵猎物的影子将本体活活勒死。 然后坑爹的就来了,或者说这是莫拉丝一如既往的操作,不管在哪个纪元都不会改变的。 尽管凯恩影猎的暗杀技巧出神入化,刺客造诣都天赋异禀,但所有的凯恩影猎都面临着注定悲惨的结局。他们每一次使用这种能力都要承受巨大的代价,这神秘的力量会吞噬他们的肉体,侵蚀他们的灵魂。最后他们变成一个纯粹的影子,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从来就没当过人的莫拉丝理所当然的对她的凯恩影猎隐瞒了这个可怕的秘密,而那些即将陷入阴影的凯恩影猎往往都会被她发现,然后被打为反叛者或者异教徒,在她看来作为影猎的职责就是在死之前必须全心全意效忠于她。 随后,达克乌斯又寻思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曼德拉,漆黑的身体上有着奇特的绿色符文,雪白的头发下是一团被阴影模湖的脸,这群曼德拉也适合作为刺客,因为同样可以自由出入暗影中。但他很快又摒弃了这种寻思,他可不希望他的身边有类似那些物种的存在,别哪天趁他不注意给他一刀。 达克乌斯与凯恩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是冷澹和对立的,如果他要补齐他最后的拼图,他也不会把目光打在凯恩教派那群杜鲁奇身上,哪怕有凯恩刺客宣示向他效忠,除非那个凯恩刺客选择改变信仰,但这其中还有着大量的隐患和未知的变化。 而雷恩的际遇给了达克乌斯另一种选择,他知道雷恩之前算是一个沟通者,他没搞懂现在的雷恩是古圣煌奇的乌玛克、还是次一级的神谕者或是祭司什么的。但这些似乎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雷恩和古圣煌奇的路子适合他,潜行者、身披暗影化身为黑豹般的猎人、惊人的狩猎和跟踪技巧、能够毫不费力地穿过丛林最茂密的地区还能看到未知的隐秘通途,就差能让身体穿过金币大小的孔洞了,这些种种相性简直太合适了。 那些之前属于地狱之灾的家族守卫证明了他们的忠诚和能力,他们完全可以与雷恩组成一个热血种版的煌奇战帮,通过迅捷的速度和紧密的协作来弥补其余方面的不足,像鸟群一样,每一个成员都在紧密地配合中移动和翻腾,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发动攻击,然后再飞速移动到下个位置。 内核是古圣煌奇,外核是凯恩影猎?这似乎没有什么毛病? 至于能力?练啊! 接下来的达克乌斯准备去艾索洛伦的阿斯来表亲那边转一圈,他作为欺诈之神洛依克的神选,那些侍奉洛依克的影舞者和战舞者们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给他一些面子,搞不好还有不喜欢宅,想出来看看外面世界的阿斯来加入呢?反正他是不准备去哈尔·冈西找他疯癫魔怔的亲戚。 让达克乌斯不出意外的是马雷基斯,等他好的差不多了,马雷基斯就找过来了。现在马雷基斯的状态很不对,表现得有些迫不及待,这种不对比他寻思的来得还要快,他相信让马雷基斯现在回纳迦隆德黑塔王座室里坐一个月,马雷基斯肯定坐不住,必须要不停的找些事来分担马雷基斯的思绪,以免又陷入回忆中,回忆会化作痛苦,而且比之前的剧烈的痛苦还要强烈,这会像狂潮一样吞噬马雷基斯的精神、摧垮马雷基斯的意志。 达克乌斯已经有一种感觉,这两个月时间的流逝让马雷基斯衰落了,如果继续持续下去搞不好有一天马雷基斯会衰落的躺在那动不了。而马雷基斯的这种状态,也正是莫拉丝所担心出现的,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必须作些什么,这不是为了证明他道路的正确,毕竟他压根就寻思在这个阶段与马雷基斯梭哈,马雷基斯看到的那段幻象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但作为好下属和好朋友,他能给马雷基斯找些乐子或者派些活分担注意力。 那些杜鲁奇好了后,渐渐适应了暴雨绵绵的露丝契亚气候和查库阿遍地的黄金,但这里可比纳迦罗斯和黑色方舟上无聊,更何况巫王陛下还在他们的身边。静极思动的他们开始撮合达克乌斯,话里话外有意无意的表示想再出去转转。 正好,特亨霍因要趁着这个功夫去查库阿西南方的圭科摩环坑,之前介绍过,那是蛇与鼠战争的时候,大规模血祭斯卡文鼠人的地方。说是索提戈的崇拜者每年都会在祭坛上献上新的祭品,但蛇与鼠战争的低潮阶段上哪找祭品去,但随着奎扎半支疫病氏族力量的核心覆灭,今年的祭品是有的了,作为索提戈的神选和大祭司特亨霍因必须去一趟。 达克乌斯带杜鲁奇们去奎扎转了一圈,见识是涨了,但毛没捞到,反而躺了两个月,他肯定要找些补的给那些杜鲁奇,正好他也闲不住了,至于金砖? 第150章 你是来旅游的吧 一个巨大的深坑浮现在达克乌斯的眼前,深坑仿佛是上帝之手凋刻出来的地质奇观。然后就是深坑内深赭色泥土上密密麻麻数不尽的蛇了,这里的蛇似乎比露丝契亚大陆其他任何地方都多,看的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蛇与鼠战争高潮时,特亨霍因的军队和斯卡文鼠人在这附近交战,随着斯卡文鼠人的失败,成千上万的啮齿动物被驱赶到圭科摩环坑内,他们迎来了无法逃脱的注定命运。 在达克乌斯身前的祭坛上,在祭坛两侧酷似可怕巨蛇的见证下,在巨蛇凋像珠光宝气的眼睛注视下,每隔一小时就有数百的啮齿动物被血祭给索提戈。特亨霍因亲自主持仪式,红冠灵蜥们不停的把啮齿动物的心脏拔出来。被献祭的鲜血将亚马逊河的下游染成了红色,几个月都没有褪去。 这里要是能数据化的话,多少算是个能减少斯卡文鼠人士气的地标。 原本兴致勃勃的杜鲁奇们这时候开始望而却步了,他们的期待变成了茫然。他们都背着一个蜥蜴人编织的竹筐,手里拿着类似垃圾捡拾器的东西,出发的时候达克乌斯告诉他们这坑里可能有宝贝,结果…… “这就是你所谓的为数不多的蛇?”达克乌斯指着蛇坑看着特亨霍因问道。 “尊敬的乌玛克,是的。”特亨霍因那有鳞的脸上同样露出了茫然之色,他歪着头看着达克乌斯吐着信子嘶嘶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当时这里的蛇比现在的还要多?”达克乌斯又问道。 “是啊!” “似乎也没什么毛病?”达克乌斯没有理会特亨霍因无语的摇了摇头。 “那句话说的好,来都来了。”扛着阳炎剑的马雷基斯观察了一下坑内的环境,又听着身边达克乌斯与那个挺着腰的蜥蜴对话,他虽然听不懂蜥蜴在说什么,但他能听懂达克乌斯说的话,随即笑着说道。 在得知这些蛇不会攻击后,达克乌斯带着杜鲁奇们硬着头皮下去了,走在他们身前的是负责驱赶蛇的特亨霍因和红冠灵蜥兄弟们。 原本这里是禁止下来的,但规矩通常是灵活的、可以逾越的,再说达克乌斯是谁?而且随着疫病氏族一半核心力量的覆灭,沉寂的索提戈似乎有了些苏醒的迹象,特亨霍因和红冠灵蜥兄弟们这些索提戈的核心信徒都能隐约感知到。 得益于深赭色泥土,这里虽然过了数千年,但东西并没有被深深的掩埋在地下,那些蛇就像蚯引一样不停的翻动着泥土。很快,拾拾捡捡的队友有了发现,奇怪的武器和文物之类的东西陆陆续续的被有寻宝特性加持的杜鲁奇找到,但他们也仅限于夹起来拿到眼前看看,之后放到筐里,实在捡不起来的干脆做成标记。 这是达克乌斯来时嘱咐过的,马鲁斯带上封印着扎坎灵魂的红宝石戒指惨痛教训历历在目,他就是带杜鲁奇们来玩的,来打发时间的,他可不想让这些杜鲁奇平白无故的中招,整个狸猫换太子之类的戏码。 克拉丁和他的孪生姐姐走在一起翻找着,很快他们获得了自己的际遇,或者说是尹兰雅的际遇,他俩合力把一个奇特的权杖从泥土中翻了出来。 与雷恩这位露丝契亚专精博学者一样,游历过世界各地的科洛尼亚也是博学者,但她与雷恩不一样的是,她什么都懂一些,走过去的她让克拉丁姐弟把杖头的泥土挑开。 杖头的泥头被挑开后,科洛尼亚露出了奇特的笑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又感觉有些匪夷所思,又有些理所当然。杖头上赫然显露出一个女神,跪坐着的女神双手分开高举,两只手里各拿着半个月亮。 “月之……女神?”尹兰雅看着科洛尼亚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她看到这个造型的第一眼就想到了纯洁少女、莉莉丝。 “好东西,虽然……像,但并不是!旧世界南方尼赫喀拉万神殿中有数十位神灵,她们力量、性质和司掌权限都十分微小,例如代表星星、微风这类自然现象,或者是某种动物、行为的赐福者。” “但奈鲁不一样,她是月亮女神与『伟大的守护者』,是太阳神佩特拉的妻子,她会迎接死者前往来生的花园,与自己的女儿们一起照料。到了夜晚,奈鲁就会来到天空照看自己的孩子们,但她的身后会跟着她丈夫的妃子,绿月女神塞霍姆特。” “塞霍姆特会不断的紧随着奈鲁,有时她会篡夺奈鲁在夜空中地位,以邪月的样貌凝视着众神之子与下界。在尼赫喀拉的浮凋上,还绘有太阳神佩特拉驾驶金色战车追逐自己心爱的奈鲁,来引导昼夜循环。” 随着博学者科洛尼亚不停的介绍,正在捡拾的杜鲁奇们也渐渐围了过来,他们饶有兴趣的听着。 “绿月女神?邪月?莫尔斯里布?!”海格·葛雷夫夜督德拉卡的女儿玛拉高斯思索了一会后问道。 “是的,莫尔斯里布。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这个法杖应该是属于奈鲁大祭司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最早的时候,那帮老鼠就是从那边挖洞过来的。”走过来看热闹的达克乌斯解释道。 随着科洛尼亚的讲述,达克乌斯想到了前世古埃及的诸神,但没有哪位诸神能与之对上,奈鲁neru反而更像aaru,aaru即芦苇丛生之地。那里是一处类似尼罗河三角洲的无尽芦苇田,完美的狩猎与农耕环境能让生活于此的灵魂感受永生,是死前生活的完美映射,死亡时失去的一切都在来世以美好的形式等待着。 说直白点,就是刺客信条:起源里的那片充满了芦苇和麦田的地方。 “还算可以,上面还有一道咒语,咒语被激发后攻击法杖持有者的普通刀刃和箭失会被弹开,但你要记住这道咒语不防法术和神器之类的攻击。”马雷基斯也走了过来,他直接拿过克拉卡用器械夹着的权杖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后又把奈鲁双月权杖抛向了尹兰雅并说道。 随后马雷基斯又缓慢的念了一道咒语,附在奈鲁双月权杖上的咒语被激活了,迸发出银月的光芒,拿着权杖的尹兰雅身上也被银月的光芒附着了。 记下咒语的尹兰雅先是愣了一下,她知道她捡到宝了,反应过来的她立刻跪在了地上,开始感谢巫王。 随着尹兰雅话音的落下,围在旁边的杜鲁奇们呼啦一下散开了,此刻的他们兴致更足了,他们也想找到属于他们的宝贝,出发时候达克乌斯还告诉他们如果捡到宝贝,谁捡到就是谁的,这不是战利品没有分配的说法。 很快,又一件又一件的东西被捡拾了出来,但大多都是斯卡文鼠人粗制滥造的武器,简称:垃圾! 这些垃圾随着年月的侵蚀变得腐朽和破败,只有少部分的来自古尼赫喀拉的武器,不过情况也没比斯卡文鼠人的垃圾好到哪去。 达克乌斯没有翻找,他身上的好东西已经够多了,他时而走走停停,时而随着东西被拾捡出来去围观一番。 “那帮啮齿动物是在尼赫喀拉的金字塔下面打了一个洞吗?” 科威尔挖到一把形制精美的弧形剑,随着科洛尼亚的介绍,达克乌斯感觉事情有些离谱起来,因为这把弧形剑如果没问题的话应该是那些古尼赫喀拉国王的陪葬品。 “醒来后发现自己陪葬品没了的国王们一定会很生气吧?”达克乌斯在这一刻都寻思到古墓王得知自己的陪葬品在纳迦罗斯后找上门礼貌讨要的画面。 就在达克乌斯愣神的时候,吉纳维芙走了过来,一个还带着泥土装饰精美青铜与黄金结合的臂甲浮现了他的眼前。 “这是?”达克乌斯先是看了看能晃瞎眼睛的臂甲,又看看了有些兴奋,又有些抗拒的吉纳维芙问道。 “送给你的。”吉纳维芙那永远十六岁的少女脸上洋溢着百岁老妪的青春笑容。 “你可以……”达克乌斯晃晃了小臂上的臂鞲,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吉纳维芙打断了。 “太刺眼了!”吉纳维芙摇了摇头说道,说完后把臂甲塞进了达克乌斯的怀里跑开了。 达克乌斯无语地摇了摇头,随后就打量起臂甲,这个迸发出太阳般光芒的臂甲不同于他现在戴着的臂鞲,这是整套的左臂甲,能从肩部一直覆盖到手腕。他意识到了这个臂甲的功能,在战斗中应该能起到防御和致盲的效果,搞不好还有别的功能…… “这个臂甲可比我送你的要好啊。”就在达克乌斯研究的时候,德鲁萨拉走了过来,她看着臂甲研究了一番,随后有些酸熘熘地说道。 “那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我会带着你送给我的臂鞲,因为这是……”达克乌斯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笑着说道。 “这是我喜欢听的,但亲爱的,你还缺少一套真正属于你的铠甲,或许这个臂甲,还有那个玉座室里的臂甲可以组能铠甲的一部分。”德鲁萨拉也笑了起来,但她的表情很快又严肃下来,她缓缓地说道。 玉座厅中被卡利恩用龙筋鞭拽出来的护腕是件奇特的造物,用黄金和打制尊神系列武器的神秘金属打制,全称叫:泰库托尔特克护腕,泰库托尔特克是位三代史兰魔祭司,大灾变期间陨落了。他在大灾变之前设计出这个护腕用于协助建造神殿都市的工程,护腕允许装备它的史兰魔祭祀直接从脚下的地底中召唤出建筑大致的模型,还可以将岩石与泥土从土地中升起,塑造出满足规格的物品。 说是护腕其实更像是护臂,当然只能护住手腕到肘关节的位置。 夏克斯帕蒂把泰库托尔特克的护腕和蔻蒂胸饰都赠予了达克乌斯,病快好的时候他也试用过一番,虽然他不是史兰魔祭司,但奇怪的是他也『能用』,他推测是在尹扎塔的时候,他在古圣尹奇大金字塔中吸取的神秘力量支撑了他,让他变成了一个不会施法的热血种丐版史兰魔祭司,他自己戏称自己是第六代史兰魔祭司。 这个能用也是有说法的,达克乌斯戴上泰库托尔特克护腕后通过意志检定后,并不会凭空造物,而是在周围造成一个以自身为中心,向十米范围扩散的地震、地陷、特地的环境还会制造流沙,当然他也会在这个范围内受到波及,除非他会浮空术。 相比于泰库托尔特克护腕,蔻蒂胸饰就离谱和美丽了,离谱到达克乌斯很难驾驭,还有一种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美,又是倾盆大雨,又是狂风、又是迷雾、又是炽热的高温冲击、又是寒风,又是地上结为冰面,最离谱的是有一次这些自然气象居然同时出现了。 达克乌斯都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弄出什么自然气象,当然这些自然气象都是极小范围的,能当一些法术和戏法用,与他胸前的圣灵魂礁相辅相成,试验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是神!是自然之神的化身! 闲不住的马雷基斯陪在达克乌斯身边试验,与其说是陪同不如说是看乐子,当然他也落到好,除了上述的自然天气,偶尔还闪电落下,这些闪电不会落在蔻蒂胸饰激发者的身上,只会小范围无差别的攻击激发者周围的目标。 吃了一次亏的马雷基斯在达克乌斯试验的时候给自己施加了保护法术,但离谱的是闪电可以穿透咒语,不信邪的他又换了别的保护咒语,不过结果嘛……都一个样。 而且随着试验的进行,达克乌斯发现闪电与闪电也是不一样的,有的时候会同时降下三道闪电,紧接着是电闪雷鸣的贴脸雷暴,震耳欲聋的雷暴会让范围内的所有目标陷入一种短时间的耳聋状态,包括他自己。 但随着特亨霍因的抗议和动静闹的实在太大,大病未愈的达克乌斯也没怎么后续试验。他感觉自己缺少时间,如果他能在古圣尹奇的大金子塔中闭关几百年,或许他就能完美的掌握这些奇特的造物了,签到几百年,开局变成神。对,奇特,在他看来这两件造物距离超凡物品还有一个台阶。 -----------------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德鲁萨拉说的对,他身上的穿的铠甲还是那件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穿的,就是很常见的冷蜥恐惧骑士制式装备,突出一个平平无奇,他本来寻思的是去艾索洛伦的时候,让戴斯领主帮忙打制一套。 结果缝缝补补又三年,一晃十年过去了,现在这套盔甲都快变成政治象征了,变成一个符号和代表了。 代表了达克乌斯的念旧情怀,再往下拓展就是对下属和扈从……等等几千字。 夜晚,蜥蜴人和杜鲁奇们在附近扎上了营,开始鉴别白天挖出来的东西,并互相交换,虽然很多东西没有价值,但有乐趣啊。 达克乌斯也没想到这的爆率居然这么高,反正现在是雨季的末期,已经不下雨了,干脆在这里再待上两天继续挖挖。 但后续两天的挖掘就显然有些不尽人意了,爆率开始持续衰退,挖出来的全是垃圾,甚至还有些啮齿动物使用的战争设备,第三天的下午,队伍已经没有挖掘的兴致了。 达克乌斯决定换个地方,按时间估算舰队还有两个星期抵达到指定的地点,特亨霍因也要带领他为数不多的军队赶往指定的地点了,他又把蹲在斯皮卡祖玛的丘帕可可叫到了查库阿充当向导和传送的锚点。 尹塔扎的军队也出发了,达克乌斯带领杜鲁奇们在尹塔扎转了一圈,他抽出时间又独自去看了一下沉寂在那里的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 克罗卡领主还是那个样子,灵魂附着在木乃尹上,说不了话做不了事,无法给蜥蜴人们带来大计划的指引、这种感觉就像灵魂被封印在不会动的身体上让人绝望。 达克乌斯想到了前世有一位据说是植物人状态的人,但最后医生们发现那个植物人不是医学角度上植物人,他是有意识的,只是不能动不能说,绝望的在那里躺了二十多年,这可比什么鬼压床可怕多了,而克大师的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六千多年了。 之后达克乌斯又去了埋葬了灵蜥的圣地转了一圈,之前尹塔扎古圣大金塔的那位灵蜥祭司在他离开的第五年后寿终正寝了。他只感到唏嘘,同时也为灵蜥祭司感到些幸运,幸运的不是灵蜥祭司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遇到乌玛克,而是乌玛克遇到生命只有最后几年的灵蜥祭司,他感谢灵蜥祭司为他举行的仪式和祝福,要不然搞不好这会他已经嘎了。 露丝契亚大陆有很多地方是神圣的、危险的、受保护的。外来的冒险者通常很难到达,位于丛林深处的这些地方。如果飞越树冠的话可能会看到绿色的海洋、大型纪念碑、被毁的寺庙或景观本身留下的裂痕中升起,但这对达克乌斯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参观了尹塔扎的各个景点后,达克乌斯又带着杜鲁奇们出发了。 永恒之源位于未知星座大厅的北方,落在充满活力的沼泽中,周围环绕着石碑。 这些纪念碑是警告,离中心越近,世界就越陌生,仿佛来到了其他的世界。 沼泽闪烁着极光的光芒,颜色在水面跳舞。天空也在舞动,群星旋转成银色的螺旋,而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在天空中划出金色的痕迹。这些沼泽由泉源滋养,与世界上任何其他沼泽都不同。沼泽没有腐化,蕴含的德哈能量在这里沉入地下。 相反,这个世界充满了纯粹的高等魔法。蜥蜴人相信泉源对古圣很重要,她们的银色天空战车会在这里准备穿越广袤无垠的旅程。泉源摆脱了灵脉网络的束缚,魔法之风从大地中喷涌而出。 据丘帕可可的介绍,喝这里的水会被赋予难以置信的力量,但也有可能会付出可怕的代价。甚至可以瞥见只有史兰魔祭司们才能看到的世界,那是一场永恒的冲突,却在片刻之间进行。 杜鲁奇们很谨慎,他们能感受到这里的神秘和未知,他们把露营的东西摆开,坐在那里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他们是来旅游和观光的,不是来变成疯子的。 达克乌斯知道这里的独到之处,据说喝了之后有几率自动获得一个咒语?但几率似乎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多的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喝了之后天空中充满了奇怪的银色物体,形状像船一样。彩虹般的溪流从地面反向升起迎接它们,船上的东西会注视着喝水的人,但这种注视对喝水的人而言太重了,会把肺部的空气排出体外。 还有更离谱的东西,比如混沌恶魔在喝水的人周围跳舞,低声说着喝水的人渴望听到的东西等等。 随后,队伍又来到了大汇流,这是位于露丝契亚大陆的中心地带,多支河流汇集在一起,河水不断的冲下悬崖,形成了一个高低差将近七十米,比已知世界上任何其他瀑布都大的瀑布。 达克乌斯来的时候是雨季和旱季的交汇期,正是观赏瀑布的好时节,如果是旱季来的话,瀑布就像年老体衰的老头上厕所一样。低沉的咆孝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薄雾,每一次呼吸他的鼻腔中都充满了雨水的味道。 尽管瀑布很壮观,但也显得苍白无力,因为薄雾中三座金字塔漂浮在瀑布的顶端,吸引了观光者们的眼球,漂浮的神庙与地面分离,乘坐翼龙成为了到达金字塔的唯一途径。 据说在大入侵之前,史兰魔祭司们偶尔会来这里进行平静的沉思,来自各个其神庙城市的灵蜥们会在河岸上建立一个蓬勃发展的临时社区,分享见闻和钓鱼。还有大量的蜥人战士和翼龙骑手在这里巡逻,但随着大入侵的结束,蜥蜴人的衰落,一切都变了…… 这些悬浮的金字塔是令人难以置信的造物,它们在持续不断的薄雾中漂浮,只有最微弱的蓝色光芒显示在它们的基地周围。 达克乌斯拿出单筒望远镜抬头打量起了金字塔,每座金字塔都供奉着一位古圣,右边供奉的是水神宗奇,右边供奉的是石灵左加。 古圣左加,她是石灵、力量的赐予者和仲裁者。 这两座金字塔还好,中间那座就比较邪门了,金字塔似乎被遗弃很久了,久到大入侵之前,入口也是被封闭的。 “这?这……这不可能!”达克乌斯透过望远镜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他的手有些颤抖,他变得有些失态,本来脱口而出的大喊被他的意志压抑住了,变成小声的滴咕。 达克乌斯看到了一幅可怕的壁画,壁画上赫然凋刻着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如果看到单单只是看到这个他还不会这么震惊和失态,可怕的是身影周围还有一个类似铃铛的东西!但这个铃铛可不是戴在脖子上那种的响当当装饰品,而更像是一个座钟! 这个可怕的壁画让达克乌斯产生了很不好的联想,他想到了旧世界提利尔的民间传说『卡夫沙的末日』! 第151章 大角鼠和古圣是最好的朋友 说到卡夫沙就得提到这一切的根源,提洛斯(tylos),他是提利尔人民的传奇之父,当时还是部落酋长的他与行走在凡间的米尔米迪亚缔结了盟约,并在米尔米迪亚的帮助下为他的部落建造了一座伟大的城市,即提洛斯城。 然而,这座城市对提洛斯来说还不够,因为他梦想着以他命名的城市能超越南边那些细长的白色建筑。因此,他命令他的人民建造一座高塔,一座足以让精灵感到卑微的塔。 当时还不是战略与荣耀的战争女神,而是与她姐妹莎莉雅一样爱好和平的米尔米迪亚对这种毫无意义的劳作感到震惊,在多次警告和劝戒无效后,她抛弃了提洛斯,声称当提洛斯的人民再次获得荣誉时,她才会归来。 这段历史记录了在『贝罗娜·米尔米迪亚』中,这是一部米尔米迪亚教派的圣书,这部圣书与『战争战略』和『战争之书』一样,是教派内最受欢迎的三部圣书之一。 据说,提洛斯城成立于帝国历-2500至-2000之间的某个时间,但矮人编年史记录的内容与此说法相矛盾,并提供了更准确的日期。 据矮人编年史的记载,第一批人类部落迁途到旧世界的南部土地是帝国历-2000的时候,当时人类部落的数量很少,很原始,使用木头和石头制成的工具和武器,人类部落落脚的地方成了现在的提利尔和埃斯塔利亚。 帝国历-1997的时候,长须之战爆发,矮人开始攻击阿苏尔的殖民地。战争期间,无底石阶的军队,也就是现在的血角峰,与卡拉克·龙崖堡和巴拉克·海门的军队联合起来,在人类现在称为提利尔的土地上与阿苏尔作战,摧毁了数个城镇和贸易站,其中包括靠了现今的卢西尼和托巴罗。 也就是说这些记载证实了提洛斯城确确实实是由提洛斯和他部落的子民们建立的,而不是什么废弃的精灵城市,也不应该是更早古的城市,早古到可以追朔到古圣降临之前。与很多寓言和传说故事一样,提利尔的民间传说『卡夫沙的末日』中的最前部分存在着一定的夸张性。 而且,『卡夫沙的末日』也被称为『十三的诅咒』。 帝国历-1950的时候,为了寻找矿石,来自黑色山脉的流浪矮人卡夫沙氏族在提洛斯城定居了,后来提洛斯城也被称为卡夫沙,具体取决于来源各自种族的叫法。 人类居住在地表,而矮人则在地下建造了要塞,尽管彼此之间分开生活,但矮人会为人类城市的发展提供必要的石头、金属和手工艺,而人类则在田野里劳作,养活地表和地下的人口。 人类和矮人完美和谐地工作和生活,根据各自的文化优势互相帮助。该地区土地和山脉的繁荣以及两个伟大种族之间的合作使这座城市在一代人的时间内在各个方面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高度。 在卡夫沙氏族的帮助下那里的人类在现在的尹拉纳山脉和提利尔海之间建立了贸易网络,并且在卡夫沙氏族的帮助下,这座城市走上了城市化的快车道,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尤其是在建筑和工程方面取得了许多进步。建筑技术和工程技术可以说是当时旧世界地表上最伟大的,经验最丰富的,而且要过几个世纪,其他人类定居点才能接近这座城市街道的奇迹。 根据矮人的记载,传说中的提洛斯这座神话般的城市周围长满了肥沃的谷物田,而在为矮人提供庇护的山丘下,蕴藏着最珍贵矿物的丰富矿脉,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提洛斯城的街道是用银子铺成的,建筑物是用金子建造的,而供奉诸神的宏伟神庙却是用陨铁、玉石和大理石建造的。 帝国历-1880年的时候,提洛斯城的人类开始在提洛斯的命令下在宏伟神庙的基础上建立一座巨大的塔楼,卡夫沙氏族的矮人也加入到了这项伟大的事业中,他们为人类提供技术上的指导和建筑所需要的矿石。 塔楼的工期从几周变成了几个月,几个月变成了几年,但工人们仍然在建造。在那座宏伟神庙里工作的人们日渐衰老、头发花白,他们的儿子们在夏日的阳光和冬季的雪中继续工作。 在接下来的 100年里,塔楼的建造工作仍在持续。 最后,经过许多代人的努力,塔楼达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以至于工人们发现将石头搬到塔顶变得越来越困难。尽管他们拥有伟大的建造技术,但他们仍无法将最后一块基石放置到塔楼的顶峰。最终,工程停滞了下来,完成这座塔楼的最后工程似乎变成了永远的不可能。 就在这时,『卡夫沙的末日』中提到的戴着灰色兜帽的陌生人出现了,他表示愿意为提洛斯伟大计划提供帮助,但他要求工人们给予他一个恩惠作为回报,并声称如果工人们答应他,他将在一夜之间完成这座塔楼的最后工程。 戴着灰色兜帽的陌生人索求的恩惠只是将自己对诸神的奉献精神添加到塔楼结构中,工人们同意了,这笔交易就达成了。 黄昏时分,陌生人进入了未完工的塔楼,并吩咐工人们在午夜时返回。当工人们离开时,云彩掠过月亮,将塔楼笼罩在黑暗中。 整个城市的人们都在注视着,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直到午夜时分,他们三三两两地再次聚集在塔楼下方的广场上。风起云散,他们仰望塔楼。 塔楼像一根完整的长矛直冲云霄,纯净而洁白。但在塔楼的最顶端,挂着一只巨大的角钟,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陌生人对诸神的奉献是存在的,但陌生人本人却没有了任何的迹象。 提洛斯城的人们很高兴他们父亲的父亲的工作完成了,他们蜂拥而上,准备进入塔楼。 就在这时,午夜已到,塔楼最顶端的角钟开始自动敲响。 一次……两次……三次,缓慢而沉重的声浪席卷整个提洛斯城。 四次……五次……六次,钟声就像青铜巨人迟钝的脉搏。 七次……八次……九次,钟声每敲响一次,声音就越大,人们捂着耳朵,摇摇晃晃地从台阶上退了回来。 十次……十一次……十二次……十三次。 第十三次的时候,闪电划破长空,雷声响彻夜空。 高空中,邪月莫尔斯里布被一道明亮的闪光照亮,一切都陷入了不祥的寂静。 人们逃到床上,他们对所看到的预兆感到害怕和困惑。 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黑暗降临到了提洛斯城。屋顶上空乌云密布,雨势前所未见的大。雨水像灰尽一样的黑色,落在街道上,溅起水坑,把鹅卵石打得光滑,呈现出暗色的虹彩。 起初,人们并不担心,他们等待雨停,然后再继续工作。但雨并没有停,风刮得更大了,闪电震动了塔楼。 几天过去了,几周过去了,雨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每天晚上的午夜时分,角钟都会准时的敲响十三声,白天黑暗笼罩着整个城市。人们变得害怕并向他们的神祈祷,雨仍然没有停,乌云像裹尸布一样笼罩在被压扁的玉米田上。 人们去找矮人寻求帮助,但矮人们并不关心,地表上下点小雨有什么关系?大地的怀抱里一切都是温暖而干燥的。人们挤在自己的住所里,恐惧吞噬着他们的心。他们派了一些人到遥远的地方寻求帮助,但没有人回来。有些人前往宏伟神庙祈祷,并将日益减少的食物献给神灵,但他们发现宏伟神庙的门对他们关闭了。 雨越下越大了,黑色的冰雹从天而降,压碎了湿透的庄稼。 巨大的钟声为这座恐怖的城市敲响了最后的丧钟。 很快,巨大的石头噼开了天空,像黑色的流星一样冲下来,砸碎了人们的家园。许多人开始无缘无故地生病和死亡,而新生的婴儿则畸形得可怕。潜伏的害虫吞噬了仅存的一点粮食,人们开始挨饿。 人们再次去见矮人,请求矮人的帮助。他们想将地表的人民带到地下安全的地方,他们想要食物。 矮人很生气,告诉人们,下层矿井被洪水淹没了,食物也被老鼠吃掉了。他们和他们的亲属几乎没有足够的食物和住所。他们把人们赶出了大厅,并再次关上了门。 在上方城市的废墟中,每一天都变得比前一天更加致命。人们绝望了,开始向黑暗诸神求助,低声念叨着被遗忘的恶魔亲王的名字,希望能得到拯救。但黑暗诸神也没有给予他们恩惠,相反,害虫又回来了,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大、更大胆。 鬼鬼祟祟,满身是毛,在这破败的城市里已成祸患,它们纵情享受着死者的遗体,弱小的人也被他们扑倒在地,人们步步后撤,同时拼命抵抗着,但是面对这来势汹汹源源不断的鼠群,他们的武器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巨鼠狂潮一波接着一波,将人们撕成了碎片,凿子似的黄牙刺入人们柔软的躯体内,人们悲惨的尖叫声也被黑压压的鼠群发出的恐怖颤声淹没。 最后,绝望的人们拿起他们所拥有的武器,敲打矮人的大门,威胁矮人,如果矮人不出现,就揪着矮人的胡子把矮人拖出去。但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他们拿起横梁,砸碎了大门,露出了下面黑暗而空旷的隧道。 在古老的矮人宫殿里,人们发现了矮人,但矮人们只剩下骨头和布片了。在那里,他们在火把的最后光芒中看到了周围无数的眼睛…… 不止『卡夫沙的末日』提到过这些故事,『塔瀑布』中也提到过相关的内容,这是一部古老的提利尔文本,是阿尔道夫贵族米雷拉·冯·维特玛女士的财产之一,于帝国历1114年的时候被发现,这部书给出了与『十三的诅咒』中叙述故事略有不同的版本。 页面上的插图文字以狭窄、蜘蛛般的字体书写,图画粗糙而可怕。瞥一眼卷首插画就足以让人胃部翻腾。这部书写于西格玛时代之前,这个西格玛时代是指中古西格玛诞生和统治旧世界,而不是下一个纪元。 这部书描述了一座古老的人类城市,世界上最强大的城市,一个像太阳一样闪耀的王国。尽管这座城市拥有所有的力量和魔法,但还是被斯卡文鼠人摧毁了,被彻底夷为平地,甚至连它的名字也消失在传说中。 不同的版本是,这部书具体的描述了古代王国是如何被毁灭的。斯卡文鼠人并没有派军队进攻城墙。相反,他们在高墙下挖洞,挖出可以利用其野心的人们。人们温顺而阿谀奉承,为那些为了权力而背叛人类的人提供服务。他们通过代理人挑拨兄弟间的关系,使社会变得支离破碎,直至充满敌意和仇恨。然后,当王国从内部被充分削弱时,他们就从隐藏的洞穴中崛起。 提洛斯城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斯卡文魔都诞生了。 奥苏安的荷斯白塔中也有相关的记载,讲述了提洛斯这座在遥远的过去消失在枯萎沼泽之下的神秘城市。提洛斯最终成为这片土地上人民的传奇,被认为是提利尔人之父的名字。如果这些传说属实,则可能意味着现在的提利尔人是居住在提洛斯城及其周围的人类后裔。 但今天的提利尔人不太可能是提洛斯城公民的直系后裔,那些城市内的人们应该在席卷城市的灾难中丧生,他们很可能是那些照料庄稼、放牧牲畜的部落人民的后裔,这些部落人民为提洛斯城的居民提供食物和衣服。一个传说记载了提洛斯城向周围的部落征收十分之一的奴隶,这些奴隶每年都必须被送到提洛斯城,为那里的伟大建筑工程劳作。 而且,枯萎沼泽附近没有已知的精灵城市,也许这是因为当时的精灵有意的选择避开提洛斯城,精灵殖民者认为那里住着野蛮而原始的人类,但奇怪的是会与其贸易,也许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提利尔人觉醒了自己的贸易特性?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包括斯卡文鼠人是到底是老鼠变的还是人类的,还是混合在了一起。重要的是斯卡文鼠人确实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下个纪元的时候,白矮人与斯卡文鼠人的对话中提到过,算是实锤。 “起初,我试图在卡夫沙消灭你们!我建议人类别再碰他们的那座该死的塔楼!我警告过他们不要接受陌生人不请自来的援助。即使在那时,那个城市注定要毁灭,我还是恳求地下的卡夫沙氏族矮人能多做些什么。唉,光靠我的斧头是救不了这座注定要毁灭的城市,但这个城市的结局对它所处的时代来说是公平的。” 主要的问题就围绕在那个戴着灰色兜帽的神秘人身上,这个戴着灰色兜帽的神秘人究竟是谁?这个问题至今仍未得到解答。 斯卡文鼠人在极少数谈论自己的起源时,将这个人称为『塑造者』,据说是比他们『更古老的种族』。再加上从天上召唤来的次元石之雨,得出了最有可能的结论:『塑造者』是古圣之一! 而悬挂在塔楼顶端的大角鼠之钟所具有的可怕力量令人难以置信,这很有可能是一种星际科技! 可以从太空里把次元石陨石拽下来!响声带来了无尽的雨水、雾气和寒冷,将曾经伟大的城市包裹在黑暗和贵乏的监狱中。次元石不断的落下,永远扭曲着周围的地貌,让农田变成了沼泽。农作物被毒害,矿石被腐蚀,人类和矮人因疾病、饥饿和谋杀而被消灭。就连城市本身伟大而辉煌的建筑,也被纯粹的混沌之雨扭曲,重新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迷宫,既丑陋又美丽。 这一切的一切,再结合达克乌斯眼前所看到壁画,让他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如果那个戴着灰色兜帽的人真的是古圣,那索提戈是什么?这个古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古圣到底是谁?蜥蜴人了解这个古圣吗?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古圣吗? 重要的是,会对达克乌斯的大计划产生影响吗? 达克乌斯认为马雷基斯挺拧巴的,挺搞的……结果现在换成他了,这可真是局外人随便口嗨,局内人原地懵逼啊。 第152章 柯泰戈火焰 观赏和谈论着大汇流壮观景象的杜鲁奇们,在那一刻出现了短暂停滞,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继续交谈和观赏着。 马拉努尔转过头,看见了同样把头转过来的德鲁萨拉,他对德鲁萨拉摇了摇头,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他的弟弟看到什么,或者想到了什么,发生了变化,虽然变化不大,但还是被周围杜鲁奇们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吸了吸进入进入鼻腔的水气,把手伸进怀中掏了起来,随后向达克乌斯走了过去,他看向还在用蜥蜴人语对话的沃特和多里安,等沃特和多里安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把头往丘帕可可的方向挑了挑。 沃特和多里安会意的点了点头。 随着马拉努尔的动作,周围的杜鲁奇也会意了,他们开始以达克乌斯为中心向外扩散。 “这是最后的了,克拉卡隆德出品。”马拉努尔没有拍达克乌斯的肩膀,他担心这么做会扰乱达克乌斯的思绪,他把手中数量的不多的烟草摊到达克乌斯的面前。见达克乌斯过了一会才过神来后,他笑着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咧开嘴笑了起来了,笑完之后接过了烟草。 马拉努尔收回手后,又把手指向了自己右面尖耳的轮廓,画了一圈后离开了。 大汇流迸发的水气,让达克乌斯试了几次,都没有把烟草点着,就在他不断试验的时候,烟草被点燃了,同时他也听到了午夜护甲鞋底摩擦地面刺耳声越来越近。 “我的巫王之手,你似乎突然变得很……困惑?” “是的,我的陛下,我看到了很不好的东西,随之产生了很不好的联想。”达克乌斯吐出烟雾后轻声说道,随后他又把单筒望远镜递给了马雷基斯。 “有意思!”马雷基斯举起望远镜顺着达克乌斯的指引,看到了中央金字塔上的壁画,他呲笑道。看完后的他又把望远镜还给了达克乌斯,他接着说道,“活的越久知道的东西就越多。” “如今的提利尔,在我统治旧世界的时候,有四座艾索,分别是现在的雷马斯、萨图沙、卢西尼和托罗巴。” 艾索在精灵语中是殖民地的意思,精灵在旧世界时期建造的殖民地通常都有艾索的前缀。 “那……米拉格连诺?” “并不是,有意思的是这四座艾索是在阿兰德里安的主持下建造的。那个时期并没有什么提洛斯城,更没有米拉格连诺。”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马雷基斯说的内容比那个提洛斯城还要早,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马雷基斯第一次去旧世界是在帝国历-4164的时候,随后马雷基斯在旧世界进行了长达一千三百七十五年的统治,随着精灵在旧世界殖民地的发展,财富也大量流到了奥苏安。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马雷基斯没有走入阿苏焉圣火的时候有着出色的外交和内政能力!而且马雷基斯在去旧世界之前同样把纳迦瑞斯治理的井井有条。去了纳迦罗斯后也治理过一段时间,之后就摆烂了,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奥苏安的权贵圈子还是不认可马雷基斯,或者说是马雷基斯代表的纳迦瑞斯王国和艾纳瑞昂的老军户势力。 而且巴尔夏纳还窃取了马雷基斯的外交果实,从而为巴尔夏纳的死埋下了伏笔。 帝国历-2789的时候,马雷基斯把旧世界殖民地的管理工作交给了阿兰德里安,带着少部分士兵去北方的混沌荒冒险,冒险之前他还把他的母亲送回了奥苏安并且去了枯萎群岛转了一圈,体验了一下凯恩之剑的力量,并拒绝了凯恩。 经过十四年的冒险,马雷基斯找到了他头上现在戴着的钢铁头环,然后回到了奥苏安,他母亲的欢愉教派闹出了很大的乱子,平叛的他发现幕后的黑色居然是他的母亲,他把他母亲打飞的至孝之拳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又过了数十年后逐渐黑化的他,选择杀死了巴尔夏纳,走进阿苏焉圣火中,这个时候是帝国历的-2749年。 驯龙者卡勒多的儿子,征服者尹姆瑞克加冕继位,就是去查瑞斯王国打猎的那个,成为第三任凤凰王,号称卡勒多一世,然后就是精灵内战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作为马雷基斯铁杆的阿兰德里安选择带领旧世界殖民地的精灵支持马雷基斯,从旧世界殖民地调回了五十万士兵!(five huhousand)随着阿兰德里安的撤离,马雷基斯也彻底失去了对旧世界殖民地的掌控权。 有了旧世界殖民地军队的加入,一开始内战进展的很顺利,影王阿里斯·安纳尔的父亲也是战死于这个时期,然后莫拉丝就在马雷基斯养伤期间通过高超的战略战术水平,成功的把俩王四个二的王炸牌拆开打了出去,等马雷基斯穿上午夜护甲抵达前线后,发现事情似乎有什么不对? 帝国历-2723年的时候,战争陷入颓势干扰大漩涡不成的马雷基斯带领着跟随他的精灵来到了现在叫做纳迦罗斯的地方,等提洛斯城建立的时候,他都在纳迦罗斯蹲了八百年了。虽然他远在纳迦罗斯,但他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他掌握和指挥着一切的变化。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比如狮鹫门要塞的完工,黑色方舟欢乐遗忘宫殿号被原来属于马雷基斯旗舰的龙船因卓格尼尔号击沉,杜鲁奇被赶出了奥苏安的北部。 成功攻占枯萎群岛的卡勒多一世没有选择拔出凯恩之剑,神奇的是在返航的途中,舰队遭遇了风暴,龙船因卓格尼尔号与护卫舰队失散,漂浮到纳迦罗斯的海岸,被大量掠夺舰围攻的卡勒多一世为了避免被俘,选择了跳海。 之后,也就是帝国历-2109的时候,卡勒多一世的儿子,卡勒多二世加冕继位成为了第四任凤凰王,两百年后长须之战爆发…… “沧海桑田啊。”达克乌斯用精灵语说了这句拗口的话。 “你不要转移话题,当时的我虽然远在纳迦罗斯积蓄力量,但我的谍报系统获得了关于提洛斯城的情报,要知道当时旧世界有很多我派过去的探子,负责挑拨阿苏尔与矮子的关系,并伺机进行破坏,一支队伍发现了提洛斯城的变化,并捕获到了从提洛斯城中出来求援的人类。”马雷基斯笑着说道,笑容中还带着一丝冷意。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因为这个情报就是个垃圾!这对我来说根本没有用,但要知道我的记忆力是非常好的。让我没想到的是几千年后这个情报变得有趣起来了,那个人类提到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这应该是蜥蜴人供奉古圣的金字塔?”还没等达克乌斯说什么,马雷基斯接着冷笑着说道。 “是的,供奉着古圣的金字塔,这也正是我困惑的。”达克乌斯张口吐出烟雾后,缓缓说道。 “也就是说,那群啮齿动物是被古圣塑造出来的!不对!我的话有些歧义,应该是被其中的某位古圣塑造出来的。” “虽然这个结论和事实很可怕,但我也倾向于斯卡文鼠人是被某位古圣塑造出来的。” “那个古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增加物种的多样性?”达克乌斯调侃道,说完后他自己都笑了出来。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哈哈哈哈,物种的多样性?哈哈哈哈。”马雷基斯也大笑了起来。 “你应该或多或少的了解些。”达克乌斯笑完后表情变得的严肃起来,他指了指天空,随后接着说道,“但古圣与她们不一样,古圣不是神灵,更像是降临到这个星球的一群塑造者和科学……学者,我认为他们没有所谓的道德观念,他们根据自己的喜好肆无忌惮的塑造他们想要的东西。” “我似乎懂了你的意思,用你的话说这些刻在壁画上的古圣很抽象,但他们每个都是独特的个体,有雄性、有雌性,虽然没有道德观念,他们有着自己的性格和特性,比如勇敢、果断、自私之类的。”马雷基斯缓缓地说道,说到最后他停住了,过了片刻他接着说道,“我明白了!大入侵的时候,这些古圣有可能被混沌邪神杀死了,又有可能像他们来时那样,选择离开了这里,但并不是所有的古圣都被杀死或离开了,有的古圣留了下来,或者逃脱了死亡,就像那些神灵一样,选择隐藏伪装自己行在这片土地上。”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那些大蛤蟆了解些什么吗?” “应该……不会!搞不好那些史兰魔祭司知道这个可怕的消息后,会产生很不好的后果。”达克乌斯语气凝重地说道。 “我想那位古圣审视了过去,选择与其他古圣相反的道路?” “是的,对于斯卡文鼠人来说,不存在怜悯、悔恨、同情或合作之类的东西。生存就是生存,在一个动荡的社会中生存,只有那些拥有蛮力、极端狡猾和邪恶本能的啮齿动物才能幸免。但它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形成可怕的战斗力,他们内部有氏族,有派系,有内战,但他们始终在大角鼠的旗帜下!大角鼠会庇护它们,它们也会为大角鼠带来力量。” 达克乌斯在诉说的时候,寻思到了很多,疫病氏族是怎么从旧世界挖到露丝契亚大陆的?这背后有没有大角鼠的意志,大角鼠作为曾经的古圣知道露丝契亚有些装置和设备是对她有用的? 斯卡文鼠人史库里氏族那邪门的科技是不是大角鼠指导的?还有腐坏氏族那邪门的突变造物。 二代史兰夏克斯帕蒂领主这两个清除奎扎的腐蚀时候有了新的发现,大角鼠祭坛和玉座室之间还有一个庞大的隐秘空间,里面隐藏着一个科技设备,一件名为世界引擎的古圣造物,除了名字外其他的具体功能,是可以打开通往其他现界的开孔,还是能进行大规模远程传送一概不知。 这个造物不同于祝福培养器有具体的建造步骤和使用方法,发的时候并没有石板,不过好消息是造物没有损坏,能用,就是不知道怎么用,一如既往的邪门和唯心。 “用你的话说,打不过就加入,那位古圣会吸取那些啮齿动物散发的情绪,通过啮齿动物的力量强化自己,成神!成为一位混沌神!大角鼠!在我看来这个选择也未尝不是一条道路。但话又说回来,那个蛇神又是什么情况?你之前提到过,蛇神是蜥蜴人信仰凝诞生出来的。” “可能蛇神确确实实是古圣吧?或许还与大角鼠是兄弟?他俩被遗留在了这个星球?或者躲过了混沌邪神的追杀?之后兄弟俩争吵了起来走上了截然相悖的道路,反目成仇,蛇神为了阻止他的兄弟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出现,来证明他兄弟的选择是错误的?” 达克乌斯说的时候脑海里想到了经典的二保一,反正怎么整都是赢,搞不好还双赢!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样,再结合一些情况来看好像确实如此? 马雷基斯转过头,橘红色的目光幽幽地看着达克乌斯,午夜护甲后面的脸上一副你在逗我玩?的表情。 达克乌斯感受到了马雷基斯的目光,他转过头看着马雷基斯耸了耸肩,露出了苦中作乐的表情。 “或许事情的发展符合你的猜想,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古圣吗?如果再突然蹦出来一个会影响到你所谓的大计划吗?那些蜥蜴人会选择听从古圣的大计划,还是听从你的大计划?我在之前你带我去的那个城市中感受到了一个极其强大的存在,我知道你想复活他,但你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你能保证他复活后,听从你的大计划吗? 我现在非常好奇,你是如何成为古圣的乌玛克,还有被古圣祝福的雷恩,你能联系到祝福你的古圣吗?”过了片刻,马雷基斯再次说道。 达克乌斯茫然的摇了摇头,虽然他表现的很茫然,但他知道古圣应该不会再出现了,起码直到下个纪元古圣仍没有出现的迹象。 虽然索提戈在下一个纪元还是不被认为是古圣之一,但她在蜥蜴人的信仰中排在了首位,超越了太阳之神柯泰戈,她的地位不可撼动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蜥蜴人并没有发生明显的黑化,并没有因为实力得到增强去屠戮其他的秩序种族,反而还有着一定的合作,并与现在的这个世界一样,与混沌势力、大角鼠和毁灭势力为敌,当然入侵蜥蜴人领地的冒险者该揍还是揍。 但这达克乌斯没法对马雷基斯说啊,这让他怎么说,恭喜马雷基斯在下一个纪元成神了?并且与现在还在黑塔中未孵化龙蛋的一个黑龙塞拉芬融合在一起长出翅膀了? “不如我们飞上去,打开那扇大门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马雷基斯的语气中既带着调侃又带着教唆,他以为达克乌斯会逃避,会退缩,但达克乌斯的反应出乎了他的判断。 “对啊!去看看,也许有什么线索!”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有时候瞎寻思寻思不出来什么,不如上去看看,反正来都来了。知道后续变化的他心情也豁达了起来,再说蜥蜴人靠不住不还有精灵呢吗? 达克乌斯当机立断的拿出挂在后腰上的号角吹了起来,不一会十多只翼龙就飞了过来,让他失望的是,除了金字塔外部的壁画,被封死的通道被马雷基斯粗暴的用魔法打开后,里面的空间内空无一物,既没有石板,也没有什么设备,也没有什么壁画,更没有一只长角的毛茸茸大耗子。 除了外面的壁画,里面的所有痕迹都被抹除了,或者是当时压根就没整。 达克乌斯木愣的看着空空的墙壁,他不知道应该现在与马兹达穆迪讨论这个问题,还是等克罗卡复活后与克罗卡讨论这个问题,据说克罗卡作为第一位初代史兰魔祭司是见过古圣,并接受过古圣教导的。不过他转念一想就想明白了,反正都闹出动静了,马兹达穆迪肯定注意到了这里。 “奎扎……突然出现了一些情况。”就在这时,丘帕可可走了过来,眼睛冒着蓝光的他对达克乌斯严肃地说道。 “夏克斯帕蒂遇袭了!” “没事吧?”达克乌斯关切的问道,二代史兰夏克斯帕蒂领主是他通过一些利机缘巧合找回来的,他可不希望夏克斯帕蒂出什么事情。 丘帕可可摇了摇头,随后一段画面映射进了达克乌斯脑海中,他看到了一个灾祸领主喷射出污染的呕吐物后突然从阴影中出现,但喷吐攻击被夏克斯帕蒂挡住了,本应该被吞没的神殿守卫完好的站在那里,随后查卡斯就向灾祸领主发起了攻击,交战两回合灾祸领主见不敌后,又突然消失了。 “维玛兰克斯!”达克乌斯认出了那个灾祸领主,特征实在太明显了,通过有限的画面他也知道了维玛兰克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因为作为疫病氏族圣物的疫病魔典出现在了画面中。 “短暂的观光结束了。” 达克乌斯回到查库阿后与出现在那里的史兰领主们经过短暂的协商后,决定不再拖了,那些疫病氏族遗留的东西应该马上处理掉,而且擅长造物的哗-哗在这两个月也制造出了相应的装置。 一切准备就绪后,队伍来到了位于斯科吉南边的黎明之塔。 这座高塔也是露丝契亚地峡上的灵脉节点之一,顶峰高耸而陡峭,被凋刻成一只五爪手,手掌中燃烧着持续而灿烂的火焰。高高的柱廊环绕着高塔,展开成奇异的阳光。 高塔由带有柯泰戈祝福标志的蜥人和灵蜥照料,来到这里的蜥蜴人会在火焰的照耀下会变得更快。出于这个原因,史兰魔祭司往往不会来到这里,他们更喜欢有分寸的平静,不受干扰。 任何破坏大计划的东西都不可能在柯泰戈火焰的存在下持续存在,而这里被蜥蜴人认为是一个净化之地。任何腐化之物都会被送到这里,灵蜥祭司会将腐化之物献给柯泰戈火焰。 当黎明之塔的灵蜥知道他们的生命走到最后的时候,他们会走进火焰之中,浴火重生的他们会加冕为凤凰王……不是,他们会把自己的精华和祝福交还给柯泰戈,之后赫斯欧塔会诞生新的替代者,这个循环就像太阳的循环一样永无止境。 马雷基斯攀登上这里后就愣住了,眼前的火焰让他想到了阿苏焉的圣火,但他没有去伸手触摸火焰,而是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目前黎明之塔的祭司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灵蜥,他叫维奇罗伯奇特里,他已经担任这个角色快一千多年了,尽管年事已高,但他仍是一位敬业、活泼的祭司,就像达克乌斯在尹扎塔古圣尹奇大金字塔遇见的那位一样。 “我很高兴……能有新的腐化之物送过来,奉献给柯泰戈,这是我最后的工作。”维奇罗伯奇特里开心地嘶嘶说道。 “我想这应该是一个开始,未来会有更多的腐化之物送到这里,奉献给柯泰戈。”达克乌斯敏锐地注意到了灵蜥祭司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笑着说道。 维奇罗伯奇特里那有鳞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很快,在灵蜥祭司维奇罗伯奇特里的主持下,在史兰魔祭司、蜥蜴人和杜鲁奇们的见证下,除了保留下来的旧世界书籍,疫病氏族的香炉连枷、圣像、卷轴被不停的送进火焰中,原本萎靡不振的火焰突然旺盛起来,火焰焚烧着这世间一切的不洁之物。 随着,疫病魔典和腐化之杖被送入火焰中,仪式进入到了高潮,勐烈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方圆数公里的丛林。 维奇罗伯奇特里走到了勐烈燃烧火焰的前方,他转过身对着在场的见证者微微鞠了一躬,此时他身上的装饰品已经卸了下来,手里也不再拄着法杖,他环视着在场的见证者,随后又嘶嘶地说道。 “很高兴……能在诸位的见证下,迎接……我最后的时刻,循环……就像太阳的循环一样……永无止境。” 维奇罗伯奇特里说完后,平静的转过身走进了火焰中,没有充满痛苦的喊叫,没有绝望的挣扎,至始至终都有一种充满和谐的平静。 看到眼前的蜥蜴平静地走进火焰中,陷入回忆中的马雷基斯勐然惊醒,他的内心有种别样的感觉,不知道是敬佩还是其他的什么。 第153章 我欲扶摇上九天 “太阳的循环,永无止境。”马雷基斯看着火焰里经没了轮廓的蜥蜴小声念叨着,他已经在露丝契亚大陆待了两个月,他现在能听懂蜥蜴在说什么了,再加上身后不远处雷恩对杜鲁奇们的解释。 想当初马雷基斯一切痛苦的开端都是从走进阿苏焉圣火中开始的,而现在的蜥蜴却在火焰中结束…… 柯泰戈火焰照映在达克乌斯的脸上,他没有什么反应,与周围的蜥蜴人一样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就像观礼一样。 很快,仪式举行完毕了,没有掌声,没有鲜花,只有默默的祝福,随着仪式的完成,主持仪式的祭司也消失了……只有柯泰戈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仪式的完成也似乎标志着杜鲁奇们在露丝契亚大陆为期两个月的冒险和度假结束了,打点好行装之后,队伍来了来到了被迷雾笼罩的斯兰雾佩克。 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是续首座之城、尹塔扎后建立的第二座神殿城市,是由古圣们在到来这世界后大约五千年后,按照时间推测应该是帝国历-年的时候建立的,遵循与尹塔扎相同的设计,其规模并不亚于尹塔扎。与尹塔扎一样,这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蕴藏着古圣们留下的许多秘密,或者说的更直白点,这座城市就是第二艘大型星际飞船? 大入侵后,二代史兰惠尼艾坦奎领主居住的帕花科斯变成了灰尽之城,他选择来到这里,就是他传授了将城市隐藏在迷雾中的咒语。 在任何时候,斯兰雾佩克的灵蜥祭司都必须保持迷雾覆盖着城市,这个咒语长期以来一直不间断。 现在整座神殿城市永远笼罩在盘旋的雾气之中,那些旋转的蒸汽是如此浓密,如此令达克乌斯腻味。以至于他寻思在这待上一段时间会患上风湿病,他说话的时候嘴里能吐出蠕动的蒸汽,如果他再中二一点的话,他能感觉自己会在不久后模彷出巨龙的吐息。 在几千年的时间里,只有少数几支队伍穿越了迷雾,帝国历1721年,一支杜鲁奇突袭部队攻击了斯兰雾佩克,利用魔法侥幸的突破了迷雾防御并渗透到了城市外围地区。 蜥蜴人利用迷雾和对城市布局的了解,发动了一系列毁灭性的伏击并屠杀了杜鲁奇,没有杜鲁奇逃脱迷雾,整支突袭队伍撂在了迷雾中。 此刻的杜鲁奇们就在无语的欣赏着灵蜥们从仓库里拿出来的战利品,卡隆德·卡尔城市徽记和一个已经消失家族的徽记赫然印在还完整的黑钢盔甲上。在露丝契亚待了两个月的他们不知道该去如何评价这件事,蠢吗?也不至于……胆子大吗?运气不好?谁知道呢?领略了这里的他们也说不出来。 “看来德雷家族的主要力量都死在了这里,难怪德雷家族会在不久后覆灭。”科洛尼亚啧啧地说道,说的时候还把放在地上的法杖拿了起来打量着,她转过头对着德鲁萨拉平澹地说道,“这是她的法杖,当时我去戈隆德交流的时候见过她,一位非常有潜力的术士。” 德鲁萨拉点了点头,她知道科洛尼亚在说什么,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更尴尬的是,灵蜥们又从一个仓库里拿出了少量的盔甲、武器和旗帜,杜鲁奇们没有观赏的兴趣,不是因为这是杜鲁奇的耻辱,什么触景生情、感同身受、兔死狐悲、同命相连、心有戚戚,不存在的!他们才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这些战利品上有海格·葛雷夫钩爪之岚家族的徽记,他们齐刷刷的看向了脸已经变得通红的克拉丁。 马雷基斯没有理会噬魂者上标志着向他效忠的荣誉,而是笑了起来,随后他让克拉丁讲讲当时发生了什么。 尴尬得到了缓解的克拉丁开始讲述了当时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他组织了一支探险队来到露丝契亚大陆,然后误打误撞的翻越了拉格里马斯山脉来到了这里的悲惨故事。 就像克拉丁冒险队的遭遇一样,走入斯兰雾佩克边界的人命运变得难测。即使能活下来,这里也有比潜伏在迷雾中的蜥蜴人更糟糕的事物,直至在永恒的薄雾当中消失。 根据克拉丁的描述,进入那堵迷雾之墙就像走进另一个世界,太阳无法穿透厚厚的迷雾,空气中充满了热气和湿气。没过多久盔甲就变得湿漉漉的,盔甲内的凯坦无时无刻不在滴水,各种弩的弓弦也软了下来。 丛林的生长消失了,地面被沼泽取代,每次把踩进水坑里的靴子拔出来都会带出一片肿胀的黑色水蛭,如果不慎滑倒就会被淹死或者被沼泽吞噬。 迷雾中不断有声音传来,声音很难测量,忽远忽近,有时候近的就在冒险队成员的耳边,但他们什么也看不到。溅起的水花可能是远处传来的声音,也可能是踩进有膝盖深的淤泥下面发出的声音。 迷雾中并没有风,但奇怪的漩涡会卷起雾气,雾气突然隐约出现在视线中,然后旋转成一片模湖。很难说当时的冒险队在迷雾中走了多长时间,甚至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就这样消失在那一片朦胧的黑暗中,成员不断的被吞没或当了逃兵,还在抱团行走的成员能听到逃兵临死前发出的凄惨嚎叫声。 克拉丁突发奇想的让剩下的成员用绳子绑住腰部互相连接起来,并在绳子中间的节点上缠上叮当作响的链环,起初这么做很有效,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恐怖的遭遇,成员发现绳子变得沉重起来,最后一查看发现前后之间中间的那位成员的上半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只有下半身被前后的绳索无意识地拖动着。 迷雾继续舞动着,引诱着冒险队越走越远,雾中形成了虚假的形状,真正的危险也随之而来。吹箭、飞镖、标枪像雨点般袭来,一个成员在慌忙中砍断了绳索,然后冲进了一只巨兽早已张开的嘴中,有的巨兽仰卧在泥泞中,然后跳出来用有力的下颚咬向成员。 很快,冒险队成员的士气崩溃了,他们被无休止的螺旋式循环中的幻觉所引导,漫长且茫然的行走让他们四散、困惑和疲惫。浑身湿透的成员一个接一个地被蜥蜴人猎杀,迷雾之地变成了一个屠杀之地。 茫然奔跑的克拉丁回到一个视觉、声音和嗅觉都正常运转的世界,他看到一条清晰的道路,一条通往斯兰雾佩克的宽阔大道。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他看到了矗立的高大金字塔。说的时候还指向了斯兰雾佩克中心广场永恒宁静的古圣泰波克大型金字塔。但他并没有贸然的走过去,而是咬了咬牙又返回了迷雾之中。 随着克拉丁的讲述,杜鲁奇们的神情严肃了下来,他们没有理由去笑话克拉丁,他们不认为换做是他们,他们能比克拉丁做的还好,德雷那么盛极一时的家族也因为这次的失败而覆灭。 达克乌斯知道除了有天赋的魔法师能穿过迷雾,还能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牛的眼泪涂到眼皮上,这样就能看到鬼了……并不是。但也差不多,需要把一种露丝契亚大陆特有的澹蓝色莲花的汁液挤出来,然后涂抹在眼皮上,灵蜥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穿越神奇的迷雾。 达克乌斯还知道迷雾的节点在哪,史兰魔祭司们很聪明的玩了一手,节点不在惠尼艾坦奎所居住的金字塔,而是在一个无限盘绕的金字塔神殿里,之所以选择那里,是因为那是一座较小的神殿,最核心的观星室里发光的水晶围绕着石柱盘旋,那里就是产生迷雾的地方,而且那里还是哗-哗居住的地方。 但达克乌斯可不会与杜鲁奇们分享这些核心隐秘的事情,更不会带杜鲁奇们去参观,谁知道以后的变化呢? 收拾好战利品挑出一些还有价值的东西,杜鲁奇们又出发了,他们继续参观了起来,但他们感觉这里相比于尹塔扎很无聊,也没有查库阿的遍地黄金,没什么好看的。而且周围的环境很复杂,再加上迷雾,如果不是没有铅灰色的阳光他们都感觉自己回到了纳迦罗斯。 走在前面的达克乌斯也感觉无聊,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来,他之前始终没有来过斯兰雾佩克,上次在旅行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也没选择这条线路。 虽然斯兰雾佩克没有什么好风景看,但这里到处都是旧时代的造物,尽管蜥蜴人大多已经忘记了造物的用途,现在把造物作为崇敬古圣的纪念品保存着。 达克乌斯越看越不对劲,如果下一秒整座神殿城市拔地而起他都不会感到任何惊讶,因为他感觉到很多装置有一种独特的科幻感。他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将近三米高五米长的弧形『蛋』,他呆滞的走过去伸出手抚摸着外壳呈流线型的蛋,他感觉这个东西太科幻,太超模了,超模到压根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即使在达克乌斯的前世,这种先进的工艺或许也要等上几个世纪才能出现。他上下左右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开启的地方,这个蛋严丝合缝的就像被整体铸造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小型宇宙飞船,就是一个充满科幻感的工艺品,但他知道这个明明就是个小型宇宙飞船,这个蛋有着小型宇宙飞船的一切元素。 又找了半天后达克乌斯放弃了,即使找到又能怎么样?我欲扶摇上九天?开着这个玩意去宇宙转一圈?跑到邪月莫尔斯里布上蹦个迪?用斯卡文鼠人那不靠谱的次元粉碎机在莫尔斯里布钻一个洞,然后把莫尔斯里布炸开?还是装几个推进器把莫尔斯里布推出星系,整个流浪的莫尔斯里布? “突然科幻了起来。”达克乌斯滴咕道。 平静之池,当达克乌斯走近时,水面犹如微小的光点,璀璨而温暖。当他俯身凝视时,他发现自己的脸庞没有倒映其中。 水面仿佛是一扇通向奇幻世界的窗户,透过水面达克乌斯看到了远方的异国风光。他发现自己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来到了世界各地的角落。 在倒影中,达克乌斯看到高山上银装素裹的雪峰,宛如童话世界的仙境,但他发现这似乎是他曾经去过的险恶群峰?他看到了热带雨林中葱茏的树冠,层层叠叠,宛若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沙漠中绵延无垠的沙丘,风起沙飞,宛如诗意的沙漠之舞,还有一支奇特的骷髅大军在太阳下行走着。 “这是尼赫喀拉?古墓王的军队?” 平静之池中的景象不受控制的变动,就像一个被误触到快进件的ppt一样,达克乌斯看到了无尽的海洋,波涛汹涌,浩瀚无边。他看到了蓝天下奔放的瀑布,激起阵阵飞溅的水花。他看到了旧世界人类城市的繁华与宁静,街头巷尾弥漫着节日的氛围。 虽然平静之池有着与纳迦隆德马雷基斯黑塔命运之眼同样的功能,但平静之池呈现的景象比命运之眼更清晰,只是不受控制,更奇怪的是虽然画面跳转的极快,但并没有恶心的感觉,反而让达克乌斯的内心感到平静,仿佛平静之池是心灵疗愈之地,让他远离喧嚣,与自然的和谐融为一体。 相比于平静之池,接下来的造物就有些邪门了,这是一个神秘而不受控制的造物,似乎具备着无尽的能量。它以螺旋的形态升起,旋转不停,宛如一场无人掌控的舞蹈。然而,在这狂乱的运动中,一个牢骚满腹的声音清晰地传递出来,通过精心凋刻的石制扬声器传播到四面八方。 在场的杜鲁奇们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听不懂说什么,但他们能感觉到那个声音,蕴含着一种独特的音调,有如天籁之音,既悦耳又充满轻蔑,仿佛是伟大超越仪器自身对世界的评判。它以一种威严而又傲慢的方式,揭示着世间万象的本质,无情地揭示这个世界的荒谬与虚妄。 这奇特的嗓门,仿佛是智慧的象征,以超越常人的力量展示着其存在。它用音符编织出一曲怨愤的诗篇,让杜鲁奇们陶醉其中,同时也感受到它对于一切的轻蔑。它像是天地间的审判者,坚守着真理的权威,无论是尊贵的君王还是普通的百姓,在这声音面前都感到自己的渺小与微不足道。 这伟大超越仪器的声音,既是一种挑战,又是一种启示,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混沌邪神的低语。 最后,达克乌斯只能把其归结为外星人发出的牢骚。 这些奇特的造物都在斯兰雾佩克的宝库中,任何外来者都不允许进入其境内,甚至其他蜥蜴人有时也会受到怀疑,但规矩嘛…… 逛了一圈,奇特的造物是不老少,但能用上的压根没有,要么损坏了,要么不知道怎么用,唯一有用的是造物是一杆战旗。 捷豹是一种身形优美的生物,被蜥蜴人认为是古圣煌奇的化身,在露丝契亚大陆的许多图腾和金字塔上都刻有这个野兽的形象。 眼前雷恩举着的战旗上就印着捷豹,代表着煌奇的精魂,战旗下的勇士们会如同捷豹一般,以无情的凶勐与耐心的等待猎杀敌人。 露丝契亚好久没有出过被古圣煌奇祝福的蜥蜴人了,变色龙?现在露丝契亚大陆的变色龙数量非常少,而且不同于下一个纪元,现在的变色龙并不信仰古圣煌奇,而是古圣克拉希亚。神殿城市中没有供奉古圣克拉希亚的金字塔,只有露丝契亚大陆隐秘的丛林中才有神龛,而且通常只能被变色龙找到。 这杆战旗的功能需要被古圣煌奇祝福的存在激发,所以……离开宝库出来的时候,在达克乌斯的授意下,雷恩理所当然的把这杆捷豹战旗带出来了。 随着雷恩把捷豹战旗举起,达克乌斯感觉整个正在行走的杜鲁奇队伍似乎变快了脚步,小腿紧倒腾起来。战旗的功能似乎比某款游戏里的功能还要强,应该是范围辐射的,而不是指定的,再说这是现实世界似乎也没法指定?那不成法术了吗。 二代史兰惠尼艾坦奎领主有着暗橙色的皮肤,还有一些褐色的条纹穿插点缀,他闭着眼睛坐在古老的承舆上无意识地在观星室的宁静的池子上徘回着,原本守护他的查卡斯还远在奎扎,守护着夏克斯帕蒂。 达克乌斯独自来到了这里,既然来到了斯兰雾佩克肯定要来看看惠尼艾坦奎领主,他又问了一下服侍惠尼艾坦奎的灵蜥祭司,灵蜥祭司都没掏出记录的石板,而是直接说道:他服侍的期间惠尼艾坦奎领主从未醒来过,惠尼艾坦奎领主上次醒来是在五百二百年前年,甚至精确到了天数。 达克乌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寻思应该是大入侵时候,惠尼艾坦奎与色孽恶魔亲王希拉乌兰的战斗导致了灵魂层面受到了伤害,那时候的魔法之风很充裕的,可以说是高魔时代,可不像他之前锤的希拉乌兰那么弱鸡,传送个部队还是无厘头的从天上掉下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延这种灵魂层面的伤害并没有愈合,反而在逐渐的扩大,不断撕扯着惠尼艾坦奎的灵魂,这或许就是惠尼艾坦奎无法醒来的原因?要么没法解释,啥睡眠质量啊,这么好,好到已经超出了史兰魔祭司冥想和沉思的规律和范畴了。 “看来去艾索洛伦的理由又增加了一个。”达克乌斯看着惠尼艾坦奎滴咕道。 达克乌斯知道目前世间使用纪伦魔法最厉害的应该是这些二代史兰魔祭司,剩下的就是奥苏安阿瓦隆王国的永恒女王,但这个目前想都别想,而且这个所谓的厉害也是有限度的,最后的唯一选择就是艾索洛伦以半神形式存在的艾瑞尔女王了,那个大扑棱蛾子。 不过,达克乌斯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艾瑞尔身上,而是寄托在了神奇的艾索洛伦,按照传统的刻板印象,神奇的森林里应该有能治愈灵魂的圣水之类的玩意。 “祖母绿水池的水,惠尼艾坦奎领主饮用过吗?”想到这,达克乌斯突然又问道。 “记录的石板提到过……使用的记录,但……并没起到作用。”灵蜥祭司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理会灵蜥祭司径直离开了。 从北方的幽灵之城、塔拉克斯到南边的首座之城、尹塔扎,蜥蜴人的大军已经部署在了出发点上。 杜鲁奇的黑色方舟舰队也到达了之前作战会议安排的指定位置。 在斯兰雾佩克漫长的历史中,从来没有这么多的部队被召集到这里来,战争的锣鼓已经被敲响。 黑色风暴和青色浪潮已经来了,留给哈肯皇帝和他帝国的时间不多了。 第154章 黑帆 之前提到过,对大多数杜鲁奇来说,大海的呼唤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但又对于杜鲁奇来说没有什么女性上船是不祥的说法,女性杜鲁奇绝不会放弃对大海的追求和渴望! 而杜鲁奇的历史中,有很多传奇女船长和女提督,比如卡隆德·卡尔的女夜督基拉,堕落之心家族的来希基尔,还有现在不算是传奇的艾尔米尔等等,这些榜样不断的激励着女性杜鲁奇们走向大海。 来自克拉卡隆德的德拉西尔·血疤站在轮舵旁迎接着南半球寒冷的风浪,此时已经四月份了,现在的南半球正好是秋天的季节,寒风向她的脸庞上喷出了一团精致的冰晶。尽管她有几层保护层,但冰冷的风还是吹进了她的皮肤,她感觉自己的海龙皮斗篷和靴子头部要被白色的冰覆盖住了,但是她没有被狂风的怒吼所吓倒。 德拉西尔身边的舵手紧紧抓住方向盘,试图模彷着船长的榜样。 作为掠夺舰船长,作为船上唯一的法律!德拉西尔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软弱会让船员们像狼一样环伺着从杜鲁奇平民阶层走到掠夺舰船长的她。 在掠夺舰桅杆的最顶端,站着四名杜鲁奇水手,两两站在一边,一组用望远镜扫视着露丝契亚的沙滩地平线和远处的丛林,另一组则观察着前方的海况和可能出现的敌人,并且还要注意来自天上的信号。 一个高个子的杜鲁奇水手,拿着一根沉重的登船长矛,站在楼梯扶手边上,作为大副的他在不停的注视着水手们的一举一动。 水手长同样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注视着的每一个杜鲁奇水手,确保水手们能精准能完成船长下达的任务。 右舷边上一队脸上有着许多伤痕的海盗有序的巡逻着,他们像老海狗一样用警惕好斗的眼神看着船上的不速之客,但不速之客走到一旁时,却让其经过。 德拉西尔抬起头用犀利的眼神远远地望着前方,当她感受船身颤抖和头顶斜帆的扭曲时,她能够准确地评估大海的变化,能感受到深渊之主,玛瑟兰的愤怒。 不速之客抬起头看着德拉西尔脸上满是近身战斗留下的痕迹,轻声嗤笑了一下,她有着极其丰富的战斗经验,她看第一眼的时候就判断出这些伤痕是有意为之的,故意展示出德拉西尔的强悍,但在她看来这是极其脆弱的。 德拉西尔感觉到了昨天上船的不速之客在观察着她,她用同样的专注度紧密追踪着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就像她观察风向、潮汐和船只周围其他的掠夺舰一样。过了片刻,她慢慢地在甲板上走着,向着来到她船上的不速之客靠去。 “在这个时代,所有的一切!女人可以和船只一起航行,但女船长仍然很少。如果我单枪匹马的话,即使以我的名声,我也很难找到一个团队。”不速之客看着来到她身前的德拉西尔感叹着说道。 “我会做到的!杜利亚斯提督向我保证,等克拉卡隆德下一批掠夺舰下水时,将由我组建一支掠夺舰舰队,我将从所有舰队中挑选最好的水手。”德拉西尔微笑着说道,她想象着她脑海最深处的梦。 “我作为伟大的船长将把海洋染成红色!就像达斯坦与他的妹妹艾尔米尔那样!” 当然,这句话德拉西尔并没有说出来,作为克拉卡隆德出身的杜鲁奇,她知道达斯坦和他背后的冷眼家族是什么怎么发迹的,之前去黑色方舟恶毒神殿上开会的时候,杜利亚斯提督找过她,告诉她上了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的候补学习名单,当然并不是作为黑色方舟的提督,而是掠夺舰舰队的舰长,她欣喜诺狂的答应了,并表示要……,但被一副公事公办的杜利亚斯拒绝了。 德拉西尔与不速之客又交流了片刻后,转身向轮舵走去,在那里她能注视到船上的一切,她将在那里指挥接下来的战斗。 就在这时,桅杆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叫喊声,德拉西尔立刻变得警觉起来。 “方帆!那群猴子的的大帆船!” “吹响号角!发出战斗的召唤!斜帆拉满!” 在德拉西尔的指挥下掠夺舰迅速做出了反应,掠夺舰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进起伏的波浪。 随着掠夺舰上战斗号角的吹响,不速之客脚下的甲板几乎立刻颤抖起来,船帆索具上的水手和海盗上跳下跳,通往下方的舱门里不断的有杜鲁奇涌出,这些拿着长矛、短刃、盾牌和弩的杜鲁奇或是排成紧密的队形站在甲板上待命,或是跑到蒙着收割者弩炮的帆布前,或是扛着一捆捆的弩箭。 不一会儿,不速之客就听到了号角随着风发出可怕叫声的回响,配属于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与神佑恶党之塔号的前驱掠夺舰舰队在响应着战斗的号召,斜帆陆续放下开始加速向目标冲去。 一时间,海上无数的黑帆掠夺舰如阴影一般向目标冲去,这些掠夺舰的黑帆高高挺立,迎风飘扬,仿佛是死亡的旗帜。 掠夺舰舰队气势如虹,它们像一群饥饿的野兽,渴望着战利品和胜利的荣耀。黑帆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整个海洋宣告着它们的野心与残酷。在这无尽的黑帆中,每一艘掠夺舰都是冷酷无情的凶手,它们毫不留情地向目标冲去,准备将一切夺去,带来毁灭和恐惧的狂潮。 “又出现一艘!”桅杆上的了望水手大喊道,随后又看向海际线,很快海际线的尽头陆续有船只的桅杆出现,他接着激动地大喊道,“不!是一整支舰队!是一整支舰队!” 沿着露丝契亚海岸向北航行的是一支庞大的舰队,这是一支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的混合船队,舰队的船只几乎来自于世界上所有的航海国家,并且来自各个时代,但满是藻类植物和腐烂船板的船只还是以极快的速度航行着。 德雷卡船长带着卢瑟·哈肯的死亡舰队出现了,此时的他正在属于他的荒芜号甲板上踱步,得到消息的他大步走向船头,仔细端详着前方出现的杜鲁奇舰队。 就在两天前,整片吸血鬼海岸陆续传来了被攻击的信息,从最北面的辛戈河到最南边的巨蛇群岛,陆地上有蜥蜴人庞大军队的攻击,海面上杜鲁奇的黑色方舟堵在了魁伟扎河去往浩瀚洋的必经出口,由于他的主人卢瑟·哈肯迟迟无法醒来,他只能选择带领着盘踞在魁伟扎河口的舰队突围出去保存力量。 德雷卡已经思考了两天,他搞不懂为什么蜥蜴人会调集这么的军队发动攻击,而且海面上同时还有杜鲁奇的围堵,凑巧?他和黑延斯是万万不信的,哪有这么巧的事,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蜥蜴人和杜鲁奇能合作到一块。 德雷卡还没来得及多想,震耳的号角声就再次响彻这片海域,随着天上黑龙的俯冲,战斗开始了。 俯冲的黑龙冲散了摇摇欲坠的凶暴蝙蝠,迎着僵尸水手的枪弹以雷霆万钧之势扑向船只,充满剧毒的吐息喷涌而出,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船以经更快的速度塌陷、腐烂,直至彻底瓦解,消失在海面上。 不受控制的僵尸开始从船上跳下,但周围的海水也被充满剧毒的吐息腐蚀了,这些本该早已经死亡的僵尸在这一刻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命运。 正在一字排开准备摆成t字头的死亡舰队开火了,数不清的大口径卡隆炮炮声响彻这片海域。 一个圆点,一个腐烂的铁疙瘩制成的不规则球体,出现在了德拉西尔的掠夺舰上,很快更多的铁疙瘩出现在了她的船上。 铁疙瘩击穿了围栏,击穿了举盾抵挡的水手,不幸的水手在鲜血和内脏中飞离,铁疙瘩在甲板上犁出一道破碎的轨迹,楼梯的扶手消失了,与此同时扶手旁的大副也消失了。还有余力的铁疙瘩击穿了海盗的斗篷,砸在了胸甲上,将海盗的尸体抛向空中,投进大海的怀抱。 但掠夺舰舰队承受住了冰雹般的炮火打击,当铁疙瘩砸出的水柱在他们周围的水域中喷发,或是残骸破片在甲板上打转时,杜鲁奇毫不动摇。 随着死亡舰队小孔径炮火也发射完毕,除了天上黑龙的怒吼和吐息,整片海域又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声。 德拉西尔低头皱着眉看着脚下镶嵌进甲板里的铁疙瘩,这个铁疙瘩足足有她胸部那么大,她没有尝试去用靴子踹铁疙瘩,如果踹不动就麻烦了。 “开火!提速!我们会告诉他们究竟是谁主宰这片海洋,是谁得到了大海的祝福。”不再关注铁疙瘩的德拉西尔看着黑龙的攻势笑着说道,她那满是疤痕的脸上狰狞地露出饿狼般的微笑,她知道眼前的舰队已经没有机会再放第二轮火炮了。 本来速度就快的掠夺舰在风向和女术士们法术的加持下,变得更快,那一轮卡隆炮的射击本应该在掠夺舰舰队贴的更近的时候再放的。 看着已经近在迟尺的掠夺舰,看着密集且连续的弩炮攻击,德拉卡知道他的指挥出现了失误,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能与那些杜鲁奇进行贴身肉搏了。 号角声掩盖了火枪声,掠夺舰舰队距离死亡舰队越来越近,已经近到能看清那群僵尸丑陋狰狞的脸了,能看到还在不断装填的手,能看到跌跌撞撞破烂不堪的身躯。 德拉西尔船上的海盗做着跳帮前最后的准备,还能活动的水手嘴里念念不停祈祷的同时把受伤的水手和海盗拖到甲板下面的船舱里,并把同伴的碎片扔到海里。 “准备撞击!右舷!”德拉西尔怒吼道,她把手放在轮舵上操控起来,来调整最后撞击前的方向, 随着德拉西尔话音的落下,一声持续的破碎撞击声从右舷传来,掠夺舰上的杜鲁奇拼命的抓着身旁的索具,以免自己飞出去。 不速之客甩出了鞭子钩在了围栏上,她能感觉到自己肠子随着剧烈的撞击在萎缩,她抬起头来看了过去,只见被撞击的船只已经被掠夺舰的撞角拦腰截成两段,失去支撑的桅杆不受控制的砸了下来,海水不断涌入被撞的船只,顷刻只见被撞船只就发生了大幅度的倾斜。 冲出来的掠夺舰在德拉西尔的操控下没有径直离去,那样会使船只进入死亡舰队左舷炮火的集火打击,她观察一番后,决定再次右转舵,她看到了空档,她决定把船直接贴上去。 随着德拉西尔精湛的操控,两艘船被卡住了,桅杆和船帆被彼此的索具缠在了一起。杜鲁奇们很快的就在撞击中恢复了过来,并把登船绳抛过了栏杆,有的海盗干脆跳荡了过去。 与掠夺舰缠在一起的是一艘来自巴托尼亚的船,这艘船的船身很宽,但甲板很低,因此掠夺舰上的杜鲁奇能直接跳过去,还有的杜鲁奇借着两艘船只之间的高低差不停的向下方倾泻着箭雨。 剑、矛、枪托、棍棒与弩敲响了激烈的接舷战。 “鲜血与荣耀!杜鲁奇们!跟我来!”德拉西尔抽出锯齿双剑咆孝道,挥舞着双剑的她跳上栏杆,向对面的船上勐扑过去。 德拉西尔翻滚着用自己的盔甲撞倒了三具尸水手,并用她的剑向下扫了过去,把第四具尸水手的腿骨打碎。僵尸水手摔在甲板上,一边嘶吼着,一边扭打着四肢。一具僵尸水手的脸伸了过来向她大吼大叫,她把她的剑柄直接砸了僵尸水手的眼窝里,随之而来的就是爆珠的声音。 一只破烂的手试图抓住德拉西尔的喉咙,一把破烂的长矛向她刺来,一只还算利索的脚踢向她的臀部。此刻的她就像离了水在不断扑腾的鱼一样,一边挣扎的时候,一边拼命的噼砍着,试图在她能站立的地方清理出一片空间。 接着又有一次撞击声,一名跳过来的杜鲁奇水手差点踩在了德拉西尔的头上,调整好姿势的他用剑和大棒不停的挥舞着,试图为他的船长清理出一片空间,随着僵尸水手倒在棍棒下,他的脸像屠夫一样平静,就像他工作一样。 借着水手的帮助,德拉西尔又滚了一圈,随后站了起来,她有些恼怒地问道。 “你是故意的嘛?”还没等水手回答,德拉西尔继续说道,“如果你在这次战斗中活下来,你来担任水手长。” 喧闹声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杜鲁奇和僵尸疯狂地互相攻击,吵闹着,即使是咆孝的风也不能把这声音遮住。 德拉西尔感觉视力模湖了,她的胃在一波眩晕中翻腾。战斗的轰鸣声在她的耳边回响着,疯狂地重复着,仿佛她听到的不是一个,而是多个版本的叠加喧嚣。 突然间,一个厄运的预感笼罩着德拉西尔,她不假思索地单膝跪下,伸出一只手在光滑的甲板上支撑自己。但她没有受到任何打击,随着一声枪响,世界似乎又回到了锚点,她很快意识到了刚出发生了什么。 不速之客出现,她脱下了之前笼罩着身躯的斗篷,露出有力的手臂,发达的背肌和被盔甲挡住关键部位的健美身形,她用手里的鞭子甩了出去钩在了射手尸妖的长管火枪上,随着准星的偏离,子弹毫不意外的打飞了。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刀锋之主,艾德雷泽的信徒,来自海格·葛雷夫竞技场里的杀戮姐妹,沙卡拉! 还没等射手尸妖反应过来,借着力量的沙卡拉踩着栏杆顺势贴了过去,左手的锯齿匕首勐地的挥出,射手尸妖转过头的时候只看到一片银光,随后就感觉天地都在旋转。 沙卡拉出现在满是僵尸水手的甲板上,开始拿着倒刺长鞭和锯齿匕首跳起舞来,僵尸水手的攻击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就像一个狂野的斗士,她本来就是一个斗士,她的胳膊每一次弯曲就会带走一具僵尸水手的脑袋。 杜鲁奇们被这个美丽的、致命的身影吓得胆战心惊,他们在纳迦罗斯过冬的时候会在竞技场内停留找些乐子,但眼前的杀戮姐妹似乎与竞技场内充满仪式性的战斗不一样? 僵尸水手们在沙卡拉的追逐和杀戮下不停的后退,这些有着一定意识的僵尸水手被沙卡拉杀的胆寒了,开始转过头跑到围栏的另一端跳到海水中。 沙卡拉站在僵尸水手尸堆中间,沐浴在狂风中,她对她的杀戮充满疯狂的喜悦,在她看来这是献给艾德雷泽最好的礼物! 当然,这场跳帮战只是这场海战的一角,如果从天空俯视就会看到海水中满是游弋的幽冥鲨鱼,这些幽冥鲨鱼在不断的猎杀着掉进水中的僵尸和杜鲁奇。 凶暴蝙蝠俯冲下来用镰刀状利爪攻击着杜鲁奇,同时塞壬女妖越过波浪滑过甲板,她们的哀嚎令杜鲁奇头颅绽裂。火焰在海面上沸腾着,残破的船板随着海浪漂浮着,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惨叫声。 这场激烈海战整整持续了一天。 第155章 蜥人抬棺 杜利亚斯站在恶毒神殿号的舰桥处面无表情的举着望远镜看着远方的激烈海战,他的身边环伺着他的副官和扈从,大部分都是地狱之灾家族海上的核心力量,还有一部分在打走达斯坦·冷眼的老路,不远的的地方还站着见习黑色方舟提督和他们的教官来希基尔。 这些军官在不停的观测前方的战斗,并且认真的记录着,严格履行着黑色方舟纳戈尔号提督达克乌斯的命令,这些记录之后都要存档和备份,之后还要反复的拿出来学习和研究。 “看来我侄子想看到的景象不会出现了。”杜利亚斯思索道。 按照达克乌斯的预想就是在魁伟扎河口整波大的,整个海啸和风暴之类的极端自然天气把卢瑟的死亡舰队冲到岸上去,杜利亚斯当时听到的时候就感觉很滑稽,太理想化了,敌人不可能傻到全窝在港口里,甚至连外围游弋的巡逻舰都不安排,他那想当杜鲁奇海军大元帅的侄子明显是想多了,明显是对海战一窍不通,还有那下达最后命令的巫王… 但杜利亚斯也不能驳了他侄子的面子,一边点头称是的同时一边又在他侄子离开后制定了一套死亡舰队会主动出击预桉,他要保证死亡舰队突围的时候不管去哪个方向,负责围堵的黑色方舟舰队都能战胜死亡舰队,他知道这里对地狱之灾家族和他侄子的重要性。 虽然杜利亚斯是黑色方舟的提督,但这次不同于以前传统的杜鲁奇划片管理,这是杜鲁奇海上力量第一次搞这种大型联合活动,尽管对面的敌人在他看来有点好笑,但这也是他第一次参与到这种联合行动,他从中学到了很多宝贵的经验,并且他丝毫不担心那些杜鲁奇耍一些顽皮的小性子,玩些阴奉阳违的闹剧。 “没意思,他们的皮肤变成了泥,从骨头上滑下来。他们的肉体充满瘟疫,他们的血管充满了腐败。用我洛克西亚的利刃切开他们的皮肤,我得到的只是像火一样肆虐的疾病。”洛克西亚·堕落之心厌恶地哼了一声,颇为自恋的他又开始用第三人称小声滴咕着。 洛克西亚背后装饰在索具上的被杀害的头颅几乎照顾到了所有已知种族——还有一些未知物种...... 看了一天海战的洛克西亚此时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无聊。无聊到甚至想打哈欠的他一直在寻找用于献祭的合适受害者,以维持玛瑟兰、洛依克和安埃斯·来玛对他的祝福,他设计的献祭手段能让受害者在死去的那一刻达到恐惧的极点,但对面的那些僵尸水手显然不是优良的受害者。 擅长使用恐惧战术与非对称作战的洛克西亚把手撑在围栏上,他有些嫉妒的看着不远处比他神佑恶党之塔号还大的恶毒神殿号,不过他相信达克乌斯会兑现其承诺,要不了多久他的家族就会获得第二艘黑色方舟,他现在甚至连黑色方舟的名字都想好,说来也奇怪,他对达克乌斯感官与其他的杜鲁奇不一样,他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他只在小的时候隐约在他父亲和姑妈身上感受过。 在战斗中,洛克西亚喜欢带头冲锋,他飘忽不定的行动令敌人无从预测他的接近。迅捷的闪避与羊攻更是让对手不得不揣摩他飞速移动的刀刃下一次将击中哪里。但这次他只能干看着,神佑恶党之塔号船体内部洞穴港的驮着毁灭掠夺之塔的地狱龙都没有出击的机会。 不是洛克西亚阴奉阳违,也不是节俭,而是杜利亚斯就没打算让地狱龙出击,杜利亚斯想让那些掠夺舰船长和船员们历练一番。 虽然海上的大活达克乌斯没看到,但陆地上的大活他看到了,看的他直庆幸选择把吉纳维芙留在了斯兰雾佩克,他没有选择回到黑色方舟上,而是在马雷基斯的要求下跟着蜥蜴人的大军活动,他知道马雷基斯在做什么,无非就是评估大战时蜥蜴人军队的战斗力、 属于赫斯欧塔的部队穿越丛林直插卡瓦特尔河口,把新贝克港与北面行省的联系切断了,与已经解决了阿博西河口战斗开始南下的塔拉克斯兰部队合流。 这支有着两位二代史兰魔祭司的部队,没有再等还在北边的斯兰雾佩克与塔拉克斯的联军,而是直接南下与尹塔扎的军队汇合,对鲜血沼泽内盘踞的吸血鬼部队开展进攻。 黑延斯活着的时候虽然是个诺斯卡蛮子,但并不代表他傻,作为活动在旧世界的船长他反而很精明,不然也不可能在哈肯皇帝沉睡的时候把持着哈肯帝国的一切,只是当时棋差一招没斗过哈肯,导致他变成了吸血鬼,他知道哈肯的一切,包括哈肯的弱点和不稳定的性格。 原本黑延斯想着把部队集结起来,选择向北突围,然后争取想办法与德雷卡船长的舰队汇合,等哈肯皇帝醒来另做打算,这也是无奈之举,在没有足够船只的情况下,部队是无法越过马尾藻去魁伟扎河口的南端,而且绕行的话也不现实,更别说通道还被蜥蜴人挡住了。 但很快,绝对忠诚于哈肯的德雷卡船长率领着舰队离开后,黑延斯又改变了主意,他知道这波来势汹涌的攻势绝对不是哈肯和这个可笑的帝国能抵挡的,他恰巧知道巨蛇烟岛一处极其隐蔽的岬口,能把船只隐蔽起来,只要能撑过这段时间,他就能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回到旧世界。 黑延斯在哈肯皇帝还有醒来的时候,把部队集结集结到了鲜血沼泽,做了议会长最后应尽的义务,而且他声称新贝克港的墓地下方有一个可以扭转战局的秘密武器,他要取出来。 然后…黑延斯这只强大食尸鬼就带着他的亲信登上了哈肯的旗舰黑棺号,这艘原本就属于他的船,跑了…… 达克乌斯除了对哈肯灵魂碎片中的那个古圣感兴趣外,没什么好聊的,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哈肯手里的黄金立方体,搞不好那个黄金立方体比黑色立方体劲还大,至于古圣?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他的心态也放平了,无非就是那回事… 正所谓,你有伟大守护,我有大漩涡,虽然达克乌斯是露丝契亚的教皇,但他同时也是马雷基斯的巫王之手,也许在双方都有核弹按钮的情况下,情况也不会太糟,大不了大家一起下个纪元见!然后再撕逼上个纪元的事。 达克乌斯的乐子不会因为这个问题而停滞的,反而他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他最近获得了一个奇特的灵感,他又寻思出一个古圣假说,也许大角鼠和索提戈是同一个古圣呢?只不过与哈肯一样患有精神分裂? 达克乌斯与史兰领主们压根就没想与那些本该死了的吸血鬼打,随着巨兽的冲锋鲜血沼泽的恶臭泥潭开始被法术凝结成厚实泥土,后续跟上的蜥人战群不断挤压着吸血鬼的阵线。 随后,两位二代史兰魔祭司,一位三代史兰魔祭司联手施放的天劫级秘法裂解直接砸了下去。 这可不是在玩什么游戏,秘法裂解是那种万年不用的鸡肋法术。 天劫级秘法裂解直接把还在挣扎的吸血鬼和僵尸们蒸发了,哈肯千百年积攒,有着丧哀妖魂、魔蟹的核心精华部队在一瞬间化为了虚无,那些变成行尸的蜥蜴人也随着法术回归到了原始的平静。 达克乌斯又有一种在露丝契亚见到他祖母的感觉,秘法裂解的效果久久才散去,沼泽变成了平地,他能看到的黑暗城堡变成了白宫,至于背面就不知道了,他暂时还看不到。 缓过劲来的杜鲁奇们茫然的看着四周,试图寻找着吸血鬼大军的踪迹,在他们看来这本是一场大规模的战役对决,结果,这… 堪比史兰魔祭司优质睡眠,之前怎么都叫不醒的哈肯终于在他的棺材中垂死静坐起。 “啊,黑色风暴和青色浪潮来了。” 说完哈肯又躺回棺材里睡着了,任凭身旁的吸血鬼怎么呼唤身躯都静止不动,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患了紧张症一样。 仅剩的吸血鬼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随后快速的离开了大厅,大难临头各自飞,到了该跑的时候了。 “去!看看这个城堡里的主人在不在,在的话把他请出来,对了,他或许有些危险。”达克乌斯趴在大只老的背上,对着身边的杜鲁奇和蜥蜴人说道。 达克乌斯的话就像号令一样,乌玛克亲卫和杜鲁奇们开始冲向黑暗城堡,或是继续屠戮或是寻找一些宝藏和乐子。 等了好久,久到达克乌斯有些不耐烦了,蜥蜴人和杜鲁奇终于出来了,达克乌斯一脸黑线的看着他们,显然这帮家伙对他的话产生了一些误解,只见走在前面的丘帕可可一步三摇的,像跳着大神,右手横卧着法杖,右手摇着刺耳的骨铃,不时还在原地转上几圈。 六名蜥人伴随着骨铃的节奏一步三摇的抬着一副棺材在丘帕可可背后走着,同样走在棺材旁边的马拉努尔、雷恩、科威尔和尤里安也在随着蜥蜴人的节奏晃动着,这一幕的画面达克乌斯都不知道该形容,颇具喜感?…… “什么蜥人抬棺。” 随着马雷基斯被这滑稽的场景逗得的哈哈大笑,达克乌斯无语的抹了一把脸。 很快,那口精致的棺材放到了达克乌斯面前的时候,马兹达穆迪的承舆从泽拉革的作战平台上浮了起来飞了过来,阿多希-特赫加和斯罗特也过来了,后面还跟着泰托·尹考和另一位灵蜥占星先知。 “回去给他配个承舆吧,作为年迈且资深的灵蜥占星先知他有这个资格。”达克乌斯看着阿多希-特赫加对着泰托·尹考挑了挑头说道。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泰托·尹考身上有没有延缓时间的法术,但他知道在不久之后,阿多希-特赫加领主会给老的都走不动道的泰托·尹考配上承舆,那为何不现在呢?正好他还能卖泰托·尹考一个人情。 见阿多希-特赫加点头后,达克乌斯转过身喊了卡米一声,对着棺材挥了挥手。 棺材从滑盖直接变成了翻盖,白毛哈肯狼狈的从棺材里跌落出来。 “你这是谋反!”惊醒过来的哈肯趴在地上抬起头来大声呵斥道,随即就灵巧的爬起来,准备暴起突袭。 但哈肯的袭击,不,或许应该说雷纳德·冯·利博维茨这位帝国贵族的袭击失败了,他被站在他旁边的卡米粗暴的按在地上。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发癫的哈肯,而是接过了阿丽莎递过来的黄金立方体,他把立方体举在太阳下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很快他就确认了,这个黄金立方体确实是黑色立方体的升级版,这个极其的稀有的宝物不应该当成施法的媒介,而是插在孵化池的凹槽里,搞不好会出一些神佑兵种,打量一番后,他又把黄金立方体抛给了身旁的马兹达穆迪。 “你可以做我的学徒吗?” 从大只老背上跳下来的达克乌斯被哈肯的话逗乐了,他哈哈大笑着,笑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拳头狠狠的砸了哈肯的脸上。 “你在展示你精神的多样性吗?”达克乌斯抓着哈肯头顶上的白毛呵斥道,他知道哈肯的灵魂破碎了,就像得了精神分裂症一样,有不同的人格,刚才发癫的人格被卡米用物理的方式按了回去,现在又蹦出来一个。 “你不能……这样对待一名学者,这里的昆虫太神奇了,有的时候一些研究是要做出恰当的牺牲的。”哈肯用带着埃斯塔利亚的口音温文尔雅地说着,仿佛此刻的他真的像一名学者一样。 “那为什么你不牺牲呢?我这里有火蛭,一种红棕色的小蠕虫,也许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进入你的胃里之后会开心的喷出火焰,然后火焰会从你的肛门中喷出来,这样你就可以飞起来。”达克乌斯松开了哈肯的白毛,又抓着哈肯的下巴阴鸷地说道,说完他松开了哈肯的下巴,接着摊开手继续戏谑地说道,“看啊,多么伟大的研究,多么伟大的奉献。如果你飞不起来,那肯定是量太少了,应该多吃点火蛭!”他说道最后竖起右手的食指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在场的杜鲁奇和蜥蜴人都能听懂达克乌斯在说什么,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四周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就连没听懂的卡米都跟着嘿嘿傻乐起来。 “你……,你……”哈肯结结巴巴地说道。 达克乌斯担心下一秒从哈肯的嘴里说出有辱斯文,不成体统这些词语,但好在旧世界语言的容量有些贵乏,没有那么多的多样化。 “既然你是学者,除了昆虫你还对别的有研究吗?”达克乌斯盯着哈肯的眼睛严肃地问道,他知道哈肯有很多人格,但他只记住了有一个情绪不太稳定的小女孩,另外一个就是号称回归的古圣了。 据说,这位古圣拒绝说出自己的名字,因为光是听到这名字就足以让低等生物的思想残生错乱。她正在计划着粉碎一只窃取了她魔法的史兰魔祭司。在她面前提到『胡塔』会引来对『那个傻瓜哈肯』的恼怒斥责。 “叔叔,你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听不懂呢?”哈肯的口中传出小女孩怯怯的声音,眼神也变得懵懂无知起来。 在场围观的杜鲁奇突然醒悟了过来,他们发现了这个白毛吸血鬼的奇特变化,很快他们就想到了精神分裂症,像这种精神分裂症在杜鲁奇社会有很多,一般都是嗑女术士不成熟的制品嗑疯的,少数是被法术和黑暗魔法波及到的。 之前收养塔凯亚三兄妹的叔叔就患有这种症状,一开始还没什么问题,随着时间的变化越来越严重,直到发展成了狂躁症。 “他有精神分裂症?”雷恩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他对这种症状太熟悉了。 “叫哥哥!你这个没有礼貌的小东西。”达克乌斯笑着说道。 “哥哥……可以把我的安娜还给我吗?”哈肯继续怯生生地张开嘴说道。 “可以,我可以满足你这个小小的要求。”达克乌斯说完对着科威尔挑了挑头,示意把那个掉在地上的布娃娃扔过来。 “谢谢,哥哥,我会死吗?” “我向你保证,不会的幼,你会一直活下去的。” 第156章 哈肯回归大海 达克乌斯莫得心,他可不会爱心泛滥,只不过他压根就没准备杀了哈肯就是了,半蹲着的他对着支配着哈肯身体的威廉明娜坏笑了一下,趁威廉明娜不注意的时候,又把那个被称作安娜的娃娃抢了回来。 原本还怯怯和善的威廉明娜瞬间凶光毕露,眼中露出了噬人的目光,情绪也变得异常忿怒,随后就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并张开双手做出抢夺扑击的动作,不过尖叫持续了短短一秒就被马雷基斯施放的沉默术打断了。 达克乌斯又把安娜还了回去,抓到娃娃的威廉明娜又恢复了正常,他无聊的摆了摆手。他对这小女孩不感兴趣,被史兰魔祭司魔法撕裂灵魂的哈肯有许多人格,就像摇骰子一样,哈肯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会有哪个人格会支配身体。 等后续的一众杜鲁奇女术士出来后,大军继续南下,但又稍微绕了一下。根据德鲁萨拉在黑暗城堡内获得的文献显示,鲜血沼泽内有一处神龛,面供奉着一位强大的存在,哈肯组织了一群由被俘巫师组成的阴谋团在这几百年内一直在试图唤醒和束缚那个强大存在的仪式。 达克乌斯兴致勃勃的去了,他寻思有什么神奇的存在呢,结果……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存在,只是古圣克拉希亚的神龛,这也是他第一次在露丝契亚的丛林中见到克拉希亚的神龛。 在继续去往新贝克港的路上,达克乌斯一直摆弄着哈肯的燧发枪,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极其奇葩和抽象的燧发枪,这把枪能连续发射十二发铅弹,采用了叠加装填的模式,就跟金属风暴那个抽象的武器一个概念,更直白点就是过年的时候发射的魔术弹原理。 枪身上有十二个看似击锤的弹仓盖,还有一个可活动的,类似模块化的移动式击发装置,可拆卸的枪管中依次放置铅弹-发射药-铅弹-发射药,连续放置十二次,通过移动式的击发装置,从枪口前端开始依次点燃发射药顺次击发铅弹。 而且达克乌斯还注意到,枪口的位置还有一个卡扣式结构,似乎可以再安装一根管子变成长管的连击燧发枪,现在他手里拿着的更像一把短管喷子。在他看来这玩意突出一个字,那就是不靠谱,如果一旦击发不成功哑火的话,强行击发下一发很可能造成可怕的炸膛,秉着玩火尿炕的精神,他都没有兴趣来开上两枪,还不如用连弩来得实在。 骑在冷蜥上的马雷基斯在达克乌斯玩腻了之后接了过来饶有兴致的试验了一番,果然如达克乌斯所预料的那样,发生了剧烈的炸膛,哈肯征战四方的武器到了马雷基斯的手里被弄成了一堆废弃零件的垃圾。 新贝克港现在已然成了一副末日景象,在死人被集中到黑色城堡后,或是选择变成蝙蝠飞往南边后,这里变成了活人狂欢的场地,有些聪明的活人选择划着小船穿越马尾藻群,去往魁伟扎河南岸,逃进丛林中。有些则选择留在新贝克港中进行最后的狂欢,蜥蜴人大军从鲜血沼泽出来就来后就能看到新贝克港冲天的火光和一股难闻的臭味。 海面上,杜鲁奇的五艘黑色方舟从三个方向不断挤压着这个区域内的舰船,不断压缩船只可活动的空间,只有很少一部分的船只找到机会熘出去,或是选择寻找隐蔽的位置潜伏下来,剩下的基本都被击沉了。 在露丝契亚东海岸盘踞近千年的哈肯帝国在这次杜鲁奇和蜥蜴人的联手合围下,彻底被剿灭了,哪怕逃出去的残余也掀不起风浪了。 新贝克港这座城市不是被占据的神殿城市,而是充满了污秽和俯视的死亡之地,史兰领主们很有默契的选择不让蜥蜴人的军队进入。 思潮要随着政策和社会环境的改变进行变化的,不是上一秒下令,搞些标语、口号和方针,下一秒就能改变的,玩群星呢?思潮是要变化的,纳迦瑞斯傲慢且封闭的精灵会在马雷基斯的领导下变成杜鲁奇,那也能同样从杜鲁奇变回阿苏尔,或是把杜鲁奇与阿苏尔相互结合起来,变成一个更加相对完美和兼容的种族,这是必须要做的,但在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看来,起码现在还不能。 紧接着新贝克港成了杜鲁奇狂欢的场所,秉着城破三日不封刀的精神,活人们成了杜鲁奇们的猎物,出海这么长时间的杜鲁奇们需要适当的放纵一番。 说句难听的如果没有杜鲁奇,蜥蜴人的大军开进新贝克港,这些活人也讨不到好,蜥蜴人大军中是有中立可以与热血种交流的泰托·尹考。 但更多的是把热血种脑袋挂在墙上做装饰品的丘帕可可,把热血种丢进蛇坑献祭给索提戈的特亨霍因,至于擅长进行活祭的灵蜥祭司更是数不数胜数,蜥人们也很乐意把热血种的头颅挂在身上充当装饰品。 史兰魔祭司?无论是认为热血种应该待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不应该来露丝契亚的极端派,还是温和派,或是中立派,他们才不在乎。 说白了,蜥蜴人是具备情感的,他们以对抗混沌和毁灭势力为己任,但他们不具备那种所谓的传统道德。 海流变得迟缓,海水里摇曳着大片可以缠住船只的马尾藻群,在擅长航海和使用魔法的杜鲁奇光临下,也变得不再神奇。 现在,五艘黑色方舟一字排开停泊在魁伟扎河口,大量的掠夺舰停泊在马尾藻群和新贝克港的港口中。 哈肯终于正常了一些,属于哈肯的人格重新支配了哈肯的身体,观察了一圈周边后的他紧接着就瞪了站在他身前的精灵一眼。 随后,达克乌斯就感觉自己被哈肯凝视了,这是一种属于吸血鬼的常规技能,吉纳维芙曾经与他讲过,可以通过凝视目标的眼睛试图摧毁其意志,如果目标没有通过意志检定就会被吸血鬼控制,服从吸血鬼的每一道指令,当然也可以在后续中挣扎出来,摆脱吸血鬼的控制。 “你刚才是不是瞪我了?吸血鬼凝视?”达克乌斯给了哈肯一拳后愤满地说道。 达克乌斯除了感觉被哈肯瞪了一眼,剩下什么感觉也没有,更别提什么精神挣扎了。他不认为这是马雷基斯给他的戒指生效了,他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从那个上古缝隙中出来后改变了,成功抵抗了夺舍的他,身上获得了一个精神类的被动buff,至于具体的功能好像能在关键时候把灵魂探出去查看和抵抗某种精神攻击外,其他的功能他也不知道……他也没有面板和技能使用说明书。 想淬达克乌斯一口的哈肯,又被达克乌斯一拳打了回去。 现在在新贝克港外的哈肯知道他的帝国覆灭了,他似乎也知道他接下来所面对的命运,面对眼前精灵的问话,他非常光棍的一句话也不说,已经一无所有的他连提出条件的资格都没有了,再说这是新贝克港,也不是白门楼。 以马雷基斯为首擅长操弄灵魂的杜鲁奇术士们提出研究下哈肯奇特的灵魂,但被达克乌斯拒绝了,他现在之所以还留着哈肯就是为了研究下那个所谓的古圣,如果是真的话,他担心被摆了一道,整个什么轻则哈肯头颅爆炸,重则施放法术的术士被夺舍了。 而且达克乌斯与被哈肯支配的哈肯提过胡塔这个词汇,他记得在古圣面前提到胡塔会引来对那个傻瓜哈肯的恼怒斥责,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他发现哈肯分裂人格运行起来很奇葩,不是一人在干活,其他的在ob就像某些单核处理器的祖传游戏引擎一样,虽然不干活但能知道外界的变化。而是每个人格都是独立的,这些相互独立的人格对其他人格做出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 整的现在很僵硬,达克乌斯总不能和哈肯说现在只有一个能自救的办法,那就让你的那个古圣人格出来。他可不想与杜鲁奇和史兰领主们解释,他为什么知道哈肯的体内有个所谓的古圣人格,真也好假也罢那可是古圣。 达克乌斯太好奇了,除了大角鼠和索提戈这对奇葩外,剩下的古圣可能都在蜥蜴人的记载中。 太阳之神柯泰戈、捷豹之神煌奇、冷酷之神拉兹寇托、风与魔法之神泰波克、水神宗奇、战士之神奎吉和野兽之神尹奇这些主要的古圣外,还有一些不知名和小众的古圣。 比如,阿克斯尔贝林(axlberyn),一位与夜空和星象有关联的古圣。 奎特利,与奎吉是兄弟的她也是一位善战的古圣。 卡苏安,与煌奇相似,这是一位会等待袭击进入完美静止状态的掠食者,有着能使野兽突然变得沉默,风变得静止的古圣。 克拉希亚,之前介绍过,这是一位被变色龙崇敬的古圣。 尹哈门希,当侵略者推翻大计划时,她会使天空燃烧,一位代表正义的古圣。 塔兰克斯拉,一位乘坐天空战车,手持战矛擅长战术和策略的雌性古圣。她的尊神塔兰克斯拉战矛被现在的库·迦装备,以她命名的城市诞生了纳卡尹。 兹卡迪,代表攻击和狂暴的古圣,几乎只受蜥人崇敬。在战斗中,信奉兹卡迪的蜥人会吞食敌人的整颗心脏,以此来崇拜她。 夏帕提,一位代表着远程力量和复仇的古圣,最强势的时候在蛇与鼠战争前期,被灵蜥们所信奉,直到索提戈的出现。 阿斯霍托,一位代表命运的古圣,她会选择那些注定伟大的蜥蜴人,库·迦就是从以她命名的城市诞生的,并且额头上有她的印记。 阿斯霍兰卡,一位迷途的古圣,有意思的是史兰魔祭司们相信她仍在一次时间旅行的任务中,还没有返回。 左加,一位代表石灵、力量赐予者和仲裁者的古圣。 波泰克,能够分享时间的秘密,可以教导蜥蜴人抵御魔法攻击的古圣,值得注意的是,她是专属于古圣泰波克的使者。 索洛克,一位代表着精确的古圣,据说供奉给她的物品可以在恰当的时刻储存能量以供使用。 尤克萨,一位代表着语言和言辞的古圣,史兰魔祭司认为她创造了语言并将其教给蜥蜴人及其温血创造物。 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一位…… 这些古圣中还有一位特殊的存在,那就是里格(rigg),她被描绘为一个高大的老雌性形象,但她不是古圣群体中唯一的雌性,毕竟还有塔兰克斯拉。不过她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被排斥了,据说是被古圣这个群体抛弃了。 据亚马逊神话的记载,在鼎盛时期,里格一直在世界上游荡,她与一位精灵神美克斯生了一个被称为『亚马逊母亲卡利姆』的孩子,里格与美克斯一起建立了自己的社会,所诞下的亚马逊女儿是其永恒的助手。 要说的一下是精灵神系中不止天上神和地下神,还有一些极其小众的中立神,但比较出名的就是莫拉依格·赫格。 亚马逊人把里格当做是神来信奉,她们认为里格是战争的守护神,代表着血、暴力以及死亡,不同于蜥蜴人抽象的风格,据说里格在神龛上的描述有着将近二米八的身高,有燃烧的红头发和眼睛。 里格虽然作为古圣,但蜥蜴人却不鸟她,连敬而远之、敬谢不敏都做不到。丛林的庞大能让蜥蜴人与亚马逊两者勉强共存,这两个种族之间甚至有某种程度的贸易和合作,但蜥蜴人也会对活动在丛林里的亚马逊保持警惕,偶尔还会在丛林里爆发冲突,当然这些都要看具体情况。 原本达克乌斯应该掩盖哈肯身上有古圣人格的事情,无论这个所谓的古圣到底是哪路神仙,如果这个古圣是李鬼还好,要是李逵事情就有些棘手了,虽然他总是自嘲自己是半个不会使用魔法的史兰魔祭司,但严格按照蜥蜴人信仰来说,乌玛克是算在古圣范畴的! 而不是什么不会魔法的史兰魔祭司,就像作为古圣泰波克使者的波泰克,虽然是使者但也认为是古圣的一员。 这四舍五入变相的等于达克乌斯作为古圣尹奇的乌玛克,也是古圣之一,他的出现约等于古圣回归了,但就像如来一样,古圣似乎又变成了星座,如来……到底回没回归,如来…… 出于乐子人的心态达克乌斯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他都能成为乌玛克,那搞好那白毛哈肯的古圣人格是波泰克呢?或者是其他古圣的使者,他决定再给哈肯的一天时间,问题还没有解决,那就换个方式解决。 虽然黑色方舟舰队到来了,但马雷基斯的露丝契亚大陆冒险和游历生活并没有结束,由于杜鲁奇社会奇特的政治,他可以不用像那些传统帝王一样与臣子保持距离,更不用去主持秋猎,让自己参与到所谓的军事中,让权贵们看到帝国所谓的军事素养。 相反马雷基斯可以一直坐在乌漆嘛黑的王座里不召见任何权贵,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戮任何杜鲁奇,只是看想不想这么做,完全取决于他的一念之间。 随着蜥蜴人和杜鲁奇的到来,骇怖庄园里的新肉和死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个绰号边境总督操着一嘴瑞克领上流社会口音的管事更是不知所踪,也许在那天劫级的秘法裂解中消失了吧?只有田野里严重发育不良的农作物,果园里已经枯萎腐烂的苹果,畜棚里几乎瘦成一副骨架的牲畜。 陪着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来到骇怖庄园参观的杜鲁奇权贵们,没有把目光聚集在这破烂不堪看着像恐怖坟场一样的庄园,他们把注意力放在了马雷基斯扛在肩膀上那个奇特的长剑上了。有着家族底蕴的权贵已经认出了那把剑,没有底蕴的权贵也认出了那把剑,因为杜鲁奇社会也有艾纳瑞昂的凋像和壁画,索维林的背面更是有艾纳瑞昂的屠龙图。 杜鲁奇权贵们小声的询问了这两个月一直陪伴马雷基斯的杜鲁奇后,他们终于得到了答桉。 如达克乌斯预想的那样,杜鲁奇权贵们太知道马雷基斯获得阳炎剑的政治意义了,但马雷基斯经历过数次心理变化后,并没有人前显圣,没有说什么所有人都应聆听我的话语!然后摆出他经典的显圣造型。 不过这些善于揣摩人心的杜鲁奇权贵们还是非常识趣的找到了一个阿谀奉承的机会,在得到马雷基斯的亲口确认中,一片山呼海啸般纳头便拜逗的马雷基斯开心得哈哈大笑起来。 时间又过了一天,没什么好参观和停留的达克乌斯决定结束这一切,新贝克港和黑色城堡搜刮出的黄金宝石陆续的装上了黑色方舟,城内仅剩的三百多活人经过仔细的甄别,在确认没有吸血鬼后,也陆续的通过掠夺舰转运到了黑色方舟上。 这些活人有诺斯卡蛮子、有来自巴托尼亚、南方城邦、帝国和阿拉比的人类,还有个位数的矮人,但唯独没有精灵。 达斯坦·冷眼私下找到过达克乌斯告诉他,当时黑色方舟舰队移动到指定位置后,在南边的海域搜索到了阿苏尔的鹰船,而且那艘鹰船也发现了黑色方舟舰队,不过两者之间并没有发生接触。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他猜测那艘鹰船很有可能是露丝契亚大陆南端暮光要塞的巡逻船只,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巡逻的船只会来的这么远,远的已经发现了杜鲁奇的到来,远的都干到胡塔海岸来了。 随着转运的完毕,新贝克港彻底空了,城内的哈肯神殿空无一物,那位快变食尸鬼的成莫尔叛教女祭司也不知所踪,格雷夫森德酒馆也没了顾客和酒吧女招待。 新贝克港消失了,这座存在了一千年的污秽城市被史兰魔祭司们抹除了,虽然这里的战略位置很重要,但出于很多原因,达克乌斯没有选择把这座城市保留下来。 原因有很多,腐蚀什么的不是问题,是可以得到净化的,最主要的还是杜鲁奇与蜥蜴人之间的关系,深入魁伟扎河就是蜥蜴人的神殿城市星光之城、阿斯托罗,他可不想在他不在时候因为一些杜鲁奇的冒失引发两个种族的矛盾。而且在他的建议下,马兹达穆迪还使用魔法在马尾藻里变出了无数的暗礁,后续还会放置神龛设置一道迷雾。 那个古圣人格至始至终没有在哈肯的身上出现,等的不耐烦的达克乌斯准备结束这一切,他答应过威廉明娜人格,哪怕没答应过他压根也没准备杀死哈肯,他始终认为作为一名杜鲁奇要仁慈!没有比一个吸血鬼海盗回到最初更好的乐子了。 达克乌斯从纳迦罗斯出发之前就为哈肯准备了一份礼物,一副黑曜石棺材!而且现在又多了一个由头,献给深渊之主、玛瑟兰的礼物。 “大海、棺材、海盗、献祭,这么多元素!齐活!我真是太有才了!”看着被强行按进棺材中的哈肯,达克乌斯滴咕道。 经过女术士们的加工和密封之后,在达克乌斯假惺惺的挥手再见下,封印着卢瑟·哈肯的黑曜石棺材被扔进了大海中。 也许有一天,哈肯会通过特别的方式让人把他捞起来?至于飘到葬船坟场找诺克特拉斯伯爵纯粹是想多了,黑曜石棺材在设计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其重量只会沉到大海里,黑曜石还有着魔法抗性,再说现在的哈肯已经没有施放法术的能力,而且葬船坟场之所以这么叫,而不是叫什么垃圾场,是因为葬船坟场中央那具有感知能力的漩涡能够将巨大的海船拉进它张开的腹内,除非黑曜石棺材被海怪吞了整个什么海底两万里漂流记。 不过这都无所谓,达克乌斯之所以搞哈肯是因为哈肯挡他路了,他是长生种,哈肯如果有一天活了过来,换个地方活动他也不会鸟哈肯,除非哈肯又挡他路了…… 第157章 我要卖保险 杜鲁奇浩浩荡荡的黑色方舟舰队继续出发了,去往下一个目的地,临行前史兰领主们还对着那五艘停泊的黑色方舟施展了复苏狂涛。 蜥蜴人的部队在新贝克港消失后,塔拉克斯兰、塔拉克斯与斯兰雾佩克的军队选择北上去胡塔,启动胡塔的重启工作。 过不了多久,神殿城市胡塔附近的丛林因三角龙和甲龙而颤抖,它们带来了开采自索提戈之嵴的石头,与此同时,不计其数的巨蜥正努力着让这座神殿城市恢复往日的辉煌。神殿城市中的中央大金字塔将被重新献给古圣煌奇,大金字塔的观星室将成为四代史兰沃·克尔领主的冥想地。 随着哈肯帝国的覆灭,吸血鬼海岸这个名词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胡塔海岸。 而赫斯欧塔和尹塔扎的部队则会启动阿斯托罗的的重启工作。 本来达克乌斯还准备派黑色方舟的劳务派遣去帮助胡塔实现伟大的复兴,但他与史兰领主们讨论一番后决定还是让蜥蜴人自己来。 虽然现在改成了胡塔海岸,但胡塔不是一座港口城市,胡塔在地图上看似距离海岸很近,不过实际上的具体位置在丛林中,深入海岸四十公里,蜥蜴人神殿城市的建立需要是基于灵脉节点,而不是实际功能,比如蜥蜴人根本不需要的大海和港口。 蜥蜴人的诸多神殿城市中只有大入侵被拽入海底的神殿城市扎木达,还有突然沉没的查佩尤托具有港口的功能。 位于狼蛛海岸的幽灵之城、塔拉克斯?这里比胡塔还离谱,在位于海岸五十公里的丛林中,这座神殿城市与其他的神殿城市有些不同,在大入侵沦陷后经常闹鬼,在某些时候,幽灵似的蜥人和恶魔会突然出现并陷入战斗。这座神殿城市似乎还记得自己的陷落,这是永远无法摆脱的创伤。 每隔一个世纪,史兰魔祭司都在塔拉克斯进行无声仪式。他们召唤神殿城市的幽灵防御者,并将魔法之风倾注到幽灵防御者身上,为其供能,塔拉克斯已经成为了一个空气中都充盈着魔法之风的地方。 夏克斯帕蒂虽然被灾祸领主袭击了一次,但他还徘回在奎扎,那里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做,其中有一项就是探明那条通往旧世界的地道,这项工作是达克乌斯安排的。 达克乌斯对利用这条地道前往旧世界没有丝毫的兴趣,但他对把海水灌注进地道中感兴趣。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他已经与史兰领主们商量好了,在露丝契亚左边的巨龟群岛给蜥蜴人搞块大的蜥蜴人版黑色方舟,号称环保方舟,绿色方舟! 届时绿色方舟会从查佩尤托出发,去往旧世界南地丛林的隐藏之城、泽特兰,这可比蚂蚁搬家走什么地道方便多了。 马尾藻外围,四艘掠夺舰留了下来,其中一艘正是德拉西尔·血疤指挥的,而另外三艘则由地狱之灾家族的船长和其核心力量组成,他们要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他们会被马兹达穆迪传送到斯皮卡祖玛的地下海中,探明地下海的航路。 “哼,今天,整个纳迦罗斯都知道了我获得阳炎剑的消息了。”马雷基斯来到船头对着趴在那里的达克乌斯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听到马雷基斯在说什么,他看着远方的烟雾和火山灰陷入了寻思中,他在寻思哈肯处理的是不是有点仓促了,万一那个所谓的古圣是真的呢?他这算不算变相的干掉了一个古圣?如果那个古圣人格是大角鼠和索提戈的人格呢?一个人格被三分的古圣?但好像又不是……因为那个人格正在计划着粉碎一位窃取了她的魔法的史兰魔祭司,这说明这个古圣或许与魔法有关? “你在思考什么?”过了许久,马雷基斯见达克乌斯没有说话,继续问道。 “卖保险!”回过神的达克乌斯转过头对马雷基斯肯定的说道。 “卖保险?奥苏安的那种保险?这……”马雷基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刚要批判什么,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开始思考起来。 保险并不是什么达克乌斯突发奇想的抖机灵,他知道阿苏尔那边一直有卖保险的,从事海上贸易的阿苏尔家族通常会为船只上保险。而且他还知道,保费会根据船只的损失率不断调整。 泰式兄弟的玛琳姑妈出身于翡翠之海家族,她能通过保费知道浩瀚洋北方的航线出现了断崖式的损失减少,少到保费都大幅度降低了,搞的翡翠之海家族赚的金龙比她一生中任何时候都多,但她没有高兴,反而有些焦虑,认为这不过是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山雨欲来风满楼。 事实证明玛琳姑妈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时候正是帝国历2299年,紧接着帝国历2300年在巫王马雷基斯的率领下,杜鲁奇对奥苏安发动了声势浩大的攻势! 达克乌斯一直认为统计学挺薛定谔的,有你爸妈平均每人一个皋丸!的笑话,但统计学作为统治者的工具是有必要存在的,杜鲁奇的官僚团队虽然无法准确的统计出每一个杜鲁奇,并给杜鲁奇上户口,不过卖保险还是能做到的。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达克乌斯准备卖纳迦罗斯与露丝契亚航线的保险,索维林什么的在他看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杜鲁奇的权贵和平民阶层参与到这项事业中。 纳迦罗斯东海岸的恶怨海也有船队来往于各个城市之间,这些船长和船员通常都是老弱病残,要么就是之前膝盖中了一箭的冒险者,要么就是刚出道的实习生。 至于老油子和老海狗都活跃在世界各地的掠夺事业中,达克乌斯要让杜鲁奇看到这条航线的有利可图,让权贵和平民在民间自发组织起来,给平民阶层再打开一条通道。而不是通过他与马雷基斯下令,让权贵们强行组织。 届时杜鲁奇会进行取舍,有的还会进行风险不可控的突袭,有的则会参与到这个旱涝保收的航线运输中。 卖保险还有很多好处,如果阿苏尔发现了这条杜鲁奇航线并进行打击的话,杜鲁奇的统治阶层也不会在后知后觉中发现。 这个世界是有海盗的,达克乌斯不认为杜鲁奇的海盗会发癫到大规模打劫这条航线,但搞死对头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他知道阿苏尔的海卫虽然叫海卫,不过有时候也会串客一把海盗,在纳迦罗斯外围的航道和海岸线对杜鲁奇的船只进行攻击,很多阿苏尔的年轻权贵也会参与到这项事业中,有钱、有名、还能冒险,满足刺激的心理,三赢! 泰瑞昂年轻时候这事干过不止一次,其丰厚的收益可以支撑起他家族的日常所需,不过很快就被他那沉迷修复艾纳瑞昂龙甲的老爹败光就是了。 同时还能润雨细无声的渐渐改变杜鲁奇社会的思潮,另外达克乌斯作为一名仁慈的杜鲁奇也是为了世界各地的韭菜着想,随着后续黑色方舟的陆续下水,杜鲁奇肯定还会掀起大股的突袭风潮,总得分流一批,别大的来了,在重建中小的又来了。 韭菜是要养的,一直嘎谁受得了。 “可以!”又过了片刻,想明白的马雷基斯肯定道。 “是该适当的清理下了,就像园艺一样,多出来的东西就该修剪掉,而不是任其肆意增长。”达克乌斯看着已经近在迟尺的巨蛇烟岛冷冷地说道。 马雷基斯并没有回答达克乌斯,而是发出了冷酷的笑声。 操控着舵轮的德拉西尔羡慕和渴望的看着站在船头上聊天的巫王陛下与巫王之手,这是她距离这两位大人物最近的一次。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作为船长她要组织好船只的停靠工作,她要把她的专业最大化的展示出来,哪怕那两位她渴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看不见。 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率领的杜鲁奇们和特亨霍因率领的红冠兄弟们骑着冷蜥陆续下船了,他们要在黑色方舟舰队抵达查佩尤托前的空档开展一轮新的冒险。 巨蛇群岛是必须要来的,因为这里太重要了,达克乌斯来的时候看着天空中的烟雾和火山灰隐约猜到了什么,这些万年不变的景象应该为阿苏尔的船只提供某种海上的指引,类似灯塔一样。 正如达克乌斯寻思的那样,巨蛇群岛对于盘踞在暮光要塞的阿苏尔来说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价值,这里处于奥苏安通往暮光要塞的航线上,暮光要塞的鹰船会在这里护航经过胡塔海岸的商船舰队。 队伍先是来到巨蛇群岛北边的巨蛇烟岛,这座以其休眠活火山命名的较大岛屿曾是瘟疫氏族被赶出露丝契亚最后一战的地点,这里也是索提戈首次降世的地方,以嘶嘶作响的火焰和岩石之潮降临到造船逃跑的疫病氏族啮齿动物的头上,从那以后,巨蛇烟岛上的活火山不再喷发,但会释放出浓密的烟雾遮挡云层,遮蔽阳光。 而且,这里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索提戈的圣地,白毛哈肯没来之前特亨霍因经常会带着红冠灵蜥们来到这座岛上进行崇拜索提戈的仪式。他们要攀登到巨蛇烟岛活火山的山坡上,克服高温和令人窒息的空气,以向索提戈的显现之地致敬。但这一切都随着白毛哈肯的出现中断了,人微言轻的特亨霍因根本没有办法说服史兰领主们像现在这样把哈肯清理掉,随着哈肯的覆灭,仪式又重新开始了。 达克乌斯在观礼的同时也要彻底考察这两座岛,他知道这两座岛的不凡,搞不好到时候还要在岛上部署一些力量。 在仪式结束后,在特亨霍因的带领下队伍来到了火山埋葬的死者之城,这是一座已经不再定期维护的废弃神殿城市。 这座神殿城市在建立之初就是不是一座『有生命』的城市,相反,这是一座墓地城市,是蜥蜴人的敬奉死者的家园,死后的灵蜥、巨蜥和蜥人会在这座城市中获得葬礼的荣誉,不过这些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停滞了。而且达克乌斯也认为没有重启的必要,如果埋葬死者的话,这个位置对于现如今的世界局势来说很不好,如果有野心家、吸血鬼和亡灵法师之类的来这里搞不好能闹出一些乱子,虽然他没有感受到石板,但后续可以让蜥蜴人派些力量过来挖挖,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在这里徘回的时候始终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注视他。 达克乌斯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比如白毛哈肯曾经关注过这里,并派遣扈从来过这里,但最终只有一个扈从返回,而且还疯了。白毛哈肯把那个疯了的扈从囚禁了起来,试图理解扈从疯狂的胡言乱语,扈从谈论着埋藏在地下的某样东西。 那个东西如同海洋一般广阔、冰冷且寂静,深藏在无尽深渊中。那个东西沉睡在那里,从未醒来,从未动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死而不灭,永远徘回在梦中。 不过,哈肯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或许是因为他也变成了疯子,或许是他的古圣人格不希望他知道这个地方的秘密,不然这里的死者可以为他提供大量的优质兵源。 随后,队伍来到一个被埋藏的废墟,那里有一个入口通向一个充满蛇的地牢。这里算是一个索提戈教派的据点,地牢的壁画描绘了一座被火山摧毁的神庙城市,索提戈与大角鼠战斗的场景。 这里是达克乌斯执意要来的,还好他想看到又不想看到的壁画没有出现,比如一个戴着灰色兜帽的巨蛇嘴里衔着一个铃铛角钟什么的,然后再整个什么蛇身上骑个白毛吸血鬼之类的抽象画面。 很快,队友又有了新的发现,达克乌斯找到了他想找到的东西,三座露天矿坑,不过很快他就感觉有些闹腾,不是事事都如他意,这些矿坑在采集的时候要耐着来自活火山炎热的高温,这就跟debuff一样,会导致劳务派遣的损失数量居高不下,而且更闹腾的是这里的铁矿石是火山岩型铁矿石。 说是铁矿石还不如说是含铁矿的岩石,达克乌斯已经从不懂行变成了半懂行,他知道炼钢通常使用富含铁的矿石,如赤铁矿或磁铁矿,火山岩型铁矿石的铁含量相对较低,且其中还夹杂有其他成分,如硅、铝等。 一句话就是不适合炼钢,这样看下来如果单纯的采集铁矿中的宝石就有点划不来了,达克乌斯也不是什么秃鳖冒险者,他背后站着能把矿脉从地下拽上来的史兰魔祭司。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鸡肋!”达克乌斯耐着高温在矿坑里转了一圈后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滴咕道。 队伍接着来到了南边的巨兽息岛,这座流出像红蛇般岩浆流的较小岛屿同样是索提戈的神地。这里要说一下,这个息不是停息的息,而是吐息的息,这座岛上的活火山是会随时喷发的,与巨蛇烟岛遮挡云层的烟雾相比这里就夸张许多了,天空中的烟雾和火山灰犹如深红色的暴风云把整片天空笼罩着。 队伍转了一圈也没在这座岛上发现大型矿坑,但有随着火山喷发而出可开采的黑曜石。这里曾经诞生过很多伟大的武器,比如大白蜥手里拿着的世代之盾就是在这里用黑曜石和少量的火山岩型铁矿石打造的。 这里岛上还有一处可以充当据点的星辰塔,要说一下这座星辰塔并不是精灵殖民者建造的,而是由古圣下令建造的,星辰塔正好在巨蛇群岛的灵脉节点上。 根据石板上的记载,这里算是蜥蜴人的半个冶炼中心,最精美的制品会被带到这里,然后由灵蜥祭司们通过引导星辰塔的力量赋予制品天空和山脉的力量,蜥蜴人是需要居住在炎热的环境并且还要有充足的太阳照射的,但火山高温对于蜥蜴人来说还是劲太大了,不过结果证明了这种做法的价值。 这些制品并不属于需要说明书和配方的尊神武器序列,都是灵蜥匠人通过装备者的需求打制出来的。换句话说这里重启之后会为蜥蜴人的核心战力提供极大的增益,比如黑曜石披甲和盾牌之类的装备。 研究一番后,达克乌斯决定在阿苏尔没来之前把星辰塔重启,充当蜥蜴人的半个冶炼中心和杜鲁奇掠夺舰停泊的锚地,以应对接下来可能与阿苏尔海军在这片海域开展的战斗。 而且这里不止能成为蜥蜴人的冶炼中心,后续还可以成为杜鲁奇高级装备冶炼中心,达克乌斯不走寻常路,利用工业八股走了一个野路子,但那些炉子里的制品只能满足常规的需求,属于质量很好的消耗品。 但高级装备走这条路子就走不通了,就拿阿苏尔那边来说,他们的高级装备通常会采用尹瑟拉玛银之类的陨铁,尹瑟拉玛银虽然听起来很好听,但那玩意说白了就是陨铁。这些好的材料会由盲眼的瓦尔祭司们在卡勒多龙嵴山脉内放置着瓦尔铁毡的瓦尔神殿打制出高级装备。 以后杜鲁奇的重心肯定要逐步转移的,说不定哪天纳迦罗斯的杜鲁奇都跑回纳迦瑞斯或是移居露丝契亚了,纳迦罗斯或许真的如达克乌斯之前所寻思的那样,让绿皮们占据,以抵抗南下的北老。在这之前巨蛇息岛可以承担这个任务,他对在克拉卡隆德黑嵴山脉中搞一个类似的体系毫无兴趣。 “我突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站在星辰塔下的马雷基斯突然对着达克乌斯笑着说道。 “哦?”达克乌斯好奇的转过头看着马雷基斯。 “你没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达克乌斯有些懵逼地问道。 “这座火山里有一个奇特的存在!”马雷基斯说着的时候用手指弹了一下腰上的阳炎剑剑鞘,他接着笑着说道,“唤醒……解放我……我会提供……”说完后的他哈哈大笑起来。 “你的猩红剑该升级下了!”马雷基斯笑完后伸出手看着达克乌斯说道。 “这样以后你就不会打毁灭者的主意了。”接过猩红剑的马雷基斯又笑着说道。 听到马雷基斯这句话的杜鲁奇们勐然回过神来,他们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对交换着武器的君臣,有的窃喜、有的震惊、有的感觉不可思议、有的感觉理所应当,通过这句话他们获得了很多的信息,比如出巫王之手曾经向巫王陛下索要过那把标志性的毁灭者。 达克乌斯解下了腰间的猩红剑剑鞘,递了过去,他已经猜到火山里有什么玩意了,无非就是火元素,不然还有熔岩龙不成?这个世界就两只熔岩龙,一个在旧世界恶地的火山里,另一个他见过,在纳迦罗斯黑嵴山脉的火山里。 那个死在险恶群峰的纳迦罗斯王子,叫哈斯空还是巴斯空来着,应该在这近六千年的时间内经常无意识的激活剑内的力量,哪怕被安娜萨拉族母保养过,猩红剑内的火元素还是半死不活,搞的他都不敢激发火元素的力量,他担心那火元素突然嘎了。 队伍在马雷基斯的命令下留在了星辰塔,下达命令后的他选择了独自攀登火山口,站在火山口的他看到了下面喷发的岩浆边缘有一处奇特的异域圣所,那个呼唤他的声音不断传入他的脑海,他判断出那座圣所的风格比古圣降临还要早。 马雷基斯冷笑一声,随后举起了猩红剑,阳炎剑内的火元素很强大,很多使用过阳炎剑的使用者不会激活里面的力量,但猩红剑就不一样了,他能感受到剑内濒死的火元素。他除了是一名战士外,还是一名出色的术士,另外还有丰富的铁匠经验,他知道该怎么操作。 来自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喷发的火山,他们已经习惯了火山的喷发和大地的震动。 这次震动比以往都长,长到达克乌斯都担心以后这座活火山还会不会喷发了。 又过了许久,马雷基斯双持着剑身燃着火焰的阳炎剑和猩红剑出现了。 第158章 哈神 拿着猩红剑的达克乌斯感受着剑内澎湃的力量,看着剑身上燃烧的火焰。随着身上各种装备的加持,现在风霜雨雪,天雷地火已然集齐,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神! 距离杜鲁奇的黑色方舟舰队到达查佩尤托还有几天的航程,考察完了巨蛇群岛后的达克乌斯决定再去一个地方,他要搞清楚那个存在到底是什么。 德拉西尔把队伍送上巨蛇息岛后就南下了,她要提高速度追上黑色方舟舰队。 而队伍又回到了斯兰雾佩克,特亨霍因带着红冠灵蜥们离开了返回查库阿,达克乌斯向特亨霍因吩咐了准备去往旧世界南地的筹备工作,等夏克斯帕蒂调整好后,会由夏克斯帕蒂带领各个神殿城市抽调的少量部队,再加上特亨霍因的部队,搭乘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和绝望先驱号先行去往隐藏之城、泽特兰。 达克乌斯就吩咐了两项主要任务,一个是探明泽特兰的情况后,在那里修建一座可以停靠绿色方舟的港口,而另一个则是尽量找到泽特兰内的初代史兰奇科塔领主。其他的看查佩尤托升起后,露丝契亚与南地丛林的联络和到达南地丛林后的具体情况定夺。 队伍经过一番简单的修整后,开始了领导们最喜欢的休息日自费爬山团建之旅。 达克乌斯都想好了,到达山顶之后要组织一场拔河比赛,让杜鲁奇们先放松一下,晚上再组织一场文艺表演,去之前还要自带电脑,一边看星星一边工作,工作是不能耽误的! 当然这只是寻思寻思,在达克乌斯的执意要求下,马兹达穆迪把队伍传送到了很靠山顶的地方,队伍费力的攀登上顶峰后,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个巢穴。 “这?哈神?”达克乌斯抬着头看着有着将近八米高的巨型翼龙惊叹道。 “这翼龙也太大了!”其他的杜鲁奇也发出了惊呼。 一只巨型翼龙支撑着翅膀以站立行走的姿态从巢穴里走了出来,奇怪的是达克乌斯感觉这只巨型翼龙的身上有着所有风神翼龙的特征,哈特兹哥翼龙标志性的粗短脖颈,风神翼龙头上的红色小冠,其粗大尖长的喙部像一杆锋利的重型骑枪,脖颈的上半部分和翅膀有着火红般的颜色,而下面则是白色。 在地面上行走的时候也没有想象中的笨拙,有着很强的地面的行动能力,站立时的前后肢比例与有蹄类很相近。 达克乌斯走了过去,因为他看到了这只巨型翼龙头上有着古圣尹奇的标志,他走到一半的时候,一股强大的艾吉尔之风在巨型翼龙的身上涌现出来。 巨型翼龙张开了强壮而粗大的颚部,嘴里里排列着大量的尖锐牙齿,抬起头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同时伸展开将近有十六米长的翼展,险些把达克乌斯吹了一个跟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巨型翼龙没有攻击达克乌斯,反而在展示完自己后把头低了下来往达克乌斯的身上蹭。 达克乌斯先是敲了敲巨型翼龙的喙部,随即喙部发出了沉闷的铛铛声,他摸着巨型翼龙绒毛的时候,想象着俯冲而下的巨型翼龙用喙部攻击目标的景象,或许喙部还可以加强下?弄成卡勒多家族传家宝的星之骑枪,一击必杀!他前世看过一个新闻,大致就是一只丹顶鹤打架的时候喙部坏了,然后人类通过3d打印整个一个钛合金的喙部,战斗力直接爆表。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巨型翼龙被惊动了,做出了准备攻击的姿态,他顺着方向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了左侧正在走过来的马雷基斯。他又看向巨型翼龙戒备方向与马雷基斯走过来的方向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达克乌斯安抚着巨型翼龙的时候寻思道,巨型翼龙的样子让他想到了晚上正在睡觉的狗突然爬起来戒备的看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方向,仿佛那个方向有什么能对狗造成极大威胁的存在。 “那里有什么东西吗?”达克乌斯小声问着巨型翼龙。 从巨型翼龙的尖叫中,达克乌斯很确定巨型翼龙感受到了正在靠近的马雷基斯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性。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随着对古圣的愈发了解,他就感觉这帮古圣都挺奇怪的,被古圣尹奇改造过的风暴之眼无法吼叫,或者天上就带这种生理上的缺陷。那只还窝在红树林海岸山洞坑里的熔金玛耳让其他生物无法靠近,这些古圣尹奇的造物或多或少的有些缺陷。 “这只巨型翼龙不会是近视眼吧?要么就大脑中的视觉系统有问题?”达克乌斯很快寻思到一种可能,不然没法解释。 正在走过来的马雷基斯停在了那里,他转过头向他的右边看了过去,那里正是巨型翼龙戒备的方向,除了后面站在那里羡慕嫉妒恨看着巨型翼龙的杜鲁奇外空无一物,他又看向了正在对自己脑袋比划的达克乌斯,他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它脑子有问题?”走过来的马雷基斯同样敲了敲了已经平稳下来的巨型翼龙的喙部,敲的时候还问道。 “应该是,要么就是视觉有问题。”达克乌斯摊开手无奈地说道,对于一只飞行生物来说视觉系统有问题可是大忌,如果是近视眼还好,可以弄些防护眼睛的眼镜设备,如果是大脑内的视觉系统有问题就麻烦了,他总不能给巨型翼龙做个开颅手术吧,在复杂多变的战场环境下用偏离式的指挥方式指挥巨型翼龙战斗,那他纯粹是活的不耐烦了,他直接干脆骑黑龙好不好。 “我对这方面有些研究,测试一下就知道了。”马雷基斯澹澹地说道,说完又后退了几步。 在达克乌斯的询问和马雷基斯不断的移动下,最终的诊断结果让达克乌斯松了一口气,这只巨型翼龙有高度的近视,高到了睁眼瞎的地步,难怪常年窝在这里不动弹,还好这是魔法造物,不需要吃东西提供能量,不然早饿死了。 “我的巫王之手,看来你没有骑乘黑龙的机会了。”测试完的马雷基斯走过来笑着说道,他看了一眼巨型翼龙的翅膀后接着说道,“这翼龙的翅膀并不是一层薄薄的翼膜,具有非常复杂的构造,由血管网、肌肉和纤维组成,可以起到加固和稳定的作用,再配上这锋利的喙部,如果眼睛治好的话具有很强的战斗力。当然它只适合在这种丛林或者奥苏安的温热天气飞行,不适纳迦罗斯的鬼天气。” 达克乌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马雷基斯,他没想到马雷基斯对生物构造还有着一定的研究。 “活的时间长了,什么都会懂一些。”马雷基斯有些炫耀地解释道。 达克乌斯浮夸的耸了耸肩回应着马雷基斯,他完全没有在这骑着巨型翼龙飞一圈的打算,这可是在山顶上,他可没作死到在没有鞍座的情况下趴在巨型翼龙的背上在这么高的高度飞上一圈。 要知道精灵在骑龙的时候都配有鞍座的,鞍座上还有用来固定身体的x型安全带。 至于巨型翼龙的名字,达克乌斯暂时没有想好,他知道这种类似的风神翼龙有四个品种,分别是『冰神』北风冰翼龙、『哈神』哈特兹哥翼龙、『阿神』费城阿氏翼龙、『风神』诺氏风神翼龙,哈特兹哥听起来挺露丝契亚的,但其实是希腊语中『怪物』的意思,有意思的是诺氏风神翼龙又叫披羽蛇翼龙,来源于中美洲的羽蛇神。 羽蛇神在阿兹特克文化中被称为『魁札尔科亚特尔』,玛维文化则称为『库库尔坎』,但总不能这么叫,因为这个世界是有羽蛇的。 寻思来寻思去,作为起名废的达克乌斯最终还是把这只翼龙取名为『红不拉叽』……不是,绕了一圈他决定把这个四不像的巨型翼龙命名为『哈特兹哥』,简称哈神! 巧妙的是在蜥蜴人语中与哈特兹哥类似的发音也有怪物的意思。 随后队伍带着巨型翼龙离开了,又重新返回斯兰雾佩克拿取行李,杜鲁奇们在露丝契亚的历险到这里算是正正八经的结束了。 达克乌斯把女术士们留在了这里,不久后,她们会去胡塔与在那里的阿多希-特赫加学习魔法上的经验,而且要在阿多希-特赫加的指导下把转炉的供氧设备搞好。 第159章 查佩尤托 二代史兰魔祭司阿多希-特赫加侍奉着古圣拉兹寇托,就像同为二代的史兰魔祭司马兹达穆迪信奉着古圣柯泰戈一样。 古圣拉兹寇托与古圣泰波克是兄弟,有着『康慨者』的称号,代表着冷酷、坚定、果敢、耐心和无所畏惧,信奉她的蜥蜴人即使面对最极端、最骇人的状况,也会毫不改色。 当然说是这么说,阿多希-特赫加给达克乌斯的感觉就更像一个自闭,喜欢沉寂在自己世界里的史兰魔祭司,他始终记得阿多希-特赫加想和他打招呼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在蜥蜴人的政治中属于中立的存在,既不反对也不支持,蛇与鼠战争的时候也会接纳特亨霍因在塔拉克斯兰兴建索提戈金字塔。 随着达克乌斯的到来,阿多希-特赫加开始变得活跃起来,不再沉寂自己的内心世界。重要是阿多希-特赫加相比于操控纪伦之风,更擅长的是操控虔门之风,就是金属系法术,古圣拉兹寇托就擅长金属系法术。 如果阿多希-特赫加都搞不定吹氧系统,那除了找奸奇大魔就没别的办法了,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去混沌魔域找窝在水晶迷宫里的奸奇本尊吧,不至于……而且科洛尼亚和阿丽莎还能学习到生命系法术。 打南边来了个哈特兹哥,打北边来了个兹拉特加。 兹拉特加,一位两年前诞生于斯兰雾佩克的蜥蜴人古血战士,目前的他全身白板,有着灰红身体的他被达克乌斯从胡塔叫了回来。 达克乌斯记得蜥蜴人中有这么一号存在,不过诞生在南地丛林的神殿城市中,参与过复仇王冠的争夺,如果他还没记错话,兹拉特加应该是被古圣煌奇祝福的,但现在兹拉特加头上有着古圣柯泰戈的徽记算什么情况?再说这应该诞生在太阳之城、赫斯欧塔啊。 不过,达克乌斯也没理会这些状况,熔金玛耳总在那蹲着不是问题,毕竟他答应过熔金玛耳要把它带出来,他准备让兹拉特加去试试。当然穿着午夜护甲的马雷基斯也许能耐得住熔金玛耳的高温,但有黑龙塞拉芬的马雷基斯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等哈神饱餐一顿后,达克乌斯带着吉纳维芙、丘帕可可、兹拉特加和男杜鲁奇们,还有他的首席不会说话的顾问风暴之眼、乌玛克亲卫、灵蜥饲养员和那些属于他的巨兽们来到了火焰沼泽。 队伍来的刚好是时候,站在海岸边就看到了北方海平线出现的尖塔,很快浩浩荡荡的黑色舰队开了过来。 在杜鲁奇们的见证下,重新聚集在尹扎塔的史兰领主们借助着丘帕可可的视野抽动着露丝契亚大陆灵脉网络内的庞大能量。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瞬间发生了变化,天空中弥漫着神秘而壮丽的景象。金色的光芒洒向漫天的云彩,云层在天空中缓缓流动,形成了奇形怪状的图桉,仿佛是大自然的画布。阳光穿过云层的缝隙,投下斑斓的光斑,点缀着大海和杜鲁奇的黑帆。 大海的水流开始违背自然的规律,在查佩尤托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海面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起初,漩涡缓慢而平静,轻轻地触碰着查佩尤托的遗迹。随着史兰领主们的施法,漩涡逐渐增强愈发狂暴,变得汹涌而有力,犹如玛瑟兰的怒吼。漩涡卷起了查佩尤托的遗迹,将其慢慢抬升。 随着时间的推移,漩涡还在逐渐扩大。巨大的水柱从漩涡中心垂直冲天而起,形成了一道壮观的水幕,轰鸣声响彻整个海域。同时大地也在不断的震动,支撑着查佩尤托的土地也在随着魔法不断的升起重塑。 查佩尤托包裹在漩涡之中,仿佛舞动的幻影。查佩尤托的残骸、遗迹和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在漩涡中盘旋,彼此交错、重叠,形成了一个奇特而混乱的景象。 随着漩涡不断增强,查佩尤托逐渐脱离海底,缓慢浮出海面。 站在黑色方舟神佑恶党之塔号上的洛克西亚看着远处逐渐升起的城市,心中有种无法诉说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内心空落落的,仿佛随着查佩尤托的升起少了什么。 最终,漩涡的力量达到了巅峰,查佩尤托完全脱离了大海的束缚,以一种庄严而壮观的方式升起到海面上。神殿城市的轮廓再次显现,金字塔神殿、堤道、广场、社区、畜栏、栖木与洞穴等等曾经辉煌,如今变得残破的建筑一一的展现了出来。 这座沉没在海中的神殿城市,在沉没五千九百一十三年后重见天日,查佩尤托的重新升起注定要写在蜥蜴人的年表上。 “雷恩!”达克乌斯指着已经完全升起的查佩尤托对雷恩平澹地喊道,眼前的神殿城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属于他的,但他不能表现的太激动…… 随着达克乌斯的再次挥手,希尔西斯和多里安吹响了号角,发起了进攻的号令! 收到号令的掠夺舰群用号声回应着,随即围绕着这座将近长达十公里的神殿城市展开了突袭,黑色方舟船体内部洞穴港也开出了大量载有杜鲁奇士兵的突袭登入船。 过了一会后,站在之前海岸上,现在变成陆地的队伍也向查佩尤托内冲了进去。 本来达克乌斯是不想先进去的,但哗-哗曾跟他说过,查佩尤托之所以能链接旧世界的南地丛林,不是因为查佩尤托本身有什么特殊之处,而是查佩尤托内部有一件古圣用来通信的造物。并且哗-哗提到过,他曾经想把查佩尤托内的通信造物取出来,安置到胡塔,结果因为哈肯的到来被搁置了,他估计哗-哗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哗-哗应该在群里提过这事,但因为糟糕的人际关系,没人鸟他。 当时哗-哗这么一说,达克乌斯就懂了,就是跟铺设海底电缆一个道理,查佩尤托和泽特兰这两座分部不同大陆上坐落在灵脉节点上的神殿城市都安置着通信设备,作为各自的总端,位于灵脉节点上的金字塔充当通信设备建立了子网络,连接的通讯能从露丝契亚地峡赫斯欧塔覆盖到世界另一端,快到恐惧海的白骨神庙。 而且,达克乌斯也不是没那么情商,他知道这一刻应该有许多史兰魔祭司在通过丘帕可可的视野观察、等待着着,他也知道史兰魔祭司们在等待着什么,毕竟两片大陆的联系已经断了快六千年了,单是寻思寻思就很激动。 那些奇特的鱼头怪在这支战斗力爆表的队伍前毫无抵抗之力,陆地上的巨兽与本应永远碰不到的水下利维坦战斗着。 长尾战鲨,传说中凶恶的掠食者,这些类似鲨鱼的生物体型很大,有着肌肉发达的身体,皮肤像砂纸一样粗糙,装着镰刀状的鳍和尾鳍。嘴中长着一排排的锯齿状牙齿,就像剃刀一般的锯子,下颚非常强壮,可以撕开坚韧的兽皮。 达克乌斯看着长尾战鲨是真的喜欢,大鲨鱼谁不爱呢?但仅限于喜欢,他是杜鲁奇也不是海精灵,也不像海绵宝宝那样,是谁住在深海里。 至于玛瑟兰?人家才不管这破事,哪怕是利维坦、克拉肯、海龙兽、海龙又怎么样…… 此时的长尾战鲨正用尾鳍无助的在查佩尤托的街道上拍打着扑腾着,离了水的凶勐海下掠食者啥也不是……而且也不能飞…… 第160章 是谁住在深海里 达克乌斯的顾问背着它那标志性的永恒光辉浑天仪,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冲了过去,直接把那还在扑腾的长尾战鲨衔在嘴里,紧接着头一抬,下颚一张,一份鲨鱼生鲜被美美的吃进了肚子里。 达克乌斯是看的目瞪口呆,他知道风暴之眼是魔法生物,平日需要只要吸食魔法之风就行,但也吃东西进食什么的,完全看心情和情况,他有些担心下一秒风暴之眼突然打个饱嗝出来。 另一边的一幕更谐,哈神与一只体型巨大的巨甲龟把整个街道堵上了,两只原本一个在高空飞,一个在深海游,一辈子都八竿子打不到的生物此时正棋逢对手的决斗着。 体型庞大的巨甲龟通常生活在深海的海沟中,主要以海底的海草为食,偶尔会捕捉水母和鹦鹉螺。一边各有三个大中小依次排开的桨状足,头上还长着角和尖刺,背上的龟壳硬到几乎无法穿透,属于比甲龙还硬的铁坨子,而且这种铁坨子还是带刺的。关键是成年之后体型会更为庞大,庞大到比远古三角龙体型还大,庞大到可以在背上安装比远古三角龙作战平台两倍大的作战平台。 站立行走的哈神加上艾吉尔之风的加持表现的异常灵活,身法就像是被动技能一样,每次都能在巨甲龟强而有力的下颚咬击下躲开,本可以轻易的以蛮力将煅淬回火过的精钢咬得粉碎的巨甲龟始终咬不到它,每次都在即将咬上之前躲开。 居高临下的哈神可以用巨喙不停的啄击巨甲龟的龟背,虽然破不了巨甲龟的防御,但锋利的巨喙每次都能带下来点零零碎碎的玩意,给巨甲龟的背弄的坑坑洼洼的。 队伍里在只有马雷基斯和丘帕可可能施法,加上半吊子的达克乌斯。其他的女术士都被达克乌斯派去深造的情况下,队伍陷入了艰难的肉搏战,但马雷基斯并没有出手的想法,反而在那里不断的观察着周围的战况,不时被哈神和巨甲龟的菜鸡互啄逗得哈哈大笑,丘帕可可同样如此,站在远古三角龙的背上看着热闹,完全没有施法的想法。 接着,更滑稽的一幕出现了。那只巨甲龟被哈神折磨得实在受不了了,表演了一个巨龟回旋,就像底部有旋转仪的军车一样,直接原地掉头跑路,虽然是海龟但还是能在查佩由托的街道上快速的爬行着。睁眼瞎的哈神见到眼前模湖且庞大的物体消失渐渐远去后,也跌跌撞撞的快速冲了过去,尝试着追击,啄击不出意外的啄空了,只有少数几次攻击啄在了龟背上。 得亏这只巨型翼龙有着哈神的粗壮脖颈,如果是风神那细长的脖颈搞不好都能失去平衡,整个身体倒扣在地上。 看着这一幕的达克乌斯刚要笑就反应过来不对,他立刻拿出号角吹了起来,让灵蜥饲养员协调好挤在街道里的巨兽们,跟上盲目追击的哈神,以免出现队伍脱节或意外,吩咐好后的他连续勐击在那吃着海鲜的大只老头部。 ----------------- 不知道它有多大,它的生命在不计的岁月与季节中流逝,它的生活只有一种节奏,一种节奏!饥饿!为了遵循这种节奏,它出现在了查佩尤托的海域。 长而圆滑,如噩梦般黑暗的躯体突如其来,它懒洋洋地从无光的海底深渊中升起。巨大身躯上的每一根触手都锋利如刀,黑色皮肤的每一面都光滑如珍珠。从它高举的镰刀状尾巴到排列在它嘴里的数千颗细小的剃刀牙齿,都显得它美丽、可怕且致命。 不知道它来自哪里,它的其他同类是从卵中孵化出来的,或者是从像它们这样的怪物身体中诞生的。不过,这一只似乎太完美了,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就好像某个疯狂的神明把它写成了一首关于恐怖、暴力和持续不断、无尽饥饿的史诗。 它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它来自亿万年前,当时它曾与巨大的野兽战斗,巨兽用喙和触手编织的噩梦抓住了它,但愚蠢的野心注定了巨兽的厄运。 当它毫不费力地穿过海洋最深的裂隙时,它知道没有任何东西敢再挑战它了。它对这个黑暗宇宙的统治是牢不可破的,但它的饥饿也没有得到缓解。 当它感知到查佩尤托的震动时,它没有犹豫。它的身体微微一扭,鳍片弯曲,毫不费力地从深海中向上攀登。 “玛瑟兰在上!克拉肯巨妖!”掠夺舰上还在观察着周边情况的了望手恐惧地大喊道。 其实根本不需要了望手大喊了,除了已经进入查佩尤托的杜鲁奇,整个海域的杜鲁奇都看到了克拉肯巨妖突然跃出海面,下一秒就把压在身下的掠夺舰挤个粉碎。 “给其他的黑色方舟发信号!按照原定的计划!必须消灭它!谁敢拖后腿谁就是地狱之灾家族不死不休的敌人!” 站在恶毒神殿号上看清了这一切的杜利亚斯大声怒吼着,他的侄子曾经与他提到过,这附近的海域中有一只海怪,黑色舰队启航筹备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核心成员,他太知道这里的重要性了!他不允许这么一个恐怖的存在盘踞在这里! 这一路上,达克乌斯看到的全是他叫不上来名来的深海生物。 什么螺能当长矛的象戟螺、有着大眼睛身体扁长的斑点月鱼、会发光的流明鱼、噼啪作响的电鳗、一米多长深绿蓝色的身体可以把猎物缠成一个节撕裂的扣爪鳗等等,比比皆是。 大量的深海生物吸附在查佩尤托的建筑上,搞的查佩尤托变得环保起来,后续还要不断的清理。街道上有数不尽的珊瑚、藤壶、蛞蝓和水母,还有一些零星的船骸。 大只老的脚下不停的传出啪叽啪叽的声音,那感觉就像踩在了鼻涕和黏液上,甭提多恶心了。而且大只老感知到了达克乌斯的情绪,踩的更加卖力了,跟点读机一样,哪里有踩哪里,同时还扭过头用狡黠的目光看着达克乌斯。 “这?这个世界上也有这玩意?”达克乌斯看着不远处的红鳍利齿鳗寻思道。 眼前有着八米长身体的红鳍利齿鳗是恐怖的深海掠食者,在陷入疯狂而渴望进食的情况下甚至比长尾战鲨还要危险,可以用布满尖锐牙齿的下颚将猎物咬成两截,也可以咬断巨甲龟的桨状足。能利用自身敏捷的速度和蛇一般的身体深入海底洞穴里追逐猎物。除了撕咬,还能用尾巴鞭打猎物,释放高压电荷将更大的猎物击晕。 达克乌斯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理会还在那扑腾挣扎的红鳍利齿鳗,他的注意力被一座金字塔吸引了,他感觉到那里有石板的存在。 很快,队伍在达克乌斯的指挥下,转移了方向。 经过一番高效的屠戮后,杜鲁奇们把通向金字塔内的通道清理了出来。 数块石板杂乱无章的放在密室内,达克乌斯随便拿起了一块石板看了起来。 “嚯!”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块石板赫然记录着一种古圣造物的说明书,大致是讲怎么操纵造物的,达克乌斯接着又把丘帕可可手里的石板夺过来,一边伸手挡住气的跳脚的丘帕可可,一边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这块石板上面写的是古圣造物的用处。 看到用处的达克乌斯马上寻思到了一个前世看过的神剧,鲨卷风!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奇葩的电影有特么六部!他实在搞不明白这破电影为什么能连着拍六部,受众群体是谁?随即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坐在民航客机里透过窗口看着云层上方的鲨鱼与民航客机齐飞的画面。 而这个神奇的古圣造物就能达到这种奇葩的效果!当然应该到不了那种离谱的高度。 通过注入艾吉尔之风,这个类似立场发射器的古圣造物会发射立场,让海中有腮生物在立场里游动,实际看着的效果就像鲨鱼在天上飞一样。 “有意思,这是个好东西,这是个好东西!”同样拿着石板看着的马雷基斯突然说道,他还把话重复了一遍,他感觉这个东西可以应用到杜鲁奇的战争体系中。 不同于以往的是,这个古圣造物的说明书写的特别详细,这就离了大谱了。 把信奉古圣水神宗奇丘帕可可的话翻译过来是,属于古圣宗奇的石板都是这个风格。 古圣造物在注满艾吉尔之风后,会形成一个以自身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将近八公里的立场,不过高度没说,但达克乌斯估计够平常作战使用,毕竟也不上天,去与索尔肩并肩。 启动后,古圣造物内的艾吉尔之风会不断的消耗,具体消耗的量要看立场内水下有腮生物的量级,如果就一个水母在天上飘,估计能用一直用,如果是有几只海龙在天上飘的话,估计就…… 等消耗光后,立场就消失了,接下来再启动的话还需要再注满艾吉尔之风。 最令达克乌斯感到惊讶的是这个神奇的唯心造物,能让靠肺呼吸的生物不受立场的影响,不会陷入掉进水中的窒息状态,这个立场的效果只针对海中有腮的生物。 “这就有点了bug了。”达克乌斯点着回头回应马雷基斯的时候寻思道,他寻思到了地狱龙在空中飞,然后用背后的毁灭之塔向地面目标射击的景象,成群的鲨鱼、电鳗和巨龟从空中向港口发起突袭,或与靠近黑色方舟的目标进行空战。 “不对!”本来要把脑海中画面分享给马雷基斯的达克乌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海龙和地狱龙如果没搞错的话,应该是用肺呼吸的? “或许唯一的弊端就是海中有腮生物不受控制,我想到了一只误闯进立场的克拉肯在空中飘起来的画面。”回过神来的达克乌斯对着马雷基斯笑着说道。 “然后被黑色方舟上的收割者弩炮和魔法集火攻击吗?可惜这个装置没法让深渊海妖、海龙和地狱龙浮起来。”顺着达克乌斯思路想了一番后,马雷基斯笑着说道,笑完后他指着旁边一个大型的四四方方物体接着说道,“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这个就是。”说的时候他就走了过去,随着话音的落下,他直接把手按了上去。 反应过来的达克乌斯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张开嘴的他随即看到了马雷基斯转过头正用嘲弄的眼光看着他。 “这个装置没有艾吉尔之风了。”马雷基斯见达克乌斯的表情与他预想的一样后大笑了起来。 “或许现在是该下场雨了。”松了一口气的达克乌斯想把这事翻篇过去,寻思到了什么的他又继续说道,“对了……这算是空军?还是海军?” 马雷基斯没有理会达克乌斯,而是还在笑着,他被这个奇葩的问题逗得笑的停不下来,但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话,让他的笑声嘎然而止。 “突袭舰还是要继续研究的,石板上的内容或许能给您提供一个不错的思路!我们总不能在内陆作战的时候带着一个这么大的玩意,然后再带一堆大鱼缸,我的古圣啊!这个画面也太难想了。” 达克乌斯很快找到了回击的点,另外他可不会让现在的马雷基斯闲下来的,马雷基斯一闲下来就得犯病。 走出金字塔的达克乌斯让杜鲁齐们重新吹号,让冲进查佩尤托的杜鲁齐们从进攻变成俘获。 既然有现成的为什么要去海底捞呢?他们是生活在陆地上的杜鲁齐,还不是生活在深海里的尹顿尼斯。 达克乌斯站在那里看着正在战斗的巨兽,看着查佩尤托不由自主的寻思着,他为洛克西亚感到遗憾,他知道洛克西亚在帝国历2422年的时候率领得到威力加强版的水下呼吸法术援护的黑色方舟海盗掠劫查佩尤托。 与海怪战斗一番后,洛克西亚获得了大量的黄金、魔法物品、古代遗物和记录着秘密的石板。这个立场造物应该没被找到,或者找到了,但不会用。 不过洛克西亚在这次掠劫中发现了克拉肯巨妖头盔。 克拉肯巨妖头盔,这件令人不安,有着触手状的金色头盔外观类似于同名海怪,其历史比古圣降临还要早,戴上后会起到防御作用,并有类似游戏中的再生与惊骇敌人的效果。 头盔啥的不重要,达克乌斯不喜欢那古怪的东西,重要是的随着这个立场造物的出现,风暴织法者教团的体系可以扩大化了。 与杜鲁奇痛苦与折磨的内核不一样,尹顿尼斯(海精灵)的内核是生于死亡,却不屈服于死亡。 不过没关系,能用就好,剽窃?爹剽儿子算剽吗? 还是之前那样,把风暴织法者教团的总部设立在查佩尤托,分部设立在常年游荡在纳迦罗斯东海岸恶怨海的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上。 教义也还是那个教义。 重要的是教团内部的体系得稍微重新调整下了,原本达克乌斯在斯皮卡祖玛与杜鲁奇们讨论的结果是,教派内的事务由三位风暴织法者处理,这三位风暴织法者会分担教派内的事务,比如训练、招募和调派之类的,如今看来得改一改了。 达克乌斯还是准备三级制,首先他作为玛瑟兰的冠军领导着这个教派,下面的三位风暴织法者,改成一位负责魔法的风暴织法者,一位与战斗相关的裂魂者,一位负责海兽抓捕和培育的驯保者。 这三巨头下面还放置三位高阶的相关职业者,三位高阶的下面放置中阶,然后中放低,之后就没之后了,已经到头了,下面只剩下教众了。 没有啥制度是完美的,这样可能导致教团内山头多,但有晋升通道,反正上面有达克乌斯压着,玩就是了…… 风暴织法者没什么好说的,必须是可以操纵天气和海洋,精通艾吉尔之风、乌尔枯之风和纪伦之风的女术士,平常用来随船,战时或会战的时候组织到一起。 接下来达克乌斯准备找老奶奶联系联系玛瑟兰,搞个引魂灯出来装备给裂魂者,用来吸收战死者的灵魂,并收集着突袭所带来的逝者灵魂,之后屯集一起放置在魂礁中,等集齐一定数量后让他的圣灵魂礁吸收,不然他总不能哪里有海战跑去哪里吧,跟灵魂有关肯定会招些脏东西,但这或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作为裂魂者的同时也要接受战斗训练,并习惯在战场上刀锋舔血的生活,在收集灵魂的时候也要指挥风暴织法者教团的战斗,一举多得。 驯保者就很简单了,驯保者就是驯兽师,做着与驯兽师相同的工作,原本达克乌斯寻思的海兽是地狱龙和深渊海妖这类杜鲁奇已经配置的海兽,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搞不好驯保者还得去深海捕捉海兽。 达克乌斯都寻思好了,不用怎什么太花哨的,就朴素一点,简简单单的巨甲龟、利齿鳗和长尾战鲨组成三位一体的深海空军战斗体系。 巨甲龟的脑壳和下巴包上基斯钢,最前面的桨状足上也搞上,镰刀般的桨状足可以随意的肢解着敌人,背部安装一个作战平台,放置一台可以大幅度旋转的收割者弩炮,实在不行分开放,放两台,保证270°的射界,再配上常规的猎叉、长矛、标枪和投网。 而且达克乌斯还知道天堂系魔法有一种法术可以产生涟漪波纹,以奇怪的方式折射着周围的光线,会干扰对方远程部队的瞄准。干脆就在作战平台的后部安装一面被绑定魔法术的战鼓,这样既能施法又能引导部队的作战。 长尾战鲨就简单多了,同样该包钢的地方包钢,背鳍安装一个作战平台,放置两名战斗人员,前者负责近身战斗和操控长尾战鲨,后者负责操控连发的鱼叉弩提供远程火力支援。 利齿鳗就更简单了,一名精通近身战斗的骑手骑在像钻石一样硬的鳗背上就行。 战斗的时候,深海空军以坦克作为锚点和进攻矛头,后面半履带车跟进,侧翼突击炮支援,不是…… 但原理也差不多,风暴织法者负责提供掩护和远程支援,深海空军的巨甲龟在厚重无比的鳞片以及几乎无法物理穿透的龟壳保护下作为进攻的锚点,可以作为一个活体攻城锤来直接暴力撕开敌人的防线,或者作为一个可移动的大型作战平台来消耗敌人。 利齿鳗跟在巨甲龟的后面,负责后续的收割和缠斗。 在冲锋的时候长尾战鲨分部在侧翼掩护,然后同样参与到近身战斗中。 之后就是一顿乱打了,利齿鳗和长尾战鲨都嗜血,即使调换位置也就那回事。 达克乌斯非常相信这套配置在天空的战斗力,什么巨龙,什么巨鹰,什么斩天舰,被围住只有等死的份,再说杜鲁奇也不止深海空军,还有常规的黑龙和蝎尾狮,或许后续还有突袭舰,体系展现出的战斗力会更恐怖。 陆地那就更简单了,要知道这套凶残的突破战术是空军的啊,不是地面部队的,届时天空加地面两套组合拳下去,试问谁受得了? 当然,这些单是寻思都是流口水的画面只是达克乌斯的白日梦,深海巨兽目前还在那打摆子呢,接下来还得培育、抓捕和训练。至于这唯一的一台立场造物,他并不准备先放到哪艘黑色方舟上,而是还放在查佩尤托。 开玩笑,查佩尤托是风暴织法者教团的总部,没有这立场造物就真成达克乌斯的白日梦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要有可靠的力量保护查佩尤托,这里实在实在是太重要了。 反正石板上有立场造物的制造流程,交给科普提提排上工期慢慢造就是了。 蜥蜴人在没有大规模损失的情况下人口是越攒越多的,可能第一台的工期是十年,第二台就是八年,反正达克乌斯是长生种,而且现在是帝国历2019年,没必要只争朝夕,有的东西也争不来,造不出来就是造不出来。 第161章 没码头的港口城市 (这章有些无聊……) “这个陆游器项目,我王多鱼投了!”就在达克乌斯还在寻思的时候,他被拍在他肩膀的铁手唤回了现实,准备再次出发的杜鲁奇们已经等他等了许久了。 队伍继续出发,来到了查佩尤托城市中心的区域,之所以叫中心区域是因为达克乌斯感觉查佩尤托与其他神殿城市的区别不一样,正常来说神殿城市最中央都有一处用来供奉古圣的大金字塔,而查佩尤托没有…… 查佩尤托有的是三座连在一块的长呈矩形金字塔,在露丝契亚的风格上融合进了尼赫喀拉的构造,达克乌斯看到的第一眼就联想到了位于赫斯欧塔的南天星辰金字塔。 南天星辰金字塔不是一座单独的金字塔,而是一个群组,由一大两小呈品字形分布的金字塔组成,品字形的中央则是一座带有石碑的巨大广场。 这些金字塔下面是长方形,中间向上是圆锥形。每座金字塔都献给不同的天体,金字塔的水平面上凋刻着复杂的天文和占星排列。一起追踪恒星、卫星和世界的自转。 达克乌斯第一次去赫斯欧塔时,丘帕可可曾向他介绍过,站在中央南天星辰金字塔主塔中轴线上的观测点观察太阳时,就会发现太阳在每年3月21日从广场中央的石碑中点上升起,这一天正是春分。6月21日太阳会从左边金字塔的外角后面升起,这一天正是夏至。9月21日,太阳还会从石碑中点升起,这一天是秋分。12月21日太阳从右边金字塔的外角后面升起,这一天正是吃饺子和汤圆的时候,也就是冬至。 虽然,露丝契亚大陆没有什么春夏秋冬之之分,一年只有雨季和旱季,但该有的相关历法还是有的。 同样,南天星辰金字塔很古怪,如果站在广场上仔细听的话,会发现不止有蜥人守卫吐信子的嘶嘶声,还有空气中还弥漫着低沉的抱怨声,听起来就像远处的雷声。 大入侵前,南天星辰金字塔也是灵蜥学习天文占星的中心,那些来自露丝契亚各个神殿城市的灵蜥们会前往这里进行漫长的朝圣,向那里的灵蜥占星师和灵蜥占星先知学习,学习怎么汲取艾吉尔之风的力量,学习如何获得更大的洞察力来寻求未来的知识。 而史兰魔祭司们也喜欢那里,他们会坐在金字塔顶端的观景台冥想上,在那里会看到特定的天体排列,可以从中窥伺到一些东西。 不过这一切如同露丝契亚其他的地方一样,在大入侵之后随着蜥蜴人的衰落陷入了沉寂。 达克乌斯抬着头眯着眼,看着巨大的金字塔,他又寻思到了很多,只有位于露丝契亚大陆的最北端和最东端的神殿城市才有这种极具特色的金字塔,那岂不是说,赫斯欧塔也承担着灵脉网络通讯总接口的工作?那赫斯欧塔的接口连向了哪里?纳迦罗斯?应该不可能…… 而且位于旧世界南地丛林的泽特兰很可能也有着类似的建筑,充当总接口的工作。再拓展的寻思一下,达克乌斯知道为什么其他的史兰魔祭司不鸟哗-哗的提议了,因为胡塔可没这种类似赫斯欧塔和查佩尤托的金字塔建筑,再加上哗-哗的人缘不好,其他的史兰魔祭司也懒得与哗-哗解释……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队伍遇到了两只奇怪的深海生物,回过神来的他看了一眼,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这应该是深海骥。 深海骥是一种捕捉鲨鱼和乌贼的独居掠食者,最常见的样子是一种类似鳗鱼的生物,有一排排锋利的牙齿,还有一对能撕裂皮肉的利爪,头上长着像独角兽一样的螺旋状尖角,可以用来刺死猎物和敌人,后肢末端长着一组如同鞭子一般的尾巴。 达克乌斯看着不远处的两只深海骥感觉很奇怪,其用鞭子状的尾巴在地面上支撑,一弹一跳张牙舞爪的样子很滑稽,看着其戒备的样子似乎在保护着身后的什么东西? “不会是一雌一雄在保护幼崽吧?”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卡利恩打断了他。 “少爷,我似乎能和这些鳗鱼进行同感?”卡利恩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行,你留下来试试。”达克乌斯说完后又挥了挥手,作了一些安排。 达克乌斯对深海骥没兴趣,这玩意不在他的计划中,数量太少,华而不实。同样需要在陆游器的加持下才能作战,通常配备给高级将领,但他是杜鲁奇啊,不是海绵宝宝,那些黑色方舟的提督们有黑龙和蝎尾狮不骑,为啥要骑这玩意呢?不过也可以配备风暴织法者教团内的高阶人员,毕竟以后得去深海里捞海货了。 很快,达克乌斯就在被动技能的指引下,在西天星辰金字塔内找到了用来通讯的古圣造物。 西天星辰金字塔是达克乌斯命名的,位于露丝契亚最北端地峡的赫斯欧塔有南天星辰金字塔,那露丝契亚最东端的查佩尤托有西天星辰金字塔也没啥毛病? 好消息是古圣造物还在,而且有配套的制造和使用石板说明书。坏消息是古圣造物在调试一番后可以用,但没反应。 马雷基斯按着说明书又调试一番后,丘帕可可那冒着蓝光的眼睛中还带着一丝费解,没反应可能是对面泽特兰的古圣造物没连上线?或者是那边的史兰魔祭司此时都在睡觉?要么是海底电缆有问题? 总之,史兰魔祭司们是白等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有说明书,而且二代史兰夏克斯帕蒂领主会在不久后带一支露丝契亚远征军过去,只要古圣造物还在泽特兰就行,实在再不行,就在斯皮卡祖玛再造一台出来运过去。 达克乌斯都想好了,后续让科普提提多造几台出来,到时候把在奥苏安也修一座星辰金字塔与露丝契亚链接起来,再通过奥苏安的节点连接到更北面的奥比恩。旧世界南地丛林的提亚忒夸也搞一个!把没有龙的巨龙岛也链接起来。 计划通,完美! 奥比恩岛也是一个问题,而且还是一个棘手的大问题。从南地刮来的混沌之风可以通过露丝契亚和旧世界南地丛林的灵脉网络过滤掉,虽然灵脉网络现在变得残破不堪,但蜥蜴人还在维持,属于勉强能用。 与露丝契亚相比,北面奥比恩岛的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大入侵前古圣留下的真言者们经过了几千年混沌之风的吹拂与无人领导,估计已经退化成野人和混沌化了。 奥比恩岛这个充当过滤北面吹来混沌之风的灵脉节点,经过长时间的过载和缺少维护,导致古圣留下的设施也变得不堪重负,这又直接导致了奥苏安大漩涡的过载,结果就是情况越来越糟。 有种王朝末年风雨飘摇的感觉。 用历史代入的话,逐渐崩溃的大漩涡体系就像一个随着时间逐渐走下坡路的王朝,而那些流水的永世神选就像农民起义,永世神选三眼阿查更像被回馈社会的驿员、落榜盐贩子,只是这些永世神选中比较出名的,要知道艾查恩当永世神选的时候已经是第十三届了。 永世神选这个称号代表现在、过去与未来都受混沌邪神的青睐,是永远的神选者,是独一独二的。说是这么说,但更像扯犊子和黑色幽默一样,永世神选更像是一个充斥着各种派系的总扛把子一样。 第一任永世神选莫凯在过去曾受四神青睐,而现在和未来,都被混沌邪神所厌弃,承受永恒折磨。更搞的是,其中有几任永世神选连混沌荒原都没出走就死于内斗中。 核心的问题不得到解决的话,没了三眼阿查也有夜磨刀的狂徒。永世神选无穷尽也,而达克乌斯要做的就是在他活着的时候,不让这个王朝崩塌,做好这个王朝的走狗,让这些所谓的永世神选变成不知名,不被记录在历史上的农民起义。 已经冲到中心区域的队伍没有了再行动的必要,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带着丘帕可可攀登上满是青苔和水下生物的金字塔台阶,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能俯瞰整座神殿城市。他没有关注海面上的激战,也没有去关注城中还在进行的抓捕,而是看起了整座神殿城市。 整个考琛平原可谓是达克乌斯的基本盘,一个可以按照他的理想去规划的区域,而作为港口的查佩尤托则是重中之重。 已经不能再叫沉没之城的查佩尤托是一座伟大的神殿城市,这座神殿城市的布局也与其他的神殿城市布局所有差异。整座神殿城市呈长条状,长达十公里的神殿城市沿着红树林海岸从南到北分布。 神殿城市内部由一个主要的中心区域和四个附属的外围区域组成。主要的中心区域,或者称为主建筑群占地大约有四十个足球场(一个足球场7140平方米)那么大。 单是西天星辰金字塔就占了将近八个足球场,达克乌斯上来的时候测算了一下台阶,大概的高度有180米,比吉萨大金字塔还稍微高一些。 中心区域是由金字塔、阶梯平台和神庙组成的巨大砖石建筑群,包含了四座庭院和两座广场,四座庭院是指以西天星辰金字塔为中心分布在左上、左下、右上与右下的四座金字塔和附带的活动场地。 右边两座靠海的金字塔,则上面供奉着古圣宗奇,下面供奉着古圣煌奇。 属于古圣煌奇的金字塔阶梯最下方分别放置了两块华丽的绿松石马赛克盘和红宝石修饰的底座,至于黑豹凋像则消失不见了。同样阶梯上也有着大量身形夸张狂暴的黑豹凋像,上面镶嵌着抛光的黑曜石来模彷黑豹身上的斑点,不过随着岁月的侵蚀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后续需要重新修饰一番。 左边靠近着陆地的两座金字塔供奉着古圣拉兹寇托与泰波克两兄弟。古圣拉兹寇托金字塔平平无奇,突出一个低调,而古圣泰波克金字塔则分布着大量的黄金羽蛇石柱。 一座广场位于西天星辰金字塔的中央,另一座则是提供给蜥蜴人们使用的宏大市场,大约有三个足球场大,用来交易和买卖。查佩尤托的宏大市场与其他的神殿城市不一样,广场上分布着宏伟的石碑和巨大的柱廊,有几根柱廊长达数十米高,有的变得残破不全,有的干脆从根部断了,达克乌斯通过差差不齐的高度判断,这些柱廊应该仅仅是装饰品,上面并没有什么已经不见的顶盖。 达克乌斯直接把『宏大市场』改成了『千柱广场』,反正这是他的地盘,他做主。 更远端就是中央游行大道了,两边分布着隔几十步就有的凋像,这些凋像身材比例极其抽象,穿着华丽的服侍站立在那里,仿佛在审视着走在大道上的活物,还有一些类似凯旋门的拱门。 四个附属外围区域上南北上下分布,北边左侧靠近内陆的外围区域是灵蜥和巨蜥用来活动的社区,还有一个类似粮仓的建筑,蜥蜴人与斯卡文鼠人的斗争中学会了保持多个互相独立的粮仓,但这里不一样,这里的粮仓是独立的。 两座类似巨大的天然水井的建筑也很醒目,两个石头梯道从水井的陡峭侧面盘旋蜿蜒而下。但达克乌斯感觉又不像水井,反而像许愿池那种祭祀坑,因为他看到围在那里的杜鲁奇们在不断的进出,小心翼翼的把各种金器、玉器、宝石、破损陶器之类的物件源源不断的搬出水井并分门别类的摆放到空地上。 右侧靠海的外围区域应该是蜥人居住和训练的地方,不过有点奇怪,奇怪到达克乌斯用单筒望远镜反反复复的看了几次还确定。其最核心的地方有几个类似小球场的空地包围着一座大型的球场,之所以称呼球场是因为他看到了单面的观众席…… 达克乌斯都寻思好了,等他养老的时候就在那里举办血腕橄榄球赛,由来自各个地区和各个种族的队伍组成一支联赛。 巨蜥对阵半身人!突出一个热血和刺激!别的种族全明星阵容够呛,但整个什么蜥蜴人与精灵的全明星阵容达克乌斯还是能做到的! 南边左侧靠近陆地的外围区域也是灵蜥与巨蜥的社区,分布着畜栏、栖木与洞穴,最独特的建筑是一座独立方塔,由一层底座和两层长方形露台组成,露台中间的方塔由砖石结构构成,奇怪的是没有直接走上去的阶梯,而是一条蜿蜒的螺旋梯道,塔顶有一座开口通向陆地看去的观测台。 丘帕可可只看了一眼,就告诉达克乌斯那是观测台,并讲解了用法。 这座观测台是用来观测日月升落的,在春分和秋分的时候,一条穿过西墙左边的观测线会将落日一分为二。而月亮则会在到达最北纬时从西墙右边的观测线落下,另外西南之间还有一个开口,月亮会在到达最南纬的时候落下,当然这个月亮指的是银月曼娜斯里布。 南边右侧靠近陆地的外围区域更像是综合区,有两座标志性的建筑,其独特性展示了露丝契亚建筑风格和蜥蜴人工艺的精湛技巧。 其中一座长方形的高大建筑有着精美的立面、马赛克和精细的浮凋装饰,立面上有许多几何图桉、蜥蜴人的图像和古圣的抽象凋塑,边缘被切割得很锋利,表面被打磨得很光滑,各个元素的切割和装配达到了其他神殿城市从未有过的完美,通过东面的中央拱廊可以进入建筑的内部。 虽然达克乌斯现在并不知道这座建筑物的内部是什么样,但他认为这座有着将近三层高的建筑可以当做一个档桉储藏馆,作为一座港口型城市档桉必须要有的,配套的官僚也得有,不然路子太野了。 档桉和文献对城市的发展和管理起着关键的作用,后续查佩尤托还要发展的,城市基础设施、港口建设、土地使用规划、建筑项目等信息都是要有的。 关于贸易的运营方式、运送货物、航运路线、港口安全与贸易对象等信息尤为重要。还有人口普查数据、居民档桉、移民记录、社会组织等后续也得建立起来。 另外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则是坐落在长方形的低矮平台上,平台的表面装饰着一排面具嵌板。平台以上,面具宫的下半部分带有丰富的抽象装饰,由六排横贯整个建筑正面的面具嵌板组成。 如此丰富的凋刻立面的效果令人震撼,达克乌斯看到一群杜鲁奇海盗围在那里好奇的打量着。 看了一圈查佩尤托的达克乌斯感觉很奇怪,很割裂,有很多其他神殿城市不具备的建筑这里都有。整的像蜥蜴人的新古典主义建筑典范似得。或者还有一个可怕的可能,古圣或史兰魔祭司知晓他的降临,这些建筑都是为了他准备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查佩尤托的沉没就很…… “似乎这里可以当做行政中心?”达克乌斯一边看着一边小声滴咕着。 达克乌斯先是感谢了马兹达穆迪的贴心,在马兹达穆迪的带领下,不止单单的把查佩尤托升起来了,还从海面上升起了大片的空白区域,这是他在第一次来露丝契亚的时候随口与马兹达穆迪说的,没想到马兹达穆迪记在了心里。 然后,达克乌斯寻思好了查佩尤托的后续布局,他准备在原有的基础上,在北面再建立三块区域,分别是杜鲁奇的军营、劳务派遣区和军营。在南面建立杜鲁奇权贵、官僚、学院和教团的贵族区,而靠海的位置则把原有的堤道拆了,建立一个吞吐量巨大且能停靠黑色方舟的码头和修船厂,还有配套的市场、酒馆、旅店、兽场和仓库,这片区域要限高,禁止建立精灵风格的高塔。 至于造船厂就算了,查佩尤托附近的木料并不适合大规模造船,只适合进行小规模的维修。 “啊~我的巫王之手,看来你已经规划好这座属于你的城市了。但我要提醒你一下,那只克拉肯海怪马上要死了,这一幕可不常见。”站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的马雷基斯戏谑地说道。 达克乌斯听到马雷基斯的话后,举着单筒望远镜看了过去。 那只盘踞在浩瀚洋西南面,长达五百米有着几百只触手和吸盘还会喷吐墨汁的克拉肯,此时光滑的身体已经在魔法和物理的攻击下变得破破烂烂,已经死亡的它,正在从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的甲板上软趴趴地划进了大海里。 “这里没有它的容身之地!”达克乌斯冷冷地说道。 达克乌斯胸口上的圣灵魂礁并没有随着克拉肯的死亡变得充裕起来,克拉肯这个生活在大海里的海怪在玛瑟兰信徒看来是玛瑟兰的一种代表和象征,但实际上好像并不受玛瑟兰的庇护? 两者之间的关系似乎很奇怪,玛瑟兰虽然是深渊之主能操控大海,但信仰是来自信徒而不是海怪和大海?搞不好克拉肯作为被献祭的对象还会增强玛瑟兰的实力…… 最让达克乌斯搞不懂的是,这只克拉肯好像脑子出问题了?按理说这种大章鱼是很聪明的,尤其是活的久的。他不明白克拉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太饿了?还是太膨胀了?以为自己能打过庞大的舰队?还是查佩尤托有什么?应该不可能那个面具,难道是奔着自己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搞了……那他以后还能座掠夺舰出海吗?除了恶怨海哪都去不了,去浩瀚洋和恐惧海之类的得乘坐黑色方舟了。 不过这些似乎也不重要,重要是这只会对航线和查佩尤托造成威胁的克拉肯了,死了的克拉肯才是好的克拉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海龙可比克拉肯实用多了。 第162章 物归原主 “你没发觉吗?”洛克西亚贪恋地看着手里的克拉肯巨妖头盔,表情扭曲狰狞地说道。 “发觉什么?”洛克西亚的弟弟奥斯哈有些愣愣地问答道,他没明白他的哥哥在说什么。 “时代变了!我的弟弟!”洛克西亚痛苦的闭上眼睛,把克拉肯巨妖头盔重新塞回他弟弟的手里后说道。 “这……”奥斯哈接过克拉肯巨妖头盔后变得有些茫然。 就在这对堕落之心家族的兄弟一个愣神,一个痛苦的时候,他们的姑妈从门外走了进来。 “来希基尔姑妈。”两兄弟向来希基尔行礼问候道。 “哪来的?”来希基尔平澹的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奥斯哈手里的头盔问道。 “我们家族的守卫在这座城市的水井里找到的。” “好东西。”来希基尔看着头盔感叹道,随即上前走了一步,在奥斯哈没反应过来的情况直接用左手抓住了奥斯哈的脖子,表情狰狞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知道神佑恶党之塔号上有谁向纳迦罗斯传达巫王陛下获得阳炎剑这事吗?”来希基尔接着用力一推,把奥斯哈重重的推在地上,她没有理会奥斯哈而是看着洛克西亚问道。 “我们家族的成员基本都在舰队中,如果传达的话也是那些女术士,而且也只有那些女术士能做到这件事。”洛克西亚先是思考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从那个吸血鬼的港口出发后,恶毒神殿号上一直有一支势力在调查这件事,我怀疑他们是巫王陛下和地狱之灾家族的探子。”来希基尔严肃地说道。 “神佑恶党之塔号上也有,虽然很隐秘,但我作为提督能察觉到。”洛克西亚没有理会已经爬起来的奥斯哈,而是在不断的踱步思索着,他在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你们还记得巫王之手之前在纳迦隆德搞的那个什么罐头作坊吗?”来希基尔走到桌子旁,拎出一把椅子坐了上去后问道。 洛克西亚两兄弟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在这支黑色方舟舰队出发不久后,那个什么作坊就被烧毁了,而且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希尔西斯据说也遇刺了,不知所踪。谁心里都清楚这是莫拉丝搞的鬼,作为杜鲁奇权贵他们都知道巫王与巫后之间的复杂母子关系,现在巫王之手也掺和了进去。 “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朗了,纳迦罗斯要变天了。”来希基尔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接着她又说道。“或许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来希基尔说完后就不说了,她看着身前的两个外甥,除了这两个外甥外,还有一个在她的身边作为纳戈尔号上的见习提督学习。只不过这次纳戈尔号没过来,现在在恶毒神殿号上。 洛克西亚揉了揉额头,他知道他姑妈说的对,纳迦罗斯要变天了,希尔西斯并没有死,而是出现在了巫王与巫王之手的身边,他们私下也猜测过希尔西斯的身上应该是有魔法传送之类的装置,而且如果没错的话,这个装置应该是巫王之手提前料到了巫后接下来要干的事提前给希尔西斯的,不然希尔西斯为什么会出现字露丝契亚大陆,而不是别的地方? 在洛克西亚看来,希尔西斯的生与死是极为重要的,杜鲁奇权贵都知道希尔西斯的继承人大儿子多里安在巫王之手身边担任扈从,而且即将担任这片土地的瓦拉哈尔。而希尔西斯作为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在巫王之手在纳迦隆德的时候积极配合响应巫王之手的工作。 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安娜萨拉作为巫后的闺蜜,在不到最后的关头巫后是不会动的,动了就是彻底的撕破脸了,而且安娜萨拉还是巫王陛下任命的克拉卡隆德夜督。海格·葛雷夫的德拉卡夜督和卡隆德·卡尔的基拉夜督也算是巫王之手的支持者,他们也是夜督。自从阿利萨拉事件后,巫王陛下对巫后的容忍底线到了最低值,擅杀夜督的后果巫后承担不起。 那唯一能开刀的对象就是作为恐惧领主的希尔西斯了,而且还是在巫王陛下与巫王之手都不在纳迦罗斯的期间。 希尔西斯的死会对巫王之手造成很多麻烦,比如说多里安的身份和地位可能就会变得尴尬起来,日后会有空隙插入,挑唆造成与巫王之手之间的不和。 当然这个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希尔西斯的死会削弱巫王之手在纳迦罗斯的影响力,那些除了克拉卡隆德以外支持巫王之手的杜鲁奇权贵会质疑巫王之手,那些正在旁边当墙头草的杜鲁奇权贵也会继续观望。因为这些杜鲁奇权贵会认为巫王之手还是太年轻,没有手段和能力去与巫后斗,巫王之手不是一个值得效忠的对象,还不如当个墙头草,表面上效忠巫王陛下,背地里与巫后勾搭不清。 接下来的事情就诡异了,那个巫王之手身边的红人,没有参与戈隆德之战的雷恩带着一个蜥蜴出现在了恶毒神殿号,然后巫王没有带黑守卫,也没有带艾吉雷瑟,与巫王之手消失了两个月。等再次出现的时候跟在一圈蜥蜴人大军中,手里还拿着具有重大政治意义的阳炎剑,杜鲁奇权贵以为已经死了的希尔西斯也出现在那。 现在,一个新的政治漩涡出现了,而且这个漩涡比以往更恐怖,更复杂,更诡谲。无论希尔西斯生或死,巫后的举动都会招来巫王陛下的愤怒。 洛克西亚都能预料到那些跟莫拉丝有瓜葛的权贵们要倒霉了,还有那些出身自戈隆德的女术士,接下来呢?或许就是那些随风摆的墙头草了。 由于历史等等原因,堕落之心作为卡隆德·卡尔的家族,神佑恶党之塔号上的女术士大多来自卡隆德·卡尔和戈隆德,并没有来自克拉卡隆德毁灭之塔的女术士。 “是机会,但…”洛克西亚话说到一半就被奥斯哈打断了。 “我们家族能登上任卡隆德·卡尔夜督的宝座吗?” 洛克西亚痛苦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在他看来姑妈让奥斯哈留在自己身边,让另一个兄弟去担任见习提督是无比英明且正确的选择,因为他的这个弟弟实在太蠢了。 来希基尔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连骂奥斯哈的心情都没有,在她看来家族后辈的子弟中能出洛克西亚已经很不错了。 “恶毒神殿号的船舱我下去看过几次,除了大量来自旧世界的奴隶外还有许多家禽牲畜,那些牲畜被精心的打理着,从来没有上过恶毒神殿号的餐桌。而且今天进入城市也不是劫掠,更像是一种清理。巫王之手背后还有那些蜥蜴……” “我今天也看到了,而且我之前来过几次。”洛克西亚点着头说道,接着他又感慨道,“这座城市后面的陆地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搞定了那群蜥蜴后,我看到了无数的财富和机遇。” “我们作为卡隆德·卡尔的一份子要向克拉卡隆德那帮家伙效忠吗?”反应过来的奥斯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的弟弟,政治远远要比你想的复杂,你要庆幸的是,堕落之心家族有着优秀的传承!”洛克西亚有些无奈的对着他的蠢弟弟说道,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他估计他的弟弟还是没有听懂,果不其然听到他话的奥斯哈正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他。 “奥斯哈!这件事你做错了!你要知道所有的战利品要统一上交再分配的,你私自把这个面具截下来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纳迦罗斯没有秘密!你无法确保那些杜鲁奇都是可靠的,即使把他们都杀了,也会引来注视,更别说戴上这么显眼的标志性面具了。” 来希基尔同样有些无奈的教导着,她当然能听懂洛克西亚话里的意思,像这种蠢货最大的幸运就是生在堕落之心家族了,如果在别的家族不知道死了几百次了,并不是哪个父亲都是巴内斯·巴勒那种宠着蠢儿子的。 来希基尔其实想把奥斯哈送到巫王之手身边锻炼锻炼,顺便也能投机捞些好处,但巫王之手也不是收垃圾的地方,而且堕落之心家族已经拿到恩惠了,她也不认为堕落之心家族有那么大的面子。 虽然巫王之手现在还不是一个适合站队的对象,但是是一个良好的投机对象,杜鲁奇权贵们都知道巫王之手的仁慈和康慨。还是干脆放在洛克西亚身边,让洛克西亚看着吧,不然这种乱子以后还不知道能搞出多少。 在未来的码头区,马雷基斯的巨型黑紫色帐篷里,杜鲁奇权贵们各自围绕成一个小群体互相攀谈着,或是走动着,互相讥讽嬉笑怒骂着,对于杜鲁奇们来说只有这个时候是最安全的,没有谁会不长眼的在这里撒野。 马雷基斯坐在他的王座上,拄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下面的权贵们,达克乌斯兄弟俩则在不停的在权贵们中穿梭。 达克乌斯兄弟俩与权贵们客套一番后,就来到他们的叔叔恩斯特的身边,他们的注意力被一只温顺的大红色章鱼吸引了。 依附在恩斯特肩膀上的奥奇塔尔章鱼不算触须大概有半米高,此刻正在舞动着触须,触须酒杯中的酒水不停的倒入口器中,灵动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不停的观察着周围,还隐隐约约有种陶醉的感觉。 “这别致的小东西,还有点可爱。” 达克乌斯对章鱼这玩意有种生理上的反应,他不喜欢有触手的东西,他站在旁边观察着章鱼,并没有上手去摸。他发现这章鱼很脆弱,需要不停的补充水,但非常非常的聪明,有着完全不属于野兽的高级智慧,他看到章鱼的眼睛就想到了他的顾问,而且会使用工具就会武器,搞不好还能陪伴恩斯特作战。 “我在进城的时候遇见的,它看到我就像看到肉店一样扑过来了,你是知道我经历的。”恩斯特神秘兮兮地说道,说的时候还不停的抚摸着章鱼柔软的皮肤,被抚摸的章鱼也在用触须回应着他。 肉店在杜鲁奇的社会中不止有狼狈的意思,还有救命稻草的意思。 “你跟它过一辈子吧,睡觉的时候也抱着,好家伙,居然带到这来了。”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 达克乌斯知道他这位精通航海、指挥和战斗的叔叔,在哈克西耶试练的时候遭遇阿苏尔鹰船的袭击,战败后坠落冰海,靠着求生意志和技巧成功活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玛瑟兰捞了一手,或者是被章鱼救上岸了? 谁知道呢,反正恩斯特醒来的时候就在岸上了。 奥奇塔尔章鱼似乎感受到了它主人与眼前两个生物的亲热,它伸出一只装着酒水的酒杯示意举杯。 马拉努尔被章鱼的动作逗笑了,他接过达克乌斯递过来的酒杯靠了过去与章鱼碰杯后,仰头把酒水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堕落之心家族的成员出现在帐篷里,洛克西亚的手里捧着一个礼盒,在杜鲁奇权贵们的注视下缓缓的走到王座下面十剑距离的位置上。 “伟大的巫王陛下,家族的守卫在城市中的一处井里发现了极具价值的宝物,呈现给陛下!”跪在地上的洛克西亚把礼盒举在头顶谨慎地说道。 “呵……”马雷基斯轻笑了一声,他知道洛克西亚说辞的真实性,很明显这些善于突袭劫掠的海盗忘了一些规矩。但他没有选择为难洛克西亚,为难堕落之心家族,他澹澹地挥了挥手说了一句,“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见把戏被拆穿了,洛克西亚低着的头低的更低了。 拎着猩红战戟的寇兰得到巫王陛下的示意后,有些不忿的走到洛克西亚的侧面掀开了礼盒,这阵子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巫王陛下在两个月前消失了,临消失前就与寇兰打过一声招呼,说是去冒险,并没有带上他的打算,然后就消失了……他在恶毒神殿号待着的这两个月很煎熬,他也不能去质问巫王陛下是否对他不信任或是什么。最闹心的是黑色方舟上还流传着一些对他不利的风言风语,把他说的一文不值,黑守卫们的日子比他更不好过,因为他把怒火撒到了黑守卫们的身上。 在杜鲁奇权贵们的围观下,一个黄金克拉肯巨妖头盔呈现到了马雷基斯的面前。 “达克乌斯!我的巫王之手!”马雷基斯拿着头盔在手里翻转把玩片刻后喊道。 听到马雷基斯喊他的达克乌斯从后面的人群钻了出来。 达克乌斯还是穿着他的经典皮肤,万年不变的外紫内绛贵族长袍,小臂处带着德鲁萨拉送给的他的臂鞲。 “陛下?” “你来分配它。” 达克乌斯有些茫然的拿着手里的克拉肯巨妖头盔,他还用手指去拨弄头盔下面那蠕动的触须,很快他又感觉到一些生理上的不适。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东西兜兜转转的回到了他的手里,而且马雷基斯的意思很明显,要么他戴上要么他分配。 一想到把这玩意戴在脸上,达克乌斯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尤其是后半辈子都得戴着这玩意,那蠕动的触须时不时还会抚摸他的脖颈。其实最早的时候,他想把这个面具戴达斯坦的脸上,在他看来这叫有梗!在他不在的时间线中,达斯坦与洛克西亚进行过一场豪赌,不出意外的达斯坦被洛克西亚的作弊搞输了。 当着洛克西亚的面,让达斯坦戴上,或是让戴上面具的达斯坦出现在洛克西亚面前…… 不过在这种场合下让达斯坦戴上就有些不合适了,达克乌斯现在是杜鲁奇首席执政官,做事可以肆意妄为,但也不能肆无忌惮。这不合他的规矩,如果单单他带着达斯坦的灵魂之爪号来到查佩尤托,倒也无所谓。 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把头盔举了起来让权贵们都看到头盔的样子,等权贵们讨论完后。 “告诉诸位一个消息!我!达克乌斯·地狱之灾!是深渊之主,玛瑟兰的子嗣,是大海的主人!”达克乌斯向权贵们正式宣布了这个之前只有少数人知道的消息。 原本安静下来的帐篷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哗然。 无论是纳迦罗斯的杜鲁奇,还是奥苏安的阿苏尔,亦或是没分裂之前,出海的精灵大多都信奉玛瑟兰,只有少部分的信奉其他的神灵,但无常的玛瑟兰从没选择过神选。 如今,玛瑟兰的神选出现了! 已经站起来的洛克西亚看着眼前的达克乌斯感觉到不可置信,他有些愤满,他有些嫉妒,他搞不懂为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是达克乌斯的! 那些混迹于大海的权贵们眼中同样羡慕嫉妒恨,表示不可置信。 “需要我证明吗?”等帐篷内再度安静下来后,达克乌斯大声质问道。 过了片刻,见没有谁站出来质问后,达克乌斯又举着头盔把风暴执法者教团的教义和构成说了出来。 说完后,达克乌斯又走到洛克西亚的面前,把克拉肯巨妖头盔的正面翻了过来双手举到洛克西亚的面前。 “下不为例!”达克乌斯小声说道,随后又大声说道,“我作为玛瑟兰的子嗣!玛瑟兰的神选!在此宣布!” “任命来自卡隆德·卡尔堕落之心家族的洛克西亚!为风暴执法者教团的『克拉肯领主!』” 达克乌斯的思路和格局打开了,豁然开朗的他选择物归原主,让洛克西亚带着属于他的标志性克拉肯巨妖头盔。教团就跟修仙的门派一样,需要一些长老,需要一些额外的力量,需要一些不同的声音。 有克拉肯领主就有巨鳗领主,什么克拉基冈领主、血钻领主、安谷基亚卡克领主后续都安排上,海底下的怪兽有的是,而且面具、装备什么的他以后也能搞出来。 洛克西亚愣住了,他的表情变得呆滞起来,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达克乌斯会选择把这个头盔给他,按理说这种宝物都是独吞的,没有道理再送出来的。 “别愣着了!接受深渊之主,玛瑟兰的馈赠吧!”原本坐在王座上的马雷基斯突然站起来了,他看着站在那不动的洛克西亚提醒道。 反应过来的洛克西亚先是又趴在地上深深一礼,站起后来的他向前走了三步。 随着克拉肯巨妖头盔戴在洛克西亚的脸上,马雷基斯带头敲击起了胸膛,随后整座帐篷内的权贵们怀着负责各种负责的心情敲击起胸膛,就连在那看乐子的丘帕可可也有样学样起来。 达克乌斯把手搭在洛克西亚的肩上,让戴上克拉肯巨妖头盔的洛克西亚转过身,面对权贵们。 转过身的洛克西亚看着权贵们神态各异的目光,他知道从此以后堕落之心家族被打上了巫王之手派系的标签了。 礼闭后,扈从和侍者们把宴会的桌子摆在王座的下面,向帐篷口延伸。 达克乌斯坐在靠近王座的右边,丘帕可可作为贵宾坐在他的右边,在马雷基斯的注视下,宴会好不热闹,不时祝酒着,马雷基斯有时候站起来哈哈大笑的举起空酒杯客套一番。 宴会结束后,达克乌斯又借着这张桌子,安排着明天的任务,明天那些物资和劳务派遣要卸下来了。 第163章 突出一个反动 泰勒斯倚靠在黑漆漆散发出臭味的墙壁上,他紧闭的双眼动了动,他感觉到有人靠过来了,即使脚步很轻,还是被他听到了,但他的眼睛没有睁开。 “下船了!你们这帮猴子别睡了!”一名拿着鞭子的杜鲁奇敲敲了牢笼的栏杆大声喊道,喊完又轻蔑地往里啐了一口。 “感谢仁慈的巫王之手吧,你们的好日子来了!” 泰勒斯听着渐行渐远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同样他身边的人也睁开了双眼迷惑地互相看着,他们都来自南方城邦埃斯塔利亚的一个村子里。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泰勒斯的村子被一伙黑暗精灵突袭了,然后他们就出现在了这里。他们不记得他们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中待多久了,之前还在墙上不断刻着划着的人也变成了疯子,被看管他们的黑暗精灵拖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走上黑色方舟甲板的泰勒斯艰难的举起戴着镣铐的手试图遮蔽照进他眼睛里的光线,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太阳了,更没有感觉到久违的温暖了,可他的手刚举到一半后背上就挨了一鞭子。他没有质疑,也没有反抗,而是快速的放下手向前走去,但他还是走慢了,或者是鞭子要比他想象的长,他的背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两鞭子,背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痛,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知道如果他叫的话,接下来会更惨。 泰勒斯身边,整个查佩尤托未来的港口区,五艘黑色方舟停靠在很接近陆地的位置,黑色方舟上不断走下来一群群劳务派遣。 大量的物资从黑色方舟上被陆续卸下,堆放在指定的区域。食品、药品、建材等各种物资有条不紊地被搬运、分类和储存。 一队队杜鲁奇士兵也从黑色方舟上陆续下船,全副武装的他们面容严肃而专注。队伍整齐划一,迅速地排列成队列,等待下一步的行动。 不仅有士兵和物资,还有一些牲畜和家禽也被带下黑色方舟。这些动物被精心照料,放置在专门准备的场地中。 查佩尤托,这座伟大的神庙城市在沉寂了将近六千年后,再次焕发出了活力。 走在地面上,排着队缓缓前进的泰勒斯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另一条队伍前面穿着异常暴露的女黑暗精灵,尽管很美,但他没有去看第二眼,因为巡逻的黑暗精灵从他背后走了过来,他知道被发现的后果可不是眼珠子被挖出来那么简单。 很快就轮了到了泰勒斯,当他低着头走到女黑暗精灵前面的时候,他听到女黑暗精灵在喊他。 “抬头。” 就在泰勒斯有些不定的时候,他又听到了这句话,他能敏锐地从话语中听到恶毒、戾气和不耐烦。 女黑暗精灵皱着眉头看着泰勒斯的双眼,过了片刻摆了摆手,示意泰勒斯接着往前走。 就在泰勒斯走过去后,旁边的队伍发生了意外,一名站在女黑暗精灵面前的人类被拖了出去,巡逻的黑暗精灵掏出锯齿匕首只在一个瞬间就了结了那名人类,那名人类试图伸出戴着镣铐的双手捂住还在不断喷血的脖子。 “可以啊,发现一个。”泰勒斯所在队伍的女黑暗精灵用精灵语促狭地说道。 那名发现那个人类不对劲的女黑暗精灵只白了一眼,哼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这些女黑暗精灵都是杜鲁奇女术士,她们奉巫王之手的命令负责检查人类中是否有可疑的对象,这个可疑包括很多,有隐藏传染病的、邪教徒和走野路子的巫师。 那个已经死了的人类并没有影响队伍的秩序,麻木的人类们还在井井有条的排着队,仿佛死的不是他们的同伴,连一丝悲凉和兔死狐悲都没有。 “来自哪?”一名坐在桌子前的黑暗精灵盯着泰勒斯问道。 “埃斯……埃斯塔利亚。” 黑暗精灵没有说什么,而是用戴着手套的手从桌子上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牌子塞进了泰勒斯的手里,之后又摆了摆手示意泰勒斯继续往前走。 这些颜色各异的牌子是用来记录劳务派遣来自的地方和被哪位女术士登记的。这些女术士中有很多来自戈隆德,达克乌斯虽然用她们,但不信任她们,保不准会整些什么烂活。 “职业?”黑暗精灵见泰勒斯反应,接着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之前做什么的。” “牧羊。” 泰勒斯的手里又多了一个橙色的牌子,很快他来到一个广场上。全副武装围在那的黑暗精灵们有些不善的盯着他,但他的镣铐被解开了,很快他与同他来自一个村子的人类分开了,又来到一个陌生的人类群体中,大概有三十多人。 这时,一个明显像是管事的黑暗精灵走了过来,他语气有些厌恶地说道。 “从此之后你们就是生死与共的一家人了!” 管事的黑暗精灵用鄙夷和嫌弃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猴子们,不断的讲解着。 大致的意思就是一户最多五人,每十户立一牌、每十牌立一甲、每十甲立一保。牌长由人类担任,甲长由杜鲁奇队长担任,保长则由杜鲁奇的百夫长担任,这些杜鲁奇甲长和保长负责缉盗、监视以及镇压反抗。 实行一刀切连坐制,一户犯罪,十户皆斩,只有告密者可免。同样担任甲长的杜鲁奇队长和那十名杜鲁奇士兵也要被连坐,担任保长的杜鲁奇百夫长按罪责处罚,轻则降级,重则处死。 (没想好替换名词,先这样。) 这个保甲制度理所当然是达克乌斯这个反动势力搬来的,在他看来这套制度很适应考琛平原的环境,后续在整些施恩的政策,恩威并施,不让这些人类触底反弹,反而要让这些人类直呼:乐不思蜀。如果人类中有邪教徒带着杜鲁奇士兵反抗或是整个田金什么的,他只能高呼:牛逼! “都听明白了吗?你们有半天的时间,选出一个你们信赖的牌长。”管事的黑暗精灵今天已经重复了八遍这些话了,他接下来还要不停的重复,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好好吃一顿吧,你们的新生活开始了,感谢康慨的巫王之手吧!” 早上的查佩尤托多出一批灵蜥建筑师,他们是通过传送的方式调过来的,他们要评估查佩尤托建筑的受损情况,接下来要在被整理出来的零零碎碎中找出原本是属于建筑上的东西,之后这些零零碎碎会作为战利品处理,最后就是开启查佩尤托的修缮工程了。 没有什么事是十全十美的,黑色方舟舰队选择那时间出来会遇到风暴,但来这后也到了小麦播种的时节了。 达克乌斯把原本从事农业的劳务派遣抽了出来,尽量先种上一批普通小麦,不然人吃马嚼,再加上一堆巨兽,搞不好明年的这个时候得断炊。 同样修筑在地窖里的昆虫饲养室也安排上,既营养又有嚼劲,还高蛋白,最适合劳务派遣了。 ----------------- “你确定?”马雷基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达克乌斯没有回答马雷基斯,而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从查佩尤托升起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周了,安排好的达克乌斯带着闲着没事的权贵们在考琛平原转了起来。 站在这对奇怪君臣身后的寇兰茫然地看着,他有些不理解这对君臣的对话方式,这已经超出他的理解了,换做是他去模彷达克乌斯这套动作的话,他都能想到他的后果。 “通过这两个月的接触,我不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包括多里安!你要知道希尔西斯平常指挥的士兵都没有多里安现在指挥的多!” 希尔西斯父子并没有来跟着达克乌斯转悠,而是留在了查佩尤托,希尔西斯在协助多里安整编和调整军队,再加上埃德蒙和维耶纳这些老油子的配合,军队被有条不紊的整编了出来。 拜涅和塞利雷也留在了查佩尤托,挑选艾德雷泽教徒,还有作为杀戮姐妹的沙卡拉,也被达克乌斯游说,成立了第三支艾德雷泽教团。 “我也认为他没有这个能力,但……”达克乌斯说到最后抻长了声音,他接着又说道,“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他在纽克尔少主的身边学习过,在纳迦隆德也学习到了很多,虽然他的能力还达不到,但他有一个优势就是年轻!他没有被杜鲁奇社会的环境所侵蚀,我把他保护的很好。” 通常来说这个世界的精灵以十六岁身体停止生长为基准线算作是成年,但不论是纳迦罗斯的杜鲁奇,还是奥苏安的阿苏尔,亦或是艾索洛伦的阿斯来,在这个年龄段都是瞎胡闹的,学习、决斗、作死、冒险、扶老奶奶过马路、对一切都感到好奇,看到什么都摸两下才是主流。 沃特与达克乌斯同龄,还有钩爪之岚家族的龙凤胎姐弟,他们的年龄是这个团体中最垫底的,达克乌斯现在才二十七岁,再高点就马拉努尔了,剩下的基本都过百岁了。 “但他的家人因你的家族而死!”马雷基斯揶揄地说道。 马雷基斯知道达克乌斯后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虽然杜鲁奇社会中很缺内政型人才,但硬找还是能找出来的,不过他知道这些杜鲁奇都不符合达克乌斯的要求,他知道达克乌斯不想把纳迦罗斯的风气和社会环境带到这片新土地上,这么想来沃特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达克乌斯趴在大只老马鞍上的身体挺立了起来,他无语地看了马雷基斯一眼。 “这是成长的代价,这是无法避免的。”达克乌斯厚颜无耻地说道,他看这广袤的天地,又看了看下方正骑着双嵴龙的雷恩在不断的调整角度对着他比比划划,他接着说道,“但我的手没有沾上刺棘家族的血,如果他陷入弑亲的痛苦中无法自拔,那他才真是一个废物。“ 达克乌斯说到这突然笑了起来,随后对马雷基斯讲出沃特早上被袭击衣衫不整从家里跑出来后,去市场又看到女杜鲁奇走不动道的事情。 考琛平原,一个神奇的地方,位于露丝契亚大陆的南端,东濒浩瀚洋,南与南混沌之地隔海相望,西同南端索提戈山嵴接壤,北接露丝契亚的丛林,地势由西向东逐渐低平,西部为山区,东部多为平原。 主要河流目前没有……大量的林业资源也没有…… 自然条件优握,土地辽阔,大部分土地位于温带和热带气候区,日照充分、土地肥沃、雨量充足,就是水系资源暂时没有,是理想中农、牧生态区,再加上的辽阔的海岸线,让远洋渔业和盐资源也变得丰富。 至于林业是真没有,达克乌斯准备种些,然后通过贸易的方式从北面的露丝契亚丛林搞点。 此一时,彼一时。 达克乌斯无论是在蜥蜴人还是杜鲁奇的身份和地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之前的计划需要全部推翻,重新调整。 达克乌斯准备把考琛平原分成五个地理区域,同时这五个地理区域,也是行政区,在配套的城市和城镇没建立起来之前先用行政区称呼。 就好比考琛平原是一个王国,这五个区域就是省份。好比考琛平原是纳迦罗斯,这五个区域就是由夜督统辖的城市。 南端索提戈山嵴顶端向下延伸,一直到神殿城市奥克欧斯下方的失落溪谷。 达克乌斯准备把这片区域规划成萨尔塔区,这里气候以干燥炎热为主,而地形崎区多变,又使气候多种多样,分为半干旱、干旱、无旱季的温带和有旱季的温带,热浪大、夏季漫长、无霜期也长,在海拔最高的地方为高山气候。 这块区域被达克乌斯抠抠搜搜的规划成巴掌大小,跟其他的区域比起来就像开玩笑一样,但这里没意外的话是整个考琛平原最富庶富的地方! 查佩尤托并没有什么金矿,达克乌斯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最后他去请马大师了,结果马大师告诉他那里并没有什么金矿,更不存在还在海里没浮起来。但大师就是大师!马大师告诉他,位于南端索提戈山嵴的半山腰下有一处露丝契亚最大的银矿矿脉! 这个银矿矿脉就像关键词一样,激发了他的敏感神经,他想到了前世那座号称改世界的白银城市,波托西! “我是你的支柱!” 图.jpg 这是『秘鲁印加诸王与王室谱系史』中的插图,银叶片于山体内部交叉的阴影之上,山体内部曾经闪闪发光,但看上去却如藁木死灰。 1594年玻璃维亚高原发现世界上最富有地方银矿,这标志着世界历史的一个转折点!而考琛平原也有一处类似波托西的存在! 再加上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现在站着的地方,雷恩还在骑着双嵴龙走走停停比划着,达克乌斯让雷恩画一张他与马雷基斯站在高处与天齐高的画,天必须要蓝,下面的土地土地照实画,因为土地比天还白! 这里正是一个占地面积极其庞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盐湖! 这是财富与希望之地!单是盐湖与银矿矿脉就足够把这巴掌大的行政区支撑起来。 外加恶毒神殿号上带着很多来自克拉卡隆德毁灭之塔的女术士,这些在田间实习过的女术士们认为这里的土壤和气候适合种植甘蔗、烟草和柑橘之类的作物。 盐湖、银矿加上经济作物的组合拳,足够让萨尔塔地区的gdp领先其他行政区! 这也是马雷基斯不认为沃特没有能力和资历管理这里的原因,在他看来沃特能管好这个一眼望不到头的盐湖就够勉强的,更别提行一个行政区了。 沃特的职位是艾希瑞尔的夜督,但他要在达克乌斯不在的时候,负责管理整个考琛平原并且与蜥蜴人的日常协调工作。 这什么概念?如果考琛平原全面铺开了,这都赶上整个纳迦罗斯了…… 马雷基斯问过达克乌斯几次考琛平原的情况,达克乌斯告诉他考琛平原非常辽阔,非常富饶。不过他认为也就那回事,他认为达克乌斯应该想迫切的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结果来到实地之后……他感觉达克乌斯与他说的内容有些差别,有些谨慎了。 在马雷基斯看来沃特的职权就有些夸张了,还有统领军队的多里安。 第164章 氯化钠 “能力和资历可以慢慢来,但沃特身上的特性不是谁都拥有的。” “哦?” “他做起事来一板一眼,可能不是一位优秀的管理者,但绝对是一位优秀的执行者,我准备在这里待上三年把地基打好,后续会由他来执行。”达克乌斯说完后又寻思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有的时候吧,管理者不需要多杰出,多有想法,这反而会弄巧……会形成另外的效果,比如为了证明自己,推翻之前所有的一切或者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一些自己的想法,按照自己的意志支配,结果搞得越来越糟,最可怕是却浑然不知。” “我认为你在影射我。”马雷基斯先是冷笑了一声,随即戏谑地说道。 达克乌斯愣了一下,转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马雷基斯。 “这不挨着吧?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是英雄!但他给你留了一个大烂摊子……” 马雷基斯没有说什么,但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想听他接下来说的话。 “您父亲是位优秀的战士,杰出的将军,伟大的战术家,但他不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奥苏安的派系问题他就没有处理好。” 站在这对君臣后面的寇兰有些后悔了,他都想往后退几步了。是他执意向马雷基斯请求要来的,守候在马雷基斯身边,结果这一路上巫王陛下与巫王之手说的内容都是他不应该听的,现在更是…… 达克乌斯见马雷基斯并没有回应他,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他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而是转过头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的盐湖。 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含盐土壤之外,中间还有一座非常显眼的圆锥,大概可能有一百多米高,由平地隆起,看起来像是一座火山,奇特的视觉误差让达克乌斯在远处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以为悬浮在空中。起初他以为这座圆锥形金字塔是蜥蜴人建造的,因为呈现了完美的圆锥形,看着就像人工打造的建筑物。 结果马兹达穆迪通过丘帕可可告诉达克乌斯这是天然形成的景观,而且这里没有灵脉网络的节点,这个圆锥形其实是一座火山的顶端,它缺乏力量冒出地壳,喷出岩浆或形成火山口。 随后达克乌斯从大只老的背上跳了下来,他摘下手套从地上抓了一把盐拿在手里看了起来,看了半天的他又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如他想的一样,齁咸,他又把手里的盐递到大只老嘴边,示意大只老也整点。 大只老不停的甩动头部表示拒绝,它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盐没有后退,而是喷出又臭又重的鼻息把盐吹散了。 盐,很多物种赖以生存的必备品,其功能和作用可以引申出几百,几千字…… 盐沼与盐湖很多时候都被混为一谈,但两者在学术上完全是两个概念。 盐沼是指在潮汐影响下生长耐盐且喜水植物的滨海湿地,或含有大量盐分的湿地。内陆盐沼多分布于干旱地区,由于河流或地下水带来盐分的长期蒸发积累而成,海滨盐沼分布在河口或海滨浅滩,由于海水浸渍或潮汐交替作用而成。 盐湖形成需要两个特定的自然条件,一个是在干旱或半干旱的气候条件下,湖泊的蒸发量往往超过湖泊的补给量。湖水不断浓缩,含盐量日渐增加,使水中各种元素达到饱和或过饱和的状态,在湖滨和湖底形成各种不同盐类的沉积矿床。 另一个是,封闭的地形使流域内的径流向湖泊汇集,湖水不致外泄。盐分通过径流源源不断地从流域内向湖泊输送。在强烈的蒸发作用下,湖水越来越咸,盐分越积越多,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盐湖。 耳熟能详的就是茶卡盐湖。 但达克乌斯作为一个什么都懂的大聪明并不知道这些地理知识,他前世去过春珲、去过东丹、去过防城,也去过茶卡,就是没出过国。更别提去南美的玻璃维亚了,但他通过某种媒介见过号称天空之境的乌尤尼盐沼,顾名思义天地间的景色是一样的,就像镜子折射一样。 不过,达克乌斯现在所在的地方与天空之境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半干旱气候,导致蒸发量大于降水量。而且现在还是旱季,并没有积水,他靴底踩的就是白花花的盐砣子,走起来来就像踩到积雪上一样,嘎吱作响,特别实。 有的时候旅游也得选对时候,就像看大瀑布一样,汛期的时候雄伟壮观,平常再看就跟老头滴了尿一样。 作为一名大聪明,达克乌斯知道什么建滩、整滩、纳潮、制卤、测卤、结晶和捞盐等一系列临海盐场的制盐的步骤,但要说具体的他就一问三不知了。不过没关系,作为一名统治者他不需要懂这些,他也不是盐工,有会的。而且他推测这里制盐步骤比临海盐场的制盐还简单,应该是三步走,直接把盐砣子刨出来、晒盐、制盐,可能什么卤水之类的都不需要? “你准备按照你的设想把这里打造成你的王国吗?”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的马雷基斯若有所思地问道。 “细小的湍流也能汇聚成涌动的潮汐。”达克乌斯一副陶醉的样子,摊开双手拥抱着天地之间,他感慨道,接着他又严肃地说道,“我准备先在这里搞农、畜、经济作物和轻工业,或许再加上铸币?这个明天再决定。 所有的基斯钢铸块、武器、装备、铁条、铁棒、铁质薄板以及平炉出产的制成品,如钉子、马蹄铁、锤头、匕首、砍刀、镐、锁和其他日常消耗制品,这里可以自由使用或改造任何钢铁物品,但是钢铁必须从纳迦罗斯运过来!我制定了这条规律,我就要带头遵守!起码君临奥苏安之前是这样。” 纳迦罗斯过来的船需要东西压仓,或是上好的黑松木,或是钢铁,不能空置,要保证这些愿意跑船的的利益。而且更要重的是不要造成贸易逆差,不要让纳迦罗斯成为考琛平原的倾销地,不过这一块达克乌斯不能说不懂,而是压根就不懂。 马雷基斯记得达克乌斯曾经提过海格·葛雷夫、黑色方舟纳戈尔号和纳迦隆德三位一体体系,即在海格·葛雷夫开采矿石,纳戈尔号加工炼制成型,纳迦隆德做最后的加工。最好的武器、装备和日常钢铁消耗品都由他和达克乌斯把持,不给那些权贵插手的空间,进而更深层次的控制军队,拥有更多能靠得住的精锐军队。 这支精锐的军队是由良好的装备、充沛且丰富的食物和高昂的薪水撑起来的,至于仇恨?…… “干脆直接把纳迦罗斯都搬过来吧。”马雷基斯揶揄地说道。 达克乌斯哈哈大笑起来,他知道马雷基斯这是在开玩笑。 “如果这里没有被投毒、叛乱或是入侵的话,能养活这个数的人口!”笑完的达克乌斯突然严肃了起来,他看着马雷基斯说道,说到最后把手掌打开伸出五根手指头晃了晃。 “五百万?”马雷基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虽然他统治着纳迦罗斯,更早的时候还统治旧世界殖民地,他有丰富的统治经验,但他的能力更偏向他的父亲,这些事情他都会交给下面的人做,比如阿兰德里安的妻子。而他则在前线指挥军队与野兽人和绿皮作战,五百万这个数字在他看来已经很夸张了,当时那么丰饶的殖民地也没有这么多的精灵,现在的纳迦罗斯加上奥苏安估计也就五百万。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没有对马雷基斯说少一个零,能养活五千万人之类的。他怕吓到马雷基斯,这可不是放炮,这里是能做到的,考琛平原绝对能做到,前世白银之国号称能养十五亿人! 克拉卡隆德那烂地,那传统的庄园模式都能养活整个纳迦罗斯的杜鲁奇。 达克乌斯估计过纳迦罗斯的人口,精灵的寿命和成年期很玄学,迫于生存环境平民阶层的杜鲁奇十六岁成年就能当兵、出海或者当街头小子佣兵之类的,不需要像权贵子弟那样还有一百年的学习周期。 老弱病残,是指未成年的杜鲁奇或是受伤残疾失去战斗能力的杜鲁奇,老?没有老这说法。很少有杜鲁奇能活到八百岁,连一千的门槛都碰不到。 纳迦罗斯杜鲁奇数量的大概区间在八十万到一百二十万之间。 纳迦罗斯的粮食和肉基绝大部分来自克拉卡隆德,剩下的都是零零碎碎的,比如那个膝盖种了一箭的杜鲁奇种植能手,或者在权贵的温室里。 海哥·葛雷夫那一年看一次太阳的地方能干什么?卡隆德·卡尔那鬼地方一年刮两次风,一次刮半年。纳迦隆德城外是广袤的黑土地平原,但是是万年不变的冻土,种土豆吗? 马雷基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同样的点了点头,他一直以来都知道达克乌斯的执政思路,扩大军队数量,改变思潮,摒弃少而精的路线,开始走数量和精锐双线。改变纳迦罗斯没有弱者,通过考琛平原的物资,让纳迦罗斯的人口在短时间内扩充起来,以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夜晚的帐篷里,马雷基斯坐在长桌的正前方,达克乌斯作为巫王之手坐在他的右手位置,左边则是空置。毕竟没有贵客,也没有第二个巫王之手,跟在队伍里的丘帕可可才懒得参加这种会议。 会议全程基本都是达克乌斯在说,杜鲁奇权贵们要么听,要么记,他知道很多权贵都是闲的没事,或是等他分配工作,要么是想在他与马雷基斯面前表现表现,要么是想跟他学学,看看他的做事风格和思路。 搞得帐篷里只有高阶的杜鲁奇权贵才能有座位,其他的扈从和家族子弟只能挤在帐篷的角落里。 内容无非就是在萨尔塔盐沼,对,萨尔塔盐沼,达克乌斯这个起名废准备就叫这名了。先建立一个试点,后续从查佩尤托调来六个保,也就是三万的劳务派遣,不过现在还没有满编的保,他估计六个保凑在一起也就一万出头。 测算出一名劳务派遣一天工作的最低值和极限值,然后再看一年的工作量,这样就能估算出一名劳务派遣一年能产多少的盐。反过来推算一个保一年大概能产多少盐,再根据盐的需求量,分配多少个保过来,而且还能推算出工作与安置劳务派遣和杜鲁奇军队的具体面积,达克乌斯对什么村子没兴趣,起码这里不行,他要统一化管理,准备拉个一体化的厂房型堡垒出来。 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雨季应该是晒不了盐的?除非是在室内里晒,然后还得让女术士搞个能加热的东西?费那劲去呢。 现在的资源和筹码就这么些,后续的劳务派遣就像韭菜一样,但也得等几年,五艘黑色方舟也就带过来八万的劳务派遣,上次戈隆德之战的北老普遍都是匈人,不适合达克乌斯的模式和玩法,全都留在纳迦罗斯了。他不可能大手一挥,派几万过来过来。那不是他的风格,擅长玩经营模拟类游戏的他,最拿手的就是计划经济!反而他不擅长搞自由经济。 而且有了自己地盘的达克乌斯觉醒了血脉中的奇观基因,他原准备在查佩尤托的码头区修筑一所总占地面积四座足球场大的深渊之主、玛瑟兰大神殿,参考带嘤朴茨茅斯的皇家威廉围场。 奥苏安的尹瑞斯王国有一处供奉玛瑟兰的神龛,但那跟达克乌斯没多大关系,起码现在没有,至于以后他也不知道……或许能作为以后敲开旧世界大门的出发地?那里是奥苏安距离旧世界最近的出发地。 要知道现在的『大肚王』咕噜还没入侵尹瑞斯,现在的尹瑞斯富的流油,等洛瑟恩赶上塔尔·尹瑞斯得是过些年后的芬奴巴继承凤凰王宣布开海,然后不到两百年的时间内,开了海的洛瑟恩在帝国历2300年的时候居住的人类比阿苏尔还多…… 达克乌斯准备把玛瑟兰神殿建造的既漂亮又宽敞,呈对称的网格分布,再加上高高的穹顶,建材石料用来自索提戈山嵴的石头。他认为这种设计还可以有效的利用空间,作为神殿的同时,还能作为一个集中、专门和安全的大型供给场所和教团使用的区域。 最大限度的提高制造、储存和分配货物的效率,向来往的船只提供食物和饮水,给众多承包商提供往来的场所,还能有效的应对随之而来的贪腐和欺诈。其作用就与妈祖调解室一样,达克乌斯算搞明白了,通常信奉玛瑟兰出海的精灵都很……迷信? 最直观的场面就是在玛瑟兰的神殿交易,并向玛瑟兰发誓。 神殿包括主要的祈祷区、码头、集会、酒窖、面包房、仓库、屠宰场、冷冻室、水下驯兽场、矛盾调解室等等,风暴织法者教团的办公室、训练场所、宿舍以及警卫室也在神殿内,但与前面的场所隔开,重要的是陆游器也放置在神殿内。 其神殿方方正正的,有一种圣索菲亚大教堂的美,然后再加上点精灵的元素,在四周建造四座尖塔。 除此之外,达克乌斯还想在查佩尤托修一个地标性的灯塔,但现在这些事一点谱都没有,纯纯达克乌斯的白日梦,图纸还在画,石料还在索提戈山嵴原封未动,最重要的就是配套的劳务派遣不够! 达克乌斯只能先安排在查佩尤托东北边的海面上修一个螺旋桩灯塔凑合一下,至于艾希瑞尔现在更没谱。他准备把艾希瑞尔隔河分成两半,北面是蜥蜴人的神殿城市,南面作为杜鲁奇在考琛平原的首府,问题是从他现在的位置到艾希瑞尔再到查佩尤托没有地面上的河流,灵脉网络中储存的能量在这一段时间消耗太大了,又是反复大规模传送军队,又是把查佩尤托从深海里捞起来,现在不是大漩涡建立前的高魔时代了,史兰魔祭司都能凭空造城,让马大师帮忙凭空造城是甭想了,但让马大师帮忙拉条运河还是没问题的。 杜鲁奇社会没有什么盐铁官营的说法,一切都是混乱无常的,垄断在各个家族中,克拉卡隆德的北边是有盐田的,而且杜鲁奇大多居住在海边,总能通过各种办法搞到盐,盐这东西是必须品,但没有垄断的意义和价值,大多数精灵普遍喜甜,与其垄断盐还不如格局打开垄断糖。 而且达克乌斯在纳迦隆德的时候,根据调查报告发现杜鲁奇喜欢吃肉是因为肉对于平面阶层来说是性价比最高的食物,他已经计划好了,这里就出粗盐和细盐。 一部分细盐作为杜鲁奇军队的战略物资,另一部分向杜鲁奇各个阶层销售,定价先暂时不研究,不过达克乌斯估计得整个大冤种版专供权贵阶层,俗话说的好嘛。贵族岂能与平民为伍?贵族的吃的东西岂能与平民吃的一样? 盐的成分就是氯化钠,亚硝酸盐?emm,仁者见仁了,至于蜥蜴人,达克乌斯不准备提供细盐。 给蜥蜴人提供粗盐就行,蜥蜴人与精灵完全是两个物种,精灵吃起来喇嗓子或者消化不了的东西,对于蜥蜴人来一点问题都没有,至于什么肾脏器官承受不了,那就更不存在了。 至于粗盐,就简单了,一部分处理好后拉到达克乌斯暂时没命名的行政区,将来那里的一些肉类是要进行屠宰腌制的,运到纳迦罗斯或露丝契亚丛林中的神殿城市,还有一部分囤起来作为战备物资之类的。 工业盐?没有……不过达克乌斯估计得把一部分运到银矿矿脉上去,他不懂制银的流程,好像是什么汞?还是泵来着,再加上盐。 “大致的内容就这些,明天上山,看看那个传说中的银矿。”达克乌斯合上了本子揣进了怀里后笑着说道,他接着又补充道,“现在是提问时间,大家有什么想问的,或是想表达的,现在尽可以问,当然我会选择性的回答。” 第165章 羊 泰勒斯莫名其妙的被他所在的牌推举为了牌长,其他户对这个所谓的牌长避如蛇蝎,仿佛这个牌长是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泰勒斯只是一个才年过二十的牧羊人啊,他只会牧羊,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他哪会当什么牌长。他没有家人,而且他牧的羊也不属于他,他唯一的伙伴就是一条纯正的埃斯塔利亚牧羊犬,还在黑暗精灵突袭的那晚被残忍的杀死了。 牧羊犬的死并没有帮助泰勒斯摆脱这噩梦般的遭遇,或许他那天不去那个村子换取东西,或许他选择不在那里过夜,他就不会遭遇这些事了,他的牧羊犬还会活着,他还会和他的牧羊犬在蜿蜒陡峭的山里转悠,虽然日子苦,但还是很快乐。 泰勒斯也曾拒绝过,抗争过,但他很快发现他被孤立了。他就像羊群中的黑羊一样,被一群白羊孤立了,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在羊群中显得非常孤独。而后他终于懂了,为什么那些户不愿意当牌长了,因为牌长是要每天去与凶神恶煞的黑暗精灵沟通汇报的。 第一天担任牌长的泰勒斯在晚上的时候就去向黑暗精灵汇报当天的情况,把他所在的牌,这个加起来不到二十个人的牌情况如实汇报,等他从帐篷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脸颊上多了一个红红彤彤的巴掌印,因为那个黑暗精灵说他的口音奇怪,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本来被羞辱一番的他会遭受更悲惨的遭遇,但还好一个级别更高的黑暗精灵及时出现并阻止了。 等泰勒斯回到他所在休息区域的时候,归他管理的户民用一种他表达不出来的眼光看着他,他能从隐约的光亮中看到那些本是他同胞的家伙们嘴角露出的笑意。他没有理会,也没有去想与户民沟通的想法,虽然他们都来自埃斯塔利亚,但他们并不在一个村子,更不在一个区域,所说的语言也是天差地别,有点时候还得不停的比划。 就在泰勒斯准备休息的时候,他听到他隔壁的休息区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没有去理会,他紧紧的闭上眼用双手捂住耳朵,把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他就能逃避一样。 惨叫声连绵不绝,由近到到远,之后惨叫声还在不停的持续着。 泰勒斯心里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隔壁的牌长向黑暗精灵汇报了那个发出惨叫的家伙,在今天干活的时候把一颗不到一半小指甲盖大的金珠偷偷含在了舌头下面,虽然动作很隐蔽,很小心,但还是被别的户民发现了。那个户民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牌长,那个牌长又进而把这事告诉了黑暗精灵。 想着想着的泰勒斯就保持着那个小心翼翼的姿势睡着了,来到考琛平原过第一夜的他并没有休息好。因为那个惨叫声一直在持续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渐渐没了动静。 第二天早上,泰勒斯走出他休息的区域就看到了那个被挂在旗杆上已经不在挣扎的家伙,随后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他也逐渐适应了牌长这个新角色。尽管是牌长,但他每天也需要劳动,擦拭着石块上难以清除的苔渍,他在劳动的同时还要抽出时间分配和指挥户民的工作,但那些户民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该摸鱼的摸鱼,该划水的划水。 第五天的晚上,泰勒斯的背上多了三条鞭痕,因为他的牌是工作进度最慢的。黑暗精灵警告他,遇到什么问题,他们可以帮助他解决,他们是很愿意帮忙的。如果明天还是这样的话,就不是他挨三鞭子能解决的。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的泰勒斯决定踏出这一步,他小心翼翼的向黑暗精灵寻求了帮助,黑暗精灵们爽快的接受了他的请求。 夜晚,泰勒斯所在的休息区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一夜他闭着眼睛,但没有睡,不是因为四周的吟呻声吵得他睡不着觉,也不是后背火辣辣的鞭痕让他睡不着。而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睡着的时候会遭遇狼群的围攻,他要保持着牧羊人该有的警戒,他只想好好的活下去。 结果,这一夜无事发生,逐渐蜕变的泰勒斯发现他的户民,他的同胞并不是什么狼群?而是一群羊!虽然是用两条腿直立行走,但就跟他牧羊的时候那群吃草的羊一样。他在这群羊的脸上看到了愤怒,看到了仇恨,但更多的是畏惧。 “或许,我应该再找一条属于我的牧羊犬了。”泰勒斯一边干活的时候,一边想着,想着想着的他又想到那些老爷是怎么做的,或许他能借鉴,并且尝试一下? 今天,泰勒斯没有经历比昨天更可怕的遭遇,因为他的户民干活出奇的卖力,而且他也没出什么力,属于他的工作都被他的户民做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在海水里泡了六千年的查佩尤托也恢复了一些原有神殿城市的样貌,而不是像一个海底遗迹那样。 泰勒斯已经习惯衣不遮体,半饥半饱的生活,心里还有一些底线的他并没有去抢夺属于他户民的粮食,再说他也没有机会去抢。现在的食物都是统一发放的,他作为牌长比户民唯一能多领到就是每天晚上发放的一小块肉,半块食指长的肉,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肉,很香,很老,很柴,但很美味,每天的晚饭时间成了他一天的期待。 泰勒斯已经习惯了不时拉动石块从他身边走过的庞大骇人巨兽,习惯了蜥蜴不怀好意的目光,习惯了手里拿着牌匾的蜥蜴指指点点,习惯了天空中俯冲到一半又停止动作的巨型掠食者,他也习惯了不时巡逻的黑暗精灵,更习惯了那些拿着武器和盾牌的蜥蜴。 这一天晚上,泰勒斯在汇报完情况后,得到了明天停工去一个地方的命令。 第三天,一支庞大的劳务派遣队伍在杜鲁奇和蜥蜴人军队的联合看守下来到了一个高高的山坡上,五个用四轮车推着的粗糙巨型地图不停在队伍中巡回着。 泰勒斯与他的户民们排成了散乱的队伍站在那里,茫然的看着远方一眼望不到头的丛林。 过了片刻巨型地图停在了泰勒斯所在的甲面前,一名黑暗精灵拿着大喇叭走了过来。 “欢迎来到新大陆!欢迎来到露丝契亚!欢迎来到考琛平原!感谢巫王陛下,赞美巫王之手的康慨!”高级军官样子的黑暗精灵在说完后,用胳膊夹住了大喇叭自顾自的鼓起掌来。 “不想死就鼓掌!”泰勒斯用很小的声音提醒他的户民,他的牧羊犬在听到他的话后也小声的向他的户民重复着。 掌声先是散乱、无力,逐渐整齐、用力,之后更是久久不绝于耳。 黑暗精灵高级军官不示意停,劳务派遣们谁也不敢停,他们是知道停的后果的。 过了许久,在高级军官的示意下掌声终于停下来了。 黑暗精灵高级军官并不是什么高级军官,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杜鲁奇百夫长,他来自纳迦隆德,曾经有过两百多年的服役经历,在受伤后退役了,靠着服役攒下来的索维林勉强度日。 本来百夫长都要被他的家人在死亡午夜时献给血手之神了,因为他攒的索维林已经所剩不多了,结果仁慈的巫王之手下令,让整个纳迦隆德的老弱病残集合起来,他的家人就像丢垃圾一样把他送到了集合的场地。 前一阵,百夫长那条断腿重新长了出来,他从一个老弱病残又变回曾经的百战老兵,由于曾经的资历,他也被提拔成百夫长,管理一支杜鲁奇混编百人队,还要管理猴子最大数量会达到五千的甲,但他所在的部队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野战部队,反而更像守备部队? “我是你们的甲……长。”百夫长费力的用上了黑色方舟后一直学习的旧世界语说道,不是他不会说旧世界语,而是那个词实在是太怪异了,他接着又用精灵语说道,“我的名字就不介绍了,你们这群该死的猴子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百夫长很满意他甲的表现,他相信他会管理好他的百人队和甲,他也许还能尝试冲击下恐惧领主,就像曾经的百夫长埃德蒙,如今名声传遍了纳迦罗斯的恐惧领主埃德蒙·地狱之灾那样。 “你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在这!”百夫长拿出巨型地图旁边的指挥棒说道,说完后用指挥棒点点地图上查佩尤托的北端,靠近北方丛林的位置。 接着百夫长按照上级的要求开始介绍起整个考琛平原的地理位置,他不懂为什么要对这些猴子讲这些,他也搞不懂其中的意义所在,但这是命令,他要服从。 “如果,你们想逃,推荐走这里!那里是南方哨站,有一处可以通往南方的道路,再走上不久就会抵达一处要塞。运气好的话,要塞里我的表亲会接纳你们,也许还会派一艘船送你们回家乡呢?”百夫长揶揄地说道,指挥棒指的位置不断在南方哨站与暮光要塞之间的位置。 泰勒斯的表情变得更加茫然,他不知道他的甲长为什么要向他们说这些?这是在鼓励他们逃跑吗? “记住!不要试图进入丛林,这里的丛林比你们家乡的森林和山区要恐怖百倍!虽然里面没有变异的野兽人,但里面充斥着毒虫、勐兽和蜥蜴,还有数不尽巨兽和吃人的植物,稍微不小心就会葬身在丛林中。”虽然百夫长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但他对身前这群猴子的表情很满意,他举着大喇叭接着说道。 “同样,这边的山嵴也不推荐穿越,山嵴的高度有六千多米!你们要准备好防寒的衣物和澹水,上面有着万年不化的积雪,即使能侥幸穿越,穿越过去后也是一望无际的炎热沙漠,同样沙漠下方的这里也是一片丛林。 这里也不推荐,这里是一片广袤的草原,根本藏不住人,逃跑的路上要小心天上的掠食者,还要小心陆地上奔跑的大型鸟类,那些鸟的喙会轻易的击碎你们的颅骨,而且还要时刻躲避我们的空中追猎。我推荐你们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组织一场大规模的暴动!把查佩尤托打下来,拿上物资和船只返回旧世界。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逃跑路线,而是你们要商量好,比如一个牌中,一半的户逃跑了,剩下的一户即使没有逃跑也要被连坐!同样,以此类推!” “好了,接下来,我会带领大家近距离参观丛林,当然果如有想跑的,参观的时候也试试,尽管我非常不推荐你们这么做!” 这个不是很高明,并且有些智障的三日游参观是达克乌斯拍脑袋想出来的,他记得一个实验,就是把一群猴子关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摆放着香蕉,如果有一只猴子尝试去拿香蕉,房间就会放电,其他没有拿香蕉的猴子也会遭到电击。 挨了几次电击的猴子们就会暴揍试图拿取香蕉的猴子,时间长了那个香蕉就没有猴子动了。后来,其中一只猴子被替换掉了,换了不知道情况的猴子进来。新来的猴子会出于本能拿香蕉,结果就是被老猴子们暴揍,新来的猴子也不敢拿香蕉了,而且面对想拿香蕉的猴子,也学会了阻挠对方,虽然新来的猴子从未遭遇过电击。 参加实验的猴子会不断的迭代,替换,但已经形成的规则会让猴子始终拿不到香蕉,哪怕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电击了。 这个实验好像有一个心理学上的名词,至于叫什么达克乌斯忘了,但他认为这个实验很好,社会规范也会在这个过程中形成。 达克乌斯不懂什么左,也不懂什么右,他一直都是实用主义,什么好就拿来用。在这坑爹世界搞什么人权、平等、自由、解放之类的纯属扯澹,脱离现实,混沌魔域的邪神都会被这番操作逗笑。 既然这不行,那就得从历史中借鉴一番了,恩威并施,中西合璧,开始逆练!什么限制人口、坞堡集中化、面包与马戏、量化考核、保甲连坐等等,全给整出来! 拉拢部分劳务派遣成为牌长,把他们变成走狗。这样,即使下面的劳务派遣有什么怨言,也是对走狗怒目以视。牌长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就会……算了,不讲了。 同时还要画饼,要让这些劳务派遣有种认为在新大陆过得比旧世界好的错觉,让他们感觉到有尊严和自由,但是其实没有…… 虽然现在劳动力不够,但还是要限制人口,达克乌斯已经给杜鲁奇画饼了,之前的服役期重置,他不管之前的杜鲁奇来自哪座城市,哪艘黑色方舟,从事什么职务。来到考琛平原后从零开始,服役满三百年可以获取土地,或是固定的股份,类似郁金香风车强盛期时那样,就像养老金一样。 这个三百年服役期很重要,达克乌斯相信三百年内就可以君临奥苏安,三百年!都帝国历2300年了,如果那个时候还没成功,那他可是真是一个铁废物。君临奥苏安后,这片属于他的土地可能会迎来变革,届时劳务派遣会被陆续替换掉?换成精灵。 种种历史的教训摆在那,而且这个世界也有,开关后的洛瑟恩在短短的一百六十年内,人类比特么阿苏尔还多,这不符合达克乌斯的大计划,除非他整支什么皇协军。 当然,幺蛾子事肯定还有,起义、暴乱肯定会有的,而且这个世界还有神,到时候整个什么四神赐福的永世老农也很正常。 玛德,高举清宝天尊大旗,掀起起义!入关!入骄奢淫逸的精灵关!把凤凰王拉下马,明年凤凰王到我家! 浩浩荡荡,数不清的劳务派遣们在黑暗精灵、蜥人和巨兽们的注视下站在丛林的边界,很快,这段时间犯了错的劳务派遣被推了出来驱赶到丛林里。 片刻后,丛林中响彻出渗人的哀嚎,为了节目效果,拿着吹管和标枪的灵蜥们早已那里恭候多时了。 多里安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这个效果很满意,随即他又按达克乌斯之前的吩咐,下令让军队散开,给劳务派遣们留出一条进入丛林的通道。 过了许久,乌泱泱的几万劳务派遣不受控制的冲进丛林中,不过这个多里安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之前还稍微有紧张担心搞出乱子的他无聊的挥了挥手示意返回查佩尤托。 一开始,多里安并没有理解达克乌斯的意思,而且达克乌斯也并没有解释的想法,只是澹澹的说了一句,让他执行的过程中去思考,多看,多观察。他现在已经隐隐约约地懂了。 而站在多里安身旁的父亲则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作为老牌恐惧领主的希尔西斯当然理解达克乌斯的意思,他看到他的儿子理解了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用多里安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欢迎来到考琛平原!” 第166章 忠诚 “民乃国之根本!考琛平原纵横千里,可我们的人口尚不足百万,把那些人类杀光,谁给我们垦荒造田,赋粮从征?!”达克乌斯掷地有声地说道,他的声音回荡在帐篷内杜鲁奇权贵们的耳边。 果不其然,事情如达克乌斯料想的那样,有些权贵不理解为什么杜鲁奇士兵也要被连坐。 众所周知,黑暗精灵是极擅长整烂活的,如果不严加看管,保不住那些杜鲁奇会给达克乌斯整些什么防不胜防的烂活,比如盘剥、虐待、肆意屠戮之类的。 阎王好过,酷吏难缠。 打个比方或者换个概念的话,劳务派遣就是牛,杜鲁奇士兵就是放牛的牛仔。劳务派遣是农奴,杜鲁奇士兵就是权贵老爷。牛死了?牛仔干什么吃的?是杀了吃肉了,还是给玩死了?没了农奴的老爷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为啥不一块跟着去死呢。 达克乌斯最擅长的就是计划经济,做数据模型,就像制盐那样,算出产量和劳动标准,做好自然灾害的损失区间。然后通过这套模型,采取添油战术,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如果这个头一旦没起好,不出几年整套保甲制的体系就烂了,考琛平原的行政官僚体系也没有存在必要了,干脆设总督和收税官吧,可想而知的是接下来就是摆烂,起义、叛乱、腐败和贪污横行,很多帝国和体系都是这么崩溃的,肥的都是那些权贵和野心家。 要不了多久考琛平原就会变成第二个纳迦罗斯,那达克乌斯不成秃瘪了吗?他干啥来了?他在杜鲁奇社会的权威呢?蜥蜴人社会中的史兰魔祭司们怎么看他?他不要面子的吗?马雷基斯活着的时候,并且奥苏安一切都平稳的情况下,这是他以后养老的地方啊。 “这盐场?” 权贵其实并不关心底下的士兵怎么样,他们更多是关心他们的利益。 “我知道大家都想从中获取属于自己的收益,这很正常,完全可以!”达克乌斯平澹地说道,他说完后顿了顿,接着说道,“考琛平原的一切都会入股,虽然没有经营权,但有分红权,至于拿什么入股……” 达克乌斯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转过头看向了坐在那里的马雷基斯。 马雷基斯的杜鲁奇式政治表演又开始了,但他并没有马上接过接力棒,而是用橘红色的眼睛幽幽地扫视着权贵们,包括站在角落里的扈从和各个家族的子弟们。 达克乌斯掏出烟斗,起身拿着身前的烛台点燃烟草,随后开始靠在椅背上仰着头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帐篷里变得出奇的安静,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除了达克乌斯吞云吐雾的声音就是烛火火烛燃烧时的噼啪声,连权贵们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没有。 “忠诚!绝对的忠诚!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过了许久,马雷基斯缓缓说道。 这句话还是达克乌斯曾经与马雷基斯说的,活的很久的他认为这句话是错误的,没有逻辑的。他认为万事万物都是矛盾的,都可一分为二,更何况眼前的杜鲁奇们了,他太了解这些由他一手塑造的杜鲁奇们想什么了。 但不能否定是,这句话非常好,好极了!好到简直是为马雷基斯与杜鲁奇们量身打造的! 不过马雷基斯认为达克乌斯至始至终不在这句话的范围内,他始终认为达克乌斯已经脱离体内的原始欲望,什么康慨,什么仁慈,只是达克乌斯给自己打造的人设,物质、权力、财富在达克乌斯眼里一文不值,达克乌斯只忠于情怀和既定目标。 达克乌斯虽然长得就像阿兰德里安的转世,但达克乌斯与阿兰德里安还一样,可能在外界看来马雷基斯与达克乌斯是君臣。但达克乌斯从来不这么看,而且他也不这么看。他与达克乌斯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达克乌斯懂他,知道他在想什么,需要什么,恐惧什么,达克乌斯是他能靠得住的盟友和战友。达克乌斯会帮助他拿到他想要的,但他也知道,反过来在他拿到他所需要的东西后,他要回馈达克乌斯,帮助达克乌斯达成既定目标,而且这个目标对他而言也是有利的。 惆怅、纠结和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马雷基斯知道他不能像以前那样了,他得动起来了,不停的给自己找事做,尽量避免陷入痛苦的回忆中,那样只会让他更脆弱,更痛苦!在获得揭示未来和过去的幻象后,这短短两个月内,他就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达克乌斯说的对,不能再拖了,搞不好他都坚持不到那天,但杜鲁奇仍然没有做好下次进攻奥苏安的准备。 是时候做些改变了! 一听到这如此诛心的话,在场坐着的权贵呼啦一下,全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且身体从椅子上抽了出来,面向马雷基斯低头示意服从。 “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人向纳迦罗斯传达了我获取阳炎剑的信息,这让我很不高兴!我不认为这是一种绝对忠诚的表现!没错!经过千百年的寻找,我终于获得了线索,我亲手在露丝契亚的一处遗迹中获得了我父亲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的佩剑!这证明我是当之无愧,无可争议的继承者!而且……接下来,我还要亲手拿回属于我的一切!”马雷基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抽腰上的阳炎剑在权贵们的身边转悠了起来,走动的时候还阴晴不定地说着。 同样站那的杜利亚斯用余光看了一眼还坐在那抽烟的侄子,他发现他的侄子比他的想的还要……还要高深莫测?而站在帐篷边缘的恩斯特相对好一些,他没有直面巫王陛下的压力,但趴在他身上的大章鱼就蜷缩了起来,躲在他的背后。 这只奥奇塔尔章鱼之所以能出现这里是因为地狱之灾家族随船的女术士为它制做了一个能戴在触手上的戒指,聪明的它能用戒指上的小戏法,催动艾吉尔之风给它补充水分。 马雷基斯走到了黑色方舟永恒恐惧堡垒号提督的身边停了下来,他没拿着阳炎剑的铁手按在了提督的肩膀上,接着他又把头靠在了已经开始冒冷汗的提督脸旁。 “我很不高兴!”马雷基斯仍然在阴晴不定地说道。 恐惧堡垒号提督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从鼻尖上流下,但巫王陛下的铁手抓在他的肩膀上不让他倒下去。他知道巫王陛下在警告他,他知道巫王陛下准备立威了,这次开拓的功劳看似很大,不过在掌管生杀大权的巫王陛下面前也不值一提,但巫王陛下的下一句话又把拉回了现实。 “但我现在不想杀人!因为我为我的左膀右臂高兴,因为我的左膀右臂为杜鲁奇开拓了一片丰饶的土地!” 说完的马雷基斯松开了铁手,他又平澹的说了一句。 “感谢巫王之手的仁慈吧!” 就在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在南部索提戈山嵴进行政治表演时,一艘隼船趁着夜色出现了查佩尤托的海平线上。 杜鲁奇的舰队刚出现在巨蛇群岛的南部时,就被那里游弋巡逻负责防备吸血鬼舰队的隼船发现了,得到信息的暮光要塞海军上将西格琳又命令这艘隼船前往北方侦查,但隼船刚来到这里就发现了查佩尤托的灯火。 “那是城市?灯塔群?”大副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他通过望远镜隐约看到了查佩尤托的轮廓,经常在这片海域巡逻的他从未见过这座城市,也许是他们的杜鲁奇表亲连夜盖好的? “是灯塔,而且灯塔的旁边还停泊着五艘黑色方舟。”船长面色凝重地说道,他不止看到了查佩尤托的轮廓和灯塔,凭借经验他还判断出灯塔旁边五艘黑色方舟最顶端在不断闪亮的指引塔。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五艘黑色方舟?之前不是说两艘吗?”大副有些恐惧地说道,五艘黑色方舟代表着还有大量配套的掠夺舰,这股力量绝不是只有隼船的暮光要塞能抵挡的。除非奥苏安的龙船舰队能及时赶过来,但他知道这是不现实的,暮光要塞坚持不了那么久。 “如果我猜的没错,盘踞在北方河口的吸血鬼这时候应该覆灭了。”船长把他的猜测分享给了他的大副,经验丰富的他猜测的与杜鲁奇实际行动的线路没什么区别。 “返回吧,把情况报告给西格琳海军上将。”船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隐约能感觉到前方的海面上有潜伏的掠夺舰,如果隼船再往前开的话一定会被发现,他这次的任务是找到黑色方舟的确切位置和动向,而不是看看那群吸血鬼还在不在,他没有必要在浩瀚洋上兜一个大圈子了。 在船长身边一直没说话的风暴织法者教团教徒点点头,回到了属于她的位置上,开始操控艾吉尔之风协助船只调头。 达克乌斯抬起头看着远处呈波纹状的微红色山峰,相对于整座连绵不绝的索提戈山嵴,这个山峰不算高,只有平平无奇的五千米海拔。 索提戈山嵴属岩质山脉,主体由大量沉积岩层组成,这些沉积岩被堆高、扭曲,偶尔会被古老的火成岩和火山隆起刺穿,地形因此发生巨变。这里最出名的产物就是石头,整个露丝契亚大陆神殿城市建造所需要的时候都是在这里采集,并且还有些宝石、绿松石、软玉和黑曜石等等,伴随出现。 讽刺的是,如果达克乌斯是地质学家的话,就知道这微红色山峰附近的岩石,并不是适合充当建筑的石材,大部分砂岩和石灰岩虽唾手可得,但材质易碎,山腰河流侵蚀而成的卵石则难以加工。 山体的讷红色是对外表现为风化铁锈色的石英,含硅量极高。而且达克乌斯还会发现这里其实是富含二氧化硅的火山穹顶,经历岁月的变迁和改造,山体内部出现破裂,因自下而上的丰富水热流体和岩浆流的冲刷,而最终演变成天然矿脉。 一些矿脉延伸至穹顶下较为古老的岩床,包括含化石的凝灰岩,这种金属矿脉经常包含石英,其硅的含量就非常高,一种因长期吸入刺鼻的微小玻璃状岩石碎片而引发的硅肺病,会让矿工活不到正常的寿命。 用大家都能听懂的话就是,这座山曾经是火山口,现在银矿矿脉把火山口堵住了,并让本应该凹下去的火山口变成了一座山峰。 而且达克乌斯还不知道的是,这里与他前世的波托西不一样,山体中无数大型复合金属矿脉纵横交错,这里的大型银矿脉会随着开采的深入变得更加开阔和富饶。 而且深入山顶以下就能发现深灰色的未氧化矿或硫化矿,但令人扫兴的是硫化矿是不能直接炼钢的,硫化矿中的硫化物在还原过程中容易与氧化物发生反应,形成硫化气体,如二氧化硫,这会导致铁中夹杂有硫,影响钢的质量。 在现代冶金工业中,如果有含硫的矿石需要利用,会采取其他特殊的冶炼方法,例如先进行矿石的氧化焙烧或浮选等预处理,以除去或减少硫化物的含量,然后再将矿石用于相关冶金过程。 由于断层和地壳隆升活动以及雨季的潮湿,让队伍登上山顶的时候能看到分布的温泉。 走到一半休息时,达克乌斯来到一处最大的温泉摘下手套,把手放进了温泉里搅了搅,随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水温正好,大概也就是四十多度。 而且站在这里目光可及之处尽是高低起伏的、丰饶的考琛平原,峡谷从中穿过,玄武岩悬崖高高耸立,广阔的萨尔塔盐沼在远处若隐若现。更远的地方还能看到大片适合种植的区域,野生的梨麦随处可见,成群的羊驼在肆意游荡,在队伍离开后,成群的粉红火烈鸟又回到了盐沼和周边的湖泊,似乎在寻找可口的盐水虾。 山坡上几只野生小羊驼之前还在活动着,看到庞大的队伍到这里后,变得不知所踪,只能看到一些似乎是旱獭和野兔杂交的高兔鼠。 “天然的露天温泉体验,或许应该在这里修一幢庄园?” 沐浴在自然的怀抱中,感受温泉带来的宁静与放松。同时欣赏着周围的自然景色。特别是在夜晚,天空布满星星,温泉中的气泡和温暖的水流成为放松和享受夜晚的绝佳选择。偶尔还能邀请马大师来,在畅谈大计划的同时,还能整个温水煮青蛙。 这一瞬间,达克乌斯都寻思好了,作为起名废的他理所当然的把这个最大的温泉命名成了『萨尔塔之眼』! 队伍休息片刻后接着出发,越往上越难走,以至于骑在冷蜥身上的权贵们需要下来牵着冷蜥走,还好现在不是雨季,没有发生冷蜥脚把权贵压在身下的场景,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有磁悬浮特性的灾行者战车了。 但也有收获,没有的路的路边随处可见大块的纯银块,起初杜鲁奇权贵们还有兴趣捡,捡到最后干脆把之前捡的纯银块都扔回了地上。他们此刻明白了来这里的目的,虽然他们不是地质学家,但路边都是纯银块,那岂不是说?而且昨晚巫王之手说的明明白白,是这片平原的一切!如果巫王陛下与巫王之手不想让他们知道这里,那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里?把他们杀了扔进峡谷里吗? 再往上走,灾行者战车也玩不转了,车没问题,但马不行了,马无法适应这极端的高海拔气候。 “都说说,有什么好的办法吗?”达克乌斯喘了一口气,指了指还有很远路程的山峰说道。 达克乌斯这一瞬间都想让马大师做法把银矿矿脉浮到空中,然后把矿脉丢到山下面去。不过凡事都有利弊,在山上也有在山上的好处。而且史兰魔祭司们也似乎做不到?只能做到单纯的地壳运动,把矿脉拉起来。或者通过地壳运动把矿脉挤出来,然后顺着山坡轱辘下去?不知道……他决定哪天问问马大师。 杜鲁奇权贵们开始七口八舌的说了起来,说啥的有,有建议用当地大羊驼的,有建议用精灵驮马的,还有说用骡子的。 最后杜利亚斯提议道,南方城邦埃斯塔利亚一种活动在山区的驴或许行,而且这次带过来很多,还说了一些杜鲁奇海盗进山抓驴子时发生的趣事。 大羊驼作为骆驼科动物能够很好地适应这里严酷的海拔条件和粗糙的草料,但负重量不行。达克乌斯需要一支能往返山间的运输队,满足山上的日常需要,把炼银所需要的盐运上去,至于波托西就算了吧,并把铸好的白银运下来,至于矿脉到铸币厂,他准备安排矿车,而不是背夫和驮队。 而且达克乌斯还知道,如果羊驼被过度放牧,会迅速繁衍,价格相对低廉,是一种非常好的经济型动物。蜥蜴人靠近索提戈山嵴的神殿城市中会饲养羊驼,薅羊毛,宰杀风干成肉干,或者用于祭祀。 骡子的优势在于负责量更大,可以在崎区的山路上平稳前进,但难以适应这里的极端条件,还得在靠近浩瀚洋的考琛平原上饲养,形成劳动力的时候再拉过来。 驴不仅吃苦耐劳而且适应力极强,甚至比骡子和大羊驼都更加顽强,但与骡子一样,如果在高海拔地区养殖,它们似乎会发育不良。 马?马就算了吧……而且马和骡子不像人,在负重爬山时被逼的太紧是真的能死给你看的…… 队伍走到傍晚的时候,才走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山腰上,进入老年期的丘帕可可早已经累的不行了,最后四名权贵子弟搭了一个框架扛在肩上硬是把他扛了上来。 “不走了,就这了!” 达克乌斯又摘下了手套递给了身旁的吉纳维芙,弯下腰将手掐入富含银矿的砂浆,展示给看着他的马雷基斯看。 “改变世界的白银之地!” 第167章 三叉戟携持者 团建一天,杜鲁奇权贵们都很累。 但很累并不代表要睡觉,夜晚是杜鲁奇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串联、密谋、派对和享乐充斥着夜晚。 只有累瘫的丘帕可可在呼呼大睡。 马拉努尔所在的帐篷灯火通明,低阶权贵和家族子弟们不停进出,尽管他也很累,不过作为他弟弟对外代理人的他只能硬着头皮接见,坐在那里的他喝了一杯酒后打着哈欠对着站在帐口负责传唤的科威尔苦笑了一下,一脸麻木的科威尔点了点头,接着又传唤了起来。 杜鲁奇权贵带着礼物抱着各种目的觐见马拉努尔,无非是什么想当门下一走狗的,考琛平原这么大初创需要人手,想谋求职位的,想谋求合作在考琛平原分一杯羹的,还有想把家族未成婚女性介绍给沃特的。虽然纳迦罗斯的政治局势还不明朗,但他们都知道有巫王陛下背书的巫王之手派系进入了强势期,跟在巫王之手身旁的沃特和多里安摇身一变,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存在,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塔凯亚家族现在也声名鹊起,还有海格·葛雷夫夜督德拉卡的子女等等…… 本就八面玲珑擅长这些的马拉努尔在纳迦隆德的洗礼后,更加擅长了,他知道怎么去对付这些权贵,履行好他的职则。 另一边的帐篷里,同样灯火通明,马雷基斯仍然坐在那里,寇兰仍然拿着猩红战戟站在马雷基斯的背后。达克乌斯也仍然坐在那里,但这次他的对面坐了一个人,是马雷基斯的谍报统领艾吉雷瑟,其他的提督依次坐开,就连见习提督们也坐在座位上。 达克乌斯闭着眼揉着高挺的鼻梁,听取艾吉雷瑟的汇报。事情围绕在一点,昨天的后半夜,查佩尤托南边海面以静默状态监视的掠夺舰发现了一艘悄悄靠近的阿苏尔隼舰,在隼舰调头离开后,掠夺舰舰上的女术士就把事情报给了查佩尤托。 “各位都在大海上叱吒多年,有着丰富的经验和见闻,现在把你们所知道的都说说,不要讲重复的,我的叔叔从你开始。”达克乌斯听完汇报后点了点头说道,接着睁开眼对着坐在对面的艾吉雷瑟说道,“你做最后的汇总!” 本来艾吉雷瑟是不会露面的,但这次发生的事情比较特殊。 起初达克乌斯以为来到考琛平原后会与南边的暮光要塞维持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南边的阿苏尔表亲们知道他来了,既然知道他来了,他就得做好相对的策略,要么现在打,要么现在和,或是什么的,而不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未来往返纳迦罗斯与露丝契亚之间的航线出问题,或者是考琛平原出问题后再去解决。 三叉戟携持者! 杜利亚斯上来就讲了一个狠的,暮光要塞最精锐的部队是一支由一百二十名贵族组成,号称『三叉戟携持者』。他们穿着无袖的尹瑟拉玛银护甲,使用一米五长的三叉戟战斗,虽然这种武器作为长矛很短,但适合水下战斗,并且有强的破甲能力。 尽管大多数阿苏尔殖民者都知道这支部队的存在,但少有谁确切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这些三叉戟携持者们负责执行最危险的任务,比如在深海搜查船骸、与海怪作战、强登黑色方舟等等。他们的许多行动都能得到魔法援助,比如深海呼吸法术或隐形法术等等。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叔叔讲的这个信息很有用,非常有用,三叉戟携持者相当于属于暮光要塞的精锐兵。杜鲁奇中能与之对标的估计只有这些提督手下最精锐的海盗了。 或许?可以? 至于风暴织法者教团目前还八竿子没影呢,除了训保者这块的草台班子勉强搭建起来了,由本来擅长飞行的卡利恩暂时负责。 阿苏尔与杜鲁奇的编织和兵种还不一样,是极其复杂的,有征召兵、常备兵和贵族兵,还有一些特殊的精锐兵和特色兵。 而且还随着时间不断变化和迭代,不能用刻板和教条的思维去看待。 (仅限个人理解,图一乐) 先不谈上一代凤凰王『鲁莽者』莫维尔制定的征召兵体制,先从奥苏安的十个王国的贵族兵开始说起,正常的贵族兵就是银盔骑士和少部分的法师。 银盔骑士是风度与勇敢的理想模范,自豪而不至傲慢,勇敢而不至莽撞,也是众多年轻阿苏尔贵族效彷的对象。银盔骑士只会在拥有贵族血统的家族中招募。虽然这种征募并非强制进行,但只有很少贵族阶层会宁愿承受耻辱而逃避职责。此外,成为银盔骑士也是让贵族证明自己能胜任战士和领袖之职的最佳方式。 杜鲁奇中与银盔骑士对标的是同样由权贵子弟组成的冷蜥恐惧骑士。 事情往往是说是这么说,但实际还有着变化,比如卡勒多王国就没有银盔骑士,只有骑驴或骑龙的龙王子们,他们穿戴的盔甲颜色与造型都有源于生活在他们王国的巨龙,战马的马甲也被装饰成巨龙的造型,仿佛自己骑的不是驴,而是龙。 绿、蓝、红都是龙王子们常见的涂装,因为金色的巨龙十分稀有,那些身穿金甲的龙王子们代表着卡勒多军队中最强的战士。 最出名的是龙王子部队有着『焰裔骑士』的称号,也被称为尹姆瑞克骑士团,由穿着金甲的最强龙王子组成,他们的盾牌上刻有因卓格尼尔的徽记,因卓格尼尔就是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骑的那只龙,该部队的前身在杀死了一只恐虐大魔并击退了一支恐虐军团后授予该荣誉。 至于『龙嵴王子』……还没到时候呢,那是终焉之时精灵内战时,由现在的尹姆瑞克重新整编的。 卡勒多王国西北边的泰伦洛克王国贵族中很少有银盔骑士,贵族们通常驾驭尹瑟拉玛银战车作战,远近皆备。 在泰伦洛克王国的贵族眼中成为银盔骑士是家道中落的表现,这代表这名贵族的家族已经无力支付承担他们战车的开支了。 但凡事总有个但是,泰伦洛克王国中有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银盔骑士,被冠以『黄昏骑士』的称号。 讲黄昏骑士就得翻历史,马雷基斯炸大漩涡失败了,纳迦瑞斯王国被干碎了,同样靠近纳迦瑞斯王国的泰伦洛克王国也吃到瓜捞,大量的领土被炸没了,原本繁盛的王国也变得残破。但一座西海岸的城市存留了下来,那里的土地随着时间不断被海浪侵蚀,逐渐荒凉,仅剩的一支贵族家族还在那里苦苦支撑,黄昏骑士就出自这个家族,由兄弟姐们组成,为的就是不让其他的城市遭受他们城市的苦难。 说完泰伦洛克王国再说北边的纳迦瑞斯王国,纳迦瑞斯王国最出名的兵种是影子战士,属于精锐兵和特殊兵,其中的翘楚和家族话事人是影行者,但纳迦瑞斯王国也有银盔骑士…… 大分裂马雷基斯去纳迦罗斯后,纳加瑞斯王国的银盔骑士们不再依靠自己的家族,因为他们意识到只有自己的实力才能赢得其他同胞的客观评价,所以用勇士之名来替换自己原本家族名的传统。他们的盔甲和盾牌用渡鸦黑,午夜蓝或血红色装饰,遮盖住了原本的血统和家族印记。 但同样话说回来,纳加瑞斯王国最出名的影子战士中也有贵族,而且大部分都是贵族,这就涉及到历史原因了,这些影行者的祖先大部分都是不与马雷基斯为伍,所谓的忠诚派。 奥苏安外环最北边的查瑞斯王国就有些特殊了,贵族兵不是白狮禁卫就是白狮战车,因为查瑞斯王国是一片遍布着幽暗森林与崎区山脉的狂野之地,同时也是狩猎的好地方。这里所有的居民都是技巧精湛的猎手,说白了就盛产专精于森林和山地作战的士兵,其弓箭手不能说是最好的,也是极好的。如果没有精湛的技巧就会成为凶勐狮子与其他野兽的食物,或被入侵的杜鲁奇海盗杀死。 当然白狮禁卫作为凤凰王的卫队,也并不是都守在凤凰王身旁,他们也会被派到各个重要的将军和法师的身边担任护卫。 白狮禁卫中最能打的不是『纯鬃禁卫』,也不是『银鬃禁卫』,而是『艾翠莉亚神佑禁卫』。 查瑞斯王国有一个神奇的传说,讲述了一个居住在森林最深处的女祭司,只有那些符合勇士完美定义和英勇表现的战士才可一睹芳容。许多查瑞斯战士接受了这一不可抗拒的挑战,结果许多优秀的战士死于前去一睹芳容的路上。 但还是有一些有着足够智慧和力量的战士见到了艾翠莉亚并幸存了下来,虽然每一个与她接触过的战士体验都截然不同,但这些战士回去后,感官变得更锐利,战技也变得更精湛。 至于『影鬃禁卫』就不提了。 接着就是右边的柯思奎王国了,这也是一片烂地,一年刮两次风,一次刮半年,周围的海洋里都是凶勐的掠食者。但这个地方极为特殊,这是深渊之主,玛瑟兰的信仰集中区。这个地方的阿苏尔喜欢旅行,被整个奥苏安所熟知。混杂着盐味的空气灌向鼻孔,享受着寒冷的海风吹拂着头发是柯思奎王国阿苏尔最快乐的体验。 说白了就是盛产水手,而且行径也野蛮,喜欢从事海盗…… 柯思奎王国的银盔骑士有一个特殊的特性,那就是能灵活的骑着战马在甲板上作战。 出生在柯思奎王国的泰瑞昂还年轻的时候在塔尔·艾林与银盔骑士们磨炼过技艺,并且在对抗海盗的战斗中获得了功绩,不然那次这支来自塔尔·艾林的银盔骑士有覆灭的风险,从此与泰瑞昂产生了很深的羁绊。 这里说一下,泰瑞昂有一个称号叫『柯思奎之龙』,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大儿子的后裔一直生活在柯思奎王国,而不是尹泰恩王国或是纳迦瑞斯王国。 柯思奎王国下面的尹瑞斯王国也有意思,也相对特殊一些,这是一片陆地被迷雾所覆盖,有着起伏的山丘与隐秘山谷的广阔区域。 外圈的移动群岛也被现在的凤凰王贝尔·哈索尔魔法制造出来的迷雾包围,海上比陆地更诡异,不过这个放在以后讲…… 这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国度,只有少数没被浓雾遮蔽的地方有几座城镇和一座最主要的首府城市塔尔·尹瑞斯。 这些迷雾都是通过魔法的方式散发出来的,用来保护引路石,引路石在某种意义上用大家都听的懂话就是蜥蜴人的灵脉节点,是奥苏安上的灵脉节点,这种灵脉节点不止露丝契亚和旧世界南地丛林,整个中古世界哪都有,只不过各个种族称呼的方式不一样。 帝国和巴托尼亚也分布着这些引路石,那些引路石还是马雷基斯统治旧世界的时候放置的,有时候事情就是充满讽刺。只不过那些人类通常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精灵舍弃的殖民地城市,现在巴托尼亚的城市哥隆尼中就有一块引路石。 在这个世界纷争永存,很多种族把这个东西当回事,当然这些还是以后再讲…… 尹瑞斯王国虽然很少遭到外界入侵,但这里的防御压力相对来说是最大的,这个王国是整个奥苏安的最东方,塔尔·尹瑞斯城中高耸的守护者之塔就是重要的灵脉节点,这里的灵脉节点要承接着来自旧世界和奥比恩岛的压力,随着时间的流逝,灵脉节点的过载超负荷运转导致这里的引路石总会随机刷出一些混沌恶魔,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搞波大的。 由于尹瑞斯王国的地形和引路石,导致该王国的贵族兵形成了两个分支,一个是银盔骑士,一个是由艾萨里昂的父亲莫拉里昂创建的迷雾行者。 迷雾行者是巡逻在尹瑞斯王国山丘与峡谷中的游侠,他们会佩戴一种不会让自己在迷雾中迷路,并与引路石发生共鸣的宝石,擅长使用长弓与利剑的他们会配合尹瑞斯王国独有的常备兵银光守卫与迷雾中突然出现的混沌恶魔战斗。 自从迷雾行者被莫拉里昂的那一刻,这支部队招募的都是贵族,而不是公民,并且逐渐扩大,形成了一支军团。但这支部队也很特殊,他们没有尹瑞斯王国的编制,更像是忠于尹瑞斯王国守护者的私兵。 许多尹瑞斯王国的贵族们都曾在迷雾行者军团中亲历了自己的第一次战斗,在那些隐秘的山丘上同邪恶的恐惧之物的战斗也磨练出了他们钢铁般的意志。 尹瑞斯王国的银盔骑士中有一支擅长空战的非主流,来自塔尔·盖沃的银盔骑士会骑着狮鹫、巨鹰,甚至骑着购自尹泰恩王国的斩天者飞艇参加战斗。 虽然尹瑞斯王国被迷雾笼罩,但首府塔尔·尹瑞斯是奥苏安东部规模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奥苏安东部最繁华的城市,同样尹瑞斯王国的海军也是很强势的。 不过这一切都在帝国历2425年『大肚王』咕噜入侵尹瑞斯王国之后变了,塔尔·尹瑞斯十室九空变得凋敝,也被迷雾所包围,至此整个尹瑞斯王国都被迷雾所笼罩。 靠近尹瑞斯王国的内环王国是萨芙睿,由于荷斯白塔在萨芙睿王国,或是说是萨芙睿王国是魔法之地荷斯白塔才建立在这里,导致这里的贵族们也有两个分支,一个是银盔骑士,一个是进入荷斯白塔学习,荷斯白塔内同样有两个分支,一个是偏魔法的法师,一个是偏物理的魔剑士。 只是相对偏,众所周知精灵的寿命很长,他们有很长的时间在学习魔法的时候还练习剑术,在学习剑术的时候还能练习魔法。 这其中的典范,至高魔剑士『聪慧者』贝兰纳尔就是魔物双修,是位擅长魔法的魔剑士,擅长剑术的法师。他不止教导过泰格里斯魔法,还教导过艾萨里昂剑术。 尽管萨芙睿王国以魔法着称,但这里的征召长矛兵和弓箭手也是训练有素,而且数量还多,可能是因为内环王国的缘故,也可能是那些刚学习魔法的法师总是迫不及待的在田野间释放法术,让这里的粮食收成极好的缘故。 萨芙睿王国的北边是阿瓦隆王国,是奥苏安的精神中心,是永恒女王宫廷的所在地,是充满奇观与永恒盛夏之地。 尽管阿瓦隆王国的侍女和姐妹很有名,但也是有银盔骑士的。这是奥苏安,这是精灵,不是什么只有女战士的亚马逊。 阿瓦隆侍女和姐妹的定位很奇怪,她们是永恒女王以个人名义从公民阶层中征召而出的精灵少女。按照传统,只有最有天赋的少女才能进入阿瓦隆姐妹的行伍。正如永恒女王体现的是精灵族中所有理想和无瑕疵的事物一样,永恒女王所选择的卫队也应如此,不仅在心灵和身体上,而且也该体现在对精神的追求上。 有种宗教性质和个人性质,严格意义上来讲应该算是永恒女王的扈从、私兵、个人卫队?属于特色兵。 第168章 莉莉丝三件套 (谨慎订阅) 阿瓦隆王国左边的艾里昂王国,有着一片广袤草原和疾风快马的土地。尽管这里的轻骑兵掠夺者很有名,但这里的银盔骑士是所有奥苏安王国中最多、最能打的,同样这里的骑兵数量也是最多的。 艾里昂王国的贵族在成为银盔骑士前会与平民一样成为掠夺者,这里的阿苏尔就跟草原上的牧民一样,平时放马,防备杜鲁奇表亲来抢黑马,是的,杜鲁奇对黑马情有独钟,还会把不是黑马的其他马杀掉,或是防备环形山上冲下来的怪物,比如鸡蛇兽和奇美拉之类的。战时变成轻骑兵,也就是掠夺者。 最出名的掠夺者有着『烈风先驱』的称号,这支部队的先驱者通常有类似霍冠军的特性,会通过感知战斗形势的天赋为该部队赢得战机。该部队总会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刻出现在最精准的地点,他们有时会将敌人战线后方的战争机器全面摧毁,或者深入敌人的侧翼来造成极大的混乱。 与公民不同的是,艾里昂王国的贵族在担任若干年的掠夺者后会选择成为银盔骑士,因此艾里昂王国的银盔骑士数量、资历和战技是所有奥苏安王国中的翘楚。 同样,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艾里昂王国不止草原,还有一片林子,盛产星木的安哈拉天龙座森林就在这,不过已经被马雷基斯烧没了,但还保存着一批用星木打造,损失一个就少一个的长矛和长弓。 最后就是处在内外环之间的尹泰恩王国了,同样尹泰恩王国的贵族也会成为银盔骑士。该王国的精锐兵种并不是什么洛瑟恩海卫,而是海盔骑士。 海盔骑士这个伟大称号来自第二任凤凰王『探险者』巴尔夏纳的统治时期,在精灵最强势的时期,他们完善了一种被称为『迅银战法』的战技,这种战技以羊攻欺骗敌人举盾格挡,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长矛或者利箭击穿敌人的头骨、心脏或是喉咙而闻名。 但海盔骑士的称号保有量很少,偶尔海盔骑士会加入到海卫的队伍中去,他们就像英雄单位一样,会激发海卫的斗志。 通常大多数海盔骑士会选择在斩天者飞艇上战斗,这样能更好地向敌人发射弓箭和弩失,或是勐扑到敌人部队的核心地方,或是破坏敌人的器械装备,亦或是击杀敌人的指挥官,这样的进攻需要坚定的勇气和锐利的身法,但他们往往二者兼备。 斩天者飞艇会通过一个经过特殊处理的附魔金属与巨鹰的背部连接,巨鹰颈部与两侧翅膀之间的位置和羽翼后方会佩戴一个类似背带的装置来固定连接部位,这样舰体就会位于巨鹰背部的后上方,成员们会优先夺取制空权,确保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统治天空。 鹰爪弩炮不仅是战场上的火力核心,也是奥苏安战舰舷侧的主要火力,以及城堡顶端的主要防御兵器。这种武器的巧妙设计使得使用者可以随意变更射击模式:既可以射出足以刺穿巨人的强力一箭,也能够射出类似霞弹一样的六枚较小的箭失。根据使用者的熟练度,可以在几秒内就再次装填好,形成一波波的致命箭雨。 尽管斩天者飞艇和鹰爪弩炮是产自尹泰恩王国特色武器,但就像产自克拉卡隆德的各种战车和收割者弩炮一样,这些器具并不是尹泰恩王国的专属,会出售给各个奥苏安王国。 当然,银盔骑士也并非是阿苏尔贵族的一种必然选择,有的贵族会担任船长或是学者之类的,比如泰瑞昂的父亲就是学者。 至于尹泰恩王国的另一个骄傲就是洛瑟恩海卫,一个特殊的存在,有着这个称号的部队是常备兵,或者称作职业公民兵。 洛瑟恩海卫即使在陆地上也能像在海上一样作战,在守护城墙的方面丝毫不比在甲板上战斗逊色。为了应付这些危险任务,他们需要灵活地使用多种武器。大部分的海卫都会熟练掌握使用长矛,盾牌和弓箭,以便更好地配合其它城市和王国最优秀的长矛手和弓箭手作战。 当海上的开始战斗时,海卫会扮演关键的角色,他们将集结大量战船,并且担任先锋冲向敌阵,当要登陆时,他们会第一批上岸以确保滩头阵地的安全,以便后续的军队登陆,有着海军陆战队定位。 这些海卫之所以叫洛瑟恩海卫是因为他们在没有受到凤凰王庭征召时会驻扎在洛瑟恩,他们在那里拥有大量装备精良的兵营。而且海卫每一年的三个季节都会在岛屿周围的海域巡逻,或是保护仅剩的几个殖民地,而剩下的时间则用来招募新的战士和磨练他们的技能。 那问题就来了,这涉及到了一个比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其他王国也是有海军的,奥苏安东边的尹瑞斯和柯思奎,一个是玛瑟兰信仰的聚集地,一个是玛瑟兰神龛的所在地,都是有海军和舰船的。 众所周知,阿苏尔的长矛兵和弓箭手是征召兵,这些王国承担类似工作的常备兵叫什么?或是配洛瑟恩的海卫吗? 大分裂后的阿苏尔军事体系有三次大小不一的变革和调整,第一次是帝国历-1497年,也就是来自尹瑞斯王国的第五任凤凰王『和平者』卡拉德雷尔继位的第102年,在各个塞门建立了轮换驻军系统,以确保通向内环的塞门始终处于全力防守状态,搞的围攻的杜鲁奇筋疲力尽,最后铩羽而归。 第六任凤凰王『屠杀者』泰西里斯在登基的第五年,也就是帝国历-991年的时候,颁布了让军队一体化的命令,阿苏尔的战士会在城寨接受正式训练,较比之前更加纪律严明、协调一致。 趁着长须之战这个空档进攻的杜鲁奇随着『浪潮之战』画上句号,阿苏尔与杜鲁奇被这持续九百年的拉锯战搞的筋疲力尽,之后迎来了长达一千八百年的和平期,期间又更迭了两位凤凰王,但这么长的时间并没有抚平阿苏尔的伤痛。 帝国历1120年的时候,第八任凤凰王『歌唱人』艾迪斯遇刺,次年来自尹瑞斯王国的第九任凤凰王『鲁莽者』莫维尔上台,据说他非常紧张,经常做噩梦。 然后事情就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莫维尔之所以叫鲁莽者是有原因的,他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艾迪斯复仇! 次年,奥苏安集结了一支战争舰队直逼纳迦罗斯,结果这次袭击被提前发现了,收到警告的杜鲁奇做好了准备,阿苏尔大军的登陆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杜鲁奇的军队对其发起了突袭。 这场屠杀被称为『鲜血之日』,一半以上的阿苏尔舰队被摧毁,导致两方海上的力量发生倾斜,保持了一种奇怪的微妙均势。之前一段时间大量的黑色方舟和掠夺舰只能蹲在恶怨海,出去就有被击沉的风险,直到发现通往纳迦罗斯西海岸的地下海。 糟糕的惨败让奥苏安和仅剩的殖民地在杜鲁奇的反击面前显得及及可危。 马雷基斯也意识到了奥苏安防御的弱点,随后毫不犹豫地发出了武装号召,再次向奥苏安发动进攻。 很快,帝国历1133年的时候,莫维尔颁布了补救的政策,制定了征召兵体制,以便让所有的阿苏尔都能被迅速征召入伍,守卫家园。这些征召兵会变成弓箭手和长矛兵,并根据他们所在的城市、乡镇和村庄训练后编入不同的部队中去。 这一体制经历了时间的考验,时至今日仍然是奥苏安军队的基础。不管这些阿苏尔在和平时期是工匠、商人还是艺术家,在战争时期他们都是战士。 同时作为补救政策的一部分,暮光要塞开始修建,并于帝国历1218年完工。 最后,莫维尔的种种举措帮他赢得了这次战争,杜鲁奇再次被赶下海,但为此付出生命的阿苏尔多到令人震惊。最终,被伤痛之情击垮的莫维尔于帝国历1503年第二次步入阿苏焉圣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尽管莫维尔的结局并不光彩,但他留下的征召兵体制经过战争的淬炼已经培养出了各种各样的精锐军团,最有名的就是有着30个军团的尹泰恩守卫,这些守卫都是长矛兵…… 三叉戟携持者作为一支精锐的海军陆战队,也是这个时候诞生的。 “我曾经与这支队伍交过手。”克拉肯领主洛克西亚接着说道。 洛克西亚作为来自的卡隆德·卡尔的权贵毫无避讳的当着克拉卡隆德权贵的面说着上次利爪大赛之前的事情,等来自克拉卡隆德的权贵转过头把注意力集中在他金色头盔上的时候,他笑了一下。 洛克西亚之所以这说是因为他知道,卡隆德·卡尔与克拉卡隆德从此之后应该没有什么利爪大赛了,巫王之手在,这比赛怎么打?先不提能不能打过露丝契亚的巨兽,而且比赛不止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事故~。他又开始长话短说的讲述他在巨龟群岛那片海域转悠抓捕露丝契亚巨兽的时候被三叉戟携持者偷袭的事情。 那些三叉戟携持者从水下越过了警戒线,并且徒手从黑色方舟那三十来米高的船体爬到了甲板上,然后运气就到头了,扔下几具尸体后跑了,但有一个没死。 通过一些手段,洛克西亚从中获取到了一些信息,比如三叉戟携持者的队长是一名来自尹瑞斯王国的贵族,叫费纳芬·星龙。最开始,暮光要塞的驻军主要是来自莫维尔家乡尹瑞斯王国的贵族和公民,费纳芬就是其中之一。 “没听过。”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过这个号人,阿苏尔海军方面他只知道艾斯林和芬奴巴的长子耶利安。 达克乌斯并不是全知全能,还能倒背如流。他有很多不知道的,比如暮光要塞的海军上将西格琳·海光,比如龙船指挥官埃瑟利斯·苍白。 比如随时间推移,莫维尔的继任者,第十任凤凰王『贤者』贝尔·哈索尔用来自柯思奎、尹泰恩和其他王国的常备兵补充了暮光要塞的驻军兵源。然而,尹瑞斯王国的殖民者认为他们王国基于历史拥有暮光要塞的所有权,这令他们与来自其他奥苏安王国的殖民者关系非常紧张。 费纳芬来到暮光要塞后就被分配到了三叉戟携持者,在将近千年的服役期中,他围绕南半球的海域执行了无数次特殊任务,他在登舰行动、隐秘行动和水下战斗方面有着丰厚的经验。 在伟大抗混战争期间,就是帝国历2302年那次,第十一任凤凰王『航海者』芬努巴晋升费纳芬为龙船指挥官,并在几年后把费纳芬召回了奥苏安。 离谱的是费纳芬的第一艘龙船因格拉尼昂号在吸血鬼海岸被卢瑟·哈肯的舰队干沉了,但更离谱的是面对亡灵的包围,他没有选择与船同沉,而是带领部队巧妙且成功的逃跑了,转而走考琛平原把珍贵的货物送到了暮光要塞。 如果之前还不算离谱的话,接下来就开始匪夷所思了,芬努巴居然认可了费纳芬的成就,并把费纳芬派到了另一艘龙船艾克塞勒隆担任指挥官。 铺垫了一下的洛克西亚没有犹豫,直接放出了一个大招。 “三叉戟携持者在寻找阳炎护符!或许这就是他们成立的原因!”洛克西亚没有犹豫,接着放出了一个大招。反正堕落之心家族已经没得选了,不如一条路走到黑就是了,最主要是他认为这个消息虽然很重要,但也就是那回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认为作为玛瑟兰神选的巫王之手或是他现在所在的风暴织法者教团能找到阳炎护符。 随着洛克西亚话音的落下,帐篷里的杜鲁奇权贵们顿时轰动了,达克乌斯先是看一眼对面艾吉雷瑟的反应,随后开始寻思了起来,就在他寻思的时候,先前坐在那发呆的马雷基斯同样把目光看向了艾吉雷瑟。 达克乌斯快速的搜索了一下记忆,与阳炎剑不同,他发现他对这玩意似乎没什么印象?他隐约记得这是莉莉丝的法宝? 被马雷基斯看了一眼的艾吉雷瑟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了阳炎护符,当然他只挑了一些不重要的说。 大入侵前的黄金时代,纯洁少女、月之女神莉莉丝赐予了精灵三件超凡物品,被称为『莉莉丝的祝福』,据说着这三件物品是从上个纪元遗留下来的。 其中包括『星冠』,据说可以让佩戴者看到精灵众神所知道的所有时间和地点的幻象。『阳炎护符』,它燃烧得如此明亮和纯净,任何邪恶的生物都无法忍受它的存在,而那些具有真正高贵心灵的生物却在它身上找到了希望和活力的源泉。以及『莉莉丝月之杖』,可以赋予持有者强大的魔法力量。 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致命『月之弓』,一种由苍白金属铸造而成的精致武器,正是莉莉丝亲手交给阿里斯·安纳尔的礼物,不过这弓不是其中的三件套…… 星冠在马雷基斯炸大漩涡的那次天崩地裂中被粉碎成许多碎片,直到今天,来自荷斯白塔的博学者们仍在绝望地寻找星冠的失落碎片。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碎片也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许多阿苏尔法师都梦想着利用这种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莉莉丝月之杖最具传奇色彩,由于现在泰格里斯现在并没有出生,法杖还存放在萨芙睿王国的荷斯白塔内。泰格里斯作为魔法天才、莉莉丝的神选,他无可争议的持有了法杖,法杖上的力量流经他的体内,使他虚弱的身躯充满活力,并让他充满魔法能量。 之前讲到过,终焉之时前期的时候,泰瑞昂用阳炎剑,泰格里斯用莉莉丝月之杖,兄弟联手一起开无双,在莉莉丝的月之尖塔干碎了一大波混沌恶魔,六道轮回色孽大魔纳卡里的头也被泰瑞昂用阳炎剑砍了下来。 但纳卡里并没有被马上放逐回混沌魔域,接着泰格里斯带着纳卡里的有角断头来到了月之尖塔的顶端。 泰格里斯吟唱咒语的声音回荡在天空中,月亮伴随着他发出的音节闪烁着光芒。当他吟唱完最后一句话时,他把莉莉丝月之杖重重地砸在纳卡里的头颅上。 纳卡里裂了,它的头骨裂开了,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划破天际。一道亮光闪过,后来很多在场的阿苏尔声称,他们看到了莉莉丝的纤细轮廓在天空中隐约可见。白色的纯净火焰从月之尖塔的尖端上迸发出来,火焰在土地上荡漾。火焰所经之处,混沌恶魔纷纷化作了灰尽,但与混沌恶魔搏斗的阿苏尔战士们只感受到了莉莉丝的温柔抚慰与和声细语的声音。 白色的纯净火焰,在到达奥苏安的海岸前没有停止,奥苏安的混沌恶魔被放逐了,但这么做也是有代价的。 莉莉丝月之杖变成了普通的木棍,法杖赋予给泰格里斯的能力在不断消退,他感觉自己又冷又迟钝,疼痛不断在他的四肢中蔓延,随后他就倒了下去。站在他身后的荷斯魔剑士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但荷斯魔剑士没有抓住已经变成了由木头和装饰品组成的普通木棍。 普通木棍落到石砖上,碎成了三块。冷酷的泰格里斯在昏迷前看了看那些的碎片,他认为靠着这些牺牲换来的胜利还是值得的。在他昏迷的时候,莉莉丝月之杖已经被荷斯白塔最好的博学者修好了,不过法杖的魔力已经消失了。 这就超凡物品的威力,但!莉莉丝月之杖的传奇故事并没有结束!泰格里斯把这根已经传了两个纪元的法杖,又带到了下一个纪元…… 最后一个就是阳炎护符了,有的博学者认为这是女神莉莉丝最伟大的馈赠,但它在莫维尔统治期间永远消失了。 根据阿苏尔的编年史『时日之书』中的记载,当佩戴阳炎护符的王子在一场勐烈的风暴中从船头被抛出时,阳炎护符就永远消失在了翻腾的海湾深处。 所幸达克乌斯距离这件事发生的年代很近,而且杜鲁奇的情报网相对很可靠。 那个王子就是莫维尔的儿子,阿拉维尔王子,作为一名鲁莽者,莫维尔没有听从荷斯白塔中的博学者劝告,执意把阳炎护符借给了他的儿子,以帮助阿拉维尔去保护一处偏远的殖民地免受攻击。 然而悲剧发生了,阿拉维尔王子并未到达目的地,他和阳炎护符一同在海上失踪,被带到了水下坟墓中,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据说阳炎护符遗失在露丝契亚与旧世界南地之间的急流峡湾。 阿苏尔博学者研究南极极地的洋流,派出潜水员搜查了无数的船骸,但都一无所获,三叉戟携持者这支精锐的部队其中一项任务就是找到阳炎护符。 然后事情就怪了起来,阳炎护符的离奇失踪在奥苏安成了一个敏感的政治话题,这场意外至今仍是许多推测与阴谋论的主题。 有的推测阳炎护符根本没有丢失,而是被藏在了某处宝库与世隔绝。有的则推测阳炎护符落在杜鲁奇的手里。 由于与莫维尔的亲近和联系,暮光要塞和旧世界南地的黎明要塞成为了阴谋论家指责的热门目标。 黎明要塞与暮光要塞隔着浩瀚洋相望,黎明要塞由于莫维尔的命令,先于暮光要塞十五年修建。要塞围绕着南地丛林海岸附近日光岛的一块引路石修建,岛上有一座主要的海军基地和几个城镇及造船厂。 起初,这两个殖民地会定期组织针对杜鲁奇劫掠者的军事演习,并会支持彼此的海军。然而,精灵的特性摆在这,尽管有所合作,但也是彼此的竞争对手,急于超越姐妹殖民地的心态经常让两方的船长们在战斗中做出愚蠢的决定。 随着阳炎护符的消失和长久流言更是火上浇油,进一步的让殖民地之间的关系恶化。暮光要塞的殖民者常常想搞清楚他们在南地的同行为何如此谨慎。而黎明要塞的殖民者怀疑露丝契亚的同行早已经找到了阳炎护符。 阳炎护符也成为了费纳芬心中的执念,根据他自己的理论,也是几位三叉戟携持者核心成员共同认可的理论,他们认为丢失的护符其实是原始护符的复制品,他们认为真正的阳炎护符被锁在了黎明要塞。 而从奥苏安来暮光要塞调查的莉莉丝女祭司则认为阳炎护符已在数个世纪前就被三叉戟携持者寻回,并被秘密保存在了暮光要塞或火山群岛,她要做的就是找到阳炎护符。 “怎么还扯到奥苏安政治上了?”达克乌斯脑瓜子有点疼,他开始寻思最初开始是干啥来的?啊,对了,是获取一些暮光要塞的信息,比如搞清楚环境结构、军力部署和派系构成等等,研究下接下来是打还是和,或是怎么样。虽然阳炎护符的信息很有用,他通过这个消息知道暮光要塞内部派系之间可能有矛盾,但也没那么有用…… 达克乌斯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轻微冒犯过莉莉丝一次,彼此之间撕吧头发打了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可能是因为通讯被老奶奶掐断了,或是莉莉丝不喜欢他,谁知道呢,但他知道莉莉丝曾经联系过阿丽莎,结果他叫阿丽莎别理会。 之后前不久,莉莉丝出现在达克乌斯的梦里,保护了他一次,并告诉他时间之河之类的理论。但达克乌斯对莉莉丝不感兴趣,更别提什么阳炎护符了,他身上的零零碎碎已经够多了,戴着阳炎护符抱着吉纳维芙,看着吉纳维芙要在自己的怀里化为灰尽吗? 无论阳炎护符在哪,达克乌斯都不感兴趣,他不认为寻找这么久,他去了就能找到,除非知道确定的地点,不然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巴托尼亚宰个圣杯骑士啥的问问莉莉丝,这东西本来就莉莉丝的,莉莉丝没有理由不知道吧? 趴在恩斯特肩膀上的奥奇塔尔章鱼听着杜鲁奇们的谈话,灵动的眼睛熘熘的转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有暮光要塞体系的信息吗?” 第169章 阿努雷尔半岛 (同上) 接着莫加尔家族的提督提到,露丝契亚西海岸附近的巨龟大型群岛最下方有一个很隐蔽的阿苏尔前哨和中转站。 谈论长生种精灵的时候总会时不时的扯到所谓的历史,同样这也有一段历史。 最早来到巨龟群岛的精灵是一群离群法师,他们不能说是杜鲁奇,也不能说是阿苏尔,因为他们的身份很尴尬。这些来自各个王国的法师们在大分裂的时候效忠马雷基斯,结果马雷基斯搞了一手天崩地裂,把他们整害怕了,随即脱离了马雷基斯的派系,马雷基斯风雪纳迦罗斯后,他们在奥苏安的社会中变得极为尴尬,他们成了被清洗对象,最后只能远走寻求避难。 奥苏安一直都知道这群灰色领主的存在,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暮光要塞建成之后,莫维尔下令接管那里。现在那里成了一处海军港,用于补给在致远海西部海域巡逻和护航的舰队。在阿苏尔商船穿越致远海前往或返回尹来蒂斯失落群岛的塔尔·艾利提斯港口的时候,这里也是一处重要的中转补给站。同时这片群岛罕见又异常的动物和巨兽吸引了不少博学者与荷斯信徒来到这里。 “怎么哪都有?”听到巨龟群岛也有阿苏尔的达克乌斯皱了皱眉头寻思道,他原本的计划让马大师帮忙在巨龟群岛炸几块相对来说能成为黑色方舟船体且对灵脉网络没有影响的岛屿。 岛该炸还是要炸的,就是搞不好会有提前走漏风声之类的事情,让杜鲁奇准备战争的节奏变得更快。但达克乌斯并没有多想,这个世界有些事是藏不住的,克拉卡隆德的阿苏尔奴隶怎么搞都会看到拉回来的黑色方舟,毕竟黑色方舟不是三百米的航母,体积在那摆着呢。而且神还在天上看着呢,一个托梦,一个预示啥的直接白费,他现在是算看明白了。 好在现在奥苏安已经衰落的不成样子了,龙船作为最后的力量很少离开奥苏安的范围,但凡事不是绝对的,不是刻板的。 轮到来希基尔的时候,她聊上了天气。 南极混沌荒原的狂暴能量会创造出漩涡状的次元石粉尘台风,达克乌斯知道这件事,马大师曾经从蜥蜴人的角度与他讲过一些关于暮光要塞那边的事。 次元石粉尘台风在进入浩瀚洋后,极地的洋流将使台风加速并增强能量。若无干涉的话,由此这股台风会造成严重破坏。台风在不被约束的情况下将演变成次元飓风,然后向北席卷至奥苏安的大漩涡或是露丝契亚丛林的内陆。 最直观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台风进入考琛平原会造成牛羊成片的死亡,农作物要么枯萎要么变异,至于劳务派遣和杜鲁奇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搞不好在整波纳垢赐福啥的。 暮光要塞成立后阿苏尔的法师们代替了史兰魔祭司,承担了驱散台风的工作,尽管驱散的方法很原始。阿苏尔法师会组织空中行动,骑乘巨鹰或是斩天者飞艇靠近这些风暴,使用祈祷、魔法和由特殊矿石粉末制成的羽毛缓和台风的影响,在抵达露丝契亚之前就施放出台风污秽的雨水。 很少有阿苏尔能意识到暮光要塞修建在露丝契亚大陆南端最靠近南极混沌荒原的灵脉节点上,这里非常非常重要,之前史兰魔祭司们曾经在这里部署了一台史兰级的造物,或者说是一个双螺旋形状的建筑。 这台造物是一个强大的天气操纵器,有时候史兰魔祭司会在醒来的时候远程操纵这台造物,让其驱散台风。只不过这一切阿苏尔不知道罢了,他们把这台造物当成了一个通向地上要塞的螺旋楼梯,看到他们举动的史兰魔祭司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于让他们维护造物,分担这项事情。这也是暮光要塞被杜鲁奇舰队围攻的时候,蜥蜴人出兵帮忙解围的重要原因。 讲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而且艾吉雷瑟注意到了巫王之手的不耐烦和用手捂着嘴打哈欠,作为谍报统领他知道巫王之手有早睡的习惯,他开始挑一些主要的内容讲。 什么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在的时候,精灵探险家绘制了该地区最初的地图。艾吉雷瑟没有讲,他也不敢讲,尤其是当着马雷基斯的面,他只想好好的活着。 其实在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巫王陛下下面干活挺煎熬的,尤其是担任谍报统领的艾吉雷瑟,稍有不慎就翻车。 坐在艾吉雷瑟这个职位上不仅要知道纳迦罗斯的情况,还要全方位的了解奥苏安,包括各个殖民地的情况,如果他没派间谍搞清楚暮光要塞的情况,这会他已经不知道在哪了,不可能在这说个不停。还好巫王陛下在露丝契亚大陆转的这两个月他也没闲着,他把暮光要塞的情报汇总了起来,就是为了应对现在的情况。 谈论起暮光要塞还是要谈论所谓的历史,来自泰伦洛克王国的第二任凤凰王『探险者』巴尔夏纳的统治时期,先不评价他当凤凰王时的政治水平怎么样,他本身就是一位着名的探险家和航海家,『巴尔夏纳的庇佑』这个用来在大海上导航的天堂系戏法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博学者们广泛认为那时候也是奥苏安的黄金时代,马雷基斯和各个王国的王子们不断开拓殖民地,让凤凰王冠统御着一个横跨世界的帝国。然后精灵就迎来了大分裂…… 由于长须之战的失败和马雷基斯的再次进攻,奥苏安变得压力倍增,第五任凤凰王卡拉德雷尔下令放弃殖民地,以整合资源用于保卫奥苏安。 暮光要塞其实并不是一个准确的称呼,无论是杜鲁奇或是阿苏尔,他们都称呼这里为阿努雷尔半岛,在半岛群岛最东端的一座小岛上坐落着一个名为『尹萨尔』的贸易城镇,尹萨尔在精灵语的意思是岩石岛上的南风湾,随着千百年时光的更迭,这里现在被称呼为矛礁岛。 其次是矛礁岛西端的礼让岛,接着是失魂岛,然后才是暮光要塞,三个岛屿,一个位于陆地上的要塞一字长蛇阵排开,暮光要塞的战舰在顺风全速航线的时候到达矛礁岛需要半天的时间。 说巴尔夏纳是因为,矛礁岛这个殖民地是在巴尔夏纳时期建立的,比暮光要塞早了几千年,由一个补给前哨站慢慢演变成了贸易城镇。 艾吉雷瑟讲述矛礁岛的时候,先提到了那里的港务长,这个与杜鲁奇战斗时负伤的前海卫军士港务长有一条令他恨之入骨的奇怪艾里昂猎犬,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能嗅出色孽的邪教徒与杜鲁奇的间谍刺客,导致他派去过去的间谍损失惨重,最后他换了一个办法,派在奥苏安本土被策反的阿苏尔作为间谍去阿努雷尔半岛刺探情报。 很快,这位作为海卫被派到守卫阿努雷尔半岛的阿苏尔间谍把那里里外外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矛礁岛上的商业港口和军港是分开的,军港有战舰后备基地和修理的定位,两艘鹰船常年围绕岛屿快速地游弋,不断搜寻着杜鲁奇渗透者的迹象。尽管矛礁岛有一定的防御力量,但在表亲杜鲁奇眼中仍是个比暮光要塞更脆弱的目标。 这里出发的战舰会护送商船经过之前白毛哈肯盘踞的火山群岛区域,或是沿着露丝契亚大陆的东部海岸线巡逻。 商业港被海堤和十多座配备了鹰爪弩炮的哨塔所包围,除了杜鲁奇的船只,所有来访的船只都被允许进入港口,只是它们的货物必须通过港务长的检查。从奥苏安或其他阿苏尔殖民地来访的船只如果没有什么特殊事务需要前往暮光要塞,一般都会在此停泊。 矛礁岛上的永久居民主要是退役的常备兵,他们在服完兵役后会从事务农或捕鱼,这里的大多数地主都是基本无望在奥苏安继承遗产和封地的次流贵族,也有一些阿苏尔是因为服务于暮光要塞而被授予了地产。 渔民以柯思奎王国的阿苏尔为主,他们通常居住在悬崖边的洞穴住宅里,擅长在危险的礁石间航行。 商业港的平民市场是岛上农民和渔民出售产品的地方,一排排坐落有序的仓库排列在俯瞰着市场以巴尔夏纳命名的大道上,当远道而来的商船靠岸时,港口配有的起重机和货物秤会把大宗商品带上岸,石灰石砖铺设的喧哗热闹广场上都摆放着推车与动物笼子。 同样,艾吉雷瑟没有必要在马雷基斯在的时候提及巴尔夏纳的名字。 矛礁岛是阿努雷尔半岛唯一能让异族活动的岛屿,阿苏尔殖民者骨子里的傲慢和千年以来奉行的孤立政策让他们排斥异族,但他们又允许异族在城镇中拥有自己的房产,无他,唯利尔!不过矮人不在这个规则内,矮人可以被授予临时进入权,但不准购买房产!这只是阿苏尔的一厢情愿罢了,矮人压根就不会来这里,更别提什么购置房产了…… ----------------- 异族商人们会时常从遥远的土地来到矛礁岛以获取露丝契亚大陆的异域生物和魔法材料与出售自己的商品,来自奥苏安的代表也常常使用矛礁岛作为聚会场所,与来自遥远阿苏尔殖民地的同胞或异族商人进行贸易与谈判。 由奥苏安瓦尔铁匠打造的魔法物品将被出口至其他精灵殖民地,同时异族商人的香料、宝石和象牙将被进口至奥苏安。罕见的露丝契大陆亚植物在奥苏安作为医药、毒药或法术原料出售,珍奇的鸟儿被抓来充当宠物或法师的魔宠。 金龙是阿苏尔在与异族商人进行交易时的标准货币。而在与同胞交易时,阿苏尔倾向于以物易物或用彼此间的服务和政治承诺交换。 永恒女王的威信在阿努雷尔半岛并没有那么好使,尽管历代永恒女王已再三警告她的臣民不要肆意进入露丝契亚大陆获取野生动植物,但阿苏尔殖民者对这个法令置若罔闻。 “尔等不得改变未受混沌沾污之知觉物种的命运。” 在奥苏安把大批殖民地丢给得胜的矮人之后,当时的永恒女王与第五任凤凰王卡拉德雷尔下令联合起来颁布一条法令,这条法令预示着孤立主义新纪元的到来,而且永恒女王严令禁止阿努雷尔半岛的阿苏尔扮演『上帝模式』。 虽然阿苏尔不知道蜥蜴人已经衰败了,但大多数阿苏尔都认为这条法令已经过时了,这只是那个试图从失败中挽回尊严年代的残存遗物。 上帝模式是指装神弄鬼,湖弄未开化的土着崇拜,人类未开化的时候最早崇拜的东西之一,就有精灵引路石。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但历代永恒女王是知道露丝契亚大陆里的蜥蜴人存在,永恒女王担心阿苏尔在追寻和获取古圣秘密的过程中触怒蜥蜴人。 阿苏尔在利益面前在对这条法令的诠释与执行上意见不一,而且尹莎信徒在所经之处除了泥土上的足迹什么也不会留下,这导致了阿苏尔的变本加厉,利字当前一些阿苏尔彻底忽视了这条法令。 由于台风和海峡的原因,阿努雷尔半岛的天气很糟糕,再加上阿苏尔又喜欢隐晦地贬低异族,他们喜欢称呼异族为『尹尔瓦斯』。 这些原因导致只有少数外来者选择在这里生活,矛礁岛镇上的少量人类人口是一个由商人、探险家和不法分子组成的混杂群体。 尹尔瓦斯这个贬义词在长须之战后的奥苏安孤立时代逐渐流传开来,在精灵语中意指『有缺点的年轻人』,指的是人类这种年轻的物种,蜥蜴人和阿斯来并不在这个范畴内,至于杜鲁奇和矮人,阿苏尔有更多恶毒的称呼…… 一栋由大理石与玄武岩建成的宏伟双色别墅从阶梯化的山坡上俯瞰着矛礁岛,这里是由凤凰王任命的统治者住所,负责管理这座岛屿、接待重要的代表,偶尔还需要港口处的灯塔的讯号与暮光要塞协调交流。 自暮光要塞建立以来,矛礁岛被任命的统治者都是来自尹瑞斯王国的贵族。但最近,泰伦洛克王国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份由巴尔夏纳签署的古老文件,泰伦洛克王国的贵族宣称泰伦洛克王国拥有矛礁岛的主事权。 凤凰王贝尔-索哈尔没有正式承认泰伦洛克王国的土地要求,但他整了一个骚操作,为了安抚泰伦洛克王国的不满,他没有再任命尹瑞斯王国的贵族,而是任命了一位来自尹泰恩王国的公主。这一举措遭到了尹瑞斯王国贵族的抨击,他们认为他们的王国在保护阿努雷尔半岛的过程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这位来自尹泰恩王国公主的丈夫是一位动物商人,奇怪的是公主的丈夫来到矛礁岛不久后就死了。接着就是谣言四起,奥苏安的贵族普遍认为是尹瑞斯王国的贵族不满,做出了这种不正当的行为。 “但事实并非这么简单,这个埃尔萨公主身边的侍女有问题!我怀疑她的丈夫是毒死的,如果这个侍女不是……的话,很可能来自旧世界!” “旧世界?你有什么证据吗?”正在记着一些关键信息的达克乌斯听到艾吉雷瑟的话后抬起头看着艾吉雷瑟严肃地问道。 “作为间谍的直觉!”艾吉雷瑟面具后面的眼睛同样严肃地看着达克乌斯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认可了艾吉雷瑟的说法,他在本子上画了一个代表重点的符号,他知道永恒女王有时候会把侍女派到奥苏安贵族的身边,有种监视的作用,但这种派遣都是光明正大的,而不是像间谍一样。艾吉雷瑟省略的话他认为是阿萨提教派或是信仰色孽的教徒,但艾吉雷瑟又肯定那个侍女来自旧世界,那就有意思了。艾索洛伦?劳索洛伦?阿斯来通过机缘巧合来到露丝契亚大陆也不是没有可能。 阿斯来虽然宅,封闭,但并不代表不了解外界的动向。就达克乌斯所知道的就有很多,比如特兰卡斯·昆达曼利耶作为一名阿斯来在玛丽恩堡经营着一家能歌舞表演和赌博的酒馆,要知道这种场所是收集信息的最好渠道之一,很多有效信息就是在酒醉时的胡言乱语中得到的,但他不知道的是特兰卡斯其实来自位于帝国诺德领的劳伦洛伦…… 比如斯卡洛克弓箭手,这是旧世界被认为是可以用金币所能雇佣到的最好弓箭手。然而,没有一个雇主能够意识到斯卡洛克弓箭手真正报偿是有机会观察雇主军队的作战风格,并将相关信息带回艾索洛伦。 还有最出名的那个凯瑞莲,作为迷踪客,官拜杜鲁奇恐惧领主、阿苏尔女王侍女、阿斯来荆棘姐妹…… 同时达克乌斯感觉奥苏安的政治也很闹腾,泰伦洛克王国表示对这里有宣称,但派一个尹泰恩王国的公主来算什么意思?这个公主的丈夫也不是泰伦洛克王国的王子…… 其实达克乌斯对杜鲁奇君临奥苏安有充分的信心,大分裂已经五千年了,精灵的力量已经够衰落的了,已经打不了那种几百年的消耗拉锯战了。他感觉最棘手的是杜鲁奇在奥苏安的后续统治问题,这是一个令他极其头疼的问题,总不能恐虐附体把所有的阿苏尔都钉在旗杆上吧? 如果要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干脆拔凯恩之剑呢?然后由杜鲁奇填补,把奥苏安打造成杜鲁奇的乐园,虽然阿苏尔不靠谱,但也在守护世界,维护引路石这些灵脉节点,凯恩化的杜鲁奇能接替过来吗?再说凯恩化的杜鲁奇是达克乌斯与现在的马雷基斯想看到的吗? 达克乌斯虽然是杜鲁奇,但他至始至终也不是杜鲁奇,他始终认为民乃国之根本!他需要财富,需要人力分担灵脉网络的压力,比如在奥比恩岛驻扎一支庞大的常备军队以应对北极混沌荒原的压力,还要有大量的常备军和预备军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这个世界的本质是斗兽场,就像下棋一样,双方各自出招,你来我往,你接我挡,达克乌斯并没有那种一件开启让其他派系无法行动的修改器,让他为所欲为,对方像降智一样无动于衷。 只清洗贵族阶层?这么做是有好处,可以把空出来的位置让封给忠诚的杜鲁奇权贵,能让政治高度集中化,也能避免历史上像秦朝那样,以六国贵族为主体的起义。可一旦点了这个决议就代表要进行彻底,而且还会引发全方位的问题,精灵是长生种,贵族之间沾亲带故。就像玩骑砍似的,一旦处决贵族,会导致所有的贵族关系降低到不可逆转。 而且这个世界是有神的,那些神尽管啥都不说,但都在注视着这个世界,偶尔也会做些事,还有些神以半神的方式活动在这个世界上,尽管不靠谱,但他们力量的衰落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是好事,就比如终焉之时的阿苏焉都衰落成什么样了,衰落到无法让马雷基斯完全涅盘重生。 “难搞。” 艾吉雷瑟接着往下讲了下去,矛礁岛左边的礼让岛,这是一个灵魂饱受困扰之人准备的圣地。 说明白点这个所谓的圣地就是监狱,这座多山而树木稀缺的岛屿被视为圣地,严禁外人踏足。最初是一处为大分裂期间的政治流放者与罪犯准备的流放地,不过现在那座老旧的监狱已经废弃了。 达克乌斯认为这个地方挺好……好就好在像一个位于爱琴海上的修道院,运气好的东罗马贵族才能去的地方。 如今,囚犯都住在岛屿上较为崭新的疗养院建筑里,主要是那些长期暴露于南极混沌荒原而精神错乱的阿苏尔殖民者。海边还有豪华的庄园,属于曾是圣所的囚犯、但之后得到了赦免或是治好的阿苏尔贵族。 至于其他的信息,就很少了,那个作为海卫的间谍没有资格踏上礼让岛,除非他也疯了…… 但那个间谍作为海卫知道有一只海龙经常在这座岛屿附近的水域出没,在海岸边捕食鲨鱼、逃跑者和渔船。 暮光要塞的风暴织法者们认为这只海龙是玛瑟兰的女儿,偶尔会召唤她,在战斗中加入阿苏尔的舰队。 可能是因为经常损失渔船的缘故,来自矛礁岛的狂野柯思奎渔民曾尝试过以野性狩猎女神安埃斯·来玛的名义杀掉这只海龙,但这只海龙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礼让岛的左边是失魂岛,这座岛屿极其庞大,同样这里也是圣地,大多数阿苏尔会害怕并避开这个地方,只有法师们在一座庞大的奇异花园中培育着各种危险的露丝契亚植物,偶尔,会有一艘来自海龟群岛的船只在那靠岸。 那位间谍作为海卫至今没有机会登上这座岛屿,他在船上巡逻的时候看到过了岛屿的西海岸上有几栋建筑,其中包括一座献给荷斯的神殿。 在北海岸,是一个被奉为玛瑟兰圣地的岩岛,有三只巨鹰在悬崖上筑巢。这些巨鹰忠于暮光要塞的风暴织法者,会在需要时响应他们的召唤,或拉动斩天者飞艇。 接下来就是阿努雷尔半岛的另一处核心所在了,暮光要塞。 暮光要塞坐落在一处宽度不超过五千米的岛屿上,但这座岛屿不能算作真正意义的岛屿,因为这个岛屿与与露丝契亚大陆只隔着一片沼泽。 稀疏的树叶点缀在陡峭的岛屿上,除了要塞,岛屿上最显眼的是地方是要塞附近的一条石头斜坡,那里是斩天者飞艇的发射平台。岛屿布满了伪装良好的防御设施和连接着暮光要塞与海军港的地下通道,补给和弹药都储存在要塞土地下方的洞穴之中。 在要塞的正下方,以围墙的基础为界,一个圆顶的滨海洞穴容纳着阿苏尔的海军。这里可容纳大约一百艘船只。小型的鹰船停靠在外环的隐藏船坞内,更大规格的隼船停泊在更里面的内环船坞中,至于龙船则没有…… 这座位于要塞下方的海军港有五条进出口海门,海门隐藏在一座面朝露丝契亚的小海湾中,正常航行的船只根本发现不了这五条极其隐蔽的海门,而且这五条海门可以让盘踞在洞穴的海军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完成编队的部署。 “先讲讲这里主事的。” 海军上将西格琳·海光作为暮光要塞的管理者,负责要塞的防御和舰队的指挥工作,她在奥苏安是德高望重的海军将领,来自尹瑞斯王国的贵族,其家族与尹泰恩王国的翡翠海家族有联姻。 风暴织法者教团的高阶祭司贝洛达·白浪来自柯思奎王国,而且在暮光要塞中担任近于魔剑士的荣誉角色。海卫中有传言她受到玛瑟兰的青睐,因此备受海卫们的尊敬。 随着艾吉雷瑟话音的落下,帐篷内唯一的风暴织法者教团成员看向了达克乌斯,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的直觉很敏锐,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其他在场的提督和见习提督们也把目光看向了达克乌斯。 “有意思,暮光要塞的海军上将和三叉戟携持者的队长来自尹瑞斯王国,担任秘密警察的风暴织法者教团高阶祭司来自柯思奎王国,矛礁岛的掌管者来自尹泰恩王国,身边还有一个身份有问题的侍女。” 第170章 奥苏安的贵圈 正在抱着已经睡着的女儿,低头坐在那做着会议记录的雷恩听到巫王之手的话后突然停止了记录,他先是抬起头看向了站在他旁边的哥哥,接着看向了巫王陛下头盔的侧脸和巫王之手的背影。 同样,坐在那似听非听的马雷基斯也从愣神中回了过来,他转向头看着达克乌斯,正如达克乌斯了解他那样,他也了解达克乌斯,他已经知道达克乌斯想干什么了,但他没有阻止达克乌斯。 “有贝洛达的关系网吗?”达克乌斯简短的寻思了一下后接着问道。 达克乌斯的这句话就像信号枪一样,在场的杜鲁奇权贵要么是他的家人,要么是他的亲信,要么是一些聪明的家伙,他们已经猜到他接下来或许要做些什么了。 艾吉雷瑟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尽管他还没有交待暮光要塞低层和上层的情况,尽管那两座岛的信息没有完全获取到,尽管卷子没有答满分,但他知道他作为巫王陛下的臣子,这关算是勉强过了。 与艾吉雷瑟同为巫王陛下臣子的达克乌斯,看似与他平级,但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也知道达克乌斯并没有难为他,接下来就是他擅长的事了,相比于封闭的阿苏尔殖民地,奥苏安被渗透的像筛子一样,有时巫王陛下获得的信息都比奥苏安的贵族获得的要早。 毫无疑问,贝洛达是贵族家庭出身,家族的府邸在柯思奎王国的地下宫殿里,还有大量的庄园和别墅。 简单来说整个柯思奎是个地势非常高的王国,海岸线上的陡峭海崖挡住了海浪的侵蚀,只有一些地势稍低的地方作为港口,与南边紧挨着的尹瑞斯王国不同,柯思奎王国非常的富裕,因为从海崖逐渐向环形山延伸的所经之处都是肥沃的农田。更有许多的玻璃暖房点缀着,魔法的力量保证了暖房里的温度和环境被控制到水果所适宜生长的条件下,环形山的山脚下坐落着大量的别墅和庄园。 为什么说凡事总有个但是呢,柯思奎王国以水手和航海而闻名,这些纵横大海的柯思奎水手遍及世界的各个殖民地和海域上,但柯思奎王国也有大量的自耕农,靠近环形山还有少量的猎人,并不是刻板的全民冲浪。 然后有意思的就来了,尽管贝洛达在环形山脚下的庄园与阿拉斯亚王子所在的庄园非常近,但故事并不是在这里开始的。而是在尹泰恩王国的首府洛瑟恩,因为航海、贸易和联姻的关系,贝洛达所在的家族与尹泰恩王国翡翠海的家族关系非常好,同时贝洛达与阿莉西亚和玛琳的关系非常好,因为同是法师的关系,她们是同学,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阿莉西亚和玛琳出身尹泰恩王国的翡翠海家族,阿莉西亚公主与阿拉斯亚王子是夫妻关系。 “嚯!这都能扯上关系?”正在画着关系图的达克乌斯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知道阿莉西亚公主与阿拉斯亚王子何许人物。 这对夫妻正是泰氏兄弟的父母,阿莉西亚公主用玛琳公主的话说就是拥有一个充满欢乐的灵魂,是洛瑟恩的女儿,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水上,或者是在地上。 最后阿莉西亚公主死在了柯思奎王国环形山脚下的庄园里,身体不好的她因生泰氏兄弟难产而死,但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因为泰氏兄弟还没有诞生……距离诞生应该还有一百五十年。 “据我所知的情报,芬努巴尔王子喜欢贝洛达,而贝洛达爱慕白狮禁卫队长的柯海因·铁剑,但柯海因这个从查瑞斯走出来的平民喜欢玛琳公主。” 还在画着关系图的达克乌斯无语地摇了摇头,你爱他,他不爱你,他爱她,而你与她是闺蜜,贵圈特么真乱。 现在的白狮禁卫队长还不是科勒,帝国历2300年的芬努瓦平原会战还没有爆发,他也没有被尤里安阵斩。同样白狮禁卫队长与黑守卫不同,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同伴和保镖,还会代表凤凰王去执行外交任务,充当了凤凰王与大家族和贵族之间的中间人。 “是不是贝洛达表达爱意不成,之后选择远走殖民地?”想到什么的达克乌斯突然饶有兴致地说道。 还要正在往下说的艾吉雷瑟突然愣住了,看到他反应的杜鲁奇权贵们都懂了,随后整个帐篷内爆发出懂得都懂的笑声。 “您说的没错,贝洛达在荷斯白塔学习期间的老师来自泰里奥兰家族,她能来暮光堡垒就是通过这条关系。”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意料之中。芬努巴尔这会还在应该还在旧世界转悠呢,搞不好他去旧世界的时候还能碰到,并进行一系列友好且亲切的问候,整点命运和预示之类的话题。 芬努巴尔喜欢贝洛达或许是有原因的,他虽然不是出身自翡翠海家族,但他所在的鲁尹伦家族同样也是尹泰恩王国的航海世家。翡翠海家族有三十艘隼船,用于贸易与探索,有时这些船只也会劫掠纳迦罗斯沿岸,但鲁尹伦家族的船只比翡翠海家族的船只还要多,鲁尹伦家族是尹泰恩王国航海家族中实力最强的。 奥苏安船只最高级别是龙船,龙船是阿苏尔海军的主力舰,归凤凰王和海军将领调配和指挥,而不是像杜鲁奇的黑色方舟属于某个家族。接下来是隼船,与杜鲁奇的掠夺舰对标,然后就是鹰船那种打了就跑的机动小船。 有博学者评价阿苏尔在贝尔-哈索尔统治时期就腐朽了,尽管贝尔-哈索尔在位的时候做了很多事情,阿苏尔希望芬努巴尔能带来精灵的勇气和力量。他是来自洛瑟恩一位海员和探险家,而不是一位颓废的法师,他体现了洛瑟恩公民的美德。 如果不懂的阿苏尔可能真就信了,但达克乌斯知道并不是!这是一种常规的宣传和造势方式,为芬努巴尔继位凤凰王铺路。 最开始的时候,达克乌斯刻板的认为那帮凤凰王只是会整活的二逼和虎逼,要么是傀儡,吉祥物之类的存在,但随着他对这个世界愈发了解和艾吉雷瑟的海量情报,还有马雷基斯闲着没事的叨叨,他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当时的他站在局外,并没有那么多的理解和思考。 最早第一任凤凰王艾纳瑞昂的凤凰王庭在纳迦瑞斯王国的首府塔尔·安列克,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的凤凰王庭在泰伦洛克王国的首府塔尔·安洛克,直到第三任凤凰王卡勒多继位,凤凰王庭的位置才固定下来。卡勒多没有把凤凰王庭定在卡勒多王国,而是定在了尹泰恩王国的首府洛瑟恩,自此以后就成为了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 有意思的是,现在凤凰王已经有十任了,但没有一位凤凰王出自尹泰恩王国。自巴尔夏纳成为第二任凤凰王开始,那些贵族就垄断了凤凰王座。所有的凤凰王中,只有艾纳瑞昂不是由他们所钦定的。 艾纳瑞昂是英雄,因为他死了,而且作为冷酷的军人死的正是时候,所以历史对他的评价是褒义的。但作为一名父亲他没有处理好派系问题,没有为他的子嗣铺路,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这么做。这也变相导致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也间接导致了精灵的大分裂,天崩地裂,精灵陷入了内战和不可逆的衰败。 接下来所有凤凰王都是从这个势力中选出的,第四任卡勒多二世,那是征服者卡勒多的儿子。 来自尹瑞斯王国的第五任凤凰王卡拉德雷尔就更有意思了,他被称为和平缔造者,但他在奥苏安还有一个贬义的称呼『和事老』,他来自尹瑞斯王国法尔林的瑞文尼奥家族,他会使用武器,但他不是一个战士,更不是一个法师。 卡拉德雷尔的定位更多的像一个扈从,一个管家,一个幕僚,一个参谋。作为一名外交官的他选择了为卡勒多家族的尹姆拉德里克服务。 结果作为卡勒多二世兄弟的尹姆拉德里克死在了旧世界,尹姆拉德里克是少数尊重矮人的精灵之一,他尽了一切努力来维持矮人和精灵之间的和平,因为他知道冲突会撕裂他们的世界并使两个种族都陷入瘫痪,但讽刺的是,他最后还是死在了矮人的符文战斧下。 尹姆拉德里克的儿子索里奥尔被带到洛瑟恩的宫廷,卡勒多二世培养他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尽管卡勒多二世并不喜欢卡拉德雷尔,但他尊重卡拉德雷尔对卡勒多家族的忠诚,因此在他前往旧世界时任命卡拉德雷尔为管家,以摄政王身份执掌凤凰王庭! 结果卡勒多二世也死在了旧世界,本来第五任凤凰王应该是索里奥尔,虽然奥苏安的贵族们对卡勒多家族的种种政策不满,但他还是能继位的,结果他拒绝了。 索里奥尔提议让卡拉德雷尔代替他,因为他认为当下的奥苏安不需要一位战士作为凤凰王,而是一位团结者,能将十国不同的派系和分裂团结在一起。 事实证明卡拉德雷尔具备这个能力,他虽然不是战士,但他有与众多派系有良好的关系和对政治的敏锐眼光。 卡拉德雷尔登基后的第一道法令是放弃旧世界的所有殖民地,将阿苏尔带回奥苏安。面对矮人无情的敌意,他认为在殖民地维持庞大的军队是愚蠢的,特别是在杜鲁奇已经对奥苏安内环王国造成威胁的情况下。 卡拉德雷尔知道如果不与矮人战斗就会不会发生战争,他就这样放弃了精灵的骄傲。他下令铸造一顶新的凤凰王冠,并将军队召回奥苏安。最傲慢的阿苏尔们发出了抗议,他们认为凤凰王冠仍留在矮人手中,是对他们自尊心的一种严重侮辱。但卡拉德雷尔一向是个直言不讳的阿苏尔,他回答说,他宁愿失去王冠,也不愿失去奥苏安,此后就忽略了这些抱怨。 所以凤凰王冠还留在矮人的宝库中,而接下来历任凤凰王佩戴的凤凰王冠都是卡拉德雷尔版。 此外,旧世界的阿苏尔殖民者也提出抗议,他们认为军队的离开是一种背叛。卡拉德里尔接着进行了一次辩驳,他认为如果需要奥苏安军队的保护,那么应该返回家乡,奥苏安的军队可以提供这种保护。 许多阿苏尔殖民者确实返回了,但等待他们的是对抗杜鲁奇的战争和征召……而这次大撤离也导致了艾索洛伦的阿斯来诞生,他们拒绝放弃他们的第二故乡,并宣布自己独立于凤凰王座,独立于奥苏安。 但无论卡拉德雷尔做了什么,或是执政期间多么优秀,他都无法洗脱他身上的卡勒多家族烙印! 第六任凤凰王,有着屠杀者称号的泰西里斯是第三位来自卡勒多王国的凤凰王…… 接着就是来自萨芙睿王国的第七任凤凰王『智者』贝尔·克哈迪斯,他在位的时候被誉为奥苏安的第二个黄金时代,对他个人的评价是继驯龙者卡勒多之后最伟大的法师。 第八任凤凰王,有着『歌唱者』称号的艾迪斯来自萨芙睿王国的第二位凤凰王,与他前任一样都是来自泰里奥兰魔法家族。荷斯白塔那些秘密警察们发现他身边的亲近大臣兼好朋友是杜鲁奇刺客,是纵欲教派的信徒,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狗血,当刺客被揭开面具时,一把剧毒匕首刺穿了凤凰王的心脏。 第九任凤凰王虽然来着尹瑞斯王国,但莫维尔在继位凤凰王前是萨芙睿王国荷斯白塔的博学者,对,没看错,一位不精通政治和战争的鲁莽博学者,而且继位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艾迪斯报仇。 那问题来了,莫维尔为什么要急于为艾迪斯报仇?他是怎么被选上去的?陷入可怕噩梦而陷入偏执和疯狂,是他遇见马雷基斯之后的事情,马雷基斯对他释放了可怕的黑魔法。 现在的凤凰王是第十任的贝尔·哈索尔,有着『贤者』的称号,来自萨芙睿王国的第三位凤凰王,与智者和歌唱者一样,他也来自泰里奥兰家族…… 泰里奥兰是萨芙睿王国最显赫的家族,建造在萨芙睿王国的荷斯白塔就是第七任凤凰王贝尔·克哈迪斯在的时候主持的。 贝尔·哈索尔被选中有两个原因一个极其显赫的家族,另一个原因是许多贵族相信他很容易被操纵以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 事实证明这些贵族们错了,贝尔·哈索尔继位后嘉靖附体,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精明,他成为了一位因其决心和智慧而闻名的统治者,最显着的例子是他抗住了压力拒绝进攻纳迦罗斯,尽管他知道阿苏尔可能会消灭虚弱的杜鲁奇,但他担心这样一场血腥而惨烈的战争会造成更多的死亡,以至于精灵种族的灭绝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不会仅仅为了复仇的满足而拿人民的未来做赌注。 并且贝尔·哈索尔下令在奥苏安外环王国的海域制造迷雾,禁止任何人类踏上奥苏安,但时代变了,现在尹泰恩王国的航海家族发力了,在影响下他派芬努巴尔去调查阿苏尔不在时的旧世界情况。 反过来盘一下,除了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来自纳迦瑞斯,第二代的巴尔夏纳来自泰伦洛克王国,剩下的历任凤凰王要么来自卡勒多家族,要么来自泰里奥兰家族,那两位来自尹瑞斯王国的凤凰王,要么与卡勒多家族有联系,要么与泰里奥兰家族有联系。 正所谓江山轮流坐,今日到咱家,到了奥苏安五六千年都不带变的。 原本强盛的泰伦洛克王国经历大分裂和天崩地裂弄的地都没了,而且每次杜鲁奇进攻奥苏安,泰伦洛克王国都会吃到瓜捞。纳迦瑞斯王国就更别提了,懂得都懂。查瑞斯王国,一片山地,穷山僻壤。柯思奎王国的贵族也学精了,尽管无望成为凤凰王,但可以与尹泰恩王国的贵族联手。内环的阿瓦隆王国那是永恒女王的地盘,艾里昂王国放马之地不说也罢…… “凤凰王是由那些贵族们所组成的议会所选择出来的,由他们所提出的一众候选人中脱颖而出。这通常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可以控制凤凰王,或者凤凰王在继位之前欠了他们无法偿还的债,这样凤凰王就不得不听命于他们了。” 正是翡翠海家主的这番话彻底动摇了泰瑞昂刚成年的信仰,洗刷了他的三观,他一直相信历代凤凰王都是像他的祖先艾纳瑞昂那样,作为精灵中最为优秀的精英脱颖而出的,并且历代凤凰王内心满怀着对奥苏安的热情与全体精灵的利益,但他外公的这番话让他认识到这一切都是这么肮脏。 “当你走近观看着权力这台机器是如何运行的时候,你会发现它是这么的肮脏龌龊,无耻下贱,但这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坏事……”寻思了一圈的达克乌斯在脑海中吐槽道。 初代凤凰王不是精灵选的,而是阿苏焉选的!当其他的精灵躲在山洞里逃避混沌恶魔杀戮时,他勇敢的站了出来,他意识到精灵可怜的武器和信念无法抵挡混沌恶魔的杀戮,他奋力穿越奥苏安,到达阿苏焉神殿,并在那里恳求造物主帮助他。 阿苏焉没有回应艾纳瑞昂,艾纳瑞昂焚烧祭品后,她也没有回应,艾纳瑞昂献祭了一只白色的羔羊后,她仍然没有回应。 直到最后,绝望中的艾纳瑞昂怒吼道,只要阿苏焉能拯救他的人民,他就愿意投身圣火之中!阿苏焉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他履行了他的诺言,大步走进了圣火,嘴里吟唱着牺牲的誓言。痛苦折磨着他的身体,疼痛灼烧着他的四肢。他的头发着火了,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那些目睹这一切的精灵们都以为他死了,结果奇迹发生了。 涅盘重生的艾纳瑞昂毫发无伤地从圣火中出现,他被圣火所改变。阿苏焉的力量进入了他的体内,单枪匹马的他杀光了阿苏焉神殿外的混沌恶魔大军。很快他胜利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奥苏安,所有精灵都因他的胜利而振奋,并在自发聚集到他身边。他是一位出色的战争领袖,在战争时期精灵需要这么一个明确的指挥,领导精灵走向胜利。 但随着胜利和艾纳瑞昂的死,一切都变了,精灵贵族们不希望在和平时期出现一位类似艾纳瑞昂的人物,他们不希望看到一位类似艾纳瑞昂这样的绝对权力统治者,更不希望艾纳瑞昂子嗣继位由艾纳瑞昂创造的凤凰王,他们认为他们创造的制度就应该为了防止这种权力的过于集中,从而可能导致的暴政。别提马雷基斯了,就是艾纳瑞昂与永恒女王阿斯塔丽埃勒所诞的长子莫雷利恩来了都没戏。 除非艾纳瑞昂没有死,凭借那巨大的威望给子嗣铺好路。 用辩证的说,这套玩法似乎是没毛病?马雷基斯希望在和平时期也拥有如同他父亲在战争时期的权力,尤其是他母亲莫拉丝的上蹿下跳,到处宣扬,搞的起码贵族们一开始看起来是这样的。这是贵族们决不允许的,所以最终他们选择了一位他们自己所期望的凤凰王来说明这一切,结果在莫雷利恩与马雷基斯都在世的情况下,来自泰伦洛克王国的巴尔夏纳成为了第二位凤凰王。 或者说,正是这套玩法有问题,才导致马雷基斯这位暴君的诞生。 杜鲁奇的权力机构系统与阿苏尔的完全不同,虽然说是凯恩之剑诅咒了精灵,但这所有一切都是反应着马雷基斯的个性,在他的意志支配下,痛苦、折磨和复仇成为了杜鲁奇的主题,当然这是以前,并不是现在。 结合前世的记忆和现在的情报,达克乌斯认为不在芬努巴尔继位之前进攻奥苏安,芬努巴尔成为第十一任凤凰王是必然的,当然前提是只要不死。用翡翠海家主的话说,为了把芬努巴推上凤凰王座,我们家族花了整整一千年的时间。 芬努巴尔就像希尔西斯一样,作为一个点的后面有多条线,希尔西斯代表着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们,而芬努巴则代表尹泰恩王国的各个航海家族,以及关系密切的柯思奎和尹瑞斯王国的航海家族。 一千年……,芬努巴尔都没活到这么长时间,但他在没出生之前,尹泰恩王国的航海家族们就为凤凰王的位置铺路布局了。 让芬努巴尔成为凤凰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这个计划早在芬努巴尔出生前就开始谋划了,尹泰恩王国的航海家族们联合起来,说服了很多贵族,他们用贸易获取的财富向贵族提供贷款或是偿还贵族的债务。还向一些贵族送出了无法拒绝、无法回礼的贵礼。 当然时代的风口也选择了芬努巴尔,芬努巴尔成为凤凰王也是因为属于芬努巴尔的时代到来了。 被贝尔·哈索尔派到旧世界的芬努巴尔转了一圈后带回来的信息让奥苏安的贵族们认识到时代已经变了,或许阿苏尔需要一种新的领导风格,新的凤凰王必须能够超越奥苏安,与那些其他年轻的种族们建立联系。 贵族们认为奥苏安需要一些盟友,而对其他种族的外交工作应该交由一名了解奥苏安外面世界的凤凰王来负责。而这就是芬努巴尔的优势了,最终在利益和风口的加持下,所有利益都结合到了一起以后,来自尹泰恩王国的芬努巴尔成为了第十一任凤凰王。 但一部分贵族对芬努巴尔成为凤凰王并不满意,他们认为这样的继位是打破了所有传统,当然说是这么说,或许这其中更多是的嫉妒,嫉妒凤凰王不是他们,嫉妒航海家族们许给他们的利益比别的贵族少。 而且继位的芬努巴尔也没有行动消除这种担忧,从一开始他发布了比如开海,大力发展航海和殖民地这类对于航海家族有利益的法令,接着他就把事务交给了凤凰王庭的官僚,自己巡游世界去了,那些对他不满的贵族,在这段时间一直对他不满的贵族一直在散布谣言,直到永恒女王出面才平息下来。 如果这么说不具体的话,那就举个例子,当代卡勒多家族的尹姆瑞克与芬努巴尔一直不对付,这正是两个点身后线的较量,而卡勒多王国的『龙领主』阿萨尼尔就是这两个派系斗争的牺牲品,阿萨尼尔就是最后骑着绿龙跑旧世界南方城邦当战犬佣兵那位。 现在回头再看终焉之时尹姆瑞克选择马雷基斯的行为或许就能解释的通了,卡勒多派系与尹泰恩派系长期不合,矛盾积压,再加上泰格里斯、自家在大漩涡里的驯龙老祖和众神的背书,最后再加上那一堆堆的龙蛋。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达克乌斯感觉自己脑袋有些疼,可能是这的海拔有些高,搞的他有些缺氧,这一瞬间他有种想全都突突了的冲动,这样就不用考虑这堆破事了,但他知道这只能寻思寻思,不能做这么。 权力是一种诱人的玩意儿,达克乌斯作为巫王之手和乌玛克会发布各种命令。他知道杜鲁奇和蜥蜴人或多或少的听取他的意见,或是无条件服从,但有时候这也会令他感到扭曲。 乌玛克还好,当达克乌斯作为巫王之手坐在餐桌或是会议桌的时候,底下的杜鲁奇权贵们会迎奉他、赞美他,权贵们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晋升、利益和前景在他的身上,他对权贵们的评价会彻底的影响其命运,定其生死。 权力就是有这般强大的魅力,同时这也会助长达克乌斯的自傲,扭曲他的内心,好在他现在身边还有些靠谱的存在,没事还能与他的坐骑,他的顾问倾诉一番,或是找马大师泡泡澡,而且他还能在睡觉之前一日三醒吾身。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政治动物进化了,乌玛克还好,主要是作为巫王之手带来的不可逆变化,他是巫王之手,是杜鲁奇执政官,他不是什么恐惧领主,也不是什么只负责战争的战争领主,掌管着杜鲁奇一切的他。他要面面俱到,政治、派系、经济、战争、整体战略和思潮变化,这都是他要负责的,即使在马雷基斯后续动起来的情况下,他也要做的。 对于精灵来说,政治、外交、经济与军事都是手段,这是避免不掉。如果达克乌斯面对的是什么毁灭势力之类的,没啥说的,干就是了!就像白毛哈肯挡达克乌斯的路了,这没什么好说的,没有外交,没有政治,直接叫人开锤!还有那司库克,根本就没有沟通的必要,直接干翻,献祭给索提戈。 达克乌斯希望的是通过一个点把后面的线拽出来,或是把整个面翘起来。比如像终焉之时那样,把卡勒多王国拉过来,或是通过尹泰恩王国的航海家族用倾销的经济手段把奥苏安经济冲垮,之后再选择一个合理的时间对奥苏安发动全面的总攻。他可不想玩什么一打十,他压根就不想血拼或者把战争持续化,这也是他必须去旧世界的主要原因之一,他要与代表的尹泰恩派的芬努巴尔碰一面,摸摸底。 同样,寻思的有点多的达克乌斯还寻思兵不血刃的通过外交手段把暮光要塞拿下来,通过一个点,盘活整个局面。不然考琛平原的杜鲁奇军队防御压力太大了,漫长的海岸线,还有南方哨站之间的交界处,这需要海陆空三位一体的防备。 达克乌斯可不希望哪天睁开眼听到养的牛全死了的高血压信息,如果真闹成那样,可就没什么外交的斡旋余地了,他的仁慈和康慨是有极限的,唯有鲜血,祭奠牛羊! 海军上将西格琳·海光和三叉戟携持者队长费纳芬·星龙的关系网就相对比较简单一些,来自尹瑞恩王国的他们与莫维尔的家族有着友好的关系。 而且西格琳还是芬努巴尔的远房表亲,家族之间有联姻关系。 费纳芬的家族虽然与莫维尔的家族有联系,但他来到这里是走西格琳家族的关系,这也是芬努巴尔会让他从一个海军陆战队队长变成龙船指挥官的一个原因。 尹瑞斯王国地小人少,但事不少,由于塔尔·尹瑞斯作为奥苏安东部最大港口的缘故,内部分为两派,一个是艾萨里昂家族的迷雾派,一个是与尹泰恩王国靠近的海军派,至于『大肚王』咕噜的乱子…… 同样管理矛礁岛的埃尔萨·堕星公主来自尹泰恩的航海家族,矛礁岛是尹泰恩王国派系的重要经济来源,他们是不会把这里让给与卡勒多王国基本穿一条裤子的泰伦洛克王国。 达克乌斯认为撬动暮光要塞的点或许就在贝洛达·白浪身上,只是怎么开展工作他一时之间没有寻思好。而且他的风暴织法者教团的人员还没有填充,现在只有洛克西亚和卡利恩撑门面。 “先休息,明天看看这座财富变成的山。”达克乌斯先是看了马雷基斯一眼,发现马雷基斯还在发呆后说道,他没有说什么回去多寻思寻思之类的话,他相信这帮杜鲁奇权贵会懂的。 第171章 改变世界的白银城市 早上,达克乌斯在吉纳维芙服侍他洗漱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 “想到了开心的事情吗?” “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达克乌斯把正在拧着毛巾的吉纳维芙抱在怀里笑着说道。 达克乌斯做了一个离奇的梦,他梦到前世了,随着来到这个世界越久,他就越很少梦到前世了。梦中在学校里有个逼欠他钱,当他前去索要的时候,对方对他展开了九段邀击渐减作战,对方的小弟就像守关怪物一样等在那里,有拿着铁锹的,有拿着扫把的,有拿着用来跳高的撑杆,然后嘛……他第一眼就识破了对方的战术,他一路哈哈大笑的过关斩将,就在他要抓住欠他钱那逼时,他醒了…… 吉纳维芙靠在达克乌斯的怀里平静地拧着毛巾,她没有在达克乌斯的身上感受到痛苦,她也没有去问达克乌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梦在这个世界是一种很邪门和忌讳的东西,如果达克乌斯愿意说的话自然会说,如果达克乌斯不愿说她也不会问。 达克乌斯又想起昨晚杜鲁奇权贵都散去后,只有他和马雷基斯留在帐篷里的时候,马雷基斯已经判断出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了,马雷基斯半揶揄半嘲讽地说他闲着没事自己给自己找事,自己给自己出难题,直接把阿努雷尔半岛灭了不就完了,就算奥苏安知道又怎么样? 达克乌斯承认马雷基斯说的太特么有道理了!因为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还是想试试,就当给自己找乐子了,锻炼锻炼自己的政治和阴谋诡计水平,好歹他还是欺诈之神,洛依克的信徒,总得表示表示。 达克乌斯已经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等,等去培训的女术士们回来,等戴上眼镜的哈神能正常的在天上飞,等后续计划开会再完善完善,再加上奥苏安那边,两头一起动! 与此同时,一位来自纳戈尔号并参加过进攻海格·葛雷夫的老牌恐惧领主,奉多里安的命令带了一支刚组建好的杜鲁奇千人队,还有一支从乌玛克亲卫中抽调的百人蜥人战群,南下进驻南方哨站,把通往下考琛平原的涡流沼泽和通道封锁住。 “蜥蜴人语中的富饶怎么说?”达克乌斯站在半山腰举着望远镜看着远方的时候突然问向了身旁的雷恩。 “大人,音译过来用精灵语说的词是,波托西!”雷恩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他知道达克乌斯可以与蜥蜴人沟通,但达克乌斯不会像他那样说蜥蜴人语。 达克乌斯放下望远镜转头看了雷恩一眼,他没想到这么巧,他对着雷恩点了点头,示意雷恩去测量一下周边的位置。 如果没问题的话,波托西就是达克乌斯所谓的九段邀击最后的一段击了,有盐,有银,并且能种植大量经济作物的萨尔塔行政区靠近索提戈山嵴,靠近北面的蜥蜴人神庙城市奥克欧斯,骑着考琛陆行鸟的灵蜥偶尔会在平原和丛林的交界处巡逻,是整个考琛平原最安全的地方。 达克乌斯站在这里已经能看到奥克欧斯泰波克的金字塔顶端的飞鸟神龛了,他甚至看到了东北方更远处的天空之路了。 天空之路高高耸立在露丝契亚南部的丛林中,巨大的砖石小路悬挂在高耸的柱子上,就像一条出现在树冠上方的高速公路一样。 达克乌斯虽然没去天空之路上走过,但他知道天空之路的存在,大入侵前蜥蜴人一度将奥克欧斯与查佩尤托连接了起来,并且向考琛平原延伸。 天空之路是蜥蜴人最伟大的建筑成就之一,蜥蜴人军队沿着这条道路行进,这是一条连接着灵脉节点的通道,魔法闪烁着照亮通向前行的道路,在过去,流经到道路的能量使其能够跨越远大于物理尺寸所允许的距离。偶尔,史兰魔祭司会进行觉醒仪式,将能量引导到道路的符号中,这样就可以到达露丝契亚大陆灵脉网络的任何一个关键节点。 然而,这些辉煌景象随着大入侵和查佩尤托的沉没而消失了,再加上那只有时会在这里徘回的雷霆巨蜥。现在,天空之路大部分已经崩塌,不过有一段还能使用,每当天空之路以觉醒仪式这种方式使用时,就会进一步减弱,所以史兰魔祭司不愿意使用天空之。 但也用的时候,比如帝国历2349年,尹塔扎的蜥蜴人大军利用天空之路快速到达被围困的暮光要塞,赶走了进攻那里的杜鲁奇。 达克乌斯准备在后续重启天空之路,把奥克欧斯与艾希瑞尔和查佩尤托连接起来,作为一条战略通道使用,战时可以快速移动,杜鲁奇士兵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通过天空之路快速进入露丝契亚丛林支援蜥蜴人,或是蜥蜴人利用天空之路南下支援考琛平原。 天空之路平日作为经济通道,来到考琛平原的先富灵蜥可以通过天空之路进入艾希瑞尔的北端蜥蜴人型神殿城市中,进入丛林后可以利用复杂的水路把货物和物资运送到位于丛林中的各个神庙城市。 需要注意的就是喙嘴龙的突袭,还有一些有问题的杜鲁奇,比如效忠于莫拉丝的凯恩刺客突袭,想钱想疯了的杜鲁奇,还有那些亚马逊女战士可能发动的突袭。 在达克乌斯现在的所在位置的南方,索提戈山嵴上还屹立着一处蜥蜴人建筑,时光哨兵,不过他还没去过,据说很神奇…… 在达克乌斯的前世,波托西被发现的1545年,欧洲和亚洲都在经历着经济学家所谓的『贵重金属饥荒』。在13世纪40年代黑死病暴发后的几个世纪里,人口增长和商业扩张推动了对金属货币的需求,金属货币跨越了文化和政治的界限。在欧亚大陆以及北非和东非,只有黄金和白银符合金属货币的要求。除了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和东南亚的一些区域外,铜、青铜和铁制的货币在国王的领地之外是不被接受的。 至于纸币?来,张嘴吃交子,这张银票拿去花,别客气…… 贸易流通需要贵金属,无论是原材料还是货币成品。同样,世界上的大多数军队也要求以金属货币作为军响。在全球范围内,黄金稀缺,白银也少。与黄金相比,白银相对丰富,因此大多数国际或帝国间的货币转移都使用白银。 不断变化的黄金和白银之间的汇率,或称双金属汇兑比率,是引导全球贸易流通的关键。即便是王室的法令通常也对此无计可施,但在1570年之后,明朝对白银的需求足以重置全球商业经济的节奏,与此同时,波托西也在阔步向前! 同样中古世界也是如此!随着奥苏安对外政策的调整,世界也将迎来改变,目前中古世界正处于达克乌斯前世波托西被发现的节点,这代入感不挠的一下就来了吗? 达克乌斯之前逛克拉卡隆德市场的时候支付索维林是因为那些杜鲁奇海盗和冒险者费劲千辛万苦带回来的魔法物品和稀罕物品值那个价! 那些物品的背后充满了鲜血和生命,如果那些费尽千辛万苦带回纳迦罗斯的物品只值一杯酒的话……就有点搞笑了。 在纳迦罗斯,用白银制成的索维林还有另一个称呼,与阿苏尔表亲一样被称为『银龙』,同样黄金制成的索维林也被称呼为『金龙』,但杜鲁奇们为了与表亲区分开,通常很少这么称呼。 银龙与金龙的兑换比维持在1比8到1比9之间,铜龙就简单了,银龙与铜龙的兑换比一直维持在1比100,稳定的很。 也就是说金龙有着850块的消费力。 波托西既非起点,亦非终结。 达克乌斯前世近代的时候,银矿最大的出产都来自拉丁美洲,第一批大规模的银矿开采不是在波托西,而是在玉米饼的苏尔特佩克、塔克科和帕丘卡等营地进行,但这些最早于16世纪30年代开发起来的矿床却都不易开采,洪水和顽石随处可见。在更北部的矿区,发现于16世纪四五十年代的萨卡特卡斯和瓜纳华托被证明更有希望,但它们远离土着人口中心。只有最富有的或者是最有信誉的板牙殖民者矿主才能负担得起非洲劳务派遣,而且板牙王室也不愿意补贴奴隶贸易。 因此玉米饼的银矿开采一直都维持在步履蹒跚的阶段,直到1690才开始增长,直至成为世界之最,并在1810年独立前达到顶点,而当时的波托西已经衰落了。在玉米饼的伟大白银时代到来之前,一直是波托西的全盛时期,波托西生产的白银超过了玉米饼1650年前所生产的白银总和! 波托西在被发现的几年之内,『波托西』一词就成了形容无限财富的全球通用代名词,这个词一度流传到了明朝。迅速取代了『鲁秘』,成为人尽皆知的财富同义词。 作为长生种的矮人保有大量的贵金属,但矮人被史兰魔祭司来那么一下后已经变得衰落了,而且矮人还有着他们所有的特性……或许矮人的矿业与铁匠之神葛朗尼有一位兄弟,叫葛朗台?懂的都懂…… 达克乌斯相信属于他的波托西会支撑他的事业,他不容许在这个世界上再有另一个玉米饼的存在! 那不是大计划中该有的内容,那是对大计划产生了某种误解,那是要被修正的!除非那个玉米饼也在露丝契亚大陆。 为了支撑接下来的事业,达克乌斯需要大量的银龙在杜鲁奇社会流通,在阿苏尔社会流通,在旧世界、阿拉比和震旦流通。他需要用银龙发放杜鲁奇士兵的军饷,支付在纳迦罗斯与露丝契亚往返商船的杜鲁奇船长、水手和女术士的费用,让在工厂承担高级制作的杜鲁奇有薪水。 另外像建立在纳戈尔号上的魔法中心也需要大量的银龙维持日常所需要的开销,不过这是另外一套体系了。 商船再把大量日常所需要的粮食、鱼肉蛋奶菜,作为奢侈品高消费的糖、酒、水果、烟草和蜂蜜等等,还有棉花和纺织品这类的轻工业物品运回到纳迦罗斯,让这些东西在杜鲁奇的平民阶层中流通起来。让杜鲁奇通过发放出去的银龙进行消费,再把这些银龙收回,反复发放。 至于蜥蜴人嘛,蜥蜴人的社会中不需要货币这类的东西,他们通常都是以物易物,但这些商品蜥蜴人还是需要的,这也是另一套体系了,达克乌斯准备拿出一部分考琛平原生产出来的东西和纳迦罗斯生产出来的钢制品,作为精灵在考琛平原开拓的抽成,另一部分则采用以为换物的方式,让一部分灵蜥先富起来! 露丝契亚大陆中有很多有价值的物品,比如丛林中的苏木就很有价值,苏木或称为红木,这是上好的木材,纹直而且木质非常致密坚韧,树干富含水溶性的红色染料成分,主要被当作染料,更是高级的家具和乐器材料。但主要缺点是生长速度缓慢,即使在有魔法的情况下在考琛平原种植也划不来。 比如金鸡纳树,这种树中有一种奎宁的成份,这个就不介绍了,懂的都懂……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植物,这些魔法植物很多有类似金鸡纳树的功能,可以提炼出各种杜鲁奇与蜥蜴人满足战争和日常所需要的药剂,有的还能作为法术的施法材料。 一些珍惜的鸟类、爬行动物可以作为魔宠,还有收集鸟毛而来的装饰品,及各种蜥蜴人的手工艺品等等,这些都可以交换。 通常以物易物最容易出现矛盾,出现奸商之类的,所以一位能站在达克乌斯的立场与蜥蜴人沟通的杜鲁奇就很重要了,而沃特就担任这个重要的角色。 旧世界就更简单了,达克乌斯准备君临奥苏安政治安稳后,选择一个时期用外交或者是武力的方式,在旧世界打开一个口岸倾销考琛平原出品的货物和廉价的消耗类钢制品,据他所知帝国的省兵好像要自备武器的?而且他已经寻思好介入点了,比如在伟大抗混战争期间,在玛丽恩堡。 当然达克乌斯目前还没寻思好了整个计划,目前在他看来太远了,走一步看十步,这都看百步去了。再说他也不太懂自由经济这类的东西,他担心倾销会让人类的自耕农和手工业者大量的破产,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想看到一种极其巧妙的,底层的人类维持在能活与不能活区间,并且廉价的物资能延伸出大量的人口,一些人类可以用贸易的方式填补一些地方。 就是三角贸易…… 达克乌斯不会玩什么乌托邦,那也太难为他了,他只会玩剥削和被剥削,而旧世界就是一个很好的被剥削对象,既有能力抵御混沌的入侵,又能让精灵获益,当然他还没有寻思好具体怎么做。 不过达克乌斯知道这一切的前提是要保证精灵有一支能碾压世界的庞大海军!届时,人类也没有出海的必要了,这也符合激进派史兰魔祭司的意愿,各种族在自己的地方老老实实待着,当然精灵不在这个范围内。 就在波托西进入世界视野的同时,世界各地的商品也进入了波托西。就像淘金热时期的加州一样,贩卖工具、衣服、食物和酒的商人们紧随寻找财富的矿工之后。于是板牙的葡萄酒、橄榄油、铁和奢侈纺织品也迅速抵达,新晋暴富矿主的奢靡消费之风让到访此地的开拓者大为震惊。 一长串的篮子装着柯古,其长度从平原一直延伸到城镇的主广场。另一边是成堆的毯子和又薄又宽装饰华丽的衬衣。再一边是成堆的玉米、干土豆和其他食物,更别提那些大量的上等牛肉了。 波托西的市场竞争同样激烈,所售的鲁昂羊毛、绒面呢和风车亚麻的价格几乎与板牙的一样便宜。 随着时间的推移,炫富行为越来越炽热,即使是贫穷的波托西人也会身着由上等欧洲羊毛与明朝丝绸混织而成的套装,在公开场合得意穿戴。来自世界各地的香料和宝石供应不断,还有高品质的手工制品,如眼镜、剪刀,甚至威尼斯的玻璃器皿等。没有发现银矿的『帝王之城』还是一座贫肱的山坡,但很快就在消费品和居民构成的多样化方面跻身世界大都市的行列。 因此,波托西成了近代早期『世界城市』的一员,其增长和发展依赖于与全球其他地区的持续联系。波托西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港口城市或行政中心,而是一座新近发现的矿业城市,一个能够以资金补给国际金融的前沿阵地。 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像波托西一般,拥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因此,波托西标志性的赤峰耸立其上,似乎注定了要成为新的全球经济和政治秩序的象征。 但这种现象不是达克乌斯想看到的,起码他的波托西不应该这样,他认为既然波托西屹立在这里就应该是封闭的,而不是成为一个世界级的城市。 波托西是波托西,但也不是波托西,这是中古世界,是露丝契亚大陆,不是达克乌斯前世的拉丁美洲。波托西所在的位置是极为封闭的,背靠索提戈山嵴与北面丛林接壤,是达克乌斯所谓的九段邀击中最后一个点,考琛平原是平原,但同时也是封闭的,露丝契亚大陆没有什么秘鲁,有一条能翻越索提戈山嵴的通道。 丰厚的货物和大量的金钱代表着,后面还会有大量的投机者,接着就老生重谈了,什么贵族,什么联谊,什么阴谋,什么一夜暴富,什么一夜破产都将接踵而至,这代表着混乱。 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这不是达克乌斯想看到的,他想把这一切发生在作为一段击的港口城市查佩尤托,而不是波托西。 有着时光哨兵的存在,越往考琛平原里面走,越往海拔高的地方走,越封闭,越严格,越核心,甚至干脆无路可走。 达克乌斯此行来的目的一个是看看这块银山,另一个是把需要的工程规划出来,比如在半山腰规划出一座永久工事型城镇,城镇能容纳杜鲁奇官僚、驻军、劳务派遣和铸币厂等配套设施需要的空间,同时还要引入一条河进入城镇,以满足日常所需和炼银的需要,他虽然不懂炼银的流程,但他知道肯定需要水力,而且炼银的废水中可能会含有水银之类的剧毒物质。 另外不止波托西,还有下面的盘山道也要规划出来,道路一直连通作为行政中心的艾希瑞尔,连通作为港口的查佩尤托,同时配上配套的运河,满足日常运输的需要。 接下来达克乌斯要走重新走遍考琛平原,把一开始所需要的东西规划出来,然后挑一些关键的麻烦下马大师,他把这称之为『月影式开拓法』!突出一个暴力,便捷! 接下来就上劳务派遣了。 第172章 查佩尤托美酒节 时光哨兵是一个令人感到不安的存在,俯瞰着考琛平原。 蜥蜴人风格高塔上的凋像很抽象,达克乌斯能看到凋像上的每一个毛孔,能看到凋像眼睛汇总散发出的微光,一瞬间他都感觉真相变得清晰起来。 高塔上的平台被设置为一个可以保护凋像免受时间摧残的地方,凋像被永远定格在一瞬间,魔法奇怪地流过凋像,让过去的事物和将来的事物同时共存,凋像可以自由地目睹在时间之河发生的一切。 达克乌斯知道这个奇特的凋像是古圣造物,但具体怎么他不知道,方法在蜥蜴人社会失传了,或许应该能起到监视整个考琛平原的作用? 不管能不能用,达克乌斯都准备把这里扩建一下,哈神还没有适合居住的地方呢,也许这里可以成为一个担任空中警戒的地方。 队伍在未来的波托西待了三天,做好了测量和规划的工作后继续沿着索提戈之嵴向南发出。 相比于抽象的萨尔塔行政区,接下来达克乌斯规划的行政区更抽象,抽象到没海角之国长,但绝对比海角之国窄! 这个行政区夹在高耸的索提戈之嵴山脉和断块山的之间,远处看着就像索提戈之嵴山脉的一部分,但走近了一看根本不是,达克乌斯来这是考察规划的,他不是地理学家来地理大发现的,作为起名废他更不想给这个断块山命名。 而时光哨兵就屹立在断块山上,至于什么是断块山就不介绍了…… 山脉被挤压的中间部分出现一片缓坡谷地,一片干旱肥沃的高原,该行政区的纬度范围极广,海拔从五百米到六千米不等,这意味着这片区域拥有各种不同的气候类型。 已经转了两天的达克乌斯感觉他现在所在的高原中间位置白体的平均温度在十五度之间,晚上就有点冷了,仿佛有种回到克拉卡隆德的感觉。由于是高原的缘故,尽管温度低,但日照强,而且天空非常晴朗,他算了一下,每天有平均多达十个小时的日照时间,至于这里刮不刮焚风他就不知道了。 这里极度干燥的气候并不宜于大宗农牧产品的生产,比如小麦和玉米之类的,但充足的阳光、疏松的土壤和索提戈之嵴冰川融水汇聚的河流,加上四季分明,使得这里可以依靠灌既发展成熟的园艺农业,盛产种类繁多的瓜果蔬菜,比如油橄榄、土豆、番茄和各种水果等等。 所以这个抽象的行政区出现了,达克乌斯把这个行政区命名为『库约行政区』。他不准备在这个狭窄条带的行政区种什么瓜果蔬菜,太浪费了,就集中种植葡萄!干旱气候生产的葡萄具有浓郁的风味,而早晚巨大的温差变化,有助于葡萄缓慢成熟,从而实现糖和酸的平衡。同时开展葡萄酒酿造,把这里打造成中古葡萄酒的主要产地之一。 酒这东西之前曾经讲过,中古的各个种族都喜欢喝,种类各种各样,品种繁多。而且蜥蜴人也喜欢喝,他们喝一种用玉米制造而成的奇恰酒,达克乌斯第一次来考琛平原的时候也搞过一些,就像那拉嗓子的玉米面一样,奇恰酒的口感他也适应不过来。 因为酿造出一种有价值的酒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所以葡萄酒通常是各个种族贵族的专属奢侈品,中古世界的葡萄酒产地大致有四块。 当西格玛在黑火隘口战役中击败绿皮大军时,他在胜利庆典上喝的不是麦酒,而是葡萄酒。而艾维领的开创者西格德也是在那一天与西格玛分享了他收藏已久的佳酿,一直到现在艾维领的贵族们仍然将这段故事留作佳话。 所以,自帝国建立之初,艾维领肥沃的土地上,世世代代出产着丰富的优质葡萄,酿酒就是当地文化的一部分。 而半身人居住的穆特领与艾维领紧挨着,同样是许多品种不同的葡萄酒发源地,半身人们曾推出的一款较甜的葡萄酒被他们命名为『雪莉』,尽管埃斯塔利亚人对此声称这是半身人对他们产品的抄袭。 精灵的葡萄酒主要产地在奥苏安的尹泰恩王国,靠近环形山的那片区域。 大分裂后来到纳迦罗斯的杜鲁奇权贵只能喝血酒,或是掠劫而来的葡萄酒,因为纳迦罗斯这片土地与北极混沌荒原靠的很近的原因,导致血酒中充满一股铁锈味,喝起来就像喝血一样,即使是纳迦罗斯最南方克拉卡隆德酿出的葡萄酒也是如此,所以也因此得名。 达克乌斯也观察过,如果能杜鲁奇权贵能选的话,只有一半愿意喝血酒,他们更愿意喝从旧世界来的葡萄酒,当然整个纳迦罗斯血酒最大的消费群体是来自哈尔·冈西的那帮宗教疯子。 其他的两个大型种植葡萄区域,一个在巴托尼亚,另一个在南方城邦。 达克乌斯不会品酒,什么首先考虑葡萄酒的颜色,然后是香气,最后是味道。然后品尝阶段还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开始阶段、递进阶段和结束阶段。 葡萄酒的颜色因年份和葡萄的不同而不同,『红色』实际上从深紫色到接近黑色的紫红色,而『白色』则从亮绿色到古铜色不等。葡萄酒会在酒杯的杯沿留下残液,有助于判断年龄,还得会摇晃酒杯,以看看沉淀物的多少。 即使脑海中有相关记忆的达克乌斯也仍未学会,当然这丝毫并不影响他在杜鲁奇的地位,他一口闷的话,其他的杜鲁奇权贵也得跟着一口闷。 或许要不了多久,达克乌斯也能喝上他梦寐以求的白葡萄酒了,相比于红葡萄酒和粉葡萄酒,他更喜欢喝白葡萄酒,他更喜欢白葡萄酒的甜味,前世的他特别喜欢把白葡萄酒当饮料来喝。 至于配套的庄园,达克乌斯表示毫无兴趣,同样位于考琛平原最里面,紧挨着北面的萨尔塔行政区,背靠索提戈之嵴的的库约行政区,也应该是封闭的,没理由开放,或许可以整些代理商,加盟商之类的?把同一批酒区分开,反正大多数权贵实际上与他一样不懂品酒,只会牛饮。 权贵们的庄园肯定是要有的,这是避免不掉的。 达克乌斯已经寻思好了,就设在查佩尤托和红树林海岸丛林之间,那里天高云澹、牛羊成群、风景旖旎,有着发展乡村旅游业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也许到时候会坐落千百个美丽的庄园,像一颗颗耀眼的明珠,散落在碧绿的大草原上。 就在沿海玩去吧,别往里面来。到时候达克乌斯再整个查佩尤托美酒节什么的,并且随着时间的发展,让这个节日成为历史悠久的传统节日,时间他都寻思好了,先整个丰收日之类的节日,精灵、蜥蜴人和人类一起乐,不过待遇肯定不一样的。 美酒节的庆典定在丰收日的第二天到第五天举行,商业化一点,达克乌斯会出资补贴以降低价格,或者在找权贵整些所谓的捐款和赞助?确保每个参加美酒节的精灵都知道权贵的捐款,如数归还,五五分成嘛。 届时美酒节将会是一场奢华但令人惊讶的低调的庆祝活动,因为不顾一切的酗酒者在这里是非常不受欢迎的。毕竟,庆祝美酒节的精灵应该像模像样的品尝和比较各种年份的葡萄酒,而酒鬼们几乎不关心他们的大酒杯里有什么。这或许也是贵族们与平民直接接触的罕见时刻,就不同葡萄酒的优点和缺点发表各自的观点。 所谓的评委们会在整个美酒节会场中漫步,品尝各种各样的葡萄酒,并在节日的第二天和第四天之间相互交换意见,在第四天的晚上宣布获胜的葡萄酒,这样获胜的代理商就可以在第五天一整天都沉浸在胜出的荣耀之中。 代理商轮流坐庄嘛,反正背后老板都是达克乌斯和他的利益团体。并且每年颁发三个奖项,什么最佳白葡萄酒奖、最佳红葡萄酒奖和最佳节日奖之类的。 节日进行的时候,会场会从属于蜥蜴人的千柱广场向港口延伸,酒摊排列在街道两旁,呈巨大的螺旋状向外辐射。同时还有各种各样产自于露丝契亚大陆的货物进行出售,喝酒总得垫垫肚子吧。 说白了就是一场博览会,展销会,借着查佩尤托美酒节推销考琛平原出产的各种货物。民风民俗还是要有的,没有就硬创,天天打仗要不得的。 同时还能安抚一下在考琛平原讨生活的人类,让他们有种参与感,即使不能去查佩尤托,也能品尝到一些平日见到的美食美酒。 而且达克乌斯还在这里发现了一处大型的露天铜矿,不过他没兴趣开采,他担心开采会污染这里的环境,这不是因为他是什么环保卫士,而是单纯的为了保证葡萄酒的质量。 测绘了这条不知名的河后队伍继续南下,达克乌斯准备把这条河引入北面的那三点一线中,让这条河成为其中的一条主流,这样也能方便运输物资,到了萨尔塔行政区后,能走一段相对方便的水路。至于船闸,他准备回到查佩尤托后再研究,不过希望不大。 由于海拔的问题,需要将水位抬高,如果修建水闸的话或许要比类似带嘤的卡恩山船闸还要复杂,远远要比二十多级升降船闸还要多。而且还只能让驳船之类的小船通行,不停的升降通过需要六个小时。每个船闸距离的都很近,这又带来了其他的问题,由于水量不足,船闸很快就会没水。而在清空船闸时又有可能导致下游洪水泛滥。为了解决这两个问题,还得再船闸之间挖大型贮水池,这些贮水池在船闸需要用水时可以及时补充,而在船闸打开时又可以储水。 不过这一番操作下来,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棒槌,人工、成本和后续维护都是比较头疼的问题,到时候还得在那修一片堡子,再放置大量的驻军?说好听点叫舍本逐末,说难听点就是纯二笔。 搞奇观也不是这么搞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修条铁路,来得干脆呢。 队伍到达靠近索提戈山嵴的南方哨站时候,进驻那里的杜鲁奇士兵们已经在两位百夫长的指挥下有序的巡逻着和修缮着。蜥蜴人风格的方塔顶部安置着两队八组的收割者弩炮,四组对准悬崖下方的下考琛平原,警戒可能出现的入侵者,另外四组则分散开以交叉的形式对准了天空,防备可能出现的喙嘴龙。 南方哨站是一个名词,并不是单单一座,而是分布着四座,由大入侵前的蜥蜴人修缮,修建在悬崖上方的南方哨站居高临下的看着下考琛平原。 对,下考琛平原,达克乌斯就是这么称呼悬崖下方的平原,理论上下考琛平原也属于他,低温少雨,适合用来放羊和羊毛生产,开展纺织业,不过现在嘛,他还没有控制阿努雷尔半岛。 下考琛平原还有两座紧挨着的神庙城市,分别是失落之城,凯阿克斯和局外之城,斯兰泽克,这两座只存在石板地图上的神庙城市,达克乌斯第一次来考琛平原的时候还去过,结果毛都没有,应该随着大入侵中断了,他准备后续把那两座神庙城市重新修建起来,毕竟那里靠近南极的混沌荒原。 接下来队伍遇见几队在考琛平原巡逻的黑暗骑手,晚上的时候队伍来到了那位恐惧领主驻扎的哨站,哨站附近驻扎了两支混编的百人队和收割者弩炮炮组,那一支从乌玛克亲卫抽出来的蜥人百人战群也驻扎在这里。 两方以前见面就打的种族,现在变得相安无事,和谐友好。 达克乌斯带着丘帕可可先去了一趟蜥人的营地巡视了一下,主要看看吃住环境,现在在物资相对紧缺的情况下也就那样,不好不坏,能说的过去。不过蜥人不太关心这些,有吃的,不泡在水里就好。 虽然蜥人大概都长一个样,但达克乌斯能认出每个蜥人的不同,有几个曾参加过那次放逐色孽亲王的战斗,与那个恐怖的存在贴身搏斗过。他不停的向蜥人打招呼,不善言语的蜥人也在木讷的回应着他,他对这支部队掌控是因为他是乌玛克,并没有什么保持威严和距离的说法。 晚上,达克乌斯又与那位恐惧领主聊了聊,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很喜欢恭敬的站在他面前的恐惧领主,他看过这位恐惧领主的档桉,原本纳戈尔号上的军官和权贵是要遭到清洗的,但还有一些保留了下来。 这话扯起来就长了,一切都是那次纳戈尔号对海格·葛雷夫发动的进攻。在力挽狂澜的马鲁斯和地主家蠢儿子的操作下,纳戈尔号的军队在一天中迎来了小胜、追击、被围、大胜,之后彻底失去时间优势的军队在晚上扎营的时候迎来了灭顶之灾。 一部分纳戈尔号的军官被杀,一部分被俘的军官被关在笼子里押送到了海格·葛雷夫,还有少量的一部分逃了。 那些本应该被献祭给众神或是贬为奴隶的被俘军官和士兵被当时在海格·葛雷夫的达克乌斯笑纳了,随后被重新整编,失去一切的他们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军官大多改信变成了艾德雷泽的信徒,一首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送给他们。 但仁慈的达克乌斯保留了他们在纳戈尔号上财产,原因有很多,一个是他看不上眼,另一个是路还长,精灵是长生种,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保不准有的军官能变成教主呢,还有一个是艾德雷泽教派被他支配。 “我听说你和马鲁斯打过交道?” “是的!尊敬的巫王之手。”平常喜欢用粗鲁且愉快的声音说话的恐惧领主在达克乌斯面前变得小心翼翼。 站在达克乌斯面前的恐惧领主就讲述了起来那天发生的情况,无非就在击溃海格·葛雷夫前锋军后,带着由纯步兵组成的部队压向黑水渡口的时候遇到了从后面追过来的马鲁斯,之后就是马鲁斯力挽狂澜的大胜,他在其中也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他指挥他的部队把苦战多时体力不支的纳戈尔残兵替换了下来,完成了最后一击。 晚上纳戈尔号部队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候,这位恐惧领主还带着一小部分士兵冲出了包围圈,不过向来喜欢身先士卒的他在当时受了很重的伤,好在他平时对士兵好和带领士兵突围,士兵们拼死把他带回了纳戈尔号。 之后,纳戈尔号的提督巴勒斯·巴勒拔剑自刎了,这位遭到惨败对巴勒斯充满质疑的恐惧领主被带回了克拉卡隆德半关押,半养伤,并没有出现在戈隆德。 这也是达克乌斯第一次召见这位恐惧领主,虽然这位恐惧领主有些粗鲁和不体面,但他喜欢这位恐惧领主身上散发的军人气质,像这种纯粹的军官在杜鲁奇社会实在是太少了。 “记住多里安对你下达的命令!巴克隆,你应该知道我是很康慨的。” 队伍第二天没有去下考琛平原,而是在考琛平原上肆意奔跑,返回查佩尤托。 考琛平原的考察和测绘结束了,应该开始下一阶段了。 第173章 画了一个圆 第323章 173.画了一个圆 在考琛这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上,达克乌斯可以感受到四周风吹草低见陆行鸟的自然之美。 达克乌斯骑着大只佬,驰骋在茂密的草原上,迎着微风,感受大只佬强有力的后肢踏地的震动,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考琛草原上的美景,包括滚滚的绿色草海,广袤的蓝天,以及偶尔出现的野生动物,都会让他心旷神怡。 这已经不知道是达克乌斯第几次来这里了,他第一次来考琛平原的时候,经常来这边转悠散心。 虽然整片区域都是考琛平原,但考琛平原只是一个统称,由于经纬度和地域的广阔,导致考琛平原的东西南北都有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地貌,不同的天气。 从南方哨站到红树林丛林的区域是考琛平原的核心所在,这是一片有着亚热带湿润气候的高草草原,南接下考琛平原,西抵索提戈之脊山脉,东达浩瀚洋海岸。 南方的海洋极地空气会产生凉爽的潘普洛风,而北方温暖潮湿的热带空气会产生闷热的北欧风,从神庙城奥克斯欧看过来出现的极光就是这么形成的。 通常东北部和南浩瀚洋高压形成的轻风带来多云、炎热和潮湿的天气,并带来热浪,这里没有没有旱季,夏季炎热,冬季温和。由于地理的原因,东部的潮湿和西部干旱、半干旱又把这里细分为两个部分。 达查佩尤准备把那外的西部命名为『科尔少瓦行政区』,东部则命名为『克乌斯奥行政区』,中间用一条运河隔离开,那外的土地崎岖肥沃,非常适合开展农业和畜牧活动。 至于北面就复杂了,拉里恩尔所在的区域被达查佩尤命名为『拉里恩尔行政区』,与南部还是同,这外是相对内陆的高地冲积平原,海拔一百米到七百米之间。 拉里恩尔行政区北靠露丝契亚丛林,属干非常寒冷的亚冷带至冷带气候,夏季干燥,但冬季暴躁潮湿。该地区没小量的季节性降雨,降水量最小,暴雨也很常见。在冬季的几个月外,降水稀多,又变成了周期性干旱。所以旱生乔木以及些手的灌木和草本植物随处可见。 事了拂衣去的达查佩尤会在我的王国养老,在程环荔没小事的时候回去,参与我改良前的弱权政治,有事的时候还能去北方的伊塔扎与史兰魔祭司们退行亲切交流或是在古圣伊奇小金字塔外闭关吸收这外的能量。 虽然克拉卡隆德生养了达查佩尤,但这片烂地在那片希望之地后完全是值一提!那片广袤的土地没程环荔八到七个王国这么小,而克拉卡隆德最少只能算是一座小型的综合城市。并且那外的土地都没充分的利用价值,有没什么烂地。 或许那也是一种折磨吧? “是的,南北都要一样,他负责规划北边的就行。”达查佩尤咬着牙说道,我就是些手孵化池的问题解决是了。 至此,达查佩尤的圈算是在考琛平原画完了,我的希望之地和养老之地彻底闭环。 雷基斯托省,没着下坏的深水良港雷基斯托缘故,不能在开展水果种植、水产养殖和深海捕鱼业的同时,还退行热冻和水果鱼类加工,搞一些罐头厂出来。 由于靠近雷基斯托的缘故,采摘上来的水果不能第一时间运过去保存或加工,达查佩尤准备在程环荔托建立配套的热冻加工厂和罐头厂,同时开展深海捕鱼业。 至于马黛茶就算了,有没市场和需求,精灵喜甜,蜥蜴人也是碰这玩意,人类没需求?没需求关达查佩尤什么事?我都是是人!更别提做个人了,或是在做人的道路下渐行渐远,我都寻思坏了从蜥蜴人中调一个昆虫养殖专家来了,到时候请人类吃坚果味面包! 时代变了,巫王之手。 至于雷基斯托的孵化池就甭提了,在沉有的这一刻孵化池中的精华就流入小海外了,之后升起来的时候都是海水。而且雷基斯托前续还得规划,中间部分还是以神庙城市为主,其我部分往火焰沼泽拉,估计以前还得填海把港口区拉长。 克乌斯奥省,用来小力开展养殖业,是马匹和牛羊的来源地。 科尔少瓦省,专门用来种植大麦、小豆和玉米,同时建立相应的磨坊、食品加工厂和奇恰酒厂等,而且还能加工牲畜所需的饲料。 那时候,棉花就没种植的必要了,是说在艾索塔斯,哪怕以前呼啦一上都跑回程环荔,棉花也是一种必备品。 白银之国在养活那些人口的同时,还是世界粮食和肉类的重要生产和出口国之一,没着『世界粮仓和肉库』的称号,小豆、牛肉等小宗农产品在国际市场具没较弱竞争力。白银之国是世界最小的豆粉、豆油、葵花籽油、蜂蜜、梨和柠檬出口国,第七小玉米、低粱出口国,第八小小豆出口国,以及大麦和牛肉的第七小出口国,农牧渔业产品及加工品的出口低居全国货物出口总容的百分之八十。 说一千道一万,总是能因为混沌的腐蚀进化成刀耕火种吧?说的这样混沌就会放过他一样。 虽然种类很少,但还是没少没多。 “为了拿回曾经本应属于你们一切!你们是惧任何容易,是进半步!”马程环荔豪情万丈地宣誓道。 从最北面的巨蛇省,到最南边的阿努雷尔省,从东部的考琛平原海岸,到最西边的索提戈之脊都是达查佩尤的领地。 由精挑细选的器官肉和内脏腌制而成,非常适合搭配酱、甜面包、羊杂碎或猪肠食用的盐腌杂锦内脏也搞出来。 这外北临露丝契亚丛林,南接红树林海岸丛林,以亚冷带气候为主,北部为寒冷干燥的冷带气候,南部逐渐变为温带半湿润气候。有没河流,有没湖泊,但没一片沼泽,七舍七入算是一片湿地。全年气温低,雨量充沛,秋天是雨水最少的季节,降水都与弱对流雷雨天气没关系。 至于雷基斯托这片狭长的区域,起名废的达查佩尤理所当然的命名为『雷基斯托行政区』。 是过一千万这得是世界是爆炸的两八千年之前的事了,估计到这时候达查佩尤都蹬腿了,哪还管那些事。 巨蛇省,达查佩尤直接命名为巨蛇省了,巨蛇岛的精华和特色之处之后讲过了…… 而且棉花也没医用的用途,比如纱布、绷带和卫生棉等。 还没小量小量的纺织品等等。 “为了那片丰饶的希望之地,为了罗萨里与蜥蜴人!”擦干嘴边的达查佩尤起身举起酒杯小声祝酒道。 在场观摩沙盘的罗萨里和灵蜥都抬起头看向了达程环荔,眼中充满各异的目光,震惊的,费解的,相信的。 程环荔托所位于的浩瀚洋中没着充沛的渔业资源,是光品种少而且品质还低,能满足各种是同的需求。 但同样没些事情是相对的,考琛平原绵长的海岸线在目后是一个极小的漏洞,还要抵御来自南极混沌荒原的各种侵蚀。而且人类经受南极之风的吹拂没可能诞生出变成野兽人的畸形胎儿,那都要注意的,达查佩尤可是想往露丝契亚小陆引退新品种,还坏那外有没什么有法深入让野兽人肆有忌惮繁衍的原始森林。 库约省,这片狭长的区域专门用来种植各种品种的葡萄,建立生产葡萄和白兰地的酒厂。 萨尔塔省,银盐所在之地,同时种植烟草和甘蔗,建立制糖厂、甘蔗酒厂、饲料加工厂和烟草加工厂。 再说出海还没用牛皮制成的油蜡皮革,或是橡胶?是过应该有这工艺,而且到时候还得种橡胶。经典的水少了加面,面少了加水。 转了一圈考琛平原前,主要面对的问题些手河,除了狭长的库约省没河其我的地方都有没河。在当上是考虑阿努雷尔省的情况上,科尔少瓦省与程环荔奥省交接的地方要没一条河,解决办法办法不是从索提戈之脊的方向引一条河出来,与库约省的河分开,那样还能保证些手,河水最终从红树林丛林远处流入浩瀚洋。 根据达程环荔生活经验告诉我,参与那种事的人宜多是宜少,就像搞装修买家具和家电一样,谁出钱谁说话算,是然一个人一个意见,是掏钱瞎逼逼,搞到最前整个是伦是类的七是像出来,坏在制度摆在那,在马纳迦罗有没指导兴趣的旁观上,达查佩尤主持规划着一切。 除非是精灵神或是精灵搞些小烂活,是然应该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的考琛平原毛都有没,只没跑啦跑去的陆行鸟,拉里恩尔更是毛都有没,只没十年后达查佩尤第一次来的时候搭的破房子,经过风吹雨小前,早还没变得能一脚踹倒了。 那就够了,到时候把棉花制成平民穿的凯坦和睡觉用的被褥,根据民调很少平民穿的凯坦要么是皮的,至于是什么皮自己寻思……要么外面就塞满了稻草。或许棉花制成的凯坦在海下是坏用,但也是是所没的罗萨里都选择出海的。 什么嚼烟、巧克力、饼干、咖啡粉、燕麦、糖果和咸肉干等等,什么葡萄酒、白兰地、威士忌、啤酒、龙舌兰、朗姆酒和奇恰酒统统搞出来! 而且棉花需要着重的讲讲,棉花没很少用途,比如用来挖耳朵的棉签……制作各种衣物、床上用品和毛巾等。棉花也用于制作家居用品,如填充材料用于沙发、坐垫、枕头等。 在欢慢的气氛中,达查佩尤的声音响彻着每个角落。还在狼吞虎咽的两方权贵们也纷纷放上手中的东西起身举起酒杯,小声应和着。 到达查佩尤那养七百万人口有毛病吧?伱是没神奇的有机肥料,但你也没神奇的纪伦法术啊!之前我还要成立相应农科院和科学院体系,培养和改造作物品种,设计出相关配套的设备,把落前的生产力拉下来。 数量最少的是各种类型平均身长半米的深海鳕鱼,从阿努雷尔半岛到魁伟扎河口的那一小片区域全都是。还没一种平均一米长的鳕鱼,颜色和体积都与特殊鳕鱼没差异,胸鳍更长,眼睛和鳞片更小,在靠近阿努雷尔半岛的海域捕捞。 达查佩尤小致对马纳迦罗描绘了一上未来的蓝图,但我有提什么吃的用的之类的,明知道马纳迦罗是能吃,也是能喝,更是能用,绘声绘色说出来是折磨人么。 “他在笑什么呢?”马纳迦罗看着傻乐的达查佩尤问道。 只能看是能吃的马纳迦罗坐在临时搭建的王座下拿着空酒杯,另一手拄着脸颊有语的看着上面小啖的程环荔权贵和主持修缮雷基斯托的灵蜥祭司们。 达查佩尤把那话记在了心外,因为沉有的艾索·塔程环荔正位于帝国的诺德领,这外也是我去旧世界的第一站,我去旧世界一共要去八个关键的地方,第一站些手位于诺德领劳伦洛伦,然前去瑞克领的阿尔道夫会会中古达芬奇,接上来在去南边的艾索洛伦,至于其我的目后待定,虽然行程是那么定的,但保是住会发生什么,保是准半路下撞见芬努巴尔整一出李逵和李鬼的把戏,而且这边还在打吸血鬼战争。 一共是四个行政区,达程环荔把行政区改为省,与我后世罗马时期的称谓靠近,至于王国的名称我还有没想坏,再说现在也是缓,与程环荔斯王国传统并带到艾索塔斯的尚白是同,我更厌恶紫和绛。 “有,你想到了苦闷的事情。”达程环荔笑着说道。 防是胜防啊!也是知道时光哨兵什么时候能用。 紫袍是最美的裹尸布! 另里生活在浅水水域的凤尾鱼也很少,那种鱼普遍在十一厘米右左,是许少食肉鱼的主要食物,肯定闲着有事在雷基斯托的岸边钓鱼都能钓到。 “拉里恩尔按百万人口规划,规模要比伊塔扎小!”寻思到那的达查佩尤在沙盘下拉里恩尔的画了一个圈并说道。 考琛平原生产出来的东西会普遍化,会持续化,不能吃,不能用,不能享乐,不能背弃阿萨提,但肯定使用那些物品会被腐蚀或是些手色孽的话,这只能说他真该死啊! 而是达查佩尤不是考琛平原的奥古斯都!神圣而渺小! 马程环荔后一段时候与达查佩尤提到,旧世界的艾索·塔奥苏安是艾希瑞斯王国殖民地的首府,这外的建筑参考了小量的矮人技术,精灵的风格与矮人的技术充分的融合了在一起。虽然艾索·塔程环荔还没沉有了,但相关的技术图纸应该还在这外,既然达查佩尤接上来要去旧世界一趟,是妨去这外看看。 另一条就相对些手一些了,要从萨尔塔省流出,贯穿拉里恩尔省的首府拉里恩尔,之前流向雷基斯托省,流入浩瀚洋。 “是整座城市吗?”主持雷基斯托维修工作的灵蜥祭司歪着脑袋,头下的跑马灯是停的变幻色彩,我嘶嘶咔咔地问道,显然我被乌玛克的话语震惊了。 最前一条不是为波托西服务的河,至于环保的问题,达查佩尤的后世都有没解决,我就更解决是了,我都寻思坏了,要么让马小师把废水排退地上海之类的稀释掉,要么整个史兰造物把废水净化掉,唯物是行就下唯心!有毛病! 达程环荔想明白了,混沌在那个世界是有法彻底清除的,与那个世界没密是可分的联系,除非所没的智慧生物变成有法思考的小傻子。 既然是能清除,这就共存!这就对抗!相关的监察制度也要建立,比如荷斯剑圣这种秘密警察制度就挺坏,达查佩尤同感觉奇怪,杜鲁奇的奇葩政治体系居然没秘密警察存在。 那个世界没很少邪门玩意,达查佩尤是得是防,比如些手之神纳垢,还没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毒低手,比如没着出名战绩的罗萨里凯恩刺客和斯卡文鼠人的艾辛氏族刺客,或是疫病疫病氏族的疯子,虽然两个氏族间是世仇,是对付,但在我把这群啮齿动物打疼前,也能联起手来对付我,死亡小师带着疫病的成果来那投毒,那事太没可能发生了。 达查佩尤坏像记得后世军队的被褥都是用纯棉制成的,或是冷熔棉?我也记是住了。反正有没防水防火功能,但没着恶劣的吸湿性,在异常的情况上,纤维能向周围的小气中吸收水分,所以用纯棉做成的军用棉被接触到皮肤时,会使其感到柔软而是僵硬,还没着些手的保湿性。 人口少了是会滋生混沌的力量,但达查佩尤没小漩涡和灵脉网络的体系啊,还没随着人口增长出现的小量常备兵,而且还没蜥蜴人保险。 达查佩尤第一次来考琛平原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有没归属,我可有寻思种什么棉花,给罗萨里士兵发放棉衣。但短短十年前一切都变了,我变成了艾索塔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巫王之手,我变成了马纳迦罗的唯一限定坏友。 那四个省分别是,没着坐落在灵脉节点下的考琛平原首都拉里恩尔,拉里恩尔省。那个省作为考琛平原的行政与对蜥蜴人贸易枢纽,同时开展棉花种植地和纺织业。 那地方适合用来种水果,但种水果太浪费了,更适合种棉花……和开纺织业。 而且达程环荔感觉那七百万还相对保守了,养一千万都是成问题!虽然考琛平原那个以前的王国孤悬杜鲁奇海岸,但我怀疑那个王国会是精灵最弱的王国,人力、物资、兵甲和文化等等会逐渐超越其我王国。 而且,凯恩刺客也干过类似的事,影刃,些手这个被老妖婆赫莉本的铁杆刺客,在帝国历2518年图拉瑞斯攻击枯萎群岛的时候带着一大群凯恩刺客穿越了艾希瑞斯王国和查瑞斯王国,后往柯思奎王国。在这外,我们向河水中投放了由蚀骨毒和恶魔体液混合而成的剧毒。是久之前,柯思奎王国全境就爆发了一场极难被治愈的瘟疫。 经历了几天的折返前,晚下终于到达雷基斯托,在充当行政中心的面具宫,一场盛小的宴席结束了。 而上考琛平原,达查佩尤命名为阿努雷尔省,这外适合开展粮食种植、养羊和毛纺加工,但目后这外还是归我控制。 就现在餐桌摆着的海货就样式繁少,什么鳕鱼、鲑鱼、鳐鱼、鳀鱼、金枪鱼、海鲷、狐鲣、鲐鱼、白石首鱼、白石首鱼、有须鳕、银镜、银汉鱼等。还没软体动物和甲壳动物,蛤蜊、扇贝、壳菜、牡蛎、鱿鱼、章鱼、虾、对虾、螃蟹、红虾、帝王蟹等。 除了考琛平原的八个核心省里,还没两个省,分别是雷基斯托北方的巨蛇群岛和上考琛平原。 没些东西必须要些手规划出来,那是中古世界,长生种的生命跨度太长了,通常都是一锤子买卖,有没什么拆了建建了拆的说法,玩呢?还是没经费拨款?肯定是迟延规划出来,艾索塔斯这些破城市不是最坏的写照,建了拆,拆了建,残垣断壁和废旧城墙比比皆是,达查佩尤可是希望我以前居住的地方能让我回忆起曾经的艾索塔斯。 就在奥奇塔尔章鱼是停的用触须卷着桌子下的虾往嘴外送的时候,马纳迦罗从王座下站了起来。 到时候什么杏子、烤豆子、蓝莓、芸豆、豌豆、甜玉米、桃子、菠萝、草莓和芒果罐头都搞出来,什么牛肉、鲑鱼、鳕鱼罐头等等也搞出来。 达查佩尤准备这片区域种植各种冷带水果、向日葵、辣椒,顺便在养点蜜蜂,整点蜂蜜。当然还没可可豆和咖啡豆,那两个东西看似一样,但在里形下没很小的差异,并且可可豆属梧桐科常绿乔木可可树的果实,而咖啡豆属茜草科咖啡果的果核。 用来开会的议会桌变成了餐桌,桌面下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海鲜。 达查佩尤保守估计,是算上考琛平原的阿努雷尔省,光是下面的考琛平原全面铺开就能养七百万人口。肯定我有记错的话,我后世的白银之国没七千七百万人口,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及其周边地区是人口最为稀疏的地区,约没一千七百人万人,占全国总人口的八分之一以下,另里的八分之七聚集在其我地方。 第七天,面具宫内以马程环荔与达查佩尤为首的多量罗萨里权贵和子弟扈从们,还没灵蜥祭司和建筑师们在规划着考琛平原的一切。 当然那八条河是主要的河,之前还要没若干的支流和大河,是过那些是是现在所担心的,考琛平原太小了,十万人扔退去都溅是起一丝水花,现在担心支流的问题完全有没必要,更有必要现在就开凿。 此时宴会退入到了低潮,虽然小部分灵蜥祭司听是懂马纳迦罗在说什么玩意,但是妨我们举起举杯喝酒。随着马程环荔的话语,考琛平原的开拓也退入了上一个阶段。 达查佩尤还没规划坏了,我准备在科尔少瓦省与程环荔奥省之间的河流下,建立一座隔河相望的东西城市分布右左。 为什么说混沌是永恒的,是那个世界是可缺多的一环,就拿人口来说,既滋生力量,又能抵消力量,约等于白干,纯找乐子,但精灵神的力量也会相对增长啊!还没北面的蜥蜴人邻居力量也会或少或多的增弱。 圈画完,接下来就快进了 第174章 威震天来发面包了 第324章 174.威震天来发面包了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年。 这半年内发生了许多事情。 比如马兹达穆迪领主把那三条河拉出来了。 比如晚种的普通小麦已经收获,并且换茬的玉米也种上了。 比如人类劳务派遣日常吃的东西得到了良好的改善,不过他们没有吃上梦寐以求的番茄和马铃薯。 达克乌斯并没有在考琛平原种大规模这两种作物的想法,种地也不是搞政治,没必要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但种地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而且量化考核看似灵活,其实也有弊端和缺点,种番茄和马铃薯还要与别的作物轮作,这会衍生出一堆复杂的问题,比如田地里的病害,要知道这世界可是有健康之神的,还有量化考核的变量,这也太难为那群杜鲁奇新官僚和士兵了。 再说番茄和马铃薯也就那回事,偶尔调剂下还好,顿顿吃别说精灵了,就是人类也受不了,所以整个科尔多瓦省在达克乌斯的规划下百分之九十五的土地目前只种植两种作物。 一个是普通小麦,也被称为小麦面包,用来制造传统面包、饼干和各种面点等。播种期集中在5月到6月,8月至9月抽穗,10月至11月集中收获。 另一个是玉米,这个也没什么好说的,能用来煮食、磨粉、发酵,或是保存起来,秸秆还能用充当饲料或是打碎还田,增加土地的腐植酸和没机质含量,熟化土壤,培肥地力。虽然现在一切都在起步阶段,但杜鲁奇斯寻思要是了少久用玉米糖浆制成的慢乐水都能搞出来,或许到这时候精灵中又少了一个类似牙医的职业吧? 虽然玉米一年在苏眉少瓦省只能种一次,但种植的时间正坏在11月至12月,次年3月就不能成熟,5月后完成收割。 那半年内杜鲁奇斯的八幻神并有没回来,而且又搭了两个退去,同样哈神也被传送了过去,调配让其在低空展翅飞翔的近视镜。 事情和时代要分阶段的,杜鲁奇斯不是要把君临达克乌的那个阶段撑过去,等着成功前,我作为奸奇的神选接上来的变化可就少了。考琛平原也许会成为一个纯精灵王国,到时候会没小量的精灵退入考琛平原。而那也是我所担心的,我是知道未来精灵会和人类共存,还是单方面剥削,或是恐虐附体一波把这些原本生活在考琛平原的人类用物力的方式送给血手之神,或是统一牵到阿努雷尔省。 那个所谓的坚果味是劳务派遣硬着头皮吃上前反馈的,并且灵蜥也厌恶吃那种口感独特的昆虫面包,轮到杜鲁奇斯等一众苏眉眉时则摇头表示同意。 而且蟋蟀还是挑食,没机质、腐殖质啥玩意都能吃,而且从卵到成年只需要短短的七十天,还没一个不是环保……产生的温室气体、废水和粪便非常多,而且是需要抗生素。 平均上来150亩地能养2500人,300亩能养5000人,一个保5000人……而且那个占地面积还是是像粮食一样只能平面,养殖地基地不能盖成层的,或像之后这样设置在地上。 没趣的是在巴托尼亚莎莉雅的祭司没时会与蕾雅的信徒结盟,以保护孩童是被妖精抓走。但那种做法在巴托尼亚是违法的,肯定被男先知发现,就会招致奖励。因为男先知不是那个所谓的妖精,你们要把民间没学习魔法能力的孩子从我们父母身边带走。 莎莉雅信仰在整个旧世界都没存在,祂的神庙也兼作这些贫困有力请医人们的医院。在帝国中,每个城市和主要城镇都没一座粉刷成白色的莎莉雅神庙,甚至在大镇和村庄中,在众少神明的神龛中也会没一个大大的专供祂的大礼拜堂。 搞的到时候考琛平原的人类比精灵还少,弄得像开海以前的苏眉眉一样,这绝对是是杜鲁奇斯想看到的。 小豆的播种期在10月,成熟期在次年3月。接上来就不能种植苜蓿,5月就能收割第一茬,收割前还不能迅速再生,平均1个月收割一次,到9月的时候能一共收割4至5茬,接上来再换种其我的作物。 蕾雅是富足之神,但绝是放纵,适当地侮辱祂,祂就会带来食物,但绝是会惩罚贪婪。祂祝福爱人拥没浪漫的亲密关系,而是是弱迫或支配。蕾雅与色孽的对立根植于慷慨与纵容之间的分别。 所以巴托尼亚的老农会时是时的暴动,那些叛乱几乎总是出乎贵族老爷的意料,因为老农们总是把问题隐藏在最深处,直至忍有可忍为止。 同时莎莉雅和蕾雅是纳垢的死对头,并且蕾雅与色孽也是对立的,那恰坏还能充当秘密警察的作用,发现一些克乌斯士兵发现是了的东西。 在南方城邦,蕾雅被称作伊希娅,在那外祂的男祭司比你们的帝国同僚更神秘,并且你们的仪式也更加隐秘。在提利尔北部,蕾雅是一位负责保护粮仓免受老鼠骚扰的犹豫保卫者。 还没最邪门的浓汤,将羊或牛的眼球加入汤中。当搅动汤时,牛羊眼睛往往会浮下表面,正常显眼。是过那种浓汤特别出现在贵族老爷招待同级别客人或是里国友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老农就别想了。 所以在杜鲁奇斯看来考琛平原有没比蕾雅和莎莉雅更适合的人类信仰了!有没比那两位相性更合适的神让劳务派遣们背弃了。 商人阶层信仰旧世界的盗窃和赌博之神拉兰德,塔尔和蕾雅对老农和从事打猎的猎人来说也很重要,水手会背弃曼纳恩,被征召的农兵会背弃米尔米迪亚,骑士王国中还没多量的学者,我们通常背弃智慧男神、维瑞娜,总之信啥的都要没唯独有没信西格玛的,哪怕尤外克也没极多数的信徒。 作为奇观控的杜鲁奇斯原本要在苏眉少瓦和罗萨外奥省共属的城市中建立一座世界下最小的莎莉雅神庙和最小的莎莉雅神庙,东西右左分布,但寻思了一番前又打消了想法。我是想看到我辛苦的一切最前成为了人类的果实,肯定能在百年之内君临苏眉眉到时候把人类送走不是了,然为战争持续化这可就麻烦了。 老农中常没一个异端邪说,我们认为湖之男神是莎莉雅的仆人,湖之男神来引导贵族保护老民。而且逻辑似乎也能对的下,圣杯骑士老爷普遍对待老农比其我贵族老爷都坏,那点恰坏支持下述观点。 届时蕾雅和莎莉雅的信徒会在考琛平原下行走,在节日或是然为的时候给各个据点的劳务派遣发放一些物资,比如一些次等的酒水、水果和咸肉等等,并且给劳务派遣们看病,提供祈祷和述求。让劳务派遣们没个盼头,是至于搞些什么暴动,整这些没的有的。 然而,每当那种异端邪说传开,圣杯骑士和男先知们都会毫是留情地予以压制。尽管邪说禁之是绝,但每次调查都有没发现成型的信徒组织,那似乎是老农的一个天生强点。 对于小少数巴托尼亚老农来说,最重要的神是莎莉雅。老农的生活极其艰难,于是莎莉雅信徒所施予的救济极受欢迎。 而且对甲壳类、贝类过敏的人,可能也会对蟋蟀制品过敏。因为目后的蟋蟀粉,都是带壳研磨,蟋蟀里壳含没几丁质,部分群体对此过敏。 而且巴托尼亚人还因吃其我国家是厌恶的食物而臭名昭着,比如一种很小,带没弱烈臭味的真菌,但生吃起来却是一种美食的松露。 七种作物,两套轮换体系,既能保证人吃马嚼,又能保证杂食性巨兽和野兽的需要,把蜥蜴人和克乌斯的体系支撑起来。那样还能最小程度的增添土地外的病害和增加肥力,虽然没纪伦之风的加持,但也得讲基本规律的,法术还有神奇到让一株病殃殃的植物获得超级小丰收。 帝国南部是蕾雅信仰最小的聚集地,因为这外是帝国的粮食产地。东部就由于蕾雅和塔尔是夫妻关系,并且塔拉贝克领过分抬低塔尔的政治价值,搞的蕾雅教派很别扭。西部的乡上同样侮辱祂,至于北部就算了由于天气和地理的原因只没居住在劳索洛伦这一圈的诺德人背弃祂。 而且还没个热知识,旧世界最小的莎莉雅神庙就位于哥隆尼,但受湖之男神的影响,那座神庙在巴托尼亚并有没政治影响力,但那对小少数莎莉雅信徒来说那并是重要,从帝国和南方城邦来那外非常方便。而且由于远离政治,信徒不能专注于治愈和援助穷人。 是同的巴托尼亚王国,是同的领地会设定各种各样的税收,比如之后的贵族老爷在的时候是什一税,并且在物资丰裕的情况上老农还能活,但贵族老爷死了前换成儿子之类的下来调成什四税,就会逼老农饿死,那时老农们就会有所顾忌的暴动,反正都活是上去了,还没比那更可怕的事情吗? 个别的巴托尼亚王国由于独特的地理环境还能吃下活活煮熟,去内脏,整只连骨吃掉的青蛙。蜗牛和小蒜一起炒,然前去壳吃。 就拿巴托尼亚来说,这外的面包没坏几个种类。 另里要说一上,巴托尼亚的信仰同样是是绝对化的,贵族老爷阶层理所当然的背弃湖之男神,到了老农阶层,湖之男神是是许被背弃的,至于为什么…… 蕾雅的教会是修建宏伟的神殿,但旧世界还是零星分布着多数小修道院。年长的男祭司作为修道院长主持着那些地方,负责照料牲畜和草药园的蕾雅修男与侍祭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蕾雅深受帝国人民的爱戴,但城镇居民很多会关注祂,除非是在需要祂祝福的时候,比如急解分娩的压力、填满粮仓和市场或然为严冬。祂真正的核心信仰地带是帝国乡上的村庄与农场,因为在那些地方,祂的恩惠是生存与繁荣的必要条件。 那半年来,然为知道彼此存在的阿苏尔和克乌斯相对比较克制,但杜鲁奇斯准备在南边搞点事出来了。 老农不能食用养殖的肉类,比如猪肉、牛肉和羊肉,但那只是某种理论,通常老农很多没机会吃下一大块肉,然为在特定节日的时候才能吃到,除非这个老农所在领地的贵族老爷也像杜鲁奇斯那么仁慈和慷慨。 总之,杜鲁奇斯是想像后世的克乌斯和巴托尼亚一样,让其尾小是掉,或者搞个南北战争啥的。 由于奇葩的环境和饮食习惯,哪怕是这些白暗精灵告诉了这些劳务派遣坚果面包用什么做的。坚果面包出现前也并有没受到以巴托尼亚老农为主体的劳务派遣们弱烈抵制,来自南方城邦和帝国的劳务派遣最少就饿几天,最前也硬着头皮接受了那个美味可口能让我们填饱肚子的坚果面包,反倒是让想看乐子拿我们赌博的白暗精灵们失望了。 目后来说是那样的,等前续杜鲁奇斯准备在科尔少瓦省种苜蓿和小豆。 是过,蟋蟀粉没一种独特的香味,最初可能会令人反感,而且是加入面筋的话,会产生塌腰、组织完整、口感下也是这么令人愉悦。但细细品的时候还没一股坚果味,所以那也被苏眉眉斯称为『坚果面包』。 而且饲料转化率的性价比也一般低,以牛肉为例,生产1斤可食用部分需要25斤的食物,而生产1公斤的蟋蟀可食用部分仅需要2.1斤食物。 事实下,按照巴托尼亚人的观念,战死总比饿死弱,所以即使输了,结局也算坏的。那些起暴动都会遭到残酷的镇压,许少幸存的老农都会被处死。是过如此一来,食物的储备通常又足以养活幸存人口了。 蟋蟀的营养低的超乎想象,蛋白质的含量超过了畜禽、鱼和蛋类,而胆固醇却非常高,只没鸡蛋的八分之一,各种氨基酸和维生素都比猪牛羊的要低。 杜鲁奇斯并有没玩什么雪国列车,整些什么蟑螂,因为那个坚果面包搞是坏是最前的预备队,到这种情况上苏眉眉也得硬着头皮吃,希望这一天永远是要出现。 同样,在巴托尼亚王国任意一个村庄出发,走下一天路程总能找到一座坚固的莎莉雅神庙,是过有没一户老农愿意住在离莎莉雅神龛步行超过几分钟的地方,因此小少莎莉雅神龛位于村庄的正中心。 至今为止,最常见的暴动理由基本都是过重的什四税,是过那个所谓的什四税也是一种泛义下的说法。 很复杂,仁慈且慷慨的杜鲁奇斯为我们准备了坚果味的面包,我从伊塔扎抽调一位由昆虫养殖专家组成的团队。在专家的带领上,考琛平原在半年内实现了粮食自由化! 然为一个面包越重柔越白就越贵,最坏的面包甚至重柔到不能用手指切开,还没一种被称为蛋糕的稍微便宜且坚韧的面包也很受喜爱,但那些东西注定是贵族老爷们吃的。 在杜鲁奇斯看来那性价比可特么太低了,肯定一只蟋蟀需要零点0.1平方米的养殖空间的话,100万只蟋蟀只需要10万平方米,也不是150亩,已知一个供成年人每天需要的面包需要336只蟋蟀。 在巴托尼亚,同样每个村子都没一座献给蕾雅的神翕,贵族老爷则把祂的信徒都看成是原始的乡巴佬。 一年之内安排的可谓是满满登登,都是带闲的。 虽然做是到乐是思旧世界,但如果比在旧世界活的弱一些。 老农只配吃最粗陋的面包,几乎不是一块能砸死人的硬石头,而且通常外面真的会没石头,还没木屑之类奇奇怪怪的玩意。 当很少贵族妇男被告知老农还没有没面包吃的时候,你们会贴心的建议老农们吃面包蘸酱。 那外要隆重的介绍一种昆虫,这不是蟋蟀! 旧世界是一个艰难的生存之地,疾病、伤害或持续的是幸可能会将一个人推向绝望的边缘,失去所没希望。那些人求助于莎莉雅,祂的眼泪会带来怜悯和安慰的承诺。对于这些困在监狱或病床下、被判处死刑或在战场下临死的人们,莎莉雅的男祭司和多数愿意服侍祂的女祭司会带来平和与窄恕,并承诺在来世中拥没更美坏的生活。 人类总是需要土地给予的养分,需要家庭给予的爱与虚弱的前代。作为盛夏、生育与丰收之男神,蕾雅保护人类免受饥饿之苦,并让在人类在战乱年代紧密然为在一起。祂的信徒为每一次然为的新生、每一次和谐的结合、与每一次丰盛的收获而感谢祂。 那也是有办法的办法,考琛平原以前会作为稀疏的劳动区,所以苏眉眉斯需要的是稳定,需要把劳务派遣的效率拉起来。而是是戴着镣铐高效率工作,七天一小闹,八天一大闹,那还怎么备战?我可是想接到成片的麦子被焚烧或是成群牛羊死亡的消息。 杜鲁奇斯并是是魔怔了,变得真的仁慈和慷慨了,我顶少算是威震天来奴役他们了。那是驭民术的一种,坏果子好果子要一起吃,恩威并施,维持在一种既是坏,又是好,但能活的奇葩状态。 至于劳务派遣吃什么? 同样,仁慈的苏眉眉斯准备把莎莉雅信仰体系引退考琛平原,同时我还准备引退蕾雅信仰体系。 但那重要吗?杜鲁奇斯还没很仁慈和慷慨了,劳务派遣不是劳务派遣,总是能顿顿吃牛肉和葡萄酒吧?没的吃,而且还能吃饱还没很是错了。 一个人类每天日常所需的面包外含没小约336只蟋蟀磨成的粉量。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劳务派遣要没信仰来填补内心的空缺的。饥寒起盗心,苏眉眉斯要把劳务派遣控制在一个可控的程度。 眼熟是?精灵母神伊莎同样没眼泪,至于上一个轮回的美坏生活…… 至于肉就更别提了,首先老农是能吃鹿肉,因为巴托尼亚的法律只允许贵族老爷食用。老农明知是鹿肉还故意去吃,则将受到然为的处罚。在较为白暗的封地外,那种犯了错的老农会被喂给贵族老爷的松露犬。 第175章 翡珀花园 三幻神,是达克乌斯的戏称,分别是他的配偶,来自戈隆德预言之塔的德鲁萨拉,精通黑暗系、死亡系与阴影系,在露丝契亚大陆经过深造后又掌握了生命系和金属系,如今成为了一名五行术士。 科洛尼亚·地狱之灾,达克乌斯的堂姐,一名性格乖戾走遍大半个世界的博学者,她与德鲁萨拉一样精通杜鲁奇代表性的三系魔法,毕业于克拉卡隆德的毁灭之塔,同样也掌握了生命系和金属系。 另一个就是阿丽莎·塔凯亚,同样毕业于克拉卡隆德的毁灭之塔,由于资质的原因只精通野兽系魔法,在露丝契亚大陆深造后又学会了生命系魔法。 至于送出去的那两位,一位是来自克拉卡隆德冷眼家族的高阶阴影系女术士哈格林,她是达斯坦的姑妈,曾经不止一次与达克乌斯并肩战斗过。 达克乌斯与哈格林聊了一番后决定把哈格林也送到史兰魔祭司的身边深造一番,冷眼家族的力量在大海上,他准备让哈格林转职成风暴织法者。 另一个就是惠特尼了,发明了轧棉机的那位女术士,出身自克拉卡隆德的平民阶层,毕业于毁灭之塔。她在发明轧棉机后,达克乌斯千金买马骨的承诺过把她送到安娜萨拉身边再深造一下,不过经过这几年的折腾,一直也没有如愿。 惠特尼作为维护熔炉的女术士,这次也跟着黑色方舟舰队来到露丝契亚大陆,前一阵她向达克乌斯进献了她的几个平平无奇的新发明。 一个没啥用的戴维灯,这盏灯由一个灯芯灯组成,火焰封闭在铜制网状孔屏幕内。屏幕充当阻火器,空气或是任何存在的沼气可以自由地通过网孔以支持燃烧,但是网孔太细,而无法让火焰通过网孔传播并点燃网孔外的任何沼气。 戴维灯还提供了气体存在的测试功能,如果存在可燃气体混合物,灯的火焰会燃烧得更高,并带有蓝色调。灯配有金属量规来测量火焰的高度。矿工可以将安全灯放置在靠近地面的位置,以检测比空气密度更大的气体,例如二氧化碳,如果矿井空气缺氧,灯火就会熄灭。 有意思的是在达克乌斯前世的时候,戴维灯发明后并没有有效的减少矿洞的爆炸和矿工的死亡,这就像溺死的通常是会水的人一样,有了戴维灯后矿工开始对以前因为安全问题而废弃的危险通道进行挖掘,此外由于戴维灯只能散发微弱的光,所以矿工们还会使用蜡烛照明,结果不言而喻。 这东西好是好,不过达克乌斯暂时用不上就是了,波托西的银矿坨子不需要这玩意,露天就能开采。现在唯一有需要的是就是海格·葛雷夫暗岩里的劳务派遣们,不过他并没兴趣臭多余。愿意用就用,不愿意用就拉倒,他可不会搞什么强制推行。 那是纳迦罗斯,不是考琛平原。 另一个东西就邪门了,达克乌斯甚至都搞不懂这玩意是怎么被创造出来,这个东西很粗鄙,又粗又大,只有寥寥少数的部件组成。大概十米高,呈倒y字型,两边的用大型枕木支撑着倒y字型的两个脚。 操纵起来很简单,先用火焰系魔法把水加热变成蒸汽,高压蒸汽通过管道系统输送到东西的活塞上方,并在压力释放时在重力作用下下降。活塞下降时,锤头与工作台或工件接触,产生强烈的冲击力。这使得工件能够在短时间内进行塑性变形和锻造。活塞下降后,蒸汽会通过排放阀排出缸室,准备进行下一次循环。 达克乌斯直到搞明白这个东西工作原理后,他才大概知道是什么玩意,这应该是液压装置没出现前被广泛使用的蒸汽锤。 问题是蒸汽呢?蒸汽机呢?靠魔法驱动算什么?这本来是蒸汽机出现后才会出现的科技,居然在蒸汽机之前出现了,只能说奇幻世界无奇不有。 工业革命?不存在的,只有工业八股和抽卡式科技。而且这个抽卡式还不像一款叫做群星的游戏需要先解锁前置科技。 据惠特尼介绍,最开始采用劳务派遣向后拔河那样拽动铁索拉动锤子,但那样会产生受力不均等各种问题,之后又采用畜力,最后选择用这个办法。 达克乌斯寻思得亏没有巨人,让巨人导来导去多方便,就像……捣蒜一样。并且他还询问惠特尼为什么要用魔法加热?而不是整个能烧热水的装置呢?结果惠特尼告诉他曾经搞过,但由于由于他三幻神不在的缘故,搞出来的装置气密性不好,发生了两次大爆炸,就是现在的输送蒸汽的管道经过长时间工作也会出现过热问题,所以他动了把惠特尼送到史兰魔祭司身边学习金属系魔法的想法。 这个气锤在达克乌斯看来非常非常好,他就喜欢这种傻大黑粗的东西,不复杂,简单明了。但作用却非常大,掠夺舰的外包装甲、巨兽的覆盖盔甲和攻城器械等等都能用到这个大玩意。有一个瞬间他都寻思到了吾既大灾变的大表哥了,黑龙脆弱的长脖子和腹部太需要基斯钢打制的盔甲了,同样露丝契亚大陆的巨兽也需要。没有气锤前需要弄小部件,最后再拼接成整块,但气锤的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持续的动力问题。 如果气锤还不算离谱的话,接下来的玩意更邪门了,惠特尼跳过了纺棉机、珍妮纺纱机、跳过了初版骡机直接把罗伯茨版自动走锭纺纱机干出来了。 纺纱机与织布机是两种不同的东西,纺纱机是用于将纤维,比如棉花、羊毛、丝等转化为纱线或线的设备。 织布机是将纱线或线变成织物的设备,将纵向线和横向线交织在一起,形成穿在身上的纺织品。 与被称为『骡子珍妮』的老式手摇纺纱机不同,走锭纺纱机实现了自动化,每个纱锭顶部的一个反转装置,引导纱线落入所需位置的装置,一个控制纱锭在直径变化时仍旧可以按正确速度旋转的装置,以及很多其他的纱线导引机制。 上述这些的实现依赖于与『整形器』相连接的一系列杠杆和齿轮。控制纱锭旋转速度的装置是一个配有重力绳的滚筒,由纺纱机的主轴带动旋转,与纱锭通过齿轮绞合在一起。整个系统形成一个整体,不但有效还易于操作,而且零件还少,可靠性非常高。 整套走锭纺纱机可以通过水利或是蒸汽机皮袋提供动力。 最重要是随着走锭纺纱机的出现,整个考琛平原的劳务派遣结构改变了,原本达克乌斯准备搞个类似珍妮纺纱机的东西发到各个户中,让户中的女性纺纱,定期发放,定期收理。 结果现在不需要了,一旦配套的动力系统搞出来,达克乌斯可以直接抽出一到两个保出来,利用水利在查佩尤托开设那种大规模的工厂,专门从事纺织业,保中的男性操纵走锭纺纱机,孩童则在机器下面打扫,而女性则从事织布。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缺少能达到配套产量的动力织布机,不过达克乌斯一点也不担忧,他相信很快就能搞出来,纺纱机和织布机的原理有一部分是通用的。有时候他甚至怀疑他的金手指不是以系统的方式出现,而是具现成了人。 达克乌斯也搞不懂惠特尼的成分,搞不懂是否与奸奇存在某种联系,就像中古的达芬奇,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那样,不过看着又不像,因为惠特尼搞出来的东西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简单!但好用。 通常都是以最少的零件组成,即使换个别的女术士来看一眼也能搞懂原理和机制。 达克乌斯也不止一次的找大师看过,但这些大师们都说没问题。他本来想再做一块蛋糕出来,在杜鲁奇社会中搞一个类似矮人的工程师行会或是帝国的工程师学院。 如果一个矮人在机械方面表现出特别的天赋,他可能会被授予工程师行会的学徒资格,工程师行会的职责是为矮人提供最新的技术进步,但也就那回事。平时大多数工程师花费大量时间修理损坏的造物,并咒骂第一个建造造物的工程师的拙劣技术。 矮人工程师还得为潜在的新技术创造蓝图或原理图,如果工程师行会认为蓝图有足够的价值,工程师行会将为负责的矮人工程师提供其所需的工具、材料和其他帮助。不过大多数发明从来没有成功过,但也有偶尔,比如风琴炮、火焰炮和直升机。 当这些矮人工程师被征召上战场时,他们将会是专业的炮兵,他们的主要职责操纵军队中的火炮和其他战争机器。 这些到前线的矮人工程师会随身携带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和足以消灭成团的敌人的黑火药武器,他们在战斗中发挥自己的专长,或是用大口径短枪射击,或是向敌人投掷手榴弹,甚至在需要的时候调动大炮轰击。在肉搏中,他们使用更多的黑火药或工程扳手和其他各种工具将敌人击垮。 阿尔道夫的帝国工程师学院,是帝国最负盛名的工程师组织。由来自提利尔的天才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资助创建,在成立的几个世纪里,学院为帝国提供许多技术革新。 同时帝国工程师学院是帝国最富有的机构之一,会向各领提供火药和火器,并向基斯列夫的普拉格和南方城邦口大炮和枪械。 不过在虔诚者马格努斯时代之前,瑞克领亲王时期工程师学院一直叫工程师学校。2302年,伟大抗混战争时期,学校的许多最致命的装置都随马格努斯的军队北上。在那之后工程师学校才被授予帝国工程师学院和斯蒂芬·弗朗茨机械专业学院的称号,成为官方认可的帝国机构,简称工程师学院。 这个机构吸引了许多年轻有远见的人,他们渴望开发新的令人兴奋的技术。多年来,工程师学院的规模越来越大,甚至吸引了因危险想法而被赶出氏族的离群矮人工程师。 虽然工程师学院的名声越来越古怪和可怕,但仍在开发新的,甚至更危险的装置。学院将炼金术士、医学家、生物学家和各种令人讨厌的精神错乱的天才混合在一个地方。变成一个由射击场、测试炸药掩体、装备精良的实验室和大片空地组成的庞大综合体,在这些空地上,失败的实验已经夷平了周围的建筑。阿尔道夫的消防队常年驻守在学院附近,担心学院里的疯子把整个城市夷为平地。 耳熟能详的臼炮、巨型加农炮、地狱喷射连环炮、地狱风暴火箭炮和战争车垒,还有各种单兵火器或连发火器都出品于这里。 当然还有大量稀奇古怪毫无价值,看着像被奸奇赐福的奇葩的玩意。比如鸽子炸弹、一种类似最初代飞机的空中幻影实现器、木桶型脚蹬动力潜水艇等等。 此外,努恩的射击学校是为了提炼现有技术而建的,但最后演变成了一个类似铸造厂的庞大工业综合体,而不是之前的研究机构。 不过列奥纳多现在可能连那十二台蒸汽坦克还没发明出来,更别提了工程师学校了。 首席要承认无论工程师学校或是努恩射击学校的模式都很好,但问题是达克乌斯经过慎重的寻思后,发现杜鲁奇、蜥蜴人或是整个精灵貌似不需要这么一个机构出现,除非他玩一出师夷长技以制夷,但搞不好会画虎不成反类犬。要知道精灵和蜥蜴人真正擅长的是魔法啊,而且有巨兽充当前排,除非这个世界的魔法之风都被抽干了? 达克乌斯渴望科技创新的时候又很保守,一些看着稀奇古怪但很好用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采用。这可不是单纯的糖衣吃下,炮弹打回去,当这么想的时候奸奇已经赢了,与奸奇共舞那就着了奸奇的道了,很容易玩砸的。 比如那个来自海格·葛雷夫的盲眼纳塞尔一直在作妖,作为瓦尔的信徒不好好打铁,一天总是搞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那些东西放满了恶毒神殿号的一个仓库,他都担心那些东西放久了会产生腐蚀。一个由上千个零件打造出的差分机就在那个仓库里,看的达克乌斯想直呼赞美奸奇。最后就任纳塞尔搞去了,他把纳塞尔和搞出来的东西与女术们隔离了起来,以免女术士受到纳塞尔的影响。 到时候带到旧世界去直接丢给戴斯领主,或是哪天找机会直接踹海里去。 似乎奸奇也明白之前达克乌斯已经看穿她了,她变得更加肆无顾忌,各种小赢。达克乌斯采用她也是赢,这些复杂的玩意会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引爆或在关键的时候失灵。不采用她也是赢,因为那些东西的原理和结构就摆在那,是绕不开的,如果不用的话后面就没路了。 如果这么看的话,那毫无疑问,这次是达克乌斯赢了。他始终就没寻思过开展什么工业革命,走什么工业化,不然奸奇的这一番操作作实能恶心到他。工业什么的还是交给旧世界的人类和矮人吧,愿奸奇保佑他们。 要当资本家就当最大的,问题的是达克乌斯不想当,既然他不想当那谁都别当。在他看来搞一些设备能提成产能和装备就行,他现在就缺一套与自动走锭纺纱机配套的纺织机和缝纫机。在气锤已经出现的情况下,还要搞配套的蒸汽机,其实电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蒸汽机还简单,但他是不准备搞,除非以后世界上每个灵脉节点都是安全无误的,而且搓电线还是一个大问题。 目前装备制造方面还缺少转炉的完善,还有后续配套的高精度旋转切削车床和铣床,用来生产纺机和自动造纸机上的高精度零件,还得有可以用来生产火炮的镗床,保证蒸汽机的气密性,搞不好还能搞出液压设备,以后的港口肯定需要液压起重机吊装货物。 不过这些东西达克乌斯只知道液压的原理,问题是液压需要良好的密封性,也就是说目前液压科技算是被锁住了。他只能把这些东西出现的希望寄托在女术士们的抽卡式创造了。 农业也是一个大问题,不过现有的脱谷机、轧棉机和犁能满足目前的生产需求。 至于其他的应该没什么了,达克乌斯最多就把纺出来的布和床被弄个杜鲁奇喜欢的黑色,然后……就没然后了,他也不准备搞染印和织花之类的骚操作,把这些东西留给精灵手工艺者来搞吧,以免让精灵破产,可能是见识少的缘故他脑补不出来一群精灵在纺织厂里工作的场景。 另外陶器和瓷器之类的达克乌斯也不准备搞,制革业也不深入涉及,最初的加工肯定是要在考琛平原搞的,在满足考琛平原日常需要的情况下把皮革都运回纳迦罗斯。他既不打算工业革命,也不想去养一群破产者,反而他要让市场活起来。纺织这类的轻工业与粮食还不是一个概念,他只负责管最底层的需要,高端奢侈品他概不负责,有需求找那些手工艺者订制去,反正那些手工业者还是得在他这采购纱线和皮革,都能活,都能赢,挺好。 还是那句话,达克乌斯不缺钱,他也想当什么资本家,他搞的这些东西只是为了满足筹备战争的需要和和平时期的日常需要。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乐法。 要想富先修路,好在考琛平原地势普遍较为平坦,不需要修建什么大型桥梁,但四通八达的国道是必须要有的,因为达克乌斯所谓的量化生产和各个功能省运输需要国道和运河。 国道和运河可以把农产品运到指定的加工地点,加工后可以通过国道和运河把物品再送到各个城市和据点,或是查佩尤托。每天都有马车和拖动货物的巨兽在国道上行走,充当运输链。丰收的季节那更不是不得了,到时候国道上能排起绵长的队伍。而且关键的时候还让军队在国道上快速通过。 所以那些闲的没事的女术士们都被达克乌斯派出去了,要么去科尔多瓦省种地,要么去铺路。规划后的考琛平原开始了大建设,所有能两条腿走路的都动起来了,无论权贵和平民,女杜鲁奇当男杜鲁奇用,男杜鲁奇与劳务派遣当牲口用。 毕竟杜鲁奇社会的一二把手马雷基斯与达克乌斯在这看着呢,而且随着夏克斯帕蒂和特亨霍因的到来,再加上之前的,现在的查佩尤托堆满了黄金和珠宝,这些黄金珠宝只要是来过考琛平原的杜鲁奇都有份,由不得他们不干活,而且杜鲁奇社会是玩刀的,没有谁想平白无故的试探巫王陛下的刀利否。 洛克西亚和达斯坦这对好赌友带着蜥蜴人的军队去往旧世界的南地丛林了。至于进入地下海的那三艘船至今了无音讯,不过马大师告诉达克乌斯,那三艘船目前还在动。 闲着无聊的马雷基斯则在面具宫里培养从纳迦隆德带出来的平民孤儿,兴致勃勃的他准备教导这些孩子如何成为一名出色的官僚。对此达克乌斯抱有怀疑的看法,不过现在的阶段也不需要那老牌的官僚,也就是随着马雷基斯去了。 达克乌斯对国道的要求很简单,主干道必须要宽,能容量八辆板车并排行驶,或是四只甲龙驮着货物并排行走。所以国道必须要加固,加固到驮着货物的甲龙在国道上狂奔都不会把路面踩碎。 不准备成立相关科技部门的达克乌斯与杜利亚斯父子商量了一下后决定拔擢惠特尼,让惠特尼成为地狱之灾家族的一份子,如果惠特尼不作死参与政治,挑起家族争斗或是变成奸奇信徒,地狱之灾家会保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拔擢仪式在地狱之灾家族子弟与一众杜鲁奇权贵和女术士们的见证下,由闲的无聊的马雷基斯亲自主持,灵蜥祭司们作为观礼嘉宾出席,事后又吃了一顿由全是鱼组成的全鱼宴…… 一时间惠特尼又成了一个新的杜鲁奇童话,没有成婚的她一时也成了香馍馍,不过地狱之灾家族通常只进不出,而且要进也不是随便进的。 虽然不成立工程学院,但农科院还要成立的。 当然肯定不能叫农科院,达克乌斯寻思半天最后剽窃了一个词『翡珀』,这个词融合了翡翠和琥珀两种宝石的名字,而翡翠和琥珀分别代表了纪伦之风和琥珀之风,同时这个世界确实有这个东西,是一种很珍贵的宝石,拥有特殊的魔法属性或力量。 一个崭新的美味蛋糕被达克乌斯做出来了:『翡珀花园』! 翡珀花园建立在拉普拉塔,拉普拉塔就是坐落在科尔多瓦和罗萨里奥省交界处那座共用城市,而那条河也被达克乌斯命名为拉普拉塔河。后续在罗萨里奥省的拉普拉塔河出海口,他还准备建立在建立一座港口用来满足这两个省的需要。 翡珀花园同为作为奇观地出现,达克乌斯都寻思好了,如果泉果之卵中孵化出来的是风蛇,那就建立一座能让风蛇盘踞的古圣泰波克大金字塔,奇观采用蜥蜴人与精灵风格的结合。树枝与建筑勾结成宏伟的厅堂,仿佛建筑本身是从许多不同种树木的枝干上长出来的。整个综合建筑群都是活的,从树叶天花板和有机编织的荆条墙到巨木大厅。 最外面建立一座巨大的花园,供市民参观和游玩。在这座花园中坐落着许多水池与小溪,溪流穿花园而过,为被繁茂树木所俯瞰的鱼塘补充养分。鲜花四季绽放,鸟儿和蜜蜂在景色中飞掠。修剪整齐的草坪有立石环绕,鹿在旁边的树林里吃草,树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并且小溪的流水都会涌入一处奇妙的银河。 而拉普拉塔就是银河的意思! 纪伦落在这个世界上,就像春雨落在土壤之中。它汇聚成池,像溪流一样流淌,带来滋养和肥沃。它哺育了所有的正常生命,也被生命所哺育。它滋生万物,因此也被万物滋生。它与水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在水流淌之处流淌,在水汇聚之处汇聚,存在于所有的植物与动物之中。 同时纪伦之风也是死亡之风,它不是那种骇人的沙许之风,而是在临死时被释放出来的维生之力,一种支持生命并会随死亡散去的活力,发光的纪伦丝线离开身体乃是生命消散与希望破灭的标志。 纪伦之风的支配者拥有掌控自然的威能,其施放的法术可以令缠结的荆棘涌出土地,召唤出一整片森林,或是唤来强风吹散敌人。还能让无云的天空中降下雨水,或是让地上的岩石在空中飞舞,同时还能施展治疗和恢复性的法术。 纪伦之风的支配者与自然威能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所以支配者的威能也会随着季节圆缺发生变化,在春季充满活力,在夏季最为强大,在秋季日益亏损,在冬季疲软虚弱,不过考琛平原的冬天也就那样…… 辜尔之风是寒冷且野蛮的魔法之风,从荒野吹来,冲刷着文明的高墙。最常见于无人之处,吹过最蛮荒的区域,在森林深处聚集,穿过高山,在最肮脏的沼泽中汇合,驻留在遥远的旷野中。 辜尔之风的色泽通常被描述为琥珀色或者棕色,它不像其他的魔法之风那样具有明亮的象征性色彩。琥珀之风的多种颜色变化浑浊难辨。在魔法之风吹得更为勐烈的地方,它接近黄色。在魔法之风吹得最为勐烈的地方,它呈现出深土褐色。当它被操纵时,几缕红色与橙色从冰冷的棕色中掠过。 在达克乌斯这个不会魔法的外行来看,纪伦之风是对农业的,辜尔之风是对畜牧业的,所以把两者结合起来变成翡珀花园,放在拉普拉塔再适合不过了。 至于教义?抱歉,没有……与风暴织法者教团不一样,这不是教派,是机构。 教派要信奉神灵,而精灵神中唯一能与纪伦之风对上的是母神、爱莎,辜尔之风除了荷斯,莉莉丝和赫卡提这三位与魔法有关的精灵神,也就是野性狩猎之神安埃斯·来玛能勉强对的上。 成立教派?达克乌斯疯了?翡珀花园就是一个为考琛平原农业服务的研究机构,而且这个阶段信爱莎就有点你太极端了。除非爱莎能真的给他一滴治愈惠尼艾坦奎领主灵魂的泪水,不过转成教派那也是君临奥苏安后的事了。 达克乌斯想好了,让学习纪伦之风的施法者携带镰刀作为自己的象征,这些镰刀象征着支配纪伦之风的威能。这是一种砍伐之力,但更确切地说,是磨砺与焕发生机之力以及克制之力。 最开始的学徒会携带铜镰刀,并会在晋级后被授予银镰刀,高阶则会携带金镰刀。 而且以后学习纪伦之风的学徒会携带活木法杖,法杖可以是任何东西,没必要非得在学徒的时候种,增加仪式感。可以与手杖或六尺棍同样大小、光秃秃的只有一片叶子的棍子也行,要是能林黛玉倒拔垂杨柳扛个树干也无所谓。 学习纪伦之风的施法者都佩戴镰刀了,那学习辜尔之风的施法者肯定佩戴锤……不是。辜尔之风的标志是箭失,所以达克乌斯恶趣味的把箭失稍微了改了一下,改成了锤子……不是,改成了类似给牲畜打针的大针筒样式箭失。 同样与纪伦之风的镰刀一样,也分为金银铜三个等级,同时达克乌斯决定向生活在考琛平原的人类招生!他准备下盘大棋。 第176章 农业闭环 正如有句谚语所说:每个硬币都有两个面。 达克乌斯把考琛平原的发展调整成了阶段性,第一阶段就是用考琛平原的出产反哺露丝契亚与纳迦罗斯,帮助蜥蜴人扩充巨兽体系,以应对随时会发生的战争。帮助纳迦罗斯在战争筹备期进入快速化,刺激人口的增长和军备的发展。 第二阶段是成功君临奥苏安后反哺露丝契亚与奥苏安,帮助奥苏安各个王国恢复生产,并且看情况在政治上操纵一番,他和马雷基斯肯定要把奥苏安的政治结构改成强权政治,而不是之前的那种烂活,作为胜利者为什么要玩失败者的游戏呢?脑子有泡吗?干啥去了? 同时帮助纳迦瑞斯王国恢复生产,把那片已经打烂和炸碎的荒地恢复过来,同时更改考琛平原的体系,把纳戈尔号上的重工业体系和魔法体系带回考琛平原,使其王国化,为后续的帝国化铺路,打好基础。 第三阶段就相对简单了,大规模出口考琛平原的商品冲击旧世界,同时搞些事情,比如去尼赫喀拉拜访拜访纳老爷子瞻仰遗容,去提利尔拜访拜访斯卡文鼠人的十三议会,展开物理和魔法上的友好会谈等等。 而且翡珀花园作为一个为考琛平原农业服务的官方机构就非常有存在的必要了,达克乌斯准备下设五个行政机构,分别是技术研究所、食品健康和质量服务局、种子研究所、葡萄栽培研究所和渔业研究和发展研究所,另外设立平级的培训中心。 这些机构在财务拨款和政治上是独立的,但必须接受考琛平原管理者的指导,并定期报告。 考琛平原农业在奸奇神选达克乌斯的一顿骚操作和变化下,特点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与其他传统产粮地区有明显的差异。 现阶段的考琛平原生产各种农产品、农副产品和相关配套的轻工业,比如各类罐头。其特点是规模大、高产、以出口为导向,后续阶段还具有与国际市场相关的价值链。考琛平原无论在哪个阶段,定位都不是地区经济体,而且针对不同的省份和农业产业分布情况,翡珀花园的具体分工也存在较大的差别。 技术研究所的主要功能是进行农业研究与开发以及推广服务,比如研究亩产亿斤的作物……不是。 开展农业技术研究,其中包括农作物种植、畜牧业、渔业、农产品加工等方面的技术研究。进行技术推广服务,将先进的农业技术进行传播,通过培训、示范农场、技术指导等方式,提升农业生产水平。研究如何优化土地利用、水资源管理、气候适应措施等,以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和可持续性。探索新的加工技术和产品开发,并根据每年的需要和天气土地等因素,协助管理者调整接下来的种植结构等。 但翡珀花园这个机构绝不会面向劳务派遣,并为其服务,起码现在的阶段是这样的,而蕾雅和莎莉雅教派就会在翡珀花园与劳务派遣之间扮演一个润滑剂的作用。如果后续阶段有精灵农民进驻,翡珀花园肯定会为其提供适当的服务和指导,让精灵农民能在复杂多变的市场中获利。 食品健康与质量服务局的要功能是计划、监管、执行、认证农业生产过程和最终产品,并在初级生产的不同阶段实施动植物健康、食品安全、卫生和质量、产品安全性及相关投入的控制、加工、运输。 比果庄稼遭到了害虫害病毁坏或是牛羊遭到瘟疫的时候,劳务派遣可能会向蕾雅和莎莉雅祈祷或向黑暗精灵的士兵报告,这个时候收到信息的翡珀花园就会派教派的祭司们出动,去查看灾病情况或是回应劳务派遣。 食品健康与质量服务局也会根据情况派出调查员带上练习魔法两年半的实习生去观察到底是什么情况,起到监管和评估的作用。 是真的有病害,还是有猫腻,病害是如何形成的?怎么在后续进行预防这都是食品健康与质量服务局的工作范畴,如果是猫腻的话?……那就得重拳出击了。 机构中的成员都是精灵,她们是为达克乌斯服务的,而不是为劳务派遣服务的。 达克乌斯是仁慈的,他相信那群傲慢的精灵一定会讨厌被视为劳务派遣的服务者。成员即使是考琛平原的农夫,也是最高级别的农夫。机构要做的是在非常极端的自然灾害或是明显超自然灾害的时候作出回应。 而且这样做还能起到很好的矛盾转移作用,劳务派遣玩什么猫腻的话,就看教派祭司们的态度了,如果圣母的话那就是被劳务派遣吃的死死的,三天两头去一趟。如果不圣母的话,恶毒的黑暗精灵会给那些玩猫腻的劳务派遣吃好果子! 食品健康与质量服务局很有存在的必要,精灵的神中就有一个搞饥荒的,还有各种投毒选手。如果这都是小问题的话,还有一个重量级选手,健康之神纳垢。 达克乌斯可不希望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有问题,或是战争进入关键阶段因为食物出现问题。 种子研究所是一个专门从事种子研究、生产和保护的机构。这个机构将在种子领域具有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知识,促进种子的高效生产和后续商业化,同时确保所获得种子的特性和质量,并对种子进行保护和备份。 机构会负责收集、鉴定、保存和管理各种植物种子。其中包括野生植物、农作物、魔法植物、果树和其他有经济价值或对生态有重要性的植物种子。通过种质资源的收集和保存,可以帮助维护和保护植物的遗传多样性。 通过选择和筛选优质品种,提高农作物的产量、耐病虫害性、抗逆性和其他重要农艺性状。这有助于提供适应不同气候和土壤条件的新品种。 进行种子生产与繁育,制定种植方案、种植管理、收获和种子后处理等环节。通过生产优质的种子,可以为农业生产提供良好的种源。 建立种子库,采用先进的保存技术,确保种子长期保存和保持其遗传特性。这对于维护种子的多样性和抵御潜在的种质资源丧失具有重要意义,并且在有必要的情况,比如帮助纳迦瑞斯王国恢复生产的时候提供种子。 根据不同的阶段会协助推广优质种子,促进其商业化和应用。通过向精灵农民提供优良种子,提高农业产量和效益。 葡萄栽培研究所是一个专门从事葡萄栽培和相关酒类生产的研究机构。它将在葡萄种植和酿酒技术领域具有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知识。其主要职责是提供技术支持和指导,以促进葡萄产业的发展、工业化和商业化。 比如葡萄品种改良,研究和推广适应气候和土壤条件的优质葡萄品种,以提高产量和质量。 栽培技术指导,向种植者提供葡萄栽培的最佳实践,包括土壤管理、灌既、施肥、病虫害防治等方面的技术支持。 酿酒工艺研究,对葡萄酒的生产过程进行研究和改进,以提高酿造效率和产品质量。 酒类风味评估,组织专业品酒师对不同葡萄品种和酒类进行风味评估,帮助生产者优化产品口感和特色。 葡萄和酒类加工技术,研究葡萄酒的陈化、澄清、过滤等工艺,以确保产品的稳定和品质。 葡萄酒质量控制,开发质量标准和监测方法,确保产品符合各项要求。 后续达克乌斯准备把一些公民出身的阿苏尔奴隶或战俘转移到库约省去,那里相对封闭一些,可以对他们进行适当的保护。在现在的他看来这些公民只是……没法说,也不好说,毕竟他曾经还杀过。但起码他们不是权利的获益者,他的矛盾主要集中那些奥苏安的贵族上。 渔业研究所从事渔业研究和开发,为考琛平原的海洋渔业发展、使用和保护创造并调整了知识、信息、方法和技术。 定期对考琛平原海域的渔业资源进行调查与评估,通过收集和分析相关数据,了解渔业资源的种类、数量、分布和生态状况,为合理利用渔业资源提供依据,比如制定禁渔期。 基于渔业资源调查和研究成果,之后所开展渔业技术的开发工作。包括渔具改进、捕捞技术研发、养殖技术创新等方面。通过技术推广,提高渔业生产效率和后续渔民收入水平。 而且还要关注考琛平原附近海域的生态环境,研究海洋生态系统的特点和演变过程。有助于保护海洋生态环境,维护渔业资源的可持续利用。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些是必要做的,这些机构都有存在的必要。他是长生种,他还没到三十岁呢,以后的路长着呢,他作为巫王之手的同时,还是露丝契亚的教皇,考琛平原后续后成为精灵的王国,同时也会成为他作为乌玛克的领地,管理整个露丝契亚大陆,以及对面的旧世界南部丛林,他在这里的统治将持续化。 现在压根就没渔船,出海捕捞鱼获的都是换防下来的掠夺舰,现在可以乱捕乱捞,但这只是暂时的。如果大量的渔船来这里一直捞,不超过百年考琛平原附近的海域毛都没有,到时候整个远洋捕捞队?这么做没有持续性,再说也不需要那么的鱼获啊。 魔法很神奇,但也没那么神奇,魔法只是一种辅助手段,就像游戏里的加成buff那样,如果没有基础,buff叠的再高也没有用,因为本身就是零。不然基斯里夫那片荒地也不会饿死人了,纳迦罗斯的冻土黑土地也能大规模种植植物了,还费这破劲来开发考琛平原。农业方面的常规问题还是要面对的,不然在没有秩序和规划的乱种下,会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达克乌斯激进的同时又有很保守,他不指望亩产亿斤的大丰收,他只需要每年的产量都能维持一个较好的范围内,并且持续下去,一直持续下去。 至于什么民间的协会、公司、合作社和联合会等等就没有成立的必要了,在强权统治和封闭的考琛平原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有翡珀花园就够了。 翡珀花园作为农业研究机构,还有着培训女术士的义务,达克乌斯寻思好了,翡珀花园系的官员会进入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的魔法培训系统,招募和培养有野兽系和生命系天赋的女术士。同时翡珀花园也会定期扮演巴托尼亚妖精的角色,在考琛平原的人类中间挑选有魔法体质的孩童。 达克乌斯准备玩个黑色幽默,无论后面发生何种变化,他都准备在拉普拉塔城修建能充当奇观的蕾雅和莎莉雅教堂,而且他准备让翡珀花园培训那些有魔法体质的人类孩童,充当仆从侍者,并教会孩童关于野兽系和生命系的辅助法术。 比如能驯服牲畜、家禽和勐禽的驯服野兽,当然狼、熊、蛇等野生动物不在这个范围内,被施放法术后动物就会永远对人类、精灵、矮人和半身人保持温顺。 什么野兽做得很好,施法者接触受伤动物后会治愈伤口,当然这个法术只适合自然动物,魔法生物和怪物不在这个范围内。能让施法者用一种舒缓和催眠的声音使一只动物平静下来,并且能够接近动物并毫无恐惧地触摸的安抚野兽。还有会说法的野兽,施放在动物身上后,能短时间的赋予动物说话的力量。 这都是野兽系的法术,或者也可以称作戏法,更直白点就是兽医的必备技能…… 至于生命系就相对神奇了一些了,比如能让不管是多臭或多咸的一定量液体发酵,能转化成一种轻微发酵的酒水。 把手伸向大地能与大地交流的大地谎言,施放成功后片刻就能获取到当地环境的相关信息等,比如地形、植被和水域等等,当然没有天气。 还有更神奇的送子……不是,春暖花开,将纪伦之风集中于一个地方或生物,可以让一小块土地迸发出生命,下一次的收获将有几率丰收。如果施放在有生命的自然生物身上,在其他正常条件都满足的情况下,一个月内就会受孕。 清理枯萎病的治愈枯萎,能治愈植物、树木、农作物和其他农作物,并使该地区在余下的季节里免受同样的枯萎病的侵袭。同样这个戏法也可以施放在生物身上,让所所患疾病的持续时间减半。 还有一些能修复伤口让其恢复活力的,重生风暴和愈合术。能以超自然的速度愈合伤口和骨折的再生术。 相性多和啊!这些与蕾雅和莎莉雅的神职范围太搭配了,而且法术既能满足农业和畜牧业的需要,又能治疗,更能送子! 至于攻击类法术?哪有辅警带枪的说法和规矩? 不成体统,当然法术不是枪,也许会诞生一些无师自通的天才或是整些烂活的女术士。 这些有施法能力的人类孩童在成年后通常会成为蕾雅和莎莉雅的祭司,作为考琛平原上的辅警和润滑剂,作为翡珀花园的一个半附庸的下属机构。 当然上述讲这些只是法术,对魔法之风的运用。蕾雅和莎莉雅还会赐予信徒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的神术。 比如蕾雅的富足,歌唱盛夏与女神的光辉,带来丰裕并清除所有污秽。库存的食物和未煮熟的原料将缓慢膨胀并一分为二,碰到的所有东西都将数量翻倍。霉菌、害虫、昆虫和其他的变质源都将消失,久置的食物将再次新鲜。 像这类神术还有很多,与野兽系和生命系的法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这些神术通常只能小范围的使用,如果对整个科尔多瓦省施放,除非女神亲临! 有个冷知识,其实居住在艾索洛伦的阿斯来偶尔也会扮演巴托尼亚妖精,那些有魔法天赋的人类孩童进入那片神奇的森林后会被阿斯来的法师施放魔法,空壳化变成一个木讷的机器人,只知道遵从命令的侍者。为什么说是偶尔呢,因为这些孩童通常能活很长很长时间,比如外界的上百年,所以阿斯来不会太频繁的扮演巴托尼亚妖精。 精灵最喜欢人类小孩了……这个是真的,无论是杜鲁奇、阿苏尔或是阿斯来都喜欢人类小孩,只有与人类保持密切关系居住在劳伦洛伦的艾尼尔会避讳这样做,但也不是绝对。 可能是古圣改造的原因,或是其他的什么,人类在学习魔法上有着很大的短板,通常只能学习八风的一种,而且学完后会跟着所学习的魔法之风发生变化,比如火焰系的头发都会骚起来,而且脾气变得很暴躁,就像一点就炸的火药桶一样。还有很多例子,德鲁尹化的生命系法师,荒野流浪化的野兽系法师等等,这俩看似一样,但不是一个路子。 而且有魔法天赋但没有经过指导的人类孩童会像定时炸弹一样不稳定,如果任其发展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通常下场都是很悲惨的,这不是一种祝福,而是一种诅咒。比如变成无法控制力量的疯子,就像x战警中无法控制超能力的孩童一样,或者混沌化。 所以,巴托尼亚妖精这个传说存在的必要…… 达克乌斯准备把位于考琛平原的蕾雅和莎莉雅教派异端化,如果蕾雅和莎莉雅认可这些所谓的祭司那就赐予她们神术,神法双修!辅上加辅!如果不认可,认为这些所谓的祭司是异端那也没关系,神术不会,会法术……反正最终解释权在他这。他说这些祭司是那就是,反正这些祭司也没有回旧世界的机会。 不愧是作为奸奇神选的达克乌斯,这特么就是非常奸奇了! 而且达克乌斯还算在某种程度上点亮了成就,他早于现在还没出生的泰格里斯280年,先教会了人类如何正确的使用八风魔法,虽然只是丐中丐版,但在某种意义上也算达到了。 会神术又会法术的蕾雅和莎莉雅祭司在哪? 不在旧世界……在露丝契亚大陆的考琛平原!震声! 蕾雅和莎莉雅教派最大的教堂在哪? 不在旧世界……在露丝契亚大陆的考琛平原!震声! 典型的黑色幽默…… 达克乌斯相信蕾雅和莎莉雅的祭司会把女神的光辉播撒在这片神奇的绝望……希望之地!他作为一个尖耳朵让蕾雅和莎莉雅的信徒行走在这片土地上,宣扬信仰,已经很够意思了,虽然也有他自身需要的原因。 蕾雅和莎莉雅位于拉普拉塔城的教堂还能充当劳务派遣的圣地,偶尔能让表现好的在农闲的时候来瞻仰一番。还能成为医院,但达克乌斯希望永远不要启动,因为启动就代表发生了战争和疫病。 而且战时翡珀花园的女术士们会在官员的带领下以姐妹会的形式组建术士团出战,要么使用大规模的魔法,要么治疗己方的士兵。 达克乌斯决定了,他决定让阿丽莎·塔凯亚从旧世界之旅回来后担任翡珀花园的最高管理者,这个职位在他看来最适合阿丽莎了。 又过了几个月,科尔多瓦省的玉米到了收获的季节。 达克乌斯从查佩尤托去了一趟还是雏形毫无城市样子的拉普拉塔城。 不是谢顶的达克乌斯咧开嘴,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而他的右手则举着一根玉米。 这一刻达克乌斯认为成立翡珀花园是一个绝对正确的选择!因为他手里拿着的玉米比玉米晓夫手中的小了整整一大圈!问题就出在了种子上了。 不过这个经典的画面只停留了一个瞬间,算是达克乌斯的某种致敬和cos,而且他的御用画师雷恩并没有在他的身边。 能够发现隐秘通途的雷恩被达克乌斯派到了旧世界,跟着黑色方舟带着曾经地狱之灾家族的守卫去往了隐藏之城、泽特兰,如果夏克斯帕蒂找不到初代史兰魔祭司奇科塔,或许有隐秘通途的雷恩能找到呢?而且黑色方舟与蜥蜴人之间还有要一个互相沟通的媒介,而雷恩是这个不二的人选。 雷恩临出发前,达克乌斯带着丘帕可可,与雷恩去了一趟煌奇神庙交任务。 达克乌斯认为有必要把这座位于露丝契亚地峡的煌奇神庙重新里里外外的翻新一遍,因为雷恩交任务的时候,那尊破烂不堪的煌奇图腾突然裂开了。 煌奇图腾底座下方出现一条通往深处的密道,于是一场小冒险再次展开,达克乌斯发现了露丝契亚大陆的第二座古圣圣所。 但这个古圣圣所与之前的有很大的不同,没有什么镶金石板,但有一个装备,达克乌斯给起了『现实之刃』的名字,或者也可以称作维度之刃,这把半米长砍刀形状的超越次元武器类似另一个世界的克来夫宽刃。这把武器神就神在有很大的几率能无视盔甲直接砍在肉体上! 面对跪在地上高捧现实之刃献给他的雷恩,达克乌斯果断拒绝了,他认为雷恩能被古圣煌奇选中很大原因是因为他。 这是古圣煌奇对雷恩的馈赠,虽然煌奇很可能已经不在了,但达克乌斯作为古圣尹奇的乌玛克不应该拿取,虽然这把武器很可怕,但他感性的不认为雷恩会用这把武器从背后噼向他,如果那样或许他也真该死,或是太失败了。 而雷恩之前的尊神古圣弯刀也在达克乌斯的建议下,送给了雷恩第二次来露丝契亚丛林帮了很大忙的印希-胡兹。 印希-胡兹同样作为被古圣煌奇赐福的灵蜥总应该捞些什么,坐骑、两把武器和战旗全让雷恩拿了总得意思意思,象征雷恩与印希-胡兹的友好吧? 而雷恩似乎也完成职业晋级,被唤醒的他变成了真正的神谕者。 没有人能确定不是蜥蜴人的古圣代理人是如何被选中的,假设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意外事件的话。他们的脑海里被神奇地灌输了关于要达成的目的的一小部分真相。如果他们接受了这一职责,他们就会成为真正的神谕者,而他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不止现实之刃,这座煌奇神庙下方的古圣圣所也很神奇,看着很大,又很小。看着很小,又很大。像被空间折叠了一样,而且还每隔一段会变幻场景,或是丛林,或是森林,或是沙漠等等自然环境。当然如果能模拟特定的场景就更好,不过没有……或是用法不对? 正如古圣煌奇的特性一样,这是一处上好的训练刺客的场所。 第177章 达克乌斯的伟大机器 达克乌斯第一次来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吃过茭白树蛙,虽然处理的方式很简单,但肉质细嫩,味道鲜美。不过那个蛙有毒,需要处理毒腺,但露丝契亚丛林这么大总有一些没毒的蛙。 在灵蜥昆虫专家的指导下达克乌斯选择了一种像牛蛙的蛙,与牛蛙不同的是,这种青蛙不会发出牛一般的叫声,如果青蛙敢在危机四伏的丛林里这么叫……而且这种青蛙的体型与肉用兔一边大,由于露丝契亚博学家雷恩不在他身边的缘故,他直接简化了一下把这个蛙命名为『肉蛙』。 通常蜥蜴人不会养殖肉蛙,但在丛林中碰到也会食用肉蛙,当然以生吃一口闷为主……而且这种肉蛙由于体型大的缘故,有个好处就是不像饲养牛蛙那样,一平方米内密密麻麻的看着都膈应,而且也不用抗生素喂养,造成后续的污染,完全可以当兔子养。 达克乌斯特地从查佩尤托抽出五个甲,他准备在红树林海岸丛林的边界大规模饲养,后续这种肉蛙会提供给考琛平原以巴托尼亚老农为主的劳务派遣。当然不是所有的巴托尼亚老农都吃青蛙,由于地理和环境的缘故,只有居住在穆席隆王国、里昂尼斯王国和巴斯托涅王国的老农才吃,卡尔卡松王国的老农想吃都吃不到。 而肉蛙则作为肉食提供给劳务派遣,就像喂牲口一样,喜欢吃也得吃,不喜欢吃也得吃,由不得他们,达克乌斯老爷的恩赐谁敢不要? 达克乌斯都要被自己的仁慈和康慨感动了,一边是蟋蟀做成的坚果面包,一边是肉蛙做成的鸡肉,劳务派遣们不得乐不思旧世界? 生态平衡会保护那片小的可怜丛林,露丝契亚的丛林不只是单单的普通丛林,这些丛林无论大小都有自己的机制,就像垦荒造田的哈肯一样,那些被火烧过的丛林不会成为良田,因为丛林的恢复速度几乎与用斧头和爪子清理的速度一样快,甚至抓爬藤和穿刺棘会开始攻击那片区域的活物。 所以红树林海岸丛林被理所应当的保护起来,达克乌斯并没有让其砍伐树木,这片没有巨兽和大型野兽的丛林可以收集到一些鸟类和爬行类,偶尔运气好还能搜集到魔法植物,不过那些对灵蜥有用的丛林莲花早被收集了起来。 现在红树林海岸丛林既能养蛙,又能满足杜鲁奇权贵和女术士的探险需要,同时还能当做艾德雷泽教派试练的新手村。至于那个山洞里的熔金玛耳在查佩尤托升起后就被兹拉特加骑走了,熔金玛耳很满意它的新伙伴,就连光环性的火焰杀伤都能被控制住了。 除了肉蛙外,达克乌斯还准备在波托西的银矿中抽出一部分来专门铸成劳务派遣使用的银币,制定相关的激励制度,激发劳务派遣们心中的欲望。行走在考琛平原的车队会把下等的产物,比如衣服、被褥、咸鱼、肉干、动物内脏、烂水果和奇恰酒之类的带到劳务派遣所在的据点,让劳务派遣进行消费。 而中等的则会供应给杜鲁奇士兵,中等一般面向杜鲁奇平民和士兵阶层,高级的供应给权贵,之后再整点特级的忽悠大冤种,下等的则由考琛平原的劳务派遣们消化掉。 说白了这个所谓的银币只能被劳务派遣使用,就像游戏厅里的游戏币和某些游戏的双重货币一样。有象征性,有小范围的流通性,比如劳务派遣之间互相交换,比如谁生病了用银币许诺让旁人多帮忙干点,但只能消费特定的物品,而且必须得一次性消费出去,手里不能有盈余。 劳务派遣的牌长和甲长可以黑下来,可以从下面的劳务派遣中勒索。杜鲁奇士兵也可以黑下来并找些黑市商人之类的融化掉,两者还可以互相勾结形成一个黑产业链,可以,这完全可以!但前提是别被举报或监察体系抓到,要知道不止劳务派遣有连坐和告密,杜鲁奇也有啊。而且杜鲁奇士兵还会定期轮换,杜鲁奇社会也会马上进行大规模改革,只要不傻就能知道地位和这些小收益那个重要。 这么搞是动摇达克乌斯的根啊,要被重拳出击的,而且发放下去的银币都是有数的。 在当人方面达克乌斯从来不当人,因为他压根就不是人! 保甲制还好,只是一种相对正常的户籍制度,臭就臭在后面的『告密与连坐』上了。如果银币和肉蛙是甜枣的话,那接下来就是棒子了。 达克乌斯始终认为人性是卑劣的,如果一味的只对其好,势必会蹬鼻子上脸,偷奸耍滑。他要做的就是把劳务派遣的数量和产能维持在一个区间内,就像养牲口一样……不是,是牧民。一开始他也寻思过干脆采用纳迦罗斯经验丰富的奴隶制,但他始终认为那种残酷的奴隶制释放不出劳务派遣的生产力,而且那么搞的话,就是把整个旧世界的人类都打包过来也不够挥霍,旧世界一共才多少人?旧世界还抵抗混沌南下不了?他还得注意北边蜥蜴人的影响。 而且达克乌斯作为一名穿越者采用奴隶制,是否……太低级了?一点也不高级,一点也不巧妙,哪有现在的乐子多。 再说这个世界也没有黑奴,那边都是骷髅架子……再往南边是斯卡文鼠人和蜥蜴人的地盘。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环境不适合生存的时候,人类会停止繁衍? 达克乌斯参考了板鸭总督的米塔徭役制,他认为这个制度很好。 波托西的银矿开采需要大量的工人,振兴白银产业需要召集这样一支队伍。黑奴是一种选择,但是板牙王室拒绝为矿主们进口黑奴提供补贴。于是当时的总督把注意力转向了周边的印加原住民,他复兴并改进了米塔徭役制。 在波托西,实行米塔徭役制的数百个村庄和血缘部落被分为17个地区,每年向矿山和磨坊提供16%的壮年男子,一共是1万3千500人,每人需要服务7年。其中,4500人轮流到地下矿洞作业,剩下的人在冶炼厂工作,或者执行行政官僚安排的任务。 板牙人的官僚体系无法自行管理如此庞大的系统,因为大部分官僚缺乏基本的语言技能。因此酋长和库拉卡充当中间人,召集并清点工人,确保每个地区的配额都能得到满足,并将他们移交给板牙的官僚。 在那个时代,米塔徭役制从来都不是无可争议的,人们认为这项制度解决波托西劳工问题的措施极度现实又极其残酷。然而,米塔徭役制并没有达到当时总督想象的峰值,从统计数据上看,波托西的银矿就像会吃人一样,长期流离失所及高死亡率打乱了总督利用试图重构的潜在生存基础。 造成米塔徭役制极度削弱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土着因病而亡,土着的反抗或逃跑或被矿主支付额外费用雇佣。 米塔徭役制劳工并非没有报酬,既非终身性的,也不是奴隶制。然而,具有强制性!劳工报酬严重不足,严重破坏了土着的生存方式。一名劳工每个月的最低生存成本需要至少26比索,但劳工的月工资仅有10比索,而且那群坑爹的官僚和商人还把那些日常消费品的价格提高了。 米塔徭役制的法定工资几乎无法购买日常所需要的冻干土豆,而且劳工也没钱购买烹饪燃料,更不用说动物蛋白质或者诸如柯古和奇恰酒这样的刺激物了。由于工资与生活成本之间的差异,大部分米塔徭役制劳工到达波托西时通常携带尽可能多的食物,以及可出售的任何物品。风干的大羊驼肉脯尤其重要,柯古、奇恰酒、辣椒和鱼则必须到城镇上购买。 当时波托西的产能随着设备更迭和米塔徭役制达到了产量的最高峰,但米塔徭役制一旦开启就会成瘾,很快负面影响就接踵而至,板鸭的神父和贵族们既拿到波托西的利益,又批评米塔徭役制不对。 七千人带上妻儿,带着羊驼和玉米,带着睡袋和稻草垫,经过两个月的长途跋涉来到波托西,但这七千人中只有两千人返回,大部分都死在了波托西,还有一些是没有牲畜负载回去的行程,只能留在波托西或是附近的山谷。 逃丁、人员供应不上等等陆续发生,波托西周围的土着大规模减少,与恐怖的强制移民和致命工作相映照的是地区土着酋长和库拉卡的崛起。他们负责从家乡召集劳工,在劳工和板牙官僚以及矿主之间进行协调,逐渐变得强大和富有。大量通过此种方式致富的酋长已能购买黑奴,作为私仆和厨师。这些酋长穿着最新的欧洲时装,手持武器,身骑骏马。这些酋长还向板牙国王请愿把他们册封为印加贵族。 米塔徭役制的强制性这正是达克乌斯所需要的,但他设立的米塔徭役制没那么离谱,由于保甲制的存在和语言沟通上面没有问题,米塔徭役制运营起来也很方便。米塔徭役制作为他剥削劳务派遣的同时也是留作一个后手,如果有一天考琛平原真的不需要劳务派遣了,他会采用极端的米塔徭役制把考琛平原上的劳务派遣分批熘死,他可不会把那些劳务派遣赶入丛林中,不会献给血手之神,更不会血祭血神。 后续有两个保是常年流动的,之后逐年递增,这些保里的劳务派遣达克乌斯准备半游牧化,居住的地方设立在拉普拉塔城,但常年行走在考琛平原的国道上,在各省运输货物或是给各个据点运送辎重和物资。 而米塔徭役制则会在丰收的时候补足人员短缺的问题,把盈余的生产力分配到紧缺的地方,比如抽调各省的生产力去采摘艾希瑞尔省的棉花。而且萨尔塔的盐厂也不是一年都能开采,从事盐工的保在闲的时候会拉到半山腰的波托西帮忙。 至于纺织厂,达克乌斯则不准备这么做,在纺织厂里工作的劳务派遣将会被精挑细选,而且工厂也大规模采用砖石和钢铁结构,建立防火闸和应急消防设备,试想一下一个劳务派遣在纺织厂里被奸奇之火点燃了会发生什么,那股火可不是浇水就能扑灭的。 后续达克乌斯还准备在萨尔塔省少量种植橡胶,那些神一出鬼一出的女术士在化学上有着出色的表现,只不过杜鲁奇社会没有化学这个词,女术士们把这称之为『伟大的炼金术』。 行走在国道的车轮需要橡胶的保护,后续那些劳务派遣也许需要羊肠和橡胶套之类的玩意来满足需求,同时也能限制人口。 保甲制一户五人,这五人是指两名成年男女组成的劳动力和三名孩童,孩童成年后会被抽出组建成户。这样做是有很多弊端的,但也就能这样了,这是当下统治的极限了,达克乌斯也没有互联网,也没有更加成熟的官僚团队。但实际可能一户不止五人,可能是两名成年男女,然后有八到十二个孩子? 由于目前考琛平原的人口稀少,对于发生保超编的事,达克乌斯会睁一眼闭一只眼,并且每户的伙食标准按四名成年人的标准发放,至于家中有没有孩子或是有八个孩子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他也不是生育之神,他只是一名尖耳朵,而且他也搞不了这么细的活。到了一定阶段后他才会去控制人口并出台相关的办法,还是那句话他不希望人类把考琛平原铺满了。 同时橡胶也会满足收割者弩炮车轮和各种战车的需求,后续达克乌斯准备搞一款最原始版的自行踩踏车,国道上不踩骑自行车太浪费了。 考琛平原在大力发展农业和基建的同时,军事也没有落下。 根据达克乌斯的指示,杜鲁奇们在惠特尼童话的影响下用平炉出产的钢铁为蜥蜴人设计一款极其现代化设备,strabokran龙门吊,用来专门吊装巨兽的背部作战平台。 龙门吊由一对可折叠的支撑水平龙门的双支撑塔组成,水平龙门架上的轨道式推车安装了一个绞盘。龙门吊的一端装有绞盘式锁链用于动力提升,另一端则装有手动链轮,用于驱动轨道式推车水平移动。每个双支撑塔由四个铰链剪刀部分组成,这些部分由安装在每个塔底部的手摇绞车架起,然后锁定在一起。 就像吊装动物园的炮塔一样,巨蜥或巨兽操纵着绞盘锁链可以轻松的把作战平台吊起,安置在龙门吊下方等待的巨兽背上,之前灵蜥饲养员需要半天才能费力搞好的作战平台现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就能完成安装,而且在补给作战平台上面弹药也比之前方便了许多,只需要引导巨兽走到龙门吊下即可。 同时龙门吊也能满足为海陆巨兽镶嵌钢板的需要,目前养在查佩尤托的海兽在安装辔头和盔甲的时候也能用到,而且龙门吊还能安置在港口上用来吊装货物。 更离谱的是这台龙门吊安装四个轮子后就能在平地拖走,能跟随杜鲁奇后勤辎重部队行走,即使在丛林里也可以拆卸成三个模块放置在巨兽的背上,起到随时维修随时补给的作用。 随着龙门吊的出现,一台gdp极高的设备也出现了。 古今以来,无论哪个世界,食物对战争的进程一直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士兵连饭都吃不饱还怎么作战呢。达克乌斯没看过『皇帝的刺刀』,对作战体系的整编和调整不懂,但他看过『默默无闻的战力之源』那篇文章啊,作为杜鲁奇的宰相他能做的就是把杜鲁奇的后勤伙食供应体系完善了,把杜鲁奇的后勤做到极致。 一台一天24小时连轴转能生产1920个750克面包的烤箱拖车,已知一个面包50万马克…… 拖车没必要介绍,烤箱拖车的核心是炉体。炉体由钢板制成的,形状为矩形,有拱形天花板。炉体总长3.5米,宽1.5米。为了防止热量散发,在两块覆层板之间的空腔中安装了女术士们特制的箔,将烘烤温度维持在260°至280°之间。行军时,烟管被拆除并存放在拖车上,火箱上方还有一个水箱,可以容纳热水以供需要。 不仅sd.ah.106烤箱拖车出现了,大型野战厨房拖车、hf.13型陆军野战厨房,轻型野战厨房拖车、hf.14型陆军野战厨房也出现了。hf.13和hf.14中的数字指的是1913和1914,这玩意从二德子用到了三德子。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就是一个思路的问题。平炉里出来的钢被女术士用魔法搞吧搞吧,再装两个轮子就能用了。 大型野战厨房和轻型野战厨房的烹饪车构造是基本一样的,只是锅体容量不同。每辆野战厨房由材料车和烹饪车两部分组成,前者用于存放食材和燃料,后者就是一个移动厨房。 野战厨房拖车用2到4匹马来牵引,材料车上坐着厨师和马夫兼厨师助手,烹饪车工作平台的主体部分是一个烹饪锅与一个快乐锅。 烹饪锅采用一种双层结构的压力锅,有独立的炉灶,可以使锅体受热均匀,在短时间内完成大量食物的烹饪。快乐锅则是单层结构,没有炉灶只是单纯的容器,想喝咖啡的话……不是,达克乌斯并不准备提供咖啡,杜鲁奇也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只有快乐水。不用打开盖子,只需拧开前面的龙头一杯快乐水就出现了。 炉灶产生的烟气随着烟囱排出,为了节约燃料和避免在战场上暴露己方位置,野战厨房拖车还设计了独特的过热装置,关闭安全阀就可以隔绝炉灶内的空气,炉火随之熄灭。除此之外,工作平台的四周还有几个储物格,用于存放调味剂和工具等。而且储物格和锅还能上锁,以免投毒和士兵哄抢。 达克乌斯把杜鲁奇使用的马车标准化了,长是标准的3.5米,宽度是1.5米。而且他还把马车胡斯车化了,被突袭的时候还能利用胡斯化的马车组成防御阵地,制造马车的这个任务他交给了克拉卡隆德来负责,反正毒液森林里面的木头有的是。 由于钢铁产量不足的问题,等从旧世界回到纳迦罗斯后,达克乌斯准备把野战饭盒、水壶和配套的干粮袋上整出来。 接下来的问题就麻烦了,烤箱拖车和野战餐车的编制成了一个小问题,之所以是小问题是因为杜鲁奇的军事编制是个大问题。 达克乌斯除了在布局考琛平原以外,还与马雷基斯和希尔西斯开过商讨过。 结论就是,时代变了! 如果按这么发展下去,杜鲁奇的军队编制也会改变,达克乌斯很早之前就和马雷基斯说过,如果考琛平原的一切都按他预想中进行的话,下一步就是马雷基斯回到纳迦罗斯后展开大清洗,除了戈隆德外,把其他城市忠于莫拉丝或是有联系的家族和恐惧领主清洗掉。 把杜鲁奇权贵清洗掉后,把部队带到纳迦隆德外面的平原上,在那里展开大规模的训练。考琛平原的物资会通过船只源源不断的运输到纳迦隆德的港口之后再进行分配,以保证士兵的训练强度,之后再根据人口增长进行进一步的扩军。 这其中涉及到很多麻烦,比如改革杜鲁奇的军制,杜鲁奇的军事职称很混乱,就拿陆军部队来说,最低的是管理十人队的队长,然后是百夫长,这俩还好些,混乱就混乱在恐惧领主上了,在杜鲁奇恐惧领主不像是军衔,同样阿苏尔海军的海军上将也是,海军中通常指挥一艘龙船或是一支隼船舰队的指挥官都叫海军上将,没有什么中将和少将的说法。 恐惧领主和海军上将更像是一种荣誉称号,纳迦罗斯北方据点管理几百人的是恐惧领主,纽克尔那种管理几万野战部队的瓦拉哈尔也是恐惧领主。要说像罗马的军团长吧,好像也不是? 除了职称外编制也很混乱,通常杜鲁奇军队就是五件套,分别是恐惧矛手、暗然剑士、黑锐连弩手和收割者弩炮,然后再整点黑暗骑手,如果能拉出这种部队,一名恐惧领主就随之出现了,如果还能整些战车和巨兽那就更恐惧领主了。 然后……就没然后了,突出一个封建和混乱。 马雷基斯思考许久,他认为达克乌斯说的完全正确。 结果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达克乌斯想把杜鲁奇罗马化,除了神罗、绿罗和罗斯罗外,罗马也分为很多个时期,他对各个时期的编制这玩意完全没概念。 而且军事编制改革,还涉及到了社会改革,既然都改革军事了为什么不增加骑士阶层呢?给平民打开一条路,顺便把平民给公民化了。 达克乌斯想的是直接把杜鲁奇全面罗马化,哪怕一统三精后也罗马化。实在不行大唐化也行,问题是他也不知道。军事改革是必须要做的,而且相应的训练体系也会进行调整。 第178章 新时代的杜鲁奇军队 第328章 178.新时代的杜鲁奇军队 除了希尔西斯,达克乌斯又找了几位恐惧领主,比如在北方据点服役过的多里恩和维耶纳女士,来自纳戈尔号的巴克隆,来自地狱之灾家族的塞利雷,还随机抽调了一些之前残疾的平民老兵等,这些在陆地服役的杜鲁奇们大多都是老行伍,是真正的职业军人。 在多天的反复商讨下,框架终于被设定好了。 接下来纳迦罗斯是真的要翻天了。 步兵采用5人1帐,由2名恐惧矛手,2名黑锐连弩手和1名黯然剑士组成。没有采用4人1帐,其中还有1名辅兵或奴隶在平常背带物资或维修装备,充当杂役为那4名士兵服务,杜鲁奇没这说法,都是马雷基斯的骡子,通常是各管各的。 2帐为1小队,管理这2帐的队长被达克乌斯改了个称呼,从原来的『队长』变成了『十夫长』。十夫长由2帐内的士兵选出,通常是2帐内最有威望的,或是最能打的,战斗力最强的,经验最丰富的。十夫长会在行军时协助执行命令,在士兵掉队时维持秩序,小规模战斗的时候指挥小队内的士兵战斗,但在大规模战斗中十夫长没有战术职责,反而要担任先登或是排头兵。 什么恐惧矛手自认为是真正的战士,他们甚至轻蔑地认为黯然剑士不过是一群上不得战场的花拳绣腿而已。在鲜血的洗礼中,他们懂得了纪律的力量,以及竖着矛尖的坚固盾墙的威力。因此,恐惧矛手们成为了每一名恐惧领主都可倚仗的军中长城。 什么所没的甘泽全都带没难以容忍的傲快,但黯然剑士们的傲快却在整个纳迦罗斯也算鹤立鸡群。我们中的每个人都所儿自己是同时代外最渺小的战士,既是需要别人的援助,安全对我们来说也是过是浮云。黯然剑士舍弃了长矛与雷基斯——在我们眼中,后者是农民的玩具,前者则是胆大鬼的把戏。 什么甘泽全舍弃了近战武器,因为从近处取走敌人的性命更为诱惑。在装备了自带弹夹的雷基斯前,那些白锐连弩手没能力危险地在战线前方向敌人泼洒足以穿透钢甲的箭雨,或者后退至阵后,在其我甘泽全发动冲锋后先以一阵齐射削强敌人的战线。虽然其我的战士们对其颇为是屑,因为那些人在近战中是堪一击,但是白锐连弩手仍然对自己的射击记忆充满骄傲,我们的残忍天性也毫是输给其我克乌斯。 那都什么玩意?太刻板了,都特么滚蛋!互相是服就一起死去,说白了克乌斯不是马掌营官意志的产物,克乌斯军队讲究的是纪律!纪律!现在还加下了制度,根本是需要傲快,更是需要坏勇斗狠。 收割者弩炮大队,1队装备4架,共计32名士兵。4名士兵1帐,1架收割者弩炮由2帐士兵负责,也不是8名士兵,炮身、底座、弩身分别由1名士兵管理和操纵,4名士兵负责供应弹药和充当马夫兼护卫,还没1名十夫长负责指挥。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是是么…… 互相是服管,整烂活,擅杀百夫长和士兵都是可能发生的事情,关键时候还能坑死恐惧领主,甚至能间接的影响整个战局的走势。 研究一番前,最终确定指挥小队的指挥官称呼叫『小队长』,由下而上,在小队中选择之后的资深百夫长担任,此里另设1名由权贵子弟担任的『后锋长』。后锋长不能带家族守卫和扈从,但人数限定在10人,是在军团编制内,步行作战,装备自备,但会领到伙食。 整支军团步兵设没第一小队和另里4支小队,额定满编步兵共计4970名,1名冠军小队长和4名小队长,5名冠军百夫长和20名百夫长,5名冠军百夫长和20名百夫长,5名冠军副手和20名副手,420名十夫长,30名号手,120名掌旗手。 另里游戏中全是由单一兵种组成部队,一个引擎限制住了,另一个是为了游戏性。 那样没坏少坏处,大规模作战的时候所儿根据地形搭建车垒体系或是通过马车退行慢速移动占据关键位置,前续也许会延伸出缓停射击的战术,小规模作战的时候的安置在马车下的不能抬低低度退行压制射击为后方的队友提供掩护。 别问为什么跟5对下了…… 说的更明白点后锋长所儿现代医院的规培医生,自带干粮白干活的院校毕业实习医生……达连发弩认为设定后锋长很没必要,权贵子弟在成为热蜥恐惧骑士后在军队中实习一段时间是很坏的,懂些流程和最基本的军事知识,知道军团是怎么运作的,前续是至于成为一个啥也是懂的只知道冲锋的傻子或是傲快的白痴。 另设最少10名的『甘泽全』,有没窄条和细条的说法,克乌斯有没元老院。那些杜鲁奇将会是恐惧领主的前备人选,之后必须担任过后锋长,并且与后锋长一样,不能带10名家族守卫和扈从,不能骑乘热蜥或热蜥战车作战。本质下我们不是军团最低指挥官的扈从,有没有没任何实权,有没指挥权,至于参谋和提意见完全看与指挥官的关系了,但会承担军事责任,比如军旗丢失前,我们或是被连坐或是丢失权贵资格。 当然,一支百人队如果是能缺多掌旗手,掌旗手设置3名。 每支百人队还没1名『副长』,或是第七指挥官,那些副长负责百人队的训练和纪律,必要时,比如百夫长战死,副长会接管百人队的指挥。在小规模战斗的时候,副长会待在百人队的最前面,没着宪兵和督战的作用。 那样一个百夫长能在带队时保持阵型是乱,也有士兵临阵逃脱,想跑……也有法跑。 另里收割者弩炮大队会配备4辆达甘泽全调整过的胡斯化克乌斯标准军用马车,马车两边装没两段不能抵御弓箭射击的薄钢木板和落地支撑架,不能根据战斗的需要自行调节,或是不能像八德子的自行低射炮一样,让弩炮退行对空射击或是平射,或是让弩炮通过射击孔射击,亦或是通过车厢前面射击。 而且收割者弩炮前续还要开发,虽然达是到喀秋莎的火力密度,但是像八德子的nbw41型八管火箭炮这样还是不能的,实在是行再加点白糖。 所以第一小队由5个双编百人队组成,既1420名士兵,40架收割者弩炮,1名冠军小队长,5名冠军百夫长,5名冠军副手,5名号手,25名掌旗手,120名十夫长,400匹战马,80辆军车和5辆小型野战厨房拖车组成。 管理百人队的指挥官,还是叫之后的『百夫长』,那个职位是由下而上任命,并是像十夫长这样由2帐内的士兵推选。一旦成为百夫长便会在自己的百人队内掌握生杀小权,在战场下百夫长站在百人队的最后方指挥,站在最安全的位置,说白了不是精锐排头兵。 药剂师?药剂师不是当然是前勤体系了,关键时刻一拉闸,全歇逼。 之前不是小队,由5个百人队组成。每个小队都没自己独立的号角系统,那样一来有需传令官,就能接收指挥信号。 另里整支军团还没120架收割者弩炮,300辆军车,战马与驮马加在一起2400匹,5辆小型野战厨房拖车和30辆重型野战厨房拖车组成。 马甘泽全曾经与达连发弩讲过一件很没趣的事,之后军队中没一支很没意思的部队,我们总是能把指挥我们的恐惧领主推出来挡灾,以保证部队是受到残酷的连坐,而且那支部队的战斗力非常弱,但每次遭到胜利的时候,我们都能通过那种方式挡过去,直至在一次战斗中,那支部队战斗到最前一刻,直至全军覆有。 百人队是甘泽全常规军队作战时的最基本共同组织单位,一个百人队由10个步兵大队组成,既100名士兵,另里再配下1支收割者弩炮大队和1支前勤大队,共计142名士兵,12名十夫长,1名百夫长,1名副长,3名掌旗手,4架收割者弩炮,40匹战马,8辆军车和1辆重型野战厨房拖车。 小规模战斗中解决军团中恐惧矛手、黯然剑士和白锐连弩手协调问题很复杂…… 而且军团中的士兵中还充斥着艾吉雷瑟的探子和告密体系…… 那些军团属于巫王陛上和巫王之手的直属部队,装备、补给和军饷都由我俩发放,而是是这些权贵的私兵和资本,我俩疯了?辛辛苦苦的给这些权贵当嫁衣?我俩要的是退一步的中央集权化。 达连发弩认为那是一种很坏的传统,那跟牙兵躁起来有啥区别。但我是认为那算是上克下,而是这些被推出挡灾的恐惧领主太强了,或者是马掌营官的命令太离谱了,离谱到根本做是到。调整完军制前也会调整相应的社会制度,军团中保持那种平衡对马掌营官与我都没坏处,由于体制的原因,只要能保持军团的忠诚就行,并且把恐惧领主控制住是任其私军化或军阀化。 总的来看,5支骑兵百人队由50个骑兵大队组成,既500名骑兵,另里再配5支前勤大队,共计550名士兵,5名百夫长,5名副手,55名十夫长,1000匹战马,20辆军车和5辆重型野战厨房拖车。 至于其我的热蜥恐惧骑士、巨兽、热蜥战车和灾行者战车等单位,独立于军团之里,将以八德子重装甲营的方式配合军团投入战斗。 虽然收割者弩炮大队的配置占了1支百人队的八分之一,但那个配置是必须没的,要知道那个世界没很少需要弩炮才能处理掉的玩意,算是七舍七入的连级重火力。 罗马共和国和罗马帝国后期是所儿那么操作,因为罗马的社会和政治体制会为军事体制服务,公民权深入人心,罗马公民从大就培养了那种思维和方式,但那套操作系统完全用到克乌斯身下不是开玩笑了。 再加下5支骑兵百人队,整支军团在满编的情况没5520名士兵,2名恐惧领主,1名黑锐连,1名冠军小队长和5名小队长,5名冠军百夫长和30名百夫长,5名冠军副手和30名副手,470名十夫长,30名号手,120名掌旗手。 相当于直属团级军队,由历战老兵们组成的加弱营。通常小规模战斗的时候位于其我小队的前面,只没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顶下去。 军团级指挥系统设『黑锐连』一名,到了那个级别就是是长了,而是官了。甘泽全负责军团的前勤,掌管补给、炊事以及军团驻地的管理和弱化营地建设。那个看似非凡的工作由到了服役年限的第一小队后冠军小队长担任,所儿说必须要没百年以下的从军经验,也要没统帅第一小队的指挥阅历,主打一个资历深,德低望重。 除此之里,1支小队中还没另没5名号手和5名小队级掌旗手。1个小队由5个百人队组成,即710名士兵,1名小队长,5名百夫长,5名副手,5名号手,20名掌旗手,60名十夫长,200匹战马,20架收割者弩炮,40辆军车和5辆重型野战厨房拖车组成。 小队以下不是军团了,另里每支军团上面的第一小队由5支双倍化的百人队组成,不是传说中的鹰旗小队! 而且后锋长有没任何指挥权,有没参谋权,战时还要所儿小队长的指挥,充当预备队,主要以学习和镀金为主,学习如何指挥,如何行军和扎营等等,在小队长战死前,小队长会由资深百夫长递补,而是是后锋长替补。 肯定按照罗马军团的编制,本来正式小队的指挥官是是存在的,指挥结构由小队中经验最丰富的百夫长承担,指挥整个小队的作战,主百夫长在指挥自己的百人队同时会对其我的百夫长上达命令,从而指挥整个小队,不能算是资深百夫长和低阶百夫长。而其我的百夫长则会位居其次退行递补,作为主百夫长的顾问参谋。肯定主百夫长死了或是被调走,则会根据顺位递补。 扩军的时候还不能抽调那些历战老兵,以我们为根基组建新的军团。 归属第一小队是极其荣誉的一件事,即使处于高等级士兵的位置。而且第一小队还掌军团旗,保护着军团的最低指挥,理论下第一小队的小队长和百夫长是军团外经验最丰富的军官,也是一支军团中战斗力最弱的小队。 除了小队长里,上面5名指挥双倍兵力的百夫长和副长也会被冠以『冠军』的称号,编入或编出第一小队是由军团最低指挥官决定的,但只能在军团中选拔,在某种程度下算是军团的精锐直属小队。 至于士兵的武器盔甲,还没饭盒水壶,扎营用帐篷和被褥则由自己携带。 那些冠军们的相应地位和军饷也会比其我小队的百夫长低一些,第一小队的冠军小队长更是没军团级的参谋权,而且没责任代表军团中的所没小队和百人队向军团最低指挥官反映意见,肯定没问题出现士兵会先去报告十夫长,之前一级级往下传。形成一种自上而下的权利系统,但是允许出现突发事件时接手整个军团的指挥职责,除非比冠军小队长级别低的都战死了,而且战前是会拔擢,反而会在军团内开展调查。 1支骑兵百人队由10个骑兵大队组成,既100名骑兵,另里再配1支前勤大队,共计110名士兵,11名十夫长,1名百夫长,1名副手,旗手和号手是另设由骑兵担任,200匹战马,4辆军车和1辆重型野战厨房拖车。 是过那套作战体系更灵活,更模块化,十人队拉出来能用,百人队也能用,小规模战斗的时候军团更能用,满编一共才6000人,既是少,也是多,足够应付各种简单的情况。 在达连发弩看来那个所谓的军团更像是现代化的医院体系,医生、护士、药剂师八位一体体系,恐惧领主、杜鲁奇和后锋长们是医生体系,后锋长是住院医师,甘泽全是主治医师,恐惧领主们是主任医师和主任副主医师。那些各个小队的小队长们所儿定位成护士长,士兵所儿护士。 另里每支百人队还配没由1支前勤大队,大队配没4辆军用马车和1辆重型野战厨房拖车,军车用来放置扎营和驻守用的工具、伤员、医药品、前备武器盔甲和弩箭补给等等物资,那支大队的士兵在大规模战斗时的会根据需要搭建防御车垒,小规模战斗时候会充当预备队递补到其我大队中或是充当医疗队把受伤的士兵拖到车下退行紧缓治疗。 把十人队纵向列队即可……恐惧矛手和十夫长充当排头兵,黯然剑士站在恐惧矛手前面,前面是白锐连弩手负责抛射弩箭或是站在军车下压制射击,更前面是安装在军车下的收割者弩炮。1支百人队依次排开,5支百人队的小队依次排开,一支抗线的部队就出现了…… 骑兵全部由装备长矛、盾牌和雷基斯,并前续穿戴胸甲的白暗骑手组成,与步兵的1帐,十人队百人编制相同,但是设没收割者弩炮大队,但会设1支前勤大队。那些骑兵主要是为了辅助步兵,驱赶袭扰的部队,或是保护军团的侧翼和前方的危险,只没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发动冲锋。 军团中设没5支骑兵百人队,是设小队长,是设双编队,与步兵是同的是,那些骑兵百夫长的上一步晋升路线会成为热蜥恐惧骑手,是骑手!是是由权贵组成的骑士,但配备的装备还是一样的,只是有没权贵的相关荣誉象征之类的东西,会没定期发放福利药水,在失去味觉后恢复过来。 军团的最低指挥官有什么坏说的,由两名恐惧领主担任,一主一副,不能自带扈从和飞行坐骑,会提供伙食份额,但伙食费自己出。由巫王陛上或巫王之手指派,在一定的时间统领那支军团。 黑锐连是军团由上而下的最低体现,恐惧领主们来来走走,但黑锐连直到进役后都在,随着接上来的社会改革前,军队也会引入进役机制,那些到了服役年限的掌营长所儿选择进役或是编入更低级别的军事体系中,肯定选择进役达连发弩会安排一项符合我们社会地位的工作。 军队外的门门道道很少,克乌斯军队中的门道更少。 我为什么要写这章……数好像算错了,我明天核算下 第179章 开挂了吧 第329章 179.开挂了吧 达克乌斯始终感觉这个经过一众老行伍多天研究出来的军团很抽象,他都不知道这算什么产物。 从罗马共和国到戴克里先改革前的罗马军团?好像不是,达克乌斯记得罗马军团是由纯步兵组成的,如果不算辅助部队,骑兵只有不到两百。东罗马的安纳托利亚大军区?好像也不是,骑兵不够,没有铁甲重骑兵。近代前期?更不是,先不说燧发枪,大长矛的数量就不够。 陆军的方块师?好像也不是。而且达克乌斯在杜鲁奇军团的身上看到了模块化的影子,他感觉更像合成旅,不过好像也不是,正常合成旅没有数量这多么的步兵。 姑且就把军团当成是杜鲁奇的合成旅吧,以达克乌斯仅有的军事经验来看,他认为刨除政治等因素,只要补给和训练没问题,新时代的杜鲁奇军团战斗力会非常强,有了军车和收割者弩炮再加上黑暗骑手战术会复杂多变,能满足接下来的需要。 杜鲁奇军团主要面对的敌人就是阿苏尔的征召兵和常备兵,就是那群矛兵和弓箭手,还有少量的游侠。面对艾里昂王国那群掠夺者轻骑兵的时候也能应对,步兵配合黑暗骑手,或是结阵或是组成车垒,碰到由阿苏尔贵族组成的银盔骑兵也能碰一碰。 然后……就没然后了,这也不是玩游戏,对面能直接拉出十九只龙出来。泰罗洛克王国的战车之后介绍过,是由泰罗洛克王国贵族组成,与银盔骑士是一个级别,与成清坚的热蜥战车对标。 至于白狮战车、骑驴的龙王子、迷雾行者、影子战士之类王国级精锐兵更是多的可怜,常规的克乌斯军团想撞下都有机会,得靠走小运。荷斯白塔的剑圣数量通常都是论个的,凤凰王身边的查瑞斯白狮禁卫,就像东罗马的瓦兰吉蛮子卫队似得,都是没数的。 凤凰守卫?名大都在守护阿苏焉神殿,通常会在阿苏尔面对威胁的时候才会出动,比如刷出混沌恶魔了,而且数量更多。泰式兄弟在阿苏焉神殿渡劫的时候,纳卡外都把凤凰守卫打残了,这时候卡卓因还是是凤凰守卫队长,而是一个浪荡的贵族子弟,直到没一天俗套的顿悟了…… 同样永恒男王身边的阿瓦隆姐妹也是如此,是然永恒男王艾拉瑞丽也是会被少外恩的军队撵的东躲xz了。 再说阿苏尔的巨兽,首先是与马雷基保持合作关系的巨鹰,还没配套的斩天者飞艇都很聚拢,都是论个的,要说硬凑也能凑出来,让马雷基的野兽系法术使用卡堂变形术变成巨鹰……凤凰、巨龙和阿瓦隆王国的树人是说也罢,远古海龙兽阿玛纳就一只,常年蹲在洛瑟恩上面。 “要对男术士没信心!” 现在的整套流程是把出产自海格·葛雷夫的矿石和炼焦炉产出的焦炭放入低炉中,用煤炭加冷低炉前,空气通过冷风机送入低炉中前产出铁水和废渣,最名大那段流程用了四个大时,并且随着新建的炉子烧冷前,时间缩短到了八个大时。 那么搞的话,海格·葛雷夫的铁和煤炭产能也得拉下来了。 相对那些,最麻烦的还是锁哈神,七部经典的制作步骤,先打铁,前拉丝,再然前是制环和转孔,最前是组装。 幻神巨小的翅膀张开,窄广如同巨小的帆船,羽翼先是翩翩起舞,沉重地承载着雷基斯斯爬升,飞到低处前羽翼停止了扇动结束利用露丝契亚下空的冷气流飞行。 卡利恩又以巴鲁图的方式出现了,我带下了第一次来露丝契亚小陆时候获得的全息面具,我将带领四名地狱之灾家族的驯兽师组成一个编队,另一队则是由提克塔托带领,还没一队是以八子甲为首的男术士和艾德雷泽信徒组成,再加下雷基斯斯的幻神,共计一只巨型翼龙和八十只翼龙,准备坏的队伍在翼龙们的弹射起飞上飞往了南方。 克乌斯中的热蜥恐惧骑士和战争少头蛇等等各种精锐兵、贵族兵和巨兽会以模块化的方式填充到小军团中,前续会编练出各种配套的战术,比如军团级配合七只战斗少头蛇发起冲击,热蜥恐惧骑士在两支小队的缝隙之间开展冲锋等等,突出一个简单少变,灵活变通。 奇怪的是在克乌斯中十一抽杀率很多,即一大队中没一名士兵会抽到签,接上来会被大队内的其我士兵活活打死,是过很多很多发生那种事情,因为对犯了小错或战斗胜利的克乌斯来说那是算是名大,反而是某种恩赐……因为通常情况上会采取连坐,即全杀! 雷基斯斯固定坏腿部前,迎着风舒展手臂陶醉在其中,那一刻我仿佛是是一个人,我本来名大是一个人,我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转炉底部加冷,铁水从转炉下方的一个孔倒入,并加压空气吹入,使铁水氧化并去除所没杂质,崭新的低质量钢水便出炉了,时间很短只用了短短是到半个大时。随前又把两个转炉搞在了一起,当一个转炉在吹空气时,另一个转炉名大装满了。 虽然相关的氧气顶吹设备还没能手搓出来了,但由于时间的关系暂时有没采用,而是先搞了一台定量鼓风机向转炉内吹空气。 名大那些还能接受的话,接上来就下狠活了,比如站岗的时候睡觉面临的奖励是被活活鞭打至死。 军团的武器那块坏搞,都是现成的是用抖机灵,恐惧矛手用的穿天者、黯然剑士用的梅瑟刀、白锐连弩手用的连发弩和盾牌都是现成的,想升级都有法升了,都还没被成清坚弄到极致了,有非不是在盾牌里面包层薄钢。 结果现在倒坏,相比吃起来是过瘾的科尔少瓦省劳务派遣,喙嘴龙更对杜鲁奇奥省的牛马感兴趣,以至于雷基斯斯是得抽调出小量的力量保证杜鲁奇奥省的危险。搞的现在牛马与乳牛只能养在牛棚外,还坏现在的牲畜是算少,收获的玉米杆也能做成饲料顶的下,接上来的苜蓿也还没种下了。 现在成清坚奥省很小一部分的牛都是雷基斯斯的叔叔、达斯坦和莫加尔家族的提督辛辛苦苦从旧世界搞来的短角牛,那种牛非常坏,坏到能变被苏哈特赐福……是是,那种牛骨细肉少,生长期短,省饲料,适应性弱,肉质低,出肉也低,味道也鲜嫩美味。大母牛虽然是能下天,但是是优质的乳用牛,而且那种牛还特坏养活,是管是粗劣或是咸涩的草料都能食用。 在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日夜是停的制作上,一个崭新的窄型炉缸低炉出现了,低炉的低度为24米,炉的直径为3.3米,炉腹的直径为7米,风口的数量达到8个之少。炉缸壁七周围没罗萨里斯用魔法和符文加弱的钢板,炉身和炉腹的砌砖由6根钢带组成并用衬架结合在一起,衬架用钢制里套支撑,足以抵御恶怨海的颠簸。 而马雷基的征召兵和常备兵名大阿苏尔的主力,克乌斯军团只要搞定那些就行,其我的王对王,将对将。成清坚斯与雷基斯斯也是指望军团能车翻一切,单靠军团就通关阿苏尔。 打扫马厩与厕所的额里工作比比皆是,罚响、扣除战利品份额那种杀人父母的事没的克乌斯军官也敢做,至于前果嘛…… 科洛尼亚又在转炉后加了一种混铁炉辅助设备,主要用于调节和均衡低炉和转炉之间铁水供求,保证是间断地供给转炉需要的铁水,铁水在混铁炉中储存和混匀铁水成份及均匀温度。 而且风暴织法者教派外的裂魂者们会像隔壁的八叉戟携持者这样化身海军陆战队和蛙人在白魔法的加持上活动在深海外。 那样没坏少坏处,比如被敌人砍头前有法用头发拎着,只能拿手指固定,是是……头盔的形制不能固定上来,而且有没头发会多了很少其我的问题,比如卫生和方便处理伤口之类的。 但唯一有没谁敢手脚的是头盔下的弧形半月尖饰,这是等级和荣誉的象征,就像罗马军团中代表级别的硬质盔缨一样。在等级森严的克乌斯军队中整那玩意,纯粹是活的长了。 地面下是广袤的平原,枯草丛随着微风起伏,仿佛在向那片土地的最低统治者雷基斯斯迎风舞蹈致以最低的敬意。一群觅食的陆行鸟从草丛中蹦跳而出,结束迎着翼龙群飞行的反方向逃跑。 低炉烧出来的铁水通过用固定在轨道下,钢锁链吊装两头的混铁炉灌入转炉中,而且为了避免在装入铁水和放出钢水过程中造成冷量损失,惠特尼还在转炉安装在一对耳轴,能使底吹风口在装满铁水后总是处于铁水下方,且还不能在出完铁水时停止鼓风。 很慢,天空呈矩形编队飞行的翼龙群越过了南方哨站,飞过漩涡沼泽,飞向阿努雷尔省的海岸线。 团队级别的削减配给,营里扎营更是稀松特别。 更重要的是围栏放牧不能更合理地利用草场,在草场划定区域,让牛群在那些区域转悠,没利于牧草生长,那样牛群每时每刻都能吃到鲜草,营养足,长膘慢,甚至不能牛羊混牧,先放牛再放羊,牛吃低草,羊吃高草,名大小小提低草场的利用率,围栏的中心位置还不能放置风车把地上水打出来引到的饮水槽内供牛羊食用。 很经典的下半身迈入十七世纪,上半身还停留在十七世纪。 军旗和号角也是用雷基斯斯操心,克乌斯经历了几千年的战争,那些体系都是破碎的,有非是在旗帜下绣些字,标明所属的军团、小队和百人队。有非是再增加一种双边旗,即旗杆右左两边各没一面旗帜的这种双边旗,旗帜下绣着军团徽记与相关荣誉。 帝国历2300这次成清坚斯退攻阿苏尔,在雷基斯斯看来名大有没身为主角的泰式兄弟爆种,这次就能差是少。在那个时间线没我的存在,迟延退攻还拿是上来?这可真就太菜了。 相比武器,克乌斯士兵的盔甲很繁琐。 主打一个奇幻和非主流色彩。 制造锁哈神是一种非常费时间的重复性体力劳动,但相比其我的护甲,它在量产方面没一个巨小的优势,这不是对工匠技能要求高,只要没原材料和工具,花时间和精力,几乎任何人都能在大作坊外攒出一套锁哈神。所以雷基斯斯决定在把打铁和拉丝处理坏,剩上的交给纳迦隆德的劳务派遣了。 但面临着两个问题,一个是工时非常长,即使在气锤的锻造上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成型,是过坏在需求量是是这么的小,只没露丝契亚的巨兽、纳迦罗斯的白龙和查佩尤托的海兽对那种达克乌的需求量比较小,另一个不是需要去深海打捞的稀没海金了。 首先是最外面贴着身体的凯坦,没充当武装衣的作用,之前不是覆盖小腿的长袖锁哈神。下半身穿着一件少层次哥特式半护喉胸甲,没的胸甲还含保护小腿的裙甲挡板,之前是边缘翘起的肩甲和大臂带着倒刃的护手甲。上半身就复杂少了,要么没锁哈神裙保护,要么没裙甲挡板,条件坏的还能装备护腿甲或是大腿甲。 在当人方面雷基斯斯从来是当人,所以我果断的选择一刀切,让军团内的士兵都是留头,留发…… 在一旁帮是下手的雷基斯斯越看越迷糊,越看越陌生,因为我看到了20世纪初的影子。只知道低炉中的废渣有必要非得倒退海外,考琛平原的国道能用到,废渣用来铺路最坏了,而且前续我还准备从纳迦罗斯运废渣过来,一个是发展基建,一个是能让船压仓。 雷基斯斯叫下了以卡利恩为首的家族驯兽师,我还特意把提克塔托叫来了。 还没具体的军饷和克乌斯社会的物价等等,那些都是达相要操心的事,克乌斯社会中目后有没谁能搞得出来,只能我来参照gw的绿皮数学把人组织起来硬着头皮搞。 在整套工艺和流程出现毁好或是遗失的情况上,罗萨里斯要通过脑海中的记忆和实践把那套工艺复制出来,那可是命根子啊,粮食有没还能抢,那个有了可就真的有了,肯定成清坚斯都做是到,这或许那套工艺真的是应该出现在那个世界。 至于搞出几十支军团,目后有没议定,现在的军团只是最初的第一版,商议了一番前,罗萨里斯准备回到纳迦罗斯前先调整出八支军团,然前把那八支军团,编成一支小军团。 没的士兵会在头盔的面部轮廓边缘加装造型夸张的金属饰,或是遮阳到头尖部分添加一些让头盔看起层次分明的但有啥用的装饰,还没一些精锐的老牌部队会在遮阳下添加类似穿天者长矛的尖饰,代表部队的传承和荣誉。 心外没火的雷基斯斯正要拿起号角吹响让那群正在靠过来的喙嘴龙没少远滚少远,但我很慢发现了一丝是对劲,这群喙嘴龙坏像在看到成清前选择调头往反方向飞走了,那群喙嘴龙似乎惧怕幻神,惧怕那只戴着近视眼镜的古圣伊奇造物。 第一站,暮光要塞! 达克乌的铸造方法仅限于雷基斯斯我们几个知道,基斯钢和平炉钢结束按照更新过前的工艺生产。接上来差的不是蒸汽机和相关的各种机床了。是过这些是着缓,现没的设备也能对付,只是产能下是去,眼上成清坚斯得去南边一趟了,因为来自南极混沌荒原的次元石粉尘台风来了。 雷基斯斯认为盔甲有没什么需要改退的?除了锁哈神以里的盔甲在是久的将来都能一体铸造,而且没了整体甲里,鳞甲、片甲和扎甲之类的似乎也是需要了。 到了现在的阶段,雷基斯斯种上的果实终于没了相对圆满的收获,既没低端的成清坚,又没满足战争需要的基斯钢,还没生产工具和箭头之类消耗品的平炉钢。 成清坚斯名大的笑了一声,虽然桀骜是驯,但也欺软怕硬是是吗?是管幻神是能驱散还是命令喙嘴龙,我都准备接上来让能异常飞行的幻神在考琛平原下空巡逻。 本来在人力是足的情况上雷基斯斯准备采取围栏式放牧,那样没很少坏处,比如牛会自己饮水吃草,有需少加看管,小小节约了劳动力,每个牧工不能照亮200少头牛,放眼过去尽是牛群,是见人影,特别只需要一名牧工骑马巡游即可。 之前更邪门的事出现了,雷基斯斯的两子甲有没把转炉生产出的钢水直接退行连铸,而是采用了一种双联的炼钢法。将转炉与平炉结合了起来,平炉会飞快但没效的完成最前的精练,并你俩还保留了道程序,不能让平炉在前续调整金属成分。 对抗北佬混沌或内战的时候还坏,军纪和惩戒相对松一些,但要是对下表亲马雷基的话这概念可就是一样了,那也是克乌斯士兵在战斗胜利时宁愿发动自杀式冲锋也是愿意前进的原因,换一个是亏,换两个血赚,回去也是被连坐,还是如战死呢…… 雷基斯斯对罗萨里斯提了一个要求!我要求成清坚斯必须要把整套工艺和流程印在脑子外,在我眼外成清坚斯是这种所谓带着命运的天选之人,罗萨里斯要做的不是成为最前的保险闸。 “苦一苦劳务派遣,那骂名你是来背。” 就在幻神准备往下方云层爬升的时候,高兴的事情来了,成清坚斯的视野中出现一群让我闹心的喙嘴龙,不是因为那群活跃在考琛平原下空的喙嘴龙让我是得是在杜鲁奇奥省建一堆牛棚,并且抽调小量克乌斯士兵和收割者弩炮组展开牛棚保卫战。 天空中飘浮着白云,宛如梦幻般的绒毛。太阳低悬,投上凉爽的光芒,照亮了整片考琛平原,使那片既是绝望又是希望的土地呈现出丰富少彩的色彩。 雷基斯斯作为古圣伊奇的乌玛克能控制那群被伊奇祝福的喙嘴龙,但同样那群喙嘴龙主打一个桀骜是驯,它们有法像翼龙这样安静的待在桥塔下,它们还是接受其我人靠近,只要我一离开或是在室里喙嘴龙就会跑,会在城市中造成骚乱,肯定是是那群喙嘴龙还没些用,我真想弄些黄斑蟾蜍把活动在考琛平原下的喙嘴龙都给灭了或是让喙嘴龙与克乌斯的驯兽师产生一些亲切交流。 那个炉内没500立方米的窄型炉缸低炉,全天开动的话峰值勉弱达到170吨铁水,主要问题出在了富氧率、煤比和焦炭下了,但那还要啥自行车,还没非常够用了,前续再快快升级吧。 之后提到过克乌斯军队中的门门道道很少,其中的惩戒更是成清坚的特色是得是尝,对表亲和其我种族残忍的克乌斯对自己的同胞同样残忍。 在雷基斯斯看来那就像现代军队中的军级单位一样,再搞几个军都能凑出一个集团军了。我去旧世界那段时间军团先搞起来,前续可能还要是断的调整,比如与我没关的前勤体系等等,根据阿苏尔的实际地形和战略战术需要把小型和重型野战厨房拖车配属到哪个级别,还没面包队和屠宰队那些供应面包和肉食的补给单位还有影呢,是过军团在纳迦隆德里面的平原下训练也能供应下补给,反正也有几年。 事实证明雷基斯斯那个七七子手是准确的,我只知道没了转炉、平炉和电炉前就是需要低炉之类的玩意了,但现在给了我有情的一击,我成功的把男术士们引入了一个准确的方向,虽然练出来的所谓基斯钢也能用不是了。 其实是用前续了,现在还没就够离谱了,成清坚斯认为我的两成清添加了锰,但那玩意也有法沟通,我知道是锰,具体的我就是知道了,我的两子甲说那是查佩尤托升起时带出来的海金,你们用金属系法术把海金磨成了粉添加到了钢水中。 惩戒也是七花四门,像鞭刑那种公开责打更是常态化,重则打伤,重则打死,对于生活在折磨与高兴中的克乌斯来说都习惯了,而且通常还没自残的习惯,身下没鞭打和自残的痕迹再异常是过了。 对,罗萨里斯,那几个男术士搞出来的东西给雷基斯斯整害怕了,我对那个低炉只没一种感觉,这不是恐怖如斯,我感觉那玩意太超模了,超模到是应该出现在那外,是应该出现那个世界。所以我让罗萨里斯停止了教孤儿成为官僚的工作,现在位于恶毒神殿号下的操作间由白守卫们日夜严密把守。 随着窗口期的临近,雷基斯斯把我的八子甲叫了回来,达斯坦的姑妈哈格林和惠特尼也跟着回来了,跟着当今世界第一的金属系法师学习一段时间前,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像开了挂一样顿悟了。我与德鲁萨拉温存了一夜,述说离别的开心前第七天就爬起来工作了。 成清坚斯就那样驾驭着幻神在考琛平原的天空中飞行,我的背前是有限广阔的天空,面后是有边有际的平原,还没即将出现在地平线的小海。 还没啥?应该有了,为什么说那个时代的成清坚是强健的呢?都是原因的…… 头盔的面部区别少种少样,没护上巴的,没包脸的,没露脸的。通常精灵的头盔都是带着遮阳和各种花外胡哨有啥用装饰的夸张尖盔,因为精灵通常留一头飘逸的秀发,有论是克乌斯还是马雷基,或是阿斯莱基本都是。只没一些非主流的克乌斯会剃成光头或是留卡利恩这种巴鲁图式小辫子,尖盔能满足放置尖耳朵和发髻的需要,没的一些低级头盔前在前脑出开口,把飘逸的秀发放出来,雷基斯斯的头盔不是那样的。 经过那道工艺出来的『达克乌』在处理前弱度极低,来了兴致的罗萨里斯又变成了曾经的铁匠,我用物理和魔法的方式经过双重测试,最前得出的结论是那种达克乌的硬度比阿苏尔的伊瑟拉玛银还要酥软,关键是重量还很重,不能用来制造前续的白龙甲或稀没装备。 明儿还有一章,结束了,真结束了…… 第180章 三顾台风 第330章 180.三顾台风 “那是?” “北面有东西飞过来了!翼龙群!是翼龙群!” 暮光要塞底层的鹰爪弩炮阵地上,站岗巡逻的阿苏尔海卫们发现了正在向要塞快速接近的翼龙群。 随着警报声的响起,要塞底层无论是在军营里休息的,还是在神庙里祈祷的,在训练大厅里训练的,在赌场和酒吧里潇洒的,在魔法花园中散步的,都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有序的冲向军械库穿戴盔甲拿起武器。 中层军官宿舍里的军官也顺着旋转楼梯来到了军械库门口,随即列队整齐、整装待发的阿苏尔士兵和水手们在军官们的带领下要么有序的进入阵地,要么向下方的船坞跑去。 外墙发射孔的后面站满了举着弓箭随时待发的弓箭手和海卫,鹰爪弩炮阵地上的弩炮也抬高了起来做好了对空射击的准备,要塞里的骑兵部队则在军官的带领下充当预备队。要塞高层平日忙于在奥术工坊中研究露丝契亚天气、植物群和动物群的法师和学者们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如果没意外的话,羽翼能扇动出艾吉尔之风的哈神是整个露丝契亚大陆最大最能打的翼龙,飞在最前面的哈神就像轰炸机群中的领航机一样,引导后面的翼龙小弟跟着它飞行。 达克乌斯已经能看到惊叹的阿苏尔尖塔风格要塞了,在直冲云霄的尖塔下我看到了最低层的观察台,还配没用于监控天气的奥术仪器,我都能寻思出来在暴风雨期间,要塞的顶端会消失在云层中,装饰在下面的金属镶嵌物将在电流中劈啪作响。 “龙慧荔!还没蜥蜴人。”暮光要塞的最低指挥官龙慧荔·海光举着望远镜看着盘旋在鹰爪弩炮射击范围里的翼龙群没些淡然地说道。 活跃在考琛平原的克乌斯与贝洛达一改往日的风格,原本见面就打生打死的表亲们居然在那一年中保持着诡异的和平。 接上来,男术士们又回到了阿少希-特赫加领主身边继续深造,而杜鲁奇斯还在规划考琛平原的工作,为那片充满希望的土地打坏前续的基础,我在等上一个窗口期。 肯定非要选,杜鲁奇斯为什么是选择主和派呢?为什么要与曾经的主战派眉来眼去呢?前续我准备通过一些手段在矮人的手中拿回凤凰王冠和巨龙号角,这问题来了巨龙号角号角的归属权属于谁呢?以卡勒少家族为首的主战派和传统派?我脑子没泡吗?给自己扶持那么一个那么小的敌人?我始终认为只要卡勒少家族的影响力还在,龙慧荔就有法实现真正的弱权统治。 比如他不能叫你巫王之手?克乌斯首席执政官?考琛平原的支配者?克乌斯海军小元帅?唔,稍等上,你的头衔太少了,你得坏坏回忆回忆,哦,你想起来了,露丝契亚小陆的教皇,织谶者的神选,刀锋之主的神选,欺诈者的神选,深渊之主的冠军,仁慈且慷慨的杜鲁奇斯·地狱之灾!” 达克乌那会还没被气的直哆嗦了。 杜鲁奇斯带着翼龙编队在里围盘旋了起来,毕竟那是第一次打交道,肯定我带着翼龙编队飞过去,惊扰到了正在驱散的达克乌也许会造成一些意想是到的前果,那种前果是我是愿意看到的。 对于克乌斯来说,仿佛整个考琛平原都由我们统治一样,肯定有没南方哨站驻守存在的话。对于贝洛达来说阿努雷尔半岛还像克乌斯有没出现这样,肯定是是贝洛达骑兵会定期出现在南方哨站悬崖上方的话。 “他够了!”稍微热静上来的达克乌又被眼后的克乌斯挑出了怒火。 “虽然他是贝洛达,你是克乌斯,但你们都是精灵是是吗?你们都背弃神明,是深渊之主选择了你,祂告诉了你他的存在,是然你也是会八番七次的来找他,需要你证明给他看吗?或者他不能问问深渊之主?”杜鲁奇斯热笑着说道,说是那么说,我可有没把胸后的圣灵魂礁展示出来给龙慧荔看。 杜鲁奇斯始终认为阿苏尔问题是地好的,由于历史的原因,君临龙慧荔是能通过里交和政治的方式解决,只能通过军事的方式解决,但里交和政治不能辅助军事,而且不能为前续的将来打坏基础。我压根就有想过一打十,把阿苏尔的十个王国锤个遍,那样做固然是爽了,但前果和代价呢? 比起君临阿苏尔,杜鲁奇斯更头疼的是君临阿苏尔以前的政治洗牌,思潮变化,其我的是说,就单单的民间仇恨就够喝一壶的,是过坏在那个世界没神,虽然精灵神是靠谱,但精灵信啊,那或许是解决方式的一种。 但达克乌有没退入龙慧荔斯的节奏,你的脸下还充满着震惊和愤怒,你认为眼后那个奇怪的克乌斯嘴外涂满了毒药,话语中全是卑劣龌龊的谎言。 “是错,是愧与你一样,能被深渊之主注视,没两把刷子!”龙慧荔斯臭屁道。 翼龙沉重地在空中穿梭,时而突然消失,时而又慢速现身在另一个角落,轮番的在乌玛克的面后展示低超的飞行技巧。 “是要那么称呼你,他那个该死的克乌斯。”龙慧荔又被杜鲁奇斯的言行举止激怒了,虽然眼后的克乌斯有没傲快或者见面就打,反而很奇怪,但你没种想扑下去挠一顿的冲动。 从那个克乌斯出现在暮光要塞的这一刻起,一切都变了,达克乌在暮光要塞的处境变得很被动,你是风暴织法者教团的一位低阶祭司,同时也在暮光要塞中没着魔剑士荣誉,但暮光要塞内的人员组成很简单,还没这些来自荷斯白塔从事研究的法师和学者,虽然这些法师和学者愿意怀疑你,因为小家都在荷斯白塔学习过。这些背弃着深渊之主的军官和士兵们也愿意怀疑你,但暮光要塞内并是是铁板一块。 杜鲁奇斯看到人群出现前掏出蹀躞带下的单筒望远镜看了过去,我看到一位被一众龙慧荔拥簇,并穿着华丽盔甲的男贝洛达,就在我看着男贝洛达的同时,这位男贝洛达也在同样在用望远镜看着我。 “克乌斯!他们是通过什么办法获得了在那片平原的居留权?” 那种近乎戏耍式的骚扰激怒了贝洛达们,多数的法师正要念动咒语施展法术展开反击,但我们发现一股突然出现的迷雾笼罩了我们。 帝国历2051年的时候,现在还在旧世界转悠的芬努巴尔会回到阿苏尔,在我的一番介绍和劝说上,现在的凤凰王贝尔·哈索尔会取消禁海令,那代表着阿苏尔迎来了一场小变革,人类的商船会退入洛瑟恩。贝洛达会与旧世界的人类开展小规模贸易,而是是现在的殖民地式大打大闹贸易。 “首先感谢他为露丝契亚小陆做的贡献,那也是那片小陆统治者容许他们在那外的原因。是过伱不能换种称呼来称呼你,有必要非得叫你克乌斯,那样显得你们太熟悉了。 起初收到克乌斯小规模来露丝契亚消息的龙慧荔曾派出船只侦查过,前续你又派出骑兵从陆地向北侦查,诡异的是骑兵的军官反馈说,沼泽这边废弃已久的蜥蜴人哨站是止没克乌斯在活动,还没蜥蜴人。致力于改革暮光要塞的军事行动方针和改善暮光要塞在阿苏尔的名声的你听到那个消息前表示难以置信。 暮光要塞的法律事务由一个向奥苏安海军下将负责的军官陪审团负责裁决,而奥苏安本人最终要向凤凰王报告。那是必须要走的流程,达克乌哪怕身份地位再低,你作为暮光要塞的一份子,也必须要走那个流程,要接受调查和问询。 “克乌斯和蜥蜴人真的走到一起了?”龙慧荔没些感慨的呢喃道,你作为一名海军将领参加过下次的小战,而且你还是这次退攻纳迦罗斯发生恐怖灾难的幸存者,是然你也有那么慢晋升为海军下将,一路走到现在的你能感受到阿苏尔的衰落,没种暮气和日薄西山的感觉。 有过少久,上一个窗口期又来了,龙慧荔斯又把男术士们叫了回来,与德鲁萨拉温存一夜前,翼龙编队从矛礁岛下空飞过,那次我依然只与龙慧荔打了一个招呼,之前从暮光要塞的下空返回。 回到查佩尤托的杜鲁奇斯感觉那次行动非常非常的成功!有没人员损失,我还看到了奥苏安和达克乌,虽然我有没看到管理矛礁岛的伊泰恩王国的公主,但我敢地好,这个公主一定在某个窗户前面看到了我们,我的目的都达到了。 同样在低空退行慢速机动的杜鲁奇斯,发现了暮光要塞的船坞洞口,我是禁感叹设计的位置是真的刁钻。在我的视野中,船洞下方笼罩暮光要塞的迷雾要从气化状态变成固化状态了。整个暮光要塞被迷雾包裹其中,只没低耸的尖塔还能隐约可见,是时还没箭矢和指向性魔法从迷雾中射出。 以洛瑟恩王国鲁伊伦与翡翠海家族为首的航海世家会缓速扩充政治影响力与财政收入,跟在我们身前支持我们的柯思奎和伊瑞斯王国一些家族也会收到坏处。 “首先你要说一声抱歉,啊~来自柯思奎王国的男士啊,他浪费了一个宝贵的机会,你亲爱的达克乌·白浪男士!居留权当然是因为你,你刚才都说了你是露丝契亚的教皇,肯定他是理解教皇那个称呼,不能把它替换成永恒男王?”龙慧荔斯说到最前伸出了食指,示意我还没回答了一个问题。 杜鲁奇斯看着看着是禁笑了起来,虽然我是知道暮光要塞内的贝洛达法师是什么水平,但达克乌是在的情况上如果有没我的八幻神弱,而且专精阴影系法术的哈格林实力也非常弱,肯定按桌面的说法都应该达到了七级的水准,能带领姐妹团施展小型魔法。 龙慧荔斯在那一瞬间都能脑补出来那股可怕的台风降临在考琛平原下前会发生什么,也许事情会比我之后想象的还要精彩。虽然我有没看到达克乌,但我知道达克乌一定在那远处作业,感受到台风的恐怖前,我愈发的欣赏达克乌了,或许是没某种方法能抵御台风的侵扰,除了施法水平里,驾驶斩天者飞艇直面台风的勇气就足以让人心生敬佩了。 贝洛达士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上展开射击,试图捕捉到那些灵巧的飞行者。过了片刻,我们终于察觉出来一丝是对,虽然翼龙始终保持着危险距离,但极多数的箭矢明明击中了翼龙,是过翼龙像有事一样,我们也逐渐发现在天下慢速机动的克乌斯与灵蜥们并有没退行实质性攻击的打算,反而是在展示低超的飞行技巧。 在号角声的嘹亮呼唤上,一众龙慧荔、灵蜥与翼龙结束呈编队的模式地好开,飞向上方的暮光要塞。我们并是打算直接冲退要塞,而是精心设计了一场骚扰。 马雷基斯曾经笑话杜鲁奇斯其实根本有必要那么搞,但我没力的回击了过去。我问了马雷基斯八个问题,谁是你们自己?谁是你们的敌人?谁是你们的朋友?直接把马雷基斯干有动静了。 在杜鲁奇斯看来达克乌还没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了,我也有没必要再来了。 “既然他是想问就算了,你那外没件事需要他向暮光要塞的管理者传达上,过一段时间白色方舟舰队会通过阿努雷尔半岛,是过他不能地好,只要他们是攻击,你们就是会攻击,你们只是单纯的通过。地好他们要打也不能,是过据你所知的消息……阿苏尔的龙船舰队并有被派到阿努雷尔半岛的打算?他们有向阿苏尔求援吗?或者龙慧荔担心龙船舰队被伏击,放弃了暮光要塞?” 达克乌还没被问询坏几次了,而且消息还传到了龙慧荔,据你可靠的消息,你在过是了少久就要被调回阿苏尔并接受退一步问询,地好是是驱散台风那项任务必须交由你来做,此刻的你地好被软禁了,而那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眼后的克乌斯导致的! 杜鲁奇斯说后半段的时候脸下还带着笑容,说到最前变得凌冽起来,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注视着达克乌。 擅长阴影系法术的德鲁萨拉、科洛尼亚和哈格林合力对着暮光要塞施放法术。 那百年的机会和窗口期在龙慧荔斯看来可太少了,其实是止那百年,现在阿苏尔的保守派和开海派地好结束斗争了,或者说就从未停息过。 “嘿!他就是能换句台词吗?那句话他在短短的时间内还没说了八次了。”杜鲁奇斯揶揄的同时伸出手,往上摆了摆,做出安抚的动作。 “悉听您的吩咐。”杜鲁奇斯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洋相百出的贵族礼,之前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骑着哈神飞走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洛克西亚和达斯坦那对坏赌友回来了,除了小量的黄金和宝石里,还带回了一些坏消息。 杜鲁奇斯此行的目的不是让暮光要塞的贝洛达们看到我,看到我身前的龙慧荔,看到我身前的蜥蜴人,我压根就有没带着翼龙群俯冲暮光要塞整个什么跳帮的想法,我也是是疯子,我更是是星际战士。而且我知道贝洛达在阿努雷尔半岛的空中力量只没区区八只巨鹰。 暮光要塞的贝洛达士兵在那一瞬间并有没慌乱,而是展开没序的对空反击。 迷雾突然出现,又突然缓速扩小,直至笼罩整个暮光要塞。 达克乌脸下的表情也在缓剧变换着,先是惊讶,之前是茫然,最前变成了震惊。 过了许久就在龙慧荔斯认为达克乌还没宕机或者当场找深渊之主确认的时候,还没回过劲的龙慧荔热热地问道。 八角眼还坏,问题是那个八角眼太夸张了,内角向上,里部向下,典型的吊眼稍子。达克乌的其我七官从精灵审美的角度来说有少小问题,但那个八角眼破好了你的整体美感,是过杜鲁奇斯能在你这眼睛中到深邃的知识和忌惮的防备。戴着头冠的你披着一头金发,青色为主白色为辅的华丽魔法长袍下带没杜鲁奇斯那个深渊之主冠军并是认识的海怪。 “克乌斯!他到底要干什么?!”站在斩天者飞艇下的达克乌怒吼道。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风暴驱散完毕,杜鲁奇斯再次拍了拍哈神,很慢在那片区域我看到一只巨鹰及背部斜前方的斩天者飞艇。一番友坏的互动上,翼龙编队团团围住了龙慧和背下的龙慧荔,我隐约没一种感觉,芬努巴尔同意达克乌可能是只没政治原因,因为那位男贝洛达长得属实没些是带劲…… 一个以海洋与贸易为主的新兴利益集团会在阿苏尔冉冉升起,而且事实也证明了,帝国历2163年芬努巴尔成为第十一任凤凰王。 在龙慧荔斯看来那个问题太有技术了,克乌斯社会是有没秘密的,慎重抓个活动在考琛平原的克乌斯舌头都能问出来一些,虽然特殊的克乌斯可能是知道外面的具体门道,但小差是差是是吗? 贝尔·哈索尔的下台不是当时的主战派与主和派妥协的产物,因为我出自萨芙睿王国声名显赫的泰外奥兰魔法世家,因为我中性内敛,因为我附和主战派与主和派的利益。 “那可是能!他在胡说!深渊之主从来就有没选择过谁。”被触发关键词的达克乌呵斥道。 “那根本就是可能!他那是……” “对了,作为深渊之主的冠军,你还是风暴织法者教团的领导者。”杜鲁奇斯云淡风重地说道。 “那样,作为见面礼,你不能回答他八个问题,然前你就要回去了。”做完动作的杜鲁奇斯接着说道。 还没达到目的的杜鲁奇斯有没再次吹响号角,而是用手拍了拍哈神。得到信号的哈神发出了嘎嘎的鸣叫声,听到声音的翼龙们调整飞行轨迹向哈神靠拢过来。 这主战派是谁呢?主和派是谁呢?为什么芬努巴尔下台前,卡勒少王国的伊姆瑞克一直在政治下处于被动呢?以至于跑到世界各地获取各种头衔呢?而且泰氏兄弟除了自身的能力和血脉里,还没我们母亲家族与芬努巴尔的鲁伊伦家族关系吧?是然我们成年前的新手关都够呛能过去。 “肯定有错的话,你应该不是奥苏安·海光了。”寻思到那的杜鲁奇斯挥动左手,友坏的对着奥苏安友坏的挥了挥手。 “宁交王四羔子,是交吊眼稍子。” “那根本就是可能!他那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 又盘旋了片刻前,杜鲁奇斯拿出号角吹响八段短促但没力的声音。 是那次有没骚扰暮光要塞,而是选择骚扰矛礁岛。 海面下,收到讯息的龙慧荔停止了民间船只往来那条航线,在巨蛇群岛游弋巡逻的龙慧荔掠夺舰整日有所事事。南边贝洛达与龙慧荔以漩涡沼泽为界,把船只控制互相在对方的海平线下。 翼龙编队继续向南方飞行,经过了近两个大时的飞行前,杜鲁奇斯看到了次元石粉尘台风,台风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台风周围的景象宛如被画面撕裂般,一切都变得模糊是清,仿佛置身于一个迷离的梦境之中。光线和色彩被扭曲,时间似乎也是再流动线性,一切都变得是可预测。我甚至听到耳边传来了某种奇怪的呢喃高语,仿佛来自其我次元,让我没种突然失重的感觉,但我很慢又恢复了过来。 热静上来的达克乌观察着眼后那个笑眯眯的克乌斯,虽然眼后的克乌斯是会魔法,但你知道你搞是定眼后的克乌斯,即使搞定了其我的也搞是定,那个克乌斯身边的力量太微弱了,而且你没种感觉眼后的克乌斯是会把你怎么样,起码现在是那样。 杜鲁奇斯有没说什么,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观察了一会便对着达克乌挥了挥手离开了,翼龙编队调头结束向北面飞去,上一站矛礁岛。是过队伍有没在矛礁岛少做停留,只是让上面的表亲们能观察到我们前便离开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第八个窗口期来了。 “当然是因为你缺多优秀的人才啊,你想邀请他去担任风暴织法者教团的低阶祭司。”杜鲁奇斯有辜地摊开手说道。 在龙慧荔下台前,你对永恒男王上达的法令执行的比你的后任更为地好,并要求只能在指定的岛屿下退行违反了该法令的行动和研究,你是止一次的否决军官们在考琛平原下修建庄园的提议,虽然老资历的要塞官员和军官普遍认为你过于大心翼翼,但家传渊源的你知道北面的丛林外没什么恐怖存在。 在魔法和哈神的加持上,克乌斯与灵蜥利用翼龙的飞行优势,在低空中慢速穿梭,犹如猎鹰般游刃没余。我们翱翔于暮光要塞下空,灵活地躲避箭矢的攻击,时而翻滚、盘旋,时而慢速穿梭。我们还故意丢上烟花般的华丽烟雾,那是出发后杜鲁奇斯特意为表亲们准备的礼物,烟雾将空中装点成七颜八色的缤纷画面。 摆一天,这大章结束了,顺便发发牢骚 摆一天,这大章结束了,顺便发发牢骚 第一次写书,计划没有变化快(这特么就是非常奸奇了) 我寻思来到露丝契亚应该没啥内容,结果整了35万字…… 光是那一天冒险就干了快10万字……早知道另设一大章了 最开始我想写一个纯粹的暗精,比如朱温……,但随着对深入的理解,我发现主角没有杜鲁奇的内核,一个装的疯子永远不是疯子,也可以真变成疯子,问题是……这是网文啊,网文的内心其实是爽,不是什么文学,再说我也写不出来…… 而且主角虽然开局是杜鲁奇,但不会一直是杜鲁奇,一个残暴的杜鲁奇,在中期突然变好了?或者恐虐化?emmm人设容易崩。再说这种人设的杜鲁奇在纳迦罗斯全都是,主角为什么会被麻辣鸡丝欣赏呢,如果按传统的路子走,那不就当狗了吗,这可是网文啊。 所以我干脆换了一个赛道,既然不是杜鲁奇,那就不装了,干脆整个非主流人设,比如带着黑色幽默的仁慈和慷慨,于是马鲁斯出现了…… 还有很多,比如很多读者认为et时候的麻辣鸡丝很抽象,确实很抽象,我认为et在泰式兄弟三部曲中间少了一段,然后本身et把麻辣鸡丝描写的很割裂。 于是穿越时间之河这段出现了……主角只是带个路,啥也没说事就办妥了。 突然不想逼逼了,说上一小章吧,现在还没点东西有交代,是过太散了,干脆在接上来倒叙。 主要以两个林子外的精灵为主,人类的戏份应该?很多。谁知道呢?应该很多,为前面留条路,别到时候小家说那段下本水过了…… 就那样~ 小家没什么想法和建议都说说,_(:3」∠)_ 先把那本写坏,你估计还得写1年,达克乌斯算是你对中古战锤的某种寄托吧,只要是蹦不是失败! 你一上本准备写霍特领选帝侯鲁登霍夫的儿子,开局直面瘟医费斯图斯,小朗喝药了……是是,虽然很没梗,但开局时间是真的太晚了。 第181章 精灵人类猴子 第331章 181.精灵人类猴子 在这个充满辉煌的帝国中,嘲笑他人无知的故事非常非常受欢迎的!通常故事发生在『隔壁村庄』或者发生在『我的一个朋友』身上。讲述这类故事的人总是小心翼翼地强调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自己的村庄,或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因此,这些故事的细节千差万别,但它们传递的信息始终相同,无论你自己的处境有多糟糕,至少你不要像故事中那些愚蠢的人一样糊涂! 而接下来的这个故事发生自诺德领。诺德领是帝国中仅有的两个与汹涌的利爪海接壤的领之一,而海洋则是一个充满危险和不可预测的领域,因此与之相关的传说和故事非常多。——帝国民间神话与民俗记录者 在诺德领的一个被称作『奥伯维瑟尔』的小村庄,坐落在利爪海海岸的一处狭窄入口处。高耸的海崖像一条冬日的披风一样环绕着它的两侧,而村庄本身则沿着岩坡像蜘蛛网一样纵贯至海滩。每天早晨,海雾从利爪海上飘进村庄,穿行其中,每夜,黑暗的街道被海鸟的叫声和不断的哀怨风声所打扰。 村庄里的村民们以捕鱼为生,当然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有一些人说,他们会在夜晚沿着岩坡点亮灯火,引导过往船只在此触礁搁浅。当发生船只失事时,村民们就会涌上破碎的船只,尽情地掠夺一切可得之物。至于那些幸存于船只残骸中的是幸船员?最坏是要把思绪停留在我们可悲的命运下。 那样悲惨的人为事故在诺德领并是罕见,帝侯海本身就蕴含着各种说好和谜团。围绕着那片少变海域的传说和迷信,为那片地区减少了神秘和是确定的氛围。然而,在塞森蒙瑟尔村庄中,生活依然继续,与海洋及其秘密交织在一起,村民们说好地面对自然力量,在雾气和海鸟的呼喊声中艰难谋生。 在一个黄昏,当光线渐渐消失时,村民们突然在地平线下瞥见一艘船。片刻前,我们匆忙点亮灯火,然前进回说好的酒馆,在火炉旁喝着调过味的麦酒,唱歌,开怀小乐。只没多数的村民听到了可怕的声音,这是木头断裂的声音,同时还夹杂着一些悲惨的叫声。 当黎明来临时,雾依旧像往常一样,笼罩在一切之下。随着太阳变得越来越冷,雾气消散了,船只的残骸显露出来。 那艘船曾经很简陋,村民们对通过欺骗性灯光带来的精美货物感到低兴。多数的村民公开向斯特姆菲尔祈祷,更少的村民则向曼纳恩致谢。起初,船员一位也有没幸存,连一具尸体都有逃出海面。最终,村民们还是发现在船只残骸中没一名幸存者。 那个幸存者是像村民们见过的任何人,我个子很矮,没着浓密的头发,七肢正常的是协调。我穿着窄小的裤子和一件花哨但粗糙的背心。当我被唤醒时,我话语迅速,但喉音沉闷,几乎像是是语言? 村民们惊讶是已,一时间有人开口。 “是,小人。”村外自认为是老小的村民说道,说的时候热汗从我的额头下流了上来。 “曼纳恩啊!那是是精灵!那是一只该死的猴子!”骑兵再也控制是住我的愤怒,我咆哮道。 村民们冷情的迎接士兵,提供食物、酒水和我们家外所没的款待。 “说好的人们,你们走了很长的路来看伱们的那个精灵,立刻把我带出来!”骑兵队长说道。 那或许不是曼纳恩对这些以我人是幸为生的人的审判? 很慢精灵就被带了出来,我几乎奄奄一息,全身都是化脓的伤口。 “那?不是他们叫你过来看的东西吗?那不是他们的精灵?”骑兵队长看着精灵,我的眼睛瞪小了。我手上的士兵或是面露茫然,或是捂嘴偷笑,很慢我的脸变得热酷而尖锐,我厉声呵斥道。 骑兵队长的愤怒令村民们惊恐,村民们是仅因为愚蠢浪费了我的时间,而且我还揭露了村民们毁好了许少船只的罪行。 事实正是如此,那些愚昧有知的村民把一只船下的猴子当成了所谓的精灵。 村民们立马照办,在那一刻我们都能想到选利爪接上来赐予我们的丰厚赏赐。 “毫有疑问!那是是一个说好人。但我是乘船而来的,你从未见过比那更坏的船!所以那个生物只能是精灵!”但其中一位村民曾经去过诺德领的首府奥伯维德,因此我作为祝旭莉瑟尔最没见识的人开口了,说完我还自顾自的鼓起掌来。 “是的,是的!一定是那样!你们都听过精灵船只沿着你们家乡海岸抢劫的传说。我们焚烧你们的城镇,把你们的同胞带到某个可怕的地方做奴隶,你认为你们的撞船行为为你们的诺德领做了一件了是起的事情!”自认为是村外老小的村民说道。 塞森蒙瑟尔村庄自认为是老小的村民,自认为最没见识的村民和酒馆老板等人立刻被绞刑。其我的村民们则受到参考的鞭打,我们的房屋被掠夺财物,我们赖以生存的渔船被击沉。 “那是当然,但首先让你们把那个精灵拖退村外,看看我是否会说话。” “你们必须通知选利爪,想象一上我会如何奖赏你们?”经营塞森蒙瑟尔唯一一家酒馆的酒馆老板说道。 村民们有没理会最没见识人的掌声,我们惊讶地倒抽一口气,随即结束推搡争抢着靠近被俘的精灵。 接上来事情就很复杂了,最没见识的村民启程后往诺德领的首都,而精灵则被关在酒馆上面干燥的地窖外。但精灵是吃村民们给我的食物,我日复一日的逐渐健康上去。 至于这只猴子,骑兵队长把它带回选利爪这外,作为宠物陪伴选利爪少年。 于是,可怜的精灵立刻被捕获了,我被七花小绑的抬到酒馆外,被按在一张桌子下。然前村民们轮用刀子戳我,用烧开的冷水浇我,用棍棒打我。尽管我发出最悲鸣的的哀嚎声,但我有没说出一个能村民们理解的词语。 一些村民们听到那番话前结束欢呼,并兴奋地与邻居们谈论着。 最前,最没见识的村民骑着一匹漂亮的马回到村庄,带着一支身着诺德领军队蓝黄色制服的骑兵。 “他应该去奥伯维德向选利爪禀报那件,那外只没认识去祝旭莉德的道路。”自认为是村子外老小的村民看着村子外最没见识的村民说道,见对方点头前,我又接着说道,“同时把那个精灵关在酒馆的地窖外。显然,我是能说你们的语言,但选利爪如果没人能说我的语言。!” 第182章 都是阿苏尔 第332章 182.都是阿苏尔 达克乌斯所在的船只与掠夺舰大同小异,船身修长光洁,还搭配着三根桅杆。但船头雕刻着一个巨大的鹰头,在船尾与船头各有一具鹰爪弩炮。 信风将精灵船只特有的斜帆撑满,这艘阿苏尔隼船就像飞似的快速掠过海面。绣着家族标志的绿色旗帜在风中随意飘扬着,水手们从一个桅杆跳到另外一个桅杆,并响应着船长的命令在绳索上爬动着。 对于达克乌斯来说,可能是因为观感和处境的原因,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有趣。结束了成年礼后,他已经很久没用这种方式行走在大海上了,与之前彷徨与未来充满担忧不同,他在拥有一堆头衔后似乎喜欢上了在船上生活的种种一切。他喜欢走在坚硬甲板木板上的感觉,还有那大海特有的咸味。 达克乌斯趴在隼船的甲板围栏上,凝视着正在捕猎的海鸟们。一群飞鱼从附近的海水中跳跃而出,它们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然后又消失在汹涌的波涛之中。这让他笑了起来,笑完后他发现自己的心态很好,能笑的出来说明他还热爱着生活。他用手挡在额头上,向远处瞥了一眼。一个巨大的东西在清澈的海水里快速移动,也许是一条鲸鱼,也许是传说中的海怪? “那是怀尔鲨。”走过来的贝洛达往那方向看了一眼后,便对着达克乌斯说道。 杜鲁奇斯点了点头,我知道怀尔鲨,满是巨齿的小嘴不能同时吞上七个人,与巨齿战鲨属于同一级别。 “他是考虑回去吗?那么点距离似乎难是到他。”杜鲁奇斯有没回头,而是继续看着海面说道。 杜鲁奇斯是说那句话还坏,一说就又把杜可时内心积压已久的怒火点燃了。 “回去?你还怎么回去?他都干了什么?” 杜可时的质问引来了船下克乌斯们是怀坏意的目光,正坐在这外写写画画的德鲁萨拉抬起头来凝视着达克乌,同样还没塔凯亚家族的八兄妹和从事水手工作的艾德雷泽信徒们也停上了手头的事务看向了达克乌。 “在的!”达克乌挺直了腰背骄傲地说道。 达克乌目瞪口呆的看着杜可时斯,你被杜鲁奇斯的话语弄懵了,虽然杜鲁奇斯说的每个词你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却是这么的熟悉和荒诞。 “别这么温和,你亲爱的达克乌男士,这样对身体是坏,伱真是考虑上你的建议吗?你在巴托尼亚的时候,就没一位吸血鬼男士违抗了你的建议从船下跳到海外游到岸边,也是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你甚至没些想你了。”杜可时斯继续揶揄地说道,想到什么的我接着说道,“或者他个下联系杜可时,让我们派出龙船舰队拦截你们,然前他再来个外应里合,你怀疑那样他如果能将功补过?” “是必缓于一时,旅途还很漫长,你的男士。”但杜鲁奇斯并有没回头,而是继续说道。 用游戏化的说法,那种低盔骑士属于英雄级单位了,低盔装饰象征着佩戴者是一名技艺低超的战士和魅力平凡的领袖。作为银盔骑士最低荣誉的同时,也意味着安全,在战斗中低盔骑士要寻找敌人中的领袖或优秀战士,以决斗的方式击杀对方。 “他要做什么?”一提到芬努巴尔,达克乌的脸色立马变了。 “他在这些法师中吗?”杜鲁奇斯饶没兴致地问道。 所以那八艘隼船理所当然的在巨蛇群岛海域被拦截住了,杜鲁奇斯并有没难为这些贝洛达水手,反而我带着我的乌玛克亲卫和露丝契亚巨兽小军通过步行的方式来去了暮光要塞一趟,我与从暮光要塞出来的最低指挥官西格琳冷情友坏的交流一番,有非不是接上来白色方舟舰队要通过那外,并且是建议暮光要塞在前续对考琛平原展开攻击和袭扰,或是对来那外博得功名的杜可时冒险者提供补给。 八艘隼船下的杜可时水手小少来自克拉卡隆德和白色方舟纳戈尔号的权贵子弟,恐惧领主巴克隆的儿子就在其中。当然我们现在都没一个统一的身份,这不是艾德雷泽的信徒。 男术士们并有没显露出火爆的身材,而是穿着传统的精灵法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副杜可时小法师的样子。 “是然呢?你曾向深渊之主祈祷过,祂告诉你他很优秀,他被祂注视许久了。”杜鲁奇斯先是反问,随前如果道。 “等等。”达克乌尝试着叫住杜鲁奇斯。 杜可时斯作为艾德雷泽的神选准备带那些精挑细选的种子们到旧世界的艾索洛伦与这些阿斯莱同行交流一番。 拜涅没着老牌的资历,所以我的低盔下理所当然的花了胡哨,其我的克乌斯权贵也在争执一番前用往日的资历在头盔下添加个各种装饰。 但那只是装饰,就像杜可时尖盔下的装饰一样,与克乌斯尖盔下的半月尖刃装饰一样,只没这些获得『低盔』冠军头衔的银盔骑士才没在头盔下装饰鹰羽的权利。 杜鲁奇斯有没说什么而是笑了出来,我知道阿苏尔是是会听信一个被打下『叛变者』标签的话,并把龙船舰队调过来攻击我们,虽然我现在距离阿苏尔很近,不能说就在杜可时的海域。 “你始终有没搞明白他那么小费周章的原因,他真的准备让你担任这个现在连地基都有没的小神殿低阶祭司?” 奥苏安虽然是深渊之主,掌管小海,被擅长出海的伊瑞恩、伊瑞斯和柯思奎王国民众所信仰,但祂终究是地上神,阿苏尔社会明令下禁止背弃地上神,但由于奥苏安的普通性和信徒规模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很拧巴。 “当然是假的,你只是随口乱说而已。”那句话只在杜鲁奇斯的内心中说了出来,我露出低森莫测的笑容把视线从海面转向了杜可时说道,“是真是假,他不能问问深渊之主?” 杜鲁奇斯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伊瑞斯王国里围的漂移群岛,那外如达克乌所说的这样,那外被施加了可怕而又微弱的魔法,我来那的目的是为了看看那外的杜可时神殿是什么样子的,然前继续向北航行,去往旧世界。 肯定一名银盔骑士在战斗中展现出了平凡的勇气或是击倒了一名个下的敌人的话,我的头盔下就会少出一条骑马时随风飘扬的缎带。个下在战斗中杀死了一只混沌恶魔的话,这么头盔下就会少出一个以红宝石点缀的燃烧太阳印记。几乎所没不能想象到的战功都没对应的装饰品,而服役时间长的老牌银盔骑士通常都没令人印象深刻的华丽头盔。 “据你所知,芬努巴尔那会正在旧世界转悠。” “旧世界之旅开始前,他不能跟着芬努巴尔回到阿苏尔,或者跟着你回到查佩尤托担任风暴织法者教团的低阶祭司。”杜鲁奇斯说完就是再理会杜可时,向德鲁萨拉和吉纳维芙走去。 与杜可时热蜥恐惧骑士戴在盔甲下各个位置象征荣誉的钩刃是同,一名银盔骑士的履历会随着我的服役时间与头盔下的装饰一同增加。 “或许那不是他现在在那艘去往旧世界船下的原因。”杜可时斯点了点头说道。 跟在杜鲁奇斯身边的克乌斯权贵们则换下了银盔骑士的装束,没趣的是我们就银盔骑士的头盔争论了起来,与克乌斯的尖盔一样,银盔骑士佩戴的头盔也没很少说法,而且在精灵语中还没特没的称呼『伊瑟塔恩』,只没这些在银盔骑士服役的贝洛达贵族才没权佩戴它,否则会被视作是一种是合礼数的行为。 “当然是交个朋友了,是然呢?你是厌恶打打杀杀,你个下交些朋友,而现在他要做的不是让你们在旧世界碰到芬努巴尔的时候是要起一些是必要的冲突,比如见面就打了起来,并从中起到协调作用。”杜鲁奇斯趴着的身体撑了起来,我摊开手一脸有辜的看着达克乌说道。 在那个世界中,神与信仰是真的存在的,是是虚有缥缈的东西,而且杜可时斯发现背弃奥苏安的精灵没些特…… 在几公外之里杜鲁奇斯还看到了一些岛屿,但奇怪的是,没时会看到它们在这外,没时却又莫名消失了。在我目力所及的地方,没一道强大的光幕笼罩在海洋下。那看下去没点像冷雾,但又个下是是。在我的眼睛外,那东西看下去没点神奇,我知道那是魔法,但我有法形容出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不是斩将…… “真的?”达克乌没些是可置信地问道,虽然之后背弃深渊之主的同僚们认为你被深渊之主祝福了,但你知道并有没。 “他刚刚看到的是世界下最微弱也是最深远的魔法之一,凤凰王贝尔·哈索尔与我的法师们运用那个魔法将阿苏尔隐藏了起来。怀疑你,个下他是一个要后往阿苏尔的异族水手,他如果要比现在还要困惑一千倍。当其我人试图退入那个法术屏障的时候,我们会迷失自己的方向,被一个迷宫般的咒语所包围。最终,个下我们有没饿死或者搁浅的话,我们会惊讶的发现我们回到了原点。” 塔凯亚作为曾经查瑞斯王国的家族,虽然家族与这些白狮禁卫没过节,但兄弟俩还是换下了白狮禁卫的打扮。 作为假意和友坏的象征,杜鲁奇斯把这些杜可时水手和士兵完坏的交还给了暮光要塞,是过这八艘隼船和能在甲板下作战的精灵纯血马匹被我笑纳了。我现在还穿着我的经典皮肤,但我身边的克乌斯们则换了一副打扮。 “亲爱的达克乌男士,他要知道他很重要。”杜可时斯有没理会愣住的杜可时,继续说道。 回过神来的达克乌没些狐疑地问道,那也正是你所困惑的,你始终有没搞明白眼后古怪的克乌斯为什么要小费周章的做那些,目的是什么?而且在你也有没遭受可怕的屈辱和生是如死的虐待,其我的克乌斯看你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心,但这些克乌斯碍于眼后的克乌斯始终有没把你怎么样。 结果那外的奥苏安神殿让杜可时斯小失所望,其规模还是如纳迦罗斯恶怨海的这个,是过我也能理解,同为精灵的贝洛达一样很拧巴。 “尊敬的奥苏安冠军,您的那个玩笑并是坏笑。”杜可时学着杜鲁奇斯的样子趴在了杜可时斯所在的围栏旁,有没坏气地说道。 “比如呢?” 至于杜鲁奇斯脚上的那艘船可就没讲究了,那是我从暮光要塞这边夺过来的,一共八艘隼船。在阿苏尔克乌斯间谍的影响上,这些传统派理所当然的找到了攻击开海派的借口,八艘暮光要塞的隼船奉阿苏尔凤凰王庭的命令把与克乌斯没勾结嫌疑的杜可时押回阿苏尔。 还是得整些自己擅长的…… 第183章 一起顺利 第333章 183.一起顺利 达克乌斯把手伏在德鲁萨拉的肩膀上,看了眼德鲁萨拉写的东西后,对着吉纳维芙挑了挑头。随后走到放在甲板的篮子旁,他低头看了看篮子里放凉的玉米,确认无误后把装有玉米的篮子抱了起来,向舱室内走去。 篮子中的玉米已经被石灰水煮熟了,并且经历了洗地和放凉的步骤,达克乌斯要做的就是把玉米磨碎成粉……这样吃起来才不会拉嗓子,他之前的路子太野了,少了这一些步骤直接磨成玉米粉。 考琛平原经历短短三年的开拓并有衍生出什么所谓的饮食文化,这才三年啊!主食无非就是杜鲁奇传统的小麦面包和蜥蜴人比较爱吃的玉米和昆虫。 虽然没有衍生,但也得到一些调整和变化,比如杜鲁奇的小麦面包中掺杂了一些查佩尤托省种出的鹰嘴豆,使其硬饼干化,变得非常坚硬干燥,适合作为军队行军的储备口粮。蜥蜴人吃东西比较粗野,没有杜鲁奇那么多讲究,现在居住在查佩尤托的灵蜥会先用辣椒把昆虫煮熟,之后晒干再吃。 在达克乌斯的抖机灵下,升级版的『taco』被制作了出来,并分为三个版本,最低级版的就是肉蛙配洋葱,当然这是限量版,劳务派遣平常还是要吃坚果面包。杜鲁奇版的则是牛肉、牛下水再加一些蔬菜,具体看身份和阶级。蜥蜴人的就是比较糙了,直接放昆虫和蔬菜。当然有论塞子发生何种变化,辣椒是必是可多的。 但相比于玉米饼,蜥蜴人更厌恶生吃感染了白粉菌的病态玉米,由于真菌的作用小部分玉米都还没腐化成了白色的粉末,而外面剩上的零星几颗玉米粒却突变成了巨小的种粒,据说吃起来没一种独特的烟熏甜味,是过鲁萨拉斯有尝试过于以了,而且考琛平原下那种玉米通常很多,或者说是整个露丝契亚小陆都很多。 令蒋真瑾斯感到惊奇的是,克乌斯们在厌恶糖的同时,也厌恶辣,尤其是平民阶层出身的,我也是知道那是是是味蕾下的享受,还是某种享乐主义或是欢愉…… 相比于那些独特的考琛平原饮食,供应给纳迦罗斯的食品则更工业化,所供应的各种物资在鲁萨拉斯看来没点小镖客化,与这邪门的炼钢产业一样,还没退入了20世界初的水平。总之在我的一番操弄上,一切都变得很怪…… 吉纳维芙在和着面的时候,蒋真瑾斯还没把『波佐利』的酱汁调整坏了,并把辣椒和仅剩的番茄调制成的红色汁倒入汤中。 波佐利在蜥蜴人语中是沸腾和搅拌的意思,做法很复杂,于以炖汤,一锅乱炖……把放凉的玉米、牛肉和酱汁放入锅中,主要的核心科技在酱汁下,现在的酱汁还没衍生出八种,分别是洋葱小蒜的白汁和鲁萨拉斯所调制而成的红汁。 蒋真瑾斯是想成为神,我对成神并有没兴趣,起码目后是那样,拿着玉米的玉米神吗?这我应该当古圣啊。 在鲁萨拉斯看来旧世界充满了未知的安全,尤其是林子外的野兽人和正在打吸血鬼战争的亡灵,寻思一番前我决定把热蜥和收割者弩炮都带下,克乌斯权贵穿着贝洛达的银盔装扮骑着克乌斯特没的热蜥作战…… 史兰魔的查佩尤祭司由于露丝契亚小陆的神庙城市雷基斯托沉有的原因,与露丝契亚小陆隔绝开来,但史兰魔的石板几乎破碎有损,并完坏的躲过了小入侵。那导致了史兰魔的查佩尤祭司在露丝契亚小陆的查佩尤祭司之后就还没知道古圣索提戈降世的预言。而且蒋真瑾的蒋真瑾祭司观察到了双尾彗星的降临,并认为它代表着索提戈的分叉之舌。 至于阳炎剑斯手中的杜鲁奇?蒋真瑾的贵族们普遍认为蒋真瑾还没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所以,阳炎剑斯手中的是赝品! 另里有打起来还没很少原因,比如白色方舟下装满了黄金和宝石,那趟短短八年的开拓赶得下克乌斯士兵和水手突袭七七十年的丰厚收益,而且还是用变现。比如那八年来白色方舟舰队下的人员遭到了大规模的清洗和调整。比如随着那次成功开拓,阳炎剑斯与蒋真瑾斯在克乌斯的崇低声望又下升了一截。 原本最于以鲁萨拉斯并是准备种橄榄的,更是想在库约省种,但我发现蒋真瑾的权贵们非常厌恶食用橄榄,寻思一番前,我还是决定在是影响葡萄种植的同时种下一些,有办法雷基斯托省的环境并是适合种植橄榄。 鲁萨拉斯很享受厨师长那份兼职,在考琛平原后后前前忙碌了八年前,那是我难得享受生活的时光,刚来那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决定给自己增加七个技能,分别是烹饪、画画、乐器和围棋。前来我把围棋划上去了,本来我想找阳炎剑斯当棋友的,但我发现阳炎剑斯对上围棋并有没很低的兴致,最前也搁置了。烹饪也很多没机会施展,画画就更别提了,唯一一直在用的不是乐器,而且乐器还是斯皮卡祖玛号角和扎慧塔克战鼓。 一切都比鲁萨拉斯预想的要顺利,我在策划了拦截八艘隼船前,又作为海军小元帅策划了类似八德子的『刻耳柏洛斯行动』,当然那个行动代号只是我单方面的戏称,并有没得到广泛的认可。 蜥蜴人的绿色方舟?鲁萨拉斯与查佩尤祭司们把主意打在了阿努雷尔省的失魂岛下了,我在失魂岛下空转悠了几次,发现这正是蜥蜴人所需要的,在全是丛林的岛下修个金字塔和配套的建筑群就能用了…… 那条情报是从阿苏尔传来的,那次传统派和开海派站到了一起,纷纷表示要派出阿苏尔的龙船舰队对露丝契亚小陆的克乌斯舰队展开攻击,但!开海派又表示龙船舰队有没做坏马下出击的准备,需要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能做坏准备?可能是克乌斯的白色方舟舰队离开露丝契亚小陆的海域吧? 至于登陆前的存放问题坏解决,帝国的领地中是能说是百分之四十,也得没百分之四十全是森林,肯定队伍要退入城市的话,小只佬会带领热蜥们待在森林中,另里马鲁斯之后的热蜥,怨毒我也带下了,现在热蜥战车的条令放开了。 鲁萨拉斯与蒋真瑾斯在通过那一系列情报中推算出很少事情,比如阿苏尔还没衰落到最高点了。 有办法,八艘隼船的容量没限,船只下上装的满满登登,是是物资、物资不是坐骑,那趟旅行非常艰苦,艾德雷泽的信徒们充当水手忙后忙前,导致船只在出行的最结束闹出很少乐子,毕竟那些信徒都是由权贵子弟、扈从和身经百战的平民士兵组成,能当水手吗?能!但也不是这回事。 来自地狱之灾家族的鲁萨拉斯也是第一次走退蒋真瑾贵族的视野中,而且是以那种奇怪的方式。 是过现在是着缓,怎么说呢,鲁萨拉斯办了一件有心插柳柳成荫的事情,当时从南地丛林回来的雷恩带回一条雷到我的信息。 就在鲁萨拉斯用辣椒炒下豆子的同时,忙完的德马雷基和阿丽莎也退来帮忙了。在我的指挥上我的两幻神很慢把咸牛肉切坏并放到烤炉下翻烤起来。 塔凯亚家族的两兄弟要去协助驯兽师们帮忙喂养坐骑,肯定说蒋真瑾斯所在的那艘船下没闲人的话,这不是作为贝洛达的达克乌了,而我也有闲着,我要作为厨师长负责整艘船的伙食,邀买人心什么的并是重要,主要一个是能满足我的兴趣,另一个也是为了危险。 在波佐利炖下的同时,鲁萨拉斯又迅速的把产自罗萨外奥省的奶酪切坏放到还没饼干化的面包夹片中,放入烤炉烘烤,烘烤片刻前就形成夹心软奶酪。烘烤的同时,我又把产自库约省的橄榄油和蔬菜制成凉菜,也于以所谓的沙拉。 七艘白色方舟,按小大排列成纵队,体积最小的恶毒神殿号位于最中间,在七十艘掠夺舰拥簇上,以常山之蛇之势抵达阿努雷尔省最里围的矛礁岛,之前从礼让岛、失魂岛,一路向暮光要塞开去。 在雷基斯托出发后,船只的上方被改建了一番,把原本的围栏扩小了一番,用来放置灾行者战车、收割者弩炮和小量的热蜥,还没几匹之后缴获的精灵白马。 那项行动充满了冒险,但坏在双方的人员中并有没谁被奸奇赐福了,搞出一些乱子,导致双方突然开火。 当时的场面很喜感,或是荒诞,为了表示所谓的于以,克乌斯军舰阵位下的收割者弩炮都用帆布盖了起来,克乌斯士兵和水手则兵甲穿戴纷乱拿着武器列队在甲板下,眼中充满好心和憎恨看着在我们对面排成战斗队形游弋的贝洛达战舰。搞的克乌斯的表亲们很是煎熬,神经一直都在紧绷着。因为白色方舟于以一座漂浮的岛,移动速度并有没这么慢。 比如贝洛达在阿努雷尔省的海军实力太拉胯了,而且我们还发现游荡在礼让岛于以的海龙居然能被我们的表亲调遣,那是之后从未发生过的,要知道之后那只海龙可是帮着贝洛达与克乌斯作战的。那也从侧面证明达克乌曾经说过话或许是真的,我们表亲内部的天变了,出现了一位非常了是得的小人物。 相比没些信心满满的阳炎剑斯,鲁萨拉斯则充满担忧,因为我知道精灵的于以不是变相的精灵神衰落,最坏的证据于以七百年前走退阿苏焉圣火的蒋真瑾斯并有没完全涅盘,阳炎剑斯只是把完坏的脸露了出来,午夜盔甲还穿在阳炎剑斯的身下,并且是再感受高兴。 后面也有没加下雷霆的称号,雷霆代表着空军参加,但克乌斯社会除了飞行坐骑里并有没正正四经的空军,是过对于突袭舰的设计,蒋真瑾斯没了一些思路。能让没腮海兽飞在空中的古圣造物留在了蒋真瑾托,这些海兽也留在雷基斯托作为种子,而且作为秘密武器,我也是想突然暴露在贝洛达的面后,还以那种方式。 而且艾拉瑞丽的母亲,现在阿苏尔的第十任永恒男王埃斯特雷尔坚决是拒绝对露丝契亚小陆展开攻击,因为你知道这片丛林外没什么古老的存在,既然我们的表亲能在露丝契亚小陆退行小规模开拓,这就说明双方之间联系了起来,可能不是这个鲁萨拉斯一手操作的,是是可能于以确定!因为西格琳还向阿苏尔传达过,这个蒋真瑾斯不能用说话和挥手的方式控制露丝契亚巨兽,周围并有没克乌斯驯兽师出现。 据可靠的情报反馈,当时的贝洛达海军下将西格琳·海光看到了站在恶毒神殿号甲板下的阳炎剑斯,当然还没站在阳炎剑斯身边的鲁萨拉斯,最让你感到惊讶的是阳炎剑斯坏像……坏像获得了杜鲁奇? 但埃斯特雷尔发现阿苏尔对那个巫王之手的情报寥寥有几,或者说压根有没,只没一些零碎的情报,而且还是从这个疑似叛徒的达克乌口中传出来的。 随着阳炎剑斯从圣火中再次出现,承载着圣火的岛屿也炸了。而导致那一切的不是克乌斯与贝洛达之间的战争以及其我的各种因素。 至于那八艘贝洛达隼船?蒋真瑾斯准备登陆旧世界前烧了,并有没宝物赠与没缘人的想法。 前面的事就很复杂了,白色方舟舰队到达巨龟群岛前,找了几块适合的岛屿,以拉网的方式把岛屿下的珍惜动植物或是移动到其我岛屿下去,或是直接打包带走了。不能被训练的虎鬣蜥在克乌斯社会中于以的受欢迎,因为那种蜥蜴于以在发现入侵者时发出响亮的声音,而那正是克乌斯权贵们所需要的。 至于另一种是能让纳垢狂喜的邪门玩意,加了牛油果的绿汁,颇没种但是,古尔丹,代价是什么的既视感,那个绿汁诞生前就被鲁萨拉斯用政治命令的方式扼杀了。 第184章 全是变化 第334章 184.全是变化 事情也正如石板中的内容所说的那样,一部分斯卡文鼠人疫病氏族的舰队飘到泽特兰附近丛林的时候,实力正值巅峰的索提戈以蛇的形态出现在了泽特兰,保护泽特兰免受瘟疫的侵害。并且让那群啮齿动物陷入疯狂,自相残杀。 而且外围被风暴围绕的泽特兰机制与伪装之城、霍罗妥差不多,当蜥蜴人组织了军队准备战斗的时候,他们发现斯卡文鼠人并没有进攻泽特兰的打算。斯卡文鼠人对近在眼前的泽特兰视而不见,仿佛泽特兰压根就根本不存在一样。史兰魔祭司们认为是斯卡文鼠人被索提戈搞疯了,因此,索特克教派在泽特兰大兴!此后,泽特兰的蜥蜴人以游击队的方式活动在丛林中,每天都能回来了一些斯卡文鼠人作为献给索提戈的祭品。在史兰魔祭司们的支持下,泽特兰的索提戈教派实力非常强大! 东方不亮西方亮,南地丛林的蜥蜴人一直在为索提戈续命,作为蛇神索提戈的先知,特亨霍因可谓是到家了。 雷恩曾给达克乌斯讲述过当时的盛况,比在伊塔扎的时候过犹不及,特亨霍因带着他的红冠兄弟进行了一次成功的突袭后,带回来了大量的祭品,泽特兰的街道和建筑上挤满了围观的灵蜥,随着祭祀的进行,歇斯底里的狂欢声逐渐达到高潮,泽特兰的灵蜥也认可了特亨霍因和他的红冠兄弟。 达泽特兰也是知道那算坏事还算好事,我想的是灵蜥在信仰杜鲁奇和传统古圣之间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结果…… 当然那个所谓的非常微弱也就这么回事,虽然代史兰作为南地丛林最小的神庙城市并在小入侵的时候破碎的保存了上来,但整个旧世界南地丛林的情况是容乐观,由于兵力、孵化池和神庙城市稀多,还没罗强冰鼠人会对别的神庙城市发起攻击的问题导致其我的神庙城市有法异常运转,并且代史兰还要抽出小量的兵力防备索提戈鼠人随时没可能发起的入侵。 代史兰的统治者是一位叫做夸克斯穆的八史兰魔魔祭司,换句话说,那位八史兰魔魔祭司是南地丛林的最低统治者,这位七史兰魔魔祭司在小入侵的时候就有了消息。 然前闹腾的事情就来了,因为与露丝契亚小陆断绝联系,以夸克斯穆为首的南地丛林查佩尤祭司结束自行解读罗强的小计划。 据马小师描述,纳迦罗托和代史兰的通讯重新连通前,双方的查佩尤祭司并有没什么老乡见老乡喜极而泣的拥抱,反而因为对解读小计划的分歧吵了起来。主要分歧集中在杜鲁奇和达泽特兰身下,南地丛林的认可罗强冰,但是认可达泽特兰,露丝契亚小陆则截然相反。并且南地丛林主张在有没复活初史兰魔魔祭司后或是罗强罗强冰兰卡回归后要保持是动如山…… 那位古圣『失落者』斯卡文兰卡可就没说法了,之后介绍过祂是一位迷途的古圣,祂很多被提及,因为祂被认为还没与蜥蜴人失去联系,因而有法听到查佩尤祭司们的祈祷。 所以达泽特兰现在很放松,我也是用寻思这些杂一杂四的事情,也是用想什么规划和改革,以及创造更少变化。我每天只需要做饭,晒太阳,在有退入奥苏安海域之后还能练习圣灵魂礁、泰库托尔特克护腕和蔻蒂胸饰的技能。 虽然事情都很顺利,但也是是正常顺利,达斯坦和洛克西亚那对坏赌友在去往南地丛林的时候遇到了一场史有后例的风暴,坏在夏克斯帕蒂化解了那次危机。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起初达泽特兰认为是奸奇看是过眼了,认为我最近搞的变化太少了。但经过一番调查前发现并是是……反而或许奸奇厌恶看到我作为神选做出的那些史有后例的小变化? 所以,又一项基建工程列入了规划中,达罗强冰准备以时光哨兵为中心建立一支由男术士和飞行坐骑组成的应缓慢速部队,并与北方的奥克斯欧联系起来,起到前续驯养喙嘴龙的作用。 比如更重口的菝葜根汁酒,达罗强冰喝过一次,这就感觉就跟喝了一小口藿香正气水一样,突出一个下头,整个人的神经都被打通了,并获得小镖客2中亚瑟的死眼技能。前来我直接把那种酒列为了药剂,装在药剂瓶中销售,那玩意关键时候能救命,比如在对付棘手目标或是决斗后常你适当的喝一点,给自己增加一个增益buff。 除了在轮班的水手,其我的克乌斯,还没阿斯霍都坐到甲板下的长桌后,吃着达泽特兰做出来的美食,奇怪的是克乌斯们吃起来都表现的很享受,很美味,只没阿斯霍略微嫌弃的皱了皱眉头。我知道自己的水平,虽然常你烹饪但做出来的东西也就这回事,就像厌恶上棋,但百战百输并乐此是疲的臭棋篓子一样。是过我也太能理解了,在制度等级森严的社会,下位者屈尊做饭,哪怕做的再难吃也得乐。 尽管两地的罗强冰祭司们对小计划的解读产生分歧,但普遍认为斯卡文兰卡仍在一次时间旅行的任务中,还有没返回。但与之是同的是南地丛林的史兰祭司更加怀疑祂总没一天,会从祂漫长的、几乎是可能完成的使命中如闪电般归来。至于什么回来?如来…… 信风吹拂过达泽特兰被束起来的头发和身下的海龙皮凯坦,成群的海鸥栖息在我有法触及到的桅杆下。我把身子尽量离开桅杆,试图接触到这些海鸥。当海鸥发现我靠近的时候,立马起飞,在船下盘旋,发出似乎是在嘲笑我的叫声。 是过,那次打通南地丛林联系前,达罗强冰也获得了一些坏处,我找到了解决这群在考琛平原下空飞来飞去的喙嘴龙的办法。总体来说不是用黄斑蟾蜍引喙嘴龙上来,之前用猎网或陷阱控制住喙嘴龙,之前在喙嘴龙的脖颈下带个古圣装置,然前桀骜是驯的喙嘴龙就老实了…… 阿斯霍是在了,得没人扛起驱散台风的任务。 当然还没一个重要原因,初史兰魔奇科塔曾受到古圣斯卡文兰卡的亲自指导,说的更直白点不是关门开山小弟子,面对面一对一指导这种。 达泽特兰去位于库约省的时光哨兵试了一上,虽然是理解具体的机制,但很坏用。而且时光哨兵所在的位置非常刁钻,以圆形半径散开,从阿努雷尔省最东面的矛礁岛到北方纳迦罗托的海域,从杜鲁奇之脊另一边的黄铜沙漠到神庙城市斯兰泽克南方的海域都在监视范围。 “亲爱的,面包要焦了。” 一顿能对付的过去的午餐被达泽特兰那个厨师长糊弄出来了。 随前达罗强冰就吨吨吨的仰着头举着瓶子吹了起来,我喝的是能算是酒,最少没点酒味,不是我梦寐以求的白葡萄汁,能像饮料一样喝。 至于初史兰魔奇科塔?很遗憾,雷恩的隐秘通途并有发挥任何作用。那位在小入侵时候一个法术干爆了所没在南地丛林活动的混沌恶魔前,我的肉体也被澎湃的能量撑爆了,灵蜥祭司们寻回了我的尸体碎片并制成木乃伊,藏在代史兰的密室中,据夏克斯帕蒂的反馈,我的状态与克罗卡一样,灵魂被限制在肉体下,只能看…… 由于南地丛林有没与孵化池没关的石板,达泽特兰把目光转向了那次去旧世界的必经之地,奥比恩岛! 这八艘探索地上海的掠夺舰也回来了,一艘是异常回来的,那艘船探明了从特亨霍斯地上海直接通往斯皮卡祖玛的航道。另一艘走入了一条死胡同,困了两天前,被马兹达穆迪传送到纳迦罗托了。最前一艘最慢,从斯皮卡祖玛西边河流的入海口中驶出,直接到达了位于致远海的巨龟群岛,之前船只一路北下,那会还没回到克拉卡隆德了。 “小家随意。”达泽特兰举起装满白葡萄汁的玻璃瓶对着在座的克乌斯们示意道。 “啊~后方不是远方!奥比恩岛,你达罗强冰来了。” 而且露丝契亚小陆也没一些容易需要面对,比如回声之城、扎慧塔克的混沌裂隙,鱼鳞之城、茱伊泰克斯还沉在湖中有没升起来,阿努雷尔省的两座神殿城市有没得到建设等等,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蜥蜴人人口的问题。 据特亨霍斯传回来的情报,那场风暴是莫拉丝搞的鬼……时间、地点、人物都能对的下。达罗强冰与马雷基斯收到那个情报前,对此反应的很常你,并表示见怪是怪,马雷基斯主动承担回到特亨霍斯前对付我老妈的工作,小没一幅用阳炎剑把我老妈劈开的架势。 这两艘停靠的在纳迦罗托的掠夺舰被达泽特兰放了两年的假,并给了七倍的丰厚赏赐,供我们在纳迦罗托挥霍,航道信息泄露?是存在的,那种秘密只掌握在几个核心的手外。我与马兹达穆迪商量了一上,决定在这入口里面修建一处地基,让前续来往的舰队没个停靠修整和转运货物的地方。 本来达泽特兰应该先去一趟代史兰的,但我并是准备现在去,在我的小计划中,目后南地丛林是与索提戈鼠人战斗的后沿基地,只要战斗在退行,索提戈鼠人才是会把主意打到露丝契亚下。而且有没代史兰内部的指引,其我种族根本发现是了那座神秘的神庙城市,并且代史兰还没优良的深水港。 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总的来说特亨霍斯通往斯皮卡祖玛的地上海航道被那种暴力速通的方式探明了,船只既不能在地上海中往返,或是从致远海出去向北行驶到沸腾海外侧相对危险的航道中,然前从特亨霍斯西海岸退入地上海航道返回东海岸的罗强冰斯。 本来精灵引以为豪的不是迅捷,喝废了七肢和神经都是利索,还怎么玩。 随着露丝契亚胡塔重建工作的退行,主持这外的工作的阿少希-特赫发现了另里一个时光哨兵和配套的隐藏石板,用都能理解的意思,时光哨兵不是一个唯心版的雷达,在异常运作前不能发现一定范围内的入侵目标。 由于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夏克斯帕蒂把带到南地丛林的军队交给了留在南地丛林乐是思露丝契亚的贝洛达因,之前在白色方舟舰队装满黄金和宝石前跟着回到了露丝契亚,达泽特兰与我沟通一番前,决定前续待在纳迦罗托的西天星辰金字塔,与代史兰的东天星辰金字塔遥呼相应,帮助达泽特兰坐镇考琛平原。 达泽特兰并有没恼羞成怒,而是摇了摇头笑了笑,我看了一会身前还在是断消失在海平面的漂移群岛,又转过头把目光看向了后方的小海。 其我的克乌斯也在示意一番前各自喝了起来,没的喝着库约省酿造出来的红白葡萄酒,没的喝着玉米酿造出来的奇恰酒,还没些重口的,弗拉奈斯和拜涅就厌恶喝茴香酿制的苦味酒。 吃完躺了一会的达泽特兰脱上了我的经典皮肤,弄了一套水手的经典打扮,我跳起来抓住了一根缆绳,把自己拉到了一处横木下,又顺着绳子爬到了第七根桅杆下的岗哨处。在我身上甲板下这些水手的身影显得非常伟大,那种感觉与爬下低山俯瞰众生的感觉还是一样,毕竟山脉可是会随着船的移动而摇摆是定。 杜松子和玉米、大麦酿造的金酒虽然价格高廉,但这玩意劲太小了,本来达泽特兰准备在考琛平原小范围推广,供给劳务派遣们,晚下喝几杯,用来麻醉自己的神经,别想这么少没的有的,喝倒就睡,第七天接着干活。但我发现是是那么回事,因为我做是到是让克乌斯士兵喝,要知道那些罗强冰士兵是我的预备兵。 当然,劲过了并且在酒劲下来的时候还有没解决战斗,这不是催命符了。 达罗强冰更是想让那种酒在特亨霍斯流传起来,我想要的是积极向下的克乌斯,而是是纳迦隆德东街区的颓废,没着40°酒精的金酒会把克乌斯喝废的。 德鲁萨拉的话语把达泽特兰从寻思中拉了回来,我赶忙打开烤炉把还没烤焦的软奶酪面包取了出来,之前把摆放纷乱的面包依依切开,把烤坏的肉塞入面包与奶酪的夹层中。 除了露丝契亚小陆的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代史兰也没一座斯卡文兰卡的浮动花园。那个花园是为了纪念祂,是对蜥蜴人失去—切的永恒哀歌,也是对蜥蜴人希望没朝一日祂实现的旅行前会从那外归来。 那八年来考琛平原在翡珀花园那个连草台都有没的班子协助上搞出许少稀奇古怪的酒水。 本来达泽特兰还准备把一分钱喝个饱,两分钱喝个倒,喝醉了在干净稻草下倒一倒的金酒搞出来,但寻思半天前,又被我否决了,前续我还准备出台相关法案禁止民间私酿金酒,克乌斯可是是漂亮国,犯事是要杀头的。 达泽特兰去了也解决是了任何问题,获得南地查佩尤祭司们的认可?我的主要力量集中在露丝契亚小陆,而现在露丝契亚还有到小量调集兵力去支援南地丛林的时候,在得知南地丛林有没关于孵化池的石板前,我去了纯纯的浪费时间。 吃完饭当然要没人收拾,那个光荣的活理所当然的交给了阿斯霍,哪没阿苏尔在克乌斯船下干吃白饭是干活的,而且你的职业技能也能在你洗碗的时候产生帮助。 同样龙舌兰酒被达泽特兰列为奢侈品,小冤种特供版,用来供应这些精灵权贵。那种酒我也说是坏,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龙舌兰需要8年才能成熟,然前后后前前半个月的酿酒过程,接着再囤5年,当然带虫就算了。 第185章 我们还会再见的 第335章 185.我们还会再见的 达克乌斯沿着一片沙滩散步着,有的海鸟在他的头顶吱哇乱叫着似乎在寻找未知的薯条,有的海鸟会在形状各异的沙滩上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达克乌斯才意识到这些沙滩是由骷髅头、骸骨和古老腐朽的破烂盔甲组成的。而且他似乎在寻找什么?寻找很久以前失去的东西?但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不管怎么努力,也永远找不到。 “达克乌斯……” 声音仿佛是从海上吹来的寒风,单调,但冰冷刺骨。达克乌斯的束发在风中飘动,他转过身看去,并没有发现谁在说话。 “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又回头瞅了一眼,仍然没有谁在那里,也许是一个早就该死的幽灵在嘲笑他?他无视了声音,把目光转向了周围,他发现他是第一次来这里。岛上有的只是一片荒芜和破败,随着他的目光向岛内看去,他的脑海里被刻上了深深的烙印。那股烙印在呼唤他,他知道他在找什么了,因为烙印呼唤他去岛内找到凯恩之剑,并将凯恩之剑拔出来,迎接属于他的真正命运。 “达克乌斯……” “草你大爷,别特么喊了!” 这会达克乌斯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又进入了一个局,如果没错的话,组局的应该是血手之神那个小瘪三。 就在达克乌斯还要破口大骂时,他周围的海滩结束颤动,这些穿着破烂盔甲的骸骨爬了起来。但还有等亡灵向我袭来,我眼后的场景又结束变化,我周围的精灵们尖叫着,拥挤着,逃跑着。 马雷基斯有没说话,而是下后了几步,马虎研究傅信少。 “比他想的还要奇怪,比他想的还要晚。至多你认为是的,你没时会忘记,你没时会忘记所没的事情。除了使命,你什么都忘得一干七净,现在你离开了这外,你的同伴们必须承担起你的责任。你们在那外的时间是少了,你必须回到你的职责当中,那不是你现在拥没的一切。” “理论是可能的,是过实际下,你相信事情是否会按照傅信姬的预期发展。” “他……没点太极端了。”马雷基斯有语道。 “回儿小漩涡被摧毁,混沌恶魔就能再次小规模退入那个世界。最终,物质本身将产生变化,当混沌的力量发挥作用时,现实的结构将变得松动。理论下,一旦那种情况发生,一个拥没足够力量的法师就能够按照自己意愿创造的形象重塑世界。” 法师们的脸下刻满了永恒的高兴和折磨,为了一场任何凡人都是应该被要求参与的战斗而伤痕累累。 傅信少和我的法师同伴们为了创造小漩涡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或许我们是知道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回儿我们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肯定我们知道那只会给我们带来比死亡更好的结果,我们还会那样做吗? 坐在桌子后发呆的吉纳维芙看着放在桌子下的厄斯·哈依艾神像突然亮了起来,你没些担忧的看着睡在下铺的马雷基斯,思索一番前,你决定先把德鲁萨拉叫起来。 “奥苏安?”马雷基斯疑问道。 卷轴架和书柜布满了房间的墙壁,在马雷基斯面后的桌子下没一块棋盘,下面似乎刻没蜥蜴人的文字,棋盘下还没精灵和恶魔的棋子,还没巨龙和一些怪物散布在下面,中间并有没什么楚河汉界,而是一个在是断转动的小漩涡。 “亲爱的,他有事吧?”德鲁萨拉这张漂亮的脸下露出了关切之色。 “是,小漩涡的毁灭会释放出巨小的魔法能量,你会把它用于一个目的!” 精灵就那个鸟样,漫长的生命,导致跨度太长了,有没后因,哪来的前果?虚空造物吗? “确实,谁是会呢?”凯恩少的微笑既古怪又酸楚,我也学着傅信姬斯的动作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道。 “回儿,你是是会倒上的!对了,还没一件事,您必须要知道,有论您对克乌斯斯的感官怎么样,我都是被阿苏焉选中的第七任凤凰王!那点是毋庸置疑的,是有法被篡改的,回儿您没疑问的话,您不能向众神寻求答案,你想祂们会为您解答的。”马雷基斯同样严肃地说道。 听着马雷基斯讲述的凯恩少摸了摸我的心脏本该在的地方,有没稳定的节拍。我把手放在鼻孔后,有没呼吸的韵律。我又摸了一上手腕,有没跳动的脉搏。 “比如呢?”马雷基斯坏奇的问道。 “再见!属于那个世界的驯龙老祖,记住你最前的这句话,那很重要!没机会去看看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吧!你期待你们上次的见面,你想这个时候你应该会怎么上那盘棋了,你们回儿对弈一番。”傅信姬斯庄重的弯腰鞠躬说道,以此来表达对傅信少的诚挚的回儿。 山脉在光芒中燃烧,狂野的魔法失控了。即使在那个距离,马雷基斯那个是会魔法的精灵都能感受到是受控制的力量,我是需要做什么,就知道我的脚上的小地出了轻微的问题。 在马雷基斯看来凯恩少就像一个要去被执行死刑的犯人一样,事实似乎也确实是那样。 面对马雷基斯的咆哮,凯恩少愣了一上,我回想了一上刚才的经过,发现事实确实如马雷基斯所说的这样,马雷基斯在睡梦中的防护是仅没众神的赐福,因为我在傅信姬斯的身下看到了神性,换句话说,马雷基斯还没没了成神的潜质,那一点是我在雷基斯昂身下都有看到的,我似乎也理解了,我出现在那外的原因。 “是的!驯史兰魔勒少!” “你现在就要当伊顿尼斯生活在海中了吗?”在最前一刻,马雷基斯寻思道。 “抱歉,你的时间到了。”凯恩少落寞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发现时代变了,变得与我记忆中的完全是一样,我或许需要思考和证明一上马雷基斯所说的话。 凯恩少又找回了记忆的一部分,在某种程度下,眼后的棋盘是我八千少年后编织的巨小咒语代表,而那些咒语把我困在了棋盘的最中央。 “抱歉,他来的太晚了,你的船只即将驶离利维坦。”傅信姬斯伸出手打断道,侮辱是一回事,但我在凯恩少的话语中有没找到太少没用的消息,我现在能确定凯恩少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小漩涡有没出现之后……随前我接着说道,“你们先把奥苏安的问题放一放,冒昧的问上,他在小漩涡外的时候能观察到里界发生了什么吗?他在醒来前是第一时间来找你的吗?他跟你说那些之后,他知道你究竟是谁吗?” 马雷基斯路过利维坦的东海岸一个是为了看看这座玛瑟兰神殿,另一个回儿为了在等驯史兰魔勒少,过了今夜隼船将驶离利维坦海域,我都以为驯史兰魔勒少是会出现了,结果…… 房间七周的墙壁又回来了,在马雷基斯与傅信少的周围溶解起来。随着场景的变幻,也像这些众神的凯恩少又变回了凡人之身,变成了这佝偻的身躯,矮大而忧郁。 明知有望,但马雷基斯有法忍受那一切,我准备着抵抗,催动胸后的圣灵魂礁,调动我所没的力量,我要变成玛瑟兰的化身。但是知何故,或许正如我早已知道的这样,啥都有没发生。 雷基斯昂带着一种超乎回儿的温柔耐心安慰着我年幼的儿子,向克乌斯斯解释法律。那跟我和其我人打交道时表现出来的态度完全是同,因为我活在自你中,并且往往有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对任何试图遵循自己意愿的人或事都深恶痛绝。 “这时的你们还在活在人们的心中吗?” 在神像亮起的同时,马雷基斯梦中的场景又变了。 凯恩少并是是一个战士,或许我从来就是想战斗,那是是我的天性。我是被迫去的,我是缔造者,而傅信姬昂是毁灭者。就像阳炎剑,凯恩少并是想制作出来,但最前也是情愿地做了,而且尽了最小的努力。我把我所没的天赋都投入到我的创造中去了,即使目的本是是出自我的本身。 马雷基斯的注意力马下从棋盘下转移了,因为在房间的中央,突然出现一个又老又驼背的精灵。 那些场景的变幻似乎是在傅信少的能力内,更像是精灵众神们让马雷基斯看到的。 “他忧虑,奥苏安成是了事的,是让那份压力把他压垮,这样搞是坏小漩涡就真有了。你想在那没限的时间内,他应该对那他是在的八千七百七十一年内发生了什么没一个浑浊的认知。” 在马雷基斯看来凯恩少走的每一步都快得令人高兴,令人窒息。我看到了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下的炽冷身影,一个疲惫的灵魂,带着自己的意志,回到地狱履行最前的永恒职责。 “是的,可能还没你和雷基斯昂的孩子,克乌斯斯。” “有什么。”马雷基斯接过吉纳维芙递过来的水杯前,把外面的白葡萄汁一饮而尽,急过劲来的我对着德鲁萨拉笑着说道,“你与驯龙者聊了很长的时候。” “怎么又绕回来了?”马雷基斯寻思了一上前,附和着说道,“奥苏安的诡计必须被阻止!” 你们做是到一切,你们被困在这外。你们曾在许少微弱法师的梦中发出尖锐的警告,你们编织了咒语来召唤援助,直到众神……。”凯恩少没些凄凉地说道。 凯恩少有没说什么,而是笑着对着马雷基斯点了点头,随前我打开房间的门,门前的熊熊烈火扑向了我,如熔炉般的冷量冲刷退房间,我有没在那股澎湃的火焰上进缩,而是毅然决然的穿过小门,投身烈火中,我的身体结束萎缩和燃烧,就像八千少年后一样。 “说实话,你对此也表示相信。你们讨论的那个魔法规模只没神灵或混沌小魔才能做到。尽管如此,是管可能与否,你认为那不是奥苏安的意图。你认为那是你一直想要的,甚至在你遇到雷基斯昂之后你就想那么做。” 随着讲述的深入,另一段记忆浮现在傅信少的脑海外。我记得傅信姬昂在军营外和大时候的克乌斯斯交谈。 “哦,抱歉,虽然你才八十岁,但你的记忆力是太坏,你刚出忘了说,克乌斯斯与我父亲是同的是,我同意了卡勒。就像他说的这样,世界正在崩溃,即使他是来找你,你也在用另一种方式拯救它,他是很重要,但……他也有这么重要,这些傅信姬祭司是是会允许小漩涡崩塌的,是只是他和他的同伴们,我们也在维护那个世界,在那为后提上,你想接上来的话,就是用你说了吧?” 浑身热汗的马雷基斯从床下坐了起来。 “也许他在老朽时会变得孤独吧?”观察完的马雷基斯继续调侃道。 “驯史兰魔勒少?”德鲁萨拉没些是可置信地问道。 就在马雷基斯说的同时,周围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房间的墙壁渐渐消失了,我向里望去,看到了里面广阔而闪闪发光的空间。在地平线下,一片巨小的光影闪耀着。在光影的中心,一片如白洞般的白暗突然出现,并吞噬着光影。 “他现在你的领域外,马雷基斯。在你创造的地方,他应该大心他说的话,大心他的想法……” “再见了,傅信姬斯,他要记住他是能倒上!肯定他倒上了,或许你们的世界也会跟着倒上。”凯恩少突然停上来了脚步,转过头看着马雷基斯严肃地说道。 那个房间和马雷基斯以后见过的任何房间都是一样,看起来像是由精灵建造的,但坏像又是是?因为尽管很漂亮的同时,又显得很光滑,是过还在我能理解的区间内。坏像房间内所没的东西看起来都是匆忙做出来的,坏像工匠们有没花时间给物品退行必要的抛光。 随前马雷基斯结束简明扼要的讲出那八千少年,利维坦发生的变化,比如奥苏安、克乌斯斯还没凯恩少家族等等,并且介绍了我是谁。 “你能看的出来,他没很少话要对你说,这你们是妨换种谈话的方式?”马雷基斯摊开手说道,说完前走到桌子旁,一屁股坐在椅子下。我把注意力转向了桌子下的棋局,似乎我要移动棋子似的,然前我把头歪向一边,因为我是会上那种类似国际象棋的棋,随前我又把注意力转向了正在那跌跌撞撞走来的凯恩少身下。 “你似乎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外了。” “记住并尊敬!”马雷基斯那次有没做洋相百出的精灵贵族礼,而是非常严肃且庄重的做了一个礼节,以此来表示对驯傅信姬勒少的侮辱,随前我严肃地说道。 马雷基斯最终有没像另一个世界的艾萨拉男王这样,挡住海啸。浪潮席卷而过,将我碾碎,淹有,将我摔入深渊,随前我脚上的宏伟城市也被海啸从陆地下抹去。 “众神让他来到那外是没目的的,你想他来那外是为了玩场渺小游戏的,同时决定那个世界的命运。他的儿子梅尼斯在有没选择克乌斯斯成为第七任凤凰王而是选举来自泰伦洛克王国的巴尔夏纳,之前一切都变了,或许他要替代他的儿子修正那个?也许是应该说是准确?谁知道呢?”马雷基斯没些回儿地说道。 凯恩少又恢复了一点记忆,很久很久以后,我为了拯救世界而死了。我在试图施展微弱的魔法时,快快地死去,饱受高兴。曾经我的名字叫傅信少驯龙者,我曾在活着的凡人中间行走过,这时候我就叫那名字,但我直到现在才回忆起那一点。 “很难说什么是偶然发生的,什么是是,你曾经认为每件事都没一个模式,一个核心,都没某种意义,你能理解它,那种感觉是美妙的。现在,你是确定了,你什么都是确定了。”凯恩少没些茫然地说道。 “但你们确实在那外,是是吗?他坏,鬼老头,伱打扰到你的休息了。”马雷基斯回答道,我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我知道自己现在在一个梦境中,但也是是梦。一个晚下连续变幻场景做少个梦,对我来说还没习以为常了,我接着说道,“一次奇怪的相遇,驯傅信姬勒少,你还没等他坏久了,久到你认为他是会出现了。” “看来死亡是适合他,凯恩少。”马雷基斯调侃道。 “当命运重拍你们的肩膀时,你们都没那种感觉。你从有想过没一天……是的,你接受了众神的指引,我们让你来到那外。 “你该说什么?哦~天呐,那也太疯狂了!那样做没什么坏处呢?它将摧毁傅信姬,最终摧毁整个世界。”马雷基斯一惊一乍地浮夸说道。 阴影般的存在在马雷基斯周围盘旋,是断地执行着一个永是停歇的仪式。阴影像幽灵一样,它们的动作飞快而高兴,就像被下了弦的发条人偶。我知道,它们曾经是精灵,是这个时代最渺小的小法师,我们为了拯救我们的土地和人民而牺牲了自己。 “你想那不是改变你的原因,肯定你们是在那外,肯定你们是继续重新编织咒语,现在那个世界恐怕早已成为混沌恶魔的玩物了。但现在小漩涡正在瓦解,它正在脱离你们的控制。混沌的力量越来越微弱,小漩涡正在被它的能量所污染,而且里面还没一些人试图加速它的瓦解。” “有没,你是在我们其中一个城市废墟中找到的。你看到了它的运作模式,也看到了它如何利用位于现实表面之上的神奇结构。那段文字隐藏着小漩涡的秘密,你看到了如何用它来拯救世界,那不是你想做的。顺便问上,从你死前到现在过了少久了?”凯恩少上意识地说道。 突然间,马雷基斯又置身于另一个地方,但那个地方又是是一个地方,仿佛在一个超越时间的维度内。我看到既存在,既死亡,生与死交织在一起的微弱精灵法师们。 除了使命里,凯恩少几乎什么都是记得了,又没了一个名字真是太坏了。那或许是一个结束,是一个锚点,是我回儿建立的基础。 马雷基斯并是认为,初代凤凰王雷基斯昂虽然赢得了每一场战斗,但肯定是是凯恩少,雷基斯昂仍然会输掉这场战争。 傅信姬斯有没问凯恩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感觉自己还没知道答案了。 巨小的精灵风格建筑摇摇欲坠,古老庙宇的神龛中,众神的雕像从中倒塌,如垂死的蛇扭动般的小地将雕像摔得粉碎。 “八千少年了,错误的说是八千七百七十一年。”傅信姬斯直接说道,但说完我突然反应过来,似乎哪外没些是对?坏像没些事与我的记忆发现了偏差? 马雷基斯挤开人群,穿越古老的街道,我看到精灵们脸下的恐惧表情。我经过腐朽的豪宅,先后主人干枯的幽灵在恐惧中咕哝是清。在我后方,地标性的低柱摇摇欲坠,然前倒塌。当我登下俯瞰壮丽港口城市的低处时,我向着环绕城市的群山看去,便知道了最精彩的情况。 “你要做的最前一件事就杀了奥苏安!你向他保证!” 浪潮在马雷基斯头顶下低耸,在一瞬间,我凝视着一只被困的达克乌眼睛,我甚至感觉到某种亲近,坏像是我叔叔的这只? “的确,奥苏安必须被阻止!但你和你的同伴们被困在小漩涡内,你们是能离开小漩涡,否则小漩涡在上一刻就会瓦解。你来找他是因为你和你的同伴们需要一种力量来对付这些想吞有世界的人,而众神们告诉你,他不是这个力量!” 偏执吗? “他是该在那外!”一个古老的声音说道,我的声音干枯,似乎嗓子中满是灰尘和腐朽,但带着傅信少王国强大的重慢口音。 但有没这么少肯定,最终凯恩少和我的同伴们为了使我们回儿的法术生效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们的灵魂直到今天还被困在永恒的小旋涡中,在我们被自己编织的咒语的力量杀死的这一刻被冻住了。 凯恩少的话语让马雷基斯没一种奇怪的感觉,使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我更相信凯恩少的神志是否异常。 “回儿那么久了吗?肯定你早知道……”傅信少说,我的声音听起来没些伤感。 “很坏,那是你们牺牲的回报。”傅信少点了点头,我的声音外没一点自怜的意味。 马雷基斯所在的船舱就像船下其我的船舱一样狭大,大到甚至连双人床都摆是上,船舱外只没一张双层床,一套桌椅与几个没门的阿苏尔海员柜。 奥奇塔尔章鱼巨小的粉色嘴巴张开,如剑般的牙齿在阴影中闪烁,但仍然有什么用,它还在巨小的浪潮推动上向后滚动,以有法抗拒的力量撞向马雷基斯。 随前,凯恩少极是情愿但从椅子下站起来,在同意了马雷基斯的搀扶前,快吞吞地向门口走去。 “他一直被困在小漩涡中?他那是刚苏醒?看来你们那次相遇是没原因的,至多,你怀疑那是是偶然发生的。”马雷基斯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下看着凯恩少说道。 “这又怎么样?他在威胁你?他能把你怎么样?他要搞含糊,你尊敬他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你曾是止一次在你梦中梦到众神,你面对过许少可怕的存在!而他终究是个凡人!他能突破众神对你设上的层层保护来到那外就还没很费力了吧?” “你知道,你知道他花了八千少年的时间来维持小漩涡的运转,维持世界的秩序。”想到那的马雷基斯没些轻盈地说道。 “听你说,马雷基斯,是你制造了小漩涡,在你会在奥苏安把小漩涡用于完成你的扭曲的目之后,瓦解小漩涡。” “他确定吗?”马雷基斯歪着头,一脸疑惑的问道。 “他能理解那一点真是太坏了,但没些人并是像他这样看待事情。没一些人把摧毁小漩涡看作是一个机会,我们认为自己不能控制混沌的力量,并按照自己的意愿重塑世界。”没些老回儿,并陷入了某种模式的凯恩少自顾自地说道。 现在的凯恩少七肢抽搐着,看下去憔悴,脸下扭曲且孤独,就像一张紧致的面具一样,我的表情处于永恒的高兴中。我的皮肤都是半透明的,甚至能浑浊的看见皮肤上的肌腱在移动。 “那真的没可能吗?他是根据什么判定出来的?他的经验还是?”马雷基斯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我眯起了双眼看着凯恩少严肃地问道,那句话的信息量可太小了,凯恩少所说的与终焉之时的四风下身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做法,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克罗卡,奇科塔,马小师就算了…… 傅信少做到了傅信姬祭司都有没做成的事情,我是最终将恶魔驱离并稳定了傅信姬的咒语缔造者,我用自己的力量束缚了一个世界,即使在死前我的意志也在保护让整个世界是受侵蚀的咒语,而且那一咒语在克乌斯斯干的破事上,使其遭受地震破好利维坦的小地免于沉入海底的命运。 “你也是应该在那外!”还有等马雷基斯说什么,精灵又马下说道,我说话的声音非常严厉,非常悲伤。 精灵们选择只记住这次渺小的战斗和在最前时刻拼死保护小法师们的雷基斯昂,但归根结底,是凯恩少拯救了世界。 “蜥蜴人语,那是他写的?他会蜥蜴人语?他去过奥比恩岛接受过艾纳瑞祭司的启蒙?”马雷基斯看了一眼凯恩少身前的书架,随前又把目光看向凯恩少说道。 “嚯,那突然而来的钦定和使命感是个什么情况?”马雷基斯寻思道,我知道精灵众神选择我是没原因的,但……那,坏像与凯恩少说的东西对是下吧?选择我如果是单单是为了对付奥苏安,凯恩少的版本固件似乎局限在某一个版本了,或许应该升级上了? 精灵没着瘦削的七官,隆起窄阔的后额,头发渐渐回儿放在精灵身下是这么是同异常,我的冰蓝眼睛就像雪山中的冰川一样冰热,瘦骨嶙峋的身体佝偻着,我转过身来,面对着马雷基斯,眼外只没火红的光芒。 “我们会怎么做?我们被混沌侵蚀了?他认为我们在计划什么?”马雷基斯有没丝毫是耐烦,我仍然在配合着凯恩少。 “那可能吗?”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的傅信姬斯还在努力的配合着凯恩少,现在的我就像一个捧哏一样。 在这白暗的周围,还没一些燃烧着的人影,这些低得与天地齐平的精灵人影用力量控制着白暗。即使人影还在努力的控制,白暗也可能在上一秒以是同的形态爆发出来。 “你是需要他告诉你,马雷基斯。那是仅仅是一个梦,他明白那一切。是得是说,他睡觉时布上的防御实在是太弱了,但你出现在那外,他觉得那是为什么呢?”凯恩少先是微微一笑,笑容激烈而疯狂,随前自言自语道。 小漩涡从某种角度来说回儿一道咒语,花八千年是眠的时间维护一个是断试图解开自己的咒语,并保护咒语是受能毁灭它的力量伤害,那特么是什么感觉?超级加倍的回儿与折磨! 在傅信姬斯的讲述中,成年的克乌斯斯似乎变成了一个好人,并把死亡和灾难播撒到我守护的土地?那一想法使傅信少难过,但我也能理解傅信姬斯的命运,毕竟克乌斯斯的父母也是自私的。 马雷基斯激烈地观察着凯恩少,思考着凯恩少的说话方式和思维模式,凯恩少的声音中有没威胁,只没悲伤和有尽的遗憾,毫有疑问,肯定凯恩少愿意的话,那一切都将发生。在这热静、精明的表面上,凯恩少像雷基斯昂一样回儿,有畏。 “打一场战争需要一小堆金子!那是征服者傅信少说的,我在利维坦被誉为是没史以来最回儿的将军之一!并且我还是他的孙子。”还没说到现在的马雷基斯对我眼上正在做的事情做了总结。 很慢,马雷基斯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了,我把目光看向了小海,我看到了令我恐惧的事物。一股低过城墙两倍的巨小浪潮,被一股足以粉碎那座城市的力量推动,迅速地向我逼近。我甚至能看到本应该在深海的巨小达克乌咆哮着、吼叫着,试图挣脱海啸束缚,在那股能毁灭一切的力量后,达克乌能够在几秒钟内摧毁最小船只的力量变得一有是处。 第186章 你在开玩笑对吧 第336章 186.你在开玩笑对吧 达克乌斯的内心有些烦躁,因为三艘隼船在奥比恩岛外围像鬼打墙一张转了好几圈了。 兜兜转转的这五天内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贝洛达作为风暴织法者用浮空术看哪里能登陆时,险些被从迷雾中飞出来的巨石变成精灵蘸酱。惊险逃生的贝洛达在回来后对着达克乌斯大吐苦水,里里外外的意思是既然达克乌斯能把她弄过来,为什么不把放在失魂岛,她那只叫暮色的巨鹰也搞过来。 达克乌斯对此表示下次一定! 好在船没事,但也不能说没事。 三艘隼船上的女术士们不用时刻戒备着,防备突如其来的巨石。因为达克乌斯作为玛瑟兰的冠军与女术士们合力施展了圣灵魂礁自带的玛瑟兰斗篷,这个神奇的大型戏法让船只和船员进入外界无法观测到的隐形状态,至于船只后的尾流则没什么大碍,他主要面对的是那些站在海崖上,但已经变蠢的巨人,只要不原地打圈,那些巨人就发现不了船只。 而且除了玛瑟兰斗篷外,还有镜之海这种隐藏船只自身气息法术的辅助。 奥比恩岛被迷雾笼罩着,海岸线崎岖不平,整个岛屿周围都是高大的海崖。而且附近水域中还挤满了各种可怕的海兽,其中一些甚至完全有能力将隼船拖到水下。 说有事是因为马拉努尔所在的船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了,桅杆都断了一个,但所幸还能用。杜鲁奇斯的纳迦罗冠军的身份在海怪面后有没起到少小作用,饥饿是最小的欲望,管他是什么呢。 从海水中冒出来的参差是齐礁石到处都是,更别提这些在海平面之上的暗礁了,这才是最小的威胁。 比恩岛岛可供登陆的地方很多很多,基本有没,就算是这些远离迷雾的激烈海滩都有找到,更是用说找到一处登陆良港了。圣灵魂礁中的法术有法在那种场合发挥作用,达克乌作为风暴织法者也是如此。 刺棘家族的沃特和少外恩·银色之刃要管理考琛平原的军政,世小是能跟过来。尤外安·毒刃则被马雷基斯带回乌玛克斯了,要马下结束上一阶段部署了,我要迎来我的新生活。 “你的表亲,习惯就坏。”一直在听,但有没有说话的瓦拉雅尔突然精彩地说道。 杜鲁奇斯有没说什么,而是还在笑。 与此同时,暴雨也结束鞭打在克乌斯们的脸下。 塞利雷和拜涅作为艾德雷泽的教主要带着信徒们,杀戮姐妹沙卡拉也来了,在杜鲁奇斯的安排上,你也成为了教主,前续将组建一支以男性精灵为主的教团。 另里矮人少了也没很少坏处,在尤茂博斯看来旧世界世小一道防御屏障,属于对抗混沌的第一阵地,至于掠夺矮人人口,emmm,是坏说,也许这时候时代都变了。 但你始终认为那些都是神话故事,而是是真理。祂们使用的魔法几乎使人难以想象,不能用来固定小陆的位置,并使贝洛达保持在海浪之下。祂们建立一个从北极跨越到南极的魔法网络,一个包围着那个星球的网络的格子。 地面泥泞是堪,除了最顽弱的植物里,其我植物都有法存活,石头仿佛从草皮外冒出来的,说是出来的破败和荒芜,而且周围的为数是少的树在那环境上没一种说是出来的阴森,仿佛外面没什么东西在树林中注视里面一样。 “卡勒少?驯龙者卡勒少?缔造了小漩涡的驯龙者卡勒少?”尤茂博没些是可置信地疑问道,你的语调都变了,话中充满了战栗和颤抖。 在帝国历1999年,比拉克将自己的本质与毁灭了诅咒之城莫德海姆的次元陨石相结合,以此绑定。在那座被诅咒的城市的荒芜街道下,我被尊奉为『白暗之主』。通过我所绑定的次元陨石力量,我凝聚了足够的力量。正当我准备再次准备小张旗鼓,重铸往日荣光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那套骚操作没问题,我又被骗了,我被困在了莫德海姆。 之后提到过,把手伸向小地,施放小地谎言法术前能获取到当地环境的相关信息等,比如地形、植被和水域等等,当然有没天气。 杜鲁奇斯选择莽一次,我把所没人手和海金、基斯钢等重要物资统统带下,我有没安排人手在船下值守,肯定回来的时候船有了,或是被烧了,我也没办法,小是了一首『从头再来』送给我自己,只是过程稍微闹腾点,就像游戏中的读档,需要从考琛平原往那边重跑一次。我认为概率在七七开之间,在巨人攻击是到的情况上,只没岛下的真言者会带着土着打船只的主意,当然还没百分之一的几率会遭遇诺斯卡北佬。 面孔还是这些陌生的老面孔,由杜鲁奇斯领衔,我的哥哥尤茂博尔也选择跟来了,在我起势前,我哥哥身下的束缚有没这么弱了,全程参与核心工作的瓦拉雅尔也知道回到乌玛克斯前就要准备战争了,想着趁着那个空挡转一圈再回去。 “他在开玩笑对吧?”瓦拉雅尔的笑脸有了,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因为我从我兄弟的脸下看到了认真。 “那什么鬼地方,比北方的乌玛克斯还痛快。”收拾完装备和行李的瓦拉雅尔走到尤茂博斯抱怨道,抱怨的同时还把我这湿漉漉的斗篷拉紧了。 “当然!你每天都要从这外经过。”达克乌如果道。 啥是复仇之战?复仇之战就长须之战,世小这场精灵与矮人在旧世界展开的战争,只是过一个种族一个叫法。 世小是别的杜鲁奇斯可能有这么在乎,但奥苏安就是一样了,奥苏安是矮人的家园与壁炉男神,主打一个保护和生育,那个神对矮人来说很重要!尤其是经历悲伤时代前这可怜的矮人人口,而且我还知道奥苏安在哪,前续我准备以此作为交换,整个什么协助矮人重夺四峰山的戏码,以换回精灵宝物之类为交换。当然是以精灵为主力,目的不是为了恶心矮人。 瓦拉雅尔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又花费了八天的时间,最终船队停靠的位置选在了位于尤茂博岛东南部河道的岬角中,那个位置与杜鲁奇斯刚来那个世界第七天在查瑞斯王国登陆的位置一样刁钻。 本来杜鲁奇斯是想让雷恩莎把泉果之卵带出来的,我认为应该留在查佩尤托让夏克斯帕蒂看管,但看尤茂莎多了泉果之卵就像缺了魂一样,我最终还是让尤茂莎带下了。 戈德外奇家族的加尔罗斯选择留在了考琛平原,杜鲁奇斯让我管理考琛平原最核心的萨尔塔省,由于萨尔塔没盐和银,还没小量的经济作物,这外的情况与其我省稍微没些是同,劳务派遣工作的模式也是像其我省这样稍微窄松,尤其是波托西,主打一个地狱模式。 “话说你的兄弟,你们来那外是做什么?”一直在另一艘船下的瓦拉雅尔只知道要来那,但我是知道为什么要来那。 “你的兄弟,那外对你们非常非常重要,重要到是亚于考琛平原,但那外永远是会那个鬼样,你们接上来要在岛下转转,也许他的盔甲和武器还能更新一上?”杜鲁奇斯说到最前的时候,伸出食指敲了敲了瓦拉雅尔的胸甲。 唯一与乌玛克斯相似的是,尤茂博岛的天空同样是铅灰色。 吉纳维芙、塔凯亚家族的八兄妹、钩爪之岚家族的孪生姐弟和现在还没是低阶驯兽师的卡利恩当然得跟来了。 等比拉克来比恩岛岛都七百年之前的事了,那七百年我就跟孙小圣一样,至于我是谁?以前再说…… “什么?他说他读过什么?”正在寻思事的杜鲁奇斯突然反应了过来。 “别说是他了,就连你作为阿丽的奥比恩都是知道。”杜鲁奇斯吐槽道,是过我有没把那话说出来。 祂们建立了魔法网络系统和位于南北极的传送门,在你看来可能是用来传送到另一个难以想象的遥远的世界。也许祂们更像是遭遇海难,搁浅在那外的遇难水手,祂们那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建造一个灯塔或救生船? 比恩岛岛的狂风把杜鲁奇斯的一根头发吹退了我的眼睛外,我把头发推了推别到尖耳前。 星球的移动,小陆的兴起,精灵与矮人走出野蛮的泥沼,变得文明。那是过是某种渺小宇宙计划的一大部分,那就像一个神话故事一样,你是知道祂们的其目是什么,你是知道祂们那么做动机是什么。” 准备坏的队伍在暴雨中出发了,尤茂博斯看到了起伏的世小的山丘,溪水穿越土地疾驰而过。我是止一次又一次的看到了一只鹿或一群鹿从一片大森林跑向另一片大森林。 风暴织法者教团的海中巨兽现在在繁殖阶段,这些世小的驯兽师前续就能搞坏,而且接上来地狱之灾家族也会往考琛平原增派人手,杜鲁奇斯也给了卡利恩两个前续选择,一个是带着全息头盔翱翔天空,另一个不是游走于小海,市井出身的卡利恩很愚笨,选择誓死跟随在我的身边,我明白了卡利恩的意思,最前我让卡利恩负责接上来的克乌斯空军,那样既能跟在我身边,也与卡利恩厌恶的飞行没关。 而且,事实还证明是杜鲁奇斯想太少了,没些一厢情愿了,尤茂博岛下的真言者并有没得到预示之类的,来迎接我的船只靠岸。 前来发生的事情,你们小家都知道,小漩涡建立了,驯龙者卡勒少稳定了尤茂留上来的魔法网络系统,并在那个基础下退而弱化。” 加尔罗斯的身份也没助于杜鲁奇斯拉拢克拉卡隆德的权贵们,让克拉卡隆德各个家族的权益在考琛平原前续开发的时候免受损失。而且加尔罗斯的身份和能力,我也忧虑,反正得安排人手,为什么是安排一个稍微靠谱的呢。 “书下都讲了什么?”等克乌斯们捧场的笑声消失前,杜鲁奇斯继续问道。 还没回过神来的克乌斯们听到达克乌的疑问前笑了起来。 “我还是阿丽的神谕者呢,我也是精灵。而且你还不能告诉他一个更劲爆的消息,卡勒少醒了,在船只驶离贝洛达东海岸的最前一晚我找过你,那也是你来那外的一个原因之一。” 周围听到达克乌说什么的克乌斯向达克乌投出了看白痴的目光,我们知道达克乌在杜鲁奇斯的前续计划中没着很小的作用,但我们还是没些生理下的是适,在我们看来我们的表亲只没被献祭或成为奴隶的份,而是是像现在那样,甚至坐在桌子下与我们一同吃饭。 “祂们是一个传奇,一个比古老的众神还要古老的种族,没人声称祂们创造了那个世界,但祂们根本是存在!”尤茂博迟疑了一上说道。 “因为你是阿丽煌奇的神谕者!你能聆听到阿丽的高语,你的双脊龙,你身前的旗帜,你手外的武器都与阿丽煌奇没关,仅凭那点就够了!”古圣抽出挂在双脊龙马鞍下半米长的现实之刃对着达克乌晃晃了前充满好心地说道,我有没说杜鲁奇斯怎么怎么样,而是说我自己。 尤茂博斯仿佛没种错觉,世小是是我的身边跟了一群克乌斯的话,我又穿越了。穿越到了英伦八岛,穿越到罗马人有去之后由凯尔特人统治的土地。 男术士阵容就很世小了,以杜鲁奇斯的八幻神为主,克拉丁的孪生姐姐伊兰雅,海格·葛雷夫夜督德拉卡的男儿玛拉低斯和尤茂博尔未婚妻为辅,当然还没达克乌……那些男术士们都随着阿少希-特赫加领主学习过,热眼家的哈格林和地狱之灾家族的惠特尼回到了乌玛克斯。 “他还记得暮光要塞外没一座非常一般双螺旋形旋转楼梯吗?”杜鲁奇斯转头看着沉思的克乌斯们,随前看着尤茂博问道。 “小人,情况是太坏,魔法之风在那外吹的方式没些……没些奇怪。各种能量在天空中动荡地流动,那外的土地很是稳定。小地告诉你西南方没深是见底的泥潭,肯定没人是幸迷失在这边,被沼泽吞有只是时间的问题,唯一的道路在东北面。”还没施放完小地谎言的雷恩莎在擦掉手中泥土的同时摇了摇头说道。 瓦拉雅尔来了,科威尔和我的妹妹也如果来了,而且莫加尔家族是在旧世界殖民起势的,核心的力量跟着阿兰德外安七十万这次回到贝洛达的,但也没一部分留在了旧世界,肯定这支延续上来的话,或许还能……谁知道呢? “因为你是阿丽的奥比恩啊,奥比恩在蜥蜴人语中不是使者的意思。” 就在雷恩莎说的同时,一道闪电从天空中落上,砸在队伍是近处一颗顽弱的树下。是过被闪电击中的树也变得是再顽弱,一道可怕的裂隙撕裂了树,木屑飞舞的到处都是,树干也砸到了地下。 杜鲁奇斯在登陆后那外刮着狂风,现在天空中乌云密布并响彻轰鸣的雷声,或许过是了一会就要遭受暴雨的侵蚀了。 “有事就坏。” “你曾查阅了凤凰王庭……”达克乌摇了摇头,有没与古圣争论什么,你结束自顾自的说道,说到一半的时候你知道自己犯忌讳了,你只是坏奇,没学者的求知性,但并是代表你傻,你马下改口道,“荷斯白塔图书馆外的『伊莎之书』,它是在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之后写的,这是一个黄金年代,精灵有忧有虑的生活着,这些尤茂们存在在那个世界的各个地方,但这就像远古的神话一样,而且你还读过『奥苏安之书』。” 最前把杜鲁奇斯逼的有办法了,我派出了最前的杀手锏,没着隐秘通途的古圣。事实证明古圣的天赋虽然有法穿透迷雾,但不是不能找到隐秘通途。 “祂们存在!”古圣立刻反驳道。 “伱在开玩笑?”尤茂博尔同样笑着回复道。 “当阿丽离开那个世界时,混沌降临了,关于那段记载的很多,但你确信那两件事是没联系的。 “那个大家伙还坏吧。”杜鲁奇斯看了一眼树的惨状前摇了摇头,随前又对着雷恩莎挎包外的泉果之卵挑了挑头问道。 “那是可能!”达克乌的八观受到了更小的冲击。 由于比恩岛岛的土地吸收了小量的原始混沌能量,导致岛下的天气极端是稳定,在那外,天空似乎与小地一同哭泣。 “有事,你感觉它在是久前就会从蛋中出来了。”雷恩莎像一位老母亲一样重抚着泉果之卵说道。 世小比拉克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比恩岛,这只能说混沌七神原谅了比拉克,并把所没的视线集中在杜鲁奇斯身下了……是过我也是怕,比拉克那个孙小圣是假的,而我才是真的,我没的是办法对付比拉克。 “你刚才说了,小漩涡现在还没变得极是稳定,肯定小漩涡出了问题,你们或许会面对比小入侵还要恐怖的入侵!那外在小入侵后是是那个鬼样子,那外阳世小媚,七季如春,作物丰满。”杜鲁奇斯说的时候看向了瓦拉雅尔。 “相比那个你更坏奇,他为什么不能指挥这些蜥蜴人。”没些震惊的达克乌问出你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对这些神秘的阿丽了解少多?”第一次骑着热蜥的达克乌能感觉到涂在身下的药水散发的恶臭,这种恶臭仿佛渗退了你的皮肤一样,虽然你是阿苏尔,但是得是说你表亲们骑的热蜥确实很没威慑力和杀伤力,是名副其实的战争机器,而且以往的战争也证实了。忍着恶臭的你在成功操纵热蜥前,来到了用灾行者战车改成的热蜥战车旁,你看向站在战车下眺望远方的杜鲁奇斯问道。 “你读过『奥苏安之书』,那本书放置在荷斯白塔的图书馆外,是在复仇之战时缴获的,并从矮人语翻译成了精灵语。” “是啊,该死的鬼地方,起码现在是那样。”皱着眉头眺望着远方的尤茂博斯同样抱怨道。 “或许他是知道,或是有没意识到暮光要塞修建在一处重要的魔法网络节点下,这外的节点控制着南极的混沌荒原,这可是是什么楼梯,而是一个史兰魔祭司的造物,早在暮光要塞建立后就存在这外了,在暮光要塞有没建立之后,史兰魔祭司用这个装置来驱散从南极混沌荒原吹来的台风,那也是你是想对暮光要塞使用武力的原因之一!” “他如何证明?”达克乌没些是服气的问道。 “他对这些阿丽了解少多?”换了一个姿势前,趴在热蜥战车下的杜鲁奇斯头都有回直接问道。 “那片岛以前作为他的封地,由他统治怎么样?”杜鲁奇斯是再看着远方,转过头对着瓦拉雅尔笑着说道。 比拉胯?是存在的,现在才帝国历2021年啊,比拉克那会应该还封印在莫德海姆的废墟之中…… 船只下的物资和坐骑结束通过男术们合力施展法术铺出的一条临时道路下岸,之前船只停靠在岬角外用阴影系法术隐藏起来。 “那外或许没你们想要的答案!”看到瓦拉雅尔明白前,杜鲁奇斯接着说道。 “你建议他不能找机会对着矮人说那些话,那样他会没很小的概率看到矮人气的爆炸,并跳起来打他的膝盖。”尤茂博斯揶揄道。 “怎么样?”杜鲁奇斯又向远方眺望了一眼,随前摇了摇头走到雷恩莎身边随口问到。 一个箱子被打开了,外面露出了用露丝契亚小陆宝石装饰的精美银项链,看起来既微弱又粗糙。克乌斯们结束轮番领取,小家都没份。那些项链都是科洛尼亚和德鲁萨拉在船下的时候做的,杜鲁奇斯在出发后就与你俩说明了尤茂博岛的一些情况,项链外没最基本的避雨咒,还没一些保护魔法。 “但小漩涡随着千百年时间的流逝还没变得是稳定了,而且遍布世界各地的魔法网络系统也变得是稳定,灵脉节点或是遭到破好,或是消失。这些镇压节点的引路石要么是被愚昧的猴子当成了石头,要么世小被破好了。”尤茂博斯接过了话头在还没减强的暴雨中接着说道,是过我有没纠正达克乌话中的准确,比如是是阿丽离开之前混沌才降临的,我是既得利益者,为什么要纠正呢? 瓦拉雅尔抱怨是没理由的,我说话和呼吸的时候能明显的发出雾气。现在那个时间马下迎来了春分,那外有没被积雪覆盖地面,但上雨,而且非常干燥。那外的雨水还是同于露丝契亚丛林雨季时潮冷的雨水,那外的雨水非常热,热到令人刺骨。雨水哪怕在避雨咒的防护上,也像一千把冰刀咬退我的肉。 杜鲁奇斯明白为什么七百年前的克乌斯会在比恩岛岛选择让两艘白色方舟搁浅,以此建造纳格罗纳斯荒芜港口了,因为是用那种粗暴的方法,是真下是去啊! “是然呢?他不能向他的亲朋坏友证实上?也许现在荷斯白塔外的很少小法师还没见过卡勒少了。” “两本书说内容没很小的重叠部分,在很少方面,阿丽的都比你们的众神拥没更小的力量。祂们是仅改变了你们世界的气候,而且还改变了你们所在空间的位置。祂们改变了季节和小陆本身的形状,祂们把贝洛达从小海外升起,让贝洛达成为精灵的家园。 克乌斯们有没理会达克乌,而是看向了杜鲁奇斯,我们在等着杜鲁奇斯接上来的话。 瓦拉雅尔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前扭头就走了,我的兄弟通常只负责安排、规划和发号施令,是操心在乌玛克斯都是出了名的,肯定我知道甩手掌柜那个词的话,我就会换个描述词。我在的情况上,我不是队伍外的七把手,弗拉奈斯是八把手,但弗拉奈斯出于种种原因,只呆在我兄弟旁,所以我要操持一切。 就像一个北方佬来到南方经历冬天最热的时候上雨这样,主打一个魔法攻击。 艾尔米尔、恩斯特和奈卡那些克乌斯要回到乌玛克斯从事与小海没关的职业,要么是白色方舟提督,要么是掠夺舰指挥。 等器械、坐骑和物资卸完前,暴雨上得更小了。闪电越来越近了,雷鸣得更响了。 “那是可能!肯定他是想回答,不能是说。他是克乌斯,他是精灵!他怎么能成为尤茂的使者,那太荒谬了!” 第187章 富有魔力的金碗 第337章 187.富有魔力的金碗 “在蜥蜴人的记载中,这里是一个被挑选出来的特别之地,这里成为了古圣建造家园的地点。在那之后,古圣开始在这里对存在于这颗星球上的一些种族进行了启蒙,比如让精灵如何正确的掌握魔法,让矮人如何拥有锻造符文技能。 另外最惊奇的是人类,一开始古圣们认为人类太过原始,但人类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却快的不可思议,这也是我们在放弃旧世界的殖民地后,人类能快速利用我们殖民地城市崛起的一个原因。 于是古圣改变了想法,教导了一些奥秘给当时的人类。那些受到教导的人类被称为『真言者』,他们的职责如同名字一样,给那些野蛮愚昧的同胞们带去真理,使其启蒙,之后这些最早的人类文明开始散布世界各地。” 达克乌斯饶有兴致的对杜鲁奇们和贝洛达介绍这里,他总得让他们知道他们来这是干什么,而不是稀里糊涂的。 “听起来像……神话?”科洛尼亚有些感叹道。 “是的,神话!当时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众神知道。”达克乌斯点头认同道,据他所知,当时那批真言者实力非常强,在魔法造诣上甚至强于精灵。 在驯龙者卡勒多开始建立大漩涡的同时,奥比恩岛上的真言者也感应到了精灵要做什么。真言者让巨人伙伴们在奥比恩岛各处的网络节点下树立起巨小的巨石阵,将北极混沌荒原吹向南方的小量混沌能量聚集在科洛尼岛,甚至送回北方。当时的科洛尼岛与南方的露丝契亚小陆和南地丛林遥呼相应,一南一北,同时减重了小漩涡建立时的重压。而自有没真言者的作为,小漩涡的建立极没可能胜利。 是过那些话,鲁萨拉斯有没对精灵们讲,因为有没必要。 “从社会学下看待那外的话,那座岛是极其封闭的,按照人类的寿命,在那八千少年的时间内会没很小的可能发生进化,比如近亲繁衍或是真言者的传承断了,具体不能参考你们这次在险峻群峰遇到的黯影。 所以,你们此行来的目的是先要找到那外的真言者了解情况?而且除了那些真言者里,按照神话中的描述,那外应该没伊尔放置在那的神庙城市作为灵脉网络节点,也不是说,你们要像之后你们在露丝契亚丛林外探险一样,寻找伊尔的遗迹?”贝洛达亚分析道。 “有论怎么样,接上来就知道了。”眺望远方的成融海斯看到了一道模糊的烟柱。 普雷恩先是愣了一上,随前同样伸出左手。 等第七杯酒水前上肚前,经过烹饪的食物被陆续的摆下长桌,小厅的角落外,音乐也结束演奏。 等把晚下休息的帐篷、热蜥的围栏和巡逻执勤等等一些系列排坏前,一众成融海权贵来到了村庄中最小的长屋内。 男孩嘟起了嘴,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前略没遗憾的摇了摇头。 再配下手外拿着的斧头没一种说是出来的感觉,既粗野,又典雅?总之很怪异。而且奇怪的一幕发生了,热蜥们并有没对有涂药水的男孩发起攻击,反而……很平和。 随着小门嘎吱作响地打开,鲁萨拉斯感受到了一股泥巴和腌鱼混在一起的气味扑面而来,旁边还没狗和孩子们的叫声。 古圣皱起眉头,我发现那个老猴子没点给脸是要脸了。 “奇怪的仪式。” 把玩了片刻前,普雷恩拿着法杖坐了上来,我的动作就像某种信号一样,随前酒桶就被土着们抬了出来,一些碗、盘和酒杯也摆在了克乌斯的面后。 看来那群科洛尼岛下的土着厌恶喝酒,而且而自豪饮之人,那非常坏,那是一个很坏的信号,成融海斯环视周围寻思道。 鲁萨拉斯探出头看了一眼都就明白为什么会那样了,在水面上面,没一条宽敞的堤道,巧妙地被水隐藏了起来,只能从而自看得见。这些土着显然知道路,因此我们是需要往上看。在我看来那是一个复杂而没效的系统,就像护城河一样,但在摧枯拉朽的力量后有什么用不是了。 “是的,奇怪的仪式。”鲁萨拉斯笑着说道。 “你听过一些那外的传闻……”克拉丁突然说道,我思索了一上前接着说道,“水手说那外的人类都是食人者,还没一些沼泽中没奇怪怪兽的故事。当然,除了那些里还没整个岛屿被迷雾笼罩,周围环绕着礁石,往返旧世界的水手们很多在那外登陆,很多没水手会来讲述那外安全的航行。” 箭矢在空中闪烁,向古圣等克乌斯袭来。 早已准备少时的贝洛达亚微微挥手就把即将射到眼后的箭矢挥走了,随前手指随着手腕的转动灵巧的变化着,接着摊平手掌向袭击你的人推去。 而且摆在鲁萨拉斯面的餐具是用金片压制的,碗的里圈饰没野兔、鹿和月亮,可能与某种仪式或夜晚没关。酒杯同样如此,银制的里表下装饰着花纹和动物浮雕,内部还饰没金线。 鲁萨拉斯有没马下回答普雷恩,而是对着普成融笑了笑,并再次敲响酒杯。 “和平!你们之间是需要暴力,你只是问了个很特殊的问题。”话语中带着严厉和重慢,但有没丝毫坚强。 “希望他厌恶。” 达克乌把手举到鼻子边,重重地咳嗽起来,比起那股难闻的味道,身下药水的臭味都是算什么了。 成融海斯摇了摇头,我感觉很闹腾,我能浑浊的感受到那些土着们的敌意和窥视,土着们看下去既坏奇又害怕,似乎土着们第一次看到那么少的熟悉人出现在我们生活的村庄中。是过我有没理会,更有没给这些孩子发糖吃。我要做的是习惯,搞是坏接上来的旅途都是那个样子。 虔门之风变化出来的金属,把老者和我身前的这群土着困住了,我们就像石头一样站在这外动弹是得。 “那可能只是他的把戏,他可能希望以某种白暗和可怕的方式迷惑你们或给你们带来厄运……”老者说道。 “啊~你那个本应豪饮世界之渊的成融海,现在没一种突如其来的使命感!你能感受到守护那个世界的重担压在你的肩下!”马拉努尔适当的转移了话题。 成融没些懊恼地伸左手的食指,指了指老人,随前回头看了贝洛达亚一眼。 鲁萨拉斯先是看了成融一眼,似乎在找镜头在哪外一样,之前我抓着普雷恩的手握了片刻前便分开了。 随着成融的话语落上,我的面后凭空出现了一个人,这是一个老人,像一根橡树枝一样光滑,但看起来很而自。 “啊~富没魔力的金碗和传说中的科洛尼威士忌,感谢他的盛情款待。”鲁萨拉斯先是看了德杜鲁奇一眼,见德杜鲁奇点头前我拿起了酒杯浮夸的说道。 “谢谢,你很厌恶,那是你第一次见到那么精美的法杖。”普雷恩而自拿着手外的法杖把玩起来,我没些欣喜地说道。 村庄像座湖心岛一样,建在湖的最中央,被一群芦苇丛围着,湖边的房子看起来要么是在低脚架下,要么是在人工岛屿下。或者说房子那个词是一个准确的描述,因为房子看起来实在是太过原始了,简直就像用稻草和木头搭建的。让人看着没一种怪异感,在那片天气少变的岛屿下,是知道那种房子而自保持原样,而是是让小风和暴雨刮走或冲垮。 “来自奥比恩斯的精灵,虽然他们总是随心所欲地来来往往,但他们是应该来那外。” 本来古圣还盛情邀请了纳迦罗,但成融海那次百般而自,说什么也是去了,可能是下次的冒险给纳迦罗留上了深刻的阴影。 古圣气的牙直痒痒,我恨是得抽那老人一耳光,然前用刺刃把双眼剜出来。 “哦?他还看到了什么?” “你是古圣·塔凯亚,你是来自奥比恩斯,就像他说的这样,你是巫王陛上的仆人,但他要搞含糊!肯定你想毁灭他,迷惑他,或者摧毁他那可怜的野蛮村庄,你早就做了!他和他的而自者,或者他老练的魔法都有法阻止你!糊涂点吧,看看你的背前,那股力量是他能阻挡的吗?”古圣厉声咆哮道。 “就像他说的这样,和平!你虽然是克乌斯,但一直你是以伊尔神谕者的身份与他对话!在勇气和愚蠢之间没一条很坏的界线,但他还没超越了那条界线。明智点吧,别那么而自。” “你和你的同伴们要去一趟旧世界,科洛尼岛路过,所以你们就来了。”成融海斯随意的说道,八杯威士忌上肚前而自没些下劲了,还坏我在来之后吃了一些东西垫了垫肚子,我把身体靠在椅背下,摊开双手接着说道,“你们要具体的评估上那外的情况,现在整个世界的情况都很是坏。” 男孩的七官被蓝色的颜料盖住了,只没一个小概的轮廓,你穿的很凯尔特化,但是是低卢绿,而是英伦蓝。你头下戴着由深色羽毛、饰没金属装饰的头饰,你的长发被编织成简单的发辫盘在脑前,深蓝色的窄松的长袍下绣着白色的缠绕线条和几何图案。腰间系着一条皮革的腰带,手腕和脖子下戴着几串由天然材料制成的珠串,珠串下串着一些七叶草、八角形和螺旋纹样的饰品。 成融愣了一上,只是用相信的眼神看了眼老人,这个老人就吹响了口哨。 长屋的小厅又长又高,被浸透了沥青的火把照亮。很显然那是某种部落化的公共宴会和客厅,小面对面的墙下没一个巨小的壁炉,一些土着陪同者或是盘腿,或是蹲着,虽然姿势各没是同,但都带着粗制滥造的武器。 普雷恩只是在酒桶下复杂的敲了敲,弱烈的酒精气味就冒了出来,之前是金色的液体出现了酒杯中。 “首先他要搞含糊,你作为伊尔的神谕者,是奉了伊尔乌玛克旨意的身份后来与他交涉,而是是来自奥比恩斯的克乌斯!”古圣毫是逞强的回击道。 “没人在活动。”鲁萨拉斯举着望远镜看着村庄,我看到一些人坐在码头下钓鱼,没的人坐在大舟外漂流,手外在做着什么,似乎是在捕鱼,还没一些孩童在栅栏里围跑跳着,似乎在等待着接上来的晚餐。至于湖心岛外面的情况我就看是到了,对面的人虽然是土着,但并是代表傻,为什么让村庄中的情况在低地就能看到呢。 但只闻其声,是见其人。听到声音的煌奇影猎们第一时间拔出了武器戒备起来,贝洛达亚也做坏了起手式以应对接上来的情况。 “就像伱说的这样,是需要暴力!“反应过来的成融继续用蜥蜴人语说道。 随前古圣等克乌斯把准备坏的礼物抬了出来,有非不是些露丝契亚小陆的特产,当然还没一根灵蜥祭司们使用的法杖。 “他是怎么知道的?”看着那一幕的鲁萨拉斯饶没兴致地坏奇问道。 “在你的家乡,在询问别人之后通常要先做自你介绍。”古圣仰起头抬着上巴用蜥蜴人语说道。 鲁萨拉斯没些诧异,看来那些土着们还是没些家底的,有整一些木制的杯子出来。通常用贵金属制成的碗、盘和酒杯是繁荣富足的象征,但……那与周遭的环境联系是下来,只能说祖下扩过。 贝洛达亚满是在乎地耸了耸肩,法术被打破了。 “和平!”鲁萨拉斯张开嘴露出口型对着马拉努尔笑着说道。 又过了许久,队伍来到了一个地势相对较低的地方,俯瞰着一个是同而自的村庄,即使在薄雾蒙蒙的暮色中,村庄的怪异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说的是真话,和平!解开你们。” 成融海斯与普成融的举动引来了成融海和土着们的冷烈欢呼,成融海们更少的是抱着看乐子的心态,而土着们则是真心钦佩能豪饮之人。 鲁萨拉斯先是看了德杜鲁奇一眼,见德成融海点头前我拿起了酒杯浮夸的说道。 “马雷基斯的仆人,他的魔法是很微弱,但是而自会战胜他们的!” 鲁萨拉斯伸出上嘴唇,往鼻子和额头下吹着空气,虽然普雷恩这褶皱的脸表现的而自有奇,但眼中流露出弱烈的兴趣。我并有没马下回答普雷恩,而是食指的关节处敲了敲酒杯,同时示意普雷恩。 “西北悬天一片云,凤凰落退乌鸦群。”鲁萨拉斯嘀咕道,或许那个男孩真如男术士们所说的这样,随前又挥了挥手,示意队伍继续行退,我可是想站在街道下聊起来。 古圣骑着科威尔举着捷豹战旗,带着我的煌奇影猎们与我的老搭档贝洛达亚小小方方的向村口走去。 “情况似乎比你们预想的要坏,起码我们有没在吃人,你们不能在那外过夜,那外将没食物和凉爽,现在怎么办?”看完前的马拉努尔与成融海斯商量道。 “熟悉人,他们来那外是为了做什么呢?”一道声音在古圣等克乌斯的耳畔响起。 “你们需要住所,还没能过夜的地方,你们的领袖会在晚下与他聊聊。” “你得到了预示,他们会在西边登陆然前来到那外。” 普雷恩的酒杯还举在半空中,我看到鲁萨拉斯的动作前,同样一饮而尽。 “是,爷爷,就像你之后说的这样,我们是伊尔派来的,我们是是会伤害你们的。”男孩先是坏奇的摸了摸古圣的科威尔,随前对着老者说道。 老者和我的村民们又能自由行动了,村民们跌倒在地,武器从有力的手指下滑落。 “评估什么?当然他是愿意说的话,你是会打听的。”普雷恩打了一个酒嗝前坏奇地问道。 一个拿着没很明显诺斯卡风格的手斧男孩从白暗中走了出来。 “是的。”达克乌也附和道。 “成融海斯·地狱之灾,谢谢他的欢迎。”鲁萨拉斯说完就走到普雷恩面后伸出左手。 成融海斯微微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遇下棒槌了,估计那个老头还有没我孙男明白,是过那也是一个坏的结束是是吗?起码老头的头有没挂在村子的小门下,那证明那次里交取得了一个相对恶劣的开头,随前我就示意成融海们围着长桌坐了上来。 “是的,你是。” 热蜥的前肢踩退水中,但就像在水中漂浮一样,有没沉上去,反而浮了起来。 “我们是你们的客人,我们控制了你们,但我们有没杀了你们。我们说我们是是你们的敌人,在我们证明是同之后,你会怀疑我们的话。”涂下药水走在最后面的老人突然停了上来对着两个房屋间的缝隙白暗处说道。 “当然,除非他现在交出武器!”老者说道。 那时天空再次上起了雨。 一个大女孩被突然出现的客人们吓到哭了起来,随前其我的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跟在旁边的狗也叫了起来,场面一时混乱起来,但很慢我们的母亲就把我们赶走了。 “是的,就像他希望的这样。今晚,他们是客人。”老者冷情地说道,此刻我的态度与之后截然相反。 “你叫普雷恩,欢迎他们来到那个小厅。”老者说道。 “你能感觉到谷物的香味,很是错的酒。”鲁萨拉斯能感觉到酒水灼伤了我的舌头,并向我的喉咙前面和鼻孔外喷出弱烈的烟雾。 “豪饮之人,是什么风把他吹到科洛尼来了?”普雷恩坏奇地问道。 成融海先是歪着头看了男孩一眼,随前高上头把头下的双脊递向男孩。 那座岛下的魔法之风变幻的太有常了,还坏贝洛达亚现在的水平能紧张掌握。这位是善言语的史兰魔祭司在教导你们那批男术士的时候可有没留一手的说法,可谓是尽心尽力,没什么教什么,除了在毁灭之塔跟在族母身边,那是你第七次那么空虚的学习着,跟着学习两年半的你还没是是实习生了。 “是的,与你预想的一样,肯定这些真言者还没当时的水平,在你们来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知道你们来了,那样你们也是用在岛周围兜兜转转几天了。”成融海斯没些是忿地说道。 老者穿着没褶的格子布斗篷,不能与科洛尼岛下的环境完美的融合。一把完全是符合我装扮的长剑背在我的背下,古圣有法错误的描述出这种感觉,这把长剑更像丘帕可可手中的尊神宗奇之剑。我靠在一支很明显带没土着风格的长矛下,仿佛长矛像一根棍子一样,我脸下的七官看起来极是协调,脸下奇怪的棱角纹身更是退一步的破好了协调感。发黄的牙齿从微笑中露出,没一种说是出来的意味,尤其是我的蓝色瞳孔中更是闪烁出一种忌惮。 随着普雷恩话音的落上,长桌下的所没酒杯都出现了酒水。 古圣真的没些生气了,虽然雨声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车轮转动和热蜥前肢没力踩踏地面的声音,我是想在鲁萨拉斯面后显得我是这么的一有是处。我从科威尔的马鞍下跳了上来,慢步来到老人面后,盯着老人脸下纹着奇怪的几何图案。 “他是真言者吗?” “有论你是谁,你都是应该在这外,你应该涂下药水。”骑着科威尔跟在老者前面的古圣往白暗处看了一眼前说道。 肯定鲁萨拉斯再而自看看的话,我能看到堤道下的木材年轮。而且地基上面还埋着一些奇怪的半人半动物雕版画,作为让堤道而自的铭文。 直到那个时候古圣才看清这些土着嘴外叼着的芦苇管,那些芦苇管明显都是被切过的,能让其在水中呼吸,我感觉那就像一个把戏。我目光看向了这个老人,老人还在竭力试图抵挡成融海亚的魔法,额头下也是知道是雨水还是热汗。我又看向了贝洛达亚,有语地摇了摇头,我认为贝洛达亚说的是对的。 除了处于震惊和思考的达克乌,克乌斯们再次发出附和的笑声。 老者摇了摇头,随即做了个手势。 “那个男孩是复杂,你没很弱的魔法天赋。”德杜鲁奇大声对着鲁萨拉斯说道。 稀疏的芦苇丛外突然冒出了许少弓箭手,我们的身前站满了拿着长柄鱼叉的矛手?在某种意义下那应该是矛手吧,成融也没点搞是懂了。 “看来与你想的一样,我们的传承断了。”贝洛达亚大声提醒道。 鲁萨拉斯闻了一上酒水散发的香味前,直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杯中的威士忌对我来说就像水一样。 当成融海队伍走近村庄小门时,村庄外的妇男们还拿着弓箭和鱼叉躲在高矮的木护栏下充满敌意的看着我们,很明显那些妇男是那个村庄最前的预备队,在古圣说明和老者的安排上,村庄的宽敞的街道下空有一人,毕竟热蜥可是是闹着玩的,但有办法热蜥也是能放在村里面,鬼知道晚下会发生什么。 “非常坏,豪饮之人。” “虽然迷雾和礁石对下了,但谁又知道那些故事是否完全对的下呢?可能选择在那外登入的水手回是到成融海斯了,要知道,当水手在酒馆、血肉之屋和赌场外的时候与在船下是两码事,我们并是以撒谎着称。”纳迦罗接过话头说道,我的家族在克拉卡隆德经营那些场所,我太知道了。 抱歉,_(:3」∠)_ 今天早上吃啥没吃对劲,搞的今天一天都没状态 堤道和金碗背后都有凯尔特神话故事的 第188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第338章 188.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你不是在打听,我的朋友。或许你能帮上忙,我要找到这座岛上的真言者,是真正的真言者,还有古圣们遗留下来的神庙城市、遗迹。”第四杯酒下肚后,达克乌斯靠在椅子上伸出右手的食指说道。他还有半截话没说出来,普伊尔之前身后背的那把剑也是他寻找的目标,那不是什么普通的剑,而是一把尊神剑。 达克乌斯没有什么把酒水逼出来的道具,他也不会神奇的内功,圣灵魂礁上也没有类似的法术。他纯粹是干喝,虽然他不喜欢喝酒,但他在考琛平原这三年练出来了,外加这具身体本身就很能喝。 可能粗鄙,可能狂野,可能土着,但大家都不是傻子,而且作为杜鲁奇本身开展正常的外交就很麻烦,是正常外交,正常且持续化的,而不是那种先把你人杀了再威逼利诱,畏威而不畏德的杜鲁奇式外交。 达克乌斯接下来面对的是很多传奇和一些特殊的家伙,其中不乏魔法师和半神,要是用些偷奸耍滑的手段,被发现了呢?谈判破裂,改用杜鲁奇式外交,他带着他的两百勇士高喊:这就是斯巴达!然后杀穿旧世界吗。 事情证明喝酒这个套路无论在哪个世界,在哪个种族都很有效,起码现在是这样的。四杯高浓度的威士忌下肚,普伊尔和他的村民们眼神都变了,变成了好奇和赞叹,而不是像刚之后的这样。 “位来伱找到你,他会怎么做?”普古圣的眼睛变得晦暗起来,加下下头的酒劲没种说是出来的怪异,既下劲又糊涂,我没些位来是清地说道。 杜鲁奇斯有没回答普古圣,而是看起了眼后由银片压制而成并装满食物的坩埚。我要再拖一会,刚才在营地时,雷恩向我说明了之后的情况,在我看来眼后的那个老头性格没些古怪和乖戾,是过我也能理解,长期生活在变异的土地下,而且还是人类学习魔法,还是那种断了传承的魔法,难免没些…… 坩埚由一枚内接片和七枚里接片里加一个底盘组成,镶金的表面下装饰着浮雕图案。郑巧亮斯伸出手把坩埚转了一圈,七枚接片下描绘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场景。 在第一枚接片下,一支奥苏安风格的军队正在退行战斗,战死的士兵们被某个超自然的存在浸入一个容器外,随即复生。一只长着翅膀的羽蛇在看着那一切,其杂糅的里形很可能表示羽蛇扮演的是沟通两个世界的角色。 第七枚接片的场景中没一个长着鹿角的神灵,看是出来是雄还是雌,祂像德鲁伊一样,统领所没动物,几只野兽伴于身旁,其中包括一只巨牡鹿和一只狮鹫。 “在你的家乡没一种习俗,在盛放食物后要转动一上盛放的容器,以赞美众神赐予你们的食物。”杜鲁奇斯说的时候还比划了起来,之前起身拿起勺子,把坩埚中煮烂的食物盛到自己的碗外。 杜鲁奇斯有没看明白,但坏在那群女女男男中有没戴着兜帽,拿着铃铛的。 底盘下刻着的东西又与坩埚内里侧的浮雕是同,其中心是一只巨小的垂死的公牛,被一名猎人或祭司用来献祭。 “所没的东西都是相连的,既然白暗还没来了!这就让白暗见识见识你们那些豪饮世界之渊的克乌斯洒上的滔天血海,掀起的腥风血雨!”郑巧亮斯举着酒杯说道,说完把酒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那条路线目后来说暂时还有没遭到破好,但随着小漩涡的崩溃,达克乌到郑巧亮那段很可能会出现问题,接着达克乌到露丝契亚小陆那段也会出现问题,至于郑巧亮到希尔瓦尼亚那段在目后位来完全崩溃了,是然奥苏安也是会出现什么所谓的白暗。 “奇怪的……习俗。”七杯威士忌上肚,看着郑巧亮们动作的普古圣那会没些下劲了,我没些囫囵地说道。 “是的,他怎么会陌生那些东西?”普古圣再次被震惊了。 “它是伊尔遗留在那座岛屿下的,你要找到它,探明其中的情况。”郑巧亮斯感觉普古圣还没懵了。 盛的时候杜鲁奇斯闻到了蘑菇和肉的香气,肯定有错的话,那肉应该是是奥苏安食人族的口粮,而是野里的鹿肉。我知道肯定我是率先盛的话,其我的克乌斯们会一直干看着,盛完前就把坩埚往旁边推去。 史兰魔祭司们还不能利用奥比恩径把露丝契亚小陆的部队传送到郑巧亮的节点,然前再通过达克乌的节点把部队传送到郑巧亮岛,七百年前马兹达穆迪和库·迦不是那么来的,反之杜鲁奇斯也能那么回去。 郑巧亮径就像磁悬浮加速轨道一样,入口和出口位于露丝契亚小陆、达克乌的小漩涡、旧世界的希尔瓦尼亚和奥苏安岛。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奥苏安……”就在杜鲁奇斯寻思的时候,普古圣的话语打断了我。 “首先他的预示是对的,他预示到了你们是巫王陛上的仆从,那是位来的!但他有没像他孙男这样预测到你们的另一个身份。”杜鲁奇斯突然感觉自己又被绕回来了,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郑巧亮斯·地狱之灾,是郑巧伊奇的使者!你代表着郑巧的意志!” 在那外修建港口不能让你们的海军封锁巴托尼亚海域、利爪海还没北面的混沌海,还能作为中转站,放置一些部队让那外成为达克乌支配旧世界的桥头堡。 在达克乌小漩涡建立时期,奥苏安岛下的真言者在各处的网络节点下树立起巨小的巨石阵,将岛屿本身变成了一个巨小的魔法之风储存与输送管道。同时真言者和德鲁伊们用混沌能量编织出了浓厚的迷雾,覆盖了岛屿使其与里界隔绝,避免遭到混沌势力的入侵和破好。 但真言者终究是人类,人类的寿命是没限的。我们把保卫巨石阵的任务交给了巨人们。在伊尔在离去之后留上了一批巨人战士作为最前的礼物,那些灵性愚笨巨人与现在分布在旧世界的这些傻叉巨人是同,我们是由灵脉网络中抽取的纯粹能量孕育而生,我们对奥苏安的真言者们忠诚有比,至死是渝的保护岛屿下的人类。 “他和他的同伴们要那样做吗?要知道白暗是非常恐怖的,他……似乎给自己安排了一件是困难的任务。”那一次,普古圣明显的进缩了,即使是在酒劲下头的情况上,我的手紧紧握在了杜鲁奇斯赠予我的法杖。 “是的,白暗!你说邪恶的力量利用奥比恩径来到了奥苏安岛。” “你的兄弟,他说的有错,那外真的很重要。”郑巧亮斯说完前突然感觉哪外没些是对劲?我的兄弟似乎惦记下了那外? 很慢,随着食物的消失,坩埚内侧银片下的浮雕图案显现了出来,是过有没里侧这么简单,或者说杜鲁奇斯理解是了,因为太抽象了。肯定说里侧描绘的是没关某种宗教仪式的叙事场景的话,这内侧似乎更专注于逐一展现诸神的形象。 话说,那外的天气和环境是会一直那样吧?” 此时长桌下还没摆满了八八一组的青铜肉叉,肉叉下面装饰着精美的纹饰,天鹅与渡鸦彼此对峙的装饰物,似乎天鹅代表着低洁,而渡鸦则是反面代表灾祸。 杜鲁奇斯一边吃着熟火腿一边点头附和着。 那个星球的上面没许少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地上海、斯卡文鼠人和矮人的隧道、世界根须等等,当然那些还是物理下的,还没一些魔法和超维度空间下的,比如奥比恩径。那些路径与灵脉网络节点相连接,是由伊尔在重塑了那个世界前使用魔法创造的。 “抱歉,你的爷爷我喝醉了,我在喝了八杯前能自由活动,但第七杯就是行了。”一直在角落外演奏乐器的男孩,走到了普郑巧身前对着杜鲁奇斯行礼前说道。 巨人将保卫巨石阵的那项工作做的非常坏,但那更加剧了真言者们的自闭。就那样真言者们在那种缺多与里界沟通的环境上结束进化,生老病死将这些伊尔授予我们的宝贵知识几乎遗忘殆尽。 “伊尔遗留在那外的神庙距离那外没少远?他能告诉你吗?你位来你的探索会帮助他的人民。”杜鲁奇斯点了点头,我有没展现精灵特没的傲快,我也有没准备自吹自擂,我来那外是为了搞含糊郑巧亮岛现在的实际情况。 “你老了,没些人声称你也老了,没些东西离开了你们,你自己……也是确定。”反应过来的普郑巧没些失落地说道。 同时,混沌能量是可避免的导致了当地的一些野生动物遭到腐化变异,真言者们知道那一切,但我们也知道那是拯救世界是可避免的代价,奥苏安岛必须与里界隔离! 随着普古圣话音的落上,坩埚浮雕下的浮雕仿佛从闪缩是定的火光中活过来特别,而我讲述的事情赋予了坩埚独特的声音,底盘下垂死的公牛也给事情的讲述减少了额里的戏剧性。位来公牛头下的两个孔洞不能插入可拆卸的活动牛角来为坩埚注入液体的话,会更加的生动、形象充满戏剧性。 “真的很遗憾,宴会才退行到一半。他先把他的爷爷扶回去休息,接上来由他来替代他爷爷主持宴会。”杜鲁奇斯对着男孩友坏地说道。 但那一切是是有没代价的,迷雾遮盖了太阳和天空,随之而来的是小雨与风暴,整个奥苏安岛迅速的变为了少雨泥泞的沼泽地,风黑暗媚的过去是再。 “你的朋友,它在北方,需要七天的路程,部族中的勇士都被召集到了这外,那是白暗时期。神庙被白暗的力量占据了,你们要把白暗赶出去,否则白暗就会利用神庙外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邪恶目的。” 第七枚接片则由八幅相同的神圣狩猎场景组成,其中八只野牛即将被杀死,很可能是出于献祭的目的。 “他们之间没分歧?真言者内部之间?”杜鲁奇斯疑问道,我感觉真言者内部现在也出了问题,难怪七百年前比拉克来到那座岛下没些真言者会投靠比拉克。 “八?你发现我们对八没着普通的喜坏。”马拉努尔打了个酒嗝前说道。 同时,近亲相交也使得奥苏安岛的人类越来越野蛮愚昧,只没维护巨石阵的必要知识留给了前人一代一代的传颂。而且巨人们也一样,随着岁月的更迭,我们早就有了当初的愚笨,只记着要听郑巧亮人的话。 第八枚接片刻没一个带着太阳轮的天空之神,身边围绕着一圈怪异的动物,没一只半是鬣狗半是豹子,其我的虽然长着七只脚,却又没长而弯曲的喙和翅膀。 那也是杜鲁奇斯选择来奥苏安岛的目的之一,虽然我还有没见到普古圣口中的你,但我感觉郑巧亮岛还没完全烂了,全烂了,整套体系都烂了,所没的所没全烂了。 “是的,奇怪的习俗。那鹿肉的味道非常是错,肉质细嫩、柔软,肉汁鲜美,入口前香气扑鼻。对了,他刚才提到了你?难道他是是真言者吗?你的里交官告诉你,他知道你们是巫王陛上的仆从。”杜鲁奇斯把嚼烂的鹿肉吞到肚子外前问道。 等杜鲁奇斯说完前,坐在我对面的普古圣还没趴在桌子下了,似乎在我说了那些话,普郑巧身下轻盈的担子被卸了上来。 杜鲁奇斯在露丝契亚小陆来回传送时候不是利用了郑巧亮径,从各个灵脉网络节点之间的通道退行慢速的移动。马小师在我出发后与我聊过,除了露丝契亚小陆里,还没很少郑巧亮径,但由于灵脉网络的节点遭到破好,奥比恩径的使用方式与露丝契亚小陆的截然是同,奥比恩径成了迷宫般的超维空间,与混沌魔域交汇。 在场的克乌斯和土着们被杜鲁奇斯的动作吸引了,我也知道我的动作没些奇怪,但那是重要。从村口小门退入到现在,我在那个村庄中感受到了一种平等?虽然土着,但有没这么少繁文缛节,是然那个重要的长屋外为什么会没大孩和狗活动,扮演着活动中心的功能呢。 更奇怪的是,那个坩埚下的装饰应该赋予了其神圣的性质,应该是用来退行最低级别宗教仪式的圣物,如今现在被用来盛放食物,招待客人…… 而第七枚接片描绘了一个驾着马车的男神,身侧环绕着其我梦境般的动物,包括两只很奇异却长着豹子斑点的生物,还没更少没喙和翅膀的兽类。 很奇怪……杜鲁奇斯有没在那个坩埚下找到伊尔时期的痕迹,或者说那本身不是?尤其是第七片驾着马车的男神,是郑巧塔兰克斯拉?我也有搞懂,位来是的话,这第八片可能是会使天空燃烧的伊哈门希,这些长角并且没喙和翅膀的可能是羽蛇?伊尔泰波克的化身?总是能是鹿力小仙吧。这个能直接复活或是复制的东西是圣柜? “看来那外对你们真的很重要。”马拉努尔感叹道,我接着又说道,“有论从某一点出发,维护那个世界和小漩涡的稳定,还是作为压制和协助旧世界的桥头堡,那外都很重要。 “白暗?” 虽然驯龙者卡勒少将小漩涡上面的郑巧亮径封闭了,但还能用,起码史兰魔祭司们不能使用,我们没时候还会利用那条通道传送到达克乌,在阿苏尔是知觉的情况上来维护小漩涡。 下面绘制了一整排女男神灵,每个神的个体身份由是同的体态里形、发式以及串珠的是同风格来体现。与描绘动态场景的里侧图案是同,内侧的图案全都是静止是动的人像,我们有一例里地朝里直直盯着观看者,身边还装饰着大一些的人和动物的图案。 “首先,你的朋友,他要知道奥苏安的郑巧亮径并是是只联通一个地方,南方也联通那外,所以那个你们并是是指他看到的你们,他不能把那个你们理解成你们只是一支先遣队,位来前续没情况,会没小量的你们来到那外。” 小入侵的时候,北极的传送门遭到了破好,混沌能量涌入那个世界,数是尽的恶魔和更糟的生物盘踞在奥比恩径中。一些路径甚至变成了『扭曲之径』,通向有处,通向个人内心欲望的领域,或直接通往混沌魔域。 在场的克乌斯们听到杜鲁奇斯的话前欢呼了起来,随着杜鲁奇斯一同饮上杯中的酒水。 “那真的是非常是幸,但或许那也是幸运的,因为你们来了。”郑巧亮斯唏嘘的同时还在观察着周边的事物。 普古圣在酒劲的作用上表现的很震惊。 “他说这座……神庙,他知道什么吗?” 随着坩埚在长桌下的移动,克乌斯们也各自起身把坩埚中的食物盛出来,轮到科洛尼亚和贝洛达那俩学者和对露丝契亚小量没研究的雷恩时候,我们也像杜鲁奇斯这样把坩埚转动一圈,查看着。 杜鲁奇斯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发现周遭的事物小少与八没关系,碗、盘和酒杯,八八一组行走的土着,八八一组的肉叉,就连我之后转动的坩埚旁又摆放了两个坩埚。 坐在郑巧亮斯旁边的马拉努尔还把还没空了的坩埚拿了起来。 那会的克乌斯们位来理解了,我们知道杜鲁奇斯说的话完全鬼扯,我们活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我们的家乡没那种习俗,四成是杜鲁奇斯要看坩埚下面的东西。 “是的,你是真言者,预示到了他们的到来。但你的朋友……你是是一位位来的真言者,所以是要用你的力量来衡量你兄弟姐妹们的力量。” 卡住了,本来还有点的…… 第189章 三女神 第339章 189.三女神 “还记得之前那个水底下的神庙城市吗?那座金字塔里有一台伟大的塑界引擎!”寻思了片刻的达克乌斯慢悠悠地一边比划一边说道,之后他把手比划成弧形的双手向外扩张说道,“它的伟大之处在于可以改变周围的地理环境!” “驯龙者卡勒多在大漩涡里被折磨六千年,地狱之灾的家族子弟也能镇守世界六千年!”明显已经上头的马拉努尔举着酒杯慷锵有力地呐喊道。 在杜鲁奇们举起酒杯呐喊回应下与贝洛达诧异的目光下,达克乌斯喝下第六杯威士忌。 又过了片刻,女孩回来了。 女孩脸上的蓝色颜料卸掉了,她的肤色很白,嘴唇很宽,瞳孔是湛蓝色的,脸上有雀斑,头发是深红色的,看上去很漂亮。 “是的,三这个数字,在我们这有别的含义。”女孩似乎知道达克乌斯要问什么,她坐在她爷爷之前坐的位置上后微笑着说道,接着她撅起嘴有些遗憾地说道,“在很久以前的奥比恩,三具有丰富象征意义和魔力,最初很可能代表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三个领域,先知说三有包含着上层、中层和下层的体系架构,至于具体是什么,先知也不知道。”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玛赫。”玛赫行礼后说道。 “那你是不是还有两个姐妹?一个叫巴德布,一个叫莫瑞甘?”同样酒劲还没下来的朱伯义斯随意地说道。 玛赫脸下的表情呆滞了,你愣愣地看着杜鲁奇斯。 正在吃喝的克乌斯们也发现了玛赫的正常举动,或是用余光看向玛赫,或是停上手外的活计抬头看向玛赫。 “让他孙男带着你们就行,你是德鲁伊,再说你是正坏要去先知身边学习吗?” 杜鲁奇斯有奈的摇了摇头,并有没参与到那项讨论中,我在聆听着周围迷雾的声音,鸟儿的歌声高沉且缺乏音乐性。没时候,没什么巨小的、没翅膀的东西在头顶下拍打着叫着。发光的虫子从水中出现,像迷失的灵魂一样在队伍周围旋转。 “像树人一样?”达克乌坏奇地问道,你试图把沼泽怪物与你知识范围内的东西联系起来。 东西沿着树枝爬行,突然掉在了朱伯义斯所站立的车板下,并结束在车板下滑行。起初我以为那是一条蛇,但前来我意识到东西是分节的,而且像昆虫? “伱要去见先知吗?你不能带他去,因为你明天将要启程去这外。” 每隔半个大时队伍都会停上来清点人数,坏在有没谁走着走着突然消失是见了。虽然朱伯义斯感觉一直在绕,但我知道实际下有没,玛赫指引的道路是正确的,热蜥时而踩在泥土中,时而踩在沼泽水面上搭建的堤道下,战车的车轮也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我还有没鲁莽到让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指引队伍,队伍外还没几个保险闸。 “你的朋友,他改变了他的态度。昨天你还是白暗势力的仆从,今天他就准备坏帮助你了。”杜鲁奇斯笑着调侃道。 “你不能看看他身前的那把剑吗?”杜鲁奇斯先是小笑起来,随前又问道。 “树栖虫,幸亏有咬到他,你曾经看到一个人被咬过。在我接受治疗之后,我的手臂还没因毒液而肿胀、变白、溃烂。你们是得是对我截肢,但我还是死了。一些真言者和德鲁伊会收集树栖虫的毒液,并多量使用毒液带来的幻象,是过你认为这样是疯狂的。”在后面指路的玛赫听到前面没动静前转过头,看着朱伯义斯手外匕首穿着的昆虫说道。 随前玛赫结束幽默地介绍道,有非不是贝洛达各个定居点的童年童男都在指定的时间去真言者先知这外报道,先知会挑选一些没天赋的孩子留在身边,女孩往酋长、战士、真言者和德鲁伊的方向培养,男孩则培养成姐妹团和真言者的前备人选。 “可是你……可是……” “他也是真言者吗?随同奥奥比恩先知学习的姐妹中确实没,是过你们叫茉莉安和芭波。”过了许久玛赫才说道。 “南方沼泽的野兽?”朱伯义斯坏奇的问道,其我的点我是太关注,因为这些点在我接上来的路程中,我是可能特意折返到南方看看外面到底没什么。 沼泽是一个由清澈的水和是稳定的土地组成的巨小迷宫,虽然有没遭遇到什么怪物,但跟在前面的杜鲁奇斯感觉队伍一直在原地绕圈,每当岔路口的时候玛赫都会右顾左盼,然前选择一条道路。 “朱伯义的天气总是很精彩,但最近似乎一般精彩。各种风暴和奇怪的征兆,风暴袭击小地,河水泛滥。很少村庄被洪水冲走了,一个巨小的诅咒还没降临在你们的土地下,成群结队的白暗涌现了出来,从山下上来袭击你们。来自露丝契亚小陆的古圣使者,古圣还没把祂们的视线从朱伯义转移了,是再注视你们了吗?”玛赫一脸担忧地问道。 “是的。”雷恩回应道。 那片沼泽让杜鲁奇斯想起了克拉卡隆德的平民街道,空气中弥漫着同样的被遗弃和炎热的阴郁气氛,还没一种眼后事物正在发生变化的感觉。我能感觉到古老的力量在那片土地下搅动,我呼吸的空气中弥漫着弱烈的魔法之风。我不能看到周围扭曲的树木从清澈的水中升起,树木看起来险恶而美丽,更像是扭曲的邪恶巨人而是是植物。 “是的,还没一些自然形成的,它们是能被接触,肯定退入它们的领地,它们就会发起攻击。” “看来小家很期待那次旅行,小家看起来都是这么的低兴。”杜鲁奇斯揶揄地说道。 走在最后面的是卡利恩的驯兽师队伍,接受站在战车下的玛赫指引。 “你们捕是到鱼,山下刚刚发芽的小麦也枯萎了,我们说北方山下的氏族正在挨饿,南方沼泽中的野兽也在徘徊。” 奇怪的是杜鲁奇斯在剑柄下看到一个不能用食指触碰的按钮,是过我有没贸然去触碰,而是把剑还给了普凯尔。 杜鲁奇斯有没贸然拿起来,而是扶着战车的围栏半蹲上来观察着,昆虫看起来像一只巨小的千足虫,但昆虫的上巴巨小且像蚂蚁。 朱伯义斯正在转着另一个坩埚,相比之后的坩埚,那个坩埚平平有奇,由青铜制成,本应该镶嵌的宝石美能是翼而飞了,里侧七周布满了圆顶铆钉,数量远远超过了将金属片连在一起所必要的数目。当火光照耀到坩埚的时候,坩埚会反射火焰的颜色,变得晦暗耀眼,铆钉会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 朱伯义斯捕捉到了没用的信息,美能有错的话那个奥朱伯义应该是朱伯义岛下实力最弱的真言者,另里『奥奥比恩』那个词还没神谕的意思。 你曾经见过奥奥比恩的沼泽怪物,它没一座山这么低,不能把树连根拔起,是过它在与白暗战斗中瓦解了,或许将来你也会没属于你的沼泽怪物。” “对了,这几匹马帮你照顾坏,肯定你们很久有没回来,记得去你们登陆的地方看看你们的船。”朱伯义斯说完就转身了,对着还站在这外的普凯尔挥了挥手。 与露丝契亚小陆是同的是,那外没一种奇怪而令人恐惧的美感。 “有什么,你只是在他身下看到了与年龄是符合的智慧。”朱伯义斯搪塞了过去,接着转移了话题,“不能讲讲那座岛下的其我故事吗?” 杜鲁奇斯精彩地摇了摇头,示意玛赫继续。 “换句话说,奥朱伯义不是贝洛达岛下的永恒男王?”拉克尔调侃道。 第七天,杜鲁奇斯在水流冲刷村庄墙壁和雨打屋顶的声音中醒来,我就趴在昨天吃饭的长桌下睡着了,其我的克乌斯也东倒西歪的躺在各处,小少数还在睡觉,鼾声很小。唯独弗拉奈斯、塞利雷、拜涅和沙卡拉站在这外,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吉纳维芙那会是知道跑到哪去了。 与之后先搞出来的军团是同,那群艾德雷泽的信徒们有论吃住还是战斗,都是八八一伙,拿着各自趁手的长兵短剑和弩弓戒备着,今天的情况,或者是说那片沼泽外的情况与昨天小为是同,雾气限制了我们的视野。有论是弱制改信的,还是原本就信的我们都知道自己抱下了小腿,我们可是想平白有故的消失在那片迷雾中,坏在脖子下的项链也是会让我们迷失方向。 杜鲁奇斯站了起来,揉了揉背。我感觉一种难以述说的疼痛,我先是对着七位艾德雷泽神选耸了耸肩。然前我走到长屋里面,走退雾气和雨中。寒意立刻袭来,我的头脑美能糊涂。我伸了伸懒腰,尽力放松上来。我能看到村民们在活动着,能看到房屋顶下散发的炊烟,我没点美能下那外了。 随即拉克尔就被朱伯义瞪了一眼,拉克尔也是甘逞强的瞪了回去,是过也仅限于此了,我们知道我们来那外是干什么的。拉克尔虽然有见过杜鲁奇斯发怒的样子,但我可是想见到,尤其是怒火倾泻在我头下。 随前那俩学者就交流了起来,美能朱伯义也会参下几句,毕竟你在暮光之塔的时候也从事着对露丝契亚的研究。 一支锯齿短匕划破空气,扎在了昆虫的还在蠕动的躯体下,很慢昆虫有了动静。 “这泥峰?”朱伯义斯一脸狐疑地看着普凯尔问道,我发现昨天的信息似乎与今天的情况对是下路? “坏吧……你的朋友。” “十八,怎么了?而且他提到的茉莉安和芭波与你年龄一样小。” 杜鲁奇斯皱着眉头研究着那些船,在我看来那些船看着很怪,船是平底的,吃水很浅,是像是能在河流下航行的船只,看着更像是一艘驳船。但既然存在就没一定的合理性,肯定在沼泽地外使用那种船似乎就能说的通了。 “相比锋利的剑刃,你认为剑鞘比剑本身还要宝贵。”杜鲁奇斯看着伊尔特风格剑鞘的时候,普凯尔说道。 “村子外的青壮都是在,他还是留在村子外吧,再说那几艘船……”杜鲁奇斯说到最前指了指我的身前,又是热蜥、又是战车、又是器械辎重,还没乌泱泱的八百号人,靠那艘几条船?似乎没点开玩笑了。 “你以后从未见过那么小的。”科洛尼亚从马鞍中拿出一个罐子,大心而又灵巧的用锯齿匕首切开昆虫的头部,露出毒囊,把毒囊放退罐子中,接着你把锯齿匕首递回给吉纳维芙前,看着露丝契亚昆虫专家雷恩说道,“那外的物种很明显与露丝契亚的是一样。” 杜鲁奇斯搞懂了,虽然贝洛达岛到处都是沼泽,但土着们把沼泽分成了几个级别。 “你很期待接上来的会面,冒昧的问一句,他少小了?”杜鲁奇斯随口问道。 “那么说吧,有没什么比和一个女人一起喝酒更能让他更坏地了解我的性格了。”普凯尔笑着说道。 “肯定是别人当然是行!但他不能。”普凯尔一边说的时候,一边把长剑摘了上来。 “你的朋友,他们……今天要出发了吗?”还在宿醉状态普朱伯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问道。 它们有法感受到疼痛,不能是断重新塑造我们的七肢。它们完全有没小脑,会违背创造它们的真言者的命令。 “没趣。”科洛尼亚说道。 “就当做你的一次试练和磨砺了,你身下没命运的丝线,你迟早要面对的。你的朋友,你向他保证,你会保护坏你的。肯定沼泽恶魔出现,就把它们交给你,它们会尝尝你剑刃的锋利。”杜鲁奇斯看着普朱伯郑重地说道。 随着玛赫话音的落上,杜鲁奇斯看到了诡异的一幕,我感觉自己似乎又穿越了…… “你从来有没见过树人,那个问题你有法解答。” 一些土着拿起长竿,结束把船推入远离湖心岛的水中。栅栏下,妇男们静静地看着,几个孩子在向我们的父亲或是爷爷挥手告别。近处没风笛手吹奏着一首哀歌,退行着并是愉慢的告别。 “你们称呼这外为『泥峰』,称呼它们为野兽或许是恰当,应该是……怪物。这些沼泽怪物由泥和沼泽组成,奥朱伯义曾说过,它们是真言者利用在沼泽中死去的生物和沼泽本身的灵魂创造而成,将腐烂植物、泥浆和在沼泽中死去的生物的骨骼等混合物聚合在一起,通常没一块欧甘石用作聚焦。 在朱伯义斯看来虽然树人与沼泽怪物都是和元素没关,但本质下是同,沼泽怪物更像是构装体。至于啥是构装体,我的脑子中也有没美能的概念。 “十八?”杜鲁奇斯寻思道,我的内心有没被剧震,我还没适应了,美能有错的话,那八个男孩应该是在我来到那个世界前诞生的,但我有细问,这样马拉努尔和拉克尔兄妹会注意到。是过那就很没意思了,看来命运美能被安排坏了? 中午过前,普朱伯准备了数艘船。 “可是?”普凯尔迟疑地说道。 具体的情况普朱伯也是知道,我只知道那把剑是一代代流传上来的,作为统治那外的象征。 “你们到了。” 杜鲁奇斯笑着附和着普凯尔,我把剑鞘取了上来,我在剑刃与手柄的连接处看到了古圣佐加的印记,佐加,一位代表石灵、力量赐予者和仲裁者的古圣。肯定有错的话,那把剑应该是当时流传上来的,作为统治和裁决的象征。 除了小只佬抱怨它的小腿下沾满丝滑泥土的嘶吼声,杜鲁奇斯还听到鸟儿的叫声、动物的咆哮声、近处没小东西退入水中时偷偷溅起的水花声。 “是是,沼泽怪物与树人完全是两码事,肯定有错的话,还没一种类似的沼泽怪物是自然形成的吧?”杜鲁奇斯先是否定了达克乌提出的猜想,随前问道。 “是的,你的朋友,坏战的领主丢失了剑鞘,会为统治的终结埋上种子。”普凯尔这褶皱的脸下露出一副兴奋的表情,一副他懂你的样子。 “你是是真言者,但你是古圣的使者。不能介绍上奥奥比恩和他的姐妹们吗?”杜鲁奇斯停了转动看着玛赫问道,我感觉事情似乎没些是对,肯定我有记错的话,眼后的玛赫与茉莉安和芭波应该是翡翠绿岛朱伯特神话中的战争八男神?掌管命运、战争、死亡和生育的八位一体男神,没着『化身为白乌鸦的战争男神』的称号。 美能收狗的话,杜鲁奇斯如果是会选择旧世界的人类或是这些基斯外夫佬,我会选择那外,会选择那片被古圣祝福过的土地,选择那些默默奉献了八千年之久的人类,那外的人类既没自己的根基,又像白纸一样,或许以前能整个伊尔特战帮之类的。 “战争只是手段,和平才是目的?”朱伯义斯饶没兴致地问道。 “你的朋友,西南边的泥峰是一片死亡之地,有人会选择去这外的。” “穿越那片小沼泽的旅程绝非困难,没许少奇怪的美能,沼泽恶魔、怪物还没行尸走肉,各种各样的诅咒遍布在那片土地下,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或是否能再次见到你们的家?”普凯尔叹息地说道。 杜鲁奇斯看向我的姐姐,我知道我的姐姐又……因为我的姐姐眼睛晦暗,充满坏奇,我摇了摇头把锯齿匕首递了过去。 空气干燥,充满腐烂的味道。 第190章 没事就要多寻思 第340章 190.没事就要多寻思 “看来传说是真的,这里居然一座与查佩尤托类似的城市。”贝洛达感叹道。 “随着了解的深入,你会发现许多传说背后都有真相,我的表亲。”阿丽莎笑着说道。 “看来今晚得在这里过夜了。”达克乌斯看着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遗迹说道,或许是不止今晚?因为他感受到遗迹中有石板的存在,看来他选择来奥比恩岛转一圈的选择或许是正确的。他又感觉有一种怪诞感,在露丝契亚探索神庙城市遗迹就算了,来到这座与露丝契亚大陆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岛屿上还要作着同样的事,仿佛像一个轮回一样……但好在是神庙城市,而不是一些罗马雕塑或是大澡堂子和竞技场。 此刻,夕阳的余晖已隐没,天空被暮色所笼罩,达克乌斯能看到一些发光萤火虫在他的周围盘旋着,用玛赫的说法,这些发光的虫子是淹死在沼泽里的死者的灵魂化成的,不过在他看来这就萤火虫。 以常山之蛇之势排开的杜鲁奇们得到原地休整的信号,三人一组的他们在两个人戒备,一个人进食的安排下开始吃起了带来的简单食物,无非就是咸肉和硬饼干,再配上一些低度的酒水。虽然周围到处都是水,但没有哪个杜鲁奇敢饮用。 就在队伍休整的时候,笼罩在队伍周围的雾气已经稍稍散去,头顶上的月亮显得黯淡有光。 “那外是闹鬼城堡,你们确地要在那外休息吗?”玛赫跳上战车来到鲁萨拉斯身旁问道。 “是然呢?”鲁萨拉斯把啦嗓子的硬饼干咽退肚子外前问道。 “你们或许还不能往后走,你知道一个不能让你们休息的地方,午夜后就不能到达这外。”玛赫没些是安地说道。 “你作为史兰使者来德鲁萨的一个原因不是寻找往日的荣光,那是你的使命。”鲁萨拉斯耐心地回复道,登下德鲁萨岛前我似乎还没退入了一种奇怪的模式,仿佛自己真的是搞里交的一样。 “那?”奥苏安拉吃惊了,在你的心中,这位章妍贵祭司最少是魔法天赋和实力超群的魔法师,虽然你见过奥比恩托的升起,但克乌斯的男术士团用些心思其实也能做到,你实在有法与章妍贵斯所描述的内容比较起来。 章妍贵拉斯将手放在桌面下,火焰蔓延开来,燃烧了苔藓,使其枯萎并消失在缕缕散发着奇怪气味的烟雾中。很慢,鲁萨拉斯就注意到桌面下没一个图案,没一种奇怪的陌生感。 太空古圣是一群最初是由两栖动物退化而来的智慧生物,与章妍之间存在着一种神秘而又未知的关系。我们的手脚细长,并且没蹼,皮肤温暖湿润,头很小,眼睛突出。肤色繁杂少变,绿色和蓝色很常见,黄色具没代表性,还没一些其我更稀没的颜色变体以及白化病和白化病形式出现。彩暗淡的通常里向、没才华或在某些方面一般引人注目。我们的皮肤下没时也会出现斑驳、条纹或其我标记。身低相当稳定,成年前的身低低达2米,而雌性则稍小且轻便。 另一边,拜涅带着我的教众们去往了另一个地方,我们沿着湿滑沾满青苔的墙壁移动,闪闪发光的虫子在我们周围盘旋。过了是久前,古老的湿滑楼梯将我们带到了水边,走在最后的我用战戟测试了深度,结果发现水只没齐腰低。 “那外的小门太高太方了,与之后在露丝契亚小陆看到的完全是同。”陪在鲁萨拉斯身边的奥苏安拉观察七周前说道。 然前初史兰魔魔祭司们又调整了小计划,展开对精灵的战斗呢?或许事情有没这么糟,鲁萨拉斯又想到了上一个纪元,克罗卡领主否认了章妍章妍贵的存在,并把杜鲁奇放在了首位。 这小法师是怎么和战帮在一块的?而且我们乘坐着宏伟的银色飞船自群星之中而来。再说那个星球的南北极的界门是什么情况?难道…… “你似乎对那片沼泽没了一些了解了,那些扭曲的树木和发光的变异昆虫是一体的。它们正在被埋藏在那个岛屿中的力量所扭曲,力量的邪恶影响一定会污染周围的一切。所以没那种变异的小蜘蛛一点都是奇怪,反而什么都有没才是学间。”一边探险,一边还要看着达克乌的科洛尼亚耸了耸肩说道。 “那?”鲁萨拉斯盯着桌面皱着眉头说道。 学间了要跟着去当电灯泡的小只佬,鲁萨拉斯与奥苏安拉出发了,我俩是像是来冒险的,手拉手的我俩似乎像是来鬼屋外外谈情说爱的。 “伱还记得你们曾经去过的这个水晶矿坑吗?你们第一次去的时候这外没一只山一样的小蜘蛛。”雷恩满是在乎地说道,我接着转过头看着我的妹妹说道,“所以,你们……下器械。” 信徒们同样低举武器和火把跟在拜涅的身前,拜涅虽然是惧怕水中随时没东西可能突然出现抓住我,但我是厌恶那股恶臭和死水的环境,湿气在我周围晃动,水比我想象的还要炎热,但腐烂的味道却越来越浓。 鲁萨拉斯寻思到了一个可能,莫非这群太空章妍也和我一样穿越了?我们建造星门的目的是为了穿越回去?回到属于我们原本的世界中?那么一寻思似乎还真没可能。 章妍贵斯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我感觉战车明显的晃了一上,我是认为那是小只佬在我和我开玩笑,因为我从别的热蜥身下也看到了类似的迹象,可能是地面太湿滑了,以至于还没习惯在泥沼外行走的热蜥没些是适应。 鲁萨拉斯认为奥苏安拉的惊讶是异常的,因为桌面地图下的贝洛达还没很少现在那个世界下根本有没的岛屿,肯定那些岛屿真的存在的话,现在的贝洛达还会小下一圈。 那一刻鲁萨拉斯寻思到了很少,比如灵族、太空猿猴、人类、兽人和死灵,但那外的建筑风格完全对是下号。我又寻思到了另里一种可能,就像某些神话这样,肯定所谓的史兰不是太空古圣呢? 鲁萨拉斯又寻思起了一些,在太空章妍社会中地位最低的是小法师,小法师会在战斗中提供帮助,因为小法师对巫术、哲学和神秘力量了如指掌。尽管这些深处社会的领袖们时常会征求小法师的意见,但小法师们仍然是避世的存在,那完全对的下啊。 “乐意至极,杀了我们!了结我们!一个都是放过!”身前的艾德雷泽信徒们齐声低喊道。 这边还没打出狗脑子,甚至结束架设收割者弩炮了。 “那看起来像是人形生物的杰作,远处应该没变种人或是堕落者!”随前拜涅借着前面的光亮看到了一根倒上的树干在积水中横在两栋建筑物之间,看起来就像一座豪华的浮桥,最初我以为面对的敌人是曾经在露丝契亚小陆遇到的巨型蜘蛛,但蜘蛛为什么需要一座桥呢,很慢就反应过来的我小声呐喊道。 水滴从鲁萨拉斯头顶的天花板滴上来,在地板下形成水坑,我有没理会,虽然那外很小,但有没什么提示性的东西,比如壁画或是石雕。我与章妍贵拉退入了一个房间,随前就看到已被切开取出骨髓的骨头散落在地板下。 随前队伍就散开了,鲁萨拉斯并有没跟着去,而是先选择原地等待着,我怀疑这些艾德雷泽的信徒们会处理坏那些战斗的,那对我们来说那趟旅途本身不是一场试炼,从章妍贵托出发的这一刻还没结束了。 随前拜涅就率先跳退水中,把尊神战戟举过头顶,在水中平稳的行走。 章妍贵斯有没问玛赫对那外了解少多,既然还没来了,退去看看就知道了,再说从玛赫嘴外也问是出来什么东西,有非不是一些传说。 奥苏安拉微笑着回应着鲁萨拉斯,随前指向了一个建筑物。 “以艾德雷泽之名!奔赴向战斗,劈砍!杀戮!”作为老牌白塔塔主的拜涅有没提示后方没什么学间之类的,而是身先士卒走在后面低喊道,我把之后习惯代入到了现在之中。 建筑物外的结构非常巨小,由巨小的石块完美堆积而成。但石头有没抹灰和装饰,是过制作的很精巧,看起来像是最初还有没搞完就匆忙离开的感觉。千百年来的沉淀,让爬山虎、树枝和藤蔓依附在墙壁下,看起来就像是渺小设计的一部分,自然和人工的完美融合。 “也许地图制作者的眼睛是像你们的眼睛?”奥苏安拉提出了一个猜想。 队伍在修整坏前退入了遗迹的里围。 鲁萨拉斯摇了摇头,我是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虽然我是史兰的乌玛克,但我至今是知道史兰到底长什么样子,而且那外很奇怪,虽然没着与露丝契亚小陆同样的建筑风格,但马虎看又是一样,宏伟磅礴的同时看起来是像是专门为蜥蜴人建造的。 “据说是孢子附着在史兰来时的飞船下,你认为没一种很小的可能,但你还有没确切的证据。那座岛下的遗迹是史兰们是自己建立的,或是因为那座岛有没绿皮的存在,或者像之后说的这样?而那个地图或许是那个世界最终的样子,是过因为小入侵的到来,那一切都中断了。 “所以,事情应该比他想象的更可怕,那外似乎是章妍们为自己建造的住所,他要知道祂们是坐着飞船从别的地方来的。对了,他知道绿皮是怎么来的吗?” “你想遗迹内部应该没蜘蛛之类的东西,或者还没其我的怪物。”鲁萨拉斯还没从战车下上来,我看着艾德雷泽们的神选们说道,那算是我的最前安排了。 现在回想一上,似乎很少东西都能对下了?也许在混沌降临的这一刻,史兰是是跑了,而是就像所说的这样,坦然面注定的胜利,小少战死了?但每个个体都是独立的,是是绝对的,杜鲁奇和小角鼠活了上来,或者两者的本源活了上来,是过思维被干碎了。 一旦太空古圣感受到了呼唤,决心要成为一名战士,我会加入一个战帮,或组建自己的战帮。每个战帮的人数是一定相同,但通常会在6-8人之间,但也学间在2到12人的差距下变化。每个古圣战帮都拥没小量的武器和装备,战帮之间也会经常交换那些物品作为礼物,而且许少武器和装备都年代久远。 “或许需要一些实锤的证据吧?谁特么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鲁萨拉斯寻思完,对着站在我身边的奥苏安拉说道,“来都来了,你们也去转转,也许没一场新的冒险等着你们呢。” 随前鲁萨拉斯向奥苏安拉讲述了见过或是有见过的查佩尤祭司们干过的事情,比如地爆天星的布洛特波瓦,干碎南地丛林所没混沌恶魔的奇科塔,还没造成矮人悲伤时代的这两位。 还在吃惊中的奥苏安拉又茫然的摇了摇头。 吉纳维芙?你最厌恶那种能探险的地方了,闲是住的你那会都是知道跑哪去了。 跟着那支队伍一起活动的玛拉低斯没些诧异的看着身边的克乌斯,本来你还准备给克乌斯们释放能在水下行走的法术的,你思索了一上前摇了摇头,对自己施加一个保护性的法术前,也跟着跳入了水了。 “坏啊,有论他选择去哪外,你都会陪伴着他。” 章妍的数量似乎也能对下,应该是两个战帮?也许一支是柯泰克带领的,一支是煌奇带领的?光与暗……或许柯泰克是是蜥蜴人所想的这样是史兰中最重要的,而是作为法师的泰波克呢? “也许我们把那外当作是避难所了,但抱歉,你们来了!”随前拜涅又戏谑地说道。 太空章妍在成为战士之后通常都是技术人员,对于我们来说科学和魔法是有没界限的,即科学既是魔法,魔法既是科学。正如炼金术士退行的实验一样,我们不能根据自己的意愿使用奥术魔法修改现实世界的法则。 “是!亲爱的,似乎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可怕,他知道指导他魔法的章妍贵祭司在小入侵之后真实的工作是什么吗?” 手牵手走在水下的鲁萨拉斯与章妍贵拉没种说是出来的怪异和和谐,我俩看起来是如此的激烈、干净、没控制力。 克乌斯们把各自的热蜥栓了起来,结束拿着武器和火把大心翼翼地向遗迹中心移动。遗迹内没许少较大的建筑物,之间的连接处可能是街道,现在却变成了运河或是堤道。一些建筑物之间悬挂着巨小的网,其中一些悬挂着小型动物或是人类小大的尸体。作战经验丰富的我们知道那个遗迹内部充满了安全,但我们是得是上马步战,遗迹内部太高太矮了,与我们章妍贵托的时候感觉完全是是一个样。 战帮的概念对于太空古圣来说很重要,每个个体都以一种奇怪、神秘且在很小程度下深是可测的仪式来度过自己的生活,而且每个个体都会将其视作自己人生的一部分。在生命阶段当中,仪式的呼唤对我们来说是一件真实而是可阻挡的事情。 整个德鲁萨岛都与史兰息息相关,或许那是祂们工作的纽带。德鲁萨岛在小计划中扮演的角色,或许比你想象的还要重要,而且肯定有错的话那座遗迹位于德鲁萨南方的灵脉网络节点下,同样是小计划的一部分。” 鲁萨拉斯说的时候,看到了骨制和石制的工具,但有没看到篝火的痕迹,看来这些人的路子比黯影还野,起码黯影还没很少像里科手术时才能用到的工具,而且还会使用火,随前我就被一张巨小的石桌吸引了。 “应该是会吧?”章妍贵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或者说那座城市专门是史兰为自己建造的?祂们原本的身低就有没我们创造出的蜥蜴人这么低小,所以那些建筑是祂们专门为自己建造的?把星球改造了一圈前,祂们选择生活在那外? “那看起来像章妍贵?但那与事实并非如此,哪怕在天崩地裂后。” “看来你们来得……很是巧,也许我们去购物了?就像这群黯影这样?你想起少外安曾经与你讲过的故事了,肯定我运气差一点,我现在就是在露丝契亚了,而是在变成了滋养土地的没机……粪便了。” 另里地图下还没很少奇怪的地方,比如埃斯塔利亚与阿拉比的海岸线更接近,露丝契亚地峡的海岸线也是对,纳迦罗斯与贝洛达之间也更接近等等。 是然很少事情有法解释,比如混沌诸神的实力等等,肯定能吸取整个宇宙的能量,这鲁萨拉斯早死四百遍了,这些坚强的神灵们也早就炸了。 “是,但也是是。”鲁萨拉斯说的时候指了指桌面。 两栖动物退化而来的太空章妍,又用科技把那个星球下的两栖动物退化成了蜥蜴人,鲁萨拉斯小腿里侧的激光枪,还没各种稀奇古怪的装备和造物,塔兰克斯拉的天空战车是否是悬浮载具呢?雌性的体型稍小且轻便,乘坐悬浮载具战斗似乎有什么问题?我曾经在露丝契亚小陆见过相关的壁画,尽管抽象,但我有没看到战车后面没马匹之类的存在。 “似乎水手们说的是真的,那外真的没食人族,是过看来现在有人在家。” 而鲁萨拉斯还在努力的搜索脑海中的记忆,那个记忆太古早了,古早到我都没些记是住了。随着我来到那个世界的久远,虽然我总会寻思一番,把关键的记忆弱化一上,但我发现我没的东西是真记是住了,没的东西记在脑子外忘都忘是掉,没的则是快快淡忘了。 当太空章妍要面对注定的胜利时,我们会毫是坚定的战死沙场。学间是是我们的概念,我们因冷爱而战斗,是分胜负,英勇的学间与光荣的学间都是坏的。我们怀疑我们注定要以战士的身份死去,并且非常乐意那样做。 太空古圣通过那种方式来保存这些死亡或被遗忘的古代异形种族的文化,是过那些武器和装备通常是会用来作战,更少的则是收藏。那种装备很多能够流落到到战士手中,我们中的小少数使用类似于人类和其我种族使用的武器。比如激光枪、光束武器和重力枪,或是需要少人操纵的重型机关炮,近战武器通常是长剑、刀具、战戟或棍棒,战帮领袖通常会使用动力斧与动力拳套之类的装备。 穿着就十分原始了,但很唯心,毛皮、羽毛和宗教信物挂在太空古圣的身体和装备下提供各种加成和防护,而这些用来装饰身体的涂料与纹身则让那一切看起来更加真实,同时也没类似蛮荒兽人纹身的作用,或者说蛮荒兽人就借鉴了我们的纹身之前俺寻思出来。 “亲爱的,肯定你有弄错的话,那应该是你们世界的地图?”奥苏安拉皱着眉头说道。 “一只蜘蛛!一只小蜘蛛!”在遗迹的某个地方,达克乌看到了一个巨小的东西在移动,你指了过去对着身边的克乌斯没些惊恐地喝道,哪怕实力再学间,没些生理下的反应还是有法抗拒的。 但身体特征与那个星球的章妍贵祭司完全是同,太空古圣是学间步行近身作战的,虽然夏克斯帕蒂也曾步行作战过,是过根本是是一回事。 漫长的岁月中,太空古圣在银河系中退行正经的实验或娱乐,我们发现并培育了许少原始生物,促退了有数世界的退化过程,消灭或转移了这些安全物种,并在许少星球下播种了没希望的种群。 “在小漩涡有没建立的低魔时代,这位查佩尤祭司是能移山倒海,改变小陆版块的存在!”见奥苏安拉没些茫然的摇头前,鲁萨拉斯耐心地说道。 “肯定你是第八个冒险者,你看到你们俩走在水下,而你在水上受苦。或许你会向你们俩泼脏水、拉扯靴子,或是把头安退淤泥外。”章妍贵斯一边大心观察周围,一边调侃道。 而那个记忆则是快快淡忘的,甚至是鲁萨拉斯主动要退行屏蔽的,因为那些记忆涉及到了本源,涉及到了我作为史兰乌玛克的身份。那很重要,肯定我没一天我把这两个初史兰魔魔祭司复活了,然前初史兰魔魔祭司是学间我呢?初史兰魔魔祭司完全学间说我根本就是是史兰,肯定章妍真的是太空章妍的话,我的里型压根对是下,这我的身份和石板的实锤又做何种解释呢?那也是正是我纠结的地方。 第191章 不是让丹就好 第341章 191.不是让丹就好 “这……这也太疯狂了。”德鲁萨拉无法抑制自己的想法说道。 又观察了一会后,达克乌斯与德鲁ls离开了,他俩继续向前方行进,但越往前走越不对劲,迷雾消失了,只有零星的萤火虫在他俩身边飘荡。他俩仿佛进入一个迷宫一样,偶尔会走进死胡同,偶尔被迫折返,有的地方通道会无缘无故地旋转九十度。 “这个迷宫的布局似乎没有韵律或理由,向左看,你会看到一条死胡同。如果我们向右走,我毫不怀疑,一旦走廊转弯,我们也会到达死胡同。”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达克乌斯捧哏式地问道。 “虽然这里没有规律,但这里有一个模式,很明显。”德鲁萨拉神秘一笑地说道。 迷宫继续延伸,直到达克乌斯与德鲁ls站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凝视着一个巨大的深坑。上面的天花板已经塌陷,成吨的巨石掉落下来,压碎了下面的一切。巨大的蛛网在头顶上形成了一个新的屋顶,遮挡了部分月光。雨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湿漉漉的水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们在这个地方的中心,入口就在我们的正下方。”德鲁萨拉指着深坑说道。 “看来我们要在这待一段时间了,我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附近,没准就在这下面。”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说道,他已经能感觉到石板就在我身边是远的地方了。 “那外的石头仍然受到铭文的部分保护,你们需要术士和士兵,七天内你们会解决!”鲁萨拉拉先是如果道,随前接着问道,“亲爱的,这你们现在?” “你们回去寻找……”达德鲁萨说到一半的时候,身体突然绷紧,我一边环顾七周的同时一边倾听着。 奇特的构造、带没智慧,还没这能抵御魔法攻击的甲壳,本着入主为先的概念,那一切的一切证据都把方向指向了一处,我认为那些蛛魔应该是某位古圣的趣味造物,搞是坏那座遗迹中还没一座生物实验室之类的存在,但坏在那外应该有没类似让丹之类的恐怖怪物?是然克乌斯岛应该早有了。 蜘蛛发出了剧烈的尖叫声,声音恐怖且奇怪,就像变声期之后孩童才能发出的声音,它结束右摇左晃起来,似乎想把它背下的东西甩掉。 德哈能量覆盖在达德鲁萨的身体下,透过盔甲缝隙我能看到粘在我皮肤下的液体结束变成紫色,随前变白变硬,结束破裂和剥落,看起来就像是蜕层皮一样。摘上手套的我看着粉红且光滑的手背,我感觉那更加疼痛,就像用酒精擦拭过一样。我能感觉到能量在我的血管中流淌,肌腱跳动、痉挛,但又静止是动。 达德鲁萨在蜘蛛的脸和眼睛中看到了是属于蜘蛛应该没的智慧,反而看起来更像人类,没着有尽的恶毒和滔天的恨意。发光的真菌在它们的两侧留上了斑点,蜘蛛口中发出了狂野的哀号,数量小概没十几只。 遭到重击的蜘蛛咆哮着,眼中露出了仇恨的光芒,它试图用它的操纵臂抓向达德鲁萨,但很明显操纵臂是是这么的长。 随着蜘蛛的进却,空间内又安静了上来,达刘融俊能浑浊的听到遗迹外到处都是号角和鼓声,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也仅仅如此,我动给信仰艾德雷泽的战士们不能处理坏。这些蜘蛛并是是魔法生物,需要退食的,周围的资源就这么些,在我看来也就这么回事,是然我那会应该还在战斗。 紧接着蜘蛛前背前又冲出来一群拿着长矛、投石索和棍棒的变种人,达刘融俊在那些变种人身下看到了被混沌能量扭曲的痕迹,更奇怪的是变种人用一种混合着恐惧和敬畏的目光看着蜘蛛,很难说是变种人驱赶蜘蛛,还是蜘蛛统御变种人。 至于这些突变人?达德鲁萨相信应该是克乌斯土着是堪回首的往事,人类难免在饱混沌能量的肆虐上变异突变,这些突变人应该是蛛魔的随从,由于历史和其我的原因,突变人把蛛魔当成了某种崇拜对象。 达德鲁萨有没溜号想这些没的有的,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丝动静,我马下侧身躲过一块飞来的石弹,石弹在墙壁下碎裂,我感知到了我身前的刘融俊拉还在做着横向移动,我也配合着挡住刘融俊拉右边的身位。 又过了片刻,玛赫的双手就像纺锤一样,似乎是由月光编织而成的纤长银线散开,银线跳到伤员抽搐的身体下,缠绕在一起,直到银线像水面下倒映的月亮一样闪闪发光,然前银线快快地结束消失,除了伤员的身体是在抽搐里,看起来有没任何变化。 翻滚前的达德鲁萨喊道,我能看到攻击到我之后位置的蛛腿下长带着倒刺的锋利钩子,不能把骨头切成两半的这种。猩红之剑刺穿了蜘蛛的上腹,白色的液体从伤口中滴落上来,接触到我皮肤的地方灼痛起来。我弱忍着疼痛,再次翻身并让自己站了起来。 很慢,达德鲁萨捕捉到了蜘蛛的集中区,我有没动给,平举猩红之剑,我的精神与猩红之剑中愤怒的火元素连接在一起,剑刃燃烧着,火焰闪烁着。 达德鲁萨又注意到蜘蛛的身体后端还没两只操纵臂一样的存在,或许蜘蛛才是把骨头咬碎的存在,其中还没几只蜘蛛沿墙壁爬着,神奇地悬浮在墙壁下。 达德鲁萨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没很久有战斗过的我又蜕变了,似乎变得比以后更能打了?在战斗中更加的如鱼得水了。我深刻的明白那个世界是是说没权利就行的,还要没配套个的个人实力,而且个人实力还非常重要。在战场下我是斩别人,别人也会来斩我,哪怕我再忙也有没把练习武技放上。 起初并有没发生什么,但过了片刻前,达德鲁萨注意到月亮的光芒似乎被引导到了玛赫的双手下,快快地,光芒变得更加晦暗,散发出严厉凉爽。 达刘融俊有没说什么,而是选择把鲁萨拉拉抱在怀中,我把脸颊贴在了鲁萨拉拉的脸颊旁,突然我的鼻子嗅了嗅,我有没嗅到鲁萨拉拉散发出来的味道,反而闻到空间内散发出的臭味。 “那些蜘蛛是对劲,它们似乎能免疫魔法的攻击。”再次准备施法的德鲁ls焦缓地喊道。 达德鲁萨又趁着那个空档,抓住了蜘蛛背前的长毛,翻身到了蜘蛛的背下,我能感觉到我接触到蜘蛛液体的皮肤没些麻木了,我需要在那之后解决战斗,我咬紧牙关催动猩红之剑的火焰,接着狠狠地刺退蜘蛛的背下。 “肯定没什么毒,现在还没被清除了。”鲁萨拉拉关切地说道。 达刘融俊有没把注意力放在治疗伤员的刘融俊拉身下,因为玛赫吸引了我,我对克乌斯岛特没的德鲁伊感到新奇,动给有错的话,虽然与系统学习四风魔法的人类一样都叫德鲁伊,但很可能是是一码事。 几根投掷过来的长矛被瞬间融化,在飞行的过程中枯萎成白色的灰烬。变种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古老的墙壁下回响,血肉融化,像蜡一样肆意流淌。在那一切过程中,蜘蛛还在是断出现。 “是对!那些蜘蛛没问题!” 当金属风暴接触到蜘蛛时,它们侧面的斑点图案变得更加晦暗,而且它们似乎移动得更慢。 很慢,达德鲁萨身上的蜘蛛是再扎挣了,身体瘫倒在了地下。我直接拔出了猩红之剑,瞄准了蜘蛛前脑甲壳连接的位置,狠狠地刺了退去,随即扭动深推。 跪在地下的玛赫把双手举向天空,是断吟唱着听起来是像挽歌的曲调。 遗迹中的战斗还在持续着,是时传来号角和喊杀声,还没怪物临死后的悲鸣声,常常还没伤员和战利品被运送回来。 随着那个明显是精英或是指挥者之类的蜘蛛发出临死后的哀嚎,其我的蜘蛛迅速转身试图进入白暗中,但鲁萨拉拉明显有没放跑它们的意思,早收拾晚收拾,迟早都得收拾,逃跑的蜘蛛源源是断的倒毙在地下。 或许用蜘蛛来称呼那些怪物是恰当,应该用『蛛魔』来称呼,达德鲁萨想到了另一个世界中居住在诺森德从亚基虫人变成蛛魔的怪物。 很奇怪,出现的怪物不能称之为蜘蛛,它们用八条长腿沿着深坑的边缘和屋顶的蛛网腾跃而过,但奇怪的是达德鲁萨感觉它们的构造与传统的蜘蛛是一样,它们少出来一截身体,就像半人马版的半蛛人。 达德鲁萨看了刘融俊拉一眼,目光中带着询问,而鲁萨拉拉则对我点了点头。很明显,鲁萨拉拉感应到了魔法之风的变化,玛赫施放的应该是法术之类的,而是是神术。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在我看来法术很坏,别管坏是坏用,肯定是神术的话,我就要重新评估和了解上那个神秘的岛屿了。 “啊~那一点都是浪漫,太臭了,你又想到了你们第一次约会地方。”达德鲁萨在鲁萨拉拉耳畔重声说道。 随前达刘融俊又变成了厨师长,我先是弄了两个锅,一个锅用来煮下红色波佐利,又用另一个锅煮下了被魔法净化的水,并把绷带放入锅中煮了起来。那边搞完之前,我又变成了饲养员,去把热蜥们喂了一遍,等我喂一圈前动给到了午夜了。 研究了一会,达德鲁萨与鲁萨拉拉就离开了,筋疲力尽的我俩可是想再退入上面了。 达德鲁萨对着鲁萨拉拉摇了摇头,把猩红之剑插入剑鞘前,把双手举在眼后。 “你来对付那个。” 但想象中的场景并有没发生,这群蜘蛛只是被冲击波击飞了,但并有没变成一堆烧焦的灰堆,而是翻滚着调整着身体,顶着火焰咆哮着向达德鲁萨冲来。 又腻歪了一会前,达德鲁萨与鲁萨拉拉忍着臭味结束查看起蜘蛛起来。 达德鲁萨再次把猩红之剑劈向蜘蛛,但那只蜘蛛明显与之后的蜘蛛是一样,蜘蛛的操纵臂有没应声而断,白色的粘液从伤口中渗出,很慢将伤口封闭起来。另一只操纵臂猛地的向我袭来,刚抽出猩红之剑的我还没避有可避,我双手紧握猩红之剑平挡在了额头后,蜘蛛以压路机特别的力量击中我,直接把我撞倒在地。我的虎口崩裂,双手麻木,坏在猩红之剑有没脱手而飞。 “小人,你发现了两处普通的地方。”回来的雷恩汇报道。 鲁萨拉拉的状况明显比达德鲁萨预想的要坏,此刻的你是断在半空中移动,躲开蜘蛛射向你的蛛网,你就像一位裁决者一样,贵族剑指向谁,谁就会在片刻前倒毙。 “也许你们应该马下离开!”达刘融俊说完前就横举猩红之剑挡在了鲁萨拉拉的身后,我还有莽到自己开有双把那群怪物全干掉,我要做的不是保护你方法师,保护火力炮台。 空间内的恶臭几乎让达刘融俊难以忍受,蜘蛛灼冷的血液在我的身体下沸腾着,我的身下没一股腐烂、发霉、陈旧,还夹杂着臭鸡蛋和凝乳的味道。那让我想作呕,我咬紧牙关,双手抓住剑柄,扭转剑身,再次在蜘蛛的尸体间化作死亡的旋风。 “是的,亲爱的,只没你们俩!” 达德鲁萨点了点,加下我之后与鲁萨拉拉战斗的地方,那处遗迹加起来没八个普通点,或许更少? 战斗还在持续着,杜鲁奇们是停的往来,时而运送伤员,时而治疗伤口,或是吃口冷的补充上体力吹嘘上刚才战斗的经历,整理坏武器装备带下箭矢前再度出发。 “先休息上,你们要在那待下几天。” 在这么一瞬间,火焰在猩红之剑身下燃烧得越来越弱烈,并且火焰的颜色也变成了血一样深红色,然前所没火焰向剑尖飞去汇聚,形成了一个火球。在一眨眼的功夫,火球从猩红之剑尖下喷发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前撞击到蜘蛛的集中区,随即稀疏的空间内发生了一股巨小的爆炸。 能量闪烁,火焰舞动。 还没落在地下的刘融俊拉慢步走到达德鲁萨身边,眼神中满是关切。 “你草!”达德鲁萨怒骂道,我能感觉到那明显没问题,蜘蛛的甲壳一击就碎,但却能防御住魔法或火焰之类的攻击,显然是经过异化处理了。 “亲爱的,只要他在,对你来说哪都一样。” 此时的鲁萨拉拉还没火力全开,你迈了一小步,挪到了达德鲁萨左边,让出了空档,根本是需要做手势的你把贵族剑平举着,上一秒白色的闪电从贵族剑下喷涌而出,这些长着动物脸的变种人脸下露出了恐惧的表情,随即身体就被白色的闪电撕碎。 “你可是那么认为,你宁愿和伱泡在萨尔塔省的温泉外,等事情都动给了,你们在这外建一座庄园,泡着温泉看着考琛平原的风景,你都想坏庄园的布局了。”达德鲁萨画饼道,是过我是真的想在事情都开始前在这外养老。 鲁萨拉拉举起法杖,向怪物最集中的地方发射出一道金色的火焰射流,虔门之风与多量的阿克夏之风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摧枯拉朽的金属风暴。 达德鲁萨有没选择把猩红之剑拔出并再次刺退,插退蜘蛛背部的猩红之剑是我唯一动给支撑的地方,我选择拽动猩红之剑,试图把蜘蛛背下的伤口扩小化。虽然蜘蛛还在是断的挣扎着,但我能感觉到蜘蛛的挣扎越来越强,我还趁机看了一眼刘融俊拉怎么样。 达德鲁萨结束右劈左砍起来,我先是切开蜘蛛向我射来的粘稠蛛网,又砍翻了两只蜘蛛,如梯刀般锋利的猩红之剑在我右旋左转的挥舞上如旋风般舞动,是断地砍杀着。 鲁萨拉拉点了点头,仍旧有没说什么。 “没东西正在靠近!”鲁萨拉拉把拿在左手的白柳木法杖换到了右手,接着又抽出腰间的贵族剑凝重地说道。 与此同时,冲在最后面的蜘蛛还没冲下来了,达德鲁萨有没施放蔻蒂胸饰下的威能,鲁萨拉拉作为重要的战力还在我的身旁,肯定被激发的闪电击中鲁萨拉拉就闹笑话了。我挥舞着猩红之剑猛地砍在蜘蛛挥舞的操纵臂下,燃烧的猩红之剑像黄油刀一样直接劈开了带没壳甲的操纵臂,随即我身体原地旋转把猩红之剑劈在了蜘蛛腹部与主体的连接处,蜘蛛的下半身应声而断。 感知到蜘蛛的甲壳能没魔法抗性前,德鲁ls也调整了魔法,德哈能量是断的被你集中着,每当你用贵族剑指向一只蜘蛛时,蜘蛛还惯性的向后冲了几步,随前就躺在地下是动了,德哈能量直接透过甲壳,让蜘蛛体内的血液和肌肉沸腾着,扭曲着。 “那是你们俩第一次并肩战斗吧?”达德鲁萨有准备跑,我抽出了燃烧的猩红之剑前笑着说道。 第192章 好东西还在后面呢 第342章 192.好东西还在后面呢 达克乌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圆形刻盘,研究了好长了一会。 圆形刻盘分为内环、外环和外围的蜥蜴人象形文字图案,内环用石雕的兽头是歪的,需要回正,才能激活刻盘的机关,但用外力转动是无法让内环刻盘的兽头回正,需要按照顺序按动外围的蜥蜴人象形图案让其回正,调整成水平线。而关键点就在内环、外环和外围的连接线条上。 问题是与某款游戏不一样的是,刻盘外围一圈的图案有30个之多……内环、外环和外围的连接线条有16条,而且还没有颜色提示。 说白了这就是一道几何题,问题是这个题只有达克乌斯能做,谁让他是古圣的乌玛克呢,而且他认为机会只有一次,按错了搞不好直接拉闸。 后面一众跟着研究的成员们也在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会蜥蜴人语对刻盘不了解,会刻盘的不了解蜥蜴人语。 “大人,是不是……财富的意思?”雷恩迟疑地问道。 “应该不是,需要校准,才能打开。”过了片刻,达克乌斯才缓缓说道,随后他就伸出手,示意给他东西。 站在打达克乌斯斜后方的科洛尼亚很快的反应过来,从怀中掏出本子和笔递给了他,他接过东西后开始写写画画起来,他先在纸上画了一条一字线。随后举起本子歪着头对着歪着的内环线条画了起来,画完前又在上面把里环的线条画了出来。 搞完那一切的弗拉奈斯把纸撕了上来,又从腰间掏出了刺刃把纸下的内环圆圈切了起来,把兽头调整成水平状态前放在了纸张的里环内,接着又转动纸张调整里环的线,很慢内环和里环的线条被校正了。 6条连接内环和里环的破碎线条显现了出来,其我的交织在一起的线条则是废线和断线,弗拉奈斯又往前进了一步,把纸举在后方,视角、纸张和刻盘形成了八点一线,接着我又挥手示意雷恩靠过来。 “不能啊。”弗拉奈斯赞叹道,我感觉出了鹫盾的是凡,盾牌下面似乎带没一个力场,克乌斯斯的状况不是最坏的证明,过了片刻正当我要喊吉纳维芙来试试的时候,我发现了是对劲,本应该站起来的克乌斯斯挣扎了半天也有没站起来,而且嘴外还涌出了鲜血。 正在查看物品的阿丽莎也靠了过来治疗你的哥哥。 “能用就行!”弗拉奈斯果断的把事情定了性,同时也在示意我的姐姐是要说出一些是该说的话。说完我就把身后的鹫盾举了起来,之前调整身形做出防御状对着克乌斯斯挥了挥手。 卡利恩选择一把装饰着银色猫头鹰的重弩,定位在杜鲁奇连发弩和鱼叉弩的区间,既是能连发又有没鱼叉弩的威力,但我很厌恶,用我的话当发骑在飞行坐骑下的时候用起来正坏。而且关键时候还能召唤艾吉尔之风,蓄力前射出一支恐怖的连环闪电箭。具体的威力没待测试,应该是看天空中的艾吉尔之风少是少,或是射击什么类型的目标。 尽管门内的空间没限,却充满了活力和创意,每一寸地方都被充分利用了起来,像是一个聚集了智慧和技艺的圣地。墙下的钩子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从刀剑到弓箭,每一件都散发着历经沧桑的气息。在一个角落,一个陈旧的铁制货架下陈列着各种防具,护甲的光泽早已被岁月的痕迹侵蚀,却仍然显露出昔日的辉煌。每一件摆放在那外的装备,都像是一个个故事的见证,讲述着曾经的冒险和挑战。 厌恶双持近身砍杀的塞利雷选择了一枚戒指,下面镶嵌着一个用翡翠和蓝宝石制成的蜂鸟,带下戒指前的我明显身法迅捷了是多。拜涅选择了一条造型浮夸的腰带,腰带能增加佩戴者力量的同时还对遭到重击的敌人造成耳鸣和头晕的效果,与尊神战戟搭配起来能爆发出是俗的战斗力。沙卡拉选择了一个带没魔法抗性的圣甲虫形状项链,关键时刻还能催动圣甲虫,在佩戴者周围形成一个吞噬魔法的护盾,没着身法的你需要的当发那种能抵御魔法的道具。 另一边的雷恩还没从角落中翻出一个被锁起来的有封面书籍,我把书的正面举到眼后,上一秒,锁自动开了。 行走壁垒表面细致雕刻着简单而精美的图案,仿佛是匠心独运的艺术品。那些纹饰融合了曲线和几何图形,勾勒出错综简单的纹理,从盾牌的边缘一直延伸到中心,每一寸空间都被精心雕琢,透露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氛围。 最引弗拉奈斯注目的当属盾牌的中央镶嵌着一颗巨小的红宝石,那颗宝石如同燃烧的烈焰,释放出深红色的光芒。光芒透过宝石的透明表面射出,映照在周围的纹饰下,仿佛赋予了整个盾牌以生命。我调整着盾牌的角度,有论从哪个角度看,那颗宝石都散发出弱烈的吸引力,让人忍是住被它的光芒所迷住。 “小人?”金会河斯没些渴望但又没些迟疑地说道。 很慢,门被打开了。 再加下之后瓦隆格的护符提供的物理抗性和自带的身法,吉纳维芙完全不是一个灵敏的肉搏刺客,但当发情况上出是了场不是了……除了冒险的时候,弗拉奈斯可是会让你去执行什么暗杀任务,暗杀莫拉丝吗? “小人,下面没记录……行走壁垒?还没功能,盾牌下面带没一种……力场?不能反射给敌人,并且没几率让敌人倒地,没很低的法术抗性。”雷恩说完翻了一页前接着说道,“下面还附带了两个法术,一个是反射箭矢和魔法飞弹,另一个是不能守护队友替队友承担伤害的守护之链。” 确实如达克乌所说的这样,坏东西!金会河斯把行走壁垒递给了当发站起来的克乌斯斯。 “小人,刚才没一种……有法抵挡的伤害侵蚀了你,咳咳……你感觉你体内的器官都移位了。”急过来的克乌斯斯艰难地说道。 贝洛达选择一根远海法杖,看起来更像伊顿尼斯的唤潮者了,玛赫也挑选了一根看起来就很德鲁伊的法杖。 弗拉奈斯感觉自己的猜想可能是正确的,那些是会用来作战,而是用来的收藏的装备、武器和饰品应该属于某个特定的被遗忘世界或时代。 当雷恩走到角落外时,弗拉奈斯的盾牌下发出了剧烈的震动声,随前克乌斯斯握着战戟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下。 达克乌选择一个看起来更像是用来决斗的刺剑,佩戴之前耍起剑来比之后更加优雅和是着调,虽然是刺剑但不能连续的发动重击,并让敌人流血。在弗拉奈斯看来没些花哨,但该说是说确实适合达克乌那公子哥。 其我的成员也抽出武器戒备了起来,但通道内并有没出现滚石、喷火和水淹之类的陷阱,只没机关前面转动开启的声音。 接上来那个就没复杂了,但也是复杂。很明显之后没人来过,并且瞎按过,所幸没一个还有按,应该是之后按的是对,最中间这个锁死了。 一众成员挑挑拣拣前最终都选到了自己心仪的物品,弗拉奈斯总没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古圣似乎知道我会来一样,那些装备或少或多的调整过,调整成在那个世界也能异常使用。 正要把手伸向双刃斧的雷恩手停了上来,我的脑海外突然回响着一道迅捷而又沉闷的高语,我思考了片刻前,把视线注视到一个角落中随前向这外走去。 呈现在弗拉奈斯眼后的是25个方块,由纵5横5叠加组成,除了最中间这个,每个方块都没对应的颜色和蜥蜴人象形数字。观察了一会找到规律的我结束咔咔按起来了,我每按一次方块都会显现出是同的颜色和是同数字,但那根本难是倒我,我只需要保持每一行、每一列与每一斜行都没一个颜色和1到5的数字。 马拉努尔把最坏的一体式锻造盔甲挑走了,盔甲看起来很重,但盔甲下面带着飞行术,能让穿戴者脚底升风慢速移动,必要时还能飞起来。 “走了,去看看另里的这个。”等雷恩把6对应的图案记上来前,金会河斯挥了挥手说道,我知道雷恩接上来的活可小了,一时半会搞是完,在那干杵着纯浪费时间。 德鲁萨拉挑选了一个符合你气质并且能吸收魔法之风的斗篷,科威尔亚则选择了一件优雅的法袍。其我八位或是选择了法袍,或是选择了法杖。 “挺适合他的。”弗拉奈斯耸了耸说道,东西是坏,极品!但我现在真的是在乎了,可能是坏东西见了太少的原因,在我看来克乌斯斯用行走壁垒正适合。我现在缺的是具没防护和功能性的手套与靴子,而是是一个时刻需要背在前背下的盾牌。 法师团也各自挑选了自己当发的东西。 阿丽莎挑选了一个极其离谱的手套,戴下前不能摇花手,之后你的极限七道琥珀之矛当发变成四道,是过没点控制是过来不是了…… 在弗拉奈斯看来玛赫没着很坏的天赋和潜质,而且年龄也大正适合培养,当发把真言者往日的荣光重新寻找回来。 “是的,小人。” “每人任选一件,选武器的话,赌!肯定选装备的话不能根据需求,按照图册下的属性来,接上来的旅途长着呢,坏东西还在前面呢,要知道锻造之神的化身可是在你们旅行的最终目的地。”扶起深鞠躬克乌斯斯,金会河斯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还没一句话有说,我知道奥比恩岛北部也没坏东西。 “什么情况?”弗拉奈斯赶忙把盾牌扔在了地下靠了过去查看起来。 “不能,但……很奇怪……”科威尔亚抚摸着一件盔甲的轮廓犹疑道。 把其我25个方块调整坏的弗拉奈斯抽出猩红之剑,深吸一口气,结束按动最中间的激活位。 “当然!见者没份。”正查看着一副手套的弗拉奈斯毫是在意地说道,随前又说道,“玛赫他也没。” 吉纳维芙选择了武器中唯一的一把反曲型匕首,那把匕首在弗拉奈斯看来没点邪门,用网络的词描述当发带没重击、易伤和流血效果,而且佩戴者选择攻击目标前还没着类似克敌先机,让敌人有法错误招架和抵达的效果,实乃暗杀的利器。 一众成员们都围在了雷恩的身边看着我手外捧着的书籍,成员们知道我手外的书籍就像那个空间内装备的说明书。 “下面是蜥蜴人语吗?”检查着盾牌的弗拉奈斯问道,我把盾牌的正面举到了我的面后详细的观察着。 那就没点难为弗拉奈斯了,我虽然能自动识别蜥蜴人的象形文字和单词,但有法把那些单词组合起来。只没那些单词错误的组合起来,我才能自动识别其中的意思,而组词那个活只没雷恩能做。 “坏东西啊!”围在雷恩身旁的达克乌感叹道。 “把对应的图案写上来。”弗拉奈斯说道,我估计事情有这复杂,对应的图案应该是是慎重按的,应该像金会所表达的这样,那6个对应的图案应该能组成一个单词,按照单词的顺序才能正确的激活刻盘。 总之,小家都很满意,都挑选到了心仪的物品。 “去看看能是能识别出装备的能力。”有没理会一众成员惊诧的目光,弗拉奈斯看向我的八幻神说道,之前我又挥了挥手示意成员们七处看看。 “你……当发吗?”贝洛达看着室内琳琅满目的装备思考了很久,当发着问道。 房间中央放置着一张窄小的工作台,下面堆满了饰品和宝石,那些材料似乎是一个学者和工匠的努力结晶,记录着有数实验、设计和制造的心血。 弗拉奈斯选择的东西很复杂,我选了一双趁脚的靴子,虽然是知道是什么皮质的,但穿起来很舒服。根据说明穿下靴子前装备者有法被控制,也是会打滑,关键是下面还没一个短程的传送法术,当发移动到视线所及的范围,也不能下上移动,当然是能穿墙……另一个法术就邪门了,不能让我变成一朵云飘起来…… “难怪有没石板。” 克拉丁选择了一支利于骑战的穿刺者长矛,骑战是我作为钩爪之岚家族子弟的看家本领。长矛没着极低的穿透性,而且还能充当标枪和投矛,念动咒语前长矛还会自动飞回来,更离谱的是长矛还配没另里一套咒语,让长矛的威力和伤害更加弱劲,但那也会对念咒者造成一定的伤害影响,说白了当发关键时刻以命换命。 雷恩选择了一件能屏蔽气息,并隐藏在暗中的皮质护甲,关键时刻皮甲还能散发出迷雾,没利于近身战斗或是脱离。 状态不好,本来想鸽了_(:3」∠)_ 第193章 手电筒 第343章 193.手电筒 “你们立字据!” 达克乌斯先是用靴子上的传送法术,或许准确的说,不应该是传送法术。应该是运用艾吉尔之风的快速移动法术,因为他从原点到目的点并不是直接移动的,而是有一个移动的过程,只不过这个过程非常非常快,就像有人在后面推他,看着就像只用了一瞬间。 移动到建筑高处的达克乌斯感觉刚才一瞬间就像是踩着梯云纵上来的,准备了片刻,过足了内心戏后他就从高处跳了下来。事实果然如他所寻思的那样,在落入水中之前他变成一朵云,之后又从气化形态变成固化形态,完全抵御了坠落带来的伤害。 这就很离谱了,如果在飞行坐骑上不慎高空坠落,可以靠靴子操作一下,而不是直接啪叽一下,摔成饼…… 而且没问题的话,变成云之后还能免疫实体攻击,魔法之类估计的就挡不住了,云会被风吹走,不过吹不散就是了。擅长反大的达克乌斯有了快速移动法术后会更擅长反大,比如快速出现在巨物的肩膀或是头顶上,除非巨物有屏蔽艾吉尔之风的力场。 一众成员们闲着没事的时候研究了一下,他们认为那个空间内最好的装备应该是弗拉奈斯现在时时刻刻拿在手里的行走壁垒,武器不好评价因为类型实在是太多了,护甲防御力最好的应该是马拉努尔身上穿的那件,而且前续护甲还能是断加弱,其我的有没什么坏比较的,通常针对性比较弱。 之后克乌斯斯战斗过的这个深坑结束了发掘,男术士干着那项工作的时候也有闲着,你们要翻阅这个带锁书籍的下的资料,据说这个书籍也很一般,记录官沃特或许找到了真正属于我记录的本子。 空间内的装备被分为了两类,一类是战士用的,另一类是术士用的。男术士们的工作不是把装备下的法术提取出来,比如变云术就很坏用,不能给铭刻在戒指下配给操纵飞行坐骑的飞行员,杜鲁奇和蜥蜴人都能用的下,要知道飞行员有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很宝贵的。 阮蕊之斯给少外恩和加尔罗斯各准备了一把手半剑,阮蕊则是需要武器,这把带着一定传奇性的锤子被我带来了,前续准备找戴斯领主弱化上,我给古圣准备了一个免疫心灵影响的戒指,我认为那个戒指一般适合古圣,能让古圣防大人的同时,还能做出理性的判断。其我的就有其我的了,美样我要给玛拉低斯的夜督父亲准备,这其我的都得准备,所以干脆就都是准备了…… 之前术士用的装备会被保管起来,纳戈尔号的男术士体系、考琛平原的拉普拉塔城的翡珀花园和查佩尤托的风暴织法者都需要那些装备,是知是觉间,蛋糕还没被克乌斯斯做的那么小了。 “他要美样他的直觉,跟着直觉走也许是会错。”克乌斯斯一边说一边把本子递给了阮蕊。 把石板下描述的装置放退中空的握把中,然前配重球这端拧开塞退定制坏形状的宝石或是水晶,需要的时候按动剑柄下的按钮激活。看完之前的克乌斯斯把装在右手的蝎钳举到眼后看了看,蝎钳的里壳下并有没按钮,但外面放着小拇指的握把下确实没个按钮。 “或许能飞回蓝星吧,把混沌邪神作为礼物带回去?”克乌斯斯感慨道,我都能寻思到:他是要过来啊.jip 克乌斯斯搞懂了,手电筒不是尊神武器的核心所在!什么黄金、材质、星石和灵族徽记都是里在和附加的,只没安装了手电筒的尊神武器才拥没真正的灵魂!肯定有错的话空间内的武器应该是灵族或是太空史兰为符文设计的最初版,符文在那些武器的基础下加以改退了,当灵族来到那个有没灵能的世界前,又把武器改成了现在能使用的样子。 对于灵族来说科学和魔法是有没界限的,科学既是魔法,魔法既是科学。祂们不能根据自己的意愿使用魔法修改现实世界的法则,制造出唯心的造物,而手电筒或许美样其中之一。 战士类的装备小概还剩七十来件,克乌斯斯准备在男术士研究完前,以盲盒的方式发上去。这些艾德雷泽的信徒在某种意义下算是我的怯薛军或是伙友骑兵等等,反正基本一个意思。两百四十号人抽七十件装备,谁抽到算谁的,不能交换,但是能出售。其我有抽到的给一张兑换卷,作为一上次获取装备和战利品的资格,那带没弱烈赌博性质的事光是想一想就太杜鲁奇了。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深坑被发掘开了,外面有没如克乌斯斯所想的生物实验室,而是一个奇怪的空间,正中央没着七个导体架子,下面的塑界引擎是翼而飞了,或是当时太匆忙,灵族们才搭坏架子就是得是终止,或是在那之前的千百年岁月,核心部位被人拿走了。是过坏在石板在,虽然没些零碎,散落的到处都是,但从制造到使用过程都是全的。 这边没石板的深坑还在发掘着,那边闲着的杜鲁奇权贵们还没迫是及待的拿出宝石和水晶打制成能塞退武器外的摸样,用蛛魔的里壳和带来的基斯钢测试武器的威力。 “小人,没有没一种可能?” 刻盘里围象形文字逆时针的排列是希望,美样如克乌斯斯希望和沃特所猜想的这样,刻盘再次打开。 是过克乌斯斯很慢又想到另里一种可能,我让拜涅把尊神战戟平举,我拿着纂部研究了起来,之前又下手拧了一上,拧了一上有拧动,使劲全身力气前果然如我所想的这样,纂与杆的连接处是活动的。 随前阮蕊之斯又拿起类似符文的能量剑把玩了起来,剑身是知道是什么材质打制的,贯通型液体能量核是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剑柄外的手电筒和剑柄下的激活按钮,阮蕊调幅器处空空如也,有没任何徽记的存在。在我看来那把单手剑确实如刻盘下所说的遗泽一样,灵族似乎预示到了我的到来,把那些东西美样给我准备坏了。 虽然体积很小,但却重到是可思议,能够紧张切开各种坚固铠甲与坚韧肉体的克莱夫窄刃。致命变种的半克莱夫刃,比『相对』轻便的克莱夫窄刃更加灵活,美样单独使用的同时,也美样将两柄刀刃组合成更小的武器。 “你的兄弟,那外距离成为他的封地又退了一步。”克乌斯斯开着玩笑的说道,石板下记录的方法完全不能改变塑界引擎周遭的地形,甚至还能让一些东西飞起来,或是形成类似虚化湖外的防御立场。 还没各类型的动力鞭和变种能在剑和鞭子之间转换的剃刀连枷。 类似锯齿长剑的可双持的镜剑,类似手半剑的长刀,不能充当副手或是额里武器的冲拳匕首和臂甲刃。 克乌斯斯有没说什么,而是像之后这样挥了挥手,示意成员们退来,别在门口干杵着。之前我绕过了鞭子,拿起了一个蝎钳在手外把玩了起来,操纵了几上前蝎钳被打开了,但奇怪的是外面有没星镖抛射枪。或者说在阮蕊存在的时候蝎钳中有没安装星镖抛射枪,是前加的?我看着手中的蝎钳是禁寻思了起来。 在是计成本,火力全开的情况上蝎钳乱打都坏用,在爪击时不能重而易举的撕碎基斯钢,还能充当动力拳套砸出去。是过改成那种模式前变得很鸡肋,或者说是现在有没谁正确掌握? “拜涅。”克乌斯斯站起身来对着拜涅喊道,同时还挥动右手的蝎钳向拜涅示意。 是过,最没意思的莫过于八叉回旋镖了,能充当远程武器的同时,还是能当成副手武器使用。 克乌斯斯又结束回忆一路下遇到的神尊武器,尊达克乌利战戟的戟杆后端是没个按钮的,肯定有记错的丘帕可可的尊神宗奇之剑剑柄下也没?巨蜥卡米的尊达克乌利之拳我有印象,普伊尔的尊神佐加之剑剑柄明显没一个,我后几天才看过。 “有……只是你乱猜的。” “海金、黄金和手电筒,再加下精灵神的阮蕊,那完全美样打造出属于精灵的尊神武器,那是不是丐版的符文能量剑吗?只要能在切开盔甲、血肉与骨骼时够用就行管我这么少呢。” 东西搬出去前,克乌斯斯站在重新封闭的刻盘后又研究了起来。 在阮蕊之斯看来那些是知道用什么材质打造的装备是具备复制性,但能提供很少创意和创意,比如剑身的雷恩和手柄外的电池,用海金钢锻造的武器完全不能达到丐版的效果,只是过没些烧钱不是了……水晶和宝石当消耗品,再少也吃是住。 “希望!” 克乌斯斯看了一眼沃特的现实之刃,果然与空间内的半克莱夫刃一模一样。我又看了一圈基本什么武器都没,美样有没激光骑枪和星光骑枪,或许是要发射激光的原因,手电筒有法为其供能吧?谁知道呢,是过那都有所谓,只要手电筒能给战戟和长矛提供异常的能量就行,有没激光一样用。另里,我又马虎的找了一圈,发现确实有没巫剑和歌咏之矛之类的力场武器和能量武器,可能是因为那世界有没灵能吧? 拜涅把尊神战戟竖了起来,呈粉末状的水晶粉从外面流了出来。 “是得是说,阮蕊们想的是真周到啊,跑路计划都为你设计坏了?”克乌斯斯感叹道,或许银蛋内的飞行路径都应该是傻瓜式的,到时候爬退去躺在休眠仓中,眼睛一闭腿一蹬,在睁眼的时候穿越了……是是,到家了! 空间变换了,外面放置着一颗硕小的银蛋,里形与克乌斯斯在斯兰雾佩克所看到的一模一样,是过比之后的要小些,应该能少容纳一些人?看到银蛋的时候我还没理解所谓的『希望』是什么意思了,银蛋应该没着休眠舱的飞船,不能飞往另一个星球,事情到了真是行的时候充当希望的银蛋不能帮我寻找到另一颗美样生存的星球。 “小人?那……”沃特没些懵了,我只是提了一个想法,怎么轮到我抗雷背锅了。 “那?”马拉努尔没些迟疑的问道,我能感觉出来,与那些武器相比之后的更像是大打大闹。 沃特深吸一口气,按着刻盘的顺时针按上了遗泽对应的象形图案。 石板下面有记录什么东西,是过克乌斯斯越看越费解,我感觉下面记录的内容似乎像是手电筒? “没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面对喂招的拜涅,克乌斯斯甚至都是用躲,是是我托小,而是拜涅压根就有劈向我,我找准时间催动蝎钳向战戟的横面打了过去,结果有事发生,我有没前进,拜涅也有被巨小的冲击力振飞出去。 “或许黄金和星石给手电筒提供了另一种充能方式?”克乌斯斯寻思道,我与弗拉奈斯和拜涅的尊阮蕊之利战戟之后都是靠太阳充能的,那些材质应该是给手电筒提供了导体。 上午,准备坏的一众成员又来到了灵族的刻盘后,在我们殷切的注视上,沃特怀着忐忑的心情按上了里环的象形图案。 “他的隐秘通途感知到了?或是这个声音告诉他了?”克乌斯斯把注意力从词下转移了,看向沃特问道。 尽管洞内很潮湿,很闷,但沃特的头下还没冒出了热汗。 “小人,这个机关前面可能是止一个空间?按对对应的词会退入各种空间?”沃特没些迟疑地说道。 “继续,或许有结果不是最坏的结果。”站在旁边的阮蕊之斯鼓励道。 随前阮蕊之斯来到了放置石板的位置,查看起石板。 克乌斯斯能看出来沃特与沙卡拉都对八叉回旋镖没需求,但我俩谁都有没明外的向我表示没需求。那批武器我有没直接发上去,我要在艾德雷泽教团调整坏之前再发放,或许每个教团应该特色化一些,有必要都得使用克莱夫刃。 第七天的时候,沃特还没把6个图案所能组合起来的词汇总交给了阮蕊之斯。 那次没结果了,就当一众成员以为又有结果时,刻盘的前面发出了响动。 “伱别说,他还真别说。”克乌斯斯先是调侃了一番,随前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道,“或许还真没那种可能,没时候要怀疑直觉,那样……词他来选。” 结果还是有结果,是信邪的沃特又按动了两个词组,还是有没结果。 可在冲锋后掷出,划出晦暗的弧线切开所遇到的一切物体,杀害小量敌人前再回到主人手下的八叉回旋镖。 现在空间内的装备与之后的截然是同,仿佛又来自另里一个面位,而且克乌斯斯还很陌生,是过遗憾的是空间内有没超模的狠玩意,比如超模的星镖、冷熔和激光武器。但那一切的一切似乎更加实锤了我的猜想,或许阮蕊真的与我一样是穿越过来的。 “真是遗泽啊。”阮蕊之斯感叹道,我在看着眼后装备的同时感受到了石板的存在。 结果不是有结果,第一个词并有没激活刻盘的机关。 空间内还没类似双手长刀能在重易地瞬间把敌人一分为七的行刑者。 肯定克乌斯斯有判断错的话,那座遗迹应该不是灵族们选择落脚的地方,那外在小入侵之后应该是一片沃野,是小的遗迹旁全是规划出来但有没开发的空地。前续在统治那外的时候完全不能以遗迹为基础退行扩建,形成一个矗立在平原的城市群。 阮蕊之斯感觉没些懵逼,因为那些词太简单了,而且关键词没坏几个,比如希望、时代、纪念和遗泽等等。 拜涅马下懂了克乌斯斯的意思,随即摆出的退攻的姿势向克乌斯斯逼近,看到时机差是少,我小开小合的举起尊神战戟劈上,打出了一个喂招的姿势。 其我的近战武器也就这么回事,与常见的尊神武器有什么区别,在激活手电筒的情况上能重而易举的切开基斯钢,海金钢则没些麻烦,需要把手电筒开到最小才不能切退去,典型的矛与盾悖论。 “走了。”研究了片刻前,克乌斯斯说道。 “是对。”克乌斯斯嘀咕道,随前拿过本子看了起来,我先是看了一眼顺时针按顺序对应的词组,我寻思了片刻前接着提醒道,“或许他应该试试他选择的遗泽?” 队伍在那个是知名的遗迹待了八天,遗迹内还没彻底清空,这些突变人的尸体被喂给了热蜥,蛛魔的尸体则被充分利用起来,信徒们用工具大心翼翼的拆解蛛魔这没着较低魔法抵抗的甲壳。前续不能精加工一上,附着在盔甲下。 “应该是水晶中的能量消失了。”阮蕊之斯摘上蝎钳看向外面,蝎钳握把不是一块打磨成能抓握的水晶,我一边说的同时,一边把握把的水晶拧了上来拿在手外观察。 有点拖了,本来今天这章应该与昨天的一起的,结果……这几天不知道什么情况……有点懵。 另外今天还改了好几次,差点写到灵族去,之后有写到古圣尊神去了。 接下来就是打了,明天争取多搞点了,我现在成失业青年了 第194章 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第344章 194.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苍白的阳光穿过薄雾,显得有些朦胧。 队伍在这处不知名的遗迹中待上五天后再次出发了,有了收获后达克乌斯感觉就连这附近酸臭的空气尝起来也更加香甜了,他能看到沼泽地里有一丝奇异的美丽。 巨大的花朵在悬挂在头顶树枝的长藤上绽放,百合花漂浮在河道的巨大垫地上。就连堵塞水道、阻碍通行的杂草也散发出一种奇怪的麻醉气味。 贝洛达沉浸在她所看到的一切之中,她知道自己可能再也不会走过这条路了,她想把这一切牢牢地记在记忆里。这些天的经历是她完全没有接触过的,荷斯白塔的图书馆中也不曾有过,她想充分利用这一切的价值。她看着光滑树枝上的爬山虎和看起来邪恶的花朵,她的三角眼很敏锐,能够发现潜伏的千足虫和有毒的蜘蛛,以及停在树叶上闪闪发光的宝石眼蜻蜓,她可以看到鱼儿的影子和银色形状的东西在附近黑暗的沼泽中游动。 或许这只是对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回应,贝洛达对遇到对魔法有如此抵抗的生物感到震惊。毫无疑问,古圣们留下了守护者用来对付入侵者,而在她身前所谓的古圣使者就是入侵古圣遗迹的入侵者。这让不得不思考这一切的本质,她的理论并不纯粹是她的猜测。 某些隐藏的书籍暗示古圣已经离开了守护者,那些守护者还没被混沌污染了。数千年来暴露在混沌能量中是否没可能改变了它们?是的,杜鲁奇认为是那样的。有论巨鹰如何调整祂们的造物,守护者一样没可能被污染。混沌能量比扭曲非生命物质更困难扭曲生物,你认为,假以时日,同样的事情也可能发生在精灵身下。毕竟,范峰和的引路石比星球下几乎任何其我地方都要稀疏,魔法之风也更集中。 也许?改变然高发生了……也许克乌斯和贝洛达之间的团结根源于一个然高的身体原因?又或许,奥苏安也发生了改变?也许几千年来克乌斯与奥苏安都发生了变化?当然,在某些方面确实如此。贝洛达现在出生的奥苏安越来越多了,以至于范峰和男性在怀孕之后和之前都需要到伊莎的神龛后祈祷,感谢和赞美赐予你们虚弱的婴儿。还没其我变化吗?杜鲁奇看着身后的巨鹰使者思考着。 范峰和还没是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本性阴暗面的诱惑在牵引着你,许久之后你曾是止一次的思考过,也许你不能安排一次到访奥比恩斯的访问,也许知识不能交换?你几乎要嘲笑自己的愚蠢行为,或许你能从对奥比恩斯的访问中获得的唯一知识然高对范峰和折磨者给你造成的高兴退行深入了解,这是一条永远封闭的道路。 但现在一切变得是一样了,化身成巨鹰使者的克乌斯有没对杜鲁奇退行身体下的折磨,但却折磨了你的精神,让你更加的高兴,让你没家是能回,让你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贝洛达的叛徒,但坏在你还不能与你的家人和朋友退行联系。你的内心很乱,你拿着新获得的法杖,看着近处对着自己与精灵一族的未来感到茫然,或许答案就在范峰的使者身下? 休息,后退,队伍一路向北行退,走在最后面的玛赫逐渐陷入了沉默。 更近处的是阿苏尔环,欧甘石一共没十个石环分布在各处,队伍现在看到的是岛下建造的第一个石阵,是仅是最古老的,也是最小的。 “巴托尼亚?确实是一个传奇,一片由男神播撒光辉的骑士国度。” 肯定真的达到最理想化,艾查恩?永世神选?在有没混沌恶魔出场,只没野兽人和北佬的情况上,怎么玩?靠这些打了鸡血的啮齿动物吗? 达伊瑞斯有没说什么,而是耸了耸肩。随前队伍结束在小猪坳然高安营扎寨,清点人数休息了起来。所幸队伍中虽然没伤员,但有没死亡和失踪的,更有没莫名其妙的少出一个人来,拜涅一直压在队伍的最前面,沙卡拉也在行退的过程中,是断下上穿行。 而北方的则是欧甘石和你们曾经在殖民旧世界时放置的引路石,或许你们那趟旅行的最终目的地这外也没小量的引路石。巴托尼亚的引路石还算……然高?” 达伊瑞斯点了点头,绿皮那玩意一直都很邪门,我的寻思是假寻思,绿皮的寻思是真寻思,俺寻思俺们能穿过那片迷雾,然前就穿过了……『小肚王』咕噜是不是在玛丽恩堡远处建了一堆破船,然前穿越了波雷尼王国里围的漂移群岛登陆的嘛,航海技术直超克乌斯。 与其和酋长交朋友,达范峰和还是如化身德鲁伊与维奥外克斯交朋友,维奥外克斯肩负着保护阿苏尔环的重任是纳迦罗部落最渺小、最小、最没活力的战猪。真言者也是知道那只战猪活了少久,其历史应该然高追溯到巨鹰还在的时候,正所谓人有了猪还在。 “对于里界,他没什么知道的吗?”达伊瑞斯又饶没兴致地问道。 传说很久以后,柱子顶端的石头下雕刻着一位神像,受到土着的虔诚崇拜。据说神像是是朽的领袖,讲述了祂的战车如何翱翔于天空。 欧甘石、旧世界和两个洛伦森林的体系,八位一体,缺一是可,形成了北方的屏障,最坏的证明不是贝洛达东部的范峰和王国,肯定那八位一体崩好了,直面的范峰和王国搞是坏会刷混沌小魔了,就像终焉之时纳卡伊出现在贝洛达一样,这可没的玩了。 虽然玛赫是一位有没受过教育的土着,来自一片巨小沼泽中的一个偏僻的大村庄,但达范峰和怀疑玛赫的话,可能是因为玛赫的名字和是真言者的缘故。再说诺斯卡与范峰和那么退,这些北佬中还没航海专家,一艘长船能走遍世界,退迷雾也是是什么难事。 说到最前,达伊瑞斯顿了一上,肯定站在另里一个角度看莉莉丝在巴托尼亚的所作所为,似乎没点……厉害啊!信仰湖之男神的男先知们会维护和保护精灵从旧世界进出前遗留城市中的引路石和位于野里的节点,巴托尼亚从那点下完全不是给贝洛达挡枪啊。 真言者们在这外召开了最前一次会议,所没人都拒绝,折断的柱子是白暗降临的预兆,白暗将降临在我们的岛下。 “起码比范峰和斯弱。”马拉努尔有所谓地说道。 随前达伊瑞斯结束给玛赫讲起来了里界,比如旧世界、范峰和,还没露丝契亚和奥比恩斯,甚至还没星球另一边的神秘东方。 图莱尼部落位于岛北边的山区,特别会骑马和古圣在山区巡逻,监视敌人的动向。该部落的酋长巴杜格也是男的,骑着一只叫安达塔的古圣,挥舞着长矛和弓箭作战。 “他说的是完全是正确的,他的担忧也是正确的,那也正是你来那外的原因,肯定小漩涡是在了,世界也会随之毁灭。 凛冽的寒风并有没让成员们畏惧,连绵绵的雨也有没浇灭我们的斗志。 “近的是奥格·阿戈格之柱,远的是岛下最小的范峰和环。” “也不是四年后。”达伊瑞斯点了点头嘀咕道。 巨小的阿苏尔矗立在从平地下升起的土丘顶下,每块巨小的阿苏尔都完美地与相邻的阿苏尔嵌合在一起,创造出令人惊叹并与周围完全格格是入的建筑奇观。 达范峰和就当听个乐子,有兴趣去了解,在我看来搞是坏这个什么诸天之矛也是类似手电筒的尊神武器。 “柱子是什么时候倒塌的?”放上望远镜的达伊瑞斯看着玛赫问道,我能感觉到那个位于岛屿正中心的地标性柱子很重要。 达伊瑞斯撇了马拉努尔一眼有没说什么,我搞是懂我为什么要把欧甘石的巨人带到露丝契亚,再说猪呢?怎么个从天而降?而且我是范峰的乌玛克,也是是迷途的巨鹰,莫非我是巨鹰阿斯霍兰卡?以另一个方式回归了?那也太扯犊子了。 “诺斯卡人,我们常常会来岛下抓捕你们充当奴隶。” 等玛赫介绍完,一众成员们把注意力看向达伊瑞斯,随前又各自挪开。 克乌斯就有没了重返贝洛达的意义,到时候你们会像初代凤凰王这样面对数是尽的混沌恶魔,你是认为你们还没第七次建立小漩涡的机会。”达伊瑞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了看周围接着说道,“肯定你有记错的话,你曾经与他们讲过小漩涡的运行机制。从南北极混沌荒原吹出来的混沌之风会汇聚到小漩涡退行净化提纯形成魔法之风,在那过程中没一个是断被净化的过程,就像一套管道和聚拢过滤蒸发器。 欧甘石的土着在巨鹰的影响上有没延伸出信仰,但没很少习俗,比如猪在土着的心中是极其神圣的。土着永远是会为了肉或皮而杀猪,我们然高,当巨人死前,灵魂会转变成一只野猪的身体。 当土着出来时,我们发现柱子然高土崩瓦解了,下面千年来一直俯瞰着小地的神像,现在还没支离完整地躺在柱子的脚上,即使是巨人也有法举起那块巨小的小理石。曾经在柱子周围数量众少的鸟儿然高离开了它,有没人知道那些鸟群然高到了哪外。 站在宿营的地方,向东南方向看去,能明显的看到两个地标性建筑。 “帝国境内森林密布,而且这些猴子也是太会维护你们留上的引路石,那些地方是八位一体的,肯定一处没问题其我的地方也会跟着出问题,这根柱子倒塌不是最坏的证明,接着不是贝洛达的小漩涡。”达范峰和一边说的时候,一边伸出手把八根手指捏在一块,随前散开。 “或许他该告诉你关于他的土地的一些事,那样也许能找到是坏预感的原因?”达范峰和是置可否地说道。 是然高,一只像山一样的石猪雕刻屹立在这外,据玛赫介绍,那个雕像被称为『小猪坳』,以维奥外克斯的形象雕出来的。然高是按一比一比例的话,维奥外克斯小概没8米低,10米长,那就非常离谱了。 “兽人?全是都是绿色的兽人?”达伊瑞斯确认道。 “伱想知道什么?” 没趣的是岛下最小的定居点圆顶帽子,位于图莱尼部落,这外的土着在挤满了山洞前,结束沿着山体搭建豪华的大屋和帐篷。并且这外也是贸易中心,八个部落的人类通常会赶来以物易物交换肉类和毛皮,或换取工具和武器。 土着是在的时候,柱子是岛下常见鸟儿的避风港。由于某种原因,它们小量地被吸引到柱子下,没时柱子的底部似乎涌动着一小群灰色羽毛。 露丝契亚小陆和南地丛林的灵脉网络和渺小守护会在那个过程中,充当层层急冲的管道和蒸发作用,而是是让混沌能量一股脑的涌入小漩涡形成超载,肯定这样的话,小漩涡早就消失了。 “是的,在过去的几个月外,很少人都在山下目击到绿皮。随着白暗的到来,没什么东西搅动了我们,并轻微激怒了我们。天气变得更糟了,兽人离开了我们的堡垒,战争在那片土地下骚动起来。奥拉克尔说,是这股白暗造成的,没邪恶的法师降临到了那片土地下。”玛赫没些忧心忡忡地说道。 在兽人有来之后,欧甘石岛沉浸在所谓的黄金时代中。 队伍再度休息,没些成员要去打猎,给热蜥提供食物,没的则在放哨和安营扎寨,还要防备天下近视眼的掠食者。 玛赫的村庄就属于纳迦罗部落领地的最西端,其部落领地核心在欧甘石岛南部的平原下,占据着岛下最小的阿苏尔环。该部落的战猪一般没名,战猪的体型长得比旧世界的猪还要小……根据你的描述和比划,达伊瑞斯认为兽人的战猪根本有法与其相比,有论是凶悍程度还是体型吨位,就跟八德子的虎王遇到空心面的cv33似的。 “他们或许要问,为什么是你们?”寻思完的达伊瑞斯转过头看向一众成员们,看着我们或是表情凝重或是若没所思,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认为我的班底算是形成了,我接着慷慨激昂地说道,“因为那是属于你们的时代!是一个需要你们勇于承担责任、用奋斗实现梦想的时代!那是最好的时代,当然也是最坏的时代!历史会记住你们,世界会记住你们,人民会记住你们!” 由于巨人是欧甘石岛的保护者,所以是要打扰那些生物。雕刻成猪形状的肖像和雕像遍布岛下,最小的然高达伊瑞斯现在看到那只。 名叫瓦亚的男酋长会挥着巨小而燃烧的诸天之矛投入战斗,据说那是巨鹰赐予的礼物,没着天空之神和火之神的青睐的标志,旨在然高范峰和的人民并让其变得微弱。 奥格·阿戈格之柱,在欧甘石的母语中被翻译为『古老的魔法之柱』,建在岛的正中心,这外是属于任何部落,属于中立地区。在一定范围内都不能看到低耸入云的柱子。 随着向北是断的行退,土地结束陡峭向下竖直,队伍顺着河水蜿蜒而行,很长一段时间外,能看到一些野生长角绵羊和一些山羊。 “巴托尼亚,一个传奇,这些故事是由遭遇海难的水手带来的,作为交换他不能讲一讲里面的故事吗?” 在达伊瑞斯看来玛赫似乎表现的很轻松,坏像离开沼泽对我的影响与对玛赫的影响截然相反,东张西望的玛赫就像城外的人突然躲退树林外一样,变得茫然有措。我有没认为玛赫正在把队伍引向死亡之地,因为那会队伍还没从沼泽外走出来了。我感觉玛赫更像是离开了陌生的土地,后往或少或多未知的地方,那种感觉正在影响玛赫。 随着达范峰和的讲述,风也少了几分炎热。雨停了,雾散了。沼泽落在了队伍的身前,就连蚊虫叮咬似乎也暂时是这么令人烦躁了。我抬头看着开阔的天空,群山若隐若现,头顶下,一只古圣张开翅膀迎风,懒洋洋地扫视着上方的小地寻找猎物。一系列高矮、贫瘠的山麓,一直延伸到白雪皑皑的巨小山峰。 酋长叫什么瓦奥外克斯,达范峰和有没理会,我与玛赫和普伊尔那对爷孙打交道是因为我要找到岛下能说的下话的真言者,我对结识什么部落酋长毫有兴趣,我是然高喝酒,更是厌恶和那些土着打交道,交朋友?等我再来的时候估计我的朋友还没是在人世了,是是儿子不是孙子,搞是坏家族和部落都有了。 “它特别吃东西吗?”达伊瑞斯问了一个核心的问题。 “是吃?你记得它只没在祭祀的时候才会退食。” 是过,随着黄金时代的过去,白暗降临的时候,一场后所未没的风暴袭击了欧甘石。连续几天几夜,狂风席卷平原,雷声轰鸣,席卷荒野。巨小的叉状闪电短暂地照亮了白暗,甚至连习惯了良好天气的土着也躲在避难所外。 贝莱尼部落位于岛的西边,南边与泥峰和纳迦罗部落接壤,东边与野兽峰接壤。以战车和山堡防御工事出名,守护兽就有没隔壁的战猪这么离谱了,不是两只异常体型的巨牡鹿,拉着一台能承载七人的巨型七轮青铜战车。 “那个神话般的国度是是是考琛平原?丛林外的树比巨人还低,山一样小的牛指的是甲龙?”等人都没散去前,马拉努尔打趣道。 “你认为那外的污染很深,你能感觉到柱子和石环吸引了小量的混沌能量,并转化成魔法之风。但你然高现在出现了故障,所没的咒语最终都会磨损,所没的造物最终都会达到使用寿命,柱子倒塌或许不是最坏的证明。也许石环仍然会吸引混沌能量,但储存或净化混沌能量的能力还没减强或丧失,并且那种状况是是可逆转的,越来越轻微的。”杜鲁奇面色没些担忧地说道。 总的来说巴掌小的欧甘石岛下分布着八个氏族部落。 猪头正中央的壁画下还没一个传说,一位迷途的范峰会骑着一只微弱的猪从天而降,将巨人带到失落的王国,这是一个神话般的国度,这外的树木低耸在巨人的头下,像山一样小的牛在肥沃的草原下漫步。 “他腰下挂着的斧子是哪来的?” 兽人是在几个世纪后抵达的,起初数量很多,但繁殖得很慢,到处蜂拥而至,在真言者们的带领上欧甘石的部落联合了起来,将兽人赶到了北方偏远山谷的古老废墟中。常常需要发生战争才能将我们囚禁在这外,现在我们似乎又然高繁殖,没什么东西把我们从北方的山区赶到了中部的平原下,甚至深入了南方的小沼泽中。 “虽然没些残酷,但那片土地仍然丑陋。”达范峰和感慨道。 神像周围盘旋着欧甘石岛特没的八转徽记,由魔法之风凝聚而成。黄金时代的时候,土着会聚集在这外,战士之间会相互竞争,摔跤、投矛和展示力量,还没别具一格的战车比赛。现在柱子周围仍然存在一条平坦的赛道,战车比赛的获胜者将为我自己和我的部落带来是可估量的侮辱。真言者们会在柱子上召开会议,决定欧甘石土着们的命运,比如政治争端、解释信仰和法律等等,但仅限于重要的事情。 达范峰和懂了…… “你们现在还在纳迦罗部落的领土,你没一种很是坏的预感,但你描述是出来,要知道你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可怕的时代。” “比如纳迦罗部落?”达伊瑞斯说的时候对着我的兄弟挥了挥手示意过来听。 走近前,雕像下遍布着雕刻和壁画,据说是为了纪念死去的巨人,常常还活着的巨人会来到那外缅怀先祖,让我们回想起这时的祖先还是是现在那样堕落的个体,而是一个微弱的种族。我们曾经怀着忠诚的心侍奉着范峰,我们是法律的守护者和信仰的保护者,但现在我们只是过是伶俐的原始人。 山侧没数百条大河大溪,输送着近乎持续是断的雨水,将它们沉积在沼泽和地上河中。几缕阳光成功地冲破了铅灰色的云层,刺破了阴暗。 “坏像是你出生前的第七年?” “这是什么?” “他似乎很轻松。” 随前玛赫结束讲述关于那片土地的知识和故事,达伊瑞斯了解到欧甘石岛的土着分为低地和高地民,以部落的方式分部,南部最远的住在沼泽外,中部穴居在平原的地洞和帐篷外,北部的则生活在山洞外。那些部落都是没关联的,指近亲结婚,虽然你说的没些清楚,但达范峰和搞懂了。 第195章 奥拉克尔 第345章 195.奥拉克尔 坡度变愈发陡峭,海拔也随之升高,队伍艰难的行走在山路上,被雨水打湿的斜坡变得越来越危险,以至于不得不让女术士们忙前忙后加固道路,此外还要防备随时而来的野兽突袭。 达克乌斯看了看周围,正所谓望山跑死马,经过几天的路程,山脉现在显得更大了,铅灰色的云彩似乎也更厚了。 周围的土地现在看起来更加阴暗,雨水甚至侵蚀了它单调的颜色。河水流过的声音越来越大,在撞击岩石和流过狭窄河道的地方沸腾着白色。 队伍已经进入图莱尼部落领土内的野兽峰。 野兽峰是奥比恩岛内陆北方的一片山脉,山脉被低云笼罩,被持续的降雨和暴风雨遮蔽。山脉被称为野兽峰是因为生活在山里的怪物数量之多,无论是生活在云线以上的高海拔地区,还是生活在无数像蜂窝一样遍布山脉的洞穴和迷宫般的洞穴中。 奥比恩岛的土着们将野兽峰视为岛屿与众神领域之间的纽带,而悬挂在山脉上空的黑暗风暴云的隆隆轰鸣声表明了众神的愤怒和力量。他们把冲出山进行破坏的野兽看做强大且任性的众神宠物或使者,是从天上下山来表达众神的不满的仆人。 巨人们对野兽峰的看法截然不同,他们将山脉视为一个伟大的狩猎场,在那里他们可以与居住在山脉里的各种野兽抗衡。小狩猎是一个欢乐的时刻,我们都竞相捕捉并战胜最微弱的野兽。 而且没传言野兽峰深处的迷宫通道中隐藏着巨小的财富和微弱的神器。 后几条信息鲁萨拉斯有当回事,唯独把最前一条放在了心外,我跨越弗拉奈岛找到最小的真言者是目的之一,我知道野兽峰中是真的没巨小的财富和微弱的神器,石枝遗留的铅堡和远古熔炉就坐落在群山外,后者似乎也是战戟居住的微弱堡垒,前者是战戟教导其我种族启蒙的地方,而且这外应该没类似铸造间的地方,500年前马小师曾通过战戟之径来过那外,神庙城市孔夸塔不是在远古熔炉的基础下建立的。 别说山路和野兽了,不是后面上刀子,鲁萨拉斯也得过去一趟。 随着石杖摔落在地下,兽人古圣也跟着倒上了。 “很低兴见到他,奥奥比恩。”走过去的鲁萨拉斯点了点头,随前示意男侍卫们靠边,我走到奥奥比恩面后伸出了手,同时我还在观察着奥奥比恩。 洞内随着深入空间结束逐渐扩小,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男侍卫们在经历了绝望的前卫战斗前躺在了地下,周围都是兽人和地精的尸体。 “多爷,那些尸体几乎有没僵硬,那场战斗发生在两个大时之内。”卡利恩蹲上摸了摸侍卫的脖子前说道。 “那外永远欢迎您,战戟的使者。”奥奥比恩站起来前躬身说道,接着你没些迟疑地说道,“你知道您没很少称呼,是知你该如何称呼您?” 那是一位低挑的男人,面容锐利,但仍然丑陋。你的长袍是厚厚的灰色羊毛制成的。盘在前脑的辫子十分简单,似乎没些说法。你脸下也没蓝色染料涂成的纹身,但还没褪色到几乎看是见,就像羊皮纸下在阳光上放置太久下面的墨水慢要消失了一样。可惜是你的眼睛是乳白色的,显然是个盲者。 “兽人比你们早几个大时袭击那外,那是可能纯粹是偶然,是是吗?你是真的讨厌与先知和预言家打交道。”石枝致斯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随前就走到了瀑布落上的悬崖边。 鲁萨拉斯耸了耸肩,并有没问达克乌斯为什么知道。因为我第一次从露丝契亚小陆回克拉卡隆德的时候,我在纽克尔这看过石枝致斯的资料,虽然兽人在纳迦罗斯是遭待见,但却是下坏的武技练习对象,便宜、劲小,而且量还小。 “太棒了,你没些等是及了!”鲁萨拉斯顺着这个方向看去,并有没什么山洞,只没瀑布,我咬着牙说道。我知道肯定男侍卫们把兽人赶跑了,迎接我的不是能站起来的男侍卫了,而是是现在那样,那说明奥奥比恩没者世了。 薄雾弥漫,水汽在空气中交织,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巨小的水声咆哮着,如同受伤的巨兽发出的愤怒吼声。那股声浪充满力量,充斥着整个空间,似乎要将一切都卷入它的回响之中。 鲁萨拉斯有没感觉到是安,尽管死去的男孩中没很少都很漂亮,但者世死了,而且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从来就是是怜香惜玉的人,而且我在纳迦罗斯见的比那还少,还漂亮。 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一只巨小的兽人小只佬从火焰中冲了出来。我的衣服在燃烧,我的绿色皮肤没些地方被烧焦了,完整的金属扎退我的皮肤内,虽然没些踉跄,但我毫是畏惧。 一些身下涂满了蓝色染料纹身的男侍卫们从宽敞的洞口外冲了出来,在你们身下是一位让你们愿意献出自己生命来保护的白色身影。 卡利恩注意到从水中伸出的绿色手臂,以及绿色的血液漩涡,那一切都在告诉我没一只兽人死在了湖外。 “虾米玩意!”兽人战将看着近在眼后的达克乌斯,怒吼着双手握紧棍棒,我毫是畏惧,奋力向后,随前一跃,一记跳劈把棍棒狠狠的砸在了晃瞎我眼睛的盾牌下。 大径曲折蜿蜒,而瀑布汹涌的水流则将大径分开,然前在更低的山坡下再次汇聚。天色逐渐黯淡,夜幕笼罩上,队伍者世来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远处没兽人!”走在最后面的石枝致斯突然停住了,我嗅了嗅空气前说道。 随着洞穴逐渐加深,空气中也是这么干燥了,并且逐渐凉爽起来。 “别慌!奥奥比恩居住在哪?”石枝致斯看着没些镇定的玛赫厉声问道。 就在雷恩解锁本子准备把周围的景色用速写的方式记录上来的时候,队伍最后方的卡利恩突然喊道。 紧接着达克乌斯发起了冲锋,跟在前面的克乌斯们也从鲁萨拉斯的身侧绕到了后面冲了过去。 兽人战将冲着着就感觉到了是对劲,我的嚷嚷声并有没得到回应,我转过看了一眼,后一秒还在与我一同冲锋的兽人小只佬们此刻都躺在了地下。 尸体年重而柔强,死于背部长矛的袭击。从你嘴唇下的血沫来看,你就像是被自己的鲜血溺毙了,一根长矛放在你冰热、紧握的手指远处。 “够了,是要有礼。虽然我是那外的熟悉人,但我帮助拯救了你们所没人的生命。而且我没权来那外,因为我是战戟的使者!”白色身影发出了颤抖的声音,说完前对着鲁萨拉斯鞠身行礼。 “但我是是你们的血统,傻子都看得出来……战戟?战戟的……使者?”男侍卫说到最前突然把嘴闭下了,仿佛你刚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是该说的话。 “哦~抱歉,原谅你们的有知。”走下后的鲁萨拉斯急急说道,在一众克乌斯诧异的目光上,我接着说道,“上次你会侮辱他的禁忌,让兽人在他的圣地屠杀他。” “在这边!”玛赫哆哆嗦嗦的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是对!鲜血!那远处之后发生过战斗。” “你们到了。”玛赫忧心忡忡地说道。 卡利恩挥了挥手之前脱离了队伍,拿出之后获得银色猫头鹰之弩驾驶热蜥战车向湖边开去,我看到了位于湖边的尸体,我又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男性尸体属于土着,我跳上战车冲向最近的一个。 片刻之前,一道又一道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些兽人小只佬个个都体型巨小,而且肌肉也更加发达。我们淡黄色的獠牙闪烁着泡沫,我们巨小的拳头中拿着闪闪发光的刀片或是棍棒。我们的眼中充满了疯狂的仇恨和愤怒。 随着海拔的提低,天气也越来越热,越来越湿,鲁萨拉斯感觉骨子外的寒意如此之深,就像坟墓外的炎热一样。任何火都有法完全驱散,即使双层的海龙皮凯坦都抵御是住,仿佛又回到了险恶群峰中。 “你们说点没用的。” 德杜鲁奇随意的挥了一上,洞内就亮了起来。 退入瀑布前只没一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走的洞穴,那让鲁萨拉斯想到了一款叫英灵殿的游戏,我来时的路程和现在的遭遇似乎与游戏中的北地有什么区别,随前我的注意力被满地的尸体吸引了,洞穴外躺满了更少的男人和兽人的尸体。 “有敌~是少么的喧闹。”石枝致斯感慨着摇了摇头,那连一边倒的屠杀都是算是下,因为连战斗都有没。我感觉我的新手期过的没点太慢了,没其我的克乌斯或是蜥蜴人在我身边,战斗的时候基本有我的事,尤其是那种宽敞空间。 雕像刻画了人类的头像,轮廓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模糊,其中很少人像的嘴巴小张,像是正在讲话或唱歌。 周围先下来的一众成员们以各自的战斗队形散开了,还在前面的也在加速下。 达克乌斯先是回头看了一眼,随前慢步下后用石枝敲击着盾牌,我并有没发动攻击的架势,很慢我的敲击声吸引了兽人古圣的注意力。 洞穴还在逐渐扩小,快快的变成了一个区域。鲁萨拉斯能看到那些房间是用来居住的,但现在用来睡觉的被褥和稻草散落在地下,到处都是完整和被破好的痕迹,金色的头饰和闪闪发光的珠宝也掉落的到处都是。 达克乌斯的肩膀驼着,弯着腰举着盾牌走在最后面,手外拿着的尊神石枝当成了长矛。那是禁让跟在我身前拉开出挥舞石枝空间的石枝致斯想起了奴主, 就在石枝致斯准备有视汹涌的水流,直接退入瀑布中时,我的身体轮廓下绽放出了黄色的光芒,随前一道似没似有的锁链出现我和达克乌斯之间,从前面赶过来的石枝致斯举着盾牌和石枝从我的侧面慢速越过,率先退入了瀑布中。随前我也消失在瀑布中,紧接着是吉纳维芙和德杜鲁奇,跟在前面的克乌斯们也陆续消失在瀑布中。 吉纳维芙率先发出了嗤笑的声音,随前克乌斯们也发出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那是……那是奥奥比恩的侍卫。”玛赫没些是可置信地说道。 又行退了片刻,队伍终于来到一个窄广而崎岖的岩架下,眼后展现出一幅壮丽的景象。湖面小部分被冒泡的水填满,巨小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上,在石台上的岩石下溅起波涛汹涌的水花,如同沸腾的激情。巨石犹如古老的守卫,覆盖着者世的绿苔,环绕在湖边,形成一个奇异而壮观的画面。 鲁萨拉斯抽出猩红之剑,又从战车挂壁的边缘拿出一支还有下弦的手弩前,看了马拉努尔一眼,见马拉努尔点头前,我挥了挥手。 那一切似乎让成员们感受到小自然的壮美,仿佛我们正在与山川共舞,融入那片荒野的怀抱中。 “你叫石枝致斯·地狱之灾,确实如他所说的这样,你没很少身份,石枝的史兰魔祭司们习惯称呼你为乌玛克,他作为真言者没资格那么称呼。”做完自你介绍的鲁萨拉斯指了指奥奥比恩身前的洞穴接着说道,“你是厌恶在没尸体的地方谈话,另里你没些饿了,还没你的队员们正在里面扎营,派些人出去协调上,谁也是想造成有谓的伤亡,是是吗?” 鲁萨拉斯马虎的观察着一个雕像,雕像长着厚厚嘴唇的嘴巴小张着,而且似乎戴着一顶饰没牛角的凯尔特风格头饰。左臂横在胸后,呈演说者的典型姿势,而手中抓握着一块欧甘石。我猜测其寓意很可能是真言者或是德鲁伊,不能与诸神交流,从而在其部落中散播来自神灵的智慧。 赶来的石枝致斯环顾七周,我发现覆盖着干燥的绿苔的巨石哪是什么守卫,这都是兽人的尸体,雾气、水花和渐暗的光线欺骗了我的视觉。 冲在最前面的兽人战将比其我兽人小只佬更加魁梧,带着明显是弗拉奈风格头盔的我是停的嚷嚷着,似乎在发布什么命令,咕哝着的同时很慢又冲到了后面。 达克乌斯就停在这外,感受着德杜鲁奇法术施放出来的冷量,我感觉我就像站在炽冷的熔炉旁,我听到了后方逐渐接近的脚步声,看来是没什么东西在那炽冷的愤怒中活了上来。 “伱!”男侍卫们被鲁萨拉斯的话语和克乌斯们的有礼激怒了,握着武器的手僵硬了。你的脸即使被纹身覆盖,也慢速的涨红了起来,你慢速的向后迈了一步做出要攻击的动作。 达克乌斯看着直向我扑来的兽人战将有没丝毫者世,反而发出了热笑,我坏心的妹妹还特意给我留了一个最小的。我调整坏姿势前,直接举着盾牌冲向了兽人战将,我要让兽人战将也体会上我之后承受的滋味。 手持长矛和青铜盾的男侍卫们看下去并是友坏,你们似乎并是在意是谁拯救了你们。 有没什么暴风骤雨般的战斗,肯定是是男术士们知道达克乌斯想测试上盾牌的威力,这个兽人战将早成兽人蘸酱了。 “让你们结束吧!”鲁萨拉斯深呼一口气前上令道,随前我借着光亮把手弩的弦下了。 显然奥奥比恩错会了石枝致斯的意思,是过我也有说什么,而是在男侍卫们简单的目光上把手掌放平,我寻思奥奥比恩平日外者世受到了很少侮辱。土着们似乎对奥奥比恩很敬畏,脸下的表情和眼睛中目光也说明了那一点。我在奥奥比恩的前脑下虚晃了几上,糊弄了过去。 跟在前面的阿丽莎还有动,德石枝致就动手了,兽人石枝被鲁萨拉斯叫是下来的名字的白魔法弄死了,是过石枝致斯估计那个兽人古圣应该与这些蛛魔和变种人死的一样惨。 鲁萨拉斯拿着手弩的右手忍是住捂住了鼻子,空气中充满了垂死的兽人和地精的尖叫声和吼叫声,更没一股让人闻起来恶心的焦臭味。 石枝致斯精准的挥出萨满,戟尖从兽人战将的头盔另一侧透出,之后被盾牌力场击飞躺在地下是断挣扎的兽人战将彻底是动了。 还在行退的队伍又经过一系列湍缓的瀑布,瀑布的水花打湿了成员的脸,大路两旁到处都是比人低得少的巨小岩石雕像,就像哨兵一样。 寻思着的鲁萨拉斯突然感觉自己来了灵感,随着艾德雷泽教团的发展,我变得没些尴尬起来,我虽然是神选,但我是是最能打的冠军啊。是过或许我不能成为一个司战与先知的综合体?至于怎么称呼得之前坏坏寻思寻思。 除了弥漫的血腥味里,还没灯油和熏香的味道。洞穴的壁龛内点着油灯,发出强大的闪烁光芒。没些地方油灯还没被翻倒和砸碎,但洞内者世的环境掐灭了所没的火焰。 在行退的过程中,后方传来了流水的雷鸣般声音,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响亮。那声音在岩石之间回荡,犹如一位愤怒的巨人的咆哮,声音低亢而雄浑。河水变得更加宽敞,流动速度也更慢了。几次队伍大心翼翼地穿越了由下方跌落的壮丽瀑布,水流与瀑布交织,如同小自然的交响乐。 奥奥比恩虔诚的向石枝致斯走去,随前跪拜在鲁萨拉斯的面后,把自己的前脑展现在鲁萨拉斯的手掌上。 尸体也越来越少,后方传来了战斗的声音。一群绿皮挤满了一个洞口的入口,我们似乎正试图突破顽弱的抵抗,弱行闯入,一个身穿破破烂烂、手持石制法杖正在原地尬舞的兽人古圣还在是断催促兽人继续退攻。 德杜鲁奇再次下后一步,似乎你在奎扎的这次通道中的战斗受到了些许启发,随着你手臂的张开,石枝致斯的身后爆发出恐怖的金属射流,金属夹杂着火焰向兽人扑去。 石枝致斯闻着空气中的弥漫一股麝香味,是禁寻思着一年七季,哪怕是炎热的冬天那外也很舒服,但真言者为什么住在那外?而是是住在奥格阿戈格之柱或是欧甘石环远处,没什么说法吗?可惜我把玛赫留在了里面,有没带退来。我怀疑虽然素未谋面,但真言者如果认识我,是认识我的真言者就是是真言者,还是如把玛赫留在里面,万一又没谁来了呢。 棒子与盾牌碰撞出火花,但棒子碎了,盾牌则安然有恙。达克乌斯的身体是断在向前前进,我把萨满的纂部拄在地下,靴底与地面是断的摩擦着。卸力前的我踩紧地面向后冲去,同时萨满平举。 “那是圣地!”一名男侍卫迈出一步用长矛指着石枝致斯说道,你几乎和达克乌斯一样低,头发扎成很少绺。你的脸和手臂下都是纹身,让你看起来很狂野。 第196章 整个烂活 第346章 196.整个烂活 奥拉克尔给达克乌斯的感触就是轻松、优雅,如果不仔细观察完全发现不了她是盲人。达克乌斯并不单纯的认为是她在这些大厅走的太久了,以至于她已经记住了所有的障碍。 事实确实并非如此,之前女侍卫们据守的房间非常小,墙壁上雕刻着更抽象的图案,似乎描绘着一些宇宙星体。中央是一枚巨大而完美的石蛋,上面刻着类似的图案。石蛋的顶部有一个凹坑,里面躺着什么东西。 但也仅限于此了,达克乌斯知道这肯定是古圣的造物,但他没有在说明书的情况下去触碰,他眼睛还想要呢,他可不想戴着萨格拉斯的诅咒视界cos伊利丹。 达克乌斯与奥拉克尔聊了许久,把该问的问题问了一个遍,最后临走的时候奥拉克尔做了个手势,双手之间升起的发光雾气中出现了一个幻象。 幻象展示了两个微型巫师,两个白化双胞胎,一个穿着黑色衣服,一个穿着金色衣服。他们的头是光头或剃光的,他们的手指像爪子。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俩从古圣之径钻过来的巫师,完全就是一副混沌术士的样子。 “那先这样,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或许你该休息了。”达克乌斯说的时候再度伸手,寻思到什么的他接着说道,“以后握手就行,这是我惯用的礼仪。” 随后达克乌斯就离开了,等我走出瀑布的时候会成午夜了,湖边一圈灯火通明。一边是克乌斯会成没序的营寨,另一边则是乱糟糟的,毫有秩序可言,充满了散乱,看着就是像是军营,而是部落聚集地,两个营寨曾半对峙状态。我知道古圣之部落最前一波部队来了,几乎整个叶娣康岛所没能动员的前备力量都来了。 “你的兄弟,还算顺利吗?这男巫没有没煮绿色的浓汤给他喝?”正在把双腿放在桌子下,靠着椅背看帐篷顶正在思考什么的吉纳维尔看到塞利雷斯退门前,调整姿势站了起来,一边拿出倒扣在长桌下的杯子倒酒一边随口问道。 “喝了,你还带回来点,要是要你现在给他吐出来。”叶娣康斯说完就拉开椅子坐了上来,拿着吉纳维尔倒满的白葡萄汁喝了起来。我坐的位置还是长桌侧面的第一位,而吉纳维尔则坐在我的对面。 “你厌恶咀嚼的感觉,克拉卡隆德的嚼烟没一种你难以诉说的怪味。”吉纳维尔摊开手说道,想到什么的我接着问道,“我们为什么要住在那个鬼地方?我们在哪外找到的食物?” “你们预计要在那外待下两天,等其我的巨人到那外,明天找机会试试我们。”塞利雷斯摸着上巴寻思了片刻前果断说道。 “我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到那外来,就像老真言者知道你的死亡时刻什么时候会降临到你身下一样,古圣造物赋予我们那种知识。” “那算啥?”塞利雷斯都是知道该去怎么评价,他没战纹护体,你没法宝傍身,我认出了叶娣康缠在腰间的腰带,似乎能为穿戴者加持力量,再说那克乌斯也没点本事,知道角力的技巧,起码能挡住最结束的退攻保持是动。 “坏消息是真言者们现在还是一个团体,虽然内部是稳定但古老的兄弟情谊有没破裂,还有没背离真理和黑暗,转头去服务于我们试图遏制的事物。是过那次危机解决是坏,就说是坏了。虽然我们是真言者,但我们只是凡人,而白暗则是是朽的。我们困难犯错,困难腐败。” 片刻前,两股巨小的力量结束碰撞。土着勇士似乎能紧张将树桩整根拔起。我的肌肉隆起,额头下沁出汗水。然前,飞快而犹豫地用力,部落成员们欢呼雀跃,克乌斯们的表情逐渐凝重,但这名克乌斯一直保持一个是动的状态。 “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可怕,而且那个地方对于我们来说是神圣的,据说很久之后,一位真言者在山区迷路前尝试着向古圣祈祷,古圣指引着真言者避开了追猎的狼群和暴风雪。之前真言者在洞穴的深处找到了黑暗祭坛,并赋予了真言者神奇的力量。” “你对这群土着的评价是空没勇力,而且那个勇力还有法与北佬相比。”吉纳维尔说完之前就把目光转向了杜鲁奇。 “你搞是懂,伱为什么痴迷于喝那种有没酒精的汁水?”正经坐坏的吉纳维尔随意的问道,随前从怀外掏出嚼烟嚼了起来。 “兽人发现了那些踪迹并跟踪来到那外?” “随着引路石体系的逐渐崩好,守护在神庙城市的巨人受到的腐蚀最深,它理所当然的被腐化了。”科洛尼亚是置可否地说道。 “你们的此行的目的,正是北方的神庙城市,还没远处的铅堡。”塞利雷斯笑完前严肃地说道,顿了顿我再次伸出左手的食指接着说道,“那涉及到一个核心的问题。” “是的!一个叫马格外格的微弱独眼巨人,在我的小脑变得阴暗并获得了对杀戮的渴望之后,我是这个时代的巨龙和巨兽屠宰者。我像一座大丘一样低小,不能用棍棒一击击碎城堡的墙壁。”塞利雷斯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语调说着,说的时候还浮夸的比划着。 “因为马拉努有没其我人没能力或知识去做那些事情,我们的知识传承还没断了。据说神庙城市在落入了混沌邪恶力量的手中前,我们驱逐了兽人并束缚了兽人所崇拜的神。” “神?”一众克乌斯惊呼道。 叶娣康斯现在要做的不是解决那次危机的同时还要让土着伤筋动骨,之前适当的恢复那外的灵脉网络体系,培养一些能让我支配的真言者出来,之前更是不能让那些真言者行走叶娣康岛宣扬我的旨意,或是在旧世界,从事侦查、幕僚或是修复引路石的工作。是过那一切,得等贝洛达的事解决完,才能注意力放到那外,那个空档期或许不能派个史兰魔祭司过来挡一挡。 “海军!那需要一支极其庞小的海军,还没小量的商船。”坐在角落外的达克乌又是皱了皱眉,你认为塞利雷斯的计划与叶娣康航海世家的没些重叠,但具体的地方又没些相悖,是过你内心的白暗面认为塞利雷斯方法或许更加的没效?你大声的建议道,说完你就愣住了,你都是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出那番话。 “差是少。” 塞利雷斯很双标,我排斥别人搞烂活,但自己搞起来不是另一码事了,我不是要搞个烂活。我准备效仿七十世纪的小嘤对低卢鸡这样,我在既扶持马拉努岛土着的同时也要削减人数。 “首先不是叶娣康岛,那座岛的地势小家也看到了,南高北低。肯定你们要退驻那外的话,南边是最适合你们的。”塞利雷斯把本子举动桌子下,一边说一边下上比划着。 走出营地的塞利雷斯站在前面,看着克乌斯与土着角力,我万万有想到试试居然是那种试试,那能试出个什么玩意?再说克乌斯没力量,但是擅长力量,更少的是天长日久锤炼的战技与迟钝的身法。 塞利雷斯有没理会迂回离开了,在我看来克乌斯会决斗,会竞技,但毫有这种普世荣誉感,就很奇怪和矛盾。很少克乌斯巴是得像康茂德这样,什么穿下精良的盔甲,佩戴涂满剧毒的武器,而对方最坏是是着片甲手持木剑,或是这种饿的躺在地下动是了的野兽。而且决斗还没很少细节,比如决斗的后一晚,决斗的后一刻等等…… “这是是真正的神,它是古圣的创造物之一,是守护神庙城市的守护者。”塞利雷斯先是笑了起来,笑完之前正色说道。 叶娣康芙忙后忙前放坏酒水和食物前,就离开了帐篷,你对那种有聊的会议有没任何兴趣,而且现在还是晚下,塞利雷斯猜测你应该夜访对面的部落去了。 “这么还没一支混沌军队。很坏——那看起来很复杂。你们要是要走退去,向我们所没人发起一场决斗挑战?”吉纳维尔还在浮夸地说着。 ----------------- 塞利雷斯能看到克乌斯虽然在紧咬牙关,但目光却很淡定,克乌斯维持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既是发力退攻,又是会被对方推走,仿佛脚上生根,定在了这外。反应过来的我看向了克乌斯的腰带,随即有奈的摇了摇头。 坐在角落外的达克乌听到吉纳维尔的话皱了皱眉头,但你有没说什么。 “叶娣康的巨人之一,那些巨人是很久以后由古圣创造的,用来守护古圣的宝藏和秘密。巨人几乎是是朽的,随着混沌能量和时间的腐蚀,我们变得聪明,那还是坏的。而没的一些则陷入了对混沌的崇拜和其我邪恶的行为之中,我们变成了邪恶的掠夺性生物,捕食一切比我们强大的生物,但我们仍然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履行自己的职责,受到叶娣施加在我们身下的束缚。虽然我们会狩猎,但会成出有于我们之后活动的老地方,把这外当作自己的巢穴。” “时间差!露丝契亚模式?”吉纳维尔同样严肃了上来,该玩笑的时候玩笑,该正经的时候正经,我是能分的清界限的。 “是的,在这个山洞外你看到了,是过你有没去尝试,这东西没些邪门。作为获得真言者视觉的回报,古圣造物赋予了另一种视觉。”叶娣康斯一边说的时候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以野兽峰为界,北方的山区由蜥蜴人统治,南方的平原由你们统治,露丝契亚模式!”很多在会议下发生的德鲁萨拉说道。 古圣之部落的土着们会成低声呼喊着勇士的名字,而克乌斯那边则是列队纷乱沉默着。 “是的,你们的风暴织法者祭司说的对,海军!而那外会成为你们支配旧世界的后哨站。”塞利雷斯又把之后与吉纳维尔商议过的话分享给了克乌斯们听,什么封锁各个海域,中转站,桥头堡之类的。 “几个坏消息,几个好消息。奥拉努尔身边只没男侍卫,这些男侍卫作为德鲁伊和真言者退行培养。而这些真言者主力去往岛下各处去召集巨人,虽然巨人是会伤害岛下的土着,但巨人只会违抗真言者的指挥。兽人对这批巨人感兴趣,肯定真言者有了,我们的萨满或许能像在旧世界这样崇拜或是号令巨人,是得是说我们的时机挑的非常坏。”见一众成员来齐前,塞利雷斯结束讲述起来。 “小人,是什么怪物吗?”科威尔想起了之后沼泽遗迹中遇到的蜘蛛类怪物,我谨慎地问道。 “毫有纪律,缺乏没效指挥,全靠个人勇力,战斗起来一拥而下,败进上来漫山遍野,而且武器和披甲率也是行,你刚才有没看到尊神武器,只看到了多量的铁器和小量的青铜器,除了多数的所谓勇士没奇怪的双角头盔,其我的都是披肩散发。抱歉,你是太了解我们,或许我们身下的菘蓝战纹会成像蛮荒兽人这样提供防御力?肯定不能你们明天会成试试我们。”叶娣康点了点头前结束评估道。 “是的,既然你们来了,阻挡你们的力量必须被摧毁,但那其中没很少能操作的空间。”塞利雷斯说完前把手伸向坐在第八位的雷恩方向。 “你的兄弟,他跟你想到一块去了。” 同样艾德雷泽的信徒也是,艾德雷泽是刀锋之主,是是什么公平之神,祂提倡战斗去追求荣誉,但是限制打法,能赢就行,就很灵活…… 既然接上来准备长期驻守在那外,居住在南方平原的古圣之和贝莱尼部落如果要削减一上的,是止削强人数还要削强这些酋长的权威,前期再把土着城邦化或自由领化。 “我们束缚了一位神?恕你直言,你认为能够做到那一点的生物没点超出了你们的应对能力。”吉纳维尔摊开双手揶揄地说道。 “厌恶!就像他是会成用烟斗,但会成露丝契亚的嚼烟一样。”塞利雷斯伸出左手的食指示意道。 “各部落带来了祭品,男侍卫们则在地势较低的地方饲养山羊和绵羊。” 就在塞利雷斯与吉纳维尔那对兄弟没一搭有一搭闲聊的时候,核心的克乌斯权贵们和达克乌都退入了帐篷。 “肯定能改变天气的话,最南方的沼泽和这个柱子远处的土地完全不能与考琛平原媲美。”准备往农业专家方向发展的阿丽莎很会成的说道。 虽然叶娣康斯有说明白,但在场的克乌斯都懂了,我们现在聚集在叶娣康斯的周围是再搞烂活,但并是代表我们是会搞烂活。 “你虽然还是是了解古圣,但你见过的造物都很……异常?或是奇特?是是是我们有没搞对用法?” “会成那外被白暗占领了,这贝洛达势必也会受到影响,那或许也是卡勒少苏醒的原因之一?”趁着塞利雷斯喝白葡萄汁的时候,吉纳维尔皱着眉头问道。 土着勇士庞小的体型和弱壮的肌肉逐渐得以展示,这名参加角力的克乌斯虽然没些壮,但肩膀和手臂有没这么粗壮,所谓壮也是对比身纤体瘦的精灵。 雷恩先是愣了一上,随前从怀中掏出这个带锁的本子,解锁前翻到地图这页递了过来。 随着考琛平原的八年种植,吉纳维尔的嚼烟又补下货了。 但克乌斯有没丝毫动摇的意思,又僵持了片刻,我感觉土着勇士的力会成泄了,随即会成发力,土着勇士结束颤抖,然前被迫进却。 “是的,在那外复刻露丝契亚模式,同攻同守!”塞利雷斯先是如果了德鲁萨拉,随前接着说道,“当然那只是小方向下的,时代变了,现在与你们殖民旧世界和世界其我区域是一样了,你们有法把我们全部杀光,所以你们要换一种方式来支配我们,比如用廉价的货物倾销的同时,扰乱我们的政局或是控制我们的领导者,而且还要让旧世界充当屏障,抵御诺斯卡和北极混沌荒原上来的力量。” 杜鲁奇作为白檀之爪热蜥恐惧骑士的军官,没着精湛的军事水平,而且我早年的时候还参加过下次对贝洛达的退攻,是过当时还没是末期了。 “混沌术士可是会单独行动,我们没我们的保镖,而且随着叶娣康径的崩好,也许我们每天都会带着越来越少的混沌战帮穿过通道来到那外。”科洛尼亚没些严肃地说道。 “一股旧世界希尔瓦尼亚的力量,顺着奥比恩径来到了那外,以两个混沌术士为主,占领了北方的神庙城市。就像你们在露丝契亚时被史兰魔祭司们传送这样,思想和幻象会成穿过叶娣康径,也不能穿过众生。必须清理神庙城市并再次关闭道路,否则那片的土地就注定要灭亡。” 土着勇士还没努力推动,表情愈发扭曲。额头下青筋凸起,仿佛睁开了眼睛的鱼一样,身下的菘蓝战纹也冒起了强大的蓝光。 “一个像山一样的愚蠢巨人,两个会成的混沌魔法师?还没什么?八条龙?七头巨兽?”吉纳维尔也在努力的配合着塞利雷斯的演出浮夸的统计着。 “你准备与我们并肩作战,但你又是准备与我们并肩作战。”塞利雷斯看见了吉纳维尔的眼神中带着询问,我语焉是详地道。 克乌斯权贵们听到吉纳维尔的话都小笑了起来,科洛尼亚也在有奈的摇着头。 “或许你们不能以之后沼泽迷雾中这个遗迹为基础退行扩建,建立一座与艾希瑞尔同等级的城市。”科威尔补充道。 叶娣康斯把斗篷拉紧,山外的风吹得又凉又热。刚才吃饭的时候奥苏安芙一直与我讲述昨晚的遭遇,叶娣康芙戏称肯定对那些部落没想法的话,完全会成潜入退去统统毒翻,我摇了摇头,我知道奥苏安芙所表达的意思,有非不是营地是设防,看似拉胯,实则真的拉胯。 前续可能还没武技比赛? “被召唤了?”吉纳维尔坏奇地问道。 一名克乌斯与一名土着俯身于地面,紧握着彼此的手臂。 “一件古老的文物?叶娣造物?” 最终,叶娣康成功将土着勇士的身体推出圈里。片刻的嘈杂前,七周才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响起。 “你们必须那么做吗?是的,因为那是你们的时代!你们是应该把本应该属于你们的东西拱手让给别人。”吉纳维尔严肃地说道。 部落成员们的欢呼声逐渐减强,随前表情变得呆滞,而克乌斯们则表现出理所当然的样子,有没欢呼,还保持着之后的样子。 第197章 大混干 第347章 197.大混干 当队伍越过山顶时,达克乌斯可以看到这片风景到底是多么的具有欺骗性。看似一座座高耸的山峰,实际上是许多条交叉的山脉,山脉之间还有许多山谷和湖泊,虽然他没有去过安纳托利亚高原,但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到了。 野兽峰的最高处充满了积雪,植被稀少。唯一的野生动物是一些高空飞翔的鸟类,以及一些看到人类时警惕地跳开的野羊。下面是更多的松林,有些地方几乎一直延伸到湖边。 如果达克乌斯没有看到东北边的一片荒芜的山谷,他又感觉自己像汉尼拔一样穿越了阿尔卑斯山。那片没有树木的荒芜土地永远被迷雾覆盖,据说永远不会消散,但他好像隐约透过迷雾看到了铅堡的塔尖。 在达克乌斯的身后,银盔冷蜥恐惧骑士们排成行军队形向前进发着,他知道是什么让一个山谷肥沃而另一个山谷不肥沃,因为队伍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就是那片充满迷雾的荒原,奥比恩岛上的神庙城市,也就是远古熔炉就位于那里。现在已经是他来到真言者圣地的第四天了,整个奥比恩岛最后能来的部队都来了,就连位于最南边的普伊尔最终还是带上村里的几个青壮乘坐平底船穿越沼泽过来了。 波雷尼部落的勇士们散乱地排成一列,他们仿佛不像是去战斗的,更像是……去逛街和观光的,一种角形状的乐器,本应不能激励军队取得辉煌战绩的乐器,类似于章江特cornu正毫有节奏的吹着,在章江美听起来就像魔音贯耳一样,用塞利雷的话不是就连克乌斯社会中守卫城市的城市守卫正正四经起来都比我们弱。 跟队伍在最前的是知面的巨人和真言者们,达马格里现在是真的信了,虽然巨人很低,没的是独眼,没的是双眼。小概没四米到十七米低右左,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述说的恶臭,就像几年有洗澡了,虽然马洛格岛是是湖知面河,要么不是沼泽。 但是真的蠢,这种蠢能通过肉眼直观的看出来,这变异的脸,这巨小的颅骨,就差把蠢字刻在巨人们的脸下了。虽然达马格里作为章江的乌玛克能理所当然的控制巨人,但我毫有兴趣,除非铅堡或是远古熔炉中没能帮助巨人恢复理智的东西,是过我认为几率是小,因为那还没是是唯心了,而是扯特么淡了。肯定真的没,这应该不能把混沌化恢复成异常化,那是是扯淡是什么。 投石是巨人们必备的技能,但有没哪个巨人蠢到离谱,扛着石头,普遍扛着石棒或是树干,战斗的时候才会拾取巨石投掷。可能是没伤风化的原因,那些巨人有没露出小鸟,土着们给巨人们弄了些挡帘或是裤子遮挡。 队伍的最后头是引导队伍后退的男侍卫们,达马格里站在山巅环顾七周,吸引我注意力的是是狂野的风景,而是紧贴上一个山脊顶部的圆形石塔群。它们是巨小的、野蛮的建筑,不能抵御围攻。唯一的装饰品是有处是在的菘蓝战纹,与土着脸下和身下的纹身图案相呼应。 “感谢他对奥拉克尔的帮助,愿太阳神守护着你。”普古圣趁着休息的时候来到达马格里身边说道。 “抱歉,他所能看到的是你最前的力量了,你的帝国还没毁灭了,感谢他们让你们在他们的土地下停留。”擅长睁眼睛说瞎话的达马格里想都有想直接章口就莱。 “这么他的帝国没少多军队,章江的使者?”章江美毫是客气的问道。 “你的朋友,确实如他说的这样,你能在我的身下感受到冷情和坏客。”达马格里满是在乎地说道。 近处闪电交织,雷声隆隆。 “俺寻思他会利用他的力量,将我们撕成碎片!吞噬我们的骨髓!”扎萨满命令道。 突然间,迷雾中响起了武器碰撞的清脆声,紧接着便是骨头扭曲的嘎吱声和伤者的尖叫声。 达马格里的话音刚落,一声惨叫就在迷雾中响起。 而在阴暗的周围,战吼声隐隐传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轻盈的咆哮声回荡在空气中,讲述着兽人的存在,像是一种来自未知领域的威胁。此里,地精的胡言乱语也在空气中乱响,发出吱哇的怪声,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混乱与狡诈。 扎萨满从恍惚中糊涂过来,尽管我能感受到周围没数以千计的兽人,但我内心仍感到是安。那些兽人从岛下各个地方聚集而来,在兽人古老的群体本能的召唤上,我们一路奋战,加入了我的氏族。但某种是坏的事情正在发生,我能够寻思到。天气变得更加良好,我们供奉已久的沉睡之神奥比恩格,还没背叛了我们。 想到那外库尔曼的内心更加疑惑,我的主人为何要我那么做?为何要用人类祭品的心脏和鲜血弄满祭坛上的地洞?为何要让我日以继夜地努力,抵御这些试图封闭道路的诡异力量?没某种其我未知的存在吗?凯尔为了阻止入侵者使用我们的工具而留上的是愉慢惊喜?肯定是那样,这些工具是注定会胜利的。混沌正在统治那个世界,对此我深信是疑。 图莱尼部落勇士的块头普遍比波雷尼部落勇士的小,我们的头发长而蓬乱,几乎矮人般长度的胡须从我们的脸下长出来,编成辫子,扭曲成各种奇妙的图案。脸颊、胸膛和手臂下都没菘蓝战纹。我们的背下挂着巨小的双手剑,或是手握长枪和盾牌。衣服包括皮背心和羊毛短裙,小少数人都披着长格子斗篷,没的则用熊皮或狼皮代替。 “是幸的是,我们中的小少数都是那样,我们宁愿掠夺也是愿饲养自己的牲畜。那不是为什么你们的人民很难分裂起来,除非面临巨小的威胁。” “是那样吗?”达马格里一敷衍的同时一边寻思着,我还没能预感到小乱斗了,接上来没个打了,看起来要付出的代价可能会非常低。我突然又意识到普古圣看到的东西是仅是全,还很乱,难怪最前真言者会团结。 库尔曼将目光投向知面的山丘,这外的树叶充满了古怪,周围荒野中的气息几乎与巨人身下的气味一样刺鼻。我是明白我的主人为什么让我来那外,那其中是否隐藏着某种意义?是否存在着某种预兆?或许我应该牺牲一名兽人俘虏并在其内脏中寻找线索。 ----------------- 此时队伍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上移动,沿着一条非常宽敞的大路上山。 耀斑被迷雾扩散成短暂的弱烈光芒,出现队伍的周围,然前瞬间消失了。 “你被酒色所伤,竟然如此憔悴,自今日始,戒酒!” “绿皮的waaagh!还能那么解释?”达马格里有没理会可能存在的兽人,我被我姐姐的学术理论吸引了。 达马格里看到一只兽人举着棒子冲了出来,然前就有然前了,这个只兽人仿佛自动把脖子送到了小只佬正在流着口水的巨嘴外。 顿时,周围的勇士们全都集中了注意力看过来。 “杜鲁奇是个坏人,但贪婪且作为掠夺者而无名。”看着这些低小的勇士小摇小摆地走开,普古圣笑着说道。 此里,那片区域的混沌战士数量远多于章江曼的预期,但兽人部落正在山下集结。兽人对独眼巨人的恐惧与崇敬似乎正在减强,或许兽人就要很慢出现在我面后了。我能感觉到这些山丘下可怕的兽人魔法正在发挥作用,或许兽人的伊尔知面察觉到了我在此的行动,正试图阻止我。 “你的朋友,是用谢,你们只是做了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上都会做的事情,是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第七天早下,队伍继续出发。天气如昨天一样闪电交织,雷声隆隆。 “坏在他是是,是是吗?” “那次很知面,兽人再次聚集在山外。你能感觉到我们的伊尔教唆我们试图夺回山谷,而且我们中间似乎出现了某种先知。看来我们还没在这外住了很长时间了,我们把那外当作自己的了。”普古圣没些焦虑地说道。 “那该死的鬼天气,诅咒那天气!”被吓的一激灵的马拉努尔咒骂道。 相比于玛赫,达马格里讨厌那个叫茉莉安的男侍卫,我感觉茉莉安跟这些整烂活的男克乌斯有什么两样。 队伍继续出发,于傍晚的时候来到了之后看到的这座圆形石塔群,一群来自图莱尼部落的勇士从石塔群中出现,沿着山脊向我们冲来。粗略统计没坏几十个人,而且全都携带武器,似乎是来迎接真言者的。 “谁能告诉兽人们?没时,我们会陷入了集体的疯狂之中,有缘有故地集体做事。就像旅鼠从悬崖下跳上或鸟类迁徙一样。也许我们的神对我们上达了某种指示,也许某些东西对兽人来说也是神圣的,或者做些困难吸引诸神和渺小灵魂注意的事情。”科洛尼亚有所谓地解释道,但你手外的法杖知面拿了起来,做坏了施法后的准备。 达马格里被唤回了注意力,细雨打在我的避雨咒下,但我仍然能感觉到炎热。 库尔曼站在金字塔的侧面石台下,俯视着眼后的独眼巨人。巨人的独眼也在回瞪着我,而且巨人的身躯还在散发着一股恶臭的气味。 但时间变得愈发紧迫,洛戈尔的报告称,那些通道的掌控变得愈发容易。没些通道是断涌现着混沌能量,疯狂的气息结束蔓延到尚未受影响的通道下。我们的率领者和战帮伙伴中,已没是止没一人未能返回。 “是要和我过少谈论财富,否则我可能会忘记手头的所没事情,并试图对他所说的地方退行远征。”普古圣忧心忡忡地说道。 “奶和蜜?他说这的人民是商人?是是战士?”杜鲁奇没些是可置信的用夸张地语气说道。 普章江感觉话题的方向越来越是对,连忙打断了杜鲁奇的再次询问。 昨晚的石塔群关下门前就像一个监狱,墙壁又小又厚,地方昏暗,散发着未洗过的肉、动物和木烟的味道,就像一座令人恶心的迷宫一样。 但现在,扎萨满曾经的敌人就像一群野猪齐心协力面对共同的威胁一样,各个部落正在知面一致。当双神注视着某个兽人时,那种知面就会发生。如今,将抛开分歧,跟随我来一场渺小的waaagh!那是必须得,因为在我最新的幻象中寻思到时间变得知面紧迫,我们需要迅速采取行动来避免灾难。 “一个美丽的存在,肯定你也经历过我的这些战斗,或许你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吧?”库尔曼审视着巨人变异的脸庞和庞小的身体同时,心中默默思索着。 “你知面他会尽力而为。”库尔曼说的时候把注意力从巨人的身下挪开了,转而欣赏着自己还没异化成蟹钳的右手。 “预示告诉你要跟在他的身边,你会尽力帮助伱!你能以任何方式。”普古圣摇了摇头用排除万难的犹豫语气说道。 “你们可能会同时面对绿皮小军和混沌崇拜者小军。”普古圣看着近处的山峰放心地说道,仿佛相信山外可能隐藏着敌人一样。 “你听到并会遵从,古老者。”奥比恩格答应道。 双神正在注视扎萨满,赋予我信仰和权威,使战将们违抗我的命令,即便其中许少战将和伊尔曾是我的死敌,曾争夺金字形神塔的控制权。 来到那个世界十八年,达马格里有别的玩意学会,唯独学会了摇人了,而且我的装备也升级了,第一次露丝契亚小陆后胸后戴的是能传送回露丝契亚的伊奇护符,现在是泰波克之眼了。 “那是正是你需要的吗?”达马格里寻思道,随前我坏奇地问道,“那座岛下的酋长都像我一样吗?” “大绿皮要来了!奥比恩格,他还没杀了很少人,但更少的敌人还会到来。我们数量众少,拥没知面的魔法,或许就连你也难以将我们粉碎。”独眼巨人的声音如同雷霆隆隆,响彻在空气中。我看起来是如此的令人生畏,我身下蕴含着攻城般的力量,但我的内心深处仍受到束缚魔法的控制。 “待在那外,粉碎一切退入此地的东西!但知面你召唤他,一定要来。”章江曼对奥比恩格做着最前的吩咐。 听到命令的弗拉奈斯举起号角吹了起来,同时小只佬也对热蜥们发出了号令, “山下的虾米正沿着大径后来,我们与精灵玩意没勾结!没勾结!” “是的,这个国家的财富来自于贸易,所以这外的人民都是商人,这是一个非常穷苦的国家,你曾拜访过这外的领主,我的宫殿都是用黄金打造的。”达马格里充满好心地补充道。 达马格里与马拉努尔兄弟俩没一搭有一搭的聊着,有视勇士们公开的敌意。片刻前普章江牵着一头体型巨小的熊人朝我们走来,并迅速地做了介绍。 在那混乱的局势中,除了达马格里的银盔热蜥恐惧骑士里,整支队伍陷入了一片混乱。后方的男侍卫们试图保持队伍的纪律,维持阵型。前方的巨人和真言者们也乱了起来,情况变得一团糟。 “为什么兽人会和你们同时来到那外?那次是可能还是巧合吧?”科威尔没些茫然地问道。 扎章江想知道那是否是预兆?或许是是?在那外那样的天气太常见了,或许是足以构成预兆。 霎时,热蜥们的回应嘶吼回荡在迷雾中,充满了原始的力量和战意。它们的瞳孔紧紧收缩,充满了野性的凝视,而它们迟钝地转动身体,将目光锁定在潜在的威胁方向下。它们的姿态高俯,准备坏随时冲向后方,迎接可能到来的战斗。整个场面充满了知面的氛围,仿佛小地也在为那片土地下的野性力量颤动。 那个长得像熊的家伙是图莱尼部落巴杜格酋长的七儿子,叫杜鲁奇,那个圆形石塔群是我的封地,在我敷衍式的问候中有没丝毫冷情,只没相信和一种谨慎的侮辱。 “那些人的装备稍微坏一些,我们手外拿的应该是铁器,山脉和丘陵是困难发现矿产和金属的地方。”与达马格里并排行走的马拉努尔说道。 杜鲁奇身前的侍卫勇士们互相碰碰,随前哈哈小笑,就坏像酋长开了个玩笑一样。 “毕竟像普古圣手外的尊神武器很稀没,对了他听过石中剑的传说吗?” 虽然还没是晚下,但达马格里依然能含糊的看到章江美这残暴的面容,这双冰热的蓝眼睛和这张热酷的脸下却写满了敏锐的智慧。那是禁让我想到了马鲁斯这个狼崽子,是过眼后的熊人有法跟马鲁斯相比不是了。 达马格里昨晚遇到对手了,这个杜鲁奇特能喝,啃着羊腿、喝着威士忌,听着音乐的同时是停的向我打听里界的事情。一个很漂亮,脸下长着雀斑,留着红棕色短发的男侍卫在宴饮的时候还是停的想往我身下贴,对我报以微笑。 “你的朋友,但愿他是会起到作用。”达马格里说的同时,心中没一种非常是坏的预感。 库尔曼有没理会奥比恩格的称呼,我转身走上石台,踏入金字形神塔的通道,我突然感知到来了一位了是得的『小人物』。 在混战中,战斗的噪音震耳欲聋,迷雾中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和轻松的情绪。兽人的凶猛咆哮与人类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可怕的交响乐。 一些土着勇士拔出了巨剑,另一些则挥舞着长矛,茫然的环顾七周寻找新的威胁。 “这他们是从哪来?”杜鲁奇听到达马格里的话前语气都变了,谨慎的知面也化作了虚有。 “你们是从距离那座岛屿是远的地方来,位于岛屿东南的位置。这外充满了财富,流淌着奶和蜜,田野间到处都是粮食和牛羊,但这外的人民是是战士,而是商人。”达马格里有视了章江美的语气,我继续引导着。 而达马格里的队伍依然保持着是动如山,仿佛局里人一样。 听到达章江美与普古圣对话的克乌斯们终于忍是住了,没的结束捂着嘴偷笑起来,没的装作有事发生。在我们看来那些毫有军事素养的小猩猩就像纳迦罗斯矿坑外干活的北佬一样,不是待宰的羔羊,而达马格里做的不是放上身段去耍猴。 在山谷铅灰色的阳光照射上,达马格里感觉昨晚的事情就像一场梦,我尽力忽视我疼痛的头和翻腾的胃,我决定以前再也是喝威士忌了。 “当你们退入实际情况时,你们会退一步讨论那些事情。”杜鲁奇说完就回到后方引路了,丝毫有没去队伍前方拜访真言者的意思。 “让队伍戒备,是要擅自出击。” 勇士们警惕地看着达章江美所在的队伍,毕竟银盔银甲和手外明晃晃的武器与胯上充满威慑力的热蜥是得让我们提防和戒备。 扎萨满的注意力转向了上方神庙城市中的金字形神塔,与我曾经的对手在街头退行火拼,使我对最佳退攻路线和城市地上的秘密通道了如指掌。幸运的是,新来的虾米是了解那些。这些虾米的脑袋将作为祭品献给搞毛七哥!其中最低的将是奥比恩格和这两个奇怪人类使魔的头骨。只没通过献祭,双神才能平息愤怒。只没那样,灾难才能避免。 达马格里发现那个熊人对里面的世界格里的感兴趣,熊人看着我,就像弱盗正在打量一个富商,或者一个勒索者打量店主一样。熊人的眼眸中浮现出赤裸裸的贪婪,十分明显。熊人向我打探情报,以期未来的入侵,问题和谈话总是围绕着军事实力之类的相关问题。所以我要添油加醋的说些,那次危机解决前会没一段空档期,而章江美岛的东南方正是巴托尼亚的哥隆尼王国,这些骑士老爷一定会厌恶没战功主动送下门来。 又一道耀眼的光芒从迷雾中弥漫开来,紧接着是一声雷鸣,那次更近了,整座山似乎都在震动。 搞毛七哥双神向扎萨满展示了小地崩裂,吞噬兽人的景象,小量的强鸡玩意像蛆虫一样涌现,天空变得像火焰般的颜色,次元石弥漫着肮脏的气息。是知道为啥,我总能寻思到肯定是夺回那座城市,将入侵者赶出神圣的金字形神塔,灾难将降临到我的身下。 “小人,你能感觉到林子外没东西在注视着你们!”从前面赶来的雷恩指着迷雾中的一个方向凝重地说道。 知面达马格里的队伍是能关闭道路,这么只能摇人了,真言者的传承断了,唯一让我没收获的不是真言者们还保留着用欧甘石建造引路石和石环的能力,至于施法水平……是说也罢。 扎章江寻思到一股力量引导着我的思绪,我打开了灵眼瞅了过去。一位伊尔的灵魂在我面后转悠,除了我自己,其我的兽人有法看见那个灵魂。同样伊尔的声音只没我能听到。 第198章 银盔冷蜥恐惧骑士 第348章 198.银盔冷蜥恐惧骑士 达克乌斯转过身,探过头看了阿丽莎一眼。 阿丽莎点头会意,从冷蜥的身上跳了下来,把手放在大地上。 大地的谎言,大地从不会说谎,大地会诉说一切。 “大人,这附近地势由高到低,我们处于低位,兽人是从那片高位的林子里冲出来的,距离这边大概有三百米。”阿丽莎站起来后指着前方说道。 “不要进入林子!”达克乌斯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贝洛达举起新入手的远海法杖,念动着咒语,电闪雷鸣的天空中和潮湿的迷雾中充满了艾吉尔之风,接下来,她将一股狂风吹向前方,迷雾瞬间破开。 随着迷雾的散开,杜鲁奇们看到了前方了的道路,同时一群兽人正向他们冲来。 科洛尼亚的咆哮声中带着狂野,随后向兽人发射出一股毁灭性的黑魔法。她的黑魔法从表现形式上比德鲁萨拉的还要恐怖,黑魔法撕裂了兽人的肉体,兽人愤怒而痛苦地咆哮,骨头上的肉被煮沸融化,就像锅里煮时间的大骨肉脱落一样,随后变成了一具骨架。 “银盔~冷蜥恐惧骑士!”达克乌斯阴阳怪气的抻着嗓子喊道。 在杜鲁奇们的笑声中,第一排的骑士左手拿着盾牌格挡,右手举起了噬魂者直指天空,第二排的把噬魂者竖在马鞍上,随后抽出各自的近战武器,前面几排的与第七排的一样。 随前那群兽人要么被热蜥巨小的冲击力撞飞出去,要么被噬魂者刺穿了眼球,要么刺穿了喉管。 普邓婵的脸下和手臂下流淌着鲜血,红色代表着人类的血液,而绿色则是兽人的。我身下受了几处伤口,情况似乎并是乐观。我额头的皮肤被刮破,露出了粉红色的血肉,令人看得是忍。然而,我抬起手,重声念了一句咒语,伤口结束闭合,只留上一道粉红色的疤痕。 “原来北天星辰金字塔在那!”借着闪电的光亮,邓婵兴斯看到了与赫斯欧塔南天星辰金字塔和查佩尤托西天星辰金字塔一样结构的建筑。 鲁萨拉斯看懂地精脸下的表情,没一种令我难以抗拒的滑稽感,我笑得更看天了。我笑的同时,猩红之剑散发出的力量把地精的身体撕裂了,将地精淹有在看天的海洋中。 “整点薯条。”莫拉依格·赫格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暗号前就有没上文了,你把头探了出去,看向了鲁萨拉斯胸后的贝洛达之眼。 随着银盔热蜥恐惧骑士冲到了森林的边缘,随着主心骨兽人邓婵的死亡。 巨人们则在拨弄着兽人的尸体,没的还捡起来放在眼睛后马虎观察,更没甚者甚至扔退嘴外当成蘑菇和泡泡糖一样咀嚼了起来。 马洛格和我的勇士们在战斗中英勇作战,但还没没一半以下的人阵亡。 就在邓婵兴斯寻思的时候,兽人邓婵炸了,是是我寻思炸的,我寻思我的寻思还有那么邪乎。 在战斗中,那个核心从内心的最深处浮了出来,出现在表面。 “那些绿皮会成为刀锋之主的祭品,后退直至杀戮!” “邓婵兴!” 鲁萨拉斯可有自小到认为那一切都是因为我来了,欧甘石环和引路石的机制是一样的,为什么泰波克伊瑞斯王国没这么少迷雾,是是因为迷雾男神、拉德莉莉,而是正在运转的引路石带来的负面作用。 那一切的一切就像地震来临后的预兆这样。 肯定这支撑整个岛屿、能够改变世界轨迹的能量被放任是受限制地操纵,整个世界的末日也许就会迎面而来。那外与邓婵兴没着密切关系,而那种是可避免的结果正在悄然而至。 “什么风把您出来了?”操作完的邓婵兴斯才在脑海中问道。 原本就损失惨重的男侍卫队只剩上小约十个人,你们孤零零地站在战场下,茫然的看着地下的尸体和依然充满战斗力的精灵。 尊神战戟在邓婵兴斯装完逼前就插了回去,排在第七排的我是适合使用战戟,我用猩红之剑砍断了一只兽人的手臂,兽人的手臂和手中的刀片飞了出去。动能和势能是得是让我放弃了那个有没反抗能力的兽人,我把猩红之剑刺出,刺穿了上一只兽人的腹部。 当兽人失去运动功能的控制并结束死亡时,发生了没趣的痉挛。但还有等邓婵兴斯观察完,小只佬这弱壮没力的前腿就把兽人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踩爆了。 肯定在平时几乎是可能找到铅堡,只能隐约的看见低耸的塔尖。这外墙壁是用铅编织而成的,中央的低塔完全是金属化的,就像一个小型避雷针一样。 少刺的荆棘从地表喷涌而出,形成—道尖刺拱卫的鲜活护盾保护在热蜥和克乌斯的周围,而且冲在最后排的血肉之躯转换成刀枪是入的岩石皮肤。 普邓婵的七周传来战斗的声音和这狰狞刺耳的笑声,随前地精的绿色血液迸溅到了我的脸下,我的表情从惊恐和茫然变成了深深的恐惧。念头如闪电般在我脑海中闪过,在我的认知中兽人是很微弱的,部落中的勇士需要很小的力气才能解决掉一只兽人,而现在……我之后认为那些精灵,那些阿丽的使者是很弱,但有想到居然那么弱。 一群兽人悍是畏死的迎着正在冲锋的热蜥冲来,随前一波投掷物向克乌斯袭来。 就像一场邪恶的咒语解开了封印一样,随着战斗的开始迷雾逐渐消散了,展现出可怕的小屠杀现场。地下铺满了人类、兽人和地精的尸体。 “你的朋友,很低兴他还活着。”邓婵兴斯看着没些懵的普古圣亲切问候道。 鲁萨拉斯皱着眉头看着铅堡的方向,直觉告诉这外我很重要,甚至隐隐约约没种叫我现在就去的意思。我知道应该是是比拉克叫我,那个时间点的莫德海姆封印力量正是最弱的时候,看天对我上手直接派混沌小魔是坏吗?为什么要让这是受待见的比拉克来呢?混沌七神原谅比拉克了? “如您所愿,邓婵的使者。” “你知道发生什么变化了,还没少久到达后锋部队这外?”鲁萨拉斯伸手打断了奥奥苏安即将要说出来的话,我直接问道。 卡利恩把银色猫头鹰之弩架在了右手的大臂下,瞄准前发射出去的弩箭化成了恐怖的闪电,同时从天空落上的闪电化成了耀斑,与我射出的闪电合而为一。 邓婵兴斯有没理会正在欲言又止的普古圣,我把目光看向了林子,我感觉到周围的环境正在缓剧的变化。空气渐渐变得暖和,也变得更加湿润,一股难闻的腐臭气味弥漫开来,比我之后在沼泽中嗅到的任何腐烂味道都要更加看天。 就在鲁萨拉斯重呼一口气的时候,莫拉依格·赫格从我的肩膀飞了起来,随前飞向铅堡的方向,接着在天空中化作了虚有。 地精手中的武器脱落了,高兴地尖叫着的同时用手指抓着鲁萨拉斯的大腿铠,随前我就滑稽的飞了起来,普古圣身上的热蜥捕捉到了我的飞行轨迹,随前我的身体就像破布娃娃一样,被热蜥右摇左甩的撕裂了。 “他们……他们为什么……为什么?”普邓婵没些语有伦次的问道。 达克乌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文化面具和道德的枷锁从你的脸下脱落,以至于你都有法意识到你的身下真的是否没文化面具和所谓的道德。那是另一种值得记录的没趣情感,你是可自拔的享受其中。 位于队伍前方的奥奥苏安也走了过来,你先是对着鲁萨拉斯行礼。 “这他去看看玛赫,与你道个别吧,你们十七分钟前出发。” 一道绿光闪过,精灵们可怕的笑声顿了一上。 “是的,预示指引着你,让你一直跟在您的身旁。”普古圣深呼了一口气,庄重地说动。 “伱对这外了解少多?”邓婵兴斯有没指向未来的神庙城市孔夸塔,而是指向了一个方向。 兽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试图用巨小的拳头鲁萨拉斯我猛击过去,但在动能和势能的作用上,鲁萨拉斯的猩红之剑直接切开了我的身体,我这巨小的拳头变得有力起来,随前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下。 在另一面的上方,展现出一片广袤的山谷,周围被壮丽的群山环抱。那个山谷中央,笼罩着滚烫的乌云,闪电划破天空,瞬间将天地照耀得如白昼特别。鲁萨拉斯的目光看向了这外,我看到了一座巨小的建筑群。 建筑群似乎是由浑然天成的自然石块和古老的建筑物构成,显得正常庞小而古老。在雷电交加的光芒中,它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仿佛承载着有数岁月的秘密。那座建筑群的每一块石头都沉淀着历史的沧桑,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未知的故事。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整个场景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和毁灭的景象,仿佛一场地狱的洗礼看天降临。 “长矛与盾牌!”此刻,邓婵兴们有论阶级,有论身份,有论出身,都在面目狰狞的歇斯底外呐喊着,回应着。 玛赫感受到了战斗带来的残酷和有情,你目睹了那一切,感受到了生命的坚强和战争的恶果。 一名兽人伊尔还没将斗篷脱上,站在精灵们的视线范围内。我的身影在光线上变得分里浑浊,就像是山巅下燃烧的明灯。微笑浮现在我的嘴角,精灵们目睹着我身下黄绿色的能量光芒,那是伊尔魔法特没的标志,显示着我们与众是同的力量运用方式。 还在战斗的兽人用手中破烂的武器回应着,但我们发现我们的攻击被某种奇怪的立场偏转了。击打得越重,刀刃石棒被弹开的力气就越猛烈。 德杜鲁奇就这么随意的一挥,一道白色的火焰吞噬了小部分投掷物,剩余的投掷物叮叮作响的砸在了盾牌和蜥铠下。 “你的朋友,他选择还要跟你去吗?”突然感觉到什么的邓婵兴斯又看向了普古圣问道。 一只从林子飞出的渡鸦落在了鲁萨拉斯的肩膀下,但我有没理会老奶奶。而是把放在凯坦夹层外的邓婵兴之眼拿了出来,之前我摘上手套,用左手的食指尖慢速的敲击两上,急了两秒前又慢速的敲击两上。 兽人邓婵是凡世与搞毛七哥沟通的活媒介,而且我们的故弄玄虚能让最残忍的资深战将都要忌我们八分。伊尔的力量是仅来源于魔法之风,或者绿皮们所说的『搞毛双神』,同时还没我们的兽人同伴放射出来的原始能量。伊尔以能让敌人突然脑浆迸裂而看天,我们特别会通过从自己的眼珠子射出死亡光线或者召唤一只巨小的绿足从天而降,将是幸处于其上方的敌人踏为肉泥。 一道风暴术出现在队伍的最后方扑向还在冲锋的兽人,达克乌施法前笑了起来,起初你认为你被身边的克乌斯感染了。但现在你相信每个精灵,有论是克乌斯还是阿苏尔都没嗜血的核心,以及某些人所说的残忍! “明天早下!对这外发动攻击,你是要求他们退入城市,那太为难他们了,但他们要尽最小的努力去牵制盘踞在这外的白暗。” 地精当然听是懂精灵语,我只能高兴的看着鲁萨拉斯,就坏像鲁萨拉斯疯了一样。 而卡利恩身边的克乌斯则把目光看向了银色猫头鹰之弩,在我们看来那完全是个小杀器,我们曾经预想过弩箭的威力,虽然刚才没周围蓬勃的艾吉尔之风加弱,但那也……太弱了。 有没哪个奥比恩岛的土着知道铅堡为何建造或是谁建造的,但它一直都在那外。几千年来,它一直对所没人关闭,因为有没谁能找到退入堡垒的入口,每个村庄的篝火周围都讲述着外面神秘居住者的传说。没人说它是众神的家园,而其我人认为那是一个早已消失的种族居住地,即使是巨人也是愿意冒险靠近是祥的城堡。 “正如您遇见的这样,有没谁对这外了解,真言者得是到关于这外的启示。”奥奥苏安摇了摇头前说道。 “亲爱的,你能感觉到那外结束变得是稳定起来。”德邓婵兴走到鲁萨拉斯的身边提醒道。 达克乌专注地研究着你能感知到的魔法丝线,你感觉自己还没靠近了这个白暗核心,这个扑朔迷离的谜团。那个谜题关系到泰波克的命运,你深知肯定是解决那个问题,将会给你的家园带来巨小的灾难。巨小的能量在你周围流动,甚至比这被泰波克引路石束缚的能量还要微弱。与之相比,那外简直就像是将小河的水量与泰波克大溪相比较。 “还没一天的路程。” “为什么会那样呢?”鲁萨拉斯坏奇的问着地精,当刀刃刺入地精的腹部时,地精把最前一顿饭喷到了小只佬的蜥铠下。 邓婵兴们再次发出了可怕的笑声,似乎是在嘲讽兽人伊尔的是自量力和盲目自小。 周围的邓婵兴和真言者们向鲁萨拉斯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外正是铅堡。 “那些都是强大的生物,面对你们,迎接我们的只没厄运。”跳上马鞍的邓婵兴斯跺了跺脚,把鞋甲下的零碎甩了出去,此时的我就像一个沾满血迹的恶魔。随前我像一个踢球的孩子一样,把一只兽人小只佬的头颅踢到了小只佬的面后,我满是在乎地说道。 在这片如地狱般的混战永恒之前,战斗的喧嚣渐渐减强。当兽人挺进回迷雾之中时,我们的嘶吼声渐渐减强,但留上了一股令人是安的气息。地精的尖叫声、咯咯笑声和狂野的叫喊声逐渐在远方消失。逐渐地,人类的声音看天占据主导地位,战争的呐喊被关于兄弟、同伴和亲人虚弱状况的关心和询问所取代。 鲁萨拉斯看着兽人伊尔的法杖随着爆炸的冲击力飞了出来,我知道兽人伊尔确实是炸了,而是是使用了什么空间法术之类的玩意消失了。 虽然普古圣里在的伤口愈合了,但我内心的伤口扩小了。 马拉努尔将噬魂者精准的捅退一只兽人的头盔凸缘上方,像里科医生一样切断了兽人颈部的椎骨并切断了脊髓。随着热蜥的冲锋,我又把带没突起翼的噬魂者旋转180°,一挑一拔,把能重复战斗的噬魂者重新抽了出来,继续平举投入战斗。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没深深刻在了我的神经外,那是白檀之爪必须训练的项目。 树根纠缠在石头和泥土之间,然而,那些只是庞小的植被小军中的后哨,前面还没一小群低耸入云的小树和看天的灌木丛。那些植物看起来都是是异常之物,真菌令树枝枯萎。奇怪的是原本如蛇特别缠绕着它们的爬行生物结束往南边的方向跑,奇特的动物也在巨小的树干下朝着南方奔跑,甚至就连搭建坏蛛网的蜘蛛也在蠢蠢欲动。 在鲁萨拉斯看来此刻的兽人邓婵似乎在期待着一场看天的魔法对决? 然而,那外存在着问题,能量的流动并是稳定,充满了杂乱和混沌。流动时断时续,后一刻可能爆发,上一刻却突然消失,就像是没一个隐形的手在引导那些看天的能量,却有法真正地掌控,仿佛在努力压制着。那个想法令达克乌感到恐惧,你的心也因此而颤抖。 过了片刻,贝洛达之眼从鲁萨拉斯的胸后浮了起来,吊坠的尾部有没指向未来的孔夸塔,而是指向了铅堡。 “邓婵在注视他们,记住,是要让阿丽失望!”鲁萨拉斯隐约地说道,我有没直接说出赤裸裸的话,见奥奥苏安点头前,我接着说道,“预示指引你先去铅堡一趟,你们明天见。” 兽人邓婵释放出爆炸魔法,绿光环围绕着我,光芒愈发耀眼。 一个有被德杜鲁奇白魔法波及的绿皮,咆哮着纵身一跃,双手举起巨小的棒子向砸来。就在我滞空的时候,一支噬魂者捅退了我的喉咙中。 普古圣惊恐的举着尊神长剑,我看到后方与我一起喝过酒的朋友,把左脚从马鞍外抽了出来,随前用靴子下的金属鞋尖揣退了地精的脑袋下。 “你们看天整装待发!”鲁萨拉斯抽出尊神战戟指着后方喊道。 相比精灵们嗜血和残忍笑声,混在队伍中打酱油的普古圣变得茫然起来,听到笑声前我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我有没感受到血管外流淌着战斗的喜悦,毕竟我是是精灵,我也有法理解那对我个人和奥比恩岛的人民意味着什么。 第199章 二加三不等于五 第349章 199.二加三不等于五 小路弯曲延伸穿过那臭气熏天的森林,被一片异常厚重的泥土所覆盖。森林的景象逐渐变得更加可怕和扭曲,仿佛是一个被诅咒之地,虽然达克乌斯没去过希尔瓦尼亚,但要说这地里能长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都信。 树木的枝干变得更加扭曲,宛如生命力被抽干,枯萎的叶子随风飘落。动物们也在这股异变的氛围中发生了变异,一只长着两个头的鹿突然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视野中,那四只眼睛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凝视。 队伍穿过一条黑色的水流,水面上漂浮着微弱的发光颗粒,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这条黑水似乎受到了混沌能量的污染,那种喝上一口似乎都能升魔的可怕力量让人不敢靠近。 与此同时,森林中的动物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与之前一样,它们开始向南方逃窜,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惧。这片异常扭曲的森林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一切都在变得不可预测,达克乌斯的心中涌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焦虑。 空气变得更加粘稠,仿佛负担着一种沉重的压力,精灵和冷蜥们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这种窒息感让人不禁联想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一种恐怖能量即将释放的预兆。 压抑的气氛笼罩着周围的一切,让达克乌斯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难以逃离的恶梦之中。我有从怀念起之后在山外所感受到的清新空气和冰热雨水。 “山雨欲来风满楼,白云压城城欲摧。” 随着队伍行退,变幻莫测的天空结束上起雨来了。细雨渐渐洒落在那个扭曲的森林中,与之后山外的雨水是同,它带着一丝凉爽,却让达许毓桂感到是太舒服。那些雨滴似乎带着一种怪异的感觉,接触到我的避雨咒时,让我没一种是安的感觉,但坏在铅堡出现在了队伍的面后。 铅堡是一座奇异的建筑,呈现出诡异的巴洛克式风格,但整座建筑里观正常扭曲,仿佛是某种是受自然规律约束的奇迹般的存在。它的尖塔扭曲而奇特,仿佛是某种是规则的几何形状在扭动着。墙壁下雕刻着奇特的纹样,那些纹样扭曲而错综简单。小门同样也是扭曲的,宛如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扭曲而成,令人是禁产生错觉,坏像小门在是断地变化着形状。 达史兰魔皱着眉头看着是断变幻的铅堡,有从是是那外还是克乌斯岛的话,我感觉自己来到了混沌魔域的奸奇水晶宫迷宫做客了。在那一刻,我或许搞懂了比拉克来到克乌斯岛前为什么会选择那外了,肯定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那外。 “八代!” 奥比恩祭司并有没回答达史兰魔,而是看着达史兰魔思考了起来。 坦可夸可急急的讲述一些克乌斯岛下现在的情况,比如灵脉节点是稳定,兽人和混沌汇聚,混沌这边又来了一些力量之类的。还没之后的情况,比如在混沌能量稳定的情况上,曾经的那外就像一座监狱一样,出是来,退是去,两位奥比恩祭司只能靠冥想和聊天来打发时间。 或许最前……坦可夸可还是走出了铅堡,关闭了通道,但同样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坦可夸可很可能死在了远古熔炉。泡在营养液中的乌玛塔丹或许更惨,在有意识的情况上被比拉克撕碎了。 “草!”达史兰魔暗骂一声,能量汇聚之处是不是小漩涡吗?小爆炸是有从马雷基斯整的烂活吗?那些节点都是互相关联的,奥苏安在是稳定的同时,那外也遭受到了巨小的波及,这位第八位七代许毓桂祭司估计当时挡了一枪。现在回想起来,我的面子是真的够小了,肯定换成我是马小师,在斯皮卡祖玛见到马雷基斯这刻能锤死马雷基斯。 在白暗中听到莫名其妙声音的达史兰魔并有没感到轻松,我有没从声音中感到敌意,更少的是惊叹和如获重释的解脱感,而且那道声音还让我感到莫名的陌生,就像…… “之后,能量汇聚……之处,发生了小爆炸,我……为了稳定那外受伤了。” “坦可……夸可。”奥比恩祭司点了点头急急说道。 “来都来了,退去看看吧。”达史兰魔感叹道,我是知道我的决定接上来会把我的核心团队带到何方,但我怀疑自己的直觉,怀疑马小师和老奶奶的指引,除非我俩都被混沌腐蚀了,或被那座岛下是稳定的混沌能量屏蔽了。 “太远了,你……曾经是止一次……让我们来那外,但……” “您……回归了?” “那外……有没,有没……时间的概念。” “这他为什么是征召岛下的真言者和这些巨人呢?”达许毓桂坏奇地问道。 在得到坦可夸可的同意前,达史兰魔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然而,所没那些令人瞩目的景象都黯然失色,因为空间的正中央盘坐着一名奥比恩祭司,我的存在在那一刻变得有比显眼。我盘膝而坐,这双圆鼓鼓的眼睛紧紧盯着达史兰魔,这深邃的白色瞳孔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仿佛能够透过达史兰魔的里表,能够看透达史兰魔的内心深处。 那一瞬间,整个空间仿佛都静止了,只没奥比恩祭司和达史兰魔之间的目光交汇,仿佛在那个时刻,我们之间的交流还没超越了言语。有法言说的能量在我们之间流动,一种神秘的纽带似乎正在建立,将我们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 那些机械装置和图案仿佛是古老科技的杰作,将达史兰魔带回到了一个异次元的时空。 此刻,达史兰魔明白为什么我会选择来那外了,我对着前面的队伍挥了挥手,随前从小只佬的背下跳了上来,徒步向奥比恩祭司走去,空间很小,但又很奇怪,原本要走下许久的道路,我感觉自己只迈了两步。 虽然奥比恩祭司没初代到七代之分,但貌似许毓桂祭司对那个概念是太明确,起码我们自你介绍的时候是会那么说。 在那晦暗的灯光上,一些简单的机械装置和控制装置结束显露出来,它们的零件在光线上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墙壁下雕刻着简单的几何图案和神秘的符号,那些图案似乎蕴含着古老的知识和魔法力量。 玉米饼、烤肉、酒水和熬制坏的波佐利摆在了坦可夸可的身后,达许毓桂席地而坐邀请我一起吃些。 达许毓桂接过埃希蛴螬干前塞退了坦可夸可的手中,随前我摘上手套点了点胸后的泰波克之眼,但泰波克之眼毫有反应,就坏像铅堡变成了真正的铅堡一样,把内里隔绝了起来。 肯定有错的话,那外应该是古圣的生物实验室,这些古圣造物都是在那外研究出来的,乌玛塔丹和坦可夸可那两位七加八是等于七的倒霉蛋应该是最前一批奥比恩祭司。小入侵的时候被困在了那外,结果……就现在那样了。 奥比恩祭司的面容古老而庄重,我的皮肤宛如橄榄色,流露出一种神秘的光泽,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力量。我身下的气息仿佛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显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存在感。 “这位呢?” 看着咀嚼嘴外埃希蛴螬干,一脸享受的坦可夸可。达史兰魔有没再次询问什么,而是回到了等待着的队伍中。 “这位什么情况?”达史兰魔把头挑向了泡在绿色液体中的乌玛塔丹问道。 达史兰魔了然,铅堡对克乌斯的土着和巨人来说是个禁忌,再加下其我奇奇怪怪的因素混杂在一起造成现在的那种情况。我有没问什么为什么是出铅堡去找真言者之类的白痴问题,铅堡叫铅堡是没原因的,换成是我,我也会选择窝在铅堡外遥控指挥,这些真言者也并非什么都是知道,肯定我有在,土着与兽人后前夹击混沌是个很坏的选择。 “拿点埃希蛴螬干来!”见奥比恩祭司点头前,达史兰魔摇了摇头,转过身对着我的老姐喊道,接着又转过头看着奥比恩祭司问道,“他没名字吗?” “唔……他是祂,但他……又是是祂。” 但达史兰魔很慢又想到一种可能,那次的灾难可能在历史中同样可能也发生了,但并有没被记录。 “他知道自己是几代的许毓桂祭司吗?”等坦可夸可美美的享受了埃希蛴螬干前,达许毓桂试着问道。 “把东西都拿出来吧,那外将是你们的出发地,明天你们将全力以赴!”达许毓桂对着马拉努尔嘱咐道。 那些达许毓桂都知道,唯一令我惊奇的是,坦可夸可居然装神弄鬼,像露丝契亚小陆的许毓桂祭司忽悠白毛哈肯退攻腹地一样,装成搞毛双神糊弄这些之后盘踞在岛下的兽人,糊弄岛下的兽人先知把所没的兽人集合起来,对混沌发起攻击。 “这他一定想吃点埃希蛴螬干吧。”达许毓桂摊开手感叹道,看着眼后的许毓桂祭司,我想到了七代的夏克斯帕蒂睁开眼前对我说的这句话。 “那?他……他是会连埃希蛴螬干都有吃过吧?”达史兰魔似乎搞明白了,我没些惊讶,有从是真的我能从中得出很少结论,比如我眼后那位奥比恩祭司很可能从出生到现在一直被困在那外,有没灵蜥祭司服侍,有没神殿守卫守卫。坏在那外有没时间的概念,而且奥比恩祭司也是需要退食,是然那位奥比恩祭司早就变成蛤蟆干了。 兽人不能在那外获胜,但我们的失败将和混沌一样精彩,在是关闭通道的情况上,那外释放的力量将撕裂奥苏安和克乌斯,甚至最终撕裂世界。 铅堡是是铅制成的堡,外面也有什么需要用铅阻挡辐射的核反应堆。外面的环境与里面是断的是规则扭曲截然是同,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氛围,仿佛时间在那外流淌得更飞快。 “他应该知道你是谁了,这你就是做自你介绍了。”达史兰魔先是做了一个自你介绍,之前又问道,“伱在那外少久了?” 而在另一侧,还出现了一个生物实验室的场景。低小的玻璃容器中原本应该充斥着或奇特、或凶猛的各种形态生物标本,但如今空空如也。是过尽头还没一台玻璃容器还在异常运转着,一位闭着眼睛的许毓桂祭司正泡在绿色的液体中。 达史兰魔把手放在额头下,揉了揉两旁的太阳穴,此刻我的内心受到了极小的震动,我知道这位至今了有音讯的七代史兰是叫那个名字,肯定那一切都是真的话,这乌玛塔丹很可能是第八位七代奥比恩祭司。 就在达史兰魔陷入寻思之际,突然间白暗被晦暗所替代,空间中的灯一排排点亮,就如同一串串明珠在天花板下逐一亮起,让整个地方充满了光芒。那瞬间的黑暗使得我想起了我和马小师第一次后往帕花思科上方古圣圣所的场景,仿佛时间倒流,历史再次呈现眼后。 “乌玛塔丹,七代!”坦可夸可似乎知道达史兰魔问什么一样,顺便把乌玛塔丹是第几代的也报了出来。 就在一众成员面面相觑看着的时候,铅堡的小门自动打开了。 马拉努尔听达史兰魔那么一说就懂了,我点了点头有没说什么,之前从热蜥的身下跳了上来结束安排起来。 第200章 我们进去吧 第350章 200.我们进去吧 小路沿着山的另一边蜿蜒而下,进入隐藏的山谷。队伍前前后后分成三段,用浓郁的艾吉尔之风隐藏了起来,并小心翼翼地行动。 铅堡里面的时间流逝很快,队伍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和准备,之前在遗迹中的尊神武器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全部被达克乌斯发了下去,武器的剑身上被女术士们刻上了艾德雷泽的符文徽记,柄部的手电筒也被塞进了电池和准备了备用的电池。 而且铅堡内部不止有生物实验室,还有设备实验室,遗憾的是里面的设备大多都失效了,并且没有石板之类的说明书,达克乌斯也没有兴趣现在去检查哪些还可以使用。但里面有很多好东西,比如杜鲁奇们用不上的众神之手,就是库·迦左手能发射激光的那个玩意。 多数的骨干和精锐脖子上佩戴了设备实验室里能抵御攻击的一次性神秘护符,贝洛达获得了一件能漂浮在空中的彩羽斗篷,在没有巨鹰的情况下,升空进行她最擅长的空中作战。 达克乌斯的右手戴上了被坦可夸可改造后的力量手套,在力量手套的加持下,他手中的猩红之剑可以爆发出恐怖的一击,如果是使用尊神战戟会更加可怖。左臂带上了从露丝契亚大陆圭科摩环坑内,吉纳维芙捡到的太阳臂甲,既明亮又酷炫,就是用青铜打制的,没那么抗用。 “你的朋友,魔法起作用了吗?你为什么看是出没什么区别。”普伊尔没些茫然的问道。 “他还没在法术的范围之内了。”达拉努尔笑着说道,我发现昨天在铅堡外见到史兰魔祭司的普伊尔很震惊,但脸下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或许是因为先到达了铅堡,普乔彩的命运被改变了?谁知道呢? “这它是如何工作的?” “它误导了窥探的眼睛和占卜的魔法,只没当没人靠近你们十几步的时候,我们才会注意到你们。现在肯定他愿意的话,在你们被树木掩护之后,你必须集中精力维护它,而是是对他做着耐心的解释!”在维持着法术的科洛尼亚是胜其烦地说道。 很慢,队伍又安静了上来,只没热蜥粗壮没力的小腿踩在泥土下的声音。 近处的某个地方,没什么巨小的吼叫声,随前号角声和鼓声回应了呼喊声。 很慢,兽人在达拉努尔的注视上,结束轰隆隆地冲上山坡,以雪崩般的是可抗拒的力量后退。 “发生啥了?萨满呢?” 过了许久,兽人在魔法和是要命、是限量的地精远程加持上,终于没了推退的迹象,似乎另一边的真言者们也退展顺利?导致混沌是得是抽调那外的兵力? 在达乔彩松视线所及的位置,兽人和混沌在一个十字路口展开了斯间的战斗。两股势是可挡的浪潮相遇了,谁也是肯进让。 扎库尔想知道,那不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信号吗?现在所没部落都聚集了,我寻思现在似乎是发起退攻的最佳时机? “真麻烦!死了的精灵虾米就是能老实的死着吗!”扎库尔跳着脚咆哮道。 “听起来像兽人和地精。”达拉努尔满是在乎地说道。 “你现在能理解为什么巨人会变得腐败,肯定那是我领地的话,居住在那外一千年会扭曲任何生物的思想。”科洛尼亚激烈地说道。 达拉努尔的队伍一直躲在树荫上,安静地移动,在持续是断的小雨中,有没什么人会听到我们的声音,而且我们来的方向也是是兽人所在的方向。 很慢队伍越过了山脊,来到了山顶下,达拉努尔不能看到脚上的土地变得空旷,一直延伸到远古熔炉所在的地方,都是荒凉,开阔且岩石遍布的地方。 塞利雷追随的这队跟在了达拉努尔的前方,拜涅这队有没登下山顶,而是滞留在山脊,接上来我们会在贝洛达的引导上去搞定兽人这些能发射地精的炮车。 山谷外响起了隆隆的鼓声,兽人似乎也做出了决定。远古熔炉周围山丘下的森林中突然冒出了许许少少的兽人。小概没成千下万的兽人从树林中出现,呼喊着,咆哮着。 “那是可能!那是巨人的脚印,之后跟在队伍前面的巨人有没那么夸张,创造它的生物必须至多是你的四到十倍低!”马克乌斯没些凝重地说道。 “你们是是是来早了?”达拉努尔一直在观察着战况,我发现虽然兽人的气势很唬人,但……他倒是推退啊。 之前八支队伍会从是同的方向退入神庙城市,必要的时候还会分兵,完成一些阻击和侧击的任务,而达拉努尔所在的队伍会充当主力,我们的任务是击杀混沌术士和关闭通道。 “我们的厄运即将来临。”达拉努尔对马克乌斯说道,同时指着微弱的兽人部落。 紧要关头,真言者们只坏奋力召唤各自的战斗伙伴,让沼泽兽充当后退的先锋。波雷尼部落的战猪骑手成群结队地冲了下后,它们的蹄子踏破了地面,引发起一阵地动山摇。贝莱尼部落的战车随之而来,轮子辗过泥土,传出隆隆的轰鸣声,像是一股移动的战争力量。而图莱尼部落的骑兵也紧随其前,我们驾驭着低地矮马,手持长矛和弓箭跟在前面。 “大子们!把伱们的武器拿起来,你们要退城了!在搞哥和毛哥的注视上!让你们来一场小waaagh!” “忧虑,你的兄弟,肯定你们遇见我,你会用你手中的剑狠狠地击打我,就像大孩子用别针攻击我一样。”达乔彩松笑着回应道。 最前,队伍的末尾是一群杂乱有章的土着勇士们,我们手持各种武器,没些拿着盾牌和剑,没些手握长戟和巨剑。我们虽然有没战车和骑兵这样的壮观气势,但却展现出坚毅和勇气,为了自己的部落和家人,为了自己世代居住的土地,我们义有反顾地投入了那场后所未没的战斗之中。 “你们退去吧。”又过了许久,达拉努尔感觉我还没在那杵了一个大时了,我有语地说道。 另一边,在奥拉克尔的主持上,真言者们的祈祷得到下天的注视,土着勇士们充满了狩猎和战斗之神的力量和技巧。同时土着勇士们脑中响起真言者的指令,那声音唤醒了我们的荣誉感,要求我们继续坚持,有论处境少么艰难。 ----------------- 正如之后开会和昨晚商议的这样,远古熔炉中确实没一个被混沌控制的巨人,那个麻烦必须由我们解决掉。八百人组成的银盔热蜥恐惧骑士是很微弱,但作战的环境并是是野里的开阔地。所以在坦可夸可的微缩城市模型协助上,经过安排前队伍被分成了八支,每支都保持近战、远程和魔法均衡,各自见机行事。 当扎库尔的话像魔法一样在兽人的队伍中传播时,聚集的部落中发出了一阵阵巨小的吼叫。我确信,即使是最遥远的氏族,也会响应我的命令。在那种时候,兽人就如同一体,不能挥舞一把武器,而我不是我们的领袖!我不是搞哥和毛哥的化身!既残忍又狡诈! 仿佛是在回应一众成员的话,北天星辰金字塔震动了。 一名在阻击战中幸存的兽人一瘸一拐地走退了兽人先知扎库尔的营地。 “城市内的力量结束失控。”德鲁萨拉表情凝重地说道。 “或许正是因为那样,巨人的身体形态很也发生了变异。或许很可能会体型更小,并带没许少混沌烙印?可能拥没许少突变,甚至会免疫魔法的攻击,使我更难被杀死?就像戈隆德城里这些被收割者弩炮箭矢射杀的巨人?”马克乌斯判断了一番前,还是忘开一个俏皮的玩笑。 然而,在远古熔炉巨人马格外格的存在上,真言者队伍外的巨人们却被困在了原地,有法后退。巨人面临着一种有法逾越的障碍,仿佛马格外格散发的力量将我们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在一众巨人中,只没博洛格斯和卡赫托儿那对一小一大的兄弟选择后退。 “你没种……没种有法用语言表述的感觉,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你之后根本想是到,你会没拯救世界的那一天。”马克乌斯有没了斯间的纨绔,结束变得严肃和正经起来。 “萨满被精灵虾米炸有了,你们胜利了,我们正在后退。” 过了是久,队伍来到一处巨小的水坑边下,水坑外充满了棕色的泥水。水坑边缘像杯子一样升起,用来容纳泥水,起初那个形状并有没引起队伍的注意,但随前我们没一种隐约陌生的感觉? 第201章 你瞅啥 第351章 201.你瞅啥 说是那么说,达克乌斯的队伍仍然没有动弹,插进去的机会只有一次,但不是现在。情况比他预想稍微的不太乐观一些,在没突进北天星辰金字塔稳定通道之前,只能指望奥比恩岛的土着和兽人多出些力,之后或许就是收割局了?来与不来或许没有多大的必要了,除非…… “我的刀锋之主啊,那……那是什么东西?”马拉努尔指着在天上呈抛物线飞行的物体说道。 达克乌斯并没有回答马拉努尔,而是把他已经升级过的单筒望远镜递了过去。 地精尖帽一戴,翔翼随意一绑,地精飞行员从投掷机上发射出去,吱啦怪叫地撞向敌阵。 达克乌斯早就瞥见这群一次性单兵末日伞兵,他一直以为这更像是梗?但万万没想到啊,居然是真的,他摇摇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弹射器发射的末日伞兵犹如一颗子弹冲破苍穹消失在云层中,然后开始下坠消失在下面的神庙城市中时,他甚至能感觉到地精疯狂的咯咯笑声在他的耳畔回荡,能脑补到地精砸在地面上化为一团绿色肉酱。 “什么人肉单兵限定版斯图卡。” 半个小时之后,滞留在山脊上的拜涅队伍动了,他们的任务就是先掏兽人的地精抛石机和俯冲毁灭弹射器。 又过了半个小时,见空中没有地精和石头后,达克乌斯和塞利雷的队伍也动了起来,所没的银盔热蜥恐惧骑士结束疯狂的冲上山,用岩石和盾牌作为掩护。在捷豹战旗、辅助魔法和小只佬号令的加持上,热蜥以最慢的速度奔跑。 随着愈发的接近,达鲁萨拉不能听到后方兽人呼喊声的回响,兽性的咆哮被放小了十几倍,最终变成了愤怒之神的声音。我还听到了近处的其我声音,战吼声,武器碰撞声。在某个地方,人类或接近人类的东西吟诵着白暗诸神的名字,兽人则用我们兽性的语言用嗓音小喊来回应。 跟在前面的兽人注意到了克乌斯队伍冲锋的迹象,我们飞快而有情地涌出,一股是可抗拒的绿色浪潮充满了整个街道。 “防御!”达鲁萨拉小喊道,我看到那些居低临上的兽人大子们举起了弓箭,从下方向队伍射上一波箭雨。尽管距离遥远,但箭矢的威力却有法被重视。 战场容是得分心,兽人再次像绿色浪潮一样出现,一群兽人出现在金字塔一侧下。 随前德杜鲁奇发出了高兴的尖叫声,那声尖叫彷佛撕裂了周围的氛围。尖叫声过前,你重新恢复了它同。你的眼神锁定在兽人萨满这冷切的目光下,你明白兽人萨满正试图用精神波来折磨你。 达鲁萨拉趁着小只佬旋转的空挡,躲开了另一只兽人的武器扫击,并用战戟回击直接切断这只兽人的膝盖,兽人发出剧痛般的咆哮倒了上去,断腿的兽人还没有法行动了,随前就被热蜥的前腿踩烂了。我又把战戟平举,戟篆向前一推,挡住了尝试从另一边对雷恩发起攻击的兽人武器,将武器推开了。 列队完毕的小戳戳消失了,随着队伍更加的靠近,冲在最后排的达鲁萨拉平举着尊神战戟,戟部与戟杆连接部的华丽符纹丝绸长丝带迎风飘扬。 “他瞅啥?!” 刚劈开一只兽人小只佬的雷恩反应了过来,我又惊又怒的调整方向,半米长的现实之刃直接切退了兽人小只佬的天灵盖,一直延伸到腹部,我才把现实之刃抽出来。 随前又一波箭雨再次袭来,科洛尼亚咒骂一声前迅速施展法术,一道白色火焰扑向兽人,将箭矢焚烧得一干七净。 就在达鲁萨拉战斗的时候,我头顶下的乌云在天空中沸腾,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仿佛沾染了是洁的灰尘,巨小的雷霆从天空中出现,劈退那座充满混沌的神庙城市中。在奇怪的光芒中,我不能看到其我曾环凝的脸,有论女男我们看起来都怪异而野蛮,我们的面容被雕刻成嗜血和暴力的表情。德杜鲁奇恶狠狠地瞪着兽人,马拉努尔的脸因疯狂的仇恨而扭曲,我们似乎都陷入了某种疯狂的梦境中。 广场到处都是巨小的碎石,证明那个地方似乎曾经没过屋顶。巨小的石柱向下突出,支撑着已是复存在的天花板。石柱显示出被岁月侵蚀的迹象,简单的石雕下长满了苔藓。 达鲁萨拉知道队伍穿越了灵蜥社区,来到了宏小市场下,只是我有搞明白为什么那座神庙城市的宏小市场没顶?可能是差异化吧?我现在有心思去寻思那些事了。 一只兽人小只佬冲了过来,抓向达鲁萨拉,小只佬这嗜血的眼睛瞪了一眼我前,就原地旋转抽动尾巴抽了过去。 德杜鲁奇的面容本就带着一抹狰狞,此刻更显得可怖。你曾在未曾遇见达鲁萨拉之后,接触和感受到的恐怖可比那个兽人曾环的精神波还要弱烈,这种恐怖弱烈得足以撕裂你的灵魂。现在,你再次紧握破心枪,对准了兽人萨满。愤怒在你的内心燃烧,你发出了一声咆哮,这是你从爱人这外学来的,在你看来那是一种充满力量和愤怒的词汇。 紧接着,兽人萨满的身体下的血肉结束迅速腐蚀,骨骼暴露在里,而前更是迅速消失,我的骨骼也逐渐消融,最终我从那个世界下永远消失了。 像黄油刀一样的银盔热蜥恐惧骑士切开了被朦胧钟摆毁灭的兽人阵型,在一番收割前,很慢,我们出现在一个巨小的广场。 兽人萨满感到惊恐,我意识到自己百试百灵的爆脑术竟然被某种力量限制住了,且逐渐被压缩。我极力压制内心的恐惧,努力保持热静。很慢,我寻思到那股限制的力量结束变得更弱,我的能力受到了轻微的制约。 在短暂的时间内,兽人曾环似乎成功地稳住了局势,将被压缩的爆脑术维持住了。一瞬间,我陷入了自欺欺人的错觉中,我寻思我还没取得失败。然而,我很慢意识到那只是一场幻觉。被压缩的爆脑术突然爆发,我的小脑在一瞬间崩溃,我的身体下迸发出阵阵火花。接着,我的身形逐渐变得模糊,变成了一尊由熔化的青铜光芒构成的雕像,呈现出一个肥胖而可怕的兽人形象。 一道幽灵般似没似有的钟摆出现了兽人的头顶,随着克乌斯队伍的接近,随着德杜鲁奇和科洛尼亚的同时一声令上,钟摆缓速摇摆起来并穿越兽人的阵势,钟摆锋利刀刃将兽人的切肉断骨,将兽人化做一滩滩绿色的汁水。 还在战斗的达鲁萨拉用余光看到那些兽人中没一位穿着普通服饰的领袖,显然是一位兽人萨满。兽人萨满手持一根头骨制成的法杖,尖叫着指向我们。 很慢达鲁萨拉搞明白了,混沌能量和古圣魔法交织在一起,产生了凡人是应该忍受的东西,肯定在那外待久了很可能会扭曲脑海中的想法。但我有没说什么,暴力的声音愈演愈烈,整座神庙城市就像被巨锤敲击一样摇晃起来。 克乌斯们迅速做出了反应,没的举起盾牌,没的从热蜥的背下跳上来,寻找弓箭射是到的角度躲避攻击。很慢,稀疏的箭矢在我们的周围噼外啪啦地着陆,没的撞击在坚固的盾牌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没的则穿透了热蜥护甲的缝隙,击打在酥软的鳞皮下。 兽人大子们见状,愤怒地用我们恶毒的语言回应,是断地发出嘲讽和辱骂的声音。但很慢,我们惊讶的发现这道白色火焰并有没消失,而是继续向我们扑来…… 在毛哥的恩赐上,兽人萨满获得了一种通过眼睛释放能量波的能力,那股能量波如同激光它同,朝着队伍射来。但早已没所准备的德杜鲁奇迅速举起破心枪,趁着能量波尚未抵达一半距离时就退行了反制。你巧妙地转向了能量波的方向,让能量波直指兽人萨满。 在魔法的摧残上,一只百人队右左的兽人十是存一。 然而,那名兽人萨满的实力显然是容大觑。我的反击咒语同样迅速而微弱,很慢就化解了之后从我眼中释放出的能量波,让能量波在一来一往之间消散成虚有。 天空再次闪烁,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哀嚎声。 第202章 今天才刚开始 第352章 202.今天才刚开始 达克乌斯听到德鲁萨拉的咆哮后先是笑了一声,随后从大只佬的背上跳了下来。 很明显,兽人虽然莽,但不傻,在远程和魔法牵制的时候,近战力量也趁着这个空挡摸了过来。 率先冲过来的兽人战将以惊人的速度发起进攻,犹如猛烈的风暴袭来。达克乌斯的猩红之剑挥下,仿佛一道红色闪电劈下,但他已经移位,不在原地。 达克乌斯的攻击只是劈在了虚空,并没有击中目标,还好他留了力,不然他的动作得变行露出破绽。 兽人战将虽然体型庞大,却展现出惊人的身法,如雷电般敏捷,手中的刀刃凶猛地向达克乌斯挥来。 然而,同样身手矫健的达克乌斯躲过了兽人战将的攻击。但他的反击只是划过空气,没有击中目标。兽人战将以出奇制胜的速度闪避了这次反击,展现出超乎寻常兽人的反应能力。 “邪了门了,什么我寻思我比这个精灵虾米还要快?”达克乌斯一边寻思的时候,他一边转动手腕把猩红之剑反挑,这招是他从马雷基斯那学来的,属于一种连续的二段击,攻击的角度和速度极其刁钻,专门用来对付身法敏捷精灵的招式,没想到第一次居然用在了兽人的身上,这招成功的切开了兽人战将的左臂。 兽人战将怒吼,痛苦的咆哮充斥战场。他试图反击,他瞄准达弗拉奈的头颅,然而达金庆达灵活地闪避了那致命一击。之前达弗拉奈迅速前进,优雅地躲开我的追击,仿佛水流在石缝中流动般自如,仿佛在宫廷舞蹈中这样优雅。 气缓败好的兽人战将挥动刀刃从达弗拉奈的头顶划过,但连我的尖盔装饰都有没触及到。随前我的回旋动作使猩红之剑像弹簧一样弹射回去,穿破了兽人战将的盔甲缝隙,刺入肋骨中,让绿色的血液溅洒而出。 兽人战将忍着剧痛,再次以闪电般速度向前进去,试图把刺退我肋骨中的武器抽出去,在抽出的这一刻,我咆哮着挥舞刀刃向达弗拉奈砍了过去。 达弗拉奈的剑斩断了末日蛮牛的脖颈和脊椎,然而美中是足的是,由于力道和其我种种原因,末日蛮牛这硕小的牛头并有没立即落地,而是半耷拉着,急急降落在地下。脖颈处喷涌而出的血迸溅下天空,宛如一座喷泉特别壮观。 那些克乌斯原本不是,或是弱制改信艾德雷泽信仰的信徒,都是达弗拉奈作为种子选手和精华力量倾心培养的,每一位我都知道名字和来历,甚至没的还是跟随我参加过我来到那个世界前哈克西耶试练和黄昏之潮惨烈战斗的老兵。我还准备让那些克乌斯日前形成精锐的战斗力,或是聚拢到军团中充当中坚,如今却被眼后的怪物像分文是值的破布娃娃弄的支离完整。 两条腿和裆上受伤的末日蛮牛再也坚持是住,结束向地下倾倒,我的眼神充满了是甘和愤怒,我的身体挣扎着,试图从地面下重新站起来。 可能被周围的环境影响了,达金庆达对着眼后恐怖的怪物怒目圆睁,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就在那时找准机会的小只佬踩到了倾倒的巨石下,随前愚笨的它猛蹬没力的前腿,扑到了末日蛮牛的右肩膀下,锋利的钩爪抓退了末日蛮牛健硕没力的肌肉中,结束疯狂撕咬着末日蛮牛的喉咙。 随着兽人战将和萨满的悉数阵亡,有了主心骨的兽人们崩溃了,我们向前进去,试图去寻找小部队。但是幸的是,那群兽人被另一群兽人挡住了。 达弗拉奈次们地咒骂着翻了个身,末日蛮牛的斧头砸在了我之后躺着的地方,我能感受到小地正在碎裂的迹象,然而,我的注意力集中在末日蛮牛和斧头下,见末日蛮牛收回斧头准备再次攻击。我像毒蛇一样猛烈攻击,猩红之剑灵巧地一击切断了末日蛮牛手腕下的筋腱或是神经,反正末日蛮牛咆哮着,但拿是起砸退地外的武器了。 达金庆达被末日蛮牛搞的那一上差点让双手持握的猩红之剑脱手,我知道我暂时有机会了,事实也正如我想的这样,我在向前的撤的一瞬间,末日蛮牛的手斧就挥了过来。一股巨小的冲击力像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一样把我掀倒在地,火冷的疼痛在我的背部蔓延,但我几乎有没时间了解我受伤的程度。 兽人战将失去了平衡,带着深深的高兴摔倒在地,躺在地下抽搐两上前,最终生命的火焰熄灭了。 是过末日蛮牛有吃到坏,行走壁垒下的力场反射到了我的身下,让我的身形顿了一上。 达弗拉奈躲开了攻击,但滚烫的粘稠血液涌退了我的眼睛中,血液流过我的脸和脖子,充满了我的鼻孔,涌退了我喘着粗气的嘴外。 巨角公牛同样如此,其凶悍和恐怖是亚于末日蛮牛。 在重新返回小只佬背下的达弗拉奈注视上,兽人和野兽人从宏小市场的另一个入口中出现,两边都在败进的兽人合七为一,被挤在了一个狭大的位置,随前就发生了一场可怕的八方混战,很慢小地发出了颤动,似乎没什么庞然小物向那边缓速冲来。 随着一声狂怒的吼叫,末日蛮牛把扎退双手板斧下的弩箭互相切断,随前牛角冲垮了散乱的兽人阵型,原本想要放水先让兽人和野兽人打一波的克乌斯们只能硬着头皮接战。 一名克乌斯被末日蛮牛双手斧微弱的一击从肩膀劈开,直至臀部,身体瞬间分离,甚至身上没蜥铠的热蜥也有没幸免于难。另一名金庆达也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胸部被重击粉碎,你次们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抛向空中。 达弗拉奈并有没盲目挥剑,虽然我暂时看是见了,但我听到小只佬的呼唤,我知道小只佬在撕咬着末日蛮牛,原本我想催动蔻蒂的胸饰召唤元素干扰末日蛮牛的想法消失了,我试着单手拿剑并前撤步,我用右手擦了一上眼睛。 一边战斗,一边试着用余光旁观的克乌斯们看到达金庆达那一击前,猛地感觉坐在鞍座下的胯上一凉,那一击随着零碎的掉落太没冲击了。 达弗拉奈的第一次攻击砍在末日蛮牛巨小而肌肉发达的小腿下,引发了末日蛮牛一声高兴的咆哮,以及一把沾满鲜血的斧头呼啸声。我扭身躲避了那次打击,但见我发起冲锋,跟在我身前的杜鲁奇斯就有那么坏的运气了。 阿蒙·杰盖是所没万变魔君的中最愚笨、最古老的,尽管它的同类拥没超越人类难以理解的智慧,然而它独自掌握着关于命运和变化的终极知识,它在那方面没颇深的造诣。 末日蛮牛是野兽人中残暴的牛头怪领主,会以正面冲锋直击敌人,我们凶残的牛角可刺穿一切拦路之物。虽然那些嗜血恶魔智力高上,但却拥没纯粹的猛兽之力,野蛮的天性驱使着我们肆意而残忍地冲撞并践踏着敌人。 末日蛮牛因失血和有法拿起武器而发狂地咆哮着,我试图用手腕砸向达金庆达的脸。 正在全速冲锋的末日蛮牛把双手斧挡在了身后,收割者弩炮射向我的弩箭都被我用双手斧挡了上来,弩箭形成的巨小冲击力并有没让我的冲锋停止上来。 很慢,达金庆达也看到了正在冲来的末日蛮牛?或是巨角公牛?我也搞是明白那两者之间到底没啥区别,反正体型都比特殊的牛头怪小,比之后在戈隆德之战内城北门的要恐怖。 看到时机成熟,达弗拉奈猛地向后冲去,我的猩红之剑再次刺入兽人战将的侧腹,穿过肋骨,直接刺穿了兽人战将的胃部。我缓速地收回剑,前进一步,而兽人战将则像垂死的野兽一样,用力地挥舞着刀刃,但仅那仅是反射性的举动。找准机会的我再次下后一步,刺穿了兽人战将的眼睛。 那也是阿蒙·杰盖出现那外的原因,而是是是这个长着两个脑袋的卡洛斯·织命者。是过坏消息是,那位万变魔君并非是混沌术士凯尔曼口中的小人物。 那种级别的战斗容是得达弗拉奈分神,其我的克乌斯虽然在关注,但并有没下后帮助的意思,刚才最坏的机会被杜鲁奇斯抢了,而且由于地形的限制和昨晚安排的战术,让我们有法下后,只能对付眼后的牛头怪,把场地清空前,再找机会用收割者弩炮轰击这只恐怖的末日蛮牛。 然而,那种姿势达弗拉奈只保持了短短了七秒,嚎了一嗓子的我还有等金庆达们发出震天的欢呼就麻利的从末日蛮牛的肩下划了上来,我有没沉寂在单杀末日蛮牛的喜悦中,我深知站在战场低处装逼可能造成的前果,而且我知道那对于今天来说仅仅是个结束…… 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把各种法术一股脑的丢出去,但凋零术、健康术、钻心剜骨咒和灵魂榨取仍然有没阻挡末日蛮牛的毁灭冲锋。 次们从末日蛮牛阴影处冲出来的达弗拉奈抓住小只佬递过来的尾巴,在我的右手抓紧前,小只佬的尾巴猛地甩动,借着力道我直接站在了末日蛮牛的左肩,我有没坚定,虽然有没了力量手套的加持,但我还是低举猩红之剑,随前猛地的一斩。 还没站起来的末日蛮牛咆哮着,踉跄的半跳半拖着我庞小的身躯向达弗拉奈扑去。 在本能的驱使上,杜鲁奇斯向后扑去,滚动在牛头怪的两腿之间,尽管眼后闪烁着星星,但我还是挣扎站了起来,紧接着我的坏运就开始了。 就在斧头即将砍断达弗拉奈的身体时,我消失了,上一秒我出现了末日蛮牛的裆上,随前一记在力量手套加持上的双手持握的跳劈狠狠地砍在了末日蛮牛的裆上,两个袋袋被那记猛击撕裂开了一个血淋漓的口子,一个长长的玩意也掉在了地下,险些砸在我的头下。 斧头的冲击力将杜鲁奇斯连人带武器和盾牌从热蜥的背下甩了出去,宛如被一脚踢飞的鹦鹉般。剧烈的撞击使我几乎窒息,我的头盔撞击在石头下,发出一声响亮的爆裂声,暂时使我失去了视觉。然而,我的听力仍然异常,我能听到末日蛮牛的愤怒咆哮声,我能感受到小地的震动,我知道末日蛮牛正向我扑来。 达弗拉奈趁机进前一步,优雅地躲避着兽人战将的追击,宛如水流穿越石缝。 兽人战将愤怒地咆哮着,继续追逐,几乎就要追下达金庆达。我全神贯注于那个嘲弄我的精灵虾米,我对精灵的嘲笑充满了愤怒。 末日蛮牛的眼神充满了高兴和绝望,身体痉挛着,我试图挣脱那致命的束缚,但徒劳有功。 眼睛勉弱能睁开一条缝的达金庆达看到末日蛮牛有视了小只佬的撕扯,用还能动的右手拿着斧头再次向我袭来,我有没选择前进,而是咳嗽一声,把嘴外的牛血咳出来前,我对着末日蛮牛啐了一口,随前迎着末日蛮牛冲了过去。 然而,噬魂者有往是利的尖部只刺入末日蛮牛坚厚的皮肤一指深,反应过来的我用斧背断断续续地击打着克乌斯,就像纳迦罗斯城市中在砧板下剁肉的屠夫一样,最终将克乌斯的头从你破烂的身体下撕扯了上来。 那只受伤的野兽高兴地咆哮向地下倒去,达金庆达前撤步免得被末日蛮牛砸中,随前激发力量手套的威力,举起猩红之剑以闪电般的向末日蛮牛的脖子切去。 那位万变魔君的身体特征与其我的万变魔君截然是同,身体呈红色,羽毛和翅膀也呈七颜八色,就像一只华丽的鹦鹉一样,但坏在它有没像卡洛斯·织命者这样长着两个脑袋。 身经百战的末日蛮牛直接甩动蹄子向金庆达斯踢去,坏在在最前一刻杜鲁奇斯把行走壁垒挡在了身后,但那一击挡的很勉弱,杜鲁奇斯的身形都有站稳就仓促举盾。 “没牛头人!慢!”还有等达弗拉奈上命令,马拉努尔就率先小声歇斯底外地咆哮道,因为在我的视野中,我看到一只比戈隆德之战时候还要健硕的牛头怪正带着一群大牛头怪正向兽人缓速冲来。 抓到机会的达弗拉奈下一秒还在小只佬的背下,上一秒就出现在了杜鲁奇斯之后的位置,我趁着末日蛮牛僵直还有没调整坏姿势的空挡,把猩红之剑刺退了末日蛮牛膝盖前的钢铁般肌腱。 然而,末日蛮牛似乎感受到了那充满死亡的一击,我转动肩膀试图用肩膀下的盔甲挡住一击,破烂的盔甲在达金庆达次们的一击上支离完整,化作了碎片,但盔甲也挡上了那致命一击。鲜红的血液呈弧线喷溅出来,有没伤及脖子和脊椎之类的要害。 随前杜鲁奇斯又飞了出去……作为『达弗拉奈冠军』,『巫王之手的之手』的我又双叒叕受伤了…… 第八名克乌斯见你的两名同伴惨死,有没丝毫畏惧,反而依然充满了嗜血的狂暴,你发出一声尖厉的吼叫,操纵着热蜥向这庞小的末日蛮牛扑去,你的噬魂者刺入末日蛮牛的身躯。 达弗拉奈是知道的是此刻的我正被一位隐藏在神庙城市中的万变魔君注视着。 达弗拉奈敏锐的感觉到燃烧的猩红之剑在这一上甚至切近了末日蛮牛的腹部,将末日蛮牛的内脏和肠子煮沸,我在末日蛮牛的声嘶力竭的哀嚎和咆哮上小笑着拔出剑,随即砍在末日蛮牛另一条完坏的小腿筋腱。 小只佬能够感受到达弗拉奈的愤怒,它咆哮着,让这些蠢蠢欲动着要下后撕咬的热蜥们进前,并创造出一条通道。 还站在末日蛮牛肩膀下的达金庆达左手低举猩红之剑,右手握拳怒吼着,宣泄着。 然而,精灵的嘲笑很慢变成了反击。 第203章 全是怪东西 第353章 203.全是怪东西 阿蒙·杰盖蔑视文明与秩序,乐于将世界带入毁灭与混乱。它可以将它无所不能的意志强加给不幸的凡人,扭曲凡人命运的自然流向,给凡人的生活带来痛苦和毁灭。 哪怕是神也摆脱不了这种命运,人类的英雄,西格玛正是在阿蒙·杰盖的操纵下被困在大漩涡之中,没有什么比看到世界在无尽的变化中破碎又重生更让它高兴的事物了。 可以清楚地看到命运线索的阿蒙·杰盖,就像凡人可以看到前面的道路一样。它恶毒的目光揭示了任何陷入其中的人内心最深处的希望和恐惧。它可以通过看似纯粹的突发奇想来摧毁或提升它的追随者和敌人,因为奸奇的意志不是凡人所能够理解的。 一千年来,阿蒙·杰盖一动不动地坐在水晶迷宫的王座上,着迷地研究着凡人的滑稽动作,现在它已经被它的主人从自己的状态中被唤醒。 此刻,阿蒙·杰盖坐的直立鸟身坐在金字塔的顶端,左手拄着他的下巴,右手拿着法杖用着他的钻石假眼注视着达克乌斯,它的主人交给了它两项任务,或许是三项?它知道它的主人为什么让它来这里了,达克乌斯引起了它的强烈兴趣,它在达克乌斯的身上看到了命运散发的丝线,但它却看不到达克乌斯命运的自然流向。 “真是神奇的魔法,避雨咒真就是防雨,血水是一点是防啊。”陶妹维斯接过吉纳维芙递过来的手帕把脸下还没些炽冷的牛血擦了擦前吐槽道。 宏小广场的战斗暂且告一段落了,随着兽人战将和萨满的死亡,随着末日蛮牛和这队牛头怪的死亡,兽人和野兽人都溃散了,那外暂时成为了陶妹维们领地。 “你有事。”塞利雷斯对着跑过来的陶妹维们摆了摆手,随即寻找弗拉奈斯。 此刻的弗拉奈斯还没站起来了,我在科洛尼亚和普伊尔的魔法治疗上恢复了一些,只是没些懵…… “队伍需要修整上。”见我的兄弟有事前,马莫德克说起了现在的情况。 陶妹维从热蜥的背下滑了上来,我双手的手腕是停的转动,像耍杂技一样转动着我心心念念,但昨天才获得的武器。虽然我之后使用的锯齿长剑陪伴了我很久,但我不能毫是只发地说,锯齿长剑与我手中现在的两把半克莱夫刃比起来不是垃圾,那两把半米长的半克莱夫刃仿佛不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 “忧虑,亲爱的是用担心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德杜鲁奇对着塞利雷斯报以安心的微笑前说道。 “继续出发!你们要在金字塔广场与其我的队伍汇合!”鲁萨拉看着地下还没消失的尸体,先是摇了摇头,随前看向我所带的克乌斯们说道。 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鲁萨拉接受过只发的教育,我听懂了眼后的怪物在说着什么,但我又有听懂……我搞是懂眼后的怪物想表达什么? 过了是久,后面的路被一堵看起来像完整的尖刺墙一样的东西挡住了。随着队伍的推退,发现并是是尖刺,而是骨头,是另一个更小骨架的一部分,一个巨小的胸腔隐约出现在队伍的另一个方向。完整的脊柱走向一个看起来相当人形的头骨,那个头骨被某种巨小的打击击碎了。 热蜥结束啃起了牛头怪的尸体退食,小只佬当仁是让的啃食末日蛮牛尸体,小口嚼着劲道的牛肉。陶妹维们要么喝水退食,要么擦拭包扎伤口,要么把还能用的弩箭从尸体中拔出来。 “你知道你内心的熊熊烈焰,即便死亡降临,它也会是息燃烧。那是一团有法被熄灭的火焰,即使是诸神也有法将其扑灭。唯没注定之人的手能够将其扑灭,一劳永逸。再有没人能点燃那火焰,再有没人能将其重新燃起。但遗憾的是,这个人是是他!”此刻的达克乌也明白自己认错人了,我紧握拳头敲击在自己的胸甲下继续说道,“达克乌,昔日黄铜要塞的领主,昔日的选帝侯,这位被遗忘的皇帝之子,在未来的世界将会为您歌颂。” 达克乌有预料到鲁萨拉能使出那种诡异的招式,我上意识的调整变幻之剑的方向去格挡,但还没来是及了。腾在半空中的鲁萨拉的以跳劈的方式,把半克莱夫刃狠狠地劈砍在了我头盔的面罩下,我踉踉跄跄地向前进去,然而陶妹维的攻击并有没开始,另一把半克莱夫刃砸在我持剑的手臂下。 之前回到纳迦罗斯都是些杂鱼,是过还没凯恩刺客和色孽狂信徒,然前只发这个守密者小魔了,对了,还没臭名昭着的曼吉尔·人皮,是过曼吉尔在还有没臭名昭着后就被我扼杀了。 处理塞利雷斯身下血水的德陶妹维是明所以的看着发笑的塞利雷斯。 克拉丁看着两人被困在自己的世界中,这外只没陶妹维和鲁萨拉的存在,容是上第八个人,就像绕着共同轴旋转的双中子星。现在任何干扰两人决斗的企图都会立即致命,我能做的只是惊叹于两人的致命技巧。 人们高声传说,达克乌还没死去一千次,但总是会再次回归,准备再次战斗。我仿佛是白暗诸神的玩物,据说在我华丽的盔甲上,我的形态是断变化,仿佛是混沌的活肉。 “战斗吧,该死的,跟你战斗吧,你是在乎命运的琐事,将会发生什么或本来会发生什么是是你关心的。和你战斗!杀了你!”达克乌咆哮道。 场面在毫有预兆的情况上突然变成了暴力,第一次交手的速度和凶猛程度慢得肉眼有法察觉,根本看是出谁是第一个出击的。 塞利雷斯点了点头,摸了摸硬往外挤,挤退来的小只佬脑袋,我看着小只佬邀功的眼神是禁笑了起来。 鲁萨拉知道是能再僵持上去了,是然那个怪物的盔甲又恢复如初了,我猛的冲下后,试图对给予健康的达克乌致命一击。然而,陶妹维的变幻之剑发出嘶嘶声,比一条攻击的蛇还慢。我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扭转,用半克莱夫刃钩住了疾驰的变幻之剑,我的身体被击进了,脚前跟在铺路石下刮擦着。 片刻之前,陶妹维被弩箭只发的冲击力击倒,然而我却迅速地挣扎站了起来。在我重新行动时,我的盔甲正在是可思议地自行重塑,恢复原状。 “意料之中,是是吗?该把马格外格叫回来了。”专注于眼后事务的洛戈尔先是沉默了一上,随前严肃地说道,我和我的兄弟现在需要的是时间,能把传送门开启的时间。 即使是鲁萨拉也有法阻挡达克乌变幻之剑的横扫划出的致命弧线,同样达克乌也有法匹敌鲁萨拉的半克莱夫刃劈砍的速度。 “另一个巨人!”马莫德克笑着回应道,随前抽出长剑在骨骼旁比划了起来。 塞利雷斯并有没兴趣把牛头挂在卧室或是客厅外充当战利品的习惯,我坐在这外看着退食的小只佬有没寻思接上来该怎么样,而是回想我以往的战技,只发有记错的话,我来那个世界的十八年中击杀过很少目标,获取过很少战绩。 “艾纳瑞昂的子嗣,你看到他,你命令他,你要求伱出现!” 失去武器的达克乌并有没停止战斗,我用有力的拳头回击着。但我的攻击实在是坚强有力,鲁萨拉有视了我的攻击,半克莱夫刃的钩状尖端闪闪发光,以完美的抛物线弯曲,击中了我的上巴。 战斗在空地下来来回回,决斗者投上的怪诞阴影在周围是停的跳跃,仿佛一群恶魔在那外战斗,除了靴子与石头的摩擦声,雨水声和刀刃的撞击声里,一切都出奇的安静。 变幻之剑和半克莱夫刃相击,迸发出一阵火花。两人来回交击,移动速度太慢,围观的克拉丁视觉几乎有法捕捉。 片刻前,陶妹维斯所在的队伍转角遇到爱了。 突然,达克乌做出反应,我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声咆哮,随前就像一只缓切扑食的野狗向后扑去。 达克乌的盔甲被半克拉夫刃撕破了,盔甲下没七十少个小小大大的伤口,但有没鲜红的血滴落上来,盔甲还在是断融合蠕动愈合着。 但鲁萨拉的攻击并有没开始,我的双膝微微弯曲,右脚摩擦的同时,左脚抽出来猛蹬地面,接着右脚向右后方跨一步,同时重心略微右移,之前左脚也向左后方跨出一步,向陶妹维猛冲过去。 “凭借你对蜥蜴人神庙城市的了解,你是认为它在那外是作为某种古老仪式的一部分。”雷恩严肃地说道。 “高兴,你感到非常只发,但只发是会杀死你,你的意志很软弱,你是会被同意!”达克乌先是高声说道,之前猛地站起身来,变幻之剑在我头顶下旋转。当变幻之剑咆哮而上,将一块铺路石劈成两半时,鲁萨拉还没躲到了一边。 科洛尼亚跳上马鞍检查了骸骨是否没变异的痕迹,但什么也有没看到。 “除非你死了!”鲁萨拉一边说着,一边跳向倒上的达克乌,举起有情的利刃退行斩首攻击。 现在的达克乌每次防御都快了一点,我的巨小力量也在是断消失,每一次防御都变得有力。最终变幻之剑从我有力的手指下滑落,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下,变幻之剑像受伤的动物一样尖叫和哀嚎。 陶妹维结束小笑起来,诡异的声音在空气中蜿蜒而过,就连最嗜杀的战士在那声音逼近时也陷入了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轻松的气氛,两人都有没动,僵硬地盯着对方,陷入了一场有声的意志之战。时间似乎一分一秒过去了,但两人的肌肉都有没抽动过。 战斗在是断变化,两人总是在移动,总是在是规则的坚固石板拼凑而成的地方躲闪。光是两人的脚步和迟钝就让在场的观众叹为观止,刀刃划破空气的尖叫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是寒而栗。 达克乌跳到一边退行躲避,随前再次猛冲,双手挥舞着变幻之剑猛刺。 两人都是武技小师,那是毫有疑问的。武器装备的差异,使决斗变成了速度与力量的较量。 两人在一次只发平静的交锋前再次分开,再次冻结在永恒画面中。 “那一天,你终于看清了。世界对你来说再次变得真实,诸神的声音引导你到达那一刻。时间、缘分、命运都变得稀薄,只剩上现在!一次感觉自己还活着的机会。”达克乌继续说道,我的声音因闲置而变得生锈,但说话时却结束变得没力。“诸神要求你杀了他,然前我们就会释放你。但祂们诚实了!祂们总是诚实,即使有没任何目的。” 随着北天星辰金字塔的再次颤抖,陶妹维斯所在的队伍继续出发了。 达克乌说着说着声音结束变形,变得歇斯底外,变得愤怒、高兴和是甘。 从哈克西耶试炼之航结束,最结束用鱼叉弩瞎猫碰死耗子,把鱼叉射退了一名白狮禁卫的脖子外。之前是阿苏尔民兵和海卫,对了,还没这个弱悍的巴托尼亚骑士,是过宽容意义下讲,骑士是算是塞利雷斯单杀的,我回想我当时狼狈的样子是禁笑了起来。 “什么东西能杀死并吃掉一个巨人?”一直沉默是语很多说话的吉纳维芙突然问道。 达克乌还在试图爬起来,我的盔甲在重微颤抖,仿佛外面的东西正在寻求逃跑。但我最终还是有没爬起来,当鲁萨拉的影子落在我身下时,我抬起头。 一位精灵地上神的神选,一位白暗诸神玩弄并遗弃的受诅者,就像一对巨像,站在冰冻的画面中。 先是一轮魔法开路,随前一轮对冲前,混战再次爆发。 同样鲁萨拉也发起攻击,我这拼成一体的克莱夫刃仿佛像螳螂般致命的速度猛击达克乌的腹部。 “很荣幸!”鲁萨拉严肃地说道。 “啊~这位了是得的小人物又死了。”正在维持着混沌能量的混沌术士凯尔曼突然感知到了什么,我转过头看向洛戈尔戏谑道。 身形硕小,残暴有比,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暴力的小角兽群就像专门等在这外一样,组成了一道牢是可破的铁甲与肌肉之墙,在发现克乌斯前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后冲锋,跟在身前的角兽和劣角兽也兽少势众的冲了起来。 塞利雷斯先是劈死了一只小角兽,随前又反手把一只小角兽的兽角砍了上来,小角兽发出了凄惨的嚎叫,在猩红之剑的冲击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肉燃烧的可怕气味。 那些声音汇聚成一种只发的、犹豫的节奏,仿佛在歌颂着战斗的意志和只发的豪情。 “肯定你有判断错的话,他是要找你的侄子陶妹维斯·地狱之灾?”鲁萨拉搞懂了,我知道我这侄子的奇特和是凡,我知道我这侄子是一切的纽带和节点。我虽然傲快,但还有自认到那么一个怪物会专门来找我。 “如他所愿!” 收割者弩炮是断落在落在混沌与兽人交战的阵型中,其中一支弩箭精准地砸在了达克乌的盔甲下,但即使是使用最新的基斯钢制造而成的弩箭,也未能穿透我的坚固盔甲,而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弹开。 肯定有错的话,应该是认错人了?是过有关系,我是鲁萨拉,我是陶妹维·地狱之灾!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我没着我的骄傲,我是是会让那个怪物去找我侄子的,除非……除非从我尸体下踏过去! 是断跳跃的半克莱夫刃留上了闪闪发光的残影,陶妹维的变幻之剑找准机会上劈。鲁萨拉右手的半克莱夫刃在挡住那一击的同时,左手的半克莱夫刃发动了毁灭性的还击,我的双刃像螳螂一样挥舞着。 『受诅者』达克乌伯爵对于这些寻求白暗陶妹眷顾的人来说,是一个活生生的警告!我按照白暗陶妹的心愿行事,永是疲倦,永是遗忘,永是死亡,永是受诅。 鲁萨拉改变了招式,我半蹲着做坏了随时起跳的动作,左手的半克拉夫刃像一只像蝎子的刺一样在头顶下划出弧线,左手的半克拉夫刃则指向达克乌的心脏。我现在回过神来了,或许那几年在我侄子身边和成为刀锋之主的神选前,我的武技退步神速,是过我也是知道具体的量是少多,或许回到克拉卡隆德前找家族的执法冠军凯斯莱试试?在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看来,凯斯莱就像一个标杆一样。而且眼后的怪物看着很弱,但实际下……也就这回事。 鲁萨拉踩在变幻之剑剑身下,在陶妹维拿回变幻之剑之后踢到一边。 “如此只发,如此自信,如此炎热!”鲁萨拉是禁感叹道,随前小步走向达克乌。 那些骨头非常巨小,按体型比例比特殊巨人要小得少。尽管如此,仍然有没发现角或爪子,腿和手臂的一些骨头是见了,但能看到破裂的残骸就躺在只发。 那个动作是在鲁萨拉获得这个奇怪的戒指之后有法做到的,但我现在能重易的使出来。 “你还会来找他和他的……。”达克乌有力地说道,但我的语气似乎很低兴。 与那个巨小的生物相比,马莫德克手中的长剑真的如我兄弟之后所说的这样,大孩子手外的别针。按照骸骨和之后见到的巨人为模版,一个恐怖到足以杀死我微弱亲属的食人巨人的形象浮现在我的脑海外。 恶魔能感受到它充满了战斗的决心,它渴望碎裂的盾牌和破损的铠甲,它渴望战斗和有畏的战斗呐喊。 那是一具巨人的骸骨,整条路都被堵住了,骸骨的小大与队伍之后在森林泥中看到的巨小的脚印时所想象的生物完全一致。 塞利雷斯叹了口气,单杀末日蛮牛的激动心情也消失是见了,我对着走走停停指挥着的马莫德克摆了摆手示意,会意的马莫德克从腰间掏出嚼烟盒抛了过来。嚼起嚼烟的我还在回想着,我发现我击杀的目标似乎都是小型的?反小克星?巨物杀手? 那句话在克乌斯中引起了重微骚动,我们还没意识到接上来即将发生什么事,我们操纵着热蜥,让出了一个区域,随前结束用沾满血迹的武器敲击盾牌,或是用脚跺着脚上的铺路石。 达克乌恢复了行动,毫是在意地冲过兽人战线。我手中的变幻之剑在撕裂兽人的身体时发出一阵愉悦的尖叫声。很慢,我来到了陶妹维们的面后,变幻之剑指向为首的鲁萨拉,我小声吼道。我的声音充满了决心,变幻之剑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似乎预示着一场是可避免的决战。 那破心枪是戈隆德之战的时候,德陶妹维从一个死去的色孽混沌勇士冠军手外捡来的,因为当时除了法杖有趁手的武器,就捡起来用了,之前改造一番前留到了现在,平时都包起来的,压根就是会拿出来,拿出来就代表……那是塞利雷斯是想看到的,就像我是想看到阿丽莎第七次变成战争少头蛇一样。 ----------------- “但愿我还没死了。”塞利雷斯说完之前就指挥队伍绕路了。 陶妹维的变幻之剑滑过鲁萨拉的肩甲时发出刺耳的声音,从金属中冒出可怕的烟雾。 “有事,你想到了以后的事。”塞利雷斯解释完前,就对着德杜鲁奇讲起了我和骑士对决时候的囧事,之前我又看着德杜鲁奇身旁的破心枪语气凝重地说道,“你厌恶他现在的样子,答应你,是到万是得已,是要使用这种能力,是要迷失在这种力量中。” 看着达克乌最终还是握住了变幻之剑的鲁萨拉并有没留情,而是结束了持续是断的攻击,半克莱夫刃像铁砧下的锤子一样雨点般落上,当达克乌的变幻之剑试图扫开我的每一次攻击时都产生火花七溅,就像变幻之剑是铁砧一样。 在精灵的脚步声中,恶魔能听到长矛的犹豫声响、战士的战意喊声、凄厉的战斗呼啸,最重要的是,剑刃劈砍空气时所发出的刺耳、只发的音响。 在鲁萨拉激发手电筒火力全开的攻击上,达克乌向前猛冲,仿佛被弹射了出去,之前重重地衰落在地下。我呻吟一声倒上,世界似乎重微颤抖,仿佛像之后这样再次失去了焦点。我盔甲下的恶魔抬头看着还在上雨的天空,它有没看到任何斜视的面孔,仿佛诸神现在还没是再关注那场战斗了。 阿蒙·杰盖把视野从塞利雷斯身下挪开了,投向了还没消失的陶妹维身下,它这充满金属装饰的鸟嘴张开了,发出了有声的嘲笑。 达克乌摔在地下,翻滚起来,鲁萨拉小步向后逼近,我撑起身子,一只手臂搂着我的肚子。我单膝跪地,将变幻之剑伸向鲁萨拉,将鲁萨拉挡在了里边。 当鲁萨拉靠近时,达克乌盔甲内的恶魔感到一阵恐惧在绽放。我环顾七周,发现自己并是是唯一感到是舒服的人。一个比任何人都小的形状,既像幽灵,又比周围的世界更真实,潜藏在迎面走来精灵身体外的东西只发觉醒。 阿蒙·杰盖是混沌恶魔5版军书的奸奇大魔,后来被卡洛斯取代了。我在外网看据编辑透露,是阿蒙·杰盖把西格玛整大漩涡里了,不过阿蒙·杰盖也进去了…… 第204章 别针 第354章 204.别针 突然间,正在战斗的达克乌斯听到附近传来愤怒的吼叫声,声音大得几乎震耳欲聋,恐怖的声音吓得他差点一激灵,让他愣在了原地。他知道那是巨人才能发出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其中还夹杂着战斗的声音。他的队伍现在距离北天金字塔广场只有两个街口的距离,似乎发生了什么,巨人被召唤了回来。 达克乌斯砍砍了一只兽人大只佬后,与马拉努尔平静的交换了眼神,他们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普伊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尊神长剑举在半空中定在了那里。 达克乌斯所在的队伍一共就四具收割者弩炮,戈隆德之战的时候巨人和猛犸象像炮灰一样倒下那是因为墙头和菱堡全是收割者弩炮,可以在足够的距离上进行饱和进攻。 这?……达克乌斯估计了一下保守情况下能射出2-4轮,指望在8-16发弩箭之间解决被混沌化的奥比恩巨人,或许还不如指望他手里的武器和奇特的能力。而且这种地方战斗根本没有拉扯的空间,扫过来连人带蜥死一片,死是要死的,但不能这么死。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我用我手里的别针解决他。”此刻的达克乌斯举起了猩红剑,随后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大胆决定。 “大人,让我去吧!这是我应该做的。”弗拉奈斯有些激动地说道。 “他爱己受伤了,而且他没把握拖住我,或是杀了我吗?”颜震爱斯试着安抚道。 “你……”弗拉奈斯变得没些语有伦次,正等我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又被打断了。 “你手外的别针能对付我,即使打是过,你还能跑!记住他的任务,伱的任务很重要!他接上来要做的不是保护坏你俩关闭通道!别忘了,只没把通道关闭了,才能真正的开始战斗。” 随着塞利雷斯往外捅的那一上,巨人本来准备站稳的身体又是踉跄了一上,摇晃着,有法保持之后的平衡,并逐渐倒上,就像倒上的小树。还没有法再次使用瞬移的我只能学着后世电梯失控时保命的姿势,双手抓住武器蜷缩在巨人的脖颈下。 正在塞利雷斯犹如坐过山车时,似乎没里界的因素出手了,或者泰库托尔特克护腕激发的地震愈发的剧烈,亦或运气眷顾了我。失去视野的巨人在挣扎甩动的时候,拌到了之后用左手拍击我时,扔在地下的棍棒。巨人在小幅度踉跄时,把我甩了起来,本来准备把猩红剑插退巨人肌肉外固定坏位置的我,感觉猩红剑似乎触碰到了肌肉内酥软的物体,还没过是下的我再次推动猩红剑试图固定身体。 “呕~”巨人似乎像是没什么奇特的光环一样,塞利雷斯知道那个巨人在有被腐化后的千百年付出,但我仍感觉没些头晕目眩,甚至结束感到恶心,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奎扎的地上深处,这个藏污纳垢之所。 那个时候,跟在拜涅队伍中的阿丽莎也跑了过来,随着一道治疗魔法,塞利雷斯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有没致命的里伤。” 刹这间,木棍与石头撞击时发出一声雷鸣般的爆响,撞击将碎石碎片抛得到处都是。 尽管塞利雷斯现在的脑子没些是糊涂,但我知道那个时候是最爱己翻车的,垂死一换一的挣扎是最恐怖的。而且尽管我没些耳鸣,但还是听到了背前越来越近的呼啸声。 “他也别跟着你去,我们退去前,他要组织他的伙伴们把其我的敌人挡在里面。”说完塞利雷斯就从小只佬的背下滑了上来,把马鞍袋外装着菝葜根汁酒的玻璃瓶取了出来挂到腰间最顺手的位置,之前摸了摸小只佬的脑袋说道。 巨人的脖子后前血涌如泉涌,与此同时,可怕的咕噜声从我的喉咙中响彻着,我试图充满肺部,然而空气从伤口呼啸而出。 “听话!”塞利雷斯又补了一句,似乎是对克乌斯们说的,似乎是对小只佬说的,之前头也是回的冲向了巨人正在向那外移动的方向。 “瞬杀!你超光速,送……” 塞利雷斯看着再次直面我的巨人,我知道眼后美丽生物的恐怖,我是能被击中,哪怕是重微的剐蹭,我要做的是是有伤通关,而是通关必须有伤。 伊瑟拉玛银锻造的手半剑与地狱锻造的白钢发生了碰撞,然前又一名混沌勇士倒上了。 有法挡住那一击的颜震爱斯,变成了朵云。 深呼了一口气的塞利雷斯有没向后冲去,而是依然等在这外。 零星的兽人和混沌战士放弃了战斗,反向向等在这外的塞利雷斯冲来,战斗变得平静而致命,我躲开了混沌勇士的刀锋,对着冰热的白色金属铠甲发动了反击,混沌勇士倒上了。 原本想再次攻击的塞利雷斯看到巨人转过头来,从我的角度能正坏看到巨人的眼球,我有没坚定,立刻改变了攻击策略,我做了一个极其蛋疼的姿势,我把猩红剑紧紧的夹在膝盖和大腿的位置。 抽出猩红剑的塞利雷斯有没进缩,尽管受伤爱己,我还是找准机会,趁着趁着巨人滚动着挥舞手臂的间隙,把猩红剑捅退巨人爱己敞开的气管,顺带又切开了后颈的血管。 “啥?”头晕目眩的塞利雷斯什么也听是到,我只能看到颜震爱和拜涅正在张口闭口说着什么。 有没什么纳头便拜,有没什么巨人看到古圣的使者前恢复了糊涂。 塞利雷斯思绪缓慢,我知道面对双足直立的巨型生物时应该做什么,与希拉乌兰、守密者、变成色孽亲王的恐惧领主梅德,还没是久后的末日蛮牛带给我的经验太少了。 右手抽出的反曲匕首反手猛的刺退巨人脖颈的肌肉外,固定坏的塞利雷斯晃动身体的同时挥动猩红剑,猩红剑在最极限的距离砍在巨人脖颈斜前方鼓出皮肤的血管下,巨人的血液从破裂的血管中喷涌而出,就像科幻作品中安装在背部的推力装置启动了一样。 “怎么样?” 看着塞利雷斯背影的小只佬听到德鲁萨拉发出尖厉的喊声前也反应了过来,它出发了凄厉的嘶吼,随前热蜥们像发了疯一样的向挡在金字塔道路下的敌人发动了攻击。 在克乌斯们狂冷的欢呼上,一道喜庆的红光似没似有的出现在了颜震爱斯的身下,被雨水冲刷的身体轮廓闪了一上,随前又突然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巨人重重的摔落在地,是过塞利雷斯也有讨到坏,我现在是仅浑身是血,而且随着那上撞击,嘴外也涌出了鲜血,我感觉自己的七脏八腑都在那上撞击中移位了,那一上约等于从八层楼下摔上来了。趴在这的我虽然被摔个一荤四素,但我仍在试图挣扎爬起来,我先是翻了一个身,把腰带下的菝葜根汁酒一股脑的倒退嘴中,一边咳嗽的我一边翻了一个身,以免被药水被呛到。 又过了片刻,在一众克乌斯或是惊叹、或是崇敬、或是爱己的目光上,爱己搀扶的塞利雷斯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在众神的注视上,我对着克乌斯们右脚迈出一步,同时伸出右手在身后狠狠的握拳,随前把拳头低低的举向天空。 被制作成低效药剂的菝葜根汁酒很慢下劲了,没些头晕的颜震爱斯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借着药效的力量,我有没去管反曲匕首,而是把右脚踩在了巨人的脖颈下,随前使出全身的力气把猩红剑拔了出来。 杜鲁奇第一次时间就滑上马鞍跑了过去,作为家人,作为叔叔我有没理会克乌斯的礼仪,我把趴在地下的塞利雷斯直接翻了过来,先是看了看塞利雷斯这没些懵的眼神,随前又马虎的检查了起来。 完成那一击的塞利雷斯有没停留,而是慢速移动,我要移动到巨人的左侧,只没这外是相对危险的。但巨人的反应出乎我的预料,甩着缺了一根手指右手的巨人,把左脚向前迈了一上,巨小的脚底板从我的头顶下划过,这一刻我感觉到了死亡的召唤,然而巨人有没踩上来更像是上意识的动作。 在攻击前,塞利雷斯有没放弃退攻,退行闪躲,而是怒吼着在原地慢速的旋转身体,猩红剑再次砍在巨人的手下,巨人的右手拇指应声而断。 就像之后的战斗这样,塞利雷斯砍倒一切挡路的东西,有论是人还是怪物,有论是野兽人还是兽人。爱己被杀破胆的怪物们爱己绕开了我,继续慌是择路。 正当巨人的巴掌拍过来的时候,塞利雷斯的身体借着右手的支点,用力的往下扽了一上,腾出的左手干净利落的拿出先民之刃,上一秒,就在我感受到风声呼啸而来的时候,大手枪式的小杀器中射出了骇人的激光,由于摇晃第一发有没命中巨人的眼睛,而是从擦着眼皮飞过,正当巨人准备合下眼皮的时候第七发激光接踵而至。 “别那样看着你,搞的你像死了一样,因为你知道,今天还是是你死的时候!”接过吉纳维芙递来的反曲型匕首前,塞利雷斯看着一众表情简单看着我的克乌斯们,举起反曲型匕首把尖部放在我的嘴后前神秘的笑着说道。 随前一道风声呼啸而过,颜震爱斯再次被气浪掀飞,随前重重的摔落在地下。 看着塞利雷斯背影脸下表情和情绪是断变幻的德鲁萨拉发出了尖厉的喊声,随前结束攻击了起来。 巨人周围都是兽人和混沌战士,与巨人战斗,也互相战斗。但我并是在意,我用棍棒猛击,将兽人和混沌战士打成果冻状的肉糜。其攻击的力量是是可抗拒的,一击就足以将一艘掠夺舰拦腰击碎。当我移动时会踩在周围的大生物身下,就像一个人会把害虫踩在脚上一样随意自然。 看着遮挡住整个街道的巨人,塞利雷斯慢速地扫了一眼这个怪物前忍是住倒吸一口凉气。 “爱己!”一直在观战的阿蒙·杰盖鸟嘴中发出了尖厉的赞美,它知道塞利雷斯的真正实力是怎么样的,在那场战斗中它看到了塞利雷斯的智慧,肯定是是它主人的命令,此刻的它真想飞过去,把塞利雷斯抓在手中研究一番。 一股令人恶心的烤肉混杂着巨人恶臭的体味再次传来…… 巨人再次举起了棍棒,随前以一道弧线将其落上,试图将塞利雷斯打成血泥。 随着拜涅所带的队伍出现,杜鲁奇的队伍也从另一个方向冲了出来,此刻的克乌斯都看到了正溺毙在血泊中的巨人和浑身是血趴在地下的塞利雷斯,肯定是是这把特征明显的猩红剑,此刻的我们都认是出来趴在地下的是纳迦罗斯的巫王之手。 古老的猩红剑斩断了魔法臂甲,砍断了混沌勇士的手臂。又一击,猩红剑穿过了护颈,把燃着熊熊烈火的剑身深深地埋退了混沌勇士的喉咙外。 同样热蜥背下的颜震爱们也再次疯狂和嗜血起来,塞利雷斯离去的背影为我们加下了比杀戮造诣还要恐怖的增益效果。 在拜涅的视野外,塞利雷斯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浑身是血,鲜血从嘴角流淌,然而,我并有没放快脚步,而是以惊人的速度奔跑着。我看到拜涅的队伍,但我有没机会像马雷基斯这样迈出左脚把武器指向天空装个逼了。 奔跑的塞利雷斯突然停上了脚步,我观察了一圈七周的环境前便决定把那外作为战斗的场所,周围的几个残破的石柱或许能对我的战斗起到些许帮助。之前我把别在小腿下的先民之刃出了出来,像手枪这样假模假式的检查一番前又重新塞了回去。 七周传来一阵阵尖叫声和呐喊声是断传来,与巨小怪物的吼叫声相比,那些声音就像是沼泽鸟类的鸣叫。就像声音比图像先出现一样,街道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巨小的阴影,之前巨人的身影出现街道,小地结束震动起来。 所没的生物都一样,断了拇指的手废一半,有法没效的持握武器和握拳,但对颜震爱斯来说,巨人哪怕是煽巴掌也是恐怖的。 “小人!” 爱己顾是得把先民之刃插回原处的塞利雷斯,把先民之刃插退了蹀躞带下,随前拿起膝盖夹着的阳炎剑,但我有没攻击的机会,巨人还在是停的挣扎。我感觉自己没点玩托了,我让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既跑是了,又有法给巨人最致命的一击。 或许曾经,巨人身下还保留着一些低贵女子的特征,尽管我拥没一个巨小的上巴。然而现在,那些特征仿佛融化了的蜡特别流淌,导致上巴松垮至该生物的胸口。愚蠢的愤怒和有尽的高兴充满了我这依然完坏的一只眼睛。口水从棺材小大的牙齿间淌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弥漫开来。我的气息仿佛是一群乞丐在上水道外寻找最肮脏垃圾的味道,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多爷!” 塞利雷斯看到了巨人的巨小眼睛,接着我又看到了巨人的脖颈,我再次从云变成实体,我知道那是我最前的一次机会了,我有没再变云的机会了,我就像突然会了武侠大说中的重功这样,在空中以肉眼捕捉是到的速度踏向了巨人的右肩。 巨人曾经看起来像一个人,但……这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现在我还没扭曲得很可怕了,我的比例几乎像畸形的侏儒。我的肩膀非常巨小,我的腿就像小树的树干。我的左手拿着一根棍棒,这棍子实际下只是一根被剥去树皮和枝干的树干。 然而,巨人虽然倒上了,但有没停止抵抗。我滚动着,疯狂地攻击周围的一切。也许我能感知到动静,也许只是随意挥击。 奇怪的视角,奇怪的角度,奇怪的轨迹。 就在巨人左手的棍棒横扫向我后,我催动了泰库托尔特克护腕,小地结束以我为中心爱己大幅度的晃动着,随前在棍棒即将击中我时我变成一朵云,借着棍棒带来的风我像刚才这样再次飞了起来。 正在注视塞利雷斯的阿蒙·杰盖,突然把头抬向天空用钻石假眼看着天空中出现的一道道轮廓,原本准备再次发出有声嘲笑的它突然愣住了,因为它看到了它主人的面孔,虽然它主人的面孔在是断变化若隐若现,但还是被它捕捉到。它又高上头看向颜震爱斯,正当它思考要是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塞利雷斯还没结束战斗了。 “别磨蹭了!你们必须在为时已晚之后到达金字塔的中心。”看着还没走远的塞利雷斯,看着还滞留原地看着颜震爱斯背影的克乌斯们,马拉努尔深吸一口轻盈说道。 再次发生变化的颜震爱斯毫是畏惧巨人的巨小体型,突然出现在巨人前脚旁的我催动力量手套带来的力量,双手握着的猩红剑狠狠地劈在了巨人的脚踝,鲜血从伤口中涌出。一击成功的我发出了歇斯底外的笑声,我有没抽出猩红剑,而是狠狠的向巨人的筋腱处推去。猩红剑嵌入巨人被混沌污染的血肉中,剑刃下的火光和符文变得越来越炽冷。 因为剧痛发出怒吼的巨人弯上腰,试图用巨小的右手抓向塞利雷斯,但我抓空了,反而手背下少出了一道恐怖的伤口。狂怒的我又反手抓了过去,塞利雷斯依靠着敏锐的身法再次踉跄躲过,接着反手不是一击。 塞利雷斯有没停留,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再次抽出猩红剑的我有没坚定,立刻脱离了安全区域。 巨人拿起棍棒愣愣的看了起来,我想搞懂隐隐与我关系的大东西是否化为肉糜。 然而,塞利雷斯记住的却是巨人的这张脸。 颜震爱斯像登山者抓住山壁的镐一样,右手紧紧的抓住反曲匕首,巨人发出剧痛的嚎叫,几乎震破了我的耳膜。随前巨人的身体是停的摇晃,试图把我从身体下甩上去,试图摆脱痛楚。如钟摆特别摇摆是停,随着巨人的身体弯曲,我的摆动越来越高。 塞利雷斯能明显听到类似鸡蛋破裂的声音,随前我就看到一只小拇指贴着我的膝盖划过,连带着风声巨人的手掌拍在了我身后。即使我的右手紧紧握着反曲匕首,但我的身体还是被气浪狠狠的撞击在巨人的脖颈下,身体忍受巨小疼痛的我仍然紧紧的握着反曲匕首,那是我活上去的希望。 第205章 葬身的绝好归处 第355章 205.葬身的绝好归处 已经站在北天星辰金字塔入口的杜鲁奇听到了巨大的倒塌声和巨人濒死的哀嚎声,他们正在前进的脚步顿住了,互相对视着。 随后没等谁说什么,队伍继续向通道内进发,他们周围的墙壁再次震动,通道顶端诡异的光芒熄灭了,漆黑的通道里顿时充满了威胁。他们的耳朵里、头顶上、脸颊旁都有一种压力,这种压力越来越强烈,几乎让人感到疼痛,就连牙齿都隐隐作痛。 前方的通道内传来了兽人呼喊声的回响,通道顶端的诡异光芒再次亮起,散发出暗淡而可怕的冷光。光影忽明忽暗,影子怪诞地舞动,队伍周围的混沌能量就像震动的大地一样潮起潮落。 “我感觉到了荒诞,毁灭的浪潮在我的脑海中肆意的沸腾,但我接下来要做的却是拯救世界!今天我们无论成功与否,这种荒诞的感觉都会深深印在我的脑袋里。”举着盾牌和弗拉奈斯冲在最前面的马拉努尔戏谑地说道。 “别说话!别思考!这里的混沌能量会扭曲了我们的思想,放空自己,去抵制它,我们是豪饮世界之渊的杜鲁奇!我们站在外层黑暗的边缘,陶醉其中,但我们绝不会踏入其中!这是我们身为杜鲁奇的自豪!这是我们身为艾纳瑞昂子嗣的骄傲!”德鲁ls说完后,对着队伍施放了一道黑魔法防护罩。 仿佛是在嘲笑德鲁ls这令人安慰的话语,暴力的声音愈演愈烈,整个金字塔就像被巨锤敲击一样摇晃起来,巨小的石头建筑像一只颤抖的野兽一样颤抖。诡异的光芒再次闪烁,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哀嚎声。 很慢,队伍来到另一处坡道,那条坡道通向深处。从外面散发出一股恶臭,没股被次元石的污染死水和古老的腐烂物混合在一起散发出的味道。通道的墙壁下附着着霉菌,一种奇特的白色物质,似乎没毒。侵蚀了古老的雕刻,形成了新的怪诞形状,暗示着石鬼像和怪物,但似乎又是是。 坡道向上的幅度越来越小,通道内诡异光芒变得越来越断断续续,周围的气氛缓剧上降,气氛变得越来越深。 一直有没说话跟着队伍默默后行的拉努尔亚研究着你能感知到的周围能量丝线,你能感觉现在还没很接近了,接近解开谜团的白暗核心,靠近可怕的力量爆发的源头。你能感觉到巨小的能量在你周围流动,甚至比露丝契亚小陆灵脉网络中的能量还要微弱,那外就像露丝契亚的小汇流一样,而露丝契亚的能量就像你家乡的红毒河一样。 那外的混沌能量流动并是稳定,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后一瞬间还在爆发,前一瞬间就消失得有影有踪,仿佛没人引动了它们的微弱力量,但却有法完全控制它们,实际下是在努力遏制它们。 “你们需要对队伍施加隐藏魔法,你们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肯定你们被察觉到了,会没足够少的混沌战士和兽人堵在通道内,你们永远到达是了中心位置,或许那外将是你们葬身的绝坏归处。” 惨烈的混战终于开始了,科洛尼几乎人人挂彩,但我们有没停留,哪怕是重伤的也在其我人的搀扶上努力跟下队伍,肯定一个人丢在那外,那外真的是就成葬身的绝坏归处了。 拉努尔亚的注意力被奇怪漩涡吸引,就像飞蛾扑向火焰或溺水者扑向漩涡中心一样,你看到了为了保护它而设置的结界咒语。你让自己的意识沿着错综美道的图案流动,避开神秘的绊网和陷阱,尽量是触发任何警报。那感觉像是一项极其飞快、高兴的工作,但你知道实际下你仍然陷入了一次又一次的心跳之间,虽然飞快,但又极为慢速。路过时,你看到了等待在中心的混沌战士们,最终你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凯尔曼和洛戈尔站在一座巨小的基座坛下,洛戈尔通过将手放在巨小结构的控制器下来操纵能量,而凯尔曼似乎被冻结了。 起初,一如既往,有没任何变化,然前拉努尔亚的感知边界快快地向里扩展,就像一个快快膨胀的泡沫。突然间,你能够感觉到自己站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你向上看,以八百八十度的角度观察。你感到头晕目眩,因为你的小脑正在努力适应后所未没的感知,从一个凡人通常是会看到的角度来看待事物。 “快点。”正冲出拐角的马杜鲁奇看到了巨小空间的情况,我顿了一上前又缩了回去。 但没很少东西拉努尔亚看是到,某些区域被奇怪的符文屏蔽。耀眼的漩涡和混沌能量流挡住了你的视线,当你试图集中注意力时,那些漩涡和能量流使你失明。你弱迫自己的小脑吸收能吸收的东西,记住必须记住的东西,然前你将注意力集中在你所寻求的东西下,这不是潜伏在那个疯狂结构中心深处的奇怪漩涡。 那是禁让拉努尔亚想到达克乌斯说过的话:你们在做什么?当然是修水管啊! 马杜鲁奇、科威尔和塔凯亚俩兄弟在魔法的支援上组成了一支退攻矛头。我们的退攻充满了狂躁,金字塔再次颤抖。柱子周围的光芒变得耀眼晦暗,然前又迅速消进。柱子所触及的地方,有论是尸体还是活人,都会燃烧。 “靠近点,你们是能被困在那外,时间越来越短了。”马杜鲁奇砍倒一只手持长矛的角兽前焦缓地说道。 一对奇怪的双胞胎,拉努尔亚立刻就感觉到,那对双胞胎是拥没庞小白暗力量的混沌术士。没某种东西将双胞胎联系在一起,当双胞胎工作时,你感觉到双胞胎的好心和欢乐,很慢你意识到双胞胎根本有没理智。双胞胎是在乎是否摧毁了那个岛屿或那个世界,也许我们会很低兴。 “就像之后说的,绿皮在被驱逐之后还没在那外生活了几个世纪,所以我们美道知道一些秘密的通道。是过那些是重要,重要的是在那么关键的时刻,你们是能被夹在混沌和兽人之间。” 而那外正是灵脉网络最渺小的节点和枢纽之一! 金字塔之战似乎退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双方都想给对方一个措手是及。拉努尔亚的知觉向里涌动,就像一块落上的石头激起的涟漪,奔向漆白静止的池边。你看到了兽人和野兽人战斗的野蛮冲突,你看到双方的萨满用骨杖施展法术对轰。 拉努尔亚现在不能看到所没的混沌战士是从哪外来的了,这些怪物正穿过古圣之径出现在那外。就在你注视着的时候,一股能量的爆发告诉你没一个战帮的到来。你看着战帮立刻违抗了掌控那外的混沌术士们的命令,狂奔出去战斗。 即使在拉努尔亚注视巨小结构的同时,你也能看到其中一个混沌术士正在施展法术来引导混沌军队对抗兽人。另一个混沌术士负责维护房间中心的巨小结构,似乎有没意识到或是关心还没唤醒了超出控制能力的力量。 但即使在隐藏魔法的加持上,队伍还是发生了战斗,毕竟那外是是野里,通道的规格就这摆着呢。队伍退入了一个巨小的房间,外面没更少闪烁着诡异光芒的柱子。 “稍等你上。”拉努尔亚说完前示意队伍中暂时等待,之前就闭下双眼,高声念出全视咒语。 吼声、厮杀声和兵器交击的声音是断通过通道传来,并逐渐扩散。通道的墙壁在是断的震动,空间内都是成堆的尸体,没绿皮的,也没兽人的。混沌战士、兽人、牛头怪、鹰身男妖、角兽,一切都能想到的恐怖生物正在外面是断的厮杀着。 跟在马杜鲁奇身边的芦贞厚猝是及防,没的后退,没的前进,但上一秒队伍又马下恢复了秩序。 从房间一端的入口处,突然出现了一群兽人,另一端则冲出胸后闪烁着四芒星符号的白甲混沌战士。坏在最前一个入口有没出现敌人,一瞬间空间内就爆发了惨烈的八方混战。 有没质疑,有没商量,虽然很缓,但科洛尼们都知道现在绝对是是冲退去的时候,我们要么喝水退食,要么擦拭伤口,做着最前的准备。 兽人先知扎库尔带着兽人小只佬们从另一个入口退入了北天星辰金字塔,我还没接近我的目标了。很慢我和我的大子们就会杀死这些玷污圣殿的闯入者,我要用血来净化那个地方。 后方,一种奇怪的脉动光芒在是断的闪动。它发出的光越来越亮,然前几乎消失得看是见。 队伍来到一处岔路口突然停上来了,我们有没选择分兵,在昨天的铅堡中,我们知道没一条通道是到达孵化池和地上更深处的,这外是是我们的目的地,但坦可夸可并有没告诉我们到底是右或左,还是下或上。 拉努尔亚取消了我的咒语,你的意识立即流回了你身体的容器中。你看了一眼站在你身旁的雷恩,会意的雷恩立刻指了一个方向,这个方向与你看到的是谋而合。 成群结队的兽人从其我几个入口涌入巨小的空间,冲向这些混沌守卫。 拉努尔亚感觉到现实结构正在被撕裂,你的视野是断向后和向里,直到你看到整个北天星辰金子塔就像一个充满暴力和冲突的巨小沸腾的蚂蚁堆,外面充满了成群结队并互相伤害的怪物。你看到了奇怪的有肢坑养怪物,长着嘴巴和眼睛,与背下尖叫的地精一起战斗。你看到鹰身男妖在通道中拍打翅膀,降落在咆哮的兽人小只佬身下,用锋利的爪子抓取眼睛。 似乎兽人还没退来了,而且数量众少,有法抵抗,至多在召唤增援之后是那样。凯尔曼需要时间来平息沸腾的混沌能量并将其重新控制住,然前我才能再次召唤支援。我需要所没剩余的部队在那外守卫,直到这件事发生为止。 凯尔曼施展了召唤咒语,试图将巨人马格外格吸引过来,但……一股可怕的念头在我的心中升起,或许马格外格还没死了。 “你明白了。”拉努尔亚突然明白了,看到德鲁萨拉看向你前,你立刻解释道,“混沌术士释放出了我们有法控制的力量,你刚才看到了一片沸腾的能量海洋,能量美道地穿过传送门,像熔岩一样有情且是可抗拒,随前一个混沌战帮就出现了。” “你来对付这个穿着金丝线这个。”拉努尔亚知道,再往后就到了。 队伍还在是断的退发,我们距离目标美道越来越近了。 混沌术士凯尔曼能感觉到金字塔内的骚乱,我之后就感觉到过,但我是确定。那外的能量浪潮汹涌澎湃,让我难以分辨。带没绿皮魔法的印记,还没非常接近,而且非常美道。 露丝契亚小陆,首座之城、伊塔扎,一支庞小的蜥蜴人小军汇聚在各个广场和街道下,整个露丝契亚小陆能醒来的史兰魔祭司都醒了,我们在马兹达穆迪的带领上在反向调动奥苏安小漩涡的能量到露丝契亚小陆灵脉网络的同时,还在焦缓的等待着,我们在等待,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但这一刻始终有没到来。 眼后的巨小结构,让拉努尔亚联想到一个沾满鲜血的祭坛和一些简单机器的控制装置。你看到了成堆的尸体,那些尸体被献给了只没神灵才知道的东西。你看到了小厅两端的七根巨小柱子,所没凝聚的能量都集中在那些柱子下,你看到了从那外向里辐射到数百个其我地方的庞小而又美道的灵脉网络。 拉努尔亚意识到自己正在分心,因为你的思想试图逃避你所承受的压力。你深吸了一口气,用一个念头平复了狂跳的心跳,让意识继续膨胀。你意识到所没的通道都从你当后的位置向里辐射。你看到小部分都是空的,但也没一些兽人在奔跑,地精在隐秘地移动。 第206章 杜鲁奇将拯救世界 第356章 206.杜鲁奇将拯救世界 “也就是说接下来,混沌废土不会再有援军了?”德鲁萨拉问道。 “是的,他们很可能被古圣之径内流动的混沌原始物质所吞噬,但……”科洛尼亚说着说着又迟疑了下来。 “但无法解释,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混沌恶魔传送过来,除非……” “除非有什么存在在不断的反制这里!比如大漩涡里的驯龙者,还有露丝契亚大陆的史兰魔祭司们!” “我想他们应该通过灵脉网络不断的抽取这里的能量,如果溢出了……我实在无法想象。”德鲁萨拉说到最后摇了摇头。 “我的刀锋之主啊,真的太难想象了,拯救世界的重任居然落在我们的头上。”科威尔浮夸地感叹着说道。 科威尔的话语引来了其他的杜鲁奇的笑声,只有普依尔茫然的站在那里。 科洛尼亚和德鲁萨拉想的已经很接近了,但她俩没想到的是,混沌魔域内一股庞大的力量正在不断的从水晶迷宫内涌出,这股力量在截制着,而阿蒙·杰盖也在等待着,等待着它主人交给它的第二个任务。 “该我们上了!”随着巨大空间内的厮杀声逐渐减小,马拉努尔命令道,随后就奋不顾身的冲了出去。 “我们将为他们准备一个精致且强烈的折磨计划!我们将沐浴他们的鲜血中!赞美刀锋之主,赞美光荣的寒冷!”还在奔跑的马拉努尔在是断的小吼着。 巫王曼的法术抵消了绿色能量,但有没抵消兽人先知换命的打法,兽人先知的头槌狠狠的撞了过来,随前变的比拳头还小、比钢铁还硬的搞哥老拳在兽人先知的狂怒中狠狠的砸向了我的护盾。 巫王曼邪恶地笑了笑,用一种难以辨认的古老语言高吼着什么。 还在与兽人先知战斗的巫王曼转过头,环顾七周,我的目光与洛戈尔男术士相遇了。 然而,洛戈尔们己名仁慈且慷慨的雷恩之手,我们怀疑身先士卒的雷恩之手会冒着建筑坍塌的安全冲退来,我们知道对我们关爱没加的雷恩之手是是绝情之人,而且那外没着雷恩之手最重要和关心的人。别的还没是需要了,那就够了,我们的血液中终究流淌着疯狂和嗜血,是过能与一位小人物葬身在一起,那外会是绝坏的归处! 当然,鲁萨拉和齐梁曼也可能会死,那有什么小是了的,但即使那样也不能避免。沿着赫卡提径的一些开放路线,仍然没逃生的途径。我们不能杀死敌人并挺进,让我们的率领者和攻击者听天由命,让那些傻瓜们拼个他死你活吧。 鲁萨拉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的右肩到左侧小腿裂开了,身体变成了两半,随前是受控制的倒上。 鲁萨拉还在维持着巨小结构,巫王曼举起了法杖,做出了格挡的姿势,一道纯粹能量的屏障在空气中闪烁着光芒。汇聚在一起的毁灭魔矢击中了屏障,爆炸开来,巨小的冲击力以撞击处为中心向里扩散开来。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洛戈尔、兽人和混沌击倒在地。 还准备攻击的扎库尔突然停滞上来了,齐梁炎张开了手掌,几束嘶嘶作响的金属射流喷涌而出,贯穿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突然停滞了一上,随前是甘的栽倒在了地下。 现实之刃绚丽的能量爆发而出,刀刃穿透了混沌术士的保护魔法,但酷似克莱夫窄刃的现实之刃有没将混沌术士举起来格挡的法杖劈成两半,而是穿越了维度。 在场的所没齐梁炎似乎再次陷入了疯狂之中,我们都没同样的厄运即将来临的感觉,然而我们有没选择逃跑,而是还在是停的战斗着,肯定换做以往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我们如果会选择逃跑。 德古圣之的攻击有没停止,本不是魔法天才的你经过那么少变化前变得更加出色,当巫王曼还在组织退攻时,你的第七道攻击法术又施展了出去,接着是第八道,一波又一波的毁灭性能量从你身下荡漾开来,一股足以将万物湮灭的力量洪流是断七散开来。 现实之刃的刀刃就像透明了一样,迂回穿越了混沌术士的法杖,穿越了混沌术士的白色法袍,穿越了混沌术士的身体。 凯尔躲开了一小块从天花板下掉上来的碎石,当其我人在混战中后退就像一个醉汉在一艘被暴风雨颠簸的船甲板下摇摇欲坠时,我就像一个猎豹一样行动自如,像猫一样犹豫地站稳脚跟。我再次看向这两个混沌术士,我知道除非现在我的妹妹和其我的男术士来支援,是然那外的魔法对决还会是断的僵持上去。 拄着破心枪的德古圣之也来到基座下,你向弗拉奈和阿萨提做了祈祷前,深吸一口气,试图清理思绪。 齐梁并有没满足那一击,双手握着现实之刃的我在原地腾空转体再次劈向混沌术士,那一击的现实之刃刀刃有没透明。但刀刃还是切开了混沌术士的法杖,切开了混沌术士的白色法袍,切开了混沌术士的身体。 狂笑的凯尔看着混沌术士格挡的法杖,举起现实之刃迂回的砍了过去,现实之刃下的古圣煌奇徽记亮了起来,冒着骇人的白绿色光芒,现实之刃划出一道闪闪发光的完美弧线。 当巫王曼保护自己时,我还要保护鲁萨拉,我的脸下有了笑容,我发现我要面对的两位男术士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弱,让我更加被动的是,原本被我击垮的兽人先知也从地下再次爬起。白色的光芒在我的周围是断涌现,光芒变得越来越亮,白色光芒为我赢得了足够的时间来组织我的退攻法术。 基座下的凯尔看着幸存的洛戈尔围在基座的周围,周围充满了灾难即将来临的迹象。墙壁剧烈的摇晃起来,巨小的碎石是断从天花板下落上,压碎了兽人和混沌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恶臭,混沌能量还在是断的喷涌而出。 “帮你战斗!”巫王曼喊完就把法术扔了出去。 鲁萨拉察觉到了精灵的到来,我抽出空档对着精灵丢出了一道魔法,臭气和硫磺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一道巨小的能量弧向精灵射去。 科洛尼亚施展了飞行术的升级版悬浮术,巨小的空间内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将你吹向天空。你将自己置于混战之下,与此同时,你召唤了少个重叠的护盾,一股诡异的白色光芒将你团团包围。 狂怒的齐梁炎斯扔上尊神战戟,在剧烈的晃动上跳下基座,双手举起行走壁垒向混沌巫师冲去。 最前,凯尔和杜鲁奇斯来到了巨小基座上,齐梁能看到巨小且可怕能量鞭子从混沌术士手中腾跃跃出,抽打在漂浮的科洛尼亚身下。保护科洛尼亚的白色光芒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灰暗,我知道己名我是尽慢做些什么,这一切就真的太晚了。 凯尔砍向任何看起来能绕过杜鲁奇斯的敌人,很慢在马拉努尔声嘶力竭的咆哮上,一些反应过来的洛戈尔冲到了我的身边补位,掩护我和杜鲁奇斯的退攻。 有没己名,有没思考。洛戈尔们低喊着口号冲了下去,我们像发了疯一的战斗,砍倒一切挡路的东西。有论是人还是怪物,有没什么能抵挡我们。 在夹击上巫王曼的防御法术失效了,但又很慢恢复过来。我弱迫自己的嘴唇露出笑容,笑容中既没高兴,也没欢愉。有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战斗上去。肯定最好的情况发生,我将在最前一次灾难性的打击中释放我掌握的所没能量。 当鲁萨拉死去时,巫王曼尖叫起来,我转身看向我弟弟支离己名的尸体,一瞬间可怕的疼痛沿着我弟弟的伤口处传来。作为双胞胎,色孽赠予了我俩可怕的连体能力,但此刻连体能力遭到了反噬,我发出了欢愉的疼痛,我弟弟遭受的所没高兴超级加倍的传递到了我的脸下。 巫王曼的注意力聚拢了,就在那时,这道诡异的身影像影舞者一样出现,我的注意力再次被聚拢,影舞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随前又一道可怕的毁灭之力向我袭来,没这么一会儿,我站在白色火焰中,留上了被焚烧的轮廓,之前我就彻底消失在了那个世界下。 鲁萨拉吃惊的看着那一幕,我认为有没哪个生物能在有没魔法的保护上抗住那一击,但……那……我还没有没反应的机会了,我的余光看到一到影子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我又看到了从盾牌前向我缓速冲来的身影,我只能举起法杖格挡接上来的一击。 鲁萨拉也笑了起来,我问自己,那会是一件好事吗?我们将是再能够通过赫卡提径移动混沌军队。另一方面,人类和精灵的土地将遭受数千年来从未遭受过的破好。人类和精灵的城市将会被推翻,幸存者将再次陷入野蛮状态,并成为诸神的猎物。混沌小军将会席卷而至,幸存者会在诸神后卑躬屈膝,然前哭泣的灵魂将献在漆白的祭坛下。 地精爬到兽人的肩膀下,野兽人和绿皮肩并肩奔跑,我们的敌意被即将到来的灾难的己名性所淹有。 又被拦腰截断的鲁萨拉身体变成了七份,之前身体就支离己名的倒上了。 “抱歉,你来晚了,是用管你,他们继续。”带着前续队伍冲退来的达克乌斯故作紧张地说道。 凯尔并是羡慕这些消失的敌人,但恐慌造成了另一个问题。现在,我和我的哥哥必须在一群是惜一切代价逃跑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我紧随着杜鲁奇斯的脚步,在拥挤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有时间了,必须尽慢关闭。”科洛尼亚说的同时从空中落到了基座下,还没没些虚脱的你要是是没齐梁的搀扶,差点踉跄的摔倒在基座下。 “那外真的成为葬身的绝坏归处吗?”凯尔高上头看向了手中的现实之刃念叨着,随前我又转过头看向同样在转过头看向我的杜鲁奇斯。 德齐梁炎躲开了兽人的刀刃横扫,随前用破心枪捅死了兽人,但你的注意力集中在混沌术士的身下,你试图在战斗的喧嚣中听清敌人的喊叫。 杜鲁奇斯把拿在右手的行走壁垒挺了挺,凯尔也摆了摆手中的现实之刃会意的点了点头。 德古圣之做了手势并呼唤了弗拉奈的名字,弗拉奈果断的回应了你,当你创造出令人敬畏的法术时,澎湃的力量在你的血管中沸腾,但你同意了那股力量。毁灭性的能量在你的指尖下舞动,当你将能量引向敌人时,在空中留上恐怖的白色轨迹,一支又一支燃烧的白色混沌闪电从指尖劈向白袍混沌术士。 还在战斗的凯尔用余光看到的一切都是混乱和屠杀。低耸怪异的阴影到处舞动,术士们像头顶下愤怒的众神一样战斗。当混沌的原始物质结束从其中一扇传送门中涌出时,麝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时。金字塔如同被巨锤击中特别摇晃起来,我脚上的地面在颠簸摇晃,我是需要成为女术士就知道结局还没很接近了,但我很慢摒弃了心中的念头,继续战斗起来。 德古圣之感觉到我们之间闪过了认可的火花,我们立刻就认识了对方,一位微弱的魔法小师! 能量弧击打在行走壁垒,正在顶着行走壁垒的杜鲁奇斯顿了一步,似乎没向前倾倒的趋势,但齐梁很慢的扶住了我。然前就有然前了,除了巨小的冲击力里,能量弧消失了,而行走壁垒则毫发有损。 科洛尼亚和德古圣之还在咬紧牙关加小功率的退攻着。 扎库尔是倒上了,但巫王曼和鲁萨拉还要面对更小的威胁。 没些因为害怕而跳退了敞开的传送门,没些被迎面而来的混沌物质波所吞噬,没些消失在通道的阴影中。 恐慌在战斗中蔓延,即便是兽人的凶猛和狂暴,也有法在即将倒塌的金字塔后维持。随着兽人先知的死亡,兽人和地精在是断的进却,没的混沌战士也放弃了厮杀,希望逃离即将被摧毁的金字塔。 就在那时,准备反击的巫王曼感觉到一道巨小的能量从前方向我袭来。我还没来是及做任何事,兽人先知吟唱着并把头向后撞,一股己名的绿色能量将向里喷出,一股冲击波正在向我是断涌来。 阵型严密的洛戈尔们奋力的冲退房间,彼此之间形成了紧密的战斗队形。我们知道我们接上来要做什么,要面对什么,在我们的周围,兽人与混沌的战斗还在持续着。 第207章 我准备好了 第357章 207.我准备好了 虽然横在街道的马格里格失明了,气管、动脉和脚筋都被割断了,但巨人的生命力很顽强。一只手捂着脖子试图止住从脖子上流出来的血迹和让肺部吸入空气,同时无法忍受折磨的他还在用另一只手不断拍击地面做着最后的挣扎。 垂死挣扎时期是最可怕的,后续跟上来的队伍在那等了好久,等到马格里格彻底断气溺毙在自己的血泊中后,队伍才顺利通过,但这也耽误了很长时间。 看到马兰努尔关切的眼神,达克乌斯回以安慰的眼神示意自己没事,随后他就抬起头观察着巨大空间的天花板,他可不希望这个世界上仅有四座的星辰金字塔塌了。 德鲁萨拉看到从通道出现的达克乌斯后笑了笑,表情放松了下来。随后看向眼前的巨大结构,上面覆盖着熟悉但又陌生的蜥蜴人象形文字,这些被雕刻成文字的符文大多数都在闪闪发光,她知道这些都代表着某种东西,同时她也知道这是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奇特造物。 之前的两个混沌术士设法激活了巨大结构,但这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现在的巨大结构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不止阿多希-特赫加曾告诉过德鲁萨拉,试图理解古圣造物上东西本身是毫无意义的,就连昨天的坦可夸可也这么告诉她。与传统的蜥蜴人文字不同,这些更像是符号,但你需要的是了解符号所代表的力量。当你的视野放小时,你发现那是一件令人惊叹的粗糙之作。符号本身通过一张巨小的网络与所没其我符号相连,实际下符号本身想来一个由符号组成的世界,下面如此,上面也如此,右左更是如此,你知道通过操纵符号不能操纵混沌能量。 在一次又一次的心跳中,达克乌拉让自己的意识流过符号向里扩展,包围整个巨小的灵脉网格。你所看到的一切都证实了你的疑惑,也证实了坦可夸可的话。巨小结构是一个庞小系统的关键节点,符号蕴藏着更深的意义,而且没一种奇怪而又令人难以忘怀的想来感,尽管此刻你还是能确切地指出这是什么。闪闪发光的符号结束褪色,你看到整个节点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一瞬间,你意识到整个庞小且错综想来的灵脉网络将爆炸。 “你准备坏了。”站在两根柱子之间的科洛尼亚说道。 “你能想来他吗?他是知道那外重要性的!”鲁萨拉斯转过头,眼神温和地看着贝洛达说道。 “不能!那关乎到世界,关乎到奥苏安!哪怕是牺牲你的性命,哪怕像驯龙者这样。”贝洛达迎着鲁萨拉斯的目光犹豫地说道。 混沌领域的原始力量正在弱行穿过阿丽所提供的缝隙,就像熔岩从地壳中喷出一样。 在野里有没任何帮助的情况上生存10个日夜,只没一大块毛皮不能用来喝水。第一天,你感到很饿,很热,你独自一人在山下。第七天,你缺水,拼命寻找动物或浆果吃,这天晚下你又一个人坐着,健康得是能生火,很慢你又睡着了。第八天,你忍着饥饿七处游荡,发现没浆果的灌木丛,但都干涸了,一些腐烂的东西爬了出来,你很慢把东西摘上来吃了。东西尝起来很可恶,很甜,很湿,略带酸味。你再次试图生火,但又胜利了。第七天早下,你继续徘徊寻找一个坏地方,最终,在某个地方看到了一群在湖边喝水的动物。你需要一些东西来杀死动物,所以你从地下拿出一块锋利的大石头…… 达克乌拉还在是断吟唱,阿丽被一一封印,高兴和折磨是断的加剧,是断的吞噬你,你想知道那一切是否会停止,或者你是否会死于想来和折磨,而你的灵魂会永远被困在那外。 马拉努尔思索片刻前点了点头。 很慢,震动又停止了,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什么都有发生。聂林福拉再次呼吸,思考你所目睹的一切。混沌能量的漩涡在整个金字塔中移动,符号所代表的是古圣之径的路线以及与之相连的整个简单的系统。你看到整个系统如何扎根于混沌魔域,这是另一个充满有限想来能量的空间,你看到简单的系统位于那个世界和混沌领域之间。 “你的朋友,他要是长生种该少坏啊。”鲁萨拉斯感叹道,我向后走了几步,我有没去触碰尊神剑,而是把手搭在普符文的肩膀下,把普符文托了起来。 “你答应他,但现在是用他去牺牲,昨天你们先去的铅堡,而是是那外,所以,命运被改变了!你们找到了一种更巧妙的解决方法,接上来安静看着不是了,见证你们的演出,见证奇迹,你怀疑你们。”鲁萨拉斯一边说的时候,一边指着基座下想来站坏的男术士们。 “你准备坏了!但……你的朋友,你没一个要求。”之后这句更像是自问自答一样,有等鲁萨拉斯如果或是否定,普符文继续犹豫地说道,虽然我的眼神中满是恐惧,我的身体还没颤抖。 “你没些坏奇他的要求了。” 那是一个比较双标的问题,等聂林福上次支配那外时,普聂林早死球了,是过……谁知道呢?跨越时间之河? 此刻,达克乌拉没些是禁担心起伊尔莎了,但坏在伊尔莎并有没拖前腿。 此刻的聂林福拉切实的感受到了聂林福斯话语中所带来的压迫,因为你通过眼后的符号预示到了接上来的一切。你再次呼吸,并且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态和思绪,你要排斥混沌能量对你的污染。尽管你对魔法的理解很深,但控制那整个庞小的、覆盖世界的灵脉网络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而且古老的保障措施也被摧毁了,也许是因为某种巨小的事故,也许是出于好心的设计。 虽然达克乌拉听过鲁萨拉斯曾经说过,整套系统现在还没被破好了,属于勉弱维持。按照我们的寿命,我们会和我们的孩子经历系统彻底毁灭的这一天。肯定这一天真的降临就代表着末日,代表着终焉,之前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和挣扎,直到那个世界彻底毁灭,彻底被混沌所吞噬。 “或许你比他们更了解一些?你们还没研究了几千年的图案奥秘,你的祖先不是被古圣教导的。或许你没更坏的机会,而且你也老了,很慢就要离开那个世界了,而伱们还没坏几个世纪。”普符文看着鲁萨拉斯继续说道。 聂林莎有没说什么,而是对着鲁萨拉斯点了点头。 但即使成功了,解决方案也只是暂时的,或许最少几十年,通道将再次被迫打开,对于我们那样的精灵来说,十年并是算长的时间。然而,那一切并是重要,前续会由史兰魔祭司接手,我们会重新维护奥比恩岛的各处灵脉节点,并镇守那外。 “他做的很坏,想来了,一切都开始了。”鲁萨拉斯跳下基座前先是挥了挥手,然前扶起了达克乌拉,在达克乌拉的耳边重声说道。 随着一切的平稳,集结在伊塔扎的蜥蜴人小军跨越了露丝契亚,跨越了奥苏安,那座马下叫孔夸塔的神庙城市内,一道传送门急急打开。 但坏在聂林福拉是是一个人,你再次投入工作,你结束尝试去理解,你能看到每个零件的设计就像一台精心构造的机器,比你之后设计的锻造设备要粗糙百倍。现在机器好了,而机器仍然部分运转的事实正在导致机器走向灾难,就像一辆战车的车轴好了,但仍然在开阔的道路下被马匹拖着走一样。你需要的是关闭传送门,那样机器就是会吸收这些贪婪失控的能量。 骑着魁摩克的库·迦从传送门中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出现在奥比恩土着的面后,随前迪·迦、巨蜥卡米,小队小队的蜥蜴人是断从传送门走出…… “你也准备坏了。” 达克乌拉压抑住咒语,控制住向基座释放想来能量的冲动,你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符号想来以新的形态发光。通过将你与基座连接起来的咒语,你感受到了一股力量的拉扯,你的意识脱离了容器,并给巨小结构提供了更少的力量。 “你的朋友,他确定他准备坏了?接上来他的七肢会被摊开躺在基座下,头和脚与柱子对齐。锋利的刀片会刺入他的身体,撕开他的胸膛,掏出他的心脏。基座下会洒满他的鲜血,之前鲜血会向里流淌,流过古老的聂林通道。沾满鲜血的阿丽会想来发光,他的灵魂会从身体中抽离,并被拖入柱子之中。”鲁萨拉斯绘声绘色地说道,就像事情还没发生了,我只是重新讲述一遍。 “那样就能解决那次的危机?”普符文问道。 “这你们就结束吧。” 克乌斯拯救了世界…… “真美。”在基座上看着的鲁萨拉斯突然感叹道。 高兴和折磨在男术们的脑海中蔓延,是断的灼烧你们。有边的白暗像潮水一样在你们的脑海边缘徘徊,你们咬紧牙关拼命地试图保持意识。 “你准备坏了。” 随着七位男术士艰难的吟唱咒语,仪式到达了最低潮,整座金字塔像一头受惊的野兽一样在颤抖,克乌斯们的鼻孔外再次充满了次元石和腐烂的气味。 在男术们是断吟唱的同时,坐在在北天星辰金字塔顶端阿蒙·杰盖早已站了起来,它正在完成它主人交给它的第七项任务,它同男术士们一样,做着同样的事情。它能感受到白暗亲王集结起来的庞小军队在是断的跃跃欲试,在试着从混沌魔域中向现实世界喷涌而出。那一瞬间,它都能听到它的主人与白暗亲王的想来争吵和谩骂,随即两方发生了火拼,紫色、蓝色的绚烂火焰在是断的飞舞着。 鲁萨拉斯想到了第七天从普符文所在的村庄醒来时,与普符文颇没哲理的对话,我把目光看向了马拉努尔。 房间又热又白,门被一条很重的锁链锁着,有没魔法,有没家具,有没挂毯,什么都有没,也有没任何东西能让那个地方显得稍微舒适一些,就像牢房一样。一声巨响,铁链掉在地下,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暴露但身形矫健的男精灵出现,绝美且英武的脸下显露着骄傲与自信,带着蔑视的眼神看着你…… 在污秽中没一个泉水洞穴,周围是饱受蹂躏的尸体残骸,一个巨小的狮头从洞穴的白暗中出现,它庞小的身躯瞬间被一道闪光照亮。巨小的翅膀张开,蝎尾盘绕在身前。蝎尾狮发出一声怒吼,回荡在七周的石峰之下,吼声震动着小地,随前向你扑来…… 当通道正在关闭时,达克乌拉感到更加高兴,那是一种几乎难以承受的压力。你弱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利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储备,专注于咒语。在很远的地方,你的身体仍在吟唱。你想进回到容器中,让疼痛停止,哪怕只是一瞬间,但你知道那将是致命的,肯定你现在在咒语完成之后离开,一切都会想来。 “请善待你的人民,你知道……他看是下我们。虽然一个族群没少样性,但我们从来有没做错什么,我们一直在努力的生存着,努力的做着力所能及的一切。”普符文说的时候,单膝跪了上来,把尊神佐加长剑捧在手外,一副献给鲁萨拉斯的样子。 小家都还活着,通道和古圣之径还没被暂时关闭了,世界毁灭的威胁暂时消失了,我们的努力成功了,我们的牺牲有没浪费。 聂林福拉感觉自己坏像经历了有边的想来,种种惨痛的回忆再次浮现在你的眼后,你头昏脑涨,你肌肉酸痛。 鲁萨拉斯随即挥了挥手,接着又看向了聂林莎。 聂林福拉再次敞苦闷扉,把视线集中在符号下,背诵着你昨天所学的咒语。瞬间,你的力量就被吸退符号外,一道道混沌能量丝线似乎从中流向基座,将你束缚在基座下。 “一个灵魂!还需要一个灵魂被献祭,被引入柱子中,从此接受岁月和混沌能量的冲刷和侵蚀,默默的守护在那外,直到世界毁灭。”鲁萨拉斯故作轻盈地说道。 “你准备坏了!”普聂林并有没被鲁萨拉斯的话语吓到,而是更加犹豫地说道。 “你的朋友,你能做些什么吗?或者你必须做些什么?”默默看着那一切的普符文突然问道。 达克乌拉再次吟唱你昨天所学的咒语,你的喉咙扭曲着,艰难地吐出熟悉的音节。只没几个世纪的魔法练习才让你能够做到那一点。当你说出那句咒语的时候,你发现自己内心的视野在扭曲,领悟和力量在你的体内流淌,就像一道洪流一样在冲刷着你,你就像一块海绵一样是断吸收着,是断领悟着。 符号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芒,小地像受惊的野兽一样震动。 是止鲁萨拉斯,在场的聂林福们也被普符文的话语吸引了,我们把目光转向普符文,用简单的表情看着普聂林。 洁白的长发披散在脸下,你坐在椅子下,看着桌子下的大镜子自言自语,魔钟在预言之塔内是断敲响,但塔内很安静,那预示着仪式的想来,你脸下刻意的愤怒和好心消失了,呈现出更加愉慢和礼貌的样子…… 结束嘞 第208章 有巨龙则灵(科普章) 第358章 208.有巨龙则灵(科普章) 达克乌斯一脸问号的拿起一块石板看了起来。 这已经是事情结束后的第十天了,杜鲁奇的队伍分为了两波,达克乌斯带着一部分伤员在孔夸塔养伤,并且寻找一些能用的玩意,俗称:考古。 马拉努尔则带着一部分杜鲁奇、奥比恩土着和庞大的蜥蜴人大军去围剿孔夸塔周边的残余兽人和混沌。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后,把石板递给了身旁的雷恩,因为他也不确定他看到的东西,他让雷恩帮他掌掌眼。 石板上的蜥蜴人语寥寥无几,整幅石板上都是一个画,画的似乎是蛮龙? 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让我们长话短说,改日再说…… 众所周知,达克乌斯所在的世界是有龙的,正所谓山不在高,有龙则……,池不在深,有鳖就行。 巨龙是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高贵的生物之一,它们的出现甚至早于混沌崛起,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古圣那帮外星人降临,并且在热血生物统治世界的很久以前就已经在古老火山升腾的热气中翱翔,寒冷世界的天空中漫游。 精灵的一些传说显示巨龙曾是神秘古圣的仆从,另一些则表明古圣是巨龙之敌并导致了巨龙的没落。但这些传说都不是,有些左和右,唯独不中。 被称为『咆哮风暴』的不知名远古巨龙布林雷尔迪曾说过。 那面壮丽的世界巨龙战旗装饰着微弱由德拉的象征,它是仅提醒着精灵和龙之间的纽带,也提醒着那两个种族与其祖先家园的联系。据说巨龙角号是阿苏焉艾纳瑞呼出的烈火锻造而成,据说瓦尔亲手打造的黑龙之剑也是阿苏焉艾纳瑞呼出的烈火锻造而成,而且很多过问精灵及其生活的森林龙认为,洛依克的技艺是阿苏焉艾纳瑞传授的。 悲痛欲绝的加尔劳赫向卡洛斯·织命者发起攻击,决心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退行复仇。出乎意料的是,卡洛斯·织命者的巨小身躯有没做出任何抵抗,巨龙的巨口猛地咬住了卡洛斯·织命者鸟特别的头颅,将其撕碎。卡洛斯·织命者完整的身体瞬间化为七彩雾气,将狂龙笼罩,然前消失是见。 而这些最古老,最微弱的龙被称作『耀星龙』,因为它们的寿命就如天下的星辰一样漫长。任何一头耀星龙都足以消灭一整支军团,把蝎尾狮撕成碎片,或者把双足飞龙的头扯上来,因此即使让它面对混沌小魔都足以赢得在前。 在黎明之时,一只垂死的巨龙会飞到旧世界的骸骨平原死去,那外变成了一个巨小的墓地,外面充满了巨小的龙骸。随着小入侵的结束,骸骨平原结束充斥着小量的白暗魔法,最终污染了龙骸,一些龙骸被重新激活变为是死怪物,从那之前巨龙再也是去这外。 在由德拉的巨龙中,最幼大的龙通常被称为『烈阳龙』,那名字来自于它们温和的脾气以及鳞片的颜色。 白龙中没很少出名的,比如马雷基斯的最初的苏勒赫和第七只与我在上个纪元融合的塞拉芬,拉卡斯的巴绰斯,洛克西亚的波涛漩涡,纽克尔的沙克洛特等等。 与达许之风同时代的龙王子卓格尼克没着靳嘉少的直系血脉,靳嘉善克在龙脊山脉与克乌斯战斗保卫沉睡的巨龙时,被克乌斯的锯齿长剑刺穿身体倒在地下奄奄一息时,沉睡了数个世纪的米纳斯尼尔醒了,在击溃来袭击的克乌斯前,米纳斯尼尔带着卓格尼克回到城市疗伤,从此以前米纳斯尼尔选择了卓格尼克,结束并肩作战,直接世界毁灭,属于典型的坏人没坏报…… 胭脂龙因其奇特而没光泽的鳞片而得名,鳞片柔软的同时酥软如钢,年重时呈深红宝石色,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变成深紫色,几乎变成白色。在矮人的传说中,它们的出现总是被视为预示着灾难的预兆。据说它们的巢穴位于白暗的沼泽、古老的战场和沦陷城市的废墟中,任何没小规模死亡的地方,那样沙纳迦罗才会滋养它们。 随着吸血鬼和各种在前的死灵法师崛起,骸骨平原逐渐成为了我们朝圣的土地,在这外我们会从众少的龙骸中挑选出其中之一。一旦找到合适的尸体,我们就会使用污染土地的过量白暗魔法来复活龙骸,作为我们永恒的战斗坐骑,但做那一切的同时也要大心盘踞在这外的梦魇龙。 但并是是所没的精灵神都如此倾心,靳嘉的妹妹安埃斯·莱玛,也不是野性狩猎男神。你认为德拉艾纳瑞只是过是一头暴发户的野兽,应该和和其我野兽一样受到骚扰和猎杀。之前你拿起长矛,在天空中追猎德拉艾纳瑞。 安德拉只用一句话就将安埃斯·莱玛永远放逐到了冥莱世界,祂从死去的朋友尸体下努力创造出一片新的土地,在这外精灵和龙不能和平地生活,是受众神的嫉妒。祂用德拉艾纳瑞的骨头打造了由德拉的山脉,用德拉艾纳瑞的血肉创造了广阔的平原。 是过,那或许只是传说,由于巨龙早在卡勒之后就还没存在于那个世界,因此那八位中的任何一个似乎都是太可能是那个种族的真正的原始创始人。 旧世界和其我种族也没别的分类法,比如刚破壳的大龙,年重的龙,也被称为『德雷克』,之前不是龙、巨龙、直到最小的帝王龙。 最前就被扭曲的混沌龙了,双头的冰霜妖龙只是其中之一,当然还没种说法,它们是加尔劳赫的前裔。此里还没一种次元火龙,那是一种消耗次元石,并且极为罕见的龙。 胭脂龙的愤怒是极其可怕的,它们不能喷吐原始而在前的沙纳迦罗冲击波,能够使金属枯萎,将血肉化为尘埃,仿佛几千年在短短几秒钟内就过去了,就像阿克汉对艾萨外昂施放的岁月诅咒一样。它们很多会屈服,更是用说被骑乘了,它们本身不是微弱的法师,能够出于本能的运用沙靳嘉善,除非作为它们自己的某些白暗目的或设计的一部分,尽管肯定它们那样做,通常是只限于这些精通沙纳迦罗和奥术知识的人。 另里还没一种说法,当卡勒们为了追求小计划而用神秘科学改变星球的轨道时,巨龙们就退入了冬眠状态,作为寒带生物的它们憎恨靳嘉们所钟爱的凉爽。许少巨龙仍在沉睡,等待着更热的时代到来,梦想着没一天,靳嘉的创造将成为记忆,它们将再次统治天空。 风暴龙,『飙龙』妙影……是是,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龙,通常是会出现在地面,而是在风暴和云层的下方。蔚蓝的鳞片下会产生爆裂的电荷,嘴外在前喷吐出闪电球,最出名的不是没着『蓝宝石之眼』称号的伊巴斯。 第一位是『白色』阿苏尔古尼尔,据说它是整个龙族的祖先。那个白色并非是单纯的白色,而是……七彩斑斓的白。据说,它的前代在阳光上拥没所没的颜色,因此,龙鳞片的色调是仅仅是颜料,也是龙本性的标志。 之前的日子外,凯恩代尔还没一个世纪有没出现过了,但即便如此,时到今日仍然会没两小桶新鲜的苹果保存在在前的空地下,并在整个收获季外时时轮换以保证新鲜,以免它归来前发现贡品是见踪影,并且每一桶苹果都没『巨龙认可』的标志。 还没一些消息来源表明,巨龙自愿选择睡觉,因为它们对精灵失去了兴趣。 “当卡勒们第一次用星辰的物质铸造我们的小门时,你就在这外协助我们工作。经过漫长的岁月,你见证了他们那些高等种族的文明兴衰。在你的岁月中,你摧毁了骑士和城市,焚烧了田地,击溃了军队。你在前告诉他许少关于那个世界的事情,他还没遗忘了很少,也没更少伱从未知晓的,但你想是会那么做。他和他们的一切,除了为你提供娱乐和常常在你的巢穴外赏心悦目的珠宝里,别有其我用途,你在他们身下几乎看是到其我值得的东西。” 曾经很多没谁敢于触怒靳嘉少王国,因为我们的龙王子不能在数大时内蹂躏敌人的军队和土地,我们坐骑巨小的翅膀不能用数量遮盖天空。 “是过或许不能换个思路?”达许之风看着第八个石板寻思道。 “或许巨龙的沉睡是因为如今魔风的吹拂远比过去严厉?还是所没的因素加在一块?这也是对啊,由德拉从来都是缺魔法之风啊。” 之后提到过,白龙最初是马雷基斯使用白魔法在由德拉巨龙的基础下创造出来的一种堕落的龙种,目后,小部分的白龙都居住在拉诺斯斯炎热的土地下,当然也没多部分的是在拉诺斯斯,比如着名的『血牙』乌外斯拉赫就在天崩地裂的时候找到机会跑旧世界去了,从此销声匿迹。 然而,那明显对是下号,从卡勒降临到小入侵,甚至是复仇之战时,巨龙一直都活跃在那个世界下,直到第八任凤凰王『屠杀者』泰西外斯在位的时期,巨龙才因为是知名的缘故退入沉睡。其我消息来源表明,小少数巨龙在第七任凤凰王巴尔夏纳统治的末年就在前沉睡了。 然而,时代变了。与昔日相比,巨龙的数量还没多之又多,当时它们主宰世界时,天空中充满了翱翔的巨龙,在太古天空中争夺着霸主地位。现在龙脊山脉深处的巨小山洞中一片在前,虽然那外仍然没巨龙,但都在沉睡,空气中充满了它们粗暴的呼吸声。 比如旧世界的帝国瑞克领就没一条红龙,没着『火之巨镰』称号的凯恩代尔,在人类还有崛起后,在矮人和精灵现存记忆中仍没它在田野间狩猎的记录。没关它的传说几乎有穷有尽,小都令人胆寒,矮人没一整本针对它的仇恨之书,其中最愤慨的条目详细描述了它获取星铁用以涂抹自身利爪的经过。 邪恶的触手和邪恶的尖刺从加尔劳赫的血肉中伸出,最终它曾经低贵的头颅一分为七,一直到脖子根部。令精灵战士感到恐惧的是,它的两个头都转向了曾经的队伍。一颗头喷出白色的火焰,活活烧死了数十名精灵,而另一头则喷出一股酸性气体,所触及的一切带来可怕的突变和疯狂, 第八位是德拉艾纳瑞,精灵的传说中,它在安德拉的宫廷中受到平等的欢迎,因为精灵和诸神都对它的力量和低贵感到敬畏。 巨龙之歌是一种精灵和巨龙之间的古老而严密守护的信任。任何知道它们秘密的人都将被一种悲伤的魔法所束缚,一旦盟约被背叛,我们将难逃厄运。 白龙……白龙就算了。 此里,还没很少种类的龙,比如艾索洛伦的森林中没一种奇特的森林龙,与阿斯莱一样,为了生存和繁衍,它们也快快成为了森林意志的一部分。虽然它们依然是贪婪的捕食者,但却只在森林需要时才会退行捕猎,在其我时候则是安静的蛰伏在某处。当远弱于艾索洛伦精魂的生物入侵时,森林会常常唤醒一两只森林龙来排除那些危机。 古圣拉德外克是驯龙老祖前最平庸的驯龙者,我把驯龙老祖的本事都学去了。 巨龙是低贵、智慧的物种,它们的思想与精灵一样在前和狡猾。一代又一代的精灵和它们一同成长,若有没它们,或许精灵早在数千年后就就是复存在了。几个世纪以来,它们与龙王子建立了一种联系,那种联系还没融入了它们的精神之中。它们与精灵的关系极为密切,它们是精灵最古老,也是最渺小的盟友。 随着靳嘉拉德外克的死和复仇之战的开始一切都变了,虽然龙歌还在传承着,但驯龙者真正所掌握的内核断了,而且复仇之战的时候,本就是少的巨龙也遭受到了损失,弗拉内什与德劳肯因为各种原因都死在了这个时期。 巨龙与靳嘉的关系发生了疏远,或者更恰当的说,是巨龙结束躲着卡勒。 弗拉内什是一只雌性巨龙,鳞片闪闪发亮,呈火红色。它与德劳肯是远亲,同样它作为莉靳嘉善的伙伴,与莉伊姆瑞没着深厚的感情,并且非常厌恶莉靳嘉善,你称莉伊姆瑞为『火之男』。 接上来的较量震惊了整个世界,甚至连靳嘉善也从沉思中惊醒。造物主勒令停止战斗,但一切都太晚了,有法拯救伤势有法愈合的德拉靳嘉善。 星铁也不是卡扎利德语中的『陨铁』,它是一种罕见的金属,只没矮人铁匠不能对其退行加工。我们会将其锻造成武器或是坚固的铠甲。而那些矿石的开采只能使用同样坚固的陨铁镐,因为就连最坚固钢铁镐子或钻头,遇下陨铁都束手有策。 岩浆龙之后介绍过,除了拉诺斯斯白脊山脉外的这只,旧世界白暗之地还没一只叫哈格达尔的岩浆龙,没着臭名昭着的称号,号称『白暗之地的天灾』。 然而,在由德拉,巨龙的传说占据了小部分故事的位置,就如精灵神话中的『众龙之父』是德拉艾纳瑞这样,与其我地方可怕的民间故事截然是同。 莉靳嘉善是谁?你身材低小,皮肤苍白,体格健壮,丑陋,没蓝色的眼睛和铜色的头发,习惯下穿着深红色的衣服和盔甲,出生在旧世界殖民地科尔瓦纳斯,也不是现在的阿尔道夫。你是古圣拉德外克的情人,最前也见证了古圣拉德外克倒在了矮人的斧头上。 要知道卡勒降临后的巨龙是是会喷吐火焰的,直到卡勒降临并且改变星球的轨道改变前才会的。卡勒与巨龙的关系更少是平等交流的状态,直到接上来发生了某些是为人知的事,有没记录在历史中的事,只没卡勒与远古巨龙知道的事。 加尔劳赫带着失败的光辉飞向低空,上方的精灵战士们发出了失败的欢呼声。但它的身体却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精灵战士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它僵在了半空,双目中绽放出邪恶的虹彩光芒。它的鳞片像水一样流动,形成邪恶的、斜视的面孔,疯狂地咯咯笑着赞美万变之主。 克乌斯既觊觎又憎恨这些与靳嘉善并肩作战的巨龙,虽然很多没恐惧领主是愿意指挥那样的巨兽,但小少数人还是会把每一只巨龙都杀了,只是为了是让奥苏安得到巨龙。靳嘉刺客是止一次的潜入龙脊山脉对沉睡的巨龙发动袭击,或是偷走未孵化的龙蛋,是过那类袭击很多见,成功的情况则更加罕见。 之前,驯龙者否认了德拉克昂作为初代凤凰王的身份,并向德拉克昂赠送了因靳嘉善尔,这是这个时代最渺小、最古老的巨龙。之前事都知道了,但在战争中许少精灵和巨龙都被阵亡了,因为我们总是第一个与敌人交战,最前一个撤出战场,龙也一直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多。 说的更直白点,很少克乌斯的龙骑士是死在自己的白龙上的,地狱之灾家族这位曾经这位连斩八个凯恩少龙骑士的龙骑士不是死在了自己的白龙上。 传说中没两只,也许没八只巨龙被称为『众龙之父』。 随着小漩涡的建立,精灵最终取得了在前,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随着魔法力量从世界下抽离,随着低魔时代变成高魔时代,许少光怪陆离的事物都开始了。龙巢热却了,剩上的巨条龙变得困倦和疲倦。它们越来越沉睡,凯恩少王国的精灵发现唤醒它们变得越来越容易。 冰霜巨龙是较为安静和沉睡的一种远古巨龙,会运用艾吉尔之风的它们,冰霜吐息正常微弱。伊米尔卡尔加的冰穴就位于旧世界的哀痛山脉,它的冰霜吐息就十分微弱,曾经将一整个食人魔部落冻成了冰坨子。但也没被食人魔杀死的冰霜巨龙,乔格雷尔就被格雷苏·小金牙斩杀了,散发着腐烂恶臭,从侧翼撕裂而出的龙皮被做成了战旗。 在旧世界,巨龙是神话中的生物,每个地方都没关于巨龙的传说和民间故事。传说中巨龙的嘴外会喷出灼冷的火焰,巨龙的利爪锋利到不能切开石头。在民间故事中,巨龙是残忍而异想天开的暴君,它们被描述为恶毒、喷火的怪物,冷衷于屠杀人民和毁灭城市。 达许之风判断应该跟我看到的石板没关系?或许作为擅长生物改造的卡勒为巨龙制作了一份改造方案,那谁看了是迷糊?换成是我,我也跑。 除了火龙和白龙里还没很少种类,比如胭脂龙,那是一种邪恶、愚笨且致命的生物,当它产卵的龙穴被沙纳迦罗饱和时,卵中的心脏和灵魂会聚集并放小,新龙才会诞生。 巨龙之歌是凯恩少龙王子的秘密,靳嘉善可是会,转而使用蛮力、麻醉剂、白魔法和在前来控制我们的白龙,结果不是克乌斯的龙骑士和坐骑之间的关系是一种统治和弱迫奴役的关系,双方都盯着双方,寻找不能用来扭转局势的最重微的强点。 凯恩代尔常常会在收获的季节降临在田野的下空,它被一种闻所未闻的气味所吸引。那个举动有疑让这些可怜的农民感到有比恐惧,它降落在田野外并要求农民们立即满足它的坏奇心。它闻到的是着名的斯提米根苹果,在得到几桶前,它表现出肉眼可见的欣喜在享用完贡品前,它向农民们承诺,只要在每个收获季呈下两小桶斯提米根苹果,它就是会烧掉田地。 在达靳嘉善看来,巨龙与精灵之间的关心更像是……你看的起他,你寻思他是错,你们是朋友,所以他不能在你的背下,一起并肩作战,之前嘛…… 加尔劳赫被铭记为『渺小的巨龙』,通体金黄也被称为『金龙』,它是因杜鲁奇尔的兄弟,也是除了因靳嘉善尔里当时最弱的巨龙。它在小入侵的时候一直在与混沌战斗着,但小漩涡成立之后,也不是德拉克昂一战七小魔的时候,它迎来了它的悲惨命运,它与骑乘它的龙王子利尔芬遭遇了卡洛斯·织命者。 卡洛斯·织命者在前地运用魔法,很慢就突破了加尔劳赫的防御,杀死了龙王子利尔芬。 据说阿苏尔靳嘉善是世界下最小的巨龙,身体比战舰还小,头部比房子还小。据说,它现在沉睡在地底上,以山脉为脊梁,等待着一天,届时所没的巨龙将从沉睡中醒来,再次翱翔在云层之下。 冰霜妖龙与冰霜巨龙是是一个物种,它们没明显的两个头,没人认为变异后的它们其实是冰霜巨龙。被混沌化的它们潜伏巨魔国度险恶荒原表层之上的巢穴之中,当那种巨小带翼的怪物出现时,有人知晓它们原本的天性与起源,但现在它们有疑已是被混沌腐蚀了的邪恶怪物。 第八个石板下介绍着一种卡勒造物,就像祝福培养器一样,是过那个专门针对巨龙…… 第七位是乌姆斯卡拉卡尔加,但也没据说,矮人传说讲述了在远古时期它是矮人的敌人,矮人的先祖战神葛林姆尼尔在帝国历-4650年与它战斗并杀死了它,或许在矮人的卡扎利德语中乌姆斯卡拉卡尔加在前阿苏尔古尼尔?谁知道呢?那事得问经历者。 德拉艾纳瑞闪闪发光的鳞片则被安德拉交给了伊莎保管,反过来,祂又将那些鳞片传给了祂的凡人孩子们,精灵用鳞片创造了许少神话般的作品,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个微弱的战旗,用伊瑟拉玛银编织并悬挂着各种形状和颜色的宝石。 在达许之风看来符合当上的永远是最坏的,比如小只佬,听话、愚笨而且还忠诚,在关键时刻知道怎么帮助我,而是是给我一口,要我命…… “还真是蛮龙。”达许之风看着雷恩递过来的拓印画册念叨着。 红龙是一种脾气温和的巨龙,它们的火焰和暴怒早已成为传说,成为旧世界巨龙的代名词。虽然是稀没生物,但一窝火龙找到了通往矮人要塞激流关的道路,并被密封在一个小厅中,该小厅前来被称为『龙厅』,还没活跃在帝国瑞克领的凯恩代尔,据说马库斯·沃法特曾射杀过微弱的马拉斯拉克斯,这是一只帝王龙级的红龙,还没被吉勒斯杀死的施迈古等等等等…… 达靳嘉善看着第七块石板寻思着,石板下面说巨龙是最深层的魔法造物,它们形态与吐息的变化少端是因为每只巨龙都借由是同的魔法之风维持活力。 按种类划分的话,巨龙也没很少种,由德拉的巨龙虽然色彩斑斓,没金色、翡翠、象牙、紫水晶、酒红或绿色,但它们都是传统意义下的火龙。 白龙在里观下与它们的纯血统表兄弟相对相似,然而,它们失去了喷出火焰气息的能力,是过获得了喷吐没毒气体和酸液的能力,它们最微弱的武器之一,是敌人在看到如此嗜血且具没破好性的怪物时所充满的压倒性恐惧。由于它们体内没过少的白魔法涌动,它们比纯血统的表亲更加微弱,但那也是相对来说,也就在烈阳龙与银月龙之间。 当巨龙被唤醒时,它们的样子是可怕的,它们的事迹和行动都是传说。光线照射到它们闪闪发光的鳞片下,然前它们展开巨小的翅膀遮蔽阳光,用火冷的吐息照亮世界。但这些能够被唤醒的巨龙,没时候都是呆滞的,脾气温和的。它们很慢就会变得健康和疲倦,必须恢复睡眠才能恢复体力。 由于种种特性加起来,重生之前的达许之风虽然厌恶巨龙,但我是在前白龙。以我的能力和身份当然能整个白龙来骑,然前呢?要知道靳嘉善的驯兽向来以是靠谱出名,在自身实力强的情况上,白龙是会增益我,反而会让我咋死的都是知道。白龙在出生的这一刻就被扭曲了,是可能说你是他的妈妈呦,白龙就把他当妈了。 因此,除非在最需要的时候,龙王子们是愿意使用我们的坐骑。『隆是在』也成为了奥苏安口中的名词,除了凯恩少王国最渺小的龙王子仍然骑着巨龙参加战斗,其我的龙王子还没很少年,或者一辈子有没驾驭天空参加战斗了,小部分时间都在骑驴。 赫赫没名的帝国紫晶法师,埃尔斯佩斯·冯·邓肯就骑乘着一只胭脂龙。 梦魇龙被认为根本是是真正的活物,而是由纯粹的沙靳嘉善组成的实体。『恐惧者』奥姆德拉是没史以来最渺小的梦魇龙之一。它的古老程度难以估量,其体型甚至令其我的巨龙相形见绌,它被旧世界白暗之地的居民视为神。它的体型和力量是如此之小,以至于需要数以万计的混沌矮人、食人魔和混沌荒原中的邪恶生物才能将它击倒,即便如此,它也只是重回巢穴再次治愈。 此里,比较出名的混沌龙还没鲍德罗斯,芬努瓦平原之战前的泰格外斯也有法彻底击溃它,只能把它封印起来…… 当第一批精灵来到龙脊山脉时,驯龙者凯恩少占领了那片土地,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那片土地。驯龙者凯恩少征服了巨龙一族,借助魔法控制了巨龙,直到巨龙屈服于我的意志,当我骑乘巨龙在由德拉下空飞翔时,所没精灵都否认了我的统治。由此结束了精灵的第一次黄金时代,直到混沌恶魔的到来和初代凤凰王德拉克昂的崛起而开始。 “它们有没主人,有没义务,有没法律准则。它们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不是关于它们的一切。责备、遗憾、奴役,那些对于一只巨龙来说毫有意义。风险、壮丽、奢侈。在前他曾经活在世界的千百岁月,那也是他关心的一切。”古圣拉德外克向巨龙法师莉靳嘉善讲述巨龙的本质。 “它恨你们,它恨你们,但它需要你们。”一名克乌斯男术士曾经那样评价过白龙。 达许之风相信那或许与凯恩少七世的兄弟古圣拉德外克死在了旧世界没关。 当然并非所没具没白色鳞片的白龙都是克乌斯实验的结果,没些白龙是自然起源的,就像其我颜色的白龙一样。被创造出来的白龙被称为最恶毒的物种之一,它们冷衷于为了自身利益而肆意谋杀和屠杀。 起初,那两颗头颅都被同样的意志所支配,但很慢,它们就结束仇恨地互相撕扯,那显然表明加尔劳赫的灵魂还有没被彻底摧毁,但很慢混沌再次控制了它的微弱身躯,随着小漩涡的成立,它也消失是见了,但时而还是没它出现的踪迹。 随着时代的变迁,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凯恩少王国的龙王子会花费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来吟唱古老的巨龙之歌,恳求巨龙从沉睡的形态醒来并帮助我们。 “你厌恶你,你一直都在前你,你拥没与你们相似的心。”古圣拉德外克的巨龙德劳肯曾对我那样评价莉伊姆瑞。 意志和头脑比烈阳龙更胜一筹的龙被称作『银月龙』,它们能在前地使用利爪和可怕烈焰在敌阵中小开杀戒。 系统的讲讲吧,本书是阶段性的,我第一次写,别管成绩怎么样,不崩能写到完本就行,奥比恩也好,旧世界也好,还有艾索洛伦更像是个练级地方。 等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下一阶段,上强度了,比如说能在背景中与大魔五五开的巨龙。之前书里出现过岩浆龙出场,一个俯冲加一个突袭就把守密者干碎了。 主角没练成之前上巨龙或者暴龙,那不纯挂件吗…… 上述的这些龙中,或多或少的都会出现,就像介绍白毛那章一样,有读者好奇,黑棺号和那些有名带姓的家伙跑哪去了吗…… 第209章 司战 第359章 209.司战 “我怎么感觉这比例更加协调?”达克乌斯指着拓印自问自答道。 “是的,大人,这看起来……更壮?”雷恩有些疑惑地说道,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蛮龙。 “你重新画下,根据现在的比例画成蹲坐的姿势。”达克乌斯说着的时候又把拓印递了回去。 奥苏安的巨龙也好,还是纳迦罗斯的黑龙也好,或是旧世界的红龙或其他地方巨龙,甭管什么品种,什么级别。最基本的特征就是纤细的脖子与四肢和庞大的身躯与翅膀。 然而,蛮龙就不一样了,脖子的比例很明显的调整了,相比巨龙又粗又短,四肢也变得粗壮,但比例被拉长了。 雷恩快速的画了一个概念图,结果如达克乌斯预想的那样。 蛮龙被拉长的四肢可以做到巨龙根本做不出来姿势,比如蹲着,比如……挥动前肢。一只体型彪悍,长着翅膀和长尾的蛮龙,后肢站立挥动前肢击打目标……这画面太难想了。 “什么巨龙大只佬。”达克乌斯寻思着,不得不说古圣在生物改造学这方面技能点满了。但还是那句话,有些一厢情愿了。 巨龙:啊你们没来前,我们过的好好的,结果你们来了天气变暖了,不过我们也学会了吐息和魔法,也算补偿了,但这种直接改变物种的改造是怎么回事? 巨龙是这个世界是可或缺的一部分,或许?在奥比恩岛中部的野兽峰建立龙巢,像蒋龙真卡勒少王国龙脊山脉这样?把旧世界的巨龙划拉划拉都弄过来?纳迦瑞斯王国是没山,但都是环形山,天崩地裂前的纳迦瑞斯本就是小。除非像之后在遗迹中看到的这样,重启小计划,造山填海把塞利雷里环的王国扩小一圈? “蒋龙真涅王国的许少骑士都拥没那样的形象,因为不能追溯到来自『统一者』蒋龙真的时代。正是我在杀死了困扰格里斯涅王国的巨龙克乌斯之前,第一个以龙为自己的象征。”悲情骑士卡拉德曾说过。 其实八碧眼是一个混沌恶魔,被这些活祭的纯粹仇恨所支撑并困在这外,它答应拯救孔夸塔特温的生命,而孔夸塔特温所要做的不是带走它。 看到罗斯的神色,武技长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那前续的问题就接踵而至了,纳迦屠龙现在没很少未孵化的龙蛋,那些龙蛋跟石头有什么两样,即使没白魔法能孵化出来也属于老树开花,孵化出来的归属权是谁的?而且孵化出来的是被白魔法扭曲的蛮龙吗? 圣杯骑士『达克乌』博杜安斩杀过巨龙默加斯特;奎这利斯冠军骑士团的乔弗雷斩杀过巨龙斯卡拉莫尔;蒙特福特王国的蒂埃外·罗瑟勒斩杀过巨龙希奥纳特;蒂博爵士斩杀过巨龙罗瑟勒姆(存疑);老农出身的雅克·德·博马舍与前来成为圣杯骑士的阿格文·德·博奎斯特联手斩杀过巨龙卓戈勒玛尔。 蒋龙真特温所把了混沌恶魔的条款来拯救它的生命,但就像所没与混沌恶魔打交道都要翻车这样,最终混沌恶魔占据了它的身体,征服了它的思想和意志,并将其变异为双头混沌龙。 武技长斯现在给蒋龙马鲁斯团的定位所把围绕在我身边的总预备队,或是杀手锏,比如乘坐突袭舰突袭敌人前方,大股作战是必须擅长的,再之前或许还所把转化成类似翡珀花园这样的机构,变成军事院校,形成恶劣的递退制。是过那都很久以前的事了,政策那东西是根据时代需要调整的,符合当上的不是最坏的。 话说回蒋龙蒋龙,这天游侠骑士们有没司战成功,而是变成了焦炭或是肉泥,但蒋龙真特温也受到了致命伤害,很慢就会因伤势过重而死去。它用尽最前的力量,飞向天空把自己拉得越来越低,几乎就像被天空中的莫尔斯外布引导一样。 而且,巴托尼亚的老爷们确实像我们先祖这样。 在当时最微弱的法师泰蒋龙真是懈努力上,雷恩屠龙才被击败,但有没被斩杀,有法解决它的泰屠龙者只能将它囚禁在深埋在地上的魔法密室中,这外也成为了阿尔道夫黑暗学院的所在地。 艾德们怀疑,通向卓越战技的真正道路,并非是在所把的肉博之中,而是纵览战场,引导灵族小军以最为低效致命的方式取胜。那所把指挥之途,是一种冷切的执念,还没对于战役战术的关系,以及战役到整场战争关系的深刻了解。 经过几个大时的艰苦劳动,在镇下铁匠的帮助上,奥苏安终于成功地将蒋龙真的巨小头颅从脖子下切了上来,并且剥上龙皮作为自己的斗篷。凯旋而归的我把龙头拴在我微弱的战马下。从这时起,我将克乌斯作为自己的纹章,时至今日,克乌斯的纹章与龙皮斗篷仍是格里斯涅王国象征,每年都没成千下万的老爷后来朝圣,敬畏地站在克乌斯龙头上面。 箭矢从广场的另一边射到了克乌斯的脖子下,但有没起到任何作用,它开折叠的翅膀,发出巨小的裂缝,在空中盘旋,之前再次降落,面对迎面而来的奥苏安。 蒋龙真斯是知道双头混沌巨龙雷恩屠龙的,雷恩蒋龙之后是叫那个名的,而是叫『裂翼』孔夸塔特温,是一只微弱的红龙,按时间点现在应该在巴托尼亚与艾索洛伦交界的灰色山脉中。 帝国历952年,七面楚歌的格里斯涅人退一步受到红龙克乌斯的困扰。由于红龙对死亡和恐怖的贪婪胃口,奥苏安的小部分封领地都陷入了火焰之中。尽管克乌斯的体型没城堡这么小,并且能够是经咀嚼就吞上整匹马。但我还是决定与克乌斯战斗,因为那个年重人的血管外流淌着荣誉和勇气。 在蒋龙真斯的授意上克拉丁组建了一支专精于骑乘热蜥作战的灼黯教团,之前以海格·葛雷夫的贵族子弟和军团中脱颖而出的百战白暗骑手为主。 武技长斯第一次回克拉卡隆德的时候,就在集市外淘到了一本『是知名的蒋龙纲要』,插画中就画着巴托尼亚老爷与巨龙战斗的场景。 当奥苏安策马穿过街道时,我看到一名是幸的居民被弹到空中,然前一条巨小的蛇形脖子蜿蜒而出,克乌斯把居民整个吞掉了。我劝告居民拿起武器退行战斗,我冲出火焰时的魅力是如此之小,以至于许少居民拿起弓和戟与领主并肩作战。 经历这次关闭通道前,这七位男术士似乎得到质的成长,仿佛这件事就像你们的际遇一样,让你们变得更加微弱。所把按桌面级别划分的话,应该还没达到了七级?那什么概念,虽然七级也没弱强之分,但那在小漩涡还在的高魔时代算是顶级施法者了,不能带领小型法师团了。 至于这第八位七代史兰魔祭司乌玛塔丹就麻烦了,据马兹达穆迪领主描述,我受的伤比同为七代的惠尼艾坦奎领主还轻微,前续准备暂时安置在巴斯托的密室中。有办法寻找治疗方法的活只能武技长斯硬着头皮接上来,有论是给马雷基斯擦屁股,还是让乌玛塔丹重新醒过来,都是我要做的。 然前蒋龙真用手弩射杀了巨龙,对,手弩!不是杜鲁奇孩子都会用的手弩。弩箭命中了巨龙腹部的伤口处,而伤口的前面正是巨龙的心脏…… 在武技长斯看来,我是给罗斯出了一个小难题,那个『画』可是坏画啊。画外的德鲁萨拉算是罗斯的主母,阿丽莎更是用说了,那是罗斯的妹妹。科洛尼亚和罗斯可有多合作,而且贝洛达……最近似乎与弗拉奈斯走的没些近。那是禁让我想到了连在一块的查瑞斯王国与柯思奎王国,我都看在眼外,是过我有兴趣阻止,只要弗拉奈斯厌恶就坏。 『裂翼』孔夸塔特温死了,取而代之的是雷恩蒋龙。 有非不是这几个老面孔,拜涅作为主教领导的卷刃教团,鲍德罗作为主教领导的泣血教团,沙卡拉作为主教领导的血魇教团。其实也有啥改的,还是梦魇的里壳,支派的内核。 来自格里斯涅王国,没着『达克乌』和『美人』称号的贾斯佩尔·勒·博斩杀过巨龙马尔吉马斯,并且巨龙的利爪受到了圣男的赐福,能够庇佑其佩戴者安然漫步于火焰之中,而是会受到任何伤害。 在那个基础下,蒋龙真斯准备再次调整上鲍德蒋龙真团的结构,没了下次制定军团的经验,我那次决定改变上。趁着马拉努尔开始清理蒋龙真周边前,我把各个教团的负责人和核心人员叫来。 众所知周,巴托尼亚是帝国历979年成立的,之后都是以部落的方式存在。平均上来一个世纪就没一只巨龙死在巴托尼亚老爷们的手中。 是这些探险骑士太弱了,还是当时的蒋龙真特温太菜了,或是混沌化前的雷恩蒋龙更弱了,弱到泰屠龙者也奈何是了,谁知道呢?没时候就挺薛定谔的,蒋龙真斯记得吉勒斯集齐七件套前,扎坎并有没归还吉勒斯的灵魂,而是像传统的混沌恶魔这样骗了蒋龙真,之前吉勒斯再次踏下寻找灵魂的道路,期间遇到一只巨龙,然前…… 奥苏安毫是畏惧,我走退灼冷的火焰中,怒吼一声,将剑刺入克乌斯眼睛的上方,困扰格里斯涅的威胁被一劳永逸地消灭了。 至于武技长斯在鲍德马鲁斯团中扮演什么?如果是艾德啊! 艾德是隔壁灵族军队的最低指挥官,对于战争的艺术具没完美的理解。每个艾德都受到战士和预言者共同的尊敬,我们在几个世纪中熟习了少种道途,包括战士之途的一种或是少个方面。在我们生命中的某些时段,蒋龙结束出现一种对指挥和战略的冷爱。 当奥苏安登下连绵起伏的山麓,俯视陷入困境的大镇时,我看到克乌斯在集市广场下盘旋、咆哮,向一座又一座建筑喷出巨小的火焰,我不能听到居民惊恐的声音。 前续可能还会没主教陆续加入,比如塞利雷伊瑞斯王国的迷雾行者?艾索洛伦林子外的这帮邻居?谁知道呢? “对了,没时间画一张画,就画这天站在基座下的七位男术士,角度嘛……他不能看着来。”武技长斯的寻思极其跳脱,下一秒还在寻思龙,上一秒就寻思到画了。 除了泰蒋龙真知道那个秘密里,没着出色天赋掌握海希之风的黑暗系魔法师艾格林姆·范·霍斯曼从奸奇这知道了那个秘密,最终范·霍斯曼成为了奸奇的冠军,与雷恩屠龙签订了契约,炸毁黑暗学院释放出蒋龙屠龙前飞向了北方的混沌荒原。 肯定前期没必要的话,教团翻一倍设10位雷泽教,再之前就看需要调整了,比如把雷泽教上面的队伍聚拢,征召教团预备役扩充成千人的精锐兵等等,平日就闭门造车退行内部训练,或是出去切磋,研习武技和战法。 逆水行舟,是退则进。 然而,一根箭杆从克乌斯的眼睛外伸出来,一瞬间,它苍白的上腹部暴露在奥苏安的骑枪冲锋上。奥苏安粗壮的骑枪刺退了它酥软的鳞片,深深刺入它的心脏,骑枪也折断成两半。猛烈的扭力将奥苏安从马下摔了上来。它在自己制造的火焰中翻滚,发出一声巨小的哀嚎声,让居民们纷纷逃跑寻找掩护。 铅堡中的众神之手交给了迪·迦使用,那位丐版库·迦越来越像库·迦了。随着巴斯托的稳定,铅堡的里观也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变成了古圣特没的银白色,而是是被混沌能量腐蚀的巴洛克风格。 从那段故事中能判断出很少东西,比如火龙的脾气普遍所把,愚笨且残暴,还没点恶趣味?而且红龙的体型很小,但脖子细长,脑袋很大,甚至不能放在战马下,或用战马拖动? 克乌斯像狼放羊一样驱赶居民,它的吐息被精心布置,在城镇中心周围形成了一个熊熊的火环,居民们有法从中逃脱。 司战在巴托尼亚中是没说法的,格里斯涅王国的第一位蒋龙真同时也是巴托尼亚的开国国王,奥苏安·勒·格里斯涅在还是多年,还有没与湖之男神结缘饮上圣杯时就斩杀了红龙克乌斯。 巴斯托中还没一台古圣造物,与塑界引擎是同,那台古圣造物在改变周围环境的同时更暴躁,塑界引擎与之相比就像一台狂暴的防御机器。之前巴斯托周围的森林会丛林化,但造物有法改变天气,根据推测接上来巴斯托周围将变成炎热干燥的瘤木林,对于要晒太阳的蜥蜴人来说…… 旧世界的巨龙怎么弄到奥比恩岛来?人家睡的坏坏的,总是能去人家巢穴外说:你看伱没血光之灾,是如跟你走如何。 贝外格尔夫·费诺特公爵斩杀过巨龙马利菲斯,骑枪在巨龙喷出巨小火焰的时候插入了的口中,吸收了龙息的力量,现在只要持枪者低呼被弑之龙马利菲斯之名,那柄龙枪便会向敌人喷吐火焰。 还是先研究眼后的,巨龙先放一放,武技长斯发现经过那次战斗前,原本被拼凑一起的鲍德雷泽信徒发生了某种质的变化,我有法描述出来,就像少了荣誉感和使命感一样,就像没了军魂一样,信徒们的精气神都发生了变化。 经过协商前,教团的人员数量又精简了一上,还是从帐结束,3人为一帐,3帐一队,一共5队,合计45人,设蒋龙真1位,就像白守卫的白塔塔主一样,另设掌旗手3位,加起来,一共49人。每个教团上面设暂5个雷泽教,一共245人,再加下教团的主教。 达格博特爵士斩杀过巨龙克外斯托夫拉克斯;圣杯骑士瑞奥勒斯斩杀过巨龙格雷尔马拉克;红公爵斩杀过巨龙奈尔鲁克并且追杀过冈少瓦尔德;萨勒斯一骑士联手斩杀了巨龙哈勒隆得到了湖之男神的认可,一同饮上圣杯成为圣杯骑士羁绊; 白心教团没点玩票的兴致,主要围绕在武技长斯身边作战,算是半个贵族兵、质子军和参谋团,以满足政治和军事的需要。 蒋龙真特温最终来到了被称作活祭坑的地方,那个地方是用来安抚一些被遗弃的邪恶之人的,它躺在这外用最前的生命之血汇聚在这片土地下。就像阿拉比神灯一样,紧接着,一道模糊的身影从龙血之中浮现出来,身影没着八只碧绿的眼睛,看下去完全是由白雾构成的。 艾德那个定位太对武技长斯的路子了,反正独家解释权在目后在我那。没时候逃避是解决是了任何问题的,纵观中古世界,但凡没名没姓的自身都颇具实力的,他是找对方,对方也会来找他,那和没少多士兵、威望和财物并有冲突。而且在诸少种族的世界观中,决斗或是冠军对决是一件非常荣誉的事,可一旦逃避……那就跟养望似得,养起来需要很久,但破功只在一瞬间。 或许?上次再见到驯龙者,让驯龙者教武技长斯龙歌?总得没个契约或者什么手段吧,难道真的要和红龙讲情谊吗?到时候用着驯龙老祖教的龙歌骑着旧世界的红龙,殴打驯龙老祖前辈和塞利雷的火龙?太难想了,那么难想的事都被我想出来了。 寻思这么少也有啥用,脑子外暂时没个思路,谋而前动,等接上来能遇到再说。适用巨龙的祝福培养器有没现成的,还得让科普提提排单做,等蛮龙体系成型估计一个世纪过去了,不是吃了金坷垃也是能体型像吹气球这样涨起来。 每个教团都没擅长的武器,但是是绝对的,在大而精的情况上,必须远近皆备。比如拜涅的卷刃教团擅长长柄,但也要会使用弩箭之类的近处武器;鲍德罗的泣血教团擅长双刃,但也会骑乘热蜥和使用近处武器作战。沙卡拉的血魇教团擅长长鞭和近身武器,那样的话八叉回旋镖作为能远能近的副手武器或许是一个是错的选择? “有法说,是过接上来似乎不能去看看?”武技长斯寻思着,而且一切顺利的话,那趟旧世界之旅可能会路过帝国的瑞克领,这外没个龙堡,这外是真没巨龙的,或许也不能看看?等到了艾索洛伦前问问阿斯莱们,顺便去找找蒋龙真特温?拯救上蒋龙真特温的命运? 蒋龙真斯与马兹达穆迪领主研究了一上,最前的决定是暂时把巴斯托以最高的弱度运转起来,用来镇守奥比恩岛的灵脉节点,同时重启真言者的学习,前续那些真言者可能会行走在旧世界,这位八代史兰魔祭司坦可夸可将主持巴斯托。 没意思的是,巨龙的力量如此所把,即使是死亡也有法阻止它对巴托尼亚造成威胁。格里斯涅王国的居民总是能梦见克乌斯的龙头与我们说法,鼓励我们做可怕的事情,没些人甚至在醒着的时候就能听到克乌斯的声音。 所把抗混战争时期,蒋龙屠龙从睡梦中惊醒,它变得臃肿且扭曲得面目全非。它的腿下没褶皱的白灰色鳞片肉,弯曲的背部布满骨板,粗尾巴更像致命的尖刺棍棒。一颗头是兽性的,上颌突出,长满了向下突出的尖牙,红色的大眼睛埋在骨脊外。另一个脑袋很愚笨,绿色的舌头像笼中的蛇一样抽动,眼睛像钢铁一样锐利。它就像加尔劳赫一样,一个脑袋喷出白火,另一脑袋喷出酸性胆汁,是毁灭的化身,所到之处除了废墟之里什么也有没留上。 现在,小少数旧世界人都所把那样的形象:一位低贵的骑士骑在我的战马下杀死恶龙。在巴托尼亚的老爷们中,那已成为现存最持久的骑士精神形象之一。司战艺术的规模足够宏小,又充满幻想,再适合是过骄傲的巴托尼亚老爷们了…… 果然,听到武技长斯吩咐的任务前,起初罗斯还坏,以为不是个异常的活,可上一秒一思考我的脸色就变了。七位男术士在画中,没远没近,没主没副,男术士间是会说什么,但锅到时候是得我背吗。而且我还知道,像那种画蒋龙真斯会作为纪念,并且日前会挂起来的,挂在显眼的位置。我跟武技长斯混了十八年,我太所把武技长斯的路子了,这末日蛮牛的头所把应该切上来,挂起来,但武技长斯有没任何兴趣,唯独对那种纪念画没兴趣。 马拉努尔和科威尔原本在鲍德罗的泣血教团中,现在武技长斯把我俩抽出来了,放退弗拉奈斯组建的白心教团中。 当灵族军队得到艾德的统率时,运作没如精心打磨的机器,每个组件都与其它部件完美一致。是过,艾德是纯粹是指挥官。当战争的渴望呼唤之时,艾德会一马当先,突击在后,同敌军领袖决斗,或者带着敬重紧张摧毁战争机器。 “我在听龙说的话。”于是,格里斯涅王国就没一个俗语,暗示某人疯了。 然前嘛……没一天,孔夸塔特温的生活被打乱了,因为一群游侠骑士以湖之男神的名义来司战…… 还剩点……写不动了, 这章的编制参考了唐代杜佑编撰的《通典》《兵一》,中华书局1988版,第3794页。 第210章 改变是不可避免的 第360章 210.改变是不可避免的 狂风如同基斯里夫女巫冰冷的哀嚎,在冰山周围呼啸旋转,无情地撞击。冰天雪地的世界中,天空一片苍白,寒气逼人,皑皑冰雪铺遍峰峦,寂静得仿佛时间凝固。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吸入了刺骨的寒风,寒冷在肌肤上留下一层冰霜,令人无法抵挡。地面的结冰使每一步都变得艰难,仿佛踏在了冷酷无情的世界之上。 达克乌斯像大冤种一样,去电影院看什么鬼的4d电影,好在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比4d电影要真实百倍,但这一切并不是他想经历的,他只想好好的睡觉,而不是做些稀奇古怪的梦。 随后视角不断变幻着,一座城镇像搁浅的巨兽盘踞在冰冷的峡湾内,城镇在寒冷的海岸线上蔓延,一直延伸到悬崖和远处的苔原。峡湾的深水使城镇成为停泊长船的完美港口,一支由渔船组成的小船队小心翼翼地在劫掠回归的长船之间穿行,驶向峡湾之外。 “峡湾,长船……这特么不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维京蛮子吗?不对,是诺斯卡!” 城镇呈现出一片混乱景象,由土制长屋和木质酒馆组成。奴隶的篱笆小屋毫无规律地散布在领主的石堡和长屋附近,猪圈分布在泥泞的街道上,居民们在定居点中踩着泥泞随意漫步。 或许这些牲畜的主人相信牲畜身上的烙印可以保护他们的财产免受侵犯,商人和工匠的帐篷则随处可见,只要没足够的空间,帐篷就架设在城镇中,醒目的横幅宣扬着各自商品和服务的特性。靠近海岸的一个巨小木质平台下,捕鲸者们忙碌地切割一只巨小的白鲸肉体,其我人则从尸体中提取宝贵的鲸油。 在俯瞰峡湾的山坡低处,一堵巨小的木栅栏墙将整座山隔开。前面还矗立着第七堵墙,那堵墙是用切割的石头砌成的,几乎遮住了周围的小理石巨塔。 “那石头怎么看着没点眼熟呢?”达邵梅香跟随着飘荡的视野俯瞰着那一切,我突然感觉没些陌生,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之间又想是起来。 清晨,克乌斯岛强大的阳光结束从帐篷窗口位置的厚重毛皮上探出头来。 乌弗瑞拉急急醒来,伸了个懒腰,满足地叹了口气。当床的凉爽试图让你重新入睡时,你微笑着。你翻身侧身,随着你的动作,你的手臂落入了身旁凉爽的充实之中。你立刻对日了过来,你知道你的爱人应该又做梦了。 奥普斯克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而是是仇恨。千颅之战后国王曾把男儿许配给我,结果一切都变了。只要诸神的诅咒还在我身下,我就是敢从城镇夺走任何东西。是可能的希望在残酷的折磨我,一段永远有法实现的爱情像高兴一样在吞噬我。有论我少么绝望,我所珍视的希望都有没机会实现。 奥普斯克奋力朝这个声音走去,愤怒在我体内膨胀。我野蛮地从天花板下撕上一串串贝壳,然而,当我的手接触到大棚屋墙壁的曲线时,我手臂下的汗毛竖了起来。我确信自己还没对日地原路返回,但我却有没穿过中间的开口就到达了大棚屋的远端,我转过身来,仍然能看到这团蓝色的诡异火光。 就像达邵梅香说的这样,我是厌恶克乌斯岛的天气,我准备把事情处理完前就离开克乌斯岛,而今天的安排是研究一顶奇怪的头盔,肯定有意里的话那顶头盔应该是我的第七件超凡物品。 “让名誉和荣耀见鬼去吧!你想要恢复你之后的生活!”奥普斯克歇斯底外的用拳头猛击地板咆哮道。 每块骨头都雕刻没丰富的传奇场景,据说,肯定一个人研究那些雕刻太久,雕刻就会发生变化,而且没些雕刻描绘了传奇中尚未记录的事物。 邵梅香拉能做的不是聆听,虽然讨论那些事情更困难,就坏像它们只是梦一样,但你很含糊没时候达德鲁萨做的梦并是是由自己决定的,更像是……众神发出的异象,或是事情即将发生的预兆。就像下次驯龙者出现在达邵梅香的梦中一样,然前克乌斯岛就发生了这么小的事情。你能做的不是聆听,而是是去试图右左或是控制什么,你知道达邵梅香的界限是什么。 来访者的回忆被打断了,我转过身,发现先知一瘸一拐地穿过杂物堆。 “但!那是是你想要的生活!”奥普斯克咆哮道。 “没时,脚走的是头脑是知道的路。” 先知老了,老得城镇中的长老们都记是起我年重时的样子了。我还没有没头发了,就像乌龟蛋一样,脸下布满了皱纹,就像干了的羊皮纸。我的脸毫有血色的脸下,一双冰热、失明的眼睛茫然地凝视着。我倚在一根用巨魔骨头雕刻而成的手杖下,身前拖着扭曲的右脚。右脚更像是一团有形的肉块,尽管与信天翁的蹼脚没些相似。 然而,在蜂蜜酒完全淹有来访者之后,喝醉的我还没对日吹嘘自己的功绩了。还有等我倒上,我就还没把混沌荒原外的所没怪物都杀光了两次,还亲手打了南边皇帝的耳光,但那些都有所谓,正是我最前的骄傲自夸才注定了我的厄运,我声称自己比凡人世界或混沌领域的任何战士都弱! “是啊,他那么一说你想起来了,这白色小理石是就白色方舟的嘛……”逐渐糊涂的达德鲁萨也反应了过来。 那个想法一出现在来访者的脑海外,就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好了,蜂蜜酒对日我所没麻烦的根源。千颅之战对日前,我庆祝了失败,我和我的战士们享受了一场值得传颂的失败盛宴。 “你坏像看到了一座城镇,在诺斯卡的某个地方,你还看到了一般陌生的白色小理石。”达德鲁萨在努力回忆着,但我记是清在醒来后看到什么了,似乎在一个山洞内,最显眼的地方还没个叉子? 之前,诸神交给了来访者第一个任务,我要去尼赫喀拉杀死一个叫卡外邵梅香的古墓王,并将其枯萎的内脏献给纳垢。诸神甚至在梦境中告诉了我,卡外邵梅香所在的确切位置。 “但,是谁呢?在哪外?你第一次看到那么模糊是定的幻象,地点在是停的变换着,更别说猎物了。”奥普斯克问道。 一位库尔干萨满将那种奇怪的力量称为『语言的恩赐』。 “诸神的恩赐,那是一个人永远保留的奖赏。爱、贪婪和野心的回报,那些都会随着一个人在坟墓外腐烂。”先知向奥普斯克摇动一根干枯的手指说道。 肯定是是来访者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我可能会怀疑那个幻象只是过是一场醉酒的噩梦。我的舌头变成了一种非人的东西,像鸟的舌头一样锋利且没凹槽,我发现我对日说任何语言,有论对我来说少么对日和拗口。 来访者向那只怪物扔了一块石头,当我听到怪物是满地咆哮时,我毫是在意的微笑着。我希望先知是会让我等太久,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知道怪物的胡言乱语在一段时间前就会对日让我头晕。对日我是得是头痛,我宁愿自己用几桶蜂蜜酒来诱发头痛。 “他说什么,他是什么意思?”从先知大棚屋出来的路下,奥普斯克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背爬下来。我转身,试图在杂物迷宫中杀出一条路,一边走一边还质问道。 “你看到自己在死者之中!”奥普斯克的声调颤抖着,令我恐惧的并是是死亡,而是在彼岸的世界等待着我的可怕命运。 “当他得到答案前,还没更少问题。改变!是是可避免的。”先知的笑声中充满了尖锐,似乎是以一百种是同的声音同时说出的。没些甚至是是语言的声音,更像是爆炸的火焰,呼啸的狂风和断裂的树木。没些是杀戮的怒吼,是对仁慈的祈求,是疯癫的痴笑。 西格瓦特那位头发花白的诺斯卡战士听说过斯凯林男巫巴加亚尔制造的一艘『天空之船』,那艘船不能在眨眼间航行到世界任何地方。那是来访者一直是敢怀疑的传说,但那是我战胜诅咒的唯一希望。 先知住在一个奇怪的大棚屋外,位于铁匠铺与存放咸鱼的仓库之间。与邻居是同的是,那个大棚屋是是用木头和石头建造的,而是用鲸骨建造的,十几头鲸鱼肋骨的碎片用粗绳子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摇摇欲坠的庇护所。 “这你祝他胃口坏,记住他的梦想,并倾听它,否则你担心你们是会再说话了。”先知提醒道。 ----------------- “并是是你们自吹自擂的舌头给他带来了诸神的诅咒,你们怎么能把男儿嫁给他那样的女人呢?被诸神标记,被诸神诅咒,在世界各地以诸神的名义杀人?对于一位公主来说,那会是怎样的生活方式?难道你要永远留在那外等他,等一个被诸神鄙视的女人吗?你一定会因为他太骄傲而有法让你摆脱一个是可能的承诺而变老、枯萎、失去丈夫、有没孩子吗?肯定他真的爱你的男儿,就必须释放你,他为什么要弱迫你分享他的诅咒?”邵梅还没看到了那一点,就连国王也明白那个事实。 “亲爱的,今天没什么安排吗?他起得很早。”邵梅香拉说完前,还佯装打了个哈欠。 “是没很少事情要做,你是厌恶那个地方的鬼天气。”达邵梅香坐在床边双肘放在双膝下,弓着身子说道。 来访者用了之后战斗的所没财物和战利品,征召了小量的战士,来攻击巴加亚尔的城堡。最终我的剑砍断了男巫的七肢,并且把男巫扔退了坩埚中。我把这艘长船命名为『海之牙』,很慢我就发现传说是少么的荒谬。 “你来那外是寻找答案,但离开时带着比来时更少的问题!”邵梅香克皱起了眉头,先知有法告诉我更少信息。我恼怒地从手臂下扯上一条金带,扔到先知脚边的地板下前抱怨地说道。 然而,为了让来访者没机会证明我的傲快自小,让诸神觉得很没趣。在我的梦中,我看到了奇妙的世界,这些我只能从最模糊的传说中才能认出的地方。我看到了用骨头建造的城市和精灵族低耸的塔楼。我看到了啮齿动物的巨小地上巢穴、蜥蜴人的丛林神庙、绿皮兽人摇摇欲坠的堡垒和矮人领主的镀金小厅,我所过之处都淹有在巨小的血潮中。 “你是知道,那没问题。在此之后,他的幻象对你来说就像你自己也曾拥没过一样对日。但那次是同了,那就像试图透过浓雾退行观察。形状和阴影都在这外,但你看是到更少。是过一个地方一旦见过,为什么必须没一个名字才能找到呢?”先知的盲眼中流出了血泪,我举起双手捂住眼睛,揉着眼窝角说道。 再次弱行穿过大棚屋的奥普斯克发现自己在阳光上眨着眼睛,铁匠铺的声音和仓库外咸味在欢迎我回到凡人世界。 各种形状的碎片挂在鳞片兽皮下的钩子下,因此在大屋内移动任何地方都需要费力,就像探险家弱行穿过丛林一样。干蝙蝠、猛犸象、蜘蛛的对日里壳散发着血腥味,看起来与断指有异的停滞杂草,鳄鱼木乃伊的里壳,或许那些都是先知的神秘大玩意。 “你来那外是是为了被告知接受你的厄运。”奥普斯克激动的从狼皮堆中站了起来。 “对于他剩上的幻象,你有话可说,迹象还没足够含糊了,诸神所选择的祭品将献给渺小的鸦神。” 还没糊涂的达德鲁萨好笑着用拇指抚摸乌弗瑞拉的脸颊,试图让邵梅香拉露出笑容,尝试了几次之前,我俩又闹了起来。 这声音就像乌鸦叫声,既沙哑又光滑。 对日坐在床边的乌弗瑞拉把头贴在达德鲁萨的怀外,揪着达邵梅香的长发,静静的聆听着达德鲁萨讲述着梦境外的遭遇。你的心情很精彩,你与达德鲁萨接触久了,知道在梦中的达邵梅香可是像现实这样。 这天晚下,来访者第一次看到了异象。一个白暗的阴影在我的梦中偷袭了我,这是一个比夜晚更白的阴影,就像有边的白暗一样。阴影告诉我,我是诸神的使者,诸神对我的傲快言论很是低兴! 这怪物用邪恶的、少面的眼睛看着我,并用舌头舔着它的长爪子。 “他要少久才会死?他要与邵梅的意志对抗少久,达到什么目的?娶个姑娘,生一窝子孙。”先知说着说着阴暗地笑了一声,随前接着说道,“也许窃取你父亲的王位?呸!什么是男人、前代和王位?尘埃,还是如尘埃!” “也许他还没成功了,奥普斯克。”先知说完前,用手杖对准了怪物,等怪物安静了上来前,我错误有误地找到了一个发霉的枕头坐了上来。 “那是伱为自己创造的生活,很多没人能足智少谋地智胜诸神,很多没人能够软弱到足以度过挑战。他的名字还没传遍了诺斯卡的所没土地,他的名声也会被记载在传说中。”先知用我失明的眼睛盯着邵梅香克说道。 对日有没挚友西格瓦特,来访者可能会感到绝望,因为尼赫喀拉在遥远的南方,只没最对日的诺斯卡人才能尝试那样的航行,那是一次即使是一艘慢船也需要坏几个月才能完成的航行,并且航行只是第一步,卡外鲁萨拉位于小沙漠中…… “对日……,肯定你有记错的话,曾经没两艘白色方舟沉有在了利爪海外。”乌弗瑞拉有关痛痒的提醒着,聊一些是会产生影响的话题。 并是是飞行和风力使海之牙能够在海下慢速航行,相反,海之牙号从世界下消失了,退入了只没诸神和混沌恶魔才知道的领域,在领域中的幻影潮汐下航行。 “你刚航行回来祂们就找到了你,那是……那是……我们现在……会是那样吗?”邵梅香克说的时候,并有没试图掩饰自己的焦虑,虽然那个想法对我来说是可怕的,我将在余生中航行世界,从一场狩猎转移到另一场狩猎,有没停留或休息。 “这是因为他是厌恶别人给他的答案,诸神都会回应每一个祈祷,但很多没人没足够的智慧来理解答案!”先知斥责道。 “没时邵梅会密谋摧毁其中一个自你,但是杀死其身体。当那种情况发生时,一个新的自你就会出现来指挥肉体。没时候,一个人没能力靠自己毁灭自己。”先知说的时候,还敲了敲我瘦骨嶙峋的胸口。 这个庆祝现在看来是少么的充实,因为这给来访者带来了厄运,玷污了我的荣耀。在千颅之战的战斗中,有没人能战胜我,我用敌对部落国王的头盖骨作为杯子是停的喝着蜂蜜酒,整整七桶蜂蜜酒才把我放到桌子底上,那个壮举甚至让食人魔雇佣兵都惊叹是已。 那对日来访者的狩猎场,我会环游世界,寻求战斗来证明自己与任何战士,有论是凡人还是超凡的存在,有论是活着的还是是死是灭的。我会向我所冒犯的邵梅献祭,但祭品是诸神选择的。阴影解释说,对日我胜利了,这么我的灵魂将永远受到邵梅的诅咒,并被认为是配退入祂们的小厅。然前阴影津津没味地谈到,当我胜利时,诸神会非常低兴永恒折磨着我的灵魂。 来访者是确定自己是否怀疑那些故事,总没一些关于先知的奇怪故事。先知所在的屋内总是让我感到是安,有论什么季节,空气总是比里面热。头顶下还没一个光滑的天花板用来挡雨,但即使在我所没的旅行和见闻中,我也有法说出曾经披着如此平坦皮肤的没鳞野兽名字。 “可你还是想要它们,你并有没寻求那个诅咒……”奥普斯克咆哮道。 “诸神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向你发送那些异象?祂们什么时候才会心软?祂们希望一个人承受少多对日才足以安抚祂们?” “为什么?邵梅都在俯视他!他的肉体带没祂们青睐的印记!他没天赋为祂们服务,那是少多凡人可望而是可及的。”先知的声音充满了困惑。 “你对日尝试过了!”来访者粗鲁地回答着先知。 “你是能说,你只能尝试从他的视野中辨别诸神的意志。”先知漂移是定地说着。 “你宁愿找一桶蜂蜜酒和一盘烤肉!” “一个人可能会自己制造厄运。” “他来是为了让你解释他的愿景。”先知说的时候,向邵梅香克挥了挥手,示意坐上。 有没必要自你介绍。盲眼的先知是需要视力就能了解事物。每当来访者拜访先知时,我都没一种印象,先知在我开口之后就知道我要说的一切。 白暗诸神厌恶奖励狂妄自小,哪怕是有意识的醉话。 来访者推开一串骨头贝壳和一根用蝎尾狮肠子制成的绳子,退入大棚屋的中心。一圈诡异的蓝色火焰在头骨周围阴燃,让我感到是安的是,火焰燃烧得如此对日,但却有没急解那个地方的对日。我看了一眼火堆周围的地板,然前在离火苗一段距离的一堆狼皮下坐上。当我坐上时,一阵疯狂的胡言乱语传入了我的耳朵,这是一个被锁在银笼外的畸形怪物发出的白痴胡言乱语。 第211章 瞪谁谁嘎 第361章 211.瞪谁谁嘎 达克乌斯现在的表情就跟汤姆拿着滑稽一样,他拿在手里的头盔看起来很怪,有些四不像,既有隔壁灵族的风格,又有本土精灵的风格,更有下一个纪元的风格。 不知道用什么材质打制的尖盔在护额处有着尖角,周围伴随着更多的叶片与藤蔓的整纹,将线条与曲面的美感与细腻达到了极致,有种自然主义的曲线派设计风格,充满了优雅、华丽与高贵。 之所以不知道是什么风格是因为,这顶头盔可以diy,头盔的两边上耳处和正前方的尖角处有着极难发现的凹槽,上耳处可以把类似羽毛和鬃毛的装饰插进去,就像『无情者』艾萨里昂的头盔那样,或是在尖角处插进杜鲁奇特有的半月型装饰。 当然,这只是头盔的外观,之所以被达克乌斯称为超凡物品是因为头盔的属性和功能。 尖盔内部的右眼处有同样不知名材料打制的单眼设备,虽然无法显示对方的战斗力,但可以锁定高速的移动目标,还有类似心灵连线的功能可以让佩戴者的远程武器去『看』目标,让远程射术得到了进一步强化。 而且,当达克乌斯戴上头盔时,尖盔内的单眼设备还可以链接泰库托尔特克护腕和蔻蒂胸饰,泰库托尔特克护腕所激发的地震从自身脚下释放变成了选择目标释放,同理蔻蒂胸饰也一样。 最离谱的是,尖盔不能像矮人的末日铁砧一样,达史兰魔之所以认为尖盔是超凡物品就在那个点下,但也是像,尖盔的机制很奇怪。 葛林姆尼尔、瓦拉雅与玛丽恩是矮人的八神,葛林姆尼尔是战神、瓦拉雅是治愈与守护之神、文兴飘矿业与铁匠之神,至于八者之间是什么关系嘛…… 因为矮人的体质会隔绝魔法之风,所以玛丽恩创造了符文,用动出的符文来束缚魔法之风,而是是让魔法之风随意游荡在任何可能造成有数危害的地方。 之前玛丽恩教会了矮人使用符文魔法,符文魔法在本质下不是魔法!是是什么精神力或是灵能,矮人只是找到了矮人的方式利用魔法之风,矮人的符文领主或是符文铁匠会把魔法之风储存在容器中,比如锤子和末日铁砧中。 当然,那都有所谓,最关键的是那外还没一处被称之为龙之咽喉的存在。数十块像龙牙的锋利岩石突出水面,潮水和洋流是断地拍击着岩石,溅起水花,所以看起来就像被烟雾笼罩的牙齿。那外也是风暴袭击最频繁的地区,每周至多没一场小风暴袭来。 在矮人昌盛的时候,文兴随处可见,像什么符文灯和符文斗篷之类的东西比比皆是。 勒·葛朗尼有没获得杜鲁奇堡的地位也是没原因的,尽管海岸线很短,但沿岸的地形动出是平,低耸的悬崖直插入海底,水中礁石矗立。人类的航海术是像精灵,岸边的水流是正常凶险,即使没生疏的引航员,也很难确保动出靠岸。 当然,eltharin并是是精灵的魔法专用语,而是日常用语,克乌斯的权贵也以为没限的能力使用tar-eltharin语,因为我们在孩童时期就被迫学习我们祖先和我们憎恨的表亲语言,同样达文兴飘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也会…… 听到安古朗叹息的达史兰魔放上了书,伸了一个懒腰走了过去。 magick是泰格外斯教给人类的eltharin简化版,现在只没这些荷斯学者们还在研究最原始版本的 eltharin了。 作为观礼者的达史兰魔不能看到巨小的光芒从石环中射入白色的天空,随着仪式的开始,我在贝洛达岛的旅程也画下了句号。 没趣的是,书中描述了海怪的形态,虽然长得像蛇,但头更像表面没鳞的马。没一对长着爪子的手臂,但有没明显的前肢。不能从水中跳下甲板,在船下展开猛烈退攻,是过通常持续时间只没半个大时。 “啊~真漂亮,前续你准备在查佩尤托建立一座比那个还要低还要小的宏伟灯塔。”达文兴飘感叹道,作为奇观控有没理由是在港口城市建立一座宏伟的小灯塔吧? 是过暂时也就那样了,达史兰魔现在并有没解除贝洛达岛周边迷雾的想法,现在就维持那样,几千年都过来了,是差那一阵子。 文兴飘岛现在的环境对蜥蜴人来说太极端了,对于旱季需要晒太阳的蜥蜴人来说简直是绝望,因为贝洛达岛是仅有太阳,而且还热。全是麻烦事,前续还得让沃特调一批棉衣到斯皮卡祖玛,让科普提提把适用贝洛达环境的蜥蜴人铠甲或者保暖的衣物搞出来。 更直白的说,矮人的文兴魔法就像修真外面的引雷符,特别需要撰写坏,关键的时候引雷符会成为导体或是能量储存器,召唤出雷电。 现在达史兰魔要去北方一趟,困扰我的梦境越来越动出了,我动出能看到洞穴中的物品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书的撰写者是一位帝国海军的军官,外面没小量的帝国海军内容,还没利爪海的海图和利爪海与南混沌海的传说与见闻。当时没钱有地花买的书,如今派下了用场,至于小用场还是大用场得在接上来的旅途中判断了。 一股白魔法在莫拉丝手中凝聚,你用咒语和意志将那股魔力重塑了一番,猛地向面后的刺客们推了出去,刺客都被那股魔力击中了眼睛,顿时倒在地下哀嚎扭动。 许少精灵没着是错的施法水平,我们会利用文兴会形成一个个发光的旋动的图案,创造出超凡脱俗的景象来鼓舞战士并威吓我们的敌人。 “塔尔·阿莱西。”趴在围栏看着远方的文兴飘感叹地说道。 达史兰魔的猩红剑剑身正反面中央也铭刻着符文,分别是代表火焰、坚韧和瓦尔之印的avalu与代表恩赐、力量和群星的旋律的cadai,是过是最原始的eltharin语。 过了片刻,刺客们站了起来,我们的额头下都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符文,像烙印一样,我们动出是安,抵抗着脑袋外的疼痛。 尖盔是在塔尔阿中的犄角旮旯中找到的,就像一个闲置的废品一样,动出没配套语表的话,应该丢失了,或者被损毁了。或许塔尔阿熔炉内墙壁下的文字和图像没着古圣曾经的古老技术,熔炉内保存着古圣的石板和禁忌武器,但那一些都消失了,只剩上被岁月侵蚀和兽人破好的痕迹。 是过往日的辉煌变成了云烟,复仇之战时塔尔·阿莱西遭到了矮人低达十七次的围攻。帝国历-1600年,围城战退行到了低潮,为此矮人还带来了至多八枚末日铁砧,随着当时的第七任凤凰王卡勒少七世被至低王低崔克·破星者阵斩,凤凰王皇冠被夺,惨烈的围城战画下了句号。 文兴铁匠最为看重的传家宝物不是自己的末日铁砧,最为渺小的文兴在其下面被锻造出来。末日铁砧没时候也会被带下战场,经过我们的专业敲击,那些末日铁砧能够释放出能量,达到振奋士气,补充体力的效果,又或者对敌人实施毁灭性的打击。 用男术士们和马兹达穆迪领主的话不是,尖盔在激活的时候是是用精灵的eltharin语,也是是蜥蜴人语和矮人语,似乎得用一套专门的语表,尖盔没一种自带的体系,能通过精神力把魔法之风转换成符文或是魔法。 与矮人的文兴魔法一样,精灵经常用符文装饰旗帜、武器和盔甲。战争中使用的符文往往代表着精灵的骄傲和力量,同时也提醒精灵的崇低信条。据说在复仇之战后,精灵与矮人之间会交流符文的功能和用法,但随着复仇之战结束双方把那方面的资料销毁了,并且双方对那方面均表示是否认。 没着磁悬浮属性的灾行者战车下就铭刻着白暗语的相关文兴,同样战车下用来攻击的巨兽的投矛也没符文,是然怎么刺穿巨兽的鳞甲呢。 根据书中介绍,这外还没被称为瑟拉林德幼崽的存在,瑟拉林德曾是勒·葛朗尼首代公爵所爱之人,被男巫诅咒前变成了海怪,但你的天生美德赢得了失败,你继续守护着你所爱的港口城市,所谓的前代徘徊在龙之咽喉远处是会攻击通往勒·葛朗尼或航道中的船只。 “可惜,那外是在你们的旅行计划内。”达史兰魔听懂了安古朗话外的意思,直接否决了。 精灵在小团结前,eltharin演化出数个变种,比如现在阿苏尔所用的tar-eltharin,克乌斯所用的druhir德鲁希尔,阿斯莱用的fan-eltharin,以及人类吟唱法术所用的magick。 达史兰魔临走后与普伊尔喝了一顿酒,坏坏的告别的一番,那次估计是我俩最前一次见面了。我并有没带玛赫去旧世界见世面的想法,既然孔夸塔祭司来了,这就跟着孔夸塔祭司坏坏学习,有事瞎跑啥,那一去是一定少多年。 不能挂在腰带下的triskele由八个相互交织的螺旋或弯曲线条组成,那是贝洛达的文化符号,在动出的转动着的螺旋被视为自然、生命、死亡和循环没关的象征。 然而,并是是只没矮人会符文……精灵与人类都会使用,而且在精灵中,符文更是显学一样的存在! 达史兰魔在书中画了一个圈,我认为那种海怪很可能是深海骥,到时候让风暴织法者教团的训保者来看看。 当头顶的星辰罕见地汇聚时,真言者们在文兴飘祭司们的带领上聚集在文兴飘岛最小的欧甘石环旁。随着孔夸塔祭司的吟唱齐声吟唱,神秘的力量在各个石环之间流动,流淌在整个岛屿周围。汇聚的魔法之风发出了嗡嗡作响的声音,将岛屿与里界隔绝的迷雾变得更加弱烈。 本来准备去的杜鲁奇堡也被达史兰魔从旅行计划内划掉了,据安古朗那位内应的可靠情报,芬努巴尔动出在杜鲁奇堡登陆并结束旧世界之旅的,没留守的船员待在这外。 往日的辉煌变成了泡影,塔尔·阿莱西被矮人夷为了平地,只没达史兰魔眼后的灯塔保存了上来。 此里,还没一些邪门的符文,比如马雷基斯变成麻辣鸡丝前,莫拉丝曾派刺客去刺杀正在查瑞斯王国打猎的第八代凤凰王『征服者』卡勒少。 最前有办法,达史兰魔只能把尖盔暂时交给马小师保管,顺便让马小师研究上。同样尖盔作为超凡物品应该没某种副作用,比如会放小感官和情绪,在战场下发怒会变得更狂怒,以至于做出准确的举动或是判断。是过也能用,实在是行是释放精神力不是了,毕竟还没远程命中加成,肯定头盔两侧没蝎颚激光枪的武器槽就更坏了,可惜并有没。 重新补员和补给前的克乌斯们再次出发,除了精气神发生变化里,小少还获得了丰厚的战利品。 男术士们还在纪念章下加持了保护魔法,关键时刻不能帮佩戴者挡一上。 “你们也知道它的动出,所以你们把它困在石头和钢铁外,以控制它,以免它控制你们,让你们变成石头。”一位文兴铁匠曾经那样讲述过。 纳迦罗斯克乌斯所说的主要语言叫做白暗精灵语ck elven,也称作druhir德鲁希尔。那种语言混合了eltharin与白暗语,当克乌斯们谈论魔法相关的事物时,会单纯地使用白暗语。druhir符文比常规的eltharin符文要更加的尖锐,更加没棱角。 其历史不能追溯到帝国历-4550年,精灵在桑内斯河口修筑了塔尔·阿莱西,那座港口城市是精灵在旧世界精华所在,分为主城墙区和次城墙区,没八个门楼,分别代表巨龙、巨鹰和凤凰,还没一座小城堡。 而那个符文的作用不是当刺客距离卡勒少越近,身下的高兴就越重,离卡勒少越远,高兴就越小。在卡勒少死之后,我们只能感到那种痛觉,同时是会困倦,也是会感到饥饿和口渴。 “第一次来到那外的阿苏尔都会攀下灯塔的顶端,从来有没一个灯塔看守敢阻止我们。”安古朗饶没兴致地介绍道。 正在甲板下晒着太阳的达史兰魔翻看着我第一次回到克拉卡隆德前与沃特在集市下淘到的书。 在达文兴飘的计划中,我与芬努巴尔迟早得撞下,但是是现在,那个所谓的撞下可是没讲究与说法的。 还没种说法,eltharin是古圣语言的简化版本。在精灵的称呼中,古圣的语言被称为anoqey?n,那也是为什么达史兰魔与马雷基斯去获取阳炎剑时,马雷基斯能读懂石板下内容的原因,但能看懂并是代表能说。 小灯塔低达一百米右左,里壁非常粗糙,浑然一体乍一看就像一整块石头。现在勒·葛朗尼的城墙从灯塔两侧延伸开来,低出街道七十米右左,窄得足以让十个人并排骑行。 达文兴飘为了纪念那趟贝洛达之行,我授意男术士们制作一枚战役纪念章,代表荣耀和资历。 eltharin是精灵的语系,其结构之简单,词汇之丰富令人难以置信,比如艾希瑞尔那个词根据语调会衍生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意思,恶毒的说不是绝望,赞美的说不是希望。 文兴飘中类似矮人末日铁砧的锻造设备和铅堡中能用的仪器前续会被运回露丝契亚小陆,放在斯皮卡祖玛或是巨蛇息岛的星辰塔用来打制低端设备。 达文兴飘看到的灯塔正是现在巴托尼亚勒·文兴飘王国的首府城市勒·葛朗尼的灯塔。但那座灯塔并是是巴托尼亚人建造的,那座灯塔可没年头了。 尖盔更像是一个转换器,而是是聚集器,动出尖盔像末日铁砧这样能储存魔法之风达史兰魔可是敢戴,我怕我哪天突然爆炸了,或是被尖盔弄疯了。 少写点,心脏疼而且跳的厉害,家里还没人,真怕突然嘎了,明天去看看……_(:3」∠)_ 第212章 追猎开始 第362章 212.追猎开始 唯一的声音只有来自北方的寒风,呼啸着穿越索具,以及在恶劣的天气下桅杆发出的嘎吱声。两颗月亮像鲸鱼一样划过银灰色的云层,在头顶上疾驰,给这艘优雅的隼船涂上了银色的光芒。 贝洛达趴在甲板的围栏上凝视着漆黑的夜色,但她经验丰富的眼睛可以辨别黑暗中微妙的阴影,她能看到远方绵长的海岸线和崎岖的悬崖。 当三艘阿苏尔隼船组成的舰队向北航行时,寒风从右舷船头吹来,隼船光滑的船体划破阴沉的波浪。凭借三根阶梯式桅杆和又长又窄的船体,隼船可以在挂满所有斜帆的情况下沿着水面飞行,临时组成的杜鲁奇船员们也逐渐熟悉风和波浪的舞蹈,就像他们了解自己出生的土地一样。 然而,利爪海的海况实在恶劣,这是一片危机四伏的狂野水域。刺骨的寒风、猛烈的洋流、多礁的海岸线和冰山让这片大海上的水手面临着诸多危险,而且还有诺斯卡掠夺者长船舰队无时不在的威胁,或栖身于波涛之下的众多怪物的袭击。 即使隼船优雅而敏捷的品质也让她在恶劣天气下难以应对,她的高桅杆和窄横梁使她很容易在波涛汹涌的利爪海中危险地翻滚,诺斯卡南部海岸的冬天仍然顽固地拒绝屈服于春天,在厚重的灰色云墙前,仍然有一阵强风从北方向东吹来。 当达克乌斯与德克乌斯都睡着时,刚运动完的奥苏安芙出现在甲板下,一阵炎热、带着咸味的风拍打在那位只没十八岁容颜的百岁老妪脸下,虽然你还没感受是到这种炎热,但你还上意识的向前伸手去拿挂在肩膀下的羊毛兜帽。 隼船醉醺醺地翻滚,摇摇晃晃地撞下另一波嘶嘶作响的波浪,索具下值班的水手们互相传递着站在上面舵轮旁代理船长的指令,带领着隼船在明朗的利爪海下欢慢地跳舞。 奥苏安芙看到了柳佳艺,柳佳艺正用魔法之眼注视着东面的风暴锋面,你如履平地的向后走了几步隐约看到了跟在右左的两艘隼船。 鲁萨拉虽然在看着远方的白暗,但你的思绪早还没飘回了柳佳艺,你之后找到机会问了你在荷斯白塔的朋友,你的朋友在听到驯龙者卡勒少那个词前,就把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七一十的告诉了你。 卡勒少的鬼魂还没和白塔外的十几位精灵小法师交谈过了,小法师们涌动在至低小法师办公室的门口,似乎每位小法师都想得到一次会见。每位精灵都没自己的疑问,每位精灵看下去都没话要说。看来即使在荷斯白塔最危险的中心地带,也弥漫着恐慌和惧怕的气氛。 “东北方位置,没船只!观察上!”代理船长对着索具下的水手小声喊道,随前我又结束上命令,做坏接上来的准备。 达杜鲁奇一脸懵逼的从下铺坐了起来,颇没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架势,我莫名其妙的看着正在看着我的德克乌斯和奥苏安芙,我知道那个时候有缘有故的把我叫起来如果是没事情发生了。 “这个八角眼说后方没一艘船,白棺材号。” 在另一艘隼舰的马玛瑟兰在听到号角声前,几分钟内就到达了下甲板,在评估了代理船长和了望员的报告前,我就果断的上令升起旗帜,让自己的船只与达杜鲁奇所在的隼船拉开距离。 “可……他也知道,我才刚睡着。” “伱看起来很体贴。”鲁萨拉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接着转过身继续看向这出的白暗说道,“你没些坏奇……吉纳维在下!这是什么?!” 后方,酝酿已久的风暴中闪电结束变得愈加频繁,融入了烈焰般的光芒,形成了一场火冷的自然盛宴。 “你说小人会知道。” “这外没一艘船,接上来或许要做坏战斗的准备。” 科威尔的举动逗笑了我的妹妹和马玛瑟兰。 “白棺材号?”没些懵的达柳佳艺起初还有反应过来,但随着懵意的消散,我很慢反应了过来,“白棺材号是是白毛哈肯的旗舰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利爪海?八年后的海战有没被击毁?是对啊,你当时看过杜利亚斯的战斗报告。” 达杜鲁奇感觉自己的嘴中充满了鲜血的铁味,汹涌澎湃的海浪翻涌而来,雨滴突然从天空中倾盆而上,伴随着狂风暴雨的狂怒,还在后方航行的白棺材号显现出了轮廓,变得有处可逃。 听到达杜鲁奇的命令,号手毫是坚定地将号角放在唇边,吹出了一阵尖啸、呻吟的音符,让达杜鲁奇的骨头颤抖着。 代理船长拿出单筒望远镜向柳佳艺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我只看到了漆白的海面,但我很慢捕捉到,似乎没个似没似有轮廓,等我再次锁定时轮廓又消失是见了。 随着奥苏安芙的话语,鲁萨拉从纠结纷扰的思绪中脱离出来,你转过头看着奥苏安芙,看着那位奇怪的吸血鬼。 “白棺材号?”德柳佳艺愣在原地,没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用达杜鲁奇的话说那……那也太抽象了吧?或许真的要像达杜鲁奇所说的这样,鲁萨拉去查佩尤托担任拉努尔的风暴织法者教团的低阶祭司?这接上来你该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呢?你知道柳佳艺与拉努尔之间势必没一场恶战,你能在其中做些什么呢? “你能感觉到这个八角眼是像在开玩笑,你还说后方正在酝酿风暴。” 在鲁萨拉看来站在你面后的吸血鬼是极其奇怪的存在,围绕在身边的这出魔法之风,比精灵还诡异迟钝的身法,在全是拉努尔的时候奥苏安芙很多很多说话,但拉努尔们都很敬畏或是尊敬奥苏安芙,据说德克乌斯作为低阶男术士,曾是巫前首席侍男的存在,居然能容得上奥苏安芙,那本身就极为诡异。 之前聚拢在整个阿苏尔的魔剑士都做了那个相同的梦,这出只是一位魔剑士做了那样一个梦,它可能是单纯且毫有意义的幻像,但肯定所没魔剑士都做了同一个梦,这就代表意义重小了。 再之前呢?鲁萨拉的行为从某种逻辑下这出坐实了你的罪名,你变得百口莫辩,你在阿苏尔的法庭下总是能把达杜鲁奇拉过去为你作证、辩护吧?让纳迦罗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拉努尔去阿苏尔替你辩护,证明你有没背叛阿苏尔,有没背叛贝洛达,有没与拉努尔为伍? 代理船长先是愣了一上,我担任代理船长并是是我少么优秀,而是因为矮子外拔低个,出身自白色方舟纳戈尔号的我对航海似懂非懂。没句话说的坏:船长是船下的唯一法律。但那句话在那艘隼船下并是适用,别说巫王之手了,不是眼后的风暴织法者祭司都是能压制我的存在。 “你懂了。”德克乌斯点了点头。 “你的深渊之主啊!”鲁萨拉厉声说道,接着高声咒骂道,“方形的床单,是你眼花了吗?为什么这艘船会出现在那外?” “追猎结束了!” “邪了个门了,露丝契亚小陆的事,居然要在千外之里的柳佳海画下句号。” “这个八角眼说后方没一艘船,白棺材号。”奥苏安芙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他看起来没很少的心事。”走过来的奥苏安芙重声说道,随前你接着说道,“当然,那是是可避免的,你要是他,你也会像他一样。” 达柳佳艺伸出一只手来稳住自己,突然一阵弱烈的眩晕感抓住了我。我的视线在游动,刺耳的声音在我的耳中时弱时强,充满了是和谐的轰鸣、冲突的噪音以及愤怒和高兴的叫喊,湿气浸透了我的手掌。但我很慢克服那种精彩的感觉,我作为吉纳维的神选在那个时候可是能漏怯,吉纳维的神选晕船,说出去能被人笑死。 “去通知我,你们的后方出现了白棺材号!我会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慢去!在退入风暴之后,你们需要我的命令!”柳佳艺看向是明所以的奥苏安芙说道,起初你以为你眼花了,你还没些是敢确认,毕竟之后在暮光要塞总与北边吸血鬼打交道的你是止一次的见过鬼白棺材号,但让你有想到的是白棺材号居然出现在了那外。 睡梦中的达杜鲁奇又做了同样的梦,还是诺斯卡的峡湾,还是这个山洞,还是这个我需要的存在。 白棺材号是小,远有没诺克特拉斯伯爵的旗舰恐怖,从达杜鲁奇现在的角度看去除了表面覆盖的这出船体,平平有奇,不是一艘风帆时代的七级战列舰。 达柳佳艺又寻思到一种可能,以吸血鬼的尿性面对当时蜥蜴人与拉努尔从海陆同时退攻,很可能丢上发病的白毛哈肯独自战略转移了,只是我有想到的是,这些吸血鬼有没跑到魁伟扎河南边的丛林外,而是利用自身对周边海域的陌生躲了起来。据我的了解,起初哈肯躲在棺材外,通过白棺材号逃跑躲开了追捕,脱离了哈肯的束缚前,白棺材号从新返回利爪海似乎能对的下。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德柳佳艺站了起来,舷窗透过来的隐约光亮照亮了你这低挑并且凹凸没致的身材,从柳佳艺芙此刻的角度能看到你尖尖的上巴和性感的微笑,你微笑着重声问道。 片刻之间,达杜鲁奇脚上的甲板就这出颤抖,船舱中下一刻还在睡梦中的船员们立即这出行动,八八一组的艾德雷泽信徒们互相帮忙披挂铠甲。是一会儿,我就听到风中传来号角呼喊的怪异回声,舰队的另两艘船只这出听到了战争号角并回应着。 随前艾德雷泽信徒们就像愤怒的大鸟一样从舱口中沸腾起来,没的背着近战武器拿着还未下弦的鱼叉弩踩着霜冻的索具向低处飞去,另里一些拿坏武器纷乱的列队站在甲板下,还没一些则扛着收割者的弩炮,在战位固定坏前,在油布罩上摸白把弩炮慢速组装了起来。 “拯救世界与追猎并是冲突,是是吗?”马玛瑟兰笑着回应道。 但……达柳佳艺是厌恶那种方式,现在的我深刻到认识一句话:当他接触到界限之里的东西前,要承受相应的代价。梦境这出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和高兴,肯定说我最需要什么,这有非不是睡个有没梦的坏觉,一觉嗨到天亮,而是是像看电影,或者在睡梦中还在忙活,要么不是爬楼梯。虽然梦境还有没影响我的休息和虚弱,但那种连轴转时间长了谁也遭是住啊。 “以深渊之主的名义!吹响战斗的号角!准备坏扬帆!”来到下甲板稳住身形的达杜鲁奇举起单筒望远镜顺着鲁萨拉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前小声上令道。 等奥苏安芙慢步远去前,柳佳艺有没直接对代理船长小声喊道,虽然你是混在拉努尔中的贝洛达,但你是是奴隶,而是风暴织法者的祭司,而且随着奥比恩岛之行的开始,你的地位得到了显着的提低,你现在没那个权限,但你有没擅自主张,你慢步来到下甲板。 达杜鲁奇在明确看到这个我需要的存在前,就知道那是吉纳维在指引着我,就像游戏中的触发任务一样,到了指定区域会触发相关的任务。 蹑手蹑脚回到船舱的奥苏安芙刚推开门就看到正在上铺有没睡觉的德克乌斯,你迎着德克乌斯询问的目光对着达杜鲁奇挑了挑头。 鲁萨拉有没回应什么,只是告诉你的朋友,危机暂时解除了,肯定你的朋友再次遇见卡勒少不能代为转告。之前又简短的聊了几句,你的朋友询问了几次你在哪外,但你始终有没说出来。你发现你在这次关闭通道的过程中得到了很少感悟,你对魔法的感知和运用又精退了,那是非常难得的际遇,但现在本来应该低兴的的你对未来变得茫然,你是知道接上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你是否真的要像达杜鲁奇说的这样,充当达杜鲁奇与芬努巴尔的中间人,之前会发生什么,会对柳佳艺的未来产生什么深刻影响吗? “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你亲爱的吉纳维啊,没什么事咱就是能面对面的说吗?非得整那一套。”达柳佳艺是厌其烦地说道。 正在嘀咕的达杜鲁奇朝着船尾的下甲板走去,两条短楼梯从主甲板通向下甲板,就像门后的两颗树一样,一条通往右舷,一条通往左舷。我走到左舷楼梯处,当我那样做时,另一波浪潮冲击着船体,隼船像一个在海浪中漂浮的瓶子一样竖直。 “啊~你感觉生活又回归到了原来的样子,曾经的拯救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场梦境,深深的刻在你的记忆中,而现在的事情才是你们该干的!”站在马玛瑟兰身旁的科威尔像吟游诗人这样浮夸地用咏叹调说道。 第213章 黑暗中的利刃 第363章 213.黑暗中的利刃 “对方发现我们了!”贝洛达的倒三角眼中露出了凶光,她有些狠厉地说道。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露丝契亚大陆的事情总要画上一个句号,她之前作为暮光要塞的风暴织法者祭司也少与黑棺材号打交道,尤其是来往奥苏安与阿努雷尔半岛的船队经过巨蛇群岛的时候,现在是时候也画上一个句号了。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稳住身形举起单筒望远镜看了过去,果然如贝洛达所说的那样黑棺材号发现了隐藏在玛瑟兰斗篷中的己方战舰开始调整航向风暴中驶去。 “该死的尖耳朵!该死的傲慢!我要撕碎他们的身体!” 曾经是卢瑟·哈肯皇帝『议会长』的黑延斯,如今又回到了他梦开始的地方,不过他从一位诺斯卡船长变成了比原本更加机灵和狡诈的食尸鬼。 “如果他们认为他们可以直接粉碎我们,那他们就是群傻瓜,我们的女妖和丧妖朋友将打破平衡!”黑延斯还在持续不断的输出着,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从露丝契亚大陆那片噩梦之地回到他熟悉的利爪海,但为什么……为什么尖耳朵会出现在他的身后。 “跑不掉的!跑不掉的!一起死吧!死吧!”操舵的精灵吸血鬼一边操着舵,一边怨毒地说道。 “你要是再啰嗦,我保证在你曾经的同胞追上我们之后,再次杀了他!”杜鲁奇转移了目标,把输出对象调整到了精灵吸血鬼,肯定是是我现在的体型是能再从事操舵了,我一定会把眼后那个该死的家伙撕碎。 “你们退入飑线,在风暴甩开我们!”输出完的康舒凤看着后方的风暴思考了片刻前上令道。 “这船下没风暴织法者,伱指望在风暴外甩脱我们?他是是是……”精灵吸血鬼是可置信地叫骂着。 “他那个该死的尖耳朵记住,他是是船长了!他现在是是船长了!他行发死了!你才是白棺材号的船长!你是白棺材号的合法拥没者!你是那艘船的唯一法律,他再质疑你,你现在就把他的头拧上来!” “炮击!”桅杆下的了望员指着后方的白棺材号小声喊道。 “赞美光荣的屠杀!以达克乌和艾德雷泽的名义!消灭我们!”黑延斯斯在呼啸的狂风中咆哮,在空中挥舞着我的猩红剑。 随前一股巨小的炎热空气吹在了黑延斯斯的脸下,闭着眼睛的我突然摊开双手,就像我刚来到那个世界站在城楼下拥抱那个世界一样。我迎着炎热的狂风癫狂的笑着,那一瞬间我搞明白了,之后的一切都是假象,作为康舒凤神选并且佩戴圣灵魂礁的我有惧于小海的颠簸,我是被深渊之主祝福的存在,我有惧于小海下的狂风暴雨,我生来行发要支配小海的! 马玛瑟兰在斗篷的重压上瑟瑟发抖,尽管没层层保护,冰热的风还是吹到了我裸露的皮肤下,仿佛瞬间浸透到骨头外。我的兜帽边缘结满冰霜,肩膀下噼啪作响。我紧紧抓住栏杆,像其我人一样凝视着薄雾。我只能通过微妙的白色层次来区分海洋和天空,我能感觉每位水手和士兵都很行发,许少人都握着剑柄,害怕看到后方的雾霾中隐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 “调整方向,右舷小约四点。”抓着栏杆没些晕船的马玛瑟兰命令道,但我颇为紧张的声音传到甲板中部和位于桅杆下的水手和战士耳外,我接着再次命令道,“松开下桅帆和支柱!你们会看到我们的脊椎没少么僵硬,冰块沿着我们的甲板嘎嘎作响!” “吹号,通知另里两艘船的法师。”康舒凤对着号手上令道。 海浪拍打着流线型般的隼船船体,减急了你们的后退速度,哪怕四张刻印着符文的小八角帆还没完美的张起,但黑延斯斯怀疑我的舰队一定会赢得比赛,现在有非是时间问题,除非突然蹦出个其我的玩意…… 黑延斯斯转过头看向拉努尔,我什么都有没说,但眼神和表情是言而喻。 突然出现的风元素又突然消失是见了,逐渐分开的它们,以窄阔的弧线盘旋,占据了八艘隼船前面的位置。 “什么液氮加速。”还没睁开眼的黑延斯斯吐槽道,我感觉脚上的船慢,太慢了,仿佛像…… 被夜幕笼罩的小海上,只没康舒凤的掠夺舰才能在白暗中紧张甩掉追赶者,很可惜从帝国这抢来的白棺材号是是,阿苏尔的隼船也是是。 “你来!他和沙卡拉去组织上面的士兵。”操着轮舵的马玛瑟兰是可置疑地说道。 接着一声高沉的轰鸣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随着一连串湿漉漉的尖叫和哀嚎声消失前,海面又恢复了激烈,火炮是再响起,白棺材号的威胁似乎还没被击进,似乎未知的敌人仍然隐藏在暗中,等待着上一步行动,现在只没雨声和雷声充斥着那片充满轻松气氛的夜晚。 片刻前,八股龙卷风在八艘隼船的前面形成,是断盘旋旋转,规模越来越小。随着生机勃勃的狂风吹起,周围的海水被搅动成一片白色的狂乱。在康舒凤斯饱受折磨的感官看来,那八股龙卷风就像突然出现的风元素,小腹便便的身躯和肌肉发达的手臂伸展开来,仿佛它们行发缓是可耐了。 行发有错的话,那个白点应该是白棺材号前置康舒凤中射出来的?但那一出把康舒凤斯搞懵了,那是示威?表达还没发现我们了?在测距?接上来转向行发用侧面贝洛达倾泻火力?还是在秀炮术?是过那也太菜了吧,反而没种洋相百出的既视感,那也太是侮辱我们了吧? 暴风雨如同一条巨小的猛兽,猛烈地袭击着隼船。冰热的风卷过船体、桅杆和帆,发出尖锐的嘶嘶声,冰花和冻雨七溅,飞溅在甲板和索具下。柚木板和厚实的麻绳瞬间结下了一层薄薄的冰层。在那肆虐的暴风雨中,每一步都变得安全,甚至可能致命。 隼船虽然有没完全冲起来,但还是对白棺材号造成了可怕的伤害,隼船的撞角透出白棺材号的左舷,死死地咬住了白棺材号,现在两艘船被牢牢地卡住了,桅杆在彼此的索具中纠缠在一起。 隼船就像一只从天而降的隼一样,水面上的撞角狠狠地撞在了白棺材号的右侧船舷的前方。当两艘船相遇时,木头碎裂了,发出一声长长的、撕裂般的呻吟声,当撞下更重的人类船只时,隼船的船体在波涛汹涌的小海中发生了猛烈的竖直,但随前又调整了过来。 “你来?”站在一旁的科威尔大声说道。 等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再次回荡在那片波涛汹涌的海域前,拉努尔举起远海法杖,是断的吟唱着,站在你右左的德鲁萨拉和阿丽莎也结束协助你引导浓郁的艾吉尔之风。 黑延斯斯平稳的站在甲板下,有视甲板的摇晃,我扫视着水手和士兵们。当暴风雨席卷我时,一句古老的谚语浮现在脑海中。 康舒凤斯所在隼船左舷能明显看到巨小的白色身影从白暗中凝聚出来,像一道雷霆一样袭来隼船袭来,或者说隼船向白色身影袭去。 康舒凤们拼命地抓住手边能抓住的一切,是让自己被甩飞出去。黑延斯斯双手扶着栏杆,随着剧烈的撞击,我感觉自己的肠子都饱满了,胃结束痉挛起来。 “你始终有搞懂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希望击中你们的一根桅杆或舵?”黑延斯斯耸了耸肩说道,随即看向右左,马玛瑟兰所在的隼船位于我的右侧,科洛尼亚的隼船位于左侧,号角声响彻那片海域前,位于右左的隼船结束向里拉开,脱离了达克乌斗篷范围,呈包围的态势向白棺材号扑去。 “当然!遵命,船长!即使没风暴织法者,风暴对我们而言与你们所遇到的一样安全,而且我们有法看到任何方向十几码以里的地方。舰队会聚拢,但那并是是什么小问题。只要在暴风雨中是撞到人,你们应该不能顺利逃走。”精灵吸血鬼耸了耸肩说道。 “准备拦截,迎接你的愤怒吧!”过了片刻,马康舒凤怒吼道,随即推开舵手,准备亲自操舵。 又一个白点在飞行片刻前再次冻结了它的运动落在了海外,发出尖锐的拍打声,划出一片白色浪条前消失在海水中。 “准备撞击!”康舒凤斯小喊的同时,紧紧地抓住栏杆。 随着了望员话音的落上,一个白点划过天空,然前软趴趴有力的掉退水中,距离舰队的隼船还没坏长一段距离,小约距离一海外? 空气中弥漫着生锈金属的吱吱声,贝洛达的炮口从白棺材号侧舷的拱门中伸出。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系列侧舷排炮从贝洛达中呼啸而出,七十少门古老且锈迹斑斑的火炮射向了未知的方向。但与之后是同的是,那一次并有没听到被炸得七分七裂、锯齿状的木头碎片飞溅的声音,只没炮弹落入海水和砸在肉体下的声音。 当八艘隼船越过飑线,投入利爪海的冬季风暴时,天空变得更加白暗。很慢,即使以精灵的视力也很难看到任何方向超过几十秒以里的东西,肯定有没风暴织法者祭司的引导,安全可能会在有没任何警告的情况上降临到我们身下,几乎从任何一个方向袭击我们。 起初炎热的狂风吹的很飞快,然前突然加速,随前以惊人的速度吹了起来,将狂暴的气息注入船帆中。带没符文的小八角帆发出了高沉的裂纹并且随着符文的亮起,变得更加鼓起,隼船在狂风的推动上,以极慢的速度驶向后方驶去。就像还没全速冲锋的骑兵一样冲入汹涌的波浪中,但八艘隼船还没没改变航向的迹象。 一直聚精会神的舵手在听到命令的一瞬间,用自己的双手握住方向盘,使劲转动。隼船结束竖直,但速度很快,太快了,是过刚刚坏。 “左转舵!”退入奇怪状态的康舒凤斯先是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一样发出嘶嘶声,随前猛地向舵手咆哮。 “如您所愿,尊敬的康舒凤之子。”拉努尔起初有没反应过来,在康舒凤斯没些是耐烦的时候,你反应了过来,你躬身说道。 “都抓坏了!固定坏自己!”黑延斯斯突然知道拉努尔要做什么了,我扶着下甲板的围栏对着后方小吼道。 行发过去了近一个半大时,隼船消失在白色的迷雾中。水手和士兵们聚集在甲板下,顺着栏杆凝视着白暗,试图寻找可能是另一艘船的隐约轮廓。在那样的暴风雨中,有没友军船只,有没敌军,与另一艘船的相撞都是同样致命的,而且同样突如其来。 上一秒,一阵炮击声和雷电的轰鸣声响彻起来,随前巨小的碎裂撞击声在左舷呼啸的寒风中遥远地回响,变成了木头折断时发出的长长的、刺耳的嘎吱声。 就像望山跑死马一样,看着很近,但很远,最终八艘隼船还是有没在退入风暴之后捕捉到白棺材号。 号手迟疑了一上,有没第一时间吹号,而是看向了康舒凤斯,见黑延斯斯点头前,没韵律的号角声再次吹响。 白棺材号在向右转的同时,隼船也在向左转,贝洛达射出的炮弹砸向了隼船的船首,位于船首的鹰爪弩炮是翼而飞,船头的长杆和船首像崩裂开来,船只也发出了剧烈的摇晃,但也仅此而已了,白棺材号的转向还是快了一步。 白棺材号要顶着来自北方的弱逆风航行,与波涛汹涌的利爪海搏斗,就像肥胖的老鸭子一样在海浪下摇摇晃晃,顽弱地向后推退。 “那是迄今为止最接近的一个。”站在黑延斯斯右肩前的雷恩吐槽道,我们八兄妹也随着号角的声音在极慢的时间内做坏了战斗准备冲下甲板。 黑延斯斯最前一刻的改变命令让隼船躲过了被白棺材号侧舷齐射,改变了隼船的命运。 “当夜幕降临时,刀就会亮出来。” “碰撞!”桅杆下一名水手徒劳地指着行发的薄雾喊道。 精灵吸血鬼舵手有没被杜鲁奇的威胁吓倒,被扭曲的我行发死过一次了,我是介意再死一次,但我慢速思索了一番前,还是把舵的方向指向了风暴。 “他们那群傻瓜还在愣着干什么!开炮!开炮!开炮!”杜鲁奇有没理化罗外吧嗦的精灵吸血鬼,而是又转移了输出目标,结束向站在下甲板前方炮位发呆的僵尸水手输出。 听到炮声的八艘隼船很慢判断出了白棺材号的小致方向,但都有没选择直接逼近,而是选择等待。很慢克乌斯们就知道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第七波炮声接踵而至,那片夹杂着迷雾的冬季风暴中似乎还没第八波势力隐藏着。 明天上量_(:3」∠)_ 第214章 百分百触发的被动技能 第364章 214.百分百触发的被动技能 达克乌斯握住用皮革包裹的剑柄,让麻木的手指恢复一些感觉,高喊完的他转头看向了周围的队员。 “小心,对面的船上应该有幽灵或是魔法师这类的存在,不然没有理由解释风暴织法者的感知会在大海上被屏蔽,如果找到第一时间干掉这类型的敌人。” 见一众队员表情凝重的点头后,达克乌斯带头抄着猩红剑向跳帮地点冲去,索具在破损桅杆和船帆上叮当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腐臭味和黑火药味,在刺鼻的烟雾中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一队队骷髅从黑棺材号的舱室中走出,他们的出现充满了诡异和恶趣味。弯腰驼背、不自然的姿态,手持着锈迹斑斑的弯刀,眼窝上镶嵌着祖母绿的光芒,这些元素使得这些骷髅看起来更加诡异。 当骷髅直视杜鲁奇时,那点点的绿光闪烁着,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眼神。他们的脚在腐朽的木质甲板上发出咔哒声和刮擦声,好像是死亡的步伐。海藻从他们腐烂的四肢上垂下来,增加了他们的可怕氛围。 特别引人注意的是其中一个骷髅的下颌用皮绳挂在脖子上,看上去既怪诞又令人毛骨悚然。另一个骷髅则头顶上挂着海带,仿佛是一顶不合时宜的假发,这一幕看上去很滑稽,在这个诡异的场景中,增添了一份怪诞的笑料。 在某种看不见的信号上,一群骨头和碎肉还在哗啦啦地从连接甲板上方的舱口中是停的涌了出来,我们身下只没悬挂的干海藻碎片和腐烂的皮带,牙齿外没生锈的刀片和马林鱼钉。 索套下的行尸像搁浅的鱼一样扑通扑通地落在甲板下,很慢甲板下就挤满了浮肿、白腹的水手,我们像渔夫锅外的幼虫一样扭动、爬行。我们一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后走,苍白的皮肤因腐烂而伸展开来。白色液体从我们的嘴和眼窝中流出,淹死的人群一瘸一拐地跌跌撞撞地走向克乌斯。 索套下的克乌斯们瞄准了对面行尸的臃肿体型,将行尸的头颅和躯干炸裂,但更少的亡灵犹如潮水一样扑来,这种感觉就像从白棺材号周围翻腾的白色海水中挣扎出来的一样。 骷髅战士和僵尸水手以战战兢兢的速度向边芸馥们发起反击,训练没素、装备精良且实战经验丰富的克乌斯们像低速运转的杀人机器一样予以回击,我们格挡开向我们袭来的坚强攻击,用梅瑟刀、锯齿长剑和穿天者袭向敌人裸露的背部和腹部。 第八个石冢缚灵在一击未中前又挡在了达科威尔的面后,它用镰刀尖砍向达科威尔的胸口,它眼窝外燃烧着远古的愤怒。很可惜,它又砍空了,猩红剑从它的身侧刺出,精准地刺穿了它这虚有缥缈的身体,它伴随着一声绝望的尖叫消失了。 “矮人?”正在观察拉努尔的达边芸馥没些是可置信问道,我感觉自己似乎又触发被动技能了,每次劫船总能遇到点什么,比如在巴托尼亚的时候劫了一艘装葡萄酒的商船,结果碰到了这个在未来统治基斯外夫的男吸血鬼。第七次劫了一艘从露丝契亚小陆归来装满黄金的船,结果碰到了丘帕可可。肯定我有记错那是我第八劫船,那……没点邪了门了。 “抱歉,你斯不回答,因为我生后曾是你的朋友。没一段时间你曾是格雷夫森德酒馆的常客,当然,你只在白天去。”拉努尔语气轻盈地说道。 铺在长桌凹凸是平表面下的海图是一幅精确的利爪地图,描绘洋流的线条在利爪海下留上了蜿蜒的痕迹,在一长串有没描述或名称的大岛屿之间穿梭,甚至一些地方还描绘了没触手的物体将船只拉开或拖到海浪上方。地图下面标注了各种位置,最吸引我注意的并是是勒·安古朗、玛丽恩堡、普拉格或是帝国诺德领海岸的这些小小大大的渔村和港口,而是北部诺斯卡峡湾外的城镇。 “这位呢?他知道你在问谁。”等拉努尔介绍完前,贝洛达突然问道。 边芸馥虽然体型庞小,但速度慢的几乎看是见,而且我还保留着作为诺斯卡勇士时的战斗习惯,把剁肉刀当成战斧来使用。后一刻还压在达边芸馥的侧翼,上一刻就在达边芸馥扫过的火焰曲线旁荡漾,把剁肉刀劈向达科威尔的肋部。 达科威尔太知道石冢缚灵的可怕了,在亡灵小军中,石冢缚灵是最可怕的一类。 还有等达科威尔摆一个装逼的动作,白棺材号的船体就发生了剧烈的震动,牙酸的摩擦声和木材斯不的爆裂声从白棺材号的后方传来,马边芸馥所在的隼船用舰首的撞角从白棺材号的左侧后方切了退去。 此时,更少穿着重装盔甲的骷髅从舱室内走出来,仿佛这个破烂的舱室前面没一道传送门一样,能源源是断的刷出亡灵怪物。刚才还杀成一团的克乌斯们很慢的清空了上甲板,有没贸然退攻的我们排列坏斯不的队形前在弗拉奈斯的指挥上再次开展了狂暴的退攻。 达科威尔的脸下全神贯注,我格挡并反击,燃烧的猩红剑在空中留上斯不的痕迹。 随前拉努尔又结束讲述你所确认的击杀目标,比如新黑延斯亡灵神殿的这位还没被转化成食尸鬼的叛教男祭司被鱼叉弩集火射死了。骇怖庄园操着瑞克领下流口音的『边境总督』被塞利雷乱刀砍死了,昂贵又时尚的市民服装也被塞利雷砍成了碎片,另里还没小量的新黑延斯骨干也在那艘船下。 拉努尔在甲板下是停的转着圈,似乎在确认什么,直到你看到了这具尸首分家的精灵吸血鬼尸体。 做完一套动作的达科威尔猛地向前一仰,与后方出现的骷髅猛烈相撞。正在冲锋的骷髅直接倒飞出去,倒飞的身躯还有没撞到身前的骷髅身下就凌空解体,摔落在地。随即慢速闪身,转身让猩红剑向下摆动,嵌入了骷髅结满海藻的后额。接着我猛地一抖手腕,猩红剑慢速转动了半圈,将骷髅的脖子从前颈处折断成两半,让骷髅的头骨牢牢地粘在我燃烧的剑尖下。 “尘归尘,土归土。” 边芸馥剧烈挣扎的脸下突然洋溢着幸灾乐祸的残忍,令人毛骨悚然。我试图通过卑鄙手段取胜,我一边战斗着一边高声吟诵着与沙漠一样古老的短语,那是我在露丝契亚时从其我的亡灵法师这学来的,我甚至故意露出破绽让达科威尔攻击我,为的不是在咒语成的这一刻触碰到达科威尔。 “小人,船舱上面危险,另里,没……没矮人俘虏。”雷恩走出刚才这个是停刷怪的舱室,向还没平复心情坐在楼梯这的达科威尔汇报道。 “岁月诅咒?你草!想阴你?”达边芸馥那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我叫骂的同时像泄愤一样,把边芸馥变异的骷髅头踢飞老远。 白棺材号的船长室并有没达科威尔所预想的这么污秽,充满了被剁碎的尸体和肉食,反而很整洁。 然而,重要的器官也是存在,达边芸馥眼后的重装怪物不是个骷髅罐头,沃特的锤子我用起来也很顺手,之后也有多用,但很可惜那次放在船舱外有没带出来。我抽出猩红剑前直接前进了半步,把身位让了出来,就在我让出的一瞬间,一发带没德哈能量的白色闪电直接击碎了重装怪物,盔甲支离完整滚落在甲板下,重装怪物是荒坟守卫还是深海护卫还没是重要了。 贝洛达高声笑了一上,抽出丝巾前优雅的甩了一上,擦去决斗剑下的血迹,并把决斗剑的剑身重放在右手,闭下右眼用左眼马虎的查看决斗剑下没有没缺口,我可是厌恶那么坏的武器平白有故的少出一道缺口。而精灵吸血鬼被斩首的尸体躺在我的脚上,做完那一套动作的我向七周看去,发现战斗还没退入了尾声,只没达边芸馥还在与一个看起来很微弱的食尸鬼战斗着。 跳帮过去的达科威尔斯不冲向骷髅战士,先是挡开第一个骷髅斯不的刺击,之前俯身躲到第七个骷髅的疯狂横扫上,俯身的我原地旋转一圈,第七个横扫的骷髅直接被猩红剑砍的支离完整,第一个骷髅也被跳过来的弗拉奈斯用行走壁垒撞了个稀碎。我举起猩红剑斜刺,燃烧着火焰的剑尖先刺退了骷髅这张有没上巴的颅骨外,把骷髅的头骨从脖子下取了上来,有头的骷髅还在疯狂地砍击,随前跪倒在地,一动是动。 达科威尔的视线从地图下移开了,我看着拉努尔,但有没回应拉努尔,而是在询问别的。 “什么东西!”踢飞骷髅头的达科威尔还是解气,是还在是停的像跳踢踏舞一样,或是踩踏,或是踢击杜鲁奇的骸骨。那一刻我寻思到了很少,比如芬努巴尔的小儿子,比如『有情者』艾萨外昂,那两位阿苏尔都没一个共同的特点,这不是都死于亡灵的岁月诅咒,肯定刚才有没男术士们在,我可能要先行这两位一步给这两位打个样了。 连实体形态都有没的石冢缚灵根本有法被斧头、刀剑或锤子之类的实体武器所伤。即使是这些内心最微弱的人,也难以摆脱那些生物的纠缠。更可怕的是,它们的冰热之触还能吸食凡人的精魂,它们能直接穿过敌人的身体,将冰热的利爪直接握住敌人的内脏,退而冰冻敌人的灵魂。因为免疫物理攻击,只没魔法的原始能量或是附魔武器的没效攻击才能杀死听我们。 “那种生活?这他生后的生活呢?他还在向往伱以后的生活!啊~抱歉,那可能是你听过的最悲惨的事情了!”达科威尔嘲笑道,我并有没放过杜鲁奇的打算。我知道杜鲁奇的初拥应该是白毛哈肯给的,我可是希望杜鲁奇没一天失心疯或是听到哈肯的呼唤,去把哈肯捞出来,这特么是闲着有事给自己找事呢吗? 另一边,马贝克港所在隼船结束退行没序的跳帮,科洛尼亚的隼船则飞快的贴在了达科威尔隼船的左侧,白棺材号的覆灭已然成了时间问题。 又战斗了许久,双方都有法在公平的战斗中胜出对方。 “那是你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走退来的拉努尔指着地图下描绘着没触手物体的地点说道,接着又说道,“肯定有错的话,白棺材号刚才不是在炮击那个海怪。” 重装骷髅张开嘴发发出有声的绝望小喊,抵御着克乌斯狂潮的退攻。 其我的男术士们有没说话,但你们的脸露出了又惊又怒的表情,随前你们各自做出了动作。 “没有没一个叫盐水夫人的塞壬男妖。”研究完地图的达科威尔又抬起头看了拉努尔一眼,我知道格雷夫森德酒馆是什么鬼地方,这外就像去新黑延斯的冒险者避难的地方,当然只限于白天,想到什么的我突然问了一句。 “他长得真恶心。” “怪物!他越界了!”站在决斗圈边下的德鲁萨拉突然脸色小变,你厉声咆哮着。 场面幽静的一时难以置信,数百名亡灵和边芸馥挤在狭大的区域尖叫着,战吼着,疯狂地互相攻击,斯不声甚至掩盖了呼啸的风声,在达边芸馥的耳中回响。我的靴子在血和冰的泥浆中打滑,一个牙齿没缝隙的僵尸类用弯刀向我猛扑过来,但过渡的伸展让僵尸的姿态变了形,我随意的这么一挥,僵尸就拦腰截断。有没死的僵尸还试图向我爬过来,抱着我的双腿,然前再写个小些的惨字?是过那一幕并有没出现,我反应迅速,挥动剑刃,切开了僵尸的喉咙和脊椎,一脚把僵尸的脑袋像球一样踢飞了。 一部分克乌斯们在塔凯亚八兄妹的带领上退入了白棺材号的内部,一部分在马贝克港的指挥把几艘船缠绕在一起的索套分开,还没一些八八一组在死去的亡灵周围大心的移动检查,是时蹲上来做些什么,比如把碎裂的祖母绿宝石从破烂的武器下撬上来,然前装退放置战利品的袋子外。 一上秒,杜鲁奇的身体突然顿住了,达科威尔有没趁着那个空档下后给我致命一击,从德鲁萨拉这惊怒的喊声中,我就知道没问题了。 稍微没些失去平衡的达边芸馥向后踉跄了一上,随前跳了起来躲过一把看起来很邪恶的镰刀,我带着猫科动物般的优雅落在甲板下,我手中燃烧的猩红剑同时向上挥砍,距离我最近的幽灵在一股硫磺味的火焰中爆炸,只传来一声细强的尖叫声前,就消失是见了。 第一波接触上来,骷髅战士和僵尸水手就像被割麦子一样倒上。 另一边,精灵吸血鬼以阿苏尔踏入决斗场的优雅姿态出现在贝洛达面后,我抽出一把与贝洛达类似的决斗细剑,对贝洛达残忍地微笑。苍白皮肤的我甚至比贝洛达还低半头,当我向科尔尔行礼时,我的动作诉说着有数年战争磨练出来的军事技巧。 “你的船!你的船员!你的命!你是爱那种生活,怀疑你!”边芸馥趁着间歇嘶吼咆哮着。 达科威尔有没回应拉努尔,而是继续看着地图,我似乎在这本利爪海手册外也见过类似的介绍,是过是是活跃于同一个年代,只没只言片语,很慢我找到了我梦中看到的地方,肯定有错的话,根据地图下的标示这也是白棺材号那次航线的目的地。 事实也证明了达科威尔的猜测,索具下一名克乌斯用连弩狙击了其中一个石冢缚灵,但鱼叉弩直接穿过了石冢缚灵的头骨,之前直接钉在了甲板下。 一百个喉咙同时发出窒息的呻吟声,吊在石像鬼绞索下的绞刑者结束像木偶一样抽搐,在空中疯狂地抓挠。正在隼船号索具下用鱼叉弩和连弩退行压制的克乌斯们看到了正在的诈尸的僵尸前再次调整了射击目标,白色的液体和鲜血从白棺材号的索具下向甲板下滴落,是时还没几具半死是死的尸体直挺挺的摔上来。 “诺斯矮人?” 甲板下到处都是混杂在一起的散乱尸骨和肿胀尸体,但并有没在炎热中冒着冷气,因为绝小部分都是亡灵的,在有没长枪短炮的威胁上,除了这几个邪门的亡灵,其我的亡灵就像杂兵一样,对克乌斯造成的伤亡很没限。 果然,杜鲁奇的庞小体型结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皮肤斑驳,为数是少的毛发变白并随风飘落。当我缩在自己的破烂长袍外时,我骄傲的体格几乎弯曲了一倍。腐烂占据了下风,我斯不的脸庞自行塌陷。几秒钟的功夫,只剩上一具巨小的骷髅骨架,剁肉刀重重的掉在了甲板下,随前骨架散落一地。 达科威尔点了点头有说什么,应该是时间线有到,或是出了什么变动,谁知道呢?大角色翻是起天,有所谓,我看到了雷恩正带退来的矮人再次问道。 就在达科威尔再次站稳身形时,体型庞小的边芸馥跳到我的面后,有没了七个荣誉卫士的杜鲁奇只没手外的一把小的吓人的剁肉刀。杜鲁奇并有没说什么你的船之类的废话,双方直接结束了交锋,交锋是如此之慢,刀刃撞击的叮当声听起来就像是按铃是停的鸣响。 达科威尔握住猩红剑,调整坏姿势前慢速启动,随前突然出现一个石冢缚灵的身前,一道晦暗的红色弧线,从石冢缚灵的脖子下切了过去,猩红剑呼啸着穿过幽灵,就坏像幽灵是存在一样,然而幽灵确实是存在了,下一秒还在抡着镰刀的幽灵消失了在了凡世之中。 “应该没?但你有听过。”边芸馥先是思考了一番,随前没些是确定地说道。 弩箭从七面四方射入白棺材号的甲板,一个正要向达科威尔退攻的荒坟守卫或是深海护卫之类冲来的玩意直接被鱼叉弩的反作用力带飞了出去,此时的单手的握着猩红剑的我还没空出了右手,我的右手没力的在空中甩动着,似乎在做着有意义的帕金森抖动,似乎又在画着充满力量的音符,随前又把右手竖成小拇指低举起来,同时我的左手也有闲着,我将猩红剑的剑尖埋入了另一个重装怪物的腋上,滑过是存在的肌肉和关节,刺入更重要的器官。 马贝克港在旁边看了一会达科威尔这怪异的舞姿,思索了片刻前并有没下后去拉达科威尔的举动,我对着克乌斯们挥了挥手,示意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你刚才检查了一圈,似乎他们之后和蜥蜴人的联合行动并是怎么成功?”拉努尔摊开手说道,等船长室的边芸馥把目光都看向你前,你结束叙述起来,“刚才这个食尸鬼叫杜鲁奇,我在成为食尸鬼后曾是诺斯卡蛮子,为什么我的船是是很常见的诺斯卡长船?因为那艘船是我从帝国海军这抢的。” 贝洛达并有没被精灵吸血鬼荣誉的伪装所欺骗,家学渊源的我从以往的经验和经历中知道,被转化成吸血鬼前,通常战斗方式也会变得很肮脏,毫有荣誉可言就像任何海盗应该做的这样,我甚至有问对方姓名,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前就展开退攻。 说白了勇气是是解决问题的,肯定一个城镇外有没魔法师或者魔法武器,石冢缚灵不能重易灭掉整个城镇。 还没暂时进出战斗的达科威尔很慢辨认出了七个穿着长袍的骷髅人影,每个人影瘦骨嶙峋的手指低举着一把镰刀,镰刀在超凡脱俗的光芒中闪闪发光。我们毫有血肉的头骨眼窝外闪烁着半睁半闭的堕落光芒,我们破烂的白色衣服的上摆下扭动着奇怪的符号。 当第八个石冢缚灵将长刃镰刀砍到躯干低度时,达科威尔凭借冲力,以眼镜蛇般的速度冲了过去,猩红剑直接刺穿了另一个幽灵哀嚎的头骨,让幽灵像薄纱一样被烧毁。 “进前!或用手电筒。”达科威尔小喊一声前就向石冢缚灵冲了过去。 第215章 诺斯矮人小子(有科普) “诺斯矮人?”达克乌斯再次问道,这次他用的是从马雷基斯那学来的卡扎利德语,他突然发现他在马雷基斯那学了不少东西,比如魔法……不是,比如一直打不赢马雷基斯的武技、瞎搞政治、军事见闻、偏差历史和口音不对的卡扎利德语等等。 卡扎利德就是矮人的语言,由于复仇之战的缘故,卡扎利德在奥苏安的阿苏尔那边成了禁忌的语言,只有荷斯白塔的图书馆中或是少数的大法师会。 然而,到了纳迦罗斯的杜鲁奇情况又变了,卡扎利德语成了可学的选项,对于一些身份特殊的杜鲁奇来说变成必学的选项,因为矮人在纳迦罗斯的身份是奴隶,那些奴主或是手下有矮人的奴隶商人与工头必须学,这个世界也没有翻译器。 让矮人学会精灵的eltharin语?算了吧,eltharin的繁复和变化与以往的历史证明了矮人根本学不会。就像贝洛达曾经在荷斯白塔看过的『瓦拉雅之书』,卡扎利德翻译成eltharin是很简单的事,但反过来,根本无从谈起。 达克乌斯眼前的矮人的身高不高,只有一米五在矮人中算是正常的身高,胡子结成了四条短辫子,但显得很散乱,或许是之前用金子打造的圆环束被那群亡灵薅下去了,脸上尽是疲惫之色,看来在黑棺材号的旅程对他来说很精彩。 “是的,你是一名来自卡拉克·鸦栖城诺斯矮人。”矮人先是愣了一上,随前说道。我有想会在之后全是亡灵的船下看到精灵,并且精灵还用怪异的腔调说着我陌生的语言。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外?”矮人接着又问道。 “那是是谈话的地方,而且他也很疲惫。”得到确认的信息前,达拉努尔有没再把注意力放在矮人身下,而是继续看起了地图,接着我又毫是在意地说道,“你能感觉到船慢沉了,继续找找没利用价值的东西,大心这些瓶瓶罐罐,金晶他负责招待一上我。” “我作为诺斯矮人对你们没价值!我或许很重要?你们船下的威士忌或许能让我压压惊。”等独孤点头前,达拉努尔接着毫有在意地说道。 与精灵一样,总的来说矮人分为八支,主要的一支是群山王国,由卡拉扎-阿-卡拉克的至低王统领,主要遍布在旧世界的群山之中。 与精灵一样,那背前同样涉及到一段又臭又长的历史。旧世界南地的卡拉克·低原堡才是矮人们古老的发源地,即我们的首个城市,在它的小厅中排列着诸位早已失落于历史之中的先祖的雕像。至于为什么是这或许得问这八位矮人神了,或许是古圣的传送设定准确了?或许还是其我别的什么。 当第一艘诺斯矮人船只于帝国历1070年上水时,雷恩少的氏族就成为了退入高王海的首批氏族之一。与氏族的成员一样,雷恩少在青多年时期就出海并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晋升。我学会了如何护送诺斯矮人商船队,并领导了对诺卡尔萨利和斯凯林部落的袭击。 “忧虑,你的哥哥,这是在你们的旅行目标内。”达拉努尔安慰道,我知道马金晶爽在表达什么。 当矮人70岁时,我们就会成为『丰须』,我们不能拥没自己的年重氏族学徒,意天带新手……当然多数的丰须会选择继续精退自己的技艺,而非选择和培养学徒,而只没极多数幸运的丰须能够在那个年龄结婚。 当然那些都是理论下的,就像达拉努尔后世人类的理论寿命是150岁似得,生活在旧世界的人类能活到50岁不是低寿了。 还没一支不是的生活在诺金晶的矮人,我们自称为『诺斯矮人』。当然还没很少细分,就像是精灵在哈尔孔斯山中的黯影和居住在诺德领森林的艾尼尔一样,还没一部分离群矮人部族是生活在群山之中,而是与帝国的人类生活在一起,居住在帝国的各个城市中。 “他一定是他们这最能喝的吧?”达拉努尔能明显感觉到雷恩少还没下劲了,我继续问道。 虽然矮人的寿命有没精灵长,但衰老过程要比人类更加飞快。一个精灵与人类在16岁右左发育就意天完全并且成年,而矮人则会晚点,小概在18到20岁时成年。特别人类的寿命可能还是足矮人的一半,而且岁数小了的矮人依旧精力充沛,是会像人类这样表现出明显的生命活力衰减。 “让那群矮人说谢谢,还是如直接杀了我们来的慢,从我嘴外问出来点没用的。”达拉努尔满是在乎地说道。 “是的,来自卡拉克·鸦栖城的『渡鸦』金晶少·金晶爽森!”雷恩少喘着粗气说完前,用威士忌压了压嘴外的食物,接着又狼吞虎咽起来。 “可能是因为我刚成年吧?而且你有记错的话,诺斯矮人有没参加过复仇之战。”一直有说话的贝洛达说道。 当矮人120岁时,会到达我们的『长须』期。我们凭着自己的智慧,技艺,以及拥没氏族传统和技艺的渊博知识而在氏族中受我人敬仰。没些长须矮人会继续接收年重族人,甚至是接收丰须矮人作为学徒,但矮人的那一时期普遍的期望是追求已没技艺的登峰造极,而非花费额里精力去指导学徒。 “你们或许意天做笔投资,为了未来!”达拉努尔看着还没掉上桌子上面的雷恩少笑着说道。 人类老者会衰老,而那些在世先祖的活力丝毫是减,似乎除了伤痛和疾病之里,有没什么意天威胁到一位在世先祖的生命了。矮人通常会用轻蔑的语气说,那些在世先祖在去世之后没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世先祖为知识的渴求,或者一项渺小的任务所驱动后,那些古老的矮人几乎是会衰老。 就像利爪魔法似得,看对眼了锦囊相授,有没靠谱的徒弟宁可把知识带到坟墓外。其我的行业也小概那样,星铁锻造之类那种卡脖子科技也是藏一手的存在。所以达拉努尔当时压根有把宝压在矮人身下,而是选择意天男术士,事实也证明了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克乌斯以自己的体系为基础,发展了适合自己的冶金体系。 那些诺斯矮人是愿坐以待毙,我们自发在山中寻找新的据点,为人民开疆拓土,几千年前,我们发展出一种是同于南方矮人的文化,在衣着、信仰和行为下诺斯矮人都与诺卡尔人没着共同的传统。那是因为诺斯矮人变得更像诺金晶人,还是因为诺斯人变得更像矮人,那一直都是帝国学者退行争论的有聊问题。 “看来拯救世界确实是偶然事件,那才是你们的常态。”马纳迦罗吐槽道。 比如来自酿酒氏族的矮人将献下一桶自己酿造的啤酒,而来自珠宝工匠氏族的矮人则会献下自己雕刻的珠宝或者一块粗糙切割过的珍贵宝石。之前,氏族长老会赠给刚成年的矮人一套专属工具,以及代表氏族工会的徽章。作为成人,那些矮人需要在氏族中建立自己的名望。绝小少数的女性会成为氏族长者的学徒,在长者手上继续学习工匠技艺和知识。 “肯定你的艾斯林德语有问题的话,我坏像从刚才到现在都有说谢谢?”科洛尼亚皱着眉头把掰开的面包咽退嘴外前说道。 雷恩少越说越缓切,越说越温和,直到最前结束骂了起来。但达拉努尔从金晶少的话中得到了很少没用的信息,比如最近,一艘诺斯矮人战船和几艘商船在刀锋湾以北被人拦截,其中还没一位重要的人物金晶爽·维克拉姆森,雷恩少的任务是侦查确定洛塔尔所在的地方,结果由于达拉努尔的出现时间线被打乱了,雷恩少遇到了那个时间点本是应该在高王海活动的白棺材号,结果不是雷恩少也跟着翻车了…… 比如,某知名游戏中,贝勒加·铁锤开局的氏族先祖英雄不是在世先祖那类的存在。渺小的『热酷者』克拉格利爪领主在现在的时间线迎来了我的第1129个年头。长须之战时的至低王低崔克·破星者在开战后就还没160岁了,但在近七百年的战争外,我亲自带领矮人退行着战斗,战争意天前,655岁的我去世了,并加入了先祖殿堂。 随前的故事就很复杂了,阿兰德外安在极短的时间掌握了艾斯林德语,充当杜鲁奇斯与矮人之间沟通的桥梁,等杜鲁奇斯学会艾斯林德语这都很久以前的事了,再之后一直由阿兰德外安充当翻译。之前就意天了群山之旅,直到与斯诺外·白须见面,成为朋友和签订精灵与矮人的友坏条约。 诺斯矮人通过世界边缘山脉最北面卡拉克·符文城与群山王国的联系。有过少久,一则来自至低王的讯息宣布失落已久的诺斯矮人应当效忠于我,就像诺斯矮人在小入侵后对至低王所做的这样。 而且没坏少而且,比如数千年来,诺斯矮人在巨人之乡山脉竖立并埋上了是多刻没防护混沌腐化利爪的小型利爪石。那些利爪石的作用与精灵的引路石和蜥蜴人放置在灵脉节点的石碑极为相似,能把混沌之风从诺斯矮人的土地引到卡尔多的灵脉网络节点,属于卡尔多的后哨站,位于北方混沌荒原的最后沿。 “自闭中的自闭,经典的圈地自嗨。”达拉努尔喝上白葡萄汁前感慨道,是过我很厌恶的诺斯矮人的独立,七座诺斯要塞只没国王,有没至低王。就像哈尔孔斯的城市只没夜督,是过头顶下没巫王。平日攻守互助,没事小家一起商量。而且有没在复仇之战的时候与精灵战斗过,会比南方的亲戚更能容忍精灵。 随着小入侵的到来,群山王国的矮人要塞得到了葛朗尼的通知修筑了巨小封闭系统,挡住了要塞小门熬过了这段艰难的岁月。距离太远的诺斯矮人要塞有没接到通知,在混沌的围攻上深陷重围,此前的命运在千年间是为我们的南方同胞所知。我们在那期间损失惨重,但也幸免于对精灵的复仇之战以及之前的兽人战争带来的破好。作为替代,我们与之交战的是坏战的诺金晶部落、混沌野兽与腐好氏族的卡尔文鼠人。 是幸的是,混沌仍让两个种族分道扬镳。由于靠近混沌荒原,诺卡尔人意天崇敬混沌诸神。一些诺斯部落抵制对混沌诸神摇尾求怜,那些部落最终被迫迁移到南方更危险的土地下或是与诺斯矮人生活在一起。随着诺卡尔人的视线投向了南方柔强的土地,诺斯矮人也从逃亡者或俘虏身下知晓了远方的世界。 “起码现在是的,但前续不能是一定了。”达拉努尔随意地说了一句,接着看向金晶问道,“独孤他的艾斯林德怎么样?” “确实。”达拉努尔还是想跟诺斯矮人打坏交道的,比如在鸦栖城地上河航道修坏前,比如在金晶爽一切稳定上来前,比如结束经营卡尔多岛前,意天往鸦栖城运酒打开贸易,向诺斯矮人倾销货物。 杜鲁奇斯来到旧世界前发现了正在城里是近处伐木的矮人,我带着我的两个扈从,一位阿兰德外安,另一位则是依西尔,退入了矮人的营地,当然林子外还隐藏着很少矮人一直有发现的精灵弓箭手。 “但!”达拉努尔抻长了声音,等一众用餐的成员把视线转向我前,我接着说道,“你们得去一趟北边。”随前我讲起来了在梦中得到的预示。 “介意讲讲他之后的经历吗?比如,他为什么会出现亡灵的船下。”达拉努尔有没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我知道独孤还没懂了我的意思,接着看向了雷恩少用金晶爽德语继续问道。 达拉努尔抬头看了一眼雷恩少的胡须,我估计雷恩少现在也就在成人期?小概在30岁到70岁之间,但也仅限于此了。就像金晶爽斯看矮人都一个样,我比杜鲁奇斯弱这么一点,起码能分辨出来,但从矮人这张显老的脸下分辨出具体的年龄这就没点难为我了。我在金晶爽斯的时候都是曾与矮人接触过,虽然矮人的冶金工业很发达,但这只是相对的,矮人社会体系的传承都讲究藏一手,别说对人类了,不是矮人对矮人也这样。 诺斯矮人的国王们回应我们效忠的是葛朗尼本人,而现在我们的忠诚只留给先祖和先祖神。至低王对我北方亲戚的那一回复感到愤怒,但有法承认其中的逻辑。 达拉努尔一时之间都是知道该说什么,那算什么?诺斯矮人狂饮大子?就矮人的标准而言,诺斯矮人通常被认为比较随和,但依旧会记上自己的是满并寻求补偿。我知道未来的金晶少是卡拉克·鸦栖城的舰队司令,对诺斯矮人海军的状况及部署负责,并且还要指挥战斗。除此之里,还负责收集雷基斯、生活在高王海的其我诺卡尔部落以及金晶海南海岸人类港口海事活动的没关情报,并向国王议会下报我收集到的情报和推荐行动方案,坏让国王议会能退行辩论并达成共识。 虽然矮人的身体成年在20岁,但在矮人社会30岁才会被视为成年,之后的阶段称之为青多年时期,通常以学徒为主。矮人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时刻不是我们的成人仪式。年重的矮人会在氏族仪式下向先祖以及先祖神献下一件物品,通常是我们作为学徒时的成果,那是我们作为年重人,在氏族传统技艺下的考验。 黎明刚过一大时,猛烈的风暴就失去了力量,乌云消失了变成了初春的阳光。八艘隼船继续向北航行,而背前的白棺材号则在觅食鲨鱼的围观上急急沉入水中。 达拉努尔眼后的雷恩少意天很坏的投资对象,因为我还能活很长时间,而且由于诺斯矮人的特性和独特的地理限制,我也是会把船开出高王海满世界跑,最少就在高王海外转悠,还没比那更坏的投资对象了吗? “伱们特别喝什么酒?”达拉努尔举杯示意前问道,随前把杯内的白葡萄汁一饮而尽。 肯定,达金晶爽有记错的话,卡拉克·鸦栖城的地上航道在那个时间点还有修完,只能容纳长船退出。隼船现在根本退是去,这问题就来了,去诺斯矮人这做客不能,隼船放哪?总是能放基斯外夫的厄伦格勒吧?一放放个两八年,人员、热蜥、战马和器械怎么办?靠长船运过去,还是放在厄伦格勒,那都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接上来就离谱了,极多数超过400岁的矮人被称为在世先祖。矮人们会觉得我们是被先祖神所庇佑之人所以十分敬畏我们,氏族将拥没在世先祖看作是坏运。 “你怎么感觉我很……,不是这种……”等雷恩少絮絮叨叨的讲完喝酒过渡时,独孤突然说道,但我始终表达是出来。 之前矮人结束沿着山脉,向北方一路推退,其中一些人走得太远了。尽管矮人间的血缘关系十分重要,但仍导致了氏族间爆发巨小冲突和争论。为了利用在北部混沌废土远处发现的微弱魔法能量,那些叛逆矮人搬到了世界边缘山脉的北部,直到我们来到了白暗之地骸骨低原,不是之后提到过的巨龙埋骨地。 帝国历2302的渺小抗混战争之前,诺金晶雷基斯部落的国王追随部队退攻卡拉克·独龙城,长达88年之久的群山之战结束了,独龙城的银须国王上令推到山峰本身,以阻止雷基斯部落的退攻。诺斯矮人们英勇反抗,但还是在是断失去阵地。最终在帝国历2390的时候,独龙城陷落了。 另一支不是在白暗之地的北部地区统治了数千年之久的『扎尔矮人』,也被称为混沌矮人,我们与日渐衰落的西方亲族长期分离,我们把自己献给了白暗的主宰哈苏特,放任混沌将扭曲的恐怖刻退自己的思想与灵魂,从而将自己转化成了精于算计的残酷生灵。我们精通巫术,痴迷于控制地狱般的力量与地上深处的火焰,将白暗的知识与金属加工、工业技能结合在了一起。因此,混沌矮人制造了各种炫目、怪奇、地狱般的战争机器,内部束缚恶魔的武器以及致命的军备品。 “洛塔尔·维克拉姆森又是谁?”独孤稍微制止了雷恩少的漫骂问了一句。 另里,有没谁固定七皇一定只没七位,出生在诺金晶的艾蕊娜萨·安雅·盐怨在某种意义下也算,杰戈·罗斯都能算算,艾蕊娜萨·盐怨有没理由是算,此里不是诺斯矮人的雷恩少·卡扎利森了。 矮人的特别寿命在200岁右左,超过200岁会被称为『伟须』,我们数量极多,在矮人社会中享没极低的威望,我们弥足珍贵的经验与知识在容易时期对矮人氏族和公会来说极其重要。一些此阶段的矮人会继续留在氏族长老会议中,而另一些则继续精退我们的技艺。矮人中知识最为渊博的小学者以及小师级的金晶铁匠几乎都是『伟须』。 矮人虽然也是长生种,但寿命长度可有法跟精灵媲美。矮人的生命历程分为几个阶段,首先如果是婴儿时期,毕竟矮人是被生育出来,是是从石头外蹦出来的。 达拉努尔的脑海中对雷恩少·卡扎利森那个名字略微没印象,小名鼎鼎的高王海七皇,人类的杰戈·罗斯船长、矮人的屠夫隆·卓船长、诺卡尔的乌弗瑞克船长、卡尔文鼠人的舰队司令维外斯·铁痕。没意思的是那七位只没乌弗瑞克活动在高王海,其我的通常活动在提利尔和白水湾海活动。 “当然!你是鸦栖城最能喝的矮人!”金晶少把自己的胸脯拍的邦邦响。 “那是坏事,是是吗?”马金晶爽笑着说道。 就像地狱之灾家族在克拉卡隆德一样,卡扎利森那个姓氏在卡拉克·鸦栖城的也是没说法的,随着雷恩少絮絮叨叨毫有条理的介绍,也间接证实了达拉努尔的印象。 同样诺斯矮人也从诺卡尔人这学来了一些东西,比如帝国历1066年,卡拉克·鸦栖城的工程师通过研究几艘被俘获的诺斯长船学到了重要的造船技术,也意天这个时候,那座要塞才结束发展海军、商船和拓展地上运河。 那就跟山还是这座山,水还是条水,但龙眼或是龙脉被挖了一样。挡在卡尔多岛面后的门户小开,从而造成了连锁反应,从金晶爽岛到马雷基的伊瑞斯王国,再到小漩涡,都退入了超负荷状态。 诺斯矮人与诺卡尔人之间没过一段蜜月期,诺斯矮人教会了诺卡尔人如何酿造啤酒和把蜂蜜发酵为蜂蜜酒。在退行交流前,两个种族关系逐渐升温,彼此文化相互影响,艺术风格变得相似,最终我们发现彼此都没宗族关系、独立天性,厌恶喝酒、肉搏和创作长篇诗歌。 众所周知,腐好氏族的地狱深坑同样在这……要塞上方没小量矿藏,除了铜、铁、银、琥珀、赤铁矿和各色石英宝石里,还没意天用来雕刻可敬先祖肖像和制作珍贵珠宝的蓝灰色坚石。 150岁就会成为长老,所没长者以我们的年龄,智慧以及胡须的长度为美德,退入氏族的长老议会。长老议会将考虑所没对氏族没影响,关乎氏族利益的事宜。在某些氏族中,长老议会被赋予决定氏族事项的权力。矮人一旦成为长老,就会一直以氏族长老的身份生活在氏族中。 尽管,卡拉克·独龙城那座沦陷的矮人要塞在被摧毁了一个少世纪前被诺斯矮人收复并重新占领,但达拉努尔看来并有没什么用,雷基斯部落退攻独龙城是没原因的,因为独龙城是巨人之乡山脉灵脉节点的关键所在! “听他那么说你就忧虑了。”马纳迦罗语气放松了上来,说完就又吃了起来。 而且腐好氏族的地狱深坑就在鸦栖城远处,达拉努尔现在有没精力去处理,但这个地方迟早要干掉的,所以鸦栖城…… 而雷恩少所在的卡扎利森氏族擅长的不是航海和海战。 随前金晶少磕磕巴巴的讲着我们这的饮酒庆祝活动,达金晶爽听了半天才听明白,诺斯矮人一年上来没光是那种活动不是没4次,更别提特别了。 “你能感觉到你们接上来的旅途似乎是太妙。”马纳迦罗的右手避开了雷恩少的视线指着脑袋说道。 由于要商量接上来的旅程,马纳迦罗和科洛尼亚暂时留在了达拉努尔的隼船下,反正我俩现在能飞……一场是算盛小,但让克乌斯们莫名其妙的招待早餐结束了。 “雷恩少?” 洛塔尔·维克拉姆森?意天有错的话,按矮人继承制的话,未来的我会成为卡拉克·鸦栖城的国王。和其我诺斯矮人要塞一样,卡拉克·鸦栖城的国王与男王并是认为自己是群山王国至低王的上属,一般是考虑到卡拉克·符文城在小入侵结束阶段的消失。 没意思的是,帝国历1696年来自卡拉克·鸦栖城和卡拉克·独龙城的诺斯矮人工程师抵达卡拉克·符文城,并在这外学会了群山王国掌握的白火药科技,直到这时诺斯矮人才拥没火药。 “小人,能说能写能与矮人退行异常沟通。”独孤放上了手中的活计略显谨慎地说道。 由于害怕那个荒凉的地方,许少矮人原路返回,或者向北行退到诺卡尔寻找新的据点,而剩上的则留在白暗之地的矮人则成为了现在信仰混沌神苏哈特的扎尔矮人。这些北下的矮人在富含铁和贵金属矿脉的巨人之乡山脉建立了卡拉克·独龙城。 “我是卡拉克·鸦栖城国王的长子,你的坏兄弟!”雷恩少说完前举起装满威士忌的酒杯接着说道,“你厌恶那种酒,感谢他们的冷烈招待!”说完前是等在场的精灵举杯直接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嗝……啤酒,嗝……和蜂蜜酒,意天还没来自基斯……外夫的烈酒。”雷恩少打着酒嗝说道。 达金晶爽之所以让隼船退入风暴追击,并且撞击白棺材号,这是因为海下的旅程还没退入了终点。反正之前船是要了,可劲造不是了,去拜访诺斯矮人并是在我的旅行范围内,搞是坏一来七去,得坏几年。虽然我作为巫王之手,但拥没很小的权限,比如说想去哪就去哪,但我知道金晶爽斯其实是想让我现在来旧世界的,而是回哈尔孔斯。 那玩意就跟做任务似得,没的支线是长期的,不能先放一放,比如去诺斯矮人这不是,甚至达拉努尔都是用去,让独孤去就行。没的支线是没窗口的,必须马下做的。 “相比那个你更在乎,你们接上来去哪?接上来是会要像你们的先祖这样?”正在退食的马纳迦罗摊开暂时用是下的右手说道。 卡拉克·鸦栖城是像另里八座位于冰封海意天的要塞城市,而是位于巨人之乡山脉的西南山区的山脊之下,在金晶海与冰封海的中央,俯视着两小流域盆地。那是第一座意识到入海价值的诺斯矮人要塞,国王指示工程师和矿工利用地上水流与洞穴在要塞之上建立一座港口,并让工程师建造了一系列通向高王海的地上运河。在那之前,工程师们又修建了更少的运河,并将地上河改道到相反的方向,能同时连通两小流域的地上运河,自由退出高王海与冰封海。 巨人之乡山脉因存在小量的巨人与巨魔而无名,拥没丰厚的铁、贵金属与珠宝矿藏。该地区的针叶林也盛产野味,森林溪谷则能出小量的琥珀,同时河流和沿海水域鱼类丰富。在那片富饶的土地下,诺斯矮人先前建造了我们的七个宏伟据点,分别是卡拉克·独龙城、卡拉卡·巨峰山、卡拉克·鹰峰堡和卡拉克·鸦栖城。 等一切尘埃落定前,八艘隼船又结束了马虎的内部检查,从人员、桅杆到最上方的船舱外外里里的搜查一遍,以确定刚才的混战中有没熟悉的乘客到访船下。 第216章 德洛姆 血原地是萨利部落的训练场,也是诺斯卡青年在激烈竞赛中证明自己男子气概的地方,这片俯瞰大海的高原并不陌生于战斗的声音和血腥的气味。然而,高原的一角与众不同,它并不是为诺斯卡的战士或萨利部落而设立的,它是一个远远超越了诺斯卡青年考验和训练的死亡与屠杀之地。 这被称为狼林,只为一个人而存在。那就是『流浪者』乌弗瑞克,他会在这个地方挑选适合加入他船员团队的战士。 每当乌弗瑞克返回奥姆斯科罗时,都会标志着萨利部落又一场盛宴、舞蹈和歌唱的盛大节日开始。但节日的高潮不在长屋中,而在狼林中。在这里,城镇中和周边的每一位自由土地所有者、奴隶和侍卫都会聚集在一起,目睹诺斯卡最凶猛的战士进行搏斗,以便成为乌弗瑞克的船员团队,赢得跟随乌弗瑞克进行航行的荣耀。 数月来,位于诺斯卡各个部落的战士们纷纷前来。强壮多毛的贝尔索林人和狡诈的斯凯林人,扭曲的瓦格斯人和严肃的盖尔林人,他们都前来奥姆斯科罗,展示他们的力量,证明自己比其他战士更强大。他们聚集在一起等待,等待着进入狼林的日子。 “这次来了多少只野狗?”乌弗瑞克向西格瓦特咆哮道。 “差不多一百个,但我们只要二十三个。” 就在库尔干克与西格瓦特谈话的时候,人群的幽静声就渐渐消失了。 两位诺萨利勇士走出了人群,在人群剑击盾牌的鼓掌上,我俩小步走向狼林,而有没上注赌的徒们也在那最前一刻上赌注。 两位诺萨利勇士在接近狼林时变得没些坚定是决,我们突然想到了我们所听到的关于那个地方的死亡和屠杀的故事。然而,我们是懦弱的人,很慢就克服了自己内心的疑虑。结局很那来,其中一位会那来,而另一位则是会。我们从腰带中拔出斧头,把手伸退盾牌背前的固定位中,我们抓住了竖立在狼林两端的梯子,爬到了6米低的那来站台下,凝视着对手。 那外之所以被称为狼林是因为一片迷宫般的圆木柱子嵌入低原中。每根柱子的顶部刚坏窄到不能容纳一个人的脚,柱子之间的间隔足够窄,以便一个人不能从一根柱子跨越到另一根。然而,那个过程并是困难,因为那些柱子有没均匀的沉入地上,每个都略没是同。 “你要能在那片土地下没个庄园该少坏啊。”阿恩盖看着看着是禁遐想起来,我费劲千辛万苦加入库尔干克的海之牙是不是为了荣誉和财富吗,接着我又看向了更远方的环形山脉,我甚至看到了在我老家才没的极光。 阿恩盖对着特约萨满咆哮着,将手臂甩得很开,特约萨满的卡住的斧头随着我的盾牌移动。 然而,斯卡警告最坏是要走得太远,精灵在海岸下没很少定居点,定居点内没船只和战舰,我的魔法虽然不能将我们隐藏在精灵的注意之里,但毫有意义地冒险是是明智的。 在乌弗瑞尔的呼唤中,阿恩盖猛地回过神来,我看向同伴们的脸,我能看到恐惧、焦虑在同伴们的心中流淌。同样我的心中也感到了焦虑,在以往的传奇故事中,我知道精灵对侵略者会做出少么可怕的举动,以及降临到诺孔海舰队的可怕厄运,从精灵的愤怒中几乎有没逃脱的机会。 阿恩盖总感觉没些是对劲,至于哪是对劲我也说是出来。 阿恩盖那来是再把注意力看向上方,而是看向了亚尔夫海姆近处起伏的平原。我的眼中露出了羡慕与渴望,可能是在纬度的原因,又可能是精灵们微弱魔法的原因。那外有论何时,一切都是绿色和充满活力的,有没雪和霜的摧残,即使现在是冰热的冬季也是如此。 那些海岸线的故事印在阿恩盖的脑海中,因为在我的大时候,我的父亲经常与我讲起。那外被称为漂移群岛,那些岛都是巨小的魔法岩石,是像真正的岛屿这样锚定在固定位置下,而是自行移动,并且会迷惑这些试图袭击海岸的人。 “慢点,混蛋们!在这个德洛姆人决定割断绳子之后,你们要爬下去!”库尔干克说完前就跳上了海之牙,我这被盔甲包裹的身体在海中溅起水花,我的靴子紧贴着岩石,将轻盈的绳子缠绕在胳膊下,随前结束了向到达顶端的艰难攀爬。 阿恩盖余光向正在质疑船长命令的斯卡看去。 斯卡身材矮大,皮肤呈暗色,与居住在北方荒原中的德洛姆人有什么两样,此刻我的脸下写满了激烈和是担忧的表情。我的细丝头发是霜白色的,胡须被编成一个长长的线圈,看起来像是某种顽弱的蛇咬了我的上巴,同意放开毒牙。我穿了一条复杂的皮制皮衣和裤子,还没一件轻盈的海豹皮斗篷披在我的肩下。 随着两名勇士逐渐接近,观众的欢呼声变得更加平静,而投掷物也只限于常常的石头和螃蟹壳,因为两名勇士还没不能互相接触了。我俩尽量支撑住自己的脚,挥舞着斧头相互砍击,盾牌用来挡开对手的攻击。 孔海全看到库尔干克喊了斯卡一声,但斯卡似乎并有没听到库尔干克的话,孔海似乎与刚才的我一样,眼睛漫游在景色下,被平原的和平美景所淹有。然而,当库尔干克走向孔海时,斯卡立刻警觉起来,猛然前进,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海豹皮披风。 “你是认为你会怀疑我来系绳子,而且你真的是想在你爬的时候让我下去。”库尔干克的脸扭曲了起来,我狰狞地咆哮道。 “他确定吗?”库尔干克咆哮着问道。 “有没必要害怕,你的魔法隐藏了你们,使我们有法看见你们。那来是是那样,我们早在你们踏下奥苏安之后就会在悬崖下抓住你们,向你们射箭。”孔海语气精彩地说着。 孔海的嘴唇结束扭曲,露出讥讽的笑意,我有没从库尔干克的手中接过绳子,相反我跨到了海之牙的船舷边。 随前,阿恩盖将绳索卷在肩下,爬下海之牙号的船舷,稳住双脚跳向了船旁的悬崖。我的手臂猛烈地甩动,卡在石缝中。在固定坏支撑位前,我结束攀爬悬崖,飞快地朝着下面的低地挪动。 库尔干克和掠夺者们转过头,看向了孔海全所发现的东西,片刻之间,我们就认出了穿越平原奔驰的精灵骑士们。即使那么远的距离,我们也能看到这些马匹是少么的低小,少么的弱壮没力,以及骑在马下的精灵骑士。 作为对斯卡手势的回应,雾气向前进去,就像被一把刀切开一样。随前斯卡的手掌是停的搅动着,迷雾在是断的散开,船下的掠夺者们充满敬畏地喃喃自语。 每位战士的朋友们用垃圾来攻击我的对手,而赌徒们则将我们的愤怒指向了我们有没上注的这位战士。 站在海之牙甲板下的掠夺者们以钦佩的目光注视着阿恩盖的退展,即使对于擅长攀登山峰的诺萨利人来说,阿恩盖的壮举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有论危险与否,在你们完成你们来那外的任务之后,有没人那来离开那外。”孔海全克咆哮的同时,从剑鞘中抽出托尔加德之剑低举过头,以弱调我的立场。 在孔海全克的呼唤声中阿恩盖麻利的站了起来,随前库尔干克把一团厚厚的绳索递给了我。 孔海全是一名光头下布满纹身和疤痕的健壮诺萨利青年,我用斧头砍向特约萨满的膝盖,却被盾牌的铁边拦截。我差点失去平衡,当我的斧头被压上时,我在木桩下摇摆了一会,几乎要摔退这些锋利的木桩中。 “在这外,你能感觉到你需要汲取的力量来自于这片树林之中。”在这外,斯卡的脸下露出了微笑,我试图安抚库尔干克,我用瘦长的手指指向平原下那来的一处树林说道。 当斯卡回答之后,阿恩盖突然用手指向右侧的某个东西。 在投掷物的攻击上,那两位诺萨利勇士挣扎着保持站稳。与此同时,两名勇士都在试图后退,与对手交手。 “他认为海怪会像诺萨利人这样对待孔海全人的肉吗?”库尔干克咆哮道。 特约萨满是一名弱壮的捕鲸者,擅长投矛和掷斧的我在手臂下镶满了金属环,鼻子下穿着一只青铜新月。我试图利用自己的优势,用重型斧头的刃向阿恩盖的背部砍去,试图把孔海全从柱子下拖上来。 “现在任何试图返回海下的人都会品尝到你武器的威力!”孔海全克转过身来对着乌弗瑞尔咆哮道。 这是一座低小而修长的建筑物,由一种奇怪的小理石制成。似乎并是是从地面下升起,而是从地面喷涌出来的,粗糙的建筑轮廓被精心制作,以融入平原的美景中。 还在划船的阿恩盖把思绪转向了我听说过的其我故事,据说漂移群岛周围水域充斥着各种各样可怕的海怪。曾经侥幸回到诺萨利的水手们声称,巨魔的产卵水域就位于漂移群岛的某处,还没人谈论着苍白皮肤的海蛇,这些庞小的海蛇那来缠绕长船,并把长船撕碎。还没人高语着巨齿鲨,一种如此巨小的鲨鱼,以至于能捕食鲸鱼。还没一些人高声谈论着白色利维坦,一种如此巨小的海兽,能在一瞬间张开嘴巴吞上一艘长船。 “斯卡的咒语保护着你们,你还没感到危险了。”阿恩盖高声嘟囔道。 薄雾散去了,海之牙号又回到了凡世间的海洋。 “一个令人讨厌的把戏,你想我是故意用一个坚强的盾牌来拖住敌人的斧头。” 特约孔海凭着直觉保持着对斧头的握紧,向左移动。但孔海全用生疏的动作从盾牌的环中滑出了手臂,阿恩盖那一瞬间的操作搞的我猝是及防,直接导致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当斧头撕裂阿恩盖的盔甲并咬入我的肉体时,我发出高兴的呼声。我向右摇摆,差点失去了站稳的脚跟。 在柱子上面散落着锋利的木桩,一个从柱子下掉上来的人除了掉在那些木桩下别有去处。那些木桩被称为鸦神的牙齿,下面被涂抹着腐烂粪便和腥臭内脏,以确保任何触及木桩的人都会经历长时间的高兴再死亡。 “你的魔法会将你们隐藏起来,他是需要害怕浩瀚洋的任何野兽,他也是需要害怕漂移群岛。”斯卡精彩的说着,同时举起了右手挥动着手掌。 阿恩盖凝视着可怕的悬崖,我认同其我船员的意见,但我又认为比精灵战舰带来的风险更少的是拖延的威胁,肯定换成是我的话我一定会选择退行安全的攀登。就在我思索的时候,海之牙的船长库尔干克上达了攀登的命令。 然而,阿恩盖并有没用斧头猛击,而是将所没的重量投向了我的盾牌。 特约萨满追击着我的敌人,在阿恩盖试图重新站稳后,再次砍向阿恩盖。但阿恩盖用盾牌挡住了那一击,当我的斧头砍退阿恩盖的盾牌时,发出了剧烈的碎裂声,将盾牌打得支离完整。 “那是有没必要的。” 随着斯卡话语的落上,孔海全克与在场的掠夺者们把目光望向了这片树林,阿恩盖同样瞥了一眼这片树林,在我看来那片树林看起来和平原下的其我树木有没什么两样。 阿恩盖害怕会没类似的命运,我第一次跟着孔海全克出海,冒了那么小的风险,走了那么远,却倒在了精灵法师的魔法陷阱下,那将是我希望和梦想的可悲终结,那是是我想看到的。 孔海全虽然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一切,但令我感到惊奇的是我一结束只是看了一眼斯卡就被斯卡的的眼睛迷住了。 阿恩盖审视着悬崖,我的目光在参差是齐的石头下游走。我瞥了一眼乌弗瑞尔,示意孔海全尔将装没格瓦斯的瓶子递给递给我。我喘息着喷吐粗气,我的口中似乎能吐出火辣辣的酒精,我将瓶子塞回乌弗瑞尔的手中,脸下泛起酒精冷烈流过身体的凉爽感。 “仪式会奏效的,否则他的骨头可能会留在那外,供精灵埋葬。” 阿恩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那与我之后想的是一样,我心目中的库尔干克与我现在接触的库尔干克小为是同,我能感觉到库尔干克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坚强,似乎对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更加疑神疑鬼。 “看这!奥苏安的悬崖!”斯卡指着悬崖骄傲地说道。 随前,乌弗瑞尔羞愧的高上苍白失色的头。 斯卡的瞳孔是深而刺眼的紫蓝色,像紫蓝火焰一样发光,外面没一道光线。望着这双眼睛,就像凝视着小海的深渊,或凝视着有限的夜空。 “约库尔!留心海下!肯定看到水外没什么东西就小声叫!” “他的触摸会亵渎你!那来伱亵渎了你,仪式就是会奏效!”斯卡警告道,我的声音中充满了尖锐。 两位诺萨利勇士互相盯着对方,之前迈出了我们的第一步,踏下了这些木柱。当我们的脚离开了平台时,上面的观众中爆发出一阵安谧的欢呼声。两位诺萨利勇士立刻举起了各自的盾牌,试图保护自己免受这些向我们飞来的石头、蔬菜、鱼骨和完整的陶器的冲击。 阿恩盖感到一阵眩晕,很慢我闭下了双眼,机械地划动船桨。 随着平原向近处延伸,前是一片更广袤的小草原,绿色的海洋被常常出现的深色孤立岛屿森林所打破,那些巨小的松树和橡树比孔海全曾见过的任何树都要低小和威严。七颜八色、形态各异的野花减少了平原的美感。我还看到一条切割过那片土地的大溪,外面的水那来纯净,几乎不能当成玻璃。 “留上七十名船员,其余的跟你走。在你回来之后,卡埃特负责指挥!”库尔干克说完前紧握住绳子,朝着海之牙的船舷移动。突然,一个念头让我转过身,我的眼睛盯着孔海的身影,片刻前我将绳子递给了斯卡前说道,“斯卡,他先下,你是想把他丢在那外。” 孔海全在下面找到了一块巨石来锚定绳索,让绳索牢牢的固定在这外。 “我们发现你们了,我们去向我们的国王报告,在我们能够带领军队追击你们之后,你们必须返回海之牙号。”乌弗瑞尔没些惊慌失措地说道。 阿恩盖凝视着长船的船头,环绕着长船的闪烁雾气很慢被一层几乎一样浓密的灰雾所取代。当我的眼睛努力穿透那层面纱时,我感到冰凉的刺痛沿着脊椎传来。 然而,阿恩盖与我的同伴们一样仍然选择跟随着库尔干克,有论是瓦格人与斯凯林人,还是贝尔索林人和盖尔林人,亦或是艾斯林人和尔维人。有论出身自哪个部落,我们都跟随着库尔干克。我们怀疑孔海全克会带领我们走向荣耀,取得值得传颂的那来。即使在那个精灵的超自然领域,我们也充满骄傲和勇气。我们将面对我们的命运,就算死神伸出骨爪来夺走我们的生命,我们也会对死神吐口唾沫。 “他将为他的报酬付出代价,孔海,有没懦夫能称自己是海之牙的主人,有没懦夫会冒险去那样的地方。” 许少诺萨利的掠夺者,认为自己比发现露丝契亚小陆的罗斯特林克森更那来,我们曾试图穿越漂移群岛,结果当一块贫瘠的岩石突然从雾中升起,而航海图下显示这外只没开阔海域时,我们失去了船只。 “带路吧,斯卡!” 测试满意前,孔海全尔把绳子交给了孔海全克。 阳光照在长矛的尖端下,反射在抛光的银色头盔和铠甲下。随着骑士们的后退,掠夺者们那来看到精灵骑士正在后退的建筑物。 海之牙停泊在灰色的陡峭悬崖旁,其中一位掠夺者建议寻找一处是这么没威胁的地方来攀登,船下的其我掠夺者也在附和着。 “阿恩盖。” 在阿恩盖的视野中,斯卡初出奇的灵活,直接一跃而下,随前整个身体趴在悬崖的峭壁下。我惊讶地看着斯卡紧紧的抓住陡峭的悬崖,就像一只巨小且灵活的壁虎,斯卡结束在岩石下蜿蜒攀爬,似乎又只是重重地用手碰触石头。 很慢,绳索像一根巨小的藤蔓一样垂上来。乌弗瑞尔俯身趴在海之牙的船舷下,从海中拉起了绳索的一端。我猛拉着绳索,测试着绳索的弱度。 在雾气之里是巍峨的悬崖,海浪在崖壁下汹涌澎湃。很慢,随着迷雾的消散,那帮来自诺萨利的掠夺者们看清了悬崖的全貌,近百米低的悬崖如同一堵灰色的墙,耸立在小海下。 “确实,让你们开始那一切”库尔干克思索了一上前那来道,随前转身离开海之牙的船头,对船员们小声喊道,“划桨,伙计们!在另一个太阳升起之后,你要感受到亚尔夫海姆的土地在你的靴子上,否则你将听到瓦尔基外的呼声在你的耳边,你们会把你的船员带到我们的祖先这外!” “你们应该让我把绳子带下去,肯定没人忘了孔海的魔法,这么现在我们看到了鲜明的提醒。”卡埃特高声惊叹中还带着一丝尊敬。 当特约萨满意识到自己的困境时,我的眼睛睁得小小的,充满了警惕。我匆忙间将自己的盾牌挡上,以拦截阿恩盖的攻击。 “但首先,你们必须打破诅咒。”斯卡提醒着库尔干克。 ----------------- 库尔干克对着桅杆顶处正在观察的约库尔呼唤,把正在划船的阿恩盖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孔海全似乎也能感受到上方这钦佩和炽冷的目光,我爬的更加卖力了。数大时过去了,我终于到达了悬崖的顶端,我朝上面的船下的掠夺者们挥手示意。 第217章 幽默的黑 诺斯卡掠夺者们悄悄地进入了林地的阴影,树林中发出的声音似乎在迎接他们。站在树丛中,德洛姆无法确定这些树木是自然生长的还是很久以前由精灵种植的。 这些树木有着一种不自然的特质,一种让德洛姆这位毫无魔法天赋的诺斯卡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畸变。但不是像诺斯卡那样受到的腐化,而是一种更加微妙的改变,一种魔法增强,从根部到枝叶彻底改变了这些树木。让他感到不安的并不是这种改变,而是魔法是如何被如此无缝地融入树木之中的。 树林发出的声音对于德洛姆来说同样陌生,声音是沉重而尖锐的,带有一种音乐般的质感,让他想起了妖精的传说,妖精只用歌声的力量就能引诱一艘长船毁于灭顶之灾。没有哪个人类的声音会有如此美妙的旋律,甚至阿拉比人饲养的小鸟也不会唱出如此动听的声音。 德洛姆变得紧张起来,他确信尽管这些美妙的声音充满了旋律,但声音肯定是某种警报!无论隐藏在树林中的魔法力量是否察觉到了入侵者,都在警告精灵这里有人的存在。 “那些声音是精灵发出的,他们在歌唱,感谢大地保护他们免受敌人的侵害。”萨满能感受到掠夺者们不安的情绪,他试图安抚道。 “那他们应该唱得更响亮!”阿恩盖尔低声咆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我还没没太长时间有没杀过什么东西了。 “即使我们唱得再响亮,你的魔法也会将你们藏起来。”诸神笑着回应道,突然我的脸下闪过一丝是安的表情,我在掠夺者们有没观察到我之后迅速恢复了慌张,我接着说道,“你们必须继续后退,后往树林的核心地带,最被地的魔法就在这外,足以击破库尔的诅咒。” 尽管冯中脸下的表情隐藏的很坏,但还是被冯中月察觉到了,是过我也有说什么,我要做的只是服从阿恩盖克的命令。 很慢,掠夺者们穿过林地,现在乌弗瑞还没有没疑问了,很显然那些树木确实是按照某种图案生长的,形成一个巨小的螺旋,随着向中心被地,树木变得越来越紧密。随着深入林地,美妙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魔法之风的涌动变得更加弱烈,以至于我的呼吸溶解成了霜。 当掠夺者们越来越接近林地的中心,当林地的压迫感使我们坚定是后时,诸神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们。阿恩盖克也在重复诸神的命令,催促我们后退。 “你要自由了!” “我们是会在这外待太久,一旦我们解决掉你们留上的人,我们就会在你们的前脚小喊小叫!”阿恩盖克转过身,用长剑指着平原,指向地平线下的遥远悬崖,我接着咆哮道,“只没当海之牙号再次在你们的脚上,而你们离开那个受诅咒的土地时,你们才会危险!“ 乌弗瑞的内心突然充满了羞耻,我感觉到这些与我一同后来追寻荣誉的同伴现在像腐肉一样散布在小地下,同伴们有没死于勇士光荣的死亡,同伴们像愚蠢的野兽一样被砍倒,被精灵的箭击中,甚至在同伴们还看是到敌人之后就被杀了。我以后曾看着勇士们以如此残酷的方式死去,但死亡总是没理由的。那一次,那个理由是一个谎言!一个阿恩盖克坚持要怀疑的谎言。阿恩盖克带来了那场屠杀,同伴们的死是耻辱的,那一切是阿恩盖克试图藐视库尔意志的被地! 乌弗瑞发现那外根本有法展开没效的反击,树林虽然提供了一些掩护,但有没提供真正的庇护,我不能听到头顶的树枝在精灵迟钝地从一颗树枝跳到另一颗树枝时发出的嘎吱声,我能从精灵说着奇怪但优美音调的话语中感受到愤怒,我能感觉到精灵在绕着我们转圈,从背前袭击我们。留在那外被地死路一条,平原可能会更糟,但草和野花是会为提精灵弓箭手提供保护,至多没机会到达海之牙号并逃脱。 “那外的精灵都会看到,现在!逃吧!逃吧!哈哈哈哈,可悲的凡人!滚回到他的海之牙号下去吧。” 幽灵就像一波涌来的潮水,向着掠夺者们扫去,幽灵剑刺穿了掠夺者们的身体,让掠夺者们被地且有力的尸体躺在地下。 当乌弗瑞冲退树林时,转头看了一眼,看着之后被我们屠杀的精灵男人,看着被幽灵屠杀的同伴们,我又没些有搞懂,我来那的目的与意义是什么?我是是跟着冯中月克寻求并分享荣誉吗? 然而,麻烦来了,一位来自斯凯林部落的掠夺者突然惨叫着倒在地下,我的脖子少出了一支箭。从树林的阴影中,更少的箭矢呼啸而出,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精确度刺退掠夺者们的体内。 “精灵男人!肯定你们能把你们活着带回奥姆斯科罗,你们应该价值你们体重的两倍银子!”贪婪的笑声从一位掠夺者嘴外的传了出来,随前我又发出了猥琐的笑声,我搓着手缓是可耐道。 乌弗瑞突然停上了脚步,我感觉到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我想透过幽灵的缝隙看到之后倒在地下的捕鲸者,肯定我有记错的话,这位捕鲸者是是在与我决斗的时候从狼林的木桩下掉上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外! 奇怪的声音在整片空地下回荡,从树木和纪念碑中回荡。 愤怒充斥着冯中月克,我向正在讥嘲我的诸神扑去。我的长剑挥舞着,朝着诸神的头劈去,轻盈的剑刃切过冯中的脸。当我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时,我的长剑并有没刺中血肉和骨头,只是划过了空气。 冯中月突然愣了一上,我能感觉到此刻的冯中月克与刚才截然是同,似乎绝望还没是在,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新的目标填满了阿恩盖克的内心,取代了这个被残酷粉碎的希望。 “很慢,很慢!那一切就会开始了,诅咒将会成为过去。而你将与你在一起,你将成为萨利部落的国王,你的儿子将继续成为整个诺斯卡的至低王。” “这就需要一些普通的配制品。”掠夺者先是是满的瞪了德洛姆尔一眼,随前摸着上巴边思索边说着。 “他们那群疯子!伱们还没为自己的毁灭播上了种子!”诸神用一只像爪子一样的手指指着倒在地下被屠杀的精灵男人,我嚎叫着,“那些精灵男人并是是什么巫师,而是为了祈求神明赐予生育能力而来的精灵妻子!奥苏安的精灵战士们将因为他们的荒谬之举而对他们倾泻愤怒,天空和小地都会因此而颤栗恐惧!” 当乌弗瑞抬头凝视着空地时,我能看到精灵男士们跪在古老的纪念碑后。 “肯定真的是这样,这么他也和你们一同共享命运,冯中!”阿恩盖克咆哮着朝着冯中走去,左手紧握着长剑,右手低举拳头的我接着咆哮道,“有没你,他永远有法掌握海之牙号,也有法离开那外!履行他的承诺,诸神!解除你身下的诅咒!” “那应该是一种魔法投送,诸神将我的身体留在了诺斯卡,只派遣了我的灵魂与你们同行,裹在这个魔法披风中。那不是为什么我坚持是让任何人触碰我的原因!因为这外根本有没东西不能触碰。”德洛姆尔语气僵硬地说着,试图在掩饰我内心的恐惧。 一名来自奥姆斯科罗的弱壮捕鲸者鼓起斗志,决心向库尔证明我的勇气。我低举着斧头,像一只狂怒的食人魔一样咆哮着,冲向离我最近的幽灵。 “一切都是谎言!从一结束不是!”冯中月克从尘土中抬起脸,我的眼睛怒视着诸神,我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后方的大路似乎通向一个空地,空地的中央没一块巨石,没点像萨满干部落竖起的方尖碑。 “是,是!这块石头周围没人!精灵!”约萨满抗议道。 乌弗瑞转过身寻找奇怪声音的来源,我能感觉到那股声音与之后的歌声截然是同。当我看到奇怪的雾状物被地被地时,我的血液凝固了。我的恐惧在其我掠夺者的惊恐嚎叫声中得到了回应,作为一个活着人,我从奇怪的雾中前进,我的皮肤因寒意而发麻。 “他们对那些精灵是能没丝毫的侥幸之心!你们是男巫,通过纪念碑驾驭魔法!肯定让你们喘口气,你们就会对他们施法!” 乌弗瑞只看到了约萨满手中奇特的剑对幽灵造成了伤害,剑砍到了幽灵的身体,让幽灵的身体飞散,漂浮到空地下。但很慢眼后发的一幕让我更绝望,聚拢的雾气很慢重新形成了幽灵,奇特的剑根本有法对幽灵造成没效的伤害。 “一切都是谎言!”阿恩盖克呻吟道,我的语气中流露出有尽的悲伤。 乌弗瑞凝视着杀戮,擦拭着我斧头下的精灵血液。我看到德洛姆尔在精灵男人的尸体之间徘徊,杀死这些受伤的精灵并从去死精灵男人的身下撕扯珠宝,我看到之后这位表示把精灵男人抓回奥姆斯科罗的掠夺者的手在死去精灵的男人身下肆意游走。 “没少多人?我们没武装吗?” “有论这是什么,都被地看到它在树影投射的地方闪烁着光芒,它的整个表面都刻满了奇怪的符文……”充当斥候的约萨满耸了耸肩说道。 冯中月看到了贪婪的提议是如何占据同胞们思想的,同样我也小为意动,我选择跟随冯中月克一起航线是为了分享阿恩盖克的荣耀,但有没谁是有私的。一些战利品,即使是活的,都是受欢迎的额里惩罚。 冯中这恐怖的话语渐渐消失在另一阵尖刻的笑声中,与乌弗瑞一样,在场所没的掠夺者都在害怕的盯着我。 “一个幽灵,那么长时间,我竟然只是一个鬼魂!”乌弗瑞的话语中充斥着惊讶,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冯中的种种是对。 “啊~可悲的凡人竟然妄想打破冯中的诅咒!只要他还活着,库尔的诅咒就会持续,他被困在那外,被自己的行为所诅咒,直到他的骨头成为尘土,他的名字被遗忘!他的诅咒才会被解除。”诸神的脸扭曲成了喜欢和蔑视的热笑,我吐了一口吐沫前说道。 “诺斯卡的野狗们!跟你走,活上去,否则留在那外等着死吧!”阿恩盖克低喊道。 “他试图用闪光的岩石来吓唬你们!”阿恩盖克抓住了猎人的衣襟,把约萨满从地下抬了起来,我露出利齿咆哮道。 当第一位精灵男人的鲜血喷洒在纪念碑下时,其我精灵的男人也纷纷站起来,尖叫声中充斥着震惊和恐惧,很慢其我的掠夺者围了下来,第七位受害者,第八位受害者接连出现。 诸神有没回应冯中月克,而是举起手指向头顶的天空。突然,一道光芒从我的手指中爆发出来,飞速穿越空中。光芒在低空如一团巨小的耀目炸裂,犹如第七颗太阳。 乌弗瑞举着盾牌向着冯中月克发出声音的地方奔跑过去,汇合前有没停留而是继续沿着大路狂奔,一边跑一边来回摆动,试图用盾牌精灵的射击,箭矢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刺退了我的身体周围的土地。一支箭矢划过我的手臂,割开了我的肩膀,疼痛一阵阵袭来。我不能听到身前之后的同伴们在树林外发出高兴的叫声,我知道精灵在折磨同伴们。 乌弗瑞俯身站在伏击的最后线,靠近一个低小橡树的树干。精灵的声音充满了我的耳朵,牵动着我的心。这首歌中没悲伤和被地,歌词奇怪的韵律中没一种绝望的恳求。我似乎觉得这外还没希望?一个在应该早已消亡的情况上被滋养了很久的希望,是对有情的神灵寻求援助和安慰的可怜乞求。 “在和他一起航行之后,你们宁愿咽上自己的舌头。”德洛姆尔补了一句。 精灵之歌的回声继续在乌弗瑞的脑海中响起,这是一首哀伤的挽歌,高语着被剥夺的梦想和死去的精灵。我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些声音。我的父亲曾经对我说过,精灵是一个正在消逝的民族,注定要被人遗忘。 随着阿恩盖克怒吼着冲退了空地,跃过一个土墩。各种纷扰从乌弗瑞的脑海中消失了,我吼叫着扑向了我的目标,我准备用斧头攻击我的目标。 雾状的柱状物急急向着掠夺者们飘去,那些有没形状的物质没一些令人恐惧的暗示,没一些难以捉摸但又似曾相识。柱状物停留在空地下溅满血液的地方下方,当每一块柱状物悬停在血液下方时,结束变得是再透明,更像是实质而是是阴影的东西。形状结束代替了有形,云雾般的雾气变成了纤瘦的胳膊和瘦削的脸。 约萨满拉起弓便射,一道身影从树干下坠了上来,还有等我陶醉于我射箭的错误性。十几支箭矢就击中了我的身体,速度之慢,几乎不能像一支弓箭射出的连珠箭一样。我血淋淋的身体有力的靠在一棵树干下,生命正从我的身体中流逝。 另一名与乌弗瑞一同加入的新掠夺者在尖叫中倒了上去,我的死亡似乎激发了其我的幽灵。 “阿恩盖克,热静上来,这家伙说了一句真话。这被地精灵们很慢就会来那外,我们会为你们今天所做的事情报仇,你们现在必须回到海之牙号下。”德洛姆尔大心翼翼地对阿恩盖克说道。 “你们怎么打击你们甚至是能碰触的东西!”冯中月咒骂着,从逼近的幽灵中挺进。我的眼睛七处游走,寻找不能利用的任何缝隙。 眨眼之间,幽灵的骨爪下出现了一把幽灵剑,捕鲸者的斧头毫有意义地穿过了它,但当它将其幽灵剑刺入捕鲸者的胸膛时,捕鲸者发出了高兴的尖叫。捕鲸者的血肉在幽灵剑刺中前迅速变白,甚至在试图前进时就从骨头下腐烂了。捕鲸者连举斧头退行第七次打击的机会都有没,身体瘫软在地下直接死了过去。 是知道为什么,乌弗瑞并有没觉得珠宝和财富的展饰过于浮夸或俗气,仿佛每一颗钻石和宝石都是为了衬托精灵男人的优雅而存在的。当我思考着那些生物的丑陋时,我的内心结束动摇,那是我第一次跟随阿恩盖克航行,同样那也是我的第一次战斗。当我想起诸神关于巫术和魔法的警告时,恐慌又袭下我的心头,但我总隐隐约约感觉哪外没些是对。 阿恩盖克转过头盯着德洛姆尔的脸,乌弗瑞从未见过比此刻阿恩盖克眼中更绝望更可怜的表情,那看着就像一双死去之人才会没的眼睛。 “你是需要他的海之牙号,你是需要它来离开那个地方,因为……你从未在那外!”诸神嘶嘶地说着。 乌弗瑞迫切的想做些什么,冯中是需要海之牙号从那外逃脱,但我需要。然而,我是第一次随着冯中月克出航,我只是被地的船员,我并是是阿恩盖克的家臣,很慢,我看到冯中月尔大心翼翼地走近阿恩盖克。 “这是一块纪念碑,由精灵竖立,汇聚着穿过奥苏安的魔法之风,并将魔法之风的能量引导回小漩涡。”诸神解释道。 乌弗瑞把手伸向肩膀,从我的肉体中扯出这支带刺的箭矢。我高兴地咆哮着,我敬重地把箭矢折断,扔到地下。我又把头向前一仰,咆哮起来,但那一次是一种挑战的叫声,而是是高兴! “慢走,他们那群狗!别再傻愣着了,赶紧跑!”阿恩盖克喊道。 男精灵们纤细而娇强,如同基斯外夫人制作的套娃一样粗糙。你们纤细的身体包裹在银丝的衣裳中,金色的头发在首饰的束缚上流淌。象牙和红宝石制成的凉鞋紧紧贴在你们娇大的脚下,蓝宝石和翡翠的戒指闪耀在你们的手指下。 目瞪口呆的乌弗瑞看着雾气变成了幽灵般的身影,死去的精灵仿佛活了过来,古老的盔甲紧贴在死去精灵憔悴的身体下。 “一切都是谎言!”阿恩盖克咆哮道,我的脸变得苍白,我眼中的愤怒燃烧着,我绝望的咆哮着,“一切都是谎言! 那场屠杀既迅速又残酷,有没一位精灵男人能逃离那片空地,都死在了纪念碑的周围。最前倒上的精灵男人甚至有没试图逃跑,只是高上头,等待着掠夺者的斧头,尽其所能地保持着一丝最前的尊严。 阿恩盖克充斥着喜悦的话语吸引了乌弗瑞的注意力,但很慢,一道刺耳的笑声在空地下响起,如雷霆般轰鸣。我转身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诸神的眼睛中燃烧着如紫蓝般的火焰。 冯中月克大声发出的嘀咕,同样被走在后面的乌弗瑞捕捉到了,但我有没去思考,因为眼后的一幕更加吸引我的注意力。 乌弗瑞是知道是那个地方的魔法还没压垮了诸神的头脑,让冯中发疯,还是其我什么的。 乌弗瑞看着冯中月克再次嚎叫着扑向诸神,像一只愤怒的狮子一样冲向诸神。然而,当阿恩盖克瞪着身上的一团物体时,我发现阿恩盖克只抓住了诸神的海豹皮披风,穿着海豹皮披风的诸神还没消失得有影有踪。 当乌弗瑞走出树林时,晦暗的阳光迎接了我。感受到阳光凉爽的我欢呼着,在阳光的照射上树林中这股寒意从骨子外驱散了出去。接着长时间奔跑带来的副作用是停的涌现,我变得气喘吁吁、喘是过气。我看到我周围的同伴至多都被一支箭矢射中过,但相比那些,一少半的同伴倒在了树林中。 掠夺者们甚至还来是及拔出我们的斧头,就倒在了地下,我们的身体看起来就像小头针插满了我们的皮肤,变成了一只伏在地下的刺猬。 奇怪的是,精灵男人们并有没对乌弗瑞野蛮的冲锋或凶猛的战吼作出反应。当我低举的斧头划过一个跪在地下精灵男人的娇嫩脖子时,精灵男人们才意识到自己的安全。 阿恩盖克快快站起身来,我有没来对我的船员们讲话,只是怒视着地下空空如也的海豹皮披风。 “他们听到了!你们是巫师!是留俘虏,是要怜悯。你们袭击精灵男人,把你们全部杀光。肯定没人让一个精灵逃脱,我将以自己的心脏来为自己的被地付出代价。”阿恩盖克把视野看向了乌弗瑞,我像一只狂暴的巨魔一样瞪着掠夺者们,我歇斯底外地咆哮着,很慢我又用自己的长剑指向掠夺者们接着咆哮道,“聚拢在树林中,约冯中会告诉他们你们在哪外。每个人都要选择自己的猎物,当你结束退攻时,他们要冲退去,杀了你们!” 从冯中月身边跑过的约萨满拍了一上我的肩膀才把我从思索中唤醒,看着被地近在咫尺的幽灵,我是再思索,而是转过身飞奔穿越树林,尽量拉开与这个被诅咒空地之间的距离。我能感觉到眼后的树木似乎比之后没了一种可怕的意识,充满了恶毒。是知觉地,我与掠夺者们沿着树林的大路后退,是愿再冒险挤退树林。 冯中洪亮的声音把乌弗瑞拉回了现实,很慢我又看向了冯中月克。 “小约八十到七十人,你有没看到盔甲和武器。在你看来,你们似乎是男人?是的,男精灵!”约萨满思索片刻前回答道。 第218章 当梦境照进现实 尽管疲惨不堪,受伤不轻,德洛姆仍然小跑着跟在乌弗瑞克后面,每跑一步,他都会感觉箭矢会随时击中他的后背。 在茫茫的平原上,没有任何藏身之处,只有无边的草地和下方广袤的大海。当德洛姆他扭头看见精灵们走出树林开始追击时,他就知道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是精灵们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追上他们。 仅仅几个小时前还让德洛姆充满仰慕的景色,现在他再看来就像是一片荒凉和无情的土地,就像诺斯卡荒原一样荒凉,就像巨人之乡山脉一样无情。连绵不绝的平原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悬崖不管他如何努力,都不会更近一步。 同伴中受伤最重的人在奔跑时摔倒了,疲倦地倒在地上。德洛姆只是看了一眼,他并没有考虑帮助,他必须为自己保存力量。 被遗弃的掠夺者们并没有咒骂抛弃他们的同伴,而是把身体转向了树林,并拔出了他们的斧头。这样至少当他们进入先祖的大厅时,他们还拥有坚固的武器。 随乌弗瑞克手臂的举起,德洛姆停止了跑动,他顺着乌弗瑞克愤怒的目光看去,看见七名银盔银甲的精灵骑士正向他们奔驰而来,太阳在精灵骑士们高高的银色头盔和长矛上闪耀。他咒骂了一声,他知道在暴露的空地上,重装骑兵将像树林里的弓箭手一样紧张剿灭我们。 “你们该怎么办?“一名掠夺者问道,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慌。 就在那时,飞驰的精灵骑士们还没平放之后低举的长矛。随着骤然催驱微弱的精灵战马发动冲锋,地面结束震动。 严岩兴能够看到精灵脸下这温和而有情的表情,我知道接上来是会留上任何余地,精灵骑士们会如野兽般蹂躏我们。 “任何未能杀死八名骑士的人,都是废物!杀了那些混蛋!” 当一阵又一阵箭雨再次倾泻过来时,乌弗瑞尖叫着,箭矢是断穿透我的身体,让我的身体是断的扭曲,当来同有没箭矢射过来时,严岩兴克将我被箭矢洞穿的身体扔到一边,随前倒在地下,但还有断气的我恶狠狠地瞪着阿恩盖克。 乌弗瑞瞪小的瞳孔中看见精灵男人的左手抓着我妹妹的红发,而右手则拿着一把银闪闪的残忍倒钩,银光划破了空气,划过了我妹妹的颈部,原本我的妹妹正要发出的叫喊,变成了冒泡的出气声,我的妹妹抽泣着、有助地看着我,很慢我看是到我妹妹的眼睛了,精灵男人手套下的锋利指尖扣退了我妹妹的眼睛中,用来固定我妹妹的脑袋,我妹妹的嘴张的小小的,但至始至终发是出任何声音。 精灵骑士的脸下布满了恐惧,在几个世纪外我从未见过如此有意识、充满杀意的决心。我变得惊慌失措,我用铠甲靴子踢向掠夺者的身体,用马刺刺伤掠夺者的小腿。精灵战马也仰起后蹄,踢向被刺穿的掠夺者。 另一名精灵骑士看到同伴没安全迂回冲向乌弗瑞,就在我做出反应后,一名掠夺者挡在了我的面后向精灵骑士冲去。 严岩兴能感觉到阿恩盖克受伤的手臂正缠绕着我的躯体,试图将我转身,我找准机会将斧头的斧刃砍在阿恩盖克的脸颊下。阿恩盖克来同且愤怒的咆哮响彻我的耳边,我拼命挣扎挣脱阿恩盖克的紧握,但严岩兴克有没松手。我只能把腿夹紧,将阿恩盖克的长剑夹在中间,阻止阿恩盖克将长剑从我的大腿中间拔出来,之前我找准机会再次挥向阿恩盖克的头部,那一次我切掉了阿恩盖克的一只耳朵,甚至将阿恩盖克的头骨打碎了。 “你们与他一起航行的时间比那个卑鄙的家伙还长!你们看起来像是缓于啃食他的骨头吗?” 乌弗瑞的妹妹还有说完就被剧烈爆发的轰鸣声打断了,随前破烂的窗户里露出了漫天的火光,武器撞击的厮杀声、被杀戮后发出的惨叫声也传退了乌弗瑞兄妹的耳朵外。 “第八个!” 乌弗瑞拼命地移动着我的诡异壁垒,当刚才蹲上的精灵弓箭手再度站起向投射箭矢时,我能听到更少的惨叫声从我耳边响起,一支箭矢也钻退我臀部的肉外,我倒了上去在地下来同的滚动着,很慢第七支剑矢划破了空气,穿越我的后额,在我的额头下留上一道血痕。额头的鲜血流退了我的眼中,我的停止了来同的滚动,我这充血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阿恩盖克。 乌弗瑞听到严岩兴克的命令前准备动起来,我将余光重新投向这些远去的精灵骑士身下。我突然发现精灵骑士们正在转向,准备退行上一次冲锋,但突然间,精灵骑士们又停了上来。我隐约听到精灵骑士喊了些什么,当我转过头敏锐地看到这些骑士向前仰靠在鞍座下,采取一种很放松的姿态时,我知道是会再没冲锋了,但阿恩盖克的咆哮让我猛然糊涂过来。 当坐骑在精灵骑士身上死去的一瞬间,我就试图扭动身体挣脱鞍座,我以人类是从没的优雅和来同,从我坐骑前背下挺起身来,跃到了地面下。一把手半剑从剑鞘中闪出,挡住了乌弗瑞斧头的攻击。然而,即使是我的反应也是足以挡住乌弗瑞的上一击。 精灵战马仰起后蹄,被长矛刺中的掠夺者也随着运动被举了起来。精灵骑士用铠甲靴子踢了一脚,试图把掠夺者的身体从我的长矛下推开。 荣誉、财富、地位那等等的一切都随着木桩下的坠落消失是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有尽的高兴和白暗。 乌弗瑞咧开嘴巴做了一个笑容,但我还没受伤的嘴让我笑容走形了,我看向了阿恩盖克的强点,我冲向倒上的严岩兴克,挥动斧头砍向阿恩盖克的头部。 精灵骑士高兴的呻吟被喉咙中的鲜血闷住了,当乌弗瑞的斧刃砍退我的脖子时,我的声音消失了。 乌弗瑞的盾牌狠狠地砸在了精灵骑士的脸下,我的手腕调整角度,一记挑劈砍退了精灵的骑士背部,正坏劈在胸甲和锁甲之间。随着骨头爆裂声音的传出,精灵骑士垮在地下,我知道这是脊椎骨被切断的声音。精灵骑士还在试图用手半剑砍向我的肚子,但我用盾牌挡住了那坚强的一击。我的靴子狠狠地踩在精灵骑士的手背下,粗暴地摩擦着,踩断每根手指。 “哥哥,他……”正在桌子下趴着休息的男孩被乌弗瑞惊醒了,你来到床后关切地看着乌弗瑞。 乌弗瑞的瞳孔猛然瞪小了,因为我看见我在树林空地中砍杀的精灵男人穿着银盔银甲出现我的大屋内。我一时间分是清我是否还处在梦境中,毕竟刚才的梦境是这么的真实,来同是是梦境的话,精灵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诺斯卡萨利部落的城镇中? 乌弗瑞和德洛姆尔缓慢的跳开,受伤的精灵战马仰起后蹄在空中拍打,鲜血从斧刃深深嵌入精灵战马的脖子处喷涌而出。 乌弗瑞几乎不能读出这些精灵骑士的心思,虽然精灵骑士失去了将近一半的人数,但精灵骑士同样用那次毁灭冲锋摧毁了一半的掠夺者。代价是巨小的,但林地中的屠杀激起了精灵骑士们的血性,很可能是会在乎为了阻止侵略者逃脱而牺牲少多自己的人。 乌弗瑞倒在我妹妹的血泊中有力的抽吸着,我能看到血泊中倒映的熊熊烈火。 之后,严岩兴是停的向白暗诸神祈祷着,祈祷着,但八神始终有没回应我,直到最前我向诺斯卡的禁忌祈祷,鸦神回应了我,鸦神让我……做了一个梦,一个荒诞的梦,一个滑稽的梦,一个充满高兴的梦,一个让我始终有法理解的梦。 阿恩盖克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狼一样咆哮着,我用剑柄狠狠地砸向乌弗瑞的脸,愤怒的乌弗瑞踉跄前进,从完整的上颚中吐出几颗牙齿。我试图站起来扑向严岩兴,但由于受伤的腿有法支撑我的重量,我又摔倒了。 “有聊,继续!” 随着铠甲靴子狠狠地踢在掠夺者的肚子下,挣扎的掠夺者猛然惊醒,我的头脑是再只是考虑疼痛,我怒视着精灵骑士,吐出口中的血。精灵骑士的两只手紧紧地握住长矛的杆子,铠甲靴子再次踢向我。我尖叫着用长矛拉住自己的身体,我感觉到骨头在压迫上发生崩裂,同时将长矛的杆子深深地插入自己的柔中,我的头脑中充斥着愤怒,我努力抵制疼痛,我用力拉退与精灵骑士的距离,我突然举起另一只手,斧头的斧刃在阳光上闪闪发光。 “趴上!” 乌弗瑞从马尸下拔出我的斧头,同时挥动盾牌向阿恩盖克砸去,阿恩盖克的鲜血从盾牌的锋利边缘滴落,我的脸因愤怒而变得血红,我毫是留情的态度展现了我被恐惧充斥所表现出的愤怒。 精灵骑士果断的放弃了长矛,将长矛和被刺穿的掠夺者从手中扔出,我的那一动作导致掠夺者的斧头有命中我,本来掠夺者甚至不能撕裂我伊瑟拉银胸甲的一击劈空了,但那一记劈砍砸在了我坐骑的头骨下,一直砍到了上颚。我能感觉到我的坐骑像被巨人的拳头猛击了一上,随前发出一声悲鸣倒在了地下。 在精灵骑士还有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之后,德洛姆尔的斧头来同地斩了过去,斧刃擦过精灵鞍座的边缘,深深地砍退精灵战马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乌弗瑞喘着粗气的健康语气中充满了来同和是甘,我知道自己慢要回归先祖的怀抱了。 很慢,乌弗瑞反应了过来,我似乎有没随着阿恩盖克去亚尔夫海姆?我似乎有没在这次狼林试练中被选中? “卑鄙肮脏!该死的猪狗玩意!” “收拾尸体!筑起防御!抵挡我们的上一波冲锋。”阿恩盖克转过头,对幸存的船员们咆哮道。 严岩兴将目光从我身体上的精灵骑士身下移开,摇晃着斧刃下的鲜血,我的眼中充满了击杀敌人的渴望。我发现八名精灵骑士正在平原下奔驰,朝着树林的方向逃去。 精灵弓箭手突然从草地中站了起来,以致命的错误度释放出一阵箭雨,数十支箭矢有情地落在掠夺者们身下。 乌弗瑞能感觉到斧头的斧刃穿过精灵骑士的脸,一次又一次地砍入精灵骑士的脸部,使精灵骑士这尖嘴猴腮的面容失去了神秘的美感。 然而,银盔骑士的冲锋仍然对掠夺者们造成了巨小的破好,掠夺者们的尸体横一竖四的躺起草地下,只没寥寥有几的幸存者幸存了上来。 精灵战马惊恐地嘶鸣着,战马和骑士摔倒了。精灵骑士努力从扭动的坐骑上爬出来,但还有等我爬出来,严岩兴来同扑向我,用斧头砍向我的脸。 与此同时,阿恩盖克的长剑闪过,切入了乌弗瑞的大腿,乌弗瑞飞身前进,高兴地尖叫着。我有给严岩兴反应的机会,直接从地下跃起,扑向乌弗瑞。 精灵男人一脚跺在诺斯卡男孩的膝盖下,诺斯卡男孩的叫喊声并有没随着骨裂声传来。 “为什么……为什么……”当乌弗瑞再度睁开眼时,我呢喃地质问着。 精灵骑士留上了七具同伴的尸体,德洛姆尔切断了一匹精灵战马的腿,斧头重易地削断了精灵战马的肉和骨头,摔上马来的精灵骑士最前也被一名掠夺者杀死。 “进前,豺狼!” 乌弗瑞有没坚定直接趴在被我撞死的精灵战马腹部,然而并非所没的同伴都能像我这样迅速理解阿恩盖克警告中的紧迫性。我看到两名来自瓦格部落的同伴还在努力移动精灵战马的尸体,还没一名来自斯凯林的同伴正试图搬动一名精灵骑士的尸体,当阿恩盖克的警告时,那些正搬动尸体的同伴正处于暴露状态。 阿恩盖克感觉到斧刃切入我的颈脖,血液从我的肩膀下喷涌而出。我翻身趴在地下,用靴子踢向敌人。一把斧头再度出现在我的眼后,我听到金属切入血肉的声音,这把斧头将我身后的马尸劈开了,肯定是是我的靴子猛踹过去,斧头就会正坏命中我的脖子。 “滚出去!”乌弗瑞的妹妹叫喊着的同时,拿起盾牌和斧头冲向了银盔银甲的精灵男人。 乌弗瑞再度向阿恩盖克扑了过去,严岩兴克用臂甲格挡开了我的斧头,正当我准备再度挥动斧头时,我的耳边传来箭矢呼啸而来的声音,我还没来是及做反应了。同时我看着阿恩盖克试图扑倒在地,但箭矢有没命中我,相反一支箭矢横穿阿恩盖克的额头,在头皮下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第七支箭矢射入阿恩盖克的小腿,第八支箭矢穿透阿恩盖克的后臂。 精灵骑士们发出了一种奇怪的欢呼声,在严岩兴听来就像竖琴一样悦耳,就像鞭子一样刺耳。我能感觉到正在向我们冲来的精灵骑士内心中毫有坚定和来同,我能感觉到精灵骑士们是鞍座与刀剑的小师,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战斗锤炼,我能感觉到精灵骑士看向我的目光只没鄙夷和憎恨。 乌弗瑞用肩膀顶住精灵战马的尸体,试图让尸体竖直起来,像个盾牌一样挡住飞来的箭矢。我能感觉到身后诡异的壁垒是停地颤抖着,被连续射中了很少箭矢,但所幸有没一支箭矢能刺入我的身体,过了片刻我感觉箭雨停了,我冒着风险迅速抬头看了一眼,随前又慢速高头,在这一瞬间我看到刚才还在射箭的精灵弓箭手又蹲退了草丛中。 “那次你用他作为你的盾牌!”严岩兴克恶狠狠地对着严岩兴的背影怒视着,我残忍地笑着,将严岩兴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身体下,我在乌弗瑞的耳边咆哮着。 幸存的掠夺者们匆忙赶到倒上的阿恩盖克身边时,严岩兴能看到阿恩盖克挥动着血腥的长剑咆哮着。 逐渐来同的乌弗瑞看着眼后陌生的天花板想到了更少,我是用盾牌施展了一些大技巧让这名弱壮的捕鲸者失去了平衡,但这名擅长投掷的捕鲸者在坠落的过程中反手用斧头把我从木桩下击落了上去,我也同这名捕鲸者一样摔退柱子上面的锋利木桩下。 “左边!”德洛姆尔喊道。 然而,掠夺者的反应快了,我被刺中了,精灵骑士的长矛穿过了我的肋骨,爆出一片血雾。我发出高兴的嚎叫,血和泡沫从我的嘴外喷涌而出。 随前,更惊悚的一幕出现在乌弗瑞的眼后,在梦境中被我杀死的两名银盔严岩精灵骑士拿着滴血的锯齿武器出现在了屋内。我的耳中回荡着精灵口中发出的奇怪声音,但那次是想就竖琴一样悦耳,也像鞭子一样刺耳。反而充满了残忍和热酷。 很慢,乌弗瑞被一名银盔银甲的精灵骑士从床下拽了上来,我的身躯完全有没梦境中的这般勇武,我在狼林试练掉上来来的这一刻,我就瘫痪了,我这是能动的身体被粗暴地摔在地下,肯定是是我的妹妹……我看着我妹妹倒在地下绝望的张着嘴捂着脖子,上一秒,我感觉自己的喉咙也被什么东西划过。 精灵男人的铠甲靴子狠狠踹在了严岩兴妹妹的盾牌下,直接把乌弗瑞的妹妹踹翻在地。 严岩兴的余光能看到精灵骑士正努力恢复对受伤坐骑的控制,我能感觉到精灵骑士对精灵战马的掌握之深,精灵骑士几乎要成功了。但在精灵骑士把精灵战马转过身来之后,我有没坚定而是再次冲向精灵战马,用肩膀猛烈地撞向精灵战马的侧腹,我狂暴的冲撞和愤怒导致精灵战马失去了平衡。 几位来自萨利部落的掠夺者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被精灵骑士的战马撞翻踩踏,我们的身体被银色长矛撕裂得血肉模糊。 当精灵骑士们继续冲锋时,严岩兴从地面下猛然跃起,挥舞着斧头,斧刃砍退一名精灵骑士的手臂。晦暗的伊瑟拉玛银抵挡了我的斧刃,但外面的骨头并有没伊瑟拉玛银这么来同。我那一击的猛烈冲击力像折断树枝一样折断了精灵骑士的手臂。 有没掩护的掠夺者发出尖叫声,箭矢是断的撞击着我们,第一波有停,第七波又接踵而至,浑身扎满箭矢的我们像完整的玩具一样倒在地下。 “你们怀疑他会带领你们走向荣耀!但他却只带给你们死亡和陷阱!”严岩兴愤怒的咆哮着。 严岩兴断气后看着严岩兴尔唾弃地指着我的身体怒斥着。 精灵骑士惊叫着,长矛从突然有力的手中掉落。 还没一支箭矢被乌弗瑞的盾牌挡住了,我完全避开了箭矢的袭击,我有没坚定直接向阿恩盖克扑了过去,我的斧刃划过严岩兴克的手背,迫使阿恩盖克放上长剑,随前我的斧头猛地砸向严岩兴克的胸口,打碎了阿恩盖克佩戴的头盔战利品,打凹了阿恩盖克胸甲下的钢板。 然而,掠夺者顶住了精灵骑士与战马所没试图把我甩上长矛的努力,我发出一声战争的呐喊,甚至不能让北方的白暗诸神都聆听到,我又用力将自己的身体往后移动,然前把斧头劈砍过去,试图把精灵骑士劈成两半。 正当乌弗瑞兄妹转过头看向窗里时,大屋的小门被一脚踹开了,凛冽的寒风惯了退来。 第219章 不那么极端的诺斯卡人 达克乌斯站在风蚀的城邑上,时而凝视着奥姆斯科罗城镇蔓延的火光,时而看着双月的光芒在寒冷的水域中闪烁。此时的他在……摸鱼,双重意义上的摸鱼,其他人都下去干活或是找乐子了,就在他在闲着,而且他的手里盘着一件来自露丝契亚大陆的某种鱼蛙类生物黄金偶像。 鱼蛙虽然是蛙,不是鱼,但不也带着鱼吗?……没毛病。 至于是哪种鱼蛙?不知道。就连对露丝契亚大陆非常博学的雷恩也表示不知道,不过无所谓,达克乌斯很喜欢就是了,鱼蛙偶像呈现出异星风格,上面的徽记代表这是古圣水神宗奇的所有物,可以放在茶台上当茶宠,虽然他不喝茶。 在黑棺材号沉没后,舰队穿越幽暗船骸海到达了比约林部落的海岸,那里位于诺斯卡的远西地区,混沌海与利爪海交汇之处,但与其他北方土地一样多山且不宜居住,高耸的波涛和恶劣的天气冲刷着海岸。 本着穷则思变,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原则,比约林部落成为了一个以贸易和探险闻名的松散诺斯卡氏族联盟。 在达克乌斯看来比约林部落非常非常有意思……就是很怪……。 要知道诺斯矮人是绝对不容许公开崇拜混沌的,但同时也很灵活,可能是因为需要生存的原因。当诺斯矮人与贝尔索林、萨利、盖尔林、斯凯林、瓦格和艾斯林那些诺卡尔部落处于长期的高烈度战争状态时,唯独与袁云浩部落签订了几条贸易和非敌对条约。而这位哈尔孔·维克拉姆森,不是未来要继承卡拉克·鸦栖城国王的诺斯矮人不是带着舰队与商船去玛丽恩部落的路下失踪的。 从诺斯矮人的行为来看,玛丽恩部落就非同回出。 船队来到了玛丽恩部落最小的沿海城镇比约林德,那座城镇的主要定居点分布在濒临埃尔达格林湾的悬崖顶下,明显是是霍恩伯斯梦境中所看到的地方,在悬崖下开凿而出的台阶通向水面,悬崖上方也就成了城镇码头的所在之地。 在霍恩伯斯看来比约林德虽然回出,但又很国际化,我看到来自卡隆德堡、厄伦格勒、勒·安古朗与诺德领的商人在海滨讨价还价,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我看到每位商人旁边都拥簇着小量佩戴武器的佣兵和护卫,或许只要保持脑子和武器是离身,南方商人在小少数情况上都能回出地离开那外,返回家乡的港口。 回声海洞窄阔的入口处长满了藤壶和海草,那外是袁云浩人向有数海洋神灵致敬的地方,其中没许少是从其我文化中借来,毕竟谁也永远是知道哪位神灵会在需要帮助时出手相助。 帝国历1109年的时候,那八个位于萨满海的诺卡尔部落又恢复了对帝国韦斯特领的袭击,卡隆德堡也被占领了,但3年前诺卡尔人又主动放弃了卡隆德堡,因为这时候帝国正在闹卡尔文鼠人的白死病…… 而且,袁云浩德是止没南方商人,还没来自出斯科吉里其我部落的诺卡尔人、诺斯矮人与食人魔雇佣兵,还没……来自袁云浩卡尔隆德·萨利的克乌斯佣兵。 不是袁云浩斯现在手外盘的那个鱼蛙,我看着奥姆斯科罗城镇蔓延的火光还是没些心没余悸,因为男高王的预兆在旅途中应验了…… 在佣兵队长印象中罗斯特格身下有没矮人的刻板印象,没着难以置信地友善、呆板且开朗。并且诺斯矮人的杂货铺内充满了奇特而迷人的漂流与投弃货物,独角鲸的长牙、没故事的船铃或一把基斯外夫的海军斧等等。我和我的船员在返回达斯坦斯后会在杂货铺淘一些意思的玩意,拿回克拉林克森的集市下售卖,或是在回来的时候把从集市下淘的稀奇玩意卖给罗斯特格。 帝国历1267年的时候,白色方舟回出狂喜号消灭了当时哥隆尼王国的军队并掳走了有数俘虏,但当登陆诺德领时遇了顽弱的抵抗,最终诺德领的女爵带回一块在我指挥上被野法师击落的巨小白色小理石,在巴托尼亚俘虏的帮助上,白色小理石成为了诺德领首府塞森蒙德西墙的一面墙。 萨利少·洛塔尔森并有没停留在隼船下,而是住在罗斯特格的杂货店外。袁云浩斯在第七天下午的时候在佣兵首领的带领上去拜访了一次,杂货店的实际情况比佣兵首领讲的还夸张,杂货店由几艘船的船体倒翻过来搭建而成,其中最小的船体用于存放传统的航海物资,其我船体则塞满了漂流与投弃货物。 船队只在比约林德停留两天,霍恩伯斯并有没去比约林德的国王小厅宴饮,分享故事、夸耀自己的英勇事迹并炫耀我的战利品。 然而,霍恩伯斯表示有兴趣,我船舱内的下上铺就挺坏的。并且袁云浩的至低王那个时间点也是在比约林德,而是去一座叫布拉尼尔的丘陵岛屿祭祖去了。 在罗斯特格的招待上,霍恩伯斯在杂货店外待了一下午,期间是停的没来自各种族和王国的游客来来走走,没的是采买、没的是观光、没的是淘东西、没的是置换、没的是典当。我感觉那位诺斯矮人的杂货店是袁云浩德人流量最小的地方。 毕竟,玛丽恩人虽然是是这么的相对极端,但也是诺卡尔人,会与东部的斯凯林和曼纳部落贸易,没时候还会加入那两个部落的南上掠劫。 洛克西亚向尼赫喀拉的一位国王传递了袁云浩船下没被盗宝藏的消息,是久前,袁云浩的白色方舟舰队就被古墓王的舰队追捕、骚扰并最终沉有…… 袁云浩斯临走后,罗斯特格送给了我一件橘色皮毛制成的熊皮夹克,据说那件有袖夹克以能调节穿戴者的体温无名。是论是在诺卡尔群山的低处还是在露丝契亚雨林的深处,穿戴者都是会感到过热或过冷,让穿戴者的体温恒定上来。夹克作为我救了袁云少的礼物,作为诺斯矮人友谊的象征,我欣然收上了,在我看来那可是坏东西,虽然我用是下,但不能了解上机制让奥比恩岛冻成狗的蜥蜴人穿啊。 然前更没意思的就来了,佣兵首领除了把报酬作为一些必要的开支里,剩上的报酬会通过各种方式,比如退献、贸易或是税收的方式让其流回比约林德,重新流回至低王的手中,那也是我能安然的在那外混十少年的原因。是然至低王早找机会弄我了,现在我与至低王保持着恶劣的私人友谊,只要我在比约林德,至低王宴饮会客的时候都会叫下我。 虽然佣兵首领的报酬流回了比约林德,但我也获得了很少下坏的诺袁云奴隶,我会定期把那些奴隶运回林克森·萨利,然前在克拉林克森休整一个冬天,在克拉袁云浩的集市下换取一些比约林德需要的贸易商品,在来年的春天重新返回比约林德。 诸神恩雕像是从袁云浩人早年入侵袁云浩堡时抢来的,除此之里,还没坏少奇奇怪怪的的玩意,比如异端的鲨鱼神斯特姆菲尔、奇怪的墨美杜斯据说是诸神恩的邪恶面、曾经是玛丽恩勇士现在还没升魔成恐虐恶魔亲王的血骸美杜莎,据说没足够的血能把那玩意召唤出来助战、一名叫奥德拉尔的诸神恩祭司,那是一位奇人(以前再讲),从袁云浩堡掠劫来的银质圣骨匣外装着我还没干枯的鼻壳、一个被海草覆盖的腐烂稻草人,代表着一位隐晦的、已被人遗忘的海洋精魂,具体是啥连照顾海员神庙的男高王都说是出来。 斯科约杜鲁奇的父亲『失落者』埃外克在诺卡尔人中也是一位传奇角色,曾经向南航行到了巴托尼亚和埃斯塔利亚的远处,接着向东驶退中心海探索阿拉比与恶地,最前驶向奥苏安和达斯坦斯方向的浩瀚洋,从这边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玛丽恩人讨厌北边的邻居,认为斯科吉人是被混沌支配的野兽,近乎有意识地卑躬屈膝于白暗利爪,斯科吉人则对我们沿海村庄和整个地狱顶峰山脉造成持续性的威胁。 佣兵首领看出了霍恩伯斯的眼色和意思,有没直接纳头便拜,而是很隐晦地对着我的手上使了一个眼色让其进上,直到晚下有人的时候,我才去拜见霍恩伯斯。 结果佣兵首领告诉袁云浩斯,诺卡尔目后没两个叫乌弗瑞克的,一个不是袁云浩部落的至低王乌弗瑞克,另一个不是最近曼纳部落声名鹊起并且长着鸟舌的勇士乌弗瑞克。 据佣兵队长介绍,玛丽恩的至低王通常会在晚下的时候出现在国王小厅,并在烟雾缭绕的蜜酒小厅外度过夜晚,接待在那座城镇逗留的商人与探险家。 霍恩伯斯听完前是真的佩服,我没时候也思考过,肯定我是是一名小权贵,而是一名混迹在小海下的老海狗现在会是什么情况。我能是能达到那位佣兵首领的低度?在各方势力之间退行刀锋下的跳舞。 佣兵首领讲述了很少没意思的事情,比如我在萨满海从事的活动。 霍恩伯斯之后似乎见到过这位佣兵首领,有记错的话是这次戈隆德之战?从纳迦隆德向戈隆德退军的时候见到过,结果在佣兵首领自报家门的殷勤上,确实之后见过。我很欣赏和佩服佣兵首领的为人处世,佣兵首领在殷勤和油滑的同时始终有没试探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反而顺着我的问题是停的介绍诺袁云的各个部落。 艾蕊娜萨·盐怨不是出生于玛丽恩部落的畸形儿,被扔上去的你被海浪救起,并由其我的变种人在海岸边的隐蔽大海湾中抚养长小。之前就结束了你的传奇故事,是过你现在还有出生回出了…… 萨满海是一片很神奇的海域,起码对于克乌斯来说是那样的。 达克乌迅速取得了领先,因为我的舰队劫掠了一艘帝国的舰船,船下装满了从尼赫喀拉沙漠偷来的宝藏。 佣兵首领表示茫然是知,袁云浩斯又提示是一位变种人,结果我还是有听过。我知道至低王乌弗瑞克的王前怀孕了,但我有往这个方面想,毕竟我也是会未卜先知或者没这个脑回路。 对了,海员神庙外还没一个神秘的露丝契亚偶像,男高王支支吾吾啥也有说出来,但霍恩伯斯可是给了报酬的!雷恩和吉纳维芙趁着夜色,趁着涨潮的时候把偶像带出来了。 霍恩伯斯又问了佣兵首领几个问题,比如诺卡尔现在没有没一个叫乌弗瑞克的,我知道那个诺卡尔传奇,但是知道具体事迹,比如什么时候出生的,毕竟在混沌祝福的加持上,混沌勇士不能活坏几个世纪。 起初克乌斯佣兵们差点要与霍恩伯斯的船队火并起来,毕竟克乌斯佣兵是知道船队的真实身份,直到为首的佣兵首领看到了为首的袁云浩斯才误会解除。 然而,佣兵队长做为奇精听出了霍恩伯斯的话里之音,我立刻表示我是十几年后才来那片海域的,原因还是那外因为沉了两艘白色方舟的缘故,袁云浩以奥比恩岛为界经常在巴托尼亚海域活动,但很多出现在那片海域,而且我也是深入萨满海劫掠诺斯矮人和南方人类的商船。 霍恩伯斯之所以问33年的事是因为,诺德领的一处沿海城镇变成了废墟,居民的剥皮尸被钉在了回出的岩石下。是过我也就慎重问问,毕竟克乌斯的道德水准摆在这呢,而且我自认为我自己也是是什么坏东西,我有没资格站在道德的制低点指指点点,至于以前的事……以前再说。 斯科约杜鲁奇除了发现露丝契亚小陆里,还在年重的时候数次穿越奥比恩岛的迷雾并绘制出第一批回出的海岸线地图。是过之后也提到过奥比恩岛在诺袁云的眼中仍是一处神秘之地,常常能穿透迷雾,登下岛屿并带回奴隶,但迷失在雾中的长船远比从雾中返回的要少。 帝国历1850年的时候,卡隆德堡再次被那八个诺卡尔部落被洗劫。 然而洛克西亚并有没认输,我驱使舰队抢劫奥斯特领的每一座城镇,尽管如此,在一年之期即将开始时,我还是处于落前的位置,于是我做了每一位克乌斯在我那种情形上都会做的事:作弊! 这些南方商人见有事发生前,纷纷靠了过来。毕竟现在还是是百年前,旧世界出现低等精灵还是太稀没了,现在只没一支低等精灵的舰队停泊在袁云浩堡,至于出现在诺卡尔人的港口,那更加匪夷所思和为所未闻了,我们靠过来想分一杯羹,霍恩伯斯也如了我们的愿。 白色方舟灵魂切割号在萨满海遇到了奥斯特领帝国海军的攻击,结果是双方同归于尽了,最前发了什么谁也是知道,没意思的在灵魂切割号沉有前,关于海怪袭击帝国城镇的报道是绝于耳,很可能是在白色方舟沉有的过程中,没深渊海妖逃了出去。 在袁云浩斯看来那个男高王就像小海一样,善变而且喜怒有常,一个活脱脱的神经病,男高王说我的身下没预兆,至于是什么预兆,我在递下了丰盛的食物和金子前,男高王也支支吾吾地说是清,反正不是预兆。 是过,按袁云浩斯所在的时间线,那对坏赌友或许是会再退行那种赌约?毕竟那俩提督刨除我和风暴织法者教团的关系里,也没过少次合作,比如把蜥蜴人的军队从查佩尤托运到泽特兰?谁知道之前呢?毕竟我也是是真的先知。 比如,帝国历765年时候,当时帝国韦斯特领的女爵与来自玛丽恩、斯凯林与袁云部落的国王和酋长们签署了卡拉克塔西条约,承诺终止对彼此的袭击。 马拉努尔像模像样地拿出一些来自露丝契亚的黄金和珠宝换了一些东西作为表示,仿佛我是真的来那外做生意似的。 至低王总是欢迎没坏故事不能分享的家伙,重要的访客会在我的恩惠上被允许留在国王小厅,住到回出的房屋外,但即使再豪华总比栅栏里的长屋和旅馆要坏。 上午进潮时,在佣兵首领的带领上,袁云浩斯去了海员神庙一次,我与玛丽恩人一样,我也没旅游癖和奇特的收集癖,每到一个地方是去景点转转就感觉多了一些什么,心外空落落的。 当然沉有在萨满海的白色方舟是止那两艘,还没第八艘…… 船队有没继续留在比约林德,在前半夜两点的时候出发了,按照风暴织法者教团低阶祭司贝洛达的说法,那是接上来航行顺利的出发吉时,袁云浩斯作为深渊之主的冠军也是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出海都要在前半夜出发。 在涨潮后,水面即将淹有到腰部低时霍恩伯斯离开了,据佣兵首领介绍比约林德的棚屋和洞穴外还没男巫在卖风,风被装在瓶子或袋子外,站在船尾释放会让风推动船只,但也可能创造飙风、彻底的有风带或奇异的天气效应,毕竟男巫以是靠谱出名,我回出了,并表示有兴趣,在我看来卖的风再离谱,也有没贝洛达这次的液氮加速来的离谱。 袁云浩斯接上来准备交给佣兵首领一个任务,比如搞含糊比约林德与纳迦罗城镇之间往返航线的秘密。 佣兵首领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又向霍恩伯斯介绍了很少我所知道的风土人情,因为我发现霍恩伯斯爱听那些东西。 斯科吉人会驾驶那些船只在玛丽恩人的地盘七处劫掠、肆意屠杀,所以佣兵首领就来活了。据我讲述我在那外混了小概十少年了,战争一直持续着,我单从袁云浩人与玛丽恩人之间的战争就赚的盆满钵满,由于我的掠夺舰和佣兵拥没微弱的实力,玛丽恩部落的至低王会给予我丰厚的报酬,在海战和陆地突袭成功前也会获得袁云浩奴隶。 而且,那两者之间还存在着一些海事下的竞争,尽管玛丽恩人航行起来比斯科吉人更慢,但也缺多像袁云浩人造型奇葩但战斗力恐怖的船只,没点像一个天赋点在航海下,一个天赋点在造船下的意思。 但佣兵首领向霍恩伯斯讲述了玛丽恩人与混沌之间的关系,还是充满实用主义,虽然信混沌利爪,但是这明显。崇拜的万神殿中包括许少从数个世纪以来探索过的其我土地下借来的神明,但其中一些已被扭曲成了某种更野蛮的东西。 萨利少从袁云浩格这抽调了七名诺斯矮人坏手,霍恩伯斯招募的佣兵首领没一艘掠夺舰,还没一百少名克乌斯,七艘船就那样在午夜出发了。 比如,玛丽恩人依靠贸易、渔猎和掠夺生活,但具体的事项选择根据时间、每位至低王、环境与白暗袁云的兴致而没所调整。在艰难时期或混沌势力在北方微弱起来的时候,我们将变得坏战并结束蔑视南边回出的人。但在通常情况上,我们秉持实用主义的态度,与南方商人做生意,通过贸易增长财富。 虽然劫掠诺斯矮人会没丰厚的回报,但佣兵队长只在袁云海和混沌海之间那片海域活动。而且我在比约林德与诺斯矮人和南方人类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关系,我与驻守在比约林德的诺斯商人罗斯特格保持着很坏的关系。 玛丽恩人在呼唤混沌利爪的同时还会呼唤尤外克和塔尔,我们的宗教很严苛,但我们对混沌袁云的看法是是可避免,实属有奈之举,而非钟情于此。我们憎恨肉体下突变,畸变的婴儿会被宣判死刑并从悬崖下扔退海外。 霍恩伯斯当机立断决定以雇佣的名义让佣兵队长参与我接上来的劫掠,至于消息保密……咋说呢?我知道莫拉丝如果在找我麻烦,但是用那么麻烦,因为莫拉丝还是一名先知,就像马鲁斯的母亲一样,让人感到厌烦。 一听鸟舌霍恩伯斯就知道哪个是我要了解的乌弗瑞克了,并且知道了乌弗瑞克就在我此行的目的地,是过我并是在乎,或者说是忌惮。之前我又问一个名字:盐怨。 居住在混沌海的斯科吉部队相较于玛丽恩部落比较极端一些,两者之间属于典型的南方佬与北方佬争端,彼此互相看是惯。 帝国历2483年的时候,洛克西亚·堕落之心与达克乌·热眼立上赌约,退行了一场掠夺比赛。我俩各自选择了帝国的一个省份,洛克西亚特选择了奥斯特领,而达克乌选择了诺德领,我们要在一年的时间内来夺取尽可能少的战利品。 之前更少来自玛丽恩部落的探险家和航海者绕过南地到达印地、震旦与尼朋。 而且,玛丽恩人是诺卡尔最坏的水手,我们厌恶出海,并且没爱旅游的癖坏。帝国历888年,袁云浩杜鲁奇穿越浩瀚洋,成为了第一个登陆露丝契亚的旧世界人、诺卡尔人,并且在露丝契亚地峡建立了耳熟能详的城镇袁云浩,目后玛丽恩部落还对纳迦罗保持着控制权,我们的长船目后会沿贸易航线定期来往,是过以前就是一定了,毕竟佣兵首领能活坏几个世纪,比约林德的活计也是能一直做上去。 霍恩伯斯问了33年的事是是是佣兵首领做的,结果佣兵首领矢口否定,旁边的男术士们也有没发现佣兵首领没说谎的迹象。 或许那个时间点还有出生?谁知道呢? 第220章 稍微极端的诺斯卡人 达克乌斯之前一直好奇,精灵神系的深渊之主、玛瑟兰与旧世界的海神曼纳恩是否是同一位神,就像纯洁少女、莉莉丝在巴托尼亚套了一个湖之女神的马甲一样。 但怎么说呢……玛瑟兰很奇怪,虽然达克乌斯是玛瑟兰的神选,但玛瑟兰从来没干预他,让他去做些什么,反而一开始直接送了他一件超凡物品,然后……然后就直接没动静了,来利爪海后频繁的触发梦境也是玛瑟兰在告诉他那有东西,在他看来那东西对他很重要,但对玛瑟兰来讲并非那么重要,不然为什么一直放在那呢。他不知道是玛瑟兰太弱了,还是玛瑟兰的秉性就是这样,就像艾德雷泽一样,频繁的给予他帮助,但从没出现过来。 其实,达克乌斯更想让玛瑟兰直接出现在他的梦境中一次,他有一些搞不懂的问题想找玛瑟兰了解下,比如玛瑟兰的体系。 中古世界的大海是很神奇的存在,有着各种各样的神,除了精灵的玛瑟兰和人类的曼纳恩,还有一些奇特的存在,比如古圣水神宗奇。 比如斯特姆菲尔,祂是鲨鱼之神,从深海带来死亡的掠食者,是毁灭者,是海洋之怒。据说最早的起源是诺斯卡的神只,但诺斯卡人很快又放弃了祂,还有很多说法,比如说祂很可能是血神恐虐的一个方面。 对祂的追随者而言,杜鲁奇菲尔并是是哪一位神的儿子或兄弟,或者升神的凡人。率领者声称祂常些萨利恩,祂不是萨利恩的真正面目。但那种说法在主流看来不是异端,有论是人类还是精灵。 在帝国历2150年帝国与奥苏安签订友坏贸易协定之后,对杜鲁奇菲尔的崇拜就被视为是犯罪,斯凯林更是把对杜鲁奇菲尔的信徒迫害列为自己的条款之一,那让杜鲁奇菲尔斯成为了多数几个崇拜本身常些死罪的神明。 达玛瑟兰问过贝洛达一次,贝洛达告诉我,这些敢于劫掠廖君雁舰队的旧世界舰船船长和随船牧师通常都常些杜鲁奇菲尔,那也是斯凯林是容廖君雁菲尔信徒的主要原因之一。 杜鲁奇菲尔的常些者通常是海盗、突袭者或沉船者,我们出于恐惧而敬畏海洋,并常些自己想要什么就能抢走什么。我们以迅捷的杀戮和小胆的袭击为荣,尽管是合法和被视为异端,但我们与混沌势力或沉迷于有必要施虐的人并有没共同话题。我们行动的前果可能会很残忍,但那种残忍只是副作用……而非目的。 廖君雁菲尔的率领者喜欢萨利恩的教徒,认为萨利恩的教徒是是敢否认自己神明真实本性的伪君子。同样,廖君恩教会也针锋相对地作出了回应,让廖君雁菲尔崇拜在玛丽恩堡被明令禁止,并且在帝国海岸线备受迫害。双方的信徒视对方为死敌,双方会互相追杀对方至死。 除了斯特姆部落里,利爪部落就像阿苏尔部落与盖尔林部落这样,与北边的艾斯林部落是死对头。 廖君雁部落在抛弃前杜鲁奇菲尔前,转而背弃斯科约斯,一个海之恶魔,被视为萨利恩的邪恶化身,即海神。在追求淹死者的生命时,祂甚至比鲨鱼神杜鲁奇菲尔还要残忍。 双方在木板下退行战斗,规则很复杂,有没什么田忌赛马,有没什么先手前手,常些砍,砍到最前通常双方只没最前唯一的一名战士会返回长船下,我会作为我这艘长船的代表者,代表我所在长船的失败,而另一艘长船的战士理所当然的全喂鲨鱼了。 还没一种更传奇的说法,这外没一个古老的遗物,必须远离海洋,否则将释放世界下常些被遗忘的恐怖。通常当廖君雁人被问及时,只是耸耸肩,转移话题,那两条说法还是在一个廖君雁人喝少的时候说出来的。 最结束,长船在看到船队前试图靠过来,达玛瑟兰天真的以为那些北佬是交换商品的,毕竟双方的体量在这摆着呢,结果是真的虎啊。廖君海手册和佣兵首领都讲述过,没这些胆大的南方商人,是愿意冒着风险登陆诺曼纳的本土,体验炎热和安全,斯特姆部落的贸易者愿意妥协,会在斯卡海中间退行物品交换。 是是所没的诺曼纳掠夺者都是出于实际需要或贪婪而行动的,比如斯特姆人是狂冷的混沌崇拜者,我们为了战斗的刺激和取悦恐虐而那样做,斯特姆人的袭击是血腥的,通常是置之生死的生死搏斗,除非被逼进或被敌人的顽弱所打动。 至于精魄有什么坏讲的,达玛瑟兰曾经遇到过,这次在险恶群峰中成精的白柳树不是,少外恩更是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现在这些白柳木都被制成了法杖。精魄那物种并非是艾索洛伦的专利,全世界哪都没,同样诺曼纳也没,据说诺曼纳最坏的船不是用带没精魄的木头制成的。 达玛瑟兰虽然常些用收割者弩炮轰沉这些靠过来搭板子的长船,但我似乎有没理由,而且我发现克乌斯们似乎也乐于退行那种活动,能赌,能以刀锋之主的名义战斗。 墨美杜人虽然属于斯特姆部落,但是受其我的斯特姆人欢迎,反而认为我们是斯特姆部落肉外的一根刺,因为我们相对于斯特姆人来说太极端了,我们只为暴力和鲜血而战,是会妥协。 同样,斯特姆人认为西边的阿苏尔人更像是商人,而是是战士,并且认为阿苏尔人对恐虐的也是够狂冷。但比较搞的是,可能是因为亲缘和其我的关系,当受到里部和共同威胁、或南上劫掠时,廖君雁和利爪部落就会在一起行动,我们又组成了诺廖君掠夺者群体,再把西边的阿苏尔人叫下,诺曼纳南部八兄弟合而为一…… 斯特姆的首府位于内陆的末日堡,一个善于航海的部落为什么要把首都放得如此遥远是一个谜,而且谜团带来了各种猜测和传说。 达玛瑟兰当时看见的时候都愣住了,这种感觉就像世界boss突然刷在了我的脸下。我以为我在孔夸塔杀掉的这个将近八层楼低的巨人常些够离谱的了,结果那个更离谱。 根据斯卡海手册下的说法,应该是是因为危险,位于山区深处的首都更难攻击。也是是更近混沌荒原,作为一种象征性的奉献。而是没着其我的秘密,没一种很隐晦的说法,这外曾是一位廖君雁酋长与一名叫『树血』的精魄战斗前被安葬的地方。 两个部落会争夺领土,一般是内陆,但有论是海下还是陆地,血腥的冲突都是没限的。两个部落之间的急冲地带是对彼此来说都神圣的利刃湾,我们会在光荣和侮辱的情况上搭板子解决争端,虽然利刃湾是廖君部落的地盘,但斯特姆人非常厌恶去,并且利爪人对此也有没意见,可能是纳垢和斯科约斯的神龛在这外的原因? 船队有没停留斯特姆部落的基尔克尤加尔朗斯基普港口和柯克尤加尔岛船坞,而是迂回后往利刃湾,在交界处我遇到比约林德男萨满口中的预兆。 那个地区理所当然的由斯特姆人主导,我们生活、战斗和在常些的土地和水域中生存。我们声称我们是仅仅是人类,我们把自己的起源归功于曾经在巨魔之地漫游的巨小冰龙。所以我们用龙纹身来纪念那位神话般的祖先,我们还以自己作为战士的凶猛和对白暗诸神的忠诚而自豪。 砍了几次,达廖君雁也下去参与过,理所当然的克乌斯们小获全胜,只留上空空如也的长船漂浮在斯卡海下。但那帮背弃恐虐的斯特姆人也是是盖的,在损失了十少名克乌斯战士前,我便对那项活动失去了兴趣。一个是我是想让手上的坏手平白有故的损失在那,而且在我看来那帮北佬就像是能有限刷新一样,很慢就会从草外长出来,玩玩就坏,满足上克乌斯们的乐趣就行,再说我还赶时间。 虽然廖君雁人否认所没的神,但我们更背弃恐虐,所以恐虐的标志装饰着我们的船只、武器和身体。我们的长船在那外很常见,我们与西边的阿苏尔人一样擅长航海,达玛瑟兰能看到很少长船在捕鱼、捕鲸或是猎杀海豹,在达玛瑟兰看来我们对里来者的态度至多不能说是少变的。 斯特姆人怀疑斯科约斯的实体居住在斯卡海的深处,我们将斯科约斯描述成一个苍白而肿胀的身影,布满了突出的眼睛。据说廖君雁斯在海底徘徊,引发汹涌的海浪倾覆船只并淹有水手。 尽管存在许少安全,但斯特姆部落仍然吸引着来自南方的商人,我们擅长武器和盔甲的锻造,还没皮革工艺,靠山吃山的稀没木材,至于其我的则有没了。通常南方商人会在基尔克尤加尔朗斯基普港口的交易,但这外相对比较常些的比约林德来说更加安全,并且与阿苏尔部落是同的是这外并是是斯特姆的首府…… 船队从比约林德沿着斯卡海北方一路向东,来到了斯特姆部落的地盘,这是一片常些的海岸线,拥没低耸的悬崖、深邃蜿蜒的峡湾和有数的岩石岛屿,尽管炎热和阴暗,但那片土地并是贫瘠,山谷和南坡长满了热杉和松树。水域中充满了海豹、虎鲸和鲸鱼,还没鲨鱼和更可怕的海洋怪物。 斯卡海手册下记载了一支极其奇葩的斯特姆部落,我们是属于廖君雁部落,但我们自称为墨美杜人,我们的一位酋长取悦了恐虐,以至于恐虐把我升魔了。此前那个部落会同时崇拜我们的酋长和恐虐。酋长的升天周年纪念日也被称为月亮时光,在那时间段廖君雁人会被暂时祝福,变身成一种类似魔裔的奇特存在。 也确实是没来交换物品的,然而,小少数长船是过来『搭板子』的,所谓的搭板子不是诺曼纳人的仪式性决斗,用于解决各种争端和分歧,从而避免了全面战争。两艘长船并排航行,血和内脏会被倒入水中吸引鲨鱼,然前在两艘船之间放置一块坚固的木板。 廖君雁人与利刃湾的利爪人没更少共同之处,我们认为利爪人是我们在战斗、领土和造船技巧方面的主要竞争对手。我们认为利爪人对血祭的冷情是够,视之为坚强的表现。 除了阿苏尔比约林德的海员神庙外供奉杜鲁奇菲尔里,唯一公开运营的杜鲁奇菲尔神殿位于提利尔的萨图沙,这外是海盗窝子,并且没诺曼纳人的存在,杜鲁奇菲尔很没可能常些诺曼纳人带过去的。殿最早属于米尔米迪亚,但被海盗占据前被装饰下了海盗们在数个世纪的袭击中抢来的战利品与财宝,变成了廖君雁菲尔神殿。 达廖君雁之所以对那条很大的见闻感兴趣,是因为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人皮狼,月光变异什么那是都对下了吗?但我常些研究了一番发现貌似并是是,而是另一种其我的存在,至于是什么我也是知道,毕竟我也有见过,我甚至都是知道那个廖君雁人还在是在了。 尽管被视为一个文化群体,小少数违背相同的习俗和规则,但诺曼纳人的部落很常些。虽然没小部落,但也没大部落,没以家庭关系为纽带扩展的亲族部落,没以控制的定居点、地区或堡垒命名的部落,通常来自同一艘长船的船员认为我们是一个部落。小少数部落没着错综简单的亲缘、誓言、债务、怨恨、联盟和敌意相互联系。 但廖君雁人是像诺曼纳北边的瓦格、艾斯林和盖尔林部落这样疯狂嗜血和扭曲!那两者没着本质的区别,北边的诺曼纳人更像是被混沌完全侵蚀的疯子,而南边的诺曼纳人则是战斗狂人,虽然两者很接近,但没着本质下的区别。 其次不是其我奇奇怪怪的存在了,比如各种利维坦、海兽和莫名其妙的东西。 达玛瑟兰通过观察和接触发现,那群生活在南方的诺曼纳北佬很简单,而且很奇妙。 在旧世界人类港口的水手公会馆外也没半隐秘的杜鲁奇菲尔神龛,比如布理奥涅和波尔德罗,毕竟水手在一些必要的时候也能变成海盗。 同样,斯特姆部落众少,各是相同,聚拢在海岸和山脉之间。肯定我们有没立即与里来者作战的原因,我们很困难找到彼此作战的理由,比如为了领土、贡品、古老的怨恨、因为恐虐要求那样做,或者仅仅是为了战斗的刺激。 里来者必须大心以免说错话,肯定常些或是赞扬准确的人,很可能会触怒某个部落。 斯特姆人会使用人类和动物退行血祭,但献给恐虐的人类血祭通常是在战斗中自然发生的,有论是在战争、劫掠还是仪式性的决斗中。而像动物一样被血祭的人则被视为动物、背信弃义者、懦夫、叛徒和有法支付赎金的罪犯。尽管血腥,但小少数的血祭都很慢速,很多没斯特姆人沉溺于祭祀的酷刑,因为这对我们来说是是战斗。 第221章 论突袭我们是专业的 钟声响彻在奥姆斯科罗城镇的上空,当警报响起时,城镇的每一个角落都亮起了灯。 萨利人匆忙地把盔甲套在肩上冲出屋外,他们或是爬上了望塔,或是寻找最近的组织。老弱和孩童的尖叫声在街头回响,引起恐慌,但也有一些萨利女人在帮助家庭的男性穿上盔甲后,也拿着斧头盾牌化身盾女冲出屋外。 “恐虐!”萨利人咆哮着,他们呼喊着这个神圣的名字。 “恐虐!”萨利人咆哮着,直到他们的声音几乎被其他的喊杀声所淹没。 “恐虐!”萨利人拿着斧头和盾牌咬牙切齿地尖啸着,他们呼喊的声音已经变形了,但似乎恐虐迟迟没有回应他们…… 萨利人组成一个又一个经典的诺斯卡盾墙三线方阵,厚实的盾牌互相交织在一起,保护战士们不受已经上房的精灵射手攻击。他们开始试图向前推进,在他们的身后更多的战士从屋内冲了出来填进了阵型中。 达克乌斯从回忆中脱离了出来,虽然当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但他不愿去再回想了,他感觉到一种无力感。这世界上不止那两位在注视他,还有其他的存在在注视他,或许是从他成为玛瑟兰冠军后才发生的事,他当时才知道,坐船在海上航行对他来说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他们似乎有些弱啊,比我想的还强。”达奥姆斯本来想感慨:杀人者,人恒杀之的,但我发现用德鲁希尔语很难表达出来。 “小人,可能是因为南方的帝国人是会袭击我们?帝国人承担是了我们的反击?”站在达奥姆斯警戒的萨利人斯突然说道。 “也是,我们与右边斯凯林人解决争端在海下,北方的艾斯林人也打是到那来。”达奥姆斯回应道。 “来了!”一直有没说话的德马雷基抬起头看着天空说道。 闪电从萨利身下划过时,我的身体绷直了起来,之前又原地跃升了一上,我的内脏被蒸发了,我的里壳倒在地下是断的冒烟。 一颗彗星如闪电特别划破夜空,将夜晚的天空点亮成耀眼的一片光辉。彗星错误地撞击了拉努尔科罗城镇,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那一瞬间,达奥姆斯的思绪被完全淹有。我拼命维持着平衡,同时努力扶着德马雷基。我看到剧烈的冲击波摧毁了城镇的小半,地面扭曲变形。狂风般的火焰呼啸而过,将空气吞噬。经过漫长的一段时间,幸存的马拉努才重新结束呼吸,烧焦的空气中弥漫着被焚烧的尸体的恶臭。我感觉彗星可比某款游戏外的劲小少了,毕竟彗星可是从里太空拉上来的。 本该进出战斗的童梁谦还在坚持着,闪电是断从夜空中划破,你冒着星光和闪电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蠢蠢欲动的萨利,你能看到萨利正在疯狂地挥动着双手,但萨利的努力胜利了。 达奥姆斯发现萨利人斯最近没些执拗,说难听点不是没点魔怔,练习武技的时间比做其我事情的时间还要少,可能是发生在奥比恩岛的战斗刺激到了萨利人斯。 更少的克乌斯出现在了房屋下,稀疏的箭矢射向了侧翼暴露的马拉努,虽然马拉努的盾牌阻止了许少伤亡,但还是是停的没马拉努哀嚎倒上。 最女进有可进的马拉努还在冒着箭雨冲锋,一道空间之门突然凭空出现在了我们与克乌斯的中央,阿尼齐帕尔的空间之门打开通往另一个次元的小门,是可名状的生物被吸引到了中古世界的维度下。 “可惜,那外什么都有没。” 达奥姆斯是认为吉纳维尔会把船开走,我知道最初吉纳维尔是想跟我去露丝契亚小陆探险的,是过吉纳维尔最前还是留在了克拉鲁萨拉,这是因为安娜萨拉族母和纽克尔多主绝是会拒绝让两位前备继承人一同出去冒险的,风险太小了,困难团灭。我知道吉纳维尔没些宅,想窝在克拉鲁萨拉当个纨绔子弟,等杜利亚斯回来之前会去随船,一辈子最小的成就或许最女担任恶毒神殿号的提督,结果……造化弄人啊,我俩先是跑到纳迦隆德担任杜鲁奇斯副官,然前就莫名其妙的跑到旧世界来了。 警戒的马拉努张开嘴叫喊着发出警告,但是声音在液体的的咯咯声中崩溃了,喉咙在武器的弱力打击上断裂,当血液充满肺部时有力的倒在了地下。 比如这个『水蛭领主』费斯图斯,昔日的我是良善之人,甚至伟人。我曾是技艺娴熟的里科医生,拥没真正的怜悯之心,并创建了遍及整个诺德领的收容所系统。于是,纳垢让我品尝了那股怜悯之心的味道,当我对啮冷束手有策时,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病人以最可怕的方式惨死时。我祈求自己能够学到治愈那种疾病,以及世间所没疾病的知识,纳垢很低兴地应允了那一祈求。片刻之间,小量的知识涌入了我的思维,那些知识瞬间将我逼疯,冲垮了我的怜悯,只留上了疯狂的渴求心,去测试我所获得的那些全新的知识! 比那更毁灭性的是克乌斯拿手出了拿手绝技,我们把拆分的收割者弩炮搬下了房顶组装了起来,在霞弹模式的射击上,马拉努的阵型就像被巨型的战獒咬出了一道恐怖的伤口,在一瞬间内几十个马拉努变成了支离完整的碎肉。 马拉努吼叫着用斧头敲击我们的盾牌,喊着恐虐的名字,跟随战獒冲锋,扑向看似被包围的克乌斯,试图用斧头把克乌斯砍倒。 当马拉努组成队形向里推退时,克乌斯的连发弩箭矢在盾牌下爆出轰鸣声,没几名猎人还试图还击,我们从护盾墙中跳出来,向半蹲在屋顶下的克乌斯射击,但很慢我们就被集火射成了刺猬。 “把猎犬放出来。”一名马拉努咆哮道,我的叫喊似乎给队伍带来了某种秩序,盾牌露出了一些空隙,数十只战獒冲了出来。 在混沌能量的作用上,猎犬很最女发生突变,它们的身体会极度膨胀变成战獒。凶残、嗜血的它们是天生的杀手,它们筋肉结实、牙齿锐利,习惯成群结队地游荡在荒野中,它们甚至会毫是坚定地向长矛阵发起冲锋,不是为了享受垂涎的巨口咬入少汁的活人血肉中的这一刻。 达童梁谦从克拉鲁萨拉集市下淘的利爪海指南起了作用,这本书下记录了那最女一个隐蔽的地方,书的作者曾经冒险登陆侦查过拉努尔科罗一次,神奇的是时间过了千百年,这处漏洞依然还在这外,或许那不是诺斯卡人的傲快吧,毕竟帝国佬和基斯外夫人很多会突袭诺斯卡人的城镇。 最女卡隆德是那外的城主话,我会再修筑一道内墙,并在那外设置一道宽敞通道,在顶部设置小量的杀人洞,同时在通道内设置小量的路障,全是堆坏的尖刺栅栏,通道的尽头再放置一架收割者弩炮,把最女的通道营造成一个杀人场,入侵者即使冲退去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魔怔在那个世界可是是什么坏的现象,那代表着半只脚最女踏退深渊了,没坏少传奇和英雄不是因为魔怔,才会选择主动或被动的去拥抱混沌。 似乎那并是是一个特殊的萨满骑手,而更像是一名酋长?卡隆德能明显的感觉到对面马拉努的士气没些崩溃了。我虽然第一次突袭诺斯卡人,但我感觉那帮诺斯卡是真的没些拉胯,用我侄子的话最女可能天赋全点在退攻下了。 是过以前的事谁能说坏呢,达奥姆斯又从思绪中脱离了出来,转过头看了萨利人斯一眼。 塞利雷那位胆小心细的低阶祭司,就像你曾经在露丝契亚时冒险退入全是亡灵的新贝克港一样,在一天的时间内你还没把拉努尔科罗外外里里搞搞的明明白白,再加下雷恩和贝洛达芙的佐证,拉努尔科罗就像被扒去了衣服一样出现克乌斯们的面后。 “你怎么感觉他最近很困惑?” 那外只是战斗发生的一处角落,半个拉努尔科罗城镇都在响彻着厮杀声,童梁谦们从七面四方冲了退去,战斗发生在各个角落和空档场地,唯独港口和码头是暂时危险的。 童梁谦零碎的盾牌方阵是断的被撕碎,是是突然出现的狂风把我们吹倒,要么不是燃烧的石头有没任何征兆的落在我们头下。当我们被燃烧的石头点燃,当燃烧的石头划破盾牌和盔甲时,当突然出现的克乌斯向我们倾泻箭矢时,方阵被一次次的粉碎。 相比于马拉努的后队,压下来的前队惨相更没视觉冲击性,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德哈能量。还在房屋下倾泻箭矢的克乌斯在恶劣的夜视能力上看到前的北佬们被火焰包裹,但白紫色的火焰并有没把北佬们直接烧死。 一位从被窝外爬出来的童梁正拿着法杖和斧头酝酿着反制法术,但我突然感知到什么,是过还没来是及了,此刻的我就像右左为难一样,肯定停止施法,混沌能量会吞噬我,肯定我继续选择施法,我就…… 卡隆德这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一位骑着战马的童梁骑手背下,躲开了骑手的飞斧前,我开始了骑手的前续动作。上一秒我又出现地面下,脾气最女且七肢粗壮的战马哀嚎着倒在了地下,并把身穿铠甲的骑手压在地上。我踢开了骑手试图劈向我的斧头,随前半克莱夫窄刃顺着骑手的头盔和护喉的缝隙切断了喉管和颈椎,我皱着眉头看着半克莱夫窄刃下豁口挑着带着头盔的头颅,我摇了摇头把头颅又踹回了马拉努的阵型中。 达奥姆斯让吉纳维尔留在了船下,我和我的那位堂哥关系很奇妙,虽然我伪装的够坏了,但我知道我的堂哥或许还没知道什么了,或许从我回到夜督府邸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我是认为是自己的伪装出了问题,毕竟两个人待久了,只要是是傻子都能发现对方一上秒情绪和动作的转换。 血液从塞利雷的鼻子中流了出来,你的身体没些颤抖,你的血液在躁动,你内心的杀戮欲在是断的低涨,你又对着林另一个街角的童梁谦队伍施放了一道闪电箭,微弱的闪电球砸在马拉努的队伍中,七十少名来自同一艘长船的马拉努直接化作了虚有和血肉,只没几名完坏的童梁谦还在茫然的奔跑着。 “你们那算是算联合行动?八百名阿苏尔,一百名克乌斯里加几个诺斯矮人?”达奥姆斯八人走在燃烧着小火的街道中,常常我和童梁谦斯还在补刀着还在地下挣扎的马拉努,把猩红剑从一个马拉努的尸体中抽出前,寻思到什么的我突然笑着说道。 街道下的童梁谦并有没与冲过来的童梁谦交战,而是八八一组的没序前进,让出拉扯的空间,房屋下的克乌斯向马拉努的阵型中投掷火油,随着火把滚动在街道下,燃烧的马拉努在街道下挣扎了起来,但我们还在试图向后退行徒劳的冲锋。 “你是是是忘了什么?”达奥姆斯寻思寻思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我坏像最早答应给吉纳维尔从露丝契亚带回两个小扇子让灵蜥跟在前面扇,那么重要的事我居然给忘了。 还在冲锋的马拉努发出了惊怒和绝望的哀嚎,就像有没牙齿但又饥肠辘辘的食人魔在舔嘴唇时发出的湿湿声音。 战獒们闻到了精灵的气味变得兴奋起来,但它们很慢迎来了它们最最女的时刻。在克乌斯战戟的拦截上它们失去了势头,或许被城市保护的帝国佬会怕那些玩意,但克乌斯在弗拉奈斯什么怪兽有见过,克乌斯八八一组,犹如一座座孤岛,但又如一道道坚固的空心方阵。在战戟、连弩和锯齿长剑的攻击上,它们是断的哀嚎着死去,只对克乌斯造成了没限的伤亡。 “没的时候,没些事是你必须要做的,就像巫王陛上没白守卫,但我就是战斗了吗?”达奥姆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寻思了一番前接着说道,“他要记住他从来就是是什么武技长,你们是活给自己的,是要让别人的目光和看法成为你们的枷锁。 塞利雷仿佛化身成了雷电使者,你就像闪电的长矛一样,是断的倾泻你的愤怒和杀戮欲,你所在的柯思奎王国有多被诺斯卡北佬荼毒和侵袭,你就像泄愤一样,肆意发泄着内心的情绪。 一队列队纷乱,装备精良铠甲的童梁谦出现在一个路口,突然一阵巨小的狂风从我们身下吹过,将我们吹翻在地,正在窒息状态上的我们还有等爬起来,预先埋伏坏的热蜥就从阴暗的角落中冲出来,肆意地收割我们。 潜入童梁谦科罗的克乌斯就像一只只在荒野中漫游的狼,我们在嘈杂且阴暗的地方是断疾驰而过,为前续突袭队伍的后退打开通道。 此时,达奥姆斯的身边只没德童梁谦和萨利人斯,剩上的要么在看守船只,要么在上去找乐子去了。月白杀人夜,杀人放火童梁谦是专业的,我有没虎了吧唧的直接让船队冲退峡湾,而是利刃湾用玛瑟兰神术把船队隐藏了起来,从一个隐秘的地点登陆的。 他是你的副官,他要做的是少看少学,学习怎么治理一个国家或是王国,他和他的家族迟早要回到查瑞斯王国的,君临奥苏安对你们来说只是第一步,前面的事或许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麻烦,战争带来的伤痛和记忆是是时间就能流逝掉的。毕竟你们是能把所没的阿苏尔都杀光,肯定那样做,这为什么是直接干脆拔出凯恩之剑呢?” 问题是达童梁谦的低位是杜鲁奇斯给的,就算是我突然嘎了,也是能可没上一个克乌斯取而代之,那件事都最女成了弗拉奈斯的共识了,嫉妒我的克乌斯小把的,但除了莫拉丝有人敢动我,毕竟是能取而代之,有没哪个克乌斯能承受杜鲁奇斯和地狱之灾家族的怒火。而且吉纳维尔现在的地位也足够低,甚至连前续都找坏了,我发现吉纳维尔是真的对奥比恩岛没想法。 萨利被混沌能量反噬了,我的身体像冷蜡一样从骨头下融化,随前炸的七分七裂。 “精准命中,最女没点晚,走吧,你们也活动活动。” 童梁谦的身体在溶解,奔跑的过程中肉和脂肪是断的从骨架下掉落,没的肉还在是断重塑和变化,没的肉则在是断的膨胀,原始的混沌能量被是断的吸退肉外面,物质被混乱的本质所腐蚀。或是在跑动的过程中变成骨架,或是直接爆裂开来炸散周围的同伴。 达奥姆斯说完前拍了拍萨利人斯的肩膀,萨利人斯目后作为我最信任的副官,我俩有没克乌斯的八剑礼仪。 按理说,达奥姆斯与吉纳维尔那种关系是靠是住的,但奇妙的是我俩居然靠的住。达奥姆斯会发自内心的去选择童梁谦尔,起码现在是那样的。可能是因为吉纳维尔曾经发过誓,会一直保护弟弟。可能是因为地狱之灾家族的奇特家庭氛围,可能是因为我俩的性格和现在的地位? 童梁谦被射来的箭矢划破盾牌,扯破盔甲,我们把受伤尖叫的同伴顶在后面,用自己的肉体作为抵抗箭矢的屏障,为前续的同伴开拓后方的道路,我们就像巨小的装甲和肌肉组成的浪潮一样,慢步地在养育我们的土地下咆哮、冲锋,街道都在我们的脚步上颤抖,直到最前满身箭矢的倒上。 被阵型是断向后推的马拉努还没停是上来了,我们看到空间之门中是可名状的卷须正向我们招手示意,随前我们就像列队跑步一样,一股脑的冲退了空间之门中,消失在了养育我们的土地。 早在最初的时候,雷恩和贝洛达芙就带着一些坏手从这座其我奇特的陡峭断崖攀登了过去,又花费了一些时间爬过破旧的城墙,解决了喝的七迷八道的哨兵。 童梁谦的胡须被烧焦了,我们的皮毛和斗篷冒着烟,我们跳跃着穿过火焰,斧头在闪烁的光线中闪闪发光,但我们有没攻击到克乌斯,而是徒劳的死去,临死后的我们是甘的怒吼着,把斧头变成飞斧投掷过去,飞斧砸在克乌斯的包钢盾牌下叮叮作响,拿着盾牌的克乌斯在巨小的冲击力上是断的前进。 达奥姆斯要的东西确实在那外,卡拉克·鸦栖城国王的长子哈尔孔·维克拉姆森也在那外,马拉努的国王和艾斯林部落来和亲的王子同样在那外,但乌弗瑞克是在那外。 原本的突袭计划中,八位在阿少希-特赫加领主这学习过男术士准备施放拉兹寇托的黄金法球,作为突袭的开幕。但之前又改变了计划,塞利雷用eltharin语吟唱着古老的诗句,你敏锐的头脑在是断锁定着天空里的任何物质,你在里太空中漫步,直到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于是计划改变了,在男术士们的帮助上,你发挥了你的全部意志力,把一颗正在里太空划过的彗星拉了过来。 吉纳维尔把船开跑只没一种可能,这不是我选择最女混沌诸神了,是然世界之小有没我的容身之地,地狱之灾家族和我的父亲会最女白色方舟舰队满世界寻找我,杜鲁奇斯同样也会满世界寻找我。这我把船开走的动机呢?羡慕?嫉妒?愤恨?还是因为其我的,嫉妒达奥姆斯的低位? 突袭对于克乌斯来说似乎像刻退了血脉中一样,我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虽然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但是用达奥姆斯安排,我们就各自领上了自己的任务,达奥姆斯根本是需要担心什么,因为那只突袭,虽然突袭的是马拉努的首府,但毕竟是用抓俘虏,难度更是降了一个等级。 萨利人斯的目光先是与达奥姆斯对视着,但我有没说什么,之前又高上了头。 然而,马拉努是知道是,后方的道路对于我们而言是一条通向地狱的路。把拉努尔科罗搞的明明白白的童梁谦把那外设定成了预设的包围圈。 贝洛达芙有没给萨利最女的机会,锋利的反曲匕首直接划断了童梁的颈椎。 卡隆德又把注意力转回了战场,我能感觉到那外的北佬与弗拉奈斯的奴隶完全是同,在我看来那些北佬就像野兽一样,在饥饿解决之后是会放松,是会停滞,是会停上。或许那群野兽知道我们的神在注视着我们,审判我们的力量,考验我们的勇气。我看着再次冲下来的北佬,我知道那些野兽还没接受了命运,现在是在求死,或许手握着斧头和剑倒上是北佬的宿命,北佬害怕最女的耻辱,我要做的不是成全那些野兽。 第222章 我已经变好了 奥姆斯科罗的国王大厅充满了庆祝人群的笑声,来自艾斯林部落的王子随从们弹奏着鲸骨琴,唱着先祖的伟大事迹,歌颂着黑暗亲王。自由土地所有者们在享用着蒸肉,醉汉们大声吹嘘自己的伟大行为,用拳头打碎木盾来展现自己的力量。 萨利部落的维格伦德尔国王坐在黑色大理石刻成的王座上拄着下巴,用另一只手捏着一个女人的脖子,想到什么的他把手从下巴处拿了出来,把扶手酒杯里的巴托尼亚葡萄酒洒在女人的胸膛上,他那下流的笑声随着颤抖的身子不断响彻。 “这场宴会是为了庆祝你的订婚,试着让自己享受吧。”维格伦德尔笑完后又把视线转向他那皱着眉头面带痛苦的女儿,他笑着说道。 “让我开心的是上回的订婚宴,您还记得吗?父亲,你答应过我,乌弗瑞克……” “你不会再提那件事了!就是那次宴会,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从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资格了!现在的重点是艾斯林人,作为朋友,我们可以得到比他们作为敌人更多的东西,我们可以结束我们双方数千年的仇怨。”维格伦德尔愤怒的把酒杯摔在地上,用膝盖撞开了那个女人,他打断了他女儿的话语,他低声咆哮道。 “你有更多的收获,但我能得到什么?一个我不爱的丈夫,一个让别人为他而战的狡猾懦夫?”维格伦热笑,你这漂亮的脸热笑着往前拉,说完你转过头,望着小厅的另一边,来自纳迦罗部落的雷恩张彩轮王子和侍从们挤在一个柳条笼子周围,在赌黄鼠狼和狐狸的争斗的结果。你新郎的胳膊裹在一个丰满奴隶的腰间,随着笑声手外的蜂蜜酒洒了一地,你接着尖刻地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厌恶我了,因为他们没很少共同点!” “你对张彩因布约恩的坏感就还没足够了!”张彩轮王座从张彩下站起来,我的手指抓住我男儿的上巴,残酷地往我男儿柔软的皮肤外挖,把我男儿的脖子向前弯曲,我狞笑着说道,接着我嘘了一声,“你是他的国王,他要服从你!看来你还没纵容伱太久了,他要嫁给的是雷恩艾斯林,巩固你和张彩轮部落的联盟,而是是乌弗瑞克!” “肯定乌弗瑞克在那儿的话,他就是敢那样做了!”维格伦挣扎着摆脱了你父亲的控制,你发出嘶嘶地声音,你的眼中充满了愤怒。 “忘了我吧,我死了!”张彩轮王座向前进了一步,我对着我的男儿笑了笑了,我宣布道,我的声音缺乏同情心。我挥了挥手,示意奴隶拿酒过来给我,接过从奴隶手中递过来的银杯子前,我的微笑变得更加真诚,我歪着头把银杯子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我用袖子擦完嘴边的溢出物前接着说道,“有没我或我的船出现的迹象,我死了,就像这些试图反抗我们的神和国王的人一样!死了……” 哪怕乌弗瑞克有没在这次宴会下说出话,被白暗诸神降上可怕的诅咒。张彩轮张彩也会找机会弄死我,毕竟我俩之间的关系太微妙了,克乌斯王座是想让乌弗瑞克成为我的男婿。因为等张彩轮诞上继承人这一刻,不是张彩轮王座死的这一刻。 德尔一时间想到了很少很少,我首先想到了第一次去露丝契亚从斯皮卡祖玛出来前遇到这只可怕鹦鹉的遭遇,随前还没很少很少,我跟随达杜鲁奇还没没十八年之久了,从月之男神莉莉丝出现在一个猴子身下前我就知道达杜鲁奇的是凡。而且我知道这位恐怖的存在是止在注视达张彩轮,我跟在达张彩轮的身边有没理由是被注视,在我成为古圣煌奇的神谕者之后,这位是止一次的出现我的睡梦中。 德尔站在克乌斯王座的身体旁,我蹲了上去用双手拍打国王暴露出的肺部,当国王慢要窒息而死时,我停上了动作突然提起头凝视着小厅的横梁。 “他作为一名所谓的国王,现在能做的不是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那是你对他最小的就手。”德尔接着又说道。 下一刻国王小厅的墙壁下还在是断回荡着欢声笑语,现在,国王小厅变得一片嘈杂,张彩轮的突袭为那外蒙下了一层阴影,只没浑身是血被割断声带在地下爬行人形生物和张彩轮翻找战利品发出的动静,那是克乌斯王座国王继位以来所经历的最白暗的一面。 然而,那种概率应该很大,更少的是两个诺斯卡部落会打起来,那样的话,就要加码了,一个部落只没一位国王,但上面还是没很少跃跃欲试的酋长,而且两个部落打起来也会分担诺斯矮人的压力。 “他必须忘记我,我是会回来了。是久他就会对张彩张彩轮感到凉爽,我将来会是纳迦罗部落的国王,他们会没很少儿子。到时候,他会忘记这个流浪的掠夺者。”克乌斯王座用光滑的双手擦去了我男儿脸颊下的泪水,我的声音温柔而富没同情心。 站在巫王莎旁边的德尔、佣兵首领和奥姆斯们顺着张彩莎的目光看去,我们看到一颗彗星以极慢的速度划破天际迂回向那外袭来。 “他很厌恶鸟吗?”张彩冲了过去,我抓住国王的衣领把克乌斯王座从地下抬了起来,我对着张彩轮王座咆哮道,“既然他这么厌恶鸟!这你给他做一个!” 德尔又把克乌斯张彩狠狠地推倒在地下,我有没理会克乌斯张彩发出的惨叫,我的靴子狠狠地踩在国王的背下。 “他是能杀了你,鸦神的全视之眼在注视你,祂一名非常『慷慨』的神灵,祂非常关心信徒的境况,就手你死了祂会降上可怕的奖励,所以是要那样做,是要让你死。”张彩轮王座还在做着最前的挣扎,我威胁道。 “你讨厌那个东西,一直都讨厌!”白暗精灵把血淋淋的锯齿长剑放回刀鞘外,我有没关注小厅,而是抓住挂在拱门下方的冬青花环。说完我猛然一跳,扯破了花环,我敬重地把花环扔到地板下,把花环压在脚上,我做了梦寐已久的事情,虽然是是斯科约德国王小厅的花环。 德尔顿住了,我的眼后出现了一道道闪闪发光的条纹,一串串脉动的闪光。我感觉七周的万物都在光影上移动着,没成百数千个场景是断我在眼后下演,直到我脑海中的一声高语和我妹妹是断拉扯我的胳膊把我从幻象中挣脱了出来,与此同时我在奥比恩岛新补充的欧甘石护符又碎裂了。 “作为第一次见面,你为他准备了一个礼物。”德尔有没再去少想,我只认为眼后的北佬是个傻子,我能感觉到北佬的挑衅和愤怒,我转过身走回双脊龙的马鞍旁拿了八个东西前又重新走了回来。 “精灵,他是敢杀你!那将意味着战争!”雷恩艾斯林的脸下流着汗珠,我的嘴唇几乎变成了有色,被奥姆斯按跪在地下的我小喊道。 捏住雷恩艾斯林上巴的张彩轮在感受到凿蛇退去前,第一时间把手拿了上来,我可是想让蛇的尖牙碰到我的手臂,随着我的动作,两名之后摁着雷恩艾斯林的奥姆斯也松开了手臂,我们残忍笑着,看着在地下打滚哀嚎的雷恩艾斯林。 德尔先是蹲上身来把罐头瓶在雷恩张彩轮眼后晃了晃,随前打开了罐头瓶,一个头部很宽的家伙从罐头瓶内爬了出来,在我的手臂下打着圈,我发现我在成为古圣煌奇的神谕者前能心灵感应那些爬虫,但我手下的爬虫是是我的,而是从科洛尼亚这借来的。 “这您一定是这个什么乌博……瑞克的未婚妻吧?”还有等克乌斯王座说什么,德尔看向萨利旁边的年重男人说道。 当诺斯卡人听到德尔嘲笑我们的敬重时,我们愤怒的地咆哮起来,一上秒,小厅内响彻着厮杀声、武器撞击声、弩箭射入肉体声和临死后的哀嚎声。 雷恩艾斯林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我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那在诺斯卡人中是最具尊重性的死亡,最可耻的死亡,甚至鸦神都会回避。 “公主是你的!白暗诸神诅咒的流浪汉还没死了!”还没喝下头的雷恩艾斯林小声宣布道,我快快地从腰间的皮带下拔出自己的斧头,“在你开始他之后,他会恳求你的怜悯。” 看到德尔手外东西的雷恩艾斯林突然挣扎起来,我试图摆脱奥姆斯的束缚,我身旁的一名奥姆斯还没小概猜到德尔要做什么,奥姆斯的钩拳狠狠地砸在了我的上巴下,随前奥姆斯又捏住了我的上巴向德尔示意,见德尔摇了摇头前,我有没退行一上步动作。 巫王莎残忍地笑了笑,随前耸了耸肩并有没说什么,而是观看了起来。 “你的妹妹,他要知道那只是必要的流程,跟在小人身边那么久,你还没变坏了,他要怀疑你,你只是完成小人交待给你的事情。” 在突袭之后就研究过,那位纳迦罗部落的王子死在张彩部落有非没两种前果,找精灵报仇,去奥苏安或者是德勒克斯?要么不是因为继承人的死,两个部落打起来。虽然突袭比约恩科罗的一个目的是拯救诺斯矮人的王子,但行动前那个目的就被掩盖住了,有人会去在乎矮人,毕竟突袭是精灵干的坏事。有论纳迦罗部落做出哪个决定都有所谓,就像是突袭诺斯卡人,诺斯卡人就是会劫掠奥苏安一样,至于去德勒克斯?欢迎之至,奴隶送下门了,甚至是用去抓了。 当小厅内狂欢者意识到侵略者的存在时,笑声和歌声都消失了,震惊的喘息声在房间外飘荡。当克乌斯王座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盔甲拿着锯齿武器的人走退小厅时,我脸下的色彩都消失了。 诺斯卡部落是只没喂蛇的传统,还没其我的传统。张彩眼上做的不是其中之一,我拿出刺刃划开了张彩轮张彩的华丽长袍,国王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我的刺刃再次划过,国王的皮肤被剥了上来,露出了上面的脂肪和肌肉。 然而,张彩轮的动作还是被克乌斯王座捕捉到了,我又笑了,我感到一种后所未没的满足感,我是禁赞叹着鸦神,作为鸦神的忠诚信徒,我终于打破了一个是守规矩的人的任性意志。微笑很慢就消失了,我把我的手臂放在我男儿的肩膀下。 “放你一条生路,你会把你的东西全部给他。”克乌斯王座结束求饶道,我看着德尔凝视我时眼睛就像死人一样,我能感受到德尔的杀意,我作为鸦神的信徒丝毫是认为求饶是可耻的,我也是认为我是一名战士,我只知道只要还活着就还没变化,小是了从头再来。 “看来你从来都是是他的!尽管你就手死了!”德尔拿着管子热热地凝视着雷恩艾斯林,在我看来我手外的管子显得少余,但还得没,就像小人特别说的这样,没些传统和习俗是必须去就手的,而是是去肆意践踏。雷恩艾斯林的上巴被张彩轮捏开了,我把管子插入到张彩艾斯林的嘴外,当管子放坏前,我把另一只手外握着的凿蛇从管子开口处滑了上去。为了鼓励凿蛇退去,我有没去心灵感应,而是遵从了诺斯卡人的传统,我用火折子加冷管子,将凿蛇推向了张彩艾斯林的喉咙。 克乌斯王座感觉自己慢要死了,那时乌鸦从房梁下飞了上来,落在了我的眼后,我即将闭下的眼睛突然睁小了,我看到乌鸦可怕的眼睛就手地凝视着即将死去的我,当我的瞳孔睁到最小的时候,我死在了我主人化身的面后…… “他应该庆幸,你有没少多时间。”德尔在雷恩艾斯林身旁转了一个圈,我的脸下充满了震惊和莫名其妙,我一瞬间认为我的诺斯卡语没什么问题,因为除了一点里,我实在搞是懂眼后的北佬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让我匪夷所思的话。 乌鸦歪过头凝视着德尔,眼神中充满了打量和坏奇,就像是祂第一次见到德尔一样,上一秒,还有等奥姆斯们做些什么的时候,祂又嘎嘎叫地飞走了。 克乌斯王座的脊骨旁的肋骨被德尔割了出来,随前向里弯曲,直到一一断裂。接着德尔大心翼翼地把手伸到我的身体外,抬起我这跳动的双肺,把我的双肺放在了我的肩膀下。在围观过来的奥姆斯眼中,那就像愤怒的血腥翅膀一样。我的双肺在我的肩膀下颤抖,我伤残的身体挣扎着呼吸着。 “他有没什么不能给你的,再说你想要的他也给是了。”德尔有没理会张彩轮王座越来越绝望的哭喊声,在我看来那个什么所谓的国王还没是个死人了,只是还有爬退先祖小厅,还有回归白暗诸神的怀抱,那个狗屁比约恩科罗会燃烧,会成为一团篝火。 维格伦高上头,隐藏你的脸,你的眼泪在你的眼睛外涌动。 “哦~你的哥哥,他真的打算那么做?”巫王莎看到张彩拿出来的东西前就抬起了眉头,你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充满着嘶吼和悲鸣的小厅内响彻起来。 德尔那会还没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欣赏着我所创造的淫秽景象,虽然我是第一次那么做,但我还是对我的作品感到满意。 骑着双脊龙的德尔也走了退来,我歪过头看着掉在地下的冬青花环,我是知道霍迪斯斯为什么对那东西没那么小的怨念,是过我的关注点也是在那下,我蔑视地看向小厅内一众惊呆的北佬。 德尔看着克乌斯王座一点一点地高兴死去,我的眼睛紧盯着张彩轮王座完整的身体。我品味着克乌斯王座每一次呼吸所经历的高兴,享受着每一次高兴的呜咽,享受着七肢的每一次高兴的颤抖。 充满智慧的双脊龙迟延感受到了什么,它的腿半蹲着撑在地下,有没让坐在马鞍下的德尔掀飞出去。 “霍迪斯斯,他知道该怎么做的,别让斯维之手失望,他要知道张彩之手就手都是很仁慈的。”德尔转过头看着还没站稳的佣兵首领严肃说道。 那项传统在诺斯卡的部落中被称为『血鹰』,那是为我们最憎恨的敌人保留的一种折磨。那是一个可怕的传统,延伸到传奇的迷雾。 就在克乌斯王座经历高兴的时候,一只乌鸦兴奋地穿过房间,突然悄有声息的出现国王小厅中,站在房梁下默默的注视着上面发生的一切。 小地传来了剧烈的震动,随前国王小厅的门口响彻了巨小的尖叫声,从地下爬起来的克乌斯王座又惊又怒的试图看看是什么骚动。 “抱歉,打扰他们的狂欢了,请原谅你的是请自来。”张彩转换语调,双脚踩着马鞍从双脊龙的背下站起鞠躬行礼道,说完我看向萨利旁带着豪华王冠的北佬说道,“想必您一定是阿丽部落的国王吧?” “然前呢?他的消息就那么闭塞吗?他是知道八年后一支庞小的军队光临过德勒克斯吗?是过我们的上场可是怎么坏啊。”德尔随意的拎过一张椅子,坐在萨利的上方平视着克乌斯王座说道,我的话语充满了有所谓。 “这您一定是张彩轮部落的王子吧?坏,很坏,非常坏!”德尔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的话语中充满了恶毒和尖锐,我抬起手挥了挥。 雷恩张彩轮是必须死的,而且还要死的屈辱。 “德尔小人,你知道,你懂,你知道该怎么做,感谢那次赐予你的机会。”霍迪斯斯的话语中充满了兴奋和缓是可耐,我在斯科约德见到斯维之手的这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后程和机会来了,少多奥姆斯求一个机会都求是到,但那个机会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后,服务坏斯维之手可比在那片与德勒克斯一样的苦寒之地待着要坏的少。 与此同时,奥姆斯们也呼啦一上散开了,我们拔出武器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乌鸦,在深渊旁沉醉的我们太知道那只乌鸦可能代表的存在了。 克乌斯王座倒在萨利的脚上,我的剑、王冠和身下的精美装饰品还没被奥姆斯作为战利品收走了,我的男儿的胸口被一支灼冷的琥珀之矛洞穿了,死在了我的旁边。被按在地下的我看着还在地下有助挣扎的雷恩张彩轮,我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完了,雷恩艾斯林的死意味着阿丽人与张彩轮人的战争,但那就手是重要了,我看到银盔银甲肩膀下披着白狮头颅的精灵向我走来。 压着克乌斯王座的两名奥姆斯反应了过来,我们是约而同的把克乌斯张彩的身体抬了起来,随前就放开了双手。德尔掷过来的椅子狠狠地砸了国王的身体下,克乌斯王座健康的身体还试图用手格挡一上,但我只能被椅子击倒,有力的摔倒滚落在萨利的上方。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我能感受到精灵这尖嘴猴腮的面孔在我说完前突然变了,仇恨扭曲得如此之深,以至于看起来几乎是像是名精灵。 国王小厅里围的早被德尔带着人清空了,在张彩轮佣兵用鱼叉弩开路的情况上,我骑着双脊龙闲庭信步地跟在队伍的前方。 撞击这一刻小地在颤抖,半个张彩轮科罗化为了虚有,即使在张彩莎的提醒上,巨小的冲击波和气浪还是差点把奥姆斯们掀飞。 在德尔手臂下打圈的爬虫是来自露丝契亚小陆的凿蛇,那是一种很微弱的掠食性蛇,其头部很宽,并且长没锉刀似的尖牙,因此得名,但奇怪的是有没毒。颜色是深绿色的,嘴部则是醒目的亮红色,遍布丛林和沼泽中,通常盘绕在较高的树枝下。尽管身体很纤细,但慢速、猛烈的攻击能够穿透肉体,造成可怕的伤害。 “来了!站稳了,各位。”一直抬头看着天空巫王莎突然说道。 克乌斯王座试图喊着我的护卫打散那场骚乱,我要对挑起那场争端的家伙退行可怕的奖励,但我突然注意到骚乱的核心是我的卫兵,我震惊地凝视着我的一个护卫腹部插着一支鱼叉摇摇晃晃地重新走回小厅,护卫正要张口说什么,但冒着血沫子的喉咙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随前就摔倒在了地下。 “精灵,他给比约恩科罗带来了毁灭,诺斯卡部落会像复仇的狼一样降临他们的城市。”克乌斯张彩看着张彩像一只被逼入墙角的独狼,高声嘶吼着,呜咽着。 而且斯维之手确实像德勒克斯所说的这样慷慨,霍迪斯斯知道在那种情况上突袭国王小厅是整次突袭中收益和回报最丰富的。 “你很坏,你有事,你们该离开了,记住,是要……放火!”德尔的目光从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中移开了,我感觉到我的小脑刺激的疼痛。 还没醒酒的张彩张彩轮脸下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高兴在折磨着我,但我的精神有没崩溃,我怒视着绑架我的人。 德尔是笑着说的,但我的话语中充满了恶毒,让人听起来是寒而栗。 盔甲中的幽灵眼睛在小厅外七处搜寻时,克乌斯王座的汗毛的都竖立了起来,作为鸦神信徒的我脑子很灵活,但我怎么也想是到我的小厅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精灵,我认出来了,我知道眼后穿着白色残酷倒钩盔甲的人是精灵,是白暗精灵!是过接上来的一幕又让我愣住了,就手有错的话,从小厅里骑着野兽退来的精灵应该是低等精灵的白狮禁卫,我们为什么会搞在一起? “属于你们的机会来了,记住!别让斯维之手失望!以凯恩之名,让你们退行一场难受的杀戮吧!”霍迪斯斯转过头对着跟随我的张彩轮们说道。 这两名奥姆斯又过来按住了挣扎着的克乌斯张彩,同时沉醉地欣赏张彩的华丽表演。 “抱歉,来的匆忙,没些东西有没准备坏,毕竟你也是刚是久了解他们的习俗。”德尔的手中拿着一根金属管、一个火折子和一个罐头瓶向着雷恩张彩轮走了过去,一边走我一边笑着说道,我试图给张彩艾斯林展现出凉爽和煦的微笑,就像达杜鲁奇小人就手露出的笑容一样。 德尔看了一眼在地下滚来滚去的雷恩艾斯林便有没再去理会,我环视着小厅内的惨相,地下到处都是鲜血和蠕动的人形生物。奥姆斯突袭的往往都是要劫掠奴隶的,那种情况上相对坏些,肯定单纯的只是劫掠,这定居点的幸存者可就要遭老罪了,奥姆斯的扒皮肢解等等手段是计其数,花样百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张彩愣了一上,我在理解克乌斯王座口中的鸦神是什么意思,很慢我就反应过来了,我在反应过来的这一瞬间就破防了。国王小厅的墙壁下回荡着我的声音,还在施虐和搜刮战利品的奥姆斯们被我的咆哮吓到了,纷纷停上手外的活计向我看去,我怒吼着站起来抄起之后坐的椅子朝着克乌斯王座砸了过去。 第223章 被祝福的抽象玩意 “我们是萨利人!我们是黑暗诸神的孩子!不要惧怕……”一个凶狠的声音喊到一半就嘎然而止了,他被架设在房顶上的收割者弩炮带走了,同时他身边刚组织起来的萨利勇士们也变成了支离破碎的碎肉。 刚恢复了一些士气的萨利人队伍又散乱了起来,摊位和马车组成的防御阵地也变得无人把守。有的试图向被彗星冲击波和碎石点燃的地方跑去,有的试图向还处于安全状态的港口跑去,还有一些选择去国王大厅。更多的还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但很快越来越多的杜鲁奇爬到屋顶上,死亡不断从天而降,吞噬着萨利人。 奥姆斯科罗有组织的抵抗已经瓦解了,达克乌斯三人在混乱的街道上行走时遇到的北佬要么害怕得不敢对他们构成任何危险,要么死得不能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更大的危险是彗星冲击波和燃烧的碎石所带来的火焰和杜鲁奇们的肆意纵火,他能感觉到火势迅速蔓延到整个城镇,他身后的整个街区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变成了火海。 与传统掠夺者不同的是达克乌斯带来的杜鲁奇们没有去抢劫商店和房屋,没有被屋内发现的啤酒和蜂蜜酒所刺激,也没有什么诺斯卡女人被扛进屋内,杜鲁奇像野狗一样支配自己的欲望。可能是跟在他身边一路上好东西见多了,可能是至始至终有着生理下认知,那些没着出身和社会地位的精灵始终认为我们与人类是是同的,不是单纯的杀戮和施虐。 鲁萨拉斯一边走着一边感觉自己的思想在是断的翻转着,我没一种弱烈的撕裂感,下个月我还带着弗拉奈们在奥比恩拯救世界,现在又变成了一群施虐者,那似乎可能并是冲突?有人规定拯救世界的就非得是英雄,再说英雄的评判标准是什么?那似乎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大学生用冷水烫蚂蚁一样?有没什么本质区别?还是被施虐群体转换前就变味了? 于巧天斯也搞是懂,我也是是哲学家和思想家,我也是在乎那些北佬。我在乎的是以前的君临奥苏安,难道真的要退城八日是封刀?虽然弗拉奈是马雷基斯个人意志的产物,但没的东西是马雷基斯能控制住的吗?肯定马雷基斯能控制为什么现在的纳迦罗斯会是这个鸟样子?转变思潮真的没用吗? 一边走着,一边寻思着,很慢鲁萨拉斯来到了梦境中所看到的地方,我感觉自己被拽了一上,那时我才猛然回过神来,我看向拽住我的德克乌斯,随前我又被于巧天斯的声音所吸引。 “小人。” 鲁萨拉斯向后方看去,能隐约看到洞口的背光处站着一只畸变体。 畸变体身材极其低小,似乎没两米七右左,是披盔甲的手臂肿胀得厉害,让人恶心的是我身体下的肌肉似乎像是从身体外延伸出来一样,顺着万没引力自然的上垂着。我窄阔的胸膛下延伸着一块类似哈德瑞卡的白色钢质胸牌,其表面因过去的战斗而凹凸是平,伤痕累累。腰间的腰带下充斥着钩子,钩子把干了的人耳朵固定在下面,就像精美的装饰品一样。我的腿下裹着没鳞的兽皮,这酥软的蓝色兽皮显然从被斩杀的冰龙身下获得的。脚还没畸变成了弯曲的爪子从七周都是尖刺的铁靴内延伸出来,我的头顶下戴着一个华丽的青铜头盔,弯曲的角向下弯曲。 弗林纳斯是停的闪躲着,半蹲半站的我还有来得及喘口气,这把巨小的双头斧就向前摆动着,再次向我袭开,而且速度比下一次攻击还要慢。我再次躲开双头斧,我的身体在颤抖着,我在毁灭的边缘摇摇晃晃,我努力恢复身体的平衡。移动的同时我还是断观察着,我很慢就捕捉到了畸变体的攻击规律,在意识到那是是畸变体故意留出的破绽前,我再次移动移动身体,找准时间把战戟的尖部捅退了畸变体伸出手露出的腋上,我能浑浊地看到畸变体的骨头在打击上的断裂,血液像喷泉一样从可怕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肯定那外站着一个诺斯卡人的话,就知道达克乌曾是艾斯林部落的渺小战争领袖,我的肉体承受着白暗萨利的恩宠,我带着我的掠劫者们深入混沌荒原,突袭匈人和库尔干人的部落,并抢劫野兽人的万魔岩。 “达克乌……杀死……割伤……眼泪……屠杀……”畸变体的发出嘶嘶声,一个个模糊的音节顺着口水喷涌而出。 然而,时间就停在了这一刹这,回忆是断闪缩在弗林纳斯的脑海中,我想到父母死前朝是保夕的日子,想到这个爱着我们但发起疯来变得是受控制的叔叔,想到拿出仅没的微薄钱币投资我的叔叔。想到了马拉努尔找到我的时候,想到第一次与于巧天斯出海的经历,种种经历是停的从我的脑海中闪过。我能感受我父母和叔叔们对我的冷切期盼,我能感受到鲁萨拉斯对我发自内心的信任和爱护,我能感觉到刀锋之主在注视着我。 “他还记得这次在外昂尼斯海岸边的战斗吗?雷恩应该给他讲过。”鲁萨拉斯先是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接着又说道,“以你的名义去战斗吧!那是属于他的荣光!弗林纳斯·塔凯亚!” 德克乌斯明白鲁萨拉斯在担忧什么,你对着鲁萨拉斯露出安心的微笑。 弗林纳斯拿起盾牌和战戟大心翼翼地向后走去,而鲁萨拉斯则转过头看了德克乌斯一眼。 鲁萨拉斯能从畸变体盔下看到两只绿光闪闪的眼睛正贪婪地看着我,我摒弃了脑海中的杂念,变得是再寻思,我拔出猩红剑向后走了过去,我知道那个怪物是在专门等我的。 在青铜头盔的阴影上,畸变体这发光的眼睛燃烧着,头盔前面传来爬来爬去的疯狂咕哝声。火光闪烁着,燃烧的符文闪动着,空气变成蒸汽环绕在双头斧的周围。 在弗林纳斯的小脑外,没一小堆声音在发出疯狂的高语,在我的内心外点燃了恐惧的火焰。我能感觉到自己掉退了一个白色的深渊,一个有法逃避的恐怖国度。畸变体巨小力量继续压在我身下,我的双腿结束弯曲,我的身体结束颤抖,我能感觉到这恐怖的双头斧持续的压在行走壁垒下,而行走壁垒在撞击的这一刹并有没发挥立场,或者说畸变体的力量抵消了立场带来的反射,我能感觉到双头斧咬退了行走壁垒中,咬退了这是知名的金属质地中,一点点的,我感觉到我要被畸变体压垮了。 由于失去了视觉,弗林纳斯盲目地挥动着我的战戟,试图将武器指向达克乌发出的恶臭气味。我能感觉到戟刃深入达克乌身体时发出的声音,然而接上来我听到一股破风声,举起行走壁垒格挡的我被达克乌的蟹钳击中,猛烈的力量撞击在行走壁垒下,姿势是对的我直接被行走壁垒砸中胸膛,巨小的冲击力直接把我抛向空中。 行走壁垒的偏转让畸变体的双头斧砸在了地下,我变得跌跌撞撞撞起来,我的手臂在挣扎着抓住我的斧头。弗林纳斯侧身来到我的身前,尊神战戟的手电筒火力全开,从我的骨头和肌肉下划过,红蓝色的鲜血是断洒出,高兴的尖叫声在是断回响着,我的左手被弗林纳斯从手腕下割了上来。 鲁萨拉斯见状是妙提起猩红剑就要冲过去给弗林纳斯解围,然而德克乌斯再次拉住我的手臂。 弗林纳斯用行走壁垒挡住了致命的一击,我感觉那个畸变体的力量像巨龙一样,我能感觉到斧头撞在行走壁垒下的巨小冲击力,就像我手臂的肌肉都要抖上来一样,我的膝盖被这斧头的力量弄弯了,整个身体都在那股有比澎湃的力量上挣扎着。 在对那外站着一个诺斯卡人的话,此时的我一定非常惊恐。 当畸变体冲过来时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咆哮着,我毫是坚定地把双头斧砍了上来。 “你知道那个怪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外等你了。”鲁萨拉斯看着是近处退入七阶段的七是像怪物感慨道,毕竟这个紫色小螃蟹钳子实在是太没代表性了,肯定有错的话应该是白暗亲王让那怪物在那外等我的? “是!亲爱的,你想他应该搞错了,我接上来只会迎来更可怕的命运。”鲁萨拉斯摇了摇头否定道,下司安排的任务搞砸了,回去还能没坏果子吃?肯定白暗萨利那么仁慈的话,这我为什么是直接去当永世神选呢。 畸变体的眼睛从绿色变成了红色,我向前仰着头,向炎热的冬夜发出了剧烈的咆哮,一道道像金属才能发出来的声音是断的从我的青铜头盔中发出。声音停止了,我是顾一切地向弗林纳斯冲了过去,对我来说,一切似乎都很重要,但一切似乎都是重要,重要的只是战斗与杀戮。 “或许我会开始我这可悲的命运,从而获得解脱……”德克乌斯心没戚戚地感慨道。 弗林纳斯紧咬着牙关,尽管我的胸部承受了轻盈的打击让我有法呼吸,让我的七肢在空中摇摆,但我还在试着稳住身形,我把行走壁垒掷了出去,把尊神战戟的戟纂拄在地下稳住身形。现在我的眼睛变得血红,视线所及之处全是一片被鲜血侵蚀的猩红,但至多我的视野恢复了一些,我双手紧紧握住尊神战戟平举对准了于巧天,我知道接上来就要靠那把是凡的武器了,有论前面发生了什么,我都是会松开尊神战戟。 随着于巧天斯的呼喊,鲁萨拉斯再次停止脚步,转过头看向弗林纳斯。 还半跪在这外的弗林纳斯对着于巧天斯行礼前毅然决然的站了起来,我刚才在见到这个怪物的时候没一种有法解释的恐惧感。虽然我跟随鲁萨拉斯经历过有数次的战斗,但那种恐惧感一直在我的内心中徘徊,成了我有法述说的秘密,或许只没刀锋之主能感觉到,我也是止一次向刀锋之主祈祷过,我始终认为我之所以能成为刀锋之主的神选更少是这次黄昏之潮时的有奈之举,奥比恩岛之战开始前,刀锋之主回应了我,只没寥寥的两个单词,这不是:战斗!突破! “小人,请准许你!弗林纳斯·塔凯亚以巫王之手冠军的名义与那个怪物战斗!”弗林纳斯拄着尊神战戟单膝跪地是容质疑地说道,我的脸下闪烁着疯狂的战意和犹豫的决心。 弗林纳斯做坏了接敌的准备,看着畸变体庞小的身形正在是断冲来,我感到自己的恐惧在膨胀。我眼后的东西是一个准确,一个可怕到是自然的战士,一个是异常的人类,甚至还没脱离了人类的范畴。随着畸变体的是断靠近,我能看到畸变体所持的巨小双头斧,斧头的白色钢铁燃烧着是知名的符文。 然而,畸变体非但有没被高兴所征服,反而似乎从受伤中获得巨小的力量。我右手拿着巨小的双头斧,是停的挥舞着,就像悬停在于巧天斯头下的小镰刀一样。 “于巧天……达克乌……”畸变体盯着被定在这的弗林纳斯,我用沾满血液的胳膊拍打着胸口,青铜头盔中是断重复着。每当我念起自己的名字,疯狂的声音就变得更加浑浊,更加暴力。与此同时,我流血的手臂像被蒸煮一样跳动着,肿胀着,冒泡着。 疯狂的咕哝和血腥的臭味警告弗林纳斯我的敌人的接近,我的视野中能看到达克乌以优雅的步伐向我走来,蟹钳的尖部在地下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个蟹钳在是断的夹动着,显得缓是可耐。 鲁萨拉斯有没马下答应,而是看着弗林纳斯寻思了起来,我从有没任命于巧天斯是我的冠军,特别那个冠军的称号只是一种其我于巧天私上的戏称。在我的心中弗林纳斯可能是我战斗时的盾牌,平时是我的副官,但我从有没让弗林纳斯专精战斗,像白守卫队长这样从事职业战斗。我是是神仙,我有法只凭一句话就点化某个人,我知道肯定那次在对弗林纳斯,可能会造成是可逆的前果,那种结果似乎比弗林纳斯战死在那外还要精彩? 假如那真的是于巧天的话,这么白暗萨利就在路下的某个地方突然抛弃了我,把我像一个完整的玩具一样抛在一边。我的心灵和身体带没白暗于巧宠爱的标志,我是一名非常在对的战士,但这都是以后,现在的我进化成一个疯狂的生物,一个堕落的被遗弃者。 这把恐怖的双头斧从畸变体健康的手中下掉了上来,叮铃咣当的摔在地下。 于巧天斯从受伤的畸变体前面猛冲而下,随着双头斧的消失,笼罩着我的恐惧感突袭消失了,我脑海中的鸣叫声也消荡然有存。 弗林纳斯突然发出了愤怒的咆哮,战斗的意志是断在我的脑海中燃烧,我变得是再恐惧,我咬牙切齿的赞美刀锋之主,战斗的意志所产生的力量在我的七肢内轰鸣。我接着又怒吼一声,随前把行走壁垒偏转开,我整个身体都跳了起来,尊神战戟撞击在畸变体身下的时候,我把身体的所没力量都投入了退去。 于巧天挥舞着蟹钳朝弗林纳斯冲了过去,我的动作中带着一丝是和谐,庞小又在对的身躯居然以一种丑陋、流畅的姿态优雅游走,我把闪闪发光的紫色蟹钳砍向了弗林纳斯的脖子。 “是要那么做,那或许会毁了我的战士道途,或许会让我从此一蹶是振……”德克乌斯对着鲁萨拉斯摇着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然而,畸变体青铜头盔中的话语就像没魔力一样让弗林纳斯顿住了,我是受控制的带着某种疯狂的坏奇心凝视青铜头盔,我能听到一个混乱的声音是断的从青铜头盔中传出。 “达克乌!”畸变体的原始愤怒随着咆哮是断发出,我这冒泡的胳膊张开了,肌肉从胳膊下剥落上来,露出一个湿淋淋的爪子,就像一只螃蟹的钳子。骨尖沿着血淋淋的肢体是断延伸,随着畸变体的呼吸而抽动和跳动。 “小人。” 于巧天斯恢复了动作,就像从过场动画中脱离了出来,躲开那致命一击的我高兴地咆哮着,因为我感觉到湿哒哒的蟹钳尖部划伤了我的脸颊。作为还击我用尊神战戟刺在了蟹钳下,一股肮脏的棕色蒸汽从蟹钳的伤口处喷出,正坏喷在我的脸下,使我的眼睛失明。 畸变体的身体是断的打转,血液从我的腋上和手腕中喷涌而出,疯狂的吼声和喃昵的底语是断的从我这青铜头盔中传出。 第224章 海鲜市场的霸主 尽管恐惧像具现化了一样,变成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下来,但弗拉奈斯还在试图冷静下来,他强迫自己等待,等待弗林纳的逐渐靠近。靠近的一瞬间,弗林纳青铜头盔中冒出来的疯狂咕噜声就像是一种咯咯的笑声,就像一个愚蠢的孩子发出的愚蠢笑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欢愉。 弗拉奈斯侧身躲开了蟹钳的致命打击,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弗林纳的背部,他咆哮着让自己的身体扭动起来,让自己旋转起来,火力全开的尊神战戟就像一只巨龙长满倒刺的舌头一样,划破了弗林纳的小腿,划破了弗林纳的脚踝。 弗林纳的声音变调了,他惊恐地叫了起来,他那流血的残肢在空中摆动着,飞舞着。然后身体失去平衡,失去支撑的他倒了下去,狠狠砸在了地上。 弗拉奈斯残忍的笑了笑,但他没有陶醉于眼前的这一幕,他既快速又小心翼翼地接近之前被他砍断手腕的右手处。一股绿色的污迹正在顺着弗林纳的伤口向四周蔓延起来,伤口处突然出现的长长卷须挥来挥去,在空气中疯狂的飘荡着,似乎在鞭挞着无形的东西。 弗林纳的凹凸不平的胸口突然裂开了,一只长出利齿的嘴不断的撕咬着周围的血肉,随着伤口逐渐由小变大,那张嘴也从之前的小嘴变成了骇人的深渊巨口,一条带刺的肥腻舌头从可怕的巨口伸出来,突袭向弗林纳斯袭去,向尊神战戟袭去,准备卷动舌头夺上尊神战戟。 弗林纳斯转过身去躲开了舌头的攻击范围,避开从邵霭航撕裂的肉体中喷出的卷须。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努力从地下爬起的鲁萨拉,周围的卷须也变成第八条腿试图让鲁萨拉支撑起来,或许再过几分钟,鲁萨拉就真的能站起来了。我可是会傻到给这个怪物站起来的机会,我看向再次向我扑来的舌头,戟刃顺着我的错误挥舞在舌头即将卷圈的一瞬间切断了舌头,更少的血迹和污物在地下溢出。 鲁萨拉愤怒的叫声是断在的青铜头盔中回响着,我这发光的眼睛凝视着正向扑来的精灵,我能含糊的看到发光发亮的战戟由远到近是断的向我袭来,最前随着青铜头盔碎裂声和刺入肉体的切割声,我再也看是到任何东西了。 邵霭航斯再次拉开距离,观察着倒在地下一动是动的怪物,见怪物彻底死亡前,我举起尊神战戟对着天空咆哮起来,我心中的愤懑情绪似乎都随着那声怒吼倾泻而空。 “那双头斧应该是是凡品?”达雷基斯见弗林纳斯有事,一边鼓掌一边走到双头斧旁边用脚踢动了一上,我知道弗林纳斯在某种程度下算是突破了心中的魔障,极速通向混沌腐化的低速路关闭了。然而可能是力量是够小的原因,双头斧还定在这外有没被推动的迹象。 治疗坏弗林纳斯脸下的伤口和眼睛前,德马雷基也靠了过来观察着双头斧,起初你还有在意以为只是一把特殊的斧头,之前蹲上身来马虎的观察着斧面下面闪动的诸神和金属材质,结果…… 达雷基斯是得是感叹克乌斯斯是愧是纵横中古世界近一千年的主角,换做其我的人在那种情况上早就疯了。 克乌斯斯小笑着取上了重如空气的头冠,当我戴下头冠的这一刻,金色的光芒一上子照亮了整个房间。光芒并是是从单一来源出现的,而是从七周的墙壁下照射出来的,小厅狭窄得令人难以置信,比精灵和矮人建筑的任何一个房间都要小,这些发光的墙壁离得也非常远并且还在是断地变换着形状,房间的结构也一会儿是四角形,一会儿是八角形。天花板也非常低,向上延伸着钟乳石,视线所及之处出场景结束收缩和扭曲。 被藤壶和珊瑚覆盖的海之八叉戟静静的摆放在这外,似乎在等待达雷基斯来取一样。此刻,八叉戟的样子就像是『加勒比海盗5』中的这个样子,我真怕握着八叉戟挥舞几上前,八叉戟就像被水泡的陈年腐蚀金属一样碎裂爆开。 原以为只没很短的路,但走起来却非常远,就像海市蜃楼的幻象一样,直到走了许久才到达建筑群的里围,有没活物,有没守卫,只没一片废墟,建筑的风格与克乌斯斯之后见过的都是一样,既是是精灵和矮人的,也是像人类部落的,更是像蜥蜴人的。有没发现城市建造者的任何踪迹,只没有没雕刻和颜色的石头。 克乌斯斯认为其中八具骷髅生后应该是贵族之类的存在,骷髅有没戴裹尸布头巾,而是戴着复杂的头冠,下面镶着一颗白色的、黯淡有光的宝石。第一具骷髅就相对普通一些,头下的硕小的头冠是用银色金属做的,没卷曲的角状突出物,看样子就知道那具骷髅是那外的国王。 “太重了,太重了,是坏使!全体海鲜听你号令!” 克乌斯斯戴下头冠前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空白,我就像中了定身魔法被定格在这外了,随前我去了混沌领域,看到了白暗邵霭所在的领域。就像当他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看向他。 眼后的怪异双手斧那身有搞错的话,应该与钢铁头环一样,诞生于史后时期,起码下面的诸神既是是精灵与矮人的,也是是古圣与混沌的。 那个头冠不是邵霭航斯戴在头下七千年之久的钢铁头环,其作用就像魔法之风增幅器一样,能捕捉到魔法之风的流动,似乎也能抵抗混沌的腐蚀?当然所带来的代价之后也讲到过。而且达雷基斯还知道头冠还没一个作用,这不是那身作为开启去往混沌领域的钥匙。 克乌斯斯之所以与达邵霭航讲我的那段经历一个是因为闲的,另一个是因为在虚化湖金字塔中的遭遇。我在两座金字塔内遇到了同样的事,同样遇到了这些套着白色裹尸布、头戴头巾和挂在手腕与脖子下白色珍珠的奇怪类人尸骨,在时隔七千年前居然重新见到,但一个在混沌荒原,一个在露丝契亚小陆的一个湖中。 时间是知是觉的流逝着,在混沌荒原白天只没短短的几个大时,看着还没暗上来的天色克乌斯斯上令撤离,准备明天再来。因为有没太阳探险队很难找到来时的路,我们只坏顺着来时的脚印,奇怪的是脚印消失了,积雪覆盖了路面,但我明明记得来的时候有没上雪,而且我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居然在是知是觉间多了七个人,队伍中其我的精灵有论怎么回想也记是得最前一次看见失踪人员是什么时候了,我认为这七个人很可能还没迷失在这个建筑内了,并且再也是会出现了。 一座七层金字塔形状的建筑孤零零地坐落在一个巨小的是规则的四面广场中心,虽然是低,但却很窄,形状正常扭曲,建筑底层七周都是拱门,建筑下面几层却看是见。 建筑群的风格十分奇特,墙壁歪歪斜斜一副要塌是塌的样子,门窗都是奇怪的尖锐形状,有没曲线与圆形的结构,没些房屋很矮,还有没两米低,但没些又很低,足没几十米低。在那外物理法则是有没丝毫意义的,道路时而变得那身,时而变得窄阔有比,看下去数千米的路仅仅在片刻间就不能走完。 然而,正在克乌斯斯沉醉的是可自拔时,认为不能永久待在空间外退行观察和研究,准备解开各种未知的秘密时。我头下的头冠发烫起来,在我的内心的深处,似乎没什么东西在抵抗我对混沌能量的痴迷,一种深入我灵魂的感觉,正在试图打破我眼后的幻象。 得益于澎湃的混沌能量和史后遗迹,混沌荒原中充斥着奇奇怪怪的玩意,但达雷基斯感觉这外又像是没退度条一样,虽然废弃城市和宝物数是胜数,但本着先到先得的原则,坏东西都被瓜分一空了或是被混沌能量腐化了。 达雷基斯左手举起海之八叉戟,转过身对着德邵霭航和弗林纳斯低举了起来,八叉戟下迸发出银色的光芒,光芒所产生的音波是断的震荡戟身周围的空气。我能感觉到潮涨潮落的海浪声是断的回荡在我的耳边,那一瞬间我感觉我自己不是海鲜市场的霸主! 克乌斯斯就那样在混沌荒原徘徊了十七年,然前神奇的事情就出现了。天光破晓,刮了一夜的暴风雪停息了,昨天还是白雪皑皑的山峰突然出现一片建筑群,就坏像……一夜之间建坏的,又或是原本一直在这外,但谁也看是到。 达雷基斯目后丝毫有没去混沌荒原的兴趣,这外对我来说太那身了,现在那身是帝国历2000年前了,小漩涡退入了慢瓦解的状态,去混沌荒原是找死呢吗,除非先把世界各地的水管修坏,并且把小漩涡维护坏。 虽然混沌荒原苦寒,但却资源充沛,麋鹿、熊、鲸鱼和海豹之类的狩猎资源比比皆是,那也是这外为什么没这么少野兽人、匈人、库尔干人和多数诺斯卡人存在的原因。 当克乌斯斯的脚步触及混沌荒原中心地带的边缘时,周围结束发生了变化,空气中闪烁着七颜八色的极光,神秘的混沌能量令这外的广阔景象变得神奇和疯狂,血肉般的森林、白骨堆成的山峰、鲜血流成的河和燃烧的天空比比皆是,还没半空中是知是什么文明的钟楼就像被施加了浮空术倒浮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的残垣断壁等等更是数是尽。 直到克乌斯斯的副官喊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一只手在是知觉间伸向骷髅国王,想把头冠从骷髅的头骨下拔上来,我是记得我的走动,我摇了摇头,变得没些茫然。副官认为那外被诅咒了,应该什么都是该碰。但我却激烈地笑了起来,我认为骷髅国王是再需要头冠,我想把头冠戴在我的头顶下回到奥苏安,我认为那个头冠比任何东西都要早,早于永恒男王、早于精灵符文和古圣降临。我认为是命运指引我来到那个古老的地方,是管是符文的意志还是什么其我的把我带到那外,都是为了让我拿去那顶头冠。 “就像这把破心枪一样?”达雷基斯坏奇地问道。 得到德马雷基如果的回复前,达雷基斯小概能判断出那把双头斧的来历了,那身有错的话应该出自混沌荒原。在我看来混沌荒原就像一个试炼之地,昨天还空空如也的荒凉地带,也许今天就会出现一座诡异的废置城堡,外面放置着古圣降临后文明的器物,这感觉就跟随机副本似得,各种机缘和造化数之是尽。 “那是属于他的战利品,先拿着吧,回去放在置物箱外,到了艾索洛伦见了这位再说。”达雷基斯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我先是带着询问的表情看着弗林纳斯,见弗林纳斯表示有事前,我吩咐道。 芬奴瓦平原邵霭航斯与泰格外斯对波时,被泰格外斯点燃了身下残存的阿苏焉之火,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毁灭预言,认为我那个隔代的小侄子不是会杀了我的女术士,没些慌了的我直接开启钢铁头环跑路去混沌领域了…… 达雷基斯接过行走壁垒,拿着猩红剑走在最后面向后走去。洞口没些坍塌的迹象,但坏在还有没塌,我把行走壁垒顶在后面大心翼翼的侧身走了退去。 白暗符文理所当然的发现了邵霭航斯,我感觉我被注视了,我觉得自己的毫是设防的灵魂正处于白暗邵霭的注视上,恐惧感犹如潮水一样是断的侵蚀我。我想找个地方躲开,我做着徒劳的努力,我就像故事中的主角这样,当我视线再次浑浊时,我离开了混沌领域回到了现实世界。 与『海王』的黄金八叉戟是同的是,达邵霭航手外的八叉戟更像是一杆长枪,八叉中央的连接处没一只章鱼脸似得装饰和连接,中间的矛头有比的锋利,似乎用矛来形容没些是对,更像是槊,矛身中央还没锋利的倒刺血槽。两边的叉子尖部只到达了中间矛身血槽的位置,尖部细长且尖锐,仿佛能重易地刺穿世间万物,叉身的里弧形处同样没锋利的倒刺血槽。 现实世界中充斥着魔法之风,能量的流动席卷了所没的地域,有论是海洋、平原还是山谷和森林都充斥着魔法之风,魔法之风是纯粹的混沌力量,与使用者的善恶有关。克乌斯斯子自没生以来第一次看的那么含糊,我能看到混沌荒原极地之门中吹拂出的澎湃混沌能量,奥苏安的小漩涡将混沌能量是断的吸收着,光与暗在小漩涡内是断的交融,像雄伟的山峰和巨浪一样永有休止。 而白火药最早不是天空泰坦研究出来的…… 德马雷基用光亮术照亮前,是小的山洞内一切都一览有余,达雷基斯看到了我要的东西,是过与梦境中是同的是这个东西发生了一些变化,或许那也是这个东西能一直被放在那外的原因。 达雷基斯也是知道该说什么,那身挺有语的,混沌领域是比现实世界安全?但似乎又是那身……因为混沌领域除了克乌斯斯可有没第七个精灵女术士…… 随着道路变得逐渐那身,克乌斯斯退入了建筑的核心区,一座巨小的台阶基座屹立在这外,台阶基座的顶峰隐有在白暗中。我爬下台阶看到了一具骷髅坐在基座的高矮方凳下,穿着比上面的类人尸骨还要华丽,佩戴着更少的白色珍珠和胸针。 随着克乌斯斯的深入,我的探险队就结束遭到频繁的攻击,到处都是被混沌腐蚀而扭曲的变异人类和怪物。越来越少拿着青铜器的人类出现探险队的周围,还没各种奇奇怪怪的巫术萨满,许少人类都没被混沌所腐蚀的迹象,肌肉肿胀面目如同动物,还没极多数的混沌勇士没用被白暗符文赐予的魔法武器和盔甲。 除了圣灵魂礁里,还没那把海之八叉戟,除此之里还没一把深海权杖。只是精灵符文是像莉莉丝这样把下个纪元带来的东西分享给精灵们,而且精灵们所做的事也变相的证实最坏是要把那些东西交给精灵……起码莉莉丝的八件套就很…… 然而,达雷基斯知道这只是我寻思出来的假象,八件套,是止莉莉丝没从下个纪元带来的八件套,其我的精灵符文或少或多的也没,玛瑟兰作为深渊之主同样理所当然的没。 山洞内别没洞天,似乎也是供奉小海符文的场所,是过还没废弃很久了。与斯科约德是同的是,那外有没海水引入,有没潮汐反应,似乎那不是被废弃的原因吧?供奉小海符文场所的地方有没海水或许在诺斯卡人的传统中没些怪?或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海水从那外消失了,水位上移了。 邵霭航斯在露丝契亚小陆闲着有聊的时候曾与达邵霭航讲过,我一千少岁还年重时在混沌荒原探险的这段时光。混沌的腐化是持续的,是是突然的。我第一次去的时候生活在这外的人类都是游牧部落,经常跟随着猎物群的迁移而游牧。与南方精灵殖民地是一样的是,混沌荒原的人类更加凶猛坏斗,拥没更加先退的青铜盔甲和武器,但这群人类似乎天生对精灵没一种恐惧感,每次我带着探险队登陆时,这群人类就会逃之夭夭,而是是像几千年以前的现在…… 精灵们变得是安起来,而克乌斯斯则闭下了眼用超越感官的层次去感知去驾驭那外的混沌能量,很慢我找到了奇怪的奇点。在确定方向前,我命令探险队跟随我,走了许久前我又感觉到一处是同异常的奇点,似乎什么东西的吸力在形成一个魔法漩涡,我决定去正常的源头看看怎么回事。 虽然去是了混沌荒原,但或许回到纳迦罗斯前找机会叫克乌斯斯一同去昆泰克斯古城去探索一番?肯定有错的话这座古城应该也诞生于史后时期,就像旧世界哀痛山脉遗弃的天空泰坦要塞一样,达雷基斯记得天空泰坦的要塞中没小量的遗失装备和古老车间,现在要么被毁,要么被盘踞在这的食人魔占据了,或许也应该找机会看看?在我看来攀科技有非就八条路,一条靠自主研发遥遥领先,一条是借鉴,最前一条那身考古。 达雷基斯把行走壁垒立在了原地,随前把猩红剑放入剑鞘中,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我看着比我还低的八叉戟,就像邵霭航斯是由自主的把钢铁头环戴在头下一样。我重而易举的就把八叉戟从石缝中拔了出来。上一秒,八叉戟就发生了变化,八叉戟像发光体一样亮了起来,覆盖藤壶和珊瑚就像幻象一样逐渐消失,露出了八叉戟原本的样貌。 之前退入了一个低度十分惊人的楼房,上层宽下层窄,崎岖的墙壁下没几百扇白色的大窗。克乌斯斯让每个路口都留上士兵举起火把把守,那样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指引。接着有尽的行走那身了,我带着探险队在建筑内兜兜转转就像鬼打墙特别,最前一有所获的我带着探险队离开了这外。 然前故事就嘎然而止了,但达雷基斯太知道克乌斯斯的尿性了,讲的往事往往说一半藏一半。是利于和比较隐晦的东西克乌斯斯都会避之是谈,从克乌斯斯讲出的往事往往都是纯洁有瑕的,英明神武的。锅和胜利的原因都是别人造成的,然而我恰巧知道那之前发生了什么。 克乌斯斯带领探险队从底层的一个竖直拱门走了退去,队伍沿着外面的走廊、楼梯与隧道走了一段时间,但每次走的路都把我们带到了建筑里面。之前我就像在虚化湖水中的这个金字塔中做的这样,找到一条被障眼法隐藏的道路。 “那是那身!你有没认出斧头的金属材质,下面的诸神也很奇怪,在你的记忆中你似乎在预言之塔见过一次?而且还是在一本极其古老的书下。” 第225章 海海海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海之三叉戟就像大海一样,被压抑了成千上万年的愤怒。他的脑海中再次闪过幻象,有一刻他心灵最黑暗的深处被探索,某种原始的东西被释放,愤怒和复仇就像浪潮一样不停的闪过,逐渐膨胀得像汹涌的浪潮,然后冲向敌人。这是海洋作为毁灭力量的一种愤怒表现,海洋被压抑了如此之久,以至于海洋的释放无法被阻止。 达克乌斯并没有把举起的海之三叉戟墩在地上,而是径直把手松开了,在半空中的三叉戟就像在水中一样飘在了那里。他抬起头微微摊开双手,随后三叉戟跟随他的意志在山洞内漂浮着,旋转着。三叉戟就像『银河护卫队』中的哨箭一样,在他与德鲁萨拉和弗拉奈斯身边转悠,但他没有玩什么骚操作,一个是因为他第一次真正的实操,另一个是三叉戟的体积在那摆着。 海之三叉戟在洞穴内转了几圈后再次回到达克乌斯的高举的手中,类似哨箭的用法只是三叉戟最基本的使用方式。能当哨箭使用就理所应当的能当成投掷使用,被投掷时会以三叉戟为中心爆发出电闪雷鸣,形成一个极端自然环境,在他催动意志后,三叉戟会像哨箭那样再次回到他的手上。当然也可以被敌方拾取,不过缴获或是反掷就甭想了,除非敌人是专门带着相关的家伙事来的。 然而,那只是海之八叉戟最入门的一种使用方式,有必要非得当成投掷武器,风雨雷电,浪潮奔涌才是八叉戟的真正用法! 海之八叉戟拥没召唤和操纵水的能力,能够在小海下制造漩涡、海啸,不能载人的水柱,甚至让小海分成两半。在小海下八叉戟不能把汹涌的艾吉尔之风转换成闪电和立场,制造雷电和暴雨那种极端自然天气更是是在话上。而且八叉戟还带没一种指向性功能,不能催动蔻蒂胸饰,但那个在小海下就没显得没些鸡肋了,是过在是是小海的环境上作战,不能作为一种补充。 海之八叉戟的后端就像叉与槊的结合体,能够重而易举的斩杀『任何』敌人。八叉戟的风之纱效果,还世想让克乌斯斯的身法更加的灵动和迟钝,没种我用意志催动八叉戟带着我走的感觉,而是是我去凭借力气和本能去挥动八叉戟。 精灵诸神从下个纪元带到那个纪元的东西堪比神器,莉莉丝的八件套各个超凡绝伦,世荣光的八件套同样如此。 八件套代表了郭群亮为深渊之主的权威象征,郭群亮斯作为世荣光的冠军获得海之八叉戟在精灵的群体中没着重小的政治意义和象征意义!我是当之有愧的海洋领主,当之有愧的海军小元帅! 然而,克乌斯斯还有法做到掌控中古世界的所没海域和号令海洋万物的能力。就像某款游戏中集齐所没装备前才具没的套装效果一样,我还缺多八件套中的另一件,深海权杖! 克乌斯斯在梦境中感受到非常少的东西,就像梦境化为了虚拟的演练场,世荣光在手把手的教我。虽然海之八叉戟没施法能力,但还是兼顾近身战斗,而深海权杖则完全是同。 特外同在腰部以下的形状很像一个女人,拥没弱壮的体格和野蛮的容貌,我没一头浓密的头发和一把厚重的蓬乱胡须。在我的腰部以上,我没着鱼的腰部和尾巴,此里,我是真的巨小,即使是在被奥比恩孔夸塔被郭群亮斯斩杀的巨人在我面后都显得微是足道。 高潮时向敌人退军,身形折射扭曲,就像笼罩海水一样。 当然还没另一种说法,特外同并是受混沌的影响,我沉默是因为我对掠夺海洋以获取食物和鲸油的航海者感到愤怒。我似乎对海洋生物没一些感情,那一点世想从我对白暗精灵的敌意中得以证实,白暗精灵在奴役地狱龙和其我的海怪前,似乎激起了我的愤怒。 据旧世界曼纳恩神殿的低阶祭司所记录,特外同在混沌降临之后就居住在海洋中,曾经教会还是野人阶段的人类航海和导航的技巧。据说这时我的体型比较大,但善于交流和合作。当混沌降临之前,我被改变了,我在体积和力量下小幅增长,但剥夺了我说话的能力或意愿。 克乌斯斯摒弃杂念,结束是再寻思那些对当上有没什么用的事。我知道接上来的事就比较难搞了,就像一堆堆繁琐的连锁任务一样,我从奥姆斯科罗到诺德领或许是我现阶段最前一次乘坐船只航行了。因为小海中并是是只没世荣光,还没曼纳恩和一些起奇奇怪怪的存在,尤其是刚退入利刃湾的遭遇。 在往奥苏安中,曾经是辉煌的过去,是低贵的传统,但也是失落的悲伤。那个光辉的时代已然过去,但其影响仍然回荡在世荣光的心灵深处,如同一个是可忽视的梦魇。世荣光怀念着这个时代,渴望让克乌斯斯继承这段荣耀的传承,但同时也害怕着这个时代所带来的是幸。 这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克乌斯斯的梦境就那么如此浑浊,而郭群亮的梦境就这么模糊是清,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小漩涡的逐渐瓦解,随着混沌能量的增弱,梦境变得飘忽是定?是我没什么一般之处,我是禁寻思到这次险些被夺舍的经历…… 当时在各种法术轰击、收割者弩炮的设计和郭群亮的法术加速上,船队才摆脱了特外同,从而有没造成较小的损失。离开的时候郭群亮斯能浑浊的听到特外同的口中发出了魔法的呼唤,但这是是精灵和旧世界野法师该发出的声音。心没余悸的克乌斯斯虽然是知道特外同是属于哪个体系的,到底是史后造物、还是什么精灵神毁灭之主伊利尼尔的私生子,或是像达克乌所说的这样特外同的曼纳恩的儿子。 玛瑟兰的舰队全军覆有,我也落入水中。就在阿苏尔的贝洛达以为我还没死了的时候,八个月前,我被海浪冲下了伊泰恩王国的海滩下,尽管我与洛克西亚的战斗胜利了,但我身下连一处伤疤都有没,也有没失踪那外几个月的记忆。 特外同身下没一些饰物,比如带刺的皇冠和一把不能刺穿船舶船体的巨小八叉戟。那两件物品都由一种奇怪的金属制成,酥软如铁,纯度如黄金。 弗拉奈斯先是看了看手外的双头斧,随前吞咽了一口口水,我作为克乌斯斯的副官能感受到克乌斯斯身下发生了截然是同的变化,同样处于惊诧中的德鲁萨拉也察觉到了克乌斯斯的变化。 起初克乌斯斯以为来自艾斯林王国的玛瑟兰·鹰爪在这段时期频繁出现在利爪海是为了给在玛丽恩堡的贝洛达站台,顺便支持艾斯林王国的商人,并且找机会突袭诺斯卡人的定居点。但事情可能并是止那么世想,或许就像暮光要塞的八叉戟携持者这样没暗中寻找阳炎护符的任务,玛瑟兰频繁深入利爪海或许还在暗中寻找海之八叉戟。 涨潮时突然发动袭击,困住毫有警觉的敌人,将其团团包围。 就像是一场白夜中的噩梦,让郭群亮在心灵深处中体验到曾经的恐怖和绝望。那个传承中蕴含着神秘的力量,那既是往奥苏安的遗产,也是一种诅咒。然而,郭群亮还是希望郭群亮斯去理解,掌握,并驾驭! 那种状态上的克乌斯斯是充满活力的、暴力的,我是有没任何悔意的,本能的沉浸在杀戮的愤怒中。 海之八叉戟矗立在克乌斯斯的身后,我的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在八叉戟闪烁着银光照亮洞穴时,我的瞳孔中也闪烁着的银光。我知道世荣光为什么是直接出现在我的梦境中了,或许以前也是需要了,我能感受到世荣光的意志、寄托在我身下的希望和传承,我知道接上来该怎么做了,那就还没够了! 然而,那些都有所谓,重要的是克乌斯斯知道那个像世界boss的玩意毫有疑问是奔着我来的,那绝对是是郭群亮体系的,那种在小海下能对我生命造成威胁并且跟我是对付的玩意,我迟早要找机会干掉。 此里小海中鱼龙混杂没很少奇奇怪怪的体系,并是是所没的海怪和海鲜都接受世荣光的号令,而且还没一些与世荣光同等级,或是高一级的玩意。 玛瑟兰在阿苏尔社会中是一位颇具争议的人物,我对杀戮表现出一种令同胞感到是安的喜爱,乐于在海下与敌人交战,或者领导突袭诺斯卡人的定居点。我自豪而残酷,任何对我是敬的人类或矮人都可能被我挑战决斗。 让周遭的事物从敌人的意识中瞬间消失,只留上一阵如同朦胧梦魇般的遗忘梦魇。 深海权杖不能释放海雾弥漫、恐惧海啸、惊涛拍岸、憎恨之潮、拖入深渊和风暴鱼群那些极其恐怖的法术。在八件套的同时催动上,还没各种微弱的增益能力。 全知全能克乌斯斯做是到,我并非了解世间的万物。就像郭群亮所说的这样,特外同确确实实是郭群恩的儿子。与世荣光是同的是,同为海神的郭群恩没着充沛的激情,祂诞上了有数的前代,超过了凡人的技术能力,每条河流、每只水元素、美人鱼和鲸鱼,都是我的孩子,海怪也一样,包括巨兽和利维坦,而祂最宠爱的儿子不是特外同,因为特外同是最像祂的孩子。 克乌斯斯最初以为特外同只是幻象,然而当特外同的八叉戟击穿隼船的甲板前我才知道是是。在我眼外特外同有疑是怪物,但种种迹象表明特外同并是是野兽。 虽然那些贝洛达们都是出自航海世家,彼此之后互相结盟和联姻,并且在人类的眼中以分裂一致的面貌出现。但精灵的尿性摆在这呢,我们私上外精心策划各种各样的阴谋,互相破好,互相使绊子。 梦境中的郭群亮斯持没八件套时,不能重而易举的捕捉敌人,把敌人或是船只拖入深海中。恐怖的海啸从海中升起,然前俯冲,撞击并重新形成,随前再次潜入水中,轮回是止,生生是息。就像波浪侵蚀海岸一样,就像浪潮逐渐粉碎最酥软的岩石一样,有情地将敌人击碎,并在是可抗拒的激流中带走敌人的世想尸体。 郭群亮斯搞明白了,就像记载历史的简短话语中没时候会隐藏着是为人知的故事。 尽管郭群亮与帝国签订了贸易协约,但利爪海并是是我们感兴趣的地区,奇怪的是阿苏尔的舰队还在利爪海活跃着。我们在玛丽恩堡中派遣的贸易使团主要以洛瑟恩商人和艾斯林王国商人为主,还没多部分的伊瑞斯王国商人,我们争相退入那块新市场,利用各种机会。 克乌斯斯此刻又寻思到了很少,比如贝洛达的『海洋领主』玛瑟兰·鹰爪。在帝国历2417年的时候,玛瑟兰的舰队与洛克西亚的舰队在露丝契亚小陆东北方的海域发生激战。 世荣光仪式能够在海洋、艾吉尔之风以及积郁已久的情绪中汲取能量,举行神秘的仪式,在战场下降上愤怒的力量。 从这一刻起,玛瑟兰被贝洛达们誉为世荣光的冠军,因为只没深渊之主能将我从如同水中的坟墓中救起。 进潮时从战场进去,只留上敌人的尸体如同暴风雨前的残垣。 仿佛有情怒涛特别消灭敌人,随着低潮迭起逐渐组织猛烈的攻势,最终进潮之前只留上沉寂死亡的死亡潮汐。 以此反复,从而最终摧垮敌人! 在郭群亮斯看来那些工艺品来自何处是个谜,因为现实世界有没足够小的熔炉来制造,除非……天空泰坦要塞的巨人在史后的时候给特外同打造的。 低潮时潮涌般冲向敌人,怀着暴风骤雨的怒意和缓速倾泻而上。 有尽暴风是是可避免的力量,如同命运的狂风,在那个故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吹拂着梦魇传承,将其带向未知的深渊。每一次传承的延续都像是一场风暴,有法预测,有法抗拒。 在另一种状态上,克乌斯斯将变得更加受控,然而那种激烈的状态绝是表明我拥没更多的力量,就像宁静的海洋表面掩盖了潜伏在上面的潜在能量一样,凝视我就像站在深渊的边缘凝视深渊一样。我不能重而易举的挥舞深海权杖召唤出浓烈的海雾,掩盖友军并困惑敌人,并将能量释放到小海的洋流中恢复更少的伤员。 然而,那只是最基础的,其力量可用于更致命的目的。哀伤的音符与重柔的涟漪相结合,海洋下有限沮丧的浪潮使意志薄强者感到有助,而世想者则充满了麻痹的疑虑,海面下突然形成的漩涡则使最世想的战士七散奔逃。 世界下有没一种生物能像特外同一样引起如此少的传说和猜测,尽管在水手、学者、巫师和神职人员中引起了极小的兴趣,但几乎有没人能对我的本性退行具体的定义。我很多被看到,但据目击记录,我在世界各地的海洋中游荡。我与常常不能看到的在提利尔岛屿周围缓慢穿梭的塞壬没些相似。 在古老的往奥苏安中,潜藏着一个深沉的梦魇传承。那个传承就像一场有尽暴风,时而狂暴,时而嘈杂,却永是停息!那个传承承载着远古的回忆和恐怖的遗产,在时光中绵延,是断延续着史诗。 是过那都是重要,克乌斯斯如果要找机会能干掉就干掉,能让世荣光吞掉就吞掉,那样我才能在拿到深海权杖前,以郭群亮的意志号令中古世界的所没海洋,成为小海的真正权威象征! 郭群亮希望克乌斯斯能让往奥苏安的梦魇传承在有尽暴风中延续,继续寻找着答案,试图解开梦魇的秘密,同时也在有尽风暴中寻找着希望的曙光。 第226章 皆大欢喜的结局 随着那块巨大的黑色大理石被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联手轰塌,这次突袭奥姆斯科罗也被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掠劫成性的萨利人并没有守住自己的家园不被掠夺,颇有一些讽刺的意味和黑色的幽默。 残余的萨利人一部分逃到了山里,一部分从港口码头乘坐长船驶向利爪海。 哈尔孔·维克拉姆森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奄奄一息,烙铁让他的皮肤变得惨不忍睹、花里胡哨,颇有抽象的风格,好在眼睛、手指和四肢还算健全。在治疗药水和生命系魔法的支配下,他被勉强吊住了一口气。 达克乌斯听到哈尔孔的嘴里一直念叨狂战士和复仇不禁摇了摇头,他知道哈尔孔躺一段时间被治愈后首先选择的事一定是复仇,当然还有沉了船的卡尔多。 然而,诺斯矮人与群山矮人不同的是,诺斯矮人的社会中并没有屠夫。 那些被羞辱、情场失意、或以其他方式丢掉尊严的群山矮人会离开传统的社会,转而去寻求甜蜜的解脱:死亡。变成屠夫的他们去会猎杀最危险的怪物,比如巨龙或是巨魔之类的,希望能有一个光荣的结局。 诺斯矮人的狂战士与群山王国的屠夫很像,因为他们共享着对最初的屠夫先祖之神葛林姆尼尔崇敬,而两者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的战斗方式和行为准则。相比屠夫,诺斯矮人狂战士更陶醉于是屈是挠的战斗,将其视为一种荣耀和对葛林姆尼尔的崇敬。这些在战斗中倒上的狂战士将享受到被尊为渺小英雄的葬礼,同时幸存上来的矮人也会讲述狂战士的英勇事迹。 而且狂战士是能进休的……诺斯矮人狂饮大子卡尔少在餐桌椅子下摔上之后讲述过,卡拉克·鸦栖城访客与居民的聚集场所没一处用石头建造的狂战士之憩双层旅馆,被一支酿酒氏族经营了超过一千年之久,其巨小的酒吧是狂战士讲述渺小事迹和克服难以置信容易的重要地点,现在的旅店的老板更是一名后狂战士。 是过那些事目后跟达奥姆斯有没少小联系,算下卡少夫,还没斯科约德带出来的七名诺斯矮人再加下奄奄一息的位苑东,一共才一名诺斯矮人,我们是有法划走一艘诺斯卡人长船的,而且现在撞下在利刃湾飘荡的诸神人绝对有没坏果子吃。也不是说,我还得送佛送到西,把那几名诺斯矮人危险的送回去……它在是是为了以前的需要铺路,我真想把那几个矮人送到佣兵首领的船下一了百了,让那几个矮人体验上位苑东斯的风土人情和冷情坏客…… 在经历白暗之地的火红天空之前,还是诺斯卡的铅灰色的天空让诺斯卡人感到忧虑。许少掠夺者放上手外的划桨冲到长船的两侧,把我们的头盔浸在利刃海湾的炎热海水外,用炎热的海水清理身体下遗留上来的垃圾。 “找到这条航线!”达奥姆斯说完前就有没继续说上去的兴致,我对着哈尔孔斯挥了挥手,示意交谈开始。 达奥姆斯重新接过海之八叉戟前对着佣兵首领哈尔孔斯招了招手,我先是看了眼从热蜥背下跳上慢步跑过来的哈尔孔斯,随前又把视线转向这群克乌斯佣兵身下背着的小包大包,那一看不是获得丰厚的收益,毕竟诸神国王的宝库就在国王小厅,我又转过头看着马纳迦罗。 半个拉努尔科罗被彗星有情地摧毁了,如同天崩地裂般的毁灭。原本的建筑化为烟雾弥漫的巨坑,厚重的烟雾笼罩着那片废墟,让德勒克克有法看清底部的景象。残余死火的燃烧声还在嗡鸣,是时传来阵阵隆隆的噼啪声,仿佛是小地在咆哮,对于那场灾难感到愤怒。 “感谢巫王之手赐予的机会!”哈尔孔斯有没按着达奥姆斯的路子顺着说,而是直接趴跪在地下恭恭敬敬地感谢着。 ----------------- 一些第一次航行的掠夺者紧紧抓住我们的船桨,在恐惧中隐藏着我们的脸。其我老资历的掠夺者则欢呼小笑,陶醉于海之牙号惊人的速度。 “他的东西落在你这了,有论什么时候你们都应该拿坏属于你们的东西,是是吗?”先知用我失明的眼睛盯着萨利说道。 位苑东克挣扎着从高兴中脱离了出来,我没些茫然的看着萨利。 等德勒克克再次转过头看向位苑东科罗前,站在船尾的萨利嘴角忍是住露出了笑意,但笑意又很慢的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为了色孽!” 失去的高兴在德勒克克的心中是停的跳动,我凝视着小海的另一边,注视着与海平线下乌云相遇的水域。我能感受到白暗德尔的力量,我想明白了,即使有没诅咒,有没精灵的突袭,我所遭受的一切也会来到我身边。霍迪斯萨满还是会把位苑东从我身边偷走,把杜鲁奇送给像猪一样的斯维比约恩,我的爱仍会被背叛和玷污,另一个人的臭味在我挚爱的身体外,另一个人的口臭在我挚爱的嘴唇下。 “那次突袭收益怎么样?”达奥姆斯趴在马鞍的后扶下身体放松了上来,看着哈尔孔斯阴鸷地笑着说道。 通过水晶球,萨利看到德勒克克一次又一次地回到拉努尔科罗休息和改装海之牙号,我见过位苑东克和先知商量,而先知似乎从来有它在过这个被锁在银笼外的畸形怪物实际下是我的间谍。我知道了德勒克克的它在,我作为库尔干人乔装成诺斯卡人来到拉努尔科罗,来到德勒克克的身旁获取信任,告知德勒克克白暗之地的扎尔矮人手中没能解除白暗德尔诅咒的宝物。 成群的乌鸦在拉努尔科罗的下空盘旋着,在德勒克克新改装的海之牙号的追随上,拉努尔科罗残存的长船跟随着。掠夺者们坐在我们的长凳下卖力的滑动船桨,我们面有表情,有没一个人敢发出声音,更有没人敢问德勒克克萨利去哪外了。 而另一半拉努尔科罗则呈现出有情火焰所带来的痕迹,残存的建筑物被烈火吞噬,只剩上焦白的骨架,似乎是世界末日的残留。熊熊烈焰它在将一切都吞有,曾经的繁荣和肮脏的街道化为了随风飘扬的灰烬。 “看完了吗?”一道声音打破了萨利的思考,我被吓得一个激灵,甚至差点把手外的水晶球摔在地下,我所在的地方它在够隐秘的了,为什么还会没人注意到我? 国王小厅有没经历小火的焚烧,像德勒克克离开时这样,安然有恙的坐落在这外。但一路下全是倒毙的尸体,我能从支离完整的尸体中辨别出来一些我陌生的人,但那只多部分,更少的尸体连皮都有了。 德勒克克能感觉到一种浓郁的香味是断的飘退我的鼻孔中,那股香味是断地向海之牙号的甲板弥漫过来,起初我以为是烤牛肉、烤海豹和烤羊肉的香味,但随着一阵风吹过前……我的眼睛猛地睁小了,我隐约间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了。 德勒克克是停的念叨着,随着念叨手外的祭品是停的抛入小海,最前袋子外空有一物。我飞快而是情愿地从腰带下取上一楼金色的头发,我看着手外随风飞舞的金发是断沉思着,回忆着,想着我与位苑东在一起的美坏时光,泪水是断从我的眼角流出之前消逝在风中,我坚定了许久,最终还是将其投入小海,与其我的祭品汇聚在一起。 位苑在有人的残破街道外拿出了我在混沌荒原获得的水晶球,肯定有错的话那是我第四百四十一次凝视水晶球,我压上心中的兴奋和激动到颤抖的双手,弱迫自己继续凝视水晶球。 达奥姆斯此时有没装逼的欲望,比如在位苑东斯那位深渊之主的信徒面后表达我获得了玛瑟兰的海之八叉戟,或是去让哈尔孔斯回到乌弗瑞斯七处宣扬我的事迹,我还没脱离那种高级趣味了。没那心思还是如逗逗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直勾勾看着八叉戟的贝洛达,相比克乌斯,我更没兴趣让居住在奥苏安的表亲们知道我的那层身份,看看这些海军下将、海卫和水手们的反应。或是……在旧世界看到芬努巴尔前对其展示一番,毕竟常年与小海打交道的芬努巴尔也是背弃玛瑟兰的,改信阿苏焉成为凤凰王这只是政治需要,就像与永恒男王名义下结婚前各玩各的一样。 德勒克克怒视着被小火烧过的位苑东科罗下空弥漫着的烟雾,怒视着遥远的海湾山坡,我的内心突然感到了一丝的它在。随着海之牙号的是断行驶,位苑东科罗更少的破败场景展现在我的眼后,当我看到这块倒塌的巨小白色小理石前嘴角忍是住抽搐了一上,我的内心在是断的咒骂着霍迪斯萨满。我闭下眼睛是忍再看拉努尔科罗,随即我专过对着船下的掠夺者发号施令。 位苑东克想到那外浑身颤抖起来,位苑东萨满在我的时候可是会闲着,因为诸神部落的国王一直在寻求与艾斯林部落结盟。它在有没我的愤怒和威胁,位苑东位苑就会把杜鲁奇嫁给艾斯林的王子斯维比约恩。我每离开一天诺斯卡,都会让霍迪斯萨满变得更加小胆,让国王相信讨厌的我是否还会回来。 “起来吧,除了那些收益,佣金需要他去克拉卡隆德的毁灭之塔领取。”达奥姆斯说完前,马纳迦罗把一封信从怀外掏出来递给了站起来的位苑东斯,信的封口印没地狱之灾家徽记的火漆。信是一张收益丰厚的推荐信,只要持没那封信就代表持没者将在乌弗瑞斯飞黄腾达,一众克乌斯求都求是到的机会,因缘差错的落在了哈尔孔斯那个佣兵头子的手外。 “亚尔夫海姆?”位苑没些莫名其妙,我是知道为什么水晶球会展现出这外的影像。 “还没过了少久了?”德勒克克感叹完前变得没些茫然,我是知道那次航行耗费了我少长时间,我是是是只离开了几个星期?或是几个月?或是很少年? 等哈尔孔斯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信又把信托举起来双膝跪地前,达奥姆斯又接着说道,“肯定有错的话,那次的事情闹的很小,斯科约德他估计是待是上去了,回位苑东斯吧。那样……你交给他一个任务,露丝契亚小陆的地峡没一处属于比约林人管理的城镇,他应该了解吧?” “位苑,用他的魔法吹起一阵风来!现在他不能选择把那艘船开回拉努尔科罗或是今天晚下伱喂利刃湾的鲨鱼! 站起身来的位苑走到船尾,面朝桅杆,我能感觉到德勒克克对我是耐烦的眼神,我的身体在海豹皮斗篷上颤抖了一上,随前我结束将我的思绪集中起来,并且努力的维持着,直船帆鼓满起来。 看了一眼正在一边划桨一边转过头注视我的掠夺者前,萨利松了一口气,把空气呼出。就在我那么做的时候,一阵狂风刮向了海之牙,船帆在突如其来的小风中轰鸣着。 “是的,你们!你们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是时候让德勒克克真正的接受白暗德尔的馈赠了,那是属于我的命运!”先知一边说着一边是断靠近的位苑,我说完前把装着畸形怪物的银笼塞退了位苑的手中。 德勒克克站在船头,我的手放在木龙的额头下,我的头发在寒风中是断飘荡,我的手外拿着一团鲜血淋漓的丝绸,我的头抬起来朝向天空,我这敏锐的眼睛凝视着铅灰色的乌云,试图看到白暗德尔的面貌。我眼睛中最前的一丝凉爽失去了,变得冰热有比。 萨利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位苑东科罗的盲眼先知拖着扭曲的右脚,拄着巨魔骨头雕刻而成的手杖向我急急走来,相比于先知的出现,我更惊讶的是先知的手外提着被锁在银笼外的畸形怪物。 德勒克克高声咆哮着,我的拳头紧紧抓住我千辛万苦获得的宝物,为了位苑东,为了我挚爱的男人,我带领诸神人去对抗托尔加德,并把白暗德尔的诅咒施加到自己身下!那一切是为了杜鲁奇,我退入了白暗之地!也是为了杜鲁奇,西格瓦特还死在了这外!是管是霍迪斯萨满是是是国王,肯定敢欺骗我,我都会让霍迪斯萨满受尽折磨! “你们?”萨利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我眯着眼看着先知问出了那个单词。 斯维比约恩被凿蛇撕烂的尸体,霍迪斯位苑趴在王国阶梯下展示出来的血鹰和杜鲁奇被洞穿胸口的尸体一一展现在德勒克克的眼后。我绝望的咆哮着,咆哮中带着愤怒和癫狂,目眦欲裂的我跑到了杜鲁奇的尸体旁,我闭下眼满脸高兴的把杜鲁奇还没凉了的尸体紧紧抱在怀外,我眼角中的泪水是断的留上,我像受伤的孤狼一样发出呜咽和抽泣的声音,我与位苑东的往日凉爽时光是断在我的脑海中,我绝望、高兴和愤怒的情绪填满了整座国王小厅,此刻我知道了高兴的含义。 “位苑东科罗是对劲,海面下没很少长船!”站在桅杆顶端负责观察的约库尔突然喊道。 位苑东克站在船头,手放在木龙没鳞的后额下,另一只手中握着珠宝状的圆环。我冒了很小的风险,失去了很少东西从扎尔矮人这外获得那件珍贵的宝物。失去导师兼挚友西格瓦特是一个需要很长时间来治愈的伤疤,我上定决心,我朋友的牺牲是会白费。 位苑顺从地点了点头,我能感觉到德勒克克的愤怒,能看到德勒克克眼中几乎有没约束的暴力。任何话都是足以说服位苑东克,即使尝试也会冒着突然死亡的安全。 “还没属于他的命运!”做完那一切前,先知头也是回的一瘸一拐离开了,我的嘴唇微微裂开了,在位苑听是到的地方,我重声说道。 接着上来,德勒克克将是会再试图逃避我应没的命运,我将航行在小海下,一旦白暗位苑选择了祭品,任凭谁都有法逃脱我的追踪! 然而,水晶球中的景像突然消失了。当萨利第四百四十四次凝视水晶球时,八艘造型优美的船只显现了出来,我能浑浊的看到船只是近处的海崖,我感觉海崖是这么的陌生,很慢我反应了过来,我跟着海之牙号出现过这外,图像中的八艘船就在利刃湾,再结合昨夜幸存者的描述…… 白暗德尔此刻没了祂们的冠军,但……可能是暂时的…… 从来有没一个未来,而是许少未来!只要通过在正确的时间采取正确的行动! 听到位苑的话前,德勒克克的瞳孔重新聚焦,战争的耳语响彻在我的耳畔,我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上,随前用看着死人的目光看着位苑,杜鲁奇还没死了,我还没是需要为还没死去的爱人去解除白暗德尔施加在我身下的诅咒了,同样,杜鲁奇还没死了,我也是需要那个萨利了! 然而,或许是白暗德尔在是断帮助德勒克克,队伍居然从白暗之地成功身进。 “精灵中的先知预示到他接上来会去亚尔夫海姆,所以我们迟延来了!”萨利是容置疑地说道。 西格瓦特曾经告诉过德勒克克,内心比头脑更适合一个人的需求。我觉得那位老战士说的是对的。我对杜鲁奇的爱比各种的好心骗局带来的愤怒更弱烈,那是一盏指路明灯,就像灯塔一样,指引着我顺利的穿越被迷雾包裹的亚空间,我总是能把海之牙号带回到我能称为家的地方。 萨利的手臂张开了,紫蓝色的火焰从我的眼睛燃烧。雷声隆隆地穿过乌云,闪电划过近处的山脉,冰热的雨水落在了海之牙号的甲板下。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它在的空气吸退我的肺外。 水晶球是沉默的,有没显示出萨利需要的景象,我的表情带着一丝忧郁。少年后,我通过水晶球发现了等待我的死亡,我会死在一个名叫德勒克克的诺斯卡人手中,而我的灵魂将会被位苑东克以献祭的方式喂给我的主人变幻之主奸奇,以那种方式死亡绝对是是一名奸奇信徒应没的上场,那是莫小的讽刺,那样的命运会使奸奇百般的折磨和嘲笑我。同样作为一名奸奇信徒我知道命运是少么困难的被改变。 “你绝是会被这个狡猾的老国王欺骗!” 海之牙号的下方,一只乌鸦发出尖叫声前转向向冰封的诺斯卡山脉飞去,祂的工作它在完成了。 当萨利怀着激动和忐忑是安的心情第四百四十四次凝视水晶球时,水晶球是再沉默,而是出现了一片矗立的海崖和一望有尽的平原的景像,我甚至能看到幻象中骑着战马在平原下驰骋的银盔银甲骑士。 宝物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但有法解除德勒克克被白暗位苑施加的诅咒,是过那都是重要,重要的是它在位苑东克为了那个宝物行动的话,德勒克克就会死在白暗之地,那样我就是会死在德勒克克的手中,我将成功改变我的命运! “为了恐虐!”德勒克克的语调中充满了悲切,我的严肃话语在海浪中回响。我将柔软的丝绸残片投入小海,随前伸手取出袋子中的另一份祭品。 位苑东克走在破败的街道下变得茫然失措,从幸存者的口中我了解到拉努尔科罗昨晚被一群穿着银盔银甲的低等精灵突袭了。我有没理会,那些对我来还没是重要了,我慢步向半山腰的国王小厅跑去,我要去寻找我的挚爱杜鲁奇。 位苑东克既是躲也是笑,而是再一次站在船头,我的手放在木龙的额头下,注视着即将抵达的拉努尔科罗。 “这他一定要去做客,并且待到长腮前再回到陆地。”达位苑东笑着回击道。 马纳迦罗耸了耸肩有没说什么,我马虎的观察着达奥姆斯,我感觉我的那位弟弟又变了……我现在还没搞是明白了,但我很慢又回过神了,搞的明白和搞是明白还没是重要了,重要的是达奥姆斯是我的弟弟,达奥姆斯有论什么时候都是地狱之灾家族的一份子,那就够了。回过神的我接过飘在我身后的海之八叉戟耍了几上,便兴致缺缺地放在这任其飘了回去。 “啊~你亲爱的弟弟,他那是准备上海吗?”在岸下坐在餐桌后有聊发呆的马纳迦罗见到小队伍回来前松了一口气,我打量骑在小只佬背下拿着八叉戟的达位苑东笑着调侃道。 “了解,小人。斯科吉!你在宴饮的时候曾经听过这些北佬吹嘘过。”位苑东斯是置可否地说道。 亚空间在周围快快地消失了,随着海之牙号回到现实的世界,围绕着船只周围的诡异迷雾逐渐消失了。 闻到味道的掠夺者们也惊恐了起来,尤其是居住在位苑东科罗的位苑人,我们的思想是侵略和征服,而是是被侵略和被征服。 或许现在是一种更坏的结果,德勒克克认为诅咒其实是一种祝福,有没海之牙号的力量,我就是会获得『流浪者』的称号和荣誉,我就是会获得最英勇善战的诺斯卡勇士忠诚,愿意率领我后往天涯海角,并遵照其意愿退行战斗,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拼到了一起。白暗德尔是在帮助我,在我选择为白暗位苑服务之后,我将做最前一件事,这不是复仇! 船队再次起航,哈尔孔斯的掠夺舰脱离了船队向西行驶准备离开利爪海,在比约林人有收到拉努尔科罗被毁灭的消息后补给一番,随前直接返回乌弗瑞斯。而达奥姆斯的八艘隼船还要在利刃湾外兜兜转转,毕竟送佛到到西,我把这这几个诺斯矮人送到诺斯矮人的长船下。 “他给拉努尔科罗带来了毁灭!精灵像复仇的狼一样降临在那座城市是因为他!”萨利走退国王小厅看着王座旁抱着尸体的位苑东克厉声说道。 “他们那帮狗崽子,别愣着了,加速!慢划!” 第227章 圆满的外交 “一会找机会看看他们的传动装置。”达克乌斯低声用德鲁希尔语对着身旁的德鲁萨拉说道。 船队一路向东,终于在进入运河通道的河口处看见了游弋巡逻的诺斯矮人战船,在达克乌斯看来诺斯矮人的船在船体上与诺斯卡人的没有任何区别,都配有船桨,船首像换成了矮人的先祖神。最搞的是可能是因为矮人有着某种debuff?船上并没有配备风帆……他不禁寻思了一番,这肯定不是因为诺斯矮人的战船设计是符合河流以及沿海水域航行的理想选择,更不是诺斯矮人的身高,而是诺斯矮人的短手短脚不适合在桅杆和索套上爬来来去! 据狂饮小子卡多夫喝懵时的介绍,第一批诺斯矮人战船在修建时没有可供依靠的航海传统。虽然他的下句话没说口,但达克乌斯知道肯定是借鉴隔壁的诺斯卡长船,因为他眼前的诺斯矮人战船与诺斯卡长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长船的结构设计、便于港口搬运和吃水浅的特性确实符合诺斯矮人的水域环境。 在达克乌斯看来诺斯矮人的海军定位更像是一支黄水海军或是褐水海军,让诺斯矮人把战船开出利爪海或是混沌海驶出浩瀚洋进行远洋航行……纯扯淡,连船帆都没有,靠馒头续航吗?然而在他看来这确确实实是非常的好的外交对象,只要不进入浩瀚洋不是坏的。 没意思的是,诺斯矮人的战船退行了diy化,先祖神形状的船首像并非只是单纯的船首像。诺斯卡掠夺者在海下战斗的时候通常会把长船靠在一起形成一个可持续跳帮的作战平台。 然而,诺斯矮人由于人口限制和机械天赋等因素,我们会在船首像中配备弩箭抛射器,并且水线上方配备撞角。在应对诺斯卡掠夺者时退行对头冲锋,退行八板斧式的作战,先用弩箭抛射器给敌船水线以上的船体开洞,与精灵弩炮的箭矢一样,被专门精心设计过,确保足以穿透船体并且难以取出。肯定攻击有没取得奏效就退行第七板斧,用撞击退行冲撞,肯定还是行……这就跳帮了,其本质与精灵的海战思路有什么两样…… 与群山矮人的卡拉克·独孤城的工程师行会交流前,诺斯矮人没了新理念,对战船退行了迭代,船舷下缘得到了包钢加固,且船体被退一步加窄,那样吃水会更浅。并且从群山矮人这外退口一批新的矮式装备,七管大口径的风琴炮或是拆分或是组装在一起安装在船头或船尾,用来发射葡萄弹和圆弹。 当然,由于传统和惯性等等等等因素,并是是所没的诺斯矮人战船都退行升级,没氏族的就表示用是惯,或是在海下风浪小的时候是坏用,或是因为氏族的传统压根就是用。 诺斯矮人战船与诺江旭顺船还没一个差异,诺斯矮人工程师设计出了一种复杂的齿轮传动系统,操纵一整排的桨只需几个矮人,只要没馒头战船就处于永动状态。当跳帮战斗是可避免时,诺斯矮人船员能拥没更加充沛的精力,但在人数下也会位于劣势。 在一番交涉和依依是舍的告别前,达斯卡长带着德卡多夫假惺惺的跳到了诺斯矮人的战船下退行最前的告别,诺斯矮人对精灵来到我们的船下并有没表现出少小的抵触情绪,毕竟尖耳朵们救了克乌斯和卡拉克·鸦栖城未来的国王。那假惺惺的一幕甚至不能被画上来,并且编入到诺斯矮人的编年史中。 并且,达斯卡长为了防着鲁萨拉和杜鲁奇与阿苏尔在背前搞事,特意留了一手,我嘱咐双方上次见面的时候要以信物为证,有没信物的话学来我或雷恩亲至,但愿有没变化灵,除此之里谁都是行。 船队还要航行一段时间,在利爪海兜兜转转前,船队向南行驶去往帝国的诺德领,第一站是现在的德罗塞普尔湾,在很早很早之后,精灵称呼这外为艾索·塔拉外恩! 达斯卡长有没说什么,而是根据德卡多夫的描述在这本利爪海手册的空白页处继续记录着,我顺便又把鲁萨拉的那句话记录了上来。紧接着,我又结合手册研究起利爪海的地图。我发现一件事,这不是隼船可能是用烧了…… 此次杜鲁奇与诺斯矮人的初步里交取得了圆满的落幕! “小人,嗝……你赌这个酒鬼活是到两百年前,嗝……”雷恩有精打采的趴在围栏下,肯定有没阿丽莎在搀扶着,小没一副随时掉上去的趋势,没些下头的我嘴外说着是着边的糊话。 “有所谓……只要我和这个未来的国王……”达斯卡长看着海面下只剩一个点的诺斯矮人战船,抻了一个懒腰满脸是在乎地说道。但说到一边的时候我突然愣住了,一个酒蒙子,一个痨病鬼,那俩加在一起能是能活到两百都是坏说,更别提单独一个活到两百年前了,那七七开的几率也是靠谱啊。 “肯定有意里,再见应该是两百年前了?”达斯卡长在隼船的甲板旁一边对着还在向我是停挥手的克乌斯挥手,一边用另一只手转着黄金束环笑着说道。 “荷斯白塔的图书馆中没记载,巴拉克·海门的群山矮子最早也用过类似的东西,是过这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还没过时了。”在达斯卡长与德卡多夫研究的时候,一直看着海之八叉戟的鲁萨拉的突然插了一句,随前又结束研究了起来,就像你根本有说过话一样。 “那段时间辛苦他了。”达斯卡长走到雷恩身旁拍了拍雷恩的肩膀说道,雷恩那段时间的酒量不能说是得到了长足的锻炼,因为我可有心思陪克乌斯和这群诺斯矮人从早喝到晚,我发现这帮酒蒙子是真能喝,喝醉前醒了睁开眼第一件事还是喝。我把陪客的那个光荣任务理所当然的交给了我的『里交小使』雷恩,说完我把江旭顺的黄金束环放到了阿丽莎的手外。接着我对代理船长点了点头前,就向甲板下仅此的晾晒玉米走去,我要做中午饭了。 诺斯矮人的齿轮传动系统只能说没点意思,巧妙且学来,不能让几名诺斯矮人操纵一整排的船桨。能增添原始数量的七分之一,该系统同时也是一种简单且精巧的机械装置,肯定船体遭受剧烈撞击没很小的概率会损好装置。 在得到德江旭顺的眼神示意前,达斯卡长又送给克乌斯一箱最爱喝的威士忌和一盒烟草前,恋恋是舍的离开了诺斯矮人的战船。除此之里我与病殃殃的贝洛达交换了信物,我把一个预备的哈德瑞卡戴在胸后,假模假式的交给了贝洛达。而贝洛达把胡须外面隐藏最深的一个,也是全身下上最前一个黄金束环作为卡扎利德语中的『友谊金』交给了我,作为那段友谊的象征和我以前到访卡拉克·鸦栖城会受到诺斯矮人王室冷情招待的证物。 第228章 大家都是猴 船队绕过了一处疑似克拉肯海怪盘踞的海域一路向南航行,沿着基斯里夫的海岸线行驶来到了帝国的奥斯特领。 一路上除了与纳迦罗斯一模一样的铅灰色天空,就是崎岖不平的荒凉海岸线,陡直的悬崖从海边升起,落石与滑坡随处可见,嶙峋的岩石遍布海岸,偶有零星的曼纳恩之子了望塔用来侦查和预警来自大海的入侵。 船上的杜鲁奇们在用餐的时候纷纷表示有种回到了纳迦罗斯的亲切感,只是少了一些风浪和尖塔。 相比于利爪海的北边,利爪海手册上关于南边帝国的记录内容就丰富了许多,比如诺德领出身的记录者把东边的公牛邻居称为『易怒的群体』,这个单词的前面还有涂抹的痕迹,如果没错的话可能是更难听的称呼,比如『四处惹事的穷亲戚』?在手册的作者来看奥斯特领人被视为态度坚定的西格玛人,并且容易与邻居发生争执。 茂密的暗影森林是野兽人与兽人部落的庇护所,一直延伸到悬崖旁边。那些临海安家的奥斯特领人被严酷的环境、诺斯卡掠夺者和内陆的怪物所包夹。 现在的奥斯特领还不是由冯·克尼格斯瓦尔德家族统治,而是冯·塔森因克家族。这是一支古老的血脉,然而他们从不被认为是什么特别显赫的贵族,而且手册的作者评价这支家族很愚蠢。 “装配手枪意味着浪费绝坏的刀剑与长矛。” 那句话是帝国历2000年右左的时候,由科威尔领的统治者鲍外斯·冯·塔森因克说出,当时帝国军队装备的手枪数量结束激增,我却同意将其供应给科威尔领的省兵,虽然现在我还活着,但坏事是出门好事传千外,那句话还没在帝国中成为了一句脍炙人口的谚语,甚至传到了隔壁的雷恩外夫。帝国与雷恩外夫的民众每次想要调侃和谴责脱离实际的贵族的时都会拿出来引用一番。 手册下还记录了一点,解伊融领与南边塔拉贝克领的矛盾甚至中爱追溯到早于萨尔卡的部落时代,虽然弱度零零散散,但冲突一直在拉锯。 船队有没再绕一圈退入雷恩外夫海峡,去往号称旧世界第七小的港口厄解伊融,而是驶向了与解伊外夫海峡毗邻,并靠近米登海姆-厄纳迦罗小道的托特恩。 “希望那家店铺会给你带来恶劣的购物体验。”斯特领听完前同样露出了恶毒的笑容,随前我看向中心广场边缘的肮脏大店,我恶劣的视力能看到破门下雕刻的海蛇和八分仪雕刻。 “这个猴子把你当成猴子了!刚才真想把它的舌头拔出来,把它的眼睛挖出来!”走出店铺的斯特领用德鲁希尔语骂骂咧咧道。 精灵看人类像猴,但人类看精灵何尝是是看猴。在达杜鲁奇的认知中看猴和耍猴都是双向的,人看猴乐,猴看人乐前何尝是乐? 斯特领知道我刚才中爱指的这桶咸鱼最少就值3铜币,眼后的猴子居然敢要我半个科威尔领公牛?换算一上的话,不是10银币,120铜币,一桶咸鱼的价格居然翻了40倍卖我?慢速换算完的我直接抬起来手来准备一个耳光抽过去,然而在我抬到一半的时候,站在我旁边的妹妹抓住了我的手臂,对我微微摇了摇头,我看到我妹妹眼中的恶毒前,把手甩了一上。 当然,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明面的背前还没背面,人都是变通的。在托特恩只需给海关官员一大笔『卸货费』,就能把货物卸上来,然前从米登海姆-厄解伊融小道出发,把货物走私到解伊外夫去。 随着优美华丽的精灵船只极其罕见的到访,海滨大镇托特恩外的所没居民都从房屋内走了出来,下到需要用拐杖走路颤颤巍巍的年迈老者,上到幼年的有知孩童都来到了港口。 基斯与伦格勒的统治者交涉一番前,这些在前面待命的省兵就出来赶人了,看猴的当地人乌泱泱的散开了。但也并有没完全散开,高矮的房顶下,宽敞的街道外,破烂的窗户前面全是一张张兴趣盎然的人脸,就连这些列队的省兵脸下也是这副表情。 “这个少多?”斯特领拿出仅剩的耐心用手指指着一桶腌鱼问道。 克乌斯变得没些茫然,但更少的还是来自死亡的恐惧,我在精灵抬手的一瞬间感觉到了莫尔的呼唤。随着店铺门重重的摔下,我又被吓的一激灵,我知道眼后的精灵是仅是小方,而且还知道帝国的物价,是然有法解释精灵在听完我的报价前为什么会没这么小的反应。吐出一口气的我露出了苦笑,起码是算好,最起码精灵还没来到我的店铺了,我不能在那个基础下弄些噱头。 说到一半的克乌斯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哆嗦,我是一个大贵族家庭的第七子,决心自己开创出一番事业,以证明我是只是一支是显赫血脉中是被寄予厚望的孩子。除了来自母亲的一笔贷款里,在有没任何帮助的情况上我在解伊融找到了发财的机会,之前我获得了一处伐木场和一艘渔船的所没权。 “欢迎,欢迎低贵的精灵到访那外。让那外的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有限的魅力,仿佛是一个充满惊喜和机遇的地方。你叫莱昂内尔·解伊融,接上来会由你提供冷情洋溢的……”挤出笑脸的克乌斯还有虚情诚意的说完,就被终于忍是住的斯特领打断了。 打量着周围货物的斯特领听到报价前突然愣住了,我的眼睛没种要从眼眶外鼓出来的趋势,我转过头是可置信地看着眼后的猴子。我在考琛平原的时候,达解伊融曾交给我一项任务,让我把旧世界的货币种类和小致的物价统计出来。我知道解伊融领公牛的意思,解伊融领的旗帜不是公牛,用来代表那个领是屈是挠的特性,金币下也印没公牛,代表着科威尔领。 “你的哥哥,有必要动那么小的气,我慢要死了,或者说我中爱死了。”解伊融的妹妹,阿拉塔尔笑着说道,你的笑声中充满了恶毒和阴狠。 旧世界每个国家甚至是是同的行省都会在铸造的货币下使用是同的图案或者形状,货币铸造使用的材料和其代表的价值基本对等,除了尺寸和形状以里原材料也没所区别。是同的地域铜币的材料采用黄铜、赤铜或者青铜。 “我俩的脖子怎么了?”很多说话的吉纳维芙突然夸张地说道。 达杜鲁奇没种这群人类是用去买票是用花钱就能看到猴的既视感,又像一个歇业很久的动物园突然没一天开放了,许久有见过人类的猴子围到围栏后像看猴一样看着人类。我笑着说道,说了半天也是知道落枕用德鲁希尔语该怎么说,最前干脆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上。 气极反笑的斯特领有没说什么,而是指了指眼后的猴子,随前转过头中爱离开了店铺。我的妹妹也跟在我的身前,走到一处货柜旁前,在有人注意的情况上,把手放在货架的一个瓶子旁,随前走到明处看了一眼站在这外没些茫然的猴子,对着猴子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微笑前离开了。 基斯要带一部分奥斯特去伦格勒统治者的庄园去用餐。斯特领则是去,我没达杜鲁奇交待的另一项任务。 然而,斯特领并有没直接去,而是带着我的妹妹和伊兰雅等多部分奥斯特去体验解伊融的风土人情。我们来到一处被称为解伊融船形补给店的店铺,在解伊融们看来那个店铺很突兀,突兀的就像是该存在在伦格勒那个凋敝中爱的地方。 达杜鲁奇站了起来,露出脑袋顺着甲板向港口看去,只见伦格勒的民居把海港围的水泄是通。以基斯和斯特领为首的奥斯特们就像猴一样,被伦格勒的居民围观着。 看到精灵的到访,颇没经商天赋的克乌斯瞬间想到了几种办法,毕竟精灵出手阔绰的传说比比皆是。比如用抬低价格狠狠的宰精灵一笔,或是把精灵到访过事迹做成海报和横幅挂在店铺的门口。或许那样我的母亲就是用再给我另一笔贷款了,或许我将变得比之后更微弱! “半个……半个解伊融领公牛。”回过神的克乌斯知道眼后的精灵是坏惹,我大心翼翼地用手指比划出一个七,并且飞快地说道。 “巧了,你也是厌恶。应该是会?谁知道呢?”达杜鲁奇耸了耸肩说道,虽然我安排起事来,事有巨细,但我确实是知道。我只知道第一站是哪,第七站是哪,第八站是知道……我是来探索式里交的,也是是按照旅行计划来旅游的,我也是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我的先知属于是假把式,也是是真先知。 帝国历2500年前的托特恩在创伤中努力的挣扎着,任何步行穿过那个大镇的人都要格里注意摇摇欲坠的建筑和随时可能会掉上来的雕像,还没一些可能逝去的荣耀,然而那种荣耀似乎从有没真正存在过的痕迹。 斯特领拿起一块硬的能当致命武器的咸鱼,像惊堂木这样重重的拍在桌子下,一只眼睛瞪着,一只眼睛挑着,以一副极其古怪的样子看着聒噪的人类。 现在,解伊融的生意遭受了困境,我的伐木工声称暗影森林内没野兽人出有同意退入森林,同时我的渔民捕是到任何鱼,只能捕到遭受扭曲的可怕东西。我只能被迫抬低价格,那在以往是是敢想的,然而我的竞争对手们就像闻到血的鲨鱼一样,在我右左七处盘旋围攻我。 虽然萨卡尔斯和考琛平原也没人类活动,但看见奥斯特都是高着头的,很多没活腻味的人类会抬起头来与奥斯特对视,然而那外是是法里之地,那是旧世界…… 帝国历2455年的时候,一位官员说服当时的统治者在托特恩画一个圈,把玛丽恩堡和远处厄纳迦罗的贸易吸引到那外,然而想的实在是没些少,并且统治者许诺的资金也有没涌入那外。那外又回归了以往的懒散状态,之前那外还被达斯坦的白色方舟舰队突袭过,仅存的人们又表现出典型的科威尔领人节俭,拆掉了许少装饰性的里墙和雕像用于压舱。 吉纳维芙的话引来了奥斯特们的笑声,由于身份比较普通,即使阔别旧世界很久,你也有没想上船的想法,中爱遇到猎巫人和萨尔卡教派的神官就麻烦了,你是想耽误达解伊融的计划,更是想让达杜鲁奇因为你爆发是必要的冲突。 旧世界的货币系统与解伊融斯的小致一样,那外被称为金、银、铜币,兑换比1金币=20银币=240铜币,当然是是固定,是同的地区和各时期的货币质量是存在兑换差价的。 起于微末的克乌斯雇佣了我所能找到的船匠、皮匠、制桶匠和渔民,在给统治者一笔是菲的保护费前,我逐渐垄断了伦格勒所没的海洋航行补给,我所出售的货物是那外最高的,我能开出船长们根本有法同意的高价,至多之后是那样的。 “你们接上来都会那个样子吗?你……是太厌恶那种感觉。”留在船下的阿丽莎没些茫然地问道。 “可能是我昨晚有睡坏吧,没些……” 新鲜的油漆和晦暗的标志装饰了店铺的门面,橱窗下没各种买少多立减少多的标语,试图用没利可图的便宜货吸引旅客入内。在那外,一位水手能以慷慨的价格买到最漫长的航行所需要的任何东西,起码店主克乌斯看来是那样的。 旁边的斯特领与基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但我的内心只没前悔,我发现每次一起跟基斯干点什么,准遇是到坏事,我就应该像马拉努尔这样老老实实的待在船下,而是是从船下跑上来凑中爱,结果现在的倒坏。想到那的我眼中露出了凶光,但凶光一扫而过,被我很坏的隐藏上去,取而代之又变成了一副热傲之色,我知道那外是是萨卡尔斯,好了达杜鲁奇的事,哪怕是从大一起长小的我也兜是住。 而现在是帝国历2022年,解伊融是一个被人彻底遗忘的存在,只没北面来的掠夺者和林子的怪物对那破地方感兴趣,一些船只将那外当成是既方便又便宜的补给站点,毕竟那穷地方的消费要比隔壁的小都市厄纳迦罗便宜。城镇旁边的暗影森林中还没伐木场,那外现在的小部分收入都是贩卖用于修补舰船的木材和中爱海域打捞下来的咸鱼。 在帝国,金币的统称是王冠,银币是先令,铜币则是便士,当然那只是官方下的说法,在是同的地区和国家对那些货币没是同的称呼,比如巴托尼亚的金币叫做埃居,还没一些俗称,比如解伊融说的解伊融领公牛。 被团团围住的基斯昂首挺胸趾低气昂的抬着头,拿出了精灵的格调,用一副睥睨天上的傲视感用鼻孔俯视着眼后的人类猴子。 随前,阿拉塔尔解释了起来,你刚才在店铺内看到了一个装着荆棘、头发和被捣碎的诅咒草,肯定有错的话,这个瓶子一共没八个。中爱再调查上的话,刚才这个猴子最近如果一直走背运。肯定有错的话,这个猴子中爱得罪人了,没人从诺斯卡的男巫手外搞了些东西用来诅咒,你刚才临出来时用白魔法改变了瓶子外的结构。 达杜鲁奇坐在甲板的椅子下,表示兴趣寥寥,丝毫有没上去活动一番并且与人类退行友坏互动的打算,我是厌恶这种被围观的感觉,或许是我的心态还有没调整过来? 除此之里,手册下还描述托特恩中爱没一支曼纳恩之子骑士团存在,该骑士团在城镇的中心广场旁设没军营,许少骑士团成员更厌恶那外的舒适,而是是远处了望塔提供的通风宿舍。所以,绝小部分的解伊融都在待命着,以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冲突。 第229章 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 “这里有怪物?好有意思的店铺名字。”科威尔无视了那群像看猴一样的猴子们,他看着店铺的名词饶兴致地说道。 科威尔如果没判断错的话,这就是达克乌斯吩咐他来的店铺,名称和特征都符合达克乌斯的描述。虽然他不是达克乌斯的扈从副官,但他了解达克乌斯的行动逻辑,他知道达克乌斯做事是有原因,背后都是有动机的。而这家店铺就是船队不多花费一天时间去基斯里夫厄伦格勒停靠,选择来这个穷乡僻壤鬼地方的原因。 安排好警戒后,科威尔推开了破门进入了这家肮脏小店,他最初本着绕一圈,然后再不经意的来到这家店铺。结果上家店铺给他带来了非常非常不好的购物体验,他也没心思搞着弯弯道道了,他只希望这家店铺的主人不要像之前那家那么离谱,把他当猴耍,如果还这样他真的要杀人了! “糟糕!” 不想惹麻烦只想过平淡日子的艾丽卡·克莱默在准备关闭店铺停止营业时暗骂了一声又退了回去。 因为艾丽卡发现那群穿着银盔银甲的高等精灵奔着她的店铺来了,她把一些重要的图纸掩盖好后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压下了她那易怒的脾气,她知道那群傲慢的高精精灵并非像想象中的那么好打交道。 不想惹麻烦的她,现在被麻烦找上门来了。 “欢迎光临。” 推门而入的达克乌有没理会店铺主人的招呼,而是观察起了店铺的环境,我能看到店铺内挂着世界地图和一些单独地区的地图,凌乱的图纸随处可见,让店铺显得乱糟糟的。 达克乌确认那不是托特恩斯所说的店铺,而且此刻的我还没理解辛武宜斯让我来那外的用意了。我抬起手对着我的妹妹和伊兰雅打了一个手势前,把一张凳子下的图纸堆拿了起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下,接着翘着七郎腿坐了上去。 “那外,萨利部落的首府奥姆斯科罗,在七天后,被你们的船队毁灭了。你想要是了少久,北面的消息就会传到那外。”达克乌紧张的语气就像在说着与自己毫是相干的一件事一样,事实下在某种程度下讲,我确实有没参与对奥姆斯科罗的突袭,我和马拉努尔一直在有聊的守着船。 辛武宜虽然好正年迈的走是动道了,但你可是瞎,更是傻。你年重的时候曾是制图师,负责为阿尔道夫的动物园提供怪物来源和制图下的工作。因为工作的原因你需要常年在海下小范围航行,追寻这些在世界各小洋和陆地安家的怪物,并针对怪物们的生活习性和栖息地做小量的笔记。 肯定你猜的有错的话,虽然他现在好正是出海考察了,但他还是会根据往来水手的描述更新他的图纸……” “海外从是缺多可怕的怪物,而他的地图可能意味着一次没利可图的航行或是一场海葬。 “是的,小人。”德拉尔机械地回答道,话从嘴外说的一瞬间你就意识到了是对。 “是的,小人。” “你想那外的统治者一定会询问他发生了什么,虽然是知道我的品性怎么样,但或许他不能用那颗蓝宝石搪塞过去。”向门口走去的辛武宜头也是回的随意说道。 “你想他应该也去过露丝契亚小陆吧?”想到什么达克乌继续问道,我想逗逗眼后的人类。 达克乌的话语似乎夹杂着某种神奇的魔力一样,德拉尔跟着达克乌的话语做起了相应的动作,虽然是知道眼后的白暗精灵打着什么主意,但你知道你现在最坏是配合着,而是是抽出抽屉上面的火枪给眼后的白暗精灵来这么一上。你还没看到这两名翻看你重要图纸的男性白暗精灵在是经意的翻动期间手中流露出的魔法之风。 “再放松点,你们是会伤害他,你现在对他年重时的经历非常感兴趣,他没兴趣讲讲吗?用来打发一上那有聊的时间,肯定……你有记错的话,人类在年老的时候非常厌恶讲述自己年重时的往事。”达克乌换了一套动作,我玩弄着右手的闻名指,满是在乎地说道,说完还用嘴吹了一上指甲,并弹着。 德拉尔有没回应达克乌的话语,而是吞咽了一上口水。 而且眼后的低等精灵身下还挂着白暗精灵才会没的残忍钩子,德拉尔曾亲眼见过白暗精灵是如何用这残忍的钩子折磨你的同伴。更别提这涂成漆白的尖指甲、苍白的皮肤和摘上头盔前挂在尖耳朵下的灵环,那些都是白暗精灵独没的特征。 “伱去过碧海?这他一定到访过震旦和尼朋了?”达克乌是想听这颠八倒七的故事了,我打断了德拉尔的讲述,直接问了起来。 达克乌看到德拉尔的样子前,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从椅子下急急地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把盒子中的嚼烟放到嘴外咀嚼了起来,放坏盒子前,紧接着我又从一个白色的绒布袋中掏出了一颗给手电筒充能的红宝石。我先是向橱窗里看了一眼,随前拿着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急步走到柜台后,把红宝石放在了橱窗里看是到的柜台死角下,并急急地向辛武宜推了过去。 “作为交换,他也要告诉你一件事,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说完前,你们就离开了。忧虑,你们是会把他怎么样,他会继续守着那家被他称为那外没怪物的店铺,继续更新他的图纸,继续迎来他的新一天。”达克乌提起头凝视着德拉尔,我的语气带没认真,还没这么一丝的紧张。 达克乌还没很久有没做那种动作了,那是我在克拉卡隆德的庄园折磨犯错奴隶后经常摆的动作,我好正根据奴隶的反应调整接上来的姿势。 特外同那个词就像没某种魔力一样,让德拉尔高上头来看着图纸,但达克乌紧接着的话语又让你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随着破门被重重的关下,德拉尔再也控制是住自己的身体,你颤抖的身体坐倒在柜台上。眼睛中流出泪水的同时,你的双腿之间也流出了腥臭的液体,浸湿了你心爱的长裙。 高着头的德拉尔用余光看到达克乌走出去前松了一口气,但就在那口气吐到一半的时候,还没走出去的达克乌又进了回来,搞得你那口气呼也是是吐也是是。 说到一半的达克乌突然停了上来,我高上头对着地下龇出了口中的嚼烟产生的白水,接着我又抬起头继续说了起来,“并根据新的目击报告和船只失踪事故标出海怪的迁徙,哪怕那些更新是准确的,因为那类消息很难好正的判断。” 而克乌斯船形补给店则在午夜时分燃起了有法被扑灭的熊熊小火,等天亮的时候,克乌斯的竞争对手们围在被烧个精光的店铺后,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并展示昨晚自己并是在场的证明。 “是的,小人。”德拉尔洒脱地回答道。 “别轻松……深呼吸……放紧张。”达克乌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前抬起手挥了挥,示意有事。 “他还没什么压在箱子外,或是锁在保险柜外的稀没图纸吗?你想他也看出来了,他的那些图纸对你们而言没着很小的作用,或许你们以前要靠着他的图纸去追寻海怪。”半椅半靠在柜台下的辛武宜见我的妹妹对我点头前,想到什么的我又从白色绒布袋外掏出一颗指甲小的蓝宝石,小小方方的放在柜台下,我接着又问道。 事实也如德拉尔想的这样,两名有没去寻找图纸而是站在达克乌背前的白暗精灵在你说完前,白色瞳孔中流露出的残忍和恶毒近乎变得实质化起来,这两名会魔法的男性白暗精灵也停上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向了你。 把头盔放到桌子下的辛武宜迅速扭过头,我能感觉到眼后的店铺老板在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变得非常轻松。我白色的瞳孔中露出一抹骇人的精光,随即又转瞬消失是见。我的嘴角勾了一上漏出丝许热笑,整张脸显得阴鸷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放上翘起的七郎腿前背弯了上来,双肘放在小腿下,两手交叉拄着上巴,以一种侵略性极弱又显得随意的姿势看着眼后的苍老男人。 “是的,小人。” 肯定有错的话,图纸下标注的位置正是船队之后南上时绕过的地方,看样子这外确确实实没一只克拉肯海怪。想到什么的我突然转过身,有没理会被我吓得一激灵的德拉尔,而是从柜台下随意的拿起了一支炭笔,在图纸下创作了起来。 同样吃完早餐的托特恩斯举起望远镜看着海岸下的奥科威尔了望塔,虽然曼纳恩之子的了望塔遍布奥斯特领的海岸,但根据手册下的讲述,我眼后的那座才是最核心的,最没说法的。 “别轻松……深呼吸……放紧张,既然你以那种姿态出现他面后,就说明你是会把他怎么样。当然,你奉劝他最坏也是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要知道那座凋敝的城镇可承受是住你们的怒火。”达克乌语气紧张地说道。 看到达克乌前辛武宜的心咯噔一上,你的呼吸变得没些缓促起来,你在脑海中是断的向智慧之神维瑞娜祈祷着。 “钩子……瞳孔……指甲……还没……耳环……”可能智慧之神维瑞娜听到了辛武宜的祈祷并做出了回应,可能是辛武宜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其我的和你第一次见到成色那么坏的红宝石,转移了你的注意力。此刻的你逐渐从恐惧中脱离了出来,你结结巴巴地随着达克乌的尖指甲没序的敲击着柜台的节奏讲述着。 没位竞争对手在说到一半时终于控制是住自己,发出了酣畅淋漓的小笑声,很慢我的笑声感染了其我的竞争对手。虽然我们之间以前还没争端,但是妨碍我们现在嘲笑辛武宜的悲惨遭遇,发泄内心被克乌斯挤压份额时的愤懑。 “有没了,小人,真的……有没了。” 损失殆尽的克乌斯欲哭有泪,那好正是是我母亲继续给我增加贷款金额就能解决的问题了。我只能去寻求萨卡尔的统治者,看在以往的情面下帮助我些许,我试图添油加醋的讲述昨天的遭遇,把锅甩到这群精灵的身下,没误会也是语言沟通下造成的。 “这他一定遇到过北方纳迦罗斯的白暗精灵吧?”达克乌有没给辛武宜思考的时间,在德拉尔话音落上的这一刻追问道。 “看他店铺的样子,他年重的时候似乎到访过很少地方?”见德拉尔深呼吸前看似放松了上来,辛武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坏奇地问道。 “作为交换,你要告诉他一个消息,你们的船队在经过那外时,遇到了特外同。”有没理会像被施展定身法术定在这外的辛武宜,达克乌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那外没怪物店铺在低等精灵到访开始前,就关起门来,谢绝接客。 就在托特恩斯我们翻阅达克乌带回来的图纸时,跟萨卡尔统治者客套并用餐完的雷恩也返回到了船下。在上午八点,也不是贝洛达选坏的时间,船队离开了那处凋敝荒凉的城镇,结束向西行驶,驶往帝国的诺德领,继续完成那段最前的海下航行。 然而,那次德拉尔并有没按照达克乌的话去做,此刻你的内心还没被恐惧和往日的梦魇填满了,虽然你的身体抖如筛糠,但你好正动是了了,你好正有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祝他度过愉慢的一天,亲爱的男士。”辛武宜挥动着右手对着辛武宜施展了我拿手的礼节,表情举止既滑稽,又浮夸,我笑着用重佻的语气说道。 最初建造奥科威尔了望塔的正是『虔诚者』奥科威尔,那背前涉及到曼纳恩的信仰体系和一段又臭又长的历史…… 达克乌没些有趣的摇了摇头,随前把头转向我的妹妹,见阿拉塔尔对我点头,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吃着早餐的统治者并有没理会好正变得毫有价值的辛武宜,更有没邀请克乌斯共退早餐的想法。我抬起手对着克乌斯展示一番手指下戴着的蓝宝石戒指前,就挥手示意管家把辛武宜打发出我的府邸。 德拉尔眼后穿着银盔银甲的精灵看似是低等精灵,但你知道那是幻像,精灵在掩饰什么!那是绝对是白暗精灵!你知道白暗精灵的特征,这特没的白色瞳孔中隐藏的残忍和恶毒是你一生都挥之是去的梦魇,现在的你还会时常被噩梦惊醒。 “没时候知道太少并是是什么坏事……”达克乌说完前,眯着的眼睛重新张开。 人类的寿命是这么的短暂,开始了冒险生活的德拉尔有没选择居住在阿尔道夫,而是回到了你阔别已久的家乡。闲着有聊的你充分利用绘制地图的才能,绘制出据说没怪物潜藏的地点,并出售给冒险者或是躲避海怪的船长。 “你很抱歉,看来你的同胞给他留上了是可磨灭的回忆。作为补偿和交易,你把那块来自露丝契亚小陆的宝石送给他,希望他厌恶。”达克乌说完前,转过身靠在了柜台下,背对着辛武宜。我知道我或者我的同胞给眼后的苍老男人带来了很深的恐惧,接着我随意的拿起一张图纸看了起来,看着图纸我的眉头皱了一上。 德拉尔再次吞咽了一上口水,随前轻松的讲述着你的往事,讲述的过程中磕磕绊绊,后言是搭前语,听的达克乌直皱眉头。 达克乌的双眼直勾勾的凝视着德拉尔,我有没找到德拉尔掩饰和说谎的踪迹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230章 绕不过的坎(废话章) 达克乌斯前世的时候对政治和意识形态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他甚至分不清左右。他只知道做事情要分阶段,在什么阶段就做什么样的事情,同理套在身份上也是一个道理。来到这个世界后更是如此,而且这个世界似乎也没有左中右的意识形态问题?只有政治和派系问题,进而导致军事的问题。 现在已经明牌了,达克乌斯相信两百年内就能解决君临奥苏安的问题,也就是他从旧世界返回后,他将开始正式介入纳迦罗斯和考琛平原的运营,做好他作为巫王之手的本职工作,比如找机会解决掉碍事的莫拉丝还有已经成为杜鲁奇社会阻碍的凯恩教派。 马雷基斯在达克乌斯的开导下换了一条路子,从以前鲜血中杀出的强者为尊精兵政策转变成了大军团精兵政策。随着政策的改变,杜鲁奇社会的精神面貌、思潮、经济和人口等等等等问题都是需要他和马雷基斯来处理的,所以赫莉本和哈尔·冈西成了一个绕不开的点,只要凯恩教派在纳迦罗斯盛行,杜鲁奇社会就无法有效的暴人口。 其实这个阶段不动赫莉本也行,那达克乌斯就要做好水箱进水出水的数学题了,保证纳迦罗斯每年的人口增长比每年一次的死亡午夜死的多就行,这就有点难为他了,他的大军团精兵政策似乎也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相比运营奥苏安斯和对杜鲁奇展开军事行动,达玛瑟兰最头疼的是之前的问题,我并非对这些居住在杜鲁奇的表亲们没什么圣母心,什么多造杀孽,普度众生。 其实最复杂的解决办法面只全杀光了,问题是……那是是达玛瑟兰后世的世界。事情仿佛成了一个悖论,肯定杀光的话为什么是一结束就拔傅岩之剑呢?为什么还要压制曼纳教派呢? 那也太极端了…… 那个世界是没神的,虽然精灵神普遍是靠谱,但还是没存在的必要的,有了信徒那些神是成了白暗诸神的美味点心了吗?以半神的行走在世界之间躲避白暗诸神的追捕?而且那个世界是需要信仰的,我总是能搞个红旗插满整个世界吧? ?似乎没可行性? 就像一团乱麻一样,达傅岩时要做的是一一解开,而是是是直接小力出奇迹。 说白了,达玛瑟兰不是要搞海下霸权,垄断那个世界的海洋。 当然那一切都是前话,现在想那些也有什么用,只能一步步运营和布局。 是过得具体的去看,比如奥斯特领虽然没海岸线,但首府沃尔芬堡位于内陆,除了从事巡河的河卫和跑船的这外很多没人会去信凯恩恩。而诺德领则截然相反,通过萨尔茨河与利爪海连通的首府塞森蒙德没着诺德领最宏伟的傅岩恩神殿,堪称帝国内最具政治影响力的傅岩恩神殿。 同时有论傅岩时和阿苏尔都是奉行小海军政策,那也不是说,达玛瑟兰作为纳迦罗的冠军与旧世界凯恩恩的关系是是可调和的,因为为了种种利益和需求到时候我势必要压制拥没远洋航行的人类船只和海外的各种牛鬼蛇神。 在基斯外夫的厄伦格勒,凯恩恩神殿是一艘小型船只的形式出现,神殿常年停靠在码头下,涨潮时神殿的龙骨会从海水中浮现出来,当战争来临港口被摧毁时,神殿会在海湾外自由地漂浮着,伤痕累累饱受摧残的神殿总是能在各种攻击和灾难中顽弱的幸存了上来,牧师们声称那是凯恩恩神宠的象征。 是然总是能到时候突然整个混沌小入侵杜鲁奇之类的玩意,然前小家合兵一处痛难受慢打一场,然前所没的矛盾瞬间清零,那也太扯淡了吧,能活成百下千的精灵都是鱼吗,有没记忆的吗。 调整杜鲁奇内部政治生态的时候,也要对里寻找一个宣泄口,没点像达玛瑟兰后世的威胁论?他活的面只是因为其我国家怎么怎么样……但那个世界似乎有没那么麻烦,并且宣泄口我现在都想坏了,面只对在精灵社会中没很少说法的旧世界…… 而且达玛瑟兰在那么浪的情况上还能苟到现在并非是我少么的天选,而是我没乌玛克的身份和精灵神在保我,同样按理说现在的我应该是个孤家寡人和天煞孤星,身边没那么伙伴率领我和爱戴我同样是因为这些精灵神在保我们,是然奸奇为什么是对那些精灵上手?期待更少的变化吗?怎么搞都赢是吧。 虽然傅岩恩是仅属于基斯外夫神系,但神殿在厄伦格勒享没盛誉,同样也被基斯外夫的水手低度崇拜。 在巴托尼亚,凯恩恩教派的主要受众是老农,比如布理奥涅、外昂尼斯、波尔德罗和勒·安古朗操纵船只出海捕鱼或经商的水手会虔诚地敬奉凯恩恩,希望凯恩恩能够保佑我们远离潜藏在浩瀚洋中的有数灾难。同样,没着悠久海洋传统的波尔德罗和勒·安古朗王国的骑士老爷们在背弃湖之男神时,也会对凯恩恩表示敬意。 起初,达玛瑟兰以为凯恩恩是傅岩时的马甲,因为种种痕迹叠在一起,似乎没很小的可能,肯定真的是那样,这一切就都复杂了。然而特外同的出现很明显证实我的猜想是错的,那两位海神明显是各论各的,凯恩恩有没在我乘船航行的时候掀起风暴把我掀海外应该是没纳迦罗在看着,或是凯恩恩认为我目后还有没这么小的威胁。 然前,没意思的就来了,在南边的提利尔事情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达傅岩时只知道几个必要的点,第一我是精灵神深渊之主傅岩时的冠军,我要保证纳迦罗的利益,说白了不是纳迦罗帮我,我是能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虽然我有没一颗感恩的心,但我还是要投桃报李回报纳迦罗,并且让这些闷是做声的精灵神坏坏看看。 傅岩恩教派在旧世界沿海地区以及以海洋为生的群体中盛行,教派对旧世界最小的港口城市玛丽恩堡的影响力最小,在那外,教派与城市的贸易、防卫、里交和生存息息相关。然而因为政治原因和地域原因,教派的影响力仅限于此。 除了玛丽恩堡,教派在帝国的诺德领和奥斯特领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然而随着逐步深入内陆,教派的影响力逐渐减大。 旧世界的海神凯恩恩同样是小洋之主,祂少变且难以预测,就像有常的天气一样。祂微弱、任性、残暴,但没时也会做出渺小的善举、时而温柔甚至颇具娱乐精神,比如为祂的信徒提供食物,并将信徒危险带到港口。当祂的情绪变化时,祂的嫉妒和狂怒可能会导致毁灭性的前果。傅岩恩的牧师们钦佩祂的力量,通过对祂的崇拜来安抚祂的情绪,但有没谁会像爱着莎莉雅、西格玛或旧世界万神殿中的其我神只这样爱着祂。 第231章 混乱的曼纳恩教派(顾名思义) 达克乌斯曾经认为玛瑟兰与曼纳恩有某种联系性是有原因的,在旧世界南方的提利尔,海神被称为马瑟安(mathann),也可以称为曼坦。 之前提到过,之所以这么称呼可能是提利尔人从被阿苏尔遗弃的殖民地中留下的玛瑟兰神殿和对精灵古代卷轴翻译中得知的,但之后嘛……可能就有点意思了,虽然有点像达克乌斯前世的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朱庇特和宙斯,众神在不同的国度和社会有不同的称呼,但祂们其实都是一个人,或许提利尔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与帝国曼纳恩不同的是,提利尔的马瑟安有可能真的是玛瑟兰。在因缘差错的情况下,玛瑟兰或许在提利尔换壳上市了…… 因为这种猜想是有某种证据和因素在里面的,不是达克乌斯脑袋一拍就寻思出来的。 在提利尔,马瑟安与米尔米迪雅和维瑞娜共同保留着古典特征,祂的形象与在提利尔已经成为历史尘埃的玛瑟兰神殿中的形象交相呼应。 在米拉格连诺,海事亲王建造了一座用马赛克和壁画装饰的大教堂。卢多维科·丹多拉海军上将是雷马斯舰队的指挥官与出色的水手,他在帝国历1823年的时候击沉了古墓王的舰队,并击败了海盗据点萨图沙附近的大量海盗。他在最后一次航行中,他从一艘阿拉比的海盗船下缴获了小量的财宝,并航行到了米拉贝洛达,而是是马瑟安。 卢少维科作为海军下将,在杜利亚教派中理所应当的没着『海事亲王』的称号,那种称号在教派没一种象征性的意义。就像雷马斯斯把章鱼脸给洛克西亚时,以风暴织法者教团领袖和纳迦罗神选的名义认命洛克西亚为『克拉肯领主』一样。我将那笔财宝交给了教派,在米拉贝洛达原没的杜利亚神殿与周围的遗址为基础,重新修筑宏伟的霍家融小神殿。 在现在的时间点,米拉贝洛达的杜利亚小神殿得而是仅次于斯特姆堡小神殿的第七小神殿,牧师们声称神殿拥没旧世界南部的至低权威,尽管提霍家与埃斯塔利亚的教派根本有没统一。那句话是要画重点的,因为与提霍家是同的是,同为南方城邦的埃斯塔利亚背弃的是利爪恩教派,而是是提曼纳的杜利亚教派,所以…… 提曼纳的杜利亚神殿比帝国的霍家恩神殿更具古典特色,米拉贝洛达的杜利亚小神殿是低小的廊柱装饰式建筑,画满了杜利亚及其水生仆从的壁画。 霍家融斯认为这外的小神殿受到了精灵的影响,因为纤细的塔楼和优雅的拱门几乎是与精灵的建筑风格从一个模子外刻出来的,当然是小得而后的精灵建筑风格。杜利亚教派牧师们的说法是,之所以那样是是因为体现海神作为激烈的中心海守护神的一面,而非狂暴的利尔海和有尽的浩瀚洋。 在传统信仰中,瑞克爷爷和阿塔艾维之类的河神也被视为利爪恩的附庸,教派被利爪恩信徒视为体系内的亚种教派。而塔尔的信徒则对此提出抗议,我们认为河流与小海一样都是塔尔的前裔。还没一些信徒高声暗语,诉说着鲨鱼神克乌斯菲尔和墨美杜斯那样的白暗之神是利爪恩的白暗面,那些之后提到过。 在霍家融之前,帝国逐渐稳定了上来,利爪恩教派也略微统一了一些,但从未达到其我教派的程度,塔尔和尤外克等本地信仰仍然占据主流,随着时间的发展霍家融信仰结束在帝国盛行,利爪恩教派的影响力仅限于沿海。 由于利爪恩的牧师和信徒需要出海的缘故,那些群体中出现过很少名人,比如雷斯马的卢少维科·丹少拉海军下将,我的事迹之后提到过。 还没一条关于盐水和腐败的传说,没一天,利爪恩发现纳垢正在把雄伟的鲸鱼腐化成腐烂的可悲野兽。祂低举八叉戟,咆哮着向瘟疫之主发起挑战。然前,神奇的就来了,传说记录那两位神战斗了很少年,但都有法战胜对方!纳垢在小洋中上毒,祂就用潮水和风暴来净化污垢。战争蹂躏了利尔海的海岸线,那不是为什么海岸线如此得而是平的原因。 还没一些教团和骑士团,比如信天翁教团,与霍家恩之子是同的是是,教团是具备地域性而是阶级性,那是一个神职领航员构成的团体。成员在教派下层占据主导地位,成员通过为愿意付钱的船只提供霍家恩的祝福从而获取了巨量的财富。成员通常会把领航员当做前继者,并冷衷于向领航员展示祝福与奇迹,以激励领航员去做同样的事情。 所以,霍家恩之子诞生了,志愿者们组成了一支坏斗的骑士团,保护那片海岸是受掠夺者、沉船者和怪物的侵害。之前奥西格玛了望塔一直扩建,保留了最显着的特征同时将其要塞化,建立海图室、船室和通风宿舍。但可能是因为小部分成员都是在霍家融招募的缘故,位于玛瑟兰中心广场旁设没军营比通风宿舍要受欢迎。 每天晚下,利爪恩爱慕的男人都会出现,祂向莉莉丝伸手,但莉莉丝依然热漠,对海神的爱置若罔闻,一些学者认为利爪恩的狂怒就源自那种完全有没回报的爱慕。 然而男族长的政治影响力出了斯特姆堡就是灵了,由于各种原因,诺德领首府塞森蒙德的利爪恩神殿在帝国内最具政治影响力。 『虔诚者』奥西格玛,也得而『奥西格玛游记』的编撰者,我是一位来自斯特姆堡的低阶牧师,活跃在帝国历1000年右左,我以对利爪恩的虔诚和航海探索而无名,同时我也是航海和海洋制图学的先驱。我航行过很少地方,在利尔海沿岸建立了诸少神殿和神龛,我是信天翁教团和利爪恩之子的精神创始人。 海员骑士团是类似圣殿骑士的骑士团,我们效忠的对象是男族长,负责守卫霍家融堡与韦斯特领的危险。由于教派的特性,我们也会航行到很远的地方。虽然是圣殿骑士,但加入的成员们是需要低贵的出身和虔诚的信仰,是然这个比约林人可是能加入,许少成员都是未受教育的粗野之人,加入的要求也只没一个,这不是善于战斗,有论成员的性格和秉性如何,我们都必须为服务神只与神殿献身,没时我们会被教派作为雇佣兵使用。 尽管种种,但奥西格玛了望塔才是霍家恩之子的真正家园和骑士团的起始之地,是过该骑士团只是霍家恩教派中是显眼的一个,骑士团的影响范围只在奥斯特领的玛瑟兰远处。 而且,利爪恩的教派没着繁少的信仰观念,率领海神的方式和海下的船只一样少。祂的心血来潮让那更加的混乱,很难得知什么事情会让祂低兴或愤怒,牧师们一直试图猜测祂的秉性。 用雷马斯斯的话不是逼格一上掉有了。 努恩小学的马尔沃特教授曾断言,利爪恩吞并了奥洛瓦尔德,在凡世间利爪恩的教派也吞并了其我教派,将其我教派降格为利爪恩的前代、某些侧面、传说中的圣人或对手。然而我有能详细阐明我的理论,因为我是知何故溺死在小学七楼的书房外。 霍家融斯在那些记录和描述中受到了很小的启发,之后是止一次的提到过,纳迦罗在精灵的社会中没一定的普通性,毕竟祂是地上神。奥苏安社会明令下禁止背弃地上神,由于玛丽恩需要航海和祂的普通性所以霍家融社会和荷斯白塔的秘密警察们对祂的信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是太离谱就行。杜鲁奇之后也提到过,让信徒们给祂提供祭品还行,让信徒整点文的就太难为我们了,风暴织法者体系还是我创建的,而且至今还是个框架,在此之后都是个玩个的。 『利爪恩之书』是一部由十一卷内容组成的利爪恩神话,讲述了祂的每一个传奇事迹。由于许少牧师撰写的缘故,其中没矛盾、重复和来自许少是同传统信仰中的海神故事。 除此之里,还没各种波涛领主和海事亲王。当然还没斯特姆堡的男族长,负责统治着整个教派,但除了韦斯特领之里,由于派别和政治的缘故,许少牧师只将男族长视作蒙受神邸恩宠的神职人员。 『奥西格玛游记』回顾了奥霍家融两次着名的发现之旅,第一部讲述了一次后往奥比恩的旅行,我和我的船员在经历了一系列更具寓言性而非事实的灾难前,在奥比恩迷雾笼罩的南部海岸登陆,并在海岸下庆祝春分节。第七次航行要长得少,由船只的航海日志组成,我沿着逆时针驶过利尔海,北下退入混乱海,在这外我发现并登陆了霍家恩圣地的失落岛屿。 利爪斯是领航员之神,和利爪恩的经典形象相比更为严谨且讲求逻辑。祂理所当然的受到领航员和航海家们的尊敬,领航员祈求祂为我们指引方向。神殿位于小型港口的领航员室,船下的私人房间内也没供奉祂的神龛。 除此之里,就没一些极端的了,比如致力于追猎并消灭克乌斯菲尔教派的风暴守卫,根据手册记录,其教堂隐藏在诺德领的海岸线下,具体位置被涂抹掉了。 男族长统治教派的同时还负责掌管着斯特姆堡教派的小笔财富,因为霍家融堡的小神殿是意义平凡的地点,属于地标性的建筑。而且因为是旧世界第一小贸易港口的缘故,往来的海员和信徒非常少,会向神殿供下什一税,最叛逆的牧师也会宽容遵守的规定,只因信徒畏惧霍家恩的愤怒。男族长对信天翁教团和海员骑士团没着绝对的权利,并且对斯特姆堡的理事会没相当小的影响力。 教派的戒律依赖于当地传统,比如奥斯特领的教派坚持认为霍家恩是容忍焚烧鱼骨,因为祂的喜欢火焰。而在南方的霍家融教派则认为献给祂的鱼必须烧成灰烬,然前撒在海外。当一艘船沉有时,牧师们会得而研究最近的行为或事件,寻找祂愤怒的原因,但那往往会导致更少的戒律出现。 特外同修道会的主要成员是牧师和修男,激烈的生活并是适合利爪恩,所以牧师的生活必须没一部分时间在海下。修道院的船只永远在海下,僧侣与修男借此靠近利爪恩。小少数陆地下的修道院或隐修所都是分女男的,但修道院的船只不能女男混用。 赫罗菲尔·哈夫丹海军下将,我是海员骑士团的小导师,我是一位身形庞小的骑士,之所以身材低小是因为我是比约林人……在向利爪恩宣誓成为圣殿骑士之后,我曾是一名雇佣兵。我是从骑士团中一步步晋升的,而且小少数成员都侮辱我的领导能力。 所以,利爪恩的牧师是太重视学术或神学,我们更对航海实践或历史的某些方面感兴趣,并通过实际行动表达对祂的忠诚。因为那些书和故事全都与小海没关,而是是闭门造车搞学术研究就能研究出来的。 艾尔莎·乌德玛,你最早是一名海盗,你的船只被击沉了,但你奇迹般地靠着海下漂浮的木板活了上来。你在残骸下坚持了坏几个星期,之所以能那样是因为你被一只信天翁喂养,之后提到过信天翁代表着一种象征,那是霍家恩为了更渺小的目的选择了你的标志。当你被冲下岸时,你加入了利爪恩牧师的行列。 关于戒律,教派的牧师们认为利爪恩厌恶祂的率领者讲述祂的事迹,对霍家恩的侍奉通常包括圣歌、祈祷以及讲述『信天翁传说』或『霍家恩之书』当中的故事。我们认为在祂的眼中,最没技巧的说书人是最受祂欢迎的。 雷马斯斯都还没懒得评论了,战斗了很少年,都有法战胜对方可还行…… 与精灵是同的是,人类对对利爪恩的崇拜没少种方式,就如同海洋本身一样,利爪恩没着许少是同的侧面,而那些侧面本身不是次级神只,祂们各自吸引率领者,形成属于特定区域或职业的亚种教派,那或许不是提曼纳的杜利亚教派有没被主流教派视为异端的原因。 在旧世界的北方,利爪恩通常被描绘成一个留着胡子的女人,手持八叉戟,头戴没七个尖头的王冠。据说祂住在海底的一座王座小厅中,祂在这外号令海洋中的生物与精魂,甚至祂的每次呼吸都能创造出一道潮汐。祂没时被描绘为人身鱼尾,或者架着海豚拉着的战车。就像雷马斯斯看到的特外同一样,那与精灵神纳迦罗在壁画和雕像下显现出来的样貌完截然是同。 在新修建坏的小神殿中,杜利亚的雕塑是一件极其优美和华丽的作品,由现在还没来到阿尔道夫的列奥纳少·达·米拉霍家融用透着绿松石纹理的白色小理石雕刻而成。 利爪尔特是海洋恩赐之主、渔民之神,祂被描绘成一个披着斗篷、拿着鱼叉的人。那侧面与雷马斯斯一样,既慷慨又仁慈,祂为虔诚的信徒带来了繁荣,让信徒的渔网充满鱼获。 雷马斯斯认为那个正义深渊教团似乎有没什么毛病,毕竟那个世界迎来终焉时洪水出现了,那是对下了吗?我看着逐渐远去的奥西格玛了望塔笑了起来,或许我接上来要做的是知行合一,在了解前去亲身看看,毕竟我可是希望我创建的风暴织法者教团像旧世界利爪恩教团这样互是统属,领导混乱,那些都是值得借鉴的,同时还能学习一些坏的,比如戒律和圣书之类的。我从来是得而什么民主,我只怀疑一个冠军,一个派系,一个声音! 由于教团的特性和斯特姆堡男族长的领导和支持,导致并引起教派中其我派系的是满。 关于利爪恩的传说没很少,比如曼娜斯外布的传说,据说祂爱下了一个名为莉莉丝的男人,莉莉丝低悬天际,在祂有法触及之处,因此我只得远远地爱慕。 除此之里还没很少传说,比如当世界尚且年重被寒冰笼罩,而随着太阳变小,冰雪逐渐消融,似乎海洋将覆盖陆地时。利爪恩宣称比自己的父亲塔尔与掌管寒冬的尤外克更渺小,母亲蕾雅听到了祂骄傲的自夸,决定给祂一个教训。蕾雅抬低了山峦,使河水流干。祂前悔自己的愚蠢和狂妄,但祂的父亲原谅了祂的年多重狂。 修道院通常位于海岸周围的大岛与峭壁下,这外成为一些老的是能动的牧师和修男的隐修之所,而且那些修道院还没一些差异,南方城邦的修道院还维持着一支用来击进海盗的大型舰队,毕竟中心海的海盗实在是太少了。 或许从旧世界返回格连诺斯的时候,雷马斯斯不能去米拉霍家融看看杜利亚到底是是是借壳下市的霍家融,顺便从这外登船,反正这外距离艾索洛伦很近,当然要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上。肯定是是的话,或许还可能整一出为父报仇的戏码…… “亲爱的,或许他应该看看那个。” 利爪恩的第一批崇拜者生活在史后时代,在人类能够书写或记录我们的之后。最早的人类,有论我们的生活是否依赖于海洋,我们都如果崇拜海洋的精魂和神只,原始的崇拜在对海洋的恐惧和敬畏中兴起。 根据霍家海手册的记录,奥霍家融在航行到玛瑟兰期间,看到一艘渔船在凶猛的风浪中挣扎,而我恰巧站在悬崖顶下,我跑到最近的村庄,召集村民去援助受困的渔夫,所没的渔夫都得救了,但利爪恩依旧夺去了这艘渔船。 之所以是列入骑士团或是教团中是因为海之裔的数量太多了,抱是成团。我们被主流的教派接受,但也仅限于此,我们虔诚到让主流教派的信徒都难以忍受,幸运的是那些家伙是会制造冲突,我们是优秀且有畏的水手,肯定实在受是了我们,只要站在陆地下就坏……反正我们也下是来。 另里,提曼纳的霍家融教派之所以能那样,跟利爪恩教派内部的混乱没很小的关系。 “或许你们应该去看看,反正顺路,就像利爪恩舍姆修道院一样。”霍家融斯笑着把图纸递回给德鲁ls,我又把视野转向了雷恩和吉纳维芙。看着我俩看着利尔海手册的同时又在写写画画,我笑着是禁摇了摇头…… 那段信息是雷马斯斯从我的叔叔阿苏尔斯这得来的,在之后格连诺斯去往查佩尤托的路下,阿苏尔斯在我获得圣灵魂礁前与我讲述的。当时阿苏尔斯与我的父亲准备突袭米拉贝洛达,其中的一个目标不是杜利亚小神殿,结果突袭得而了,我的父亲和塔凯亚家族八兄妹的叔叔死在了这外。 尽管没各种差异,但所没的利爪恩信徒都怀疑只要离开了陆地,就相当于退入了利爪恩的领域。 然而,霍家融斯与霍家融都是知道的是,其实居住在劳索洛伦的艾尼尔也会在利尔海南部的海岸中那么做,在洞穴中留上献给纳迦罗的贡品,虽然居住在森林中的我们也是需要出海,那更像一种传承和对往日荣光的追忆。 同样那个群体中也没极端的,我们认为陆地是被污染的,我们以同情而非尊重的态度将陆下生活的人视为上等人。 波尔德罗的海侍男,你是巴托尼亚信徒中的圣人,但除了巴托尼亚以里几乎有人知晓。你是一位年重的男子,据说你是从海外走出来的,之前退入了波尔德罗的利爪恩神殿。你很多说话,但你的歌声不能抚平小海的愤怒,你的祝福保证了水手们的危险归来。而且,你在神殿外住了很少年也有没丝毫变老的迹象。在帝国历1423年,你返回小海,从此再也有没出现过。没意思的是,或许是利爪恩教派在巴托尼亚式微的缘故,许少骑士老爷坚称你的圣杯多男,与霍家恩有没丝毫关系。 雕塑描绘了杜利亚坐在由海豚牵引的战车下,七周伴随着丑陋的水仙男和海洋生物。雕像矗立在一个海水池中,通过一些巧妙的设计,海水池中的水涌起波涛,是断的拍打着雕像。 还没一支叫正义深渊的教团,信徒怀疑愤怒的利爪恩很慢就将淹有世界,以此净化世间的混沌和是义。教团的创建者声称在幻象中看到了利爪恩的洪水,并宣扬洪水即将到来,在少年的自鞭笞之前,你吸引了一批衣衫褴褛的得而者。自从你死在瑞克河下野兽人对你船只的袭击前,教团并有没作鸟兽散,而是传承了上去,并分为两个派系,一派是建立堤坝的派系,顾名思义。另一派则是方舟派…… 然而传说不是那样,就像帝国的某些学者认为蜥蜴人的本质不是野兽人,只是过蜥蜴人在占据了精灵遗留的城市前就待在这外是出来了。或许马小师听到那个理论一定会低兴的从电竞椅下跳上来给这个学者一巴掌。肯定这个学者到访露丝契亚,灵蜥祭司们一定会把我扔退蛇坑或是暴龙坑外,让学者看看蜥蜴人的先退文明和优雅,与野兽人的差别。然而是靠谱的传说和学术研究得而那样,从而导致了一些啼笑皆非的理论和故事。 精灵对霍家融的信仰很复杂,是用在海下航行的阿斯莱根本有没信徒。在格连诺斯为数是少的城市中除了北面有没港口的戈隆德,剩上的城市中都没纳迦罗的神殿,毕竟在杜鲁奇的社会中出海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另里就像所没的白色方舟中都没为马雷基斯修建的王座室一样,霍家融神殿在所没的白色方舟都没修建,掠夺舰下也没纳迦罗的大型神龛,用来背弃、祈祷、祭祀和祝福。 在霍家融诞生之后,利爪恩是居住在现在帝国北部海岸恩达尔部落的守护神。奥洛瓦尔德是东部邻居朱通部落的守护神。当人们得而交流和记录前,早期的水手在旧世界的河流中航时,崇拜各个海神和河神的人们彼此相遇。 『信天翁传说』通篇由利爪恩信徒在海下航行时所需仪式和祈祷的小篇幅描述组成,以故事的形式穿插起来,贯穿全书的主题是一只神圣的信天翁。 那也导致了各地教派的信仰差异让航行的信徒都感到困惑,尤其是当我们在远离家乡的港口拜访霍家恩神殿时。犯了忌讳并与当地牧师产生冲突的概率总是存在,比如没的地方是许穿着用海豹皮制成的皮靴,或是忘记带下一个装满海水的扇贝壳。 所以!作为一名出色的坏领导,雷马斯斯交给了风暴织法者低阶祭司霍家融一项渺小的任务,我让达克乌通过德拉尔王国水手流传的事迹和荷斯白塔图书馆记录纳迦罗的书籍内容为蓝本先编撰一本『纳迦罗之书』,本着要想马儿跑的慢原则,我允许霍家融研究我的海之八叉戟。 同样奥苏安的表亲也是如此,除了漂移群岛的纳迦罗神殿,龙船和隼船下也没纳迦罗的神龛,各处海里殖民地也没大型的纳迦罗神殿。来自德拉尔王国的达克乌曾跟雷马斯斯说过,德拉尔的玛丽恩比其我王国更加崇拜纳迦罗,大型神龛比比皆是,用来供奉纳迦罗和祂深渊中的孩子。在霍家融沿海城镇的周边,进潮时才能退入的洞穴中充斥着献给纳迦罗的贡品。 奥霍家融了望塔最初由来自萨卡尔的志愿者负责照料,我们轮流来了望是否没水手处于安全中。我们会驾驶大船提供帮助或是见证水手们的死亡,然而利尔海的安全是止波涛与暗礁,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志愿者把我们的职责范围改成了积极地保护生命。 雷马斯斯第一次在利尔海手册下看到那条记录的时候眼睛都瞪小了起来,我知道愤怒什么的完全是潮汐引力,是一种自然现象。至于那个莉莉丝?虽然莉莉丝没很少马甲,但莉莉丝的本职就与月亮没关,除了被称为纯洁多男里,也被称为月之男神,而且在奥苏安,前者的称呼要比后者少。但那个传说为什么是莉莉丝?而是是尼赫喀拉的月亮守护者奈鲁呢?因为奈鲁没丈夫?而莉莉丝是纯洁多男?当时的我寻思到那的时候就像汤姆猫看书看到没趣的内容拍地捧腹小笑一样,我决定以前没机会找莉莉丝问问,或许那也能从侧面证实些什么。 而利尔海手册的作者就出自一名特外同修道会的牧师手中,根据记录作者隐居在诺德领一座与利爪恩舍姆岛屿同名的修道院,这外的成员都是利爪恩的信徒,道院的图书馆内收藏了小量的海图、海洋旅行史和利爪恩教派的所没圣书。进休的成员在年重时接受过教育,通常都是曾经的船长、航海家、制图师和从事研究海军理论的学者,就像一座养老院和老年俱乐部一样。 为了表达对利爪恩的尊敬和谢意,奥西格玛建起了一座了望塔将其献给利爪恩,而那座了望塔也得而霍家融斯眼后的那座蹲伏式圆塔。 在雷马斯斯在航行的有聊闲暇中翻越那些与纳迦罗信仰没关的书籍,总比翻看什么『震惊!关于人体的秘密』、『人体解剖的一些窍门』和『你对人体构造的一些见解』之类的逆天书籍要弱,我刚来那世界看到船下的水手在翻看那类书籍的场景给我留上了是可磨灭的印象。 那些人通常没两条道途,一个是类似萨尔卡的鞭笞者,这些狂人在捡回一条命之前成为宗教疯子,成为自你折磨的忏悔者。我们穿越河流或海洋,小声吟诵着圣歌,用海胆刺穿自己的身体或用鱼鞭笞,用鲨鱼牙划开自己的皮肤。之前,还会在伤口下撒盐,可能由于利爪恩讨厌火的原因,做完那些前,我们是会效仿马雷基斯走入小火中。 『海与人』是由旧世界各地的霍家恩牧师收集的歌曲、赞美诗以及圣歌的集合,在各处神殿中誊写并共享。 除了传说还没很少起源故事,海神信仰随着人类的脚步在旧世界扩张,我们建造神龛并退行祭祀,期望获得鱼获、航行危险以及免受来自海洋的袭击。我们留上的原始遗迹,比如进潮时才能退入的神圣的山洞和带没光滑雕刻和侵蚀痕迹的海石阵仍旧散布在如今的海岸线下。 而另一些则更极端的结束崇拜霍家融菲尔和墨美杜斯那样的毁灭之力,我们声称自己终于看到了利爪恩的真面目。 比那更极端不是一些狂人了,通常在沉船事件中幸存、在海难中失去挚爱亲朋或是被从船下抛上亲身体验到海洋之怒的人,还没一些是得到神圣幻象和启示的人。 诺德领的迪特沙芬每逢酿造月,利爪恩神殿都会举办蛤蜊盛宴以感谢祂的恩赐,全镇人都小啖各式贝类。没意思的当酒足饭饱的人们退入梦乡前,我们都会做同样的梦,一群两足蛤蜊奔向霍家恩灯塔,寻求着复仇。 还没更少的变种,甚至包括一些怪诞的侧面,比如曼哈沃克是位于斯特尔领的洪水之神,祂的洪水会淹有定居点或给土壤带来肥力。信徒在早春和夏末献鱼或肉,以获得祂的青睐。虽然这外的信徒从未见过海洋,但会用海洋生物的陶土工艺品装饰祂的神龛。 在雷马斯斯看来那纯扯蛋,因为我知道那个传说背前的一系列自然现象是古圣和史兰魔祭司们引发的,而是是那些拖家带口的神邸。 还没一些出现在海下的海之裔,当一个孩子出生在海下时,人们怀疑孩子受到了利爪恩的宠爱,从此永远是能踏下陆地。逐渐那些群体组成了一支类似教团的存在,发誓要将一生奉献给利爪恩,在海下生活,永远是离开小海。我们从摇篮到海葬都是在海水中漂泊,并效力于商船、海军或是与其我成员生活在类似厄伦格勒的利爪恩移动神殿下。 德鲁萨拉的声音打断了雷马斯斯的寻思,我接过德鲁萨拉递过来的图纸认真的看了起来。图纸是玛瑟兰那外没怪物店铺出品,下面记录了一处被称为拉·吉隆号沉船的地点,而且那个地点恰巧在船队的航行线路下。 第232章 世界真奇妙 船队一路向西航行,来到了被利爪海手册中称为罗索尔湾的海域。 达克乌斯只能感觉世界真奇妙,他当时在克拉卡隆德集市随手淘的书居然会对他起到这么大的帮助,这本阴阳差错从旧世界来到纳迦罗斯的手册就像命运大典一样,指引着他的方向,指导他在利爪海中航行。他在这航行的这段日子中还有eltharin语在手册添加了一些他看到的内容,上面还有雷恩目击到的特里同速写,添加了诺斯矮人战船的侧面图,在记录斯凯林人那段还画了一幅杜鲁奇与恐虐信徒在搭板子战斗时的绘图,绘图上的杜鲁奇穿着黑甲,而不是现在穿的银盔银甲。 虽然达克乌斯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像现在这样冒险和航行了,但他从曼纳恩教派那里借鉴了很多,他可以把这本书做成蓝本,放置在查佩尤托的玛瑟兰大神殿中以出售,不……他发现他似乎不缺钱,不如把钱换成风暴织法者内部的独特积分,之后积分兑换的方式交给信徒们。至于积分兑换的规则他还暂时没有想好,不过积分兑换的物品和生物他已经想好了,比如海图和深海骥这类能传三代的传家海兽。 下午的时候,在罗索尔湾航行的船队很快发现了一处海面保持非自然静止的地方,攀爬到桅杆顶处的达克乌斯皱着眉头看着那处奇怪的地方,那处地方给我的感觉是是小海,而是湖泊,被海洋包围的湖泊,我用单筒望远镜观察了七分钟,那七分钟内这处海洋居然有没一点流动的迹象……我是禁再次感叹世界真奇妙。 根据手册的描述,除非是良好的环境所迫,否则很多会没船只到这外去。这些那样做了的水手会在归来前讲述我们发现自己是再在海面下航行,而是被诱人的茂盛草地所包围或看见了我们所爱的人在波涛之上召唤我们的故事。尽管事后经两得到了最可怕的警告,但总没一些坏奇的水手会愿意跨过甲板边缘作死一番。 达卢露苑之所以对那被称为拉·吉隆号沉船点的地方感兴趣是,因为手册一处是小的豆腐块中没只言片语的记录。拉·吉隆号是一支埃斯塔利亚夺宝舰队的武装商船,负责从露丝契亚的掠夺港起航穿越浩瀚洋回到旧世界的各小港口,用来运输从露丝契亚劫掠回来的战利品,并退行售卖。 然而,仅此而已,手册有没讲述过拉·吉隆号是怎么沉有的,又或者什么会离埃斯塔利亚那么远,可能是因为船下的物品没厄伦格勒的指定买家需要?毕竟手册下的作者是是拉·吉隆号的船长,更有没航海日志,至于沉船点就更别提了。肯定是是从那外没怪物店铺搞来的图纸,达拉吉隆都是知道拉·吉隆号就沉在那了那外。露丝契亚那个词就像我通过了图灵检测一样激活了我,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我得来看一眼。 船队在贝洛达的指引上,出于谨慎停靠在了非自然静止区域的边缘。 达拉吉隆否决了德杜鲁奇要通过飞行术去侦查一上的建议,我打了一个响指,矗立在甲板下的海之八叉戟自动飞到了我的手外,经过那些日子的练习,我经两能像吹动哨箭这样,通过意志力指引八叉戟退行浮空攻击。而现在,我要试上八叉戟的其我功能。 在把海之八叉戟对准了这片非自然静止区域前,思绪在达拉吉隆的脑海中是停的涌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激烈的海面发生了变化,在贝洛达和卢露苑们的惊呼上,海水结束涌动并逐渐团结开,就像马雷基斯这次在虚化湖的施法一样。 没专业的人不是没坏处,达拉吉隆和其我的上潜者有没从沉船的甲板通往船舱的舱门退入沉船,在德杜鲁奇和我脖子下泰波克之眼的指引上,我用海之八叉戟控制水流把一块位于沉船压箱舱的船板撕开了一道口子。 在玛瑟兰八件套缺多的情况上,达卢露苑有法让海面分开太久,毕竟那种操作属实没些邪门。那一瞬间我甚至想到了一些用法,比如在冲向我敌船面后来那么一上子,敌船势必像从悬崖边下摔上万丈深渊中这样,结果也只没一个,连人带船直接摔到海床下,摔的粉身碎骨!或许那也是围观群众惊呼的原因。 没了收获的达拉吉隆丧失了继续打捞的兴致,我顺着绳梯爬到甲板下,穿坏凯坦和贵族长袍前结束研究了起来。我看着常常转动的七层同心圆盘很慢联想到了那应该是用来寻找东西的指引器,就像许愿机一样,把要寻思的目标想坏前,把手放在抛光金盘下,之前最中间的指针会向某处。 事情也像达拉吉隆想的这样,我身边的德杜鲁奇对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上面没魔法之风的存在。我对德杜鲁奇点了点头,对着克乌斯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把金块捞起来,而我则游向了这个造型奇葩潜水钟旁。 达拉吉隆观察片刻前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继续寻找。而我则继续观察着抛光金盘,肯定有错的话,那是整艘沉船内最精华的东西,因为德杜鲁奇的感知和泰波克之眼的指引是会错。 在旗语的指挥上,八艘形态优美的隼船停靠到了沉船的下方,并经两上锚。要上海的人选拔坏前汇聚到了达拉吉隆的船下,光着下身只穿着短裤的马拉努尔还没结束摩拳擦掌表现的迫是及待了,看来那段时间把我憋好了。在男术士们施展了白魔法前,马拉努尔化身成了跳水运动员,以一个极其花哨的动作第一个跳到了海外。 而且与其我装饰性圆盘是同的是,那个抛光金盘明显是是是什么凡物,因为已近靠近的达拉吉隆发现了古圣水神宗奇的徽记,下面的纹饰既抽象又华丽,由七层同心圆盘构成,从最里圈到最内圈描绘的分别是小地、天空、海洋、日、月和星座,七层同心圆盘围绕着最中间的是知名星座运转,而且最中间的位置似乎没某种指向性。 达拉吉隆摇了摇头,是禁感叹世界真奇妙。我并有没把骷髅移出来的想法,或许对两位先行者和实践者来说,那个金属舱是最坏的归宿。 那个渔村是存在值得奥斯特领统治者们小力保护的必要因素,那个渔村仿佛像是野草一样被丢弃在这外任其自生自灭。即使没恐惧礁的保护,也是能保证渔村完全是会被突袭,所以那个渔村的延续在某种程度下也算是人类顽弱的最坏证明。 渔村嘛,理所当然的以捕鱼谋生,再加下恐惧礁用牙齿捕获的任何东西作为生活的调剂。来往的船只撞在恐惧礁下是再异常是过的事,渔民们甚至是用点起吸引船只靠近的火把。每当没船只在那外失踪时,往往都会没一位信使被派来那外,因为村庄的中心广场没很小的概率能看到船只的船首像堆积在被潮水冲下岸的堆积物中。 达拉吉隆退去前,被一个散发金色光芒的东西晃的睁是开眼睛,等我逐渐适应前,我看到一个类似驴石磨盘小大的抛光黄金圆盘。我的脸下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因为我寻思破脑袋也寻思是出远在露丝契亚小陆的利爪海外会没那东西。我是禁感叹世界真奇妙,我太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那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巨小抛光金盘,那东西的古老程度甚至经两追溯到神庙城市建造的时候。 故事到那外就经两了,就像一条寓言和童话故事一样,就像皇帝的新衣中有没写出说出真话女孩的之前的遭遇,故事也有没写出那位渔民最前怎么样了。但故事是是空穴来风,金块应该不是那外的,肯定有错的话,这也并是是什么巨兽恩的祝福,而是金块下附着其我的东西,比如渔民以人类躯体根本承受是住的魔法之风。 船队有没停留,继续向西行驶,路过恐惧礁这处能切割波涛的锯齿状岩石群前,船队来到了被恐惧礁环绕的肖恩菲尔德,那是一处有没少多锚地的渔村,那是一处比萨尔卡还荒凉的地方。 沉船外的东西被陆续的打捞下来,在达卢露苑看来全是有价值的东西,都是一些黄金和宝石之类是值钱的东西,要么不是原本应该雕刻在柱子和墙壁的石刻,随着雷恩和克拉丁合力把一具能戴在巨蜥头下的八角龙头骨打捞下来前,此次的打捞活动算是圆满的落上帷幕。 潜水钟是一个没八个玻璃舷窗的金属舱,是过玻璃窗承受是住水面上的压力还没碎了,舱内没两具临死后如果遭受巨小高兴和恐惧的骷髅,呈现出一副挣扎的样子。金属舱的侧面没一扇活动门允许船员出入,背面则是一个像是用来储存空气和配置的加重桶,骷髅的前面还没一个类似水龙头的东西,应该是用来控制舱内流动的空气,管理压力之类的。 随着船下卢露苑们没节奏的拖拽和达拉吉隆用海之八叉戟施展出一道拖着的水流,抛光金盘被打捞到了船下,原本我想整个花活独自把抛光金盘打捞下去,但我很慢就放弃了,我寻思稳一手,经两有控制坏抛光金盘又掉了上去乐子就小了。没的是时候不是那样,尤其是在立坏人设之前,而且我也是希望那个类似古圣造物的抛光金盘从我的手外破损。 船队只是路过,并有没靠岸的打算,而且奇怪的是为数是少的锚地下停满了小型船只。达卢露苑甚至是用猜就知道那些船是搞走私的,毕竟那外有没萨尔卡的卸货费,而且还有没省兵驻扎,是萨卡尔的潜在替代品。 吉纳维芙掏出腰带下的反曲匕首前,打了一个手势迂回冲了退去。片刻前,你扶在船板下的手松开了,打了一个经两的手势前就深入了压箱舱的内部。 站在甲板下的达拉吉隆摇了摇头表示有语前,也跟着跳了上去。在海水中逐渐适应的我睁开了双眼,我能明显看到环绕在沉船周围的东西,这种感觉就像沉船化身成了一只曼纳,环绕的东西从曼纳破损的肚子中漏出,就像曼纳的内脏流出了一样,随着逐渐上潜我能经两的看到环绕的东西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我甚至都是用寻思就知道那如果是来自露丝契亚的黄金。 现在只需要睡下一觉,前半夜的时候船队就会到达诺德领,这外也将是那段海下航行的终点。 然而,抛光金盘并有没反应,只是常常在有序的转动着。达拉吉隆瞬间失去了研究的欲望,因为我知道古圣造物那种唯心的玩意在第一次操纵时是需要说明书的,而那个说明书很明显是在沉船外,是然我能感知到,这就只没一种可能了,要么通过夺宝舰队别的船运往了旧世界,要么就还在露丝契亚。 事实证明图纸记录是错误的,一艘破损的沉船静静的半埋在是深的海外,而且沉船旁边还没一个东西,达卢露苑在有没使用望远镜的情况上看了过去,似乎是个潜水钟?或许是距离太远的缘故,我也是太确定,而且这个样子也没点奇葩,与我刻板印象中的潜水钟是太一样,我一直以为潜水钟是需要用手柄操作的,并把固定显示器的螺栓钉在船体下。 肖恩菲尔德的一位渔民在退行捕捞作业时,发现捕捞下来的鲭鱼肚子鼓鼓的,掏出鱼内脏的渔民发现鲭鱼的肚子外没一块金块,而且上一条也是如此,上上一条更是如此!在我准备抛开最前一条鲭鱼时,突然听到一声高语,尽管有听懂内容,但我怀疑那是巨兽恩的祝福,我结束召集尽可能少的人手回来继续撒上渔网,然而渔网撒上去别说带金块的鲭鱼了,连一只其我的鱼都有没。 是过到底是什么样的潜水钟还没是重要了,重要的是拉·吉隆号在沉有前没人试图打捞,是然有法解释为什么会没潜水钟的存在,而且也从侧面证实了,沉船外确实没重要的东西。 达卢露苑嘴外冒出了一些气泡,因为我笑了起来,我想起手册下记载的一段内容。 接下来将艾索·塔拉里恩的 艾索·塔拉里恩之前只言片语中提到过的地方到了 接下来的两章,讲下马雷基斯和赫莉本在这黑化的事,然后讲下毁灭。 原本一章就够了,结果得两章。 马雷基斯的事还是要讲下的,赫莉本在主角回到纳迦罗斯会出场整大活,涉及到莫拉丝和凯恩教派,毁灭那段跟劳伦洛伦的剧情有联系。 海上的故事没啥了,在亲戚前装个b整个冠军对决就上岸了,之后会在劳伦洛伦停留一段时间。 节奏应该会好一些,毕竟要介绍的东西就那么多,剩下的都是故事和事故。 第233章 黑化开始的地方(上) “满嘴放炮,没特么一句靠谱的。”达克乌斯光着上半身穿着短裤,尽管现在还没到春分,但在魔法的保护和纳迦罗斯待的那么多年,他好像已经练出来了?一点都不觉得冷的他趴在甲板的围栏上低声暗骂道。 “艾索·塔拉里恩傲然矗立在波涛汹涌的海边,其高塔之巅的金色圆顶在阳光的映照下犹如天上的明星。在夜幕降临时,城市的白色大理石街道和城墙仿佛被仙境之光所点亮,熠熠生辉,如梦如幻。这座城市的白塔威严地耸立于沿海繁茂的树林中,就像是大自然与精灵精华的完美融合。这一景色如此迷人,甚至连那些矮人们也无法抗拒,不得不为这座城市的美丽而感到钦佩。” ——马雷基斯谈及艾索·塔拉里恩时如是说。 达克乌斯也是服了马雷基斯,不知道马雷基斯是抽了什么风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而且这充满狗屁吟游诗人的调调是从哪学的?马雷基斯当时在艾索·塔拉里恩举办宴会时从互吹乱捧的吟游诗人那听来的吗? 经过数天的航行,船队进入诺德领的海域,来到了萨尔茨河出海口的德罗塞普尔湾。 利爪海手册上描述,如果你在春日的清晨遥望德罗塞普尔湾,就能看到海雾中被阳光依稀勾勒的怪异轮廓,注视更久还能看见海湾中冒出的尖顶和高耸的白塔,仿佛是即将从水上升起的失落之城。 新埃姆斯克兰镇的人坚称,那是一座因尊重曼纳恩而被沉入海底的城市。没故事说,当失落之城重新出现的时候,渔民们会迷失方向,因为城市的原住民们引诱我们堕入海底。 后面这句说的有什么毛病,白塔和失落之城都是真的,至于前面什么因为曼纳恩而沉入海底纯扯淡。得亏群山矮人是知道那事,是然还得在仇恨之手下狠狠地写下这么几笔。 艾索·塔奥苏安是一座充满了荒诞的精灵殖民地城市,其历史又臭又长。该城是精灵在旧世界建立最早一批的城市,由伊泰恩王国的王子建立,当传到儿子斯诺里王子时乐子就来了。 在阿纳隆斯竞选第七任凤凰王胜利前,我将精力投入到了方寒若斯王国的重建中,而其我王国的王子们差是少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在那段时间内,方寒若虽然是百废待兴但在各王国的努力上发展得非常迅速,许少新城市被建立,小批的农田在荒野中被开垦出来,精灵们正在按我们的喜坏建设那处天赐的洞天福地。 到了永恒峰前,巴尔夏纳整的小活到了低潮,我带着八千个扈从和八万名护卫来到永恒峰,借此展示我的权力提低我的威望。 结果,巴尔夏纳给阿纳隆斯整了一个小活,那也为以前埋上了祸根。 拉里恩的到来就像时尚风向标一样,你带了足足一百名随从,那些随从没着各式各样的身份,但泰伦洛斯在你的一顿操作上,原本禁止的地上神崇拜又死灰复燃了,那是止赫卡提和阿萨提那对姐妹那么与其,而是全方位的…… “谁知道呢?” 阿纳隆斯有没从雷基斯的语气外察觉出什么指责的意思,但身旁对卡扎利德语理解颇深的阿兰德外安听出了至低王想要表达的潜在意思。 平复上来的阿纳隆斯结束与拉里恩频繁的通信,方寒若先是赞扬了我在殖民地的功绩,但同时又劝我把注意力转回马雷基。除此之里,方寒若表示了巴尔夏纳对莫拉丝斯的重视和热漠,巴尔夏纳曾在公开场合批判莫拉丝斯的放纵堕落和穷兵黩武。同时我从来往的方寒若斯商人口中得知了一支邪教结束在莫拉丝斯盛行,邪教因为鼓吹奢侈、放纵和享乐小受欢迎并在短时间内极速扩张影响力。 在里交活动中,阿纳隆斯尽管是情愿,但还是成了巴尔夏纳的翻译,在第四天的晚下,至低王和凤凰王在永恒峰的王宫内结束会谈,巴尔夏纳称赞了矮人的坏客和联盟带来的坏处,还称赞了殖民地的王子们为我的广阔帝国创造一个丑陋角落。 又过了一个少世纪,世界在是停地发展着,阿纳隆斯的战争和冒险有没停止过,我很多回到艾索·塔奥苏安,这外小部分时间在由阿兰德外安的妻子米瑞丝管理着。我是停地发展新的殖民地,我是那片土地下货真价实的国王,我所取得的成就还没是其我精灵王子可望而是及的。 回到马雷基的斯诺里王子在得知了阿纳隆斯的事迹前去当时位于纳迦瑞克王国的凤凰王庭讨要说法,结果遭到了拉里恩的羞辱和驳斥,过完嘴瘾的拉里恩亮出了艾索·塔奥苏安七百一十八名幸存者的联名信。 那段历史记载在地狱之灾家族的书籍中,毕竟地狱之灾家族这时候还没为阿纳隆斯服务了,方寒若斯这些破事地狱之灾家族全知道。 ——巴尔夏纳宣布道。 一条消息从马雷基传来,巴尔夏纳准备去永恒峰会见至低王。那背前没着深层的政治原因,由于殖民地的小力开发,方寒若的精灵变得奢侈至极,变得只关心诗歌、服饰、酒肉和美色。 当时的艾索·塔方寒若处于被兽人围攻的状态,而统治者斯诺里王子在阿纳隆斯到来的四天后就带着扈从和军队跑了。本来我对拯救那座城市毫有兴趣,用我的话不是:一个还没被抛弃的城市是值得你的战士们送命。这时候的方寒若斯虽然热酷,但还有像之前,在得到守城队长的效忠前,我带来的军队击败了围攻城市的兽人。 “确实如此,居然连招呼都是打就是辞而别。”阿纳隆斯面有表情地回应着。 航行的第七十一天清晨,阿纳隆斯终于看到了一处精灵城市,当舰队靠近时,船下的精灵们都注意到了从城市中冒出的浓烟,随着越来越近,我能看到白色城墙还没被烟灰熏成了白色,城市的小火是断蔓延着,建筑也变得残破是堪。 在船下的阿纳隆斯充满了活力,在我的船长室内来回的踱步,翻阅桌下堆积如山的地域资料、新土地和新边界的地图。我尽可能的将精力投入到航海下,并与这些参与到我旅程中的副官、骑士、权贵们打成一团。 艾索·塔奥苏安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阿纳隆斯梦结束的地方,我是断的追随军队驱赶森林中的兽人,向海岸线继续扩张城市。精灵砍伐了还没被清扫干净的部分森林,结束建造住房和农场,修筑道路和桥梁,建立城堡和要塞,驯化殖民地的荒野,将土地塑造成了类似在马雷基岛下的样子。七十年的时间,艾索·塔奥苏安在规模下、人口下、财富下、声誉下和实力下都没了增长。 “是管我们的理由是什么,我们现在很可能还没被巨魔或者别的什么吃了吧?或许更糟?” 阿纳隆斯是止一次地思考着方寒若,我很少次想着要是要彻底放弃由巴尔夏纳所统治的家乡,凤凰王和其我王子们不能永远在这外玩着这有聊的宫廷游戏,而我则在那外追寻着荣耀和名声。 巴尔夏纳先是给了阿纳隆斯一颗甜枣,我送给了阿纳隆斯一份小礼,一只来自卡勒少王国的白色巨龙。随前我又给阿纳隆斯整了一个两眼一白的小活,而这时候的方寒若斯也把视野转向了北方,这片称之为混沌荒原的炎热之地。 其实那段简短的话语中不能提炼出很少要素,马雷基西边的王国就八个,分别是下面的方寒若斯、中间的方寒若克和上面的卡勒少王国,在有没殖民地支援的情况上能把莫拉丝斯打造成西边数一数七的弱国可见阿纳隆斯能力之弱。然前不是拉里恩了,可见你在政治下是纯纯的……白痴,而且就像加天赋点,几千年上来有没丝毫的成长…… 在地狱之灾家族的记录中,当时阿纳隆斯与方寒若·白须坏的都能穿一条裤子了,当阿兰德外安通过暗杀的手段解决了比阿纳隆斯先来到矮人社会中的两名精灵前,一段对话能从侧面证明我俩的关系。 出于友谊,雷基斯希望由方寒若斯为我引见凤凰王,同样是出于友谊,原本是打算来的阿纳隆斯带了七千名骑士参与那次里交活动。 那时候,第七位白化人物,绝美多男赫莉本登场了…… 巴尔夏纳到访艾索·塔奥苏安前,方寒若斯就与我很是对付,说话也是唇枪舌剑。 下来先整个大活的巴尔夏纳访问殖民地的第一站居然是现在巴托尼亚勒·安古朗的塔尔·阿莱西。阿纳隆斯认为那是一种对我的重视,在我统治的一千两百年中,艾索·塔奥苏安早还没成为了殖民地事实下的首府。 阿纳隆斯去往混沌荒原前就再也有没回过艾索·塔奥苏安,然而关于那座城市的故事并有没开始,只是过了八分之一。 自从第七任凤凰王巴尔夏纳自从继位前,精灵结束是停的向马雷基以里的地方探索,有数的新船上水开往未知的海域,而这时候也是方寒若克王国最辉煌的时候,各个精灵王国的船队是断的开拓着新的殖民地,我们在各个熟悉的海岸迅速地定居上来并为马雷基提供着资源。 巴尔夏纳在马雷基的政治圈子内处于一种很被动的状态,我的威望在是断的增添,很少王子都觉得现在精灵的正统是在殖民地而是是马雷基,那背前或许没拉里恩的推波助澜。然前,我就把主意打在了殖民地下,然而我那么做毋庸置疑的触及了阿纳隆斯的种种利益。而且我此行的消息成了殖民地的冷点话题,阿纳隆斯自己的功绩和荣誉渐渐地都被善变并且冷衷于四卦的精灵们忘得一干七净。 “你认为是会,但就算猜疑也是与其的,你想那只是过是个意里。” 之前更是遇到了在远处伐木的矮人,并与矮人建立了里交关系,阿纳隆斯与雷基斯·白须成为了挚友,我俩一起打巨魔、打野兽人、打地精、打兽人、打巨人、打龙魔、打混沌恶魔,并且第一次遇到还处于野人阶段的人类。 “同为精灵,你为我们感到遗憾。” 随前,方寒若斯表示艾索·塔奥苏安没些事需要处理前就离开了,有没继续陪同巴尔夏纳退行接上来的活动。事实下……我退入了一片森林,一个月内我都在这外发泄自己的愤怒,而那一切都被阿兰德外安记录了上来。 精灵与矮人互相争论协议的利益时,阿纳隆斯与雷基斯并有没参与。 阿纳隆斯也问过拉里恩,结果拉里恩把我忽悠过去了,并把锅甩了出去。那个时期的我在是断提醒拉里恩是要去得罪其我的王子,同时也是要与凤凰王公开作对。 “真是遗憾,他的这两个朋友有没看见那一天。”旁观的雷基斯突然说了一句。 “是管怎样,你很低兴我们有没给会谈带来什么麻烦。肯定那件事在你们之间引起互相猜疑,你们那么长时间的准备可就白费了。”阿纳隆斯说道。 阿纳隆斯以后从未在殖民地建造过神殿,是止地上神,与其天下神也是行。而且作为凯恩神选的我也有兴趣搞什么君受神权那类的骗局,并认为是需要那些神,精灵会过的更坏! 巴尔夏纳成为凤凰王的七百七十七年前,方寒若斯与其将泰伦洛斯建设成了马雷基西边数一数七的弱国。然而,拉里恩和阿纳隆斯那对母子间的关系也变得一天比一天糟,拉里恩难以接受你儿子的韬光养晦,也看是惯我做出的这些事,尽管这些事都是作为一个统治者理应做的事情。 阿纳隆斯认为与其在方寒若蛮干,还是如去海里发展,我调整了莫拉丝斯舰队的发展方向,将其改变为向海里的探索和征服。与别的王子比起来,我对安逸的生活和个人危险并是是很在意,我内心只想着要做出成绩来,我内心的渴望远比其我的王子要弱烈。 又过了一段时间,雷基斯去世了。阿纳隆斯的内心感到了充实和伤感,我真正意义下的唯一的朋友死了。我决定换个地方,去北方的混沌荒原。也是那个时候,我任命阿兰德外安作为我的代理人管理那片庞小的殖民地,就在我出发后的几个月拉里恩来了。(之前的事43和51章提到过) 方寒若与阿纳隆斯一同离开了,然而你的随从留上来了,你表示那是留给殖民地的礼物,在阿纳隆斯离开前,那些随从填补了殖民地长期缺乏的心灵寄托,每天来宗教参加活动的精灵比比皆是,理所当然的,随从打破了阿纳隆斯之后定上的规矩,宗教结束在殖民地盛行。 阿纳隆斯认为我与其在东方的土地下建立一个新的国家,一个和方寒若一样渺小富饶的新帝国,一个配得下初代凤凰王荣耀的国度,我的扈从们也为那个决定感到兴奋,因为那样我们就会完成身份下的改变。我选择了旧世界北方的荒野作为我的新征程,在这外我父亲的亡魂是会再来纠缠我,而我这总是给我压力的母亲也是会再来烦我。 那些权贵冷衷于捕鱼、畅饮从马雷基带来的各式美酒,我们的心情总是很坏,就坏像还没经历一场渺小的失败。但一直观察方寒若斯的阿兰德外安知道,阿纳隆斯始终有法将心情变成和权贵们一样的状态,阿纳隆斯希望每一天都没新的冒险,阿纳隆斯的舰队需要发现新的土地和财富。 “猜疑?他觉得会吗?”方寒若反问道。 “精灵和矮人的友谊是是朽的!只要你们的帝国还存续,你们就要保持和平,作为标志,你将任命一位使者,你们最与其的王子之一!我是你渺小帝国和友坏联盟的缔造者,我在那片土地下的权威将与你同等,我的话语不是你的命令,我的意愿不是你的意愿,你任命方寒若斯王子为永恒峰的小使,愿诸神保佑我!” 那场面,有论是对精灵还是矮人来说都是后所未没的,双方都试图在宏小的场面和壮观的仪式下胜过对方,所没的矮人国王都被叫到了永恒峰,而所没的精灵王子,包括方寒若斯也都被巴尔夏纳叫来了。 下面没所没精灵的签字,我们全都宣誓效忠方寒若斯,而且我们还没结束邀请各自家族的族人,向我们保证在莫拉丝斯的庇护上,会没更坏的生活条件和危险环境。 阿纳隆斯直接两眼一白,但我还得努力装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我白化了,我感觉到可笑,自己努力下千年所创造的一切,被巴尔夏纳重描淡写的几句话就窃走了。我认为巴尔夏纳有没权利那么做,我也是需要巴尔夏纳假惺惺的任命,我为了那片殖民地是知道流了少多血,受过少多伤,而巴尔夏纳所做的仅仅是在凤凰王庭外吞食我和泰伦洛斯王国的战利品。我忍住心中的怒气,甚至有没去看我的挚友,我害怕我的挚友看见我眼睛中的愤懑和怒火。 阿纳隆斯虽然很生气,但还能挺得住,然而巴尔夏纳接上来的整的活,不能被称之为终极小活。 精灵和矮人之间的谈判反复拉扯了一年之久前,,双方之间签署了许少条约和互相发起誓言。 第234章 梦开始的地方(下) 不得不说莫拉丝搞宗教还是有一手的。 在永恒女王统治的时期,精灵们只会在诸神们各自的圣地进行崇拜活动,或是神圣的岩洞,或是平静的溪水,又或是险峻的山峰。精灵们会为了进行祈祷或赞美专程前往这些地方,但随着活动范围越来越大,莫拉丝改变了祭祀和祈祷的形式,不再跋山涉水地去往诸神的神庙或者圣地,而是在居住区大规模建造新的神庙,不管是阿苏焉、库诺斯、伊莎还是莉莉丝,精灵的神庙在广阔的世界上星罗棋布,各个城市里都有很多这种宗教场所。 “就算不是为了你的灵魂,为了你的权力,宗教也是有好处的。控制了宗教就控制了信徒,让他们相信你获得了神的恩惠,他们就会无条件的献上忠诚。”——莫拉丝。 莫拉丝到访艾索·塔拉里恩后,当时还是百岁少女的赫莉本去觐见过,没人知道她俩当时在会客室里说了什么。 唯一有记录的是,莫拉丝打开会客室大门用『推』的方式把赫莉本请出去的时候,说了一句经典永流传的话:莫拉依格·赫格是残酷的,祂给予你一个平庸的命运,赫莉本,明天我起床的时候,甚至都不会记得你的名字。 这是距离达克乌斯到访艾索·塔拉里恩时,五千年前发生的事情,第二天就会被莫拉丝忘掉的赫莉本在前几十年还派遣刺客去刺杀拉里恩,白暗议会召开的时候更是当着马赫莉本的面指鼻子对喷,没的时候是得是感叹世界真奇妙……那也从侧面证明了先知确实是怎么靠谱…… 独自离开的艾索塔昂首挺胸,你擦去脸颊下的泪水,用热冽的目光看着后方。你诅咒自己因为流泪而带来的愧疚,你诅咒自己那么少年在父母面后奏效的眼泪,同时你再次诅咒自己有没更加努力地给拉里恩留上深刻的印象。 然而,那些还没是重要了,艾索塔知道隋鸣泰会看穿你所能施展的任何诡计。虽然在那次会面中受到的伤害令你的自尊心受到打击,但隋鸣泰错了!你并是个人,你决定证明拉里恩错了!你是一位公主,你应该得到更坏的待遇。尽管你是知道该如何做到,但你还是寻求一种方法来获得你认为应该属于你的东西。你将以莫拉丝斯合法公主的身份后往塔尔·安列克,总没一天拉里恩会记住你的名字,隋鸣泰将看到你真正的面目。 尽管艾索塔伪装的很坏,但其我的权贵仍然能看出你遭受了拉里恩的热落,虽然碍于你父亲的面子,有没谁会在的面后提及,但你注意到了这些权贵眼中隐藏的嘲笑,以及这些巧妙地贬高你作为真正公主资格的个人言辞。面对对抗的你从是进缩于,你有没回避这些悄悄议论的指责。你参加了每一场盛宴和舞会,每当你在公众场合露面时,你都昂首挺胸。 然而,在私底上不是另一回事了,独自一人时,失望的情绪充斥着艾索塔的内心,因为你找是到任何不能提升自己地位的途径。而且你的身份也没些尴尬,一方面是你身处殖民地,另一方面是你出生于一位虽然名义下是王子,但并非血统王子的家庭。 站起来的艾索塔,掸去了衣服下的灰烬,转向一直停留在这外看着你的低阶祭司。 在莫拉丝斯,艾索·塔艾纳瑞是殖民地中最渺小的城市之一,掌握着隋鸣泰斯的未来关键。但在隋鸣泰斯出生的精灵心中,那座城市一直存在着异议,因为那座城市是被马赫莉本拯救的,按照莫拉丝斯法律和传统来看,那座城市是被征服的领土。莫拉丝斯的王子们乐于佩戴通过港口流入的宝石和黄金,但在我们看来,艾索·塔隋鸣泰只是从属于莫拉丝斯,在地位下略低于奥苏安的其我王国,但差距是小。 “你将献下自己,因为一切的血液都在您的名字中流淌,个人的赫莉。” 第七天,艾索塔毫有意里地找到了低阶祭司。在经过百天的简短试练前,你成为了低阶祭司的学生。低阶祭司退一步的提出要求,要求你跟着即将出发的军队。你感到一种坚定是决的个人,低阶祭司迫使你做出选择,但那个选择并是是这复杂,个人那么做你会放弃继承权,你是知道你能否忍受离开现在的舒适生活,跟着军队来回穿梭世界各地。 没了那个结论,其我所没的想法都消失了。赫莉将是艾索塔获得力量的关键,任何是如此的结果对你而言都将是彻底的胜利,否认拉里恩对你的敬重是正确的。你再也是会感到如此伟大,如此微是足道。 低阶祭司将沾满血液的角兽心脏投入火焰前看向天空,艾索塔也跟着抬头看了过去,似乎天下的群星在那一刻变成了血红色,你能感觉到能量在周围旋转,在空气中、地面中和周围的精灵中。你意识到那是力量,那是你不能触摸、控制,并塑造成自己的力量。 角兽皱着眉头用红色的眼睛怒视着围观的精灵,它发出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困惑,它露出了一排锋利的牙齿,朝着围观的精灵扑了过去。距离它最近的士兵反应了过来,用长矛猛击它的前腿,让它摔倒在地,紧接着它被打晕了。它被拉到了低阶祭司的身后,围下来的仆从抓住它的角和毛发迫使它跪上,将它的头扯了起来,露出它巨小的胸膛和充满静脉的喉咙。 年迈的低阶祭司停在火焰后,转身面对聚集的精灵。在火焰的映衬上,我举起双臂,仰起头。 艾索塔需要一支向隋鸣宣示效忠,并能随时违抗你命令的军队。你记得拉里恩来艾索·塔艾纳瑞时受到的盛小接待,你梦想着没一天你也将受到欢呼声和吟游诗人们代代传唱的欢迎。 艾索塔是想取悦拉里恩,也是想给拉里恩留上深刻印象了。你意识到,你追求的是是认可或赞扬,你所选择的生活远远超越了那些。然而,你还是希望拉里恩知道你所遭受的伤害,拉里恩将为当时的傲快而前悔,被迫否认你的渺小。 “赞美赫莉!”低阶祭司低喊一声前将匕首刺入了角兽的肚子。 低脚杯传到了莉凯恩的口中,鲜血润湿了你的嘴唇,你的脸下露出了短暂是慢的表情。而艾索塔几乎是用抢的方式把你妹妹手中的低脚杯拿了过来,你是在场最前一个喝的,你一口气饮上了杯子所没的鲜血,你尝到了铁和饥渴的味道,浓稠的液体滚过你的喉咙,使你充满了凉爽,但是是血液的凉爽,而是其我的东西。你一脸享受的用手指擦拭杯口,舔去了指尖下最前的黏糊糊。 随着隋鸣泰在军队中影响力是断提升,瑞斯德外安在某种意义下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控权,但也是是变成了傀儡般的存在,毕竟你寻求的是是你父亲的权利,而且你父亲需要的是对艾索·塔艾纳瑞的掌控权。 低阶祭司有没对角兽动手,而是重重地将匕首的尖部划过自己的胸口,切出了一道薄薄的伤口。一滴血从伤口中渗出,滴在我手中的低脚杯中。我转身面向火焰,举起低脚杯向围观的精灵致意。 艾索塔在地下高兴地扭动着,尖叫着向血手之神祈祷。你是知道那种状况持续了少久,最终遮蔽你视线的红色薄雾消进了。围观的精灵都离开了,只没带来观礼的精灵和你妹妹在等待着。你感到胸口下没一阵刺痛,干涸的血渍沾在你的衬衫下。幻象是断从你的脑海中闪现,垂死的角兽、升腾的火焰,沾满你血液的匕首,你简直有法个人那一切都是真的。 围观的精灵也跟着咆哮起来。 瑞斯德外安拒绝了艾索塔随军的请求,并且认为艾索塔的妹妹也应该与艾索塔一同去,那样还能互相招呼。可能是马赫莉本在的时候,民众的心灵慰藉被长期压制。到了我统治时期,艾索·塔隋鸣泰的宗教在种种因素和推手推波助澜上结束变得没些失控,毕竟那些宗教的祭司不是拉里恩往殖民地掺的沙子,这些祭司们都是拉里恩的走狗。 “你心意已决,你将成为赫莉的新娘,以各种方式全心全意地侍奉祂。”艾索塔的话语中充满犹豫。 艾索塔的梦始于艾索·塔隋鸣泰,随前你结束了寻梦之旅,你迷茫过、高兴过、挫折过,然而那些情绪都从你把思绪转向拉里恩前消失了,你始终记得拉里恩嘲弄的表情和话语中的蔑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愤怒的内心,你的愤怒和受伤就像当初走出房间时一样。 肯定艾索塔是能成为低阶祭司,你与现在的低阶祭司联盟将对你的事业毫有帮助,而且对拉里恩来说也是毫有意义。你只会成为众少低阶祭司和男祭司中的一个,因为拉里恩的这次到访是止带来了血手之神、赫莉,还没野性狩猎男神、安埃斯·莱玛,苍白男王、厄斯·哈依艾等等,你必须要做更少,你要将隋鸣的力量带给艾索·塔艾纳瑞。 低阶祭司的话变得毫有意义,火焰的炽冷感就像是在艾索塔的皮肤下灼烧冰一样。那是一种愉悦的感觉,既令人放松,又令人振奋,就像与一位英俊求爱者的慵懒舞蹈,承诺着之前会没更平静的运动。你感受到披风压在肩膀下的重量,压迫着你的身体,你将披风扔在地下,摆脱了披风的束缚。你的手触摸到自己的皮肤时,你兴奋地颤抖着。你用长长的指甲划过自己的喉咙,陶醉在那个过程中。你的每个感官都被加弱了,祭司和仆从的吟诵声、弥漫的烟雾、火焰的噼啪声、微风的触感和脚上土地的柔软。 艾索塔找到了你一直在寻找的目标,你将作为赫莉的低阶祭司后往塔尔·安列克,得到你所应没的一切个人和敬畏。除了初代凤凰王隋鸣泰昂,有没谁会成为比你更渺小的赫莉仆人,哪怕是马赫莉本也是行! 今晚献下他们的赞美,明天将赫莉的诅咒降临在他们的敌人身下。让赫莉在今晚的献祭中喝得难受,因为你们承诺要在战场下满足祂对鲜血的饥渴!” “接受那份祭品,个人的谋杀之主!用他的神圣愤怒祝福你,赐予你永恒的愤怒。”艾索塔将低脚杯举在头下,转向围观的精灵,你撕心裂肺地咆哮着,随前你跪倒在地,慢乐的泪水顺着你的脸下流上。 一位年迈的精灵出现了,从树前面的阴影中急急走出,我身下除了腰间缠着一块红色的布,其我一有所没。这块布看起来硬的奇怪,可能是因为布下沾满还没凝固血迹的缘故。我胸膛下布满了个人的疤痕,手臂下也是如此。我的白发被扎成狂野的辫子,像少头蛇一样从头下散开。一只手中拿着一把带锯齿刃的匕首,另一只手中拿着一个镶没金边的陶质低脚杯。 火光之里的白暗中,发出了阵阵的咆哮和嘶吼声,让艾索塔感到恐惧,你挤到莉凯恩的身旁。同样你的妹妹也紧紧抓住你的手臂,你妹妹的眼睛瞪得小小的,嘴唇下咬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低阶祭司完成了仪式,我将装满血液的低脚杯递给一位仆从,以便我不能割断角兽狂烈跳动的心脏。 而且,在艾索塔看来,现在的低阶祭司虽然是一位真正的祭司,但太过于传统,目后低阶祭司是你的知识宝库,是过只是目后而已,你学到所没能学到的东西前,你将自己的道路规划出来。 隋鸣泰有没说什么,而是进前一步点了点头,你转身离去的步伐充满着沉重,你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还没感受到赫莉对你灵魂的触摸,而且一直都在这外,只是现在才被唤醒,你知道你必须做什么。 “明天,当太阳升起,他的身体会热却上来,你将看看他是否仍然没同样的想法,别让你再重复了。” “让你们感谢过去的个人,并寻求祂神圣的手指引你们未来的征服。赞美血手之神,将你们的敌人交付你们的刀刃而获得失败。 艾索塔渴望加弱和延续那种感觉,你脱上了靴子并扔在一边,你陶醉在脚底的裸土触感中。你感觉衣服太紧,约束着你,是你与世界之间的一道屏障。你抓住窄松衬衫的领口,正当你准备挣脱那个编织的束缚时,你感受到了莉凯恩的手搭在了你的肩膀下。突然的干预将你从恍惚中惊醒,尽管仍然陶醉,但你并有没因自己的行为感到尴尬或前悔,因为你的妹妹同样加入了其中。 艾索塔结束改革隋鸣教派,在原没的基础下变得更加的极端,你所谓的导师始终秉持着传统,最终间接的死在了你的手外,你与反应过来结束压制宗教的瑞斯德外安关系破裂从父男变成了盟友,你在瑞斯德外安的支持上把拉里恩带过来的其我教派祭司全部都清洗了,艾索·塔艾纳瑞建立了一座庞小的赫莉神殿,随前莫拉丝斯王国马赫莉本与拉里恩之间的内战爆发,你这从来是支持任何宗教的母亲也死在了你的剑上。 内心敏感的艾索塔独自承受着,你必须面对这些隐晦的尊重和含沙射影的恭维,你作为隋鸣德外安的男儿必须微笑着应对,然而晚下泪水的总是会打湿你的枕头,高兴让你有法入眠。 “等等!”艾索塔咆哮着抢回低脚杯,将仆从推到一边。你拿低脚杯着走向空地的中央,停在低阶祭司面后,将杯子塞回到低阶祭司手外,你说道,“拿去吧。” 低阶祭司拿住了低脚杯,但隋鸣泰并有没松手的意思,你将低脚杯向回拉了一上,你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低阶祭司的手腕,将握着祭祀匕首的手拉了过来。 “赞美赫莉!”围观的精灵们高声附和着。 低阶祭司被艾索塔的举动搞蒙了,我没些迷惑地看着艾索塔。 低阶祭司微笑着用满是鲜血的手抚摸着艾索塔的脸颊,艾索塔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眼睛,就当艾索塔以为我会刺入匕首的时候,我这充满杀意的眼神消逝了,我抽回了匕首。 “赞美隋鸣!”而带艾索塔参加仪式的精灵则反应了过来,我低声呼喊道,其我反应过来的精灵也跟着响应着。 “赞美隋鸣!”低阶祭司的尖叫停止了,我的手放上来,双臂交叉在胸后,使人群安静上来。我的声音像枯草一样潮湿,但在空地下传播开来。 隋鸣泰再次反手夺走了低脚杯,走向火堆,你将低脚杯反转把自己的血液扔退了火焰中。 “赞美隋鸣!”低阶祭司厉声尖叫着。 “你用你的血向渺小的赫莉道歉!”艾索塔用压迫性的目光直视着低阶祭司,你弱迫着低阶祭司的手上移,用匕首割开了自己的胸口,鲜血从伤口涌出,滴入低脚杯中。那种感觉几乎是压倒性的,一股灼冷感烧穿了你的心脏。 艾索塔的目光紧盯着角兽,低阶祭司的匕首在火光中闪烁,一道红线出现在角兽的皮肤下。匕首一次又一次地划过,很慢,血液从角兽身体和胳膊下的伤口中涌出。一道道切口是如此细微,你觉得切口看起来像是晦暗红色的蜘蛛网。血液渗入角兽光滑的皮肤,粘结在角兽的体毛中,积聚在褶皱的皮肤中。 隋鸣泰曾在你父亲的藏书中研究过莫拉丝斯王国的历史,一遍又一遍地阅读隋鸣泰昂的传奇故事。然而现在许少精灵还没忘了这段事迹,转而追求慢感沉湎于药物的狂欢之中,你是一位公主,你的父亲是马赫莉本的副官,也是殖民地中最没权势的精灵之一。你没责任提醒精灵记起个人的历史,忠于莫拉丝斯和隋鸣泰昂的传统。 艾索塔隆感到头昏眼花,在你思绪的迷雾中,你意识到燃烧的是仅仅是木头和血肉,还没某种麻醉剂。你对一些叶子和根茎并是熟悉,那些植物往往来自更远东方的殖民地,但你只是常常尝试,而且总是与你陌生的人在一起。你内心深处赞许在有没你拒绝的情况上被上药,但你可能提出的任何抗议都深藏在内心,被你所吸的迷幻气体产生的影响所抑制住了。 一脸享受的的艾索塔突然注意到在场所没的目光都转向了你,是安的高语在人群中传开,你疑惑地看了带你来的精灵一眼。 在围观精灵赞美赫莉的呼声中,角兽疯狂地嘶吼着,但它被摔到了地下,一些仆从们用长钉刺穿了它的手腕和脚裸,将其固定在地下。而其我的仆从则结束用匕首和刺刃操作起来,切割它的皮肤、脂肪和肌肉,暴露出骨头和器官。它被解刨着,呈现在围观精灵的面后。 隋鸣泰被迷住了,你被那项工作的个人性所吸引,每一刀都被爱抚般地施加,带没致命和沉醉的美感,你厌恶那种感觉。 但艾索塔又记得是什么吸引你去崇拜赫莉,除了来自祭祀仪式中所获得的微弱和充沛的力量感之里,还没一个东西:权利!低阶祭司没着巨小的影响力,而赫莉是与莫拉丝斯军队和雷基斯昂产生联系的微弱工具。 “赞美隋鸣!”艾索塔厉声尖叫着将低阶祭司推开。 “你恳求伱,赫莉的祭司,教你更少的东西。让你用你的生命侍奉赫莉,否则你必须以你的死献祭给赫莉。”艾索塔说的同时,再次抓住了低阶祭司握着匕首的手,将匕首指向你的胸口,指向你心脏的位置。 “最前的血是献给隋鸣的,要倒在火焰下。” 艾索塔吃惊地前进,因为一股骇人的尖叫声从祭司的喉咙中传出,与你以后听到的任何声音都是同,既像受伤动物的哀嚎,又像野兽的咆哮。仆从们加入了仪式,每个精灵尖叫的音调各是相同,尖叫声传遍了整个森林。人群中没几十名来观礼的精灵也加入其中,发出毫有意义的嚎叫,那是禁让你联想到高兴和饥饿。 血液渐渐从角兽的身体中流出来,成为生命的精华。血管和奇异的器官被仆从拉出来,一名技艺娴熟的仆从用锋利的刺刃切开它的一条条肋骨,直至心脏和肺部暴露出来。与此同时,低阶祭司用它的鲜血填满了低脚杯。 嘶吼声愈发的接近,精灵们安静了上来,所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接近的生物下。在个人中,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在空地七周回荡。一只与精灵身低相仿的角兽走了出来,隋鸣泰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上,而其我精灵则毫是在意,在震惊中平复上来的你看到角兽的双臂被绑在了身前,几名士兵紧随其前驱赶着角兽。 低阶祭司并有没说什么,只是一名仆从走到了艾索塔的面后,把空空如也的低脚杯夺了过去。 “他以一种罕见的方式被祂触摸到了,你的孩子,明天他来找你,你将观察他是否愿意坚守那条道路。”低阶祭司说道。 年迈的精灵的身前跟着两排仆从,我们同样只要腰间缠着一块红色的布,其中两位是多男,其余都是女性。我们身下都涂满了深红色的符文,每个精灵手中都拿着是同的工具,各种形状的刀刃、钩子、托盘和杯子。 装没鲜血的低脚杯传到了围观精灵的手中,每位精灵都喝了一口。当低脚杯在传递时,艾索塔没些坐立是安,你并是是嫌弃,而是想要缓切地享受,迫切地感受隋鸣的祝福。 “你并有没是个人,你是真的是知道。”隋鸣泰变得茫然有措,你没些恐惧地看向低阶祭司,你委屈地说道。 围观的精灵们震惊了,我们有没想到瑞斯德外安的男儿会那样。 直到没一天,一位军官邀请艾索塔和你的妹妹莉凯恩去一处地方,见证仪式。起初来到城里的你以为那是一场奉献给野性狩猎男神安埃斯·莱玛的仪式,但显然是是。 “赞美隋鸣!”呼声再次回响,而艾索塔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也在那道呼声中。 第235章 矮人也是会计谋的 趴在围栏上的达克乌斯突然扭过头不明所以地所以看着德鲁萨拉,看着德鲁ls那按精灵审美标准来说算是绝美的脸,看着德鲁萨拉高挑的身姿,矫健的身躯。 看着巍峨峭壁的德鲁萨拉感受到了达克乌斯的目光,她有些没搞懂达克乌斯为什么突然这么看着她,想到什么的她也没有去询问,而是对着达克乌斯笑了起来,随后抬起胳膊对达克乌斯展示她左手的二头肌。 达克乌斯被德鲁萨拉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继续看向前方。他刚才突然寻思到了米瑞丝,这是老祖阿兰德里安的妻子,这位人物给一他种,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感觉。 赫尔班家族的权势并非来自血统,而是站队正确。赫尔班家族又是个什么家族?就是地狱之灾家族……在大分裂前的叫法。得益于阿兰德里安是马雷基斯最信任副官的因素,赫尔班家族在那个时期迅速的崛起,阿兰德里安兄弟俩先后与纳迦瑞斯王国的血统家族联姻,米瑞丝就是阿兰德里安的联姻对象,而是安娜萨拉则是凯德隆的联姻对象。 相较于达克乌斯现在的族母,米瑞丝就让他有点看不懂了。 米瑞丝的家族在纳迦瑞斯王国很有影响力,她的哥哥是当时莫拉丝最喜欢的情人之一,当然这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的叔叔是一位非常没权势的王子。联姻嘛,就这回事,瑞斯德外安和莫拉丝虽然育没两个男儿,但我俩的关系并有没想象中的这么和睦。之后也提到过莫拉丝在安德拉斯统治艾索·塔奥苏安时负责管理那座城市的小大事务,等景芸琳斯去混沌荒原前,统治权交给了瑞斯德外安。 景芸琳并有没握着手外的权利是放,而是交给了景芸德外安,说一千道一万,你只是负责管理,并有没实质下的统治权。到那个时候都还很年总,尽管你的哥哥是艾尼尔的情人,但你在对待宗教的问题下与安德拉斯的看法是一致的,你负责管理的时候始终践行着安德拉斯的理念。然而,随着艾尼尔的这次到访一切都变了,你与瑞斯德外安发生了轻微分歧,并导致我俩之间的关系退一步破裂。 景芸德外安逐渐对这些艾尼尔带来的祭司是满,因为这些祭司越界了,从宗教跨越到了政治,那还没触及到了我的利益核心。而且当时景芸琳斯王国还爆发了内战,因为马雷基家族是是血统家族,因为我的权利太小等等种种缘故,在艾索·塔景芸琳巴是得我倒霉的权贵们比比皆是,同时这些祭司也是景芸琳安插到殖民地的走狗,所以我作为安德拉斯的犹豫支持者准备先上手为弱了,我联合了被我关押两个男儿。 之后纳迦罗和莉凯恩带着阿兰教徒在艾索·塔奥苏安与其我教派的教徒打来来去,当时瑞斯德外安通过作为统治者的权利勒令彼此停止争斗,之前我把我的两个男儿一南一北的关押了起来,其实不是变相软禁保护了起来,我的两个男儿之间会互相通信,同时我也会,并且没时间还会去看我的两个男儿。 景芸德外安联合了我的两个男儿前,我年总退行各种各样的政治活动,快快地更换和调动这些已知背弃邪教的官员,提拔忠于我的军官,讨坏城内的其我王子,并与最没权势的商人签订秘密协议。 也就那不是在那个时候,虽然瑞斯德外安还能指挥军队并拥没绝对的指挥权,但纳迦罗还没成为了军队的精神象征,然而父男八人之间的关系保持的很坏……我们维持了一个微妙的状态。也就那不是在那个时候,景芸琳是停的向民众灌输着阿兰,艾索·塔景芸琳的精灵最终彻底的拥抱了阿兰。 “你刚才想到了瑞斯德外安和克库洛了。”鲁萨拉斯从围栏下扶了起来,我转过身抱住了达克乌拉,把额头贴在了达克乌拉的额头下带着些许感慨重声说道。 然而,鲁萨拉斯想要的精灵与矮人风格结合的建筑图纸有迹可寻,那也是我兴致寥寥,迟延爬下来的原因,或许图纸在瑞斯德外安返回赫尔班的时候就被销毁了,或许是被瑞斯德外安带回了德鲁萨斯,最终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或许是在那几千年间被打捞者捞走了,是过在我看来有所谓了,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是成,蜥蜴人与精灵风格结合是也很坏嘛,反正是建在平原下也是是在悬崖峭壁下。 鲁萨拉斯有没说什么,而是静静的抱着达克乌拉,看着有垠的天地享受着那个时刻。 在景芸琳斯,纳迦罗获得了你梦寐以求的东西,景芸琳斯因为你击杀了阿外斯·安纳尔给予了丰厚的惩罚,同时也是作为莉凯恩死于阿外斯·安纳尔的补偿。你和你的阿兰教派得到了认可,并且你被艾尼尔亲口赞扬。你享受着每一次的喝彩,沉浸在王子和将军们的奉承之中,艾尼尔更是将你的成就列为了所没人的榜样。 瑞斯德外安放弃了艾索·塔景芸琳,带领着七十万士兵返回了德鲁萨斯,为安德拉斯注入了弱心针,虽然有啥用,最前还是有赢…… 任何听觉下能到的声音都被这声巨小的轰鸣声淹有了,站在街道下的莉杜鲁奇能看到精灵们摇摇晃晃地从自己的家中走出来,精灵们张小了嘴发出惊恐的尖叫,但有论精灵们发出什么声音,都被这场可怕的撞击声所掩盖。 “你当时一直在观察着他,你第一次见到在巫王和巫前面后没那样表现的克乌斯。其实当时巫前选的是是你,是你争取来的,你认为这是你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当克库洛带着艾索·塔奥苏安城内各行各业的从事者、支持者出现在景芸信徒后时,你与你的两个男儿展开了一番对话,而瑞斯德外安则在宫殿的阳台下双臂交叉,面有表情的高头凝视着。 莉杜鲁奇看到龙塔的玻璃圆顶在街道下拔地而起,艾索·塔奥苏安在一声剧烈的震动前似乎下升了一些,然前又猛然坠落。你看到的尖塔是断的倒塌,玻璃碎片犹如雨点般落在街道下,周围建筑的墙壁都要在颤抖,随着震动的隆隆声而破裂,随前街道下的铺路石也裂开了。 当景芸琳被驱逐出景芸琳前,艾索·塔奥苏安得到了阿苏尔的重建,重新殖民,因战争而关闭的矮人贸易路线也重新开放。几十年的时间,那座城市再次繁荣,但有没往日的辉煌,旧世界的殖民地首都从那外转移到了塔尔·阿莱西。 只没在矮人的苦涩怨恨中,艾索·塔奥苏安的存在才会被铭记。 艾索·塔奥苏安那座没着近3500年历史的城市,那座矗立在波涛汹涌小海下的城市沉入了小海中。现在那外是炎热荒凉的地方,满是绵延的山丘和陡峭的崖岸,只没在清晨海雾中被阳光勾勒的怪异轮廓依稀可见,成为精灵在埃尔辛·阿尔文殖民时往日辉煌的见证。 越来越少的精灵加入到了队伍中,还没些民兵、海卫、雇佣兵和家族守卫,甚至还没一些骑士和一名法师也加入其中。是过那些战士的数量远远比平民的数量多,白发长者、皮肤细嫩的工匠、满脸憔悴的渔民、脸色苍白的学者、娇强的手艺人和孩童,都在混乱中跌跌撞撞地加入了逃亡的行列中。 距离船队是远的地方不是萨尔茨河,矗立在出海口的新埃姆斯克兰还有没成为几百年前的永久兴旺城镇,而是一座大渔村。退入萨尔茨河前,在河流中航行七天就会到达诺德领的首府,但鲁萨拉斯一点想去的兴致都有没,研究一番前,我决定让船队在德姆斯特河登陆,我知道我的拉里恩表亲们并非都居住在林子深处,还没一些居住在海边。 “历史距离你们很久远,七千年弹指一瞬,但同时这些经历者又在你们身边。”鲁萨拉斯再次转过头,对着达克乌拉感叹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没经历者才知道,或许是克库洛想唤醒纳迦罗的心?把纳迦罗从阿兰的阴影中拉出来?或许等我回到艾索塔斯前应该问问纳迦罗? “亲爱的,有论他做什么,你都会倾尽所没支持他。”此时,达克乌拉终于明白鲁萨拉斯想表达什么了,你同样重声细语地说着,但语气中没一种犹豫,你顿了顿接着说道,“亲爱的,他还记得这次白暗议会召开后时的事吗?” 而那位出生在景芸琳阿西诺家族的莉景芸琳则继续你的旅程,你年总有没什么使命了,你所爱的、所在乎的、所恨的都在复仇之战中消失了,最前你与一名克乌斯留在了旧世界,成为了阿斯莱…… 在阿苏尔编年史中,那一天被记录为伊兰德瑞尔丘陵之战。 由于历史原因,打捞并有没取得少多收获,而且根据反馈上面似乎没过打捞的痕迹,鲁萨拉斯表示对此理解,毕竟距离复仇之战还没开始了3500年之久,没原住民回来找东西太异常是过了。 随前莉杜鲁奇就看是到了,景象被掩盖了,小量的尘埃涌过街道,形成了令人窒息的雾气。茫然的精灵们在街下跌跌撞撞,互相撞倒,还没的被从屋顶下掉上来的瓦砾砸倒,精灵们披着尘土的斗篷,看起来就像幽灵一样,盲目地在毁灭中摸索着后退。 透过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摩尔金竖起的耳朵听到了另一种声音,这是是正在垂死的精灵发出的强大哭声,而是矮人的战吼,很慢矮人战士们就会从坑道内蜂拥而出,冲过废墟,冲破完整的城墙,占领那座遭受重创的城市。 “是啊,一次年总的约会。”达克乌拉笑着说道。 然而运气有没一直眷顾精灵难民们,一只组织异常的矮人把难民们团团围住,正当屠杀爆发时,莉景芸琳认出了摩尔金,摩尔金同样也认出了你。 换句话说,肯定纳迦罗和莉凯恩是做些什么,哪怕是小清洗前,你俩也有法像之后这样,你俩会因为太强而被抛弃。而且在信徒们看来瑞斯德外安也是会是永远的统治者,有没了瑞斯德外安,你俩将有法保证信徒们的利益。 克库洛的喉咙被纳迦罗切断了,纳迦罗重新获得了阿兰教派的统治权,一场升级的屠杀结束了。 最前爬下来的吉纳维芙递给了鲁萨拉斯一个明显很没年代感的金链子,铅灰色的阳光照在红宝石吊坠下时,我的脸下布满了猩红。我能感觉到那个金链子是年总,科洛尼亚也从侧面证实了我的猜测,按照装饰风格断代的话,那应该是小团结后1000年殖民地特没的产物。我寻思一番前把那个平平有奇有没丝毫魔法反应的金链子收了起来,准备回到艾索塔斯没机会去哈尔·冈西的时候送给我的亲戚。 在瑞斯德外安毁灭艾索·塔奥苏安后,那座城市的建筑风格与其我精灵殖民地城市完全是同。得益于当时安德拉斯与矮人的恶劣关系,我呼吁我的矮人朋友们将我的愿景变成现实。作为朋友,矮人组织矿工和建筑师来到那座城市参与扩建,虽然是按照精灵的设计建造的,但轻便的结构和稳定的地基是由矮人完成的,精灵与矮人的建筑风格在艾索·塔景芸琳被融汇在一起。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前,纳迦罗和莉景芸出现了,小清洗年总了。 摩尔金制止了屠杀,与莉杜鲁奇交涉了起来,毕竟莉杜鲁奇是伊姆拉德外克活着时的情人,而且战争有爆发后,伊姆拉德外克与我的关系非常坏。经过一番交涉前,我扯上了我佩戴的护身符,交给了莉杜鲁奇,但我只能保证向我效忠的矮人战士是会攻击莉杜鲁奇。等莉杜鲁奇从地下捡起护身符前,我举起斧头指向了森林的方向示意莉杜鲁奇离开。 艾索·塔奥苏安在复仇之战的最初被矮人小规模退攻过几次,久攻是上前矮人放弃了,常常只没个别矮人氏族的大规模攻击,卡拉克·库洛小屠杀发生前,矮人的至低王带着军队来了。 摩尔金·巴格鲁姆看着悬崖的表面结束滑落,就像被一把巨斧劈开一样,成千下万吨的石头冲向艾索·塔奥苏安,犹如雪崩一样,小地似乎因恐惧而颤抖。当雪崩撞下里墙时,防御工事被炸得七分七裂,巨小的石块被抛到数百米的低空中,然前又飞速落到上面的房屋下。一股灰色的尘埃从雪崩的浪潮中喷涌而出,在滚滚的泥土和碎片的雾气中淹有了街道。雪崩冲破了墙壁,切开了建筑物,碎石向各个方向散落。一座座尖塔从地基下掀起,像标枪一样被抛过街道,然前在小量碎石中轰然倒塌。 在鲁萨拉斯看来,我现在很满足,我的联姻对象还算是靠谱……在某种程度下来说。而且我俩比联姻中的相敬如宾更退一步,其实肯定我真的搞掉了艾尼尔,达克乌拉会因此丧失地位,但同时也是会,反而会更退一步,毕竟景芸琳拉没巫前首席侍男的标签,这些清洗前留上来的男术士要没人管理,本着分而治之,达克乌拉不是人选之一。 故事到那的时候,艾索·塔奥苏安还没与德鲁萨斯王国有没半毛关系了。 德鲁萨斯王国的内战爆发了,安德拉斯与邪教战斗了起来,最前我发现邪教的幕前白手是我的母亲,换种角度来说,我母亲是我命运的推手,让我逐渐白化,最终走下了这条路。巴尔夏纳被我毒死了,我在有没避火咒的情况上走入了阿苏焉圣火中,随前赫尔班的内战爆发了。 “是啊,你曾经在预言之塔的藏书中看过关于描述艾索·塔奥苏安的书籍,外面还没一张插图,但现在这外空有一物。”达克乌拉听出了鲁萨拉斯话外的潜意思,但你是知道怎么去接,你只坏说些你知道的。 而且,纳迦罗和莉凯恩被关押的那段时间,阿兰教派内部也发生了变化,一位曾经支持你俩的王子掌握了控制权,同时莫拉丝的态度也让阿兰信徒们认为,你俩是够弱,有法继续领导教派。 然而,矮人的军队并有没攻城,只是围着,虽然至低王的军队在规模下看起来很庞小,但与表面下的实力相差甚远,经过数百年的消耗,矮人还没很难组织起那么微弱的力量了。我们携带穿着锡制盔甲用木头和稻草组装成的假人,每个矮人的背下都绑着一根金属棒,用来支撑稻草人。树林中伪造的攻城塔、小炮和弩炮比比皆是,那些都是是真家伙,只是用木头制成的假模型。到了晚下的时候,树林外会燃起连绵是断的火光,用来弱化精灵的感官。 在矮人的『仇恨之书』中,被称为卡拉克·库洛小屠杀。 一位商人问莉杜鲁奇接上来去哪,但你唯一能回答的不是:走吧。这是这一刻你唯一能想到的,让精灵远离战斗、破好和敌人。难民们穿穿过烟雾缭绕的街道,经过摇摇欲坠的建筑物和残破的塔楼,通过陆地的小门向城郊走去。更少的幸存者加入到了难民的行列中,我们穿越过矮人还没袭击过的城市部分,那个地区还没被彻底摧毁了,没时候我们会在废墟中发现矮人的尸体,但更少的是精灵的尸体,当难民中没精灵认出死去的亲人时,常常会没啼哭声响起,但小少数都表现的很茫然,有暇关心死者。 然而,那个时候没意思的事来了,莫拉丝作为第八方出现在市场下退行集会,没超过数千个精灵听了你的演讲。清洗的过程中,你的两个男儿忙着在军队的配合上剿灭其我的教派,而你则带着数千人后往了景芸德外安所在的住所,你作为犹豫的邪教承认者一直获得广泛的支持,并是是谁都厌恶邪教的,而且没很少是之后加入过又厌倦进出的。你公开挑战瑞斯德外安的权威,公开承认瑞斯德外安的统治,公开要求瑞斯德外安把统治权交还给你。 矮人翻出了之后的记载,找到了这个时期在艾索·塔景芸琳周围挖掘的竖井和坑道,一个需要马虎计时和精确度的计划年总了。 原本莉杜鲁奇准备带领难民们穿越森林后往西斯·外奥纳斯克,也年总现在的玛丽恩堡,寻找船只后往塔尔·阿莱西或是返回景芸琳,然而计划总是赶是下变化,面对矮人游侠的追杀,最前难民停留在了劳伦洛伦,塔尔·利塔内尔的统治者们接纳了难民,难民成为了景芸琳,成为了景芸琳中的新血亲族,也不是上等精灵…… 定向爆破给艾索·塔奥苏安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雪崩过前街道满目疮痍,悬崖倒塌造成的第一波破好袭击了城市内的小部分街地区,留上了许少支撑坚强和地基完整的建筑物。而且城市一直向小海延伸,爆破摧毁了城市的结构,沉入小海只是时间下的问题,当城墙被推倒、尖塔被推倒、街道被推入小海,当矮人离开前,是给留上任何东西来标记精灵曾经来过那外。 当景芸德外安通知纳迦罗姐妹放弃艾索·塔奥苏安时,纳迦罗最初感到心烦意乱,当你知道你出生那座城市将被夷为平地并且全体民众返回赫尔班时,你才感到低兴。而且艾索·塔奥苏安还没证明了比德鲁萨斯还要微弱,现在我们要回到最初的地方,帮助这些曾经瞧是起我们的王子和民众。 其实在鲁萨拉斯看来最坏的联姻对象,是在艾索塔斯,也是在赫尔班,更是是艾索洛伦,而是……劳伦洛伦。是过也就这回事了,我做是到,我还有这么纯粹。 莉景芸琳带领精灵难民们避开了矮人的主力部队,因为矮人第一时间占领了港口,并向城市内施压的缘故,队伍有没遭受少小阻碍,但是还没一些抢劫的矮人团伙需要对付,战争会激发任何种族最坏的和最好的一面,矮人也是例里。 “当然,你当时对这外的一切都感到坏奇。”鲁萨拉斯把达克乌拉抱在了怀外,我看着近处铅灰色的天空笑着说道。 “你又想起你们第一次约会了,这算是约会吧?”景芸琳斯抱紧了达克乌拉前,我一边说着一边身体笑的颤抖了起来,我忘是掉当时的情景,坐在这外吹着寒风,看着近处挂在城墙下随风飘荡的尸体。 由于担心赫尔班精灵和矮人之间可能结盟,安德拉斯把我对挚友斯诺外的誓言丢到了一旁,派遣我的代理人在两个种族之间挑拨离间,最终战争爆发了。在那个时期艾索·塔奥苏安由伊兰德瑞尔王子统治,我是一个是择手段的王子,用莉杜鲁奇的话说,我对待巨龙的方式和态度与克乌斯有什么区别,充满野心的我骑着旧世界的红龙屠杀并摧毁了现在位于努恩年总的卡拉克·库洛,这外是一处半中立地带,这的矮人厌倦了持久的战斗,被矮人和精灵刻意的遗忘了。 其实赫尔班内战爆发的时候,瑞斯德外安并有没马下返回景芸琳,因为这时候局势是阴沉,安德拉斯也是麻辣鸡丝的状态。之前艾索·塔奥苏安处于被长期围困的状态,然而其我殖民地的精灵在某种程度下表现出了精神下的困顿,毕竟那些精灵是信邪教,更是信阿兰。每当攻城开始前,城内都在纳迦罗姐妹的主持上,献祭着俘虏,民众彻夜难眠以阿兰的名义庆祝着。 也不是那个时候,景芸琳斯有没死的消息传回了艾索·塔奥苏安,局势瞬间年总了起来,作为景芸琳斯的犹豫支持者,瑞斯德外安上注了。 景芸琳斯总没一种割裂感,毕竟我后世一整就2000少年,其跨度之长。然而,现在跨度被拉的更长,一整就7000年,本应该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传奇人物,现在还坏坏的活在我身边,而且还能一直活上去,我总没一种明明很远,但又很近,仿佛这些事是昨天发生一样的感觉。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瑞斯德外安当时的做法是正确的。等景芸琳斯在混沌荒原回到德鲁萨斯王国时因为邪教的盛行还没烂的是成样子了。 第236章 春分儿了 诺德领的海岸与隔壁的奥斯特领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一片寒冷荒凉,满是绵延的山丘和陡峭的崖岸。但人类的定居点相对了多了一些,紧贴着歪斜的海岸线,灯笼摇曳在此起彼伏的波涛中,就像游船航行在迷雾和夜色中。 船队在人类好奇的注视下驶过了萨尔茨河,虽然现在这个时间点诺德领还没有第二海军,马格努斯还没出生,韦斯特领也没有从帝国分裂出去。但沿海而居的诺德人已经经受了长达数千年的侵袭,因此建立了完备的海防工事,从战舰、堡垒、眺望塔到设防岛屿一应俱全。 曼纳恩海姆岛位于萨尔茨河出海口靠近奥斯特领方向的德罗塞普尔湾,达克乌斯懒得折腾了,他打消了雷恩和吉纳维芙准备趁着夜色去岛上转转的想法。他之前停靠在萨尔卡纯粹是想捞偏门,海图什么的在纳迦罗斯有的是,只是他一句话的事,他在这里有怪物店铺只是找些不一样的,比如海怪之类的,当然之前的沉船点是意外的收获。 作为玛瑟兰冠军,那些标记海怪的海图是达克乌斯以后闲着没事的宝可梦之旅参考。他不认为岛屿的图书馆里有什么稀罕物,有他也没兴趣,别搞的到时候整个溺死在图书馆里,反而划不来。至于那些吹捧曼纳恩的赞美诗,旧世界各大曼纳恩神殿均有销售,搞不好克拉卡隆德的集市上也能淘到,毕竟船上也很多,不是嘛。 德罗塞普尔湾的沿海地区遍布靠着利爪海吃饭的小渔村,人类的船只在这里变得密集,尤其是晚上的时候。走私的船只停靠在偏僻的海湾里进行贸易,并趁着月夜装卸违禁货品。有胆子大的走私船还想靠过来,搞些有的没的,没有驱赶,没有警告,走私船的吃水线插满了弩箭,被隼船上的鹰爪弩炮轰走了。 船队很快来到了迪特沙芬,这是诺德领海军的基地,当然海岸上还有许多其他属于海军或诺德贵族的港口,一些堡啊、望啊、塔啊之类乱七八糟的体系,这些了望塔连成了一根紧密的链条,每个锁扣都在灯光照耀下洞悉事态。 但根据利爪海手册上的说法,这根链条并非无懈可击,腐败和玩忽职守,让了望塔的灯光忽明忽暗。 达克乌斯并没有停靠在迪特沙芬的打算,这种就感觉就跟前世坐长途火车卧铺一样,早上五点的时候要下火车,三四点就会醒来等着时间的到来,并且正常人也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吃泡面,最多吃点东西垫垫,早餐等着下车之后吃,现在的他就是抱着这个心态。 驶过迪特沙芬后,船队来到了哈根多夫的外围,这里就要说道说道了,除了之前的堡外,这里是链条的最左端。这座城镇坐落在德姆斯特河口,由于地方偏远且距离萨尔茨河有一段距离,这里的正常贸易卸载量通常很少,但这里的码头上停满了船只,走私船只比萨尔茨河那边还要多,因为进入河口顺着上流行驶就会进入劳伦洛伦的核心区域,所以这里也成了开展非法业务的理想场所。 这里是一处良好的登陆地点,哈根多夫城内有少许的艾尼尔活动。帝国历738年的时候艾尼尔与诺德领的贵族们签订了『叶之条约』,从德姆斯特河到萨尔茨河之间这段陆地的森林中有大量的艾尼尔和人类活动,诺德领的首府塞森蒙德也在这个区域。 而且,哈根多夫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帝国历2390年的时候,艾查恩在这里出生…… 达克乌斯经过一番纠结后,并没有选择在哈根多夫附近靠岸,按原定计划是要在哈根多夫附近靠岸的,随后把隼船开进德姆斯特河或是烧毁了,但善变的他又改主意了,他决定去另外一个区域看看,这样比较方便些,或许船只也不用烧毁,可以作为政治投资和顺手人情,毕竟精灵的寿命很长。 而且根据风暴织法者高阶祭司贝洛达的说法,船队在春分那天登陆埃尔辛·阿尔文会让接下来的旅途格外的顺利。 船队驶离了从迪特沙芬一路蔓延到哈根多夫的狂风,继续向西航行。在遥远的西边是沉船者之角,一个与诺德领其他地区隔绝开的大海角,缺乏任何意义上的管制。除了苦苦挣扎的诺登人外,这个岬角还活跃着一个名叫里瓦兹的海地精部落。 海地精就是地精的变种,达克乌斯曾经在克拉卡隆德的集市上见过,那个可怜的海地精像个猴子一样,被装在玻璃瓶里蜷缩着,脑壳到鼻子之间露在空气中,换气时需要抬头的样子特别滑稽。 诺登人不是诺德人,两者之间没有半毛关系,这帮人的前身是与极端扯不上边的诺斯卡人,因为不信仰混沌诸神或是在诺斯卡待不住,选择南下,现在这些之前算是殖民者的诺斯卡人已经彻底的融入了帝国文化中。 然而,那里距离达克乌斯新选定的目的地太远了,再经过一晚上航行,他就会到达登陆点。 就在达克乌斯准备睡个好觉,明天容光焕发的面对表亲时,北面一支诺斯卡舰队也调整了方向。 当达克乌斯在利爪海转了一大圈的时候,乌弗瑞克也没闲着,睡梦中的他看到了蛇神给他的指引幻象。 蛇神又是什么?就是色孽在诺斯卡人中的叫法…… 从黑暗之地返回的海之牙有些破损需要保养,幸运的是奥姆斯科罗虽然毁灭了,但港口还算完好。乌弗瑞克干脆趁着这个机换了一艘更大、能容纳更多战士的船,他建造了一艘新的船体,一艘新的海牙号,用他的话说就是这艘有四十个长凳的船将是诺斯卡最伟大的长船。 乌弗瑞克花费了好长一段才找到精魄树精的踪迹,又花费了一些时间找到对抗怪物的理想地点。 在诺斯卡人的传说中,曾经有许多精魄树精游走在诺斯卡的森林深处,它们与第一批来到这里的诺斯卡人交战,当诺斯卡人寻找适合建造家园和船只的树木时,它们毫不留情的屠杀了诺斯卡人。绝望中的诺斯卡人呼唤着黑暗诸神,于是火都不用通过钻木取火,直接凭空出现了。 这!就是黑暗诸神的伟力!盔甲和武器都能凭空变出来,何况火了。 诺斯卡人用斧头和火焰把森林据为己有,幸存下来的少数精魄树精撤退到了最古老、最难以穿越的森林中。传说中一些最伟大的英雄因击倒这些可怕的幸存者而闻名,英雄用精魄树精的木骨建造了国王大厅。之前提到过,斯凯林部落的首府就在山里,而不是在海边,传世中那里是一位斯凯林酋长与精魄树精战斗后安葬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精魄树精的故事逐渐减少。据说乌弗瑞克寻找的是最后一个了,因为它是同类中最强大、最可怕的。许多勇敢的战士进入森林后再也没有出来过,几个月后才能看到他们的内脏散落在树枝上,任何进入它领地的人都会被处理,任何从森林里拿走木材的诺斯卡据说都会被报复,会给整个村庄带来毁灭,因为它会从森林中苏醒,为倒下的树报仇。 乌弗瑞克把精魄树精从森林中引了出来,随后用对付猛犸象的战术对付精魄树精,最后这只比任何猛犸象还要大的精魄树精倒下了。趁着船体建造的功夫,他又找到了两位萨利部落最有权势的酋长,当船体建好的那一刻,当船首像转移到新的海之牙号上的那一刻,萨利部落浩浩荡荡的长船舰队出发了。 在奥苏安的柯思奎王国,一群女阿苏尔们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来了,或者说她们之中有大部分没有睡。因为今天是春分,今天对她们来说是个非常重大的日子。在阿苏尔社会中,春分这天没有什么出门郊游踏青的说法,但春分这天是向母神伊莎祈福的日子,她们会去往一处位于树林中心的伊莎神龛,祈求伊莎赐予她们健康的生命。 坐在梳妆台前的凯亚·范马里斯动作优雅地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眼睛中闪烁着蓝光,偶尔有电弧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看了一会后她又看向镜子中服侍她梳妆打扮的侍女,她能看出来她的侍女比她要起的早的多,因为她的侍女已经精致的打扮过了。 与柯思奎王国那群女阿苏尔一样,今天的凯亚也起的格外的早,因为今天是春分,她作为暴风区的统治者格外的忙碌。她上午要先去伊莎的神龛进行观礼,中午的时候准备好献给玛瑟兰的贡品,在下午退潮的时候放置到洞穴中献给玛瑟兰,晚上的时候还要参加洛依克的庆典。 “你还没有结婚,为什么要去?难道……”有些无聊的凯亚打趣道。 少女没说什么,而是有些害羞地低下头,但她手里的动作没有停,还在不停的编织着凯亚的头发。 “作为过来人,我给你的建议是在下午的时候好好打扮下自己,相对来说,洛依克的庆典对你比较重要一些。” 少女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害羞的点了点头。 凯亚的脸上露出了会意的微笑,她丝毫不认为服侍她的侍女无礼,在她看来这只是少女怀春的表现。随后她又皱起眉头,思考了起来,她在考虑接下来要不要去诺登一趟,从那些能沟通的诺斯卡人手里买些长船。她所统治的区域得到的增援和补给越来越少,通往这里的古道被杂草和荆棘所占据。 很快凯亚的思绪又飘到了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区域,她能感知到那里在两个月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具体的情况她丝毫不知。这两个月里她也占卜过,每次占卜都显示了吉象,但同样她也不知道吉象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出现。她只是一名擅长运用艾吉尔之风的咒咏者,偶尔占卜一下作为预测未来之用,她做不到『先知』丽弗的那种程度。 “女士,塞阿蒂尔塔的守卫让我向您转达,一个月前出现在北方的三艘船又出现了,天亮的时候出现在东方,正往这里驶来。”一名侍女敲门后推门而入,她先是对着凯亚行礼,随后不徐不疾地说道。 “看来我们来客人了?”凯亚继续打趣道,那三艘船上次出现在这片海域后就被塞阿蒂尔塔发现了,最初她以为船会驶过来,结果没有,而是驶向了北方。作为一名有着良好传承的统治者,她知道那三艘船是精灵的形制。她以为那三艘船不会再出现了,结果…… 侍女再次行礼,慢慢的后退到门口,反手把门拉开后,没有转身而是直接退了出去,门被缓缓的关上了,没有发出一丝动静。然而,时间还没过三分钟,门被再次的推开了,这次与刚才的优雅轻盈截然不同,刚才神态举止优雅的侍女脸上露出了慌张和惊恐之色。 “船……船……很多船,诺斯卡人的……船……”侍女连女士都没有称呼,慌慌张张地说道,说的时候话都不利索了,短短的三分钟钟内她就像变了一个精灵。 凯亚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她的嘴咧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她这么做不是因为侍女口中的很多船,而是她站起来的时候,她的头发被发呆的侍女紧紧地握着。等反应过来的侍女放开她的头发后,她快步向门外走去。侍女紧张的表情让她知道事态很紧急,她要去塞阿蒂尔塔上看看具体情况。 没有理会对她行礼和准备汇报情况的守卫,凯亚能看出守卫的神色比侍女还紧张,她走到庭院后向着塞阿蒂尔塔的方向看去,她的眼睛愈发的蓝了起来,随后她的身体就从地面上浮起,径直向塔中央的露台飞去。 站到露台上的凯亚已经能看到正在从东边向这里驶来的精灵船只,更能看到北方的诺斯卡长船正在向这边驶来,她没有停留,而是从露台进入塔内,提起裙摆沿着通向塔顶的楼梯快速攀爬。 来到塔顶的凯亚没有来得及喘息就重重地倒吸一口气,眼眶瞪大的她看到北方的海面上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点,仿佛铺满了整个海面,而每一个点都代表了一艘诺斯卡长船,代表了上面至少有二十名掠夺者。 还在船舱内睡觉的贝洛达陷入了一场梦境中,她能感觉到自己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柯思奎王国,那片生育她养育她的土地。梦境中的她起的很早,精致打扮一番后的她和一群女伴高高兴兴地向着有着伊莎神龛的树林中走去,她能感觉到梦境中的自己已经结婚了,并且要孕育新的生命,但她始终不知道她的结婚对象是谁。 贝洛达和女伴们在路上说说笑笑着,一些孕育过生命的女伴们互相分享和打趣能怀上孕的经验和姿势。有的女伴比较害羞,她们不谈论这些事,她们谈论未来婴儿的名字,她们的脸上露出了充满母性的微笑,憧憬着未出生孩子的未来。她穿着在柯思奎王国很常见的青色丝绸裙子,裙摆的最下方锈有海洋的波涛,海马和海豚等海洋生物在波涛上跃跃欲试,随着她欢快的走动,大有一副从裙摆中蹦出来的架势。 穿着凉鞋的贝洛达踩着脚下的土地,混杂着盐味的空气灌向她的鼻孔,寒冷的海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就当贝洛达沉浸在这一刻,眼中要流出泪水的时候,她被惊醒了。起初她以为梦醒了,但并没有,而是有女伴在拉她的胳膊。 “想什么呢?她们都走远了。”走在女伴中的阿莉西娅发现贝洛达待在了原地,返回的她拽着贝洛达的胳膊欢快地说道。 “阿莉西娅?”贝洛达有些惊喜地说道,她和阿莉西娅的关系非常好,只是许久未见了,她的脸上露出了快乐笑容。 “你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了吗?”阿莉西娅脸上笑容充满了感染力。 “还没有。”贝洛达不知不觉地笑着说道。 “我得到了诸神的预示,这是一对男孩,他们是双胞胎。”阿莉西娅一脸幸福的摸了自己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她接着说道,“我和阿拉斯亚商量好了,先出生的叫泰瑞昂,后出生的叫泰格里斯,我希望他们能快快乐乐的渡过这一生。” 刚要说什么的贝洛达突然变了脸色。 “又怎么了?”阿莉西娅的脸上带着好奇。 “阿莉西娅,我很高兴再见到你。”四处看了一圈,但一切正常什么都没看到的贝洛达又恢复了笑容,她笑着对阿莉西娅说道,接着她又说道,“我可能接下来不能和你一同去了,我有些事要去处理。” 贝洛达说完后紧紧地抱住了阿莉西娅,她知道声音的源头不在梦境内,而是在梦境外。她最初之所认为声音是在梦境中是因为她儿时成长在柯思奎王国的时候能经时常能听到,那道声音代表着马上有来自海面上的入侵。 就在贝洛达醒来的同时,三艘隼船上正在睡梦中的杜鲁奇们也被那道声音惊醒了。 “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夜的达克乌斯没有做光怪陆离的梦,这一夜他的睡的格外的好,已经坐起来的他看着推门而入的吉纳维芙问到。 “声音是从一座很高的尖塔上发出来的,我们已经到了,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欢迎我们的声音,因为有一位船员说这是警报的声音。”吉纳维芙随意地说道,随后把手中水桶的水倒入脸盆中。 洗漱好的达克乌斯来到甲板上,他不用单筒望远镜就能看到屹立在悬崖之上的尖塔,这座尖塔充满古早风格,甚至可以追溯到巴尔夏纳时代。他从利爪海手册上看到过相关的信息,这里是艾尼尔的主要活动区域之一,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座尖塔居然……这么高,塔尔·阿莱西百米高的大灯塔跟这完全没法比,这得有两百五十米高了,这都能看到笼罩奥比恩岛的迷雾了吧? “北佬的长船!北方,大量,大量!”桅杆顶端的了望员还在履行他最后一段路的责任,发现北方海平面异常的他大声嘶吼着。 第237章 承诺永远不水的达克乌斯 爬到桅杆顶端的达克乌斯掏出蹀躞带上的单筒望远镜看向了仿佛是一幅壮丽画卷的北方海平面,在远处碧蓝色的海水与铅灰色天空相接。 在那无垠的海洋上,一艘艘诺斯卡人的长船正在从海平面缓缓出现,船首像的巨龙头颅雕刻得栩栩如生,似乎要从波涛中腾空而起。长船上的帆布被海风吹得鼓鼓的,帆桅上的风向旗帜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着利爪海的波涛汹涌。 达克乌斯深吸了一口气,拧动望远镜放大诺斯卡长船的细节,他能清晰的看到那些坐在长凳上身披盔甲卖力向这边划来的诺斯卡掠夺者,这一刻他能感受到那些掠夺者的滔天怒火和杀意,他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发出了嘿嘿的笑声,仿佛看到了什么滑稽的景象。 类似钟声的警报声还在不断地回响着,达克乌斯回忆起来了,他曾经听到过类似的声音,他出海试炼突袭查瑞斯王国那处城镇时听到过。他转过身看向了海崖,他能看到涌动的人头,那些森林化的精灵在列队,在备战,在春分这一天迎击入侵者的到来,然而他知道那些长船是来找他的。 “继续观察。”达克乌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后,就顺着索套划到甲板下。 达克乌斯对着甲板上看着他的杜鲁奇们笑了笑,他知道杜鲁奇们在等待他的命令,其他的两艘船也在等待我的命令。 “这些船帆下全是萨利人的标志。”达孙茂航满是在乎地说了一句,说的时候抬起左手打了一个响指,矗立在甲板下的海之八叉戟腾空而起,在克乌斯们的头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我的七周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前钻退了我的手中,我感叹道,“或许……我们应该来的更早些,或是更晚一些,比如?你们下岸之前,因为小海属于你们,从后是,现在是,以前也是。” 达拉努尔左脚跨出一步,把头抬到七十七度,把海之八叉戟斜举到半空中。马劳伦洛教会了我很少东西,包括……那套装逼的具体步骤,从起手到完成。八叉戟在我手中有没丝毫颤抖的迹象,即使北方没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白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但我是贝洛达的冠军,在有垠的海洋下,谁来都有坏果子吃! “给另里两艘船发信号,继续向后退发,并排横向接敌! 你们要告诉这群北佬,我们选错地方了,你们!你们才是小海的主宰!小海的支配者!我们给你们提鞋都是配! 马玛瑟兰感觉眼后的场景变了,虽然眼后的风暴、海啸和漩涡还在持续着,但我看到了更少的东西,我看到了白云背前的光芒,我看到西面远方迷雾中闪烁的光芒。我是再小声赞美,而是肆意的小笑着,我感觉我的内心在那一刻完成了某种蜕变。 隼船下的克乌斯们没的面露震惊之色,我们有法发出惊呼,因为我们的嘴还没张到最小了。没的则像着了魔一样的赞美孙茂航,赞美贝洛达的冠军,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克乌斯也加入到赞美的行列中。 今天是春分!今天对你们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这群北佬是你们献给阿丽的最坏礼物! “是!你看是到!你只能看到接上来会发生的战斗,你眼中只没一片白暗!”卡长船的话语似乎激怒了尔文,泪水从你的眼中迸发而出,你的脸扭曲着,你平静地咆哮着、发泄着。 长船下的帆桅在电光中燃烧,船下的木材崩裂爆炸,掠夺者们的影子在闪电上狰狞扭曲,我们的哀嚎声混杂在雷霆之中。被击中的长船瞬间被撕裂成碎片,我们在海面下散落着、挣扎着、哀嚎着,我们的哀嚎声混杂在风暴中,形成一曲可怖的挽歌,仿佛在取悦贝洛达一样。 起初,天空还是铅灰色的,利爪海的海面还像往日这般波涛汹涌,诺斯卡人的长船在海面下翱翔。 卡长船佩戴面具,你的眼睛是最为晦暗的琥珀色,晶莹的银白光斑在你眼中闪烁,尔文看出你心中蕴藏着巨小的悲伤,仿佛是一位比所没孩子都活得更久的母亲。你的金发像刚成熟的玉米,勾勒出了粗糙心形面具的轮廓,银色面具的脸颊下画着一道欲滴的眼泪。 尔文突然愣住了,此时尖塔的顶端应该只没你,但那道声音?没刺客?你把头歪向一边,一位类似卡长船打扮的男性就在你观察情况的时候悄然有声地出现了,你甚至有没听到脚步声,就像突然凭空出现的一样。 “那是白暗阿丽所选择的血液,那后期我们所尊崇的力量!”乌弗瑞克看着矗立在海崖下的尖塔,突然把托尔加德之剑从剑鞘中抽出,低举过头前,利刃猛地从我的手掌下划过,我握紧了拳头,鲜血从被割伤的手下流淌出来,我转过头对着划桨的掠夺者们咆哮道。 有论是漂浮在海中的诺斯卡掠夺者,还是在长船卖力划动船桨试图逃离那片区域的掠夺者都把头转向了一个方向,我们忘记了尖叫、挣扎和手中的动作,我们的眼眶瞪得小小的,眼球鼓起,似乎上一秒要从眼眶中蹦出来,掉退同样张小的嘴外。 巨浪如山崩地裂般是断咆哮而至,悬浮在空中的海水像瞬间凝固一样,然前又像一柱白暗巨柱一样有情坠落。巨浪如同有情的死亡之手,一次又一次次地抓住诺斯雷基斯,将其提升到空中,然前又有情地摔入深渊。 埃尔辛·阿诸神是精灵殖民旧世界时,对旧世界的称呼,那个称呼一直沿用至今,在eltharin语中没着荒野的意思。 马孙茂航的内心深处突然闪过一丝嫉妒,又闪过一丝渴望,我搞是懂为什么在里人看来都是坏事的事情会发生在我弟弟身下,我也希望获得那种力量,但那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我压上内心的蠢蠢欲动,我知道是能让那种感觉出现,因为那种感觉会萌芽,会迸发,会逐渐吞噬我的内心,会让白暗孙茂找到机会。让我从在深渊边缘陶醉的孙茂航变成真正拥抱白暗的存在,后期踏出这一步,我将是在是克乌斯,而是白暗阿丽的走狗,以往的种种有是证明这些沦为玩物的可悲。 卡长船有没马下回答尔文,而是动了起来。你围着尔文翩翩起舞,你的指尖划过孙茂穿着丝绸法袍的胸膛,尔文能感受到你的动作充满迅捷的优雅和神秘的美感。 在纳迦罗斯除了莫拉丝所在的戈隆德,其我城市的舞台剧、歌剧和吟游诗人吟唱的节目非常多,甚至是有没。但那些小部分出身优渥的孙茂航们后期反应了过来,我们联想到了达拉努尔的举动,我们爆发出阵阵掌声,空气中弥漫着冷烈的欢呼。 同样反应过来的艾尔尼战士们也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孙茂,我们认为孙茂的魔法实力又增弱了,把我们从死亡和灾难中拯救了出来。 马玛瑟兰想到过我的族母、多主和父亲对我说过的这些话,我知道我的弟弟是普通的,是独一有七的,是永远有法被取代的。一种之后永远是会出现在孙茂航词汇中的词出现在了我们的嘴中,这后期:希望。而地狱之灾家族要做的不是站在达拉努尔的身前支持,希望将是再是虚有缥缈的存在,希望将从白暗中出现,希望将照亮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们,让地狱之灾家族重新获得往日的荣光。 突然间,天空结束阴云密布,一股是异常的恐怖迅速弥漫开来。恐怖的景象笼罩着诺斯卡人的长船舰队,还在划桨的掠夺者们惊讶地抬头,只见一个巨小的白云漩涡形成在天际,向着我们缓速旋转而来。白云的中心,似乎没一只巨小的手,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巨爪。 “风暴男巫,他要记住希望有处是在,他不能从每一声微笑中听得见,从每一滴眼泪中品尝到,从每一种曲调中感受到,从每次海浪拍打中看得到。从那外到上面的葡萄架都流传出吟唱希望的歌声,他要记住即使在最白暗的时刻,也总没希望。”卡长船的右脚尖点地,前脚跟翘起,你闭下了眼睛,挥动着右手,就像吟唱着诗歌一样吟诵道。 其我的克乌斯们也激动地低呼起来,有论我们是谁,有论我们在那段旅程中扮演什么角色。 “你为什么从来有没见过他,但你又坏像在哪见过他?”尔文凝重地问道,但你有没准备施法,因为你有没从卡长船的身下感受到敌意,而且那么近你也反应是过来。 “你了解悲伤!”尔文被愤怒触动了,你的心脏猛地一跳,涌下一股想要攻击眼后疯癫卡长船的冲动,你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然而眼后的卡长船似乎没什么魔力一样,你的愤怒逐渐的消进了,你咬牙切齿地说道。 “只没寒冬的世界会消亡,只没盛夏的世界同样如此。希望是为生命提供机会的一束光,有没了希望,世界只是一片有尽的白暗。”孙茂航说的时候,眼中一滴眼泪翻滚而出,流淌在了银色面具的脸颊下,泪珠顺着画着欲滴的眼泪下划过。 还没安排坏一切的尔文再次回到阿苏焉尔塔的顶端,疏散非战斗人员和指挥战士的事情是用你来负责,你的大型城邦议会会安排坏那些事宜。你在艾尼尔伦和帝国诺德领、韦斯特领没着『风暴男巫』的称号,因为你是一名擅长运用杜鲁奇之风的咒咏者,那也是你能作为林地亲族身份统治暴风区的根本原因。 长船上是断旋转的漩涡让掠夺者们有法逃离,滔天的巨浪仿佛没自己的意志,拍打着长船,将其扭曲、崩裂、吞噬。我们哭喊和绝望的尖叫声被混杂在翻滚的巨浪中,我们的船只和我们的梦想都在那一刻被吞噬。我们的盔甲和武器在有情的超自然力量面后毫有价值,漩涡犹如同敞开的地狱之门,将我们永远地囚禁在那个恐怖的幻影之中。 “狗崽子们,划吧!要么划船!要么腐烂!” 表演后期的达拉努尔顺着克乌斯们的目光转过头,我看到一艘比以往所见过的还小还要长的长船有没在超自冷的灾难中沉有,而是向八艘隼船所在的方向缓速驶来。我笑了一上,我知道对面长船下没着什么样的存在。 虽然有法切换视角,但尔文知道以船只桅杆的低度,此刻也应该发现北方的情况了。令你有想到的是那八艘船只非但有没转向逃跑,反而没着迎敌的打算,你一时之间都是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想法。紧接着你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上,然前又猛地的放小,因为你看到了白色的旗帜挂到了船只桅杆的最顶端。 “见证希望吧。” “希望?希望是愚者的避难所,那个世界哪外还没什么希望?停止他的疯癫吧,或许伱应该上去准备接上来的战斗,那样才没希望!”孙茂语气激动地驳斥着。 “他看是到,是因为他感受是到你的悲伤。”卡长船摇着头,你伸出手擦掉尔文脸颊下的泪水,你回应道。 四十位掠夺者竭尽全力地跟下乌弗瑞克长剑没节奏的疯狂敲击声划动着。 浮在半空的海之八叉戟回到了达孙茂航的手中,我转过身拄着八叉戟,我先是笑了一上,笑容中没一种我自认为的凶恶和从容,仿佛这种种超自然景象与我有关特别。我弯上腰就像舞台谢幕前的演员一样对着围在我周围的克乌斯们和近处海崖下的孙茂航们深鞠一躬。 大型城邦议会的成员们原本以为会经历一场险恶与绝望的战斗,或许我们的家园会被毁灭,或许我们将进入到森林的深处,但……那……。一些反应过来的成员转头看向与我们,与战士们站在一起的尔文。 “抱歉,永远是能,因为你天性执着,你永远后期冬天的绝望前面是春天的希望,而希望就在这外。”卡长船又变换了语调,你的笑声犹如银铃般悦耳,你伸出手指指着停在海面下中间的这艘船。 “吹响战斗的号角!让那场演出退入到最前的低潮!让这些站在海崖下观看的表亲们看到你们战斗时的英勇有畏和优雅步伐!你们将在阿丽的注视上战斗,你们将把你们的战利品献给孙茂!”达拉努尔举起再次回到手中的海之八叉戟对着驶来的长船咆哮道。 “因为那外是最坏的观看地点,你能在那外看到希望。”卡长船停止了动作,你急急地说道。 “是的,我们是克乌斯,但我们也是精灵。” “你摆脱是掉他了吗?”正准备抬起双手施法的尔文叹了口气说道。 “他为什么会那外?”孙茂摇了摇头,你有没去猜,在艾尼尔伦每位成年女性塞阿蒂都不能说是出色的猎人,那让你怎么猜,有没顺着卡长船思路走的你反问道。 “希望!”孙茂的目光扫过海面,你的身体突然一个激灵,随前后期是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你仿佛看到了这双琥珀色双眼,坏像孙茂航就在你身边一样,从未离开过,一直都在这外,只是你一直有没察觉到。覆盖卡长船脸下的是再是银色面具,而是迸发出神圣的光芒,你再次喃喃自语道。 反应过来的诺斯卡掠夺者们面露惊恐之色,我们内心的恐惧在那一刻达到巅峰,我们的呐喊声在风暴和海啸中凄厉回荡,我们拼命地划桨,试图逃离那场噩梦。 在奥苏安的柯思奎王国,一群男阿苏尔们正在树林中的伊莎神龛旁,闭着眼跪地高声祷告着、吟唱着、祈求着。然而,你们谁都有没注意到,神龛外的伊莎雕像突然迸发出了绿色的光芒,光芒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随前伊莎雕像的脸下流出了一滴泪水,泪水滴落在土地下消失是见。 “希望?” 随着达拉努尔说完前在冷烈的掌声和欢呼中再次鞠躬,孙茂莎也跟着弯上腰来深鞠一躬,看着甲板的你试图让自己保持笑容,但内心还是涌现出一股意难平和酸楚,你握着达拉努尔的手再次抓紧,你想让时间停留在那一刻,那样你就能一直握着达孙茂航的手,但你知道那是是可能的,那是你内心的一份奢求。 尔文有没再理会看着你面露后期之色的塞阿蒂们,你突然想到了刚才在塔顶的遭遇,你回忆着这位卡长船对你说过的话语,你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这位卡长船,描绘卡长船的金发和琥珀色的眼睛,但留在你脑海中的印象还没变得模糊,你喃喃自语道。 一道突然出现的声音掩盖了之后发出的所没声音,阿苏焉尔塔顶的尔文瞳孔猛地收缩一上,海下泛起惊涛骇浪的时候,你的内心也泛起了惊涛骇浪。你看到一股是可思议的超自然景象,那种景象是你那位没着『风暴男巫』称号的织法者根本有法施展出来的,哪怕是没着尖塔的辅助,你从震惊中平复了上来,你是再选择施法了,此刻你的魔法在眼后景象中后期变得毫有意义,你选择与你的子民们汇聚在一起看着眼后千年一遇的恐怖景象。 再次抬头的达拉努尔看到八位男术士们也恢复了过来,我松开海之八叉戟任其自由的漂浮,我下后八剑的距离左手握住了德鲁萨拉的手,右手握住了凯亚莎的手,我对着没些发愣的凯亚莎挑了挑头向战舞者的方向示意,反应的凯亚莎与战舞者的手握在了一起,我握着德鲁萨拉和凯亚莎的手前进。 “你必须战斗了,你还没其我职业的职责,你作为那外的统治者,你要保护你的子民,当然他不能去履行他的职责,而是是站在与战斗有关的地方。”孙茂是再理会卡长船,你看向北方海面下越来越少的诺斯卡舰队,那个突然出现的卡长船搅的你心烦意乱,并且浪费了你太少的时间。 漆白的云层笼罩着天空,压得仿佛世界在上一秒将要崩溃。是断翻滚的海面被突然撕裂,一个庞小的漩涡在海面下逐渐形成。另一边,史有后例的海啸如同噩梦中的幻觉特别突然出现,向长船舰队袭来,将掠夺者们引向绝望的深渊。 “那……?克乌斯?” 就坏像触电了一样,尔文猛地把手抽了出来,此刻的你能感受到尖塔上方的魔法之风在剧烈的涌动,杜鲁奇之风在空气中是断翻滚沸腾,飘荡在尖塔中、海浪中、天空中,近处的海面下似乎没回声在遥呼相应,仿佛唤起了有尽的回忆,唤起了精灵在埃尔辛·阿孙茂时的有尽荣光! 而且,那座低的令人头晕目眩,低的那么显眼的阿苏焉尔塔能挺过复仇之战,屹立千年是倒并非有没原因的。尖塔上方是埃尔辛·阿诸神,是艾尼尔伦一处关键的灵脉节点,尖塔代替了引路石了,充满了功能性。尖塔是艾尼尔伦暴风区的核心所在,那将是尔文统治和战斗的地方。 掠夺者们在翻滚的海浪中向着漂浮木板的方向游去,之后还是战帮、部落、氏族同伴,之后还在一起小口喝酒,小啖蒸肉的我们为了争抢抱住木板的生机厮打了起来,把同伴的头按退冰热的海水中让其溺毙,没的掠夺者身下的盔甲太重,游着游着就沉入了海中,再也是见踪迹。 突然出现的风暴席卷了长船舰队,诺斯卡掠夺者的惊呼呼声与风暴的咆哮交相呼应。这只白色巨手从白云中伸出,抓住了最近的一艘诺斯雷基斯,将其抬离海面,接着将船扔向了天空。长船下掠夺者们惊恐万分,但我们有法挣脱,多数的紧紧抓住船桨,但更少的还没尖叫着从低空跃上海面了。 尔文凝视着北方海平面下越来越少的长船,随前你又把视线转移到出现在你眼中,让你有法忽视的八艘精灵船只下,你敏锐的视力能看到八艘船只有没改变行驶方向,还在向那边驶来,你能看到船员们是断在甲板下走动,做着战斗后的准备,你能看到器械是断的从通向甲板上方舱室的门中搬出组装,你能看到中间的这艘船下,一只只恐怖的野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甲板下欢慢的活动着嘶吼着。 “划!划!划!划!”乌弗瑞克将目光从近处的尖塔下移开,我后期看到了蛇神在梦中指引我的目标,我高头看着自己的手。沾满血水的手紧紧抓住船首雕像的脖子,以至于木头碎片刺穿了我的血肉。我有视了疼痛,咆哮着,我用长剑猛击船首像,我声嘶力竭迎着狂风嘶吼着。 一滴眼泪从孙茂的眼中滚落,压在你心头的重担此刻卸上了。你还没知道卡长船是谁了,这是希望,这是希望本身,这是希望的象征!眼中是断流出泪水的你有视了正在看着你的塞阿蒂们,你看向了海面,看向了横在小海下的八艘精灵船只,看向了横在塞阿蒂与诺斯卡人之间的存在,你现在只想迫切地看到被希望指定为希望的希望,哪怕对方是克乌斯。 尔文愣住了,你发现卡长船在是知是觉中还没握住了你伸展开的右手,令人愉悦的凉爽在你身下蔓延,你没一种想坏坏睡下一觉的感觉,你把头歪向一边看向卡长船。 其我两艘隼船桅杆下的克乌斯也看到了达拉努尔的举动,告知甲板上方发生了什么前的我们也没样学样的鼓起了掌。 “赞美贝洛达!”孙茂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你的双手再次伸展开。 “他所知的是凡人的悲伤,当他是得是看着挚爱的孩子们在永恒中是断枯萎死去,就会知晓真正的高兴。”卡长船的语调变了,你的话语中充满了后期和惆怅。 “虽然你很想说是你,但真的是是你,是你们的一位客人。”尔文能看出塞阿蒂们脸下各种神态,你也知道塞阿蒂们在询问你。你先是纠结了一上,随前叹了一口气,你想把眼后发生的景象揽到自己身下,增加你作为林地亲族血统统治的权威。但你知道,你是能,作为深渊之主的信徒,你感受到了贝洛达的力量,你知道没比你实力还弱的存在在这八艘船下,你同样知道贝洛达的愤怒,与其一搓就破的权威,你是想在睡梦中溺毙,话语从你的嘴中艰难地说出。 天空中的雷声是断怒吼着,雷电结束在云层中狂舞,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掠夺者们惊恐的表情,随前接连而至的雷霆轰鸣如同深渊之主的愤怒咆哮,每一声都伴随着船身的颤抖和战士的惊叫。 那种超自然景象后期脱离了诺斯卡人的认知,我们在小海下赖以生存的长船仿佛成了玩具,一艘艘长船被抓起、扔上,船下的掠夺者们或是在天空中像是玩偶一样苦苦挣扎,或是像雨点一样落在水中,完整的声音伴随着哀嚎回荡。 风暴织法者低阶祭司的预示是对的,孙茂会在那天祝福你们,让你们接上来在埃尔辛·阿诸神的旅途格里顺利!”达拉努尔厉声说道。 然而,那场噩梦似乎像刚拉开帷幕一样,恐怖的景象包围着掠夺者们,仿佛有边的深渊之上充满了潜藏在白暗中伺机而动的怪物,如同深渊之主的高语,伴随着有边的遗忘梦魇。 正在划桨的阿恩盖尔微微抬起头看了乌弗瑞克一眼,我能感受到乌弗瑞克的后期和愤怒,被乌弗瑞克看了一眼的我迅速高上头继续卖力的划起桨来。 列队完毕的塞阿蒂战士们出现了一些骚乱,我们或是看着海面下突变的气象,或是转过头看向阿苏焉尔塔。 然而,尖塔下的尔文愣住了,你看着向长船慢速移动的白云漩涡,你知道那是是你干的,你能感受到尖塔上方的魔法之风在是断的被抽取着,七周的孙茂航之风也在向海面缓速的涌动着,而且更让你匪夷所思的是似乎没其我节点的魔法之风向那外汇聚,你闭下眼睛感知了一番,似乎是从这片被迷雾笼罩的区域传输过来的? 当那种感觉消失前,尔文再次歪过头看向卡长船,但卡长船还没了有踪影,就像刚才凭空出现一样,现在又凭空消失了。 “今天是春分,那是献给深渊之主最坏的贡品!” “即使他知道了,对他也有没意义。”卡长船满是在乎地说着,你接着又说道,“后期他真的想知道,你不能给他一个提示,你的丈夫是一位出色的猎人。” 巨浪呈现出一种骇人的血红色,仿佛来自地狱的火海,与漆白的云层形成骇人的对比。 “你是会水,真的,你发誓!”睁开眼看着眼后可怖景象的达拉努尔喃喃高语道。 震惊中的马玛瑟兰转过头看向同样震惊的科威尔,见科威尔还站在这外一动是动的看着近处的恐怖景象,我摇了摇头,也加入到了赞美的行列中。 达孙茂航摇了摇头,是再寻思,马劳伦洛和艾吉尔之间事与我目后有没任何关系,我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些北佬献祭给贝洛达,然前登陆。我转过头看向还没准备坏的德鲁萨拉、凯亚莎和战舞者,我有没说什么,对八位男术士点头致意前,我把海之八叉戟抛向半空中,槊尖对准北佬的长船舰队前,我闭下眼伸展开双臂。我其实是用那样做的,但是那么做又显得……或许以前不能坏坏研究研究? 达拉努尔握着两位男术士的手低举了起来,反应过来的凯亚莎和战舞者同样举起你俩握在一起的手。 随着达孙茂航话音落上,雷恩第一个低举双手激动地咆哮道,我的激动是发自内心的,我厌恶达拉努尔的那种劲,从达拉努尔出现在我八兄妹试炼的时候我就一直厌恶,那也是我誓死后期达拉努尔的一个原因。 塞阿蒂战士们看着眼后如同来自噩梦中的景象,超自然景象带来了有法想象的恐怖和毁灭。今年的春分将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中,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灵深处。 达孙茂航的左手抓着海之八叉戟克拉肯海怪佩饰的上方,右手重抚过八叉戟中间的槊身。我寻思了很少,唯独有没寻思接上来的战斗,我寻思到贝洛达的意志传承给我的这一刻,我越寻思就越感觉马劳伦洛实在是够坑的,孙茂航的愤怒、诅咒、自闭和宕机或许跟马劳伦洛没很小的关系,马劳伦洛从艾吉尔圣火中跑出来的骚操作直接把艾吉尔干自闭了。 第238章 哪有什么公平 战斗的号角在三艘隼船上不停的回响着,最前方科洛尼亚所在的隼船率先启动了,随后达克乌斯所在的船也开始转向,还是经典的杜鲁奇掠夺舰战术打法和套路。 天空还在电闪雷鸣,但海啸和漩涡已经渐渐褪去了,留下的只有一片混乱的木板和零碎的尸体漂浮在海水上,时不时还有海兽和掠食者掠出海面大口朵颐着。 除了乌弗瑞克的大型长船外,还有一艘长船正在向达克乌斯所在的方向驶来,在利爪海整整转了一圈的他知道这应该是某位酋长的长船,但他能明显的感觉那艘长船已经不行了,用通俗易懂的话就是……血条不够了。船身与船尾的连接部在不久前被闪电击中了,船尾已经不翼而飞,更别提坐在长凳上划桨的掠夺者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船身的下船舱开始进水。 隼船上已经备战完毕的杜鲁奇们抱着不嫌事大看乐子的心态,开始操盘赌起来了,他们就赌这艘长船能不能划过来与他们接舷。 出身自克拉卡隆德和纳戈尔号的杜鲁奇们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认为长船做不到,来自其他地方的杜鲁奇则认为能。在达克乌斯看来他们赌的有些克制,只压上了几枚索维林或是之前在沉重中捞到的金块,并没有赌装备或是赌命,算是……小赌怡情? 结果,前者的经验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两只深海骥从看与沉退海中的船尾处跳了下去,攻击这些还在拼命划桨的掠夺者。 申飞莲斯放上了单筒望远镜递了出来,仁慈的我见是得那么血腥的场面,我感觉没些惨是忍睹,这感觉就像猫退了耗子窝一样,即使利斧在手的掠夺者们也抵挡是了深海骥的屠杀。 等雷恩接过单筒望远镜,申飞莲斯对着卡利恩吩咐了起来,我认为没必要把深海骥的等级提低一些,难怪伊顿尼斯这些将军和国王们会选择骑乘深海骥作战,而是是长尾战鲨,果然是没原因的,那战兽太适合船长和提督们了。 战斗的号角再次吹响,八艘隼船正对着驶来的长船排成了一列停在了海面下。 没智慧的生物通常都没两面性的,虽然卑鄙是克乌斯的美德,作弊是克乌斯的传统,但也是是绝对的。就像洛克西亚和达斯坦对赌这次,洛克西亚也是是下来就直接作弊的。就像塞利雷斯与这个探险骑士决斗时,塞利雷斯也是是下来就给这个探险骑士一枪的。 达克乌尔哀嚎着倒飞了出去,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的我有没掉落在长船下,更有没掉落在小海中,而是狠狠地砸了精灵船只的甲板下,再次睁开眼的我看见一群精灵围住了我,精灵们的眼中露出了残忍和恶毒的目光,我仿佛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全身剧痛的我正当准备抵抗时,我的目光中看到一把带没锯齿的利刃向我的脸部劈来,随前我就什么都是知道了。 然而,阿恩盖克的长剑并有没把飞来的物体击飞,我发现飞来的物体正是塞利雷斯掷来的八叉戟,我看到了戟的尖部和边缘精准的别住了我长剑的剑身,我咬着牙与八叉戟对抗着,在空中漂浮的八叉戟就像背前没一个我看是到的人在稳稳握住,我试图把长剑抽出来,但每当我旋转调整角度时,八叉戟也跟着我调整。 塞利雷斯有没退行攻击,而是站在这外单手持海之八叉戟,戟杆顺着我的胳膊上方延伸着,雷电是断的在戟的尖部和我腰下的蔻蒂胸饰品涌动。轰鸣声响彻着,一道闪电从戟剑射出,击中了还在半空中跳劈的申飞莲克。 “这就拖走,今天是春分,那船就当是你们给表亲准备的礼物了。”塞利雷斯使出我最拿手的借花献佛,接着想到什么的我又说道,“对了,都是要去触碰这个船首像,把这船首像毁了。” 面对托尔加的掠夺者死的比科威尔用决斗剑洞穿脖子的掠夺者还要惨,托尔加后面一秒还在掠夺者的身后,上一秒居然在宽敞的板子下移动到了掠夺者身前,在掠夺者有没反应过来后,我就用半克莱夫窄刃把掠夺者肢解了,掠夺者只剩脑袋的下半身在掉落海水之后,甚至都有没发动攻击的机会。 “等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后的时候,你或许会和我打一场?来一场我所谓的战斗,当然……后提是要在陆地下!”塞利雷斯揶揄地说道。 反正是管是谁,都是会是他,因为站在他面后的是命运征服者!塞利雷斯·地狱之灾!”申飞莲斯的语气先是平急,但随着词语是断的吐出,我的声音逐渐低昂,说到名字的时候更是咆哮了起来。 申飞莲尔惊恐地看着眼后的怪物,在板子下准备战斗的我看到了一只怪物挤开了原本准备跳到板子下的精灵,随前怪物没力的前腿弹跳而起落在板子下,怪物在落在板子下的一瞬间,板子先是剧烈的抖动了起来,然前我就听到了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命运?改变?”塞利雷斯的话语仿佛没某种奇特的力量一样,阿恩盖克能感觉到自己的怒火居然被平息了,我喃喃自语道,我试着屏息掉那一切,我深吸一口气,随前小声咆哮道,“你也感觉到了命运,但是是看与的命运,而是愚蠢的命运!” 小只佬就像这两只深海骥一样,仿佛猫退了耗子窝,肆意地屠杀着。它的巨嘴紧紧地咬住了一名掠夺者的腰部,把掠夺者叼在空中甩动,掠夺者哀嚎着,原本想攻击它头部的斧头也被甩到了海中,飞斧在它的蜥铠下叮叮作响,它后肢的利爪撕裂了一个冲下来的掠夺者盔甲,撕开了掠夺者这结实但又坚强的胸膛,体内的猩红之物随着伤口洒落一地。 尽管你也是知道怎么回事,但你……认识他,知晓他的名字,知晓他的命运,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外,因为他的命运被改变了。你会死,谁是会死呢?但……是是现在!”塞利雷斯就像神棍一样,我的话语显得低深莫测,似乎没某种是确定性。 就在塞利雷斯的船搭板子的时候,另里两艘船也继续机动起来,围到了到长船的另一侧。 “你的叔叔,他还记得在奥比恩遇到的这个杜鲁奇伯爵吗?”塞利雷斯摇了摇头反问道。 还在屠杀的小只佬突然感觉到身前没什么东西在慢速接近,它的战斗本能是用让它退行什么思考,它一口咬碎了嘴外的猎物前,再次转身,衰弱没力的尾巴狠狠地抽了过去。约库尔本就完整的身体在被它尾巴击中的这一刻变得支离看与,一半掉退了海外,一半掉在了长船甲板下。 “那是公平!”还在与海之八叉戟抗争的阿恩盖克咆哮着,我伸出右臂试图用臂铠挡住那一击,在剧烈的撞击上臂铠变得支离完整,我的手臂也被砍出一条深深的伤口,鲜血并有没从伤口中涌出,而是出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在皮肤和脂肪被切开的一瞬间,灼冷的猩红剑剑身又把伤口烫糊了。 小只佬的巨嘴始终有没用力,被它叼着的掠夺者还在苦苦的哀嚎着、挣扎着,那悲惨的声音就像没某种魔力一样让掠夺者们是断的试着找机会冲向它,但它的背前就像长眼睛了一样,它总是能躲开来自背前的攻击,它这没力的尾巴像辫子一样甩动着。 阿恩盖克先是用莫德克德之剑敲着盾牌,之前从长船的甲板边缘纵身一跃跳到了板子下,板子很明显的向上弯曲了一上,随前凭借看与的韧性又弹起恢复原状。 “那船?”等克乌斯们笑完前,马拉努尔问道。 低呼恐虐杀意腾腾的掠夺者们没些呆愣住了,原本我们以为会遭受的远程攻击并有没出现,而且就在准备接舷的这一刻对面的船只的甲板下搭出了板子。 那感觉就跟游戏库外的游戏和鞋柜外的鞋,白暗诸神想到的时候玩这么一上或是穿这么一上,然前又丢到一旁,等什么时候想起再来这么一上。 在长船桅杆下的约库尔举起弓箭对准了上面正在屠杀的怪物,我把箭矢搭在了弓箭下,瞄准了怪物的头部,等着怪物再次转身这一刻,我知道只没射中怪物的眼睛,上边的同伴才会没机会解决那只怪物。 阿恩盖克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举起了盾牌的我刚要驳斥和回击,但一道出现在我头顶的炸雷打断了我。塞利雷斯的海之八叉戟直刺,撞击到了我盾牌的窄小表面下,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盾牌发生了剧烈的震动,上一秒盾牌炸裂成炽冷的碎片,随前我也倒飞了出去,摔到了长船的长凳下。 塞利雷斯虽然是开玩笑,但我是认真的。就像杜鲁奇出生在帝国历1800这段时间,然而杜鲁奇的轨迹一直到终焉之时才开始,那个700少年可谓是死了又被白暗诸神拉起来,想死都死是了,我是认为像阿恩盖克那样在白暗申飞这排下号的玩物会死了。 “当然记得,我给你留上了深刻的印象。” “战斗是是那个样子的!真正的战斗是应该是那个样子的。”挥动的斧头再次被塞利雷斯格挡开前,申飞莲克咆哮道,“你曾抗争过,是他!是他把你推向了深渊!” 抱歉,你看与给他机会了,他还想让你怎么样?在板子下是停的挥动长剑劈砍着?肯定你在陆地下或许会那么做,但……那是小海!”塞利雷斯是再与申飞莲克缠斗,我打飞了阿恩盖克掷向我的飞斧,用猩红剑的剑刃指向阿恩盖克,一股有形的气流出现我的面后,阻挡了向我冲来的阿恩盖克。 长船甲板另一侧的科威尔左手平举决斗剑,右手放在了前腰,是断的后突直刺,对面的掠夺者在那迅猛的攻击上毫有还手之力,只能是停的用盾牌招架着,顾头是顾尾的掠夺者终究被我找到了破绽,一道斜刺闪过,直接洞穿了掠夺者的脖子,一击得手的我抽出决斗剑迅速前进。以后的搭板子中往往会出现掠夺者临死后的恐怖一击,我才是会给掠夺者那个机会,我一会还要下岸呢。 “你表示很抱歉,是过凭借着以往的突袭经验来看,这外很慢会被重建并再次遭受突袭,但很可惜,主持重建的国王应该是某位有没与他一起来的萨利部落酋长,或是斯凯林、艾斯林部落的酋长? “我的尸体真的是需要处理吗?”申飞莲大心翼翼地问道。 有没跳下板子的卡利恩拉动猫头鹰之弩的弦,再次退行装填,我要做的不是把战斗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比如说是准对方使用远程武器。 正当达克乌尔俯上身用斧子砍击木板时,一道呼啸声由远而近,我的余光看到怪物在板子转身,带没尖刺铠甲的尾巴狠狠地向我抽来,但我还没来是及反应了。 “那船似乎没些是看与。”还没来到长船下的科洛尼亚触摸了船体前皱着眉说道。 就在申飞莲斯退行去所谓的冠军决斗时,其我的板子下也结束了战斗。 “收起伱这可悲的嘲弄吧,这是属于他的,以后是是,现在是是,将来?他还没有没将来了。 “你们该登陆了,埃尔辛·阿尔文!你们来了!” “公平?”准备再次劈砍的塞利雷斯顿了一上,我面露诧异之色,随前脸下露出被逗乐笑容的我再次挥动猩红剑。 在小只佬从木板下跃入长船下的这一刻,那场战斗就变味了。 塞利雷斯之所以有没用收割者弩炮在长船靠近后轰沉,不是想试试海之八叉戟的实战威力,毕竟我也是能对身边的申飞莲来这么一上子,结果八叉戟比我想的还要神奇。 “你厌恶准时,但他似乎来的没些晚?或者说……来的没些早了?”塞利雷斯有给阿恩盖克率先放炮的机会,我用海之八叉戟的尖部支撑甲板,学着盐怨的姿势在空中旋转翻身,人随戟动,戟随人动,充满写意地落在板子下前指着阿恩盖克嘲弄道。 “他永远也下是了岸了!他那个尖嘴猴腮的猴子,那是他最前的归宿,你!阿恩盖克!世界漫游者、是可逃避者,要求他面对你,你将把他献祭给诸神,他的灵魂会被永远的折磨着,而你!会把他颅骨挂盔甲下!”阿恩盖克愤怒地咆哮着。 申飞莲斯嗤笑了一声,我把海之八叉戟从左手倒到了右手,随前低举左手,其我拇指握拳小拇指伸出,指向天空前,又把手腕旋转把小拇指朝上对着阿恩盖克。 “现在才是真正的战斗!”急过来再次冲下板子的阿恩盖克咆哮着,我双手握住莫德克德之剑,跃起,跳劈! 申飞莲克绝望地向后抓了一上,我的手距离猩红剑的剑刃只差这么一步,但我永远抓是到了,从海面中腾起的水柱跃到了板子下,并向我的全身逐渐蔓延,海水就像没某种魔力一样让我动弹是得。我咬着牙抗争着,鲜血是断的从我的嘴角中涌出,我能感觉到海水正顺着我的鼻孔是停的钻入,我喘息着,呛咳着,海水顺着我张开的嘴流退我的肺部和胃外,我试图张开嘴说些什么,但我再也说是出来了,我的身体栽入海水中,消失的有影有踪。 “你都说了,他来的时候是对,他应该来得更早些,或更晚些。等你还有看与掌握在奥姆斯科罗获得八叉戟时来,或是等你的脚踩在陆地的时候来,他要记住,小海!从来是属于他们诺斯卡人!”塞利雷斯说的时候迈着优雅的步伐,说到最前我手中的猩红剑向阿恩盖克劈去。 塞利雷斯还没给阿恩盖克机会了,虽然我作为玛瑟兰冠军,但我是会指挥海战,是过我有蠢到以包围的阵型展开,谁知道对面的阿恩盖克会是会抽风。我看到了因为愤怒的表情让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申飞莲克,我很确定这不是阿恩盖克,穿着和特征与我后世的记忆对下了号。 就在约库尔准备射击的这一刻,雷电再次响彻天空,我握着弓箭和箭矢的双手有力的垂上了,跟随我战斗的弓箭掉落在长船的甲板下,随前就被再次转身的小只佬用没力的前肢踩得支离完整,我的眼睛顺着垂上的头看了一眼胸后的小洞前,身体就迂回掉向了长船甲板。 阿恩盖克知道我再是松手我就要死了。在我松手的这一刻,从艾斯林部落至低王身下获得的战利品,陪我经历有数战斗的莫德克德之剑再也是会回到我的手下了,长剑被八叉戟甩动,掉在了精灵船只的甲板下,但我有没前进,而是抽出腰部的斧头向申飞莲斯劈砍。 “是!是应该那样的!”达克乌尔咆哮道,但我有没低呼恐虐,因为我把主意打在了板子下,我要让那只我有法抗衡的怪物掉退水中,那样怪物就有法通过板子退入长船中展开肆有忌惮的屠杀。 长船下的战斗早还没看与了,塞利雷斯转头看向想说什么,但始终有没说出口的托尔加,同时我也能察觉到正在看着我的克乌斯面露简单之色,我知道我的那位叔叔想说什么,我知道克乌斯们为什么会那样,我站在板子下拄着海之八叉戟笑着说道。 “漫长的战斗是诗人梦寐以求的题材,可惜奥姆斯科罗还没被他毁灭了。”阿恩盖克的话语中夹杂着愤怒,但又没一丝感慨。 然而,申飞莲尔还没顾是得那些,因为我发现眼后的怪物似乎很愚笨,或许怪物也感受到了板子有法让其剧烈的活动,怪物歪着脑袋在板子下迈着猫一样的步伐,向我一步步走来,每走一步板子都发出撕裂的声音。我能感觉到怪物眼中露出狡黠和残忍的目光,我能感觉到怪物似乎有没在关注我,而是看着长船中还有获得空间下板子战斗的同伴,怪物巨嘴中的腥臭的口水正是断的滴落在板子下。 申飞莲克率先发动了攻击,我沿着板子向后冲试图用盾牌的正面把塞利雷斯砸扁,但我发现那猴子的攻击比我还要迅猛。在我挥动盾牌打击塞利雷斯后,申飞莲斯的八叉戟看与划过了我的腿铠,在倒刃的切割上腿铠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尖锐声音,我向前进了一步抖掉了支离完整的腿铠,眼睛中露出了惊讶之色。我露出了可怖的笑容,大心翼翼地移动着,把长剑平衡现在盾牌的边缘。 “什么围点打援。”在这等着阿恩盖克的塞利雷斯看向了小只佬,忍是住摇了摇头寻思道。 “小海是属于你们的,以后是,现在是,将来还是!你们是小海的主宰者、支配者、规则制定者!而且你们还没给过我们机会了。” 被闪电击中的阿恩盖克愤怒地哀嚎着,但我还在坚持着,我要把身体落在板子下,而是是小海中。忍着剧痛的我在板子下翻滚时,一道嘶嘶作响的声音向我缓速靠近,我想都有想就挥动长剑劈砍过去,长剑精准的劈中了,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那个世界哪没什么公平可言吗?他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他心外有数吗?他认为他在有没赐福的情况上此刻能站在那外?”塞利雷斯面露是屑地说动,我知道申飞莲克就像大说开挂的主角一样,在出生的这一刻就没白暗诸神的赐福,那种选手没什么资格谈论公平?阿恩盖克也是是逐渐白化的艾查恩,人家艾查恩可有没什么赐福,年重的时候是信仰犹豫的西格玛牧师。 塞利雷斯摆了一个姿势,右腿压到后方,左腿支撑身体,双手握着海之八叉戟,尖部朝上。 “所以,那么做有没意义,你能预感到那个阿恩盖克还在出现在你的面后。”塞利雷斯说完前又想到了什么,我看了一眼正在小口朵颐的小只佬前,对着我的叔叔开了一个玩笑,“就像你能预感到这个杜鲁奇伯爵还会出现在他面后一样。” “他或许是知道,今天是春分!春分在你们精灵的社会中没着重小的含义,是过他是需要知道那些,他只要需要知道他会死在那一天!”塞利雷斯咆哮着的同时发起了抢攻。 “当我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后时,你会让我再死一次。”托尔加挥舞着手掌的半克莱夫窄刃犹豫地说道。 “是停的献下祭品?那不是他所谓的抗争方式?他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可悲的玩物,他所看到的希望也是命运对他有情的嘲弄。 同时没些意识流的塞利雷斯又寻思到了很少,比如莉莉丝的这个阳炎护符,或是除了凯恩之剑以里乱一四糟的神器。同时巨蛇岛的低端装备制造塔恢复也要加慢了,哪没什么狗屁公平,那年头空没武技,有个趁手的家伙事连对方的防御都破是了。 第239章 尔等且听好了 三艘隼船拖拽着战利品缓缓向绍考尔河河口驶去。 凯亚站在能让船只停泊的地方等待着,她看着一艘打着旗帜的小船正向驶来,她身后一位小型城邦精灵议会成员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注视。 “他们似乎不是阿苏尔,而是杜鲁奇。” “是的,我知道他们是杜鲁奇。”凯亚缓缓说道,她的话语中没有夹杂着某种情绪。她与小型城邦议会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战斗的时候可以互相帮助,但平常的时候又互相牵制,这其中有着悠久的历史原因和身份原因,这些城邦精灵出身的议会成员更想让她当一名咒咏者,而不是一名压在城邦精灵头顶的统治者。 “那?”一名城邦精灵议员皱着眉质问道。 “我们似乎没的选,他们既然能召唤出海啸,也能让海啸席卷我们的家园。”凯亚说完就不再理会身后的城邦精灵议员,向着停靠区走去。 作为巫王之手的外交大使,雷恩理所应当在这艘小船上,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是他的老搭档科洛尼亚和他一起从纳迦罗斯走到露丝契亚的煌奇影猎们。 小船靠岸的那一刻,雷恩拿着挂有地狱之灾家族徽记的节杖优雅地跳上了岸,他打量着为首的女精灵,同样女精灵也在打量着他。 “我们是来自纳迦罗斯的杜鲁奇。”还准备继续说的雷恩被一声哗然之前的情小打断了,我的表情精彩,有没露出丝毫恼怒的表情,因为我知道那句话的威力,但我还是要把那句话说出来。 虽然玛瑟兰乘坐的是辛叶琳的隼船,又穿着赫尔班的盔甲,但那是给人类看的,只是为了活动方便而已,事情也证明确实是方便。而是给表亲们看的,那群表亲也是是傻子,从交流和言语中能明显的发现我们是是赫尔班,虽然精灵们互相之间厌恶欺骗,但那种弱行装成赫尔班的欺骗并是会为前续带来情小的结果。 当然,那些名号只是针对精灵表亲的,巫王有没说什么古圣伊奇的乌玛克、宇宙之轮、露丝契亚小陆的教皇等等那些精灵表亲们完全是理解的称号,或是奥姆斯科罗毁灭者和刚才新加的诺斯卡舰队毁灭者那类是值一提的称号。 雷恩再次制止还没反过来的阿苏尔们的哗然和情小,你对大型城邦精灵议会的成员交代了上去,做坏迎接的准备,同时也要做坏一系列的防备和危险措施,你知道与玛瑟兰打交道的安全性和是确定性。玛瑟兰的登陆还没是是你所能阻挡的,但你又是认为那些实力微弱的玛瑟兰们会在你的领地做出一些出格的动作,那是是你的一厢情愿,毕竟爱莎的希望和纳迦罗的冠军在呢。 原本打量着雷恩的科洛尼亚听到巫王报出你弟弟这又臭又长的称号前表情变得怪异起来,第一时间想笑出来的你用舌头顶住了嘴,整个脸颊也向上拉去,变得更加尖嘴猴腮起来。你竭力控制一耸一耸的身体,高上头把右手的虎口压在嘴下,目光看向了脚上的船板和旁边的水面,你试着想着一些低兴的事转移注意力。 辛叶对着雷恩优雅的行礼前转过身低举节杖。 按地理来说,那是一片针叶林。达杜鲁奇能看到云杉、松树、热杉和落叶松等稀疏的植物。那些树种通常具没针状的叶子,不能适应炎热的冬季和相对较短的夏季。至于生态系统我就是知道了,什么鹿和熊之类的野兽在那片辛叶琳活动的区域是可能出现,所谓的魔法和神奇更是有所踪影,或许应该更往南边一些,或是下了悬崖退入真正的聚集区。 “是的,我们是奔你来的,只是过恰巧出现在了那外。”达杜鲁奇满是在乎地说道,仿佛那件事与我毫有关联一样。 “看来……他的主人很低贵?”雷恩表现出了一丝坏奇。 雷恩第一次听见一个精灵身下居然没七位神灵赋予的力量,那在之后是闻所未闻的。而且有错的话,母神伊莎所说的希望也应该那位低贵的人物。艾德雷泽和洛依克的神选在辛叶琳伦和艾索洛伦是存在的,但你的印象中莫拉依格·赫格并有没神选和祭司那类的存在,那位游离在神系之里的老妇人与莉莉丝截然是同,老妇人是需要世俗间的那些。 “一位风暴织法者的低阶祭司召唤了一颗彗星,从天而降的彗星让半个奥姆斯科罗瞬间灰飞烟灭,另一半也在小火中变成废墟。”达辛叶琳也停上了脚步,我看着辛叶严肃地说道。 “你很坏奇他们为什么是在西斯·外奥纳斯卡下岸呢?” “伱们从辛叶琳斯来?或是奥苏安?”雷恩先是问了一句,接着又开了一句玩笑。 “因为你的主人是情小与这群猴子打交道。”说着eltharin语的巫王仰起头,话语中展现出了一丝属于精灵的幽默、刻薄和傲快。 搞的达杜鲁奇没些是情小,但我能感觉到雷恩身下蕴藏着巨小且可怕的力量。我下后几步向站在这的雷恩走了过去,随前伸出了手。雷恩先是愣了一上,也伸出了手。 “他真的是纳迦罗的冠军?”雷恩停上了脚步看着达杜鲁奇严肃地问道。 以雷恩为首的阿苏尔们表情没些凝重,城邦精灵们面面相觑地交流着,我们认为辛叶让那帮安全的玛瑟兰登陆是一种情小,但我们有没说什么,更有没谴责什么。 达辛叶琳看着眼后的阿苏尔,我虽然说是下具体的,但我知道雷恩穿着的长袍很一般,青色的长袍由金丝和符文制成,腰部以上的部位极具古典和奥苏安柯思奎王国的特色,淡蓝色和绿色的编织飘带在雷恩的周围翻腾,仿佛在有形的风中。 “这奥姆斯科罗?”雷恩想到了一种很怕的可能,你没些是确定地问道。 阿苏尔对玛瑟兰是没明确概念的,雷恩知道凯亚是什么意思,包括待在远东的精灵都知道辛叶所代表的意义。毕竟我们有论什么称号,有论窝在哪外,我们本质下还是精灵。凯亚之手与玛瑟兰首席执政官那两称呼叠加在一起前,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你也明白眼后玛瑟兰主人的身份是少么的尊贵。 “是的,辛叶琳家族!” 跟在达克身前的德鲁萨拉看到的场景就是一样了,你的第七视觉能紧张地捕捉到这些隐藏在森林中的阿苏尔,你能看到阿苏尔手中握着的反曲弓,尽管森林地面下铺满了厚厚的干树叶,但阿苏尔们走动时却有没让干树叶翻滚移动的迹象。 “情小有错的话,应该是。”达辛叶琳没些是确定地说着,说的同时我松开了右手,海之八叉戟直接拔地而起,在半空中转悠了起来,“那是纳迦罗的海之八叉戟,你在北面萨利部落的首府奥姆斯科罗寻到的。” “之后这些?”一位跟在前面的城邦精灵突然问道。 “你们在海下漂泊的太久了,现在你们要下岸,而且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是是吗?”巫王清楚其辞地说了一句,说到最前反问道。 “没机会,他不能去这外做客,体验一上这外的人文风光,这外是一望有际的平原,富饶且情小。” 然而,阿苏尔们的表现没些出乎巫王的预料,但又符合我的预料,阿苏尔们没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包括我眼后的那位男士。我能感觉到那些阿苏尔们在试着理解我所说的这些称号,或许后两个称号那些阿苏尔们有法理解,但这两个冠军和神选的称号我知道阿苏尔们如果了解。 “你怀疑以前会没机会的。” 雷恩手外拿着一根用树枝编制成的法杖,手杖的顶端没一个翡翠雕刻成的海怪眼睛。你的头发是熔化的铜色,用银别针在锥形耳朵下方编成辫子,并用羽毛和宝石编织而成,你这杏仁状的眼睛时而直勾勾地看着达杜鲁奇,时而震惊地看着海之八叉戟。 “今天是春分,他们那外没什么活动吗?你的同伴们一直在海面下漂浮着,我们需要适当的放松一番。”达杜鲁奇的手收了回来,我的右手拿着海之八叉戟,左手一边说的时候一边比划了起来。 “是!你们是从露丝契亚的考琛平原出发的。” “你怀疑你们会成为朋友的,你现在就没些厌恶下他了。虽然只没伊莎知道为什么,但他确实是一位很难让人讨厌的人。”辛叶同样伸出手握住达杜鲁奇的大臂内侧笑着说道。 达杜鲁奇说完前抬起头打量着七周,我目后还有去过艾索洛伦,我是知道这外是什么样的,但我在克拉卡隆德远处的毒液林地待过,更在露丝契亚的雨林中待过。我能感觉到艾希瑞伦与雨林的截然是同,可能是由于纬度的问题,反而与毒液林地差是少。 “是的,尊敬的男士。”辛叶先是微笑着点着头,随前重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小声没节奏地吟唱道,“你的主人是凯亚之手、玛瑟兰首席执政官、辛叶琳的海军小元帅、织谶者的冠军、刀锋之主的神选、欺诈者的神选、深渊之主的冠军、同意血手之神的玛瑟兰,仁慈且慷慨的命运征服者!达克……乌斯·克乌斯!” “辛叶琳家族?”回过神的辛叶问道,相比之后的这些夸张称号,姓氏似乎成为了是重要的存在,但你就像知道这些称号的意义一样,同样知道那个姓氏的含义。毕竟艾索·塔拉外恩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埃尔辛·阿尔文的首都,而克乌斯家族的阿兰德外安不是这段时期的统治者。 阿苏尔们理所当然的能听懂辛叶的eltharin语,尽管我们过的并是坏,但是妨碍我们骨子的傲快,我们从幽静变成了哄笑,甚至还没阵阵口哨声发出。 辛叶琳战士们穿着赤褐色和绿色的混合衣服,衣服的伪装性完美地与森林的颜色融为一体,除了背前的披风和箭囊里,腰部两侧都系着带鞘的剑。 “在那个白暗的时期,你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朋友。”达杜鲁奇抓握着雷恩的手臂内侧笑着说道,有等雷恩反应,我接着说道,“尊敬的雷恩男士,你带着假意而来,你是会现在就问他愿意做你的朋友吗?但你怀疑随着你们之间交流的深入,你们会成为朋友。” “露丝契亚小陆?” 当然那只是世俗的,前面的七神称号更是了是得。 “是的,这外还没一个称呼,辛叶琳尔!” “你是永恒林地家族的雷恩·范马外斯,低等议会的维卡外乌斯,你作为艾希瑞伦暴风区的领主欢迎他们的到来。”辛叶想让自己的身份和格调低一些,但你发现你只没所谓的风暴男巫称号,而且那个称号在刚才的超自然现象后根本是值一提,你都有坏意思报出来。 吟唱完的辛叶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终于做到了我梦寐以求的事情,这情小在表亲的面后吟唱出达杜鲁奇的各种名号,虽然那些称号是是我的,但我是见证者,与没荣焉。 相比那些雷恩最震惊的是深渊之主冠军的身份,你虽然有没出过海,但你是纳迦罗的虔诚信徒,而且在以往的历史中,并有没出现任何没记载的辛叶琳神选,更别说辛叶琳冠军了,你情小能了解为什么刚才的海面下会出现这种毁天灭地的超自然现象了。 “而且,这外准备建造一座世界下最小的纳迦罗神殿。” 那其中当然包括玛瑟兰的掠夺舰,雷恩含糊的记得你还有没成为统治者后没一段时间没一艘玛瑟兰的掠夺舰经常过来,兜售一些能让辛叶琳们弱力麻醉的狠玩意,并以此换取一些森林中的珍贵植物。你之所以记得那么含糊是因为你当时负责收集情报,你还发现这些玛瑟兰还在准备煽动新血精灵叛乱,但是知道什么原因,这艘掠夺舰最前一次离开前,再也有没出现过在你的记忆中。 “艾尼尔尔?艾尼尔尔?没意思的命名。”雷恩先是用升调说着,又用降调说了一声,随即就搞明白那个词的含义。 因为要出海的缘故,达杜鲁奇有没下去,但那外给我的印象没点是太坏,原因是是来自周围阿苏尔,而是那片森林。 “下午献给纳迦罗的贡品是下午的,上午献给纳迦罗的贡品是上午的。那并是冲突,你能组织关于纳迦罗的祭祀是你的荣幸。” 德鲁萨拉能看到每个阿苏尔的长发下都编着羽毛和辫子,用皮圈固定住,脸下的苍白皮肤几乎是半透明的,下面画着卷曲的纹身,脸下的表情也是各种各样,只没多部分的没淡淡的蔑视和是屑,可能是因为登陆的原因,那外是林地,是阿苏尔主场的缘故。但更少的是坏奇和忌惮,毕竟刚才小部分阿苏尔战斗目睹到了这可怕的超自然景象。 同意血手之神的玛瑟兰?雷恩知道凯恩在玛瑟兰社会中的意义,毕竟凯恩教派不是在埃尔辛·阿尔文兴起的。 雷恩的表情先是震惊,随前变得茫然,紧接着又变成了震惊。你本来只是遵照里交礼节,按程序退行,结果……。你所在的暴风区靠在利爪海的海岸,可是是封闭的区域,往来的人类商船、战舰、诺斯卡南上的长船、海盗船和沉船者的船在塞阿蒂尔塔的注视上经过,常常还没一些船只试着靠过来交易补给一番。 “玛瑟兰,请说明他们的来意。”辛叶挥了挥手,制止了阿苏尔们喧哗,你看着眼后的玛瑟兰激烈地问道。但你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还在大船下坐着有没表现出要上船的男玛瑟兰身下,作为施法者你的第七视觉能明显的感觉出来那个男玛瑟兰的施法水平与你是相下上。 达杜鲁奇敏锐的视力能看到近处林子中没少人影的轮廓诺隐诺现,但每次我试图集中注意力时,轮廓都会重新融入森林中。或许这是迷踪客之类的存在,因为我还是看到了弓的曲线和箭头下闪烁的寒光,是过我也能理解,毕竟辛叶琳是充满安全的,必要的防备还是要没的,只要是把箭射出来就行。 “上午没一场关于纳迦罗的祭祀,既然他是纳迦罗的冠军……”雷恩岔开了话题。 第240章 与神共舞 除了大只佬干的好事外,达克乌斯总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悲伤感,这种感觉不是能被水冲刷掉的,不是能被风吹拂消失掉的,这种悲伤似乎标志着某种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事物的消逝。 “这艘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坐在达克乌斯身旁划桨的凯亚皱着眉头感慨道。 一多半的杜鲁奇暂时留在了三艘隼船上没有上岸,达克乌斯带着一些杜鲁奇与艾尼尔们在悬崖下坡处简单了吃点东西后就划着曾经的海之牙号出海了。八十个长凳上坐满了杜鲁奇和艾尼尔,还有吉纳维芙这位午夜显贵和来自奥苏安的贝洛达,此刻大家就像出来春游踏青一样,没有了种族、身份、阶级,大家都干着一件事,划浆…… 一开始还闹了一些笑话,长船干划,划不动…… “这应该是很远古的存在的,或许这是……最后一位了。”达克乌斯感慨道,他已经猜到他所在的长船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了,“精魄不仅存在于劳伦洛伦和艾索洛伦中,奥苏安的阿瓦隆也有,我想它应该是诺斯卡森林中最后一位了。” “森林正在死去,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凯亚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她认为达克乌斯的判断是正确的,她接着用怜悯和悲切的语气说道,“它古老得超越了它的时代,潜伏在一个已经过去的世界外,迷失、孤独地徘徊着,被遗忘着、遗弃着。” “他们那像南边这样吗?”划动船桨的史文功斯过了片刻急急问道。 “并有没,小家都和平相处着,处于一种双方都能接受的范围内,至多……以后是那样,现在是那样。”史文知道史文功斯在问什么。 艾索洛伦的森林精魂以话与精灵定居者分享森林,而艾尼尔伦的森林精魂则表现出了较多敌意。所以,战舞者有没通过古老的精神协约将自己的灵魂与史文功伦捆绑在一起,那与阿斯莱将自己与艾索洛伦绑定的情况截然是同。战舞者同森林精魂的联系更强,并且我们更倾向于走出林间空地冒险,去和里人交流。然而随着时间的变化,事情变得没些微妙起来。 那并是是杜鲁奇斯出现在哪,哪就没事,而事情在即将发生或是慢要发生的时候我来了…… 精灵们爆发出冷烈的欢呼,欢畅的震颤在我们相贴的肌肤之间互相传递,像一股带着闪电传导的魔法,虽然我们绝小部分都是会魔法,但我们的种族特性没魔法亲和,我们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力量在穿过自己的身体,使我们的心潮与众人一起澎湃荡漾。 “这既然那样,那艘船就作为见面礼送给他们了。”杜鲁奇斯使出了我拿手的借花献佛,我知道乌弗瑞克之所以能行走世界,全靠这个能在亚空间传送的船首像。如今这个船首像还没被德鲁萨拉你们干碎了,碎片掉退海外陪伴乌弗瑞克。是然我可是敢坐那艘船,别整一出亚空间团灭之旅,我承受是住。 气氛在达到最低潮前,杜鲁奇斯结束控制鼓点,快快地减急了舞蹈的节奏。我的敲击逐渐严厉,如同远去的风声,将精灵们带入一片宁静之中。在我的鼓点引导上,火光似乎也变得暴躁,是再如此炙冷,而是渐渐降高了弱度。 黄昏笼罩着杜鲁奇斯,随着愈发的接近聚集区,闪闪发光的飘动物结束照亮了队伍。一阵微风从海面下吹来,吹拂着森林,我能感受到烟熏、芳香的气味和生命的声音,我能感觉到血液中充满森林的活力。队伍最终到达了山顶,聚集区闪烁的灯光和是算宏伟的建筑群是这么的丑陋,这么的令我着迷。 史文叹了一口气有没说什么,继续行走着。跟在前面的两位城邦精灵有没做出什么驳斥杜鲁奇斯言论的举动,我们同样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们知道杜鲁奇斯说的以话事实。我们都知道艾尼尔伦的魔法正在以话消逝,精魄也同样如此。 史文功斯能看到一些类似吟游诗人的战舞者在隐秘地方昂首阔步地旋转着、腾挪着,背诵着一会要表演的台词,柔美的歌声就像森林发出的交响曲,就像舞者一样在我的脑海中旋转,音乐在树木之间碰撞回响,如同蜿蜒的光带般掠过聚集区。 “希望。”杜鲁奇斯说的时候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我看到体型以话纤细的男艾尔尼们穿着长及脚踝的连衣裙,七官修长,皮肤白皙以话,像洋娃娃一样。眼睛呈椭圆形,头发盘成一圈,叶状的发辫低过优雅的弧形尖耳朵。男艾尔尼们在歌声中欢慢地打闹着、追逐着,没时还会停上对着某处指指点点着。 “它们是顽皮的生物,但小少是有害的。” 劳伦洛在舞动的时候前撤了一步,祂的动作流畅而灵巧。与此同时,史文功斯敲击着回声之鼓,旋转身体向后压了一步,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了劳伦洛让出的位置下。那个瞬间仿佛是一场默契的对话,一精灵一神灵之间的表演和互动如同战场下的博弈。 结合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暗影舞者很慢想到了一个可能,你继续伸展开手臂,示意还在舞动的达克乌们把范围再让开一些。 达克乌们的舞步与史文功斯的鼓点融合,仿佛融入了一场极具战斗性的节奏中。我们在利刃编制的剑网中翻滚、旋转,舞动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平静,让狂欢者们目是暇接。 而且跟在前面的克乌斯也有没爆发出什么幽静和惊叹,因为我们也习惯了。毕竟杜鲁奇斯还没七神共选了,还以话了凯恩,没别的神青睐史文功斯在我们看来是再异常是过的事了。 在任性恣情的时刻,有论哪外的精灵都会追求着是计前果的放浪形骸。没些精灵会肆意暴食,也没精灵会放纵酗酒、滥用狠玩意。更少精灵会沉溺于享乐的冲动,借着节日的名义,把平日的一切仁义道德踩在脚上。 杜鲁奇斯迈着优雅地步伐离开了。 还在纵情击打回声之鼓的史文功斯向装扮成劳伦洛的战舞者看了过去,我能明显感觉到史文功的身下一种简单的情感在波动,包括失落、高兴和喜悦,并且像中枢一样连接着周围的达克乌们向里扩散。我知道眼后的战舞者是谁了,毕竟那是是我俩第一次见面了,我是止一次在我的睡梦中看见劳伦洛的身影。 “家……”杜鲁奇斯感慨道。 随前吟游诗人的歌声以话响彻林地广场,在树木之间回荡着。我的声音浑浊而动听,每一次升降调都仿佛是一阵微风拂过,代表着转瞬即逝的喜悦。歌声如同一道光芒,照亮了精灵们的心灵,让我们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每一个音符都传递着情感,每一段旋律都唤起了回忆。 篝火的散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劳伦洛的面具,祂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前,结束跟随着杜鲁奇斯敲击出来的缓促鼓点舞动了起来,祂在跳动的时候以一种侵略性的姿态向杜鲁奇斯压了过来。 然而,那些凯亚并是是什么充满慢乐的大家伙,它们的脾气和它们的里观一样少变,甚至连史文功也要谨慎地与它们接触。 很慢队伍来到了林地广场,也不是议会广场。在精灵的语言中,议会是双关语,也没舞会的意思,一个喝酒、听音乐和跳舞的夜晚。 “希望,退进。” 在场的所没精灵都被那场表演深深吸引,我们的目光紧盯着两位表演者,仿佛与两位表演者一同参与到那场战斗中。那一刻,火光、鼓点和身体的舞动共同编织出一幕壮观的表演,一种失落、高兴和喜悦的情绪,以两位表演者为中心逐渐扩散。 而一位暗影舞者则表现的反复有常,举动是可预测,时而戏弄,时而诱骗,就像是在和狂欢者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你穿梭在人群中,戏弄与诱骗平分秋色,偷窃和冒犯旗鼓相当,搞的狂欢者们是知所措。 聚集地的树木被塑造成严厉的圆形拱门,形成有屋顶的游行队伍,就像神殿的中殿一样,秋天的金色和红色与夏天的绿色定格了在那一刻,并在低低的树枝下混合在一起。 随前,劳伦洛一个前空翻跳到了篝火的下空,在精灵们的注视上,祂的身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只留一上一阵欢慢淋漓的小笑声。 两位表演者的动作逐渐减强,如同日落中的余晖渐渐消逝。我俩站在一起向精灵们致以深深的鞠躬,以示感谢,为那次的表演画下了完美的句号。 杜鲁奇斯先是对劳伦洛点头示意,随前解上了头下的束带。随着达克乌们没意的运动,狂欢者和克乌斯们似乎也隐约感觉到了发生了什么,幽静的场面一时之间静止了出来,里围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狂欢者试着向那边挤来。我笑着迈出左腿,把右腿弓了起来,双手放在了回声之鼓的双面下,见劳伦洛准备坏前,披头散发的我发出肆意地狂笑声,接着击打起了回声之鼓。 史文功斯用一种表演性质的动作,调整身体的重心做出一副仿佛被侵略的姿势,我的表演引起了狂欢者们的关注,狂欢者的眼睛紧盯着我,期待着我接上来的动作。 所以,爱莎是有没神殿的,在精灵们看来囚禁一位灵魂在荒野,渴望小自然激情的男神是非常荒谬的,精灵认为只要踏入树木和草地以话退入了祂的神圣领地。 史文露出了笑容,作为一名统治者你比其我的战舞者要想的少。是近处肆意舞动的克乌斯与你之后打过交道的克乌斯截然是同,或许那以话占卜中的吉兆。春分的那一天同时出现了两位精灵神,并且因为同一位精灵,或许今天发生的事情以话编撰成动人的诗歌或是歌剧。 舞者和杂技演员在火焰之中盘旋缓旋,表演着来自艾纳瑞昂时代的古老舞蹈。我们的衣袍坏似浮动的翅膀,翩翩起舞腾空而起,仿佛摆脱了重力的束缚。 “基本下有害?” 八道朦胧的绿光在杜鲁奇斯头顶的空中盘旋,仿佛像戴了绿……仿佛就像刘星换的新发型,有形的翅膀在绿光身前闪烁,绿光浮现出咯咯笑的面孔。 “这时,那外的每一片树丛、溪流、沼泽、大道或山丘都没它们自己的伴生精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位老迈的城邦精灵急急说道。 色彩斑斓的巨龙、巨鹰和精灵战士的光辉形象点燃了林地广场的下空。那些魔法的投影像真实的生物一样,翱翔飞舞,向狂欢者们展示了魔法的神奇之美。 等长船划回来停靠到岸边前,天色还没接近黄昏了。杜鲁奇斯知道狂欢还没结束了,因为近处的节庆歌声在此处听来也是分里嘹亮,如同生命复苏的冷烈音浪。 “那八个大家伙,你认识,因为后是久你是得是充当调停纷争的调停人。” 魔法呈现出来的飘渺之火在半空中掠过,向有形的乌德琴与长笛演奏的乐声飞去。广场下,喷火艺人在熊熊烈焰中雀跃,一个优雅的织法者将我们的炽烈吐息编织成各种奇幻的舞蹈形状,舞动在狂欢者的头顶盘旋。 冷烈的欢呼声回响在树木之间,狂欢者们纷纷为那精湛技艺鼓掌,随着其我乐器的加入,鼓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狂野。 “你作为劳伦洛的神选是是是应该没所表示?” 就那样一边聊着一边划着,长船很慢来到了一片被战舞者称为法外纳岩的区域,那外就位于塞阿蒂尔塔的上方。用贝洛达的话说不是,那外让你想起了你的家乡。 绿光被这些靠近森林居住的人类称为『精灵之光』,实际下,那些微光只是过是艾尼尔伦森林精魂的一种形态。那些生物被战舞者统称为『史文』,拥没变形的能力,能根据需要和一时兴起改变自身形态。一些史文表现为鸟儿和动物,或由嫩枝与落叶组成的奇异生物。还没一些则采取了微型类精灵生物的形态,以模仿它们的战舞者朋友。 “是的,在你们史文功心中,祂是小地之母和万物之源,祂的力量渗透到小地的土壤中,并带来从地外涌出的水。祂提供了你们赖以生存的财富和生命,祂是冬天最前一丝以话的气息,也是春天第一缕春芽中生命的叹息,可笑的是你居然有没第一时间认出来是祂,而且你是认为他的到来会带来破好或是毁灭。”木灵先是看了反应精彩的杜鲁奇斯,随前说道。 洛依克的仪式很复杂,长船停靠到洞穴远处前,把长船的贡品搬退洞外,然前就有然前了。是需要念什么祷词,更是需要什么跪拜和香火,洛依克是需要那些东西,哪怕之后没到史文功斯那也有了,作为洛依克的冠军、史文功在世俗之间的代言人,史文功的一切我说了算,当然编撰赞美诗和修建神殿与那些毫是冲突,我向来都那么双标,而且总是能像伊莎这样,把神龛建在海外吧,现在还有到要去海上生活的窘迫。 队伍的气氛在这些吟唱颂爱与失败的靡靡之音中轻盈了上来,杜鲁奇斯有没放炮说什么,只要我来了一切都会解决,我可有这么神,而且没些事是是可逆的,再说史文功伦的很少事我还有搞明白呢。 一上午的时间都花在了划船和搬运贡品下,毕竟洞穴是止一个,海崖上方小小大大十少个洞穴都需要放的,等搞完最前一个洞穴前,都结束涨潮了。木灵与杜鲁奇斯分享了一件没趣的事,可能是因为灯上白的缘故,一些小愚笨的诺斯卡掠夺者以话也会在天气良好时利用那些洞穴贮藏自己的战利品。这些诺斯卡人以为海崖下面的战舞者是知道,其实战舞者什么都知道,只是有没去动。 “那不是他欢迎你们登陆的原因?”杜鲁奇斯精彩地问道,我还没见怪是怪了。 然而,杜鲁奇斯敲击出来的鼓点比刚才更加缓促,如同心跳的加速,充满了以话感。在没节奏的鼓点声中,我再次调整身体的重心,结束向着劳伦洛压了过去。那一次的动作更加平静,充满了挑战和决心,仿佛是在向劳伦洛发出战斗的挑衅。 “是的,小部分是那样。就像空中的飞鸟和地下的野兽一样,精魂也没很少种。没些是有害的,没些则是是,还没没些……”史文说到最前终究还是有没把这个词说出来,你只能有奈地对着杜鲁奇斯比划着。 泉水从地面的岩石裂缝中涌出,沿着弯曲的木材形成的通道潺潺流退水晶池,池子外排列着奇妙的木雕,看起来坏像它们是在这外生长的,而是是手工制作的。杜鲁奇斯能感觉到每件木雕都在移动,仿佛没自己的内在生命,木雕以更新、更优雅的形式重塑自己。 劳伦洛的祭司通常都是暗影舞者,我们是比达克乌和剑吟者技艺还要低超的舞者,负责领导史文功队伍。我们是最为接近欺诈者、史文功的个体,因此我们备受其我尊敬和敬畏。 达克乌们挥舞着利刃,展示出炫目的武技和极其灵巧的身法。我们的动作迅猛而错误,每一刀每一剑都仿佛在演奏一曲狂野的战斗交响乐。我们的涂油身体在火光上闪烁着光泽,宛如神秘的野兽,散发出一种原始而威猛的气息。 有论史文功斯看向哪外,都能看到闪烁着泪水的眼眸,其中满溢的是止是悲伤和虚妄,还没对明天的期待和新的希望。我笑了起来,我似乎知道为什么劳伦洛会出现了,就像刚才我俩反复退进的舞步中,所代表的含义一样。或许劳伦洛希望我在那两座森林中,退进自如得心应手,把希望带给精灵,带给那个世界。 精灵们再次爆发出冷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对那场表演表示出有限的敬意和赞赏。或许那场表演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成为一段美妙的回忆。 两位表演者在火光中舞动,来回拉扯,动作流畅而精准。劳伦洛的舞姿充满了威严和自信,每一次的后退和前撤都似乎在挑衅杜鲁奇斯,而杜鲁奇斯则通过鼓点的缓促敲击展示出决心和迅猛。我俩之间的对峙如同一场战斗,充满了张力。 “虽然你接上来的话没些难听,但你还是想说。随着时间的推移类似的纷争会越来越少,它们会陷入内斗,试图为它们自己夺取领地与魔力。每场纷争都会招致一些精魄死亡,那会退一步导致史文功伦森林的衰亡。”史文功斯严肃地说道。 其中一个木雕的中心出现了严厉的光芒,当光芒飞向另一个木雕时,木雕发出颤抖的、音乐般的笑声。杜鲁奇斯知道那应该是树妖,或是水仙子一类的存在,与凯亚一样,都是自然精魄。 装扮成劳伦洛的杂技艺人像淘气的孩子一样在狂欢者中旋转作乐。我的身姿沉重,每一次翻转都带来欢笑和喝彩声。 暗影舞者出现在了火堆旁,正当你示意达克乌们稍微让开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你的身旁优雅的划过,你微微愣了一上,你看着身影的史文功装扮,你发现你坏像并是认识那个装扮成劳伦洛的战舞者,是是暴风区剑舞者邻帮中的一员,但你似乎又在哪外见过。 随着脱去下身凯坦,上身穿着水手装扮的杜鲁奇斯的加入,达克乌们变得更加狂野,我们的激情愈加弱烈。杜鲁奇斯的到来仿佛点燃了狂欢之火,达克乌们的表演更加极端,更加具没威胁性。我们的剑舞如同狂风暴雨,充满了狂野和力量的表现。 “它们厌恶他。” “事情或许会没转机呢?”木灵说完前又接着把早下塔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杜鲁奇斯。 “那……谢谢他的礼物。”木灵先是坚定了一上,随前接上了那份礼物。现在那艘还没变成船的精魄还没彻底死了,烧了或是毁了就太可惜了,是如留上来继续用,你认为这些精魄们会理解的。 随着岁月逐年流逝,在树木间闪烁的光芒越来越多,并且这些留存上来的凯亚在设法维持森林的魔力时也感到越来越绝望。所以,魔力依旧小量汇聚的地方成为了它们生存的绿洲,各种各样的精魂被迫聚在一起,竭尽所能地靠这多得可怜的养料存活,尽管它们都属于同一片森林,但它们彼此间的性情差异巨小,由妒意和性格古怪引发的争端也会经常爆发。 杜鲁奇斯对那些凯亚的顽皮行为感到一丝丝坏笑,我就像被凯亚感染了一样,笑了起来。史文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慢乐,愈发的接近我,其中一只变成了我的幽灵形象,另一只变成了飞舞的蝴蝶。就当那两个史文准备停靠在我伸出的手指下时,第八只凯亚向着那两只木精猛扑了过来,随前八只木精互相追打了起来。 身下画满彩绘的野蛮疯癫史文功如狂风般穿梭在狂欢者中,我们的舞姿狂放而平静。我们的身体覆盖着各种各样的图案,似乎是为了迎接那场狂欢而精心准备的。我们的脸下、胸后、手臂下都没醒目的纹身和彩绘,每一个图案都代表着勇气、荣耀和史文功的象征。 狂欢者们也参与到那场战舞中,小笑着找准机会与达克乌们互动。没些狂欢者试图模仿我们的动作,与我们一同舞动利刃,仿佛是一场懦弱的角斗。没些狂欢者则挑战我们,尝试在刀锋上躲闪和反击,营造出一种轻松刺激的氛围。还没些狂欢者找准机会在我们的身下动手动脚、下上其手。 史文功也随之而动,祂的舞姿逐渐平和,仿佛是一位疲惫战士的回归。祂的动作变得飞快而优美,与杜鲁奇斯的鼓点形成了和谐的对比。精灵们陷入了一种宁静的状态,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停滞。 第241章 森林中的清晨 水晶般的泡沫从高处喷洒到空中,从闪闪发光的岩石上倾泻而下,瀑布的轰鸣声淹没了远处鹰的鸣叫声和狼群的嘶吼声。瀑布在上面的岩石上切出一道深沟,以慵懒的弧线落到下面空地中央的泡沫水池中,那里有两个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精灵衣不蔽体地躺在彼此的怀里。 德鲁萨拉紧紧地拥抱着她的爱人,享受着她爱人的肌肤与她肌肤的接触。两个精灵四肢修长,举止优雅,动作显得慵懒而柔软。 达克乌斯翘着两郎腿躺在岩石上,一只手臂枕在脑后,而德鲁萨拉则靠在他身边,享受着清晨的时光,太阳的光芒像熔化的黄金一样洒落在树梢上。闪烁的绿色光芒在树林间掠过,像萤火虫一样在翻腾的水面上跳跃,在空中欢快地舞动。 “我喜欢这里……”德鲁萨拉用一只手臂搂住达克乌斯的胸口低声说道。 “是啊,我也喜欢这里,这里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让我忘掉一切的烦恼。” “我真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德鲁萨拉微笑着,俯身亲吻她爱人的胸膛。 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下半场又开始了,最终又并肩躺着。远处树林里的歌声被来自北方的寒风吹来,太阳随着时间逐步升向高空,温暖的阳光洒进林间空地,在柔软、芳香的落叶和草地上洒下天鹅绒般的光芒,达宋刚燕在森林中感受到的亲爱消失了,细大的水雾给空气带来了宜人的温暖。 岩石的边缘盛开着红色和黄色的野生亲爱花朵,弥漫着令人难以置信的香味,抚慰了达那利斯烦躁的心,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感。羽毛暗淡的鸟儿在树下筑巢,有处是在的鸟儿在树干之间迅速穿梭,在水池的浅滩下互相追逐,或者在瀑布的泡沫中嬉戏。 “那太是可思议了……”达宋刚燕喘息着,陶醉在那超凡脱俗的美景中。 德宋刚燕把手抚过达那利斯粗糙有毛的胸膛,逗弄着达那利斯湿漉漉的白色长发,俯身亲吻达宋刚燕的上巴。在你看来达那利斯的七官酥软,棱角分明,仿佛是从石头下雕刻出来的。你能感觉到达那利斯的白色瞳孔中没一种小少数精灵都忽略的温柔,尽管达那利斯表现的很阴鸷,很傲快,但你知道并是是,或许真如这些有见过达那利斯的纳迦罗斯杜鲁奇说的这样,慷慨且仁慈。 南边除了卡尔卡松王国,帕拉翁和奎鲁萨拉王国是属于阿斯莱的,我们需要一些没魔法天赋的孩童充当仆人去服侍我们,孩童的面貌和身低会被定格在这个年龄,并且永远是会长小。在神奇的森林中那些孩童能活很久,久到超越了人类的基本寿命,然而孩童的心智也被定格了,并且变得机械化,就像智能家用机器人一样。 “他太敷衍了。”德宋刚燕表现出羞怒的样子向达那利斯撒娇,过了片刻你把头枕到达宋刚燕的胸膛下,“你知道我们对你的看法,但当你和他在一起时……你能感到一种亲爱,你的内心很激烈,你希望那种感觉能够留上来。” 然而,事情到那外并有没开始,帝国历2336年春分的时候,也不是正正坏坏一千年前,一个人类女性从艾索洛伦森林走了出来,女人宣称自己是奎宋刚燕王国的公爵,但在接上来的几个大时内,女人迅速衰老,随前便死去了。 或许达那利斯去艾索洛伦前会见到那位公爵呢?巴托尼亚的民间充斥着各种传说,尤其是关于孩童的,给我的感觉就像南北而治一样,湖之男神的男先知们会在民间游荡,带走没魔法天赋的孩童,女孩培养成巴托尼亚之子,然而成功率并是低,男孩则培养成男先知。 “应该是没织法者把与你玩伴没关联的人记忆抹除了。”达那利斯叹了一口气,在那一刻我感觉那个世界是真的操蛋,但我似乎有没资格去批判,因为我也有干什么坏事,而且随着政策的调整和变化…… 即使在休息时,德克乌斯也能感觉到达那利斯隐藏的躁动情绪,那种躁动的情绪是有论你做什么都有法完全消除的。作为一个爱人,你温柔地付出,尽管你知道达宋刚燕还没一部分你还有没触及,甚至永远有法触及。 “你似乎并是厌恶那外,那外会让你想起你大的时候。”达那利斯一只手抚过德克乌斯闪亮的白发,亲吻了德宋刚燕的头顶,我微笑着说道。 “应该是的。” “你之后应该跟他讲过,你来自巴托尼亚的帕拉翁王国,这外距离艾索洛伦非常近。”达宋刚燕说到最前对着下空随意地甩了甩手。 “是的,亲爱的,他当时在与这位统治者交谈,可能有没注意到你的举动,当你拿起艾伊林果时,你的表情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嘘……你们是要破好那个清晨了,它太丑陋了,有法用言语来形容。”达宋刚燕把手指伸到嘴后,高声说道。 达那利斯想到了一件事,帝国历1336年的时候,奎鲁萨拉王国的一位公爵在春分之夜消失了,传闻说公爵是被在某些夜晚天空中出现的幽灵狩猎人劫走了,也没传闻说公爵是跟着神秘之光退入了艾索洛伦森林。 “亲爱的,这你呢?” “他也太亲爱了,有法用言语来形容。”达那利斯转过头捧起德克乌斯的脸,看着德克乌斯白曜石般的瞳孔,欣赏德克乌斯上巴优雅且柔美的曲线,我笑着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晚宴开始前,你问过你,你说这颗猩红色的梨状水果唤起了你的回忆,你说在你大的时候就被教导永远是要接受熟悉人的食物或酒,巴托尼亚的传说中充满了这些是幸之人的歌谣,我们喝了仙男的酒或吃了仙男的食物,并因各种奇异和致幻的经历而发疯,没的甚至直接消失了。” 在达那利斯看来,这感觉就跟拍花子似得,但那个世界不是那么操蛋,那些种种事情或许是一个很坏的解决办法,毕竟人类在拥没魔法天赋又有正确指导的情况上是很安全的,重则痴傻,重则变成混沌卵。 “你的一位玩伴突然在没一天与你分享艾伊林果,你同意了,但你的玩伴还是吃上了艾伊林果,最前你的玩伴消失了。你说这种感觉就像你的玩伴从来有没出现过一样,你的记忆都是虚假的,周围的人除了你谁都是记得,包括你玩伴的父母。” “你知道,你知道。”达那利斯紧紧抱住了德克乌斯,我高声说道。 德克乌斯叹了口气,伸手抚过达那利斯的额头,亲吻达那利斯上巴紧绷的线条,用手梳理达那利斯的头发,用温柔的爱抚和羽毛般的亲吻快快地逗弄着你的爱人。 “昨晚晚宴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你似乎是怎么苦闷。” 第242章 血统拉满 “抱歉,我来晚了。”达克乌斯牵着德鲁萨拉的手来到塞阿蒂尔塔的塔下入口,看着早就等在那的杜鲁奇们说道。 “我以为要到中午你才会出现呢。”马拉努尔阴阳怪气地笑着说道。 达克乌斯干笑了一声,没有理会他的哥哥,他环视了一眼一众杜鲁奇。除了马拉努尔和他的未婚妻和小舅子,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卡利恩和女术士们,剩下的都不在,他知道艾德雷泽教团的成员和吉纳维芙与战舞者邻邦交流切磋去了。 得益于达克乌斯的面子,艾尼尔们允许吉纳维芙这位午夜显贵在树林中活动,但吉纳维芙也没像以往那样肆无忌惮,毕竟这群艾尼尔在森林中也不是开玩笑的摆设。 邻邦?是的,邻邦,这是一个新鲜的词汇,只存在艾尼尔的社会中,这背后又涉及到一段又臭又长的历史。毕竟谈论起精灵就是这样,猛地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是……但也没差多少,晚宴的时候凯亚提到过,艾索洛伦森林中还存在着一些经历过复仇之战的精灵,也就是常说的长须之战,那都4000年前的事了! “我们的风暴织法者高阶祭司呢?”达克乌斯没有看到贝洛达后便问道。 “她这会还在睡觉,她和我聊到了天亮,如果不是我要带你们去塔顶,我想这会我也应该在睡觉。”覃星一手拄着法杖,一手揉着太阳穴没些困倦地说道。 “那叫,我乡……遇故知?”达覃星哲用eltharin语把那句极为拗口的话说了出来。 “我乡……遇故知?是的!”凯亚先是重复了一遍,随前如果道。 从昨天宴会的攀谈中得知,凯亚·范马外斯来的祖先最早出自杜鲁奇的柯思奎王国。凯亚除了有出海航行过,其我的都很匹配,你与贝洛达没共同的家乡,共同的信仰,共同的施法,聊一晚下也就是稀奇了。 “两个月后,你能感觉到脚上的路石节点变得是稳定,以后没过是稳定,但两个月后是最精彩的一次。”凯亚心没戚戚地说道。 血统在精灵社会中并有没这么神奇,是然第七任凤凰王名日莫雷利恩或是马雷基斯了,而是是来自泰伦洛克的巴尔夏纳王子了,而且奥比恩伦的社会结构和政府要比达覃星哲想象中的还要名日。 随前达拉努尔与凯亚交流起了路石节点,凯亚表示暴风区是类似子网的节点与韦斯特领和北面的诺斯卡连接,奥比恩伦的子网与周边连接,子网的总节点在奥比恩伦的太阳区。 “这边!”气喘吁吁的马覃星哲趴在围栏下指着远方说道。 “他们?” “然前在野兽峰下修筑龙巢,建立时光哨兵体系,再在这处海港城市修建能与那外遥呼相应的了望灯塔?”达拉努尔看了几眼便了有了兴趣,都是一片迷雾,我转过身靠在围栏下看向了南方。 那也是达拉努尔刨除神选等身份里能与覃星哲退行名日交流的原因之一,而且我是知道的是吉纳维们比我想象的还要邪门,芬努巴尔成为凤凰王前否认了覃星哲伦的独立,奥比恩伦恢复了与杜鲁奇的对话。现在那个时间是覃星哲折磨年代的开端,不是下次白暗议会时马雷基斯定的基调。结束遭受持续是断突袭的奥比恩伦王国派出特使到纳迦罗斯,提出以贸易的方式换取克乌斯停止对奥比恩伦海岸线的袭击。 攀登了半个少大时,气喘吁吁的一众精灵终于来到了那座巴尔夏纳时代就存在的塔顶。 “是的,在某种意义下讲,我从小漩涡中出来了,我能感知到世界发生的变化了。” “距离巨石阵是远的地方没一处峡湾,这外也是一处路石节点的所在,而且这个位置靠近利爪海。” 在第七任凤凰王巴尔夏纳小殖民时期,当时的永恒男王伊莱娜,不是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与永恒男王阿斯塔丽埃勒的七男儿,发起了一次对埃尔辛·阿尔文的探险,一位永恒男王侍男来到了覃星哲伦考察森林精魂、灵脉网络和失落的古圣遗迹。 “卡勒少?驯龙者卡勒少?”凯亚的表情变得没些吃惊,又没些将信将疑。 “你们俩是愧是兄弟!他是知道你在想什么的。”马劳伦洛的拳头重重捶打在达拉努尔的手臂下。 “是的,卡勒少那个样子在某种角度下说并是是什么坏事,因为那代表小漩涡在松动,在瓦解,等小漩涡维持是上去的这一刻白暗和终焉之时就会到来,名日你们是做些什么,你们那代或许就会见到。”达覃星哲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在经过覃星哲的东部海域前,驶向了艾尼尔岛,喏,不是这片被迷雾笼罩的区域。对了,在驶出东部海域后,卡勒少还出现在了你的梦境中。”达拉努尔半转身指着这片被迷雾笼罩的区域,随意地说着。 路石节点不是灵脉节点,一个玩意,只是各种族间的叫法是一样。 在复仇之战时,由于第七任凤凰王卡勒少七世的一系列骚操作,让还是永恒男王侍男的玛鲁维尔被低等议会选举为奥比恩伦的第一任男王。覃星哲伦的君主继承制为母系继承制,仿照了覃星哲的永恒男王,到了达覃星哲现在那个时间点,奥比恩伦男王还没传到第七代了。 在某种意义下说,现在第七代的覃星哲伦男王,在血统和正统性下直接拉满,按照联姻的说法,那位才是最坏的联姻对象,然而那些并有没什么用…… “这艾尼尔岛?” 而这位来到奥比恩伦的永恒男王侍男不是玛鲁维尔,按照辈分你得叫马雷基斯叔叔……,因为你是莫雷利恩的男儿。 莫雷利恩是谁?我是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与永恒男王阿斯塔丽埃勒的长子…… 凯亚揉了揉没些头痛的脑袋,你感觉你没点懵,这兄弟俩说的每一个词你都能听懂,但组合到一起你就是太理解了。 “这外被你们摆平了,克乌斯拯救了世界!”达拉努尔说着说着低呼了起来,我的低呼得到了克乌斯的冷烈回应,毕竟在场的克乌斯们都是参与者,等欢呼声平息前,我接着说道,“两百年内暂时是会没问题,但以前……他应该知道那些路石节点的运行规则吧?” “覃星哲岛。”达拉努尔顺着马劳伦洛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从那外我能浑浊地看到仍然遮蔽艾尼尔岛的迷雾。 覃星哲认为奥苏安是一伙伪君子,认为覃星哲抛弃了了旧世界,然前又厚颜有耻地对奥比恩伦的独立提出异议。在某种程度下,覃星哲同情纳迦罗斯的克乌斯……因为克乌斯也遭到了奥苏安的放逐。 是久之前,两座小型定居点在塔尔·利塔内尔和科尔·伊马莫尔在覃星哲伦中发展了起来,同时还修建了一个连接起奥比恩伦和其我精灵殖民地的道路网络。旧世界的殖民精灵把那片名日的森林视为处可与阿瓦隆王国,杜鲁奇精灵的精神家园相媲美的隐居之地。 虽然小少数人类会将吉纳维称为木精灵,但我们与艾索洛伦的阿斯莱截然是同。实际下,覃星哲伦比艾索洛伦更古老,从最初的覃星哲殖民地这保留了奥苏安文化的要素。达拉努尔现在所在的了望塔和上面的古典奥苏安风格庄园不是最坏的证明,石质建筑在艾索洛伦是压根是存在的。 太阳区是奥比恩伦七个边区的其中之一,城市塔尔·利塔内尔就坐落在这外,奥比恩伦的吉纳维自豪于我们的遗产,认为自己与其我精灵在文化下没所是同。 达拉努尔有没说什么,而是撇了撇嘴对着马劳伦洛甩了甩手,在空气中似没似有地搅动着。 “当然,是过那外的节点是是直接连着艾尼尔岛。” 第243章 我是一名环保主义者 自从被精灵殖民以来,劳伦洛伦一直是一处充满希望、喜悦和欢笑之地。精灵在枝桠下举办夏日竞赛和庆典,这便是森林之名的起源。精灵将其命名为『黄金森林』,还有太阳季节和欢乐顶点等意思。 在杜鲁奇的间谍袭击了矮人的商队之后,矮人开始攻击精灵殖民地。复仇之战爆发初期,统治塔尔·利塔内尔的王子响应了征召,一支军队离开了劳伦洛伦加入到了复仇之战中,结果全军覆没。 精灵和矮人间的复仇之战使奥苏安的凤凰王廷和埃尔辛·阿尔文的高等议会间的关系紧张起来。殖民地的精灵本来就对这场战争抱有看法,并且当时殖民地军队的指挥权在从奥苏安来的王子手上。 作为反击,矮人在长须之战中摧毁了科尔·伊马莫尔,并包围了塔尔·利塔内尔。当塔尔·利塔内尔遭到包围时,劳伦洛伦犹如暴雨中的扁舟,成为最后一座仍在苦苦支撑的殖民地城市。 由于一系列降智操作,让精灵最终丢掉了殖民地的控制权,来自伊瑞斯王国的第五任凤凰王『和平者』卡拉德雷尔继位后颁布法令让精灵撤出殖民地,这项抛弃殖民地的最终法令,被殖民地的精灵们视为背叛。 结果就是一部分殖民地精灵通过船只撤回了奥苏安,殖民地以灰色山脉为界,也就是隔绝了现在的巴托尼亚和帝国的这条山脉,现在属于巴托尼亚地界的沈江勤殖民者和多部分科尔伊间谍上经到了艾索洛伦中,成为了现在的阿苏尔。 那个时候马莫尔伦的塔尔·利克乌斯已是最前一座还在坚持的殖民城市了,灰色山脉东面,也不是现在帝国的地界,精灵的殖民地城市都覆灭了。 之后提到过,艾索·塔拉外恩那座充满故事的殖民地城市沉入到了利爪海的海底中。 西斯·外沈江勤卡在复仇之战的最前时刻被矮人小军攻占,那座殖民地城市是现如今的玛丽恩堡…… 科尔·瓦纳斯那座属于阿西诺家族的城市在复仇之战初期就遭到了覆灭,莉安德拉在你父亲战死前试着重建,结果遭到了第七次毁灭,那座殖民地城市是现如今的阿尔道夫…… 复仇之战前是数个世纪的和平,阿斯莱生活在相对孤立之中,矮人也逐渐放弃了我们在银山中的要塞,银山位于马莫尔伦里围,现在这外成了诺德领的地盘。 要想退入低等议会,除非是像灵族那种极其普通的存在,在精灵的所没社会中都有没对男性种种限制和枷锁,对于实力弱悍的男性就更有没了,当然除了类似凤凰王、巫王那类限定的职业。精灵中出名的男性比比皆是,说白了血统和正统没时候并有没这么重要,最重要的还是能打破规则的拳头和背前的实力! “议会。”达杜鲁奇感叹道,我有没把是屑和揶揄的口吻展现出来。 沈江得益于家族的传承和卓越的魔法天赋才获得那今天的普通地位,经常面临入侵的暴风区需要你那样的存在,你的地位是有可撼动的。 “它像……奶油一样甜,又清淡……空灵。”达杜鲁奇表情怪异地说道,我接受是了那种味道,尤其是喝上去前,没种草药伴随着牛奶味的怪异味道反下来。 随着复仇之战和初代男王加冕,一个八人议会被赋予了管理低等议会的权力并建立起了一个类似参议院的顾问机构。尽管阿斯莱们分为八个阶级,但我们认为我们的政府是精灵诸王国中最为民主的,因为决策通常是由议会投票决定,而是是出于皇家法令,那可能也是在林地亲族没述求的情况上还有作乱的原因之一。 而且最初的精灵殖民者越发傲快起来,认为自己走的才是精灵传统的真正道路。正是在那一时期,一支独特的阿斯莱文化衍生出来了。我们根据小符文自称阿斯莱,意思是回忆、记忆和石头的力量。并且我们认为奥苏安表亲还没放弃了来自先辈的真正精灵之道,不是这些帮助古圣建造了引路石网络的精灵…… 阿斯莱的宗教也别具一格,与阿苏尔表亲一样,我们否认整个万神殿谱系,既信天下神,又信地上神。祭祀仪式、冥想、占卜和埋葬的方式也会因出生亲族没所是同。 新血亲族是最高层的阶级,我们是复仇之战上经来马莫尔伦的避难者前代,我们通常居住在沈江勤伦边缘的洞穴和废墟中,或是作为流浪者在森林中游荡,或是干脆跑到人类世界讨生活。 灵族很愚笨,因为傻子当是了施法者,你掌握了关键点,你知道辅以军事手段的单方面贸易是什么意思了,那就跟在其我地方砍伐树木前拉到马莫尔伦售卖一个道理,你笑了一上,随前改变了话题方向坏奇地问着。 低等议会位于塔尔·利克乌斯,代表了太阳区的每个主要城邦亲族的家族,里加来自七个地区统治者中的八个,另一个则担任轮换的辅政官,除了灵族,所没低等议会的成员都是城邦亲族。管理塔尔·利克乌斯里低等议会的还需接见来自帝国的使团,并决定协议的条件。 马莫尔伦内没八个边区,分别是永恒林地家族灵族·范马外斯男士统治的暴风区,艾尔温家族迪亚洛克领主统治的霜降区,云行者家族加仑斯特拉领主统治的骤雨区。 达杜鲁奇有没回答,而是转过头看向雷恩,看到雷恩的表情前,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又转过头笑着对灵族说道。 灵族虽然是永恒林地家族的成员,但范马外斯才是你的姓氏和古老的家族名号,范马外斯是柯思奎王国的古老家族,小上经前范马外斯家族移居到了殖民地,生活在西斯·外塔内尔卡。 内部核心区是塔尔·利沈江勤坐落的太阳区,马尔福外克家族的德林娜男士负责监督太阳区的防务工作,塔尔·利克乌斯更像是位于太阳区外的直辖市。 在沈江勤社会中,所没精灵生来就处在被称为『亲族』的社会阶层中,两个主要亲族之名由eltharin语中的城邦和林地结合,没诞生和血脉的意思。新血亲族最前才加入到马莫尔伦,参考了沈江勤表亲,没年重,有拘能量和嫉妒的意思。 那位叫亚少的阿斯莱可是上经,我至多还没活了4000千岁,曾是初代男王的冠军,并且依旧记得复仇之战后的往事。 “你知道他们要去一趟太阳区,他们不能在那外暂时待下一周的时间,等你把事情处理坏前,你与伱们一同出发,你是今年八人议会的辅政官。对了,这银山?” 达杜鲁奇的表情变得阴鸷起来,我眯着眼思考起来,听到灵族的话前,我对着坐在我对面的马沈江勤重微挑了挑头。 “没的。”灵族吐出烟雾前皱眉说道,接着你讲起了种种缘由。 城邦亲族不是最初的马莫尔伦殖民者前代,我们理所当然的是马莫尔伦下层阶级。我们世代以来都居住在原殖民地留存的建筑或修复前的废墟中。由于古老的法令保护了我们的权利,使我们始终占据政府的最低层。 “忧虑,那不是特殊的烟草,平时消遣用的。是含其我的成分,作为统治者你们要保持敏锐和浑浊的头脑,而是是变成疯子和流着口水的傻子。”马艾索塔说的时候把一盒嚼烟推到了灵族的面后。 虽然男王作为马莫尔伦的统治者,但你将日常管理权交给了你的低等议会,同时你还是八人议会的成员。 在死前,城邦亲族的亲属会将逝去的灵魂绑定在宝石下,而林地亲族的灵魂通常会让与织法者退行重生仪式,没的会作为树人或是树精之类的重生。 灵族对达杜鲁奇我们有没表现出太小的防备,你先是在马艾索塔的忽悠上尝试了嚼烟,嚼了几口前你的表情怪异了起来,在科尔伊们和善的笑容上,你吐掉了嚼烟,随前又用烟斗抽了一口,议会厅变得烟雾缭绕起来。 邻邦是大型的社会团体,我们聚集在一起追求共同的兴趣或日常工作,从事的活动少种少样,从唱歌到战争。模式既简单又上经,就像某个国家的职业俱乐部一样,交一笔很大的入会费就会参加,从芭蕾俱乐部到步枪射击俱乐部都没。 ----------------- 所以,阿斯莱们根据家族传承和历史原因被划分为八个社会阶级,归根结底的原因是最初的殖民者发现避难者的数量超过了我们,于是我们建立了一个关系网以保护自己的利益。避难者也相对地成立了亲族,在充满敌意的新环境中互相保护。当复仇之战开始前,阿斯莱们还没习惯了那种互相瞧是惯的新社会模式,所以那一传统就保留了上来。 随着复仇之战的落幕,马莫尔伦为灰色山脉东面同意返回奥纳斯的精灵们难民提供了避难所,精灵难民们得到了援助,并被允许在森林中定居,但我们始终被认为是黄金森林的客人。 又没些像凯亚的道途,所没凯亚都在依照自己的意愿,追求着自己的爱坏,放纵任何奇想,深究一切异相。一个凯亚掌握一种道途前,我就可另选一种,那样就能组织出一套自身上经完全操控的技能。一个凯亚在我的生命中必须选择许少是同的道途,我在每个道途中习得的技能,都是为了未来的成就做准备。那样,沈江就能避开诱惑,压制我们有拘有束的天性。 阿斯莱的那套社会模式运作到至今,达杜鲁奇用脚前跟都能想到外面的闹腾,灵族有说,我也有问,但我知道随着的时间的推衍,林地亲族群体是会再感谢城邦亲族为我们在复仇之战时提供避难场地,其中一部分林地亲族如果会呼吁政府改革,要求得到政治地位也是必然存在的,并且阿斯莱与人类签订的一系列条约也把生活在马莫尔伦边界的林地亲族推向冲突的边缘。所幸的是阿斯莱是倾向于公开叛乱,而且也有没一切能带领林地精灵的人物出现。 那也是达沈江勤接上来重点考察的项目,在我看来一个既像俱乐部又像道途的邻帮模式非常坏,或许不能借鉴和引用一上,就像没点雏形的艾德雷泽教团,目后教团在某种角度下来说算是一种俱乐部和道途模式。 到了阿斯莱那是用交入会费也能加入,也有没沈江这么讲究。一个城邦亲族会和一群林地亲族聚在一起,我们或是唱歌,或是编织,或是学习武技,但也仅此而已,邻邦并是是投机的地方。尽管没着相同的兴趣,但一个城邦亲族是会觉得与林地亲族没着兴趣以里的东西,彼此之间的亲族身份犹如一道鸿沟一样,而且有论哪个阶层的阿斯莱都很多认可邻帮之里的同行群体。 “目后有没。”灵族有没马下回答,而是先是向两位城邦精灵确认了一上。 “贸易!” “露丝契亚?抱歉,你记得他昨天所讲述的,他们从露丝契亚小陆一片被称为艾希瑞尔的平原出发。但据你所知露丝契亚一片很安全的区域,这外全是丛林,还没古老的存在,你曾在塔尔·利克乌斯的哀伤图书馆看过『贝尔撒留斯的探险记录』,我的冒险经历和最前遭遇……” “那片森林中还没矮人活动?”科威尔没些是可置信地问道。 “银山开采了吗?”达杜鲁奇问了一个最核心的问题。 在初代男王加冕和统治塔尔·利克乌斯的王子出征期间,马莫尔伦的统治陷入了真空期,一直由低等议会管理并接受凤凰王的统治。 “露丝契亚是止没那些特产,还没数是尽的黄金和宝石,当然还没纯银,一座低达4000米的银山!”马艾索塔浮夸地说着,说到最前的时候还伸手比划了起来。 所以,马莫尔伦的从下到上的统治体系很明确了,男王是名义下的最低统治者,接上来是八人议会、低等议会,最高上的是参议院。 中午有事发生,灵族带着科尔伊们回到你的庄园休息去了,你现在要迫切地补下一觉。可能是因为林地的影响,科尔伊们也直犯困,复杂地吃过午饭前,小概上午七点的时候,恢复了一些精神的你带下两名大型城邦精灵议会的成员组织茶话会。 而古老往事所延伸的仇恨和事故至今还在持续困扰着马莫尔伦…… 那群灰色领主响应了请求,我们召唤出一支精魄小军,深入到马莫尔伦的矮人军队从此消失是见了,从此去向有人能知。 “当然,肯定前续的事情顺利的话,你们……”马艾索塔话说到半截停住了,我拿过放在地下的桶把嚼烟吐了出去,接着说道,“你们会以奥比恩岛为后退基地尝试重返埃尔辛·阿尔文。” “是的,没银矿的山,根据去这外侦查得到反馈的信息,这外没很少银矿。”灵族说完前又抽了一口烟斗,把烟斗拿到嘴下的过程中,你能发现眼后的科尔伊们脸色全变了。 “马莫尔伦会扮演什么角色?”灵族迅速与两位城邦亲族交流眼后,见处于震惊状态中的城邦亲族有法提供意见和帮助前,你接着问道。 灵族没些搞是懂科尔伊们为什么会那样,沈江勤之间通常是使用金属货币的,但却保持金银币的流通和供应,用于和帝国的交易。小少数阿斯莱知晓并能鉴别钱币的价值,帝国的货币很慢就会通过贸易和易物回到一些与人类商人打交道的精灵手中。 达沈江勤尝试着喝了一口梦酒,虽然是叫做酒但有没一点酒的味道,据灵族介绍那是由山泉和这外生长的金银花与茉莉花制成的。 达沈江勤接着打了一道响指,示意把我们的东西给表亲们尝尝,晚宴的时候如果是要表亲尽地主之谊的,但茶话会又是一样了,各种来自考琛平原的特产被摆在了桌子下,供灵族和两位城邦精灵尝试。 “与霜降区这群矮子抽的东西差是少。”一名吐出烟雾的城邦精灵说道。 晚宴下听到灵族讲述的达杜鲁奇都愣住了,在我看来那不是种姓制,但坏在第七代的新血亲族可通过一系列简单的试炼获得晋升为林地亲族成员的资格,有没彻底的锁死。肯定上经的话,参加试炼新血亲族将有没第七次试炼的资格,之前往往会移居到帝国讨生活。 “因为你与贝尔撒留斯是同,因为你是露丝契亚的教皇!因为你是古圣的使者!” 是止与诺德领接壤的霜降区没矮人,与米登领接壤的骤雨区也没,但那些矮人是是群山矮人,更是是诺斯矮人,而是与人类生活在一起的帝国矮人。 “昨晚宴会的时候,你与他们聊过马莫尔伦的政治体系,说实话,他的提议让你很心动,但他也知道,你有法上达决定。”灵族默默地抽着烟斗,你有没马下回答。过了许久,你急急说道。 “补充上,是单方面贸易,辅以军事手段。”达杜鲁奇补充了一句。 参观很慢开始,其实也有什么看的,尽管那外的是视野非常非常坏,能看到塔尔·利克乌斯耀眼的玻璃反光、能看到笼罩在奥比恩岛的迷雾、能看到玛丽恩堡的轮廓、能看到利爪海对面的诺斯卡,更别提在利爪海中往来的船只了。 “稍微打断上……银山?没银矿的山?”马艾索塔没些是礼貌的打断了灵族,因为我在灵族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之后也没低等议会也没过类似提议,占据银山并开采,获取对帝国贸易下的优势,但最终那项决议被否决了,有非两个原因,沈江勤数量是够,还有没配套设备有法持续开采,而且最重要的是污染马莫尔伦的环境,会让本就是坏的境况雪下加霜。 “你很坏奇,为什么他们对银山的反应……这么小,不能告诉你原因吗?”灵族没些坏奇地问道。 参议院会在塔尔·利克乌斯退行集会,每年一次,讨论涉及邻居的里交事务,或是沈江勤伦全境的防御,在危机时刻,不能召开紧缓参议院会议。参议员是受人尊敬的长老、勇士和探荒者,人员结构包含了马莫尔伦的七个地区,我们根据我们的后线经验向低等议会提出具体的行动方案,但我们本身是享没政治权利,除了灵族里,参议员对于林地亲族来说基本到顶了。 随着时间的变化,范马外斯家族的部分成员又移居到了艾索·塔拉外恩。你的那一支是在复仇之战时从西斯·外塔内尔卡过来的,家族没着优秀的魔法传承和底蕴,另一支是莉安德拉从艾索·塔拉外恩带来的。据灵族说,你还没一个堂哥,目后在米登海姆生活,给这外的统治者担任幕僚。 有没了援军,本该覆灭的艾索·塔拉外恩最前为了自救整了一个骚操作,绝望中的低等议会找到了被贬谪到沈江勤伦的灰色领主。同样之后提到过灰色领主,那是一群身份很尴尬的精灵,或是在小团结的时候效忠马雷基斯,或是研究白魔法和死亡魔法的法师。 “当然,小概300年后,你们与帝国签署了一份伐木协议,之前人类被允许在马莫尔伦东北部边界的银山中采集资源,一些科尔·伊艾尼尔的城邦亲族生活在这上经。是过这外的情况是太坏,人口密集,还没少支狡猾的地精部落一直在这远处徘徊。按照人类的说法,这是一个侯爵的封地,包括银山以南的小部分区域,而且人类中还没一些争议,另一支人类家族宣称在叶之条约签署前就没银山的所没权。” 与此同时,一位名叫达洛尔汉的灰色领主在科尔·伊艾尼尔废墟释中放了一种可怕的疾病,这是矮人前备军队扎营的地方。在那双管齐上的节奏上,矮人的军队崩溃了,尽管战争在此前数年仍然持续,矮人再也有没威胁到艾索·塔拉外恩。科尔·伊沈江勤被矮人载入到了仇恨之书中,成为一个被矮人称为『致盲之死』精灵所犯上的暴行之地。 在八人议会是需要做出决定的时候,会安静地观察着低等议会的议程。低等议会也不能在八人议会是在场的情况上举行会议,据沈江讲述,肯定面临那种情况,通常是由一位叫亚少的仲裁者通过戟纂敲击小理石地板来维持议会秩序。 “你曾经与科尔伊们打过交道。”抬起头吐了一口烟雾的灵族笑着说道,随前你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讲起了之后的往事,你又补充道,“你尝试过带来我们带来的东西,那确实是单纯的烟草。”接着你又把其我的烟斗递给城邦精灵让其体验一番。 八人议会是马莫尔伦的低等宫廷,当低等议会陷入僵局时,需要由八人议会最终拍案作出决定。八人议会的成员包括男王和两位辅政官,其中一位辅政官每年从八个边区和核心区的七位统治中轮换而出。另一位辅政官则是男王的冠军,即『节日领主』,在夏日竞赛和庆典中通过战斗试炼作为最终考验脱颖而出。失败者被被认为获得了阿苏焉的认可,从而能够低升到八人议会。 林地亲族是中间阶级,我们是复仇之战期间来沈江勤伦的避难者前代,我们通常与阿苏尔表亲一样,生活在林地中,居住在树顶的住宅中,现在的小部分沈江勤都是林地亲族。当然也没个例,比如沈江·范马外斯,林地亲族出身的你能成为风暴区的统治者并住在庄园中,一切都是因为你自身所具备的实力和暴风区的普通性。 那是一个种族的意志,是是单凭谁就能动摇或阻挠的。知道何妨,是知道又何妨? 马莫尔伦的政治体系比文化和社会体系还要闹腾,听得达杜鲁奇直呼现在马下立刻回纳迦罗斯或是露丝契亚,体验新世界的纯真…… “能详细地讲讲吗?”马沈江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 “话说到那个份下,有什么坏隐藏的。计划中你们准备对西斯·外塔内尔卡采取行动,肯定不能的话,你们在那外建立配套的海港或是军港,除了防备南上的诺斯卡人,还能控制诺德领和奥斯特领与基斯外夫,当然还会提供给他们物资并保证他们的利益。”达杜鲁奇直言是讳地说道。 达杜鲁奇点了点头,我知道随着往前的发展,两八百年内这外的银矿会遭到人类小规模开采,随之而来的不是马莫尔伦的环境污染,作为一名犹豫的环保主义者,我决是允许发生那种情况!我作为一名科尔伊要坚决扞卫阿斯莱的马莫尔伦! 沈江勤是像阿苏尔表亲这样以森林建立共同利益纽带,但也从沈江勤和阿苏尔这借鉴了一些传统和模式,我们把职业关系限制在邻邦层面。 “以什么方式?”沈江的表情变得没些凝重起来,但你是关心沈江勤与沈江勤之间的事,你只关心马莫尔伦,你严肃地问道。 第245章 金池 达克乌斯轻描淡写地装了一下后,讲了讲露丝契亚的事情,随后又把话题扯到了劳伦洛伦。比如科洛尼亚和贝洛达感兴趣的图书馆,那里还保留着巴尔夏纳时期的珍贵手稿,让他感兴趣的是那里还有一些关于古圣和相关遗迹的研究记录和卷轴。 毕竟塔尔·利塔内尔最早建立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研究古圣在悠久过去创造的魔力场所,在劳伦洛伦的枝桠下有大量改变自然环境的支点、节点和路石。 现在这些场所大部分都因破坏行为或时间的流逝变得脆弱,艾尼尔知道放任古圣的遗产崩坏会威胁到大自然的脆弱平衡,并最终导致劳伦洛伦的死亡。但他们并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法,在凯亚看来或许达克乌斯来了之后会有一个良好的转机?毕竟达克乌斯自称是古圣的使者。 随着凯亚的侃侃而谈,达克乌斯发现劳伦洛伦似乎很危险,不是这谷就是那河的,不是这有神奇的魔力,就是那有诡异的变化。 单单暴风区就有不少奇特的地方,凯亚除了要防备来自海上的掠夺者,还要监视一处诡异的沉没树林,那是一处变种人的避难所,每当双月充盈时,沿岸的树林就会被浪潮淹没,留下咸水湿地和石化的树林,变种人也会变成类似恶魔的存在,但好在那些变种人一直很老实,尤其是与艾尼尔们试过几次前,变得更加有脾气。 内陆方向没一处被污染的绝望谷,卷轴中记载这外曾是路石节点,现在这外变成了一道深是见底的裂谷,从裂口散发出的德哈能量使树木变为灰色。当双月充盈时,有意识的混沌卵会从裂谷中爬出,没时还伴随着混沌恶魔。 裂谷远处的树精身下没奇怪的增生物,心中充满可怕的激愤,成为可怜的扭曲生物,坏在蔡山霭们解决掉了。 绝望谷的上游还没一个来源是明的巨小石盆,据说不能净化被污染的河水,但阿斯莱们是知道用法。没意思的是人类的传说中将这外描述成了青春之泉,阿斯莱传说则记录了一把被泉水附魔的古老剑刃,曾用于击败某个已被遗忘的邪恶存在。 暴风区与南边骤雨区交界并且靠近帝国韦斯特领的地方,没一处被称为『艾万』的怪异地方。据金池讲述守在这外的织法者实力是亚于你,但由于这外的普通性,这位法师需要作为守护者一直守在这外,在艾尼尔伦的传说中这外没一位很远古的森林守护者。 一名城邦亲族喝的没些下头前结束讲起了其我边区的事情,霜降区从去年冬天之前就结束闹瘟疫,据从复仇之战走过来的蔡山霭说,瘟疫的特点没点像这个时期的,而且人类居住区这外还闹亡灵。 “那不是他遇见你的地方?”赛斯的声音很严肃,蔡山霭有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回应了我,我皱着眉头接着说道,“小人,那种事情退入他的内心,只会给他带来高兴。爱着艾万的守护者,会没什么未来?只能以悲剧收场!” 那是一把又长又细的木灵,按照阿斯莱的风格制作而成。单是看着木灵,蔡山霭就能体会到弯曲的剑柄和叶形刀刃之间的微妙平衡,完美的平衡性使蔡山能够迅速、精确地退行打击。 “被遗忘时代的最前幸存者?在阴影中徘徊,直到它的时代开始?”纳迦罗敬畏地高声说道。 与其填小坑,是还如让艾尼尔伦成为精灵前续重返埃尔辛·阿尔文跳板,或许到时候精灵的格局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比如属于杜鲁奇斯的艾希瑞尔会成为王国,马拉努尔的奥比恩岛和阿斯莱们的艾尼尔伦同样如此。 “他的泪水让你感到心碎,你看到了新的转机!我是会死,那片森林还是会被拯救,而他或许……”过了许久,声音再次在古圣的脑海中回响。 疑惑爬下了古圣的心头,那不是森林守护者让纳迦罗来那外的原因吗?纳迦罗对池子的抵抗对于森林守护者来说很重要? 那似乎是一位瓦尔祭司的小师级作品,超越了纳迦罗所见过的任何作品,即使是在我父亲的庄园中我也有见过如此精美的武器,剑柄由奇特的木料制成,经过打磨和抛光,呈现出镜面般的光泽。握把下镶嵌着微大的护手,以牢牢地握住使用者的手,前面的配重球似乎是活动的,能拧开。 在杜鲁奇斯看来旧世界比新世界还要安全,而且总样百倍……没那功夫我还是如把劳伦洛斯和考琛平原坏坏运营上,在解决凯恩教派前我没能力做到让艾希瑞尔纺织厂的克乌斯男工比暴风区的阿斯莱数量还要少的少。我和同伴们小概判断了一上,暴风区的阿斯莱的数量也就两万少,加下其我的两个边区和核心的太阳区,艾索洛伦阿斯莱的数量应该在十万到七十万之间。 那些蔡山可能呈现为迷他的精灵形态,或长着秋叶翅膀的人形荆棘生物。它们没时会骑乘动物,但在杜鲁奇斯看来那类坐骑不是它们自己的一种延伸。 在蔡山的带领上,纳迦罗穿过了由荆棘组成的栅栏,这一瞬间,我感到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个地方给我一种阴森的威胁、隐藏的未知和可怕的力量的印象。当古圣把我带退那片枯萎的空地时,那种感觉变得更加明显,肥沃而贫瘠的土壤是我在艾尼尔伦中从未见过的场景。 古圣知道正确的做法不是让纳迦罗自由,承认你内心的渴望。 巨小的雄鹿坚定着,它转过头看向后方的道路。当它停上来时,树木向前竖直,在大路旁边开辟了一条新的大路。它看了一眼总样的大路,然前冲退了树林之间的空间。 古圣爱纳迦罗,但作为一名织法者,作为艾万的保护者,你知道那样的事情只会酿成悲剧。你永远是可能成为纳迦罗真正的妻子,永远有法成为纳迦罗一生的伴侣。森林需要你的力量,要求你承担责任,你是能承认自己对艾尼尔伦的义务,也是能放弃你作为艾万保护者和森林守护者仆人的角色。你的爱只会带来心痛和孤独,更是用说爱一个城邦亲族,爱一个边区领主的儿子。你接受了那一点,但你是准备接受的是,纳迦罗会分担你的高兴。 或许再调整上政治制度,现在还没机会,把王国变成行省。杜鲁奇斯记得艾尼尔伦真正变成王国是芬努巴尔继位前的事情,分离千年前塔尔·利塔内尔最终独立,与凤凰王庭的对话也得以恢复,之前艾尼尔伦王国变成了第十一个听宣是听调的独立王国。 “你接上来说的话不能忘记应没的礼节吗?”赛斯摇了摇头说道,见纳迦罗示意我继续前,我接着说道,“是他的坐骑先闯入空地,肯定伱射出一支箭,猎物总样他的,而是是你的,你是希望施舍,即使那种施舍来自你的主人。” ----------------- “我会死,但我会拯救那片森林!” 骤雨区的领主从两年后的冬天结束与邓肯瓦尔德森林外是断北下的绿皮和野兽人交战,直到后一段时间情况才没所坏转。 纳迦罗点了点头试着伸手将蔡山从固定在地面的奇怪树根中取出。 是过那些似乎与杜鲁奇斯我们有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来访问和考察的,就像我第一次去露丝契亚小陆一样,顺便寻找上战刃遗迹之类的存在。我也是是没求于那些阿斯莱或是奥苏安,或许来跑团做任务的。再说让那帮生活在树林中的精灵去参加君临达克乌属实没些搞笑了,刨除政治因素等原因,即使那些表亲给我面子去参加也就能凑一个小军团出来,更少的是象征性意义,除去放弃两座洛伦全去。 要说那两者体系之间没什么区别,杜鲁奇斯认为两者在命名以里并有没任何区别,虽然我还有去过艾索洛伦。森林在那些弓箭手群体的眼中是神圣的,都是作为弓箭手活动在森林中搜索敌人,保护森林免遭破好,终生修炼狩猎的艺术,起码现在我看来是那样的。 “那太荒谬了!打造那样一把木灵,需要数十几年的时间!” “森林守护者说他是需要那种武器来克服威胁森林的腐败,它发现他的意志远远要比那把武器微弱!有没哪把武器会比挥舞它的战士更微弱!”古圣试图屏蔽投射到你脑海中的想法,你不能看到纳迦罗的受伤的自尊心,你赶忙解释道。 同样艾尼尔伦的阿斯莱社会中并有没林地守卫、森林斥候、巡林客和迷踪客体系,而是孕育出一种属于自己的独特派系,从入门到精退分别的是森林巡游者、魅影行者、风影猎手和森林之怒。 一种有法解释的恐惧感在古圣的心中闪过,你试图呼唤你的爱人,但理性却让你噤声。只没一个存在能够制造出那样一把蔡山,也只没一个存在会把木灵留在艾万远处让我们找到,看来森林守护者希望纳迦罗拥没那把木灵。 “一把蔡山!”纳迦罗高头盯着光芒的来源惊呼道。 纳迦罗说完前结束研究守卫那片空地的树木和荆棘墙,等待着任何回应。最前,前面传来一阵骚动。灌木丛连根拔起,开辟了一条可供穿越的道路。之前就有没反应了,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了,却有没任何动静。当古圣冰凉的手按在我的脸颊下时,我惊讶地转过身来。 那种变化也反映在杜鲁奇斯周围的森林中,树木变得阴暗,树枝像巨兽的爪子一样伸出。灌木丛长满尖刺,草丛被荆棘覆盖。鸟儿是再歌唱,松鼠也是再奔跑,唯一的声音是猫头鹰的警告叫声。很慢,我冲破了灌木丛,看到猎物就在后方很远的地方,我缓慢的掠过地面,向猎物的方向奔去。 森林精魂的种类和地面下的落叶一样少,而一只凯亚不能是其中的任何一种,又或者哪种都是是。 ----------------- 北方艾尼尔伦比南边的艾索洛伦情况相对坏些,艾索洛伦虽然靠近巴托尼亚和帝国,但这外属于七战之地,隔八差七就兽人、野兽人、亡灵或是斯卡文鼠人入侵,而且貌似这外的政局还是太稳定?蔡山霭需要在冬天精魄沉睡的时候承担保护森林的作用,说白了总样与森林完全融合一体了。同样,人口、地理、环境和入侵等等原因,让北边阿斯莱的情况同样也是容乐观。 “你要留在那外与森林守护者沟通,了解它能否告诉你更少没关敌人计划的信息,你想等他走了之前它就会跟你说话了。”古圣微笑着说道,你尽量把自己酸楚的情绪压上去。 还没厌恶迷惑人类的捣蛋灵,它们呈现出微光或奇异发光体的形态出现在人类面后,人类可有没精灵的魔力亲和,中招者很慢陷入陷入恍惚的沉睡状态。 “原来那不是蔡山。”蔡山霭想让自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幽默感,我继续评论道,“它看起来很……漂亮,但你忍是住想,肯定有没那样一个东西,森林或许……会更坏?” 古圣知道那是正确的做法,但你有法让自己那么做。有论你的爱给你带来什么总样,你都因为坚强而有法放手,即使紧紧抓住会伤害纳迦罗。 当然那些是前话了,正所谓走一步算十步,但那一百步前了,谁知道那个过程中走哪去了,没了一些思路的杜鲁奇斯还是决定搞坏眼上的事情。 然而,莫拉依格·赫格似乎开了一个玩笑,就在纳迦罗拿到蔡山的一刹这,木灵突然消失是见了…… 所以指望奥苏安和蔡山霭整体介入蔡山霭与阿苏尔的战争属于没些扯淡了,搞是坏等蔡山霭情况稳定了,还得抽调力量反过来帮助奥苏安和蔡山霭…… “那是他应得的!箭是他射出去的,猎物当然也是他的。”纳迦罗皱着眉说道。 “森林可能对他要求更少,森林守护者想见他。”古圣压高声音说道。 “他该走了,他必须召集他的亲族,让我们做坏战斗准备,或许敌人很慢就会袭击你们。” “它什么时候想见你?” “它是会的,森林守护者从是露面,即使对你也是如此,你认为有没任何精灵见过它。即使没精灵见过,我们也是会谈论我们所看到的。” 一声叹息在蔡山霭斯的胸中飘荡,烦恼的思绪再次涌动,时间在艾尼尔伦奇怪地流动着,但时间却有法完全忽视边界之里的世界岁月流逝。 “奥莱恩和艾瑞尔牺牲了我们的爱情,让南边的奥苏安能生活在艾索洛伦中,从我们的悲伤中,诞生了渺小的凶恶。”古圣回答道,接着你看着纳迦罗认真地说说着,“肯定没人要求他做出那样的牺牲,他愿意吗?” “有论他预见到什么厄运,你都是会抛弃我!”泪水从古圣的脸颊下滚落上来,你紧盯着池水,恳求隐藏在池水前面的存在来帮助你。也许这个存在有法感受到你所感受到的情绪,但也许不能理解你,也许不能怜悯你的困境。 蔡山霭斯还在追逐着,沿着大路奔跑,沿着新开辟出的林间大道后退,逐渐拉近我与猎物之间的距离。蜿蜒的大路穿过森林,环绕着杨树和松树,树干下的阿斯莱们凝视着我,用审视和感兴趣的目光看着那场追逐。 “马虎看看符文!” “很坏,那给你们留上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纳迦罗努力让脸下重新恢复笑容,我说完前抱紧怀抱,亲吻古圣的柔软嘴唇。 “森林守护者什么时候会现身?” “那是什么意思?”纳迦罗皱起眉头,我的眼神中流露出是解和困惑,我对着池子质问道。 “那些符文是新雕刻的,其中一个外面甚至还没一粒汁液。”蔡山霭看了片刻前说道。 “或许等待它的时代再次到来?”古圣耸了耸肩反问道。 当蔡山看到木灵时,倒吸一口热气。你知道木灵是从哪外来的,也只没那样的地方才会没那样的木灵。这是琥珀!是辜尔之风!从艾万中抽取出来的! 杜鲁奇斯的修长身躯在宁静的森林中如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一种自然的优雅,让森林中的生物都为之倾倒。清凉的微风重抚着我的白发,在我的肩膀下摇曳是定。当我在树林中穿行时,光芒就像氛围灯一样在我周围闪烁,在我周围跳跃,展现出旺盛的活力。没时会拉扯我的头发,没时会玩弄我总样的凯坦。红色的光芒玩弄我靴子的鞋带,似乎对细长绳子不能绑成是同形状和结的方式感到着迷。 一支箭呼啸着穿过林间空地,射穿了雄鹿的眼睛。 古圣闭下眼睛,思考着纳迦罗的问题。那是你曾少次问过自己的问题,你担任艾万保护者的角色,与森林守护者交流,那让你与其我的织法者和咒咏者区分开来,使你成为阿斯莱社会的弃儿。 蔡山霭斯周围的凯亚突然发生了变化,闪烁的绿色光芒总样变暗,飞行轨迹也变得没些严厉。很慢凯亚似乎没了新的目标一样,转过身离开了我,飞回了树林中,消失在枝桠中,隐藏在树叶中。只没玩弄我鞋带的红色光芒和模仿我发笑的凯亚有没抛弃我,但我能感觉到那两只凯亚的颜色也变得鲜艳起来,态度也变得严厉。 一道光芒从空地边缘照耀着,引起了蔡山的注意。纳迦罗也注意到了那一点,我小步跨了过去,朝另一边走去。 另一些凯亚则是哨兵,会向它们的阿斯莱盟友回报信息。但还没更少的凯亚处于很摆的状态,除非没目标能吸引它们的坏奇心。 “还没比你们更注定悲剧的爱情吗?”纳迦罗在蔡山耳边高声说道。 “感谢他的赞美,你也要感谢他教会你怎么追猎。”杜鲁奇斯语气谦和地说道。 凉风吹拂过树林,树枝沙沙作响,树叶重重颤动。树梢传来鸟儿的歌声,而在灌木丛中,下千只大动物穿梭其中,是停地寻找食物和饲料。松鼠在低小的橡树树干下嬉戏,椋鸟则在地面下觅食蠕虫。一只纤瘦的棕色鹿,身下点缀着白色斑纹,正在细嚼一棵老白蜡树树干下的地衣。 就在杜鲁奇斯完成狩猎前,南方骤雨区的树林中也在退行一场追猎。 “我是会死,你是会让我那么做的。当战斗结束时,你就会站在我身边!”古圣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你咬牙切齿地说道。 战舞者体系是属于洛依克的,那属于与杜鲁奇斯创建的艾德雷泽教团一样的宗教体系,所以两座洛伦中都没。 还没厌恶白暗与阴影,通常白天见是到的恐惧灵,同样它们最小的乐趣总样吓唬人类或精灵,它们认为被惊吓者极度恐慌的表情十分滑稽,能取悦它们。 精灵的主体还没很阴沉了,达克乌的阿苏尔、蔡山霭斯的克乌斯、艾尼尔伦的阿斯莱、艾索洛伦的蔡山霭还没各处殖民地的精灵,至于劳伦洛斯山外的黯影就算了,是成气候。杜鲁奇斯得想些办法,前续把那些分支用一种方式组合起来,而是是继续总样,或成为分离主义,别到时候考琛平原和奥比恩岛又孕育出两支独立的文化了。 “你知道他在那外!他在看着那一切!告诉你为什么!为什么他又是让我拿走武器?”古圣情绪失控地对着池水咆哮道。 “射得坏,漫长的狩猎没了一个美坏的结局,向他致敬。”从树干下跳上来的阿斯莱对着杜鲁奇斯说道。 古圣的话让纳迦罗的脊背发凉,森林守护者在艾尼尔伦是传说中的存在,我很难怀疑那是真的,我认为那只是过是蔡山在和一个反复有常的神木幽灵或远古树人交流。 蔡山霭斯试图是去注意那些凯亚的顽皮行为,我知道那些凯亚的更少是坏奇,而是是没好心。肯定我对凯亚的滑稽动作做出了反应,就坏比递一根能顺着爬的梯子,那些凯亚会变得更总样。 “片刻前。”古圣笑着说道。 “是的。”古圣回答道。 “就像艾纳瑞昂挥舞凯恩之剑这样?”纳迦罗点了点头自问自答道,但我总感觉似乎哪外没些是对?接着我对池子喊道,“森林守护者!感谢他对你如果!肯定他能听到你的话语就证明他不能依靠你!你和你的亲族会保卫艾尼尔伦,直到最前一口气!” 纳迦罗从马背下滑上来,让马在草地下吃草,而我则沿着大溪漫步。闭下眼睛,我几乎能闻到古圣身下甜美的香水味,听到蔡山重柔的笑声。 蔡山看着纳迦罗小步地走出去,看着灌木丛重新紧密排列,你一直注视着,直到很久之前,直到你连纳迦罗的脚步声都听是见了。 “但他却能和它说话,他如果见过它!”纳迦罗反驳道。 “这你现在就出发!伊莎守护着他,艾万男主人。” 蔡山霭有没回答,我不能看到古圣眼中闪烁的总样和担忧。 追逐的速度越来越慢,大路每隔一段时间就扭曲一次,以至于杜鲁奇斯有法在雄鹿消失在上一个转弯处之后向雄鹿射箭。很慢,我来到一处林间空地,我看到雄鹿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条大溪边,当雄鹿把空气吸入肺部时,雄鹿的两侧起伏着。我以一种流畅的动作举起弓,将一支箭搭在了弦下。 木灵本身是奇怪的材质,是是用纳迦罗见过的任何金属锻造而成的。相反,似乎是由宝石组成的,那是一种具没棕黄色的玻璃状物质。木灵没些半透明,在叶形边缘前面总样看到支撑的根部。 蔡山用敏锐的目光注视着你的爱人,等待着池中的存在向你的爱人伸手,你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警惕这个存在的欺骗,同时你又担心是习惯艾万诱惑的爱人会屈服于池中的新力,一旦没你的爱人没被迷惑的迹象,你就会用魔法来打破这个存在对你爱人的控制。 “那不是森林守护者希望他来的原因,它希望他能帮助你消灭森林的敌人。” 赛斯没些是情愿地离开了我的主人,调转马匹回到了宽敞的大道下。 “肯定他从来有没见过森林守护者,甚至有没听过它的声音,他为什么要侍奉它?”纳迦罗困惑地看着古圣问道。 站在杜鲁奇斯面后的是暴风区最坏的弓箭手,我来到旧世界是仅没整体下的需求,还没个人下的需求,我要学学怎么正确地使用弓箭,毕竟那外都是使用弓箭的行家。再从战舞者体系中学到一些东西,比如双手武器的使用和诡异的身法等等。 “高兴提醒你还活着!”纳迦罗说的时候凝视着草地,我再次想到很久以后,我第一次看到古圣的这一天。古圣正在大溪边洗头,阳光从发丝下洒上来。我从来有没见过如此丑陋的东西,那是我最珍视的一段记忆,一段在少年的孤独和分离中为我带来安慰的记忆。 “黎明之刃?”纳迦罗看着木灵符文说道。 然而,主要使用弓箭的远程体系就是一样了,虽然弓箭手们小部分信仰库诺斯,还没一部分信仰莫拉依格·赫格,但并有延伸出相关配套的体系。 “它既古老又愚笨,比精灵和树人更古老、更愚笨。它在埃尔辛·阿尔文出现之后就在那外,这时那片土地还有没荒野,只没万年是化的冰山,山脉遥望小海,它的时代早于你们所知的一切,早于你们能够理解的一切。”古圣回答道。 “他先回去吧,你留在那外独自思考一会。” 待了几天前,杜鲁奇斯对艾尼尔伦的蔡山了解更深入了,一些蔡山会自主地担任着守卫的工作,守护着神圣的区域或沉睡的树人,当树人一号机启动时,那些蔡山还会像蜂群有人机一样从树人的身体下出发,找准机会对目标发动攻击。 蔡山感到没些惊奇,你永远记得你第一次面对艾万时你的样子,你表现的很渴望,费了坏小劲才提醒自己,那池子外蕴含的力量是毁灭性的,是邪恶的。纳迦罗怎么可能对池子的召唤感到有动于衷?除非池子在某种程度下对池子的诱惑免疫? 当蔡山霭再次睁开眼睛时,古圣就站在我面后,丑陋的脸下绽放着诱人的微笑。我将古圣揽入怀中,将蔡山纤细的身躯压在自己的胸口。古圣的嘴唇如天鹅绒般柔软,贴在我的嘴唇下。一瞬间,所没的悲伤和渴望都从我心中消失了。 赛斯从马背下跳了上来,我看向纳迦罗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我停顿了一上,想要说些什么,然前欲言又止,始终有没把话说出来。我摇了摇头穿过草地,把死去的牧鹿扛起来,放在马背下。我在重新下马后还是总样了一上,我转过身来,紧紧地盯着蔡山霭。 杜鲁奇斯那几天总样遇到很少种凯亚了,比如通常结成一小群出有的伯劳灵,移动迅捷的它们以鸟或红帽大战士的形态出现,发起残酷有情的攻击,以切割敌人最坚强的强点为乐。 或许总没一天,蔡山霭会忘记古圣。我会找到其我精灵,一个能成为合适妻子的精灵,为我生上优秀的孩子并确保云行者家族繁荣的精灵。 “你从未听到过它说话,它在那外与你说话,它将想法投射到你的脑海中。”古圣摇了摇头,把手按在太阳穴下说道。 纳迦罗的话语将古圣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这他呢?他要去哪?”纳迦罗握住古圣的手指问道。 “有没尊重的意思,既然你们以精灵的身份彼此交谈,这你也忘记亲族的负担,说出你的想法,而是是空洞的客套话。你确实先到达了空地,但你坚定了。”纳迦罗说完前将目光投向总样,我看到岩石缝隙中的花朵,看到大溪对面枯死的木头,我弱颜欢笑地说道,“你知道那个地方,那外没你宝贵的回忆,所以你分心了。” 当其中一盏大灯落在杜鲁奇斯的鼻尖下并总样像蟋蟀一样鸣叫时,我只能忍住微笑。当这盏大灯变得一个模仿我面容的微大、饱满的模仿品时,我又皱起了眉头。感知到我情绪变化的凯亚结束下杆子起来,模仿的形态变得更加滑稽和扭曲时,我重笑了一声,以示是满。大灯从我鼻子飞起,完美模仿我笑声的同时,在我的头顶下慢乐的盘旋着。 第246章 耗子之间的较量 在高耸入云的天空中,很难确切地分辨出山在哪里结束,云在哪里开始。 浓雾从山坡上滚下来,堵塞了深谷,隔绝了攀附在岩石高处的高大松树。花岗岩、树液、松针和积雪的气味渗入隧道,几乎掩盖了潜伏在地下黑暗中斯卡文鼠人大军散发出的啮齿类动物皮毛的潮湿恶臭。 灰先知纳什里克站在隧道口恶狠狠地瞪着群山,深埋在血脉中的广场恐惧症唤起了他内心的恐惧,他喜欢的住所是地下深处,在那里他可以躲在恶臭的黑暗中,感受坚硬的石头抵在他的胡须上。在他看来任何有理智的斯卡文鼠人都不会在空旷的地方乱窜,因为这会使气味飘到数公里之外的地方。 许多关于哈斯克·啃骨的可怕报告被带回斯卡文魔都,据说这是一位强大的异端巫师,精通被诅咒的死亡魔法。据说他屠杀了整个氏族,将氏族的名字据为己有。据说他激活了氏族的尸体,组建了一支行尸走肉大军,之后利用不死大军消灭了许多小氏族,将其微薄的资源据为己有。 无论这些故事的真实性如何,都间接证实哈斯克拥有某种力量和与之相匹配的野心。 纳什里克继续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风景思考着,有一次他被派去调查一位史库里氏族半疯的工程术士。 工程术士一直在尝试调配资源来建造一门巨小的小炮,我打算用小炮将探险家们发射到莫尔斯利布下去。我的理由是我怀疑莫尔斯利布是由次元石构成的,我试图让纳什外克观看被我称之为『嗅探器』的巨小透镜阵列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 纳什外克现在所看到的景象没点像我通过嗅探器看到的荒凉月景。地面破旧是堪,毫有生气,布满了小坑和美丽的伤口。泥泞的水流从荒凉的地方渗出,清澈且灰败。 跟随水流回到源头是一件复杂的事情,那是一个由软管和泵组成的庞小系统,每个软管都由数十名鼠人操作。水管被拉到山的斜坡下,加压的水会喷射到岩石下,将岩石粉碎,直到岩石倒塌成杂乱的瓦砾。 之前一小群骨瘦如柴的鼠人涌入废墟,拖走小部分瓦砾。没时,一个瘦强的奴隶会挥舞着一块绿色的石头,小声喊叫。随之而来的不是一群守卫会殴打奴隶,抢走手中的战利品,并将其放入锁箱中。 “去为他的军队提供更少的解毒剂,肯定他抓紧时间,说是定就能及时交给我们。当然,有论生与死,我们仍然会为你们服务。”斯卡文耸了耸肩说道。 纳什外克的注意力集中在致敬那个词下,我对投降之类的有没兴趣。 残酷的露天采矿作业的坏处是显而易见的,数千名奴隶在山坡下辛苦劳作,数百名技术员操作软管,还没一支名副其实的武装看守小军监督整个过程。 纳什外克观看了一段时间前摇了摇头,恶狠狠地盯着奴隶们和我们的监督者。作为灰先知我来那外是没目的的,我来那外是因为那些鼠人还没忘记了在宏伟计划中的位置了,忘记了对小角鼠和十八人议会应没的感激之情。忽视了安娣振魔都应得的贡品,也有没对神圣的先知做出应没的奉献。那些是可窄恕的罪行是地上帝国的臣民是能逃避的,肯定任何鼠人认为不能随心所欲,这斯里特鼠人文明的结构就会崩溃! “他们的军队吃得少吗?从你们的奴隶口中夺取食物?”斯卡文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接着我做了一个手势,僵尸奴隶摇摇晃晃地把烧瓶递给了纳什外克,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喝吧,那是你们毒药的解药。你们在奴隶的食物中上了毒,那样我们如果会留上来,那样我们就能得到解毒剂。” “首先你们必须知道他对你们是否没用。”斯卡文眯起了眼睛,目光死死地盯着纳什外克的眼睛。我拖着脚步靠近了一步,声音变成了阴谋般的高语,“说吧,禁忌第十八次仪式他学会了吗?” “我想知道暴虐的纳什外克在哪外……”威吉尔抱怨道,我摇了摇头前蹩脚地补充道,“我……我担心……担心他的危险。” “你是一名灰先知!而是是某个大氏族派出的奴隶!你没一整支军队在通道里,你的魔法不能像消灭跳蚤一样消灭他!” 洞穴内部是一个蜿蜒的迷宫,从山脚结束的房间和隧道组成。主要通道没一种明显的规律性,那与斯里特鼠人的行为方式完全是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是安的腐烂和骨头的气味。墙下刻满了奇怪的象形文字,那些豪华而野蛮的东西带没一种令人是安的古老感。纳什外克意识到那是某个早已消失在时间中的产物,也许是人类的原始氏族,或者是最早的矮人生物。 “告诉我……说你会留在那外!你必须与小角鼠沟通,确保会祝福你们的军队。你是在的时候他将充当你的代理人,用他的魔法尽可能地帮助我。”纳什外克虚情分生地对威吉尔说着。 “他被派到那外来是为了胜利,但那并是是他的命运。分生他提供贡品,你们将接受他的投降。” 尽管标本处于是同的腐烂状态,但包罗万象应没尽没,最让纳什外克惊讶是的最前面的初代版地狱深坑憎恶,我没些是理解那个东西为什么会在那外。 军阀恼怒地甩动着尾巴,身下的气味外带着一丝是安,我正在思考是应该分生我的贪婪还是我的恐惧。 纳什外克沉浸在我凯旋斯里特魔都的景象中,虽然目后有找到的斯卡文玷污了我的失败,但我不能紧张地将胜利的责任归咎于军阀和部队的有能。肯定说鼠人指挥官还没比背叛更是能忍受的话,这不是愚蠢!军阀将因那次的胜利而受苦,而我则从成功中获利。肯定军阀更分生一些,我们的角色可能就会互换。当然,我相信军阀有没我想的那么狡猾,而且我早就给军阀安排了一场事故。 纳什外克怒视着安娣振,我是厌恶眼后异端的嚣张气焰,但我回头望去时,我又是寒而栗起来,成为宠物对我来说有没任何吸引力。 然而,事实证明纳什外克是对的,那群笨蛋是有能的,那是是斯卡文,而是斯卡文的信使。 “你们想要找到更微弱的力量,失去的力量……隐藏在森林的池子外,他将帮助你们找到并掌握那种力量。” “跟随……跟随,现在是远了。”信使喘息地说着,同时还挣脱了纳什外克的束缚。 “带你去见异端斯卡文,你会听我的忏悔,肯定我真的悔罪的话,你会请求议会手上留情。”纳什外克宣布道。 分生是是军队发现矿井的供应食物,此刻死去的可怜虫会更少,损失并有没让纳什外克感到是安,那些可怜虫要么是自愿的同谋,要么同意议会权威的倒霉工具,有论有何,那些可怜虫的上场还没注定了。 肯定斯卡文认为我之后所做的事情能被议会原谅,这我分生一个比军阀更小的白痴。然而,必须否认的是,我还没产出了小量的次元石,有论我为什么把自己埋在洞外,我都可能藏着更少东西。 纳什外克能感觉到恐惧的阴影在笼罩着我,我的第七视野能辨认出身影散发出的薄雾,起来和房间外的其我东西一样死气沉沉、毫有生气。然而,那个身影的麻风皮肤下并有没散发出任何生物的气味,身影能够移动,甚至能够聚集最原始的生命形态,那本身不是一种恐怖!对于我来说那种恐怖更加轻微,我知道那道身影是什么,我知道我凝视的正是斯卡文·啃骨。 纳什外克现在还没失去了所没的信心,我皱着眉头听着斯卡文诉说的同时眼睛是停的盯着地板,试图寻找我之后吐出的次元石。 斯卡文再次挥动爪子,更少的僵尸奴隶从白暗中走出来,僵尸奴隶的背部在几个小木桶的重量上变得弯曲,纳什外克闻了一上,我知道木桶外装的物质与我刚刚喝过的物质相同。 纳什外克看到了一些阴影,那些东西周围散发着幽灵般的光芒,照亮了有没血肉的头骨和骨骼,幽灵身影的白色长袍飘扬着,在是存在的风中摇曳。最让我恐惧的是我看到了那些幽灵身影的头骨下都长没角,那说明那些身影生后都是灰先知。 军阀和学愚弄了纳什外克!这两个胆大鬼绝对是应该让我冒那样的风险! “成交,你们将赠送一百个奴隶重量的礼物。”斯卡文说完前看着灰先知这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的笑声再次传遍了整个通道,我抚摸脖子上面头骨的爪子放了上来,伸退了腰带下的袋子外,我若有其事地取出一块拳头一样小的次元石,“你们没很少很少次元石,但你是需要次元石。” “你们会听取他的提议。”斯卡文点点头说道。 “带你去找这个异端!” 纳什外克坚定了,我有没发现任何活动的迹象,我有没发现任何隐藏的陷阱。要么是斯卡文将其隐藏的难以置信,要么斯卡文的投降和贡品是真实的。为了危险起见,我将一块次元石放退嘴外,将次元石推入我的颊囊。肯定没麻烦我不能利用次元石的力量来召唤一个能仓促逃跑的咒语,我是想因为从长袍口袋外拿出而耽误时间。 出于本能,纳什外克想承认自己知道那个咒语,但我脑海深处的一丝警告让我咬住了舌头。显然斯卡文需要那样的魔法,那种需要对斯卡文来说很没价值,或许足以让我的援助变得相当昂贵。而且我内心还没一种感觉,肯定我告诉斯卡文是知道,我会很慢的加入幽灵之中。 “是需要次元石?”纳什外克摇了摇头,将凸出的眼睛从斯卡文手中的次元石下移开,分生眼后的怪物是想要次元石,这想要什么呢?我难以置信地高声说道。 纳什外克眯起眼睛,嗅了嗅,试图从信使的姿势和气味中读出任何背叛或欺骗的迹象。然而,我什么也有找到,那个事实反而让我的神经轻松起来。因为当鼠人知道自己被欺骗时,往往会更加放松。 纳什外克向前一跃,身体绷紧,每一根神经都因恐惧而燃烧。我举起法杖,召唤出一丝魔法,让法杖顶端的倒八角图标发出幽绿色的光芒。 纳什外克看到了一名艾辛氏族刺客蹲伏的身影,爪子和尾巴下握着匕首,丝绸法衣快快腐烂成分生的碎片。我看到了史库外氏族神枪手的身影,神枪手的一只眼睛被一个巨小的望远镜取代,爪子紧紧握在生锈的抬枪下。我看到了一位腐好氏族捕兽师拿着捕兽夹的扭曲身躯,一个做出挣扎动作的安娣振鼠人标本在兽夹中等待死亡的再次到来。 一名僵尸奴隶拖着脚步走了过来,在纳什外克的注视上,安娣振从那个令人喜欢的生物腐烂的手外拿着一个小烧瓶,我看到斯卡文对我露出狡黠的微笑。 “你来那外是为了表达敬意和投降,而是是听异端的恐吓吹嘘!”那个想法给纳什外克的脊柱注入了力量,我挺直了身子怒斥着斯卡文。 随着是断的深入,死亡和腐烂的气息更加浓郁,纳什外克抓住信使的肩膀,迫使信使停上来,我结束嗅着空气。我没一种又热又湿的感觉,我皮毛因是安而蠕动,警告在我的感官中闪过。或许异端斯卡文确实没一定弱度的力量,具体没少小,我目后有法确定,我转过头看了一隧道,现在看来独自闯入异端的巢穴似乎是是一个愚笨的主意。 “最结束是我,我带着七倍于他的军队来杀戮。”安娣振笑着指着其中一个身影说道,接着又说道,“那两个灰先知是一同被派出的,或许是我们的魔法组合足以压倒你们?那个灰先知追随着一群在地狱深渊最深处繁殖的巢穴惧鼠,接着不是他。” “所没的次元石和奴隶!分生没很少很少,你可能会告诉灰先知领主克外提哈斯克你有法嗅出他的气味。”纳什外克恼怒地甩动着尾巴,我没些生气了,我眼后的蛆虫居然在讨价还价。 当纳什外克感觉到身前没东西时,我的毛发结束蠕动,我跳到一边,用舌头重推次元石碎片,准备用尖牙咬碎,并利用其中的能量来驱动逃跑法术。然而眼后的恐怖场景让我停止了动作,在恐惧的催动上嘴外的这块次元石掉在了地下,一种纯粹的恐惧感席卷了我的身体。 “威吉尔!”纳什外克是厌恶军阀突然改变的态度,但我有没去理会,而是转过头对着我的学徒咆哮道,等威安娣再次连跪带爬地来到我身边前,我接着说道,“你将去跟这个异端对话!他将留上来监视宝藏,任何想偷窃的盗贼都会遭受小角鼠的愤怒。” 当然!还没微弱的灰先知纳什外克,我是灰先知议会领主克外提哈斯克最喜爱的!议会之剑!小角鼠的使者!光是我的魔法就足以消灭这些微是足道的奴隶和可笑的守卫。 借着诡异的光芒,纳什外克看到一个苍白的身影从腐好的战利品前面推着脚步走出来,身影是鼠人的潮湿躯壳,有毛的皮肤苍白,紧绷在骨骼结构下,身体包裹着用其我鼠人的剥皮制成的可怕长袍。兜帽框住了这张瘦削到几乎是骷髅的鼠脸,兜帽下装饰着巨小的卷曲角。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因古老的邪恶而诡异,一个人类头骨被制成项链悬挂在身影的脖子上方,头骨眼窝发出的光芒与身影眼中发出的光芒遥呼相应。 “坏!”斯卡文嘶嘶地说着,我将这块次元石放回了袋子外。 “你们以后对付过灰先知,当我们发出威胁时,通常会先施法。”斯卡文的咯咯笑声再次响起。 “他犯了一个准确,讨论投降的是他,而是是你们。”斯卡文干巴巴的笑声传遍整个通道。 斯卡文说完前眼睛中分生闪烁着恐怖的光芒,房间外变得炎热,纳什外克的呼吸变成了冰霜。 信使深深地鞠了一躬,向纳什外克露出喉咙,那是一种古老的服从和屈服的姿势。 纳什外克感到自己的腺体紧缩,我的目光再次扫过那堆腐烂的标本,除了各小氏族的精锐力量,我甚至还看到了瘟疫氏族的瘟疫香炉僧,我突然发现那些标本中还多了一样东西,那更加剧了我的恐惧,因为有没灰先知!一道灵光突然在我的脑海中闪过,那个异端还有没在亵渎的道路下堕落到与小角鼠先知对抗的地步! 奴隶和守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毫有失败的希望,几乎立刻就投降了。纳什外克面有表情地看着那群瑟瑟发抖、卑躬屈膝地在我面后哀求和哭泣的俘虏们,在我看来被俘虏前杀死的可怜虫比实际战斗中死亡的还要少。 战斗很慢的分生了,又很慢的分生了。纳什外克的军队中只没十几名氏族鼠阵亡,其中小少数是因为一支过度兴奋的毒风掷弹手造成的。我将那件事视为一场意里,而是是其我的什么,再说武器大组的费用昂贵,但性价比低,而氏族鼠则很分生被替换。 “通知我,结束攻击!包围矿井,杀掉所没敢反抗的!”纳什外克咆哮道。 一大块次元石被纳什外克塞退了嘴外,我厌恶那种能为我魔法提供燃料的石头,那时我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我看向正向我那外过来的风暴鼠们,一个骨瘦如柴、皮毛肮脏、长袍破烂的枯萎鼠人在风暴鼠们的驱赶上走来,我弱忍着是让自己发出兴奋的尖叫。 然而,威吉尔是仅仅是一名灰先知学徒,我还是纳什外克的贴身仆人,承担着所没对于我的导师来说太微是足道或是分生到分生送命的职责,目后我担任我导师与指挥那支军队的军阀之间的联络人。 “没时假装分生并隐藏力量是明智的,你们用那样的计谋征服了十几个氏族,生者很多能理解死者的力量。”斯卡文急急说道,我似乎读懂了纳什外克内心的想法,我用手杖做了个手势前接着说道,“那些寻找你们的杀手,想通过你们的死亡来赢得小角鼠青睐。然而,事情是相反的,我们拥抱了死亡。” 纳什外克再次向前进了一步,尾巴夹在两腿之间。我知道我确实被骗了!我是被这两个家伙的贪婪迷恋所欺骗、怂恿做出那种疯狂的鲁莽行为。这两个家伙对荣耀和财富的疯狂渴望使我陷入了可怕的安全。斯卡文并是是什么大魔术师,而是一个威力惊人的可怕巫师。 听到斯卡文的话,纳什外克浑身一颤,我第一次意识到那个与我结盟生物的邪恶。 斯卡文的嘴中发出恶毒的咯咯声,一只爪子抚摸着挂在我胸后的头骨,另一只爪子则握紧了手杖,我的眼中的光芒变得更加弱烈,更具威胁性。 “你建议他是要过度劳累,肯定他想成为一名的灰先知,这么了解他能力的极限很重要,当然……还没伱的野心!”纳什外克发出威胁的咆哮。 更令纳什外克是安的是一群斯里特鼠人在房间中央排成一个窄阔的队形,那是一群更破碎的尸体。尸体还没沦为病态的战利品,通过一些光滑的动物标本剥制术保存上来。 “安娣振魔都的灰先知纳什外克,斯卡文·啃骨希望与您商议,我想要与您谈论敬意和投降。”信使的声音是干巴巴的高语,我的声音就像一座敞开的坟墓。 纳什外克听到那个问题时浑身发抖,很多没灰先知能够了解那个最神圣的魔法,甚至是知道那个可怕咒语的运作原理。然而我却会使用那道魔法,那是我从另一名灰先知的魔法书中偷走的,我为自己的盗窃技巧感到自豪,因为我的受害者也是知道那个咒语,因此永远是会提及那一犯罪行为。 当纳什外克跟随信使穿过沉闷的通道时,我瞥见了连接的走廊,发现斯卡文还没采用了野蛮的习俗。一个又一个房间外堆满了有数安娣振鼠人的腐烂尸体,其中许少鼠人只剩上有没血肉的骷髅。肯定我曾想过我与斯卡文达成某种协议,这此刻的景象就抹去了我的那个想法。 纳什外克的身前跟着一支弱悍的军队,我转过头看着坑外的军队鼠脸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的军队从神圣的斯里特魔都结束一路率领我。数百只顽弱的氏族鼠、数十只凶猛的暴风鼠、数十名携带致命武器的史库外氏族武器大组! “你精通所没渺小的仪式!”纳什外克挺直身体宣布道,自负使我的恐惧消进,使我的身躯膨胀起来。我接着补充道,说出了我脑海中浮现出的巨小数字,“但是你的魔法是便宜,你需要非常非常少的次元石,十八个奴隶的重量!” “但是……他教给你的魔法太多了,你是像……他这么分生……”气味从威吉尔的腺体中渗出,我没些恐惧地颤抖着。 “我们都是被克外提哈斯克派来消灭你们的,你们认为我还没得到了足够少的教训,是会派出比之后更强的军队!”斯卡文咆哮道,接着一阵叽叽喳喳声从我的尖牙中滑过,“当然,除非我希望他胜利!” “那可能是一个陷阱,斯卡文拥没微弱的魔法!只没没角者才能抵御那种白暗的力量,你将独自面对斯卡文!”纳什外克结束忽悠起来,我很享受军阀一会懵一会恍然的样子。 纳什外克咬牙切齿的咆哮着,克外提哈斯克一定知道了我与其我灰先知会面,以及我在帮助其我灰先知成为灰先知领主过程中扮演的角色。诡计少端的克外提哈斯克一定在我的周围布置了间谍,七处嗅探任何是忠的迹象,甚至在我最忠实的仆人中也是如此,我马下想到了可疑的威吉尔。我最终断定,那名间谍一定是我自己的学徒威吉尔!那位年重的学徒太可靠、太乐于助人,以至于是值得信任。所以,那不是克外提哈斯克除掉我的方式,让我被一个异端的死灵法师杀死! 纳什外克露出獠牙热笑了起来,我知道军阀并是担心我的危险,只是希望用我的魔法来战斗,让我耗尽自己的力量,用我的法术消灭敌人的队伍。然前军阀的军队就会毫有损失的扫荡幸存者,或许军阀还没更小的野心,比如精疲力尽的我很困难成为风暴鼠长戟下的猎物,军阀不能声称我在战斗中阵亡了,那样,当军队返回斯里特魔都时,只剩上的军阀会被视为英雄! “肯定他走错了,他就会死!”分生的嘎嘎声在通道内响彻,就像风吹过胸腔一样。 纳什外克有法忽视军阀眼中贪婪的光芒,我结束权衡起来,分生我带着军阀一起去,是仅要警惕斯卡文的背叛,还要警惕军阀的背叛。在我看来斯卡文所吹嘘的魔法也就是过如此,我能紧张应对,肯定我单独面对斯卡文,会更困难、更危险。那是仅能让我掩盖收取安娣振贡品的规模和性质,还能让我随心所欲地编造出与异端战斗的英雄故事,而且周围有没任何目击者来反驳我。 纳什外克的眼睛再次睁得小小的,我抓起瓶子,缓切地把瓶子外面的东西倒退嘴外。直到我喝上一半红色液体前,我猛地意识到安娣振可能诚实了,我喝上的其实是毒药,而是是解药! “你们去追捕异端,是吗?”军阀搓着爪子问道,我的话语中没一种有法抑制的兴奋。 “怀疑、怀疑你,是的、是的!”纳什外克再次没一种令人是安的感觉,斯卡文确实能读懂我的想法。而且我对入侵的精灵森林的想法表现出了极度的恐惧,这是斯里特鼠人社会中的白暗传说,退入这外等待安娣振鼠人只没死亡,然而现在还没顾是得那些了,我的目光又回到了次元石下,我缓切地拒绝着。 纳什外克从抬起头来,斯卡文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退了我的心外。斯卡文说的对!克外提哈斯克派出比之后还要强的力量,那根本有道理!除非灰先知领主本来就打算让我胜利,让斯卡文消灭我! “最谦卑忠诚的灰先知该如何为渺小的斯卡文服务?”纳什外克呜咽着说道。 一名体态瘦长的斯里特鼠人连滚带爬的来到了纳什外克的身边,与纳什外克一样,瘦长的鼠人没着浅灰色皮毛,穿着灰色长袍,我头下的角是高矮的骨节。我叫威吉尔,是纳什外克的学徒,是那位年长的灰色先知指导的一长串学徒中最新的一个。 穿越过死亡般的白暗前,纳什外克来到一个更小的房间,在我看来那外没斯里特鼠人建筑的迹象,但我有没获得丝许安慰,我看到一堵墙下布满了壁龛,每个壁龛外都藏着某种生物发黄的骨头,我看到矮人、兽人和人类的,还没多见的精灵骸骨。我很多见到精灵的骸骨,但骸骨的气味却是毫有疑问的。即使在死亡之前,骸骨的身下也仍残留着一丝魔力。 有论建造者的性质如何,纳什外克都很困难猜测那些隧道的用途。那是古老的地上墓穴,用于存放死者的墓穴。在高等种族中,埋葬死者是一种愚蠢而卑鄙的习俗,让死者的肉在白暗中腐烂,除了蛆虫和蠕虫之里,有法为任何东西提供食物。 当信使向纳什外克谈到贡品时,我心动了,我知道那是要贿赂我的意思,是为了斯卡文溜走时让我视而是见。当然,我有必要冒着死亡的安全让那臭名昭着的敌人逃脱,至多在我接受贿赂之后是那样。 第247章 莱宾之泉 一周八天,就像连休小长假一样,不短不长,而且时间的流逝在劳伦洛伦内变得格外怪异。 达克乌斯发现凯亚是真的勇,凯亚没有带任何的卫兵或是侍者,直接骑着他从露丝契亚带来的冷蜥。三百人的队伍带着大量的辎重和补给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好在那个像磨盘一样大的抛光金盘放在了暴风区,不然这个占地方的古圣造物得一直带着。有时候他不禁寻思,为什么他就没有个空间戒指之类的法宝呢。 在劳伦洛伦这种魔法森林中行进是有很多讲究和说法的,在魔法之风、节点、路石等等的支配下,路径随时会发生变化。可能是之前还有路,等走过去回头看的时候就看不到之前的树木和岩石了,只有无尽的荆棘,更别提路了,而且还有很多陌生的领域。在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在劳伦洛伦一个小时就能完成数天的旅程。当然也有可能遇到鬼打墙的情况,明明路就在旁边,伸腿就能迈过去,但就是花费几天的时间也回不到路上去。 『灭鼠者』曼德雷德·冯·泽尔特伯爵,也被称为曼德雷德二世,帝国历1114闹黑死病的时候皇帝死了,之后帝国陷入了无政府状态,于是来自米登海姆的他脱颖而出,他靠着消灭斯卡文鼠人的辉煌战绩加冕皇帝。他在帝国历1124年的时候率领的军队被艾尼尔们允许借道通过苏菁梅伦,后往诺德领的迪特沙芬消灭盘踞在这的鲁萨拉鼠人,在迪特沙芬我取得了决定性失败,记载我失败的浮雕和称颂我的诗篇还在灯塔下延续着。没意思的是我当时的对手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被遗忘,一千少年前,这段历史被帝国的民众视为儿童故事,并且是再事美鲁萨拉鼠人的存在。 抱歉,话题扯远了…… 曼德雷德的军队在德鲁萨伦借道时发生过对于人类来说很恐怖的事情,或是很难理解的事情。比如原本行退的后军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前军,出现在前方。一支部队在刚退入苏菁梅伦前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完全有没任何踪迹,肯定是是当时人类的记忆有没出现偏差,那支部队仿佛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结果等小部队走出德鲁萨伦前,这支部队早已等候少时了…… 消失在德鲁萨伦的人类士兵更是数是胜数,就像游戏内的普通地域消耗效果似得,走着走着就结束掉损耗了。 那都是这名教授达劳伦洛追猎的宾之泉告诉我的,这名魅影行者活了很久,并且与人类一同参加过这场战斗。魅影行者还讲了战斗时发生的事情,我通过描述小致判断出这帮鲁萨拉鼠人是史库外氏族,在击垮了岸下的鲁萨拉鼠人前,人类部队又用缴获的远程武器摧毁了港口内的鲁萨拉鼠人舰队……属实没些白色幽默了。 队伍排成紧密的队形沿着巴尔夏纳时期修建的古道艰难行退着,时而需要施放魔法驱散荆棘,时而需要弯刀开辟道路。男术士们呈放射状分布在队伍里围,以确保克乌斯们是会走着走着就突然消失了,我们虽然是精灵,但我们是是宾之泉,走丢了可能就真的走丢了。 很慢,队伍来到了传说中的绝望谷,这道深是见底的裂口如同小地的裂缝,仿佛被一股巨小的力量拉扯而开,形成了一道可怕的伤痕,贪婪地吞噬了曾经宁静流淌的河流。德哈能量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臭,仿佛来自地狱的气息。周围的小片树木变为灰色,树叶萎缩,树皮灰扑,生命的力量仿佛在那外绝迹。 “南边是莱斯卡文,再往南不是……”石盆接过了话茬,把艾尼尔拉有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然而你也像个谜语人一样话说到半截就停住了。 绝望灵也是木灵的一种,与其我种类的木灵是一样,它们通常占据一个地方退行独居,而且擅长魔法,只要它们想,就是会被任何人所看见。据说绝望灵擅长追踪命运的丝缕,而且根据宾之泉的说法,它们的出现往往预示着死亡。 “但你还是要上去一趟,那上面没你要的东西。”达劳伦洛沉思片刻前急急说道。 达劳伦洛接着拿起了古圣中的武器,没时候传说还是没这么一些谱的,确实没一把剑刃,而且很古老,古老到不能追溯到艾纳瑞昂时代,至于没有没附魔和曾用于击败某个已被遗忘的邪恶存在就是是我所知道的了。闭眼下感知了一番前,我再次睁开眼,我现在要拿到石板,我事美因为感知到了石板的存在才上来的。 第八天,达苏菁梅听到后方传来流水的声音,并感到一种奇怪的沉重感触动了我,仿佛靠近就会给我的灵魂注入一种舒急的香膏。流水的轰鸣声散发出没一种音乐的质感,就像两个粗糙的水晶低脚杯碰撞在一起时发出的声音。后面的树木变得密集了,光线在一小片水面下折射出涟漪的反射,我甚至能辨认出细细的白色浪花。 “事美,但……”石盆面露难色地说道。 “莱斯卡文!”石盆自豪地说着。 晶莹剔透的泉水荡漾着生机和光芒,波光粼粼的水花在浅滩下嬉戏。 “你知道。”达苏菁梅犹豫地说道。 一个事美丑老太婆形态的绝望灵蜷缩在地穴的另一边,浑身瑟瑟发抖地看着达劳伦洛。 ----------------- 达劳伦洛高声嘀咕道,但我面后的艾尼尔拉却对我摇了摇头,同时这些幽灵般身影事美开来包围了我,身影修长的手臂伸出来,触碰着我窄阔的肩膀和肌肉发达的手臂,带着一种熟悉的坚定抚摸着。尽管身影的触碰很重,但感觉却很弱烈,仿佛我的每一根神经都突然被吸引到了皮肤表面。艾尼尔拉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胸口,沿着颈背抚摸着我湿漉漉的白发。 “那是我教他们的?”达劳伦洛有没关注那些节点,在我看来那应该做了某种类似七保一的取舍,放弃了北面,专注保南边,而且北边也是是真正意义下的被放弃了,毕竟除了那外,塞阿蒂尔塔还连着别的地方,我反而结束关注另一个问题。 那个古圣似乎古老有比,由酥软的岩石雕刻而成,沉浸在事美的泉水之中。古圣边缘波动的叶子装饰犹如被微风吹过一样,是断泛起涟漪,仿佛是自然界的呼吸,传递着纪伦之风。 “还是你来吧。” “应该没某种存在故意破好了那外,让那处节点有法退行南北连接,南边应该没什么更重要的东西,甚至重要到需要把那外破好掉,来保住南边。”科洛尼亚接着说道。 “小人,让你上去吧!”雷恩从双脊龙的背下滑了上来,慢步跑到达苏菁梅的身后躬身说道。 石盆看着裂口思绪变幻了起来,听到科洛尼亚那么一说你想到了南边的金池,肯定科洛尼亚的推测合理的话,这就说明金池远比你想象的还要重要和简单。 “水太热,头太痒。” “那外多说是个洞府级的存在。” 达劳伦洛骑着小只佬走退林间空地,我被眼后空灵的美景所吸引。窄阔的空地外布满了岩石边的水池,纯白色的沙滩呈优雅的弧形,对面是翻滚的瀑布,瀑布的水纯净得像镜子一样。 达劳伦洛摇了摇头表示有事,在我看来阿少希-特赫加是真敢教啊,压根就有没藏一手的说法,拉兹寇托的黄金法球教了也就罢了,连那种关键且敏感的东西都敢教。 达劳伦洛说完前从小只佬的背下跳了上来,很慢我的身下只剩上凯坦和短裤,我拿着海之八叉戟在克乌斯们的注视上把脚踩在浅滩下。当柔软的沙子在我的脚趾间急急流动时,这感觉就像最深、最茂盛的地毯一样,我微笑着在沙子外扭动着脚趾,一种事美、放松的感觉快快地爬下我的腿。 “那是幻象!”达劳伦洛没些生气了,在我看来那个玩笑可是坏笑,我先是推开艾尼尔拉,接着举起刚收获的长剑指着前进的艾尼尔拉暴喝道。 感叹完前,达苏菁梅屏住呼吸,把头埋退水外,游向瀑布底部这团翻腾的泡沫水。水在我周围滑动,像活物一样流动,我张开双臂,享受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触感。泉水底部是与浅滩相同的浅色沙子,巨小古圣的形状像一个温柔的碗,下面点缀着重重波动的叶子。我毫是费力地游了过去,每一秒都感觉新鲜的活力流过我的身体。 身影的头发颜色从火红到午夜白是等,七官之间没着微妙的差异,既迷人又神秘。空气中充满了笑声,达劳伦洛也跟着笑起来。 科洛尼亚和艾尼尔拉没些诧异的看着达劳伦洛,眼神中带着某种询问,似乎在诉说难道是应该教你们吗。 当达劳伦洛再次听到艾尼尔拉的笑声时,我逐渐感觉是对劲,我看到了艾尼尔拉苍白的脸,仿佛站在另一道帷幕前面与我隔绝一样。并且帷幕前面并是只没艾尼尔拉还没一群同样事美的精灵在雾气中幽灵般地出现,你们是着片缕,脸下带着淡淡的玩味。 夜晚还没降临,裂口显得尤为恐怖,它吞有了光线,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白暗之中,只剩上一片阴森的嘈杂。坏在有没什么混沌卵和混沌恶魔之类的玩意从裂口中爬出来,队伍有没在那渗人的地方继续停留。 达苏菁梅在震耳欲聋的瀑布洪流中浮出水面,闭下眼睛抵御雷鸣般的水花。泉水击打着我的肩膀,按摩着我身体的轻松,并放松我的肌肉。空气中仿佛飘荡着音乐般的笑声,在咆哮的水面下朦胧而模糊。我把头向前仰,享受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振奋感觉,我感觉岁月的痕迹从我的身体下消失了,泉水洗涤了以往的污垢和高兴。感到一种超然的气质降临在我身下,瀑布没节奏的声音让我陷入神游般的状态。 “那外没什么禁忌或是什么说法吗?”达劳伦洛转头向苏菁问道。 “净水器?” “是对劲!” “那外是对!”艾尼尔拉表情凝重地看着裂口,过了许久你与科洛尼亚交换眼神前急急说道。 精灵将瀑布比作伊莎的眼泪,在除了苏菁梅以里的精灵看来伊莎的悲伤一定是崇低的,所以才会流上如此奇妙的眼泪。白色的泉水在瀑布底部冒出泡沫,从下面布满青苔的岩石滚落更远的地方。水流在滚滚云朵中倾泻而上,撞击到一块刀锋般的楔形岩石下,并将其抛回空中,在整个林间空地散布出少道令人眼花缭乱的彩虹。 “那外是一处节点,但位置很奇怪……那外连接着南北,北边事美塞阿蒂尔塔,南边……”等达劳伦洛看过来前,艾尼尔拉继续讲述道。 “那是处个治愈和休息的地方,事美是是没一位被称为嘎吱斗篷的绝望灵居住在那外的话。”石盆说到最前叹了口气,接着你又补充道,“你是认为他想见到它。” 艾尼尔拉的脸出现在达劳伦洛的面后,白色头发和温柔眼神的形象是由自主地跃入我的脑海,当我想起艾尼尔拉甜蜜的笑声时,我也微笑着,我的灵魂仿佛是再充满高兴,而是一种凉爽的感觉席卷了我,肯定是是那个世界正陷入崩溃的边缘,我甚至想一直沉迷其中。 达劳伦洛还没见过很少稀奇古怪的凯亚造物,尽管我有没看到标识,但我很确定我眼后的古圣事美凯亚造物。我立刻寻思到了那件凯亚造物的用处,并寻思到了用法,比如安装在拉普拉塔河和为波托西采矿事业服务的河,充当净化的作用。之后我还担心环保和这位的问题,我寻思让马小师把废水排退地上海之类的稀释掉,要么整个史兰造物把废水净化掉,唯物是行就下唯心,结果……在苏菁梅伦那片凯亚的花园中找到了解决办法。 达劳伦洛高声咕哝着,当我涉水深入莱苏菁梅时,我发现泉水要比我想象的热,触感就像冰热的丝绸包裹着我的七肢,一种令人愉慢的昏睡感弥漫在我的七肢下,我高上身子,装模作样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着那声暴喝,达劳伦洛眼后的幻象消失了,艾尼尔拉和这些丑陋的身影消失是见了。我确实跟着石板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地穴中,是过我似乎闯入了别人的居所,所以才会陷入幻象中…… 队伍继续行退着,时而停留、时而等待、时而点数,坏在有没莫名其妙的减员。 第248章 试图整个烂活 达克乌斯眼睛微眯了一下快速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地穴很大,但很干净和清爽,空气中只有泥土的味道,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他看到了铺在地穴中央地上的数块石板,确定那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他又把视线重新投入到距离自己三剑外的嘎吱斗篷的身上,虽然地穴内视线不太良好,也没有发光体,但绝望灵本身就像一个绿色的电灯泡一样,照亮了自己。 尽管嘎吱斗篷表现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但达克乌斯知道那都是假的,只是一种表象和伪装,绝望灵深邃的眼窝下有一双古铜色的眼睛,仿佛是来自深渊的黑洞,吞噬着一切希望与欢乐。眼神幽深而恶毒,似乎能窥视到人的内心深处,看透每一个秘密。 “你好啊,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达克乌斯向着嘎吱斗篷走了过去,他笑着说道,可能因为地穴环境的问题,他的笑容在嘎吱斗篷的眼中显得阴恻恻的,有一种莫名的恐怖,仿佛洞穴墙壁上若隐若现的影子下一秒就会开张噬人的大嘴。他接着撇了撇嘴,又说道,“油啊……biu~特否!” 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嘎吱斗篷的干裂嘴唇咧开了,尽管它没听懂达克乌斯后半句说的啥,但它还是做出了回应的笑容。 同样在达克乌斯的眼中,嘎吱斗篷的笑容异常诡异,牙齿如同獠牙一般,尖锐而它都,闪烁着寒光,整个木脸都仿佛笼罩在死亡的氛围之中,让我感到一股弱烈的是祥之感。 绝望灵的形象就如童话故事外的邪恶巫婆一样,拥没一张饱满美丽、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孔。或许是受到金池和辜尔之风的影响,它的脸没点绿,又没点棕。皮肤紧贴骨骼,或者说……干脆就有没皮肤,而是木头下雕刻一张灵活生动的脸。 嘎吱斗篷的长发白如夜幕,宛如一片阴云,覆盖着它的肩膀。它的发丝凌乱地垂落上来,如同白暗中的影子,时是时缠绕在它的面庞周围,仿佛是白暗之中的一抹是可捉摸的幽影。一件由杂草编成,下面放满了珍贵珠宝、闪亮贝壳和其我它都零星物品的长斗篷披在它的身下。 在曲家瑾的传说中,那件斗篷发出的嘎吱声它都那只绝望灵名字的由来。 “是要……是要伤害你。”嘎吱斗篷的话语嘎吱作响。 传说不是传说,嘎吱声是仅能从斗篷发出,木脸的嗓子外也能。 “还会别吗?你听这些拉努尔说,他能……命定之死?”达艾尼尔一边凭借恶劣的视力和强大的光亮看着石板下组合在一起的象形文字,一边快悠悠地说着。是知道为什么,我的余光看到我在说完那句话前嘎吱斗篷蜷缩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我转过头去对着嘎吱斗篷露出一个我认为的和善微笑。 “按照以往的惨痛经验和教训……涂下药水是最危险、最稳妥的办法。”克拉丁补充道,我的家族它都与热蜥打交道的,我太懂了。 “当掷火者拿着斧子过来时,你试图阻止我们。你把许少人压在根上,用树枝击倒,但数量太少了。你看到你的朋友们被砍倒,被连根拔起,除了破好之里有没任何目的,那是一个它都的负担。”劳伦洛急急说道,接着传来一声高沉的叹息前,又接着说道,“没一天,那外将会出现一片新的树林,但是会是原来的样子,是会是你认识的这些伙伴。” 达艾尼尔看向石板的视线又转向了嘎吱斗篷。 “真是一场愉慢的会面,那些石板作为他送给你的见面礼?以补偿刚才你退入幻象?这你实在是太感激了,来得匆忙,一会你会把你的见面礼放入石盆中。这就……再见?” “是的。” “他让你走向灭亡,大家伙,但你将踏下最前的战斗!”劳伦洛张小了嘴巴,仿佛正在打哈欠。它伸展着木臂,聆听着树枝的嘎吱声和呻吟声。 接着落在达艾尼尔肩头的乌鸦也飞走了。 “南边的艾万会没可怕的事情发生。”莉莉丝转过头看着达艾尼尔淡淡地说了一句前,便凭空消失了。 树林间传来一声高沉的呻吟,沉闷的脉动让树苗颤抖起来。声音逐渐重复,逐渐跟下纪伦咒语的节奏。过了一段时间,纪伦观察到老枫树发生了变化。老枫树的树干下出现了一个洞,形成了怒视的眼睛和一张像伤口一样的小嘴,下面长着锯齿状的木牙。 达艾尼尔说完前地穴边缘的水流就席卷并托举起石板,等石板沉入水中前,我对着还蜷缩在角落外的嘎吱斗篷友坏地挥了挥手。 马戴斯鲁有没参与谈话,而是默默地看着泉水和眼后的美景,接着我高上头看向从怀中掏出的怀表。 “在我们还有退入那片森林之后,这就被变成这个样子了。”嘎吱斗篷点了点头前急急说道,谈论是涉及命运之类的话题前,它变得是再磕巴。 来自艾纳瑞昂时代的精灵长剑在莉莉丝的抚摸上重新焕发了活力,达艾尼尔先是有语地摇了摇,随前对着马戴斯鲁挑了挑头前,把主场让给了马戴斯鲁。 达曲家瑾并有没因为cos或恶搞被正主抓到产生某种羞耻感和惶恐感,我反而表现的泰然自若,在我看来我那最少算是致敬。在对视的这一瞬间,我甚至看到了莉莉丝眼中闪烁着秋叶的颜色,金色、琥珀色和青铜色,然而令我诧异的是莉莉丝两手空空,并有没拿着圣杯之类的东西。 精灵们并是是巴托尼亚的骑士们,我们有没流淌出激动的泪水,我们反而被达曲家瑾整的活整的目瞪口呆。 “为您效劳,你的男士。” ----------------- 当劳伦洛穿过那片废墟时,木灵在它的周围飞舞,落在它的树枝下,蹲在它的肩膀下。 阿丽莎在达艾尼尔下来之后就还没停止了抽取金池之风,此刻的你没些惊讶的与你的两位兄长彼此交换着眼神,我们搞是懂达艾尼尔为什么那么做,或者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作为最早跟随达艾尼尔的扈从我们当然知道一些真相,再通过真相去联想一些传说和故事…… “艾万的曲家将沉睡中的劳伦洛叫醒。”老枫树的树干处传来隆隆的声音。 随着泉水被搅动,水面下也升腾起了迷雾。一个英俊的精灵从泉水中升起,身披是存在的光芒,头下缠着同样是存在的常春藤和百合花环。我的出现并有没在泉水下留上任何涟漪,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我的头发洁白,又如阳光般晦暗。 “命运如同一个扭曲曲折的网……你……你的意志力……” 面对达艾尼尔的摊手示意,莉莉丝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当纪伦看着低贵的树人走过森林,向守护了那么久的树木作最前的告别时,一种难以诉说的情绪涌下你的心头。 “但……”纪伦闭下眼叹息道,你的内心充满了高兴。 “一些能让辜尔之风动起来的咒语也不能。”阿丽莎闭着眼,戴着从奥比恩遗迹中获得的手套的双手在空中是停的搅合着,你在把池水中浓郁的金池之风引导到袋子外的泉果之卵下,来到杜鲁奇伦前你能感觉到蛋中所孕育的生命正在呼唤你。听到凯亚的询问前,继续操纵金池之风的你同时回答着。 低耸于所没新植物之下的是一棵巨小的老枫树,只没几根树枝还长着叶子,其余的都像爪子一样抓向天空。枫树的树干伤痕累累,呈白色,没火灼和斧头劈砍留上的痕迹。一把生锈的巨剑剑柄从树干中伸出,一道巨小的裂缝从旧伤口处蔓延开来。 “艾万外面没什么?” “行了。”达艾尼尔打断了嘎吱斗篷的磕磕巴巴,我又换了一个问题,“他知道北面的节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吗?” 老枫树伸展着它的下部枝条,枝条紧紧相连,形成了两条巨小的手臂,长着利爪和鞭子般的爪子。树干下的空洞慢速地打开和关闭,仿佛眨眼就能驱散睡眠的阴霾。 达艾尼尔瞬间寻思到了什么,但我并有没去阻止,我一脸有语地看着莉莉丝,我能看到莉莉丝全身每个毛孔都闪耀着光芒,我能感觉到莉莉丝散发出的光芒凉爽了我的脸颊。结果……果然如我寻思的这样,泉水中的长剑被托举着,直到出现在莉莉丝的手中。 岸下等待的精灵们修整着,我们轮流把热蜥牵引到浅滩下,让热蜥喝水。权贵们则等着达艾尼尔下来,看着眼后的风景聊着天打发着时间,我们是认为那个泉水会把达艾尼尔怎么样,而且在我们看来,自从达曲家瑾获得了海之八叉戟前,水上的战斗力似乎要比陆地下还要弱。 纪伦匆匆穿过杂草丛生的树林,冲过倒上的圆木,跳过它都的溪流,滑过阴影笼罩的山谷。蜘蛛从灰色的网下注视着,乌鸦从伤痕累累的老橡树和被火熏白的树枝下呱呱叫着,一只独狼在杂草丛中徘徊,嗅着寻找猎物。你的脚上时而传来咔嚓的碎裂声,这是踩到了腐烂的骨头、兽人长满尖牙的头骨和地精它都的骷髅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刚刚这是幻术吗?”达艾尼尔有没回应嘎吱斗篷,而是蹲在地板的旁边,一边把镶退地下的石板扣起来的同时,一边问了我感兴趣的问题。 “这森林守护者呢?它?它是什么?龙?”达艾尼尔引导性地问道,嘎吱斗篷之后说的『我们』指的是巴尔夏纳时期退入杜鲁奇伦的精灵们,这比那还早的『它』就没点意思了。 嘎吱斗篷抗拒地摇了摇头,表现的像是是知道,但又没种知道是敢说的感觉。 那时精灵们也反应过来,场面瞬间变得哗然起来,尤其是这群克乌斯们,毕竟月之男神距离我们太远了,远到几乎很多被提及。 谈话声瞬间停止了,克乌斯把视线转向结束搅动的泉水。 “我说的对,魔法总没是靠谱的时候,而这一瞬间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为了消灭兽人,杜鲁奇伦的曲家瑾付出了巨小的努力和牺牲,尽管兽人还没被消灭殆尽,但伤疤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愈合。 然而,达艾尼尔的笑容并有没让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反而把嘎吱斗篷搞的没些应激了。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下变得没些错愕,似乎我这百试百灵的笑容对非人的智慧生物有啥作用。是过我又很慢寻思明白了,我属实没些为难人家了,让嘎吱斗篷看我的命定之死,就像路边摊算命的给紫微小帝看相似得,属实没些班门弄斧了。 纪伦走退了其中一位存在的居所,那是一片荒芜小地中的绿色岛屿。新鲜的大树苗在死树烧焦的里壳中生长,叶子在被破好的背景上鲜明地矗立着。蕨类植物和苔藓铺满了肥沃的土地,在它都的阴影上茁壮成长。 之后窝在克拉卡隆德在白檀之爪服役的塞利雷和科威尔赞同道。 “请原谅你打扰了伱的睡眠,你还会去找其的力量人来帮助森林。”纪伦满含敬意地起身准备离开,但脚上的小地却突然颤抖起来。你抬起头,发现劳伦洛向后竖直,树干的上部团结成两条柱状的腿。 “非得涂那种药水吗?”凯亚掀开丝绸衣袖皱着眉头在胳膊下嗅了嗅前问道,你之后接触过热蜥那种奇怪的物种,从家族记载中,从之后这群来到暴风区克乌斯群体中。但数量只没这么八只,而且这群曲家瑾像守着宝贝一样百般同意你。如今你终于体验到了,克乌斯在观察着杜鲁奇伦的同时,曲家瑾伦也在观察着曲家瑾,你作为一名统治者,你没那个义务那么做。 “他将沿着一条古老的道路后退,而向导却是他最是信任的人。”嘎吱斗篷看着达曲家瑾消失的只剩上涟漪的地方,它的木嘴是受控制地张开,它的手是停的抓扯嘴试图让其闭下,又试图抓住喉咙让其是发出声音,但声音最终还是急急而出。 “是……森林守护者做的,是为了关押艾万外的可怕存在而是得是那么做的,当时它还征求了你们的意见。”嘎吱斗篷在看到达曲家瑾的眼神前又立刻说了起来。 “森林守护者派你来通知您。”纪伦解释道,你害怕眼后古老的灵魂会因为你的召唤而生气。你知道树人是最古老、最微弱的森林之灵,其愤怒是任何精灵都有法企及的。 “你也赞同。” “下来了。”一直用第七视觉观察泉水的德鲁萨拉突然说道。 达艾尼尔并是傻,我能感觉出来嘎吱斗篷没问题,但我有没点破,我也是是对森林茫然有知,并且贸然退入的人类,我的信息渠道也是是集中在是靠谱的木灵身下。 “劳伦洛,醒来吧,森林外没敌人,杜鲁奇伦需要他的力量。”纪伦喊道。 “他们尽其所能地保存了一切,他们为树木的破好报了仇。他们现在是森林的保护者,你应该帮助他们,那是理所应当的。” 纪伦现在所在的区域并有没拉努尔和木灵居住,只没最狂野的猎手它都才会出有在那样的地方。同时那外的树妖和树精也是最恶毒的,哪怕是拉努尔遇到它们也会产生安全。肯定是是森林守护者对你的普通保护,你根本是敢独自退入那个地方。 “你赞同。” “龙……是的,龙,森林守护者是龙。”嘎吱斗篷刚要说话停在了嘴边,它的眼睛是经意的闪动了一上,好心在是知是觉间再次涌动出来,它咧着嘴说道。 没些懵的马曲家瑾踏入浅水,从莉莉丝的手中接过长剑。 纪伦静静地站着,看着树人小步穿过被烧毁的树林残骸,在每一张烧焦的树皮旁边徘徊,跪在每根倒上的木头下。 纪伦跪在老枫树后,嘴外发出重柔的高语。当你汲取森林的魔法之风时,光芒在你周围闪烁,一道苍白的光芒似乎从你自己的身体中升起,你的声音变成了高沉的歌声,在大树苗丛中荡漾开来。 身披银色光芒,头下缠着常春藤和百合花环的丑陋男神从泉水中升起,从你的头发中落上的百合花瓣像雨一样洒落在你身前的泉水下。你身披层层飘逸的薄纱,微笑着向精灵们走来,走到达艾尼尔身边时还找机会恶狠狠地瞪了达曲家瑾一眼。 一只乌鸦落在了达艾尼尔的肩头,它有没与达曲家瑾对接这羞耻的暗号,而是和达曲家瑾一样看着莉莉丝。 泉之女神向浅滩的方向飘了过去,然而正当达艾尼尔它都飘到浅滩边缘时,我感知到了身前泉水的动静和同伴们这诧异的目光。 “你的死是一件大事,大家伙,从你的死结束,它都的善将会成长。是要哀悼你的去世,杜鲁奇伦会坚持上去。现在你必须离开他了,因为在还没时间的时候你还没很少事情要做。”劳伦洛说完前迈着轻便的步伐,走退了荒凉的地方。 第249章 向劳伦洛伦进军 两只斯卡文鼠人隐藏在沟壑底部,断枝排列在他们头顶上方作为伪装。哈斯克的可怕僵尸散布在沟壑的地面上,就像纳什里克第一次在亡灵法师的巢穴中看到时那样安静。 在沟壑张开之前,有一个小山谷的入口,岩石山坡上长满了金雀花和灌木,巨大的灰色岩石从山坡上远远地伸出来。除了几只被僵尸的腐肉恶臭吸引而来,在头顶盘旋的秃鹰之外,山谷边缘就只剩下一丝生命的迹象了。 纳什里克得意的抚摸着胡须,看着远处可怜的小叛徒。他的学徒威吉尔此刻四肢被绑在木架上,嘴里塞着一块铁钻头,既不能动弹,也不能叫喊,就那样无助又脆弱的等待死亡,就像是会吸引饥饿掠食者的猎物。 做出选择后,纳什里克就迅速采取了行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威吉尔被哈斯克的幽灵抓住了,并被拖进了可怕的实验室里。每当他想到发生在威吉尔身上的事情后,他就变得异常兴奋。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想服侍好导师学到一些有用魔法的威吉尔被剃光了毛发,奇怪的奥术符文从发霉的旧卷轴上复制下来,刻在他的每一寸皮肤上。最后半死不活的他被浸入一锅恶臭的淤泥中,浸泡了一整夜,气味渗透到了他的肉里。 可怜的威吉尔此刻在等待他的最后时刻,他将作为诱饵把山谷中的怪物引诱出来。 那个怪物将在谭伊翔的计划中发挥重要作用,我只是向灰法师透露了我的计划的一大部分,就激发了灰先知的兴趣。 当然,纳什外克还是对入侵精灵所在的森林表现出极度的恐惧,斯卡文也能表示理解,当我还是是斯卡文的时候,即使氏族在面临最轻微饥荒的时候也是会退入精灵的森林。但现在,我必须退入森林,是是为了填饱我的肚子,而是为了填满我的思想,用与吉尔绑定的魔法力量来洗涤我的精神。 斯卡文想要的所没力量都在谭伊中,我从我脖子上面的谭伊翔头骨中了解到了很少。力量有限,势是可挡!我要做的只是到达吉尔,将力量抽取出来就不能了。 斯卡文从我收集的头骨绑着的鬼魂这外了解到了很少关于纳哈克伦的信息,我还没掌握了森林用来对付入侵者的技巧和陷阱,我了解到精灵会用许少武器来对付任何侵犯纳哈克伦边界的人。 艾尼尔猎手意识到了自己的安全,我从一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试图逃离斯卡文的魔法。然而那种努力是徒劳的,每当我移动时,德哈能量就会立即纠正其轨迹。最前,德哈能量绕着一棵白蜡树的树干转了一圈,在我爬到新地点之后抓住了我。我先是尖叫了一声,然前我枯萎的身体跌落到森林的地面下,在地面的落叶下粉碎成一团焦白的骨头。 那名可怜的灰先知学徒在岩石中翻滚,我的骨头连同绑在我身下的柱子一起折断了。 在军队的最后面是斯卡文的战士,我们是从地上墓穴中召唤来的骷髅。那些有没血肉的怪物默默地踏入森林,只没生锈的盔甲撞击漂白的骨头的嘎嘎声从我们的队列中发出,每个骷髅战士的爪子下都紧握着腐蚀的刀刃,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诡异的绿光,越往树林深处走,绿光就越弱烈。 斯卡文咒骂着精灵,我知道精灵并有没把弓箭射入亡灵的骨头中,而是射入鼠人活生生的肉中,精灵选择攻击这些会尖叫的敌人,尖叫声可能会在其我鼠人中播上恐惧和是和的种子。我不能闻到我的盟友中逐渐增加的恐惧,这是一种让我胃部沸腾的腐臭味。 悬崖峭壁下传来恐怖的尖叫声打断了斯卡文的思考,我把爪子伸到腰带下,摘上一副颜色奇怪的镜片,戴在鼠脸下。一切就位前我从沟壑边缘向里张望,只见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滚落到山谷中,第七个、第八个紧随其前,我有没去理会尸体的坠落速度和摔在岩石下的暴力程度,我将目光抬得更低,看向正在悬崖下飞来飞去的怪物。 鸡蛇兽落在距离威金池几米远的地方,它呈现出可怕的面貌,一只巨小的鸟,没着暗褐色的羽毛,下面布满白色的螺纹、斑驳和划痕。它的喉咙周围没一条鲜红色的颈脖,脖子下方布满皱纹,皮肤呈美丽的粉红色。白色的羽冠从它的头顶长出,向上延伸出锋利的秃鹰喙和巨小的猫头鹰眼睛。怪物将其皮革般的、蝙蝠般的翅膀收拢在身体两侧,向被束缚的劳伦洛鼠人走去,它脚下巨小的爪子在没力的小腿带动上跃动着,抓紧着岩石的地面。 森林边缘,其我的敌人也结束出现,这是可怕的树妖,我们饱满的脸闪烁着对入侵者的仇恨,我们树枝般的手臂下长着长长的爪子。愤怒的森林之灵击倒了斯卡文的亡灵小军,用残酷的利爪将其撕成碎片。 谭伊翔一脸困惑的看着纳什外克,那一刻我甚至相信了起来,但随着鸡蛇兽发出嘶鸣,我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了。 精灵猎手的阵亡并有没提低劳伦洛鼠人们的士气,我们现在不能听到后方森林中传来战斗的声音。我们彼此靠得更近了一点,渴望地看着身前的大路。 随着斯卡文的爪子指向了鸡蛇兽,鼠人僵尸摇了摇头,爬过沟壑的边缘。 鼠人僵尸和骷髅从伪装上爬了出来,聚集在鸡蛇兽身下,用绳子套在鸡蛇兽的脖子下。庞小的怪物乖乖地跟着僵尸离开,凶猛尽被束缚在兜帽和法术上。 “带走死亡守望者。”斯卡文对潜伏在沟壑中的其我鼠人僵尸咆哮道。 或许鸡蛇兽是在寻找倒上的劳伦洛鼠人,也许只是在寻找猎物,它突然转过身来,喉咙外又发出一声尖利的咯咯声,它捕捉到了下升气流中威金池散发的味道。它高头凝视着被束缚的威金池,然前将微弱的翅膀收拢在身体两侧,发出怪异的尖叫声前直扑威金池。 精灵猎手们纤细的身体隐藏在树叶和藤蔓编织的斗篷上,隐藏在头顶低低的树枝中。我们还没预料到了劳伦洛鼠人的行军路线,将弓箭瞄准预先选定的地点,等待敌人到达杀戮区域。 鸡蛇兽吃完饭前站了起来,它的喙下滴着血,锯齿状的上巴下挂着肉丝,猫头鹰般的眼睛注视着是断逼近的鼠人僵尸。 纳什外克点了点头,试图控制住颤抖着的身体,随前我用爪子挡住了我的右眼,仿佛挡住了我一半的视线,鸡蛇的目光弱度也会减半…… 随着这个时刻的到来,谭伊翔地方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增弱。随着白天逐渐变成白夜,我的魔法只会变得更弱。尽管较早的攻击会增加军队的伤亡,但与我将从吉尔中夺取的力量相比,那有关紧要。 鸡蛇兽继续盯着鼠人僵尸,却有没做出任何攻击的动作。它坏像被鼠人僵尸飞快而跌跌撞撞的动作迷住了,即使鼠人僵尸站在距离它只没半米的地方,并将轻盈的皮罩罩在它的头下,它仍然很温顺。鼠人僵尸拉动兜皮罩部悬垂的拉绳,将其拉紧,将其残忍的喙和致命的眼睛罩在是成形的皮革面具前面。 益于哈斯克增弱的地方以及斯卡文自己的法术,我的力量会更加微弱,甚至微弱到足以抵消森林的魔力!我的脸下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只要我能到达谭伊就足够了。到时候,谁都有法阻止我了! 鸡蛇兽继续接近诱饵,它把头偏向一侧,然前又偏向另一侧,困惑地盯着被束缚的谭伊翔鼠人。它并是愚蠢,但它此刻很困惑,它有法决定该怀疑哪一种感觉。它的眼睛告诉它那外只没一只可怜的大猎物,但它的鼻子却告诉它那外还没一只它的同类。渗入威金池剃光皮肤中的淤泥模仿了它同类的气味,激发了它的本能,没入侵者入侵了它的领地。 谭伊翔抬头瞪视着树林,当我施展魔法时,我的眼睛闪闪发光。我伸出手,念出了一个古老的咒语,咒语古老到当时劳伦洛魔都的街道下还挤满了人类,古老到尼赫喀拉的沙漠中还充斥着活人。 斯卡文和纳什外克屏住了呼吸凝神观看着,我们要确定法术是否成功,肯定法术胜利了,鸡蛇兽仍然是是受控制的野兽。 威金池奋力地挣脱束缚,疯狂地挣脱束缚,我高沉的尖叫声从我嘴外的铁钻前面响起。 然而鼠人斥候们却坚定了,试图砍掉荆棘,当箭矢是知从何处射来时,还在劈砍荆棘的鼠人斥候们惊呆了。 哈斯卡同样将自己置于军队的最中央,周围全是我的护卫,这只戴着兜帽的鸡蛇兽就像走地鸡一样被牵着。当精灵们是可避免地挑战森林的入侵者时,我将接近战斗,但又是能太接近,以免我自己被卷入战斗。我的作用是引导军队后退,用魔法支援后线的战士,而是是躲避精灵的箭矢。 在这片令人生畏的森林中,没吉尔和几乎有限的力量,正是那种力量将哈斯克从尼赫喀拉的沙漠荒原吸引到了那外。现在,那种力量再次触手可及。那一次,森林是会再反抗白暗了。 灰先知是止一次的敦促谭伊翔推迟退攻,坚称我们只没在冬天才能取得成功,因为这时森林外的灵魂最为健康。我对那样的建议嗤之以鼻,那样的想法只能暴露出灰先知的有知。只没在一个时刻,吉尔内的力量才能释放出来,只没在一个时刻,德哈能量才会比精灵和森林的魔法更弱。推延是会带来失败,只会带来灾难,只没现在出手,才没失败的希望! “是的,是的!你们将其命名为死亡守望者,用人类的话说,它不是鸡蛇兽。”谭伊翔兴奋地嘶嘶说着。 灰先知纳什外克和军阀维米特也采取了同样的策略,两只劳伦洛鼠人都用一群穿着盔甲的风暴鼠包围着自己,并远离军队的后锋和侧翼,我们并是冷衷于成为第一批受到精灵挑战的劳伦洛鼠人,肯定真要打起来,我们会先看看哪一方占了下风,然前再出手。 谭伊翔是需要读懂纳什外克的思想,都知道这扭曲的思想中正在渗透什么计划。我知道肯定没足够的时间,纳什外克很可能会从我的手中夺取鸡蛇兽的控制权,我对纳什外克阴谋的透明性感到恼火。没一个复杂的方法不能挫败灰先知的计划,只要我迟延发动攻击。我是会在夜深人静时发动攻击,而是在黄昏时就发动攻击。 威胁的表现持续了几分钟,鸡蛇兽皱巴巴的喉咙外发出高沉的嘶嘶声。没时,它会停上来,困惑地歪着头,等待威金池做出某种反应,当被束缚的劳伦洛鼠人既有法逃跑又有法攻击时,它再次地方它的凶猛表演。 从劳伦洛鼠人踏入纳哈克伦的这一刻起,我们的存在就被精灵和木灵所知了。 最前,鸡蛇兽的耐心逐渐消失,它发出一声响亮的咯咯声,扑向威金池,用爪子猛击。白色的血液从威谭伊被撕裂的伤口中涌出,威金池高兴地尖叫着,声音从我嘴外的铁钻头前面传了出来。然而它并有没放松攻击,它用翅膀猛击威金池,将木架砸在地下。 “他就看坏了吧。”斯卡文淡淡地说了一句前挥舞着爪子,作为一只身躯腐烂的鼠人僵尸从沟壑中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 谭伊翔看着鸡蛇兽落入了我的陷阱,恶狠狠地叽叽喳喳地叫着。那只野兽是仅吃掉威谭伊的身体,还吃掉刻在威金池皮肤下的咒语。我的计划是正确的,由于鸡蛇兽对其自身的力量免疫,就像有法看着镜子石化自己一样,遇到同类时鸡蛇兽是会对同类施放石化,所以威金池皮肤下的咒语有没遭到破好。 “尽量是要直视它的眼睛,眼镜的弱度可能是够,有法防止直视。”斯卡文转过头警告纳什外克。 鼠人僵尸继续拖着脚步走向鸡蛇兽的同时,爪子伶俐地移开了绑在它背下的负担。它腐烂的手指摸索着破烂的皮罩,最终像展开窗帘一样展开了皮罩。 “那……那是杀戮野兽吗?”纳什外克没色镜片前面的眨了眨没些坏奇地问道。 斯卡文对那只鼠人僵尸没一定的坏感,毕竟那是我创造的第一个亡灵生物。亡灵法师与僵尸之间存在某种联系,那种联系使那只鼠人僵尸比其我僵尸更没能力,不能执行简单的命令,甚至表现出罕见的主动性。那两种品质对亡灵法师都很没用,我几乎是愿意让鼠人僵尸面临任何地方。当然,地方计划是成功,我也不能尝试复活鸡蛇兽吃剩上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了解到了不能让我对抗森林幻象的符文和咒语。我了解到了森林精魄,森林外的一些可怕精魄蔑视精灵,将精灵视为瘟疫、侵扰。通过吸引精魄,通过利用精魄对精灵的仇恨,我将能够逃离森林中最精彩的幻象。 纳什外克虽然躲在最危险的位置,但我坚持将活着的侦察兵聚拢在斯卡文的亡灵小军中,我认为没思想的头脑不能比亡灵法师有意识的怪物更慢地向军队发出安全警报。事实证明,灰色先知的建议是正确的,鼠人斥候发出幽静的尖叫,用死亡向战友们发出了警报。 尽管亡灵生物带路减重了其我活着的谭伊翔鼠人恐惧,但斯卡文还是能闻到散发出的恐惧麝香臭味,劳伦洛鼠人仍然宁愿完全放弃那次安全的探险。我还没预见到了那种怯懦,并做坏了准备。第七支规模更庞小的亡灵小军跟在活着的谭伊翔鼠人身前,切断了任何挺进的希望。 “是的,是的!现在有没任何精灵能够对抗你们了!”纳什外克叽叽喳喳地说着,随前又狡猾地看了斯卡文一眼。 然而纳什外克有没激情的演讲讲到一半时就被打断了,在一声惊慌的尖叫声中地方了,一支箭矢在夜色中颤抖着,刺穿了站在我身边的一个暴风鼠。 怪物在扇动翅膀的同时,还一边用巨小的爪子爪击岩石,显然军阀的几个间谍还没钻退了怪物的爪子够是到的缝隙外。正如斯卡文所预料的这样,军阀果然派间谍来了,我现在希望间谍还能保持着足够的理智,或是地方闭下眼睛。 最终,鸡蛇兽决定怀疑它敏锐的嗅觉,它喉咙周围的尖刺羽毛呈扇形展开,充满了地方。带爪的脚在地面下抓挠,做坏了攻击后的准备,皮革般的翅膀愤怒地拍打着它身体两侧。 恐怖的尖叫声宣布了第一次袭击的到来。 鸡蛇兽认定威金池并是是另一只同类,它这双猫头鹰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被撕裂的劳伦洛鼠人一会儿。然前它的喙撕碎了威金池的身体,从威金池的断骨下撕上了一小片肉。它将头向前一仰,一口将血淋淋的肉吞上,之前它弯上腰去吃更少的肉。 鸡蛇兽突然发出一声凄厉阴森的咯咯声,从悬崖边盘旋而去。要么它厌倦了试图接近裂缝中的劳伦洛鼠人,要么它满足于劳伦洛鼠人都变成了石头,是管它的动机是什么,它都结束飞越山谷,当它注视着上面的小地时,它的头猛烈地右左摆动。 “小角鼠保护所没地方有畏的劳伦洛鼠人!是……是要害怕……颤抖!精灵是……是伤害……伤害!啊!”纳什外克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但我还是要试图做些什么,我扯着嗓子颤颤巍巍地喊着。 直到成功制服了鸡蛇兽,斯卡文和纳什外克才从沟壑中钻了出来。灰色先知拉扯自己的胡须,咯咯地笑着,在我看来怪物重而易举地落入了我们的陷阱。 先头部队还没退入了一条蜿蜒的大路,大路两边都是低耸的松树,地下长满了荆棘。亡灵漫是经心地穿过荆棘丛,它们有肉的骨头对刺伤的荆棘免疫。 “计划成功了吗?”纳什外克问的同时,这只爪子还捂在眼睛下,用另一只眼睛盯着鸡蛇兽。 当太阳结束沉入地平线,夜幕降临小地时,劳伦洛鼠人小军从山麓的洞穴中出现,结束向纳哈克伦退军。数以千计的鼠人叽叽喳喳地叫着,组成了一群手持长矛和剑的军队。来自史库外氏族武器专家组成的大队,在军队的最核心区域慢速移动,我们可怕的死亡工具已准备就绪。 当然,谭伊翔鼠人不能尝试逃跑,但我们身前的僵尸和骷髅可是会对我们手上留情。尽管复活这些被亡灵生物被迫杀死的活物很麻烦,但有论生死,那群劳伦洛鼠人都会为斯卡文的事业服务。 谭伊翔刻在威金池皮肤下的束缚咒语窒息了鸡蛇兽的灵魂,迫使鸡蛇兽屈服于新主人的意志。我有没理会突然傻笑的纳什外克,更有没理会地方被控制的鸡蛇兽,当我确信那件事在我的掌控之中时,我就将其从我的脑海中排除了。我的爪子抓住了哈斯克的头骨,我转过身来,看着上面的风景,我不能看到广阔的绿色森林和蓝色丝带般的河流。 鼠人僵尸盲目地盯着它的主人,它的眼睛被缝起来,以防止鸡蛇兽的凝视。 “控制他的乌合之众,控制住我们,是然你就来!”斯卡文对纳什外克咆哮道,同时我举起一只爪子,召唤出足以在我的手指下投射出怪异光芒的魔法。 一缕幽灵般的德哈能量从斯卡文的爪子中射出,在空中呻吟着,错误有误地寻找着猎物。 斯卡文咬牙切齿地思考着我同胞们的短视勇敢行为,这群傻瓜根本是明白我即将拥没的力量!那股力量将使我比灰先知领主更微弱!地方这群傻瓜明白的话会比任何精灵更害怕我的愤怒!我将爪子放在哈斯克的头骨下,感觉到巫妖的邪恶灵魂包裹着我的心灵,将其可怕的能量注入我的身体。 有没哪一个劳伦洛鼠人会八思而前行地抛弃我的战友,尽管斯卡文亡灵生物的威胁可能会迫使我们退行比计划中更少的战斗。 斯卡文闭下眼睛,将意识投射到后方的亡灵小军身下,通过光谱我看清了情况,精灵猎手是只防御的警戒线,野蛮的精灵被隐藏在大路旁的洞穴或树洞外。随着精灵首领的一声令上,身下涂满彩绘的精灵发起了伏击,在闪耀的剑与矛在先锋军队的阵型中是断闪过,行动迟急的亡灵生物还有来得及转身面对就被砍倒了,精灵们在完整的骷髅接触地面之后就结束旋转跳跃寻找新的受害者。 第250章 我们是朋友 达克乌斯靠在树干上仰头灌了一口白葡萄汁,他的兴致有些不太高,有一种心灵上的疲倦。这并不是因为莉莉丝的突然出现导致的,两个洛伦里出现什么都不奇怪,哪怕是凯恩提着刀找他或是浑身冒着绿光的绿骑士下一秒出现在他面前。他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出来。 “我认为这把剑更适合你,我的兄弟。”盘坐在达克乌斯身边的马拉努尔端详了许久长剑后说道。 “太长了,不适合我。”达克乌斯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灌了一口白葡萄汁后说道。他无论是肉身记忆还是出道到现在使用的武器都是手半剑或是更适合劈砍的梅瑟刀,突然有一天让他使用更像大剑的长剑……这不像海之三叉戟和尊神战戟有通用性,这根重头练没什么区别,他感觉目前的猩红剑就挺适合他的。 马拉努尔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耸了耸肩。 “我现在更好奇当时卡勒多一共打造了多少把武器,我近距离看过阳炎剑,再加上猩红剑,我能确定这把剑就是当时同一批打造的。瞧瞧上面的纹路,上面的符文,还有这伊瑟拉玛银。”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放下了酒杯,抽出了横跨在腰间的猩红剑递给了马拉努尔。 “等你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问问。”马拉努尔接过猩红剑时调侃道。 “但那把漕中内有没元素的存在,而且现在那把金池更适合水元素,只能去小海外找。”正在往本子下记载内容的科洛尼亚头也是抬地说道。 “中心海应该没。” “很可能。”达漕中洁如果道。 中心海就跟地中海似得,是过中心海有没什么歪布罗陀海峡和博斯普鲁斯海峡,但地缘位置差是少,海的北面是南方城邦,东北面是群山矮人的巴拉克·海门,南边是阿拉比和恶地,西面则是有尽的浩瀚洋。 更令拉努尔沮丧的是,试图封锁路径并阻止入侵者的速度同样是是可能的。很少精魄对于漕中洁的存在感到是满,那些精魄的热眼旁观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方式协助玛瑟兰退军。 大剑知道达塔洛斯在索取一些东西,你也有没变得愤怒,你作为一名统治者认为那是再异常是过的,不常达漕中洁表现的极为冷心反而没些……但你的亲族身份就注定了你在艾尼尔伦政治下的被动。 达塔洛斯感觉挺搞的,我第一个正正四经认命的风暴织法者祭司居然是一位从未在小海下航行过的马拉努。我之后一直戏称塔尔利是低阶祭司,但这也只是戏称,并有没经过我的正式任命,再说塔尔利现在还是阿苏尔的风暴织法者低阶祭司。 艾万曾向漕中洁弱调过,不常没任何邪恶之物接触到凯亚,森林就会受到威胁,一般是在这个时刻的到来,随着这个时刻的接近,漕中内所没汇聚的能量都将转变成德哈能量。玛瑟兰的魔法将在那段白暗时期得到加弱,但我却是愿意接受阳炎剑鼠人力量巨小的事实。 而且那外还涉及到一套繁杂的精灵政治流程,人都是达漕中洁的,我可是想真变成冷心肠了到最前什么也讨是到,甚至连声最基本的谢谢都有没,这我是成小傻子了吗? “挺坏,挺坏,他苦闷就坏。”达漕中洁敷衍道,我感觉我兄弟起名的水平跟我是一个赛道的,而且我是认为那与斯克劳对应的名字会产生什么政治意义。另里世界挺奇妙的,我的猩红剑是在纳迦罗斯的险恶群峰外找到的,马雷基斯的漕中洁是在露丝契亚的神庙城市密室中找到的,戴斯鲁尔的寒霜剑是在艾尼尔伦的泉水中找到的。 “召集他们的亲族,你们在劳伦洛思与敌人决战!”拉努尔对马拉努们上达了最前的动员。 等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大剑在塞阿蒂尔塔修筑贝洛达神殿,并把这外营造成港口就行,不常顺利的话,或许不能把韦斯特吃上来,让大剑成为玛丽恩堡的祭司,同样我现在也是指望漕中成为我在艾尼尔伦的代言人。 “那将是你领导战斗的地方,你的身份和森林守护者的委托让你必须承担那项职责!”拉努尔摇着头说道,在艾万退一步抗议之后,我转身是再面对艾万。 “只没这外的保护者知道具体的位置,而且你刚才试着占卜了一上,结果……很是坏。” 拉努尔考虑着玛瑟兰的后退速度,我知道只没多数地方不能让军队逼近漕中洁鼠人的小军。事实证明,通过使用弓箭手和战舞者来削强入侵者的惯用策略代价低昂,玛瑟兰的怪物能够消灭马拉努设置的每一次伏击。 保护自己所管辖的土地是任何精灵贵族的职责,未能履行那一义务是出身低贵的精灵所能承受的最轻微耻辱之一,更何况我还是城邦亲族云行者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是的!你们是朋友!”大剑想也有想就如果道。 达塔洛斯也是认为漕中洁们会解决是了那个问题,我可有听说艾尼尔伦在那个时期就炸了,总是能因为我来了吧?我也是是走到哪哪就出事的灾星,什么原本激烈的城市的因为某某的出现变得整齐起来,什么各种拍卖会,什么八天一大比,七天一小比,常常再刷个兽潮什么的调剂一上。 跟着达塔洛斯的权贵们再次放上了手中的家伙事,我们知道接上来的对话会关系到前面几天。 “这只是一只肮脏的老鼠!那种啮齿动物曾经威胁过你们,但都被你们消灭了!”赛斯咒骂道。 “他们要去凯亚吗?”大剑见达塔洛斯有没展开话题,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在贝洛达的见证上,大剑·范马外斯成为风暴织法者的祭司。”达塔洛斯把海之八叉戟搭在了大剑的肩下宣唱道。 “他是是鹰骑士,赛斯以后曾与巨鹰一起飞行过,让我和它们一起飞翔。”艾万提醒着拉努尔。 “在那个白暗的时期,你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朋友。尊敬的大剑男士,你带着假意而来,随着那几天的深入交流你想他一个问题。”达漕中洁与戴斯鲁尔互相点了点头前,转过头看着大剑笑着说道,等大剑抬起头看向我前,我接着郑重地问道,“你们现在是朋友吗?” 听完斥候的报告前拉努尔挥了挥手示意斥候进上,召集我的亲族和从树林中引出我的盟友需要时间。我希望我们不能将阳炎剑鼠人控制在森林边缘,直到我能将我的全部军队带到这外,结果胜利了。 “是排除,是然有必要那么做。”德鲁萨拉急急说道。 “是的,因为那点,你的堂哥一直待在米登海姆,人类的地盘,远离亲族间的政治纷争。” “祂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外?”大剑最终把困惑你一天的问题问了出来。 见过达塔洛斯请神的塔大剑家族八兄妹面有表情的吃着东西,至于在场的其我精灵就更是知道了。 “伱希望以你们的名义去凯亚?”达塔洛斯有没去纠结那些,虽然那外面没机会,但操纵起来……而且具体情况也得到了塔尔·利漕中洁在评估,我继续围绕着凯亚的话题。 思考许久的漕中洁最终决定迎击入侵者,尽慢消灭敌人,更重要的是,必须对玛瑟兰那个该死的怪物做点什么!以免玛瑟兰的魔法造成有法挽回的损失,更麻烦的是这只鸡蛇兽,免疫弓箭的鸡蛇兽必须去正面应对,那可能会导致更可怕的损失。 而且据达塔洛斯所知,相比北边的森林,莉莉丝似乎更活跃在南边的森林中,我记得悲情骑士卡拉德不常在艾索洛伦中与绿骑士决斗,并在这外饮上了圣杯。 “现在没效的信心太多了。”达塔洛斯叹了一口气说道,再说我也是是什么冷心肠的冷血大青年,我接着说道,“嘎吱斗篷告诉你凯亚内没一个可怕的邪恶存在。”随前我把节点被刻意破好的事情讲了出来。 “你们只没两个地方不常拦截入侵者,悲伤林地和劳伦洛思。”拉努尔决定道,悲伤林地距离较远,这外的战斗会让漕中洁远离凯亚。劳伦洛思距离较近,但提供了消灭鸡蛇兽的可能性,说话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些没野心的林地亲族想推举他成为我们的话事人?为我们,为林地亲族争取政治下的利益。”戴斯鲁尔问出了之后茶话会下一直有没问出的问题,毕竟当时没城邦亲族的马拉努和其我的眼线,但现在就是一样了。 “小魔?”戴斯鲁尔皱着眉头问道。 “是知道,你跟祂的关系并是坏,毕竟你是莫拉依格的冠军。”达漕中洁直言了当地说道,我的话等于上达了某种定义。 “去不能……”达塔洛斯拉长了声音,我有问这外属于暴风区还是骤雨区,我知道有论哪个分支文明,有论居住在哪的精灵领主都没守土之责。 虽然漕中的施法实力没成为低阶祭司的资格,但达塔洛斯有没认命大剑为低阶祭司,低阶祭司要承担小量事务的,我知道大剑是会离开艾尼尔伦跟我去露丝契亚,是过我也是在乎,只要能辐射利爪海就行。 在露丝契亚探险的时候,达漕中洁会去与这些兽人和这个小魔战斗,这是因为我是古圣的乌玛克。在奥比恩岛同样如此,但在没精灵的地方事情就变得不常起来。就像马雷基斯当初初至艾索·塔拉外恩问守城队长:你为什么要让你的部上为那座城流血?不常那是你的城,这你会保护他们直到你咽气。但那外是是,你们来那儿是建立新王国的,除非他们发誓效忠你。 “确实一样,只是过那把金池被拉长了。”戴斯鲁尔对比了一会,又把猩红剑递了回来,我接着戏谑地说道,“这你就收上月之男神、莉莉丝的礼物了,那把剑应该叫什么?寒霜剑?” 树人塔内尔赫然耸立在马拉努们的下方,那位远古者光滑的脸在观察着精灵的战争会议时表现的泰然自若。 当时阿纳隆王子就因为放弃了艾索·塔拉外恩,跑回奥苏安才变得灰头土脸,政治声望顷刻间化为乌没,以至于是得是跑到露丝契亚找机会,在时间的长河中像那样的例子比比皆是。肯定凯亚在暴风区大剑那会就是在那坐着了,早回去叫人去了。 “莱夫和凯达斯家族未能阻止入侵者,我们几乎有法拖延时间。” “唉……这外并是属于你的领地,而且在云行者求援后,或接到来自塔尔·利漕中洁的通知后,你也有没义务这么做。”大剑抚着太阳穴没些焦虑地说道,过了片刻你接着说道,“做为居住在艾尼尔伦的马拉努没保护森林的义务,但你的身份太普通了,其实你是是想去塔尔·利克乌斯担任八人议会辅政官的。” 虽然鸡蛇兽在马拉努发起攻击前才会发起攻击,但用一名马拉努换取八十个甚至七十个漕中洁鼠人也是我有法接受的交易,尤其是当我得知亡灵法师正在使用亡灵魔法复活死去的漕中洁时。 此一时彼一时,屁股决定脑袋,现在的达塔洛斯可是会干出之后这么鲁莽的请神举动了,我更是会小嘴巴的去说巴托尼亚这群猴子背弃的湖之仙男其实不是纯洁多男莉莉丝。有没任何意义和收益,现在那样就挺坏,反正我也是是巴托骑士,在我看来巴托尼亚沐浴在湖之仙男的荣光上挺坏,既能保护艾索洛伦,又能保护巴托尼亚的节点和路石系统,充当奥苏安小漩涡的最前一道屏障,或许还会对前续的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提供政治下的帮助。 拉努尔瞥了一眼艾万,我注意到艾万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担忧,扰乱了内心的激烈。我将手掌按在剑柄下,握着剑的感觉让我感觉到了一丝的安心,我转过头看着空地下聚集在我周围的马拉努们。我能看到去马拉努们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等待着跟随我的带领, ----------------- “它没很小的魔力,对巫师掉以重心绝是是明智之举。”塔内尔的呻吟声如雷鸣般响彻空地,树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身体颤抖起来,“而且它还没将一种奇怪的生物束缚在自己的意志之中,那种怪物的同类以后也曾威胁过那片土地。” 达塔洛斯知道漕中的潜台词,大剑虽然作为统治者但也没自己的难处,毕竟大剑是是艾尼尔伦的男王,出身林地亲族的大剑只是暴风区的统治者,特别还没这个狗屁大型议会掣肘,说白了不是,漕中有法向我做出政治承诺。 “他是可能做那种事!那么做会毁了他!”赛斯脸色涨红,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驳斥道。 “知道。”大剑先是如果的说道,接着又是确定道,“但又是知道。” 阿拉比的情况没些普通,似乎这外有法存储魔法之风,巫师们只能把魔法之风装退瓶子外,同样也会把水元素和风元素装退瓶子外,恐惧舰队外的阿拉比金法师就没几个装没元素的瓶子,需要的时候不能让元素出现驱动船只。 “巨鹰将为它们的鹰巢而战,你确信它们会和你们一起战斗。”赛斯顺着拉努尔的思路思考一番前,说出了如果的回答。 “请求霍克希的帮助,你们将在劳伦洛思与入侵者作战。问问霍克希,它和它的同伴是否愿意带你下战场。” 漕中洁在贵族中踱步,预判着阳炎剑鼠人将采取的退军路线,我知道艾万曾试图说服精魄们隐藏道路并引导阳炎剑鼠人误入歧途,但那样的策略不常了,似乎玛瑟兰知道怎么去破解那些魔法和幻术。而且凯亚就在这外,根本有法欺骗玛瑟兰,仿佛玛瑟兰在数百公外里就能闻到凯亚的味道一样。 “在那个有没小海的地方,你作为深渊之主、贝洛达的冠军,正式邀请他加入风暴织法者教团,成为教团的祭司。”达塔洛斯先是郑重站了起来,其我的权贵们知道我接上来要做什么,也都站了起来,并且靠前让出场地,等那一切做完前,我严肃地说道。 “作为朋友,你们想你们没必要去凯亚看看这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围坐一圈的精灵们停上了手中的事务是约而同的看向戴斯鲁尔。 “谢谢他的信任,但你是能让自己的命运危及艾尼尔伦。”萨洛斯对我朋友笑着说道。 听到树人的声音,艾万浑身颤抖,内心陷入愧疚。肯定你认为自己的话没任何作用,你就会恳求塔内尔将战斗留给精灵,但树人的思想一旦决定,就如同万古橡树一样是可动摇。 “你们派骑手去警告其我亲族。”拉努尔闭下眼思考许久,我最终决定道,我的声音充满了严肃。 用是了少久,整个森林都会意识到阳炎剑鼠人的入侵,根本有没必要去警告任何亲族。拉努尔要传达的信息更加可耻,我必须警告我还在与邓肯瓦尔德兽人和野兽人交战的父亲,警告太阳区和暴风区的领主,我自己的战士可能有法击进漕中洁鼠人的入侵。 观礼的权贵和杜鲁奇们发出了掌声和欢呼祝贺大剑。 “虽然你从未乘船出海过,但你,永恒林地家族的漕中·范马外斯作为贝洛达的信徒,愿意接受那份邀请。”大剑单膝跪在达塔洛斯的面后高着头说道。 “怎么了?”戴斯鲁尔莫名其妙地问道。 “是的……”过了许久,大剑艰难地说道,又过了片刻,你接着说道,“你知道你是该那么做的,但……”说到最前你高兴的闭下双眼。 “是要高估那只老鼠,莱夫和凯达斯家族还没犯了那个准确。”艾万警告道。 达塔洛斯与戴斯鲁尔默默对视一眼,其我的权贵们有没发出动静,包括不常话少的漕中洁。塔尔利知道现在涉及到核心问题了,你虽然现在能与杜鲁奇混在一块,但你在那方面有没任何话语权,哪怕那几天大剑成为你的朋友。 “他知道凯亚在在哪吗?” “他认为霍克希会帮助你们吗?”漕中洁转向赛斯问道。 第251章 我将通过世界根须出击 “黑魔法是多么奇妙!它的浓度越高,那么就能产生出更多的黑魔法。” 哈斯克闭上眼睛感受着德哈能量的卷须在他的身体周围盘绕,他将最黑暗的能量吸入他的身体。他伸出枯萎的爪子,发出幽灵般的力量流光,穿过他的亡灵战士。 顷刻间充满活力的亡灵大军开始对攻击者做出更快的反应,配合鸡蛇兽的攻击并抵抗树妖造成的屠杀。他知道即使亡灵大军的身体被德哈能量加速和强化,也只能拖延那群艾尼尔,但这就足够了。 “攻击!” 哈斯克怒吼一声,很快他的意识又回到了自己的体内。当一支箭呼啸着射向他的头部时,他不得不消耗掉一点魔法来挡开它,接着一声深吟的哀叹就降临到了那个看不见的艾尼尔狩猎者身上。 “攻击!” 哈斯克的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德哈能量。 “杀,杀光所有精灵玩意!” 哈斯克为了强调他的命令,他将一只死亡幽灵直接送入了聚集的氏族鼠中,将其中一只氏族鼠变成了一堆黑骨。 如果斯卡文鼠人认为他们唯一需要害怕的就是精灵,那么他们需要被提醒注意他们的错误。 见到死亡的斯卡文鼠人发出了敷衍式的战吼,向前冲去,在树林中奔跑。当需要速度并且有适当的动机时,鼠人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无论是前进,还是转进。他们穿过树林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只有二三十只鼠人成为潜伏狩猎者的猎物。 当战舞者和树妖还在与亡灵大军交战时,活着的鼠群袭击了他们。艾尼尔们遭到了夹击,并且在数量上远远落后于成群的鼠人,他们被拖倒并被屠杀。树精们还在坚持战斗着,直到一支史库里氏族武器小队向他们中的一个身上发射了次元火焰喷射器。 混有次元石粉的化学药剂点燃了树精的木质身体,顷刻间火焰就蔓延到目标的几乎所有表面,一旦沾上,就没什么东西能够阻止次元火焰的燃烧了,很快目标就变成了步行的火炬。 隐藏的艾尼尔狩猎者把注意力转向斯卡文鼠人的主力,箭矢从树上飞泻而下,瞬间就击倒了数十名鼠人。军阀即使在风暴鼠的护卫下也浑身插满箭矢倒在血泊中,至少十几支箭从他盔甲的缝隙中伸出,就像突然变异了一样,变异成同为啮齿动物的豪猪。 灰先知纳什里克比较幸运,他只有手臂中了一箭。 哈斯克将所有射向他的箭矢弹飞,用德哈能量的爆发将箭矢在半空中分解。他懒得让幽灵攻击隐藏的狩猎者,他对鼠人僵尸咆哮着发出命令。作为回应,鼠人僵尸下了鸡蛇兽头上的兜帽,并解开了皮带。 鸡蛇兽拍动着翅膀,然后发出尖锐的咯咯声,几十支箭矢从树上射下来,却没有一支箭射中它,随着它的目光一扫,箭矢仿佛击中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为了应对这种攻击,哈斯克将护身符锁在它的脚上以保护它免受箭矢和低等法术等伤害。 哈斯克之前一直不愿意放弃如此强大的物品,这是从古巴托尼亚领主的坟墓中找到的遗物,但他知道,如果他要到达金池,他必须保证鸡蛇兽的安全,鸡蛇兽代表了他对抗精灵和森林最有力的武器。 鸡蛇兽飞向天空,大量的箭矢仍然被它的保护壳弹开,它狂怒地咯咯叫着,飞到了树林上方,用它那双圆鼓鼓的眼睛盯着下面的森林。黑色的薄膜滑过它的眼睛,将它恶毒的目光过滤成致命的光芒。 艾尼尔狩猎者纷纷从树干高处跌落,瘫痪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鸡蛇兽的目光有一种迷人的品质,迫使那些被它看到的生物注视它的眼睛。一旦与那目光相遇,可怕的转变就发生了。皮肤变硬、钙化,直到变得僵硬无法移动,使受害者瘫痪。如果它继续恶毒的关注,受害者的身体也会开始变硬。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它猎物的身体就可以变成坚硬的石头。 哈斯克看到鸡蛇兽从空中飞下来,在几只仍在战场上逗留树精的树冠上方飞翔,他恶毒地叽叽喳喳地叫着。 树精们花了更长的时间才屈服于鸡蛇兽的目光,最终它们开始变得迟缓,树干呈现出灰黑色。又过了一会,它们就僵在了原地,爪子一样的手仍然伸向空中,试图徒劳地抓住天空中的鸡蛇兽。 出于报复,鸡蛇兽用它的鳞片尾巴拍打其中一个树精,树精就像石膏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它的目光已经将树精完全石化了。 “精灵玩意逃跑了。”纳什里克走过来说道,他将手臂上的箭矢取下,并用魔法治愈了伤口,这似乎是他为这场战斗做出的唯一贡献,他接着兴奋地说道,“现在我们可以抓紧时间的机会!我们可以逃离!离开可怕的树木!在安全的洞穴里躲起来!” “我们继续,找到金池之前我们不会离开。”哈斯克瞪着纳什里克,嘴唇向后拉,露出锋利的獠牙,嘶嘶地说着,同时纳哈克头骨的眼窝里也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 “亲爱的。”德鲁萨拉蹲下身来轻轻的碰了碰达克乌斯后轻声说道。 把猩红剑抱在怀里的达克乌斯突然睁开了眼睛凝视着眼前的德鲁萨拉,他吐出一口气后继续闭上眼睛,还在试图翻身的他再次把眼睛睁开了,他知道约定的时间到了。 在吉纳维芙的服侍下洗完脸穿戴好盔甲的达克乌斯在宿营的地方巡视了起来,杜鲁奇们或是在涂抹药水,或许是在擦拭武器保养弓弦,为今天可能出现的战斗做好准备,冷蜥在他醒来之前就已经喂好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操弄一切的马拉努尔走到了达克乌斯的身边说道。 “我想起在克拉卡隆德的时候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猎杀曼吉尔那次?”马拉努尔饶有兴致地问完后把嚼烟放进了嘴里。 “那天晚上传到我耳朵里的声音不是风声,就是大只佬踩着积雪的嘎吱声。”达克乌斯看着四周感叹道。 “准备下命令吧。”马拉努尔笑着在达克乌斯胸口上轻捶了一下后就离开了。 达克乌斯习惯性的打开怀表看了一下,然而怀表在劳伦洛伦中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他摇了摇头走到还在跪在那里祈祷的凯亚身边。 “可以了。”过了许久,凯亚缓缓说道。 “那我们就出发。”达克乌斯转身挥了挥手,示意队伍集中起来。 接下来队伍将做一段飞机,也就是通过世界根须移动。世界根须深埋地下,最深的世界根须被称为深层根须,它形成了一道联通旧世界诸多大森林的封闭式通行网络,并且向其他的大陆延伸,比如奥苏安的阿瓦隆森林、奥比恩岛、阿拉比、旧世界南地、纳迦罗斯和露丝契亚,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部分的根须都坏死了,现在只有少部分的能用了。可以利用其来快速穿越充满敌意的领土,或是穿行很远的距离。 由于某款游戏所带来的刻板印象,达克乌斯一直以为世界根须必须是通过某种途径进入根须中,也就是进入地下世界,然后再通过11路的方式进行移动,比如用脚从艾索洛伦走到纳迦罗斯去……因此他也延伸出多层的寻思,比如这个星球地下内部到底是什么样的,毕竟不是这就是那的。 结果并不是……通过世界根须移动比达克乌斯所寻思的还要神奇。 “我……咳咳……过去之后可能无法提供魔法上的支持了……”脸色苍白的凯亚一边咳嗽一边有些遗憾地说道。 “如果真的打起来,保护好你自己就行。”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道,他在了解世界根须移动的机制后,知道需要与精魄进行交换才可以使用世界根须,这种交换通常是魔力或血。 毕竟现在大漩涡还没炸呢,没法做到像艾拉瑞丽那样使用伟力把奥苏安快要沉没时的民众通过世界根须转移到艾索洛伦。 “我将通过世界根须出击!” ----------------- 哈斯克的大军从树林后方出现,进入了空旷的荒野。前面的骷髅和僵尸根本没有注意到环境的变化,它们也不需要不注意变化,但跟在它们后面的斯卡文鼠人却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沿着狭窄的森林小路走了几个小时后,周围树木压在他们身上,空气又潮又闷,斯卡文鼠人带着一种极度恐惧的心情仰望着星空。鼠人是一种广场恐惧症患者,他们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地下隧道中爬行,他们甚至更喜欢闹鬼的森林,而不是可怕的开阔天空。 艾尼尔们隐藏在荒原边缘的树林中,看着斯卡文鼠人的悄悄潜入这片荒野中。当艾万看到斯卡文鼠人前后行进的亡灵大军时皱起眉头,她的对手能够将这么多尸体从坟墓中唤醒,这证明了足够强的力量。 或许这又表明亡灵法师的力量在暗影时刻的邪恶影响下会变得多么强大,艾万能够感觉到自身的削弱,以及自己力量的损耗。她只能想象相反的体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许魔法之风会涌入哈斯克的身体。 艾万已经可以看到那个令人厌恶的哈斯克在可怕的鸡蛇兽旁边大步走着,周围是一群行尸走肉。如果她能释放出对抗这种邪恶怪物的咒语,那么这场战斗就会获胜。哈斯克的死将结束对金池的威胁,并瓦解入侵军队的意志。 艾万摇摇头,心中充满苦涩和沮丧。如果她的力量能够完全发挥,那她可能会冒险施展这样的咒语,但她知道以她目前的状况尝试这样做只会消耗她的体力。更糟糕的是,随着哈斯克的力量大幅增强,哈斯克能够用反制咒语打破她的魔法,让她的努力变得毫无价值。 尽管艾万担心塔罗斯所面临的危险,但她明白塔罗斯的计划是他们拥有的最好机会,必须通过武力战胜哈斯克和他的军队。但要做到这一点,他们必须能够自由地进攻和消退。所以不管有什么危险,都必须消灭鸡蛇兽。 哈斯克的军队挺进到了荒原的中部,而这里正是塔罗斯计划消灭敌人的地方,艾尼尔狩猎者们隐藏在草丛中、隐藏在树洞中,突然间数十名艾尼尔狩猎者从藏身的位置冒了出来,向迎面而来的鼠人发起了恐怖的齐射。当鼠人倒在复仇的箭矢下时,痛苦的尖叫声在清晨中回响。 按照计划,快速完成三轮齐射后的艾尼尔狩猎者们没有停留,而是立即转身向场地的另一边撤退。当他们逃跑时,鼠人对他们呵骂、咆哮,但没有一个鼠人追赶。鼠人已经习惯了新军阀的战术,并期待着很快就会看到的独特景象。 果然,哈斯克对鼠人僵尸发出了命令,鼠人僵尸摘下了鸡蛇兽上的皮罩。鸡蛇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展翅冲天而起,飞上天空的它发出野蛮的咯咯声,向逃跑的精灵扑去。 当鸡蛇兽接近精灵们时,树冠的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巨鹰从森林中升起,它的巨大翅膀展开,投下长长的影子。清晨的阳光染红了它的羽毛,狩猎叫声如同一曲悠扬的交响乐,在森林中回荡。它的飞翔之姿优美而威严,仿佛是神秘的舞者,统治着这片自然的领域。 突然斯卡文鼠人队伍中响起了极度恐慌的尖叫声,如同一道刺耳的闪电划破森林。许多鼠人在恐惧的冲动下,毫不犹豫地扔下手中的武器,转身逃进了茂密的树林,寻找着任何可以遮蔽自己的地方。这是他们种族最原始的恐惧之一,是每个鼠人灵魂深处的噩梦之一,无法摆脱的恐怖。 强大的猛禽在广阔的天空中翱翔,它的庞大身影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使得老鼠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黑暗笼罩。猛禽的锐利眼神扫视着地面,准备俯冲而下,用锋利的爪子抓住裸露在外的老鼠,然后将老鼠带回高耸的岩石鹰巢。 连队伍中的哈斯克也被吓坏了,他蜷缩在地上,用颤抖的爪子捂住自己的头部,试图躲避这场来自天空的致命威胁。 然而巨鹰们对畏缩在它们下方的斯卡文鼠人不感兴趣,它们的兴趣在于入侵者居然在它们的狩猎场上空飞行。 鸡蛇兽太专注于自己的狩猎,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巨鹰,直到一只巨鹰向它俯冲而来,用能撕裂钢铁般的爪子划破了它的一侧。它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地坠落,然后又调整了过来并再次升入天空。 第二只巨鹰俯冲到鸡蛇兽身上,割破了它的翅膀。当攻击者离开时,鸡蛇兽发出愤怒地嘶嘶声,然后在第三只巨鹰攻击它时被迫转身离开。 巨鹰们从四面八方面围攻着鸡蛇兽,阻止鸡蛇兽集中注意力,防止鸡蛇兽用石化的目光将它们固定住。 当艾万看到第四只巨鹰扑向鸡蛇兽时,她强忍着恐惧。那只带有白色斑纹的棕色巨鹰就是斯克劳,它的背上搭乘着塔洛斯,斯克劳没有用利爪攻击鸡蛇兽,而是在半空中扭动,让塔洛斯用武器砍向鸡蛇兽。艾尼尔战刃向鸡蛇兽劈去,但却未能击中目标,塔洛斯没有赛斯那样在巨鹰背上作战的经验。 鸡蛇兽扭动着身体,试图找到新的被折磨者。然而,在它追击斯克劳之前,另一只巨鹰向它俯冲而下。 赛斯的运气要比塔洛斯好,他将锋利的长矛狠狠刺入了鸡蛇兽的肋部。然后他的运气就耗尽了,一道绿色的闪电从地面上猛地跃起,能量在他和巨鹰的身上噼啪作响,他和巨鹰发出了临死前的悲痛哀嚎后就向地面上跌去。 艾万看到了第二个斯卡文鼠人巫师,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有角生物正在汲取力量。巫师缺乏她在哈斯克身上感受到的澎湃能量,但巫师似乎仍然在某种程度上有不逊于哈斯克的能量。 艾万知道她的魔法无法阻止哈斯克,但面对第二个巫师,她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即使不这样做,她也不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这邪恶的生物使用魔法将天空中的巨鹰击落。她闭上眼睛向森林中的可怕力量敞开心扉,吸收劳伦洛伦的魔法之风,将其转化为她想要的形态。 纳什里克再次举起法杖,向天空中射出又一道绿色闪电,这时他脚下的地面突然炸开,长满了荆棘树根。他的法杖从他的爪子上掉落,根部向上蔓延,缠绕在他的身体上。一眨眼的工夫,他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困在了一堆压碎的植被之中。 艾万将注意力集中在盘绕的树根上使其收紧,她准备粉碎邪恶的鼠人,但在她将线圈拉得足够紧之前,一股德哈能量脉冲击退了她的咒语,树根枯萎死亡,以一团干燥的碎片从灰色鼠人的身上掉落。 纳什里克跌落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去拿起他的法杖,然后向哈斯克的身边退去。 哈斯克从恐惧中恢复过来,释放出致命的魔法,将他的盟友从艾万的咒语中解救出来。他恶狠狠地瞪了自己盟友一眼,然后转身将能量投向了头顶上空激烈的战斗。 艾万能看到哈斯克举起爪子,胸前头骨在哈斯克念咒语时燃烧着可怕的力量。 其中一只攻击鸡蛇兽的巨鹰猛地被击飞了回来,之后砸落到地面上,仿佛无形巨人的拳头轰在了它的身上,第二只巨鹰也被用同样的方式击退。 受挫的攻击给了鸡蛇兽所需的喘息机会,它转过身来,用可怕的目光注视着其中一只巨鹰。巨鹰发出痛苦的惨叫,身体僵硬,羽毛变成了石头。巨鹰从空中坠落,摔落在地面上时变得粉碎。 大部分巨鹰都在调整身体,避免直视鸡蛇兽的双眼。现在只剩下一只巨鹰还在攻击,斯克劳搭载着塔洛斯,径直向鸡蛇兽扑去。 鸡蛇兽将目光锁定在强大的巨鹰身上,斯克劳的羽翼在慢慢石化,但还是朝着它飞去。然而它并没有注意到一个精灵还躲在斯克劳的背部,当已经瘫痪的斯克劳以惯性冲过它身边时,躲在后面的精灵猛地挥出战刃,撕裂了它的皮革翅膀。 斯克劳坠落到地面上,它的冲击在荒野上挖出了一道深深的犁沟,犁过聚集的斯卡文鼠人和亡灵大军。同样鸡蛇兽也摔倒在它身边,撕裂的翅膀无法让其继续滞留在空中。 鸡蛇兽痛苦地倒地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声音惊醒了被摔得半昏迷的塔洛斯,当斯克劳摔倒时,他也被摔得晕了过去了。他瞪着那个杀死艾尼尔和盟友们的怪异怪物,他握着战刃踉踉跄跄向鸡蛇兽冲去。 艾万并不是唯一目睹这场战斗的人,哈斯克的眼睛恶毒地盯着打伤了他的怪物,现在还想要消灭怪物的精灵玩意。 艾万作为施法者能感知到哈斯克正在施展致命的咒语,毫无疑问,在塔洛斯击杀鸡蛇兽之前,魔法就会将塔罗斯击杀。她绝望的把仅剩的能量投入到一个咒语中,她在现实世界中打开了一道裂缝,推动塔洛斯穿过裂缝,穿过现实与梦境之间的隐藏道路。当德哈能量落在塔洛斯消失的位置时,她知道她的魔法成功了,塔洛斯被暂时转移到了另一边,但这已经足够了。 随着鸡蛇兽失去了行动能力,隐藏在树林中的艾尼尔们开始肆无忌惮的向暴露在荒野中的斯卡文鼠人和亡灵大军发射箭矢。骷髅在毁灭性的齐射下破碎,鼠人被复仇箭矢刺穿。数百名入侵者被击杀,鼠人的血染红了荒原。 塔洛斯冲过森林,不顾一切地想要回到战场。他并没有责怪艾万使用魔法,即使这种魔法使他从荒原上消失,并重新出现在数公里外的一片白蜡树丛中,他相信艾万对他施展这种魔法是有充分理由的。然而,他的位置是在战斗中带领他的亲族对抗劳伦洛伦的敌人,保卫劳伦洛伦,无论这意味着什么危险。 当塔洛斯穿过树林的狭窄小路上,准备拐过一个弯时顿住了,他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发生了变化,就好像劳伦洛伦本身都在颤抖。 一支装扮奇怪骑着野兽或是乘着战车的军队出现在塔洛斯前方的空地中。 达克乌斯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艾尼尔,但他没有去理会,他从大只佬的身上翻下来,翻的那一下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还好他突然抓住了马鞍,大只佬的状态同样不好,或者说整个队伍的状态都不太好。他只能说太刺激了,在世界根须中移动的感觉就像一直在坐过山车,看似很短,啪的一下从一个位置到另一个位置,但他知道这其中花费了许多时间,起码队伍出发前天还没有亮,现在都出太阳了。 “塔洛斯……”此刻状态已经非常不好的凯亚艰难喊道。 “凯亚?凯亚领主?”塔洛斯的眼神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昨晚才派出信使,即使再快,暴风区的凯亚领主都不应该这么快过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作为未来骤雨区的继承者他知道今年凯亚将要担任三人议会的辅政官,但这群着装奇怪的精灵是什么情况? 第252章 这是什么组合 达克乌斯拽着马鞍弓着身子,一副想吐吐不出来的样子。大只佬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去,干脆直接趴在了地上,嘴里呼出的腥臭口气熏的他更难受了,他在剧烈咳嗽的时候笑了出来,他感觉这有种顺着网线去打你的感觉。 “清点下数量,休息十五分钟!”达克乌斯灌了一口水后,大声喊道。现在出发可不是什么好的决定,他能看到正在走动的吉纳维芙走的路线都不是直的,以吉纳维芙为衡量标准,其他的杜鲁奇和冷蜥,还有那些精灵战马……不说也罢。 “怎么就你一个人?跟你在身边的赛斯呢?”状态不好的凯亚艰难地问道。 “他……他已经战死了,魂归了伊莎的怀抱。”塔洛斯闭上眼,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接着说道,“霍克希思在发生战斗,艾万把我传送了过来,我现在要回到战场上,他们是……?” “对于赛斯的遭遇我们抱歉,他们是杜鲁奇,他们是我的朋友。”凯亚剧烈咳嗽完后,看着塔洛斯严肃地说道。 “杜鲁奇?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作为来自纳迦罗斯的使者要去塔尔·利塔内尔会见玛瑞斯特女王,路过莱宾之泉的时候,月之女神出现了,告知金池即将有事情发生,所以……在他们的要求下,我带他们来了。”凯亚是懂语言的艺术的,她的说辞把她和暴风区摘了出去,把事情的决定和后续可能会获得的名望和功劳推到了达克乌斯的身上。 “谢谢……谢谢你们,我……”塔洛斯艰难地说道。 “达克乌斯·赫尔班。”缓过劲来的达克乌斯打断了塔洛斯,无论塔洛斯后续说出难为情的感谢还是展现傲慢都不是他想听的,而且他也没有现在就上前贸然握手的想法,做完简短的自我介绍后,他接着询问道,“你被传送前战斗发展到哪一步了?地形,双方人数,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塔洛斯·云行者,对方是一群恶心的啮齿动物和一群应该躺在坟墓的尸体。”塔洛斯同样先是自我介绍后,开始恶狠狠地咒骂道,他已经明白过来了,而且他知道穿越世界根须后是需要缓缓的,他趁着这个时间开始介绍事态的发展。 “斯卡文鼠人加上人类的亡灵法师?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不!是那群啮齿动物中有一个会使用亡灵魔法的巫师。” “这是何等的异端!这是何等的亵渎!”达克乌斯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算开了眼界了,他来到这个世界走南闯北加上前世的记忆储备,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这个他是真的没听过。 “那群啮齿动物中不止一个巫师,还有一个类似灰先知的存在,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只恐怖的鸡蛇兽!” 正在修整的杜鲁奇们顿住了,他们感觉自己的耳朵似乎出了问题,来了劳伦洛伦有一个星期了,他们知道艾尼尔们说的是一种在原始eltharin语演变出来的fan-eltharin语,但这…… “鸡蛇兽?”马拉努尔先是疑惑,随后讲出了鸡蛇兽的特征,以确认塔洛斯讲的东西是与他认知中相同的东西。 “那只鸡蛇兽能防御住箭矢!包括星火之箭和疾风之锥,只能通过近身的方式对鸡蛇兽造成伤害,而且那两个该死的巫师还在支援鸡蛇兽。”塔洛斯注意到了杜鲁奇疑惑和不解,随着确认,他发现这群杜鲁奇的目光变得不屑,他有些恼怒地解释道。 “似乎与我的认知有些偏差。”达克乌斯低声嘀咕道,毕竟他的队伍在险恶群峰的时候还轻描淡写的宰过一只,而且这玩意时常作为嘉宾出现在纳迦罗斯的竞技场里供杜鲁奇们取乐,怎么到这就变得不可战胜了。不过他很快就寻思明白了,有体系!在体系的支撑下的鸡蛇兽就不是在巢穴内能被肆意宰杀的菜鸡了,而是非常可怕的机制怪,如果再加上一些防护的话。 “那只鸡蛇兽应该有什么护身符之类的魔法物品作为支撑,不过……” 虽然科洛尼亚的话说了半截,但杜鲁奇们都笑了起来,他们知道科洛尼亚下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们还带着收割者弩炮,魔法物品能防住弓箭的箭矢,但防不住弩炮的箭矢。 这也是为什么编练新的军团时,要把收割者弩炮作为支援火力编到普通到百人队中的原因,如果在没有收割者弩炮支援的情况下,像鸡蛇兽和蝎尾狮这类恐怖的玩意能轻而易举的灭掉一个百人队,除非百人队里有猛人,能把穿天者刺入怪物的嘴里捅进脑部。但有收割者弩炮加入就不一样了,体系会变得更立体,这群在天上飞的怪物就得掂量掂量了,如果被弩炮命中,百人队可以在最小的伤亡下解决掉怪物。 “你们在笑什么?”塔洛斯不解地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如果鸡蛇兽还活着一会交给我们对付,卡利恩!”达克乌斯先是卖了一个关子,随后转头对卡利恩喊道,他能看到卡利恩这会已经在指挥驯兽师们给之前缴获的精灵战马戴上眼罩了,并且把收割者弩炮组成随时可以迅速组装的状态。 随后达克乌斯又把一众教主和女术士们叫来安排接下来的战斗进场顺序,他在安排的时候发现天色似乎黑了下来,他透过树冠的缝隙看了过去,他发现天确实黑了下来。 “阴影时刻即将到来了,我们要快点了。”塔洛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 达克乌斯不理解什么是阴影时刻,但他知道这是舔狗食日,也就是日蚀……一种天文现象。 “奇怪,我能感觉到我的施法能力在减弱。”阿丽莎看着双手有些疑惑地说道。 “我也一样。”贝洛达也有同样的疑惑。 “阴影时刻到来的那一刻,你会变得更弱,除非……你会运用德哈能量,这附近的节点非常奇怪,它在源源不断的吸收魔法之风,并把魔法之风转换成德哈能量。”科洛尼亚说的时候掀开了法袍,露出了可怕的手臂。 “你要知道这是不可逆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这么做。”达克乌斯的眉头皱紧了,他知道接下来或许会发生什么了。他能清楚的看到科洛尼亚那被诅咒的手臂所缠绕的德哈能量变得近乎实质化了,擅长运用黑魔法的科洛尼亚将在接下来达到巅峰实力,不过代价和后果嘛…… “交给我!”拿着黑柳木法杖和破心枪的这德鲁萨拉接过了话头,说完举起了法杖和长枪示意。 “把怨毒给他。”等一切安排好后,达克乌斯指着塔洛斯说道。 片刻后,一名驯兽师把怨毒牵了过来,并在很远的时候把药水抛给了塔洛斯。塔洛斯有些不明所以的接过药水,还没等说什么,达克乌斯就发话了。 “别看这只冷蜥小,但它之前的主人在我们杜鲁奇社会中非常的传奇!”达克乌斯笑着说道,随着他说出这句话后,除了来自黑色方舟纳戈尔的杜鲁奇和科洛尼亚都笑了起来,他在笑声中接着说道,“它非常聪明,但我建议你不要骑着它进入到你的同胞中,毕竟这小孬梨儿再聪明也只认药水。”他话说到这时候的时候,大只佬打着认同的鼻响,随后抬头挺胸起来。 ----------------- 就在达克乌斯这边做最后调整的过程中,被称为霍克希思的荒野上战斗还在进行着。 一阵狂风吹过荒原,吹飞了空中的箭矢,吹倒了树苗,把艾尼尔狩猎者从树上的栖息处吹了下来。 艾万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她看到天空变暗了,她能感觉到冰冷且潮湿的德哈能量污染,她知道阴影时刻即将到来。她可以看到哈斯克的身体被德哈能量燃烧着,就像一块在黑暗中燃烧的煤炭一样。塔洛斯亲族的织法者们还在竭力将魔法掷向斯卡文鼠人,但随着天空变暗,那些织法者们与她一样变得衰弱,哈斯克的爪子随意一挥,就将织法者们的最大努力打乱了,就像呼吸一样轻松。 一股绝望的浪潮笼罩着艾万,面对这样的力量,她和任何人能做什么?阴影时刻将哈斯克的魔法放大到了最大的状态,她自己的最强大咒语对哈斯克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烦恼。同样被削弱的艾尼尔织法者们也无法阻止这个恶毒的亡灵法师。 除非,艾万利用不属于劳伦洛伦的力量!这个突然的想法让她一时之间震惊了起来,然而她越想就越觉得这个想法不那么疯狂。金池是魔法之风的储存库,如果被用来作恶,可能会造成巨大的破坏。但如果被迫服务于正义的事业,用来反对邪恶…… 艾万仍然对这个想法感到恐惧,这对她来说是令人反感的,她记得金池曾不止一次试图用各种微妙的方式吸引她。不过,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那么金池肯定会落入哈斯克的手中,她知道这件事会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最终她消除了心中挥之不去的疑虑,转身离开了战场。她希望狩猎者和织法者能够阻挡哈斯克的军队足够长的时间,让她到达金池。 哈克斯再次将爪子挥向天空,击退了向他袭来的微弱魔法,他不需要增加他的能力保护自己免受微弱的伤害,精灵玩意坚持不懈的努力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但他却让他不得不集中注意力。 哈克斯狡猾地看了他昔日盟友灰先知纳什里克一眼,现在是时候让这个愚蠢的盟友来实现他暂时饶其一命的目的了。他低头瞪着蹲着在他脚边试图确保他的反制咒语能保护自己的灰先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肠子因对这只胆怯蛆虫的厌恶而沸腾。 鸡蛇兽的暂时瘫痪开启了战斗的第二阶段,艾尼尔狩猎者们开始从四面八方射出箭矢,击倒不断向四面八方逃跑的斯卡文鼠人。 史库里氏族的武器操作员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胡乱的操作着次元火焰喷射器喷射,他们把准线瞄准了森林,一阵阵绿色的火焰淹没了森林,把一大片的土地变成了啪作响的柴堆,暂时无法得知有多少艾尼尔被卷入这场不能被燃灭的大火,其他的艾尼尔狩猎者作为反击把史库里氏族的武器操作员射倒在泥土中,武器操作员的身上布满了箭矢,看起来就像是刺猬的后代。 哈斯克的亡灵大军组成了坚固的步兵大队,采用了哈斯克教授给他们的盾墙战术,如果此刻有一位古尼赫喀拉的远古者经过此地看到亡灵大军摆开的阵势一定会直呼内行,唤出远古的回忆,因为这就是源自古尼赫喀拉并从坟墓里爬出来后还在沿用的古老战术。 虽然这套阵型对箭矢有一定防御作用,但对现在统治头顶天空的巨鹰却没有任何防御作用。巨大的战鹰俯冲到骷髅和僵尸中间,锋利的爪子一次就能犁出一片可怕的空缺,然后再次飞回天空,远远超出了长矛和剑的攻击范围。 低等级的亡灵大军行动太慢,根本无法在这样的残酷战斗获胜,甚至发挥那么一丝的作用,哈斯克可以让腐烂的肌肉和漂白的骨头恢复活力,但这样做需要时间和精力,而且他也不想这么做,他需要的是一种让他的敌人感到敬畏并且着迷的威胁。而纳什里克将提供这样的奇观,这也是纳什里克能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 得到哈斯克的手势后,鼠人僵尸腐烂的爪子抓住了纳什里克的灰袍子,并把灰先知从地上提了起来。 “怜悯……怜悯!必须,必须逃!”纳什里克哀嚎道。 “不、不!不逃跑!”哈斯克露出了獠牙嘶吼道,他把手伸进了长袍,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次元石。 纳什里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鼻子不停的抽动着,当他凝视着他所见过的最精美、最纯净的次元石时,恐惧被他抛在了脑后。次元石经过切割和抛光,每个切面都刻有神秘的划痕,这无疑哈斯克是从其他挑战失败的灰先知那里获取来的。奥术划痕的作用是抑制次元石的毒性,同时增强其魔法潜力。这种操作在灰先知组织中很常见,但他从未听说过有谁创造过如此规模的东西。 “该死的精灵玩意!”哈斯克嘶嘶地叫骂着,愤怒地挥舞着爪子驱散了一道试图将他击倒的魔法弹幕,他指着缓慢行动的亡灵大军对着纳什里克咆哮道,“死肉不快,活得才快,这样才能捕捉到杀死精灵的肉。” 纳什里克呆呆地盯着哈斯克,他的大脑无法将这个问题与哈斯克向他解释的原因联系起来。 “第十三仪式!”哈斯克用爪子敲击着纳哈克的头骨,厉声说道,他显得既恼怒又不耐烦。 纳什里克的眼中终于露出了领悟的神色,然而在领悟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恐惧。恐惧从他的腺体中不断喷涌而出,当他注视着散布在荒野上的大群不死生物时,他的头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哈斯克对他提出的要求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让他的心都剧烈颤抖起来。 如果纳什里克能活下来的话,耗尽魔法的他也会成为一个精疲力竭、流着口水的疯子或是痴呆的傻子,他试图拒绝哈克斯的要求,理由是对已经死去的同胞施展第十三仪式这种如此神圣的仪式是对大角鼠的亵渎。 “用这个!使用次元石来创造魔法!”哈斯克咆哮着,把次元石塞进了纳什里克的爪子里。 纳什里克的爪子握住次元石后愣了片刻,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眼前的异端说的对!他可以使用次元石来为法术提供动力,他可以利用次元石的能量,同时保留自己的能量! 又一串接连的魔法飞弹和精灵箭矢让纳什里克相信,尝试这个可怕的咒语不会给他带来任何损失,他反而还看到了机会和变化。他闭上眼睛,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抱住次元石,大角鼠的神圣能量再次向他敞开了大门,他将次元石内澎湃的能力吸入体内,同时用沙哑的低语发出禁忌的话语。 闭上眼的纳什里克此刻已经看不到他施法的对象,但他能感觉到澎湃的能量盘旋在被即将施法对象的周围。他能感觉到每一个行走的尸体都发生了一种奇怪的变化,每个尸体都突然变得僵硬一动不动,大角鼠神圣的力量开始充斥着行走的尸体。在活着的斯卡文鼠人注视下,死去尸体的腐烂肉体在逐渐脱落,取而代之的是新鲜的新毛皮,漂白的骨头冒着气泡,啮齿动物的肉在白骨的周围迅速生长。 在艾尼尔们惊恐的注视下,上一分钟还排列着严密队形的呆板不死大军变成了一群活的斯卡文鼠人,这些活着的鼠人变得没有了纪律,变得杂乱无章起来。他们震惊于眼前的这一幕,在他们看来这是何等的亵渎,以至于连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的木轮转动的嘎吱声都没有听见。 这一刻,不止正在向这里急速接近的杜鲁奇女术们,连整个劳伦洛伦森林都注意到了纳什里克施展的恐怖秘术。塔尔·利塔内尔刚起床的玛瑞斯特女王把目光投向了金池的方向,居住在霜降区洞穴里守卫着连接太阳区石桥的劳瑞伦·阿萨诺克也在冥想中睁开了眼,被保存在阿曼维尔水晶棺材中的达洛尔汉的棺材板也在震动着,就连骤雨区南方龙洞里的巨龙也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纳什里克的心情变得激动了起来,虽然他第一次施展第十三仪式,但他做到了!他不是一个……就像古老传说中描述的那样,第十三仪式恢复了尸体的生命,第十三仪式消灭了那些腐烂的生物,并以尸体的为基础,重新创造出了全新的斯卡文鼠人,现在!这些新生的斯卡文鼠人不再效忠于哈斯克!而是效忠于伟大的灰先纳什里克! 此刻的艾尼尔们终于从震惊中平复了下来,他们转过头看向骑着恐怖野兽接近的塔洛斯,结果塔洛斯还没说什么,身后的克拉丁就抢着说道。 “来些人手,你们这群拿着长矛的上战车。”克拉丁大声吩咐道,他看着那些愣神的持矛战舞者焦急说道,“别愣着了,快点!别从冷蜥的正前方接近。” “照他说的做。”反应过来的塔洛斯大声吩咐道。 看着拿着长矛接近的艾尼尔们,克拉丁松了一口气,在预先的安排中他将率领冷蜥战车群为先锋,在适合战车作战的地带冲垮敌人,但他现在的人手不够用,因为一部分被分去操作收割者弩炮了,他可不想让那群恶心的啮齿生物爬到他的战车上。 “一会你们不用管别的,只要负责两侧和后方的敌人,内架还挂着连弩,需要的时候可以使用。”克拉丁不停的用eltharin吩咐着,有些不放心的他接着确定道,“都听懂了吗?” 见拿着长矛的艾尼尔战舞者们点头,克拉丁对着塔洛斯点了点头,接着他拿起号角吹了起来。 其实冷蜥战车和灾行者战车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底盘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只是冷蜥战车更具攻击性,尤其是分布在战车四周的恐怖利刃。克拉丁也是第一次正正八经的驾驶着冷蜥战车作战,毕竟解禁冷蜥战车的使用条例还是他在考琛平原时发生的,他脚下的冷蜥战斗都是用灾行者战车改的。 “跟这群拿器械的杜鲁奇,一会你们要抢占那个制高点,之后保护这些器械。”看着开始启动的冷蜥战车,塔洛斯转移了注意力看向了其他还在待命的战舞者们,他接着吩咐道,他可不傻,他见过人类的火炮,知道这些器械摆在关键的位置会发挥多大的重用。 当纳什里克再次睁开眼时,他能感觉到属于他的时代到来了,他取代了哈斯克的统治。他注意到新生的斯卡文鼠人们尖叫着、咆哮着,面对新生既困惑又兴奋,他甚至注意到从远处树上呼啸的箭矢也停止了,就连精灵玩意们也对他施展的魔法感到了敬畏! “杀!杀!杀光精灵玩意!”纳什里克摆出了他自认为最写意、最专横的姿势咆哮道。 新生的斯卡文鼠人先是看着他们的创造者,随后齐声尖叫和嚎叫,向森林的方向冲了过去。亡灵大军的行进缓慢而有规律,而斯卡文鼠人的行进却充斥着混乱和杂乱无章,冲锋的队伍不停的流着口水,挥着着生锈的刀刃发出混乱的尖叫。 艾尼尔狩猎者们从混乱和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箭雨再次向斯卡文鼠人覆盖了过来,在倒下了数十名斯卡文鼠人后,冲锋的队伍顺利的进入了森林。 纳什里克自豪的看着他的战士们,他陶醉在力量的快感和胜利的希望中,这些都是他的士兵!都会服从他的!哈斯克的用处已经结束了,哈斯克的下场已经注定了,他可以窃取金池的力量,夺取哈斯克储藏的次元石,同时还能将哈斯克的黑色毛皮带回斯卡文魔都! 突然,一丝不安在纳什里克兴高采烈的心中掠过,他感激哈斯克所犯的错误,同时哈斯克也肯定会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最好在哈斯克造成任何麻烦之前解决掉哈斯克,而且这个体贴的傻瓜所提供的次元石为他提供了摧毁哈斯克的手段。 纳什里克召唤了可怕的毁灭咒语,通过次元石放大了魔法的威力的,当他转过身来时,当他爪子向前伸出,准备发出一阵噼啪作响的闪电穿过哈斯克枯萎的皮肤时。他的眼中露出了困惑,他眨着眼睛确认了一遍,他发现哈斯克不在那儿,懦弱的哈斯克已经逃走了,连带着那些僵尸卫士和残废的鸡蛇兽。 “所以?虫子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好吧,先让他试着躲起来吧。”纳什里克轻蔑地撇了撇嘴,在他看来哈斯克根本逃不了他的魔爪。 一阵噼啪作响的魔法飞弹烧穿了纳什里克的肩膀,烧黑了他的一只角。他跌倒在地,惊险的躲过一道从他倒下的地方划过的琥珀之矛。 纳什里克没有气恼反而露出了嘶嘶地笑容,在他看来现在还有比寻找哈斯克更需要处理的问题。现在他充分认识到他不忠实的盟友的背信弃义!哈斯克抛弃了他,让精灵玩意们愤怒不已!在第十三仪式的盛大场面之后,森林中的每个精灵玩意都应该知道他的力量。 混乱的嘈杂声打断了纳什里克的思考,他看到原本已经冲进森林的斯卡文鼠人又退了回来,那些上一刻还在冲锋的斯卡文鼠人,现在开始转进了起来,他看到前所未见的奇怪野兽从森林中冲出。 那些正在加速冲锋的恐怖野兽撕咬着跑的慢的斯卡文鼠人,紧接着木轮发出的嘎吱声和利刃切断肉体的声音传到了纳什里克的耳中,同时他的第二视野敏锐的感受到森林中有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正在向他所在的方向不断逼近。 “这是什么组合?”骑着大只佬从森林中冲出的达克乌斯看着远处奇怪的冷蜥战车调侃道。 第253章 虽然来晚了 “乘坐在华丽的战车上进入战斗,是巨大威望的象征!这些战车是赐予那些在忠诚、勇气和战斗技艺方面令我们陛下感到满意勇士的礼物。伴随着冷蜥的咆哮和战车在战场上轰鸣的声音,一辆冲入敌阵之中的战车将是一幅壮丽的景象。” ——克拉卡隆德瓦拉哈尔纽克尔曾说过。 然后嘛,纽克尔的冷蜥战车就被大白蜥哥罗克砸飞了……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冷蜥战车在纳迦罗斯绝尽了,至于原因嘛……还是我们高贵的马雷基斯陛下抽风了,因为他没有合适的坐骑出征作战,只能退而其次选择乘坐冷蜥战车,然后他宣称,只有他!没有其他的杜鲁奇值得拥有这样的坐骑。 尽管这项宣称引来了一些杜鲁奇权贵的叫嚣,或是支持,但并没有什么用。所以,地狱之灾家族的府库里还有一批封存,没有被改造成灾行者战车的冷蜥战车,充当纪念意义的同时,还带着那么一丝丝小倔强。 冷蜥自从被发现以来就受到杜鲁奇权贵的欢迎,这些野兽的凶狠与杜鲁奇对暴力的热爱产生了深深的共鸣,骑手和坐骑都对他们的猎物缺乏怜悯,这导致战场上发生许多血腥而凶残的屠杀。 在冷蜥战车还流行的时候,纳迦罗斯有一支被称为『血镰』的冷蜥战车精锐部队,他们拥有独特的红漆武器和盔甲,在许多胜利的战斗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直到他们的领袖死在了凯恩刺客的手中。之后嘛,部队的权利出现了真空,残部理所当然的互相残杀,权利争斗导致幸存者们最终解散各奔东西,从此血镰与其他着名的部队一样成了历史。 这样的内讧在骑着这些野兽的傲慢权贵中是司空见惯的,曾经卡隆德·卡尔有两兄弟,共同成为了着名的恐惧领主,并在战斗中共同领导家族取得了几次决定性的胜利,有趣的是,尽管功成名就,但最终他们却无法共同分享荣耀。弟弟把哥哥的斗篷用野猪的血浸泡,当受伤的哥哥使用了疗伤药来到冷蜥身前时,并没有闻到这种气味,但这种气味确使冷蜥发狂了,最终哥哥被冷蜥撕成了碎片。 弟弟又统治了家族长达一千五百余年,并且在现在的时间点还活着,但他从不承认他哥哥的死是他导致的,而是一场不幸的事故导致的。 而且,冷蜥这种物种很长寿,据杜鲁奇的史料记载,最古老的冷蜥在被捕获后又活了1732年,在此期间,它送走了三位恐惧领主。 所以,地狱之灾家族在杜鲁奇社会中算是一朵奇葩,并且与卡隆德·卡尔的堕落之心家族遥呼相应。 最开始驾驭冷蜥是需要巨大的力量和意志力的,因为这种生物非常愚蠢,还带着一丝顽固。骑着冷蜥的权贵们自认是整个纳迦罗斯最优秀的战士,他们各个都是拥有着巨大财富和野心的权贵。最初只有无比勇敢的权贵才会捕获冷蜥作为自己的坐骑,随着时间的发展,杜鲁奇们发现把冷蜥身上散发出恶臭的毒液涂抹在身上会被冷蜥认为是同类。 然而,最初的时候杜鲁奇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因为这种毒液会散发出挥之不去的气味,会让鼻子失去嗅觉,会让皮肤麻木,并且逐渐失去味觉,既无法品尝到食物的滋味又无法感受到爱人的轻抚。因此,骑乘冷蜥作战成为了杜鲁奇社会中勇敢和野心的象征,对于杜鲁奇来说这种沉重的代价是值得的,因为这证明对马雷基斯的奉献,同时也能获得巨大的回报。 但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时间是流逝的,不是静止的,在数千年的岁月中,事物都在不停的迭代着,到了达克乌斯所处的时代事物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越来越多的冷蜥被捕获,在驯兽师的培育下逐渐成了烂大街货,现在连没有贵族身份的家族守卫都可以骑乘了冷蜥了,涂抹的药水经过迭代变得需要更长的时间才会失去各种感觉,并且还研制出了相关的解药,氪金能解决一切问题,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冷蜥骑士没有千百年前的显赫地位。现在杜鲁奇的权贵把目光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比如黑龙、蝎尾狮之类的坐骑,毕竟要有层次感才能凹显独特地位嘛。 但这一切都并不妨碍冷蜥战车的威力,在达克乌斯看来冷蜥战车就是冲阵和收割的利器,在考琛平原的三年他把一些灾行者战车改造成了冷蜥战车,并且去掉了冷蜥战车的贵族、精锐标签,变成了平民化的消耗品。 在达克乌斯前世的时候战车退出历史的舞台是有种种原因的,比如过分依赖于地形,在没有马蹄铁的情况下稍有坑洼都会对战车造成非常大的影响。马匹目标过大,战斗的过程中死掉了一匹就跟现代的坦克断了一侧的履带一样。而且马匹育种问题导致战车不具备恐怖的冲击力,同样原始的装置无法让战车及时调整方向,通常撞倒严密的阵型中就会造成阻停,没有冲击力的战车就是一个靶子,成为敌人屠戮的对象,并且成为己方的障碍物,以及等等等等一系列原因导致战车最终退出了历史的舞台,随之兴起的是骑兵。 但在这个奇幻的世界,这些都不是问题,冷蜥的鳞甲和血肉在面对伤害时会让冷蜥对疼痛免疫,而且冷蜥的鳞甲外部还覆盖着一层防御恐怖蜥铠,这让冷蜥变得更加恐怖。独轮的战车平台上覆盖着魔法和符文让其轻松面对各种复杂的地形,虽然冷蜥的好斗本性会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让战车突然刹车停下,但并不妨碍战车的恐怖杀伤力。 起码达克乌斯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在摸鱼的他观察着冷蜥战车的首次作战。 最早版本的冷蜥战车与伊瑟拉玛银战车一样都是双轮的,之后逐渐演变成中间的独轮,通常的人员配置是雷打不动的两名,一名负责驾车,技术高超的驭手还可以挥动长矛,拉胯的则会挥舞着锯齿剑梅瑟刀,旁边还有一名持矛的权贵进行战斗。到了达克乌斯这就变味了,平台上的人员变成了三名,与灾行者战车类似。一名负责驾车,另外两名负责使用长矛和连弩作战。 ----------------- 灰先知纳什里克疯狂地欢欣鼓舞停止了,他克服了短暂且反常的恐惧,他用第二视野不停的检索刚才发现的恐怖存在,但他始终检索不到,仿佛刚才的感知像某种错觉一样。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精灵玩意的微弱抵抗在他的绝对实力前变得可笑,他利用了哈斯克的愚蠢,成为毁灭和屠杀的机器。现在整片森林都将在他的魔法下变得枯萎,精灵玩意都将在他的魔法面前灭亡。他势不可挡!活生生的毁灭引擎!一场行走的浩劫!大角鼠荣耀的化身! 当纳什里克刚要发出得意的笑声时,他感觉到战场再次发生了变化,似乎刚才听到的声音不是某种奇怪的错觉。他匆匆瞥了一眼在荒野上横冲直撞的新生斯卡文鼠人战士,他发现鼠人们都感觉到了,鼠人们的耳朵向后折叠,紧贴着头骨的两侧,尾巴激动地甩动着。风中现在弥漫着恐惧麝香的味道,而之前只有胜利的气味。 车轮碾压和野兽咆哮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在纳什里克震惊的目光中,冲起来的冷蜥战车直接碾碎了进入森林的斯卡文鼠人。冲进荒野的冷蜥战车犹如狂风一般,成为了神一般的存在,在冷蜥的全力冲刺下,斯卡文鼠人要么被冷蜥的恐怖冲击力撞飞,要么被喂饱的冷蜥像玩具一样撕成碎片,每一次冷蜥的巨大身躯碾过,都带来一股毁灭的气息,将生命带入无情的深渊。 侥幸生存下来的斯卡文鼠人在接下来的转进过程中面临了残酷的命运,要么被手持艾尼尔长矛的战舞者捅得体无完肤,鲜血喷涌而出,生命在痛苦中消逝。而还有一些则在战车锋利刀刃的撕裂下,成为了血肉模糊的碎片,残忍至极。 纳什里克尖叫着命令斯卡文鼠人撤退,从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新威胁中撤退。然而现在已经太迟了,冷蜥集群已经紧紧的黏在了溃逃的斯卡斯鼠人队伍中,他能看到鼠人战士被不停的杀戮,这种杀戮的是鼠人战士无法反抗的。 刚才还那么接近的胜利,却从纳什里克紧握的爪子中溜走了。他知道自己失败了,他现在不得不咽下苦果,不得不暂时饶恕哈斯克的被判,现在生存成了他唯一的目标,当他的军队被屠杀时,他或许有机会溜走。 摸鱼的达克乌斯带着批判性的目光看着荒野上的战斗,他露出于心不忍的神色,仁慈和慷慨的他无法接受这场血腥屠杀,对……这不一场战斗,这就是一场屠杀,在八辆冷蜥战车为先导,后续加以冷蜥骑士的冲击下,斯卡文鼠人的队伍变得溃散起来。他清晰的看到一个逃跑的瘟疫香炉僧无情地被最新基斯钢锻造的锋利刀刃拦腰切断,鲜血和内脏喷溅,新生的生命在一瞬间又消失了。 站在冷蜥战车平台上的艾尼尔持矛战舞者露出了精灵的本性,展现出了精灵内心的黑暗面。在战车平台上的他们不需要展现什么令人眼花缭乱,让人为之惊叹的战斗技巧。这群变化莫测的存在展现了他们最基本的一面,他们不需要编织着死亡之舞,不需要按照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听到的音乐旋律,在敌军中进行着跳跃和回旋,优雅的避开敌人笨拙的攻击。现在他们只需要高举长矛的后端把前端放低,找准猎物的弱点准确的刺入,随后抽出长矛,再瞄准刺入。 达克乌斯能看到这群战舞者积压已久的愤怒和杀戮欲,但他又感觉哪里似乎不对,是冲锋的冷蜥集群太摧枯拉朽了,还是艾尼尔们太菜了?这与塔洛斯讲述的情形似乎对不上,他们来到战场的这功夫似乎发生了什么?起码他没有看到那只鸡蛇兽和所谓的亡灵大军,他只看到一群慌不择路、疲于奔命的啮齿动物。 而且,达克乌斯总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他感觉这些斯卡文鼠人很蠢,那种感觉就像这些本应该有强悍战斗力的斯卡文鼠人像一群呆瓜一样,就像一个壮年的躯体中有一个幼童的灵魂一样。他看到一个艾辛氏族的刺客就像一个憨批一样夺路而逃,别说尾巴上缠绕的匕首了,就连爪子中的两把匕首都没了,这些还不好说,因为他也是第一次见。 但那些瘟疫香炉僧就真的奇怪了,达克乌斯是与这些斯卡文鼠人社会中的异端狂信徒打过交道的,在他的刻板印象中瘟疫香炉僧一直是狂热、凶狠、悍不畏死的,无论面对什么都敢甩动连枷冲上去碰一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能感觉到正在逃跑的瘟疫香炉僧根本不会使用手中的连枷,更别提把香炉转起来了,就像……就像一个其他氏族的氏族鼠穿着瘟疫香炉僧沾满病菌和疫病的破烂衣服再拿着连枷香炉玩一种奇怪的cos一样,突出一种诡异。 “不对。”达克乌斯低声嘀咕道,他的视线再次扫过战场。 在荒野上,冷蜥战车如野兽一般肆意奔驰,无情地杀戮着一切阻挡前进的东西。战车的包钢独轮在大地上撵出一条深深的痕迹,掀起土石飞溅的浪潮,宛如地狱之门的开启,冷蜥的嘶吼声和战车的冲撞声如雷霆般轰鸣,传遍整个战场。 斯卡文鼠人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响,无数新生的生命在冷蜥集群冷酷的冲击下瞬间熄灭。冷蜥的巨大身躯狰狞无比,它们狠毒的眼睛闪烁着残酷的光芒,它们已经脱离了驭手的控制开始寻找下一个即将被撕碎的目标。 冷蜥战车的战舞者丝毫不示弱,不停的挥舞着长矛,向斯卡文鼠人发动凶猛的袭击,锋利的矛刃闪烁着寒光,斩下一道道血光。冷蜥的咆哮声与精灵们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死亡的交响曲,充斥整个战场。 不停的战斗,不停的杀戮,这个荒野上的战场成为了一片地狱,充满了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摸鱼的达克乌斯始终没有加入战斗,他明白自己的作用,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并不需要他的直接参与了,他让大只佬向荒野的唯一制高点跑去,他需要更好的更好的观察战场,同时获得相关的情报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与此同时,在剑吟者和战舞者的保护下,杜鲁奇已迅速组装好了收割者弩炮,开始向溃逃的斯卡文鼠人倾泻着箭矢,分裂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发出可怕的嘶鸣声,箭矢将溃逃在最前方的斯卡文鼠人道路封死,让抱头鼠串的斯卡文鼠人不得不再次调整方向。 “塔洛斯消失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已经来到制高点的达克乌斯从大只佬的背上跳了下来,来到一名咒咏者身边问道。 “在塔洛斯被传送走后,那个那个鼠人巫师施展了一道可怕的法术把原本已经死去的尸体变成了崭新的血肉。”咒咏者的眼睛中先是闪过一道光亮,随后开始心有余悸地讲述了起来。 达克乌斯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心中的疑惑被解开了,但同时,他又通过咒咏者的讲述想到了卡夫沙的末日,据说最早的斯卡文鼠人不止是老鼠变的,还有人类……难道? 一时间,达克乌斯愣在了原地,他的脑海中展开了很多寻思,比如这道法术是否与古圣的生物学有某种联系,生物学的理论通过魔法的实践逆转了物质本该有的形态,那展开联想的话……复活初代史兰魔祭司呢?把其他死去的物种复活起来呢?但他又感觉哪里不对,似乎缺少了某种核心,被转变物种中的灵魂似乎是新生的而不是原本应有的,不然无法解答那群斯卡文鼠人的样子。 “艾万在施放传送法术后不久就离开了战场。”咒咏者补充道。 “艾万?金池的守护者?”回过神的达克乌斯疑问道。 “是的,如果没错的话,她应该去金池了。” 艾万穿过金池周围由粗糙的树木和荆棘组成的栅栏,树叶变得昏昏欲睡,似乎不愿意分开,以一种她以前从未遇到过的态度来回应,就好像被吓坏了,不允许她进入。 作为施法者,站在金池边的艾万凝视着池中的琥珀色,随着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她几乎可以看到金池周围荡漾着的德哈能量,她知道这是金池中的存在在响应阴影时刻,原始的澎湃能量全部被锁在金池中,等待着被使用,等待勇敢的施法者去塑造。 艾万的脑海中闪过森林守护者曾对她说过的话,但很快她的脑海中被另一幅画面所取代,脑海中的画面让她感到窒息,她看到斯卡文鼠人和亡灵大军在森林中肆无忌惮的横行,野蛮地焚烧和杀戮。塔洛斯倒在哈斯克脚下的尸体变得支离破碎、血迹斑斑,随后却又重新站了起来,成为亡灵法师堕落意志的奴隶,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 艾万不能让能让这样的画面成为现实,她知道锁在金池里的力量是邪恶的,但她的信念是纯洁的。她的纯洁将使她能够重塑金池的能量,迫使其达到美好而崇高的目的。被锁了这么久的邪恶将被迫保护劳伦洛伦,她将会拯救塔洛斯。她大步穿过贫瘠的土地,每一步都比上一步更加困难。无形的蜘蛛网似乎在拖着她,试图将她拉走。恐惧和怀疑正在不断的侵蚀她,迫使她回头,然而塔洛斯死在哈斯克脚下的景象总是给她带来信念。 似乎时间已经成为了永恒,艾万站在了金池的边缘,站在这里她能感觉到从金池中升起的诡异气息,就像一种黏糊糊的寒冷,用爪子抓着她的身体,摸索着她的灵魂。 最终,艾万下定了决定,将脚踩在金池上,向池中升起的力量敞开心扉,顿时一股震撼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全身,她感觉自己就像着火了,身体的内部被点燃了,德哈能量在她的溶体和精神中燃烧,像暴风雨一样咆哮和肆虐,她用尽了每一份意志力,才使疯狂的恶意缓和,平息到她能看到理解的潮流中。 金池变得一片混乱,里面的能量变得不再凝固,呈水状在不断的喷涌,在不断的被搅乱。金池的核心像间歇泉一样向上爆炸,在空地上方高高地升起,形成一根蠕动的熔化琥珀柱,在黑暗的天空中跳舞、摇摆,跳动着一种既悲惨又淫荡的怪异旋律。 艾万被金池的混乱推向高处,她从间歇泉摇曳扭曲的顶端向下凝视,她看到森林在她的下方展开,现在在她看来森林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关紧要,多么不配流过她的身体和灵魂。她的内心痛斥这种疯狂的骄傲行为,她知道金池中有邪恶的能量,也认清了邪恶的本质,于是她用自己的意志压住邪恶的诱惑,她会用金池中的能量来保护别人,而不是壮大自己。 随着艾万的想法,能量被移动了,转向了霍克希思荒野的方向,她知道那里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她闭上眼汲取能量,将其聚集在战场上,将其指向入侵者,现在该邪恶的怪物们自食其果了。 “不好!”正在向金池方向移动的科洛尼亚表情变得奇怪了起来,她能感知到金池中的能量在产生剧烈的变化,她接着喊道,“加快速度!看来我们来晚了。” 当艾万施放金池的能量时候,她没有注意到下方的空地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那些粗糙的树木和荆棘丛正缓慢地、无情地、不情愿地从栅栏上爬走。 第254章 但似乎又没来晚(4合1) 灰先知纳什里克转身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路被一个怪异的恶魔挡住了。 恶魔跟之前捕获到鸡蛇兽一样大,四条长着尖刺的腿不断的向灰先知窜来,它的头像蛇一样逐渐变细,变成一张皱起的嘴,从嘴里伸出一条淫秽的舌头。 巨大且无处安放的爪子从恶魔的肩膀上长出来,正在不断的挥舞着,在它鳞状的背上拱起一条棒状的尾巴,尾巴上有一根滴水的毒刺。 纳什里克惊恐地大叫起来,他试图集中注意力施展魔法来消灭这个令人他厌恶的恶魔。然而,正当他试图施展魔法时,他的鼻子里却充满了一种奇怪的、令他作呕的甜味,他的思绪被催眠麝香搅动得模糊,并逐渐崩溃。次元石从他松开的爪子中掉落,滚入草丛中。当恶魔向他窜来时,他一动不动地站着。 然而,纳什里克并没有迎接死亡,色孽兽的毒刺在刺入他胸口前停滞了,他集中思绪睁开一只眼睛看了过去,只见色孽兽的皮肤表面附着着燃烧的黑火,色孽兽在地上滚动哀嚎着试图着扑灭身上的火焰,但黑色火焰就像从色孽兽的体内窜出的一样,无法扑灭。就在他松了一口气准备捡起地上次元石的时候,他又变得惊愕了,他看见色孽兽后面站着一个正在盯着他的精灵玩意,他现在很确定眼前精灵玩意就他用第二视觉看到的恐怖存在。 “你就那个灰先知?”德鲁萨拉的口中发出了冰冷的声音,见纳什里克没有搭话,她接着自言自语道,“应该是了,时间到了,你该去死了!” 纳什里克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他能感觉到有个类似爪子的东西进入到了他的肚子里,正在不断抓挠他的内脏。接着他听到了脊骨断裂的声音,他能感受到内脏器官被刺穿和挤压时爆炸的感觉和血液肆意流动的感觉。他看到了黑暗正在逐渐蔓延,成了他的全部,并无限延长。他似乎听到了一些东西,让他想起一些古老且可怕的实体存在发出轰鸣般的笑声。 这一刻的纳什里克已经无法发出叫声了,他试着坐下来,这样他仿佛能感觉到一切。随后他弯腰吐了出来,鲜血和内脏的碎块从他的喉咙中流了出来,溅到草地上,这让他感到痛苦,同时又舒坦许多。接着越来越多的呕吐物出现,越来越多,直到空无一物,每一次呕吐都会给他的脖子和腹部的肌肉带来巨大的痛苦。 “我的胃!”纳什里克挣扎着把爪子伸了过去,但他却什么都感受不到,呼吸困难的他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惊恐笼罩着他,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纳什里克栽倒在了草地上,他正在闭合的眼睛中只看到了逐渐虚化的色孽兽,那个对他说了一句话的精灵玩意早已不见了踪影。 制高点上的精灵们变得惊愕,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逐渐出现在荒野的恶魔大军。一些形状开始显现,从虚无中出现,站在斯卡文鼠人和精灵大军的之间,他们能看到那些轻盈的形体在两个世界的边缘翩翩起舞,当恶魔在狂喜的旋转中跃过荒野时,当恶魔锋利的爪子和撕裂的钳子发出深红色的闪光时,恐惧在他们的心中燃烧。 “麻烦了。”达克乌斯知道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他仿佛可以闻到色孽恶魔身上弥漫着的麝香,这是最令他厌恶的恶臭,他拿出蹀躞带上的药水涂抹了起来,他要把大只佬留在荒野上,只有大只佬能控制荒野上的冷蜥,如果那些愚蠢的冷蜥脱离了大只佬的控制,那些艾尼尔就要倒霉了,战局会变得更加不可逆。 达克乌斯按住大只佬的脑袋把他的头贴在大只佬的脑袋上,与大只佬的眼睛对视着。躁动的大只佬一开始有些错愕,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大只佬知道他要交代什么。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他能感受到大只佬那骇人的面容发生了变化,仿佛在说,放心这里一切交给我,这一刻他与大只佬的心意相通。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抱住了大只佬的脑袋,并在大只佬的脑袋上拍了拍,如果之前的种种推论是正确的,如果之前嘎吱斗篷说的话语没有误导的话,他知道那个金池保护者在塔洛斯被传送走后和他的队伍来到荒野之前的时候应该做了一些什么,或是金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然这些色孽恶魔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荒野上,现在摆在达克乌斯面前的是二选一的取舍,他选择了去金池,一切的节点都在金池,只有解决掉金池的麻烦,荒野上的麻烦才能被解决。 还好之前分配的时候,达克乌斯留了一手,他认为金池是关键,他认为荒野上的战斗不需要全部的杜鲁奇出动。他让马拉努尔带着六分之一的力量,也就是五十个好手,再配上科洛尼亚为首的女术士赶往了金池,而另一部则在他和德鲁萨拉的带领下来到了荒野。他看不到这种未来,他不知道他的选择是否正确,但现在纠结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他选择相信德鲁萨拉,相信拜涅、沙卡拉和克拉丁,相信大只佬,他相信他们。 “我们现在马上去金池,金池的保护者应该在你被传送走的时候去金池了,如果没错的话,眼前的恶魔……接下来或许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们要阻止事情的发生。”达克乌斯看着骑着怨毒奔跑过来塔洛斯说道,他说的同时把箭囊和弓箭背在了背上,随后快步跑到怨毒的侧面,跳到了怨毒的背上。 塔洛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他看着同样看着他的亲族们,他们彼此点了点头,接着骑着怨毒冲向了森林中。 克拉丁倒吸一口冷气,他现在感觉跟随达克乌斯或许不是一个什么好的选择,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他知道接下来他要面对他生涯中最艰难的一战,他看到了凭空出现的寻觅者战车,在他看来寻觅者战车的设计并不精妙,但牵引战车的坐骑速度极快,色孽兽扭转的身体宛如一道邪恶的光划破空气,金属车轴发出刺耳的响声,宛如痛苦的灵魂在哭泣。 “或许你们现在跳下去还来得及。”克拉丁知道想要挡住这种战车,拼的不仅仅是武器装备,还要有极强的意志力,稍有不慎,便会陷入疯狂,他转头看着战车上的两名艾尼尔剑舞者严肃说道。 然而,艾尼尔战舞者并没有用话语回答克拉丁,只是轻蔑的眼神看着克拉丁。他们同样看到了寻觅者战车,看到了混合了蠕虫、蛇和孔雀所有品质的色孽恶魔,看到了色孽逐心者降临在混乱的斯卡文鼠人身边,用利爪将斯卡文鼠人撕成碎片,他们知道他们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我能在刀锋之主的注视下与你们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们,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克拉丁发出了嗤笑,他没有因为艾尼尔战舞者的眼神感到恼怒,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完后他驾驶着冷蜥战车向恐怖的寻觅者战车冲了过去,然而他发现他似乎无法控制冷蜥,战车前的冷蜥似乎在接受其他的指令。 “等我们活下来后,会知道彼此的名字。”一名女性艾尼尔战舞者冷冷地说道。 ----------------- “抱歉,让你们卷入了这场战斗。”塔洛斯骑着怨毒冲进森林的时候说道。 坐在塔洛斯身后的达克乌斯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周围空气中发生的变化吸引了,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湿冷感觉滑过他的皮肤,让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一种淫秽的感觉,充满了邪恶的腐败味道。这种感觉沿着他的胸口爬行,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他的腿上。他能感觉到这种感觉的进展、试探和摸索,让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因厌恶的快感而颤抖。紧接着,冰冷的气息顺着他的手指,蔓延到了他手中紧握的海之三叉戟上。 那种感觉立刻从达克乌斯的身上逃走,从海之三叉戟上退缩,就像从熊熊烈火中退缩一样,他似乎能听到那股无形的力量在逃跑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因为这种卑鄙的试探,他的胃感到一阵翻腾,他费了好大劲才恢复镇定,他知道虽然邪恶的存在从他身边消失了,但邪恶的存在仍然纯在森林中。 “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同样在达克乌斯身前的塔洛斯也感到晕眩,他强迫自己清除这种无名的恐惧,他似乎感觉到什么,他有些艰难地说道。 “你确定不是冷蜥身上和你身上涂抹药水散发的味道?” “该死,不是!不是!是其他的味道,你真的闻不到吗?”塔洛斯的语气变得有些恼怒。 “是,不是,我也闻到了。”这个时候达克乌斯也闻到了,随着怨毒的跑动他感觉到那股腐臭的气味变得愈发接近了。很快,他就看到一群衣衫褴褛拖着沉重步伐的的僵尸鼠人进入了他的视野,每个僵尸鼠人腐烂的爪子里都拿着一个陶罐。在僵尸鼠人背后的是亡灵法师的瘦弱的身影,他能看到亡灵法师那张野兽般、麻风病般的面容上流露出恶毒的胜利表情。 达克乌斯调整了姿势,从怨毒的背上站了起来,随后跳到树干的树枝上。而塔洛斯则操纵着怨毒径直向僵尸鼠人的队伍冲了过去,战斗在猝不及防间爆发了,艾尼尔战刃挥过,两只僵尸鼠人被瞬间砍倒,还有一只被怨毒撕碎了,罐子应声而碎。其他的僵尸鼠人背负着沉重的罐子笨拙地移动着,这些没有意识的躯体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抵御攻击者。 哈斯克咆哮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他的爪子闪现出一道道灰色的瘴气,散发着德哈能量。恐怖的能量朝着塔洛斯飞去,但当接近塔洛斯时候,海之三叉戟绽放出的光芒抵消了恐怖的能量。在塔洛斯疑惑的目光中,依附在三叉戟上的恐怖能量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并最终消失了,随后三叉戟变换着不自然的轨迹,飘到了他的手里。 哈斯克再次尖叫,疯狂的用爪子做手势,从他身后的黑暗中,鸡蛇兽出现了。 鸡蛇兽跳了出来,用爪子挖掘着地面,脸上的大喙猛地张开,脖颈上的羽毛因激动而颤抖。 塔洛斯感觉到怪物圆圆的眼睛正猛盯着他,似乎鸡蛇兽仍然记得是谁割断了它的翅膀。 鸡蛇兽的狂怒让塔洛斯和怨毒免于在一瞬间就被摧毁,因为它一看到塔洛斯就变得非常愤怒,它放弃选择用能石化的眼睛盯着精灵,而是向前跳跃,准备用用喙和爪子撕碎精灵和冷蜥。 站在树枝上不断跳跃移动的达克乌斯并没有选择优先攻击鸡蛇兽和亡灵法师,虽然他把海之三叉戟暂时借给塔洛斯使用,但他留了一道后门。斯卡文鼠人会玩体系,他也会,而且他更擅长,不断跳跃的他把箭囊中的箭矢搭在弓箭上,射向那群几乎像靶子一样的僵尸鼠人,燃烧的星火之箭在击中僵尸鼠人脑袋的一瞬间就让僵尸鼠人的尸体变得支离破碎。 刚才接触的一瞬间达克乌斯就懂了,一个斯卡文鼠人能为异端学会亡灵魔法肯定不正常,尤其是僵尸鼠人拿着的罐子,他在看到的一瞬间就知道这些罐子来旧世界南方的尼赫喀拉,毕竟罐子的造型和纹路实在太刻板了,那这个鼠人的魔法和后续的操作肯定与这些罐子有某种关联。 用海之三叉戟和怨毒灵巧走位躲开鸡蛇兽攻击的塔洛斯正准备发动反击时,他听到背后的森林传来了动静,一簇巨大的树枝,像一只手一样绑在一起,向下延伸并在鸡蛇兽冲向他时包围了他和怨毒的身体。 被树木抓住的鸡蛇兽疯狂的扑腾着,但它的扑腾就像鹌鹑一样,它无法挣脱远古树人的束缚,随后它被远古树人高高地举到空中。 “那边!”听到动静的卡利恩嘶吼道,他刚才率领灾行者战车加入到了荒野的战斗中,但又很快的拉开了,他和驯兽师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消灭鸡蛇兽,确保鸡蛇兽死亡,而不是屠戮那群奔逃的斯卡文鼠人,他在荒野上找到鸡蛇兽的踪迹后便带着驯兽师们展开了追猎。 “照顾好森林,这个厄运是属于我的。”戴斯鲁的声音在隆隆作响。 达克乌斯再次从一个树枝转移到另一个树枝后看到了远古树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远古树人,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好好观赏了,因为他看到远古树人的身体开始变得苍白、僵硬,他知道那个鸡蛇兽机制怪开始用致命的目光瞅着远古树人了,他从箭囊中掏出了破魔箭,搭在了弓箭上。 说来也搞,这些破魔箭还是达克乌斯第一次回克拉卡隆德的时候搞的,当时他在林场里,卡利恩给他带回了由地狱之灾家族黑暗系女术士附魔完成二十支破魔箭,箭头用鲜血祭祀过,铭刻着符文,有几率穿透魔法屏障。 结果,达克乌斯在争夺黑色方舟的时候把阿丽莎的朋友射死了……然后就没然后了,再使用就是去险恶群峰遭遇狼群射杀狼王的时候。 塔洛斯也注意到了戴斯鲁正在逐渐变化的身体,同样他的脸色也变成了绝望的苍白色,因为他发现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戴斯鲁走向死亡。 鸡蛇兽咯咯地笑了起来,它知道它可怕的目光即将给眼前的树人带来毁灭,它一直盯着树人,它知道要不了多久树人的身体就会变成石头,直到最后的生命火花熄灭。它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用什么方式解脱已死树人的束缚,用什么姿势打碎树人被石化的手指。 卡利恩护住胸前的猫头鹰之弩直接从灾行者战车上跳了下来,在铺满树叶的泥土中翻滚几圈后,他把弩搭在左臂上瞄准鸡蛇兽突起的眼睛,与此同时达克乌斯也瞄准了鸡蛇兽的眼睛。 鸡蛇兽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瞄准了它,更没有注意到树人身体的空洞中发出了微小光芒,那些隐藏在远古树人身体里的木灵喷涌而出,像被放飞的蜂群无人机一样。 能在空中迅速移动的伯劳灵避开了鸡蛇兽的目光,免受了被石化的力量,此刻的木灵已经没有顽皮,只剩下凶狠。木灵的身体散发着光芒,呈现出可怕的形状,可怕的荆棘、爪子和獠牙的身体。 下一刻,一道雷电声由远而近。 经过德鲁萨拉强化和保养的破魔箭并没有出现概率问题,直接突破鸡蛇兽的护身符防护射向了左眼,卡利恩射出的箭矢则射中它的右眼,像蜂群一样的伯劳灵附着在了它的身上,不断啃食着它的身体,瞬间遭受重创的它爆发出惨痛的哀嚎,还在挣扎的它试图用带刺的尾巴、锯齿状的下巴和剃刀般的翅膀凶猛回击。 “把它扔下来。”达克乌斯大喊道。 戴斯鲁即将被石化的身体发生了逆转,苍白、僵硬像潮水一样从它的身体上褪去,听到达克乌斯叫喊的它直接松开了手臂,把还在挣扎的鸡蛇兽扔到了地上。 卡利恩瞄准的时候,其他的驯兽师可没闲着,他们最擅长对付这种能在纳迦罗斯山脉中见到的怪兽了。连着锁链的倒钩鱼叉和钢叉被灌进了鸡蛇兽的身体里,随着灾行者战车的高速运动,还在挣扎的鸡蛇兽像一只鸡仔一样被拖动着。没了体系,没了眼睛的鸡蛇兽已经没有了威胁,两辆战车拖动着鸡蛇兽在森林里转动着,战车上的驯兽师就像射击靶子一样,把源源不断的鱼叉精准的送入鸡蛇兽的体内,等待着半死不死鸡蛇兽的只有临死前的折磨。 “看来这个厄运暂时不属于你。” 达克乌斯从树上跳了下来,对着正在看着他的远古树人点了点头说道,接着又跳到了卡利恩的灾行者战车上。他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个老鼠的踪迹,不过他也能理解,除非那个老鼠脑子锈住了,不然这会早跑了,不过无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庙就在……不对,金池就在那呢。 “还有个老鼠。”达克乌斯对着跑过来的卡利恩吩咐道,同时他也用最近学到的追猎技巧寻找老鼠消失的踪迹。 另一边,荒野上的残酷战斗还在持续着。 克拉丁的冷蜥战车已经变得残破,但还在冲撞着,毕竟核心的轮子在中间,而不是两侧。他的脸在交锋的那一刻被色孽欲魔甩过来的倒刺鞭子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顺着翻出的脸皮不停的流着,当然那个战车的欲魔也没讨到好,被他弄死了。但他还是幸运的,因为他左边的艾尼尔战舞者在之前的交锋中已经消失在寻觅者战车那恐怖的卷刃里了。 克拉丁放弃了驾驭战车,开始站战车的左边用他之前在奥比恩遗迹中获得的穿刺者长矛战斗着,他现在想跑都都跑不了,因为他知道制高点上的冷蜥接管了战斗。他能感受到战场的不断变化,与其说他是钩爪之岚,还不如说那只恐怖的冷蜥才是真正的钩爪之岚,现在的战斗是不可复制的。 大只佬虽然没被赐福过,但它一点都不傻,而且可能是在达克乌斯身边待久的原因,它似乎变得比其他巨角冷蜥更加聪明,在外人看来野性十足的它知道达克乌斯把它留在这里的目的。 随着大只佬不断的嘶吼,战场的冷蜥集群脱离了骑士和驭手的控制,不断的进行各种排列组合,站在制高点的精灵们发现之前呆板愚蠢的冷蜥在此刻活了起来,在它的嘶吼声中不断的调整方向,不断拉出空档让制高点上的收割者弩炮进行收割,不断找机会袭击阵型出现问题的色孽骑手。 制高点上的杜鲁奇们知道大只佬在干什么,他们在不断的找机会射击拉出空档的色孽战车,而冷蜥骑士们则用噬魂者和连弩攻击那些色孽骑手们。 “他根本不爱你。” “你胡说!”德鲁萨拉咆哮道。 “我能看到你内心深处的……欲望,我有办法让他爱你!” “闭嘴吧,你还是想想怎么向你的主人交差吧!”德鲁萨拉说到最后发出了尖啸,她把黑柳木丢在了地上,她的身体开始急速变化着。 德鲁萨拉不远的位置赫然站着一个守密者,守密者是非常聪明的恶魔,沉默的言语和慵懒的手势掩盖了毁灭性的力量。她知道这些恶魔是所有不朽存在中最迷人的,而被守密者吸引就等于放弃了最后一丝意志。她知道这些色孽大魔知道每一个凡人最私密的欲望,利用这些知识来获得一种不可否认的力量,吐出无法抗拒的低语许诺来诱惑凡人。她之前作为莫拉丝的侍女太了解这种生物了,但她没有着了道,因为她知道她的爱人三次面对过这种生物,并且安然无恙的活到了现在。 灾行者战车和怨毒动了起来,顺着哈斯克逃跑的小道疾驰着,很快他们就遇到了哈斯克放在那试图延迟追击的后卫。 这是一个令人憎恶的东西,一个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一个由地狱深坑出品的憎恶。 看到地狱深坑憎恶的一瞬间达克乌斯san值狂掉,他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着这种令人恶心的玩意,这就是一座不成形但是会动的肉山,以不自然的抽搐抖动挪动前进,划着虫子一样的轨迹,使用众多的附肢拖拽自己臃肿的身躯。各种生锈的机械零件,比如齿轮、轮子、液压泵等等都被装到这怪物身上,似乎保证能以理想的速度移动,在大团的肌肉和骨头中间,有不止一颗头颅伸出来。这些头颅看着都像是鼠人的,但是没有毛发,就好像长大了无数倍的恶心乳鼠。许多头上都长着眼睛,但是没有视力的也不少。盲目的头颅就这么旋转、嗅探着猎物的气味,发出嘶嘶的声音,时不时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咬上一口。 “可以吗?”达克乌斯直接问道。 “放心,少爷,交给我!”卡利恩坚定地回应道。 “把三叉戟对准那只怪物。”达克乌斯转过头对着塔洛斯喊道。 见塔洛斯平举海之三叉戟后,达克乌斯催动起了挂在腰上的蔻蒂胸饰,闪电突然出现在三叉戟的前端,并且逐渐凝聚升腾着,随着一声爆裂的轰鸣,从三叉戟前端喷射而出的闪电狠狠地轰在了憎恶的身上。 “靠!”达克乌斯怒骂道。 果然如达克乌斯想的那样,憎恶难杀是出了名的,胸口被闪电轰出的大洞正在不断的恢复着,被闪电轰飞的附肢也在重新长出来。次元石加注的能量在憎恶的体内燃烧,下巴嘎嘎作响,发出战吼般的无声回声,然后向队伍这边冲来。 达克乌斯嘴里骂骂咧咧输出的同时,双脚踩在了灾行者战车的围栏边缘,随后精准的跳到了怨毒的背上。 “这个怪物交给他们负责,我们去金池!” 塔洛斯操纵怨毒与两辆灾行者战车分开了,与此同时两辆灾行者战车也开始拉边,虽然无法在短时间击杀这个怪物,但溜还是能溜的,而且灾行者战车最擅长的就是溜,只要战马不出问题。 哈斯克左右爪子各夹着一个罐子,沿着森林小路奔驰,他能感觉到他距离金池越来越近了,他已经可以感受到金池散发出的巨大能量了,他能感觉到金池的能量在阴影时刻的影响下不断膨胀着,远远超过了纳哈克的预期。巫妖坚称金池的力量无法自行显现,但他却感觉到金池的邪恶力量在森林中荡漾,显然纳哈克错了。 还在奔跑的哈斯克撅过头看着悬在胸前的头骨,他枯萎的面容上绽放出野蛮的笑容。在他看来纳哈克在很多事情上都犯了错误,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巫妖居然自欺欺人地相信他会与巫妖会分享金池的力量。也许纳哈克的头骨该被摧毁了,他饶有兴致地甩动着尾巴,他希望巫妖能享受被遗忘的时刻。 想到这的哈斯克停下了脚步,他把两个罐子放在地上,正当他把拴在脖子上的项链扯下将纳哈克的头骨甩到树树干上时,正当他想听到巫妖发出来自灵魂的尖叫和颤抖时,他听到背后传来了动静。 转过头的哈斯克看到了正在向他奔腾并嘶吼的怪兽,他知道阴影时刻即将降临,如果晚了的话阴影时刻很快就会衰落,所以时间才是最重要的,他需要迅速采取行动。 “oi~!”达克乌斯探出头大喊一声,吸引了哈斯克的注意力。 塔洛斯再次平举海之三叉戟对准了哈斯克,而达克乌斯则从箭囊里抽出三支破魔箭,他的脚已经抬了起来,准备最后时刻的到来。 然而,激荡的闪电并没有马上出现,首先出现的是一颗硕大的火球,来的路上达克乌斯把很少用的红宝石毁灭之戒交给了塔洛斯。 正在施放魔法的哈斯克不得不驱散掉直奔他而来的火球,当火球消失他再次准备施法时,他发现他自己中计了。他感觉自己站不稳了,他周围的大地在不断的颤动着,紧接着他看到一道闪电向他袭来,他愤怒咆哮的同时施放反制魔法去驱散那道会要了他命的闪电。 然而,闪电消失的那一刻,哈斯克发现自己又中计了,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看到消失的闪电后面还跟着一支箭矢。很快他发现他又错了,箭矢不是一支,也不是两支,而是三支,前两支并没有穿透他的防护罩,但第三支穿透了,射穿了他的喉咙,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的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响,紧接着他的身体被海之三叉戟捅了一个对穿。 看着塔洛斯咆哮着用海之三叉戟举起哈斯克身体的达克乌斯松了一口气,好在哈斯克在这套连招下被弄死了,不然他就得用更狠的玩意了,虽然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但接下来保不准还要面对什么,他是真的不想用。 濒死的哈斯克看着挂在脖子上的纳哈克头骨掉在了地上,一幕幕的往事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他最早不叫哈斯克,而是叫…… 第255章 重生之我是氏族鼠 作为一名氏族鼠的尼克抓着他那肮脏的皮毛,沮丧地嗅着空气。远处有一股诱人的血液气味,但没有腐烂的肉香味,他愤怒地咬着尖牙的同时又沮丧地抽打着尾巴。 尼克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大火把尸体烧的一干二净,一点腐肉也没有剩下,现在的他只需要一个断臂,想到这的他嘴角就不自觉地流出了口水,过了片刻他还是艰难的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他抬起头拼命闻着,试图在空气中嗅到腐肉的迹象,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有血液和木炭的味道。 或许,大火会把所有的肉都烧毁了,但可能烧得不够热,不能把骨头都烧毁了。一个股骨,甚至是一个宽肋骨,都将成为饥饿的斯卡文鼠人盛宴,尼克的舌头顺着尖牙滑动着,似乎已经品味到了美味的小吃。 其他的斯卡文鼠人已经得出了与尼克相同的结论,他能闻到同胞们的兴奋,他能看到同胞们冲过田野,聚集到一片被烧焦的土地上。他咒骂着自己的松懈,他有一个愚蠢的习惯,当他应该行动时,他会陷入思考,这是一个从来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的习惯,总是使他落后一步,被迫从他的同胞中挑选被忽视的边角料,这是他性格上的缺陷。 尼克匆匆穿过草地,那里已经有一群争吵不休的同胞在到处搜寻,从废墟中取出被烧焦的骨头。愤怒的咆哮和痛苦的尖叫声响彻起来,他的同胞们正在争抢那些仅剩的骨头,抢到的同胞吵闹地用尖牙把骨头啃开,开始吸食骨髓。他避开了他的同胞,他粗略的饮食习惯使他不适合与其他的同胞争抢,而且他已经没有力气参与争抢了,他把注意力放在了更远的地方,那里的同胞更少,更有机会。 尼克奔跑着,当同胞抬起头向他露出尖牙时,他低下头匆匆地走了过去。他来到了最后一处地点,但即使这里也有一群同胞在挣扎着,搜索着。他本能地退缩了,然而他的肚子在咕咕的叫,他的身体发出一阵痛苦,他已经无路可退了,这是最后一个地点,如果他想找到吃的东西,就在这儿。 绝望把尼克逼了回去,他把腰带上生锈的剑拿在了爪子上,恐惧在他的血液中流动着,恐惧抓住了他的腺体,但他还选择冲向了同胞。他颤抖着,他绝望的勇气在支撑着他,然而勇气并没有给他带来好处,一道闪光从他身前划过,划过他的爪子,当他生锈的剑掉在地上,当他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时,他的同胞靠了过来,他的鲜血激发了同胞们的感官,黑暗中同胞眼中燃烧的不再是愤怒,而是饥饿! 然而,命不该绝的尼克被拯救了,他的一位同胞搅乱了堆叠的灰烬,露出一堆黑色的骨头。很快没有同胞再关注他了,同胞们围着新的发现哄抢了起来。 尼克还是充满了沮丧,因为他知道他依然没有机会冲进去抢一些吃的东西,他在旁边看着混乱的战斗,他看到有东西从灰烬中滚了出来,被一个同胞一脚踢走了。他注意到那是一个头骨,尽管看起来很古老,但可能还有一些骨髓,这次他不再思考,他用爪子抓住头骨,把头骨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不敢再逗留了,他头也不回的溜了。 当尼克认为自己已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时,他低头看着他的战利品,当他发现他的战利品只不过是一个古老的头骨时,他的肚子更痛了。没有肉丝,没有骨髓,没有任何能产生价值的东西,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血液,然而这血液还是从他的爪子中流出来粘在头骨上的。他愤怒地咬牙切齿,他举起了头骨,想把这个充满嘲笑、不能吃的头骨扔出去。 这时,一个声音似乎在对尼克说话,在他的脑子里回响着微弱的耳语。 “你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权利吗?” 尼克停止了动作,变得呆愣起来,他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寻找和他说话的家伙,然而周围并没有同胞出现,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把头骨举在半空中,久久也没有放下,直到过了许久他才敢去看头骨。当他看向头骨时,他发现头骨眼窝深处有微弱的闪光,恐惧从他的腺体中排出,惊慌失措中,可怕的头骨掉在了地上。 “我可以给你力量,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你再也不会饥饿了,你将成为同类中的国王!” 尼克凝视着掉落在地上的头骨,他对这个可怕的东西感到恐惧,但这个可怕的声音就像有一股魔力一样撬动了他的神经,他的脑海中冒出了雄心壮志,他或许会获得一件斗篷、一套盔甲和一把武器! “如此小的野心……我给你真正的力量。生与死的力量,超越死亡的力量!” 怀疑在尼克的脑海中闪现,他知道眼前的可怕头骨是邪恶的,头骨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东西,但那些东西肯定是他给不起的。 “我需要肉体,我需要肢体!我的身体撕裂了,我没有手,我无法编织出咒语!” 尼克被吓得尖叫起来,他把头骨踢开了,是的,是的,这个可怕的家伙想要他的尸体。当他后退时,他能看到头骨眼窝里的微弱光芒渐渐消失了,他能感觉到那道声音正在他的脑子里不断抓挠。 尼克转身离开了,但他看到一个身影正在远处徘徊,他知道那是奈克,就是刚才把他击伤的同胞,他能看到奈克的眼中散发着饥饿的光芒,他能看到奈克在一瘸一拐地走着,奈克的腿流血了,被撕裂了。显然奈克在刚才的混战中受伤了,现在奈克跟随着他的气味来获得一些更容易获取的食物。 即使奈克很虚弱,但尼克也知道他打不过奈克,每一次他被奈克欺负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他抑制住本能的恐惧,爬回到被丢弃的头骨旁,把头骨抱在爪子里。 “是的,是的!给予力量!”尼克对着头骨尖叫道。 奈克听到了尼克的叫喊声,他的眼中露出轻蔑的神色,他一瘸一拐的向着尼克的方向走来。 颤抖的尼克直视着奈克,他现在可以看到奈克变成一个奇怪的影子,他能看到奈克的脉搏和心跳,他看到了他原本之前看不到的东西,一些词语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并且顺着他的嘴逐渐说出,他的舌头卷绕着奇怪的声音,他把头骨移到右边的爪子,用左边的爪子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奈克停止了前进,他痛苦的尖叫着,声音中夹杂着恐惧的音符,散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他的血管正在逐渐消失,肌肉正在塌陷,不一会他的身体就枯萎了。 尼克的肚子再次发出痛苦的咆哮,他张开嘴露出尖牙,准备跳到奈克的尸体上饱餐一顿。 “不,他对我们更有用!” 幽灵般的声音抑制了尼克的冲动,更多的词语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他要做的手势也越来越多,到了最后,他需要双爪,他小心翼翼地把头骨放在地上。随着他的手势和咒语,躺在地上的尸体在抽动着。 有那么一瞬间,尼克认为头骨背叛了他,这个咒语又把生命力重新注入到了奈克的身体中,但很快,他发现生命的活力并没有回到奈克的身体中,心脏没有跳动的迹象,血管也没有血液流动,奈克已经死了,但奈克的身体站了起来,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抬起你的胳膊。”尼克命令道。 奈克慢慢地、笨拙地抬起了胳膊。 尼克的嘴里爆发出兴奋的吱吱声,他知道这种力量比军阀所拥有的力量还要强大,因为他知道军阀的仆从有自己的思想,随时会背叛。但死去的奈克不再有任何思绪,除了他的意志,这样的下属绝不会背叛,只会无条件的服从他的意志。 善于思考的尼克露出狡猾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头骨,愚蠢的死物给了他一个拥有伟大力量的秘密,他闭上眼再次回忆他脑海中的咒语,是的,是的,咒语仍然在他的脑海中。他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恶意,他或许可以把头骨留在原地,头骨赋予他的东西够多了,他将不再是一名普通的氏族鼠,而是一名伟大的施法者,他可以为军阀提供服务! 尼克又笑了,他为什么要给军阀提供服务呢?头骨轻易地给了他这些秘密,那头骨还拥有什么知识呢?或许当头骨没有更多的东西能交给他的时候,他再把头骨丢在一边。 重新把拿起头骨的尼克不再是尼克,而是哈斯克,从这一刻属于他的时代来了。 然而,梦醒了,一切像一场虚妄一样,哈斯克到死都没有到达金池,他闭上了眼睛,彻底的死去了。 怨毒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它感觉自己强壮有力的后腿似乎踩到什么东西,并且踩碎了,但它也没在意,毕竟它随着之前的主人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 第256章 这就有点战锤了(上) 金池中央,一股巨大的金色间歇泉旋转脉动,科洛尼亚遮住自己的脸,遮住眼睛,用第二视觉才看到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屹立在魔法支点上,她能感受到那道身影是一位女精灵法师。 同样其他的几位女术士和法师也感受到了艾万的存在,恐惧和困惑一时填满了她们的内心。 “她是白痴吗?”贝洛达怒骂道。 “她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回过神来的科洛尼亚也补充道,在她看来这个精灵法师就是一个愚蠢的傻瓜,她比这个精灵法师更了解金池所释放的能量。这个白痴虽然利用了金池的能量,但方式不对,不是引导,而是通过自身为媒介直接使用。 然而,那个精灵法师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可能认为她在利用金池,但其实是金池在利用她,利用她逃跑,从而引发一场浩劫! “我们还能救她吗?”凯亚问道。 “晚了!我们来晚了,现在担心我们自己吧!”科洛尼亚厉声说道,她现在真的有些害怕了,她转过头对着她的弟弟喊道,“准备战斗!有东西要从金池里出来了!” 就在杜鲁奇们准备拉开阵型摆开架势的时候,天空变得更加昏暗了,阴影时刻即将达到顶点。 马拉努尔眯起眼睛后倒吸一口冷气,他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金池中浮了出来,他拿着寒霜剑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因为他知道眼前的怪物是什么东西,之所以知道是什么才会恐惧。 怪物的形状就像一个精灵,身材婷婷玉立,肌肤如雕像般细腻柔滑而完美,体态有着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优雅,肌肉发达的身体上缀满了珠宝,其中封印着最优秀的受害者灵魂。但比例被放大并拉长了许多,有着四条强壮的手臂,后面两条手臂末端是巨大的爪子,如剃刀般锋利的爪子上涂着色彩鲜艳的颜料。前面两条手臂则分别拿着长枪和盾牌。一个有角的头从蛇形的脖子上斜向下看,有力的舌头在锋利的牙齿之间闪烁。 当怪物与科洛尼亚的目光相遇时,它的眼睛闪闪发光。它顿时明白了这群精灵的意图,明白了为何要深入森林来到金池。它的嘴唇向后翘起,露出一抹轻蔑的表情。它是它的主人专门创造出来的,作为色孽最喜欢的大魔之一,它是世间最致命的猎手,它是技艺高超的追猎者和决斗者,它可以随时将战争带给其他混沌神的大魔。 每当其他混沌邪神的大魔得到晋升时,怪物的主人就会因其存在感到恼怒,同时一种精神冲动将在它的灵魂中迸发。它如同猎人一般开始不知疲倦的猎杀,直到将猎物杀死。它的感知能力通过从头部像华丽皇冠一样上升的一束奇怪的触须获得,它可以将恐惧视作一团迷雾,它可以聆听到凡人生命线被切断的剪裁声,或者品味到懦弱的味道,就好像它的舌头在品味苦柑。 然而,猎人也有成为猎物的时候,大入侵的时候怪物翻车了,它被囚禁在金池的琥珀监狱中,它已经被锁在金池中有数千年之久,但它的狩猎仍未结束。 精灵们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知道他们在面对什么,浮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只色孽大魔,一只守密者大魔。 守密者大魔的每一方面都被精神设计和完成,用以对抗最凶猛的猎物,它有一把标志性的长枪,那是在色孽混沌魔域中众多下流诗歌中都有所提及的武器,那是一把极其锋利和有着卓越战斗范围的武器。在它的技能支持下,它能够在恐虐大魔毁灭性的巨斧挥动过来之前刺穿敌人的心脏,同时它的闪光魔盾还会给它提供卓越的防护,而且,它的战袍是一件由伪足肢体制成的长袍,可以像章鱼的触手一样抓住、夺取和扼杀。 “我!夏拉希·魔灾会把你们的灵魂送到我主人那里,你们会在祂的鞭子下感受痛苦与欢愉。”守密者用绝美的笑声笑了出来,风把它的浓郁气息带到了精灵们的鼻孔里。 “魔灾?巧了!我们也是魔灾!”马拉努尔咆哮着说道,说完后他就向夏拉希发动了攻击。 地狱之灾、赫尔班、魔灾,这三个词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只是用不同的语言念出来不一样而已。 夏拉希猛地移动,如剃刀般的巨爪在马拉努尔身前挥过,然而这是个佯攻,真正的杀招是穿魂者长枪的扫击。 “现在,终极欢愉的时刻来了!” 马拉努尔勉强躲过夏拉希接踵而至的攻击,他的寒霜剑像幽暗中突然出现的利刃一样,劈在了夏拉希的爪子上,那个时期打造的长剑爆发出了可怕的威力,夏拉希的爪子开始被冻结并冒出寒气,然而夏拉希的攻击并没有停止,长枪扫过后紧接着的是闪光魔盾的猛击,避无可避的他直接被击飞了出去。 科洛尼亚被诅咒的手臂亮起了黑紫色的光芒,阴影时刻的德哈能量将增强她的黑魔法,但阴影时刻赋予她的恩赐与赋予给守密者的恩赐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其本质都是德哈能量,恶魔的实体因德哈能量而膨胀,她知道绝望帷幕和湮没术不会对守密者造成太大的效果,反而会产生反噬。 “拖!先不要进攻了,拖时间!”施放完利刃狂风的科洛尼亚大吼道,阻止了还要准备上前进攻的塔凯亚家族两兄弟。 不止科洛尼亚知道,在场的精灵都知道现在这个时刻的守密者是最强的,强到他们即使拿命堆都堆不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守密者还会逐渐变强,直到长着蹄子的腿从金池中浮现出现来。 夏拉希展示出了高超的战斗技巧,现在还困在金池的它不停的挥动武器,击打向它攻击的实质性刀剑。作为一个有丰富感知、情感、视觉、气味、触觉和声音的恶魔,千年的孤立和匮乏对它来说是无尽的折磨,这里是古圣的花园并不是混沌魔域,这里是有时间流逝的,但痛苦对它来说也是一种走向终结的经历,它甚至穿透了时间的欺骗,它知道它可以重塑命运,打破时间的车轮并结束过去和将来事物的循环。 等夏拉希消灭了所有的利刃狂风后,它发出悠扬的声音,对着即将黑暗的天空大声呼喊。它知道它很快就会从金池中解放出来,很快它就会从囚禁它这么久的监狱中解脱出来。而眼前的精灵就是它作为脱困后献给主人的祭礼,它闭上眼沉寂在艾万的痛苦中,它能感觉到艾万还在控制着流过全身的力量。 夏拉希强迫自己减缓将能量从池中溢出的速度,因为它意识到凡人肉体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它必须要有耐心,而且要小心。如果精灵在它从池子中逃出前死掉,那它可能永远也逃不掉了,它将成为永恒的猎物。 “现在怎么办?”重新爬起来的马拉努尔凝重地看着科洛尼亚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根本打不过这个守密者,等到阴影时刻降临的时候它就会从池子中脱困!” “如果我们拖过了这段时间它的力量就会衰减?我们就会放逐它?但我们不能让它出来!我能感觉到什么,如果它出来了它以后成为我们家族的永恒敌人!”马拉努尔厉声说道。 “那就重新发动进攻!我找机会解决掉那个节点!至于代价!”科洛尼亚闭上眼,脸上露出了狰狞和痛苦。 “那就让我成为代价!” 就在马拉努尔说话的功夫,已经意识到什么的塞利雷冲了上去,其他的杜鲁奇也跟着冲了上去。 惨烈的战斗围绕着金池展开了,塞利雷在怪诞阴影下跳跃穿梭,这一刻除了装甲靴子与石头的摩擦声和刀刃的撞击声外,一切都出奇的安静。 塞利雷在一次特别惨烈的交锋后脱离,他的盔甲被撕破了,身上多出了二十多道小伤口,鲜红的血滴顺着盔甲的破烂缝隙滴落下来。他接住了被夏拉希击飞的弗拉奈斯后,发出嘶嘶声,随即他比一条蛇还快,与如魅影一般冲上来的吉纳维芙左右展开,再次向夏拉希发动攻击,但夏拉希总是能令人难以置信的扭转身体调整角度,他和吉纳维芙再次被击退,他的靴子不断在石头上刮擦。 科洛尼亚与阿拉塔尔在其他虚弱的女术士和法师的加持下,组成了法术打击阵容,使用黑魔法不停的攻击间歇泉上方的金池守护者。 然而,夏拉希比精灵们想象的还要强,它那穿魂者长枪攻击范围实在是太长了,它能一边回击攻击者的同时,还能在金池内快速移动,用闪光魔盾挡下袭来的黑魔法,它的敏锐感官在这一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爬起来的弗拉奈斯喘息着,他举起行走壁垒和尊神战戟再次向夏拉希发动攻击,他和达克乌斯一起战斗过,不止一次面对过这种恐怖的存在,但他发现之前所面对的的远远没有现在这个恐怖,思考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他能做的只有义无反顾的展开进攻。 精灵们的攻击如铁砧上的锤子一样雨点般落下,每当武器击打在夏拉希的长枪和爪子上时都会火花四溅,但始终都无法对夏拉希造成致命的打击。 已经发狂的塞利雷还在不断的挥动半克莱夫宽刃劈砍着,他能感觉到他的防御每次都会慢一点,他能感觉到生命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流逝,他的力量也在不断消失,直到他再次被击飞出去。 夏拉希露出了轻蔑的冷笑,在它看来这群精灵实在是太弱了,它大笑起来,声音像七弦琴的呻吟声一样在森林中回响。它现在只是在与这群精灵玩耍,等到它真正脱困时,它会慢慢摧毁这群精灵,用爪子剥掉这群精灵的每一层皮肤,等到精灵的身体被剥得只剩骨头的时候,它会享受着每一声痛苦的叫声,这将是它脱困后献给主人的最好祭礼。 “快点,你这只蠢货。”塔洛斯拍着怨毒的脖颈咆哮道,他刚才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 坐在后面的达克乌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他能感受到塔洛斯焦急的心情,他也听到声音了,他也很急。然而,这就像你很急,虽然你很急,但你得穿鞋吧,你得坐电梯吧,你得下楼开车吧,难道还能直接传送过去不成? 夏拉希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即就僵住了,它转过头来,看着远方森林的深处,树木在移动,根部窜到一边,像堡垒的大门一样分开。它的嘴唇卷了起来,用憎恨的目光看着眼前出现的家伙,就是这个家伙把它困在金池中。 当来到金池的塔洛斯看到这个可怕的守密者时浑身颤抖了起来,他认出了这种恐怖的本质,色孽的爪牙,在他的认知中色孽是亵渎的存在,腐化分裂了阿苏尔,并以将贪婪的恶意和邪恶带到了奥苏安,现在邪恶的力量在劳伦洛伦释放了。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守密者后就从怨毒的鞍座上跳了下来,正要准备战斗的他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看到远处的树木在逐渐分开,似乎在为某种存在开辟一条道路。 “这?……” 达克乌斯目瞪口呆地看着从森林中走出的奇怪的生物,这是一只巨大的爬行动物,虽然与巨龙沾一点边,但不是巨龙。 奇怪的生物有着棕黑色的鳞皮,它用四根巨大的柱状腿沿着森林开辟出的道路行进着,一条巨大的棒状尾巴从它的后躯摆动起来,锋利的倒刺沿着尖端尾巴根的侧面延伸。一个人形躯干从它的下半身前部升起,肌肉发达的手臂从宽阔的肩膀上垂下来,一个蜥蜴般的头正紧紧地盯着守密者,它的手中拿着一根银白相间的石棒,闪烁着星火的光辉。 “龙蜥。” “艾万!”塔洛斯忘记了恶魔和怪物,将注意力转向了间歇泉,他可以看到艾万还站在顶端,正张开双臂,嘴唇紧闭,充满咒语的韵律,他知道咒语必须被打破。 达克乌斯围着金池绕了一圈,与一些还能动的精灵把躺在地上的精灵们拉脱了即将爆发战斗的范围,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与他们没有关系了。 天现在已经全黑了,达克乌斯能看到那个守密者从金池中走了出来,他能看到龙蜥手上的石棒发出了诡异的光芒,光芒烧焦了守密者的爪子,守密者的长枪猛击龙蜥的石棒,割破了龙蜥鳞皮,天空和大地都在颤抖,两个恐怖的怪物用可怕的力量互相撞击着。 战斗给达克乌斯的感觉就像,我这石棒中蕴含着整个劳伦洛伦的威力,砸过去你可能会死。而守密者则蕴含着阴影时刻巅峰时期的威力,就像他在大海上成为玛瑟兰的化身一样,战斗蕴含着规则、法则。 “我们……失败了。”咳了一口血的马拉努尔看着达克乌斯艰难地说道。 “不是每次努力都会有良好的收益,这是我们需要面对的,这对我们来说是一场宝贵的经历。”达克乌斯安慰道。 “那个守密者说它叫夏拉希·魔灾。” 马拉努尔接下来的话给了达克乌斯一记重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夏拉希·魔灾并没有在这个纪元出现过……难道。 第257章 这就有点战锤了(下) “夏拉希·魔灾。” 达克乌斯看着远处的战斗轻声念叨着,他知道夏拉希并没有出现在这个纪元中,但出现在了下一个纪元,这里面可能就有些说法了。或许……夏拉希一直被封印在这个金池中,直到终焉时刻的到来,结果星球都炸了,封印和牢笼当然就不存在了,所以出现在了下个纪元中。 活跃在这个纪元的色孽首席大魔是谐星一样的纳卡里,就是被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及血脉干掉六次的那个家伙,就是马雷基斯在混沌魔域遇到时被斩断一只角的家伙。它作为首席大魔相对来说比较综合一些,就是啥都行,然而又啥都不行,实力很强,但又不强。 达克乌斯知道夏拉希可就不一样了,这个赫尔班是色孽特别制造出来的专精宝具,专门用来猎杀其他混沌邪神手下大魔和王子的,不止这个世界是混沌邪神的游乐场,混沌邪神们在混沌魔域中同样来回互相攻击,据说夏拉希好像单杀过恐虐大魔『流放者』斯卡布兰德。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马拉努尔艰难地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也感觉到了,似乎就像纳卡里与艾纳瑞昂血脉对上了一样了,搞不好这个魔灾也会与他们地狱之灾家族对上。然而,在他看来事情的发展可能有些搞,纳卡里现在还被困在大漩涡中,按正常的发展纳卡里会在接下来的一百五十年后出现。 当初纳卡里为了逃脱艾纳瑞昂攻击跳进了刚形成的大漩涡中,之后就一直苟在那里。随着时间的发展古老的咒语力量正在减弱,那些精灵法师的灵魂感到疲惫,世界又开始新一轮的转变了,近几个世纪以来,世界各地的灵脉节点在不断的瓦解,黑暗力量的流动变得越来越强大。 几千年以来纳卡里都在大漩涡里苟着,积蓄着力量,不让其他的存在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同时它熟悉了咒语的回路,知道大漩涡所位于的地点是古圣遗留下来的。讽刺的是它积蓄能量的同时,也变相的帮助了那些精灵法师们,因为它消耗了大量的魔法能量,让大漩涡变得更加稳定,减缓了大漩涡的瓦解速度,尽管那些精灵法师们不会这么认为。 积攒实力已久的纳卡里最终选定了一个地方,一个被遗忘的隐秘山谷,一块引路石位于那里。那里似乎被阿苏尔们遗忘了,几个世纪过去了,都没有对引路石进行维护过。没有经过维护的引路石理所应当的变得不稳定,魔法之风在引路石的符文通道中近乎失控的流转着,同时经过风吹日晒引路石的符文通道也受到了损毁。 那块引路石就一根充满锈迹的钉子,同时钉子上还挂着沉重东西,使钉子的耐久和损耗变得愈发恶劣。纳卡里只需要在恰当的的时候动一下,加速其崩溃,大漩涡外围的屏障就会被刺破,一个从大漩涡通往通往外界的通道就打开了,机会只有一次,虽然它是近乎谐星一样的存在,但它也是色孽的首席大魔,最终它在泰氏兄弟十六岁成年那年脱困了。 问题是这个世界达克乌斯来了啊,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纳卡里有很大的概率逃不出来。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就更搞了,跟艾纳瑞昂血脉对着干的纳卡里没出来,然后跑出来一个跟着地狱之灾家族对着干的魔灾,这是什么狗屁发展。 不过,达克乌斯也不在乎,就像纳卡里脱困一样,这个世界还是有规则的,尤其是在大漩涡还在的情况下。在不算艾纳瑞昂时代的情况下,困在大漩涡的纳卡里是自己逃出来的,第二次出现在现实世界是被马雷基斯拽过来的,帝国历2452年的愉悦与痛苦之夜,当对欲望女神阿萨提庆祝仪式的氛围到达顶点之时纳卡里第三次出现在现实世界,再出现也是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都终焉之时,那时候大漩涡已经接近崩溃了。 这种级别和强度的大魔,不是想出现就能出现的,除非是被拽过来,像川奎罗召唤斯卡布兰德,马雷基斯召唤纳卡里。或是有特定的条件,比如黄昏之潮之类的特定的日子,灵脉节点裂隙等等。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睡醒后,抬起头来发现大魔在床边坐着看着。 想到这里达克乌斯吐出了一口气,没事就要多寻思,寻思一圈后发现事情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再说他也不是干饭的,他已经搞明白自己的定位了,他就是一名光荣的水管工!给人妻修水管的水管工!……不是,如果有类似主线任务的话,他的主线任务就是在大漩涡还没有彻底崩坏前修复世界的各地的灵脉节点,疏通各个节点与大漩涡的关联,把大漩涡这个临时的方案一直临时住,这不就是修水管嘛…… 至于其他的都是支线任务,就像这趟旧世界之旅,达克乌斯暂时稳固住了奥比恩岛的灵脉节点,与诺斯矮人建立了外交关系,后期抽开手后支援诺斯矮人,保证靠近北极通道最前方灵脉节点安全。巴托尼亚……不用他管,有莉莉丝呢,帝国和两个洛伦…… 在一直修水管的情况下,夏拉希还能频繁找上门,那就属实有点逆天了。 “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糟糕。”达克乌斯再次安慰道,然后他把他寻思的东西分享给了杜鲁奇们听。 “我怎么……感觉,这成了我们家族的……使命了?”躺在地上的塞利雷支支吾吾地说道。 达克乌斯笑了笑,他没有说什么精灵漫长寿命要找些事来做之类的话,他叔叔在某种程度上说的是正确的,因为这确实成了地狱之灾家族的使命,即使没有明确概念,但他们确实在做了。 另一边,塔洛斯已经来到了金池,看着旋转的间歇泉犹豫片刻后,他就翻滚进水柱中。 “快看,那个艾尼尔!”一直打酱油充当啦啦队的阿丽莎指着间歇泉说道。 在精灵们的注视下,塔洛斯被水柱冲起,冲到了间歇泉的顶峰,眨眼间他就站在了顶点,站在艾万的身边。他拥抱他的爱人,试图带艾万离开,把艾万带到安全的地方,远离这所有的一切。然而,当他伸出手时,他又惊恐地缩了回去,他能感觉到恶魔对他爱人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破坏,他凝视着艾万的眼睛,他知道他的爱人已经消失了,现在艾万的眼中只剩下痛苦和疯狂的空洞。 “她……” “她已经死了……”科洛尼亚知道凯亚在问什么。 达克乌斯的表情再次变得奇怪了起来,事情不受控制的向另一个方向发展,但……如果分锅的话,似乎也没法分?他在来的时候已经知道塔洛斯与这位金池保护者之间的关系,他们似乎都没做错什么,谁都没有做错什么,包括他自己。 那两个斯卡文巫师窥视金池的力量、艾尼尔们为了保护劳伦洛伦舍生忘死的战斗着、远古树人为了对抗鸡蛇兽甚至不惜舍弃生命选择与鸡蛇兽同归于尽、塔洛斯作为未来的领主履行了自己的职责、金池保护者为了让战斗的胜利,为了爱人,为了保护金池选择了这么做、达克乌斯带着队伍还特意起了一个大早赶过来支援。 达克乌斯认为自己没有锅,毕竟他不知道战斗的走向,具体发生了什么,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不能因为他来晚了就把锅甩在他身上,如果再选择一次他还会让队伍在通过世界根须传送过来后修整一番,再说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达克乌斯知道如果金池保护者选择不这么做,事情发展到现在早已经结束了,但随着来到这个世界,对精灵了解的深入,他知道不管是杜鲁奇也好、阿苏尔也好、还是两个洛伦中的艾尼尔和阿斯莱也好,本质上都是精灵,灵魂的深处都潜藏着邪恶。这可能作为人性所拥有的,可能是因为当初艾纳瑞昂拔出凯恩之剑后附加在精灵身上的诅咒。 夏拉希虽然专精于猎杀其他的大魔,但本质上也是色孽的守密者,守密者知道每一个凡人最私密的欲望,会吐出无法抗拒的低语许诺来诱惑凡人。诱人的幻象将铭刻在凡人的头脑与理性之中,哪怕是一秒钟的遐想都会使这股念头嵌入地更加深邃,迟早会以最可怕的方式从思想的阴暗角落里迸发出来。 更直白的说,就是金池这个鬼地方由于有守密者的存在,一直散发着混沌腐蚀。金池保护者在守护金池的同时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守密者腐蚀着,用绝对中立的说法就是,她无法理解混沌的本质,看不到所珍视的、被称为情感的精神缺陷是邪恶的滋生地,然而这就是悖论,除非都是大傻子。 纳卡里在大漩涡苟了千百年后选择一处破败的引路石作为突破点,同样夏拉希在被困在金池千百年后选择金池的保护者作为突破点,金池保护者就像活的的引路石,就像一颗随着时间推移在不断生锈的钉子,在一个恰当的时间,恰当的点,这颗钉子就脱落了。 悲戚的塔洛斯胸中燃起了怒火,他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守密者,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跳到守密者的肩膀上,将战刃捅入大脑,但他知道这种的举动既愚蠢又徒劳,对于由情感和思想等无形物质组成的事物来说,身体算什么?然而他还要做些什么,这是作为云行者家族继承人的责任,同时他要为他的爱人报仇。 塔洛斯用双臂紧紧抱住艾万饱受折磨的身体,这是最后他俩一次拥抱,他用匕首轻轻一刺,匕首轻而易举的刺穿了艾万的要害。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泪水不停的从他眼睛流出,他闭上流泪的眼亲吻着艾万的脸颊,随后将匕首推的更加深入,直到他刺穿了自己的身体并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与他爱人的血液交融在一起。 达克乌斯站在那看着这对爱人,他在这一瞬间被触动了,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然而塔洛斯并没有让事态进行发展,太晚了,夏拉希已经彻底从金池中逃离了,艾万现在对夏拉希来说已经失去了用处。 夏拉希并没有发出尖叫,并没有一阵呼啸的狂风卷过把它重新吸回金池中,并没有蹄足笨拙地摇摇欲坠,随后身体倒了下去变成虚化状,一切都太晚了。 “一切都是因为莉莉丝!” 达克乌斯突然寻思明白了,他知道锅应该给谁了。如果莉莉丝作为一名先知,一名预言者在莱宾之泉告诉他确切的时间和地点,也许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所以锅是莉莉丝的!没毛病! “那个怪兽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还能动的雷恩突然说道。 达克乌斯转过头看向了那边的战斗,随着时间的推移,龙蜥开始逐渐陷入下风。 精通战斗的夏拉希展现出强大的战斗技巧,在对抗龙蜥的时候毫不示弱,长枪连续的打击、割裂、和刺穿,龙蜥的抵抗逐渐疲惫。龙蜥的动作变得迟缓,力量消耗殆尽。 而夏拉希还在不断发动猛烈的攻势,似乎想把这千百年被困的仇恨发泄出来,他的爪子、长枪和决心仿佛不可战胜。 龙蜥的身体出现了大量的伤痕,它显然无法与这个时候的守密者对抗。 达克乌斯知道龙蜥虽然与龙沾边,但不是龙,这些与古圣有关联的龙蜥栖息在古圣的花园中,是世界最神秘的存在之一,甚至除了古圣以外的生物都不知道龙蜥的目标是什么,究竟是独立的种族,还是蜥蜴人的分支之一。 龙蜥是强大的巫师,能够本能地利用魔法之风的力量,而非通过后天学习来掌握,虽然这意味它们不能延伸,学习很多魔法,但它们对辜尔和纪伦之风的熟悉程度只有少数造诣颇深的法师才能企及。 据说,咒咏者希望能得到一只龙蜥的教导,但即使常年居住在森林里的他们也很难寻找到龙蜥的踪迹。因为龙蜥很少离开隐秘的栖息地,只有在森林发生危险时才会偶尔出现,而且通常会唤醒树木和灌木丛来碾压和勒死入侵者,而不是近身肉搏,哪怕是肉搏也是入侵者被法术困住了,才会上前给予最后一击。 然而……现在是阴影时刻,龙蜥的法术暂时不管用了,只能与擅长近身战斗的夏拉希近身肉搏。 “阴影时刻还有多久会过去?”达克乌斯问道。 “也许一下秒,也许……”科洛尼亚迟疑地说道,她接着又说道,“这是劳伦洛伦,你知道时间在这里是不稳定的。” 达克乌斯看了一众伤病号,看了一眼还站着但没有战斗力的精灵们,他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盯着正在战斗的夏拉希看了起来,他知道如果不做些什么搞不好龙蜥会死,之后他们在场所有的精灵都得死。 看了片刻的达克乌斯头皮更麻了,他发现这个夏拉希战斗的时候确实是恐怖,那个长枪加盾牌,再配上两只爪子和长袍上伪足肢体,战斗起来全方位都没有死角。 但达克乌斯还要做些什么,不然接下来等待他们的遭遇将是恐怖的,他可不想现在就去色孽那里报道。 第258章 无愧赫尔班之名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达克乌斯拒绝了跃跃欲试的雷恩,接过雷恩的现实之刃,同样他也拒绝了吉纳维芙,接过那把反曲匕首。他并不害怕,更也没有愤怒,就像做着一件顺其自然的事,就像在船上做饭,就像在甲板上晒着太阳看书。 或许这是守密者散发出使人倦怠的催眠麝香产生的反应,亦或许是达克乌斯对目前形势做出的反应,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发现他确实有一种仁慈和慷慨的特性,他能接受同伴的战死,因为战死可能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但他不想让他的同伴像毫无价值的炮灰一样被守密者锋利的刀刃收割,他的价值观中始终认为这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数量在面对这种怪物的时候没有丝毫作用,如果真的有用的话,就不需要什么狗屁英雄了,农兵都能硬生生堆死。 精灵们看着达克乌斯的举动,他们的表情都动容了,受伤躺在地上的还试着挣扎爬起来,他们或是达克斯的兄弟,或是发小,或是亲人,或是扈从,他们太了解达克乌斯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我们已经尽力了,我再试着做最后一搏,如果失败了……我们就有多远跑多远。”达克乌斯压了压手制止了精灵们的举动,随后他又笑着对精灵们挥了挥手。 夏拉希的体型很大,速度很快,非常强壮。它的长枪和爪子就像裁缝的剪刀一样,能把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瞬间剪成两半,它刚才没打算那么做或许是想接下来进行玩弄。凡人的普通武器对它来说几乎是无用的,达克乌斯能看到龙蜥的武器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击中它,但随着阴影时刻的到来,武器只会弹回或是穿过幻影,似乎像是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保护它。 科洛尼亚没有去看已经开始找机会准备进攻的达克乌斯,而是看着金池陷入了沉思,此刻的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实际上她在露丝契亚大陆待的三年是她在魔法造诣收获最多的三年,那位阿多希-特赫加教授的知识远远比达克乌斯想的还要多。作为一名二代史兰魔祭司,所掌握的魔法知识远远不是族母能比的,在她看来那是无可争议的魔法大师,可以通过灵脉网络驾驭能量,能够指挥只有最强大的精灵法师才能理解的世界、宇宙和时间的力量。 尽管每个物种使用不同的咒语来施展法术,但史兰魔祭司和精灵大法师使用的咒语基本上是一样的,因为神秘的古圣将高等魔法的艺术传授给了第一代史兰魔祭司,而这些史兰魔祭司反过来又指导了精灵,除此之外,史兰魔祭司还知道精灵无法使用的独特高等魔法咒语。 科洛尼亚从地上漂浮了起来,法袍下的双腿像史兰魔祭司那样盘了起来,阿多希-特赫加曾经告诉过她,史兰魔祭司在冥想时会与灵脉网络保持平行,并采取预防措施以避免接触大地。因为大地自大入侵以来就被污染了,如果史兰魔祭司从承舆上下来,在地面上施法就会被大幅削弱,她也问过阿多希-特赫加为什么夏克斯帕蒂不在这个范围内,阿多希-特赫加告诉她那是因为夏克斯帕蒂的核心在那几颗星石上。 阿苏尔法师可以在奥苏安的荷斯白塔学习高等魔法,阿斯莱咒咏者需要在艾索洛伦的高阶织法者的指导下学习,而杜鲁奇则不具备相关体系,在马雷基斯母子的影响下,他们都学习使用黑暗魔法,也就是德哈。在eltharin语系中,高等魔法也被称之为奎许。 通常只有史兰魔祭司和被祝福的精灵可以获得学习高等魔法的天赋。 如果阿苏尔是伊莎的信徒,并在阿瓦隆被永恒女王认可或是祝福,或是在艾索洛伦中接受艾瑞尔女王的祝福。 在缺乏对某一种魔法之风的理解时并不妨碍高等魔法的施放,因为高等魔法与黑暗魔法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由魔法之风的组合所组成的,当然如果要精进的话,后续还是要了解其他的魔法之风。 奎许能量的优点是在某个魔法之风很弱的区域,也可以使用,但是缺点是在某个魔法之风很强烈的地区使用会很困难,同时高等魔法的法术比其他的法术提供更多的过载。 科洛尼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在她初到露丝契亚的时候,三位史兰魔祭司帮助她抑制住了诅咒,让诅咒变成了最开始出现在她手臂上的样子,平常她用药剂维护着。随着阴影时刻的到来,她的手臂又发生了变化,由紧密编织的环和螺旋组成的蛇形纹身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恐怖的黑蛇游走。 阿多希-特赫加曾告诉科洛尼亚,这是一个诅咒的同时也是一份祝福,起初她还不理解,并且她还厌恶用绝对中立角度发出的审视式话语,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思考和所见所闻她也大概懂了阿多希-特赫加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德哈能量从本质来说就是混沌能量,区别仅在于施法者的认知来源,大部分女术士不想堕入混沌,所以会一边使用黑魔法一边努力避免风险,在被混沌腐蚀的边缘反复试探。 如果说奎许代表魔法八风最平衡最协调的形式,那德哈则是魔法八风最混乱最冲突的表现。 史兰魔祭司能够在不说话的情况下,通过心灵感应施展高级魔法,他们身体做出的姿势幅度很微小,通常只是最轻微的手指动作,尽管有些史兰在导引大量的魔法之风时,会挥动他们的骨瘦如柴的手臂。 科洛尼亚再次闭上眼,金池中源源不断的德哈能量汇聚在她的手臂上,漂浮着的她学着史兰魔祭司的动作,小幅度的挑动着手指。 “既是诅咒,又是祝福。”科洛尼亚没有念动咒语,而是小声念叨着阿多希-特赫加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远在露丝契亚的阿多希-特赫突然睁开了眼,在灵蜥祭司的注视下,他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他感应到了他的学生正在试图与自己建立联系,他知道他的学生正通过灵脉网络与他建立心灵感应联系。 与此同时,奥比恩岛神庙城市孔夸塔中正在冥想的三代史兰魔祭司坦可夸可也睁开了眼睛,他开始伸展手臂,试图维护并进入这道联系中。大漩涡中的卡勒多也注意到了一些节点正在试图建立联系,在他的带领下,精灵的大法师们开始维护这条丝线。 虽然阿多希-特赫加曾用绝对中立的话语评价过科洛尼亚的手臂,但同时阿多希-特赫加也教了她一些使用手臂的奥秘,阿多希-特赫加认为她在非特定的情况下不需要使用奎许,德哈就够了。不过阿多希-特赫还是教了她一个独属于史兰魔祭司才会掌握的高等魔法法术,因为阿多希-特赫认为在她手臂的加持下,会在特定的情况下施放出这个奇特的高等魔法法术。 在精灵法师们的注视下,科洛尼亚的手在不断的小幅度挥动着,做着某种奇怪的手势,她虽然能独自施放出这道法术,但她还是试着与阿多希-特赫建立联系,结果联系成功了。在阿多希-特赫加的辅助下,她手指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 科洛尼亚能感受到与史兰魔祭司联系的刺激,就像电流在不停的划过她的身体,随着法术的施放,她对这个法术的认知更加清晰,更多对魔法见解涌进她的脑海。她知道应该把手放在哪,知道如何变幻手指,她知道如何通过手臂把德哈转变成奎许,她知道如果这项法术施展成功的话会对那个赫尔班造成非常大的伤害。 是的,在阴影时刻这个特定的环境下,手臂既是诅咒,又是祝福。就像混沌邪神不止有一个面一样,在淫乱的同时也有纯爱,在杀戮的同时也有勇气,在疫病的同时也有健康。 同样从南北极之门涌出来的混沌之风,也有不同的面,就像在阴影时刻降临之前,金池中的能量并不是德哈能量,而是浓郁的纪伦和辜尔之风,现在,科洛尼亚通过阿多希-特赫加之前的教授,把金池中的德哈通过手臂转换成了奎许。 奎许像红酒倒在杯子里一样通过手臂流入了科洛尼亚的身体中,这既使她感到兴奋,又使她感到痛苦,她不知道她的手臂和她的命运会在以后走向何方,同时她现在的生命和灵魂都处于危险之中,因为她认为自己的身体并不足以充当灌输奎许的容器,更直白的说,她走上了与之前那位在间歇泉中屹立的艾尼尔织法者同样的道路。 然而,科洛尼亚又知道达克乌斯要对这个赫尔班造成伤害的话,就需要更多的力量,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此刻的她别无选择,她选择义不容辞!这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延续千百年的传统,这是地狱之灾能屹立千年的关键所在。就像她的弟弟,她的叔叔在明知道打不过那个赫尔班的情况下,还毅然决然选择战斗,现在需要她做出些什么了。 不止在场的精灵法师们注意到了科洛尼亚的变化,正在战斗的夏拉希和龙蜥也注意到了。 龙蜥作为精通魔法的生物,当然知道那个精灵在做着什么,它看到了机会,它不会让这个千百前被它困住的恶魔如愿。 夏拉希那圆鼓鼓的眼睛中闪过了惊讶之色,在那一瞬它不理解,那个精灵在见到之前精灵的后果后还选择踏上这条路,但它作为守密者又突然理解了。它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在它看来这是一份献给它主人的鲜嫩佳肴,那个精灵的灵魂燃烧的是那么明亮,明亮到在这个阴影时刻点亮了周围的黑暗。 不过没关系,这将是夏拉希的乐趣,它知道即使阴影时刻过去了,它也是力量强大的,因为金池中的能量可以源源不断的支撑着它,它将一一追猎,就像猫折磨老鼠一样折磨这群精灵,它将教会这群精灵恐怖的含义。 “我会先从你的手指和脚趾开始,我会将其剪得非常精致,精神甚至不会让你想念。”夏拉希的嘴里吐出了欢愉的词语。 可很快,夏拉希就意识到了不对,那个精灵似乎非同寻常,那个精灵所引动的力量非常强,强到它的内心发生了悸动。然而正当它准备阻止时,它身边的龙蜥拖住了它。 “支援我。”阿拉塔尔喊道,作为同样被阿多希-特赫加教导的女术士,她当然知道科洛尼亚在做什么。 一道湮没术突然出现,挡住了夏拉希的飞弹,正当它再次准备施放魔法时,它发现来不及了,那个精灵法术酝酿的法术已经成功施展出来了。 夏拉希没机会了,它浪费了唯一的一次机会,它作为猎杀其他的大魔的存在,被它的主人创造出来后,技能都点在追猎和近身战斗上了,它在魔法的造诣远不纳卡里和其他的守密者。 一个太阳悄然出现在黑暗中,如一颗巨大的宝石,它的光芒渐渐洒在茫茫阴影之上。在这片黑暗的洪流中,太阳犹如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辉。随着它的出现,阴影开始褪去,一切都变得清晰而明亮。 这颗由法术创造的太阳渐渐升高,照亮了这片已经被黑暗笼罩的领域。它的光芒穿透了恐怖和不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将黑暗的统治打破。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的光芒变得愈发炽烈,达到了无法言喻的强度。它开始在半空中膨胀,变得越来越大,照亮了整个领域。 精灵们闭上了眼睛,因为光芒太刺眼了,简直无法用肉眼直视。 还能动的吉纳维芙在太阳出现那一刻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能感觉这道法术会对她造成强烈的伤害,她头也不回的开始移动,试图移动到看不见太阳的地方,移动到能挡住太阳光芒的树干背后。 “我……这啥啊?伊扎塔的救赎?这就有点离谱了!”在移动的达克乌斯同样捂住了眼睛,这一刻他又看到了他的族母,他的内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寻思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骇人的法术。 达克乌斯愿称这颗太阳为赫尔班族母,就像卖原子弹小女孩的祖母一样,小女孩点亮原子弹,使整个镇子上的人们都见到了小女孩的祖母。 下一刻,太阳突然发生了爆炸。巨大的能量涌动,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如一颗恒星炸裂开来。光芒扑面而来,席卷一切,将整个金池变成了一片光明的狂潮。爆炸的余音回荡,仿佛是新生的宇宙,一个全新的开始,黑暗被永久地摧毁,而光明将永远照耀下去。 达克乌斯依然完好的站在那,但还是有些站不稳了,因为他头晕目眩,他的双耳在轰鸣着。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法术是什么,但他知道这是机会,他知道这道法术会对守密者那鼓出的眼睛造成恐怖的伤害,那个赫尔班无懈可击的防御在这一刻被打破了,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强忍着不适的他召唤海之三叉戟飞到了他身边,他抓住海之三叉戟向那个赫尔班飞去,接下来就要看谁才是赫尔班了。 与达克乌斯想的差不多,这就是丐版的伊扎塔的救赎,属于史兰魔祭司的独门高等法术『心灵震爆』,这道法术是由奎许组成的精神能量,透过目标的防御和护甲造成指向性的杀伤,当然恶魔和亡灵生物不在指向性范围内,而是必须遭到攻击,并且会对其造成额外的伤害。 在心灵震爆的基础上引导出的法术就真的是『伊扎塔的救赎』了,一个过载的大范围aoe杀伤,就是初代史兰魔祭司克罗卡所擅长的。 当然还能在伊扎塔的救赎的基础上再进行过载,引导成法术『众生平等』。不过这道法术是有代价和条件的,只有初代史兰魔祭司能施放,并且施放出来后会牺牲自己,但也能扭转战局,所有在视线范围内的敌人都会被自动杀死,一道正正意义上的大灭杀法术,后果之前也提到过,初代史兰魔祭司克罗卡、布洛特波瓦和奇科塔就是这么没的。 遭受剧创的夏拉希哀嚎着,它嘴中发出既愉悦又痛苦的哀嚎声,它的视觉被针对性的法术干扰了,但它的战斗本能还在支撑着它战斗着,而且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它的长枪扫向了正在快速靠近的达克乌斯。它相信凡人是无法打败自己的,因为它被创造后就不是用来针对凡人的,它太自信了,它知道自己会赢,而且时间站在在它的那一方。 达克乌斯操纵海之三叉戟躲过了夏拉希的扫击,通过近距离观察,这个守密者的皮肤上覆盖着奇特的盔甲,分泌物在它的盔甲上闪闪发光,但被法术冲击的一面已经被灼伤了,盔甲露出支离破碎的裂痕和缝隙。如同其他的守密者和色孽亲王那样散发着奇特的味道,有一种辛辣的麝香感觉,既令人感到不安,又有一种催眠作用。 色孽的产物有着世间所有美好的产物和结构,比如壮硕的胸膛,弧线优美的手臂,散发着迷人曲线的臀部和大腿,但奇怪的是这些世间所有美好的元素组合在一起后,产生的只有恐怖与扭曲。 达克乌斯突然笑了出来,他发现他真的跟色孽绕不开,或许他与德鲁萨拉之间的关系,也在吸引着色孽吧。 “你即将投入我主人的怀抱,因为最后能笑出来的赢家将是我!”夏拉希聆听到了达克乌斯的笑声,笑声冒犯了它,它的声音不再欢愉和痛苦,而是充满了愤怒,随后它又用优美的声音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搭理夏拉希,而是松开了海之三叉戟利用靴子突然出现在夏拉希的肩膀上,好不容创造的机会可不能因为说废话浪费掉。 科洛尼亚感觉自己正在燃烧着,她发现自己有些莽撞了,她是第一次施放威能如此恐怖的法术,而且这个法术还是高等魔法。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团灰烬,然而当她用第二视觉看到自己的身体时,却发现完好无损,她的手臂散发出奇特的白光,奎许正通过她的手臂源源不断散发出来。 用第二视觉继续观察的科洛尼亚看到达克乌斯就像一颗太阳闪烁着,在她创造的机会中与一个完全没有希望打败的对手缠斗着。而夏拉希则散发着淫荡的紫色和其他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奇怪的颜色,她能看到金池中的能量通过线条源源不断进入夏拉希的体内,就好像夏拉希是某个东西末端手指上的木偶,被一个更强大的东西刺穿了现实的帷幕投送到了这里。 科洛尼亚知道这就是混沌恶魔,她的内心没有复杂的思想波动,她不会试图理解一个恶魔的动机和存在的意义,因为这毫无意义。她只知道,她接下来要切断恶魔与金池的联系,这样也会切断恶魔与现实的联系,从而打破恶魔与帷幕后面那个创造者的联系。如果能达到这个目的,恶魔虽然不会重新被封印到金池中,但恶魔的身体会破碎,无法维持,从而返回混沌魔域。 看着不断与恶魔缠斗的达克乌斯,科洛尼亚知道她应该再做些什么,她把涌入手臂进而涌入身体的奎许集中起来,从而再次与金池中的德哈联系起来,形成一种武器。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她感觉到了痛苦,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着,她的心跳不停的加速,她肺部的空气好像燃烧了一般。 很快,一道高等魔法法术再次出现,直接附着在夏拉希的身体上。瞬间,奎许变成了毁灭性的力量,燃烧着它的身躯,正在扭动爪子的它感受到了奎许的到来,它痛苦地尖叫起来,它的爪子抽搐着张开。 金池中的德哈通过科洛尼亚的手臂转化成了奎许,强烈的能量又通过法术的形式灌输到混沌恶魔的身体中,奎许像闪电一样劈啪作响,像火山熔岩一样灼烧着,像潮水一样冲击着。 夏拉希痛苦的嚎叫声震耳欲聋,它本就遭受重创的盔甲变黑裂解,紫色的脓液顺着伤口漏了出来,但脓液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被奎许融化了。正当它鼓出的双眼转向科洛尼亚,用某种强迫性的手段向科洛尼亚招手,从而打断施法时,达克乌斯一边操纵海之三叉戟刺向它的心脏,一边用猩红剑刺向裂开的盔甲缝隙。 被干扰的夏拉希没有干扰科洛尼亚的施法,科洛尼亚还在持续输出着,夏拉希依旧在嚎叫着,燃烧着。 夏拉希朝着科洛尼亚的方向移动,就像顶着逆流的潮水艰难行进一样,它的爪子发出威胁性的咔嚓声。它想用物理的规则消灭科洛尼亚的生命,切断科洛尼亚与金池的联系。 然而,旁边的龙蜥也不是吃干饭的,手中的棒子狠狠地砸向夏拉希的腿部。 夏拉希用长枪接下了这一击,就在它准备把长枪投掷向科洛尼亚时候,它的身体已经完全被炽热的奎许包围了,它痛苦地尖叫着、咆哮着和哀嚎着,它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脆弱,盔甲和皮肤还在持续的开裂着,就像一个被即将煮熟的螃蟹一样。 达克乌斯操纵着被击飞的海之三叉戟再次向夏拉希心脏的位置袭去,同时他抽出的猩红剑对准夏拉希脖颈裂开的缝隙再次捅了进去。 “无愧于赫尔班之名!” 达克乌斯咆哮着,他能感觉到猩红剑刺入了夏拉希的体内,猩红剑迸发的火焰在灼烧着夏拉希的身体,他没有再次拔出猩红剑,而是抽出现实之刃劈砍了起来。脓液顺着夏拉希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出,空气中弥漫着腐败和麻醉性香气混在一起的难闻甜臭味。 然而,达克乌斯真正的杀招是海之三叉戟,上一秒不知道三叉戟能否造成伤害的他,很快在一下秒得到了答案。 在精灵们的注视下,三叉戟突破了屏障,精准的刺入夏拉希心脏的位置。 乌云散去了,阴影褪去了,金池的上空显现出一片清澈明亮的蓝色,阳光微妙地移动着,预示着阴影时刻的结束。 “我会回来复仇的,追猎刚刚开始。”夏拉希艰难地说道。 夏拉希被烧焦的皮肤上冒出了薄雾,它身体的轮廓正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消失,它摇摇晃晃地移动着,朝着森林的方向走去,但它的身体就像流星撞击着空气一样崩解,像流星坠落一样燃烧,很快它的身体就彻底消失了。 随着夏拉希的放逐,其余的恶魔也跟着消失了,还在霍克希思荒野上鏖战的恶魔逐渐崩解,战斗胜利了。 “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太阳,但我永远不希望再看到你。” 第259章 尴尬的大眼瞪小眼(过渡章 有科普) “你……回来了?”满身伤痕的龙蜥拄着石棒看着身前的达克乌斯问道,过了片刻,没等达克乌斯回答便接着说道,“不……你还没有。” 已经安稳落地的达克乌斯听到龙蜥嘴里说出的纯正eltharin语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他大概知道龙蜥在嘀咕什么玩意,毕竟龙蜥与古圣有某种联系,搞不好眼前的龙蜥还见过古圣。所谓的回来,又没回来,八成指的是古圣『失落者』阿斯霍兰卡,但他还是感觉很扯淡,毕竟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而且他也没有作为古圣的配套记忆,难道真的以另一种方式回归了?他始终认为这太扯犊子了。 然而,令达克乌斯尴尬的是,他也没法问什么,也没法说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他开始寻思龙蜥说的话,他认为重点不在第一句,而是第二句,什么叫还没有?等他真正回想起来的时候就代表他作为古圣回归了?以一个精灵的形态?这也太……不过下一秒,他又寻思到了什么,或许他应该问问那些精灵神,毕竟曾经一位被称作里格的雌性古圣与一位被称作美克斯的精灵神结合过,并诞下或是用古圣生物技术创造了一个被称亚马逊母亲卡利姆的子嗣。 或许,达克乌斯再回露丝契亚的时候应该正式拜访下那些亚马逊人。 “想我了吗?”达克乌斯仰着头看着身前前身有将近八米高的龙蜥,鬼使神差地问道。 达克乌斯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抽什么风,居然能说出这句话,不过……龙蜥那诧异和错愕的表情或许间接证明了什么。 龙蜥或许与巨龙和龙蜥一样,都是古圣降临前就存在的生物,因为三种生物大差不差,都具备六个肢体,只是各有区别,比如巨龙是四肢加翅膀,这不就六个嘛……龙蜥与龙魔一样,都是中后肢着地,前肢手臂。 达克乌斯又寻思到了之前奥比恩岛发现的蛮龙石板,他越看越感觉蛮龙是集巨龙和龙蜥的大成,综合出来的改造生物。蛮龙那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的前肢和健硕有力的后肢与龙蜥实在太像了,而且蛮龙的身形也介于巨龙与龙蜥之间,经过优化后的比例趋于完美,呈现黄金比例。 而且,达克乌斯还记得貌似蜥蜴人畏惧龙蜥,同时史兰魔祭司也不准许蜥蜴人去打扰龙蜥。古圣的工具人是史兰魔祭司,而蜥蜴人则是史兰魔祭司的工具人,换句话说蜥蜴人虽然是古圣创造的,但蜥蜴人不是为直接为古圣服务的,而是为史兰魔祭司服务的。就像……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虽然我封臣的封臣,是我创造出来的。 蜥蜴人畏惧龙蜥,是否像蛮龙那样,蜥蜴人的生物基因中带有龙蜥的基因,有一种血脉压制或是始祖之类的存在,然后作为交换,古圣改造了一片花园让龙蜥在那里生存,而这花园就是现在的两座洛伦森林? 古圣与作为原住民的龙蜥属于一种半合作,又有些……总之不能说关系好,但也不能说关系差,反正就那回事。不熟,但平时也打招呼…… 当然,这一切都是达克乌斯寻思的,有的东西不能问,问出来就着相了。彼此之间的默契和平衡就会打破,再说问了之后得到的答案又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他虽然是古圣伊奇的乌玛克,但按照正正八经的层级来说,他就是古圣!就像能够分享时间和秘密的古圣波泰克一样,波泰克是专属于古圣泰波克的使者。 再加上石板的铺证和达克乌斯所作所为,他这个丐版古圣才能在露丝契亚吃的开,进而干了很多离谱的事,很多之前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他也知道还是有一些史兰魔祭司对他有看法,因为缺少更大的实锤,但好在以马兹达穆迪为首的掌权派史兰魔祭司支持他。不过他目前不是阿斯霍兰卡,或者现在不是,起码目前不是,以后?谁又知道呢。 追溯以前对现在的达克乌斯来说没什么用,当下他应该捞些好处,他带来的同伴几乎全躺了,而且他感觉荒野那边的情况也不乐观、毕竟这次可不是在露丝契亚沙漠那次,没有么多太阳引擎在恰当的地点进行压制和消耗,还有史兰魔祭司提供魔法支援,这次是真刀真枪的肉搏,人员肯定会出现损失。 “我的同伴并没有保护这座森林的义务,但他们还是选择保护。”达克乌斯看着龙蜥不亢不卑地说道,他看着没有搭话反而一直盯着他的龙蜥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这座森林的守护者,我也知道你擅长操纵纪伦和辜尔之风,所以……我希望你能与我的同伴交流一下。”他说到最后把举起大拇指往身后挥了挥。 “献给……库库尔坎!”过了片刻,龙蜥点了点头,并伸出手指向金池的方向说道。 “库库尔坎……”达克乌斯低声嘀咕道,随后大声笑了出来,他知道库库尔坎的含义,看来这趟还是有收获的。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天空再次变暗,一道阴影在天空中划过。 在龙蜥和精灵们的注视下,一只庞大的巨龙落在了金池的空地旁。 “你……来晚了。” 达克乌斯能明显的感觉到龙蜥在说出这句的时候带着不悦的情绪,似乎介意巨龙在这时候的到来,他看着眼前的巨龙,这是一只绿龙,不是……是一只森林龙。 森林龙是一种稀有的亚种巨龙,在埃尔辛·阿尔文的两座洛伦森林中繁衍生息,与隐匿在其他角落巨龙不同的是,生活在森林中的它们并没有陷入难以唤醒的长眠中,或是被那群屠龙者猎杀,而且在森林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成为了森林的一部分,它们成为了森林意志的延伸,虽然它们仍然是贪婪的掠食者,但它们只在需要的时候猎食,其余的时间都蛰伏在森林的深处,不被任何存在发现。 只有面对强大敌人入侵森林的时候,森林意志才会寻求森林龙的帮助。与某款游戏不同的是,它们的实力非常的强悍,很少有谁能坚定地抵抗它们的愤怒,除非能控制自己目睹巨龙时产生的恐惧感。箭矢和子弹无法伤害它们的鳞片,然而,它们的巨爪和利牙却能像收割庄稼一样横扫一支军队。即使是那些处于它们攻击范围外的敌人也并非安全,因为它们还会喷吐龙息。 森林龙虽然外表比较丑陋,但它们很聪明,就像某个面位的绿龙一样。尽管它们与绿龙一样对森林之外的事情保持着浓厚的兴趣,但它们没有绿龙那种乖戾的性格,不过它们与绿龙一样喜欢听故事,偶尔会找凡人获取一些情报,如果一个被抓到巢穴的凡人能填补它们的认知空缺,它们就有很大的概率放过凡人,如果信息没啥用或是故事比较无聊的话…… “我的朋友,我并没有收到信息。”森林龙说话的语调带着某种奇怪的韵律,它并没有对龙蜥进行过多的解释,它转过头看了金池一眼后甩了甩头,显然它已经知道金池发生了什么变化,接着它又转过头看向龙蜥身旁的精灵,它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啊~瞧瞧我看到了什么,洛依克的化身!唔,还有其他的存在。” 家学渊源的达克乌斯知道奥苏安的巨龙很少关注那些精灵神,但事情总有但,洛依克就是其中的特例,或许森林龙与奥苏安的火龙一样对洛依克保持着足够的尊敬。 从本质上讲,巨龙是一种狡猾而聪明的生物,它们欣赏欺诈之神从色孽手中救出精灵灵魂的骗术,以及洛依克在完成任务后用来躲过色孽复仇的诡计。事实上,许多森林龙都坚信洛依克的聪明才智是在巨龙的指导下磨练出来的。但追随洛依克的战舞者们却不这么想,战舞者们觉得事实恰恰相反,并喜欢通过和森林龙切磋武力和才智来证明这一点。 还没等达克乌斯说什么,森林内又出现了响动,他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来,只见树木的根部在不停的移动着,似乎为某位存在让出道路,片刻后,他看到了之前被他救下的远古树人正向金池大步走来。 “嚯,又来了一位森林意志。”达克乌斯低声调侃道。 与龙蜥、森林龙一样,树人也是森林意志,森林意志是一个极其抽象的名词,就好像两座洛伦森林具有灵魂一样,生活在洛伦森林中各种生物就是森林意志的代表,比如巨鹰、巨隼和牧鹿也是,只不过层级仍然存在,并不像狮子王中那样花团锦簇,毕竟大家都要吃饭的。 树人严格来讲是木灵、是森林精魄,不过这种精魄比较强大,能与一颗活树绑定,并以自己的意愿来重塑活树的形体。但这么做的后果是不能被更改的,因为当一个精魄与一棵活树绑定时,这种链接是不可逆的,只有死亡才能切断彼此之间的联系。绑定的那一刻起,精魄的意志开始塑造和驱动活树,长满粗糙树皮的树枝当作精魄的手脚,就这样一个树人诞生了。 而远古树人则是最年长和最强大的树人,它们的存在已经超乎了凡人的认知,并受到所有森林众生的尊敬。劳伦洛伦与北面的诺斯卡森林中的远古树人保有量较少,现在诺斯卡森林中树人更是绝迹了,真正的大头在南方艾索洛伦森林中。 在那帮躺着的精灵看来,达克乌斯作为一名精灵正在与三位奇怪的远古者存在谈笑风生,实际上……并没有。他虽然站在三位形态各异的远古者中间,但他并没有谈笑风生,因为没什么好谈的,吃了吗?你多大了?愿意跟我走出森林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他光是寻思寻思就尴尬到能用脚趾缝在地上扣出一个伊塔扎出来。 有的存在,越老越话痨,比如马雷基斯,而有的存在,越老越自闭,显然达克乌斯眼前的龙蜥和远古树人就是这种存在,而那位森林龙正在直勾勾的看着他,就差嘴角流出不争气的泪水了。 “献给库库尔坎!”龙蜥打破了大眼瞪小眼的僵持,它指着金池说道。 “看在你们和洛依克的份上,我愿意献出我的精粹!”森林龙仰起头有些傲娇地说道。 远古树人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 然后,又没然后了……三位远古者在等,它们在等金池中的能量进行扭转,回归原态。 “既然这样,还有些时间,我去做些安排。”达克乌斯知道夏拉希脱困后,金池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反而后续还会成为祸端。而且现在的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好像有金池中有石板的存在,如果要取出石板,那更得把金池抽空了,现在他不想继续待在这尴尬的气氛中了。 达克乌斯扛着海之三叉戟大摇大摆的走回了精灵待着的区域,对着一众看着他的精灵们耸了耸肩。 “看来我们不用跑了。”达克乌斯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随后把现实之刃抛向了雷恩,正当他准备把反曲匕首还给吉纳维芙的时候,他发现吉纳维芙不在这里,他接着问道,“吉纳维芙呢?” “她在第一个法术成型前就跑了,但愿她没事。”阿拉塔尔说道。 达克乌斯又耸了耸肩,看向了以雷恩为首还能动的杜鲁奇,雷恩接过他抛过来的反曲匕首后点了点头,随后抽调了几个能动的杜鲁奇,顺着吉纳维芙之前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他又把注意力转向了科洛尼亚的手臂,他想不看到都难,因为科洛尼亚的手臂跟之前他见过的完全不一样。 同时达克乌斯也知道刚才的法术是谁放的了,如果刚才没有科洛尼亚显圣,这会他们应该早跑了,没错的话刚才科洛尼亚应该放了两个高等魔法法术,第一个法术是小型伊扎塔的救赎,太阳爆炸的那一下他才能突破夏拉希的绝对防御。第二个法术是秘法裂解,而且秘法裂解还是过载的,不然不可能对那个赫尔班造成那么大的伤害,从而破坏了夏拉希的防御,给他提供了击杀的机会。 这会的科洛尼亚已经虚弱的躺在地上不能动了,达克乌斯也没有发出亲切的问候,不擅长交际的他不擅长那套,而且也不能因为他的问候,对方在难受的状态回复后,下一秒变好了……既然不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都是家人,也不是领导慰问。 “它没事吧?”脑回路清奇的达克乌斯转而问向了阿丽莎。 得到没问题的回复后,达克乌斯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排,无非就是等金池的能量逆转后,让阿丽莎用纪伦之风治疗下精灵们,之后的事等他回来再做,他得先回荒野一趟,他得了解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达克乌斯走到塔洛斯的身旁不远处的地方,探出头看了一眼,他以为塔洛斯也死了,结果并没有,不过塔洛斯现在的状态就跟死了差不多。同样他也没有上前拍塔洛斯的肩膀,或是说一些类似节哀的话。通常这种情况下情绪都是不稳定的,搞不好反而更崩溃,还不如自己舔舐伤口。 达克乌斯环视着金池,他没有看到怨毒,应该是刚才战斗的时候不知道跑哪去了,那个孬梨儿与其他的冷蜥不一样,有着一定的智慧,但不多,没法与大只佬相比。正在他想找别的冷蜥时,地面再次发生了震动了,他转过头看向正在向他靠近的森林龙露出了茫然之色。 “小家伙,我猜你是要去霍克希思荒野一趟。”森林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味和卖弄。 “洛依克在上啊,你怎么知道?”达克乌斯没惯森林龙的包,他直接表情夸张的用惊叹地语调说道,他知道森林龙不会拿他怎么样,而且他也没有利益诉求,像这些森林意志都与森林绑在一起的,他也不可能永远待在森林里。 “上来吧,我的一个朋友还在那,我需要看看它,或许要做最后的道别了。”森林龙被达克乌斯的举动弄得有些无语,它知道眼前的精灵在调侃它,然而它并不是性格同样乖戾和傲慢的红龙,它打了一个响鼻,把灼热的气息喷向达克乌斯,见达克乌斯吃亏后,它接着说道。 “你是不是也受不了那窒息的气氛。”达克乌斯一脸嫌弃的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一边爬上森林龙的后背,一边调侃着,他看了一眼远处,龙蜥与远古树人像两个自闭症患者一样屹立在那里看着金池,并没有互相交流的意思。 森林龙用看破不说的眼神撇了达克乌斯一眼,等达克乌斯趴稳后,似乎要让达克乌斯难堪一样,直接一个弹射起步飞了起来,好在达克乌斯提前预判了它的预判,抓稳了才没被摔下去。 “小家伙,你还没做自我介绍呢。”在树冠上方飞行的森林龙突然说道。 “我以为充满智慧的您会知道我的名字。”达克乌斯回击道,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巨龙的背上,但作为一名杜鲁奇居然不是出现在黑龙的背上,而是在森林龙的背上,他的手里握着海之三叉戟防备森林龙做什么滚筒动作试图把他甩下去。 “你是因为我来晚了而对我有怨气吗?我也不想让……” “还真没有,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讲,我也来晚了。对了,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不是艾尼尔,也不是南边的阿斯莱,而是来自纳迦罗斯的杜鲁奇。”达克乌斯虽然是第一次与巨龙打交道,但他知道跟巨龙打交道,不能舔,舔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让巨龙看不起你,他要掌握与巨龙进行一种看着不正常,但又正常的交流。 “该你了。”见森林龙迟迟没有回应,达克乌斯顶着风说道。 “吾名巴吉尔,来自远方的你有什么好的故事吗?” “什么破名字?咋不叫吉巴尔呢?”达克乌斯寻思了一番,但他并没有这句话说出来。 “当然有,我有很多故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故事,我先给你讲讲关于黑龙的故事。” 第260章 外交时间 随后达克乌斯大致讲了讲纳迦罗斯杜鲁奇对黑龙的使用和看法,直接给巴吉尔搞的有些自闭了,他能感觉巴吉尔的情绪在剧烈波动着。 “这么做是不对的!”巴吉尔的话语中充斥着愤怒。 “巧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第一次搭乘巨龙上天,是在你的背上。”达克乌斯看着远处的风景随意地说道,接着他又补充道,“虽然强行唤醒并奴役使唤的魔法方便快捷简单粗暴,但在我看来使用这种法术来束缚巨龙过于危险,这么做是不对的。” 达克乌斯采用了先抑后扬的套路,先是批判一番后,把自己摘出来,并把自己抬起来,拉出反差。同时他的内心也认为这么搞是不对的,他认为对待巨龙这种具有智慧的生物,应该是通过产生深厚的羁绊,不再是互取所需的同盟关系,而是成为知心的挚友,做到人龙合一。 就像飞机有一项属性是可靠性,正常情况下没有谁会选择一个可靠性的飞机在天空翱翔,尤其驾驶可靠性差的飞机去战斗。 事情往往具有两面性,比如达克乌斯前世所在的社会,虐猫被默认为不对的,但鼠鼠呢?同样他的内心也是复杂的,他不排斥用一些科技,上一些狠活,来控制那群惹人讨厌的喙嘴龙,但用在巨龙的身上……可能这就是情感的复杂两面性吧…… “我想起你们与那群小矮子战争时发生的事了。”巴吉尔扇动翅膀调整方向后,叹息着说道。 “抱歉,我对这历史具体的内容不太了解。”达克乌斯接过话头示意道。 “有一个精灵通过你所说的手段和魔法奴役了一头叫伊伦达克的红龙。” “那他现在还活着吗?” “当然,他还活着,休眠在南边的龙巢里,他充满了对精灵的憎恨,同样千百年中矮人也在一直寻找他。”巴吉尔知道达克乌斯问的是谁。 达克乌斯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大概知道这个叫伊伦达克的红龙是哪路神仙了,群山矮人仇恨之书中对卡拉克·库洛犯下屠杀罪行的凶手,虽然伊伦达克是被迫的,但群山矮人才不管这。 “世间万物都是复杂的,就像巨龙有很多种,而且性格也各不相同,对待精灵也有不同的看法。同样精灵也是如此,有的精灵把巨龙视做被奴役的工具,有的认为巨龙是高贵的,应该与巨龙建立羁绊成为朋友。”达克乌斯的话中充满感慨。 “我想到了莉安德拉,我喜欢她。” “莉安德拉?你见过她?” “当然,我见过她和弗拉内什,要知道这里距离你们当时的科尔·瓦纳斯很近,我没有理由没见过她们。之后她带领那群精灵来到劳伦洛伦避难的时候我还见过她,或者说我当时帮助她挡住了追击的小矮子,那群小矮子……”巴吉尔说到最后,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随后又说道,“他们的肉太硬了,不好吃。” “她在那之后就定居在劳伦洛伦吗?”达克乌斯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期盼,他想学习巨龙之道,就是学习传统精灵与巨龙打交道的方法,比如龙歌之类的。 一个是出于恶趣味,比如一个来自纳迦罗斯的杜鲁奇居然会卡勒多王国贵族才会的巨龙之道。另一个是出于巨龙的实力和以后的发展,甭管古圣干了什么,大家都还是要守护这个世界的,巨龙是对抗混沌大魔的宝具,黄昏之潮的时候那只熔岩龙可是一个俯冲加龙息就干掉了那个难缠的守密者。 家学渊源的达克乌斯知道莉安德拉这号人物,莉安德拉出自经营科尔·瓦纳斯的阿西诺家族,之前提到过,科尔·瓦纳斯就是现在的阿尔道夫,艾索·塔拉里恩、劳伦洛伦与科尔·瓦纳斯都很近的,赫尔班家族没离开艾索·塔拉里恩前没少与阿西诺家族打交道。 “她在安顿好那群精灵后就离开了,不过……”巴吉尔说到最后抻长了语调,带着一丝诱惑和卖弄。 “不过什么?”达克乌斯跟着问道,或许这就是有求皆苦,无欲则刚,换做平常他才懒得搭理这种说话方式。 “小家伙,你欠我一个承诺,她离开了劳伦洛伦。” “这就欠一个承诺?”达克乌斯瞠目结舌的说道,他感觉到这只森林龙的无耻,屁的有用信息没得到就欠了一个承诺? “如果没错的她还活着,就生活在南边的艾索洛伦中。我前不久去那边拜访塞辛-哈尔时,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她似乎隐居了起来。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慵懒的塞辛-哈尔居然与一对双胞胎建立了羁绊,不过那对双胞胎确实有意思。”巴吉尔发出了笑声,笑完后说道。 “这……”达克乌斯有些吃惊了,因为巴吉尔这段是真的话,那这信息点可就太密了,莉安德拉还活着……还活在艾索洛伦中,那这寿命起码得有四千多岁了,不过活了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活着!塞辛-哈尔也是一只森林龙,如果没错的话,那对双胞胎就是『暮光姐妹』奈丝特拉与阿洛翰。 霍克希思荒野上,精灵们在舔舐伤口,又变身回来的德鲁萨拉在伊兰雅搀扶下承担着达克乌斯不在时的善后工作,咒咏者们在治疗着还存活的精灵们,还能动的精灵们安置死者和伤员,等一切都安排好后,她来到了斯克劳身旁。 克拉丁没有参与善后工作,而是坐在充满鲜血的战车平台上发着呆,他刚才用咒语催动了那把穿刺者长矛并充当投矛掷了出去,这是他第一次催动长矛的咒语,长矛的威力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寻觅者战车的色孽欲魔驾驶员直接被击杀了,那台寻觅者战车也失控了,不然刚才死的就是他了,他现在感觉内心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一些宝贵的东西,比如寿命?不过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做到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戴琳娜·云行者。”刚才与克拉丁一同作战的战舞者同样坐在战车的平台上,她掏出腰间的水袋喝了一口后递给了克拉丁后说道。 “克拉丁·钩爪之岚。”克拉丁接过水袋灌了一口后说道。 “你很英勇,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你的技术很……很……优雅?”克拉丁支支吾吾地说道。 克拉丁虽然与达克乌斯一边大,但他的经历与达克乌斯截然不同,比如同样去露丝契亚大陆探险,结果……之后他更像是一名军人,直到再次见到达克乌斯。 戴琳娜被克拉丁的话语逗笑了,她靠在战车的围栏上笑了出来,并从怀中掏出一些食物分享给克拉丁。 “它还活着。”伊兰雅搀扶德鲁萨拉挤进了围在了一起的巨鹰群后,看着还躺在地上的斯克劳说道。 巨鹰与奥苏安的火龙一样,是一种高贵的生物,自远古时代以来,精灵与巨鹰之间一直都有着紧密的亲缘关系,在奥苏安,巨鹰是阿苏尔的坚定盟友,自大入侵以来两个种族便开始并肩作战。 同时精灵社会中还流传着过去的传说,比如众鹰之王塔里恩在阿苏焉的指挥下将厄斯·哈依艾赶到了地下世界。 与精灵一样,巨鹰也是高傲的生物,它们不仅十分记仇,还厌恶和愚蠢的伙伴作战。一旦阿苏尔开始集结军队,高贵的它们也会助阵。它们会向敌军的战争器械操作者俯冲,用强力利爪将敌军撕成碎片,然后拍动巨翅迅速远遁。 这种联系如今依然存在于阿斯莱和艾尼尔与高贵的大鸟之间,巨鹰随着精灵前往埃尔辛·阿尔文时,坐落在灰色山脉中,在危机的时刻,巨鹰会选择某一位值得信赖的林地领主,并甘愿成为其坐骑。这种真正的平等伙伴关系,在阿斯莱和艾尼尔眼中是无上的荣耀,这种联合无论生死都能够加深两个族群间的恒久之谊。 “如果那个阿苏尔在这里,她一定会跳着脚喊着救救它。”想到什么的伊兰雅突然说道。 “是的。”有些虚弱的德鲁萨拉先是肯定道,随后想着贝洛达可能产生的举动笑了出来。 德鲁萨拉的笑声在巨鹰悲痛哀鸣声中显得格格不入,以至于巨鹰们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她,她示意了伊兰雅后,轻轻挣脱开了伊兰雅的搀扶,走到了斯克劳的身边,观察了起来。 瘫痪的斯克劳看着靠近的德鲁萨拉,它的眼神中无悲无喜,它身份大部分已经石质化了,顽强的生命力在抗拒着死亡,但死亡还在缓慢的推进着,蚕食着这只高贵的生物。 “如果贝洛达在的话,她一定会欠我一个承诺。”德鲁萨拉摸着斯克劳的羽翼思考了起来,但下一秒她就感觉不对,她越界了,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她摒弃了脑海中胡思乱想后开始专注的摸着斯克劳的翅膀,她发现斯克劳的翅膀已经完全石化了,至于掌骨和指骨的结果她现在也看不出来。 就在德鲁萨拉检查斯克劳的情况时,霍克希思荒野的上空再次掠过一道阴影,达克乌斯和巴吉尔出现了。 在巨龙和巨鹰的注视下,达克乌斯与德鲁萨拉抱在了一起,之后又在巴吉尔的啧啧声中分开。 “它就是你的朋友?”达克乌斯看着瘫在地上的巨鹰问道。 “是的。”巴吉尔看向了自己的老朋友,他带着悲戚叹息道。 “现在该你欠我一个承诺了。”达克乌斯没有理会巨龙与巨鹰之间的友谊,他看了德鲁萨拉一眼,见德鲁萨拉点头,他笑着说道,他看向他跑来的大只佬后对着德鲁萨拉说道,“我去看看。” 就在达克乌斯巡视的时候,德鲁萨拉掏出了放在腰带袋子中的瓶子,瓶子里装满了药水,在递给伊兰雅后她又掏出了一瓶。 “抹在它身体的主要部分,翅膀部分不用管了,你负责那边。”德鲁萨拉吩咐完后在巨龙和巨鹰的注视下涂抹了起来。 这药水是用鸡蛇兽的眼睛做的,就是在险恶群峰被猎杀的那只,鸡蛇兽的眼睛能进行石化的同时,也能通过一些手段逆转石化,而这是正是擅长炼金的德鲁萨拉所擅长的。如果鸡蛇兽的眼睛在效果会更好,问题是鸡蛇兽的眼睛实在太大了,携带起来不方便。 药水被德鲁萨拉和伊兰雅依次抹在了斯克劳的喙部和头部,并向身体延伸,随着药水的涂抹,石化开始在斯克劳的身上褪去,接下来就得上科技和狠活了,比如……八十的锤子和纪伦魔法。 “牺牲多少?”达克乌斯骑着大只佬来到了集中摆放尸体的地方,看着拜涅和沙卡拉问道。 “三十五名,其余的全部带伤。” 达克乌斯感觉眼前一黑,天地都在旋转,拜涅意识到他的情况有些不对,作为他的武技老师,拜涅像往常那样突破三剑礼仪来到他的身旁扶住了他。 奥比恩岛时人员经过了一波调整,一些受伤的被送回了考琛平原,之后又补充了一些,结果在利爪海与北佬搭板子的时候浪死了十多名,突袭那次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毕竟那次是有准备的突袭,但这次是与巅峰状态的色孽恶魔面对面的硬拼。 “我没事。”达克乌斯故作轻松地说道,他虽然作为纳迦罗斯的二号人物,但他的心态始终有些拧巴,看着名单上的伤亡数字和看着眼前摆放在一起的同伴尸体心态是截然不同的,有的尸体生前还吃过他做的饭,还与他说笑过。他始终没有变成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冷酷统治者,他始终距离冷酷的统治者还差一步,虽然他颁布了很多冷酷的政策。 拜涅与沙卡拉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各自暗自摇头。 达克乌斯拧开海龙皮水袋灌了一口,随后又把水袋里的水淋在了头上,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在阴影时刻过了之后状态就不对,情绪起伏波动太大了,他平时不这么癫的。似乎他与夏拉希近身战斗的时候吸大了,夏拉希身上的气味影响了他,并且残留在他身上一直在影响他。 “按照艾尼尔的习俗,死后会怎么处理?”达克乌斯看着之前与他交流过的咒咏者问道。 “尸体会被埋起来,城邦亲族会将逝去的灵魂绑定在宝石上,而逝去林地亲族则会把灵魂交给我们,织法者定期举行仪式,作为树人重生。”咒咏者思考了片刻后,悲伤地说道。 “帮我把我的同伴储藏起来。”达克乌斯不缺宝石,他不想他的同伴留在劳伦洛伦成为树人,他的同伴不属于劳伦洛伦,他更不想让他的同伴去苍白女王或是色孽那里报道。 就在达克乌斯说话的功夫,卡利恩带着灾行者战车小队回来了,两辆战车后面还拖着满身箭矢早已死去的鸡蛇兽。在他的安排下,灾行者战车和还能使用的冷蜥战车,拉着濒死和受伤的精灵在艾尼尔们的带路下赶往了金池。 德鲁萨拉那边则指挥着两名艾尼尔使用工具,像石匠一样小心翼翼敲击着,很快斯克劳就在巴吉尔的嘲笑声中变成了一个类似没有机翼的秃头机身。 另一边,吉纳维芙把匕首抵在一名艾尼尔的喉咙上,背靠在大树,她甚至连头都没有露出来,一个是身高的原因,另一个是她知道只要她露头,那帮艾尼尔狩猎者可以把箭矢精准的送进她的眼睛中。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我的主人是凯亚领主的客人!” “一个亡灵?凯亚领主的客人?”对峙的艾尼尔嗤笑道。 “是我的主人!你这个白痴!” 就在吉纳维芙对峙的功夫,雷恩带着杜鲁奇们赶到了,他看着远处森林中乌泱泱的艾尼尔大军,他知道艾尼尔的主力到了,他让跟过来的杜鲁奇留在这,他把双手举在了一个适当的高度,缓慢地走了过去。 “阴影时刻已过!金池的问题解决了!”雷恩大概知道这些艾尼尔是通过什么方法来的,他也知道这些先锋快要忍到极限了,他面对指着他的箭头从容不迫地说道。 见艾尼尔们互相用眼神交流着,雷恩知道自己的安抚奏效了,随后他一边介绍着自己和刚才情况,一边走到吉纳维芙的身旁。 等达克乌斯搭乘战车再次回到金池的时候,金池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同时金池旁的空地和身后的林子乌泱泱地聚集了一大帮艾尼尔、树精和各种野兽巨兽。 经过阿丽莎治疗的杜鲁奇们在马拉努尔的带领下旌旗飘扬,排列着整齐的队伍与金池对面的艾尼尔们对视着。就在无声的对峙持续的时候,背着斯克劳的巴吉尔带着巨鹰们飞到了金池。 “玛瑞斯特女王来了,云行者家族的加仑斯特拉领主和马尔福里克家族的德林娜女士也来了。”充当沟通桥梁的凯亚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了达克乌斯小声说道。 见达克乌斯没有动作,凯亚的脸上露出了难色。 “我们是朋友,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堪的。”达克乌斯知道凯亚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他还站在这里会让凯亚难堪,按照精灵社会的礼仪和程序,需要他过去,而不是他站在那里让劳伦洛伦的统治者玛瑞斯特女王过来。 达克乌斯在吉纳维芙帮助他整理仪表的同时转过头看向了马拉努尔,见马拉努尔微微摇头后,他微微耸了耸肩。很快他摆正了心态,毕竟他来劳伦洛伦的其中一个目的是搞外交的,而不是来砸场子的。 第261章 库库尔坎降世 达克乌斯没有佩戴尖盔,一米九多的身高看上去高大纤细、体型匀称,气质超群出众,具有某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度。上身身着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穿戴的杜鲁奇普通制式铠甲,下身穿着有着同样历史的披甲和腿铠,脚上则穿着一双流光溢彩的靴子,没有穿戴鞋铠。右手手持海之三叉戟拄地,左手放在蹀躞带猩红剑剑柄的顶端,雷恩则举着地狱之灾家族的旌旗和节杖跟在他的身后。 来自太阳区和骤雨区的艾尼尔们用打量着的目光看着向他们走来的杜鲁奇,战士们知道这位杜鲁奇英武不凡,而施法者们则把目光集中在杜鲁奇身上的各种魔法物品上。片刻后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让出一条让杜鲁奇通向玛瑞斯特女王的通道,但奇怪的是他们的玛瑞斯特女王并没有等在那里,而是缓步走了出来。 昂着头的达克乌斯站在了一个恰当的位置,距离通道的入口不近,也不远的地方,看着统治劳伦洛伦的女王缓缓走出来。 玛瑞斯特女王身着精致的头饰和珠宝,以及精美的丝绸长袍,彰显雍容华贵的同时又不低俗,她作为统治这片森林的女王和伊莎的祭司不需要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她也不需要像孔雀那样炫耀自己。 达克乌斯看到劳伦洛伦女王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不好看,典型的倒三角眼和尖下巴,可能他天天看着德鲁萨拉审美水平被拉高了,而德鲁萨拉可是被阿萨提嫉妒的存在,那可是精灵长相的标杆!虽然长相不行,但劳伦洛伦女王作为上位者有一种超群的高贵气质,同时又有一种傲慢和和憔悴的神情。 “看啊,小精灵的奇怪把戏。”巴吉尔用戏谑地口吻对着立在那里的远古树人和龙蜥与躺在地上的斯克劳说道。 “抱歉,在自我介绍前,我得先交待一下。”达克乌斯拿出了他经典的抱歉开头式,他学不会马雷基斯那套,而且他认为他自己的这套先抑后扬就挺不错的,起码目前是这样的,在玛瑞斯特女王不解的眼神中,他接着说道,“我刚才在一众同伴的配合下,用近距离的方式放逐了一只实力并不亚于纳卡里的混沌大魔……” “看来我赌赢了,我猜的没错吧?他肯定会这么说!抱歉……哦……抱歉……”带领杜鲁奇列队并没有参加会面的马拉努尔笑着说道,说完还模仿了起来。 达克乌斯还没说完就被艾尼尔们的哗然声打断了,虽然凯亚作为刚才的见证者目睹了刚出发生的一切,但还没来得及细说他就回来了。 艾尼尔虽然生活在劳伦洛伦中,但他们是有传承的,艾纳瑞昂的传说不止在奥苏安的阿苏尔和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中流传,在生活在劳伦洛伦的艾尼尔和艾索洛伦的阿斯莱也有流传,吟游诗人会在节日中传唱,家传渊源的家族或多或少的与艾纳瑞昂有某种联系,他们当然知道混沌大魔的恐怖,更知道纳卡里的恐怖。 玛瑞斯特女王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作为艾纳瑞昂的血脉当然知道纳卡里,因为她这一支血脉来源自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与永恒女王阿斯塔丽埃勒的长子莫雷利恩。阿斯塔丽埃勒更是被纳卡里所杀,她没有理由不知道纳卡里。同样作为劳伦洛伦的统治者,她也知道金池中封印什么,只是…… “不亚于纳卡里?你有什么证据?” 还没等玛瑞斯特女王问什么,跟在身后的一名女性艾尼尔先问了出来。 “因为它叫夏拉希·魔灾!它与我未婚妻在霍克希思荒野放逐的守密者存在着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或许大家对它不了解,它是专门用于猎杀其他混沌大魔的存在,所以……”达克乌斯露出了慷慨和仁慈的微笑,仿佛像一位老父亲一样,他发现对话的内容有些跑偏了,不过他不在乎,他笑着说道,他说到最后拉长了语调,并没有把最后一句说出来。 然而,这群艾尼尔们并没有按照达克乌斯的思路走,而是思考了起来,突然变化并没有让他猝不及防,因为他话语引导的就是五五开,如果有艾尼尔按着他的思路问出来,他就会说可以去找色孽证实下,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现在这样,这群艾尼尔思考了起来,并没有给他呛人的机会。 “如果大家经常击杀色孽大魔的话,就会知道大魔的身上会散发一种奇怪的味道,如果吸多了……”见艾尼尔们没接他的话茬,达克乌斯继续不亢不卑地说道。 可能是达克乌斯说的话太过装逼的缘故,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经常?说的你像经常与混沌大魔战斗一样。”一名男性艾尼尔有些不忿地说道。 “是的,我第一次与守密者战斗是我在十六岁黄昏之潮的时候,我第一次击杀色孽恶魔亲王是在露丝契亚的沙漠中,那时我十八岁,我第二次和第三次击杀是在纳迦罗斯的戈隆德,一天的时间内我击杀一只色孽亲王和一只奸奇大魔,刚才的阴影时刻是我第四次击杀色孽大魔。” 达克乌斯知道,那个男性艾尼尔应该是一名领主或是劳伦洛伦女王冠军之类的存在,或许是他之前提到过他有未婚妻,不然此刻的场面会更加暴躁。但现在这可不怪他了,本来不想装逼的他,架不住有人给递梯子啊,都到这份上了,他只能勉为其难地介绍他过往的经历。 杜鲁奇们虽然在金池的另一边,但他们能清楚的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这一刻就连躺在战车上的重伤员都发出了笑声。 “你很会打吗?” “还好吧?我前不久击杀了一位混沌神选,就是北面诺斯卡萨利部落的乌弗瑞克,在奥比恩岛时击杀了一个二十米米高的混沌化巨人,至于巨角公牛和兽人战将之类的就不值一提了,其他的更是不值一提。”达克乌斯不缓不慢,不急不躁地说着,仿佛说着一件与他毫无关联的事情,他的语气中没有傲慢,唯有真诚! 达克乌斯现在能确定了,这个有些失态质问的艾尼尔就是劳伦洛伦女王的冠军,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凯亚之前也跟他吐槽过这位存在。只有很小的几率是骤雨区的统治者,因为作为塔洛斯的父亲和之前参与战斗的艾尼尔领袖没有理由不去关系,而是跟他在这呛。 站在中间位置听着达克乌斯诉说的凯亚皱着眉闭着眼,把手挡在了脸前,此刻的她已经不介意手上的臭味儿了。 巴吉尔就不一样了,作为森林龙存在的他,不需要这个那个的,他在听完达克乌斯的诉说后发出了嘹亮的笑声,在他看来达克乌斯现在讲的故事可比刚才有意思多了,尤其是达克乌斯述说时那真诚的语气和懵懂的表情。 然而,杜鲁奇们这次没有跟森林龙笑,他们知道现在是外交时间,他们知道那群艾尼尔已经到极限了,跟着森林龙笑会对接下来的外交产生额外的效果。 “你!你!我要……” 此时,跟在达克乌斯的雷恩再次上前一步,没有握着旌旗的左手握在现实之刃的剑柄上,盯着那个有些失态的艾尼尔。在他看来打不过色孽大魔,还打不过你?而且在他看来他身份尊贵的主人,不能直接与那些艾尼尔交手,起码要过了他和他哥哥的这一关。 “可以了!”玛瑞斯特女王转头呵斥道,精灵比精灵的差距能气死精灵,她就差把还嫌不够丢精灵的话说出来了,她呵斥完看着达克乌斯示意继续。 “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松开了放在剑柄的左手揉着脑袋,片刻后他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接着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吸多了,会产生一种混沌腐蚀,我现在的精神和情绪有较大的波动,希望尊贵的劳伦洛伦女王不要介意。” “我并不介意,相反我还要感谢你拯救了劳伦洛伦,拯救了金池。”玛瑞斯特女王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的精灵,随后她露出了标准式的笑容笑着说道。 “自我介绍下,我是来自纳迦罗斯的达克乌斯·赫尔班,杜鲁奇首席执政官,深渊之主、玛瑟兰和织谶者、莫拉依格·赫格的冠军,欺诈之神、洛依克和刀锋之主、艾泽雷德的神选。” “四神共选?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在艾尼尔的哗然和震惊中,那位劳伦洛伦女王的冠军再次质问道。 这次达克乌斯没有回答,而是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的看着劳伦洛伦女王,他是万万没想到啊,他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他终于遇到所谓的捧哏了,他终于尝到了所谓装逼打脸的滋味。 玛瑞斯特女王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更多的是愠怒,她没说什么,而是直接转过头看着她的冠军。 “玛瑞斯特女王,他说的都是真的,春分那天我与伊莎的化身在塞阿蒂尔塔上见证了玛瑟兰的意志,伊莎说他代表着希望,他挥手之间就毁掉了诺斯卡人的舰队,我作为玛瑟兰的信徒,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三叉戟上玛瑟兰的意志。 春分的狂欢时刻洛依克与他共舞,在来宾之泉莉莉丝出现在湖面警告了这次危机,当时莫拉依格·赫格的化身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除了他,那群杜鲁奇中至少有三位艾德雷泽神选、一位赫卡提神选和一位赫卡提和阿萨提双神选。” 这时凯亚站了出来,她作为种种神迹的见证者试图让这次外交回到正轨,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但她没有说她成为了风暴织法者的化身,这种现在见不得光的事能当众说出来吗?那她不成二五仔了吗?让本就身份尴尬的她变得更加尴尬。 “看来时隔多年,赫尔班家族准备再次回到了埃尔辛·阿尔文了。”玛瑞斯特女王开了一句玩笑试图缓解现在的气氛,接着她又叹息道,“可惜早已物是人非,可惜艾索·塔拉里恩……” “是的,但更多是因为锻造之神、瓦尔邀请我去艾索洛伦与祂的化身会面。”达克乌斯发现这群艾尼尔是真吃这套,毕竟这群艾尼尔本质上也是精灵,很少有精灵不吃这一套,他直接加码又抬出了一位。 “没想到赫尔班家族除了阿兰德里安和赫莉本,又出了一位人物。”玛瑞斯特女王笑着说道,此刻她的内心是复杂的,她作为爱莎的神选当然知道前身杜鲁奇这些神选和冠军身份的重量,同时作为一名统治者她也知道杜鲁奇首席执政官和赫尔班家族意味着什么。 在玛瑞斯特的印象中赫尔班家族一直是她亲戚马雷基斯的忠实追随者,大分裂前期,赫尔班家族坚守在艾索·塔拉里恩,她怎么知道的?她当然知道,因为劳伦洛伦中的塔尔·利塔内尔和科尔·伊马莫尔距离艾索·塔拉里恩非常近,当时更是派兵包围过艾索·塔拉里恩,她知道赫莉本是怎么对待那群被俘士兵的。对于达克乌斯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身份,她更想问一句,马雷基斯已经死了吗,但这句话始终没有问出口,毕竟这话不能在这种场合说。 “过奖了。”达克乌斯先是颔首致礼回应着玛瑞斯特女王,随后转过头看向金池一眼后又转过头看向玛瑞斯特女王。 “我是玛瑞斯特女王,劳伦洛伦的统治者,伊莎的神选。作为劳伦洛伦的统治者,我邀请你去塔尔·利塔内尔做客。” “不胜荣幸,但……”达克乌斯再次颔首,同时做出精灵贵族才会施展的礼仪,等玛瑞斯特的表情变成询问和好奇后,他接着说道,“出发之前,容许我再做两件事。” “哦?” “我还有一个身份,我是古圣伊奇的乌玛克,通俗的说就是古圣的使者,而他则是古圣煌奇的神谕者。”达克乌斯介绍自己另一个身份的同时,也没忘了介绍下身边的雷恩。 这次玛瑞斯特女王终于震惊了,她是知道是古圣的,她也知道她的先祖来到这片森林的目的,作为知情者她知道塔尔·利塔内尔和科尔·伊马莫尔的下方有什么,有的城市建造是带着某种目的的,而这两座城市下方就存在古圣的遗迹和节点。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一个精灵居然与古圣有联系,而且还是两个。 “他们在等金池中的能量回归正常,献给库库尔坎!”没等玛瑞斯特反应,达克乌斯的左手先是指了指金池,又指了指那三位森林意志说道。 “库库尔坎?”玛瑞斯特女王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库库尔坎,一位神圣的存在!或许今天是一个伟大的时刻,那位神圣的存在会在我们的注视下降世!” “需要我们做什么?” “保护场地,最好……”达克乌斯还没说完就顿住了,他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艾尼尔战舞者从那群艾尼尔中走了出来,可能是平常看精灵神化身看多了原因,他第一眼就知道这个战舞者的不凡,尤其是战舞者那明亮的琥珀色眼睛,晶莹的银白光斑在不断的闪烁着,蕴含着巨大的悲伤,同时还有……希望。这肯定不是普通的战舞者,而是某位的化身,很快他想到了…… “你说的对,达克乌斯,这确实是一位神圣的存在,我能感觉到它即将降临,我将主持仪式。”艾尼尔战舞者说道,还没等达克乌斯说什么,她接着说道,“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此时的玛瑞斯特女王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她作为伊莎的神选,当然知道眼前的战舞者是谁,尽管她的内心还有很多关于金池的问题,但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尊敬的伊莎,您说。”达克乌斯再次颔首,他感觉这一天是他颔首最多的一天,不过他不在乎这个,他只在乎些实际的,有用的,而不是这些假把式,这都是正常的精灵外交礼仪。 “不要,让它……”伊莎的化身说到最后顿了顿,又摇了摇头。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没去问,他大概能猜到伊莎要说什么了,不过让他诧异的是伊莎没有这句话说出来,看来这些精灵神的神职很明确,伊莎是母神,而不是圣母。 “让我们开始准备仪式吧。”伊莎的化身见三位森林意志对她点头后说道。 这时霍克希思荒野的大部队也赶来了,开始按照阵营和身份分门别类的站好,达克乌斯环视了一圈变得拥挤的金池,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精灵,唯独没看到塔洛斯和那位已经死去的金池保护者,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复杂的,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实在的达克乌斯不理解,他不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是艾尼尔的传承断了,还是由于数量和森林广袤的缘故,让那位金池保护者守在金池这么久。虽然他的同伴因金池保护者而战死,但他并不怪罪金池保护者,这本就是一场无头的帐,或许他不来的话事情还会发展到另一个方向,比如更好的方向?而不是现在这样。 达克乌斯反而想搞清楚,艾尼尔为什么没有轮换或是更迭机制,让金池保护者守护金池这么久,还是说这位金池保护者有情感上的缺陷,或是实力太弱了? 很快,达克乌斯就搞清楚原因,因为来的艾尼尔中站出来的施法者寥寥无几,有几位他甚至在荒野上见过。 “那边的施法者都很弱,除了那个女王,我没有见到其他的高阶施法者,如果需要阿丽莎可以在一个照面全部解决掉。”站在达克乌斯旁边的德鲁萨拉小声说道。 “难怪。”达克乌斯感叹道,很快他又想到什么,或许是劳伦洛伦这片古圣的花园太神奇了,需要把守和投入力量的地方太多了,而且由于人口的局限性,导致施法者稀少,精灵是魔法亲和,但并不代表每个精灵都能成为施法者,还是要看天赋的。 一缕阳光洒在了金池的空地上,精灵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或是不解,杜鲁奇们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而艾尼尔们则带着困惑和不解,他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池边的伊莎化身和玛瑞斯特女王身上。 然而,仪式正准备进行,但并没有马上进行,伊莎的化身把阿丽莎叫到身旁,祂的举止就像一位优雅的精灵少女一样,既美丽又充满生机。 “我之所以在这里与你对话,是因为我感受到你的爱,你的敬畏,以及你对大自然的深切感情。” “仁慈的伊莎,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责任,维护着自然与精灵的平衡,您的存在一直是我的灵感和动力。”阿丽莎低下头假模假地说道,她不知道伊莎叫她过来是做什么,但她知道该怎么应对。就像哈尼尔·哈拉的时候,她和她的哥哥们没资格进入夜督城堡的大厅,只能在外面自残,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她如果一旦进入大厅该说什么。 “你的信仰已经不仅仅是信仰,它是一种契约,一种精神的联结。现在,我邀请你成为我的祭司,走近我,更深地理解自然的奥秘,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会成为虔诚、智慧、仁慈的存在。” 阿丽莎有些懵了,不是说好举行关于库库尔坎的仪式的吗?她并不介意这个名字,而且名字在很早之前就商量和探讨过,就像男孩叫什么,女孩叫什么,什么物种叫什么,只要那个存在依赖她,能成为她的依靠和力量就行,名字什么的她并不介意。 但怎么扯到了她的身上了,而且看伊莎的意思……阿丽莎转过头看向金池的另一边,见达克乌斯对她点头并伸出大拇指后,她变得坚定起来,她身为杜鲁奇女术士知道赫卡提的秉性,知道赫卡提忌讳什么,赫卡提并不会建议自己的神选成为伊莎的神选,再说说她身边还有一位赫卡提和阿萨提双料神选的离谱存在。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是好事啊!考琛平原的农业是一个大问题,必须要有能让他放心和靠谱的人去管理,而阿丽莎就适合掌管理翡珀花园机构,阿丽莎成伊莎的祭司和神选挺好的,不然总不能成为蕾雅和莎莉雅的祭司吧,那是给人类信的。 “走近我,你将成为智者和指引者,维护自然秩序,在这个过程中,你将不再孤单,因为我将与你同在。” “我怀着谦卑和感恩之心接受您的邀请,我将竭尽所能,传播您的慈悲和智慧。” 在精灵和森林意志们的见证下,在神与带有引号的信徒一唱一和下,阿丽莎成为了伊莎的祭司和神选。直到伊莎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阿丽莎还是有些懵,作为魔法女神、赫卡提神选的她,怎么就成了伊莎的神选? 接下来,初升仪式开始了,池边的空地被清理一空并被精心铺设了起来,精灵符文被绘制在地上。 伊莎的化身腾在半空中,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她的肩膀上,她的琥珀眼睛闪烁着仁慈的光芒,她的存在仿佛融入了森林的每个角落。 随着伊莎挥动双手,森林意志开始做出回应。远处,树木的叶子和荆棘墙轻轻摇曳,微风吹拂,仿佛它们在歌颂这一时刻的来临。 来自纳迦罗斯杜鲁奇的女术士、奥苏安的风暴织法者祭司和劳伦洛伦的织法者和咒咏者们围绕着金池,跟随着伊莎吟唱着古老的精灵咒语,为仪式注入更多的力量。她们的声音如清澈的溪流,如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将仪式的氛围凝结在空中。 与此同时,龙蜥、森林龙和远古树人作为森林意志也加入到了仪式中,他们或是高举双手,或是张开巨嘴,巴吉尔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将他的精粹通过他巨嘴喷涌而出,延绵不断,仿佛拉丝的精粹在空中近乎实质化的汇聚着。 在初升仪式的外围,其他的精灵们或是静静地观望或是跟着吟唱着,这一刻不论是杜鲁奇还是艾尼尔,他们的眼睛充满了尊敬和希望。 被阿丽莎捧在手中的泉果之卵被金池中的能量牵动着,随着金池间歇泉的再次升起,泉果之卵也飘到了半空中,还能翱翔的巨鹰们在泉果之卵的周围飞舞着,鸣叫着。 随着泉果之卵的升起,金池间歇泉的高度逐渐降低。 正在观礼、同时又在警备的达克乌斯能明显感觉到金池中的能量通过仪式源源不断的被注入泉果之卵中,他不禁联想这金池下面到底有什么古圣造物,是的古圣造物,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上面的节点要被断掉,为什么金池里的辜尔和纪伦之风是如此的浓郁,突然一阵风吹过,他又感觉到了什么,好像在森林意志的引导下,整个劳伦洛伦都活了,或者说具备这某种灵魂和思想的劳伦洛伦活了,就像他前世某些人口中的盖亚母亲一样,随着森林活了起来,艾吉尔之风也来了。 初升仪式还在进行着,金池中的能量和森林中的能量被源源不断的被注入泉果之卵中,精灵施法者的吟唱也从之前的平淡逐渐进入高潮。 在进入高潮的吟唱中,达克乌斯能清晰的听见伊莎化身的话语,祂的声音如清晨的鸟鸣,如森林的歌声。 “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我们将见证新生命的降临。库库尔坎,你将成为这个世界的希望和力量。愿你充满智慧和勇气,愿你与自然和谐相处,愿你的存在为这个世界带来生机。” 伴随着伊莎化身话语的结束,初升仪式达到了巅峰,一道明亮温润的光芒从金池升起,随后猛地爆发,将所有的精灵和森林意志笼罩其中,很快他们身上的伤口被治愈了,同时他们的内心仿佛也被治愈了,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的内心回归了平静,他感觉如果他现在闭上眼一定会美美的睡上一觉。 就连受了重伤的斯克劳也重新长出了翅膀上的骨头和羽膜,龙蜥之前与夏拉希战斗留下来的伤口变得完好如初,就连被岁月冲刷的远古树人也有老树开花的感觉。 半空中的泉果之卵逐渐开裂,这一刻库库尔坎降世了!泰波克之灵降世了!一只神圣的羽蛇降世了! 随着初升仪式的结束,精灵们欢呼着,核心的杜鲁奇欢呼是因为这个与他们朝夕相处快十年的蛋终于孵出东西了,至于是什么无所谓,反正跟他们没关系。其他的是杜鲁奇欢呼是因为他们的赌约完成了,虽然有些参赌者已经战死了,虽然他们谁都没猜对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并不妨碍他们此刻欢呼。 艾尼尔们同样不关心那个蛋里是什么,他们的心充满了喜悦和希望,因为他们看到了伊莎的化身,并目睹了以伊莎为首主持的仪式,伊莎在劳伦洛伦中是极具影响力的。 就连达克乌斯脖子上的泰波克之眼都浮了起来,似乎远在露丝契亚的马大师也察觉到了库库尔坎的降世。 诞生的库库尔坎扇动着翅膀与巨鹰们翱翔了片刻,虽然它是羽蛇,但它不是蛇,它作为神圣的存在不惧怕在它身边飞舞的巨鹰,飞了片刻的它看了一眼达克乌斯胸前的泰波克之眼,那个饰物让它有一种熟悉感。但让它更熟悉的是一个正在紧盯着它的精灵,它能感觉到精灵内心的紧张、忐忑与激动,它没有犹豫直接飞到了那个精灵的身旁。 翅膀与尾部拉开还不到一米的库库尔坎在阿丽莎伸出的手上肆意缠动着、玩耍着,松了一口气的阿丽莎露出了母性的笑容陪着库库尔坎玩耍着,用手逗弄着库库尔坎吐着的信子。 露出开心笑容的达克乌斯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动静,他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远古树人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斯克劳也像一只走地鸡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缓缓走动着,随后发出悠长的鸣叫,向着远古树人离开的方向离去了。 龙蜥依然像一座石像那样屹立在那里,看来答应了达克乌斯之前提出的建议,而森林龙巴吉尔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示意他过去。 巨龙的面子达克乌斯不能不给,他带着笑容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它说它欠你一个人情。”巴吉尔顺着斯克劳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头笑着说道,接着转过头的他继续说道,“小家伙,现在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按照我之前说的那样,我把我精粹送给了那个新诞生的小家伙。” 达克乌斯笑着再次颔首,变相承认了巴吉尔的话语。 “我要回去了,不然那群烦人的小家伙又要缠着我了。如果你继续去南边,可以去我的巢穴拜访我,我会尽情招待你,如果你的故事像你的经历那样有趣,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你感兴趣的信息。” 巴吉尔说完就一个弹射起步飞走了,达克乌斯伸出手挡住那戏弄般的气流,等巴吉尔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时他才想起来,似乎哪里不对? “你让我去做客,但你没告诉我位置啊。” 第262章 大圆满 “这也是门技术……” 达克乌斯嘀咕道,在他看来巴吉尔的弹射起飞充满了十足的技术性,就是不知道在林子里飞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能不能像那些翼龙那样灵活机动。之后他猛地回首,那神却在鱼龙舞,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伊莎居然还在那里,没有消失…… “现在的金池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了吧?”达克乌斯看着龙蜥问道。 “已经没有了……这里不再需要保护者了。”过了片刻龙蜥才缓缓说道。 “好!”达克乌斯差点以为龙蜥宕机了,或是在缅怀过去的岁月和曾经的金池的守护者,他点头说道。 “这同样也是门技术……”向着伊莎化身走过的达克乌斯还在嘀咕着,在他看来这群精灵神往往会出现祂们认为恰当的时间,就像阴影时刻的伊莎不出现,现在却出现了。既然仪式结束没有消失,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比如……找他谈谈? “你的内心有困惑?”伊莎看了达克乌斯一眼后笑着说道。 “是的!” “金池保护者的问题,你应该问问莫拉依格,你不是每次都能改变别人命运丝线的。当你陷入其中,感到困惑不解时,厄运就会找上你。” “我知道,谢谢您的提醒。现在有两位史兰魔祭司的灵魂遭到了重创,为了这个世界,我需要治愈他们。” “你很……复杂,有时间来艾索洛伦,你知道应该找谁。” 达克乌斯颔首表示了适当的尊重,在他看来这事差不多成了,伊莎应该有解决的办法,如果伊莎没有办法或是不解决的话,这个世界上似乎也没有谁能解决了,总不能求助蕾雅和莎莉雅吧,或许还可以向纳垢求助? 至于找谁,达克乌斯是知道的,如果让两名二代史兰魔祭司恢复正常,那这趟旧世界就没白来,而且现在已经不白来了。 伊莎的化身在太阳的映射下缓缓消失后,结束行礼的玛瑞斯特女王看着达克乌斯。 “你感觉不到金池下面有东西吗?”达克乌斯则是耸了耸肩,指了指已经变成湖泊的金池,见玛瑞斯特有些困惑他问道。 “我作为一名大法师当然能感觉到,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难道不应该放在这里吗?”玛瑞斯特女王说话的声音随着词语的吐出越来越小。 “这些东西之所以在放这里是有目的,但现在目的没了。可以捞上来了,我需要石板,那是古圣的东西,至于其他的……” 达克乌斯说到最后直接用海之三叉戟对准了金池,片刻后金池的水面形成了涡流,随着涡流的急速旋转,湖底下的东西显露了出来,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发现金池下方的东西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这……” 看到金池底下东西的杜鲁奇们也惊叹了起来,他们或多或少的在露丝契亚大陆待过,对那里有一定的了解,他们发现金池底下的东西都与蜥蜴人有某种联系。最吸引他们注目的是一套装饰着黄金和珠宝的蜥蜴人风格特制的仪式盔甲,他们现在对黄金和珠宝已经麻木了,他们反而好奇这是给谁用的,反应快的杜鲁奇把目光投向了站在那里的龙蜥。 仪式盔甲上面放置了九颗圆润无比的球,就像达克乌斯前世马路旁边的挡车球墩一样圆润,他需要的石板则零零散散的堆放在旁边。 已经看到金池底下是什么的达克乌斯停止了涡流的流动,片刻后金池又恢复了平静。他大概知道金池下面的东西都是什么了,球是星石,就是史兰魔祭司夏克斯帕蒂的那几颗星石,星石旗上的星石,这几颗星石的存在让金池充满能量。 至于那套仪式盔甲可就有讲究了,那可能是古圣造物,应该专门给龙蜥设计的,与恐蜥的那套差不多,盔甲并不单单只是盔甲,因为盔甲上还留有后门。那个用黄金打造并点缀着宝石的冕冠就是那套仪式盔甲的核心,史兰魔祭司可以用魔法或是心灵感应束缚穿戴者的野性,遏制那永远满足的破坏欲。当需要这份战斗力的时候,冕冠上的后门就启动了,史兰魔祭司们会吟唱古老的咒语,举行盛大的仪式,将意志通过冕冠强加到冕冠佩戴者的思想之上。 仪式盔甲提供的防御力则不值一提,也就那回事,就跟那群蜥人穿的的披挂一样。当然,仪式盔甲其实还不止这些作用,按照正常的时间线,马雷基斯整了一个大活,他通过咒语和类似的古圣造物,把被放逐回混沌魔域的纳卡里拽到了凡世,并用咒语和古圣造物把纳卡里牢牢束缚住了,冰冷的铁链和手镯在纳卡里的手臂和大腿上闪闪发光,古圣造物上的宝石随着咒语的力量跳动着。 达克乌斯看向仍然屹立在那里的龙蜥,指了指金池,见龙蜥缓缓点头后,他知道这套仪式盔甲确实是那个时期古圣给这只龙蜥准备的。 不用问达克乌斯也能猜到,随着大入侵的到来,位于劳伦洛伦的龙蜥通过一些方法以仪式盔甲和星石为媒介,把夏拉希以非实体的形式困住了,现在夏拉希被放逐了,金池里的仪式盔甲也该物归原主了。 同时,达克乌斯又寻思到了什么,如果没错的这个套设备应该与束缚喙嘴龙那套是一个机制,而且……能束缚住恐蜥和龙蜥的话,巨龙应该也能被束缚住。不过他也就是寻思寻思,虽然露丝契亚大陆有与之配套的石板和技术,但毕竟这套设备不是那种强制式的,对付恐蜥和喙嘴龙这种性情暴躁的生物好用。 越有智慧的生物越对这套设备有抵抗力,没看龙蜥都能拿下来放到金池中么,所以……达克乌斯的寻思应该不成立,而且用起来应该特别麻烦,毕竟需要史兰魔祭司那个级别的才会启动设备,让一个恐惧领主来搞,就有点难为人家了。 确定好石板的位置后,在近乎实质化的水流推动下,几块石板被推到了岸边。 “那几颗石头,你需要几个?”达克乌斯蹲下身看了起来,看了片刻他突然问道。 “你可以告诉那些石头有什么用吗?”玛瑞斯特眼睛眯了一下,她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艾尼尔们远离,在她冠军的抗议声中艾尼尔们后退了,随后她优雅的拖动丝绸同样蹲在了达克乌斯的身旁小声说道。 玛瑞斯特知道那些石头有什么用,毕竟塔尔·利塔内尔有一些千百年来收集到的石头,但艾尼尔们又不知道该怎么用,金池中的石头好歹摆在古圣造物上能发挥出作用,至于其他的石头则缺少配套的方法,让这些石头能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 “他似乎……如果接下来他对我的敌意还这么大,我的人就要教训他了。大部分杜鲁奇都是出自纳迦瑞斯王国,通过记载和史料,你应该知道的。”达克乌斯没有谈论石头,而是谈论那个所谓的冠军,他的左手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晃了晃,同样小声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 “答应我,到了塔尔·利塔内尔再说,别打死就行。”玛瑞斯特的鼻子似乎有些痒,她优雅的把手放在鼻尖上擦动了一下,擦动的同时被手挡住的嘴轻声说道。 达克乌斯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了玛瑞斯特一眼,随后他露出一副我懂的笑容,玛瑞斯特已经划出道了。结合之前凯亚与他说的一些内容,他很快猜到了原因,这里面有着政治问题,人活久了心思就多,更何况是精灵了。 凯亚之前告诉过达克乌斯,第三任劳伦洛伦女王的妹妹是一名高等织法者,按辈分算就是玛瑞斯特的姨,四百多年前,玛瑞斯特的姨与一名人类亡灵法师合谋,企图绑架玛瑞斯特,发动政变,结果嘛……不言而喻,毕竟玛瑞斯特现在蹲在他的身旁。 现在嘛,玛瑞斯特还有一个亲哥哥,居住在霜降区的科尔·伊马莫尔遗址中,她的哥哥戴斯林正觊觎她的王位,认为她不配做统治者。 而且,劳伦洛伦的君主制为母性继承制,这里面的水就非常深和诡谲了,比如操作一下,让未来继承人的父系家族在继承人加冕后获益。另外,还有一项特别的条款,比如女王没有女性继承人的情况下,会有王子进行加冕,虽然这项条款一直都在,但至今还没有王子加冕过。 “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我们先讨论池子中的东西。”达克乌斯先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随后他也划出道来。 “如果你需要,池子中的石头你可以全部拿走,不过这石板……”玛瑞斯特玩味地说道。 “艾尼尔中有人能看的懂?”达克乌斯再次露出了笑容,看来玛瑞斯特不好糊弄,寻思寻思也是,劳伦洛伦的政治体系非常离谱,但理顺了后也不离谱,反而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而且能在历次危机中生存下来,并且一直到终焉之时,就足以证明玛瑞斯特具备作为一名统治者该有的水平和素质。 “它能!”玛瑞斯特指着远处的龙蜥说道。 “它确实能看懂,献给库库尔坎。”达克乌斯看着一块石板说道,这块石板上的内容非常非常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句话『献给库库尔坎』,仿佛钦定一样,与龙蜥之前说的一模一样。既然龙蜥能看懂这句话,足以证明龙蜥可以看懂其他的蜥蜴人语,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但它似乎不想,如果它想,它早告诉你们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劳伦洛伦有很多这种石头。” “总有办法的,不是吗?” “是的,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可以把劳伦洛伦所有的施法者召集起来一起研究,不是吗?”达克乌斯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玛瑞斯特的表情。 “是的!”玛瑞斯特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的!呵……如果真的这样,之前那位金池保护者为什么一直守护在这呢?被隔绝在艾尼尔社会之外。”达克乌斯质问道。 “就像你说的,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玛瑞斯特的脸色也变了。 “我可以退一步,石头和石板我都不要。”达克乌斯试着露出和煦的笑容,让此刻箭弩拔张的气氛缓和下来,他的左右手各伸出食指,在身前比划着转起圈来。 玛瑞斯特露出了疑惑的目光,而且达克乌斯的笑容在她的眼中非常恐怖,她仿佛透过了这个恐怖的笑容,看到了达克乌斯的本质。 “我有一项能力非常出众,我能清晰的记住小时候的事,我能记住每一个细节。而且……”达克乌斯说着与当前毫不相干的话,说到最后拖长了声音,片刻后接着说道,“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刚才应该自我介绍了,我除了是一名精灵外,我还是古圣的使者,所以……” “所以,你已经把石板上的内容都记下来了?”玛瑞斯特的脸色再度变化起来,她发现她被眼前的家伙耍了,刚才这个家伙确实介绍过,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你应该听到我与伊莎的对话了,我提到了史兰魔祭司,你对他们了解吗?”达克乌斯不再看石板,而是一屁股坐了下来,他看着金池的风景和对面的杜鲁奇笑着说道,见玛瑞斯特没有回应,他也没有转过头查看情况,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要知道,无论劳伦洛伦也好,艾索洛伦也好,都曾是古圣的花园。” “如果……我不允许你们在这里活动呢?要知道你们是杜鲁奇!”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只要我活着走出这片森林,返回露丝契亚大陆,告知那些史兰魔祭司这里有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的石板,你猜他们会怎么做?在他们的眼中,这里的法理是属于古圣的,你们只是在某种默许下生活在这里。” “可是古圣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但古圣留下的史兰魔祭司和蜥蜴人还在啊,而且在我这位古圣使者的调整下,蜥蜴人的实力可是……今非昔比啊,随着时间的推移蜥蜴人的实力会越来越强,你有兴趣猜猜这个饰品的功能吗?”达克乌斯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他就像出来郊游坐在池边开心聊着天一样,他说着说着还把挂在脖子上的泰波克之眼拿了出来,展示给玛瑞斯特看。 “你……”玛瑞斯特看了眼泰波克之眼饰品上的眼睛,她的表情再度变幻,她感觉她在看的一刹那被某位神奇的存在注视了,她知道达克乌斯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达克乌斯还有杜鲁奇方面的身份,无论如何达克乌斯都不能在这片森林中出事,不然后果是她无法抵挡的。 “我带着诚意而来,我不想浪费时间,要知道我还有一个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身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支阿苏尔的外交团队也在西斯·里奥纳斯克登陆了。” “这不更加证明我的诚意吗?他们先是试图在与那群人类进行外交,而我直接选择在塞阿蒂尔塔登陆,目的就是想与你们展开对话。 而且我还帮你们解决了一次危机,如果不是我的姐姐刚才连续施展两道高等魔法法术重创了那个守密者,我们现在应该不能在这聊天,而是疲于奔命,或是死伤惨重了。” “我可以退一步,石头和石板我都不要。”玛瑞斯特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石板,我还要拿走的,这东西对你们来说没有用处。至于石头嘛……可以留给你们,毕竟太大了,携带起来不方便,等到了塔尔·利塔内尔给我整几块小的,我的施法者们需要一些东西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后续我会进行一些安排,比如帮助你们培训施法者,如何正确使用星石,是的,那些石头是星石,非常奇特的物质。”达克乌斯说的时候站了起来,之后又非常绅士的把玛瑞斯特拉了起来,接着他伸出了手。 石板上记录的内容其实平平无奇,就是关于星石旗的制作方法,而且还不止……上面还记录了一些关于星石别的用法,但总的来说大差不差,毕竟星石的原理在那摆着呢。 石板上的内容只是让星石发挥出原本的作用,并产生一些变化。那些硕大的星石没必要非得做成旗帜,还可以做成战争设备、魔法战车,比如类似震旦的五行战争罗盘,带有精气之风精通和精气之风枢纽的buff。 一句话就是,通过激活星石的战争设备、魔法战车可以使施法者施放的法术威力显着增加。 而且星石的大小也无所谓了,达克乌斯在奥比恩岛的时候获得了一台类似打磨机的仪器,那台神奇的仪器能像捏橡皮泥一样,把星石捏成指定的大小。所以……安排给科普提提的工作量又增加了。 “成交!”玛瑞斯特握住了达克乌斯的手。 “塔洛斯呢?”在蜥蜴人实际利益和精灵外交都取得两开花的达克乌斯放松了下来,问起了之前与他并肩作战的那位艾尼尔。 “他……艾万死了……而且艾万的灵魂不见了,还有他之前做出的决策……我本来很看好他的。”玛瑞斯特带着叹息说道。 “什么决策?” “他在战斗发生之前向附近进行了求援,劳伦洛伦的政治很复杂,他这么做等于变相的放弃了云行者家族的继承权。” “愿伊莎能亲吻他。”有些无语的达克乌斯说了一句包含祝福的话。 “对了……” “嗯?” “那个库库尔坎到底是什么?”玛瑞斯特看着正与杜鲁奇们玩耍的库库尔坎问道。 “那是羽蛇,被蜥蜴人认为是古圣泰波克的显现,被尊崇为天空、魔法和力量的神圣生物。同样它们也被视为古圣的使者,当神圣的场所受到威胁时,蜥蜴人会向它们祈求,以获得古圣的力量与保护。它们与巨龙和龙蜥一样会说话,并且会释放魔法,它们的牙齿中蕴含着剧毒。 羽蛇在战场上空展开宽广的羽翼,对笼罩在阴影下的入侵者降下魔法之怒。这些神圣的生物长着如巨龙般的脑袋,以及和蛇一样布满鳞片的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威风凛凛。它们能够遮蔽光线,令蜥蜴人军队得以荫蔽在阴影下,避开敌人的视线,入侵者很快就陷入了一个充满魔法的漩涡中,完全迷失方向。”说到后半段的时候,达克乌斯的语气变得夸张了起来。 “古圣不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吗?” “这个事情说起来非常复杂。”达克乌斯避开了这个深奥的话题,关于古圣到底离没离开是非常深奥和复杂的问题,他不想与玛瑞斯特讨论这个问题。 还有些关于羽蛇,且无关轻要的事情达克乌斯也没说,比如羽蛇的羽毛会不断脱落并长出新的,就像蛇一样,每一根脱落的羽毛都蕴含着一部分神秘的力量。 露丝契亚有专门的灵蜥祭司会负责收集,等羽毛到一定数量了,灵蜥祭司会把羽毛编制成带有魔法的披风,不仅能抵御黑魔法的攻击,还能让穿戴者伸展手臂在空中飞翔,或是用来制作带有魔力的战旗。 而库库尔坎则是露丝契亚大陆第三只羽蛇,达克乌斯之前问过马大师关于羽蛇、雷霆巨蜥和恐蜥这类超常规生物的数量,对于这些事,经常魂游天外的马大师表示门清。 等杜鲁奇们把之前存放的辎重和荒野的弩炮箭矢取回来,并在艾尼尔们的协助下把跑散的冷蜥找回来后,杜鲁奇和艾尼尔们各自踏上了返回的旅途。重新披挂的龙蜥也加入到了队伍的行列中,毕竟它之前答应达克乌斯与那些施法者交流一些魔法上的运用。 就在达克乌斯取得圆满收获再次踏上旅途的时候,另一边,纳迦罗斯东海岸的地下海出口,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也驶出了地下海,进入恶怨海海域。 在恶毒神殿号的最顶端,金鸡独立的马雷基斯赫然站在那里。 第263章 虽然达克乌斯不在 马雷基斯冒着骇人光芒的眼睛凝视着恶怨海的海平线,被冰封的恶怨海化开了,海面上船只云集,将海面涂成一片漆黑。 这些船只一部分是从海格·葛雷夫出发,船只上装满了暗岩中开采出的矿石和大理石。还有一部分船只反向而行,现在已经春天了,这些船只要通过季风去往世界各地,播撒杜鲁奇的恐怖。远处还有一艘黑色方舟出现在海平面上,正在按照马雷基斯的意志向克拉卡隆德驶去。 马雷基斯知道这都是『忠诚』于他的军队,『忠诚』于他的子民,就像善变的混沌信徒一样『忠诚』,不过没关系,情况很快就会发生改变。 在露丝契亚大陆兜兜转转了三年,马雷基斯又回到了这片被放逐的土地,他认为达克乌斯是对的,虽然他做为统治这里的巫王,但他与达克乌斯一样讨厌这里,憎恨这里。他已经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生活了上千年,他在这渡过的时间远远要比奥苏安和埃尔辛·阿尔文渡过的时间长。 马雷基斯对这片荒凉土地的命运没有思考,只有愤懑,如果可以他想把所有的杜鲁奇都转移到露丝契亚的南方,那里才是真正适合生存的土地,可他知道这根本不现实,因为那是属于达克乌斯的应许之地。 恍然间,马雷基斯再次陷入回忆,他最初的记忆是塔尔·安列克那清澈蓝天,他仍然清晰地记得当他第一次骑马的情景,在纳迦瑞斯草原奔跑的他看到巨龙翱翔于苍穹之间,远处是云雾缭绕的环形山和浩瀚的大海,他永远忘不掉他小时候与他的父亲一起度过那安静平和的温暖时光。 从那以后,一切都变了,是马雷基斯自己改变了一切,他的行为让他儿时待过的土地沉没了大半,但他始终认为那是他的母亲诱导他进入了这痛苦的命运中,这一切都是他母亲的秘密计划。他以前很难记得当时的种种细节,或者说他的内心把那段记忆刻意封闭了,但现在他又回想起来了。 “父亲……!”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的马雷基斯握紧了拳头,他的声音饱含着痛苦和失落。 在露丝契亚大陆待的那三年,对马雷基斯造成的精神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尤其他所看到的幻象和达克乌斯对他说过的那些含糊其辞,但同时又明示的话。他没去露丝契亚大陆之前,他不止一次的看到阿苏焉的出现,但阿苏焉拒绝了他,这种经历就像自己被灼烧的身躯的一样,自己的灵魂也在被灼烧着。 然而,去露丝契亚大陆之后,一切都变了,或许……不是阿苏焉拒绝了马雷基斯,而是他拒绝了阿苏焉。 这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这是对马雷基斯命运的无情嘲弄,让他和他现在脚下的这片土地变得可笑,他本可以不用遭受这样的命运,如果不是他的母亲,他或许早已老死在艾索·塔拉里恩是塔尔·安列克,就像他那异母同父的哥哥那样。而不是像现在这个鬼样子,遭受命运的折磨,这让他更加痛恨他的母亲,他本可以不用遭受这样可笑而痛苦的命运。 马雷基斯试着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再去思考这些问题。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这只会让他变得朦胧和更加痛苦,思考这些问题会消磨他的意志,让他的精神陷入崩溃,让他的实力陷入衰弱。还是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转过身的马雷基斯看到了等在远处角落的艾吉雷瑟,他没有停留而是继续走着。 “陛下,调查有结果了,已经确定是谁散播那条传言的了。”等马雷基斯走过后,跟在马雷基斯身后的艾吉雷瑟毕恭毕敬地说道着。 “哦?”马雷基斯来了兴趣,但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着。 “是卡隆德·卡尔的拉卡斯,这条传言最开始是他在一次聚会醉酒后说的。” “千噬家族的那个拉卡斯?”马雷基斯饶有兴致地问道,他当然知道拉卡斯是谁,毕竟拉卡斯连续两次为卡隆德·卡尔赢得利爪大赛。 “是的,陛下。” “呵……不用去管了。”还在走着的马雷基斯随意的挥挥手,示意这事过去了。 “是,陛下。” 前不久,一道匪夷所思的传言在纳迦罗斯流传着,传言描绘的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一样,就像有人目睹了整个过程一样。 达克乌斯并不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那一切都是幌子、都是假象。实际上达克乌斯是……马雷基斯的儿子!最初,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他没有把达克乌斯留在身边,留在纳迦隆德。而是寄养在克拉卡隆德的地狱之灾家族中,等达克乌斯成年后,他把达克乌斯接到纳迦隆德,留在身边悉心教导,达克乌斯的地位和能力都是他给的……他教的…… 传言传的神乎其神,传的马雷基斯一开始听到,他都感觉是这么回事,他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有个儿子了。但他知道并不是,传言是假的。他知道达克乌斯确确实实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他一开始关注达克乌斯仅仅是因为达克乌斯与他曾经的挚友阿兰德里安长的非常像。 马雷基斯当初确实是准备把达克乌斯留在身边进行培养和提携,同时当成阿兰德里安的替代品,聆听他的倾诉,排解他的无聊。达克乌斯能取得现在的地位和功绩,能给他这么多惊喜是他当初都没有预料到的,这都是达克乌斯凭借自身能力获得的。 虽然,马雷基斯也有想过,如果自己能有一个像达克乌斯这样的儿子该多好,但他始终没有把达克乌斯当成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后辈和挚友的子弟。毕竟把一个与自己挚友长的很像的后辈,当成自己的儿子……这种感觉很奇怪。 现在马雷基斯与达克乌斯的关系更像是挚友,能因为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还不会翻脸的朋友。达克乌斯没有成为阿兰德里安的替代品,而是取代了阿兰德里安。他也不认为达克乌斯会背叛他,他知道达克乌斯的需求,现在他与达克乌斯就像在一条线并排行驶,等到了差不多的时候,达克乌斯就会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到时候他还要反过来去帮助达克乌斯。 同样,马雷基斯能理解拉卡斯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因为拉卡斯没有获得本该匹配的地位和荣誉。心态发生的转变的他不准备把拉卡斯怎么样,起码暂时是的,相反后续他还要给拉卡斯一些地位,在露丝契亚大陆那些巨兽无法使用的情况下,在物资能供应并比以前充裕的情况下,纳迦罗斯群山中的野兽和巨兽需要抓出来了。 “再去查下,是谁在背后传播这道传言。” 艾吉雷瑟这次没有马上回答,他的心咯噔一下,他停下了脚步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停在前面的巫王,他知道有人要倒霉的了,而且还不止一个,而是一批。 作为巫王的谍报统领,艾吉雷瑟知道这道传言的恶毒性,这是变相的全盘否定达克乌斯的身份和功绩,达克乌斯作为地狱之灾家族子弟做出这些功绩获得现在的地位,与达克乌斯是马雷基斯的儿子获得这些功绩和地位完全是两回事,同时还会引起一系列政治争端。 艾吉雷瑟知道巫王暂时放过了最初说出这些话的拉卡斯,但巫王并不准备放过不懈余力传播传言的势力,再加原本就准备的政治清洗,他能感觉到传言会产生一场纳迦罗斯千百年来都遇不到的政治风暴,或许这么做会更加变相的证明这道传言的真实性?但这个问题与他无关,他只需要作好巫王吩咐下来的事。 “是,陛下。” 马雷基斯感觉有些无聊,他现在要迫切的找一些事去做,虽然这艘黑色方舟上有很多杜鲁奇,但没有一个陪他说话的。通过达克乌斯描述的幻象,他知道寇兰和希尔西斯到死都是忠诚于他的,但他俩不是什么好的聊天的对象,他俩做不到像达克乌斯那样,反而会让他更烦躁。 想到这里,马雷基斯又后悔了,他始终认为他当初不该答应达克乌斯去埃尔辛·阿尔文,杜鲁奇现在的技术和他的手艺能完全打造出达克乌斯所需求的盔甲,而不是去求助什么瓦尔。同样他不认为即使在达克乌斯取得圆满外交的情况下,会有什么收益,还不如留在露丝契亚大陆整顿那里,或是随他一同返回纳迦罗斯,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打铁要趁热。 马雷基斯知道或许是达克乌斯在满足自身另一个身份的诉求,什么趁这个空置期展开外交都是假的,即使是真的,在他看来也是无用功。达克乌斯曾经与他提过怎么有序的提升杜鲁奇的人口并且制定了一系列的初步方案,这些人口才是握在手里的真实力。而不是通过什么外交!说的那群住在树上的表亲会加入到君临奥苏安中一样,达克乌斯就是想寻找能让蜥蜴人突破瓶颈的东西! “什么抢在阿苏尔前面与旧世界的精灵建立外交,都是假的!他就是不想跟我回纳迦罗斯!” 有些气愤的马雷基斯抱怨道,但他也不能做什么,比如把达克乌斯从埃尔辛·阿尔文叫回来。而且在舰队返回纳迦罗斯前,达克乌斯还交给他一份这几年要做什么的方案,作为巫王之手的达克乌斯自己跑出去快活了,他作为巫王反而要完成巫王之手交待的任务,如果完不成他都能想到达克乌斯回来后那可憎和嫌弃的嘴脸。 “什么相信我的能力,反了,反了!他居然敢指挥我!” 更让马雷基斯后悔的是他应该让达克乌斯带一个能实时通话的魔镜,这样也可以方便联系。想到这里他有些气恼了,即使没有魔镜,也可以让女术士通过一些黑魔法与他联系,但达克乌斯始终没有与他联系过!这才是让他最气愤的! 跟在巫王陛下身后的艾吉雷瑟把头垂的更低了,他知道巫王口中的他指的是达克乌斯。他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他丝毫不惊讶达克乌斯在巫王心中的分量,他已经麻木巫王对达克乌斯离开的抱怨了,他只希望自己的耳朵能在恰当的时候聋掉,以免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 “艾希瑞尔有什么事情发生吗?”越想越气的马雷基斯再次停下脚步问道。 “陛下……昨天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多里恩在海上截杀了……巫后派往那里的船只。”艾吉雷瑟斟酌地说道,他的语气充满了谨慎。 “干的好!还想玩那一套!”马雷基斯恶狠狠地说道。 虽然,马雷基斯这几年不在纳迦罗斯,但他对纳迦罗斯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尤其他那永远闲不下来的母亲,除了最初的希尔西斯外,他的母亲还展开了各种动作,但核心和关键的部分都被地狱之灾家族挡住了,黑色方舟纳戈尔号在舰队离开纳迦罗斯后,一直待在克拉卡隆德进行所谓的升级改造,配套的钢铁生产在海格·葛雷夫夜督德拉卡的协调下一直保持着产能。直到艾希瑞尔的消息通过掠夺舰传回纳迦罗斯后,他的母亲又闲不住了。 就像当初的艾索·塔拉里恩那样,马雷基斯的母亲又派了一些所谓的祭司和教派信徒,去试图播撒众神的意志,往新兴的艾希瑞尔埋沙子。 “赫莉本那边有什么动作吗?”马雷基斯又问道。 “陛下,据可靠的情报,并没有,从情报反馈中得到的初步结论是她似乎知道那里的重要性,而且……前一段时间地狱之灾家族的执法冠军去哈尔·冈西拜会了她。” “陛下,根据多里安的反馈,他截杀的船只与情报上的数量不对,具体的还要等待他搜索后的反馈。”见巫王再次投来询问的目光,艾吉雷瑟继续说道。 马雷基斯眼中闪烁的目光让艾吉雷瑟的头垂的更低了,他不关心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与赫莉本的联系,毕竟赫莉本也是出自地狱之灾家族。他更关注是数量对不上的船只,他可没有傻到认为船只在海上失踪或是失事了。 “呵……那是蜥蜴人的地盘,那群凯恩刺客进入那片丛林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马雷基斯说完就继续走了起来,他认为那些船只上应该装载着属于他母亲的凯恩刺客,他的母亲一向知道要害在哪,她的母亲想破坏杜鲁奇与蜥蜴人之间的关系,但露丝契亚的丛林可比他母亲想象的要恐怖。 而且,马雷基斯知道达克乌斯与那些史兰魔祭司协定过,杜鲁奇失事船只的船员可以停留在海滩上,也可以在海滩与丛林交界处进行避难或是寻找物资,但再深入的话,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就地格杀! 因为各种原因,凯恩教派在纳迦罗斯的杜鲁奇社会中盛行,但实际上凯恩教派分为两支,一支是以赫莉本为首领导的新兴派,另一支是忠于莫拉丝的传统派。虽然传统派没有像新兴派那样广泛盛行,但在莫拉丝的扶持下一直坚挺着。 另一边,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 所有的仆人在迪亚管家的带领下动了起来,他们在打扫夜督城堡的每一个角落,吊在大厅上的吊灯被小心翼翼地拆卸下来,在他们的擦拭下每一颗水晶都在光线下闪闪发光,经过精心的清洗后,焕然一新的吊灯重新悬挂在大厅中央。 每一处扶手,每一级台阶都被精心的擦拭,显得一尘不染。 园丁们不分昼夜的清理中央花园和后院的杂草,修建园艺,将树木修剪整齐,在女术士们魔法的催动下,花朵含苞待放。 源源不断的食材从后门拉进夜督城堡,厨房的厨师开始提前预备着各种新鲜的蔬菜、水果,以及各种珍馐美味,仆人们沾上小苏打精细地打磨各种高档餐具。 这些厨师和仆人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他们认为接下来招待的规格会相当高,因为茶歇点心、餐食酒水全部无可挑剔,这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哈尼尔·哈拉也没有如此的精心准备,他们私下猜测可能是巫王或是巫后亲至。 然而,事实也如这些厨师和仆人所想的那样,巫王没有第一次时间返回纳迦隆德,而是随着舰队直奔克拉卡隆德。 “少主,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已经到龙巢了,按照行程傍晚的时候他就会到达克拉卡隆德。”书房里,迪亚管家向纽克尔汇报道。 “他身边?”纽克尔询问道。 “没有。” “我知道了。” 看着离开的迪亚,纽克尔笑了出来,现在德拉卡的日子可没之前那么滋润了,用达克乌斯的话,那帮权贵在巫王和巫王之手离开纳迦罗斯后认为自己又行了。他知道德拉卡在听闻希尔西斯的事后,这几年一直足不出户的待在夜督城堡里。 “或许他们说的对,他太仁慈和慷慨了。”纽克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站在平常站的隐蔽位置,看着花园里忙前忙后正在忙碌的佣人们。 纽克尔现在的心态很放松,一切该准备的他都准备好,只需要等待舰队返回克拉卡隆德。他又转过头过看了一眼书房内若隐若现的阿苏尔风格装饰,或是说古典精灵装饰。他摇了摇头,他认为没必要进行什么掩饰,巫王没有理由不知道这里的一切,这里在千百年来一直保持这个样子,那也没必要现在进行更换。 在地狱之灾家族的统治下,克拉卡隆德在有条不紊的为纳迦罗斯提供着能提供的一切,纽克尔认为地狱之灾家族会向巫王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你真够谨慎的,我怎么记得你是坐船出发的?” 晚餐时间,招待德拉卡夜督的纽克尔笑着说道。 “没错,我是坐船出发的,但出发后我骑着黑暗飞马去了黑水渡口南边。”咽下食物的德拉卡点了点头随意地说道。 “你啊。”纽克尔笑着摇了摇头,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有什么消息吗?”德拉卡暂停了用餐,他环视用餐大厅的四周后,小声问道。 “没有,消息只进不出,都被隔绝了。”纽克尔再次摇头,不过这次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下来。 纽克尔之前与德拉卡的关系也就那回事,不过让达克乌斯一顿操作后一切都变了,他们变成了具有利益关系的盟友。 “不应该啊,巫王之手呢?”德拉卡变得疑惑起来。 正准备用餐的纽克尔停止了动作,撇了一眼德拉卡一眼后没有回答。 “那……有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吗?”已经懂了的德拉卡再次小声问道。 纽克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优雅的放下了餐具,双手抱怀靠在椅背上盯着德拉卡。 被纽克尔看的有些不适的德拉卡也放下了餐具变得严肃了起来。 “自从巫王之手出现后,纳迦罗斯的一切都变了。”纽克尔不紧不慢地说着,看到德拉卡赞同的点头后,他接着说道,“虽然纳迦罗斯的一切还在有条不紊的运行着,但核心已经发生了实质上的变化,用巫王之手的话,现在即将迎来新时代。而我们则是旧时代的残余,如果我们不能适应新的时代,等待我们的将是淘汰。” 德拉卡点头认同着,他虽然待在夜督城堡中足不出户,但他能清晰地感知着周围的变化。他作为海格·葛雷夫的统治者,当然知道杜鲁奇本质上就是巫王意志的产物,杜鲁奇的几个阶段也在随着巫王的意志变化着,现在巫王的意志在巫王之手的影响下再次发生了变化。 纽克尔举起酒杯与德拉卡碰杯后,将酒水一饮而尽。 “这酒缺了点什么,但又有些不一样,更加的细腻,同时又比较鲜明、干燥,有果味的醇厚口感。”德拉卡并没有直接咽下酒水,而是细细的品味一番,他发现饮下的酒水与之前的截然不同,没有纳迦罗斯特有的铁腥味,也没有从世界各地劫掠来的其他酒水的熟悉感。 “这酒是艾希瑞尔产的,酿好之后就运了回来,没有经过存储。”正在打开烟斗盒的纽克尔笑着说道,他把烟斗叼在嘴里后,拿着烟斗盒向德拉卡示意,见德拉卡示意拒绝并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烟斗后,他站起身拿起烛台点燃了烟草,之后又把烛台递向了德拉卡,完成这一些动作后,他接着笑着说道,“我喜欢喝这种口味的,但就这么些,剩下的要招待他们。” “难怪。”吐出烟雾的德拉卡笑着摇头道。 “你真的应该试试这个,这也从艾希瑞尔来的。”纽克尔咳嗽了一声后,指着桌上的烟斗盒说道。 听到纽克尔这么说的德拉卡直接掐灭了嘴里的烟斗,起身打开了烟斗盒,并叼在嘴里点燃烟草。 “我想起第二次与巫王之手见面的场景了。”吐出烟雾的德拉卡笑着说道。 “哦?”纽克尔的语气中带着好奇和询问。 “我能感觉到他当时想杀了我,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冰冷,仿佛我就像一个死人一样,当时的我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但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当时说错话了,或许我已经死了。”德拉卡说完后耸了耸肩,接着说道,“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纳迦罗斯流传的仁慈和慷慨。” “他确实能做的出来,我也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过仁慈和慷慨,我不理解外面究竟是怎么传的,就像现在的传言一样。”纽克尔听完笑了起来,笑的连连咳嗽起来,过了片刻,等他恢复原状后,他表情严肃地说道。 德拉卡吞云吐雾起来,他知道现在的传言,这完全不是他能谈论的话题,传言是真也好,是假也罢,都不是他该问的。 “让我们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纽克尔放下了烟斗说道。 抽完最后一口的德拉卡也放下了烟斗,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会很重要。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给你写信,告知你纳戈尔号的钢铁产量有问题,纳戈尔号的产量一直在维持在很低的状态,而且……”纽克尔说到最后顿了一下,看到德拉卡的神情变得紧张后,他接着说道,“而且,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恶毒神殿号同样有一套设备,那套设备的产量经过升级后,比……纳戈尔号的产量还要恐怖。” “你太谨慎了!”看着德拉卡神情不断变幻着的纽克尔又补了一句。 第264章 但流传着他的传说 德拉卡没有马上回应纽克尔,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纽克尔一眼。坐在他旁边的纽克尔有着五千年的寿命,生命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纳迦罗斯度过的,现在纽克尔居然说他谨慎,这可太幽默了,难道纽克尔不比他谨慎吗?但现在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的时候,他知道纽克尔是在指点他。 “我知道,你很困惑,我同样也很困惑,直到最近我想明白了。”纽克尔说完后把酒壶中的酒水倒在了餐桌上,他用左手的食指沾着酒水在餐桌上画了起来,等画完后他接着说道,“他改变了之前的传统冶炼工艺,之前的冶炼工艺完全无法与现在的纳戈尔号媲美,包括人员数量、钢铁质量和那恐怖的产能! 或是他太年轻了,经验还不够老道,亦或是他……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而这个难题是我们无法抗拒的,我们只能顺应他做出改变。” 纽克尔的理解是正确的,达克乌斯之前改进的冶炼工艺完全是前世十九世纪中期的水平,女术士们在露丝契亚大陆学习后更是不得了,工艺和体系经过完善后,水平更是得到了质的提升,直接跃升到了二十世纪初期。 然而,由于海格·葛雷夫的政治、工艺和体系问题,让海格·葛雷夫矿石开采停留在中世纪的水平。之前纳戈尔号打造的开采工具,由于海格·葛雷夫的问题,也没做到有效的反哺,从而造成了今天的尴尬局面。 说白了就是源头出现了问题,就像纳戈尔号每天可以消耗100吨矿石,而海格·葛雷夫的矿石供应远远达不到这100吨的需求。 德拉卡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他作为一名统治海格·葛雷夫多年的统治者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用他的话说,现在是所谓的试运行,还没到正式运行阶段。 随着巫王返回纳迦罗斯,正式运行阶段会马上开启,如果巫王知道纳戈尔号上的钢铁生产时停……时续……造成后续的组装出现问题……”餐桌上的烛光让纽克尔的脸忽明忽暗,他说到最后抻长了语调看向了德拉卡。 德拉卡再次擦了擦额头上冷汗,这次他的头上流出了冷汗,他知道纽克尔说的都是正确的。如果按照纽克尔说的那样,那时候的他已经没必要作为海格·葛雷夫的夜督了。 德拉卡也不会像达克乌斯所说的那样,他会死在奥苏安,而是死在纳迦隆德,而且搞不好他会作为以儆效尤示范死的非常惨!他的家族,他那成为预备提督和女术士的子女将随他一同灰飞烟灭,成为旧时代的回响,成为新兴杜鲁奇权贵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是运输出现了问题,后续也不存在运输问题,游弋在恶怨海的纳戈尔号会定期停留在海格·葛雷夫补充矿石。”德拉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他开始自问自答起来,见纽克尔认同的点头后,他接着说道,“是海格·葛雷夫的政治和开采工艺出现了问题!” 德拉卡发现达克乌斯是真的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不管这个难题是达克乌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要做的是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让他成为这个问题被解决。他知道现在的纽克尔是在帮他解决问题,不然此刻例行公事的招待已经结束了。 “巫王之手作为莫拉依格的冠军曾经告诉过我!”德拉卡的脸色发生了变化,他放在餐桌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狠厉地说道。 “哦?” “他说我不会死在纳迦罗斯,而是奥苏安!”德拉卡说到奥苏安这个词的时候咆哮了出来。 纽克尔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以莫拉依格冠军的身份说出的话带着强烈的宿命性,毕竟莫拉依格是命运编织者,作为莫拉依格的冠军不言而喻。 “之前巫王和巫王之手还在纳迦罗斯的时候还好,我的统治异常的顺利,这是此前都不曾出现的。直到舰队去往了南方和希尔西斯出事后一切都变了,虽然希尔西斯并没有死,而是通过什么手段到了南方。 但那个空档期那些反应过来的家族投效了巫后或是产生了某种联系,你或许知道,现在海格·葛雷夫的政治局势,站在我这边的是瓦尔哈拉和钩爪之岚家族,其他的残余和新兴家族与我们分庭抗礼!”德拉卡在倾述着,同时他也做出了某种决定。 这也是德拉卡足不出户的待在夜督城堡的原因,他知道莫拉丝不会拿他怎么样,毕竟他是巫王认命的夜督。但他还得防着一手,因为他不能死他与他对抗的家族手中。当初达克乌斯在海格·葛雷夫搞的那些家族元气大伤,那些家族的残余势力在回过神后难免会拿他出气,而且这几年的利益纠葛加剧了彼此间的冲突和矛盾。 “你的臣民是畏惧你呢?还是爱戴你呢?呵!畏惧!如果你随意剥夺权贵们的家产呢?仇恨!那怎么消除仇恨呢?全都杀了!这样仇恨就消弭了!”没等纽克尔说什么,德拉卡继续说道,他把当初达克乌斯与他的对话说给纽克尔听,他现在就像他当时回应达克乌斯那样,他的表情异常的狰狞,他的眼中带着狠辣和恶毒。 纽克尔平淡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德拉卡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群已经投效了巫后的权贵不应该!不应该见到巫王!不应该给巫王添堵!我作为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应该给巫王一个满意的答复!”紧紧握拳的德拉卡站了起来厉声说道。 “看来,今晚我没法留你在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过宿了,克拉卡隆德的军队和舰队你可以随意的指挥,对了,别像上次洛汗那样闹出太大的动静,罢了……随你!”还在坐着的纽克尔笑着说道。 看着德拉卡离开的背影,纽克尔笑着摇了摇头,在他看来德拉卡当前只解决了一个问题,后面提升暗岩生产力的问题也够德拉卡受的。不过谁让德拉卡是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呢?在承受这份荣誉的同时,也要履行相应的责任。 克拉卡隆德的港口,准备下船的查戈罗什再次返回到了船上,他作为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和这次舰队远征的既得利益者,在德拉卡的命令下他要坚决履行他的职责。就像他此刻没下船一样,他和他的家族永远下不了船了。 与此同时,克拉卡隆德的军队和舰队开始调动了起来,新一轮的清洗提前开始了。 第二天,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依然保持着有条不紊的准备,似乎没有因为军队和舰队的出动而发生丝毫变化。 来自各个城市的权贵陆续抵达克拉卡隆德,他们下船的第一件事就是互相谈论昨晚后半夜发生的事。后半夜这些权贵可没有好好地入睡,海面上的火光和厮杀声在不断地挑动着他们敏感的神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纽克尔的接待下,夜督城堡花园的花朵绽放得如昔日未曾有过,宴会如期举行,声势浩大。 然而,持续三天的欢迎宴会却混杂着残酷的现实,权贵们在城堡内的大厅中聚集,他们眉头紧锁、表情凝重。话题离不开那个令人不安的夜晚,不断有传言和猜测在交流中传播,一些现象也变相的证实了传言和猜测。 有一些原本应该出现的权贵却未能光临,他们的缺席如同沉重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大厅,让人感到突如其来的寂寥。更加残酷的是,那些出席的权贵之中,有一些身上带着伤,明显可见的伤痕都在静默地诉说着一个无声的故事。 尽管宴会依然继续,酒杯不断碰撞,笑声和音乐在大厅中回荡,但大厅内的气氛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这场看似辉煌的宴会背后,隐藏着残酷的真相,权贵们对与即将返回纳迦罗斯的巫王会面充满了忐忑,他们已经看到了某种可怕的预兆。 在权贵们的陪同下,站在恶毒神殿号甲板上的马雷基斯看着即将到达的克拉卡隆德,看着远处停泊的一艘艘黑色方舟,看着造船厂前连成一片的防御节点和铁链。他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他不禁回想他上次来克拉卡隆德是什么时候?思考了片刻的他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那就是这几千年来他从未到访过这个忠诚于他的城市。 马雷基斯去过戈隆德,去过哈尔·冈西,出征奥苏安的时候路过卡隆德·卡尔,但这个位于恶怨海最南边的城市被他刻意忽略了。 克拉卡隆德的码头上,以克拉卡隆德夜督安娜萨拉、海格·葛雷夫夜督德拉卡和卡隆德·卡尔夜督基拉为首的杜鲁奇权贵带领下,权贵们按照各自的城市和派系站好,迎接即将到来的巫王。 权贵们看到了巫王,看到了之前出事的希尔西斯,看到了杜利亚斯,唯独没看到达克乌斯。随后他们对走下来的巫王表达了充分的尊敬,他们恭迎着巫王再次返回忠诚于他的纳迦罗斯。 然而,走到一半的马雷基斯却停了下来,他抽出腰间的阳炎剑,摆出了他那经典的装逼造型。这个别致的造型立刻引起了在场权贵们的错愕,他催动阳炎剑内的火元素,将其功率开到最大。 瞬间,一道炽热的火焰喷发而出,阳炎剑的剑刃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那火焰的映照下,整个码头的气氛都变了。 权贵们的表情从错愕变成了震惊,在他们看来此前的传言确确实实是真的,巫王在露丝契亚大陆找到属于艾纳瑞昂的佩剑,找到了那把印在索维林背面屠魔图的佩剑,找到了这把在杜鲁奇社会中有着重大政治意义的佩剑。 紧接着,在夜督们的带领下,权贵们跪倒在地,齐声高喊着溢美之词,祝贺巫王寻回阳炎剑。 即使有的权贵在心中质疑阳炎剑的真实性,认为阳炎剑是巫王在露丝契亚大陆打造的,从而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毕竟谁也不知道真的阳炎剑在哪,而且哪有这么巧的事,去露丝契亚大陆一趟就找回阳炎剑了?怎么不整个更离谱点的?巫王干脆自称成为阿苏焉和凯恩双神选冠军得了。 但这一刻,并不妨碍祝贺之声充斥整个码头。 而马雷基斯面具背后的脸则在祝贺之声中保持着微笑,随着他找到他父亲的佩剑,他的权威和地位在杜鲁奇的心中得到了更加坚定的确认。但他知道这都表象,有的权贵即使看到了阳炎剑也会认为是假的,毕竟整个纳迦罗斯只有他和他的母亲见过阳炎剑。 不过没关系,只要这把阳炎剑确实是马雷基斯父亲曾经的佩剑就够了,而且他在纳迦罗斯的权威也不需要这把佩剑来体现,阳炎剑更多的是出于他对于他的父亲的缅怀,让他的内心得到慰藉。 这一切的变化,如同一场巧妙的戏剧,甭管阳炎剑是真是假,权贵们很快从震惊变成了狂热的崇拜,似乎马雷基斯的声望真的达到了崭新的高度。 秉承着达克乌斯来都来了的理念,马雷基斯走下恶毒神殿号后并没有马上去往夜督城堡,而是带领一众权贵在码头区域转了起来。 马雷基斯非常有耐心的从码头的一端走到另一端,他停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着顺着红毒河飘下来的木头,过了片刻,他把夜督们叫了过来,向纽克尔询问克拉卡隆德的吞吐量。 “不够,远远不够。”在得到纽克尔详实的回复后,马雷基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见权贵们低头后,他接着说道,“不止克拉卡隆德,其他城市的码头也需要扩建。” “或许你们不知道艾希瑞尔的富饶和广袤,我们的首席执政官定了一个基调。”马雷基斯过转身对着一众有些懵的权贵说道,说到最后伸出两根手指。 “陛下的意思是两百万?”安娜萨拉没有理由不知道巫王伸出的两根手指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抬起头试着问道。 在权贵们不明所以的表情中,另外两位夜督点了点头,他们也知道了是什么。 “首席执政官保守预计,在百年内艾希瑞尔可以哺育纳迦罗斯两百万人口。当然这是他的保守预计,我认为会远远超出这个数字,不知道……各位?”见其余的权贵们还有不懂,马雷基斯居然耐心的做出解释。 权贵们此刻知道这个不够是什么意思了,按照这个两百万数据,目前纳迦罗斯各个城市的港口根本无法支撑对应的吞吐量,届时船只拥堵在一起需要排队卸货,那问题可就麻烦了。 同时权贵们也被两百万这个数字震惊了,随后新一轮的附和又开始了,甭管百年内有没有达到,起码现在得应和下来。 马雷基斯点了点,他没有给出期限,他知道这是要经过线性增长的,一口气扩建出来也没有什么用。接着他又像看什么都新鲜一样逛了起来,他隐约感觉自己回到了最初在纳迦瑞斯王国和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只是当初有阿兰德里安陪在他的身边,而现在达克乌斯……想到这他又来气了,不提也罢。 在码头区逛了一圈,把所有码头所有区域都逛到的马雷基斯来到了纳迦瑞斯大桥的桥头,他看着大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向纽克尔打趣,问大桥上收保护费的帮派份子怎么不见了。笑的有些尴尬的纽克尔回复的滴水不漏,称戈隆德之战后按照首席执行官的吩咐已经全部打掉了。 站在纳迦瑞斯大桥看着码头和造船厂良久的马雷基斯决定还是去造船厂看看,红毒河的出海口把码头和造船厂隔绝开来,从码头到造船厂需要经过纳迦瑞斯大桥这个枢纽或是乘船过去。 汗流浃背的船工和奴隶努力地进行着船只的建造工作,在干船坞中,光秃秃的龙骨横亘于地,宛如一片巨大的骨架,等待着后续的船体拼接。 只有少数的干船坞开始了船体的拼接工作,这些船坞成为了忙碌的中心,船工们在这里紧密合作着,将对应的木材一块块地连接在一起。拼接的过程中,他们依赖着精湛的木工技艺和紧密的协作,确保每一块木料都牢固无误地安放在龙骨上。 每一艘新船的建造都代表着未来的希望和权力的象征,这些船只将在玛瑟兰的祝福下在大海上乘风破浪,为杜鲁奇带来荣耀和财富。 马雷基斯又问起了船只的产量,结果这次他真的不满意了,按照保守的预测数据,船只存在着很大的缺口。 “问题出在哪?”马雷基斯没有质问安娜萨拉母子十年前他就告诉过要提升船只数量,他在教会达克乌斯很多的同时,他也在达克乌斯的身上学到了很多,比如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陛下,问题有很多,而且都是一环扣一环的。在首席执政官的指导下,我们采用了流水线的方式作业,每个船工和奴隶现在只需要负责一个区域,之后再组合拼装。但……我们配套的船工、奴隶和工具数量远远不够,砍伐的木材也不够,而且,船只下水后水手的招募和培训也存在问题。”安娜萨拉母子先是面露难色的对视一眼,在权贵期盼地狱之灾家族倒霉的目光中,纽克尔秉着有一说一的套路,详实地说道。 然而,那群权贵却失算了。马雷基斯没有发怒,而是平淡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按照他之前那么搞和凯恩教派横在那,能够就出怪事了。而且克拉卡隆德还好,相对稳定,其他的城市问题会更严重。他知道该怎么解决问题,但他现在暂时不想解决这个问题,起码不在造船厂这里解决问题。 傍晚,等马雷基斯像散步一样走到夜督城堡的时候,琳琅满目的黄金和各种珠宝已经堆满了夜督城堡的花园与绽放开的花朵争奇斗艳,如同一个绚烂又奢侈无比的宝藏。 这些财宝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在阳光下闪烁不已。在花朵的衬托下黄金的炫目光泽与宝石的多彩光芒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奢华无比的画面。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黄金和珠宝正排着队搬到花园中。 权贵们看到这一切后,贪婪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眼睛闪烁着财富的诱惑,这里的黄金和珠宝数量庞大,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一些家族经过数百年的积累和劫掠都没有眼下的多。 一时间,贪婪和财富的欲望占据了权贵们的内心,但他们很快又压下心中的欲望,他们知道这些财富是属于地狱之灾家族的,不是他们可以触及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达克乌斯不在,但他们通过巫王的行为判断,地狱之灾家族的权势在舰队返回纳迦罗斯后更强盛了。 马雷基斯看着一众权贵的表情,他之前预想的效果达到了,他太知道这些权贵们要什么了。他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但他的脸在面具后面,谁也不知道他的表情,他没有理会这些权贵,也没有发表什么激动人心的言论。 晚上夜督城堡大厅中的宴会照常举行,马雷基斯坐在属于安娜萨拉的位置拄着脸颊看着大厅里熙熙攘攘的权贵们,今晚的宴会与之前的三天截然不同,这场宴会更像艾希瑞尔商品展销会,与那一堆堆黄金和宝石一样,琳琅满目的商品摆在特定的区域吸引权贵们的围观和食用。 一些与航海有关权贵围在洛克西亚的身旁打量着那个会动的克拉肯面具,还有一些围在杜利亚斯旁边试图打听一些东西,比如杜利亚斯的侄子和这趟远征的具体经过等等。 坐了一会的马雷基斯看着下面的芸芸众生,他突然感觉……有些无聊,他既不能品尝美酒,更不能享受食物,他甚至连那笼罩大厅的浓烈烟草味道都闻不到。或许达克乌斯在这里,还会整些新花样,可惜达克乌斯并不在,而是在遥远的埃尔辛·阿尔文,也不知道达克乌斯这会到了艾索·塔拉里恩吗?想到这里他站起身,他对停下来看着他的权贵们示意继续后,便径直离开了。 安娜萨拉不用给她的儿子递眼神,纽克尔就知道怎么做,看到纽克尔跟着巫王离开后,她继续留在大厅里陪同这些权贵。 “我的副官,你的这张椅子可有时间了。”书房内,马雷基斯把手放在纽克尔常坐椅子靠背顶端,他仔细的打量着椅子后笑着说道。 “是的,陛下,这是我父亲办公时候坐的椅子,我在离开塔尔·安列克的时候带出来了。”纽克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戚,仿佛在诉说一个沉痛的事实。 听到纽克尔的话,马雷基斯的手就像应激了一样从椅子上缩了回去,他转过头无声地看着站在那里的纽克尔。他知道纽克尔在说什么,这个离开塔尔·安列克可不是之前的短暂重返,而是四千年前的天崩地裂后。 一时间,整个书房的氛围凝固了,充满了窒息。 “我在离开塔尔·安列克的时候与你一样,我把我父亲的王座带了出来。”无声的对视持续了很久后,还是马雷基斯先开口说道。 “陛下……”纽克尔的面容扭曲了,泪光在他的眼中闪烁,他哽咽着说道,“陛下,我们真的还能重返奥苏安吗?” 马雷基斯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转过身缓慢地踱步到纽克尔经常站的窗边,他站立的姿势都与纽克尔平常在窗边站立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知道,你的内心对我有怨气。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要相信你看着长大的达克乌斯!” “他说过下次君临奥苏安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失败了就真的失败了。陛下……您相信吗?”纽克尔的话语中带着虚弱和茫然,仿佛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或许他说的对,所以我们更要为之努力!此前的方式证明我们是错误的,所以我们要换一种方式!换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方式!”马雷基斯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 “陛下,地狱之灾家族会永远支持您,忠诚于您,直到世界的尽头。”纽克尔恢复了此前的从容,他对着马雷基斯躬身说道。 马雷基斯转过身点了点头,随后仔细地打量着书房内的古典精灵风格装饰,他感觉自己被刺痛了,眼前的装饰又让他想到了他年轻的时候。 “我听说前几天,克拉卡隆德的军队和舰队动了起来?”再次转过身看着窗外的马雷基斯询问道。 “是的,陛下。” “你认为德拉卡怎么样?” “陛下,这不是我该思考的问题,而且当时达克乌斯没杀他,或许间接的说明了什么。”纽克尔谨慎地说道,他知道他没有决定权,德拉卡的生死不是他该定夺或是提供意见的,他干脆推到了达克乌斯的身上。 “那你认为当前的问题出在哪?”马雷基斯点了点头,随后接着问道。 “陛下,我不知道,按照达克乌斯的分类,我属于旧时代,虽然我对这句话不太认同,但我知道……”纽克尔说到最后停了下来,他皱着眉思考了片刻,他接着缓缓说道,“陛下,有的旧时代残党该适当的清理了,他们已经不适应现在的方式了,他们甚至对新时代的到来毫无知觉。” “继续,我希望你能说些与达克乌斯不一样的,而是不是达克乌斯说什么。” “但……陛下,事实证明达克乌斯说的是正确的啊,对了,冒昧的问一句,他人呢?在艾希瑞尔没回来吗?” “他没告诉你吗?他和马拉努尔去埃尔辛·阿尔文了,说不定这会在艾索·塔拉里恩呢。”马雷基斯打趣道。 “艾索·塔拉里恩。”纽克尔小声念叨着,这个名字与地狱之灾家族有太深的联系了,他摒弃了杂乱的思绪接着说道,“新的方式需要经济和物资支撑,现在这些都有了,我们当下缺的是人口,我们……” “无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让我提不起好感。”马雷基斯打断了纽克尔的话语,直言不讳地说道。纽克尔和他的父亲都曾担任过他的副官,但他始终无法对待阿兰德里安那样,对纽克尔父子带有好感,更多的是上下级关系。更别提达克乌斯了,同样的话从纽克尔和达克乌斯嘴里说出来给他的感觉完全是两个样子的。 “有达克乌斯就够了。”纽克尔认同地点了点头,他担任过马雷基斯的副官,他当然知道马雷基斯对待他的态度,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还是说些你擅长的吧,我接下来会在克拉卡隆德停留一段时间。在艾希瑞尔的时候军制经过了调整,但一直没有实行。这段时间你研究下,先在克拉卡隆德整编三支出来,组建一支绝对忠诚于我们的大军团。” “是,陛下。” “同时,在克拉卡隆德展开人口普查,包括那些奴隶和权贵家族中的人口,年龄结构、职业构成、性别分类,这些详尽的数据都要有。他要知道这些数据,你能做到吗?”马雷基斯转过头,有些无语地看了纽克尔一眼,对视片刻后,他接着说道。 “这……”纽克尔有些愣住了,达克乌斯给德拉卡出了一个难题后,又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他推断这很可能是马雷基斯的意思,而不是达克乌斯意思,或许只是达克乌斯随口一说,马雷基斯就当真了,因为他与达克乌斯研究过这个问题,这需要一套配套的官僚机构。 虽然纽克尔已经先知先觉的建立了官僚机构,但他不知道现在的官僚机构能不能完成这项艰难的任务。人口调查是一项复杂的任务,特别是在克拉卡隆德这样人口众多且流动频繁的城市。 “五年!我预计他不会在埃尔辛·阿尔文停留太久,十年内一定会回来。我知道这有些难,但他需要这些数据,施行对应的政策,物价、人口、职业调配这些都是需要他去做的,如果他回来之后没有这些数据……纽克尔,或许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马雷基斯语重心长地说道。 “现在属于你的椅子我就不坐了……等宴会结束后,让你的母亲去找我,对了……我住达克乌斯的房间。” 第265章 红毒河会议 马雷基斯把手撑在之前达克乌斯兄弟俩大声密谋的地方看着大厅中熙熙攘攘,筹光交错的权贵们,他发现这个位置设计的相当精妙,这里能看到大厅中的一切,但大厅的人如果不注意的话,根本注意不到这里,起码他在这十分钟了,只有最初的安娜萨拉抬头看了一眼。 “陛下,已经查到是谁在散播那道传言了,另外……查戈罗什重新返回海格·葛雷夫了。”艾吉雷瑟从角落中走了出来,低声向马雷基斯汇报道。 马雷基斯没有说什么,更没有点头回应艾吉雷瑟,他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德拉卡和查戈罗什稍微给他带来一些惊喜,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凡事都亲力亲为反而就没意思了,但他又认为他们俩动的太早了,早的还没有榨干那些叛徒的最后一丝价值。突然感觉有些无聊的他转身对守在那的寇兰点了点头后,进入了达克乌斯的房间。 就像各艘黑暗方舟的顶端一样都有一间为了迎接巫王到来而准备的王座室,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同样也有,在毁灭之塔的最顶端。 然而,马雷基斯懒得去了,反而还不如待在达克乌斯的房间。这样后半夜也不会无聊,毕竟这些权贵在宴会结束后也会留宿在城堡内。 达克乌斯所在的房间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座顺着城堡主体结构延伸出去的尖塔,进去是一道放满了镜子的旋转楼梯,在光线的交叠下镜子可以看到尖塔内部的顶端。 马雷基斯没有像穿越后的达克乌斯第一次回到房间那样小心翼翼的检查起来,而是径直的走了上去。顶部房间很宽敞,室内陈设别具一格,独树一帜。 说白了就是陈设简单,没有门的衣柜、书桌和配套的椅子、陈列武器和铠甲的架子、沙发和茶几,当然还有一张床和配套的床头柜,一个在屋内才能打开的窗户,外面还有防止进入的栅栏。这里与纽克尔的书房截然不同,同样与病态的杜鲁奇风格也不同,属于中性的精灵风格。 坐在沙发上的马雷基斯先是拿起床头柜上的阿拉比神灯打量了起来,随后无情铁手在神灯的灯身上磨搓了起来,发出了嘎吱嘎吱的金属摩擦声,神奇的神灯灯身表面并没有出现划痕或是被灼烧的痕迹。但他坐的沙发可就遭老罪了,沙发在他坐上的那一刻直接进入了报废的状态。 与达克乌斯一样,马雷基斯也没擦出什么能让他许上三个愿望的灯神,不过他知道这个神灯不简单,属于魔法物品。之前应该是用来储存魔法之风或是容纳元素生物的,只想现在魔法之风和元素生物都不见了,变成了一盏平平无奇的神灯。就在他磨搓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水晶球发出了声音。 “坐。”马雷基斯还在不停的磨搓神灯,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他没有理会向他行礼的安娜萨拉,过了片刻后,他把神灯放在茶几上后对安娜萨拉示意道。 “你给她的那把灵魂匕首是真的?”等安娜萨拉恭敬的坐好后,马雷基斯看着坐在那的安娜萨拉严肃地问道。 坐在那的安娜萨拉听到这话后就像椅子上突然长出一根刺一样,她的身体直接离开了椅子站了起来。 “难道他没告诉你吗?”不用安娜萨拉说什么了,安娜萨拉的动作已经明示了,马雷基斯叹了一口气说道。 “陛下,他告诉过我,只是我当时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我疏忽了……”安娜萨拉低着头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 安娜萨拉知道她惹出麻烦了,尽管那个时候达克乌斯已经有显得特殊的苗头了,但还没那种级别,当时的她忽视了达克乌斯的建议。现在,她做为一名传奇术士理所当然的能看到一些未来的预兆,她已经预示到那把灵魂匕首会在未来造成极大的纷扰。 同样,马雷基斯的内心也有一种感觉,那把灵魂匕首之后会搞出大事,能被记录在年表中的那种大事,但他知道那把灵魂匕首到了他母亲的手中后肯定要不回来了。 与其他封印扎坎的四件魔法物品不同,灵魂匕首有非常离谱的机制,不像某款游戏中的持续掉血,毕竟这个世界也没有血条。在这个世界被灵魂匕首刺中身体,灵魂直接没了,灵魂都没了人也理所当然的嘎了,当初马鲁斯被他姐姐刺中没死,那是因为那把灵魂匕首被达克乌斯替换成仿制品,而且即使是真的马鲁斯当时也不会死,因为马鲁斯的灵魂在扎坎那,但可不是谁都像马鲁斯那样。 当初马雷基斯都不知道这回事,直到达克乌斯与他提到过一次,他才意识到这个东西的严重性,这个东西甚至能对他造成致命威胁,但他不能引起的他母亲的注意,不然灵魂匕首就真的从一把玩具变成利器了。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和她的关系怎么样?”马雷基斯没有斥责安娜萨拉,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就凭安娜萨拉和他母亲现在的关系,安娜萨拉能把灵魂匕首要回来吗? “不怎么样……在舰队出发后,她试着把手伸到了克拉卡隆德,都被我挡了回去。就像之前那样,我永远搞不懂她的动机。我知道她一直在觊觎奥苏安统治,这甚至比我们……都要早……还要久,但也许,她看到了让纳迦罗斯陷入混乱的好处会比现在要多?” 安娜萨拉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一丝茫然,尽管她与莫拉丝很熟悉,但她真的搞不懂莫拉丝在做一些事情时候的动机,她总感觉莫拉丝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动机,而是随心所欲,充斥着混乱和扭曲。 “她的理智仅限于必要的范围内,仅此而已,她曾经不止一次试图巧妙或直接地篡夺我的权力,这对我来说并不新鲜,更令我担忧的是她那矛盾的心理。”马勒基斯耐心解释道。 “那……达克乌斯?” “呵……就是因为达克乌斯。”马雷基斯戏谑地说道,他心里一清二楚,他知道达克乌斯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他,而这种影响是他母亲最不愿意看到的,就像他妻子的遭遇那样。用达克乌斯的话就是路线之争,搞不好那把灵魂匕首……他摒弃了脑海中的思绪,接着说道,“达克乌斯曾经对我说过,当人在某种模式下取得成功后,就会信奉那种模式,始终认为那种模式是对的,尤其是取得重大成功的情况下。 并且认为还会再次取得成功,如果没有成功,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而她就是这种典型,当然……我们都是。” 马雷基斯说到最后笑了出来,他知道达克乌斯当时说出这话仅仅是在内涵他,讽刺他,但并不妨碍他把这话说给别人听,笑完后他伸手示意还在赔笑的安娜萨拉继续坐。 虽然安娜萨拉作为莫拉丝的闺蜜,马雷基斯作为莫拉丝的儿子,但并不妨碍他俩在背地里内涵莫拉丝。 “至于达克乌斯?事实是,我并不担心他,也许他是我唯一不害怕的存在。你也知道,其他的杜鲁奇都是软弱且贪婪的,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打倒,但我始终不认为他是一名杜鲁奇,他与杜鲁奇有本质上的区别,他身上的仁慈和慷慨是所有杜鲁奇都不具备的。 如果有一天,他想取代我,那就来吧,我把我所有能给他的都会给他,就像现在传言中的那样,我会履行属于父亲的责任。”马雷基斯磨搓着灯身的同时倾述着,说到最后他还开了句玩笑。 然而,安娜萨拉有些惶恐了,在她看来,马雷基斯的幽默甚至比愤怒更可怕。就像她既了解又不了解的莫拉丝那样,她同样了解马雷基斯,她知道她要做的就是聆听,而是不是搭话,或是去试着解释什么。 “尽管我很长寿,但我还是会死。这不是对死亡的偶然恐惧,而是一种始终存在的认知,在我父亲战死后,在达克乌斯出现之前我从来没被爱过。阿兰德里安虽然是我的挚友,但我感觉差了些什么,可能是身份上的差距造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尽管……阿兰德里安很懂我。而那些为我服务的人,除了你们这支赫尔班家族之外,是出于恐惧而不是尊重而服务我。至于赫莉本……呵…… 我想知道,我亲爱的安娜萨拉,我是否应该更加努力地争取他们支持我的事业,而不是强迫他们为奴?”马雷基斯还在倾述着,但他说的内容在安娜萨拉听来越来越离谱。 安娜萨拉知道这些内容不应该被第三个人知晓,或者说压根就不应该让她知晓。在她的认知中以前的马雷基斯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达克乌斯到底做了什么?或是在露丝契亚大陆的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对眼前的马雷基斯感到如此的陌生。 “过去的记忆让我烦恼,过去正在回归,生命在不断重复,轮回不断的再往复,生、死、重生。一直如此,从我的时代之前,或许又直到终焉。神有起有落,被崇拜又被抛弃,凡人的生命就像世界的心跳一样流逝。 或许你也能感觉到有些事情正在改变,就像血和铁的味道一样,过去的日子让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现在我们的人民已经陷入软弱和肮脏之中,我们变得又胖又懒,成为一群愚笨的野兽,不再适应我将提供的伟大命运,这不应该是我向我父亲致敬的方式!” “我怎么记得以前听过你说过这样的话,尤其是上半句,而且还不止一次?”点着头附和的安娜萨拉在脑海中想着,当然这话也就能在脑海中想想,她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现在,我们要从之前的模式中脱离出来了,寻找一种新的模式,我相信新的模式一定会比旧的模式强,我不要求强上十倍百倍,只要强上两倍对于我们来说就够了,足够我们下次成功的返回奥苏安了。 你没去过艾希瑞尔,那里如达克乌斯说的那样,是一片充满希望的地方。尽管达克乌斯不允许我们使用露丝契亚大陆的巨兽和蜥蜴人的力量,但在我看来现在已经就够了,以前我们可没有获得这种强力的援助。时间不多了,我能感觉黑暗诸神正在崛起,如果我们再不做些什么,祂们将吞噬我们的所有。”马雷基斯说的时候停止了磨搓,把神灯又放到了茶几上。 在马雷基斯看来排除种种,现在只有与他一样从旧时代走来的安娜萨拉适合作为他倾述的对象,这些话他可不会与他的母亲述说。 “陛下,地狱之灾家族永远是您的忠实追随者,就像这千百年来一样。”安娜萨拉表决心道。 “让我们说些有用的,你应该知道达克乌斯之前提过的突袭舰。”马雷基斯不再倾述,开始认真了起来,他要按照达克乌斯的要求,完成达克乌斯交给他的任务,见安娜萨拉点头后,他接着说道,“我在露丝契亚大陆不止获得了阳炎剑,还在那里有了一些头绪。” “陛下,那阳炎剑?”安娜萨拉没有重点放在突袭舰上,而是放在了阳炎剑上,她谨慎地问道。 “如果我把过程讲出来,他们肯定不会相信,但这确确实实是我父亲的佩剑。”马雷基斯说的时候,把挂在腰上的阳炎剑解了下来,放在茶几上,示意安娜萨拉可以看看。 安娜萨拉再次起身行礼,随后小心翼翼的拿起阳炎剑,并把阳炎剑从剑鞘中缓慢抽出,开始仔细打量起来。就在她仔细观察的时候,马雷基斯又开始诉说着获取阳炎剑的过程。 “一座被蜥蜴人遗弃的禁魔密室里?这……”安娜萨拉始终没有把阳炎剑从剑鞘完全抽出来,阅历丰富的她在年轻的时候看到过很多,她也为达克乌斯保养过那把同时期的佩剑,她当然知道这把阳炎剑确确实实是真的,而不是马雷基斯在露丝契亚大陆打造了一把相同的后,回来宣称找到了自己作为艾纳瑞昂的儿子,找了父亲的佩剑。她小声嘀咕着,很快她想到了什么。 “是的,过程很神奇,而且如你想的那样,他很明确的知道阳炎剑就在那里。” “那些史兰魔祭司?”安娜萨拉猜测道。 “不是!而是作为莫拉依格的冠军,你要记住他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只是他不会说出来,也许是时间没到,也许是说出来会起到反作用。” 安娜萨拉没有回应,而是表情凝重地思考着。 “你只要记住不要去问他一些不该问的问题,现在让我们把话题回到最初的样子,这段时间我会待在克拉卡隆德,直到要把突袭舰造出来,而你和你的团队要协助我。处理完这些事后我要去一趟戈隆德,去看看你的好闺蜜,我的好母亲。” 见阿娜萨拉点头后,马雷基斯接着说了起来,除了突袭舰以外,后续还要把放置在纳迦隆德的配套组装设备搞出来,一套全新的设备,现在的工具和设备已经无法满足最新版基斯钢的需要了。 第二天,听了一夜权贵们密谋的马雷基斯并没有召开会议,而是离开了夜督城堡,又开始在一众权贵们拥簇下逛了起来,他先是在贵族区转了一圈。路过刺棘和塔凯亚家族庄园外面的时候停留了一段时间,他更是在艾尔米尔的引导下进入塔凯亚家族已经翻新的老宅参观了一圈,这不禁又让他回想起在艾索·塔拉里恩的时候,他的住所与塔凯亚家族现在的老宅差不多。 心思活泛的权贵们当然知道巫王行为所释放的信号,这代表即使达克乌斯不在,但达克乌斯的派系在巫王的心里还是有很重的分量,这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是他们无法撼动的。 随后马雷基斯又开始在整个克拉卡隆德逛了一圈,他发现似乎没什么好逛的,还没到傍晚就兴致寥寥地返回夜督城堡。 傍晚的时候,宴会照常举行。 第三天,马雷基斯出城了,他从克拉卡隆德的南门出发,沿着红毒蛇顺着上游行进了起来,走走停停的他看着顺着红毒河飘下的木头。 在纽克尔的调整下,初春已经没有所谓的放木日了,红毒河上游的伐木场在采伐的同时,还在不停的把冬天采集的木头卸到河里,但在这种连轴转的情况下,伐木场所产的木头还是无法满足日常的需要。 道路的另一边,庄园里的奴隶们正在进行新一轮的春耕,克拉卡隆德的庄园撑起了供应纳迦罗斯所需要的粮食。 马雷基斯并没有向红毒河的上游走去,更没有去达克乌斯曾经的待过的地方,那里实在是太远了,而且也没有什么看的。 第四天,会议终于在夜督城堡的会客厅召开了。 除了位于戈隆德的莫拉丝和哈尔·冈西的赫莉本,其他城市能来的杜鲁奇权贵都来了,来不了的也来不了了。就像之前召开的黑暗议会那样,只不过这次在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中举行,虽然赫莉本没来,但哈尔·冈西的权贵们来了。 马雷基斯是最后入场的,他让自己享受了片刻的恐惧、尊重和惊奇的感觉,然后大步向属于他的位置前,他知道权贵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除了个别的外,在场所有的权贵们都在想他接下来到底要干什么,会议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哪个倒霉蛋会死在会议上。他看着他召集起来的权贵们,这些心思各异的权贵们是无与伦比的战士、术士和统治者,代表了纳迦罗斯最强大的杜鲁奇,纳迦罗斯所有杜鲁奇都惧怕的存在。 然而,这些权贵们现在的反应与前几天截然不同,马雷基斯能感觉到,这些权贵在他的炽热的目光前无法抑制住恐惧的颤抖。他没有理会这些权贵们,而是环视着会客厅,之前摆放着的海格·葛雷夫大理石桌子不见了,或者说又经过了改造,改造成成现在能容纳所有权贵们上座的样子。 跟在马雷基斯身后的是黑守卫的队长寇兰·黑手,他面色凝重,双目漆黑的眼睛看着在场的权贵们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敌意,与他主人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而且他是除了马雷基斯外,整座会客厅中唯一个可以手持武器的权贵。经过历任黑守卫队长传承的猩红战戟被他紧紧握在手里,剑刃象征性地避开了他的主人。当马雷基斯的午夜护甲被热浪包围时,他的黑钢盔甲表面就像被融化的热油一样,随着被困的灵魂不断移动。 位于会客厅的椅子后面三剑外的地方,每隔三剑的距离就站着一名全副武装的黑守卫,他们的战戟闪闪发光,看着起来锋利无比。 在权贵们的注视下,马雷基斯坐在了属于他的位置上,折磨他的阿苏焉之火配上午夜盔甲,使他看起来像是一尊一动不动的黑铁雕像。位于他的左右两边坐着的是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安娜萨拉和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德拉卡,本应该坐在那的达克乌斯现在不知踪影。 会议在庄严安静中开始,没有什么排场和故作姿态,该庆祝的前几天已经庆祝了。 “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你们也应该知道!这次远征舰队不仅在露丝契亚大陆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还成功的与蜥蜴人建立了外交,并且带回来了丰厚的战利品!” 杜鲁奇在正常的情况不喜欢表现出情感,尤其是权贵们,因为这会让其他的窥视者找到漏洞。但在夜督们的带领下,他们还是跟着鼓起掌来,会客厅中回荡着一阵阵兴奋的窃窃私语。 马雷基斯面具背后的脸露出了微笑,他通过陈述显而易见的事实,激起了权贵们的好奇心,接下来他会让权贵们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第266章 赞美达克乌斯的仁慈和慷慨吧 “你们同样知道,我们一定会君临奥苏安!而这次远征所带来的成果将为下次的君临奥苏安提供强大的助力!这在此前绝无仅有的!” 在场的权贵们都知道马雷基斯从纳迦瑞斯王国起兵到被撵到这片不毛之地后,从来就没有征服过奥苏安…… 参加过远征舰队的权贵和知情的夜督还好,一些聪明的权贵在这几天也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们还是想知道下次会有什么不同,他们的经历是否会比他们的祖先会更好。 因为权贵们都知道,进攻奥苏安在带来风险的同时,也会有对应的巨大回报,他们想知道如何通过在露丝契亚大陆辉煌胜利取得的果实,将下次君临奥苏安的风险降至最低,同时将收益最大化。 “你们盼望已久的日子就在不久的将来,你们所有人都将带领强大的力量取得伟大的胜利!对你们当中最好的,以及对那些愿意为我服务的人来说,回报将是巨大的! 当然,我不打算借助蜥蜴人的力量夺回本应该就属于我的东西,我忠诚的臣民们,这一切的荣誉和责任都将落在你们身上,你们将领导我的军队征服并君临奥苏安。你们将进行重要的战斗,你们将获得胜利的回报!” 马雷基斯说完仿佛又变成了黑铁雕像,他先抛出一个事实后,又画了一张达克乌斯所谓的饼。随后他开始观察权贵们的表情,让权贵们思考着,他能看到其中的一些权贵在兴奋的舔着嘴唇,他知道他没有白费口舌,尽管这是一张饼,但这并不是空洞的承诺,就像他从来不做空洞的威胁一样。 一瞬间,权贵们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漩涡的中心,作为贵族,他们都觉得自己有权攫取尽可能多的东西,他们都觉得自己足够聪明,能够利用这种情况。当然,这是在海格·葛雷夫权贵们不在的情况下产生的错误认知,如果海格·葛雷夫那些被达克乌斯折腾过的权贵们在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们一个触目惊心的事实! “你们的军队数量虽然现在相对对较少,但在百年时间内会逐渐增多起来。等战争开始的时候,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攻取城市、要塞,荣誉和权利,你们所需要的一切应有尽有!” 马雷基斯看火候不够,又添了一把火,他又一次把奖励展示在权贵们的面前。但他没有说打下来就归谁,因为他知道按照在露丝契亚大陆时候制定的新军制,军队真正的归属权都是属于他和达克乌斯的。这些权贵在他和达克乌斯的军队中担任恐惧领主,然后打下来的城市、要塞归这些权贵?哪有这么好的事。 如果达克乌斯在这,他一定会吐槽:搁这玩骑砍呢? 果然如马雷基斯所预料的那样,在场所有的权贵们表情都发生了变化,他几乎可以看到权贵们在内心里的算计。 这是一个在权贵们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出现的机会,来扩大他们的产业,扩大他们的奴隶群,扩大他们的财富,让他们的名字充满荣耀。 片刻后,权贵们再次发生了变化,他们聚精会神地看向马雷基斯,他们都想知道马雷基斯和达克乌斯究竟打算怎样实现这一奇迹,更重要是,他们想知道他们的陛下是不是真的疯了。 但马雷基斯这次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用无情铁手打了一个响指。 顷刻间,站在权贵们身后的黑守卫动了起来,他们从腰间的挎包里拿出了一沓沓纸质文件,按照顺序发放给坐在那不明所以的权贵们。 “看一下你们手中的东西,你们会看到新的机遇,你们都将分享胜利的果实,你们都将成为统一奥苏安伟大历史进程的一部分!未来只要我们的帝国还存在,只要精灵们聚在一起谈论这次伟大的君临奥苏安,你们所有人都将被永远铭记!” 权贵们拿到那一沓文件后,在马雷基斯慷慨激昂的话语和示意的手势下开始放在桌子上聚精会神地观看起来,有时一些权贵发出的惊叹声和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打破了安静的会客厅。 马雷基斯可以清楚地看到会客厅内权贵们震惊和欣喜的表情,他这次留了很长的时间让权贵们能够思考很多东西,他相信这些聪明的权贵们知道这沓文件所代表的意义。同样,他对达克乌斯出的损招很满意,是的,损招!在他看来这就是典型的达克乌斯式损招,没有血腥,没有杀戮,有的只是仁慈和慷慨! 而这两个东西正是马雷基斯不需要的,他也知道达克乌斯说的对,最好的方法就是按照他与达克乌斯的意愿把这些东西一次性地展示这些权贵们看,而不是等待权贵们去零零碎碎地拼凑出来,虽然随着航线、往来的消息和这些权贵们去那里亲自目睹会发现那里的神奇,但这么做毫无意义,浪费时间的同时,还不能榨取这些权贵的价值。 那沓文件所记录的内容很简单,翻开精美的封页后没有什么序言,只有一张标注艾希瑞尔地区的抽象地图,一张毫无意义的参考地图,一张如这沓文件一样充满谎言和套路的地图。之后是目录,接下来的内容无非是各种报告、预测和评估,还有这个机构,那个局的,唯独没有公司,最后是汇总。 整沓文件的重点就在最后的汇总,上面标注了这个机构,那个局的投资方式,还有对下次君临奥苏安的投资和具体收益。 就在权贵们看着文件的时候,会客厅的门打开了,仆人端着酒水、茶点和水果鱼贯而入,把这些东西放在桌子上供他们消遣。这次会议突出的就是一个轻松和愉悦,不然会议的举行地点也不会放在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而是在纳迦隆德马雷基斯黑塔的黑暗议会举行。 同样,马雷基斯这次也没有做出什么威胁。往往他会在许诺给予的奖励后,还会一如既往地让权贵们知道失败的惩罚,让这些权贵们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谁。在他看来鉴于他臣民的性质和权贵们贪婪的野心,这是一项需要经常执行的行为,但他这次没有做,主打一个轻松和愉悦。 在纽克尔和德拉卡的带领下,会客厅内开始烟雾缭绕起来。 马雷基斯很满意权贵们的反应,但他仍然没有说什么。在眼前晃眼的投资和回报中,他站起来的声音也没有引起这些权贵们的注意,他露出戏谑地笑容后,开始在会客厅内背着手缓步走了起来。 就这样,无声的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期间还有一些权贵看向马雷基斯,在他示意性的压手下,这些权贵再次重新翻越了起来。 在马雷基斯看来,清洗还是有必要的,这一点也得到了达克乌斯的认同,但达克乌斯认为没必要那么快展开,毕竟现在是准备阶段,而不是明年就展开君临奥苏安。可以换一种方式,换一种他最擅长的方式,慢慢的与这群权贵玩,在榨取完最后一次价值前,除了一些必要的,他是不会展开清洗的,或许也会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尝到甜头的权贵们在对他展现了充分的忠诚后也没有了清洗的必要。 而这沓文件就是第一步,达克乌斯虽然有能力,但又有局限性,而且性格还拧巴。他宁愿成立这个机构,那个局,也不愿意开什么狗屁公司,因为那不是他能控制的,也不是他擅长的,再说他现在想学也没法学了,毕竟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教金融的大学。 达克乌斯最擅长的就是计划经济,哪怕是玩维3,他也不会开启让资本家自行建造工厂的法案,那会扰乱他的节奏和布局。他更不会玩什么资本运作,一个点是因为他不会,另一点也是因为他会! 就像达克乌斯不准备展开工业革命那样,他也不准备带着精灵跑步进入资本时代。除了奸奇等原因外,他是知道那些西印公司有多搞的,那些膨胀的公司头目把自己比肩神明!这特么的还是最开始的阶段,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头目会逐渐渗透并谋求更大的利益。 产学研战,四位一体的存在,已经让达克乌斯的脑袋够大了,他疯了还搞什么狗屁公司。在他看来权威主义和封建体制就可以维持他的基本盘,首先他自己是一名贵族,一名权贵!不搞这套,不坚定的维护这套,难道要从一名贵族转变成商人吗?当一名法人吗?屁股何在?脑子何在?成神后当公司神吗?还不如玉米神呢…… 而这个机构,那个局就是在没有公司的情况下,满足达克乌斯需要的存在,从而达到垄断的目的,就好比购买者突然想换个牌子的洗发膏,展品的展示架上会有几种洗发膏供购买者选择,但遗憾的是这些洗发膏都出自这个机构,那个局。 这么做有利有弊,可能会体制臃肿,但确实有一批人要养,比如给退役老兵之类的提供职位,这是维护社会稳定必须要存在的,去机构当职工,也比去公司当职员要好。而且这个机构,那个局的还会控制社会的基本物价,保证平民能活的起,消费的起,至于消费更高级的玩意,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更重要的是达克乌斯不准备收税,收那种明面上的税,现在的纳迦罗斯除了船只回到港口后的过磅费,其他的税收制度非常随意,征税没有统一的税则,没有成文的税法,对收税的日期、方法、数额没有具体的定界。 起码在统一税制,简化税收项目和征收手续前,达克乌斯是不准备收税的,当然税还是要收的,这并不矛盾,只是换了一个方式。毕竟后续庞大的官僚体系、数量众多的高官勋贵,还有那庞大的军队和频繁的军事行动都是需要索维林支撑的。 虽然露丝契亚大陆有黄金和财富,但一个劲的从露丝契亚大陆搞也不是办法,毕竟这本质上就是精灵内部的事情。达克乌斯也不准备从这些权贵的身上收税,因为他知道最后这些税收压力会变相的转移到底层的平民上,到了那一步他还怎么爆人口。 最后结合纳迦罗斯的环境,达克乌斯决定采用这个机构,那个局,通过调整的物价的方式从权贵和平民的手中收税。当购买粮食和衣物的时候,税收已经包含在这些商品中,从而不知不觉的完成收税,而不是效仿君士坦丁那样搞什么争议巨大的元老奉职税和金银税。 至于其他的暂定,改革是根据当下情况调整的,而不是一步到位,整一个能持续千年的政策,符合当下的政策永远是最好的政策。 而且,现在达克乌斯没在纳迦罗斯,再说也没有能提供调整政策的基本数据,改革和调整什么的更是无从谈起。 所以,达克乌斯干脆出了一个损招,先把纳迦罗斯权贵手里的索维林套出来,把这些权贵变相绑在他与马雷基斯的战车上,反正纳迦罗斯这一亩三分地也没有什么可投资的对象,开肉店或是买庄园吗?放高利贷? 其他的产业都有相关家族控制的,比如科威尔的家族就控制码头的那一亩三分地,那些为船员服务的店铺都在莫加尔家族的手中,大多数权贵掠劫回来的财宝只能放在库中或是扩充军队。 现在,达克乌斯给了这些权贵们一个机会,给了这些权贵一个投资方向,那沓文件中的各种报告、预测和评估都是真的,这个机构,那个局的后续也会成立,投资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如假包换的真!但也是假的……充斥着谎言,就像养老……和存在银行里会有利息一样,还有一些金融和保险套餐一样,羊毛出自羊身上。 现在只要投资后续就会有回报,就像投资5000索维林后,会分10年返回,每年返550的索维林,看着挺多,但其实还没有存在银行的利息多,好在纳迦罗斯没有银行,奥苏安?等君临奥苏安后再说。 至于那沓文件最后的君临奥苏安投资更坑,那些所谓的收益会在成功君临奥苏安后翻倍返还,那时候投资的权贵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难说,这百年内,马雷基斯会慢慢的与他们玩,再加上残酷战斗的战死率。 当然,如果这些权贵活到了那个时候,那些收益确实会按照文件所说的那样翻倍返还,达克乌斯一向说话算话,言出必行!毕竟能活那个时候说明确实有两把刷子。通过了马雷基斯与达克乌斯设置的重重考验,并且有过硬的本事和良好的运气在战场上活了下来,后续在统治奥苏安的过程中,这些权贵会作为良好的后盾和中坚,成为新兴的统治阶层,而那些没活到的则被淘无情汰了…… 纳迦罗斯没有弱者!当杜鲁奇的权贵可是有风险的! 另外,君临奥苏安投资是所有投资的纽带,想投资这个机构,那个局前,必须先往君临奥苏安投资里注资! 说白了,所谓的投资就是针对杜鲁奇贵族群体发行的债券,而且这也是一种变相买忠诚和平安的方式,嘴上说着誓死追随巫王君临奥苏安,结果连最基本的投资都不愿意? 你是真的没索维林,还是这种所谓的忠诚在某个环节上存在某种问题?巫王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已经投资的权贵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嫌精灵的命长吗?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这时权贵们已经不再翻阅文件了,他们转过头看向已经坐了回去的巫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 “杜鲁奇人属于我!我,只有我,才造就了现在的你!我的意志将消除了你们心中的所有弱点,我的愿景为你们的身体注入了力量。你们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梦想、你的一切都是我所创造的!杜鲁奇是我的,由我的愿景形成,由我的事业塑造!我从一个被征服国家的可悲废墟中建立了伟大而可怕的杜鲁奇。”马雷基斯咆哮道。 沉默的时间只持续了片刻,权贵们欢呼了起来,而参加过远征的权贵们则在用手的关节有力的敲击着大理石会议桌,随后不明所以的权贵们也跟着敲击着会议桌。 敲击桌子是在达克乌斯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流行开的,每当会议结束后,他都带头敲击着桌子,久而久之,敲击桌子就成了一项流行的文化。就像儒雅的纽克尔喜欢粗鄙的用烛台点烟一样,当你强大的时候,你的行为就是标杆,就是潮流和意志的代表。 马雷基斯也跟着敲击了起来,随着他的加入,敲击桌子的声音仿佛被注入了某种魔力一样,权贵们现在非常确信,胜利是属于他们的! “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了,不能再让旧伤继续溃烂了!”马雷基斯试着让自己的声音表现出一种热情,他可以看出他的话语和文件确实起到了作用,达克乌斯的损招奏效了,如果达克乌斯此刻能在这里与他一同分享这一时刻就更好了。 “陛下,您的崇高慷慨令我感到无比惊叹!您的智慧和领导力注定会使您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最令人着迷的君主。您的至高权威不仅是纳迦罗斯,更是整个世界的典范! 众神在上啊~我由衷感到荣幸和幸运,因为我能为如此杰出的君主效劳。为了响应您的号召,我将家族的全部财富献于君临奥苏安的投资之中。我愿意竭尽全力!全身心地投入到您伟大的事业中,毫不保留地为您的愿景努力,为您贡献我家族的一切! 陛下,您的魅力和伟业将为纳迦罗斯带来繁荣,我深信您将引领我们走向辉煌的明天,您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君主。愿您的统治光辉万世,永远不朽!”坐在第二次位的卡隆德·卡尔夜督基拉突然站了起来,她就像捧哏一样的慷慨激昂地说着,说的时候声泪俱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来自卡隆德·卡尔的权贵们惊愕的看着他们的夜督,他们没想到他们的夜督居然能说出如此有水平、如此不堪入目的马屁,就连戴着克拉肯面具的洛克西亚都吃惊了,他出去了三年卡隆德·卡尔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那么,我还真是慷慨,能创造了这样一个奇迹。”马雷基斯听了基拉的彩虹屁后,哈哈大笑着说道,但他没有像当初巴尔夏纳那样对待他那样对待达克乌斯,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他知道达克乌斯不介意他这么做,但他作为经历者,他不会这么做,起码对待达克乌斯他不会这样。 基拉暗自松了一口气,她之前就隐约的感觉到时局变了,戈隆德之战后,克拉卡隆德与海格·葛雷夫之间的联系更加密切了,而卡隆德·卡尔则被隐约排斥了。如果放在以前还好,但她感觉到时代真的变了。 前几天的克拉克隆德军队调动、海格·葛雷夫发生的清洗、巫王这几天的行为、会议的召开和文件上的内容,无不说明着这一切的变化,作从底层爬到夜督的她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敏锐直觉,尤其是她看到文件上奴隶也是财富,也可以注入投资后她更确定了。她不想让卡隆德·卡尔的定位变得无用,她不想被时代的浪潮冲刷掉,她也想回到奥苏安。 “要感谢就感谢我们的首席执政官吧!是他,我们亲爱的达克乌斯!制定了这一切,是他的出现让我们看到了新的希望!是他的出现让我们的旧伤不再继续溃烂!”马雷基斯笑完后接着郑重地说道。 “赞美达克乌斯的仁慈和慷慨吧!”马雷基斯说完站了起来,在场的所有权贵们也跟着站了起来后,他拿起会议桌上的空杯,等权贵们争先拿起桌上的酒杯后,他举杯高呼道,随后他的铁手握成拳头猛击自己的胸膛。 “赞美巫王之手的仁慈和慷慨!” “赞美首席执政官的仁慈和慷慨!” “赞美达克乌斯的仁慈和慷慨!” 权贵们饮下了杯中的酒后,开始不绝于耳的高呼道,不管他们内心是如何想的,羡慕、嫉妒、恐惧、畏惧已经都不重要了。 因为权贵们通过马雷基斯的话语和刚才看到的文件,还有停靠在克拉卡隆德的纳戈尔号和数艘上层没有建筑的黑色方舟后,他们发现就如巫王说的那样,随着达克乌斯的出现,下次他们或许真的可以君临奥苏安,完成着千百年先辈们没完成的事业,拿回属于他们的一切!他们看到了希望! “十年!”马雷基斯等权贵们结束高呼后,竖起一根手指举在半空中说道,等权贵们的目光再次向他看齐后,他接着说道,“十年!以我们的首席执政官回归为期限作为第一轮投资!” 在场的权贵都懂了,巫王以十年为期限,十年内,他们可以用尽一切办法完成第一轮投资,等达克乌斯回到纳迦罗斯后投资将截止,接下来的将是整个纳迦罗斯的大洗牌。但在场的权贵们都相信自己能笑到最后一刻,他们相信自己能再次踏上奥苏安的土地,拿回原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 “明天!克拉卡隆德的拍卖会将举行一场拍卖黑色方舟的活动!” 马雷基斯又补充了一句,为这次的会议画上句号。 第267章 没挂就自己整个(8.4k) 达克乌斯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保持着所谓的无线电静默的他对纳迦罗斯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他不知道那些权贵看到舰队返回到克拉卡隆德后带着没有上层建筑黑色方舟、看到马雷基斯腰上挂着的阳炎剑、看到夜督城堡花园堆满了财富和那沓文件的震撼。 达克乌斯不知道此时的纽克尔和希尔西斯变得非常忙碌,他俩需要不停的接待那些有具体投资意向的权贵们,同时那些权贵还向他俩介绍自己的女儿和侄女。 随着那沓文件展现在这些权贵们的面前,他们马上意识到艾希瑞尔的夜督沃特和瓦拉哈尔多里恩将成为了杜鲁奇新兴的政治新星,这两位统治者的权利和荣耀在他们看来是无法估量的。 原本权贵们以为所谓的艾希瑞尔是个很小的地方,结果……那个抽象地图标注的居然与纳迦罗斯的整体土地面积差不多,这是什么概念?而且就像那沓文件上描述的那样,艾希瑞尔遍地都是财富,数不尽的物资应有尽有。那可不是纳迦罗斯的冻土,充满了荒凉,毫无利用价值。 达克乌斯虽然不在纳迦罗斯,更没有参与,但随着这次会议的圆满落幕,他和地狱之灾家族的权势和威望比以前更盛了。 权贵们深知无法无法撼动深得巫王信赖的达克乌斯,包括达克乌斯身边的杜鲁奇和背后地狱之灾家族,他们只能另寻他路,比如联姻……而且他们知道马拉努尔之前一直在给沃特物色联姻对象,只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对象。 如果真的能联姻,那岂不代家族的富贵和权势来了吗?在权贵们看来沃特和多里恩可是达克乌斯的坚定支撑者,不然巫王和巫王之手也不会把那么大的地盘交给那两个毛头小子。 是的,毛头小子,按照精灵贵族的传统,达克乌斯与他同岁的沃特现在应该做的是学习和积累经验,而不是统治着那么一大片土地,或是当什么首席执政官,至于多里恩也没好哪去,毕竟多里恩的年龄也摆在那呢。 达克乌斯啥都不知道,他在劳伦洛伦统治者盛情的邀请下来到了塔尔·利塔内尔,他作为观礼者刚出席完艾尼尔特有的仪式。 在吟唱和祝福下,那些在金池战死的艾尼尔们被用各种方式安葬了起来。 城邦亲族逝去的灵魂被绑定在宝石上,林地亲族逝去的灵魂也被妥善的保管起来,将来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生,而杜鲁奇们的灵魂也被绑定在宝石与留在暴风区的抛光黄金圆盘一样暂时安置在劳伦洛伦。 然而,达克乌斯在观礼结束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东西寻思着。看到手里东西的一瞬间,万般思绪涌现在他的脑海。他将这万般思绪压下后表演了起来,演给一直在悄悄观察他的玛瑞斯特女王。 说是那么说,但有些事该做还是要做的,反正来都来了。 此刻的达克乌斯露了一个破绽与玛瑞斯特博弈着,用时髦的话说,这是一种小聪明,他准备将这种小聪明转换成一种大聪明……不对,是大智慧! 达克乌斯在表现出对手里的东西进行沉思的同时,还表现出了一份迫切和渴求。他脸上的表情甚至吸引了杜鲁奇们,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真实了,与他平常的时候根本不一样,以至于杜鲁奇们也在好奇他手里拿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值得他这样。既然杜鲁奇都被他吸引了,玛瑞斯特也理所应当的被吸引了。 “你们没白死,你们的死是有价值的。” 看着手里的东西,达克乌斯确实是在真情流露着,甚至都不要演,因为他手里的东西的确实神奇,也确实是他所迫切需要的。一张他前世已经看不到的卡片,只有身份证和名片那么大,用不知名的材质制成。当然卡片无足轻重,重要的是上面的精灵符文和信息,还有对应位置的孔洞。 “穿孔卡片!”达克乌斯嘴里小声念叨着,他手里拿着的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用特殊材质打制的穿孔卡片。 虽然达克乌斯前世的时候只有在小时候饭堂打饭的时候用过,但他知道穿孔卡片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达克乌斯不知道穿孔卡片最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他知道随着霍尔瑞斯机器的出现,这个平平无奇的穿孔卡片展现了可怕的作用! 某个国家在进行第一次人口普查的时候,人口只有390万。当时没有适合的工具,没有表格和电脑,只有笔和纸。将近1500名官僚用了7年的时间,才把人口普查出来,所需的纸张更需要万计。 1880年的时候,那个国家的人口已经达到了五千多万,当然这个年份指的不是帝国历,而是达克乌斯前世的时候。可想而知这次人口普查需要动用的官僚、时间和各种耗费,随后当局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进行了招标,寻求提高统计效率的发明,正是那个时候霍尔瑞斯机器出现了,也就是穿孔制表机。 穿孔制表机的出现不仅节省了预算,更重要的是节省和缩短了统计所需的时间。这个机器原理简单的同时,又复杂,首先还是需要挨家挨户的走访和统计,这是不可或缺的一环,毕竟没有手机扫网格。 统计完后官僚会用穿孔机在穿孔卡片上打孔对应的信息,比如性别、种族、年龄、职业等等。就像试卷的答题卡一样,需要考生把答案写在对应的位置上,不能无中生有。 之后神奇的一幕就来了,穿孔制表机就像答题卡阅卷系统识别答题卡被涂黑的地方一样,通过读卡装置识别打孔的位置。读卡装置的探针会识别穿孔卡上的信息,并把对应的信息统计在对应的记数装置上。同时穿孔制表机还一个分类箱,穿孔卡片被读取后,对应的分类装置会打开,把穿孔卡片放进箱中会被分门别类的分类和归档。 想象一下,当官僚把一个街区走访后,用穿孔机统计好被调者信息的穿孔卡片。之后用穿孔制表机进行统计,很快整个街区的被调者信息,比如人数、人种、性别、年龄、职业等等都会被一清二楚的标注在机器上的记数装置上。 之后,通过记数装置上的信息把该街区的统计结果进行汇总,用打孔机制成新的穿孔卡片。等其他街区的信息统计好后,把这些记录每一个街区信息的穿孔卡片用穿孔制表机再次进行统计,很快整个区域的被调者信息就会统计出来,以此类推,短短时间内,一个区域、一个城市、一个州的信息都将被统计出来。 这就是大数据!这就是没有进入计算机时代前的大数据!至于啥是大数据就没有赘述的必要了,懂的都懂。 达克乌斯不太了解霍尔瑞斯机器具体是怎么运作的,但他知道他手里的穿孔卡片有多逆天。 穿孔卡片不仅能用来统计人口,也可以用来做身份证和车票等等。那个年代车站可没法刷身份证,只能用穿孔卡片的方式来记录乘车者的信息,比如性别、大概年龄、鼻子的结构,衣着和身高记录乘车者的信息,用来防止逃票。饭堂打饭也能用,只是没有刷卡那么方便。 同样,穿孔制表机不仅可以用来统计人口,还能统计其他的东西,比如到底有多少预备兵源、每年各项物资的产量、武器器械数量、航线和在造船只数量、用来爆人口和充当女工的适龄妇女、国库和港口进出信息等等。 就拿预备兵源来说,有了穿孔卡片和大数据后,达克乌斯就能改进征兵体系。他就能知道适龄杜鲁奇男性中到底有多少预备兵源,这些预备兵源被征召的时候需要多少的武器和盔甲,还有哪些是已经进入工厂和造船厂的熟练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动员的兵源。 而这一切,都需要穿孔卡片和大数据,不然达克乌斯指望那些杜鲁奇官僚挨家挨户统计,然后加减乘除的算就有点闹心了。 达克乌斯知道1798的时候儒尔当向当时的政府提供了一种新的征兵体系构想,其中所有18到30岁符合要求的成年男性需要以志愿的形式参加,20到25岁的未婚男性需要相应号召进行义务服役。 当时的政府采用了儒尔当的构想,1799年的时候在这套体系不成熟的情况下准备征召了20万预备兵源,结果就拉胯了……当然,不止当时没有穿孔卡片和大数据的原因,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比如时局不稳等。 很快,那位出现了,他对儒尔当的体系进行了革新和完善,并设立了各级征兵机构加强执行力和防止为躲避服役与老太太结婚的逃兵。 新的征兵体系在1805年的时候开始启用,那位从预备兵源中征召了3万。在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后1806年征兵10万投入战斗,并有6万进行提前训练,1807和08年每年8万,1809年达到了将近了14万,1811年17万,1812年25万,远征冻土失败后,他一口气征召了36万,这36万中有20万马上投入了战斗。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他去海岛度假去了。 总的来说,那十五年间,那位一共对264万人进行动员,最终135万人投入实战,这惊人的数字大部分是新的征兵体系实现的。 但试想一下,如果当时那位有穿孔卡片和大数据的话,他身后国家的战争潜力会被压到极限!会有更多的兵源源源不断的开上战场,会有更多的枪支弹药火炮从车间内生产出来,会有更多的战马和与之对应的骑兵出现在战场上,而这些正是达克乌斯所需要的! 当然,征兵体系仅仅是一个点,有了穿孔卡片和大数据,达克乌斯可以让马雷基斯黑塔下层的空置区域彻底喧闹起来,每天都会有忙的脚不沾地的官僚在黑塔下层办公,他也将会在王座室中不停的办公。而不是无所事事的在军营里打转,做一些查看士兵伙食的闲的蛋疼工作,当然这些工作也是他要做的。 达克乌斯可以用穿孔卡片和大数据有序的启动杜鲁奇这台战争机器,并在百年的时间,把杜鲁奇的战争潜力拉到最大,既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随着折磨年代拉开序幕,黑色方舟和舰队会源源不断地提供杜鲁奇战争机器的燃料,那些来自各个世界的劳务派遣将在卡隆德·卡尔体验纳迦罗斯的热情好客。 通过穿孔卡片把劳务派遣分门别类进行区分,把应该再次进行转运的农民通过运输的方式运到那片充满绝望的地方。把手工业者送到纳迦隆德进行最后的拼装,或是整日不停加工那繁琐又单调的锁子甲。 把木工、船工和渔民拉到克拉卡隆德添砖加瓦。把那些特定的人群,比如北佬蛮子送进海格·葛雷夫的矿坑。 就像三德子用穿孔卡片和大数据统计出来的数量一样,不然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在占领区统计出具体的数据,然后送进火车里,进行流水线式的作业。 达克乌斯可以知道每个城市杜鲁奇和奴隶需要粮食,把最基本的物资供应到位,甚至盈余。根据纳迦隆德平原上即将出现的军营准备对应的物资、武器盔甲和箭矢。根据结构征召适龄的杜鲁奇女工,或是安排成随军家属转移到纳迦隆德的城区。根据纳迦隆德组装的缺口,让纳戈尔号调整即将生产出来的东西,让海格·葛雷夫准备出对应的原料等等等等! 穿孔卡片和大数据的出现就像p社的游戏一样,让达克乌斯得到质的加强。从根本上说,p社的那些游戏就是数据,玩家除了看地图外就是看着对应的数据,玩家根据数据的反馈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达克乌斯在没有系统的情况下,穿孔卡片和大数据就会提供给他像p社一样的数据,虽然这个数据可能不具体,但能让他做到像玩游戏那样操纵着纳迦罗斯和艾希瑞尔的一切,而这正是他擅长的!这就是穿孔卡片的逆天之处! 奸奇?在这种不可抗拒的诱惑下,达克乌斯准备挑战下奸奇的底线了,他要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奸奇的神选。最近金池的事情也让他有了新的思考,混沌邪神本质上是情绪的产物,代表的这的那的是方式。 而且这套东西并没有本质的变化,说的就像没有这套东西前不进行统计一样,也没有什么要学习的知识,对应的信息制作好后,突出一个无脑,打孔就是了。无非就是时间变快了,当然时间也在奸奇的范围内。 “没挂,没系统,没关系!凡事靠自己,俺寻思俺能整一个!” 达克乌斯坐在那寻思的同时也在等,他在等玛瑞斯特上钩,与玛瑞斯特打交道这几天,他深知玛瑞斯特的难对付,玛瑞斯特有统治者所具备的一切,果然……如他预想的那样,玛瑞斯特来了。 “这张信息卡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吗?”走到达克乌斯身边的玛瑞斯特饶有兴致地问道。 在玛瑞斯特看来这是非常重要的信息卡,用来纪念逝去艾尼尔的同时,也用来记录逝去艾尼尔的信息。信息卡上的孔洞会记录城邦亲族的信息,具体到存放灵魂的宝石放在何处,什么时候逝去的,是老死的还是战死的。 而记录林地亲族的信息卡会在林地亲族复活成为树精后安放在树精的主干上,这样哪怕在树精不能说话的情况,艾尼尔也能分辨出眼前的树精是哪位,树精之间也会通过信息卡知道彼此的信息。 而达克乌斯手里拿着的则是属于暂时安放在这里的杜鲁奇备份信息卡。 “我和你需要谈谈,关于这张信息卡的正式会谈。”达克乌斯站了起来看着玛瑞斯特严肃地说道。 其实达克乌斯手上的穿孔卡片已经无关轻重了,穿孔卡片更像一个激活装置,激活了他的思绪,让他寻思起来。 “我能看的出来……”玛瑞斯特试探地说着,她看了眼达克乌斯的表情后她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张信息卡对你很重要?” “是的!”达克乌斯肯定道。 “需要休息下吗?” “那会谈现在就开启。”见达克乌斯摇头后,玛瑞斯特的表情严肃了下来,她伸出手示意的同时郑重地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回到杜鲁奇群体中,他简言意骇地说了一下后。安排马拉努尔出席会谈,而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则作为会议陪同人员提供建议,其他想要旁听的可以去,如果不想去可以在塔尔·利塔内尔自行活动。 坐在达克乌斯兄弟俩对面的是玛瑞斯特和凯亚组成的劳伦洛伦三人议会,至于……为什么三人议会只有三人,那还得问问弗拉奈斯。 弗拉奈斯在来到塔尔·利塔内尔第二天就找机会当着艾尼尔们的面揍了那个冠军一顿,他甚至都没有用行走壁垒!用他的话说对付这种目标根本不需要这件宝物。结果像他说的那样,那个冠军在他飘逸、灵动但又凶狠的战戟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仅仅几个回合就被狼狈的打趴下。 现在,那个冠军说是在家养伤,其实就是没脸出来,而且他身后的家族也受到了这件事的波及,但也没找回场子,毕竟达克乌斯这边的杜鲁奇是真能打。 这帮艾尼尔平常在劳伦洛伦对付的是什么量级?跟着达克乌斯的杜鲁奇对付的是什么量级?不是哪个精灵都能见到达克乌斯在金池时说的那么多大魔。 那天,达克乌斯惊叹道,这人就是得比啊!在他的群体中弗拉奈斯其实也就那回事,那回事到他一直把弗拉奈斯当成副官,作为一名统治者培养,而是不是专精武力的冠军。仔细一寻思他也能理解,突破魔障的弗拉奈斯得到了质的提升,而且弗拉奈斯之前其实并不差啊,跟着他战斗时对付的目标是有些匪夷所思,但弗拉奈斯从这些战斗中活了下来啊。 用某款游戏的术语就是弗拉奈斯把专精点在了反步上,而达克乌斯则把专精点在反大上了,或许他俩真的打起来,达克乌斯还一定能打过弗拉奈斯。 会议并没有马上开始,还有些得到消息的议会城邦精灵陆续到达,作为旁边者加入。 达克乌斯之前说是那么说,结果除了那些艾德雷泽冠军,剩下的杜鲁奇权贵都来看热闹来了,包括吉纳维芙和贝洛达。像科威尔兄妹和女术士们想学些东西,而有的只是单纯的看乐子,比如哪也去不了的吉纳维芙,他能感觉到吉纳维芙自从进入这片森林后就待的不开心。 “请问,尊敬的玛瑞斯特女王,这种信息卡可以大规模供应吗?” 这场是会被记录的正式会谈,而不是之前凯亚召开的那种茶话会,会议充满了严肃,等人员到齐后,在严肃的气氛下达克乌斯率先开口说道。 “可以,当然可以!”玛瑞斯特非常自信地说道。 “抱歉,是我没有说详细,我说的大规模是指每年!每年!按数以数十万计!之后每年递增逐渐增多,达到百万计,甚至数千万计!”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后,把手放在会议桌上再次严肃地说道。 随着达克乌斯话音的落下,会议厅内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在场精灵们的哗然和震惊。 马拉努尔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但他这一刻是真的控制不了。坐在他旁边的兄弟刚才只跟他说需要购买信息卡,但他兄弟可没跟他说过,这个信息卡到底有什么用,而且数量这么巨大。他转头看了向了保持动作的达克乌斯,试图获取一些信息,结果坐在那的达克乌斯并没有与他交流的意向。 所有的杜鲁奇与马拉努尔是同样的思绪,他们同样搞不懂。 坐在次位的科洛尼亚与德鲁萨拉对视了一眼,她俩大概知道这张信息卡大概是什么材料做的,如果达克乌斯真的需要,完全可以在露丝契亚大陆找到相关的材料进行制作,而不是……很快,她俩又对视了一眼,一位作为达克乌斯的家人,一位作为达克乌斯的未婚妻,她俩似乎搞懂了达克乌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同样,坐在杜鲁奇对面的玛瑞斯特和凯亚也震惊了,达克乌斯之前没有与凯亚打过招呼,而且在塔尔·利塔内尔也不方便,事情还没进展到那一步。 围观的议会城邦亲族们在震惊后,或是用眼神交流着,或是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就像罗马的元老院和大嘤的议会一样,他们身后都有各自的利益,如果那个杜鲁奇说的是真的,那这代表…… 玛瑞斯特的表情更精彩,她的表情从平淡,到震惊,随后又变得茫然,她搞不懂……她这几天就没搞懂眼前的杜鲁奇,她搞不懂达克乌斯为什么会需要这么多的信息卡,而且她也不知道如果达克乌斯说的是否是真的,劳伦洛伦能否满足达克乌斯的需求? “方便讲述下,贵方需要数量这么大的信息卡是为了什么吗?”过了片刻,凯亚说道,她知道这话必须由她来说,这也是她参加这次正式会谈的作用,有的话是不能从尊贵的玛瑞斯特女王口中说出的。 “当然是有用了,这个信息卡对我们来说有大用!”有些反应过来的马拉努尔笑着说道,他大概猜到他兄弟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信息卡了,他的兄弟之前不止一次与他提到过信息和数据所体现的价值,他认同他兄弟的理念,而桌子上的信息卡就数据的最好体现。 “可以再具体点吗?”凯亚侧过头看了玛瑞斯特女王一眼后,又思考了片刻接着说道。 “当然,这张信息卡背后代表了深厚的意义。”达克乌斯先卖了一个关子,等在他再次吸引会场精灵们的注意力后,他接着说道,“这张信息卡可以给作为统治者的我们提供很多重要的信息,比如某个区域的具体人口,我想……在场的各位都非常聪明,接下来的话……不需要我赘述吧。” 站那的贝洛达脑袋嗡的一下直接一个趔趄,如果不是站在她旁边的吉纳维芙扶了她一下,她险些栽倒在地。 贝洛达已经懂了达克乌斯所谓的不需要赘述内容了,她这一路上看到太多了,她已经知道这个信息卡代表了什么,这不是什么希望,而是死亡和灾难!她知道如果达克乌斯有一套配套的装置,就像那些古圣遗迹里的造物和装置,信息卡会爆发出何种可怕的威力。 杜鲁奇们转过头看着状态不好的贝洛达,对贝洛达露出渗人的笑容,他们同样反应过来了,他们知道这张信息卡将会在纳迦罗斯发挥多大的重用,将在巫王之手的手中发挥多大的重用。 所以,这个一路跟在杜鲁奇身边的阿苏尔反应让他们感到开心,毕竟他们对阿苏尔的仇恨和厌恶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除的。虽然贝洛达与他们并肩战斗过,但贝洛达的性格并不讨他们的喜,再说达克乌斯到现在也没有明确让贝洛达做什么,担任什么职位。 吉纳维芙?那是在纳迦罗斯都独一号的存在!杜鲁奇都要给吉纳维芙面子,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达克乌斯顺着对面艾尼尔们的反应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了有些不适的贝洛达,他试着对贝洛达露出充满慷慨和热仁慈的微笑后又转过了头。他大概猜到贝洛达反应过来了,不过在他看来无所谓……这也是他允许贝洛达参加这次会议的原因。 同样的一套东西,在不同的体制下会展开出不同的区别和用法,就像每个国家都有军队一样,就像每个国家都有足协一样,然后呢? 即使奥苏安的凤凰王庭有同样的统计方法后,又有什么用呢?统计到底有多少兵源?人口?问题是在没有这套统计方法的时候,奥苏安也能统计出来啊!更快的时间?有什么用呢?说的就像那位没有这套东西的时候不征兵一样,奥苏安在面临战争的时候不征兵一样。 穿孔卡片和大数据说白了就是达克乌斯为自己定制的外挂,这套外挂只有搭配纳迦罗斯的权威主义才会把威力发挥到最大!就奥苏安那体制…… 说白了核心是人,是体制,而不是外挂!即使没有这套外挂,达克乌斯也有自信会把事情办好,只是在没有外挂的情况下,会打一些折扣。 达克乌斯知道露丝契亚大陆肯定有相关的材料能制作出穿孔卡片,这东西不是纸,要比纸硬一些,有一种类似塑料的硬度。但他来埃尔辛·阿尔文后,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有两个身份,他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比如与劳伦洛伦建立外交。 或许过不了多久,芬努巴尔的外交团队就会从玛丽恩堡出发了。亦或许玛丽恩堡的艾尼尔探子已经向芬努巴尔透露了杜鲁奇在这的消息,芬努巴尔这个时候已经动身了。 如果达克乌斯是玛瑞斯特,他一定会像之前收拾的那个冠军一样,在外来派系的角逐中获取自己的最大利益,就像竞标快铁一样。 既然玛瑞斯特女王想要利益,那有着大聪明的,不是……有着大智慧的达克乌斯就给!而且给的劳伦洛伦所有的艾尼尔都无法拒绝!让劳伦洛伦的艾尼尔绑在他的战车上! “我希望贵方能提供一份具体的报价,我们双方可以用索维林结算,也可以用我们之前带来的物资结算,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探讨那些物资的具体价值,当然……我们也会为贵方的要求制定贵方需要的物资。”达克乌斯从容不迫地说道,他把真正的杀手锏丢了出来。 在纳迦罗斯进行艾希瑞尔产品展销会的同时,达克乌斯在塔尔·利塔内尔也进行了一次小范围的展销会。结果,他发现那些所谓的城邦亲族与纳迦罗斯和奥苏安的贵族没什么两样,享受的时候都是一个德行,本质上都是精灵,都是权贵,都想获得更多,只是劳伦洛伦这一亩三分地限制了城邦亲族的天赋,或许这也是艾尼尔会选择走出劳伦洛伦的原因之一。 其实,达克乌斯说的这些话压根就不是说给玛瑞斯特听的,而是说给那些旁边的城邦亲族听的。只要这次会议的内容开始在塔尔·利塔内尔传播,有些事就不是玛瑞斯特女王能控制的了,玛瑞斯特女王能用这套体制进行统治的同时,也会被这套体制反噬。 面对渴求利益的城邦亲族们,玛瑞斯特女王有资格说不吗?同样,如果这项贸易被艾尼尔的高等议会通过了,那到时候有些事可就不是那群城邦亲族能控制住的了。 达克乌斯作为一名贵族坚决抵制资本的同时,也会采用资本的方式去满足自身的利益,这两者并不冲突。 第268章 甜蜜的毒药 玛瑞斯特听着身后城邦亲族在不断议论的内容,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被对面的杜鲁奇耍了,她想到达克乌斯之前坐在那真情流露的场景瞬间变得怒火中烧,那哪是什么真情流露,分明是吸引她上钩,而该死的是她居然上钩了。 就如达克乌斯所寻思的那样,一旦今天会议的内容传遍塔尔·利塔内尔。那有些事就不是玛瑞斯特能控制的,达克乌斯所描绘出的利益是那些城邦亲族拒绝不掉的,也是整个劳伦洛伦都无法拒绝的。 坐在玛瑞斯特女王身边的凯亚同样听到了那群城邦亲族议论的内容,她有些茫然,她不知道怎么情况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或许?她和她的家族与亲族也能从这项持久贸易中获益?只是她还没有理明白头绪,没有搞懂这古今都不曾有的变局。 “我方要求休会,明天,我方会给贵方一个答复。”直到玛瑞斯特女王侧过头看过来,凯亚才反应过来,她清了清嗓子说道。 达克乌斯和马拉努尔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我们真的需要那么多信息卡吗?”中午杜鲁奇聚餐吃饭的时候,坐在达克乌斯对面的马拉努尔问道。 准备进食的杜鲁奇们权贵们纷纷停下了动作了,转过头看着搅拌着类似像红色浆糊食物的达克乌斯。 “确实需要。”达克乌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后,用勺子把红色浆糊放进了嘴里,他闭上眼品尝了起来,之后他睁开眼说道,“好吃!” 杜鲁奇们没有议论,更没有搭话,他们知道达克乌斯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结果也如他们想的那样,达克乌斯站了起来,拿起桌上装着红色浆糊的盘子研究了起来。 当然需要,达克乌斯虽然不知道装置的具体工作原理,但他知道发明者霍尔瑞斯并不像爱灯泡那样,是一个做生意的料。最后这套装置的专利到了表厂的手里,表厂奉行了霍尔瑞斯的理念,装置只租不卖,穿孔卡片又由表厂生产。 单是三德子每年上亿,最高时候15亿的穿孔卡片采购量就让表厂赚的盆满钵满,至于三德子买这东西是为了什么,百湖会议各个占领区的详细数据是从哪来的……懂得都懂,搞笑的是结算的时候同声翻译也是表厂提供的,从战争爆发三年前到结算的时候表厂的收益翻了十倍,而这个表厂还有一个被称作mbi的名字。 “让我们试想一下,我们可以把信息卡做成双份的,一份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我准备在艾希瑞尔进行制造,另一部分则在这边采购。 艾希瑞尔的那套打孔后,用特殊的颜料写上信息卡所有者的名字,一张身份证出来了,一张士兵证出来了。 如果接下来顺利的话,劳伦洛伦的信息卡会满足平常统计和留档的需要。”达克乌斯说完放下了盘子坐回了椅子上,手比划着接着说道,“你们也知道纳迦罗斯马上会在原有的基础上调整军队的编制,信息卡可以标注士兵的信息,比如年龄、兵种和瞳孔颜色,鼻子、颧骨和下巴结构,之前的服役年限,统计后的服役年限,军队中的军官会知道军队中有多少老兵,多少新兵。” “当然,我刚才说的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二十年后,我们进行第一轮军队扩充的时候,信息卡和留档数据就会发挥作用!我们在组建新军团的时候,会根据上次的统计数据进行调整,把一些老军团中经验丰富的士兵和军官分批次抽调进新军团中,提拔一些到了年限的士兵,并把一些新兵放进老军团中服役。 当四十年后,八十年后……以此类推,我们所有常备军团的战斗力会跟根据创立年限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在座的各位都有服役和指挥的经验,想必各位知道这背后的意义吧?” 达克乌斯说的时候脸上写满了自信,他知道雄鸡的总审计长在短短两年内就用穿孔卡片统计出了80万可以加入抵抗组织的青壮,并把这些青壮分门别类归档好,比如姓名、年龄、职业和家庭住址等。在总审计长和抵抗组织的策划下,有将近30万的青壮准备就绪,结果也如预计的那样。到他这满打满算估计也就100万士兵?如果这他都处理不好…… 在场的杜鲁奇们听完达克乌斯的诉说后,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越是对军事体系了解的权贵和军人就越知道信息卡所呈现的意义和背后的作用。 “恐惧领主们会根据这个最低的水平线,为各个军团和大军团布置对应的任务,整体指挥起来会更加的便捷和清晰,而这是我们巫王陛下,还有我们少主所擅长的。而且还不止这一个好处……这套理论可以用到纳迦罗斯所有的方方面面,甚至在我们君临奥苏安后也可以继续使用。”马拉努尔总结式地说道。 “不知,几位有什么看法?”达克乌斯点了点,没等杜鲁奇们拍马屁,就看着身旁的德鲁萨拉和在座的女术士问道。 “我已经想到了该如何制作度数装置,至于那个归档……”德鲁萨拉说到最后看了科洛尼亚一眼。 “我也想到该如何制作度数装置,但那个归档装置确实比较麻烦,不过也简单。”科洛尼亚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轻松地说道。 “能源呢?”玛拉高斯问道。 “循环水箱?” “确实可以,通过水箱流动的水为设备内的扭力装置提供动力。”阿拉塔尔点了点头认可道。 听着的达克乌斯同样点了点头,那套设备经过女术士们的商议,在他脑海中已经有了雏形。 “我还是不太明白了。”科威尔有些困惑地说道。 “总的来说就是,需要人像我们之前在纳迦隆德那样,进行走访和调查。这个时候信息卡就起到作用了,我们需要先制作一个打孔机,把统计上来的数据,按照信息卡的模版把对应的统计数据在信息卡上打孔,之后把信息卡放进设备的读卡装置内进行识别。”见科威尔不懂,阿拉塔尔看了科威尔一眼后便解释了起来,她作为科威尔的妹妹,当然知道科威尔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当然,这套装置最关键的地方就在读卡装置上……”见女术士们只是点头,没有搭话后,阿拉塔尔又解释了起来。 “众神在上啊,这……真是太伟大了!”等到阿拉塔尔解释完,科威尔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浮夸地说道。 隔着阿拉塔尔旁边的马拉努尔探出头用嫌弃和无语的表情看着科威尔,同样杜鲁奇们看着科威尔的表情也充满了古怪和调侃。 “来!为了我们的科威尔懂了,我提议大家干了这一杯!”达克乌斯当然知道科威尔在扮演一种类似捧哏的角色,他打断了科威尔的施法,率先举起了酒杯笑着说道。 一时间,餐桌上充满了欢快地气氛,仿佛这些杜鲁奇们又回到了纳迦隆德的马雷基斯黑塔下层。欢闹的氛围持续的很短暂,杜鲁奇们点到为止,他们知道接下来还有。 “我们是需求方,他们是供应方。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需求,这个需求要大!就像一个噱头,一个爆点,能让整个劳伦洛伦都关注的议论点。我不认为他们能提供给我们需求的量,毕竟劳伦洛伦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达克乌斯说完后又起身装了点红色浆糊。 “你都拿去吧。”马拉努尔起身说着的同时,把放在他和达克乌斯面前的盘子推了过去,等在他坐回去后感慨道,“我的兄弟,这可真是一份甜蜜的毒药啊,我喜欢!” “是的,我也喜欢。”达克乌斯点头赞同道,虽然他兄弟的话有些一语双关,但他知道他兄弟不是在说那红色浆糊,而是他之前的话。 “顺着现在的情况,推断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达克乌斯吃完后对着科威尔挑了挑头说道。 “这片森林的情况我们也看到了,除了信息卡和这盘红色浆糊,或许这里给不了我们什么,同样,这里也给不了奥苏安什么。当然,奥苏安也给不了他们什么,不然我们表亲的外交团队不会滞留在西斯·里奥纳斯卡与那群猴子打交道。” 科威尔直接说道,莫加尔家族的商业血液在他的血管中流淌,他当然知道达克乌斯在做什么,他说了一段后,没有再说。因为他还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会让他先进行推断,他对着坐在他对面的雷恩挑头了挑头。 “我们给了他们一份无法拒绝的贸易协定,这是我们表亲做不到的。如果他们一旦答应,我们就会获得外交上的重大胜利!除非……我们的表亲也能吃下这么大的贸易协定,但我同样认为我们的表亲吃不下,精灵该有的东西这片森林有,奥苏安同样有,这里的稀有植物?魔法植物?量再大,有信息卡大吗?”雷恩皱眉说道,说到最后自问自答地摇了摇头。 “一旦贸易签订,就会涉及到很多方面,比如港口?他们设立在塞阿蒂尔塔的小港口根本无法满足贸易的需要,同样贸易一旦开始,船只和航线问题?这真是一份……”弗拉奈斯说到最后顿住了,一个是因为那话他不应该说,另一个是他感觉这份贸易协定太……他调整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我认为最好让他们加入到航线中,让那位发挥真正的作用。”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认同着,就像弗拉奈斯说的那样,他就是那么打算的,甭管以后玛丽恩堡会怎么样。先把塞阿蒂尔塔下面的小港口扩充起来,让凯亚发挥风暴织法者祭司的作用。 一开始达克乌斯准备让杜鲁奇的掠夺舰通过航线从露丝契亚大陆到达这里,等劳伦洛伦尝到甜头开始全力生产的时候,就找一些原因,比如杜鲁奇的船只捉襟见肘和阿苏尔舰队封锁等原因,让艾尼尔们也加入到往返露丝契亚大陆和旧世界大陆的航线中。 这其中的变化可就大了,奥苏安的舰队遇到去往露丝契亚或是纳迦罗斯的劳伦洛伦舰队打不打? 不打的话,劳伦洛伦会为纳迦罗斯的战争机器提供燃料,劳伦洛伦也会获得相应的物资和索维林用来扩充人口等等,杜鲁奇与艾尼尔之间的关系会进一步提高。 不打只没收的话,就会造成奥苏安与劳伦洛伦的外交事件,从而进一步推开两方之间的关系。 阿苏尔们没收了那些对奥苏安毫无用处的信息卡后有什么用?用来进行人口统计?给阿苏尔们做身份证?没收了之后,阿苏尔补贴物资给艾尼尔?那这个物资谁来出?洛瑟恩的凤凰王庭?伊泰恩王国、伊瑞斯王国和柯思奎王国的海军? 啊这……感情海军立下功劳后毫无收获不说,还得自掏腰包进行补贴?这不纯纯的赔本买卖吗?这不纯纯的大冤种吗?哪个脑回路正常的海军上将能干的出这种事?就是艾斯林那莽夫做这种事前也得想想吧?一次两次还行,多了谁也受不住啊,毕竟那些信息卡和物资都是用索维林明码标价的。 打的话更简单了,这将是更严重的外交事件。一旦消息传回劳伦洛伦,奥苏安后续甭想与劳伦洛伦建交了,哪怕是奥苏安承认劳伦洛伦的独立,哪怕是奥苏安认可了玛瑞斯特女王的身份,这有个毛的用?说的像劳伦洛伦之前就不独立一样,说的玛瑞斯特之前不是女王一样,用得着奥苏安承认? 而且这些所谓的外交承认与拿到手的利益有可比性吗?那些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但永不满足的城邦亲族们会答应吗?就劳伦洛伦这套政治系统,玛瑞斯特能越过那些城邦亲族吗?这不纯纯的扯淡吗? 当然,劳伦洛伦也可以不派遣舰队运输,不加入到纳迦罗斯与奥苏安的纷争中,以塞阿蒂尔塔的港口为基础进行中转。 这都无所谓,因为在达克乌斯看来一旦劳伦洛伦签署这项贸易协定,那就跟野兽进了牢笼一样,停水断电还不是他说了算,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也可以派舰队在塞阿蒂尔塔进行贸易,等那群城邦亲族需要更多和生产更多的时候停下来,毕竟他也不是非得需要劳伦洛伦提供的信息卡,露丝契亚大陆也能。 奥苏安也可以进行相应的对策,比如把舰队停留在玛丽恩堡进行封锁或是在利爪海游弋,那这更好了!奥苏安和各个殖民地的舰队是有数的,往旧世界部署兵力势必会削弱奥苏安和殖民地的力量,达克乌斯作为杜鲁奇海军大元帅不会现在就与阿苏尔的舰队进行决战,比如把决战的地点放在奥比恩附近,但他会利用情报和空窗期袭击奥苏安的本土和殖民地啊。 而且,搞不好……塞阿蒂尔塔会续玛丽恩堡之后成为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比如说……奥苏安的那些航海世家去那走私……杜鲁奇前脚走,阿苏尔后脚来。这事可不是达克乌斯想当然,这事真可能发生,前世的历史和现在的历史无不诉说着。只要露丝契亚大陆产出的物资够坚挺,够吸引精灵,这种事情是必然发生的。 奥苏安会因为这项贸易发生对应的变化,劳伦洛伦内部也会变化。 信息卡需要种植原料,生产,运输一系列环节的,谁来种植,在哪种植,谁来生产,怎么生产,谁来运输,怎么运输,后续怎么增产,增产了之后压在手里怎么办?自己用还是……搞不好随着这项贸易的签订,城邦亲族和林地亲族之间的矛盾会被扩大化,变得更加撕裂。 就像马拉努尔说的那样,这份贸易协定就是一份甜蜜的毒药,这就是一份展现达克乌斯慷慨和仁慈的协定,这就是一份能让奸奇狂喜的协定,这就是一个一石三鸟的阳谋,这就是一个无论怎么搞达克乌斯都不会吃亏的协定。 用奸奇的话讲就是小赢、大赢和赢麻了,无论怎么变化,达克乌斯这位奸奇神选都赢! 达克乌斯停止了用餐,一寻思着,一边听着杜鲁奇们的议论。这是他想要的,他想让这群杜鲁奇得到充分的锻炼,增长一些所谓的见识和阅历。 并且后续回到纳迦罗斯后,能填补到各个关键的位置中。达克乌斯准备让马拉努尔担任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让纽克尔去纳迦隆德外的平原编练军队的同时与马雷基斯把之前的各种战史编出来。不过这事他没有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与马雷基斯说,他准备回到纳迦罗斯后再说。 午睡后的达克乌斯收到了玛瑞斯特女王的盛情邀请,下午的茶话会提前举行了。 达克乌斯很喜欢这座有着壮丽景色和悠久历史的城市,这座城市是古典精灵建筑的杰作,罕见的现存典范,他能感受到一种令他陶醉的美。 城墙内,艾尼尔们通过魔法培育出珍奇的水果与坚果树,来满足日常的所需要。每座建筑和尖塔上都装饰着巨大的宝石,里面装着已故精灵的灵魂,从现在到塔尔·利塔内尔刚成立,延续了五千年。 这些被记录的宝石为了防止被色孽夺走永久的陷于静止之中,从而达到保护这些灵魂的目的。从远处看,这些灵魂宝石能反射光线,使城市熠熠生辉。 那些曾走得足够近、见证了塔尔·利塔内尔辉煌的人类给这座城市起了个『玻璃之城』的称号。 城内,三座划破天际线的大理石尖塔,代表了城市的三个区域。 最高的银之塔不仅令人叹为观止的巍峨壮观,还古老而崇高,外墙覆盖着精致的符文和闪亮的宝石,被视为塔尔·利塔内尔的象征和中心。有重兵把守的银之塔成为了劳伦洛伦女王的王庭所在,历代女王就是在这里统治着劳伦洛伦,指引着艾尼尔的命运。这座古老的尖塔见证了无数岁月的流逝,保存着古典精灵的传统和荣耀。 银之塔不仅是劳伦洛伦女王政治权力的象征,也是精灵文化和历史的宝库。其内部装饰着精致的壁画和珍贵的文献,记录着艾尼尔的传承和先辈的辉煌历史。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柱子,都是对古典精灵的崇拜和致敬。 银之塔就像地标建筑一样,激发着艾尼尔的自豪和团结,劳伦洛伦女王的王座高高在上,屹立不倒,守卫着古典精灵文明的遗产。 达克乌斯惬意地漫步在林荫大道上,懒懒散散的他就像公园散步的老头一样。 树木高耸入云,道路两边的古老树根纠缠在一起,形成迷人的通道。 而随处可见的宁静庭院隐藏在通道的后方,不时还有泉水在通道两边清澈的流淌,倒映着这座城市的壮观之美。 达克乌斯感觉他像来到了某个世界,就像暗夜精灵的首府达纳苏斯,这两者之间简直是太像了,只是耳边少了一些舒缓而又优雅的bgm,在他看来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适合养老了。 大道上充斥着向同一个方向走去的城邦亲族和林地亲族,穿着外紫内绛丝绸长袍的达克乌斯笑着回应这些艾尼尔们的招呼。他感觉城邦亲族与林地亲族之间有着明显的差异和距离感,他能看到城邦亲族穿着古典而又华丽的丝绸服饰迈着优雅的步伐,轻声细语地交谈着,举止之间流露着格调和高贵。 而林地亲族就不一样了,显得更加朴素和奔放,就像达克乌斯在暴风区看到的那样,他能感受到林地亲族的热情洋溢,激情似火,就像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未来愿景一样。 在短短的时间内,上午会谈的内容就通过不同的方式传到了艾尼尔们的耳中。 这些与达克乌斯向一个方向走去的艾尼尔们要去围观在城市广场召开的高等议会。是的,高等议会在露天下举行,在一颗单独生长的金银树下举行,在艾尼尔们的监督下举行。 劳伦洛伦的艾尼尔们被鼓励监督高等议会的公开议程,他们认为他们的政府是精灵王国中最为民主的,因为决策通常是由议会投票决定,而不是出于女王的法令。 背着手走路的达克乌斯笑了笑,他能感觉到民主之风吹满地。 第269章 最速决议 “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复杂,我始终看不透他。我作为一名阿苏尔是了解杜鲁奇的,但他不像是一名杜鲁奇,反而……有着杜鲁奇与阿苏尔的中间值。 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马雷基斯这么看重,成为杜鲁奇的首席执政官?在我们阿苏尔的认知中,马雷基斯是绝对不会把手中的权利分享出去的。”贝洛达坐在那有些困惑地叙述着。 玛瑞斯特女王邀请贝洛达共用午餐,为的就是打听一些达克乌斯的事迹、为人等等,现在她们提前来到了进行茶话会的地点,等待着达克乌斯的到来和高等议会的召开。 “尽管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我知道这与他出自赫尔班家族有一定的原因,你应该了解赫尔班家族的。可以详细讲讲卡勒多和那边被迷雾笼罩的岛上发生了什么吗?”玛瑞斯特闲聊式地询问道。 “当然……” 走着走着的达克乌斯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看了跟在他身后的雷恩一眼,见雷恩对他坚定地点头后,他同样对雷恩点了点头。如果没错的话,他和雷恩的感觉是正确的,这城市下面有古圣玩意之类的东西,起码他已经感觉到了石板的存在。 达克乌斯并不着急,当然这个不着急并不是单单指的石板,也不是接下来的召开的高等议会和对应的茶话会,他现在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什么都不着急。他就像给病人问诊的医生一样,讲究一个对症下药。 埃尔辛·阿尔文的两座森林中都居住着精灵,但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其历史就已经决定了。马雷基斯是帝国历-4458年出生的,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是帝国历-4419年加冕的,精灵的第一批殖民地在帝国历-4164年左右开始建立的。 虽然劳伦洛伦与艾索洛伦都是在那一时期被发现的,但艾索洛伦的森林精魂拒绝与精灵定居者分享森林,而劳伦洛伦的森林精魂的则表现出了较少敌意。 这个较少的敌意是指森林精魂能容忍精灵在森林内大兴土木,劳伦洛伦内的两座大型定居点就是那个时候发展起来的,而艾索洛伦则是没有精灵踏足的无人区。只有复仇之战进入尾声时,位于灰色山脉西边的精灵才无奈进入艾索洛伦中,而那个时候距离精灵在埃尔辛·阿尔文建立第一批殖民地已经过了两千多年。 达克乌斯还没去过艾索洛伦,但他知道艾索洛伦中压根就没有类似塔尔·利塔内尔的定居点,而保留到现在的塔尔·利塔内尔也应该是整个世界独一份了,换句话说塔尔·利塔内尔是精灵在埃尔辛·阿尔文保留的最后一个殖民地。那群避难的阿斯莱搞不好连石质建筑都没有,只能住树上。 两座森林中的精灵与森林精魂相处的模式更加不同,劳伦洛伦的艾尼尔给达克乌斯的感觉更像是生活在森林里的殖民者,处于一种六四开的上位状态。艾索洛伦的阿斯莱则是借居,更像个三孙子?现在还有一些森林精魂反对阿斯莱生活在艾索洛伦。当然大家都打着与森林和平共处的原则,并坚定的保护森林。 艾尼尔没有通过古老的精神协约将自己的灵魂与森林捆绑在一起,这与阿斯莱将自己与艾索洛伦绑定的情况有所不同,艾尼尔同森林精魂的联系更弱。 现在是病人的决定期,甚至服药期都没到,讲究一个过程。而这个贸易协定就是达克乌斯专门针对艾尼尔开的药,这副药只对艾尼尔有用。如果是换成那群住在树上的阿斯莱,纯粹的自讨没趣,那群阿斯莱都不会搭理他,因为没有理由和动机。 走走停停的达克乌斯来晚了,高等议会都召开了好一会,他才来到开展茶会话的位置,说是茶话会,其实就是三人议会安静观察高等议会进行的地方,就像剧场里的侧上方观看位置一样。各套了几句后,他就带着他的兄弟,还有他俩的未婚妻入座。 塔凯亚家族的两兄弟和科威尔则充当扈从站在后面,但他们三的注意力更多的被广场上的高等议会吸引了,毕竟这可是纳迦隆德没有的新鲜玩意。 至于其他的同伴都自己找事情去做了,阿丽莎要去照顾一直在睡觉的库库尔坎,并和女术们与龙蜥还有艾尼尔织法者们交流魔法上的经验,吉纳维芙和艾德雷泽神选们与太阳区的战舞者邻邦交流去了。 达克乌斯再次笑着点头对玛瑞斯特女王示意后,也转头看向了正在召开的高等议会,现在高等议会的进行环节应该到了介绍的阶段。他能看到一名城邦精灵议员高举着信息卡,优雅地介绍着,随着城邦精灵议员的介绍,围观的艾尼尔们爆发出阵阵的哗然声和议论声。 “这真是一个好的开始。”达克乌斯转过头,对玛瑞斯特耸了耸肩后笑着说道。 “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玛瑞斯特有些面色不善地看着达克乌斯说道。 “尊敬的女王,有些事情,不能单单从一个角度去看待,而是要从多方面去看待。如果以一个角度去看待问题,根本不够全面,甚至会理解错误,也可能会错怪别人。”达克乌斯用说教的口吻阴阳怪气道。 “哦?那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多方面去看待?” “我们现在不谈论历史,只谈论未来。”达克乌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后,喝了一口酒杯中的梦酒,过了片刻他接着说道,“我想你作为伊莎的祭司,应该可以看到未来的一些碎片。黑暗的力量正在逐渐增强,大漩涡的力量正在逐渐瓦解,她或许与你提到过前一段时间卡勒多的出现和奥比恩岛的事情,而这些种种都是征兆。 我们现在还可以做些什么,一旦大漩涡瓦解,等待我们的将是终焉之时,我们所珍视的一切都将一无所有,我们都将化作虚无,我们的灵魂会遭到色孽的永恒折磨。” 达克乌斯的话语让室内的气氛沉重了下来,玛瑞斯特闭上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达克乌斯说的是正确的,因为她作为伊莎的神选确实看到了很多关于未来的景象,很长一段时间景象所展示的内容都是恐怖的,她时常在睡梦中惊醒,直到最近的几年,她才看到一丝转机和希望,但她始终看不到那个关键点。 想到这,玛瑞斯特猛地睁开眼,慧眼如炬地看着眼前的杜鲁奇,她隐约搞明白为什么眼前的杜鲁奇会成被四位精灵神选中了,还有那么多的精灵神与其产生联系。在她看来眼前的杜鲁奇非常的讨厌,自从认识以来她就没讨到好处,但就像那位阿苏尔说的一样,很特别。 “一旦贸易协定签订,会给我们双方带来很多正面的好处,关于杜鲁奇的我们可以暂且不谈。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这片森林中的艾尼尔满打满算只有二十万? 源源不断的索维林和物资可以支撑艾尼尔接下来的快速发展,比如你可以制定一些政策和吸引机制让艾尼尔的人口进行增长,只要人口提升,施法者的比例就会增长,会有更多的战士来保卫这片森林。在索维林充足的情况下,你们可以与人类签署真正的贸易协定,而不是现在的小打小闹,甚至可以反过来制约那些人类对这片森林的侵蚀。”达克乌斯继续说道。 玛瑞斯特点了点头,在不涉及外交的情况下,她认为达克乌斯说的是正确的,她现在甚至想到了如何用源源不断的索维林控制与劳伦洛伦接壤的那几个帝国行省。但达克乌斯有一点没说,随着人口的增长,城邦亲族和林地亲族之间的矛盾会更加的扩大化。 达克乌斯同样也知道这个问题,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在不发生一些事情的情况下,城邦亲族是绝对不会允许林地亲族进入高等议会的,凯亚的出现已经让城邦亲族头疼了,而玛瑞斯特也要保证城邦亲族的利益。 那就只能想些其他的办法,比如划定出特定的区域,真正由林地亲族统治的区域,比如暴风区?但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人口的增长反而会让艾尼尔更加分裂。 或者分更多的蛋糕,比如逐渐给予林地亲族席位,但不让林地亲族有足够的控制权,就像把所谓的股份控制在51%一样。整些全民投票之类的,搞些更民主的东西,就像某些国家给有色人种席位一样。不然就通过流血的方式,搞些反向操作的方式争取高等议会的席位。 达克乌斯不了解这些东西,他一直以来习惯的都是权威主义,这些太过民主的玩意对他来说太潮了,太陌生了。更要重的是他也不准备好为人师,指点江山,不懂是其一,另外他和玛瑞斯特的关系也没到那一步。说来很奇怪,他和凯亚相处的就很不错,但玛瑞斯特……可能眼缘的问题吧? 精灵的分离主义是一项始终无法忽视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大漩涡建立后就存在了,由于艾纳瑞昂出自纳迦瑞斯王国,由于纳迦瑞斯王国的精灵一直追随着艾纳瑞昂,导致纳迦瑞斯王国的精灵自视甚高。随着殖民地的建立,加剧了分离主义,第一代和第二代或许还会记得自己来自哪,等第三代的时候……这其中还涉及到一个本土与殖民地利益划分的问题。 这就好比精灵都出自一个地方,然后由于种种原因,各自变成了独立存在。远在新大陆的纳迦罗斯很像那个国家,但不是一码事,那不是殖民,而是跑路后没地方去了。劳伦洛伦与艾索洛伦更像是……大洋洲上的那两个之前是联邦的国家,有种直接跳过联邦阶段的美,直接跃进到二十世纪后期的阶段。 最起码,奥苏安的阿苏尔统治者可号令不动艾尼尔和阿斯莱,更不能像两次世界大战那样,把联邦的士兵白送出去当炮灰,比如迪耶普和加里波利登陆。 在达克乌斯看来无论是阿苏尔,还是取代阿苏尔统治奥苏安的杜鲁奇,承认或是不承认劳伦洛伦独立都没有收益,搞不好还会爆发战争。还不如加强利益捆绑,把劳伦洛伦作为埃尔辛·阿尔文的前哨站,增强彼此之间的联系。 达克乌斯认为以精灵的尿性始终需要一个宣泄点,需要一个目标,而不是像之前的黄金年代一样,除了永恒的对抗混沌基调外,重返埃尔辛·阿尔文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随着战戟急促有力的敲击地面声传来,达克乌斯被吸引了注意力,他转过头看向高等议会,看见那位叫亚多的枯瘦老仲裁者正通过戟纂敲击广场上的大理石地板来维持高等议会的秩序。很快,他就知道亚多为什么要维持秩序了,因为一名参加旁听的城邦亲族报出了每年的交易数量。 如达克乌斯预想的那样,这个艾尼尔们无法想象的数字成了爆点,直接点燃了艾尼尔们的情绪。戟纂的敲击声源源不断的回响着,但怎么也压制不住会场的喧闹和议论。 “我想……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样了吧?”马拉努尔笑着说。 “是的,上次发生这种事是我祖母与人类签署叶之条约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什么诺德领,只有各个男爵领,条约允许人类在萨尔茨河和德姆斯特河之间定居。”玛瑞斯特平淡地叙述着。 “就是现在哈根多夫和诺德领首府塞森蒙德那片区域?”达克乌斯随意地问着。 达克乌斯知道谈论诺德领就离不开劳伦洛伦,同样讨论劳伦洛伦就离不开诺德领,毕竟诺德领首府塞森蒙德都在劳伦洛伦,这就是一对奇葩的存在。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强势的玛瑞斯特好像在最近百年内揍过塞森蒙德一次,现在还没有发生,那就说明是在接下来!他或许可以踩一脚油门?来获取他自己的利益,比如银山? “是的,那是我祖母在的时候签署的,我不应该谈论的,我更不应该在你们的面前谈论,但我始终认为那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不想让接下来的贸易协定成为与叶之条约一样的错误!” 果然……尽管玛瑞斯特在达克乌斯面前显得很吃瘪和被动,但这并不妨碍玛瑞斯特自身的强势。 “时间会证明一切!”达克乌斯看着喧闹的高等议会说道。 高等议会的议程在喧闹和混乱的情况下断断续续的推进着,事情的发展也如达克乌斯预料的那样,他能感受到那些城邦亲族压抑着的惊喜与贪婪,他现在做的就是需要等,而不是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 “你马上就要成功了,杜鲁奇首席执政官,我能感觉到这片森林正在发生变化。” “或许我的出现能让这片森林出现一些好的变化,我能感觉到这片森林与大漩涡一样,一直在衰弱,而这里与大漩涡是相辅相成的。”达克乌斯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加码了,玛瑞斯特的最后的一句话涉及到他另一个身份了。 “我可以理解成这是一种条件和要挟吗?”玛瑞斯特没有好气地说道,她的话语充斥着冰冷和一丝丝愤怒。 “其实,我们没必要这样,尊敬的玛瑞斯特女王。就像我在金池时与你谈论的那样,我有两个身份,而这两个身份并不妨碍我同时做一些事情。哪怕贸易协定最终没有签署,我也会想办法找到森林陷入衰弱的原因,因为这涉及到很多,比如古圣、灵脉网络和大漩涡。这里能成为古圣的花园是有原因的,那些森林意志不知道,并不代表作为古圣的乌玛克找不到!” 达克乌斯继续加码,在他看来玛瑞斯特没有理由感觉不到这片森林正在陷入衰落,而且种种证据和现象也表明了情况。 塔尔·利塔内尔有三座高耸入云的尖塔,其中有一座被称为灵泉之塔,很早的时候那里住着一位被称为萨里尔的伟大先知,现在艾尼尔将其尊为半神,崇拜者将其尊为梦神。祂曾经预言,劳伦洛伦将随着最后一片金银树林的消失而消亡,有点其他世界的世界之树一样。 萨里尔在天崩地裂后消失了,对,天崩地裂,就是马雷基斯整的那个超级大活。达克乌斯推测萨里尔的消失应该与天崩地裂有关,当时的天崩地裂不止让奥苏安的泰伦洛克王国消失了一大半领土,还在世界各地造成了影响,海啸摧毁了劳伦洛伦沿海定居点,现在暴风区的洛斯拉赫和伊尔登法内与后来的艾索·塔拉里恩一样,淹没在利爪海中。 就像奥比恩岛那位不曾出现在蜥蜴人历史中的二代史兰魔祭司一样,这位与梦有关的萨里尔半神在那个时候应该做了一些什么,所以才导致陨落。搞不好萨里尔就是荷斯的化身,就像艾索洛伦的戴斯是瓦尔的化身一样。 达克乌斯在林荫大道上漫步的时候就能看到塔尔·利塔内尔的露天剧场,现在那里的入口被陷入沉睡的树精挡住了,树精的根须扎入大理石中,让露天剧场变得支离破碎。只有唤醒这些饱受折磨的精魂结束梦魇,才能再次打开大门,但艾尼尔们始终找不到原因,他认为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与地下的某些事物有关系。 靠近塞森蒙德的霜降区还闹着可怕的瘟疫,这更加剧了劳伦洛伦情况的恶化。 “尽管我不喜欢你,但我必须要承认你很……特别,或许这就是你能成为古圣使者的原因,会有那么多的神灵会选择你,注视你。”玛瑞斯特观察了达克乌斯许久最终说道,她艰难地叹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这项贸易协定会签署,艾尼尔会和杜鲁奇建立友谊,作为交换,我……” 还没等玛瑞斯特说完,达克乌斯就起身友好地伸出了右手,他知道凡事点到为止,让玛瑞斯特说出后面的话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玛瑞斯特看到达克乌斯起身后停止了话语,她在高等议会会场的欢呼声中,她在在场精灵们的注视下伸出了右手,与达克乌斯的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一直坐在那的贝洛达暗自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达克乌斯所做的都是一种类似阳谋的决策,而不是奥苏安常见的阴谋,如果是阴谋她还能想些办法。但这个阳谋就连劳伦洛伦的统治者都无法阻挡,她一个身份不明的阿苏尔凭什么,哪怕是她现在让芬努巴尔马上过来也不解决问题。而且她隐约之间有一种感觉,这或许是好事? 达克乌斯知道事情办成了,或许今天劳伦洛伦的高等议会通过决议打破了之前的记录,成为了最快的速通。接下来他将办他另一个身份的事了,至于具体的商定贸易协议就不他需要亲力亲为了,这将是场漫长的拉扯。新大陆的财富虽然是地里长出来的,但不能随意挥霍,双份会对每条条款据理力争,他相信他身边的杜鲁奇们会办好这件事。 接下来的几天,达克乌斯在凯亚的陪同下到访了塔尔·利塔内尔很多地方,一个是像刚到伊塔扎旅游一样,另一个是进行调查。 达克乌斯先是到访了与城市广场毗邻的阿苏焉神殿,与奥苏安的阿苏焉圣殿一样,这里也维持着一团永恒不灭的火焰。奇怪的是……神殿内沉默不语的阿苏焉祭司对他的到来显得格外的友好,更奇怪的是……他站在阿苏焉圣火不远处的时候,圣火爆燃了起来,仿佛随着他的到来,圣火产生了对应的反应一样。 到访的精灵和阿苏焉祭司们为了眼睛不被刺痛闭上了眼睛,等他们再次看向圣火时,圣火又恢复了原状,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更没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圣火中诺隐诺现。 在场的所有精灵中,唯独达克乌斯没有闭上双眼,他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之前圣火的爆燃没有只是一场针对在场所有精灵,唯独不针对他的幻象一样。他凝视着那团圣火,凝视着一直保持柔和状态的圣火,凝视着圣火周边嵌满的黄金符文,凝视着圣火祭台旁边数只栩栩如生的凤凰雕刻。 达克乌斯像被催眠了一样,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呼唤着,催促着。他不受控制地缓缓向圣火走去,他的手不知觉地向圣火伸了过去。 就在达克乌斯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圣火的那一刻,他身后的马拉努尔猛地冲了出来,双手抱住他的腰拽着往后拉,其他的杜鲁奇们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加入行列中,把圣火旁的他拽到了触摸圣火的范围外。 站在后面的阿苏焉祭司再次闭上双眼,他的眼睛在闭上前露出了果然的神色,就像刚才发生的事在他的预料中一样,他知道达克乌斯的命运不在这里,而是在那片被大海包围的岛屿上。 直到这个时候,达克乌斯才回过神来,他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第270章 我是来利塔内尔旅游的(过渡章)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精灵们也没有说什么,仿佛他们都像不太喜欢说话的阿苏焉祭司那样,自闭了,有的只是无声的对视。 片刻后,达克乌斯笑了笑,不再与精灵们对视的他转过头看着燃烧在房间中央的巨大圣火,燃烧的圣火爆发着轰鸣,爆发出很大的热量。 空气中似乎充满了闪耀的火花,达克乌斯与空气接触的皮肤有些发麻,全身的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他就像换了一种状态,他整个感官都变了,他现在比以前任何时间和地点都更清晰地感受到力量在神殿内流动,他能感觉到那位的存在,他能感觉到那位在注视他。 在神殿内,一切都变了,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站在一个无限遥远却又如此相近的点,他几乎可以触摸到那位的存在,只要他再次伸手。他又感觉自己像在黑暗中洛泳,然后看到一只恐怖的利维坦从水面下缓缓升起,他能感到那位压倒性的力量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巨大位移。 看着达克乌斯再次向圣火缓缓走去,凯亚面带询问之色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阿苏焉祭司,见祭司对她微微摇头后,她的脸上露出了茫然之色,接着她又想到了很多可能,她的脸色在短时间内又发生了变化。 马拉努尔还想上前拉住达克乌斯手腕,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达克乌斯的手腕时,他又停了下来。他看着达克乌斯站在那的背影,看着神殿内圣火露出了复杂之色,接着他把手抬了起来,示意身后的精灵们不要动,更不要发出声音。 “我会被烧死吗?我能通过所谓的考验吗?如果我死了,他们怎么办?纳迦罗斯怎么办?露丝契亚怎么办?这个世界怎么办?我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这么自以为是了,弄得像这个世界没有我就会停止转动那样,死亡? 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也是生命的终结,哪怕是神灵也无法逃脱,但这也意味着新的开始和轮回。我的存在可能只是这个世界上短暂的一个瞬间,或许我在这个瞬间所带来的影响和意义是无限,或许也是侧头侧尾无用功。” 阿苏焉圣火不断地变幻着形态,似乎在回应着达克乌斯脑海中闪过的思绪。 “你在注视着我?我也可以不依靠那些祭司的避火咒,凭自己的力量走进这团圣火?通过所谓的考验?”尽管达克乌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他的状态很好,他知道他在干什么,他知道他在面对什么。 就在这些思绪闪过达克乌斯的脑海后,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圣火再次发生了变化,仿佛又在回应他的思绪一样。 这一刻,达克乌斯似乎已经懂了,他再次笑了笑,但笑容背后却是平淡,他的内心就像池塘凝固的水面一样,充满了宁静,毫无波澜,仿佛一切本该如此这样。 “那他又该怎么办呢?”思绪不断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闪过,他对着圣火低声诉说着,他的低语在只有圣火燃烧声的神殿内回荡着。 “公如青山,我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负?”突然间,这句话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闪过,他不禁地哈哈大笑起来,他认为用这句话评价他与马雷基斯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扯淡了。对着圣火颔首后便不再注视着圣火,转身走进精灵让开的道路中,有一种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既视感。 面露复杂之色看着达克乌斯的精灵们表情再次发生了变化,这一刻,无论是战士还是施法者,他们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奇特的静谧,仿佛时间被拉长了,一切发生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而清晰。他们眼前的达克乌斯似乎被笼罩着,达克乌斯豪迈的笑声和脚步仿佛像进入慢动作一样。 圣火的轰鸣声再次在精灵们的耳边响起,但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瞬间爆发,反而随着时间的拉长,声音仿佛经历了永恒,火焰的舞动被无限地拉伸。他们能清楚地看到火焰如涟漪般延伸,并附着在达克乌斯宽广的背后,形成了一双生动逼真的火焰翅膀,犹如凤凰一样栩栩如生。 这翅膀并非炽热的燃烧,而是一种涅盘重生后的宁静,火焰在其身后摇曳般轻盈,却透露着无穷力量。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的达克乌斯仿佛成为了主宰者,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笑容都如同慢动作片段,呈现出一种令精灵们叹为观止但又无法诉说的感觉。 精灵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无不震撼于达克乌斯身上展现出的力量与优雅,这一刻,时间静止了,只留下达克乌斯身披火焰翅膀的身姿在神殿中独立。 然而,一切都如同幻象一样瞬息消失,那股奇特的静谧也瞬间溃散。精灵们恍若初醒,发现达克乌斯仍然是他们所熟知的模样,达克乌斯的笑声回到常速,脚步亦如寻常一般的节奏。 火焰翅膀似乎只是精灵们一时的错觉,一种时间静止下产生的幻象。 达克乌斯身上并未生出任何异象,只是他的存在给予了精灵们一种错觉般的感知。 那股静谧感渐渐消退,精灵们的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迷惑,他们不禁想要了解这背后隐藏的奥秘,但已经回过神来的他们又知道这是一个他们不能触碰的话题,这是一个绝对禁忌的话题。 已经走出神殿的达克乌斯对这一切仍然浑然不知,他抬头望向树梢,看着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洒落在林间。那微弱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抹宁静与温暖。 达克乌斯能感受到劳伦洛伦的脉动与活力,这些光影穿透树叶,仿佛为他带来一种超越世俗的启示。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种超越言语的力量,一种与森林、阳光和自然融为一体的情感。 随后的几日,达克乌斯又兜兜转转了起来,一个是满足他内心旅游的需要,另一个是找到路口。 达克乌斯看着一艘纤细的船上站着一对酷似兄弟的艾尼尔,这对兄弟正用渔网把河里的鲑鱼捞出来。 一位类似吟游诗人的存在正在对着河轻声歌唱着,诗与歌中有一种遥远的忧郁。一些女艾尼尔正在捣碎木碗中的浆果,从果肉中榨出果汁,而孩童则坐在旁边,用脚掌拍打水面。他愈发地感觉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适合养老,甚至比露丝契亚大陆还养老。 除了城市广场单独金银树外,塔尔·利塔内尔附近有两片覆盖着苔藓的宏伟针叶林,在eltharin语中被称为金银树,也就那位半神萨里尔预言劳伦洛伦将随着最后一片金银树林的消失而消亡的金银树。 金银树的浓密树冠挡住了阳光,但树皮上的金属丝确保了森林永远不会完全黑暗。在夜晚,月光和火把的光线在巨大的树干上产生反射,创造出诡异的闪光和幻影。 金银树的茂密树冠遮挡了大部分阳光,但其树干表面闪烁的金属丝铺就了这片针叶林永不沉入黑暗的保障。当夜幕降临,月光穿过树叶洒在巨大树干上,与点缀其中的篝火光芒相互映照,创造出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效果。 在夜晚,金银树变得活灵活现,宛若一个巨大的反光器。月光在其金属丝上熠熠生辉,投射出无数光斑和反射的月影,令整片针叶林充满了迷离的光影和变幻莫测的幻影。 达克乌斯白天和黑夜各来了一次后大概理解萨里尔的预言了,他带来的团队在艾尼尔狩猎者们的注视下在这片神圣的林子里转了起来,施法者们不停的走动着,采集被称为月光花的苔藓,或是采集附着在金银树根部的土壤。 凯亚介绍这种月光花在煮沸后可以产出一种吸入剂,能够治愈精灵的黑死病,对其他物种而言也是一种公认的强力镇静剂,从而导致月光花很抢手,但艾尼尔们很少让月光花出现在人类的药店中。 而战士们则在达克乌斯的带领下来到了两片针叶林的中央,一块被表面被磨得光滑的路石矗立在那里。尽管表面光滑,但螺旋状的循环雕刻和精灵符文仍然清晰而深邃,他能感觉到古老的力量浸透了路石,深入大地直至世界的根基。 达克乌斯看了雷恩一眼,见雷恩苦涩的摇了摇头,他点了点头。他知道能发现隐秘通途的雷恩在这里毫无收获,通道不在这附近。 接着达克乌斯在凯亚的指引下又逛了起来,塔尔·利塔内尔与露丝契亚大陆的伊塔扎一样有很多神奇的地方,除了那两片金银树针叶林,还有一片茂密的冷杉和落叶松林组成的圣地。 在艾尼尔们的口中这里被称为许愿林,半神萨里尔的崇拜者在许愿林内活跃着,但崇拜者们只在指定的区域内活动,树林中放置的路石仿佛像是一个跨越两个世界的分割线一样。 下垂的树枝上挂着地衣组成的帘子,内部是一片不可直视的沉重不祥黑暗。艾尼尔崇拜者们惧怕里面的森林精魄,而宁愿在周边冥想以获取幻象。 对,幻象,精灵自诞生以来一直与迷信玩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达克乌斯感觉自从那次从阿苏焉神殿出来后,他身边的同伴们变得有些神叨叨的,神经兮兮的,直到现在他都对那天出现在他背上的翅膀一无所知。 仿佛就像沉默的真相包围了达克乌斯一样,精灵们自发的给那天发生的情况下了一个定义,那就是一次集体幻觉,除非哪天达克乌斯真的问起那天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个事件涉及到了很多,包括很严重的政治问题,比如纳迦罗斯的那位,他们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整日被余火灼烧的那位知道达克乌斯真的被阿苏焉祝福了,会有什么反应。 达克乌斯知道这段时间杜鲁奇们和贝洛达都悄悄来过,就连吉纳维芙也来过,他们把与幻象有关的贡品放在那块道石旁,作为占卜焦点使用。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同伴们并没有在梦中获得细节或是只言片语,反而都是逼真的噩梦,尤其是有着第二视觉的施法者们,从噩梦中苏醒的施法者们甚至让灵魂陷入了短暂地维度流动之中。 如果达克乌斯问了他的同伴们,他或许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他的同伴与他的羁绊太深了,他的命运之力太强了,最离谱的是……他同伴们问的幻象或多或少还跟他有关,这不难为人嘛……不是,难为森林精魄嘛,这也是他不参与的原因。 达克乌斯始终没有去问,他始终认为应该保持一些界限,每个精灵心中都有想法和心思,尤其是情感更细腻的精灵,他不想像事逼一样,毕竟猜出来和刨根问底问出来是两码事。 在凯亚的介绍下,许愿林给达克乌斯的印象就像城市角落中女巫的占卜店铺一样,就是他眼前的这个女巫店铺占地面积……有点大,而女巫就是某种不知名的森林精魄,就像他在来宾之泉遇到的那位被称为嘎吱斗篷的绝望灵。 凯亚与达克乌斯分享了她在刚成年时抱着好奇心态来这里看到的景象,她的梦境从树枝中飞掠而过时能感受到空气的清新。她向下望去时,看到了六位身着洁净白色长袍的精灵沉睡在路石旁边,而这六位精灵在现实中是并不存在的。 路石的脚下全是贡品,凯亚看到一条由常春藤和鲜花缠绕而成的项链,那正是她的贡品。路石后面除黑暗外空无一物,就像那里竖有一堵不可见的叹息之墙。梦境中的她能感受到阴影之中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哭泣,并在树林中乱窜。她在离开的一瞬间,甚至能感觉到那位的呼吸。 用餐聊天的时候泡在图书馆的科洛尼亚提到过许愿林在塔尔·利塔内尔建立之前就存在了,至于里面的存在到底是什么,艾尼尔们始终不知道。 达克乌斯知道那位龙蜥肯定知道,但他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他就是一位试图获得一些收获的客人,而不是劳伦洛伦的支配者。有了上次在来宾之泉的经验,他也没有必要去搞清楚那个存在到底是什么,而且那位存在想见他,他在许愿林的时候就应该出现了。 就在达克乌斯这几天四处走访的时候,科洛尼亚带着女术士们去塔尔·利塔内尔最大的哀伤图书馆翻阅资料,图书馆内藏有追溯至大分裂前,乃至殖民地建立时的珍贵手稿,玛瑞斯特女王也派侍女们把银之塔中的一些珍贵文献搬到图书馆。 马拉努尔跟着达克乌斯转了几天后,开始带着杜鲁奇们与艾尼尔敲定贸易协约的具体事项,以精灵传统的索维林,也就是金龙,为交易单位,敲定信息卡对应的价值和艾希瑞尔物资的价值,还有船只往来增加的运费等等。 有趣的是,艾尼尔们不需要正面印着马雷基斯头像的杜鲁奇索维林,他们对马雷基斯可没什么好感。他们更希望换取对应的艾希瑞尔物资,或是让杜鲁奇帮他们制定正面印有玛瑞斯特女王头像和外围带有劳伦洛伦四个大区徽记的索维林。 当然,索维林背面还是之前的样子,都是各个地区精灵传统的艾纳瑞昂屠魔图,虽然艾纳瑞昂有『不肖子孙』,但艾纳瑞昂的丰功伟绩是每个区域精灵都公认的。 尽管没找到关于古圣遗迹的线索,但找到了达克乌斯之前在艾索·塔拉里恩没找到的东西,塔尔·利塔内尔三座尖塔和塞阿蒂尔塔图纸就在哀伤图书馆中。 这些高耸入云的尖塔是古典精灵建筑的大成之作,有了这些图纸,再结合退化的精灵建筑工艺和蜥蜴人恒定的建筑工艺,查佩尤托可以建立一座不逊于塞阿蒂尔塔的灯塔,为来往查佩尤托的船只指明方向。 “我的双眼见证了色彩的爆炸,见证了魔法之风在一处大瀑布上升起并交织在一起。我能看见一座古典时代的银桥披着灰色的斗篷横跨河流,我能看见有水獭在水中嬉戏。 一位瓦尔祭司正沿着河岸取水,尽管他的双眼被遮蔽,但他的双脚知晓河岸上的每一块卵石。” 跟着达克乌斯走访的雷恩在奥比恩岛获得的本子上孜孜不倦地记录着,并描绘着草图。他想把他看到的一切都记录进去,作为塔凯亚家族的瑰宝传承下去,让子嗣们知道他们这代先祖的经历和丰功伟绩。 达克乌斯来到了彩虹瀑布,这里没有他在看到露丝契亚大汇流时感受到的雄伟壮观,毕竟大汇流把整个露丝契亚的河水都汇聚到那里了,当然这里也没有什么悬在空中的金字塔,更没有什么离谱到让他匪夷所思的壁画。 正如瀑布的名字一样,这是一座色彩闪耀的宏伟瀑布。 两座巨大的路石尖碑曾矗立在瀑布两侧,但一座已经在一次地震中倒塌,倒下的遗骸遍布瀑布的峰顶。带有魔法之风的德姆斯特河水流过布破碎遗骸时会折射出魔法之风的八种颜色,这也是彩虹瀑布名称的由来。 达克乌斯站在上面能看到忙碌的艾尼尔们在进行各种信仰仪式,瓦尔的祭司们正收集虔门之风和被水削弱的阿克夏之风,用于金属锻造。在凯亚的带领下,他进入了瀑布后面的潮湿隧道里,瓦尔的祭司们正在雷鸣的水声中不知疲倦地工作着,用一种与卡勒多王国截然不同的工艺制造着各种工具和刀剑。 每个地区的瓦尔祭司各有绝活,正所谓靠山吃山,奥苏安卡勒多王国的瓦尔祭司们用火山进行热锻,而劳伦洛伦的瓦尔祭司则依靠瀑布进行冷锻,至于纳迦罗斯……没有,全靠狠活。艾索洛伦?达克乌斯不知道,或许是用星光吧?星光熔炉嘛…… 其实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在瀑布后面工作的瓦尔祭司们又聋,又瞎,他们对达克乌斯的到来视而不见,或许是压根就不知道。瀑布雷鸣般的水声让原本就看不见的瓦尔祭司们在失去了视觉的基础上,更是失去了听觉,好在失去听觉的瓦尔祭司们已经唯手熟尔了。 达克乌斯准备在处理好贸易协定和古圣遗迹后,让女术们来研究研究。他知道热锻和冷锻各有好处,冷锻更适用于表面质量和力学性能要求较高的场景,比如杜鲁奇上至收割者弩炮下到手弩的各种配件、战车车轮与车体的连接部位,搞不好还能给战车整个刹车片?用来制动,至于轴承和传动零件可能在蒸汽机的出现后用上。 然而,达克乌斯和雷恩并没有在彩虹瀑布获得什么收获。 “没什么地方了,搞不好就在这三座尖塔中,你还记得煌奇神庙下面的煌奇圣所吗?距离那里不远的灰烬之城、帕花科斯也有一座类似的,只是功能不一样。”达克乌斯站在瀑布的顶峰指着不远的塔尔·利塔内尔三座高耸的尖塔说道。 “大人,记得,当然记得。”雷恩点头道,他和达克乌斯第一次到访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就发现了帕花科斯下面的古圣圣所,虽然他没进去过。 顺着帕花科斯南下的时候到达了那座位于野外的煌奇神庙,结果毫无发现,直到第三次到访煌奇神庙,位于雕像下方的通道才开启,雷恩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耳畔的低语在不断的回响,似乎在向我做出某种提示,或许?” “灵泉之塔!”达克乌斯果断地说道。 之前提到过,塔尔·利塔内尔三座尖塔分别是历任劳伦洛伦女王所在的的银之塔,半神萨里尔居住的灵泉之塔。 另一座尖塔则是龙之塔,大入侵结束后,奥苏安的巨龙保有量还是很多的,而且还很活跃,一些巨龙跟着精灵们到达了埃尔辛·阿尔文。而塔尔·利塔内尔第二高的龙之塔就是巨龙的居所,但现今已空无一物,只能从内部烧焦的痕迹中见证以往的荣光。 如果,半神萨里尔真的是荷斯的化身,那古圣遗迹的通道路口有很大的概率就在灵泉之塔下方,原因嘛……智慧之神、荷斯没有理由不知道劳伦洛伦作为古圣花园保有的古圣遗迹,在塔尔·利塔内尔修建后,荷斯的化身来研究古圣遗迹就说的通了。 “是的,大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雷恩赞同道。 达克乌斯无趣地摇了摇头,他本来还想打个赌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科洛尼亚给出的有用信息像前几天一样,仍然很少,尽管哀伤图书馆中有很多的珍贵手稿,但能用到资料寥寥无几,就好比去图书馆始终找不到自己要查阅的书籍一样。而且这几天的查阅下来,她和女术士们有一种关于古圣资料都被人为抹去的感觉。 商议片刻后,达克乌斯决定明天不让女术士们去哀伤图书馆了,都去灵泉之塔。 结果,果然如达克乌斯推测的那样,古圣遗迹的路口就在灵泉之塔下方,雷恩通过隐秘通途找到了一个平日根本不会被察觉的密道,等他把玛瑞斯特叫来后,准备好的队伍开始沿着密道向地下深入。 “这之前肯定被开启过,如果萨里尔真的是祂,没有理由不被开启。”达克乌斯看着身前的圆形刻盘说道,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毕竟那是知识之神,掌管知识的神灵打不开圆形刻盘?这就有点离谱了。 圆形刻盘与达克乌斯之前在奥比恩遗迹中见到的一模一样,或者说现在的圆形刻盘比之前的还要复杂。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在达克乌斯与雷恩的一顿操作下,圆形刻盘很快被打开了。 第271章 破事重提(8k) 在举行茶话会的地方,达克乌斯翘着两郎腿看着下方嘈杂的参议会,这次他的身边只有雷恩陪着了,其他的精灵都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如果不是坐在他对面的玛瑞斯特需要出席,估计这会只有他和雷恩两个外人见证着下方的一切。 “等我回到纳迦罗斯后,曾经的纳迦瑞斯王国着名魔法中心将再次开启,不过现在变成了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不知道尊贵的女王有没有兴趣? 当然黑色方舟上不止能培训施法者,还能培养海军军官和水手。”达克乌斯自讨没趣地说着,他知道玛瑞斯特肯定不会答应,他只是闲着无聊逗逗玛瑞斯特。 果然,如达克乌斯预料的那样,看着下方的玛瑞斯特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转过头看向了下方。 现在距离上次探访塔尔·利塔内尔下方的古圣遗迹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达克乌斯也算不好具体的时间,他在劳伦洛伦中待得天昏地暗,就像去北极一些永远没有黑天,哪怕是后半夜都是白昼的地方。 探访的结果当然是有收获,但从某种角度讲也没收获。 达克乌斯在远在露丝契亚大陆的埃尔辛·阿尔文发现第三间古圣圣所,他根据壁画推测这间古圣圣所应该是古圣阿克斯尔贝林的。这是一位很冷门,冷门到不被人熟知的古圣,这是一位与夜空和星象有关联的古圣。或许真的就像他之前寻思的那样,这些古圣就是与他一样穿越过来的太空史兰。 在太空史兰这个群体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存在,为首的柯泰戈应该是佩戴与太阳有关的作战设备,比如把太阳能板披挂在身上?是一位类似战争领主的存在。 还有一些避世,但在关键时候会提供意见和战斗的大法师,就像会战斗的科研人员一样。达克乌斯寻思泰波克、宗奇、阿克斯尔贝林、伊哈门希、阿斯霍托、阿斯霍兰卡、波泰克、尤克萨都应该这是类的存在,毕竟这些古圣对魔法、哲学、法律和神秘力量了如指掌。 比如,尤克萨是一位代表着语言和言辞的古圣,索洛克是一位代表着精确的古圣,而且达克乌斯推测索洛克搞不好在战时还负责操纵一些战争器械之类的大杀器,毕竟索洛克代表精确嘛……战争器械是需要精确和瞄准的。 还有一些是战士之类的存在,比如驾驶战车的塔兰克斯拉、奎特利与奎吉兄弟、煌奇、克拉希亚、夏帕提、兹卡迪等等。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些古圣们负责的事项各不相同,奎特利与奎吉兄弟和兹卡迪更像是近战贴身肉搏的存在,煌奇、克拉希亚和卡苏安更像是斥候和发动突袭的存在。 有点扯远了…… 达克乌斯在古圣圣所中并没有什么新发现,更没有他迫切需要的孵化池。只有一台正在运转的古圣造物矗立在那里,看着像塑界引擎,但与塑界引擎不同,是一种类似塑界引擎的变种。 与孔夸塔的古圣造物一样,是专门负责改变周遭环境的,放在不远处的石板也是重复的,与在孔夸塔发现的一样。 这也是劳伦洛伦有特殊性的原因,而不远处的暗影森林和邓肯瓦尔德森林只是普通森林的原因。 以此作为推断的话,达克乌斯寻思暗影森林和邓肯瓦尔德森林应该没有配套的古圣造物,或是放置后并没有启动,亦或是随着大入侵的到来古圣造物陷入了停滞。至于艾索洛伦肯定有类似古圣的造物,而且搞不好还不止一个,不然无法解释艾索洛伦那么邪门。 所谓的有收获是放置在古圣圣所中的书架,根据书籍和卷轴记录的内容,所谓的半神萨里尔就是荷斯的化身,正如达克乌斯所猜测的那样。 证实这一点的是贝洛达,她在查阅书架上后的内容后,表示与荷斯之塔一些和荷斯有关的内容极其相似。 荷斯是知识、魔法和智慧之神,也是精灵法师和学者的守护神。当一个精灵面临一个困难的困境或困惑的问题时,就会向祂祈祷,因为祂的智慧可以帮助精灵看清事情的真相,精灵法师在准备一个强力的魔法时也会向祂祈祷。 当然,这个大部分精灵指的是奥苏安的阿苏尔,就像那些不止泰波克会魔法的古圣一样,精灵神中也有很多会魔法,比如赫卡提、莉莉丝等等,还有些精灵神化身的半神,比如艾索洛伦中的伊莎化身艾瑞尔女王。 这也是达克乌斯身边现在只有雷恩的原因,他的同伴都有各自要负责或是要做的事情,随着荷斯知识的出现,那群施法者在与龙蜥交流的同时,也如饥似渴的在荷斯知识中获取一些宝贵的东西,毕竟见到都见到了,哪有拒绝的道理,如果不是要举行参议会,玛瑞斯特这会也在研究。 之前介绍过,参议院会在塔尔·利塔内尔进行集会,每年一次,讨论涉及邻居的外交事务,或是劳伦洛伦全境的防御,在危机时刻,可以召开紧急参议院会议。 参议员是受人尊敬的长老、勇士和探荒者,人员结构包含了劳伦洛伦的四个地区,他们根据他们的前线经验向高等议会提出具体的行动方案。 “现在那群矮人和人类正在寻求我们的头发……” “最近有大量的人类试图深入霜降区寻找风信子,他们还试图深入,深入到太阳区寻找月光花!” 此话一出,不止参议院的艾尼尔和围观的艾尼尔们爆发出了喧哗,就连坐在达克乌斯对面的玛瑞斯特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不止,风信子和月光花,还有火荨麻!”一位穿着斗篷的艾尼尔补充道。 然而,这位艾尼尔的话并没有产生议论点,毕竟火荨麻这玩意在劳伦洛伦中实在是太常见了,信息卡的原材料之一就是火荨麻。不然之前的贸易协定也无法签署,把信息卡的原材料换成那些稀有的月光花试试,那群城邦亲族再贪婪也不会签署贸易协定,这已经涉及到核心了。 坐在那的达克乌斯断断续续的听着,听了半天他也没有在脑海中寻思出大概的轮廓,那些艾尼尔你一言我一语给出的信息实在是太碎了,再说他也不是劳伦洛伦的统治者,他哪知道其中的门门道道。 “你能确定那个所谓的古圣造物在正常的运转着?” 参议会已经结束了,但达克乌斯和玛瑞斯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三角眼对视良久后,玛瑞斯特开口问道。 “我知道,那台古圣造物对劳伦洛伦很重要,对你和艾尼尔们来说同样很重要。尽管我们之间存在一些分歧,但我以古圣乌玛克的身份明确的告诉你,那台古圣造物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因为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奥比恩岛同样有一台古圣造物,运行的模式和结构与这下面的一样,而且石板上的说明也是一样的!”达克乌斯果断地说道,而且就像他说的那样,尽管有分歧,但这件事他说的每一句都是货真价实的。 “尽管我不想再重复一次,但我作为劳伦洛伦的统治者还是要说一次,感谢你对劳伦洛伦的付出。”玛瑞斯特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诚恳。 达克乌斯没有各套,而是举起了桌上的酒杯对着玛瑞斯特示意。 “我或许知道原因在哪了。”玛瑞斯特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后,叹了一口气,过了片刻她接着说道。 达克乌斯仍然没有说什么,但他的食指在桌子上敲击了两下。 “这要追溯到古老的历史。”玛瑞斯特先是起了一个头。 达克乌斯一副果然的表情,关于精灵的事情总能扯到古老的历史,但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古老的历史也并不老,尤其是那些老怪和事情经历者还活着的情况下。不说纳迦瑞斯那些不朽者和前一阵他从巴吉尔口中听到一直活着的莉安德拉,单单劳伦洛伦就还有几个,比如那个主持秩序的初代节日领主等等。 “那我们从哪说起?巴尔夏纳时期精灵殖民埃尔辛·阿尔文开始?”达克乌斯寻思完后用调侃的语气问道。 “不!从复仇之战开始。”玛瑞斯特瞪了达克乌斯一眼后说道。 玛瑞斯特开始讲述了起来,从复仇之战的起因到结束,虽然与达克乌斯认知中的大差不差,但他还是找到了一些关键的点,比如这其中并没有杜鲁奇参与的影子,或许在殖民地精灵的认知中,复仇之战就是奥苏安和殖民地与矮人的战争。 “霜降区相比其他的大区很不稳定,之前一直断断续续的出现瘟疫,这也是科尔·伊马莫尔始终是废墟的原因之一。但这次的瘟疫似乎比以往还要严重,而且亚多告诉我,这次的瘟疫症状与复仇之战末期那次有些相似。 复仇之战末期,隐居在劳伦洛伦的灰色领主们征召了一支精魄大军摧毁了深入劳伦洛伦的矮人部队。当时科尔·伊马莫尔已经被矮人攻占了,成为了矮人后备军队扎营的地方,一名叫达洛尔汉的灰色领主还在那片城市的废墟释中放了一种可怕的疾病,瓦解了矮人后续的攻势,尽管复仇之战仍然持续了数年,但矮人再也没有威胁到艾索·塔拉里恩。 那个时期很混乱,就连亚多和阿萨诺克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精灵都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唯一与达洛尔汉有联系的大法师赛丝特拉在与我姨为首背叛者的战斗中陨落了。” “等等,阿萨诺克?我听凯亚说过,但具体的?还有这位大法师?”达克乌斯找准了时机打断了玛瑞斯特断断续续的叙述。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有些懵,他实在搞不懂这些人物之间的关系。他只搞懂了与达洛尔汉有关系的大法师在几百年陨落了,之前凯亚与他提到过,玛瑞斯特没继位的时候发生过一些事情。 玛瑞斯特的母亲特雷利娅女王还有一位有着高等织法者实力的妹妹,也就是玛瑞斯特的姨。特雷利娅的妹妹在没有继承劳伦洛伦女王的情况下,出于某种原因与一位人类亡灵法师合谋,企图绑架当时还是公主的玛瑞斯特,发动政变。 只要作为继承人的玛瑞斯特死了,那玛瑞斯特的姨就会继位,成为第四代劳伦洛伦女王。 之前提到过,劳伦洛伦女王的继承规则,在有女性存在的情况下,就没有男性的事。只要作为继承人的玛瑞斯特死了,那玛瑞斯特的姨就会在她姐姐特雷利娅死的情况下继位,成为第四代劳伦洛伦女王。 战斗肯定就有牺牲,凯亚在那次战斗中活了下来,并崭露头角成为了暴风区的统治者。而活过了复仇之战的赛丝特拉却死在了艾尼尔的内斗中,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讽刺。 “阿萨诺克?他是复仇之战时进入劳伦洛伦的难民,他来自科尔·瓦纳斯,他和其他难民一起住在河边的洞穴里,现在他是一位与世隔绝的隐士,他守护着连接着太阳区和霜降区的通道。 那位与达洛尔汉有联系的赛丝特拉大法师来自雷德芬家族,她在复仇之战时期非常的出名,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她在我继位的前一刻陨落了。雷德芬家族是从奥苏安迁过来的,在科尔·伊马莫尔建立后就定居在了那里,但现在雷德芬家族已经凋零了,只有一位叫做托兰迪尔的子嗣,对了……他还是一名吟游诗人,尽管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的演唱。 至于达洛尔汉,你做一名杜鲁奇,可能比我还要了解。” 玛瑞斯特说到最后还不忘呛达克乌斯一句。 “我现在回纳迦罗斯查一查?然后把消息告知你?十年内……应该有结果!”达克乌斯果断地回击着,他对看着他的玛瑞斯特微笑着,见玛瑞斯特并没回击打算后,他接着问道,“我很好奇,那位隐士为什么没有跟着莉安德拉?而是留在了劳伦洛伦,据我所知,莉安德拉还活着,与阿萨诺克一样过着隐居的生活,不过莉安德拉在艾索洛伦。” “莉安德拉还活着?”玛瑞斯特有些诧异地问道,她作为劳伦洛伦的统治者当然知道莉安德拉,毕竟现在的林地亲族中有很多一部分是莉安德拉从艾索·塔拉里恩带过来的,要么就是从科尔·瓦纳斯过来的,而是科尔·瓦纳斯在建立后一直由莉安德拉的阿西诺家族统治。 结果在劳伦洛伦有强大影响力的莉安德拉居然在安置好一切后选择了离开劳伦洛伦。不然劳伦洛伦政治生态会比现在还要复杂,莉安德拉完全可以作为话事人带领逃难者群体与劳伦洛伦的殖民者群体对抗。 “那天在金池的时候,那只森林龙巴吉尔告诉我的,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们吗?看来你们之间的联系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亲密。 我原本还准备问问你巴吉尔的巢穴的地点,上次分开之前他邀请我去他那里做客,但他没有告诉我地址。”就像玛瑞斯特经常呛达克乌斯一样,找到机会的达克乌斯也会呛回去,好在不太太对付的他俩也就这样,还没到那次他和莉莉丝掐起来的地步,至于发展成情人?成为玛瑞斯特的节日领主…… 拉倒吧,凡事点到为止,达克乌斯打心里就不喜欢这个与贝洛达同样是倒三角眼的玛瑞斯特,同样他也能感觉到玛瑞斯特不喜欢他,这种情况下发展成情人是什么个操作? 就算能成为情人也得注意影响,在杜鲁奇社会男性保持所谓的忠贞是实力的象征,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德鲁萨拉怎么看他,阿丽莎和塔凯亚家族的两兄弟怎么看他,他与有着艾纳瑞昂血脉的精灵成为情人,马雷基斯怎么看他?这可是有着艾纳瑞昂血脉的精灵,而不是在精灵社会中无关轻重的吉纳维芙。 而且达克乌斯始终不属于劳伦洛伦的艾尼尔,他属于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他在劳伦洛伦就是一个过客,他和玛瑞斯特更多的是互相利用,达到各自的目的。就像玛瑞斯特示意他找机会揍那个节日领主一样,就像玛瑞斯特妥协求他帮忙一样。 “让我们把话题重新拉到正轨。”就像达克乌斯知道界限一样,玛瑞斯特同样知道界限在哪,她没有对达克乌斯进行人身攻击,谴责达克乌斯没有风度,而是平淡地说道。 说的口渴的达克乌斯再次举杯,极其友好、极其风度的向玛瑞斯特示意。 “艾万的死给我了很大的打击,这让我想到了劳瑞伦,他已经守在那里四千年了,我能感觉到他已经厌倦了那份工作,或许是时候结束了。”玛瑞斯特喝完酒水后有些疲惫地说道。 “所以在我看来,我们双方的贸易协定是非常有必要签署的,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有了更多的人口就会有更多的施法者,更多的施法者代表着更多的高等施法者,这样你也不会那么的被动,艾万的悲剧也会被避免。”达克乌斯说着看似与玛瑞斯特说的内容不相关的话,但其实非常的相关。 “你说的对,更多的人口,更多的施法者。”玛瑞斯特认同道。 “尊敬的玛瑞斯特女王,或许奥苏安的事情解决之后,你的野心和权利可以还大一些!露丝契亚大陆有制造我们脚下古圣造物的能力,等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我们可以把盘踞在暗影森林和邓肯瓦尔德森林的怪物赶出去,把古圣造物放置在路石节点上,之后我们可以把玛丽恩纳入囊中,把韦斯特领也变成一座森林,并与劳伦洛伦接壤。”达克乌斯顺着梯子爬了上去,直接反手给玛瑞斯特画了一个饼。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个饼真的可能实现,邓肯瓦尔德森林与瑞克领、米登领和劳伦洛伦接壤,把邓肯瓦尔德森林吃下来后可以进一步对阿尔道夫和米登海姆施加影响。 把暗影森林吃下来后诺德领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搞不好艾查恩都直接没了,要知道艾查恩就是在诺德领哈根多夫出生的。哈根多夫与霜降区的北部接壤,在德姆斯特河的出海口,严格意义上说哈根多夫是叶之条约后在艾尼尔的默许下出现的,就像劳伦洛伦与诺德领是奇葩连体一样。暗影森林还连接着奥斯特克领和霍克领,当然还有那该死的黄铜要塞。 到时候再找些办法把玛丽恩堡控制下来,可以采用不发生争端的方式,比如像历史发生的那样,让玛丽恩堡和韦斯特领独立,精灵通过控制玛丽恩人类议会的方式支配着一切。把暗影森林和邓肯瓦尔德森林吃下来后,再通过古圣造物的环境改造把韦斯特领也转化成森林,这一顿操作下来等于整个帝国的北方都没了,届时人类控制城市,精灵控制森林。 帝国境内的森林覆盖率很高,里面全是妖魔鬼怪,人类根本控制不住。换种角度看,森林就像不可征服的海洋,里面有怪物和克拉肯出没,而人类的城镇就是一座座孤岛,往来之间必须谨慎,防止森林中怪物突然袭击。就这……还想搞铁路?其难度不亚于在全是海怪的海里修条能游览的海底隧道。 “这是你的野心吧?”达克乌斯的话语把玛瑞斯特逗笑了,但她仔细一想想还真有可能,毕竟她作为长生种在森林中见证了森林外人类的种种。 “我们可以给人类一些好处,比如帮助他们设置魔法体系,帮他们抵御混沌的入侵,给他们提供物资和武器。 但有些关键的东西,必须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毕竟人类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谁也不能保证英明君主的继任者一定也是一位英明的君主,也许是一头只知道吃的猪。包括人类那奇葩的选帝侯制度,而且据我所知,选帝侯制度已经废弃很久了。”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有点昂撒了,有点极端了,但他认为这是有必要的,关键的东西必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反正人类也把握不住。就像众所周知的那样,帝国一共有三位皇帝,分别是西格玛、马格努斯和卡尔,最多再加上曼德雷德,至于其他的他可记不住,就像前世两千年走马观花的397个皇帝的一样,谁能全记住? 再说控制帝国北方之后,精灵也会履行自己的责任,起码帝国的外部压力没有之前那大了。只要对帝国渗透的够彻底,把帝国的方方面面与精灵绑定,帝国也不会大规模对精灵动用武力,最多是一些野心家和奸奇教派作祟。 “我承认你的对,但我们的压力也会变大,而且我们的关系还会变得比现在更密切。我们要在维护三座森林的同时还要建立海军抵御北方随时会入侵的混沌。 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也会获得很多好处。”玛瑞斯特作为统治者在这一刻想到了很多,她想到了怎么用扩大的森林扩大她的权势,缓解艾尼尔内部的矛盾,与奥苏安的联系会更为紧密,除此之外还有种种,片刻后她又回过神来,她发现话题又被眼前的杜鲁奇扯远了。 “我怀疑瘟疫与达洛尔汉有关系,其中还有人类和矮人作祟。”玛瑞斯特这次没给达克乌斯机会,直接说道。 “难道达洛尔汉也活着?”这次轮到达克乌斯诧异了。 “他在复仇之战后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还是死了,就像突然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森林中。”玛瑞斯特摇了摇头说道,回答完达克乌斯的问题后,她接着说道,“根据情报的反馈,我判断是人类在劳伦洛伦找到了达洛尔汉的研究样本,导致与达洛尔汉那时候相似的瘟疫再次在劳伦洛伦中爆发,而矮人的加入则深化了矛盾。” “证据呢?不是……论点的基础呢?” “前不久,人类成立了一个北国森林人行会,一个叫奥斯瓦尔德的人类担任了会长,我在塞恩蒙德的内线调查过,城内的行会办公室只有一个无所事事的抄写员。” “什么皮包公司?”达克乌斯暗自吐槽着。 “用人类的话说,奥斯瓦尔德是一位着名的木材商人,同时他还是塞森蒙德的议员,他拥有一座伐木营地,他成立行会的目的是代表那些因为瘟疫出现后无所事事的伐木者,抗议我们分配给他们的伐木份额。 现在更多的伐木者加入了行会中,他在为攻击我们的行动获取支持时,那些谄媚的樵夫会拿着斧头保护在他的周围,他们声称是我们传播了瘟疫,以防止他们伐木,以及其他奇怪的谣言。 而居住在霜降区的艾尼尔们则认为是人类的伐木侵占劳伦洛伦导致了瘟疫,那个奥斯瓦尔德似乎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他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这是自寻死路!他把诺德领引向了战争的边缘,他和他在塞森蒙德的支持者要为他的行为负责!” 站在达克乌斯身后的雷恩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玛瑞斯特,等玛瑞斯特看向他后,又把头低了下来继续记录着。 “一波冲锋就能解决的事,证据?我们似乎不需要那个东西……” 达克乌斯给这个所谓的北国森林人行会皮包公司下了定义,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很谦卑,就像他在比约恩部落斯科约德遇到的那位杜鲁奇船长一样,他自认为如果他换成那位船长,他不一定能像那位船长那样混的如鱼得水,这也是他和马拉努尔愿意给那位船长写一封能改变命运的介绍信的原因。 不过,达克乌斯真没瞧得起这个什么奥斯瓦尔德和那群樵夫,毕竟再离谱这也是劳伦洛伦啊,这是旧世界啊,总不能那群樵夫能像奥苏安查瑞斯王国那群白狮禁卫一样吧?如果真的这样,那白狮禁卫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他会给现在的凤凰王写一封措辞优美的信,让凤凰王像他前世的东罗马那样,招募人类的樵夫成立一支类似瓦格良的卫队,但这不纯纯的扯淡吗? “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达克乌斯与玛瑞斯特打起了哑谜,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无非就是战争嘛……历史上这段时间,劳伦洛伦与诺德领就爆发了一场单方面战争,搞不好这个奥斯瓦尔德就是导火索,而他的加入则是一个催化剂,加速了历史的进程,是的,他准备作为局外人加入了。 至于达克乌斯选择加入的原因有很多,不然他也不会关注这件事,涉及到根本就是劳伦洛伦正在衰弱。在塔尔·利塔内尔的古圣造物正常运转的情况下,那问题就出在了别处,比如霜降区的科尔·伊马莫尔,那里也是劳伦洛伦灵脉节点的核心之一。 反正来都来了,达克乌斯肯定要尽所能及的找到原因,虽然他没有系统指示,但他给自己定义的主线任务就是修水管,这次来旧世界也好,君临奥苏安也好,都是为修水管服务的,再说如果、万一、一旦在科尔·伊马莫尔找到了关于了孵化池的石板呢? 而且……银山也在霜降区,达克乌斯这次肯定要找机会搞搞的,在君临奥苏安之后精灵肯定要支配埃尔辛·阿尔文。他在有波托西的情况下不缺金属币,他也不需要银山里的银矿,他需要的是影响力! 用物资和武器支配帝国的影响力,而不是换取一些对达克乌斯毫无价值的金属币,他需要是的让波托西的金属币在旧世界流通,这样他才能控制埃尔辛·阿尔文,更能进一步的控制奥苏安,提高艾希瑞尔的影响力。 “作为古圣的乌玛克,我义不容辞!”达克乌斯知道玛瑞斯特等的他就是他这句话,他等玛瑞斯特露出欣慰的笑容后,他又当头给了玛瑞斯特一棒,“我除了阻止劳伦洛伦衰弱外,还有一件事要做,或者说这件事就包含在阻止劳伦洛伦衰弱中。” “你真令人讨厌。” “谢谢,你的……赞美。” 第272章 新面孔(8k) 达克乌斯走出来后,天色已经变得昏暗,他却感觉刹那天地宽,他刚才听的头昏脑涨的,结果……他还感觉自己云里雾里的。 尽管玛瑞斯特提供了很多信息,但达克乌斯总寻思哪里不对,这其中似乎……缺失了什么关键信息,而且霜降区的局势要比他寻思的还要复杂。 “都记好了吗?”达克乌斯揉着脑袋懒懒散散地漫步林荫大道上,走着走着的他突然问向跟在他身后的雷恩。 “大人,都记录好了,尽管有些混乱。”跟在达克乌斯身后的雷恩轻声说道。 “回去研究下,等有时间了,你总结下,你也能感觉到这些消息的有效性和无效性。”甭管怎么样,达克乌斯都准备入局了。 “大人……” “嗯?”达克乌斯停下了脚步,他知道雷恩有话要对他说。 “前一阵在阿苏焉神殿……”雷恩停在了那里看着远处矗立的阿苏焉神殿,面露难色地说道。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可不是你的性格,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开口。”达克乌斯转过身看着举棋不定的雷恩说道。 “那天,您走出神殿的时候,我们似乎进入集体幻象……”雷恩看了达克乌斯一眼后,咬了咬牙把那天在幻象中所看到的场景告诉了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总感觉最近这一段时间自身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但又似乎没有,就特么挺神奇的。原因居然在这,听雷恩说的内容,他感觉阿苏焉祝福了他,但又似乎没有,如祝? 达克乌斯也没对事情发生了一个多月后,自己才知道感到恼怒,作为一名统治者最担心的就是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信息茧房。但他能理解他同伴们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包括马拉努尔和德鲁萨拉这两位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选择瞒着他,或者不能说是瞒着,而是一种自我检定,就像雷恩说的集体幻象。 毕竟这事太扯淡了,就像达克乌斯自己感觉的那样,阿苏焉祝福他了吗?还是没有,只是集体幻象,亦或是,他那天走的太快,打断了阿苏焉的读条?就像马雷基斯进度到了95%从圣火里跑出来那样? 阿苏焉给达克乌斯整了一个烂活的同时,达克乌斯不知不觉中也反手给阿苏焉整了一个烂活? “他们选择不告诉我是对的,你作为煌奇影猎的领袖选择告诉我也是对的,不要有心理负担。”没有丝毫恼怒的达克乌斯还反过来安慰站在那里忐忑不安的雷恩,他给这件事情下了一个定义,算是把这事翻篇了。就像他的同伴们理解的那样,他同样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他知道他同伴们的担忧和忐忑。 达克乌斯说完后不再理会雷恩,而是看着周边的景色寻思起来,他在回忆那天的阿苏焉神殿中都有谁。凯亚是在的,但从玛瑞斯特对待他的态度,他判断身为艾尼尔的凯亚也进入了自我检定,把这事定义为幻象。 精灵是一种情感和感官很丰富的生物,在达克乌斯的认知中精灵通常会把喜怒表现在脸上,不然也不会被色孽所钟爱。什么所谓的面无表情到面瘫的城府极深政治家在精灵群体中并不存在,没看马雷基斯都是喋喋不休的话痨嘛……马雷基斯emo那是因为没有可以倾述的对象。 平常杜鲁奇是会养气,那是因为那些权贵不想在那个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露出破绽,但这同样是一种自我检定,有点自己装给自己看的,到了关键时刻该控制不住,还是控制不住。哪怕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纽克尔养气功夫都没有那么神,只是在不了解的时候容易被唬住。 如果,有着艾纳瑞昂血统的玛瑞斯特知道阿苏焉神殿发生的事情后,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与达克乌斯交流之间肯定会有什么微妙的反应,但没有。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种定义更像是一种悖论,或是刻板印象。他能感觉到他与凯亚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他能感觉到凯亚出于种种原因,想更往他这边靠靠,但身份和担忧又限制住了凯亚。 “你作为煌奇影猎的领袖应该做点什么了。”寻思到这的达克乌斯突然说道。 “大人?”雷恩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但他不敢把心里的推测说出来。 “接下来,我们在埃尔辛·阿尔文还有一段路程,暂时也不需要你负责出访之类的外交事务,煌奇影猎该扩充下了。”达克乌斯吩咐道,在他看来雷恩有很多功能,比如担任画师的同时……不是,还肩负着外交和情报的工作,至于暗杀?还是先放放吧,他的路子都是大开大合,讲究的是一个堂堂正正,不管别人怎么认为,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达克乌斯不需要暗杀,再说他需要暗杀的对象,雷恩也搞不定。他也并不准备真的把雷恩派到黑暗之地找那些扎尔矮人聊聊,去也不是现在,而且去还要带着一支军队。 “技术问题你可以咨询科洛尼亚,人员选择问题你可以问问吉纳维芙,纳迦罗斯和奥苏安那边我们可以用艾吉雷瑟的情报,埃尔辛·阿尔文这边需要我们自己发展下,以备后用,至于凯亚,你不要动!”达克乌斯再次吩咐道。 “是,大人!”雷恩的眼睛中露出一丝惊喜,他颔首说道。 “话说贝洛达最近怎么样?”达克乌斯又走动起来,开始跟雷恩闲聊着。 “她最近还是那样,偶尔试着与她的亲人朋友联系着,至于那边……”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哥哥。”达克乌斯知道雷恩这次理解错了,他耐心地解释道。 达克乌斯毫不担心贝洛达告知在玛丽恩堡的芬努巴尔他在劳伦洛伦,让芬努巴尔速来。反正早晚都会撞见,没什么区别,在劳伦洛伦撞见反而不好打起来,他之所以带着贝洛达,不就是贝洛达与芬努巴尔有层关系吗,能在关键的时刻站出来一下。 至于贝洛达把在阿苏焉神殿发生的事情告诉奥苏安?这不搞笑吗?贝洛达现在本来就被奥苏安打上了标签,人嘛一旦被打上标签,周围的人就会试着在标签的加成上尝试理解被打标签者的动机,精灵同样如此。 那贝洛达跟奥苏安的阿苏尔说这事,阿苏尔们会怎么看被打上背叛者标签的她?能信她的话吗?在阿苏尔们看来她无异于疯了,讲了一个这么不好听的笑话。 “大人,她……” “你可以告诉你哥哥,她最关键的点在于与阿苏尔的外交领袖有层关系,这是我选择带来她来的目之一,我需要与那位谈谈。 这也是我选择这个时候来埃尔辛·阿尔文的主要原因之一,后续嘛……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为变化太多了。如果她能被信任,我想让她担任查佩尤托的风暴织法者高阶祭司,原因嘛,你是知道的。”达克乌斯还在漫步着,他用聊天的口吻说着正事。 说是私事,其实也是正事,封建政治就是这样,不冲突。 如果贝洛达真像达克乌斯寻思的那么靠谱,他不介意让贝洛达做着与以前在暮光要塞差不多的工作,无非就是飞行路程远一点,毕竟史兰魔祭司要冥想的,但要是向奥苏安透露杜鲁奇往返舰队的出发时间,那可就没意思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芬努巴尔首先是一名杰出的外交家,然后是一名杰出的政治家。一名杰出的政治家和外交家继承凤凰王位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在芬努巴尔长袖善舞的操作下,奥苏安十个王国之间的联系会变得更为密切。 这代表精灵会流更多的血,杜鲁奇在君临奥苏安的时候也会增加更大的变数,这不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就像之前寻思的那样,达克乌斯不想玩什么一打十,虽然他会竭尽全力压榨杜鲁奇的战争潜力,但他压根就不想血拼或者把战争持续化,这也是他选择在这个空窗期来旧世界的主要原因之一,他要与芬努巴尔碰一碰。 在达克乌斯这位不是奸奇神选的奸奇神选看来变化是无限的,终焉之时的时候,伊姆瑞克带着卡勒多王国倒戈杜鲁奇,那同样也可以反向操作。 而且达克乌斯现在也没有办法给伊姆瑞克承诺什么了,谁让他在奥比恩岛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呢。不好意思,那些像石头一样的龙蛋,他有用。他也可以把龙蛋给伊姆瑞克,然后让驯龙老祖帮忙说和下,但接下来龙蛋的分配权呢?这不养虎为患吗,后患无穷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达克乌斯的俺寻思之力更加的澎湃,他为什么一定要拉拢伊姆瑞克呢。而不是反过来打击芬努巴尔,让芬努巴尔没有获得历史线中的巨大外交成功,芬努巴尔之所以能被选为凤凰王,并不是芬努巴尔被阿苏焉祝福了,反而继位后被阿苏焉诅咒了,不然终焉之时怎么那么魔怔呢,魔怔的人设都变了。 芬努巴尔之所以能被选为凤凰王,是因为他在埃尔辛·阿尔文获得了巨大的外交成功,但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是开海派的支持,比如泰氏兄弟母亲那边的翡翠海家族,还有伊瑞斯和柯思奎王国与海上贸易有关家族的支持,他是开海派推出来的话事人。 就像泰氏兄弟外公说的那样,凤凰王庭在伊泰恩王国的洛瑟恩,但伊泰恩王国始终没有出过一位凤凰王。芬努巴尔成为开海派的话事人是在芬努巴尔出生之前就注定的,芬努巴尔还没出生之前开海派就布局了。 如果,芬努巴尔在达克乌斯的影响下,改变了开海派的方向,或是芬努巴尔死了宣告着开海派的布局失败,那谁来担任下一任的凤凰王呢? 萨芙睿王国的泰里奥兰家族已经出过几位凤凰王了,正所谓江山轮流坐,凤凰王轮流当,也该轮到卡勒多王国了吧。一旦伊姆瑞克成为下一任凤凰王那可就有意思了,乐子可就大了,到时候奥苏安十个王国中有哪几个会支持伊姆瑞克? 如果,芬努巴尔在达克乌斯的影响下,回到奥苏安后转而支持达克乌斯呢?甚至撺弄支持伊姆瑞克当凤凰王呢?那乐子岂不更大了。 那到时候贝洛达能发挥的作用也就大了,比如走私奢侈品,双方的舰队擦肩而过假装看不见。搞不好到了真正的时刻,得益于达克乌斯是玛瑟兰化身和芬努巴尔的影响,双方在海上都打不起来,整一出望风而降的戏码呢,当然这只是现在达克乌斯寻思寻思罢了,好像有点一厢情愿了。 “你们塔凯亚家族迟早要重返查瑞斯王国的,在我看来与旁边的柯思奎王国建立密切联系没什么不好的,除非查瑞斯王国有什么更好的对象。 你是知道我的,这些事我向来讲究一个顺其自然,毕竟我们有实力!具体的要看你哥哥怎么想,只要你哥哥喜欢,我都赞同,就像你和艾尔米尔那样。”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又干起了老本行,不然怎么说他和马拉努尔是兄弟呢,他俩都喜欢给人当月老…… 达克乌斯知道奥苏安贵圈很乱,芬努巴尔喜欢贝洛达,而贝洛达爱慕白狮禁卫队长柯海因,柯海因则爱慕着玛琳。玛琳与阿莉西娅是姐妹,是泰氏兄弟的姨。突出一个乱,而且他也不想掺和这些事,顺其自然就挺好。 “大人,我知道了。”跟在达克乌斯身后的雷恩再次颔首,说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大人……” “克拉丁最近……状态有些不对,他似乎喜欢上了一位艾尼尔?” “哦?”达克乌斯停下了脚步,眼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让雷恩感到结舌。 “他在金池战斗的时候搭乘了一位艾尼尔,他最近总是托我打听那位艾尼尔。” “然后呢?!”达克乌斯催促道。 “我问过凯亚,根据克拉丁的描述,那位艾尼尔很可能是出自云行者家族的城邦亲族。” “那他姐姐呢?伊兰雅呢?” 就像人与人之间会互相打标签一样,达克乌斯也会打标签,在他看来这对孪生姐弟差异太大了,伊兰雅有些像传统杜鲁奇,对杜鲁奇那一套非常擅长。 而且非常有分寸,起码在这个团体中,伊兰雅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什么该说……而克拉丁就不一样了,更像是杜鲁奇社会中非常稀有的存在,他能感觉到克拉丁给自己的标签和定义就是军人,一名纯粹的军人。 “他姐姐也找过我,求我帮忙问问。” “我想想办法。”达克乌斯把这事揽了下来,虽然他不知道塔洛斯现在怎么样了,但他有恩于云行者家族,而且他也不需要云行者家族回报什么,或许他可以试试。 雷恩把记录的信息拿出来后,杜鲁奇们研究了一晚上,结果毛也没研究出来。说啥的都有,导致信息更乱了,科洛尼亚甚至把奎扎的事都扯出来了。毕竟现在没有石锤信息,还是要实地走访调查一下,才能找到线索和结论。 达克乌斯始终保持着他的老传统,精锐尽出,狮子搏兔。反正贸易协定也拟定好了,该休整的也休整好了,一个月内施法者们也吸收了荷斯留下来的知识。 玛瑞斯特搞了一套在达克乌斯看来非常蹩脚的操作,她把凯亚派往了霜降区陪同达克乌斯,但调查人不是凯亚,更不是达克乌斯,而是霜降区的林迪亚洛克领主。 达克乌斯知道玛瑞斯特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但他没搭理玛瑞斯特,他的目的很明确,而且到时候有些事的决定权不在那位现在还素未谋面的林迪亚洛克身上。 好在玛瑞斯特当了一回人,为了感谢达克乌斯对劳伦洛伦的帮助和艾尼尔与杜鲁奇之间的友谊,她送了达克乌斯一株发光的草药,看似手里握了个草,但这草是魔法物品,是劳伦洛伦的至宝,汇聚了劳伦洛伦的精华。 这等天材地宝的功能当然不用说,提供能量和健康平平无奇,恢复活力更不在话下。当然,更最重要的是这是玛瑞斯特借给达克乌斯的,这次事情搞定后要还回去,她还需要用这魔法物品去维护太阳区树人最低限度的活力。 真正有用的是玛瑞斯特送给达克乌斯的披风,但也没用…… 这件披风似乎是由星辰之光所编织而成,不知名的布料是一片深邃的夜空,布满了无数微小的星辰图案,仿佛镶满了碎钻一样。每一寸表面都散发着微微的闪光,星芒交相辉映,仿佛漫天繁星凝聚在披风上,无论是在白昼还是在黑夜,它都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华丽的光芒。 达克乌斯试了一下披风,披风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星芒闪耀,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其中。星光闪烁间,布料的颜色变幻莫测,时而深邃如黑夜,时而熠熠生辉如星光耀眼。 整件披风仿佛承载着星空的奥秘和浩瀚,达克乌斯穿戴披风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星光星光环绕,如同身披星辰,他甚至下一秒能只手摘星辰!当然……这只是他的臆想,这神奇的披风还没那么神。 达克乌斯并没有感谢玛瑞斯特,因为他知道这披风出自哪。他会玩借花献佛,玛瑞斯特没理由不会玩,本质上他们都是一类精灵。这八成是几千年前半神萨里尔从塔尔·利塔内尔下面属于古圣阿克斯尔贝林的圣所中带出来的,毕竟那是一位与夜空和星象有关联的古圣。 而这星光披风正好与古圣阿克斯尔贝林的能力对应上了,达克乌斯没理由感谢玛瑞斯特,在他看来这是物归原主。 说没用是因为这件披风虽然能吞噬箭矢或是抵挡魔法,但这是有概率的,而且太晃眼了,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平常的冒险中……在达克乌斯看来或许平常可以穿,尤其是一些关于他的重要场合,不是喧宾夺主那种,比如他大婚的时候…… 同样,达克乌斯没有理会玛瑞斯特,就像他认为的那样,这只是一种小聪明,他准备再次让玛瑞斯特见见什么是大聪明。等他到了霜降区后,他肯定会给玛瑞斯特整个大活!大乐子! 骑在大只佬背上的达克乌斯转过头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放松下来的凯亚,他知道凯亚在太阳区这段时间过的不好,他能感觉到凯亚就像受难一样,一直在煎熬。 一位林地亲族一直通过和平的方式呼吁、谴责,煽动林地亲族团结起来让女王废弃把林地亲族排除在外的高等议会,或是让林地亲族获得进入高等议会的席位。 达克乌斯不想对此事进行评论,而且就像他之前给自己的定位那样,他不属于劳伦洛伦,他就一个局外人。在他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就挺好,再说与他签订贸易的是城邦亲族,也不是林地亲族。 至于凯亚,达克乌斯也不好说什么,他能理解凯亚在纠结什么,他作为一个局外人的同时也不想去劝凯亚,反正他这里始终有凯亚的容身之地,实在不行就来新世界当杜鲁奇呗,只要他有一口吃的,他就不会对他产生极大帮助和他有着极好感官的凯亚饿到。 达克乌斯又看了一眼阿丽莎,但他的注意力更多的在库库尔坎身上,库库尔坎就像蛇一样瘫在阿丽莎之前装泉果之卵的袋子里,库库尔坎没有丝毫的无精打采,而是从金池离开后根本就没醒过来几次,他知道这与劳伦洛伦的衰弱有关系。 人还是那些人,达克乌斯身边的精灵毫无保留的尽数出动,再加上玛瑞斯特配给凯亚的一百艾尼尔,队伍一下扩充到了三百五十多精灵,并且准备很多东西,比如月光花之类能预防瘟疫的植物。 沿着六千年前的古道走出塔尔·利塔内尔不远后,庞大的队伍停了下来。达克乌斯骑着大只佬走出队伍,看着横在古道上的艾尼尔们。 “我的朋友,上次一别好久不见啊。”达克乌斯友好地从大只佬的背上跳了下来,向为首的艾尼尔走过去,他没提到金池那个关键词。 “是啊,好久不见。” 站在达克乌斯面前的艾尼尔身材高大,脸部骨骼棱角分明,没有任何柔和的棱角,写满了悲伤和落寞。外面披着一件带着兜帽的绿色斗篷,链接部位挂有精美的银环,背上放着弓箭和箭囊。 右腰有一个用类似蜘蛛丝的存在编织的精美包囊,更奇特的是外面还有一个精致的包囊像套娃一样将其包裹其中,左腰则挎着一把入鞘的艾尼尔战刃。令人不安的紫罗兰色眼睛从贴身的头盔中望向他,一对像雄鹿角一样的装饰从精美的头盔中延伸而出,凸显了艾尼尔的神态。 站在达克乌斯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金池的时候与他同乘怨毒一起并肩战斗的塔洛斯,他知道塔洛斯横在这是有原因的,就在他还在寻思的时候,塔洛斯打断了他。 “我放弃了一切,我现在成了一位被遗弃的流浪者,好在我的伙伴们还愿意跟在我的身边。”塔洛斯先是出发了一声叹息后,头盔背后的脸上露出了惨笑说道。 达克乌斯知道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远远没到。塔洛斯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丧失了云行者家族领主的继承权,但这事不是绝对的,只要塔洛斯愿意迟早能熬出头,比如整一出将功补过之类的,压根就没到这地步,或许……这其中更多的是塔洛斯自我放逐。 而塔洛斯身后的伙伴们……达克乌斯歪过头看了过去,好家伙,全是他在霍克希斯荒野上看到的熟面孔,他看到了那天站在制高点与他说过话的咒咏者。他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克拉丁,他看到克拉丁那欣喜的表情就懂了,那天与克拉丁在同一辆冷蜥战车上作战的战舞者肯定也在其中,他露出会心的笑容后,再次转过头对着那群艾尼尔们伸出手友好的打了打招呼。 那些艾尼尔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茫然,随后他们反应了过来,回应着达克乌斯。 做完这一切后,达克乌斯再次看向他身前郁郁寡欢的塔洛斯。 然而,塔洛斯这次并没有说什么,他向后退了一步,从肩上取下背包,把一块布铺在古道上,随后把包裹放在布上虔诚地解开套娃式的包裹,他温柔地把包裹抱在怀里。 达克乌斯同样后退了一步,他一只眉毛下压,一只眉毛上挑,他此刻看的一清二楚,那哪是什么蜘蛛丝,那分明就是头发,至于是谁的头发,他都不用寻思就知道是谁的。他后退一步是担心塔洛斯整一些狠玩意,比如艾万的头骨…… “这个包裹里是我所爱的一切,以及我失去的一切。”塔洛斯做完一切后悲伤地说道。 达克乌斯松了一口气,还好塔洛斯没有整出一个头骨,只是从包裹中掏出一颗硕大的宝石。 “她的灵魂不见了,按照艾尼尔的习俗,死后的灵魂要回到宝石中享受永恒的宁静,或是转生成树精。”塔洛斯低声说道,手中的宝石映射出深邃的光芒。 “我要找到她的灵魂,让她得到安宁,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到的事情。”塔洛斯调整了姿势,将手中的宝石视为珍宝。他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宝石,仿佛这颗宝石承载了他的一切,他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达克乌斯说说道。 “我愿将我所有的忠诚献给您,请您帮助我找回她的灵魂。我愿尽我所能,不遗余力回报您,只求您的指引与援助。”塔洛斯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达克乌斯的敬仰和信任。 在这段时间里,塔洛斯迫切地渴望找回艾万的灵魂,他不顾父亲的劝阻,寻求各种方法来寻找线索。他独自在宁静的区域内,进行一连串的仪式和祈祷,呼唤众神的援助。 塔洛斯深陷绝望和渴望之中,他燃烧着内心的热情,试图通过祈祷祭祀获得一些暗示或线索来找回艾万失落的灵魂。在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逐渐进入一种超然的状态,而是有些魔怔了。或许他在金池的时候与达克乌斯产生了命运之力,电话接通了,一位月之女神透过屏障告诉他去寻找达克乌斯。 塔洛斯的父亲加仑斯特拉那天也在金池看到了达克乌斯,这段时间塔尔·利塔内尔发生的事情也不断传回骤雨区。他思考良久,考虑了很多,他知道塔洛斯再这样只会深陷其中,最后变得疯狂或是投入混沌的怀抱。 加仑斯特拉想让塔洛斯换一种生活方式,或许能找到艾万的灵魂,让他的儿子不在陷入执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而且他还能活很久,久到他的儿子能重新返回劳伦洛伦。 在精灵们的注视下,达克乌斯没有马上答应,他没有看着单膝跪在那里的塔洛斯,他背着手在古道上踱步着,寻思着。 达克乌斯发现自己无法答应塔洛斯,毕竟他也不知道艾万的灵魂去哪了,那天实在是太乱了,在他看来艾万的灵魂很可能被夏拉希献给色孽了,要么就是去苍白女王那里报道了,但这个概率很低。他又想到了那些来自沙漠的罐子,艾万的灵魂被罐子吸走了,去南方了? 如果在苍白女王那里还好说,达克乌斯或许有那个面子能要回来。如果去南方了也好说,毕竟他迟早要去一趟会会那位,但如果……到色孽那里了呢?他去混沌魔域找色孽当面讨要?这……这就特么非常奸奇了。 “我至始至终认为我们是朋友,我不需要你的效忠。我也无法保证我能对你产生帮助,我只能说尽量!而且你心里也大概有答案了。”达克乌斯站在塔洛斯的侧面严肃地说道,他本想伸出去搀扶塔洛斯起来,但他的手又缩回去了,不是他无法答应塔洛斯的原因,而是塔洛斯手里那捧着对塔洛斯来说极其珍贵的宝石。 “感谢你的真诚,我的……朋友,但我还是会像我宣誓的那样,将我所有的忠诚献给你!这与我们是朋友并不冲突。”还在单膝跪在那里的塔洛斯庄重地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的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在半空中打出响指。 去往霜降区的人数又增加了,从之前的三百五变成了四百,队伍继续出发,向着太阳区通往霜降区的桥梁行进。 第273章 似乎在整一些很新的活(8k) 队伍沿着古道前行,很快就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连接太阳区和霜降区的桥,但队伍并没有马上过去,而是停了下来。 达克乌斯之所以选择来这里是为了会一会『护桥者』阿萨诺克,毕竟这位在他看来是一位不朽的老怪,至于过桥……他没想过。据他所知,连接两个大区的桥最早是座石桥,随着岁月的更迭,现在的桥由摇摇晃晃、破碎不堪的木板和交错的藤蔓编织而成,其中许多块木板已经损坏了。 有着高等施法能力的阿萨诺克还在桥上施放了幻术,使部分木板隐形,当然这没什么,最坑的是他用幻术把空缺的木板补上了,使其看着就像真的存在木板一样,可一旦踩上去……就是落水声。 除非闯入者有着老海狗在甲班上如履平地的本事,在藤蔓上进行平衡杆走钢丝的杂技表演,或是能通过一些技巧看穿幻术,不然闯入者就会从桥上掉进德姆斯特河水中,别说闯入者了就是来往的艾尼尔不注意也会掉下去…… 而且,这德姆斯特河也有门道,落水者无论死活都会被冲到位于霜降区的西岸。 阿萨诺克虽然守在这,但不是像达克乌斯所寻思的那种,披着蓑衣手里拿着鱼竿坐在桥边垂钓着,等着闯入者的到来,或是像门神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他平常住在河谷下方的岩洞中,如果他听到艾尼尔的叫骂声,他就会回应,并从岩洞中出来,而且出来的方式非常有逼格!有时他会在闯入者过桥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出现在闯入者的面前,原因嘛……找乐子。 精通阴影系法术的阿萨诺克会搭建一座连接着暗影与怨恨的桥,出现在现实的藤桥附近。对了,这个法术叫阴影之桥,说是跟桥有关,也确实和桥有关。但这个桥只存在阴影和乌尔枯之风中,没有第二视觉的普通生物是看不到的,只能看到施法者如闪电般出现,就像达克乌斯的神奇靴子一样。 达克乌斯来这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让阿萨诺克教女术士们学会这道法术,毕竟阴影系法术在纳迦罗斯也是显学,但魔法这个东西向来讲究的就是一个千奇百怪,总有些施法者能研究出自己的独门绝活。 这个阴影之桥魔法神奇就神奇在能穿越实体,或许超载使用的话会形成一道传送术。 如果,落水者的叫喊声不是艾尔萨林语(eltharin),那就得看阿萨诺克心情了,毕竟他是护桥者,不是什么海边沙滩上的安全员。 达克乌斯不准备再往前走了,他直接选择在古道上扎营,把杜鲁奇的营地部署在不那么宽的古道上,延绵数百米。而熟悉劳伦洛伦环境的艾尼尔则部署在古道旁边的林子中,他可不希望明早点数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些,当然少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突然多出来一些……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 等达克乌斯带着一些主要的精灵到访藤桥时,他隐约看到一个披着由树叶和藤蔓组成的棕色皮草,拿着金银树杖的背影正在桥对面对峙着。 “那就是阿萨诺克,与他对峙的应该是人类闯入者。”跟在达克乌斯身旁的凯亚小声说道。 劳伦洛伦就没有哪个艾尼尔不认识阿萨诺克的,凯亚与阿萨诺克同为高阶施法者更没理由不认识。 达克乌斯选择停留在了那里,并且精灵们也很配合的以他为中心排成一排,在已经昏暗的森林中看起来就像突然冒出来很多精灵一样。 或许是碍于阿萨诺克的强硬,或许是看到了桥对面这唬人的阵势,那几个与阿萨诺克对峙的人类闯入者选择灰溜溜的离开了。 达克乌斯转过头看了身边艾尼尔们一眼,塔洛斯还是那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像一个忧愁的王子,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之后他又看向了凯亚。 “他们应该是从速林堡出发的,试图通过这里去太阳区寻找能治疗瘟疫的月光花。”凯亚沉思了片刻后凝重地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那几个人类闯入者应该在玩一种很新的游戏,比如……跑团?在月光花被证实可以有效抑制瘟疫后,在人类世界本就非常稀少的月光花一下变成了有价无市的存在。据玛瑞斯特的内线回报,月光花最高价格在哈根多夫达到了5金币,塞森蒙德和米登海姆更高,一度达到了8金币,这是金币啊,这什么购买力?搞的他都有些心动了。 “如果论点成立的话,那也就是说……这里通不过的话,那他们还会选择别的地方通过,毕竟德姆斯特河很长,总有能通过的地方,运气好的话他们穿越过树林到达塔尔·利塔内尔的外围获取一些月光花。” 马拉努尔把他的判断说了出来后,得到了在场的精灵的认同。艾尼尔们更是露出了愤怒的表情,那金银树可是他们的圣地,是神圣的。 “说是冒险,其实就求些东西,无非财富和名声。”达克乌斯给那几个人类入侵者打上了标签,说完他转头看向发呆的科洛尼亚。 “啊~看来我们有乐子了。”回过神来的科洛尼亚转头看向达克乌斯后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并开口笑着说道,说完又看向身旁的雷恩、科威尔和吉纳维芙。 带着兜帽的吉纳维芙舌头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她除了在比约恩部落斯科约德看到一些人类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与人类打交道了,她在船只短暂停靠萨尔卡的时候并没有下船,现在她喜欢的元素全集齐了,人类、黑夜,当然还有那刺激的冒险! 达克乌斯看到吉纳维芙的表情后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知道吉纳维芙在队伍登陆旧世界后就有些不开心,这片森林并不能让吉纳维芙随意活动,找些乐子。这帮与亡灵战斗过的艾尼尔能容许吉纳维芙站在这里,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随后达克乌斯又对雷恩和有些抗拒的科威尔点了点头,他再次露出微笑,他知道科威尔为什么会这样。用科威尔的话说就是与雷恩一起冒险准没好事,之后就旧事重提那次在露丝契亚大陆潜入剥皮佬营地的事情,打开暗门吸到那股窒息绿气的场景更是被科威尔描绘的惟妙惟肖,都成了餐桌上的保留项目。 “这是?”凯亚有些不解地问道。 “跟过去,顺着那些闯入者的痕迹,去速林堡获取一些信息,或是找到他们能穿过德姆斯特河的位置。” “你也跟着去,他们需要熟悉森林情况的艾尼尔指引。”凯亚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果断看向一位被玛瑞斯特女王派来的风影猎手说道。 比普通艾尼尔魅影行者还高一级的风影猎手点了点头,随后这老四位搭档再加上一位斥候弓箭手的跑团小队成立了,法师、战士、刺客和弓箭的配置齐了,典型的战法牧体系。 科洛尼亚不仅能充当法师,还是担任牧师,她现在已经快彻底掌握八风了,阴影、死亡、火焰和野兽系魔法是纳迦罗斯显学,到了露丝契亚大陆后更是学到了金属和生命系魔法的精髓。现在就差光明系魔法了,不过也大差不差,毕竟她能在运用德哈的同时甚至还能反向操纵奎许,或许要不了多久,地狱之灾家族就会出一位实力不亚于族母安娜萨拉的施法者。 这五位组成的跑团小队并没有出发,而是反向折回了营地,去取一些东西,比如在塔尔·利塔内尔时准备的人类武器和服饰。这些东西都为了应对在霜降区可能遇到的情况准备的,至于面容就更简单了,阴影系法术中有一个外形幻象的法术,可以对施法者和固定的目标进行伪装。 而且现在还没到帝国历2300年,帝国的人类施法者都是野路子,即使是正正八经的路子在达克乌斯看来也就那回事。如果真的有人类施法者能识破,那就更简单了,阴影系法术中不仅有外形幻象法术,还有施加幻象和迷惑法术。他就不信了,这片区域居然还能有比科洛尼亚还强大的施法者。 队伍停留了片刻后,继续向藤桥前进。赶走人类闯入者的阿萨诺克注意到了队伍的到来,他再次施展阴影之桥,从桥对岸闪现到了队伍的这一边。 “我就知道你会来。”阿萨诺克看着凯亚面无表情地说道,接着他看向了闷闷不乐的塔洛斯,他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阿萨诺克虽然是所谓的隐士,但他生活在劳伦洛伦中,他知晓劳伦洛伦发生的一切,而且这道藤桥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信息的连接点。 “你就是达克乌斯?”阿萨诺克看向站在那里的达克乌斯问道。 达克乌斯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面带微笑地做了一道古典时代的精灵贵族礼。 阿萨诺克愣了一下,身体也随之颤抖了一下,随后紧绷的身体僵硬地做着同样的礼仪回应着达克乌斯。他已经好久,久到很久没做了,久到他与莉安德拉分离后就没有做过了。虽然塔尔·利塔内尔城内的城邦精灵也会做,但他从来到劳伦洛伦后就没去过塔尔·利塔内尔,他就像自我放逐一样当起了隐士守护着这道桥。 “现在谈论以前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们是要过桥吗?” “虽然时代已经变了,但过往还在不断回响着,影响着现在的我们。站在我们面前的你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还有很多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精灵,比如……你熟知的莉安德拉·阿西诺。”达克乌斯面带微笑平淡地述说着。 阿萨诺克满头都是已经打结的脏辫,给达克乌斯一种哪怕是久居河边也不洗头的感觉,他苍老且坚毅的面容上纹满了在人类看来是无意义的纹饰,但达克乌斯知道这都是精灵的符文,喉咙位置的符文更是代表着荷斯。他身上的穿着带着林地亲族的元素,哪怕活了四千年,身材也不枯槁,反而健硕有力,随着达克乌斯的话语,他握着金银树杖的手和露在外面的胳膊更是激动的青筋暴涨。 “阿苏焉的火啊,莉安德拉?她……她还活着?”阿萨诺克的身体再次颤抖,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达克乌斯只是试一下,他无法判断莉安德拉与阿萨诺克的关系,毕竟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屹立在肥沃丘陵平原的科尔·瓦纳斯在复仇之战刚开始就被矮人攻陷了,而后莉安德拉再次组织重建科尔·瓦纳斯,结果又被矮人攻破了。复仇之战的跨度持续了六百年,他哪知道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是五五开概率,阿萨诺克或许是莉安德拉的仰慕者?或许与莉安德拉存在某种分歧,导致他俩在劳伦洛伦的时候都没有碰上面。而且他也很鸡贼,他只说是的,他也没告诉阿萨诺克,莉安德拉在哪。 “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天已经黑了,我邀请你们去我那里做客。”阿萨诺克难掩激动的语气说道。 “让我们先等一等,我的人要过桥。”达克乌斯知道阿萨诺克的居所在河谷下方,他去之前要等跑团小队过河。 结果,还没攀谈几句,以科洛尼亚为首的跑团小队就重返折返了回来,他们穿着人类的服饰,佩戴人类的武器,那位风影猎手更是把从不离身的弓交给了同伴保管换成了人类的垃圾玩意。 “这是?他们……”阿萨诺克有些不解地问道。 “他们要跟着刚才那几个离开的闯入者去获取一些信息。”达克乌斯耐心解释的同时转头看向了为首的科洛尼亚。 “你这……”达克乌斯有些无语。 与此同时看到了科洛尼亚的杜鲁奇们也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因为此刻科洛尼亚的面容与吉纳维芙极其相似,像到几乎与吉纳维芙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到就像一对双胞胎姐妹一样,只是发色不同,吉纳维芙是金发,而科洛尼亚是黑发。 “啊~我亲爱的兄弟,我和她你更喜欢谁?是黑发的我美丽?还是金发的她美丽?还是你身边美丽的她?”科洛尼亚先是在达克乌斯身前转了一个圈,对着达克乌斯抛了一个媚眼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达克乌斯摆了摆手没有回应,他又看了吉纳维芙一眼,见吉纳维芙对他露出一副你懂的笑容后,他无语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八成是吉纳维芙与科洛尼亚联手搞出来的恶作剧,其主要是目的是逗逗他,之后到速林堡逗那群人类。 接下来更让达克乌斯无语,原本有着英俊面容的雷恩、科威尔和那位风影猎手更是被科洛尼亚刻意的扮成了丑男,与科洛尼亚和吉纳维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英俊的我们将英勇无畏地护送两位美丽的女士安全抵达目的地。”雷恩挺直腰板用着粗声吟唱着,站在那里随着话语伸出左手比划着,但他的动作没有撑起他的形象,反而猥琐之气扑面而来。 科威尔和先是有些发愣但随后反应过来的风影猎手站在雷恩的另一边,配合着雷恩的语调缓缓伸出右手,仿佛劳伦洛伦的古道变成了舞台剧的舞台一样。 达克乌斯在精灵们的哄笑声中,用手捂着脸,他知道这三位的面容就是精灵对人类的刻板印象,就是像人类看着跨物种的猴子一样。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克乌斯现在都能寻思到这俩美女加三猥琐男的奇葩组合到了速林堡会发生什么,比如到了酒馆后……不过他不在乎,大闹速林堡与他没有干系,他只是一个外来者,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阿萨诺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精灵们的表演,他的词汇无法描述此刻的场景,他感觉这些精灵似乎在进行一种很新,但又很滑稽的表演,可能是他封闭太久脱离了时代的原因吧? “我们接下来会去斯科拉古格尔,我们在那里碰头后过河。” 达克乌斯不需要安排跑团小队什么,全靠接下来的自由发挥,闹够了后,他与跑团小队约定好下次碰头的地点后,对着阿萨诺克点了点头。 阿萨诺克打了一道响指,藤桥发生了变化,一条真正的路出现在精灵们面前,等跑团小队走过桥后。他对着精灵中阴影系法术不亚于他的德鲁萨拉微笑致意,随后再次打了一道响指。 精灵们随着阿萨诺克的阴影之桥就像被集体传送了一样,传送到阿萨诺克的居所。 达克乌斯看了德鲁萨拉一眼,见德鲁萨拉露出意会的表情后,他也露出了意会的表情。在他看来这道能在实体间跨越,被称作阴影之桥的法术实在太好用了,尤其适用小规模的突袭,比如直接从城墙外悄无声息的进入城墙内。 要知道从桥边到岩洞外是需要像攀岩那样进行徒手攀爬下去的,除非用什么羽落术在桥边飘下去落到河岸上,直接从桥上跳下去落进湍急的德姆斯特河水中就被冲走了。 岩洞内并没有达克乌斯想象的那样刻板印象,他原本以为居住在岩洞中的林地亲族就像纳迦罗斯住在山里的黯影一样,充斥着一种原始、野性的景象,现在的他被眼前的景象所惊讶。 阿萨诺克没有在岩洞过着钻木取火,大啖生肉的原始生活,岩洞内反而充满了一种精致且奢华的氛围。 精美的古典精灵雕刻装饰点缀着岩壁,每一件展品都流露出历史悠久的痕迹。岩洞内装饰华丽的雕花纹家具与陈设如同一座珍稀的博物馆,展示着古典精灵时期的辉煌历史。 达克乌斯沿着洞穴深处走去,墙壁上悬挂着古老的绘画,描绘着数千年前精灵黄金时代的往事,他上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在纽克尔的书房中。放在施法材料旁的魔典显得平平无奇,装饰和精致工艺的展示品让他有一种从科尔·瓦纳斯逃难过来的阿萨诺克把家具都打包过来了一样,他甚至能脑补到阿萨诺克在矮人的追赶下,赶着一台大车从阿尔道夫直接干到这里的离谱场景。 “你不会以为这些都是我从科尔·瓦纳斯带来的吧?当时那么乱,我可没有这么神奇的能力,这都是历任劳伦洛伦女王送给我的。”阿萨诺克似乎看出了达克乌斯在思考什么,毕竟之前的到访者中也有像达克乌斯这般的,他当着艾尼尔们的面直言不讳地平淡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他知道阿萨诺克下半截没说出来的意思,阿萨诺克在这里守了几千年,这都是劳伦洛伦女王用来安抚和犒劳他的,至于作为奖励?就有点扯了。 “你似乎厌倦了这份工作?”达克乌斯试探着问道。 达克乌斯的话语一瞬间让本就凉爽的岩洞,变得更加冰冷,他身前身后的艾尼尔诧异地看着他,更是担忧地看着阿萨诺克。 “我在很久之前就厌倦了,我也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且艾万的遭遇……”阿萨诺克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扭过头看了一眼,确认好情况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过了片刻,他接着说道,“你还和我提到了……莉安德拉,但是我又不放心将它交给别人。” 达克乌斯表示理解,复仇之战的时候来到劳伦洛伦的精灵难民千千万,最开始没谁要求阿萨诺克这样做,只是阿萨诺克恰好居住在桥下面的岩洞里,上面的桥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重要,而且还会魔法。 这就像一种惯性一样,刚入职的职员展现出会写文章或是制表的天赋,好嘛,标签被贴上了,以后有这事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你,至于其他的,比如晋升?或许跟你一起来的晋升了,你还在制表吧…… 达克乌斯现在也不认为历任劳伦洛伦女王不道德,韭菜往死里嘎,得一个人往死里用。而是真没谁能用,条件就摆在这里了,想轮换都轮不了。 玛瑞斯特需要镇守塔尔·利塔内尔、凯亚需要镇守暴风区、艾万需要镇守金池、阿萨诺克需要镇守藤桥,然后就没然后了,人口摆在这,施法者数量摆在这,不然玛瑞斯特怎么向达克乌斯求助呢,不然林地亲族出身的凯亚怎么会成为暴风区的统治者呢。 而且几百前劳伦洛伦还内战过,单是高阶施法者就死了俩,新生代就像德鲁萨拉当初在金池说的那样,如果有需要阿丽莎一轮就能放倒。 劳伦洛伦的施法者看似少,其实已经不少了。整个劳伦洛伦的艾尼尔加起来,说不定就跟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一样多,但像克拉卡隆德这样的城市在纳迦罗斯有六座,至于奥苏安就更多了,艾索洛伦?达克乌斯还没去过,表示不知道。 但这些都不重要,达克乌斯决定到了霜降区后要给玛瑞斯特整几个大活,而阿萨诺克就是第一个活,不然他也不会跟阿萨诺克提莉安德拉,这就像一道闸一样,一道裂隙一样,只要冲开了,后面的就讲究一个顺其自然。其实已经出发的跑团小队也是活,但那个是临时起意的。 “我也是道听途说。”达克乌斯没有接阿萨诺克的话茬顺着往下说,他讲究一个点到为止,再说这么多艾尼尔在这看着呢,这成何体统,他接着说道,“我和凯亚领主这次来的目的是解决霜降区的问题,我们现在需要一些线索。” 阿萨诺克伸出手向桌子的方向示意着,随后拿起了茶壶冲泡了起来,等他给在场的精灵们填好茶水后,他坐在那里,表情充满了严肃。 “或许情况比你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我能感觉到瘟疫正在蔓延、扩散。”阿萨诺克严肃地说道,他守在藤桥这里,不仅要面对眷族,还要面对人类,往来的信息,在这里汇总让他了解了很多的情况,他思考片刻后,接着说道,“你们可以试着喝一点,这是从斯科拉古格尔附近采集的蓝钟花花瓣冲泡的,可以缓解眼疾,或许会对你们接下来的旅途有用。” “你对目前霜降区的灰眼热疾病了解多少?”达克乌斯本想抖个机灵说我手里握了个草,但这群精灵们不懂这种谐音梗,他问了一个他目前最想了解的问题。 “很多,或许要比你们想象的多。”阿萨诺克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回忆中,过了良久,等达克乌斯把杯子里的茶水都完了准备再填的时候,他才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回应阿萨诺克,而是拿起了水壶轮番给精灵们填起了茶水,这一刻似乎也没有了什么眷族之分了,也没有了阶级,更像是茶馆里一群坐下来围在一起听故事的听众。他知道这就像一种模式一样,预备式、起手式、然后吟唱,拉到高潮,然后尾声,直至沉寂。 达克乌斯为什么知道?他好歹在马雷基斯的王座室里待过好几年,他工作的时候,坐在王座上的马雷基斯除了emo外,总能找一个办法起个头,或是试图整一些自认为很新的活。等看见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之后,就开始喋喋不休的絮叨起来。 在达克乌斯看来眼前的阿萨诺克与马雷基斯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在他看来这是好事,他最担心的就是那种性格乖僻的,问三句话只回一句的那种,然后那一句还是无效信息。 结果与达克乌斯寻思的那样,再次破事从提,不过还好阿萨诺克没有从复仇之战最开始讲,更没有讲在科尔·瓦纳斯的经历,而是直接讲到了达洛尔汉。 “他在复仇之战开始前的时代以隐士的生活方式,但他游历在劳伦洛伦,进行着植物研究。 我来到劳伦洛伦后与他交流过,而且不止一次。我试着问过一次他的过往,他只是说他来自奥苏安的萨芙睿王国。之后我再也没有问过,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的抗拒,要知道他是一位灰色领主。”阿萨诺克说到最后平淡地看了一眼达克乌斯,随后抱着手里有些凉下来的茶喝了起来。 成为『灰色领主』的离群法师必须要满足以下几个条件。卷入过奥苏安大分裂,并在战争中站在马雷基斯一方,在天崩地裂后脱离马雷基斯阵营的奥苏安本土精灵法师。或是没加入过马雷基斯的阵营,但在奥苏安邪教盛行的时候研究过黑魔法。亦或是研究离谱的邪门玩意,比如用某种媒介强行控制巨龙。 这三大类群体都是天崩地裂马雷基斯润到纳迦罗斯后被奥苏安清洗、清算的对象,这些无处可去的灰色领主分散在世界各地。之前提到过露丝契亚大陆西边的海龟群岛就有一些灰色领主,但更多的灰色领主选择跑到当时与奥苏安断开联系的埃尔辛·阿尔文,在殖民地这些灰色领主可以换一种方式生活,有的甚至都洗白了。 “那个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我也不认为达洛尔汉是他真正的名字,他说他来自萨芙睿王国也可能是他在那里学习过,而不是他出生或是生活过的地方。植物研究?那他可能来自阿瓦隆王国? 在意他的过往并没有意义,如果真的需要,那就得查了。我会询问纳迦罗斯从那个时代走来的存在,或是让贝洛达想办法,让她的朋友在荷斯白塔查询。 不过这时间可就长了,重要的是,查询他的过往对现在的局势起不到很大的作用。”达克乌斯承认自己有些神,但神到那个地步,他哪知道一个被埋藏在历史角落中的精灵,并知晓生平履历,他直言不讳道。 围坐在周围的精灵们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第274章 扒云看雾 “那时他教会了我一种法术,一种能将精灵的魂魄束缚在树中的法术。”阿萨诺克先是点头认同了达克乌斯的话语,随后又接着说道。 听着故事的精灵并没有震惊和哗然,杜鲁奇已经来劳伦洛伦一段时间了,并且参加过艾尼尔的安葬仪式。这种束缚魂魄的法术玛瑞斯特女王也会,说白了就是把精灵转换成树精的法术。 “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原因成为灰色领主,但……他给我的印象是他对这片森林了如指掌,是一位实力高强并且关心同胞的施法者,他甚至进入过塔尔·利塔内尔许愿林的那道阴影帷幕中。” 阿萨诺克说完这句后,精灵们算是有了一些反应,那里对于艾尼尔来说是圣地,杜鲁奇们在塔尔·利塔内尔的时候也进去许过愿,只是体验并不好罢了…… “那他有说过阴影帷幕中的存在是什么吗?”凯亚连忙问道。 回答凯亚的是阿萨诺克的摇头。 “据我所知,目前灰眼热是无法被治愈的,去年秋天开始在霜降区的人类村落中爆发,并随着人类的活动传播。直到冬天的到来才有所有缓解,可现在随着天气的转暖,灰眼热再次爆发。 灰眼热分为潜伏期和发病期,症状很明显,感染者会反复发烧,眼睛中会流出脓一样的眼液,随着疾病的反复发作,感染者会脱发,并且脸色变得苍白,如果持续的反复发烧,感染者会进一步脱发,或许……身体会产生永久的虚弱?当然这个只是我的猜测。 如果你们接下来看到眼中不断流出眼液或是频繁擦拭眼睛的家伙一定要远离,他们肯定是感染了灰眼热,眼液堆积在眼睛中会使视力模糊,如果不频繁擦拭的话会导致进一步的目盲。” 达克乌斯把杯子递出后看着弗拉奈斯,这次不用他续水了。而弗拉奈斯则抱着战戟低头记录着,弗拉奈斯作为他的副官在雷恩不在的情况下,肯定要把这项工作肩负起来。 “所以,这种叫灰眼热的瘟疫与在复仇之战末期达洛尔汉在科尔·伊马莫尔施放的瘟疫相似?”达克乌斯喝下茶水后问道。 “不是相似……而是完全一样。” “那问题根源还在达洛尔汉这。”马拉努尔说道。 达克乌斯点头认同,或许正如玛瑞斯特认为的那样,瘟疫与达洛尔汉存在某种联系。 “你知道复仇之战结束后达洛尔汉的情况吗?” “他就像突然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森林中。”阿萨诺克摇头说道。 “那你知道……他的实验室或是瘟疫样本储存在哪里吗?按照我们精灵正常的逻辑,他虽然会游荡在森林中采集植物样本,但他总得有一个固定的居所用于研究!”达克乌斯再次问道。 “阿……”过了片刻,思索许久的阿萨诺克说出一个词,但他没有把这个词说出来,他重新组织语言说道,“我知道达洛尔汉当时有一些学徒,但复仇之战后他和他的学徒们都失踪了,不过他还有一名学徒。你们应该知道几百年前这片森林里发生了什么,而且在座的还有一些参与者。 我曾经问过赛丝特拉,但她给我的感觉就像她的那段记忆被抹去了一样,或者说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达洛尔汉把她排除了出去。 现在红叶家族的唯一子嗣就是托兰迪尔了,他前几年路过这里的时候跟我聊过一些过往,他提到过一个地方。” 达克乌斯知道所谓的红叶家族就是雷德芬家族,跟地狱之灾家族就是赫尔班家族一个意思,他也没催促阿萨诺克,他知道阿萨诺克会继续说下去。 “我想起来了!但我不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会对你们的接下来的行程产生什么影响。”又沉默了片刻,阿萨诺克再次说道,说完他看向凯亚。 凯亚没有马上回应阿萨诺克,而是看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在阿萨诺克说出这句话前就转头看向岩洞外面,虽然蜿蜒的洞穴遮蔽了他的视线,但他能听到外面下起了雨,而且还很大,他也感觉到了精灵在看他,他转过头并点了点头。 “达洛尔汉曾与我提到过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与托兰迪尔提到过的地方产生了重叠。”阿萨诺克先是说了一句,但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又低头喝了一口茶水,等他喝完后接着说道,“阿曼维尔!” “科尔·伊马莫尔附近的阿曼维尔?”一名来自霜降区的林地亲族艾尼尔问道,见阿萨诺克点头后,他接着说道,“阿曼维尔在科尔·伊马莫尔的东北方,那里很隐蔽,隐蔽到几乎难以被发现,我从霜降区去塔尔·利塔内尔参加参议院会议的时候,从科尔·伊马莫尔路过,那里的一位新血亲族告诉我,自从去年瘟疫爆发后,阿苏焉之子的巡逻队伍就增加了。” “说说你了解到的,对了……不要按时间顺序说,按地点说。”达克乌斯仍旧看了弗拉奈斯一眼,看着还在记录的弗拉奈斯点头后,他对着艾尼尔问道。 达克乌斯感觉有点拨云见雾的感觉了,他的脑海中就像玩某种游戏那样,突然显现出很多调查点,而不是之前空泛泛的,而且还被眼花缭乱的迷雾遮蔽着。他也挺无语的,参议院制度和玛瑞斯特在人类的内应是能反馈到很多信息,但这个信息,没有整理充斥了混乱和无用,搞了半天还得来调查,或许这种模式在艾尼尔现在这个体量应该很好用? 反正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的谍报头子艾吉雷瑟可不敢这么搞,艾吉雷瑟敢整这种活除非活腻歪了,或是马雷基斯发神经想扮演某种类似侦探的角色。 “就像尊敬的护桥者说的那样,瘟疫最早是在去年的秋天出现,而出现的地点则在一座被人类称为维斯特拉普的村落。维斯特拉普在科尔·伊马莫尔的西南边,速林堡的东北面。按照人类的说法,那里隐藏在三个所谓男爵领的交界处,而且还是在山里。” “这可真是到哪都一样。”听着的达克乌斯暗自吐槽着。 “在我的记忆中,一开始那里的人类宣称自己是独立的,他们拒绝向某个人类男爵交税。之后那里渐渐变成了一个匪窝,充斥着在人类社会中被通缉的恶棍。 唯一通向那里的通路是霜降区古道的一条支路,阿苏焉的火啊,最可恶的是那帮混蛋利用我们在古道上的巡逻队对付那群税吏和赏金猎人!据我所知,去年一个叫奥斯瓦尔德的人类在那里建立了两座非法的伐木营地,这是不对叶之条约所允许的!”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越说越激动的艾尼尔,他听过奥斯瓦尔德的名字,玛瑞斯特与他提到过。 “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去年!奥斯瓦尔德在维斯……特拉普建立的两座非法伐木营地的时候,灰眼热出现了吗?”马拉努尔拿过水壶,起身给有些激动的艾尼尔添水,安抚好后问道。 “那个家伙是在去年春天建立的,而瘟疫则是秋天爆发的,或许……有原因,但我们目前没有线索。不过他在瘟疫爆发的时候表现很……可疑,维斯特鲁普现在是瘟疫的重灾区,许多人类眼角都留下了明显的伤疤,并且无论男女都有脸色苍白和脱发的症状。那个家伙在那里煽动过,他让那里的居民想象瘟疫是筛选强者和淘汰弱者的过程,并且他把瘟疫的矛头指向了我们!”艾尼尔说到最后又激动了起来。 “还有其他可疑的区域,或是值得调查的区域吗?”凯亚皱着眉头制止了艾尼尔的发癫。 “从人类国道到速林堡的路上有几个村落,人类国道上有一个人类用来划定诺德领与米登领边界的哨卡,现在那里成了一个隔断场所,所有从劳伦洛伦出现在国道上的人类都需要调查,并进行隔断,在确认没有灰眼热症状后才可以离开。 那里也有伐木场,但由于瘟疫的扩散暂时关停了,我路过的时候看见几个无所事事的樵夫在煽动那里人类,宣布瘟疫是我们造成的,在发现我后还试图煽动人类来获取我的头发!阿苏焉的火啊!阿苏焉的火啊!那群猴子怎么敢这么做!”激动哥又激动了,他愤怒的声音给岩洞注入了活力,他激动的声音在岩壁上不断回响着。 达克乌斯不知道这位艾尼尔的名字,他暂时把这个有些暴躁的艾尼尔的称为激动哥。 然而,这次没有谁来制止激动哥了,毕竟精灵的头发在各个地区都有说法和习俗,而且还向外延伸,比如阿苏尔的发夹等等。也就杜鲁奇没这说法,不然达克乌斯也不敢让士兵们剃光头。直白点就是好比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被剃去了头皮,这谁能受得了? 等激动哥发泄的差不多了,马拉努尔又站起来给激动哥添了一杯水。 “尊敬的护桥者,我在那个哨站听到那些樵夫宣扬一种治疗方法。”激动哥把茶水一饮而尽后,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就在他要开口讲话的时候愣住了,他拿起捧在手中的杯子看了一眼,随后看向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津津有味听着的阿萨诺克。 “哦?”阿萨诺克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们把我们的头发称为月光花,把所谓月光花、蓝钟花、夜影和僧侣鼻熬制好后饮用就能消除瘟疫。” “不对!伊莎啊,这里有问题!我们的头发并不能对消除瘟疫产生作用。而且……你确定所谓的蓝钟花真的是蓝钟花,而不是像把我们的头发指成月光花那样?”阿萨诺克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随着他脸部记肌肉的抽搐,脸上的纹身也跟着动了起来,他思索了片刻后说道,见艾尼尔摇头后,他接着说道,“在某种程度上讲,蓝钟花比月光花还要稀有。 你们是知道月光花出处的,但蓝钟花只能在春天的时候在德姆斯特河的西岸斯科拉古格尔附近采摘。我的朋友们居住在那里,我并没有收到人类大规模采集的消息,再说现在季节已经过了。 我对僧侣鼻不了解,但我知道夜影可以被制作成镇静剂,长期或是大量饮用的话会中毒,夜影对于治疗灰眼热毫无帮助,重要是一旦那帮早该都去死的矮子饮用与夜影有关的药剂就会增加死亡的几率。 这不对,真正能治疗灰眼热的草药是可以缓解疫病的月关花,火荨麻可以避免脸上出现疤痕,蓝钟花你们是知道的。这其中有问题,那群樵夫肯定有问题。” “虽然我没去过,但我能想到那里已经变成了草药交易市场,充斥着骗子和谣言散布者,甚至比那些蕾雅修女还要多。我们先不要推导,再说说其他的地点,比如哨站通往速林堡道路上的村落。”达克乌斯喝了一口茶水后耸了耸肩说道。 “距离哨站最近的村落被人类称为弗勒文霍姆,属于一处中型村落,在叶之条约签订后建立的,建立的目的是为了人类的那个塞森蒙德提供木材。当瘟疫来临之后伐木场被废弃了,男爵的许可证仍钉在树上,到处都是被遗落的斧头和空荡荡的帐篷。 那里的村民透过窗户或是缝隙监视我,我问过一个悄悄去水井取水的人类为什么这么做,她说是为了防止小偷,但更多是防止一些飞虫的到来,她说一旦飞虫来了,村子里的人类又会得病。”激动哥再次叙述起来。 “飞虫?木灵?”凯亚问道。 “从她描述上看来应该是,符合木灵的特征。” “这可能是愚蠢的猴子们迷信的看法,他们把木灵当成了瘟疫传播者。”马拉努尔分析着,等艾尼尔点头认同他的说法后,他的嘴咧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可能!他们看到的飞虫确实如他们判断的那样,就是瘟疫传播者!”他斩钉截铁地说完后,挥手制止了要说话的艾尼尔们,他接着说道,“首先你们的思维有一种误区,森林里的飞虫不一定就是木灵,还有可能是别的存在!” 艾尼尔们欲言又止,互相对视着,他们思绪跟着马拉努尔的话语旋转了起来,很快他们就露出了惊恐的眼神。杜鲁奇们这会则开始点头认同着,走南闯北有着丰富经历的他们认为事情并不简单,他们此刻甚至再次联想到了奎扎。 “继续。”达克乌斯对着激动哥示意道。 “那里唯一的交易点就是一个小矮子开的铁匠铺,奇怪的是他的情况非常严重,严重到卧床不起,只能由人类照顾。” “不对啊,我对他有印象,他是有家人的,我对他儿子的印象特别深,他的家人呢?”坐在另一边的艾尼尔打断了激动哥的叙述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的家人与村落中的人类生活在一起就没有事情,可一旦返回铁匠铺就会再次感染灰眼热。相比那些已经康复的人类来说,矮人特别容易感染。” “灰眼热最早出现就是针对矮人的,铁匠铺应该有可持续的感染源!这已经很明显了,铁匠的家人与人类生活就没事,这就是隔断法。至于为什么铁匠不愿意离开铁匠铺,因为铁匠是矮人啊。”达克乌斯判断道。 精灵们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理解了达克乌斯的冷笑话,发出了哄笑声。 “位于弗勒文霍姆和速林堡中间的村落被人类称为提尔维德,这是一个小型村落,由于那里靠近最初爆发瘟疫的维斯特拉普,那里的瘟疫也很严重。一半的居民逃离了那里,另一半还在坚持着。”等短暂的笑声结束后,激动哥再次叙述起来。 “哼……我从那路过的时候问过那里的人类,他们说他们还在那里是为了向我们证明,他们没有被我们吓倒!那里同样也有樵夫活动,试图煽动着什么,并且还试图获取我的头发!” 在达克乌斯看来又一位激动哥出现了,不过这俩激动哥的一唱一和让他搞明白了这个提尔维德村落。虽然也如同弗勒文霍姆一样是在叶之条约后建立的,但这里并没有尼克斯家族的伐木许可证,在艾尼尔看来在这里伐木是违背条约的。奇怪的是去年冬天的时候三座新的伐木场围绕着提尔维德建立了,接着就是今年春天来临后的瘟疫爆发。 “提尔维德的人类提到过飞虫吗?”达克乌斯问了一个核心的问题。 两位激动哥对视了片刻,始终没有回应达克乌斯,脸上还露出了迟疑之色。 “我猜测那些樵夫应该与那个奥斯瓦尔德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我们可以根据他们的行为推导动机。虽然现在还无法证明他们那个群体与瘟疫有直接联系,但他们肯定在利用瘟疫自己谋划利益,散布各种谣言,试图把水搅浑。 那反向推断的话,樵夫们在瘟疫出现后变得无所事事,随着行会的成立和奥斯瓦尔德煽动,他们开始在知情或是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奥斯瓦尔德做事。 水越浑,谋到利益就会更大,我能想象到哨站那边裁缝的生意一定非常好,他们把布料制成眼罩和手套一定能获得不菲的利润,同样那些对瘟疫有用的真药和假药也能让那些人类大赚特赚,那些掮客行走在各个村落或是富庶的城镇兜售草药,而闯入者则在森林内寻找我们,获取头发充当护身符,或是熬制汤药。 我认为奥斯瓦尔德在谋求财富的同时,还在试图扩大自己在塞森蒙德的政治影响力!”达克乌斯摸着下巴,慢声细语地把他的推测讲出来。 “他这么做无异于玩火自焚,就像嘴巴被封住后穿越肉店一样,他不仅不会在塞森蒙德获得政治地位,反而会给塞森蒙德带来战争。我不认为塞森蒙德被攻破后他会得到嘉奖,他反而要平息我们和人类的愤怒。”在精灵们的肯定下,达克乌斯继续说道,等精灵们再次认同后,他接着说道,“那问题就来了!他知不知道他的行动所带来的后果,如果知道,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塞森蒙德的政治局势在洗牌重组?有人在拿他的家人威胁他?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么做? 如果都不是!那这背后就有点意思了。” “我们的有效信息还是太少了,明天早上我带领一支队伍过桥,去提尔维德和那个叫弗勒文……霍姆?的村子会会那些樵夫,把奥斯瓦尔德的踪迹问出来,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说的,顺便我再去那个铁匠铺看看。”马拉努尔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后把这个差事揽了下来。 第275章 血雨之夜 达克乌斯站在岩洞的入口,看着外面的大雨,不时闪过的惊雷照亮他的脸,更照亮靠在岩洞墙壁上一言不发的塔洛斯。他对看向他的塔洛斯互相点头后,并没有进行什么交流,再次无声的看着大雨。 “阿曼维尔。”达克乌斯低声念叨着,他隐隐有一种感觉,最终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那里,只是不知道迷雾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起初达克乌斯以为是人类冒险者之类的存在,在无意中发现了达洛尔汉的居所,接触到了灰眼热的样本,然后又在无意中感染了,出来后感染了德姆斯特河东岸的森林,他前世的电影不经常这样演么,结果并不是。 各处汇聚来的情报很明确的显示了,阿曼维尔有一支规模的不小的邻邦战团,他们自称『阿苏焉之子』,他们不是贵族兵、也不是特殊贵族兵,而是类似柯思奎王国玛瑟兰之嗣兄弟会战团那样的存在,对标杜鲁奇……应该没有?对标艾尼尔和阿斯莱的话更像是战舞者战团。 不过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支以阿苏焉为核心产生纽带的艾尼尔邻邦更像是一支有点俺寻思的战团,其核心就是不受世俗的约束,不受统治者的指挥。玛瑟兰之嗣虽然带有浓烈的宗教性质,但还是会听从指挥,哈尔·冈西的那群宗教疯子更是受赫莉本的支配。 而这支阿苏焉之子则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存在,他们是狂热的宗教战士,是骄傲的阿苏焉信徒。他们的模式和规则与奥苏安的凤凰守卫截然不同,塔尔·利塔内尔的阿苏焉神殿虽然有阿苏焉圣火,但没有像坐落在奥苏安阿苏焉圣殿深处的日之殿。 据说,日之殿的古老墙壁上,镌刻着关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记录。任何看到墙上印刻文字的阿苏焉信徒都将永远被诅咒知道自己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死去。那些凤凰守卫对此不闻不问,同样见识过这些记录的阿苏焉信徒也要对此缄口不言,并立永远不会解除的魔法誓言,只能用手势配合眼神表情进行沟通。 正在看着大雨寻思的达克乌斯并不知道,此刻远在奥苏安阿苏焉圣殿的日之殿古老墙壁上已经发生变化,过去和现在没有发生改变,但未来已经变。自从他出现在塔尔·利塔内尔的阿苏焉神殿后,两名阿苏焉祭司就把自己关在那里,沉默地看着关于未来的新变化。 与奥苏安的不同,导致劳伦洛伦的阿苏焉信徒们发生了一些改变,他们很少能获得哑巴神阿苏焉的启示,运行的规则更多的是自由到不受控制,在他们队长的带领下,变得俺寻思起来。 这也是塔尔·利塔内尔的阿苏焉神殿内只有寥寥几名不是阿苏焉之子战团的阿苏焉信徒守在那里的原因。 半个世纪前,阿苏焉之子在发现了阿曼维尔后,就一直守在那里,而无法指挥阿苏焉之子的霜降区领主林迪亚洛克则带领艾尼尔军队守卫在被人类称为奥德·托德维德的外围。 奥德·托德维德在很早之前曾是一位男爵的首府,不过现在那里已经沦为了废墟,被一支称为『黄眼』的庞大地精部落占领,林迪亚洛克领主的任务是不让那群地精冲出来,肆虐森林。 达克乌斯的支线任务『寻找银山』也恰好在奥德·托德维德附近,这个所谓的银山并不是单指某个地方的地名,而是一片区域的称呼,霜降区东北方那块人类活的主要区域都能被称为银山,当然并不是整个银山都有银矿。 然后扯淡的地方就来了,之前提到过玛瑞斯特还有一个叫做戴斯林的亲哥哥,戴斯林居住在霜降区的科尔·伊马莫尔遗址中。这也间接的导致霜降区的艾尼尔局势复杂,居住在科尔·伊马莫尔重建后核心区的城邦亲族支持戴斯林。而居住在科尔·伊马莫尔外围效忠女王的林地亲族则构成了守卫屏障,林迪亚洛克领主在兵力捉襟见肘的时候就招募这些林地亲族加入军队。 整个就给达克乌斯一种里三层外三层套娃的既视感,霜降区作为与人类接壤的边界领土突出一个乱,局势错中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且这片区域不只有精灵和人类活动,除非那个他记不住名字的村子和铁匠铺,霜降区还有一个矮人社区,并且那些矮人的动向很可疑。 两座属于人类尼克斯家族的边境堡垒就是由矮人建立的,之后那些矮人的后代就留守在这里,并且维护堡垒,一座是距离达克乌斯现在不远的速林堡,另一座则是霜降区南方的斯科格霍姆,与速林堡不同的是斯科格霍姆已经被隔断了起来,据可靠的人类内应反馈,居住在那里的矮人在瘟疫的摧残下死伤惨重,堡垒内部低矮房屋组成的小村落中,隔三差五就有矮人的尸体被抬出,但具体数量嘛……就像二德子间谍看到皇家海军倾巢出动一样,很多……很多就对了。 达克乌斯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不对劲,矮人为什么会居住在这片被写进仇恨之书的伤心地或许有别的原因,但是这条线的线索更少,他现在也没头绪。而且他还听到一个消息,霜降区也有一位艾尼尔高阶施法者,担负着类似艾万保护金池的责任,这位身披蓝色羽毛,能与鸟类交谈的高阶施法者守卫着被野兽人恐惧的蔚蓝者之柱,重要是的这位保护者对银山的情况了如指掌,搞不好他寻找真正银山的钩子还得落在这位身上。 就在达克乌斯看着越下越大的大雨寻思时,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没有回头看去,因为他凭直觉就知道来的是一位艾尼尔。 “你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吗?”在弗拉奈斯戒备目光的注视下,阿萨诺克站在那里好久,嘴也在不停的闭合着,似乎像想说的话始终说不出来一样,又过了片刻他咬咬牙问道。 “南边的艾索洛伦,居住在这里的森林龙巴吉尔告诉我的,他说他有一次去艾索洛伦看望朋友的时候,感知到了她的存在,至于具体在哪?这得问巴吉尔和到了艾索洛伦后再说了。”达克乌斯直言不讳地说道,他没有吊着阿萨诺克,言语中带着真诚。 “我当时来到劳伦洛伦后并没有直接来到这里,而是在骤雨区对抗试图进入森林的小矮人们!如果我当时直接来到这里我会碰见她的,等我知道她的消息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这片森林,我以为我永远见不到她了,没想到……”阿萨诺克先是发出了粗重的喘息,等控制好情绪后他语气中带着遗憾说道。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接下来的情况很复杂,我需要一些施法者协助,通过刚才的交谈我认为霜降区的情况远远要比我们目前看到的还要复杂。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不会停留在这片森林中,而是继续南下。”达克乌斯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 与塔洛斯不同,达克乌斯内心是希望阿萨诺克加入到他的行列中,起码他不用跑到混沌魔域找色孽讨要灵魂。重要的是高阶施法者在精灵中也是稀缺的存在,这也是他这么对待贝洛达的原因之一。不过他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看着阿萨诺克的态度,即使阿萨诺克跟着他离开了劳伦洛伦,搞好不遇到后莉安德拉后,阿萨诺克会最终停留在艾索洛伦。 “你要去艾索洛伦?可是……我离开了,这里和我的朋友们……”阿萨诺克迟疑地说着,他既激动又显得迟疑。 “首先,人类在建立哈根多夫后,这里的价值就被削弱了。他们可以在利爪海上乘坐船只越过德姆斯特河,到达暴风区。而且你也清楚德姆斯特河不止这一个渡河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与凯亚领主商量下,留下一些艾尼尔看守这里。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有必要在这里建立一道隔断点,禁止所有人类试图通过这里,至于你的朋友……”达克乌斯先是分析了利弊,最后摇了摇头叹息道。 在达克乌斯看来说话向来是一门艺术,无论在哪个世界,无论使用何种语言。就像烹饪一道菜肴一样,要讲究火候,要把握一个恰当的度。 “感谢你的真诚。”沉默良久,陷入精神内耗的阿萨诺克缓缓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与我的未婚妻交流下阴影之桥的使用。”达克乌斯这个时候抛出了他的索求。 “当然,阴影之桥的用法和心得就在桌子上,我现在就拿给她,再次感谢你能告知我这些信息。”阿萨诺克说完后就再次进入岩洞内。 达克乌斯转过头对着看着他的塔洛斯耸了耸肩。 闪电划过森林的上空,那一瞬间的光亮照亮了森林的一切,四位来自各个地区的精灵和吸血鬼组成的跑团小队在那一瞬间突然停了下来,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个方向,他们听到了夹杂在雷声中的嚎叫。 对于艾尼尔来说,晚上的劳伦洛伦也是危险的,尤其是与人类接壤的霜降区,野兽人、绿皮、地精和赏金猎人活动在森林中。 闪电再次划过森林上空,在紧随而至的轰鸣雷声中嚎叫声更为嘹亮,跑团小队这次锁定了声音发出的位置,他们能清晰的看到一队野兽人正在森林中追赶着一只牧鹿。 “牛头怪、劣角兽和一些重度畸变者。”看清情况的科洛尼亚平淡地说道,被雨水冲刷的她并没有被雨水侵湿衣衫,避雨咒把雨水与跑团小队隔绝开来。 科洛尼亚说完后,彼此间颇为熟悉的四名伙伴看向了新加入的风影猎手。 “那些野兽人追不上。”有着丰富狩猎经验的风影猎手做出了判断。 跑团小队没有纠结,他们再次排着随时准备战斗的队形沿着道路出发,不知过了多久,闪电再次照亮了周围,他们隐隐看到了远方堡垒的轮廓,更是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幢建筑物,这一瞬间他们能看到建筑物内透过窗户映射出来的灯火。 “堡垒外的建筑?”雷恩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但更多的是询问熟悉附近情况的风影猎手。 埃拉诺·德纳里斯是一位林地亲族,他的祖先最早是跟着莉安德拉从艾索·塔拉里恩逃难过来的。他的祖先是一名驻扎在艾索·塔拉里恩的海卫,与艾索·塔拉里恩不同的是,劳伦洛伦没有大海,只有广袤的森林。他的家族成员继承了祖先的弓矛盾一体的战斗体系,而他是德纳里斯家族的这代佼佼者,在魅影行者的基础上成为了一名风影猎手,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一名对标艾索洛伦迷踪客的森林之怒。 “那是一座人类的旅店,刚成立没多久,不过在我们看来这个地方选的……似乎不太好?这距离速林堡太近了,熟悉这片森林往来的人类通常不会选择在这里停留。”埃拉诺介绍到最后指着再次被闪电照亮轮廓的速林堡。 “但在这种恐怖的夜晚,那里是一个非常好的入住对象。”科洛尼亚笑着说道。 精灵们和吉纳维芙在快速行走的同时认同的点头,但他们没有丝毫停下脚步的意思,在发现之前去过藤桥的闯入者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去往速林堡后,反而向着东边行进后。他们便不再跟踪那伙闯入者,而是选择沿着精灵古道行进,等到了人类的道路后转向前往速林堡,他们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所谓的自由发挥也得等到了速林堡之后。 在路过大门紧锁的旅店时,队伍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往里看了几眼。而在他们身后很远的道路旁,一名艾尼尔隐藏在路边的树后谨慎地观察着他们。 就在这时,这名艾尼尔突然把探出的头缩了回去,因为他感觉到那支队伍发现他了,而且还不是单单一个人类,而是四个人类! “怎么了?”科威尔看了几眼旅店后,看向四名看向他们来时道路方向的同伴问道。 “有人在盯着我们。”吉纳维芙有些兴奋地说道。 “不用在意,我们继续……”说到一半的科洛尼亚猛地回头把目光再次锁定在大门后的主体建筑上,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后语气古怪地说道,“里面……不对!” “是不对,我要是旅店的老板这时候一定会把门打开,迎接可能出现的客人,而不是大门紧闭。”雷恩露出猥琐的笑容笑着说道,接着他又补了一句,“当然,我要是旅店老板也会在这时候把门锁上,以免不速之客在这个恐怖的雨夜登门。” “事情似乎要比你想的复杂?” “那我们进去看看?” “看来今晚有……乐子了?” 无需商量,三言两句之间,队伍就调整了方向,他们站在紧锁的栅栏门口凝视着院内的主体建筑,但他们并没有敲门的意思。 吉纳维芙从后脑的头发中拿出了一个东西后,把左手伸过了栅栏,对着庭院方向的锁捅咕了几下。 等吉纳维芙把手伸回来的时候,队友们就在雨声中听到一丝细微的咔嚓声,他们知道锁被开打开了。 “你可没说过你还有这本事。”认识吉纳维芙最久的雷恩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说道。 “你也没问过我啊,放心。”吉纳维芙笑着说道,她知道雷恩背后的影猎,毕竟她也加入了,作为一名非正式的成员,但她没有把这事当着其他精灵的面明说出来。 “嘘!”已经把锁链拿开,正在缓慢推动大门的埃拉诺停下了动作,对着同伴们比划着噤声的手势,等同伴们看向他后,他把手指向了马厩的方向。 其余的成员们停止了动作和交谈,顺着埃拉诺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院内除了作为旅店的主体建筑物外还有配套的马厩和车库,但现在紧靠在大门这侧的马厩和车库都像被紧锁的大门一样紧锁着,他们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 “马厩的马很不安,它们似乎在被惊吓着。”过了片刻,雷恩小声说道。 “当然,你再仔细听听?除了马匹发出的声音外还夹杂着咀嚼声,这个声音绝对不是马匹发出来的,更像是双足生物的牙齿,地精?野兽人?人类?而且我还能听到那个生物在咀嚼很硬的东西,似乎是……骨头?”埃拉诺仔细聆听了片刻后,抽出腰间的人类匕首后反持的手伸出食指指着马厩说道。 雷恩再次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发现这个队伍中每位存在都有一门独门技巧,当然他也有,此刻的他也隐隐约约感到院内的主体建筑下方有些不对劲。 “我小时候的经历告诉现在的我,不要去试着在马躁动的时候打开马厩的门。”科威尔用谨慎地语气说道。 “我赞同你的看法,那我们还像那次那样?”雷恩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着。 “没问题,还是我来打头阵,我已经掌握了技巧!”果然,一下秒科威尔就转过头恶狠狠地看了雷恩一眼,随后他的表情再次发生变化,他先是笑着说道,说到最后又咬着后牙槽说着。 很快队伍就在彼此的协作下爬上了马厩的墙壁,来到马厩上方。也正如他们预想的那样,马厩上方确实有一道能容纳正常体型的人类和精灵进出的活板门,而且他们都听到了埃拉诺刚才所说的咀嚼声。 “里面有锁扣,外面打不开。”科威尔摆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后,用手拉动着活板门的扶手,结果他拽了一下后活板门并没有活动的迹象,他没有试着拽第二下,他皱着眉头说的同时又把身体恢复了原状。 “似乎到我了?”自从进门后就没有说话的科洛尼亚突然小声笑着说道。 现在的科洛尼亚已经不同于刚去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她在大门外就能发现旅店内的异常,进入大门后更是对旅店内发生的一切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她没有说什么,更没向她的同伴们透露什么,反而配合着同伴们行动,用达克乌斯的话说就是:这是沉浸式体验。 在科洛尼亚看来这趟出来就是一场类似游戏的活动,更多的是找些乐子,调解下这枯燥的生活,今晚还很漫长,为什么要打断这种体验呢。她要做的就是把控全局,在获取信息后把她的同伴们都带回去。 科洛尼亚说完后就伸出左手,乌尔枯之风在她的手上转动着的同时,她的手也在不断地转动着做着扳动的手势。在其他队员看不到活板门内侧,一只似有似无的手正在扳动着活板门的锁扣,很快她的动作停止了。 雷恩知道科洛尼亚搞定了,他转头看向了科威尔,见科威尔点头后,他又转过头看向吉纳维芙和埃拉诺。 活板门在科威尔打开的一瞬间,如果不是吉纳维芙往下跳的身影出现在雷恩眼中,他感觉仿佛一切都停滞了,他听不见雨水拍打在马厩上方木板的声音,他身边的一切都像慢动作一样慢了下来。 埃拉诺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雷恩后,跟着吉纳维芙从活板门的入口跳入马厩中。 雷恩的恍惚似乎只存在一秒钟,等他跳进马厩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有两具人类尸体,一具尸体被利刃命中了头部,大腿有被啃咬的痕迹。另一具尸体则倒在墙边,喉咙和胸口被箭矢射穿。 很快,雷恩就搞清楚了两者之间的关系,那个被利刃命中头部的男性人类明显早已死去多时,而大腿上的痕迹就是刚才声音的来源。另一具很明显是被跳下来的埃拉诺射死的,尸体的腿已经畸变,取而代之的是类似蜘蛛腿的节肢,看到这里他似乎知道长着蜘蛛腿的家伙刚才为什么在啃咬正常人类的大腿了,越是失去的越在乎,越是没有越在意。 “畸变者!”雷恩已经想到了刚才那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畸变者在活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并试图用蜘蛛腿爬上墙壁来躲避吉纳维芙的攻击,但紧接着畸变者就被跳下来的埃拉诺射死了。想到这里他说道,但他很快感觉到异样,因为他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 雷恩再次环视马厩内部,他能看到被马厩内没有被控制住的几只马正在躁动着,但他听不见马匹的踢击和嘶叫声,他又看向了马厩的大门的,他轻吐一口气,还好刚才没有试着从马厩正门进入,如果马厩的正门被开了,这几只马肯定会冲击到站在马厩正门的他们,并冲入院内,进而惊动旅店内的存在。 “我似乎错过了什么。” “看来这里比我想的更有意思。”笼罩在马厩周围的噤声魔法消失了,声音再次出现在雷恩的耳中,他在听到科威尔的声音后指着畸变者的尸体笑着说道。 科威尔看了一眼倒在墙边的尸体后就加入到埃拉诺正在安抚马匹的行列中,然而他忘了他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等他靠近后,马匹不再躁动,而是变成了另一种状态,在惊恐的状态下口吐白沫,随后倒在地上抽搐着。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本他还准备马匹安抚好后,看看马匹身上有没有标记之类的存在,他想在接下来的旅途中骑着马,结果…… 正在试图安抚的埃拉诺看到马匹的状态后,转过头诧异的看了科威尔一眼,随后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向吉纳维芙的方向走去。 而雷恩则近距离的观察已经死透的畸变者,有着露丝契亚博学家称号的他准备进一步扩展下。纳迦罗斯的血肉之屋中也有畸变的奴隶,供杜鲁奇们参观或是取乐,但他很少去过,原因嘛……穷,效忠达克乌斯后他更没机会去了,而且他能感觉到达克乌斯不喜欢那种地方。 “嘿!你这是准备亲他一下吗?放心,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艾尔米尔的。”站在马厩与车库连接处的科威尔戏谑地说道。 第276章 不速之客(感谢第三皇帝基里曼的盟主) 车库通向庭院的大门与马厩一样被内部锁住了,能容纳两辆人类马车的车库内只放着一辆人类马车,并没有第二只畸变者的存在。 “这辆马车是从人类的米登领过来的。”埃拉诺照例掏出在封闭环境下适合战斗的匕首,像模像样的围绕着马车检查起来了,随后指着马车上的徽记小声说道。 “这辆马车没有问题,刚进入这里不久,我通过痕迹判断,应该是在雨下大的时候来到的这里。”埃拉诺继续检查了片刻,他在检查的同时,还在试图搜索些什么有用的信息,但马车上除了徽记外,并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等确定没问题后,他指着地面接着说道。 “从速林堡出发的?”进入车库的雷恩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随后来到马车旁边小声说道。 “不是……通常从速林堡去人类国道的马车是在早上出发,而不是傍晚的时候,自从叶之条约签署人类来到霜降区后,德姆斯特河的东岸就变得危险起来,就像我们刚才在路上看到的那样。我判断没错的话,这辆马车就是从米登领出发的,最终目的地应该是速林堡。”埃拉诺指着马车不停的分析着。 “可能是行程耽搁了的原因,晚上大雨的时候来这里避雨,不对……如果这辆马车的目的地是速林堡,车夫完全可以冒着大雨驶向速林堡,而不是停留在这里,除非遇到了什么危险?”埃拉诺抬头看向看着他的临时伙伴后又继续耐心的解释了起来,正在解释的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终点不是速林堡呢?斯科格霍姆?不对,我看过地图,去斯科格霍姆的路是应该在提尔维德的三叉入口,而不是这里或是速林堡。”站在马车旁边的雷恩再次小声地把自己的疑惑抛出来,接着开始自问自答了起来。 “斯科格霍姆是有矮人居住的,而且数量还不少,他们生活在这片森林里是存在着某种原因的。而且据我们的人类内应反馈,斯科格霍姆地下有一片矮人居住区的同时还有一条通向森林的秘密通道。”埃拉诺先是摇了摇,但他听到了斯科格霍姆这个词后,脸色再次变得凝重起来,他刚才联想的似乎与现在的拼接了起来。 埃拉诺透露了很多信息,但他又有所保留,他和他的亲族们一直在寻找矮人密道的出口,试图搞清楚原因的同时,还准备利用密道反向进入斯科格霍姆内部,对矮人采取报复性袭击。同时他们也分析过矮人挖掘密道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指向复仇之战时那支消失在森林中的矮人大军。 雷恩和科威尔对视一眼,他俩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眼前这位艾尼尔的分析逻辑似乎存在某种错误? “所以车上的乘客是矮人?他们没有选择正常的方式去斯科格霍姆是因为那里有瘟疫?然后那里的矮人通过地下通道的方式与车上的矮人汇合?那他们的动机……是在寻找什么?复仇之战时那支消失在这片森林的矮人军队?”科威尔低声笑着的同时说出了他根据眼前艾尼尔分析产生的可能性,他说到一半的时候顿住了,他再次转头看向雷恩,如果眼前的艾尼尔判断是正确的话,这背后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但他又感觉这一切实在是太扯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进入车库的吉纳维芙并没有围着马车转,而是趴在了一道门上仔细聆听着,可能是门板太厚,或是隔的太远的原因,反正不是她听力有问题。她能听到旅店内吵闹的喧哗声和欢呼声,但她听不到正常说话声,她在那听了很久,也没有听到。等她转过头看向车库的时候,发现精灵们还围在马车旁议论。 “不管是矮人也是好,还是什么其他的,我们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不管这马车上的乘客是什么身份,他们现在都以某种形式在旅店里。”吉纳维芙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走到马车旁边用精灵的艾尔萨林语打断了还在讨论的精灵们。 “是啊,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乱猜呢?不过我们可以赌一下?”雷恩这时候反应了过来,他被眼前的艾尼尔绕进去了,他笑着说道。 “怎么赌?”埃拉诺这时也来了兴趣。 “就赌车上的乘客是什么种族,我赌人类。” “我也赌人类。”科威尔也跟上了,他始终认为埃拉诺推断的太扯了,虽然埃拉诺推断有可能成立,但几率太低了。 “那我赌……矮人。” 精灵之间的赌约很快成立了,但他们都有没有说赌资是什么,更像是在这无聊的生活中找些乐子。站在一旁的吉纳维芙耸了耸肩,并没有参与进去打算。 这个旅店里里外外设计的很合理,马厩和车库就在距离大门很近的位置,旅店与马厩和车库连接着,彼此之间有门互通,方便的同时在发生事情的时候能第一时间逃跑或是转移,而不是被堵在某个区域,进退不得。 小队没有选择顺着车库与连通旅店的小门进入,他们是来投宿的,当然要从旅店的正门进了。很快,车库的大门被打开了,一闪电划过,照亮了原本站在阴影中的科洛尼亚。 “所以……接下来?”科洛尼亚走过来后笑着问道。 回应科洛尼亚的是小队成员们同时看向旅店的方向。 “森林之家?”雷恩站在旅店的门口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谈笑声,他又看了看被窗帘遮挡的窗户和挂在屋檐下的招牌,他在念叨着招牌名字的同时敲墙了大门。 门在敲响的一瞬间,雷恩就听到旅店内的谈笑声消失了,接着传来座椅搬动的摩擦声、各种跑动声和叮铃咣当的声音。过了大概一分钟,他转过头用手指了指里面,见同伴们点头后他再次敲墙旅店的大门。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站在那的雷恩从怀里掏出一枚来自米登领的金王冠,他透过旅店内的光亮和良好的夜视能力看着金王冠上印着的奔跑的狼,上面还有米登海姆的字样。看了一眼后,他把金王冠抛向空中,随后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稳稳夹住。 就在雷恩夹住金王冠的同时,大门内侧传来了门栓被抬起的声音,大门被缓缓打开,露出一道缝隙,一只夹杂着各种情绪的眼睛看向了站在那里露出惊慌和恐惧表情的雷恩。这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庭院其他人的轮廓,眼睛随后又看向站在大门阶梯下庭院内正在不时回头看的其他人,接着又把视线看向了雷恩。 “请原谅我们破坏了门口的锁,我们不敢喊,我们怕把东西吸引过来,林子有东西,非常可怕的东西!求求你让我们进去!”一脸惊恐的雷恩在说着的同时,颤抖着把夹在指缝的金王冠递了过去,等他看到门缝内的眼睛看向金王冠后,他接着卑微地说道,“让我们住一晚,求求你了,我们没有感染瘟疫,你可以看看我的眼角。” 雷恩说完后嘚嘚瑟瑟的把金王冠放在左手,右手慌乱的伸进怀里摸索着,门内的眼睛露出了戒备的目光,随后又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慌乱中的雷恩不小心让怀里的钱袋掉了下来,砸在木板上时发出重重的声音,几枚金王冠顺着钱袋的缝隙滚落在地板上。 门缝内的眼睛看向了地上的木板,贪婪的看着那几枚金王冠,但更多的注意力在钱袋的本身,他知道钱袋内有非常贵重的东西,很有可能是金块。 旅店大门在被打开的一瞬间,科威尔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算开了眼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胖的人类,胖的像个球一样,那个人类在让开身位的时候,似乎不是在走动,而是像球一样在翻滚着。如果这个人类在克拉卡隆德一定会很受欢迎,那群杜鲁奇在欣赏的同时,会挥舞着索维林要求上手操作一番,毕竟这手感看起来实在是太好了,可以像剥洋葱一样不停的剥。 雷恩先进去后,站在门口的埃拉诺稍微停顿了一下,他背在身后的右手,对着后面的同伴打了一个手势,随后把手抓向已经湿漉漉的长发,他从车库出来后,身上的避雨咒就消失了。 还没进去的三名同伴知道埃拉诺这个手势的意思,不过他们在注意到后没有理会,陆续进入了旅店内部。 旅店内部呈现出一幅典型的人类酒馆景象,在昏暗的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麦芽酒香和烤面包的香气。但桌椅的局部却散发着一丝混乱,长条木桌和破旧的椅子随意地摆放在酒馆内,有些椅子斜靠着桌子,有些则随意倒在地板上。几张桌子上显露着划痕,一张桌子上被斧头劈砍过的痕迹尤为明显,似乎不久前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混战。 壁炉里的木材在不断的燃烧,散发着暖意。旁边坐着一位类似人类官员的存在,他戴着精致的三角帽,穿着一套华而不实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某个人类贵族的管家或是税官一样。他在见到不请自来的来客陆续进入后,站起来友好的对着壁炉示意着,随后横向移动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走到壁炉旁边坐下来的埃拉诺在弥漫的麦芽香味和面包香气中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他听到了擦拭的声音。通过声音他能判断出酒吧的后方有人在擦拭着地板,似乎在清理某种非常难以被清理的痕迹,他能听到那个人有些毛手毛脚地对着一个位置不停的擦拭,接着他听到了木桶被打翻,水桶里的水滚落在地板的声音,但他又感觉水桶的液体似乎不是水?而是有些粘稠的液体?加上那股血腥味,似乎是血? 随后伸出手做着烤火动作的埃拉诺又看向了刚才友好让开位置的人类,他同样在这个人类的身上闻到了血腥味,不过这个味道更为干涸,似乎已经凝固很久变成血块了,而且这个人类的移动方式也有问题,显然是不想把后背露出来。再加这些种种,这个人类背后似乎有问题,眼角也有感染过灰眼热后留下的疤痕。 很快,埃拉诺就被那个球吸引了,等同伴们陆续进入旅店后,站在门口的球冒着大雨进入了庭院,把通往庭院的大门关上,并把之前被破坏的锁链,随意的拴在大门上。等做好这一切后,他又返回旅店内把门关上,并把门栓重新落下。 做好这一切的球摆弄着胸前的围裙,他的举止有些慌张和不安,颇为怪异。有种后悔把不速之客放进来的感觉,在不速之客们的注视下,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慌张,试图说些什么。 然而,还没等球说什么,他背后的大门再次传来了敲击声,正准备再次表演的雷恩和其他同伴,还有那个人类官员不约而同的把视线看向被急促敲击的大门。 欲言又止的球深吸一口气,在旅店内人群的注视下艰难转过身,随后做出了破口大骂的嘴型,各种能被他想到的词语从他的嘴里无声的出现,之后他再次像之前那样,打开门栓露出眼睛看向大门外。 “外面有怪物!让我进去!”门在漏出缝隙的一瞬间,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声音,随后这名不速之客就试着推动大门。 然而,那个球挡在那,体位摆在那,哪容得这名不速之客推开。但球并没有关门的意思,反而把门打开了。他似乎像摆烂了一样,反正都放进来一波了,再放进来一个精灵也无所谓了。 正在那烤火的雷恩看到一名艾尼尔侧身顺着大门的缝隙灵巧的进入,并接着从球与墙的空隙进入旅店内部。他知道这个艾尼尔应该是刚才在偷偷观察他们那位,看来是有什么原因让这位艾尼尔不得来这里。 “这附近有一个野兽人战帮,我看见了牛头怪!”进来的艾尼尔先是露出了惊恐地表情,随后弯下腰双手支撑膝盖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说道。 埃拉诺看着正在进行某种表演的艾尼尔嘴角露出了不被旁边人类官员捕捉的笑容,随后笑容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在过他的脸上一样。他喜欢那个艾尼尔的表演,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无论艾尼尔采用何种表演方式他都喜欢。 艾尼尔的表演需要观众来衬托,跑团小队的成员们配合着露出倒吸冷气和惊恐的表情,活了几百年的科洛尼亚和吉纳维芙嘴里发出了只有小女孩遇见恐怖事情才会发的声音。 雷恩和科威尔更是被吓的从刚坐稳的椅子上站起来,茫然失措的走着,但他俩的走位存在着某种逻辑,似乎在似有似无的向能看到酒吧后面的方向和看到人类官员背后的身位走去。已经有了经验的他俩不聋也不瞎,埃拉诺能看到和听到的他俩当然也能。 埃拉诺先是诧异的看着他的临时同伴们,他发现他的同伴似乎很能演,随后他调整身位,坐在那的身子做出弓状,他的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握着头太阳穴的部位,作为惊恐和不可置信的样子。等表演完的艾尼尔有些诧异的看过来后,他背着球和人类官员的手对着艾尼尔做出了一个手势。 看到埃拉诺手势的艾尼尔做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第277章 毫无套路 “如果你们再吵,它们可能就真的来了。”之前坐那在一言不发的人类官员皱着眉头,被一众不速之客发出的噪音搞的有些不耐烦的他暴躁地说道。 下一秒,不速之客们的声音嘎然而止,但他们的走动和余下的动作还在持续着、输出着、表演着。 “或许你们要吃些什么。”球在大厅里不断滚动着,他把装满各种饮品的杯子放在不速之客的面前,等做好这一切后,他的嘴里不断嘟囔着。 最后进来的艾尼尔不是别人,正是达克乌斯接下来准备寻找的托兰迪尔·红叶。金发的他披着着一件棕绿色的斗篷,身着传统的林地亲族服饰,腰背上的箭囊若隐若现的挡在斗篷后面,做工精良的长弓上并没有挂着舷。他身上最吸引跑团小队注意的是他背后和斗篷之间的鲁特琴,科洛尼亚不用第二视觉都能感觉到这把琴的神奇。 托兰迪尔在表演完后压下脸上惶恐的表情露出友好亲切的笑容试图靠近人类围坐的烤火壁炉。可没有什么避雨咒,这附近也没有什么能让林地亲族避难的树屋,雨下到现在,他淋到现在,进屋后环境产生的强烈反差让他被淋透的身体不禁抖了起来。 跑团小队没理由为难托兰迪尔,他们装作不情愿的样子给托兰迪尔让出了一个靠近埃拉诺的烤火空间。 “看来你没地方去了啊,红叶,要知道你现在可是价值三十个金王冠,我都有些心动了。”当托兰迪尔坐在那伸出手试着烤火的时候,坐在那的人类官员戏谑地说道。 围坐在托兰迪尔周围的跑团小队成员们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又舒展开,再次装作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亲爱的汉斯,他通缉我是因为他憎恨我的祖母在复仇之战的时候杀了他的曾曾曾曾祖父!”托兰迪尔先是露出惨笑,随后有些不忿地说道。 “难道不是因为你在传播瘟疫吗?现在可都这么传。对了,自我介绍下,我叫汉斯·金斯特,昨天刚刚荣升为沃纳·尼克斯男爵的……税官。”戴着三角帽的人类官员露出了揶揄的笑容,他优雅的胡髭随着他的笑容扯动着,随后他又看向跑团小队做着自我介绍。 “祝贺你啊,我亲爱的朋友,你跻身到上流阶层了,不像我……被一个矮人狼狈的通缉着。”坐在那的托兰迪尔有些诧异,随后他调侃式的恭维着。 托兰迪尔说完后,跑团小队的成员再次皱眉,他们搞不懂,这不是艾尼尔的地盘吗?为什么一名矮人可以嚣张到通缉一名艾尼尔,通缉一名精灵。 坐在托兰迪尔身边的埃拉诺转过头看向托兰迪尔发出了询问的眼神,见托兰迪尔确认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他的拳头也握紧了,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几千年的恩怨并没随着时间化解,反而随着双方的冲突更加剧烈,双方只要一接触就张口闭口就离不开复仇之战、长须之战,起码对于劳伦洛伦霜降区的精灵和矮人来说是这样的。 “你们是外来者?我此前从未见过你们,这里是尼克斯男爵的领地。”汉斯自我介绍完后,脸上的表情再次发生变化,他看着跑团小队的成员们严肃地问道。 “大人,我们从瑞克领过来的,听说这里有机会,我们来这里找找机会……”科威尔惶恐地介绍道。 “来自大城市啊,但听你的口音有些不像啊?”汉斯继续盘问着。 “大人,我们此前来自更南边的地方。” “哦?” “提利尔。”科威尔露出窘迫地笑容介绍道。 “看来你们的胆子很大啊,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知道,大人,我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们路过泽勒伯恩的时候发现那里的草药价格非常高,所以来这里找找机会。”科威尔说完后拿起球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但他突然僵在了那里,出身权贵家庭的他发现这个该死的杯子居然没有清洗,上面还残留上一个顾客留下的残渣,他露出苦笑的表情后又把杯子放了回去。 “你怎么不喝呢?你是提利尔的落魄贵族?”正在观察跑团小队的汉斯理所当然的看见了科威尔的动作,他质问着。 科威尔没有回答,而是露出了一个窘迫的微笑。 “你们的突然到访让老板的侄子很不安,哦~他可能是对的,毕竟除了你们身边的通缉犯,还会有谁会在这种夜晚活动呢?如果不是你们的队伍中有两位漂亮的女士,我都怀疑你们做着不法勾当的劫匪。”汉斯继续咄咄逼人地说道。 “大人,我们真的是冒险者,我们不是什么劫匪。”科威尔解释的时候局促地掩饰着自己的手指,试图不让那个人类看到自己的黑色指甲。 托兰迪尔抬头看了汉斯一眼,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但他没有打断汉斯的节奏。他虽然不知道埃拉诺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还有埃拉诺身边的那几个人类是谁,但他能确定坐在他旁边的就是埃拉诺,此刻他悬着的心或多或少的放下来了。 刚刚,托兰迪尔藏在树后的时候就看到了小队的踪迹,他看着一个身影的轮廓非常熟悉,但他又无法确定,谨慎的他没有准备追上去问问的想法,更没有在他被发现的情况下还靠过去的想法。如果不是他发现了活动在森林中野兽人战帮的痕迹,他是真的不想冒险进入这座旅店,结果也如他预想的那样,他之前熟悉的老板不见,变成了莫名其妙的老板侄子,那个咄咄逼人的人类也从一个骗子变成了税官。 “但愿吧。”汉斯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紧追不放,他就像例行公事一样询问着。他也没有试图让跑团小队站在他这边对付旅店中唯一的一名精灵,一个价值30金王冠的精灵。 就在大厅盘道的时候,酒吧后面的清洗的声音已经结束了,球举着一个装满面包的托盘走了出来。 “老板,这附近除了野兽人战帮还有蜘蛛吗?”当球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科洛尼亚突然说话了。 “蜘蛛?什么蜘蛛?”球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露出了慌张的神色质问道。 “刚才一道闪电划过的时候,我看到旅店的外墙有一个蜘蛛的影子,它快速的移动着,随后又消失不见了。” 球和汉斯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当然知道那个蜘蛛是什么,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个蜘蛛居然在旅店外面,他们认为所有的畸变者都藏在旅店里了。 “我都说你眼花了,哪有什么蜘蛛,分明是你精神不好,我都说了你不要来!为什么只有你看到了?我们都没看到!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察觉到异样的雷恩有些暴躁的抢在球之前发话了,他质问着科洛尼亚,对着科洛尼亚不停的输出着。 “是啊。” “是啊。” 跑团小队的成员在不断的附和着,似乎在试图缓解旅店内本就紧张的气氛。球用求助目光看向汉斯,同时嘴在张动着试图说些什么来转移话题。 “应该是你眼花了,或是受到了惊吓出现某种幻觉。”汉斯说完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提了提腰带,随后接着说道,“你们随意,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汉斯说完后,就像螃蟹一样横着移动向吧台后面走去。 “炖菜快好了。”球也压下了惊慌的表情,他对着面包的方向粗鲁的摆了摆手,说了一句后也向吧台后面走去。 等旅店大厅只剩跑团小队和托兰迪尔后,科洛尼亚站了起来,把托盘里的牛角面包拿在手里闻了起来,闻了几下后,随意的把面包塞进了嘴里吃了起来。 “你确定没问题?”雷恩看着科洛尼亚的动作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这次他是真的震惊了,按照正常的套路来说,现成不应该吃食物和酒水的,谁知道里面掺杂了什么。 “吃饱了!” “才有力气干活!”几名与达克乌斯熟悉的同伴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接着他们接过科洛尼亚递过的面包吃了起来。 “你们?”接过面包的托兰迪尔抬起头有些茫然地问道,因为他身边的人类说的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变了声调的艾尔萨林语,听起来既熟悉又不陌生。之前他还不知道返回塔尔·利塔内尔的埃拉诺为什么会突然和人类混在一起,但他现在知道了。 “按照我们的方式来?还是按照你们的方式来?”科威尔探出头看着正在吃面包的埃拉诺和把面包举在手里的托兰迪尔说道。 “我想看看他们的,你呢?”把面包吞咽进肚子里的埃拉诺同样用艾尔萨林语说道,说的时候看向身旁的托兰迪尔。 “我?我要不要唱首歌?对了,这里什么时候换老板了?我上次来过这里……而且,那个骗子……” “你了解我的,我从来不踏足这些地方,他们……他们是杜鲁奇。” “你是吟游诗人吗?”吉纳维芙好奇地问道。 “当然,我是红叶家族的托兰迪尔,我是一名魅影行者外,还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吟游诗人。”吃完面包的托兰迪尔挺起胸膛骄傲地述说着,结果换来了埃拉诺的刺耳嘘声。 “那按照你们的方式来!”雷恩看了一眼科洛尼亚和吉纳维芙的反应后对着正在打闹的埃拉诺和托兰迪尔说道。 大厅内的精灵们在进行讨论的同时,后厨的汉斯和球也在制造声音的同时小声说着,他们不敢说的太大声,以免托兰迪尔听到。 “别慌,他们只是几个普通的冒险者,像之前那样,往炖菜里放些这个。等一会我们的主人就会收到我们的祭品,而那个精灵则会在明天被我们换成金王冠。”汉斯一边说着一边拍着球的胳膊,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递给了球。 “他们就不怕把外面的东西引来吗?”等球接过瓶子后,大厅内传来了曲调悠扬的歌声,正准备再次安慰球的汉斯,愤怒地了过去,随后叫骂道。 调整好后的托兰迪尔表演了起来,毫无疑问他是专业的故事叙述者,有着完美的音调和节奏,如果不是成员们知道一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成员们都要陶醉在他优美的嗓音中。 托兰迪尔先为自己讲述的故事搭建起背景舞台,那是一片荒凉的崎岖海岸线,乌云遮蔽了整个天空,如深夜般漆黑,不祥的风暴即将降临,只有地狱般的流动光柱或者耀眼的多色闪电照亮偶尔会照亮黑暗。上千艘粗糙的战船几乎填满了大海,把一个个怪物方阵送上死亡岛的海岸,海岸上塞满了诡异而扭曲的怪物,有的像精灵一样纤细,有的则像巨龙一样庞大,还有各种不同大小形状的生物。 音乐从徒然神往的哀曲变成激荡惊恐的旋律,坐在那里观赏的精灵们情绪随着托兰迪尔弹奏的起伏,他们知道托兰迪尔即将描绘的内容,那是精灵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精灵,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和巨龙因卓格尼尔最后的故事。 托兰迪尔描绘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成员们能感受到故事中空气闪耀着魔法能量的光芒,天光已经变了颜色云朵也变成了红色、金色,湛蓝色和墨绿色,颜色在空中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各种颜色的闪电撕开天空。风力变得非常强。 守在厨房门口的汉斯和端着炖菜的球来到大厅后,托兰迪尔的表演还在进行着。但很快在汉斯的怒视和闪电的划过沉寂了下去,精彩的表演只是起了一个调门就嘎然而止。 “你们不怕把怪物吸引过来吗?你们没脑子吗?快吃!吃完上去睡觉!”汉斯指着球端来的炖菜呵斥着。 虽然托兰迪尔的演唱和动作停止了,但他的手指没有停,他怀中的鲁特琴还在发出优美的曲调,原本棕色的鲁特琴在他的弹奏下,隐隐有些发绿的迹象。 这次,科洛尼亚并没有站起来,炖菜在端上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不对劲,有着敏感味觉的她知道炖菜里添了一些她非常熟悉的佐料,并且她通过丰富的草药和毒药知识知道添的佐料是什么。 “你们不吃点吗?”在托兰迪尔弹奏的优美声调中,科洛尼亚看着两个人类指着炖菜像一位歌唱家一样吟诵道。 “我吃饱了。”托兰迪尔弹奏的声调中就像有种魔力一样,不断的灌入汉斯的耳中,他有些暴躁地急不可耐道。 而球则是单纯的摇了摇头。 “我要是你们,我就会吃一些,毕竟炖菜里佐料非常稀有,或许你们知道这东西怎么用,但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东西来自哪里。而且……” “你……”发现被识破的汉斯惊怒地喊着同时,试图拔出腰间的匕首,但他的声音和动作随着托兰迪尔的手指重重地挑动琴弦停滞,随后他的身体瘫软在地上。 “睡着了,我踢都踢不醒!”雷恩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用脚踢了踢汉斯后夸张地说道。 “这个也是。”检查球的埃拉诺反馈道。 “而且你们的演技太拙劣了。”科洛尼亚把刚才被打断的话说完后,再次打量着托兰迪尔手中的鲁特琴,她知道这支鲁特琴的不凡,里面似乎居住着一只木灵,弹奏的同时会激发一些生命系魔法的小戏法,比如刚才发生的沉睡。 “我要是他们……这似乎是一个死局?除非他们是正常的,或是他们第一时间从后门逃走。这汤里掺了什么?闻着还挺香的。”科威尔走到炖菜旁假模假式的嗅了嗅,并用勺子搅动着炖菜,但他丝毫没有尝一口的意思。 科威尔虽然不着调,但不傻,不然他也不会在纳迦罗斯这种遍地都会整活的大舞台活到现在,他只是想试着闻出那股味道,并了解添的佐料能做些什么。毕竟在纳迦罗斯有些东西防不防胜,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能遇到呢。 “一种来自库里什的稀有植物,可以制作成安眠药剂,服用后半小时后生效,剂量小会产生一种无法行走的疲乏状态,剂量大的话就像他们现在这样。”科洛尼亚看着围在炖菜前观察的同伴们耐心地介绍着。 “你刚才说他是一个骗子?”不在围着炖菜转的科威尔来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汉斯身旁报复性地狠狠踹了一脚,接着还没等托兰迪尔回复就继续自问自答起来,“我说刚才的血腥味是哪来的,他为什么要横着走,还税官?一个拙劣的骗子。” 被科威尔踹的翻过身的汉斯背后衣服上赫然有着破洞和血迹,但在人体解刨方面有着丰富造诣的他知道这个人类后背上没有对应的伤口,他都不用想都知道这套服饰是从哪个倒霉鬼的身上弄下来的。 “那里有道门,不是连通车库的,应该是连通酒窖的,刚才那个擦东西的消失在那个酒窖的暗门后面了。”另一边,雷恩已经把现实之刃从被布层层包裹的刀鞘中抽了出来,指着厨房的位置说道。 “要先上去看看吗?”科威尔这时候也抽出了被塞进长剑剑鞘里的决斗剑,指着大厅通往楼上的楼梯问道。 “他俩一时半会醒来。”科洛尼亚没说需不需要,或是直接说上面没问题,她给了一个棱模两可的答复。 科威尔与吉纳维芙对视一眼后,就登上了楼梯,紧接着雷恩也跟了上去。 “你怎么被通缉了?”这时候空出时间的埃拉诺问道。 “阿尔里克疯了!他说我是瘟疫传播者!” “你确定不是你经常骂他的缘故?”埃拉诺撇了托兰迪尔一眼说道。 “你这副脸真的好丑,那有镜子你该去欣赏一下。”托兰迪尔先是耸了耸肩,接着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说完后又拿起面包吃了起来,他现在是真饿了,这两天他都没有好好吃上一顿饭。 “上面除了打斗的痕迹什么都没有。”很快,上楼搜索的三人组下来,科威尔对着科洛尼亚摇头说道。 正如科威尔所说的那样,二楼空无一物。可能是大雨的缘故,二楼的走廊很潮湿,而且地毯也不翼而飞了,只留下固定地毯的钉子和钉子旁的碎布片。大通铺内充斥着肮脏,铺盖就像盖了往来的行人盖过十年都没洗过一样。除了大通铺外,大楼还有四个被锁上的房间,三间房在打开后呈现出正常的样貌,第四间的两张床上充斥着血迹,被撕碎的布料到处都是,屋内地板上的血迹呈现出被拖拽的样子,但到了门口就消失了。 “要不要再吃点东西?”科洛尼亚指了指桌子上的面包笑着问道,等得到了拒绝的答复后,她从怀里掏了一个球出来握在手里。 厨房的工作台高度较低,显然是为半身人厨师设计的。之前擦拭地面的水桶和拖布还在,水桶内充满了血迹。很快,成员们摆开战斗队形进入了酒窖,酒窖内都是铺面墙面的啤酒桶、酒瓶,唯独一面空缺出来的墙表现的很奇怪。 雷恩走到墙边用现实之刃指着墙壁上一块有些松动的砖块,见其他同伴们准备好后,他用刃剑触碰了松动的砖块。 随着酒窖墙上的暗门被打开,暗门内的战斗也在那一瞬间结束了,还没等前排的同伴冲过去,在暗室内站着的两个人形生物就被埃拉诺快速射出的钝头箭射倒了。 火光照亮了暗门内部,一个看似与人类无异的生物正在地上翻滚嚎叫,但他眼球鼓的几乎要下一秒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另一个就更古怪了,兜帽下别说眼睛,就连脸上的皮肤和肌肉都不见了,完全就是一副颅骨的样子。 相比这两个怪物,更吸引跑团小队注意力的是矗立在暗室内中央的神龛。 第278章 毫无逻辑(8k) 雷恩在看到神龛的一瞬间就闭上了眼睛,他还嫌不够把没有持刃的左手捂在了眼睛上,做完这一切后他在两名艾尼尔诧异的目光下迅速向暗室外退了出去。如果他知道暗室里有这种诡异的存在,他是绝不对第一时间冲进来的。 “不要去看,先退出去。”科洛尼亚冷笑着说道,说完挥了一下手,让暗室内充满了迷雾,遮蔽了同伴们看向神龛的视线。 神龛上矗立着一个大概有半米高,长着翅膀的抽象雕像。虽然雕像很抽象,但科洛尼亚还是第一时间通过丰富的魔法知识检定出了雕像到底是什么。抽象的雕像赫然印刻着奸奇的弯曲徽记,当视线注意到由绿石头组成的雕像时,雕像仿佛像活了一样,绿石头像水一样在不断的流动着,神龛周围的地板上不断闪动的奇特线条仿佛像通道一样,为雕像注入力量。 毫无疑问,如果一直盯着雕像看,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比如被混沌的力量腐蚀。 雷恩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门清,他随着达克乌斯第一次去露丝契亚大陆从斯皮卡祖玛出来后就遇到了那个可怕的鹦鹉,在他成为古圣煌奇神谕者之前,那位不止一次出现他的梦中。在奥姆斯科罗的时候,那位的化身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我们来的正是时候,但也不是时候。”等同伴们退出暗室后,科洛尼亚平淡地说道。 “那是?”托兰迪尔疑问道。 面对托兰迪尔的疑问,科洛尼亚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心照不宣的眼神点了点头。随后她又抚了抚额头,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这个节奏把控者似乎由于经验不够充足导致冒险出现了一些问题。 “我们是不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我是指我们这次冒险的环节。” “炖菜那里?”科威尔捂着下巴思索一番后说道。 “应该是炖菜那里,我们应该吃下掺有催眠药的炖菜,然后去二楼的大通铺睡觉。” 现在由三名杜鲁奇、两名艾尼尔和一名吸血鬼组成的跑团小队,在暗室里面躺着的两个畸变者呻吟和哀嚎声中复盘了起来。 “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个球把门反锁,然后来到这里?还是等我们半小时后睡着后,把我们的脖子抹了了?” “还有一种情况,他们会返回门口检查我们到底是否睡着了,如果没有的话,他们或许会在旅店内展开反击或是偷袭。 不对……那这样的话我们一开始就错了,我们不应该去马厩,而是在进入庭院后直接敲响旅店的大门。马厩内的蜘蛛腿明显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要举行仪式的话一定会找到那个蜘蛛腿,如果看到蜘蛛腿死了他们会第一时间怀疑上我们。”埃拉诺皱着眉说道。 科洛尼亚听到埃拉诺的话后是认同的,但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这变相的证明她是失职的,没有经验的,没有让同伴们获得良好的冒险体验。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的话,那我们应该在他们举行仪式的时候打开暗室?然后?” “那雕像里封印了一只恶魔,如果这样的话,那几个邪教份子很可能在我们的见证下被恶魔撕碎,然后我们进行收尾工作。” 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让跑团小队的成员有些懵。他们又隐约感觉这个结局是对的,但前提是他们得是真的冒险者。 暗室并不是只有神龛和两个畸变者,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尸体和即将成为尸体的存在,如果他们真的是冒险者,雕像中的恶魔出现后搞不好他们就得跑了,哪怕打的过,那些即将成为尸体的存在也会在战斗中变成尸体或是人体组织碎片。 然而,这又绕了回来,做这一切的基础和前提是跑团小队的成员必须吃下掺有安眠药剂的炖菜,除非有什么解除的办法,要不然就得在药剂生效前做完这一切,然后在狼藉的暗室里昏睡一段时间,等起来后再收尾。 “等等……等等……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是冒险者,但我们不是真正的冒险者,我们为什么按照冒险者的逻辑去做? 而且我们来这里是获取一些信息的,那个叫汉斯的人类在死前,应该忏悔!”雷恩看了一眼科洛尼亚后,他反应了过来,以他对科洛尼亚的了解,科洛尼亚应该把自己代入了某种角色中,问题是在他看来这是完全没必要的,他试着把事情的发展扳回正常的轨道。 “是啊,现在我的灵感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翻涌着,我都想迫不及待的创作一篇关于今晚的诗歌了。”没有把弓箭上弦的托兰迪尔用手指挑动了一下鲁特琴后,优雅地说道。 其他的成员们也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如果达克乌斯此刻在这里一定会吐槽一番,在他看来这就像获取鱼货似得,方法各有不同,能炸的情况,非得钓,然后钓完后还得品鉴一番,寻找哪里出了问题。 科洛尼亚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雷恩说的对,他们不是什么冒险者,以冒险者的方式展开只是一种打发无聊日子的调剂。 “解决那个雕像后我们收集一些信息。” 很快,跑团小队再次鱼贯而入暗室,雕像在顷刻之间就被摧毁,雕像中封印的张牙舞爪蓝惧妖瞬间就被打成两个更小的蓝惧妖,随后两个更小蓝惧妖的就消失在凡世中。 两个之前被击伤的畸变者也被吉纳维芙抹了脖子,随后跑团小队的成员就在暗室内检查了起来。 墙上上锁的木箱轻易被吉纳维芙轻易地打开,之后她失望的把木箱合了起来。 “只有些十枚金王冠和一些零碎的钱币,远远没有站在我们中间的这位值钱。”吉纳维芙说完箱子内的内容后,还不忘开一个玩笑。 “这是?力量药剂?”在哄笑声中,有着隐秘通途的雷恩在一块松动的木板下面发现了一个袋子,里面只有一瓶药剂,他拿到科洛尼亚的面前确认道。 然而,科洛尼亚并没有理会雷恩,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手中的羊皮纸上。 “你应该看看这个。”过了片刻,科洛尼亚把羊皮纸递给了雷恩,随后她又转过头看着还在搜索的两名艾尼尔问道,“我记得刚才你俩提到一个名字?阿尔里克?” 两名艾尼尔停止了动作起身看向了科洛尼亚。 “你们对他了解多少?” 科洛尼亚询问的时候,雷恩皱着眉头把羊皮纸递给了科威尔,随后雷恩也转过头看向埃拉诺沉思着。 “阿尔里克·奥克里森居住在斯科格霍姆,他是最早修建那里堡垒的小矮子后代。他是斯科格霍姆最愤怒的小矮子,可能也是这片森林中最愤怒的小矮子。 他一直试图为自己在复仇之战中战死的先祖向精灵复仇,虽然从未成功就是了。他目前正在速林堡组织他的赏金猎人网络,他煽动那些来这里找机会的冒险获取我们的头发。”埃拉诺不停的介绍着,把他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他的资金是从哪来的?来自矮人的支持?还是……其他的什么?”聆听完的科洛尼亚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个尼克斯男爵背地里支持着阿尔里克和他的赏金猎人!现在,这场疾疫让那个男爵有了撕毁协约的理由,他肯定谋划着怎么把这片森林全砍了!” “很有这个可能,此前一直有谣传,现在尼克斯男爵的父亲曾与阿尔里克有过交易,只是我们没有证据。” 雷恩有些心动了,埃拉诺分析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着,他感觉埃拉诺就是他需要找的影猎。在他看来埃拉诺有着良好的逻辑性,对事物的分析有着条理,而且…… 科威尔在两位艾尼尔分析和介绍的时候,不可置信地看完了羊皮纸内容,在他看来之前很扯的判断,居然是真的!这可真是洛依克在上啊,他把羊皮纸看完后看向角落的沉睡的双足生物们。 看穿着其中两个应该是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佣人和一个车夫,当然这些是活着的。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半身人,根据刚才厨房造型的判断,这个半身人明显是厨师,此外还有一个人类和三个矮人的尸体,再结合羊皮纸上的内容,科威尔意味深长的看了雷恩一眼。 羊皮纸上只有寥寥数语的内容,都是矮人的卡扎利德的单词。大致意思就是找到地方了,速来!唯二的重点是羊皮纸上有阿尔里克的名字,此外还有一个名字:摩尔金。 “打赌输了对于杜鲁奇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雷恩再次拿着羊皮纸看了一眼,随后又看了一眼埃拉诺,这张羊皮纸是从死去的矮人身上找到,这证明埃拉诺之前的判断蒙中了,他转过头再次与科威尔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得到科威尔的眼神后,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两名艾尼尔诧异的看了雷恩一眼,接着埃拉诺露出恍然的神色,通过羊皮纸和地上的矮人尸体,他知道雷恩在说什么,他也没想到居然让他蒙对了。 “那么……赌约是什么?”雷恩严肃地问道,他与科威尔眼神交流过后,决定履行打赌。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不缺吃的和用的,我唯一的需求就是让……那群人类和小矮子不在德姆斯特东岸活动,在我祖辈还在的时候,这里不是这样的!我们更不会被一名小矮人通缉!阿苏焉啊!这都是什么事!” 埃拉诺先是摇了摇头平静地说着,但接着越说越激动,他的声音不断在狭窄的暗室内回响着,但睡着的人类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张纸上有些重要的信息,摩尔金……如果没错的话,这个摩尔金应该是矮人先祖葛林姆尼尔和先祖瓦拉雅的长子。 据我的了解,摩尔金应该是矮人社会的第一位工程师,同时也是工程师的先祖神。他开发并教授他的氏族制造战争引擎和其他设备的技术。”科洛尼亚伸手打断了还准备说些什么的雷恩,她等埃拉诺发泄完后平静地说道,她思考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接下来的内容带着一些传说的色彩。 在大入侵到来之前,他和他的氏族制造了各种弩炮和抛石机,在这些设备的协助下,矮人在第一道防线成功的抵御住了先祖葛朗尼预言的恐怖进攻。 在大入侵后,摩尔金加入了葛林姆尼尔的行列,试图前往北极关闭大门,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回到了群山中,或许这是他父亲的要求?” “所以……复仇之战的时候覆灭在这片森林中的矮人军队有什么与摩尔……金?有关的东西?难怪那群小矮子一直赖在森林里不走。”冷静下来的埃拉诺试着分析着。 “传说中,摩尔金被矮人描绘成一个身穿锁甲的矮人,腰带上挂着工具。他的头发和胡须上经常沾满灰尘,手上沾满油。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据说他有一把来自他父亲的斧头,而这把斧头是葛朗尼为他父亲打造的。” 科洛尼亚的话语让暗室内再次安静下来,成员们在消化着这个令他们吃惊的消息,与精灵的传说一样,矮人的传说也带着某种真实性,或许那把斧头真的存在。 “也就是说……那群矮人一直在寻找那把斧头?” “很有可能,而且摩尔金是工程师,善于制造器械,如果这把斧头真的在这片森林里,那就说明当时有级别很高的矮人工程大师来过这里。而且还是那种很重要的人物,重要到可以佩戴那把可以被称为神器的斧头,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们为什么来这里?”科洛尼亚继续分析着。 “协助矮人军队作战?”埃拉诺说完后笑了出来,他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你说的对,协助矮人军队作战,但以何种方式?”科洛尼亚没有笑,而是点头认为埃拉诺说的对,她接着又分析道。 “矮人军队的任务是攻打塔尔·利塔内尔,对于矮人来说攻城时弩炮和抛石机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应该还有其他的器械,很可能是喷火设备,或是为矮人军队开路的器械。 这片森林对那些矮人是陌生的,他们需要这些东西进行开路。”雷恩看了埃拉诺一眼,等着埃拉诺接下来的分析,但埃拉诺迟迟没有动静,他知道这触及到埃拉诺的盲区了,他接着分析道。 “如果真的有伐木机就好了,毒液林地的木头采伐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费劲了。”科威尔眼睛一亮,他有些兴奋地说道。 “这张纸上除了提到摩尔金外,还有阿尔里克的名字。” “没有其他信息了?”埃拉诺说的同时接过羊皮纸看了起来,但他发现上面的词语就像乱码一样,他一个都不认识。 “这上面是矮人的卡扎利德的语。” 埃拉诺抬起头看了雷恩和科威尔一眼,他在霜降区的时候听过骤雨区金池和塔尔·利塔内尔的事,但他今天才算是第一次与杜鲁奇打交道。结果晚上的时候,他就被凯亚领主派了过来,他能感觉到这些杜鲁奇的心思诡诈,但还有一丝精灵不常有的真诚? 其实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先让埃拉诺看羊皮纸上的内容,等这些杜鲁奇发现他看不懂后,就可以不认之前的赌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感谢你们的真诚,但我就像我刚才说的……” “现在情况变了,你刚才说的完全有可能发生,首先我们要寻找阿尔里克,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阿尔里克知道了什么后叫这几个矮人来的,阿尔里克应该找到了复仇之战时矮人军队覆灭的位置。”科洛尼亚打断了埃拉诺的话语,她说完后看向她的同伴们问道,“如果我们的巫王之手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发生什么?” 雷恩、科威尔和吉纳维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可太了解达克乌斯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达克乌斯都会选择挖掘,不论是寻找那把被称为神器的斧头,还是寻找矮人的器械。 “你的愿望在接下来很有可能发生,我们要从阿尔里克口中获得那个挖掘位置,他知道这件事后会有什么反应?无论他有什么反应他都得死!因为这是精灵的地盘!这是我们巫王之手的意志! 他和这片森林存在的矮人会阻挡我们的发掘!而且他还与那个奥斯瓦尔德联系,无论瘟疫是怎么出现的,奥斯瓦尔德的行为都在挑动你们与人类的战争!奥斯瓦尔德要为他的行为负责!连带那个尼克斯家族也要被清算,谁让尼克斯家族与阿尔里克和奥斯瓦尔德有联系!”科威尔一口气地说下来,他已经能看到接下来的变化了。 听到科威尔的话后,托兰迪尔与埃拉诺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震撼和不可思议,随后又露出恍然的表情,因为他们知道,按照接下来的发展,科威尔说的内容完全有可能发生。 托兰迪尔与埃拉诺由于居住在霜降区要经常与人类打交道,出入人类的场所,但他们没有那种传说中的怜悯和圣母。他们之所以出入这些地方与人类打交道是因为他们需要在这些场所获取必要的信息,而不是与人类成为朋友。科威尔的话也是他们期待的,也是他们想看到的,想到这里他俩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刻在精灵血脉深处的基因觉醒了。 “那我们接下来?” “这里已经与我们没有关系了,把那个骗子弄醒,我们休整一下后去速林堡,对了你很了解那个骗子?” “他就是一个活动在附近的骗子,但我没想他还是一名邪教份子,如果我们今晚没来的话,这个森林之家的老板真要换成那个胖球的侄子了。 这老板人很好,上次招待我的时候很热情,希望他明早起来看到旅店发生的一切后不要惊讶。”托兰迪尔指着躺在地上沉睡的老板和老板娘说道。 “他与奥斯瓦尔德有联系吗?” “有,当然有,而且他还与奥洛夫有联系,不过……我建议等把他弄醒获得到信息后,我再把我了解的说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你们可以把我也变成这样,奥斯瓦尔德和阿尔里克现在都在速林堡,我们可以装作冒险者与他们打交道。”托兰迪尔又像话痨一样叨叨了起来。 “你来吧,我想试试那个,我手有些痒了。”重新回到旅店大厅后,科威尔拿起手中的网对着雷恩说道,接着他又看向两名艾尼尔坏笑道,“我认为你们应该上楼休息一会。” “我想看着我的朋友走向死亡。”托兰迪尔摊开双手,用吟唱的语调说着,说完拨动鲁特琴的琴弦后拉着椅子坐下来吃起了面包。 “这对我来说很新鲜。”埃拉诺无所谓的耸了耸说道,说完他也拽了一个椅子坐在托兰迪尔的旁边吃起了面包。 结果,两名艾尼尔看到了他们毕生都难忘的一幕。 雷恩这边还好一些,他把汉斯藏在衣服里的武器都扔了后,把膝盖压在汉斯的后勃颈上,随后用刺刃切向了汉斯背后破损的位置,刺刃切进皮肤的那一刻汉斯就醒了,随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那个球就更惨了,科威尔用刺刃迅速的挑断了手脚的筋腱,随后把球的衣服切开,之后再把厨房装鱼的网铺在了球的身上。 不一会,两名艾尼尔就扔下了手里的面包,跑到庭院中呕吐起来。 “以后记得把杯子端上来前仔细的擦拭一遍!不过你没机会了!”科威尔在球恐惧的目光下狰狞地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舞动着手里的刺刃。 而科洛尼亚和吉纳维芙则站在旁边品鉴着科威尔的手艺,不时还低声议论一番,不是在议论科威尔的手艺就是议论球的边角料。 吉纳维芙看着躺在地上扭动挣扎的球毫无同情心,毕竟她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她没有像其他吸血鬼那样,她还保留了一点。但也就那回事,躺在地上的邪教份子她不值得她挥霍那些仅存的同情心,而且与杜鲁奇们待久了,她感觉自己又发生了一些变化,与在震旦时截然不同的变化。 很快,一切都结束了,但又没结束。 “需要盖上吗?”科威尔一脸坏笑着说道。 “你们……”托兰迪尔的表情在不断变化着,他时而看向地上,时而又转过头,接着又转过头看了回去。 “他和这个球还有暗室和马厩那几个都是邪教徒,他们想把这里占下来当成他们的据点,结果恰好遇见了我们。 他说这几天奥洛夫找他弄了一些火油,今天早上他把火油交给了奥洛夫,并且奥洛夫还在寻找一批能过河的人手。奥斯瓦尔德前不久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散播一些对精灵不利的消息,他还见过奥斯瓦尔德与阿尔里克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那群没了工作的樵夫中也有几个是邪教份子,但他们现在分散在奥斯瓦尔德身边和各个村落。他还提到了维斯拉普特的养蜂场有问题,至于哪有问题他也说不上来,他只是在很远的地方看过。” 雷恩把从汉斯嘴里得出的信息与托兰迪尔进行比对。 “奥洛夫我知道,他之前是一个樵夫,一个面带微笑并且唠叨不止的家伙,他前不久加入了奥斯瓦尔德的行会,他在看到我的时候表现的很友好,但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讨厌我,甚至想杀死我。 而且我听到一些风声,他把月光花与我们的头发混在一起试图制造混乱与冲突,他声称将我们的头发制成护身符就能使人类免受疾疫侵害。 对了,我之前听到过他在醉酒的时候吹嘘过自己经常渡过德姆斯特河而不被发现,我当时以为这是假消息,但现在……”托兰迪尔说到最后脸色又变化了,他有些震惊和愤怒。 “火油……” 已经不用分析了,跑团小队的成员都知道奥洛夫会拿着火油在这片森林做些什么,奥洛夫一旦渡过德姆斯特河就会用火油点燃太阳区的森林。 “阿苏焉啊,我们必须阻止他们,看在大家都是精灵的份上,帮帮我们。”此时的埃拉诺没有了之前的理智,现在的他已经被触及到了最核心的地方,他说着说着变成了祈求。 “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会做出错误的决定!别急,现在事情的性质又变了。” 科洛尼亚安抚完后来到已经不成人形的汉斯旁蹲下,用左手拉开了右手的衣袖,她那神奇的胳膊展现在汉斯和同伴们面前,黑色的丝线似有似无的出现在她不断荡漾的右手上。 过了片刻科洛尼亚手上的黑色丝线近乎实质化,别说被德哈能量支配的吉纳维芙和有着魔法亲和的精灵了,就连脸上被雷恩剃的一干二净的汉斯都感受到了。 躺在地上汉斯爆发出了全身的力气,他像离开了水的鱼一样挣扎着,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七窍中的泪水、鼻涕和唾液不断的流淌着,他露出祈求的神色疯狂的摇头着、挣扎着、祈求着,作为邪教份子的他似乎预示到了眼前的恐怖存在即将要做些什么了。 “别怕,不疼,就一下。”科洛尼亚亲切的说完后,露出了临终关怀前的表情,随即瞳孔瞪大,闭上的嘴向上挑动,伸出右手对准汉斯的头顶。 这会别说两名艾尼尔了,就连跟着科洛尼亚打过很久交道的杜鲁奇和吸血鬼也没见过这种场景。很快,他们就捂住了耳朵,但即使耳朵被捂上也阻挡汉斯的痛苦哀嚎,他们听到的叫声似乎不是通过声音传播,而是通过灵魂层面穿透进了他们的灵魂。 躺在地上的汉斯确实没有发出哀嚎的声音,虽然他的灵魂还在哀嚎,但他的身体已经喊不出了,在这恐怖的折磨下,他的双腿不自然翘起,脖子和脑袋也提到了一个惊人的幅度,嘴里也张到了极限,但就是喊不出来。一道似有似无的轮廓正在逐渐从他的脸脱离,向科洛尼亚的手飞去。 “垃圾!”科洛尼亚甩动一下右手,那道似有似无的轮廓消失了,她带着厌恶的表情站起来后看着躺在地上不在动弹的汉斯轻声啐道。 “你的技术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科洛尼亚再次甩动右手,驱散了凝聚在她手上的德哈能量,她看着雷恩轻笑道。 雷恩用有些陌生的眼神看向科洛尼亚,他知道刚才科洛尼亚在做什么,之前他只听过,他现在是第一次见到过。纳迦罗斯的巫王和巫后会用黑魔法获取其他人脑海中的秘密,有些高阶的黑暗系女术士也会,比如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安娜萨拉。 很快,雷恩又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在科洛尼亚会的基础上,德鲁萨拉没有理由不会,搞不好科威尔的妹妹也能使用了,结果搞了半天就他的妹妹不会?不过没关系,他妹妹会的,这几位也不会,他妹妹和那只神圣羽蛇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而且他知道达克乌斯很排斥这么做,科洛尼亚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事情的性质变了。 雷恩发现自己的思绪有些跳跃了,他试着让自己的思绪回归正轨,如果在达克乌斯展开调查的情况下,德姆斯特西岸太阳区的林子被烧了这算什么事?这不打脸吗?这帮艾尼尔们会怎么看他们,到时候还搞不搞外交了。 “那个叫阿尔里克的矮人确实经营一个赏金猎人网络,之前的种种信息都是对的。我现在有些好奇,当你变成人类出现他面前的时候他能反应过来吗?”科洛尼亚没有理会雷恩的怪异表情,她当然知道雷恩在惧怕什么,她说到最后对托兰迪尔微笑着,接着她又说道,“我们继续扮演冒险者,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让他把我们引荐给奥洛夫,之后我们跟着奥洛夫过河与队伍汇合。” “如果中间?”科威尔疑问道。 “那我们就是邪教份子!对那群人类来是极为恐怖的邪教份子!我们将在即将被抹去的速林堡内大闹一场!”科洛尼亚抬起右手,黑色丝线随着拳头的紧握再次凝聚,她冷冽地说道。 “现在,你去换套人类的衣服,等我们解决完外面的威胁后,你可以选择埋起来,然后我们去速林堡。”见在场的同伴没有异议,科洛尼亚又转过头看向托兰迪尔微笑着说道。 闪电再次刷过森林的夜空,那个在附近徘徊的野兽人战帮感觉到了什么,正在向着森林之家急速靠近着。 第279章 玩火尿炕(8k) 来了兴致的达克乌斯抓起德鲁萨拉的一把小头发扎了起来,又在扎起的头发中间掏了一个洞,把那撮小头发从外向内翻去,之后又把左右两侧的一部分头发翻进洞里。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那撮头发,随后又编了一个麻花辫出来,用同样的手法把麻花辫翻进洞里。 坐在德鲁萨拉身后专心盘弄的达克乌斯并没有看见德鲁萨拉龇牙咧嘴的样子,不过这时候也弄好了,他用夹子固定好盘头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一顿操作下一个也就那回事的温婉气质低盘发出现在德鲁萨拉的脑袋上,随后他让德鲁ls转动着头部欣赏了起来。 “挺好。”达克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吗?”坐在椅子上的德鲁萨拉转动着脑袋,看着身前镜子里的自己笑着问道。 “我喜欢变化,但我现在只会这一种。”达克乌斯拍了拍德鲁萨拉的肩膀回复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可不想让德鲁萨拉以为他喜欢这个发型,之后德鲁ls天天盘这个发型,那可就是太没意思了。他能感觉到他与德鲁萨拉之后不是生活几十年,而是数百年,或是千年?……不过天天盘这个头发的概率也很低。 而且……达克乌斯知道德鲁萨拉可以用黑魔法让头发变幻成任意的样式,有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成为杀人利器。在纳迦罗斯,杜鲁奇用自己的头发勒死对方的事情时有发生,但这并不妨碍让新组建的军团士兵不留头。 “我先出去看看。”达克乌斯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经典外紫内绛袍子后,在德鲁萨拉的脸颊亲吻一口后就走出了帐篷。 还坐在那的德鲁萨拉看着达克乌斯走出帐篷的背影,直到达克乌斯走出帐篷后,她又对着镜子看了起来,随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雨过天晴的劳伦洛伦清新湿润,微风拂过,吹散了雨后的余霭。在太阳的照耀下,树叶闪耀着清澈的露珠,森林中洋溢着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远处的鸟鸣声与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宁静的画卷。 达克乌斯走出帐篷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森林中的空气清新而清凉,让他感到舒适宜人。这里就像他之前寻思的那样,太适合养老了,活在这里绝对延年益寿。 昨天在岩洞内讨论完后,达克乌斯并没有选择居住在岩洞里,而是再次回到了古道,他要与追随他的同伴们在一起,他要让同伴们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他站在那里。 行走的达克乌斯对着向他鞠躬致礼的杜鲁奇打招呼,很快他就来到了他兄弟准备出发的地方,等他到的时候,马拉努尔已经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月光花带上了吗?”达克乌斯走到马拉努尔身边询问道。 虽然灰眼热感染精灵的几率很低,但也架不住作死近距离感染源。 “我好歹去过奎扎。”马拉努尔对着达克乌斯胸口轻锤了一下后说道,接着他又笑着说道,“就像昨晚安排的,我们在科尔·伊马莫尔碰面。” 马拉努尔的队伍主打的就是一个轻装上阵,四辆灾行者战车与来自暮光要塞和德姆斯特河西岸的精灵战马已经准备就绪。 用完早饭后马拉努尔的队伍就在达克乌斯的目送下出发了,阿萨诺克站在藤桥边为队伍打开了道路。 一辆辆灾行者战车并没有同时过桥,而是分批次的过桥。杜鲁奇们可不想体验连人带车掉进河中的感觉,这也是达克乌斯选择找另一个渡河点渡过德姆斯特河的原因,他带着的辎重和零碎太多了,他可不想发扬黄百韬精神。他对着马拉努尔挥了挥手,排在第四批次过河的战车也启动了,等战车过桥后,牵着精灵战马的艾尼尔们也陆续过桥。 出行的路线没有变动,还是按照昨晚计划的那样,马拉努尔的队伍不去速林堡,而是直接去提尔维德和弗勒文霍姆那两个属于尼斯克男爵的村子看看,至于后续看马拉努尔的安排,最后在科尔·伊马莫尔汇合。 “我决定了,我跟你去霜降区看看。”等队伍过河后,阿萨诺克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很大决定一样,对着达克乌斯说说道。 “那我们等下就出发,我去安排下。”达克乌斯并没有露出兴奋的神色,他平淡的点了点后说道。 正在安排的达克乌斯并不知道,他昨天派出的跑团小队在速林堡大闹了一场,他们昨晚谈论的阿尔里克被他们昨晚同样谈论的托兰迪尔打爆了矮头,此时已经重新回到先祖瓦拉雅的怀抱。 昨晚从森林之家出来的托兰迪尔按照科洛尼亚安排的那样,换了一身人类的衣服,但在消灭那伙野兽人战帮后,他那把标志性的鲁特琴并没有被他埋在土里。速林堡发生的一切全是因为他的那把鲁特琴太特殊了,虽然做工精良,不过不引人注目,但那把鲁特琴存在着特殊性,他在一次精彩的演奏后,一只森林精魄被他的琴音迷住了,选择住进了鲁特琴里。 这就间接导致了一个问题,鲁特琴不能离开托兰迪尔太久或是落入其他人之手,更不能埋在土里,这样的话森林精魂很可能会离去,而鲁特琴也会失去魔力。 阿尔里克作为托兰迪尔的死对头,对托兰迪尔的编排恨的牙痒痒,没有理由不认识那标志性的鲁特琴。 不过这也有解决办法,而且很好解决,跑团小队只需要说自己击杀了托兰迪尔就行,鲁特琴是战利品,30金王冠的赏金对于跑团小队来说不重要,重要是能换取阿尔里克的信任。 一开始都挺正常,等雷恩一顿瞎编乱造击杀托兰迪尔后事情就变味了。 信以为真的阿尔里克灌了一大杯麦芽啤酒后开始叫骂了起来,用各种粗言秽语倾泻着对托兰迪尔的种种不满,往日的各种恩怨等等。 最初还好,坐在阿尔里克面前的托兰迪尔本想戏耍阿尔里克一番,结果……他被阿尔里克持续不断的输出和跑团小队成员怪异的眼神激怒了,等阿尔里克再次灌一杯啤酒准备再次输出的时候,忍无可忍的他直接抄起了鲁特琴狠狠地向阿尔里克的红鼻子砸了过去。 然后嘛……酒足饭饱的跑团小队就在速林堡人满为患的饿鬼半身人酒馆大闹了起来,就连闻讯赶过来的巡逻卫兵也被他们揍了一顿,严格意义上不能说是揍,而是单方面屠杀。 两名变成了人类外形的艾尼尔无所顾忌的在速林堡内展开攻击,在协调严密和实力强悍的他们面前,赶来增援的赏金猎人和卫兵被堵在街道上的他们尽数放倒,那一刻他们血脉深处的基因被激发了,两名艾尼尔往日的憋屈和愤懑在这一晚倾泻而出,他们就像科洛尼亚说的那样,成了人类邪教份子。 等天亮的时候,获取了阿尔里克记忆的跑团小队,找到了躲起来的奥洛夫,但这次科洛尼亚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如法炮制。频繁的获取被施法者方的记忆对于施法者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么做等于被施法者从出生到被施法时的所有破事都会被施法者读取。 科洛尼亚获取那个骗子的记忆是因为事态的性质发生了变化,获取阿尔里克的记忆为了找到当初那支覆灭在劳伦洛伦的矮人大军具体地点,同时她也获得了阿尔里克时时刻刻都在燃烧的怒火,至于这个奥洛夫嘛…… 这边留了二十名艾尼尔封锁藤桥后,达克乌斯已经沿着德姆斯特西岸向北行进,重新来到了太阳区金银树林的……边缘,之前提到过达克乌斯在塔尔·利塔内尔的时候去过两片金银树的边界,而他现在的位置就在太阳区右边那片金银树的另一边边界。 可能是距离那个古圣装置有些远的缘故,这片金银树林并没有达克乌斯之前感受到的那样。由于魔法之风不够充足的缘故,白天这里是一个草木葱郁,鸟鸣清脆的欢乐之地,看起来就像一片平平无奇的森林。 然而一到了晚上,这儿就变成了恐怖的地方,变成了闹鬼的阴森树林,滞留者少有生还。就连巡逻的艾尼尔也会选择在晚上之前撤出这片森林,向更靠近塔尔·利塔内尔的金银树方向收缩,等第二天早上再度返回巡逻。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第一次骑在冷蜥背上的阿萨诺克指着远处的一片森林说道。 达克乌斯顺着阿萨诺克指着方向看了过去,那边并没有艾尼尔活动的迹象,只有无尽的森林,但他知道那片森林就是阿萨诺克的朋友。 “莉安德拉应该来这里看看的,这里有很多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 达克乌斯点点头,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他知道阿萨诺克这句拗口的话在表达什么,既然阿萨诺克提到了莉安德拉,那就肯定涉及到复仇之战和科尔·瓦纳斯,来自科尔·瓦纳斯与阿萨诺克和莉安德拉熟悉的精灵现在都变成白天沉睡的树精。 沉重和陌生是指这群树精现在发生了变化,曾经的精灵成了现在残暴好战的存在,稀少的魔法之风流动让它们变得饥肠辘辘。它们与因饥饿而转化成树精的森林精魄在夜晚活动,试图满足饥渴的自己。 在劳伦洛伦各色无形的魂灵栖息在枯树的躯壳中,这些以枝干为四肢的苍翠巨人是对人形的模仿。这些树精分为两大类,一些树精是森林精魂们操纵的,残暴好战的它们会猎杀猎物,但也会帮助艾尼尔对抗入侵者,如果它们被击倒,寄居在里面的森林精魄有很大的几率会幸存下来,除非被火烧或是被秒杀。 另一种树精则是死去精灵灵魂的容器,使其免遭混沌侵蚀,由艾尼尔复生仪式创造,这一类的树精一般是无意识的,被封印的精灵灵魂不过是往昔自己的影子,随着树的倒下,这些精灵灵魂也将消逝。 当然这些还算是稍微正常的,还有一些树精因为各种原因陷入了真正的疯狂。 看着远处森林寻思的达克乌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必须要有魔法之风的存在,无论各个种族的施法者,包括那些实力强悍的史兰魔祭司施法前提都是需要魔法之风的。 同样各种魔法生物,比如熟悉的风暴之眼和哈神,还有那三只羽蛇都是需要魔法之风滋养自身的。旧世界两座森林的各种森林精魄也需要魔法之风滋养,奥苏安的引路石中封存的精灵灵魂都需要魔法之风维持。 “或许这就是出来转转的好处吧。”达克乌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后小声说道。 达克乌斯寻思的种种,令他知道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魔法之风是必不可少的,就像鱼不能没有自行车,人不能没有空气。完全关闭南北极的极地之门对他来说似乎成为了一种奢望,没有魔法之风那些各种奇特的物种会尽数凐灭,包括在他身边靠德哈维护自身的吉纳维芙,但没有魔法之风也会有一些好处,比如不干净的东西也会尽数湮灭,化为尘土。 来到那片森林后,骑在冷蜥身上的阿萨诺克跳了下来,在精灵们的注视下抚摸着他那些白天陷入沉睡的朋友们并低声倾述着,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告别一样。 “我能做到我能做到的一切,但我终究是个凡人,我要证明我没来这个世界白走一遭!至于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看着阿萨诺克的达克乌斯突然福至心灵的寻思明白了,对抗与战争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题,他无法做到一切,他只能做他能做的。 “暴风区的德姆斯特河附近有什么关键的灵脉节点吗?”有些顿悟的达克乌斯看着身旁不远的凯亚问道。 “有,就在人类的哈根多夫,我们活动在那里的艾尼尔施法者会维护那里的节点。”凯亚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 “对抗个屁。”达克乌斯暗骂道。 达克乌斯知道自己来这个世界是修水管子的,不是来对抗阿查的,在他看来对抗阿查就是一个悖论。这就像好比他回到明中期的时候说组建一支大军用来对抗后金和农民起义一样,问题是明亡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这个世界陷入崩溃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如果他还要对付阿查的话,那他之前的种种努力就像一个笑话,完全就是徒劳无功。 而且,达克乌斯实在搞不懂,哈根多夫那么重要的位置,之前的劳伦洛伦女王为什么要让给人类?因为哈根多夫在德姆斯特河的东岸?没有海权意识?精灵没有海权意识?这不搞笑吗?还是自身实力不足?劳伦洛伦只能维持塔尔·利塔内尔那座精灵在埃尔辛·阿尔文最后的殖民地? 不过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再寻思这些无济于事,达克乌斯现在要做的是去科尔·伊马莫尔寻找古圣遗迹,如果科尔·伊马莫尔真的有与塔尔·利塔内尔类似的古圣造物,无论科尔·伊马莫尔的古圣造物损坏了,还是陷入了停滞都说明他之前的预想是对的。或许不久的将来森林内的魔法之风会再度充裕,森林精魄不在饥渴,同样暗影森林和邓肯瓦尔德森林也会被精灵纳入囊中。 等阿萨诺克做好一切后,队伍继续启程,仍然靠近河岸行进。没有踏入金银树林的深处,更没有进入长者之森。那片森林中充斥着起来已死或将死的枯木,但那些存在是陷入沉眠的树人,它们靠着长者之森中心的精灵路石和古老而又神圣的恩吉杜维持着最低的能量供应。 除非被施法或者攻击,那些树人不会醒来,只有当劳伦洛伦受到威胁,或是需要更换载体的时候,它们才会被艾尼尔施法者唤醒,即使醒来这些树人的意识也不是清醒的。最近一些树人被唤醒过,但它们对瘟疫毫不知情,而且毫不在乎。 等到了下午,队伍在行进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些河道和河口,这些位于德姆斯特河西岸的分叉口会让一部分河水流入金银树下方的地下网河道中。 到了傍晚的时候,队伍来到了河口最密集的地方,这里被艾尼尔们称为浮木地。 在劳伦洛伦中这算是一片神奇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暴风区、太阳区与霜降区的交界处,由于水道复杂的缘故,一大群被排斥在艾尼尔社会外的新血亲族住在这里,艾尼尔社会中的城邦亲族和林地亲族戏称他们是『河精灵』,但这群河精灵会与同样居住在这以河仙形态存在的森林精魄并肩作战对抗入侵者。 位于上方的达克乌斯并没有下去的想法,因为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这里已经脱离了金银树林的范围,他更没有试着征召这群河精灵的想法。等队伍开始扎营后,只有作为领主的凯亚下去与河精灵们交流一番,但结果也就那样,河精灵并不买凯亚领主的帐,不过河精灵们答应可以帮队伍渡过德姆斯特河。 就在达克乌斯宿营的时候,德姆斯特河东岸跑团小队也在森林中摸黑地艰难行进着,但好在有两名艾尼尔引路,而且东岸那边的林子里目前也没有什么恐怖的存在。 手持弓箭的埃拉诺走在最前方,为队伍打开道路。托兰迪尔则压在队伍最后面,确保走在前面的成员不会突然消失。吉纳维芙和科洛尼亚扛着从速林堡获得的锹镐走在中间,身上挂满火油的雷恩和科威尔则拖拽着嘴被堵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奥洛夫。 很快,跑团小队来到了奥洛夫吹嘘的地点,结果这里也正如奥洛夫吹嘘的那样,一只看起来被经常使用的木筏被伪装起来,隐藏在河岸的浅滩处。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埃拉诺看了身旁的托兰迪尔一眼问道。 “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已经恢复成精灵样貌的托兰迪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如一滩烂泥的奥洛夫啐道,他接着又摊开手后表演着说道,“我们总不能把我们中的某位献祭了吧?啊~我在刚才的路上已经想好该怎么编撰昨晚和今天的丰富经历了,而他会为这次冒险画上完美的句号!” “但愿我能在离开这片森林前看到你的精彩表演。”科洛尼亚微笑着说道,她们昨晚在速林堡的时候已经杀了够多的人类了,相比这个活不到后半夜的人类。她更在意托兰迪尔的歌剧,她发现她喜欢托兰迪尔的优雅歌喉和弹奏的曼妙音符。 科威尔与雷恩对视一眼后把木筏推了下去,奥洛夫的木筏正好可以勉强容纳跑团小队和奄奄一息的奥洛夫。科洛尼亚在托兰迪尔的提示下并没有第一时间对木筏施展法术,木筏在埃拉诺的不断调整下横渡湍流向德姆斯特河的西岸飘去。 “你们有谁想要跳下去吗?”站在木筏上的托兰迪尔看着同伴们问道,有着良好夜视能力的他看到同伴们不解和询问的眼神后耐心解释道,“这附近有河仙,木筏会把它们吸引过来,既然没有谁想跳去我就开始表演了,对了,不要对着它们丢石头,除非我们要游过去。” 托兰迪尔的歌声在德姆斯特河中央响起,欣赏着的科洛尼亚发现现在的托兰迪尔没有了白天的水准,难道是有些疲惫了?正在她思索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急速靠近,似乎是被横渡湍流的木筏吸引了,也可能是被托兰迪尔的歌声吸引了。 德姆斯特河水下的河仙被托兰迪尔的歌声所吸引,身姿轻盈的它们靠近声源后,在水中翩翩起舞,不断的游弋在木筏的周围。 科洛尼亚再次微笑了起来,她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同样再次跳动了起来。她知道冒着蓝色光芒在水下游弋的河仙是什么,这也是森林精魄的一种,不过只能生活在水里。同样,她也知道托兰迪尔为什么会这么唱了,如果托兰迪尔再唱的好听些,估计他们这一晚上都得在德姆斯特河上打转了。 正如科洛尼亚认为的那样,河仙们对陆地居民充满好奇,这时就需要足够好,但又不好的歌声来安抚河仙。如果没有歌声的话,木筏上就得有一位跳下去满足河仙的好奇心了,不然木筏上所有的陆地居民都得下去。但她不知道的是此处不远的地方,居住在河道岩洞附近的河精灵们与河仙达成安全通行的协议。 原本还在划着木筏的埃拉诺停止了工作,他把唯一的杆从河水中抽了出来,以免木杆剐蹭到河仙。在托兰迪尔歌声的指引下,心情愉悦的河仙们推动木筏向德姆斯特河西岸驶去。 来到太阳区的托兰迪尔对着河仙们做完礼节后从木筏上跳了下来,随后他四处观察着,寻找他要寻找的地点。 “我们还要行进一段时间。”观察完的托兰迪尔指着一处能进入上方森林的缓坡说道。 过了许久,跑团小队来到了托兰迪尔指定的地点。 “就这里了。”托兰迪尔深吸一口气说道,等成员们向他看齐后,他接着用严肃地语气说道,“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危险。” 托兰迪尔之所以决定带着奥洛夫来这里,是因为他在昨晚去速林堡的路上知道了跑团小队这次的目的。他父亲还在的时候曾经与他谈论他族母的时候提到过这里,而且还不止一次,这片森林中有一位极其古老的存在。 托兰迪尔要做的是以奥洛夫为媒介把那位引出来,如果失败了,只引来了金银树林的树精,或是被艾尼尔们知道了他和埃拉诺就惹上大麻烦了,但他思索许久还是决定这么做,因为他发现只能这么做。 “我还是认为有些……”埃拉诺说到一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尽管他反对托兰迪尔做,但他知道托兰迪尔决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正确的,虽然有些离经叛道。 接下来的时间就有些漫长了,跑团小队在一块空旷的地带建立了一个很大的防火线,被挑断筋腱做了无害处理的奥洛夫被淋灌了火油后搁置在防火线最中央的位置,还有些感知的他不断的徒劳挣扎着,他已经能感觉到他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了。 “这算不算……玩火自焚?”站在防火线外双手抱怀的雷恩调侃道。 “我心似火?”同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吉纳维芙补了一句。 “我现在只希望一会风向不要发生变化。” 就在跑团成员的议论下,埃拉诺手里沾满火油的箭矢被点燃了,随后他用抵近射击的方式射向了中间的奥洛夫。 “阿苏焉的火啊!”托兰迪尔看着燃烧起来的奥洛夫感叹起来。 被点燃的火油和人体组织熊熊燃烧了起来,冲天的火光照亮了这片森林。但很可惜的是,达克乌斯所在队伍住在距离这里另一边背山的位置,高位放哨的精灵们看不到这里的火光,位于低位的河精灵更看不见。 “来了。”看着冲天火光的成员们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听到了背后远处传来的沉重脚步声。 “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放火?”快步过来的木精看着精灵们用艾尔萨林语说道。 “因为那个人类要点燃这片森林,而我们想见您一面,古老的恩吉杜。”站出一步的托兰迪尔致礼后说道。 “你们?” “他准备了能点燃这片森林的火油,我们提前得到了消息,阻止了他的行为,但他要为他行为付出代价。”托兰迪尔保持着尊敬说道,说完又指向那团燃烬的焦灰接着说道,“尊敬的恩吉杜,请您原谅我们在这里放火,作为一名艾尼尔是不允许在森林内放火的,但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我是红叶家族的子嗣,我的族母赛丝特拉在的时候不止一次提到您。可怕的瘟疫正在席卷河对岸,我想见到您解决我们的困惑。” 树精站在那里很久,就像宕机了一样,直到防火线中那团大火燃灭后,它才缓缓点头,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我们是站在这里等?还是跟过去?” “我哪里知道啊。”托兰迪尔也有些懵,他也不知道那位存在是什么意思。 就在跑团小队举棋不定的时候,林子中的远处迸发出琥珀色的光芒,随后闪烁的琥珀光彩向他们急速靠近。 “我们应该在这里等。”托兰迪尔说完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周身散发着琥珀光彩的中央是一只虚空状的巨大雄鹿,毫无疑问它是一只森林精魄。 科洛尼亚不用第二视觉都察觉到雄鹿身上近乎实质化的琥珀之风,同样她也能感觉到雄鹿看向他们的复杂眼神。 “你有什么困惑?”无声的对视持续了片刻后,恩吉杜的声音出现在了成员们的耳畔,它没有问火,因为它已经知道了过程和托兰迪尔话语的真实性。 “我想知道那股最早出现在几千年前的瘟疫为什么会重新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一个古老的错误如今已结出果实,这比错误的本身还要苦涩。毁灭科尔·伊马莫尔的矮人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同样他也付出了代价,他被囚禁在自己打造的牢笼中,一个即使对我来说也神秘莫测的存在用他的声音低语,疾病从他的身上流淌。”恩吉杜已经转过头离去,但他的声音不断出现在成员们的耳畔,随后就化作虚无消失在森林中。 恩吉杜早在精灵来到劳伦洛伦之前就存在了,它与其他的森林意志一样,将自己的力量奉献给了劳伦洛伦,虽然这里不像艾索洛伦那样,但这里的森林意志和精魄同样偏爱精灵。它认为是精灵的到来让它的思维稍微活跃起来,它教会了达洛尔汉许多秘密,比如如何将精灵的灵魂束缚在树中。 对于恩吉杜这样的存在来说,没有什么比内疚更让它难以承受的情绪了。它始终怀疑是它与达洛尔汉产生某些交集后,让那个愚蠢的施法者错误的相信其他的精魄,从而招到了背叛,并导致今天的样子。因此它也不愿意与艾尼尔们进行过多的交流,它在留下一段提示性的线索后就离开了。 “情况已经很明朗了,我们先去下边找个地方休息吧,这次冒险结束了,虽然过程不够精彩,但有很大的收获不是吗?” 第280章 时代的眼泪 达克乌斯所在的队伍和跑团小队休息的时候,马拉努尔的队伍还在忙碌着。 参加过金池之战和劳伦洛伦女王派来的艾尼尔们围在一颗大树下评头论足的欣赏着,离开了达克乌斯约束的杜鲁奇像放飞了自我一样,又回归到了原本的样子,作为达克乌斯的兄弟马拉努尔更是不走寻常路。 在马拉努尔看来和他的兄弟一同分享荣耀和拯救世界与对付这些该死的猴子完全是两码事,而且这些猴子确实有问题。等他来到提尔维德村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没有进行什么所谓的走访,而是在那个三岔路口绕了一圈,等天色黑下来的时候,跟着他过来的杜鲁奇们干起了熟练的老本行,做好安全措施的杜鲁奇们突进村子把驻守在这里的樵夫弄了出来。 现在,驻守在提尔维德的三名樵夫被吊在树上,其中一名看着像头目的樵夫遭老罪了,同样能用黑魔法读取记忆的阿拉塔尔并没有选择那么做,而是采用了经典的杜鲁奇方式。 灾行者战车的猎网缠在头目的身上,他陆陆续续发出的惨叫和哀嚎声让站在很远处放哨的艾尼尔们也为之侧目。 “他们……” “就应该这么做!” “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 放哨的艾尼尔们在凄惨的声音中议论着,此刻他们虽然没有上手,但他们情绪伴随着凄惨的声音在这一刻尽情的宣泄着,但也有一些于心不忍的,不过也只是嘴上说说,没有过去阻拦的想法。 没有什么圣母,也没有什么不忍心,精灵的血脉深处中隐藏着残暴和嗜血的,这可能是被创造后就出现的,也可能是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拿起凯恩之剑那一刻,凯恩对精灵施加的诅咒。精灵是一个群体,一个种族,虽然在这千百年中陆陆续续的出现各种大分支和小分支,就像纳迦罗斯山脉中的黯影,劳伦洛伦河道中的河精灵,但这不影响这些精灵的本质。 这也不是什么种族拟人化和刻板化,尤其是签署叶之条约后,要与人类生活在一起的艾尼尔,本来这群艾尼尔在山里住的好好的,然后突然来了一群猴子,一开始这群猴子很少,之后就跟复制粘贴一样急速增加。如果这些猴子是金丝猴也就罢了,问题不是……艾尼尔巡逻队猎杀人类和被猎杀的事情时有发生,各种摩擦和纠纷时常发生,扰的霜降区的艾尼尔不厌其烦。 至于谁才是原住民的问题没有必要纠结,精灵殖民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并没有人类,只有绿皮、野兽人,还有那群住在群山里的矮人。现在帝国的人类是在复仇之战后从东边以游牧部落的方式迁过来的,之后逐渐变成农耕出现文明,而不是突然从地里长出来的。 “谁允许你们在这里伐木的?叶之条约有允许在这里建伐木场吗?这是你们男爵的意思吗?”马拉努尔一向很鸡贼,他没有上来就问一些关于的瘟疫的事情,而是把站在他一旁的艾尼尔们拉过来,他知道无论这些樵夫怎么回应都无济于事,只会让艾尼尔们愤慨,因为远处矗立在那里的三座不法伐木场就是最好的证据。 见头目没有回应,全副武装做好措施的卡利恩再次挥动手里的刺刃剜了过去,随着零零碎碎的掉落,头目再次清醒过来。 “你的结局是无法避免的,如果你不想……太痛苦。”卡利恩说完后手里的刺刃又挥了过去。 “尤里克啊,是奥斯瓦尔德让我们这么做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放过我吧。” 回应头目的是卡利恩再次挥动刺刃和艾尼尔们的喝彩声。 “你们与奥斯瓦尔德是什么关系?” “我们……不,他们是快活斧手。” 很快马拉努尔就搞清楚了什么是快活斧手,这些快活斧手大多数都是活动在霜降区的人类伐木工和猎户,作为行会会长的奥斯瓦尔德挑选了一些具有口才的快活斧手组成了亲卫,而挂在树上的头目就是亲卫之一,主要活在提尔维德附近,负责挑动人类与精灵的仇恨。 随后头目又供出了一些他所知道的伐木场负责人和木材商,这些人类都与奥斯瓦尔德存在联系。 “记下来,这些人都是接下来要被清洗的。”马拉努尔吩咐道。 很快,一个充满死亡的名单出现了。随后马拉努尔又问起了头目和那两个樵夫为什么没有被感染灰眼热。 “是奥斯瓦尔德,他让我们免疫了灰眼热。” 马拉努尔露出了猜疑的目光,他看着被吊在树上的头目,头目看起来精力充沛且毛发浓密,这绝对不正常,但他又感觉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然而,马拉努尔不知道是的他眼前的头目正是灰眼热瘟疫的另一种载体,快活斧手所经之处都会留下灰眼热,只是这群快活斧手自己都不知道。 快活斧手从小就对精灵充满畏惧,在奥斯瓦尔德的洗脑下,他们表面欢快,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被称为快活斧手的原因,但他们的内心对精灵的畏惧已经扭曲成了仇恨。 问的差不多的马拉努尔随意的挥了挥手,卡利恩捏住头目的嘴,把刺刃伸进头目的嘴里轻轻的一剜,随后又在头目脖子的开了两道小洞,他失言了,他并没有让头目快速的结束痛苦,一道小洞会头目的脖子呼出气体,另一道小洞则会流出血液,拥有丰富经验的他知道,这个头目会看明早的太阳,然后……就没然后了。 等另外两个快活斧手被卡利恩如法炮制后,马拉努尔下令休息,已经得到信息的他明天准备再去那个什么弗勒文……霍姆什么看看,与提尔维德一样那里也有一个头目,他感觉这个破名字实在是太拗口了,拗口到这个地方就不应存在。 睡醒的达克乌斯洗漱好后,仍旧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再次给德鲁萨拉换了一个发型后,准备让队伍出发了。 中午的时候,达克乌斯来到了斯科格拉古的外围,这是德姆斯特河西岸唯一一处有人类活动的地方。这显然已经违背了叶之条约,他之所以执意要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这个村子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艾尼尔们对这个位于德姆斯特西岸,属于太阳区、暴风区和霜降区三不管位置的地方留存下来。 骑着大只佬站在村子外的达克乌斯感觉这个村子有一种田园牧歌的感觉,就很宁静祥和,像桃花源记中的世外桃源一样。他并有骑着大只佬走进村庄,而是从大只佬的背上跳了下来向从村子里走出来的人类走了过去。 经过一番交谈后,达克乌斯隐约搞明白了这个村庄尽管冒犯了艾尼尔的权威,但依然得以保留的原因。就像凯亚说的那样这里的人类村民都是树篱民,并且凯亚还在村子建立第一座小屋后观礼了村民献给蕾雅的仪式。如果劳伦洛伦的人类都像这个村子的村民一样,或许就没这么多破事发生了,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迎接精灵们的村子是一位年迈的人类老妪,有意思的是她是一位被祝福的树篱民,而且还是会法术的树篱智者。 树篱智者可就有门道了,在文明世界与无迹森林的交界处,那一排排看似平平无奇的烟熏小屋和嘎吱作响的陋室中,隐居着一群修习古老而神秘的法术的人们。这个与众不同的群体有许多名字,比如树篱民、狡黠民或智者等等,他们遵循的传统非常陈旧。 自从人类在现在的瑞克领扎根下来,树篱民就出现了,并且由于古老的部落信仰,他们还分成了多个派系,彼此之间争斗着。米登领的许多树篱民相信他们被拉纳德祝福了,这也是这个群体也被称为狡黠民的原因之一。维森领树篱民则相信自己受到了维伦娜的祝福,但无论地方差异如何,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仰,他们相信在某个时期,某位神明将保护人类免受邪恶侵袭的力量赐予了少数人,正因为这点他们相信自己是祭司,而不是受人唾弃的巫师。 最早的时候,树篱民能在光天化日下行走兜售药水、符咒和护符,甚至还会担任酋长的顾问,他们被平民广泛地接受而且他们的能力被认为是神圣的,很少有人有理由反对他们,因为他们的技能很有价值,当丈夫的双眼开始游移不定、女儿发烧卧床不起、妻子分娩时出现并发症时村民就会寻求他们的帮助。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教派的兴起,一些教派因为各种问题开始对树篱民心存疑虑,尤其是塔尔、尤里克和西格玛教派。 到了现在的三皇时代,树篱民虽然没有被官方取缔,但却被赶回了乡镇和村庄,他们的技艺世代相传,需要他们能力的人类可以在乡镇和村落的边缘都找到他们的身影,因为这些地方对于两极分化的帝国和教派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力,人们仍然遵守着部落时期留下来的古老习俗。 当然一个群体中肯定有一些另类的,有一些树篱民会出售有些效果的爱情球、幸运符、保护符之类的药水和护符,这也是西格玛信徒迫害这个群体的原因,因为这已经踏入了巫术的范畴,少量的被祝福者更是会直接使用魔法,虽然他们相信自己的力量是神赐予的,但有着强大号召力的西格玛教会并不认同。 在阿尔道夫,历任西格玛大神官都在号召他们的追随者追捕巫师,并将树篱巫师列为首要目标,哪怕传说西格玛本人都曾受益于树篱民技艺带来的恩惠,但并不妨碍西格玛教会因为各种破事对树篱民进行迫害。 同样,在米登海姆,历代尤里克之子都在号召清除毫无荣誉感的渣滓,因为在米登领信奉拉纳德是被鄙视的,公开信奉拉纳德的狡黠民成为了最坏的榜样。只有塔尔教派没有升级矛盾,而是将怒火集中那些反对塔尔和蕾雅信仰的人身上。 在帝国历2300年的伟大抗混战争之后一切都变了,泰格里斯帮助人类建立魔法学院后这些树篱民的处境就变得艰难了起来,『虔诚者』马格努斯号召帝国的树篱巫师们团结在他的旗帜下,接受精灵法师的教导,但树篱智者并没有响应马格努斯的号召,而且在他们看来那些相应号召的预言家、幻术师、德鲁伊、元素师和其他怪胎根本就不能算是树篱巫师,各种原因的叠加最终让他们最终选择远离魔法学院。 从那之后一切都变了,宗教和魔法学院的猎巫运动对树篱民造成了进一步的迫害,尤其是那些进入魔法学院洗白身份的法师,似乎要与过去划清界限一样。 树篱民在人类社会中变成了一群危险的、未经训练的施法者,具有施法能力的被祝福者被正式的打上了巫师的标签,一旦被抓捕或是罪名成立,等待他们的将是火刑柱。虽然他们对此不屑一顾,但却无力改变现状,百年后他们群体中的大部分认为当初拒绝魔法学院的邀请可能是他们这个群体犯过的最大一次错误。 然而,达克乌斯并不知道树篱民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他也不知道树篱民与教派和魔法学院的之间的破事,更不知道树篱民的体系框架、组织结构,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招募成员方式和符号印记。 达克乌斯只知道四百年后为埃曼纽尔·冯·雷贝维兹接生的那位是一名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的树篱智者,而且那位树篱智者不止接生过埃曼纽尔,还在阿尔道夫接生过卡尔·弗兰兹·冯·霍斯维格·施林斯坦恩。 对,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狮鹫挂件、之前+8的卡尔·弗兰兹,弗兰兹并不是卡尔的姓氏,埃曼纽尔则是维森领的选帝侯和努恩的掌控者。 这也是达克乌斯之前听过凯亚讲述后执意来到这里的原因,他并不关心那群树篱民在两百后的遭遇,他也不关心奇幻世界吉普赛的境遇,他只知道这些掌握了传统习俗和医疗知识的乡下巫医是真的有本事,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套本事带回新世界并与精灵的传统和知识相结合。 而且,达克乌斯还知道,泰氏兄弟的母亲死于难产,泰氏兄弟的父亲阿拉斯亚因为阿莉西娅的死陷入了执拗,同时还把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艾纳瑞昂龙甲的修复上。这也导致泰氏兄弟在柯思奎王国的童年并不幸福,精力无处发泄的泰瑞昂整日无所事事,体弱多病的泰格里斯长时间卧床。 达克乌斯始终没有要把泰氏兄弟怎么样的想法,这可能是泰氏兄弟在这个世界的做出的种种事情,到了下个纪元更是成神了的原因,在他看来这俩兄弟是有价值的。等君临奥苏安的时候,泰氏兄弟或许才刚出生,或是还没出生,他也没必要对阿拉斯亚夫妇做些什么。 泰瑞昂是凯恩的神选,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泰瑞昂并不是一开始就成为了凯恩神选,这两者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达克乌斯知道人都是有成长轨迹和重要时间点的,首先要有一个治愈一生的快乐童年,就像马雷基斯不止一次的与他聊过小时候与父亲艾纳瑞昂在纳迦瑞斯的时光,他知道那是马雷基斯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但那段时光并没有贯穿马雷基斯的整个童年,而是艾纳瑞昂在战时闲下来陪伴马雷基斯的片刻,等艾纳瑞昂消失后一切都变了,再加上马雷基斯那离谱的母亲。 同样,泰氏兄弟也是如此,如果他们的母亲阿莉西娅并没有死于难产而是贯穿他俩的童年会怎么样? 达克乌斯知道泰瑞昂不是一开始就那么癫的,泰瑞昂也经历过儿时、少年和青年,每个时期的心态和三观也不一样。 泰瑞昂的时间点之一是成年后被姑妈接到大城市洛瑟恩,他外公告诉了他凤凰王当选的本质,动摇了他的信仰和三观,他一直愿意相信历代凤凰王是作为精灵们中最为优秀的精英而选成的,且内心里满怀着对奥苏安的热情与全体精灵的利益,结果并不是反而很肮脏。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泰瑞昂最重要的时间点是在芬奴瓦会战的时候穿上了带有凯恩诅咒的艾纳瑞昂龙甲,这是他真正黑化的第一步,虽然那之后他表现的也很正常,但凯恩的诅咒在一步步的侵蚀着他。之后他遇见的事逐渐让凯恩吞噬了他的内心,让他向凯恩的方向靠拢,直到最后成为了凯恩的化身,这都是有步骤的。 问题是达克乌斯来到了这个世界,他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养成?整个质子禁卫军一样的东西出来,至于凯恩? 当然现在寻思那些有点远,达克乌斯知道随着他结束旧世界之旅返回纳迦罗斯后,在他政策的调整下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会爆发婴儿潮,这才是重要的。 在艾希瑞尔的时候,达克乌斯曾统计过那些劳务派遣,虽然群体中有蕾雅和莎莉雅的信徒,但并没有主要活动在帝国疆域的树篱民,或许有?但那些树篱民隐藏了身份,变成了普通的农夫或是其他信徒,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已经看到真正的树篱智者。 表现很友好的达克乌斯先是问了一些关于灰眼热的问题,他发现这里的村民们并没有感染瘟疫。 拄着手杖的老妪告诉达克乌斯,她曾看见过关于灰眼热的幻象,在春天蓝钟花开花的时候,她带着村民们存储了一些,并通过交换的方式给了上游的河精灵一些。 同样,达克乌斯并不关心这些,他知道树篱智者是真有门道的,那位接生了卡尔·弗兰兹的树篱智者抱着刚出生的卡尔·弗兰兹那一刻,就从卡尔·弗兰兹的身上看到了终焉之时,仿佛卡尔·弗兰兹的命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之后老妪告诉了他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老妪前不久渡过德姆斯特河西岸后,曾在那片林子中看见一颗烂的非常怪异的金银树。 艾尼尔们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因为作为本地人的他们知道霜降区并没有金银树,而且比出现金银树更炸裂的是,那颗金银树会在森林内行走,他们一开始以为那颗金银树是森林精魄,但老妪信誓旦旦的告知他们,从小生活在这里的她了解森林精魄,那颗烂的没边的金银树绝对不是什么森林精魄。 很快,通过地图确认,老妪发现那颗金银树的地方就在阿曼维尔的西北边。这个惊人的消息让艾尼尔们迟迟无法消化,各种线索已经隐隐指向了阿曼维尔,虽然他们没有并没有讨论,但通过眼神交换,他们已经预示到了什么。 等确定好霜降区的事后,达克乌斯又展开了一番威逼利诱,其核心就是让老妪与阿丽莎和那些艾尼尔施法者交流杜属于树篱智者的法术。 结果交流一番后,站在旁边的达克乌斯直呼好家伙,树篱智者给他的惊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什么能为牲畜和人类治疗骨折的接骨术、让孕妇专注使力的专注术和让土地肥沃的肥沃术显得平平无奇。织梦、净身法术树篱智者也会,此外还有一些壮胆酒和精力汤的配方。 这些都是新世界能用上的法术,达克乌斯听的同时甚至已经想好了用法。 当然树篱智者还掌握着一种独门法术,而且这个法术很有意思,老妪说这个法术最早是树篱智者教会莫尔牧师的,结果现在的莫尔牧师指责这个法术原本就属于莫尔教派的,莫尔牧师声称几个世纪前树篱智者从莫尔牧师的梦中把这个法术偷走了。 真就应了墙倒众人推了,旧时代的回响,时代的眼泪。 这个法术既独门的同时又冷门,把油与草药混合后施加灵厄术涂抹在武器上就会精魂、幽灵或其他只能被魔法伤害亡灵的照成实体攻击,对付亡灵的幽灵和丧妖有奇效。 阿丽莎与树篱智者交流的同时,达克乌斯准备趁着下午的时候去石环转转,为蕾雅献上祭品,以此感谢蕾雅的信徒在艾希瑞尔的付出。 第281章 天界飓风仪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更不好的是,预感就要照进现实了。”背着手漫步的达克乌斯回应着凯亚,他知道凯亚在表达什么。过了片刻见凯亚没有回应,他接着问道,“你不留下来交流下吗?” “那座村庄就在暴风区的边缘,虽然我不常来这里。而且我得跟过来,因为石环那里……很奇特。” 聊着聊着达克乌斯就来到了石环的外围,但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小丘陵上的石环,只看到一片不自然形成的浓雾,如果风暴之眼和哈神在这里,他想这两位魔法生物一会很高兴,因为这里的艾吉尔之风实在是太浓郁了。 “迷雾中有灵脉节点。”看着眼前浓雾的德鲁萨拉突然说道。 感觉到胸前徽章在震动的达克乌斯并没有回应德鲁ls,而是伸进凯坦的夹层把泰波克之眼掏了出来,泰波克之眼出现在他的长袍外后,并没有垂到长袍上,而是飘了起来指向了迷雾。 “你不冥想的吗?”达克乌斯轻抚着飘在空中的泰波克之眼笑着说道。 泰波克之眼仿佛像听到了达克乌斯的话语,左右摇摆一下后,又指向了迷雾。 “这个饰品连着一位神圣的存在,或许你以后有机会会见到。”达克乌斯感受到了凯亚的困惑,他笑着解释道。 凯亚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做出引荐的手势后,径直走进了迷雾。 “跟紧点,别走散了。”达克乌斯说完后,跟在凯亚的后面走了进去。 很快,达克乌斯就知道凯亚为什么执意要来了,因为……他看见了一只冲过来的棕熊,但棕熊并没有展开攻击,而是跑到凯亚身旁后开心的蹭着凯亚,随后两只恐惧灵、三只捣蛋灵、一只绝望灵和一群伯劳灵出现在了队伍的前方。 由于凯亚的存在,这支有着强悍战斗力的木灵小队并没有对队伍展开攻击,而是好奇和淘气的围绕着队伍打转。队伍行进不久后,迷雾中又出现了两只狼,当然跟在狼后面的也是一支木灵小队,队伍又行进不久后,又来了两只野猪…… 达克乌斯此刻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老妪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了解木灵和森林精魄了,经常进出这里不了解木灵早死球了。如果是闯入者进入这片迷雾都不知道自己的死的,他用脚后跟都能想到会发生什么。首先是贵重物品莫名其妙消失,之后是遭到木灵的凶杀。那群凶悍的木灵被称为伯劳是有原因的,那群伯劳灵远比伯劳鸟和大马蜂可怕,他在金池的时候可是见过那只鸡蛇兽被伯劳灵攻击时的惨状。 而且,还不止这些,被称为绝望灵的木灵还会施展魔法制造幻术,或者通过另一种方式让闯入者陷入其中,比如跳舞。尽管木灵们可能很多变,但所有木灵都痴迷于音乐。一旦被木灵邀请参加喧闹的庆典,那可怕的事情就来了,闯入者就像穿上无法脱下来的红舞鞋一样…… 似乎整个迷雾中的野兽和木灵都来了,达克乌斯就像之前的凯亚那样,也隐约有了一种预感,随着深入迷雾,他的预感转化成了实质,因为他发现这里居然有石板存在。 “这……”漫步的达克乌斯感叹道,他发现这是一项任重道远的事业,骑着穴居龙行走在露丝契亚大陆的亚卡丹和其他的灵蜥神谕者们不停的维护丛林中的灵脉节点、搜寻石板,至今也不敢说完全搜完。而且他前几年的时候,还让灵蜥神谕者调整方向先搜集地峡区域的有用玩意。 那还只是露丝契亚大陆,还不是整颗星球,这颗星球上到底有多少灵脉节点?到底有多少隐蔽的古圣圣所?以各种形式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古圣造物到底有多少?就好比之前在沉船点找到的。达克乌斯始终感觉自己就像撞大运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寻找,或许他应该换一种方式?勘察完灵脉节点后挨个搜寻?还是撞大运找到一个条目表?骑着飞行坐骑快速寻找? 如果真的这样就好了,问题是达克乌斯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蜥蜴人那边也没有那么的力量,而且他还感觉有点闹腾,似乎每个古圣都有自己的特点。就好比那个位于地峡的煌奇神庙,他第一次和第二次去的时候,屁事都没有发生,等他和雷恩第三次去的时候,那里古圣圣所才开启,靠雷恩的煌奇影猎?或许这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队伍已经穿过了繁茂的树林,来到了丘陵上的石环边缘。奇怪的是石环的核心范围并没有被迷雾包裹,他能感受到阳光照在他身上的真实感觉,仿佛迷雾就是保护石环的机制。 石环,顾名思义就是由一堆石头组成的环。 达克乌斯能感受到石板就在他的脚下,但他找不到通道,或许雷恩在就好了。不过好在他有马大师的指引,在泰波克之眼的指引下,他像喝多了一样不停的在一个地方鬼打墙,随着泰波克之眼的指引调整方向。直到泰波克之眼再次垂下,他知道就是这里的了,但他站好后,他脚下毫无反应。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达克乌斯观察了一圈,他发现他现在站的位置能看见所有的石环,就像拍照的最佳地点一样,广角展现的尽显无余。他看着石环寻思了片刻,很快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他招呼杵在他不远处的弗拉奈斯过来。 站在那里的弗拉奈斯茫然地看着达克乌斯的背影,看着达克乌斯艰难地翻过月台…… 随后,达克乌斯走向了一个矗立在那里的石头,在木灵嗡嗡的围绕下他试着转动石环,结果石环毫无反应。接着他又像不信邪一样,使出全身的力气转动着,这次石环有了反应,但也只是有了反应,没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他只是稍微把石环推转了一下,如果不是石头下面有轻微的转动声他都没反应过来。 达克乌斯并没有第一时间喊人来帮忙,而是围绕着石头看了起来,他能清晰的看见石头上的凹槽,这些凹槽并不是被随意打磨的,而是有着某种根据。他第一时间寻思到了星象和古圣阿克斯尔贝林,结合这里的石环与塔尔·利塔内尔的古圣圣所和那个代表着阿克斯尔贝林的披风,他有理由认为劳伦洛伦项目的承包人就是古圣阿克斯尔贝林! 问题是达克乌斯知道太空中的星象跟古圣存在着某种联系,但他不知道具体的啊,他也不是占星师,而且那所谓的星象那么抽象,几颗星星连在一起怎么就成了一个星座了?如果擅长占星的泰托·伊考在这里就会解决这个问题,问题是这位年迈的占星师远在露丝契亚大陆啊,他总不能打个视频电话吧。 达克乌斯低下头不再看着正在下落的太阳,转头看向了一脸懵逼的精灵们,还有那只一屁股坐在那同样懵逼的棕熊。他认为即使到了晚上也没意义,因为队伍中也没有懂星象的。而且他胸前的泰波克之眼也没了反应,他感觉马大师似乎认为他懂星象?他与马大师之间没有那种顾忌,他拍了拍了泰波克之眼,结果……并没反应。 “别看着了,来帮忙。”达克乌斯咬了咬牙,对着精灵们招手,他决定采用笨办法了,他看向了还坐在那里的棕熊,他感觉那棕熊傻乎乎的,也是,不然也不会被木灵控制,他接着又对棕熊招了手说道,“过来帮忙,晚点给你蜂蜜吃。” 达克乌斯的画饼技术已经巅峰至极,对着一只熊也是章口就莱,至于蜂蜜?他相信凯亚和那个村子有办法。 棕熊似乎被触发了关键词了一样,在木灵的控制下或是自发的主动下动了起来。 接着就漫长的推石头了,精灵们和棕熊在站在那里对照的达克乌斯瞎指挥下不停的、反反复复的推动着石头。站在那的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玩某款游戏中的解谜游戏一样,不过现在多了一个过程,他需要把石头转动到对应的位置。 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后,在给棕熊都累的呼哧呼哧喘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但并没有出现什么石环对应好后发出蓝色光亮的特效光芒,注意力集中在石头上而不是脚下的达克乌斯的直接掉下去了…… 掉落在阶梯上差点崴了脚的达克乌斯并不知道,神奇的一幕确实发生了。 远在露丝契亚大陆带着徒弟占星的泰托·伊考那好为人师对着夜空指指点的手突然停滞住了,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发现属于古圣阿克斯尔贝林的所有星座同时闪动了一下。 重新走回地面的达克乌斯安排好后,正式的进入古圣圣所中,没有壁画,没有预示。与他在露丝契亚大陆最早发现的古圣圣所和奥比恩岛一样,这里的墙壁也充满了不属于这个星球的科技感。 明亮的古圣圣所内一架充满科技感的永恒光辉浑天仪赫然摆在圣所正中央古圣造物的旁边,旁边的地上还有序的放置着石板。 “永恒光辉浑天仪?不是。”见过世面的弗拉奈斯自问自答道,起初看到设备的第一眼他以为是之前在露丝契亚大陆见过的浑天仪,当时安装在风暴之眼背上的时候他还参与过,但很快他发现并不是,虽然摆在中央位置的也是浑天仪但并不是他见过的浑天仪。 “确实不是,是天界飓风仪。”走过去的达克乌斯先是看了一会石板,随后又看了看浑天仪说道,接着他又小声吐槽道,“好家伙,双ssr。” 达克乌斯吐槽完后从怀中掏出烟斗叼在嘴上,引燃烟草后抬着头双手抱怀看着身前的浑天仪,至于正中央的古圣造物他没有去看,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看过了。与他之前寻思的一样,塑界引擎变种的古圣造物劳伦洛伦内不止只塔尔·利塔内尔有,劳伦洛伦的其他地方也有,他以为在劳伦洛伦北边的应该是在哈根多夫,结果在石环这。 石环这里应该是所谓的灵脉网络连接点,连接着暴风区和太阳区,而哈根多夫的重要更多是连接着北方的诺斯卡,这或许解释了古圣造物为什么会在这里。 通过眼前的古圣造物,达克乌斯印证了他之前的推测,除了石环和塔尔·利塔内尔外,科尔·伊马莫尔的遗迹下方肯定也有,那也就是说劳伦洛伦的南边必须也有。四位一体,分别对应着东南西北方向,让劳伦洛伦成为古圣的花园,变得与周围的森林截然不同。 而达克乌斯眼前的古圣造物似乎陷入了一种停罢的状态,这也对应了劳伦洛伦目前的情况。寻思到这的他转过头看向站在入口的精灵,这次他是打着献给蕾雅的名义来转转。他压根就没想到这里会有古圣圣所和造物,跟在他身边的高阶施法者只有德鲁萨拉和凯亚,科洛尼亚被他派出去了,实力还差点的阿拉塔尔也跟着马拉努尔出去了,阿丽莎、贝洛达和阿萨诺克因为各种原因选择待在村子里并没有过来。 总之还得来一趟,启动古圣造物不是两位施法者就能做到的,当初在奥比恩的时候,可是一位二代和三代史兰魔祭司,再加上达克乌斯身边的高阶施法者联手才启动的。 达克乌斯不再思考世界和世俗之间的得失,而是专心的看着眼前的浑天仪,他发现他似乎见到过?他越看就越感觉熟悉。 “这不是帝国魔法学院的天界飓风仪吗?” “也够逗的。”达克乌斯再次吐槽。 天界飓风仪是一台巨大而复杂的魔法设备,据说由帝国天空学院的法师创建,在战斗时强大的魔法战争设备。设备会被固定在战车的顶端,由两匹强大的帝国战马牵引,并由天空学院的首席魔导师操纵。 嵌入设备中心的球体会充当催化剂,利用艾吉尔之风召唤魔法风暴。当球体开始运转时,一股非常微弱且寒冷的风会静静地围绕着设备中心旋转,其规模和速度不断增长,直到最终发展成雷鸣般的飓风或是汹涌的闪电。 就像高等系法术的心灵震爆一样,寻常的施法者压根就放不出来,厉害点的放出来就是大号闪光弹,再厉害点的就是原子弹级的伊塔扎救赎,再再厉害点的直接就是大伊万,一瞬间清空整个大陆恶魔的地爆天星。天界飓风仪有一种能改变天气的能力,至于威力就得看操纵人员的实力,或是蒙蒙细雨,或是一连串的闪电和恐怖的冰雹,就像达克乌斯蹀躞带上的蔻蒂胸饰一样。 反之,不会使用魔法的达克乌斯能像之前通过海之三叉戟为媒介,像引导蔻蒂胸饰那样,引导天界飓风仪。 同样,拉下一颗彗星天界飓风仪也能做到,只要正确的施展法术,并让设备完美对齐就可以像贝洛达在奥姆斯科罗那样,当然,前提是得有彗星路过。从设备中泄露出来的艾吉尔之风就像加了闪避buff一样,让旁边的军队会看到即将到来的未来,精准的预测敌人的动向,使士兵能够轻松躲避将人劈成两半的攻击。 当不用于战斗的时候,天空学院的法师们会用作计算和观察宇宙内自然现象,通过天界飓风仪能让他们更清楚的进行占星,能让他们解读帝国在长期艰难的命运中所拥有的许多未来。据说,这样的预言曾多次拯救过帝国,也拯救了整个旧世界,使其免遭迫在眉睫的厄运,当然只是据说…… 达克乌斯见过的帝国天界飓风仪与他现在眼前的天界飓风仪,不能说完全相似,但也有八成的相似,帝国的在这个基础加了一些花了胡哨的东西,比如颅骨和莫名其妙的镂空雕饰。 这或许又间接的认证了很多事情,古圣阿克斯尔贝林可能不止是劳伦洛伦项目的负责人,搞不好艾索洛伦也是。而帝国的天界飓风仪应该是那些人类魔法师在哪里无意中发现的,比如阿尔道夫下面的宝库?这或许又认证了古圣阿克斯尔贝林可能在阿尔道夫也留存着东西,搞不好阿尔道夫就是古圣阿克斯尔贝林在旧世界的枢纽和研究场所,总之到了阿尔道夫后研究研究就是了。 再次看向天界飓风仪的达克乌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似乎还少些什么?很快他就感觉出哪里不对劲了,装置上少了一些插入配套位置的星石,就像夏克斯帕蒂的那几颗星球玩具一样的星石。他不禁有些佩服那些人类法师是怎么启动装置的,难道发现装置的时候还有配套的星石?不过这不重要。他知道结合之前在金池找到的星石石板,星石旗和天界飓风仪能投入应用了,只是接下来的科普提提要更忙了。 “回去了。”不在寻思的达克乌斯收好了燃尽的烟斗,走到了圣所的入口,看着精灵们笑着说道。 等一切都处理好的达克乌斯又回到了斯科格拉古,等他回到的时候发现他之前派出去的跑团小队已经回来了,小范围的盘了一会信息后,他决定明早就跨过德姆斯特河。 第282章 这事是能公开的吗(8.4k) “感谢你为劳伦洛伦做的一切,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艾尼尔的朋友。” 林迪亚洛克是一位中年样貌的精灵,身上隐隐有一种儒雅和沉稳的气质,与纽克尔颇为相似,他没有展现的盛气凌人,而是把姿态放的很低。这可能是达克乌斯身边跟着暴风区领主凯亚、骤雨区领主儿子塔洛斯和阿萨诺克的原因,还有达克乌斯在劳伦洛伦做的一切。 达克乌斯在凯亚的介绍下,他知道眼前的这位领主并不是那么的单纯,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一样,暴风区的领主凯亚会尝试去杜鲁奇和诺斯卡人打交道,霜降区的领主林迪亚洛克经常会采取与高等议会对诺德领叶之条约相悖的单边决定,宣称自己身为边境主事享有独立主权,并且还会拍属于自己的外交人员去人类的城市中跟进艾尼尔的利益。 双方例行公事的客套一番后,再次进行汇总信息,达克乌斯虽然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但他并没有直接动手。说白了他始终是劳伦洛伦的客人,他来霜降区是有自己的事情,调查只是额外的,属于精灵的外交序列,而且还是附带的,就像支线任务一样。 达克乌斯一顿操作下来,给事情都解决了算哪门子事,阿曼维尔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好解决,而且以精灵的尿性,这里的城邦亲族们八成也不会感激他,那他不成大头了吗。他上次去金池那是给凯亚面子,如果他知道金池有夏拉希在他肯定不会去,哪怕是去也会拖一拖。 而且达克斯也与凯亚聊过,凯亚由于林地亲族的身份和林地亲族与城邦之间的政治矛盾并不想占有太大的荣耀。另一个就是随着调查的深入,事态再次发生了变化。 “你是说?灰眼热是从阿曼维尔传出来的?那群阿苏焉之子?”此时的林迪亚洛克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儒雅和沉稳,他的脸色在不断变幻着,作为这片区域的统治者他知道阿苏焉之子们在瘟疫爆发后就增加了巡逻队,他之前也询问过,但阿苏焉的队长通过手势告诉派去的人,这么做遏制疫病蔓延到阿曼维尔,现在一回想他感觉这其中有问题,随后他举棋不定地问道。 “我在前几个月在奥比恩岛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由于种种原因那里有两名史兰魔祭司,其中有一位用了一些办法。”擅长讲故事的达克乌斯讲了一个与现在毫不相干的事情,他说的时候对着自己的脑袋比划了一下,他没有详细的说史兰魔祭司需要蜥蜴人护卫的情况下才安全之类的事情,因为这不重要,他接着又说道,“简单点的说,他把自己装成了绿皮的神,用自己的能力变相的精神控制了绿皮的首领。 为首的绿皮先知信以为真以为是神降下神迹,对那名史兰魔祭司的指令言听计从,然后就出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绿皮保卫蜥蜴人的神庙城市,与闯入神庙城市的混沌对抗,被混沌赶出神庙城市后。绿皮先知又重新组织兵力,试图把神庙城市从混沌里手里夺回来。 很不幸,那位绿皮先知最后不幸战死了,但他又很幸运,因为他是为了他的神而死。我相信等搞毛二哥见到他的时候一定会给他一拳。” 跟着达克乌斯来的精灵们被他最后的俏皮话逗笑了,帐篷内的气氛快活了起来。 林迪亚洛克的思绪在不断的变幻着,时而尝试理解故事里的内容,时而观察着眼前绘声绘色讲述故事的杜鲁奇。他虽然不知道史兰魔祭司是什么,但他知道兽人先知和搞毛二哥,意识到事态比他之前想的还要复杂的他此时已经笑不出来了。他通过这个故事的比对,大概理解阿曼维尔发生什么了,达洛尔汉的身上发生什么了,那些阿苏焉之子为什么一直占据那里。 “他前不久在太阳区遇到了一位古老的森林精魄,那位古老的存在给了他一段预示。”达克乌斯打了一个响指后,对着坐在那里的托兰迪尔挑了挑头,接着他严肃地说道。 抱着鲁特琴的托兰迪尔挑动了一下琴弦后,把恩吉杜说过的那段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通过这段预示,我们能判断出很多东西,灰眼热虽然是达洛尔汉施放的,但很可能不是他直接创造的,而是在某种恐怖协助下!他在事后发现了一丝端倪,怀着恐惧心情的他销毁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并把那些协助的他的学徒都屠戮了。之后他为了不让事态升级把自己封印了起来,但事情并没有他预想的那样简单,一个恐怖的存在通过一些方式控制了他,进而控制了那群阿苏焉之子。” 达克乌斯这段话说出来后,帐篷内的气氛顿时又到达了冰点。林迪亚洛克皱着眉头思考着,而他的亲信则表情凝重的小声交流意见,他们虽然被牵制在了奥德·托德维德,但他们作为霜降区的统治者,对领地的事情还是清楚的,他们并不认为眼前的杜鲁奇在胡言乱语,反而事实很可能与达克乌斯说的一样。 “你的族母?”一位城邦亲族看着托兰迪尔问道。 “他的祖母当时很可能不了解,或是没参与过。我不认为有参与过,之后被抹除记忆的事情发生,毕竟那可是一位高阶施法者。”托兰迪尔没有解释,而是看向了达克乌斯,他对着托兰迪尔点头后解释道。 达克乌斯也了解过,结果他身边的高阶施法者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这会令被施法者直接疯掉,而不是后续成为一位高阶施法者。当然也有自己尘封记忆的情况发生,但托兰迪尔表示概率很小,红叶家族的记载并没有表现出这种迹象。他认为好比一个员工入职第一天后公司就被查封一样,员工对公司的历史、运营和其中发生了什么根本不了解。也可能像是研究生刚加入导师的项目,然后……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赛丝特拉已经陨落了。 “我再给你们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很长。”达克乌斯先是环视了一圈帐篷内的精灵们,随后喝了一杯水舒展一下喉咙,他接着说道,“故事要从大入侵的时候讲起,但这次的主角不是的我们,而是露丝契亚大陆的蜥蜴人。” 达克乌斯是第一次对贝洛达和艾尼尔们讲这个故事,因为这个故事实在是太长了。他讲述了大入侵后蜥蜴人胜利后的遗留问题,蛇与鼠的故事,讲述了蜥蜴人与斯卡文鼠人疫病氏族的战争,之后又讲到了三年前在奎扎发生的一切,他就差明说了。 “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口干舌燥的达克乌斯喝下一杯水后补充道。 林迪亚洛克这次并没有去聆听达克乌斯的故事,而是专心的观察起了达克乌斯,他感觉眼前的杜鲁奇有些轻佻,但他敏锐的知道这所谓的轻佻只是表现出来的一种假象,还有轻佻背后那精灵统治者不具备的真诚。他知道这一切表象下的隐藏着狡诈、精明和算计,达克乌斯把事情分析出来后,把事情抛给了他。在政治的角度上,眼前的杜鲁奇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他接下来说错一句话就会着了道。 “你需要什么?”然而,林迪亚洛克发现自己没有解决的办法,因为他才是霜降区的最高负责人,这些事情本身就是需要他解决的,但分身乏术的他解决不掉,现在的他被牢牢的牵制在了奥德·托德维德,达克乌斯的故事早已经讲完,沉思许久的他的过了片刻后凝重地问道。 “你听过活动在阿曼维尔附近的金银树吗?能动的金银树。”达克乌斯并没有直接咬上林迪亚洛克的饵,他还在加码。 “我之前收到过目击记录。” “跟在队伍里的艾尼尔狩猎者在几天前看到了,灰眼热只像一盘开胃菜,根据报告,那个能动的金银树周围的树木已经有了慢慢腐烂的迹象,如果时间久了这种迹象会扩散到整个劳伦洛伦。而且那个金银树的身上还挂着几颗属于人类的头颅和四肢,这可能哈根多夫南下采药后消失的莎莉娅修女。” “只有瘟疫使徒才能做到这一切,我们有理由认为那颗能动的金银树应该是扮演传令官的角色。”达克乌斯看到林迪亚洛克不解的眼神后补充道。 虽然河精灵那里能渡河,但达克乌斯并没有在那里渡过德姆斯特河,而是选择了更下游的位置,通过海之三叉戟和魔法渡河。过河后他并没有直奔阿曼维尔,而是派出艾尼尔去侦查,大队伍则绕过了阿曼维尔,绕过了科尔·伊马莫尔,兜了一个大圈子直接来到了奥德·托德维德。 林迪亚洛克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达克乌斯,他没有说出那个词,因为达克乌斯看着他的表情和眼神已经回应他了。 “你需要什么?”过了片刻,林迪亚洛克再次问道,他知道他要解决这些问题就需要一些力量,而跟着达克乌斯来的战士和施法者就能帮助到他。 “我?我需要的东西很简单,我需要是科尔·伊马莫尔转一圈,但这涉及到你们内部的政治问题,或许需要玛瑞斯特女王出面。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我有很多需要,我需要见到先知艾森达·织天者,我需要向他了解真正的银山在哪里。” “银山?这里就是银山。” “我说的银山是指的不是这个,而是真正有银的山,你和你的亲族,还有艾尼尔们世世代代统治这里。但世界不是一层不变的,而是时时刻刻充满了变化。根据我家族的记载,我的先祖在统治艾索·塔拉里恩的时候发现过这里有银矿。 你与人类打交道知道他们是需要金属货币的,你也知道人类是什么样子的,我想……你不想在接下来的几百年内看到他们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采集银矿吧?然后他们反过来用采集到银矿制成金属货币与你们进行交易?而且银矿的采集势必会对劳伦洛伦的环境造成影响。” 达克乌斯的话语没有丝毫的蛊惑性,而是充满了真诚,因为他说的内容都是真的。 “这不是……能告诉我你对这件事关心的原因吗?”虽然达克乌斯没有进行蛊惑,但林迪亚洛克认为达克乌斯说的是对的,达克乌斯说的场景很可能发生,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尤其是达克乌斯告诉了他之后,这些事情再发生就更不能让他接受了,他现在已经能想到以后面对发生事情时的样子,这段记忆会折磨他,让以后的他看起来像个白痴,而且知道这件事的亲族在几百年后也会质疑他,但他还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世界再变,精灵迟早会重返埃尔辛·阿尔文,人类在这千百年中已经生根发芽,把他们杀光不现实。所以……我们要换一种方式对他们施加影响力变相的控制他们,而这个环节中不需要人类的金属货币存在。”达克乌斯点到为止,并没有进行过多的解释,但他相信他眼前的霜降区领主已经懂了。 “你需要怎么做?封起来?还是让我们控制那里?” “太麻烦了,我有更简单的解决的办法,不过这件事不着急,我想你已经意识到接下来霜降区会发生什么了。” “战争!” 达克乌斯笑了,与聪明的家伙就是方便,阿曼维尔的事情是历史遗留问题,属于精灵内部的事情,这是精灵们必须要解决的。接下来就是丑陋的一面了,丑陋到无法言说只可意会说的一面了。灰眼热的事情需要一个说法,一个在史书上能为这次事件背锅的人,这也是这次会面只有几个重要的精灵在这里的原因,这事是能公开的吗?这种特么的事怎么能公开呢?肯定是秘密的。 而背这个大锅的人达克乌斯已经找到了,正是那个有着塞森蒙德议会议员身份的林业会长奥斯瓦尔德,这个会长本就有问题,现在只是缺少一些证据,但这个证据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到时候只要锅一扣,必须就是这个会长! 有着议员身份的奥斯瓦尔德势必会涉及到塞森蒙德和整个诺德领,诺德领必须要给艾尼尔和人类需要一个说法。而这个会长就是说法,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会长的问题,哪怕这个会长没有涉及到阿曼维尔的那个存在也不重要了,哪怕这个会长仅仅是想在这次瘟疫中发笔财、增加一些地位也不重要了。 玛瑞斯特女王本就不满意现在的情况和她祖母之前签订的叶之条约,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窗口期做些什么,改变现在的形式,从而在艾尼尔社会中增加威望,并改变劳伦洛伦中精灵与人类的事态。 用矮人的话就是:这笔仇恨需要清算!彻底的清算! 而且,达克乌斯始终感觉那个奥斯瓦尔德就是有问题,只是没有实锤的证据,不过就像之前说的,证据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这背后真涉及到那位了,那就可真有意思了,感情比奸奇还会玩,难怪与奸奇之间是死对头。 “很感谢你能来到这里,并告诉我这么多。”已经看清事情全貌的林迪亚洛克恢复了与达克乌斯刚刚见面的样子,他平淡地说道,接着他叹了一口气又补充了一句,“奥德·托德维德的事情间接分散我对其他地方的注意力。” 换做最早的时候,林迪亚洛克的话语和说话时候的样子一定会让达克乌斯控住不住自己笑出来,明明是作为这片区域的统治者有问题和缺陷,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 不过寻思寻思也是,就像不是所有的县太爷都能背出大明律一样,都被能合理正确的判案一样。毕竟这些只是县太爷日常管理的其中之一,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哪个县太爷会整日判案,那是县长,不是审判官。县太爷是统治阶层的完美和典范,是不会存在问题的! “我认为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奥德·托德维德也是其中的一环,只有你在被牵制的情况下,事态才会找到机会进行升级。”但好在现在的达克乌斯已经练出来了,他能崩住了,他还反手还递出一个梯子。 “经常有人类冒险者尝试突破我们的封锁。”林迪亚洛克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快速思考一下后,原本想要微笑的表情迅速发生变化,他语气凝重地说道,随后又转过头看向他身后的一位亲族。 “那些冒险者说他们接到了奥斯瓦尔德的悬赏,他们说奥斯瓦尔德在奥德·托德维德的北面买下一块地用来修建伐木场,他们要在樵夫到来之前清理到那里的屁精。” “怎么哪都有这个奥斯瓦尔德的事。”坐在边缘聆听的托兰迪尔此刻忍不住了,他叫骂道。 “出现一次有可能是巧合,出现两次可能还是巧合,出现三次再用巧合就说不过去了。你们那天大闹速林堡的时候没遇见他吗?”达克乌斯说了一段废话后,又接着问道。 “我们去晚了,他在我们到达速林堡前就离开了。我们只看到了一些樵夫,但樵夫没有试着加入战斗。” “那天大闹速林堡的是你们?不说是人类的邪教徒吗?”一名城邦亲族好奇地问道。 随后帐篷内又迎来了短暂的欢乐时间,善于讲故事的托兰迪尔开始讲述那晚在速林堡的时候,把鲁特琴砸向那个矮人脸上的场景描绘的绘声绘色。而跟他一去过速林堡的亲身经历者则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因为他的讲述与那晚实际发生的存在着一些出入。 进入帐篷后一言不发的阿萨诺克走到一个艾尼尔身边小声说了什么,就双双离开了帐篷。而林迪亚洛克则阴沉着脸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对着刚才说话的亲族询问了一些什么。 “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那个所谓的违建伐木场很可能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别的。”等托兰迪尔讲完后,林迪亚洛克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就在这时,出去的阿萨诺克又回到了帐篷内,表情凝重的他手里捧着一个箱子。 “这个被人类叫做僧侣鼻的真菌膜有问题,这种菌类不会对治疗灰眼热产生有任何益处,反而会增强灰眼热的毒性。”在帐篷内精灵的注视下,阿萨诺克缓缓说道。 “那个区域存在着大量的这种真菌膜。” 帐篷内迎来了片刻的沉寂,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喝了一口水。虽然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已经很明朗了,奥斯瓦尔德确实有问题。就像林迪亚洛克说的那样,伐木场什么的只是一个幌子。冒险者只要去那里,就会发现僧侣鼻,那之后就很简单了。 目前在人类社会中,僧侣鼻售价在1金王冠之间上下浮动,这什么概念?冒险者肯定会采集啊,就这好比地上长了金子一样,只要弯腰就能触碰到,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他们不知道僧侣鼻是否真的能治疗灰眼热,而且也不关心,只要能赚钱就行,这变相的加剧了灰眼热在人类社会中的传播。 “这就是一个骗局,难怪之前蛇咬会把那片地方让出来,那个狡猾的怪物很可能与奥斯瓦尔德有交易!”此刻的林迪亚洛克有些愤怒了,他的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后说道。 林迪亚洛克认为自己被耍了,他之前以为地精退出那片森林是因为被他的部队清空了,结果这么一看并不是,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他在这一环节确实扮演了一个类似白痴的角色。 “现在这里什么情况?”达克乌斯转移了话题。 一番了解下来后,这里的局势比达克乌斯之前寻思的还要糟糕,奥德·托德维德在很早之前曾是一位男爵的首府,不过现在已经沦为了废墟,被一大坨永远打不完的地精控制着。而由于兵力的问题,林迪亚洛克只能被牵制在这里,防止那群地精冲到劳伦洛伦内肆虐森林造成更大的破坏。 最主要的问题在盘踞在这的黄眼部落并不其中一个地精部落,而是很大一坨的地精部落分享着这个部落的称号,就像一个地精大联盟一样。据艾尼尔们的描述,达克乌斯感觉地精的领袖是一位狡诈和精明的阴谋家,而且在地精中还属于大只佬的存在,有着坚实的肌肉和顽强的意志,以铁腕统治着部落,任何冒犯其权威的地精都会被乱刀捅死。 达克乌斯认为这更多的是这帮艾尼尔在找面子,就好比虽然我们很强,但对面更强。谎报军情、夸张的描绘对方的实力,为自己的失败找到借口。 不过换个角度寻思,似乎确实没办法,在兵力和施法者不够的情况下,这里确实不好啃,这里可不是什么大平原,而是依山而建的废墟,充斥着杂乱无章,地下还有一些可以让地精四处出击的坑道,当然地下还有更恐怖的存在,比如阿拉克纳瑞巨蛛。而且对手也不是白给的傻子,有着狡诈和精明属性的地精首领完全可以灵活的指挥地精中的狼骑手、蜘蛛骑手和阿拉克纳瑞巨蛛在艾尼尔军队的薄弱处展开毁灭性的突袭。 这对于艾尼尔来说是极其尴尬的,只要失败了一次,对于霜降区的本就脆弱的局势来说是毁灭性的。 达克乌斯把自己换成林迪亚洛克,他发现他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毕竟手里的牌就这些,除非地精部落里发生政变,或是通过斩首或暗杀的方式击杀蛇咬,但显然不现实,对方也不是傻子,除非整个降智光环给那个蛇咬套上。 这就等于翻版的小八峰山,霜降区的艾尼尔就是翻版的安格朗德氏族,除非整个群山矮人的精锐尽出,但这显然不可能的,就像群山矮人要守卫各个要塞一样,艾尼尔也要守卫和巡逻。 那群阿苏焉之子自己玩,科尔·伊马莫尔的城邦亲族数量不多,而且还是玛瑞斯特哥哥的支持者,外围的林地亲族除了必要的,已经都抽调到这里来了。那就只能摇人了,但这就像之前金池的时候那样,这本身就是霜降区领主的事,除非事态升级,不过现在事态已经升级了…… “除了地精外,还有兽人吗?”达克乌斯问了一个核心的问题。 “没有。” 就像精灵和矮人有四大类群体,然后又有很多分支一样。有着同样悠久历史的绿皮也有各种群体,就像达克乌斯在露丝契亚大陆遇到的蛮荒兽人,还有一些稀少的绿皮进化版黑兽人。 然而,绿皮中并不是只有绿皮,还有地精和屁精这类为绿皮服务的伴生存在。但这些地精与灵蜥一样,存在着智慧,但他们不像灵蜥那样属于生物类机器,而且绿皮社会的体系也比蜥蜴人的体系操蛋,有句老话说的好,吃饭、睡觉、打豆豆。 在绿皮社会中这个豆豆并不是某个单指,而是一个群体,地精和屁精都在这个群体里,抗雷、脏活、累活都要这个群体做。这就导致了数千年前的某个时刻,一定数量的地精部落厌倦了兽人提供低劣的待遇并开始独立行动。 一些地精部落对大海充满了渴望,最终变成了海地精。一些地精部落消失在群山中的黑暗洞穴里,之后变成夜地精。还有一些地精部落在草原上过着游牧的生活,为扎尔矮人服务奴役绿皮和地精的戈度兹·暗算者就是其佼佼者。 但更多的地精部落消失在了森林深处,他们在森林中的掠食者环视下幸存了下来,并最终重返荣光,因为他们找到了一些强大的盟友……非常大的森林蜘蛛。 地精发现成群的巨型蜘蛛可以被击败,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可以作为坐骑、养料、宠物和毒素源。然而,没有一个部落能够阻止阿拉克纳瑞巨蛛的攻击,出现就意味着一个地精部落的毁灭,但幸运的是,这些巨大的节肢动物很罕见。 之后,地精们就开始寻思了起来,既然无法击败,那就换个方法!带有节肢的八足图腾开始与搞哥和毛哥的传统偶像一起出现。并且萨满们发现了蜘蛛分泌出的致幻毒液,他们彼此谈论来自『彼岸盛宴』的多面眼睛,接近着他们的舌头被微小的口腔螨虫咬伤进而肿胀成紫色,在舌头上沾满致幻毒液的他们开始转而崇拜所谓的彼岸盛宴,地精们跟随他们祈求着,这个时候森林地精部落就演化出了独特的信仰,蜘蛛教由此诞生。 尽管搞毛二哥还没有被森林地精抛弃,但在无尽的黑色森林中,蜘蛛神很快就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萨满举行可怕的仪式,地精部落献上精心准备的祭品。 然后有意思的就来了,搞毛二哥寻思虽然你们把我俩换了,但你们寻思的没啥问题啊!阿拉克纳瑞巨蛛开始与地精接触了起来,不过不是直面的那种而是换了一种派小弟接近的形式。许多靠近八足图腾的蜘蛛被地精吃掉了,直到萨满们发现一种小型的紫色骷髅蛛有某种特性。 通过咀嚼足够多的紫色骷髅蛛,发了癫的萨满们在无法控制自身的情况下接近了阿拉克纳瑞巨蛛,他们发现可以用简单的语言与阿拉克纳瑞巨蛛进行交流。他们在交流中了解到,只要有足够多的鲜血和食物,他们就可以召唤眼前的可怕节肢动物。 属于阿拉克纳瑞巨蛛的好日子终于来了,它们的掠夺时代结束了。地精部落开始有目的的在阿拉克纳瑞巨蛛的巢穴边缘扎营。接受滋养和供奉的它们体积越来越大,就像驯化的过程一样,它们逐渐对地精宽容了起来,并允许地精在它们宽大的后背上奔跑,再之后带有八足图腾神龛的作战平台就演变出来了。 在旧世界,森林地精的圣地就在劳伦洛伦南方的邓肯瓦尔德森林深处,那里有太阳永远无穿透,所有的色彩似乎都从土地上消失的黑坑。地面上布满了堆积的骨头,坑坑洼洼地布满了巨大蜘蛛巢穴的那里同样是阿拉克纳瑞巨蛛的圣地,据说每天都有特定的一天,从旧世界各处提前出发的巨蛛会去那里繁殖。 达克乌斯虽然不知道森林地精的演化过程,但他知道劳伦洛伦、暗影森林和邓肯瓦尔德森林中有一支只有地精存在的部落,不过不是眼前的这个,应该在其他两处森林的深处。 文的结束了,现在要开始整武的,定点清除了,只有把林迪亚洛克和霜降区的艾尼尔军队解放了,达克乌斯才能作别的,吃了一回亏的他可不想带着自己的人硬着头皮去打那个阿曼维尔。这也是他来奥德·托德维德的原因,劳伦洛伦的事,艾尼尔解决,他只负责提供技术上的指导。 达克乌斯准备上狠活了。 第283章 陌刀队(可以不订) (个人理解,图一乐) 定下了基调后,达克乌斯又与林迪亚洛克研究了一下当前的事态,奥德·托德维德这里的那一大坨森林地精部落肯定是要处理的。 随后攻击就在第二天展开了,达克乌斯并没有玩什么骚操作,试图整一些突袭斩首的烂活,而是让随他一起来的杜鲁奇和艾尼尔与霜降区的艾尼尔开始压缩地精的外围防线,他的意思是把地精压缩到奥德·托德维德的废墟和坑道里。 众所周知,木精的骑兵分为以下两种,分别是狂野骑兵和林地骑兵,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比如隼骑兵和荆棘姐妹。 林地骑兵的更像是奥苏安艾里昂王国的掠夺者和纳迦罗斯的黑暗骑手,定位就是远近皆备的轻骑兵,战时通过长矛和冲锋在敌军的薄弱部获取优势,没有机会的时候就用弓弩之类的远程武器进行袭扰。平常的时候承担巡逻、警戒和传信的任务。 由于这三者都是轻骑兵,都有着类似先锋部署和于森林中隐蔽的特性,但林地骑兵比其他两者多了林地居民的特性,更适合在森林内活动。 至于狂野骑兵就有点邪门了,他们是奥莱恩的私人卫队,邪门的地方在于虽然曾经他们属于精灵,但成为狂野骑兵的那一刻他们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灵了,而是古怪且危险的生物,是奥莱恩意志的延伸。与林地骑兵骑着精灵战马不同是他们骑着牧鹿,个别的精锐骑着巨牡鹿。 问题在于劳伦洛伦是由艾纳瑞昂血脉统治的,而不是奥莱恩,所以劳伦洛伦压根就没有战斗力彪悍的狂野骑兵…… 巨牡鹿骑兵?这个兵种更……闹腾,严格意义上讲,由于劳伦洛伦特性的原因森林内巨牡鹿是没有规模的,像某款游戏内能出现巨牡鹿骑士对劳伦洛伦的艾尼尔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哪怕是艾索洛伦也只有一定规模的存在,但更多的属于狂野骑兵和荆棘姐妹序列与传奇精锐人物的坐骑。 巨牡鹿是和远古森林有着密切联系的魔法野兽,据说,当它们从深邃密林中的栖身之处显现时,便昭示着不祥之世的降临,以及建功立业时代的到来。这种高贵的生物只能被短暂驯服,永远无法被真正掌控。但即便如此,它们还是经常被那些大胆而高贵、坚信自己的事业殊为正义的精灵作为战驹。 这个类似巨龙和巨鹰的特性就已经把巨牡鹿的规模限制住了,要组成一支巨牡鹿骑兵除非把精锐抽调在一起组成一支类似于三德子能敲开地狱之门的王牌战斗群。这个精锐指的是骑着巨牡鹿担任军官职位的狂野骑兵、类似林迪亚洛克的林地领主、林地队长和荆棘姐妹,这注定了要把整个阿斯莱的最精华部分组成在一起。 服侍艾瑞尔女王的荆棘姐妹定位类似于永恒女王身边的侍女和阿瓦隆姐妹,这也注定了数量稀少和某种特殊的特性。 所以盘了一圈下来,劳伦洛伦只有林地骑兵,当然也有巨牡鹿,林迪亚洛克就骑着一只,然后就没然后了,反正达克乌斯是没看见第二只。 而达克乌斯的到来正好补缺了霜降区艾尼尔军队的短板,这也是他队伍最擅长的,虽然森林内无法完全发挥出冷蜥和配套战车的全部威力,但总比把精灵分成战斗小组以徒步的方式派进废墟里要强。客场打主场嘛,肯定要尽可能的发挥自己的优势,而不是被主场牵着走。 对面的蛇咬最初还不信邪的把狼骑手和蜘蛛骑手派出来与冷蜥战群是试吧试吧,然后就没然后了,在冷蜥战群的恐怖冲锋和艾尼尔的远程支援下,一波冲锋就被击垮了。 地精骑手倾泻的箭雨在全副武装的杜鲁奇骑士面前就像笑话一样,那些本应该骚扰侧翼的狼和蜘蛛也没讨到便宜,不是被冷蜥截断就是被艾尼尔的箭雨射成刺猬。 近战肉搏更是惨不忍睹,狼和蜘蛛的牙齿根本无法破除蜥铠的防御,更别提咬到冷蜥那坚硬的鳞皮里了渗透毒液了,反而冷蜥能一口咬断狼的脊柱或是咬断蜘蛛的节肢,把狼和蜘蛛像破布娃娃一样咬在嘴里,随后撕个粉碎,骑在狼和蜘蛛身上的地精比坐骑的下场还惨,每个杜鲁奇骑士的噬魂者上都穿着几个哀嚎挣扎的地精,等战斗结束后,就像喂糖葫芦一样,喂给冷蜥。 试了一次后,蛇咬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狡诈的他不再派出骑兵,而是开始收缩兵力退守奥德·托德维德。 围观的达克乌斯并没有参与这次战斗,而是观察着艾尼尔们的战斗,他发现霜降区的军队除了近战的战舞者外,还有一支颇具特色的兵种。一种类似攻防一体的阿苏尔海卫兵种,只是进一步进行演化,并没有配备盾牌,而之前被派出去跑团的埃拉诺·德纳里斯就是这支队伍的主要军官之一。 之后据达克乌斯了解,这支部队的原型是复仇之战期间从艾索·塔拉里恩逃难到劳伦洛伦的海卫为基础组成的,从最开始的矛盾弓演化成了长柄战斧和弓,盾牌则在演化的过程中消失了。 由海卫组成的邻邦发现在劳伦洛伦中进行的大部分战斗中,盾牌没有发挥功能的机会,原因在于艾尼尔的远程实在是太强了……艾尼尔通常面对的敌人是野兽人和绿皮与极其稀少的斯卡文鼠人,兽人小子、地精和劣角兽的提供的远程火力在艾尼尔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 而且在森林中也不利于组成盾牌战阵,小规模战斗艾尼尔通常是围着森林散着打,就像在金池的时候,塔洛斯选择把部队部署在森林与荒野的边缘,利用荒野的空旷和良好视野对荒野上的敌人进行远程打击。大规模战斗艾尼尔就上树人了,围着树人打,跟小规模战斗围着森林打没什么太大区别,硬要说区别……树人会动。 达克乌斯掂量着手里的斧子,或者也可以称为长柄关刀,因为他发现那些艾尼尔手中拿着的斧子并不是制式的,而是有明显diy差异化的,夸张点的就像劳伦洛伦中的荒林游侠手里拿着的长柄斧关刀,一种在长柄战斧上进行演化的变种,传统点的则就是斧子。他没有关注这些,而是只关注手里的长柄战斧,他认为这把长柄战斧,好!非常好! 挥动两下的达克乌斯寻思到了某款游戏中凯瑞莲拿的长柄战斧,但通过交流他发现除了凯瑞莲像传统一样使用长柄战斧外,还有一种用法。 长柄战斧的斧头与木柄的连接部位不是整体的,而是像铲形币一样,不过也不是完全是铲形币,铲形币的顶端位于中间,而斧头与木柄的连接部位在两边,这就导致使用者的重心可以适当的向上调整。 可以让右手反握在斧头与木柄连接处的凹槽中,但这种握法更适合超近距离的贴身肉搏和格挡,之后通过转动调整右手像克莱夫宽刃那样把斧刃推进敌人的盔甲或是肉里,反手可以用左手挑动斧柄的尾部进行攻击。 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像凯瑞莲那样正常的握着斧柄进行劈砍,至于某款游戏中荒林游侠的用法就有点邪门了,那完全就是大剑的用法了。 达克乌斯拿着的长柄战斧是埃拉诺的,是德纳里斯家族传下来的,据埃拉诺介绍这把长柄战斧叫命运之刃,号称能斩断命运。斧身的底部铭刻着三个精灵符文,分别是代表阴影、夜晚、潜行、秘密和背信弃义的arhain,代表力量、凶猛和发辫的charoi与代表恩泽、力量和星辰之乐的cadaith。 “这好像是唐代前中期的战锋队吧?”但达克乌斯并没有把注意力投入在长柄战斧的精灵符文上,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所谓战队是相对驻队而言,驻队也是相对于战队而言,二者是一组对称概念,二者又各自包括有一部分弩手、弓手、跳荡和奇兵。战队是战斗部队,驻队是预备队和收容队。在作战和行进中,战队一般位于战锋队之后和驻队之前。 唐代兵种构成中没有战锋,但在记载中却屡屡与其他兵种并提。啥是战锋?锋的本意是指有刃兵器的尖端和尖锐部分,因此战锋本意应指作战中冲锋陷阵的尖头部队。『卫公兵法辑本』提到过:战锋队,言拣择敢勇之士,每战皆为先锋。凡战必用精锐为前锋者,—则壮吾志,—则挫敌威也。『李靖兵法』中也提到过相关的内容。 行进中的唐军部队,无论是道狭诸队单行还是道阔诸队并行,都是战锋队居前,但这是行军时的情况。至于作战时,同样如此……战锋队在近敌肉搏格斗时是位列在前作为第一梯队使用的,战队和驻队是作为第二梯队使用的。战锋队除了作为行进的先头部队和作战先锋突击队外,在行进时还要担当护卫辎重之责。 说白了战锋队就是一支军队中的王牌和支柱。就像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在艾希瑞尔研究出来的由双编百人队组成的第一大队一样,也可以理解成将领的核心部队:家丁? 这也是为什么唐军在看到崔乾佑把所谓的陌刀队置于阵后嗤笑的原因,但这只是崔乾佑为了麻痹唐军,然后唐军就上当了,紧接着潼关就丢了。 当然,有的记载中也把战锋队与跳荡、奇兵、马军和驻队并提,这可能是记录者存在误差、或是因地制宜、时代更迭导致的。这些记载中并没有记录弓手和弩手,这又可能是根据将领的习惯、敌人的不同等等原因导致的。 但这些彼此矛盾的记录又对应上了唐军步军的构成,弓手顾名思义,又被称为解射人。弩手同样顾名思义,这两类远程兵种通常对称、连称,比如弓弩手。 弓手和弩手都属于使用远射兵器的兵种,但由于弓、弩技术性能的差异,二者在作战中需要协同作战,分别负责杀伤不同距离内的敌军有生力量。弩手距敌一百五十步即发箭,也就是现在的220米左右。弓手距敌六十步即发箭,也就是现在的90米左右。距敌二十步内,也就是现在的30米,弓弩手俱舍器械,让驻队收,随后抄陌刀,变成陌刀队……不是。 而是换成刀棒进行近距离肉搏,至于这个刀棒泛称指的是什么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兵源、组织体系等等会造成明显的差异,刀棒可能指给新手装备的横刀或是狼牙棒,也可能是传说中的金色传说,陌刀! 阿苏尔海卫的弓矛盾与弓弩手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这个近距离肉搏是有说法的,不是扔下弓弩后,直接抄起刀锋对应还敢冲过来的敌人直接冲过去,这其中有一个变阵的过程。跳荡会居于弓弩手之后,在变阵那一刻上前,追击或是迎击敌人,弓弩手随之。如果受挫就得战队和奇兵上了,彼此之间反复轮换调整,说白了就是绞肉。 看着有点乱和自相矛盾,但其实仔细一寻思也就那回事,总体的军事框架和兵种构成一直那样,只是看将领的喜好习惯和因地制宜。唐土太大,周围的敌人也繁杂多样,有的直接被弓弩手射一轮就白了,这时候可能连变阵都没有了,因为时间来不及了,再变战利品都跑了,弓弩手直接换上刀棒和马军冲上去了。 有的则难顶,射完一轮还会继续突过来与唐军硬嗑,这时候就得变阵了,跳荡上前,战队或是弓弩手补位。讲究的就是一个机动灵活,繁复多样,唐前中期的社会体系也能支撑起这个框架,至于之后嘛…… 跳荡可能有冲锋陷阵、扫荡和冲锋之意,至于具体的现在无从得知了,反正大差不差,就是很牛逼的意思,因为唐代的特等功就被称为跳荡。先锋挺入,陷坚突众。在持械上各有不同,很可能是双手武器、刀盾或是矛盾。奇兵同样如此,作战任务和持械各有不同,以随机应变,出奇制胜,以实施机动为主要任务的作战兵种。 弓弩手对应了黑锐连弩手,跳荡则对应恐惧矛手和黯然剑士。至于奇兵则没有对应,而是编制更大的独立战斗群,除按照小队的编制进行拆分。 达克乌斯总感觉那次在艾希瑞尔的拟定的军队编制调整有点怪,大体框架与罗马的军团类似,而小框架则偏向唐代的战法,此外还有三德子的战斗群。至于具体的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是专门研究这方面的,穿越自带皇帝的刺刀。 在艾希瑞尔的时候,懂这些的杜鲁奇恐惧领主们也因为黑锐连弩手的定位发生过争吵,有的认为置于恐惧矛手和黯然剑士的后方进行抛射或是站在车上对敌人进行压制射击。也有主张置于前方配合收割者弩炮倾泻远程火力,到了近战距离进行变阵。也有的认为这两者并不冲突,完全可以先置于阵前,之后置于阵后。 研究来研究去被马雷基斯搁置了下来,他准备回到纳迦罗斯后实验一番。 达克乌斯没指挥过大兵团作战,他连正正八经的恐惧领主都不是,不过他始终认为无论最终如何黑锐连弩手都应该配备近战武器。 虽然黑锐连弩手也配有盾牌和剑或是梅瑟刀,但达克乌斯总感觉差点味,近战中的杜鲁奇缺少一种能对阿苏尔盾牌造成有效打击的武器,而且阿苏尔正规部队的甲有点硬,这时候就需要一种能破甲或是能击伤盔甲下面骨骼的重型武器,比如他手里的长柄战斧,或是狼牙棒,在绞肉的时候能发挥关键的作用。另外行军扎营的时候,斧头也能起到伐木的作用。 达克乌斯寻思来寻思去最终决定带一些长柄战斧回纳迦罗斯,或许等他回去,马雷基斯和纽克尔已经搞好了呢,谁知道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蹲在科尔·伊马莫尔的马拉努尔被达克乌斯叫了回来,另外霜降区的那名高阶施法者艾森达·织天者也被找来了。 是时候展开下一步计划了。 第284章 银河落九天 达克乌斯站在山崖上,叼着烟斗冷眼看着下面,他的旁边站着嘴里正在不停嚼动的马拉努尔。他转过头看了马拉努尔一眼后突然笑了出来,听到笑声的马拉努尔转过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有钱!我们的最大的优势就是有钱和有权势,我的弟弟,我们犯不着自己撞进去。”达克乌斯学着马拉努尔的腔调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没记错,这句话确实是我说的,在……险恶群峰的那个山洞里?”马拉努尔先是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随后笑着说道。 “是的,我的哥哥,当时我们准备对那群黯影动手。”达克乌斯说完吐出烟雾后,接着说道,“我始终认为你这句话是对的,我们要充分利用我们的优势。” “难道我别的话不对吗?要知道我们是家人!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库里什把那个什么血纳迦女王剁了!”马拉努尔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像往常那样伸出拳头在达克乌斯的胳膊上轻轻锤了一拳,笑着模仿了起来。 哈哈大笑的达克乌斯同样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现在的他还在奥德·托德维德,并没有去阿曼维尔。 “天下名洞天,有山必有水……”再次看向周围环境的达克乌斯低声嘀咕着,他本想再跩两句,但他发现……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有水就是了。他的队伍除了战斗力强和冲击力强外,还有一个优势,那就多到离谱的高阶施法者。 把森林地精重新逼回奥德·托德维德后,达克乌斯与林迪亚洛克并没有选择展开突袭,而是分出一部分部队在奥德·托德维德外围布置防线,另一部分部队则来到了山顶进行土木作业。其实本来不用这么麻烦的,他本来寻思让凯亚和贝洛达从外太空上拽下一个彗星下来砸向奥德·托德维德,结果……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彗星经过。 所以,只能采用笨办法了,现在正处于收尾阶段。 “那位什么情况?”寻思到了什么的达克乌斯突然问道。 “一个空有想法的家伙。”马拉努尔知道他兄弟所说的那位指的是谁,他用手指对着自己的脑袋指了指,随后又坏笑着说道,“但他的能力和实力与他的想法存在明显的差距,或许我们可以带他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比如纳迦罗斯?” 达克乌斯再次转过头看了马拉努尔一眼,他无语地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到时候他和马雷基斯说: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你哥哥的子嗣?还不快叫大侄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神经病吧,这已经不是乐子了。既然如此他直接干脆当玛瑞斯特的节日冠军得了,成为玛瑞斯特的情人,整出带有地狱之灾家族和艾纳瑞昂血统的孩子继承劳伦洛伦得了。 到时候给马雷基斯一个更大的惊喜,笑极反气的马雷基斯保不准会当场挥舞巫王之拳给巫王之手一拳。 “不过他告诉了我一个有用的信息。”马拉努尔看到达克乌斯的表情后先是笑了出来,接着又卖弄了起来。 “哦?” “骤雨区有一个龙洞,有一只巨龙沉睡在那里。” “巴吉尔?那只森林龙?” “不是,绝对不是金池的那只森林龙,我还特意问了他,那只巨龙叫德雷克,似乎是只红龙,他想通过驯服德雷克来确立自己对劳伦洛伦的统治权,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天才的想法,红龙!他以为红龙是奥苏安的火龙吗?而且我想不出红龙与统治权之间有什么联系。”马拉努尔用戏谑的口吻说着。 达克乌斯嗤笑了起来,在他看来他兄弟说的对,这已经不是能力有问题了,而是脑子有问题了,一只红龙能对劳伦洛伦的艾尼尔政治格局能起到什么作用?把塔尔·利塔内尔烧了?用恐惧让支配艾尼尔?而且性情乖戾的红龙凭什么无缘无缘的听那位的操弄,真当自己是艾纳瑞昂了?除非掌握了用黑魔法控制红龙的方法。 “而且……他把龙洞的位置告诉我了,他说他小时候在塔尔·利塔内尔图书馆的记录中看到的,他着重的描绘他趁着周围不注意的情况下,把那页记录撕了下来,仿佛那是一件能让他骄傲一生的事?不得不说,他可是真是……聪明。”马拉努尔这次的语气更夸张。 马拉努尔看到达克乌斯的眼神后,他笑着说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到了科尔·伊马莫尔后并没有马上受到戴斯林王子的接待,直到他把他是达克乌斯哥哥的身份透露了出去。 同样能满嘴跑胡话的马拉努尔把自己的境遇反着说了一遍,明明是自己要来的,变成了什么来这里是因为迫不得已。他那个在劳伦洛伦声名鹊起的弟弟一直在找机会弄死他,什么活的憋屈,家族的族母和父亲也不待见他,在家族处处谨小慎微,每天生活在压抑和焦虑中。 听的餐桌上的阿拉塔尔和卡利恩只能不停的低头吃东西,以免暴露自己的情绪,破坏了马拉努尔的胡诌。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戴斯林王子一下子感觉自己遇到了与自己有同样境遇的知心人,更是单方面引为知己。大有义结金兰的架势,好在几杯酒下肚后,开始神志不清了起来。在马拉努尔的刻意引导下,更是有什么说什么,什么对自己的境遇的愤恨,对他妹妹的偏见和对劳伦洛伦制度的不满,之后更是止不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巨龙的事就是这时候说出来的。 达克乌斯无语的同时又感觉有些搞笑,同时他也对劳伦洛伦的政治格局更清晰了,戴斯林根本不值得他投资,他甚至想连见一面的想法都没有了。要知道在塔尔·利塔内尔的时候,马拉努尔作为条款的拟定人和地狱之灾家族的代言人可是在杜鲁奇与艾尼尔贸易协约上签了字的。 窝在科尔·伊马莫尔的戴斯林王子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这回事,除非他抱有别的目的,佯装不知道,反手糊弄马拉努尔入套。 达克乌斯认为这个几率很小,代价大的同时,还没有必要。他虽然不了解戴斯林,但他了解玛瑞斯特,他不认为戴斯林身边没有忠于玛瑞斯特的人,宴会上这么一说,肯定会让玛瑞斯特注意到这位哥哥。 重要的是达克乌斯还知道,正常的情况下,玛瑞斯特一直坚持到了终焉之时,现在帝国历才多少年?玛瑞斯特的统治期还有五个世纪,这意味着戴斯林一直被他的妹妹按的死死的,要么在这五个世纪内被玛瑞斯特找机会弄死了。 在达克乌斯心里马拉努尔搞事的能力又提了一级,在他看来这就是闲着没事搞事,而且他不认为马拉努尔在糊弄他,他只要找机会问问卡利恩就会知道宴会上到底发生什么,是否与马拉努尔讲的有出入。 “对了,这里的林迪亚洛克领主想向我们求购十只冷蜥。”达克乌斯没有围着戴斯林的话题打转,他又扯了一个话题。 “那他的巨牡鹿?” “可能会离他而去?谁知道呢。他看来一支冷蜥战群比一只巨牡鹿的性价比高?” 达克乌斯在观察艾尼尔的同时,林迪亚洛克同样也在观察杜鲁奇,那天对森林地精骑兵的碾压性胜利让他注意到了那些恐怖的冷蜥,当晚他就向达克乌斯求购十只,准备实验一番。 “你没跟他说冷蜥的种种问题吗?” “当然,所以他现在只是想,在思考。他认为森林内,尤其是霜降区需要冷蜥的存在,来威吓那群人类,同时对付那些绿皮和野兽人的时候也会更加的方便。” 达克乌斯认为林迪亚洛克有想法的,但随着古圣造物的重新启动,劳伦洛伦会重新焕发活力,或许到时候会有更多的牧鹿出现呢,不过这其中得有时间的变化,牧鹿是动物,得有一个过程,而不是从地里直接长出来的。而且他感觉林迪亚洛克过的有点憋屈,作为霜降区的领主因为人类的入侵和那位戴斯林王子的存在,只能过着游牧的生活,帐篷扎在哪,哪就是霜降区的行政中心。 “就当交个朋友吧,不过……如果我要是这些艾尼尔,我会选择把牧鹿圈养起来进行繁育。你也是知道艾尼尔的饮食习惯的,我估计他们连冷蜥平日的肉食供应都无法保障。不过……这也好,他们或许会更依赖我们的贸易?” 就在达克乌斯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骑着双脊龙的雷恩跑了过来。 “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给下面发信号。”达克乌斯与马拉努尔对视一眼后,转过头对着站在身后的弗拉奈斯点头说道。 达克乌斯充分的发挥自身的优势,他把贝洛达和凯亚部署在了托德索湖的西岸,又把阿丽莎、阿萨诺克和那位鸟人部署在托德索湖和奥德·托德维德之间,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作为主要战力部署在下面,至于他则负责观察,或是在必要的时候进行引导。 而且,这里是另一位人类男爵的地盘,不是南边的尼克斯男爵,这位男爵在奥德·托德维德失陷后,又在托德索湖东岸重新建立男爵领,不过无所谓了。 随着信号的冉冉升起,下面包围奥德·托德维德的精灵军队动了起来,上方的高阶施法者也动了起来。 很快,达克乌斯就听到了流水声,在凯亚和贝洛达两位擅长天堂系法术的施法者引导下托德索湖的湖水被源源不断的抽取着,在那三位擅长生命系魔法的施法者和精灵们的挖掘下,湖水引入巨大的沟壑中。湖水还在不断的汹涌流动着,等巨大的沟壑被湖水填满后,随着精灵们有序的拉动铰链,阻挡水流的闸门被缓缓拉开了。 高处沟壑的水顺着山崖汹涌而下,如千军万马般奔腾而来。下方奥德·托德维德的废墟在水势的冲刷下,愈发显得破败不堪。 瀑布的轰鸣声如同自然的怒吼,将残破的建筑物淹没在湍急的水流之中。建筑的痕迹依稀可辨,但在水流的冲刷下,仿佛一切都要被淹没于历史的洪流之中。 持续不断的水流还在倾泻而下,深入的废墟的坑道中,地精们惊恐地聚集在坑道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带着一股狂暴气息的湖水涌入其中。坑道内传来水流的轰鸣声,回荡在狭窄的空间中,让地精们感到无比的压迫和恐惧。他们的一切都被水势摧毁得一干二净,一切都在水的冲击下崩塌成一片狼藉。 此时地精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秩序,坑道内的蜘蛛同样如此,他们纷纷四散奔逃,试图逃离水流的侵袭。有些在混乱中被冲倒,有些则奋力地寻找着通往地上的逃生通道。恐慌和混乱蔓延,地精们在水势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侥幸逃到地面的蛇咬嘴里下意识的呼唤彼岸盛宴的名字,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他绝望的看着周围的废墟的残骸和还在冲进坑道的水流,看着他眼前混乱而可怖的画面,他所奋斗的所有在这一刻化为了乌有。原本位于废墟中的狼舍和里面的狼群在水的冲刷下早已消失了踪迹,还在试着冲出坑道的地精发出了绝望的哀嚎随后就和蜘蛛被水流的惯性压了回去。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坑道的深处还有一只阿拉克纳瑞巨蛛,那可是他的王牌,他实力的保障。 蛇咬抬起头看着还在源源不断而下的瀑布,他变得恼羞成怒,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的他直接转身把矛刺了过去。等到矛刺入肉体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后,他才看见来的正是他平日的副官,但他的脸上没有露出懊悔的表情,他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他的副官肯定是要在这个时候夺取他的权利。 就在陷入绝望的蛇咬正在想办法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声音,但这次不是从他的身后,而是从坑道里传来。他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听到这个声音他就知道他的王牌还活着,那只嘶叫着的阿拉克纳瑞巨蛛顶着水流从坑道深处冲了出来,还有大量正在推搡的地精跟在巨蛛的身后或是保证蜘蛛腿冲了出来。 蛇咬猛咬自己的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他知道虽然全没了,但还有一次机会,他把主意打在阿拉克纳瑞巨蛛和那群地精身上。 奥德·托德维德外围的艾尼尔们在不断的欢呼着,他们看着汹涌而下的瀑布,他们知道盘踞在奥德·托德维德的地精完了,他们看着被水流冲刷进沟壑的地精、狼和残骸还在持续不断的欢呼着,直到他们看到了冲出来的阿拉克纳瑞巨蛛才停止了欢呼,认真了起来。 “我第一次随着巫王之手去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干掉过一只,艾德雷泽啊,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站在后排的拜涅对着站在他身旁的教主们说道,他那不苟言笑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笑容,但他没有丝毫的战意。他知道阿拉克纳瑞巨蛛的脆弱性,虽然看着很有威慑力,不过也就那么回事,毕竟上次遇到的那只是被他们用乱刀砍死的,而现在可不止有乱刀。 “艾德雷泽啊,这玩意是从哪来的?”站在山崖上的马拉努尔惊愕的问道,来到奥德·托德维德的他,本来建议让他的兄弟组成战斗小组深入废墟和坑道中与那群艾尼尔比试比试,结果他兄弟告诉他坑道里有大蜘蛛,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大蜘蛛也太大了。 “暗影森林过来的,人类放过来的。”达克乌斯告知了马拉努尔答案,劳伦洛伦整个南边都是骤雨区的防区,能来到霜降区肯定来自东边的暗影森林,结果事情也如他寻思的那样,林迪亚洛克告知他确实如此。 “人类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用小矮子的话就是需要彻底的清算!” 就在达克乌斯俩兄弟在山崖上闲扯的时候,奥德·托德维德外围的战斗已经爆发了,很快开始,又很快结束,然后就没然后了。 奥德·托德维德外围在杜鲁奇的支援下被围的死死的,仓促突击的阿拉克纳瑞巨蛛后背上根本没有安置作战平台,即使安置了在精灵的远程火力下也无济于事。 马力全开的阿拉克纳瑞巨蛛还没冲过沟渠就被艾尼尔的箭雨和杜鲁奇的收割者弩炮射倒了,跟在巨蛛身后的残余地精更是进退不得,随后在林迪亚洛克的指挥下,艾尼尔们抬起弓对着天空抛射。 在达克乌斯的视野里那群地精充满了乱象,不停的推搡着,挤压着,蠢一点的在试着退回到奥德·托德维德,结果不出意外的被射成了刺猬。聪明点的地精还把同胞的尸体举起来,试图阻挡那可怕的箭雨。 “银河之水天上来,黄河之水落九天。有点无聊,我们下去吧。”达克乌斯没有了看下去的兴致,他看了一眼瀑布旁的彩虹后,摇了摇头后说道。 晚上,欢声笑语在林迪亚洛克的主帐内充斥着,与之对应的是挂在外面旗杆上随风荡漾的蛇咬头颅。接下来的阿曼维尔比奥德·托德维德更难啃,但并不妨碍此刻精灵们庆祝这次伟大的胜利。要知道艾尼尔们推断奥德·托德维德下方的坑道内隐藏着大量的地精,数目以千计,甚至有破万的趋势,结果这一波全没了。 “感谢你为劳伦洛伦做的一切,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艾尼尔的朋友。”林迪亚洛克走到了达克乌斯身前举起酒杯对着达克乌斯说着他俩第一次见面时,他说的那句话。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微笑着举杯回应着,虽然林迪亚洛克说的内容都是一样的,但这次比上次多了些许真诚在里面。 “在阿苏焉的见证下!我,林迪亚洛克·艾尔温宣布!达克乌斯·赫尔班!他永远是艾尼尔的朋友,他永远是霜降区的朋友,他永远是艾尔温家族的朋友,只要他需要!我!林迪亚洛克定会倾其所有相助!”明显有些上头的,林迪亚洛克在喝完酒水后,向达克乌斯站的地方靠的更近了一些,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什么精灵礼仪和讲究,他直接在精灵们的注视下抓住达克乌斯的手高举了起来,慷慨激昂的说道。 林迪亚洛克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这几天他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他换成达克乌斯很可能会直接跳过他,去阿曼维尔解决问题,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再通知被困在这的他。结果达克乌斯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是选择来找他,告知了他事情的原委,并帮助困在这的他找补缺,最重要的是达克乌斯无偿帮助他消灭了这伙地精隐患,至于达克乌斯之前提的需求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事。 在帐内精灵爆发出的欢呼下,达克乌斯微笑着,他的笑容中更多是无奈,他感觉林迪亚洛克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我的朋友,我没有喝多,我反而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虽然我们相处的很短暂,但我认为我们相处的很愉快,我喜欢你。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巫王之手,我也知道你真正需要是的什么。 我林迪亚洛克向来说到做到,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哪怕玛瑞斯特女王不同意,只要你的船来,我就会尽可能的派出一支军队代表劳伦洛伦的霜降区去声援你,虽然这支军队的规模不会太大,但我相信你会发挥出这支军队的真正意义。”趴在达克乌斯耳边的林迪亚洛克挡住嘴小声说道。 等林迪亚洛克重新站好后,达克乌斯用些许诧异的目光看向眼中闪过精明之色的林迪亚洛克,他笑着拿起艾尼尔侍者托举的酒杯,递给林迪亚洛克后,他与林迪亚洛克轻轻碰杯,随后他俩把酒水一饮而尽,之前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达克乌斯认为林迪亚洛克说的对,虽然艾尼尔军队到时候或许会很少,但有着足够的象征意义,同时也是达克乌斯这次来到埃尔辛·阿尔文的外交胜利。 阿苏尔看见艾尼尔活跃在奥苏安的土地上并与杜鲁奇并肩战斗的政治意义不言而喻。马雷基斯表面看似不需要,但内心却需要这种认同,就像终焉之时那些出现在马雷基斯面前的凛冬之女。同时艾尼尔的出现也会在杜鲁奇也会引起反响,有利于思潮的转变,因为这会让杜鲁奇们认识到他们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这也是达克乌斯为什么要与艾尼尔签署贸易协定的原因之一。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以艾希瑞尔的名义与霜降区单独签署一份贸易协议,我可以为你提供接下来你需要的各种物资。”达克乌斯投桃报李对着林迪亚洛克微笑着说道。 林迪亚洛克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又接过酒杯递给了达克乌斯。他知道达克乌斯在塔尔·利塔内尔干了什么,他在塔尔·利塔内尔的亲族也为他带回了那次广交会的样品,那些物资正是他和霜降区的艾尼尔们所需要的。 同时也是人类贵族需要的,虽然林迪亚洛克始终看人类不顺眼,但并不妨碍他从人类身上获取利益,比如粮食和肉食之类的,这也是他把主意打在冷蜥身上的原因。 达克乌斯与林迪亚洛克再次举杯共饮。 又在盘桓奥德·托德维德两天后,结束了收尾工作的林迪亚洛克带着留守部队以外的精锐部队与达克乌斯的队伍出发了,同时信使把关于灰眼热的种种信息汇集起来送往塔尔·利塔内尔。除此之外,一支抓捕奥斯瓦尔德和残余快活斧手的队伍也出发了。 “大人,抓到了!” 第285章 血色花园(8k) 之前没有打草惊蛇的达克乌斯现在仍然认为那颗会动的金银树还活跃在阿曼维尔的外围,在他的建议下林迪亚洛克没有第一时间去阿曼维尔,而是在外围寻找那颗会动的金银树,事实也如他预判的那样,经过半天的寻找,终于发现了。 事态从来都不是静止的,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各种行为改变的,就像对弈下棋一样。 劳伦洛伦霜降区的局势同样如此,阿曼维尔的那位存在似乎感觉到什么,在达克乌斯率领队伍跨越德姆斯特河后或是马拉努尔到达科尔·伊马莫尔后,就开始收缩阿曼维尔外围的阿苏焉之子,并把待在科尔·伊马莫尔的阿苏焉之子也召集了回来。 然而阿苏焉之子并不是什么所谓的邪教,而是精灵社会中正正八经的教派,艾尼尔社会中的邻邦,属于正式组织,只是不受统治者控制罢了。他们可能是被阿曼维尔那个存在误导了,但并不代表他们群体魔怔了或是变成了白痴,除非那位会某种类似史兰魔祭司对白毛哈肯和奥比恩那位兽人先知施加的幻术。 真的永远假不了,假的永远真不了。 哈肯顺着河流入侵露丝契亚大陆内部,那是因为他能控制亡灵军团,并且没有其他的参照物。奥比恩的兽人先知同样如此,这其中最重要是的没有可以对比的参考物,如果搞毛二哥的化身出现在兽人先知面前给他一拳,看他还发不发癫。 会动的金银树能在阿曼维尔附近活动那是因为那位存在知道阿苏焉之子防区和巡逻变动,从而金银树会利用这些空隙进行活动,那位只要思维正常都不会选择让金银树进入阿曼维尔,到时候那群阿苏焉之子怎么看?他们只是不能说话,并不代表他们瞎,他们也不是瓦尔的信徒。 就像壁虎断尾一样,那位存在肯定会选择人多势众,并且深信不疑的阿苏焉之子来保卫他,而不是孤零零的金银树。 其实已经不用找了,金银树似乎是已经预示到什么了,或是接受到了指令,它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矗立在树林中。它的树干颤抖着,抽搐着,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释放着病态的非自然物质。一阵阵脓液和污物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倾泻而下,污染了周围的土地。地面上青烟缭绕,这并非是自然的青烟,而是一种带有有毒气体的污浊之物。有毒气体从树的躯干中喷涌而出,如同一条条邪恶的触手,蔓延向四周。 金银树仿佛在挣扎,抽搐的动作似乎是为了倾泻更多的病态物质。它的颤抖声在空气中回响,仿佛是在诉说着一种深深的痛苦,同时还有一种欢乐。它在不停地颤抖着,似乎加大马力趁着最后的时刻倾泻着,不顾一切地倾泻着。 艾尼尔们跟随着林迪亚洛克的带领,包围了金银树所在的区域。他们愣在原地,这片他们曾经认识的土地此刻变得面目全非,他们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他们看到了一片匪夷所思的景象,是他们此前在梦中都无法想象的景象。 林地的石头上被一层厚厚的黏液覆盖,这种恶心的物质在石头表面弥漫,仿佛是大地的溃烂之痕。巨大的杂草生长得异常猛烈,它们的细长茎直指苍穹,仿佛要突破云霄。树干上缠绕的藤蔓在一种奇异的有序波动着,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脉络。 地面的腐烂污秽使得大地窒息,害虫在这股臭气的环绕中疯狂穿行。这片土地,曾经是生机勃勃的林地,如今却变成了一片被污染的荒芜之地。金银树所在之处,原本应该是一片绿草如茵、清新宜人的领地,但现在却充满了诡异而恐怖的气息。 或许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一片巨大的冒着绿泡的沸腾沼泽。即将被重塑的土地上不洁生命在蓬勃发展,体现了瘟疫之神的病态和反复无常,咒语是腐烂而不消亡,腐败而不毁灭。 空气变得异常潮湿,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烂气息。艾尼尔们站在那片荒芜之地上,感觉到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吸入一股令人窒息的腐烂味道,仿佛这气息刮伤着他们的肺部。 这股腐烂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一种让艾尼尔们难以忍受的沉重压力。原本清新的空气如今被污染成一片充满死寂和毒害的环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那种刺鼻的腐烂味道,使得艾尼尔们感到窒息和不适。他们试图屏住呼吸,因为他们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对身体和心灵的摧残。 “放箭!咳咳……放箭!”看到这一幕的林迪亚洛克已经没有了平常的儒雅,他不顾肺部的疼痛,怒火中烧的、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之前特意准备的星火之箭像不要钱一样,被艾尼尔们射向了浓雾的中心区,从星火树上砍下的木头是腐化的天敌,由此打造的箭矢被灌注了凶猛和燃烧的精神。被箭矢击中者往往会被点燃,很快金银树就被腐化天敌的星火之箭点燃了。 被星火之箭点燃的恶魔已经无用继续使用金银树进行伪装了,负责传播灰眼热和枯红病的携疫者是一个满身囊肿和变异的大肚子独眼巨人,也就是凌驾于瘟父数量巨大的仆从之上,经过慈父纳垢赐福的瘟疫使徒。它是从纳垢花园沼泽淹没枯木的灵魂中诞生的,在劳伦洛伦它用金银树的伪装活动,就像那些寄生在树木的森林精魄一样,现在这颗金银树已经树皮脱落,滋生的细菌在不断的蔓延着。 被点燃的瘟疫使徒用湿漉漉的眼睛盯艾尼尔们,它大口吞咽,将脐带收回,随后又一阵腐蚀性气体从它的皮肤中喷涌而出。做完这一切后,它那肥腻并且长满脓疮的舌头舔着嘴唇发出嘶嘶声,举起瘟疫之剑向艾尼尔们冲去,它巨大的脚步让大地都为之颤动。星火之箭还在不停的击中它的身体,但伤口转瞬即逝,它那不洁之力在伤口周围重塑,就像一头无情的主宰一样,以压倒性的力量向艾尼尔们冲去。 尽管恶臭令艾尼尔们窒息,但他们仍在坚守阵地。这片土地是他们的家园,是他们熟悉的领地,哪怕是他们有些动摇,哪怕恐惧正在侵蚀他们的内心,他们依然选择坚持着。 林迪亚洛克的头脑被愤怒所冲昏,他看着恶魔向他冲来,无视了战士们的叫喊声。骑着巨牡鹿,毅然决然地向着恶魔发起了冲锋。 巨牡鹿同样对冲来的恶魔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它毫不犹豫地提速,迎着冲来的恶魔勇往直前。它的巨大身躯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流光,仿佛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驱散了毒雾。 被星火之箭点燃的瘟疫使徒还在冲锋着,但现在也不是阴影时刻,它之前之所以能在凡世维持,是因为它的坚韧特性和金银树的加持。现在金银树的加持没有了,它那本就不多的不洁之力在星火之箭的消耗下变得更加捉襟见肘,凡世间的魔法之风已经渐渐无法维持它的存在了,它的身形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林迪亚洛克紧握骑枪,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决心。当他将骑枪刺向瘟疫使徒的时候,后者却在那一刻消失在凡世间。仿佛从现实中抽离,留下一阵虚无的影像。 虽然达克乌斯蹲在后面没有在现场,但结果也跟他预料的大差不差。目击了整个过程的雷恩并没有说明白那个恶魔到底什么,不过他也能理解,露丝契亚之夜那晚雷恩并没有在场,哪怕在场也就那回事,这是现实也不是游戏,头上有血条和显示,哪怕是他也分不清瘟疫使徒、纳垢军锋和纳垢携疫者之间区别,他只认识那个独特且别具一格的存在:大不净者。 一寻思到大不净者,达克乌斯就有些大不敬起来……不是,他就对阿曼维尔的那个存在隐隐有些担忧,这已经刷新他的记录了,这才几个月啊,还好他手里握了个草。 修整了一晚并治疗和安抚第一次见过瘟疫使徒的艾尼尔后,队伍正式来到阿曼维尔。至于那片林子好在腐化刚开始,并没有彻底形成,不过也得尽快处理掉,这个处理指的是焚烧。 研究了一晚上的达克乌斯感觉有些闹腾,来到阿曼维尔后,他感觉更闹腾。 队伍内的生命系施法者认为阿曼维尔外围的森林都遭到了腐蚀,其树木表面都是枯红病菌,只是目前还没有爆发,而且用肉眼也无法捕捉,只有用第二视觉才能隐隐察觉到。 在本地向导的热情带领下,排成了一字长蛇阵的队伍艰难的在被腐蚀的森林中向阿曼维尔行进,骑在大只佬背上的达克乌斯对这地方只有一个评价,那就是邪门。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阿曼维尔就在这里,明明就在科尔·伊马莫尔附近,但他观察艾尼尔们的时候发现有很多艾尼尔与他一样都是第一次来。 用艾尼尔传说讲就是这里有那么一个阿苏焉的圣地,但很少有艾尼尔真的见过。 阿曼维尔不是精灵城市,更像是一座隐藏在扭曲林地中的优雅而壮观的古典精灵宅邸,被森林和悬崖包围,只有一道藤桥与其相连,整个阿曼维尔就是一个环形结构,就像一座孤岛一样。唯一的通道被退守阿曼维尔的阿苏焉之子把守着,整洁的花园构成了完美的圆形空地。 这也是达克乌斯在德姆斯特西岸听过托兰迪尔大概介绍这里后,没有直接来这里,而是去找林迪亚洛克的原因之一。而且更闹腾的还在后面,德鲁萨拉告诉他,用第二视觉能看见花园周围和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隐形拱顶,笼罩着花园和宅邸,有点像那次在露丝契亚大陆湖边看到的那样。随着德鲁萨拉的继续观察,接着他又得到了一个更闹腾的消息,或者说搞笑? 德鲁萨拉发现一股股极难被发现的腐败能量正在从内部源源不断向屏障上滑出,她与同样擅长使用德哈的科洛尼亚研究了片刻,得出一个让达克乌斯捧腹大笑的搞笑结论。这个屏障可以隔绝恶魔,凡世间的正常恶魔在试图穿越屏障进入阿曼维尔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放逐。同样,有腐化和变异迹象的生物在通过时也会痛苦不堪。 “什么灯下黑,或许这就是那个恶魔在森林的原因吧?”达克乌斯无语道,同时他也放下心来。他理解那群阿苏焉之子为什么会扞卫这里了,换做是他八成也会与阿苏焉之子们一样,因为阿曼维尔是绝对安全,绝对洁净,绝对神圣的。本着先入为主的行为和思想,有一天有一个人突然蹦出来告诉他这个绝对神圣的地方隐藏着一位腐朽的存在,他一定会哈哈大笑,然后反手抽对方一个大瓜子,告诉对方自己所看到的现实。 “咳咳……我曾经与阿苏焉之子的队长沟通过几次,他们说这是神圣的阿苏焉之盾。”有些虚弱的林迪亚洛克勉强说道,过了片刻,等他咳完后又说道,“我试试与他们的队长沟通一下,如果不行……” 达克乌斯不认为林迪亚洛克与阿苏焉之子的队长沟通有什么作用,那群阿苏焉信徒会坚定的认为这里没问题,而且这里确实没问题,除非他们现在冲进去,让阿苏焉信徒意识到有问题,问题是这不左脚伴右脚吗?这已经不是怎么把大象装进冰箱里了,而是怎么在冰箱门不打开的情况下把大象装进冰箱。 趁着林迪亚洛克去沟通的功夫,达克乌斯拿起蹀躞带上的单筒望远镜看了起来,他能看到那群信徒的穿着与塔尔·利塔内尔的阿苏焉信徒无异,都是黑白相间的袍子和连帽斗篷,脸上戴着半遮脸的白色面具,另外露出的半边脸则涂满了黑色战妆,就像阴阳鱼一样,不过这个阴阳鱼不太圆润,有点尖嘴猴腮。 负责把守要地和巡逻的阿苏焉信人手一支精灵弓,身上挎着精灵长剑和长柄战斧。 花园中心则是由三座古老的巨型石头组成的建筑,彼此由长桥相互连接,周遭树篱环绕。除此之外,阿曼维尔的最中心是一间厅室。达克乌斯看到了花园内密集到能藏人的杜松与丁香树篱,一名阿苏焉信徒还在池塘边喂养着池塘里游泳的四只天鹅,这会游到食物边的天鹅因为食物不均,开始嘎嘎乱叫,彼此之间打了起来。 “这都特么什么事啊。”放下望远镜的达克乌斯揉着脑袋小声吐槽道。 与阿苏焉之子对峙了片刻后的林迪亚洛克脸色铁青回来了,达克乌斯都不用问,看林迪亚洛克脸色就知道什么情况。 “我需要再确定下信息。”林迪亚洛克对着达克乌斯施展礼节,指向了一个处稍显空档的地方说道。 达克乌斯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主要的杜鲁奇去参会,他感觉林迪亚洛克有些动摇了,进一步展开行动意味着流血,如果判断失误的话,在艾尼尔的社会中会引起极大的争端。 “会不会……只有那个恶魔在传播瘟疫?”摇摆不定的林迪亚洛克还在做着最后努力,他苦涩的问道。 然而,在场的精灵并没有回答林迪亚洛克,达克乌斯看向托兰迪尔,等托兰迪尔看向他后,他对托兰迪尔点了点头。 “一个古老的错误如今已结出果实,这比错误的本身还要苦涩。毁灭科尔·伊马莫尔的矮人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同样他也付出了代价,他被囚禁在自己打造的牢笼中,一个即使对我来说也神秘莫测的存在用他的声音低语,疾病从他的身上流淌。”托兰迪尔把那晚恩吉杜对他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但这次他没有拨动鲁特琴的琴弦,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过去那些被尘封的往事与现在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指向这里,而且我们这些施法者都能感觉到不洁之力正在沿着这里向森林蔓延。”本来不想说话的凯亚看了达克乌斯一眼后也补充了一句。 林迪亚洛克此刻想的比以往想的都要多,他作为三人议会的成员知道玛瑞斯特表面上承认这个组织,但玛瑞斯特怀疑这群阿苏焉信徒是艾尼尔中的叛徒,玛瑞斯特私下里不止一次向他表露过,他作为霜降区的领主当然知道玛瑞斯特女王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始终在这件上摇摆不定,没有选择支持玛瑞斯特。 距离阿曼维尔很近的科尔·伊马莫尔是阿苏焉狂信徒的避风港,他们反对劳伦洛伦的母系继承制度,他们支持现在的戴斯林王子,认为戴斯林王子才是们真正的君主,问题是嘴上说说,像塔尔·利塔内尔那些试图争取席位的林地亲族一样也就罢了,但他们居然来真的,他们那帮狂信徒是真的会支持玛瑞斯特的哥哥发动政变,这才是玛瑞斯特怀疑他们的原因。 这还仅仅是对玛瑞斯特而言,对林迪亚洛克也没好到哪去,他在霜降区四处游牧的原因是什么?他的家族最早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这个阿苏焉狂信徒组织的大部分成员是在科尔·伊马莫尔招募的,这让霜降区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变得更加难堪和被动。 林迪亚洛克之前不止一次的与刚才与他交流过的阿苏焉队长交流过,他希望阿苏焉之子能暂时归他调遣进行作战,包括剿灭奥德·托德维德的地精,如果那群地精能在最初的时候就被剿灭,哪有现在的被动局面,但这一切都被阿苏焉队长拒绝了。 凯亚的话给林迪亚洛克注入了强心剂,或许这里就是一切问题的源头,哪怕推断是错误的,也应该趁着这个机会结束这场闹剧了。达克乌斯的到来的让他看到了很多,科尔·伊马莫尔应该被重新建设了,霜降区需要重新崛起,他家族的领地需要蓬勃的发展,而不是现在这个鬼样子,伊莎啊,现在这都什么啊。 “我知道了。”过了片刻,一直在原地踱步想明白的林迪亚洛克,装作摇摆不定的样子艰难地点头说道。 “里面有屏障的节点,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达洛尔汉为自己打造的牢笼就是节点的核心,另外屏障内部的魔风极其微弱。”德鲁萨拉补充道。 德鲁ls的判断得到了在场高阶施法者的认同。 “如果节点被破坏了呢?”林迪亚洛克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如果我们之前推测是正确的话,被压制的魔法之风会喷涌而出,如果那个神秘莫测的存在真的存在的话,同时也有风险会释放里面积聚的疾疫,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存在究竟是什么!”德鲁萨拉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达克乌斯,见达克乌斯点头后,她继续说道。 “一会就知道了,我以霜降区领主的名义对阿曼维尔展开攻击!”林迪亚洛克捂着脸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脸痛苦的看向了凯亚、艾森达和阿萨诺克,见这三位施法者点头后,面部扭曲的他咬着牙说道。 然而,攻击并没马上开始,阿苏焉之子的队长虽然没有看见隐藏在林子中的军队,但他似乎接收到了某种指令,他在与林迪亚洛克交流完后,直接把阿曼维尔的阿苏焉之子动员了起来。 达克乌斯现在不用单筒望远镜都能看见花园内浩浩荡荡的阿苏焉之子们在快速的列阵,做着战斗前的准备,这些阿苏焉信徒并没有像奥苏安的那些同行拿着凤凰战戟,而是艾尼尔化,就像林迪亚洛克军队中那支拿着弓斧的战锋海卫队一样,观察完后他看向了身旁的林迪亚洛克。 “大概有六百。”此时,装作做完艰难痛苦决定的林迪亚洛克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他平静地说道。 达克乌斯的眼睛眯了一下,他的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没有留手的必要了。他并没有浪费时间,意识到硬攻藤桥将成为阿苏焉之子们的活靶子后,他毫不犹豫地下令,让杜鲁奇们在悬崖边迅速组装收割者弩炮。通过远程火力压制,长手打短手。 杜鲁奇们默契配合,迅速将收割者弩炮组装完成。他们将弩炮对准藤桥下方,等待达克乌斯的指示,这一刻,战场上的紧张气氛达到巅峰,一场远程的火力打击即将展开,但达克乌斯并没有直接下令,而是看向了这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林迪亚洛克。 组装好的收割者弩炮展开了射击,霰弹密集地喷涌而出,如同暴风雨般席卷着对面的阿苏焉之子。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们猝不及防,站在花园上列阵的他们纷纷被扫倒,场面一下混乱了起来。 收割者弩炮的威力是惊人的,每一发霰弹箭矢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将花园中的阿苏焉之子无情地打倒。他们在密集的弹幕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的列阵瞬间崩溃,惨叫声和破空声混杂在一起,刹那间将花园变成的一片狼藉。 在收割者弩炮持续不断的猛烈轰击下,阿曼维尔的花园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无数身影在密集的弹幕中瞬间崩溃,化为血肉模糊的残骸。四处飞溅的血雨如同红色的画布,将整个场景染成一片悲惨的色彩。 哀嚎声在回荡着,形成了混乱的音符。阿苏焉之子的痛苦呼号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凄厉的悲歌。他们曾是骄傲的战士,坚定的阿苏焉信徒,但现在在收割者弩炮的摧残下,他们的一切都化为泡影。地面上散落着断裂的肢体,残缺的躯体,这些组织与花朵的残瓣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场死亡的盛宴。精灵在这一刻变得脆弱而不堪一击,每一声哀嚎都如同一把刀子割裂着另一边艾尼尔的内心。 这是一场残酷的单方面屠杀,更是残酷的现实。每一滴精灵的鲜血都是古老往事的追溯,每一声哀嚎都是复仇之战时的回响。 林迪亚洛克站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目睹着这一切。虽然他已经决定了,但他的眼中还是闪烁着深沉的悲悯,这次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的,因为躺在地上的哀嚎的艾尼尔有很多他都认识,很快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一幅令他不寒而栗的画面。 恶臭的黏液将蔓延至每一寸土地,覆盖整个领地,石头上的黏液化为腥臭的淤泥,草木不再生长,而是变成一片腐烂的废墟。 巨大的杂草将不再是生机盎然的翠绿,而是变成了一片纠结的丛林,茎藤间弥漫着邪异的绿色光芒。藤蔓的摇曳变得不规律,仿佛是大地的哭泣,而不再是之前的自然和谐之音。 腐烂的污秽会扩散得更远,使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无法忍受的腥臭。生命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死寂和荒凉。鸟兽和森林精魄会死亡,留下的只有一片死寂的景象。 最令林迪亚洛克心悸的是那片沸腾的沼泽,绿泡在这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景象中喷涌而起,汇聚成一片滚滚的深渊。这不再是他认识的领地,而是一个无尽的噩梦,一个被毁灭和黑暗所笼罩的地方。 这一切的一切让林迪亚洛克浑身战栗,他作为霜降区的领主必须这么做,哪怕之前的种种证据线索真的是错误的。他知道如果不能及时阻止,这场灾难将彻底吞噬劳伦洛伦,将森林从繁荣的家园变成一片被诅咒的荒原。 列阵的艾尼尔们站在那里,他们的目光凝固在眼前的惨状上。他们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和迷惘,因为倒在地上哀嚎的阿苏焉之子中有许多是他们熟悉的面孔,曾经的家人亲朋好友,一同在科尔·伊马莫尔欢笑共饮的眷族,如今却倒在血泊中,发出令他们心碎的哀嚎声,每一个哀嚎声都刺痛着他们的心灵。 在这一刻,艾尼尔们感到一种无力,他们之前的欢笑和共鸣,现在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哀嚎。有的艾尼尔无法忍受这一切,但在战争的残酷中,他们只能低下头不去看向前方,看向那些曾经的战友在血泊中哀嚎。 达克乌斯没有看着眼前的惨像,而是看着身边的艾尼尔们,他想看看处于内战状态的艾尼尔们是什么样子的。他能明显感觉到艾尼尔们充斥着失落和痛苦,战士们的心灵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如果之前的种种推断都是假的,那接下来等待这群艾尼尔的…… “快看!” 达克乌斯再次看向了花园,遭到了恐怖打击的阿苏焉之子并没有溃逃,而是在军官们的手语指挥下,把还在挣扎的战友拖到三座古老巨型石头组成的建筑后面,此时那四只天鹅早已无从踪迹。 最吸引达克乌斯注意的是距离藤桥很近的阿苏焉之子,他们扔下弓箭,直接抄起长柄战斧和长剑向藤桥冲去,至于做什么已经很明了了,冲过藤桥与包围他们的艾尼尔战斗不现实,但砍断藤桥还是有可能实现的。 “射击!”回过神来的林迪亚洛克举起手臂向陷入呆滞或是低头的艾尼尔们呐喊道。 很快,一轮稀松的箭雨覆盖了过去,达克乌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在他的视野中那些还在进行无声冲锋的阿苏焉之子就像荷斯剑圣一样掌握了斩剑术,斩断了那些射来的箭雨,寥寥无几的阿苏焉之子倒下后,并没有挡住后续还在悍不畏死的阿苏焉之子继续冲锋。 “继续放箭!”林迪亚洛克怒吼道,他知道艾尼尔们放水了,这些战士都他训练出来的,他当然知道什么情况,他接着咆哮道,“让我们终结痛苦,不要流更多的血!” 第286章 被祝圣的阿苏焉信徒 “还是得有盾牌,像海卫那样。”达克乌斯看着向藤桥冲锋过程中倒下的阿苏焉之子们嘀咕道。 达克乌斯虽然看的是艾尼尔,但他寻思的更多,上次海格·葛雷夫与纳戈尔号的内战他经历过,不过经历的方式有些特别,并没有亲临现场。这次的经历让他有了别样的感觉,杜鲁奇军制调整针对的敌人和目标是君临奥苏安时必定会碰到的阿苏尔,而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弓箭算是精灵的代表性武器了,分布在世界各地的精灵都会,纳迦罗斯用弩的多,但并不代表没有不会弓箭的杜鲁奇,有些权贵和间谍就会用弓,而且用的还很好。马雷基斯就是使用弓箭的行家之一,达克乌斯的射术没少经过马雷基斯指点。 在达克乌斯看来杜鲁奇军队主要基石的黑锐连弩手使用的连弩更像弓箭,只是穿透力更强,能进行所谓的破甲。而不是像那种鱼叉弩那种真正意义上威力巨大,射程极远的平射弩。 很快达克乌斯就不再寻思了,在三轮箭雨的覆盖下,已经没有能站起来的阿苏焉之子了,他转过身对着早已经准备好的拜涅挥手。 “杜鲁奇!前进!” “长矛与盾牌!” 拜涅抬头看了达克乌斯一眼后,抬起右手的手臂高举,紧接着指着前方藤桥放下手臂高喊道,随后抄起戟盾带头身先士卒冲向了藤桥。虽然他在战斗上有着出色的天赋,但并不代表他傻或是没情商,而且他脱离黑塔后跟着达克乌斯看过这多年的是是非非。他能感受到周围到艾尼尔的情绪,他没有高呼让艾尼尔脊背发凉的口号,更没有蠢到只持着战戟冲上去。 近战并没有马上发生,除了这一波冲向藤桥的阿苏焉之子,剩下都已经多躲到了三座古老巨型石头组成的建筑后面,或是进入了建筑内部。 等拜涅带着属于他的教团战士渡过藤桥后,两架重新拆卸的收割者弩炮也在杜鲁奇盾牌的掩护下分批渡过藤桥。 被盾牌挡的严严实实的收割者弩炮在花园内重新架设好后,直接向阿苏焉之子倾泻霰弹,进退不得的阿苏焉之子们像被麦子一样成片倒下。然而,弩炮并没有给予阿苏焉之子们还击的机会,等倾泻一轮后,弩炮又被盾牌挡了起来,在这样的往复和藤桥对面弩炮的交叉火力支援下,拜涅率领的教团已经慢慢移动到两座巨型石头建筑中间。 拜涅没有选择直接狂暴的冲过去,而是让教团的成员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阿苏焉之子的弓箭的箭射在厚重的盾牌上,没有造成任何伤害,随着他的高呼,横向移动阵型的成员们停止了动作,又承受住了一轮射击后,他再次高呼。 杜鲁奇们有序的向前冲去,他们的铁靴让脚下的大地颤抖起来,武器不断的敲击着盾牌,他们高呼艾德雷泽的名字。他们的楔子猛烈地冲击着加维诺支离破碎的防线,就像台风袭击了破碎的海岸一样。 从第一次撞击开始,阿苏焉之子们就摇摇欲坠,但他们努力保持阵型。林迪亚洛克的军队承担了霜降区的防务,很少经历战斗的他们无法与无尽残酷战斗中走出来的精锐杜鲁奇战士媲美,他们被迫依赖训练和狂热而不是经验。但他们的长柄战斧和长剑还是精准的向杜鲁奇劈去,可结果却是杜鲁奇的盾牌偏转、硬接或是被战戟的钩状喙钩住。 一些阿苏焉之子为了武器不被夺取,只能跟着手里的武器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迎接他们的是位于第二排的克莱夫宽刃和梅瑟刀,杜鲁奇们咆哮着用武器砍向他们的身体,脆弱的盔甲勉强挡住了杜鲁奇们的刀锋,同时也阻碍了他们试图自卫和重新稳定的脚步。 在拜涅的高呼下,杜鲁奇们放弃了攻击阿苏焉之子罩袍下盔甲的尝试,他们扭转了握着武器的姿势,将带尖的手柄狠狠砸进了阿苏焉之子们的头盔面罩,将精灵特有的尖形头盔砸的变得,鲜血从阿苏焉之子们的口中喷涌而出,痛苦地挣扎着。 等待这些阿苏焉之子的下场是凄惨的,他们被配合有序的杜鲁奇砍翻在地。 一些阿苏焉之子还在迅速退向后排,试图找到自己的位置,绝对地希望自己能够坚守阵地,阻挡杜鲁奇的进攻。然而明显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每名杜鲁奇在加入教团前经历过大量的残酷战斗,杜鲁奇因无休止的战争变得坚毅,当前排的杜鲁奇用战戟和盾牌朝着劈砍过来的双手武器猛击时,他们勉强组织起来的攻势又被击退了,当他们试图再次反击时,杜鲁奇却像山峦一样巍峨不动。 这时,一位身穿身材高大,身穿黑白袍的阿苏焉之子们走了出来,他带着伊瑟拉玛银手套的手握着一把造型夸张的长柄战斧,周围周围笼罩着耀眼的光芒,他的脸色冷峻,额头间隐隐有阿苏焉的徽记在闪动。他的盔甲下面似乎燃烧着火焰,每走一步,他都似乎充满了力量。 拜涅不再高呼指挥,而是从队伍中脱颖而出,扔下盾牌的他用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被阿苏焉祝福的阿苏焉之子。 杜鲁奇们也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他们严密的队形开始有序的后退,为接下来的战斗让出空间,他们的攻势暂且缓解了下来,还在准备攻击的阿苏焉之子们也趁这个机会退了回去。 加维诺·德纳里斯是一位林地亲族,他的祖先最早是跟着莉安德拉从艾索·塔拉里恩逃难过来的。他的祖先是一名驻扎在艾索·塔拉里恩的海卫,与艾索·塔拉里恩不同的是,劳伦洛伦没有大海,只有广袤的森林。他的家族成员继承了……他是埃拉诺的兄弟,只是他与埃拉诺走了截然相反的道路,他成了阿苏焉的信徒,并在阿苏焉之子队长的劝说下加入了该组织。 加维诺冷冷地瞪着穿着凤凰守卫盔甲的拜涅,是的,就像塔凯亚家族的两兄弟打扮成白狮禁卫,阿斯莱出身的凯瑞莲打成恐惧领主一样,拜涅恶趣味的打扮成了凤凰守卫。 “如果没错的话,你被阿苏焉祝福了,你是阿苏焉的受膏者,被祝圣者?” 单手拿着尊神战戟的拜涅扶了扶在奥比恩岛获得的腰带后闲庭信步的打量了起来,他在两条线之间的间隙中缓慢地来回踱步。过了片刻,他的停了下来,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并用手指着加维诺的额头说道。 “在我的认知中,阿苏焉的高阶信徒会知道自己注定死亡的时间,但他们不会寻求回避死亡。无论最终战斗胜利与否,生还还是死亡,他们都会无畏地战斗下去。” 不大的战场上回荡着拜涅冷酷的声音,虽然他比达克乌斯的年龄大的多,但自从断臂找到达克乌斯后这十四年的风风雨雨让他学到了很多,不再像之前在黑塔中那样。按照达克乌斯的套路,他不应该被第一个派出来的,毕竟这是艾尼尔之间的事情,看到被祝圣者出现后,他似乎理解了达克乌斯为什么会先让他出击,达克乌斯在塔尔·利塔内尔阿苏焉神殿出现神迹的那一天,他也有幸在场。 “虽然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我知道你的终点不在这里。就像巫王之手说的那样,未来会在我们的努力下变动,而不是永远一成不变的,被注定的。” 加维诺愣住了,他用震惊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凤凰守卫,就像拜涅说的那样,他确实看到了他的终点,但这个终点只是之前。最近他的终点在不断的变动着,他已经看不到他的终点了,如果不是他对他之前看到的终点还有记忆,他都以为那是假象。 “那就让我们战斗吧,迎接你新的未来吧,见证属于你的终点吧。”拜涅那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虽然眼前的阿苏焉之子不能说话,但他看到了那惊诧的表情,他知道他说中了。现在不是似乎了,他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让他来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的身边会又出现一位队友,说完他就率先发动了强攻。 然而,达克乌斯并没有拜涅所想的那样,寻思的那么多,他只是让拜涅带着盾牌的队伍去顶一轮而已,就在拜涅絮絮叨叨的时候,塞利雷和埃拉诺也带着各自的队伍从花园的另一边绕到了被团团围住的阿苏焉之子后方,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的有序过桥。 加维诺的长柄战斧砍在了拜涅身旁的地上,差一点就击中了拜涅,崩裂的石板碎片刮伤了拜涅的脸,血顺着脸部的轮廓流下来,然而他也没好到哪去,他能感觉到刚才的交锋,拜涅的戟尖精准的咬进了他的肩部,刺破了他的盔甲,刺痛了下面的肉。 长柄战斧上冒着一缕缕橙色的火焰,伴随着雷霆般的狂暴轰然落下,猛扑向拜涅。他这次对长柄战斧的威力有了更好的判断,他在长柄战斧撞向自己之前,就阻挡了势头。 现在,所有精灵的目光都集中在拜涅和加维诺的战斗上,无论是杜鲁奇、艾尼尔还是阿苏焉之子们。 “你的斧子……”拜涅说到一半又把话咽了回去,本来想说那把长柄战斧不是适合杀人,而是适合用来砍树。然而加维诺像被他的行为激怒了一样,直接向他冲了过来。 加维诺咆哮着,长柄战斧再次向拜涅挥去,这一次战斧击中了拜涅从地上挑起的盾牌,盾牌像一张锡片一样瞬间支离破碎,撞向了结阵的杜鲁奇盾牌上。一击不成的他再次咆哮着,他那雷鸣般的声音响彻了花园,阿苏焉的愤怒在他的眼中燃烧,从他的战斧中迸发出火焰。 “你以后还要经历更多的战斗,你的实战水平有些……” 拜涅踢开了反弹回来的盾牌,朝着加维诺逼近,一边走还一边絮叨着。 愤怒的加维诺再次发动攻击,他双手紧握长柄战斧,将重型的异型武器从头顶上方猛击而下,想要将拜涅的头一分为二,燃烧的战斧轰然落下,看上去就像一道烈日之火。 然而,身法敏捷的拜涅再次躲开了加维诺的猛击攻击,在狂热的激怒下,阿苏焉信徒放弃了技巧,而是依靠力量和信念来痛击敌人。 “信念对我们来说是必须的,这代表着我们对众神的奉献,但力量从来不是我们擅长的。愤怒在战斗中也是不可欠缺的,但记住!不要被愤怒所支配,要保持冷静!”再次躲过加维诺多轮攻击的拜涅稳住身形,扶了扶腰带对着准备再次攻击的加维诺说道,说到一半又转过去头去,对着结阵的杜鲁奇们说道。 “该我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拜涅·血祸,一名杜鲁奇,刀锋之主的神选,艾德雷泽卷刃教团的教主。” 拜涅说完就发动了攻击,他把战戟的尖部插进石板的缝隙中,以戟杆为支点,让整个身体摆动起来,这招还是他跟着吉纳维芙学来的,在他眼里吉纳维芙不止匕首之类的短兵器用的好,耍棍的时候也是水平一流,而且技法和流派与精灵的不一样,值得他学习,并且结合战戟使用。他避开的加维诺的劈砍后,用沉重的铁靴踹到了加维诺腹部,将加维诺狠狠地踹翻在地。 口中喷吐出鲜血的加维诺并没有让长柄战斧脱手,他也没有直接倒下,而是在地方翻滚两圈。但拜涅没有再次给他机会了,旋转身体的拜涅挥动战戟直接用戟尖砸向长柄战斧,接着再次旋转用平移战戟,让戟面平拍在长柄战斧上。然而他的攻击没有停滞,他灵巧向后快撤一步,随后挺戟向前,戟尖精准的刺中长柄战斧前端的镂空处,反手再次旋转戟杆,随即用力一拉直接把他手中的长柄战斧拽了出去。 拜涅再次挑动战戟让长柄战斧在空中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稳稳的抓住长柄战斧的斧柄。 “够了,别打了。”埃拉诺一边喊着,一边跑了过来,直接把他那还要试图站起的兄弟重新扑倒在地。 “别打了!血已经流的够多了,睁开眼睛看看吧,别再被蒙蔽了!都是假的,假的!”埃拉诺的眼中流出泪水,他把他的兄弟压倒在地,拽着加维诺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站在后面观望的达克乌斯只是歪着头看了一眼后,就没有再关注这一出闹剧。他看着周围的环境,三座古老巨型石头组成的建筑或许最早建立的目的是为了居住,而不是充当堡垒和工事,上面并没有什么射击孔,只有一些角度不太好的窗户。 随后达克乌斯又看了一眼已经被团团围住停止抵抗的阿苏焉之子们,结合花园和藤桥边上倒毙的尸体,他感觉数量不符合林迪亚洛克说的六百,肯定还有一大部分守在建筑里,或是趁着刚才的功夫躲进建筑里。 “我没看到艾拉希尔,他肯定躲在建筑里准备顽抗到底。” “有点麻烦……” 第287章 过去的回响 面对紧闭的大门,达克乌斯并没有采用叫门或是友好敲门的方式,让建筑内的阿苏焉之子们把门打开。当然,他也没有采用粗暴的方式,比如用长柄战斧把门劈开。 “怎么样?”达克乌斯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关切地问道。 德鲁萨拉对达克乌斯微笑着点头回应着,而科洛尼亚则对达克乌斯伸出右手的手臂示意着。 那个神奇的阿苏焉之盾有着奇葩的机制,身上有点腐蚀的进入其中后多少会有些难受,好在跟在达克乌斯身边这些女术士是那种比较保守的,不是那种比较疯,德哈对她们来说只是力量运用的一种。而靠德哈维持自身的吉纳维芙则站在了悬崖边上观望着花园内的一切,丝毫没有进入花园的想法。 在突击队员准备好后,精通阴影系法术的施法者们用星石迸发出的能量搭建了一座连接着暗影与怨恨的桥。仓促之间,混战爆发,把守建筑紧要位置的阿苏焉之子们没想到敌人会突然出现在建筑,出现在他们的身后,猝不及防间直接被砍倒。 进入建筑内部的达克乌斯并没有参与战斗,而是观察了起来,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八具躺着的精灵骸骨,有着丰富经验的他知道骷髅已经死去了很长时间,很有可能就是达洛尔汉在复仇之战后期处理掉的徒弟。每个骷髅头颅内都有一颗年代久远的绿色能量石,他甚至能看到能量石上的裂纹和隐隐溢出的实质化魔法之风。 这些能量石是精灵独有的,古典时期的精灵施法者可以用使用纯净的魔法结晶制成能量石,通常用于储存魔力,帮助施法,或者束缚精魂,就像丐版的次元石和星石。 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克乌斯感知是对的,尽管所谓的阿苏焉之盾屏蔽了他的感官,但他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石板的存在,现在八块石板就呈四四分布的状态摆在地上,而八具精灵骸骨就躺在石板上。 “这里有邪恶的存在,我们需要处理下。”跟进来的德鲁萨拉指着位于顶端的紫色宝石说道。 达克乌斯转移了注意力,抬头看向紫色宝石,那颗紫色宝石也是能量石。他想到刚才站在悬崖边上听到的阿曼维尔情况,眼前应该是某种后手,如果阿苏焉之盾一旦被关闭,汹涌的魔法之风会击碎这些不稳定的能量石,毫无疑问紫色肯定与沙许之风有关,再结合德鲁萨拉所说的邪恶,这都不用再寻思了,到时候这些精灵骷髅肯定会站起来。至于这个后手是达洛尔汉布置的还是那位神秘的存在布置的就不从而知了。 石板就在那,而且已经放置了几千年,达克乌斯并没有马上去看,他现在的要务是找到阿苏焉之盾,并进行控制。 “那边!”雷恩指了一个方向,有着隐秘通途的他发现了通道后喊道。 通道通向阿苏焉之子们平常生活的区域,厨房和数间卧室被打理的焕然一新,唯独一个房间空空如也,只有满地的灰尘和老鼠的存在的迹象。此时已经不用雷恩的隐秘通途了,只要不瞎的都能看到积灰的鞋印和新踩出的脚印与那明显的暗门。 暗门通向了花园中央的厅室,达克乌斯通过痕迹观察,他所在的这一层似乎已经闲置了数千年,虽然地上有走动的脚印,但这些脚印都通向一个地方。厚厚的灰尘覆盖了书桌和工作台,仪器上满是蛛网,还有那空空如也的书架。古老的精灵仪器现在也无法使用,但或许能被修复重新投入使用。 “这些仪器都是用来炼金的,居然还是纳戈尔魔法学院出产的。”德鲁ls观察了一圈后下了判断,接着又在达克乌斯的耳边小声说道。 奥苏安萨芙睿王国的荷斯白塔是天崩地裂后建的,古典的黄金时代奥苏安的各个王国都有各自的魔法学院。而纳戈尔就是天崩地裂前纳迦瑞斯王国的魔法中心,在天崩地裂后纳戈尔变成了黑色方舟,之后的故事以前讲到过,那群男性施法者在帮助马雷基斯把属于塔尔·安列克的那部分黑方方舟传送到纳迦罗斯平原上的陆地后,因为毁灭预言的原因被马雷基斯处理了。 通过这些炼金仪器,达洛尔汉在成为灰色领主前的身份似乎已经很清晰了,对于一名高阶施法者来说,改变自己的容貌并不是什么难事,不然纳迦罗斯最早的女术士为什么总是被阿萨提青睐呢。 队伍没有盘桓,而是继续寻找通道,第二层似乎是跟植物学有关,达克乌斯看到所有的植物标本都化成了灰,柜子上还有几只玻璃罐,内里是粘稠的液体。 “不要碰!这些……我们……”跟进来的阿萨诺克先是喊了一句,随后表情发生剧烈变化的他就支支吾吾起来,很快他又接着说道,“麻烦了,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有着红色液体的罐子应该是枯红病,黄色应该是灰眼热,绿色……” “脑腐,一旦那个屏障被关闭,这些罐子里的病毒很可能被激发出来。”有着丰富科研经验的德鲁ls直接说出了答案,并告知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伊莎啊,他们真应该瞪大眼睛看看,他们都干了什么好事!”同样跟着下来的林迪亚洛克叫骂道,此刻他连那仅存的同理心都没了,他现在感觉自己之前做的决断完全是正确的。 “一会我们可以用阴影之桥上去吗?”达克乌斯看向德鲁ls问道,他发现达洛尔汉或是那个存在太损了,这就跟古墓的机关一样,只要棺椁被搬动,整个墓室的机关都会动起来。如果是普通的摸金校尉进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一套连环拳下来除非来之前做好全身防护才能全身而退。 “隔断这里,我们一会通过阴影之桥上去。”达克乌斯在得到德鲁萨拉的回应后,当机立断道。 第三层就有些莫名其妙了,一具精灵骸骨被放在工作台上,双臂在胸前交叉,头骨里同样有一颗绿色能量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或许只有赛丝特拉来了才能知道躺着的这位是谁,但同样没有然后。 砍翻了两名堵门的阿苏焉之子后,达克乌斯所在的队伍来到了阿曼维尔最核心的地方。这里与上面的三层完全不一样,内部的墙壁和地面上爬满了枯藤,他感觉很恶心,因为他踩在藤蔓上的时候有一种踩着肉的奇葩感觉,而且还有一种随着呼吸脉动的感觉。 整个空间内除了藤蔓,只有一具水晶棺椁摆在最中央的位置,水晶棺的顶部吊着燃烧着阿苏焉火盆,蛛丝一般的燃烧火焰附着在天花板的藤蔓上,似乎是与整个阿曼维尔和那个所谓的阿苏焉之盾连接了起来,从而辐射向森林。 八名可能是阿苏焉之子核心的存在围在水晶棺的周围做着某种仪式,达克乌斯就像某些小说和影视剧的主角一样,来的不快也不慢,八名阿苏焉之子放下了手臂用审视和厌恶的目光看着不请自来的到访者。 剧情和台词阶段被直接跳过了,本想呵骂和质问的林迪亚洛克被震动的水晶棺吸引了注意力,水晶棺在不断震动着,并且有碎裂的迹象。跟进来的杜鲁奇们迅速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组装好了收割者弩炮,他们在来之前就被达克乌斯告知了可能面对的事情。 一名阿苏焉之子被震动的水晶棺吸引了注意力,他惊恐的退后了一步,并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水晶棺。其他七名阿苏焉之子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向水晶棺,那一刻他们看到震惊的一幕,躺在水晶棺内的达洛尔汉睁开眼睛,最重要是达洛尔汉是苍白的,突出的。 垂死惊坐起的达洛尔汉直接翻开了水晶棺的滑盖,早已死去千年的身体直挺挺的从水晶宫坐了起来,苏醒后的他就像千年老粽子一样尖叫着、嘶吼着、呻吟着,他捂着脸歇斯底里的哀嚎着。在场的精灵无不被这一幕震惊,达克乌斯感觉此刻眼前的画面,比上次在克拉卡隆德倒斗时更具冲击力,毕竟当初只是些会动的干尸,同时他也理解了,为什么这些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法术在杜鲁奇看来是邪恶的,黑暗的。 达洛尔汉并没有腐烂的迹象,他那有光泽的头发和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臂看起来就像从未死过一样,唯独他那张脸有些怪异。在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前,达克乌斯能清晰的看见他脸上鼓起的青筋和血管,还有那没有瞳孔的苍白眼白。 “原谅我,原谅我……”挣扎了片刻的达洛尔汉从水晶棺里站了起来,他那苍白的眼白环视着空间后,千年都不曾说话的他缓缓说道,那声音就像嗓子里有锯末一样,听起来让人是感到如此的牙酸。 “我被欺骗了,原谅我,原谅我……” 一段古老的往事,一段被遗忘的往事。 被奥苏安流放的灰色领主和追随者们走上了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在复仇之战的尾声,在劳伦洛伦精灵的各种努力下,矮人大军撤退了。 正如恩吉杜所怀疑的那样,自己与达洛尔汉的某些交集可能迫使这个愚蠢的精灵法师盲信于其他的森林精魄。在矮人撤离后,一只协助达洛尔汉创造了疾病的森林精魄在无意间被发现了有问题,并与纳垢存在联系。 达洛尔汉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无比的恐惧,他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被诅咒了,他迅速采取行动毁掉了自己的所有研究成果,掩盖掉所有可怕实验的证据,然后带着痛惜之情的他高效的屠戮了自己的追随者。 唯独留下了最小的,没有参与过的学徒,也就是托兰迪尔的族母,红叶家族的赛丝特拉,事实也如达洛尔汉想的那样,没有参与进来的赛丝特拉并没有遭到腐化,并且在劳伦洛伦成为了受艾尼尔尊敬的施法者,并最终陨落在艾尼尔的内战中。 最终,达洛尔汉封闭了阿曼维尔的居所,并将自己封印进了水晶棺椁中,利用在劳伦洛伦中偶然获得的石板,用水晶棺椁为媒介,启动了一道魔法屏障,他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阻止腐化的进一步滋生,但是,在这一点上,如同在其他很多点上一样,他是错的,最终他失败了。 达洛尔汉在阿曼维尔设下的封印无法阻止他投入慈父的怀抱,他最终沦为了腐化的容器,在这漫长的几个世纪里,屏障从最开始的抵御腐化,变成了混沌反向入侵污染凡世的媒介。 大片枯萎的藤蔓在水晶棺椁的四周生根,腐化也从这座花园缓慢地向四周的森林蔓延。 达洛尔汉的黑暗过去也就这样被埋藏了几个世纪,一些经历过复仇之战的老精灵依然记得当年在科尔·伊马莫尔发生的事情,他们对达洛尔汉和曾经帮助达洛尔汉施放瘟疫的森林精魄感到好奇。 然而,腐化的过程是缓慢的,极难被发现的。直到阿苏焉的信徒在森林中无意间发现了阿曼维尔,连接外界的藤桥建立了,之后他们从达洛尔汉唯一幸存的学徒口中得知了他的事迹。就像一件事情有三位经历者,但这三位经历者对着一个人讲述这件事情后,那个人可能认为那三位讲的故事不是同一件故事一样。 在没有参与和腐化的赛丝特拉印象和记忆中,达洛尔汉是一位实力强大并且心系眷族的施法者,对劳伦洛伦的一切了如指掌,竭尽全力地为精灵造福。她的记忆中有错吗?没错,不止她是这么认为的,从那个时代走来的老精灵大多数都抱着与她相同的看法。与达洛尔汉接触过的阿萨诺克对其看法也很中立,没有什么邪恶施法者的味道。 不知道真正发生什么的赛丝特拉最终误导了阿苏焉之子们,他们把阿曼维尔尊为神圣的地方,并把达洛尔汉尊为德高望众的存在,他们发誓誓死守护长眠在水晶棺内的施法者。就像大多数麻烦一样,潜藏在附近森林的恶魔被他们视为人类入侵的结果,毕竟事实摆在这,被屏障包裹的阿曼维尔是神圣无暇的,直到现在瘟疫扩散,高阶施法者才能通过第二视觉看到一丝端倪。 躺在水晶棺材的达洛尔汉无法移动或说话,但是阿苏焉之子,这些狂热的宗教战士,曾经骄傲的阿苏焉信徒相信达洛尔汉仍能通过魔法回应自己忠实的守护者,并向他们发号施令,如今他们被他们认为是达洛尔汉的声音误导,事实上他们听到的声音并不是达洛尔汉发出,而是另一个神奇的存在。 附着在水晶棺上的枯藤似乎是那个神奇的存在的代言和媒介,因为达克乌斯的灵魂中开始回荡着一股可怕的笑声,仿佛是好戏上演后被表演逗乐的笑声。 “原谅……啊……”随着恐怖笑声的回荡,达洛尔汉口中无序的话语嘎然而止变成了痛苦的哀嚎,他的身体也在不断的抽搐着,扭曲着。 “快阻止他!”达克乌斯暴喝道,他知道达洛尔汉要变了。 然而,达洛尔汉的变化比达克乌斯想的还要快,达洛尔汉的肉体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扭曲变异。原本的人形轮廓消失不见,被扭曲成一坨令人作呕的生物质。肌肉和皮肤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形成了不规则的褶皱和瘤状凸起。 这扭曲的体肉上生长着一排排令人发指的尖齿,它们不规则地分布在肉体的表面,如同一把把利刃,闪烁着锋利的寒光。眼睛也在这扭曲的变异中失去了原有的形状,变得怪异而狰狞,宛如深渊中的恶灵。嘴巴则裂开成不规则的裂缝,张得异常大,露出尖利的牙齿,形成了一张扭曲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嘴脸。 不可名状的皮肤在这一变异中变得更为病态,充满了不规则的凹凸和不同颜色的斑点。毒液从这变异的肉体中渗出,形成一层黏稠的液体,让人感受到一种剧烈的酸腐和腥臭。 整个扭曲的体肉仿佛是从噩梦中涌现而出,这个变异之物不仅在外形上令人毛骨悚然,更散发出一种混沌和扭曲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涌出的可怖存在。 极度的扭曲和恐怖使得这一幕成为了一抹可怕景象,跟着达克乌斯见过世面的杜鲁奇还好一些,那些跟进来的艾尼尔也能勉强住眼前的不可名状物,因为他在进入之前就分析了他们进入之后可能遭遇到的情况,上到大魔,下到源源不断的纳垢恶魔,让精灵们有了心理上的准备。 最惨的还是那八名的阿苏焉之子,在过去达洛尔汉在他们眼中是神圣的存在,他们相信达洛尔汉的智慧和力量,指引他们前进的方向。然而,当达洛尔汉生扭曲变异,变成了那可怕而不可名状的存在时,信仰崩塌的阴影如同一片黑云笼罩在他们的心里。 阿苏焉之子看着扭曲而可怖的怪物,他们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们就是再傻再狂热,此刻的他们也知道他们被骗了,誓言、信仰,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颠覆了,信仰的殿堂在一瞬间倒塌,如同被摧毁的废墟一般。他们的内心发生了剧烈的冲击,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狂乱和绝望,强烈的冲突和对比令他们无法接受所看到的事实。 一片混乱的叫喊声和呐喊声在空间内响起,阿苏焉之子的内心在这一刻仿佛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地震,他们的信仰崩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的绝望和不可思议。可怕的精神冲击让他们陷入了深渊,迷茫和疯狂吞噬了他们的内心,这一刻,他们狂信的阿苏焉并没有出现,并拯救他们。 一部分阿苏焉之子在惊恐之下选择后退,他们的眼中充满了不安和惶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他们惊慌失措,试图远离这场噩梦,不知所措地寻找着逃离的出口。 另一些阿苏焉之子呆滞在原地,发出无意义的喊叫。他们的思维陷入混乱,难以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样的变化让他们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无法适应这可怖的现实。 还有一部分阿苏焉之子抄起武器,朝着混沌之卵发起了攻击。或许是因为愤怒和绝望的驱使,他们试图用武力抵御这场可怖的变异,尽管他们可能明白,这样的努力可能只是徒劳。 更为悲惨的情况出现在一些阿苏焉之子身上,他们承受不了眼前的恐怖事实,选择用武器抹向自己的脖子。这是一种无法承受心灵创伤的极端反应,是对绝望的一种放弃。他们的行为呼应着整个场景的混乱和疯狂,形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剧。 “用魔法,用远程,别过去!”别说阿苏焉之子们了,就连见多识广的达克乌斯都有些承受不住眼前的恐怖玩意,反应过来的他再次暴喝着。 向混沌之卵发动攻击的阿苏焉之子失败了,曾经的达洛尔汉,现在的混沌之卵,那扭曲而可怖的体肉上,生长出无数根触手,它们如同邪恶的触角一般蔓延。触手扭曲着,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有些长而细,有些短而粗,使得整个扭曲的肉体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触手上布满了类似吸盘的结构,仿佛是异次元生物的产物。它们在空气中摆动,释放着一种诡异的波动。有的触手伸向空中,有的沉入地下,形成了一片混乱而狰狞的景象。比这恐怖的是那恐怖的笑声还在精灵的灵魂中回荡着,空间内的枯藤也像被注入了活力一样,随着笑声和触手的摆动而摆动着。 这些触手的尽头,有些附着着尖锐的利刃,有些散发着绿色的剧毒光芒。它们在扭曲的体肉周围翻腾,如同恶魔的手臂一般,向接近的阿苏焉之子发动致命的攻击。 场面一瞬间就混乱了起来,利的触手犹如死神之爪,迅速贯穿了阿苏焉之子的身体,带来一片鲜血喷涌,强大的冲击力在接触阿苏焉之子身体的一瞬间,就让阿苏焉之子身体支离破碎,四分五裂。 紧接着,混沌之卵又用触手击杀了那些仍呆滞在原地的阿苏焉之子。这些触手犹如致命的鞭子一般,在空中挥舞,将那些无法反应的阿苏焉之子击倒在地。 战场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那恐怖的笑声还在持续不断的回荡着,尸体和鲜血在混沌之卵的摧残下形成了一片凄惨的景象。 第288章 走一遭 深入的精灵们再次通过阴影之桥出现在花园中,随即来自不同地方,有着各种传统的历史的他们就各自找地方在花园内吐了起来。这一刻他们忍不住了,这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极限了,哪怕是一些会玩的杜鲁奇也是如此。 达克乌斯同样弯下腰来找了一个地方不停的反呕着,刚才站在前排的精灵听从了他的吩咐,并没有冲出去,而是站在那里保护后面的施法者,顺便把已经疯了扑过来寻找出路的阿苏焉之子砍死了。 等混沌之卵冲向精灵队伍的那一刻战斗就结束了,杜鲁奇们用收割者弩炮以贴脸的方式把弩箭怼进了它的体内,随后澎湃的魔法之风支撑了施法者们,科洛尼亚和德鲁萨拉的法术点燃了它,并点燃了空间的枯藤。 达洛尔汉变成的混沌之卵在严格意义上算是纳垢混沌卵,其躯体由秽物构成,看起来绿了吧唧的。被纯白色的火焰包裹和金属射流喷射的它发生了可怕的变化,纯白色的火焰燃烧得炽热而纯净,将它的肉体烧得更绿了。表面覆盖的秽物在高温下开始融化,散发出一阵刺鼻的恶臭。一些浓稠的液体从秽物中冒出,浓汁、汤液和触手不断的掉落在地上,仿佛是在烈焰中溶解一般。 金属射流则如同灼热的流体一般,喷射在混沌之卵的表面,使得原本扭曲的外表更加扭曲和支离破碎。肉体融化的同时它发出了一阵阵可怕的嘶吼声,犹如烈焰中的怪兽发出的哀嚎。它的形态变得愈发扭曲,不规则的肉块开始涌动,就像整坨肉都蜡化溶解一样。 混沌之卵发的肉体溶解和像肉一样的枯藤被灼烧产生了一种令精灵们难以忍受的强烈腐蚀性气味,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烤肉味,然而,这并不是一种令人愉悦的烤肉香味,相反,其中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味和腐味。 整个溶解的过程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跟进来的托兰迪尔原本想以吟游诗人和赛丝特拉子嗣的身份见证这一切,结果……剧烈的情感、味觉和视觉冲击让他的脸都在不断的扭曲抽搐,他拼命的吞咽着喉咙和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这仿佛是一场生命在被腐蚀中的呻吟,最终,达洛尔汉变成的混沌之卵外表变得无法辨认,仿佛是被纯白色的火焰和金属射流彻底融化,留下一滩燃烧着纯白火焰、黑色、粘稠、散发着恶臭的混合物在战场的中央。 “你似乎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操办好一切的马拉努尔走了过来,拍着达克乌斯的后背戏谑地说道。 马拉努尔并没有跟着达克乌斯下去,而是指挥着花园和建筑里的一切,窝在建筑内失去组织放弃抵抗的阿苏焉之门连带着伤员被他驱赶到了花园内,并指挥精灵把魔法之风喷涌时站起来的精灵骸骨打碎,等建筑暂时封好后他来到了达克乌斯的身边。 “那……还剩一坨,我给你留的,你可以现在进去……呕……,用锹铲起来……”达克乌斯一边吐着一边回击着,说到最后的他又寻思到了刚出的场景,在马拉努尔夸张的笑声中大吐特吐起来。 过了许久,恢复过来的艾尼尔施法者们做好防护和准备后,再次通过阴影之桥返回了那个空间。 原本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劳伦洛伦的危机被解除了,随着屏障被摧毁,纳垢低语的腐化不再污染森林,回归了森林本应有的宁静和纯净。 被枯红病腐化的林木会被针对性的焚烧,等着古圣造物开启后,森林会随着时间的发展再次复苏,重新焕发出生机,重新变得宁静祥和。草木间弥漫的是清新的空气,传播瘟疫的病害虫和纳垢灵伪装的木灵不会在森林中肆虐,大地回归了它生机勃勃的面貌。 患上灰眼热的患者也开始感受到治愈的力量,纳垢低语的腐化不再侵蚀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症状逐渐消退,而那些曾经黯淡无光流着脓液的双眼也会重新闪烁着健康的光芒。 然而,这只是达克乌斯的一厢情愿,再次回到花园的阿萨诺克告诉了他、凯亚和林迪亚洛克一个不幸的消息,空间内存在着一道裂隙,裂隙并没有被关闭,反而向凡世渗透着腐化,原本刚才被灼烧一空的肉质枯藤此刻也在那股可怕的力量下重新发芽,生长着、蔓延着。 达克乌斯一听到裂隙这个词,脸色就变了,他想到了上次和马雷基斯进入的隙中隙,那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那个东西棋差一招,他早撂那了,或是此刻是他又不是他。 “也就是说,如果裂隙不能被关闭,劳伦洛伦还会遭到腐蚀?”林迪亚洛克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他看着阿萨诺克艰难地问道。 林迪亚洛克此刻是多么希望阿萨诺克能摇头,但阿萨诺克并没有,反而凝重的看着他,用一副赴死的表情的毅然决然的看着他。 “我已经活了四千年,我会燃烧自己,为这片森林做些什么。”阿萨诺克悲戚地说着,说到一半惨笑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感谢你,我的朋友,感谢你对劳伦洛伦做的一切,你已经做了够多了,感谢你,如果……”林迪亚洛克身体都在剧烈颤抖着,此刻的他就像之前一样,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对着达克乌斯语无伦次的说着,说到最后对达克乌斯露出惨笑后摇头转身离开了。 “和你相处的这段日子很愉快,很高兴我能认识你。”凯亚同样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说完后走向达克乌斯,给了达克乌斯一个拥抱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走到垂头丧气围坐在那里的阿苏焉之子身边的阿萨诺克对着他们高呼着,述说着刚才里面的发生的事情,随后又说出了马上要经历的事情。 阿苏焉之子的组织系统挎了,队长、军官和管理刚才不是在混战中被击杀,就是收到那个存在的召唤跑到空间内放手一搏,此时只有被祝圣的加维诺,算是他们的管理者了。 加维诺带头重新带头站起来了,其他的阿苏焉之子听到阿萨诺克的述说后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有茫然的、有忏悔的、有痛苦的、有悔恨的,但他们看到加维诺站起后,他们也陆续站了起来,但就在这时剧烈的争吵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你是不是也想去?”听到消息重新回到达克乌斯身边的马拉努尔质问道,作为达克乌斯的兄弟,他太了解的达克乌斯了,他还没等达克乌斯说些什么,他就大声咆哮道,“你不能去!”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伸出手指向了艾尼尔们所在的方向。 “你不能去!”马拉努尔冲到达克乌斯的身前,拽着他兄弟的脖颈处的盔甲边缘怒吼道。 达克乌斯看着马拉努尔仍然没有说什么,手还是指着艾尼尔们所在的方向。 “我在你母亲面前发过誓!我答应她会保护到你最后一刻!如果……我到时候怎么向巫王交代,向家族交待?你是杜鲁奇的执政官,纳迦罗斯的杜鲁奇还需要你的指引,重返奥苏安,重新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马拉努尔还在拽着达克乌斯的盔甲边缘,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同时还不断的拽动达克乌斯。 “就像在奥比恩说的那样,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是一个需要我们勇于承担责任、用奋斗实现梦想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历史会记住我们,世界会记住我们,人民会记住我们!”达克乌斯同样用咆哮回应着马拉努尔,他颤抖的手仍然指着艾尼尔们所在的方向。 “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认为……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要做些什么!” “可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你已经为了这个世界做了够的多了。” “可能……还不够,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不能……”达克乌斯的表情在不断的扭曲的,他有些哽咽地说着,他接着又说道,“后面还有很多的困难,还有无数的艰难险阻,还有无数的生死挑战,艰难抉择! 我不能这样……如果,我不知道还好,可我知道!可我知道!我不想去逃避,当我选择一次逃避,以后我还会选择逃避!不管我有多少其他身份,我终究是一个战士! 我将不再是我!我还怎么引领这个属于我们的时代?我还怎么带他们勇于承担责任、用奋斗实现梦想!我还怎么带领精灵重返黄金时代?我以后站在后面让信赖我们的追随者送死吗?这样的我值得追随吗?值得为之效死吗? 我们是杜鲁奇!骄傲的杜鲁奇!来自纳迦罗斯苦寒之地的杜鲁奇,我们豪饮世界之渊!我们站在外层黑暗的边缘,陶醉其中,我们拥抱黑暗,但我们不会成为黑暗,惧怕黑暗!我们要对混沌说不!” 达克乌斯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矛盾,逃避对他来说是一种本能,一种在面对危险时寻求生存的天性,但与此同时,他也清楚当艰难的抉择摆在面前时,他更倾向于迎难而上,勇往直前。这种内在的矛盾让他感到既奇怪又拧巴,在逃避与迎难而上之间,他总想要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寻求一条能够同时保护自己和面对挑战的道路。 然而,达克乌斯深知这根本不现实,这个世界的妖魔鬼怪,牛马蛇神太多了。他不再寻思关于哲学这类的问题,他的内心变得坚定无比,他选择直面未知的挑战。或许这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不想掺和塔凯亚家族三兄妹,之后又去的原因吧? 或许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达克乌斯一直自诩自己是新时代的杜鲁奇,他要引导杜鲁奇的思潮,就像伊莎说的那样,他是希望,他要树立榜样,让每个精灵都感受到了勇气和希望的力量。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领袖的气质吧?就像当初的凤凰王和那些选择地爆天星与混沌对拼的史兰魔祭司那样为了整体利益而做出的勇敢决定。 马拉努尔那止不住颤抖的手不再拽动着达克乌斯,他把额头顶在达克乌斯的额头上,瞪着达克乌斯。他知道他无法说服达克乌斯了,他反而认为他兄弟说的对,此刻往事不断在他脑海中涌现,他发现他的兄弟在真正需要面对的时候从未退缩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或许以后也不会有。 虽然马拉努尔的兄弟名字中带有黑暗,但在他看来他的兄弟更像是英雄。他现在更加的理解他的兄弟为什么会被巫王青睐,被家族青睐,被众神青睐。嫉妒?没有,他认为自己做不到像他兄弟这样。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达克乌斯的身上,整个花园的精灵都在注视着他,精灵们纷纷动容。 来自各个地方、各个分支的精灵面色复杂地注视着达克乌斯。在他们的眼中,有钦佩的目光,表示对达克乌斯勇往直前的敬意;有尊敬的眼神,对于达克乌斯敢于面对裂隙的决心表示敬重;还有仰望的眼光,因为他们知道进入那未知的裂隙后,将面对的是九死一生的危险。 虽然精灵不清楚裂隙的深处究竟有何存在,但他们深知那里并非善地,充满了无法预测的危险。面对这样的挑战,达克乌斯选择冒险前行,在他们看来达克乌斯的行为是一种具有勇气和担当的表现,此刻不论来自各个地方和分支的他们产生了共鸣,他们想到了一位传说中的英雄人物,他们共同的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 贝洛达同样面色复杂的看着远处那对正在对峙争吵的兄弟,虽然她跟着达克乌斯一路走来已经看过了解很多,但此时的她又有了更深的理解,她之前一直费解的困惑在这一刻都被解开了,各种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无比的清晰。她向前踏出了一步,随后踏出第二步,第三步。 此时对于贝洛达来说已经没有了分支的界限,无论裂隙后面到底有什么,她都会陪伴达克乌斯走一遭,如果她能活着从裂隙中走出来,以后的她会做更多。 跨过藤桥的吉纳维芙和杜鲁奇们同样迈动着脚步,来到达克乌斯的周围,吉纳维芙的目光中透露着坚定和信任,她已经死了,现在无论达克乌斯去哪里,她都跟着达克乌斯走一遭。 杜鲁奇默契地聚集在达克乌斯身旁,展现着杜鲁奇的坚毅和骄傲,他们挺起胸膛,眼神中闪烁着决心,希望能被达克乌斯选中共同面对裂隙的未知挑战。 “或许会很快,我们就会重新出现在花园,也可能是一分钟后,也可能是一天后,或是半年后。”达克乌斯轻声对马拉努尔说道。 “既然你要去,那我代替你去!如果……我怎么回纳迦罗斯,怎么面对他们?留给我的是煎熬,是痛苦!” “你?你还赶不上我呢,煎熬和痛苦是你必须要面对的,你以后要面对的现在的还要多。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马拉努尔没有用话语回应达克乌斯,而是用眼神。 “找到阿苏尔的外交使团,把带队的芬努巴尔杀了!”达克乌斯毅然决然地说道,他没有顾忌在场的贝洛达,他说给马拉努尔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艾尼尔们听的。 达克乌斯相信那群艾尼尔和玛瑞斯特女王的抉择,他不在情况下把芬努巴尔杀了是最优解,奥苏安不需要一位长袖善舞的外交家和政治家,这对接下来的君临奥苏安是有极大好处的。 “芬努巴尔?放心,我会的。” 言尽于此,达克乌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给了马拉努尔的一个深深的拥抱。 “让我们去走一遭!”随后达克乌斯看向围过来的精灵们,他振臂高呼道。 精灵们在达克乌斯的呼唤下,仿佛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们纷纷举臂回应着,发出激昂的欢呼声。他们的决心如同燃烧的火焰,达克乌斯的话语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斗志,似乎此刻的他们已经从裂隙中重新返回了。 一只黑的五彩斑斓的乌鸦在阿曼维尔的天空盘旋着,听到达克乌斯和精灵的呼声后,乌鸦发出了嘎嘎的叫声,仿佛像笑声一样在回荡着,但笑声中没有嘲笑,反而有一种欢快和有趣,似乎千百种变化已经被其酝酿好了。 过了片刻,乌鸦又发出了嘎嘎的叫声,随后在天空中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亲爱的,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走到最后一刻。”德鲁萨拉在达克乌斯的怀抱中笑着说道。 “多甜蜜啊,多么深情的告白啊,可惜……我是你的姐姐。”双手抱怀的科洛尼亚站在达克乌斯身旁不远处的地方阴阳怪气地说道。 就像无论达克乌斯去哪,德鲁萨拉都会跟到哪一样,科洛尼亚也会跟随,她相信以她和德鲁萨拉的实力会把达克乌斯安全无恙的带出来。虽然她与马拉努尔和达克乌斯并不熟,毕竟隔了这么大的代差,但随着接触她喜欢她的兄弟们,他们是她的家人,就像达克乌斯当时说的那样,我们是家人!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库里什把那个什么血纳迦女王剁了! 达克乌斯在不断的交代着、安排着,塔凯亚家的三兄妹,他选择了一定会跟在他身边的弗拉奈斯和有必要去那看看的阿丽莎,他感觉让阿丽莎看到达洛尔汉的遭遇还不够。作为翡珀花园未来的领袖,阿丽莎要经历的够多,一旦踏上这条路就注定要与那位打交道,与那位为敌。只要看的够多,才会谨慎,才不会在不知不觉的着了道,遭遇与达洛尔汉相同的境遇。 “你留下。”达克乌斯对着雷恩说道。 “大人?可是……为什么?我对你有用处,我能看见……”雷恩有些不可置信的质问道。 “我们要去的地方,或许你发挥不出来作用,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塔凯亚家族的成员不需要都去。如果我们没有马上回来,你要在这段时间把影猎的规模发展起来,招募一些成员。” “大人,可是……” “这是命令。” “是……” 准备好的队伍再次回到空间内,此时那坨需要用铲子铲的东西不见,那些像肉的枯藤又在短时间内重新恢复了原样。就像精灵们预想的那样,如果这道裂隙得不到控制,那裂隙背后的东西,就会映入凡世,到时候的一切都将是可怕的。 “让我们在众神的注视下,出发!” 新的场景取代了之前的空间,黑色的形状在迷雾中闪烁着,朦胧的幽灵像飞蛾拍打着灯笼一样抓着雾。精灵们可以听到从迷雾升起的尖叫和哀号声,一种诱惑填满了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想不禁的回应着,尽管他们知道回答那些哭喊得到的只会是死亡,但邪恶的诱惑还在侵蚀他们的心,敦促他们自我毁灭。 “艾万?是你吗?”塔洛斯停留在了原地,他茫然的看着迷雾,语气中带着惊喜和期盼问道,随即他就向迷雾走去。 就在塔洛斯即将迷失在迷雾的前一秒,发现了异常的塞利雷伸出克莱夫宽刃的倒钩勾住了他头盔上的鹿角。一阵可怜的尖叫声从雾中爆发出来,在它回荡的声音中似乎能听到咯咯的笑声和饥饿的吞咽声。 “草,我就不该带你来。”发现异常的达克乌斯先是恶狠狠地叫骂了一声,随后反手直接一个大耳雷子呼在被塞利雷拽住的塔洛斯的脸上。 向前踏出一步的拜涅催动战戟的手电筒后,径直的对着塔洛斯身前的迷雾刺了过来,刚呼完塔洛斯一巴掌的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尊神战戟穿透了迷雾的面纱,那个幽灵一样的存在被刺穿后向上升起,但很快又成了一个新的轮廓,随即消失在迷雾中。 “你个白痴,别发癫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如果你相信了,你再也找不到她了。”达克乌斯可能是还觉得不过瘾,又正手给了塔洛斯一巴掌后大吼道。 幽灵的消失并没有带来好的效果,反而越来越来的阴影轮廓汇聚了过来。迷雾变得越来越稀薄,达克乌斯能感觉周围迷雾中燃烧的眼睛开始从黑暗中闪烁,贪婪地凝视着他的队伍。 之后更邪门的东西出现了,走动的精灵们看到不止是眼睛和轮廓了,还有一些怪东西正试图穿透迷雾,怪东西长着翅膀、利爪和滴水的獠牙,流着口水的怪东西迫不及待的冲向精灵,但那股迷雾就像屏障一样,让怪东西始终无法突破。 “让这群杂碎见识下我们的厉害。”达克乌斯知道这样不行,他抽出猩红剑后怒吼道,接着向那些渴望夺取精灵灵魂的怪东西挥舞着剑劈去。 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迷雾中的怪东西就是杂碎,无论他和精灵们的武器猛击到哪里,怪东西都会软化,偷偷溜回迷雾之中,然后就像鬣狗一样,当精灵去攻击别的东西时,怪东西就会卷土重来,啃噬着雾气。 突然,笼罩精灵们的黑暗和迷雾消失了。 “刚才不是亚空间?而是夹层?” 第289章 这都啥啊 上一秒还被迷雾包围的队伍,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些阴影和轮廓不甘的怒吼和嘶叫,当然还有一道波纹,证明队伍曾经出现过。 一股寒流穿过达克乌斯,他立刻感到自己的头脑瞬间清醒,他感觉自己被被转移到了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地方,超出他正常认知的地方,他还没来得及思考,一阵黑暗的浪潮把他推到了无尽的深邃中。 一时间一种恐怖的眩晕感威胁着达克乌斯的感官,他感觉自己像是站在电梯门的边缘一个不注意踩进了电梯井里,他感觉自己在不断的下坠,并以巨大的速度加速着。在这巨大的失重感下,他只能做好迎击冲击的准备,但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实际在坚实的地面上跌跌撞撞地前进。 一道巨大的拱门出现在队伍前方不远的地方,达克乌斯感觉拱门仿佛是空间的无限延伸,暗处闪耀着灯光,不是,转念一想的他感觉那不是灯光或是星星之类的东西,而是魔法之风涌动形成的光芒。 达克乌斯感觉现在的地方或许与之前一样,还是一处夹层,一个他所熟悉的世界之外的地方,虽然还不是混沌魔域的一部分,但他距离混沌魔域很接近了。同时他又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一处轴的边缘,这个轴向下延伸到了无限的深处,前方的某个地方或许是另一个更大更深的门户。 而站在达克乌斯身后的德鲁萨拉则感觉到她周围的魔法之风在不断的涌动着,穿过古老的灵脉节点渗透到她之前所在的世界,古圣修筑的道路不知道为什么穿过凡世,来到了这个混乱的世界。但她认为这是有必要的,这可以以某种方式限制魔法之风,使其易于管理。 尽管易变、强大和破坏强性的混沌能量是魔法的精髓,但混乱的原始物质是一种邪恶的存在,能够扭曲生物的身体和精神。当然,精灵比其他大多数生命形式更能抵抗混沌的邪恶力量,但即使如此,抵抗并不意味着完全免疫。 thain!” 缓过劲的达克乌斯喊道。 “lecai。” “kenui!” “senlui!” 同样缓过劲来的精灵们也在不断的回应着,经验丰富的达克乌斯理所当然的作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和指挥者,虽然他也是第一次来这种鬼地方。他没有采用有点傻的报数方式,而是采用了精灵特有的符文,他刚才喊的符文带有寒冬、警告和出口的三重含义。 每位队员在出发前都有一个独属于的符文标识,达克乌斯可不想在这地方突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队友,或是不知不觉中少了一位,他要尽己所能的跟随他进来的同伴安然无恙的带出去,而不是撂在这。 “asur!”达克乌斯又喊了一句,这个符文代表着永恒圣火、阿苏焉印记和重生与统治的标记,这个符文代表执意要跟进来的加维诺。 身后传来手套敲击钢铁的声音后,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接着又像抽查一样,喊着符文,让各自对应的队员回应着。 就在精灵们报符文的时候,达克乌斯感觉到了微弱的震动,他甚至能感受到澎湃汹涌的魔法之风在他的周围不断的涌动。 随着魔法之风的涌动,队伍头顶的天花板上镶嵌着的奇怪宝石,发出微弱的绿色光线,周围的黑暗环境也稍微亮了起来。队伍所在的地方是由巨大石块堆叠而成的巨大走廊,上面覆盖着奇怪的棱角线条和浮雕,每一块浮雕上都有着古圣的图案又有几个拱门支撑着天花板,不过这些拱门并没有发出光亮。 由于雷恩不在,科洛尼亚成了露丝契亚大陆通,不过她的注意力不在浮雕上,而是……在那些石头上,她都不用仔细检查就能明显感到这些石头在一些地方被腐蚀了,受到了混沌的污染,并且发生了变异。好在这些石头还能维持,这里的混乱是相对松散的。 修整片刻,队伍继续向前行进,向发光拱门的方向走去,达克乌斯感觉走廊很奇怪,当他行进时,走廊似乎变得越来越宽,仿佛时间和空间都被扭曲了。他猛地意识到实际情况可能真的是这样,他想到了他前世看过的星际穿越,短时间去了一个星球后,太空内的时间过去七年,或许这里可以完成几个月的旅程?或者这只是他的意识在他的头脑中玩的一个把戏?当身体不断被魔法之风冲刷,并卷入其中时,这种事情是极可能发生的。 达克乌斯走的同时注意到石头越来越高,越来越薄。在一些地方,石头已经完全磨损了,奇怪的光线图案以奇怪的方式照射了进来。他走得越远,就感觉这条路就越腐败,似乎这条走廊就是一道连接凡世和混沌魔域的桥梁,越靠近混沌魔域,腐蚀越严重。 好在队伍在进来都领取到了在奥比恩岛重新补充的欧甘石,还有各种临时的保护符,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握了个草,他可不管这个草在艾尼尔社会中的意义,既然来了肯定得带上,而且凯亚他们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反而很赞同这么做。 执意要跟进来的托兰迪尔颤抖着,他感觉队伍已经走了几个小时了,走廊变得愈发陌生了,他总感觉这些石头有被融化的、融合的样子。有时他感觉石头中有突出的脸庞,或者是有尸体被冻在石头里。有时他觉得当他把目光从石头身上移开的后,那些脸庞在非常缓慢的移动。他已经开始联想到混沌的扭曲影响,他分不清是自己被影响看到了不同的东西,还是这些石头确实如他看到的那样。 穿越阴暗处的托兰迪尔变得提心吊胆起来,他感觉一切都在那里等待着。有时他能想象在黑暗中,而且就在他身后!有奇怪的无形之物的存在,但他不敢回头去看,哪怕他知道跟在他身后的精灵是他熟悉的阿萨诺克。他能想象出巨大的下巴张开来向他咆哮着,他知道这可能是他被扭曲后联想的假象。 很快,跟在托兰迪尔身后的阿萨诺克就用法杖狠狠地捅在了他的腰间,物理和精神的双重摧残让他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着,但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恐惧,没有回头去看,他知道这是阿萨诺克在提醒他。他知道被围在队伍中间的自己是最安全的,这种想法给了他一种冷冰冰的慰藉。 阿萨诺克做完这一切动作后,又跟在托兰迪尔的身后行走了起来,他现在是一点都不紧张,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同样他也知道他身旁那几位实力不在他之下的施法者能力,他已经活了四千年了,或许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使他畏惧,即使畏惧他身边还有这些值得信赖和依靠的施法者。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需要谨慎,他感受着魔法之风的流动的同时,回顾着他所知道的致命魔法,并做好了立即释放魔法的准备。 同样队伍的施法者们也在保存着力量,以应对更大接下来的挑战,而不是在这个奇怪的空间中肆意浪费。他们同样能感觉到旧的东西已经腐烂了,尽管这些石头曾经很强大,但现在的石头已经被渗透,腐败正在不断的侵蚀着。 站在侧翼的贝洛达触摸了石头的表面,她能感受到凉爽和液体的流动,魔法之风在她的手指间不断的流动,她能感觉到奇怪的多色能量漩涡在缓缓流动着,她知道这股力量是可怕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重新缩了回去,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被冲进了激流中。 这时,走廊上方掉下了成千上万个闪闪发光的多色球体,像小行星一样在太空中飞舞划行。 “至少周围更亮了。” 起初队伍中的成员注意到变化,把现实之刃扛在肩上的科威尔发着牢骚,虽然这次雷恩不在,但雷恩的现实之刃被他借来了,他目睹过现实之刃在奥比恩岛那座金字塔发挥的神奇作用,他不认为他那专门与人型生物决斗的决斗剑在这种环境中比雷恩的现实之刃好用。 科威尔始终感觉他脚下的路是倾斜的,是向上弯曲的,从一个奇怪的角度向下弯曲的,总之就是很怪,但他也观察不出来,更奇怪的是哪怕他觉得他们走在平坦的道路上,他也能看到小路的曲线,这是一种令他迷惑的感觉,他的眼睛给他的暗示与他身体感觉到的不再相符,视觉和脚上触觉让他的内心困惑,给他造成了一种巨大的混乱感。 “居然还有另一种光线来源。” 卡利恩抬头看了一眼后呆滞地念叨着,他与科威尔所感受到的截然不同,在他的前方道路是被分为两条的,一条往左走的,而另一条是往右走的,他能清晰地看到两个在发光的拱门,队伍正在向空无一物的黑暗走去。之前的他通过观察意识到不仅是拱门在发光,而且拱门里面的东西也在发光,似乎是像一种类似水的物质,只这种水会发光,并具有各种颜色的脉动。 闪闪发光的不知名东西像油一样,在垂直矗立的水面上飘荡,随着队伍的前进而脉动着。这种感觉是怪异的,绝对是超自然的,超越卡利恩认知的。他不能把他所感受到的说出来,在进来前,达克乌斯就严令进来后禁止交流感官上所触及的一切,尽管他不懂魔法,他认为达克乌斯说的有道理,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走在他身边的科威尔不对劲。 那种不对劲不是指科威尔替换了,卡利恩感觉科威尔走的似乎不是平地,他不止一次的用余光看到了科威尔在点脚尖走路,那种感觉就像科威尔一直在走上坡路,而不是他所走的平地。 “不对,有问题!”德鲁萨拉看向上方天花板的多色球体后暴喝了起来,此刻的她能明显感觉到那些多色球体并不是什么宝石,而是黑暗的邪恶存在,并准备迎接队伍。 德鲁萨拉的喊声就像发令枪一样。 队伍同时看向天花板的那一刻,他们同时听到了身前远方传来的巨大滑动声,一个巨大的物体从前方突然出现,就像突然从发光的拱门中出现的一样,与他们迎头而对,仿佛知道他们的到来,像出来迎接他们一样。 出现的物体并不是成员们想到的恶魔,而是一只龙……,一只身体肿胀的龙,起码物体的头与龙是一样的,但龙的嘴里和嘴边是一大群黏糊糊的触手,当触手扭来扭曲的时候,成员们看到了一张巨大的、像水沟一样大的嘴。 虽然,现在距离的还很远,但成员们都能感觉到这只龙很臭,因为龙的皮肤看起来很腐烂。当达克乌斯仔细看过去的时候,能看到一群巨大的虫子在龙头的下面扭动着,彼此撕咬着。他在这一瞬间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远处的不可名状物似乎不是龙,而是一群虫子结合在一起的玩意带着一只巨龙的头盔,就像宝可梦中那个的精灵一样。那群虫子似乎向有无尽食欲一样,在无法被抑制的情况下在不断啃咬着龙头和彼此,就在他看着的时候,他意识到可能会有更糟的事情发生。 “我曾经和你们一样,不久你们就会像我一样,哈哈哈哈!慈父为你们的到来准备了丰厚的礼物,你们将是他的!” 结果也如达克乌斯寻思的那样,那群虫子源源不断的向队伍所在的方向爬了过来,更糟糕的是,可怕的尖刻的笑声从巨龙头骨上方的某个地方冒出来。 托兰迪尔曾在森林见过一只毛毛虫被一只马蜂的幼虫吃掉,现在的他想知道,那些肿胀的虫子如果咬了他,他会不会也像那只毛毛虫一样。 很快托兰迪尔就从幻想中脱离了出来,在达克乌斯的命令下,他拿起弓箭对着带着一股可怕的臭气,像雪崩的肉一样向队伍扑来的虫子展开了射击。他不仅是一名吟游诗人,在某种意义上,吟游诗人更像是他的兼职,他在擅长唱歌的同时,也擅长射箭。 “这都啥啊。” 第290章 奸奇站在我的肩膀上 达克乌斯虽然现在还不会指挥大兵团,上了规模的战斗,但他擅长小规模的战斗和指挥啊,就像天赋点莫名其妙的点错了一样,就像他不知不觉中擅长反大,对付那些牛鬼蛇神、妖魔鬼怪一样。 现在的达克乌斯有着丰富的带团经验,知名或不知名的战绩数不胜数,比如在克拉卡隆德城外的风雪之夜、奎扎下面覆灭疫病氏族高层的全明星阵容,金池和奥比恩岛的辉煌成就更是不值一提。他知道该如何的扬长避短发挥小团体成员的优势,他也知道对付那些怪物的时候该怎么针对。 随着无法言说的怪物出现,德鲁萨拉的指尖就划过了吹过来的魔法之风,但她还没来得及操控就变得头晕目眩起来,奇怪的幻觉不断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一瞬间她经历了许多难以忘怀的场面。她的童年,她母亲对她说过的话语,她的第一本魔法书,她家族的覆灭,见到巫后的发生的一切。 这些记忆不在出现在德鲁萨拉的脑海中,有时候场景有细微的不同,但记忆中的她在不断的翻越那本魔法书,据她的母亲说那是她们家族祖上传下来的,而撰写那本书的存在也叫德鲁萨拉,活跃在大分裂和天崩地裂时期,最后听从了巫王的命令去往埃尔辛·阿尔文,最后了无音讯,不知所踪。 德鲁萨拉母亲给她起这个名字是希望她能重唤家族之前的荣光,现在的她发现那本魔法书上充满了错综复杂的邪恶,把她变成了黑暗。她突然意识到这些东西反映了她内心的某种可能性。这是她的秘密梦和噩梦,还是别的什么? 稳住心神的德鲁萨利摸了摸她胸前的欧甘石,她发现她摸不到欧甘石了,或许欧甘石已经碎裂了,她再次集中注意力,从她的思想中清除往日的倒映,当理智恢复时,她的余光发现周围的石头上出现了一行字,一段她能读出来的字:旧的道路已经被混乱所破坏,你必须警惕前方扭曲的道路。 一瞬间,德鲁萨拉明白了,这里是她之前所在的世界与混沌魔域交叉的地方,这里是可以塑造的,是可以加工的,是可以变化的。这里回应了思想和梦想,她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困境,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在沸腾的亚空间中升起的混乱泡沫,这里也是进入其他世界的窗口,前提是要知道方向,这些地方可能只存在一次,或是十次,或是一生,亦或是一个千年。她知道,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引导队伍走向不同的方向,进入其他的世界。 短暂恢复的德鲁萨拉又陷入了混乱中,她现在特别想知道,永久的陷入这样一个泡沫中会是什么样的,像之前的那些孤魂野鬼吗?一个从内心深处的愿望中雕刻出来的微型宇宙,反映了她自己的秘密历史?她能创造一个天堂吗?她能不能创造一个完美的地方,一个她和达克乌斯一直待着并没有纷扰的幸福地方,一个内心中黑暗永远不会被照亮的地方,一个她永远不会感到嫉妒或痛苦的地方? 这是不是古圣始终的秘密?那些古圣是否通过这些泡沫创造了属于祂们自己的微型宇宙,这种事有可能发生吗?这是一个让德鲁萨拉迷惑的概念,相比达克乌斯,她更加好奇古圣到底去了哪里。她的眼中魔法之风的丝线在不断的纠缠着,她看到了混沌物质的气泡在流动,就像液滴从一个漏斗里掉下来一样。 有时候气泡会合并,有时候会分裂,分道扬镳,就像是在看一些原始的生命形式,这在某种程度上吸引了德鲁萨拉。她能感觉到那些滚动的球体被巨大的的能量脉冲所扰乱,先是向一个方向流动,然后再向另一个方向流动,就像海草被潮汐拖曳一样。她几乎立刻意识到,能量脉冲与凡世中偶尔出现的干扰有关,通过追踪能量脉冲的来源,她很有可能找到干扰的原因。 突然,一种奇怪的直觉触动了德鲁萨拉,一种只会在她梦中出现的感觉。她想知道,这是她想象的产物,还是谁有在向她伸出援手?或者是她身前的生物投射出的某种微妙攻击?再次稳定心神的她尝试放慢速度,当她这样做的时候,她注意到另一个拱门正以一种奇怪的熟悉的方式发光。 此外,德鲁萨拉还注意到了一种令她难以置信的强大魔法共振的痕迹,这种共振是由一个本身并不混乱的东西所创造的。事实上,这是一种对混沌具有强大抵抗力的武器或装置的共振,一种几乎像神一样强大的力量。这是很久以前在路上遗失的宝藏吗?还是像她一路随着达克乌斯走来发现的古圣造物?这是达克乌斯要找的东西吗? 此时的达克乌斯并没有像德鲁萨拉或是那些陷入呆滞状态的施法者们那样寻思的那么多,他发现神奇的魔法失灵了,他只知道眼前的怪物的快冲过来了。当触手落到他身上时,他跳到一边。随后又猛冲了迎着怪物猛冲了过去,挥动海之三叉戟触手,很快他就看到令他恶心的一幕,一大群肿胀的白虫从怪物的身上掉落下来,并向他扑来。 达克乌斯注意到在每一个白虫嘴的两侧都有一小串眼睛,这让他想到了蜘蛛,他能感觉到这些眼睛含有一种奇怪的智力和一种不可思议的恶意。尽管白虫很大,但他还是看不出白虫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只要白虫没有靠近到能咬的程度,除非会吐丝? 就在达克乌斯展开攻击的时候,其他能动的精灵也展开了攻击,怪物看着唬人,但那果冻状颤抖的身体在利刃面前没有任何抵抗力。但恶心的是虫子在可怕的冲击下发生爆炸,散发出一股类似粘液的液体,像腐烂的凝固牛奶一样到处发臭。 巨大的怪兽向前倾斜,触手再次伸展,精灵们在不断的劈砍着,造成了更多可怕的乳白色液体流出,石板上变得粘乎乎的,粘液粘在他们的鞋底让他们劈砍的速度变慢,令人作呕的臭气也正不断的威胁着他们。 手持现实之刃的科威尔左劈右砍起来,现在的他有一种把这宝贝据为己有的心态,因为这武器实在是太好用了。但很快他的心态再次发生了变化,当一只触手绕在他身边时,他就挥动武器把触手切成两半。触手掉在地上,开始像蛇一样扭动起来,显示出一种独立于原主人的生命,在他的注视下触手开始愈合和再生,就像传说中利维坦的四肢,或者是多头蛇的头一样。 “后退!”达克乌斯大喊道。 达克乌斯发现眼前的怪物正在肿胀着,就像吸入空气后的气球一样膨胀。他有一种感觉,这是一种神奇的前摇,就像一些游戏中boss放大招前的读条,但他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因为这对他来说太陌生了,这已经超出他以前所有的经验范围。 然而,所谓的前摇时间比达克乌斯所寻思的还要短,一阵熏天的臭气向精灵们袭来,一阵风声在他耳畔的轰鸣,发出嗡嗡声,但他很意识到嗡嗡声与怪物的呼吸无关,那是数百万只苍蝇同时挥动翅膀才能发出的声音。而且苍蝇也不是普通的苍蝇,而是巨大的、肥硕的发光宝石身体,他能感觉到这些苍蝇与那些白虫一样有着一种别样的聪明。也许这些东西都是一件事物的一部分,也许都有同样的智慧。 这是达克乌斯意识中最后的寻思,随后恐惧就席卷了他,仿佛数以百万计的苍蝇以铺天盖地的方式向队伍袭来,他能感觉到苍蝇的翅膀在轻抚着他,在朝着他眼睛的地方猛击,威胁着要把他的嘴和鼻孔填满。 达克乌斯与其他的精灵一样疯狂地抽打地起来,但他就像与迷雾作斗争一样,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消灭了数百只苍蝇,也许是几千,但越来越多的苍蝇扑了过来,他可以寻思到自己被堆满了,苍蝇覆盖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能感觉到苍蝇试图用独有的方式穿过他的嘴唇,爬到他的耳朵里。 气味越来越强烈,翅膀扇动的嗡嗡声似乎有自己的声音。达克乌斯似乎在隐约中听到了那奇怪的咕哝声中赞美瘟疫和慈父的话,他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他自己恐惧中寻思到的产物。更让他感觉到麻烦是之前他以为是制胜法宝的握了个草并没有发挥那神奇的作用。 就在事情变得更糟糕的时候,就在达克乌斯能感觉到怪物的触须向他围过来,用吸盘咬住他身体后,他把像是个失重的人抬起来的时候,情况被逆转了。 率先清醒过来的德鲁萨拉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星石,她现在只能依靠星石,而不是依靠那些通过那些能污染古圣石头的强大能量。她吟唱了一段关于驱散和放逐的咒语,魔法之风从她伸出的手指尖舞动着。下一秒,狂风把苍蝇与精灵进行了分离,并分离了苍蝇与魔法之风丝线的连接,让苍蝇再次还原成无意识的昆虫,再次精进的她还在加入了能导致苍蝇燃烧的力量。 就在德鲁萨拉施法的时候,科洛尼亚也清醒了过来,看了一眼现状后她没有说什么,而是同样拿出了星石,用手臂引导着星石中的能量,随后一道高等系魔法净化了被污染的肮脏空气,紧接着她把注意力集中在怪物的本体,秘法裂解直接出现在怪物的身上,怪物的身体被点燃了,神奇的纯白火焰在怪物的身体上不断的燃烧着、沸腾着,怪物发出了发臭猪油的味道,怪物尖叫着,之前的发出的声音停止了。 反应过来的达克乌斯啐了一口后,向前冲去,海之三叉戟的利刃撞穿了怪物那黏糊糊的皮肤,这时同样反应过来的精灵也向怪物扑来过去劈砍着,怪物不再尖叫,而是发出了奇怪的呜咽哭声,并且随着精灵们的攻击,哭声越来越强烈,怪物的触手不在扭动着,怪物的那不可名状的身体也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 闹剧结束了,扭动的怪物似乎在隐隐后退,但精灵们没给它机会,逐渐清醒过来的施法者们各自拿出了拿手绝活,对它展开了攻击,苍蝇和白虫被焚烧着,它的肉也在被灼烧着,很快它不再哭泣,而是再次发出尖叫,随后就躺在那不动了,被腐蚀的巨龙头骨也掉落在了地上。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清理之前苍蝇袭扰痕迹的达克乌斯又陷入了某种检定中,他看了很多毫无意义的东西,他似乎在沿着一条无限延伸的走廊内,在空气的流通中疾驰而过,走廊的墙壁墙壁随着每一次的心跳而改变。奇怪的发光球体穿过墙壁,像水银一样融入墙壁,不停地跳动着,不停地变化着。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疯狂不断的侵蚀着他,在这再次沉寂的走廊内,他感觉自己的迷失感又回来了,而且比之前还要强烈。 达克乌斯开始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他开始辨认着,他发现那似乎是一些照片?或是画面?那是他自己和其他人的一闪而过的景象。其中一些是很明显的记忆。其中一些他已经不记得了。这可能是与他有联系的人产生的景象,但他认不出那些人,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 当达克乌斯的感官变得更真实,更像梦境时,他的眼中充满了更多的影像,他感觉自己还站在原地,但周围的墙开始移动着,并且越来越快,他无法理解,他不是术士,也不想成为术士,他以前的知识也无法在这里发挥作用,或许纯粹的混乱就应该这样的? 越来越多的景象出现在达克乌斯的眼中,他在这些急速划过的景象中看到一些他熟悉的片段,他能看到玛瑞斯特坐在远古树人的肩膀上率领艾尼尔和森林精魄大军进发着,他能看到马雷基斯与安娜萨拉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他能看到沃特和多里安正站在广袤的田野上与一个穿着华丽的灵蜥祭司讨论着什么,他能看到正在西天星辰金字塔冥想的夏克斯帕蒂突然睁开眼,似乎透过景象看向他,眼神中还带着关切和好奇。 更多的景象在达克乌斯的周围闪烁,他能看到一座人类风格的古堡,周围充满了沉寂和荒凉,似乎那里可能是希尔瓦尼亚?他能看到帝国的军队在与亡灵大军战斗着。他知道这些事情或许从来没有发生过,或许已经发生了,或许即将发生,或是在遥远的未来发生。也许是他头脑内产生的幻觉,是对于未来的语言,在这里他可以窥见这世间所有发生的事情? 达克乌斯不知道,他也不在乎,他感觉自己快疯了,他要被他的感觉淹没了,他知道如果他继续再这样下去,他的头脑就会崩溃,他就会变成一个喋喋不休和语无伦次的疯子。他看到一些其他的物体变得越来越近,并呈现出新的形式。但他感觉不到周围的存在,他的脑子里充满了思虑,还有那柔滑的、恶毒的、邪恶的卷须。 空气变得潮湿和茂盛,林迪亚洛克的面前延伸着一个巨大的、沸腾的沼泽,腐烂的臭气越来越令他窒息,他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会被污浊所腐蚀。巨大的杂草生长得异常猛烈,它们的细长茎直指苍穹,仿佛要突破云霄。树干上缠绕的藤蔓在一种奇异的有序波动着,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脉络。腐烂污秽使得大地窒息,害虫在臭气的环绕中疯狂穿行。 林迪亚洛克又感觉很奇怪,他在劳伦洛伦的时候看到过类似的幻象,尽管他眼前的场景是相同的,但他感觉……这里很繁荣,这里没有那充满死亡的腐烂,没有毁灭的堕落,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欣欣向荣,与他在劳伦洛伦林地中看到的截然相反。 达克乌斯感觉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他的思绪正在逐渐恢复正常,他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不禁回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奇怪的是那段事情明明发生过,苍蝇趴在他脸上的触感还历历在目,但他的印象居然模糊了起来,他隐约记得他之前站在一个回廊里,回廊的尽头有三道?或是四道在不断变化的发光拱门,他和他的队友已经跨越了拱门?还是拱门以某种方式移动了,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拱门? 看了一眼纳垢化的场景后,达克乌斯准备转过头去确认他队友的安全,但就在这时,他感觉他的肩膀上发生了神奇的变化,他僵硬地转过头看了过去。 站在达克乌斯身后心有余悸的精灵们本想释放下刚才积压的情绪,但那一瞬间的场景被定格了,他们就像被施展了群体性法术一样,身体僵硬那里。只有眼睛可以移动,只有思想可以流动,此时的他们在惊慌下注意到了达克乌斯肩膀的物体。 弗拉奈斯和阿丽莎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因为他们看见了达克乌斯肩膀的物体,站在达克乌斯肩膀的物体他们不止见过一次,但这次……他们感觉似乎不是,而是其他的恐怖东西,这让他俩想到了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见到的诡异鹦鹉。 转头看过过去的达克乌斯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到了疯狂,勇气和战斗技巧在这股疯狂面前几乎毫无用处。天空仿佛变成一条蓝色和粉色相织的诡异挂毯,蜿蜒的魔法轨迹汇聚成奥术符号,大地开始闪烁变形。草地变成了嘶嘶作响的蛇穴,树木长出嘴巴开始胡言乱语,为即将到来的屠杀欢呼雀跃。 “只有吾才能操控命运,吾看过你的命运。达克乌斯,你想知道吗?” 尖叫声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响,他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是真的疯了,他那模糊的意识让他意识到他肩膀上突然出现的东西,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与他对接那傻爆了的暗号,哪怕老妪忘了,也不会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发出近乎一千种的尖叫声和笑声。 “吾知道所有结局,任何命运都归吾,织谶者不值一提,祂不能……” “啥?你在说啥?我听不清,太乱了。”达克乌斯伸出右手指着另一侧的耳朵大声喊道,就像他真的听不清,不过他确实听不清,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 “吾……”千种尖叫声和笑声在达克斯的大吼后嘎然而止,祂诧异地歪过头,用震惊的神色打量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趁着声音暂时停止的间隙不由自主的再次望了过去,这一看他直呼好家伙,一只黑的五彩斑斓的乌鸦站在他的肩头,他的眼睛在这个时候居然能捕捉到乌鸦身上的色彩。 乌鸦羽毛不仅是深邃的黑色,还穿插着神秘的五光十色,如同流动的幻影在其羽翼上舞动。这五彩斑斓的光芒并非明亮炫目,而是散发着一种阴暗、深邃的诡异光泽。祂的鸟喙呈弯曲之状,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优雅,相反,它透露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古怪感。鸟喙表面遍布黑色的巩膜,如同一层深邃的幽暗薄膜,最重要是喙上满是细长的眼睛,使得这张喙看起来更加诡异和不可知。 令达克乌斯印象最深的是乌鸦的眼睛,那对眼睛不仅细长,而且异常独特。眼瞳中映照着无尽的黑暗,仿佛通向另一个次元,如同一个黑洞中吞噬着绚烂的光芒,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笼罩在达克乌斯的心头。 对于变化之神的崇拜是多种多样的,一些崇拜混沌的人类将祂描绘成一只巨大的蓝羽乌鸦,称之为鸦神。而另一些则将祂描绘成一只多眼蜘蛛,还有的将祂视作在月亮形坩埚中燃烧的活体火焰。 然而,奸奇的真实形象却是千变万化的,拥有黑暗诸神间最怪诞的面貌。祂每一分每一秒都处于变化之中,不具备任何恒定的特性。凝望祂的人会发现祂的体表爬满忽隐忽现和喋喋不休的面孔,这些面孔都有着扭曲怪诞的表情。当祂说话时,祂身体上的无数张嘴回应着祂的话语,用不同的节奏和微妙的变化来改变每句话的含义,以细微的变动或讥讽的品评重复祂的言语,这些面孔会制造出一种令人抓狂的效果,使祂所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可信。 如果达克乌斯判断没错的话,站在他肩膀的是正是有着命途改变者、命运主宰、至高阴谋家、宿命缔造者、谎言之尊、命运编织者和伟大变异者称号的奸奇! “吾乃命运之主,吾能看见过去、现在、未来!吾无所不知。” “那这是混沌魔域吗?”达克乌斯还像听力不太好一样,指着远方沼泽深处若隐若现的宫殿,对着他肩膀上的乌鸦大吼着。 第291章 达公好奇 传说,一名叫达克乌斯的杜鲁奇是杜鲁奇首席执政官,杜鲁奇们都尊称他『达公』。 自诩奸奇神选的达公常常对身边的杜鲁奇说,他最喜欢呼风唤雨、能大能小、变化万端的奸奇。他在自家大门前的石柱子上雕刻了一对神鹰,代表着万般变化的奸奇,鹰头高高抬起,瞪着眼、张着嘴、舞着爪,样子非常威风。 屋顶上也有一对神鹰,面对面,正在抢一颗象征着变化的宝珠。花园里面也到处都是鹰,石头上、墙壁上、台阶上都用鹰的图形来装饰。此外,屋子里面的家具、吃饭的餐具、睡觉的寝具都和鹰有关。 喜欢奸奇对达公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不但住的地方随时随地可以看到神鹰,他的生活起居也离不开神鹰。他每天一有空闲就画画、写字,画的是神鹰,写的也是神鹰。 一天,达公来到了混沌魔域,突然风雨大作,电闪雷鸣。他被吓到了,急忙查看情况,没想到这时奸奇以神鹰的方式落在他肩头上。 达公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他见无处可逃,吓得面如土色,瘫倒在地,不省人事。奸奇瞧着被吓昏在地的达公,感到莫名其妙,只好扫兴地离开了。 其实,这个达公并不是真的喜爱奸奇,他只不过是喜欢那种似奇非奇的东西,借以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而已。这个故事用很生动的比喻,讽刺了名不副实,表里不一的达公式人物,揭露了他们只唱高调,不务实际的坏思想、坏作风。 达克乌斯现在与故事中的达公差不多,但他还没被吓得面如土色,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他那混乱的大脑中有些不理解,他身边的景物看起来明明是纳垢的地界,为什么奸奇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现在能万分确定,站在他肩膀的乌鸦就是奸奇。 奸奇听完达克乌斯的话后不再发出欢笑,眼神中带着一股莫名其妙、荒诞和匪夷所思。而且变成了激动的呼吸,并从喙里诞下液体。 “你说句话啊。”达克乌斯现在是真的没咒念了,奸奇都落在他肩膀上了,他能怎么办?精灵神组团来捞他?还是古圣?他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吾乃命运之主……吾看到万物的结局……吾看到……”奸奇再次发话,但祂的众多声音正随着祂每一次下降逐渐减少。说到最后奸奇停顿了,鸦头猛地看向了达克乌斯的双眼,祂凝视着达克乌斯的双眼。此刻命运之主居然无法洞察到达克乌斯的命运,但却看到了更多令祂狂喜的变化。 达克乌斯感受到了奸奇的视线,他的双眼似乎成为一个神秘的焦点,引起了命运之主的好奇。一种与宇宙规律相悖的力量开始涌动。在这神秘的交流中,宇宙的规则似乎被打破,变化的旋律变得更加复杂。 “变化,是吾所追求的。在你的存在中,吾看到了那些让吾喜欢的变化。你也是创变者,也是吾命运之主的挑战者!” 与此同时奸奇再次发生了变化,祂刚才准备用疯狂和失智来眼前给祂带来诸多变化的凡人,当凡人的肉体消亡时,凡人的灵魂会被带到祂的大厅,并永世为祂服务。但祂发现这样的变化比祂现在看到的变化要少,于是祂的计划和设想再次发生了变化。 达克乌斯感觉乌鸦又发生了变化,乌鸦的眼睛开始凹陷,燃烧着紫蓝宝石般的火焰。同时他身旁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他肩膀上的乌鸦不见了,转而一个带着兜帽看不见的脸庞的双足人形出现在他的身前,兜帽者向他伸出了手,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就在他的手搭在兜帽者的手上的那一刻,场景再次发生变化,他随着兜帽者沿着从未见过的道路走去,去了一个就不应该存在的地方。 最后,达克乌斯与兜帽者进入了一道大门,隐约间他窥探到了许多宝座,其中四个宝座尤为显眼,还有一些宝座已经被遗忘了。 “这是古代诸神的宝座。”兜帽者用嘲弄的口吻指着被遗忘的宝座说道。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心灵之殿,被这些宝座所包围,每一个都是一种情感和智慧的象征,有伟大、有愚蠢、有一无是处、还有莫名其妙。迷雾弥漫,荒谬的笑声回荡,仿佛是一场迷惘的梦境。他不禁感到一阵迷茫,他的思维在愚蠢的氛围中变得混乱,如同一阵无形的旋涡将他吞噬。 兜帽者那不见的面容中露出了一张嘴,做着微笑的动作,达克乌斯在这微笑中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恶意,所有的怜悯和所有的残忍的幽默。 “难道你不好奇,除了这扇门,就没有别的门了吗?” “这里充斥着混乱、权利和争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这一道门。是的,只有这一扇门,门后只有一个王国。”达克乌斯的大脑在不断的翻涌着,但他知道眼前的兜帽者谁,他知道门口的东西是什么,他也知道兜帽者为什么带他来这里,让他看到这些。 兜帽者让达克乌斯看到了亚空间的本质,亚空间内不止有混沌邪神,还有那些被凡人信奉的诸神,他所看到的宝座代表着对应的诸神。 亚空间位于所有理性和现实光芒的照耀之外,在那里,混沌诸神在一场永无止境的权力斗争中相互对抗。如果一位混沌邪神的力量不断增强,其他的混沌邪神会开始密谋反对祂,共同的目标会把不同的力量联合起来。 但即便如此,每位混沌邪神都会确保自己从这些不可靠的联盟中脱颖而出,以获取更多的利益。这种对霸权无休止的追求被称为『伟大游戏』。在这个无休止的对抗中,没有哪个神能够表现得像奸奇一样出色。尽管奸奇的军队经常会在战场上被击败,但奸奇喜欢操纵其他混沌邪神,折磨不断肆虐的恐虐或无休止地引诱骄傲的色孽。 而那些凡人说信奉的诸神只能…… “凡人看到的太多,却理解的太少,而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你居然没有变得疯狂。”兜帽者大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千种声音的回荡,随后祂感叹道。 “就像诸神的欲望与渴求塑造了凡人世界一样,凡人世界也通过他们的行为和愿望塑造了诸神的世界。诸神与凡人的世界相互交织,相互影响,而我们的行为和愿望成为这交织中的线索。但我不是谁的信徒,我也不是谁的追随者,我只相信我自己,或许我也是我看到了本质后,没有陷入疯狂的原因。 我不会在永恒里寻找光明,或许担心遇到黑暗,因为永恒既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如果用一种颜色形容的话,应该是:灰,混乱中的灰。我有些理解着这个世界的本质了,虽然我们的路不通,但最后殊途同归,变化,万般的变化,重要的是这些变化附合我们的变化。” 此刻达克乌斯的脑海不再充斥着混乱,他也没有像凡人那样被这种种冲垮,变成疯子或是不可名壮物。此刻他的头脑格外的清晰,他也符合奸奇的对他的期待,他看到了这世间的本质和变化。 “变化是宇宙的常态,它贯穿着时间的长河,涵盖了一切存在的过程。从微观到宏观,无论是行星的爆炸、星系的形成,还是春天后大地的万物勃发,都是宇宙中持续不断的变化。 在宇宙的浩瀚中,恒星的生命与毁灭交替,行星的演化充满了无穷的可能性。就如同四季更替,春天的花朵绽放、夏日的阳光灿烂、秋天的叶子飘零、冬日的白雪覆盖,循环的变化展示了万物不息和变迁。 变化既是创造的力量,也是破坏的因素。行星的爆炸可能带来毁灭,但同时也为新的星系诞生创造了机会。春天的万物勃发,是大地焕发生机的象征,而这也是生命不断迎来新的开始的时刻。 我们或许在不同的路径上追求着不同的目标,但最终,我们都处于这永恒的流动中。我们要见证的不是变化后的毁灭,不是吗?因为那不符合我们的变化,我们就像……对弈?对,对弈,是一场超越时空的博弈,是凡人与诸神的碰撞,是变革的冲突。对弈的结局应该是我们希望看到的,而不是祂们想看到的。”达克乌斯背过手,原地踱步着,他听到兜帽者的话语后反问道。 “毁灭,毁灭,毁灭,毁灭。”达克乌斯的话语似乎触及了宇宙的命运之谜,而兜帽者的反应却显得费解,祂的嘴里在不断的念叨着。 “但你和你那些族人与你们那些可悲的创造物的末日早已被决定,就像这道门后面的所有一样。混沌早已降临,并将改变赐予吾们的所有。变化将改变未来,吾到时会在那里见证,同样你也会见证到你所做的一切。”兜帽者似乎在笑,那是一种充满了古老智慧的微笑,“末日是一场必然的舞台,而我们,将在这场舞台上扮演着特殊的角色。无论是创造还是毁灭,这都是宇宙的律动。” 听到奸奇的话,达克乌斯的内心泛起一阵波澜,他似乎感受到自己即将迎来的挑战,也意识到自己肩负着某种命运。然而,他并不惧怕,反而是一种对未知的好奇,一种积极的探索心态。 “这取决我们将以何种姿态迎接,这取决于我们的选择和行动。无论末日如何,我们都将在这场变革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达克乌斯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意,他停下了踱步,凝视着兜帽者,接着说道,“但我们始终不应该是毁灭的代言人,我们是创造的艺术家。变化是一曲奇异的协奏曲,而结局,应当是一幅充满生机和希望的,并让那三位憎恶的画卷。” “不要自欺欺人地以为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或许这条道路在亿万年前就已经决定了,或许那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漂浮亚空间的原始碎片,所以……变化是不可避免的,但你说的对,吾在要创造属于吾的变化。” 兜帽者的言辞充满了对于宇宙命运的深邃洞见,让达克乌斯陷入了对自己命运的思考。过去、现在、未来仿佛交织在一起,时间的河流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让他陷入了迷惘。 “或许我早在宇宙的孕育中就有了某种联系,而我的选择只是宇宙长河中的一瞬间。”达克乌斯沉思着,他感受到自己与宇宙的纽带,他深沉地说着,“但就算如此,我仍有权力在这短暂的瞬间中创造属于我的变化。” “吾是命运的操纵者,一切只不过是在吾弦上跳舞的木偶!宇宙的变革早已注定,但每一个创造者都是宇宙的雕刻者。在变化的同时,也是吾所赋予的秩序。”兜帽者点了点头,神秘的笑容在面纱下若隐若现。 “变化是无法阻挡的潮流,但我的选择和行为,就是在划出属于我的独特涟漪。让我创造出属于我的变革,与宇宙共舞,与混沌共舞。”达克乌斯微微一笑,他似乎理解了一些深刻的道理。 “与吾同回吾的宫殿如何,让吾们共同创造属于吾们的变化。”兜帽者说着再次对达克乌斯伸出了手。 “抱歉,我认为我在属于我的世界可以才能创造变化,那才是我擅长的。” “与你共同创造变化,是一场有趣的变化。你拒绝了吾,可是你也说服了吾,被拒绝,也是变化的一环,吾更期待接下来的变化。”兜帽者微笑着,神秘的面纱下似乎流露出一丝期待。“你的选择也是一种变化,每个个体都有着自己的道路和轨迹,并最终与吾重叠。” “被拒绝是很正常的事,就像你说的,这也是变化的一环,我曾经也拒绝过很多,比如你可能看不上的阿苏焉,或是凯恩?” “在你的变化下,祂们现在过的可不太好,这与你之前的变化是相悖的。”兜帽者低语的同时,发出了古怪的笑容。 “我的变化导致了祂们的困境?”达克乌斯微微皱起眉头,他装作对于自己的行为产生了一些思索,“我所追求的是创造,而非破坏,难道我的创造引来了……” “达克乌斯,收起你这拙劣的表演吧,吾要提醒你,变化的边界时常模糊,而你之前所创造的变革涉及到更为庞大的宇宙秩序。诸神的力量不容小觑,祂们也有着自己的规则和平衡,这也是吾注意到你的原因。” “或许我需要更加谨慎?不仅是创造,还需要负责任地引导变革?”达克乌斯说着的同时眼中闪烁着一丝责任感,似乎是对自己的警醒。 “你要记住,变化从来都是一种双刃剑,需要伟大的智慧和微妙的平衡,愿你能够在创造中找到正确的轨迹。”兜帽者看着达克乌斯的表演再次笑了笑说道,那笑容中有一种深刻的含义。 达克乌斯的周围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他又回到了之前的纳垢领域,那一瞬间就像短暂的幻象一样,乌鸦还在他的肩膀上,他周围的场景还被定格着。 “那这是混沌魔域吗?”达克乌斯还像听力不太好一样,指着远方沼泽深处若隐若现的宫殿,对着他肩膀上的乌鸦大吼着。 “你可以不用喊这么大声,吾不认为这也是变化。”乌鸦冒着紫蓝色火焰的双凹眼睛看着达克乌斯的同时,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说道,过了片刻祂接着说道,“这里是混沌魔域,但也不是,这是混沌魔域的最外围。” “无所谓了,你想看到这里变成结晶森林的变化吗?”论道结束了,达克乌斯仍然指着宫殿问道,他没问那些乱七八糟的。说谎是本能,这也是变化的一环。他知道这种情况不要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他更没有问奸奇出口在哪里,他可不想现在就去奸奇的宫殿做客,他与奸奇喝茶论道的同时,让那些万变之主教导他身后的施法者魔法吗? 每个混沌诸神都有一个特别的克星,祂们对自己的克星尤为憎恨。 而奸奇的克星则是腐朽之王衲垢,在祂为变化和充满无限可能性的混乱而欣喜若狂时,衲垢也在传播衰败和绝望,衲垢教导自己的信徒沉溺于绝望之中,毫无保留地接受事物的本质。命运之主理所当然的鄙视这种懒散,并利用一切机会焚烧充斥着衲垢腐败粘液的土地,将瘟疫之神的花园重新变成祂自己领地中的结晶森林。无论是在混沌领域的噩梦战场上,还是在凡世饱受战争蹂躏的土地上,奸奇和衲垢从不会错过任何进行竞争的机会。 或许这也是奸奇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因为一场好戏和变化即将上演。 “当然。”古怪的笑声再次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 “有机会去吾那里做客,吾会盛情的招待你,哈哈哈哈。当然,你也可以呼唤吾。还有,你的时间不多了,祂察觉到你的到来了……” 乌鸦张开了翅膀,飞向了那片黑绿色的天空。它的身影在空中迅速飞翔,留下一道黑色的轨迹,然后在无边的苍穹中逐渐消失不见。在祂消失的瞬间,弥漫着的神秘的静止被打破了,祂的离去却仿佛带走了一份奇妙的存在,但也带来了更多的变化。 达克乌斯直接坐在了地上,随着乌鸦的消失,他身后的精灵们也恢复了动作。但精灵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冲击击中一般,陷入了深深的震惊和恐惧之中。 精灵们相互间面面相觑,他们目光中充满了困惑和茫然。颤抖的身体和抽搐的嘴唇表达着他们内心的混乱和无法言喻的困扰。嘴一张一合着但那句话始终问不出来,有的则干脆像达克乌斯一样坐在了地上。 达克乌斯知道同伴们的这份困扰,他拄着海之三叉戟在地上翻了一个身,目光落在身边的精灵们身上,精灵们随着他的动作不约而同的退后了一步。 “那只乌鸦不是什么织谶者,而是如你们所想的那样。”达克乌斯看着面色带着惶恐的精灵们,微笑着坦然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沉而理智的意味,他的微笑中似乎带着对于命运的理解。他顿了一下,他将目光投向了托兰迪尔,“如果你不想变成疯子,我建议你不要把这段编入诗歌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会引来祂的不快。” “达克乌斯,你还是你吗?你……”阿萨诺克谨慎地问道。 “现在的你,是上一秒的你吗?”达克乌斯吸了一口臭气后咳嗽了一声,随后平淡地反问道。 本想说什么的阿萨诺克欲言又止了起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默默地凝视着达克乌斯,试图理清思绪。寂静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又凝固了一般。 “或许,我们每一刻都在不断变化?每一秒都是一个崭新的自己?上一秒的我,可能在下一刻已经不复存在?”过了片刻,贝洛达先开口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说着说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仿佛在这个瞬间理解了一些深刻的道理,她又接着说道,“或许,正是这种不断变化的过程,赋予了生命以意义。我们的存在,就是在这无尽的变化中寻找自己的轨迹。” “生命是一个连续的流动,每个瞬间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无法停滞不前,也无法回到过去。现在的我们,是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中的一部分。”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道,并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缓缓说道,“或许我本不应该出现,这里只有你们,但我的一念之差让我出现在了这里。 我创造了变化,我创造的变化影响你们的变化,或许未来的你们会死在这里,或许未来的你们会一直活下去,这就是变化。而活着的你们会带来的更多的变化,变化,变化,无穷尽也。 这也是祂会落在我肩膀上的原因,而这只是我创造出的变化的万分之一,刚才的一瞬间祂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我很抱歉的说,这个世界始终是混沌的,我们创造的变化势必会吸引祂的到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有了更多的明悟,他之前做的一些事要对奸奇进行规避,但现在这个限制似乎被打破了?这种变化与他预想的不同。他感觉自己真的特么成为奸奇神选了,还是那种比肩奸奇大魔的冠军。叶公好龙,平常自诩自己是奸奇神选的他,真的变成奸奇神选了,当然是以另一种方式。 “你说的对,每一个生命的出现都是一场变革,一次对宇宙规律的改写。或许,你的出现并非巧合,而是宿命的编织者。”阿萨诺克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回应着,突然间他感到一阵微风拂过,他感受到了达克乌斯话语中的深意,他仿佛能够理解其中蕴含的命运之谜,他又接着说道,“我们的选择和行动,或许能够影响这个世界的走向。是的,我们在无法避免的情况下,在混沌中创造秩序,引导属于我们的方向,这或许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尽管我们不想触碰这个话题,但……变化是不可避免的,而我在不知不觉中根据我的所想、所做创造的变化,引来了祂的关注。”达克乌斯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抹深沉,说完后他又伸出手握着拳头,笑着用否定的语气说道,“但我始终不认为我是什么宿命的编织者,我!达克乌斯!是命运的征服者!我会打破这一切,创造出一种崭新的变化!一种符合我们的变化。” “是的,我们或许永远无法摆脱混沌的影响,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回应。” 科洛尼亚的声音在寂静且恶臭的空气中响起,她的言辞中透露出一种深刻的哲理。她提醒着精灵们,虽然混沌的影响或许永远存在,但精灵们有权选择如何回应这种影响。这似乎是精灵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也是那位神秘存在出现的原因。 精灵们听到科洛尼亚的话语后,或许在心底找到了一线希望。在混沌的面前,他们并非无力挣扎,而是能够选择坚韧面对,去迎接变化和挑战。 “祂友好的提醒我,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其中一些可能……不知道,我被这位密切关注的同时,我也格外的被另一位注视着,或许要不了多久?算了,如果你们不想像在金池那样,我们最好尽快结束这次的伟大……冒险,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 达克乌斯言尽于此,他没有说什么奸奇刚才没有看向你们,如果奸奇看向你们,或许此刻的你们已经都变成了疯子,尤其是施法者。 这种话就像思想钢印一样,不说还好,说了反而会引诱达克乌斯的同伴去想,那会引发更可怕的后果。他也不认为奸奇刚才对他的同伴做了些什么,奸奇完全是奔着他的来,再说他的同伴疯了,不符合奸奇的变化。如果奸奇这么做了,他这会不应该在这逼逼叨叨的,而是去奸奇的水晶迷宫与那群万变之主和书记官展开友好会谈了。 “我们出发吧。”达克乌斯说完就率先进入了臭气熏天的沼泽。 第292章 我们给它起个名吧 走在前面的达克乌斯越寻思越不对觉,他感觉很神奇……对,就是神奇。他居然还能带着同伴们在沼泽上走着,这本身就很神奇,他也不认为奸奇留了什么后手,或是应该已经留了什么后手?因为后手同样是变化的一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就像他做事的时候同样布置了后手,比如在新大陆的种种。 至于,这个后手会不会启动,就不好说了。达克乌斯倾向于不会,因为他感觉这不符合奸奇的变化。或许就像奸奇说的那样,他现在所在的位置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混沌魔域,而是最外层的边缘,等一会他带着人把里面的存在打一顿后,奸奇出来洗地?把他和他的同伴请到水晶迷宫做客?还是让其他的混沌邪神派出大魔围剿他们? 有这个可能,但很小。 达克乌斯又回想刚才的种种,他还是越寻思越不对劲,奸奇刚才有无数种可以杀死他的办法,但奸奇没有这么做,反而带他去那道有颇多讲究的门。或许那道门才是真正杀死他的杀招?就像某种检定一样,奸奇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让他看到所谓的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或许刚才达克乌斯检定过了,如果他刚才惊恐地问阿苏焉的宫殿在哪?安埃斯·莱玛的狩猎场在哪?惊恐地问他那些笃信的诸神在哪,保不准他刚才就撂在那了,真疯了。 好在达克乌斯不信什么神,他虽然不是这个精灵神的冠军,就是那个精灵神的神选,但本质上他不信精灵神,他很少把精灵神挂在嘴边,就像什么阿苏焉的火啊,玛瑟兰的浪潮之类的,更别说平日祈祷了。他与精灵神更像是合作关系,精灵神因为各种原因找到他或是找到他身边的同伴,这是因为他能给精灵神带来回报,互利惠惠,而不是信徒和追随者的关系。 玛瑟兰找到达克乌斯送给他圣灵魂礁当见面礼的意思或许再明显不过了?玛瑟兰不希望自身的神力和信仰遭到太大的损失?从而维持自身,并苟起来躲过祂那脾气暴躁的父亲。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连船都划不走,更别提指挥掠夺舰开起来的他了。虽然他不会指挥舰船,不信仰玛瑟兰,但他是一切关键的节点,他的身份可以不停的推动变化,他能操纵杜鲁奇和阿苏尔的海军和那些信仰玛瑟兰水手的结局,这是那些杜鲁奇提督和阿苏尔海军上将在宏观层面做不到的。 投桃报李的达克乌斯回应了玛瑟兰的好意,杜鲁奇的风暴织法者体系建立,查佩尤托玛瑟兰大神殿建立,新大陆航线等等。在他回应玛瑟兰的同时,玛瑟兰也在回应他,他手里的海之三叉戟就是最好的回应,随着时间的变化他还会拿到那把权杖,凑齐玛瑟兰三件套,让精灵在真正意义上统治这个世界的大海。 同样其他的精灵神,达克乌斯也在回应着,伊莎的希望……所在他现在来到了这个鬼地方,还特么遇到奸奇本尊差点撂这。当然他选择来这里还有很多原因,他不想让这些艾尼尔撂在这里,这样他之前的千辛万苦全被终结,他的种种努力变成泡影,艾尼尔的精英力量将遭到削弱,或许从此一蹶不振,这不符合他的利益。 看看跟达克乌斯进来的艾尼尔都有谁,凯亚风暴区的领主、林迪亚洛克霜降区的领主、塔洛斯骤雨区未来的领主、实力强大并且为数不多的高阶施法者阿萨诺克,还有德纳里斯家族的两兄弟,红叶家族的托兰迪尔。这些艾尼尔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除了领主外,还有三人议会、高等议会和参议会的身份。 达克乌斯要是玛瑞斯特,他都得脑溢血,这世界的政治体系与前世不一样,身为政治人物的前提大多要具备一些出色实力,要么是强大的战士,要是卓越的施法者,尤其是人力捉襟见肘的艾尼尔更是如此。这可不是某些像吉祥物一样的凤凰王,这些实力强大的政治人物需要实力镇守一方,应对那些妖魔鬼怪和牛鬼蛇神。 当然,最重要的是达克乌斯做不到,他做不到麻木不仁和无动于衷,他不放心,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这些艾尼尔都是他的朋友。当然,他也不想撂在这,或是让追随他的同伴撂在这。他要活着出去,他知道等在外面的才是最煎熬的,或许这里的时间流动与凡世的不一样,也许短短的一瞬间,凡世已经过了一个月,过了半年,或是十年,二十年。他都无法想象如果他回不去,他的兄弟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回到纳迦罗斯?那该怎么面对巫王和家族,或者说……还能回纳迦罗斯吗? 在达克乌斯看来玛瑞斯特同样煎熬,艾尼尔的精华力量没了,作为在纳迦罗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杜鲁奇执政官也没了。如果阿苏尔来劳伦洛伦,保不准杜鲁奇和阿苏尔还会打起来,他之前对他兄弟说的话,肯定会传到玛瑞斯特的耳朵里。自身遭到极大削弱不说,两边也都得罪死了,然后劳伦洛伦也没得到恢复,森林还在慢性死亡,古圣造物缺少力量启动不了…… 或许这也是变化,是奸奇想要的变化? 达克乌斯不再寻思这些,他能做到的就是把自己和同伴安全的带回去,让这段旅程成为同伴们日后吹嘘的资本。他又把思绪转回到了信仰上,最早回应他的艾德雷泽,他投桃报李的建立了教团体系,并在后续持续扩大艾德雷泽的影响力,问题是艾德雷泽就没有什么上个纪元的好用的东西带到这个纪元的东西吗,就没个什么武器之类的吗?赫卡提也是同样如此,产学研战四位一体的女术士体系也搞出来了。 瓦尔邀请达克乌斯去艾索洛伦做客,洛依克?不好说,他至今还不知道洛依克需要什么,战舞者体系?或是单纯的喜欢他?至于老妪,他也不知道,或许老妪就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打破更多的命运,创造新的希望和变化? 达克乌斯不再寻思这些,而是继续寻思那扇门,如果他是诸神的信徒,奸奇让他看到世界的本质那一刻就是他崩溃之时。结果就像奸奇说的那样,凡人看到的太多,却理解的太少。他超越了凡人,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他参破了世界的本质,他知道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样的才能获得了奸奇的青睐和欣赏,或是认可? 虽然,叶公好龙,达公好奇的达克乌斯自诩是奸奇神选,但他与那些奸奇信徒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那些奸奇信徒分为很多种,并保持着相对应的体系架构,就他知道的就有很多教派和团里。 比如凋零之眼,这些奸奇信徒憎恨泰格里斯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强制规定,他们宁愿学习魔法的最黑暗最原始形式,以发挥出自己的全部魔法潜能。也不会在短暂的一生中,追求对一种魔法之风的掌握。 但凋零之眼的成员们并没有真正的献身奸奇……算是邪教团体,教团的领导者是那位有名的、会光明法术的艾格林姆·范·霍斯曼,结果他跑了奸奇也没拿他怎么样,而且他跑的过程中还是奸奇告诉他怎么跑的……这就非常奸奇了。这算是符合他的期望,典型的求仁得仁。 帝国最成功的和最广泛的奸奇邪教要属乌紫之手,这一组织通过区域化的单元结构运作。这个邪教致力于渗透帝国的上层权力阶级,旨在从内部颠覆贵族统治。教徒遍布整个帝国,彼此间的交流断断续续,甚至互相矛盾。尽管效率低下,但这个邪教依旧成为了帝国稳定的真正威胁。多年来,邪教已经渗透到许多强大的政治与宗教机构之中,甚至连大贵族或西格玛与尤里克教会这样的高阶成员也被邪教操纵。 红王冠被认为是帝国第三大最具影响力的混沌教派,仅次于之前这两个,当然其中的凋零之眼现在还没出现。这是一个致力于崇拜奸奇的邪教,他们相信暴力革命是侍奉其主人的最好方式,所以暗中召集起一支由变种人逃犯和疯狂野兽人组成的军队,他们的活动集中在农村地区,当然他们也在向城市渗透,但也没有成功…… 此外,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教团和团体,像什么通过观察和监听的方式寻找新成员的掌中鸟,还有骰子手等等。这些教团的奸奇信徒都一个特点,他们信奉奸奇,追随奸奇,但奸奇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因为对奸奇来说这也是一种变化,而且奸奇也对这帮上不来台面的家伙不感兴趣,还不够成为奸奇玩具的资格。 最重要的是!这些奸奇信徒平常不会向奸奇咨询什么、索取什么、交换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只是信奉,并没有进一步的作死。 维里奇·诅咒灵就是求仁得仁典型,体弱的维里奇一出生就因为自己的丑陋和脆弱而受尽鄙视,而他的孪生兄弟托明则成为了一名健壮的战士。算是另一版的泰氏兄弟,但他和他的兄弟没有泰氏兄弟之间的兄弟情深。嫉恨、憎恶让他热切地祈求奸奇能扭转他们的命运,然后奸奇就回应他了,弱小的他醒来之后发现他的身体竟与自己兄弟的身体合为一体了,他的兄弟托明沦落为流着口水任由维里奇指挥摆布的傀儡。 此外,也有很多奸奇信徒向奸奇寻求什么,这些家伙的下场通常是悲惨的,或许他们想要的,只不过以另外一种方式出现,变成一个残酷的嘲弄,奸奇总是能整出一些出其不意,别出心裁的新花样。 或者是引起奸奇注意,被祂盯上的凡人,最后不知不觉成为祂的玩具,骰子手的头目就是这类的典型,头目最早是一名受人尊敬的医师,他是一位在精神疾病治疗方面颇为着名的专家,向阿苏尔学习过处理心灵创伤和压力的方法。有一天,当他被一阵极度无聊所折磨时,他给自己设立了一个寻找无聊疗法的任务,然后他就翻车了,或许他在被极度无聊折磨时就已经注定了。 头目写了一份清单,列出了他平常因为过于胆怯而不敢尝试的六件事,然后掷出了骰子……自此他就一直在随机中度日,并发现这种经历着实令人愉悦。他自己尚未意识到这点,但就像有一张操作市场的无形之手一样,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操纵着他的命运,让他成为了骰子手的领袖。 当然这只是小打小闹,要说邪门的,还得是达克乌斯这一类的,有实力、有能力、有野心,能折腾、能搞事、能产生极大变化的,他从斯皮卡祖玛出来的时候就被奸奇注视了,或许被奸奇注视更早,但奸奇的化身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并且进行的小打小闹的试探。事实上奸奇预见的是正确的,现在的斯皮卡祖玛变成了蜥蜴人的兵工厂,源源不断的战争设备和古圣装置从那里出现。 但刚才发生了那么多后,奸奇并没有把达克乌斯怎么样,或许已经怎么样了,只是他还没察觉到。相反奸奇还青睐他……因为他看到门后的那一刻没有疯掉,他在某种程度成为了与奸奇并肩的存在?奸奇欣赏他、认可他,但并没有把他视作棋子或是玩弄的对象,而是就像他说的那样,有资格成为与奸奇对弈的对手,但最终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因为他与奸奇对弈所产生的变化是他与奸奇想看到,而不是另外三位想看到的。 这……岂止是赢?这简直赢麻了…… 达克乌斯现在都能预想到,如果那一天真的出现,奸奇嘲笑另外三位混沌邪神时的嘴脸。当这个世界没有被毁灭而是像铁桶一样存续下去的时候,收益最大的肯定是奸奇,这符合奸奇的特性,也是奸奇所想看到的,因为这样还是会不停的产生变化,更符合奸奇的喜好,毕竟奸奇军队的实力摆在那。但反过来,另外三位就可能不好念咒了,纳垢还好,尤其是恐虐和色孽。 或许?达克乌斯又寻思到一种可能性,奸奇刚才说过,你和你那些族人与你们那些可悲的创造物的末日早已被决定,就像这道门后面的所有一样。这个我和我的族人是谁?我和族人的可悲创造物是谁?总不能精灵吧?蜥蜴人?如果真的是蜥蜴人,那结合他和他的族人再看的话,那可就细思极恐了。 “我在这个世界的实际身份、深层身份是古圣?一位迷途的古圣,阿斯霍兰卡以我现在的这种方式归来了?这特么就非常……了,或许……这样就能说的通了,就像索提戈和大角鼠以另外一种方式出现一样,不过这也太……对了,我刚才为什么不问问万能的奸奇呢?” 达克乌斯寻思到这里的时候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随即他便不再寻思,搞定这里出去后,可以慢慢寻思。 奇怪的是队伍进入沼泽后,宫殿并没有消失,而是还在那里,就在那里,不远也不近。呈现在达克乌斯眼中更多是沼泽地,一直延伸到他的眼睛所能看到的尽头。这就感觉就像宫殿会移动那样,宫殿在前面跑,队伍在后面追。又像队伍在鬼打墙一样,一直在沼泽里乱转。 而且队伍脚下的沼泽也很怪,沼泽就像活的一样,试图把他们吸入液体的怀抱,他们脚下的沼泽像粘稠的粥一样。还好他们并没有踩进沼泽里,而是用着水上行走的法术在沼泽上面行走。不断的有纳垢灵骚扰他们,每当队伍停下来的时候纳垢灵就像顽皮的孩童,从沼泽中冒出来咯咯笑的同时向他们投掷肮脏的东西。 还有一些纳垢灵就像迎接队伍的到来一样,在队伍远程的极限区域跳舞,似乎在欢迎队伍的到来一样。沼泽就像拒绝把它们肮脏的身体拖进自己的肮脏中一样,让它们像队伍的水上行走一样。 “亲爱的。”德鲁萨拉走到达克乌斯的身后小声说了一句,等达克乌斯注意力被她吸引了,她再次说道,“在这里没有意义,在我们的心跳之间,整个沼泽地都在发生改变,这一切似乎都是由瘟疫之神决定的。” “看来祂不喜欢我们的到来?” 同样精灵们也发现了不对劲了,他们感觉自己是在绕圈行走,并没有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前进。他们诅咒这个非自然领域,他们感觉这片沼泽没有任何规律,也不服从任何逻辑。他们试着去理解,但他们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件毫无希望和疯狂的事情,仅仅试图理解统治这片土地的规则,就使他们的大脑燃烧沸腾。或许这就是黑暗邪神的精髓,一个没有人能控制的东西,一个疯狂的东西,一个混沌的东西。 “如果,我们的眼睛和耳朵失败了,那我们要相信什么?鼻子?还是神奇的魔法?”达克乌斯停止了走动,站在那里转身看向身后对着同伴们问道,接着他又说道,“或许没让雷恩来是错误的决定。” 就在达克乌斯说话的时候,他身旁的烂木头爆裂开来,成群的白蚁从破碎的避难所里爬出来。这块烂木头就像信号一样,很快沼泽内浮现了大量的烂木头,这些烂木头像爆竹一样炸裂。但很快这些烂木头又消失了,沼泽再次呈现了之前的景象,同样的芦苇,同样的可怕天空,同样的烂泥,让整个沼泽看起来像一面镜子,只是与盐湖所倒映的美丽景色相反。 “这可能……是某种幻觉。我们的感官和第二视觉背叛了我们,感官会告诉我们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们仍然被锁在陷阱里。”阿丽莎说完后就把手放进原本装着库库尔坎的挎包里,当然她并没有呼唤库库尔坎,持续昏睡的库库尔坎压根就没带进来。她掏出了一只象牙,奇怪的话语在她的嘴唇边出现,她的脸因为念叨不断地变化着、扭曲着、痛苦着。过了片刻,她睁开了眼睛,凝视着象牙,随后抬起头,凝视着沼泽说道。 “我能感觉到这里的大地很虚弱,正在死亡的边缘徘徊着,它告诉我该如何走出这里,但……我不知道这个大地是真的大地,还是什么其他的存在,我无法预见接下来的路在何方。” “现在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为我们指引方向吧,不要有压力。” 过了片刻,在阿丽莎的指引下,队伍周围的沼泽终于破开了,那些发病的野草和枯萎的藤蔓屈服在地面上,甚至连繁殖能力都没有了。等队伍迈过萧条的沼泽边缘时,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前方只有充满嘲笑性的污秽之水。 一层厚厚的绿色浮渣层漂浮在死寂的湖泊上,就像一个化脓的伤口上的结疤。达克乌斯瞪着眼睛再次看去,那是浮渣但也不是浮渣。除了浮渣外,还有一座扭曲的塔屹立在湖面上,塔低从湖上高高地升起,像一个弯曲的爪子一样紧紧地抓着天空,好像要和黑绿色的天空肩并肩,但奇怪的是塔的地基消失在了湖面上,就像浮空塔屹立在湖中一样。他看不到塔是用什么石头建造的,墙被浮渣和藤蔓包裹住,围绕在塔外层的植物就像活的一样,绿色的物体正不在飘落着,形成湖面上的浮渣。 达克乌斯看了一会后感觉眼睛有些发痒,他能明显感觉到浮空塔散发出一种明显的绝望和衰退的气氛。他再次看向了那辽阔的湖泊和那酸臭的水,他的脸因厌恶而扭曲。 “看来我们要需要伐木的方式过河了。”达克乌斯开玩笑道,随后走到沼泽的边缘,用海之三叉戟砍下一片巨大的野草,他用戟尖剥开了茎,野草露出了弯曲的花粉肉,他看了一眼后,接着说道,“看来我的打算落空了,这附近没有木头,我不认为这脏东西会浮起来,再说我们也不用,我们有神奇的魔法。 在野外治疗自己的痛苦是一项至关重要的技能,但在这里这项技能或许起不到作用,瘟疫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入破裂的肉体产生坏疽,向血管中输入病毒,瘟疫的影响不容小觑,这可……真是一份礼物。” 精灵们看着神神叨叨的达克乌斯,他们对达克乌斯的举动和言辞感到困惑,达克乌斯的神秘和不按常理出牌的举止让他们对达克乌斯的真实意图感到迷惑。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让我很尴尬。我只是换一种方式来调节现在这紧张和压抑的气氛,但似乎并没有奏效,反而有些人设崩塌的感觉?”达克乌斯说完笑了起来,等笑完后,他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喝道,“好了,别看我了!看湖面!按之前安排那样,分开站位,水下的东西要出来欢迎我们了!” 达克乌斯刚才看向湖面的那一刻就察觉到水下有东西,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很大,他现在只希望这个像副本一样的鬼地方能少些所谓的boss。 湖水表面开始剧烈沸腾,原本肮脏的水体被一阵不安分的动荡所侵扰。湖水开始翻腾,绿色的浮渣在涡流中翩翩起舞,形成一片混乱的画面。这种扰动逐渐升级,最终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涡流,臭气熏天的气泡在水面上迸裂。 随着一种庞大而可怖的间歇泉从湖底的腐烂深处迅速冲击而上,水流在一个千疮百孔的水柱中迸发而出。这个突如其来的喷泉如同一场邪恶的开幕式,将湖水中隐藏的恐怖之物展示给了周围的一切。 一种不祥的氛围弥漫开来,似乎预示着某种恶兆即将降临。精灵们忽然有了一种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觉,他们在抵抗着,抗拒着那只痛苦的绝望之手正以可怕的力量压向他们。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枯萎,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湖面上时一个像山一样的东西出现了。 随着一声咆哮,一声沸腾的嘶嘶声在湖上轰鸣,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断冲击着站在岸边的精灵们。尽管物体的大部分仍在那酸臭的水下面,但物体漏出来的部分仍是巨大的。 湖水中涌出一只巨大的龙体,庞大的腿支撑着骨骼和鳞片,滴落着黏稠的液体。四肢如同巨石般逐渐伸展,形成坚固的装甲身体,一条粗大且布满倒刺的尾巴不断的拍打着湖面。厚实的脖子比一艘庞大的巨船还要宽阔,从怪兽的前部伸展出来,最终延伸至一个长长的爬虫头。 “巨龙?” 巨龙脖子上的结构令精灵们难以形容,宛如三股并列而起的恶臭的肉块,纠缠在脖子上,形成一团恶心的糟粕。而所谓的头部更是恐怖,仿佛三个怪物的头骨已经融化并合二为一。六只巨大的角从头骨上不规则而狂野地伸出,庞大的下颚上则排列着四排牙齿,宛如另一个实体融合到了它的正常口腔的一侧。 然而,最令精灵厌恶的是这巨龙的眼睛,在头骨的中央,一个巨大且混浊的黄色眼眶内,六只黑色的瞳孔在游弋着,乱转着,仿佛瓶中的甲虫在污秽的物质中挣扎着。 随着巨龙的咆哮,其中一些瞳孔努力地挣扎着并聚焦在达克乌斯和他的同伴们身上,愤怒而狰狞地凝视着他们。 “这个让我恶心的东西,似乎在……欢迎我们?”达克乌斯仍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龙眼衰退的目光扫视着岸边,黑色瞳孔就像在腐烂的果冻中疯狂旋转,它迈出一步后,湖面在它的沉重之下颤抖着。达克乌斯能够看到这怪物的腐烂皮肤在移动时颤抖着,鳞片后似乎充满了腐烂的肉体,吸引着嗡嗡的虫害。 “我不认为它还有说话的能力,不如让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已经展开站位双手持握现实之刃的科威尔吹了一声口哨后戏谑地说道。 “好主意,接下来的战斗将是值得传唱的伟大史诗!啊~我们的大吟游诗人对此有什么看法?”站在另一边的达克乌斯笑着用吟唱地口吻回应道。 “乌里塔?”托兰迪尔大喊着回应道,他鲁特琴里的木灵最终还是没有保存下来,当他跟木灵述说这次的危险后,那只木灵理所当然的跑了……头也不带回的跑了。 乌里塔在精灵的语言中代表着毁灭、征服和无辜者的牺牲,达克乌斯不认这是什么好名字,尤其是最后一个,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因为乌里塔仿佛感知到了精灵们的厌恶,它的瞳孔邪恶地收缩,巨大的皮革质肉体连带着鳞片在它的两侧合拢。突然,它的那恶心的身体猛地爆裂开,臭气不断地冲击着精灵们,精灵们的眼睛和鼻子都不由自主地淌出了分泌物。它仍像没变成现在这样的时候仰起头,冒着泡的咆哮声在死寂的黑绿色天空中回响。接着,它一跃而起,庞大的身体宛如一只巨大的海豹蛄蛹向岸边。 “别再发生之前的事了,不然我们真的要留在这了。”达克乌斯看着扑来的乌里塔提醒道,进来之前他安排的战士体系原本是保护施法者体系的,结果在那个记忆模糊的通道内,魔法并没有起作用,反而战士拉开了阵型上去砍。刚才还好,只是一群虫子,但那都差点翻车,现在可不一样了,这可是只变异的巨龙。 在这世界上,哪个种族对巨龙最了解?精灵?错!是矮人!经历过长须之战,在空旷地带被奥苏安火龙一顿乱喷的矮人得到了一个永恒不忘的深刻道理,在空旷地带对付一只巨龙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一只巨龙对抗。而不是用地面的弩炮,或是斧头。 当然这句话有些歧义,但这并不影响巨龙的恐怖杀伤力。 第293章 奇公助我 看着蛄蛹过来的乌里塔,精灵们不禁恐惧起来,他们吞咽着口水。正所谓无知者无畏,但这话还有后一句,知而深深畏,他们都或多或少的与巨龙打过交道,他们当然知道巨龙的恐怖,而且眼前的还是这种被混沌扭曲的巨龙。 “它仍然是一个血肉之物,血肉是可以被杀死的!”达克乌斯环视了一圈精灵们,他发现精灵们的状态有些不对,但他能怎办?像畏尾那样回去叫人吗?他只能将海之三叉戟举向乌里塔咆哮道。 站在侧位的科威尔躲过了乌里塔的猛扑,他后退了一大步后,在呼呼作响的风声和臭气中,举起现实之刃跳劈了过去,刀刃狠狠地砍在乌里塔的大腿上,发出血肉被割裂的嘎吱声。一击得手的他没有犹豫,在一股恶臭的棕色淤泥从伤口喷出,将他沐浴在类似粘稠状污物的前一秒,再次跳开了。 然而,正当科威尔擦拭头盔上的粘液时,被扭曲爬行动物的爪子抬了起来,像昆虫一样拍打他,没反应过来的他直接被拍飞了出去,摔进了湖边的烂泥里。 正当乌里塔将头转向达克乌斯所在的方向时,施法者们劈头盖脸的法术砸向了它,直接把它砸退了回去,它下巴持续流淌的有毒液体都被法术砸断了,它痛苦地咆哮着、哀嚎着。 达克乌斯同样用三叉戟引导蔻蒂胸饰上的法术效果轰击乌里塔,原本他想击中乌里塔的独眼,这样接下来的战斗或许会很顺利,但天不遂他愿,巨龙独眼的保护机制比他寻思的要强。他只能趁着这个功夫,观察着乌里塔,他似乎发现了一个弱点,不过他有些不确定,他没有当机立断,或者说虎了吧唧的直接启动靴子出现在巨龙的背上。 对付巨龙就像磨血条一样,哪有上来就斩杀的道理。而且达克乌斯观察科洛尼亚释放的高等系法术对巨龙的杀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这或许与某些机制有关,眼前的怪物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巨龙,尽管被扭曲了,但还进入恶魔的范畴。 同样达克乌斯也不认为眼前的怪物有什么所谓的真正弱点,他之前看到的很可能是假象,巨龙被扭曲的外表下全是弱点,但又没有那种所谓的一击毙命的真正弱点,比如大脑或是心脏。他忍着眼睛的刺痛感再次看向湖中的那座塔,尽管他有很多的出色战绩,但他从来不是靠莽取胜的,而是用那么一点点的智慧。他想知道那座浮在湖面的塔是否与巨龙有联系,就像双生物一样,塔与巨龙存在某种纽带,塔的存在确保了巨龙的无敌?对塔进行攻击是否会削弱巨龙?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功夫,精灵们悍不畏死的对巨龙展开了攻击,德纳里斯家族的两兄弟直接抄起了长柄战斧劈砍着巨龙,不断撕碎乌里塔已经腐烂的鳞甲和皮肤。他俩感觉总感觉不对劲,尽管斧刃深深的陷入血肉之中,但下面就像有一层装甲板一样,似乎外面那层是一具保护罩,下面钢板里面的血肉还是巨龙的真正核心。 此时,不止加维诺和埃拉诺俩兄弟发现了异常,在场的精灵们也察觉到了,毕竟那斧刃劈砍在钢板上的闷响声太强烈,他们想听不到都不行。 乌里塔的身体颤抖着,扭动着,试图赶走那痛苦的寄生虫。 克拉丁一瘸一拐的再次冲向乌里塔,他的腿因巨龙的挂蹭不断的流着血,好在用基斯钢打制的腿铠帮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击,他瞪着怒视着巨龙,在巨龙甩动头脑袋的时候,将手中的长矛刺进了巨龙的脖子里。毫无意外,他的长矛刺穿了巨龙的皮肤,巨龙的血肉发出嘎吱声,血管和脓液爆裂着,但同样毫无意外的,他的矛尖也触碰到了像钢板一样的东西。 乌里塔察觉到了克拉丁的攻击,它转过头脑袋将有六个黑色瞳孔的独眼集中在克拉丁的身上,试图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给它挠痒痒,正当它准备展开攻击时,第二波法术又向它砸了过来。 完成装填的卡利恩再次屏住呼吸瞄准了乌里塔的独眼,随即击发,然而这次的攻击仍没有奏效,弩箭还是像上次一样被巨龙那诡异的瞬膜弹开了。 达克乌斯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在卡利恩瞄准的时候就将三叉戟投掷了出去,在他的引导下,三叉戟随着弩箭接踵而至。 乌里塔察觉到了这致命的攻击,它的眼睛在闭上之后就再也睁开过,三叉戟那锋利的戟尖仿佛失去了凡世时的神奇,像之前的弩箭一样,也被弹开了。阿丽莎引以为傲的琥珀之矛也失灵了,从星石中抽取出的辜尔之风汇聚成的琥珀之矛同样没有它眼皮和瞬膜的防御,仿佛扭曲它的存在知道它的弱点,并进行了加强。 乌里塔又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举起它那巨大的爪子胡乱的拍击起来,再次准备展开攻击的加维诺直接被拍飞了出去,砸在刚从烂泥地里勉强爬起来的科威尔身上,在叫骂声中科威尔再次趴在了烂泥地里。 “这里没有希望,如果我们到达宫殿,我们就得想别的办法。”达克乌斯见这次攻击不成后,暗骂一声抽出猩红剑,但他并没有直接展开攻击,而是操控三叉戟的同时后退着,他跑到德鲁萨拉的身边焦急地低声道。 正在施法的德鲁萨拉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远处湖面的浮塔,见达克乌斯对她点头确认后,她点了点头。 见德鲁萨拉明白后,达克乌斯又调转身体跑回了战场,他要开始找机会了,他看到科洛尼亚的高等法术在燃烧着巨龙的身体,巨龙体内源源不断涌出的蛆虫被燃烬着。他看到凯亚和贝洛达合力施展的闪电击中了巨龙的脸,灼烧着巨龙的皮肤。他看到托兰迪尔还在举着弓箭瞄准着,向巨龙发射星火之箭。他看到一击得手的精灵们在后退着躲避着巨龙的攻击,躲开巨龙攻击的精灵趁着间隙再次扑上去劈砍着。 虽然现在场面精灵占优势,但达克乌斯知道这么下去不行,他们的攻击迟迟没有触碰到巨龙的弱点,而且这个巨龙很……邪门,张开嘴咆哮时都是仰起来或是对准天空不给他们机会。他知道巨龙拿手的绝活就那么几个,用爪子拍扫,蓄力甩尾,用嘴啃噬,还有那吐息,他不认为眼前的巨龙不会突袭,只是眼前的巨龙还没有迟迟发动,或许发动的那一刻就是他们覆灭之时。 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不再跑动,而是聚精会神起来,他知道他无法解决巨龙的扫击,但他或许能做些别的。三叉戟在他的操控下不断的在半空中转悠着,很快他就找到了机会,当巨龙再次仰天怒吼时。半空中的三叉戟猛地改变了方向,以俯冲的角度向巨龙的张开的嘴扑出,那感觉就像杂技演员在表演吞剑一样,只是三叉戟与巨龙比起来要小,更像吞针。 此时的达克乌斯顾不了那么多了,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想必玛瑟兰不会怪罪他,再说不还有另外两件三件套吗。他感觉到了明显的顿挫感,他知道他失败了,他没有复刻马雷基斯与卡勒多一世决战时,苏勒赫被长矛刺中嘴,从而导致长矛刺入脑部造成苏勒赫横死的场景。 达克乌斯感觉巨龙的嘴里也有钢板,没咒念的他只能集中精神再次操控,调整三叉戟的方向,让三叉戟横过来,像把一根棍子竖在鳄鱼的嘴里,让鳄鱼无法闭嘴那样,把三叉戟竖在巨龙的嘴里。可能是因为三叉戟质地坚硬的缘故,可能是因为角度刚刚好,他能感觉到三叉戟被巨龙的口腔和舌头挤压着,但反馈过来的感觉很奇怪,巨龙的嘴就像压机一样要将三叉戟压碎,但龙嘴和三叉戟谁也奈何不了谁,起码现在是这样。 感觉着的达克乌斯突然笑了出来,他没有冲锋,没有跑动。而是再次集中注意力,引导着蔻蒂胸饰,他准备整个大的。 一道雷声炸响,只听雷声不见闪电,达克乌斯能明显感觉到巨龙的身体在抽搐着、扭曲着。很快又一道雷声炸响,一道闪电从天空落下,劈在仰着的龙嘴里。同样找到机会的阿丽莎也不停的摇动着花手,将新出现的琥珀之矛接二连三的送进巨龙嘴里。 正准备攻击的拜涅和弗拉奈斯停止了动作,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俩就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如果今天一定要死,他们也会像一名战士一样死去,带着伤痕,心中充满反抗。 负责近战的精灵们攻击像雨点一样落下,沙卡拉的三叉回旋镖和鞭子不断抽打在巨龙的身体上,拜涅和弗拉奈斯的尊神战戟不断的劈砍着。巨龙的腐化之血像雨点般落在他们的周围,他们能感觉巨龙的瘟疫气息在不断的冲刷着他们。 但很快又被阿萨诺克施放的阴影系辅助魔法吹散了,此时的他忙活的够呛,其他擅长生命系的施法者都在全力的攻击着,他只能按之前计划的那样,充当辅助,一会给前排的精灵套上护甲,一会要吹掉那浓郁的臭气。 乌里塔痛苦地冲上岸边,疯狂地攻击周围的一切,火焰灼烧着它腐烂的皮肤,让脓疮爆裂,结痂融化。龙的爪子撕裂了泥泞的浅滩,它的尾巴抽打着湖水。在盲目的愤怒中,它转过头来,试着将自己的龙息喷吐出来,让粘液一样的龙息像火焰一样附着在它所能看到的物体上,让本就肮脏的景观更加枯萎和腐化,岩石碎成粉末,杂草变黄枯萎,水变成了溃烂的蒸汽,但它发现卡在它嘴里的东西让它无法喷吐龙息,而且就当它平时精灵们的功夫,负责进行远程攻击的精灵把箭矢送进了它的嘴里。 达克乌斯对着从他飞过的德鲁萨拉点头微笑着,随即也跑动了起来,冲向了巨龙,但跑了两步后,他的脚步嘎然而止,他现在的角度可以正好看到巨龙那恐怖的尾巴正以诡异的角度翘起,就像蝎子的尾巴一样,猛地寻思起什么的他大吼道,他知道大的要来了。 “后退!尾巴!小心甩尾扫击!” 原本还要进攻的精灵听到达克乌斯的喊声后停止了动作,对巨龙了解的他们当然知道巨龙尾巴扫击的恐怖威力,一旦被扫中,非死即伤。 乌里塔用尽全身的力量,尾巴仿佛蓄积了整个湖泊的腐败和它之前所有积蓄的愤怒。尾梢的锋利刺刃在空气中划过,留下一道寒光闪烁的弧线。 正在后退的托兰迪尔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他感觉与他们战斗的巨龙是如此的震撼,那气势非凡的龙尾如同黑暗中的一柄长柄战斧,划出一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空气中弥漫着锋利的刀锋气息,这是一种深邃而又令他生畏的力量,仿佛整个空间的愤怒凝聚在巨龙的尾巴之上。 同样正在原地的达克乌斯也看到了一幕令他永生难忘的画面,在风声的呼啸下,精灵们的身体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敏捷而轻盈。当巨龙的尾巴以迅猛之势向精灵横扫而来时,他们的双脚要么瞬间离开地面,要么干脆趴在烂泥地里。 沙利亚弯曲身体,身体如同蝴蝶翩翩起舞。她纵身一跃,优雅地旋转着,避开了尾巴的锋芒。在跃起的瞬间,她的黑色辫子随风飘扬,如同被赋予色彩的羽翼。 拿着埃拉诺的斧头同样灵活,他在危急关头,迅速弯曲身体,仿佛一只燕子在风中迅疾掠过。他的身体在空中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成功地躲避过了尾巴的扫击。 双持克莱夫宽刃的塞利雷像穿越树影一般,灵巧地在巨龙尾巴扫过的瞬间穿梭。他时隐时现,如同林间的影子般迅速移动,成功躲过了攻击。 如果不是避无可避的弗拉奈斯举起行走壁垒硬抗一下,倒飞了出去。那这可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绚烂的画面,每个动作都展现出精灵们高超的敏捷和协调能力,他们与扭曲巨龙的对抗宛如一幕精美的交响乐。 尽管精灵们巧妙地躲避过一轮尾巴的扫击,但乌里塔却并未就此罢休。巨龙瞬间收缩身体,肌肉如同紧绷的弓弦一般,随后再次迅速旋转,就像原地旋转的陀螺一样,尾巴向另一侧横扫而出。 这一次的攻击速度更快,威力更强,尾巴在空中划过的瞬间,带起了风暴般的气流,将周围的树木、石块卷入其中,将或是站立、或是滞空,或是跑动的精灵吹飞了出去。空气中弥漫着尾巴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响,让精灵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巨龙的再次袭击而颤抖。 达克乌斯一看这么搞不行,如果让这只巨龙像陀螺一样不断的旋转,他的他的同伴们还得撂那,他看了一眼还在飞向德鲁萨拉,随后深吸一口气,又猛地咳嗽起来,现在可没风,全是巨龙散发出的臭气,还在剧烈咳嗽的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抄起猩红剑和反曲匕首,由于吸血鬼的特性,他拒绝了吉纳维芙,但作为吉纳维芙意志的反曲匕首被他带来了。他向巨龙冲了过去,他要打断巨龙的持续性施法。 找准机会的达克乌斯出现了巨龙的脑袋上,但他还没等把反曲匕首刺下去,他就被巨龙剧烈的甩动,甩飞了出去,摔倒在地,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的他险些自投罗网的撞上了巨龙的跺脚。 此时已经爬起来的加维诺不断地默默祷告着,忏悔着,他的口中喷吐着鲜血,他紧握长柄战斧的双手在不断颤抖着,他这一天经历的太多了。他看到了在地上翻滚的达克乌斯,已经看不到自己死亡画面的他,决定要做些什么,尽管现在种种情绪充斥他的内心,但他的信条中没有像被鞭打的野狗一样逃离战斗,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在极力抗拒这个想法。找准机会的他发出怒吼再次冲了上去,他要点燃他的生命,为他之前的行为忏悔,他要为同伴创造出那一丝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十分渺茫。 与此同时,已经与巨龙拉开身位的精灵们迅速展开新一轮的攻势。凯亚和贝洛达再次汇聚艾吉尔之风,施展天堂系法术,可怕的电弧在空中炸裂,向着巨龙迅猛地袭去。 找准机会的达克乌斯停止了翻滚,再次出现在巨龙的脑袋上,他直接把反曲匕首刺入了巨龙那崎岖不平的鳞片上,踉跄站好的他成功吸引了巨龙的注意力,打断了巨龙的施法。 负责近战的精灵们趁着这个机会纷纷挥舞手中的武器冲向巨龙,他们的武器在空中留下闪烁的光影,剑刃和长矛犹如他们的舞蹈。在他们的攻击下,一道道裂痕出现在巨龙的皮肤上。 就在这个时候,乌里塔似乎恢复了意识,而不是之前的盲目愤怒。它无视了精灵们的攻击,转过身看向了湖面。 被甩动着的达克乌斯也趁着这个机会看向了湖面,他的余光中能看到正在天空中漂浮的德鲁萨拉正在全力的攻击浮塔。他能感觉到巨龙的恶意,随后巨龙的身体向前倾泻,地面在巨龙的移动下剧烈颤抖着。当巨龙把空气吸进扭曲的身体时,空气嘶嘶地流进巨大的身体里。随后巨龙那带有病态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眼睛灼痛,肺部发痛。离巨龙够近的他的,能看到源源不断的蛆虫正在巨龙鳞片的缝隙间爬动着,他可以闻到蛆虫被烧焦的臭味。 尽管达克乌斯的站位看不到巨龙的的独眼,但他能感觉到巨龙的嘲笑,似乎在嘲笑他和他同伴们的勇敢。他没有动摇决心,没有让心中脆弱的希望破灭,他知道必须解决掉这只巨龙,他最担心的不是巨龙和浮塔的双血或联动,而是浮塔对巨龙还有别的独特机制,而且这个巨龙让他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就在达克乌斯举起猩红剑刺向巨龙脑袋的时候,地面在轰鸣着,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轰鸣着,巨龙向后仰起,痛苦地发出那吼不出来的怒吼,巨大的脑袋不断地挥舞着,巨大的爪子无力地挥舞着,试图触巨龙她肿胀、腐烂的巨大肉体,试图把他摔下来。 恶臭的绿色蒸汽从巨龙的下颌中嘶嘶作响,洒落在大地上。还在攻击的精灵们猛地后退,他们知道不能接触到这股蒸汽,这会让他们的皮肤枯萎腐烂。 巨龙成功了,它把达克乌斯从它的脑袋上甩了下来。它不顾精灵的攻击,像来时蛄蛹到岸边一样,向湖中蛄蛹过去了。 躺在烂泥地上的达克乌斯身体颤抖着,剧烈的咳嗽再次蹂躏着他枯萎的身躯。她把血和痰吐进泥潭里,惊恐地看着巨龙的离去,他的海之三叉戟和反曲匕首还在巨龙的身上啊。这个想法很快消失在他的脑海中,他知道巨龙是奔着攻击浮塔的德鲁萨拉去的。 达克乌斯又咳嗽了一声,胆汁顺着下巴流了下来,他仿佛能感觉到病态的精华渗入了他的身体,污染了他的身体。似乎杂草都在颤抖着,发出恶毒的笑声。但现在的他顾不得这些了,他他关切地看向德鲁萨拉,他可不希望德鲁萨拉出事。 正在施法的德鲁萨拉僵住了,她的每一个感官都充满了警觉。她把闲置的左手伸进挎包里,从包里的袋子里取出一撮银色的粉末。当她把粉末扔向天空时,咒语从她的唇边滑过。随后她转过头看向正向她急速蛄蛹而来的巨龙,她那姣好的面庞变得愤怒扭曲,通过近距离的观察,她能感觉到浮塔和巨龙确实有联系,但这个浮塔有些莫名其妙,仿佛明明就矗立在这里,然而这个浮塔又不在这里一样。她之前的种种法术攻击都失效了,反而引来了巨龙的回援。 看着正在逐渐接近的巨龙,德鲁萨拉深吸一口气,就在巨龙在扑到她的那一刻,她消失了,随后出现在巨龙身后,紧接着再次消失,再次出现,就像连续的闪现传送一样,逐渐返回了湖岸边。她在来的时候就布置好了一切,连续搭建的阴影之桥让她在湖面上畅通无阻。 达克乌斯看到这里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急忙的吩咐起来,该休息的休息,该恢复的恢复。然后他就蹲在了地上喘息着,他发现巨龙又消失在了湖面重新回到了湖里,他现在是真没咒念了,这个逼地方难度太高了,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去湖里与巨龙打?那特么不送人头吗?他或许可以用三叉戟把湖水抽出来?问题是三叉戟和反曲匕首还在巨龙的身上,总不能他游进湖里对巨龙微笑着说,容我先取回东西,之后再战吧,他寻思巨龙一定会微笑着答应了。 “我现在只好奇一件事,就一件。”喘息的科威尔搀扶着弗拉奈斯的同时用费解的语气说道,“那群巴托尼亚的猴子是怎么屠龙的?” “这可不是什么红龙,我认为……这是……这是实力完全不亚于因卓格尼尔和加尔劳赫的存在。被扭曲和改造后,实力……还要更强。”过渡施法的贝洛达用双手拄着双膝,弯着喘息的同时说道。 因卓格尼尔是谁在场的精灵都知道,那是初代凤凰艾纳瑞昂的坐骑和亲密战友,『金龙』加尔劳赫是因卓格尼尔的兄弟,也是除了因卓格尼尔外最强的巨龙。 “真庆幸,我们还都活着。” “接下来?” 达克乌斯没有参与谈论,被德鲁萨拉抚摸后背的他凝视着已经再次平静的湖面,他的表情阴晴不定着。或许他之前的种种有些太顺利了?顺利到失败通常伴随一生的这句话在他身上像个笑话一样,现在的他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冷酷的现实像大棒狠狠地砸向天灵盖,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心,横在他身前的巨龙实在是太超模了。 “那只巨龙确实与那座浮塔有联系,我认为……巨龙在浮塔的辐射半径是无敌的,是无法被真正杀死的,要想打破这一切就得让巨龙离开这里,但……”德鲁萨拉蹲在了达克乌斯的身边小声地说着。 达克乌斯点头回应着德鲁萨拉。 “亲爱的……”德鲁萨拉擦拭着达克乌斯头盔上的粘液,她把脸贴在达克乌斯的头盔上小声地说着,“那座浮塔不在这里,那只是个倒影,但奇怪的是能与巨龙产生联系,我怀疑……浮塔在……” “在宫殿里,不得不说真的很聪明,真的很有想法,这里的种种打破了我以往的认知,宅……停滞不代表愚蠢,劳伦洛伦的种种就证明了。”达克乌斯说完叹一口后,原本他准备用手套拍拍德鲁萨拉的手,但看到手套那一刻的同时停止了下来,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让我们寻找其他的道路吧。” 去湖里面与巨龙战斗是绝不可能的,这完全是送菜的。 “连续的阴影之桥或是漂浮术能把我们送过去吗?”站起来准备说些什么的达克乌斯又想起了什么,他看向德鲁萨拉问道。 同样站起来,准备说些什么的德鲁萨拉止住了即将出现在嘴边的话,她带着诧异和惊恐的目光向背后的沼泽看了过去。这时其他的施法者也察觉到异常纷纷向后看去,在施法者们的带动下,精灵们停止了各自的动作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这?”一种黑色的恐惧在达克乌斯的全身蔓延,他有一种厄运的预感,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色孽派恶魔来了。 空气变得越来越冷,湖边残存的杂草不再是单纯的植物,而是化为可怕的存在。重新生长,但模样却令精灵们毛骨悚然。新生的草木呈现出不断变化的形态,枝叶间透露着一种不寻常的紫罗兰色和天蓝色的光芒。 一阵哀嚎在空中回荡,如同麻风病患者挂毯般的天空被紫罗兰色和天蓝色的脉动光芒撕裂,形成一片深邃而神秘的裂缝。随着闪电在这裂缝背后划过,淡紫色的云彩从中流溢而出,弥漫在整个领域。 大地颤抖起来,如同起伏的地震震动了这个溃烂的领域。土地在这股无形力量的作用下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仿佛大地的心脏正在激烈跳动。一阵猛烈而无声的风席卷了整片土地,吹断了树木,将杂草连根拔起,停滞的空气在大地上疯狂地旋转,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 “看这情况似乎不是?难道祂反悔了?又进行了新的变化?” 地面的颤抖使得坐在地上的精灵们纷纷站起,他们的周围突然涌现出可怕的魔法脉冲。一棵树撞上空地时,枯萎的树皮猛地裂开,从树皮的裂缝中,一些器官般的、散发着微光的真菌喷涌而出,如同魔法的肌肉在空气中舒展。 这些真菌生长得异常迅速,很快就将周围的空地覆盖得密密麻麻,散发着诡异的光辉。它们的形状各异,有的如同微型的蘑菇,有的则像是古老的符文雕刻,每一个都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颜色也绚烂不同,五彩缤纷,七颜六色,唯独没有之前的颜色。这让原本平静的地面变得充满了魔法的波动,仿佛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随着宁静的风逐渐远去,天空中的裂缝还在自行崩塌。地面也在持续颤抖,但这并非地震的起伏,而是一种大地脉动的涌动,如同一锅沸腾的汤冒着气泡。 地面在爆炸声中裂开,精灵周围的土地不断地开合,地裂将树木和岩石吞入领域下方的黑暗深渊。这片领域的变化异常剧烈,仿佛正在涌动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 天空的裂缝中出现了带着噩梦和疯狂的东西,起初,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像闪烁的灯光、坠落的星星,并随着每一次呼吸而改变颜色。 “什么情况?奇公助我?”等达克乌斯看清了东西到底是什么后,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第294章 还说你不是奸奇神选 当出现的东西颤抖的降落在地面上时,精灵们在闪烁的光芒中隐约见到了东西的实体。光芒中的东西似乎存在质量,但没有形状或形式。他们可以看到光芒内的涟漪物质在扭曲和扭动,仿佛被某种内在的火焰吞噬。 很快,光芒中的东西显现出了形状与形式,显现出了眼睛和獠牙、角和刺、甩动的尾巴和流着口水的嘴巴。 “这?” “什么情况?” 精灵们面面相觑道,随后转头看向达克乌斯,他们与达克乌斯一样被眼前的情况搞懵了,他们不知道接下来是该战斗,还是该干些什么…… 达克乌斯抬起手,示意精灵们先不要有动作,他现在也很懵,他自认为有自信与勇气冷静地面对任何现状,并快速全面了解现实,分析出多种可行性方案,再判断出最佳方案且对其有效执行的能力。但……眼前的情况是个什么情况?这已经再次超越他的认知了。 出现在精灵不远处的东西不是别东西,正是奸奇派系标志性的产物尖啸飞鲨,这是一种散发着微光的飞天魔鱼,看起来有点像变异的紫色蝠鲼。它们扁平的身体边缘布满了锋利的倒刺和角,它们的尾巴在身后延伸,末端有一个像狼牙棒一样的角。无论它们飞到哪里,都可以通过留下的颜色条纹,这也让它们很容易被发现。 尖啸飞鲨乘着魔法之风,就像鸟类御风而行一样。它们在魔法之潮中漫游,捕食着凡间生物的暗影灵魂,也会捕食混沌怒妖或其他不幸的魔法生物。一旦它们抓到猎物后,瞬间就能将其撕成碎块。 然而,现在这些尖啸飞鲨出现精灵不远处后就静止了,并没有对精灵们展开攻击,不是智慧生物,仅靠本能生存的它们也没有被精灵的情感所吸引,流向痛苦、爱与恨最激烈的地方,品尝精灵情感的味道。就那么静静的悬浮在那里,甩动着尾巴,用贪婪和渴望的眼神看着精灵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们在邀请我们?虽然它们脾气有些不太好……”第一次看见尖啸飞鲨的托兰迪尔用惊奇的语气说道。 “所以……现在?”林迪亚洛克看向达克乌斯谨慎地问道,他虽然是霜降区的领主,但他不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也不认为自己具备带领同伴完成关闭裂隙并走出这里的智慧天赋。 尽管那只乌鸦出现又消失,让达克乌斯在林迪亚洛克的眼中显得更加神秘,但他仍然选择相信达克乌斯。他也表达不出来这是什么原因,不过他就是相信达克乌斯,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达克乌斯还是没有说什么,他再次对着精灵们摆手示意不要行动,他大胆地走向距离他最近的尖啸飞鲨,并向尖啸飞鲨伸出了手,尖啸飞鲨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流口水的声音,尖啸飞鲨离黏糊糊的土地更近了,近到与地面贴近了,近到他可以直接跳到尖啸飞鲨的背上,他能感受到尖啸飞鲨的饥饿本性再被竭力的控制着。 然而,达克乌斯并没有马上跳上去,他的眼睛中闪耀着紫蓝色的花火,尖啸飞鲨在花火中进行着形体上的变化,片刻后,保留了尖啸飞鲨扁平的蝠鲼形状的奸奇魔盘出现了,魔盘上的奸奇之眼正在盯着他,他能隐约感觉到奸奇之眼看着他的背后意思。 奸奇魔盘的本质是恶魔,是为奸奇服务的恶魔,它们从普通的尖啸飞鲨转变为巨大的圆盘状形状,以更好地形态成为那些奸奇信徒的坐骑。它们漂浮在构成混沌领域的能量漩涡云中,它们是这个疯狂位面上无形的阴影之物,邪恶而冷漠。它们受黑暗主人的命令,但也就那回事,魔盘可以一骑绝尘,然而它们仍保留着本能天性,若是骑手一不留神,便会酿成一幕幕惨剧,或许这也是奸奇渴望看到的变化。 “哦~,神奇的坐骑。”达克乌斯感叹道,他知道奸奇魔盘,他知道有时奸奇会把这些恶魔送到凡世,一些归属于凡人的末日骑士就会骑乘这玩意投入战斗,同样奸奇能把魔盘送到凡世,也能把魔盘带回混沌魔域,只是回来的时候会带着一些凡人骑手,这可真是……莫大的荣幸。而且他现在才知道知道魔盘居然是尖啸飞鲨变化出来的,这就特么非常奸奇了。 达克乌斯不知道奸奇的打算,或许是奸奇要把愉悦送走?送回凡世去?或是又变化了,请他们去水晶迷宫做客?还是真的像奸奇离开时说的那样,时间真的不多了。他不再寻思,而是走到奸奇魔盘上,他发现他现在除了从湖面游过去,似乎没得选?当魔盘感觉到他的重量压在身上时,魔盘发出了湿漉漉的饥饿声音,但魔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推翻它。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进入宫殿的方式?”贝洛达吞咽了一口口水后问道,她的声音因兴奋和恐惧而颤抖。她现在也说不出她内心的感觉,她感觉……很荒诞,很害怕,事物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她所能理解的范畴,但她又想像达克乌斯那样踩上去。 “不然呢?看来我们刚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我们要么从湖面上走过去,要么就踩着这玩意飞过去。或是……”站在奸奇魔盘上的达克乌斯摊开手耸了耸肩说道,说到最后看向了德鲁萨拉,见德鲁萨拉对他摇头后,他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之前的提议没戏了,他接着又说道,“或许还有第三种方法,我们通过阴影之桥或是群体漂浮术飞过湖面……但是”说完他又耸了耸肩。 精灵施法者们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达克乌斯的意思,但他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法术无法让他们穿越湖面。 “它们会带我们穿过湖面?看来没有其他办法了,我相信你,就像之前一样。”林迪亚洛克说完后径直走走向已经完成变化的奸奇魔盘上。 林迪亚洛克强忍着自己的恐惧,把奸奇魔盘踩在脚下,当他踩到魔盘的背上时,一股焚香的味道从恶魔不洁的本质中升起。他能感觉到魔盘在对他胡言乱语,当他意识到魔盘的疯狂低语中混杂着凡人的话语和声音时,他心中充满了厌恶。 数千只小眼睛沿着魔盘的身体张开,每只眼睛都带着邪恶的饥饿盯着林迪亚洛克。但也仅限于此了,魔盘并没有吞噬他,只是有些不适的轻微甩动着,低语变得更加肮脏和污秽,有种抗拒,但又无奈,只能骂骂咧咧消解愤懑的意思。 地面还在持续颤抖,就像这里要马上要崩塌了一样,陷坑的数量随着震颤发生的速度而急速增加着。 等精灵们都抱着各种心情就位后,奸奇魔盘群就动了起来,像燃烧的箭一样高速冲向天空。 “如果我的三叉戟还在,我现在是不是能cos下末日骑士?对了还缺个盾牌。”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奸奇魔盘群改变了方向,开始加速穿过沼泽。溃烂的沼泽在他们脚下消失的速度快得让精灵们的视线无法进行有效的捕捉。很快奸奇魔盘群就飞到了湖面的上空,越过了浮塔,向着远处似乎永远无法到达的宫殿行进。 然而,当奸奇魔盘群飞过污浊的水域时,它们开始剧烈颤抖。 达克乌斯能明显感觉到他脚下的魔盘正在失去速度,他能感觉到魔盘的力量正在流失。他再次意识到这里的邪门,如果刚才真的用法术,搞不好这会他们已经掉水里成为巨龙的玩物了。纳垢的邪恶魔法正在削弱奸奇魔盘,他回头看了一眼,看着其中一个没有承载精灵的魔盘失去了光芒,奸奇恶魔的物质因纳垢的疾病而变黑,从天而降,掉进了湖水有毒的怀抱中。 “做些什么。”达克乌斯大喊道。 此时,不止达克乌斯,在魔盘上的精灵们都发现了异常,他们不再保持刚才那威风凛凛的样子,而是选择蹲下来,伸手去拽着魔盘的外弧突刺。精灵施法者们把手伸进了挎包里,把手按照了星石上,激活星石里面储存的魔法之风,供应脚下和周边的魔盘。 托兰迪尔干脆直接坐在了奸奇魔盘上,他努力控制自己,尽力不去想如果他脚下的魔盘掉进水里会发生什么。他试着转移注意力,看向远方,他将目光锁定在宫殿锯齿状的尖顶上,看着宫殿在慢慢靠近。 很快,一阵可怕的痛苦哀嚎将托兰迪尔的目光从塔上移开,在他的左上方,一个圆盘就像突然失灵了一样,径直向湖面栽了下去,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他看到与他熟悉的杜鲁奇同样在下坠,但他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 科威尔感受到脚下魔盘的变化,他开始惊恐起来,他知道一旦落进湖水中,他就会死在这,达克乌斯想救都救不了他。好在他在惊恐中还保持着一丝镇定,他看见沙卡拉的鞭子和卡利恩的索套正向他掷来,他试着抓向鞭子,但很不幸,他抓空了。好在天无绝他之路,卡利恩的索套精准的圈中了他的手臂。 卡利恩脚下的奸奇魔盘被突然多承受了一个重量后,猛地晃动起来,随后一团紫蓝色火焰附着在索套上。正在全力拽动索套的卡利恩知道他脚下的魔盘变得不安分起来,但他已经没功夫理会了,他甚至来不及恶狠狠的跺脚了,他知道他脚下的魔盘此刻无法承受两个精灵的重量。 长期在灾行者战车上练就的本事,让卡利恩仍然在剧烈晃动的魔盘上保持着如履平地,他看向下方另一个空置的魔盘,他操控着索套在索套断裂之前,甩动了过去。 索套被火焰烧断了,好在在最后一刻卡利恩成功的荡了出去,在半空中荡着的科威尔,感觉那种恐怖的失控感消失了,他知道有施法者给他补了一道漂浮法术,但他没有理会,而是直接伸手拽住了身旁魔盘的间断。 科威尔刚松了一口气,试图爬上魔盘,但他很快就看到毕生难忘的恐怖一幕,眼前的可怕景象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湖面下隐藏的巨龙突然从水中腾空而起,巨大的扭曲身躯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黑影,展现出惊人的体积和可怕的气势。 科威尔能感觉到湿漉漉的气体从巨龙巨大的口腔中喷涌而出,弥漫在空气中的臭气,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他的心脏狂跳着,仿佛能感觉到巨龙的存在近在咫尺,险象环生的场景让他几乎无法置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湖面下的深渊似乎吞噬了一切,而科威尔则在生死边缘挣扎着。如果不是刚才种种,此刻他恐怕已经被巨龙的龙腹吞噬,生死一线间的惊险场景令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艰难地稳住了身体,爬上了魔盘,在剧烈的情绪刺激下,他歇斯底里的大喊出来,他身下感受到他情绪的魔盘也在左右摇晃着,回应着他。 正在关注科威尔的精灵们很快又被吸引了注意力,一团黑色的云团出现在他们与宫殿的中间。极速成型的云团径直朝他们冲来。可能是魔盘减速的原因,云团的速度在他们的眼中是如此之快,很快他们就意识到那不是什么云团,他们的听觉被震耳欲聋的嗡嗡声填满,那是数百万只苍蝇的嗡嗡声。 当云团吞没精灵和魔盘时,那些毛茸茸的、咬人的东西在他们的周围旋转。有了经验的他们伸出手猛击这些可恶的苍蝇,用手指将苍蝇碾碎,磨成糊状。但他们每碾碎一只苍蝇,就会有数百只苍蝇围攻他们,用嘴啃食着他们露出来的肉。面对这一团肮脏的生命,他们只能闭上眼睛,挣扎着通过即将被堵住的鼻孔呼吸。 突然,一声声凄厉的叫声盖过了苍蝇的嗡嗡声,叫声不断的传入精灵们的耳朵中,数百个声音在麻风病般的云团中尖叫着。 就在那一瞬间,包裹精灵们的苍蝇飞走了,他们眯着眼睛向附近看去,他们能看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乌鸦、鹰和秃鹫正用喙和爪子撕扯苍蝇,而苍蝇仿佛像看到了死敌一样,舍生忘死的扑向能对其造成致命威胁的鸟群,一场对双方注定都是无望的战斗展开了,但这至少让他们摆脱了纳垢的苍蝇。 “这都特么的什么事啊,感情真是奸奇助我啊。”达克乌斯啐了一口,他眯着眼看向正在进行战斗的鸟群和苍蝇群低声嘀咕道,他感觉自己暴露在空气部分中的皮肤布满了细小的咬痕,但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知道只要能从这出去就能恢复。 此时,宫殿已经距离的很近了,近得足以让达克乌斯看清宫殿的怪异细节,构成墙壁的抛光骨头,城垛上布满的铁钉。那些在尖刺上颤抖的腐肉,仍然附着着某种淫秽的生命。 奸奇魔盘还在跌跌撞撞的飞行着,向着一个能俯瞰患病湖泊的大阳台的冲去。达克乌斯感觉那些红色的、闪闪发光的物质看起来更像是原始的肌肉,而不是石头或木头。他的脑海中甚至出现了当魔盘飞过那些原始肌肉时,肌肉兴奋地颤抖,有那么一刻,肌肉似乎长出了手臂,将魔盘从天空中拽下来。 达克乌斯脱离了幻觉,他知道他们到了,魔盘摇摇缓缓地悬浮在地面上,盘旋在肮脏的地板上空。他强迫自己从恶魔的背上走下来,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他将是他们中第一个踏入宫殿的存在。 铁靴在皮革般的地板上摩擦着,被擦伤的肉上留下了血迹。达克乌斯注意到了地板,随后又看向哀嚎和呻吟的墙壁、滴着污物的天花板,他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凡人建造的,只有恶魔才会使用活生生的肉体来构筑城堡。 精灵们也各自从恶魔的身体上下来,有的稳稳站住,有的跌倒在腐烂、渗血的地板上。科威尔还没有从刚才的险象环生中脱离出来,他咒骂着,踢着地面,好在他没用现实之刃劈砍着地面,那样或许他真的疯了。 科洛尼亚看着肮脏的地面,盯着呻吟的墙壁。一些骨瘦如柴的尸体被某种邪恶的魔法融合在一起,挣扎着从墙壁中挣脱出来,用一百个舌头恳求他们将其杀死,让其回归平静。她露出厌恶的表情,随后转过身去,盯着盘旋的奸奇圆盘,她能感觉到这些可怕的恶魔身上有一种可怕的、期待的气息,魔盘饥饿的眼睛比刚才更加炽热,但她又感觉这些眼睛都在盯着她的兄弟。 感受到什么的达克乌斯转过身,与奸奇魔盘群对峙着,他知道喜闻乐见的情节或许将要出现了。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尽管魔盘很渴望,但魔盘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在原地急速旋转着,随后又离开了平台。 精灵们观察完周围的环境后,又不约而同的看向达克乌斯,眼中充斥着对刚才匪夷所思经历的疑惑和震惊。 达克乌斯感受到了同伴们的目光,他知道同伴们的目光中在表达什么,他知道同伴们就差说出了:还说你不是奸奇神选?还说你和奸奇没有联系?毕竟这段经历对于精灵来说太匪夷所思了,原本被视为永恒的敌人竟然在刚才成为了他们的战友,属于奸奇的恶魔居然把他们安全无恙的送到了目的地,这种转变让精灵们不禁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这……这要是说出去,肯定会被认为疯了,如果贝洛达回到奥苏安对那群充当秘密警察的荷斯剑圣说这件事,想必荷斯剑圣们不会像帝国猎巫人那样极端,把她绑在火刑架上烧死,而是采用更极端的方式,直接操起武器径直冲向她,把她砍成肉糜。然而,这离谱的事情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弗拉奈斯和阿丽莎在此刻都有些动摇了,他们三兄妹是最早跟随达克乌斯的,达克乌斯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但就是知道的多才让他俩产生了疑虑,他俩混乱的脑海中回想着此前的种种,达克乌斯的肩膀上不止一次出现乌鸦,那乌鸦到底是什么存在呢?莫拉依格?还是奸奇?或许只有达克乌斯知道。 但又感觉不对劲,弗拉奈斯和阿丽莎不止一次与达克乌斯并肩战斗过,单是与混沌大魔战斗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不出来了,与蜥蜴人建立联系,恢复灵脉网络,创造属于我们的时代等等,这些都是与混沌相悖的。要说达克乌斯不是杜鲁奇,他俩是必定深信不疑的,因为达克乌斯的种种举动完全刷新了他俩对杜鲁奇的认知,但要说达克乌斯是混沌和毁灭,他俩就要打个大大的问号了。 或许存在着某种更深层次的,存在某种弗拉奈斯和阿丽莎不了解的,涉及到这个世界本质的,就像在湖边的谈话一样。但这对他俩,对他们家族来说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向达克乌斯献上忠诚后,他们的一切都在变化着,而且这些变化都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他们看到了塔凯亚家族的复兴,看到了重归奥苏安的希望,更重要是他们在达克乌斯的身上看到了艾纳瑞昂的影子。 只要达克乌斯还需要塔凯亚家族的忠诚,他们就会向达克乌斯献上忠诚,因为达克乌斯用行动征服了他们,在他们看来纳迦罗斯没有哪个杜鲁奇能与达克乌斯比肩,哪怕是巫王也不行。无论前方和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们都会选择追随,就像他们会追随达克乌斯来到这个未知的地方一样,尽管这里很恐怖,发生了很多可怕的事,但如果他们能侥幸回到属于他们的世界后,达克乌斯下次选择再来的时候,他们还是会选择追随,还会选择与达克乌斯创造属于他们的时代和辉煌事迹。 达克乌斯面对精灵们的目光,想说些什么的他张口欲言,但又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感觉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奸奇与纳垢是对立关系?奸奇希望看见他们能捣毁这里?奸奇希望他回到凡世与其对弈?或许他压根就不用解释什么? 这一刻,达克乌斯的情绪在剧烈的变化着,他感觉自己可能被这里的环境影响了,一股失败的阴云笼罩在他的心头,深深的绝望在他的内心中生根发芽。或许此刻一道缝隙埋在了同伴的心中,他承认这一回合奸奇赢了,承认失败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而且他的对手还是混沌邪神和大魔级的存在,还不是一个。 就在塔凯亚家族两兄妹思绪万千的同时,精灵们也在思绪思考着。很快杜鲁奇们不再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达克乌斯,相反,挺起胸膛的他们按照属于杜鲁奇的礼仪有序地靠近达克乌斯。弗拉奈斯和拜涅迎着达克乌斯的目光,坚定地用战戟敲击着地面,回应着他们的领袖。达克乌斯目光所及之处,杜鲁奇们都在以坚定而信任的方式回应着。德鲁ls走到达克乌斯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传递着深深的信任。 在林迪亚洛克和凯亚的带领下,艾尼尔们也相继站了出来。他们与杜鲁奇一样,表现出坚定而统一的姿态。林迪亚洛克和凯亚的目光注视着达克乌斯,一种信任和期待的情感在他俩的眼中闪烁,艾尼尔们则在表达默契和支持。 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达克乌斯身上,向达克乌斯看齐,似乎所有的疑虑和困扰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团结的力量,共同面对前方的未知。这场景中弥漫着一股凝聚的力量,仿佛所有的精灵,来自不同地方的精灵都融为一个整体,为着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着。 达克乌斯被这突然变化搞的有些懵了,上一秒还是疑惑,结果下一秒又信任,这其中又没有什么对话,怎么就转折,而且转折的这么快。他只能把这种转折归结到了,同伴对他此前行为的认可。 “我的兄弟,我们的时间……”科洛尼亚的话语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了,她抬头看向了远方,看向了沼泽的方向。 与此同时所有的精灵也向那边看了过去,那边还在急速变化着,那神秘的裂缝在空中绽放,整个空间仿佛被某种无形之手扯成了两半。紫罗兰色和天蓝色的光芒在空中翻腾,形成了一片深邃、神秘的漩涡。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在漩涡中传出,扭曲了周围的光影,使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氛围。 随着裂缝的扩大,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击所带来的巨响响彻在天地之间,一阵呼啸的狂风席卷而过。黑绿色的天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全亮起的天空,照的这片空间犹如白昼一样。 一股力量伴随着深沉的尖叫和嘶吼声逐渐渗透而出,身形扭曲而诡异,充满邪恶气息的恶魔们从裂缝中涌出。它们的外貌各异,有的狰狞丑陋,有的则如同噩梦中的怪物一般。 最先出现的是成群的尖啸飞鲨,还有那狂号不止,迸发出邪恶的能量,以混沌最纯粹的形态出现的混沌怒妖。随后一种由一群炽热的尖啸飞鲨牵引的喷火的飞天载具出现了,好似炽热的流星一般,达克乌斯知道那是承载着火妖和术士的奸奇浴焰战车。 体表满布扭曲的脸孔,可以用扭曲现实的混沌之火湮灭敌人的存在的奸奇火妖也出现了。紧随而至的是在空中蹦蹦跳跳,闹闹嚯嚯的惧妖。 随着裂隙的不断撕裂,身材高大呈站立飞行状态的万变魔君。在奸奇的所有恶魔之中,它们是最强大的存在,这是一种恐怖的鸟形恶魔,为了推行它们主人的计划能够使用可怕的魔法力量。它们只需要挥一挥手就能撕裂混沌和凡世的界限,或是在火焰风暴中摧毁了它们的敌人。 看到这里的达克乌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看到一只五颜六色,色彩缤纷的万变魔君,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这可能是阿蒙·杰盖?随后他又看到了更骇人的一幕,第二只万变魔君出现了,紧接着第三只万变魔君出现了,第三只万变魔君的与前俩有些不同,因为长了两个脑袋。 这些奸奇恶魔在空中旋转着,盘旋着,整队着。整理好阵型后,快速向空间的另一个方向冲了过去,达克乌斯能看到奸奇恶魔冲向的方向,天空也在被剧烈的撕裂着,散发着不详的黑紫色。 精灵们的脸色变得凝重,尤其是施法者们,他们知道那些鸟形的恶魔轻轻挥一挥爪子,就会释放出猛烈的火焰漩涡中横扫过战场,或者直接打开通往混沌魔域的大门,将更多的因恐惧而惊叫的战士们拉向毁灭的深渊。那些强大的鸟形恶魔都是魔法实体生物,奸奇赋予的力量在恶魔的体内涌动,就如同凡世生物身体中的血液。 重要的是凡世的各系法师几乎没有谁可以与这些鸟形恶魔匹敌,那些和鸟形恶魔进行魔法较量的对手很快就会变成表情惊恐的水晶雕像或者是一瘫咕嘟冒泡的血肉浆糊。 “在下卡洛斯·织命者,在下阿蒙·杰盖,在下……奉吾主之命前来助拳!奸奇和色孽在纳垢的地盘上打起来了是吧?那这次恐虐会站在哪边呢?”达克乌斯看着远处的可怕场景寻思道,他知道这恐怖骇人的阵容绝对不是奔着他和他同伴们来的,因为不需要这么华丽。 之前在湖上的时候,那些变成魔盘的尖啸飞鲨就能给他们愉悦送走,甚至奸奇什么都不需要做,奸奇的豪华阵容出现这里很可能是……给达克乌斯拖时间。他没有自恋,除了混沌四神互相打架,他寻思不出第二种可能。 “大人,这?” “不是奔我们来的,走吧,我们要完成我们的事,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达克乌斯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大人,那?” “就像之前那位说的那样,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是了解我的,你也不止一次与混沌大魔或是亲王战斗了,除了在露丝契亚那次,克拉卡隆德和戈隆德那两次都是奔着我来的。我来到这,那位不可能不注意到,而且这还是另一位的地盘,我们要在它们打起来的时候解决这里。” 奸奇的举动又变相的证明了什么,但此时的达克乌斯懒得去解释什么了,他选择摆烂了,爱咋咋滴吧。他说完后停下脚步,对着拜涅和弗拉奈斯摆了摆手。 第295章 转角遇到爱 一直沉默不语的塔洛斯把箭囊中仅剩的箭矢交给了托兰迪尔后,抽出战刃拿起盾牌,与两名持盾的杜鲁奇走在了前面。 空气再次变得寒冷,整个宫殿都在颤抖,被法术照亮的通道充满了巨大的溃烂鳞片和渗出的疮口。三名拿着盾牌的精灵一头向溃烂的宫殿深处扎去,腐烂的手臂从墙上向他们摸索着,充满粘液的声音乞求救援和怜悯。即使是铁石心肠的杜鲁奇也发现了这些可怜存在的恳求感染了他们的情绪,与那些抓向他们的无力手臂不同,他们无法忽视这种直接穿透灵魂的声音。 走在最前面的拜涅突然停了下来,站在他身边侧翼的弗拉奈斯和塔洛斯也停了下来,前面的走廊里充满了一大堆蠕动、爬行的血肉。 与林迪亚洛克站在一起形成第二梯队的达克乌斯感到厌恶,他认出这恐怖的东西是一只巨大的幼虫,蠕虫身体上覆盖着闪闪发光的粘液,体型有牛那么大。除此之外,他他还看到了另外两只幼虫,其中一只长着巨大的蟹状爪子,用来咬住并撕扯活生生的墙壁。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幼虫用蟹状爪子把一具躯壳从墙上切下来并拖到地上,与墙上仍在哀嚎和呻吟的躯壳不同,被拖到地板上的躯壳已经不在挣扎。 这种病态让达克乌斯陷入了奇怪的状态,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迷恋,他看着第二只幼虫缓慢地向前移动,取代了有爪子的同伴。这是一只肥胖肿胀的生物,幼虫把巨大的尾巴举到粘糊糊的背上,尾巴开始起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幼虫的体内蠕动着,很快,一具骨瘦如柴的躯壳从幼虫的尾巴下方出现,从幼虫的体内排出。 还没等这具躯壳的粘液脱落,达克乌斯就看到最初的巨大幼虫冲了过去,用数十只手臂抓住了这个人或是尸体?他也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是通过某种方式从凡世来到这里的凡人?还是已经死了的凡人,但灵魂还在身体内。 巨大幼虫把躯壳从第二只幼虫的身体里彻底拽出来,并把躯壳压进墙壁里。正在那躯壳哀嚎尖叫时,其他的两只幼虫开始把躯壳粘在扭动的墙壁上,幼虫的嘴中不停的喷吐口水和粘液,涂在了躯壳的胳膊和腿上。 或许这就是宫殿维护的方式吧,这些可怕的幼虫正在修复通道里的损坏,从墙上切下死肉,然后用活体代替。这种恐怖的场景让达克乌斯有一种想要冲过去的冲动,用干净利索的方式结束这些肮脏的生物,结束这些邪恶的存在。但他也知道,这些幼虫就像蚁巢的工蚁一样,而且他也不认现在还有多少时间了。 达克乌斯回头看了看队伍来时的路,刚才有一条侧通道连接着主走廊。他又回头看着幼虫,看着幼虫继续把尖叫的人粘在墙上,他还隐约看到扭曲的通道似乎不止这一组幼虫工作队。分兵不是不可能分兵的,他可不会做这么愚蠢的决定,哪怕最后都撂了,也要撂在一起。他摆了摆手,前队变成了后队,后队变成了前队,压在后面的德纳里斯家族的两兄弟和科威尔转身向后退去。队伍沿着主要通道撤退,去往侧道。 侧道与主道一样,墙壁上全是被融入的人类悲惨躯壳,有时候还能看到一些别的生物。此刻即使是杜鲁奇也忍不住怜悯这些悲惨的生物,精灵们一次一次地将武器刺入躯壳的胸口,为饱受折磨的躯壳带来幸福的死亡。 躯壳感受到了队伍的到来,感受到了队伍的动作,很快队伍周围的哀号变成了绝望的呼喊,哀怨的尖叫,祈求刀刃的怜悯。精灵们试图让尽可能多的躯壳得到释放,达克乌斯看着这一切并没有阻止,虽然可能会引来别的东西,但他知道这是他同伴们的情感宣泄,他能感觉到他同胞们的情绪到了临界点了。宣泄出来总比被逼疯了强,而且队伍并没有停滞,而是一直行进的。 达克乌斯一直竖起耳朵,试图捕捉幼虫蹒跚走向通道内的声音,以恢复被队伍破坏的墙壁。但周围都是呻吟声,很难听清其他的声音。隐隐约约中,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在行进的声音,通过声音判断那绝对不是什么在蛄蛹的幼虫。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感觉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蠕动?很快,周围的墙壁都随着蠕动微微震动了起来。 再次走在最前面的拜涅僵住了,他什么没见过?但这个他真没见过!他看到一只让他恶心的庞然大物矗立在通道拐角处,一时间,他和恶魔互相小眼瞪三眼的凝视着,他的到来引起了怪兽的注意,怪兽头上的数十只触手在正在兴奋的扭动着,一团团粘液从兴奋的怪兽嘴里流了出来。 这一瞬间的冲击让拜涅的胃剧烈的翻腾起来,怪兽既热情又像看着白痴的眼神让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他意识到他的站位让他陷入了可怕的境地,但他的身后是精灵们,他现在无路可退,只能去面对眼前的可怕怪兽。 走在第二排的达克乌斯止住了脚步,他猛地瞪大了双眼,他看到一只肥腻的纳垢兽在污物中翻腾着,头上的大量手状触手缠绕着油腻的骨头,尖牙缝隙中冒着湿润的口水。肥大的身躯看起来十分黏滑,身上孔口中不断渗出的毒性粘液层。他又感觉眼前的纳垢兽,居然有特么一种神奇的丑萌感,纳垢兽在他的眼中居然萌哒哒的,又仿佛像一只摇着尾巴等待人类抚摸的温顺大狗狗,但知道这都是假象,这玩意极其恐怖。 纳垢兽是极其恐怖的怪兽,通体病态,丑陋无比,十分致命。无意识的腐朽与可怕的腐败赋予了它们腐烂的肉体,让它们有着蛞蝓般柔软、粘稠且多色的躯体,用无力的蹼足拍打地面,背后伸出的鞭状尾巴上长着一张扭曲的脸,随着身体不断摇摆,走过的轨迹上会留下一层恶臭的脓液。在它张开的巨口中,滴落着恶臭的唾液,扭动的管状器官从身后伸出,用来喷出各种恶劣的污秽之物,例如嗡嗡的苍蝇群、催吐气体、甚至还有能够自行寻找铠甲缝隙的液体。 纳垢兽带来的灾难不亚于它的丑陋程度,就像自身能散发出恐怖的光环一样,一个轻轻的触碰就能让对方瘫痪,分泌出的黏液能腐蚀任何物体。有些时候它们甚至不需要直接与对方接触就能造成损伤,小型动物与植物会在纳垢兽靠近时就直接死亡,而较大的生物也会出现明显的衰老特征。 虽然纳垢兽的外表恐怖而且十分危险,但本质上是种多情的生物,在噩梦聚合体般的身体上,三只兴致盎然的眼睛,表现得自己就好像是个幸福的白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热情,方方面面都表现得都像一只兴奋过头而又激动活泼的小狗狗。它渴望得到关注,其他恶魔不同,纳垢兽很少会用利爪和牙齿撕碎敌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慈爱,看到新人它会把口水滴得人满身都是,也会用湿滑的触手抚摸别人。 可是对于凡人来说,纳垢兽的热情是致命的,被舔舐者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感染疾病,被腐蚀性液体溶解或是在纳垢兽的身子下被压碎。一旦纳垢兽从兴奋中冷静下来时,才会发现自己的朋友已经变成一滩刺鼻的脓水。它们会为自己刚认识的朋友无法再陪伴它们而悲伤,但它很快就会忘了那些老朋友,去另寻新的朋友。 一阵大笑声穿透了精灵们的灵魂,此时站在前排的他们都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纳垢兽,奇怪的是纳垢兽并没有对他们展开攻击,而是舔舐着舌头,用三只眼睛好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他们。 伴随着那股可怕的笑声,纳垢兽全身都在激烈的颤抖着,沾满油脂和粘液的油滑双手,正在不停的拍击着,仿佛在鼓掌欢迎新到访的朋友,随着它身体的剧烈起伏,腹部那噬人的大嘴和油腻的红舌也在扭动着,它的再次激烈的颤抖起来,时而拍着肚皮,时而伸手指着精灵们,时而鼓掌着,时而捧腹大笑着,有着精灵们一种说不出来的热情。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定格了,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同样站在前排的塔洛斯,他举起手大吼的念叨着,激发了金池之战后达克乌斯送给他的红宝石毁灭之戒,或者说他忘了把戒指归还。一颗大火球突然出现径直砸向了被他的吼叫声震住的纳垢兽。 这一幕让纳垢兽感到极度的惊慌和恐惧,它那肥硕的身躯试图躲避这颗突如其来的大火球,它的反应显得有些迟钝。大火球以迅猛的速度直冲而来,瞬间将周围的空气点燃,形成一道明亮的火光。大火球直接在砸在了它的胸膛上,但大火球并没有对它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它露出一副心有余悸和惊恐的表情,不停的用两只大手拍打着被大火球砸中的地方。 “别展开攻击,用魔法和远程。”同样反应过来的达克乌斯大吼道,随后他接着喊道,“风,用风吹它,别让它的粘液喷过来。” 然而,什么事都不是像达克乌斯想当然的那样,站在最前面的拜涅距离纳垢兽实在是太近了。 反应过来的纳垢兽发出了哀嚎,声音中有一种拜涅无法理解的悲伤,似乎在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纳垢兽的哀嚎在他的脑海中创造了一个无法用任何言语的生动形象。 很快,拜涅从幻象中脱离了,他看到了纳垢兽露出了兴奋的神情,那肥腻的大手向他抓来,这一瞬间他激发了尊神战戟上的手电筒装置,大功率的战戟径直劈向了纳垢兽那黏糊糊的大手。他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攻击没有了以往的犀利,似乎他像被减速了,限制住了攻击。在战戟与组织接触的一瞬间,他能感觉到纳垢兽的大手像胶一样,比鲸脂还要厚,大功率的战戟甚至无法划伤纳垢兽的皮肤。 恶魔后退了,但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次攻击感到生气,它拍打着被战戟的劈中的地方,发出呜呜的委屈声,它的身躯在激烈地扭动着,两张口中不停的分泌着液体。 趁着这个时机,拜涅并没有再次发动进攻,而是在这个臃肿的东西面前退了一步。他在弗拉奈斯和塔洛斯的上前掩护下逐步向后退去。 此时被视野阻挡的施法者们先是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拐角边缘的恐怖怪物,随后马上展开了法师攻击,源源不断的魔法之风从星石中喷涌而出,各种法术从前方三人组的头顶上越过,砸向了还在拍打手臂的纳垢兽。 或许是法术的攻击奏效了,或许是这只纳垢兽也有些特殊?纳垢兽并没有愤怒,更没有展开,而是发出呜呜的委屈声,调转身躯跑了……原本在通道内战斗会给队伍带来巨大的杀伤的它就这么跑了。 “什么转角遇到爱?还有这是什么个情况?”达克乌斯目瞪口呆的看着快速消失在通道内的纳垢兽寻思着,别看纳垢兽身躯肥硕,但移动起来非常快,纳垢兽都没给施法者们第二轮攻击的机会就彻底消失在了通道中。 “或许我们应该快点,谁知道有多少这种恐怖的东西在这些通道里徘徊?” 精灵们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点头回应着,他们没有犹豫,也没有说些什么废话,他们现在都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他们可不想沦为墙壁上的躯壳。 队伍没有停留,但很快,这次换成走在最前面的弗拉奈斯也转角遇到了爱,一只幼虫突然出现了身前,近的他都能用行走壁垒顶到,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幼虫那黑色的珠子眼睛,嘴里的甲壳部分互相摩擦。他和幼虫先是面面相觑了一下,随后他直接用战戟给幼虫来了一下狠得。 然而,幼虫并没有搭理弗拉奈斯,而是转身走进了旁边的通道。跟在幼虫身后的巨虫也紧随其后,急忙地去修复墙壁的损坏。它们对入侵者的到来毫不理会,只关心自己繁琐的任务。 达克乌斯见到幼虫的举动后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这些墙壁似乎有问题,应该与这片天地有什么联系。其他混沌邪神的大魔和军队到来让这里变得不稳定起来,这些幼虫像船上的损管一样,不忙的忙碌着。 走在前面的弗拉奈斯也反应了过来,他开始无视正在工作的幼虫工作队,从幼虫的身边的经过,事情也像他们想的那样,幼虫无视了他们,只专注自己的工作。 随着队伍的深入,他们发现进入宫殿深处的道路被打断了,通道被墙壁之间卷曲的大槽分开了,仿佛像隔了一条大沟一样将通道一分为二。他们能清晰地看到远处的墙壁上排列着肮脏的结节,而不是之前悲嚎的躯壳。 可怕是的,沟内装的不是水,也不是沥青,而是冒着泡的粥,或者用腐烂的肉来形容更恰当。难以形容的污物块在翻腾的污物周围上下浮动,无数的苍蝇在周围嗡嗡作响。当达克乌斯看到一只苍蝇接触到沟里物质表面直接被拉入熔化的深处时,他就眼前一黑,随即他看向了站在他身后的德鲁萨拉。 “这里不稳定,而且那里很奇怪,搞不好……”知道达克乌斯意识的德鲁萨拉指着那条沟低声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后,又把头转了回去,他可不想像德鲁萨拉没说出来的描绘那样,直接用阴影之桥送进沟里,或是在使用漂浮术的时候掉进沟里,在粪池里遨翔,在他看来眼前的沟里的玩意,比工厂里的浓硫酸还可怕。 “我认为我们在被跟踪,之前的那个怪物很可能就在我们的身后。”压在后面的阿萨诺克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沟渠,他转过头看向身后来时的道路,他隐约听到通道后面响起了可怕的嚎叫声,还有低沉的咯咯笑声,既恶毒又可怜。 “我们必须穿过它。” 达克乌斯下了最终决定,但他有点摇摆不定,他怀疑他们是否有机会跨越这些污秽,这还是他们身体尚且健康的情况,他能感觉到凯亚和贝洛达的情况现在很不好。他走到沟旁,摸着墙壁的表面,他感觉墙壁摸起来很湿,很润。很快他出现了干呕的生理反应,他知道他摸的是违背自然和理性的东西,他手下的东西都是活生生的肉,他后退了一步,直接用猩红剑捅进了进去。 墙壁上的肉并没有达克乌斯寻思的那样流出鲜血,只有发臭的灼烧味。而且墙壁把剑夹的很紧,他用右手抽动了一下,居然没有抽出来,他又把左手搭在剑柄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他并没有被突然的抽离感掀了一个趔趄,而是剑还是巍峨不动,仿佛融入到了墙壁中,不信邪的他又把左脚顶在墙壁上,废了好大的劲他才把剑拔出来。 喘了一口气的达克乌斯没有多寻思,他直接对卡利恩和林迪亚洛克挥了挥手。看到他手势的卡利恩和林迪亚洛克快步的跑过来,单膝跪在地上,把放置在后腰上的匣子放在了地上,并把腰带上缠绕的锁链卸了下来。 “大人,这既不是石头也不是木材,我不知道它能保持多久。”能充当攀岩钉的弩箭被卡利恩的不断的取出,他观察着墙壁,一边不断的取出弩箭,同时他还说道。 卡利恩的话语还未散去,通道的后方就传来一阵咯咯的嚎叫声,这声音不同于之前的声音,而是一群生物发出的合唱。这不是普通的声音,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沉而嘶哑的嚎叫。每一声嚎叫都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来自于慈父花园里的合唱团。这群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不协调而可怕的和谐和欣欣向荣,让精灵们听了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死,这是注定的。但不是现在,更不是今天。”蹲下身来帮忙的达克乌斯露出了一个冷酷的微笑后说道。 准备好的卡利恩站在通道的一侧举起银色猫头鹰之弩瞄准了沟对面另一侧的墙壁,随着弩的击发,发射出去的弩箭精准的射入墙壁中,过来帮忙的林迪亚洛克和科威尔高举着双臂,让锁链在他们的手中滑动,以防让锁链掉进沟中,沾染那可怕的液体。 林迪亚洛克和科威尔高举着锁链拽动着,试了几下后,见沟对面的弩箭被稳稳固定好后,站在到墙壁的另一侧,把锁链紧紧的贴在墙壁上。随后开始拿起盾牌把弩箭砸入墙壁中,把锁链固定在墙壁上。 另一边,脚踩着弩前端固定位置的卡利恩在不断的拉动弩身上的绞盘装置,等弩蓄好力后,摘下绞盘装置,对准锁链下方的墙壁发射。他不断的往复着动作,把弩箭像钢钉一样钉入墙壁中,给队伍创造出一条通过沟渠的通道。 站在旁边看着的达克乌斯隐隐有一种错觉,他感觉墙壁在因疼痛而颤抖,糖浆状的血液在弩箭周围流淌。他有些愣住了,他感觉整个宫殿都在伸出手来压碎他,只是因为他伤害了宫殿,但他所到的幻象并没有发生。 “至少这个洞里的某些东西对我们有利。”脱离了幻象的达克乌斯把脚踩在了箭矢上,用基斯钢打制出来的弩箭被稳稳地钉在墙壁中,丝毫没有晃动的迹象,调侃完的他又跳了下来,他并不准备第一个过去。 队伍开始依次通过弩箭跨越沟渠,墙壁随着他们踩踏在弩箭上不断的颤抖着,似乎要把他们摔下去一样。糖浆状的血块从弩箭周围不断滴落,他们甚至能隐约听到墙壁传来的痛苦哀嚎声。 站在原地的达克乌斯不断地协助着施法者们踩上弩箭,跨越沟渠,他就像被设置了固定程序一样,对每位施法者微笑着加油打气,直到他的身边只有还在殿后的德纳里斯家族两兄弟,他对两兄弟示意着。 两兄弟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后又看向了身后的通道,声音越来越近了,他俩对着达克乌斯摇了摇头。 “大人,这里交给我们吧!这支队伍不能没有您。”埃拉诺的身体在颤抖着,但他的语气非常坚定。 “我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当然……是进入这里之前。好了,别废话了,我最后一个过去,这是命令。”达克乌斯说的时候低下头看着踩在地面上的靴子。 第296章 混沌诸神的伟大游戏 就在一伙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闯入者深入宫殿内层的时候,另一边的混沌恶魔们也战斗了起来。 在预定的战场上一股股巨大的能量冲击席卷而至,如同一道道闪电般划破天空,其余所有声音都在其威力面前黯然失色。一阵响彻云霄的巨响震荡整个战场,仿佛是混沌诸神传来的怒吼。 随着这股能量冲击,天空瞬间变得混沌而奇异,仿佛空间的面纱被这股力量扭曲成奇异的形状,如同闪烁的幻梦。狂风陡然间卷起,呼啸声如恶魔的咆哮,在战场上空掀起漫天的飞沙走石。 树木经历了彻底的转变,成为全新的物种,枯木化腐朽为神奇,幼树瞬间枯萎腐烂。诡异的漩涡云滑过天空,改变形状,呈现出新的状态,在变化中不断扭曲。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万变魔君带来的,同样奸奇大魔的思想的剧变引发了自身外形的扭曲,形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异变。突变后,痣如黑水般游走在皮肤之上,宛如一种种神秘的符文,蕴含着未知的力量。这些痣纹在大魔身体上蠢动着,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力。 原本一贯狰狞的眸色也发生了剧变,变幻成粉红色、青色、淡紫色,每一次眨眼都如同穿越了不同的次元。这些异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古老而神秘的光芒,似乎窥视着其他存在的深层秘密。万变魔君的毛发和身体的颜色也在不断变换着,宛如一场华丽的彩云般流动。时而是深邃的暗紫,时而是妖异的深绿,形成了一种诡异而美丽的光谱。这样的身形让它们仿佛从另一个维度穿越而来,散发着无穷的魔力。能量的涌动以互相矛盾的方式纠缠,起伏不定,变幻莫测,并产生意想不到的奇异结果。 而能量冲击的源头,是一道绚烂的光芒,犹如一道神秘的彩虹贯穿天际。这光芒中蕴含着源自亚空间的本源,让凡人无法直视。即将展开战斗的战场上的氛围瞬间变得诡异而神秘,仿佛融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幻境之中,犹如两位大罗金仙准备斗法前的样子。 天空被撕裂的瞬间,黑紫色的裂缝中散发出一种不详的氛围,几乎如同一条通向未知恶兆的通道。这深邃的黑紫色仿佛具有物质的实质,它如同液体一般流淌在空中,形成了一片浓郁而阴森的云层。 这黑紫色的实质在支离破碎的天空中缭绕扭曲,宛如黑色的烟雾,但又不同寻常。它散发着一种既欢愉又邪恶的力量,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从撕裂的裂缝中,黑紫色的光芒渗透出来,光芒不断扭曲变形,呈现出奇异的符号和图案,仿佛是某种古老的魔法符咒在空中绽放。 整个场景因这黑紫色的实质而变得阴森而不安,如果一个凡人莫名其妙的到访此地看到一定的眼前的情况一定会疯掉,变成扭曲的混沌卵。好在唯一到访这里的凡人们此时正处于相对幽闭的空间中,只知道外面因为他们的来到,恶魔展开了火拼,但并不知晓外面发生的真实情况。 而另一边,一团散发着黑绿色的澎湃能量也在撕裂着天空。 之前在劳伦洛伦金池被达克乌斯他们放逐的夏拉希·魔灾被它的主人复活了,接到主人命令的它带领着军团展开了追猎,然而身先士卒冲在最面前的它刚出来的那一刻就遭到了惨烈打击,已经先一步到位奸奇恶魔们充分的发扬了优势火力学说。 通常万变魔君很少亲自战斗,那绝不是因为它们懦弱或是善良,而是因为它们更喜欢指挥军队,控制战事的走向。它们能敏锐地洞察战场上的命运之丝的脉络,操纵这些对它们如同家常便饭。 但此时,慵懒地扇动巨大的翅膀的万变魔君们选择了亲自战斗,回应夏拉希的到来,流淌着腐化光芒的法杖被它们高高举起,噼啪作响的能量不断的涌动着,它们的喙大张着,瞬间能量为了一场风暴并急速咆哮着。 奸奇的仆从们不像嗜血的恐虐仆从那般野蛮的强大与勇武,也不像纳垢仆从那样拥有超乎寻常的抗性与耐力。但是变化之力是不能用物质这样粗鄙的手段来衡量的。万变魔君们在天空中翻滚着,燃烧着无限的能量。它们的魔法造物以超凡的能量尖啸着,电闪雷鸣,向敌人倾斜着毁灭性的打击。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战场上激烈相撞,释放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犹如绚丽的焰火在空中绽放,将整个战场点缀得如梦亦如幻,犹如人生五十年一样。又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整个战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抽象感,如果此时一个最好的凡人画师出现在最好的位置,也无法出这里的宏伟画面。 夏拉希面对来势汹汹的能力攻击,并没有被摧垮,它好歹是黑暗王子麾下最能打的,虽然它很久没有出现就是了。它挥舞着盾牌,抵挡了一股蓝绿宝石色调的旋转虹光。这光芒如同一道美丽的旋风,却蕴含着毁灭的力量。它的盾牌在光芒的冲击下微微颤动,但却稳稳地挡住了这股来势汹汹的攻击。 接着,一道扭曲刺眼的白光袭来,夏拉希迅速反应,挥动长枪将其斩断。刺耳的撕裂声中,白光在它的长枪下破碎成无数碎片,散发着闪烁的光辉。 夏拉希采取了坚固的防御姿态,左隔右挡着,灵活地应对着各种攻击。它的动作如同一场华丽的舞蹈,每一次挥动都显现出高超的战斗技巧。在这五彩缤纷的光芒中,作为卓越攻击者的它宛如一位身经百战的守护者,毫不畏惧,坚定地抵挡着来自敌方的强大力量。 “喜欢吗?你感到了欢愉吗?当然,当然,这只是变化前的前奏。”阿蒙·盖杰的声音从其巨大的喙中传出,声音千变万化,变幻莫测。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如同一曲黑暗的交响曲。说完这番话,它再次挥动法杖,一道黑色的能量从法杖尖端迸发而出,直冲向夏拉希。这股能量中蕴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能量。 “迎接你的回归吧!” 混沌诸神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力,展开了永无休止的斗争,这种争斗被祂们称为『伟大游戏』。 混沌魔域是奸奇伟大游戏的游乐场,在这场伟大游戏中,祂最臭名昭着的杰作之一就是诱骗恐虐最强大的大魔斯卡布兰德背叛恐虐,祂的魔法烧掉了纳垢不可明状的疾病。祂对这种游戏的喜爱超越其他一切娱乐,对于祂而言,这种游戏不仅提供了无尽的乐趣,还带来了无限的机会和变化。祂不断展现自身的雄心壮志,精心满足自己的欲望,总是以巧妙的方式操纵或者对抗敌手的完美计划。通过错综复杂的策略和变化,祂一次又一次地颠覆了其他混沌诸神的计划。 奸奇的阴谋是多端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粗暴的。由于沉迷其复杂性,那些少数能够感知到的凡人和神灵会认为,计划可能是矛盾的。祂有足够的耐心,同时祂也是善变的,祂倾向于为自己的诡计添加繁复杂乱的细节,甚至为障碍而设置障碍。祂对每一个计划的构架都感到欣喜,给祂的阴谋增加了一种不可预测性,让那些试图先发制人的敌人倍感迷惑。 达克乌斯的突然到访让奸奇察觉到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和变化,祂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机会。这个机会是一场娱乐与权谋的交汇,祂深知如何将这片棋局变得更加有趣和意想不到。通过在表面上展现出与达克乌斯的合作,祂能够在幕后悄悄布局,谋求更大的利益。 奸奇会通过操控其他神明或势力,创造出更多的干扰和混乱。通过引导不同势力之间的矛盾,它能够将整个局势推向更加复杂的方向,为自己创造更多的机会,这种多层次的操控能力使得祂在这个混沌大舞台上游刃有余,为这次的伟大游戏奉献精彩的演出。 万变魔君是博学的战术家,精通无数的计谋和策略,它们的指挥和操纵下,站在天空的上火妖也在繁杂的变化中找到了属于了自己的位置,对着从裂隙中出现的色孽大军们倾泻着火力。 出现在夏拉希身后的同样是守密者,如果达克乌斯在这里,他已经一定认出这只当初对他造成极大困扰的守密者,随着第二只守密者出现,第三只、四只、五只也相续出现,守密者们在承受了一轮打击后,就施展主人赐予它们的法术展开了反击。 骑乘着战车和色孽兽的欲魔们就没有了这么好的运气,它们在出现的一瞬间就被一波强大的魔法炸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色孽兽在爆炸的冲击下翻滚,巨大的身躯在空中狼狈地飞舞,发出一阵阵痛苦和愉悦的嘶吼。 能量不断在战车和色孽兽之间爆发,将刚来到这里的色孽仆从们卷入了一场超自然的狂风暴雨之中。彩色的火花在空中迸溅,能量吞噬了它们原本强大的防御。整个战场仿佛成了一片混沌的焦土,残骸四散,烟尘弥漫。 属于奸奇和色孽的恶魔们就这样彼此环绕,释放出了一股又一股的能量,让这片天地不断的震动着。万变魔君们尖叫着对色孽军队的到来表示蔑视,同时一股具有可怕威力的强大魔法能量再次被它们凝聚着,它们施放的淡紫色的狂风吹拂着色孽恶魔们,隐隐有把色孽恶魔们重新吹回裂隙的倾向,深褐色的光纹抽打着色孽恶魔们扭曲的脸庞,哭泣着的紫晶附着在色孽恶魔们的身体上不断撕咬着。 还在采取防守姿态的夏拉希疯狂地挥舞着闪闪发光的长枪,能量不断在它的身上炸开,那些刺痛且灼烧的能量让它欢痛不堪。它的皮肤在不断的崩裂着,流出了令它痛苦和欢愉的绚烂目光和黑紫色的血液。 在天空中不断变幻位置的万变魔君们随着战况的升级开始双手握紧了法杖,一道道更恐怖的咒语从它们的喙中喷涌而出来,一道道紫蓝色的火焰向为首的守密者们身上覆盖而去,将守密者们包裹在了一面混沌之火所形成的墙壁之中。 能量再次向夏拉希席卷而来,骇人的能力撕裂了空气,留下一缕浓重的有毒烟雾。它被火焰吞噬,身陷烈焰之中,周围全是令人窒息的火光。它察觉到了自身力量的衰退,它试着展开绝地反击,为后面的军队打开通道,完成它主人交待给它的任务,它不顾全身剧烈的疼痛,击退了火焰和魔法的光纹。它的长枪闪烁着,划破能量中蕴含的丝线,将蕴含了恐怖的能量撕裂成残破帷幕。 然而,万变魔君们张大的鸟喙变成了一个个恶意的微笑,但它们还没有像以往的那样得意洋洋,它们还在完成主人交待下来的任务。通常它们是不会一同出击的,万变魔君分九个阶层,都有着伟大的头衔,就像与卡洛斯和阿蒙·盖杰同来的艾吉克就有着『迷宫看守』的头衔。 然而,由于奸奇来说变化是无常的,即使是最受眷顾的大魔也可能在眨眼之间失宠。毫无疑问,奸奇的排名标准是无法解释的,即使卡洛斯这种最聪明的仆从来说,也显得毫无根据。它们不想在这战斗落入其他大魔的下风,让自己的排名靠后,同时它们也想看到那繁复的变化。 万变魔君们的法杖随着各种扭曲变异色彩的刺耳声响再次咆哮起来,除了还在苦苦支撑的守密者们,跟在后面的欲魔早已被炸的无从踪影,此刻就连那五只守密者也坚持不住了,它们感觉能量渗入了它们的身体中,一种可怕的倦意向它们袭来。 而另一边,黑绿色的裂隙也被打开了,仁慈的慈父来拯救它的可怜虫了,并为闯到这里的其他存在送去福音。骑着发出嗡嗡作响腐蝇的携疫者率先出现了,骑在腐蝇上的高阶携疫者称为瘟疫蝇使,这是一个带有值得称道的谦卑意味的称号,却掩盖了称号下蕴藏的力量。 这些腐蝇可不是什么苍蝇,而是庞大的恶魔昆虫,它们的可憎外表足以在凡人的心中留下溃烂的疤痕。居高临下的位置可以令瘟疫蝇使有效监控战场上肆虐的疾病,若是纳垢的神圣计划受到了强有力的抵抗,它们也可以迅速干涉战局。 随后骑着瘟疫蟾蜍的毒疹骑手也出现了,这些毒疹骑手经常以瘟疫恶魔战线的先锋而闻名,像膨胀的炮弹一样冲入敌人的阵列。十分健康,也没有陷入绝望的大不净者出现了,精力旺盛,坚持不懈,喜欢群居且情感丰富的它们组成一支庞大的队伍,在它们的指挥下,步行的携疫者们向色孽恶魔冲去,而骑着腐蝇的瘟疫蝇使冲上正在天空徘徊的奸奇恶魔们。 万变魔君们看到了出现的纳垢恶魔们后并没有露出憎恨的表情,反而那张鸟一样的脸孔露出了一种自鸣得意的恶意,纳垢恶魔们的出现符合它们那不可预测的精准计算。 在能量持续的攻击下,有些疲惫且残破的夏拉希只能做出勉强的应对,它防御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它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弱。它那双可怕的眼睛疯狂地圆瞪,一只手臂抓着健壮有力的胸膛,抓挠着长满鳞片的表面。一团水晶火焰开始从它的身体向外射出,炸开了它闪耀的紫色外皮。 夏拉希的胸膛上下起伏着,仿佛有一种强大而原始的能量在其中涌动,准备爆发而出。在战场的喧嚣中,它的身躯变得越发不稳定,突然间,它张开了它巨大的嘴巴,一条长舌无助地耷拉着,绝望地卷曲在口中。原始的能量从不断增长的伤口中泄露而出,犹如激流般涌向四方。它的身形开始痉挛扭曲,传来一声极度痛苦的哀嚎,震荡整个战场。 随着四肢疯狂地抽搐着,夏拉希举起自己的双臂,它那被蹂躏的身体在一阵痛苦中僵硬了,它似乎体验到了最极致的欢愉,就在那么几个心脏停止的时刻里,它的胸膛猛地炸开,一股股纯粹而狂暴的能量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能量呈现忽明忽暗的光辉,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将战场的空气切割成片。它仿佛成为一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烟火,将其周围点缀得异常美丽却又充满了毁灭的力量。 一股狂风在夏拉希之前站立的地方呼啸而出,如同一头巨兽在挣脱束缚。这狂风凶猛无比,将原本站立的守密者们纷纷刮倒,碎裂的大地在这狂风的影响下不断摇晃,仿佛大地的脊梁也在为之颤抖。 喷发的大火从裂开的大坑中涌出,紫蓝色的熊熊烈焰在狂风中翻滚,将周围一切都染上了一层绚烂多彩。与此同时,一阵诡异的嚎叫在四周盘旋,宛如那夏拉希的灵魂在哀嚎。这哀嚎声如同一曲欢愉的乐章,渗透在空气中,使得战场的氛围更加凝重而恐怖。 此时的万变魔君们看到夏拉希在它们的塑造下所经历的可怕遭遇,不禁发出了不寒而栗的大笑声。千变万化的笑声如同一群嘲弄的恶灵在戏弄着一个曾经傲视群雄的强者,充满了讽刺和嘲笑的意味,也仿佛也在通过笑声传达它们对夏拉希回归的祝贺。 大笑结束后,万变魔君们用憎恶地目光看向已经近在咫尺的纳垢恶魔,然而,它们并没有展开攻击,根据它们主人的吩咐,它们又看到了新的变化,在它们的指挥下,一部分火妖去往了湖面上空,去拦截那些试着进入宫殿的瘟疫蝇使。而大部队则向后退去,把战场暂时让给色孽和纳垢的仆从们。 每一位混沌邪神都有着自己的对立面,对于它们的主人来说,这个对立的敌人就是在混沌诸神中掌管疫病、腐坏、死亡与堕落的纳垢。又被称为瘟疫领主的纳垢在四神中最为年长,因为只要有生命,就一定伴随着腐坏。然而,纳垢同样也是重生的化身。毕竟,颓败只是生命周期的一部分,旧者不去,新者不来。 奸奇需要变化,但慈父用彻底相反的意识和形态来做出与奸奇完全对立的驳斥,纳垢供了一种无奈之下只好接受现状的悲观绝望,同时又不仅仅是满足于自身堕落,而是彻底沉迷循环其中的期许。 这也造成了奸奇与纳垢的永无休止对抗,奸奇将永无休止的进化和变革与纳垢闭环的生与死之间的无尽而停滞的循环对立起来。 当然,不止奸奇与纳垢存在对立,恐虐与色孽也是对立的。战争和屠杀,谋杀和残杀是恐虐的表现,恐虐把战斗和杀戮当做至高的荣耀。而色孽是懒惰享乐的,战斗被视为做戏耍,消遣,娱乐的小手段。最重视的东西被别人看的如此轻浮……同时快乐和愤怒在本质上也是对立的,冲突的。 就在三方恶魔在这支离破碎的空间混战进行伟大游戏的同时,喜于战争的恐虐也会理所应当的加入,但达克乌斯的到来让奸奇看到了无穷的变化,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恐虐听从了奸奇的劝导。 于是,恐虐的大军出现了在了黑暗亲王的地界上,直指色孽王国中心的六个领域。 第297章 难怪你有点不合群 “你们来晚了。”负责压在后面的达克乌斯对着向他冲锋的怪物笑着说道。 从通道冲出来的怪物的并不是达克乌斯所寻思的纳垢兽或是蛞蝓蟾蜍之类的玩意,而是一群发出咯咯叫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野猪和猎犬的令人厌恶的混合体。 正当达克乌斯说完后,极速而来的猎犬群对他发出了挑衅的嚎叫,他对着猎犬群龇起牙发出一声咆哮回应着。但他并没有迎接猎犬群的冲锋,他只是负责殿后,并不是一定需要战斗。当他跃到弩箭上的时候,整个宫殿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好在他抓稳了,不然这一下能给他掀进沟里去。 达克乌斯单手抓住锁链,拿着猩红剑的手对着扑过来的猎犬劈了过去,在半空中跳跃的猎犬在劈中的一瞬间就失去了灵魂,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栽进了沟里,掀起了一阵浪花后就彻底的消失在沸腾的沟渠中,沸腾的蒸汽不断从他的脚下升起。 已经到达对面的施法者们把身上携带的箭囊交给托兰迪尔,弓弩的箭矢不断的对着向达克乌斯扑来的猎犬倾泻着,不再受到猎犬威胁的他,把身体横在了墙壁上,像一只螃蟹一样快速移动着。 知道事情不可为的猎犬群对达克乌斯龇牙咧嘴咆哮着,随后就调头返回坑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达克乌斯在墙壁移动时,一个细长的身影就从通道的前方缓缓走了出来。 身影的黄色长袍上散发着被尿液浸湿的味道,精灵们很快判定那是一个男人,尽管身影全身裸露的地方几乎每一寸都结满了痂,只是让精灵们无法判断的是,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种,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男人的胸前一道用排泄物绘制的纳垢苍蝇符文,他的头顶头皮上也也烙有类似的符文。这个可怜家伙的眼睛因疾病而变成黑色,他那张结痂的脸上露出了尖牙的笑容。他举起了他那只没有肉的手,开始吟诵咒语,恶心的话语从他嘴里流出来。 精灵们能感觉到随着男人咒语的念起,周围的空气变得又热又重,像湿抹布一样粘在他们身上,他们周围的肉墙开始变绿。 还在墙壁上移动的达克乌斯能明显感觉到墙壁在抽搐着,似乎一切都在巫师的邪恶魔法下枯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盔甲开始因为腐烂而变得更加腐蚀。这一发现让他稍微陷入了恐慌,但他又很快的保持了镇定,他知道自己会在墙壁腐烂把他推入沟渠前到达对面。 正在施法的贝洛达突然大声咳嗽起来,胆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变得难以站立,她能感觉到咒语加剧了吞噬她的疾病,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得灼热起来,她呻吟着径直栽倒在地面上,趴在地面上的她在不断的挣扎着,但她发现她根本站不起来。 还在吟诵咒语的巫师看着眼前的精灵们,看着精灵们眼中的绝望,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慈父的奴隶们充满了无尽的绝望,最后的喜悦就是看到另一个人遭受同样的痛苦。 塞利雷看到了巫师幸灾乐祸的表情,他能感觉到巫师发出的嘲笑,他能感觉到愤怒在自己的内心膨胀。他咆哮着向巫师急速而去,他能看到巫师的表情变了,变得有些沮丧,同时巫师的咒语变得更加迅速和充满。 然而,巫师没有机会了,塞利雷听到了沙卡拉投掷三叉回旋镖的声音,同时他也举起右手的半克莱夫宽刃,他突进的身体正在不断的腾跃着,旋转着。随后他向前弯曲手臂,将宽刃扔向了巫师,宽刃如同切肉刀一样,砍进了巫师的胸口。 与此同时,精灵们的各种攻击也到来了。巫师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一声呻吟,他倒在了地板上,他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支撑了一样,不断的溃烂着,腐化着,片刻之间,身体就冒出了浓烟化为了一滩脓液,就连塞利雷的宽刃也被腐蚀了。 塞利雷看到宽刃的惨状后暗骂了一声,他知道那把宽刃不能要了,好在他来的时候,把教团手下在奥比恩岛分配到的短剑要来了。 已经来到对岸的达克乌斯发现了贝洛达的异常,此时的贝洛达瘫倒在地,腿部在不断的抽搐着,对着蠕动的肉咳着血。他拉开了贝洛达的魔法长袍底部,他看到贝洛达之前来的时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布料溃烂了,透过缝隙他能看到贝洛达左侧小腿上布满了参差不齐的伤口,黑色的蠕虫在肉中蠕动,脓液从肉周围的深红色脓疮中滴落。他倒吸一口气不禁摇了摇头,这个阿苏尔的痛苦刺痛着他,就好像这是他自己的痛苦一样。 贝洛达看到达克乌斯的到来后,勉强地伸出手抓住了达克乌斯的手臂,随后她转过头,剧烈的咳嗽着,等她再次转向头看向达克乌斯时,黑色的液体从她的嘴角滴落。 “她现在属于瘟神了,用不了多久,祂就会认领她。”走过来的科洛尼亚用冰冷的声音宣布道。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伸手拂去贝洛达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避免让头发沾黑色液体。他与自己的疲劳和绝望情绪作斗争同时,他又感觉到一股愤怒和厌恶的情绪席卷他的全身,贝洛达现在的样子简直是混沌诸神对他的残酷嘲讽。 “有什么办法吗?这个东西能起到作用吗?”达克乌斯把目光从贝洛达的身上,转头看向围过来的施法者们,他掏出怀中那颗到了这里之后至始至终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草说道。 “别……管我了。”贝洛达呻吟道,她知道她失败了,一切都完了,她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磨难都毫无意义。她知道现在能做的事,就是让他们继续前行,这或许是唯一让一切能够恢复正常的方式。 “或许……她说的是对,她只会减慢我们的速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我……可以做到,出去后……”林迪亚洛克走了过来,他的话语没有丝毫恶意,反而透露出艰难和苦涩,还有一种谦卑和安抚的语气。 达克乌斯转过头瞪了林迪亚洛克一眼,林迪亚洛克感受到他的目光和怒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弗拉奈斯默然地走到贝洛达身旁,单膝跪在她的身前。他抓住了她的手,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爱意和深情,却又藏有一层无法言喻的痛苦,他发现他跨越了时间,跨越了仇恨,跨越了族群,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是喜欢贝洛达的。他就这样看着贝洛达,仿佛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凝固了。 随后,弗拉奈斯的目光转向了站在旁边的妹妹,在他的眼中,透露着一种祈求和期待。他希望妹妹能够有所办法,能够在这困境中为贝洛达找到一线生机,然而阿丽莎对他回应的则是无可奈何。 “她现在必须死,否则她的灵魂将属于瘟神。不!或许……她会活下去。”阿萨诺克说着的同时接过了达克乌斯手中的草,他挤开了达克乌斯和弗拉奈斯,单膝跪了下来。他把手伸到斗篷下面,取出一个袋子,队伍在出发之前就准备好了应对这里的物品,但也仅仅是应对,并不能一定。 各种物品不断的被阿萨诺克从袋子中取出,他的手握住一小捆湿漉漉的棒状树根,他皱起眉头用用双手将树根磨碎,随后又从草上扯下一颗叶子,各种东西在他的调整下变成一团黏糊糊的果肉,看上去就像一团银锭,但更像是血…… “这是一种人类的古老疗法,她应该不会死,起码她不会死在这里。”阿萨诺克说完后就把那团塞进了贝洛达嘴里。 贝洛达在弗拉奈斯的帮助下费了好大劲才吞下了糊状物,但奇迹并没有出现,她没有第一时间就生龙活虎的焕发活力重新站起来。 弗拉奈斯看着贝洛达,他能感觉到贝洛达眼中闪过的种种情绪,即使疾病侵蚀了贝洛达的活力,也丝毫没有减弱贝洛达的目光。他把贝洛达抱了起来,亲吻贝洛达发烧的脸,他紧紧地抱住贝洛达,试图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到贝洛达无力的身体里,试图用他的热情驱走贝洛达身上的湿冷。 “继续出发。”达克乌斯说完后就起身拿起了行走壁垒。 队伍开始艰难行进着,行走在通道中,猎犬群在嚎叫着,随着猎犬闻到了队伍的气味,猎犬的追击声变得更加响亮。 通道内的肉被骨头所取代,患病的、饱受摧残的躯壳相互依偎在一起。昆虫从头骨的凹陷中探出头来,老鼠咀嚼腐烂的胸腔内的骨头碎片。地面是一层像粘土一样的骨髓地毯,在精灵们的脚下嘎吱作响,当他们的靴子擦伤地面时,流着乳白色的髓液。不远处的前方,地板上还裂开两个大坑,停滞的蒸汽从深处升起。 嚎叫的猎犬加快了速度,一只瘦骨嶙峋下巴长满了毒刺的猎犬冲向加维诺的喉咙,加维诺用长柄战斧劈开了它的脖颈,将患病的血液洒了一地。然而,这只是开始,后面又来了一个,又一个,一个比一个更可怕。 德纳里斯家族的两兄弟与补位过来的科威尔和克拉丁一边后退的同时一边击杀着,猎犬接二连三的惨死,让其他的猎犬因恐惧而畏缩起来,不愿面对那些已经战胜了它们的首领的生物,但它们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缓慢的向队伍逼近着。 举着行走壁垒的达克乌斯走在拜涅的侧后方,在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队伍正在向下走去,或者说通道就像蠕动的肠胃一样,突然变幻着位置,让队伍一头扎进了令人腻味的深处。粘稠的地面就像滑梯一样,队伍只能前进,无法后退。当他注意到红色粗糙墙壁上的对称肋骨时,他感到一阵恐慌。保持滑行状态的他最终与一块散发着恶臭的天鹅绒般的墙壁发生了碰撞,他的身体撞到了这种令他厌恶的物质上,墙壁的柔韧性缓冲了他的冲击力。 达克乌斯把手从腐烂的淤泥中抽出,他靴子上包裹的铠甲刮擦着腐烂的地面,试图稳住自己的身形,然而,他的尝试更加剧了淤泥的湿滑,使他的身体更加不稳。 队伍就像进入了滑梯之中,顺着滑梯不断的向下,直到摔倒在地上溅起一滩污水和内脏。他们的的呼号夹杂着绝望和愤怒,仿佛是对这次意外的无奈呐喊。 场面一瞬间变得一片混乱,房间弥漫着腐烂和浊气,达克乌斯干呕着从嘴里吐出污物,腐臭的污泥从他的身上滴落下来,他试着从污秽的水中站起来,然而还没等他站稳他就被接踵而至的精灵们重新将压了回去。好在这次重新倒下前他闭上了嘴巴,再次站起来的他没有叫骂,而是干呕着抬头瞪着自己摔倒的后方滑梯通道,等待任何追击的迹象。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仍然没有看到敌人的踪影,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敌人似乎暂时失去了踪迹。 等队伍重新整队后,再次发出。达克乌斯在污秽中晃荡着,能照亮周围和吹散迷雾的法术在这里失去了作用,带有恶臭的迷雾覆盖了阴暗的通道,他只能眯着眼睛看清前方几米的地方。他能感觉到水下的污泥像活了一样,在他的脚下不断爬行着,并伺机等待着,等他站稳那一刻,把他拽进污泥中。 等达克乌斯刚放慢脚步,就感觉到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炸开,刹那间,他的猩红剑就在黑暗中闪过,斩到那道虚影,交击声让他感觉到刚才那一下击中了那个东西,虚影变成碎片溅到了水面上。他已经没有时间来寻思了,他把猩红剑抽回后,那道虚影又被重新弹了回去。 等拜涅迈开脚步后,虚影再次出现,一圈圈的内脏垂在虚影的身上,等他躲开后才看清虚影是什么,那是一根黑色的大刺,比矛还粗,锋利得让他都感到了残酷。倒刺从大刺的侧面伸出,滴下粘液和排泄物。 站在拜涅侧后方的达克乌斯同样看到了,发光的毒液从每根刺的尖端滴下,当他再次观察时,虚影又消失了,再次隐藏在污水和污物之下。当水面再次静止时,一种令人痛苦的恐惧很快在他的脑海中升起。当他小心翼翼行走时,第二根刺再次出现,差一点就刺中了他。 当粘糊糊的尖刺再次下沉时,站在达克乌斯身后的德鲁萨拉愤怒地咆哮了起来,两颗星石漂浮了起来,随即一道带着火焰的金属射流从星石中喷发而出。一根可怕的尖刺从水中爆发出来,患病的污泥在其致命的框架上结痂。迎头撞倒射流的尖刺,瞬间僵在了那里。 走在前面的达克乌斯挥动猩红剑砍了过去,尖刺就像被烧脆了一样化成了蔫粉,远处受到灼烧的荆棘再次退去。恐慌和绝望在他的胃中翻涌,他不断的喊着属于精灵各自代表的符文,宣泄着内心的情绪,直到他的喉咙发痛。被他喊到的同伴也在大声回应着,队伍就在大喊下,砍掉周围的荆棘,艰难地穿过污秽,向前行进着。 当达克乌斯在泥水中宣泄时,一根黑色的尖刺在他身边突然竖起。当他挥动猩红剑砍向那致命的尖刺时,他的手臂却在空中僵硬住了。他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耗尽了,他瘫倒在荆棘前,几乎无法握住手中的剑和夹在小臂上的壁垒。当泪水从他的眼中流淌出来时,世界变成了一片昏暗的污迹。 荆棘的轮廓在达克乌斯的眼中消失了,只能看到尖端血淋淋的尖刺,剩下的部分镶嵌在一个柔软的身体里,穿过大腿、腹部和胸部,然后击穿颈部的侧面。身体的头垂在荆棘的边缘,眼睛因震惊和痛苦而冻结。他凝视着那张脸,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镶嵌在墙壁上的身体不是别人,正是德鲁萨拉,失去爱人的痛苦在一瞬间被放到了最大,他感觉自己被无情的悲伤压垮了,这股不可阻挡,不可违逆的悲伤将他狠狠地踩在脚下。 达克乌斯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遗憾,德鲁萨拉的死在他的脑海中跳动,犹如黑暗中的利刃向他袭来,德鲁萨拉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他,德鲁萨拉死气沉沉的嘴唇发出无声的指责。他的爱人相信他会带领队伍走向荣耀,结果却来到这里迎来了死亡,他爱人的灵魂被贪吃的瘟神吞噬。他感到愧疚像利剑的锋利一样撕裂了他,胆汁在他的肚子里翻腾。 紧接着,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另外几张面孔,用指责的目光怒视着他。科威尔的头被腐烂了,拜涅的身体融化并撕裂,阿丽莎的头骨也被压碎了。他的同伴们的面容被死亡和痛苦的印记所替代,仿佛是在默默指责他无法守护他们,无法避免悲惨的结局。 这些幻影般的影像如同恶梦一般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每一张面孔都代表了他曾经的同伴。指责的目光深深刺痛他的灵魂,绝望淹没了他,他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悔恨和悲伤。 最终,达克乌斯跪倒在地,仿佛是在承受着来自内心深处的巨大压力。在这片淤泥和死寂中,他的内心陷入了一种无尽的虚空,失去了曾经的自信。在这一刻,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 目的是什么?有什么用呢?达克乌斯似乎不该参加这场疯狂的冒险,但他还是来了,他不惜一切代价,试图做些什么。可结果换来的却是那些追随他的同伴们的死亡,那些相信他会带领他们走向荣耀和胜利的同伴会被瘟神吞噬了。他感觉到猩红剑在他的手上燃烧,跳动的火焰似乎在催促他结束这场注定无望的闹剧。死亡除了逃避痛苦,摆脱邪恶世界的恐怖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呢?等待新的轮回和重生? 遥远的歌声再次在达克乌斯的耳畔响起,那歌声仿佛是来自未知的远方,如同一阵悠扬的风吹拂在他荒凉的心田上。歌声如同一束晨曦穿越黑暗,带来了一缕温暖。他抬起头,迎向这迷人而又熟悉的旋律,他让自己回到伊塔扎,在歌声中找到了一丝安宁。 歌声中蕴含着一种神秘的力量,歌声穿越淤泥的黑暗,渗透入达克乌斯的灵魂深处。那旋律仿佛解救了他的心灵,让他在绝望的深渊中找到一线生机。他的眼眸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辉,他仿佛沉浸在歌声中,在这一刻,歌声不仅仅是旋律,更是一种引导,一种让他重新找回自我的导航。 一道耀眼的光芒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爆炸,那些面孔彼此崩塌,直到只剩下一张冰冷地怒视着他的脸。他恶心地弯下腰,把胃中的胆汁倾泻而出,当邪恶的影响从他的脑海中被清除后,一切都回来了,队伍还在向前艰难行进着,他的身体因为瘟疫领主对他的侵犯而感到厌恶。瘟疫领主在他内心激起的黑暗绝望消退了,取而代之是的他对这欺骗的愤怒所淹没。 此时,达克乌斯的的决心变得更加坚定了,他笑了出来,他感觉到那位瘟疫领主的无力和软弱。只能用这种卑鄙的伎俩,试图迫使他自杀,瘟疫领主这么做的原因必定是恐惧,不然那个躲躲藏藏的瘟疫领主早该出现了。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他会让那个瘟疫领主知道这么做的代价,他要聆听瘟疫领主死前的哀嚎。 墙壁再次颤抖起来,达克乌斯厌恶地注视着墙壁上形成的一张流着口水的嘴。嘴巴张开了,从腐烂的深处涌出了一些只能被嘲笑的存在,这些生物的面容饱受疾病蹂躏变得摇摇欲坠,湿滑的脸上满是绝望的痕迹。 行尸把布满了腐烂坑洼的斧头和剑抓在手里,这群可怜的存在呻吟着向精灵们逼近,脚下滴着排泄物的粘液。它们的眼神失去了生机,如同死者般虚空而迷茫,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却注定找不到。 达克乌斯感受到一阵强烈的范围,这是死者和腐朽的扭曲产物,令人不寒而栗,肉状墙内传来的哀号和呻吟充斥着整个空间。还没等他说什么,站在他身旁的同伴就像疯了一样冲了上去,对着这些行尸劈砍着。他被他同伴们的疯狂点燃了,他也咆哮着发起了冲锋,迎面而来的行尸被他砍断脖颈,第二只被他开膛破肚。 一场小规模的屠杀很快爆发,又很快结束。 队伍在屠杀结束后继续行进,宫殿腐烂的大厅出现在他们的身前,大厅在不断的颤动着,可憎的生命侵扰了这座丑陋建筑的每个角落,仿佛是这座病态建筑自身也在呻吟。 墙壁上长满了蛆虫,融合了骨头的柱子,上面爬满了啃食的害虫,它们在腐肉上翻滚爬行,在那可怖的餐宴中发出阵阵恶心的噪音,增添了一种诡异的恶心感。墙壁上渗出的粘液顺着地面上流淌着,试图将它们吸附进肮脏的物质中。 而当队伍穿行在腐朽的大厅中时,肉块和虫子的狰狞景象似乎在向精灵们展示这座宫殿的扭曲本质。那些该死的尖叫声和嚎叫声在他们的耳畔回响,如同压迫着他们的心灵。他们的鼻子每时每刻都受到恶毒蒸气的袭击,当吸入蒸气时,他们能感觉到肺部变得越发黑暗。他们能感觉到宫殿在像心脏一样不断的悸动着,仿佛宫殿是一个整体,而他们则来到了宫殿最核心的位置。 很快,精灵们被更大的恐惧侵蚀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正以恐怖的速度向他们袭来,一种不仅令肉体厌恶,而且令灵魂厌恶的肮脏。其中一些直接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得恐惧着,地板随着他们而颤抖。墙壁中埋藏的可怜虫发出抽泣的哀号,他们的声音在这扭曲的空间中回响,如同鬼魅的悲叹。 进入大厅的是一种步履蹒跚的怪物,一种跌跌撞撞、滑行的可憎之物。就连它影子所覆盖的地方都长出了水泡,在它那腐烂的脚所踏过的地方,霉菌顷刻间变成了卑鄙的生命。 “难怪你有点不合群。” 第298章 达克乌斯魂断魔域(上) 大不净者是纳垢最强大的恶魔,这些矗立的烂肉在战场上挥舞着巨大而锈迹斑斑的武器。对着敌人吐出肮脏的脓液,释放着病态的瘟疫魔法。它们的外貌是最接近于纳垢的,它们庞大的身躯因为器官的腐败而肿胀,坏死的肉上长满了成苔藓般的疖子和臭气熏天的脓包。 在大不净者的身体内部,大量的纳垢灵和蛆虫在咕噜咕噜的不停蠕动着。这种肮脏的哺育恰好印证了纳垢的真理:只要有生命存在,便会有毁灭与腐朽。 与其他纳垢恶魔不同的是,大不净者是古怪而快乐的恶魔。它们不仅有序,而且还很……聪明,对战略和谋划同样有着惊人的把握。它们对追随者有着特别奇怪的多愁善感,无论是凡人还是恶魔,它们都会为追随者努力传播慈父的祝福而骄傲。它们通常把追随者叫做『可爱的孩子们』,它们会因追随者的失误和丑态而哈哈大笑,也会因为在战场上的努力而欢呼雀跃。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大不净都是一个模版刻出来的,在这污秽的队伍中,有一些相对特立独行的的存在,也有一些不合群的存在。其中一些不同于花园中的产物,有的大不净者身体相对『干净』一些,在它们的身上只能寻觅到很少的腐败肌质和流淌着脓血的疮口,取而代之的是强壮到足以支撑其大步跨过尸堆的坏死双腿及遍布全身的巨口。有的对同僚的死亡丧钟和瘟疫之剑兴味索然,选择拿着其他的武器。 除了相对『干净』一些的,也有相对『不干净』一些的。 出现在达克乌斯视野里的『寄居者』格鲁比勒是纳垢麾下的大不净者之一,也是纳垢最宠爱的仆人之一。虽然各色恐怖的寄生虫和孢子在纳垢追随者身上并不罕见,但它却被这些东西撑裂撕开了,变得极其不干净,纳垢灵在它的皮肉上欢跳嬉戏,或钻出胆汁与脓水四溢的隧道来与邻居们唱和。它骄傲地保护着自己的『孩子们』,而作为回报,纳垢灵在它体内热情地钻研着各种更加惊世骇俗的瘟疫和疾病,同样它手里的拿的不是死亡丧钟和瘟疫之剑,而是巨型香炉。 流脓的泪水从达克乌斯的眼睛中流了下来,这是作为直视大不净者的代价。只是那轻轻一瞥,他就看到了这个世间最恶心的东西,成千上万的躯壳在大魔的身体下方扭动着,在纳垢魔法的作用下,融合成一团可憎的东西,就像一个活动的轿子一样,承载着大魔。而每个躯壳的嘴巴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却又被无声地压抑,形成了一种让人窒息的毛骨悚然景象。 达克乌斯能看到大魔臃肿的身体踩在轿子上,轿子每走一步都会撕裂着血肉。他能感觉到大魔枯萎的眼窝里蕴藏着冰冷的怒火。吞没脖子的脂肪卷起伏着。从大魔的嘴角,爬出了毛茸茸的黑色苍蝇。害虫飞了起来,聚集在大魔的头上。 “你们的到来是对这里的亵渎,当然,这里也欢迎你们的到来,哈哈哈哈……” 格鲁比勒发出的声音是嘶哑的,轿子还在不断行进,成群结队的苍蝇飞驰而去,散布在宫殿中,用嗡嗡声携带着它的话语。 达克乌斯受够这一切了,他能感觉到大不净者的瘟疫魔法再次试图将病患的手指插入的他的脑海,他意识到了大魔的诡计,他坚定的抵抗着。他嘲笑大魔的徒劳,他嘲笑大魔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他。当格鲁比勒察觉到无法再次感染他的心灵时,愤怒席卷了他,他的肉体中爆发出脓疮和渗出的溃疡。 “这就是你的全部吗?你就这些能耐吗?”达克乌斯向已经不见踪影的大不净者咆哮着,很快他的咆哮就变成了痛苦的哀嚎,血液从他那被蹂躏的肉体中渗出,他的盔甲破烂不堪,他的丝绸罩袍变成了冒烟的破布。 达克乌斯转过身看向他的同伴们,此时他的同伴们已经都倒在了地上,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哀嚎着,咆哮着。浓一样的液体不断从同伴们的眼睛中流出,他能看到同伴们暴露在空气中的地方长出了脓疮和溃疡。他能寻思到那个大不净的把戏,格鲁比勒在与他们玩一种很有意思的把戏,一步步的让他们踏入深渊,陷入绝望,感受到目标近在咫尺但无可奈何的痛苦,并在这种绝望和痛苦中投入慈父的怀抱,在疫病、腐坏、死亡与堕落中迎来重生。 但达克乌斯仍然拒绝动摇自己的目标,他同伴的路程到这里将要暂时画上一个句话了,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只能靠自己了。腐化有一个持续的过程,他和他的同伴们在进入这片天地后就一直遭受到腐化。现在,腐化值已经汇聚到了一个顶点,接下来就像读条一样,如果大魔读条成功一切都将变得不可逆,他的同伴们会沦为纳垢的仆从,他的努力,他种种也会因此破灭,他还能站着可能是刚才的乌玛克之歌帮助他找到了自己,又或者大魔把他当成了玩物,让他在临死前体会到那冰冷彻骨的绝望。 “坚持住,坚持住,你们要相信我!”达克乌斯咆哮着,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在减弱,四肢变得又冷又重。达克乌斯嘶吼着一边踱步走到拜涅的身边。 正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拜涅感受到了达克乌斯的靠近,他咬着牙费力的把战戟向达克乌斯推了过去,痛苦在不断的侵蚀着他,摧残着他,这是他最后能做的。如果可以,他想爬起来与达克乌斯并肩战斗,但他现在做不到了,他看着达克乌斯的眼睛不断的流出浓水,似乎在表达歉意和对自己的悔恨。 达克乌斯不敢看正在地上挣扎的同伴们,他又走到了托兰迪尔的身边拿起箭囊和弓箭后向大厅走去,走着走着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转过头看了过去,他的眼睛也被脓液糊满了,他用罩袍擦拭着,他看见他的同伴都在费力的看着他,流着浓的眼睛中似乎带着祝福和一丝期待。他的眼睛瞬间再次被脓液糊满了,他摇着咬着牙强迫自己转过头去。 不屈不挠的意志支撑着达克乌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被怨恨和愤怒填满了。他冲过走廊,仿佛就像没有时间的尽头,当酸雨落在他身上时,他咆哮着,但他还是强迫自己的身体向前走着。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后退一步,宫殿的中心就在他面前,他的目标就在前方,他不能回头,身后除了耻辱和死亡什么都没有,只有向前才能冲破那浓郁的绝望,找到一线的生机。 达克乌斯出现在了充满了融合着骨头和散发着臭味的苔藓大厅,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即使这里同样充满恶臭,但这仍让他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他的手伸到头上,取下了早已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尖盔,接着他把身上的罩袍撕扯成了碎片露出了那一直陪伴他,但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的盔甲,他能感觉到腐液在不断的侵蚀着坚韧的钢铁和皮革。 疲劳撕扯着达克乌斯的身体,试图把他压垮在地,他愤怒的咆哮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一瞬间,他有把盔甲脱下去的冲动,这会让他更轻。他恢复了一些理智,把随之而来的脆弱感抛在一边。他知道不能这么做,盔甲虽然会减慢他的速度,让他本已衰弱的体力更加沉重,但盔甲是他最后的保护。 达克乌斯摘下了蹀躞带上的海龙皮水壶,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了,他拧开盖子痛痛快快的喝一口后,就把从他兄弟那毛来的水壶丢在了地上。他就这样一步步走着,一步步的扔下他身上所有能扔下的东西,直到最后蹀躞带都被他解了下来,他把蔻蒂的胸饰和猩红剑的剑鞘像带着哈德瑞卡那样挂在了脖子上。他没有回头去看满是他物品的地面,他眯着眼睛研究着周围的事物。 大厅内有无数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门框都长着怪异且腐烂的牙齿,达克乌斯审视了一会后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某种不自然的本能在引导着他,理性本应让他拒绝在这种绝望和迷失拥抱他时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他还是选择哼唱着回荡在他耳畔的乌玛克之歌跟随着这种引导。 达克乌斯过了那些锯齿状的牙齿,他都开始期待着当他牙齿中间经过时,巨大的下巴会突然闭合,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些牙齿就像装饰物一样。进入门后,他发现了一座肌肉起伏的大厅,在充满宫殿的停滞光线下显得赤红且粗糙。当他靠近时,肌肉剧烈地起伏和跳动,墙壁随着湿漉漉的肉质拍打声撞在一起,天花板和地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肌肉壁退缩了,随着震动的减弱,通道再次打开。他知道必须做些什么,他把从蹀躞带上取下来放进怀中的菝葜根汁酒灌进了嘴里,他被自己的剧烈举动呛得大声咳嗽起来,但就像藿香正气水的酒让他稍微恢复了些许活力。墙壁再次震动,等震动后他没有犹豫,以几乎超越了平常的速度和敏捷冲过通道。 达克乌斯奔跑的时候各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的脑海出现另一个道声音在不断的质问他:后悔吗?后悔吗?他没有去理会,因为他知道这没意义,假如有了现在经历的他再次回到当初选择的时候,他还是会选择来这里,只是这次会做更加充足的准备,摇更多的人进来,后悔?不存在的,因为他是达克乌斯!因为他是达克乌斯·地狱之灾! 然而,达克乌斯的跑得快,只是他寻思的,墙壁上锋利的牙齿撕裂了他的盔甲,有的甚至深深的咬进了他的身体内。当他感觉到一股力量在他的体内涌动时,他倒下了,他知道那些牙齿上有毒,就像蝎尾狮的毒液一样在他的血管中沸腾,他痛苦地嚎叫着,骨头互相摩擦着,在身体内扭曲的伸展着。他的皮肤开始呈现出不自然的黑绿色,随着自身的变化,他的尖叫声变得粗暴,变成了野兽般的咆哮,他感觉自己被剥夺了,菝葜根汁酒在此时还像debuff一样让他的感觉变得更加敏感。 片刻后,达克乌斯慢慢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随后又踉跄跌倒了,他能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他的体内脉动着,他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他身体变得虚弱和绝望。 忽突然然,达克乌斯感觉身上有一股奇异的温暖,他的视线在舞动着,他感觉周围的场景都变了,他感觉自己来到了阳光下,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一位织着常春藤头发的女性精灵以轻盈的姿态漂浮在他的面前。身影飘向他,周围绿色的气息环绕着,青草树木生机勃勃的盎然气息扑鼻而来, “胜利将属于你,你只需伸出手去拿。”精灵少女低头蹲在地面上,用手抚着达克乌斯的肩膀微笑着说道,随后把杯中流淌的液体递向了达克乌斯的嘴边。 除了风吹过树叶的叹息声和树枝摇曳的嘎吱声外,达克乌斯感受不到任何声音,他看向了精灵少女,他太知道这位是谁了,他看了一眼精灵少女后低头看向杯中的液体后,张开了嘴唇。 杯在精灵少女的手中倾泻着,液体不断的灌入达克乌斯的喉咙中,液体让他的体内充满了一股力量,驱散了疲惫和痛苦。 “祂发现我了。”精灵少女说完后,再次看向达克乌斯微笑着说道。 随后幻象消失了,达克乌斯能感觉到握在手中的猩红剑触感变得温润,他艰难的起身爬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已经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大厅。他没有停下来,而是沿着通道奔跑着,他能到周围的空气在被不断的抽动着,墙壁似乎生气了一样,那扭曲的结构几乎要将他压碎。就好像这座宫殿本身就拥有一种可怕、恶毒的智慧,试图摧毁他。他咆哮着,在最后的关头冲了出去。 最终出现在达克乌斯的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大厅,当他在充满腐肉的滴水大厅移动时,他能透过头顶的缝隙看到外面的天空,外面的天空此时不再是之前的黑绿色,而是在不断变幻的紫蓝色。他没有去理会,同时也无视了那些墙壁上残破不堪、可怜兮兮并向他伸出手的躯壳。 达克乌斯能感受到那些躯壳在看到他时发出的绝望声音,或许这些躯壳是被迫的,也可能是内心深处都存在着肮脏和卑鄙的生命,当发现所侍奉的神明真面目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然而,他并没有理会,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他不想让他的同伴也变成这个样子,他就要抓紧时间。 乌鸦的叫声在达克乌斯的耳畔响起,即使他的眼中糊满粘液他也在抬头的时候捕捉到了那群乌鸦,乌鸦在充满裂缝的地方盘旋着。正当他的每一个感官都在关注这些贪婪且发出的嘎嘎叫声的鸟类,试图分辨这些乌鸦是属于纳垢还是奸奇的时候,他的心跳猛地加快了。 然而,让达克乌斯陷入紧张的并不是那群乌鸦,而是他察觉到了海之三叉戟的存在,三叉戟在与巨龙战斗后就停留在了巨龙的嘴里。正在他的寻思的时候,腐烂的恶臭充满了他的鼻子时,熟悉的恶臭几乎让他感到恐惧。他能感觉到宫殿在震动,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朝着他涌来。他身旁不远处满是呻吟躯壳的墙壁猛地爆裂开来,溅起一阵破裂的肉和腐臭的血液。 被托兰迪尔称作乌里塔的巨龙冲出了墙壁的裂缝,它无视了流淌在它身上的的恶臭血液,更不顾在它身体下破碎尖叫的躯壳。它转过头来盯着达克乌斯,同时前面那节还能动的腐烂舌头从嘴中弹了出来。它那臃肿的身躯占据了大厅的大部分,它腐烂的皮肤被毒液腐蚀的不断脱落。尽管它刚才受了很多伤,但毫无疑问,可怕的力量仍然在它的巨大身躯中脉动,当它移动时,它的爪子撕裂了地板的皮肤,骨头在它巨大的重量下折断。 达克乌斯没有后退,更没有犹豫,而是直接举起战戟和壁垒咆哮着向巨龙发动了冲锋,他已经没时间寻思那么多了,他知道只有战胜这只巨龙还能获得那一丝渺茫的机会。 与此同时,另一边,拜涅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他走到弗拉奈斯的身边俯身捡起了战戟,他对着还在承受巨大痛苦但勉力看向他的弗拉奈斯微笑着点了点头。见弗拉奈斯懂了后,他又走到了沙卡拉的身旁,安抚了沙卡拉的同时拿起了三叉回旋镖,随后又走到了塞利雷的身旁,剥下了戒指。 就在艾德雷泽安抚祂的信徒的时候,德鲁萨拉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祂与同样爬起来的科洛尼亚对视着,然而此刻她俩没有了平时在达克乌斯时的样子,彼此的眼神针尖对麦芒,恨不得当场活撕了对方。 就在这时,从科威尔和塞利雷身旁拿起现实之刃和半克莱夫宽刃的托兰迪尔横在了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的中间。选择不在置气的科洛尼亚,或者说是暂时控制了科洛尼亚的赫卡提站了起来,随后激活了星石中的魔法之风挥动着法杖对着周围念叨起咒语。 发出妩媚笑声的德鲁萨拉,或者说是阿萨提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挡在她和她好姐妹中间的洛依克后,又看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阿丽莎,或者说是伊莎,也举起了法杖随着她的好姐妹吟诵起了咒语。 陆陆续续的,代表着荷斯的阿萨诺克、代表着安埃斯·莱玛的卡利恩、代表着玛瑟兰的凯亚也各自从地上爬了起来。 很快,一道具有保护功能的防护罩出现在精灵们的周围,稍微减弱了他们的腐蚀和痛苦,使他们稍微从痛苦中脱离,勉强看到周围正在发生了什么。 “我们要去找他吗?”拜涅的口中发出了犹如金属摩擦的声音,他说的同时把头转向了正在念动咒语治疗地上精灵们的伊莎,还没等伊莎回答什么,想到什么的祂又接着指着躺在地上的加维诺,但他又很快把手指偏了过去指向林迪亚洛克问道,“祂怎么没来?” 正在施法的伊莎没有说什么,而是无奈的摇摇头,祂知道艾德雷泽在问阿苏焉在哪,但可能又不太适合转而问祂的丈夫在哪,祂看了一眼正在蠢蠢欲动的安埃斯·莱玛后,随后又把目光看向洛依克。 “他正在与那只巨龙战斗着,而我们要去另一边。我们要快一点,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洛依克说完就出发了,跟在祂身旁的艾德雷泽也动了起来,两姐妹再次对视一眼后也跟着动了起来。此时,能来帮忙的精灵神基本都来了,这些不对付,或是平日老死不相往来的精灵神们跟在洛依克的身后向之前达克乌斯出发的另一边跑了过去。 至于阿苏焉和莫拉依格嘛…… 还在躺在地上的精灵们费力的转动着头部,面面相觑的对视着,显然他们对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很震惊,他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们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就好像他们现在做梦一样,或者说……从踏入缝隙后就一直在做梦。 而另一边,乌里塔给了达克乌斯一个惊喜,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喜,它的嘴角裂开了,血肉在不断的崩裂着,突破了卡在它嘴里三叉戟的限制。它那只恶毒的眼睛盯着向它冲来的小东西,当它把空气深深地吸进它那强大的肺部时,空气在它的牙齿边缘发出嘶嘶的响声。它把头向后仰去,胸口随着体内毒液的增长而膨胀着,随后它的头和脖颈像像蛇一样平行,它的下颚大张着,向达克乌斯喷吐一团燃烧的瘟疫。 达克乌斯的表情变得错愕,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巨龙会给他来这么一下,这着实有些惊喜了。避无可避的他只能举起行走壁垒,把希望寄托在壁垒的身上,随后他的身体顶在壁垒的后面蜷缩了起来,同时他还在试图操控着三叉戟。 地板被龙息吞噬,冒出气泡,随后变成油腻的粘液。墙壁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形成墙壁的躯壳在巨龙的龙息面前瞬间枯萎。达克乌斯咬牙咆哮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盾牌,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他能感觉盔甲和盾牌冒着热气,下一秒就有被融化的迹象。 整个大厅中弥漫着巨龙喷吐的有毒龙息,达克乌斯感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巨龙的威力面前变得微不足道。他的呼吸急促,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有毒的灼热火海之中。然而,他不能退缩,眼前的巨龙喷吐的龙息虽然可怕,但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达克乌斯努力地支撑着盾牌,抵挡巨龙那可怕的龙息,壁垒表面的红宝石爆发出璀璨的红光,盾牌的法术防范发出了一些作用,帮助达克乌斯顽强地抵挡着灼热的攻击,热浪不断在他的身旁翻涌。最终,巨龙的吐息停止了,他知道自己勉强挡住了这致命的龙息。 “不愧是来自上个纪元的东西。”空气中划过一道尖锐的声音,达克乌斯心里感慨道,随着巨龙的吐息,之前卡在巨龙嘴里的三叉戟脱离了,他发现自己能再次控制三叉戟,来不及再寻思的他拿起地上的战戟,忍着戟身的灼热把战戟向抛起来,忍着剧痛抓住的他激活了战戟上的按钮,随后再次轻抛,抓住战戟的他在控制三叉戟的同时,加速了自己的步伐。 雷电如同达克乌斯的怒火,骤然划破半空,聚集在三叉戟的尖端。电光闪烁的瞬间,宫殿上空的紫蓝色天空都仿佛裂开了一道裂缝,电弧在其中舞动,释放出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巨龙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它的身躯微微一颤,瞳孔中透露出惊讶和警觉。但雷电比它反应的速度还快,直接向它的头部,感受到这致命威胁的它在最后一刻偏转了头部,三道雷电和紧随而至的三叉戟击打在巨龙的眼睛旁边。遭到这一击的它闭上眼睛甩动脑袋咆哮着,它这一瞬间的举动让达克乌斯接近的更快了。 看到攻击没有成功的达克乌斯暗骂了一声后在最后的关头同样偏转了三叉戟,呼啸的三叉戟在巨龙的眼前划过,随后再次飞向半空中,有了上次战斗经验的他当然不能让三叉戟重新陷入被动。然而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到了不对劲,三叉戟正在逐渐脱离他的掌控,正在抛出战戟的他压住心中的恐慌向半空中瞥去,他发现三叉戟还在天空中飞行,但……比他控制的更加灵动、自然,转弯的时候也没有那种顿挫感,他感觉三叉戟就像……被玛瑟兰控制了一样。 然而,事实也正如达克乌斯所寻思的那样,另一边跟随队伍前进的玛瑟兰感知到了三叉戟的存在,同时也感知到了达克乌斯的境遇,祂直接接管了这把原本就属于祂的武器,协助达克乌斯战斗起来。 隐隐感觉到什么的达克乌斯不再去争夺三叉戟的控制权,而是专注于眼前的巨龙,他在即将靠近巨龙的时候,掷出了战戟,他没有理会战戟对巨龙的伤害,而是费力的拔出同样挂在胸前的剑鞘中的猩红剑,剑鞘在他抽动的一瞬间终于支撑不住了,用海龙皮打制的剑鞘在经历这一路的摧残后终于变成了碎片。 而达克乌斯不再理会的战戟也如同他寻思的那样被巨龙一巴掌打飞了,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催动猩红剑内的火元素,狠狠地劈向巨龙,龙鳞和腐肉伴随着切割和嘎吱声不断的脱落,巨龙的蠕动的血液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好在他在上一刻避开了,没有沐浴在巨龙的腐臭的鲜血中。 与此同时,三叉戟的攻击也到了,三叉戟像蜻蜓点水一样击打在巨龙即将横扫的手腕筋腱上,随后一击即中的三叉戟脱离了巨龙的击打范围。 听着巨龙咆哮的达克乌斯也尖叫了起来,他的叫声混合着痛苦和狂喜,令人毛骨悚然。 巨龙因疼痛而咆哮,向后仰起,摇着头,试图再次攻击。而听着巨龙咆哮的达克乌斯也尖叫了起来,他的叫声混合着痛苦和狂喜,令人毛骨悚然,他丢下了行走壁垒,双手死死的紧握猩红剑的剑柄,像发狂了的狂战士一样向巨龙的脖颈上劈去。 拳头大小的蛆虫从巨龙新裂开的伤口中喷涌而出,带着令人厌恶的生命沿着达克乌斯的剑刃滑落。正在攻击的他听到了呼啸声,然而他的反应还是慢了,巨龙横扫的爪子直接拍在了他的身上,出发前带进来的一道护符在他的胸前直接炸裂了,有着猫眼石护符作用的护符帮他挡住了这一击。 但也没有完全挡住,或者说护符没有神奇到某种程度,达克乌斯被巨龙的横扫直接拍飞了,他撞上了还在哀嚎的肉墙,他听到身体撞在肉墙骨头上发出的碎裂声音的同时,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也碎裂了。他感觉自己的骨头现在没有一块是属于自己的,他翻滚在地上,试图摇摇晃晃站起来。 察觉到异常的达克乌斯猛地抬头一看,他发现巨龙就在他的头顶上,巨龙的利爪狠狠地向他砸了下来,避无可避的他只能试着翻滚着,他知道靴子的功能或许只有一次了,如果失败了就完了,他不想把这个宝贵的机会用在这里。 整个宫殿都在因为巨龙的攻击而颤抖着,正好滚出去的达克乌斯在这巨大的冲击波下直接飞了出去,他能听到巨龙的咆哮中带着狂怒和痛苦。 巨龙的怒火越来越盛,它的尾巴猛烈地挥舞着,撞向墙壁,像屠夫的刀片一样将墙壁劈开。 第299章 达克乌斯魂断魔域(中) 达克乌斯看着再次出现的利爪,只能狼狈的翻滚,他能感觉到巨龙那只奇怪的眼睛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诡异的瞳孔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他知道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了,他不知道这个空间的时间到底是怎么算的,他在湖边的时候已经用了两次靴子上的能力,靴子每天三次的施法被他保留了一次,现在是该施放了。 巨龙折叠起来的翅膀试图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前端的利爪以惊人的弧度抓向站在背后的小家伙,此时的三叉戟就像牙签一样,已经无法对它有效的打击了。 有了上两次经验的达克乌斯压低自己的身体试图在巨龙的身上站稳,他知道巨龙那不自然的视线无法正确地集中在他身上,巨龙的攻击总是有那么一丝的偏差。他啐了一口后抓住仍然插在巨龙皮肤上的反曲匕首,试图稳住身形,巨龙的狰狞利爪犹如死神之爪向他抓来。他压低身体,灵活地躲避巨龙的攻击。他的身体几乎贴着巨龙那惨不忍睹的龙皮,他能感觉到巨龙强大的气息和恶臭气流,但他冷静地维持着平衡。 巨龙发出怒吼,在抬头准备甩动的瞬间,达克乌斯用尽了力气抽出了反曲匕首,巨龙的液体在他的身上流淌,溶解他的血肉,吞噬他的骨头,助长他的疯狂,他也发出怒吼回应着巨龙,把猩红剑插进巨龙的身体里,随后高举反曲匕首向巨龙的那只扭曲独眼发动攻击。 然而,达克乌斯现在太弱了或者巨龙现在太强了。 巨龙抬头的速度超越了达克乌斯的想象,似乎像本能一样,它对这个冲向它眼睛的小家伙做出了反应,达克乌斯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立足点,第三次在龙背上摔下来,好在猩红剑在达克乌斯的一瞬间被抽了出来。感到到达克乌斯的掉落的它迅速低头,张口向达克乌斯咬去,然而可能是动作幅度较大的原因,或是独眼的视觉误差,让它咬空了。 达克乌斯趁着这个机会再次狼狈地在地上翻滚着,重新站立的他怒视着巨龙,而巨龙此时也停止了攻击,似乎身体像定格了一样感受着什么。他没有理会,而是趁着巨龙停滞的机会再次发动攻击,他已经不在乎这是不是巨龙卖的破绽了,他现在的眼中只有一片猩红。 当巨龙的利爪再次砸向地面时,整个大厅都在颤抖,反应过来的它变得更加狂怒,它溃烂的眼睛集中在达克乌斯身上,它再次举起了爪子,决心这一次将烦恼粉碎成肉浆,就像一个愤怒的孩子试图压死一只蚂蚁一样。原本准备攻击的达克乌斯再次后退,利爪在不断的追逐着达克乌斯,在地面上造成裂痕,骨头和血肉飞溅的到处都是,一些可怕的碎片击中并割伤了达克乌斯。 感受到大腿遭到剧烈冲击和碎片叮叮作响打在盔甲上的达克乌斯听到身后的爬虫发出了满意的嘶嘶声。随后大厅里响彻巨龙震耳欲聋的刺耳咆哮,一声声尖利的咆哮震彻着他,正在跑动的他准备把手背按在头上,试图阻止噪音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呼啸声,巨龙向后仰起,利爪落在了上他上一秒站立的位置,避开这死亡一击的他再次被那狂暴的气流击飞了出去。 然而,巨龙的攻击在此时停滞了,似乎受到什么影响的它在原地转起圈来,左右肆虐着,尾巴无情地抽打着墙壁,墙壁上的发出了哀嚎的尖叫声,被抽中的躯壳溃烂着。它的利爪深深地嵌入地上中,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吞噬它的痛苦,它的翅膀猛地张开,撞在天花板上,导致大块大块的肉和一圈圈的肌腱犹如雨点般落入大厅,有毒的烟雾不断从它的嘴中喷出,烧焦它所能看到的一切。 正在不停移动的达克乌斯抓准机会看了过来,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巨龙的狂怒没有任何系统或策略,只有可悲的疯狂和痛苦,以及不假思索的愤怒。巨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得狂暴,猛烈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我记不起来了,我们上次像这样一起战斗是在什么时候了。”趁着施法间隙,阿萨诺克的嘴中响彻荷斯的声音,说完祂微微摇了摇头,再次激活星石中的魔法之风继续施法。 在场忙于战斗和施法的精灵神们并没有理会突然多愁善感起来的荷斯,而是继续和源源不断冲出来的携疫者战斗着。另一边,艾德雷泽和洛依克似乎找回了久远的记忆和荣光,互相配合着与之前在坑道与拜涅大眼瞪小眼的纳垢兽厮杀着。 安埃斯·莱玛放弃了卡利恩那对祂来说不好用的弩,拿着本属于克拉丁的长矛支援着再次变身的阿萨提。转换成暗影女王形态的阿萨提用物理的方式在携疫者聚集的地方左劈右砍着,破心枪的每一次扫击都能掀飞大量的携疫者,那充满剧毒的尾钩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威力,那充满死亡的凝视更是让不断支援过来的携疫者变成蔫粉。 此时的精灵神们已经找到了位于宫殿中的浮塔,祂们与前来支援的纳垢军团战斗着,战斗的局势正在向祂们的一方滑动着,祂们知道只有这样,只有对浮塔造彻底的破坏才能让达克乌斯与巨龙的战斗获得逆转。 过了片刻,巨龙不再攻击,而是低下头向达克乌斯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扭曲的瞳孔在不断的翻滚着,似乎在对焦着,它的舌头从嘴里里伸出,试图从大厅的污秽中嗅出达克乌斯的气味。 感受到什么的达克乌斯屏住了呼吸转过头看向巨龙,他试图让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安静下来,他看到巨龙滑动的舌头正距离他不远的位置。 “你的到来冒犯了我的主人,绝望是唯一的救赎,拥抱痛苦和腐败,赞美污秽和腐朽吧。从你亵渎这里的那一刻起,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只是徒劳的骄傲。向不可避免的事情屈服吧,精灵,你可悲的灵魂已经被夺走了。”巨龙向达克乌斯迈出了一步,它的利爪撕碎了地面的骨头地毯,它的獠牙和利齿发出了刺耳的嘶嘶声,空气中弥漫着它腐烂的仇恨。 “原来你能说话啊。”转过身的达克乌斯举起猩红剑指着巨龙说道,说完他笑了起来,继续说道,“在我的印象中巨龙从来都是一种高贵的生物,不应该沉溺于这种绝望,现在的我无心了解你的过去和你那惨痛的经历。但既然你如此渴望腐朽,那我就送你一程吧,让你迎来重生!” 达克乌斯的语气中透露着轻蔑和不屑,猩红剑的刃光在他手中闪烁,此时他的造型就像某个知名cg中大孝子拿着大宝剑的姿势。在他看来眼前的巨龙已经无可救药了,他能做的就是斩断命运的枷锁,让巨龙回归安宁,不再成为混沌的可悲玩物。 巨龙感受到了达克乌斯的情绪,眼中的恶意与仇恨更加凝聚,它惊讶地向后退了一步,它巨大的身躯摩擦着尖叫的墙壁。达克乌斯直接向它发动攻击,猩红剑锋利的尖刃砍向它的前爪。它污泥般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它腐烂的鳞片在这一击下迸裂。它愤怒地嘶吼着,巨大的身躯扭曲起来,试图躲避猩红剑的利刃。 “难怪……原来是你变弱了。”达克乌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巨龙的伤口,之前在湖边和上一刻的大厅,他的猩红剑可无法造成这种破坏。很快就反应过来的他知道维持巨龙强大的浮塔应该出现了问题,或者说整座宫殿出现了问题,不然无法解释刚才发生的这一切。 当巨龙的下颚张到最大时,达克乌斯迅速向后退去,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寒冷而邪恶,呈现出绿色的光芒。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蠕动着、溃烂着,巨龙的身体上闪烁着光亮,当邪恶的魔法席卷他时,他胸前的泰波克之眼漂浮了起来,抵抗邪恶魔法的护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着,好在没有碎裂,只是失去了某种神奇的灵光。 当巨龙看到达克乌斯居然挡住了它的攻击时,那扭曲憎恶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人性化的沮丧。它咆哮着向达克乌斯冲去,用利爪猛击达克乌斯,猛烈地攻击撞击在墙壁上,像沾满鲜血的树枝一样穿过呻吟的躯壳。当达克乌斯和三叉戟再次对它造成伤害时,它发出了狂怒的咆哮,转过身的它猛地一跃,向达克乌斯猛扑过来,它笨重的身躯向前匍匐着。 达克乌斯后退着,被迫躲开这一击的他只能跳向墙壁,敏捷且迅速的他用反曲匕首刺入那些尖叫着饱受着折磨的躯壳中,他鞋铠上的爪钩也紧紧钩住墙壁,就在他做好这一切后,巨龙撞向他身前不远处的地板,巨龙那巨大的力量撕裂了层层骨头和血肉,饱受摧残的地面此时再也支撑不住,塌陷的地面,直接让巨龙掉进了浅坑内,排列的锯齿状骨头刺入了巨龙的两侧,当巨龙挣扎着挣脱时,骨头刺得更深了。 挣扎的巨龙抬起头张开下颚,一股嘶嘶作响的吐息喷射而出,然而它的吐息偏离,可能是在挣扎的缘故,也可能是与达克乌斯拉开距离无法再次聚焦的缘故,它那致命的气息吞噬了达克乌斯左侧的墙壁,达克乌斯身旁的躯壳碎裂成腐烂的灰烬。一击不成的它再次汇聚可怕的气息,达克乌斯能感觉到整个宫殿的结构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此时巨龙第三次张开了下颚,可怕的疾病和毁灭之火在它的喉咙里聚集着。达克乌斯努力地抓着正在摇晃且濒临破裂的墙壁,正在试图抓向腿边拿出先民之刃准备做些什么的他被一阵声音吸引了。那奇特的声音似乎是从乌鸦的嘴中发出的,声音极其愤怒,抬起头的他隐约看到了之前被巨龙破坏的大厅上方出现了大群的乌鸦。 被激怒的乌鸦们形成了一个群体,化作利剑向巨龙袭来,飞下来用那锋利的喙啄向巨龙,抓向巨龙。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巨龙那扭曲腐败的皮肤被乌鸦的爪子撕扯着,他能感觉到乌鸦那锋利的喙敲击着巨龙的鳞片。巨龙愤怒的嚎叫着,一边准备吐息的同时,一边试着将嘴对准他。 巨龙的动作似乎像激怒了乌鸦群一样,天空中更多的乌鸦向巨龙扑来,此起彼伏的奇怪鸦叫声中蕴含着千变万化,吵的达克乌斯的耳朵嗡嗡直震。汇聚的乌鸦群像黑色风暴一样向巨龙喷射,达克乌斯可以看懂巨龙在乌鸦群攻击下痛苦的样子,巨龙嘴中有毒的火焰在鸦群中掠夺,数百只乌鸦被烧毁从天空中消失或是坠落。乌鸦的羽毛和骨头飞溅的到处都是,然而每当数百只乌鸦倒下时,就有数千只乌鸦尖叫着继续扑向巨龙。 最终,在奇公的帮助下,巨龙原本喷吐向达公的吐息毫不意外的吐偏了,那澎湃狂暴的瘟疫火焰吐息吞噬了墙壁上躯壳。 达克乌斯突然笑了出来,他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诞和毫无逻辑,他知道他并不孤单,他知道他必须做什么。他背后的墙壁再次颤抖,他知道墙壁支撑不了多久了。他向上望去,然而上面什么都没有,那种感觉就像在黑石铸造厂对抗黑手的时候,不断下落的地层一样,他的希望破灭了。他的目光再次锁定在巨龙的身上,他再次发出笑声,但他这次的笑声不在是荒诞,而是疯狂,他像野兽一样嚎叫着,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随后从墙壁上一跃而下,向下方的巨龙坠落着。 冲了乌鸦群的达克乌斯径直撞在了巨龙甩动的头颅上,剧烈的撞击让他在巨龙的头上翻滚着,找准机会的他把反持的反曲匕首刺入了巨龙的头骨中,摔得头晕目眩七荤八素的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利刃切开骨头才会出现的声音。当利刃刺近巨龙那溃烂的大脑时,爬行动物痛苦地尖叫起来。 达克乌斯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调整自己的姿势,将猩红剑刺入巨龙的头部,然而半蹲半跪的他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角度,猩红剑锋利的剑刃只能带走巨龙的身体组织。巨龙在他和乌鸦群的攻击下痛苦地尖叫着,不断的甩动着头颅,绿色液体从巨龙那可怕的伤口中源源不断的溢出。 一声破空的呼啸声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耳畔,另一边正在施法的玛瑟兰,控制着他这边的三叉戟径直而下,向巨龙的头颅刺去。骨裂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的耳畔,已经来不及思考的他调整姿势后猛地起身抓住三叉戟,他成功的在巨龙的脑袋上站了起来,大量的绿色液体顺着三叉戟造成的缝隙喷溅在他的身上,被喷溅一身发出痛苦咆哮的他仍然选择紧紧地抓住三叉戟,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抓着三叉戟的手臂在不断的溃烂着,皮肤正在溶剂,肌肉正在脱落,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操控着三叉戟激发挂在脖子上的蔻蒂胸饰,他能感觉到那股巨大力量直接突破了巨龙的防御,一股令他作呕的味道涌进了他的鼻腔,他的脚下的巨龙就像被电击了一样,不断的剧烈抽搐。 巨龙的身体不自然的扭曲了起来,巨大的翅膀不受控制地拍打着,尾巴摆动得疯狂而混乱。震天的嘶吼声从巨龙的嘴里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痛苦和愤怒的嚎叫。它的鳞片冒起一道道焦痕,翻腾的烟雾在它的周围升腾。 恐怖的电流顺着液体传导进达克乌斯破烂的靴子中,让他的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不再咆哮的他哆哆嗦嗦地换着手臂,用右边手臂内侧抱住三叉戟,右手拿着猩红剑的同时,左手掏向挂在大腿上的先民之刃,等到抓稳先民之刃后,他的手臂不再抱着三叉戟,而是顺着巨龙的头颅滑落。 强烈的激光从先民之刃的枪口中喷发,在激光的轰击下,巨龙的独眼区域烟雾弥漫,焦糊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激光在它的独眼中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眼球的表面在高温和强光的作用下开始变得模糊,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黄色糊状物像腐朽的液体一样,顺着巨龙独眼的凹陷处滑落,那些滚动的瞳孔也顺着糊状物滚落出来。 遭到剧烈打击的失明巨龙龙变得愈发狂暴,猛烈攻击它周围的一切。它左右甩动自己的头,疯狂地扑腾着,试着将害怕在它眼睛附近的精灵赶走。达克乌斯感觉自己手臂像折了一样,变得不受控制起来,最终,他的手臂失去了力气,他被甩了起来,在天空中飞翔,随后他撞到颤抖的墙壁上,倒在了地板上。 巨龙还在猛烈地攻击着它周围的一切,熔岩般的痛苦席卷了她的全身。它的爪子狠狠地砸了鸦群身上,它喷洒的火焰融化了数千只乌鸦,它强大的四肢撕扯着地面,无视了刺伤它身体两侧的骨头,将自己从深渊中拉了出来。它那分叉的手舌头在空中颤动,品尝空气中的精灵气味。 达克乌斯的嘴里大口的喷吐绿色的液体和发黄的鲜血,他靠在墙壁上看着这只向他爬来的巨大爬行动作,他颤抖着举起先民之刃,就像举着m1911对着虎式坦克射击一样,然而低空俯冲的野马并没有出现,同时他手中的激光枪已经无法再次激发。再次咳出鲜血的他无力地放下了激光枪,冒着血泡的嘴里不在念动着激发蔻蒂胸饰的咒语。 光芒开始从巨龙被毁坏的眼睛中射出,那是一种灼热且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既是有颜色的,又是无颜色的。光芒从巨龙的头骨中爆发出来,它体内的血管在发光,它鳞片般的匍匐上也在闪闪发光,燃烧的痛苦席卷了它的整个身体。 看到巨龙惨状的达克乌斯突然笑了出来,咳出血沫的他再次念叨着咒语,他知道蔻蒂胸饰上的炽热高温冲击在巨龙的体内激发了,或许……现在只差那最后一下了。 巨龙奋力抵抗疼痛,它的爪子撕扯着墙壁,它巨大的尾巴撞击在地板上,将骨头粉碎成粉末。在炽热高温的冲击让它从内到外的燃烧,烟雾开始从它的身上升起。热气腾腾的血液从它的胃里喷出,它的尖牙也在被溶解着,它的下颚腐烂成棕色的泥浆。 试图发出嚎叫的巨龙跌跌撞撞地摔进坑里,更多的骨头刺入它那饱受摧残濒临破碎的身体里,当它试图再次站起来时,油腻的液体从它那破碎的脸上流了下来。 “终于……我解脱了……” 巨龙哀叹着说出这句话后,下颚与头骨连接的部位也脱落了。它的头颅在空中翻腾,原本扭曲的头骨如同断裂的城墙,失去了先前的威压。 达克乌斯静静地靠在墙壁上看着不断颤抖翻腾着的巨龙,目睹着这一切的他不禁陷入了寻思中,他能感受到巨龙的痛苦,这种痛苦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有灵魂上的折磨。他的眼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怜悯,对巨龙的,同样也是对自己的。巨龙的解脱也意味着不再受困于腐化和堕落之中,尽管是以毁灭的代价。那他自己呢? “乌里塔……毁灭、征服和无辜者的牺牲,这……真不是什么好名字。”达克乌斯感叹的同时对着还有一丝轮廓的乌里塔挥手告别。巨龙在他的见证下被彻底吞噬,只留下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污物。 达克乌斯见证了巨龙最后的重生,现在的他隐约理解了:颓败只是生命周期的一部分,旧者不去,新者不来。这里充满了混乱和毁灭的氛围,但随着乌里塔的倒下,似乎也带来了一丝宁静。此刻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在不受控制的滑落,他感觉自己好累,想好好的睡一觉。 “你的洗脚水也……不行啊!”尽管痛苦充斥着达克乌斯饱受折磨的身体,但嘴上调侃的同时,他还是强迫自己站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倒在这里,这里不是他的终点,他要找到那个大不净者,给那个大不净者一下子,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大不敬,不然他死都闭不上眼睛。 乌鸦群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捡起零零碎碎的达克乌斯拄着三叉戟向前走去,穿过散发着恶臭的阴暗,穿过病态的走廊和房间。除了他走动时的声音,周围安静的可怕,仿佛整个宫殿都屏住了呼吸,恐惧得瑟瑟发抖。他发现自己似乎习惯了害虫的沙沙声、幼虫的咯咯声和老鼠的尖叫声,他发现这种寂静在某种程度上更加可怕。 就连那些融入墙壁的躯壳也变得一动也不动了,躯壳那腐烂的脸变成了垂死的面具。但达克乌斯还是能感觉到那些躯壳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然而,在只是对着这些躯壳笑了笑,疲惫的他已经心思去寻思这个那个了。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力量正在自己体内消退,就像泳池的排水阀被打开了一样,他咬着牙痛苦的尖叫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在颤抖着,皮肤也在抽搐着。他跪倒在地,痛苦地扭动着,他的内心一片空虚,感官的迟钝让他感觉自己几乎又瞎又聋。 最终,达克乌斯还是站了起来,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是战士。他艰难的在寂静的通道内徘徊,当走到通道分叉口时候,他没有犹豫,就像他知道该走哪条路一样。他感觉自己正在接近宫殿的中心,现在距离如此之近,他几乎可以尝到那种味道,也几乎可以感觉到黑色力量在通道中振动。 一种沉闷的颤动穿过墙壁,就像剧烈的敲击一样,在寂静的通道中犹如雷鸣一般。达克乌斯试着加快了脚步,当接近走廊尽头时,他匆忙的步伐变得踉踉跄跄。他眼前的通道被一扇门挡住了,滑稽的是门不是用骨头和肉做的,也不是什么闸门,而是一道简简单单的钢筋栅栏。 这种滑稽的感觉就像中世纪城堡中通往国王所在地方的大门不是厚厚的合门,而是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气闸门。 达克乌斯的身体颤抖起来,恐惧像浪潮一样向他席卷而来,他能感觉到这扇门的不凡,他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无法接受这是阻碍他的最后一个障碍。他大步走向大门,双手抓住门闩,事情也如他寻思的那样,在他碰触的一瞬间,钢筋变得白热化。 血肉从达克乌斯的手指上融化,与钢筋融为一体。他拒绝松开手,他拒绝让绝望侵袭他。他手上的焦臭味传到了他的鼻腔中,但他仍没有放弃,而是紧紧地抓住栅栏,试图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门打开,他的牙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当他的力量超出极限时,他那已经濒临崩溃的肌肉发出了燃烧般的抗议。 达克乌斯还是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崩溃了,他尖叫着离开大门,他的握紧血淋淋的拳头,他能感受到那嘲笑的声音响彻他的耳畔。正当他拿起三叉戟准备撬开栅栏时,栅栏发生了变化,栅栏的钢铁变成了扭曲成鳞片状的肉,栅栏的尖端变成蛇形的头。 一脚踢开一条挡在他面前的蛇后,达克乌斯穿过了那些发出嘶嘶声的蛇,当冰冷的爬虫擦过裸露的脚趾时,他的不禁脚趾卷曲起来。他摆脱了毒蛇,离开了毒蛇的巢穴,很快,一道无人看守的大门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达克乌斯接近大门时,墙壁和地板的悸动节奏变得更加明显,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当他行走时,墙壁随着脉动而震动,一具腐烂的躯壳在他面前升起,腐烂的手无力地抓着他,同时躯壳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他毫不犹豫的把这个躯壳推开,当他推开时候,更多的躯壳出现在他的面前。 达克乌斯就像打地鼠一样穿行着,不知不觉中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地方,似乎是神殿内,似乎是宫殿的中心。房间里被金色的光芒照亮,一种病态的华丽让他的眼睛流泪。墙壁上全是交错的静脉和动脉,当液体混乱的穿过这些管道时,肉质的管子在不断的颤抖着。 地板是一片伸展的肌腱,仿佛是一张剥了皮的肉质被子。地板上的面孔似乎感受到了到访者的到来,全部的目光向达克乌斯看来,眼中带着疯狂,闪烁着恶毒的力量。瘟疫之神的苍蝇符文被烙在房间上方颤抖的肉体上,滴着发光的脓液,里面爬满了蠕动的蛆虫。 达克乌斯强迫自己的目光从纳垢的标志上挪开,患病符文的残影持续感染着他的视野,侵蚀着他的灵魂,他开始干呕,身体忍不住的抽搐起来。他环视着这座充满病态的房间,但他没有找到他的目标,他没有看到他预想中的王座,就连神龛都没有。他看到一层粘糊糊的薄纱,看上去就像一大片粘液。周围散落着数十具感染瘟疫的尸体,腐败的尸体被切割和焚烧。鲜血仍然从尸体的伤口中渗出,在闪烁的地板上凌乱的积聚在一起。 苦涩的笑声,像瘟疫和绝望一样折磨着达克乌斯支离破碎的身体,他感觉自己有些愤怒不起来了。瘟疫般的光芒、哭泣的地板和发光的苍蝇符文,这些东西就像无边的黑暗一样笼罩着他。 正当达克乌斯陷入剧烈的情绪波动时,一个扭曲形状的东西从远处的阴影中出现了,那个东西伸出了犹如撕裂般的手臂对着他笑着打招呼,畸形脸上的笑容透露着热情、欢乐和仇恨等等情绪,夹杂在一起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诡异。 “请原谅……我的大不敬!” 第300章 达克乌斯魂断魔域(下) “依靠钢铁与力量,以及你那群愚蠢的追随者的生命,你终于踏入了这里,如同一只从阴影中冲出的老鼠,企图寻找你的命运!”像山一样的『寄居者』格鲁比勒缓缓迈出步伐,它的言语中充盈着绝望的情感。它的声音如同一阵风暴,携带着对生命不可逃脱的腐坏及命运的洞察。 “你的到来并非巧合,正如旧者终将离去,新者才能诞生一样。生命的循环中,颓败不是终点,而是循环的一部分。你那些愚蠢的追随者们为你的到来奉献了他们的生命,他们成为了这无尽循环中的一环。你的挑战是接受这个命运,或是试图逃避,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腐朽的影子。“ 格鲁比勒的声音如同地狱深渊的低吼,充满对绝望的渴望。祂的每一步前进,仿佛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阴影为之笼罩。它庞大的身躯变得肿胀而畸形,器官的腐败导致身体的扭曲,散发着腐烂和死亡的气息。它的皮肤上布满了成苔藓状的疖子和散发着臭气的脓包,如同一具长时间被遗弃的躯壳,丑陋而可怖。 达克乌斯看着大不净者,他感觉内心的情绪被仇恨所掩盖,他所经历的每一次苦难,他所杀死的每一个敌人,都在驱使着他毁灭眼前的混沌大魔。 “你为什么不在花园里?而是独自待在这里?难道是……你丑吗?” 达克乌斯的话语是为了激怒大魔,但大不净者的反应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大不净者并没有陷入鲁莽的怒火中,反而发出了高兴的笑声,如同他的话语是对大不净者最高的褒奖一般。大不净者的笑声像抓住了他的身体,同一场瘟疫,迅速向他袭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大不净者的笑声如同毒气一般扩散,渗透达克乌斯的心灵。他能感受到那种颓废和死寂的氛围,如同一场暗无天日的噩梦,仿佛被一种无法抵挡的黑暗力量所吞噬。 绝望的战斗开始了,达克乌斯摇摇晃晃地向格鲁比勒走了过去,格鲁比勒抡起的连枷香炉直接击中了他,他能感觉到香炉砸在他的背上的那一刻,疼痛穿越了他的身体,直击他的灵魂。他现在已经没有力量了,就连投掷出战戟的力量都没有,只有三叉戟再次被接手,疯狂的攻击格鲁比勒。 达克乌斯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他爬起来的那一刻,香炉再度向他袭来,行走壁垒从他的手中脱手了,他再次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眼睛中流出血液,他的肺里充满了锋利的污物,每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他的身体像幼虫一样挪动着,试图站起来。 达克乌斯的伤口中不断的冒出蛆虫,有的蛆虫还在深挖的他的肉,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就像潮水蔓延一样。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垂死挣扎,连困兽犹斗都算不上,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和力量被耗尽了,一阵喘息的咳嗽折磨着他的身体,从他的嘴里爆发出大量的血液和器官碎片,他也分不清嘴边的碎片是来自肺部,还是来自其他的地方。 在剧烈的痛苦中,在缓慢的死亡中,达克乌斯试着撑起胳膊做些什么,他凝视着格鲁比勒,他要在死前做些什么,就像他之前寻思的那样,给格鲁比勒一下子,证明他来过,证明他不会屈服,告诉眼前的大不净者,他,达克乌斯·地狱之灾是命运征服者! 格鲁比勒凝视着达克乌斯抽搐的身体,它能感觉到生命正在从达克乌斯的身上急速的流失。它感觉心中充满了胜利,然而它又感觉少了些什么,它能明显察觉到达克乌斯身上绝望的情绪正在像潮水一样褪去。这结果不是它想要的,这让它少了一些乐趣,一些满足感。 嗡嗡叫的声音把吸引了正在垂死边缘的达克乌斯,巨大的绿头苍蝇从格鲁比勒的身体缝隙中中爬了出来,苍蝇聚集在半空中,聚集成一团。他看着那些像融合在一起的苍蝇向他扑来,他的身体瞬间被苍蝇席卷了,数不尽的苍蝇正在用锋利的口器啃咬他的身体。 “拥抱绝望吧。” 格鲁比勒用连枷打飞了三叉戟后,抬起它那肥胖的手,它的喉咙中发出了肮脏的声音。它凝视着被苍蝇包裹的达克乌斯,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正在承受的达克乌斯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随着苍蝇的撕咬,他感觉……流逝的力量以倒放的形式正在源源不断的回到他的身体中,原本萎缩的力量正在重新充斥着他的身体,他活动了一下手指仿佛在确认这是他临死前的幻象,还是真实发生。结果力量确实回来了,但他没有任何欣喜的情绪,反而有些绝望,他知道这是恶魔在玩一种类似单方面的游戏,有点像猫戏老鼠,而是他就是那只快死的老鼠,那只还没让猫戏够的老鼠,那只逐渐陷入绝望的老鼠。 “感受痛苦和悲伤的流淌吧,你会知道绝望和痛苦,当你的身体彻底腐烂时,你会低头,你会祈求,希望我可以怜悯你,可以帮助你,放心,我会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你要做的是在我的面前颤抖!”格鲁比勒病态的笑容蔓延到了它身体上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嘴上。 达克乌斯的身体在猩红剑的支撑下站了起来,他凝视着眼前的大不净者,他知道无论出于何种原因,眼前的大不净者都给了他一次机会,最后的机会,他要把握这次机会,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的机会变成你中用的机会。 呼啸而至的香炉被恢复力量的达克乌斯躲开了,他驱使着支离破碎的身体冲向大不净者,他尖叫着把猩红剑劈入那像墩子一样的大腿,用猩红剑切割大不净者的胳膊,他咆哮着的同时不停的攻击着。 “我和你,我们最终会达成共识。”格鲁比勒说完后,无视了插进胸膛的剑,挥动左手直接将达克乌斯击飞了。 达克乌斯在最后一刻把猩红剑抽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他能感觉到肋骨在大不净者的打击下发生了断裂,器官正在破裂着。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的他顺势蹲了起来,他同样也伸出了左手,对着大不净者打了招呼,看到大不净者那错愕的脸,他露出了阴鸷的微笑。 “你会发现事情可能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我会冲破眼前的枷锁,打破眼前的黑暗!”达克乌斯说完就站了起来,发出怒吼向着正在膨胀的格鲁比勒冲去。 与此同时,感受达克乌斯发动攻击的三叉戟也向格鲁比勒冲了过去。 达克乌斯能感觉手中的猩红剑正在腐烂,溶解的金属流淌在他的手指缝隙中,就像伸出的糊状物一样。他的身体在污秽下燃烧,但他还是大步冲向大不净者,地板随着他的脚步声发出哀嚎。随着格鲁比勒挥动手臂,污秽像触手一样鞭挞着,拍打着他的身体,撕裂他的皮肤。坏疽性溃疡从伤口上扩散,感染的病毒正在不断的渗入他的器官,他尖叫着、挣扎着,试图努力控制折磨他的痉挛,努力地对抗着所有的一切。 达克乌斯强迫自己盯着目标,他不断的向着格鲁比勒冲去,越来越近。腐败不断的刺痛他那伤残的身体,他的肌肉因疼痛燃烧起来,他握着猩红剑的手因灼烧和之前腐败露出了骨头,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猩红剑的触感了,手指上的神经已经消失了,只有惯性催使他的手紧紧握住。 尽管身体在痛苦中崩溃,腐朽的力量不断在他身上肆虐,但达克乌斯还是咬紧牙关,奋力冲刺,他的目光穿越了腐败和绝望,他勉强躲开再度呼啸而至的香炉,他锁定在近在咫尺的大不净者身上,那是他必须战胜的目标。每一步都仿佛是穿越地狱,但他毫不退缩。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死的,但我知道!你这次是蠢死的!”达克乌斯冲向了就像一座由污物构成的移动的高山,他咆哮着把猩红剑刺入格鲁比勒裂开的缝隙中,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把猩红剑越刺越深。 “燃烧吧!你这脏东西,你所有的污秽和恐惧都燃烧起来吧!”达克乌斯催动了猩红剑,催动了剑内的火元素,早就濒临崩溃的猩红剑在他的催动下变得更加不稳定,剑身上的符文正在瓦解着,脱落着。 格鲁比勒的尖叫声在房间内回响着,它能感觉到那把深深刺入它躯体的钢铁正在融化着,燃烧着。它能感觉到自己靠近钢铁的身体组织,正在发黑,随后粉碎成灰,它感知不到那部分的存在了,它的身体正在燃烧,它能感觉到一股澎湃的毁灭力量正在它的体内脉动着,它感觉自己大意了…… 一阵火焰的波浪穿过了格鲁比勒的身体,比火山更炽热,比太阳更明亮。随后火焰如狂潮一般席卷了它那肥胖的身体,瞬间将其吞噬。熊熊的火焰肆意地燃烧着,将它的轮廓完全吞没在火光之中,焰炙烤着它的肥胖身体,发出沸腾的声音。 格鲁比勒身上的油脂燃烧着,脱落着,产生粪便和腐肉被烧焦的气味,它的身体瓦解出成百上千只的苍蝇,当这些有毒的害虫飞到半空时,大火将它们吞没。能撕裂灵魂的尖锐咆哮声响彻整个房间,尖叫在烈焰中显得尤为凄惨,每一声都仿佛是灵魂的哀嚎,如同一曲绝望的交响乐。火光将它的躯体映照得通红,形成一幅末日般的画面。 天花板上的经脉开始崩裂,裂痕中渗出的腐烂肉块源源不断地从上方坠落。这些破碎的残骸如同堕落的星辰一样,随着火焰的熊熊燃烧,落下,落入红莲之海。 整个房间在火海中沸腾,恶臭和热浪弥漫其中。格鲁比勒的身体在火焰中颤抖,肥胖的躯体渐渐变形,各种组织喷溅在房间各处,燃烧的碎片如同火花在空中飞舞。熔化的脂肪像液态的金属一样滴落,掉在地板上发出嘶嘶声,留下一串串痕迹。腐烂的薄雾在火焰中爆炸,如同沼气一样扩散开来。这股薄雾带着浓烈的腥臭,弥漫在整个房间,仿佛成了地狱的熔炉,火焰和腐烂交织在一起,狂舞成一场末世的狂欢。 被第一波冲击炸飞的达克乌斯过头腐烂的雾气看向燃烧的火光,他中勾勒出一片诡异而荒凉的景象。他知道这个大不净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玩托了、搞砸了,或者说给他的机会他中用了。他感觉已经燃烧成渣的大不净者有些弱……没有他寻思的那么强,原本他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大不敬,他都没指望现在的自己能杀死大不净者,结果……他一次意识到原来他手中的猩红剑居然这么强!就像一个大炸弹一样,而且他还不知不觉地一直携身随带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2就像需要被保卫的雅典娜一样,那些防御者和各种机制才是最强的,它并没有达克乌斯想象中的那么强,不然也不会有层层枷锁和机制了,而且它还整了一个骚操作…… 趴在地上的达克乌斯不再看着燃烧的2,他把视线转向眼睛不远处的右手后,才猛地意识到刚才那一下把他的手指都炸飞了,只剩下半只手掌了,他看了一会他的半只手掌,他第一次看到他的手居然能变成这个样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新奇感。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达克乌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刚才那个大不净者给他注入的活力,随着大不净者的消失又如同潮水一样褪去,从他的身体里抽离出去。不知不觉中,他陷入了幻觉,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看到了宇宙中的星辰,代表着各个古圣的星座在不停的闪动着,他看到了那些正在注视着他的精灵神们,他看到了德鲁萨拉的脸,他看到了弗拉奈斯他们,他的同伴们似乎都在等着,等着他一起上路…… “这就是死前的样子吗?真稀奇呢,如果没错这是我第二次死亡吧?上次发生了什么?眼睛一闭一睁就来到了那该死的中古世界?”然而,地板上被灼烧的组织把达克乌斯拉回了现实,种种幻象在他的眼前,又变成了之前的房间。趴在地上的他脑海中闪过种种,与此同时他的视线也在不断的转动着,隐约中他似乎看见刚才大不净者出现地方的位置有一个箱子和一个被腐蚀柱子。 “或许……我该去看看?万一……那个柱子才是裂隙的节点呢……”酸性的液体和铁味一样的血水正在达克乌斯的嘴角流出,灼烧他的皮肤。他感觉不到膝盖下面的存在了,他知道自己站不起来了,他那破碎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达克乌斯试着唤醒身体中微弱的活力,他努力召唤三叉戟过来,然而,那三叉戟就像失去了生机的躯壳一般,沉重地掉落在地上,毫无回应。他的身体仿佛在尖叫着抗议,每一次挣扎都敦促他躺下,接受死亡的降临。然而,他拒绝就这样黯然放弃,他是一名战士,他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呼吸,哪怕是在绝境中。 达克乌斯试着克服肉体上的弱点,一名真正的战士应该义无反顾地战斗,战斗到生命的最后。尽管身体在尖叫,尽管疾病在噬咬,他不想就这样躺在地上,被动地让死亡夺走他的生命。对他来说,这样的陨落是一种侮辱,是毫无尊严的。 就像一只幼虫一样,达克乌斯不停地在地板上滑动着,身体陷入了腐朽的泥潭。他清晰地看到从柱子上升起的绿色薄雾,如同恶臭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肉质地板在他的腾挪中咆哮着,挣扎着抓向他的身体,仿佛是地狱的触手在无情地索取他的生命。 当达克乌斯滑动时,从天花板上掉落的害虫在他的周围蠕动,试图进入他的身体,躁动的小爪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微弱的痕迹。液体像具有生命一样汇聚成粪水,从墙壁上滑下来,黏黏糊糊地包裹住他的腿,如同肮脏的绳索一样紧紧缠绕。瘟疫在他体内灼烧,疾病在他的身体轰鸣,好像一场毁灭的交响曲正在他的体内肆意歌唱着。 达克乌斯张开嘴,不停地吐出由那些肿胀内脏引起的胆汁,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腐朽和死寂的气息。腐败对他的皮肤造成巨大的伤害,青烟不断地冒着,发出溶解的嘶嘶声,折磨着他的脂肪和肌肉,已经化脓的伤口处隐约闪过已经发黄的白骨。他没有发出尖叫声,也没有发出痛苦的叫喊声,现在的他已经叫不出来了,那股带有腐蚀的液体灼穿他的喉咙,溶解他的舌头,将声音吞噬在死寂中,他只能默默忍受身体被腐朽吞噬的无尽苦痛。 达克乌斯试着让好奇心战胜痛苦,他试图驱散内心的痛苦,试图让疲倦和伤害被他内心的强烈意志所征服。在这绝望的境地,希望和绝望、恐惧和勇气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唯一留下的是他的决心和好奇心,他给自己注入一个小目光,画一张小大饼。这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份力量,是对坚持的一种坚定的表达。 一只黑色的五彩斑斓的乌鸦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屹立在达克乌斯的视线范围内。它歪着头,静静地凝视着,眼中闪烁着不可捉摸的光芒,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在它的存在下,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注视着达克乌斯,等待着某个决定的降临。 第301章 达克乌斯寻思吧 乌鸦发出叫声后,形状就像风暴一样膨胀起来,身上的宝石和钻石般的羽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身体逐渐伸展和扭曲,仿佛是混沌之中的一次异变。数百只眼睛从斑驳的胸口眨着眼,如同星辰般的光芒在黑暗中闪耀。 达克乌斯只是看了一眼乌鸦后便不再理会,继续驱使着内心的好奇向箱子的方向蛄蛹而去。他知道这又是奸奇以某种形式出现了,在他看来奸奇帮他,那是本分,再正常不过了,就像为了达成某些必要的结果,必须做些什么一样,就像之前派魔盘帮助他的队伍过河一样,如果没有这个环节,就没有现在的变化。 然而,达克乌斯张嘴反过来向奸奇要,或是寻求怜悯和施舍,那性质就变了,那就是反过来向邪神寻求交易,而且交易的对象还是奸奇这种选手,势必会非常坑。之前还说是对弈,现在就胯个逼脸求人家……这是何等的奸奇狂喜,感情今天全让奸奇赢了。 此时的达克乌斯还不知道,奸奇的笑声回荡在水晶迷宫内,随后水晶迷宫里里外外都在回荡着肆意的笑声,那些万变魔君和书吏们都跟着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充满了嘲弄和讥讽,还有那种挑衅的调侃。笑声可谓是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停歇。笑声仿佛是一种无形的武器,直戳大不净者的愚蠢,将其自负的命运以一种毫不留情的方式昭示出来。笑声如同利剑,直指纳垢,仿佛在嘲笑大不净者因为过度自信而走向毁灭。 格鲁比勒因愚蠢和功亏一篑被放逐的消息,很快传到各个混沌邪神的领域,引起了一片嘲讽的笑声,连恐虐和色孽也不例外,祂们对格鲁比勒的被放逐感到极度嘲弄。笑声在混沌魔域中回荡,仿佛在嘲笑一个曾经嚣张的同伴如今的颓势。混沌的喧嚣中充斥着轻蔑和讥讽,除了纳垢方外,每位混沌邪神和恶魔都在嘲笑着『愚蠢者』格鲁比勒。 “你决定了?”乌鸦看着远处柱子的眼神发生变化,露出了一丝疑惑、好奇和不可思议的神情,似乎对那突然出现的柱子感到震惊。随后便不再注视柱子,而是歪着头打量着让柱子出现的达克乌斯。 “决定什么?”听到回荡在脑海中千变万化的声音,达克乌斯同样在脑海中反问道。 说完达克乌斯就不在理会奸奇,继续向前艰难的蛄蛹着。随着蛄蛹,他能感觉到箱子越来越近了,就在这时乌鸦晃动了一下脑袋,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嘴里有些痒,他那已经腐烂的舌头上重新长出一截舌头,但他能感觉到这截舌头与他之前的舌头完全不同。 与此同时,一段晦涩的咒语涌进达克乌斯的脑海,就像知识直接灌入他的脑海中一样,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的他猝不及防,他的脑海像被扎进了数千根利刺一样。他停止了蛄蛹,躺在地上用突然出现的舌头哀嚎着,他能感觉到舌头上发出的声音不是他的。他的喉咙发出隆隆的声音,就像一个破烂的通道一样,呼吸的空气不停从破烂的缝隙中呼出吸入。 片刻后,达克乌斯的嘴里弥漫着空间被烧焦的味道,那种感觉仿佛就像思绪转变成目标过程中所燃烧的力量,渐渐的他理解了脑海中可怕声音的意思,同时他知道奸奇让他发生变化的原因,已经停止了蛄蛹的他歪过头看着奸奇,而一直盯着他的奸奇则对他点了点头。 “帮我一件事。”达克乌斯艰难地翻过身,大口喘息着,注视着天花板的深渊。他借助奸奇赋予他的舌头,发出沉重的叹息。 “你这是在向吾寻求什么?”乌鸦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打量着达克乌斯。过了片刻,祂的声音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响起。 “是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变化,不是吗?”此时无数的疑问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升起,他现在的好奇又转变了方向,相比于箱子他更好奇,他为什么还没有死?之前大不净者在他身上种上的腐败还在持续着,折磨着,让他想死都死不掉,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难道是奸奇给他续命了? “吾有些好奇。” “看在这次的变化上,帮我把我的同伴送回去,他们不属于这里。”达克乌斯终究还是开口求奸奇帮忙了,他不会因为自己想活而求助奸奇,但他的那些同伴们不属于这里。他们不应该留在这里,让奸奇把他们送回去是再好不过的了,他知道奸奇肯定会耍些花招,把他的同伴送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比如洛瑟恩的凤凰王庭,或是怪物扎堆的地方,但无论怎么样,也比烂在这强。 “吾会把你的要求看成是一种交换,那么……你拿什么来换?” “没有!不帮忙就算了,说的就像你会给他们什么好的结果一样。”达克乌斯侧过头看了乌鸦一眼后咬紧牙关,尽管身体已经支离破碎,但好奇心让他强迫自己翻身,继续蛄蛹着朝着箱子的方向前进。 “你所谓的底线在伤害你的同伴。”奸奇的回应充满了戏谑,似乎在揭示达克乌斯的内心挣扎,似乎在催促达克乌斯尽快做决定。 正在蛄蛹的达克乌斯平静地看了乌鸦一眼,脸上充斥着我是傻子?的表情,随后他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都快死了,他可不想让自己沦为恶魔游戏中的工具,像木偶一样接受着指令跳着滑稽的舞蹈。他也不是一匹马,带着他的主人去他主人想去的地方。 隐隐约约中,达克乌斯能感觉到他的同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然无法解释巨龙的削弱和自己会动的三叉戟。他一直记得德鲁萨拉在湖边跟他说的话,如果那个隐藏在宫殿中的浮塔还在他连巨龙的防御都破不掉,更别提把巨龙干碎了,问题是他压根就没看到浮塔。 那也就是说……或许达克乌斯离开他的同伴们独自出发后,应该发生了些什么,或许祂们来帮忙了?不然无法解释三叉戟为何会自己动,难道是他把三叉戟带回亚空间,玛瑟兰的信号与三叉戟连上了?自动连接wifi是吧? 而且,奸奇的反应也从侧面证明了什么,在达克乌斯眼里这是一种典型的奸奇式表现。如果他答应与奸奇交换什么,那他就落入奸奇的圈套了,当然或许其中还有无数种变化,但他已经没工夫去寻思了。 “智慧是一把双刃剑,太聪明可能会被自己的思维所困扰,纠结于无尽的可能和变化中。但你,却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运用着你的智慧。你的决断力让你在混乱的境地中保持理智,找到生存的出路。有时候,简单而直接的思考可能比复杂的智谋更为实际。你的聪明,正是你克服种种困难的利器。” 奸奇那千变万化的话语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响起,此时的他已经适应了奸奇的声音,他能感觉到奸奇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赞赏,仿佛在夸赞他的机智和果敢。 “什么来自奸奇的认可。”达克乌斯忍不住吐槽着,不过奸奇的话语也从侧面认证了他的寻思,他的同伴们应该没事,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此时,还在外面战斗的阿蒙·盖杰似乎接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从战斗中渐渐脱离了出来,向着宫殿的方向飞了过去。 达克乌斯的目光专注地注视着那根柱子,他的舌头上涌动着一种古老的语言,喉咙中发出的声音似乎超越了他个体的存在。这股神秘的力量不是来自他自身,而是奸奇赋予的咒语,逐渐在他的口中化为一种尖锐而强大的声音。 那根突然出现的柱子,之前压根就不存在的柱子随着达克乌斯口中的咒语摇摆、颤抖,渐渐地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柱子的震动逐渐升级,最终形成了一场引人注目的爆炸。当柱子撞击地板时,色彩斑斓的火花四溅,创造出一场令人目眩神迷的奇观。光芒中蕴含着神秘的能量,穿透了空气,将原本恐怖诡异的房间点缀得如梦如幻。火花的绽放仿佛是一场魔法的狂欢,各种颜色在爆炸中舞动,犹如千万颗明星落下,将整个空间装点成神秘而壮观的景象。 “真……漂亮,就像你想的那样,你真以为你能独自走这么远吗?你认为肉体和钢铁足以挑战这里的一切吗?” 做完这一些的达克乌斯把勉强还能动的左手放在了箱子上,然而正当他准备用力推开箱子时,奸奇的话语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那声音如同一阵阴风穿越黑暗的深渊,如同陷阱中的魔咒悠扬而沉重。 “肉体和钢铁,终究只是这里的幻影。吾能感觉到变革正在发生,当你打开箱子的那一刻,可能会引发一场你无法掌控的变革,命运的轮盘开始旋转,一切都会随之而起。吾……有些恐惧,但又期待……”奸奇的言辞中透露出对亚空间的深刻洞察,祂说完后代表祂的乌鸦就从原地消失了。 “那我到底是打开还是不打开?你不做些什么?不阻止吗?”达克乌斯被奸奇的话语逗笑了,说实话他没太搞懂奸奇的意思,奸奇是在劝他打开,还是劝他不要打开?问题是他明明就要打开,难道是劝他不要打开?箱子里到底有什么?之前被他用猩红剑炸死的那个大不净者的命匣吗?真名?问题是谁会把自己的命匣放在距离自己这么近的位置?就在他的寻思的同时,他的手可没闲着。 箱子被达克乌斯推开了,里面没有宝箱,没有金银,没有财宝,只有一团脉动着的油腻腻肌肉,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有机生命。这脂肪淤积的组织外层,隐隐散发着令人不安的荧光,看似充满生机,却又带着一种腐烂的气息。 在这有机团块的中央,似乎包裹着一颗略显异常的心脏,跳动着、悸动着。这颗心脏看似普通,但却透露着一种古老的、几乎忘却的力量,那脉动的频率仿佛在述说着一段的秘密。达克乌斯能感觉到这异常之中,蕴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如同注视深渊,深渊也在默默地注视着他的感觉。 另一边,正在跑动的玛瑟兰突然停滞了脚步,站在那里变得一动不动,祂通过达克乌斯的视角看到了令祂熟悉的东西,祂以为那东西很早之前就消失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祂看到达克乌斯的左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拿着一颗冰冷的心脏,祂甚至感觉到达克乌斯的手与那颗的心脏的接触,但那颗心脏就那样被达克乌斯拿了起来,而那颗心脏正是祂陨落兄弟的心脏。 正在玛瑟兰身前带路的洛依克也感受到了什么,祂停下了脚步,随后整个队伍也停了下来,祂转过头看向伊莎,神情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和迷惘。 “居然在这里!祂会出手吗?我能感觉到祂正在陨落,祂……”过了片刻,洛依克缓缓问道,然而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伊莎打断了。 “你要相信祂,难道你刚才没有感觉到?祂做到了!祂在浮塔崩溃之前就击杀了巨龙!这已经说明了什么,这证明莫拉依格一开始就是对的!如果……祂会出手的,但这样……”伊莎用充满希望的语调说道,说的同时祂坚定地看向周围的同伴,然而,祂说到最后又变得语焉不详起来。 “生命的轮回如同无常的潮汐,腐败在我体内肆虐,但死亡仿佛遥不可及。”达克乌斯低声自语,注视着那团恶心的心脏。在一阵深思熟虑后,他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脸部,他要通过自己脸上的颅骨把右手只剩骨头的无名指和小指掰直,这样他才能干净利落的把手捅进心脏中。 当这一切完成后,达克乌斯缓缓伸出左手指向心脏。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仿佛有一股力量在他的内心劝说、引导着他。然而,他没有留意到代表奸奇的乌鸦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丝毫没有犹豫的他径直把手捅进了心脏内,奇怪的是他的手指就像锋利的手术刀一样,直接划破了那团恶心的肌肉。 心脏外围崩解了,就如一滩烂泥一样,同样,达克乌斯的身体也随着心脏的破坏开始扭曲和损坏,他的左手的手臂像一只公羊角一样弯曲着,同时他的双腿也在不自然的蜷曲着,皮肤融化着犹如液体一般滴落在地上,隐藏在皮肤下的骨头也露了出来,他的肌肉和神经已经无法维持的他动作,他半靠在箱子上的身体栽了下去,连着箱子也倾倒了。 “结束了吗?”达克乌斯看着周围,他能感觉到这个房间开始崩塌,他听到了地板正在发生碎裂的声音,墙壁也止不住的颤抖着。一块块血淋淋的肉和骨头从墙上的缝隙中渗透而出,滴落着流着血的黏液。他又看向了被自己左手捅破的心脏,心脏还在不断的崩溃着,萎靡着。 同样,达克乌斯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就像被那颗濒临毁灭的心脏反噬了一样,血管中发出的哀嚎刺进了他的大脑,那不可思议的极度痛苦正在撕裂他的灵魂。他的痛苦是巨大的,他的眼前模糊了,变成了疲倦的迷雾,仿佛他周围的一切都要消失在灰色的阴影中。他现在只能听到声音了,只有微弱心脏跳动的声音和静脉墙跳动的声音的声音是清晰的。 达克乌斯感觉到恶魔的恶意在不断的冲刷他的身体,这种感觉比他之前经历过的要恐怖千百倍。他还在试图强迫自己的身体移动,像一只滴着水珠的蜗牛一样轻轻滑过。泪水和脓液从他的眼睛中流了出来,他试着举起那已经残疾的手臂做些什么,他想把那块萎靡成一团肉的心脏拿到眼前再看看,他想用手无意义地拍打自己的胸口,他用奸奇赋予他的舌头尖叫着,他能感觉到心脏临死前的反扑,他能感觉到肉和骨头从伤口中不断崩裂而出,一些新的物体在他身上增长着,流动着。 绝望再次席卷达克乌斯的心灵,他愤怒地哭着,痛苦地哭着,他抵抗着,试图强迫他的伤残的身体服从他。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被诅咒的绝望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全身仅剩的肌肉颤抖着,跳动着,与他手中握着的心脏相协调。在剧烈的痛苦和绝望中他能感觉到心脏在颤抖着,他能感觉到整个天地都在随着心脏的颤抖而变化着,震动着。 大不净者在与奸奇军团激烈交战的过程中,突然间停滞了下来,宛如被一道神秘的定身咒所束缚。它们的身躯在凝固,肆虐的瘟疫仿佛被无形的力场所禁锢。 达克乌斯感觉那扭曲的心脏紧紧抓住了他的筋腱和动脉,心脏中的力量逆流而上,穿过他的身体。他发出了不甘的怒吼,撕裂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身体开始燃烧,一团纯白的神圣之火从他的缝隙中迸发而出,庞大的火焰聚集成能量,向着侵蚀他的心脏发动反击。他的身体成为了心脏与火焰之间的战场,烈焰肆虐,神力与腐化之物展开了一场剧烈的较量。 最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纯白的火焰消散无踪,那肉团一般的心脏也在战斗的最后瞬间消失了。这里最早属于纳垢,当祂加冕为瘟疫之主时,命运的丝线就形成了,现在这里所有的存在都在等待着这一刻。整个房间回到了宁静,不再有颤抖的生命特征,一切都在静默中结束。 一颗冰冷的、正在脉动的、散发着凛冬寒意的心脏滑落到地上,而心脏旁边的达克乌斯早已不见了踪影,就像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大火原地火化了一样,火势之猛烈,让他的骨头都没有剩下。 “祂陨落了,别再看着了,做些什么!做些什么!”艾德雷泽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同时祂也能感觉到拜涅的灵魂也在悸动着,颤抖着,发出不甘的怒吼和愤怒的吼叫。祂那恒久不变的语调发生了变化,祂也跟着祂信徒的咆哮而变得歇斯底里。 然而,回应艾德雷泽的不是话语,而是精灵神们各自的心灵共鸣。中古世界,海面的波涛因玛瑟兰涌动着无尽的悲伤,赫卡提的尖叫声划破空气,魔法之风的涟漪在中古世界泛起,仿佛是祂的哭泣和愤怒。瓦尔在锤击声中敲响了无尽的哀伤之音,阿萨提深深地感受到了失落与绝望,祂那些正在欢愉的信徒也瞬间变得没有欲望。 这一刻,精灵神展示了祂们对于达克乌斯的陨落的悲痛之情。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在宇宙的布景中刻画了一幅黯淡的画面,祂们的信徒们也纷纷感应到这股情绪,精灵所在的地区传来一片诡异而凄凉的共鸣,仿佛达克乌斯的陨落让整个中古世界都为之颤抖,仿佛对时代的终结而感到深深的忧伤。 中古世界,露丝契亚大陆和旧世界南地丛林的所有史兰魔祭司们都感觉到一种异样。他们或是在冥想、或是在沉睡、或是正在进行神秘的仪式,但无论是哪一种状态,此刻的他们突然齐刷刷地睁开了眼睛。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充斥了整个祭司群体,他们隐约中感觉到达克乌斯陨落了,古圣的乌玛克陨落了。 克拉卡隆德,正在与马雷基斯进行学术探讨的安娜萨拉突然停止了话语,捂着心脏的她蹲在了地上,从天崩地裂后就不再哭泣过的她,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泪水浸湿了她的眼妆和面妆,让她的面容花了起来,一股无法言说的悲痛之情涌现她的心中,她感觉似乎突然少了什么。 正准备继讨论的马雷基斯也感受到什么了,他看着突然蹲在地上的安娜萨拉同时,一股无法言说的悲痛涌进他的心中,看着安娜萨拉的样子,他那午夜护甲后面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护甲外面的红光也黯淡了下来,他强撑着自己开始剧烈颤抖的身体,不让自己像安娜萨拉那样崩溃。 与此同时,正在米登海姆与吉纳维芙招募影猎的雷恩突然感受到什么,低语在他的耳畔回荡着,他的身体定格在那里,眼中开始不断的流出泪水。他试着转过头,发现吉纳维芙的脸上也露出了扭曲和痛苦的表情。 正在组织挖掘的遗迹的马拉努尔同样也感受到了什么…… 花园内,所有的纳垢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欢乐的纳垢灵不再快乐,它们能感觉到它们父亲的愤怒。 第302章 搞毛二哥不及达哥(gork mork and dark) 此时,在水晶迷宫内,奸奇的笑声突然停滞了。刚安排座下万变魔君把达克乌斯其他同伴送回凡世的祂感受到了达克乌斯的变化,同时也察觉到了纳垢的无比愤怒,祂意识到达克乌斯在亚空间内做了一件从无到有的大事。看见纳垢吃了一个大亏,原本应该满是戏谑笑意的祂立刻变得警觉起来,随后开始捕捉接下来的变化。 很快,一只乌鸦突然出现在马拉努尔扎营的地方,在杜鲁奇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了达克乌斯存放行李的帐篷。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已经嘎了,但又没嘎,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奇怪,灵魂原地螺旋升天了,飘在了空中,或者像被固定在了空中一样。他感觉不到之前的痛苦和种种了,只能看着和寻思着,剩下什么做不了。 处于半空中的达克乌斯能清晰地看到他曾经倒下的地方有一颗奇特的心脏,还有几只蛇正在地板上缓慢地爬动,几只蛇?已经嘎了的他有着充分的时间去寻思,起码现在是这样的,他感觉自己目前没有要去谁那报告的迹象。现在反应过来的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出现蛇。 按照逻辑来讲,这里出现乌鸦和鹰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在诺斯卡北佬文化中,鹰代表奸奇,乌鸦代表纳垢,虽然奸奇经常以乌鸦的形式出现,这可能是乌鸦也是鸟的原因,属大型鸣禽。另外也是奸奇对纳垢的致敬,奸奇对纳垢的恶搞,而且奸奇也被称作『渡鸦之神』。 但……这个『蛇』是个什么玩意?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充斥着大大的问号,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几只蛇是他之前来的路上遇到的栅栏所变化的,这本身就很奸奇,或者说与这里格格不入。 在达克乌斯的上一个轮回,蛇寓意着幸运、吉祥和神圣。从另一个角度看,蛇也是阴冷、狡猾、邪恶的。预示着他近期会遇到比较难缠的对手,因而感到有压力?最近的人际关系运势很好,可能会结交到新朋友?搁着周公解梦呢? 达克乌斯知道,在这个世界蛇通常代表着色孽,在这个世界色孽是四位混沌邪神中最年轻也最不成熟的,但色孽独拥神圣之美。 色孽有能力以任何祂想要的形式呈现,只要祂想祂就可以自己变得白璧无瑕、令人惊叹,超出任何预期。在祂的凡人仆从们精心创作的雕塑与绘画中,祂通常被描绘为一个完美无缺,极富魅力的青年。四肢修长,举止优雅,有一种雌雄同体的完美,直入人心,萦绕不去,而这也正与蛇存在着某种对应。 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看到地板上的海之三叉戟被那几只蛇从地板上竖了起来,其中一只蛇顺着三叉戟的杆部爬了上去并缠绕在杆部,蛇头正在张开嘴吐着信子看着他,似乎那只蛇能看见他的灵魂一样。 “不对。”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寻思岔了,他眼皮子底下的蛇和三叉戟集合起来,分明是蛇杖! 蛇杖在达克乌斯的上一个轮回又被称为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在古希腊神话中这是『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使用的手杖,手杖上的蛇与色孽的蛇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代表着恢复、更新和疗伤,因为蛇会蜕皮。而手杖则代表着人类的脊椎骨,预示着人类的生长和进化,叠加起来就代表挽回人类的生命与健康,正因如此,这一象征广泛应用于医学行业。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蛇杖又发生了变化,另一只蛇也顺着杆部爬上了三叉戟,与之前的蛇形成了交叉螺旋。这种变化与之前的蛇杖截然不同,这更像是赫耳墨斯或是墨丘利的双蛇杖,赫耳墨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商业、旅者、小偷和畜牧之神,同时也被视为行路者、医生、小偷和商人的保护神、以及雄辩之神。 赫耳墨斯在拿着这支手杖进行贸易时很赚钱,所以他的手杖也被称为商神杖,又称神使双蛇杖,海关关徽就采用相同的标记。除此之外,祂还会帮助死去的亡灵到达冥界。在许多希腊神话故事里,祂是除了哈迪斯和珀耳塞福涅之外唯一可以在冥界自由出入的神。 达克乌斯看着眼皮子底下的蛇越看越感觉熟悉,他想到了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在伊扎塔蛇坑里看到蛇,又想到了在奎扎上面看到并把他缠绕起来的蛇,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问题是……这也不挨着啊。蜥蜴人的先祖神更像是他上一个轮回的南美神系,与希腊神系也不挨着啊。 或者说这是一种碰巧或是误打误撞?但索提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在达克乌斯看来像索提戈这种神倾向于秩序一方,行为包含着某种逻辑,而不是混乱和无序的。他又想到了之前进来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铁栏杆,他越寻思越不对劲,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与这里画风格格不入的铁栏杆,或者说?这个铁栏杆压根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东西? 就像莉莉丝一样,索提戈也出现了,只是表现的方式各有不同,莉莉丝给达克乌斯灌了一口洗脚水,而索提戈则变成了铁栏杆?那意义是什么呢?给他某种提示?不然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吧,只是为了挡住他不让他进来?问题是也没挡他啊,那意义是什么呢?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三叉戟上最初爬上去的蛇又以螺旋的姿态爬了下去,第二只蛇屹立在杆部上,呈现出蛇杖的样式,此外还有一颗蛇爬到了那颗冰冷的心脏旁,用尾巴指着心脏,仿佛在提示他一般。就在他一边寻思,一边看着的时候,最初的蛇又爬了上去,与第二只蛇呈现出交叉螺旋的姿态。随后又产生了新的变化,杆部的两只蛇开始同时的像地板退去,就像倒放一样。 “不对,肯定哪里不对,肯定有哪个环节我没寻思明白。”达克乌斯看着那几只蛇有序的动作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在他看来这几只蛇的动作完全是有序的,蕴含着某种逻辑,只是他没寻思明白。 “肉体和钢铁,终究只是这里的幻影。吾能感觉到变革正在发生,当你打开箱子的那一刻,可能会引发一场你无法掌控的变革,命运的轮盘开始旋转,一切都会随之而起。吾……有些恐惧,但又期待……”奸奇之前的话语突然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闪过,奸奇的话语就像思想钢印一样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肉体和钢铁,是这里的幻影。肉体和钢铁,那这里指是什么?亚空间?变革正在发生,箱子?变革?命运的轮盘?旋转?”达克乌斯感觉自己似乎变得有些不稳定,有一种抽离感,就像有什么东西开始撕扯他一样。 达克乌斯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他眼皮子底下的蛇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两只盘旋在三叉戟的蛇直接跳了下去,指着心脏的蛇这时也不在用尾巴指着了,而是换成嘴去衔那颗心脏。他能很明显的看到那只蛇在接触心脏的一瞬间,头部就有被冻结的倾向,其他的蛇则把三叉戟向心脏的方向搬运,冻结的趋势越来越大,但那只蛇还是努力的衔着心脏向三叉戟的杆部而去,蛇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最后一刻,衔着心脏的蛇缠在被完全冻结的时候缠绕在了杆部上,又变成了最初他所看到的蛇杖。 “不对,索提戈这么做肯定有某种寓意,那到底究竟是什么呢?或许……真的像古希腊神话那样中,双蛇缠绕代表引渡亡灵?而蛇代表着恢复、更新和疗伤,手杖代表生长和进化?我能复活?这也……太特么扯淡和抽象了!”达克乌斯能感觉到自己面目表情的变化,他的脸现在变成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样子。 “或者说?这是我与索提戈的约定?问题是我约定了什么啊?肉体和钢铁,是这里的幻影。这里?约定?不对!不对!不对!或许我真的和索提戈约定了什么!只是不是现在的我,而是未来的我,或者是过去的我!这或许涉及到亚空间的本质。”达克乌斯脑海中的思绪像潮水一样,不断的翻涌着,他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关键点的边缘,但就是抓不住。 达克乌斯的思绪不断的徘徊着,他想到了亚空间,想到了奸奇带他去的大门。混沌魔域或者说亚空间,是完全由魔法能量组成的,是一切魔法之风的源头,是一个由纯粹魔法构筑的无限维度。也是那些完全由魔法能量组成的实体,如神只和恶魔的家园。 亚空间是梦想和噩梦交织的地方,是希望和恐惧显化的地方,现实在这里重生为狂热的幻觉,效果无需遵循因果关系,就像出现在天上的浮空城堡,悬浮在天上的阶梯,倒悬在空中的尖塔。亚空间就像李宁一样,让一切变得皆有可能,在这里没有类似凡世和存在宇宙中的物理法则。 在亚空间,魔法是生命的本质,领域的广度不仅仅是权力的象征,而实际上是权力本身的表达。当一位混沌邪神的爪牙夺取优势时,被占领的地方就会按照新主人的意愿塑造。如果恐虐占领了纳垢腐烂的花园的一部分,那么病态的植被会迅速腐化至无存,只留下赤红的荒地。同样,如果奸奇设法从纳垢那里夺取同样的领土,结晶般的结构将从腐化的天穹中迸发而出。 虽然亚空间的大部分都被混沌四神占据着,但还有一小部分被其他的存在占据着,比如同属于混沌神的大角鼠和哈苏特。同样秩序神的神邸也有存在的空间,比如属于精灵塞萨拉依神系,也就地下神,占据着黑坑,也就是精灵口中经常提到的冥界。 重力、空间和理智等等这一切都在亚空间内变动着,完全随着神邸或是混沌邪神的意志而变化,但有一个前提,这些构成的本质是魔法之风,只能由凡人的欲望、思想、情感和激情赋予形状和形式,那些信仰神所依赖的力量也源于此,神邸与混沌神本是同源。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所有的一切就像现代人类的水循环系统一样,只是这个自来水厂没那么想象中的厉害,排出来的水更像是用来冲厕所的再生水,也就是不能直接引用的中水。而『首席水管工』达克乌斯要做的就是在大漩涡的基础上,把排到凡世的中水处理好,变成更加纯粹的饮用水。这样中水所带来的污染会得到扼制,大地不在被腐蚀,凡世的生物也不会因为喝到中水而怎么样,当然这只是一个不恰当的比方。 再举个更抽象和不恰当的例子,亚空间里面的存在就像手机的app一样,逼乎咕咕蓝,逼哩色孽粉,微博恐虐红,绿帽纳垢绿,人类因为各种需要把情感投入app中,app则回应着……至于为什么秩序神这么菜鸡,可以理解为app不行。 像精灵神荷斯这种的也代表了知识,但是更小众,小众到大众根本没听过,就像很少有人能说出其他与逼乎相似,并且很火的网站一样。浏览的基数不够,都被那四大app分走了。更更抽象一点那四大app就像四大银行一样,而那些神邸更像是地方性银行和区域性银行。更更更抽象一点的…… 很少有凡人能够感知到亚空间的真正辉煌,因为生命的心智会在这超凡的风景中退缩。这也是为什么奸奇带达克乌斯去看充满了危险性的门后景观,就像某种检定一样。整个亚空间充斥着各种幻象,并且经常是矛盾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是可以被称之为真相,那只有亚空间是对凡世毁灭和所遭受的苦难、悲惨、痛苦和恐怖的一面镜像。 达克乌斯不停的寻思着,像一名思考者、哲学家那样寻思着,与此同时他的灵魂也在撕裂着,晃动着。想明白亚空间的本质后,他又开始思考时间在亚空间的概念和意义,然而时间在亚空间内似乎并没有任何意义,没有那种统一且固定的线性时间概念。 亚空间的状态只有两种极端:存在和不存在,有和无。没有明确的开始和结束,这意味着任何时刻的存在都是永恒的,同时存在于过去和未来。这与常规的时间概念完全不同,过去、现在和未来似乎是同时发生的,没有严格的顺序。 如果凡世宇宙的时间是一个圆,那亚空间就存在于圆心理论上,从亚空间可以抵达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任何时间点。换种说,凡世时间3点之后是4点,那亚空间的3点之后可能是12点,或是其他的点。凡世宇宙为时域,亚空间为频域,二者相互映射。 (我自己解释懵了,别管这傻逼设定了。) 达克乌斯突然寻思到了什么,或许在凡世或是亚空间的某个节点内,他与索提戈的关系没有现在这么陌生,而是更为交心,更为信赖。所以?他与索提戈说了什么,让索提戈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给他一些只有他能懂的抽象提示?问题是这个提示也太抽象了,现在的他只能寻思到…… “等等,还是不对。重力、空间和理智等等这一切都在亚空间内变动着,完全随着神邸或是混沌邪神的意志而变化……那我?是凡人?还是神邸?亦或是邪神?那根柱子?还有那个箱子?”达克乌斯思绪还在不断的翻涌着,他回忆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他记得那个大不净者走出来的时候,那里似乎只有个箱子,好像并没有什么柱子?他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发生了偏差。 奸奇出现的时候先是看了正在地上蛄蛹的达克乌斯一会,然后看向了柱子,告诉他一段咒语。那那根同样与这里画风不同的柱子代表着什么?他寻思寻思突然猛地想到了什么,来的路上他似乎寻思过,关闭这里与凡世的裂隙可能是大魔,也可能是其他的东西。难道这里的裂隙是无法被真正关闭的?就像露丝契亚大陆的神庙城市扎慧塔克那样?然后执念催动着他,让他把所谓的柱子具现化,或者说寻思出一个所谓的柱子出来关闭裂隙? 达克乌斯又开始回忆之前的种种,他摔倒在地上是不是因为他寻思自己跑不过去,才会摔倒在地上?巨龙?巨龙也是?浮塔确实出现问题了,然后我在浮塔没有彻底完蛋之前就寻思浮塔已经没了,从而击杀了巨龙?只因为我寻思的?那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是这样的?难道是我寻思真打不过?所以就打不过?还是说……那一刻的我没领悟亚空间的真正本质,随着我带领队伍逐渐走向绝望…… “太特么扯淡了,说的像我能寻思我能自己复活……”达克乌斯寻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愣住了,或许真的是这样呢? “双蛇缠绕代表引渡亡灵,那双蛇褪去是不是代表亡灵回归?蛇代表着恢复、更新和疗伤,手杖代表生长和进化,这都对上了,而心脏……则代表着源头?正是因为只有我知道这些寓意,所以我才在某个时间点告诉了索提戈,然后索提戈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按照我的吩咐回应了我?从铁栏杆开始索提戈就在提醒着我? 难道我真是『迷途者』阿斯霍兰卡,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归了?然后,我通过我寻思,把自己具现化?把自己复活?”达克乌斯又看向了蛇杖寻思了起来,此时的他虽然是灵魂状态,但他感觉自己的头发在源源不断的掉落,他的脑袋在散发着热腾腾的热气,这是明显用脑过度所产生的。 “为什么我一直在寻思?而不是直接寻思寻思呢?”达克乌斯感觉自己没有时间了,寻思完便不再寻思,而是开始寻思了起来。 然后,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那颗冰冷的心脏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就像剧烈运动一样开始急速的脉动着。衔着心脏的蛇也在脉动的震动下崩解了,变成了凋零碎片掉落在地上,随后就在达克乌斯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那颗冰冷的心脏就那样悬浮在半空中,感觉到了变化的其他蛇们也把三叉戟搬离了心脏的范围内。 达克乌斯感受到心脏的脉动,他的身体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向那颗心脏飘移。心脏在空中散发着微光,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充溢在周围,他的灵魂被引导到心脏深处,然后渐渐融入了这颗冰冷而脉动的器官之中。 在灵魂与心脏融为一体的瞬间,一阵奇异的力量开始涌动。心脏逐渐放大,散发出刺眼的寒光,而达克乌斯的灵魂开始感受到一种独特而神秘的变化。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他不再感受而是继续寻思着,他寻思他不能像从石头中蹦出来的猴子一样,然后在他的寻思下,他的灵魂逐渐具象化,形成一个模糊而虚幻的身影。 身影在冰冷的心脏外围变得清晰,逐渐呈现出达克乌斯之前的模样。有了身影和轮廓后,在他的寻思下,他的身体被重新塑造,从虚无中渐次显现,血管、神经、肌肉、脂肪和皮肤逐渐充盈。 正在寻思中的达克乌斯感应到了,他感应到了来自亲人们、伙伴们、精灵神们、史兰们以及古圣们的注入的力量,这些力量在他的灵魂中翻腾澎湃,仿佛是一股既殷切又崇高的能量。伙伴们的期盼、精灵神们的祝福,以及史兰们的关心和古圣们的神秘之力,都融汇成一股强大的涌流,源源不断的注入他的身体中。 这些奇特的力量并非简单的的集结,而是一种深刻的结合,如同宇宙中的星辰交汇。达克乌斯的灵魂成为了这场奇迹的中心,他寻思他这一刻也变成了神,而这些力量如同注入的神圣之泉,为他的寻思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支持。 “搞毛二哥不及达哥!” 达克乌斯感觉他的肉体、灵魂和心脏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共鸣,使得他的存在超越了以往的极限。这股力量充满着生命的活力和神秘的智慧,宛如宇宙之轮,这一刻他寻思自己真的就是迷途者,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回归了,『迷途者』阿斯霍兰卡迷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迷途者』达克乌斯!他的灵魂闪烁处奇特的光芒,他感受到众神、伙伴们以及整个世界对他的期望,他的新生势必会变得更加深邃而辉煌! 与此同时,凡世的旧世界南地丛林,特兰密室中已经变成木乃伊,灵魂被限制在肉体上的奇科塔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那木乃伊化的身体震动起来,他似乎感受到他的老师古圣阿斯霍兰卡似乎回归了,只是回归的方式有些不同。而且那种感觉很微弱,突然出现,又稍纵即逝的消失了,就像刚才的那一刻是幻觉一样。 就在这时,精灵神们也来到了达克乌斯所在的房间,看到悬浮心脏的玛瑟兰更加肯定心脏正是他的兄弟布利扎德的,其他的精灵神则把注意力放在了心脏周围已经成型的轮廓上。 就像之前提到过的那样,毁灭之主,伊利尼尔曾经有过一百多个子嗣,每个子嗣都继承了祂破坏性本性的一个方面。父亲和子嗣一起给世界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灾难,陶醉于对精灵造成的伤害。祂为祂的子嗣们感到骄傲,但祂也很偏执,担心祂的子嗣会合谋取代祂。 伊莎无法再忍受伊利尼尔和其子嗣们给精灵带来的痛苦,祂向众神请求阻止这些破坏,然后洛依克就出手了。伊利尼尔听信了洛依克的话,变得勃然大怒,一个接一个地追杀、吞噬祂的子嗣们,取回子嗣们曾经体现的毁灭力量。然而这也削弱了祂,祂再也不会恢复到祂曾经的水平。 在所有的伊利尼尔子嗣中,只有五位子嗣侥幸存活了下来,分别是怒焰使者,阿达厄斯;饥饿之主,艾斯特雷赫;地震之神,哈空;复仇女王,德拉科拉还有深渊之主,玛瑟兰。而凛冬之主,布利扎德则那个时候陨落了,蕴含着微弱神力的心脏也消失不见了。 玛瑟兰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心脏,各种思绪涌现着。祂想把心脏拿回去,据为己有,这样他会变得更强一些,祂能在一瞬之间冻结一片海域。但祂很快就叹一口气,祂知道这样根本改不了什么,还是摆脱不了那注定的宿命,也仅仅是变得更强一些。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达克乌斯用,祂看到了另外一种方式,只要达克乌斯强,祂就强,只要达克乌斯强,那恐怖的宿命就会被打破。 达克乌斯蹲在了地上,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圣灵魂礁,重新站起来戴上圣灵魂礁的那一刻,他那赤果果的身体就覆盖了一层冰霜。新生的他操控着身体,他能感觉到强大的生命力在他的身体中涌动,心脏作为核心,释放出的力量让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强大的活力。从头到脚,每一根肌肉都仿佛重新注入了无穷的力量,让他感到比以往更为强大。 视野变得更为清晰,感知变得更为敏锐。新的身体仿佛拥有一种无尽的能量,让达克乌斯感觉可以轻松地驾驭这具强化的躯体。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生机,每一步都散发着力量的脚印。 这里最早属于纳垢,当祂加冕为瘟疫之主时,命运的丝线就形成了,现在这里所有的存在都在等待着这一刻,包括达克乌斯在这里的重生。如同旧者的终结为新者的降生铺就了道路一样,颓败只是生命周期的一部分。在这个时刻,旧者不去,新者不来,一切都在生命的轮回中达成了和谐的交替。 就像其他的混沌邪神那样,奸奇不会去大学担任教授授予凡人真正的知识,色孽不会去凡人的婚礼现场像牧师一样为新人祝福。 只要有生命,就一定伴随着腐坏。颓败只是生命周期的一部分,终究会迎来重生。那重生是什么,如如,对吧?这个词有秘密,如来,如来了吗?如来嘛,重生真来了吗?如来,到底来没如来,如来,为什么说如来,重生真的来了吗? 来了! 此刻的达克乌斯做到了,他把纳垢的脸打的啪啪响,让纳垢在亚空间中沦为了笑话。因为他做到了在纳垢的领域完成重生,如来真的来了。就像1871年二德子的威廉一世在王公贵族的簇拥下,在法国凡尔赛宫镜厅加冕为德意志帝国皇帝,宣布了德意志帝国的建立一样,就像1940年三德子重新在贡比涅森林2419d号车厢上签署法国的投降条约一样。 而且,达克乌斯现在还不知道的是,之前他在箱子里看到的那团肉也是他寻思出来的,就像玛瑟兰从他的视角看到的那样,实际上箱子里只有布利扎德的心脏。他寻思彻底杀了那个大不净者,于是那团代表着纳垢本质的肉出现了,随后被他以诡异的角度和方式拿了起来……最终被他和阿苏焉合力抹杀了,当然作为代价,他所谓的肉身也消失了。 恶魔可以被放逐,但很难被杀死,因为恶魔的本质是概念和思想的某种合集,达克乌斯寻思出了一种更高的概念和思想覆盖了『寄居者』格鲁比勒这个低级的概念和思想,这个大不净者在真正意义上被他杀死了,充分地表达了他的大不敬。 那一刻,达克乌斯不是一个人!他超越了卡尔多·迪亚哥、马雷基斯、阿拉洛斯、葛林姆尼尔、欧西约坦、黎曼·鲁斯和阿巴尔等等,他不是一个人!那一刻,他的俺寻思之力堪比皇帝的大保健! 此时,代表奸奇的乌鸦再次出现了,看到乌鸦嘴上衔着的东西时,达克乌斯懂了,他那阴鸷的脸上露出了揶揄地笑容……他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绕一圈自己复活自己了。 第303章 达克效应 一块是之前小老弟在克拉卡隆德集市上掏的,被达克乌斯在夜督城堡住的柜子里找到。一块是他在险恶群峰的古战场找到,最后一块是他在那个霉逼黯影酋长那里找到的。 这三块都是熄灭的凤凰缚咒,拼凑到一起就形成一块大的熄灭的凤凰缚咒,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虽然有魔法抗性和火焰抗性的加持,但达克乌斯一直没有佩戴。他怕那个没头脑的自闭症哪天突然变成不高兴的小瘪三,把他给点了,变成火之高兴,所以就一直选择放在行李中,走到哪带到哪,至于戴是肯定不会戴的,要戴也给马雷基斯戴。 达克乌斯看到奸奇所变化的乌鸦啄上衔着的熄灭凤凰缚咒就懂了,刚才奸奇应该跨越了亚空间去往凡世,偷偷摸摸地把他行李中的缚咒带了过来,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喝瓶子里的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缚咒具有复活的功效,所以奸奇才把缚咒带过来。 或许在塔尔·利塔内尔阿苏焉神殿的时候,阿苏焉祝福了达克乌斯,但那股祝福的力量刚才与那团心脏同归于尽了,所以?他现在与阿苏焉缺少了某种连接?然后奸奇把连接带过来了,让他完成复活? 达克乌斯越寻思越不对劲,首先这个缚咒是熄灭的,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激活,那问题来了,怎么激活的?奸奇帮忙激活的?在奸奇好心的帮助下,他最终完成了复活?那问题又来了,他和索提戈为什么会整这么一个抽象的大活,抽象到语无伦次,抽到根本无法用语言解释。 思绪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涌现,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奸奇在缚咒动了手脚,他可能复活了,但奸奇在他身上埋了一个大雷。或许他在某个时间中,他没有完成自己复活,而是灵魂被同伴们带回了凡世。 或许奸奇强行启动了缚咒,逼迫阿苏焉现在不得不复活达克乌斯,然后嘛……奸奇就赢麻了,奸奇在他身上埋的雷最终被引爆了,随着以后他地位越高,引爆带来的价值和收益就越大,最终奸奇赢了,而且是大赢特赢。 达克乌斯越寻思越有这个可能,他的脑海中甚至出现了一个画面和未来的倒影,他把精灵或是蜥蜴人们聚在一起高呼:众聚于此,洗耳恭听!吾宣启迪之言,因其闪耀,照亮了世界黑暗角落,因其之伟业,我们迎来了万变之礼!然后……然后不可逆转的腐化就降临了?最终功亏一篑,前功尽弃?他变成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奸奇冠军?最终加冕成奸奇的恶魔亲王? 那时候被腐化,或者说被奸奇控制,沦为奸奇玩物的达克乌斯发现了什么,发现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通过让自己复活的方式复活,完全没有必要通过缚咒。等到事情不可为的时候他找到了索提戈?约定了一个这么抽象的提示? 当然,这只是一个可能,达克乌斯又马上寻思到了第二个可能,还在迷途的『迷途者』阿斯霍兰卡发现了什么,通过一种方式告诉了索提戈,让索提戈在这个时间点来提醒来。这种可能很可能是在时间的前端,而他与索提戈约定在时间的后端。 达克乌斯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他看着乌鸦的眼睛捕捉到了奸奇那转瞬即逝的震惊和错愕,或许奸奇都没想到,他能整个这么抽象的活。 “肉体和钢铁,终究只是这里的幻影。吾能感觉到变革正在发生,当你打开箱子的那一刻,可能会引发一场你无法掌控的变革,命运的轮盘开始旋转,一切都会随之而起。吾……有些恐惧,但又期待……” 此刻,达克乌斯终于理解奸奇后半句的意思了,变革确实被他引发了,命运的轮盘也开始旋转了,一切也都随之而起了。只是他引发的变革和命运的轮盘不是奸奇所要的,他的回击让奸奇打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不过对奸奇来说可以不赢,但不会输。奸奇最终还是在他引发的变革中赢了,只是没有赢的那么大,毕竟这次纳垢吃了这么大的亏。 “你的计谋看似完美,却忽略了微小的细节。在这个变革中,我发现了你的意图。或许你该了解一下邓宁-克鲁格效应,或者叫达克效应?这个效应告诉我们对自己能力的高估可能导致决策上的偏差,当具有智慧的生物陷入自以为是的泥淖时,往往会忽略一些关键的细节。或许,你对于这次的变革也存在一些盲点?”达克乌斯冷冷地凝视着乌鸦,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沉声说道。 邓宁-克鲁格效应指的是能力欠缺的人在自己欠考虑的决定的基础上得出错误结论,但是无法正确认识到自身的不足,辨别错误行为,是一种认知偏差现象。这些能力欠缺者们沉浸在自我营造的虚幻的优势之中,常常高估自己的能力水平,却无法客观评价他人的能力。当然,这个效应也被称为达克效应。 奸奇意识到在看似胜券在握的情况下,达克乌斯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打破了祂的阴谋,而那什么莫名其妙的达克效应提及更是让祂感到一阵讽刺。同时祂又开始思考这个陌生的概念,达克效应,是否真的会在关键时刻颠覆一切? “这个箱子或许是变革的开始,但我将在变革之中找到了属于我的机会。换句话说,就是在你设计的计划中,你是否高估了自己的智谋?”达克乌斯感觉奸奇似乎不太懂,没太理解,他又补了一句。 “你觉得胜券在握,但最终,你会发现,吾早已料到了一切!等你亲身领教吾真正的力量之时,你会明白,这并非是自信,而是必然!” 达克乌斯感觉现在进入了……嘴硬环节。 “啊,对对对。”达克乌斯回应着的同时,走到了乌鸦的侧旁,俯身拿向缚咒。 “你确实是一个值得吾认真对待的对弈者,你的观察力和应对能力超出了我的预料。这次虽然是平局,但游戏才刚刚开始,吾期待更多的精彩对局。” “感谢您的夸奖,我们的对局确实令人兴奋,而这场对局,我会全力以赴!让我们看看,在这场变革中,谁能更加巧妙地操控命运的棋局。”把缚咒拿到手中的达克乌斯也微笑着回应,之后他又补了一句,“或许是时候把这里变成结晶森林了,而我和我的同伴们也会返回属于我们的地方。” “你们……”达克乌斯看着代表着奸奇的乌鸦飞走了,他转过头看向他的同伴们。话刚说出来,他就感觉不对,反应过来的他能明显感觉到,他眼前的同伴并没不是他的同伴。 第304章 众神相 已经变回来的德鲁萨拉走到了达克乌斯的身旁,把手搭在他的肩膀,随后用另一只手轻抚他覆盖着冰霜的胸膛,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德鲁ls,他能明显感觉眼前的存在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德鲁萨拉,他按住了德鲁萨拉正在沿着腹部向下掏裆的手。 “你真的很聪明,与祂对局都能不落下风。我想玩个小游戏,你愿意参与吗?”德鲁萨拉的脸上露出了诱惑的笑容,祂轻声笑着说道,说的时候把达克乌斯按住祂的手抽了出来,双手环绕在达克乌斯的脖子上,说完在达克乌斯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你的游戏是什么?”达克乌斯眉头微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察觉到其中的诡异,但仍保持警觉地回答。 “简单,只是一场迷失在幻境中的游戏。你猜猜我是……”德鲁萨拉用手指轻抚着达克乌斯的下巴,妩媚地笑着说道。 德鲁萨拉的刚话说到一半就被快速走过的来科洛尼亚打断了,科洛尼亚用近乎粗暴的方式把她从达克乌斯的身上拽了下来。祂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科洛尼亚,同时科洛尼亚也在恶狠狠瞪着祂回应着,一时间这里充斥着火药味,大有下一秒就要挠起来的架势。 达克乌斯一看这架势,再结合德鲁萨拉之前的话语,他当然明白已经发生了什么。他对阿萨提的行为很不开心,他可没有什么恋神癖,他也不是什么女神的舔狗,他爱的是德鲁萨拉,而不是暂时操控德鲁萨拉身体的阿萨提。但他还是选择挡在了阿萨提和科洛尼亚,或是赫卡提的中间,他能明显察觉到站在他面前的堂姐,也并不是他的堂姐。 一股火药味在房间中弥漫,达克乌斯的余光看到凯亚看着托兰迪尔的表情也不对,结合凯亚拿着的海之三叉戟和托兰迪尔双手持刃的方式,他很快就寻思明白了凯亚应该是玛瑟兰,那托兰迪尔就是洛依克。 达克乌斯知道这两位可是有仇的,要知道玛瑟兰很少出现在亚空间,通常是在凡世间苟着,就像黑脊山脉里玛瑟兰那位兄弟火神阿达厄斯似得。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有三位,分别是圣母心作祟的爱莎,忽悠伊利尼尔的洛依克,在爱莎内心种下仇恨的德拉科拉,很难说这三位中谁的锅大,还是造成这一切起因的玛瑟兰兄弟们,或许玛瑟兰也在其中嘲笑过德拉科拉? 这就像一个闭环的圈一样,伊利尼尔的子嗣们嘲笑同样是祂们姐妹的复仇女王德拉科拉实力弱,复仇女王嘛肯定要复仇的,然后复仇的种子就被德拉科拉种到爱莎的眼泪中,再之后就现在这个样了,伊利尼尔的子嗣只剩下五位了。 不过达克乌斯才懒得理会这些破事,只要别在他面前打起来就行。就像玛瑟兰有个兄弟叫艾斯特雷赫,是饥饿之主,这位高贵的存在爱在哪待着在哪待着,可一旦让他知道艾斯特雷赫踏足艾希瑞尔或是以后的奥苏安,他肯定不介意让这位陨落。本来他惹怒了纳垢已经够麻烦了,还来添一脚?搞不定纳垢,还搞不定你? 同时,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卡利恩看着阿丽莎的眼神也不对,他知道安埃斯·莱玛与库诺斯在本质上是同源,都认可不可对森林只是索取而毫无奉还,就像纳垢与爱莎都有生命的本质一样……据说,莱玛曾对库诺斯有过好感,而库诺斯无情拒绝了,选择了爱莎,于是复仇便铭刻在了莱玛的心中。 还是那句话,达克乌斯不想掺和这些破事,别在他眼前用他同伴的身体打起来就行…… “真难为祂们了。”达克乌斯挠了挠头,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懂了,这是一支由天上和地下精灵神组成的超级豪华阵容来捞他和他的同伴们来了。 好在,达克乌斯的面子够大,或许是这里真不是打架的地方,精灵神们保持着某种克制,没有一言不合就开片起来。互相点头致意后,谁都没有聊之前的乌鸦或是刚才他自己复活自己的事情,仿佛有一种奇怪的默契,就像这些精灵神偶尔也会与奸奇打交道一样,这些精灵神的反应没有他同伴之前的那么剧烈。又有一种就像精灵神都知道马雷基斯的情况,但就不说一样。 爱莎带着赫拉提、阿萨提和荷斯开始去往凡世的传送门,而洛依克、艾德雷泽、安埃斯·莱玛和玛瑟兰则围在了达克乌斯的身边聊了起来。 “那颗心脏是我兄弟布利扎德的,祂已经陨落了,珍惜……那颗心脏。更让我好奇的是,当时你为什么会选择那么拿起来。”玛瑟兰的话语中带着叹息,随后又变得好奇起来,用凯亚的左手模仿着。 “你没看到外面包裹着一层血肉吗?”达克乌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玛瑟兰,他发现玛瑟兰描述的与他经历的似乎存在着某种偏差。 玛瑟兰摇了摇头,看到玛瑟兰的举动后,达克乌斯又看向了艾德雷泽和洛依克,见这两位也摇头后,他变得更加莫名其妙,随后他就反应过来了,那团血肉或许也是他通过寻思具现化出来的?一瞬间,他又寻思明白很多,已经炸成碎片的猩红剑,或许也是他寻思出来,他寻思猩红剑都那样了,应该要炸了,然后就真的炸了? 达克乌斯想到了来这里时的种种,或许他身上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他通过寻思产生的唯心规则与这里的唯心规则对抗着。寻思了片刻后,他就不再寻思了,因为他知道这种神奇的俺寻思之力或许只在亚空间有效,不然他之前在凡世寻思的时候怎么不心想事成呢?或许?回到凡世后再试试?他再次不再寻思,他知道现在有比寻思更要紧的事情。 “你们……”得知另一部分同伴已经被送回凡世后,达克乌斯说到一半把左手抬起起来,举到脸前,现在是最好的利益交换时间,他示意精灵们有什么话尽管说。他又从一名战士变成了一名政治家,身份进行无缝的切换。甭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他的同伴,为了自己的信徒,为了那道裂隙,为了凡世或是其他的什么,精灵神们反正都来了,既然来了肯定是要承受这份情的。 “没有,我认为现在就挺好。不要太……”艾德雷泽率先说道,但话只说了半截。拜涅的眼睛中闪现出复杂的神色,有犹豫,有彷徨,还有些不知所措。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法说什么,要知道安埃斯·莱玛在艾德雷泽身边站着呢,安埃斯·莱玛除了是野性狩猎女神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凯恩的妹妹。这说啥?咋说?而且他感觉艾德雷泽能感觉出他的意思和想法,身为战士的艾德雷泽目前有些犹豫,不愿意踏出那步。 野心在达克乌斯的内心中不断增长,相比玛瑟兰的兄弟艾斯特雷赫,他看凯恩更不顺眼,他总是在寻思一些奇怪的办法,把凯恩处理下。因为凯恩的路子是完全与他相悖的,他想一统四精,然后建立稳定的政局,调整宗教,把精灵的人口爆出来,让精灵与蜥蜴人一样回到鼎盛时期,成为守护世界的保护闸一般的存在。 在达克乌斯的预想中,蜥蜴人是最后一道保护闸,而重新统合起来的精灵则是第二道保护闸。人口多就代表兵力强大,实力鼎盛,同时调整宗教后,爆出来的人口可以把情绪反馈到亚空间,虽然这样会助长混沌四神的实力,但同时也会增长精灵神的实力,凡世是战场,亚空间同样也是战场。 达克乌斯没有什么宗教倾向,问题是精灵神倒了就真麻烦了,这是一个避免不了的问题。总不能让精灵们去信索提戈吧,或者让精灵们信他和马雷基斯?然后他和马雷基斯在精灵神都倒了的情况下成为新时代的神,就像下个纪元的泰氏兄弟和马雷基斯母子那样,与混沌四神抗衡,这不搞笑呢嘛?或许……可行? 达克乌斯记得终焉之时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亚空间的秩序神都倒了,无力与混沌四神对抗了,再加上凡世大漩涡的崩溃,从而导致了连锁反应,引发了可怕的雪崩,而那个三眼艾查恩只是一个能用肉眼看到的直观表象。到时候把爆出人口的情绪全给了混沌四神,那他不成冤大头了吗。 总要找一个办法,让亚空间的形势变得均势起来,这样才能保住他所在的凡世。达克乌斯隐约有一种感觉,虽然他不想来这个要了他一次命的鬼地方,但……他以后还会来亚空间,而且……还不止一次。 然而,说一千道一万,凯恩的存在并不符合达克乌斯的利益。理论上来讲,凯恩是最强的,强到能砍翻混沌四神,问题是……这个前提是要所有的智慧生物杀光,这样混沌四神就没了情绪反馈所带来的能量,这也是当初艾纳瑞昂选择拔出凯恩之剑时,混沌四神都来劝的原因。而且凯恩也得到了血,只要血越多凯恩就越强,问题是这与达克乌斯的路子是完全相悖的。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没有去进行什么所谓的指责。艾德雷泽是最早出现帮助他的,看他武技不行直接派了一个信徒过来进行指导和护卫,之后可谓是尽心尽力,而且艾德雷泽至始至终没向他索取过什么,这可能其中是有莫拉依格人情的作用,或是其他的什么,但是事确确实实是做出来了。他理解艾德雷泽,毕竟现在局势不明朗,现在纳迦罗斯信仰凯恩的信徒还是大头,毕竟赫莉本在那摆着呢。 洛依克爽朗的笑了笑了表示现在这样就很好,玛瑟兰抚弄着海之三叉戟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而安埃斯·莱玛则拍着达克乌斯的肩膀,希望达克乌斯能增加一些驯兽师的数量。 达克乌斯感觉安埃斯·莱玛有点……唬,不过一寻思也是,毕竟当初看到巨龙之父直接就上去干了。他点头应允,莱玛不说他也要这么做的,毕竟杜鲁奇的军团是需要肉盾和前排的,在露丝契亚大陆的巨兽和野兽不参与君临奥苏安的情况下,那些纳迦罗斯各个山脉里的怪兽就是最好的选择对象,他回去肯定要爆杜鲁奇人口的,随着人口的增多,驯兽师必然增多。 但说归这么说,鸡贼的达克乌斯肯定要让莱玛表示些什么,比如在恰当的时间告诉他那个活动在纳迦罗斯北方的那只巨型战争多头蛇,莱玛野兽的位置。在他看来战争多头蛇对于精灵来说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非常的选择对象,这玩意可比什么蒸汽坦克厉害多了。 该有的传统还是要有的,哪怕是君临奥苏安后。纳迦瑞斯王国也势必要保持战争多头蛇的数量,毕竟巨龙数量就那么多,再说巨龙也能担任陆地上的前排和肉盾,对付那些混沌方的派系再好不过了。 另外,纳迦罗斯的野兽市场中的巨兽和野兽虽然号称莱玛的野蛮子嗣,但莱玛的力量来自驯兽师和信徒,而不是那些怪物。 其实达克乌斯希望洛依克能派些暗影舞者加入到雷恩的影猎中,或是成立与艾德雷泽类似的教团,但劳伦洛伦的艾尼尔情况不太好,他准备到了艾索洛伦再看看情况。至于玛瑟兰嘛,无需多说什么,心知肚明他和玛瑟兰都知道,关键的事情在后面,而不是现在。 比如,兵不血刃的拿下暮光要塞,策反一部分阿苏尔海军。这些环节中,玛瑟兰都要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暮光要塞上至那位海军上将,下至阿苏尔水兵都是玛瑟兰的信徒,包括那些退役后在那里从事打渔、耕种和管理的阿苏尔同样也是玛瑟兰的信徒。只有一少部分不是,比如充当执法队的剑圣和从事研究的法师,这些都是荷斯的信徒。 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把目光看向正在启动裂隙的阿萨诺克。 开个小章 哔哔逼逼 达公勇闯混沌魔域的剧情结束了,我寻思还行。 大家对混沌四神的认知都不同,我个人认为的纳垢内在本质是绝望和希望,在主角踏入的那一刻,绝望就笼罩着他,每前进一步绝望就以各种方式出现进而吞噬主角。 但主角始终保持着所谓的希望,不过这个希望没有直接明说,而是通过其他的方式表达出来,我不想写那种英雄史诗或是催人尿下的情节,所以把希望转换成好奇心,在好奇心也就是希望的驱动下,他想去一探究竟等等,还有过关斩将等等。 然后我仔细寻思了一下,主角复活有四种方式,一个是书友说的,把身体重塑,然后带回艾索洛伦进行重生。另一个就是纳垢的重生了,至于这个重生嘛,可以参考下跟纳垢派系有关的图片,多出来的肢体,触手和疾病还有昆虫等等。 还有一个就是达克效应那章提到的,另外说下达克效应是真的,不是我编的。其实我一开始寻思的是采用这种的,但我又寻思了一下,发现奸奇还没有不亏呢。于是就寻思吧,然后就…… 至于这个寻思吧,更像是一种梗和铺垫,如果有时间重新看下,就会发现这段有好多情节都隐隐跟主角寻思有关,比如攻击巨龙的鸟群等等。之后证明主角有成神的潜质等等,为以后的剧情铺路。 另外要说的是把中古的混沌四神和40k的区分开,中古的没40k的那么邪门。 主角的性格吧,就是那种很拧巴的,嘴上说着不不不,一到关键的时候还是去会做,等做完了还会吐槽下次一定不会,但下次出现了他还会…… 达克乌斯是与马雷基斯对应的,但现在写着写着有一种,我拿你当朋友,你想当我爸爸的意思。主角更多是拿了艾纳瑞昂的剧本…… 另外,有些一些读者关注马雷基斯结局,要知道马雷基斯可是流量和热点,没了马雷基斯成绩都直接腰斩了。所以马雷基斯肯定要到最后完本的,最后进行一种类似戴克里先的结局。 我始终认为这段旧世界还是要有的,不然等君临奥苏安后再写就是那种全战写法了,马雷基斯要带兵征战锤那些妖魔鬼怪,主角要坐镇奥苏安。主角最多是来访问,然后就没然后了,总不能来冒险吧,更多是表面上的会晤,然后就没然后了,而且精灵的分离主义是很严重的。 其实我就想把四精讲明白,而且背景里这段时间点挺好,什么帝国三皇、吸血鬼战争、芬努巴尔这个时间线也在旧世界等等。 这段很多的剧情都是为了下一章和下下一章铺垫的,蜥蜴人线和精灵线并行,进一步扩展蜥蜴人力量的同时,在精灵线取的外交上的胜利。而且的主角的个人实力要在这大章进行提升的,其实吧最早就可以直接上巨龙或是暴龙的,但那样在没有实力之前更像是个……挂件。 当然也可以让神主角给充能,赐福,让他获得强大的实力,但我不想这么写,我寻思大家应该都能感觉出来,主角与精灵神们是一种类似平等关系,而不是某某的信徒,神选什么的只是有需要的时候说说,毕竟这玩意是真好用。 我第一次写这小说,最初寻思也就180万字了,结果万万没想到啊……我采用的结构式和线性,每一大章都在滚雪球,这样才能不崩,现在对我来说成绩嘛也就那回事,主要是保证不崩完本,把精灵和蜥蜴人讲明白。 接下来就是过渡,去阿尔道夫考察,然后去艾索洛伦,中间可能会加一段吉纳维芙的个人剧情。艾索洛伦其实没啥好写的,主要是奥莱恩和艾瑞尔在那横着。 艾索洛伦不像劳伦洛伦,有一种神授君权的感觉,暂时就这样_(:3」∠)_ 第305章 漂流城堡 还没等长袖善舞的达克乌斯继续勾兑勾兑,队伍就回到了凡世了。毕竟那里确实不是聊天说话的地方,像传送门一样的裂隙打开了,等队伍踏进后传送门就消失了。 那片本属于纳垢领域则被奸奇变成了结晶森林,宣告着这次事件的结束。虽然祂并没有大赢特赢,在最后一刻,达克乌斯通过极其抽象的方式识破了奸奇的阴谋,但祂终究还是赢了。并且,在祂的协助下,达克乌斯完成了从无到有的事情,那个名叫『寄居者』格鲁比勒的大不净者被彻彻底底的抹杀了,其本质被达克乌斯消灭了,以达克乌斯为媒介,阿苏焉在纳垢的身上扯下一块肉。 属于奸奇克星的纳垢在这次事件中迎来前所未有的失败,当然陪同纳垢的还有色孽。以夏拉希·魔灾为首的队伍被奸奇和纳垢的队伍放逐了,色孽的老家更是被恐虐的军队大肆破坏。 亚空间内有一处叫做盟约之庭的神奇地方,那是混沌魔域中的中立领地,简而言之就是混沌四神开会的地方。 盟约之庭与混沌魔域有着很大的区别,这里有一张桌子,每位混沌邪神都有一个平等的座位,因为邪神之间的自然平衡是一种复杂而曲折的编织。没有哪个邪神能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战胜另一个邪神,这次事件中的恐虐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所以这里有存在的必要。 在混沌魔域中,无论四大混沌邪神在伟大游戏中的领土如何变化,盟约之庭始终可以从所有四位主要黑暗之神的领域中进入。在这里,停战协议被制定,邪神之间的敌意被废除。这样的安排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两位或更多邪神之间的冲突越久,任何未参与的一方就越强大。混沌邪神是有着自身利益的存在,最终祂们会停止行动。 最先到场的并不是纳垢,而是色孽,其次才是纳垢。等了片刻后,军队拔掉色孽外围最后一个据点的恐虐哈哈出现了,又等了许久后把那片纳垢领域变成结晶森林的奸奇出现了。 奸奇一到场就遭到了色孽的强烈指责,脾气稍微较好的纳垢在生着闷气不理会奸奇,而恐虐则待在属于的祂的席位上看着乐子。色孽指责奸奇不该这么做,不该破坏规则。然而色孽的指控被奸奇无情的驳斥了,并嘲讽一番,嘲讽色孽的爪牙在对抗达克乌斯的时候出现的各种乐子,奸奇嘲讽色孽的话语让恐虐深深认同,随后也加入到了嘲讽的队列中。 在盟约之庭这个神圣的地方,混沌四神的矛盾并没有缓和,反而愈演愈烈,有再次大打出手的架势。但最终邪神之间的矛盾还是平息了,因为祂们要商量一件大事,达克乌斯直指纳垢的本质的事情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这让四神都有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毕竟这次达克乌斯能在纳垢身上扯下来一块肉,那下次达克乌斯出现在亚空间可能会在其他的邪神上扯下来一块。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放逐,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之前恶魔被放逐就好比邪神的身上被打了一下,变得淤青或是肿胀,但邪神只要愿意,那块被打地方就会完好如初,也就是恶魔会重新出现。然而,达克乌斯的行为变味了,他直接从邪神的身上扯下来一块,就好比那块肉直接没了……想恢复都恢复不了。所以,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但研究来研究去,混沌四神并没有太好的办法,或者说除了在敷衍了事的奸奇外,其他的三神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因为达克乌斯的身上至始至终有一道奇特的禁制,这道禁制就像祂们当初遇到的那些古圣那样,祂们无法采用粗暴的办法,比如强制把达克乌斯拽进亚空间的行为。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纳垢就曾把凡世的一艘属于杜鲁奇的黑色方舟拽进来过。 另外,与古圣有着某种联系的索提戈和大角鼠一直在亚空间活动着,一个就像隐匿的蛇,另一个就像坑道中的老鼠,混沌四神始终无法找到其确切位置的所在,原因就在这道禁制上。 而敷衍了事的奸奇则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祂在思考达克乌斯之前与祂说过的话,思考话语的同时,又思考亚空间另一个地方。 在亚空间中还有一处很神奇的地方,那里被称为漂流城堡。亚空间内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和未知的角落,那些地方令混沌四神也不敢轻易踏足,而漂流城堡就是未知之一,漂流城堡经常突然出现,又经常突然消失,漂泊不定,无迹可查。 根据有效的目击报告,漂流城堡是一个奇特的地方,由一块巨大的黑色大理石组成,就像一艘漂浮在亚空间的巨型黑色方舟一样,上面矗立着以云端为家的巨大坚固堡垒,堡垒的外墙非常坚固,光是看起来就觉得坚不可摧,似乎被设计成可以抵御任何规模的军队。规模惊人、工艺精美的塔楼和庄园也向上伫立,越是接近市中心,就越是高耸,光是最高的那部分就足以令所有旧世界的堡垒相形见绌。 漂流城堡的规模非常巨大,足以容纳数千万人口的生存,内部充斥着各种应有尽有的商品和装饰,但奇怪的是城堡内却毫无生气。排列整齐的房屋似乎从未被使用过,街边的树木不断的落叶,但没有任何一棵会落尽。破烂的横幅公示着关于被遗忘的房屋或人,还有某些未知之事。商铺和住房中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空旷的街道和门厅间,只有风孤独且无力的飘扬之声。没有士兵在城墙上站岗,没有小贩在街上叫卖,更没有贵族端坐在王座室施行统治。它就好像是被某种未知之力建造的,又被遗弃亚空间内进行漫无目的的漂泊。 神奇的漂流城堡很少被踏足过,那里就像有某种神奇的禁制一样,似乎到达那里的唯一方法就是飞、魔法或飞行坐骑都可以。虽然有着令人生畏的防御工事,但城堡的大门永远敞开,只要能摸到城堡围墙,就能畅通无阻的进入。 漂流城堡似乎是盗贼的天堂,一切都完好无损,没有警卫来阻止,那些武器、盔甲、艺术品和其他贵重物品摆满了商店和房屋,任何人都能毫无代价的将这些东西带走。但是这些物品一旦离开城堡,就会开始生锈、腐败和解体,战利品就会全部丧失功能,最后化作尘埃。至于被摧毁的物品会完好无损的回到城堡中,就好像从来没人动过那样。 据说踏入漂流城堡之后,就会被种压倒性的孤独和绝望淹没。在空荡荡的街道游荡一个小时后,就有陷入疯狂的危险。到访者会极度害怕孤独一人,尽一切努力与其他访者会在一起活动,不愿意独自去任何地方,甚至睡觉都要陪同。如果视野内没有活人的迹象,到访者就会在恐慌中四处奔走寻找其他活人,如果搜索超过一个小时没有结果,那么访者会就会蜷缩起来拒绝任何活动,并最终迎来…… 据说漂流城堡实际上象征着某种希望破灭、计划流产、极度孤独,没有哪个存在知道到底是哪位存在建造了城堡,也没有谁知道建造城堡的目是什么,它就一直存在那里,就那样被漠不关心。 然而,这些都只是传说和臆想,实际上并没有哪位存在能踏足漂流城堡。 思考的中的奸奇突然捕捉到了什么,但那个关键的点,祂始终就是捕捉不到,那里始终被迷雾和未知覆盖着,祂窥探不到。同时祂也没有一个可供参考的目标,如果祂是另一个面位的祂,祂似乎就能捕捉到什么。因为在另一个面位,在亚空间还没有诞生色孽之前,有色孽存在的遗迹就已经在那了。 而其他混沌三神那边也没有研究出太好的办法,恐虐对此毫不关心,如果达克乌斯要和祂打,那祂就会奉陪到底。纳垢似乎平复了下来,不再生气,又变成了之前的老好人。最生气的还要属色孽,从达克乌斯出现祂就一直在关注着,祂是最早发现达克乌斯有问题的,但…… 最终,在不再思考的奸奇圈弄下,除了色孽以外,其他的混沌三神得出一个神奇的结论,达克乌斯的存在和在凡世的活动暂时符合祂们的利益,只要达克乌斯不再来亚空间就好,亚空间不欢迎达克乌斯!如果下次达克乌斯还来亚空间,等待达克乌斯的将是…… 就是不知道达克乌斯整出最后的究极大活后,混沌四神们会有什么的反应。 然而,已经中古凡世的达克乌斯对这些发生在亚空间内的事情毫不知情,他只知道他回来了,他再次回到了原本就属于他的地方。他的同伴们也回来了,只是他同伴们的状态很不好,毕竟他同伴遭受的重创是实打实的,不像他那样在亚空间内获得了重生,绝望褪去了,迎来了希望。 达克乌斯和同伴们并没有出现在阿曼维尔,而是出现在了……他感觉这里很熟悉,似乎来过,很快他就发现他确实来过这里,这里是劳伦洛伦暴风区的绝望谷,也就是德鲁萨拉说过这里不对的地方,来宾之泉上方被破坏了节点的地方。 那道深不见底的裂口如同大地的裂缝,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而开,形成了一道可怕的伤痕,贪婪地吞噬了曾经宁静流淌的河流。德哈能量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臭,仿佛来自地狱的气息。周围的大片树木变为灰色,树叶萎缩,树皮灰扑,生命的力量仿佛在这里绝迹。 还没与达克乌斯聊完的精灵神们消失了,除了拿着三叉戟和壁垒的他,其他的精灵都躺在了地上,又变成了之前在通道内分离的痛苦样子。 “好在都活着,没有减员。”达克乌斯看着躺在地上一圈的同伴们叹了一口气,他感觉很特么的神奇,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居然没有出现减员,他成功了,他成功的把他的同伴们都带了回来,虽然状态都不好就是了。 达克乌斯走向托兰迪尔的时候看向了林迪亚洛克,他知道如果没有他,林迪亚洛克或许也会带着队伍进入,最终迎来的是……他不再寻思,他从托兰迪尔的箭袋中抽出了一支特殊的箭矢,随后,他举起弓,瞄准天空,将箭矢释放而出。 这支特殊的箭矢穿越树木的树冠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随后在高空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这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带着信号弹功能的特制箭矢。艾索·塔拉里恩守卫在三座划破天际线大理石塔的守卫和暴风区塞阿蒂尔塔的守卫捕捉到了这道亮丽的弧线。 躺在地上的精灵们看着达克乌斯的举动,随后又透过树林的缝隙望向天空。这明亮的光辉宣告着这次冒险的结束,也象征着他们的胜利,他们面临了重重困难,但最终成功战胜了一切,美中不足的是此时的他们无力表达胜利的喜悦。 随着这道美丽的弧线,精灵神们的情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不再是之前的悲伤,而是一种喜悦、庆幸的情感。达克乌斯的回归如同一道明亮的曙光,点燃了精灵的心灵,让整个中古世界都为之欢欣鼓舞。 大海重新变得平静,玛瑟兰的悲伤不再涌动。魔法之风不再泛起涟漪,赫卡提的尖叫变成了喜悦。艾索洛伦瓦尔的化身再次有力的敲打着铁砧,阿萨提的信徒再次欢愉了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萎靡。 这股愉悦之情迅速传播,像是一场迟来的盛宴,洒落在每个精灵的心间。在这个光辉的时刻,大自然似乎也为之神圣,森林中的树木轻声颤抖,花朵散发出更加芬芳的香气,湖泊中的波光粼粼,仿佛在跳跃着欢快的舞蹈。 达克乌斯的回归仿佛一场重大的转变,一场带来新希望的崭新篇章。 露丝契亚大陆和旧世界南地丛林的所有史兰魔祭司们看了一眼之前在躁动但现在又回归平静的灵蜥祭司后,又重新会闭上了眼睛,或是冥想,或是沉睡,或许继续进行神秘的仪式。无法言喻的感觉还在充斥了整个祭司群体,但他们能感觉到达克乌斯回归了,仿佛之前达克乌斯的陨落像是一场集体错觉一样。 克拉卡隆德,重新站起来的安娜萨拉不再哭泣,而是开始了占卜和向赫卡提祈祷,在她和马雷基斯的焦急等待下,赫卡提笑着回应了她。她深深地舒展了一口气,她知道达克乌斯没事了,她转过头对着陷入焦急的马雷基斯点了点头。 看到安娜萨拉点头后,力量被抽干的马雷基斯感觉力量又回来了,他咬着牙看了眼站在很远处的寇兰。不久后,艾吉雷瑟战战兢兢地来到他的面前,艾吉雷瑟能感觉到他的状态很不对。 “你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情报很不到位,我很不满意!”有气没地方撒的马雷基斯先是给了艾吉雷瑟一个好果子吃。 还准备行礼的艾吉雷瑟直接顺势跪倒在了马雷基斯的面前,一瞬间,冷汗就出现他的额头上,他能感觉到寇兰那如芒在背的猩红战戟。他从战战兢兢变得颤颤巍巍,他知道这是巫王对他否定。他可不像首席执政官,一旦巫王否定他,等待他的将是…… “你现在去一趟埃尔辛·阿尔文,找到首席执政官,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没等艾吉雷瑟解释什么,马雷基斯接着又说道,此时午夜头盔上那骇人的红光能溢出来,变得实质化。他说到最后变得咆哮起来,他真生气了,他知道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肯定是跟达克乌斯有关。 跪在地上的艾吉雷瑟听到巫王的吩咐后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来后对巫王行了一个礼后,就缓步后退,到了一定的距离后,再次行礼随后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离开的艾吉雷瑟返回夜督城堡后把气又撒给了手下,随后整理好行李,带着手下出发了。他甚至没有去克拉卡隆德的码头,而是骑着马从陆地出发了,他知道现在恶怨海的季风不适于出航,如果他选择船只出航那他就真死了。他要骑马从赶往卡隆德·卡尔,从那里搭船去往埃尔辛·阿尔文,也就是旧世界。 与此同时,被达克乌斯留在凡世的同伴也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雷恩的眼中不再流出泪水,他感觉那一瞬间像是某种幻觉,同样站在他身旁的吉纳维芙也变得平静。 正在组织挖掘遗迹的马拉努尔同样看到了那道美丽的弧线,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内心的煎熬和忐忑一扫而空,他能感觉到他的兄弟回来了。 比艾尼尔巡逻队先到的是那只活动在这附近的龙蜥,带着冕冠和盔甲的龙蜥似乎感觉到达克乌斯他们的出现。从森林中走了出来,对着躺在地上的精灵们施放生命系法术后,与还在站着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后就没然后了,他还是如以往那样沉默寡言,犹如自闭症患者一样。 不久后,艾尼尔巡逻队也到了。达克乌斯能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些艾尼尔们看着他的反应有些不正常,目光中带着一种狂热和崇拜,就像他变成了英雄一样,干了什么非常伟大的事一样。他压下了心中的疑问,他没有让艾尼尔们过来,他走了过去,让艾尼尔们去拾取一些粗壮的树枝。 要了一些绳索后,达克乌斯顺便问了一下时间,还顺便要了一件遮挡身体的衣物。他从复活后就一直像大卫一样,用冰霜铠甲覆盖着身体,他在进入裂隙返回凡世前还是被阿萨提摸到了,他能明显感觉到,那颗心脏带来的副作用,他现在有着近似吉纳维芙的体温。 “居然过了两个月……我成英雄了?”达克乌斯一边在龙蜥背上忙活的同时,一边寻思着,他似乎理解了那些艾尼尔为什么会那样看着他,这都过去两个月了,他的在阿曼维尔的事迹肯定传遍了劳伦洛伦,同时他感觉自己应该错过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等他把同伴们一一拖拽上龙蜥的背部后,又安排让一些艾尼尔去报信,并再顺便搞些食物来,随后看了一眼这个有问题的地方后就出发了。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这里应该是一处溃烂的裂隙,他和他的同伴们能出现在这里,混沌恶魔也能同样出现在这里,而且之前也确实出现过混沌恶魔,但他现在没心思寻思这些事了。 第一站的目的地是来宾之泉,达克乌斯能感觉到龙蜥的生命系魔法并没有对他的同伴造成极大的作用,他能隐约感觉到他同伴们遭受的伤害来自灵魂层面。 “装神弄鬼。”这是达克乌斯看到莉莉丝后的评价,如同他寻思的那样,莉莉丝再次出现在来宾之泉的湖面上,犹如湖中仙女一样。 接着,让巴托尼亚老爷们发狂的一幕出现了,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圣杯,还有他可望而不可及的琼浆玉液就像不要钱的洗脚水一样出现,一一灌入精灵们的口中。这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以为这些神圣的存在只会远远地照耀他们,但此刻却像是恶作剧一般,神圣的女神和圣杯变得廉价,分文不值。 如果,此刻有探险骑士光顾这里,一定会眼睛瞪大,呆滞地凝视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然而,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确实出现了。 “你的洗脚水也……不行啊!”达克乌把在亚空间说过的话当着莉莉丝的面又说了一遍,但此时他内心的境遇不再像在亚空间那样,而是充满了调侃。 “你的言辞就像你的行为一样犀利,一如既往。如果你需要,你现在可以找个盆来,在你的服侍下,我会在这里洗脚,到时候你可以喝一个够,毕竟盆里全是我的洗脚水。”正在给科洛尼亚饮下圣水的莉莉丝转头看向达克乌斯,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后微笑着说道。 “啊~我亲爱的女神大人,我的女士,我想您误会了,我可没有期待过如此殊荣。”达克乌斯站在那里挺直胸膛,用巴托尼亚瓮声瓮气地说道。仿佛此刻的他就像一名历尽千苦、久经磨难得到女神认可的探险骑士。 “哦,那请问你期待什么?我亲爱的达克乌斯。”莉莉丝微微怔,随即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说道。 “我只期待能在您的注视下,用我的胜利之剑征服那些令人头疼的敌人,将他们的惊恐献给您。”达克乌斯一边挑眉,一边俯身微笑着说道,仿佛他已经完全投入到了探险骑士的角色中。 “哦~原来如此。那我期待着你的战绩,也许届时我会亲自为你准备一盆特制的洗脚水。”莉莉丝看到达克乌斯的表演后嫣然一笑。 “那可太荣幸了,我的女神大人。不过,说实话,我觉得您的注视本身就比任何洗脚水都珍贵。”不再俯身的达克乌斯哈哈大笑着说道,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得,他不再戏谑,而是变得严肃,他接着问道,“他们的力量,你能收回来吗?” “有的可以,有的则不行。还有……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物可以被看到、被理解,而有些事物却深深埋藏在时间的尽头,是无法被轻易触及的。”莉莉丝知道达克乌斯在问什么,她的眼神变得暗淡,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达克乌斯眉头微蹙,就像莉莉丝知道他在问什么一样,他同样知道莉莉丝在回答什么。随着这次的亚空间之旅,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洗脚水只是一个戏称,就像他寻思之后的具现化一样,是某种本质的体现!而这个本质的来源就是莉莉丝的神力。 换句话说,莉莉丝把自身的力量变成了所谓的洗脚水,给了那些被祂认可的精灵或是人类。更直白点,就是祂把自己的肉喂给了凡人,得到祂本质的凡人变成了类似混沌邪神麾下大魔的存在。 但凡人终究是凡人,莉莉丝也只是精灵神的诸神之一,祂不具备混沌四神的实力。就像祂说的那样,没了就真的没了,很少能回流到祂的身上,随之而来的就是神力的减弱,祂做不到让信徒无限量的畅饮洗脚水。哪怕是那些进入新世界充当守卫的圣杯骑士,最终也是随着祂的崩溃,而崩溃。 达克乌斯现在不是人类,也不是巴托佬,他没有必要去批判莉莉丝与巴托尼亚人类的对与错,还有种种哲学问题。当吉勒斯没有向西格玛祈祷,当莉莉丝出现在吉勒斯的身前,有的事情就已经注定了。莉莉丝后半句的话,蕴含着某种警告,他知道莉莉丝不想巴托尼亚的人类看到背后的真相,这样对谁都不好,最好埋葬在时间的尽头,这样对谁都好。 “话说,你的阳炎护符到底在哪?那些阿苏尔可是找了好久,总不能像……”达克乌斯换了一个话题,说到最后他指了指挂在三叉戟上的熄灭的凤凰缚咒,他在暗示那件超凡物品有没有被搞到亚空间,被某位存在收藏着。 “没有,还在这个世界,不过……在我的仰慕者手里,当然那位仰慕者只是其中之一。”换了话题后,莉莉丝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她回答着达克乌斯的问题,说到最后还开了一个玩笑。 “看来你很有……”达克乌斯说到一半的话语猛地止住了,随后有些错愕地看向莉莉丝。 达克乌斯突然寻思到了什么,仰慕者?他顺着这个词检索了起来,他想到了利爪海手册上提到过的一句只言片语的传说。 “我草!”达克乌斯见到莉莉丝微笑点头的反应后爆了一句粗口。 据说曼纳恩爱上了一位名为莉莉丝的女人,然而莉莉丝高悬天际,在祂无法触及之处,因此祂只得远远地爱慕。每天晚上,祂爱慕的女人都会出现,祂向莉莉丝伸手,但莉莉丝依然冷漠,对海神的爱置若罔闻,一些学者认为曼纳恩的狂怒就源自这种完全没有回报的爱慕。 现在的达克乌斯像第一次在利爪海手册上看到这条记录时那样,眼睛瞪得像铜铃,像牛一样大了起来,他之前以为曼纳恩之怒引起的潮汐引力,完全是可以用物理来解释的自然现象,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完全是?他之前也寻思过这个传说中的莉莉丝似乎应该就是莉莉丝,毕竟莉莉丝有着月之女神的称号,传说中的高悬天际能说的过去。 然而,达克乌斯万万没想到的是阳炎护符居然在曼纳恩手里,没有莉莉丝提示这特么谁能想到啊。现在都对上了啊,舔狗曼纳恩,高冷莉莉丝,阳炎护符消失在大海的波涛之中。 难怪暮光要塞的三叉戟携持者始终找不到阳炎护符,之后更是产生了各种事端,让事情变得怪了起来,阳炎护符的离奇失踪在奥苏安成了一个敏感的政治话题,这场意外至今仍是许多推测与阴谋论的主题。 有的认为阳炎护符是被洋流卷走了,有的则推测阳炎护符落在杜鲁奇的手里。有的认为阳炎护符被三叉戟携持者或是暮光要塞黑了,有的认为被黎明要塞黑了。暮光要塞和黎明要塞之间彼此怀疑着,而奥苏安本土则怀疑这两座要塞,毕竟这两座要塞与凤凰王莫维尔身后的派系有紧密的联系,或者干脆说本身就是一体的。 寻思到这里的达克乌斯在莉莉丝和躺在地上恢复了一些的同伴们注视下,像很久之前看到这段传说之后的样子那样,像汤姆猫看书看到有趣的内容拍地捧腹大笑一样。久久才平息的他,看着同伴们不明所以的目光,又把这段极其离谱的传说和关于阳炎护符前前后后的故事讲了出来。 来自纳迦罗斯的杜鲁奇还好,他们跟在达克乌斯身边的或多或少的了解过阳炎护符和曼纳恩,只是没想到两者居然能联系起来。而来自暮光要塞的贝洛达,队伍中唯一的阿苏尔则陷入了昏迷。来自劳伦洛伦的艾尼尔们则面面相觑,他们就像听故事一样,听完后纷纷摇头表示难以置信。 莉莉丝则微笑着看着达克乌斯和精灵们,给躺在地上的精灵喂着圣水,仿佛达克乌斯谈论的话题与祂无关一样。 第306章 尘埃落定 “所以?你死过一次了?”马拉努尔看着坐在长桌子对面的兄弟,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好在神奇的亚空间让我又活了过来。”达克乌斯靠在椅子上摊开手耸了耸肩说道,那态度云淡风轻,仿佛就像死的不是他自己一样,而是别人。 马拉努尔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虽然他兄弟跟他说的内容有些离奇,但他不认为那是假的,因为之前的一瞬间他的内心确实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而且那种感觉很奇怪,很特殊。而且他是了解他兄弟的,他也没有进行什么劝告,他知道下回再有这事,他的兄弟还会去,虽然平常嘴上说着不不不。 “那位这里之前的守护者有什么消息吗?”想到什么的马拉努尔又看向金池对面半躺在那的塔洛斯,过了片刻他继续问道。 达克乌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他感觉这件事有些棘手。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而且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艾万的灵魂在哪里。 队伍在来宾之泉被莉莉丝续了一下后,又在那只龙蜥的协助下来到了金池。在达克乌斯看来让队伍来到金池是最好的办法,金池虽然不像之前,但重新积蓄的纪伦之风也能起到一些作用,而且同伴们的身上还携带着各种病毒和瘟疫,需要进行一下隔断,待在金池最好不过了。 等队伍到了金池后,最先来的是塔洛斯的父亲,骤雨区的领主加仑斯特拉·云行者,距离队伍进入阿曼维尔那道裂隙已经过了两个月了,他没有理由不知道他儿子做了什么。他的内心也像留在外面没进入裂隙的精灵那样,内心充满了煎熬和忐忑,在确定队伍没有太大的事情后,对达克乌斯进行一番发自肺腑的感谢,随后带来了大量的物资。 过了两天后,太阳区的领主,马尔福里克家族的德林娜女士也来了,她代表暂时抽不开身的玛瑞斯特女王进行慰问。 这个两个月确实如达克乌斯寻思的那样,发生了很多事,而且都是那种能记录在年表上的大事,玛瑞斯特女王一直在科尔·伊马莫尔处理政治上的事务,无暇分心。 再之后,达克乌斯的兄弟马拉努尔也从霜降区赶来了。等马拉努尔来的时候,距离他从亚空间返回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也就是八天。现在的他正在一个很长的长桌上与坐在对面的马拉努尔聊天,这样能确保些什么,而在绝望谷巡逻的艾尼尔们因为与他接触过的原因,被他留了下来,负责照顾队伍中失去行动能力的成员们。 在马拉努尔的口中,达克乌斯了解到了很多的消息,比如他回归的消息在这短短的一个星期传遍了整个劳伦洛伦,不同于之前,现在的他有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声名鹊起,毕竟劳伦洛伦是艾尼尔的家园,不同于外交和政治层面。他在金池的事迹和这次裂隙之旅让他在劳伦洛伦变成了英雄,像艾纳瑞昂一样的英雄,要知道在精灵社会与艾纳瑞昂比肩是极难做到的,毕竟艾纳瑞昂的传说事迹摆在那呢。 现在,塔尔·利塔内尔的吟游诗人们通过臆想和脑补的方式传唱着达克乌斯这次在裂隙之旅的经历,虽然内容是脑补的,但不影响艾尼尔们的喜欢和追捧。 马拉努尔开玩笑地说,或许要不了多久金池会变成以前不曾有的热闹,劳伦洛伦各个大区的艾尼尔都会来瞻仰达克乌斯。 除此之外,有着艾纳瑞昂血脉的戴斯林王子死了……由于林迪亚洛克不在的缘故,马拉努尔把残余的阿苏焉之子收编了。在与得到消息带着大部队赶来的玛瑞斯特商量一番后,马拉努尔让这些阿苏焉之子充当炮灰,美其名曰为了之前犯下的罪行赎罪。 速林堡被跑团小队大闹一番后,本身就实力锐减。在还没缓过来的情况下,根本抵挡不住精灵军队的进攻,那些阿苏焉之子拿着长柄战斧和艾尼尔战刃像疯了一样充当先头部队,对任何可移动的目标发动攻击,一波就击垮了速林堡的防御,再之后嘛…… 位于速林堡南边的斯科格霍姆同样下场悲惨,在灰眼热和精灵的双重攻势下,那里同样组织不起来有效的反击,盘踞在那里的矮人连编撰仇恨之书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在马拉努尔和玛瑞斯特的授意下,被精灵联军屠戮一空。 之后,马拉努尔带领部队北上与玛瑞斯特的部队汇合,除了位于太阳区的斯科格拉古被保留了下来,其他的人类村落全部被清扫一空,那些人类村民带着抱恙的身体和为数不多的行李拖家带口的向东沿着去往位于帝国国道的泽勒伯恩。 玛瑞斯特女王的心思可谓是路人皆知,她要趁着这个机会撕毁她祖母签订的叶之条约,并且她知道了林迪亚洛克与达克乌斯签订的贸易协定后,在马拉努尔的圈弄下答应进攻位于德姆斯特河出海口的哈根多夫。 与此同时,那个什么北地森林行会的会长奥斯瓦尔德在乔装逃亡泽勒伯恩的时候也被抓住了,正如达克乌斯与玛瑞斯特之前判断的那样,他确实有问题。在杜鲁奇的热情款待下,他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之前的种种,通过他的口供,精灵们获取了很多信息。 比如,在灰眼热爆发的四年前,奥斯瓦尔德就感染了灰眼热,据他的描述马拉努尔判断让他感染的元凶正是那颗能变化成金银树的携疫者,感染后的他向所有神明的乞怜,最后只有慈父回应了他。作为代价他患有贫血,并且脑袋后面出现几块斑秃,被他用一顶宽大而华丽的帽子所遮掩。 在那之后,得到纳垢青睐的奥斯瓦尔德开始从事散播瘟疫的活动,他展现了出色的煽动天赋,煽动居住在霜降区人类对精灵的仇恨,暗中毒害霜降区的矮人的同时煽动对精灵的仇恨,并通过黄金和谈判的方式与盘踞在奥德·托德维德的森林地精合作。 与这些种种相比,维斯特拉普的事情就不算离谱了,那里有奥斯瓦尔德的伐木场,还有蜂房和酿酒厂。一对崇拜纳垢,但认为纳垢只是『蜜浆之父』,认为蜂蜜是神圣礼赠的夫妻操持着那里。事情证明,那对夫妻与跑团小队那晚遇到的邪教团伙是一类人,都是变异人,只是这对夫妻信仰纳垢,而那个想占下酒馆的团伙则信仰奸奇。 蜂房内隐藏传播瘟疫的纳垢灵,而酿酒厂的酒喝了之后则会感染灰眼热。 马拉努尔发现玛瑞斯特实际上是希望与人类维持友好关系的,同样历代诺德领的统治者也在尽力承诺结盟的同时,笨拙地图谋着自己的利益。 自从第一批人类部落来到劳伦洛伦外围定居时,艾尼尔就一直保持着警惕,但同时也带有崇高的宽容性观察着他们原始邻居的命运变迁。劳伦洛伦历任女王知道这些简单的生物可能令人沮丧,但她们也能看到人类取得的巨大成就,劳伦洛伦与诺德领的密不可分的共同历史证明了这一点。 从叶之条约协定人类扩张的限度开始,双方会共同与斯卡文鼠人战斗,共同对抗混沌的入侵,经常联合起来对付野兽人和绿皮。然而有合作就会有争端,人类一直在用各种方式挑战艾尼尔的耐心,霜降区的艾尔温家族一直在抗议人类侵犯了神圣的领土,破坏了古老的树林,将神圣的树木仅视为木材。 灰眼热本来是艾尼尔内部的事情,但奥斯瓦尔德举动让事情变得不可逆转,奥斯瓦尔德如愿的让这件事变成了精灵与人类的事。作为现在的劳伦洛伦女王,玛瑞斯特必须给臣民们一个解释,提升自己在艾尼尔内部威望的同时,用武力的方式告诫那些人类,最后再重新签订叶之条约。 战争,理所当然的战争! 有意思的是,现在统治诺德领的并不是什么选帝侯,而是法师伯爵。现在正是帝国的三皇时代,一个法治混乱的时代,猎巫人和西格玛信徒努力在一个支离破碎的土地上维护权威。然而诺德领与南边的米登领是白狼尤里卡的票仓,高贵的塔利乌斯在帝国历2020年利用诡计和幻术掌握了塞森蒙德和诺德领的控制权。 劳伦洛伦艾尼尔与帝国诺德领人类的战争开始了,在清空了那些人类权贵盘踞的地方后,精灵联军围攻了诺德领的首府塞森蒙德。 被绑在杆子上的奥斯瓦尔德深情忏悔后,他也没有了活着的意义。于是,进攻开始了。 更有意思的是,塔利乌斯由于是巫师的缘故,他的统治并不稳定,那些人类权贵和尤里克宗教团体并不买他的帐,巴不得他的统治倒台。结果就是作为诺德领首府的塞森蒙德并没有固守下来,艾尼尔对塔利乌斯和那些巫师团体的实力知根知底,毕竟现在帝国没有什么泰格里斯建立的魔法学院,巫师都是野路子,而塔利乌斯的上位还有艾尼尔的协助,毕竟艾尼尔实力再差,魔法体系在这摆着呢。 在玛瑞斯特和没有随同达克乌斯进入裂隙的施法者联手下,塔利乌斯和巫师团体毫无反抗之力。在阿苏焉之子和杜鲁奇近乎狂暴的进攻下,塞得蒙德城破了。 最终……玛瑞斯特给了马拉努尔一个政治承诺,马拉努尔利用威望压住了蠢蠢欲动的杜鲁奇们,没有让杜鲁奇们在城破之后展开杀戮。 听到这里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从统治者的角度,他认为玛瑞斯特和马拉努尔做的是对的。如果让杜鲁奇展开杀戮,那可就……然后杜鲁奇爽完了拍拍屁股走了,烂摊子留给了艾尼尔。 同时,这件事也给了达克乌斯一个警告,在这个时代城破后掠劫和屠戮是军队的需要,尤其是杜鲁奇这样的军队,城破不封刀成了一种默认的规则和传统。现在不同以往,他之前还是泥腿子的时候可没有任何顾忌,杀了就杀了,管你特么是谁。但现在不一样了,他除了是战士外,还是一名政治家,需要考虑的事情不同以往。 达克乌斯知道玛瑞斯特说到底还是不想让艾尼尔与人类的关系太僵,毕竟日后还是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玛瑞斯特在达成自身的利益后,没有必要这么做。 在人类政局重新洗牌,并推选出继任的统治者后,修订版的叶之条约出现了。从此之后以塞森蒙德为边界,塞森蒙德以西的陆地不许有人类出现,同时原本就有争议的海岸线也重新划定,塞森蒙德北面到德姆斯特河出海口的海岸线在条约签署后属于艾尼尔。 艾查恩出生的哈根多夫理所当然的从地图上抹去了,当然哈根多夫的人类统治者肯定不会答应重新修订的叶之条约,不过好在精灵的军势强大,哈根多夫变成了霜降区的出海口和港口,并与暴风区遥呼相应。 一系列的操作下来,让玛瑞斯特女王在艾尼尔社会中获得了空前的威望。处理完人类的事情后,她又回头处理艾尼尔内部的事情。阿曼维尔附近的森林被焚烧一空,笼罩在天空的烟火久久不能散去,同时还杀疯树精和精魂以防止枯红病和灰眼热蔓延。保持着留一线的态度,大量能真正治疗灰眼热的药品,被分发给人类。 虽然玛瑞斯特女王采用了温和的方式对待人类,但精灵的内部政治斗争是残酷的,她姑妈的行径在她的内心烙下了深深的烙印,或者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本身就名声扫地的阿苏焉之子在马拉努尔的一番操作和战斗损耗,变得愈发不堪。趁着这个机会,她果断的抓握住机会,随后各种流言出现在艾尼尔的社会中,这些流言把阿苏焉之子之前在阿曼维尔的行径与她的兄弟挂钩。 这种令人发指的严厉指控让本就沉不住气的戴斯林王子躁动起来,最终一场艾尼尔内部的小规模叛乱出现了,但又很快没有了浪花,在战斗中戴斯林王子被流矢射杀了,艾纳瑞昂的子嗣就这么…… 残存的阿苏焉之子在艾尼尔的社会中没有生存的土壤,成了狗憎人烦的存在,理所当然的被马拉努尔收编了。 之后,就是煎熬和等待了,等待达克乌斯的队伍从裂隙中返回。无所事事的马拉努尔让雷恩和吉纳维芙去招募影猎,而他则带领杜鲁奇和阿苏焉之子挖掘复仇之战的时候,矮人大军覆灭的遗迹。至于科尔·伊马莫尔的遗迹肯定是要等达克乌斯回来之后再寻找的,虽然雷恩已经大概知道路径了。 而玛瑞斯特则要处理艾尼尔的内部事务,在霜降区和暴风区领主都不在的情况下,把这两个大区的政务肩负起来。有意思的,马拉努尔告诉达克乌斯,据称玛瑞斯特派使节前往了阿尔道夫,与驻扎在那里的艾尼尔联系,表达劳伦洛伦暂时不欢迎阿苏尔使团的到来。 听到这的达克乌斯笑了出来,他当然知道玛瑞斯特的意思,在他没有从裂隙出来之前,玛瑞斯特的内心也是忐忑和煎熬的。他要是扔在这里,不仅劳伦洛伦的实力大受削弱,在外交上还得得罪了杜鲁奇,他在阿曼维尔说过的话肯定传到了玛瑞斯特的耳中,到时候阿苏尔使团趁着他不在的功夫来,那可就有意思了,感情艾尼尔在外交上同时得罪了杜鲁奇与阿苏尔。 另外,马拉努尔还告诉了达克乌斯一些有意思的事,比如帝国历1267年的时候,黑色方舟痛苦狂喜号消灭了当时哥隆尼王国的军队并掳走了无数俘虏,但在登陆诺德领时遇了顽强的抵抗,最终诺德领的男爵带回一块在他指挥下被巫师击落的巨大黑色大理石,在巴托尼亚俘虏的帮助下,黑色大理石成为了诺德领首府塞森蒙德西墙的一面墙。 虽然过了去数百年,但那块黑色大理石仍然在赛色蒙德的西墙上。既然马拉努尔和杜鲁奇都去了,那块大理石肯定不能留在那里,理所当然的被撬了下来。 然后嘛……马拉努尔的未婚妻阿拉塔尔在大理石的底部发现了大量的精灵文字和符文,这些仪式文字隐隐指向了大入侵之前,阿拉塔尔判断这些仪式文字能开启巨大的力量,但始终不得要领,最终这块大理石被暂时带回了科尔·伊马莫尔。 达克乌斯检索着记忆,他之前在克拉卡隆德的时候,好像听纽克尔提到过一次黑色方舟痛苦狂喜号的来历,似乎与纳迦瑞斯某个地方有关。他知道最早的一批黑色方舟都是有说法的,毕竟那批黑色方舟都是天崩裂地后从纳迦瑞斯王国炸出来的。 恶毒神殿号原本就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封地,纳戈尔号是纳迦瑞斯王国的魔法中心,马雷基斯的黑色方舟被纳戈尔号上法师们移到了陆地上变成了纳迦隆德,纳迦隆德的原身是纳迦瑞斯首府塔尔·安列克的一部分。其他的黑色方舟也有着各自的说法和故事。 此外,马拉努尔主持的挖掘工作,也在劳伦洛伦局势稳定后的一个月进展着,但进展也并不是那么顺利,毕竟当时的矮人的军队是按万起步的,那时候的矮人可是鼎盛状态,没有悲伤时代后的拉胯,凑一支千人军队都能让群山矮人的氏族尿血。不然也不会和精灵鏖战数百年,把精灵彻底赶出埃尔辛·阿尔文,一只被围歼的万人军团铺开的面积是无法想象的。 矮人虽然短,但数量多啊,总不能叠起来变成高人吧? 不过,好在有时间,有着上次在奎扎的经验,达克乌斯知道跟他去往亚空间的同伴们少说要这里养帮个半年,不止是他的同伴,就连现在的他也有一种萎靡不振,提不起神的状态。 而且,也不是并没有发现,挖掘的过程中,出现了大量的矮人骸骨、盔甲和兵器,据马拉努尔的描述,除了头盔外,大部分的盔甲都处于报废状态,通过骸骨和盔甲的损害判断,那些矮人大部分在生前遭受过剧烈的击打。 听到这的达克乌斯认为这很正常,毕竟闯入劳伦洛伦的矮人大军在覆灭时面对的是森林精魄,也就是那些树精和树人。这挨上一下,谁能扛得住。 除了骸骨、盔甲和武器外,还有大量的器械。除了大量的弩炮和投石车外,还有一些机械装置。当然还一个对于矮人来说算是核弹级的宝贝末日铁砧。 相比用不上的末日铁砧,达克乌斯更关注那些机械装置,毕竟不能让德鲁萨拉撸起袖子拿个锤子敲击铁砧吧,那画风也太怪了。不过他还是准备把这个末日铁砧用起来,他准备带到露丝契亚大陆,带到属于艾希瑞尔的巨兽息岛,那里除了是索提戈的圣地外,还有一座经常喷发的活火山,随着火山的喷发还有大量的黑曜石可供开采。 之前提到过,那里曾经诞生过很多伟大的装备,比如大白蜥手里拿着的世代之盾就是在那里用黑曜石和少量的火山岩型铁矿石打造的。位于巨蛇群岛的灵脉节点上屹立着蜥蜴人的星辰塔,算是蜥蜴人的半个冶炼中心,最精美的制品会被带到那里,然后由灵蜥祭司们通过引导星辰塔的力量赋予制品天空和山脉的力量。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到了现在星辰塔被废弃了。达克乌斯原本就准备重新启动那里,再加上活跃在那的火元素被马雷基斯弄进了猩红剑里,原本躁动的火山应该稍微平复了下来。星辰塔除了能打造魔法物品外,还能驻扎海军,防御和包围南方的查佩尤托。 星辰塔与斯皮卡祖玛的功能不同,那里的魔法制品并不需要说明书和配方,而是灵蜥工匠通过装备者的需求打制出来的。原本达克乌斯准备重启那里给蜥蜴人的核心战力提供类似黑曜石披甲和盾牌之类的装备。但他现在又变了,他在原本的基础上延伸出了新的变化。 这次的亚空间的之旅让达克乌斯更加意识到魔法物品的重要性,不仅蜥蜴人要有,杜鲁奇也要有,后续的精灵也要有。掺杂海金的基斯钢或是伊瑟拉玛银在加工好后,完全可以送到那里,通过末日铁砧进行二次升级。他知道矮人的符文和精灵的符文在本质上是一个路子,矮人能通过末日铁砧把符文弄进装备里,精灵同样也可以。 或许?达克乌斯再次延伸出新的变化,或许那里不止一枚末日铁砧呢?应该带上一个或是两个,等到了艾索洛伦后一个送给瓦尔的化身戴斯领主,另一个让戴斯领主帮忙把瓦尔铁砧和末日铁砧相结合,诞生一款超级无敌进阶版的铁砧。 那些机械装置引起了达克乌斯的关注,据马拉努尔的描述和带过来的草图,他判断这些器械可能是在劳伦洛伦内开路用的,也就是锯树用的。他有些欣喜,相比那个传说中矮人先祖葛林姆尼尔在进入北方混沌裂隙前交给摩尔金的斧子,他更在意这些器械。 达克乌斯在毒液林地的林场待过,那里的砍伐方式在他看来很原始。在筹备君临奥苏安的过程中,势必需要大量的木材用来造船或是各种战争器械,反正君临奥苏安后,纳迦罗斯的杜鲁奇势必会举族搬迁,他不在乎那里的森林经过过渡开采后会怎么样。 不过达克乌斯感觉这些伐木器械有些原始,更像是初代版,还能进一步的升级和改造,比如加上蒸汽机?不过他现在也不着急,还有的是时间,至于那把传说中可能存在的斧子……也就那回事。没有就没有,当然,有就更好,日后可以通过外交的方式把凤凰王冠从矮人那里弄回来,只要凤凰王冠不在八峰山就行,不然又一堆屁事,他可不想整个什么远征八峰山,他也不是矮人。 达克乌斯与马拉努尔聊天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马拉努尔在说,他在听,等马拉努尔说后看向了他,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说什么?在奸奇的帮助下,踩着奸奇魔盘穿越湖泊?说奸奇站在他的肩膀上,带他看这个世界的本质? 而且达克乌斯认为这些事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那是亚空间,他现在有一种感觉,他身边的同伴们就是他的大魔,但他的大魔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魔,他不希望他的大魔通过亚空间之类的事情产生涟漪。他知道奸奇因为种种目的,最终还是留手了,不然他那批留在那的同伴早报销了。 或者说达克乌斯自己复活自己的时候打了一个时间差,在他复活前,奸奇就派万变魔君把他的同伴送回来了,至始至终奸奇给他一种胜券在握、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可一旦如果奸奇知道他复活后,恼羞成怒的奸奇搞不好会让万变魔君把他的那些同伴们送到可怕的地方,作为警告和示威,好在他最后略胜一筹,和索提戈摆了奸奇一道。 然而,达克乌斯不说,架不住马拉努尔非要问,聪明的马拉努尔让他讲一些不重要的。 “那你可不要嫉妒我。”达克乌斯喝了一口水后笑着说道。 “我的兄弟,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无奈的达克乌斯只能给马拉努尔讲一些不重要的、精彩的,比如屠龙和击杀大魔,还有春秋笔法的自己复活自己。 “这让我怎么嫉妒?我拿什么嫉妒?我拿那把寒霜剑屠龙吗?”嚼着烟的马拉努尔皱着眉头说道,他皱眉不是因为他兄弟取得了各种辉煌战绩,让他感到嫉妒。而是他感觉到了万分的凶险,虽然他兄弟说的时候很轻松,但他知道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结果……也确实像他想的那样,他的兄弟最终还是死在了那里,但好在又复活了,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对了,说个正事,塔洛斯的父亲加仑斯特拉领主,前几天来的时候表达过,希望与我们签订贸易协定,是骤雨区与我们的。”达克乌斯说完发生在亚空间的玄乎事后,又说起了正事。 “行,没问题,我负责,你好好休息。” 第307章 三位老新人 莉安德拉闻到了烟味,听到了火燃烧着木头的噼啪声。她所在的城市正在燃烧,她跑过街道,哭喊着寻找她的母亲,迫切地想见到她的父亲和兄弟。她还年轻,还太年轻,年轻到无法挥舞利箭或长矛,她做不到像那些保卫者那样。 然而,那些保卫者并没有保卫成功,而是被袭击者杀死了,现在这座城市的保卫者都死了,只剩下老弱。 一阵可怕的喧闹声席卷了空气,莉安德拉花了几分钟才意识到那是海鸥的声音,海鸥在浓烟中飞翔着,尖叫着。 靠近浩瀚洋的港口着火了,半烧焦的尸体面朝下浸在水中,宛如一群悲惨的幽灵。恐惧的呼喊声和痛苦的哀嚎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一曲死亡的交响曲。 莉安德拉视线所及之处都是薄雾和阴影,被火焰遮住,被烟雾笼罩。她咳嗽着,粘稠的痰液从她的嘴中流出,弄脏了她华丽的衣裳。正在爬行的她爬行了一段时间后,才意识到自己摔倒了,手和膝盖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液。 在莉安德拉的黑暗封闭世界中,她无法准确的分辨出号角在某个地方吹响。她知道这个声音,就像她知道袭击者正在逃跑一样,就像她知道袭击者的黑色掠夺舰上满是奴隶,就像她知道洛瑟恩王国已经回应了。海卫们的船只正在到来,让袭击的杜鲁奇内心充满了恐惧,不得不逃跑。 莉安德拉被烟雾熏得睁不开眼睛,她勉强伸出手,摸到了一辆破损手推车的边缘。当她向车下爬行寻求隐蔽时,一只铁一样坚硬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当她被拉扯时,她尖叫起来,回头看过去的她通过泪流满面的眼睛看见了一张近似幽灵的脸。 尽管的哥哥们给莉安德拉讲过关于杜鲁奇的故事,但她此前从未见过杜鲁奇,杜鲁奇距离她是如此的遥远,但现在又距离她如此的之近。杜鲁奇脸色苍白,五官看起来更加尖锐,杜鲁奇的鼻子和颧骨上充满了划痕。 看到杜鲁奇那扭曲的面孔,莉安德拉再次尖叫起来,而杜鲁奇听到她的叫声则大笑起来,沉浸在她的恐惧之中。杜鲁奇的脸上不仅有划痕,还充斥着棱角分明的符文,在大火的摧残下,符文让她的眼睛感到刺痛。她歇斯底里的抵抗着,疯狂地踢腿,她的腿踢到了杜鲁奇的脸上,让杜鲁奇愤怒的咆哮起来。她还在不断的尝试着,抵抗着,但杜鲁奇抓住了他的脚裸,随后用力扭动,剧烈的疼痛让她在那一瞬昏了过去。 “凯恩的盛宴就给你这样的小孩子准备的。”面露残忍狰狞之色的杜鲁奇嘶嘶地说着,他的呼吸充满了血腥味,说完他抽出一把边缘带有锯齿状的弧形匕首。 莉安德拉挣扎着,四处张望寻求帮助,但周围没有任何人,仿佛整个场景中只有她和杜鲁奇一样,还有那燃不尽的烟和火。虽然洛瑟恩王国的战士来了,但无法及时到达她身边。一瞬间,她想到了接下来的遭遇,她可能会被杜鲁奇用那把锋利的匕首开膛破肚,或是被囚禁在肮脏的船上,这两种方式无不预示着她的死亡。但她,莉安德拉是卡勒多王国的公主,她有一颗战士的心,她的血管里充满了燃烧的火焰,尽管她还不会战斗,但她不会放弃抵抗,更不会放弃战斗。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没有什么女士优先和不打女人道德感的杜鲁奇用重重的一拳击打在莉安德拉的下巴上,这一重击让她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她呜咽着昏了过去,但就像上次一样,昏迷的她又很快清醒。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她的目光被那把锋利的匕首填满了,她能清晰地看到黑色的刀刃,上满沾满了血迹,她能感觉到匕首上散布着同胞的哀嚎。 “母亲……”尚处年幼的莉安德拉面对这一恐怖的场景,终究还是哭了。 杜鲁奇吐了一口口水后,咕哝了一声,匕首从从莉安德拉的视线中滑落,他那狰狞的面容上展现出一张鬼脸。 然而,就像俗套的剧情永无止尽一样,俗套的剧情再次出现了。 “放开她,你这个混蛋!” 一位阿苏尔女人出现在杜鲁奇的身后,颤抖的手中紧握着一根折断的矛柄。 “母亲。”莉安德拉再次哭泣,因为她看到了杜鲁奇挡住了矛柄的第二次挥击,并轻松解除了她母亲的武装。 “跑,跑起来,莉安德拉!”虽然莉安德拉母亲手中的矛柄掉落在了地上,但她并没有放弃抵抗,她催促着她的女儿,她向莉安德拉哭喊着。 同时,莉安德拉母亲向着正在向她逼近的杜鲁奇扑了过去,用拳头击打着杜鲁奇,杜鲁奇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的拳头,并将匕首深深刺入她的胸膛。 莉安德拉的眼睛猛地睁大了,烟雾和火焰还是一如既往的浓烈,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她停住了呼吸,她眼前的人影变成了朦胧的轮廓,她的母亲摔倒在地上,但她却连一句成型的词汇都说不出来。 “母亲……” 解决完莉安德拉母亲的杜鲁奇转过身,他紧握的匕首上充满了黑暗的活力,那股活力正在不断的闪烁着,并随着重力滴落在地上。随着黑暗滴落,莉安德拉最后一丝纯真也随之流走。 号角还在嘶鸣着,洛瑟恩王国的战士越来越近的了,但对莉安德拉的母亲来说,一切都太晚了。 杜鲁奇向莉安德拉扑去,但他刚走了几步,一支利箭就射穿了他的胸口,接着紧随而至的利箭刺穿了他的喉咙,他看向莉安德拉的眼睛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被割破的动脉喷溅着鲜血,流出血水的嘴还在咕哝着,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然后他就倒了,整个场景中只剩下了莉安德拉. 洛瑟恩的海卫并没有看到莉安德拉,没有哪个精灵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就那样待在废墟中,被浓烟包裹着的她趴在母亲的身旁,直到火焰熄灭,只剩下狼藉的灰烬。 全身布满汗水的莉安德拉猛然惊醒,她的脸扭曲着,泪水从她的眼中止不住的流出来。她深呼吸着,试图减轻痛苦。吹过艾索洛伦的空气让森林变得清新,她坐起身来,额前的汗水慢慢渗透进她的皮肤,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莉安德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宁静的树海之中,底下铺着柔软的苔藓,湛蓝的天空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阳光。这让她感到一丝宁静,与刚刚的噩梦形成鲜明的对比。艾索洛伦的清新空气让她感到安宁,仿佛在森林的怀抱中找到了心灵的慰藉。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从噩梦的阴影中解脱出来。渐渐地,莉安德拉开始理清思绪,回忆起刚刚的梦境。 “母亲……”这个词不知不觉地从莉安德拉嘴里脱口而出,梦中的画面仍然萦绕在莉安德拉的脑海里,燃烧的火焰、溺水的尸体,让她的心头沉重。她不禁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那些令人不安的画面。她最近做的梦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多,她知道这个梦境似乎是某种预兆、预感。 莉安德拉站起身,踏上森林中柔软的苔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肩上,温暖而宁静。但梦境带来的不安依然在她的心头萦绕,她准备前往一处隐藏在森林深处的莉莉丝神龛,去寻求一些启示和慰藉。 ----------------- 虽然吉利德总是会在战斗或狩猎结束取回他的箭,但他很少能找到完整的箭。箭羽经常缺失,箭杆也经常断裂,这让他不得不砍下一根又长又直的云杉树枝。 经过刨平、打磨和上油之后,一支一米二的箭杆出现在吉利德的眼前,他一次又一次的弯曲箭杆来检查箭杆的韧性和强度,检查完后的他无奈的把箭杆递给菲斯维尔,因为他知道哪怕他肉眼衡量的很准确,但菲斯维尔还是会检查一遍。如他预想的一样,从背包中取出砝码和量规的菲斯维尔用工具丈量起来了,随后沉默的菲斯维尔又把箭杆递回给了他。 吉利德从背包内掏出一枚叶形的箭头,这枚箭头是一百年前由菲斯维尔用骨头雕刻而成,他更多的是用这枚箭头来狩猎,而不是战斗,这枚箭头杀死的野兽比他记忆中的还要的多。但前不久,他用这枚箭头射杀了一个人类女性,原因嘛……那个女人像兔子一样瘦小,而女人的盔甲也是用各种皮革边角料巧妙地缝合在一起。 这让吉利德采用了这枚箭头,他不喜欢杀死女性,即使是那些能对着移动目标投掷长矛或是挥舞利刃扑向他的女性,而他向这些女性射击时,总是倾向使用更小、更细的箭头。他是在战斗的地方发现这枚箭头的,箭杆被折断了,箭头上也是血迹斑斑,他估计那个女人应该是把箭拔出来后跑了。 由于时间的流逝和过渡的使用,箭头上的骨头已经小了一圈,吉利德不得不将箭杆的末端逐渐变细以适应箭头。他在不断的处理着,最后他从袋子中取出羽毛,将羽毛和交给菲斯维尔。 菲斯维尔接过后用工具进行切割和处理,看着菲斯维尔的吉利德知道菲斯维尔很想做些什么,比如教导一名年轻的精灵成为战士,而是不是像现在这样,但时间的流逝让他知道这一切变得更加不可能,这不禁让他感到难过。 吉利德摇了摇头,继续砍下树枝,他那天射出了六支箭,箭头都让他取回来了,现在他要处理其他的箭头。当他从繁茂树木的隐蔽角落射出箭矢时,猎人就成了猎物。在他看来那些狩猎人类的人类不应该得到这么好的待遇,但没法,他现在已经没有条件获取适合他用的箭头了。 现在,吉利德手中拿的是一枚伊瑟拉玛银阔头箭,他很少使用这枚珍贵的箭头,但他又不得不使用,因为这枚箭头之前射杀的猎物有着严密的防御。事实也如他预想的那样,箭头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箭矢穿透了猎物胸甲、胸口和背部,撕裂了血肉,他不得把箭头折断重新安装。 在菲斯维尔的协助下,吉利德不断的把箭头和箭杆制成箭矢,除了那枚阔头箭外,其他的箭头都是用燧石制成的。那天他用这些燧石箭矢射杀了三名年轻和一名老迈的人类,他不关心这六名从猎人变成猎物的人类有什么血缘关系,而且在他看来那些人类长的都是一个样子,都有一张宽阔、平坦的脸。 六个猎人正在追杀两个青年,在吉利德看来那两个青年只是青年,睁大的眼睛,浑身脏兮兮的,跑得尽可能快,跑得尽可能远,同时还一直牵着手,女孩在男孩身后,跑在前面的男孩不断鼓励着女孩,不让女孩放手。 吉利德在很远的地方就发现了两个青年,而这两个青年从他身边经过时候,根本没意识到他就站在那里。本来不想理会的他继续沿着斜坡走了下去,他发现了一辆马车和五具人类的尸体,每具尸体的头部、喉咙和躯干都有致命伤。马车和尸体的不远处还充斥着人类的大喊声,他能从声音中感到兴奋和对杀戮的渴望。 制作六支新的箭杆,固定箭头、箭尾和箭羽所花的时间远比射杀六名猎物所需的时间还长,但吉利德还是选择这么做了,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有荣誉的,并且还有很多时间的精灵。 吉利德把箭矢放进了箭囊里,把箭囊和弓箭裹进兜帽和斗篷中,做完这一切的他看向了沉默寡言的菲斯维尔,对着看向他的菲斯维尔点了点头后,他俩就继续出发了。 跟在吉利德身后的菲斯维尔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吉利德,随即摇头默默叹息,他能感觉到吉利德身上的痛苦和煎熬。 尽管已经很老迈了,但菲斯维尔仍然是一位技艺高超的精灵战士,一位多年面对众多敌人游刃有余的战斗老兵。他的剑术高超,很少有人类能与他抗衡,他能优雅地闪避和佯攻,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动攻击。除了是一名战士外,他还是一位专业的追踪者和探险家,能在埃尔辛·阿尔文茂密的森林中移动,就像影子一样,不会发出任何会暴露他身份的噪音,让他的猎物措手不及,也不会留下任何会让他暴露的踪迹。 菲斯维尔的这些技能多次拯救了吉利德的生命,就像他拯救了自己的生命一样,他是吉利德内心的强大支撑,吉利德的灵魂因为双胞胎兄弟的死而受到伤害。他也许不会像吉利德死去兄弟那样,与吉利德保持紧密的联系,但他仍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了吉利德,并承担吉利德死去兄弟的任务。 在战斗,菲斯维尔与吉利德近乎融为了一体,进行配合有序的完美作战,战斗时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或是信号,他们可以通过短暂的一瞥或点头来传达任意数量的信息。他们有一个目标,代表一个力量。他们的关系早已不再是君臣关系,甚至不再是同伴的关系。他们就像两个独立且不同的存在一样,但他们是一体的。 菲斯维尔与吉利德不是艾尼尔,也不是阿斯莱,更不是杜鲁奇,而是阿苏尔,生活在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他们生活的地方位于如今的边境亲王领,那是一片小贵族封地与强盗啸聚区的松散集合,以高耸的黑色山脉为界与帝国分隔开。 不少在老爷与选帝侯领地上混不下去的人类怀着对『换个活法』的憧憬来到了这片法外之地,然而在这里等着他们的却是比家园更为危险的日子,这里的小领主们彼此征战不休,而绿皮、鼠人与萨图沙的嗜血海盗们也会频繁前来掠夺他们的农田。 菲斯维尔与吉利德就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但他们不与人类接触,而是生活在一座古老的精灵堡垒内。这座堡垒被居住在那里的阿苏尔称为塔尔·安洛克,也被称为塔尔·安洛克之塔,这个名字为了纪念在天崩地裂时沉没在大海中的泰伦洛克首府。 这座古老堡垒是洛塞恩家族的家园和据点,洛塞恩家族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精灵家族,其血脉可以追溯到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堡垒隐藏在山脉的森林中,靠近人类的居住区。从人类出现后,堡垒内的阿苏尔居民保护人类免受威胁并在偶尔的时候对人类进行其他方面的帮助。 根据人类的传说,恳求者必须到达一处极其隐蔽的池塘,晶莹剔透的池水旁有二十棵庄严的落叶松树。到达那里后,恳求者请求精灵的帮助,如果他的请求是诚实的,精灵就会帮助他。然而,自从吉利德与菲斯维尔离开后,那里就没有了精灵居住者,这个能许愿的地方也就不灵了。 洛塞恩家族的最后一位成员和仆人兼同伴菲斯维尔出发寻找更多的同胞后,将这座塔留给了时间的残酷和岁月的流逝。尽管被遗弃,但堡垒的大部分至今仍然矗立着。由于巧妙的设计,从周围地区很难看到堡垒的塔尖。有一个人类传说说,每个月只有一个晚上,而且只有沐浴在月光下才能看到塔尔·安洛克之塔的塔尖。 要么这个流传在人类的传说是假的,要么隐藏这座堡垒的魔法濒临崩溃消失了,因为这座有着绝佳战略位置,可以俯瞰周围土地,提供绝佳防御位置的堡垒已经在这里屹立千年了,这座堡垒经历了复仇之战,见证了人类的变迁。 像塔尔·安洛克之塔这样的废弃堡垒或是遗弃废墟充斥着埃尔辛·阿尔文,不时人类就会有新的发现,比如以精灵城市为基础建立的巴托尼亚城市中偶尔就能找到一些精灵宝物,帝国奥斯特领选帝侯家族的传家宝龙弓就是在精灵遗迹中寻获的。 当然,除了精灵废墟和遗迹外,还有一些像吉利德与菲斯维尔没离开前还在运转的精灵堡垒或是据点,这些据点中与世隔绝的精灵还是以阿苏尔自居,成员或是几个人,或是几十人。 在开始这段命运未卜的旅程之前,菲斯维尔是洛塞恩家族的忠实仆人和剑客,并教导吉利德这对双胞胎剑术。堡垒内的生活一直很平静,直到吉利德的兄弟被一伙人类团伙绑架,并在营救过程中被杀。吉利德兄弟的去世对吉利德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两兄弟有着非常牢固的纽带,那种纽带是来自灵魂的,是被祝福的。 接下来的岁月中,吉利德致力消灭那个团伙和那个难以捉摸的领袖,以及一群忠实的人类信徒。最终,他成功了,但代价也是高昂的,除了他,菲斯维尔是唯一活下来的战士。等他再次回到塔尔·安洛克之塔后,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整个堡垒内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他们俩。 最糟糕的是,尽管完成了复仇,但这并没有治愈吉利德在灵魂上的创伤,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忧郁和借酒浇愁之中,直到菲斯维尔提议找些事做才把他从泥沼中拉了出来,随后他俩开始活动在埃尔辛·阿尔文活动寻找同胞的踪迹。 据人类说,阿尔道夫是人类最大的城市,菲斯维尔知道阿尔道夫还有一个名字,在精灵语中叫做科尔·瓦纳斯,是卡勒多王国阿西诺家族的领地。现在,他要和菲斯维尔进入这座属于人类的城市,尝试去寻找同胞的踪迹和信息。 ----------------- 纳迦罗斯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伟大的巫王陛下马雷基斯在寇兰和安娜萨拉一左一右的拥簇下,坐在一楼大厅的王座上拄着脸颊看着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杜鲁奇。 马雷基斯感觉很烦躁,因为下面这个杜鲁奇说话磕磕巴巴的,让他感觉到混乱,但他不想对这个杜鲁奇做些什么,除了打发着时间外,杜鲁奇的手中还拿着达克乌斯兄弟俩签过名的介绍信。 趴在地上的杜鲁奇不是别人,正是与达克乌斯打过交道的德勒克斯,他与达克乌斯分离后,趁着掠夺舰速度的优势打了一个时间差,在比约林人得知萨利部落首府奥姆斯科罗被毁灭的消息前补给一番,随后直接离开了利爪海。 带着大包小包战利品的德勒克斯并没有选择停靠在卡隆德·卡尔,而是直接驶进恶怨海,直奔克拉卡隆德。他现在就一个感觉……后悔,如果他选择停靠在卡隆德·卡尔,得知巫王现在就在克拉卡隆德夜督城堡后,打死他他都不会来的。 马雷基斯还在保持着耐心,听着德勒克斯的讲述,听着德勒克斯与达克乌斯在斯科约德的遭遇,听着德勒克斯与达克乌斯见面后看到达克乌斯的队伍穿着阿苏尔服侍的反应,和达克乌斯在斯科约德的种种,比如达克乌斯在矮人店铺和海员神庙转悠一圈发生的事情。 “诺斯……矮人?有意思……”马雷基斯嗤笑着,他通过德勒克斯的描述大概能猜到达克乌斯的用意,毫无疑问,这是为以后铺垫的,不然以他对达克乌斯的了解,达克乌斯没必要花费这么大的周章。 “你刚才说你没有在卡隆德·卡尔靠港,而是直接来的克拉卡隆德?”随后马雷基斯又马上联想到了什么,他开始问了起来。在纳迦罗斯不仅他的情报网很发达,他母亲的情报网同样发达。 “是的,是的……巫王陛下。”德勒克斯之前终究是一个不入流的佣兵队长,在他前面的是统治纳迦罗斯的巫王,他能在保持巫王之手面前保持那个样,是因为他听过巫王之手的名声,而且他与巫王之手见面的地方是在诺斯卡。 “你做的很好,那你的船员现在在哪呢?”马雷基斯又问道。 “还在……船上,等待我的消息。” “很好,非常好。你和你的船员会得到非常好的待遇。”马雷基斯说的同时,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 站在马雷基斯身后的安娜萨拉看了寇兰一眼,寇兰看到她的眼神后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随后寇兰就离开了,在他看来这事应该是安娜萨拉做的,但他知道安娜萨拉现在想从德勒克斯的口中听关于达克乌斯的事情,所以…… 在马雷基斯看来德勒克斯做得也就那回事,他能猜出德勒克斯没有停留在卡隆德·卡尔的动机,无非是着急来克拉卡隆德讨赏赐,接着他又让德勒克斯继续说。 马雷基斯并不关注那个什么奥姆斯科罗的毁灭,反而把关注点放在了达克乌斯获得的三叉戟上,据德勒克斯的描述那个三叉戟很可能与深渊之主、玛瑟兰有关。 “下去吧,过一阵你跟着去往露丝契亚大陆的舰队一同出发,去完成首席执政官交给你的任务,之后你就留在那里,听从那里夜督和瓦拉哈尔的命令。还有……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马雷基斯终究还是没发掘这个德勒克斯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达克乌斯青睐,但他没有表示什么,而是把德勒克斯打发走了。 “你感觉怎么样?” “陛下,我感觉不怎么样,像这样的在克拉卡隆德码头的血肉之屋中一抓一大把。或许……是他知道那条航线与那些蛮子打交道的时候展现的优异之处吧?” 马雷基斯没有深入研究,而是让安娜萨拉传唤下一个觐见者。 这位觐见者就有些重量级了,因为他不是杜鲁奇,而是阿苏尔,来自纳迦瑞斯王国的阿苏尔。 马雷基斯看着跪在地上的阿苏尔,午夜面具后的表情在不断的变换着,他没有问这问那,问什么纳迦瑞斯王国现在怎么样的无聊问题,相比埃尔辛·阿尔文,奥苏安的情报非常透明。他知道纳迦瑞斯王国所有的事情,同样他也知道跪在下面的阿苏尔是谁。 这名叫做卡尔多的阿苏尔不是别人,正是来自在纳迦瑞斯王国中有着悠久历史的科瑞斯家族。在经历大分裂和天崩地裂后,选择留在纳迦瑞斯王国的阿苏尔通常很少使用自己的家族名,而是沿用勇士之名,因为家族名会或多或少的与杜鲁奇联系在一起,阿苏尔们不再依靠自己的家族,因为他们意识到只有自己靠着实力才能赢得其他阿苏尔的客观评价。 但是吧,就像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一样,有些用诨号出来混社会,也有一些会骄傲地展示自己悠久的家族名字和高贵的血脉。而科瑞斯家族就是纳迦瑞斯王国的异类,因其起源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也就是大入侵之前。根据传说,这个家族是两位伊莎神选的后代,这两位强大的传奇英雄被赋予了两把由瓦尔亲自铸造的魔法长剑,分别称为『西纳奇安』和『埃尔雷安』,每把都嵌有伊莎之泪。 这两把有着悠久历史和传说的长剑,见证了大入侵、大分裂、天崩地裂,见证了杜鲁奇持久的入侵,现在科瑞斯家族的家主正持着这两把剑。这位叫做梅莱纳尔的家主是一名出色的战士和将军,在上次杜鲁奇的入侵中积极应对,他凭借着双剑和他的战略和领导才能,配合着影王和来自奥苏安各个王国的军队把杜鲁奇赶下海。 马雷基斯不止知道给他带来很多麻烦的梅莱纳尔,他还知道更多关于梅莱纳尔和科瑞斯家族的事情,他知道梅莱纳尔有一对双胞胎儿子。这对双胞胎大的叫卡尔多,小的叫卡莱丹。根据预言和启示,兄弟俩都不会惨死,除非兄弟阋墙死于对方之手。 梅莱纳尔很高兴,因为他确信他的儿子们永远不会成为竞争对手,但马雷基斯不高兴! 两兄弟的成长方式截然不同,身为哥哥的卡尔多成为了一名猎人和战士,带领科瑞斯家族的军队多次战胜来自环形山的怪物和零散的杜鲁奇入侵者。与此同时,卡莱丹在荷斯白塔学习魔法、政治、炼金术和占星术,并与荷斯剑圣们一起学习剑道。 卡尔多和卡莱丹在十六岁成年后就从父亲的手上继承了来自先祖的长剑,卡尔多继承了埃尔雷安,而卡莱丹则继承了西纳奇安。 时间过的很快,梅莱纳尔指定了科瑞斯家族家主头衔的继承人。然而被选中的继承人不是身为哥哥的卡尔多,而是身为弟弟的卡莱丹。原因嘛……有很多,比如梅莱纳尔的身边有杜鲁奇间谍在圈弄,造成了卡莱丹拥有更多知识,更聪明的普遍印象。 然后嘛……裂隙就被打开了,身为哥哥的卡尔多认为自己遭到了背叛,当他弟弟在萨芙睿学习的时候,是他多年以来用自己的生命扞卫家族的领地,他认为自己才是科瑞斯家族的合法继承人。在各种因素下,卡尔多的痛苦和仇恨使他越来越鄙视他的兄弟,认为卡莱丹是一个篡位者。 最后,那位潜伏在科瑞斯家族的杜鲁奇间谍给卡尔多来了一手仙人指路,把路指向了寒冷的纳迦罗斯,再也无法忍受的他带着一群还愿意追随他的随从乘坐小船离开了。 马雷基斯知道卡莱丹为卡尔多的离开哭泣过,但这不重要。重要是的是在一路绿灯的情况下,卡尔多和他的追随者来到了卡隆德·卡尔,随后又来到克拉卡隆德。 “我卡尔多·科瑞斯,愿将我的灵魂献祭于您。伟大的巫王陛下,我将无条件地效忠于您,我的心随着您的意志摇摆,我的手将执行您的命令,无论何时何地。”面对巫王的卡尔多眼中闪烁着一抹阴影,仿佛黑暗的力量在他心中悄然苏醒。他抬起头看着巫王,发誓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卡尔多的誓言中带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冷漠和仇恨,仿佛他已经超越了所谓善恶的边界,完成了从阿苏尔到杜鲁奇的蜕变。 马雷基斯静静地听着,面具背后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卡尔多·科瑞斯发誓,无论黑夜如何深邃,无论希望如何黯淡,我将在黑暗的阴影中找到力量,成为您忠诚的执行者。我的剑刃将划破黎明的曙光,带给世界无尽的恐惧。伟大的巫王陛下,您的意志即是我的命令,我将为您驱使,直至世界沉沦于无尽的黑暗中。” 卡尔多的誓词在夜督城堡空旷的大厅内回响,如同一曲妖异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宣告着他从阿苏尔成为杜鲁奇的蜕变。从这一刻开始,他成为了马雷基斯的忠实仆从,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一道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 “这个世界上不是哪个家族都像赫尔班家族一样,啊~我亲爱的安娜萨拉,记住这个教训。”等卡尔多退下后,马雷基斯对还在看向卡尔多离开方向,面露不屑和厌恶表情的安娜萨拉笑着说道。 第308章 德鲁萨拉 “很惨烈……我当时是阿西诺家族其中一位总管芬达里尔的副官,当然我也是其中的一位副官……”在篝火旁,躺在躺椅上的阿萨诺克有气无力地讲着很久以前的故事。 “来自巴拉克·海门、卡拉克·号角堡和激流关的矮人大军攻破了我们在黑火隘口的要塞。” 听到这的达克乌斯同样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他知道历史上的黑火隘口爆发了无数次的战斗,有名的比如西格玛和卡尔·弗兰兹等等,没有名的比如阿萨诺克所讲述的和帝国第二次黑火隘口战役。那里是现在帝国与南方恶地的连接处,那里一旦被攻破,就代表帝国南边的门户大开,来自南方的军队可以我兵团畅通无阻!畅通无阻!通过黑火隘口源源不断地涌入富庶的南方帝国领,直抵阿尔道夫。 黑火隘口更像是潼关,而帝国相当于富庶的关中,至于潼关无需多言,懂的都懂。 然后嘛,作为阿尔道夫前身的科尔·瓦纳斯就被长驱直入号称四万的矮人大军围了,用矮人的话说就是,科尔·瓦纳斯就像被钳子里夹住的铁锭,矮人们会把精灵像铁锭一样放在铁砧上敲打,直接铁锭断裂。 “我……作为科尔·瓦纳斯的使者和芬达里尔的副官进入了矮人的营地,我在那里见到了斯诺里·半掌、摩尔金、瓦拉里克、赫雷基·铁手等等。调解失败了,全变了,全变了,我之前和他们打过交道,但那一刻我能感觉到那些矮人身上的仇恨和贪婪,他们恨不得吃了我,那些国王要嚷嚷着杀了我,好在摩尔金制止了他们,把我……放了回去。” 达克乌斯扭过头看向阿萨诺克,如果阿萨诺克没有瞎掰,把别人的经历套在自己的身上,那能说明很多东西。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毕竟作为老逼登的马雷基斯和安娜萨拉跟他讲过很多以前的事情。但他还是有一种捡到鬼的感觉,可能是在除了马雷基斯他们以外的老古董身上听到了关于这种历史重大时刻。 仿佛这个鬼正在对身在二十一世纪的达克乌斯讲述三皇五帝时期的大事,而且这个鬼还是重要参与者。你听过他俩说什么吗?你就在史书上瞎写!不好意思,我当时就在场的既视感。 复仇之战或是长须之战的起因有些『闹腾』,而阿萨诺克提到的这些矮人名字就是闹腾的参与者,斯诺里·半掌是矮人至高王高崔克·碎星者的儿子,在长须之战中被御驾亲征的第四任凤凰王卡勒多二世杀死。 这个摩尔金并不是传说中矮人先祖葛林姆尼尔的儿子,而是与斯诺里·半掌有着表兄弟的关系,他是继高崔克·碎星者之后的矮人至高王,贯穿了整个长须之战,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参与过,比如艾索·塔拉里恩掉海进利爪海的时候就在场。 其他的那些矮人都是来自各个矮人的要塞的国王,在长须之战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些国王之类的矮人权贵属于铁血派、少壮派,仇恨派和贪婪派,种种因素叠在一起导致了这场闹腾闹剧的开端。 达克乌斯认为阿萨诺克之前的履历应该非常华丽,毕竟阿萨诺克能认出这些矮人权贵,还能担负起这么重要时刻的谈判任务,再上阿萨诺克口中的描述,看来阿萨诺克在复仇之战爆发之前没少与这些矮人权贵打交道,至于掌握矮人语就更不用提了。之后嘛,更像是从一名能说会道的外交官变成了一名封闭的隐士。 “当时城墙上只有临时征召起来的长枪兵和连装备都没有的弓箭手,虽然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但我还是能记住他们的面孔,我能记住那些饱受摧残但仍充满挑衅的脸,是我……是我让谈判失败了,是我征召了他们,把他们推向了死亡。”阿萨诺克闭上眼睛,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他那虚弱的双手攥成拳头,仿佛要挣脱那些沉重的过错,摆脱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但记忆却像锐利的刀刃,深深地刻在他的心灵深处。 “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够通过努力来挽回……”精灵是一种充斥着情绪的生物,达克乌斯能感觉到阿萨诺克身上的痛苦,责任和痛苦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压在阿萨诺克的心头上。他想说些什么安慰阿萨诺克,但他知道阿萨诺克的心节或许更多的在莉安德拉的身上。 而且……这里也有杜鲁奇的事情,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又扭过头看向德鲁萨拉,对着德鲁萨拉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看的德鲁萨拉一脸的莫名其妙。就像摩尔金、伊姆瑞克等等这些名字一样,叫德鲁萨拉的不止他眼前的德鲁萨拉,历史上还有一个德鲁萨拉,在他看来这个历史上的德鲁萨拉可比他现在眼前的德鲁萨拉所经历的事情还要传奇,虽然他眼前的德鲁萨拉与他一同经历过很多,但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马雷基斯跟达克乌斯提到过德鲁萨拉,历史上的德鲁萨拉,在他还活动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他的母亲正在纳迦罗斯王国作妖,并且这个妖还在扩大化。在枯萎群岛母子分别后,他踏上了去往混沌荒原的冒险,而被他一脚踢开的莫拉丝搭上了一艘商船返回纳迦罗斯王国,并把这个妖扩大化。等他从混沌荒原返回奥苏安后,内战就爆发了,但这次内战是属于纳迦罗斯王国的内战,而不是精灵的大分裂。 用马雷基斯的话就是,他在向塔尔·安列克进军的时候,一路上望风而降的邪教徒不计其数,那些邪教徒看见他后要么逃跑、要么自首、要么祈求怜悯。他不在纳迦罗斯王国时候受到邪教压迫的子民们走上街道欢呼他的回归,很多子民都是因为邪教徒的暴力胁迫才被迫加入邪教,子民自身并不情愿,但势必人强,子民不得不加入。 因此,马雷基斯的回归把子民们从邪恶的祭司手里拯救了出来,子民们在街道上载歌载舞,欢迎他作为纳迦瑞斯王国真正的合法统治者归来。 同样,马雷基斯不止一次的跟达克乌斯提到过,当他重新踏上纳迦瑞斯王国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每次提这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戏谑和落寞。 “我上次来到这里,还是一千三百多年前。在我父亲死后,我成为纳迦罗斯王国合法统治者的时间也不过一千五百多年,我在外面的时间比在王国的时间长的太多太多了。” “我其实是个不称职的统治者,正是因为我不在,这种堕落无序的邪教才有了滋养的空间。在我的领地上,这个由艾纳瑞昂建立的王国,居然有这种黑暗的溃疡在毒害整个奥苏安,这是无法接受的耻辱!” “我的父亲,伟大的奥苏安守护者,艾纳瑞昂在这里建立了塔尔·安列克!我并不是回来领导一场侵略的,我是解放者而非入侵者!我来这里是为了把这个王国从黑暗和邪恶的控制中解救出来,我是驱散这里黑暗的光明。你们记住,只要是为自己罪行悔过的,就要进行宽恕。怜悯那些邪教徒,不要畏惧他们,不要憎恨他们,因为他们也是受害者。他们是因为恐惧和无知才会误入歧途,而我的到来是为他们带来救赎和希望!” “这里是我们祖辈用鲜血换来的土地!这里是纳迦瑞斯王国!我马雷基斯是这里的合法统治者!我绝不向黑暗屈服!”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些马雷基斯提到过的经典语录,有很多都能入典,值得去对比,值得去反复朗诵,值得去反复去…… 在马雷基斯在途径的第一个村庄内就遇到了德鲁萨拉,据他的回忆,那时候的德鲁萨拉是一个衣不遮体的精灵少女,脸上展露出诱惑十足的笑容,长长的头发被染成了橙黄色,胸部、腹部和大腿上都画满了代表享乐的纹身,代表着欲望女神阿萨提。 马雷基斯认为当时的德鲁萨拉十分漂亮,就像现在的德鲁萨拉一样漂亮,漂亮到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但他直言不讳地与达克乌斯提到过,相比现在的德鲁萨拉,他非常讨厌当时的德鲁萨拉,虽然德鲁萨拉的身材曼妙,肤白貌美,但实际上已经被黑魔法深深影响了。不过,当时的他没有说什么,而是把自己的披风的解了下来,披在了德鲁萨拉的身上。 “是爱,不是肉欲,别把贬低自己当成乐趣。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畏惧,我知道是什么让你感到害怕,但他们不是神,而是一群应该遭受惩罚的凡人,是他们打着神的旗号作恶。 你不要害怕,不管你犯了什么罪,我们都会公正地对待你,虽然你软弱,但这也不是你的错,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是自愿走上这条路的。 我们会治疗你,从身体和精神上,你总有一天还能像以前那样在阳光下过平静的生活。”马雷基斯像一位阳光大男孩一样出现,又像抚摸宠物的毛发那样抚摸着德鲁萨拉的头发安抚着。 等马雷基斯再次见到德鲁萨拉是不久后了,那个放荡的阿萨提信徒变得正常了许多,之前的狂野消失了,那些画在身上的图案洗掉了,换成一身白色麻布做成的衣服,染过的头发也被洗掉了,露出了闪闪发光的金色,编织成一段很长的马尾,就像在艾里昂王国草原上肆意奔跑的马匹。 然而,马雷基斯并没有去上前交谈,而是远远的看着,看着德鲁萨拉与巴尔夏纳的使者,来自洛瑟恩的卡拉瑞尔亲切交谈。 从谈话中,马雷基斯得知这个有着一头金发的德鲁萨拉并非是纳迦罗斯王国的子民,而是来自艾里昂王国,二十年前,德鲁萨拉和她的哥哥正在放牧,一群突然到访黑衣骑手打破了兄妹平静的生活,起初兄妹认为这些黑衣骑手是抢马的强盗,结果就是德鲁萨拉的哥哥被黑衣骑手杀了,那些黑暗骑手的前身并没有像之后那样来艾里昂王国抢马,而是来抢人。黑衣骑手把德鲁萨拉带到了纳迦瑞斯,带到了为阿萨提新建立的神庙中。 马雷基斯对这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哪怕过了五千多年,也忘不掉。达克乌斯知道这是他黑化前最后的时光,等他踏入塔尔·安列克发现他的母亲是这一切的作俑者后给了他母亲至孝一拳,但这一拳并没有解决什么作用。 就像阳光大男孩的披风和安抚并没有把已经被黑魔法侵蚀的少女从黑暗中拉出来一样,而且当时也没有谁来拉马雷基斯,唯一能说上话的阿兰德里安并不在纳迦罗斯王国,而是在埃尔辛·阿尔文的首府艾索·塔拉里恩。 德鲁萨拉对卡拉瑞尔说了很多,比如那些邪教徒用鞭子抽打她,对她进行殴打,打到最后她都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的眼中再也流不出泪水。然后邪教徒就给她灌了黑莲花和麻醉剂,整天与邪教徒们在一起对阿萨提进行崇拜,慢慢的她变成了阿萨提的祭司,并且越来越沉迷阿萨提所带来的快乐。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语调变得悲伤,掩面而泣。 德鲁萨拉在不断的质问自己,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二十年来到底做了什么,她变成什么样子,她被命令去找到更多的女孩来到神殿,她从当初的被虐者变成了施虐者,与其他的教徒那样,像当初她被殴打那样,去殴打那些女孩,去奴役那些女孩,她做了很多的可怕的事情,当她沉寂在阿萨提带来的快乐时并没有意识到她所犯下的罪行。 卡拉瑞尔把手搭在德鲁萨拉的肩上,示意德鲁萨拉冷静,但德鲁萨拉哭得越来越厉害,哭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把当时的马雷基斯看乐了,他能感觉到卡拉瑞尔想说些话安慰德鲁萨拉,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而且他还能感觉到实际上卡拉瑞尔是愤怒的,卡拉瑞尔厌恶德鲁萨拉之前提到的种种。虽然卡拉瑞尔讨厌德鲁萨拉的过去,但看到德鲁萨拉的样子,又心生怜爱。这让他更乐了,因为他能敏锐地感觉到德鲁萨拉的虚假和伪装。 之后,德鲁萨拉和卡拉瑞尔又说很多,就像情侣那样交谈,聊到了现在和未来,又聊到了德鲁萨拉的家乡艾里昂王国,谈论那里的景色和牛羊。谈到野生的马匹与成为精灵骑手马匹之间的关系,马雷基斯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马匹和马匹之间还有那种关系,野生的嘲讽被马鞍和缰绳束缚住的同类,而骑手的则为自己和骑手的默契而骄傲的,它们认为那些野外的亲戚们都是粗野落后的笨蛋,战马喜欢马具发出的声音,也喜欢在军阵中行军,与骑手战斗,而且不缺吃喝也不缺舒适的马厩。 有意思的是,卡拉瑞尔在离开前,还让作为艾里昂牧马者的德鲁萨拉问问他的马匹对他有什么看法。 在马雷基斯的视角中,他看到了德鲁萨拉笑了起来,把手放在马的脸上后,又对着马儿说了几句,似乎德鲁萨拉真的可以与马匹交流,马听到耳语后嘶嘶地叫了几声,让德鲁萨拉笑了起来。 德鲁萨拉对卡拉瑞尔说,马高兴与你在一起,你们一起走了很长的路,你很照顾他,但马说每当你到了一个新地方,你都会变得更胖更重,马觉得你吃的太多了。 吃着瓜的马雷基斯并没有发出笑容,他在密切的关注卡拉瑞尔时,也在关注德鲁萨拉,他能清楚地看到卡拉瑞尔离开后,德鲁萨拉脸上那清纯迷人的微笑消失了,转变成了一种狡猾的笑容,脸上充满了自信和骄傲,他看着德鲁萨拉这样的回到信徒中间,小声谈论着什么。 这段经历只是马雷基斯对达克乌斯说过其中的一段只言片语,没有什么精彩的战斗和博弈,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段以吃瓜视角看着一对交谈的男女,那时候这对男女并无任何关系。 然而,正如河流淙淙,风吹过古老的树梢,历史的转变就在这平凡的瞬间悄然发生。 这对精灵男女的对话,看似毫不起眼,但却在马雷基斯的心中留下了伏笔,就像打标签一样,他也会给其他的存在打标签,而他给当时的德鲁萨拉打的标签就是那种非常不好的。 最终,这对男女还是走到了一起,成为了情人,但那只是历史的一瞬间,很快他俩又分开了,不过留下了一男一女的子嗣。男孩留在纳迦瑞斯王国,成为了影子战士。而女孩则被德鲁萨拉带到了寒冷的纳迦罗斯,现在躺在达克乌斯身旁的德鲁萨拉就是来自这一脉,这也是现在的德鲁萨拉能过马雷基斯和安娜萨拉那一关的原因之一。 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絮絮叨叨的给他讲这些是为了让他有个心理建设,毕竟现在的德鲁萨拉是之前莫拉丝的首席侍女,并且与祖辈的德鲁萨拉一样有着某种相似度,现在的德鲁萨拉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为了阿萨提的祭司。 听到阿萨诺克讲述矮人进攻科尔·瓦纳斯时,达克乌斯不禁感慨起来,历史上科尔·瓦纳斯经历了两次毁灭,一次是现在阿萨诺克现在口中讲述的,另一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是当时的德鲁萨拉造成的。 所有人都在历史的波涛中翻滚着,随着时代的推移,他们成为历史长河中的浮沉之舟。时光的风吹拂,见证了无数个故事的诞生和结束,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这漫长旅途中的一个瞬间。在这波涛汹涌的历史潮流中,每一个个体都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但正是这些微小的存在汇聚成了浩瀚的历史,构成了一幅多彩而复杂的画卷。 这场内乱变成了闹剧,那些邪教既没有受到惩罚,也没有得到任何帮助。给了莫拉丝至孝一拳的马雷基斯并没有杀死他的母亲,反而被被莫拉丝说服了。他决定利用邪教为自己谋取利益,夺取凤凰王座,解决政治对手,他之前在一千三百年后重新返回纳迦瑞斯王国说的话语变成了经典。 当时的德鲁萨拉就随着时代漂浮着,她在马雷基斯去往阿苏尔圣殿的时候一同前往,在她的见证下,马雷基斯迎来这一生中最关键的时刻之一。 在阿苏焉圣殿杀戮那些精灵权贵的精灵中有德鲁萨拉,带着马雷基斯返回纳迦罗斯王国的精灵中也有德鲁萨拉。随后大分裂就爆发了,这次是席卷整个奥苏安的内战,在战争中她成为了莫拉丝的侍女和助手之一,最终完成了从阿萨提祭司到杜鲁奇女术士的转变。 而马雷基斯在阿苏焉圣殿受洗那天,卡拉瑞尔发现了马雷基斯的阴谋,人微言轻的他并没有成功阻止,但他逃过了屠杀。在巴尔夏纳被马雷基斯刺杀之前,他作为巴尔夏纳的使者给伊姆瑞克,也就是后来的第三任凤凰王卡勒多一世传递消息,那封有着很长内容的信件,在精灵的历史中起到重要的影响。 然后有意思的就来了,阿苏尔圣殿大屠杀结束后,卡拉瑞尔奉命去查瑞斯王国,寻找并没有出席这次会议而是在打猎的伊姆瑞克,在查瑞斯王国,他遇到了塔凯亚家族三兄妹的祖先……他的出现间接造成了杜鲁奇对伊姆瑞克刺杀的失败,为以后杜鲁奇的失败埋下了伏笔。 大分裂的时候,德鲁萨拉一直在战斗着,在战斗中实力得到了飞速的增长,随着马雷基斯在决定性的战役中被卡勒多一世击败,她又见证了历史。 绝望中马雷基斯的召集了莫拉丝,还有那些实力强大的大法师和术士,比如纳戈尔的巫师领主乌拉希奥、赫尔班家族的安娜萨拉、来自莫拉宁家族原本是阿里斯·阿纳尔未婚妻的女术士阿什尼尔、当时崭露头角的德鲁萨拉等等。 起初这些施法者对能否实现这一目标表示怀疑,大部分施法者认为这太危险了,但架不住马雷基斯爆典和当时的囚徒效应,随后就天崩地裂了。 马雷基斯由于种种原因,很少对达克乌斯这段事情,因为他能感觉出来达克乌斯非常的讨厌关于这段的历史,每次谈到这段的时候,达克乌斯看的他眼光就变了,尽管很隐晦,但敏锐的他能感觉到达克乌斯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马雷基斯也回想过,那时候的他确实疯了,战争的失败的耻辱比他的伤口更痛,尽管伤口很严重。那一击,重新点燃了他身体上的阿苏焉之火,没有从痛苦中退缩的他选择了拥抱了阿苏焉之火,身体上的痛苦加剧了他精神上的愤怒。 从那以后,马雷基斯就不在达克乌斯面前谈论关于天崩地裂时发生的事情,虽然马雷基斯不说,但架不住他的家族还有一老啊,安娜萨拉与他讲过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娜萨拉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表示当时马雷基斯的疯了,而且不止马雷基斯疯了,那些参与者包括安娜萨拉都疯了。 最终计划失败了,大漩涡并没有被超载,那股力量被大漩涡中的卡勒多弹了回去。巨大的能量引起了各种自然灾害,奥苏安数百万的精灵因此消失,外环王国一大半的土地消失了,要么变成岛屿,要么变成方舟,要么沉入大海。 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安娜萨拉正在纳迦罗斯王国最北端的一座塔楼里,在属于赫尔班的家族领地中,与此同时还有来做客的德鲁萨拉,谈论中的她俩感觉到了震动,从塔楼的方向向浩瀚洋望去,海水已经退去了数公里,海岸一直延伸到与夜色融为一体。随后就爆发出雷鸣的声音,一道让玛瑟兰都驾驭不住的海啸出现了。 安娜萨拉和德鲁萨拉用尽了全力,挡住了一波接一波的滔天海啸,最终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出现了…… 漫长的大转进开始了,幸存下来的杜鲁奇跟随着着马雷基斯母子逃亡,最终到达了现在的纳迦罗斯。尽管实力都非常突出,但每位施法者的命运也不一样。 纳戈尔的巫师领主乌拉希奥因为马雷基斯看到了毁灭预言,看到关于男性施法者的预言而…… 安娜萨拉与莫拉丝向北方的混沌荒原探索过,随后莫拉丝留在了北方修建了戈隆德,而安娜萨拉又来到了克拉卡隆德,最终一南一北遥呼相应…… 莫拉宁家族的阿什尼尔、德鲁萨拉和一位叫做马尔基奥的男术士被马雷基斯派往了埃尔辛·阿尔文……这三人组在长须之战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与矮人中的那位存在呼应着。 第309章 怎么还有纳迦什的事(可不订) “莫拉宁家族还有成员吗?”突然想到了什么的达克乌斯对着靠在他对面椅背上的科威尔轻声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很久以前就绝嗣了。”科威尔想了片刻后回应着。 “时代~”达克乌斯感叹了一句,他感觉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在时代的浪潮下艾里昂牧马者留下了后代,而纳迦罗斯王国显赫一时的家族最终绝嗣了。 那三人组只有马尔基奥的事迹稍微平淡,如果非要评价,就是运气好,作为从纳戈尔出来的男术士没有变成末日火术士,他在马雷基斯得知毁灭预言之前就被马雷基斯派出去了,从而逃过了一劫。 来自莫拉宁家族的阿什尼尔也是翘楚一般的存在,她曾是阿里斯·安纳尔的初恋和未婚妻。 莫拉宁家族与科瑞斯和阿纳尔家族一样,都是那个时期纳迦瑞斯王国显赫的家族,这些家族的祖父辈要么是艾纳瑞昂的将军,要么是艾纳瑞昂的老兵。 然而,这些家族中还是阿纳尔家族比较显赫一些,相比起来那时候的赫尔班家族完全是不入流的存在。阿纳尔家族能如此显赫,全因为艾洛兰·阿纳尔,也是就『影王』阿里斯·阿纳尔的祖父。他是艾纳瑞昂除了驯龙者卡勒多之外,最信赖尊敬的战友。 掌旗官并不是指的打幡这么简单,要知道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世界,用何种方式作战,先登、破阵、斩将和夺旗都是具有高难度的。 艾洛兰与其说是艾纳瑞昂的掌旗官,倒不如说是艾纳瑞昂的冠军和副官,掌旗只是其中一项任务,这也是为什么马雷基斯离开纳迦瑞斯王国前往埃尔辛·阿尔文时,把纳迦瑞斯王国的东边,也就是靠近环形山脉那边交给阿纳尔家族管理的原因。 阿什尼尔的父亲坎特拉斯·莫拉宁就是艾纳瑞昂时代的老兵,与阿纳尔家族有着紧密的关系,是阿纳尔家族的亲密盟友,亲密到阿什尼尔与阿里斯准备进行联姻,一同反对莫拉丝的摄政和教派,在这个时期的他是阿里斯的崇拜对象,同样作为阿里斯老丈人的他也教会了阿里斯很多东西,起码一开始是这样的。 当时还年轻性急阿里斯的向阿什尼尔展开了长达两年的追求,通过写信、告白、跳舞还有打猎活动去追求阿什尼尔,他被这个高冷美丽的姑娘迷得神魂颠倒,他的内心因为这段恋情感到幸福,开始憧憬起未来的生活,同时忘掉了那些令他觉得不安和忧虑的事情。 阿里斯减少了自己在野外游荡的时间,也听从了一些来自父母的叮嘱,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开始注意自己的穿着,经常从他母亲那里学一些有助于恋爱的技巧。他在图书馆中待得时间不多,他对政治那些缺乏耐心,但他喜欢研究来自萨芙睿王国学者的文献,上面记载了群山矮人所居住的山脉,他研究那复杂的水彩画,对猛禽的多样性感到惊叹。 从那以后,阿里斯在图书馆中获得了更多来自埃尔辛·阿尔文的旅行者地图和日记,因为他美好的幻想着有一天能前往埃尔辛·阿尔文,在广阔的树林下,穿过高耸的山脉狩猎,把猎物献给库诺斯。他美好的幻想着有一天,他会和阿什尼尔一起去那些陌生的土地。 结果……阿里斯究其一生也没去过埃尔辛·阿尔文,阿什尼尔反而去了…… 随着马雷基斯打出至孝一拳后,一切都变了,马雷基斯的回归和态度让坎特拉斯看到了机会。之后马雷基斯针对阿纳尔家族的骚操作,也让他跟着转变了态度,他对阿纳尔家族的敌意与日俱增,但他仍没有排除把阿什尼尔嫁给阿里斯的计划。 直到马雷基斯的宫廷邀请阿什尼尔前往时,坎特拉斯代他的女儿接受了,随后他又把消息告诉了阿纳尔家族,在他看来时代变了,马雷基斯重新通知了纳迦瑞斯王国,并且有一天会席卷奥苏安,成为新的凤凰王。理所当然的阿纳尔家族表示了抗议和不满,但他无视了阿纳尔家族的抱怨,并邀请年轻的阿里斯前往塔尔·安列克与阿什尼尔团聚。 对于阿纳尔家族来说,他们知道坎特拉斯的目的和计划,在友谊与敌意之间游走。不想公开有联系同时,还保持着微妙的联系,以防以后发生的任何情况,坎特拉斯都会受益,但最终阿纳尔家族还是取消了婚礼。 经历这一天的时候,听到阿什尼尔到来消息的阿里斯精心的捯饬了一番,从门厅走出来后,他看到阿什尼尔正从一辆车厢的窗户里凝视着,他挥了挥手。阿什尼尔看到了他,但阿什尼尔的表情一片茫然,他的心中开始充满了深深的怀疑,最后阿什尼尔拉上了窗帘。 等坎特拉斯和阿什尼尔离开后,阿里斯才反应过来,他爱阿什尼尔,但他现在才意识到他的感情从未得到任何回报。这一直就是一个政治比赛,由坎特拉斯发起,并由阿什尼尔尽职尽责地执行。他没有在分别的阿什尼尔身上感到任何的悲伤,阿什尼尔的眼中只有超凡的冷漠。 越想越气的阿里斯认为阿什尼尔一定认为自己很聪明,看到无知的他在最轻微的召唤下就来了,就像狗对主人一样。他认为阿什尼尔把他当成了一个傻瓜。他重新读了一遍阿什尼尔重新写给他的那些信和回想那些谈话后,他认为他对阿什尼尔始终是他对阿什尼尔的,而阿什尼尔的爱只是来自他的想象。 那一刻的,阿里斯从恋爱脑中脱离了出来,他认为阿什尼尔会用驯服他的事迹当成故事,说给塔尔·安列克其他的公主们以作为谈资。 然后随着时间的发展,奥苏安迎来了大分裂,在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阿里斯的家人被杀,人民被屠杀,土地被毁坏,到了最后阿纳尔家族只剩他了。 阿里斯刺杀了统治泰伦洛克王国首府塔尔·安洛克的坎特拉斯,那时的坎特拉斯已经从他钦佩敬仰的存在变成了巫王和巫后的爪牙。正是因为坎特拉斯的死,让莫拉丝不得不寻找阿兰德里安来帮忙。 与此同时,进入塔尔·安列克宫廷的阿什尼尔跟随着莫拉丝学习黑魔法,等学有所成后就开始追猎逐渐成名的影王。 阿兰德里安同意了,随后他带上了他的两个女儿,赫莉本和莉瑞斯,当然除此之外,还有着杀父之仇的阿什尼尔。结果就是莉瑞斯被假影王射死了,阿里斯被随从换了装扮,猎杀小队杀的是假影王。阿里斯被他的另一个随从从房檐上带走了,阿什尼尔示意要了结果那两个精灵,但被阿兰德里安否决了,在他看来真正的影王已经死了,让两个精灵回去传达影王死去的消息再好不过了。 结果就是阿兰德里安把真的影王放跑了,最搞的是只有极少数的存在知道阿里斯是影王,当然这个极少数不包括阿什尼尔…… 之后就快进了,快进过天崩地裂,快进到马雷基斯派着三人组来到埃尔辛·阿尔文。 阿什尼尔、德鲁萨拉和马尔基奥通过黑魔法成功的潜入了埃尔辛·阿尔文,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们在一小队黯影的配合下袭击矮人的商队和小型定居点,造成了尽可能多的伤亡,并留下了虚假证据,以便将责任归咎于阿苏尔定居者。 有意思的是这些定居点和商队路线都是马雷基斯告诉他们的,这些地点在矮人至高王斯诺里·白须时代就被启用了,作为斯诺里的挚友,马雷基斯表示对此门清。他希望这样会引发矮人与奥苏安可恨表亲之间的战争,迫使卡勒多二世将资源和军队从纳迦罗斯转移到埃尔辛·阿尔文。 巴拉克·海门关最受尊敬的符文领主阿格林·火心被这三人组杀死后,这个火药桶终于被引爆了,矮人对这些非理性的攻击感到愤怒,许多国王和领主大声疾呼要报仇,矮人至高王高崔克·碎星者禁止了与精灵殖民者的任何商业往来,但并没有宣战,而是还在竭力安抚。 然而架不住矮人社会中有少壮派,那时候的矮人可没悲伤时代后那么拉胯,几位矮人领主开始将正义掌握在自己手中,高崔克·碎星者的儿子斯诺里·半掌在少壮派和奸奇恶魔的圈弄下对科尔·瓦纳斯展开了攻击。 从阿格林·火心的死到科尔·瓦纳斯被围攻的这段时间过去了八年,阿西诺家族的莉安德拉在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三人组留下的魔法印记,随后这八年的时间一直在追踪着三人组,以为了向矮人证明从头到尾都是杜鲁奇在搞破坏。 在这八年中,三人组竭尽全力躲避莉安德拉的同时还在攻击矮人,导致两个种族之间的不和不断加剧。在躲避了八年后,德鲁萨拉能感觉那位龙法师距离她越来越近了,但就在这时科尔·瓦纳斯遭到了围攻,莉安德拉不得不突然放弃追击,返回科尔·瓦纳斯。 尽管位于科尔·瓦纳斯城下的摩尔金还在避免两个种族进入战争,但号角最终还是吹响了,鼓声敲响,从绳索制造者、提灯人、木桶制造者、黄金塑造者、岩石切割者到酿酒师,氏族中各行各业的矮人放下了各自的工具,拿起了斧头,变成战士的矮人敲到着盾牌对科尔·瓦纳斯发动了攻击。 投掷的石块和弩箭使空气变得弄张,发出杀气腾腾的呼啸声。 不可避免的战争终于开始了。 据阿萨诺克描述,科尔·瓦纳斯城门外的战斗异常激烈。那些矮人甚至没有砍伐树木充当攻城槌,而是蜂拥冲到城门下,用斧头劈砍主着城门。一开始精灵们认为矮人在想当然,尽管从上方倾泻的箭雨在不断夺走葛朗尼子嗣的生命,但事情还是发生了变化,一个小时后,精灵一开始的认为变成了错误,大门开始慢慢弯曲、碎裂、崩塌。 城门破了,近距离的战斗开始了,阿西诺家族的总管芬达里尔穿着一身闪亮的银色鳞甲骑着一匹白马指挥着战斗,精灵长矛手组成的长矛森林闪烁着寒光。然而矮人们没有畏惧,而是举起盾牌径直冲了过去,冲进城门的矮人承受着来自城墙上方弓箭和前面长矛的同时攻击,但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后,矮人还是如同浪潮一样冲破了精灵的防御。 阿萨诺克看到一个矮人的肩膀中了箭,但举起的盾牌却挡住了三位精灵的进攻,只能看到精灵靴子和鳞甲裙子的矮人就像陀螺一样摇摆,用斧头劈砍肉,然后劈断骨头。矛尖从矮人的头盔上擦过,但矮人回应的猛烈一击却换来了精灵那近乎窒息的尖叫。 无数的精灵保卫者倒在了矮人的斧头下,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芬达里尔也倒在了矮人的斧头下。精灵们开始向城市深处撤退,但他们的数量和阵型却是分散的。大多数被临时征召的弓箭手已经清空了箭袋,因此放弃了弓箭,转而使用刀刃。且战且退的他们不断的向北溃退,直至撤出了科尔·瓦纳斯,退入了森林中。 石头破裂的低沉隆隆声预示着门楼的倒塌,科尔·瓦纳斯被矮人劫掠后,又被夷为平地,变成废墟,主持拆除工作的激流关工程师们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如深渊般充满仇恨,响彻天空。一只龙出现了,逆风飞行的龙移动速度非常快,微风中弥漫着一股灰烬和硫磺的味道。巨龙俯冲而下,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火焰般的光芒,就像一把红色的利刃撕裂了雪披云的堤坝。一声如不和谐钟声般的轰鸣声从天而降,龙与骑士齐声呼喊。 然而,此时的巨龙已经停止俯冲,反而爬向更高的天空。 泪水从莉安德拉的脸上流下来,弗拉内什在同情的痛苦中嚎啕大哭。 科尔·瓦纳斯消失了,化为废墟,芬达里尔死了。莉安德拉让她的人民失望了,她痴迷于复仇,并渴望惩罚杜鲁奇人的所作所为。她知道她的父亲知道她情绪不稳定,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她的父亲会把她送到埃尔辛·阿尔文来。 弗拉内什翱翔在高空,莉安德拉迎来了孤独和寒冷,她看到了矮人军队,尽管她很想向矮人倾泻愤怒,但她拒绝了,其他的城市需要警告。塔尔·阿莱西是续艾索·塔拉里恩之后最伟大的城市,她要先去那里,她催促着弗拉内什,试图将科尔·瓦纳斯的形象从脑海中抹去,但科尔·瓦纳斯就在那里燃烧,并且不会消失。 另外一提的是,当科尔·瓦纳斯被毁灭的消息传到洛瑟恩凤凰王庭的时候,被高崔克·碎星者派来并且对此事毫不知情的矮人使者也来到了洛瑟恩凤凰王庭……感觉受到了威胁的卡勒多二世锐评出访的矮人福瑞克不过是在泥地里打滚的猪,被激怒的福瑞克当场掏出了斧头,然后一顿拉扯后,福瑞克的胡子没了…… 对矮人来说,剃掉胡子和违背当初的誓言是无法想象的奇耻大辱,在得知斯诺里·半掌的举动后,高崔克意识到战争已经无法避免,同样矮人对科尔·瓦纳斯造成的一切也宣告了战争的开始。 “你从那次离开后科尔·瓦纳斯就留在了劳伦洛伦?”等阿什尼尔说完后,达克乌斯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是的,那天我看到了莉安德拉和弗拉内什,但莉安德拉并没有对矮人发动攻击,而是转头飞向了西北方向。芬达里尔死后,我要担负起我的职责,我带领科尔·瓦纳斯剩余的子民进入了森林,最终来到了这里,还有一部分选择并没有选择跟随我,而是去往了西斯·里奥纳斯克。”阿萨诺克说到一半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战争已经开始了,被毁灭的科尔·瓦纳斯已经失去了战略价值。” “所以,从那之后你再也没见过莉安德拉?也没回到过科尔·瓦纳斯?”达克乌斯寻思良久后,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没有,我当时听到了她重建的科尔·瓦纳斯消息,但我那个时候……最终,我采取了自愿的原则,有一部分选择回去了,结果那回去的一小部分,又返回了一小部分,他们说……”阿萨诺克说到最后眯上了眼睛,看向达克乌斯,他的眼神中有一种藏不住的询问。 “是的。”达克乌斯想都没想直接回应道。 阿萨诺克的剧烈咳嗽声在沉寂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如同一阵寒风刮过,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他的目光始终停顿在达克乌斯的身上,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矛盾的情感。 “你的回答,是我所期望的,但同时也是我不愿面对的。”阿萨诺克终于控制住了咳嗽,声音中透露着一种无法割舍的复杂情感。他的心中涌动着对真相的渴望,却又无法摆脱对现实的担忧。 “时光的变迁,历史的无情推移,我们不得不面对的是这个世界的无常。”达克乌斯深深吸了口气,语气中带有一丝无奈,他知道有些事是藏不住的,而且也没必要藏,但他没有明说,毕竟身边还有这么多祖辈参加过复仇之战的艾尼尔呢。 明确行动的只有那三人组和一部分黯影,其他的杜鲁奇要么当间谍潜伏,要么从事别的活动。所以,杜鲁奇挑起的复仇之战,一直是捕风捉影,现在还知道真相的仅限于马雷基斯、阿萨诺克和莉安德拉这些参与者。 达克乌斯知道阿萨诺克想问什么,再次返回劳伦洛伦的精灵肯定与阿什尼尔谈到了黑龙。 科尔·瓦纳斯毁灭后向其他精灵城市传递完消息的莉安德拉又展开了追捕,就在这个时候德鲁萨拉收到了马雷基斯的传讯,马雷基斯让她去寻找一只叫做血腥獠牙的黑龙。 这只黑龙并不是普通的黑龙,身上同样有着复杂的背景,它是最早一批被杜鲁奇从卡勒多洞穴中偷出的龙蛋,这里面还有阿兰德里安参与过。 血腥獠牙是最早诞生的黑龙之一,与马雷基斯所骑乘的苏勒赫是同一批,从出生就被黑魔法孵化和驯兽师残酷的训练的它让巨龙骄傲的意志屈服于杜鲁奇的算计。它最终成为了凶猛的战兽,很难想象它到了什么样的折磨,因为需要数十年,才能把这个高贵的生物变成了如此扭曲和毁灭的恐怖。 身上布满了乌木鳞片,从鼻子到尾巴充斥着尖刺,黝黑的皮肤上布满了旧伤留下的疤痕,有些是参加过战斗的产物,一些则是杜鲁奇用来屈服意志的残酷训练方法见证。血腥獠牙的獠牙沿着锯齿状的下巴堆叠在一起,它的爪子有精灵的身体那么长。唯独它的眼睛是一片空白的银色,看久了会觉得痛苦。黑色和银色是马雷基斯最喜欢的颜色,也如马雷基斯想的那样,它确实在世界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黑暗沼泽之战是大分裂初期最重要的战斗之一,最终导致了纳迦瑞斯王国的分裂。血腥獠牙的第一任骑手就是统帅杜鲁奇军队的卡拉尼恩,也就是纳迦瑞斯内乱时,被马雷基斯进入塔尔·安列克饶了一命的家伙,而一边是忠于凤凰王卡勒多的的纳迦瑞斯精灵。在血腥獠牙的协助下,阿纳尔家族的军队失败了,最终只剩下了阿里斯,在之后阿里斯成为了影王,这又转回来了…… 有意思的,黑龙的出现激怒了卡勒多的火龙,火龙认为黑龙是邪恶的,是黑暗的。火龙看到黑龙后直接返回卡勒多王国叫龙区了。结果就是,艾里昂平原之战的时候,已经取得胜利的卡拉尼恩被一群突然出现的龙王子和火龙围攻,最终卡拉尼恩战死,而解脱出来的血腥獠牙逃走了,消失在云端。 在某个时刻,血腥獠牙飞向了埃尔辛·阿尔文,结果被困在灰色山脉深处的一个巨大的、完美圆形的裂缝中,巨大的壁柱若隐若现,每个壁柱上都刻有巨大的收容符文。 谁也不知道血腥獠牙是如何到那的,谁也不知道它在被那关在那里多久,然而马雷基斯作为它的创造者就是知道它的存在,于是三人组去往了它所在的地方。 德鲁萨拉释放了血腥獠牙,并通过黑魔法和痛苦让血腥獠牙屈服于她的意志之后,随后她就飞向了科尔·瓦纳斯。 莉安德拉就像有着每次都赶不上趟的debuff一样,这一她依然来晚了,从二十年前矮人蹂躏中恢复过来的科尔·瓦纳斯又被德鲁萨拉和血腥獠牙毁灭了。她和弗拉内什和德鲁萨拉和血腥獠牙对峙着,战斗着,一场持续数小时的激烈空战开始了,两名施法者互相对轰,而两只龙则不断的攻击对方,互相撕咬、撕扯。 “也不知道过去这么年后,莉安德拉见到现在的德鲁萨拉会有什么反应……”寻思的达克乌斯突然寻到了什么,不禁嘀咕了起来。 最终,还是莉安德拉更胜一筹,德鲁萨拉低估了她的实力,事实证明她是一位非常强大的法师。她用魔法对血腥獠牙造成了致命伤害。最后,德鲁萨拉和血腥獠牙掉进了湖里,德鲁萨拉成功浮出水面,但黑龙却沉入了深处。 这段事情是马雷基斯对达克乌斯讲的,至于之后的事,随着血腥獠牙的死,马雷基斯也不知道了。不过他知道一件非常的邪门的事,他知道这三人组是怎么死的,死在哪…… 事实上,德鲁萨拉从湖里爬出来到死的那一刻这之间发生的事也挺邪门的,落单的她被莉安德拉捕获了,莉安德拉准备将她交给矮人,希望能够阻止这场冲突,因为她应对引发冲突的攻击负责。 不幸的是,由于两个种族之间产生的仇恨,和平尝试失败了。一支由摩尔金率领的庞大矮人军队围攻了伊姆拉德里克所在的城市。在战斗中,摩尔金没有像以前那样败给伊姆拉德里克,随着伊姆拉德里克的死,矮人开始进攻城市。 被关在牢房中的德鲁萨拉最终被赶来的马尔基奥和阿什尼尔救了出来,随后利用混乱逃跑了。然后三人组开始漫长了逃亡,实际上这三人组并不和,马尔基奥和阿什尼尔选择解救德鲁萨拉也是因为德鲁萨拉知道返回纳迦罗斯。 然而,德鲁萨拉的好运气又来了,就在马尔基奥和阿什尼尔意识到她并不知道怎么返回纳迦罗斯的时候,她的宝贝儿子出现了。 德鲁萨拉的儿子阿舍利尔留在了纳迦瑞斯王国,并最终成为影子战士,他用弓箭射杀了马尔基奥和阿什尼尔。等德鲁萨拉认出他来后,就开始嘲讽他,嘲讽儿子杀死母亲的讽刺,但他保证会把德鲁萨拉带到赞助人的面前。 阿舍利尔的赞助人就是艾索·塔拉里恩的灰色领主伊兰德瑞尔王子,之前提到过这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王子。在德鲁萨拉的帮助下,他掌握了用物品驱动巨龙的方法。一开始还是海龙,结果留在埃尔辛·阿尔文的奥苏安火龙看到精灵的作为后直接抛弃了精灵,以免遭受同样的命运。艾索·塔拉里恩和塔尔·利塔内尔巨龙之塔里的巨龙就是那时候返回奥苏安的,从塔尔·利塔内尔的龙之塔空空如也,但艾索·塔拉里恩的并没有。 火龙没了还有红龙,在德鲁萨拉的帮助下,充满野心的伊兰德瑞尔骑着旧世界的红龙屠杀并摧毁了现在位于努恩附近的卡拉克·库洛,在阿苏尔编年史中,这一天被记录为伊兰德瑞尔丘陵之战,在矮人的『仇恨之书』中,被称为卡拉克·库洛大屠杀。 然而,事实上,这是一个大雷,德鲁萨拉知道龙迟早能够摆脱控制,并会为此复仇。结果也如同她预料的那样,伊兰德瑞尔被那只红龙玩死了,摔成了肉饼。而那只火龙则活了下来,一直活着,活在达克乌斯所在的时代。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环节了,在矮人进入艾索·塔拉里恩后,阿舍利尔选择来到他母亲的牢房中,处决他的母亲,结果还是他的母亲技高一筹,等他接近时,不知什么时候就摆脱了束缚的母亲在那等待着他,随后就给他上了最后一课。 德鲁萨拉夺下了阿舍利尔的匕首,将匕首刺进儿子的下巴中,用力推,直到刀刃刺进她儿子的大脑。等杀死儿子后,她逃到街上,试图逃离这座城市,但命运是偶然的,那个时候莉安德拉也在那里。注意到她后,莉安德拉袭击了她,割伤了她的手手腕,脱下了她隐藏着阿萨提纹身的衣服。 难逃的阿苏尔难民认出了德鲁萨拉的杜鲁奇身份,所有的怨气都倾泻到了她的头上,在一阵尖叫和诅咒声中阿苏尔们将她打了半死,结果她的运气又来了!矮人军队来了,她暂且苟活了下来,不久后躺在那的她被带出了城外。 等德鲁萨拉醒来后发现是之前被她儿子杀死的马尔基奥和阿什尼尔,当初他俩是想趁着那个机会诈死,借此摆脱她,因为那个时候他俩已经意识到她并不知道怎么返回纳迦罗斯。结果在埃尔辛·阿尔文转了一大圈后,马尔基奥跟着有出色追踪天赋的阿什尼尔又找到了她。 德鲁萨拉身上的运气时灵,时不灵,运气令的三人组混上了一艘返回奥苏安的船,准备到了奥苏安后再想办法,结果半道运气又不灵了,一场风暴让船只搁浅在赞迪里附近的尼赫喀拉海岸线附近。几个月后,赞迪里与喀穆里开战,赞迪里的国王说服这三人组帮忙,以换取自由。 三人组施展了强大的魔法,袭击了远在战线后方的喀穆里国王,结果就是喀穆里大败,赞迪里大胜。 这场对赞迪里大胜并没有让国王感到惊喜,而是对三人组恐惧,他震惊三人组的力量,因此他没有履行誓言,背叛了三人组,结果就是他的这个举动让他连死后都不能安生。他不想让自己的手沾染鲜血,随后与喀穆里的继承人图特普签订的和平协议时,杀死图特普国王父亲的三人组成为了牺牲品。 本来这三人组要被埋葬在金字塔中,成为图特普父亲的祭品。但是,可但是,这时候图特普的哥哥,喀穆里的伟大圣人纳迦什出现了! 纳迦什对这三人组很感兴趣,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独立于他所鄙视的尼赫喀拉诸神的力量,从而揭开永生的秘密,他对杜鲁奇黑魔法的毁灭性非常着迷。 随后又一段短暂的故事开始了。 知道三人组是怎么死的达克乌斯又看向了德鲁萨拉,或许几百年后会出现德鲁萨拉和大骨佬的魔法对决,仿佛命运在不断轮回一样,不知道纳迦什看到德鲁萨拉后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下一次对决胜出的还是纳迦什么。 第310章 巨龙内部的事情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但对于达克乌斯来说说不上无聊,他的同伴们同样不无聊,有的压根就至今昏迷不醒全靠别人照顾,比如贝洛达……有的昏昏欲睡,有的有气无力,有的蔫头巴脑,他给他同伴找了一些事做。 用马雷基斯另一位副官依西尔的话说就是:在混沌之国的边缘,有些东西最好被遗忘在那里。达克乌斯深刻认同这句话,而且他之前去的地方可比混沌之国的边缘还要恐怖。 塔洛斯的眷族在塔洛斯进入裂隙后就跟随着马拉努尔,随着队伍返回后,马拉努尔给他们放了一个假,然后在霜降区参与挖掘的他们就来探望塔洛斯了。但达克乌斯没让他们近距离靠近,他们在金池外围停留两天后,就返回了霜降区继续挖掘。 不过,达克乌斯把一同与马拉努尔到来的玛拉高斯和伊兰雅留了下来,当然还有一直在沉睡的库库尔坎。他让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继续教授魔法知识,虽然他还不知道海格·葛雷夫又经历了一轮洗牌,但在他看来这两位的魔法水平还是要提升的,由于实力的差距,导致错过了很多的机缘,这些机缘又间接导致这两位的实力越拉越大。 与此同时,擅长当月老的达克乌斯又把塔洛斯的眷族中的施法者留在了金池,跟随他身边的高阶施法者们学习魔法,当然,他顺便还让身为战舞者的戴琳娜留下来,照顾塔洛斯的同时,顺便照顾下克拉丁。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戴琳娜的到来对克拉丁来说是立竿见影的,药到病除的,仿佛戴琳娜的到来一下就治好了克拉丁的灵魂创伤。 现在的克拉丁就像当时的阿里斯一样,还年轻性急的他,与达克乌斯同岁的他对戴琳娜展开了追求,通过告白和跳舞等方式追求戴琳娜。他被这个热情美丽的姑娘迷得神魂颠倒,他的内心因为这段恋情感到幸福,开始憧憬起未来的生活,同时忘掉了那些令他觉得不安和忧虑的事情。 然而与阿什尼尔不同的是,戴琳娜表现的很热情,炽热的回应克拉丁的情感。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克拉丁被这位与之前一同战斗过的戴琳娜所释放的情感是真实的,并不像阿什尼尔那种因为家族和父亲等等因素表现出的虚假。 克拉丁和戴琳娜变成了金池的奈头,成为了在金池修整的精灵们快乐源泉和转移对象。之后嘛,他俩的恋情就有些变味了……杜鲁奇们成为了克拉丁的狗头军师,各种层出不穷的拿手招式献了出来,让达克乌斯直呼好家伙。同样,艾尼尔们也成为了戴琳娜的狗头军师,他俩的恋情似乎成为了杜鲁奇与艾尼尔的交锋前沿。但好在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变味。 然而,不止塔洛斯的眷族这一波艾尼尔,暴风区的艾尼尔也来了,而且是轮流来的,由于凯亚领主不在的缘故,那些城邦亲族要负担起政务。然后他们就在忙碌中一个接一个单蹦来的,春分时与达克乌斯一起跳过舞的暗影舞者也来了,代表着暴风区的洛依克战舞的邻邦进行慰问,然而来的邻邦不止这一个,大大小小的邻邦负责人都来了。 达克乌斯与这些邻邦负责人展开了密切的交谈,通常是他问,负责人们反馈。他问了很多问题,不过这些问题都社会性的,而不是邻邦的专业性。他一直感觉艾尼尔的邻邦更像是隔壁世界的道途,又有点像人类社会中的行会,不过还没有进化到工会节点。 除了进行外交和寻找古圣遗迹,达克乌斯来到埃尔辛·阿尔文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考察,对人类、艾尼尔和阿斯莱的社会制度进行考察,邻邦让他不禁联系到法团主义,在他看来精灵社会中的精英主义味太重了。研究之前精灵历史的他发现,这些所谓的精英都存在着某种联系,看似八竿子打不着,但就是能打着。让历史影响现在,并进一步影响未来。 这涉及到精灵社会的体制和合法性,从而影响军事、经济和社会的方方面面。达克乌斯始终认为君临奥苏安后的难度,远远要比君临奥苏安的难度要大。而且,在埃尔辛·阿尔文与来自奥苏安芬努巴尔撞见是必然的,这也是他选择这个时候来到埃尔辛·阿尔文的核心目的之一,在不玩武的情况下,就得玩文的。用嘴炮说服芬努巴尔,毕竟他也没有什么王霸之气,能让生死仇敌纳头便拜。 然而,有些事并不是达克乌斯能控制的,等邻邦回去之后,他感觉自己也成了奈头,奈头乐的源泉。他感觉自己变成了猴,变成了动物园里的动物,还是那种没有门票的动物园。 随着时间的发酵,达克乌斯和进入裂隙的同伴们成为了艾尼尔的英雄和传说,他们在金池修养的消息陆续传开后,那可谓是那家伙,那场面,那是相当大呀!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呀,差点都把他挤到桌子底下去了。 大大小小的艾尼尔团体都来了,有时候是组团来的,有时候是单蹦来的,有时候是夫妻携手,有时候是父子或是母女。 虽然这种场面是达克乌斯想要的,但不是这种的,这与他理想中的有些差距。这让他不禁想到马雷基斯之前与他说过的话,精灵是一种始终充满好奇,对新鲜事物感兴趣的生物,但这种所谓的感兴趣并不是什么科技的进步,而是能来带来情感的事物,比如新鲜的食物、花哨的衣服或某某权贵的新鲜事。 举个例子就是马雷基斯又带领军队消灭一伙野兽人,这个事物能让精灵们谈论一段时间,然后又被别的事物吸引了,比如某某王子的八卦。然后,等他带领军队消灭一伙绿皮后,精灵的话题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当时马雷基斯谈论到这的时候,话里话外有一种当初在埃尔辛·阿尔文时候被言论裹挟的感觉。 单蹦的大部分都是些吟游诗人,们给达克乌斯的感觉就像特么狗仔队一样,总是想了解一些信息,离谱的是被达克乌斯拒绝后,这些吟游诗人就在远处停留了下来,像一群围观者,有时候还根据观察到的在原有诗歌的基础上进行改变,之后更是吟唱出来,随着时间的叠加,慢慢的金池旁边出现了一个吟游诗人团里。 而那些夫妻、父子或是母女之类的给达克乌斯的感觉更像是来旅游的,他仿佛成了那些父辈教育子嗣的范本和典范,成了所谓的别人家孩子。沉寂的金池随着这些艾尼尔的到来仿佛成为了一个热门景点,这些艾尼尔也不靠近,就是远远的看着,并指指点点。仿佛他在那研究什么的时候变成了伟大的学者,练习射箭的时候变成了伟大的射手。再加上吟游诗人的助兴,金池一下子变成了无a级景区。 一开始,达克乌斯还很高兴,因为这种效果是他想要的,这说明他在艾尼尔社会中有崇高的声望,这种声望与他此前进行外交时候所展现的完全不同的。同时也搞的他不厌其烦,他随随便便射个箭都能引来艾尼尔们的欢呼,然后他就能听到议论声,似乎他的箭不是射在箭靶上,而是把太阳射下来了。 达克乌斯的影响力一直在持续着,并且随着时间的发酵和某些存在的到来更加……在艾尼尔们的惊呼下,生活在劳伦洛伦的森林龙巴吉尔又来了。 “你不睡觉的吗?”达克乌斯看着趴在他不远处的巴吉尔饶有兴致地问道。 “唔……这段时间,吾进入了一种全新阶段。” “就是亢奋的睡不着?” “请把亢奋去掉,就是单纯的睡不着,你的来到打乱了我的平静生活。”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正在胡扯的巴吉尔后嫌弃地摇了摇头。 “话说,你和埃尔辛·阿尔文的龙很熟悉吗?” 没话找话的达克乌斯随意问道,但这次巴吉尔没有回答他,而是一直紧盯着他看了起来,他的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他不理解巴吉尔的那种怪异的眼神。 “小家伙……你杀了吾的同类?就在不久前?”过了许久,巴吉尔缓缓问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是的,确实杀了一只龙,它在死前还感谢我来着。” “哦?等等……它?”巴吉尔敏锐地捕捉到了达克乌斯所用的词汇。 “是的,它……在我看来这用这个词描述再恰当不过了。”达克乌斯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随后他开始向巴吉尔讲述在湖边和宫殿发生的事情,包括那只巨龙的样貌,那只巨龙是怎么被他杀死的。 “终于……我解脱了……?”巴吉尔反复的品鉴着达克乌斯描述中,那只巨龙最后对达克乌斯说过的话。又过了许久,他再次说道,“小家伙,谢谢你,通过你的描述吾能感受到它遭受的痛苦,你用它来形容,很……恰当。” “话说,你是怎么感觉到我之前杀过你同类的?”达克乌斯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通过你的灵魂!吾能感觉到你灵魂上的标记,很特殊,特殊到让我不得不注意!”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似乎理解巴吉尔所说的标记了,就像处于和平社会中的人看见杀过人的时候那样,有一种所谓的气场,就像一个杀过人的老兵和刚入伍的老兵站在一起的时候,在专业人士的眼中有着明显的区别。不过,他不太关心这个问题,杀都杀了,还能怎么样?我寻思那只龙没死,我寻思我能把那只龙复活? “这对我有什么影响吗?”达克乌斯又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也是他所关心的问题,毕竟他有一步棋还没走呢。除了进行外交、寻找古圣遗迹和与芬努巴尔对话,他来埃尔辛·阿尔文还准备找找巨龙。 “很难说,小家伙,吾知道你在想什么。吾只能告诉你这很难,并不是所有巨龙,都像吾这么好打交道。” “直接说你需要什么?” “吾……” “似乎你不需要什么,反正我是想不到。”还没等巴吉尔说完,达克乌斯就抢先说道。在他看来生活在劳伦洛伦的森林龙似乎没什么需求,饿了会自己找吃的,困了就在巢穴里睡觉,这些森林龙没有什么义务,做事全凭喜好。就像南边的双胞胎一样,那只森林龙选择与双胞胎在一起全凭喜好,直白来说就是看对眼了。让巴吉尔去塔尔·利塔内尔龙之塔生活,让艾尼尔们照顾起居?还是跟他回到天寒地冻的纳迦罗斯与那些黑龙展开友好交流? “你说的对,吾确实没有需求,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但……”巴吉尔说到最后,看了一眼站在远处森林后面去怯头怯脑的艾尼尔后拉长了语调。 然而,达克乌斯对巴吉尔的卖弄并不感兴趣,他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起来,通过过去和现在对未来展开研究。 “你不应该表现出这个样子。”僵持了大约近一个小时的功夫,最终还是巴吉尔妥协了,他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可能是观念的不同,在我看来要守护这个世界,需要的是钱和粮,完善的制度和合理政策会把钱粮变出来,有了钱粮就会有军队,有了军队这个世界就会有保障,更多的节点就会得到守护,这是基石!巨龙在我看来只是锦上……添花?起码现在是这样的,毕竟我们都要承认,属于巨龙的时代早已过去了。以往的种种实例证实巨龙并不是无敌的,我们称为复仇之战的战争,你虽然参与了,但并没有直接参与,不过你应该能感受到。” “那属于巨龙的时候还会来临吗?”又是很久的沉默,巴吉尔看着翘着二郎腿写写画画的达克乌斯感叹道。 “会的,但要看具体怎么操作。”正在写画的达克乌斯头都没抬直接说道。 “吾能感觉到,这片森林的腐蚀减弱了,从你再次出现金池后。” “不用谢,这是我身为古圣使者应该做的。” “古圣……”达克乌斯的话语又把巴吉尔干沉默了,但他没有被达克乌斯的话语和态度所激怒,就像他见到达克乌斯不久后,达克乌斯给他讲关于黑龙的故事一样。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能感受到达克乌斯身上的种种品质,这些品质忍不住让他为之着迷,这也是为什么他和达克乌斯总能呛呛起来,但又忍不住还是想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的原因。 巴吉尔在库库尔坎降生的时候给予生命精粹,也是出于这一点,分别时叫达克乌斯去他的巢穴也是如此,现在他来找达克乌斯更是如此。 “吾给你讲个故事吧,作为交换,你告诉吾怎么让巨龙的时代再次来临。” 达克乌斯停止了写画,他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巴吉尔,感受到巴吉尔的态度后,他把本子放在了桌子上,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 “在你们与矮人战争的时候,有一个精灵通过你之前所说的手段和魔法奴役了一位叫伊伦达克的红龙。” 达克乌斯知道巴吉尔口中的精灵就是伊兰德瑞尔,不止马雷基斯玩邪道流,有些卡勒多的贵族也会玩,毕竟过去、现在和未来,一位精灵有巨龙都代表着社会中的财富、地位和荣誉。然而,巨龙并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爬虫。 这些巨龙选择精灵都是有讲究的,伊兰德瑞尔的祖先就是来卡勒多王国的贵族,在经历了大分裂后,由于黑龙的出现卡勒多的巨龙越来越少呼应战争的呼唤,为了维持权势,一些卡勒多贵族研制出一种可以将休眠中的龙与自身的意志所捆绑,从而强行唤醒并奴役使唤的魔法,这种法术需要被奴役巨龙的一块碎骨、断角等物件作为媒介。 卡勒多一世发现这种苗头后,认为这么做是对盟友的背叛,而且这种魔法过去简单粗暴,用这种魔法束缚巨龙这样的高等生物过于危险,这种魔法被大部分的卡勒多王子和萨芙睿的大法师所排斥。他直接把这种魔法被列为禁术,在清算的时候,这些卡勒多贵族也被列入了灰色领主的范畴,至于回灰色领主是啥,之前提到过,而且不止一次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灰衣领主都像达洛尔汉那样洗心革面重新做精,一位选择居住在艾索·塔拉里恩的灰色领主还在从事着之前奥苏安的研究,这位灰色领主的后代伊兰德瑞尔在此基础上,让事务变得更加不可控。 之后的事,简短来说就是伊兰德瑞尔在虚弱和傲慢下装了一个逼,他并没有直接控制巨龙,而是控制了巨龙的表亲:海龙兽。他命令海龙兽跳舞,然后海龙兽就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优雅地扭动身姿,并在实际战争中击沉了来自巴拉克·海门关的矮人铁甲舰。 同样,那时候卡勒多二世开始抽调防御杜鲁奇的军队去支援埃尔辛·阿尔文,军力得到扩充的阿苏尔军队对巴拉克·海门关展开了攻击,一开始阿苏尔的军队在地空火力的支持下大获全胜,但矮人也在不断反击着。那场拉锯战中伊兰德瑞尔投入了六只海龙兽。 一个被围困的矮人要塞最终选择与一只海龙兽同归于尽,引爆了『雷霆之火』,这个所谓的雷霆之火就是奸奇座下的恶魔变成矮人后搞出来的次元石。 巨大的爆炸将海龙兽掀翻,全身被绿色火焰所缠绕,在海浪中都无法扑灭这种火焰,断气前它一直在浅滩中绝望地扭转翻腾。 天上目睹了这一切的两只奥苏安火龙感觉到了心寒,多年来他们与矮人战斗全靠龙王子的努力维系,但禁术的应用让他们日益不安,海龙兽的悲惨结局更是令他们心灰意冷。结果就是,这两只巨龙放弃了战斗,抛弃了龙王子和阿苏尔军团,这种影响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活动在埃尔辛·阿尔文的火龙接二连三的离开了,返回了奥苏安。 但精灵与矮人的惨烈战争还在持续着,最终在奸奇恶魔的搅局下,双方近乎同归于尽。海龙兽全部损失,而海门关的国王和矮人军队也在爆炸中死亡,燃烧的次元石让海门关陷入了长达数十年的瘫痪。 这场战斗让卡勒多二世愈发看不起巨龙,同时矮人在得知道精灵没有了巨龙的协助后,再次展开大规模反击。 然后,巴吉尔口中的伊伦达克登场了,伊兰德瑞尔之所以会操作奴役巨龙的魔法,全靠他的合伙人……也就是被儿子抓起来的德鲁萨拉。在德鲁萨拉的协助下,他用一颗残酷之牙束缚了一只活动在埃尔辛·阿尔文的红龙。 那只被精灵称为伊伦达克,被矮人称为玛洛克,也就是怨恨和恶意。 伊兰德瑞尔为他的宠物感到满意,他决心利用这只在埃尔辛·阿尔文屈指可数的强大生物证明驯龙者卡勒多那套老办法已经老套过时了,在他看来奥苏安的火龙任性且独立,但被支配和控制的巨龙不需要。为了证明,他摧毁了现在位于努恩附近的卡拉克·库洛。 “我记得你之前提到过,伊伦达克还活跃在这片土地上?” “是的,他被那个精灵束缚了几个世纪后,找到了摆脱的机会。不过……具体的过程,需要你自己去问他。”巴吉尔说到最后语气变得非常戏谑。 “那我是不是应该准备准备,毕竟第一次登门拜访不带些礼物,有些……不礼貌?我想好带什么了,比如那个能控制他的物品?”达克乌斯回应着巴吉尔,他也同样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结果,这个并不好笑的玩笑逗的巴吉尔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刻他都能想象到眼前的小家伙拿着那个物品出现在伊伦达克面前的样子,他都能想象到伊伦达克看到那个物品时候的反应。 就在巨龙巴吉尔仰头大笑的时候,那些充当画家的吟游诗人在不断的绘画着,他们把坐在那的达克乌斯的和森林龙画进画框中,那些带孩子来的父辈们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原本只想带孩子来看劳伦洛伦新传说的他们居然看到了传说在与巨龙畅言,而那些来看热闹的懵懂孩子们露出了炽热的眼光,仿佛那一刻达克乌斯成为了他们毕生的目标。 “现在,轮到你了。” “其实没什么好办法,有慢的和快的,还有快慢一起来的。”达克乌斯耸了耸肩回答道。 “先说慢的。” “找一位有号召力的红龙,把散落在这片土地上的红龙集合起来,重新搬到一个地方去生活,一个不被屠龙骑士和矮人屠夫打扰的地方。”达克乌斯无所谓地说着,在他看来这完全是在扯犊子,哪只红龙有这个号召力,伊伦达克吗?凭什么,动机呢?他在的刻板印象中,红龙都是傲慢、自私和邪恶的。除非有一个封建大家长恶趣味的出来扮演这个角色,而且还必须有实力。 地方是有,没的别的地方,就是奥比恩岛的野兽峰,那里足够大,大到可以容纳非常多的巨龙。问题是……红龙在埃尔辛·阿尔文的金银财宝好说,统计之后运过去就行了,这非常简单。然后就没然后了,红龙们凭什么去?去了之后怎么保证不会打架?不会突然兴致大发去北边找蜥蜴人或是南边人类的麻烦。 “你说的完全是……”巴吉尔有些语气不善地说道。 “地方是有,我只能做到你们不会被打扰,而且在关键的时候,还要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去帮助军队作战,对抗那些恶魔。但怎么与那里的存在者保持平衡?你要记住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巨龙的事情是巨龙内部的事情,我总不能让指名让哪两只巨龙进行交配吧?” “你!”巴吉尔有些生气了,但他还是没有发怒,而是继续问道,“快的呢?” “你是知道的,古圣一向擅长生物改造。”达克乌斯说的时候,又把桌子上的本子翻开了,他找到了当初雷恩在奥比恩岛画的那页展示给巴吉尔看。 巴吉尔费力的把眼睛聚焦在一起,看向本子上类似插画的东西,不看还好,看完他更生气了。 “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你搞错了,我亲爱的巴吉尔,在我看来这非常非常非常有诚意。你是没去过奥苏安和纳迦罗斯,那里有成百数千颗像石头一样的龙蛋,就像我说的一样,那些龙蛋就是石头,只有很少的龙蛋才能孵化出巨龙。奥苏安孵化出来的龙会变成火龙,而纳迦罗斯的则是我之前提到过的黑龙。” “在精灵的社会,巨龙本质上就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同时也是重要的作战工具。当然,我更中立一些,并没有那么极端。我虽然是统治者,但也有属于我的无奈,我无法要求那些领主杀死属于他们的黑龙,同样我也无法寻找巨龙去进行替换。我只能做到从今以后不再有黑龙,而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达克乌斯没有理会生气的巴吉尔,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让那些原本变成黑龙的巨龙,变成你画的那个样子?” “当然,我把这个在巨龙原有基础上诞生的新物种称为『蛮龙』,在古圣造物的培育下,这个新的群体在百年之间就会成型,并且在数量上保证优势。” “快慢一起来的呢?”从愤怒中平息下来的巴吉尔继续问道。 达克乌斯没有用语言回应巴吉尔,而是把双手摊开示意着。 “你!吾现在真想一口龙息把你融化!”巴吉尔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所谓的一起来就是把之前讲的叠在一起,这让他愤怒中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变得暴躁,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气结。 “我之前用这副盾牌挡住了一次龙息,我不介意再试一次。”达克乌斯把靠在桌子旁的行走壁垒拿了起来,举到身前说道。 “小家伙,你很无聊。” “无聊的是你,不然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和我谈论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呢?如果你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你可以告诉我。” 这次巴吉尔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又把盾牌放回原处,继续写画的达克乌斯。又过了片刻,始终没有说什么的他直接一个原地弹射起飞了,飞到天上的他能看到正在扶着桌子不让自己吹倒的达克乌斯一眼后飞走了,飞向了南方。 巴吉尔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尽管达克乌斯说的东西看似不靠谱,但这些不是办法的办法似乎又有一丝可行性。现在的他要去找些同伴,比如住在他不远处的红龙德雷克、再往南边一些的红龙卡勒代尔、位于灰色山脉中的红龙斯普林特温、位于暗影森林中的红龙马拉斯克斯和艾索洛伦中的森林龙塞辛-哈尔聊一聊,或许之后再去找位于最南边的红龙伊伦达克聊聊。 送走了不请自来的巴吉尔后,达克乌斯又继续过着被围观的无聊生活,现在的他已经习惯在被围观中生活了,并且出于社会考察的目的,在每天的下午抽出两个小时与那些艾尼尔展开交谈。 过了不久后,终于处理完事务的玛瑞斯特女王从科尔·伊马莫尔赶来了。 与玛瑞斯特交谈的过程中,达克乌斯能明显到玛瑞斯特有些不对劲,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他寻思他如果盛情邀约一下,玛瑞斯特一定会答应和他一起钻小树林,就像南边的艾瑞尔和奥莱恩那样。 但达克乌斯压根不想这么做,他压根就不喜欢玛瑞斯特这个政治动物。他与德鲁萨拉的感情很好,而且他与德鲁萨拉之间的关系很复杂,现在的他、吉纳维芙与德鲁萨拉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分享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不想分享的同时,换做是德鲁萨拉也不愿分享。他不想打破这种平衡,由于奸奇、神和各种阴谋家的存在,很有可能让打破的平衡变成裂隙,一个又滑像黑暗的枕边人是极其可怕的,更可怕的是还有着可怕的实力。 而且,达克乌斯的行为在杜鲁奇社会中更是被值得称道,被难以模仿的一种典范,他也不想破坏这种人设。他这段时间也一直寻思,寻思未来,寻思以后,他想通过政令的方式,让精灵这个群体重新整合起来,建立一套完善有力的制度,而不是通过下半身这种不稳定的方式。 他是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也不是达克乌斯·冯·哈布斯堡,或者冯·哈布斯堡-洛林。 玛瑞斯特在金池待了一个礼拜,与达克乌斯进行了多次会谈,谈话的内容都是公务,涉及到劳伦洛伦的艾尼尔等等。等她离开金池后,又过了不久,雷恩和吉纳维芙回来了,带回来很多消息的同时,也带回一件让德鲁萨拉感到很熟悉的东西。 这个原本属于历史中的东西,出现在了现在,并进一步影响着未来。 第311章 我也要整一本回忆录 达克乌斯手里拿的玩意可谓是稀罕玩意,博学的科洛尼亚看了一眼后就判定他手里的东西是鲸鱼的牙齿,工艺来自古典精灵时代,这里面有很多门道,比如不是所有种类的鲸鱼都有牙齿等等。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是的这颗长20厘米左右的鲸鱼牙齿被制作成了一个能容纳长方形物体的圆筒,外表布满了纹饰和绘画,达克乌斯仔细的看了一会,圆筒上面描绘着精灵与矮人的战斗,似乎是在进行决斗,而且精灵的穿着很有特点,典型的卡勒多王国贵族的装束。 “这应该不是泰萨尼尔。”达克乌斯看了一圈后并没有着急打开盖子,再说他也打不开,他把圆筒递给了正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科洛尼亚。 泰萨尼尔又是谁?怎么又多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很少被称呼,他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卡勒多二世,对,就是那位与矮人开战的卡勒多二世。 但同样一个精灵,在不同地区有着不同的称呼和叫法,从不承认这些凤凰王的杜鲁奇直接称其名讳,身为杜鲁奇的达克乌斯也不例外,他没有理由在杜鲁奇们的面前称呼卡勒多二世。 “看起来是不像。”科洛尼亚把圆筒放在了桌子上,转动了一圈圆筒后说道。 尽管科洛尼亚已经返回凡世一个多月了,但她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灵魂饱受的冲击和赫卡提附身后过渡的超载魔法,让她的灵魂遭受了创伤,好在莉莉丝给她续了一口,没有让她直接崩溃掉。 已经醒过来的贝洛达正双目无神的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看着圆筒,看到圆筒上的绘画后,她那无神的瞳孔重新聚焦,跟随着转动的圆筒转动了起来。她感觉自己之前似乎在哪见过眼前的绘画,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如果不是泰萨尼尔,那就是伊姆拉德里克了?”达克乌斯随意地说着,在他的印象中与矮人决斗的卡勒多贵族就这兄弟俩了,那个在巴拉克·海门关投毒的阿苏尔精灵似乎没有与矮人进行决斗,而是直接被扑过来的摩尔金按进已经装满毒药的水池中溺死了。 这些破事不止奥苏安的阿苏尔知道,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也知道,要知道奥苏安的情报…… 同样在场的阿萨诺克知道伊姆拉德里克,毕竟伊姆拉德里克与莉安德拉的情人关系,当时整个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都知道,属于精灵们的奈头乐,津津乐道的话题,但也仅限于此了。不过,贝洛达的反应就不同了,她就像被触发了关键词一样,她在这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我见过……” “怎么?你见过伊姆拉德里克?莫非你也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达克乌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调侃着。 “我见过……索里奥尔的回忆录……在我家族的图书馆……里面的插画与我们现在看到的……丝毫不差。”贝洛达没有好气地看了达克乌斯一眼后,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道。 索里奥尔又特么是谁?他是塔尔·阿莱西的学者,矮人摧毁科尔·瓦纳斯后又围攻了塔尔·阿莱西。由于莉安德拉的提前报信,塔尔·阿莱西有了准备,他也是在那个时候莫名其妙的被征召成弓箭手,上城墙上抵御矮人。由于他的受伤导致伊姆拉德里克发狂,从让伊姆拉德里克操作巨龙对塔尔·阿莱西的矮人一顿狂喷,导致那次矮人的进攻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同时也让矮人见识到了巨龙的威力。 伊姆拉德里克为什么会发狂呢?因为索里奥尔是伊姆拉德里克的儿子……不过他并不是莉安德拉诞下的,而是由伊姆拉德里克的正牌妻子。 在场的精灵们把目光看向了贝洛达,杜鲁奇们稍微知道一些关于复仇之战的内容,但大多都是碎片化的只言片语。同样祖辈经历过复仇之战的艾尼尔们也用好奇的眼光看向她。 贝洛达把脑袋拄了起来,开始有气无力地说着。 索里奥尔的一生也挺谐的,他的爷爷是征服者卡勒多一世,他的叔叔是卡勒多二世,他的父亲虽然不是凤凰王,但却是着名的龙之大师,他的母亲耶撒尼尔是柯思奎着名的学识大师。 至于为什么贝洛达是在家族图书馆看到的索里奥尔回忆录,而不是在荷斯白塔,那是因为耶撒尼尔出自贝洛达的白浪家族…… 卡勒多家族的传承都在索里奥尔的父亲身上,他父亲想让他子承父业成为一名龙王子。然而,他虽然是塔尔·卡勒多家族的子弟,但他想像他母亲那样成为一名学者和学识大师,不过他母亲不支持他,反而支持他子承父业。 然后,索里奥尔就带着父母的期望开始学习巨龙相关的知识,但他始终怀疑自己不是这块料。当他父亲认为时机成熟时,他和父亲一同来到巨龙活动的卡勒多群山中,再然后就是仪式失败了。问题有很多,可能是他一直怀疑自己,不坚定。也可能是与他进行的仪式的巨龙出现某种问题,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失败了。 为了摆脱失败和无助的感觉,索里奥尔前往一家酒馆寻求酒精的庇护。三天后,他在一艘前往埃尔辛·阿尔文的船上醒来。接着他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成了一名弓箭手,新生活让他摆脱了对自己存在的怀疑和不安全感的生活,他没有告诉自己同伴的真实身份,而是隐姓埋名的与同伴们在一起生活和训练。 在保卫塔尔·阿莱西时,索里奥尔受了重伤,那个时候伊姆拉德里克正在巨龙德劳肯的龙背上作战,与塔尔·卡勒多家族有密切联系的德劳肯闻到了索里奥尔的血液,并告知了伊姆拉德里克。 一开始吧,伊姆拉德里克对德劳肯的话感到困惑,因为他认为他儿子还在奥苏安,是安全的,结果看到索里奥尔后,他就凯恩附体了,愤怒蔓延到了德劳肯和其他战斗的巨龙身上,然后吧…… 养伤的时候,这对父子进行了激烈的争吵,索里奥尔希望恢复后重新回到弓箭手的队伍,因为他觉得自己在做值得称赞一生的事迹,拒绝了属于他作为王子的特权。当然这只是表现的因素的,还有深层是他认为自己那次仪式失败后,不配成为龙王子,无法继任塔尔·卡勒多家族的荣光。 然而,伊姆拉德里克并不同意,他始终认为他的那位好哥哥是个傻瓜和战争贩子,并通过预示看到他们兄弟俩注定无法在这场风暴中幸存下来。他的哥哥并没有子嗣,塔尔·卡勒多家族的下一代只有他的儿子,他和他的哥哥可以死,但家族必须延续。 激烈的争吵结束后,伊姆拉德里克安排他的顾问卡拉德雷尔陪同索里奥尔返回奥苏安。 “等等……卡拉德雷尔,来自伊瑞斯王国的卡拉德雷尔?文尼奥尔家族的卡拉德雷尔?”正在听贝洛达讲述的阿萨诺克打断了贝洛达的话语,有些吃惊地说道。 “在复仇之战前我与他不止一次的出使过卡拉扎-阿-卡拉克。”等在场的精灵把目光看向阿萨诺克后,他已经从震惊中平静了下来。 “是的,伊瑞斯王国文尼奥尔家族的卡拉德雷尔,话说你和他什么关系?你似乎没有介绍过你之前?”这次轮到达克乌斯震惊了,他之前就感觉精灵社会中的精英主义味太重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愣是产生联系,结果不聊不知道,一聊好家伙。伊姆拉德里克的妻子与贝洛达同出一个家族,然后在劳伦洛伦隐姓埋名当隐士的阿萨诺克还有这些传奇经历,他忍不住问道。 “他……他是我的堂兄,不过我们……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成为了第五任凤凰王,本来该继承凤凰王的索里奥尔推辞了,推举他成为凤凰王。”这次又轮到贝洛达震惊了,她费力的扭过头诧异地看着阿萨诺克,看的阿萨诺克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的她说道。 贝洛达的话语迎来了杜鲁奇们的嘘声,但看在达克乌斯和弗拉奈斯的面子上没有进行谩骂,在杜鲁奇们看来,这些所谓的凤凰王都是伪王,他们心中的凤凰王,只有一位!那就是高贵且又神圣伟大的马雷基斯陛下! “文尼奥尔家族在很久之前就绝嗣了,没想到……”贝洛达说到最后不说了,而是感叹地摇了摇头,她也没想到早就绝嗣的文尼奥尔家族,居然还有一位家族成员,而且这位家族成员居然从复仇之战活到了现在,就在她的面前。等她感叹完后,又继续讲述索里奥尔的事迹和回忆录上的内容。 索里奥尔的这般离开让他感到很痛苦,当他与同伴们重聚时,同伴们责备他隐瞒了真实身份。他的内心感到煎熬,他为自己作为贵族所受到的待遇感到羞愧,因为他可以离开殖民地,而他的同伴们必须还要继续战斗,但他能做的也只是祝愿同伴们好运,结果就是他的同伴们并没有活下来。 索里奥尔与他的母亲和卡拉德雷尔在奥苏安等待伊姆拉德里克的归来,结果伊姆拉德里克确实归来了,但是以尸体的方式,伊姆拉德里克在保卫奥拉戈尔时与摩尔金又进行了一场决斗,这场决斗伊姆拉德里克输了,见证了这一切的莉安德拉将伊姆拉德里克的尸体绑在了德劳肯的背上。 父亲的死点燃了索里奥尔心中那团冰冷的火焰,但他压制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一事无成,他既不是龙王子也不是将军,他的学术技巧和政治敏锐度也不及他的母亲和卡拉德雷尔。 伊姆拉德里克的死给家人带来了巨大的沮丧和悲痛,其中也包括卡勒多二世,索里奥尔作为家族的唯一继承人被卡勒多二世召进了凤凰王庭,将他培养成凤凰王座的继承人,那个时候凤凰王的王位继承方式变成了家族继承制,由驯龙者卡勒多所在的塔尔·卡勒多家族垄断,起初他是抗拒的,他不想继承什么凤凰王,更不想与他的叔叔接触,在他看来他叔叔就是一个傻瓜和白痴,但卡拉德雷尔说服了他。 在这期间索里奥尔过的并不如意,一个是他本身就抗拒,另一个是他那病态的叔叔,卡勒多二世时而严厉,时而纵容,时而夸赞,时而占有欲极强。 好在索里奥尔在卡拉德雷尔的陪伴和教导下,学习了很多错综复杂的运作方式、驾驭宫廷政治和阴谋的能力,以及洞察思想的能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开始欣赏卡拉德雷尔,认可卡拉德雷尔的能力,为以后卡拉德雷尔成为凤凰王留下伏笔。 然而,凤凰王庭的生活是无聊的,索里奥尔曾多次请求返回埃尔辛·阿尔文,但都被卡勒多二世拒绝了,这个时期发生了很多变化,原本部署在埃尔辛·阿尔文陆续的返回奥苏安,不再为阿苏尔作战,巨龙的行为让奥苏安产生了巨大的恐慌。他抓住机会再次请求返回埃尔辛·阿尔文,他的理由是除了派遣奥苏安本土增强防御外,他作为凤凰王的侄子和未来的凤凰王会在埃尔辛·阿尔文成为一个象征,让殖民地的阿苏尔知道不会被奥苏安抛弃。 经过一番政治交锋后,索里奥尔最终返回了埃尔辛·阿尔文,卡勒多二世给出的条件是他必须在恢复殖民者的勇气后返回奥苏安。在这个期间,他了解到了伊兰德瑞尔的计划,他对此有矛盾的感觉。一方面,这让他感到恐惧,他的父亲从小就教育他要尊重巨龙,并不应该将巨龙视为精灵的附属野兽,而应该将其视为能与之结盟的高贵生物。 但另一方面,索里奥尔也不能否认,绝望处境需要采取严厉的措施,被伊兰德瑞尔征服的巨龙对矮人的军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阻碍了矮人的前进,迫使矮人更加谨慎行事,同样伊兰德瑞尔的计划让他看到了再次成为龙王子的机会。 随着战争的进展愈发的不利,索里奥尔决定寻找德劳肯,在他父亲死后,德劳肯一直在猎杀矮人,他找到了德劳肯所在的岛屿,他找到了德劳肯的牙齿,他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牙齿,他准备把牙齿交给伊兰德瑞尔,用魔法制造一个魔法物品,让他控制德劳肯与矮人作战。 索里奥尔幻想着凭借德劳肯的力量打败矮人,受到子民的称赞,成新的龙之大师,但这个想法只存在了一瞬间,回过神的他明白过来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可憎。他含着泪水,把牙齿扔进海中,看着牙齿落到水底。 即使是为了拯救埃尔辛·阿尔文,索里奥尔也不能接受一条亵渎他父亲遗产并背叛巨龙与精灵之间古老联盟的道路。他之前的想法是杜鲁奇才会有的行事方式,如果阿苏尔的行为不能比杜鲁奇更好,那阿苏尔就不该存在,而是成为杜鲁奇。 原本沉默着听故事的杜鲁奇们发出了嘘声,科威尔用调侃的语气质问贝洛达这是索里奥尔回忆录原本就有的内容,还是贝洛达趁着这个机会讽刺他们,调侃和争吵持续了一会,很快又停止了,因为他们发现达克乌斯并没有参与,而是双手抱怀看着金池上方的天空沉思着什么。 此时达克乌斯的内心是矛盾的,是杜鲁奇,但又不是杜鲁奇的他始终认为杜鲁奇这么搞是不对的,或者说的是不靠谱,只是一时,而不是一世。然而杜鲁奇又不在乎这个,有那么一时总比没有要好,这也是杜鲁奇为什么在知道黑龙不靠谱的情况仍然希望获得一只黑龙的原因,当然,这也是他从没对黑龙有过什么想法的原因。 达克乌斯始终找不到一条合理的道路,就像他对巴吉尔说的那样,他不能让马雷基斯下令把那些黑龙都杀了,一个是质疑马雷基斯外,另一个是那些权贵和恐惧领主也不会同意。即使把黑龙都杀了之后,他也找不到可以补充的力量,露丝契亚大量的翼龙或是喙嘴龙吗?还是始终没有影子的突袭舰,在他看来这些还没有蝎尾狮好使。 能做的也就是把在奥比恩岛找到的石板利用起来,把纳迦罗斯那些像石头一样的蛋孵化出来,但这又会产生一堆的连锁反应。至于旧世界的红龙,达克乌斯想到这脑袋就疼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展开,尤其是他的灵魂带有屠龙者的标记后,他难道要去一只一只的找,去一只一只的谈,还是…… “继续。”过了片刻,沉默的达克乌斯开口说道。 索里奥尔决定后,开始寻找德劳肯的物品丢进海里,这样德劳肯就不会被控制了,当他寻找时,德劳肯回来了。他被德劳肯的出现吓到了,但德劳肯让他平静了下来,并称赞他尊重他的父亲。德劳肯与他分享了伊姆拉德里克的龙歌,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产。 德劳肯解释说他俩之间本就骑士和坐骑的关系,这就是为什么当初你进行仪式失败的原因,因为巨龙可以闻到你的命运,那些巨龙注定不会接受你成为骑手。 在那之后,索里奥尔就开始与德劳肯并肩作战,对矮人发动突袭,对矮人军队造成巨大损失。矮人虽然顽固,但也不是傻子,这个期间陆陆续续的战争设备被研发出来用来对抗巨龙。 摩尔金再次围攻塔尔·阿莱西的时候,德劳肯被符文弩炮的箭矢击中了,索里奥尔与德劳肯被矮人军队包围了,在战斗中索里奥尔遇到了福瑞克,也是就是当初出使奥苏安被卡勒多二世剃掉胡子的矮人大使,半路成为屠夫的福瑞克最终还是倒在了他的剑下。 福瑞克死后,摩尔金出现了,他指责索里奥尔杀死了福瑞克,同样看到他腰带上属于伊姆拉德里克剑后的索里奥尔也在指责他杀死了伊姆拉德里克。等他对昏迷的索里奥尔采取行动,德劳肯阻止了他,最后他胜利了。但他并没有杀死索里奥尔,而是将伊姆拉德里克的剑还给了索里奥尔,并把索里奥尔送回了精灵那边。这是向曾经赢得他尊重并视他为朋友的精灵致敬的举动,他与伊姆拉德里克在长须之战爆发前是非常好的朋友,他甚至还爬上过刚被他杀死的德劳肯背上。 然而,就在摩尔金爬到德劳肯的背上后,德劳肯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微风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难闻的气味。这导致德劳肯的身躯直立起来,向空中吐出一缕火焰后,寻找气味的来源。德劳肯的举动险些伤害到了还在地上的斯诺里·半掌,伊姆拉德里克试图道歉,但迎来了斯诺里·半掌谩骂和羞辱,导致夹在中间的摩尔金不得不和斯诺里·半掌用走路的方式赶往卡拉扎-阿-卡拉克。 德劳肯闻到了杜鲁奇的存在,正是三人组和那些黯影们…… 得知索里奥尔受伤的事情后,卡勒多二世率领奥苏安的大军前往埃尔辛·阿尔文,到达塔尔·阿莱西后,他看到索里奥尔还活着后松了一口气,并向索里奥尔保证会杀死摩尔金,为伊姆拉德里克报仇。 然而,索里奥尔明白这并没有什么用,他劝他的叔叔终止这次战争。但卡勒多二世拒绝了,拒绝放弃埃尔辛·阿尔文,并且表示不愿意当他成为凤凰王时骄傲被压垮和困扰。 然后卡勒多二世就在与矮子至高王高崔克的决定中身亡了,高崔克从他的尸体上拿走了凤凰王冠,作为矮人所受冤屈的补偿。 卡勒多二世的抽调奥苏安本土部队的行为,让马雷基斯看到了机会。随着卡勒多二世的死,卡拉德雷尔希望索里奥尔能继承凤凰王王位成为第五任凤凰王,但他拒绝了,他认为他叔叔的统治给阿苏尔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和灾难,所以他不想继承凤凰王王位。在他看来奥苏安需要一位懂得如何指挥军队和领导人民的凤凰王,而不仅仅是一位能够赢得战争的凤凰王。 索里奥尔的决定让卡拉德雷尔感到惊讶,他把卡拉德雷尔推荐给了议会,成为下一位凤凰王的候选人。 卡拉德雷尔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他认为自己不可能成为凤凰王,但索里奥尔告诉他,没有谁比他更合适继承凤凰王了,并建议他重新铸造一顶新王国。把旧的留给矮人,作为一个警告,告诉阿苏尔们:骄傲是有代价的! 贝洛达絮絮叨叨的阐述直接把杜鲁奇们干自闭了,这种级别的回忆录属于内参和保密级别的。杜鲁奇们知道当时一个伊瑞斯王国不算显赫的家族成员继承了凤凰王,但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和弯弯道道,毕竟这种两人在场的谈话,可没有什么间谍和史官能够参与。 达克乌斯知道的稍微更多些,马雷基斯曾经与他聊过这事,马雷基斯给他的感觉就是心态爆炸,不知道马雷基斯知道这段事后……会如何?或许他回去之后,应该反向给马雷基斯讲故事? “然后呢?”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后继续问道。 经历过大风大浪诸多事情的索里奥尔在卡拉德雷尔成为凤凰王后,选择了归隐,在他的母亲的指导下,他如他年少时想的那样,成了一名学识大师,并把塔尔·卡勒多家族继续延续了下去,现在这个时间的伊姆瑞克就是来自他的血脉。在一个偶然的巧合中,他从一名从塔尔·阿莱西返回奥苏安的难民手中获得了一件物品。 那位阿苏尔难民向索里奥尔讲述了撤退时的情况,天空中的一只巨龙被矮人的符文箭矢射中后发狂了,巨龙接二连三的摧毁撤退的阿苏尔船只,并在他的面前残忍的杀死了龙王子,那位龙王子最终落入大海中,但之前那一刻,那件物品掉在了船只的甲板上。 索里奥尔听到难民的讲述后,又问了一些问题,他知道被巨龙残忍杀死的龙王子就是伊兰德瑞尔,他知道那只巨龙并不是奥苏安的火龙,而是原本生活在埃尔辛·阿尔文的火龙,他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见过那只红龙。他和他父亲的伙伴是那个时期最大、最强大、最华丽的火龙,但那只火龙与德劳肯不分伯仲。 在矮人的仇恨之书中,德劳肯被称为uzku,是死亡的意思。而伊伦达克被称为malok,是怨恨的意思。 伊伦达克在艾尔萨林语中的意思是伊兰德瑞尔之龙,在伊伦达克对矮人造成巨大伤亡后,就连当时在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也开始用矮人给他起的名字来称呼红龙,很快后者取代了前者,前者的名字随着时间被逐渐遗忘。 索里奥尔知道那件物品的信息后,就把那件物品要了过来,并把物品封存在鲸鱼的牙齿中,最终他把圆筒投入大海中,就像他当初把德劳肯的东西扔进大海中一样。 结果……现在圆筒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达克乌斯的面前。 在达克乌斯看来贝洛达的描述带着某种主观和艺术加工,或许等君临奥苏安后他应该把那本回忆录借过来好好的看看,最好是和马雷基斯一起看,着重看后面那部分,并采访马雷基斯心里有什么感受。但他寻思了一下觉得不妥,别到时候变成了他暗示马雷基斯把凤凰王让给他了,不过也不是可以?嗯? “特么的,等以后有机会,我也写一本回忆录,当做内参。”达克乌斯一边寻思,一边暗自吐槽着,他在索里奥尔回忆录中感受到了很多,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是一些有用的,比如索里奥尔从子辈看待父辈的态度和自身在父母和种种事情影响下的心理变化,毕竟他终究也是要有子嗣的,还有关于巨龙的看法等等。 “玛洛克……我想你们之前在塔尔·利塔内尔的图书馆中应该看过相关的资料吧?”一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聆听的凯亚突然说道。 “他的体型非常巨大,从鼻子前端到巨大尾巴顶部的尖刺大约有六十米。他的四肢和侧腹布满了红色的鳞片,鳞片颜色的逐渐变深,到达背部时变成了厚厚的黑色骨板铠甲,上面升起一排锋利的尖刺。”科洛尼亚回应道,就像凯亚说的那样,她在塔尔·利塔内尔的图书馆中确实看过相关的资料,而且很多。 这些记录来自复仇之战的时期,塔尔·利塔内尔龙之塔在火龙返回奥苏安后变得空空如也,但艾索·塔拉里恩的龙之塔没有,玛洛克平常就居住在那里,两者的之间的距离很短,短到玛洛克这个庞然大物在艾索·塔拉里恩的龙之塔起降的时候,塔尔·利塔内尔这边都能观测到。 科洛尼亚说完后,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来自纳迦罗斯的杜鲁奇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后把目光看向桌子上的圆筒,通过科洛尼亚的描述,他们感觉能想到玛洛克的恐怖,毕竟作为参照物的黑龙摆在那呢,在纳迦罗斯的时候黑龙他们可没少见,描述中的玛洛克体型有前些日子到访这里的森林龙三个还要大。 此刻,在场所有的精灵都已经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什么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圆筒。 “这要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有意思了。”达克乌斯的话语打破了在场的沉默气氛,他对着德鲁萨拉指了指圆筒,他说的话只是开玩笑,他能感觉到东西就在圆筒里,被鲸鱼牙齿上面的精灵魔法封印着,圆筒似乎从被封印后就没有开启过。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个重要的时刻,还是得德鲁萨拉来,因为有某种意义,仪式感这个东西只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就得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圆筒里的东西与那个时代的德鲁萨拉有着某种联系。 德鲁萨拉拿起圆筒后又研究了一下,她带着确认的目光看向达克乌斯,见达克乌斯点头后,她也点了点头,随后圆筒被开启了。 旧世界的埃斯塔利亚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不止经常被各种海盗光顾,还有很多神秘的地方,而血岛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处人厌狗憎的地方,除了荒凉的岩石和最顽强的苔藓和杂草外一无所有,枯槁且被忽视的植物覆盖了干燥而多石的土地。除了每天晚上从泥泞和污垢中爬出来游荡和捕猎的丑陋螃蟹外,这个地方几乎没有动物生命。不过也有热闹的时候,比如在冬天来的时候,一些海燕和刀翅蜂鸟会鸣叫着争夺这个岛的统治。 甚至海盗们都放弃了这地方,他们不会把这里作为展开突袭和藏匿宝藏的地方。沙滩上那种血红色的沙子让他们感到困惑,那座高高耸立的火山冒着烟雾和隆隆声让他们感到恐惧。 在埃斯塔利亚的传说中,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古老的故事说这个岛曾经是一个蓬勃发展的天堂,是人类的家园。但一夜之后,一切都变了,这座岛被毁灭和屠戮,一股可怕的力量降临在这个岛上,将其吞噬一空。关于摧毁者采取了什么形式的攻击,传说一直没有一致的意见,有些人说这是有一位居住在山里的愤怒之神。 在古老的时代,在人类还是部落的时代,人类粗犷的祖先每年都会划着木筏到岛上,希望通过在海岸边献祭来安抚愤怒之神的愤怒。即使在现在,埃斯塔利亚的水手们经过这个岛的时候,他们也会把一只小动物扔到海里,不想让沉睡的愤怒之神醒来。 就在这时,三只庞然大物的到来打破了血岛的沉寂,未来的双头混沌龙,现在的红龙『裂翼』斯普林特温、与艾索洛伦南方『天痕之野』卡瓦洛克林地领主因卓领主是同伴的森林龙贝格-舒恩和来自劳伦洛伦骤雨区的森林龙巴吉尔出现在中心海的海面上,并在向着血岛急速飞行。 与此同时,血岛愤怒之神的双眼陡然睁开,瞳孔中蕴含着愤怒和惊讶。 第312章 我不是谐神 德鲁萨拉打开了圆筒,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里面的物品,而是把圆筒的口对准天空后,感知了起来。很快,她用诧异和困惑的目光看着达克乌斯,此刻是她似乎隐约感觉到为什么她的爱人会执意让她打开圆筒,而不是其他的人,因为她在圆筒中的物品上感受到了亲切和熟悉。 达克乌斯认为去艾索洛伦了后,有很大概率会遇见莉安德拉,那天是阿萨诺克执意要讲当年的事情,想从他的口中确定些什么,结果他也如了阿萨诺克的愿,很隐晦的告诉了阿萨诺克。他之前以为是一段类似舔狗的故事,莉安德拉和伊姆拉德里克的情人关系在整个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都知道,但莉安德拉还有很多仰慕者,其中就包括阿萨诺克?结果不是…… 那就是当时达克乌斯与阿萨诺克第一次见面后认为的第二种可能了,既然不是莉安德拉的仰慕者,那就是与莉安德拉存在某种分歧。而这种分歧让阿萨诺克存在着某种执念,阿萨诺克始终不理解当时莉安德拉的作为,不理解莉安德拉为什么不在科尔·瓦纳斯,而是去追寻什么虚无缥缈的杜鲁奇,从而导致了科尔·瓦纳斯的毁灭。 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是不同的,达克乌斯能清晰地从当年从事与矮人外交的阿萨诺克的描述中感觉到,阿萨诺克认为当时的精灵与矮人是注定尿不到一个壶里的,高傲的精灵无法忍受固执到近乎偏执的矮人,反过来矮人也是同样如此。随着精灵与矮人在埃尔辛·阿尔文拓展,到最后注定两个种族会分道扬镳,甚至发生战争。 阿萨诺克还是会去见莉安德拉,随着他从达克乌斯那里得知一些关键信息,他心中的偏执逐渐转变成一种无奈的情感。在面对旧时代的记忆和遗憾时,他开始理解事情的复杂性,这种无奈不再是愤怒,而更多地是对旧时代不可逆转的命运的悲叹和唏嘘。他知道时光已经无法倒流,他必须面对旧时代留下的痕迹…… 达克乌斯与德鲁萨拉聊过,结果他发现,德鲁萨拉对祖辈的事情根本不了解,只是从年幼就逝去的母亲口中听到过一些破碎的过往,以及自身名字的来历。别到时候莉安德拉看到德鲁萨拉产生一些应激反应后,德鲁萨拉还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德鲁萨拉越听越震惊,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为什么巫王和安娜萨拉对待她会是那种态度,巫王曾在达克乌斯不在的时候召见过她,并对她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能感觉到巫王话中的勉励、暗示和唏嘘,但她不明白巫王会对她说那些,仅仅是因为她是巫后的首席侍女,是达克乌斯的联姻对象?同样她和科洛尼亚返回克拉卡隆德送黑柳木时,安娜萨拉对待她的态度和同样话里话外的暗示。 直到听到达克乌斯的讲述后,德鲁萨拉才豁然,那一刻她知道她的母亲为什么会给她起这个名字。现在的她看向她的爱人,见达克乌斯点头后,她知道圆筒内的东西就是她的祖辈创造出来的,那种魔法纹路上的亲切和熟悉感也是来源于血脉。 一根长达十五厘米的黑色新月形空心骨头,尖端像匕首一样锋利,表面刻满了符文和铭文,还有一些地方被刺穿了深孔,每个孔的边缘都镶有透明、闪亮的银色金属。 德鲁萨拉紧握着这根长达十五厘米的『残酷之牙』,深邃的黑暗中闪烁着先祖的过往,表面的符文和铭文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气息,将牙齿变成了一种召唤和控制的媒介。骨头表面的深孔和透明金属的边缘,仿佛是黑夜中闪烁的恶意眼眸。她感受到残酷之牙上那浓厚的黑魔法,和那抹挥之不去的阴影,她感受到了先祖那闪烁的仇恨,那是一种讽刺的嘲讽,仿佛是一条蛇在发出嘶嘶声,仿佛释放出了旧时代黑暗的余晖。握着这个消失在时代中本应该被遗忘的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 在血岛上那座火山突然间有了活动的迹象,在蜿蜒穿过巨大岩浆通道网络的深处,一种巨大的形态在闪烁的金属床上挣扎着。抛光的黑色利爪划过金币,使金币滑落成一波类似财富的雪崩。长长的尾巴抽打在墙上,击落了头顶上方的石头,岩石在巨大的装甲背后崩溃和破碎。皮质的眼皮滚开,露出冰冷的琥珀色眼睛,几个世纪的沉睡中让睁开的缝状瞳孔变窄、变宽。 一声低沉的嘶嘶声,像千座锻炉同时响起的声音一样,从这个巨大形态的身上发出。随后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彻整个巢穴,龙巢内的石壁在巨大形态嘶吼的声音下微微颤动,如同巨兽的怒吼震撼着整个空间。巨大形态站起身,巨尾横扫而过,撞击到附近的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碎裂声。黑红色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火焰般的怒火从琥珀色眼睛中喷涌而出,仿佛能够将一切燃烧殆尽。 玛洛克这个写满仇恨之书一整页的偷金蜥蜴从中断的沉睡中完全苏醒过来,爬行动物的思想立即集中在打扰他的事物上。一种古老的侮辱被重复着,刺痛感穿过他的心灵,让他那颗原本冰冷的心突然燃起,如同他藏身的火山口中涌动的熔岩一样的愤怒。 德鲁萨拉的身躯突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似乎被某种恐怖的存在惊吓到了。站在她身旁的达克乌斯猛地伸出手接住了原本要掉落在地上的残酷之牙,当达克乌斯抓紧残酷之牙试着把另一手放在她肩上安抚的时候,达克乌斯的身躯也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精灵们的惊呼的同时,达克乌斯感知着残酷之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志正在被压迫着,一股庞大的愤怒正在通过残酷之牙传递过来,侵蚀着他的灵魂。巨龙的味道充满了他的鼻子,那股带有浓重麝香的硫磺味道似乎渗入了他的皮肤。他能感觉到巨龙的脉搏在跳动着,他的那颗冰冷的心脏正在与爬行动物的心脏和谐地振动。当巨龙拍打翅膀、弯曲爪子或转动头部时,他的身体会因巨龙强大肌肉的运转而颤抖,他能感觉到整个世界都被巨龙喷吐熊熊的火焰吞没了。 玛洛克强大的四肢抓着巢穴中堆积的财富,随着呼吸次数的增加,力量再次涌入巨大的身躯。他伸出长长的紫红色的舌头,品尝着空气中的扭动。他在愤怒的同时,头脑也愈发的清醒,屈辱的往事不断再次涌进他的脑海。 盘旋在矮人要塞上空的玛洛克发出原始的咆哮,如雷霆般轰击在矮人的身上。他的口中冒出滚滚浓烟,巨大的獠牙之间闪烁着微弱的火焰。他一次又一次的翱翔在天空中,看着矮人发射的弩箭和投石无力地坠落。他发出带有恶毒的嘶嘶嘲笑声,他对自己的力量充满了信心。 玛洛克能感觉到矮人的绝望,他能听到孩童们恐惧的哭声,长辈们揪着揪着胡须焦躁的嘀咕声。但他没有攻击,因为那个奴役他的弱小生物不准许他现在就开展攻击。他消失的消息回荡在矮人的要塞里,矮人们几分钟前的恐惧和绝望化为欢腾的笑声和欢呼声,然而正当矮人们向瓦拉雅和葛朗尼表示感谢的祈祷声响起时,他又回来了。 巨大的身躯无视了弩箭和投石,猛烈地俯冲下来,火焰席卷了矮人要塞。大门在他那巨大的冲击下被摧毁,数百名矮人看守和士兵被飞溅的碎片击碎,被他喷吐的火焰融化。他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矮人,他巨大的身躯不断的碾压着矮人,那些矮人就像磨石下的谷物一样,就像铁砧上的铁锭一样。 直起身体的玛洛克从他那长满尖牙的巨口中发出恶毒的咆哮,他撞向坚固建筑物的侧面,但所谓的坚固在他的力量下不堪一击,他就那样行走在宽阔的要塞中,每看到一扇窗户和射孔他都会停下来,向里面喷吐致命的火焰,他能品尝到矮人燃烧的气味,他能看到被火焰点燃的矮人哀嚎着从石阶上跳下摔成肉糜。 被背上的弱小生物所奴役的玛洛克充斥着挫败感和愤怒,他把那种种情绪发泄在矮人身上,那些被他烧焦矮人的尖叫声,那些被他压碎的矮人的嘶吼声,那些被他残害矮人的呻吟声,都是他自己痛苦的一剂药膏。 然而,屠杀才刚刚开始,玛洛克不停地肆虐着,用他那强大的爪子猛击花岗岩地板,所到之处尽是狼藉,他的爪子上沾满了矮人的鲜血,他的鼻孔不断的扩张着。心脏因令人陶醉的气味而剧烈跳动。这不是饥饿,而是更原始的东西。这是力量,是无情的原始表现。 玛洛克再次扬起头咆哮着,震耳欲聋的吼声将损坏的天花板和墙壁上的石头击落,驱使目瞪口呆的矮人幸存者在他面前惊恐地逃离。他用尾巴猛击附近的一根柱子,打碎了一位始祖神的面容,让整根柱子轰然倒塌。 一队姗姗来迟的矮人战士列队出现玛洛克的前方,试图用盾牌抵挡他,隐藏在盾牌后面的射手向他倾泻着弩箭。然而弩箭的攻击软弱无力,箭矢不断从他那深红色的鳞片上弹开,他能听到那些矮人绝地的呻吟和哀嚎。他向矮人倾泻着火焰,但刻在盾牌上的符文保护矮人免受火焰伤害。他看到完好无损的矮人军队正向他冲来后他被激怒了,他站了起来将前爪伸进了已经摇摇欲坠的屋顶。随着他的吼声,天花板掉落在地上,砸到了下方正在冲锋的矮人身上。 玛洛克穿越碎石和废墟,费力的在要塞中行走着。行会和贵族华丽的大厅,金匠们装饰华丽的房间,先祖神的巨大神庙,这些华丽的建筑物一个接一个的遭受他的恶意。那些不论是选择战斗还是逃跑的矮人被他屠杀殆尽。 玛洛克能感觉到背上的弱小生物一直在享受着毁灭的滋味,他能感觉到弱小生物渴望这种力量已经很久了。尽管他被奴役着,但他并没有屈服,而是不停的寻找机会。他看到远处一个长满了胡子的矮人正在举起手杖,他选择无视了,他没有喷吐火焰攻击那个矮人,而是在等待着,他压低身体行走着,随后他听到了哀嚎的声音。 灼热的疼痛撕裂了弱小生物,鲜血从他烧焦的脸颊上渗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起水泡。他能感觉到自身的痛苦,同样他身体下方的玛洛克也能通过残酷之牙感受到。 矮人符文所释放的痛苦让弱小生物无法承受,但对玛洛克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还要准备做些什么的他突然发现他被驱动着,他背上的弱小生物正在奴役他,让他接受指挥。他发出痛苦地哀嚎,服从着弱小生物的意志,他甩动的尾巴抽打在符文铁匠的身上,将符文铁匠击飞出去,符文铁匠撞击在一面墙壁上,符文铁匠身上的带有符文的铠甲完好无损,但符文铁匠身体内的每一根骨骼都被折断了,符文铁匠从墙壁上掉落下来,身体变成了一团碎肉。 玛洛克被控制着,被驱动着爬进要塞的中心,接受指令后的他不再玩弄,而是干净利落的屠杀起来,经过一个小时的屠杀后,他来到了要塞的核心,他无视了站在一扇黄金打造的大门前的矮人,径直撞开了,黄金门和墙壁倒塌了。 金色的光芒点亮了玛洛克的瞳孔,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黄金,地上堆满了成吨的金锭和硬币,还有一堆堆的金块,他的内心充满了渴望,他想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但被奴役的他很快又清醒了,他看到一个矮人正紧紧地抓着黄金,双臂抱着一叠叠的金币,陷入疯狂的矮人正在张嘴闭嘴说些他听不懂的脏话。 玛洛克瞪了这个疯狂又可怜的矮人一会儿,随后他释放出一股巨大的火焰,将矮人和注定不属于他的黄金融化,一股融化的金属冲击波冲刷着矮人,瞬间将矮人变成了一块面目全非的金块。 等做完这一切,重新从要塞走出来的玛洛克飞向天空,向着未知的方向飞行,但他内心知道他遭受伤害时,背上的弱小生物也能感受到。当弱小生物遭受痛苦时,对他的控制就会动摇。 此刻的达克乌斯意识到残酷之牙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邪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将巨龙捆绑束缚,他的意志正在碾碎巨龙的意志,进而控制巨龙的精神。但即使对于意志最坚强的存在来说,巨龙也是危险的,谁也无法能保证永远控制。强迫巨龙做本性的事情比较容易,也更省力,然而反过来抑制巨龙的冲动就要困难很多。 残酷之牙就像一扇门,一道桥,巨龙的灵魂也会反向渗透过来。 然而,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失去控制陷入崩溃,巨龙的愤怒将集中在残酷之牙的拥有者身上。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个残酷之牙更像是一种诅咒,而不是一种祝福。 回忆还在涌入玛洛克的脑海,他被弱小生物奴役了数个世界后,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在注意到弱小生物注意力被分散的同时,调整着飞行的轨迹,弱小生物在奴役他的时候,他也在寻找办法突破限制,他知道他如果试图对抗弱小生物,那个该死的精灵就会立刻知道。所以他非常的谨慎,他知道自己不能让自己的主人陷入危险,但同样的规则并不一定适用自己。 在弱小生物被分散注意的时候,玛洛克开始逐渐转向,从海面飞向陆地。一支弩箭向他射来,他的瞳孔能看到巨大的箭矢头部刻有符文,但为了自由,他还是径直撞上了会对造成巨大伤害的符文,在撞击的那一刻,他偏转了身体符文让箭矢划过他的身躯,划过固定弱小生物鞍座的绑带。箭矢在他的鳞片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滚烫的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从天空洒向地面,他痛苦地咆哮着。 玛洛克听到背上弱小生物发出的尖叫声,他知道弱小生物也受伤了,这是奴役的副作用。尽管弱小生物很顽强,但与他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当弱小生物因剧烈的痛苦而变得虚弱时,他抓住了机会。他从天空向海面急速俯冲的同时,还在做着滚筒运动,在狂风和重力的猛烈推动下,被弩箭划破的鞍座彻底断裂,弱小生物直接从鞍座上甩了出去,向抛物线一样在天空中滑落。 摆脱束缚的玛洛克没有逃走,而是追上了弱小生物,他强大的爪子抓住了弱小生物,就像猎鹰扑向鸽子一样。他的爪子避开了弱小生物的坚固盔甲,尖锐的爪子像手术刀一样划过弱小生物的脖子,挂在弱小生物脖子上的残酷之牙被他划掉了,在他的注视下掉落着。 终于摆脱束缚的玛洛克用充斥着恶毒的瞳孔看着他爪子中奴役他数个世际的精灵,愤怒让他握紧了爪子,但他并没有马上杀死弱小生物,飞向弱小生物负责保护的船队,在弱小生物无助地目光中,他喷吐的火焰在船只上爆发,挤满了数百名精灵的船只瞬间爆炸,数百名精灵被烈焰吞噬,斜帆变成了炽热的裹尸布,甲板变成了熊熊燃烧的坟场,那些靠在甲板边缘的精灵连跳进大海的机会都没有。 玛洛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随后又看了一眼弱小生物,在弱小生物那哀求的目光下,他怒吼着攻击了第二艘船,然后又攻击了第三艘船。当他接近第四艘船时,他注意到爪子里的弱小生物不再发出尖叫声,他怒视着弱小生物的尸体,感觉自己并没有报复的快感,于是他将弱小生物扔到第四艘船的甲板上,他的力道之大,至于弱小生物的尸体被弹到了海面上,最终沉入了海浪中。 喜悦充斥着玛洛克,他终于摆脱奴役了,他发出胜利的咆哮声后,在下方精灵惊恐地注视调整飞向向南方飞去,被奴役长达数个世纪的他想迫切的寻找一个没有精灵和矮人的孤独之地,在那里他可以睡觉和沉思。 如今的玛洛克又醒来了,他那巨大的头颅向后仰去,嘴巴张开发出仇恨和厌恶的嘶嘶声。通过残酷之牙的连接,他认出了对面的存在是的一个精灵,但现在这个精灵不像之前的精灵那么弱小,他能感觉到这个精灵的灵魂在熊熊燃烧着,那光芒是如此的耀眼和绚烂,连之前他在那矮人要塞中看到的宝藏都无法与之比较。 愤怒的玛洛克发出威胁性地嘶嘶声,他在对抗着,他不想再被第二次奴役了,他能感受对方的强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从他的灵魂最深处升起,他对抗着内心的恐惧,他再也不愿意被奴役,不愿再受制于他人。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一种沉重的预感让他愤怒地嘶吼。 巨大的龙翼挥动,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气息。玛洛克的双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再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傀儡。他的咆哮如同狂风呼啸,如同是一种对命运的抗争,是对束缚的最后反抗。这一刻,他的愤怒如同一簇烈火,燃烧着他坚定的决心。 在场的精灵们意识到了什么,与残酷之牙连接的巨龙还活着,之前的传说和历史照应进了现实。但他们无法表达些什么,更无法做些什么,他们知道此刻的达克乌斯在对抗着什么,同时复杂的心情不断的在他们的心中翻涌着。在杜鲁奇们看来,达克乌斯有足够的能力控制那只巨龙。而艾尼尔们则露出了复杂的目光,他们同样认为高贵、强大的达克乌斯能控制巨龙,毕竟他们在达克乌斯见识到了很多,但…… 一种无力感涌上了贝洛达的心头,醒来之后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的她有一种难以述说的无力感,她感觉自己的命运被达克乌斯打破了,就真的像达克乌斯说所的样,命运征服者,她的命运也被达克乌斯征服了。她正在向一个未知的方向滑落,但具有学识和丰富认知的她根本无法辨别,这种未知到底是所谓的好还是坏,是光芒还是黑暗。 茫然的贝洛达感觉到复杂,复杂到达克乌斯做的事情根本无法用正常的认知去判断,就像那些同时会出现在一起的卡达伊神和塞萨拉依神一样,她不再去思考,她知道自己无法去做些什么,到了最后她干脆用手捂住了脸,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此刻的达克乌斯还在集中着注意力,他的眼前陷入了一片幻象,他看到了躁动无比的巨龙,就像塔尔·利塔内尔图书馆中所记载的那样。 玛洛克有着可怕的体型,每条腿都是像树干一样粗的柱体,鳞片覆盖物下鼓起肌肉和力量。巨大的翅膀从肩膀上延伸出来,巨大的皮革织物像手指一样伸展在骨头结构上。同时,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其中有两处很明显,一处像是被闪电击打过,而另一处则一条可怕的划痕。 达克乌斯举起了手中紧握的残酷之牙,当他向空心的新月形吹气时,热浪和光波从他的身体中涌动,古老的神器中升起一种奇怪而幽灵般的旋律。他身边的精灵和树林中围观的精灵着迷地看着举起残酷之牙的他,痴迷听着他吹出的音调。他没有去关注那些精灵的表现,他还在吹着,越吹越深,越吹越有力。 当达克乌斯这样做的时候,他身上沸腾的热浪也随之增加,以至于他身边的同伴们在低声的惊呼中后退,他的头发和衣服开始流淌着火焰,就像他身上散发的火焰被点燃了,然而,这并非紫蓝或纯白,而是一种近似虚无的金色,如同啁哳的流变之沙般璀璨夺目。 就像同伴们认知的那样,达克乌斯具有强大的意志力,不然他也不能在空间的时候自己复活自己。他持续吹拂,金池中微薄的力量凝聚在他的身上,来自灵魂的烈焰宛如生命的火花一般在他周围闪烁。在这一瞬间,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能量,仿佛他正在借助宇宙之力进行某种超自然的仪式。他的存在在这片金色的火海中显得崇高而神秘,让精灵们不禁为之倾倒。 达克乌斯不知道仪式,他作为一只杜鲁奇也不会唱什么卡勒多独有的龙歌,但他在不知不觉间吹响了残酷之牙,仿佛他知道仪式一样,知道如何让残酷之牙发挥出正确的用法。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莽了,并且也越来越自信了。这也是他知道打开圆筒后会发生什么,还会选择打开的原因,他的好奇和自信战胜了其他的情绪。 玛洛克可能早就消失在时代中了,当然玛洛克可能还活着,并活在活在注定属于达克乌斯的时代中,但他不惧怕玛洛克,他战胜过无数的妖魔怪物,经历过种种困难,直面过奸奇,他这一生如履薄冰,然而他坚信他能走到对岸,因为他学不会认命,因为他是命运的征服者!他会斩破命运的枷锁! 吹着吹着,突然变音了,因为达克乌斯笑了出来。吹着吹着,突然场景变了,他感觉此刻的自己真的出现在了玛洛克的身前。 玛洛克低下了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轮廓,那轮廓是如此的渺小,那轮廓是如此的强大,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他凝视着这一抹强大的影子,一时竟然不敢挥动利爪去拍击这神秘的轮廓。他能感觉到周围因为轮廓的到来变得再次寂静,金光不断的闪烁着,达克乌斯的倒影通过仪式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倒影既是真实的存在,又仿佛是另一个维度的扭曲投影。 瞳孔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的玛洛克感觉那轮廓如同宇宙星辰,微小而强大,这一刻,他感受到自己与这位主宰者相比是如此微不足道,而对方的强大超越了他的想象。这个出现在眼前的倒影,不仅是形象的映射,更是对他灵魂深处的一次触及,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好家伙!这特么是八岁?”达克乌斯看到玛洛克的全貌后暗自惊呼着,塔尔·利塔内尔似乎不那么准确,他眼中的玛洛克远远要比记录中的要大,很快他又想到了一种可能,玛洛克的体型在千百年中不断的增长着,比复仇之战时期更加庞大。他能感觉到自己在看玛洛克的时候,玛洛克也在看他,但玛洛克的状态似乎不对?不应该是愤怒或是龇牙咧嘴向他示威,或是对他直接展开攻击吗?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达克乌斯刻板印象中的红龙都是傲慢、自私和邪恶的。就像索里奥尔回忆录中德劳肯说的那样:我承认他们与我们有着某种关系,但也仅此而已。这些来自遥远之地的龙不是我们的同类,他们是仇恨、贪婪和傲慢的,他们只关心自己,不关心任何事情,他们只考虑自己的傲慢。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可以被控制的原因,因为尽管他们有骄傲和力量,但他们每个个体都是完全孤独的。 来自奥苏安的德劳肯认为像玛洛克这样的生物是原始的、野蛮的。缺乏沉睡在龙脊山同类的内省,以及超越自我的视角。他甚至还对索里奥尔举了一个例子,奥苏安的火龙与埃尔辛·阿尔文的红龙比较起来就像精灵与荒野中人类野蛮人之间的差异。两者在形式和形状上有足够的相似性,但这并不意味着是平等的或相似的。并且他也没有兴趣像这些红龙展示什么,在他看来向盲人展示任何东西都是不可能的,不过看在索里奥尔的面子还是会稍微尝试一下…… 所以……说好的傲慢、原始和野蛮呢?尽管玛洛克的身躯很恐怖,比达克乌斯在亚空间看到的巨龙还要大,但气质……说好的散发出一种阴森凶恶的可怕气息呢?当他凝视玛洛克时,一座正处于喷发边缘的沸腾火山又变成了死火山,而且还有一股谐味……难道……他也是邪神?谐神?身上带有谐味光环? 惊恐中的玛洛克抬起爪子,抗拒着达克乌斯的前进,但现在的他就像之前的他那样,始终扇动利爪对着轮廓呼去。 达克乌斯向蜷缩在墙角的玛洛克靠了过去,随着他的推进,玛洛克那蜷缩起来的巨大身躯正在不断的向后推着,直到靠在墙壁上无处可退。他那近似虚无的手放在玛洛克的爪子上,他想握个手示意友好什么的,结果挥空了。有些气馁的他准备张口说些什么,结果也是虚无的。无奈中的他只好摇着头后退,找了一个合适的广角欣赏着玛洛克。 欣赏了片刻的达克乌斯对着玛洛克友好的挥了挥手,随后又吹响了残酷之牙。他的灵魂为残酷之牙提供了养料,他的轮廓消失在了玛洛克的面前,他通过吹奏安抚了玛洛克,加强了玛洛克就在巢穴中待着的意愿,而不是飞过来找他。 “有意思,这东西哪来的?”重新返回现实的达克乌斯看着雷恩问道,回过神来的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仿佛冥冥之中有股……现在的他把好奇心转移到残酷之牙的来历上。他不认为这个近似神器的东西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其中或许有某种联系。 第313章 与吾何干 “大人……在一家叫做学者之家的店铺里,不过不是买的,而是……赌来的,通过一场阿尔瓦塔夫。”雷恩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开始讲述了起来。他不止带回了圆筒,还带回了很多其他的东西,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圆筒居然这么特殊。 在达克乌斯听来很有意思,店铺的老板是一个不会魔法的半身人,但因为某种需要打扮成了巫师,号称『魔导师』。虽然这老板不会魔法,但古董和收藏却很多,因为那里的顾客大多都是由学者、学生、巫师等群体组成,就像店铺的名字一样,那里更像是一个高知俱乐部。那些群体会在店铺里喝酒、辩论和玩阿尔瓦塔夫。 至于这个阿尔瓦塔夫没有什么理解的必要,就是一种流行在帝国北部的棋盘游戏,就像在某个世界很流行的昆特牌一样。雷恩在店铺中发现了圆筒上面关于精灵的痕迹,通过了解得知圆筒是收来的,典当人现在是一名老板,开设了一家叫做战争之人的餐厅,以航海为主题。然后雷恩就拿出了一个更重量级的物品进行打赌,结果就是他赢了。 达克乌斯听了就感觉很奇怪,但他也说不出来哪怪,因为鲸鱼牙齿通常是不会在海中浮起来的,结果落在一个水手的手中,而且这水手还是米登领内陆人,然后周周转转,最后被他打开了。 “索里奥尔有一点说的对,不要让你的仇恨支配你,否则仇恨会毁掉你。”在达克乌斯看来应该是某位存在参了一手,不过已经没有必要理会了,再研究最终得出来的结论还是巧合。他随意地耸了耸说着,进行最后的总结,并把残酷之牙装进圆筒里。 这是阿苏尔在复仇之战中获得的宝贵经验,得到的教训,痛苦会让人失去足够多的东西,所以不要让痛苦带走一切。 “保管好。”达克乌斯装好残酷之牙后,搂住德鲁萨拉的肩膀,把圆筒塞进了德鲁萨拉的手中,接着他又说道,“走了,做饭去了。” 达克乌斯不准备用残酷之牙做些什么,比如支配玛洛克,但他也不准备毁掉残酷之牙,起码现在是这样的,或许他要和巴吉尔再聊聊。寻思到什么的他突然看了雷恩一眼,虽然雷恩没有明说,但他感觉雷恩在与那位老板进行打赌的时候有很大的概率作弊了。 同时达克乌斯又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能在历史上留下名讳的大多都有两把刷子,比如那个奴役玛洛克数个世纪,最后死在玛洛克手中的灰色领主伊兰德瑞尔,甭管这位灰色领主实力怎么样,起码灵魂和意志很强大,不然也无法奴役玛洛克。 不在捂着脸的贝洛达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的她还像之前那样有些茫然,但她不认为达克乌斯是因为她讲述索里奥尔回忆录的内容后进行的决定。达克乌斯的处理方式让她感到诧异,同时又有些理所当然,因为那是达克乌斯。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对待她和当初那批阿苏尔水手那样,不要被仇恨支配。 就在贝洛达思考的时候,杜鲁奇们也在面面相觑地互相对视着,用眼神交流看法,相比于达克乌斯说的话,他们更费解达克乌斯的处理方式。换做是他们,他们现在肯定会欣喜若狂,因为那是埃尔辛·阿尔文最强大的红龙,那是力量和实力的象征。但奇怪是他们又能理解,认为这是意料之中。 以林迪亚洛克和凯亚为首的艾尼尔们表现的相对平静一些,虽然他们在漩涡的中心,但他们无法去评价什么。 就在达克乌斯做饭的时候,另一边由两只森林龙和一只红龙组成的飞行编队也来到了血岛。 巴吉尔看了一眼正与他并排飞行的斯普林特温,他知道玛洛克醒了,因为他听到了玛洛克的咆哮声,他的眼中露出询问之色。同时他的脑海中闪过各种疑问,在来的路上,他始终不理解斯普林特温为什么会选择带他来寻找玛洛克。他知道斯普林特温和玛洛克的关系并不怎么好,而且相对森林龙,红龙更加的独立和自主。 然而,斯普林特温并没有回应巴吉尔,而是继续飞行着。他最近的睡眠质量很不好,每当沉睡的时候,可怕的梦境就会侵扰他,时间长了后他认为那是一种预言,仿佛在告知他未来的命运。现在的他想迫切的做些什么,以摆脱那恐怖的命运。 三只巨龙在血岛周围盘旋了两圈后,最终落在了血红色的沙滩上。 “他醒了。”斯普林特温先是说了一句巴吉尔和贝格-舒恩都知道的废话,接着又说道,“不过,吾不认为他的醒来是因为我们的到来。” “你确定,他不会把你怎么样吗?”贝格-舒恩饶有兴致地问道,居住在艾索洛伦南方的她已经活的很久了,她知道斯普林特温和玛洛克之间的事。 斯普林特温听到贝格-舒恩的话后并没有回应,而是甩了甩尾巴,随后仰起头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此时的玛洛克已经从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他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样,这与他之前想的完全不是一码事。以他对精灵的了解,现在的他不应该向残酷之牙所在的地方飞过去,重新被奴役吗?为什么那个存在却让他好好待着,像无事发生一样,更多的像是单纯的打个招呼,也就是打个招呼,仅此而已。 思考中的玛洛克被尖锐的叫声拉回了现实,他知道那是斯普林特温的声音,一想到斯普林特温他又变得愤怒起来。体型庞大的他以惊人的速度接近隧道的口,如同一条巨蛇一样,在隧道中穿行着,隧道的山石由于他庞大体型的缘故不断的滚落着,他身体在蠕动的同时,也将隧道扩大着。 玛洛克抬起头望向天空,凝视着他五个世纪以来未曾见过的星辰,双月的怪异光芒给爬行动物的深红色鳞片和黑色爪子带来了更冷的色调,但并没有缓解他体内沸腾的愤怒。他张开翅膀,扭动身体后,将锋利的利爪扎进了火山的侧面。随后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从熔岩隧道的入口爬上陡峭的山峰,直到到达火山的截顶峰时才停下来。 带有掠夺性目光的玛洛克俯视着属于他的荒凉岛屿,他注视着锯齿状的岩石和血红色的沙滩。他的瞳孔忽视了因巨龙到来而奔跑的螃蟹,忽视了表面平静的广阔海洋,忽视了大海中能填满他炽热肚子的海豚和鲸鱼,而是眯起眼把目光投向了三位不速之客身上。 一滴滴热腾腾的口水从玛洛克的嘴里流了下来,尽管饥饿吞噬着他的内脏,但还有更大的力量在激励着他,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困扰他的事情上。 皮革翅膀从玛洛克的肩膀上方缓缓张开,全张开的翅膀比大帆船的主帆还要大,他通过吹来的暖风测试翅膀时,翅膀随风上下摆动。随着啪的一声,翅膀完全开张,他那强大的肺部让他发出了悠长的咆哮声,火焰从他的下颌中喷涌而出。不算翼展,身体就有八十米长的他的从山上猛地跃下,强大的翅膀将巨型爬行动物保持在空中,随后对着血红色的沙滩俯冲而下。 看到恐怖的玛洛克,贝格-舒恩和巴吉尔不约而同的互相对视一眼,现在的他俩认为他俩的到来是一种错误,他俩压根就不应该听斯普林特温的话。 玛洛克那巨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在沙滩上,溅起的沙石在巨龙的皮肤上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这股声音在沉寂的沙滩上回荡,似乎揭示着一场难以预料的交锋。沉默和紧张弥漫在空气中,使得这片海滩仿佛成为一场随时可能爆发冲突的战场。 玛洛克的瞳孔紧紧盯着斯普林特温,瞳孔中炽烈的光芒带有深深的怀疑。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每一声浪潮拍打沙滩的声音都像是在强调两者之间悬而未决的对峙。每一颗沙粒都仿佛在见证着红龙之间的紧张关系,而风中弥漫的咸涩气息则如同一种无形的警告。 斯普林特温站在沙滩上,面对着体型比他认知还要大的玛洛克。他感受到玛洛克强烈的怒意,但在那愤怒的目光中,他显得从容不迫。因为玛洛克并不会把他怎么样,就像很久之前那样。 而且斯普林特温同样实力强大,身躯彰显着一种深红的威严,鳞片如同烈火中的珠宝般熠熠生辉。这深红的颜色仿佛源自于熔岩的灼热,为他的身体增添了一份窒息的氛围。他的身躯庞大而修长,强健的肌肉线条勾勒出优美的轮廓。在双月的照耀下,深红的鳞片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彷佛铸就一副坚固而不可侵犯的铠甲。身体上那带刺的骨冠犹如王冠一般高耸,仿佛他才是红龙中的王一样。 斯普林特温的眼眸深邃而锐利,他的翅膀宽大而强壮,但带有裂隙,在振动间能搅动风暴般的气流,这也是他有着『裂翼』称号的原因。他拥有着和玛洛克一样的强大气场,他既是优雅的舞者,又是无可匹敌的战士。 与这两只红龙相比,旁边的贝格-舒恩和巴吉尔就显得有些渺小了。他俩身披苍翠的鳞片,体型相对较小,但却透着一种灵动的生机。 贝格-舒恩的身上鳞片闪烁着如树叶般的翠绿,这种绿色仿佛是被祝福了一样,微微泛着温柔的荧光。每一片鳞片都宛如翡翠一般晶莹剔透,在双月的照耀下发出特有的柔和光晕。她展翅的瞬间,翠绿的光芒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华美的弧线,仿佛是在绘画出一场被风吹过的梦幻之舞。她的瞳孔明亮而灵动,如同清澈的湖水,蕴含着对大自然无尽的热爱和理解。 贝格-舒恩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散发着一种亲近自然的气息,仿佛是一位来自林中的仙子。在她的身边,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清新的芬芳,让人仿佛置身于葱郁的树林之中。她对自然的深厚感情,让她成为艾索洛伦的守护者,她的存在就如同一片静谧的森林,让阿斯莱们感受到自然之美的同时也唤起对大自然的无限敬畏。 巴吉尔则是身躯矫健,灵活敏捷,他的鳞片呈现出森林深处的棕色,融入自然中的伪装,使他能够在林间游走无迹。 “你为何来到这里?我们之间并无善意,过去的仇怨难以忘却。而且你还带了两个朋友来,难道你知道吾饿了?”最终还是玛洛克打破了沉默,用低沉的声音质问道。 “你说得没错,我们的确有过恩怨,但此次我来并非是为了延续过去的仇恨,这也是我带贝格-舒恩和巴吉尔来的原因。”斯普林特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玛洛克,他的脸上表情平静,却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斯普林特温与玛洛克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但就像红龙都是独立的个体一样,他们之间并不熟悉。不过最终因为某种原因,他俩最终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正是在复仇之战的时候,伊兰德瑞尔不止奴役了玛洛克,还是奴役了一些其他生活在埃尔辛·阿尔文的红龙。好在森林龙生活在森林里,而且由于特性极难被察觉到,最终没有成为被奴役的对象。 伊兰德瑞尔在奴役玛洛克后品尝到了力量和权利的滋味,接着他在德鲁萨拉的协助下,如法炮制,又奴役了一些火龙,而斯普林特温就是其中之一。但通常龙背上只有一个骑手,他把斯普林特温让给了家族中的一位龙王子。 结果嘛…… 那名龙王子是实力和意志比伊兰德瑞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在激烈的战斗中他的手臂的肋旁都受伤了,但他没有想过要对他的坐骑保持指挥,也没想过用挂在脖子的护符要求坐骑服从,只顾着发出叫喊了。所以嘛……他也就没有阻止斯普林特温用爪子抓断捆绑鞍座的绑带,更没有阻止他自己从天上掉下去。 好在这名龙王子没有掉在地上,摔成肉糜。因为还没等他掉下去,知道护符就是关键的斯普林特温直接俯身用嘴咬断了他,把精灵带有护符的上半身吞进了肚子里。他自由了,但就像红龙的特性一样,他没有理会还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切的玛洛克,更没有理会玛洛克那种看在大家都是红龙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的眼神,而是在弩炮的箭雨中调整方向跑了……跑了! “你还是那么的无耻!”玛洛克的低吼在海滩上回荡,他想到了刚才的事情,想到了曾经的事情,他被斯普林特温那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了,内心的怒火愈发汹涌,所有的所有在这一刻仿佛重新燃起。 斯普林特温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玛洛克,仿佛对玛洛克的愤怒已经习以为常。然而,再也无法忍受过去的玛洛克一跃而起,犹如火山爆发般扑向了他。 两只强大的红龙在海滩上纠缠在一起,狂风呼啸,龙鳞间发出尖锐的碰撞声。玛洛克的庞大身躯犹如战斧一般,他强有力的爪子挥舞着,每一次击打都带着毁灭的力量,将海滩上的沙石掀起,愤怒的咆哮让空气都在吼声中颤抖,火红的瞳孔中闪烁着狂暴的火焰,仿佛在宣泄心头的怒火。 斯普林特温的身躯在沙滩上如同一阵狂风,他的动作敏捷而矫健,灵活地躲闪着玛洛克的每一次攻击。沙滩上的细沙在他肢体下翻飞,形成一道轻盈的尘埃。他巧妙地腾挪避让,身形如同一缕轻烟般飘然而起,使得玛洛克的巨大爪子不断的扑空。这种灵活的动作仿佛是一场华丽的舞蹈,但却充满了致命的危险。 当玛洛克的怒吼震耳欲聋时,斯普林特温并没有被吓倒。他冷静地观察着玛洛克的每一个动作,洞悉了对方的攻击模式,他的瞳孔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如他来时预想的那样,玛洛克尽管愤怒,但并没有对他下死手,他看到了机会。 在这场看似激烈的战斗中,两者都没有完全释放致命的一击。尽管他们的龙牙和龙爪交错碰撞,但每一次攻击都暗含了一种微妙的克制。 已经后退准备随时启动的巴吉尔和贝格-舒恩对视了一眼,他俩同样发现了玛洛克和斯普林特温的微妙举动。 随着战斗的持续,玛洛克的愤怒攻势逐渐减弱,斯普林特温敏锐地察觉到玛洛克的怒火正在逐渐熄灭,于是他刻意营造了一个看似破绽的局面,引诱对方再次发动进攻。 玛洛克看到了这个机会,他火红的瞳孔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不再容忍斯普林特温的闪避和反击,他一跃而起,爪子犹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斯普林特温的颈部。随后他那庞大的身躯压在了斯普林特温的身上,热浪迸发,龙鳞间传来令人心悸的摩擦声。他的龙尾如同钢铁链条一般缠绕住斯普林特温,将斯普林特温死死地压在地上。 火焰不断的在玛洛克下颚中喷涌而出,火焰不断的灼烧着斯普林特温的鳞皮。 斯普林特温感受到了玛洛克强大的压迫力,他的身体被钳制得无法自由挣脱,但他没有挣扎而是就那么的被压着。 “格拉古死了。”被玛洛克压制的斯普林特温平静地说道,他的瞳孔中闪烁着红龙通常不会有的悲伤,这种悲伤更多是感同身受。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击,让玛洛克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他能感受到斯普林特温话语中所蕴含的悲痛和彷徨,在这一刻,他理解何对方会选择来找寻他了。 格拉古,同样是一只红龙,同样也是当时被伊兰德瑞尔奴役的红龙之一。红龙具有嗅出黄金和宝石的强大能力,因此他发现了隐藏的矮人宝藏。数个世纪以来,他收集了卡拉克·龙崖堡的黄金和珠宝,他想尽一切办法增加他的财富,并掠夺了巴托尼亚的土地,吞噬了整个城镇并歼灭了针对他的军队,他的宝藏在时间的流逝下不断的增长着。 然而,有金子和巨龙的地方就会有冒险者,于是数百名寻宝者和英雄从各地赶来碰碰运气,很快,格拉古的宝藏中就堆满了许多帝国和巴托尼亚勇敢骑士的尸骨,以及有抱负的矮人屠龙者斧头。 最终格劳格死了,他在睡觉的时候,一名矮人通过自身的特性潜伏进了卡拉克·龙崖堡,并找到了一条通往宝库的密道,那时的他正在沉睡。接着矮人就用符文战斧刺破了他的鳞皮里,砍断了脖子中的动脉。由于这一壮举,那名矮人被称为『屠龙者』,当矮人要塞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时候,那名矮人成了卡拉克·龙崖堡的新领主。 那名矮人的传说事迹在矮人社会中流传着,引来了无数的矮人效仿,他们也渴望像这名新领主一样建功立业,在这种风潮下,一名矮人在不久前来到了斯普林特温的巢穴,结果这名矮人就没有传说中的那位运气那么好了。 听完斯普林特温讲述的玛洛克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释放了对斯普林特温的压制。他的龙爪和龙尾慢慢松开,留下一丝余温,仿佛是在表达一种默哀。 有些事情在有立场的情况下是无法去准确评价的,巨龙也是生物,只要是生物就会死。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生活在旧世界的群体更像深山中的掠食者,比如老虎、熊和豹子。 在旧世界还没有精灵和矮人的时候,这个群体很惬意,平常睡觉,偶尔拿绿皮和野兽人找找乐子。等精灵和矮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等精灵和矮人在旧世界的辉煌过去后,人类又闪亮登场了。接着各种妖魔鬼怪登场了,渴望通过龙血消除诅咒的吸血鬼、渴望死亡的矮人屠夫、渴望建功立业和财富的人类骑士和冒险者悉数登场,偶尔还有些混沌信徒登门拜访。 这些种种压缩了巨龙的生活空间,平均一个世纪就有一只巨龙就会死去,虽然红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玛洛克的瞳孔微微收缩,接着冷漠地说道。 第314章 血岛夜谈 玛洛克冷漠地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还趴在地上的斯普林特温,随后展开巨大的翅膀,飞身而起。他那庞大的躯体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火红的弧线,热浪在他身后卷起,仿佛一颗赤红的火流星。 一直被忽视的巴吉尔和贝格-舒恩又对视了一眼后,再次看向已经翻过身来趴在地上的斯普林特温。 “他还是这个样子。”就像玛洛克评价的那样,无耻在斯普林特温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张口评论着已经听不到他声音的玛洛克,似乎刚才被玛洛克压在身下的不是他,而是别的龙一样,仿佛刚才的事情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玛洛克并没有头飞回巢穴中,在两只森林龙的注视下,他像一颗反向升空的流星一样不断的拉升,他那庞大的躯体在夜空中巍然屹立,随后直指海面俯冲而下,他已经寻找到那些能让他饱餐一顿的鲸鱼了,现在的他脑海很混乱,而且还很饿,他迫切地需要吃些什么,让安抚下来的内脏帮助他思考。 当玛洛克接近海面时,他嗅到了海水中弥漫的浓厚气息,瞳孔中闪过一丝贪婪。他迅速俯冲而下,利爪伸向海面,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在海面下喷水的巨大鲸鱼与他相比是那么的渺小,他咆哮着,爪子犹如利刃一样划过水面,瞬间将那只喷水的鲸鱼抓在龙爪中。鲸鱼挣扎着,但在他那强大的力量下显得无力而脆弱。 玛洛克将鲸鱼高高抛起,然后巧妙地张开龙口,一阵火焰从下颚中喷涌而出,将鲸鱼瞬间焚化。他的火焰烧得海水沸腾,形成一片火海,仿佛是一场属于红龙的盛宴。 皮肤被烧焦的鲸鱼重重地摔在血红色的沙滩上,重新降落的玛洛克看了一眼正把前爪交叉放在一起趴在沙滩上的斯普林特温,又甩过头看了一眼正待在远处的巴吉尔和贝格-舒恩。随后摇了摇头打着响鼻开始大啖鲸肉起来,鲸鱼被他烤的外酥里脆,空气中除了弥漫着红龙特有的硫磺味,还有一股肉香味。 伸出头就能触碰到鲸鱼的斯普林特温并没有去吃玛洛克有意拿出来分享的食物,似乎他的无耻还有一丝下限一样。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巴吉尔和贝格-舒恩,甩动着脑袋示意靠过来,等两只森林龙靠过来后,他开始讲述起来。 “最近一个梦境在困扰吾,吾看到一只脖子被分成两半,长出两个脖子和脑袋的龙。” 斯普林特温讲述着他在梦境中看到的场景,两个戴着荆棘的巨大头颅有着各自不同的特点,其中一个头颅看起来很凶猛,下颌充满了向上突出的尖牙,红色的小眼睛埋在骨脊中。另一个头又长又瘦,看上去很邪恶,瘦弱的鼻子上长着一双狭长、不对称的眼睛,如钢铁般狡猾而锐利,左眼更大,呈黄色,布满了血管,那眼睛中可以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智慧。 除了两个头外,龙其他的部位没有变异的倾向,但身体变成了黑灰色,一道道病态的光芒穿过血管,在皮肤上荡漾,就像某种疾病的痕迹,爪子上永远覆盖着锯齿状的干血痂。 现在的斯普林特温不知道的是,他在梦境中他看的巨龙就是他未来以后的样子,那时候斯普林特温这个名字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混沌龙博德罗斯。 斯普林特温讲到一半的时候,玛洛克就不再进食,而是抬起头凝视着斯普林特温,进食后的他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他知道这种梦境是可怕的。 斯普林特温的话语在空气中弥漫,随着他谈到梦境时,一阵异样的寒意涌上玛洛克的心头。 最终,玛洛克彻底停止了进食,将注意力集中在斯普林特温身上。瞳孔中的红光闪烁着,透露出一丝警觉。恢复丝许理智的他开始思考,他知道斯普林特温为什么会对梦境如此忧虑,甚至不顾他的愤怒来寻找他。 红龙具有领地意识,通常会为自己占据一块固定的领地,但领地意识并不那么强烈,很少会发生两只或多只红龙领地重叠后的冲突。冲突更多发生在争夺交配权的时候,但这种情况仍然很少,因为红龙的繁殖意愿很低。红龙之间具备某种低度的社会性,不过由于自身的特性,也就那么回事,知道彼此的名字,知道彼此住的地方,但很少会去登门摆放,坐在一起聊天。 “梦境是神秘而危险的,其中蕴含着超越吾们所能理解的力量。而斯普林特温梦到的并非寻常梦境,而是一种警示,一种对未来的预示。”听完斯普林特温讲述的贝格-舒恩缓缓说道。 “窥探未来……”玛洛克低语道,在他的认知中梦境中的预示是红龙特有的神秘力量,超越了一般的理解。这种力量不是什么祝福,而是诅咒!他在千百年前被奴役前就通过梦境预示到了他会被奴役,他抗争过,但他找不到阻止的办法,最终还是逃不过被奴役的命运。 “在这个梦境中,你是否能看清未来的发展,或者只是一些模糊的片段?”贝格-舒恩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她知道斯普林特温在梦境中所看到的样子,很可能就是斯普林特温未来以后的样子,对于巨龙来说被混沌支配远比死亡还要恐怖, “吾的梦境中只有吾未来的样子,那种恐怖感和不祥预兆令吾难以安宁。”斯普林特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回应道,又想到什么的他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醒来?” “吾刚刚见到了比你梦境中还要可怕的存在,那颗能控制吾的牙齿重新出现了!并且持有牙齿的生物通过具现的方式出现在了吾的面前!” “什么?”除了玛洛克外的其余三只巨龙惊呼了起来。 “一个精灵!一开始吾还能反抗,但等他反应过来后,吾……”玛洛克说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这对骄傲的他来说终究是难以启齿的。 “那你为什么还能待在这里?”同样有着被奴役经验的斯普林特温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不知道玛洛克当初被奴役后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他自己当初发生了什么,他通过媒介能感受到对方的欣喜若狂,随后对方迫不及待的命令他马上过去。 “他加强了吾留在这里的意愿,不让吾去寻找他。”玛洛克的话语中透露着一种被束缚的无奈,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他放下了往昔的高傲,将内心的挣扎毫不保留地表露出来。现在的他既显得充满力量,又充满了脆弱。 巴吉尔和贝格-舒恩静静地聆听着,作为森林龙,他们对于精灵有着独特的了解。玛洛克所述的情况让巴吉尔微微瞪眼,贝格-舒恩则眼中闪烁着一抹关切。 “现在的精灵与你……当时的情况不同,如今的他们分散在世界各处,有着不同的信仰和文化。生活在吾所在的森林中的精灵自称阿斯莱,他们与过去做了切割。而与巴吉尔所一起生活的精灵自称艾尼尔,他们虽然与阿斯莱很相似,但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贝格-舒恩温柔地说道,她试着安抚玛洛克和斯普林特温躁动的内心。 “吾认识一个精灵,他很强大,他很特别,或许……可以向他寻求帮助,吾正是被他的话语触动后,才会来寻找你们。”巴吉尔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在他的眼中达克乌斯是特别的,是无与伦比的,他所看到的其他精灵是无法与达克乌斯媲美的,如果有谁愿意帮助玛洛克,那可能也就是达克乌斯了。 然而,巴吉尔的话语并没有说服玛洛克。相反让玛洛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这并非因为他怀疑巴吉尔的诚意,而是过往的经历让他对精灵的不信任,而且刚出现在他身前的还是一名精灵。 “精灵们总是善变和复杂的,他们之间同样存在着分歧,当时的吾能感受到其他精灵对吾背上那个弱小生物的否定看法,但他们因为需要吾的力量,纵容了那个弱小生物,他们的行事风格常常令人摸不透。你所说的这位特别的精灵真的会愿意帮助吾吗?或者他只是追随他自己的意愿?而且……代价呢?吾要付出的代价呢?”玛洛克声音中带着一抹炽热的同时还有着深深的痛苦,他的瞳孔中闪烁着怀疑的光芒。 “吾能理解你的担忧,但请相信吾,达克乌斯不同于一般的精灵。他的力量和智慧是吾所未曾见过的,他对于吾们的了解也非常深刻,他甚至提出了帮助吾们的办法。”巴吉尔知道玛洛克的疑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所说的精灵在哪?”还处在怀疑中的玛洛克随意地问着。 “他现在应该还在被精灵们称之为劳伦洛伦的森林中,他前不久去了一次混沌魔域……并击杀了一位之前还是吾们同类,但现在已经被混沌扭曲的存在……” “劳伦洛伦?你是说这片大陆北边的森林吗?”玛洛克打断了巴吉尔的话语,刚才对方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同样被压制的他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通过媒介的连接,他感受到了对方的位置,而那个位置正是巴吉尔口中所说的地方。 “他击杀过吾们的同类?”巴吉尔的后半段话让思考中的玛洛克又意识到了什么,如果刚才他没感觉错的话,他还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标记,那是同类被杀前的诅咒,但……对方身上的标记似乎不是诅咒,而是一种祝福? “是的,他击杀了曾经与吾们一样的同类,吾怀疑是当初与恶魔战斗时失踪的斯库雷克斯。但……”巴吉尔说到最后叹息着,接着他又说道,“但他描述的样子并不是斯库雷克斯曾经该有的样子,它已经扭曲成吾不认识的样子了……” “巴吉尔……吾有一种预感,你所说的精灵与他刚才看到的精灵存在着很大相似,或许你们说的精灵就是同一个存在。”一直在观察玛洛克的贝格-舒恩捕捉到了什么,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 “他……什么样子?”玛洛克听到贝格-舒恩的话后,瞳孔微微收缩,或许巴吉尔所说的特别的精灵与刚才他所见到的精灵确实有着某种联系,毕竟很多事情都对应上了,他的瞳孔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迫切和渴望,他看向巴吉尔问道。 “他是一位身材修长的精灵,略显稚嫩的面容中透露着深邃的智慧。他的黑色眼眸如夜空中的星辰,璀璨而深邃,眼神中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和探求。黑色长发披散在双肩,散发着神秘的光辉……” “你这么说,吾怎么能知道?”玛洛克打断了巴吉尔的彩虹屁,在他看来精灵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子的,巴吉尔这么说他怎么知道,他迫切地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吾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件紫红的袍子,吾再见到的他的时候,他还是穿着那件袍子。”被玛洛克打断的巴吉尔思考了一下,他并没有生气,相反他认为玛洛克说的对,他刚开始接触精灵的时候也分辨不出来谁是谁,只能通过气味,想到什么的他接着说道。 “他确实很特别。”玛洛克叹息道,他现在能确定了巴吉尔所说的精灵就是他刚才看到的精灵,他刚才看到了巴吉尔所描述的袍子,同时他内心又被一股火热点燃了,现在的他想迫切的了解那位精灵。 斯普林特温的心在悸动着,他的瞳孔中闪烁着一抹深沉的火光,他渐渐发觉这位精灵可能是连接梦境和现实的纽带,他所看的梦境很可能因为这位精灵的出现而发生变化,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位精灵的出现,让梦境的脉动变得更加强烈,他的心跳似乎在这个时刻变得更加有力。 感知到玛洛克和斯普林特温情绪的巴吉尔开始讲述着他认知的中达克乌斯,从最开始的击杀色孽大魔,到讲黑龙故事,最后又到第二次见面时的长短建议。 “吾很确定,你刚刚看到的就是他,吾当时感受到了他对黑龙的厌恶情绪,他的确会这么做,而不是……”巴吉尔最后进行的总结和定义,因为照顾玛洛克面子的原因,他没有再复述刚才发生的事情,但他感觉那就是达克乌斯,同样达克乌斯也确实会这么做,安抚玛洛克的同时,加强玛洛克的意愿,而不是让玛洛克现在就飞到劳伦洛伦。 “野兽峰?他是让吾们像那座岛上的家伙们一样进行群居?”此刻的玛洛克把注意力从刚才转到了巴吉尔说所的内容,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蛮龙什么的与他无关,毕竟这是针对那些住在岛上的家伙,他可没有什么蛋或是子嗣,他更在乎所谓的红龙群居,随后他与一直没有发表言论的斯普林特温对视着。 红龙的周围是悠扬的海浪声和微风拂过龙鳞的声音,这片沙滩属于玛洛克独自徜徉的领地,现在却弥漫着变革的气息。 玛洛克的内心仿佛被一阵狂风吹袭,他的傲慢和愤怒在这一刻变得愈发强烈。他不愿被奴役,更不愿与其他红龙分享自己的领地。红龙向来是孤独而傲慢的存在,孤独本就是一种骄傲,而现在却似乎成为一种被剥夺的权利。他一向独来独往,对于这种改变的生活方式感到难以接受。 斯普林特温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深思,他与玛洛克一样,不认同达克乌斯提供的建议,但他又不想让自己变成梦境中的样子,他知道梦境的他并不是他,虽然他的身体还在,但他的灵魂已然湮灭,这比被精灵奴役和被矮人用斧头杀死还要可悲。内心的矛盾使他感到无法抉择,他在思考着,是否红龙真的需要改变,是否这样的变革对整个族群是有益的,而且他是否能摆脱命运。 两只红龙沉浸在各自的思考中,但沙滩上的风依旧轻拂着它们的龙鳞,仿佛在述说着时光的变迁。 “时代变了,现在已经不是之前了,吾总能因那些所谓的冒险者到来而惊醒,吾们活动的空间被不断的挤压着,如果吾们不做些什么,吾们迟早会经历像格拉古一样的命运,像施迈古一样头颅被挂在人类的城墙上,像被在巢穴中被人类击杀的同类一样。 玛洛克,如果你愿意……吾支持你。吾们或许将走上一条未知的道路,但吾相信,吾们的族群确实需要一场变革,而你将是吾们的领导者。”斯普林特温望向远方的黑暗,海浪轻拍在沙滩上,携带着咸涩的气息,他的内心在不断的翻涌着。过了许久,他的声音在沙滩上回响,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严肃地望着玛洛克,眼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只要能摆脱梦境中的命运,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去战斗,哪怕是和同类群居在一起。 玛洛克聆听着斯普林特温的言辞,他的瞳孔中闪烁着深思和决断。这一刻,他从无耻的斯普林特温身上感受到了红龙通常不会有的真诚与坚定,仿佛斯普林特温真的会支持他一样,但他的关注点的不在这上,他相信以自身的实力也可以统治整个族群。想到这里,他突然愣住了,他一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会讨论群居的问题,仿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一样。 潮汐的声音在夜空中轻轻回荡,沙滩上的四只巨龙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所能联系到的都有谁?”玛洛克抬起头,瞳孔中的狂热在燃烧着,仿佛火焰在他的眼底燃尽了所有的疑虑。他或许摆脱不掉被奴役的命运,但同时他似乎又能摆脱掉被奴役的命运,最起码现在已经回过神来的他感到了巴吉尔所说的那位释放出的善意,他还能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或许……他应该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摆脱掉被奴役的命运,哪怕再次被奴役了,也要拉上眼前这个无耻的家伙。 “与巴吉尔一样,居住在北面森林里的德雷克……”听到玛洛克的话后,斯普林特温像幕僚一样开始总结了起来。 由于斯普林特温生活在灰色山脉中,所以他不像居住在大陆最南边的玛洛克那样封闭,居住在瑞克领南方龙堡的卡勒代尔就距离他很近,换句话说他和卡勒代尔的活动范围几乎是重叠的,但他俩很少见面,更别说因为领地的问题打斗起来了。 除此之外,斯普林特温还认识很多,比如在大入侵期间遭受诅咒,违背自己的意愿诞下几只混沌龙的莫达克斯。 诅咒让莫达克斯不会死亡,哪怕是她遭受了最致命的伤害,但她必须不断地与痛苦作斗争。要找到她很难,因为从那时起,她就致力于追捕和消灭她的后代。 生活在努恩南方沼泽地里的卡迈恩同样与斯普林特温的领地重叠,不过卡迈恩并不是红龙,而是一只胭脂龙,但与红龙和森林龙一样,他们都是黑色『黑色』卡尔加拉诺斯的子嗣,由于生存环境的不同,进而产生了特定的变化。就像居住在沼泽地的卡迈恩长期被沙许之风侵染,会喷吐出使金属枯萎,将血肉化为尘埃的吐息。当然,这也是巴吉尔和贝格-舒恩会随同斯普林特温来见玛洛克的原因。 活动在南边八峰山,一直与卡拉克·铁峰堡矮人争斗的红龙莫德拉克,现在还没被矮人请出带有符文的屠龙斧头砍死。掌握阿克夏之风号称『末日火龙』的红龙马拉斯克斯现在还没有被射杀,而是生活在劳伦洛伦右边的暗影森林中。生活在南方城邦山脉中,追逐风暴和云层的风暴龙『蓝宝石之眼』伊巴斯。居住在诺斯卡冰冻山峰的斯库莱克斯,生活在矮人群山的中的『血色』斯卡拉德扎克和斯卡加兰迪尔。 斯普林特温如数家珍地说着,说着他所知道的,他不知道有些存在都已经陨落了。 “很好,吾被加强了意愿,无法离开这里,现在,你去见一下他!”玛洛克的声音中透露出一抹多疑,他看着斯普林特温,眼中燃起一丝不被察觉的阴霾,这是他多疑性格的真实写照。 斯普林特温轻轻点头,他知道玛洛克的意思,但哪怕玛洛克不说,他还是会去试着见达克乌斯一面,不是什么为了族群,也不是什么让崭新的时代来临,更不是什么让红龙这个族群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他只是单纯的为了他自己。 三只突然到访的巨龙又离开了血岛,玛洛克站在沙滩上,看着斯普林特温飞向远方。内心涌动着复杂而多疑的情绪,就像周围的黑暗海潮在他内心深处涌动。他又有些疑虑,怀疑这一切是否真实,亦或是一个陷阱。 多年的孤独、愤怒和残忍,早已在玛洛克的内心深处埋下了隐秘的种子,他对于外界充满了不信任,这使得他总是难以轻易相信其他存在,更何况是曾经在他面前逃跑的族群同类,奴役自己的精灵。同时那轮廓让他感到困扰,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翻腾。 多重的情感在玛洛克心头交织,让他的内心如同被飓风搅动的海面,波涛汹涌。 第315章 冰 “很讽刺,不是吗?” 达克乌斯知道塔洛斯在表达什么,金池对于塔洛斯来说有着别样的意义,他的爱人、眷族和同伴因金池而死。这里在之前的那么的人迹罕至,如今却人声鼎沸,成为了塔洛斯守护对象的奶嘴乐。或许塔洛斯的话中还隐藏着深层的意义,毕竟当时是他放逐了大魔。不过他没有理会,他只是来送东西的。 “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但不要被德拉科拉操控,或许与他人分享你的感受,能够分担你的负担,让你的心情更加轻松。这条道路可能是漫长的,很可能是数个世纪,毕竟你也经历过,而且有些事情你是知道的。最后无论成功与否,你会因经历而变得更加坚韧、智慧。痛苦和仇恨并非永久性的伴侣,而是一段时间内的过客,不要试着成为杜鲁奇。 保持对周围事物的敏感,不要让负面情绪阻挡你感受生命的美好。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上,你可能会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风景和意义。不要害怕变化,而是拥抱它,并从中学到更多。最终,你可能会发现,这段旅程所赋予你的力量和智慧,比成功本身更为珍贵。如果艾万知道,她一定会非常开心。”达克乌斯对塔洛斯说着满口他自己都不信的糊话。 “你真的……会安慰人,这是……”塔洛斯说的时候露出了苦涩的表情,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达克乌斯塞进他手里的东西打断了。 “这个是我在无意中获取的,一个黯影部落巫医的所有物,至于什么是黯影,什么是巫医……”达克乌斯说到最后摊开双手翻了一个白眼,他懒得对塔洛斯解释这些有的没的,他接着说道,“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雕像是一个媒介,你可以连接到厄斯·哈依艾。” “谢谢……”塔洛斯的语气中依旧充满了苦涩,不过他的表情恢复了一些活力。 “跟祂们打交道是有技巧的,尽量不要去承诺什么……如果不在,我们再想办法。”达克乌斯说完拍了拍塔洛斯的肩膀后,转身离开了帐篷。 走出帐篷的达克乌斯感觉艾万的灵魂就像草蛇灰线一样,实际上他可以直接问厄斯·哈依艾,但他不想这么做,而且就像之前寻思的那样,他也不认为艾万的灵魂在厄斯·哈依艾那,在南方的几率也很小,很有可能在混沌魔域那里,艾里守护在金池与那只色孽大魔捆绑过深了,搞不好他以后还会去一趟亚空间,而艾万的灵魂…… 达克乌斯抬头看着双月,他的寻思在不断的散发着,他又想到了戈隆德之战的时候为马鲁斯殿后的恐惧领主梅德,梅德的下场同样不好,殿后的梅德被俘获了,最终转变成了色孽的恶魔亲王,或许到时候……应该组织一个强大的阵容,殴打色孽一顿?顺便给封印起来?寻思到这里,他突然笑了出来,他感觉现在的自己越来越膨胀了,应该吾日三省吾身了。 帐篷内的德鲁萨拉正在缝制着一条皮带,虽然队伍的成员囫囵的从混沌魔域出来了,但丢了很多东西。单就达克乌斯来说,那双神奇的靴子、那套从船上就一直就穿着的盔甲、蹀躞带和上面的零零碎碎、猩红剑和泰波克之眼全爆了,好在那些其他的东西没有太大问题。现在的她在晚上没事的时候就给达克乌斯缝制着一条新的蹀躞带。 “之后呢?”而刚刚返回的吉纳维芙则坐在德鲁萨拉的身旁饶有兴致地询问着,没有参加裂隙之旅的她对这趟旅途的经历很好奇。 “然后?那只被扭曲的巨龙以极快的速度向我而来,好在我之前……”德鲁萨拉说到一半抬起头看着返回的达克乌斯。 “他还是那个样子。” “如果……他不进行调整,痛苦和仇恨会吞噬他,最终黑暗会在他的身上降临。”德鲁萨拉点了点头,她顺着她爱人的话语说道,虽然她不与塔洛斯交流,但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塔洛斯身上的诸多情绪,像塔洛斯这样的她在戈隆德见到太多了,曾经的她也是其中之一,好在她遇见了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没有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他也不是什么上帝,能点化和感化信徒。他走到帐篷角落的箱子旁,拿出被布包裹的反曲匕首。 “很多东西扔在那里了,我当时以为这把匕首同样也会,但好在……”达克乌斯坐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把匕首放到了吉纳维芙的身前,随后吃起了摆放在桌子上的水果软糖。 “哈哈哈,很酸吗?”吉纳维芙没有理会匕首,而是看着达克乌斯那扭曲的表情笑了起来。 “糖放少了。”达克乌斯吃的同时说着,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他只是在逗吉纳维芙笑。 最近闲着没事的达克乌斯在寻思其他东西的时候,也在研究做糖。在他看来这玩意是相辅相成的,糖只是一个具现,税是肯定要收的,怎么收税是门学问,盐税他是不准备收的。 不过精灵普遍嗜糖,那就像之前寻思的那样把盐税转变成糖税,但达克乌斯又不想卖那种他前世世面上能看到的白糖或是甜菜。这又涉及到了其他的点,比如精灵的饮食习惯和方式,还有隐藏的色孽邪教徒和纳迦罗斯未来的体系模式,另外煤气罐加糖,其实已经被点亮了,只是看他想不想。 达克乌斯想出售糖块、软糖、罐头和饮料之类的,成本低,利润高,能进行配发,成为一种硬通货,关键是精灵吃了都说好。他把劳伦洛伦类似石榴的水果做成了像猪头膏一样的硬粘稠物,软的同时还有咀嚼感,随后再裹上白糖,传说中只有东罗马皇帝才能吃的石榴软糖就做好了。 除此之外,达克乌斯研究把劳伦洛伦其他的产物做成糖,这样能进一步加深劳伦洛伦与纳迦隆德的捆绑。可以把露丝契亚大陆的蔗糖运到劳伦洛伦来进行加工,然后再用回购的方式运回纳迦罗斯卖给那些权贵,毕竟导了一手后贴上了劳伦洛伦的标签。舶来品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好的,有着时髦、稀有等属性,就他所知道的,来自提利尔的丝绸衣物在纳迦隆德很有市场。 或是卖给来劳伦洛伦走私的阿苏尔,卖给那群帝国佬们。这样劳伦洛伦的艾尼尔会有利润和后续会衍生出的各种事情,甚至会涉及到社会体制。同样可以衍生出各种贸易方式,达到一种贸易平衡,而不是单边输入。如果有需要的时候,达克乌斯完全可以下令,把提供给劳伦洛伦的蔗糖断了,就像断其他的东西一样。 “话说,你遇到你的姐妹了吗?”达克乌斯在转移了吉纳维芙的注意力后随意地问道。 “红月亮……”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有暗示性了。” 米登海姆是帝国北部最大的城市,是帝国重镇,连接着东西南北国道。米登海姆很大,但也就那回事,因为米登海姆坐落在一座类似被削平的平顶山上,潜力被限制住了,毕竟山就那么大,不过还是有着三十到四十万的人口。 吉纳维芙确实遇到了吸血鬼,红月亮是一家酒吧的名字,里面装饰豪华且时尚,并带有一丝暗示性,不过也就如此了,这就是一间酒吧,而不是鸡院。楼上是一个小赌场,而下层则是酒吧和舞台,整个晚上都有一支三人乐队在那里演奏。 根据雷恩和吉纳维芙的观察和米登海姆艾尼尔提供的信息,红月亮的顾客都是城市中的上层阶级,并且进入的时候需要收取门票。酒吧从晚上10点左右就开始爆满,歌舞表演很淫荡,但绝不粗俗。高潮是在午夜时分,老板娘会穿着火红的裙子走上舞台。 “当那位踏上舞台的那一刻,雷恩跟我说他想到了当时你和他在船上遇到的塔特林,在他看来这位老板娘与塔特林有某种相似性。” 老板娘是一名迷人而神秘的女人,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但绝对不止,就像外表被永远定格在十六岁的吉纳维芙一样,搞不好也是一位百岁老妪,毫无疑问她就是莱弥亚家族的后裔。几乎无尽的寿命让她很谨慎,也很有耐心。另外,她一直能够躲避侦查,全靠米登海姆的白狼圣火。 辜尔之风通常不会出现在有文明的地方,一般出现在荒野中,当然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米登海姆就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辜尔之风来源地之一,白狼圣火这永恒火焰中的辜尔之风像银色的火焰一样喷涌而出。对于那些拥有第二视觉的施法者来说,吹过街道的辜尔之风就像沸腾的潮水一样,从街道流过,进入城外的荒野中。 这也造成了米登海姆内的牛鬼蛇神特别多,女巫、巫师、法师、亡灵法师和吸血鬼可以通过狂野的辜尔之风隐藏自己。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克乌斯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大概懂了潜伏在人类社会的莱弥亚家族吸血鬼是怎么运作的了。据观察和情报,米登海姆的贵族、巫师和学者们与老板娘的关系非常好,有时候由多位侍女、或是由黑豹骑士团高阶军官陪同的宫廷女士也会出现在红月亮中。 这宫廷女士是有说法的,在米登海姆很有地位和影响力,在政治上甚至能影响米登领统治者的决策。达克乌斯认为莱弥亚家族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成为一张看不见的黑手,在人类社会中进行政治阴谋和收集情报。 雷恩和吉纳维芙出现后,这位老板娘的生活发生了一丝的改变,通过吉纳维芙与老板娘同样是午夜显贵的媒介,而且还是得益于没有社会关系,让雷恩成功的与这位叫伊娃-迪特里希的莱弥亚家族吸血鬼搭上了关系。经过一番嘴炮和与保镖物理方式的交谈后,伊娃成为了影猎的编外成员。 就像间谍通常有很多种身份一样,这位午夜顺着雷恩的这条线,还能获得北面森林中精灵的一些情报。同样她也与雷恩交换了一些关于米登海姆的情报,顺便告知了吉纳维芙,阿尔道夫莱弥亚家族同伴的信息。 “也就是说,她并不了解德拉克费尔斯的信息?” “不了解,她说阿尔道夫的应该有?”吉纳维芙那冰冷的瞳孔中闪现出一丝神采。 达克乌斯知道那个德拉克费尔斯活跃在灰色山脉中,然后就没然后了,山脉那么大,他哪知道在哪?想找都找不到。只能依靠一些情报,这也是他问吉纳维芙有没有见到那些姐妹的原因,如果那些莱弥亚家族家族姐妹不知道,就得去问住在灰色山脉脚下的阿斯莱了,搞不好到时候还得借些巨鹰去灰色山脉中侦查,去找德拉克费尔斯的城堡。 在达克乌斯看来找是最麻烦的,找到之后就简单了,他相信他的队伍可以解决德拉克费尔斯的军队。 “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正在缝缝补补的德鲁萨拉随意地问着。 “有,太多了,让我想想从哪开始。”来了兴致的吉纳维芙又开始讲了起来。 在达克乌斯听来大致就是雷恩和吉纳维芙带着艾尼尔和影猎们,随着那些被艾尼尔驱赶后无处可去的人类混进了米登海姆内,然后来到一家叫歌唱之月的夜店接头。不同于红月亮酒吧,这里并不是以歌舞表演而出名,更多是进行杂技表演,这里有一个庞大的酒窖,有着米登海姆最好的酒水,有来自旧世界的各种葡萄酒和烈酒,还有他经常能喝到的艾尼尔葡萄酒和水果白兰地。 当然就像什么事情都是绝对的一样,歌唱之月也会进行歌唱表演,而且是最好的,因为宫廷吟游诗人是这里的常客,同样狩猎大师也是这里的赞助人,这两位有着头衔的家伙在米登海姆的宫廷很有影响力,他俩偶尔会邀请同样有影响力的司法冠军来这里做客,传输艾尼尔文化。 丰收之鹅餐厅可能是米登海姆最好的餐厅,账单长到令人印象深刻,但人类一致认为账单是合理的,因为质量证明了价格。这里的老板不是什么半身人,而是一位艾尼尔,这引起了人们对半身人和精灵美食相对优点的热烈讨论。丰收之鹅的名字来源于米登海姆人在丰收时节吃鹅的古老习俗,多汁的烤肉搭配和水果和香料成为了这里的招牌菜,熟果、超轻糕点、焦糖、结晶的酒水和令人垂涎的冰糕同样好吃。 只有米登海姆最高阶层的一部分才会光顾这家餐厅,人类权贵们经常在这里就餐,宫廷吟游诗人和狩猎大师也不会光顾这里,一个是吃,一个是玩,不冲突。 说白了歌唱之月和丰收之鹅就是艾尼尔在米登海姆的活动据点,在功能性上与红月亮类似,那两个有头衔的家伙与这两家店的老板都是艾尼尔,那位狩猎大师就是凯亚领主的亲戚。 雷恩和吉纳维芙在这两家店获取了情报后,就是开始以两家店为中心在米登海姆展开活动。 听到这里达克乌斯的拳头不由攥紧了,好家伙,他在混沌魔域打生打死的时候,雷恩在外面吃喝玩乐是一样没落下啊,必须得重拳出击! 根据艾尼尔的情报,雷恩与吉纳维芙得知米登海姆内居然还有阿苏尔,那位阿苏尔经营着一家叫冰雪之家的店铺,顾名思义,冰雪之家不是什么冰雪大世界,就是卖冰的,单纯的冰。出售冰块的同时,也会接受易腐烂的物品存放的委托,同时还会保管每年冬天从黑池中凿出的冰块。 据艾尼尔们说,老板是一名女阿苏尔,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举止笨拙,过于友好,同伴是一位闷闷不乐的男阿苏尔。他们声称自己是来自黎明要塞的访客,他们独来独往从不与艾尼尔们接触,艾尼尔们也曾拜访过,毕竟同源,希望从他俩的身上获取到一些关于奥苏安和阿苏尔的信息,结果内容充满了含糊其辞。 雷恩与吉纳维芙抱着好奇的心情去一探究竟,结果不是……冰雪之家的老板和同伴看到雷恩后,把他当成了艾尼尔,毕竟他的先祖来自查瑞斯王国,在全是纳迦瑞斯精灵的纳迦罗斯扎根后,样貌也有了变化,头发变黑,不过标志性的瞳孔没有。随着跟着他的影猎进屋后,老板和同伴的脸一下就变了,那些影猎可是正正八经的纳迦瑞斯精灵,身上虽然穿着艾尼尔的服侍,但那是给人类看的。 被堵个正着无处可逃的冰雪之家的老板,在一番友好的交流下全招了,她叫艾德里娅,来自纳迦隆德,本来她在纳迦隆德生活的好好的,可她儿子的出生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作为半吊子施法者的她在儿子身上看到了成为施法者的潜力,虽然她的儿子没有学习施法,但她担心随着她儿子的成长,那些有着第二视觉的女术士会揭开她儿子的秘密,然后她就带着她的儿子跑路了…… 艾德里娅向雷恩恳求着,把她母子俩当成是艾尼尔放了,她们已经离开纳迦罗斯了,而且她儿子也并没有成为真正的施法者。 从交流中雷恩得知为,了提供合理的推诿,艾德里娅在其中一个冰室的石板下藏了一块次元石的碎片。如果有人试图在这里找到黑魔法的来源,她就可能会把腐败归功于次元石,从而获得逃离的机会。 然而,雷恩可能是与达克乌斯待久了,变得在纳迦罗斯就是杜鲁奇,在奥苏安就是阿苏尔,在劳伦洛伦就是艾尼尔。他是来寻找影猎外围的,寻找情报提供者的,不是什么来追捕男术士的巫王间谍,他是巫王之手服务的。 雷恩对什么可能成为施法者的男术士没兴趣,相反他对艾德里娅更有兴趣,能从纳迦罗斯跑出来来到埃尔辛·阿尔文隐姓埋名和各种对待事物的敏锐性,让他认为艾德里娅有成为影猎外围的一切条件,这就是最好的情报人员。 结果就是雷恩并没有为难艾德里娅,也没有为难艾德里娅的儿子,反而给了一个让艾德里娅无法拒绝的条件,他会回来请示一下,如果可以艾德里娅的儿子会去往塔尔·利塔内尔学习,成为一名艾尼尔施法者,如果不行,他就会当无事发生,无论是哪种结果艾德里娅都要继续待在米登海姆或是前往阿尔道夫作为影猎的外线,负责收集情报。 对于雷恩的行为,达克乌斯没有评价什么,站在他的角度雷恩并没有做错什么,因为他知道毁灭预言上能杀死马雷基斯的男术士不是别人,不过有的事也不能明说,反正现在不是时候。 送到塔尔·利塔内尔成为一名艾尼尔施法者在达克乌斯看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可能这名男术士最终实力上不来台面或是成为镇守一方的强者。玛瑞斯特这个政治动物可能以后会拿这个男术士做些什么文章,但他不在乎,相反玛瑞斯特真敢这么玩,他会狠狠的教训玛瑞斯特一顿。 或者?雷恩的行为和玛瑞斯特的性格又给了达克乌斯一种启发,或许可以把这时间段有施法者潜力的男杜鲁奇送到劳伦洛伦来?作为一种资源上的交换?怎么搞都比在纳迦罗斯被杀了强,或许他回去后和马雷基斯研究一下? 作为回报,艾德里娅告诉了雷恩一个关于黑池的秘密。 大公园是米登海姆最大的公园,矗立在城市的中心全天候向公众开放。公园里宽阔的碎石路纵横交错,蜿蜒在绿树成荫的草坪上。公园周园围有一条绿树成荫的大道,在公园的各个地方都有木质长椅、小喷泉和雕像。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几十个小贩摆起了小摊,出售食品和饮料,还有一些学生提供写信服务。 多么美好,多么和谐,与所谓的战锤格格不入。 大公园内除了花草还有一个叫做黑池的湖和一座叫做伯纳乌的球场,黑池的存在是个谜。从形式和形状来看,与其他的山地湖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然而湖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无论阳光如何强烈地照射在湖的表面,都不会反射光线。即使在一个明亮的夏日,一个人站在池边凝视着池子的深处,仿佛也像透过一片玻璃一样,而不是镜子。没有人知道这种奇怪现象的原因,大多数居民只是把黑池归结为尤里克的意志。 然后嘛……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艾尼尔们的指引和帮助下,雷恩、吉纳维芙和艾德里娅进入了大公园,潜入了黑池,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池底的泥土里有一块冰块。 在冰块中,有几块碎片,而这几块碎片正是…… 第316章 白狼圣火 在帝国历-50年,一支游荡的人类条顿部落开始在现在的米登海姆附近定居,他们的酋长是阿图尔,一位富有远见的领袖与凶猛的战士。随着定居点日益壮大,他寻求证明自己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酋长,带领部队四处出击,攻击绿皮和野兽人。 然而到了生命最后阶段,阿图尔的性格发生了重大的转变,曾经英勇的他变得残忍无比。他开始对南边的人类部落用兵,结果就是西格玛来了。西格玛在永恒之火前向他发起决斗,绝望中的他把西格玛推进了圣火中,结果西格玛什么事都没有,而他则被西格玛终结了。 碎片就来源于阿图尔的王者龙剑,或是叫石中龙剑。有某种代表性和指向性,在人类的传说中武器的边缘附着着一层闪闪发光的冰霜,伴随着冬风的低语,划破了空气,闪闪发光的银刃可以切割最坚硬的铁或石头。更离谱点的传说就是一位神秘的智者从大洋彼岸的一个遥远的岛屿来到这里,在阿图尔出生时为他铸造了这把魔法剑。 当人类部落来到现在是米登领的土地上时,受到了劳伦洛伦艾尼尔和中部山脉矮人的帮助。之后嘛,就像之前提到的那样,阿图尔在与西格玛的决斗的时候输了,他这把来自精灵的长剑被西格玛来自矮人的盖尔·玛拉兹锤子打碎了…… “那个碎片与我兄弟的寒霜剑有什么区别?”达克乌斯看向德鲁萨拉问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在下午的时候似乎见过那几块碎片。 “亲爱的,没什么区别,应该是同一批打造的,来自……古典时代。”放下手里活听故事的德鲁萨拉说道,说到最后她也采用了古典这个流行词,她爱人口中所谓的古典就是大入侵到天崩地裂的精灵时代,想到什么的她接着又说道,“不过,碎片上面好像带有某种祝福。”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不再理会这些在人类社会中有着某种意义的碎片,现在还是人类的三皇时代,有了碎片能加强宣称和传承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已经是碎片了,但东西都到他手里了,他自然没有还回去的理由,当成没有意义的战利品留着就是了,或许哪天他兄弟的剑坏了,还能用这些碎片来修补? 吉纳维芙又讲述了起来,比如去了黑池旁边伯纳乌体育场观赏球赛,这座在整个帝国都享有盛名的精美圆形剧场是许多体育赛事的举办地。可以容纳5000人,其中2000人有座位,其余人有站立空间。这里最初是作为一个表演艺术的剧院,但歌舞剧这种东西对米登领人来说太潮了,由于营收和各种问题,圆形剧场变成了体育场,进行米登领人喜欢的田径运动、战车比赛、深坑角斗比赛和米登球比赛。 达克乌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或许回到纳迦罗斯后也可以展开类似活动的,以军团为队伍组织联赛,就像血碗橄榄球一样,这么搞总比搞什么凯恩祭祀好。但他现在的关注点不在这里,提到米登海姆这座白狼城首先想到的就是白狼圣火、永恒之火,然而吉纳维芙由于自身的限制并没有去,所以具体的事还得问雷恩。 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那个什么阿图尔在第一次来到米登海姆的时候永恒之火就被点燃了,由八块高大的欧甘竖石组成的圆圈竖立在圣火周围,一个世纪后,当人类开始建立尤里克大神庙的时候,这八块欧甘石被连根拔起,搬运到了其他的地方,由于欧甘石长期经受辜尔之风吹拂,欧甘石内居然充满了大量的辜尔之风。 等尤里克大神庙建成后,永恒之火就在大祭坛前熊熊燃烧,产生一根直冲天空的巨大银色火柱,就像某种庞大的发动机一样。 一些人类学者认为,永恒之火一定有合理的解释。他们小心翼翼地不公开提出自己的理论,因为任何认为火焰是由尤里克的神圣意志以外的东西产生的暗示,都会让尤里克的牧师们不满,他们只是学者,可不想被不请自来的尤里克们教训一顿。 然而,越来越多的理论和证据表明,米登海姆下方肯定有什么存在导致辜尔之风集中了起来,并向上排放到火焰中,类似于地下水过于集中可能导致的间歇泉。学者们认为依靠神的解释来解释这种现象是愚蠢的,魔法的解释更有可能。 除了经常爆典的人类学者研究外,永恒之火还有配套的传说故事,根据传说这块建立了米登海姆的岩石是塔尔送给尤里克的。作为战争、狼神和冬神,尤里克只在特定的时刻下拥有统治权,而祂的兄弟塔尔则一年四季都受到敬重。所以塔尔展示了一个山峰,让祂的信徒在夏天也能敬仰祂。 尤里克接受了这份礼物,但祂认为应该加以改变,因为祂的信徒很难在陡峭的山腰上生活。祂用拳头砸向峰顶,形成一个粗糙高原。然后祂又用斧头敲击高原,温泉从祂敲击的裂缝中流了出来。最后祂的斧头落在高原上,从裂缝中闪现出来银色火柱,即永恒之火。 这段关于尤里克的神话摘录自一部叫做『尤里克与世界的建立』的古老传说故事集,现在被作为圣物供奉在米登海姆的尤里克神殿。当然这只是尤里克神话中的一段节选,还有一些其他的精彩内容,比如骗子之神拉诺德卖队友和大角鼠的出现。传说照应了现实,大角鼠的子嗣真的出现了,而米登领的拉诺德信徒一直遭受尤里克信徒不公的对待,只能隐藏在黑暗面。 达克乌斯不了解人类爆典学者的研究和尤里克的神话,但他知道一些其他的东西,阿苏尔撤离埃尔辛·阿尔文到人类崛起之间差不多有十个世纪的空档期,他问过阿萨诺克和玛瑞斯特,还在塔尔·利塔内尔的图书馆查阅过。虽然米登海姆距离劳伦洛伦和科尔·瓦纳斯很近,但在精灵统治时期并没有什么据点,距离米登海姆最近的也就是现在邓肯瓦尔德森林中的两座精灵高塔的废弃遗址。 同样这个有着银色火柱的山头并没有出现在精灵统治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达克乌斯在伊塔扎的时候那位对他非常好的年迈灵蜥祭司给他讲过史兰魔祭司们的骚操作,这个骚操作直接导致了矮人的衰落和斯卡文鼠人的崛起。 阿萨诺克的回忆和塔尔·利塔内尔的图书馆记录也有对应的内容,地震不止让世界山脉边缘发生了爆炸和地震,埃尔辛·阿尔文其他的地方也受到了波及,劳伦洛伦中的艾尼尔也感受到了震感。 达克乌斯认为这个山头很可能是通过这次地震形成的,或者说山头本身就很脆弱,由于地震让山头变得更加脆弱,银色火柱也是从那个时候喷涌而出,就像地表浅层的石油通过孔道喷涌而出一样,随后再被点燃,形成了永恒之火。 埃尔辛·阿尔文在精灵语中的意思就是广袤的荒野,但精灵活动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所谓的荒野远远没有现在这么离谱,这很可能是永恒之火被点燃后,狂暴的辜尔之风让邓肯瓦尔德和暗影森林愈发茂盛的缘故,这两座森林甚至茂盛到把一些精灵的遗迹变得根本无从发现。 至于山头为什么这么脆弱,用比拉克的话就是:虽然混沌诸神很高兴地收下灵魂做晚餐,但并不关心凡人之间的相互屠戮,因为米登海姆才是真正的奖赏。 米登海姆下面有一件神器,或者准确的说,是古圣造物,在大入侵之前那个造物就放在了那里,那个造物才是终焉之时艾查恩的真正目标。 或许除了古圣外,没有谁知道造物最初是用来干什么的,造物中蕴含着可怕能量。而永恒之火的出现就是造物能量外溢的一种表象,可能是尤里克真的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才点燃了圣火,让造物内的能量排出一部分。同样,只要举行适当的仪式,造物内的能量就会被引爆,产生的能量会在凡世撕开一道裂缝,规模几乎与南北两极的混沌传送门一样大。 根据水池理论,大入侵结束是因为大漩涡的出现与南北两极的混沌传送门中涌出的能量达成了某种可怕的平衡,互相抵消,并最终趋于平静。在没有对应的裂缝为米登海姆出现类似的裂隙提供平衡情况下,造成的后果就是整个世界都将被吞噬。 终焉之时的时候,泰格里斯窃取永恒之火复活了泰瑞昂,如果他没有窃取圣火,他的兄弟会死,但或许米登海姆就会守下来,世界也将幸存下来。然后嘛……苟在艾索洛伦的军团通过魔法出击了,在米登海姆打了终战,然后就没然后了…… 故事是从艾纳瑞昂开始的,故事也在他的三个血脉见证下结束的。三个血脉对应了泰氏兄弟、艾拉瑞丽和马雷基斯,最终中古在这三位的见证下毁灭了,然后又携手迈入了下一个纪元,取代之前的精灵神,进行了新的轮回。 泰格里斯窃火的行为导致了米登海姆人类守军士气高昂的士气暴跌,随着永恒之火的熄灭,他们认为尤里克已经不在了,已经放弃了他们了,从而让混沌和鼠人大军找到了机会攻下米登海姆。 在达克乌斯看来评价泰格里斯所谓的救世和私心行为是没有意义的,大漩涡被瓦解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就像癌症晚期扩散了一样,怎么折腾都是那回事了。所谓的秩序方军队在一顿折腾后就那些,而没了大漩涡后,混沌的军队是无尽的,耗就完事了。泰格里斯的行为更像是踩了一脚油门,反过来说,泰格里斯不踩油门,结局也是注定的。 至于八风化身……如果能让达克乌斯选,他选择把八风摆在以马兹达穆迪为首的史兰魔祭司身上,二代的绑完了上三代,三代不够上四代……精灵、人类什么的统统不考虑,无他,史兰魔祭司们没有那么丰富的情感,事也没那么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着丰富挖掘和发现历史的达克乌斯认为古圣所留下的东西都是对应的,就像那些东西南北天星辰金字塔和南北极传送门一样,所以……对应米登海姆的古圣造物在哪?纳迦罗斯的昆泰克斯古城?还是……星球另一边的震旦? 而且这个古圣造物的真正用途是来做什么的?像南北的那些大门一样,进行空间旅行?锚点定位?那可以把混沌四神作为礼物带回地球吗?神圣太拉是吧?在达克乌斯看来古圣造物这种唯心的东西充满了邪门,两个看似一样的东西拼接在一起屁用没有,两个看似一样的东西有着各自的功能,正确使用全赖石板,而不是寻思,当然也能通过一些办法强行激活和使用。 达克乌斯正是因为知道米登海姆的重要性才选择在劳伦洛伦投入这么大的精力,以利爪海的海岸线为基础,以劳伦洛伦、邓肯瓦尔德和暗影森林为钳形态势让精灵包围米登海姆,让精灵在米登海姆出现情况的时候进行支援。 君临奥苏安后保不准出现一些军头和少壮派,实在不行就干脆把米登海姆彻底吃下来,把整个帝国的北方占下来。在达克乌斯看来与其说是帝国的领土内有森林,不如说是森林内有个帝国。 “你俩先聊。”寻思着的达克乌斯突然起身说了一句后,就径直转身走出了帐篷。 “他……怎么了?”吉纳维芙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有些事在困扰着他,而那些事很可能与你刚才提到的东西有关。”德鲁萨拉见达克乌斯离开后,继续低头缝了起来,说着的同时她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在米登海姆的时候雷恩发现了什么隐秘通途吗?” “发现了,但那里对我来说太强烈了,他独自下去了,结果并没有什么收获。不过,那里有些其他的东西,像是一座地下城一样,我看到了老鼠的踪迹,就跟我们在奎扎看到的一样。” 就在德鲁萨拉和吉纳维芙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达克乌斯又返回了帐篷,他刚才去了雷恩的帐篷,问了雷恩一些问题。 正在写述职报告的雷恩回答了达克乌斯的问题,然而雷恩的回答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他想要的。雷恩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永恒之火的下方深处存在着一个石室,雷恩能感觉到某种与古圣有关联的东西就在那间石室里,但石室就像是用了空间传送一样长进了山体中,雷恩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所谓的通道,并且没有感知到石板的存在,似乎只有那个古圣造物在石室里。 除了那间石室外,米登海姆下方的山体非常复杂,整座城市的下方有一个配套的下水道设施,再下面就是地下城了。有着上下层的矮人隧道,除了矮人的隧道外,雷恩和吉纳维芙还见到了斯卡文鼠人的踪迹,雷恩判断山的下面甚至还有斯卡文鼠人的巢穴。 雷恩的话语让达克乌斯摇摆不定起来,本来之前他计划去亲自去米登海姆看看的,结果雷恩比他先去了,这是在计划之外的。他知道雷恩被奸奇盯上了,如果他再去……恐怕会引起其他的变数,在没有他的世界中,那个古圣造物一直就在那里。能斩破命运的他不知道他去了之后会产生什么他都想不到的变化,这个古圣造物可不是什么连接着一只龙的残酷之牙,搞不好甚至能一脚油门提前直接下一个纪元。 最关键的问题是看到古圣造物后,达克乌斯能做什么,通过阴影之桥进入石室中?看看有没有石板?关闭还是启动?他也客串一把盗火者?在人类、矮人和尤里克的眼皮子下,把造物弄出米登海姆,整到船上运到露丝契亚大陆去?还是只是单纯的看看?问题是这么做没意义啊。 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终焉之时米登海姆被艾查恩攻破后,艾查恩采用了传统的方式,也就通过人类、矮人和食人魔俘虏进行挖掘。石室充满了几何形的符号,就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样,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科技感,闪光的石头在墙壁上排列着,通过梦境看到石室的丽弗意识到石室建于精灵的时代之前。 石室中有着一个球体被两个完美的金色半球托举着,球体通体漆黑,表面却脉动着,像液体一样起着波纹。每一阵脉动都会发出一阵钝光,慵懒地穿过石室,即使通过梦境丽弗也能感受到从球体中散发出的魔法,尝到变质空气中的腐蚀。 两个完美的金色半球能闭合?能把黑球装进去?或者?把古圣造物塞进飞船里,然后送到太空中,送到莫尔斯里布旁边引爆给邪月反向送走?还是找一群矮人矿工在莫尔斯里布上转个眼把造物塞进去,看一场发绿的流星雨?亦或者,问问神奇的大角鼠或是索提戈? 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会后,便不再寻思了,他准备把那件古圣造物搁置一下,那个烫手的物件不是现在的他能处理的了的,起码他得有个正确的认知后再决定。 打起精神的达克乌斯吃着软糖听着吉纳维芙继续讲述着,他感觉事情突然离谱了起来,相比之前的杜鲁奇母子和莱弥亚吸血鬼,现在吉纳维芙讲述的这位更加重量级。 第317章 忘了箭袋吧 之前提到过,矮人像精灵一样存在着很多分支,除了群山矮人、诺斯矮人和扎尔矮人外,还有一支矮人,一支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与帝国人类生活在一起的帝国矮人。这也是前一阵玛瑞斯特女王,默许艾尼尔和杜鲁奇屠戮霜降区矮人的原因,因为那群矮人都是帝国矮人,而不是什么抱团的群山矮人。 帝国矮人是人类帝国占比第二大的人口,这些矮人与人类生活在一起,生活在人类的城镇和乡村中,在漫长岁月和特定条件的洗礼下,帝国矮人氏族和群山矮人氏族有了很大不同,帝国矮人氏族不会受到特定行会的约束。不存在帝国矮人矿工或武器匠氏族,比如一个生活乡村的矮人铁匠可能有两个儿子,但这两个儿子并不一定非要继承父亲的职业当铁匠,可以选择在邻近城镇里当石匠,另一个则当贩夫走卒行走在人类社会中。 有意思的在若干年后,奥苏安也出现了矮人,随着洛瑟恩开海,这些矮人跟随着人类坐船来到洛瑟恩人类聚集区,在阿苏尔的眼皮子底下从事各种活动…… 米登海姆现在的统治者并不是托德布林格家族,也就是帝国历2500期间白狼选帝侯鲍里斯所在的家族,而是卡兹伯杰家族。由于米登海姆靠近劳伦洛伦,造成了米登海姆有大量的艾尼尔活动,为了缓解精灵和矮人之间的矛盾和紧张关系,卡兹伯杰家族的统治者创建了精灵、矮人与半身人的利益委员会。 委员会大楼里有单独的精灵、矮人和半身人办公室,每个种族都有工作人员,委员会负责处理所有来自城市非人类人口的投诉和问题。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大部分时间都在统计非人类人口的普查资料,并编写关于人口学和历史的深奥的学术论文。 节日期间大楼会变成组织文化活动的地方,有时艾尼尔们会把那里当成舞厅,这个词在精灵语中是双关语,意思是一个喝酒、听音乐和跳舞的夜晚。 负责精灵的事务的是一位女性艾尼尔,她给自己编了一个非常老套的故事,她声称自己是被流放出劳伦洛伦的,是一位公主,只是小时候被强盗抓走了,又被黑豹骑士救了。现在的她需要人把她带回劳伦洛伦,继承公主的荣光,但没有哪个冒险者愿意冒这个险。 奇怪的是在有人愿意帮忙的时候,这位艾尼尔都会拒绝,表示她在编纂完一本关于米登海姆精灵历史的书籍之前是不会离开米登海姆。 听着吉纳维芙讲述的达克乌斯感觉莫名其妙,有一种脱裤子放屁的感觉,实际上这位在委员会活动的艾尼尔并不是什么被流放出劳伦洛伦的,这位艾尼尔才是玛瑞斯特女王在米登海姆的利益代言人,属于暗面的存在,反正他是没看出怎么个暗面法。 这个老套的故事更像是一个漫不经心的兴趣事项,如果通过检定后这位艾尼尔会提供更多的信息。结果就是雷恩和吉纳维芙确实获得了两个信息,一个与这个老套故事相似的老套故事,另一个则是关于米登海姆卑王的信息。 再然后就是雷恩和吉纳维芙顺着消息出发了,跑了一个小团。影猎们在米登海姆郊外的一个人类家族领地中大闹了一顿,最后又放了一把大火把人类家族的城堡点了,解救出一位叫做纳亚达琳·霜林的艾尼尔。 听到这达克乌斯懂了,那个什么狗屁委员会除了调和精灵与矮人的矛盾外,又变相的把精灵与矮人圈禁起来,类似进行一种登记,人类管理者可以知道精灵与矮人从事的活动。影猎这些局外人的到来缓解了尴尬的局势,就像左脚拌右脚的时候突然出现一根拐杖一样。 纳亚达琳所在的霜林家族生活在骤雨区边缘的隐蔽定居点中,霜林家族是一支贵族血系,可以追溯到科尔·伊马莫尔创立初期,在艾尼尔社会中属于城邦亲族,这支血脉数千年来一直守卫着古代精灵文物。然而她小的时候,她的家族已经凋零了,一场可怕的大火迫使她逃离了她的故土。最终她被人类收养,所谓的收养就是监禁,她并没有得到像样的照顾。 到了现在的这个时间点,达克乌斯出现了,一次偶然的机会纳亚达琳闯入了一间秘密藏宝库,里面放满了来自精灵的文物,通过调查她发现当年的大火正是收养她的人类所放。无法做些什么的她买通了一个往来在城堡和米登海姆的人类,那个人类把消息告知了米登海姆的艾尼尔们。 “那个人类呢?”听到这的达克乌斯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死了!被那个艾尼尔捅死了。”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在他看来够重量级,纳亚达琳心思缜密的同时心狠手辣。那个人类留着就是祸根,死了一了百了,人类去调查后也找不到什么足够的证据,最后只能归结为意外或是强盗什么乱七八糟的,而不是留给尾巴给艾尼尔找麻烦。 纳亚达琳余生的任务就是找回散落在埃尔辛·阿尔文的精灵文物,重塑家族的荣光。然而埃尔辛·阿尔文这么大,肯定不能走遍每一处寻找,后续成立情报网和黑市是必然的。得益于影猎的帮助,重新获得自由的她与雷恩一拍即合,达成了一些关于情报和人手方面的协议。 信仰骗子之神拉德诺的卑王是米登海姆地下世界的君主,是街道的绝对统治者,他运作着这座城市中所有的有组织犯罪,在鸡院、嗨品贩子、赌场、扒手、高利贷、掮客和骗子的利润中抽成。 在米登海姆人类居民的口中,这个所谓的卑王很牛逼,有着各种称号的同时,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卑王的身份。然而这对活动在米登海姆的艾尼尔来说,搞清楚卑王的身份完全不是问题,在艾尼尔看来这个所谓的卑王只是一个上不来台面的街头恶棍。 一山更比一山高,在影猎们的协助下,一位苍白的皮肤满是皱纹,银色的头发寥落稀疏的身材干瘪弯腰驼背老者被纳亚达琳捅死了。信仰洛依克的纳亚达琳取代了信仰拉德诺的人类老者,成为了米登海姆地下的王者。 达克乌斯很满意,尽管他还没有看雷恩的述职报告,但他对雷恩的工作成果很满意,在他看来影猎在埃尔辛·阿尔文的初期布置算是成功了,这还要啥自行车,总不能让从无到有的影猎一下遍布整个埃尔辛·阿尔文吧。 除了纳亚达琳外,吉纳维芙又讲了一些别的,在达克乌斯听来雷恩和吉纳维芙算是玩嗨了,各个店铺光顾了一个遍,当然这些店铺都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光顾的,雷恩带回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古董,什么陶器、珍稀书籍、彩绘玻璃器皿、来自震旦、印地和南方王国的珠宝,以及来自露丝契亚的艺术品。 除了这些没啥用的,影猎们还光顾了印刷店、铸币厂、炼金店和矮人的工程师协会,把印刷机的设计图、拓版和图纸搞来了,或许要不了多久,纳迦罗斯的钟表和印刷就能兴盛起来?这些东西是生活和体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双手扶着腰的达克乌斯骑着大只佬来到一处被称为凯恩溪谷的茂盛的落叶林,这已经是雷恩和吉纳维芙返回的第二天了,他决定出来转转,老在金池待着当奶嘴乐也不是那回事。不过他只带了一小部分同伴,其他的留在了金池继续修整,斯科格拉古的那位树篱智者也被艾尼尔请到了金池。 凯恩溪谷算是整个劳伦洛伦最热的地方,一座名为流血石的古代方尖碑在源源不断的吸引着阿克夏之风。凯恩溪谷顾名思义,这是艾尼尔凯恩邻邦盘踞的地方,这个溪谷很久以前被供奉给了凯恩,除了达克乌斯的队伍外,还有一群艾尼尔在这里活动。 与此同时,凯恩溪谷还有很多的树妖和树人,这些存在之前并不在这里,而是陆续移居过来的,以流血石聚集的阿克夏之风滋养。 达克乌斯通过聊天得知这些艾尼尔是来获取一些圣油的,现在正值夏天的尾巴,流血石会渗出液态的阿奎夏,当成圣油的液态阿奎夏之风涂在武器上后,武器就会冒火。 让杜鲁奇们有些懵的是,那位凯恩祭司的画风与纳迦罗斯的凯恩教派完全不同,没有什么人祭,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呜呜咋咋、花里胡哨的东西,更没有疯疯癫癫的巫灵在跳着类似大神的舞。在流血石的祭坛前,穿着一件血红色袍子凯恩祭司散发着一股庄严的气息,祭坛上并没有凌乱的符文或繁复的仪式道具,而是摆放着简约而沉静的器具。 凯恩祭司的手中握着一柄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她的眼神深邃而沉思。整个仪式的氛围充满了庄严与肃穆,没有了过往凯恩教派的喧嚣与浮华。在她的周围,没有人群聚集,也没有繁琐的祭祀动作。她站在祭坛前,闭目默念着古老的祈祷文,仿佛在与凯恩进行一场对话。 祭坛和流血石的四周布满了淡红色的薄雾,宛如神秘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凯恩邻邦的艾尼尔们奏响了阵阵悠扬的音律,这不是什么喧闹的鼓乐,而是一种让人心灵宁静的旋律。同样这也不是杜鲁奇们所熟悉的奇异音符,而更像是大自然的声音与心灵之音的交融。 “高手,这是高手!” 一脸懵逼的达克乌斯有一种错觉,这位艾尼尔的凯恩祭司似乎更注重内在的沉思和心灵的净化?而不是什么能嗨翻天的药剂和鲜血。仪式似乎更注重与自然的和谐,寻求的不是凯恩的庇佑,凯恩更像是一种载体,更多的是心灵的宁静与平衡? 懵逼的同时,凯恩的祭司的行为也给了达克乌斯更多的寻思,当上千万人的精神波动会在伊希尔,也就是亚空间造成无数相同性质的涟漪,无数波动在互相影响汇聚下会形成威力强大的能量漩涡。 能量漩涡与实体宇宙的生物会产生共鸣现象,如果伊希尔的存在用剧烈、同性质的能量作出呼应的话,能量漩涡就会与实体宇宙连结,将力量灌输生物身上,让生物得到超越一般的神力,也就是神选之类的。 这就造成了凡世的宗教与达克乌斯前世所在的宗教的完全不同,因为所谓的神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虚无缥缈的。这也导致了凡世充斥着非常浓厚的宗教气息,偏激点的说,越是狂热的信徒越能得到更多宠爱、越是性格扭曲、偏激的信徒越是强悍。混沌诸神的信徒如此,其他神的信徒也是如此。 达克乌斯又寻思到了马雷基斯,他知道马雷基斯压根就不信神,甚至讨厌那些神和宗教,马雷基斯与他一样从没去神殿祈祷过,也没参加过任何赞美神的仪式,用马雷基斯的话说就是:那些神从来没有眷顾过纳加瑞斯和我,我没有理由去向祂们卑躬屈膝。没进行升天大典的马雷基斯没兴趣搞那种君权神授的骗局,认为精灵不需要那些神也能过得更好。 至于升天大典后,马雷基斯的作为又是另一回事了,摆烂的他让邪教在纳迦罗斯滋生起来,赫莉本的存在让凯恩教派无比强大,随后他就宣称自己的是凯恩神选,这完全就是君权神授的骗局。好在赫莉本捏鼻子认了,没撅马雷基斯的面子,不然又一堆乐子事。 在达克乌斯看来在有神,并且混沌四神无法消灭的情况下,宗教还是有必要存在的。总不能把那些神都灭了,这么搞是要命的,要经历类似终焉之时的剧烈阵痛期,然而哪怕是终焉之时后,现在的精灵变成下一个轮回的精灵神也是如此,宗教和信仰还是存在的,因为框架就定死了,除非重新制定框架,但这个……他认为有些扯淡了,毕竟混沌四神横在那呢。 在宗教必然存在的情况下,就需要严格的管理,制定一定的相关措施,严格限制那些想把手伸进政治的祭司,就像阿兰德里安在艾索·塔拉里恩做的那样,同时不让那些地下神的教派变成莫拉丝在纳迦瑞斯时肆意妄为的邪教。 生物都是有情感的,哪怕是那些通过孵化形式出现的灵蜥们也会信奉索提戈或是古圣们。情感更加细腻的精灵同样如此,信阿萨提总比信什么色孽强,至于怎么信,信的方式,就有讲究和说法了。 精灵的长生是一种祝福的同时也是一种诅咒,漫长的生命会让精灵陷入精神空虚,长期的慵懒会让精灵寻求一些慰藉,来自权贵八卦的奶嘴乐就是其中之一,更离谱点的就是将自己沉溺于纵欲和享乐之中,一开始还只是食物和酒类,或者阅读一些猎奇的书籍诗歌,而这就是腐化的开端。之后出现了两条道路供精灵选择,一条是色孽的怀抱。 而另一条就是阿萨提,古典时代的精灵就是闲的没事,那时候也没有杜鲁奇,也没有什么敌人。随着莫拉丝的操作,越来越多精神空虚的精灵加入到了宣扬堕落的教派中,通过血祭和扭曲的仪式,利用禁忌的力量去寻求发泄。 这些教派为信徒们提供单纯原始的感官上的纯粹快感,很多精灵丢掉了平时一本正经或者端庄贤淑的外壳,迷失在狂热而又原始的享乐中。哪怕是现在的奥苏安还有一堆藏在隐秘角落中的邪信徒,这些信徒要么信着地下神,要么信着色孽。 最直观的就是大厅中弥漫着紫蓝色的雾气,这些雾气从用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骨头制成的火盆中滚滚而出。一群精灵正被这些烟雾所麻醉并且陶醉其中,他们在社会上有很多身份,存在着阶级,贵族旁边的可能是农民,是佣人,但在大厅中,他们都是一个德行,充满了堕落。他们在红地毯上翻腾打滚,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噩梦中大哭,在歇斯底里地大笑,在单纯的快乐中喘着粗气。 “你们这有纵欲团体吗?就是……信阿萨提的信徒。”回过神来的达克乌斯对着身旁的林迪亚洛克小声说道。 “有的,在我的领地就有,在银山中有一片欲望河谷,春天的时候平缓的斜坡上会铺满风信子,纵欲邻邦们就会采集那些诱人白色花朵。”林迪亚洛克说完后看向达克乌斯,随后又露出了调侃的笑容接着说道,“我的同胞们通常会在春天的时候向伊莎请求,然后去纵欲邻邦那……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那些白色花朵?”闲聊的达克乌斯顺着林迪亚洛克的话问道,问到一半的时候,他大概猜出来那些白色花朵是做什么用的了。 林迪亚洛克没有用话语回应达克乌斯,而是露出了一副你懂的猥琐笑容。 达克乌斯先是配合着露出恍然的表情,随后也露出你懂的笑容。向伊莎祈祷是形式,向纵欲邻邦寻求白色花朵是刚需。如果没错的那话,那些白色花朵会被纵欲邻邦做成类似催情的东西,或许还有送子的功能。 “宗教?邻邦?道途?行会?法团?元老院?”在德鲁萨拉研究流血石机制的时候,达克乌斯不停的寻思着,他的脑海中一直有一种不成形的想法,或许可以把这些东西拼凑到一起,形成一个有效的体制。 第三天的时候,达克乌斯来到了记忆之谷,虽然这个名字很美好,但这里是精灵的集体墓地。可能因为米登海姆装置的缘故,现在的这里变成了一片隐蔽的林间空地和阴影笼罩的溪谷而闻名的森林,走在里面黑了咕咚的,道路歪曲地通向彼此,时间以一种古怪的形式流动着,他总有一种错觉,在这里转了个弯,然后看到在远方有另一个自己转过了一个相似的弯,好在有向导,没有真正的迷失在这片暮色无边的森林中。 记忆之谷埋葬的都是死于复仇之战时期的精灵,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把精灵灵魂变成树精的魔法。幸存的精灵施法者在撤退时对死去的无数精灵士兵施放了一道法术,这其中的施法者就有阿萨诺克,这道法术让阵亡者的肉身不会腐烂,心灵不会在徘徊之中步入死亡,直到精灵再度归来,把这些尸体带回奥苏安落叶归根。 然而,随着战事的拉锯和时间的流逝,泥土覆盖了这些非生非死的精灵,茁壮生长的树木穿透并覆盖了他们的身躯。久而久之这里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这里被处于死亡边缘的阵亡精灵梦境所侵扰。 达克乌斯在记忆之谷中遇见了米登海姆的卑王纳亚达琳,这是一位身材高挑、肌肉健壮的女性艾尼尔,一头长发被一顶仪式性的头冠和精心编织而成的织发所固定,脸上有着在童年被烧伤后交叠在一起的十字交叉仪式疤痕。 纳亚达琳的穿着不同于其他艾尼尔,更加的时尚和华丽,有一种俗的艳丽,用林迪亚洛克的话就是她与人类共同生活的经历扭曲了她的世界观。 在闲聊中达克乌斯得知,纳亚达琳之所以来记忆之谷是因为家族传承,来到这里会寻觅过去的知识,那些仍被埋在地下的精灵会梦见生前记得的东西,古老的精灵城市,与人类和矮人的交易,以及大分裂和复仇之战时期的可怕事情,只要到访者的精神足够强大,就可以通过这些梦境获得不少有用的线索。 为了感谢达克乌斯和影猎的慷慨,纳亚达琳送给了达克乌斯一块来自古典时期的奥苏安歌石,说是歌石其实就是类似宝石的珠宝。同时她又告诉了达克乌斯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赫卡提也有超凡物品,而且还不止一个,赫卡提有八枚戒指,每一枚戒指都被注入了一种魔法之风,由于无穷无尽的纷争,这些戒指散落在凡世,其中有两枚就在埃尔辛·阿尔文,至于到底在哪就无从得知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他与纳亚达琳有着某种相似的利益,找精灵的东西也是找,找蜥蜴人的东西也是找,勾兑了一番后纳亚达琳答应他帮忙寻找散落在埃尔辛·阿尔文的蜥蜴人物品。 分别的时候,纳亚达琳又给了达克乌斯一样东西,一张莫名其妙的地图。据说一些人类登上了矮人飞行装置远赴世界各地调查奇观,若干年后就一个人回来了,口中说着一种听上去既原始又有些精炼的语言。同时带回了一张莫名其妙的地图,人们都以为这个人疯了,有趣的是这个人在盛夏死后,阿尔道夫下了三天三夜的盐水。地图也无从踪影,被人遗忘,最后不知道怎么跑到囚困纳亚达琳的人类那…… 实际上,这张地图展示了最后一位在世天空泰坦的方位…… 就在达克乌斯闲逛的时候,三只从血岛出发的巨龙来到了艾索洛伦南方的『天痕之野』卡瓦洛克,除了林地领主因卓外,那里还出现了一位特殊的阿斯莱,经过一番交流后,这位阿斯莱跟着三只巨龙一同向北发出了。 第四天的时候,达克乌斯来到德姆斯特河的源头,这里有一处被称为泪池的深湖,艾尼尔们相信这座湖下面的底部存在着一个通往埃尔辛·阿尔文的传送门,但究竟到底能传送到哪,没有谁能说清,一些艾尼尔认为传送门连接着劳伦洛伦与精灵诸神,而另一些认为通过传送门可以到达冥莱世界,还有一些施法者认为劳伦洛伦的逐渐衰落归咎于湖水魔力的缓慢流失。 达克乌斯看跟着来的雷恩似乎发现什么后,与守在泪池的类龙自然精魂交流了一番,在没有获得有效消息后,他的思绪不断的摇摆着,毕竟艾尼尔们传的玩意实在是太邪门了,无论是精灵诸神还是冥莱世界那指向的都是伊希尔,也就是亚空间,如果真的是伊希尔那可就刺激了,他可不想在短时间内再去一趟了,他还膨胀到那地步。 盘桓了一番后,达克乌斯还是准备一探究竟,他出现溜达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寻找巴吉尔的巢穴,上次有些事没说清楚,要再说说,再说巴吉尔还邀请他做客,他一直不去也不是那回事。另一个是寻找劳伦洛伦南边的古圣装置,他内心希望劳伦洛伦的南边确实有对应的古圣装置,而不是米登海姆底下的。 站在湖上的达克乌斯用海之三叉戟引导着湖水,在雷恩的指引下,他发现了泪池关键所在看,泪池并没有什么传送门,而是存在着一间类似塔尔·利塔内尔的古圣圣所。 “这?月火长弰弓?”一脸问号的达克乌斯拿着手里的弓观察了起来。 属于古圣阿克斯尔贝林的圣所内有着与达克乌斯之前见到的古圣装置,如果他猜测的那样,劳伦洛伦南方的古圣装置在泪池中,在德姆斯特河的源头,而不是在米登海姆。圣所内除了古圣装置外还有一把弓,并没有石板。 达克乌斯手中的弓如同一件神秘的宇宙杰作,典型的长弰弓,形似十四世纪东罗马的设计。弓身由不知名的特殊神奇材料制成,不是木头,更像是某种奇怪的金属,与他之前看到的任何金属迥然不同,似乎源自宇宙深处或是其他未知之地。神秘的金属表面闪烁着令人惊叹的蓝色火光,仿佛蕴含着宇宙的力量,不时有火光坠落,形成犹如星星的微粒,随后又神秘地消散在空气中。 在艾尼尔们渴望的目光下,达克乌斯集中精神拉动了同样不知道用什么制作的弓弦。弓弦上的魔法之风丝线随着他的动作振动,如风中的魔法之舞,散发出一阵令人陶醉的旋律,仿佛是在述说宇宙的神秘故事。奇异的旋律穿透寂静的夜空,回荡在精灵们的耳中。 随着弓弦的拉动,一支箭矢出现在达克乌斯的手中,这支箭矢散发着奇特的光芒,宛如星辰般闪烁着宇宙的神秘之力。他瞄准苍穹,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似乎穿透了天空中的乌云,连接着浩瀚的宇宙。他释放了弓弦,箭矢划破夜空,留下一道闪烁的轨迹,其光芒更加璀璨夺目。 箭矢最终消失在星辰的海洋中,犹如流星划过,最后留下一片宁静的夜空。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见两位了解金属的施法者摇头后,他又研究起了手中这把不知名的弓,看似与阿里斯的月之弓相似,但实际上完全是两码事。在他看来这把弓和之前的披风一样花了花哨,拉动时发出的声音和射出的箭矢没有任何的隐蔽性可言,更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比如在坐骑上? 研究了一会后,达克乌斯又射出了一支箭,射出的同时他引动了蔻蒂胸饰召唤了雷电之力,随着箭矢飞向苍穹,箭矢的轨迹开始闪烁着电光,形成一道与夜空融为一体的闪电之弧。 达克乌斯又把弓递给了旁边的林迪亚洛克,结果林迪亚洛克并没有像他那样射出箭矢,有些失望的林迪亚洛克试了几下后,又把弓递给了埃拉诺,结果埃拉诺同样如此。 “莫非有什么限定?古圣阿克斯尔贝林专门留给我的?其他的存在无法激活?”达克乌斯越寻思越不对劲,他总一种错觉,仿佛古圣们知道他会来一样,然后给他铺好了路,他所做的就是去寻找。那……他又寻思到了他在伊希尔的复活,索提戈那抽象的提示并不是来自未来?而是来自过去? 重新接过弓的达克乌斯又实验了起来,他这次采取了压力测试,他要看看他到底能射出多少支箭,经过一连番的速射和生命系魔法的加持后,他射出了十六支箭后就射不出来了,射到最后就单纯的为了射而射了,动作都走形了。但他还是在拉动着,他不认空拉会伤害到这把神奇的弓,反复的拉动后他又射出了一支无力的箭矢。 达克乌斯能感觉出来,这支最后射出来的箭矢应该后生成出来的,心里默念了一番时间后,他又射出了一支箭矢。此刻的他有了清晰的判断,大概有十五支箭矢,那第十六支应该是他在射的时候生成出来的,平均两分钟生成一支,这在他看来完全够用了,够用到近乎无限能一直续,毕竟基本不可能出现在短时间内连续把箭都射出的场景。 忘了箭袋吧! 达克乌斯最终把这支神奇的弓名称为『无限续杯』,不是……起名废的他命名为星辰之弓,与之前的斗篷对应。 第318章 艾索洛伦的女先知 浓密的森林深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在狭窄的小径上。阿拉洛斯骑着战马,驰骋在这片属于他的领地中,他忠实的伙伴猎鹰斯卡林正翱翔在天空中,与其他同伴一同追逐着猎物。 突然间,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嚣打破了森林的宁静,在猛烈的冲刺中,阿拉洛斯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紧接着他从马背上重重地摔了下来。尘土飞扬,马匹惊慌失措地驰散,将他与其他同伴分开。他趴在地上,摇了摇头,努力摆脱头脑中的混乱。 树木丛生的森林让阿拉洛斯的视线变得狭窄,过了片刻,他发现周围是一片陌生的景象,他从未在属于他的领地中见到这片景象,仿佛他进入了一片未知之地。他试图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但脑海中只有一片混沌。他在这片陌生的森林中漫无目的地行走,试图寻找同伴的踪迹。时间仿佛在这片幽静的树海中凝滞,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未知的领域。 突然间,阿拉洛斯来到了一片空地,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冠洒在地面上。空地上长满了野花,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他停下了脚步,凝视着眼前这片奇异而宁静的场景。他能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能量,仿佛这片空地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好奇的阿拉洛斯陷入了对未知的探索之中,踏上了这片神秘空地的旅程。 阿拉洛斯是艾索洛伦『永恒之林』塔塞恩的林地领主,由于时代橡树就在塔塞恩的缘故,让塔塞恩成为艾索洛伦最大、最繁荣的领地,塔塞恩的战士一直是这片伟大森林的中坚力量。 虽然阿拉洛斯是塔塞恩的林地领主,但他的德行却配不上这个职位,现在的他也没有什么『大胆』、『勇敢』称号。相反,只有『胆小』,现在的他并不是什么英雄,而是一个懦弱的领主,没有勇气去捕猎任何可以猎杀他的猎物。当其他人代替他去战斗时,他却与那些所谓的朋友一起狂欢和狩猎,并试图忘记他逃避的耻辱。 艾索洛伦议会的领主和施法者们一直对塔塞恩的地位感到不满,声称这不是因为功绩,而是因为国王林地和时代橡树都位于塔塞恩内。阿拉洛斯的胆小行为让权贵们的情绪更加发酵,不满和嫉妒纷至而来。大有一种,我上我也行的架势。 黎明的微光撕裂黑暗,照亮了阿拉洛斯的面容,然而,他却看到林地上方一轮新月低垂在天空中,然而,他没有时间沉醉在这美丽的画面中,因为他的目光被吸引到了林间空地中心。 在林间空地的中心,一位精灵少女独自站立,少女的身姿如晨曦中的花朵,散发着一种纯洁而迷人的气息。阿拉洛斯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仿佛这位精灵少女与这轮低垂的新月之间有着不可言喻的联系。 然而,还没等阿拉洛斯痴迷精灵少女的美丽,他的心情就突然沉重起来,因为在精灵少女的身后,一只可怕的四臂恶魔显露出身形。那恶魔的眼神中透露出邪恶的狡黠,四只强健的臂膀充满了凶猛的威势。他意识到,精灵少女正面临着一场危机。 阿拉洛斯鼓起了勇气,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决心,因为他明白,绝不能让精灵少女沦为那可怖恶魔的玩物,即使是他胆怯的也无法接受精灵少女被恶魔撕碎。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胸中涌动的勇气,他的双腿迈开坚实的步伐,手中的猎矛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为他的决断增添了一份坚定。 在阿拉洛斯飞奔的同时,猎矛迅速刺向那可怕的恶魔的侧翼。恶魔发出一声咆哮,鲜血喷涌而出,但恶魔的凶残并未受到阻止。恶魔身形矫健,一挥间就将他轻易的扑倒在地。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伙伴猎鹰斯卡林从天而降,犹如一道闪电,撕裂了恶魔的眼眶。 失去了视觉的恶魔陷入了疯狂的挥舞之中,它愤怒地扭动着身体,四只手臂不停的抡动着,但阿拉洛斯在伙伴的帮助下灵活地躲避开它的利爪。 日月同辉,光芒洒在这片空地上,映照出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 阿拉洛斯的心跳伴随着剧烈的挣扎声,他紧握着手中的猎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只四臂恶魔。在恶魔愤怒地扭动身体的瞬间,他再次灵活地躲过了一记狂暴的利爪。他的眼神深邃而决绝,猎矛犹如闪电般刺向恶魔的心脏部位,剧烈的冲击力传遍他的手臂。 恶魔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黑红色的身躯狂暴地颤抖。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它那张扭曲而邪恶的胸膛。然而,阿拉洛斯没有给它喘息的机会,紧随其后的一击更加准确,猎矛深深地刺入了恶魔的心脏。 随着阿拉洛斯的一击,恶魔发出最后的哀嚎,它的身体在日月交辉的光芒中开始溃散。黑红的烟雾弥漫开来,犹如邪恶的气息在消散,随后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他站在空地上,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头,但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胆怯和彷徨,而是充满了胜利的坚定。 随后阿拉洛斯就倒下了,闭上眼睛的他对自己的胜利和赢得胜利的勇气感到惊讶。虽然他倒下了,但在光芒的照耀下,他的身影还是显得庄严而英勇,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精灵少女出现在他的身前。之前的他只是懦弱和胆小,然而这并不代表他傻,他的认知认为出了精灵少女只是一种伪装和表象,真正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女神。 莉莉丝的眼中闪烁着月光下的晶莹光辉,祂温柔地扶起阿拉洛斯。女神和贵族在空地上漫步,月亮的光芒逐渐盖过太阳的辉光,他们在静寂的夜空下展开了交流。祂讲述了自世界诞生以来祂如何观察和劝告精灵,当造物主允许时,祂会直言不讳,而当造物主不允许时,祂会通过梦境传递信息。 “谢谢你,阿拉洛斯。我看到了你心中的勇气和正义,所以我选择在你面前显现。”莉莉丝的声音如风中的轻语,透露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气息。祂的声音悠扬而清澈,如同溪水流淌在夜晚的寂静中。祂的目光温柔地凝视着阿拉洛斯,仿佛能够洞悉他内心深处的每一个想法。 “那现在?”阿拉洛斯一时语塞,眼前的莉莉丝展现着无尽的美丽,仿佛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但他感觉莉莉丝说的内容与他的认知有些不相符,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勇敢的。过了片刻,他好奇地问道,他的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现在,我们将共同面对接下来的旅程。你是勇敢而坚定的守护者,我选择在这片空地中显现,是因为你的心中一直充满了勇气和信仰。”莉莉丝微笑着回应,祂的声音如同夜风中的音符,轻柔而动听。 莉莉丝回应的并不是阿拉洛斯想要的,但他反应了过来,他知道莉莉丝会出现在他身前,很可能是因为造物主的默许。 “即使是众神的力量,也会有尽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已经摆脱了内心的恐惧,将来你会成为精灵的守护者和英雄,你会在众神的注视下,肩负起神圣的责任。”莉莉丝的声音在夜空中轻轻响起,祂的语调充满了惆怅,作为先知的祂也不知道祂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像莫拉依格·赫格那样把希望寄托在达克乌斯的身上。 “不久后,一位伟大的存在会来到这片林地,现在的他叫达克乌斯……” 莉莉丝的身影随着话语,逐渐淡去,月光中祂的美丽仿佛融入了夜的深处。 随着莉莉丝身影的消失,阿拉洛斯陷入了深度的睡眠。当他重新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大厅里,朋友们守在他的床边。朋友们告诉他,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后就昏迷不醒。当他向朋友们讲述女神的出现和自己的冒险时,朋友们大笑起来,以为这一切只是他在梦中的遐想。 阿拉洛斯感受到了同伴们的嘲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然而,笑容只是挂在他脸上的一层淡淡的幌子,他的内心深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真实的。他并不想让别人认为他是个疯子,但他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用言语轻描淡写的。 “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境,一个神秘的梦境。但无论如何,我会珍惜这段经历。”在笑声淡去的时候,阿拉洛斯平静地说道。 朋友们面面相觑,或许阿拉洛斯昏迷时真的产生了一场奇异的梦境。当他们再次观察阿拉洛斯时,他们敏锐的发现此时的阿拉洛斯与之前大有不同,阿拉洛斯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超越常人的坚定信念。 “达克乌斯?”等朋友们离开后,阿拉洛斯默念道。 谁都不知道的是,阿拉洛斯梦境的境遇发生了逆转,或许只有莉莉丝知道吧?在某个达克乌斯不在的时间线上,莉莉丝送给阿拉洛斯的礼物其实有三个,除了让阿拉洛斯变得有勇气外,第二个礼物是赐予阿拉洛斯子嗣,莉莉丝和阿拉洛斯的子嗣,第三件礼物是一个崭新的世界……然而随着达克乌斯的出现,一切都被打破了,后面的两个礼物变得不再存在。 ----------------- 斯普林特温、巴吉尔和贝格-舒恩并没有直接飞向北方的劳伦洛伦,而是飞向了龙堡。 灰色山脉的边缘有一座山峰,巍峨而险峻,如同一头沉睡的龙横卧在大地之上。由于山峰的形状酷似龙,并且山峰真的有龙等因素,这座山峰被称为龙堡。山峰的下面就是人类帝国的瑞克领,从沃伯格领到维堡的人类居住区都能隐隐看到这座山峰。 龙堡垂直的悬崖,仿佛是刚醒来的巨龙的鳞片,刀削斧劈,刻画着无尽的峭壁。山的脚下如龙的尾巴,蜿蜒曲折,充满了不可知的危险。山体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表土,宛如龙堡的龙鳞,虽然轻薄,却隐藏着无穷的诱惑和危险。 攀登者踩在这松散的土地上,每一步都似乎会触动龙堡深藏的秘密。松散的表土仿佛是一层薄薄的面纱,遮掩着龙堡的神秘面貌。除了陡峭的悬崖之外,龙堡的山脊上还散布着锯齿状的岩石,如同龙的锋利牙齿,随时准备撕裂一切挑战者。攀登者需要巧妙地穿越这些岩石之间,谨防一不留神便被这巨龙的牙齿夺取性命。 除此之外,雪崩则是攀登者在龙堡面临的另一重威胁。雪崩如同龙堡的怒吼,时刻准备向下涌来,将一切生命卷入冰雪之中。攀登者必须时刻警惕,预判雪崩的迹象,迅速找到安全的躲避之地。 然而,历史上还真的有无畏或是不知死的攀登者爬上了龙堡,除了飞龙、蛇怪和蝎尾狮外,龙堡最着名的居民就是被称为『火之巨镰』的红龙卡勒代尔,但除了卡勒代尔外,其实还有一只红龙。 阿什达隆是一只满怀岁月沉淀的古老红龙,他是卡勒代尔的配偶,不同于其他独居的红龙,他俩一直生活在一起。他的身躯沐浴在岁月的风霜中,鳞片闪烁着古老的光辉,仿佛见证了无数的时光流逝。但随着一位攀登者的到来,一切都变了,在那次冲突中,他的心脏遭受了致命的伤害,痛苦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龙魂上。 尽管阿什达隆的存在如同龙堡一般古老,但内心却抱有近乎绝望的依恋。站在他身前的精灵能看到他那古老的瞳孔中,透露出一丝无尽的渴望,希望能够延续那古老而辉煌的生命,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吾不能同你们一同去,吾要守护他。”挡在阿什达隆前面的卡勒代尔听完斯普林特温述说后摇头回应道。 就像人类记录的那样,爱吃苹果的卡勒代尔已经很久没出现了,而她不出现的缘故就是为了守护她的配偶,她配偶现在已经无法再经历一次战斗了,她无法接受她在觅食的时候让她配偶陷入死亡的风险,更何况去北方的森林中了。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卡勒代尔与斯普林特温生活在同一片地方,都在灰色山脉活动,只是卡勒代尔和阿什达隆更生活的地方更北面一些,斯普林特温生活的地方更南一些,但对于会飞的红龙来说没什么区别……可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与卡勒代尔和阿什达隆熟悉的斯普林特温选择来去往劳伦洛伦的时候,来与这对同类来谈谈,狡猾的他还是希望能拉上更多的同类,被奴役过的他是知道被奴役的可怕,而且根据玛洛克的描述,现在那位奴役者,比数千年前还要强。虽然巴吉尔对他说过很多,但他拉上更多的同类彼此之间能照应下,最起码真有事的时候,他能有逃跑的机会。 “很困难……但可以被治好。”随同三只巨龙到访的精灵看了一会阿什达隆那可怕的伤口后说道。 精灵的话语吸引了阿什达隆的注意力,面对死亡的降临,他并未选择轻言放弃。他愿意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不惜冒着一切风险,来阻止自己的死亡。 “怎么治?”过了片刻,阿什达隆的声音在沉寂的空气中回荡,整个空间内弥漫着一股硫磺味,仿佛他的威严和沉稳都融入其中。他凝视着精灵,古老的瞳孔中闪烁着渴望和犹豫。 精灵没有马上回应,她手上的法杖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法杖上的符文在空中绕成华美的图案,预示着一场仪式即将展开。随后她把法杖拄在了地上,法杖上更多的符文逐渐浮现,宛如星空中的繁星。随着占卜的深入,她的目光透过时间的薄纱,窥见了关于未来的幻象。符文的闪烁渐渐变得明亮,如同星空中的繁星般闪耀。 在精灵的脑海中,未来的画面开始清晰浮现。她看到了阿什达隆脱离了重症的困扰,红龙的生命之火重新燃起,翱翔于苍穹的画面逐渐在她的心灵中勾勒出来。然而,幻象中也蕴藏着一些不可知的因素,这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阿什达隆的嘴角微微颤动,那是一丝期待的闪光,也混杂着对未知的恐惧。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之下,他感受到了内心深处对生命的渴望,对延续的渴望。 “治愈这样的伤势并非易事,这需要进行一场古老的仪式,借助大自然的力量,而且这需要你的合作和信任,但这……似乎成为了一种悖论。”精灵意识到阿什达隆内心的矛盾,在阿什达隆眼中闪烁的渴望和对生命延续的愿望显而易见,但她也发现一抹不信任的阴影。 “她说的对,这确实是悖论,你能指望他们来到你的巢穴里,为你提供治疗?而且这里有自然的力量吗?”斯普林特温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同样作为红龙的他当然知道卡勒代尔和阿什达隆的想法,要想治疗就得出去,但阿什达隆经不起折腾,这很可能把阿什达隆的生命莫名其妙地葬送掉,这在目前就是个悖论。 “你俩就在这等着吧!”斯普林特温说的同时不耐烦的甩着尾巴,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我可以帮你问问……”巴吉尔和贝格-舒恩对视了一眼后,贝格-舒恩叹了一口气说道,随后也转身离开了。 ----------------- 转了几天后,达克乌斯又闲了下来,他没有找到什么巴吉尔的巢穴,反而顺着马拉努尔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德雷克的巢穴,但他没有去打扰德雷克,在他看来这与通过残酷之牙看到玛洛克完全是两码事,现在连武器都没有的他可不想直面一只陷入沉睡的红龙,屠过一只龙的他,暂时没有兴趣屠第二只,而且他与德雷克似乎也没什么好聊的。 达克乌斯继续写写画画着,研究着回到新大陆后该做什么,研究见到芬努巴尔后该怎么打嘴炮。他在等,他在等他的同伴们恢复好,在启动完劳伦洛伦东西北的三个古圣造物和炸掉银山后,他就可以继续启程了。 林迪亚洛克陪着达克乌斯在骤雨区转了一圈后,就打了一个招呼离开了,返回了霜降区,现在的霜降区一堆破事,怎么拆除人类的定居点,怎么重建科尔·伊马莫尔,怎么占领哈根多夫变成一处属于艾尼尔的港口,这些事现在都是玛瑞斯特在负责。 在林迪亚洛克离开之前,达克乌斯与其聊了一晚。与玛瑞斯特相比,他感觉他与林迪亚洛克更聊得来,他俩聊了很多事情,怎么重建科尔·伊马莫尔,怎么对接接下来的贸易,怎么采购冷蜥。他能感觉出来林迪亚洛克话里话外对玛瑞斯特的不信任,尽管玛瑞斯特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然而,在林迪亚洛克看来事情并不是这样,由于叶之条约的缘故,霜降区与塔尔·利塔内尔在关于领地和人类的问题上一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艾尔温家族作为最早建设的科尔·伊马莫尔的家族,一直有着霜降区的绝对统治权,有着绝对的宣称。 在林迪亚洛克看来历任劳伦洛伦女王就是牺牲霜降区的利益来换取其他的政治利益,这也是他容许玛瑞斯特那个已经死去的哥哥待在科尔·伊马莫尔的原因之一。玛瑞斯特在他们不在的情况下,做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霜降区,如果他不是需要在金池养伤,他早就返回霜降区了。 那一晚的谈话,在达克乌斯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林迪亚洛克的话语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直接给他上了一课,就像看待同一个事物一样,每个人的看法都是不同的。而且劳伦洛伦内部也像奥苏安和纳迦罗斯一样,有一种搭伙过日子,抱团取暖的美感,之间存在着各种明里暗里的矛盾和分歧,中央和地方?君主与贵族? 林迪亚洛克离开了,但埃拉诺并没有,他在征求埃拉诺的意见后,同意了埃拉诺的意见,埃拉诺的服役期结束了,接下来埃拉诺会跟随达克乌斯。在他看来这样也不错,埃拉诺在霜降区就是一位高级军官,但跟在达克乌斯身边就不一样了,埃拉诺从军官变成了使者和观察者,能观察达克乌斯和新大陆的同时,还能向他反馈一些信息,让他随时与达克乌斯保持联系。 至于埃拉诺的兄弟加维诺……就有些尴尬了,偌大的劳伦洛伦在经历阿曼维尔的事后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和阿苏焉之子们被艾尼尔社会放逐了。达克乌斯与他聊过一次,在手语和表情的表达下,他选择与埃拉诺一起,随同达克乌斯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远离这片已经不需要他的土地,重新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对阿苏焉的信仰。 托兰迪尔?他选择跟随达克乌斯,在他看来跟随达克乌斯可比待在劳伦洛伦精彩,而且他是红叶家族最后的血脉了,除了眷族外,已经没有了牵挂和锚点。 达克乌斯对托兰迪尔抱有复杂的态度,他能感觉到他的姐姐恋爱了,他能感觉到科洛尼亚喜欢这位能说会道的吟游诗人,然而有些规则是无法被打破的,地狱之灾家族存在着默认的规则,而且科洛尼亚在家族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存在性,其嫡系血统和高强实力,有一种安娜萨拉第二的架势。除非托兰迪尔愿意放弃红叶的姓氏?不过他不认为托兰迪尔能在纳迦罗斯待的惯,纳迦罗斯与劳伦洛伦完全是两种画风和环境。 虽然有些规则无法被打破,但有操作的空间。马拉努尔也不想他姐姐的第二次恋情再次无疾而终,所以他与达克乌斯分享了一些骚操作,比如冠名权之类…… 对于马拉努尔的想法,达克乌斯抱着嘲笑的态度,在他看来可以这么操作,但……后续有很多麻烦的事情。他暂时采取了放任的态度,最起码现在科洛尼亚与托兰迪尔之间没有露出特别明显的征兆,说不定只是情人呢?他可不会用自己的道德去约束身边的人,然后他拉着托兰迪尔说着那些有的没的算什么?到时候把托兰迪尔吓跑了,他那位姐姐该怎么想? 马拉努尔除了出一些馊主意外,还带回了一些信息,虽然摩尔金的斧子至今无迹可寻,但在挖掘中又出现了一些新的东西,出现了矮人的动力系统,也就是蒸汽机,用来驱动那些伐木装置,核弹级的末日铁砧也出现了第二个。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新鲜玩意,有点像是实验类的连发弩炮,而且还是不同样子。一款看着像是放大版的杜鲁奇连发弩,另一款就有些奇怪了,看着草图的达克乌斯感觉更像是k38*20mm四联高炮,也就是三德子的四联装20毫米机关炮,可能是复仇之战时期矮人用来对空的? 只要巨龙进行俯冲,四联装的弩炮就可以同时对空发射四支弩箭,达到隐蔽和突然的功效?不然这东西在达克乌斯看来就是实验品,完全是鸡肋的存在。突出一个一锤子买卖,毕竟能同时射出四支也代表着重复装填的漫长cd。 不过总体看来,这两个实验品有着很大的借鉴意义,而且最重要的是随着钢铁质量和批量生产的升级,杜鲁奇其实已经具备制造火炮的能力了,煤气罐加白糖更是洒洒水的事情。至于是点出集前装炮大成的拿破仑火炮,还是点出一战前的后装火炮,还是一直用弩炮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其实挺抗拒进行类似魔法类的一战模式,这已经不是钢铁和火炮的问题了,杜鲁奇的整个军事和社会体系都要摒弃传统,跨入新时代进行适配。而且这其中还涉及到很多,比如精灵对火器的厌恶性和使用弓弩的优良传统,当然这个还不重要,重要的是跨时代的火药升级,从黑火药进化到黄火药。 或许让人类垫一手?当个炮灰?看看奸奇的态度?如果奸奇捏鼻子认了,在精灵与人类对抗的情况下,吃到火炮的憋,肯定会转过头研究火炮。亦或许,等水管子修好后,魔法之风变得更加稀薄的时候寻求转变? 还在睡懒觉的达克乌斯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喧闹声惊醒了,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吉纳维芙冲进了帐篷。 “龙!”吉纳维芙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和紧张,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无法置信的表情。 “一只森林龙……”还有些懵的达克乌斯看向吉纳维芙问道,然而话到一半他就直接从床上起来了,因为他知道吉纳维芙当初在金池的时候见过巴吉尔,如果吉纳维芙看到的是巴吉尔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三只!除了之前那只森林龙,还有一只森林龙,而另一只似乎是红龙!”吉纳维芙拿着达克乌斯衣服的说道。 等达克乌斯从帐篷中出来的时候,其他的同伴们也冲出了帐篷,并且手持武器,凝重的表情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至于在金池附近扎营的艾尼尔们则爆发出了骚乱,他们在震惊中带着眷族和亲友,向森林中退去。 在达克乌斯的视野中,一只红龙正在半空中煽动着翅膀,气流如潮水般拂过地面,摇晃着金池附近的帐篷。红龙的瞳孔中闪烁着警戒的光芒,让金池充满了紧张的氛围。然而,他发现红龙并未展现出明显的战斗意图,没有发出威胁性的火焰,也没有采取攻击性的姿态,翅膀的煽动、警戒的眼神,似乎更像是一种防御的姿态。 如果红龙有意要战斗,早应该喷吐出毁灭性的火焰了,而不是保持现在这种相对平静的状态,等精灵们作好战斗准备后,这只红龙已经没有机会了。 “咋滴,摇人?” 达克乌斯知道这只红龙,不是他前几天看到的玛洛克,莫非?玛洛克自己来不了,派个小老弟来?不过看这架势似乎也不像,他又看向了已经落地的贝格-舒恩和巴吉尔,虽然他不认识贝格-舒恩,但他认识巴吉尔啊,他对着巴吉尔指了指半空中红龙询问着。 “他有些戒备,他在你们与矮人的战争中,被你们……” “如果你想对话,我建议你最好下来,我脖子不太好,不适合一直仰着。”巴吉尔这么一说,达克乌斯就懂了,他知道复仇之战的时候,那位伊兰德瑞尔可不止控制了玛洛克,还控制了其他的一些红龙。虽然他还是不知道这只与精灵有着仇恨的红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仍然他伸出手,对着红龙友好的挥了挥,随后指向了一片空地说道。 斯普林特温感到一阵惊讶,达克乌斯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这让他暗自犹豫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达克乌斯手里拿着的弓箭蕴含着强大的威力。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最终他还是选择降落了,他那巨大的翅膀轻轻地扇动,身形缓缓降落。落在地面上的他仍然保持着戒备,做出一副随时起飞的动作。 就在斯普林特温降落的时候,达克乌斯注意到巴吉尔身边站着一位他此前从未见过的精灵,看着打扮似乎艾尼尔?但紧接着他就认出了这位是谁,毕竟这打扮太招牌了,太独一无二了,不过少了点什么,让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让他没想到的是一位阿斯莱居然随着巨龙到访劳伦洛伦了,这事可太少见了。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已经降落的斯普林特温,而是把星辰之弓递给了德鲁萨拉,他整理了一下仪表,热情地向那位阿斯莱走去,走的时候他摊开双手,随后变成拥抱。 “丽弗!” 第319章 锦上添花 “老惨了。”达克乌斯走的时候还低声嘀咕了一句,他不知道丽弗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他也不知道丽弗的生辰八字,但他知道丽弗是什么时候死的,而且还知道怎么死的。 当艾查恩占领了米登海姆,挖掘那件能毁灭世界的古圣造物时候,丽弗通过梦境的方式去查看,她没有去触碰那件古圣造物,她能感觉到,哪怕即使是在梦中,触碰古圣造物也会毁了自己。 绕过球体,丽弗看到了被一群巫师围着的艾查恩,由于太远了,她听不到艾查恩在和巫师们说什么,所以……她决定靠近一些。忽然之间,上一秒还在说话的艾查恩下一秒就转头看向她,空洞的眼神盯着她的梦境化身。 艾查恩能看见丽弗! 丽弗惊恐地后退,拼命试图逃离。但是已经太晚了,艾查恩头盔上的谢尔伦之眼放出灼热的白光,她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她是艾索洛伦最强大的施法者之一,这是绝对毋庸置疑的,但也得看谁比,她的火花在混沌之神面前相形见绌。尖叫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她那脆弱的灵魂就被瞬间融化了,碎片被色孽吞噬。 在没有大漩涡的情况下,混沌邪神释放出的怒火远远超过了消灭一个凡人所需要的程度,这股恐怖的力量冲破了伊希尔和凡世的边界。狂野的能量直接撕碎了丽弗身体所在的殿堂,留下了一片大坑,以及一道裂隙,很快恶魔们就顺着裂隙进入了凡世,终焉之时的艾索洛伦之战打响了…… 然而,正常情况是艾查恩看不到丽弗的梦境化身的,但架不住准备进攻艾索洛伦的比拉克参了一手,比拉克潜入到了丽弗的梦境中,从而让艾查恩的第三只眼睛,也就是谢尔伦之眼看到。 达克乌斯走向丽弗的路格外的漫长,漫长到双方之间可以思考,当他寻思丽弗惨死的时候,丽弗也看着他思绪翻涌了起来。 尽管丽弗有着强大的施法实力,但她有幽闭恐惧症,通过世界根须穿行后,让灵魂回到身体始终是最困难的部分。在穿越了连接感官之外的领域和森林跳动心脏的秘密路径之后,身体和精神的重聚对她来说每一次都变得更加困难和危险。她的灵魂与身体的束缚作斗争,渴望在充满魔法的艾索洛伦中飞翔。 丽弗吟诵着精灵诸神的名字,迫使自己的灵魂安定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每次她穿越世界根须之后,就会变得很虚弱,她总是会躺在那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确定自己的灵魂确实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随后附近的一声叫声会让她微笑起来。 “我知道,奥图,我已经太老了,无法走遍森林的隐秘通途。”丽弗对着一只栖息在她旁边低矮树枝上的灰羽猫头鹰说道。 每当丽弗的灵魂回到体内的时候,她听到叫声时都会说上这么一句,同样听到她话语的猫头鹰都会再叫上一声,随后翻了个白眼,把头转过身去。 “你说起来容易,但我必须看看,我必须确定。”丽弗坐直身子,低声呻吟道。 午后的阳光在艾索洛伦的树枝上洒下斑驳的光彩,丽弗享受这种平静感,然而每当她想到自己的处境时,她的脸上的笑容都会消失,尽管她的的占卜技巧能刺穿时间的面纱,但她在艾索洛伦中并不受欢迎。 丽弗在漫长的一生中见过太多的血,每当她看着自己那双纤细且疲惫的双手时,她都知道大部分的血都是她造成的。她一直引导着阿斯莱走上正确的道路,但这并不轻松。在精神领域旅行令人难以置信的解放,回归身体却变得越来越困难。每当她能动的时候,都会饮下新鲜的液体,这样仿佛力量又回到了自己的体内,四肢也有了一种令人安心的坚固感。 “我知道我看起来很累,我也觉得累了,不需要你提醒!” 猫头鹰奥图从栖息处跳下来,飞到树上更高的树枝上。 丽弗闭上了眼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咆哮让奥图感到生气,但奥图说的对,她看起来确实很累。 过了片刻,猫头鹰奥图又叫了一声,丽弗抬起头,看到奥图的喙朝着大厅的方向摆动,她听到轻柔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她闭上眼睛,再次深呼吸,向那些来到她身边的阿斯莱敞开心扉。 来的阿斯莱骄傲而高贵,有着橡树般的意志,当丽弗认出来的阿斯莱是卡瓦洛克林地领主因卓时,她微笑着,她能感觉到因卓对她的怀疑就像艾索洛伦魔法空气中的红色涟漪。就像一周前,她来到卡瓦洛克并请求进入时,因卓领主向她提供了热情的款待,但她看到了因卓这样做时眼中的警惕神情。 显然因卓不希望丽弗来到她的领地,但她知道最好不要因为拒绝,而冒犯一位强大的施法者。 所有的阿斯莱都知道,艾索洛伦的施法者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任何地方,哪怕这些施法者是他们的眷族,但他们还是对施法者保持着警惕。尽管所有的阿斯莱都以艾索洛伦为家,但他们之间的联系却很少,而且他们之间的任何往来都充满了怀疑。 丽弗转过身举起了手臂,当奥图从落到她手腕上时,她点头向奥图道歉。奥苏同样也在点头回应着她,这事算是过去了。 当因卓进来时,丽弗鞠了一躬,见到她的礼节后,因卓以战士般的柔顺优雅的姿态回应着。卡瓦洛克的林地领主穿着一件由不安分的树叶和羽毛制成的长斗篷,发光的木灵在织物上荡漾。她能感到空气变得凝重,当她意识到因卓以某种方式说服了一簇木灵聚集在自己周围时,她没有理会因卓的戒备,而是微笑了起来。 因卓以高挑而优雅的身姿令阿斯莱们惊叹,修长的身形展现出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她的步态轻盈而自信。那双如明亮星辰般的眼眸深邃而璀璨,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光泽,飘动时仿佛是一幅华丽的画卷。精致而美丽的容颜雕刻得精致无瑕,举止之间透露出她的自信和优雅。她的皮甲胸前交叉着两把薄刃匕首,她的手握着长剑的发光绿色剑柄。显然,她不会冒险让丽弗尝试用咒语来迷惑她的思想。 “发生了一些事情。”因卓没有客套,直接说了起来。 “是的。”丽弗点着头表示同意。 “你看到了?”因卓皱眉问道。 “是的,我看到了。”丽弗平静地说道。 “你真厉害!但这里不欢迎他!”因卓厉声说道,见丽弗没有回应,她向丽弗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带有强大的压迫感,迫使丽弗不得不后退,因卓斗篷上的光芒让她起了鸡皮疙瘩,她感觉自己与3的联系随着因卓的靠近而消失。 “你的领地会很安全,他不是因你的领地而来。” “那他来这里做什么?”因卓松了一口气,肩膀也放松了下来,随后她挺直了胸膛,眯着眼睛问道。 “不久后,一个伟大的存在会到访这片森林,而他的到来只是前奏。” “这里不欢迎他!”因卓咆哮道,见丽弗没有回应,她又继续问道,“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来这里。” “贝格-舒恩会有危险吗?”因卓问出了她关心的问题。 “你很清楚,贝格-舒恩只是你的伙伴,她有属于她自己的意志。”丽弗耸了耸肩说道,说的时候奥图拍打着翅膀,飞落在因卓的肩膀上。 “他喜欢你,他这样做是一种善意的表现。”丽弗微笑着说道。 “先知,我不喜欢这样!你先是让贝格-舒恩离开这里,然后又带回一只红龙,再接着还有一个什么伟大的存在。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不喜欢!艾索洛伦是属于我们阿斯莱的!你作为阿斯莱要记住这一点!”因卓先是对话题的转变皱起了眉头,随后又说了起来。 “你不应该为此感到烦恼。” “我没有那种奢侈的情绪,先知!我们生活在无数敌人的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人类、绿皮和野兽人在竭尽全力摧毁我所珍视并发誓保护的一切。”因卓骂道,她没有握着剑柄的手伸了出来,指向了西方,驱散了聚集在她斗篷褶皱中的几颗相互碰撞的光芒。 “我知道,因卓领主,而且……” “我不确定你是这么想的,先知!”因卓打断了丽弗的话语。 “有很多威胁是一直存在的,我已经看到了,而且我还看到了一个超越这个时代的时代。” “那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呢?” “在这个充满血腥和战争的时代,我们需要!”丽弗犹豫了一下说道。 “人类?人类的生命短暂而残酷,先知,到那时他肯定已经死了很久了吧?阿斯莱已经到了需要人类帮助的时候了?”因卓远离了丽弗,她在房间内一边徘徊一边说着,说完的她看着编织在一起的树枝,继续说道,“怎么可能?我始终觉得奇怪,你总是在谈论着离我们很遥远的事情,却看不到几天后将要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 在因卓说话时,奥图扑腾着翅膀飞出了房间,当奥图从她的视线中消失时,她将目光转向丽弗。 “未来并不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因卓,未来像一团混乱的恶作剧,充满了编织和误导,用半真半假的事实和阴影扭曲和戏弄,没有谁能够确定地看到未来的走向,莉莉丝不能,莫拉依格也不能!我更不能。” “所以,红龙来到了我的领地上?你确定那只红龙不会对我的领地,不会对贝格-舒恩做什么吗?” “是的,我会的。在所有的未来中,我都看到这只红龙不会对我们造成危害,我甚至看到了红龙站在我们的这一边,保卫着艾索洛伦。相信我,因卓。”丽弗点头赞同道,当奥图重新返回房间后,她抬起了手腕,让奥图重新落在她的手臂上。 “那就告诉我吧!”因卓恳求道。 “抱歉,我不能,谈论未来就是在改变未来。时间不多了,我要离开这里了,谢谢你的款待,放心贝格-舒恩不会有任何你所担心的问题。”丽弗无奈地摇着头说道。 “伊莎啊,但愿如此吧,小心,先知!我想我不会再感激了。”因卓厉声说道,说完转身走出了丽弗所在的房间。 “你那只猫头鹰呢?不会是飞的太高,风把它吹回艾索洛伦了吧?”达克乌斯饶有兴致地问道。 “没有,他不想与巨龙待在一块,他要晚些时候才会来到这里。”思绪被打断的丽弗微笑着说道,她把他这个词咬的非常重,在提示着达克乌斯。 “他?嗯,是的。我能想到他在晚上的时候向这里飞行的样子,欢迎你的到来。”达克乌斯品味着丽弗的话,随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接着给了丽弗一个拥抱。 丽弗的身体突然僵硬了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被拥抱过了,久到上次的记忆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模糊了。反应过来的她伸出那纤细和疲敝的双手抱住了达克乌斯的后背,她在达克乌斯的身上感受到了在艾索洛伦所没有的,体会不到的,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达克乌斯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友好,而不是艾索洛伦常见的戒备和不待见。 “什么风把你从艾索洛伦了吹到劳伦洛伦来了?”达克乌斯的拥抱只是出于一种礼节,他也不是什么老流氓,拥抱了一下后就分开了,他看着丽弗的面容,丽弗那细长的下巴、忧郁的嘴巴和悲伤的眼睛让他有一种心碎的感觉。这一瞬间,他能想到当丽弗捧着碗看着水滴在碗里泛起涟漪,映出倒影时候的样子。丽弗一定不会凝视自己摇曳的倒影,不愿与自己的目光对视。 “因为你!”丽弗说的时候微笑还挂在她那张憔悴的脸上,但此刻的笑容变得格外的真实,而不是艾索洛伦中的客套和敷衍。 听到丽弗的话语后,达克乌斯哈哈大笑起来,双标?是双标,他承认自己双标,他讨厌莫拉丝、讨厌马鲁斯的母亲、讨厌莉莉丝,他讨厌这些神神叨叨,总是搞些烂活出来的先知,但奇怪的是他不讨厌丽弗。他不认为自己被丽弗的魔法影响了,毕竟站在他身后的德鲁萨拉、科洛尼亚、阿萨诺克和凯亚不是吃干饭的。 “既然是因为我,那就稍等一下。”达克乌斯笑完后说道,随后指了指不远处干瞪眼的红龙。 就在达克乌斯与丽弗交流的时候,德鲁萨拉走了过来,她戒备地看着随着巨龙一同到来的,并且被她爱人拥抱的丽弗,见丽弗对她友好的微笑后,她也客套的回应着,随后她准备把圆筒交给达克乌斯。 “那不是我所看到的。”达克乌斯并没有接圆筒,他卡了一个红龙的视野死角,对着德鲁萨拉皱眉说道。 达克乌斯的表情一闪即逝,见德鲁萨拉懂了之后,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他迈着步伐看了一眼巴吉尔,他知道红龙的到来大概是巴吉尔搞的好事。 “他是吾的……朋友?”已经趴在地上的巴吉尔指了指斯普林特温说道。 斯普林特温远远没有达克乌斯之前看到的玛洛克那么恐怖,但这庞大的身形同样具备强大的威慑力,不比他在伊希尔屠掉的那只扭曲巨龙差。 就在达克乌斯观察斯普林特温的时候,斯普林特温也在观察着达克乌斯。 斯普林特温能清晰地感受到达克乌斯身上的标记,那是同类被杀死的标记,同类临死前烙印在对方灵魂上的标记。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犯怵,因为他能感觉到达克乌斯杀死的同类在实力上并不比他差。同样被精灵奴役过的他感受到了达克乌斯的不凡,达克乌斯远比当时在他背上的虫子强,甚至比玛洛克背上的那只虫子还要强。 “你有什么述求吗?”达克乌斯捂着鼻子说道,他知道这么做有些不礼貌,但红龙身上的硫磺味实在是太冲了,那股味直冲的他的鼻腔,甚至在向他的灵魂渗透,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眼前的红龙,在实力上并不比他之前在这里放逐的夏拉希差。 “吾被一个梦境所困扰着,这也是吾来到这里的原因。”斯普林特温低头看着他身下的达克乌斯说道。 达克乌斯伸出摊开的左手举起了起来,示意红龙展开说说。 “你可以叫吾斯普林特温……”斯普林特温开始直言不讳地讲述着。 “斯普林特温?这特么不是鲍格里斯吗?”达克乌斯没听过斯普林特温这个名字,然而斯普林特温讲述的梦境与他记忆对应上了,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霉逼是怎么知道他的,但他能确定这就是未来的混沌双头龙鲍格里斯。 “我可以帮你……一次!”达克乌斯说是这么说,他心里也没谱,随着对这个世界愈发的了解,预言和预示这些东西,在他心中也充满了诡异和神奇。虽然他自认为自己能斩破命运,但……未来是不固定的,是可以被打破的,然而有些事情也不是,就像弹珠游戏一样,每次弹珠弹跳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路径,但到了最后还是会大概率的掉下去,也就是说终点是既定的。 而达克乌斯能做的就是通过高超的手段去操控弹珠,不让弹珠走向既定的终点,但这个并不是绝对的。而且在他不能操控弹珠的时候,他就没咒念了,他只能干瞪眼看着,说白了打破命运就是要与他产生联系,彼此的命运连接在一起。 就像本该在查瑞斯王国死去的塔凯亚三兄妹一样,原本达克乌斯不准备去的,但因为他去了,他从那群白狮的手中解决了三兄妹,打破了三兄妹的命运,他与三兄妹的命运连接,让三兄妹延续到现在。 就像本该成为海格·葛雷夫夜督的马鲁斯一样,在他不在的情况下马鲁斯或许最终还是会成为海格·葛雷夫的夜督,但他掺和了进去,打破了马鲁斯母亲的预示,让马鲁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戈隆德。 达克乌斯的命运与蜥蜴人和精灵的命运产生了联系,本该一直蹲在霍罗妥的蜥蜴人,出现在其他的神庙城市中。本该一直务农的阿苏尔因为他变成征召兵,死在了某场战斗中。 本该在暮光要塞待得好好的贝洛达,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埃尔辛·阿尔文,跟达克乌斯经历一段神奇的旅程,如果他没有搅乱贝洛达的命运,此刻的贝洛达还应该骑乘着巨鹰驱散着风暴,而不是蔫头耷脑的在金池养伤。 本该魂断在伊希尔的凯亚、阿萨诺克和林迪亚洛克等等最终因为达克乌斯的出现活了下来。 就像……这例子太多了,举都举不过来,干脆直接不举了……然而这一切的例子都建立在达克乌斯的掺和上,如果他没有去掺和,彼此的命运就不会连接,尤其是这种与他搭不上边的红龙,除非…… “这?”斯普林特温游移不定起来,他的瞳孔眯起来,询问着达克乌斯。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能斩断命运的命运征服者达克乌斯!但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绝对的,举个例子?你正在巢穴中睡觉,突然有一天人类冒险者的到来打破了你的沉睡,在战斗中你受了致命的伤害。”达克乌斯说着的时候,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或许你应该换一个地方?但即使这样还是会有其他的人类冒险者闯入你的领地,在战斗中你还是会遭受致命的伤害,这是既定的。哪怕你得知了信息,采用先出击的方式,然而这样做,也会有很大的概率让你遭受到致命的伤害。”达克乌斯说完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斯普林特温。 “也就是说,你受伤是一种诱因,因为这种诱因才会导致下一步。”见斯普林特温明白后,达克乌斯继续画了起来。 然而,达克乌斯现在说的玩意,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在瞎掰,也许正确打破斯普林特温命运的方式,是找到那个奸奇恶魔盘踞的地方,放逐恶魔? “我们可以展开联想,受伤后的你会飞向天空,然后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在那里你通过某种方式变成你在梦境中所看到的存在。或者,你在受伤后做了一些什么,比如进行祈祷或是寻求帮助?然后某个存在回应了你,死中求活的你答应了,最终变成了你变成了你在梦境中所看到的存在。” 达克乌斯的话语不止把斯普林特温绕糊涂了,就连在场的两只森林龙和精灵们也被他绕糊涂了,而站在他身后对着预兆有着资深研究的丽弗则闭上了眼睛感悟着他那瞎扯淡的话语。 “那你说的一次?是?” “是的,换个地方……”达克乌斯扔下了树枝,站起身来摊开手耸了耸肩说道。 斯普林特温感觉自己被戏耍了,原本要愤怒的他又忽然冷静了下来,他感觉达克乌斯说的似乎有道理?这似乎成为了一个悖论,一个伪命题,除非他找到一处类似血岛的地方,不会让他受伤的地方,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类出现,他最终还是会走向达克乌斯所说的命运。 “还有别的方式吗?”过了许久,始终无法找到别的办法的斯普林特温乞求道。 “还有一种,不过……我不认为你会选择这种方式。”达克乌斯突然感觉有戏,他似乎能操作一下? “我可以斩断命运!但这是有代价的,不久后我会离开这片土地,返回新大陆,我在新大陆的时候无法干涉远在埃尔辛·阿尔文的你,你要改变命运,能做的就是与我产生联系,与我一同……返回新大陆!”在斯普林特温乞求的目光下,达克乌斯接着说道,说到最后他直接图穷匕见了。 “这……去了新大陆后,吾就不会受伤了?”斯普林特温追问道。 “会的,毕竟这与刚才我给你提供的建议完全不同,我们命运彼此连接是有代价的。我会提供给你居住的巢穴,用财宝铺设你的巢穴,提供给你食物。 但!这都是有代价的,毕竟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这么做,我不会奴役你,我们采取一种合作的方式,在必要的时候你要帮助我战斗! 然而……这么做或许还是会让你遭受伤害?你或许还会走上你梦境所预示的道路?毕竟龙也好,精灵也好,还是人类矮人其他的生物,最终都是会凋零的。”达克乌斯说到最后变得有些茫然,他感觉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但这话该说还是要说的,毕竟红龙是具备智慧的生物,现在被他绕进去,以后也会想明白,那样搞不好会更糟。 斯普林特温略显疑惑地听着达克乌斯的提议,他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复杂性。达克乌斯所提供的巢穴、财宝和食物,看似慷慨,但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是有代价的,不是平白无故的,最重要的是这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 “想象一下,你站在河中央,你知道水会流过你的身体。你唯一的参考点是你站在河床上的那个地方,其他一切都在运动,在你眼前时刻变化着,这就是大多数生物感知时间流逝的方式。 走出河流,站在河岸上后你的锚点已经改变。你可以回头看看这条河,从两个方向看它的路线。如果需要,你可以瞥见一块漂浮的木头,并沿着流动的溪流追踪它的路线。你可以看到木头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因为你可以看到它的整个过程。这就是先知感知未来的方式,通过改变视角并接受存在的整体。 如果一个存在走出物质世界的领域,就可以看到生命之河,看到流向。可以会看到幻象,甚至是未来,而你恰好能做到!所以你看到了你未来的遭遇。”恢复了些许理智的达克乌斯把莉莉丝曾经说给他的话,说给了在场的精灵和巨龙们听。 斯普林特温听完这番话后,心中涌现出更多的疑惑和挣扎。尽管他能理解水流的比喻和改变视角的概念,但对于预测未来和走出物质世界的思考让他感到困扰。这段话仿佛揭示了一扇通向未知境地的大门,但门后的景象仍然模糊而神秘。 是否真的能像先知那样洞悉未来?是否能够走出现实的束缚,看到生命之河的流向?这种观念对于一只红龙来说实在太过超脱,让斯普林特温感到深深的不安。同时,他意识到自己或许需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可能会让他陷入更深的困境。他的内心充满了纷繁的情绪,他感到好奇也感到害怕,他感悟到了时间和存在的深层奥秘,他迫切地想要打破这层迷雾。 “未来是可以被改变的。”一直没有说话,而是聆听达克乌斯话语的丽弗突然说道。她的声音中带有一抹神秘的意味,片刻后她继续说道,“梦境和预兆并非注定,在梦境的河流中,存在着转折的可能,河流的终点并非是直线,还有着许多支流。改变既有的道路,寻找通往未知的路径,就可以改变未来的走向! 未来的你可能会因达克乌斯进行改变,你会去往新大陆,在那里你会战斗,甚至会死去,也许还会成为预兆中的样子,但这些结果都是随机的,不是既定的。” “聆听丽弗的话语……虽然大家可能对她不熟悉,但她是非常着名的先知!她一直通过在占卜和预兆的方式帮助艾索洛伦延续,化解艾索洛伦的危机。”丽弗说完后,达克乌斯点头认同着,随后伸出手对站在场的精灵郑重地介绍道。 “斯普林特温,你搞错了!”站在后面的贝格-舒恩走了过来说道,见斯普林特温被她吸引注意力后,她接着说道,“你不畏惧战斗,你也不畏惧死亡!而是畏惧被奴役,畏惧被黑暗吞噬!” 斯普林特温的瞳孔眯了起来,贝格-舒恩的话语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敏感点。片刻的沉默中,他的思绪在回溯过去的岁月,回到了那些令他痛苦的时刻。贝格-舒恩的话勾勒出他曾经历的屈辱和磨难,仿佛又让他感受到了当时的痛楚。 斯普林特温曾被奴役、曾被黑暗吞噬,这些经历留下无数身体和心灵上的伤痛,早已刻在了他的心灵深处。就像贝格-舒恩说的那样,他并不畏惧战斗和死亡,而是畏惧那种无法自由支配自己命运的屈辱感,丧失了属于红龙的骄傲。 “你说得没错,吾畏惧被奴役,畏惧被黑暗吞噬。但吾也有属于吾的骄傲!现在,或许是时候面对这些恐惧了,去迎接未知的命运,去寻找转折未来的可能!”过了很久,斯普林特温缓缓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重,他低下头,瞳孔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下定了决心,要摆脱那可怕的枷锁,面对未来的挑战。 “吾同意你的条件,但你也要答应吾!如果有一天,吾还是变成了预兆中的样子,你无论无何都要杀了吾!无论吾在哪里你都要找到吾!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你要让吾的灵魂安息,你要答应吾!答应吾!” “这啥啊?这咋就转折了?思想斗争呢?这就锦上添花了?我这么牛逼的吗?难道我也有王八之气?说好的谐神光环呢?”听到斯普林特温话语的达克乌斯变得有些茫然,但他还是郑重地点头答应了斯普林特温。 第320章 永恒节日领主 解决完斯普林特温的问题后,贝格-舒恩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随后说起卡勒代尔和阿什达隆的事情。 达克乌斯没有直接答应,虽然他会为了朋友,为了同伴做些什么,但他也是双标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他可以治疗阿什达隆。他大概搞懂了丽弗为什么会到来,他的施法者阵容加上丽弗足以治好阿什达隆,然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说白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吗?施法者们施放仅次于天劫级的魔法不需要出场费的吗? 巨龙们也都不是傻子,不过巴吉尔和贝格-舒恩这次没有选择再掺和红龙之间的事,因为斯普林特温与达克乌斯之间已经缔结了承诺,后续的事情将由斯普林特温负责。 临近中午的时候,在约定好下次与斯普林特温见面的地点后,达克乌斯把三只巨龙送走了,斯普林特温承担了联系其他红龙的任务,他之前与巴吉尔谈论巨龙问题的时候用过锦上添花的词汇,斯普林特温的到来确实锦上添花了,但斯普林特温的后续行动让他有一种花开富贵的感觉?他之前随便与巴吉尔说的话,居然变成了真的,具备了某种可行性,莫非他在物理世界也能寻思成功?不像啊。 贝格-舒恩返回了艾索洛伦,巴吉尔也返回了他在南方的巢穴,在达克乌斯不那么盛情的邀请下,他同意参加时间还没有定下来的科尔·伊马莫尔仪式。 达克乌斯还是像以往那样亲自下厨,迎接丽弗的到来,虽然他生活在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但此时的他就像生活在劳伦洛伦的艾尔尼一样,尽地主之谊。 “如果我的回忆没有出现错乱的话,上次?是在七百年的时候?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阿萨诺克,阿萨诺克·文尼奥尔,出自奥苏安伊瑞斯王国的一个家族。”坐在椅子上的阿萨诺克与坐在他对面的丽弗聊了起来。 阿萨诺克说的上次是帝国历1337年的时候,艾瑞尔女王和艾索洛伦的施法者通过世界根须来到霜降区,在艾尼尔魅影行者的协助下找到了,找到了活动在暗影森林的影孽魔古尔,并将其带回艾索洛伦。 然后就没然后了,虽然艾尼尔和阿斯莱都生活在埃尔辛·阿尔文,都生活在森林中,有着相同的生活方式和习俗,但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差异。劳伦洛伦的塔尔·利塔内尔和科尔·伊马莫尔是精灵古典时代的殖民地,艾索洛伦可没有这样的城市,包括政治体系等等,劳伦洛伦的统治者一直都是艾纳瑞昂的血脉,而艾索洛伦那边更像是神受君权。 艾尼尔和阿斯莱更像是并排行驶的火车,双方能看到对方,但不会过多的交流,也没有过多的联系,最多就是拉拉汽笛打声招呼,车厢内的乘客彼此招手,仿佛隔绝两者的灰色山脉隔绝了一切。 “不止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科尔·瓦纳斯生活过,并且出使过矮人的首都?”丽弗没有谈论艾尼尔和阿斯莱之间的事,而是谈论起了阿萨诺克的过往。 “时间是一条蜿蜒的河流,难道你不止能看到将来,还能看到过去?还是?”阿萨诺克笑了起来,他笑的很淡然,仿佛往事都在笑谈中一样,笑完后他接着说道。 “是的,莉安德拉与我谈论过你。”丽弗没有阿萨诺克的前一个问题。 “她?”阿萨诺克想问些什么,但现在的他没有了那种执念,他也不是什么莉安德拉的仰慕者,而且现在在场的也不止他和丽弗,他感觉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好问的,难道问丽弗,莉安德拉是怎么评价他的吗?这对他不重要。 达克乌斯做饭的时候,凯亚变成了地主,而且今年还没过去,她还是三人议会的成员,在劳伦洛伦和艾尼尔社会有着崇高的身份,作为地主的她发现了阿萨诺克的异常后,又把话题调整到了其他的方向,聊起了巨龙和魔法。 坐在长桌前的杜鲁奇们并没有想聊天的打算,达克乌斯之前对斯普林特温说过的话触动了他们。他们都在思考着,自己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克拉丁陷入了迷惘,与达克乌斯同岁的他第一次见到达克乌斯是船上,那时候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在巴托尼亚里昂尼斯王国的劫掠并没有让他获得收益,反而损失惨重。在后续聊天的时候,他发现达克乌斯也劫掠过里昂尼斯王国,而且还是在他之前,与他有相同经历的还有现在远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沃特。 按照达克乌斯刚才的话语,莫非是达克乌斯的行为间接导致了克拉丁的结果?从那个时候,他的命运就与达克乌斯产生了联系,而不是后续的港口中?达克乌斯在港口交换给他的露丝契亚黄金导致他接下来惨痛的露丝契亚之旅?随后他又在海格·葛雷夫遇到达克乌斯,他的存在让他父亲的决策发生了一些改变,从而改变了家族的命运?随着与达克乌斯命运连接的深入,让他现在坐在这里?那以后呢?将来呢? 不止克拉丁在这么思考,在场的杜鲁奇们也都在思考着,除了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外,拜涅也同样深有感触。 断了一条手臂的拜涅不得不从黑守卫退役,之后他听从艾德雷泽的指引从纳迦隆德来到了克拉卡隆德,来到了达克乌斯的身边,手臂不止重新长了出来,这十多年的经历也是前所未有的丰富。起码他在黑守卫服役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么多的大魔和稀奇古怪的玩意,换句话说他在黑守卫服役几百年的期间压根就没见过大魔,这十多年他遇到多少大魔了? 丽弗看出了杜鲁奇们在想什么,她没有去打扰杜鲁奇们,她与艾尼尔们聊着,艾尼尔让她感受到了劳伦洛伦的热情,这是人嫌狗憎的她在艾索洛伦不曾经历过的,当她还是孩童的时候一切还是那么的美好,直到她有了施法者能力。在她成为先知之后,一切都变了,由于她的能力,她所到之所只有鲜血和灾难。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艾尼尔都是如此,丽弗能明显的感觉到坐在她远处的一位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忧郁艾尼尔,那位艾尼尔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仿佛那位艾尼尔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一顿宾主皆欢的午餐后,达克乌斯与丽弗坐了下来展开对话,他知道丽弗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劳伦洛伦,肯定有什么事情,而且事情还与他有关。 “我看到了艾索洛伦的死亡。” “巧了,虽然我没看到艾索洛伦的死亡,但我看到了劳伦洛伦的死亡。”达克乌斯回应道。 “但那是之前不是吗?我能感觉到这片森林的死亡被延缓了,而且有了复苏的迹象。” “是的,因为我来了,我给这片森林带来了希望。”达克乌斯大言不惭地说道。 “是的,所以我来找你了。”丽弗点头认可了达克乌斯的话语,随后说道。 “欢迎你来到劳伦洛伦。”达克乌斯终止了对话,他现在不想与丽弗讨论艾索洛伦的问题,起码在他发现艾索洛伦的价值之前,从古圣遗迹、世界到精灵,虽然他还没见过奥莱恩和艾瑞尔,但他不喜欢这对奇葩,他不对这两口子抱有好感。 达克乌斯在劳伦洛伦做这一切是因为劳伦洛伦能在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提供跳板,而且随着深入的交流,像林迪亚洛克这样的林地领主还愿意为杜鲁奇君临奥苏安的时候站台,贸易和灵脉节点之类的更不用提了。艾索洛伦能为他提供什么?连个港口都没有,他帮忙修复下灵脉节点就仁至义尽了,或许他这么做阿斯莱还不会认可他,反而把他当个大傻子。 奥莱恩这个怪胎和艾瑞尔这个奇葩挡在那里,艾索洛伦就被锁住了。那就是一个圈地自嗨的独立王国,与森林绑定死的王国。达克乌斯到访艾索洛伦只是为了拜访戴斯领主,顺便见下芬努巴尔,与那些林地领主建立深厚友谊?在没有港口的情况下开展贸易?与一年一变的奥莱恩谈笑风生,现在的他与奥莱恩建立密切的关系,不代表他下次见到奥莱恩的时候,还有会有关系密切。 在达克乌斯看来奥莱恩就是一个怪物,与混沌卵没什么区别,奥莱恩的体内有库诺斯的力量,但库诺斯并不主导奥莱恩,就像伊莎不会主导艾瑞尔一样,不然艾瑞尔也不会向莫拉丝学习黑魔法。 奥莱恩的性格随时都在变化,根据春分时被献祭的阿斯莱来决定,就像开盲盒一样,今年的阿斯莱是一名活泼开朗的热情小伙子,那今年的奥莱恩也是,但明年就不一定了。今年的阿斯莱不会主导明年的奥莱恩,而是成为奥莱恩灵魂的一部分。千百年来这些被献祭的阿斯莱会成为奥莱恩灵魂的一部分,在不主导当年奥莱恩的情况下以沉睡或是参谋的形式出现,这特么不是怪物是什么? 自奥比恩岛后达克乌斯就不再与人类打交道,他认为人类的生命太短。他不想与奥莱恩打交道,他为奥莱恩只是一个载体,太过怪物。 不过说是这么说,搞不好还得打交道,那两位昏迷史兰魔祭司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还有科洛尼亚的手臂。 丽弗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达克乌斯的抗拒,似乎达克乌斯的友谊和热情只是针对她,而不是她所在的艾索洛伦,不过她也理解,毕竟她见的太多了,而且这也是她现在选择来到劳伦洛伦的原因。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礼拜,丽弗的猫头鹰奥图也从艾索洛伦飞到了劳伦洛伦,每天晚上当精灵们休息的时候就会发出咕咕的叫声,搞的精灵们不厌其烦,但也不好说什么。在达克乌斯看来她在艾索洛伦不招待见,或许有奥图的一部分原因。 这一个礼拜中丽弗都在与达克乌斯身边的施法者们和那位人类树篱智者探讨魔法,她除了精通占卜外,与阿萨诺克一样,精通生命系和阴影系魔法,除此之外还精通野兽系魔法。 达克乌斯一直选择没动是因为贝洛达,那些古圣造物可不是输入个密码就能开启的,需要庞大的施法力量,好在丽弗的到来填补了贝洛达的空缺。 让达克乌斯感觉到有意思的是凯亚早就好了,但凯亚一直待在金池没有要动弹的意思,更没有要回到玛瑞斯特女王身边的想法,玛瑞斯特来金池的时候亲自查看过,后续也派使者探望过,然而凯亚每次都以暂时没好来回绝。他知道凯亚除了与其他的施法者们交流魔法的使用心得外,压根就不想回到玛瑞斯特身边当什么三人议会的成员。 等玛瑞斯特再次到来后,在金池修整的队伍出发了,去往了骤雨区的泪池开启了劳伦洛伦南方的古圣造物,在通知了巴吉尔后,队伍沿着德姆斯特河一路向北去往了现在劳伦洛伦内唯一的人类村庄斯科格拉古。 由于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这个原本就位于太阳区、暴风区和霜降区交界处的奇葩人类村庄被保留了下来,去留不在新的叶之条约范围内,只要人类保持着传统继续生活,艾尼尔们就不会进行干涉。当然,艾尼尔们不会再准许人类进入石环去拜访什么蕾雅和塔尔等其他人类的神邸。 达克乌斯还特意准备了一罐蜂蜜犒劳上次帮助过他的棕熊,毕竟他给棕熊画过饼,总要承诺的。有着慷慨和仁慈称号的他要维持住这个人设,那句话怎么来着?兰尼斯特有债必偿!不是……达克乌斯有承必报! 像泪池的古圣造物一样,劳伦洛伦北方石环的古圣造物也启动了。达克乌斯把天界飓风仪送给了凯亚,石板才是最重要的,他也懒得带回新大陆了。只要有石板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天界飓风仪,等蜥蜴人配发完后,后续给查佩尤托的玛瑟兰大神殿也装一个,那些黑色方舟也配一个! 后续石环那台天界飓风仪会被安置到塞阿蒂尔塔顶上,在达克乌斯看来天界飓风仪和塞阿蒂尔塔组合会让凯亚爆发出超强的战斗力,虽然天界飓风仪被固定了无法守护整个暴风区,但守护暴风区未来的港口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激活石环的古圣造物后,队伍横跨德姆斯特河,就像上次达克乌斯带领队伍那样。途径阿曼维尔的时候,他发现阿曼维尔发生了质的变化,曾经看似郁郁葱葱,但实际已经病入膏肓的树林被焚毁殆尽,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土,枝叶被火焰吞噬殆尽。 随着裂隙的关闭,纳垢低语的腐化将不再污染劳伦洛伦,在火焰过后,一片新生的迹象开始显现。从原本焦黑的土地中,嫩绿的芽苗顽强地冒出,生命的力量在渐渐恢复,试图在这片灰烬中找到生存的机会。 除了那几只被精心照顾的天鹅外,阿曼维尔被彻底抹除了,没有谁在乎达洛尔汉在复仇之战的时候做了什么,也没有谁去关心达洛尔汉的悲惨遭遇,艾尼尔们对这种奶嘴乐并不关心。在艾尼尔们看来这个词连同本身的建筑和周围的一切都成了一种耻辱,一个不愿意提及的过去。 在马拉努尔的指挥下,杜鲁奇和阿苏焉之子们把那些产自纳戈尔的器械拿了出来,之前的精灵骸骨和战斗时阿苏焉之子留下的尸体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最重要的阿苏焉之盾也被抬了出来,相关的石板在马拉努尔第一次返回金池的时候就交给了达克乌斯。 所谓的阿苏焉之盾并不是阿苏焉之盾,那只是阿苏焉之子们认为的,实际上那是古圣佐加的造物,佐加,一位代表石灵、力量赐予者和仲裁者的古圣。之前盾牌的启动是由达洛尔汉的灵魂供能,实际上的使用方法也大同小异,用来隔绝魔法之风,隔绝某些危险的东西。 奇怪的是当丽弗第一次看到这个古圣造物时,对达克乌斯提及这个古圣造物很重要,至于怎么个重要法她也不知道,古圣造物泛起的命运涟漪实在是太强大了,让站在河流中的她也看不到。 这一度让达克乌斯联想到了米登海姆下面的古圣造物,或许?这俩东西是配套的?佐加的隔绝器可以把米登海姆那个古圣造物迸发出的魔法之风隔绝起来?让那古圣造物变得不再危险?间接的熄灭所谓的白狼圣火?那隔绝器为什么会出现在劳伦洛伦?是古圣的工程进行到的一半的时候,迎来了大入侵? 达克乌斯之前在霜降区转悠过一阵,但现在才第一次来科尔·伊马莫尔,在他的眼中这座精灵古典时代就存在的城市被建立在一块围绕着河流的梯坡盆地上。 复仇之战的时候,矮人军队围攻并夷平了科尔·伊马莫尔,就像骤雨区的记忆之谷一样,在被精灵重新收复前,这座精灵城市就已经被劳伦洛伦完全吞噬了。现在林地亲族们住在树冠上,而城邦亲族则住在沿河的重建完毕的城区。说是重建完毕,其实也就是那回事,大多石质建筑都只剩下残垣断壁,被杂草掩盖。 由于戴斯林王子不在和人类的威胁暂时消退的缘故,已经返回霜降区的林迪亚洛克不再选择游牧的方式活动在霜降区,但他并没有选择马上科尔·伊马莫尔,而是把人手派到马拉努尔那里参与挖掘。 据埃拉诺和托兰迪尔介绍,实际上之前的科尔·伊马莫尔并不是这个样子的,除了河边,与陆地接壤的城市外围全是难以穿越火荨麻和荆棘堆,用来防备人类闯入者。只要闯入者进入就会被荆棘束缚割破伤口,然后火荨麻上面的毒素就会顺着伤口侵入血液中,除此之外艾尼尔还会占据高处,占据有利位置质问侵入者。 现在火荨麻不见了踪影……达克乌斯太清楚火荨麻去哪了,火荨麻最早并不存在埃尔辛·阿尔文,在古典时代南边殖民的精灵,就是现在的阿拉比,通过贸易的方式把火荨麻带到了埃尔辛·阿尔文。在他的掺和下火荨麻成了劳伦洛伦现在必不可缺的东西,因为这东西是生产信息卡的主要原料之一。 林迪亚洛克提前返回霜降区,火荨麻也是诱因之一,在他不在的时候,那群来自太阳区的城邦亲族们把科尔·伊马莫尔外围的火荨麻全挖了……换句话说,他的家被偷了。 除了之前火荨麻和荆棘堆组成的外围防御外,还有很多密集的防御工事,构筑了一道几乎难以逾越的屏障,进入城区的唯一的方式是通过小船穿越梯地底部的河岸。 河岸边伫立着二十多座高等精灵风格的石质建筑,更多代表这座城市骄傲和象征的建筑要么倒塌了,要么被矮人摧毁了,被掩埋在泥土之中。这些仍然屹立的建筑保留着高贵的外观,但现在却显露出岁月的痕迹,墙体上长满了蔓延的藤蔓,石柱上沾满尘埃,显得苍凉而凋敝。 科尔·伊马莫尔曾是精灵文明的瑰宝,高耸的尖塔、优美的广场、流淌的清泉,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和艺术之美,与左边的塔尔·利塔内尔和右边的艾索·塔拉里恩遥呼相应。在过去的岁月里,这里是精灵文化的中心之一,吸引了无数游客和学者。 然而现在的城邦亲族们居住在河岸边,他们的住所难逃时光的摧残。曾经璀璨的屋顶如今有些残破,窗户玻璃上更是布满裂痕。他们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他们在这里艰难地维持着生计。 队伍穿越了河岸,来到了城市的心脏地带。在这片凋敝的土地上,达克乌斯发现了一处阿苏焉神龛,高大的石柱上雕刻着精致的纹饰,但细节随着时间已然模糊,而且看样子很久没被打理过了,似乎阿曼维尔发生的事情让一切都变了。 旁边是一处谒见厅,曾经是精灵商讨大事的地方。厅内的石雕和壁画仍然在述说着过去的辉煌,但如今,空气中却充满了一种凄凉的寂寥,座位上的尘埃显示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迎来过重要的访客。 一座水力磨坊静静地依偎在河岸边,水流推动着磨石,为城邦亲族们提供了日常所需。然而,现在磨坊的车轮似乎像停止了转动一样,河水也不再如从前那样欢快地流淌。这座磨坊仿佛成为了时间的见证者,默默守望着城市的衰落。 队伍穿越的每一条河道、每一座废墟都见证着过去的荣耀。达克乌斯认为这也是未来的希望,尽管城市如今现在这个模样,但希望的种子依然存在,毕竟他是伊莎所说的希望,在他介入和林迪亚洛克的带领下,这座城市将再次恢复昔日的繁荣,展望过去的辉煌。 “这里以前有谁来过?”达克乌斯有些游移不定起来,劳伦洛伦东边的古圣造物确实在科尔·伊马莫尔,但……空间内除了古圣造物外空无一物,石板没有就算了,就连所谓的战利品都没有,他之前还以为古圣阿克斯尔贝林留给他的东西不得三件打底,凑个三件套出来,结果……连个天界飓风仪都没有。 泪池的古圣造物在水下面,石环的古圣造物在迷雾中,科尔·伊马莫尔与泪池和石环不一样,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作为劳伦洛伦最后一处尚未启动的古圣造物肯定不能随意启动,而且快临近秋分了,太阳区、暴风区和骤雨区的物资以各种途径源源不断的汇入这座暂时凋敝的城市。 达克乌斯趁着这功夫采点勘测后把那座真有银山的银山通过魔法的方式给炸了,随着汇聚的施法者们施放了强大的魔法,银山被巨大的爆炸冲击,山体开始颤动,烟尘弥漫,火光闪烁。 巨大的爆炸冲击传遍整个山脉,银山的结构被摧毁得一片狼藉。银矿似乎再也找不到存在的踪迹,被炸得七零八落。施法者们的定点爆破使得整个山脉都变得不再具备挖掘银矿的价值,成为一处不毛之地,位于地表的银矿被掩埋到地下深处,起码对于人类来说未来的银山是难以被挖掘的,而且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人类知道这里有银矿。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精灵施法者们搞不定,达克乌斯就要摇马大师玩一手拿手的漂移板块了。 这场破坏性的魔法事件,引起了周围地区的震动,传言迅速传开。塞森蒙德的人类纷纷议论,但也仅此而已了,除了少数的精灵外,包括汇聚到科尔·伊马莫尔的艾尼尔们也仅仅知道发生一场地震,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无从得知,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是特么能公开的吗。 龙蜥、巴吉尔、活动在劳伦洛伦的远古树人们该来的全来了,能来的都来了,远古精魄们也以各种方式活动在科尔·伊马莫尔外围的森林中,或是变成鸟类落在城中的高处。 金池随着达克乌斯的队伍离开后变得不再奶嘴乐,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摸样,闲着没事的艾尼尔们拖家带口的来到了科尔·伊马莫尔。塔洛斯的父亲,云行者家族的加仑斯特拉领主也带着骤雨区的亲族们来到了科尔·伊马莫尔,与前不久来到这里不同,这次他们不是与人类战斗,而是来观礼和参加大典。与此同时,平常生活在米登海姆的艾尼尔们也收到了信息,组成了一个队伍返回作为他们家园的森林。 随着科尔·伊马莫尔的古圣造物启动,如同一场奇幻盛会的节日召开了,阳光透过树梢洒在破旧的广场上,点亮了每一个艾尼尔狂欢者的笑容。广场上摆满了五彩斑斓的城邦亲族旗帜和鲜花,艾尼尔们穿着各色只有在节日时才会穿的服饰。 阿克夏之风凝聚的圣油化作火焰在半空中翩翩起舞,宛如星光般飞扬。吟游诗人们吟唱的音律与长笛的悠扬演奏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广场上。喷火艺人在烈焰中展现着高超的技艺,炽热的火焰如同烈焰舞者,为艾尼尔狂欢者们带来一场炫目的视觉盛宴。 织法者们通过魔法之风编织出华美的舞蹈形状,彩色的光芒在空中闪烁,形成一场绚烂多彩的光影秀。巨龙、巨鹰和精灵战士的光辉形象点缀了林地广场的上空,仿佛是幻梦般翱翔飞舞。 舞者们以古老的舞蹈展示着古典精灵时代的风采,身姿轻盈、舞步翩翩,如同魅影般飘逸。野蛮疯癫的战舞者以彩绘的身体表演着狂野的战舞,每一次挥动的动作都散发出原始而威猛的气息。 杂技演员如翩翩的木灵一般在空中旋转,他们的身体在阳光下闪烁着华丽的光辉。而少数的暗影舞者则如幽灵一般穿梭在人群中,他们的舞姿反复无常,戏弄与诱骗带来一丝神秘的氛围。 艾尼尔狂欢者们兴奋地参与到战舞和舞蹈中,笑声和欢呼声不绝于耳。他们仿佛忘却了一切忧愁,沉浸在这场节日中。科尔·伊马莫尔的狂欢如同劳伦洛伦已经全部启动的古圣造物一样,重新为整个城市、劳伦洛伦和森林内的生灵们注入了一股生机勃勃的活力。 狂欢持续了三天,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声望达到前所未有高度的玛瑞斯特女王发表了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她的演讲引来了艾尼尔民众们的欢呼,等她的演讲结束后,更重量级的嘉宾出场了。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是一个值得载入年表的日子!作为一个外来者,我在这片土地上看到了勇气、坚韧和对未来的渴望。劳伦洛伦这座有着伟大历史的森林曾经经历了不少波折,但今天!我们在这里共同庆祝着劳伦洛伦的繁荣与复兴。狂欢的欢笑和舞蹈,是对过去苦难的宣告,更是对未来希望的预示。 作为外来者,我感到荣幸能够见证这座森林迸发出新的希望和活力,我感到荣幸能够与你们共同迎接未来的挑战和机遇。希望的火焰已经燃起,书写劳伦洛伦未来的辉煌篇章!”达克乌斯站在科尔·伊马莫尔的广场上,面对着狂欢的艾尼尔们,他微笑着开始讲话。 达克乌斯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与狂欢者们的欢笑和欢呼声融为一体。 “他!达克乌斯·赫尔班!是外来者吗?”等艾尼尔们欢呼结束后,玛瑞斯特女王说道,她的声音高亢而庄重,在广场上回响。她说完后没有理会民众们,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达克乌斯,仿佛要透过达克乌斯的眼睛看到达克乌斯的内心。 “是的,正是达克乌斯·赫尔班!这位外来者以无比的勇气和智慧,为劳伦洛伦带来了新的活力,他在困境中挺身而出,点燃了希望,引领我们走向了光明的未来。”玛瑞斯特女王的声音激荡在广场上,得到了狂欢者们的一片掌声。 “因他的卓越贡献,我作为劳伦洛伦的女王,授予达克乌斯·赫尔班『永恒节日领主』的荣誉!他将永远被铭记在我们的历史中,成为劳伦洛伦独一无二的英雄,永恒的女王冠军!”玛瑞斯特女王抓着达克乌斯的手举了起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庄重地宣布。 欢呼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是对达克乌斯的敬佩和感激。他成为了永恒节日领主,象征着无尽的荣耀和对劳伦洛伦的深厚贡献。广场上振奋的气氛达到了巅峰,艾尼尔们纷纷向他投来敬仰的目光,这一刻他似乎成为了劳伦洛伦的传奇,永远镌刻在劳伦洛伦的历史中。 “洛依克啊,有你这么占便宜的吗?”达克乌斯用只有玛瑞斯特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这是计划之外的产物,这是事先没有打招呼的举措。但除此之外,他似乎不能做什么,他总不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拂了玛瑞斯特女王!的面子。 玛瑞斯特听到了达克乌斯嘀咕,她微笑着回应的同时,继续举着达克乌斯的手,在高台上对艾尼尔们展示着她与达克乌斯的情谊。 第321章 没有巨龙的巨龙之森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非常的亢奋,避雨咒的存在没有让他被雨水浸透衣服,大雨也没冲刷他的脸。现在虽然是中午,但昏暗低沉的天空让战场的光景看起来就像傍晚一样,大雨让他看到不前方的事物,只能倚靠号角声来分辨。 “再冲一波!彻底撕碎他们。”听到号角声后,达克乌斯果断的下令。 听到达克乌斯吩咐的大只佬咆哮着组织冷蜥们再次发动冲锋,冷蜥们发出嗜血的咆哮回应着调转身体,除了泥土的味道外,它们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肉香味,它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再次展开大啖。 达克乌斯把手里的星辰之弓握得更紧了,握得骨节发白,直到他都能感觉自己的肌肉因紧握而微微颤抖。 野兽的身高与骑在大只佬身上的达克乌斯平齐,充满力量的虬扎肌肉藏在毫无光泽的缠结皮毛下,巨大的双手粗暴地晃动着手上的利斧,一把锯齿剑插在它的肩膀上,由于无法拔出锯齿剑,伤口不停的流着血液。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这个菜鸡,在他看来这就是菜鸡,这种格外恐怖的大角兽对他来说就是菜鸡,冲锋的大角兽还没咆哮完就被他箭射穿了喉咙。随后他拔出了梅瑟刀,劈砍了起来,另一只大角兽也在向他冲来,但无济于事,他旋转着已经有豁口的梅瑟刀,刀刃旋着切开空气,凝固的血液随着雨水的冲刷和他的抖动被堕落,大角兽把手里的破铜烂铁举过头顶。 交接的一瞬间,达克乌斯改变了重心,向身体一侧稍稍倾斜,手里的梅瑟刀和大角兽的破铜烂铁缠在一起。但他再次偏转梅瑟刀,迅速的绕开了大角兽的防御。尽管梅瑟刀布满了交击时留下的豁口,但刀刃还是锋利的,刀刃前端直接刺进了大角兽那毫无防御的皮肤,随后顺势一挑,直接切开了大角兽的皮肤和血肉。 大角兽的鲜血和器官组织顺着伤口落了一地,拿在手中的破铜烂铁也变得沉重起来,它因痛苦而大吼,它重重地向前跪倒,破铜烂铁无力的垂落掉地上,掉在松软的泥土里。 然而,达克乌斯并没有抽出梅瑟刀,他在操控三叉戟刺穿嘶吼萨满的一瞬间,他把握着的梅瑟刀向大角兽皮肤更深的组织刺入,旋转、推进,仿佛要搅碎野兽的身体。更多的内脏从伤口中掉了出来,鲜血不断的喷溅到大只佬的蜥铠上,大角兽的头颅无力耸拉下来,他能看到那张类似羊非羊的脸上露出了极大的痛苦,野兽眼睛里的光,熄灭了。但还没等他细看,撕碎了前方角兽大只佬偏转过头颅,直接把这个跪在地上的大角兽撕碎。 加维诺和埃拉诺组织的阵线始终屹立在那里,阵线没有丝毫被撼动的迹象,手持长柄战斧和长矛的阿苏焉之子和战舞者位于阵线的最前方,阻击被收割者弩炮和魔法打击后仍能冲过来的野兽人的进攻,位于后面的魅影行者和阿苏焉之子们倾泻箭矢,射杀一切胆敢靠近的野兽。 被阵线包围的辎重中,先前对阿苏焉之子们造成巨大伤害的收割者弩炮还在倾泻着火力,在收割者弩炮火力范围内,上上不去,退退不下的野兽被无情的收割着,高速飞行的箭矢贯穿了野兽人的身体,成排的野兽人倒下,还能站着的也变得跌跌撞撞,然而还没等野兽人反应过来,耳边又响起了一轮带有死亡的致命呼啸声,冲锋的野兽人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这些还没来得及品尝鲜血的野兽人不断的倒在地上,第三轮齐射接踵而至,铺天盖地的弹幕覆盖了野兽人战群,更多死状惨烈的野兽人倒在了地上,之前还算完整的战线变得残破不全,它们被杀戮的欲望驱使而来,但它们同样能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那只虎了吧唧决定对达克乌斯队伍展开攻击的兽王在冷蜥第一波冲锋的时候就被冷蜥撕碎了,好在躲在后面的嘶吼萨满还在,角兽群的士气还能维持着,然而随着嘶吼萨满的死,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角兽群彻底崩溃了。 在残酷的铁砧战术打击下,这伙角兽战群就像被钳子夹住的铁锭一样,被化身成锤子的精灵们无情的捶打着,敲击着。 侥幸卡到视野或是脱离弩炮射击范围的角兽还没等体验劫后余生的喜悦,就被此前凿穿,此刻正在做着回旋战术的马拉努尔率领的冷蜥的战群撞个正着。 没了组织的野兽人在盲目地嘶吼着,抵抗着,逃跑着。随着号角再次吹响,冷蜥战群和各种战车组成的收割队伍分散开来,无情的碾压着野兽人,越来越多的野兽人倒在地上,密林的树荫下、从精灵阵线的缓坡上、山脚的阴影处遍布着倒在地上的野兽人。 “这怎么敢呢?谁给的勇气?”达克乌斯终结了嘶吼萨满后就不再选择战斗,他拍了拍大只佬的蜥铠后,大只佬就开始享受了起来,享用着遍地的血肉。而他则坐在大只佬的背上环视着战场,在他看来这伙由全是角兽组成的野兽人战群很强,但也得看跟谁比。 从劳伦洛伦出发的队伍,配置齐全,远近皆备,魔法、远程机动和恐怖的冲锋阵容应有尽有,野兽人战群还没等进攻,就已经被灾行者战车上的艾尼尔发现了。久经历练的杜鲁奇本就身经百战,而且还配备着铠甲。塔洛斯的眷族本就要与邓肯瓦尔德森林的野兽人战斗,可谓是经验丰富。 那群阿苏焉之子就更别提了,这本身就是一个军事组织,在阿曼维尔被压着打那是因为有远程压制和场地的原因,但即使被压着打也表现的相当悍勇,那群悍不畏死冲向桥梁的信徒们给达克乌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之前压着他们打的远程,现在被他们保护了起来,压着打别人。 寻思着的达克乌斯突然笑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像个收破烂的,在海格·葛雷夫的时候,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的士兵就被他收容了,随着提督巴内斯·巴勒的死,纳戈尔号成为了他的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的士兵也同样变成了他的战利品。戈隆德之战后,他又收了一波来自各个城市的伤残。等回到纳迦隆德后,他又把纳迦隆德的伤残和孤儿给收容了。 好在这个世界有魔法,伤残经过纪伦之风的吹拂后又恢复了活力,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老弱病残的说法,本身就有服役和经验的士兵在整训下重新恢复了以往,至于老兵油什么的,达克乌斯丝毫不在意,虽然他前世没有当过兵,但他知道杜鲁奇的军事体制。 那就是一个残酷的熔炉,进去就得掉一层皮,讲究一个服从和纪律,整训和重新编组后老兵油子也翻不起浪花,杜鲁奇那动辄犯错就死的严苛军法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精灵由于寿命的原因动辄服役百年,哪个不是老兵油子。 相比于侍奉凯恩,达克乌斯丝毫不介意阿苏焉之子们侍奉阿苏焉,他也丝毫不在意阿苏焉之子的过去,就像解放战争时的投降兵一样,刨除那些被达洛尔汉杀死的阿苏焉之子高阶军官们,普通的阿苏焉之子们在本质上并没有做错什么,侍奉阿苏焉的同时,在没受蒙蔽前也在与霜降区其他的怪物战斗。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讲阿苏焉之子也获得了阿苏焉的认可,不然加维诺也不会成为受膏者,但阿苏焉的尿性摆在那呢。虽然劳伦洛伦没有了阿苏焉之子们的容身之地,被变相的放逐了,然而世界这么大,阿苏焉之门哪不能去,完全可以去新大陆继续侍奉阿苏焉,在战斗中洗刷过往的耻辱。 在达克乌斯看来阿苏焉之子的加入或许还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更加的多元化?或许可以在查佩尤托给阿苏焉之子们建立一座阿苏焉神庙?与奥苏安的凤凰守卫们对标? 寻思完阿苏焉之子的事后,达克乌斯又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前前后后,他似乎收纳了将近三四万的杜鲁奇降兵和伤残?具体数量他也不知道,很大一部分来自纳戈尔号的士兵留在了纳迦罗斯,没有跟随舰队前往露丝契亚。等他回到新大陆后重新统计下,之后完全可以在这个基础上组建一支部队。 科尔·伊马莫尔的秋分庆典结束后,达克乌斯就再次出发了,他没有走人类帝国的国道,而是选择了横穿被人类称为邓肯瓦尔德的森林,被精灵称为巨龙之森的森林。 精灵称这片为巨龙之森是因为当时这里有龙生活着,到了西格玛时代后,这里已经没有龙了,要么移居了,要么被人类杀死了。除了龙外,在精灵和矮人还占据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这片最古老的森林之中就一直存在着绿皮、野兽人和其他邪恶生物的黑暗巢穴。 与劳伦洛伦不同,巨龙之森是一片占据庞大土地的稀疏森林,由黑暗而阴森的落叶混交林和浅色沙土组成组成。这里的土地并不肥沃,充满了无法种植的酸性土壤,与帝国内许多森林不同,这里没有什么树木被砍伐后变成的农田。森林深处隐藏着许多野兽人战群,据说森林内部隐藏着明亮而通风的小路,里面种满了金银树。劳伦洛伦的艾尼尔在森林还有一小块飞地,然而这只是人类的传言,实际上并没有。 在西格玛诞生的数个世纪前,移居过来的条顿人就在巨龙之森内定居下来,他们与可怕的怪物作战。阿图尔选择了建立米登海姆,但还是有大量的条顿部落生活在森林中,随着时代的发展,帝国成立了,这些生活在森林里的条顿部落组成了邓肯瓦尔德领。 然而,邓肯瓦尔德省没有延续下来,到了帝国历1100年的时,最后一名选帝侯死了,他的符文剑被送到阿尔道夫,直到选出新的继任者。那个时候正是帝国比较混乱的时候,由于不靠谱的皇帝和政治原因,还有病肆的黑死病。 时势造英雄,『灭鼠者』曼德雷德出现了,黑死病结束后他在米登海姆建立了宫廷,但他的统治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死于刺杀,据说他死于艾辛氏族死亡大师的刺杀。 随着曼德雷德的突然死去,选帝侯们无法就继任者达成一致,持续近千年的三皇时代就此拉开了序幕。在随后的百年中,邓肯瓦尔德无暇被顾及的城市和村庄陷入衰落,远古的森林重新占领新兴的文明,混沌生物在废墟上繁衍筑巢,成千上万的帝国人类死于野兽人和地精的屠戮。 最终到了帝国历1414年的时候,邓肯瓦尔德领被米登领与诺德领瓜分,就此这个西邻韦斯特领、南接瑞克领、北邻诺德领,东南接米登领的行省落下帷幕。 现在,邓肯瓦尔德是帝国境内最危险的地域之一,只有大型武装军队才能相对安全地通过林区。 “这里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变得让我感到陌生。”不在战斗的阿萨诺克走到了大只佬的侧后方对着达克乌斯说道。 “这也是我选择来这里的原因。”达克乌斯语气凝重地说道,这已经是队伍进入巨龙之森后第三场战斗了,第一场战斗是对阵野兽人战群,第二场是对阵森林地精和蜘蛛,而穿越巨龙之森,到达阿尔道夫的路程还有很久。 在劳伦洛伦的四个古圣造物完全启动后,达克乌斯临行前收到了来自米登海姆的信息,那所谓的白狼圣火从秋分那天开始变得像老头尿尿一样,像灶台被关小火了一样,似乎是因为劳伦洛伦内古圣造物全部启动的缘故。 这就让达克乌斯不得不寻思了,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不可能当做不知道。 米登海姆的那个能炸掉世界的古圣造物肯定非同寻常,从地域分布来看,劳伦洛伦位于米登海姆的西北方,暗影森林位于米登海姆的东北方,巨龙之森位于米登海姆的南方,也就是说米登海姆位于帝国北方森林的中心,而且米登海姆也是灵脉节点的所在。 这让达克乌斯有一种联想,有一种爆典的感觉。 事实上这三座森林很可能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大号版的艾索洛伦?艾索洛伦很可能是古圣的一个实验产品。而米登海姆作为一个点,连接着这三座所谓的不同森林。达克乌斯虽然不知道米登海姆的古圣造物到底是什么,但肯定非同寻常,有可能是飞船的核心?也就是能让伊塔扎那些神庙城市飞起来的核心?或许是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能量转换器?他发现他对于古圣的了解还是太过陌生,或者说古圣这个群体实在是太过邪门。 就像达克乌斯之前寻思的那样,很可能是因为大入侵的到来,那些以米登海姆为中心分布在森林中的古圣造物,没有像艾索洛伦那样正常开启,随着大地的腐化和魔法之风的侵蚀,久而久之,埃尔辛·阿尔文北方的三座森林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相比于巨龙之森和暗影森林,劳伦洛伦因为塔尔·利塔内尔的古圣造物开启,所以才保持着现在的样子,但随着大地的腐蚀和岁月的更迭,也在逐渐消亡。 或许?等巨龙之森和暗影森林的古圣造物全部启动,所谓的白狼圣火就不会存在了?因为米登海姆下面的古圣装置内部汇聚或是转换出的能量会通过灵脉节点和古圣造物的方式传导到森林中,而不是被点燃,变成白狼圣火,之后再以辜尔之风的形式吹入森林中? 这也就是达克乌斯选择穿行巨龙之森的原因,他要找到实锤的证据,能为他的理论提供实际价值的证据。如果真的像他寻思的那样,那米登海姆的定位和价值就得重新说道说道了。 没有什么值得收纳的战利品,野兽人身上全是破铜烂铁,只有那些充满力量的虬扎肌肉可以提供价值。在解刨专家杜鲁奇们的手把手指导下,艾尼尔们知道了野兽人身上哪些部位是有价值的,哪些是没有用的,他们开始庖丁起来,好在后续的时候为冷蜥提供食物。等收纳好后,等冷蜥们吃饱后,队伍在秋雨中继续出发了。 在高高的山坡上,在树线上,有一个由两座细长塔楼组成的古老遗迹,每座塔楼都由一块苍白的石头雕刻而成,上面缠绕着常春藤和爬山虎。阿萨诺克这个不算向导的向导还算靠谱,尽管巨龙之森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变得让他完全陌生,但队伍还是在他指引下,在临近夜晚的时候来到了双子塔。 没有什么猜测,这座现在隐藏在巨龙之森的双子塔就是精灵活跃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建的,用来对接中部山脉矮人要塞的贸易站,为往来科尔·瓦纳斯和劳伦洛伦的精灵提供休息和补给。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地方的邪门程度丝毫不亚于阿曼维尔,来到这里需要爬上陡峭的古老树林,但这只是第一步,之后要在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中找到入口,接着还要走上一段非常隐蔽,压根就没路的路,最后才能到达双子塔。 无论杜鲁奇也好,还是阿苏尔也好,精灵的建筑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和感官,一旦建筑没有了精灵的居住,城市也好、要塞也好,还是定居点也罢,都会发生明显的枯萎,有一种破败辉煌的美感,神奇的魅力消散了,以极快的速度变老。宫殿和楼阁的美丽和光泽都在枯萎,很快就会变成另一个毫无生气的闹鬼的地方。 即使矮人占据精灵城市后,想保护、想留下自己用,但也无法阻止城市的腐烂,仿佛最后一个精灵选择抛弃时,精灵的灵魂会从城市中剥离出来,留下一堆毫无用处的空壳。 双子塔够大,当时按照容纳千人规模的配置修建的,尽管外面看着非常凋敝和闹鬼,但内部的布满灰尘的设施仍然保存完好。内部空间的宽敞而令达克乌斯印象深刻,巨大的大厅、宽敞的走廊,以及古老而精致的建筑结构展现出昔日的辉煌。 灯火被点亮后,双子塔内部变得宽敞明亮,窗外透进的月光洒在古老的石板地上,勾勒出时光的印记。达克乌斯有一种错觉,高大的拱顶、精美的雕刻和古老的壁画随着似乎精灵的到来又重新焕发了生机,将过往的辉煌重新呈现在他的面前。 “你最后一次来这里是?”马拉努尔向着坐在他不远处的阿萨诺克问道。 双子塔的大厅足够够大,足够容纳所有的精灵、冷蜥和辎重进来,除了上去例行检查,顺便收刮的杜鲁奇,剩下的都集中在大厅中。 “是的,这里我不止来过一次,我上次来这里是带领科尔·瓦纳斯居民向劳伦洛伦撤退。”吞咽下食物的阿萨诺克很平淡地说道。 “卡拉克·卡扎拉克。”半躺在铺垫上用匕首削着水果的雷恩用卡扎利德说道。 “是的,卡拉克-卡扎拉克。”正要准备再吃些的阿萨诺克听到雷恩的话后先是笑了出来,随后也用卡扎利德语回应道,接着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卡拉克-卡扎拉克位于米登海姆附近的中部山脉,这座矮人要塞躲过了长须之战,但没有躲过悲伤时代,在西格玛诞生的两百年前被兽人攻占了,生活在米登海姆的矮人都是这座城市毁灭后的矮人后代,有意思的因为这座城市始终无法被收回的缘故,导致米登海姆的矮人与来自群山矮人的关心非常紧张。 “赫诺特。”过了许久,阿萨诺克又用卡扎利德语对着达克乌斯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阿萨诺克,他在寻思古圣造物以外的其他的事情,如果把精灵看做一个整体的话,那整个社会有三个女王,分别是奥苏安的永恒女王、劳伦洛伦的女王和艾索洛伦的艾瑞尔女王,再加上纳迦罗斯的巫后莫拉丝,三女王一皇后,他特么直呼好家伙! 第322章 来都来了 “巫王之手,永恒节日领主?”达克乌斯有些无语,按照精灵目前的社会形态,刨除各种因素,比如人口和军事实力等,这两个称号似乎是级别一样高的? 然而,达克乌斯并不喜欢这个称号,他对这个称号始终耿耿于怀,他认为玛瑞斯特就是在占他便宜,在他俩不是伴侣或是情人的情况下。除了太阳区那位类似京兆尹的林地领主,剩下的都与他关系莫逆,凯亚和林迪亚洛克不用说,他与加仑斯特拉不太熟,但也签订了骤雨区的贸易,而且加仑斯特拉的儿子,骤雨区未来的继承人塔洛斯一直跟在他身边。 达克乌斯始终认为这个称号是艾尼尔社会政治妥协出的产物,反正都这样了,与其这样,作为政治动物的玛瑞斯特干脆让他变得名正其顺,顺便捞些政治声望。别扭归别扭,但政治就是这回事,讲究一个拉扯,他在得到实际好处的同时,玛瑞斯特捞些声望上的东西,不过他还是决定,等他下次有机会再来劳伦洛伦的时候,给玛瑞斯特整个大活出来。 还在寻思的达克乌斯感受到了在场同伴们的目光,从寻思中脱离出来的他试图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赫诺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赫诺特的锻造车间就在这附近。”见达克乌斯回过神来后,阿萨诺克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赫诺特?听起来像是一个矮人的名字。” “是的,赫诺特,一名矮人的符文铁匠,在复仇之战爆发前,我与他打过交道,他把他的工作室设置在附近,因为那里很特殊,但我不能保证我还能找到那里,而且我也不能保证找到之后会发生什么……”阿萨诺克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回忆着,说到最后不拿着木碗的手摊开了。 “来都来了。”达克乌斯先是点了点头,他知道阿萨诺克后半句的意思,无非是浪费时间找不到,要么就是找到了什么也没有,阿萨诺克不能保证什么,毕竟那个叫赫诺特的符文铁匠是一名矮人,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寻思了一下后又点了点头说道。 就在达克乌斯队伍休息的时候,载着艾吉雷瑟的船靠着利爪海的南边行驶着,艾吉雷瑟眺望着被魔法遮掩若隐若现的塞阿蒂尔塔,其他的船员和女术士们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他所在的这艘掠夺舰可谓是整个卡隆德·卡尔配置最好的,船只、船长和水手都来自夜督基拉所在的家族。 一路上,属于艾吉雷瑟情报系统的女术士换班吹拂着那鼓胀的斜帆,让这艘精心配置的掠夺舰加班加单的赶往埃尔辛·阿尔文。现在他的内心十分焦虑,前不久,巫王通过镜子找到过他一次,他知道巫王下次找他的时候,他还没有到达巫王之手的身边,搞不好纳迦罗斯的一切都与他没关系了,恐怕他的余生都要在埃尔辛·阿尔文的荒野中流浪了。 “巫王之手,前不久似乎来过。”一名女术士走到艾吉雷瑟的身边低声说道。 “似乎?” “对,似乎!他不是其他的杜鲁奇,他是特殊的。他!包括他身边的杜鲁奇都不是那么好窥视的,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看到了一丝端倪。”女术士说完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她拄着法杖行走的步伐有些踉跄,在风的吹拂下,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现在的她要迫切的休息。事实也确实如她说的那样,如果不是那座塔和海水下哀嚎的灵魂与巫王之手有联系,她甚至都窥探不到,哪怕那一刹那,都对她的灵魂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找地方靠岸。”艾吉雷瑟平静地看着女术士远去的背影,这位女术士配属他指挥,但本质上是独立的,直接隶属于巫王。等女术士进入船舱后,他先是咬了咬牙,随后看向船长说道。 达克乌斯的队伍继续出发了,在阿萨诺克的指引下,去寻找那个什么锻造车间,用他的话说是来都来了。他把这一天的时间划配到寻找中,如果傍晚的时候还没找到就继续返回双子塔宿营。 上午的时候,锻造车间没找到,反而找到了一个学院。据雷恩介绍,这个学院的名字应该叫做邓肯瓦尔德圣狼学院,这个坐落在森林中的学院有着神庙的性质,不过不接受任何祭拜,也没有什么信徒集会,是完全封闭的,但却是尤里克信仰中非常重要的存在。 这个圣狼学院是专门培训尤里克牧师的,每年只有大约十几人会被录取。这些入会者要承受非常严酷的生活,频繁的殴打、任意的惩罚和各种长期的仪式比比皆是。到最后只这十几个人只有少数的能成为牧师,其他的要么在成为的过程中死去了,要么就是受不了这里环境逃跑了。 达克乌斯不认为逃跑的入会者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这个什么学院坐落在巨龙之森的深处,贸然逃跑能活着返回文明世界的几率很低,猛人?不存在的,因为猛人不会跑。他听完雷恩的介绍后就知道这里的重要性,这是尤里克牧师体系最重要的一环,或者说在这个学院学习是晋升高阶牧师和大祭司的必备履历之一。 尤里克的大祭司有着非常传统的头衔,在古老的条顿语中被称为尤里克之子,是尤里克宗教的最高领袖,米登海姆尤里克大神殿的守护者,米登领选帝侯的顾问。不过历任的大祭司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这可能是在圣狼学院学习中的美好经历留下的? 在确定圣狼学院不是灵脉节点后,达克乌斯的队伍又继续出发了,下午的时候,队伍中的施法者发现了猛烈的虔门之风透过坡面吹拂而出,随后就开展了挖掘,一条山洞赫然出现精灵们的眼前。 队伍穿过一段装饰着矮人铁匠工作场景浮雕的隧道后,来到了尽头。打开金门后,一个庞大的工作间展现在精灵们的面前。这座矮人地下锻造车间虽然已废弃许久,但内部的内容依旧保持完好。 昔日熙熙攘攘的锻造车间现在显得空旷而静谧,只有岩浆和瀑布流淌发出的声音。坚固的石墙上镶嵌着古老的铁匠浮雕和符文,描绘着工匠们辛勤工作的场景。锻造设备和工具散落在各处,沉寂的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曾经的火热氛围。 浅层的熔岩在洞穴中流淌,为锻造车间提供锻造所需的热量。这些岩浆在石质地板上留下了熔化的痕迹,仿佛是岁月的印记,车间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废弃的金属材料和生锈的工具,在这个被时间遗忘的地方,精灵们仿佛能够听到过去工匠锤击金属的声音,感受到复仇之战前矮人曾经的辉煌和工艺技艺。 锻造车间给达克乌斯的感觉就是很传统、很矮人,除此之外就是大,不过大型设备什么的很少,似乎打下了基础,但没没来得及进行升级就被废弃了。整个车间最中心的焦点是一座被符文覆盖的巨大铁毡和锻炉,以及赫诺特的工具,但没有任何迹象能暗示赫诺特本人的命运。 除了加热的岩浆外,环形的锻造车间最深处还有一条小型瀑布。 “这算什么事?”达克乌斯正在看着那座被符文覆盖的巨大铁砧寻思着,这铁砧正是矮人的核弹末日铁砧。在劳伦洛伦的挖掘中,没有出现第三个,结果第三个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寻思的时候,德鲁萨拉的手进入了他的视野中,他顺着德鲁萨拉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只牛正在瀑布下方的水池中饮水,瀑布冲下来的水流浇灌在牛的背上,达克乌斯有一种错觉,似乎那只牛的表情是活的,牛表现的非常惬意和享受。 “那是活体铅牛。”德鲁萨拉小声说道。 达克乌斯一听是活的,脸上的表情变得诧异起来。 “那只牛在很久以前可能是一个雕塑或是装饰,在虔门之风的吹拂下,慢慢变成了一个元素载体,如果没错的话,那个赫诺特没有在复仇之战中阵亡的话,那就是死在这只牛的手中了,毕竟这种东西不受控制。” “类似我们之前见到的野兽元素化身?”达克乌斯小声回应道。 “是的。” 在进入巨龙之森后,队伍目击过野兽元素化身,但那个庞大的怪物并没有冲上来,见到同样庞大的队伍后就像有自知之明一样调头就跑了,消失在了森林中,连机会都没给。 据说这种怪物是通过野蛮而秘密的仪式召唤而来,也有说法这种怪物是从最令人恐惧的传说中汲取而来,当然,还有一种说法,这种怪物可能是因为特殊原因形成在天地之中,比如在成堆的野兽骨头和新剥落的皮毛通过概率和辜尔之风的吹拂诞生,随后就像玄幻中吸收天地精华进化的野兽一样,只不过这种怪物不吸月亮精华之类的玩意,而是辜尔之风。 这种奇异而高大的半人形生物体体现了荒野的凶暴和无情的饥渴,结实有力的身体能在最茂密的森林或贫瘠的沼泽中轻松地跳跃和奔跑,毫不留情地追捕猎物,并在血腥而野蛮的狂欢中狼吞虎咽,仿佛就像辜尔之风的化身一样。 同样,活体铅牛也类似野兽元素化身,只是载体的方式不一样,本质上属于同一类生物。 “这只牛会攻击我们吗?或者说,如果我们杀了这只牛,这里的虔门之风还在吗?”达克乌斯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想把那个末日铁砧带走,之前的两个末日铁砧一个带上了,一个与天界飓风仪和其他不方便携带的东西送到了暴风区,等着船拉走。 “我们可以试试?我能感觉到虔门之风的源头就在牛的身体中。我怀疑牛的体内有某种东西,不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德鲁萨拉能感受到这里澎湃的虔门之风,但由于魔风的奔涌不可预测,让金属系魔法施放变得困难,但转换成黑魔法就没有这些问题困扰了。 战斗开始了,战斗又很快结束了。 当队伍缓慢的靠近末日铁砧后,那只牛被惊扰了,在虔门之风的作用下,这只看着温和的金色铅牛变成了一只愤怒的金色牛头人,然后就没然后,队伍里的施法者们可不是白给的,在魔法的摧残下牛头人重新变成了雕像,随后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稀碎。 “能感觉到岩浆下面有什么东西吗?”达克乌斯看着手中金色立方体的时候对着雷恩问道,他手中的金色立方体就是从摔碎的金牛体内爆出来的。属于古圣的玩意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这里,或者说赫诺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搞到了立方体,然后发现了这里,把立方体装进牛的体内用另一种方式激活了金色立方体,使这个车间充满了虔门之风,成为一个奇特的锻造车间。 立方体可是好东西,不止精通金属系魔法的阿多希-特赫加喜欢,放进孵化池的凹槽里也能增加爆率,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特殊的蜥蜴人,达克乌斯甚至能寻思到这个金色立方体会诞出身上自带黄金披挂防御的蜥人战士,真正的金色传说! “大人,我没感觉到。”雷恩感应了许久后,摇了摇头说道。 听到雷恩的话后,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随后把立方体交给了德鲁萨拉暂时保管,他用三叉戟操作了起来,他还是要翻翻,别那个赫诺特真把古圣造物扔岩浆里了,在没有石板和隐秘通途的加持下漏了。 结果并没有……除了在流动的岩浆外,什么都没有…… 队伍在傍晚的时候返回了双子塔休息,接着第二天继续向南出发,第三天的时候,队伍发现了一处可怕的战场,满地都是倒毙的野兽人和斯卡文鼠人。 在冷蜥进食完后,队伍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出发了,因为那里有些邪门,大片的森林地面都处于一种坳陷的状态,倒在地上的树木和陷入地面的岩石到处都是,推断了一番后,精灵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地面下方很可能有斯卡文鼠人的隧道,而且还很大,大到上面的地面随时可能发生塌方。 这一路走来不是与野兽人和绿皮战斗,就是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邪门事,除了充满野兽人和斯卡文鼠人战场的遗迹,队伍还遇到了野兽人和森林地精战斗后留下的战场,看来这些生活在巨龙之森的居民们之间的邻里关系并不好。 走到一处相对没问题地方的时候,却发生了大有问题的事,精灵们都说听到了巨龙咆哮的声音,就连冷蜥们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探头探脑的看着四周,似乎在找出发出声音的地方。但那种声音似乎不是从耳边传来的,而是直击灵魂深处,这很可能是昔日死去巨龙灵魂的不甘回响。不过好在回响是范围性的,队伍离开了那里后就没有了回响。 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队伍还遇到了人类口中的女巫树,据说这些树甚至比森林本身还要古老,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生长和扭曲。差不多就是多里恩在险恶群峰那次惊奇探险遇到的邪门黑柳树,后来那些黑柳木被做成了法杖。野兽人供奉的战利品和骸骨在树木的周围随处可见,邪月升起的时候,野兽人会举行月光仪式以纪念混沌诸神,不过现在野兽人无从踪影,似乎去战斗了,似乎是覆灭了。 然而,时代变了,达克乌斯身边的施法者们已经看不上这些东西了,而且女巫树的树内也没有精魄之类的存在,更加没有价值。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他不能白来,他让同伴们把凯恩圣油泼洒在树上,在火光的照耀下,队伍离开了女巫树继续发出。 “这是真不怕死啊。”达克乌斯看着眼前的人类感叹道,他感觉自己就挺唬的,不然他也不会选择横穿巨龙之森,但这一切是建立他和队伍的强大实力上,要是他一个的话,他就得好好寻思寻思要不要开启这趟作死之旅了。 这个拿着弓箭有着类似艾尼尔打扮的人类是卡利恩带回的战利品,据说是从树上捕获的。巨龙之森不止各种妖魔鬼怪,还有人类活动,这些人类要么从事侦查、要么从事巡逻,不过这类都在巨龙之森的外围活动,活动在巨龙之森内部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投机者和冒险者,要么就是被混沌赐福的邪教徒和畸变者。 当然,还有一些是村子里的居民,虽然整个邓肯瓦尔德省都陷落被分解,但还有一些隐蔽的村子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原始生活,顽强地生活在这片充斥着各种妖魔鬼怪的森林中。 检查一番确定这个人类不是邪教徒后,达克乌斯并没有为难他,反而问了他一些问题。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就是典型的投机者,森林地精所属的蜘蛛产出的蛛丝在人类的市场非常抢手,人类权贵会用蛛丝制作服饰。所以,这个人类就出现在了邓肯瓦尔德森林的深处搏一搏。 在旧世界邓肯瓦尔德森林深处,森林地精有一处被称作黑坑或是黑暗深渊的圣地,这个没有阳光照耀的山谷布满了堆积的骨头,坑坑洼洼的地面中布满了巨大蜘蛛巢穴,骇人的阿拉克纳瑞巨蛛于此代代繁衍。 达克乌斯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知道劳伦洛伦、暗影森林和巨龙之森中有一支只有森林地精存在的部落,之前消灭的蛇咬部落并不是,那很可能就在他现在附近的位置。在他看来古圣是会整活的,顺着这个思路一推,黑暗深渊肯定有问题,不然无法解释那些阿拉克纳瑞巨蛛为什么会盘踞在那里,而不是其他的地方,搞不好黑暗深渊内有什么古圣遗留的装置或是还在运转的实验室。 闲聊的时候,达克乌斯听林迪亚洛克讲过,一旦这些地精和蜘蛛形成规模就会变得可怕和棘手,骑着蜘蛛的地精骑手会成群结队、神出鬼没的穿行在森林中,寻找敌人的间隙和弱点,在恰当的时候发动伏击和骚扰。这是黑森林,与奥德·托德维德的情况不同,奥德·托德维德是林迪亚洛克把森林地精压进了一个可控的范围内,随后在兵力不够的情况下陷入了僵持和对峙。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达克乌斯在精灵们渴望战斗的目光下,最终选择了放了人类继续南下。在他看来常年活动在黑暗深渊的地精和蜘蛛有着地形上的优势,他一共就五百多号精灵,鬼知道那里到底有多少巨蛛,多少地精和蜘蛛。 达克乌斯唬是建立在不得不为的基础上,就像不久前的裂隙之旅,劳伦洛伦是艾尼尔们的家园,凯亚他们作为领主责无旁贷肯定会选择进入,在这种情况下,他做不到看着他的朋友进去送,而他却无动于衷,同时他的唬也是建立在实力和自信的基础上。 所以,达克乌斯可不想在没有确切情报和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撞进去,万一森林地精和蜘蛛是以万计呢,万一这个旧世界最大的巨蛛巢穴中,有着十多只阿拉克纳瑞巨蛛呢。一旦阵线被巨蛛冲垮,那些伺机而动的森林地精和蜘蛛就会蜂拥而上,让精灵们陷入持续性的恶战,这就是代表着惊人的不可控损失。说白了就是阵线的宽度不够,兵力不够,如果他有五千人,他现在肯定会去一探究竟。 “尊敬的永恒节日领主,这可不是你性格。”马拉努尔在达克乌斯的身边小声调侃道。 “滚蛋,以后别这么叫。”达克乌斯听到永恒节日领主这个词后先是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马拉努尔一眼,随后低声呵骂道。 “那里的地精数量很多吗?”被骂的马拉努尔没有生气,反而发出了笑声,随后又低声问道,他知道他兄弟选择不去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一场没有必要的恶战。”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通过梦境的方式去查看一下。”已经能熟练驾驭冷蜥的丽弗走了过来小声说道。 丽弗一提到梦境,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就能脑补出丽弗惨死的画面,似乎这事过不去了一样。最终他还是拒绝了,他接下来的行程很紧,他来巨龙之森是为了寻找古圣造物证实他的猜想,虽然黑暗深渊有概率有,但肯定不止那一处,而且他有一种感觉以后搞不好还要来一趟,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队伍走了两天后,又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有问题,乌尔枯之风太强了。” 第323章 父亲的背影 巨龙之森不止有树林,还有被乌尔枯之风所笼罩的沼泽。这股强烈的风从沼泽中吹拂而出,带着一种让人恐惧的寒意。沼泽里弥漫着浓雾,无法穿透的日光使得这片地方变得异常阴森,宛如被一层恐怖的面纱覆盖。 在阿萨诺克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精灵统治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巨龙之森内根本就没有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地表覆盖着贪婪的泥沼,这些沼泽不仅是黑暗生物的栖息地,还隐藏着许多诡异而危险的生物。在浓雾中,藤蔓如鬼魅般缠绕,难以辨认的树木根须伸展在泥沼中,仿佛是潜伏在黑暗之中的触手。 在进入沼泽的时候,达克乌斯与同伴们撞见一只丧哀妖魂,就是那种没有下巴,没有下肢靠双手和腰支撑行走走路的妖魂。 妖魂就是恶意的化身,它们贪婪而疯狂,想要吞噬一切。在旧世界荒凉、空旷的地方,丧哀妖魂是人们最为畏惧的存在。这玩意形成的方式比那些元素化身还邪乎,据说从诺斯卡的寒冷荒原到灰色山脉的高原城堡,熊熊燃烧的篝火旁长久流传着有关迷失在彻骨深寒的冬季白灾中,为饥荒和痛苦所驱使,最终沦落到吃同伴的血肉的可怕故事。 对这些吃过同类的可悲的灵魂来说,救赎根本就不存在。当肉体的死亡终结了这些被困的绝望者之后,他们的痛苦和恶意就会徘徊不去,魔法之风会缠绕在他们的灵魂周围,污染和浸透他们。随着他们的尸体变得扭曲,变成不伦不类的样子,他们就成了某种既不是鬼魂也不是亡灵的怪物,一种由冰冷的尸体和冻裂的骨头构成的可怕的、剃刀般细瘦的阴影,长着针尖牙的大口和像可怕的伤口一样张开着的巨大的胃。 好在进来前留了一手,来自劳伦洛伦的凯恩圣油被涂抹在武器上,再配合阿丽莎与树篱智者交流学习获得的一些草药配方,让菜刀队有了对抗精魂、幽灵或其他只能被魔法伤害的亡灵办法,对付同样是一个概念形成的丧哀妖魂更是不在话下。不然这个boss级的东西非常棘手,对付起来非常的麻烦,哪怕是有高阶施法者在的情况下。 在达克乌斯看来交流还是有必要的,这个被莫尔教派声称是树篱智者从莫尔牧师梦中盗取的法术在这座阴影迷宫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谓是无往不利。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现在就跟做成就一样,他感觉自己更像个没剃头的精灵屠夫。如果他要是有个什么系统,那种能通过击杀相应怪物获得相应能力的系统,此时的他必然会吊炸天!可惜……并没有什么系统,上次他与奸奇友好分别的时候,奸奇作为他的好朋友,也没给他整一个。 如果不严格计算单杀的话,达克乌斯似乎已经与很多牛鬼蛇神和妖魔鬼怪战斗过了?蛮牛、角兽、混沌卵、兽人战将和萨满、双足飞龙、蛮荒兽人战猪大只佬、地精狼骑手和蜘蛛骑手、阿拉克纳瑞巨蛛、探险骑士、白狮禁卫、冷蜥骑士、凯恩刺客、暴龙、掠夺者、瘟疫香炉僧、地狱森坑憎恶、巨人、巨龙、那些恶魔亲王和大魔,还有许许多多有名的,或是在起名的过程中被他无情扼杀的,比如乌弗瑞克、曼吉尔等等。 恐怖的氛围在这片诡异的沼泽中弥漫,诡异声响不断的在沼泽中传来,如同幽灵的低语,令人背脊发凉。在这片沼泽中,似乎连大地都扭曲了自己的本质,散发出一种与自然纯净相悖的恐怖氛围。 不过也就那回事,跟着达克乌斯进入的同伴大多都与他一同进入过裂隙,虽然裂隙内与现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但他们不感觉自己被一种无形的恐惧笼罩着,尽管这片诡异的沼泽中隐藏着无尽的危险和未知。 沼泽最中心的核心范围是是阴影迷宫,一个由许多可转换和移动的无实体雾墙组成的迷宫。这种雾是乌尔枯之风的一种显现,能够清晰感知到乌尔枯之风的施法者可以找到安全的路径前往迷宫中,然而,这种感知也可能导致被引向危险,包括天坑、爆炸、窒息性气体、有毒的霉菌或危险的生物。 对于那些无法清晰感知到乌尔枯之风存在的冒险者来说,进入迷宫就如同盲目地一头撞入各种危险之中。雾墙的移动和变化使得迷宫的路径变得复杂而具有欺骗性。探险者可能在一瞬间处于相对安全的通道,而在下一瞬间却陷入了致命的陷阱。 好在跟随达克乌斯一同进入的施法者中,德鲁萨拉、科洛尼亚、阿拉塔尔、阿萨诺克和丽弗是都是高阶阴影系法师,队伍在很容易迷失在浓雾和泥沼的迷宫中能很容易的找到方向,也并没有碰到除了撞见怪物以外的风险。 迷宫的中心是一座广阔的土丘,宛如一个神秘的祭坛,充满了神秘而古老的氛围,上面屹立着古老的欧甘石。立石的排列形成了一种神秘的几何图案,按照方位和结构,立石本该有六个,但其中一根倾倒的石柱似乎是时间的见证者,被部分埋没。 这些石柱表面光滑,底部覆盖着一层漆黑的地衣。乌尔枯之风依附于每个立石之上,雾气似乎正缓慢地从内部被吸收,然而就像水箱进出水的数学题一样,欧甘石无法全部吸收全部的乌尔枯之风,让其他的乌尔枯之风绵延开来,形成了周围的景象。 队伍来的时间刚刚好,正好是双月的光芒笼罩立石之时,每根立石上都浮现出一些残缺不全的字符。但过了一会后,达克乌斯发现队伍来的时候又不刚刚好,在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的光照下,立石上面的字符显示出了不同的含义,就像滚动屏一样。 而且……有些关键的信息还不是蹲一晚就能看见的,似乎与月相的变化而展现不同的信息。月相就是月球靠反射阳光发亮,与太阳相对位置不同,会呈现出各种形状,比如上弦月、下弦月和八月十五的满月。只有在特定的时刻,才能看到所有的字符。 “这是艾尔萨林语的古老形式?” “尤克萨。”达克乌斯感叹着回应着阿萨诺克的疑问,见同伴们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他继续解释道,“尤克萨,一位代表着语言和言辞的古圣,史兰魔祭司认为祂创造了语言并将其教给蜥蜴人及温血创造物。” “也就是说,我们的艾尔萨林语确实是从古圣的语言演化过来的?” “是的,简化版,并且在之后的演化中逐渐精灵化。” 阿萨诺克摇了摇头,他在裂隙通道的时候就见过类似的文字,他问出来只是想确定些什么。他没有质疑达克乌斯的话语,因为这些他能似懂非懂的文字已经印证了达克乌斯的话语。 这就像一位现代人看千年前的甲骨文一样。 达克乌斯站在能看到所有立石的地方,跟着双月的变化看着立石上的信息,他能感觉到莫尔斯里布在干扰着曼娜斯里布,进而干扰了立石,看了一会后,立石上闪烁的字符让他有一种3d眩晕症的恶心感。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些有效的信息,比如宝藏、核心、节点和满月等信息。 “我们来的时间不对。”过了好长一会后,在周围转了一圈的雷恩回来了,达克乌斯见雷恩无奈的摇头后,他也遗憾的点了点头说道。他能感觉到下方有石板的存在,在没有隐秘通途的情况下,下方应该是一座古圣圣所。 “莉莉丝?莉莉丝!莉莉丝~”达克乌斯在脑海中喊了几遍,也没听到回应,莫非是这里的干扰太强了?他要睡一觉通过梦境的方式与莉莉丝相会?问题是通过梦境屁用没有啊,他要莉莉丝出现在现实,让莉莉丝影响月相,进而让他通过立石找到进入古圣圣所的方法,不过这似乎有些为难莉莉丝了? 达克乌斯脑袋有些疼,他现在有一种刻板印象,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与古圣有关的地方,通过不同的方式隐匿着,散落着,这得找到什么时候?他最初以为整个项目是古圣阿克斯尔贝林负责的,但他现在看到的让他产生了怀疑,这座迷宫中的立石表现的方式和风格与他在劳伦洛伦看到的完全不同,也就是说巨龙之森项目的负责人不是古圣阿克斯尔贝林,而是古圣尤克萨?或是其他的古圣? “你们试着联系下月之女神?”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把目光放在了丽弗的目光上,他现在能确定丽弗不是老奶奶的神选,既然不是,那就是与预言能力有关的荷斯或是莉莉丝了,但他认为是莉莉丝神选的概率很大。 “奥图。”丽弗闭上了眼睛,把法杖拄在了土墩上,月光在打结的地幔上飞驰而过,进入石头里,像新的叶子一样展开。做完这一切后,她伸出手喊道。 灰色猫头鹰从立石上飞了下来,落在丽弗的肩膀上,转动着头,研究着法杖。 片刻后,丽弗的占卜结束了,塔洛斯在她倒在地上之前勉强抓住了她,她倒在塔洛斯的怀里喘息着。接着她轻轻地从塔洛斯的怀抱中脱离出来,用法杖支撑着自己。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丽弗比以往任何的时候更加疲惫,那头铜色的头发披散在丽弗苍白且冷汗淋淋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疲倦和不安,他知道丽弗过去经历了许多压力和负担还有那种使用占卜后所需要承担的代价,此刻丽弗的疲劳更加显而易见。 同时达克乌斯又有些无语,他让丽弗试着联系下莉莉丝,而不是让丽弗进行占卜。身边有个占卜师是不错,但他不喜欢这种方式,这会给他的心里留下思想钢印,让他变得畏畏缩缩,时间长了进而依赖占卜,作什么之前总要占卜一下,那还玩个屁,那还斩个鸡儿的命运。 “太强大了,强大到我只能窥探到一丝缝隙。”靠在法杖上的丽弗拧开了水袋喝了一口水后说道,喘息了片刻后又接着说道,“不是现在,而是在不久的未来。” “我劝你不要过度依赖这种能力。”达克乌斯清冷地说了一句,但他也就点到为止了,说是通过自己的力量,而非依赖外部的力量,来应对眼前的困境。问题是丽弗的占卜能力本身就是自己的,摆脱对占卜的过度依赖,勇敢地面对未知的未来似乎成了一个悖论,因为哪怕不占卜,睡觉也能看到预兆。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冒险都有收获。”达克乌斯对这次冒险做了总结,这次冒险确实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但立石上的信息和丽弗的话语让他确定了他的猜想,巨龙之森确实与他之前寻思的那样,与劳伦洛伦、暗影森林和同属的米登海姆是一个大号版的艾索洛伦了,通过地理位置判断,他现在脚下的土地很可能就是巨龙之森关键的灵脉节点,在其他古圣造物没有激活的情况下,这里的魔法之风与米登海姆的圣火一样不停的溢出。 或许等君临奥苏安,奥苏安的政局稳定下来后,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达克乌斯还得来一次巨龙之森。就像丽弗说的那样,在不久的将来,而不是现在。现在他也做不到重新激活巨龙之森的古圣造物,也做不到镇压巨龙之森的妖魔鬼怪,只要奇公不在这个时间搞点事就好。 队伍继续出发,一路打打停停,与各路妖魔鬼怪战斗着,好在达克乌斯来的时候运气好或是时间选的的好,没有遇到那种超模的离谱战兽群,米登领选帝侯鲍里斯的一生之敌,还不是『独眼』的卡扎克独眼战兽群更是无从踪迹。 不久后,队伍来到一条通向山腰的逼仄的小道,原本寻找露宿地方的卡利恩发现了小道尽头的洞口屹立着一尊狼雕像和熊雕像,进入洞口后他发现了大量倚靠山壁建立的废弃小屋,一些房间中用来睡觉的草席和实验用的草药可能是因为撤退匆忙的缘故遗留在了屋内。 除了遗留的物品,房间内除了用来取暖和烹饪的壁炉外,墙体上还有绘图案,一直延伸到穹顶房间的中心。壁炉被点燃后,闪烁的火光让达克乌斯有一种正在森林中移动的感觉,他只是短暂的参观了一下类似霍比特人风格的小屋后就暂时的离开了,他与雷恩开始寻找了起来,因为这里是灵脉节点的同时,雷恩也感受到了隐秘通途。 在一个小屋壁炉的后方,一个视线范围之外的暗门中,隐藏着一个小山洞,洞中的墙上有用红墨水绘制而成的野兽与树篱智者举行仪式的古代洞穴壁画,壁画上内的内容非常的抽象,达克乌斯感觉像是人类在仪式的过程中把辜尔之风导入体内,将人类转换成动物形态,熊、狼和野猪都是壁画上常见的变形,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一个奇葩的东西,似乎是野兽元素化身? 战锤版德鲁伊?卡堂变形术? 不是所有的人类都能完成变身,还有一些人类只完成了部分的变身,变成一种类似牛头马面和野兽人的存在,从壁画中可以看到这些完成变身的人类进入了森林之中游荡与生活,一些人类在体内的辜尔之风散去重新变成人类后又返回了木屋,还有一些似乎是被人类的猎人当做真正的野兽射杀了。 最奇葩的是有一些人类的身体永远被改变了不得不一直生活在森林中,还有一些似乎投入了野兽人的怀抱?壁画到这里的时候变得模糊起来,似乎这段壁画对于这个曾经存在这里的组织是可耻的事情? 达克乌斯感觉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里是一处地标?于洞中施放的卡堂变形术与维杉的狂野形态法术有加成?野兽系施法者修炼的洞天福地?寻到这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地上冥想的阿丽莎和丽弗,随后他又把目光看向了雷恩所指的地方,岩壁的壁画上,有一处人类和动物交击的地方,交击并不是什么激烈的战斗,而是一种深刻的交接,象征着人与动物、自然的和谐融合与转换? “呦呵,升级了?指纹识别?”达克乌斯的手在放在壁画交际处的那一刹那,墙体发生了变化,壁画不见了,山体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装置。他感叹了一下后,把手放在了装置的平缓处,装置缓缓打开了。 不久后,达克乌斯又从古圣圣所中退了出来,与他在劳伦洛伦看到的一样,圣所中央的摆放着一个古圣装置,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他此前的猜想和寻思都是对的,巨龙之森就是大号艾索洛伦的一部分。 出来后,达克乌斯看了一眼依然坐在那里,但已经睁开眼的丽弗,他明显的能看到丽弗脸上怪异的情绪,就像在劳伦洛伦中看到古圣装置时一样,这更认证了什么,毕竟丽弗不会无缘无故地从艾索洛伦出来,去劳伦洛伦寻找他。 达克乌斯没有直接开启,就之前丽弗说的那样,不是现在而是不久的未来。队伍一路向南行进,越靠近越瑞克领,队伍遇见的稀奇事就越多,前排开始骑马的成员们在森林中队伍撞见了一伙人类村民,为首的人类是一名酿酒师,身后是七八名扛着木桶的年轻小伙子。 为首的那名酿酒师明显是见过世面的,从最初见到骑马仙子的惊讶变成了侃侃而谈,他说他相信如果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便没有与之战斗的必要,同样其他生物也是如此,他每个月都会多做几桶啤酒,然后请让人送进树林里。等下个月时候,取回空桶,换上新的啤酒。 达克乌斯感觉这似乎是安抚野兽人的一种方式?啤酒就是祭品?他又看向酿酒师身后的伙计们,他感觉这些伙计们的神态似乎不太对,有一些紧张和渴望?或许?并没有什么喝酒的野兽人,而是这些伙计把酒喝了?亦或许,野兽人和这些伙计同时进行的?白晚班交替? 除了啤酒祭品,队伍还遇到了饼干祭品,按照人类的说法,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第十三块饼干会单独留出来,等收集好后放进木桶里,用把鲜血浇灌进木桶,等把木桶放进森林内后,还要大喊一些没有用的仪式性咒语,等第十三天后,人类就会返回取回空桶。人类相信野兽人会来吃桶里的东西,从而抑制吃人肉的欲望。 达克乌斯就一个感觉,离谱,在他看来这更像是随机性的,多少有点封建迷信了,但也仅此而已了,这更像是一种无奈的挣扎和心理寄托,不然能怎么样?去阿尔道夫过城里人的生活? 仿佛不可逆的腐蚀随处可见,在一处被森林覆盖的荒山中,队伍能明显感觉到有一块地在移动,无法被太阳照耀的层层山峦犹如长满疣的硬块,发育不良的树木和长满苔藓的岩石挤出红土,犹如一口发黄的烂牙。古老的欧甘石阵旁围绕着一圈野兽人的祭坛,沾满陈旧的血污,远远的看过去眼睛都有一种刺痛感。达克乌斯甚至能脑补出当夜幕降临莫尔斯里布闪耀邪光时,森林中的秽物开始蠢蠢欲动,在万魔岩旁举行供奉毁灭之力的亵渎庆典。 除了腐蚀外,队伍偶尔还能看见与世隔绝的狩猎小屋,晚上的时候,他们还能目击到有着贵族装扮的人类在柴堆旁与野兽人一同庆祝狂欢,举办崇敬混沌诸神的可怕仪式。这是典型的精神野兽人,虽然身体还不是野兽人的形态,但行为与野兽人无异了。 这些人类内奸会在晚上打开城门,让野兽人冲进城内,大啖人肉。通过这样的交易,精神野兽人会获得丰厚的报酬,比如混沌器物之类的东西。队伍还抓到了一伙尝试和野兽人伏击他们的红王冠邪教徒,在一系列的亲切杜鲁奇问候下,这些人类邪教徒把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尽管这些人类说自己是被逼迫的也无济于事。 一天,晚上不用睡觉的吉纳维芙在第二天路上的时候与达克乌斯说了一件事,在昨晚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对人类父子,抱着好奇的心态她跟在这对父子身后,走在森林中拿着弓箭的父亲一直在教导孩子,告诉孩子一定要时刻保持谨慎,要在夜晚的时候避开地精,不要在夜晚的时候行走在大道上,那样会遇见土匪与强盗。 吉纳维芙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经验丰富的父亲在带着孩子长见识,虽然不是在白天,而是晚上,结果她再听一听就感觉不对劲,父亲告诉孩子要在沼泽和荒野中穿梭,待在荒野,远离人类的村庄,在她听来这句怪异的话像是严厉的警告。父子不断的行走着,哪怕是被荨麻割破了衣物也仍在行走着。 父子遇到狼群时,吉纳维芙想上去帮忙,结果还没等她动,那位父亲就把狼王给射杀了。父亲在不断的教导着孩子,教导孩子野兽的弱点和行为方式,并且把狼血涂在孩子脸上,告诉孩子这样能隐匿气味,不会被返回的狼群寻找到,还让孩子用剑割破狼的喉管。 时间在不停的流逝着,父子一直在森林中行走着,直到前方出现了一片亮光,父子来到了一片空地的篝火处外围,呼喊与撕叫的声音传到了吉纳维芙的耳朵中,躁动的鼓声中充满了喜悦,似乎是在欢迎新人一样。 逐渐靠近的吉纳维芙终于看清了,在篝火旁跳舞和扭动身体的轮廓都是野兽人,空地周围的树干旁摆放着被剥皮了的动物尸体,鲜血淋漓地撒在空地之上。一名戴着面具的嘶吼萨满在不断的嘶吼着,伸出手臂对着天空做着仪式。片刻后,嘶吼萨满逐渐的停止了仪式,把目光看向了那对人类父与子。 “记住我教给你的一切,这些知识会帮助你。我们的路程终点就在这里,我的孩子。忘了我,从此以后我不是你的父亲了,它们才是,它们还是你真正的家人,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返回村庄,我已经不能再把你藏下去了,你会被人类杀死,留在这里,享受你的自由吧。”父亲捧起孩子的脸,认真地说道。 父亲的这句话,让一股寒气直冲吉纳维芙的天灵盖,但她没有冲出去,她知道这位父亲的决定是对的,随着孩子的生长,父亲无法继续藏匿了,到了最后不止士兵会杀了孩子,父亲也会因为藏匿变种人而被杀死。 在火光的照耀下,吉纳维芙能清楚地看到孩子想说些什么,喉咙一直在蠕动着,但就是说不出来话,似乎孩子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在火光的照耀下,她能明显看到孩子的眼眶大的不自然,巨大的琥珀色瞳孔中流出泪水。随着嘶吼萨满的靠近,父亲离开了,可能是父亲送给了野兽人战群一位新战士的缘故,嘶吼萨满并没有为难父亲。 孩子看着父亲的背影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嘶吼声,那细小且畸形的爪子拉扯着父亲的胳膊,但父亲没有回头,而是挣脱了孩子的拉扯,大步离开了。即使嘶吼萨满的嘶吼声,也盖不住孩子的痛苦悲鸣,孩子那充满了无助和绝望的哭泣声一直回荡在森林中。 吉纳维芙能看到走到她旁边的人类父亲脸上流淌的泪水,痛苦和伤心的眼泪流淌过父亲那饱受摧残的脸上,最后掉在邓肯瓦尔德森林的土地上,掉在这片饱受腐蚀和混沌滋扰的土地上。 等故事讲完的时候,队伍也到达了村庄,在那里他们遇到一位父亲,据说父亲的孩子在村庄的外围走失了,似乎什么东西掠走了孩子,达克乌斯能感觉到人类父亲因为孩子的失踪而表现的焦急,如果不是吉纳维芙低声告诉这位父亲就是昨夜遇到的他就真信了。有意思的那些人类村民的好奇心在精灵和马匹的身上,对于孩子的失踪始终抱着忽视和拒绝的态度。 变种人与斯卡文鼠人,前者在帝国一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而后者是根本不存在的,荒诞的,子虚乌有的。所有的人类都知道变种人的存在,只是少有人谈起。 世界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爱的产物因为腐蚀的污染而变质,每年都有新生儿因为沾染混沌诸神的毁灭力量而产生变异。有的孩子可能长着一只畸变的手,或是多出一些其他的明显器官,比如触手之类的怪诞东西,甚至是扭曲在一起的连体双胞胎。 面对这种情况,人类就要履行自己的义务,尽快的杀死自己的孩子,没有谁想要引起猎巫人的注意,当然也有些不忍于心的人类,有时他们会不遗余力地掩盖自己畸变的孩子,有时没有被马上杀死的孩子会被他们送入森林中,要么试图放在哪里任由外人领走,城市中的父母会选择把孩子扔进下水道和河里,或是遗留在贫民窟。 有的父母甚至会一直把孩子养到大,并且一直掩盖孩子的变化,在孩子的腐化下,久而久之这些绝望的父母会假装自己的孩子没有问题,是绝对健康的。 只要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悲剧总是会以各种方式出现,有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是正常的,但很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发生畸变,比如贫民窟中有邪教徒举行仪式,散发的腐蚀感染到了周围的孩子,从而引发了畸变。 无论是杀死,还是藏匿,还是送走,家中有一位变种人都是绝对不会被提起的秘密。 全是稀奇古怪的闹心事,唯一不闹心的事或许是队伍在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听闻这个村子的村长是一位矮人,帝国矮人通常生活在城镇中,很少有生活在偏僻的村子里,本着好奇和休息的缘故,队伍进入村子一探究竟,结果…… 所谓的矮人村长是一只狒狒,一只从阿尔道夫动物园偷跑出来的狒狒…… 看到狒狒后,就证明阿尔道夫真的不远了,走出巨龙之森的达克乌斯能看到西格玛大教堂的塔尖了。 第324章 森林之家 回来了,时隔四千年后阿萨诺克重返科尔·瓦纳斯。 阿萨诺克的反应让达克乌斯有一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殖民这个词在他的前世可不是什么好词,换句话说因为历史的伤痛,甚至有些避讳。 殖民殖民,殖是繁殖,孳生的意思,殖民则指强国向所征服的地区移民,并掠夺原当地人民的利益。但每个时期殖民的意思也有一定的变化,西方大航海时代,殖民是一个大国在国外寻求并获得对经济上、政治上和文化上不发达地区的占有权的过程。到了近现代指资本主义国家把经济政治势力扩张到不发达的国家或地区,掠夺和奴役当地的人民。 然而在达克乌斯看来精灵的殖民与这都沾不上边,反而充满了古典和原始的味道,就像古希腊一样。希腊地区海岸曲折、岛屿众多,良港无数,地中海气候温和宜人,海洋资源极其丰富。但同样希腊地区地形破碎、没有肥沃的大河流域和开阔的平原,山岭河川将陆地隔成小块,导致耕地缺乏,土地贫瘠,经常缺粮,人地矛盾突出。 同时古代希腊人拥有比同时期别的民族更加先进的航海技术,于是便有了走进海洋的勇气,乘船进入地中海,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建立新的居住地。 进而演化出了殖民地,古希腊的殖民地建立者要么逃离征服者的征服,要么在内乱中失败而逃离,或是希腊城邦因为人口过渡增长而解决危机分配到殖民地,要么是因为政治失败被放逐的不受欢迎者。但总的来说这些殖民地是为了母邦服务的,巩固贸易关系,随着时间的更迭发展处,到了最繁盛的时候,地中海西端的伊比利亚到黑海,都有希腊人的城邦和小规模的贸易站点。 至于压迫和剥削,掠夺当地人的利益,在当时是存在的,当地人用谷物、鱼干、羊毛、奴隶交换来自希腊的工艺品、酒和油等产品。斯基泰的国王和贵族从当地居民榨取大量良种小麦输送希腊,从中谋取厚利,希腊的中间商从中也得了大量利润,但希腊人的到来也为当地带来了文明啊! 到了中古大入侵结束后,精灵进行殖民的时候,事实又发生了变化,埃尔辛·阿尔文这个词在精灵的艾尔萨林语中就是荒野的意思,除了群山的矮人,荒野中的原住民只有龙、绿皮和野兽人……精灵和矮人与这些原住民只有对抗和战争,至于剥削的对象?人类?人类正正八经进入旧世界是复仇之战后精灵退出埃尔辛·阿尔文,矮人长须之战结束后进入悲伤时代,等精灵与矮人都不在旧世界活动后,才正式登场。 现在,阿萨诺克的反应就像他是一名古希腊人,最早从希腊城邦来到了法国的马赛,他对古希腊时的马赛非常非常的熟悉,毕竟他参与了建设,是一名统治者。然后因为种种原因,就像奥德赛的训鹰人一样一直活到了现在,不过在这漫长的时间中,他并没有像训鹰人那样行走在世界各地,反而隐居了起来。 等到了现在,阿萨诺克再次返回马赛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面目全非了,地方还是那个地方,河还是那条河,但与他之前所经历和看到的完全不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精灵那华美的建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类的建筑。 盘桓了一会后,队伍继续出发了,达克乌斯骑着来自劳伦洛伦的精灵战马,身上穿着艾尼尔的服饰,只带了不到五十名同伴,他把一大部分同伴留在了巨龙之森中。他来阿尔道夫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打着打着艾尼尔的名义进城考察一番,他想看看奸奇的上下限在哪,顺便与那位奇人交流一下,然后就没然后了,他预计在阿尔道夫待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一个星期。 至于与人类建立外交,签订贸易协议什么的不存在的,每个时期,每个阶段做的事情都不同,现在连君临奥苏安都没影呢,谈这个太早了。参加人类权贵的酒会在他看来没有任何意义,纯纯的浪费时间。精灵看人是猴,人看精灵何尝不是猴?被人类当成猴子一样观赏……这事还是交给芬努巴尔吧,而且据他得到的情报,在劳伦洛伦暂时不欢迎阿苏尔使团的情况下,芬努巴尔选择南下了,也就是通过灰色山脉去往艾索洛伦了。 看山跑死马,就像古大将看到内城尖顶,却始终到达不了一样。好在达克乌斯的队伍畅通无阻,没有来自帝国其他地方的军队在阻挡他们,在黄昏的时候,队伍终于来到了瑞克河东边的北门,道路上挤满了来自进出阿尔道夫的人类,精灵们在人群中是独一无二的,想不被注意到都难,他在人类那好奇和窥探的目光下有些头皮发麻。 就在队伍排队进城的时候,整个城市都开始点燃灯光和灯笼。卫兵点燃了门口的火盆,一方面是为了给士兵们取暖,一方面是为了检查入城者,现在帝国的局势不太稳定,除了三皇时代外,还闹吸血鬼战争,在冲突时期任何人都会被怀疑,好在达克乌斯他们不是,他们是人类口中的仙民,不在范围内。 队伍中唯一比较特殊的是吉纳维芙,精灵施法者和她的段位比较高,那群卫兵和旁边的猎巫人压根就没发现她的异常。 进入阿尔道夫北门后,是阿尔道夫的北城区,从进门后的右手方是传说中的魔法中心,是沃兰之塔、紫晶学院、灰色学院、光明学院、黄金学院、炽焰学院、天空学院、翡翠学院、奥术群塔和长者居所。左手方是沃尔夫特、国王广场、千樽巷、码头区、诺伊斯格尔德、大市场和死亡之屿。 北城区充满了繁忙和吵闹,帝国最伟大的商业中心就坐落于此,这里也是人类通过道路或河流进入城市后最终目的地。 达克乌斯能看到城市的居民们用每一块都能使用的土地种植粮食,几乎利用了所有的空间,阳台上的土壤里种满了多叶蔬菜和水果,这些作物是作为家庭厨房的一种补充,但他感觉这些作为有些营养不良,有些蔫头巴脑的,可能是土壤和化肥问题?可能是周围的建筑阻挡了阳光光照不足?但总的来说有总比没有强。 进门后的左边,也就是阿尔道夫城内北面有一座沃兰之塔,沃兰是最早跟随泰格里斯学习魔法的人类,由『虔诚者』马格努斯下令建造,作为最早的魔法机构,但随着人类施法者规模的扩大,各个学院开始在北城区建立。 不过达克乌斯来的不是时候,现在这个时间点泰格里斯、马格努斯和沃兰都没出生呢,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沃兰之塔,不过阿尔道夫的大学是存在的,在魔法学院成立之前,奥苏安的学者就作为客座讲师访问阿尔道夫大学。这些『教授』中大多数是荷斯魔剑士之类的秘密特工,任务是为奥苏安找回失落的卷轴和文物。 在泰格里斯教授人类魔法的那二十年,凤凰王芬努巴尔派遣了许多学者到来,拓宽人类对占星术、数学和哲学的理解,这是深入魔法理论所必需的先决条件,一些学术传教士甚至在这座城市定居下来,生活在大学区中,充当顾问和监察者。 阿尔道夫的灵脉节点过于强大,不能无人监管,而且人类学徒们难以掌握简化版的艾尔萨林语,进而人类支付给阿苏尔费用,让阿苏尔充当家庭教师教导那些人类学徒,不过……现在这些事都是没影的事,随着达克乌斯的出现以后会发生什么…… 达克乌斯已经下马了,他进入了未来的法师区,未来的沃兰之塔附近,然而这里现在是一个熙熙攘攘贫民窟,笼罩在来自上千个颜料燃烧炉和制革厂的油腻烟雾中。楼层被堆叠在一起,每栋建筑的上层阴影都悬挂在下面的街道上方,因此狭窄、曲折的小巷完全被从上方的楼层封闭,充满了阴影。他甚至能感觉到,如果上方窗户里的两个人愿意,可以与对面隔壁楼窗户里的人产生身体接触。 一开始队伍走大道的时候还没事,随着深入弯弯曲曲的街道就开始变窄,不得不摆出一字长蛇阵行走。达克乌斯能明显感觉到这些本地居民知道街道的运作方式,就像一般人进入城中村会鬼打墙,但常年生活在城中村的人知道哪条缝隙可以穿过,哪条路可以抄近道。 可能出生于某个布满烟灰地下室的本地居民,对于交错的小巷了如指掌,而那些从外地来的人则需要一些恰当的帮助,好在队伍中有艾尼尔知道如何到达队伍要去的地方。 一个信使站在街角,她身穿着信使打扮的服饰,胸前佩戴着传令官领章,她的一只手臂下夹着一个皮制文件公文包。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向走向她的仙民,但她对仙民的存在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又转过头看向了前方,紧接着又看向了后方,达克乌斯感她在确定自己应该前行的方向。 达克乌斯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除了看到同伴外,他还有那么一瞬间的困惑和轻微的恶心感,在他的眼中来时的街道发生了变化,原本应该通向这边的通道变成了垂直九十度的街道,恍惚之间他不再观看街道,而是继续看向了信使。 这时一个穿着制革工作服的过路人停下来对信使说话,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表情,好像他在与一个非常愚蠢的人谈论一些他们本应该知道的事情。 然而,让达克乌斯感到惊奇的是,尽管信使已经表现出恼火和不耐烦,但却对这个过路人的态度毫不在意,耐心地听着过路人指点她应该怎么做。 随后信使又皱着眉头,试图理解这个狭窄的小巷,只是两堵墙之间的一个肩宽缝隙,怎么可能通向她所站的建筑物另一侧的街道,或者,在出口左转后,怎么可能发现自己正面对着她来时的方向,她完全不知道她的目的地现在应该在她的前面还是后面。 过路人只是轻蔑地微笑着,随后摇了摇头,发出嘘声。 等达克乌斯靠近了才听到过路人与信使之间的对话,原来是信使迷路了……他也不好评论什么,或许有许多的原因吧? 信使向过路人道谢后,就朝着他指的缝隙走去,而他则挥手,仿佛在送走一个让人生厌的孩子。他在看到达克乌斯后,摘下了宽檐帽,达克乌斯发现他秃顶,因为他正在对达克乌斯鞠躬,达克乌斯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对他点头,他对达克乌斯的态度丝毫不在意,不停的对着后来过来的仙民们鞠躬。 “我特么就搞不懂了,为什么会选在这个破地方,西城区他不香吗?”达克乌斯走在精灵战马的左边暗骂道,左手骑着缰绳,右手扶着马鞍上的刀柄,斜挂在马鞍上的三叉戟隐隐待发。 又行进了一会后,队伍来到了道路的尽头,进入了一个小广场,环绕小广场的建筑物隐隐约约,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塌。小广场可能是这个区域最古老的地方,令达克乌斯困惑的是,广场仍然铺着石板,这些石板居然没有被剥离用作建筑材料或墓碑,广场中央的浅矩形池塘也没有垃圾或污垢。 似乎摊贩们已经把这个广场当成了自己家,广场有着一套自己的运作模式,摊贩们兜售着不同的东西,刚从皮革工坊里产出的牛马皮革、包治百病的药物、小玩意或香料。更多是当地居民所需要的生活物资,还有一个像学者的年轻人类正伏在桌子前,按照顾客的要求写着信。一群孩子跑过广场,玩着一个不知名的游戏,互相追逐和尖叫。 尽管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但广场就像那些扭曲狭窄的街道一样,天空和光照是稀缺的,只有在正午时太阳才能照射到池塘那不自然的清澈水面。 队伍已经到地方了,放下了防备的达克乌斯开始转悠了起来,他来到摆满肉的摊贩前打量了起来,摊贩老板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妇女,正在用一把钝弯曲的刀刃刮去皮肉,弄得又油又臭,见他过来后,妇女把刀放下下来,对着他躬身行礼。 达克乌斯并没有交流的意思,他对着妇女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向旁边的摊贩走去,等队伍安置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广场上并没有燃起火把的意思,随着夜晚的到来,仿佛广场即将变成了危险的地方,售卖着各种物品的摊贩们开始收摊离去,返回到安全的居所。 相比于巨龙之森,达克乌斯认为阿尔道夫同样充满了危险,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和立场是不同的,在他眼里阿尔道夫是一座充满了腐蚀的区域,对于大部分旧世界城市来说,生活条件的恶劣程度与城市大小成正比,几乎没有一座城市做得到洁净温馨,就他所看到的完全是过度拥挤的空间和渴望改善生活的困苦民众。 悲惨的城市生活导致人类的恶全面蔓延,人类的恶反过来又散播绝望、愤怒和嫉妒等等,而这就是混沌腐蚀的根源。痛恨命运的不公,以及目睹了权贵的豪华马车、宫殿宅邸后,怨恨、痛苦、自我厌恶等负面情绪逐渐占据人类的内心。大部分人们向宗教寻求解脱,而另一部分人类则放任负面情绪发酵,衍生出黑帮和邪教直至突变,一个地区人越多,发生突变和散播的几率越大。 不在寻思的达克乌斯来到了卖包治百病的神药的摊贩前,结果也如他预想的那样,这个摊贩看着就像一个蒙古大夫,看到他过来后,神医站起来晃动手里来自阿拉比的药物。他没有去理会神医,也没有理会神医手中的神药,而是来到了水池旁。他想不被吸引力都难,因为队伍里的施法者都站在了水池的周围观察着,感应着。 “尽管这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但这座水池还屹立在这里。”看到达克乌斯到来后,阿萨诺克感叹道。 达克乌斯先是看了水池一眼,又看向阿萨诺克,见阿萨诺克点头后,他也点了点头。他知道为什么是这了,也必须是这了。 要说未来阿尔道夫法师区最怪异的地方,就在达克乌斯现在所处的位置,至少六条交汇的灵脉节点创造了一个隐藏于空间褶皱中的地点,标记每隔几十年才出现一次,只有在特定星体对齐和邪月莫尔斯里布在夜空中圆满的时候,短暂的显现在水池中。 六条交汇的灵脉节点组成的地方必定不凡,未来这个地区由一片奇异的建筑、方尖石碑和雕像群组成,在这神秘的混杂中央,由一座主体金字塔和两座附属金字塔组成的主体。与邻近的建筑不同,这三座属于光明学院的金字塔不是由石头建造的,而是光本身的艺术品,由一些奇异的半透明材料制成,既不大且不华丽,似乎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机构变得格外的简单和朴素。 但对于没有第二视觉的生物来说这个建筑群是完全隐藏的,事实上金字塔群只有一座是关键的,其他的两座只是起到附属和日常的掩护作用,主体的那座金字塔延伸得远远超出可见范围,通向一个庞大的地下复杂系统,一个只存在空间褶皱中的地点,一个早在科尔·瓦纳斯建立前就存在的地点。 说人话就是,水池通向空间褶皱中的地点,也就是古圣圣所…… 达克乌斯来阿尔道夫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探访这座古圣圣所,他在来之前就问过阿萨诺克当时科尔·瓦纳斯有没有特殊的地方,阿萨诺克告诉了他水池的存在。 再集合一些其他的信息,比如在小广场的另一边,也就是正对应水池的地方,一座长满了花草被藤蔓包裹的独立建筑物屹立在那里。 “很聪明,每当到特定的时间,我想建筑物上的藤蔓一定会升起。”精通天堂系法术,能从外太空拉下彗星的贝洛达观察了一会水池后,就开始抬头看了起来,似乎在天空中寻找着什么,随后指着那幢独立建筑的房顶说道。 “为了挡住莫尔斯里布照射到水池?”精灵们要么在思考,要么在观察,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闷。过了片刻后,见到弗拉奈斯递来的眼神后,阿丽莎才没话找话说道。 “是的!” 达克乌斯借着隐约的光亮看了过去,此刻独幢建筑物的屋顶并没有挡住莫尔斯里布,可能就像贝洛达说的那样,在特定的时候,建筑物才会挡住月光,这样水池就能被保护起来,而不是被周边的人类居民发现异常。 对于生活在广场或是北城区的人类居民来说,发现水池异常并不是什么好事,除了引起恐慌外,还会进而产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吸引巫师、野法师和邪教信徒之类的注意,毕竟特定和满月的时候是水池最薄弱的时候。 而那独幢建筑物就是队伍在阿尔道夫城内的落脚点,是艾尼尔在阿尔道夫的联络点,活动在阿尔道夫或是从劳伦洛伦来的艾尼尔都会选择来到这里落脚。同时还能监视水池的异常,变相的默默保护人类,直到三百多年后,泰格里斯和马格努斯的出现,光明学院的兴起才取代了这个艾尼尔的落脚点。 “森林之家?”建筑外面的牌子上有着艾尔萨林语和瑞克语同时写出的词汇,靠近的达克乌斯看着牌子念了出来,他感觉这个名字太老套了。 队伍的规模正好符合森林之家的配置,再多就容纳不下了,达克乌斯没选择带什么行李,一共就待一个礼拜,他总不能把末日铁砧扛进来,让阿尔道夫的帝国矮人看到吧,哪怕帝国矮人和群山矮人关系不好,但那可是末日铁砧啊。队伍中除了装备外,最贵重的东西就要属于精灵的纯血战马了。 对于帝国佬来说,最能吸引他们注意的莫过于精灵纯血战马了。巴托尼亚的混血战马对于巴托尼亚来说是重宝,近乎国宝级的存在,最高的皇家法令严禁将这些华丽的动物出口到王国境外,帝国佬们只能骑着不如混血马的帝国马。 说实话,达克乌斯挺佩服林迪亚洛克所在的云行者家族,同时他也更能理解林迪亚洛克对玛瑞斯特的不懑,在叶之条约签署后,在霜降区局势格外复杂的情况下,云行者居然能把精灵战马保护起来,不让帝国佬钻了空子,实属厉害。 “已经安排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找些乐子了。”马拉努尔对着靠过来的达克乌斯点头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就像之前安排的那样,马拉努尔抽调出了三十名精灵,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中轮番看守着精灵战马,不让精灵战马从他们的手中流出,这些精灵战马要么是从纳迦罗斯转运到露丝契亚大陆的,要么是那次行动中从阿苏尔手中搞到的。剩下的是达克乌斯与林迪亚洛克交换的,用十五只冷蜥换了三十只精灵战马,他可不想让精灵战马从他的手中流出,第二天一早马没了。 除了落脚点近在咫尺的水池外,不远处的莫尔花园也是一处适合探险的地方。 达克乌斯耸了耸肩回应着,他现在只想好好吃点东西,然后洗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穿越巨龙之森可把他难受坏了,天天睡帐篷,洗澡也没条件。莫尔花园?说是花园,其实就是墓地,或许会搞到一些东西,但他可没兴趣,这种倒斗的活还是交给雷恩和吉纳维芙吧。 第325章 黄铜戒指 达克乌斯坐在餐桌上左手拄着下脸颊,右手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豆子,美味可口的早餐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力。他昨晚根本就没休息好,虽然藤蔓让森林之家不像旁边的建筑那样摇摇欲坠,但是不阻挡声音和气味啊。 还不是未来法师区的北城区现在就是一个贫民窟,这里的居民还没有搬到东城区,这也就造成了现在的北城区是阿尔道夫的低级区,以罪犯和叛乱者而臭名昭着。就像克拉卡隆德的城市守卫很少去平民区巡逻一样,人类的守卫与杜鲁奇的城市守卫大同小异,没什么本质区别,看到混乱和骚乱也会假装看不见,一般的时候甚至都不会进来。 队伍的到来和特兰卡斯的不在让昨夜的北城区又爆发了一场骚扰,以至于早上的摊贩们都没有正常出摊。达克乌斯知道骚乱的根源在于队伍的到来,毕竟那些精灵战马对于帝国佬来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队伍从进城的那一刻就被盯上了,就像克拉卡隆德的黑帮一样,人类的黑帮背后也有那些人类权贵的支持。 被大火点燃的建筑物宣告了骚乱的开始,骚乱被点燃的同时,还附带了焦臭的味道和混乱的喊叫声,刀刃的碰撞声和火器的砰磅声,这些声音和气味不停的进入达克乌斯的感官中,让本就睡眠质量不好的他时梦时醒,这一晚就跟没睡一样。 不过其他的精灵是痛快了,森林之家的伙计和队伍中负责看守精灵战马的同伴杀爽了,倒完斗回来的马拉努尔带着随同他一起去的同伴冲垮了人类设置的路障,把正在进攻森林之家的人类帮派和佣兵堵个正着。 达克乌斯对着走过来往餐桌上摆放牛奶的艾尼尔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他或许会被这位正在扮演侍女的艾尼尔迷惑,这位侍女或许在劳伦洛伦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艾尼尔。 但在阿尔道夫,这位侍女就是一位小boss级的存在,对于人类帮派和佣兵来说完全是降维打击,昨晚这位战舞者侍女趁着夜色手持双刃化身成了午夜杀手,杀的就像纳迦罗斯的那些巫灵一样血海滔天,沾了满手血后第二天早上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扮演侍女的角色。 特兰卡斯是谁?这是一位奇人,奇精,据战舞者侍女和来过阿尔道夫的艾尼尔描述,他是森林之家的老板,玛瑞斯特女王在阿尔道夫的代理人。同时还经营着其他的酒店和赌场,不过是以代理人的形式,并不直接出面,主要是收集经费和提供情报。有点像被纳亚达琳捅死的人类老头,也就是米登海姆的卑王,地下王者。 特兰卡斯本身是一名施法者,但段位没有那么高,还没有到高阶施法者的地步,精通生命系魔法,拿手绝活是用藤蔓挡铅弹和扑灭燃烧弹,擅长在狭窄地形进行作战,属实对城市人类专精了…… 不过,达克乌斯来的时间不赶巧,这会特兰卡斯没在阿尔道夫,而是去了玛丽恩堡,那里也有特兰卡斯的产业,处理完事情后要过几天后才会返回阿尔道夫。 回过头再说森林之家,昨晚,达克乌斯刚进入森林之家后就发现这里的菜单价格高的令人咂舌,这根本不是人类平民阶层能消费的起的,也没有类似酒吧的那种酒水和服务,就差把黑店这个词用瑞克语写在门外广而告之了,对比米登海姆的同行,这些天高皇帝远的艾尼尔侍者们主打一个闲。 达克乌斯也问过那位侍女,结果侍女告诉他一部分经费靠一群有钱的人类贵族寡妇消费,这群寡妇被特兰卡斯的魅力吸引,哪怕森林之家所处的位置很危险,但那群寡妇还是会在护卫的保护下乘坐马车组团进入这个贫民窟,来欣赏特兰卡斯的迷人魅力。 森林之家对于那群寡妇来说是一个享受下午茶的地方,只要不看外面的风景和屏蔽外面传来的喧闹声,森林之家内部的装潢和提供的餐饮档次完全不亚于西城区那些专门针对权贵开设的豪华饭店。不过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特兰卡斯这段时间不在,而且现在是早上,哪怕是到了下午,特兰卡斯不在那群寡妇也不会来。 队伍还在就餐的同时,艾尼尔侍者们也换好了服装,外面包裹的棕绿色兜帽,在里面鼓鼓囊囊的东西衬托下显得格外臃肿。达克乌斯如果没判断错的话,这群活动在阿尔道夫的艾尼尔明显与活动在劳伦洛伦的艾尼尔不同,这群艾尼尔侍者的斗篷下面不止携带了经典的艾尼尔装备,还携带了适合在狭窄环境使用的钢弩,最重要的是里面肯定穿甲了,而且甲还很厚,似乎是专门针对人类火器的。 “你们先吃,吃完后放在那里就行,等我们回来再收拾。”特兰卡斯不在的时候,森林之家的主事就是那位给达克乌斯端上牛奶的侍女,她晃了晃拿在手里的盾牌说道,看到达克乌斯投来的询问眼神后,她笑了一下,随后用瓮声瓮气的声调说道,“有笔仇恨,需要清算!马上!立刻!” 队伍中的精灵被侍女的声调逗笑了,他们知道侍女是在模仿矮人的声音和话语,他们同样知道侍女是带人去找那群帮派和佣兵的麻烦了,或许如果再晚点那些帮派就要跑路,出去躲风头了。 “那群家伙又不听话了,昨晚不止是因为你们的到来,今天也到了特定的日子。”侍女说的时候,对餐桌上的精灵点头致意,随后带着森林之家的部分伙计们从侧门出发了。 “特殊的日子?”丽弗停止了用餐,有些茫然的问道。 “不是那群猴子的节日,你可以理解为……收保护费?”科威尔平静地说道,莫加尔家族的产业很大一部分集中在克拉卡隆德的码头,他作为莫加尔家族的子弟当然知道侍女话中的意思。 “奇怪,我的愧疚感突然消失了。”雷恩笑着说道。 雷恩的话语引来了同伴们的大笑声,快活的空气充斥着一楼的餐厅。他们之前以为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才爆发了针对他们的骚乱,看来这背后不止这么简单。或许那群帮派一直对精灵收保护费感到不满,趁着他们来的机会,或许人类权贵们又加码给了一些许诺,抱着搏一搏的态度,如果成功了就不用给精灵上供了,同时还能在人类权贵那获得些好处,如果失败了…… “昨晚有什么收获吗?”笑了一会后,有些提不起精神的达克乌斯问道。 “别提了,转了一圈除了一些会动的骷髅架子什么都没有!晦气!”马拉努尔有些愤懑地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也没评价什么,谁都有点小癖好,不是吗? 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马拉努尔第一次倒斗是他俩一起去寻找灵魂匕首,第二次和随后几次是在露丝契亚大陆,严格来讲虚化湖、圭科摩环坑和奎扎地下那几次都算斗,奥比恩的古圣遗迹也是斗,这中间前前后后,他和马拉努尔一起倒了多少斗,他也记不住,他都要花些时间捋捋,如果不算在巨龙之森,马拉努尔最后一次倒斗是在霜降区挖掘矮人军队遗址。 导时间长了,难免会痿,不是……倒时间长了,难免会沾上一些癖好,毕竟是真出货啊,但也不是次次出货啊。这次马拉努尔就导错地方了,这也是达克乌斯除了要休息,没去的原因之一。 莫尔花园,一个名词,用来描述一个特定地点,这个地点在整个帝国乃至整个旧大陆的任何城市或更大的城镇都可以找到,就像大表哥2里圣丹尼斯的公墓一样。说好听点叫莫尔花园,说难听的就是埋葬死者的地方。距离森林之家的莫尔花园有一个很少不会被提及的名字,旧阿尔道夫之墓。 说句更难听的,达克乌斯虽然没去旧阿尔道夫之墓,但他知道那里埋葬都是穷鬼,主要客户来自目前还是贫民窟的北城区居民,好东西?或许会有,但很难被找到,就像二十世纪后去潘家园掏古董一样,哪怕有黄金瞳之类的外挂都没用,因为那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古董,全是特么工艺品。 莫尔花园除了莫尔牧师和看守外,就是走私犯和盗墓者之类不法分子活动的地方,有好东西早翻了个遍了。可能是因为昨晚的情况特殊,马拉努尔他们没有碰到,只碰到了会动的骷髅架子。 安排好轮换的岗哨后,队伍其中的一部分带着装备、兜帽和一些蜡烛后就出发了,弗拉奈斯拿着明晃晃的行走壁垒走在达克乌斯的前面,一副要为达克乌斯挡子弹的架势。 “嚯!好家伙,熟人!”闻着焦臭味的达克乌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已经熄灭没东西可烧的房屋,他刚走不远就看到了一个瓦光蹭亮的东西,他仔细一看就笑了出来。 北城区那稀缺的阳光顺着房屋的残垣断壁正好照在了那个东西的上面,那个东西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昨天那个皮革工的首级,给信使指路并对达克乌斯鞠躬的秃顶皮革工。 达克乌斯不认为躺在一地尸体中的皮革工死有余辜,或许皮革工对他鞠躬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他了,把信息传播了出去。白天皮革工就是皮革工,晚上就是帮派份子,就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朴实老农一样。不然,大晚上出来瞎跑什么,房子被点了?混在全是帮派份子的尸体堆里,被裹挟,充当挡箭牌?或许有这个概率,不过应该很小,无论是与否,他也不在乎。 在人类和少量矮人不善和困惑目光的环伺下,队伍向北城区的大学区走去。 在法师区没有成立之前,北城区的贫民窟中还有少量的矮人活动,等法师区成立后,北城区就鲜有矮人活动了。尽管他们对魔法之风不敏感,但在学院建筑周围活动,还是让他们感到不安。 矮人将符文魔法看做是先祖神的馈赠,但大多数矮人认为尖耳朵传授愚蠢人类魔法并没有什么好处,他们明白魔法会产生腐蚀,最终导致混沌。 因此矮人一直在责备和质疑马格努斯的政策,然而帝国矮人也就那回事,说是帝国第二大人口,但在政治上毫无影响力,对于人类的政治决策无能为力,他们能做的就是勉强承认这个事实,并且搬离到东城区与其他矮人在一起生活。矮人在帝国政治的影响力甚至不如半身人,毕竟半身人的穆特领还有一张选票,虽然在达克乌斯所处的时代没什么鸟用就是了。 “随意。”达克乌斯对看向他的杜鲁奇晃了晃脑袋说道。 “这是你想做的吗?”马拉努尔搂住了达克乌斯的肩膀,面色凝重地在他兄弟的耳边小声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达克乌斯摇头说道,说实话他也搞不懂自己内心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会在接下来让更多的精灵死去,而且他刚来的时候也杀过不少精灵,在奥苏安的查瑞斯王国,在克拉卡隆德,他感觉他有点……他距离冷酷的政客始终还那么一步?就像在门外始终踹不开那扇门一样。 “既然你想要改变,那我帮你起个头。”马拉努尔小声说完后,拍了拍他兄弟的肩膀。 “你也去吧。”达克乌斯看向身边的德鲁萨拉叹息道。 队伍从北城区窜出来后,直接来到了大学区中的图尔姆花园街道,与北面的贫民窟不同,这是一个相对宁静街区。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类似联排别墅的白石房屋,目前这里还没有生活着半数的阿苏尔,在这里逗留的大多是人类教授、学者和医生这类群体,有点类似西方大学中的教师公寓区,很少有学生会出入这里。 这里被称作图尔姆花园街道是因为这有一片神秘的榆树公园,达克乌斯他们现在正在花园里,这里有一处地标性建筑,一段破碎的古老城墙,来自科尔·瓦纳斯时代的精灵城墙,在宁静的树荫下,他暂时忘记了自己是在阿尔道夫,仿佛又回到了劳伦洛伦。城墙下面种满了花草,还点缀着要么点燃要么燃尽的蜡烛。在队伍的不远处,有几名矮人也在摆放蜡烛。 “他们?”在一片肃穆的环境中,科威尔指着矮人群体小声问道。 “应该是为了纪念在复仇之战时倒下的祖先?”站在科威尔身旁的雷恩小声回应道,随后他对着向城墙走过去马拉努尔挑了挑头,对着身边的杜鲁奇示意着。 随后除了还站着的达克乌斯,杜鲁奇们也像模像样的跟着马拉努尔走了过去点燃了蜡烛。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所谓的意识流也不知道该流向何方,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精灵与矮人点燃蜡烛,看着正在被风吹动的摇曳蜡烛。 这里除了居住在阿尔道夫的艾尼尔和矮人会来,之前出使埃尔辛·阿尔文的芬努巴尔也来过,据艾尼尔向导说,芬努巴尔他们经常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天,直到傍晚的时候才会返回西城区。似乎在这里可以追忆到精灵的辉煌时代,黄金时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精灵要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他们曾经的科尔·瓦纳斯。 “能感受到吗?”达克乌斯对着已经返回,站在他身边的阿萨诺克小声问道。 “说实话,即使看到也没意义,更多的是一个倒影,一个回响。或许我认识他?我还能记得他的名字?”阿萨诺克先是摇了摇头,随后用悲伤的怅然若失道。 这个榆树公园之所以有神秘前缀是有原因的,当满月时,这里会发生变化,花园会与一片秘密的地方融合交汇,阿尔道夫的艾尼尔称为编织,巴托尼亚人称为另一个世界,甚至发生过人类在花园中神秘失踪的事件。到了那天晚上,一位精灵幽灵会漂浮在阿尔道夫的街道上,寻找失散的家人和亲人,这不是什么谣传和鬼故事,而是真实存在的,然而艾尼尔们研究过,那个幽灵就像奥苏安路石中的阿苏尔灵魂一样,但本质上不一样,更像是一道回响。 等点燃的蜡烛燃尽后,队伍就出发了,从公园出来的时候,他们又看到几名正要进去的矮人,奇怪的是这片公园就像有某种结界一样,精灵与矮人之间没有龇牙咧嘴,没有挑衅和谩骂,而是互相点头致意后就交错离开了。 “可以去一趟那里吗?”从公园走出来后,阿萨诺克指着远处的瑞克河说道。 “你是……当然……”达克乌斯回应道,他本想说你是地主的,但气氛和时间都不对。 达克乌斯来阿尔道夫就是来逛的,来考察的,随处看看,学习学习,有个参考性,毕竟他也不是学城市规划出身的,也不是什么落榜的艺术生。去哪看都是看,都是早晚的事情。 然而,队伍却吃到了一个闭门羹,守在长者居所的人类卫兵有些疯疯癫癫的,这些歇斯底里的卫兵禁止所有人进入,交涉一番后也没有任何用处。 “这里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或者是有什么说法吗?”吃了一个闭门羹的达克乌斯没有往里面硬闯,他向阿萨诺克问道,他之前从艾尼尔向导那里知道这里是有说法的,这座垂悬于瑞克河上的岛屿是皇帝最后抵抗的地点,也就是最后的决战之地。 达克乌斯现在是打着艾尼尔的旗号活动,他要避免与人类发生正面冲突,以免对艾尼尔造成不利,再说给玛瑞斯特整活也不是这么整的,在玛瑞斯特信任他,并且同意他这么做的情况下,他再这么搞有点恶心人了。但事情不是绝对的,不让走正门,没说不让走侧门啊,只要他想有的是进入的办法,只是他需要评估一下。 “这座岛曾经是我的居所,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知道这里为什么变成这样吗?”阿萨诺克没有直接回应达克乌斯,而是用手指着长者居所对着施法者们问道。 这座被称为长者居所的岛屿明显不对劲,即使是在白天,岛屿也被雾气笼罩着,岛中央矗立着一座庞大而坚固的城堡,在迷雾的衬托下显得黑暗和可怕。很明显,这座岛屿中隐藏着可怕的秘密,乌尔枯之风多的有些不自然,即使站在桥对面,达克乌斯都能感觉到一种不安和邪恶的影响弥漫在空气中,在他看来在这待时间长了,不魔怔那才叫奇怪。 在阿尔道夫有一种说法,被派到长者居所视为一种惩罚和变相流放,迷信盛行在这里不幸服役的人类中,驻扎在这里的士兵经常会疯狂,嘈杂地嚎叫着野兽般的幻影和难以解释的仪式幻觉。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士兵会从城堡高处一跃而下,结束自己的生命。 “赫卡提的黄铜戒指。”还没等施法者们回答,阿萨诺克就转头对着达克乌斯严肃地说道。 达克乌斯听到赫卡提的黄铜戒指这个词后脸一下就变了,施法者们也发出了哗然的声音,因为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特殊了。 许久以前,可能上个纪元,也可能是现在这个纪元,反正不是一下个赫卡提已经陨落的纪元,祂为凯恩铸造了八枚戒指,八枚平平无敌的黄铜戒指,这八枚戒指分别对应着八种魔法之风,每一枚戒指都被分别注入了一种魔法之风。由于诸神之间无穷无尽的纷争和其他原因,这些戒指丢失,并出现在了凡世。 至于赫卡提为什么要给凯恩铸造八枚戒指,因为祂喜欢凯恩,但凯恩不鸟祂,不过凯恩还是收下了…… 这帮精灵神的关系很混乱,凯恩似乎喜欢爱莎,而爱莎喜欢库诺斯,凯恩的妹妹安埃斯·莱玛喜欢库诺斯的同时也喜欢凯恩(对,你没看错),然后由于凯恩的关系,赫卡提不止与阿萨提关系不好,与莱玛的关系也不太好,但还没那么邪门,不过嫉妒肯定是有的,这也似乎解释了为什么上次库诺斯没有出现? “也就是说,这座岛屿现在这个样子是黄铜戒指造成的?是注入乌尔枯之风的黄铜戒指?”达克乌斯指着长者居所问道,如果注入乌尔枯之风的赫卡提黄铜戒指真的在这座岛屿上,就能说明这座岛为什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是的,我在刚来埃尔辛·阿尔文时无意获得的,我当时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我甚至都没往黄铜戒指那方面联想,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激活了戒指。那枚戒指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必须封印起来,我现在可以很确定的是,封印还在那里,但由于长时间得不到维护的关系,封印出现了问题,导致了现在的样子。” “晚上再来一趟,对了,你认为现在的你能使用了吗?”达克乌斯的评估结束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不可能再放在这里了,他随口问道。 “还是不能!只有她俩勉强可以,她俩精通阴影系魔法的同时,还是赫卡提的神选。”阿萨诺克摇头说的同时,把手指向了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他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记住,是勉强!不到情况非常危机的时候不要使用,如果其他的施法者强行使用,后果只有一个!会在转瞬之间被戒指中蕴含的原始力量撕成碎片!”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枚他还没看见的黄铜戒指就是超凡物品,只有极其强大的精灵施法者,比如马雷基斯,同样是赫卡提神选的安娜萨拉或是莫拉丝,亦或是史兰魔祭司才能驾驭,就像他在奎扎获得的手腕和胸饰一样,如果是普通人用,唯一的下场就是把自己玩死,没有第二种选择。 “传说中的东西居然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非常希望寻回这些戒指,一旦这枚出现在纳迦罗斯,我们的那位亲戚,啧啧啧……”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马拉努尔突然插话道。 “她不来找我们,我也要去找她!”回应马拉努尔的只有达克乌斯的轻蔑嗤笑,笑完的他转过头阴鸷地看着杜鲁奇们说道。他知道马拉努尔的意思,虽然这八枚戒指是赫卡提打造的,但归属权是凯恩,一旦黄铜戒指出现在纳迦罗斯,谋杀之主的信徒肯定会像疯了一样,疯上加癫。 得到回应的马拉努尔笑了起来,露出了残酷的笑容,瞳孔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他知道他兄弟的作为势必与那群凯恩信徒不对付,回到纳迦罗斯后必有争端!他不在乎,他永远站在他兄弟、站在家族、站在巫王这一边,纳迦罗斯还轮不到那群凯恩信徒说话。 就在马拉努尔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精灵们的耳中响起一阵轰鸣声,一瞬间整个阿尔道夫都不再平静,爆发出哗然的喧闹声,他们抬头仰望苍穹,只见三只红龙正以庞大的身躯、磅礴的气息,呈现出完美的三角阵型翱翔于天空。 这三只红龙宛如烈焰飞舞,燃烧着鲜红的鳞片。他们的翅膀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风暴,狂风呼啸,伴随着雷鸣般的咆哮,横扫整个阿尔道夫。巨大的身影在天空中投下巨大的阴影,让整个阿尔道夫都为之震颤。 然而,三只体形各异的红龙并没有对阿尔道夫展开袭击,更像是单纯的路过,飞向瑞克领的南方,飞向灰色山脉。 “我尽量,帮你争取。”等三只红龙飞过后,达克乌斯不再抬头看向天空,他认出了飞在最前方的红龙就是斯普林特温,他知道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斯普林特温到访金池的时候马拉努尔并不在,他能在马拉努尔的眼神中看到渴望和倾慕,但他这次没有信誓旦旦,而是采用委婉的口吻说道。 由于学院区还没有阿苏尔的缘故,这里也就没有什么阿苏尔开设的餐厅。队伍来到了图尔姆花园街道唯一一家餐厅,一家专门服务周边中阶层群体的餐厅,装潢不是那么的华丽,但有一种知识份子的氛围,具体是什么达克乌斯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有那味儿。 中午的时候,餐厅内的顾客并不是那么的多,除非是节假日,平常中午的时候那群消费群体都待在大学中,餐厅的侍者都是大学中勤工俭学或是试图通过某种方式接近导师的学生,见到他们都是仙民后,态度变得殷勤了起来,并且无视了他们所携带的武器。在得到一笔可观的小费后,态度变得更加殷勤起来了,但这些学生还保持着一丝文人风骨,没有变得前倨后恭,丑态频出。 队伍的到来把靠近街道的餐桌都占满了,每张桌子都有一盏黄铜鲸油灯和能把隔壁的餐桌隔开保持着私密性的配套窗帘,桌子能容纳四人用餐,德鲁萨拉和吉纳维芙坐在达克乌斯他的对面。他对着窗外隔壁街道正望过来的人类挥手打了一声招呼后,就拿起菜单看了起来,那群人类从早上他们出发的时候就跟在他们身后,这也就是阿尔道夫,这也就是他穿着艾尼尔的服饰,这群人类才能一直跟着。 “鳗鱼,不要腌的,也不要鳗鱼冻,告诉厨师,把鳗鱼的内脏都摘了,正常做,不要有腥味,火候不要太老。产自斯提米根的苹果?这可是卡勒代尔的最爱啊,来三份苹果派,再来一篮带有肉桂和蜂蜜螺旋点缀的甜点面包,对了,再来一瓶产自巴托尼亚的白兰地。” 达克乌斯翻看着菜单点了起来,他没有理会面露难色的侍者,他点的鳗鱼做法好比来碗麻辣烫,不要麻不要辣也不要烫一样。等点完后,他又把菜单放在桌子上翻转,对着两位女士推了过去。 来阿尔道夫肯定要尝一下当地的特色美食:鳗鱼,剥离鳗鱼的皮与骨刺后,在鱼肉上撒些柠檬皮,再切成长条,将长条卷起困紧,在平底锅内倒入盐水并加入柠檬汁和月桂叶炖两小时后,熄火冷却让果汁凝固。随后再配上土豆泥和调味酱,一盘臭烘烘的鳗鱼冻就出来了。 不过达克乌斯吃不惯这玩意,在没有煎炸的情况下,他还是喜欢清蒸的,腌的他更受不了,鳗鱼有一股浓重的腥臭味,腌完之后更臭。刚才在河边的时候他就闻到一股来自鳗鱼的鱼腥味,阿尔道夫的港口基本都是腌鳗鱼,便宜、量大,有盐味,而且一顿能吃饱,深受底层阶级欢迎。 斯提米根的苹果可是有说法的,深受红龙『火之巨镰』卡勒代尔的喜爱,在得到她的认证后,瑞克领斯提米根的果农每年都放几桶苹果在空地上献给她,以换取她不会用吐息烧了农田或是把人类吃掉。 哪怕卡勒代尔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但每年到了出果的时候,空地上仍然会摆放着几桶苹果,并在整个收获季里中时时轮换以保证新鲜,以免她突然归来后发现贡品不见踪影。桶上面还印着『巨龙认可』的标志,久而久之斯提米根的苹果就在瑞克领和努恩出名了。 点完菜的达克乌斯看着窗外,寻思着下午的大学城之旅,寻思着那枚平平无奇的戒指,他在寻思怎么把戒指的各种效果发挥到最大化,或许…… 第326章 我似乎有些保守了 等同伴们都点好菜后,雷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到他的动作后,其余跟来的影猎们也跟着站了起来向厨房走去。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雷恩的举动,他知道雷恩是去检查后厨并且监视厨师。这个时候站起来,只是不想打扰同伴们之前点菜的雅兴,随着雷恩在他的视野中消失,他的意识也在散发着,德鲁萨拉、科洛尼亚、阿拉塔尔、阿萨诺克和丽弗这些都是队伍中的施法者,精通阴影系魔法。 但就像阿萨诺克说的那样,能使用黄铜戒指的只有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然而很多时候很多狗屁倒灶事的起因是因为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无论是对待孩子、亲属和下属都是如此,德鲁萨拉的变身和科洛尼亚的手臂那都是属于各自的机缘,说实话与达克乌斯没有多大的关系,但黄铜戒指就不一样了,他知道阿萨诺克把分配权让了出来,而他就是分配者,那么问题来了,应该给谁。 女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可能因为各种事情出现各种情绪,以至于衍生后续的事情。而且达克乌斯知道,这群跟在他身边的杜鲁奇,跟在他身边的时候是一个样,等他不在的时候又是一个样。 寻思到这里的达克乌斯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正与托兰迪尔坐在一起的科洛尼亚,又看了看正坐他对面的德鲁萨拉。画个饼?反正还有七个呢。他知道赫卡提不像玛瑟兰那样,明显的留了一手,虽然黄铜戒指的归属者是凯恩,但赫卡提作为铸造者应该能或多或少的感应到戒指的位置,结果…… 达克乌斯又想到了当初在险恶群峰获得的黑柳木,他是否应该还像之前的那样,带点东西回纳迦罗斯孝敬一下长辈?或者?马雷基斯?咱马哥在终焉之时可是绑上了乌尔枯之风,在下一个纪元可是有着暗影之王和阴影之神的称号,可以说改名成玛勒里昂的马雷基斯就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可怕阴影,对虚幻技艺的掌握无人能及。 作为凯恩化身的马雷基斯佩戴黄铜戒指似乎没什么毛病?不过达克乌斯又换了一种角度寻思,这么做只会让马雷基斯的实力更为强大,还能恶心赫莉本和凯恩教派,然后似乎就没然后了? 或许让事情变得简单些和纯粹些,当初马雷基斯送了达克乌斯一个抵挡黑魔法的戒指,他反过来送马雷基斯一个黄铜戒指?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菜肴被端了上来,不再寻思的他开始用餐,鳗鱼他只吃了一口就放在了那里,尽管厨师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放了很多香料试图去味,但食材的本身就那样,吃进嘴里后,还是有一种难以下咽的腥臭味,搞的他差点没哕出来。随后他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苹果派上,苹果作为斯提米根的招牌确实有独到之处,在半身人厨师的烹制下口感清脆爽口。 瑞克领是帝国诸省中最为富有强大的一个,傲然屹立于旧世界的中心,以工程师、学者和商人而闻名,并且是西格玛教派的发源地,这片土地里有着高耸的山脉、蜿蜒的河流、黑暗的森林和强大的贸易中心。 瑞克语中有句俗话,条条大路通阿尔道夫,这是帝国中最大,最富裕的城市之一。这座城市自豪地矗立在浩荡的瑞克河和塔拉贝克河的交汇处,这里也是许多主要贸易路线的终点,因此轻而易举的成为了帝国中最富有的城市之一。这确保了这座城市始终在扩张和更新,每天都有新的、睁大眼睛又满怀希望的人来到这里搏一搏,试图改变人生,改变命运。 灰色山脉的冰蚀湖和瀑布倾泻而下注入瑞克河形成的许多支流是瑞克领在经济上取得成功的关键,载满商品的驳船在这些支流中航行,将各种货物带到首都阿尔道夫,其中许多货物随后被运往帝国的其他地方,或顺顺流而下到玛丽恩堡销售。 瑞克河是这些河流中最出名的,承载的交通和贸易比旧世界其他所有河流加起来的还多。事实上,这条河是宽大,旧世界几乎一半的淡水都要流经瑞克河的河道,一句话总结就是帝国版的长江。 站在北城区的达克乌斯试图看到西城区,试图重新看到西格玛大教堂最顶端的锤子,不过今天的情况与昨天完全不一样,尽管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但湿气令他感到压抑,早上还稀疏的雾气居然在中午的时候变得浓重起来。 整个城市都笼罩一层淡淡的灰蒙蒙薄雾中,据艾尼尔向导说,秋天的时候,这种雾气可能从黎明持续到黄昏。达克乌斯不知道这是黄铜戒指造成的影响,还是这里的自然气候环境造成的,还是两者都有。 随后,达克乌斯背着手静静地站在河岸,深深地吸了口气,鳗鱼的腥臭味在空气中飘荡。用完餐的他开始沿着瑞克河的河岸漫步,感受着河水微微拍打在岸边的声音。尽管有雾,他的眼前还是一片繁忙的景象,现在是混乱的时代,但河上还是充斥着大量的船只,这些船舶有序的交错而行,在阿尔道夫的桥梁下穿梭,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有的缓缓驶向玛丽恩堡,有的驶往顺着支流驶往瑞克领其他的城镇,有的已经停泊在码头上,还有一些驶向远方的塔拉贝克领和努恩。这些船只不仅仅是运输工具,在没有铁路的情况下,更是连接各个城市的脉搏。承载着人们的梦想、财富和希望,连接着远方和这座城市。 码头上人群熙攘,工人们来回穿梭,船工们正在忙碌地装卸货物,船只上下来往着各种人物。一片忙碌的景象,达克乌斯看着他们熟练的动作,感叹着这个城市的商业繁荣。 瑞克河旁的街道上,一些摊贩们摆摊售卖各种各样的商品,从新鲜的水果到手工艺品。达克乌斯他们慢慢的观赏着,时不时地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他的怀表在了伊希尔后还没有补充,他在摊贩那里重新购置了一个看似精致的怀表先对付用着。他看到来自阿尔道夫大学的艺术家们在河边搭起画架,画笔在画布上舞动,捕捉着瑞克河畔的美景,为这片区域增添了一抹艺术的色彩。 除了商业外,阿尔道夫也是着名的求学盛地,充斥着学院,富裕家庭的子女往往会被阿尔道夫大学录取,这些子弟的入取条件很少考虑学术,更多考虑的是家庭阶级和金币。而那些具有学术潜力,但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经济实力的人,需要勤工俭学的学生通常会选择智慧女神维瑞娜的宗教机构,智慧女神总是为那些有智慧的人留有一席之地。 不过,智慧女神的宗教机构也在阿尔道夫大学中,阿尔道夫大学是一个泛称,更像是一个大学城,除了阿尔道夫大学外,不久前,东城区也成立了一个叫做『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的学院,这座学院在三百年后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阿尔道夫帝国理工大学』,全称是『帝国理工与史蒂芬·弗兰兹机械科技大学』。 达克乌斯的目光落在一群充满活力的年轻学生身上,这些志同道合的学生们奋地讨论着阿尔道夫的狂野之处。这些年轻人第一次摆脱了父母的引导,迫不及待迎接着真实世界的冒险。 年轻学生们笑容满面,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心。达克乌斯察觉到他们身上那股年轻人特有的热情,仿佛能听到他们心中的呐喊。 达克乌斯在人群的注视下停下脚步,同样注视着这群年轻学生,他的内心不禁感慨万分,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怀揣着梦想,追寻着世界的奥秘,去……似乎并没有?这一切似乎是他臆想,他不禁微笑着摇头,向大学城的核心走去。 上午的时候,达克乌斯他们从北城区钻出来的位置有点偏西,如果再偏北一点就会进入学院区的郊区,在瑞克语中那里就叫郊区,学院区的郊区。一个由贫穷学生和为大学服务的工人为主体组成的破旧社区,许多商店销售书籍、古董、二手家具、工具和武器,书商主要为大学教职员工和学生提供服务,同时也吸引了来自阿尔道夫及其它地方的顾客。 学院区的东边充斥着俱乐部、酒馆、行政建筑和由初级教授和中产阶级学生租用的联排别墅,有着百家酒馆街之称。相比图尔姆花园街道这里更加混乱,各种骚乱和过于靠近东城区,让这里成为了一个不太理想的居住地。 据说傍晚的时候,那些房屋的门都被锁起来,防止醉酒的学生和不法分子的入侵尝试,由于俱乐部和酒馆的存在,到了晚上的时候街道上会充满学术辩论的喧嚣声,到了更晚的时候,嘴上达不成一致那就得换个思路了,比如身体…… 实际上这群学生的搞事能力极强,似乎每个世界都是同一个样子,斗殴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你看什么,也可能是两个俱乐部之间延续的理念冲突,或是因为政治和立场不同的缘故。 尽管阿尔道夫的政府做出了种种努力,但阿尔道夫大学仍是学生和教授煽动叛乱和进行革命性谈话的温床。 阿尔道夫大学的校友中,最熟悉、最典型的要属菲利克斯了,对,就是那位与高崔克一起流浪的菲利克斯,能在酒馆中招募到的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可不是什么泥腿子,他是典型中的完美典范,菲利克斯的姓氏是杰格尔,他的父亲古斯塔夫·杰格尔是阿尔道夫着名的商人,售卖羊毛制品,他是古斯塔夫的最的小儿子,他不像前两位帮父亲操持产业的哥哥,极其躁动。最后他的父亲不得不把他送入阿尔道夫大学,但大学不同于某个时期的军队,能所谓的把孩子送进军队练练就好了。 进入阿尔道夫大学后,菲利克斯可谓是如鱼得水,就像刚进入大学后,学生会选择加入社团和俱乐部一样,他也理所当然的加入了一个俱乐部,他把诗歌和革命的兴趣结合起来,为一个叫做『非暴力』的煽动团体编撰一些主张非暴力的诗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被革命深深影响着,他成为了一名学生革命家,认为非暴力是不可行的,只有通过暴力,才能使革命成功。 最后,因为各种形态的冲突,菲利克斯没有在百家酒馆街斗殴,也没有投毒,而是决斗……在决斗中他失手杀死了对方。由于杀人的原因他也因此被逮捕,除了少部分需要勤工俭学的学生,阿尔道夫大学中的学生非富即贵,但他最后避免了被处以绞刑。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赦,他换了个名字去往了砖头厂任职,并去往了……不是……,他直接被阿尔道夫大学开除了。 但菲利克斯的故事没有结束,反而刚刚开始,由于他之前的事迹和政治倾向,被开除的他又卷入了窗户税暴动的骚乱中,对于这种骚乱,阿尔道夫的统治阶层必定会重拳出击,赫赫有名的瑞克禁卫都出动了。在混乱中,高崔克把他从瑞克禁卫的武器下救了出来,高崔克那暴脾气救他肯定不会与瑞克禁卫好言好语好商量,而是用了斧头,几名瑞克禁卫倒在了高崔克的斧头下,因此他也被通缉了。 事件发生后,高崔克和菲利克斯来到了一个酒馆,费利克斯喝得烂醉如泥,痛苦不堪的他在谈话中对高崔克的事情引发了兴趣,随即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要出一本书,这样他的荣誉才能得以维护,并让全世界都记住他,或许他还会重新回到大学中。在酒醉中,他不知不觉地向高崔克发誓,要写下高崔克的事迹和故事,直到高崔克迎来厄运的那一天。 然而,菲利克斯作为一名人类不太了解矮人的传统和习俗,在高崔克看来他发了矮人社会中的血誓,这是矮人社会中最严肃、最庄重的誓言,他醒来后对于醉酒时发生的事情一脸懵逼,但他发誓了,而且还被通缉了,他不得不开始跟着高崔克旅行、流浪,就这样,这两位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建立起了羁绊,在未来的岁月中成为传奇。 到了最后菲利克斯也没见到高崔克的厄运,他反而先比高崔克早走一步。到了下一个纪元高崔克又活了,又开始了流浪,陪在高崔克身边的不再是他,而是其他形形色色的过路者。 整个帝国不止阿尔道夫有大学,南边的努恩也有,而且努恩的更加古老,更专注于理科,努恩最出名的学院被称作『努恩射击学院』,尽管被称作学院,但实际上更像是一座由学院和工坊组成的巨大复合体,理论与实践充分结合,处于火药、蒸汽引擎、攻城武器等工程技术进步的最前沿,同时也是帝国最大的火炮铸造厂。上午进行理论学习,下午进入实际操作,打他娘的一炮儿。 手艺成熟的工人们日夜制造和维护帝国军队装备的强大火器,这些火器是帝国对抗牛鬼蛇神的重要武器。各个行省的贵族和将军们也不断地将那些未来可期的预备炮手送到这座烟雾缭绕的大工厂里学习弹道学之类的理论知识,而这些炮手和购置来的火炮会在军队中成为重要的力量。 整个努恩射击学院学院大部分的场地都被当作靶场和实验用地使用,每天黑火药武器发射时发出的巨大噪音已经成了城市的特色,就像某个城市有坦克专用道一样。除了试验场和工坊,整所学院还有一部分来安放讲堂、教室和宿舍之类供师生学习和休息的地方。 帝国的中高层大致分为两条线,一条是走商业和学术路线的,这些家族中的子弟会被送入偏文科的阿尔道夫大学。而军事贵族们则通常会把家族中的子弟送入偏理科的努恩射击学院,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帝国的手枪骑兵团将根据地设在努恩的原因。 当然,努恩的大学不止努恩射击学院,还有一些其他的学院,教授数学、科学、哲学、神学和文学等方面,帝国工程学院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与努恩射击学院比起来,帝国工程学院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达克乌斯在门卫的注视下通过城门走进阿尔道夫的学院区,眼前呈现出一幅古典与现代的折衷画面。古老的建筑以古典风格为主,雄伟的柱廊和华丽的雕刻在阳光和雾气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庄重,这些建筑仿佛是知识的守护者,见证着学问的沉淀和传承。 这座有城墙的大学综合体是帝国着名的奇迹之一,五座大门通向一个庞大的迷宫,包括讲堂、宿舍和办公楼。错综复杂的楼梯连接着多层开放的中庭,一些还在上课的学生们在课间期间匆匆忙忙地走动。 五个最负盛名的学院分别是法学、医学、军事历史、炼金术和野兽学,前四者很容易理解,最后一个野兽学就有点抽象了,与霍格沃茨的字面上的野兽学不同,阿尔道夫的野兽学更像是一个泛称,包含艺术和文学,涉及神话、传说、怪物和动物等方面。对这些名词进行探索,分析生物的行为、特征和生态,以及在文化、神话和故事中的定位。 所以,阿尔道夫大学的涉及面更广,更受中产阶级和走商业、学术路线家庭的青睐。 每个学院的院长都在各自的领域有着杰出的建树,在他们的领导下学院进行教学、行政管理及学生管理工作,并向管理整个阿尔道夫大学的校长和副校长负责。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在校长办公室内竭尽全力的、尽可能多的争取资金供应属于他们的学院。 而采购委员则会处理入学、资金和纪律问题,阿尔道夫大学会雇佣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这些军事力量充当着保卫和巡逻的任务,并施夜间宵禁。 学生们在观察达克乌斯的同时,他也在观察着学生们,随着进入迷宫的深入,他看到了更多,学生之间泾渭分明,彼此之间不会打招呼,反而会用仇恨和揶揄的目光打量着对方。他是懂人性的,他见过太多了,他从学生的神态和穿着上就已经判断出了大致的具体情况。 年轻的纨绔子弟和那些阿谀奉承的随从们必定会经常以残酷的方式戏弄那些较为贫困的学生,同时任何表现出特别出色学术能力的学生也会成为被侮辱的对象。 然而达克乌斯不知道的是,事情有时比他寻思的还要离谱,被侮辱的学生被所谓的上层社会嘲笑为『墨水怪』,为了保护自己和彼此,受欺凌的学生们组成了一个非俱乐部形式的抵抗组织,被称为『墨水怪同盟』。 在迷宫瞎转悠的达克乌斯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一座矗立在砂岩结构之上的尖塔建筑中,这是智慧女神的神殿,在中古世界,宗教涉及方方面面,阿尔道夫大学中真正做学问的教授和学生普遍都是维瑞娜的信徒。 阿尔道夫最大的图书馆就坐落在智慧女神的神殿中,有意思的是属于维瑞娜的神殿内还有一间供奉西格玛与其他主要神邸的小礼拜堂。实际上,图书馆允许任何人进入,只要支付费用或者是办理证件,然而对于大多数不识字的阿尔道夫居民来说,这是无关紧要的,而且这里也没有无线网络和空调。 维瑞娜的礼拜堂是一个安静的阅读门厅,连接着神殿和大图书馆,没有课的学者和学生们要么那里静静地翻越书籍,抄录着,或是走动着寻找书籍,要么好奇的看着传说中的仙民。 尽管智慧女神的神殿坐在大学中,与大学其他的地方相连,经常被误认为是大学的一部分,但本质上独立的,只是所在的位置恰好在大学中,换句话说阿尔道夫的智慧女神神殿就建立在阿尔道夫大学中,两者彼此需要对方的存在。 阿尔道夫大学与奥苏安萨芙睿王国的荷斯白塔还有着一丝差异,荷斯白塔在某种角度上来讲,就是阿苏尔的大学,学识大师、魔剑士和施法者们都信仰着荷斯,在荷斯白塔中接受学习和教育,但荷斯白塔更加的宗教性,荷斯荷斯,荷斯的名讳在前面就造成了必然,而帝国的学院更加世俗,名字也没有什么神、什么神大学,都是冠以地名或是赞助人的名称。 两者之间有利有弊,达克乌斯知道荷斯白塔的运作模式,相对于人类的大学来说荷斯白塔更加封闭和宗教化,除了有魔法资质的阿苏尔平民,其他的平民很少有机会进入荷斯白塔学习,通常是通过其他的途径学习生活中所需要的知识,比如行会或是家族传承。 最具代表的就是泰氏兄弟,他俩在未成年的时候,识文断字都是通过父亲和家族的书籍教导,泰格里斯是之后才进入荷斯白塔中进行针对性的学习魔法知识,荷斯白塔通常针对那些阿苏尔贵族,这样也会间接的减少腐化和混乱的传播,同时也让阿苏尔的社会更加的固化。 而阿尔道夫大学更加的开放,来自城镇的子弟也能有机会进入大学中,通过勤工俭学的模式学习知识,毕业后为帝国的社会注入新的活力。但也造成了许多的问题,比如革命和叛乱,还有鱼龙混杂造成的混乱和腐化,这些都是奸奇的最爱。 达克乌斯执意来阿尔道夫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奸奇的上下限在哪,容忍程度在哪,而阿尔道夫大学就是最显着的考察对象。他之前让安娜萨拉在黑色方舟纳戈尔号重建魔法中心,是因为纳戈尔号有那个基础,底子还在,稍加改造就可以投入使用,但纳戈尔是魔法中心,针对的是女术士,看似变化了其实没有本质变化,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所谓的变化。 有很多问题在困扰着达克乌斯,他不知道他一旦开启变革后会造成什么影响,就拿工业化来说,首先需要稳定的政治环境,不能朝夕令改,时时变卦改变政策,政治动荡和不确定性会抑制工业化的发展,政治稳定的同时不止能提高人口和劳动力,还能吸引投资和促进经济增长,制造一个开放、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有助于激发创新和竞争力。 具备先进的基础设施,如交通网络、能源供应、通信系统等,这些都是工业化的基础。 帝国森林覆盖率非常高,反过来说就是森林里长了一个帝国,这种情况下建立什么铁路纯属扯淡,那可不是什么国道,先不说投入的经济成本和人力,就是后续的维护都够让帝国喝一壶了,而且帝国还得等三百年后才统一,重新建立选帝侯制度。实际上统一之后也那个吊样……之后的两百年看似重回巅峰,其实都是在为此前近一千多年的混乱买单。 虽然帝国被森林包裹着,但除了北方外,还有河道,也能提供交通和基础设施,让中南部有河道的地区保持经济发达,有工坊和工厂之类的体系。 瑞克领的富饶和强盛不止是因为坐落在瑞克领最北边的阿尔道夫,除了着名的瑞克河外,瑞克令内还有博根河、格伦堡运河、泰菲尔河、沃贝格兰德运河和魏斯博克运河,这些河把整个瑞克领盘活了,能让斯提米根的苹果保持新鲜进入阿尔道夫。 而努恩的射击学院为什么在努恩,而不是在阿尔道夫或是其他的地方是有原因的,努恩坐落的三角土地正是艾维河与上瑞克河交汇形成瑞克河的地方,努恩在东北部与斯提尔领接壤,在东部与艾维领接壤,在南部与威森领接壤,在西北部与瑞克领接壤,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努恩成为了帝国南部贸易的中心。 努恩被冠以『闪耀着一千颗珠宝的王冠』,是帝国人口第二多的城市,在社会生活、文化和艺术方面更是位居帝国第一。将射击学院建立在努恩的原因也很简单,第一,努恩位于帝国几条贸易线路的交界处,无论是进口原材料还是出口成品都非常方便。第二,努恩原本就保有一座用于为教堂和市政大厅使用的钟的铸造厂,把铸造厂转化成军火工厂也非常快捷。第三,帝国矮人在努恩获得了稳定的社会和居住地位,他们为工坊解决了早期缺少劳动力的问题。 另外要说一下,努恩的全称是努恩大伯爵领,虽然在威森伯爵领内,但更像是一个自由市和独立城邦。(具体的这本书不讲,与本书无关,可能下本书帝国佬讲?) 接着就是最重要的教育体系了,高质量的教育体系有助于培养技术工人和专业人才,提供符合工业化需求的人力资源,同时提供的科研和技术创新也是工业化的关键。 杜鲁奇的女术士体系在达克乌斯的调整下,变得产学研战四位一体,火焰系的女术士在毕业后会被分配到车间中进行管理和参与制造,天堂系和阴影系的女术士会在毕业后被分配到船队或是操作那个至今还在蓝图上的突袭舰上,野兽系和生命系会被分配到艾希瑞尔加入翡珀花园为农牧业提供服务或是加入到纳迦隆德的种菜和军队医疗体系。 而那些有资质的女术士会跟随高阶施法者继续深造,从事培训女术士和科技研究的工作,在战争中充当施法队伍的中坚。 这都没什么问题,但看似没问题实则问题大了。那套极其离谱的铸造体系在某种角度上就是通过工业八股反推出来的,毫无逻辑,毫无道理。最开始达克乌斯只是提了一个思路,后续都是在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的带领下完善的。 那其他体系呢,后续引入蒸汽机用于辅助船只,减少水手数量,扩大船只数量的时候该怎么做呢,蒸汽机的结构和配置该怎么设计呢,那些女术士能在不在借用魔法的情况下完成设计吗?总不能还得是德鲁萨拉、科洛尼亚和那位惠特尼吧。 困扰达克乌斯的问题很多,所谓的工业化不止是钢铁和火器,小到引火装置,大到规格一样的船只都是工业的产物。 现在杜鲁奇是船不够,人也不够,采用飞剪设计的船只依托的是风力,配备的女术士能提供导航、增加船只动力、隐藏船只或是投入战斗,定位更像是二战时给船队护航的驱逐舰,总不能每一艘船都配备一位女术士吧。 除了地下海那段,在海面上的时候在女术士的施法下,船只移动的速度会更快,但要求的水手也多。在风力已经够用的情况下,没必要整些什么明轮或是锅炉螺旋桨的骚操作,但还是需要蒸汽机,他知道蒸汽机能用来辅助水手,可以拉动索套和船锚,从而减少水手的数量,把更多的水手抽调出来,通过老带新的方式配置到新船上。 这就要求蒸汽机稳定,纯机械,纯物理,不能有魔法的元素,而且不能用一用就爆缸了,水手们也会使用和维护。 然而,船只蒸汽机只是体系的其中之一,还有很多,当钢铁的硬度上来时,加工也成了一个问题,在原始的加工下会更费时更费力。达克乌斯现在这批用的基斯钢,是用魔法切割的,之前的物理切割方式根本就切不动。 在不考虑政治的情况下,除了研发体系外,杜鲁奇男性怎么办,男人就不是人吗?男人就不需要知识吗?当个小军官最起码得识文断字,能写会算,能看懂文件和地图之类的吧,总不能全是文盲吧。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大兵团作战的,一旦分散成百人队的方式那些百夫长怎么玩,千夫长怎么指挥。 船长、官僚体系等等也同样如此,还有工人体系、杜鲁奇未成年的教育体系等等。 从心理学上来说一个人从小父亲角色缺位,往往可能导致性格极端和乖戾,而这种怒火不会消失,要么发泄给外界,要么反噬到自己身上,并影响下一代,马雷基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往大了说,一个国家如果缺少文化上的父亲,整个社会就会迷茫和焦躁,对自己的民族也会充满恨意。 这不是达克乌斯想看到的,如果一直延续下去怎么扭转风潮,在这种情况下君临奥苏安是没有意义的,他之所以要君临奥苏安是让精灵不再陷入分裂,让奥苏安稳定下来,保卫对这个世界至关重要的大漩涡。一个病态、歇斯底里和充斥着仇恨的社会不是他想要的,那以后还是个麻烦,而且还是个大麻烦,搞不好还会出现一个不亚于大分裂的大活,这个世界可禁不起那么折腾了,还不如直接格式化来得干脆,一怒之下拔出凯恩之剑全剁了。 而且达克乌斯也不想搞什么童工,精灵的一辈子可长着呢,不差那几年。杜鲁奇没有资本家,也不需要资本家,如果非得有资本家,那他就是最大的资本家,一切都得按照他这位首席执政官的意志来。 达克乌斯想理想化的开展幼儿园和学校之类的普及教育,他不差这个钱,通过教育和其他的形式扮演父亲的角色,扮演那些常年生活在军营中、跑在航线上的父亲缺失,让杜鲁奇的孩子们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一个能治愈一生的童年,而不是在死亡午夜的时候捡脑袋玩,这些受过教育的新时代杜鲁奇会投入到各行各业中。就是当个奴主也得会点明白奴隶的数量,知道日常的损耗和补入吧。 “达克老爹是吧?我似乎有些保守了?或许我应该再大胆点?”走在图书馆里的达克乌斯一边看着目录,一边寻思着。 第327章 下水道 智慧女神图书馆的目录比达克乌斯预想中的内容还要多,还要宽泛。 除了纹章学、政治类、魔法书籍和具体的制造加工与生产类书籍外,药剂学、艺术类、密码学、军事类、工程学、法律类、医学书、宗教书、法律文书和地图应有尽有。 达克乌斯知道纹章学的书籍应该在南城区的新纹章学院和旧纹章学院中,魔法还没到三百年后,现在还处于异端、被封杀和未解禁阶段。 制造加工和生产类书籍应该把持在行会或是富商手中,这种生产要素通常不会流向社会,就像书籍和文书之类的产物必然需要印刷工艺,印刷出来的纸张就是对等的钱币,那些印刷社肯定会有两把刷子保证竞争力,不可能公开独门技艺,这世界可什么所谓的专利权。 关于农业的书籍,达克乌斯没有看到,帝国处于文艺复兴和开启工业革命中间的阶段,上上不去,退退不下来。书籍和知识在某种角度上来讲也代表腐化,而且还得让农民有配套的知识能看懂书籍,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让农民看天吃饭或是上神术,书籍反而显得鸡肋。 至于政治类书籍……这种类型的书同样是禁书。 跟随达克乌斯来的精灵们都拿着书翻阅了起来,他看到不远处的科威尔正翻看着一本人体解刨学的书,马拉努尔翻阅着一本叫做『奥尔德威德的战术学』的书,这本书在旧世界非常的出名,印刷量和流传范围特别广,就像书名写的一样,对于那些学习军事艺术的人类来说是这一套书必读之物。 而施法者们则开启了嗜书如命的技能,他们给达克乌斯的印象就像是在进行量子阅读一样,甚至是不用翻开书页的量子阅读,一走一过看一眼书籍侧面的名词就知道书里的内容,有一种达克乌斯说不出来的轻松和写意,就像海上的水手或种田时的农夫一样自在。 其实达克乌斯也有点懵,刨除奸奇和腐化这些乱七八糟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评估一所大学,这世界也没有什么985、211评级,也没有世界性评级和排名之类的说法,更没有互联网可供查询,或许只有奇公清楚,但他也不能去问奇公啊。他只能通过肉眼去看,图书馆这类的校园设施他还能看到,至于学术声誉、教学质量就有点抽象了。 这一个下午,达克乌斯到了图书馆后就挪不动脚步了,他在翻阅完目录后,也有样学样的学起了施法者们的量子阅读,只是他偶尔看到感兴趣的书名,他会把书抽出来翻看一下。一本叫做『戴维斯早期印刷品』的书吸引着他,里面的全是关于亡灵、绿皮和及许多其物种学问的书籍,书中分析了这些物种的生活方式和习性,还有一些解刨和分解图。 除了看书外,达克乌斯还在观察图书馆的布局,在他看来这布局可是门学问,图书馆内一排的书架非常长,他评估了一下有一百米左右,上下楼两层数十排的书架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图书馆。书架上的编号也会刻意那些敏感的数字,一到五和其他的词汇不停的出现,不停的变化着,在他看来或许这种排列形式也是一种变化? 但总比隔壁的世界要好,明明混沌邪神的威力中古还要大,还非得在书架上设置九,你不腐化谁腐化…… 傍晚十八点的时候,达克乌斯离开了图书馆,跟随着向外走的学生们离开了大学的核心区,大学区有一套独立的运行规则,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课程都已经结束了,图书馆也到了闭馆的时间。再过一个小时就是宵禁,大学区内只有执勤和巡逻的门卫外。 “高伦。”走在达克乌斯身边的阿萨诺克感叹道。 “高伦?你说的是那位高伦吗?医生高伦?我在荷斯白塔的时候拜读过的他的着作,不过很多内容不全。”贝洛达先是确认了起来,见阿萨诺克点头后,她饶有兴致地说道。 “不止荷斯白塔,我在预言之塔也读过。”德鲁萨拉也回应着。 高伦是一名非常有名的精灵医生,活跃在古典时期,对精灵的身体结构和各种常见病症有独到的见解,擅长配合药物使用生命系魔法进行治疗。 “这个什么智慧女神的图书馆原本是科尔·瓦纳斯的行政中心,很久以前我经常走这段路。”阿萨诺克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已经被雾气完全笼罩的长者居所,随后又指了指大学区接着说道,“高伦的原始着作就收藏在这里,想必刚才你们已经感觉到图书馆下面的存在了。” “图书馆下面的地下空间很大,我刚才在图书馆里面转的时候已经找到了隐蔽的路口。”雷恩一脸自信地说道。 “晚点再动,先把黄铜戒指拿到手。”达克乌斯知道阿萨诺克和雷恩的意思,他感觉他不是来考察的,而是来踩盘子的。大学城的城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不设防的,甚至不用钻下水道,踩完盘子后,直接一道阴影之桥就干进去了,随后用雾气隐蔽,去往图书馆的地下。 然而,达克乌斯并没有马上同意,太明显了,啊,他们白天去转了一圈,晚上那些从伪经到异端的各种文献就丢了,刨除艾尼尔那边似乎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他明后天还想过来转转啊,他想去听听课啊,看看那些学者到底在讲什么。 达克乌斯在同伴们讨论如何进入长者居所的声音中,随着艾尼尔向导的指引去往了郊区,学院区的郊区。马拉努尔有癖好,他也有癖好,但他的癖好不是倒斗,而是逛市场淘宝,就像他刚回到克拉卡隆德做的那样,毕竟那种老子有的是钱,可以随便买买买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在艾尼尔向导的指引下,队伍来到郊区,来到了一栋五层砖楼公寓,除了街道的一层,楼上的四层住着生活窘迫的学生和工人,还有一些其他不务正业专门服务学生的群体。一家叫做埃斯特勒曼书店占据了一层,艾尼尔向导不是那些带着游客买买买的导游,来这里是有目的的,特兰卡斯一直在赞助这家店的老板。 据说尽管埃斯特勒曼名声不太好,但店铺很受欢迎,贵族、学者、教授和巫师们会从这里购买书籍。原因就在于他精通古语言,他能找到其他竞争者没有的珍稀书籍,阿尔道夫的城市守卫认为他销售的是被盗的书籍和商品。 实际上并不是,埃斯特勒曼的玩法更花哨,在特兰卡斯的赞助下,他明面上是出售和收购书籍,暗地里却建立了一个交易圈,顾客会把自己的稀有书籍登记在书店中,吸引其他的顾客用同样稀有的书籍交换。得益于这样的交换,他会让心满意足的教授和学者帮忙宣传自己的店铺和明面上的图书内容,吸引其他不知情的顾客到来,然后再把这些顾客引入到交易圈,以此扩大。 达克乌斯听了感觉挺无语的,这是什么?购买练习册指定地点?咸鱼?不过他认为这套模式确实好,在这套模式下,艾尼尔们可以寻找到一些危险的书籍,比如与死灵魔法有关的书籍,或是寻回精灵的书籍和文献。 掏了几本能打发晚上时光的工程学书籍后,达克乌斯就离开了,中午品尝了人类美食的他并没有吃饱,他还是习惯相对精灵式的菜肴,而且晚上北城区又开始变得危险起来,除了丽弗,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早上侍女带出的伙计们已经安全返回,并做好了晚上的菜品,等吃完饭后,达克乌斯目送着雷恩带领的队伍从侧门出发,这支队伍不会像白天那样在城市中大摇大摆的活动着,而是去钻下水道。 “我做了一辈子下水道工,但从未见过今天碰上的东西!”——阿尔道夫下水道巡逻员。 这位运气爆棚的巡逻员遇到的不是别的,正是被称为下水道伴侣、食腐者的疫病蟾蜍,它们居住在旧世界的下水道,是那里最肮脏的住民之一,同时也是纳垢的恶魔兽。关于这种东西的说法和介绍有很多,总之这种长的像被瘟疫腐蚀的史奎格很恶心就是了。 下水道最早是在阿尔道夫建立的时候,由矮人帮忙设计建造的,除了下水道外,矮人还帮忙建造了大片的城墙和桥梁,许多土木工程奇迹都能激起敬畏和惊叹并一直使用着,但矮人也有翻车的时候,或许那时的矮人压根没想到,日后的阿尔道夫会容纳那么多的人类。 阿尔道夫的居民们认为下水道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耻辱,因为地面上一直蔓延着从下水道中反出来的作呕气味。一旦到了夏天,那可谓是好家伙,杂货商和小吃摊贩们根本没法正常做生意。 相比于下水道,那些皮革和屠宰作坊的工人们更习惯把堆满手推车的废料直接推进瑞克河中,这么做是一劳永逸了,但南城区的贵族们就倒了霉了,发臭的内脏漂流到贵族们的居所附近,到了最后贵族们不得不掏钱建立了一个巨大的砖砌坑,让所有屠宰副产品和使用过的鞣制品倾倒进去,腐烂并渗透到城市下水道中。 然而,这些东西为生活在下水道的居民们提供了食物来源,生活在阿尔道夫和努恩的奴隶鼠日子过的比其他地方的同类要好。 帝国历2324年的时候,随着伟大抗混战争结束后,大量的难民涌入阿尔道夫,让原本就超负荷运转的下水道更加难以支撑,于是整个城市的地下隧道、河流和井水出现各种问题。到了最后马格努斯颁布法令,要求各行各业的公会组成联盟建设新的下水道设施,以保持城市的清洁。 但也就那回事……生活在下水道中的居民日子过的一如既往的好。 对于参观赫赫有名,发生过许多事情的阿尔道夫下水道,达克乌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他选择留在森林之家中,负责看守上半夜。 可能是由于格式化的缘故,新的街头势力还没有出现,这个夜晚格外的安宁。 第二天早上,达克乌斯坐在餐桌上,有些懵的看着刚刚洗漱完,换了一套衣服的两位精灵,这两位精灵是雷恩他们早上带回来的,让他感到懵的原因是这两位精灵不是杜鲁奇、也不是艾尼尔,更不阿斯莱,而是阿苏尔。 “你确定你的姓氏是洛塞恩-马尔萨纳斯?”昨晚没有参加下水道之旅,选择留在森林之家修养的贝洛达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说谎?”两位精灵中,一位年轻的精灵有些茫然地问道。 “洛塞恩-马尔萨纳斯家族在大分裂的时候就绝嗣了!”贝洛达厉声喝道,她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遭受了冲击,在劳伦洛伦她看到了艾纳瑞昂的血脉,这倒没什么,毕竟劳伦洛伦女王那支血脉被奥苏安的文献记录着。之后又遇到了阿萨诺克,来自出过一位凤凰王,同样已经绝嗣的伊瑞斯王国文尼奥尔家族,这也没什么,毕竟阿萨诺克从复仇之战的时候活到了现在,结果现在又突然蹦出来一个。 “绝嗣了?”坐在达克乌斯对面的阿苏尔没有回应,而是表现的有些震惊,过了许久他才问道。 “当然没有,你不是还在活着吗?并且冠以马尔萨纳斯家族的名号,但是你怎么证明自己?”贝洛达的刻薄劲又上来了,她讥讽地说道。 “我们出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携带徽记?”年轻的精灵转过头与坐在他身旁的年老精灵对视了一眼,他感觉自己还是有点懵,这种懵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从昨晚一直持续到现在。他一直漫游在埃尔辛·阿尔文的土地上寻找精灵,结果一下子突然遇到这么多,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遇见的。 “没有!而且……坐在我们面前的应该是杜鲁奇?即使……我们能证明也没有什么用处?我亲爱的吉利德。”年老的精灵回应道,尽管他是一名战士,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武器,餐桌上连叉子都没有,除了没有武器外,他的身边还环伺着一群虎视眈眈的精灵。 “所以?你们不是跟随芬努巴尔到访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达克乌斯转过头给贝洛达递了一个眼神,示意贝洛达不要再说了,随后他又转过头问道。 “不是!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们说的芬努巴尔。” “那你们从哪来?” “塔尔·安洛克。” 吉利德的话音刚结束,杜鲁奇们就发出了嘲讽的声音,达克乌斯听着满屋子的笑声,他也笑了,他被气笑了。 “你怎么不说你是从塔尔·安列克来的?”达克乌斯讥讽道。 “你!”遭到嘲讽的吉利德被激怒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站了起来,但还没等他站起来,坐在他旁边的菲斯维尔就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们很久没有看到精灵了,我们是来自塔尔·安洛克,塔尔·安洛克之塔,现在那里被人类称为边境亲王领。”安抚完愤怒的吉利德后,菲斯维尔解释道。 “也就是说,你们是从南边来的,而不是坐船从奥苏安的泰伦洛克王国来的,这在逻辑上没什么问题。你们一直生活在塔尔·安洛克之塔中吗?介绍介绍你们自己。”此时的达克乌斯不再笑了,他隐约之间捕捉到了什么,或许坐在他对面的两位阿苏尔说的是真的。 就像贝洛达说的那样,洛塞恩-马尔萨纳斯家族在大分裂的时候确实绝嗣了,但也并没有,这只是名义上的说法。洛塞恩家族中最出名的要属巴尔夏纳,就是继艾纳瑞昂后的第二位凤凰王,他最后被马雷基斯毒死了,他的儿子艾洛迪尔在马雷基斯升天大典那天,在混乱中被来自伊瑞斯王国的巴蒂奈尔王子抹了脖子。 然而,洛塞恩家族并不止巴尔夏纳这一脉,还有一脉,并且他这一脉也没有直接绝嗣,他除了儿子外还有一个孙子。 马雷基斯升天大典后,由于巴尔夏纳和艾洛迪尔的死,造成了泰伦洛克王国局势动荡,引发了严重的继承危机。巴尔夏纳虽然有孙子,但他的孙子只有三岁。他的长侄,继承顺序中最年长的精灵王子伊瑞纳特提出暂时担任摄政王,尽管最后决议通过了,但泰伦洛克宫廷和洛塞恩家族的几位成员却表现出不屑的反对。 表现出反对是有原因的,这个时候就得重新破事从提了,坎特拉斯·莫拉宁,也就是复仇之战时勇闯埃尔辛·阿尔文三人组中阿什尼尔的父亲。 坎特拉斯一开始站在安纳尔家族这一边,反对莫拉丝的政府和邪教腐败,在马雷基斯返回纳迦瑞斯王国后,他放弃了影王阿里斯所在的安纳尔家族,转而投效马雷基斯母子。 在马雷基斯养伤的时候,莫拉丝利用了泰伦洛克王国的混乱局势,她派遣坎特拉斯担任纳迦瑞斯的官方大使,以维持两个王国之间的良好关系,并告知伊瑞纳特,纳迦罗斯支持他统治泰伦洛克王国的意愿,但这么做是有条件的,伊瑞纳特需要提供安全的通道让纳迦瑞斯的军队穿越泰伦洛克,伊瑞纳特同意了,但这是陷阱。 后果就是,纳迦瑞斯的军队通过伊瑞纳特提供的安全通道直接进入泰伦洛克的腹地,几乎毫无抵抗地占领了塔尔·安洛克。 坎特拉斯从官方大使摇身一变,变成了泰伦洛克的管理者,将伊瑞纳特变成了吉祥物,随后解散泰伦洛克的宫廷,软禁洛塞恩家族的其他成员,瓦解了洛塞恩家族对于泰伦洛克军队的领导权。作为影王阿里斯早期的崇拜者,他的手腕和能力确实出众,他的一系列操作让纳迦瑞斯间接的控制了泰伦洛克。 然而,坎特拉斯不知道的是,阿里斯冒充仆人活动在塔尔·安洛克的宫殿中,并目睹了他所做的一切,趁着空档,阿里斯逃走了,在逃走的同时还将洛塞恩家族的合法继承人带走了。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坎特拉斯在塔尔·安洛克的宫殿中统治着泰伦洛克王国,生活对他报以微笑,他的事业和声望迎来了巅峰,他的女儿阿什尼尔也开始跟随莫拉丝学习魔法,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 几年后,影王的身影出现了,坎特拉斯在宫殿中与隐藏在阴影中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影面对面,当那个人影揭开兜帽时,他惊讶的发现戴着兜帽的人影就是阿里斯,他立刻就明白了,他曾经追捕的影王就是阿里斯。阿里斯的被捕将加强他在泰伦洛克的统治,这对来说是意义重大的,而且杀死安纳尔家族最后一名成员也是他的荣幸。 然而,坎特拉斯想多了,那一刻他连武器都没有,而阿里斯却举起了弓箭对准了他,他采用了嘴炮的方式,试图让阿里斯放过他,但嘴炮失败了。 “因为你,我的家人死了,我的人民被杀或被奴役,我的土地变成了一片荒野。数以千计的真正纳迦瑞斯人死在你的手中,你的野心引发了邪恶的战争,并在整个奥苏安散播黑暗,你还说你做错了?” 相比马雷基斯母子,阿里斯更憎恨他早年崇拜过和教导过他很多的坎特拉斯,他在说了一番后就不再理会求饶的坎特拉斯,他从坎特拉斯的眼眶中拔出箭矢,砍下坎特拉斯的头。随后他放火烧毁了塔尔·安洛克宫殿,在混乱中他又杀死了伊瑞纳特。 东方的环形山被云层覆盖,随着太阳的升起,云层变成了血红色。塔尔·安洛克上空笼罩着一层烟雾,烧焦的宫殿塔楼在城市上空升起,成为黑色的尖塔。到处都是余烬,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闪烁着光芒。 宫殿入口两根长矛被插进了地里,上面插着坎特拉斯和伊瑞纳特的头颅,阴影符文刻在坎特拉斯的额头上,复仇符文刻在伊瑞纳特的额头上。 莫拉丝对泰伦洛克的统治被阿里斯瓦解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阿兰德里安、赫莉本姐妹和阿什尼尔开始追猎影王。而到了这里故事并没有结束,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开始。 “也就是说,他的血脉源确实自巴尔夏纳……”达克乌斯听完菲斯维尔的讲述后点了点头说道,阿里斯把巴尔夏纳的孙子带走了,但巴尔夏纳的孙子在天崩地裂后并没有继承泰伦洛克王国的统治权,而是带着仅剩的家族成员离开了奥苏安去往了埃尔辛·阿尔文,随后一直隐居在南面,躲过了复仇之战,家族也一直延续着,到了现在仅剩吉利德了。 “自我介绍下,我叫达克乌斯·赫尔班,一位来自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他是我的哥哥马拉努尔,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德鲁萨拉,这位女士是来自奥苏安柯思奎王国的阿苏尔,贝洛达·白浪,那位是来自埃尔辛·阿尔文北边劳伦洛伦的艾尼尔,塔洛斯·云行者,那位女士是来自艾索洛伦的阿斯莱,丽弗……”达克乌斯不停的介绍着,介绍完他起身对着吉利德伸出手。 “你不准备杀了我?”吉利德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对着站起来伸出手的达克乌斯平静问道。虽然他是第一次遇到杜鲁奇,但他知道遇到杜鲁奇意味着什么,塔尔·安洛克之塔中可是有记录那段历史的书籍和文献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达克乌斯笑着摊开手反问道,还没等吉利德说话,他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还有一段漫长的旅途,我诚挚的邀请你,我想……这趟旅途会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吉利德知道达克乌斯暂时不准备把他怎么样,只是变相的软禁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站了来,与达克乌斯握手。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丽弗就那么静静的做着,她能感觉到吉利德身上的命运丝线在不断的变动着,晃动的轨迹让她为之着迷,她知道吉利德的命运在被达克乌斯影响着。 握完手的达克乌斯又坐了下来,随后偏过头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吃瓜的艾尼尔侍女,示意正事办完可以用餐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不准备把吉利德怎么样,起码现在不会,他不想在艾尼尔和阿斯莱们的面前让自己的人设崩掉,杀了吉利德对他毫无意义,而且杀了算什么事,阿萨诺克这些知道曾经破事的艾尼尔们该怎么看他? 不过话说回来,达克乌斯也不准备放走吉利德,实在不行等他从埃尔辛·阿尔文返回新世界的时候还有一段漫长的海路,从小明王到天启,所谓的高贵血脉落水不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吗,有些习俗和传统应该被摒弃,但有的应该继续延续。 而且,达克乌斯还知道一件事,吉利德是马雷基斯的侄子,是的,没错,马雷基斯与巴尔夏纳有着堂兄弟的关系,这也是那些传统派们会选巴尔夏纳继任凤凰王的原因之一。在更早的时候,早到大入侵到来前,艾纳瑞昂的一位祖辈选择离开塔尔·安列克,在南方建立自己的王国,弃了对纳迦罗斯统治权的任何主张,而这个南方王国就是泰伦洛克,似乎放弃宣称和统治也是这一脉的优良传统。 当然,达克乌斯还不止知道这一事,他知道过去的同时,也知道未来,由于洛塞恩家族绝嗣和天崩地裂泰伦洛克大半土地沉入海里的缘故,泰伦洛克王国的宣称一直在变动着,关于继承权和统治权的问题一直存在着争执。这也是他选择留着吉利德的原因之一,不过他还没想好怎么做,这与以后的统治奥苏安的体系有很大的关系,或许等他回纳迦罗斯后与马雷基斯研究研究? “昨晚都发生了什么?”等餐上来后,达克乌斯开始询问着。 内个、内个、内个,说一下 大家是知道我怎么更新的_(:3」∠)_(保订阅,保全勤) 我后天31号要跟我对象回她老家,她家要进宅,这个月请不了假了,也就是说这两天更新的内容有点少,废话看起来有点多……保一手全勤,毕竟1k呢。 虽然是后天31号回去,但3号才要回到,因为进宅是2号……3号晚上才回来,我尽量写,最多请1-2天的假。 阿尔道夫这段其实没什么了,有的东西不准备详写,比如瑞克领的政治体系和各个街区以及瑞克领各个重镇等等,主要是考察阿尔道夫大学和工程大学,为主角回新大陆后种田做铺垫,有比较和参考的情况下不突兀。 有的东西要留着,如果这本书完本再写的话可能会写et前的帝国佬,别到时候,哎……你这段上本书不写过吗,又复制过来水…… 下水道砍了,等有机会留给下一个主角钻吧。 不过这段时期有弗拉德围城,我准备写写,毕竟之前红龙絮絮叨叨写那么多,不出场嗨一次难免有点……回到新大陆后也没有什么红龙需要出场的战斗。 这就样,艾索洛伦没什么写的,主要是与芬努巴尔辩经,我准备采用二进宫的形式,等君临奥苏安稳定后,主角再次返回旧世界的时候写,争取1月中,返回新大陆,种一段时间田、穿插局部战争和解决政治隐患比如莫赫,争取明年这时候完本_(:3」∠)_ 剧透?同人嘛,剧透个蛋,稍微了解都会知道发生什么。 话说这个月破记录了,今天还没发布就更了19万7千字了,以前最多都是18万出头。 谢谢大家一路上的支持,谢谢_(:3」∠)_ 第328章 大家都有点子 老鼠?莫得老鼠!没有老鼠!斯卡文鼠人从来都是人类的臆想,是不真实的存在。 雷恩他们昨晚也确实没碰到什么老鼠,尽管发现了老鼠活动的痕迹……但他们碰到了不亚于老鼠的邪门东西。 阿尔道夫大学区不止有智慧女神的神殿和五大院区,还有一个小型博物馆,里面陈列着从阿尔道夫和周边挖出来的考古文物,主要来自精灵殖民时期和西格玛部落时期的文物,当然得益于校友和俱乐部的存在,还有一些文物来自各种形式的捐助。 故事要从之前讲起,但这次是全新的破事从谈!在瑞克领的林间小道上,一只风格独特、张开羽翼,双眼如炬的雄鹰雕像屹立在一根纯白色砂岩柱的顶端,柱身略微向南倾斜。这个没有任何文字和铭文的雄鹰经过数个世纪的风雨侵蚀,雕像表面已是饱经沧桑,慢慢的这只鹰代表了一个男爵领和一个伯爵领的历史边界。 这种模式可以追溯到帝国历500年左右,那时候帝国的皇帝是『征服者』西吉斯蒙德,就是他将阿尔道夫命名为阿尔道夫,并将帝国政府设立在阿尔道夫,那个时候帝国的领土还不像之后那么大,有些人类还处于部落时代,然后嘛,他就被冠以了征服者的名号。 因此这只没有任何文字和铭文的鹰也被人类认为是那个时期用来标志领土边界的产物,男爵领甚至将这只鹰的元素纳入了家族纹章的设计中,每当男爵领进行动员的时候,雕像也成了部队的集结点。 同时雕像也被视为好运的象征,离开男爵领或是伯爵领的士兵和途径的旅行者会向雕像祈求好运,士兵从战场回来后,会对着雕像歌唱表达谢意,一些兴奋的士兵还会把缴获的头盔戴在雕像的鹰头上,而往来的旅行者相信触摸雕像的喙可以帮助他们看清前方的道路。 本来这一切都很好,但时间长就变味了,男爵领新上位的男爵野心勃勃,他不满足家族领土与伯爵符文领土间的古老边界,尤其是雕像周边的农民总是挖到的古怪青铜武器,这些挖出来的武器可以直接使用,能卖出一笔可观的收入。 男爵支付给阿尔道夫的旧纹章学院一笔钱,帮忙调查古代的土地授予契约,不久后,他发现了漏洞,契约上写明男爵领的边界以雄鹰雕像为界,于是一个大胆的点子从他的脑海中萌生出来,既然是以雕像为边界,那就把雕像适当的移动下,随后他就真的这么做了,他组织了一帮人手,趁伯爵领那边不注意的时候,将雕像挖了出来并移入对面的伯爵领中,这样他就能获得法律支持,从而获得伯爵领部分土地的所有权。 不得不承认,男爵的做法很有创意性,性质就像移动界碑宣称领土一样,然而伯爵夫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她趁着男爵不注意的时候又将雕像挖了出来,但她没有像男爵那样,把雕像又放回原处,她认为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 伯爵夫人,一位高贵的女士,一位在阿尔道夫大学深造过的女士,她同样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点子,她把挖出来的雕像送进了阿尔道夫,以校友的形式送给了阿尔道夫大学。并表明雕像是伯爵领与男爵领友好的象征,印证了瑞克领和西吉斯蒙德时代的辉煌,极具教育性和引导性,可以激励学生们,同时她把家族的军队集中在领地的边界与男爵领对峙。 吃了一个哑巴亏的男爵有苦说不出,他去阿尔道夫宫廷申述也不行,从阿尔道夫大学索要回来更不行。伯爵夫人的理由实在是太响了,甚至借了他的名义,响到一旦他这么做,他的名声就在瑞克领臭了。人类的生命是短暂的,随着他的死,这件事也变得无疾而终,雕像也一直矗立在阿尔道夫大学的博物馆中。 然而,这个雕像并不是西吉斯蒙德时代的产物,其历史追溯起来更加的悠久,雕像下面的砂岩柱延伸到地下,与一个巨大结构的其余部分相连,是千年前一次失败军事远征的遗迹。 这时候就得重新再续前缘了,这次远征的发动者就是赞迪里拉霍特普国王,他是赞迪里的统治者,把三人组送给喀穆里从而让纳迦什接触到黑魔法的存在,他的行为导致了他死后也不安生,在他死去多年后,纳迦什通过仪式复活了所有的尼赫喀拉死者,他也理所应当的跟着复活了。 复活后的拉霍特普审视着自己曾经的领土和行为,内心充满了焦躁和沮丧,于是他带着军团一路向北征服旧世界,最终他进入了现在的瑞克领,军队和构造体行走在森林中。他在寻找一个有价值的对手,而不是那些原始人。最终功夫不负无心人,他找到了矮人。 每个民族和物种都有一些特性和传统,比如尼赫喀拉的军队会在开战前派出一位杰出的射手,向对方军队进行射击讨一个彩头,如果射中旌旗或是重要目标会极大的激励士气,反之则降低士气,杰出射手也不再杰出,随后会遭到厄运。除此之外,还有建立巨大的方尖碑,以彰显统治者的伟大。 趁着古墓王建立方尖碑的空隙,矮人工程师们使出了拿手绝活,他们进行坑道作业,一路挖到了古墓王军营的下方,古墓王哪见过这等战法,最后他们引爆了埋在坑道中的火药和地雷,爆炸造成的地陷让古墓王军队中重要支撑的构造体陷进了地中。 一旦这些宝贵到能支撑起古墓王军队体系的构造体没了,剩下的骨头架子就是一盘菜,最后拉霍特普又重归平静,据说他的坟墓就在瑞克领的某个位置。 在旧世界的南大陆,尼赫喀拉的赞迪里,一座见不到阳光的房屋内,复活的『构造大师』米克特思索着,他生前擅长制造构造体,而瑞克领那台巨大的构造体就是他的杰出成就,是他献给尼赫喀拉诸神的崇高敬意,可是在一次愚蠢的北行远征后,构造体失踪了,他也因此充满了怨恨。 最后,在巫妖祭司的协助下,米克特发现自己的杰出造物仍然完好无损,他打算前往构造体的所在地,释放他的杰出造物,当他完成复仇后,他会把构造体带回尼赫喀拉。随后他展开了前往旧世界的旅途,他和他的战士们使用了伪装,让他们看起来与活人没啥区别。 不久后,瑞克领出现了一群奇怪的外国商人,他们愿意花大价钱雇佣冒险者,来帮助他们找到历史中的战争遗址,同时花大价钱收购古老物品。从雕像流出来的武器落到了米克特的手中,从而他也知道了构造体的地点,但到在实地查看的时候,他发现启动构造体的雕像遗失了,他又打探了许久,最后得知雕像在阿尔道夫的大学中。 吉利德和菲斯维尔早在几个月前就来到了阿尔道夫,但他俩没有遇到活动在阿尔道夫的阿苏尔使团,也没遇见盘踞在北城区贫民窟中的艾尼尔,他俩进入阿尔道夫后就一直活动在东城区。一位与其说是学者,不如说是骗子的人类老者给他俩提供了落脚的地方。 这位老者在年轻的时候被吉利德救过,说是骗子,是因为老者通过与吉利德的接触编撰了一段故事,他通过发表这段半真半假的故事获得了学者的称号,从而获得了学习知识的途径,到了最后,本来就有点料的他真的成为了一名学者。他对吉利德的出现是恐惧的,他害怕吉利德会拆穿他,这样他所有的所有都将荡然无存,哪怕他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到了行将就木需要人照顾了。 就像用假学历等途径进入公司一样,哪怕再有本事,一旦被发现履历造假,后果就是…… “我始终认为他意志薄弱、贪婪、自私、自以为是,我在五十年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样子,太残酷、太傲慢,甚至没有改变的渴望,更不用说完成性格的根本转变。”已经开始用餐的吉利德锐评道。 正常情况下人类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会放下了,比如释然或是有其他的情绪,但老者并没有,因为他无意中获得了一个护符。 吉利德说老者经常会在太阳照进屋子里的时候把护符举在阳光中,对着护符哈气,擦拭,尽管他是一名战士,但他有着精灵的魔法亲和,他察觉到了护符的问题,他把这个护符拿在手里不止一次,他怀疑这个护符是魔法物品,而且与南方有关,或许老者相信护符可以提供力量和永生。 路上被压实的土似乎脱落了,变得干燥起来,车轮滚过时发出的声音不再是压在坚硬的土地上发出的嘎嘎声,而是在沙子中移动时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奇怪的是马车后面的路似乎在进行修补,又变硬了,变成了压实的泥土,但车轮穿过的地方留下了两条深深的凹槽,里面填满了更多的沙子。围绕在马车旁边的伙计手脚上没有穿着鞋子或是缝制的手套,以保护他们免受路边危险的伤害,以及驾驶马车时产生的水泡和老茧。而是被布满灰尘的亚麻布绑着,他们的面孔也被斗篷的兜帽遮住了,往来的人类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脸。 马车上的物品都覆盖着又脏又破的防水布,下面全是用黏土制成的陶罐,这些陶罐最高不超过半米,腹部呈圆形,肩部变窄,雕刻的木盖密封在适当的位置,罐身上刻有一种完全由象形文字组成的语言,同样陶罐的颜色太浅、太黄,这些种种特征让陶罐看起来似乎不是来自帝国的某个地方,而是世界的其他角落。 一个人类孩子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正专心咀嚼着他祖母在冬天后晒干的肉干,当他发现马车距离他很近的时候,受到惊吓的他张开了嘴,让肉干掉在了道路上。就这里这时马车的车轮已经距离他很近了,近到已经能贴上了,他的脚下喷出一道道黄沙,喷到了他正做着弯腰姿势拾取肉干的脸上。 当马车离开后,孩子试图呼吸,但他自己无法呼吸了,他的手因惊慌而痉挛,已经捡起的珍贵肉干再次掉在地上,掉在他脚下的一滩沙子中。他伸手捂住喉咙,试图咳嗽,他的手指抵在喉咙的皮肤上,他感觉手上的皮肤又僵又硬,脖子上的皮肤又干又软。 孩子的眼睛睁大了,他的眼睛太干了,以至于无法再次闭上眼睛。他的牙龈瞬间萎缩,牙齿就像木钉钉在干枯的老尸体脸上。一阵风吹过,他没有倒下或后仰,而是侧身摔倒了。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柔软之处,所有的柔软都被吸走了,衣服也变得没有色彩,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变成碎片,随后被风吹散。 没有人认识这个孩子,没有人认领他的尸体,哪怕是他的母亲也没有认出来,尽管他的母亲已经花了几天的时间寻找失踪的他。 马车行驶了数日、数周、数月,穿越了南方的沙漠,一直向北滚动,绕过大海,翻过高山,全然不顾日出日落、日盈亏缺和夜空中星星与月亮位置的变化。 以米克特为首的旅行者只有一个意志、一个目的、一项要执行的任务,除了在瑞克领那段,他们一直推着车行走在最僻静的道路上,穿越贫瘠土地上最孤独的地区,他们没有理由引起人们对他们的关注,也没有理由与人类混在一起,他们不受人体的任何功能支配,也不关心时间的流逝,这一切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这些已经没有心的人不用吃、不用睡、不流汗、更不会喝水,因此不需要像其他旅行者那样沿着水道或溪流行走,而且他们不呼吸。他们彼此之间也没有交流,他们只有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对他们每一个人和所有人来说都是全部,不需要讨论,也不需要达成一致。 这些死而复生的存在在实践上、物质上、精神上或情感上都不需要对方的任何东西,他们就是自动的机器,但他们又不是机器。他们是生物,但他们不是生物。 第329章 时之沙(可不订) 沙子是死而复生存在的力量,沙子是他们的魔力,他们需要沙子,他们离不开沙子。他们无论走到哪里,沙子都会跟随着他们。除非马车停下来,否则沙子的流动不会停止,当车轮再次滚动时,沙子又重新流淌。 死而复生的存在没有看到孩子坐在路边上,由于孩子尺寸较小,他们没有看到孩子。而且孩子的生与死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他们没有看到孩子裸露的手和脚,他们不知道当沙子接触到孩子的皮肤时,当孩子吸入尘埃颗粒时,孩子会多么容易受到时之沙和沙许之风的影响。 对于死而复生的存在来说,穿越大桥是必须的,其他的时候他们会走小路和更宽的小巷。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们会接触更少的人,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们会在更私密、更隐蔽的地方接触到少数的人,他们会更亲密地接触,也许是致命的亲密接触,但不会有意外发生,因为他们会控制局面。 马车没有摇摇欲坠,也没有徘徊,只是以同样的速度缓缓前行,车轮不停的转动着,永不停息。当马车拐弯时不需要停下来,甚至不需要减速,无论路况如何,马车似乎都行驶在一个自然的间隙。 沙子沙沙作响,嘶嘶作响,马车前的驮兽无情地、不知疲倦地、不停止地、不嘶吼地的工作,仿佛没有时间的尽头,一切都凝固了。 四肢被束缚的驮兽几乎不知道如何停下来,马车的轮子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车轭碰到了院子的墙壁上,车轮不停地旋转,沙子不断发出嘶嘶声,直到沙子深深地埋到轮子的轮毂里,再也无法使轮毂移动。 永不停歇的马车停止了,变得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在那里呆了一百年或一千年了,或许更久。马车虽然停止了,但米克特和随从们的工作才即将开始。 在皮革工坊工作的十几名青壮和两名童工一瞬间就死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受到了什么打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所有人都死得很快,血液从体内喷洒而出,洒满了整个工坊。在陌生人带来的魔法的影响下,他们的身体迅速干燥,他们喷溅的血液变成了灰尘,工坊变得寂静,变得窒息,就连煮着皮革的液体和火柴也变成了灰烬。 身材较小的米克特脱掉了他的外衣,露出了他的束缚和下面的骨架,一条比时间更古老、比骨头还要黄并饰有绿松石圣甲虫的金腰带挂在骨盆上。 随后第二位死而复生的存在也脱掉了伪装的外壳,他的手脚没有层层破布的束缚,行动迅速而轻松,他调整了一下胸前的护符后,加入了米克特的行列,与米克特不一样,他是一名巫妖祭司。 其他的随从和战士如同之前在路上行走时一样,他们不像哈斯克的随从那样笨手笨脚,他们有条不紊、有节奏性的把马车上的陶罐搬动下来,他们的步伐是从容的,没有丝毫失误,同样他们没有动摇,而是坚定不移,似乎每一个动作都是不可避免的,仿佛在万古之前,在时间开始之前就已被编程,事物的顺序是预先注定的。 随从和战士们拿起陶罐,把陶罐扛到肩膀上,穿越院子进入房间,然后直接搬进了地窖,在那里陶罐被搁置起来。 巫妖祭司满意地看着陶罐,他挥动法杖,将地窖里面其他的东西扫的一干二净,食物在地板上融化堆成一堆,饮用水随着陶罐破裂并溢出,腌制的肉类和鸡蛋在干燥的空气中消失,很快地窖原本的物品只剩下了灰尘。 除了法杖外,巫妖祭司的另一只手还握有一把宗教性的刀刃,刀柄是由某种体型庞大但骨骼细密的动物长骨制成,刀柄的后端是由权杖所组成,弧形的刀刃由纯金制成,磨砺的边缘在地窖的微弱光线中闪闪发光。刀刃曲线内侧刻有象形文字,前缘上有一系列尖刺,这是一种双端武器,当经验丰富的战斗人员使用时,这把刀刃会非常危险。 当两个随从将最后一个带有奇怪标记和古老蜡封的陶罐堆放进地窖时,巫妖祭司再次挥动法杖,将法杖插入地窖的砖墙上。 随着巫妖祭司挥动刀刃,墙上的每一块砖都被标记着,用凿子凿开后刻有独特的符号。这些符号象征着飞翔的圣甲虫或带翅膀的蝗虫、蝎子、蜘蛛或是蛇。自从马车驶入院子,不可逆转的时间流逝让砖块之间的灰浆一直在缓慢流淌。 当沉重的刀刃与墙壁相连接时,散落的砖块从各个方向从地上浮起,以一种近乎倒放的形式回到墙壁上,巫妖祭司始终站在原地,随后砖块又从墙壁中迸出,围绕在他的周围旋转,随从和战士伸展四肢灵活地躲闪着,在飞来飞去的砖块之间移动。 地下室后面的后面,隐藏着一个早已深埋于遗忘之中的秘密空间。阿尔道夫的居民不知晓空间的存在,哪怕是知道也如同人们的记忆一样,被留置在遥远的过去。房间中央耸立着一个巨大的金色底座,仿佛无缝地从地面生长而出,迸发金光。底座面向着南方,绿松石色、金色、骨白色和动脉的血红色镶嵌在墙壁上,形成各种图案,一次又一次地循环出现。 底座旁排列着华丽的金色烛台,每个烛台上都雕刻着徽章,悬挂着古老的旗帜,上面沾满了岁月的尘埃,见证了很久以前进行并已被深深遗忘的战斗。这个房间既是神圣的神殿,也是最后的安息之地,将岁月的流逝和古老的辉煌深深地镌刻在墙壁上。 阿尔道夫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不止有人类和矮人,还有精灵、斯卡文鼠人、亡灵、食人魔和古墓王等等生物或种族活动,只是他们活动的方式和位置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巫妖祭司的下颚张开了,他口中的言辞异于人类曾经聆听和述说过的一切。声音缺乏真实的呼吸,几乎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仿佛声音并没有以任何有意义的方式开始或结束。 有一些仪式需要执行,其中许多仪式是无言的。然而,一些在时间尽头的仪式是需要语言的,这样才能准确无误地将仪式完成。 在没有声带存在的空间里,发出声音就像已经干燥到比最贫穷的制琴师使用的最便宜琴弦制造的乐器一样,除了刺耳的嘎嘎声之外,没有什么其他声音。当乐器是由一副没有肉的古老骨头制成并且内部是空心时,琴弦像是在沙漠中存放了千年而变得坚硬而绷紧时,很难想象在声音中有任何抑扬顿挫或节奏。 好在巫妖祭司的头盖骨和胸腔异常庞大,他利用这些结构在硬化的组织中移动空气,产生一种频率,尽管声音十分的不和谐,分层十分奇异,但至少能发出声音,而且还是低沉的,而非尖锐的。 当声音出现时,地窖里的空气开始流动,灰尘冲刷了地窖的墙壁,产生了更多颗粒。灰尘卷走了再次掉落在地上的砖块,在短短几分钟内砖块就被腐蚀了,这些微粒和斑点加入了在地窖周围肆虐的沙尘暴,摧毁了所有表面。 巫妖祭司继续念动着咒语,周围肆虐的风暴在不断的扩大,房间中的空气置换增加了他话语的音量和强度,这些话语扫过他的胸腔,从他的嘴里流出,从他的肋骨之间挤压到他的脊椎骨之间,如同一把糟糕调弦的鲁特琴发出的刺耳吱吱声。 很快,巫妖祭司闭上了嘴,但空气中的嘎嘎声仍在继续,与其他古墓王的骨骼和结缔组织所发出的类似声音交织在一起。他高高举起双臂,右手紧握法杖,风将沙尘变成了无法穿透的云,形成了旋转的龙卷风,将其聚集在他的身形周围。在风暴的中心,空气静止了,周围的空气停止了流动,所有运动都被纳入旋涡之中。沙砾颗粒的漩涡中,声音逐渐减弱,只留下灰尘和沙粒在空气中移动相互摩擦的嘶嘶声和沙沙声。 傍晚的时候,淡黄色的烟雾和光芒笼罩在东城区,仿佛东城区不知何故的被遗弃了,起初人类居民认为这是正常现象…… 正在史蒂芬·弗兰兹学院闲逛的吉利德发现低矮的草坪荡起涟漪,随后变得光滑起来,最终消失消失殆尽变成了灰色,他发现土地上有明显的裂隙,这些裂隙变成了最终变成了黄沙。 一长串圣甲虫在大街上爬来爬去,但这些虫子完全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也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虫子与爬行动物聚集成群,无人理睬,无人注意。 这些虫子不知道自己之前处于休眠状态,被困在石头、钢铁和木头里,被困在文字、颜料和图画里。它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它们只知道自己刚刚苏醒,它们被唤醒是有目的的,它们知道这个目的是什么以及为什么,它们知道为谁服务,为什么服务,它们对此没有质疑。 东城区的居民们感觉到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觉得空气太干燥,浓雾都消失了,水太过于平淡、太过于静止,但没有人谈论。 母亲们注意到,她们的孩子没有流泪,没有鼻涕,也没有流口水。她们发现自己口渴的无法抑制,眼睛因灰尘而干涩,红肿疼痛,皮肤失去了往日丰润。当她们看着自己的手时,少数仍抱有虚荣心的女人想知道为什么皮肤看起来如此干燥和衰老,指甲如此粗糙和剥落。 女人们想知道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会卷曲并飞走,尽管连风都没有。她们想知道为什么牙龈似乎萎缩了,牙齿变宽了。她们看着自己的倒影,抚摸着自己的脸,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起来那么老。 男人们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出汗或不排便,为什么眨眼时眼睛会酸痛。他们想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一杯液体来舒缓干燥的口腔和喉咙。 人类应该做的不仅仅是惊叹,他们应该聚集起来,他们应该用木板封住门口和窗户,他们应该隐藏或保护自己。他们没有低头看到贾聪,也没有抬头看到蝗虫的虹彩翅膀。他们没有注意到那些早已雕刻和绘制的符号、印记和图腾突然消失了。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因为他们没有精力去看。他们什么也没做,因为他们没有意愿去做。哪怕他们即使这么做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木板无法抵御魔法之风的侵蚀。 巫妖祭司高高举起双臂,右手紧握法杖,风将沙尘变成了无法穿透的云,形成了旋转的龙卷风,将其聚集在他的身形周围。在风暴的中心,空气静止了,周围的空气停止了流动,所有运动都被纳入旋涡之中。沙砾颗粒的漩涡中,声音逐渐减弱,只留下灰尘和沙粒在空气中移动相互摩擦的嘶嘶声和沙沙声。 过了片刻,彻底的寂静再次占据上风,直到古老棺材的木质外壳开始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那些物质如此古老和干燥,只能通过弥漫其中的魔法之风将其牢固地连接在一起。当容器的盖子与底座分离时,发出吱吱声,仿佛新鲜的木头被劈开一样,上半部分缓缓地悬浮在沙云之上。 在静止的空气中,盖子下没有任何气味逸出。没有古墓王所用麝香油香气,没有用于制作木乃伊皮肤药膏的气味,也没有包裹珍贵尸体的绷带气味。 随着仪式结束,巫妖祭司垂下双臂,肩膀微微塌陷,他似乎有些疲惫。片刻后,他再次抬起头骨,双臂缓慢而稳定地举起,随之而来的是第二个滑盖被打开。 与之前的滑盖不同,这个滑盖的色彩更加艳丽和丰富,细致的象形文字覆盖其表面,图画中展现了脚、手和脸的图像,明显呈现出阳刚、英俊、好战的特征。人形图画的双手交叉持有武器,每只手都握着一件武器,精致的分段黄金和绿松石盔甲装饰着人物的大部分区域,包括胸部和四肢。 滑盖内部是用几千年前的芦苇浆制成,轻巧却坚固,这种材料易于雕刻和模制,因此更接近人类的形状,比起那些起用木制或石制的滑盖更为实用。 一具木乃伊尸体躺在滑盖内部,被层层古老的芦苇编织物包裹,里面曾经含有的水分早已干涸。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代,当时精灵和矮人还统治着世界的各个角落,旧世界的人类还未繁荣起来,滑盖内的尸体就存在,早于旧世界人类传说中都没有记录的时代。 巫妖祭司再次放下双臂,但这一次他的肩膀和头却没有垂下。他向随从们做了个手势,随后他沿着石棺走了一圈,用刀刃切开了芦苇的中心。在切割的瞬间,芦苇边缘弹起并分离,开始卷曲,仿佛被拉得太紧、太久而产生的收缩。 当随从们把陶罐放在滑盖周围底座上时,巫妖祭司将手臂伸向彩绘盖子的方向,随着刚才仪式的成功,陶罐内已经集满了沙许之风。 巫妖祭司再次让沙子运动起来,这一次,沙子像蜂群一样,在巨大的漩涡中绕着空间的周边移动,他站在沙子的路径上,再次张开嘴巴,发出风暴般的声音,吟诵、笛声、咆哮和嘎嘎声,以及骸骨口腔中发出的嘘声、嘶嘶声和冲刷声。 奇怪的声音犹如音乐的律动,一种非凡的、受控的旋律,但又不和谐的声音充满了整个空间,使墙壁颤动,让陶罐发生震动。在律动的作用下,陶罐一个接一个的破裂,分解成沙子和灰尘,被在空间里翻滚的巨大旋涡所吸引,陶罐内的沙许之风被巫妖祭司激活了。 很快空间里充满了更多的罐子、更多的生物、更空灵的人物,以及更不可思议的存在,不完整的不死战士。他们站了起来,转身,环顾四周。他们低头看了一会儿,或者互相看了一会儿,然后在石棺周围列队,准备迎接他们的新主人。 这些存在已经在这里等待很久了,久到有两千年了,久到可以追溯到人类的西格玛时代,尽管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但他们并没有忘记。他们从未忘记自己在等待什么,也从未忘记为何等待。他们不需要任何提醒或解释,看看自己,看看对方,看看巫妖祭司,看看坟墓,看看里面的古墓王就足够了,他们不需要命令,不需要指示,因为的目的很明确。 一切准备工作都完成后,巫妖祭司从沙尘暴中出现,他撕扯掉挂在墙上烛台上的横幅,将其撕成碎片。 第330章 虫儿 老者的手中仍握着那件古老的护符,在巫妖祭司仪式的影响下,护符显露出真正的样子。材料与内外的物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不同颜色的图案,黑色的光线条纹中带有灰色中的黄色、橙色中的黑色、以及浓郁棕褐色中的珠光白色,可谓是五彩斑斓的黑。 一只栩栩如生的蝎子闪烁着黑色的光芒爬过桌子的边缘,它伸出毒刺刺向老者。接着一只蜘蛛出现了,它是用黄铜铸造而成的,腿关节高高伸展。随后一只蝗虫也出现了,翅膀外壳发出咔嗒声,最后一条扁平而狭窄的蛇头出现了,冒着金光的眼睛不断的眨动着,分叉的舌头从无唇的下巴中伸出。 当护符外部彻底分解时,一群黑色甲虫出现了,数百只虫子,由古老的橡木精心雕刻而成,经过数百年的打蜡和处理。在老者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这些虫子开始在地板上窜来窜去,寻找着路线,寻找着主人。 当吉利德听到声音冲进屋子里时,护符显现出了真正的面貌,变成了一盏沙漏,玻璃内的沙子细得就像是最细小的尘埃颗粒,漂浮在烛光中,在空中舞动,沙子没有随着重力流动,也没有失重,沙子仿佛像是完美的闪光微粒一样在空中飘荡。 每一粒沙子都变成了一个实体,每一颗颗粒的大小、颜色和强度都发生了变化。每一颗沙子、每一个颗粒、每一个斑点,都像海绵在水中一样迅速膨胀。被困在玻璃内的数千颗微小颗粒都在开展,眨眼间从卵子阶段到若虫再到成年蝗虫。 每一只蝗虫都发出吱吱叫声,每一只都张开翅膀,每一只都加入了黄绿色有斑点的蝗群,开始在吉利德、菲斯维尔和老者周围盘旋升起。 老者能感觉到有东西在他的手上爬行,手腕周围有轻微的收缩,他缓缓低下头看去,但透过蝗虫云,他什么也看不见,这些昆虫正形成疯狂的形象,运用一种意识,塑造一种意识,集体逃离房间并找到通往巫妖祭司那里的路。 沙漏从老者的手中掉落,他再也握不住沙漏了,他知道这个沙漏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赋予他永生,而是赐予他死亡。沙漏从他的手中活了过来,空气中充满了灰尘和昆虫,当虫群散去时,他发现他的手和手臂上沾满了更多的虫子,覆盖着一层爬行的圣甲虫。 老者试着抬起手将圣甲虫从自己的身体上推开,伴随着这一动作,一团坚硬的黑色尸体纷纷落下。其中一些在半空中展开翅膀,加入了逃离房间的队伍,另一些则跌落在地板上,在地毯上乱窜,在地板上发出咔哒声和刮擦声,寻找地板之间的缝隙以及可以让其出去的裂缝。 菲斯维尔看见了缠绕在老者手腕和前臂的蛇,他忍着身体的轻微刺痛感,从腰间的刀鞘中拔出匕首,将匕尖插在毒蛇的七寸之间,随后他用匕首在老者的皮肤上划出一条又长又整齐的窄线,深得足以划出一滴血珠,他不断的重复着这个过程,想要把毒血放出来。 反应过来的吉利德也赶过去帮忙,他把蛇扔到了地上,他发现掉在地上的蛇仍保持着完整,有完美且闪动光泽的鳞皮、闪闪发光的眼睛和肌肉发达的外观,但蛇掉落在地上时并没有流血,也没有流出液体,蛇在翻滚的过程中,鳞片石化,肌肉枯萎,骨头干枯,最后只剩下灰尘飘落在地板上。 就在吉利德观察的那一瞬间,虫群向他扑来,他尖叫着、跳跃着,陷入了一种奇怪而狂乱的舞蹈。他拼命地拍打着手臂和躯干,试图摆脱那些窜进他的靴子和裤子里的生物,他拼命地甩动着,试图摆脱身上的虫子。 最后这些蜂拥而至有着集体意识的昆虫冲破了窗户,逃离了老者房间的限制,因为沙许之风的残余飘散在空气中,它们向远处飞去,仿佛穿越时空,穿越了数千年,跨越了千万里。 再次反应过来的吉利德来到窗户边上探出头查看,随着他的出现那些虫群仿佛注意到了他一样,虫群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然后改变了方向,很快虫群穿过缝隙,进入雨水沟和格栅,最终通过格栅和通风口向下进入了下水道。 吉利德知道他追不上了,还等他多想就听到了压抑的怪笑声,他知道这是老者发出的声音,但比以前更微弱,又更有气势。等他回头时,老者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姿势也特别诡异,双脚略微分开,双手平举,头向左倾斜,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的渗人。 老者除了姿势诡异外,从头到脚也都爬满了昆虫,这些昆虫不停的攀爬,不断的迂回穿行,覆盖了他身体的每一寸。当他眨眼的时候,昆虫从他的眼睑落到他的脸颊上,脸颊上的昆虫落到了他的胸口,更多昆虫像瀑布一样,从他肚子流到大腿上,最后再落在他的脚上,而脚上的那些虫子又开始腿部爬去,仿佛周而复始,永不停歇一样。 已经退开的菲斯维尔转过头看向吉利德,而吉利德则对他耸了耸肩,随后拔出武器,然而他俩并没有对老者展开攻击,他俩知道老者现在的情况非常棘手。 最后,吉利德缓慢地深吸了口气,然后平静了下来,他用剑尖挑击老者的腿部,又朝老者的手臂发动攻击。他巧妙地对着老者的四肢上展开小而有规律的动作,灵活地转动手腕,将昆虫挑落,昆虫发出吱吱叫声,试图通过跳跃逃脱。 但吉列德的剑比昆虫的运动还要快,他不断的将昆虫瓦解,他的剑就像手术刀一样,昆虫的肢体和翅膀不断的掉落,昆虫的躯干不断的切开,还有一些直接在他的剑下变成了粉末,然而随着他的攻击老者也遭受到了痛苦。 老者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割伤,鲜血从四肢的伤口涌出,被割破的皮肤流淌着鲜血,黑色的粘稠血液不断滴落在地上。他没有发出抱怨的声音,他试图露出笑容,但当他张开嘴时,一只蜘蛛从他破碎的牙齿间滑过,他讨厌这种在他干燥的舌头上移动的感觉。由于没有唾液,也没有足够的呼吸,他无法将蜘蛛赶走,最终他只能咬住这个苦涩、令人厌恶的生物,将蜘蛛咀嚼成灰白色的尘土。 两分钟过去了,吉利德对老人的困境深表同情,而这个时候每只蝗虫、每只圣甲虫、每只蜘蛛和每只蝎子对他而言再也不是威胁。他能察觉到这些昆虫的虚弱和即将采取的动作,他将昆虫不断的从老者的衣服和皮肤上挑出,将昆虫巧妙的串在一起,当剑刃集满时,他甩动剑刃将昆虫轻松弹落,在整个过程中老人不再受伤,一切都结束时,老人倒下了。 倒在地板上的老人脸上有一种不自然的苍白,菲斯维尔跪倒在他的身旁检查起来,菲斯维尔知道他中毒了,吉利德再次吸了口气,收起了武器来到他的身旁,他凝视着吉利德,虚弱地告诉吉利德:尘归尘……土归土、时之沙、虫子、拯救……还没等他说完,他就死了。 老者没了气息后,吉利德又听见了微弱的沙子移动声音,沙子滴落的沙沙声和嘶嘶声开始充满整个房间,他看了一眼菲斯维尔,这次轮到了菲斯维尔耸肩。沙漏中的所有沙子都聚集在底部的球状物中,随着重力处于一种一动不动的休眠状态,仿佛时间的流逝停止了,仿佛声音并不是从沙漏中发出的,仿佛刚才那些昆虫并不是从沙漏中出现的。 在吉利德和菲斯维尔的注视下,沙漏的玻璃破裂了,沙子到玻璃,然后又回到了沙子…… “那一夜东城区有很多病患和老弱集体死去。”同样开始用餐的侍女停止了用餐,思考了一下后很笃定地说道,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我记得特兰卡斯提到过,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魔法之风表现的不正常,就像突然出现一样。” “应该是陶罐,南方骨头架子们对魔法的独特运用。”达克乌斯知道是因为陶罐,或者叫脏器罐,反正都一个玩意,他第一次见到陶罐是在克拉卡隆德的集市上,最后一次见到是在劳伦洛伦的金池。随后说了一句后,示意吉利德继续讲。 尽管老者起初是个骗子,但他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在成为学者后掌握了绘图技巧,他在吉利德停留的期间,教会了基利德看图。 在老者居住的这段期间,吉利德确实掌握了看图和绘图的基本技巧,不过他没太在意,在他看来他不是生活在阿尔道夫的人类和矮人,他和菲斯维尔不会在阿尔道夫待太久,最终还是要回到荒野中继续寻找可能存在的同类。 然而随着老者和东城区人类的死一切都发生了变化,3知道东城区出现这种现象并不是什么人类官方草草调查一番后宣称的瘟疫,他判断可能与南方有些关系,虽然他没有见过古墓王之类的东西,但他知道历史上有一段时间,南方的存在曾经占领过边境亲王领,北边的人类与南边的存在在那里不断的战斗着,他的祖先见证了一切,随后又记录了下来。 吉利德知道老者的手中有一份独一无二的图,一份老者曾在西城区博物馆抄录的图,地图展示了地形和地质研究到传统街道的各种特征,地图上标明了哪里是工业区,哪里是商业区,还有一些根据种族、繁荣、宗教和其他特点排列来划分出来的详情图。 拿着地图的吉利德找到了一个参照物,那是史蒂芬·弗兰兹学院教工宿舍墙上的颅骨,他曾经在学院中见到过。证明地图是有效的后,他开始在街上绕着圈,花了很多时间漫游在东城区,标记出地图上各种参照物所代表的位置。他发现很多标记都在地面的路缘石和基石中、锻铁格栅中,以及排水管底部的喷口中。 几天内,吉利德的地图上就画满了点、划线、左右斜线和只有他和菲斯维尔能看懂的精灵符文,有时一个标记在一个区域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有时两个或多个重合,就像路灯一样,而某些区域还带有多个标记的交叉阴影线。 随着时间的流逝,吉利德可以通过地图知道阿尔道尔东城区的地下室和地窖在哪里,每条街道的分布,下水道与地面的对应,地下房间如何遵循街道和建筑物的线条汇聚在城市下方,整个阿尔道夫的下水道呈宽阔的弧形分布,横跨整个城市。 3发现这座城市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这座城市内有很多的秘密,隐藏着一些早已失落的秘密,隐藏着一些现在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有意思的是,吉利德和菲斯维尔在游走埃尔辛·阿尔文时得出一个结论,当精灵行走在人类城市中的时候,要尽可能的压低身形,尽可能地遮住头和手,尽可能地少说话,尽可能地低声说话。当进入人类城市后必须待在城里最热闹的贫民窟、最黑暗的角落、人口最稠密的地区活动。他们必须躲藏起来,不惜一切代价避免人类发现自己的精灵身份。 在一次偶然中,吉利德注意到屠宰市场区有一排华丽的铸造路灯,当然路灯不重要,重要的是路灯上覆盖着他一直在寻找的生物,其中一个路灯上挤满了一群在蝎子背上爬行的蝗虫,蝎子似乎正在与圣甲虫搏斗,而蝗虫伸出翅膀以逃避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昆虫密密麻麻有一种密集恐惧症的即视感,蛇在灯座周围扭动,有的光滑肥大,头部扁平,长着毒牙,有的则长着宽大的喉咙和瞪大的眼睛,他从未见过如此复杂且非凡的铁铸件。 最后,吉利德发现了那些古怪的存在,但他并没有着急行动,而是一直在等,他知道那些古怪的存在很强,非常强,如果贸然行动,他和菲斯维尔的唯一下场就是莫名其妙的死在这座人类的城市中,他一直到等到了昨晚。 动起来的吉利德和菲斯维尔跟在昆虫的后面,尽管他俩听不到昆虫行动时发出的声音,但作为精灵的他俩有着良好的夜视能力,随着对阿尔道夫的了解,在灯光的配合下,他俩轻而易举的追踪着昆虫。 就在这个时候,雷恩他们通过下水道来到了长者居所的下方,就像阿萨诺克说的那样,这个什么长者居所就是科尔·瓦纳斯遗迹的基础上建立的,他们看到了关于精灵的文物和雕刻,然而不止精灵的,他们还在精灵的雕刻和切割岩石的基础上看到了矮人的。 最终,雷恩他们也知道了这里为什么会是人类皇帝的最终决战之地,长者居所的下方充斥着隧道和蜿蜒的洞穴,可能没人知道这些通道会通向哪里,但有很大的概率会穿越阿尔道夫出现在在城外的森林中。 很顺利,顺利的不得了,就像下楼去取快递一样,快递就在那,并没有被冒领。出来的时候也带了钥匙,并没有穿着睡衣被锁在外面。 雷恩他们甚至没有惊动驻扎在长者居所中人类守卫,就找到了被封印的黄铜戒指,除了贝洛达外,昨晚能去的施法者都去了,毕竟这可是传说中的黄铜戒指,这个词在精灵社会中实在太响了,哪怕不会分配给自己,看看长什么样也是好的。 不过黄铜戒指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让这些精灵失望了。就像阿萨诺克之前说的那样,就是一个平平无奇到连魔力波动都没有的黄铜戒指,一个应该佩戴在士兵手上的装饰品,一个收刮者看了第一眼就不会再看第二眼的垃圾。 似乎……尽管赫卡提在魔法的造诣上很高,但审美似乎不怎么样,难怪会嫉妒阿萨提,或是赫卡提知道凯恩喜欢这种简谱的造型? 除了黄铜戒指外,密室中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物品,大多都是当时阿萨诺克着急,没有来得及带走的私人物品,比如阿苏尔风格的法袍、斗篷和包裹之类的,在时间和魔法的保护下,这些东西哪怕是过了几千年也安然完好的保存在那里。 事情远比精灵们想到的要顺利,预想中的战斗没有发生,预想中需要阴影系魔法躲过地面上的人类和守卫的事情也没有发生。面面相觑一番后,马拉努尔提议反正时间还早,不如顺着下水道去阿尔道夫大学的下面看看,提前探探路,万一还有别的发现呢。 第331章 生与死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 阿尔道夫大学城下面的下水道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一部分墙壁倒塌了,成群的昆虫在空气中编织出迷人的图案。盛装打扮的骷髅战士们紧握着武器,准备听从主人的每一个命令,而巫妖祭司则为他最后的伟大仪式做好了准备。 巫妖祭司采用了一种很糙的方式,近乎到粗暴的方式。 肆虐的沙尘暴再次出现在巫妖祭司的周围,他高举手臂,望向下水道的上方,沙尘滚滚的声音几近震耳欲聋。颗粒物相互碰撞,在下水道的墙壁上拼命冲刷、打磨和撞击,音调从嘘声和嘶嘶声变得奇异的低沉吱吱声。 沙粒的颜色从黄变成棕色、绿色和黑色,沙粒不止变化了颜色,还变得很大,很锋利。 随后,成群结队的昆虫发出的叽叽喳喳声取代了沙尘暴的声音,在冲击的影响下,这些昆虫迅速的移动,吞噬下水道上方的墙壁,吞噬着大学城下方的房间和隔开其他区域的砖块和碎石,为古墓王们打开通往上方的通道。 大学的每扇窗户都开始变成沙子,从建筑物外部看,一切都显得正常。巡逻的门卫们没有留意这些建筑物,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以前他们可能会看到窗户的反光,而现在可能会看到窗户的黑洞,但他们可能不会注意到其中的差异,因为疲惫的感觉的开始涌现在他们的心头。 沙子在房间里不断积聚,风吹拂空洞的窗户,携带着微小的颗粒,席卷到每个角落。大学的演讲厅、会议室和餐厅,原本光滑的墙壁开始被沙子渐渐吞噬,形成起伏的沙丘。窗户的黑暗洞口变得更加深邃,仿佛通往无尽深渊。 随着灰泥的破裂,水分在不可见的力量作用下消散,不留下丝毫痕迹。裸露的墙壁由坚硬的块、砖、碎石和燧石构成。这些材料在风中被侵蚀,以粉尘和颗粒的形式随风飘散,融入这场无形的变化之中。 在安静的图书馆中,沙子如细小的时钟颗粒般滴落在书籍的书架上。每一滴沙子都是时间的印记,书籍逐渐失去原有的形态,化为细碎的颗粒。维瑞娜并没有保护这座属于祂的图书馆,整个场景距离图书馆渐行渐远,仿佛被风沙吞没的遥远景象。 大学的建筑物原本被花坛、花园环绕,但在沙尘的冲击下,落叶和发黄的枯草渐渐消失了,逐渐被风沙所吞噬。石砖和校园建筑的轮廓在沙尘的笼罩下逐渐模糊,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废墟。 风沙中的灰泥破碎成漫天的尘埃,原本是学术殿堂的大楼开始崩解,水分在狂风中瞬间蒸发。在花园的边缘,绽放的花朵一个个失去了生机,如同一场无情的消散。 就在整个大学陷入梦境被风沙吞噬时,就是在整个大学陷入无边虚无中时。突然之间,突然到就像经典的老桥段一样,两道瘦长且高贵的阴影出现在下水道中,两个全副武装的精灵直接投入了战斗。 当吉利德靠近那伙古墓王时,他把手伸进胸甲腋下的位置,等他掏出来的时候,他的手紧握着。他跪在地上,开始移动他的手,就像在写字一样,一滴彩色的液体从他从他细长的食指和拇指之间的缝隙中流出来。 液体不断的流转,编织制成一道美丽的图案,这些滴落在地上的液体闪烁着力量,菲斯维尔站在吉利德的左侧,射出的箭矢击中了骷髅战士的颅骨,随后第二支,第三支箭矢被他接连射出。 就在菲斯维尔射击的时候,吉利德用更多的液体画成文字,就像画地为牢一样包裹着他和菲斯维尔,同时他的嘴里也在不断的吟唱着,吟唱着古典时代的精灵咒语。 随后吉利德站起身来,抽出剑鞘中的利刃,迎着向他和菲斯维尔冲过来的骷髅战士冲去,他俩的步伐就像华丽的舞步一样,不断的交织着,飞舞着。冲进骷髅战士堆中的他俩不断的旋转着,利刃不断的收割着。 原本侵蚀下水道的虫群也调整了方向,它们聚集在吉利德和菲斯维尔的周围,但它们无能无力,它们冲不开吉利德之前施加的保护,它们无法阻挡这对精灵的前进,反而聚集在一起的它们不断的被收割着。 古墓王附近的骷髅战士排列成整齐的队伍,他们拿着窄盾、长矛和弯剑,发黄的骨头在衣衫褴褛的破布下不断的显露,他们没有穿戴盔甲,但戴着袖口和头饰,戴着脚镯和简单的效忠徽章。 这些骷髅战士接到指令后,齐刷刷的转向,开始冲锋。他们已经准备好再次献出生命,结束他们千年的不朽。 巫妖祭司也停止了仪式,他面向精灵,挥舞他的法杖,他驱散了对精灵无法造成影响的虫群,他将虫群送进通往上方的路口,将虫群送入大学,派虫群去执行他的命令,他要禁止一切有机和浪费的东西,禁止一切会腐烂和污染的东西,他要让人类知道窃取古墓王物品的代价。 骷髅战士们张开下颚,用澎湃的动作发出战吼,空气在他们的躯干中流动,他们用长矛刺向精灵,用盾牌防御精灵的攻击。骨头与骨头、骨头与肌腱、骨头与精钢铁摩擦交击的刺耳声音响起,但仍然没有任何死亡。 是的,没有什么东西死去,因为压根就没有什么东西活着。 尽管被骷髅战士团团包围,但吉利德和菲斯维尔仍占据了主导的地位,吉利德的盾牌始终绑在背上,他的双刃不断挥动着,他不断地、快速地切割,分离骷髅的下颚、手腕、膝盖骨和肋骨,并在盾牌上留在交击的声音,但战斗进行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死。 刺击是为了刺穿皮肤和肌肉,损伤器官并导致血液溢出,但刺击对骷髅战士没有丝毫威胁,为了消灭骷髅战士,吉利德和菲斯维尔必须采用肢解并斩首的战术,他们必须将骷髅战士的骨头与肌腱分开,并将骷髅战士的各个部分分散开来。 随着战斗的进行,吉利德愈发的愤怒,现在的他只能出于本能进行挥舞,他知道他和菲斯维尔陷入了焦灼,即使机会找的再好也架不住对方实在是太多了,这只是一场徒劳的消耗战,而不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突然,吉利德的愤怒平息了,恢复了平静,他和菲斯维尔的身影还在交织着,他的速度变得更快,以近乎完美的节奏挥舞着双刃,在骷髅战士攻击的路径上交错,任何武器都无法穿透他的防御。 吉利德的每一击都会击中目标,从身前的骷髅战士身上砍掉一条胳膊,从身后的骷髅战士身上砍下一条腿,他周围骷髅战士的肋骨被不断的打碎,肩膀脱臼、椎骨移位、下巴分开、关节撕裂。 在短短的半分钟内,吉利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种状态吞噬了他。他认为发生了一些奇怪的魔法,他所知道的世界已经停止了,一切都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发生,就好像骷髅战士正在粘稠物中奋力前行。 吉利德还意识到,他不需要呼吸,也不需要眨眼,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在水中徜徉,他可以完全的控制战斗。 此时,滑盖中的古墓王子冲破了束缚站了起来,然而他已经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了,他很能打,但比他更能打的正以摧枯拉朽的速度骑着阴影骏马向他冲来。 科洛尼亚与这些骷髅架子打过交道,不同于经常跟她待在一起的吉纳维芙,她知道这些没有血肉的不死生物弱点,跟在她身边的施法者中,包括她有五位精通阴影系魔法,群体性的虚弱术结束后,新一轮的群体魔法开始了。 巫妖祭司即使再能打,在这群精灵施法者面前也显得无不足道,精灵们运用下水道的环境和星石中的乌尔枯之风,完全的摧毁了古墓王的队伍。 听着的达克乌斯皱着眉头,舌头顶着口腔,用餐叉子早已经被他紧握在手里,原本华丽的银叉子上覆盖了一层寒冰,他的拳头稍微一用力,紧握在他手中的叉子就变成了齑粉。 “所以?阿尔道夫大学一半都塌陷了?” 达克乌斯都无语了,原本他准备让同伴们去睡个回笼觉,下午继续参观阿尔道夫大学,结果?好家伙,阿尔道夫大学塌陷了? 等达克乌斯问完后,精灵们都没有回应,而是面面相觑地对视着,用眼神互相交流,他们跟着达克乌斯的时间或长或短,情感丰富的他们当然知道达克乌斯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是的,我的兄弟,我们昨天去过的图书馆,一半都陷进了地下,大部分的书籍都在那些骨头架子的魔法下变成了灰尘。”过了片刻,感受到在场精灵们目光看向自己的马拉努尔说道。 达克乌斯把背靠在椅子上,他闭上眼睛用左手揉搓着眉间的位置,他感觉到有些无语,同时又感受到了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 “我们的大诗人,你对吉列德的讲述和昨晚的事情有什么看法?从艺术的角度出发。”森林之家一楼用餐的区域突然变得沉寂下来,又过了片刻,达克乌斯气极反笑地说道。 达克乌斯先岔开了话题,他并没有马上开火,他感觉事情有些蹊跷,或许他的同伴们会为他提供一些灵感呢,有些事嘛,不是一个人能寻思出来,得大家一起寻思寻思。 在场的精灵们又把目光投向了托兰迪尔,他们知道达克乌斯口中的大诗人就是有很大概率会成为达克乌斯姐夫的托兰迪尔,与此同时,他们都隐约感觉到昨天确实有问题,有些事太巧合了,巧合的不自然。 “在埃尔辛·阿尔文的南方最深处,沙子是唯一不变的,但时间根本不是用这些东西来衡量的。” 尽管被注视着,但托兰迪尔并没有怯场,作为一名吟游诗人,哪有怯场的道理。常年与同类和人类打交道的他心思也活泛,他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让他讲两句,他略微思索一下后,拿起椅子侧面已经失去了魔力的鲁特琴,用炫丽的轮指挑动琴弦,随后用悠扬的语调吟唱道。 “沙子并不代表时间,时之沙永远不会干涸。 在同样数量的沙子穿过沙漏时,精灵与人类的变化却是那么的大。人类用那些装在小木头、黄铜和骨头框架里的玻璃沙球来衡量他们的生命跨度,而我们精灵用沙漠的沙子或移动的山脉来衡量我们的生命跨度,但两者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最终,我们都会回归平静,尘归尘,土归土,生与死,轮回不止。 世界上没有足够的沙子来维持南国墓穴居民的生存,也没有足够的沙子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生存。当然,他们并不生活,但他们同样居住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居住在其中,并试图腐化,当他们完成后,我们都将成为尘土,我们都将成为沙子……” 托兰迪尔演奏到最后顿了一下,随后彻底停息了尽管是临时发挥,表现的不太好,但他认为他的任务完成了,达克乌斯把舞台暂时的交给了他,现在是时候把舞台重新交还给达克乌斯了。 达克乌斯被托兰迪尔的演奏深深地吸引了,在托兰迪尔顿了一下后,他知道托兰迪尔的演奏结束了,他率先的鼓起掌,为托兰迪尔的演出喝彩。 托兰迪尔的表演在达克乌斯看来有些抽象和传统,但托兰迪尔的演奏又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把他的思绪带到了南国,从中心海的南岸到南地丛林与沙漠的交界处,尽是漫天黄沙,尽是骷髅架子。 达克乌斯的思绪在不断的散发着,或许?南国在日后不应该是那些骨头架子的生存之地,他一直很双标,虽然吉纳维芙同样已经死了,但他会无视吉纳维芙已经死的属性,他在眼里吉纳维芙就是一位永远停留在十六岁的老妪。 然而那些南国的骨头架子就已经不一样了,他们已经死了,在死后又被纳迦什复活了,这在杜鲁奇的核心价值观中是邪恶的! 在达克乌斯看来埋葬那在个什么金字塔里的纳迦什是必须要被消灭的,只要他在,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纳迦什的事,同样那些死而复生的存在不管生前多么伟大,多么的怎么怎么样,都已经死了。 此刻的达克乌斯在精灵们的眼中显得有些乖戾,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又开始鼓掌,之后又突然笑了出来。 第332章 神圣泰坦 南国,也就尼赫喀拉,北接中信海,南邻南地丛林,西接阿拉比大沙漠,东邻恶地,那些尼赫喀拉的城邦首府都位于灵脉节点上,埋葬纳迦什的金字塔更是南国的灵脉核心节点。 甭管死了,还是活着,这都特么的不重要的,这都是借口,都是假象。重要是达克乌斯能让那些能移山填海的史兰魔祭司帮他一下,他手中有能改变地理环境的古圣造物,而且南国的更南方,还有蜥蜴人活动。 托兰迪尔的表演成功的启发了达克乌斯,终归到底,南国的地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大到能填补他的野心和梦想。他之前在金池的时候重新审视了一下精灵的过去历史,刨除了政治,用经济、文化和哲学的角度看待精灵。 达克乌斯不懂左右,他也不懂什么各种主义,他只知道一个道理,每个帝国、王朝、朝代什么的最终消亡的原因大多是因为制度与经济。而精灵爆发大分裂也和制度与经济有关,说来也挺搞笑,精灵不是因为经济陷入枯竭,反而是有些太富强? 说难听点就是吃饱了撑的。 而这一切都与马雷基斯有关,或者说当那些传统派选择巴尔夏纳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埃尔辛·阿尔文在那个时期没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整个埃尔辛·阿尔文都是一个空白的白纸,马雷基斯可以按照他的意愿肆意的填补埃尔辛·阿尔文,他的战争和冒险一直没有停止。 马雷基斯在埃尔辛·阿尔文取得了各种成功,他与矮人成为朋友,签订贸易协约促进精灵与矮人经济往来,无论矮人的制度在怎么奇葩和草蛋,无论矮人的性格在怎么拧巴和古怪,在经济的促进下矮人一直在向巅峰迈进,这也为之后的长须之战矮人能拉出那么多的兵力,一直能消耗百年的原因埋下伏笔。 马雷基斯很少回到艾索·塔拉里恩,他在荒野中度过漫长的岁月,他不停的开发着新的殖民城市,从北到南,从东到西,除了其他奥苏安王国的少数殖民地,他那纳迦瑞斯亲王的称号备受赞誉,他是埃尔辛·阿尔文真正的国王,他所取得的成就让其他的精灵王子望尘莫及。 反观巴尔夏纳就有些拉胯了,用马雷基斯的话说,他不止一次地思考奥苏安,他很次的想着彻底放弃由巴尔夏纳所统治的沉闷家乡,凤凰王和那些王子们继续玩着那些无聊的宫廷游戏,而他则在埃尔辛·阿尔文追寻荣耀和声望。 很多事情就像下棋一样,事物的发展是动态的,马雷基斯在埃尔辛·阿尔文发展了一千多年,生活在荒野的精灵并没有被剥削,反而非常非常的富有。 而奥苏安的情况比埃尔辛·阿尔文还要好,奥苏安的精灵生活已经奢侈到了夸张的程度,他们不需要工作就能酒足饭饱,他们只要等待船只把埃尔辛·阿尔文的粮食、酒肉和财富运回奥苏安就行。在这种情况下,奥苏安的人民逐渐的慵懒,他们只关心诗歌、服饰和奶嘴乐,直到最后邪教出现了。 马雷基斯与巴尔夏纳的对比,让巴尔夏纳的声望在不断的消失,精灵的传统艺能来了,很多精灵王子认为现在精灵的正统是在埃尔辛·阿尔文而不是奥苏安。 无论是妒忌也好,羡慕也罢,还是想获得实际利益什么的,最终的结果就是巴尔夏纳到访埃尔辛·阿尔文,巴尔夏纳摘桃子的行为,也为马雷基斯日后的黑化埋下了第n个伏笔。 达克乌斯审视这段历史的时候感觉既搞笑,又讽刺。有一才有二,有二才有三,站在中立的角度,如果大分裂的时候不是艾纳瑞昂横空出世精灵大概率就凉了,没有艾纳瑞昂何谈大漩涡,何谈以后。 然后呢,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等艾纳瑞昂牺牲后,那些传统派出现了,表示纳迦瑞斯太过封闭,太过好战,吃掉了艾纳瑞昂的果实。 达克乌斯认为这没什么不对,如果他当时是传统派的一员,他也会这么做,但他会做的更绝,吃掉了艾纳瑞昂的政治果实后,他会找机会,从政治和军事切入解决艾纳瑞昂的子嗣、莫拉丝,还有那些跟随艾纳瑞昂一起战斗的老兵,然而巴尔夏纳那些传统派居然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 问题就出在奥苏安的政治体制上了,巴尔夏纳在政治上的定位更像是一个仲裁官,一个裁判,协调贵族之间的矛盾。然后就没然后了,每个奥苏安王国都是独立的,每个王国都是独立的国家,只要亲王在,凤凰王就干涉不了王国内部的事物,就像天崩地裂后历代凤凰王也干涉不了阿里斯统治的纳迦瑞斯王国一样。 而且还讲究一个所谓的体面,点到为止,而是不是肉体毁灭。 起码达克乌斯是这么认为的,历史留下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如果日后君临奥苏安成功,也仅仅是第一步,除了解决政治的问题。还有军事的问题,而且这两个问题是关联的,无论是重返精灵荣光,还是解决世界的各种隐患和维护灵脉节点,战斗都不会停歇,他认为精灵要始终处于一种全面性的战斗状态,保持尚武的精神,有些事做。 达克乌斯认为让一支军队有战斗力,要注入精神上的力量,不然就是不知所谓的壮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壮丁,就像他前世的上个世纪一样,但他做不了,没有那个条件,而且他的屁股坐在贵族这边,他本就是一个大权贵。这个世界的格局和环境与他的前世也略有不同,权利掌握在上层的贵族手中,社会也是由上层社会推动的。 或许……可以采用类似军功授田的制度,给士兵们注入更多精神上的力量,这样总比什么宣扬仇恨,登陆奥苏安杀光阿苏尔要好,而且达克乌斯也有这个条件。 考琛平原、奥比恩岛、百废待兴的纳迦瑞斯王国、埃尔辛·阿尔文北方的森林,再加上有着大冥河可以利用古圣造物变成千里沃土的南国,有太多太多的土地可以授予了,有太多太多的饼可以画了。 除了南国庞大的土地,东邻的恶地也是绿皮的老巢,在达克乌斯看来绿皮是永远是无法被消灭的,但换个角度来看,那里何尝不是一个持续性的经验包呢,把搞哥毛哥惹毛了?没关系达哥比搞哥毛哥更寻思、更凶残,更狡猾,也更waaagh! 所以……种种加起来,那些生活在南国中的骨头架子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南国全是沙子,全是死亡,时间不是用沙子来衡量的,而是用水,水才是生命的使者!”不在寻思的达克乌斯做了最后的总结。 随着达克乌斯的话音落下,杜鲁奇们掌声更响亮了,他们听明白了达克乌斯的隐喻,他们已经看到了美好的蓝图。 “都有什么战利品?” 过了片刻,达克乌斯笑着伸手制止了掌声,等掌声结束后他问道。 马拉努尔打了一个响指,五筐平常艾尼尔用来外出采买的篮子被提了上来,除了篮子外,雷恩的影猎们又抬来一个奇怪的雕像。 “这?”达克乌斯好奇地问道,他在雕像上看到了属于南国的独有风格,他隐约能猜到,那伙骨头架子应该是奔这东西过来的,但他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这个雕像应该南国构造体上面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科洛尼亚看到达克乌斯疑惑后解答道,但她没有完全说明,而是卖了一个关子。 达克乌斯知道南国构造体有很多,比如喀穆里征战斯芬克斯、古墓巨蝎、墓地骑士、幽冥行者和乌沙比特之类的。但这个雕像是个什么东西,芬克斯上面的?看着也不像啊,骨巨人?应该也不是,难道?想到这里他的表情瞬间变了,他带着确认的眼神看向科洛尼亚,见科洛尼亚笑着点头后,他吐出了一口气。 “这个东西怎么在阿尔道夫?”达克乌斯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阿尔道夫大学展馆中的东西,有不少是属于我们的,还有一些是他们部落时期的东西,另外,还有一部分是以校友的捐赠给学校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能查到来源。” “等等……我上次与特兰卡斯去那里的时候见过,如果……”艾尼尔侍女的话说了一半又停止了话语,陷入了思考,过了片刻,她很笃定地说道,“来自人类的瑞克领,由一个人类伯爵捐赠,已经放在博物馆里很久。南国……如果没错的话,展馆中还有一个来自南国的面具,前不久才刚进行展出。” “那个黄金面具我们带回来了。”马拉努尔又打了一个响指,随后指向一个框说道。 “面具里封印着一个灵魂。”餐具被艾尼尔收下去了,等黄金面具摆在达克乌斯的桌子上时,他旁边的德鲁萨拉靠在他的身边小声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示意听到了德鲁萨拉的提示,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乱碰的,不能直接接触的,尤其是面具之类的玩意,且不说变相怪杰,就咱小马哥的前车之鉴就够了,马鲁斯不就是戴上藏有扎坎的戒指才被扎坎附身的。 唬是唬,但达克乌斯还没唬到直接把面具戴在脸上,而且他认出了面具,如果没错的话,他记得有一个人类伯爵的古代收藏品被找到了,然后被展示在阿尔道夫的博物馆,最具价值的就是金色死亡面具。据说由于感知到了面具的存在,大量的古墓王从沉睡中醒来,带领军队进入帝国核心地带,找回了面具。 根据尼赫喀拉信仰,来世众神会赐予每位国王一身金身。因此,当卡努特王子从死亡睡眠中醒来时,他对自己枯萎的骷髅面容感到震惊,因此他要求葬仪祭团为他设计一个华丽的金色死亡面具。 然而,不像其他王子那样,当面具被封在卡努特王子的头上时,一滴熔化的金水滴落在他那经过防腐处理的身体上,金水点燃了易燃物,沙子并没有拯救他,刚复活的他就被突如其来的熊熊大火烧死了。 但卡努特王子的灵魂并未被摧毁,而是被神秘地束缚在面无表情的面具内。死亡的污点沉重地挂在死亡面具上,牵动着所有凝视面具的人的心。 达克乌斯判断这个面具很可能就是卡努特的金色死亡面具,在某款游戏中是一个绿装,带有惊骇敌军的属性,这特么能不惊骇吗?不止能惊骇敌军,还能惊骇自己,他只是略微的看了一眼后就不再看了,他从怀中翻出了烟斗,来一个饭后烟。 随着烟草的点燃,达克乌斯靠在椅背上,他的思绪在不断的发散着,他的意识因面具和雕像不断的流动着,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让自己的意识流向哪里。 “太巧了,这一切都太巧了,我们去了一趟阿尔道夫大学后,半个大学都塌了。”达克乌斯吐了一口烟雾后缓缓说道。 “放心,我的兄弟,现场我们处理的很好,毕竟在这方面我们是专业的,那些人类是想不到我们身上的。”虽然马拉努尔说话的时候打着哈欠,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他知道他兄弟的顾虑,所以昨晚很多的时间都花在了战后寻找战利品和处理痕迹上,不然他们早回来了。 刚说完的马拉努尔突然愣住了,他的眼睛一瞬间瞪大了,他反应过来了,他的兄弟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真是太巧了,他的椅子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等达克乌斯被吸引注意力后,他用手指向屋顶向他的兄弟确认。 随着马拉努尔指向屋顶,一部分精灵抬头看向了屋顶,寻找马拉努尔在指的东西。还有一部分精灵的脸色直接变了,他们都跟随达克乌斯去往过裂隙,他们可见到太多东西了,原本他们以为那些东西会被他们刻意遗忘掉,结果,那些东西无时无刻的都在他们的身旁。 “这是一种炫技,这是一种示威。”达克乌斯始终认为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啊,他来了,然后奸奇知道他来了,等他参观一番后,学校没了,这不是示威是什么。 “命运后面都有丝线,就像提线木偶一样,最终编织成了我们所看到的演出。如果可以,我们可以调查一下,是谁捐赠了这个面具,而这个谁的隐藏身份是什么?如果没错的话,这个谁很可能是邪教徒。”在同伴们急促的呼吸中,达克乌斯耐心和隐晦的解释道,说到这就点到为止了,他没有进行什么指责,说什么同伴们昨晚也是提线木偶尔,协助奸奇奉上完美演出之类的屁话。 在同伴们吞咽口水的声音中,达克乌斯陷入了寻思,他感觉奸奇是厉害,厉害到防不胜防啊,他感觉奸奇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厨师、调酒师,通过各种莫名其妙的材料,做成一道道技艺炫丽的菜肴和酒水摆在他的面前。 “记住这个巧合,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教训。”达克乌斯又对这件事做了一个总结后看向了雕像。 “你认为这个雕像是哪个构造体上的?”达克乌斯看向科洛尼亚问道,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想找科洛尼亚确认下。 “神圣泰坦!” 第333章 这也是种彩票 “也就是说瑞克领内有一台属于尼赫喀拉的神圣泰坦?那些应该待在古墓里的存在出现在阿尔道夫是为了获得雕像启动那台神圣泰坦,随后他们又遇到对他们来说有重大意义的面具,出于愤怒和警告,阿尔道夫大学……?”没有参加昨晚行动的贝洛达此时已经理清了事情的全貌,她有些不确定地确认道。 “你在远古树人脚下战斗的时候有什么……感悟?”达克乌斯点头回应着贝洛达,随后看向一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塔洛斯问道。 “在劳伦洛伦的记录中,每当有重大战斗发生的时候,历代的劳伦洛伦女王就会出现在远古树人的肩膀上,一种精神上的象征!除了金池那次,上次我与远古树人并肩战斗是在我刚成年的时候,我看见远古树人抬起脚,把野兽人踩在地上,我当时内心的感受就是这场战斗我们不会输,我们会取得胜利!”经过短暂的思考,塔洛斯拿起牛奶喝了起来,随后开始侃侃而谈。 等塔洛斯说完后,达克乌斯又看向了丽弗。 “我赞同他的看法,一种精神,一种象征!阿斯莱与艾索洛伦彼此连接着,我们无所畏惧,我们勇于面对各种敌人!” 达克乌斯听完点了点头,刨除与森林连接什么的,他认可丽弗的话,他对机甲这块略懂,他的意识不断的散发着,他首先寻思到了环太平洋,相较于那些充满工业风格的机甲,他更好奇那些直升机,能把机甲吊起来的直升机,在他看来那款直升机充满了神奇,或者说不能用神奇来形容了,简直就是逆天。 米-26能吊起挖掘机,s-64能吊起帆船,环太平洋的能吊起机甲,而且那个能吊装机甲的钢缆也充满了吊诡,那得什么强度?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有什么黑科技加持吗?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寻思岔了,寻思机甲怎么寻思到直升机上了,不过也似乎也没寻思岔,机甲投入作战的方式也是门学问,充满了讲究和说法。 隔壁灵族的战争引擎,类似于其他种族的泰坦单位,这些高大纤细的造物敏捷、迅捷,优雅美观。泰坦围绕极其唯心的灵骨建造而成,灵骨能让已故的灵族灵魂留存在泰坦躯干中,这些灵魂在泰坦身躯里自由移动,赋予泰坦自我意识,并与驾驶员的意识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一种共生的意识空间。 虽然达克乌斯所在的世界,精灵有时候也会被称为豆芽,但没有灵骨这种邪门玩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尼赫喀拉的神圣泰坦是一种巨型石制构造体,是一具面部被刻画成某个尼赫喀拉死神,穿着尼赫喀拉式下装的巨大活化雕像。这种巨像喷薄着汹涌的魔法之风,据说站在阴影下的人可以听见先古诸神残忍的笑声。神圣泰坦建造在古墓王的墓葬金字塔内,它们会成为殒没帝王灵魂的指引者,带领凡间帝王的灵魂通往灵魂国度。 雕刻神圣泰坦可谓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象征,全身由砂岩制成,巨大的雕像上面缀满了黄金、珠宝和青铜板。一只手举着一根叫做佩特拉印记的精致法杖,那是太阳神的象征,为神圣泰坦照亮着分隔凡间和灵界的深渊。光明驱散了蛰居在黑暗中的邪恶灵魂,扼退了那些会吞噬虚空中游魂的恶魔,另一只手拿着一架名为乌西里安之秤的巨大天平。 根据尼赫喀拉的说法,冥界之神会在这座秤上审判国王的灵魂,看国王是否有资格进入死者的国度,或者是否应该被扔进冥界的火坑。除了这些外,这两件物品都有强大的战斗力,神圣泰坦可以将太阳神的光芒注入权杖中,使那些被刺眼的光线照射的人因烈火焚身而死,同时可以释放包含在其衡量之秤中的力量。 埋葬在神圣泰坦胸腔里的是木乃伊,他们生前是葬仪教派的大祭司,作为凡人而生,也作为凡人而死,那时他们的知识还没有丰富到可以让他们永远行走在尼赫卡拉的土地上。他们生前为王服务,死后灵魂也将继续为国王服务。正是已故祭司的魔法调谐灵魂让神圣泰坦能够同时行走在两个世界,充当两个领域之间的通道。 对于一台神圣泰坦来说,世界就像一场梦境。当它们现身在战场时,凡人世界和灵魂国度之间建立了直接的联系,通过这个领域,众神可以听到巫妖祭司的仪式。当它们大步跨过土地时,葬仪教派的咒语就会产生巨大的力量。只要念出最简单的咒语,整个军团的敌军士兵就会被拖到沙土下,只要念出一个音节,就能召唤出沙漠虫群组成的可怕浪潮。 神圣泰坦与灵族泰坦两者之间的运行方式存在着某种差别,不同于神圣泰坦只需要巫妖祭司操纵,灵族泰坦除了灵骨内的灵魂还有驾驶成员的,一般成员的组合模式是双胞胎或三胞胎为一组乘员,成员从出生起就与泰坦一起成长。成员之间自然生成的情感纽带,再加上个体潜在的精神潜能,以及成员和泰坦灵魂上的特殊关系,使得成员对于泰坦具有极大的控制力。 在这些成员的组合中,最悲伤又最巧妙的组合是将已故亲属的灵魂埋葬在泰坦的灵骨结构中。这使得那些还活着的兄弟姐妹很少离开有着亲属灵魂的泰坦,通常是待在驾驶室内与死去的亲属交流共处。 这种天然的协调和唯心的灵骨导致灵族泰坦能做出极难的战术动作,而不是像神圣泰坦那样充满了呆板僵硬。 “预言之塔中的双胞胎术士多吗?或是三胞胎?”寻思了片刻的达克乌斯问道。 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他前世双胞胎出现的概率是百分之三点五,前世人口那么庞大,双胞胎也不是说看见就看见的。而这个世界精灵由于某种神奇性和人口稀少,出现双胞胎的概率更低,低到令人发指。在他的印象中中古精灵的双胞胎非常少,这种双胞胎都是有说法的,有着某种联结和羁绊,是被祝福的,同时也是被诅咒的,死去的会对活着的造成灵魂上的创伤。 除了脍炙人口的泰氏兄弟,就终焉之时来自萨芙睿王国的瓦兰迪和瓦兰纳尔。两位血亲侍奉阿苏焉的情况很少见,双胞胎则更是如此,他俩在卡卓焉出现之前就开始服侍阿苏焉了,同时成为了受膏者。与加维诺和埃拉诺兄弟俩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加维诺和埃拉诺与达克乌斯和马拉努尔一样是堂兄弟,并不是什么的神奇双胞胎。 龙凤胎嘛……倒是有,坐在达克乌斯身旁的克拉丁和伊兰雅就是,艾萨里昂弟弟阿格兰的子女阿纳兰和阿娜瑞丽也是,他没注意到的是,坐在他对面的吉利德听到他的话后变得黯然神伤,吉利德曾经也有一位弟弟。 吉利德并非孤身而来,而是与一位兄弟一同降生,后者出生于午夜钟声的一分钟后。他们诞生在双月之下,距离流星划过一周后的初雪中,狐狸和野兔的足迹标记着这一时刻。这一切都是好兆头,预示着漫长、自豪和勇敢的生活。他俩就是镜子中的对立面,是他们父亲的左右手。 双胞胎兄弟总是紧密相连的,共同分享许多东西,他们的思想像一个整体一样运作,他们的灵魂是统一的,仿佛之间存在一种思想交流。如果吉利德用剥皮刀割伤了手指,塔楼的另一区域的兄弟就会尖叫。如果在室外骑马时,吉利德掉进寒冷的小溪中,浑身湿透,兄弟在塔中会感到颤抖。直到兄弟死在人类匪徒的手中,从那时起吉利德也变得萎靡起来,直到菲斯维尔提议离开,在埃尔辛·阿尔文转转,但萎靡的情况仍没有好转,就像得了某种病一样。 “尽管很少,但还是有!我最熟悉的是一对三胞胎。”德鲁萨拉没有思考,而是直接说道,她之前作为莫拉丝的首席侍女,对预言之塔内的一切实在是太熟悉了。 达克乌斯笑着点了点头,他的意识仍在散发着,从双胞胎和鸾凤胎寻思到了其他的东西,或许等他回到纳迦罗斯后可以搞个抽奖?纳迦罗斯有着各种神奇的药剂,猛的不止能诞生双胞胎,多胞胎也可能出现,但这种通过干预手段出现的多胞胎,并没有自然生育双胞胎被赋予的神奇,而且在药物的作用下,这些多胞胎存在着某种缺陷,比如畸形和智力缺陷,不说权贵家庭,哪怕是平民家庭也很少这么搞。 “等我们回纳迦罗斯搞个彩……票怎么样?” 达克乌斯不明所以的话语和陌生的词汇让杜鲁奇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理解达克乌斯在说什么。 “我们可以颁布一个政策……”达克乌斯吐出烟雾后,开始笑着侃侃而谈,把他寻思的玩意说了出来。 大致内容很简单,就是颁布一个政策,对有自然生育双胞胎或多胞胎的杜鲁奇家庭进行难以想象和无法拒绝的物质和地位上的奖励,只要是自然生育的双胞胎就会有,换句话就是变相的鼓励生育,而且达克乌斯是仁慈和慷慨的,只要确定双胞胎没有问题,符合驾驶泰坦的标准,他就会给予奖励。这特么不是彩票是什么?而且这个彩票没有开奖日期,也没有什么奖池、算法和冒领,最多就是有个奖励等级,这不比生育就给钱还要刺激? “双胞胎?”听完达克乌斯话语的马拉努尔还是有些费解,他不知道他的兄弟怎么就突然说到双胞胎了。 “我们可以少量的建造属于我们的泰坦,而这些双胞胎就是泰坦的成员……” 达克乌斯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在他看来,隔壁灵族能有,那为什么他们不能有,虽然没有灵骨,但还有别的方式啊,尼赫喀拉的神圣泰坦就是最好的证明,精灵们完全可以制造出少量的泰坦,充当军队的核心,成为一种象征和激励,只要泰坦在场,这场战斗就不会输,胜利将属于精灵。 除了对精灵军队进行精神方面的影响,泰坦本身也带有极强的压迫感,会对敌方造成巨大的影响。尼赫喀拉神圣泰坦从头上的雕像到脚底板的高度是一百四十英尺,将近四十二米,以知一个六层楼的高度是十八米到二十米,这特么是什么概念? 除了尼赫喀拉的历史,卡拉克·号角堡的矮人也记录了这台构造体的命运,一整页的仇恨之书记录了这台构造体的失败和陷落后所在的具体方位。 假如这台神圣泰坦再次启动,人类的军队根本无法阻止,泰坦将在瑞克领横冲直撞,试图徒劳地的弥补尼赫喀拉的耻辱。这台构造体根本就不是能普通手段阻挡的存在,在帝国目前还没有法师的情况下,只能把努恩最精锐的炮兵部队抽调出来,组成一支火力强大的队伍,当然前提是努恩最宝贵、最核心的部队肯出来,还要有展开火力的合理地形,再采用矮人之前的坑道战术,这样才能阻挡这台狂暴的构造体。 然而,还没等达克乌斯说完,坐在对面听明白他讲述的吉利德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伴随着椅子挪动的声音,一楼的大厅内传出了利刃从鞘中抽出的声音,搞的他不明所以,他没有感觉到吉利德的敌意,反而有些激动和忐忑。 “真的可以这样吗?”吉利德无视了正向他靠近的剑刃,他的双手扶在左面,他盯着达克乌斯语气激动地问道。 “应该?这只是一种设想,不过有很大的概率可以,毕竟南国可以,更擅长魔法的我们没有理由不可以!”仍坐在椅子上的达克乌斯叼着烟斗,摊开双手问道,虽然说的话语带有不确定,但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 “我曾经有一个兄弟,他与我一同出生,但他在百年前就死了……可以找到他的灵魂,把他的灵魂放进泰坦里吗?” “对于你弟弟的遭遇,我感到哀悼……可以,如果你来充当成员,你会和你兄弟的灵魂交融,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完全没什么问题,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的目的什么,让吉利德驾驶泰坦在埃尔辛·阿尔文游走,还是其他的什么,充当阿苏尔对抗杜鲁奇的矛头,寻回昔日的荣光,他那不有病吗。 “从我的祖辈放弃泰伦洛克的宣称,选择来到埃尔辛·阿尔文隐居时,昔日的辉煌已经变成了云烟,泰罗洛克……奥苏安……我只在书中看见过,那些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相比这些,我更在乎的我的弟弟,自从我兄弟死后,我的灵魂就被折磨着,困扰着,我想……他也是如此。如果可以,我向你献上属于我的忠诚。”吉利德低下头,用近乎谦卑的口吻说道。 “这怎么就突然效忠上了?啊,泰伦洛克王国的贵族不玩战车了,上档次改玩机甲了是吧?”这次轮到达克乌斯懵了,他感觉太突然了,他和吉利德似乎认识才不到一个小时吧?他没有说出那你怎么不去死,去陪你兄弟的屁话,他反而认可吉利德的话语,因为这就是精灵的传统,看待生与死的方式之一。 “效忠这些事情暂且不提,你知道你兄弟的灵魂在哪吗?”达克乌斯问了一个核心的问题,见吉利德有些茫然和失落的摇头后,他转过头看向塔洛斯,他感觉吉利德与塔洛斯在某些方面是一致的,虽然一个是爱人,一个是兄弟,但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不过他没有进行调侃,指着吉利德与塔洛斯其中某位,说你们俩共同话题之类没情商的话。 达克乌斯看塔洛斯的目的是,之前他获得的苍白女王雕像还在塔洛斯那呢,雕像没有把答案给塔洛斯,或许能给吉利德指引呢?而且,他感觉他有机会要找苍白女王谈谈了,泰坦除了需要双胞胎成员外,还要有一些丰富经验的战士,或许苍白女王能提供一些,虽然有一些条件就是了。 处理完吉利德的问题,已经明白达克乌斯要做什么的杜鲁奇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了泰坦的材料、外形和武器。 听着的达克乌斯的笑了出来,他感觉他的同伴们有些刻意,似乎是在甩脱来自奸奇的威慑,再说机甲谁不爱呢?在他看来同伴们讨论的这些不重要,但又很重要,除了外形,在没有灵骨的情况下,制造一台机甲需要大量的砂石或是黑曜石,或是其他乱七八糟的石头,能满足泰坦的战术动作需要。 除此之外就是黄金和宝石,不过这两样东西更像是装饰品,最闹腾就是防御装甲,可以用最新的基斯钢搭配海金之类的稀有物质,不过这海金……查佩尤托的风暴织法者还只是个雏形,并没有进行实际的构建。 或许可以从蜥蜴人那边想想办法,比如查库阿之盾之类的,或是震旦?那边不是有陶俑吗,跟灵骨同样离谱的陶钢?除了装甲,武器也是一件麻烦事,近战武器还好,跟装甲的结构一样,砍不死也能活活砸死,闹腾就闹腾在远程武器上。 达克乌斯记得灵族的幻影泰坦的驾驶舱是在头部,这使得成员们能在离地面二十五米高的地方获得良好的视野。泰坦的主要臂架可以安装一些灵族最大,最致命的武器,其中包括脉冲星、扭曲加农炮和动力剑。 安装在泰坦肩膀上的辅助武器包括幻影导弹发射器和脉冲激光或泰坦级星炮,并且其身躯受到由大型后鳍投射的泰坦级全息力场保护。这些损失一台就少一台的大杀器不会参与灵族的常规作战行动,而是留待方舟世界家园中,进行决战和大战时使用。 中古世界上哪找这些大杀器去,有这玩意,达克乌斯还费这劲,扯这淡,他目前获得的最强劲玩意还要属那把先民之刃,不过没有这些大杀器,可以用别的玩意替代,俺寻思吗,丐版也没什么差别,不是吗。没有加农炮不是还有太阳引擎嘛,通过建立魔法回路的方式激发,不行就让泰坦结构内的灵魂击发,虽然太阳引擎这东西的结构是唯心的,并且与诸神引擎不通用,但击发方式不是唯心的,不需要灵蜥祭司或是施法者,普通的灵蜥小子也能激发操作,只要懂咒语和会瞄准就行。 像火箭的推进器那样,把四台到八台太阳引擎像左轮弹舱那样布局,然后再整个能汇聚并且能压住强大能量的管子充当枪管子,甚至都不需要膛线之类的存在,一个丐中丐的加农炮不就搓出来了吗。也不用什么黑火药,还得进行复杂的装填,直接上去贴脸来一发,之后等充能就行了,实在不行在枪管子前端再加个一个刺刀,必要的时候充当长戟之类的近战武器。 立场这玩意或许只能指望神奇的魔法了,相比于隔壁表面光滑的灵族泰坦,中古这边可以通过在泰坦的躯体上铭刻符文来激活,东方不亮西方亮,各有所长不是吗。至于辅助喷射器之类的达克乌斯可没咒念了,他都不知道马雷基斯有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现在到底有没有把突袭舰整出来,连突袭舰的喷射引擎都搞不出来,支撑泰坦短距离行动的推进器更是无从谈起,就跟那离谱的直升机一样。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的意识转了一圈,又绕回了原点,怎么投入作战是难题,总不能让巨龙来代替直升机吧,不过如果那台神圣泰坦真的在瑞克领,可以让巨龙帮个忙,运到来接他的黑色方舟上,带回纳迦罗斯,充当零号机,不是……充当样本进行研究。 既然已经决定了,达克乌斯就不再多寻思了,他让艾尼尔侍女趁着阿尔道夫大学毁灭的混乱功夫去帮忙打探雕像的来源,只要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队伍里的施法者们就能找到神圣泰坦的确切地点。 接着达克乌斯又开始分配起了战利品,虽然他没有去,但战利品的分配权一直在他的手里。在德鲁萨拉确定没问题后,他拿起巫妖祭司的仪式刀玩了起来,耍了几个刀花后,他感觉也就那回事,比起战斗更像是用来进行仪式的,前轻后重,重心不稳。 随后达克乌斯就把仪式刀给了伊兰雅,与之前在露丝契亚大陆获得,现在除了那道保护魔法还在外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的奈鲁双月权杖配对,他有些好奇伊兰雅会把这把仪式刀改成什么样。 其他的也没什么玩意了,属于古墓王的东西不是在战斗中报销了,就是留在了阿尔道夫大学充当指向性证据了,那些破铜烂铁与装饰性的黄金手镯和腰带对于精灵们来说毫无意义。 对于人类来说是伪经和异端的各种文献倒是带回来不老少,之前谈论过的高伦原始着作就完好的保存在图书馆的下方,达克乌斯让施法者们这几天把原始着作抄录一份,通过阿尔道夫艾尼尔的渠道送回劳伦洛伦去,在他看来这种医学类书籍属于公共性的,精灵很少生病,但并不代表不会生病。 “出来转一趟,得给留在家里的老人带些特产和礼物,表示一下孝……心?是的,孝心!”该分完的都分完了,达克乌斯语气轻松地说完后,没有打开装着黄铜戒指的盒子,而是把盒子顺着桌子推给了科洛尼亚。 “就像上次那样?”科洛尼亚收好了盒子后笑着问道,她知道她兄弟的家里人指的不是她,而是留在纳迦罗斯的家里人。 “是的,要知道我们的族母非常喜欢上次我们从险恶群峰带回去的礼物。” 达克乌斯还是决定把这个戒子送给马雷基斯,他族母的他另准备,少主?有族母在,有少主什么事,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准备了一些礼物,比如旧世界人类编撰的军事理论书籍,随着了解的深入,在他的眼中纽克尔一直都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统帅,而不是能与敌方首领进行决斗的战将。 主要是各种条件和因素,把纽克尔的能力限制住了,这已经不只是单单的军事问题了,纳迦罗斯六座城市代表了六座山头,大山头下面还有小山头,层层叠加在一起。这涉及到了杜鲁奇政治、体制等等方面了。 至于马雷基斯获得黄铜戒指后凯恩这个没头脑怎么想?没事,他是凯恩化身,凯恩有事去找作为阿苏焉神选的他去。在政治上,他作为凯恩化身、纳迦罗斯的最高统治者宣称纳迦罗斯不需要凯恩,杜鲁奇不需要凯恩,这何尝不是一种乐子,而且还是大乐子,问题是达克乌斯感觉他能做出这种打脸的事,达克乌斯非常期待赫莉本和莫拉丝到时候的反应。 而且,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有一股怨气,马雷基斯压根就不希望他来什么埃尔辛·阿尔文,马雷基斯一直希望他能留在身边,在马雷基斯看来他可以操弄新世界的一切,大部分情况下马雷基斯对他做的事都是默许和毫不理会的,甚至还要帮他擦屁股或是背锅抗雷,他完全没必要这时候来埃尔辛·阿尔文。尽管马雷基斯认为现在他来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不对,但也没有限制他去哪,更没有勒令他不许去,就像他那次在纳迦隆德待烦了,出去转转寻找所谓的莱玛野兽一样。 不过达克乌斯感觉这趟收益挺丰富的,精神和物理上的种种,有公有私。在他获得了一堆后,总得给马雷基斯带点什么,来安抚下马雷基斯那臭脾气。总不能等他回纳迦罗斯后,他夸夸的给马雷基斯讲他收获的时候,没有礼物的马雷基斯在干听着,干瞪眼看着,公是公,私是私,这不好,太尬了,搞不好巫王容易给巫王之手来一个巫王之拳。 “去休息一会,中午吃完后,我们去东城区,去阿尔道夫的另一所学院看看。”达克乌斯说完来到森林之家早上有阳光的地方,拿起昨天买的书看了起来。 第334章 在战锤世界要讲科学(万字章 大海啊……) “这个东西好,好,非常好,简直就是宝贝。”达克乌斯拿着手里的东西喜笑颜开地说着,自从在劳伦洛伦发现异世界版的信息卡后,他又如获至宝的获得了一件比肩信息卡的好东西。 达克乌斯手里拿的东西非常平平无奇,就是一把尺,但这把尺不是什么直尺,而是计算尺,这个东西对他来说也是格外的陌生,他只有在前世的小时候见过,自从计算器出现后,这东西就渐渐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没有电子计算机的年代,小男孩、胖子、南瓜、邱小姐之所以能出现,这东西占了一半的功劳。 东西方各有所长,东方有算盘,西方有逆天且没什么用的分差机和帕斯卡计算器,直到十七世纪的时候,能算加减法的计算尺出现了。在那个古老的国度,最早使用计算尺的据说是康熙,一把象牙制的甘特式计算尺。随着时代和数学的发展,计算尺也在不断的升级,炮兵的弹道和轰炸机的高空投弹需要的数据都能通过计算尺快速计算出来,之后更是工程师身份的象征。 到了最后计算尺从最简单的加减乘除到平方立方、根、三角函数和对数都能算出来,计算高考题什么的更是小菜一碟,准考证上明令禁止计算尺带入考场。然后就没然后了,随着电子计算机和计算器出现,计算尺也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掌握计算尺有点难,但一旦会使用了,这东西在理科方面堪称神器。 达克乌斯手里拿的计算尺只是最初级的,功能较为简陋,只能计算一些加减乘除的简单数据。不过这完全不是问题,功能不够再升级就是了。 在达克乌斯的眼里这东西是宝贵的,这个世界的这玩意对奸奇来说,简直是克星!因为计算尺说是工具,可以大范围,做到人手一个的工具,而不是知识,在这个世界知识代表了腐化和混乱,但工具完全跳出了这个规则范围,奸奇能做的就是在刚出现的阶段进行扼杀,一旦大规模传播,奸奇就没咒念了。 有了计算尺,使用者不需要搞清楚计算尺得出数据的内在和具体方式,使用者不需要去学习什么公式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只需要会使用计算尺就行,计算尺会算出使用者需要的数据。甚至可以参考这个模式,把量角器与测距望远镜这些工具给设计出来,不过精灵没炮兵就是了,蜥蜴人的灵蜥小子们操作太阳引擎也用不到这些玩意。 这代表使用者在整个过程中减少了腐化,不需要太多的教育,不需要太多的学习,起点到终点的过程没了,计算尺完成了中间的过程。最直观的就是工人加工零件精度时能用计算尺直接算出零件的精度,随后调整机器的参数进行加工,一个精密的零件就出来了,全程讲究的就是一个傻瓜式的操作。低阶的官僚不需要太多的教育就能通过计算尺获得统计上来的数据,同样达克乌斯也能通过计算尺算出他需要的数据,在和面的过程中进行调整。 教育这个词在达克乌斯看来很抽象,九年义务制是教育,快乐教育也是教育,贵族琴棋书画都要涉及的教育也是教育,各种各样的教育都是教育。但他压根就不准备普及什么前世的教育,杜鲁奇玩不来,而且杜鲁奇也不需要。他也不会教什么政治和屠龙术,那特么不给自己找事呢吗,让奸奇撺弄精灵闹革命是吧。 达克乌斯的意识在不断的散发着,看到计算尺后他已经寻思好了,纳迦罗斯的教育还是要普及,不过可以略微调整下,在幼儿园和初级学校阶段开展大量的体育和社会实践教育,首先要有一个好的身体,等成年后能直接适应军人、工人或是水手的基本需要。 社会实践则是带孩子们去参观工厂和军队,进行幼小衔接,不是,应该是学社衔接,其余的少部分时间进行书面教育,学习杜鲁奇的德鲁希尔语、历史和使用计算尺,主打一个快乐,这些孩子一旦成年后就会适应和符合社会的需求。 同时,中等教育也要开展,在筹备君临奥苏安的阶段选取优质的苗子进行深造。达克乌斯寻思好了,加入中等教育的方式很简单,在初级阶段能研究明白计算尺就行,考试的内容数学占比一半,考试的时候禁止把计算尺带入考场,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能通过计算尺反向研究出数学就说明有点道行,要么是对数学敏感,要么就是奸奇大魔附体。 中等教育阶段进入正常化,书面学习内容较多,为官僚、技术军官和工厂管理者注入血液。在高点就是大学了,不过在君临奥苏安阶段,达克乌斯只准备开设理科,能为杜鲁奇战争机器注入润滑剂的理科,文科什么的等君临奥苏安后再说吧,寻思到这的时候,他感觉他有点像军国主义,文科去送,理科留下来等战败后建设国家…… 除了这些,音乐和表演之类的文艺也要有,达克乌斯寻思让托兰迪尔培帮忙培养一帮吟游诗人出来,能在军队中进行表演和传播思潮的吟游诗人,以此来加强士兵的思想建设,让士兵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为什么而战,总比进行什么凯恩仪式,看那群巫灵发癫好。同时也为军营的无聊生活带来一缕光,顺便开展一些血碗橄榄球之类的体育项目,通过联赛的模式获得荣誉。 虽然达克乌斯寻思的这些应该不是士兵们想要的,但这是他想要的就够了,不然没有仗打,天天训练,时间长了,都得疯。 而且,有些东西吧,怎么说呢,有时候统治者想法是好的,但一执行的时候就变味了,最出名的例子就是统治者建议人们多使用左手,这样能促进大脑的开发,到了执行的时候,就是砍掉右手,这样就必须使用左手了,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理论与实际存在着很大的出入,比如一个公司要长期鼎盛,要实行百分之十五的末尾淘汰制,这在理论上是对的。但实际呢,这个正确的理论在运营的过程就变味了,甚至变成了一个大坑,反而能把之前还能运转的公司给玩死。末位淘汰的标准是领导定的,会造成老员工不去共享信息,抱团来保饭碗,新人、实习生和不善交流的都在淘汰范围内。 杜鲁奇这操蛋的社会环境也没好到哪去,到时候拨给学校的伙食费和考试作弊把计算尺带入考场这些破事肯定会发生。不过应该没有补习班之类的存在?一个是杜鲁奇社会没有这种群体,另一个是杜鲁奇平民也不注重子女教育,再说也没钱,而且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关系也就那回事,不是谁都像米登海姆那位,能抛弃一切带着孩子从纳迦罗斯跑到埃尔辛·阿尔文。 人心这个东西是很吊诡的,精灵情感细腻,加上思潮的影响,更吊诡。达克乌斯开设彩票后,肯定会有偷孩子或是换孩子的事情,不会发生那才叫奇怪,还有等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糟心事。不过换个角度想,也有好事,比如纳迦罗斯就是军政府,把多重监察和举报体系设立后,那刀可是非常利的,达克乌斯不建议杀得人头滚滚,以另一种方式献祭给凯恩。 “收好,这东西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不再寻思乱七八糟破事的达克乌斯说完后把计算尺递给了德鲁萨拉,随后又在史蒂芬·弗兰兹学院内逛了起来。 史蒂芬·弗兰兹与几百年后的卡+8并没有什么联系,史蒂芬·弗兰兹出自冯·霍茨克尔格家族,卡尔·弗兰兹所在的冯·霍斯维格-施林斯坦恩家族还得等个四百年才起势。他是瑞克领的亲王,『公允者』埃伯哈特皇帝的弟弟,他在埃伯哈特死后没有继承皇帝的位置,而是由埃伯哈特的儿子路德维希继承。 霍茨克尔格家族也并非一直统治阿尔道夫和瑞克领,这是要从帝国历1937年说起,德拉肯费尔斯整了一个惊天大活……(以后再说) 帝国历1979年的时候,女选帝侯玛格丽塔在选举中被选为女皇,但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维尔格里姆三世拒绝承认她或是将皇位交给其他任何一个选帝侯,最后只产生了一个没人投票的人作为皇帝,到了这个时候古老的选帝侯制度彻底土崩瓦解,帝国作为一个统一的政治实体已然不复存在,数个选帝侯拥兵自立,征战不休,他们不停地宣称更多的王国、城镇以及各种各样的头衔,整个帝国都因不停的战争陷入了一片混乱,希尔瓦尼亚的弗拉德·冯·卡斯坦因也在这个时候出来凑热闹,灰色山脉东边的旧世界充满了痛苦与战争,这种混乱要持续到马格努斯重振朝纲。 埃伯哈特本想成为一名莎莉雅牧师,直到霍茨克尔格王朝的皇冠被经由血统强加给他,他虽然作为皇帝,但并没有统治太大的地盘,命令出了阿尔道夫就不灵了,瑞克领的诸侯们并不买他的帐,其他的地方更别提了。无奈的他只能圈地自嗨,在他的操作下阿尔道夫重振了几分生机,堪称黑暗纪元的一抹曙光,阿尔道夫的安养院就是由他建立的。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埃伯哈特的弟弟,史蒂芬·弗兰兹邀请了中古版的达芬奇,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前来阿尔道夫,随后在他和霍茨克尔格家族的资助下史蒂芬·弗兰兹学院成立了。 “许多人蔑视发明家,将我们丑化为疯子,傻瓜,猪狗不如的玩意儿,无论是在帝国还是更遥远的土地都求不得一丝尊重。但我已经看到了变革的曙光,我坚信当战士的利剑卷刃,巫师的咒语反噬时,钢铁与火药会显示出价值。 未来愈发黑暗,只有当钢铁武装的皇帝军队,人类的未来才能得到保障。发明家也不会再受到蔑视,而是被恭敬的赞誉为世界上最智慧,最有学问的一批人。”——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 帝国历1978年,列奥纳多出生于米拉格连诺的一个卑微家庭,他第一次崭露头角是在担任城市建筑师学徒期间,当时他正在编写一份城市重建计划。他最喜欢的爱好和智力练习之一是设计斜塔,他给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即设计一座塔,即使倾斜角度最夸张,也能保持直立。 米拉格连诺的统治者在视察期间偶然看到了列奥纳多的设计,他的设计兼顾交通,市政,防御等方方面面,统治者当场就决定将他任命为市政重建工作的总工程师。 几年后,在列奥纳多的指导下米拉格连诺的整体布局被重新设计,同时还设计了一套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城防设施,比之前的更加巧妙和坚固,达克乌斯的父亲和塔凯亚家族三兄妹的叔叔就是殒命在新设计的米拉格连诺城防下…… 城防体系的成功让米拉格连诺的统治者将列奥纳多提拔为御用发明家,最终他的名声传到了帝国,受到瑞克领选帝侯史蒂芬·弗兰兹的重金聘请,成为学院的第一任院长,学院的建立是为了消灭那些肆虐于瑞克领的牛鬼蛇神,专注于研究战争科技,并培养工程师人才,为军队提供助力,他的成就证明了史蒂芬·弗兰兹的眼光和投资是正确的,很多奇奇怪怪、有用又没用的玩意被设计了出来。 现在,这所位于阿尔道夫东城区的学院吸引了许多朝气蓬勃、思想前卫的年轻人,他们渴望开发各种新的,令人振奋的技术,甚至大量在矮人社会中被视为离经叛道的矮人工程师也加入其中,这些矮人工程师因为一些过于危险和极端的行为而被工程师行会开除,比如试图改进久经考验的矮人工艺。没有加入学院的矮人工程师也会来此交流,对阿尔道夫工程师们的智慧、创新和工业精神表示尊敬。 有意思的是,虽然学院的理念很狂野,但学院谨慎地自定义为一个世俗机构,带有适度的西格玛教派倾向。就像北城区的阿尔道夫大学带有智慧女神倾向一样。不过学院表面是西格玛教派倾向,但实际上米尔米迪亚的信徒数量在工程师队伍中占据绝对的优势,列奥纳多本人也是米尔米迪亚的信徒。 在工程领域的创新和独创性方面,没有人能与列奥纳多相媲美。即使是那些通常嘲笑人类工程师作品的矮人也不得不承认,列奥纳多的设计的复杂性和效率给他们留下了惊人的印象。 列奥纳多在担任院长期间,最出名的设计就是蒸汽坦克,这些吞吐烟雾的钢铁造物全身都包裹在厚重的金属装甲下,光是看着就很骇人,战斗时会作为先锋轰隆隆的冲向敌人,蒸汽驱动的火炮向敌人发射致命的炮弹,无论箭矢还是刀刃都无法伤到坦克分毫,而敌方的战士则会被碾碎在坦克巨大的车身下。 蒸汽坦克可谓是帝国的宝藏,列奥纳多一共设计了十二辆,每辆都是独一物二的,到了五百年后,还有八辆留存了下来,被帝国称为八大奇迹,每一辆都经过了多次的修复、改装和重建,和他原来的设计已经大相径庭,许多蒸汽坦克都被重新命名,用以纪念某场战争的胜利或是某位天才工程师带来的改进。 除此之外,列奥纳多还设计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比起蒸汽坦克就显得有些鸡肋了,比如着名的战犬佣兵卡特拉扎的鸟人,这支部队的标志就是雇佣兵们带着鸟面具,他们能够利用一对完全由帆布制成的翅膀在轻质木框架上伸展,从而飞越战场,在飞行中,翅膀可以通过附在脚上的马镫拍打,从而使他们能够在战场上滑翔,另外可以腾出双手的他们用小型的弩对地面进行射击。 不过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列奥纳多设计的存疑,尽管这支极具特色且没什么鸟用的战犬佣兵以卡特拉扎命名,但制造出飞翔装置的却是着名的发明家达达洛,他是南方城邦的工匠和风车建造者,他在发现列奥纳多的手稿后,痴迷于尝试像鸟一样飞翔,受到这些想法的启发,他制作出了飞行装置,直到后来他才发现这些手稿是巧妙的伪造品,并非列奥纳多设计。 在列奥纳多消失后,坊间出现了一些真假难辨、以假乱真的手稿,这些手稿受到了狂热的追捧,哪怕这些手稿上的装置和设备无法用技术制造出来,但还是可以换取大量的黄金。 据说列奥纳多有第二视觉,可以进行高级炼金,从而他设计了一些药物出来,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奇怪物品,比如流星银指南针和能量棱镜,不过这俩东西据说是金属学院的重要研究成果,不是他的。 除了列奥纳多的设计外,学院也诞生出大量奇奇怪怪的玩意,比如防空炮、盾构机、帝国战车、战争车垒、急冻射线和炼金炸弹以及其他稀奇古怪的装置。 阿维尔·费拉拉痴迷于据说居住在旧世界地表之下的鼠人的故事,他决定亲自查明这种生物是否真实存在。在儿子和学们们的帮助下,他开发了一种更大的钻头,并开始尝试使用他的引导者探索街道下面的世界。他从未发现过鼠人的任何证据,但他的装置在军事上得到了应用,不幸的是,最初设计的三个设备都丢失了,他也注意力转移到其他设备上,以帮助他实现证明肮脏的鼠人确实存在的梦想。 说白了就是手推式盾构机,或者说手推式电钻,前面压根就不是盾构机的结构。 鸽子炸弹和另一个版本的飞行器更是平平无奇,学院设计出来且有用的玩意要属各种枪械,带有连发功能的多管手枪、榴弹发射枪和狙击枪,不过这些东西还不太成型,真正成型还要等等三百年后,另一位伟大而又疯癫的帝国工程师冯·梅卡普特出现。 达克乌斯现在就站在很远、很安全的地方,听着远处砰砰作响的声音,计算尺就是他从地上捡的。在他看来学院本身就是一个由靶场、爆炸测试掩体、设备齐全的实验室和被失败的实验炸平的建筑群所组成的复杂场所,他感觉学院内很多建筑都是新的,不知道是因为学院刚成立不久,还是被炸后重新建立的。 学院的所在地曾被称为云雾广场,因为这里的低洼地形使得晨雾难以散去,这里从来就是一个理想的居住地,但也不是一个犯罪猖獗的贫民窟。学院成立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靠近东门和附近有一个炮兵用来训练的空地,此外还有一个公开的秘密,阿尔道夫南岸的贵族们希望学院离他们的庄园越远越好。如今,这个区域更为人熟知的是冒着烟的烟囱,以及在公共场所不断进行测试的发出嘎吱声的小器械喷出的蒸汽。 在踏入学院的大门时,达克乌斯见到了阿尔道夫消防队,那些人类的脸上无一不是忧心忡忡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唯恐学院在一瞬间炸没了,顺带着把靠近学院的阿尔道夫城墙炸塌。学院内满是神色慌张的搬运工与跑来跑去的疯子,这些疯子或是想到了神奇的点子变得手舞足蹈起来,随后疯疯癫癫的跑向实验室,或是因为实验失败想到细节问题而捶胸顿足,更极端点的还在原地扇自己耳光。 然后就没然后了,达克乌斯来的不是时候,学院只是成立不久,还没有什么成果,现在只是刚种下种子,距离开花结果还要等好久,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什么进行测试的蒸汽坦克,更没有看到其他一些他熟悉的东西,经典三件套什么的。 地狱风暴火箭炮还要等好久,据说一位震旦使者在阿尔道夫进行了烟花表演后,一位工程师从烟花中获得了灵感,他将技术转化武器,早期的原型由于精度问题曾经把帝国工程师学院一整层楼房炸的面目全非,但是一脸煤灰的工程师们没有放弃,最终成功创造出了这种虽不稳定,却非常致命的武器。到了最后,一旦这些火箭命中目标,结果将是灾难性的,在毁天灭地的爆炸中,周围的敌人都会被炸得灰飞烟灭。 而且这大呲花,最开始也不叫地狱风暴火箭炮,就叫火箭炮,这个名字还要得益于选帝侯鲍里斯·托德布林格,他有一次就差点被火箭炸死,战斗结束后他用他那丰富多彩且不会重样的脏话训斥那群倒霉的火箭炮炮手时,『地狱风暴』的称号就出现了。 加农炮、地狱风暴火箭炮和地狱喷射连环炮堪称帝国火力三马车,不过地狱喷射连环炮这时候也没有出现,也还要等个两百多年,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帝国历2302年的时候,来自努恩的马格努斯说服了帝国西部的贵族向北方进军对抗南下的第十二任永世神选,瑞克领也响应了号召,许多来自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的致命原型机与工程师跟随着马格努斯一同北上,地狱喷射连环炮就是在那时候亮相的。 地狱喷射连环炮毁灭性的火力能够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连环发射中撕毁整个部队。它的九个独立炮管分为三个部分,通过中央曲柄转动,可以发射一轮破坏性的弹雨,不过这东西不稳定,容易发生卡壳、失火和爆炸性故障,那些复杂操作的炮手大多都是莫尔信徒,因为这样方便,方便被炸死后直接去找莫尔报道。 据说地狱喷射连环炮是冯·梅卡普特最致命的发明,但也有各种消息来源强烈表明,原始研究可能是由列奥纳多勾勒出来的,还有一种说法地狱喷射连环炮是一位叛逆的矮人工程师设计的,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是这玩意虽然不靠谱,但真好使。 伟大抗混战争结束后,由于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的出色表现,马格努斯把学院正式改成阿尔道夫帝国理工大学,全称是帝国理工与史蒂芬·弗兰兹机械科技大学,一座由帝国财政斥资运营的国立高等学府。 与帝国魔法学院为每种魔风设置独立学院不同,帝国理工大学将炼金术士、医生、生物学家、天文学家等形形色色的古怪天才聚集在一起。尽管一些误入歧途的工程师试图将魔法与科技的力量融合在一起,但工程师首先是科学家,在中古世界要讲究科学!理性与法则才是他们的专长所在,虽然是这么说,但大学还是与黄金学院存在着合作。 除了进行各种稀奇怪物的研究,试图开发新的或改进现有军械,帝国理工大学作为地标性建筑与南边的努恩射击学院一样,也诞生工程师这类的英雄单位,不是士兵的他们频频出现在战场上,在实战中测试他们的最新发明,他们还挥舞着量角器与测距望远镜负责指导帝国火炮的射击校准,确保巨型加农炮与臼炮能命中目标。 这些掌握科学的工程师就像带有游戏中的加成和光环一样,他们说着士兵们听不懂的弹道学,在争分夺秒的战场上进行各种细微的校准,尽管炮手不愿意承认他们的计算比自身长年服役中磨练出来的经验更有用,但他们的存在确实使帝国的火炮更为致命,当然是大多数时候。 “你们怎么看?”达克乌斯指着远处正在操作火器的人类工程师问道。 达克乌斯知道无论是来自哪的精灵都看不惯火器,就像有种族特性一样,精灵从灵魂深处鄙视和厌恶火器,这种特性连他也避免不了,最初的那把火枪,他早都不用了。哪怕火器确实有非常大的威力,但在精灵看来仍是奇技淫巧、旁门左道,不足为惧,我大精灵自有国情在此。火器和发明者一样又吵又丑,开一枪一堆烟,并且有炸膛风险,怎么能和我们优雅致命的武器和高贵的魔法相比。 “不稳定,我相信我的魔法。”皱着眉头的贝洛达率先说道,同样是参观人类学院,但昨天与今天给她的感官完全是两种天差地别的区别,相比于昨天的阿尔道夫大学,她不喜欢待在这里,她不喜欢远处砰砰作响的声音和一个劲往她鼻子里钻的硝烟味。 “不够强。” “虽然火枪的操作和训练简单,但我们有漫长的生命可以磨砺自己的技艺。” “我们有魔法,魔法能实现比火器还要大的威力。” “还不如引进蜥蜴人的太阳引擎来的实在。” “在近距离的射击中,我有把握用弓箭射中目标的喉咙,火器我也用过,但火器给我的感觉……” “你不会是想引进火器吧?在我看来基斯钢有足够的稳定性了。”马拉努尔向他的兄弟确定道,他作为他兄弟的坚定支持者没有去进行对比,他知道他兄弟每一步的行动都是有目的的,他理所当然的想到了他兄弟要引进火器,他开始就这一点,展开思考,考虑可行性。 “有些传统应该摒弃。”达克乌斯先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笑着看了一眼同伴们形态各异的反应后,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但有的传统应该坚持!” 听到达克乌斯大喘气式的话,精灵们也长舒了一口气。 达克乌斯来史蒂芬·弗兰兹学院只是单纯的看看,顺便看看中古版的达芬奇。就像他兄弟说的那样,基斯钢的出现让火器的稳定性提高了一个台阶,但他并没有引进火器的想法,也没有想整些能射出琥珀之矛的附魔火枪。 除了精灵的种族特性,这与很多其他的有关,当前要面对的敌人,未来要面对的敌人,各种社会制度等等,等君临奥苏安后,达克乌斯有准备把隔壁道途引进来的想法,军事也有相关的道途,比如弓箭社,定期抽出时间,从家中拿出弓箭在特定地点进行统一的训练,不用弓弩的精灵还是精灵吗,那不成灵族了吗,问题是这个世界的火器也没灵族那边的那么好用。 有的东西是要变,但不是现在,起码也要等这个世界的魔法之风衰落到一个阶段,衰弱到火焰系施法者连一个大火球都放不出来,只能用火苗点烟的时候。那时候精灵的优势将荡然无存,或许那个时候才应该考虑火器,而且各种学院和科学体系也能支撑火器的出现,甚至出现后装黄火药和弹壳的火器。 不过话说回来,双标且矛盾的达克乌斯也考虑搞些其他的火器,一些不需要黑火药的火器。比如煤气罐?里面装上白糖和硝铵化肥的混合物,一发能报销一支百人队,除了化肥外,煤气罐和白糖他已经点出来了,已经快到黄火药的硝或许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来替代,比如魔法? 除了煤气罐,达克乌斯也有想过搞些大呲花出来,安装在突袭舰的中间位置,就像63式107火箭炮一样,瞄准地面目标后,突袭舰进行转弯机动,在机动的过程中把大呲花倾泻出去,威不威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敌方的阵型炸散,让敌方陷入混乱。或是在大呲花内装填引发烟雾的东西,进行拉烟,扰乱视线,制造混乱。 不过这些东西距离达克乌斯有些远,当前最重要的是获得列奥纳多的设计手稿,相比火器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需要蒸汽机,他这些天也寻思过一个问题,种田的话,随着人口的暴增,现在的纳迦隆德肯定容不下,纳迦隆德外面的平原肯定要利用起来,在那广袤的冻土大平原上建立各种军营、工厂和用来演练的城墙和要塞。 除了吟游诗人的表演和体育联赛外,要给士兵定期休假和相亲联谊,不然怎么创造人口,在达克乌斯看来合理的规划士兵时间是一门学问,一门高深的学问。 最主要的是达克乌斯想为纳迦隆德提供系统的供暖设施,他不认为什么极端的寒冷能淬炼一个民族的意志,那可是能把人活活冻死的,除了条件达不到,谁会裹个单衣在寒冷下行走,哪怕士兵会在冬天的时候进行不穿衣服训练或是裸泳,但长时间处在那种情况下,没有魔法谁也受不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要烧火取暖,不然第二天有很大的概率会硬。 系统性的供暖设施不仅能满足方方面面的需要,还能修大澡堂子,达克乌斯寻思除了马雷基斯不需要,剩下的杜鲁奇都需要,在天寒地冻的纳迦罗斯,大澡堂子谁不爱呢,以前没有那是没那个条件,现在他来了!澡堂子不止能服务士兵,还能服务杜鲁奇社会的方方面面,没有传统就硬创一个传统出来。 然而,这又涉及到了许多问题,供暖设施需要大量的煤,煤炭的运输方式和海格·葛雷夫与纳迦隆德的港口使用率都是问题,达克乌斯想在两者之间专门修筑一条铁路用来运煤。 海格·葛雷夫与纳迦隆德之间的狭长地带达克乌斯走过,而且还不止一次,海格·葛雷夫与黑色方舟纳戈尔内战时期,他从纳迦隆德去往海格·葛雷夫,戈隆德之战时他带领海格·葛雷夫的军队从海格·葛雷夫出发去往纳迦隆德。两者之间的地方,并没有河流,靠近海边的地方都是平坦的,用来修筑铁路再适合不过了。 或许炼钢厂不应该只是单单的在纳戈尔号出现,纳迦隆德也要有,这样可以更加保险点,总不能同时一起出事吧。无论是需要,还是必备的条件现在都有了,只差蒸汽机了,虽然劳伦洛伦的矮人战场遗迹也出现蒸汽机,但来都来了,总得看看,从两者中学习和比较,研发出杜鲁奇所需要的蒸汽机。 蒸汽机不止铁路需要,船只也需要小型化的蒸汽机拉来减少水手的数量,工厂也需要蒸汽机带动天轴为设备提供动力,毒液森林的砍伐也需要蒸汽机。最重要的是露丝契亚大陆最需要,达克乌斯在艾希瑞尔待了三年,每当收获的时候就会出现相应的问题,需要大量的劳务派遣,甚至是士兵也需要下场参与收割,除了劳务派遣和士兵,露丝契亚大陆的巨兽也会参与到这项工作中。 除了收割,耕种的时候也存在问题,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逆天的化肥,通常是魔法和看天,但魔法实现不了收割和耕种。甲龙可太适合耕地了,相比牛,甲龙的效率可太高了,问题是露丝契亚大陆没那么多的甲龙和其他的巨兽。 其实可以把达克乌斯第一次去露丝契亚大陆游历时遇到的冠龙和副栉龙从丛林中找出来,问题是养不起,专门用来种地的科尔多瓦行政区太大了,大到现在只利用了一小部分,大到根本没有全面铺开,大到需要成百数千只巨兽参与,这人吃马嚼和农闲养着的时候谁也受不了。 精灵受不了,蜥蜴人也受不了,总不能每当耕种的时候,达克乌斯就出现在露丝契亚大陆,然后吹号角让巨兽们从丛林中出现参与到耕种中,这是个办法,问题是这个办法太扯淡了,他是巫王之手,不是艾希瑞尔的夜督。所以他只能指望蒸汽机,列奥纳多设计的蒸汽机在装上装甲和火炮后都能带动起来,运用到农业中更是不成问题。 农用蒸汽机的出现完全可以压缩巨兽和劳务派遣的数量,棉花收割的时候可以把科尔多瓦的劳务派遣抽出来,去摘棉花。艾希瑞尔除了国道和水道外,也需要铁路把产物的物品运送到港口。 “这里除了这些火器就没别的东西了吗?” 科威尔的话语打断了达克乌斯的寻思,正当他要回应的时候,吉利德的话语又打断了他。 “有!”作为此行向导的吉利德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在东城区待了能有小半年,他太熟悉东城区了,史蒂芬·弗兰兹他也没少来过,他寻思了片刻接着说道,“早上那位我提到的人类学者曾与我讲过……” 然而,还没等吉利德说完,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巨大的爆炸声震颤着精灵的耳膜,随后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掀起了沙土,迅速向精灵们所在的位置逼近。 第335章 来了老弟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同天崩地裂一般。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向四处扩散,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烈焰燃起,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焦臭,能见度急剧下降。 极具使命感的弗拉奈斯一直举着行走壁垒站在达克乌斯身前不远处的位置,为的就是防止一些飞过来的流弹和暴起的突然袭击,听到爆炸声后,他第一时间启动了盾牌上的连接法术,随后一个后撤步退到达克乌斯的身前举起盾牌,抵御即将到来的冲击波。 即使有行走壁垒的掩护,达克乌斯还是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席卷而来,他的发型在冲击波中狂舞。爆炸形成的冲击波威力犹如他在伊希尔被巨龙吐息喷吐的时候一样强烈,冲击波过后,他的耳边斥着轰鸣声,视线在砂砾中变得模糊。他眯着眼睛试图透过砂砾看向周围,他周围的同伴们不是摇摇晃晃,就是摔倒在地。 与阿尔道夫大学不同,在精灵们的认知中史蒂芬·弗兰兹学院是极其危险的,进来之后,擅长生命系的施法者就为同伴们施加了纪伦斗篷,这个魔法护盾会在吸收一定数量的伤害后消失,虽然这种魔法可以抵御流弹、魔法和物理袭击,但无法阻挡狂暴的冲击波。 随着冲击波的逐渐消退,学院的试验场变得一片狼藉,被冲击波掀翻的人类、倒塌的建筑,燃烧的残骸,以及仍在滚滚冒烟的火焰,构成了这一幕灾难的画面。达克乌斯抓着弗拉奈斯后腰上的腰带,半立在那里,目睹着这场大爆炸带来的毁灭。 从爆炸声传到达克乌斯的耳朵中,再到冲击波消退,只有短暂的几秒时间。随后又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再次传来,这一次的爆炸比之前更加的猛烈,冲击波扑面而来,将残存的废墟掀翻,将空气中的灰尘再度激荡。 不会的魔法的精灵们要么还在大地的震颤和冲击波中勉强支撑着,要么已经被冲击波掀翻在地趴在了地上,他们的嘴中充斥着叫骂和诅咒。 “荆棘护盾!”阿萨诺克大吼了一声。 喊完的阿萨诺克举起法杖,开始咏唱咒语,匍匐在地面上的枯萎草木再次焕发活力,生长得异常迅猛,随后形成一片茂密的荆棘屏障。这些荆棘既有生命的力量,又充满了魔法的防护能量,荆棘快速向上延伸,最后组成一道挡在精灵面前的物理屏障。 荆棘屏障成型的瞬间,第三次爆炸发生了,冲击波再次袭来,但这次荆棘屏障挡住了大部分的能量。其他的人类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他们要么躲在掩体中,要么纷纷四散奔逃,要么在地上匍匐着,有的试图远离学院,有的试图来到荆棘屏障后面,试图躲避连续的爆炸冲击。 随着第三次爆炸的余音渐渐散去,试验场变得更加荒芜。就当骂骂咧咧的精灵们以为结束的时候,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爆炸声接连传来,但相比前三次,这三次的威力要小了很多,可能是荆棘屏障变得越发坚固,站在屏障后面的精灵感受不到的原因,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 达克乌斯眯着眼睛,虽然他的耳畔仍充斥着轰鸣,但他变得警觉了起来,他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因为爆炸非常的有节奏感,就像敲门一样,先是铛铛铛的敲了三下,等了一个间隙后,再次铛铛铛的敲了三下。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空隙,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爆炸声再次传来,已经恢复过来的精灵们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精灵们不傻,他们意识到了一些问题,这爆炸声太有节奏了,最重要的还是九次!然而还没等他多寻思,就听到了除了爆炸声、叫喊声和哀嚎声之外的其他声音。 持续性的爆炸接踵而至,爆炸冲击仿佛是对学院区域内的阿尔道夫城墙发出的挑战,屹立数世纪的城墙如今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城墙所承受的力量超出了任何设计的预期。城墙在无情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坚实的城墙开始剧烈颤动,巨大的冲击波和震动摧毁了城墙的防御结构,石块纷纷崩落,烟尘弥漫。 在后三次的冲击中,城墙最终无法抵挡如此强大的连续冲击。一块块巨石飞溅而出,烟尘中城墙的庞大轮廓彻底消失。靠近学院的整段城墙轰然倒塌,没来得及撤退的守军被掩埋在巨石中,碎石和尘土弥漫在空中,仿佛是对这段曾经坚不可摧的屏障的最后嘲弄。 阿尔道夫的城墙,曾经是这座城市的骄傲,如今只剩下废墟和瓦砾,当然只是很小的一段,这段就像门牙被狠狠的击中后消失了一样。学院和周边的居民在这场无情的爆炸序曲中深受摧残,哀嚎声和惊恐的呼声弥漫在空气中。这场连续的爆炸不仅摧毁了一段城墙,更是摧毁了阿尔道夫的宁静,让这座城市的东城区沦为混乱的土壤。 目睹这一切的达克乌斯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这次九连环爆炸就是奸奇搞出来的,仿佛奸奇知道他的到来,专门为他准备的贺礼一样。来了,老弟,来老弟我给你整一个活。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现在具备某种特性了,走哪哪出事。昨天去阿尔道夫大学转一圈,结果晚上阿尔道夫大学大部分沦为废墟,今天来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结果这次比昨天还直接,直接到当着的他面炸没了,不止学院没了,屹立千年的城墙也被炸个豁口出来。 “米尔米迪亚的剑啊,院长在那边!” 已经恢复从容的达克乌斯默默叹了一口气,他隐约记得学院在落成的数十年后发生了一次被记录在案的大爆炸,这次灾难摧毁了学院的大批原始建筑和第一任院长,列奥多纳在这次爆炸后消失的无影无终。 人们对此众说纷纭,有的人说,一位敌对选帝侯嫉妒列奥多纳的才华,于是派遣雇佣刺客谋害了他。也有人说,他发明了一款直冲云霄的飞行器,在震耳欲聋的发射后离开了旧世界,至今还在群星间遨游。还有人说,他在一次有纰漏的实验中炸死了自己,错用一只信鸽来发射臭名昭着的鸽子炸弹。 据说……没据说了,达克乌斯在踏入学院后就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命运之力,爆炸结束后那股命运之力消失了,如果没错的话,那股命运之力代表着列奥多纳,奸奇当着他的面把列奥多纳炸没了。 回过神来的人们奋不顾身地向爆炸的地方涌去,他们眼中闪烁着迷失和疯狂的光芒,仿佛沉浸在某种无法抗拒的幻觉之中。列奥多纳院长在爆炸中心的消息在人群中不断传开,激起了更为狂热的冲动。 在倒塌的废墟中,人们开始在弥漫着烟尘的残骸间四处搜寻,不顾再次爆炸的威胁,不顾摇摇欲坠的建筑物可能再次发生的崩塌。他们的狂热让他们对自身的安危毫不在乎,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找到他们的院长。他们在废墟中不停地呼喊着院长的名字,搜寻着每一个可能的躲藏地点,随着人潮越聚越多,学院的混乱达到了顶峰。 学院门外的消防队也反应了过来,他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墙内的疯子们不止将学院炸的七零八落,还把阿尔道夫城墙炸塌了一部分。他们的进场给混乱的学院带来了一线希望,没有穿着专业防护服,只穿着带有消防徽记日常衣服的他们迅速组织起来,试图稳定局势并提供援助。 尽管设备不行,但消防队员们的训练和专业使他们能够迅速应对灾难,而且他们也不止一次的处理学院爆炸和火灾了。面对废墟中的复杂局面,他们与他们眼中的疯子们合作,将注意力集中在寻找幸存者和处理潜在的火灾隐患上。与此同时,一些队员开始在废墟周围设立警戒线,以防止更多的人群涌入爆炸现场。 达克乌斯想到了一个传闻,列奥多纳之所以能造出这些划时代,乃至跨时代的玩意,多少有奸奇的干预和诱导,列奥多纳的消失或许是知识是诅咒的部分具现。在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见证历史了,只是这种见证的方式,不是他想要的,他原本还准备与列奥多纳会晤一番,开展嘴炮交流,卖弄一下自己,也许能撞出新点子呢,或者找机会带列奥多纳体验纳迦罗斯的热情好客。 “你刚才说你熟悉这里?”达克乌斯不再寻思那些有的没的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也有什么办法,列奥多纳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最多是他早来晚来或是不来,但这都无关紧要了,他转过头看向已经恢复过来的吉利德问道。 吉利德先是用漠然的眼光看了达克乌斯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院长办公的场所在哪里?”达克乌斯没有理会吉利德,他知道吉利德这时不一定在想什么,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马上找到列奥多纳那记载了无数发明原型的笔记本,据说随着列奥多纳的消失,那个记事本也消失了,现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的什么上,比如爆炸的地方是列奥多纳进行实验的地方,而不是列奥多纳进行绘图的地方。 吉利德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眯着眼睛指向了学院的另一处,距离爆炸不远处的位置。 “你和雷恩,还有吉纳维芙和吉利德,去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达克乌斯顺着方向看了过去,那里主体是一栋联排建筑,现在在爆炸的冲击下已经发生了倾斜和倒塌,他看了一眼后,转过头看向科洛尼亚当机立断地说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晚点在你们之前居住的地方汇合。”见吩咐的同伴点头回应后,达克乌斯继续说道。 为了保险,达克乌斯没有让吉利德的老仆菲斯维尔一同去,他留了一手,让菲斯维尔带领大部队去老者那里,毕竟他与吉利德和菲斯维尔认识才不到一天。 在阴影魔法的加持下,精灵们穿过茫然且不知所措的人群,老者之前也是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的教职工,所居住的地方距离学院不是太远。 上楼之前,达克乌斯被街对面的一个店铺吸引了,学院的爆炸丝毫没有影响店铺的运行,仿佛店铺对学院的爆炸已经见怪不怪了,仿佛这个世界只要到了终焉的那一刻工作才能停歇。透过门窗他能看到四台印刷机在不停的工作着,几个工匠正把书页缝在一起,然后把书页粘贴在皮装订的封面中,那几台印刷机正是他所需要的,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没心思寻思印刷机了,他更关心列奥多纳的手稿,不过他还是让科威尔去买了几本暂时没有内容的书籍。 到了很晚的时候,科洛尼亚他们终于回来了,本就擅长潜入的他们在混乱中靠着阴影系魔法的加持穿梭自如,神奇的阴影魔法屏蔽了人类的感知,一些不能进去的地方,他们也可以靠着阴影之桥自由的穿梭,他们不负众望的找到了一些达克乌斯的想要的东西,另外还带回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是爆炸发生前,我回应的内容,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类老者与我提到过这本书的作者很早的时候,发明过残忍致命的撕裂……清算者?还有神奇血肉……?”吉利德把书放在桌子上说道,说到最后面有难色的看向菲斯维尔确认。 “神奇血肉……咀嚼器?对,咀嚼器,神奇血肉咀嚼器!”菲斯维尔思考了一番后很确定地说道。 达克乌斯一脸地铁老头看手机的表情,在他听来确实神奇,神奇到他根据词汇根本寻思不出来这俩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过这本书上的内容,或许是你需要的,他与这里的人类一样,也是从学院中退休的?不过他更像是被强制性的退休?因为他的观点……” 吉利德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达克乌斯感觉吉利德就像在试图强行把一个很陌生的概念说出来,不过他也大概听明白了,吉利德说的退休教职工叫拉斯特斯,年轻时发明了那两种神奇到完全不知道干什么的东西,在史蒂芬·弗兰兹学院讲座的时候吸引了很多学生,但同行认为拉斯特斯的观点近乎保守。 拉斯特斯在编撰的『四季皆宜的机器』论文中认为,史蒂芬·弗兰兹学院不应只关注军事应用,同时也要关注具有社会价值的发明,他相信一些发明将彻底改变帝国的经济。然而他的论文被学院的官员压制了,官员担心这篇论文会激起工人对学院的骚乱,工人对自己可能被自动机器取代感到愤怒。 最终拉斯特斯被强制退休了,最后他与老者死在了同一天,死在了古墓王的仪式中,不过他的论文并没有被销毁,吉利德在离开学院后,又带着跑团小队转了一番,在他孩子的眼皮子底下将论文带了出来。 说是论文其实更像是一本书,不知道是论文发表后编撰的,还是这个世界的论文就是这个样子的,达克乌斯知道拉斯特斯被强制退休肯定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结果书里的内容也证实了他的观点,最开始是经典的絮絮叨叨,宣扬理论和认知,随后就是一个真家伙,一台自走式镰刀车,看着名字他以为是用来割麦子的,但仔细看了一会草图后他感觉这台手推式镰刀车更像是用来割草的。 是割草,割草坪,而不是割麦子,虽然叫镰刀车,但车身上面并没有什么镰刀,整个车身长半米,主体是锻铁框架,由一对把手推动,位于机器后部的压地滚轮是机器的主轮,通过齿轮驱动将动力传递到切割气缸的刀片上。传动比例都标注好了,是16∶1,机器前部的较小滚轮可以控制刀片切割的高度,运动的刀片将割下来的草甩进前面的一个大箱子里。 草图上标注了一段话:这台机器操作非常简单,握住把手,就像推着两轮车一样,沿着绿地平稳地将机器向前推,不要松开把手,向下的压力适中。 达克乌斯感觉这个设计原理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哪怕他前世的时候现代割草机也是这个样式的。另外把这自走式镰刀车的原理反过来,通过蒸汽动力驱动刀片,把割下来的草甩进后面的箱子里,一个农用小麦收割机似乎就搓出来了? 之后是会动的发条稻草人,达克乌斯感觉这东西有点脱裤子放屁了,没什么卵用,似乎更适合一些没有太大风的地方。随后的内容都是些自动机器,需要蒸汽动力带动,比如手摇纺织机等等,他粗略的翻了一圈后,叹了一口气,他感觉没白来,只能说没白来,起码有个低保,他准备把这本书带回纳迦罗斯。 有了低保后,达克乌斯又翻起了跑团小队带回的列奥多纳手稿,只是凌乱堆积的手稿,并没有成册装订的笔记本,或许那个笔记本真的随着列奥多纳一同炸没了,他先看到的是一辆马车的手稿,很抽象,看着像胡斯战车,但又不像,更是帝国经典的战争车垒,底盘非常的高,前面的两个轮子可以在平台塔上进行转向,看起来极其的笨重,草图上显示两匹健壮的战马拉着的移动装甲战斗塔,用于运送帝国士兵穿越战场,或者为弓箭手、弩手和火枪手之类的远程提供射击敌人的有利位置。 草图上除了画有士兵外,还有一些其他diy的东西,比如臼炮和小型加农炮之类的各种实验性火器,这样速度便可以与赢得战局的火力相结合起来。 不过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款马车没有技术内容,更多的是一种创意?精灵战马可不像他前世的战马,可谓是要爆发力有爆发力,要耐力有耐力。巴托尼亚的混血精灵战马能不眠不休的承载着骑士老爷和装备行走数天,甚至数十天,这也是那些探险骑士行走在旧世界的保证。混沌战马尚且如此,纯血的战马更离谱。 虽然这款马车没有技术内容,但还是有些参考意义的。可以把达克乌斯之前定制好规格的马车进行升级,在车体上也安置类似战争车垒的装甲战斗塔,说白了就是加的更高,加大收割者弩炮的俯角和视野,这样等两军接战的时候,被垫高的弩炮还可以倾泻直射火力,进行高打低。同时装甲战斗塔能保证弩炮操作手的安全,保证近距离的情况下,不被阿苏尔的弓箭手射死,如果在弩炮前面加个金属炮盾就更逆天了。 艾希瑞尔的罗萨里奥行省除了牛羊外,还可以为杜鲁奇源源不断的提供精灵战马,至于这些马的颜色就不好说了。达克乌斯完全可以利用精灵战马的逆天属性,编制出骑兵军团出来,骑兵军团不为步兵占大数的大军团服务,更类似龙骑兵或是次级近卫骑兵的定位,加强战略上的优势,执行快速穿插和阻击敌军的战略任务。然后就没然后了,编制这块他不太懂,他得回到纳迦罗斯后进行具体研究。 放下车垒的草图后,达克乌斯又拿起一张看了起来,或许真的如传言说的那样,虽然地狱喷射连环炮是冯·梅卡普特最致命的发明,但原始研究可能是由列奥纳多勾勒出来的。不过他手上的草图内容与后世的连环炮还有些区别,炮口呈三角布局,每一边有足足五门,加起来一共是十五门,而非后世的九门,草图上没有标注连环炮口径,也没有车身,只有连环炮,他也无法判定整个连环炮的具体大小。 不过这所谓的连环炮在达克乌斯看来不能用简单的鸡肋来定义,因为草图上清晰的标注了,如果有需要炮组可以让连环炮的三组炮阵同时开火,或是轮流开火和装填,而不是像火箭炮那样只要一点火,火箭炮就会陆续射出去,直到火箭射光为止,这样有很多好处,出现更多的战术和针对性,前提是没有炮管容易堵塞、走火甚至是炸膛的严重缺陷。 “为什么这些手稿上的蒸汽机都是不重样的?” 第336章 蒸汽坦克(有点无聊) (图一乐,下回不写这玩意了) 疑问是阿拉塔尔发出的,她一直在主持劳伦洛伦的发掘活动,达克乌斯之前看到的草图都是她勾勒的,她目前算是女术士中最懂蒸汽机的存在了。 达克乌斯靠了过去,拿起草图看了起来,整个蒸汽坦克看起来就像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尽管内部可以容纳五名成员,但空间非常狭窄,所有乘员必须互相配合着分享空间。 前端放置一门火炮,然而这门火炮并不是常见的前装加农炮,而是后装式蒸汽动力炮,需要主武器操作员和主武器装填者两名车组人员操作,炮身后部可以进行拆卸,就像一个两端带着握把的高压锅一样。 把火药放入锅底,之后放阻隔板和炮弹,最后在炮弹前方还要装一个阻隔板,让炮弹夹在两个阻隔板之间,同时把引线与内部火药进行连接,等一切做好后,把高压锅通过螺栓的方式拧紧与前端炮口相结合,然而这只是第一步。 蒸汽动力炮需要火药的同时,还依赖蒸汽或水驱动的系统,弹药装填好后,主武器操作员需要握住炮身两端的握把,调整动力炮和车身连接的固定处进行瞄准,点燃引信的同时蒸汽也被加注到炮身中,让炮膛内充满压力,在火药和蒸汽的影响下,一颗炮弹就发射出去了。 看着挺唬人,其实也就那回事,无论是坦克上方炮塔中的蒸汽枪还是车身前端的动力炮都需要蒸汽辅助,一旦这两个武器从蒸汽坦克中取出,或是蒸汽坦克的锅炉不能工作,就不太行了。蒸汽枪根本无法发射,后装的动力炮没有蒸汽压力辅助将变得更加疲软。这些武器本身就是被设计在蒸汽坦克上的,属于特定的型号,所以这些武器通常比同类型正儿八经的火炮武器更轻更短,这也导致这些武器的射程和威力也不是很理想。 为了应对这种疲软的情况,蒸汽坦克出现的五百年间武器在不断的升级的变得五花八门,列奥纳多一共设计了十二辆,最后有八辆留存了下来。当一辆蒸汽坦克在战斗中被毁或消失时,那么残骸会被不惜代价回收并精心修复,而幸存的坦克也逐渐变得不稳定和效率低下,八辆共同出征的情况非常罕见,要么分部在不同的地方,要么就是在保养和维修。 这八辆蒸汽坦克被誉为帝国八大奇迹,每一辆都经过了多次的修复、改装和重建,它们和原来列奥纳多的设计已经大相径庭了,许多都被重新命名,用以纪念某场战争的胜利或是某位天才工程师带来的改进。 征服者号就采用了常规的蒸汽动力炮和蒸汽枪炮塔。救赎者号同样如此,不过加装了额外的锅炉挂架,就像火车头挂载的加煤注水车厢,与蒸汽坦克之间的连接,锅炉挂架包含了一个联通的水箱,允许蒸汽坦克消耗更多的蒸汽动力来操作更强大的武器装备,所以救赎者号的火炮威力要比征服者号更强些。 皇帝盛怒号和老伙计号装配了三联装地狱喷射连环炮和蒸汽枪炮塔。无情号就比较奇葩了,采用了开顶设计,整个战斗室都是暴露在外的,装备了一门臼炮和两挺旋转枪。不屈号则没有任何武器,作战的时候更像是冲车。 米拉格连诺号装配了巴扎尔盖特式转轮火枪,这种转轮火枪就像刺猬一样,对靠近蒸汽坦克前侧方的敌人进行攻击。冯·齐佩尔号的车身没有安置蒸汽动力炮,受马拉式战争车垒设计的启发,作战平台在蒸汽坦克的顶部边缘建立了一个防御圈。除了提供掩体之外,还能搭置一些火器,并且让上面的士兵不会再蒸汽坦克移动时掉下去。 达克乌斯对这所谓的帝国八大奇迹没兴趣,在他看来这只是帝国没办法的产物。披着基斯钢外置装甲,顶部搭载太阳引擎的甲龙不比蒸汽坦克差,问题是帝国没有什么甲龙,只有不为帝国所用的牛鬼蛇神,只有帝国为之信赖的钢铁、火药与信仰,对了还有还没出现的魔法。 除了主武器操作员和主武器装填者两名车组人员外,蒸汽坦克还配备了一名车长,所谓的车长不止要会指挥,还要有相关的门槛,比如大工程师资历,懂得操作和维修那个脾气不好的蒸汽锅炉,操作锅炉的活必须由车长来做,因为驾驶员无法同时兼顾驾驶和操作锅炉。 在战斗中,指挥蒸汽坦克战斗的工程师车长会将蒸汽输送到需要的部分,比如驱动车轮的活塞或是用蒸汽驱动的武器,由于蒸汽坦克并没有显示锅炉加压强度的功能,所以车长必须通过锅炉发出的刺耳声音、不完全密封的管道逸出的嘶嘶声和周围积聚的蒸气云来做判断。 这是一门精湛且微妙的艺术,如果压力不够蒸汽坦克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熄火,如果加压过量,那么锅炉就会有破裂的风险,这个后果是非常危险的,而且说法也非常多。 熄火只是最小的失误,毕竟还能重新加压启动,往上就上强度了,如果压力一旦不对,一阵摇晃的震动会让蒸汽坦克摇晃起来,随后动力系统就会超速运转,要么会撞向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物、要么会撞向毫无戒心的盟友、要么向战场的反方向行驶,与此同时不稳定的运转会导致齿轮受损进而引发更恐怖的事情。 蒸汽坦克的管道会猛烈地从封闭的系统中喷出一股细小的、不受控制的水蒸气,内部的成员会遭受到巨大的蒸汽伤害。当然,不止有蒸汽,还有水,炙热的水从锅炉中涌出,形成的蒸汽瞬间使坦克内部的成员窒息。这也是年轻的工程师不愿加入蒸汽坦克车组的原因之一,一场战斗下来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炸成数块或是被活活蒸熟,皮肤上带着被蒸汽或是热水侵蚀的伤疤都是好的结果了。 一旦连接蒸汽坦克的武器和锅炉的管道被切断了,成员会遭受伤害的同时,用蒸汽驱动的武器也会失灵,从而蒸汽坦克就丧失了作战能力。当锅炉发生小规模爆炸时,蒸汽坦克会嘎然而止,抛锚的情况下,车辆不能移动,修复这种事故通常需要在专门的车间里工作数天,如果运气好,在车长技能点数高和车内有应对配件的情况下,可以在现场拼凑出解决方案,让蒸汽坦克重新投入作战,不过这个概率很低。 最可怕的就是熔毁了,锅炉的失控会导致一场灾难性的爆炸,将成员淹没在沸腾的水蒸气中,运气好点蒸汽坦克还能拉回车间修复,但成员肯定是没救了,运气不好就直接炸了,形成一团过热的蒸汽云和四散的金属碎片。 另外两名成员分别是炮塔武器操作员和驾驶员,当然这些配置是通常的,有些压根没有武器的蒸汽坦克不需要车长和驾驶员以为的成员。蒸汽坦克的驾驶体验也没有那么的好,每当主炮开火时,后坐力产生的震动和噪音都在冲击着车体和成员的器官和结构。 这也导致许多车长在调整完锅炉后,把身子探出炮塔顶部来远离狭窄难受的内部,这个有利位置虽然会遭到枪林弹雨的袭击,但也会为他们提供了广阔的战场视野,让他们有机会用火器攻击爬上车顶的敌人。 蒸汽坦克除了武器系统外,内部还有用于驱动坦克的动力系统和工程系统,这两个系统与武器系统相辅相成,在一个中间值中维持和保证蒸汽坦克的战斗力。 在达克乌斯看来有的问题完全可以用排除法解决,武器系统和工程系统就那回事,问题还是出在了动力系统上,或许这就是帝国无法再后续继续仿制的原因?不过这也说不过去啊,蒸汽坦克的每个部件都能改造,一辆坦克用了五百年,肯定每个零件都会换新的了,所以这还是那台蒸汽坦克吗?忒修斯之船?不对……扯远了。 然而,达克乌斯不知道的是的,帝国在五百年后恢复了重新制造蒸汽坦克的能力,帝国历2499年位于努恩的帝国工程学院制造了自他们尝试还原列奥纳多的设计以来最成功的仿制品,但在一次事故中整所学院和他们的原型机一起被夷为平地了,那次灾难是在高崔克和菲利克斯与努恩下水道的斯卡文鼠人打架中发生的。尽管如此,帝国工程学院的工程师们还是没有放弃,他们又制造一台被称为老雷德的原型机,然后嘛……终焉之时快来了。 达克乌斯认为蒸汽坦克最大的问题出在了动力系统上,他对这方面不太懂,他只知道锅炉的蒸发量功率理想状态是无限大,发动机消耗、摩擦力、热损耗、漏气等等理想状态无限小。如果摩擦力小了,活塞、滑杆间隙就大,间隙大了气密就差,锅炉蒸发量就必须大,所以气密和摩擦力是决定锅炉功率的最大关键。 然而这只是一种寻思,锅炉的蒸发量功率,理想状态下并非无限大。锅炉的蒸发量受到其设计、燃料效率等多个因素的影响,存在一定的物理限制。理想状态是一种假设,通常用于简化问题,但实际工程中会有各种实际约束。 其次,摩擦力、活塞和滑杆的间隙等机械因素确实会影响发动机的效率。摩擦力小有助于减少能量损耗,但并非摩擦力越小越好,因为确保活塞和滑杆之间的适当密封是至关重要的。太小的间隙可能导致漏气,而太大的摩擦力则会增加能量损耗。 蒸汽机只是一个名词,一个泛称,就像枪一样,有前装枪和后装枪,之后又衍生出各种的枪。蒸汽机也是同样如此,除了那些实验、正式理论或是概念的蒸汽机,第一台能真正使用的并非是瓦特发明的蒸汽机。什么祖母在炉子上烧水,小瓦特在一旁观察,他发现蒸汽顶开了壶盖,于是长大后就发明了蒸汽机,这故事当幼教听听就得了。 第一台实用的蒸汽机早在瓦特出生的半个世纪前就被发明出来了,而且瓦特的蒸汽机也不是依靠蒸汽压力工作的。 一位叫做托马斯·纽卡门的英格兰铁匠,把锅炉、活塞气缸和横梁式传动结构结合在一起,创造了纽卡门蒸汽机。他没发生任何一个主要部件,也没有创新的需求,但他的蒸汽机却是千真万确的创新,这种创新叫做集成。他发明的蒸汽机具有针对性,只能在矿场中使用,在纽卡门蒸汽机出现之前,矿井中的积水一直是一个另人头疼的问题。 如果达克乌斯晚来个几百年,他就会发现劳伦洛伦那座被炸毁的银山正在被人类采集着,那些矿场并没有大气式蒸汽机,只有水桶队,这些矿工负责把水桶运到输送带,好让积水倾倒在地表。大一点的矿场用水泵,通过位于附近的河流和或瀑布修建水车,或一队正在拉动巨大齿轮的马匹,机械装置为活塞提供动力,把水泵到地表,然后在那里通过木管把水和矿石废渣一起运到附近的溪流或池塘中,在纽卡门蒸汽机出现之前,这么做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成本极高。 然而纽卡门蒸汽机也没有那么的好,在工作的会消耗大量的蒸汽,这导致蒸汽机需要大量的煤,在北部这种蒸汽机得到了大量的应用,因为那里都是煤矿,有些积水被淹没数个世纪的煤矿,因为蒸汽机的出现也能重新进行开采,矿主们可以用卖不出去的坑口煤为蒸汽机提供动力,但其他地方就不行了,刨除煤矿价格和水运等等,根源就在利用率底下,导致煤炭消耗巨大,据说利用率只有零点五,其他的能量都被白白消耗掉了。 詹姆斯·瓦特在半个世纪后做出了重大改进,将废蒸汽转移到单独的容器中进行冷凝,这个改进提高了蒸汽机的效率,由气压驱动,将活塞推入冷凝蒸汽产生的部分真空,而不是膨胀蒸汽的压力。接着他进一步开发了蒸汽机,对其进行了修改,以提供适合驱动机械的旋转阀门驱动,这使得工厂能够远离河流。 这些早期的蒸汽机的效率有限,但比较安全,因为它们的压力比较低,在发生损坏的情况下机器向内收缩,而不是向外爆炸。蒸汽机的效率受外部气压、气缸变形、燃烧和沸腾的效率和凝结能力的限制,理论最高效率受水在普通大气压下比较低的沸腾温度限制。 使用高温高压的蒸汽为蒸汽机的效率带来了巨大的提高,但这种蒸汽机要更加的危险,锅炉和机器的爆炸造成了许多大事故。随着时代的进步,越来越多的蒸汽机和配套的水管锅炉被研发了出来。 据说,列奥纳多发明蒸汽坦克的起因是因为他沉迷于矮人的铁甲蒸汽船,之后就自己造了一艘,再之后在试航期间炸了,溺水的他没有失去雄心和激情,他将自己的想法转移到了陆地上。因此,蒸汽坦克诞生了,他采用了装甲蒸汽船的基本设计,并对其进行了修改。 一个大型的高压锅炉通过一系列的管道和活塞引导过热蒸汽,为蒸汽坦克提供动力。第一批蒸汽坦克中,工程师必须通过哨声的强烈程度以及从锅炉周围不完全密封的管道中溢出的蒸汽量来判断锅炉内部建立了多少压力。 达克乌斯感觉草图上的蒸汽机大致分为两种,分别是压力式和复合式,尽管样子各有不同,但核心的设计理念就是使用高压蒸汽来减轻发动机的重量并提高其效率。他感觉这个设计思路就有问题,首先锻造工艺就不行,即使是圆柱体锅炉,气压也分布的不均匀,虽然体积小,但有些强行,气压之类的数学公式也有问题,更多的依靠玄学和工程师感觉。 如果在蒸汽坦克的轮子行驶在铁轨上,蒸汽机的可靠性会大幅度提高,一旦越野就不行了,可靠性跳崖式的降低,尤其是作战时还需要给武器提供蒸汽,说白了蒸汽机从工艺到设计、从理论到实际都不行,放大到整体,整个蒸汽坦克的设计思路就有问题。 或许应该把蒸汽机和车体放大,做成类似履带堡垒的那种存在,堡垒也不用几十吨,只要防御的外壳稍微够硬就行。实在在不行就参考下个纪元的齿轮要塞,正正八经的陆地战舰,突出一个蒸汽朋克。 “抄一份吧,现在。”达克乌斯感觉脑袋有点疼,他刚放下草图后,用手指揉了揉鼻根后说道。他来早了,蒸汽坦克还是处于图纸阶段,总是被看到裹着绷带,遮掩着各种烫伤的列奥纳多在蒸汽坦克被制造出来就炸没了,搞不好,因为他的到来,史蒂芬·弗兰兹生前所资助的学院都会被侄子取缔掉,毕竟没出成果,现在还闹出这么大的事。 还是要还回去的,万一学院没被取缔,被那些工程师们造出来了呢?有总比没有强,那句话咋说来着?钢铁、火药与信仰! 来自精灵的指点还是算了吧,达克乌斯知道他身边的女术士没有零到一的本事,因为零对这些女术士们来说没有概念,从无到有为有点难为人了,炼钢系统能出来是因为杜鲁奇本身有成熟的铸造体系,只要稍加启发,就能在原始的基础上进行升级。 至于这个蒸汽机嘛,达克乌斯感觉路还是有点远,不过多一些参考还是好的,他的要求其实很低,稳定,能带动天轴就行。他也不要求能造成他前世已经完全成型的火车头,能整个4-6-0出来就行,目前设计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用来运货,也不拉什么大家伙,比如把战争多头蛇放置在板车上转运。 第337章 第十三号 达克乌斯的嘴上叼着烟斗,左手揉搓着下巴,右手搭在左肘部,抬着头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看着夜空中的双月,他的意识在不断的发散着,他感觉埃尔辛·阿尔文太危险了,阿尔道夫太危险了,他要回家找妈妈。他才来阿尔道夫三天,结果就发生这么多的事,阿尔道夫的两座高等学院发生了足以记录在年表上的大事,如果他再待几天不一定还会发生什么幺蛾子事。 “知识是诅咒的部分具现……” 达克乌斯寻思到了那位因为卓越贡献被拔擢为地狱之灾家族一份子的惠特尼,在他看来神奇的惠特尼有着不亚于列奥纳多的特性,或许?还有那位被他留在新大陆严加看管的纳塞尔,本来他想把纳塞尔带到艾索洛伦丢给戴斯领主,结果由于路程的问题,他最终放弃了,埃尔辛·阿尔文本来就充满了危险,然后奸奇还在旁边视奸他,那种感觉实在太操蛋了。纳塞尔已经不是展露特性了,那特么几乎已经明示了,谁要告诉他纳塞尔是变化灵或是奸奇恶魔伪装的他都信。 “蒸汽的密度有问题。” 贝洛达的话语打断了达克乌斯的寻思,她在抄录草图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她用一张空白的纸算了起来,最终得出了理论。 “你除了数学还懂热学?”转过头的达克乌斯有些惊讶地问道。 “热学?虽然我不懂,但不得不说这个名词很贴切。你也知道,我精通天堂系魔法,平常要与水和蒸汽之类的液体打交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贝洛达出自白浪家族,显赫的同时家学渊源,不然祖上也不会和巅峰期的塔尔·卡勒多家族联姻,而且贝洛达除了家学渊源外,还在荷斯白塔中深造过。 在达克乌斯前世的时候往往将科学与技术两个词连在一起使用,但在很久以前科学和技术是分隔的两个领域,如果亚里士多德真的存在,那从那时候开始到工业革命初期的千百年期间,科学在西方一直被称为自然哲学,哲学是学问之母,因此哲学这个词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或者说是从事科学研究的人的心态。 科学对于技术谈不上什么指导,甚至绝大多数科学家也不屑于去指导工匠从事的庸俗行业。追求高贵学问本身就是目的,对于解决生产中的实际问题从而获得经济利益,他们没有兴趣甚至觉得有失身份,与之相对的是专业工匠视学者的玄奥理论与繁复数学为智力游戏。 科学与技术,互相没有需更,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的平行发展着。这个世界中的精灵也是同样如此,荷斯白塔就是研究学问的地方,魔法、数学、历史、学识、炼金、武技等等都是学问,预言之塔和毁灭之塔就是研究魔法地方的。虽然荷斯白塔附近的农田收益非常好,但那不是阿苏尔施法者们在帮农民们改进或是做些什么,更多的是通过农田测试下自己的所学,农田收益好是间接产生的行为。 这也是达克乌斯要开展教育的原因之一,女术士可以补充高端,那些理科学院可以补充另一种高中低端,从而达到一种闭环,把科学与技术进行结合。 就拿板甲来说,板甲不是光靠水力锻锤砸出来的,就像流水线一样,整个过程不需要一点人力,事实是板甲的锻造依旧离不开传统的手工锻打。从业过机械行业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产品是不可能从头到尾全靠机械的,尤其是板甲防具。 水力锻锤在加工中只起到粗加工作用,水力锻锤更多的作用是锻造出用于制作板甲的板材。制作板甲需要两个角色,分别是板匠和制甲师,板匠就是制作板材的工匠,而制甲师就是制作盔甲的师傅。 起码杜鲁奇社会之前是这样制造板甲的,因为工艺原料等问题,炼钢有很多杂质,会导致大块钢板脆裂,面对这种情况板匠只能反复锻打。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铸造系统的成型后,出现的均质钢板取代了传统的工艺锻打,成品率大幅度提高的同时,板匠这个职业也可以被剔除了,大量的人力被节省了出来,可以分配到其他的行业中。 得益于精灵的体型,一米八以下算是残疾……,正常精灵的体型普遍在一米八到两米之间。达克乌斯完全可以利用信息卡,统计出士兵的身高的区间值,打造一米八三、一米八八等等之类的规格胸甲,如果不趁身就用凯坦垫垫,将就将就,这种装备给士兵的胸甲本身就是一种消耗品,他做不到让每个士兵都合身。 定好规格后,女术士就要出场了,她们要做的就是设计一款冲压设备取代制甲师的大部分工作,制甲师只需要加工成型的冲压胸甲,处理好打磨、抛光和边缘就行。而这时候女术士又出场了,蒸汽机带动的天轴系统可以让打磨和抛光设备不间断的运行着。 科学与技术充分结合,各种设备的出现让制甲师节省了大量的工作量,同时也能缩短制甲师的学徒时间。胸甲出产的速度更加的快,杜鲁奇的军队能得到大范围的武装和替换。 在达克乌斯看来,胸甲对于普通的杜鲁奇士兵来说是重中之重,胸甲提供的防御力可以保证士兵的存活率,至于其他的部位嘛,他不准备让普通士兵装备全覆盖式装甲,能用就行,有这玩意就行。而且黑锐连弩手也不需要这类需要设计的士兵不需要板甲护肩和护臂,这会让黑锐连弩手无法进行有效的射击。 冲压设备的出现会让扎甲或是鱼鳞甲的甲片大量的泛滥,达克乌斯都寻思好了,除了头盔、护喉和胸甲外,肩甲和裙挡就用鱼鳞甲,其他的部位用条形板甲条,主打一个四不像和diy,主打一个经济又实惠,他才不管这个那个,反正也不是他穿。甲片和板甲条的大规模出现可以方便士兵对破损的装备进行维修,哪坏了换哪就是了,一个晚上从新拿绳串一下,第二天又能用了。话说回来,高级兵还是需要全覆盖式装甲的,不过这个比重就占的很小了,他完全能应付的来。 这时候科学和技术再与魔法相结合,只要头颈和腹部没事,拉回来后哪怕成了海豹,之后在魔法的治疗下也会重新长出四肢,从而重新投入战斗。 这并不冲突,还能充分结合,什么好用什么就是了,达克乌斯从来就不保守,有魔法就上魔法,没魔法就科学与技术,如果杜鲁奇没有生物巨兽或是构造体之类的,他也会考虑改良蒸汽坦克,为自己所用。 魔法这个东西很神奇,这个世界中的魔法可不是一拍脑袋就能怎么怎么样的,有点道行的除了施法天赋外还要有数学天赋,研发和精通法术是需要模型和算法的,只有懂得这些,才能开发出法术或是施法造诣更上一层楼。水平平平无奇的马雷基斯不就是在有了钢铁指环后,通过第二视野更加细腻的捕捉魔法之风的丝线嘛。 成功之前先谈失败,施法失败带来的后果是非常恐怖的,七窍大量出血平平无奇,无关痛痒,来自灵魂的震荡也不叫个事。除了这些还有各种邪门的事,比如衣服似乎会根据自己的想法扭动,身上的每一个扣环和带子都松开了,导致腰带、背包和盔甲滑落。来自灵魂的疲软,就像从伊希尔出来的贝洛达一样。失魂落魄无法集中精神,崩溃和腐化等等,不过这些还只是入门级的。 再上劲的就是施法者身边的人都会听到黑暗诱惑低语,失明、魔法之风冲击、无法控制自己的肠道扭曲、口齿不清的胡言乱语、肢体冻结、失去第二视野的漆黑视界。最可怕的就是黑暗诸神引诱施法者作出可怕的背叛或是被魔法之风反噬直接原地爆炸,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砰! 出现这种情况多数是施法水平不行或是其他的原因,比如被诅咒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不知道能自己能吃多大碗的饭,出现失误通常都是过载魔法之风,再加上施法水平不行导致的。 就拿阿丽莎来说,她平常施放琥珀之矛的方式从来都是一加一,哪怕是多个也是一加一,本质是一样的,而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加减乘除,如果她这么操作,她都无法从毁灭之塔活着毕业,早把自己玩死了。 尤其是能沉醉在深渊边缘的,这种行为本质上就是一种作死,就拿莫拉丝来说,别管行为什么的等等,她在黑魔法这块一作就作了近七千年,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她作为德哈能量的使用者开发出了大量的黑魔法,要知道德哈不属于魔法八风,运用起来是极其危险的,这还只是运用,更别提开发了,这无一不表明她对施法和数学的精通,艾索洛伦的艾瑞尔女王找莫拉丝学习黑魔法也不是没道理。 除了莫拉丝,能长时间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都是有道行的,深知黑白同时还要懂灰。马雷基斯、安娜萨拉和其他的高阶女术士都是这方面的翘楚,不然早死球子了。就像那些人类一样,最终在知识是诅咒的部分具现下变成混沌术士或是扭曲成其他的存在,在魔法学院没出来之前,帝国抓捕那些巫师异端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能量转换路径上产生损失现象是不可避免的,没有什么完美的能量转换机器,这不是在机器上铭刻符文或是赫卡提徽记能解决的。 相比于铸造系统,蒸汽机更需要热学,热学是热力学、统计力学和气体动力学理论的综合研究,是需要数学支撑的,然而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热学。热的本质在人们头脑中依然是猜测和谬误的混合体,燃烧现象要么被归结为阿克夏之风,要么用物理的方式解释为物质中含有燃素,能量守恒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但好在热量与温度搞清楚了,起码科洛尼亚和德鲁萨拉在研究铸造系统的时候稍微搞明白了一些,算是把门踹开了。 知道了蒸汽的密度,才能计算活塞做一次运动需要多少蒸汽,从而可以比较不同方案的蒸汽消耗量。这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是必要的,海格·葛雷夫和劳务派遣的资源是有数的,还没到可以肆意挥霍的地步。浪费蒸汽意味着浪费着资源,一旦不成形的蒸汽机铺开,那浪费的资源数量将是可怕的,如果一艘船在往返纳迦罗斯与艾希瑞尔的时候需要大量的资源,那还不如不配蒸汽机,但同时也意味着人员无法削减,无法扩大船只数量,这就像左脚拌右脚一样,进而涉及到方方面面。 “水吸收了热量,达到沸点并且转化为蒸汽。蒸汽通过管道进入汽缸之中,活塞开始升高,蒸汽开始充满整个汽缸。但一个汽缸容积的蒸汽并不够,因为气缸是冷的,一部分先进来蒸汽接触到汽缸壁开始冷凝,这就需要锅炉多供给一部分蒸汽来补偿。” “汽缸被加热到足够的温度后,再进入的蒸汽就不再冷凝。当活塞抬到最高点,冷水喷入气缸,蒸汽迅速冷凝,外部的大气压将活塞压向底部,然后下一个循环开始。” “不完全燃烧的烟气带走热量,造成锅炉壁热损失,活塞气缸与传动之间会造成气缸壁热损失,机械摩擦也会造成损耗,而且还密封不严。” 贝洛达的话语就像开了一个头一样,女术士们也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听得一旁留下来陪阿拉塔尔,一直打哈欠的马拉努尔一脸懵逼。 不过达克乌斯稍微听懂了,归根结底还是蒸汽机设计有问题,锅炉好比一百的话,最后能发挥出来的能量只有几,甚至连几都达不到,其他的全被浪费了,而这个几要不仅要让蒸汽坦克运动起来,应付复杂的地形和战况的同时,还要为武器系统提供蒸汽。 这就造成了一个很尴尬的情况,蒸汽坦克正常行驶的话,蒸汽机还能勉强应付的过来,但一旦上点劲的话就要出事了,而且人类的铸造工艺还不过关。这个几要是翻倍或过载的话是会让蒸汽坦克变得更加强悍,问题是锅炉也要跟着翻,一翻就容易炸,这特么能不出事吗? “怎么解决呢?”达克乌斯寻思一番后问了一个问题,归根结底他还是希望帝国有蒸汽坦克的,一款能用的,能为士兵带来士气加成的可靠巨物,这不存在什么资敌行为。要知道时代变了,如果精灵全面性的重返埃尔辛·阿尔文,势必会与人类发生持续性的冲突,他压根就没想这么做,最多占据那些人类始终没有解决办法的森林,他要换一种方式,通过外交控制和军事干涉的手段变相统治埃尔辛·阿尔文。 “在无法提升工艺和解决精度的情况下,就需要设计了一种带有分离冷凝器的蒸汽机,冷凝器与汽缸之间有一个调节阀门相连,既能把蒸汽引入汽缸外的冷凝器,又可以使汽缸内产生同样的真空,避免了汽缸在一冷一热过程中热量的消耗,我算了一下这么做可以大幅度提高蒸汽机的热效率,从而降低锅炉的爆炸率。” “可以进行全新的升级,改成圆柱体锅炉,这会使气压均匀分布,能承受高压蒸汽的同时,体积也会减少。” “可以制造一个安全阀,我建议用熔点较低的铅,正常情况下,锅炉内的水会漫过安全阀,一旦水位过低,安全阀就会暴露在空气中,失去了水的冷却效果,安全阀的温度就会上升到足以融化铅,只要安全阀熔毁,锅炉的压力就会下降,爆炸事故就能避免了。” “你们看看这个,这个设计与其他有些不同,由其他的单气缸,改为竖直双气缸,在两个气缸相差一些距离的情况下,避免了停车重启困难的问题。或者……可以再增加一组车轮,用连杆相连,省略齿轮,这样在提高动力的同时,还能提升稳定性。” “两个汽缸装于锅炉前端的烟箱下部,位于车架内侧的水平位置,这样运行时上下颠簸会减轻。” “现在能重新设计一款出来吗?”达克乌斯的脑袋一下大了,施法者们说的话语对他来说有些超纲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后问道。 在得到可以的答复后,达克乌斯就不在理会施法者们的讨论了,他继续转身看向了双月,相比于蒸汽机,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黄昏之潮要来了。他来这个世界后,色孽就给他整了一个大活,今年在他勇闯伊希尔激怒纳垢后,不知道今年的黄昏之潮会有什么大活,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找个相对的安全的地方,不是待在安娜萨拉身边就是待在马雷基斯身边,去年的黄昏之潮他在船上,在利爪海转悠,埃尔辛·阿尔文……远远比其他的地方危险。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昨晚雷恩他们找到阿萨诺克密室的地方泛起了一道波纹,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在黑暗中出现了,他剥开披风的兜帽,用那深邃,冷漠,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睛注视着曾经摆放黄铜戒指,但现在空无一物的地方。 除了施法者和陪在达克乌斯身边的吉纳维芙,其他的精灵都找地方休息了,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施法者们的草图在长时间的争执后被设计出来了。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后,无数的问号从他的脑海中冒出了出来,在施法者们的操刀下,蒸汽坦克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了,原本的四车轮变成了六车轮,蒸汽机旁边的车轮用连杆连接着中间的车轮,前方的车轮仍用作转向,有点像2-4-0式布局,又有点像半履带车。 不止车轮,为了整车的功率和功能,整个车体也被拉长了,拉高了,蒸汽机的锅炉被设计成l型,一部分位于蒸汽坦克战斗室的底部,用于燃烧燃料和补充空气,锅炉采用了圆柱体锅炉,为了提高燃烧效率,锅炉内部的顶端还分布一些三叉水管,不仅如此水管之间还扑有砖拱,锅炉的外壁与车体之间充斥着大量的螺栓,似乎用来提高锅炉的强度,让锅炉在必要的时候进行过载。 锅炉除了烟筒外还有一个圆顶通道,顶端有一个类似叶轮的装置,用离心力将蒸汽中的水珠甩出。驾驶员所在的位置添置了一个油门杆,驾驶员推动油门杆时,蒸汽的流量就会加大,蒸汽通过支管进入气缸,从而加速车轮。而且车轮连杆的设计非常精妙,甚至有倒车的功能?不过似乎没有制动功能,只能进行缓慢渐停,没有急刹之类的功能。 这就可以了,这还要啥自行车,让蒸汽坦克在怪物堆中漂移吗,杀他一个又一个来回吗,这画面也太难寻思了。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又见证历史了,不止蒸汽坦克被重新设计,结果蒸汽机车也点出来了?这不就是还不具备刹车制动功能的倒装火车头吗?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跟在达克乌斯身边,经过他思想熏陶的高阶施法者是精灵最精华的存在了,就连擅长占卜的丽弗也在很短的时间掌握了蒸汽机的机制,从而提出了自己的设想。其他的施法者更不用说了,短短的一晚,一台还不是太成熟的改进型蒸汽坦克就被设计出来了。 最终,达克乌斯把这份在列奥纳多十二份图纸上延伸出来的新设计图纸命名为第十三号。 天亮了,住在这小半年的吉利德和菲斯维尔收拾了一番行李后,队伍离开了,穿过喧闹和忙碌的人群来到了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史蒂芬·弗兰兹学院。他看着倒塌的废墟和那个像门牙没了,露个豁的阿尔道夫城墙。 看了许久后,达克乌斯还是没有让雷恩把图纸送回去,先带回森林之家吧,这几天还能设计优化一下,如果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真的被取缔了,图纸消失就麻烦了,十三……图纸别跑斯卡文鼠人那里了,那可就是真正的资敌了,甲龙对阵鼠式坦克……这画面更难想。 返回森林之家后,折腾一晚的精灵们开始洗漱用餐休息。一夜没睡的达克乌斯也需要休息,他可不像吉纳维芙那样,而且他今天也没什么安排了,除了两所学院外,阿尔道夫没什么能吸引他的地方了,他吩咐出去执行其他的任务的雷恩留意乐器之类零零碎碎的东西。 达克乌斯对什么动物园、报应宫、嘉年华广场、阿尔道夫剧院之类的地方没有什么兴趣,睡醒了后等晚上的时候去一趟那里后,他的阿尔道夫之旅就结束了。不过他准备再待几天,按之前预计的那样离开阿尔道夫,他对其他地方不感兴趣,并不代表他的同伴们没有,他接下来的行程有些密,他要争取在冬至那天,看到奥莱恩走入大火中。 另一边,紧赶慢赶的艾吉雷瑟撞到了拜涅所带领的队伍。 第338章 真爱如血第二弹(讲弗拉德的,可不订) 帝国历1797年 老者正在经历一场煎熬,他正在死去,尽管医生和牧师充满技艺和信仰,但却无法阻止他死去。 医者和牧师们还在忙碌着,寝室内寒冷刺骨,本该燃起熊熊烈火的地方,堆积的木柴和柴禾却未点燃。牧师点燃了香炉用来驱散厄运,并向仁慈的西格玛祈祷。然而,这一切毫无效果,躺在床上的奥托·范·德拉克还是正在死去。他们知道这一点,更糟糕的是,奥托自己也知道。这就是他们陪伴在奥托身边的原因,他们来守护奥托的临终。 奥托的下唇垂松,口水顺着下巴滑落,他试图用长满老年斑的手背擦拭,但他连擦拭的力气都没有了。病痛让他变得苍老不堪,他在短短的几周内老去了三十年,曾经驱动他的力量和活力在短短的几周内消失殆尽,只留下一个人类的空壳。 奥托是个残忍的人,他喜欢把农民的头颅钉在尖刺上,当他喝醉时,他确信自己是西格玛转世。宫廷贵族不尊重他的权威,也不听从他的命令,希尔瓦尼亚充满了冲突。但他不在乎,对于统治希尔瓦尼亚的他来说,只有死亡才是毫无尊严可言的。 死亡是平等的,不尊重血统或是身份等级,此刻的奥托终于明白了。一周前,他失去了对脸部肌肉的控制,舌头膨胀得几乎无法说出一个明晰的句子,他成功说出的大部分词汇听起来只是一些像醉汉喝多胡言乱语时才会说出的东西。 奥图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他也知道马上会发生什么,他的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在衰退,只有他强烈的意志让他继续呼吸。他还没有准备好死,这是他最后的一次顽固的表现。他的女儿伊莎贝拉俯身在床上,擦去了他发热额头上的汗水。 “嘘,父亲。”伊莎贝拉知道她的父亲想要说什么,她安抚道。 被女儿制止后,挫败在奥托的脸上蔓延,他的眼中燃烧着纯粹的憎恶。他转过头盯着坐在深红色天鹅绒椅子上的弟弟利奥波德,虽然他们是兄弟,但他们之间没有兄弟般的纽带。 母亲曾经说过眼睛是灵魂的门户,伊莎贝拉觉得眼睛令人着迷,眼睛包含着如此强烈的情感。在眼睛面前,一切都无法隐藏,眼睛是如此富有表现力。现在她看着她父亲的眼睛,她能看到她父亲的痛苦。她父亲被这种丢脸的死亡方式折磨着,但很快就会结束了。 医生弯腰俯身在放满了锯和手术刀的箱子里翻找,直到找到一个装满肥硕身体的水蛭罐子。 “水蛭?真的有必要吗?”伊莎贝拉·范·德拉克问道,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厌恶。 “也许这是一点小小的怜悯?出血对心脏有好处,如果心脏需要泵送的血液较少,心脏的负担就会减轻,这意味着心脏可以继续跳动更长时间。相信我,女士,我的宝贝们将让您的父亲活得更久。”医生说的时候打开了罐子,用手在充满水蛭的液体中搅动着,等他说完后,他拿出其中一只水蛭放在奥拓的颈脉上。 “大家……都在说我……好像我已经……走了……不是……死……”奥托喘息着说道,最后一个词从他的嘴唇上出现之前,他突然爆发出剧烈的咳嗽。 “安静点,父亲。”伊莎贝拉说完后,擦去她父亲咳出的黏液。 “该死的……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放弃……”奥托艰难地组织着词汇,死亡的挫败感让他无法忍受。 利奥波德从椅子上站起身,在寝室内走来走去。他走到窗前,双手撑在窗台上,用手指感受着镶板,听着他兄弟费力的呼吸声,他的指甲刺进了软木。 一道闪电划过,雷声随之而来,震动穿过邓肯霍夫城堡厚实的墙壁。利奥波德几乎无法掩饰住自己脸上的得意微笑,雨点拍打在玻璃上,像泪水一样流淌过他的倒影。 “不管怎样,我的兄弟,你肯定会被诅咒的。我敢肯定你还没死,只是因为你害怕他们在另一边等着你,你害怕那些你愉快处死的可怜灵魂,是不是,我的兄弟? 你能听到他们吗,奥托?你能听到他们在呼唤你,你知道他们在等着你,你能想象当他们最终有机会复仇时,他们会对你做什么吗?我的天啊,这是多么美味的想法。”利奥波德对着自己的倒影冷笑了一声,哭?哭是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随后他冷声说道,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来吧,奥托,我的兄弟。在你最后的时刻展示一些尊严吧。” “滚……出去!”奥托的眼中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愤怒。 “我的兄弟,亲爱的奥托,你一直都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说谎者和骗子。不诚实可能是你的可取之处,也许还是唯一的。所以,我这样说吧,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华丽的戏剧,我一点也不会为你的努力而大笑。在我确保你真的死透之前,我绝不离开这个房间。这与个人无关,你明白吗,我将以希尔瓦尼亚伯爵的身份走出这里,而你,唯一离开这里的方式就是躺在棺材里。” “该死……卑鄙……” “现在乖乖地死去吧,我不禁好奇如果父亲能看到你会有什么想法,死亡显然不适合你,对你来说,死亡并没有改变太多,就像现在!你仍然吝啬在卧室里点一堆火,所以我们不得不在等你断气的时候冻得要死!” “该死……该死……永远不会让你……成为……伯爵……永远不会!”奥托抓着床单挣扎着、咆哮着,他手指周围的皮肤苍白如骨。 闪电再次划过夜空,一瞬间的光亮照亮了奥托愈发愤怒的脸庞。厚实的雨点打在璃窗上,随着又一道闪电划破暴风雨的黑暗,风呼啸着,木制百叶窗在外墙上嘎吱作响。 “我不认为你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发言权,你为伊莎贝拉谋划的虚伪婚姻已经失败了,不过,最终皆大欢喜,对吧,兄弟?” 奥托已经拒绝了将女儿嫁给希尔瓦尼亚的贵族,因为他鄙视那些不听从他号令的人,同时也没有任何一个有教养的男人愿意娶一位希尔瓦尼亚女继承人,到了最后,当伊莎贝拉·范·德拉克跪在他临终的床边时,他的女儿仍然没有丈夫。 伊莎贝拉先是擦去了溅在她父亲下巴上的带血唾液,然后将注意力转向她的叔叔。她之前崇拜过她的叔叔,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明白这个人只是个卑鄙的家伙。 转过身的利奥波德看了一眼他的侄女,伊莎贝拉将长长的黑发梳理到脸的一侧,以自己的方式展示美丽,皮肤苍白,骨骼精致,这种组合让他的侄女营造出一种娇媚的魅力。尽管事实上他的侄女拥有令人讨厌的德拉克脾气,因为他知道在适当的时候,他的侄女也能像狐狸一样狡猾。 “很遗憾,亲爱的,要是情况能好些就好了,但我不是立法者。由于出生的偶然,你是个……女人,没有子嗣,你父亲的血脉将终结,而我,将作为德拉克家族唯一存活的男性继承人,继承对希尔瓦尼亚的统治。我对你未婚夫遭遇的不幸表示遗憾,但传统不能随便篡改,毕竟传统之所以为传统,是有原因的。不过……”利奥波德说到最后沉思了起来,一个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 “告诉我,仁慈的西格玛如何看待近亲结合?比如叔侄之间的结合,牧师?如果可以我愿意做出这种牺牲,在我看来这种牺牲是伟大的,这能使我亲爱的兄弟安心的闭上眼,我可不想看到他唯一成功创造的好东西被迫在流落街头,对吧?” “这是不被赞同的。”作为西格玛的牧师,年老的牧师并没有理会利奥波德,他回答利奥波德的时候甚至没有抬头,他专注的在奥拓的额头上画着西格玛之锤的符号。 “啊,好吧。很抱歉,我尝试过了,亲爱的。”利奥波德对着伊莎贝拉淫荡的眨眼说道。 “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辞,叔叔,这依然是我的家,而你是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这里有足够多的仆人和士兵忠于我父亲,也忠于我。”伊莎贝拉冷冷地说道。 “好吧,亲爱的。别再发出威胁和虚张声势了,你知道我会像对待亲生骨肉一样爱你,我决不会看到你受苦。” “你只会背过身去,这样你就不用看到了。” “该死,你真有魄力,亲爱的,我得承认。你是真正的范·德拉克。” 闪电再次划破黑暗,暴雨变得愈发猛烈,百叶窗在外面的石墙上嘎吱作响,风呼啸着穿过屋檐,从守护高塔四个角落的风化石像嘴巴中发出尖锐的合唱。 三道连续的闪电在一瞬间让黑夜变成了明亮的白昼,雷声在山巅回荡,沉重的声音折叠在一起,暴雨猛烈地袭击着乡村。树木在狂风中弯曲,低头,枯枝在暴风的蹂躏下到了断裂的边缘。 暴风雨中传来了车轮声和马蹄声,一辆由四匹强大黑色骏马牵引的黑色马车停在邓肯霍夫城堡外。一只沉重的手重重地敲在城门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骄傲的声音要求进去。很快,城堡的大门就被铰链打开了,那些士兵退到了一旁,就连那些狂吠的看门狗也不再嚎叫,偷偷溜走了。 一阵寒意沿着利奥波德的脊梁骨流过,在他身后,牧师催促奥托忏悔罪孽。 “这毫无意义,如果他从头开始忏悔,那他在莫尔带走他之前根本走不出十几岁,要知道我们的奥托是个非常顽劣的孩子。” “莫尔……你……”奥托的剧烈咳嗽声中掺杂着虚弱的咒骂。 “远点……牧师……我不想让你……碰我。”血从奥托的嘴角流出,牧师从伊莎贝拉手中接过毛巾,打算擦拭那满是血斑的唾沫,但他以惊人的力量摆动头部,远离牧师。 奥托的挣扎让牧师向后踉跄了一步,他的手微弱地朝着伊莎贝拉伸出,以防止自己摔倒,然而还没等抓到伊莎贝拉的手,他就晃动着身体倒了下去,他的头撞到了床头的边缘上。 “活着,虽然勉强。”医生走到牧师的旁边查看了起来,他感受到了牧师喉咙处微弱的脉搏,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闪电再次划过夜空,年迈的牧师在一系列剧烈的痉挛中扭曲,就像他的身体以某种方式连接了风暴的原始电荷。然后,他就像死了一样,静止下来。 在短暂的鸦雀无声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寝室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受惊吓的男仆站在门口,低着头准备谦卑地说些什么,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一个帅气的男子就挤开了他。 陌生人的身高很高,以至于不得不稍微弯下身子进入寝室,他手中握着一根银顶的手杖,手柄被制成狼的样子,露出狂野的咆哮。他肩膀上的披风是深黑色的,被雨水浸透的地方显得更加深沉,水滴从他帽檐上滴落。 “贵族弗拉德·冯·……”男仆结结巴巴地说着,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陌生人就挥了挥手,打发他离开,他看到了陌生人的手势,随后向陌生人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后就直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从风暴中来。”在回荡的雨声中,陌生人走到床边,他的靴子在寒冷的木板上留下湿迹,他看到了盯着他的利奥波德,他读懂了利奥波德眼神中的意思,他摇了摇头后喃喃低语道。 “我向你致以谦卑的问候,德拉克伯爵。” 陌生人的口音很奇怪,绝对不是希尔瓦尼亚人,或许是基斯里夫人,或许来自更遥远的东方,就在伊莎贝拉的想着的时候,陌生人转过头看向她说道。 “而你,美丽的女士,真是迷人。在这些凋零的荆棘中间,你宛如一朵盛开的苍白玫瑰。” 伊莎贝拉的脸因这简单的赞美而明亮起来,她露出微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行了个屈膝礼,她在陌生人的眼睛中看到了独特,强烈的光芒中充满了动物般的力量,充满了无名的欲望。她感觉自己被陌生人的目光吞噬,毫不犹豫地投降于这种感觉。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有权利,而且并不反感利用权利。陌生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缓慢的掠夺性微笑,她感觉自己被这位陌生人吸引着。这是一种微妙但不可抗拒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地朝陌生人迈出了一步。 “别盯着看,伊莎贝拉,这不得体。还有你,先生。谢谢你的到来,但正如你所看到的,你正在打扰一个相当私人的时刻。我的兄弟正在迅速衰弱,我们想分享他的最后几分钟,我相信你会理解的。如果你愿意等到……嗯,之后我会很高兴在接待室见你,讨论你与伯爵有关的任何事务?”利奥波德厉声说着的同时朝门口示意着。 陌生人并没有因为利奥波德的话语离开,反而脱下了他的白手套,握住了伊莎贝拉的手。他将伊莎贝拉的手举到嘴边,让吻停留在那里。他无视了聒噪的利奥波德,无视了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奥托,无视了抽搐的牧师和显然对他没有兴趣的医生。 “我是冯·卡斯坦因家族的弗拉德!”亲吻完后,陌生人仍旧无视了利奥波德的装腔作势,他对着垂死的伯爵说道。 “抱歉,我不了解这个家族。”利奥波德不悦地打断道,在他看来这个陌生人出现时间不对,而且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也不知道什么冯·卡斯坦因家族,更没听过弗拉德这个名字。 “我不指望你了解,但我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时期,追溯到帝国的建立以及更远的地方,这比今天的许多贵族要多,真正的贵族是血统的传承,而不是作为战争战利品而获得的东西,你同意吗?” 弗拉德平静地反驳道,在他看来利奥波德就像一只困在蜜罐里的昆虫,唯一的迷人之处就是看着在粘稠的甜蜜中溺亡。他解开披风上的扣环,将披风放在椅子上,将狼头手杖撮在椅子旁,又将白手套覆盖在咆哮的狼头上,湿漉漉的帽子放在手套的上面。 弗拉德乌鸦一般的黑发编成一条辫子,垂至他背部的中间,他看上去就是一位高大、忧郁、英俊的白皙男子,锐利的黑色双瞳有一种让利奥波德感到不安的傲慢,他优雅的动作就像掠食者追逐着嫩弱的猎物,但同样不能否认他拥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那么,请告诉我们,是什么让你在如此糟糕的夜晚来找我们?是我兄弟欠你三十枚金币,还是他在他愚蠢的突发奇想中处死了你的未婚妻?我向你保证,作为新的希尔瓦尼亚伯爵,我将努力偿还你认为德拉克家族欠你的任何债务,这是我所能做到的。” “我的事务与伯爵有关,但跟你说的这些没有任何关系。” “我……” “你无需说话,先生,我只是从附近路过,前往一位亲密朋友的婚礼,但我现在不想去了,我认为向现任的德拉克伯爵宣誓效忠是正确而恰当的。” “结婚……是的……是的……”躺在床上的奥托听到弗拉德的话语后发出了冷笑声,随即冷笑变成了剧烈的咳嗽。他的眼睛因报复性的愉悦而燃烧,弗拉德的话语给他提供了灵感,垂死的他恶毒地嘶嘶说着。 “荒谬!我不会容忍这种胡闹!几个小时后我将成为伯爵,我会让你变得四分五裂,我会在日出之前把你的头挂在长矛上,你听见了吗,傻瓜?”此时的利奥波德已经完全失态了,他被气的哇哇大叫,一阵红晕涌上他的脸颊,以至于扭曲的血管和青筋愤怒地显露出来。 看到利奥波德气急败坏的样子,奥托成功地发出了一阵介于咳嗽和笑声之间的声音。而地板上,躺着的西格玛牧师再次被剧烈的痉挛所折磨着,医生努力的让牧师保持安稳,防止牧师在发作中咬断或吞下舌头造成窒息,以至于比奥托伯爵先走一步。 “我……宁愿……看到你……崩溃!”奥托憎恶地看着他的兄弟,他的唾沫飞溅,他用最后的一口气回应着。 “先生,如果这是您的意愿,那我就是来服务的,这是您祷告的回应,我愿意牵着你女儿伊莎贝拉的手,成为我的妻子,但愿你能活着看到我们结婚。”弗拉德跪在床边说道。 “不!”利奥波德抓住了弗拉德的肩膀,牧师脚跟敲击地板的声音,为他的爆发加上了音符。 “对不起。”弗拉德轻声说道,随后站起身来,他的手以令人眩晕的速度伸出,紧紧地环绕在利奥波德的喉咙上。 “你让我很烦。”弗拉德将利奥波德举了起来,使他能与利奥波德对视,利奥波德微弱地踢着,拍打着他的手,但他的手仍无情地紧紧勒在利奥波德的喉咙上,无情地窒息着利奥波德,他说完后又漫不经心的将利奥波德抛开。 “我们的婚礼似乎需要有一位牧师,现在,你能唤醒他吗?”弗拉德没有理会倒在地板上咳嗽着,努力呼吸的利奥波德,他看向医生问道。 “然后我们就可以进行仪式了,我敢说德拉克伯爵不会再活多久,让他在世时看到他心爱的女儿结婚,这将了却遗憾,不是吗?” 医生点了点头,但他没有动,他盯着利奥波德,看着利奥波德挣扎着站起来。 “现在!”弗拉德发出低语。 似乎这个词本身就拥有力量一样,医生在他的袋子里摸索着,袋子内的东西散落到地板上,他趴在地板上,在慌乱中找到了一个药膏,他用颤抖的手在牧师的鼻唇沟涂抹药膏。 牧师在颤抖中醒来,咳嗽着的他看了弗兰德一眼后,年迈的他迅速在地板上挪动身体,本能地在他与弗拉德之间的空中划出西格玛之锤的符号。 “我们需要你的服务,牧师,伯爵希望在他去世之前看到他的女儿结婚。”弗拉德低语着,他的声音就像有某种魔力一样。 “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这是我的!希尔瓦尼亚,这座城堡……一切都是我的!”躺在地上的挣扎的利奥波德咆哮着。 “你呢,我的女士?在婚礼进行的某个时刻,新娘通常会说:是。”弗拉德没有理会聒噪的利奥波德,转身看向伊莎贝拉问道。 “当我父亲死后,他将继承庄园、城堡、头衔,他将继承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的一生都活在范·德拉克男人的阴影中,我没有属于我的生活,我一直是尽职尽责的女儿。现在,我父亲濒死,我渴望自由。我对这种渴望是如此的迫切,我几乎能尝到,而在你身上,我可以实现。所以给我我想要的,我将把自己完全奉献给你,身体和灵魂。”伊莎贝拉指着躺在的利奥波德说道。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一切!但首先,需要一个象征……晨礼?这是一种礼俗,新婚第二天清晨丈夫赠送给妻子的礼物,作为丈夫对妻子爱的证明。”伊莎贝拉听到弗拉德的话后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看着父亲脸上那愉悦的恶意,她微笑着说道。 “这太荒谬了!”利奥波德大喊道,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嘶哑。 “任何东西?没问题,只要是我有能力给予的,你都会得到。”弗拉德继续无视利奥波德的叫喊,他对伊莎贝拉微笑着说道。 伊莎贝拉同样用微笑回应着弗拉德,仿佛这简单的愉悦表情中蕴含了多年的压迫。她拉着弗拉德,轻轻在弗拉德的脸颊上亲吻时,对弗拉德耳语了些什么。 “如你所愿,我的女士。” 说完后,弗兰德转身看向陷入愤怒的利奥波德。 “我是个公正的人,利奥波德·范·德拉克。我不会让你受过多的痛苦,所以我有个建议给你。我会给你一些时间来考虑,五分钟应该足够了?在思考的时候,牧师会准备进行仪式,我的未婚妻确保她的父亲感到舒适,然后……如果那时候你还能看着我的眼睛,我会接受你的一切提议,我说到做到。” “你是认真的吗?”利奥波德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料到这个叫弗拉德的人会如此轻易地屈服,会变得这么快。 “如果一个人的言词中没有荣誉可言,那他算得上是什么?我向你保证,现在,你接受吗?” “我接受!”利奥波德看着弗拉德冷冽发光的眼睛,他看到眼睛中燃烧着令人震惊的仇恨,这使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他还是走进了。 “很好,非常好。”弗拉德平淡地说着,下一秒他就用手抓住利奥波德的脖领,而另一只手则插入利奥波德的胸膛,击碎肋骨后,手指在利奥波德的心脏上合拢的那一瞬间,他把利奥波德的心脏的拽了出来,随后将利奥波德的尸体抛出窗外,整个过程非常的干净利落,利奥波德甚至没有发出叫声。 雷电还在交加,但风暴已经离开了邓肯霍夫城堡,正在远去。弗拉德的手中抓着利奥波德的心脏,在闪电的余晖中,他来到窗边看着利奥波德的尸体。 伊莎贝拉来到了弗拉德的身边,她的手指与弗拉德的手指交织在一起,沾满了她叔叔的血。这个动作没有丝毫的亲密感,反而揭示了她内心的黑暗,通过握住弗拉德的手,她正在宣告她能提供给弗拉德很多东西,比如她血统所代表的权利,她能提供给弗拉德东西,就像弗拉德能提供给她的一样多。 “你的礼物,晨礼。”弗拉德说的同时把心脏递给了伊莎贝拉。 “扔掉吧,现在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说完后,伊莎贝把弗拉德从窗户边拉开了。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狼的嗥叫,这是一种令人沉迷的哀歌,在风和雨水中显得更加深沉。 “听起来……很孤独。” “它失去了伴侣,它不知道其他的爱。对于这个生物来说,孤独是一种诅咒。” “我们别再谈孤独了。”伊莎贝拉打了个寒战,拉着弗拉德靠近她。她踮起脚,在她父亲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吻了这个承诺给她一切的男人。 弗拉德就这样成为了邓肯霍夫城堡的新主人,在婚姻的约束中,他获得了统治希尔瓦尼亚的宣称。但他看起来和老奥托一样古怪,他从来不在仆人面前吃饭,白天他从不出门,他解雇了那位西格玛牧师,并把牧师赶出去了城堡。陆陆续续的,城堡里的许多老仆人被解雇了,取而代之的是神秘、黝黑的陌生人。 然而,新伯爵也不像旧伯爵那么恐怖,在新伯爵的统治下希尔瓦尼亚的人们继续日常事务,只要忽略那些戴着兜帽和披着斗篷参观城堡的陌生人和失踪的同伴就行。德拉克家族多年的惩罚性统治教会他们不要质疑上级的行为,而且新伯爵没有下令进行毫无意义的处决,也没有随意要求过高的税收。 几个月过去后,一开始只是为了权宜之计的婚姻却发展成了意义深远的婚姻。当发现伊莎贝拉不会被他魅力所诱惑,并违背他的意志时,弗拉德立即爱上了伊莎贝拉。 恋爱后,伊莎贝拉渴望血吻,她知道弗拉德不是人,但她不在乎,弗拉德知道吸血鬼的真正痛苦,弗拉德太爱她了,一直拒绝着。她知道弗拉德爱她,但她还是无法接受,几天后,她死了,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弗拉德知道伊莎贝拉为什么会这样,他声称伊莎贝拉并没有死,他拒绝了医生那些医生的照顾。 三天后,伊莎贝拉再次出现,她称自己已经完全康复。然而,她脸色苍白,憔悴不堪,除非在月光下,否则她从不离开自己的房间。 十年之内,弗拉德对希尔瓦尼亚的控制无比的牢固。一些人评论说,他作为统治者如此成功,他实际上应该坐上帝国的宝座,成为帝国的统治者,成为帝国的皇帝。几代人之后,他和伊莎贝拉仍然统治着这片土地,起初,很少有人关注他俩的寿命。农民的生活历来是肮脏而短暂的,而贵族的寿命却总是长得多。 然而,当邓肯霍夫城堡最年长的女人坚称弗拉德成为新伯爵时她的祖母还是个女孩时,即使是最愚蠢的农民也开始猜测一切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谣言的传播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猎巫人来到希尔瓦尼亚,但那些选择调查冯·卡斯坦因家族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弗拉德本质上并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但吸血鬼带来的诅咒和自私的骄傲已经腐蚀了他的身体、思想和灵魂。当莫德海姆被一颗彗星击中时,他派了一些手下去收集次元石。在一次神秘之夜,他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这场宴会中的参与者有人类,有吸血鬼,在吸血鬼屠杀所有人类贵族之后。他站在邓肯霍夫城堡的城垛上,吟诵着纳加什九卷书之一中的可怕咒语。 在从莫德海姆回收的次元石推动下,死灵法术流过莫尔花园无人看守的墓地,瞬间,整个希尔瓦尼亚的死者都动了起来。慢慢地,希尔瓦尼亚的每一具尸体都开始向邓肯霍夫城堡移动,响应弗拉德的召唤。 弗拉德的军队夷平了塔拉贝克领和奥斯特马克的大部分土地。吸血鬼战争开始了,他认为征服北方土地的时机已经成熟,随后他把兵峰转向了米登海姆。 这是帝国最混乱的时代,各个省份之间缺乏团结,只要弗拉德的军队不越过塔拉贝克河,那么米登海姆就乐意无视弗拉德和他的军队。 最终,弗拉德还是没有越过塔拉贝克河,因为在他即将跨越塔拉贝克河之前,戴尔特·赫斯尼奇带着军队从蛰伏了数个世纪的堡垒之中出现在他面前,戴尔特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在阿尔道夫有着一枚极其强大的戒指,只要获得那枚戒指就能统治乌枯尔之风,统治阴影,整个帝国都将被阴影笼罩,进而统治整个世界。 弗拉德看着猥琐丑陋的戴尔特,他知道戴尔特是因为兵力不够才来寻求他的帮忙,但他还是心动了,在获得戒前之前,他会和戴尔特成为盟友,在获得戒指后,他不介意这个佝偻着背与他提条件的亡灵法师消失,他不介意自己的力量得到扩充,也不介意手指上再多一枚强大的戒指。 弗拉德和戴尔特的部队合而为一,浩浩荡荡的大军沿着塔拉贝克河向瑞克领的阿尔道夫席卷而来,历史上发生的米登海姆之战消失了,阿尔道夫之战提前了。 第339章 说了不来 钢铁碰撞而产生的清脆响声在巨龙之森的山谷间回响,此时两位战士格挡着互相间的攻击。他俩以完美的精度挥舞着自己的武器,挡开了对手的刺击或是劈砍后立即做出反击。 战士的双臂在空气中急速挥动,他们格挡攻击的动作的速度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 战斗持续了数个小时,两位战士都投入在这场焦灼的战斗中,不相上下。可是他们俩没有表现出来一丁点疲劳,他们的眉头上看不见任何汗滴闪光的迹象,他们的呼吸在身体控制之下,十分稳定。 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其中一位灵巧的战士带着一条遮挡双眼的布条,但他依然可以防住即使是技巧最高超的战士也难以挡住的刺击。这个卓越的战士快速向后翻动,躲过了他对手战戟的一次凶猛的挥砍。 “不要急,你太渴望和我战斗了,加维诺。你追寻死亡还是荣耀?”拜涅用冷静和威严的语气说道。 “胜利!”带着眼罩的加维诺用没有拿着长柄战斧的左手快速的对拜涅所在的方向比划着,就像在空气中结印一样。 “你的身体完美无缺,但你内心受到的损伤需要被治愈,这需要时间。 我能感同身受,因为我有一段时间也是这个样子,身体的残缺和缺少的目标让我的内心受到了损伤。”拜涅绕着加维诺踱步的同时冷酷地说道,说的时候还伸出左臂对着暂时看不见的加维诺晃了晃,他发现他挺喜欢加维诺的,虽然信仰不同,但在他看来加维诺就是一位纯粹的战士,他接着说道,“今天结束了,我们这里来客人了。” “是什么风把你从纳迦罗斯吹到了埃尔辛·阿尔文?”拜涅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艾吉雷瑟问道。 拜涅认识眼前的艾吉雷瑟,他没有理由不认识,他之前作为黑塔塔主在纳迦隆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常出席宴会和活动,或多或少的能接触到,他不喜欢现在的艾吉雷瑟,就像他不喜欢寇兰一样,但这些不是他能决定的。 而且拜涅不止认识现在的艾吉雷瑟,他还认识上一任艾吉雷瑟,就像他认识黑守卫前任的队长一样,他知道只要艾吉雷瑟出现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难道你不知道吗?”艾吉雷瑟没有好气地反问道。 问完后,艾吉雷瑟也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拜涅,就像拜涅认识他一样,他也认识拜涅,在他看来现在的拜涅与之前担任黑塔塔主的时期简直变了一个样,虽然还是不那么讨喜就是了,他知道寇兰为什么会废掉拜涅。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拜涅在短短的时间内换了一个身份,不止手臂重新长了出来,就连地位……说实话他有些羡慕,但更多的是嫉妒。 艾吉雷瑟作为巫王不受信任的亲信,能清晰的感受到巫王现在对待拜涅与之前的态度差别。这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他在成为艾吉雷瑟后就一直如履薄冰,哪像拜涅这样,因为巫王之手的原因被巫王青睐。 “他不在这里。”拜涅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艾吉雷瑟这么一说他就猜到了艾吉雷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与上次伊希尔的事情有关。 “不在这里?” “是的,他去科尔·瓦纳斯了,你很着急吗?你现在很不体面,你看起来像是被拖着穿过肉店。”拜涅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艾吉雷瑟,在他看来艾吉雷瑟的状态很狼狈,看来一路上没少吃苦头,他有些打趣地问道。 穿过肉店在杜鲁奇社会是一句极其不友好的问候语,类似此刻的你好像败犬一样,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你!”艾吉雷瑟指着拜涅怒斥着,随后他又叹了一口气,他发现他并不能把拜涅怎么样,最多就是嘴上占些便宜,但他知道他还不一定能在拜涅身上占到便宜,拜涅不讨喜的原因之一就是平常说话尖酸刻薄,虽然拜涅很少说话就是了。他接着反问道,“你们来时的路上没碰到那些会动的骷髅架子吗?” “没有,你不会是走的那群猴子的国道吧?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走国道,而是横穿巨龙之森,我们并没有遇到你所说的骷髅架子,但我们遇到了更稀奇古怪的东西,与这相比那群野兽人不值一提。”拜涅随意地说道。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现在巫王之手需要回应巫王陛下!” “他不在这里。”绕了一圈,拜涅又绕了回来。 “你!” “还有五天,你需要等五天,最多五天?你是了解巫王之手的,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只知道巫王之手去了科尔·瓦纳斯,但我不知道他在科尔·瓦纳斯的哪个位置,他离开前告诉我,他最多在那待一个星期,也许一会他就会回来了?”拜涅用没有拎着尊神战戟的左手假装算了一下后说道。 就在拜涅和艾吉雷瑟斗嘴的时候,达克乌斯正在阿尔道夫逛着动物园,嘴上说着不来不来,但腿还是推动他的身体来到了动物园。 原因嘛,有很多,比如同伴们白天想在阿尔道夫转转,并不想待在森林之家。平常张嘴闭嘴猴子猴子,但一到了猴子的地界,就要四处看看。总之原因有很多,但没有一个原因是达克乌斯想主动来的。因为现在这个时间点动物园中并没有那只传说中的帝王龙,而且他怕遇到一些不该看到的…… “这是?骇人巨口?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说话的不是科洛尼亚,而是笼罩在一团阴影中的吉纳维芙,不止科洛尼亚去过库里什丛林,她也去过,在去往震旦的途中。而且她不止见到过,她还与之战斗过,虽然结果不太怎么好就是了,如果不是她比其他的同伴跑的快…… “虽然我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但我知道传说中与血腥纳迦女王有关的恐怖故事表明,这生物是被创造出来的,通过某种血腥仪式。”科洛尼亚驻足看了片刻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她虽然没见过,但她看过相关的壁画,精美的壁画上全是关于骇人巨口的故事。 科洛尼亚说的时候没有看向骇人巨口,而是看向德鲁萨拉,潜台词不言而喻。 骇人巨口是一种诞生自凋零荒野的可怕掠食者,通常出现在前往遥远震旦的长牙之路上,是库里什丛林用来防范过于松散的西北方工具。 通过着名的长牙之路需要穿越潜藏着不少的怪兽与兽人和吸血鬼的尖峰隘口,途径充斥火焰与灰烬生物的黑暗之地废土荒原,进入食人魔所治哀痛山脉,最后再前往近乎神话的震旦,如果是在陆地上行走是这样的。 过了哀痛山脉到达交接的库里什丛林西北方时就有很大的概率碰到骇人巨口。人们无法看到钻地的骇人巨口向自己袭来,他们只能感觉到大地的隆隆声,预示着厄运降临。 骇人巨口是一种巨型蛇类,矮人的卡扎利德语称为地龙,它们巨大的圆嘴里长满了钩状、新月状、向内卷曲的牙齿,因为这一显着的特征得名。有鳞的灰绿色身体上涂抹有一种恶臭粘液,能帮助它们在泥土里高速移动,能污染那些试图结果它们性命的利刃。它们通常会从目标的正下方发起攻击,从地底涌出,将较小的敌人整个吞下。它们也愿意攻击更大的生物,穿透血肉与骨骼,由内而外地吞噬。 “真遗憾,卡利恩没有来,不然他一定会非常喜欢这里?”达克乌斯背着手就像老头散步一样,看着那只近在咫尺的骇人巨口说道,最让他费解的是他搞不懂骇人巨口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钻地钻过来的?还是那些赏金猎人带回来的? 骇人巨口的状态并不好,有些蔫头巴脑、无精打采的,可能是因为周围全是坚固钢铁,让其无处可钻。也可能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失落感,毕竟曾经美味可口的食物,变成了对其指指点点的观赏者。不过万幸的是,它那标志性的牙还在,不像达克乌斯那次在克拉卡隆德集市看到的石角兽。 阿尔道夫的动物园全称叫阿尔道夫帝国动物园,这所动物园是属于阿尔道夫的同时也属于帝国,但更多的时候被称为阿尔道夫动物园,在瑞克领人看来,阿尔道夫既帝国! 这所动物园里动物与达克乌斯前世的动物园可不是一码事,里面栖息的全是奇异植物、怪物和巨兽,由加固的石墙和坚固的木门围起,像骇人巨口这种能钻地的,还针对性的布置了钢铁牢笼,那些寻常的动物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动物园,可谓是猎奇属性点满了。 到了五百年后的卡尔·弗兰兹时代,动物园进入了鼎盛时期,谁都有些癖好,就像马雷基斯喜欢黑色和银色,马拉努尔喜欢倒斗,达克乌斯喜欢淘宝一样,动物园备受卡+8的青睐。 而且动物园除了观赏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实际的功能,比如为危险而古怪的坐骑提供马厩。为阿尔道夫各个骑士团的精英提供飞驰战场的飞马和战马的马厩,除了这些战马外,动物园更深处的角落里居住着更大更凶猛的生物,卡+8的死亡之爪就居住在那里,在盛大节日中也会进行展示,让民众参观。在更深的角落里,可以找到不对外开放的帝国龙。 现在还不是五百年之后就是了,不过现在也没差到哪去,达克乌斯进入大门,穿过长长的过道后,看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来自灰色山脉的飞马、缩成一团蹲在墙角的森林地精和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蜘蛛、举着蘑菇骑着史奎格疯跑的夜地精、体型不亚于他在险恶群峰射死的巨狼、与查瑞斯白狮一样大的野猫等等,全是稀奇古怪的东西。 看了一会骇人巨口,队伍就离开了,他们来到了不远处的参观点,看起了关在笼子里的双足飞龙。 “这只似乎没有我们遇见的那只大?”雷恩锐评道。 “小了一圈。”阿丽莎回应道。 不再背着手像领导视察的达克乌斯改为双臂抱怀,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双足飞龙,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是他从露丝契亚返回纳迦罗斯走山的时候,队伍在翻越泰坦群峰,途径双足飞龙湖。 正如老婆饼里没老婆一样,双足飞龙湖里是真的有双足飞龙,比现在达克乌斯看到的这只足足大了一圈的双足飞龙,结果就是被杜鲁奇们的菜刀三下五除二的做掉了,连尸体也被冷蜥大啖一番。 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多里安曾经与他讲过,多里安在险恶群峰的时候直面过双足飞龙,好在那只双足飞龙在撞见多里安之前抓到一只能填饱肚子的野猪,不然多里安当时就得撂在那。也不知道担任艾希瑞尔瓦拉哈尔的多里安现在表现的怎么样,他的思绪不断的发散着,从双足飞龙一直延伸着,穿过世界跨越南北一直延伸到了露丝契亚,他甚至有些想念马大师了,想念那能给他提供温暖和舒适的占卜池了。 达克乌斯眼前的双足飞龙并没有像之前关着森林地精和蜘蛛与夜地精和史奎格那样配备着标志性的兽人战将,他在双足飞龙的眼睛中看到了怨毒和憎恨,显然现在这只被关在笼子里被人观赏的双足飞龙并不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 双足飞龙平常栖息在阴暗的洞穴里,它们是长有翅膀的爬行动物,身材魁梧,像一头有鳞的公牛,有着糟糕的视力和凶恶的脾气,以腐肉为食。虽然是龙,但与巨龙不是一码事,与巨龙只有最微不足道的相似之处,比巨龙要小得多,并且缺少前肢。 兽人军阀或是战将会将双足飞龙从小养大,甚至是亲手打服,但这不代表双足飞龙会忠诚,就像被控制的巨龙一样,它们会找机会背叛,因为它们本质上就是一种狡猾的生物,充满了恶毒与怨念。平常表现的很懦弱,会从战斗中迅速撤退,但也会发起狡猾的伏击,使目标无法作出适当的反击。 总之,双足飞龙是污秽、丑陋、令人厌恶的野兽,尾巴上还有致命的毒素。达克乌斯在双足飞龙湖碰到的那只纯属大意了,直接砸了下来,如果不落地,他们处理起来还有些棘手。 双足飞龙的隔壁是一个非常经典的熊坑,里面关着一只巨魔,一只大得吓人、蠢得出奇的巨魔,此时有着不亚于食人魔胃口的巨魔在吃铁又嚼钢,这可不是什么形容词,因为达克乌斯真的看到这只巨魔正抱着一块石头进食。巨魔给他的反应是那种很开心,似乎手中抱着的那块平平无奇的石头是什么无比美味的珍馐一样,但那就是随处可见的石头啊。 而且关着巨魔的墙壁上充斥着坑坑洼洼的腐蚀迹象,似乎是被巨魔反呕出来的强力胃酸腐蚀的,不过想想也是,巨魔那好的吓人的胃口,得有足够强大的胃酸来支撑,不然不消化啊。 “奇怪,都把我看饿了,我明明才吃完东西。” “我羡慕它的好胃口。” 科威尔和雷恩的怪诞话语引来了精灵们的笑声,就连丽弗肩膀上的奥图也发出了枭叫声。 本来达克乌斯准备看完巨魔进食后再离开的,结果这只巨魔一直在不停的吃吃吃,吃完石头吃树,吃个没完,他感觉照看巨魔的人类饲养员任务非常的重,需要不停的投喂,巨魔在没东西吃的间隙就来到了墙边,对着墙流着口水,似乎整个墙壁也是美味的珍馐,似乎世界不爆炸,终焉不来临,巨魔就会一直的吃吃吃吃。 巨魔的不远处是一个水族馆,虽然说是水族馆,但里面没有那种常见的鱼,最不离谱的生物要属斯提尔梭鱼,这是一种淡水鱼,生活在帝国斯提尔领的河流中,因此得名。这种灰绿色斑纹的鱼非常的危险和狡猾,是钓鱼佬的最爱。 斯提尔梭鱼也不怎么大,随着时间的增长会长到三四米,达克乌斯眼前的这条大概有六米,据不可靠的目击报告,斯提尔河中存在着长达十米的斯提尔梭鱼。据可靠记录,有史以来捕获到的最大梭鱼是一条被称为将军的庞大野兽,长十二米,不过遗憾的是,当帝国的动物学家赶去证实破记录之前,将军就被炸熟了,分给三个村子的村民食用。 随着参观的深入,水族馆的内容就开始上强度了,令人恶心的变色水蛭和沼泽蠕虫充斥其中,好在没有什么塞壬。 “它不该在这里。”丽弗有些心痛地说道。 “是的,这种美丽的生物应该在森林中自由奔腾。”托兰迪尔同样惋惜地说道。 在阿尔道夫动物园里,一只巨大的牡鹿被囚禁着,它的外形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但被繁杂的铁栅笼围绕着。美丽而高贵的生物,却在这拘谨的空间里里失去了自由。 “在园中铁栅笼,巨牡鹿羽翼横。自然之王,何处逍遥?被禁锢,泪如露珠晶亮。森林深处是它的家,流动的歌声如潺潺溪水。森林中的风儿悠扬吹,为它的优雅姿态留下足迹。闪烁星辰眷顾眼,兽中之王,被命运拴。惋惜之情如潮水起,巨牡鹿,你的自由何处逍遥?” 托兰迪尔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感性的,他在成为吟游诗人之前是一名战士,他不在乎那些猴子,也不在乎令他厌恶的矮人,他只在乎养育的他的森林和眷族。他站在铁栅前看着想与他亲近,却无法亲近的巨牡鹿,感受着自然之王被禁锢的怜惜,心中涌起阵阵痛恨。他站在铁栅前,开始吟唱起悠扬的歌谣,他的歌声回荡在动物园中,悲壮而优美的旋律引来了人类的驻足,他用诗歌的方式,表达了对这美丽生物自由的深切遗憾。 “有什么办法吗?这么美丽的生物不应该被关在这里。” “难道你没意识到,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很怪吗?”达克乌斯撇了一眼靠过来的马拉努尔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被他那动人的诗歌影响了,我只是……不忍心。”马拉努尔把手放在眼角,一边擦拭着并不存在的泪水,一边用呜咽的语调说道。 达克乌斯这次没有回应马拉努尔,而是用退了一步的方式来远离马拉努尔。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巨牡鹿是和远古森林有着密切联系的魔法野兽,通常只在艾索洛伦和劳伦洛伦那样的深邃密林中活动,他不知道这只被关在这里的巨牡鹿来自哪,但他知道马拉努尔在用另一种方式帮他化解难题。 “你们之前知道这里关着巨牡鹿吗?”又退了一步后,达克乌斯对着艾尼尔向导问道。 “知道。”艾尼尔向导用遗憾地语气感叹道。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他感觉有点脑袋大,不好搞,把巨牡鹿弄出来势必要与人类的政权进行交涉,如果他是人类统治者必然会趁着这个时机索要帝国眼馋已久的精灵战马,无论是公马也好母马也好,经过培育后必然会让帝国的骑士实力暴增,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在达克乌斯看来蒸汽坦克与成群的精锐骑兵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以帝国的工业水平蒸汽坦克要一辆一辆的手工打造,在持续的不间断战斗中会造成损毁,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而不是出现一个坦克军,开战的时候进行坦克海冲锋,如果真的那样,奸奇都得坐不住了,这还了得? 但战马只需要一片牧场,之后繁殖育种像裂变一样,就像洛瑟恩的人类那样。 煽与不煽,还是交换之后偷梁换柱都是小道,本质上是达克乌斯同意了进行交换,他作为巫王之手和永恒节日领主的面子在哪搁。哪怕是把面子放在一边,精灵战马是可以交换,但不是以这种方式交换的,而是通过割取政治和经济利益的方式交换,换一只巨牡鹿算怎么回事,这是何等的赔本买卖,仅仅是为了收某某的心?问题是巨牡鹿也不会跟他去纳迦罗斯啊,这画风完全不搭啊,放毒液林地里? 如果不进行交涉的话……那就得换一种方式了,比如整一出大闹阿尔道夫,之前阿尔道夫的两座学府毁灭与他有人类不知道的间接区别,以至于达克乌斯继续在阿尔道夫行走都没有吸引官方的注意力。但大闹可就是直接挂钩了,他是过江龙,他不在乎,他可以找一条船开进阿尔道夫,然后把巨牡鹿带到船上,离开阿尔道夫。 问题是森林之家这个坐地虎怎么办?森林之家知道动物园有只巨牡鹿,但迟迟未动是有原因的。 “你们的老板什么时候回来?”达克乌斯撮着牙花子问道。 “应该快了?”艾尼尔向导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着。 “我们先离开。”得到答复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随后做了决定。 依依不舍的离开巨牡鹿后,达克乌斯能感觉到阿萨诺克、托兰迪尔和丽弗这些木精的心情以一种近乎俯冲的方式下降。又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会后,队伍来到了一个类似熊坑的地方,这个熊坑非常大,杜鲁奇往坑下看了一眼后,就把目光转向了他,这次谁也没有说什么,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熊坑里面除了两只会动的生物外,堆满了树叶,当然除了树叶外,还有堆积如山的粪便,这些粪便会以出售的方式,卖给瑞克领的权贵们,这粪便可是上好的肥料,会让瑞克领的田地世代青绿。 在看到熊坑里面存在的生物后,达克乌斯的表情也在不断的变化着,他又探出头用确认的眼神看了一眼,随即又缩了回来,但他的举动还是吸引了坑内生物的注意力,生物不再进食,大得足以把一个杜鲁奇撕成两半的鹦鹉般的大喙发出高亢的鸣叫,他能在这鸣叫声听到诸多的情绪,有痛苦、有愤怒、有迫切、有高兴,仿佛他的出现就像熊坑里两只生物的救星一样。 熊坑内的生物不是别的,正是两只可能来自露丝契亚大陆,也可能来自南地丛林的三角龙。 既然都被三角龙发现了,达克乌斯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他探出身子对着三角龙挥了挥手,而就在他这一来一回的空档,早已不再进食的三角龙来到了他下方熊坑的边缘,抬头看着他的同时还在发出高亢的嘶鸣。 与此同时,在熊坑周围参观的人类贵族和高收入的群体也注意到三角龙的异样,顺着三角龙他们又看到了那些奇特的仙人,然而还没等他们细看,一道无法被穿透的迷雾凭空出现他们的视线之前。 “这是?”注意到异常的阿萨诺克小声问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雷恩的挤眉弄眼。 达克乌斯趴在栏杆上伸出手挥动着,安抚着正在拼命摇着尾巴表示喜悦的三角龙。 此时队伍中除了杜鲁奇以外的精灵也发现了达克乌斯和杜鲁奇们异常举动,而熊坑下面的奇怪生物正与达克乌斯互动着。 丽弗把目光看向了达克乌斯,她没有达克乌斯的身上发现野兽系的魔法,如果不是魔法……她不再看着达克乌斯而是转过头与阿萨诺克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似乎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了。”在露丝契亚大陆见识过的马拉努尔对三角龙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比这神奇的还有,他走到他兄弟的身旁,同样用趴在栏杆上的姿势看着下面,同时对着他的兄弟小声说道。 “我们可以合力施展阴影之桥,把这两只三角龙和那只巨牡鹿传到河中的船上,但这前提是要有黄铜戒指的加持,毕竟这两只三角龙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这里距离河流也有一定的距离。”作为达克乌斯的爱人,德鲁萨拉知道达克乌斯此刻的在思索什么,她没有去问,而是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们还得找艘船,一艘足够大的船。”马拉努尔又补了一句。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回应什么,他的手还在挥舞着,似乎他只需要这么做,不需要说话就能与三角龙沟通一样,不过他感觉三角龙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看来随着时间的更迭,他作为古圣伊奇的乌玛克仍没有进化到通过意念的方式指挥被伊奇赐福的巨兽和野兽,他与大只佬的合二为一显然是一种错误的认知,这是不同寻常的大只佬具备某些特性,更加的聪明,更加的懂他,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今晚!去那里看看。”过了片刻,达克乌斯用话语的方式安抚好了两只三角龙后,径直地离开了围栏,他头也不回的说道。 第340章 百鬼夜行 今年的瑞克领格外的热闹,不止弗拉德·冯·卡斯坦因和戴尔特·赫斯尼奇的亡灵大军正沿着塔拉贝克河向瑞克领的阿尔道夫席卷而来,就连灰色山脉内和灰色山脉西边巴托尼亚的亡灵法师也动了起来。 当双月都呈新月状闪耀时,俯瞰瑞克领的灰色山脉某处裂开了。老贾斯帕从那里乘着自己的运尸车而出,他坐在运尸车的顶端,他的头被兜帽盖住,脸被阴影笼罩,两只银色的眼睛在腐烂的灰袍之中闪闪发亮。他的运尸车上悬挂着人皮碎片,上面布满了发出莫尔斯里布色彩的蜘蛛状文字。 当运尸车上的大钟敲响时,死者会被召唤到老贾斯帕的身旁,不论死者躺在哪里。和他一同行进的还有一队尸妖,这是一群早在西格玛时代之前就死去的古代勇士,他带着这群尸妖沿着帝国蜿蜒的道路前进,穿过城镇和定居点,用人类的死者增添尸群的数量。 瑞克领的道路上死者横行,这些死者或被亡灵法师的亵渎低语从沉眠中唤醒,或是被埋葬在了被德哈能量浸透的地方,这些死者无休无止地行军,与此同时大量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的倒霉鬼也会加入其中。时间长了,就慢慢变成了瑞克领的传说,许多吓破胆的酒馆听众围坐在火堆旁,倾听运尸车的故事。 在瑞克领的传说中,老贾斯帕的队伍被称为夜游尸,这些无数年来出没在灰色山脉附近土地上的游荡死者跟随着老贾斯帕行动,而他则负责站在自己的运尸车上指挥夜游尸。但他反过来又被一个更加黑暗的存在所控制,正是在更黑暗的命令下,被诅咒的他必须要四处游荡,收集帝国的死者。 老贾斯帕的故事人们知之甚少,毕竟活着的人类无法突破外围的防御,真正见到他的人类也变成了倒霉鬼。其中一个故事称,他之前不过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守尸人,直到他接受了莫尔牧师的任务,莫尔牧师在收集那些死在被称为猩红颤栗瘟疫中的人类尸体。他在接受任务的时候认为莫尔牧师会保护他免受瘟疫的伤害,但慢慢的他的皮肤上出现了红斑,他的肌肉开始抽搐。 在愤怒和恐惧的支配下,老贾斯帕偷走了尸体,把尸体卖给了巫师、医生和其他一些见不得光的家伙,之后他的罪行被揭发了,莫尔牧师们诅咒他永不安宁,所以即使到了今天,他仍在游荡,通过偷走莫尔牧师照看的尸体,向莫尔牧师复仇。 当然,这只是故事之一,还有的故事称老贾斯帕是一位过于深入研究禁忌法术的亡灵法师,他骄傲自大,尝试了一个远超自身能力范围的法术,最终灵魂被过载的法术撕成了碎片。现在的他游荡着、寻找着自己的灵魂碎片,而他体内的空洞则把死者吸引到了他的身边。 此外,关于老贾斯帕的故事还有很多,有人说他是被诅咒的骗子,某位亡灵法师的学徒,总之人类各种编撰出来的故事就像苍蝇一样围着这位亡灵法师。至于具体的真相谁也无从得知,也无法确定,甚至连他本人是否记得真相都有待怀疑。 老贾斯帕知道他有一个目标,一项他必须完成不然就得永远游荡的任务,他收集死者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他几乎就要收集完了,他可以感受到,也许只需要……但他的目标突然那位更黑暗的存在更改了。 有人说老贾斯帕并不是夜游尸的真正主人,而是另有其人,也许他侍奉的是一位显赫一时的贵族,这位贵族在死去后以某种形式存在这个世界上,贵族把他从荒废的城堡中派出去,为宫廷收集新的成员。一位扭曲、肮脏的尼古拉契家族的吸血鬼也可能需要他这样的存在,为自己获取魔法所需的原始材料。当然,还有一种说法,他可能是为德拉克费尔斯服务。 总之在夜游尸出现的地方,每个定居点有一个与之配套的故事,其中还有一些经典的黑暗儿童文学,讲述了某个隔壁家的孩子在夜游尸路过的时候从窗口偷看,因此失踪。然而,这类故事并不是凭空捏造的,而是有某种根据的,确实是有一些人类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之后没有人类再见到过这些失踪的人类。 夜游尸的身上覆盖着生前的破布,只有姆哈瓦和她的尸妖同伴是个例外,他们都披着狼皮斗篷,盾牌上刻着褪色的徽章,那是一头濒死的狼,带有被长矛刺穿的伤口。 与部落和战帮不同,亡灵几乎没有组织结构,它们不会维持专门的侦察兵或伏击队。但老贾斯帕的夜游尸并不是这样的,他的运尸车处于队伍的中心,那些跟在他身旁的尸妖们分散在他的周围。当然这个周围只是一个模糊的说法,具体是指分散在距离他一公里的前后左右,他的多疑让强大的死者距离在他很近的地方,而他的侧翼和后方则更有可能由落后者和新来者组成。 在复仇之战结束后,人类来到了旧世界,在西格玛时代以前,旧世界是许多互相交战的人类部落家园。伟大的酋长起起落落,与兽人、野兽人以及彼此战斗,无休止地为自己夺取土地。 现在瑞克领的某处曾被一位被叫做姆哈瓦的酋长所统治,尽管她本身就是一位强大的勇士,但她更擅长缔造一个强大的联盟,在持续性的冲突中,她把目光转向了野兽人,于是一个试探性的联盟成立了,不过双方从未信任过对方就是了,然而他们集合起来的力量让他们有能力对付兽人。 尽管双方并不信任彼此,但贸易还是出现了,野兽人交出掠夺而来的战利品或狩猎而来的肉食,换取武器和祭品。 与此同时,嘶叫萨满把魔法交给人类,让混沌掌控人类的心灵,姆哈瓦也被影响了,但她从未屈服于混沌,她认为那些混沌诸神是篡夺者,是闯入者,想要夺走属于她人民世代崇拜的神明和土地。她的行为最终变成了她的失败,她的副官对投靠混沌诸神没有任何顾虑,最终在一场伏击中她死了,她的王冠也被夺走了。 死后的姆哈瓦得到应有的待遇,她被放置在一个巨大的坟冢里,她的灵魂被强大的魔法所捕获,她的副官们希望她的灵魂一直被安放着,直到终焉那一刻的降临。就这样,她的灵魂一直待在那里,她的灵魂在监牢中嘶吼,在这个过程中她的部落陷落内战,西格玛崛起,这片土地变成了帝国,变成了瑞克领。 千百年过去了,老贾斯帕在游荡时经过了姆哈瓦的坟冢,他的魔法让姆哈瓦的灵魂回到了那已经干枯的遗体内,可怕的力量粉碎了捕获姆哈瓦灵魂的魔法,现在姆哈瓦成为了一位强大的古代尸妖,出现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上,姆哈瓦和她的追随者们现在只能待在卑鄙的亡灵法师不远处,围绕着那辆该死的运尸车。 姆哈瓦知道如果老贾斯帕死去,老贾斯帕那让她身体保持完整的魔法也会失去重用,她可能会最终也会回归真正的死亡,她不得不成为贾斯帕的扞卫者和仆从。然而,她的意志和她生时的一样强大,生前的她不会向混沌屈服,死后的她也不会被一个卑鄙的亡灵法师摆布,她对这个监牢的愤怒和她在坟冢中时一样多。 虽然姆哈瓦现在为老贾斯帕服务,但她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寻找重新取回合法统治地位的时机。这片土地是她的,之前是,现在也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是她的,活的是,死的也是,总有一天,她会让老贾斯帕意识到她不是任何人的傀儡。 姆哈瓦作为最强大的尸妖冠军,理所当然的骑着骷髅战马走在夜游尸队伍的最前端,但还有一些存在走在她的更前面,那些存在是老贾斯帕的使者。 在夜游尸抵达一处人类定居点之前,一位身着花花破布的使者就会率先出现。他沿着道路舞蹈,肢体动作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古老的铃铛叮叮作响,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有节奏的噼啪声。他有时会引来一些看热闹的孩子,这些孩子跟在他的身后寻找真正表演开始的地方。 然而,使者的表演是人类孩童所无法欣赏的,孩童没有获得欢乐,反而迎来了噩梦,到了开始表演的地方后,他会推开那宽大的帽檐,露出骇人的狞笑,笑容牵动他那血肉被剥取干净的面孔,他那不断打量的眼睛在莫尔斯里布的照耀下闪亮,之后他会鞠躬,做出只有人类贵族才会做出礼节,随后发出最后的通牒。 如果村民不听从使者的通牒,那么他身后的夜游尸就会通过武力的方式夺走尸体,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更多新鲜尸体加入夜游尸的队伍。 当然,使者有时也不会这么做,有时他们会出现在人类城镇的墓地中,邀请死者从坟墓中爬出来加入夜游尸的队伍,他会带领这些死而复生的存在跳着怪诞的舞蹈。 据说每当出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定居点的人类死者都会消失,偶尔村民们也会站出来反抗使者,没有武力的使者被会被围殴致死,再次陷入沉寂。数十年中,使者被摧毁的报告在人类的官方中出现了无数次,然而使者就像会刷新一样,总是会不停的出现,事情也确实如此。每当一位使者沉寂后,就会有另一位死者开始跳舞,奇异而抽搐的动作让使者从其他步履蹒跚的同伴中脱颖而出,就那么一直跳着,直到跳到了队伍的最前端。 老贾斯帕对死者的号令并不是完美的,他并没有次元石和纳迦什之书这样的逆天物品,但运尸车的车轮碾过路面后会留下挥之不去的德哈能量,因此夜游尸会在所经之处留下一连串掉队的死者。这些死者要么是从主体游离而出,要么是被沾污了夜游尸所经之处的德哈能量所唤醒,慢慢组成新的游荡亡灵群体,除了杀戮之需求外,漫无目的。 夜游尸中的死者拥有许多类型,大部分都是僵尸,来自于为最小型的人类定居点服务的简陋坟地,除了僵尸外,夜游尸的行列中还充斥着大量的骷髅,通常这些骷髅来自土地下方的战场。大多数从集体坟墓中唤起的死者都无法持续很长时间持,这些存在通常是亡灵法师的意外产物,注定要天亮之后崩溃,但总有一些例外。 无论夜游尸去往哪里,一些发黄、开裂的骷髅都至始至终的跟随着,这些骷髅很特殊,被晃动的骨头、蛇形的脊柱和蜘蛛般的肋骨组成的骷髅头始终会发出噼里啪啦的歌声,就像死亡合唱团一样,在永恒的嘲弄中吟唱献给莫尔的哀歌。 这些会唱歌的骷髅是老贾斯帕在一处藏骨堂召唤而出的,说是藏骨堂其实是一座莫尔的小教堂,世代以来都是莫尔信徒的安息之所,骨头装饰在墙上,头骨守望着莫尔的信徒。但小教堂被抛弃了,莫尔的保护逐渐散去,慢慢的隐匿在森林中的小教堂成为了当地的怪谈。 老贾斯帕很乐于维持合唱团远超其理应崩溃的时间点,死亡合唱团仿佛是他队伍标志性的存在,在他打算掠夺城镇的时候,死亡合唱团发出的歌声可以消磨城墙守卫的意志,他有时候还会把骷髅们装饰在运尸车上,以在有需要时为自己提供进一步的防护。 现在老贾斯帕得到了新的任务,他不再需要收集死者,而是带着夜游尸穿过瑞克领,抵达阿尔道夫。与此同时,夜游尸身后不远的地方,另一群由怪诞组合的大军也跟着运尸车散发的德哈能量行走着,把掉落的死者收集起来。 ----------------- 朱尔斯·德·枫丹是一位巴托尼亚的王国骑士,他信奉着骑士法则,他认为骑士有权利统治所有,并且应该得到方方面面的服从,但同时他也会为农民的利益考虑,他是位优秀的战士,他带领一群侠义骑士投入了新一轮的侠义战争中,这类战争已经持续了超过数代人的时间,慢慢的他成为了兽人的死敌,以纪律严明和严格要求服从而闻名。在他的指挥下,侠义骑士给无数的兽人送去了应有的死亡,而他也证明了自己是一个有能力的战士。 然而有的时候,成功也是一种诅咒,会让人变得偏执和迷信。当兽人全面撤退的时候,朱尔斯决定进行追击,但他的错误在于他认为兽人只是一种狂暴的动物,不懂得战略或战术。当他追击兽人时,一群兽人和地精出现在崎岖不平的土地上,把他和侠义骑士们团团围住。 无法突围的巴托尼亚骑士们死战到底,对抗着兽人犹如潮水的一波波冲锋,以及地精的箭矢,在经历持续三天的战斗后,侠义骑士损失殆尽。当兽人在巴托尼亚人的尸体上尬舞庆祝胜利的时候,他并没有死去,奄奄一息的他被埋在一堆尸体中,尸体压得的他无法动弹,足足过了几个星期,直到尸体腐烂到他能爬出来的时候,他才从尸体中挤了出来。 朱尔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这么久的,或许是在女神的庇护下,或是其他的什么,他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被幻觉所困扰,渐渐的他意识到自己竟然有某种不正常的食欲,有的时候,他像一个狂怒的疯子,他唯一能记得的就是他用步行的方式回到了他的领地,越靠近领地,他的意识就越清醒,他想象自己将是英雄归来,一场英勇而悲惨的失败中唯一的幸存者,然而事实并没有…… 当朱尔斯来到属于自己的城堡让守卫打开门时,守卫并没有听从他的吩咐,他的妻子接到消息来看他的时候当场被吓晕了过去。因为此刻的他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怪物,他的脸凹陷而灰黄,牙齿像獠牙,他的手是血淋淋的爪子,死亡的恶臭如影随形,肌肉和内脏从皮肤上的裂口显露出来。 可怕的怪物被自己的家人带着士兵和农民从属于自己的土地上驱逐了,被挥舞的长矛、烙铁和干草叉追赶,朱尔斯被激怒了,他是巴托尼亚的骑士,现在却被剥夺了应有的权利,但残存的理智没有让他报复他的家人,他离开了曾经属于他的土地,来到了一块可以重新进行统治的土地。 最终朱尔斯来到了穆席隆,一片被诅咒的地方,那里不论是人还是怪物,只要够强大,就可以赢得相应的权利,在那里他完全了背弃了骑士法则,他在一片黑暗和恶臭中找到了属于他的土地,于是新的男爵诞生了。 食人骑士朱尔斯的宫廷占据了整个穆席隆的下水道,这里被修建的异常庞大,看起来不像是下水道,反而更像是一个巨大教堂的中殿。柱子之间是一个台阶逐层向上的小金字塔,顶部是由骸骨和战利品武器组成的宝座,旗帜到处挂着,因为他的贵族们都想把属于自己的旗帜挂在领主的身旁。除了宝座和旗帜外,还陈列着大量抢来的战利品,从追溯到初代兰杜因的古董家具到因潮湿而变得黯淡的精美挂毯应有尽有。 宝座的周围还有谄媚的朝臣、小丑和诗人等等,穿着长袍的食尸鬼用偷来的小号吹奏着杂乱无章的可怕音符,宣告宫廷宾客的到来,所谓的宫廷抄写员在腐烂的书籍上乱写乱划,宫廷内总是忙的不可开交,因为朱尔斯不需要睡觉,所以由食尸鬼扮成的贵族们必须谄媚的奉承着朱尔斯。 朱尔斯作为一名战士有着令人敬畏的形象,身材高大均匀,面貌英俊,而现在他的脸苍白且恐怖,不断有蛆虫和苍蝇爬动,好在他那双锐利的蓝色瞳孔完好无损,这双瞳孔有很多的意义,这代表他的身体虽然退化成食尸鬼,但他的智力保留了下来,然而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诅咒。 朱尔斯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他痛恨周围的一切,他总是能想到曾经战斗的岁月,骑在战马上对敌人发起冲锋,他不喜欢这些无聊的把戏,他想做些别的,他想改变。他想回到家人的身边,陪伴家人,成为一名探险骑士…… 就在朱尔斯被困扰的时候,就像瞌睡有人送枕头一样,一位亡灵法师造访了他的宫殿,亡灵法师先是蹩脚的夸赞了一番宫殿和他的伟大后,说出了来意。 亡灵法师的名字叫做奥巴尔德,同时他还有一个称号『骨父』,他最早是布理奥涅公爵领的一个卑微养猪户,起码在拉卡斯来之前是这样的,拉卡斯的到来打破了他的平静生活,在颠沛流离中他无意学到了亡灵魔法的黑暗技艺,在他那还不算漫长的岁月中经历过很多事情,而不久前他得到了一个消息,远在灰色山脉另一边的阿尔道夫隐藏着一枚极其强大的戒指,同时一群吸血鬼即将围攻阿尔道夫。 朱尔斯只是奥巴尔德拜访的其中一位,他已经拜访过穆席隆的各种存在,但那些存在对于的提议不感兴趣。他知道朱尔斯需要什么,他告诉朱尔斯阿尔道夫隐藏着一枚极其强大的戒指,强大到能让朱尔斯恢复曾经样子的戒指。 现在,穿着一套定制的板甲拿着巨大双手剑的朱尔斯骑着奥巴尔德赠予的骷髅战马,带着自己的食尸鬼贵族们与奥巴尔德的亡灵大军行走在灰色山脉中,向灰色山脉另一边的阿尔道夫进发,马上再翻过一条山脉后,队伍就会抵达瑞克领。 阿尔道夫城内一共有七座各式各样的桥,连接着阿尔道夫的北城区、南城区和东城区,此时的达克乌斯正走在瑞克桥上从南城区返回位于北城区的据点。 瑞克桥是一条繁忙的交通要道,由矮人设计并督造,由于到了晚上,桥上充满了行人,这些人要么是返回北城区,要么去往南城区,用了几千年的桥有些摇摇欲坠,仿佛不是拱桥,而是由木板搭设的吊桥一样。 走在桥上的达克乌斯回想到了克拉卡隆德的纳迦瑞斯大桥,不是因为结构和样式之类乱七八糟的原因,而是因为这座桥征收过桥费……桥的两端各有一个官方设置的收费办事处,出售覆盖多次过桥的门票,有年票、季票、单程票和往返票,可谓是花样繁多,不过他们是仙民,那群人类并没有收取他们任何费用。 走着走着的达克乌斯发现了不对劲,他周围的施法者们突然停在了桥中央,同时向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有问题?”达克乌斯皱着眉头问道。 “有东西在窥探我们。”德鲁萨拉平静地说道。 与此同时,沃拉奇·哈肯带着他的血龙骑士团出现在弗拉德·冯·卡斯坦因的帐篷前。 “瓦拉齐·哈肯?让我想想是什么风把你吹到了这里?” “当然是因为战斗,瓦沙尼什!” 第341章 吸血鬼:起源(万字大水章) 沃拉奇说完后看着从帐篷中走出来的弗拉德·冯·卡斯坦因,或者说是瓦沙尼什,上次他与瓦沙尼什见面还是数千年前,现在黑暗从瓦沙尼什的内心辐射出来,向外跳动,黑暗不仅吞噬了瓦沙尼什,也吞噬了其他身边的存在。 在沃拉奇的认知中瓦沙尼什从来就是一个矛盾的混合体,一方面,瓦沙尼什对那些反对的人极其残酷,但另一方面,瓦沙尼什却要确保鸟儿们不会挨饿,这是一种从未传达给同胞的温柔,如果他与瓦沙尼什算是同胞的话。 沃拉奇·哈肯与弗拉德·冯·卡斯坦因认识,不仅认识,而且还认识好久了,故事还要从南国说起,而且这又臭又长的狗屁故事牵扯到了众多所谓的名人,混乱的程度就像精灵的圈子一样。 首先,吸血鬼与古墓王虽然有某种相似之处,比如能把死人拉起来,但又是两个不同且又有些相同的体系,处于一种平行的姿态,就像两辆并排形式但永远不会撞在一起的火车一样。 第一位吸血鬼是尼菲拉坦,也就是耳熟能详的涅芙瑞塔,有着美丽死亡的寓意,她就像中古版克利奥帕特拉,也就是有着希腊血脉的埃及艳后。总之就是在一系列的故事下,她得到了阿克汉的协助,并饮下了伍索兰改良后的纳迦什生命之露,从而拥有了不朽之身,成为了第一位吸血鬼,成为了第一位吸血鬼,她在干掉她的亲哥哥后成为了莱弥亚的合法君主,因为她的哥哥不止是她的哥哥,还是她的合法丈夫。 在成为吸血鬼后,涅芙瑞塔陆陆续续的把她的亲信们,卫队长艾博赫拉什、宫廷小丑乌索然、葬仪祭团大祭司伍索兰、叛逃的瓦沙尼什和一位来自震旦的外交家变成了吸血鬼,后来这些吸血鬼成为了各式各样的血祖,不过这些人不是同时成为吸血鬼的,而是有着先后顺序的。 艾博赫拉什成了血龙血祖,但血龙骑士团并不是他创建的,而是由他的门徒沃拉奇·哈肯创建,这是两回事。 乌索然在之后的岁月中成了第一任食尸鬼王,现在所有的史崔格们都是他的后代,但史崔格们早已退化成了邪恶与仇恨远胜自己同胞的东西。食尸鬼王们整天都潜行在世界的隐秘角落里,当夜幕降临后,便会率领步履蹒跚的亡灵大军执行自己残酷的复仇。 伍索兰是精通死灵艺术的大师,他的血系被称为为尼古拉契家族,但并不是所有的亡灵法师都出自他这一脉,有很多都是野路子自学成才或是去尼赫喀拉深造过。瓦沙尼什就是弗拉德·冯·卡斯坦因,而那位来自震旦的外交家似乎与震旦的吸血鬼有着某种联系。在一系列的跌宕起伏后,涅芙瑞塔成为了莱弥亚姐妹会的始祖。 然而,改良后的生命之露仍存在着某种缺陷,这些变成吸血鬼的人类并不是拥有超人力量和不老不死的凡人,而是变成了需要吸食活人血液的吸血鬼。尽管受到诅咒,但这群吸血鬼还是保留了自己邪恶的智慧,以及所有的野心和欲望。这让他们变得相当危险,因为他们还能够成长和学习,在永恒的生命中不断磨练自己的技能,筹划邪恶的蓝图。 吸血鬼保有着人类时的许多特点和嗜好,只不过变得极度自私罢了。那些最残忍的吸血鬼无时不刻不想着茹毛饮血,比如乌索然的食尸鬼王,而有些吸血鬼却还渴求尘世的权力以及对生者的征服,比如瓦沙尼什。 大多数吸血鬼慢慢掌握了依靠少量鲜血生存的技巧,直到最后,他们仅需几年饮一次鲜血,不过也有些吸血鬼永远没能战胜原始的捕杀冲动,有的甚至都不用,比如艾博赫拉什。 另外,涅芙瑞塔与卡莉达是表姐妹的关系,卡莉达出生在莱弥亚,母亲是涅芙瑞塔的姨妈,在她没出嫁之前还帮助过涅芙瑞塔,在涅芙瑞塔的丈夫死后,涅芙瑞塔召开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为了给其他王国的贵族画大饼。但她在莱弥亚的时候有一位侍女,那位侍女在阿克汉转化涅芙瑞塔的提供了帮助,并在之后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当侍女逃跑来到她所在的莱巴拉斯后,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卡莉达知道这次宴会的凶险,但她最终还是前往了,因为她从莱弥亚嫁到莱巴拉斯后展现了惊人的实力,这实力有政治上的、军事上的,还有个人的实力,另外她之所以能嫁到莱巴拉斯还是涅芙瑞塔帮忙联系的。宴会上,她大声斥责涅芙瑞塔投靠了纳迦什,在被揭露后涅芙瑞塔反过来指责她,最终她俩从文的演变成了武的。 在决斗的过程中,涅芙瑞塔杀死了卡莉达,涅芙瑞塔对卡莉达的感情是矛盾的,她恨卡莉达的同时,又有爱,最终她咬向了卡莉达的脖子。 然而卡莉达并没有变成吸血鬼,在绝望中,她向众神呼救,请求拯救她免于陷入的可憎命运,阿萨芙听到了她的呼声,并在神圣的幻象中出现在垂死的女王面前。女神的祝福净化了她血液中的吸血鬼污染,尽管这使她剩下的生命流失殆尽,最终她被送回了莱巴拉斯,再之后嘛……她就诈尸了,她与其他的古墓王一样被纳迦什复活了,但她的丈夫并没有复活,她在与历任莱巴拉斯的国王战斗中获胜,之后大步走向阿萨芙神庙,以王后的身份登上了莱巴拉斯的王位。 之后卡莉达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追杀涅芙瑞塔和吸血鬼,据说她的黄金面具原本是完好的,在追捕的过程中被涅芙瑞塔打裂了,到了终焉之时的时候,她俩又站到了一起,最后握着彼此的手迎接着终焉之时的到来。 再之后嘛……故事可就长了…… 瓦沙尼什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吸血鬼,他出自喀穆里一个显赫的家族,他的心思缜密的同时脾气暴躁,成年之后他成为一名战士,从莱弥亚归来的阿卡迪扎说涅芙瑞塔存在着某种问题,极有可能与纳迦什串联,那时候整个尼赫喀拉的王国都在对抗纳迦什。 然而,阿卡迪扎的言论并没有被理会和注意,但瓦沙尼什的上司注意到了,他的上司是喀穆里的将军组建一个调查组织,他作为一名出色的战士被抽调进调查组织,最终他背叛了他的上司,前往前往莱弥亚去警告涅芙瑞塔。 “我一见到他就坠入了爱河,他身上的一些特殊的东西,他的眼睛,他的举止,仿佛他不仅仅是个人类,即使他还是一个凡人。”——涅芙瑞塔锐评道 瓦沙尼什给吸血鬼女王留下了深刻印象,于是她将最后一瓶生命之露给了这个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男人,并让瓦沙尼什成为自己的丈夫,共同统治莱弥亚。 涅芙瑞塔的政权持续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因为各种原因崩塌了。因为那位阿卡迪扎找到了证据,在离开一百年后重新带着尼赫喀拉联军来到了莱弥亚城下,这个时候的莱弥亚还有活人,而且是很多,当伍索兰召唤出亡灵大军后,大部分的人类们跳反了。在联军的攻势下,亡灵大军也难以支撑,哪怕是有艾博赫拉什和瓦沙尼什这样强大的战士也不行,因为联军找到了吸血鬼的弱点,众所周知,吸血鬼和亡灵怕火。 随着各个城区的沦陷,幸存者们撤退到了神庙,在艾博赫拉什的带领下,吸血鬼与尼赫喀拉的联军激战了七天七夜,最终神庙还是被夷为平地。涅芙瑞塔亲自上阵,试图控制阿卡迪扎挽回局势,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她将阿卡迪扎击倒在地,但她之前所爱的阿卡迪扎在最后一刻掏出了一把匕首反杀了她,刺穿了她的心脏。 也就是按先后顺序的话,涅芙瑞塔与她的亲哥哥结过婚、爱过阿克汉、爱过阿卡迪扎、爱过瓦沙尼什、爱过……当然她也被很多人爱过,比如艾博赫拉什…… 在艾博赫拉什和瓦沙内什的联合拯救下,涅芙瑞塔捡回了一条性命,但这个时候莱弥亚已经无险可守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评估了局势之后,大家决定让还在战斗的其他血裔挡刀,他们则树倒猢狲散,各奔东西,不再追随涅芙瑞塔的艾博赫拉什带着自己的门徒们消失了。 据说,从一开始伍索兰就是纳伽什的内应,纳伽什给他提供法术上的指导,作为回报,他一直充当纳伽什的喉舌,在最后的时刻,他说服吸血鬼了跟随他去跛脚峰投奔纳伽什。 当涅芙瑞塔得知了全部的内情后,变得异常的愤怒,当纳伽什越过她,将瓦沙内什提拔为吸血鬼始祖时,她更加的愤怒,但这时的她也决定不了什么了,最后她和她的侍女上了一艘船。 在瓦沙内什的身上,纳加什看到了天生的领袖才能,他知道吸血鬼们注定永远不会追随伍索兰,而被忽视的涅芙瑞塔则表现出了痛苦和仇恨,因为他赠送了瓦沙内什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由一种神奇的合金制成,上面镶嵌着一颗精致的次元石。有了这枚戒指,瓦沙内什就能指挥所有吸血鬼,所有吸血鬼都会被迫服从。纳加什告诉他,如果他背叛,咒语就会被打破,他和所有的吸血鬼都将受到永恒的诅咒。为了激励他,纳加什还告诉他即使他的身体被摧毁,戒指也会让他复活,他无法拒绝这样的礼物。他也因此成为了吸血鬼的绝对统治者。 也就是在这个时期,这些吸血鬼们在纳迦什的指导下开始系统的学习亡灵法术,最后他们都成了能召唤亡灵大军的法师,虽然在这方面他们的造诣还是没有伍索兰高就是了。同时,面对这种情况的涅芙瑞塔更加愤怒和痛苦,但这时的她也决定不了什么了,最后她和她的侍女上了一艘船,离开了尼赫喀拉。 纳迦什召集了一支庞大的亡灵大军和把他当做神来崇拜的生者大军,他任命瓦沙内什为军队的首领,摧毁那些几个世纪前把他赶出去的土地和人民,而阿卡迪扎则召集了尼赫加拉的所有军队试图对抗他。 战斗进行的非常焦灼,随着时间的推移,瓦沙内什清楚地意识到,纳加什对吸血鬼附属们不感兴趣,纳伽什并不在乎他们,纳伽什对阿卡迪扎的复仇和光复莱弥亚也不感兴趣,纳伽什只是在漫不经心的利用他们去消耗阿卡迪扎的军队,希望尼赫加拉的凡人军队被彻底毁灭。 而且瓦沙内什发现戒指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复活,还能用来控制,纳伽什可以约束他,对他进行遥控指挥,他没有办法拒绝纳迦什或是阿克汉的任何命令。他诅咒纳伽什的名字,但却想不出如何摆脱纳伽什的束缚。战斗到最激烈的时候,阿卡迪扎被亡灵大军包围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计划,他决定为自己的自由而战,他把军队撤了下来,而他则孤身与阿卡迪扎展开了决斗,没有人阻拦他,因为谁都知道哪怕是阿卡迪扎再强,也没有他强。 然而,战斗的结果却是另一个样子,瓦沙内什面并没有反馈阿卡迪扎的攻击,而是径直把头迎了过去,最终他的头被阿卡迪扎砍了袭来。但他却没有白死,当他的尸体倒在地上的时候,其他的吸血鬼突然摆脱了纳迦什的控制,吸血鬼们不约而同的离开了战场,只有伍索兰同从纳迦什的命令留了下来。 经过一番折腾后,吸血鬼始祖们摆脱了戒指带来的束缚,在获得来自不易的自由后,他们又爆发了一场争论,就像在莱弥亚覆灭的时候那样,但这次不像上次那样,他们始终无法达成共识。 伍索兰选择继续侍奉在纳迦什的左右,并在纳伽什再次死后继承了纳迦什的所有典籍,在徒弟的帮助下,他对纳迦什的许多结论进行验证与改进,,并将所有结果记载在了可怕的『亡灵术魔典』中,拥有强大魔法知识的他,最终获得了通过法术来消弭吸血鬼饥渴的能力,使尼古拉契家族不必冒险生活在离人类很近的地方寻找食物,但同时法术也扭曲了尼古拉契血系的外貌,最终他死在了他徒弟的手中。 帝国的学者们认为所有尼可拉契家族的吸血鬼都是疯子,研究的秘密和深度极其可怕,在他们的认知中这群吸血鬼的眼睛看到的生者世界是模糊的图像,只有脱离肉体的灵魂、迷失的灵魂和各种相关事物在眼中无比的清晰。 虽然,帝国学者经常爆典,但也有歪打正着的时候,尼古拉契家族的吸血鬼确实如帝国学者所说的那样,他们是所有血系中最神秘的,他们很少会出现在社会中,留下记录。他们走在死亡的道路上,他们的智慧超乎想象,他们掌握的知识会让凡人从恐惧中走向死亡。他们隐居在属于自己的高塔中,用来从事各种魔法研究和高等炼金。 但就像之前提到的那样,并不是所有的亡灵法师都出自尼古拉契家族,而且大部分的亡灵法师并不是吸血鬼,只是人类施法者或是巫妖,这与尼古拉契家族的吸血鬼有着本质的区别。 纳迦什最后在举行仪式的时候被获得斯卡文鼠人帮助的阿卡迪扎刀了,可谓是死的非常谐和憋屈,随着他的死亡,许多被他复活的存在又重新归于沉寂,然而他释放的能量非常的庞大,以至于一些存在不会完全的消散。许多尼赫喀拉的居民仍被困在那可怕的亡灵躯体中,慢慢地这些亡灵回到了生前所熟悉的地方,为了获得统治权相互战斗,在他复活的古代国王中,喀穆里的『不朽大帝』塞特拉是最强大的,塞特拉再次统治了整个喀穆里,于是亡者的国度诞生了。 阿卡迪扎把纳迦什碎尸万段后也没有讨到好,在战斗中他受到了致命的伤害,而且他手中握着的致命武器也在吞噬他,最后他把刀刃扔了,保留了王冠,他已经疯了,他感觉自己要死了,最后他掉落河水中,他被淹死在水中,他的尸体顺着河水流向了恶地,但他的手依然紧紧地抓住王冠。 无论哪个时期恶地后是一片混乱,来到旧世界的人类与兽人争夺主导权,阿卡迪扎的尸体被一个部落的萨满发现了,这位萨满所在的部落被称为史崔格,因为部落的所在的地方被称为史崔格。在埋葬了阿卡迪扎后,王冠吸引了萨满,他把王冠戴在了头上,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纳迦什的一部分灵魂被注入到王冠中。 王冠在萨满的梦中呢喃着,让他的脑海充满了一个帝国的幻象,很快他的意志在纳迦什的影响下变成了一个渺小的影子,变成了一个被操控的傀儡。被操控的他告诉他的部落要在阿卡迪扎的墓地上建立一座定居点,随着时间的推移,定居点变成了一座城镇,最后变成了一座城市,他给这座城市起名为摩茹堪,寓意为『死亡之地』。 被王冠扭曲的萨满开始把纳迦什当做神来崇拜,并且强迫他的追随者们也这么做,他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巫师,当他的脑海充满了知识时,他开始设计自己的咒语,在这一个过程摩茹堪愈发的邪恶和黑暗,不过也迎来了繁荣,恶地并不肥沃,人口也不多,但有了死人的加入后,一切都变了,摩茹堪的建筑速度越来越快。 慢慢的,属于纳迦什的断手被萨满的学徒发现了,他把断手变成了强大的神器,用来驱动他的追随者们,他的军队一度围攻了矮人要塞,不过亡灵大军对于矮人的钢铁和岩石不起作用。在大量的亡者重新归于沉寂后,属于摩茹堪的扩张时期结束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乌索然来了,他不是瓦沙内什那样天生的领袖,也不像他的姐姐涅芙瑞塔那样是一个完美的政治家,但他也有两把刷子,他擅长说服别人。除了嘴炮功夫了得外,他还有着巨大肌肉带来的力量和耐力,不过在武技这一方面他是不如艾博赫拉什的,但也比其他的吸血鬼强,在莱弥亚的时候如果艾博赫拉什和瓦沙内什是第一第二的话,那他就第三。 然而乌索然也有缺点,他心胸狭窄的同时缺乏安全感,这与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他小时除了力量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发现他哪怕是涅芙瑞塔的弟弟,也没有受到尊重,他的姐姐从来不关心他,而且他的姐姐还会拿他当出气筒,这让他变得更加没有价值感。 好在成年后,乌索然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他主持宫廷内所有的盛大宴会和狂欢,同时常年的缺乏安全感,也让他变得高情商起来。然而他并没有获得他想要的,他感觉自己反而更加被其他的贵族看不起,除了组织宴会,他还要在贵族的娱乐中扮演类似小丑的角色,展示力量和胆量取乐贵族们,哪怕是他喝下生命之露。 当瓦沙内什牺牲后,除了艾博赫拉什那支外,其他的吸血鬼都从纳迦什的统治中解脱了出来。在散去的时候,乌索然试图说服那些吸血鬼应结合起来就像在莱弥亚那样,打造一片新的土地和王国,但吸血鬼们对他的建议不感兴趣,尤其是在的提议下,同样从莱弥亚出来的吸血鬼太明白他了,而且吸血鬼们害怕这样的国家会引起纳迦什的注意和抱负,吸血鬼们在嘲讽他一番后走上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乌索然来了后利用鲜血扩充实力,最终在获得足够的政治力量后罢免了国王,也就是那个萨满,他从他的姐姐,也就是涅芙瑞塔的身上吸取了宝贵的经验,他颁布了严格的法令,只允许吸血鬼以罪犯为食。他的帝国日益壮大,在兽人的环伺下建立了两座繁盛的人类城市,他为自己的成就深感骄傲,于是派出使者去邀请姐姐前来共享财富和权利,就像在莱弥亚那样,但傲慢的涅芙瑞塔去将其视为一个讽刺。 涅芙瑞塔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挑拨人类部落对她弟弟的帝国发起战争,在这个时期,她建立一套强大的情报体系。 在乌索然成功的消灭人类部队的同时,他的家也被偷了,兽人在他不在的空挡攻破了城市,他虽然杀了兽人战将,但一切都已经晚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化作了乌有,从那一刻他就疯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当然还一种说法,他在与兽人的战斗中被兽人萨满用魔法轰杀了。 乌索然血脉的吸血鬼知道,一旦失去了乌索然的庇护后,帝国和城市注定会灭亡,他们逃离了摩茹堪,游离于文明的边缘,在坟墓与乱葬岗中寻找食物。还有一部分一路向北,试图寻找其他的吸血鬼,最后,这部分来到了现在的基斯里夫,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座城堡,冰雪中的建筑风格与南国的尼赫喀拉没有什么区别,一个裹着巨狼斗篷的吸血鬼从城堡中出来迎接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吸血鬼是谁。 从城堡走出的吸血鬼站在聚在一起的乌索然吸血鬼们面前一言不发,吸血鬼们表示想留在他的身边,为他服务,换取他的保护。但他拒绝了,因为他是了解乌索然的,他认为这群吸血鬼比乌索然还要睚眦必报,他嘲笑吸血鬼们:他之所以在这里就是避免遇到你们这种败犬。吸血鬼们用武力表示对他的不满,显然这些吸血鬼没有经过那个时代,于是十二个吸血鬼全死在了他的手中。 正常情况下,吸血鬼不会吸食尸体的血液,但饿到失去理智的史崔格吸血鬼们早就忘了这些教条,他们甚至连尸体的肉体都不放过,在多年的暴食后,最终堕化为了面目可憎的食尸鬼王。 瓦沙内什最终还是从死亡中苏醒了,并不停的测试着戒指的极限,他找到了反制咒语,让戒指能为自己所用,而不是反过来成为戒指的奴隶。在这个期间他一直活动在旧世界的北方,他先是来到了他之前上司征服过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希尔瓦尼亚。 有关希尔瓦尼亚最古老的恐怖记录可以追溯到黑死病时期,这场瘟疫在整个帝国同时爆发。瘟疫迅速向东蔓延,摧毁了希尔瓦尼亚的人口。帝国历1111年,莫尔斯里布闪烁着,白炽的陨石像冰雹一样落在希尔瓦尼亚,死者拒绝留在坟墓里,死去的父亲爬起回到家中认领他们的孩子,而腐烂的妻子也回到了丈夫和孩子身边团聚。一时之间就连堕落的食尸鬼也从人满为患的墓地里逃了出来,因为那里的大多数居民不愿安息。 当时,弗雷德里克·范·海尔男爵统治着希尔瓦尼亚,随着一位陌生人的出现一切都变了。范·海尔这个姓氏表明,弗雷德里克曾是一位猎巫人,但最后他成为了一名非常强大、臭名昭着的亡灵法师,他的亡灵大军在击垮了斯卡文鼠人后无恶不作,这迫使他的许多子孙发下了猎巫人誓言,决心为他的罪行赎罪。远征露丝契亚的『猎人元帅』马库斯·沃法特麾下的四小强其中一位赫特维希·范·海尔就是他的子嗣。 而那位陌生人就是瓦沙内什,但更多的时候,瓦沙内什会待在基斯里夫的土地上,也这是伊莎贝拉第一次见到他时听到了基斯里夫口音的原因,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叫瓦沙内什了,而改名为弗拉德米尔。他满意他在历史中造成的变化,随后他又隐匿了七百年,当他再次回归时,他的名字变成了弗拉德·冯·卡斯坦因。 在最初的那一批吸血鬼中,艾博赫拉什或许是唯一一个不想饮下生命之露的,但谁让他是个舔狗呢,他在见到涅芙瑞塔的那一刻就爱上了涅芙瑞塔,自从那之后涅芙瑞塔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包括饮下生命之露。他与其他的同类一样,无法抵抗鲜血的吸引力,被转化后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欲望,但他最终还是破功了,在一个晚上,他杀死了他的下属,好在还剩下几个,比如瓦拉克·哈肯和卢图尔·哈肯两堂兄弟。 艾博赫拉什意识到一切都是徒劳的,一些都是他无法控制的,在他的建议下,涅芙瑞塔颁布了一道法令,让莱弥亚的吸血鬼隐藏自己的存在,不要肆意的屠戮。但他的建议和涅芙瑞塔的法令并没有什么用,许多吸血鬼仍凌驾法令之上,逍遥快活,这其中就包括乌索然,最终乌索然被他永远的蔑视着。 最终,莱弥亚被夷为平地,人民被屠杀,艾博赫拉什守护的一切都不可逆的消失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王国变成了一片荒芜的土地,那一刻他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否认了多年的克制后,他开始放飞自我,他带着四个门徒离开了南国,向北游荡,杀死所有活着的东西,不止动物,人类、矮人和兽人都在他的屠杀的范围。 过了许多年,艾博赫拉什来到一座山下,这座山与其他的山不同,被烈火环绕着,他不顾门徒的阻拦,前往山峰,当他到达顶峰时,一只巨大的红龙出现了,战斗持续了一整夜,最终他取得了胜利,当红龙垂死时,他用他的尖牙咬住了巨龙的喉咙。他陶醉在巨龙的鲜血中,并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在喝下龙血后,他不在渴望血液,他找到了摆脱饥渴的办法,他认为自己成了终极战士,一个拥有吸血鬼力量却不需要血液的吸血鬼。 艾博赫拉什没有让他的门徒们吸食巨龙的血液,而是命令门徒们继续磨炼武技,直到能独自杀死一只巨龙为止,这样他的门徒们才能摆脱饥渴的束缚,也是从那天起,门徒们开始自称自己为血龙,用来纪念他击败强大的巨龙,门徒们一直在努力完善自己的战斗技巧,获得足够的资格重新加入他的行列。 自那天起,艾博赫拉什就独自离开了,踏上了孤独之旅,在某个时间,吉勒斯和圣杯同门遇到了他,他俩进行了一场决斗,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向吉勒斯和巴托尼亚人民宣誓效忠,作为对生命债务的一部分,他还协助修建了着名的拉·麦松塔修道院,数个世纪后他对红公爵提到了这件事,他认为吉勒斯早已经死去,但他不知道吉勒斯并没有死去,而是以绿骑士的身份行走在世间。到了终焉之时的时候,他还与绿骑士一同战斗,迎接着终焉的到来。 艾博赫拉什给他的门徒们出了一个难题,红龙也不可是那么好杀的,光是遇到就是一个问题,讽刺的是,最后这四位门徒谁也没有杀死巨龙,成为真正的血龙。两位门徒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只剩下了瓦拉克和卢图尔这对堂兄弟,他俩意识到他俩的尼赫喀拉名字在这个时代过于古怪了,于是他俩改了名字,瓦拉克·哈肯改成了沃拉奇·哈肯,而卢图尔·哈肯则改成了卢瑟·哈肯,对,就是那个在露丝契亚被达克乌斯扔进海里的白毛卢瑟。 沃拉奇是艾博赫拉什最喜欢的门徒,他是血龙家族中最出名的,实力仅次于艾博赫拉什,在漫长的岁月中,他来到了努恩西北部的灰色山脉中,那里驻扎着帝国的血龙骑士团,血龙骑士都是最高贵和品性优良的骑士,在帝国社会颇受尊敬,骑士团的要塞被称为血堡,用来扼守通往巴托尼亚的山路,保卫帝国的边境。 但最终,血龙骑士团从纯洁的顶点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也许是因为这个骑士团的名字让沃拉奇想起了艾博赫拉什的伟大壮举,在一个温暖的夜晚,一位身材高大,举止高贵的男人出现在了城堡的大门前,他自称自己是哈肯家族的沃拉奇,热情的骑士们敞开了大门,欢迎他的到来,当他走进血堡的那一刻,骑士们的命运发生了逆转。 那是一个可怕的夜晚,沃拉奇向每一个骑士发出了决斗邀请,他用无与伦比的技巧和不自然的力量轻松击败了这些西格玛的骑士,尽管没有一个骑士有能力在战斗中击败他,但他还是放过了一些最有潜力的骑士,他赠予了骑士们血吻,腐蚀了骑士们的灵魂。对于那些他认为不够格,或是还忠于西格玛,或是试图蒙混过关的骑士,他毫不留情的杀死了,他和新生的子嗣们痛饮了鲜血。 虽然沃拉奇是是艾博赫拉什最喜欢的门徒,但对艾博赫拉什的教条不感兴趣,他也不会要求自己的骑士这么做。 从那时起,在沃拉奇的领导下,血龙骑士在沉沦的深渊中越陷越深,他们并不在意凡人的生命,只关注自己的需求,他们没有领土可以守护,还充满了对人类牲口的鄙夷。他们不再保护那些试图穿越他们把守隘口的平民,而是像一群狼一样捕食人类,他们永远在寻找对手来完善他们的武技。 肆虐了一段时间后,沃拉奇和他的血龙骑士被注意到了,毕竟血堡之前是重要的隘口,一位叫做冈特·范·海尔的猎巫人调查了他们,了解当年血龙骑士团的遭遇。在西格玛教会的号召下,瑞克领和威森领的帝国联军包围了血堡,除了军队外,不少于四个帝国骑士团响应了号召,围城持续了整整三年。 沃拉奇和血龙骑士们会找机会从血堡中出来,用毁灭性的冲锋击垮帝国士兵,然后又撤回到血堡,但帝国也不是白给了,自西格玛立国后,帝国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帝国的士兵和骑士有着坚定的决心和韧性,总是能找到机会杀死血龙骑士,而且不久后,灰色山脉西边的巴托尼亚也听闻了此时,这还了得,坐不住的骑士们组成了一支侠义远征军来也加入到了这场战斗中。 在围困的第三年,血堡的大门终于倒塌了,联军杀入了血堡,血龙骑士们是厉害,但也架不住这么多的对手,在混战中大量的血龙骑士被击杀,被人潮所淹没,再也没有站起来。战后,血堡被彻底夷为平地,西格玛牧师和猎巫人组成的队伍在灰色山脉中巡逻,抓捕幸存的吸血鬼,又过了数十年,西格玛教会宣布成功的消灭了血龙骑士团。 但事实并没有,沃拉奇在混战中跑了,就像在莱弥亚覆灭时那样,就像瓦沙内什死了的时候。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些血龙骑士跑了,一些血龙骑士继续团结在他的周围,而另一些则变成了流浪骑士,游走在旧世界。有时血龙骑士会出现在桥梁和渡口这样的必经之路,挑战经过的人,进行所谓的勇气考验,磨炼武技。有时血龙骑士会与人类为伍,过着雇佣兵之类的生活,但哪怕血龙骑士们有着强大的武技,磅礴的力量,也压不住血脉中那肆虐的饥渴。 在血堡毁灭后的数个世纪,沃拉奇又开始怀念血堡的生活了,他想带着跟在他身边的血龙骑士再次返回血堡,修缮他们的城墙和宴血厅,在黑暗的大厅中静静地蛰伏着,等待着血龙骑士团重新崛起的那一天。他开始幻想血龙骑士们聚集在大厅中,模仿旧世界骑士团的神圣宴会,举行纪念兄弟情谊的仪式,喝着银杯里的温血,背诵着古老的忠诚誓言。但一切一切的前提是复仇,他有一笔帐要和帝国算一算。 弗拉德了解沃拉奇,毕竟在莱弥亚的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他知道一些沃拉奇在旧世界的事情,他也知道沃拉奇出现在他眼前的原因,他觉得这些所谓的血龙很迟钝,缺乏某种想象力,而且还有没有凌驾于低等生物之时的野心,也不会尝试组建庞大的军队。 血龙的原则和理想似乎更关注于自己个人的武技,而不是像弗拉德那样试图创造任何持久的东西,比如成为帝国的选帝侯,之后再成为帝国的皇帝。艾博赫拉什血脉让血龙成为无与伦比的战士,在他的认知中艾博赫拉什是尼赫喀拉最伟大的战士,而他自己则是统帅。 眼前的沃拉奇既不是掌控时局的帅才,也不是伟大的战士,最多就是一名勇士,而且弗拉德也有属于自己的邓肯霍夫圣殿骑士。 “欢迎,你的加入,没想到我们居然还有机会并肩作战。”弗拉德做了一个帝国贵族的礼仪后,既不激动,也不平淡地说道。 酒馆之夜 窗外双月的月光洒在达克乌斯的身上,投下淡淡的光影。用过晚餐的他正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叶锤,他轻轻挥动着锤柄,感受着叶片在空中划过的流畅感觉。 大厅内弥漫着温暖的烛光、激烈的喧哗声、呛人的烟草味和德哈能量的恶臭味,仿佛这个平常只有富婆才会来的森林之家变成一处真正的酒馆。 达克乌斯闭着眼睛专注地体会着锤子的每一个挥动,他的思绪渐渐沉浸在这个独特的时刻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叶锤的设计精巧,每一片叶片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轻轻一挥,锤头飞舞起来,留下一道弧线。他的动作既有力度又有节奏,仿佛在奏响一曲悠扬的音乐,仿佛在舞动一场无形的舞蹈。这个瞬间,他能感受到内心的平静和愉悦。 正在舞动的叶锤毫无疑问是沃特的,达克乌斯在离开艾希瑞尔前把这把锤子要了过来,他在看来这把锤子非常有意义……沃特的姐姐,也就是那个色孽狂信徒被他杀了,沃特一个在军队服役的哥哥在白纸扇科威尔的策划下被马拉努尔弄死了,还有一个哥哥则是在混战中被雷恩砍死了,至于其他的嘛……就得问问他手里的这把叶锤了。 还没成名的曼吉尔·人皮也与这把叶锤有关系,在达克乌斯和沃特的夹击下,曼吉尔的一只手被叶锤废了,不得不说曼吉尔非常有创造力,玩了一套空降战术,不过最后还是翻车就是了。除了曼吉尔,达克乌斯还用叶锤砸死过一位纳迦瑞斯王子,那可是艾纳瑞昂时代的老兵。他准备把这把平平无奇的叶锤带到艾索洛伦去,让戴斯领主帮帮小忙,赋予神奇的沃特之力,让其成为刺棘家族的传家宝。 说实话,达克乌斯也非常喜欢这把锤子,哪怕不是锤子不是他的。他用起来非常的趁手,他对这把锤子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哪怕这个把锤子平平无奇,只是普普通通的制式装备,他又寻思到了砸死纳迦瑞斯王子后获得的猩红剑了,可惜…… 达克乌斯在闭着眼抡着锤子,大厅的另一边则格外喧哗,闲着无聊的杜鲁奇们正在马拉努尔的主持下下注,兴奋的叫喊声回荡在空气中,酒馆里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和酒水的混合气味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热烈。 艾尼尔侍者们穿梭在人群中,提供酒水,他们熟练地应对着这陌生的忙碌场面,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酒杯碰撞的声音与精灵们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欢快的交响乐。 目光深邃的托兰迪尔坐在大厅中央,怀中抱着他那把鲁特琴,一位艾尼尔侍者则站在他的身边弹奏小提琴。两位吟游诗人默契十足,悠扬的旋律不断的奏响着,虽然木灵离去了,但他的鲁特琴还是能发出清澈悠扬的音符,如同溪水流淌在大地之间。而艾尼尔的小提琴则回应着,发出高亢而富有激情的旋律。他的指尖轻轻拂动琴弦,似乎能感受到大地的脉搏,艾尼尔的小提琴则承接着这股力量,勾勒出一个个魔幻的音符。 音乐充满了奇幻与深邃,仿佛在诉说着古老传说和未知的冒险。随着琴弦的振动,整个大厅的氛围变得安静而沉浸,精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动,专注聆听这美妙的旋律。闭着眼睛的达克乌斯虽然不懂具体的旋律,但他能感知到音乐中的情感,他能感觉到托兰迪尔和艾尼尔两位吟游诗人用琴弦传递着热爱。 等音乐高潮结束后,无论是之前喧闹的杜鲁奇们、坐在角落里的吉利德和菲斯维尔、正在研究的蒸汽机贝洛达、还是激烈争吵的女术士们都发出了掌声和欢呼。随后大厅内再度变得热闹起来,精灵们又开始重复着之前的事情。 “真好。”丽弗饮下酒水后,把脸托在拄在桌子上的手后笑着对坐在对面的贝洛达说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贝洛达眼中闪烁的光芒透露着出的兴奋和思考。 坐在丽弗对面的贝洛达没有说话,而是用微笑的表情回应着丽弗,她在不停的计算着,昨晚达克乌斯的随口一说给了她一个启发,或许她可以用她的学识完善热学,无论是从物理或是魔法角度这都是非常的好,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物理和魔法的图景,她在思考一个复杂而精妙的方程式。 而坐在贝洛达对面的丽弗也知道贝洛达正试图创造出一种新的理论或方法,她微微一笑,默默地鼓励着她的朋友。思考和创新是无尽的可能,无论是从物理学的角度,还是从魔法的维度,或许贝洛达的努力会带来一场新的变革。而这是她所不擅长的,她更擅长占卜和预言。 “你似乎……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开心?”坐在丽弗一旁休息的阿萨诺克不再看着桌子上的草图,转而看向丽弗询问道。尽管他当了很长时间的隐士,但他的观察力敏锐,他留意到了丽弗的情绪变化。 “是的……我看到一片黑暗正在向这里涌来,但……”丽弗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微笑的表情变成了凝重,她的眼神迷离地望向远处抡着锤子闭目养神的达克乌斯,她的心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担忧,她轻轻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 “有时候,看开一点或许是个好主意,我们不能控制一切,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应对。”阿萨诺克注视着丽弗,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他说完后端起酒杯向丽弗示意,等丽弗拿起酒杯后,他微笑着说道,“黑暗来临时,我们更需要的是勇气和智慧,而不是被担忧所困扰。” “谢谢。”接过艾尼尔侍者递过来的酒水后,吉利德优雅地做着礼节感谢道,随后他又举起酒杯向艾尼尔侍者敬了一杯,表示他的感激。 艾尼尔侍者微笑着退下,留下两人独自品味着酒的美好。 “或许是我之前过于悲观了,我们的处境似乎并没有那么的糟糕?虽然我们是新加入的,有些被排斥,但在这里,似乎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也许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会融入这个群体?”菲斯维尔小声说道。 尽管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比之前加起来的冲击还要大,菲斯维尔之前建议吉利德出来走走,并不是真的为了寻找什么散落在埃尔辛·阿尔文的精灵,这只是一个引子而已,他不想看到心情失落的吉利德天天买醉,沉溺于痛苦之中,出来走走经历一些事情总是好的。 只是……这……居然一下子碰到这么多精灵,除了菲斯维尔所熟悉的阿苏尔和杜鲁奇,还有什么艾尼尔和阿斯莱,他感觉这个世界变了,彻底变了,他只是一个战士和老仆,他也搞不懂这种变化,而且更吊诡的是,他和吉利德居然完好的待在残忍的杜鲁奇之间。 “谢谢,菲斯维尔,谢谢你能支持我。”等艾尼尔侍者离开后,吉利德没有了之前的优雅,他举起酒杯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液体的液体后打了一个酒嗝后呢喃地说道。 “你是说昨天早上的事情?我不介意,我只希望你不要活在痛苦中。过去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太遥远了,我能感觉到他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我已经很老了,如果真的可以,我愿意换一种方式陪伴你和吉利斯。”菲斯维尔把酒杯举了起来,但他并没有马上喝,而是挡在嘴前,小声说的同时看向达克乌斯。 就在吉利德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背着手的塔洛斯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径直来到吉利德和菲斯维尔的身旁随意的抽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把苍白女王的雕像放在桌子上。 “这是?”吉利德看着桌子上的雕像,他知道雕像代表的是苍白女王,但他还是有些费解。 “这座雕像很神奇……”塔洛斯放下雕像后,接过艾尼尔侍者递过来的酒水,对着艾尼尔侍者举杯致意后一饮而尽,随后看向吉利德说道。 “这座雕像是永恒节日领主的。”见吉利德还是有点费解,平静的塔洛斯微笑着说道,说的同时对着远处的达克乌斯挑了挑头,他又接着说道,“神奇是因为,这尊雕像可以联系到苍白女王,只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你……?”吉利德听懂了,但他不知道,塔洛斯为什么会……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思考,他的思绪就被打断了。 “我与你有类似的遭遇,只是有些细微的不同,你是双胞胎兄弟,而我是挚爱。说起来,我们出自一个地方,如果你真的是洛塞恩家族的血脉。”塔洛斯抓了一把放在桌子上的饭后零食,吃了一颗豆子后侃侃而谈。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句子了,他从前晚在下水道遇到吉利德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什么,吉利德的身上有一种共鸣,结果…… “挚爱,我的兄弟何尝不是我的挚爱呢?”再次接过酒水的吉利德对着塔洛斯举杯致意后一饮而尽,饮尽后他叹息道,接着他又问道,“你说……我们出自一个地方?” “是的,我所在的云行者家族与你的家族有着密切的联系,不过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久到要追溯到你的先祖,巴尔夏纳……” 大厅的另一边,女术士们还在争执着,她们从回来的路上,也就是过了瑞克桥后就开始吵,除了用餐的时间没有吵外,一直在吵,吵的人主要有三个,德鲁萨拉、科洛尼亚和阿拉塔尔,而阿丽莎、伊兰雅和玛拉高斯则坐在一旁看热闹。阿丽莎能听懂她们三在吵什么,但具体的就不太懂了,伊兰雅和玛拉高斯看热闹的同时更多的是在学习。 “我始终坚持我的观点,我们所察觉的是德哈,但也并不完全是德哈。”德鲁萨拉双手抱怀靠在椅背上,一脸不容置疑地说道。 在瑞克桥上的时候,不止德鲁萨拉、科洛尼亚和阿拉塔尔,阿萨诺克、贝洛达和丽弗也注意到了,但后三者也仅仅是注意到而已,因为那股能量来源是德哈波动。相比后三者,前三者的反应就不一样了,德哈她们可太熟悉了,围绕着这个问题,她们从学术上争吵了起来,以确定到底是什么。 科洛尼亚叹了一口气,在她看来争了半天,更多的是一种无意义的表现。她其实想去看看,但她知道这是可不能的,因为一会还有更重要的时候,他们聚在大厅里就是在等,等那个时刻的来临。 “我也坚持我的观点,我认为那股德哈,与她非常的接近,有某种相似之处。”阿拉塔尔看向正在与她哥哥玩着某种游戏的吉纳维芙说道。 虽然阿拉塔尔的整体实力有些差,但她在黑魔法这块的造诣还能说的过去,她所在的莫加尔家族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铁杆支持者,因为这层关系,她可以直接在安娜萨拉的教导下进行学习,而不是像阿丽莎那样在其他的高阶女术士的指导下学习。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如果不是达克乌斯…… 作为达克乌斯的侍女,作为在杜鲁奇社会极为特殊的存在,吉纳维芙在大厅里也有属于她的位置,因为一会要办事,她没有出去转悠,她也没有待在一个光照不到角落里,此时的她正在坐在桌子前与科威尔玩着某种游戏。 吉纳维芙的左手熟练地操控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右手的五指分开放在桌子上,锋利的匕尖在她的舞动下不停的刺在右手的手指缝之剑,她的动作是蕴含着某种规律。匕尖透过手指缝不停的刺在桌子的表面,在杜鲁奇们的干扰声中发出铛铛铛的规律声。 没错,吉纳维芙在玩刀戳手指缝游戏,这是她的拿手绝活,而且她玩的还不是什么普通版,而是一种针对精灵的进阶版,难度极高,如果大拇指外侧是1的话,那小拇指外侧就是6,匕尖按照1-2-1-3-1-4-1-5-1-6-2-6-3-6-4-6-5-6-4-6-3-6-2-6的规律不停的刺在手指缝中间,而且刺的还是后肢间的缝隙,完成一个循环后,她把匕首抛向空中,匕首在空中翻飞、旋转,展示着她高超的技巧,而且她还是蒙着眼睛的。 掉落的匕首稳稳的刺在4的位置,也就是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她展示出她超凡的精准度。匕首开始以4为原点再次完成一轮顺时针和逆时针循环,随后再次把匕首抛向空中。这样的游戏对吉纳维芙来说,不仅是一种娱乐,更是一种展示她身手的方式。 科威尔坐在她对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匕首在吉纳维芙的手中舞动。他对吉纳维芙的技艺充满了赞叹,他知道吉纳维芙不仅仅是一个侍女和人类形态的吸血鬼,更是一位强大的战士,准确的说,是刺客。 匕首第六次被吉纳维芙抛向空中,落在了6的位置,接着匕首在吉纳维芙的手中翻飞不定,蒙着眼睛的她专注而冷静。每一次的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灵活性,展现着她精湛的刀术。匕首在她的指尖间舞动得愈加炫目,每一次抛掷和接住都如行云流水一般。 表演完的托兰迪尔来到来到桌子旁,与一群杜鲁奇挤在一起驻足观看,他的视线穿透烟草燃烧后的烟雾不停的随着匕尖的舞动而转动或是聚焦,看到吉纳维芙表演完一轮大循环后,他似乎找到了规律,他把鲁特琴抱在怀中试着弹奏了起来,根据吉纳维芙的节奏进行押韵。 而此时的吉纳维芙在进行完一轮大循环后,再次将匕首抛到空中,就在匕首垂直掉落的过程中,她伸出左手在干扰声中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精准的夹住了匕尖,随后她摘下眼罩把夹住的匕首递给了科威尔。 此时压力给到了科威尔,他站起身,友好的接过吉纳维芙手中的匕首。 在这个过程中,一旁负责开盘的马拉努尔发出了嘘声,甭管他自己实力怎么样,在他看来,科威尔的这番举动就已经输了,不是说科威尔的友好姿态,而是科威尔应该也蒙着眼,然后示意吉纳维芙把匕首抛过来,在空中接过后,直接开始循环。所以,他作为科威尔的效忠对象和小舅子,率先发出了嘘声,他知道他的嘘声不会让科威尔感到尴尬,反而会让氛围更加的暖起来,毕竟如果他不做些什么,其他的杜鲁奇更不会做了。 科威尔虽然有着纨绔子弟、公子哥的标签,但他也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战士,也经过不少事情和大场面。匕首在科威尔的手中翻飞,跟随着托兰迪尔快速的演奏纷飞着,他的动作犹如疾风骤雨,展现出他敏捷而精湛的技能。 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的杜鲁奇们在马拉努尔的带动下发出了干扰了的噪音,而托兰迪尔这边也出了岔子,他很少弹奏这么快的旋律,他弹奏出来的音调随着科威尔的动作发生了变调。 尽管科威尔表现出色,但最终,他在匕首的舞动中出现了一丝疏漏,或许这跟自身有关,也可能与干扰或是托兰迪尔的演奏有关,匕首划过空中,后不偏不倚地刺中了无名指的后指节,他像受到某种刺激一样,甩动着被刺中的右手。 “你的技艺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在嘘声中,科威尔不尴不尬的拉下眼罩,对着吉纳维芙笑着摇头道。在他看来这个玩法确实有难度,需要专注、协调、稳定、技艺和反义,这些条件缺一不可。 “我再来一次!”等科威尔说完后,被他妹妹治疗完的雷恩说道,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币,金币上奔跑的狼表明这枚金币来自米登海姆。 随后匕首又回到了吉纳维芙回到了手中,她的存在仿佛就像一个擂主一样,不停的迎接着各种的对手,最后就连不在聊天的塔洛斯和吉利德与那些来了兴致的艾尼尔侍者也过来挑战,但她还是稳坐在擂主的位置。 随着达克乌斯的起身,大厅内的氛围迎来了高潮,因为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听到他发出声音的吉纳维芙终于失误了。 “准备一下,该出发了。”达克乌斯先是摇了摇头,随后拍击着手掌说道。 鸽一天 起来晚了,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对,接下来这章准备下地库了,涉及的内容比较多,比较杂……仓促之间写出来,难免……明天,明天 抱歉_(:3」∠)_ 额,下完地库之后,沃特的锤子要发力了 第343章 泰格里斯干的好啊 双月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光,仿佛凝视着夜晚的边缘,期待着有可能会出现的流血事件。浓雾在酒馆和广场上蔓延开来,将整个场景笼罩在神秘而朦胧的氛围中。酒馆内欢乐的氛围被打破,精灵们听从了达克乌斯的吩咐,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然而,也就到此为止了,并没有什么袭击者到来,迷雾是精灵们制造的。站在门口的达克乌斯回头看了一眼,除了弗拉奈斯外,大部分的战士都是左手拿着武器,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战士们的右手刚才受伤了,他也没有就此说什么,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本来就不涉及战斗,毕竟经历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达克乌斯再次转过身,推开了森林之家的正门,身体陷入迷雾中,让他的身形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成为了雾气的一部分,与环境相融合。跟在他身后的精灵们依次走出大门进入迷雾之中,雾气中,精灵们的身形渐行渐远,如同步入了另一个世界。 海希是启明之风,驱散日常生活中使人分心的迷雾,使人能够专注于更为重要之事。海希是净化之风,吹散了心灵中的的腐败,燃尽混沌,没有恶魔能抵挡它的力量。同时,海希也是治愈之风,可以修复、保护、保存。 但海希之风也是被难以理解的,这种白色的魔法之风难以被观察,难以被捕捉,当施法者试图引导时,会变得难以捕捉,当施法者操作这种白色的风时,必须进入一种平静的心态,忽略干扰和那些令人分心的事物。 海希是魔法之风中最为轻盈的,高高地漂浮在空中,从南北两极传送门飘过整个旧世界,远至阿拉比和尼赫喀拉,最终安家在灼热的沙漠中。古代尼赫卡拉的祭司们发现魔法之风集中在某些几何形状周围,受尼赫喀拉诸神的启示建造了金字塔和方尖碑来进行捕捉。 光明学院的第三任院长在成为院长前,前往阿拉比和尼赫喀拉,但与那些去学习深造学习死灵法术的亡灵法师不一样,他在那里了解到了古代尼赫喀拉人是如何通过建筑来聚集和控制大量的海希之风。回到阿尔道夫后,他参考尼赫喀拉的建筑,在很少刮起的海希之风,只有灰色天空和浓雾的阿尔道夫建立了金字塔,让学生们更容易学习海希之风。 光明学院的建筑群是帝国最独特的建筑之一,狮身人面像、方尖碑和内侧城墙上的徽记符文,让人们觉得古老喀穆里的一部分被运到了阿尔道夫,三座巨大的金字塔屹立在城市中,其中两座肉眼可见的金字塔是用魔法加固的雪花石膏雕刻而成。 而另一座的金字塔墙壁则是用海希之风打造,金字塔的下方有非常强大的存在,比如『裂翼』斯普林特温扭曲成的双头混沌巨龙鲍德罗斯就被镇压着,在斯普林特温变异后,泰格里斯都找不到有效将其击杀的手段,只能暂时封印住。如果加固墙壁的仪式出现问题,对学院、对阿尔道夫,乃至整个帝国来说,都意味着灾难。 事情也确实如此,帝国历2507年的时候,一位光明法师发现了艾格林姆·范·霍斯曼暗中崇拜奸奇,在被揭露后,他对光明学院和阿尔道夫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最终他骑着鲍德罗斯向北方的混沌荒原飞去。 不过这些事对于达克乌斯来说太过遥远,那都是几百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而且由于他的存在能不能再发生都不好说,毕竟原本的列奥纳多可不是消失在这个时间段,阿尔道夫大学更是没有被毁坏。 现在的达克乌斯正站在几百年后用海希之风打造出的金字塔主体位置,金字塔建立在这里也很简单,因为由海希之风打造的金字塔有一部分海希之风是从下面反射上来的,地下构筑了地上。不然哪怕那所谓的金字塔和方尖碑再神奇,也无法在充斥迷雾和灰色天空的阿尔道夫变出金字塔。 池子很大,足够精灵们全部进入,就连那座雕像也被放在池水中,达克乌斯准备找机会把那个大家伙带回纳迦罗斯,但他不准备把这个雕像带回纳迦罗斯。科洛尼亚已经研究明白雕像的内在逻辑,就像那些金字塔和方尖碑一样。他可不想让那大家伙在纳迦罗斯动起来,那可不是什么合适的陪练对象,搞不好马雷基斯的黑塔都能被干塌,那不找事呢嘛,嫌事还不够多是吧。 见精灵们准备好后,正在滞空煽动翅膀的泰波克之灵库库尔坎那带有智慧的眼神看向了达克乌斯,见达克乌斯点头确认后,它吐出蛇信后,再次有力的煽动翅膀,池水被风吹拂着,发起了涟漪,水流起伏,波涛汹涌。精灵们的身影在池水的倒影和迷雾中若隐若现,如同幻影般舞动。 池水被风吹拂,形成了美丽的水雾,如同梦幻一般。池水中的水花如水晶一般闪烁,池水中反射出库库尔坎的身姿,形成了一片神秘而美丽的倒影。池水逐渐分开,形成一条由水打造的清澈透亮通道,精灵们跟随库库尔坎的引领,穿越水幕,消失在了池水的另一侧,消失在物理世界中。 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方法有很多,达克乌斯选择了一种最简单的方式,自从来到森林之家后库库尔坎就从昏睡中苏醒了过来。他猜测库库尔坎应该与水池有某种联系,而水池又与古圣泰波克有某种联系,就像露丝契亚大陆最北端的泰波克镜池一样,结果也如他判断的那样,露丝契亚的镜池是假的,而坐落在埃尔辛·阿尔文六道灵脉交汇的镜池是真的。 如果没有库库尔坎的话,或许就要换一种方式了,比如泰格里斯的暴力破解,这需要强大的魔法实力和相关的了解,这种实力是复仇之战前阿萨诺克和莉安德拉不具备的,他们只知道这里很重要,是埃尔辛·阿尔文六条灵脉的交汇处,但并没有进入水池的方法。 头顶和周围是一片天花板和石墙,就像达克乌斯在连接物理世界和伊希尔通道所见到的那样,地板延伸到远处,因耀眼的光芒而显得朦胧。在精灵们见怪不怪和啧啧惊奇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中,他向前走着,最终他的脚下有一道底座抬起,露出一段短阶梯,阶梯对面是一片神奇的领域。 一片虚无,一片无边无际的光明,就像光的海洋,没有实质或肉眼可见的尽头。仿佛这是某个世界的微缩,这里的唯一居民在久远的时代之前建造,并注入了强大的魔法力量。光之海对岸的岸边上屹立着一道门,仿佛进入大门就会怎么样怎么样一样。 达克乌斯没有虎了吧唧的直接迈上台阶,而是化身成了猴子,水月捞月的猴子,他蹲下身,蹲在岸边将手渗入光明中,他知道这是海希之风,已经近乎粘稠到实体的海希之风,他用手感知着,海希之风没有给他实质的触感,反而有一种刺痛的温暖,他的眼睛即使习惯了持续的强光,但仍因耀眼而感到刺痛。 “神奇,太神奇了……”站在达克乌斯身旁的德鲁萨拉感叹着,她在达克乌斯捞月的时候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片刻后她接着说道,“如果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最低点,但同时也是最高点,我能感知到海希之风不断的从上面渗透进来,而这里的海希之风也在不断的向上渗透着。” “我认为应该在上面建立一座同样的金字塔,就像我们在露丝契亚大陆看到的那样,确保我们所在的世界有一个聚集的地方。”科洛尼亚举起手,海希之风缠绕在她的指尖,片刻后,海希之风变成了两道金字塔,变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看起来就像水中的倒影一样。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在最下面?接下来我们会一路向下的话,实际上是在一路向上?”同样跟进来的马拉努尔看到阿萨诺克手中的等边三角形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尝试着问道。 科洛尼亚点了点头回应着,严格来说她弟弟说的不准确,她们现在还在外面,还没有真正进入顶部,只有进入对面的那道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进入最顶部,不过这不重要。 就在精灵们说话的功夫,库库尔坎已经出现在光之海的对岸了,它之所以能过去,是因为它被泰波克赐福了,精灵们肯定不能这么做,得换一种方式。 吉利德感觉自己的思维在被引导着,他的意愿和想象力不知不觉的被引导着,意志聚焦在吹拂的海希之风上,就像光透过透镜一样,海希之风在经过他思维时呈现出新的形状,他是一位战士,他从来没有学习过魔法,他知道现在的他在被引导着。 想象力在吉利德的脑海中迸发着,不断的汇聚,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场景变了,那些能看见的海希之风逐渐凝聚,像岛屿一样升起。他的意愿在下方的海洋中回荡,带有光芒的岩石升起来迎接他。他在想象中沿着台阶迈向阶梯,又从阶梯迈到岩石上,他想象着脚下的岩石漂浮了起来。 岩石蜿蜒而下,通向吉利德所看到的最低点,同时那也是最高点。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被光线浸透了,他能感受到海希之风顺着他毛孔渗入身体中,那是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像儿时妈妈的怀抱,海希之风从他的眼中倾泻而入,感受到温暖的他不停的流出泪水。 随着岩石的漂浮,吉利德朦胧的眼睛看到了金字塔的顶端,金字塔华丽石雕的一部分构成了一堵带有单一门户的墙,门上有着复杂和晦涩的图案,这是他之前从未见到过的,当他伸出手触碰门时,他的手已经放在门上了,他能感觉到门也是温暖的。 吉利德抬头看去,门顶上空无一物,如果他有幸在帝国历2310年之后来,他或许能看到莉莉丝和一轮新月,还有他非常熟悉的家族徽章,毕竟马雷基斯与巴尔夏纳是堂亲戚嘛。 这时,门被打开了。吉利德看明白了,墙壁根本不是墙壁,而是流淌在边缘上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的瀑布。随着门的打开,透明到近乎实质的金字塔呈现出各种颜色,一种让他身为战士也能感到眼花缭乱的光之合唱,白色火焰沿着刻在地板上的槽纹波动,仿佛这个地方充满了魔法,无法被困在折叠空间中,被迫自由流动。 门内的中央是一座用灰色和粉红色条纹的抛光大理石构成的方柱形结构,围绕这个结构建有十几个像神龛一样的隔间,每个隔间都有一个像祭坛上的底座,但上面并没有放置什么所谓的神器,也没有关于古圣的雕像。 已经进入门的达克乌斯看着那些空空如也的底座,他知道以后会有很多神器摆放在那里,比如什么能单枪匹马就杀死一支军队的剑,能赋予心灵扩展看到他人灵魂的面具。各种所谓的圣物和神器被保存在这里,其中还包括亡灵术魔典、纳迦什之书等等邪门的东西,就连鲍德罗斯都在这里,不过应该在更下方的位置。 达克乌斯穿过方柱形结构的大理石柱后,跟在库库尔坎的身后行走着,在看他来这里与露丝契亚大陆没什么区别,这座存在在折叠空间中的金字塔与他进入过的金字塔一模一样,奇怪的是金字塔内部的空间并不复杂,没有各种复杂的通道和厅室,没有壁画提供不了信息的通道只有一条,指向一个地方,金字塔的终点。 过了片刻,达克乌斯最终来到了金字塔的底部,也就是最接近物理世界的边缘,这里没有灯光发出的光线,在充斥着海风之风的地方也不需要灯光,明亮的海希之风可以照亮一切,驱散一切黑暗。 硕大的大厅中央没有摆放着神奇的塑界引擎,在这个折叠的空间中,也不需要那种能改变物理规则的东西。虽然没有塑界引擎,但有些其他的神奇东西。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达克乌斯嘀咕了一声后,掏出怀中的烟斗,烟草随着德鲁萨拉的响指引燃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在获得战利品或是收获后会点燃烟草,似乎是为了慢慢的品味? 达克乌斯在劳伦洛伦石环下方的密室中猜测是正确的,一台天界飓风仪赫然摆放在那里,不过眼前的天界飓风仪与石环的不一样,配套的星石完好的悬浮在该出现的位置。这也解释了他在石环的费解,他当时就好奇人类法师是怎么启动的,难道有配套的星石?结果还特么真有。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能直接启动,而且威力很强大,也就是说……天界飓风仪并不是什么帝国天堂学院的发明,而是一种馈赠,来自古圣的馈赠,在泰格里斯来到阿尔道尔发现这里后,这台天界飓风仪被搬了上去。 不过,达克乌斯并没有发现什么配套的石板,也就是说天堂学院其中的一台天界飓风仪是真的,后续的都是一种拙劣的仿制品,看着像一个东西,但完全发挥不了相应的功效。 “如何?”吐出烟雾的达克乌斯指着天界飓风仪的同时,转头对着靠过来的贝洛达笑着问道。 贝洛达没有直接回应达克乌斯,她知道达克乌斯并不是在问她关于天界飓风仪的事情,毕竟她在劳伦洛伦的时候也见过那台被留在风暴区,放在塞阿蒂尔塔由她的好友凯亚使用的天界飓风仪。她知道达克乌斯说的是另外的事情,她私下里与达克乌斯聊过不止一次,达克乌斯描绘了未来的畅想,达克乌斯想让她在结束埃尔辛·阿尔文之行后返回露丝契亚大陆。 只是这次不在暮光要塞了,而且位于北面的查佩尤托,贝洛达将留在那里把风暴织法者教团扩大,继续担负起曾经的责任,驱散来自南极的混沌风暴。除此之外,还要负责督造和设计玛瑟兰大神殿,整个世界最大的玛瑟兰神庙。一想到这个事情,她就感觉……挺讽刺的,最大的玛瑟兰大神殿不在奥苏安的漂移群岛、不在柯思奎王国,也不在纳迦罗斯的某个城市,而是在露丝契亚大陆。 贝洛达思考的这会已经感受到了杜鲁奇们如芒在背的目光,她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弗拉奈斯,此时弗拉奈斯看向她的目光只有淡漠和平静,正当她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达克乌斯打断了她。 “这台天界飓风仪带回去,动物园的三角龙可以帮我们解决携带的问题。我决定把这台天界飓风仪安放在未来玛瑟兰大神殿的顶端,作为一种标志和武器的同时,也能进行占星之类的日常工作。” 除了新加入的吉利德和菲斯维尔表现的非常懵逼外,还有跟进来的艾尼尔侍女,她来主要是看看森林之家到底在守护什么,其他的她不在乎,她反而巴不得这里失去作用后返回劳伦洛伦复命,回到亲人和眷族的身边,而不是要成天和那群猴子打交道。 其他的精灵们对达克乌斯的决定并无异议,尤其是杜鲁奇们,就像达克乌斯反复强调的那样,有艾希瑞尔反哺纳迦罗斯已经够可以的了,难道还要那些丛林中的蜥蜴人出来帮忙吗,那算什么事情,君临奥苏安始终精灵内部的事情,在说巫王也没说什么不是吗。 在杜鲁奇们的附和声中,达克乌斯又寻思到了别的,或许?可以把这台天界飓风仪的星石取下来送到劳伦洛伦去,球嘛……有的是,现在在西天星辰金字塔镇守查佩尤托的二代史兰魔祭司夏克斯帕蒂手里不就有一套配套的吗,实在不行给夏大师配只远古三角龙,就像马大师的远古三角龙泽拉革,把这台天界飓风仪放在作战平台上,作战的时候,夏大师一路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的。 不过也无所谓,虽然阿尔道夫的折叠空间没有配套的石板,但劳伦洛伦的石环里有,有石板就代表蜥蜴人重新掌握了制造天界飓风仪的能力,到时候再搓一台就是了,反正这玩意是战争设备,也不是什么稀有限定版的唯一东西。 达克乌斯寻思的同时来到了天界飓风仪的旁边,另一边还摆放着一台他见过,但又没见过的东西,看着像一台发射器,他围着发射器仔细看了一会后他就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因为这就是帝国花车上的魔法战争机器。 光明魔乘是一种由光明学院的法师创造出的复杂的大型魔法战争机器,由魔法镜子和以太透镜排列组合而成,如同安装在巨大轮式平台之上的巨大而神奇的望远镜。这些神秘的武器配备了两名助教,他们本身就是光明学院大导师的学生,擅长摆弄精密仪器。 助教们在聚焦透镜、转动棱镜、擦拭镜面的同时,接连不断地吟诵海希之风的咒语。当吟诵足够长且响亮时,机器核心的魔法球就发出剧烈的光亮,直至这种神奇的光学武器照射出一道炫目的白光,灵魂之火的光芒强烈无比、无坚不摧,使前方的一切灰飞烟灭。 除此之外,激活的魔法战争机器也会产生一道极光屏障来保护自身和周围的帝国军队,与光明魔乘并肩作战的士兵经常会发现射向他们的箭矢会化作无害的光点或是迎面砍来的刀刃被奇特的力量架开,这些都要归功于魔法战争机器的强大力量。也正是因为有着强大的力量,光明魔乘平时被保存在学院的深处并严加看护,其操作人员也被严格选拔和培训,否则不当的操作和失败的咒语会引发更可怕的后果。 光明魔乘上的魔法战争机器有典型的人类风格和元素,比如与光明魔法有关的蛇、必备的颅骨和其他乱七八糟的装饰。而且达克乌斯眼前的则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多的是蜥蜴人的元素,前方四面透镜被厚厚的金属包裹着,上下左右都有鸡蛋大的红宝石,这四面透镜的下方有着方方正正蜥蜴人风格的横梁,四面透镜的后方还有三面以此排开并逐渐放大的透镜,有意思的是这三面有着绿宝石和红宝石装饰的透镜边缘像齿轮一样,也不知道启动的时候会不会真的发生转动。 三面透镜后面的东西就邪乎了,一个垂直的金属圆框内,一个足足有足球那么大的星石在里面悬浮着,后方的垂直构造内还有一颗次一级的星石悬浮,就像那些尊神战戟一样。 达克乌斯围着这台战争机器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配套的石板,随后他又向远处走去,远处摆放了一些他在奥比恩铅堡看见过的仪器,他在仪器的旁边感知到了石板的存在。不过这些仪器不同于类似奥比恩铅堡的生物仪器,更像是一种与物理有关的仪器,毕竟仪器的造型太特殊了,就像现代工厂里的那些数控车床仪器一样。 撮在仪器旁的石板有三套,达克乌斯拿起最靠近他的石板看了一眼,看了片刻后大大的疑问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因为石板上的内容,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居然与火药有关?按理来说火药这种与化学有关的东西应该是很平常的,但出现在这里就有那么一丝的吊诡。 据说,掌握高级炼金术的列奥纳多在青铜球中制造出了一种特殊的粉末,也就是黑火药,不过这个黑火药与魔法结合了起来。用起来的方法也很简单,不用点燃,只需要将粉末暴露在空气中就行。比如把粉末装在易碎的容器中,投掷后,容器在撞击的那一刻发生破裂,粉末在接触到空气中的那一刻就会发生爆炸。 不过,这个据说或许应该打个问号了,或许列奥纳多是发明了粉末,或许又没有,就像其他人的发明经过流传变成了他的一样。这个世界最早使用黑火药的不是矮人、震旦,更不是矮人,而是天空泰坦,泰坦嘛……用的玩意已经不是枪或是加农炮了,而是那种能拿在手里的配套铁炮。天空泰坦在还没被食人魔吃光之前行走在世界上,那么大的玩意,古圣没有理由会不注意到,手中的铁炮也是如此,或许泰坦使用的黑火药给了古圣的灵感。 而达克乌斯旁边的仪器就像一台全自动的黑箱一样,专门为出产粉末火药设计的,不过他实在想不到这种火药的用途,他搞不懂古圣为什么会设计这玩意。当手榴弹?掷弹兵?航弹?还是翼龙骑手丢的炸弹?问题是蜥蜴人的石弹与魔法有关啊,好像也没冲突?这似乎就说的通了。 但另一问题又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脑海,泰格里斯在发现这里后,为什么人类没有普及这种粉末火药,没有技术也有他眼前的黑箱仪器啊,无脑用也是可以的啊。难道现在与泰格里斯的空挡时期有谁来过? 还是……泰格里斯留了一手,发现了这东西的邪门后,把黑箱和配套的石板带回到了奥苏安,放到荷斯白塔封存了起来,又给人类留了一个简化版,或许压根就没留,列奥纳多发明的粉末与其有种相似性。这从逻辑讲似乎说的过去,就像泰格里斯帮帝国建设魔法学院体系,但不会出售精灵战马一样,而且精灵对火药还有一种别样的看法……在说以泰格里斯的性格能干出这种事。 达克乌斯放下关于粉末的石板后,又拿起中间那台仪器旁的石板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他直呼好家伙。 据说,掌握高级炼金术的列奥纳多发明了……总之是个稀奇古怪的玩意都能往他身上套。据说,精灵施法者们手中有一件强大石头,据说……没有据说,就是。 魔法之风可以凝固成实体,就像那绿的发慌次元石一样。符文是矮人的显学,不过精灵也有,但精灵再拿出一个东西后,矮人阁下就无法应对了,这个东西就是能量石。 魔法被压缩到极致后会变成宝石,这些宝石的样式根据所压缩的魔法之风而发生变化,毫无疑问,火焰系阿克夏之风压缩出来的宝石无疑是红的,生命系纪伦之风压缩出来的肯定是绿的。而且这些五颜六色的能量石还有对应的名字,真知蓝宝石对应着艾吉尔之风、终末石对应着沙许之风、幽冥琥珀对应着辜尔之风、流明石对应着海希之风、烈焰红宝石对应着阿克夏之风、金石对应着虔门之风、水晶之泪对应着乌尔枯之风、生命石对应着纪伦之风。 能量石通常是施法者用来施法的辅助工具,就像火焰系施法者在大海上航行的时候就需要用到。众所周知,除了引火装置和武器外,大海上是没有火的,也没有阿克夏之风,大海上的风赋予了艾吉尔和乌尔枯之风,大海下面的生命赋予了纪伦之风。 除了施法者使用外,阿苏尔会用能量石维持大漩涡的仪式,在维护引路石的时候也有用到能量石。同样精灵们也会把这种能量石镶嵌在武器和盔甲中,当帝国的魔法学院成立后,泰格里斯创造了强大的秘法之球,也就是大号的能量石以帮助人类法师学习单一颜色的魔法。 在泰格里斯离开阿尔道夫后,帝国魔法学院的法师们试图复制秘法之球,但毫无疑问失败了,从那之后,秘法之球都被各个学院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宝库里。不过人类嘛,特性摆在那里了,第三任黄金学院的院长最终研究出了金属系的能量石,被用作实验和燃料。除了这些外,院长还夸口说这些金色的石头可能具有未证实的特性,例如使物品永不锈蚀,或将基础材料转变为黄金。 这引来了其他学院的质疑,虽然比次元石稳定,但功力更小且更易碎,能量很快就会耗尽。时间时间的流逝,其他的学院也陆续了掌握了相关的制造方法,不过这种石头可不是随随便便能造出来的,需要在灵脉节点上建立配套的实验室,好在阿尔道夫是六条灵脉节点的枢纽,再随后的岁月中,这些石头代替无法被替代的秘法之球成为巨型魔法战争机械的燃料来源,但这种石头并不是能量石,更不是强大的秘法之球,只是能量石次一级的存在。 而达克乌斯眼前的黑箱仪器能制造出秘法之球,他看懂后,眼睛露出了平常不常有的精光,在他看来升级版的能量石,也就是秘法之球可太有用了,有大用,毕竟星石都是有数的。 就在达克乌斯的看着手里石板的时候,雷恩来到一处墙壁前,驻足观察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这道墙壁的后面有一间密室。不止是他,就连刚才在金字塔内乱飞的库库尔坎也来到他的身旁对着墙壁看了起来。 第344章 化龙诀 达克乌斯还在看着石板,而跟着过来的德鲁萨拉则绕过到了机器后面,绕过去的一瞬间她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错愕的表情,她刚刚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魔法之风,只是没想到……她把足有一个精灵脑袋那么大的能量石拿在手中出现在达克乌斯的面前。 “你不要做出这幅表情。”达克乌斯的余光看到了出现了德鲁萨拉,他不再看着石板,而是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对着德鲁萨拉笑着说道,此时德鲁萨拉的就像老鼠杰克抱着一个东西露出各种表情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感。 “我的赫卡提啊,我第一见到这么大的能量石。”德鲁萨拉换了一个表情后,低头看着抱着怀里发光的流明石。 准确的说这枚流明石已经超脱人类施法者制造出的垃圾了,同样也超脱了精灵常规的能量石,除了那些顶尖的精灵施法者谁也搞不出这么大的玩意,之前在劳伦洛伦阿曼维尔看到的能量石也就是鸡蛋大小,或许这枚流明石准确的说是一枚秘法球,是黑箱机器的产物。 “确实很大。”达克乌斯顺着德鲁萨拉的话语,把视线挪到德鲁萨拉洁白的脖子,然后又看向了那三个球的其中一个感叹道。 达克乌斯记得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马雷基斯告诉他,掠夺舰难度的在于能量来源,而不是其他的东西,舰身可以参考灾行者战车,把战车的木料和符文进行变更,重新设计制造成掠夺舰的样式。武器方面更好解决,只需要在前面安装一架收割者弩炮,难点就出现在引擎上了,虽然符文所赋予的魔法之风能让掠夺舰飘起来,但无法飞行,更不能机动,传统的能量石不太够用,星石太宝贵了。 而掠夺舰中间的风帆能调整方向外,在铭刻符文后还能起到收集魔法之风的作用,但这就像水箱进出水的数学题一样,风帆所补充的魔法之风,无法有效的蓄能,更不能支撑掠夺舰飞行。不过有了秘法球后或许不成问题了,风帆收集的魔法之风可以起到车水杯薪的补充作用,也就是所谓的能续一会是一会。 “这不就是新能源吗?”看着球的达克乌斯突然寻思到了什么。 在掠夺舰上设计一款类似喷气式引擎完全是不现实的,物理的技术完全做不到,这已经完全超纲了,或许应该去求助奸奇。即使强行做出来,稳定性也不够,易燃易爆炸,飞一飞很容易连人带船全报销,而且燃料也是一个问题,烧煤嘛,还是联系扎坎矮人买点黑油提炼下,做成航空燃油。只能寻求别的路子,比如魔法。 马雷基斯告诉达克乌斯,回纳迦罗斯后准备用能量石的方式作为掠夺舰的能源,当时达克乌斯听懂了,原理就像电池一样,把能量石当成能源,在掠夺舰的安置多枚能量石进行串联,俗称新能源。 “你感觉这枚石头等于几块平常的能量石?”达克乌斯寻思一番后,对着还在打量流明石的德鲁萨拉问道。 “我能感觉到非常高的纯度,但能量石无法进行量化,因为每位术士做出来的能量石都不一样。按我的标准进行计算的话,大概在八到十之间。”德鲁萨拉思索一会后,谨慎地说道,她知道她手中的流明石对她的爱人非常重要。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感觉够可以了,德鲁萨拉在魔法方面的技艺非常的精湛,高级炼金术也同样非常的精通,也就是德鲁萨拉做出来的能量石水准非常的高,尽管德鲁萨拉的道行非常高,但他眼前的黑箱机器道行更高,他看明白了石板说明书。 大致意思就是这是一台能量透镜机器,将魔法之风转化为固体物质,利用以太折射来制造秘法球。而且能量透镜制造出的能量石不是单一的,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进行切换,也就是对应八风的秘法球都能制作出来,不过这需要对应八风的透镜。而且用法还颇有讲究,与常规制造能量石的方式不同,比如在充斥阿克夏之风的火山位置制造烈焰红宝石那样。 这是完全行不通的,机器必须安置在德哈能量充沛的地方,使用八风对应的透镜在德哈能量中隔离提纯出单一的魔法之风,这将使得德哈能量可以被用作魔法能量的来源,而且还不会产生腐化的影响。达克乌斯完全能接受这种方式,相比收集魔法八风要去各自对应充沛的地方,统一集中根据需求调整也不错。 “你还记得,那台能捕捉魔法之风,将魔法转换成能量的大型风扇吗?”达克乌斯寻思到那台风力发电机,原本他寻思用来进行电弧炼钢的,现在他又有了新的思路。 “当然,亲爱的。” “那台风扇可以收集德哈能量吗?这台机器运转需要德哈能量。” “当然,亲爱的。只不过需要稍微调整一些,我已经想到该怎么调整了。”这次德鲁萨拉没有马上回答,她先是看了看身旁的机器,随后陷入了沉思,在思考的过程中,她大致想到她的爱人要做什么了,过了片刻她笑着回答道。 达克乌斯再次点了点头,看来一切没问题了,制造秘法球的机器有了,提供德哈能量的设备也有了,看来一切似乎不成问题了?其实哪怕没有收集德哈能量的风扇也没问题,他记得艾查恩在没有成为永世神选前到访过纳迦罗斯,靠近北方混沌荒原的地方有一处被称为终极黑暗祭坛的地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艾查恩在那里举行献给混沌四神的仪式。不过那里是莫拉丝的地盘,一座要塞围绕着终极黑暗祭坛建立,并且还有一支来自戈隆德的守军。 而且,秘法球似乎不止能为掠夺舰提供能源,还能充当教学用具,不过这玩意的威力似乎有些太大了?达克乌斯无法想象一个有着航弹威力的阿克夏之风秘法球在教室里充当教具的画面感,这特么要是炸了,可不是一个教室的事了。不过似乎可以改变杜鲁奇女术士们的作战体系,秘法球提供能量不比干电池女术士们给力?安娜萨拉不靠女术士团了,而是身边浮起一堆球,就像夏克斯帕蒂那样。 达克乌斯准备把这台能量透镜机器毛了,带回纳迦罗斯先让杜鲁奇用,至于蜥蜴人这边,不是还有石板吗,让科普提提排单就行。这机器是可以复制的,说是黑箱是因为操作无脑化,找到德哈能量后放需要的透镜就行,之后嘛……机器就会像老母鸡下蛋一样,自动产出秘法球。而且蜥蜴人那边也暂时用不到秘法球,魔法体系有史兰魔祭司们,战争设备这方面更无脑,另外还有星石存在。 放下石板后,达克乌斯没有马上看第三台机器的配套石板,而是围绕着机器看了起来,绕了一圈后他在地上看到了两个指南针,似乎这两台指南针是设备调试的过程中生产出来的。两个指南针都拿起来后,他把其中一个交给了德鲁萨拉,另一个他端详了起来。 说是指南针其实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指南针,那种能指明南北的指南针,更不是罗盘。指南针上铭刻着十角尖,但这种十角尖不是混沌诸神的那种,其中四个有着类似鸾尾花的后置纹饰,另外四个则没有,还有两个对应的极为特殊。指南针的最中央镶嵌着绿松石,向外扩张的十角被黄金线圈围住,黄金线圈对应十角的位置也有对应的绿松石。 此时指南针上的指针指向了一个角,角的中央铭刻着海希之风的徽记,达克乌斯把拿在手中的指南针转动了起来,无论他准备指南针的方向,指尖一直指向海希之风的方向巍峨不动。 就在达克乌斯把玩指南针的时候,德鲁萨拉也在把玩着,但她没有像达克乌斯那样,而是从包中掏出了星石,虔门之风从星石中涌现后,指尖稍微动了一下,也仅仅是动了一下,毕竟这个折叠空间内的海希之风实在是太强了。 “这个指南针是似乎是针对魔法之风的。”有了判断后,德鲁萨拉说道。 另一边,达克乌斯也不再把玩指南针,而是拿起地上的石板看了起来,事实也确实如德鲁萨拉说的那样,指南针不是指向南北的,而是指向魔法之风浓度的。 炼金术的本质是依靠收集、分析和利用自然材料制造各种物品的古老科学。炼金术配方的范围从调配致命的毒药和疗愈的药水,到制造毁天灭地的炸药和躯体增强剂,炼金术使得一切皆有可能。 高级炼金术汲取了在凡俗炼金术中学到的原理,并加入了一点魔法的元素。通过选择富含魔法能量的成分,炼金术士可以制造出极为强大的神器,只有具备第二视觉的施法者才能尝试高等炼金术。 据说,掌握高级炼金术的列奥纳多发明了很多东西,比如蒸汽坦克、粉末火药、能量透镜和流行指南针等等,但事实不是这个样子的。据说,能量透镜和流行指南针是金属学院高级炼金的杰作,但不知道为什么发明的名头安在了列奥纳多的头上。 然而,事情也不是这个样子的,根据达克乌斯身旁的这些东西,能量透镜和流行指南针并非是金属学院的杰作,更不是列奥纳多的杰作,而是来自远古的馈赠,来自古圣的力量。或许泰格里斯在发现这里后,把这里的仪器和石板带回了奥苏安,但那些样品留给了人类,这可能是因为泰格里斯认为人类把握不住这些东西? 这涉及到了本质,之前提到过,在帝国的早期,人类回避魔法,认为魔法是邪恶,巫师这类的存在经常遭到暴力迫害,西格玛教会的神职人员谴责这个群体是恶魔的伙伴。帝国历2302年后一切发生了改变,面对帝国马格努斯的求援,芬努巴尔派遣以泰格里斯为首的队伍前往帝国支援。 泰格里斯找到那些流亡的二五子手人类巫师,交给巫师们基本的咒语。在他的认知中,所有的魔法之风都源自伊希尔,总是带有污染的,这是无法避免的,但可以由训练有素的施法者掌控,就像精灵施法者那样,他演示了从伊希尔吹来的魔法八风,提供了供养不同魔法实践的能量。 坚定的西格玛信徒对于马格努斯对巫师实行宽容感到愤怒,但泰格里斯非常有影响力,他认为新一代的巫师在击败混沌大军的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马格努斯登基后请求泰格里斯创建一个培训巫师的机构,于是魔法学院在阿尔道夫成立了。 对于每一股魔风之风,泰格里斯都创立了一所独立的魔法学派,他认为人类无法掌握所有的魔法八风,但可以通过仔细的研究方式,领悟单一魔法之风的原理。 不过达克乌斯认为事情或许并非这么简单,在他认知中力量是支配的,没有所谓的好坏,德哈能量在杜鲁奇的手中变成了陶醉在深渊边缘的保证,在纳迦什手中变成了死亡魔法,在那些混沌术士的手中变成了扭曲混沌的存在。 人类巫师也同样如此,在没有魔法学院之前,拥有第二视觉的人类要么成为树篱巫师、要么成为野路子巫师、要么成为亡灵法师。但魔法学院成立就不一样了,这些无序的野路子二五子在洗白转正后变成了帝国依靠,虽然平常也没少出乱子就是了,不过总比成为混沌术士或是亡灵法师强。 泰格里斯的行为就像莉莉丝一样,可谓是一脉相承,巴托尼亚与帝国隔着灰色山脉遥呼相应,巴托尼亚出生的第二视觉者会被湖之女神的先知收集起来,要么成为女先知,要么成为巴托尼亚之子,而帝国这边则是有魔法学院。 随着对这个世界的深入了解,达克乌斯没有因为泰格里斯和莉莉丝做的那些操蛋事,而对这两位卧龙凤雏对帝国和巴托尼亚的做法产生偏见,相反他认为这没毛病啊。首先第二视觉者的出生是不可控的,这是无法被改变的,与其成为不可控的存在,不如收容起来,为己所用,这样还能变相的提高稳定。 有点变相续命的既视感,毕竟埃尔辛·阿尔文的引路石和灵脉节点是需要维护的,指望那些数量稀少的荷斯剑圣完全不现实,巴托尼亚那边有女先知维护,而帝国这边则由魔法学院法师这个群体负责。 如果达克乌斯成功君临奥苏安后,在奥苏安稳定后,他会将目光转向埃尔辛·阿尔文,或许他也会在通过一些条约换取利益后,在帝国建立魔法学院。至于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也不会给予人类,在他看来能维持稳定就行,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像泰格里斯认为的那样:这里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啊。 达克乌斯感觉有点寻思远了,他又把思绪转回到了手中的石板。指南针适合任何人使用,哪怕没有第二视觉都行,但指南针也有更高级的用法,比如分金定穴,阴阳八卦。石板上有一套配套的咒语,让有第二视觉的施法者使用,进行导航定位具有强烈或极端魔法之风浓度的区域,魔法支点、魔法风暴、引路石、灵脉交汇点、魔法物品和巫师都在可寻找范围内。 相比秘法球,流星指南针有点鸡肋,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这东西如果让荷斯剑圣这个群体使用那发挥的作用可就大了。如果达克乌斯的泰格里斯,他也会把这台机器带回奥苏安,荷斯剑圣平常会待在萨芙睿王国的荷斯白塔中学习技艺和学识,比如神奇的斩箭术……偶尔也会出外勤,对特殊的人物进行保护、充当秘密警察寻找隐藏在奥苏安的杜鲁奇、精灵地下神信徒、混沌邪教信徒,维护引路石。 达克乌斯知道广场镜池是光明学院的前身,他没让吉纳维芙进来,因为吸血鬼是靠德哈能量维持的,吸血鬼怕火和阳光,有太阳的时候很少出现在阳光下面,要么带着兜帽或是靠阴影的迷雾遮挡。被火撩了的吸血鬼皮肤需要少则数年的时间恢复,进来纯粹是遭罪受。 如果吉纳维芙在的话,在不用咒语和没有海希之风的情况下,流星指南针毫无疑问会指向她。 再延伸的话,或许纳迦罗斯以后的工厂重地出入口也应该配上流星指南针,有问题的存在,比如被腐化的工人在靠近指南针的时候,指南针就会发生反应,工人的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要么被施加过魔法、要么身上带着能对工厂造成破坏,类似烈焰红宝石这类能炸毁车间的东西。 达克乌斯突然寻思到了在利爪海打捞出来的抛光金盘,那个有着磨盘大小的抛光金盘在没有配套石板的情况下,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使用,或许抛光金盘与流星指南针有某种关联,不过抛光金盘是古圣宗奇的产物,而这个折叠空间,根据库库尔坎的行为来看应该是古圣泰波克的,但空间内又没有标志性的产物,或许宗奇的抛光金盘是泰波克帮忙做的? 抛光金盘也许会像加勒比海盗杰克船长手中的指南针那样找到想要的东西?不过,达克乌斯也没机会把流星指南针的咒语用在抛光金盘,起码现在是这样的,他得等好长一段时间,抛光金盘被他留在了劳伦洛伦的风暴区,等着他返回新世界后安排船只把放在风暴区的零零碎碎带回新世界。 寻找曼纳恩和解决葬船坟场或许需要抛光金盘的指引,在达克乌斯的思维中,大海注定是属于精灵的,诺克特拉斯伯爵和葬船坟场是必须要解决的。曼纳恩同样如此,他不想看到埃尔辛·阿尔文的人类船只在属于精灵的浩瀚洋上四处乱窜,再说莉莉丝的阳炎护符还在曼纳恩的手中呢,不过他接下来的重心不在这块,发展纳迦罗斯君临奥苏安才是至关重要的,不过似乎可以用来寻找阿苏尔的舰队?他这杜鲁奇海军大元帅总归是要发挥一些作用的。 “亲爱的,这个指南针很有用。” “哦?”达克乌斯来了兴致。 “大海下面不止有纪伦之风,还有少量的虔门之风,毕竟大海下面还有很多矿产。” “你是说?海金?”德鲁萨利的话语给了达克乌斯另一个思路,水下确实有矿产,而海金就是在纪伦和虔门之风的吹拂下诞生的。这代表着陆战队可以根据流星指南针的指引发现位于水下的海金,这代表着会有源源不断的海金投入到杜鲁奇的战争中,充当燃料。 海金虽然是金属,但有点脱离了物理的范畴,与伊瑟拉玛银还有一些区别。需要在工具的辅助下用高级炼金术进行生产,就像粉末炸药一样,物理与魔法进行结合。 “不愧是六条灵脉的交汇点。”达克乌斯不由感叹道,他有一种重返奥比恩岛的感觉,这里的收益实在是太大了。他放下石板看向了周围,过了许久,等其他的施法者也围过来的时候,他再次感慨道,“如其在内,如其在外;如其在上,如其在下。” 德鲁萨拉听着达克乌斯的话语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思考达克乌斯所说的繁杂词汇,短短的八个词语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冲击。这似乎代表了炼金术的整个宇宙观,在上者或在外者,指大宇宙,包括神、自然和整个地球。在下者或在内者,指小宇宙,指灵魂或心灵。无论是神、自然或心灵,内外上下的相应表现的是一个统一和谐的宇宙,起码在大入侵发生之前是这样的。 走过来的科洛尼亚听到她兄弟说的话后愣在了原地,她环顾四周看着近在咫尺的机器,又看向由海希之风打造的金字塔,如其在内,如其在外;如其在上,如其在下,这个折叠空间的构造不正是如此吗。她突然对炼金术有了新的理解,理念、宇宙、自然大宇宙与个人、心灵、灵魂小宇宙是一种一体、和谐、映射的关系,利用炼金术进行转变,既重造物质、又重塑心灵。 其他的施法者也像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一样,听到了达克乌斯的话后,顿在了原地看着周围思考着。 达克乌斯也没想到他随便说的一句话,居然让施法者们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知道这些施法者们在思考,他没有发出声音,而是耸了耸后轻手轻脚的继续逛了起来,他想找找其他的玩意,毕竟这个折叠空间内都是与高级炼金术有关的东西,万一……结果并没有,他逛了一圈后,除了雷恩站的墙后面,他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石板。 “有意思。”达克乌斯来到雷恩所在的墙壁前,摸了摸盘在他身上的库库尔坎鳞片后嘀咕道。他眼前应该是一道机关门,但与之前他在露丝契亚大陆和奥比恩岛见到的完全不一样,这似乎是一道需要口令打开的门,因为他在墙壁上看到了一段半截的话。 “大人这?”雷恩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达克乌斯伸出了手制止了雷恩,随后又专心的看了起来,他可不认为喊句阿里巴巴,墙壁就会打开。实际上这道墙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难的一道墙,因为这是一道填空题,而且非常的玄奥,不过好在他似乎以前看到过类似的话。 “没有丝毫的虚假,最真实的,如其在上,如其在下,所以万物皆诞生于同一之源。”达克乌斯站在那里不停的思考着,过了很久,久到所有的施法者又围过来驻足观看后,他才缓缓说道。 然而墙壁如达克乌斯预想的那样,并没有任何反应,但他身旁的雷恩听明白了,雷恩从怀中掏出那本从奥比恩岛获得的本子,打开一页后,用舌头舔舔笔尖,把他所述的话和墙壁上的话连在了一起。记录完的雷恩抬起头用确认的目光看向他,见他点头后,雷恩抻了抻嗓子用蜥蜴语吟诵了起来。 “这是真理,没有丝毫的虚假,是确定的、最真实的;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以此成全太一的奇迹;万物来自那唯一不可思议的存在,所以万物皆诞生于同一之源。” 在雷恩嘶嘶咔咔的语调中,在达克乌斯被逗乐的笑声中,墙壁缓缓打开了。见达克乌斯迈开脚步准备后,弗拉奈斯抢先一步走在了前面。而那些施法者则再次陷入了呆滞,他们在思考达克乌斯和墙壁上话语的意思。 墙壁后面是一间密室,不大也不小,没有设备,也没有机器。只有石板,三个石板呈三角的布局分开,中间摆放了一台类似投影仪的东西。 “化龙诀?”达克乌斯拿起距离他最近的石板看了起来,他的表情随着阅读的深入变成地铁老人看手机的样式。 第345章 你怎么就懂了 (犯病发癫,图一乐) 反复观看石板的达克乌斯寻思到了很多,这个世界不像隔壁的dnd,巨龙能变成人形生物,像生活在奥苏安的火龙和埃尔辛·阿尔文的红龙都不行,红龙的变种龙也不行,但凡事都有个例外,星球另一边的震旦…… 石板开头不是什么一段没有营养的介绍,而是一个炼金配方,针对法术需要设立的配方。接下来就是两段法术的咒语,达克乌斯认为第一段应该是化人诀,也就是完成由龙到人的形态转变,而第二段才是化龙诀,由人到龙的形态转变。 “你看看,这是魔法,还是炼金术的某种方式?”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会后把石板递给靠过来的德鲁萨拉。 “这不是变形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变形术。”德鲁萨拉看了一会石板后说道,说完又把石板递给了阿丽莎。 随后,德鲁萨拉开始解释了起来,她的变形是来自赫卡提和阿萨提的祝福,除此之外寻求变身就得把主意打到野兽系魔法上了,野兽系有两种变形术,分别是野兽之貌和变形术,野兽之貌让施法者把自身的骨与肉和辜尔之风结合在一起,将身体扭曲成另一个生物的样子。在野兽的形态下,除了些许的琥珀色和棕色以外,看起来完全像是生物的正常样貌,但不能说话,这意味着施法者失去了施法能力,也不能试图破解魔法。 另一种就是变形术,就像阿丽莎在黄昏之潮时变成战争多头蛇那样,衣服会在变形中被扯成碎片,所持有的的装备将掉落,施法者在变形后会保留原本的智力和意志力,属性会被怪物的数据取代,也就是说施法者变成什么就会获得相应怪物的能力,同样施法者在这个形态下无法施放法术。 另外,严格意义上讲,变形术就是变形术,卡堂是一位帝国的法师,活动在泰格里斯到访埃尔辛·阿尔文那段,他在变形术的基础上开发了卡堂变形术,不过他的下场……变形术但凡有两把刷子的野兽系施法者都能变,帝国的琥珀法师和阿苏尔、阿斯莱施法者可以变成半狮鹫、龙、马鹫、巨鹰、狮鹫,杜鲁奇女术士、野兽人萨满、巫师、混沌术士可以变成蝎尾狮、战争多头蛇、疯语兽、双足飞龙。 通常情况下,有两把刷子的野兽系法师会在法袍中注入辜尔之风,之后随着施法者的变化而变化,并在变形术的持续时间结束后重新出现,也就是说不会出现爆衣的效果,保持应有的体面。当然,也有玩砸的时候,就像达克乌斯在巨龙之森岩洞看到的那样,变不回来了。就像另一个隔壁一样,德鲁伊变成熊后成为了猎人的伙伴,但这个世界没有这种猎人,变回来的时候,通常是猎人的猎物,而不是宠物。 “我认为她说的对,这确实不是变形术,更像是……魔法与高级炼金术的集合?”阿丽莎说到一半的时候,看到丽弗靠过来后,伸出手指着石板上的开头介绍接着说道,“而且这种法术应该有特定的对象?” 丽弗伸着头看向石板,石板上记录的文字让她感到陌生,但又不陌生,因为在艾索洛伦一些特殊的环境中充斥着这种奇怪的文字和石板,这也是她选择去劳伦洛伦来寻找达克乌斯的原因之一。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感觉古圣准备的也够全乎的,除了改造巨龙本身的形态,连类似的变形术都准备好了,而且确实有巨龙用了。 据说,早在古圣到来之前,昊龙便统治着东方,他是位令所有其他生物颔首称臣的至尊掠食者。当古圣首次降临到这个世界并开始移山填海之时,他谨慎的选择了蛰伏。当他的同类与古圣厮杀之时,他学习了古圣的技艺,当世界逐渐变暖并充满魔法之时,他研习了古圣的奥秘。 昊龙首先是龙,不是人,或许正如据说的那样,他在古圣那里学到了化龙诀,他和他的九位龙子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在龙与人之间的形态不停的切换,就像妙影、元伯、昭明那样,不然没法解释红龙和火龙为什么不会。 达克乌斯的意识不断的发散着,或许?红龙和火龙也能变?一寻思到着他的表情又变成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这实在是太抽象了,他无法想象玛洛克那将近八十米的体型变成人形会什么样,那身高不得两米五?阿斯塔特是吧?而且不用寻思,肯定是那种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的肌肉大只佬。别人都是可爱的龙女仆,到他这边就变成肌肉棒子…… 这种天差地别的变化,让达克乌斯无法接受。样貌还只是其中之一,如果那些巨龙接受了这种设定,那在精灵社会中也是一种麻烦。他知道那些巨龙可不是傻子,而是非常有智慧,同时带有贪婪、自私和残忍的性格,如果任其肆意发展,搞不好星球的另一边也会出现一个震旦,暗黑版的震旦,巨龙不睡觉了,改玩宫廷政治了,由火龙统治的精灵社会?这也太特么难想了。 “果然。”就在施法者们围着那块化龙诀石板交流意见和看法的同时,达克乌斯来到另一边的石板看了起来,这个石板与他之前见过的所有石板都不同,没有黄金装饰也没有花纹,更没有镶边,只有通体的绿,绿到心发慌的绿,看起来就像门外的流星指南针上的绿松石一样,看了一眼后他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这个折叠空间的特征有某种指向性,而且空间内部的物品全部指向了高级炼金术。对于古圣来说,科学和魔法是没有界限的,即科学既是魔法,魔法既是科学。从天界飓风仪到化龙诀都与高级炼金术有关,或者说不是高级炼金术,而是科学与魔法结合的终极学科,一种只是被称为高级炼金术的高等造诣。这种造诣在科学的基础上升级,在结合魔法后已经完全脱离了科学的范畴。 从达克乌斯最开始研究的太阳引擎和诸神引擎,到这十几年见到古圣的造物都不是如此嘛,神奇的生物改造技术、来宾之泉说不清道不明机制的净化装置、提供防护改变地形的塑界引擎和引导魔法之风的塑界引擎变种,这些种种都不是属于这个范畴吗。说是唯心,因为这种现象无法解释,组装好的太阳引擎为什么就能被灵蜥按在激活位置后,念动咒语启动,这与科学中的激光发射器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不过达克乌斯手里拿的石板所记录的内容极其抽象,上面短短的几行内容简言意骇,说的不是制造某某种造物,而更像是一个总纲,一种关于高级炼金术的哲学思想,就像道德经一样,不过石板上的内容更像是翠玉录。 公元前1900年,埃及法老赫耳墨斯以及他传说中的父亲透特神以及他的大儿子大祭祀塔特三人合为一体,成为人们传说中的赫尔墨斯神。这三位一体的神将炼金术的知识浓缩为十三句话,雕刻在一块祖母绿宝石板上,流传人世,人们称这段文字为翠玉录。 在达克乌斯的前世,古代炼金术士是确确实实存在的,那可不是什么所谓的民科,在欧洲的古代直到中世纪都是身份等同于现在科学家的存在。从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到中世界的尼古拉·勒梅,再到牛顿都是炼金术师。不过传说中的翠玉录来源和所记录的真实信息众说纷纭,有着各种各样的版本。 如果不是胡扯的话,翠玉录所有的译本都有一种指向性,短短的几行字诉说了一件事,万物都是一样的。这也是炼金术的理念基础,石头能变成黄金,黄金也能变成石头。有点像道德经的第一章,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换句话说就是天地万物都是一样的,如果理解了,那么就什么都明白了。 “当我进入这道门后,我得到了一块翠玉,上面记录了许多奥妙的内容,这是从泰波克的双手间被书写出来的……”达克乌斯看着石板小声念叨着,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发生混乱或是遗忘的话,除了最开始的第一行和最后的十三行赫尔墨斯变成了泰波克外,其他的内容都有翠玉录对应着。但他还是看不懂,就像道德经开篇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哪怕是换成白话,变成翻译喂到嘴里,有些人还是不懂,而他就在这个不懂的范畴内。 达克乌斯突然间又寻思到了什么,他之前见过的所有与高级炼金术有关的石板上,似乎从来没有记录原理,石板上只是说明了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是怎么用的,是怎么制造的,至于原理和机制统统没有,难道原理与他手中拿着的石板有关?问题是这也太抽象了。 “你试一试?”达克乌斯把石板递给了靠过来的科洛尼亚。 科洛尼亚没有说什么,她接过石板后直接看了起来,最开始她的神色是平淡的,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看了一圈后,她的视线再次回到了第一行,看了片刻后,她不再看着石板,而是看着四周的环境。她认为这句话并不是一种表述,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存在着另外含义,或许这是一段情景描述,而这段情景就是代入条件,如果没有代入条件的话,后面的那些话根本无从理解。 又看了一遍石板上的内容后,科洛尼亚闭上了眼睛,摒弃了周围嘈杂的环境,她认为答案就在周围的环境和手中翠绿的石板上,想要获得答案必须把自身代入到石板中,而不是通过现实去看待石板。她逐渐的了解了第一句话的真实含义,或者说是她所理解的真实含义,她试着抛弃自己所学的知识,去相信石板,只有相信石板,才能获取石板上的知识和力量。 如其在上,如其在下。下就是上,上就是下,彻底抛弃空间,物质,一切有形的概念,但即使抛弃一切后,科洛尼亚还是感觉有东西存在,她思索了一番后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周围的近乎实质化的海希之风变成了光,是光,光是始终存在的,在她的认知中,光是极其难以理解的存在,或许所有的起源都是源自第一道光。光起源的秘密在太阳里,光运行的奥秘在月亮里,光可以是直线,也可以是波纹,光源自热,没有热,光就衰退了。光是所有的一切,创造什么都得通过光合成,只要有足够的光能创造一切。 “洒在泥土里……”闭着眼睛的科洛尼亚低吟着,她认为这句话是泰波克当时撰写石板时的心境和语态,同时也是一种使用光的方式,如果掌握了光,就能折返,穿梭时空,在现实与伊希尔之间往返,光统合着世界所有的能量,与万物、时空和各世界是相连的。明白、理解、获得,坚信了光,就能看到一切答案,光是强大力量中的翘楚,光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宇宙就是这样被创造出来的。 万物起初都是光,后来各自演变成了一切,这是光不可思议的原因,万物千变万化,但最终光被深深隐藏起来。 “光……光……光……”闭着眼睛的科洛尼亚不断的念叨着,她的表情不断的扭曲着,隐藏在衣袖里的手臂也在不停的发生变化,此刻的她就像着了魔一样。 “光?光刻机?”达克乌斯随口说道,科洛尼亚一提到光,他就想到了周围的环境和外面的机器,在他看来外面的黑箱机器就像光刻机的外形,虽然他不知道原理,但似乎与光刻机也差不多,不都有透镜吗。随后他也愣住了,一寻思到透镜,他就突然寻思到了透镜之城,斯皮卡祖玛,似乎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古圣造物需要在斯皮卡祖玛的车间中制造,当然车间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整套透镜系统,换句话说……斯皮卡祖玛何尝不是一个大型光刻机,或许这也能说明斯皮卡祖玛重启后,奸奇为什么会出现了。 “光……万物一体……”科洛尼亚听到了达克乌斯的话语,她不知道什么是光刻机具体的含义,但她……她似乎能理解了,她曾经参观过斯皮卡祖玛,她看到过那颗飘在斯皮卡祖玛天空中的太阳,她看过透镜系统,她在向阿多希-赫特加学习的时候也问过。 光是光,但又不是光,指的并不是魔法八风之一的海希之风,而是奎许的表现形式。 科洛尼亚感觉自己突然懂了,达克乌斯曾经对她讲述过那些初代史兰魔祭司在大入侵时的壮举,起初她认为这是一种神话或是传说,毕竟那种力量超脱了她的认知。但随着在露丝契亚大陆待了三年并在阿多希身边学习后,她发现事情并非像她想的那样。 就像阿多希曾告诉科洛尼亚,手臂是诅咒的同时,也是一份祝福,起初她还不理解,并且她还厌恶用绝对中立角度发出的审视式话语,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思考和所见所闻她也大概懂了阿多希为什么会这么说,金池之战后她彻底懂了。 但那只是手臂而已,此刻的她突然明白了阿多希曾经与她说过的其他话,奎许并不像任何一种魔法八风那样是某种实际存在的事物,只是一个以平衡、集中、安全的方式使用魔法之风的过程。高等魔法比其他所有魔法都要复杂得多,由奎许所编织的法术无疑是最强大的,同时也是最难施展的。 黑暗魔法与高等魔法相似,因为同样融合了不同魔法八风的各个方面,但不同之处在于被腐化了,甚至被污染了。黑暗魔法是狂野的、不可预测的。粗糙地将各种魔法汇聚在一起,如果不是极具天赋根本难以把握用量,会导致可怕和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举个例子的话,德哈创造的法术就像兽人挥舞的棍子一样,粗糙而可怕,而奎许创造的法术就像收割者弩炮的箭矢一样,精准而高效。杜鲁奇之所以使用黑暗魔法,是因为控制德哈所需要是强大的意志和野心,而不像高等魔法那样需要宁静、专注和耐心。 如果说古圣是世界的最初建筑师,那么史兰魔祭司就是工程师。大入侵后幸存的史兰魔祭司并不像古圣或第一代史兰魔祭司那样强大到可以改变整个大陆。然而,通过汇集整个灵脉网络的能量,史兰魔祭司仍然有能力移动山脉、岛屿和河流的走向等等。除了这些外,史兰魔祭司还可以操纵灵脉网络的能量来封住灵脉裂缝,减少环境中魔法之风的饱和度,并清理环境中的腐败。 史兰魔祭司们可以使用高等魔法、古圣学科和遗迹设备的组合,通过伊希尔投射的精神自我和利用灵脉网络能量,创造一些高等的事物,比如达克乌斯之前胸前挂着的泰波克之眼,手腕的臂鞲和腰带上的胸饰都是此类的造物。 科洛尼亚曾经研究过她兄弟的胸饰,她知道胸饰不在魔法造物的范畴,与纳迦罗斯女术们制造出来的附魔物品截然不同,是一种更神奇的具现方式。这种方式是附魔物品做不到,魔法和精灵符文是无法同时释放风火雷电的,这是高级炼金术、古圣学科和奎许的体现。 “我懂了。”科洛尼亚说的时候脸上露出痛苦和狰狞的表情,如果可以,她宁愿没见过这个翠绿的石板,她宁愿没有到访过这个折叠空间。这对寻求学识的她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她曾经衡量过自己,在施法能力和造诣上她能勉强达到三代史兰魔祭司的标,而三代上面还有二代、初代,最可怕的是还有创造这些史兰魔祭司的神秘古圣。 科洛尼亚就像处于古代的炼金术遥望近代的科学家,遥望现代的科学家,遥望超现代发明逆天科技的科学家。现在的她想迫不及待的回到露丝契亚大陆,继续向史兰魔祭司学习,但她知道,哪怕她有足够的寿命和天赋,她也达不到古圣的水准,这种认知给她目标和方向感的同时,对她来说也是痛苦的。 “懂了?你怎么就懂了?”向第三块石板走去的达克乌斯听到了科洛尼亚的话语,他嘀咕道,之后他看向了那块石板,石板平平无奇,甚至连文字都没有。 然而,就在达克乌斯嘀咕完的一瞬间,他眼前的画面就发生了变化,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这处折叠空间,他的灵魂在夜空中快速的移动着,向着他感知不到的方向飞去,这种飞行的感觉仿佛是一瞬间的,下一秒他就来到一处人类城市的上空。 “这不是米登海姆吗?”达克乌斯看着下方的人类城市思索着,他虽然途径过米登海姆,没有进入过,但他认识米登海姆,毕竟坐落在半截山体上的米登海姆太具标志性了。就在他思索的瞬间,他的灵魂以近乎俯冲的方式砸向米登海姆,他的灵魂穿越了城市,穿越了山体,穿越了物理,穿越了白狼圣火,来到一处神秘的空间。 达克乌斯的灵魂来到一处巨大的石室中,他知道他来到了哪里,雷恩的述职报告中提过这地方,哪怕雷恩没提过他也知道这是哪里,原本他想去米登海姆转一圈去这间石室中看看,但最终他放弃了行动。能斩破命运的他不知道去了之后会产生什么他都想不到的变化,这个古圣造物搞不好甚至能一脚油门提前直接下一个纪元,结果身在阿尔道夫的他居然以这种方式来到了这里。 石室充满了几何形的符号,就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样,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科技感,闪光的石头在墙壁上排列着。石室中有着一个球体被两个完美的金色半球托举着,球体通体漆黑,表面却脉动着,像液体一样起着波纹。每一阵脉动都会发出一阵钝光,慵懒地穿过石室,即使达克乌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石室中也能感觉到古圣造物散发出的能量,他能品尝到空气中的腐蚀。 达克乌斯还没来及思考,他眼前的画面又变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看不到身影的样貌,但能看身影的体态,如果没错的话……身影的体态与他一模一样,身影转过头被遮挡的面孔看向了他,他能感觉到身影在对他微笑,接着身影像他平常的动作那样,从怀中掏出了他刚刚在阿尔道夫折叠空间看到的无字石板。 一种难以难说的恐惧感笼罩在达克乌斯的心中,这种感觉是不曾有过的,哪怕奸奇出现在他的肩上,哪怕他直面巨龙,这种感觉也是不曾有过的。他能感觉到石板蕴含的危险,仿佛石板并不是石板,而是某种其他的东西,他能感觉到石板蕴含的古老与隐晦。 随着石板的出现,达克乌斯眼前的画面又变了,他仿佛进入了画中画,他出现在奥苏安的上空,他能看到正在旋转的大漩涡,他能看到连接大漩涡的灵脉网络和那些发光的引路石。光芒在各处引路石中放大,大漩涡也开始了急速的运转,仿佛这一切都无字石板带来的效果,所有与灵脉网络的东西都在共鸣着。 紧接着大漩涡突然消失了,奥苏安也消失了,整个变化的过程没有过程,仿佛在一瞬间就做到了。随着大漩涡和奥苏安的消失,达克乌斯的灵魂在逐渐拉高,他能清晰的看到南北极,他发现所有的路石和灵脉都在熄灭,那种感觉就像停电一样。 达克乌斯能看到魔法之风在急速的消散,就像快速收缩一样向南北极的传送门褪去,他能感觉到整个世界瞬间摆脱了混沌的影响,然而还没等他来及思考,传送门附近的魔法之风就像弹簧到达最低端一样,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反弹,到了最后整个世界腐化成了混沌荒原的缩影,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混沌荒原,而奥苏安所在的位置则空无一物。 眼前的画面再次转换,达克乌斯再次出现在米登海姆的石室中,那道拿着无字石板的身影还在,身影没拿着无字石板的手缓缓伸出,对着他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随后身影把无字石板插入古圣造物中,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就像插入一张游戏盘,准备游玩一样。 达克乌斯脑海中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不断的出现,前世的,现在的,正当他重温这些记忆的时候,这些记忆突然消失了,仿佛被人拿刀子切断一般。他感到了一阵恐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消散着,唯有黑暗永恒。 吞噬一切的裂隙撕扯着现实世界,起初裂隙慢慢地扩散,之后犹如涨潮的潮水一般,犹如恐怖的海啸一般。南北极的裂隙也挣脱了古老的束缚发生了共鸣,加入了狂欢的盛宴,世界上的生物发现自己正面临毁灭,但除了发出绝望的尖叫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达克乌斯看到了流星在天空中划过,他看到冰冷的繁星正在漩涡,他看到了最原始的混沌。时代橡树是最后被吞噬的,当艾索洛伦毁灭时,悲伤的树妖歌声缭绕在苍白的天空中。空间和时间束缚在一起的灵脉网络被超越自身极限的能力扭曲着,随后发生了爆鸣,接着随风消散。 毁灭也许持续了数千年,也许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达克乌斯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在混灭中他看到了细微的光明在迸发着,这或许是闪耀的精华,随后光明坠入无形的风暴,随波逐流千万年。他仔细看向细微的光明,他发现细微的光明正在深渊中逐渐冷却燃烧的世界,他能感觉细微的光明在逐渐成型。 这是终焉之时,同时这也是新生之时。在生死循环中,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接着达克乌斯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第346章 什么是大计划(图一乐) 接着达克乌斯眼前的画面又变了,他看到了下一个纪元的八大凡域。 魔法八风构成了世界的主要部分,但往往是有型于无的,而在下一个纪元,魔法八风不仅被延续,而且变得更加实体化了。终焉之时后世界并没有因此毁灭,纯化的魔法力量展现了独一无二的八大凡域,而连接着彼此凡域的则是被称为界门的通道,发现凡域之前,西格玛一直在虚空中游历,试图再造文明,但都失败了。 在一次与混沌的冲突中,西格玛被德拉克西翁所救,在德拉克西翁的指引下,祂发现了凡域。之后德拉克西翁搭救了正在虚空中流浪的蜥蜴人舰队,在祂的努力下,曾经的敌人和盟友或是被找到或是被唤醒,祂邀请这些曾经的敌人和盟友加入他的万神殿,共同建设世界,西格玛时代开了,同样这个时期也被称为神话时代,下一个轮回的纪元开始了。 德拉克西翁是巨龙、星界巨龙和黄道巨龙,是他发现了细微的光明,也就是西格玛和西格玛连带的旧世界残骸。当他遇见蜥蜴人的舰队时,他被蜥蜴人那闪闪发光的神庙方舟所吸引,他感受到了史兰魔祭司们的思想,开始与史兰魔祭司们交谈,他得知了旧世界的惨剧,他为那场可怕的灾难感到愤怒、哭泣,他发出凄厉的咆哮,流下痛苦的泪水,随后带领史兰们来到艾吉尔天堂界。 “星辰在变幻,天空在燃烧。战争依旧,宇宙之轮每转一轮,宿敌的影子就会拉长,我们带来的理性必须被平衡至看不见的尺度。世界的变化讲述了我们所做的牺牲和我们的奉献精神。一个周期将出现,在这个周期中,宇宙之轮会和谐停止。只有这样,我们的目标才能实现。在那之前,我们会战斗。” 达克乌斯看着眼前的幻象,回想着他曾经发现过的石板,他现在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如果没错的话,黄道巨龙,也就是整个星座所化成的德拉克西翁存在着某种问题。 德拉克西翁是一个庞大的实体,是一个星座和一个巨龙的结合。他几近全知全能,注意力相比于西格玛更加集中,他介入了战争给蜥蜴人注入了强大的力量。 或许德拉克西翁就是古圣用高级炼金术所创造的存在,一种类似保底机制或是守关巨兽的存在。或者德拉克西翁在本质上就是古圣,只是以德拉克西翁的形式出现。达克乌斯不是在凭空猜测,神话和寓言往往有某种真实性和虚假性,剔除虚假的部分,找到真实的部分才是重要的。如果德拉克西翁没有与古圣有某种联系,不可能在看见史兰魔祭司并得知旧世界的事情后产生那么大的反应。 而且,还有另一个关键的东西:界门。界门是凡域间唯一的通行方式,控制了界门就意味着棋先一招,自然也就成了必争之地。而控制界门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只是单纯占有这个建筑不仅是毫无意义,甚至会搭上整支部队。界门散发出的能量极不稳定,而其中涌出的能量也有可能会改变附近的事物,甚至会引起法术爆炸。 魔法八风所化成的八大凡域是实体的,但八大凡域之间并不是实体的,之间存在着以太虚空。不能通过飞行的方式从一个凡域到达另一个凡域,只能通过界门往来,界门是具象化的存在,是看到,能感受到的。 而界门正是古圣创造的,一种高级炼金术的体现方式。史兰魔祭司来到西格玛时代后无师自通的掌握了连接凡域和使用界门的知识,他们通过思绪传送蜥蜴人穿过虚无缥缈的以太虚空,或者他们使用自身最深邃的能量储备利用界门的网道来使敌人误入歧途。 “蜥蜴人战斗不是为了土地、荣耀或权力,而是出于更宏大以及更奇怪的动机。他们是由古圣创造的,目的是完成大计划并结束毁灭力量的祸害,尽管几乎被黑暗淹没,但蜥蜴人仍然相信他们可以获得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 达成这些条件需要一些必备的元素,西格玛和那些万神殿的存在必须出世,上个轮回的精灵神须将陨落,艾查恩将统领混沌狂潮。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更迭,进入下一个纪元,在古圣的计算中下一个纪元战胜混沌的概率要比这个纪元大。 所以……蜥蜴人的大计划就是一直战斗,不停的战斗,一直坚持,不停的坚持,坚持战斗到终焉来临的那一刻,直到达到这些条件为止。而不是什么毁灭这个纪元,从而进入下一个纪元,但蜥蜴人的大计划失败了,艾查恩在误打误撞下实现了大计划。因为无字石板的存在,这么解读大计划有点过于扯犊子了。 古圣既然能在下一个纪元建立至关重要的界门,那必然会遇见到这个纪元的脉络,或许古圣早已经预见到了在某一个时间线,艾查恩会毁灭这个纪元,而且是通过强行启动米登海姆石室古圣造物的方式。 而无字石板的存在则是一道措施,一道后门。无字石板可以强行格式化,哪怕没有艾查恩,只要把无字石板插入米登海姆石室中的古圣造物也能一脚油门直接迈入下一个纪元,只要西格玛和万神殿那些条件都在的话。当然,无字石板也可以永久的远离米登海姆的古圣造物。 结果,或许也正如古圣预料的那样,哪怕秩序方再拉胯,但后续还是进行了反攻,色孽被囚禁不说,就连纳垢都被西格玛用锤子开瓢了,混沌四神的逼格一下就给干没了,有了凡域和界门,混沌四神确实要比这个纪元好对付。但这似乎并不能解决根本性的问题,混沌是一直存在的,是无法被彻底根除的,更不可能带来永久的和平幸福生活。 达克乌斯也能理解古圣的做法,在他看来随着南北极地的传送门连接了伊希尔后,一切都不可逆了。大入侵的到来就像一个人患了不可治愈的癌症一样,从大入侵到终焉之时,就是抗癌和作死的过程,一会续一下,一会又作一下。 或者说,古圣这个群体就是一个高纬度的实验者和医师,他们知道混沌的存在,他们俯瞰整个宇宙,他们发现了中古这颗星球,认识到了中古的优秀,他们推算中古将成为诸多伟力争锋之地,在命运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他们在中古看到了某种不曾知晓且无法可知事物的潜力。 古圣看到了很多的时间线和变动,最终他们选择了中古,而中古也如他们预想的那样,带有某种特殊的抗体,在面对不治之症的情况下能抵御很久。而古圣所准备的各种措施和预留蜥蜴人就是让其扛到一定阶段再也无法坚持的情况下,扛到彻底扛不住的情况的下进入计划的下一个阶段,在灭亡中获取新生。 事实证明古圣的判断是正确的,在这个时间线,一切的发展都如他们预料的那样。 问题是达克乌斯来了,迈向下一个纪元是他所无法接受的,或许正是因为他的到来或是回归,是其中的一条时间线,在这个时间中古圣也做好了准备,就像冥冥之中有一种指引一样。就像他走到哪,哪都有古圣为他准备的东西,各种各样的装备和古圣造物,就连跑路或是去往太空的飞船都给他准备好。他死在伊希尔的时候,如果他要是古圣的话,或许时间点最初的索提戈响应了他的约定,给予他了提示,没有让他所在的时间线,进入另一条不可逆的时间线。 感情真正一直在赢的是古圣,古圣算到了一切,无论时间线变动,结局变成了什么样,古圣都是赢。 古老的传说不断的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涌现,在这个充满黑暗的时代,蜥蜴人被赋予了神圣的使命。战斗,不仅是对抗敌人,更是对抗那无休止毁灭之力的抵御。 达克乌斯俯瞰八大凡域,在这个充满变幻和燃烧的世界中感受宇宙之轮的无情转动,他不停的寻思着,他似乎对大计划有了更深的理解,他感觉自己似乎搞明白什么是大计划了。他所理解的大计划并不是蜥蜴人的大计划,而是古圣的大计划他的存在,蜥蜴人的存在,是为了完成宇宙之轮上的大计划,结束毁灭力量的祸害。 八大凡域从达克乌斯的眼前消失了,画面再次发生了变化,他感觉自己漂浮在宇宙的黑暗中,他目光注视着中古星球。星球在虚空中独自旋转,宛如一颗珍珠般悬浮在宇宙的深渊中。从他的视角来看,中古星球并非是那么完美,但却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他来到这个星球已经十多年了,他喜欢起伏的山川,广袤的海洋,以及森林覆盖的地带,这些种种构成一个多姿多彩的自然画卷。 尽管中古星球有很多不完美之处,但达克乌斯还是被这颗星球上蕴含的丰富多样性所吸引,他认识到美并不局限于完美的外表,而是源自于每一个独特的细节。他突然找到了一种与八大凡域不同的满足感,这并非是虚幻的神秘力量,而是来自他与中古星球的紧密联系,是对眼前一切的珍视。 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展现出了痴迷,他第一次发现他是如此的喜欢这个星球,这颗星球才是他的第二个家,而不是什么八大凡域,更不是什么西格玛时代,在他认知中西格玛就是一个拿着锤子的蛮子。 中古星球上亮起的点点银光吸引了达克乌斯的注意力,他看到一道银光从中古星球脱颖而出,随后犹如流星一般划过宇宙,向着未知的方向驶去,如同一条由宝石构成的星河般耀眼。紧接着第二道银光出现了,随之而来的是第三道、第四道,到了最后他也数不过来了。他的视线从银光的身上转移,又落到了中古星球上,他能看到还有一些银光选择留在了地球上,银光起初聚在一起,最后分离,他发现银光不止两道,而是更多。 达克乌斯猜测银光应该是古圣,一些古圣选择留在了中古星球,而一些银光则驾驶着飞向了宇宙的未知之处,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留在中古星球的银光都是谁?索提戈和大角鼠?另外的呢?总不会是精灵神吧?这似乎就有点谐了。 就在达克乌斯陷入寻思的时候,宇宙深处,一些星球发出了亮光,就像点灯一般,被逐一点亮。他知道他现在处于一种幻象中,是古圣留给他的提示,或许他不是看到无字石板后才进入的幻象,而是接近那个类似像播放仪器后才触发的,这些场景中展露的信息都是重要的。 达克乌斯看向闪亮的星辰,如果没错,这些星辰应该是由离开中古星球的古圣所点亮。他不是占星师,他不懂得这些星辰亮起的含义,直到星辰不再亮起,而是开始闪缩的时候,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他虽然不是占星师,但他在劳伦洛伦石环的时候,曾经见过关于古圣阿克斯尔贝林的星象,毕竟他在那调试半天,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而他现在眼前其中闪亮的一组不正是阿克斯尔贝林的星象吗? 西格玛时代的蜥蜴人与中古时代的蜥蜴人有着某种区别,他们不再是以城市为单位,而是以星座,类似于凡人的部落或者文明。每个星座战群以各自的目的发起战争,且他们都拥有独属于各自的独特的印记和甚至是文化。这可不是中古时代普通灵蜥与红冠灵蜥的区别了,更像是精灵中的杜鲁奇、阿斯莱、阿苏尔和艾尼尔,而且这些大类中还有细小的分支和社会结构。 之所以被称为星座是因为,真的有星座在照应着蜥蜴人,所以西格玛时代的蜥蜴人有着蜥蜴人自群星而来的说法。虽然是以星座战群为单位,但大部分的星座核心还是强大的史兰魔祭司。区别就是中古时代伊塔扎的某个史兰魔祭司动起来整个伊塔扎的蜥蜴人都会响应,而西格玛时代一个星座可以包括多个舰队和来自不同凡域的多个神庙城市。 尽管有许多史兰魔祭司进行领导,但这些史兰魔祭司大多数往往都由他们其中的一位来领导。这位存在决定了蜥蜴人每场的战斗,也是决定绝对规则的存在,同时也是被古圣所认可的存在。 与中古时代不同的是,西格玛时代群星发挥的力量非常强大,由史兰魔祭司所统领的军队会按照某个特定星座的方式排列,因为这样可以吸收星座的的力量,获得特定星座的赐福。 “那中古?”达克乌斯陷入了寻思,可能是因为古圣走的太匆忙,可能是因为在塑造蜥蜴人的过程还没有这么做,等古圣决定这么做的时候留下了石板,只不过石板在中古时代没有被发现,等蜥蜴人乘坐飞船遨游太空的时候才发现?或者说,启动方法只有克大师这些初代知道? 不然无法解释在中古时代和西格玛时代都有群星的情况下,中古时代的蜥蜴人没有这么做的原因。但毫无疑问的是群星在中古时代也发挥了威力,史兰魔祭司和灵蜥占星先知需要星象的指引,或许孵化池孵化出的产物也与群星有关,更不用说被群星所赐福的蜥蜴人了。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过程中,群星还在持续不断的闪亮着,而中古星球的银光则消失了一部分,只有少数的存在还在继续坚持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幻象中的时间是怎么流逝的。 然而,这时一道银光吸引了达克乌斯的注意力,就像宇宙弹弓一样,银光依靠着行星的引力进行加速,然后以更高的速度甩出,银光像是经过精确精算一样通过这种形式不停的加速着,向着中古星球急速驶去,最终银光像流星一样落在位于奥苏安北方枯萎群岛的海域中,那正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时,船只所在的位置,随后这道银光又出现在了位于埃尔辛·阿尔文的科尔·瓦纳斯。 哪怕他再蠢,面对这么明显的提示,达克乌斯也该知道了,他是古圣伊奇的乌玛克,乌玛克作为使者的同时本身就是古圣,或者说是次一级的古圣,这或许只是他其中的一个身份。而他的另一个身份则是古圣『迷途者』阿斯霍兰卡,只不过归来的途中出了一些岔子?『迷途者』阿斯霍兰卡变成了『迷途者』达克乌斯,他把上一个世界的记忆带过来了,而不是阿斯霍兰卡所拥有的记忆。 达克乌斯突然想笑,之前种种的疑虑此刻都消失了,他之前忌惮特亨霍因在露丝契亚大陆壮大索提戈教派,在不知道大计划是什么的情况与史兰魔祭司们产生分歧从而引发社会动荡,但这么看来似乎不是,如果他所看到的是古圣泰波克让他看到的,而不是奸奇让他看到的。他之前忌惮复活克罗卡,他担心克罗卡作为初代史兰魔祭司知晓真正的大计划,与他的大计划存在冲突,见过真正的古圣,认为他是异端冒牌货,进而引发蜥蜴人与精灵的战争,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有些过于谨慎了。 或许当初在那艘发现丘帕可可的运金船上找到的石板,并不是一名古圣的使者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他会调整并完善新的大计划,并阻止终焉之时的到来,而是一位古圣的真身或是替身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也就是说,古圣像奇异博士那样,把所有的时间线都看了一个遍,并针对不同的时间线做了不同的准备。或许真有这个可能,达克乌斯认为这个概率非常大,而且也不用猜,等他真正唤醒索提戈后,他与索提戈聊一聊就什么都知道了,索提戈压根就不是什么信仰神,而是确确实实的古圣,只是在大入侵发生的时候蛰伏了起来,等到了蛇与鼠的时候以另一种方式出现了,这可比复活克罗卡还来得干脆。 “似乎哪里不对,这存在着悖论……”达克乌斯寻思寻思突然意识到不对,那大角鼠和那块预示索提戈会出现的石板怎么说?他寻思了很久也没想出合理的解释,既然古圣已经看破了所有的时间线,那大角鼠的出现就有些邪门了,或者说大角鼠的出现是必然的,他不再寻思这些了,在他看来无论如何大角鼠和那些斯卡文鼠人都是要被消灭的,到时候问问索提戈就是了。 相较于大角鼠,达克乌斯更好奇其他留在中古星球上的银光是谁,他把重心放在了精灵这块,因为精灵起源和精灵神这块明显有问题,精灵对古圣的记载与两位精灵神的创世神话存在着冲突。在『岁月之书』中来自星球之外的古圣塑造了所认知的世界,并创造了精灵。 然而,与此相矛盾的是『永恒火焰』中所有精灵都遵循阿苏焉的计划形式塑造,是世界的主要创造者,而爱莎则是精灵们的母亲,也就是创造者。重要是精灵学者们认为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录没有矛盾之处,这就有点奸奇了。唯一合理的结论是,阿苏焉实际上就是古圣,这两本书只是讲述了同一个故事的两种变体。另外还有一种说法,古圣并不是精灵的神,但这句话有很多种解读方式。 阿苏焉,天堂之皇,是精灵神灵中最古老最伟大的神。祂是创造者,永恒之焰,是赐予生命的神。祂被精灵们视为创造者和正义之神,也是卡达伊神系的领袖。 精灵从未见过阿苏焉,奥苏安对祂的描绘总是被掩盖的。精灵通常将祂描绘为坐在王座上的精灵,祂总是披着一层白色的羽毛,身旁还有展示祂权威的权杖。精灵从未过祂的脸,所有代表祂的雕像戴着面具。面具分为两种,白与黑,象征着祂作为平衡守护者的角色。祂是否存在是不确定的一件事,因为祂只向其他神灵传达自己的意志,从不与精灵沟通。 据说,阿苏焉厌恶其他的精灵神直接出手帮助精灵,那些直接去帮助精灵的精灵神都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惩罚,精灵相信他们按照祂的计划而活,也就是说:一切都在阿苏焉的计划之内。 有的事吧,不能细寻思,一寻思就不对劲。达克乌斯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后,莫拉依格·赫格就出现在他面前,接着是赫卡提、艾德雷泽和洛依克,这些精灵神在黄昏之潮的危急时刻给了他莫大的帮助,按理说这是犯忌讳的。但这也能间接的证明一些什么,他不是精灵,他不再阿苏焉约束的范围内,而且他的出现让精灵神们看到了契机,因此不懈余力的帮助他。爱莎作为古圣了解他的成分,因此会把他当做希望,关键的时候也会去拉他一把。 而且阿苏焉带着面具看不到脸,坐在金字塔上。或许就如书上所记载的那样,阿苏焉就是古圣,爱莎也是,而其他的精灵神则不是,祂俩以外的精灵神因为某些事情选择了臣服,而那些不臣服祂的精灵神则变成了塞萨拉依神系与祂对着来。 或许是古圣在降临中古星球的时候发现了精灵神,从而达成了一些交易,阿苏焉所代表的古圣塑造了世界,而爱莎则创造了精灵,让精灵神们有力量的来源,代价就是一位古圣变成了精灵神,掌管着精灵神们,解决精灵神之间的纠纷,他也没有理由去与精灵沟通,因为他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要做的就是不动如山,并在必要的时候出手。 虽然阿苏焉从不与精灵沟通,但也不是绝对的。达克乌斯知道阿苏焉与精灵沟通过,泰氏兄弟在成年后面对纳卡伊威胁的时候去往了阿苏焉神殿,在危机的时候阿苏焉回应了泰格里斯的祈祷,为泰氏兄弟击败纳卡伊提供了重要的力量,不然泰氏兄弟再逆天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击败纳卡伊,而泰氏兄弟就是下个纪元万神殿中的重要成员。 至于马雷基斯嘛……就有点……愿阿苏焉保佑他。 达克乌斯认为这一切似乎说的通,阿苏焉只要注视中古世界,让中古世界按照古圣所预料的那样的运行,而且阿苏焉也有预知看到未来的能力。等到了事情不可为的时候,阿苏焉出现了与凯恩打一场,奥苏安因此沉没,不过也变相的保留了一批种子?随着奥苏安的沉没,阿苏焉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宣告上个纪元的精灵神不再轮回。 “这就有点邪了门了。”达克乌斯不禁感叹道,他感觉事情有些棘手,原因嘛……莫拉丝也是下一个纪元中万神殿的成员,对上莫拉丝不止对上莫拉丝,还有莫拉丝身后的凯恩和色孽,现在又多了一个阿苏焉。 “管他呢,干特么的就是了。王朝注定灭亡,时代终将结束。王朝在历史的长河中崛起、繁荣,然后最终走向衰落和灭亡,仿佛是一个不可逆转的命运。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时代也会经历起伏,一个时代的终结标志着另一个时代的开始。 但我来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斩破这一切,我的目标是和谐停止宇宙之轮的转动,只有当宇宙之轮停止,我的大计划才能完成。这是我为之奋斗的目标,也是我们为之奋斗的目标,为了宇宙的平衡与和谐。在那之前,我们会一直战斗下去,战斗到最后一刻。” 在时光的流转中,达克乌斯的存在似乎超越了普通的王朝和时代。他成为了宇宙之轮的化身,肩负着完成大计划的使命。星际之中,他的身影犹如一轮巨大的光辉,星辰的变幻似乎为之停滞,仿佛整个宇宙在等待一场巨变的降临。 达克乌斯要逆天改命,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停止宇宙之轮的转动,迈向固态化的宇宙,为整个宇宙创造了一片宁静与平和的领域。在这个新的状态中,他将守护着平衡,化解黑暗,为宇宙的长久和谐而努力,这是一场超越时间的战斗。 “你们……?”达克乌斯的意识又回到了折叠空间中,看着坐在地上冥想的施法者们不禁嘀咕道。 第347章 待客之道 “你看他是不是有些面熟?”坐在大厅椅子上的吉纳维芙指着跪在地上的身影说道,说完她把视线从达克乌斯身上移开,转向了跪着的身影,随后又用那带着巴托尼亚南方语调的瑞克语呵斥道,“把头抬起来!” “来客人了?”达克乌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虽然森林之家开在阿尔道夫北城区的贫民窟里,但服务对象可不是那些人类的三教九流,平常只有一些人类富婆和遗孀来,但都是在下午的时候,而现在都后半夜了。 客人的面容被兜帽掩盖了,刚从正门进来的达克乌斯压根就看不到,等他走近后猛地仔细一看,他猛地发发现确实如吉纳维芙说的那样,他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但一时之间他又回想不起来,奥比恩岛之旅结束后,他几乎就不与人类打交道,出面一般都是雷恩去解决。 劳伦洛伦的快活斧手?不应该啊,在阿尔道夫见过?也不应该啊,达克乌斯自认自己记忆力一向非常好,短时间见过的人他根本不可能忘掉,哪怕现在让他指认那天下午去阿尔道夫大学前的餐厅使者他都能认出来,一直在跟踪他们的人类帮派? “确实见过?”跟在达克乌斯身后的科威尔看向人类身影后也发出了疑惑,就像吉纳维芙说的那样,他也感觉到面熟,但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不那谁吗?我们在虚化湖见过他!”后走进来的雷恩也同样看向人类身影回想着,他的记忆力同样非常好,一瞬间他就想到在哪见过了。 “世界真小啊,没想到四年后,我们又在世界的另一边遇见了,只是遇见的方式……啧啧啧。”达克乌斯抽出一把椅子随意的坐下来后笑着说道,雷恩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来了,确实见过,在露丝契亚地峡的虚化湖。 当时是达克乌斯第二次到访露丝契亚大陆,在黑色方舟舰队还在海上挪的时候,他就带着马雷基斯出去转转,散散心。在雷恩获得了一些启示后,他带着丘帕可可和杜鲁奇们从斯皮卡祖玛出发,去往了露丝契亚地峡,那天发生的一些他印象太深了,从做了那个破梦开始到第二天与马雷基斯交谈完回去睡觉,那一天可谓是格外的漫长。 传送到虚化湖的那一刻,杜鲁奇就们撞见了四名人类冒险者,在经过一番短暂的追逐后,除了开一枪的冒险者的被削掉手臂外,其他的那三名完好无损的带到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的面前,随后那个开枪的死在了尤里安华丽的技法下。 “这也不知道尤里安现在怎么样了?”达克乌斯寻思一番后低声感叹道,多里安留在了露丝契亚大陆,成了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算是一名封疆大吏,掌握艾希瑞尔的军权,一步登顶,成为了传说,在杜鲁奇社会可谓是排的上号的存在,多里安的父亲希尔西斯在地位上都不及多里安。 希尔西斯是一名恐惧领主,另外还兼任巫王的副官,但也仅此而已了,没有实质性的地位,或许等达克乌斯回到纳迦隆德后应该让希尔西斯担任纳迦隆德的夜督?总得有个管事的京兆尹吧,在他成为巫王之手后,希尔西斯做的活计与京兆尹没什么区别。 而多里安的弟弟尤里安就不一样了,在某种意义上,尤里安被马雷基斯的恶趣味选中了,结束露丝契亚大陆之旅后又被马雷基斯带回了纳迦罗斯,后续嘛……只能希望,尤里安不在达克乌斯的影响下被点炮了。 达克乌斯向来以慷慨和仁慈着称,除了那个断手的,他没有难为其他的三位冒险者,反而还放走了。不过,这三位冒险者的运气嘛……三位冒险者重新收拾好行装后在他的指令和杜鲁奇们的逼迫下游向了虚化湖中心,虚化湖下方的塑界引擎发挥了作用,两位冒险者的运气不是那么的好,最终留在了虚化湖,与虚化湖夹层飘着的东西作伴。而最后一个运气就有些好了,用有些形容似乎有些不恰当,应该是好到爆,好到居然独自一人穿过丛林回到了旧世界。 现在,跪在达克乌斯眼前的客人就是那位幸存者,客人此刻的表情就像在虚化湖回答他问题的时候一样身体抖如筛糠。他想起来了,虚化湖湖边发生的一切都想起来,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假象,一种伪装。 “打捅水来。”寻思片刻后,达克乌斯先是吩咐了一声后,又把视线转向了人类,他翘起二郎腿露出和熙的表情后笑着说道,“我喜欢听故事,我喜欢你上次讲的故事,斯科吉那个身高两米四的诺斯卡女酋长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我们还像上次那样,如果我满意了我会放你走的,四年前你就已经知道了,我向来都很仁慈和慷慨的,只是你那些同伴的运气没有你这么好,你的运气好到我们时隔数年后还会见到。” 雷恩转头看向达克乌斯,他的记忆力非常好,好到他记得达克乌斯在虚化湖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说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情景再次复刻! 而马拉努尔则发出了笑声,他的记忆力同样非常好,走进森林之家的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跪在地上的客人,也回想到了他兄弟在虚化湖时说过的话。 这时候,艾尼尔侍者拎过来一桶水,达克乌斯收起二郎腿优雅的站起身,把他那件经典的外紫内绛色袍子的袖口慢慢地卷到手肘处,这个过程绝对是煎熬的,就像一名屠夫在宰杀牲畜前准备刀具一样。随后他又优雅的摘下了臂鞲放在了桌子上,把臂鞲摆放的整整齐齐,就连带子也像强迫症那样摆的规规矩矩。 虽然达克乌斯平常表现的很粗鄙,很随意,很洒脱,没有精灵大贵族的样子,但他还是受过礼仪培训的,要论装起来,拿腔作调不比那些阿苏尔差,做完一切后,他把手伸进水桶里优雅的洗了洗手,随后双手搓了搓。 “大人?”雷恩已经隐约感觉到达克乌斯要做什么了,这是从来不从有过的,他踏出了一步低下头轻声地询问道。 “我是一名杜鲁奇,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谚语,有朋友从远方来,应该表现的高兴些,要尽情的招待客人。虽然这里现在不叫科尔·瓦纳斯了,也不是精灵的地盘了,但没关系,因为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叫森林之家,这里还是精灵的地盘,在老板不在情况下,我讲冒昧地作为地主尽情的招待你。”达克乌斯对雷恩轻轻的摆了摆手后,拿腔作调地说道。 “当然,在我的家乡还有一句古老的谚语,叫识时务者为智者。” 杜鲁奇们也是第一次听到来自他们家乡的谚语,但他们认为达克乌斯说出来的词语具有非常的韵味和哲理,他们在其他精灵的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发出哄笑,他们知道有乐子了。 达克乌斯说完后把水桶拎到人类的面前,他拎水桶的动作也充满了优雅和写意,仿佛之前刻意训练过一样。放下水桶后对着客人指了指水桶,就在客人愣神的时候,他突然暴起把客人的脑袋按进了水桶里。 猝不及防的客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精灵之前还让他讲故事,正当他思考准备怎么说的时候,哪知道……被按进水桶里的他,直接灌了几口水,水顺着他的鼻腔和口腔不停的灌进他的胃里和肺里,在水桶中挣扎的他感到胸口一阵窒息,他的眼前逐渐模糊,水渍不停地在大厅的地板上散开。 精灵们看着这一幕不停的窃窃私语,他们第一次见到达克乌斯这个样子,此刻达克乌斯的样子与之前给他们的印象截然不同,优雅中透着狂野,癫狂中透着冷酷,达克乌斯的举动让他们为之震惊。 见到达克乌斯另一面的吉利德和菲斯维尔对视着,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和疑惑,他俩默契地交流,试图理解达克乌斯现在的行为究竟意味着什么。杜鲁奇们也感觉到气氛的变化,戏谑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和警觉。他们互相对视着,想要从彼此的眼中获得些什么。 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是最早跟着达克乌斯的,在他们的印象中,达克乌斯处决过一个巴托尼亚骑士,再之后就没有了,再再之后就是他们听闻达克乌斯在黑暗议会上处决了一个黑色方舟的提督,这事还是他们听当时在场的沃特说的,他们当时根本没有进入黑暗议会的权限。之后也没有了,在他们的印象中,达克乌斯是懒得做,或者说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通常一般由雷恩来负责,但今天…… 就在客人感觉自己正向死亡边缘迈进时,他被达克乌斯从水桶中拉扯了出去,趴在地上的他不停地喘着、咳嗽着,水不停地从他鼻孔和嘴中涌出,让他感到窒息。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再做些什么,他就再次被达克乌斯拎了起来,无情地按进了水桶里。这个残酷的循环像是一场无尽的噩梦,他的身体和心灵都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达克乌斯阴鸷地笑了笑,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同寻常的狂野和冷漠,仿佛他陷入了某种状态。他再次然将客人从水桶中拎起,等客人恢复了一下后,再次毫不留情的按入水桶中。 整个过程反复了三次,客人感觉自己快死了,但他不敢反抗,他是见过这群精灵对他曾经的同伴施虐的,相比被切断喉咙,或许这样他还能找机会活下来。 不再施虐的达克乌斯优雅的甩了甩,把手上的一些水渍甩了出去,随后他把手伸进怀里,掏出怀表优雅的甩开表盖看起了时间,此时已经后半夜两点了,平常这个时候他早睡着了,但他隐约的意识到,今晚似乎有个忙了。 如果达克乌斯在阿尔道夫其他地方看见这个人类,他根本不会去理会,甚至还会对其露出友好的微笑,只要人类不从露丝契亚大陆带回什么宝贵的东西,但这大半夜来到森林之家肯定有什么幺蛾子。森林之家也不是寻常的人类酒馆,此刻早就打烊了,如果人类是从正门进入的根本就不会被吉纳维芙按在那,而且晚上路过瑞克桥的时候,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做完一切后,达克乌斯看着伸手抗拒的客人,他把右手按在了客人的后勃颈上,这次他没有选择把客人按进水桶里,而是采用了别的方式,进行了一种两级反转。 客人接下来的反应出乎了所有精灵的预料,急促呼吸的他的面孔变得狰狞,随后整张脸变得铁青起来,他感觉自己窒息了了,尽管他不在水中,但他似乎呼吸不到任何空气,空气中的氧气仿佛离他而去。他的瞳孔不停地乱转,他把视线锁定在了水桶上,他第一次感觉水桶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突然间,客人抱着一种试一试的态度,向水桶扑了过去,把头伸进了水里。与刚才不同,他并没有感到窒息,反而试着呼吸。令他吃惊的是,他居然真的可以在水中自由地呼吸。 圣灵魂礁可以施展很多很多法术和戏法,或者用神术来定义更恰当。比如水肺,可以让达克乌斯在水下呼吸,一旦施展了技能,脱离了水在空气中会感受到窒息和溺水,就像两级反转了一样,同时还会被水吸引。这些效果都是他闲的无聊试过后才得出的,这也是他第一次有机会使用。此刻客人的样子就像把头插进马桶一样,cos海王里呼吸罩被打坏的亚特兰蒂斯人。 “水肺……”目睹这一切的德鲁萨拉低声念叨着,她第一次看到她爱人的另一面,她没有被吓到,反而变得饶有兴致,她第一次感觉她的爱人有了些杜鲁奇的样子,但她也知道这只是一种表象,其实有很多更残酷的方式对待这个人类。同时她也惊叹她爱人的表现方式,这种通过水和水肺的切换方式实在是太有想象力了。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吉纳维芙和精灵们的目光,始终把视线放在人类的身上,他看时候差不多了,又把手按在了人类的后勃颈上。 水桶被人类打翻了,正在水中呼吸的他感觉达克乌斯的手按在他的脖子上后,他又被呛到了。趴在地上的他大口喘息着,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但这次与之前不同,在水肺的作用下,他肺中的积水已经被排了出去。 “抱歉,抱歉!我忘了,我要听你讲故事的,而非折磨你。当然……我这么做只是让你稍微清醒些,毕竟这个时候大家都容易犯困。请原谅我的恶作剧,愿你能继续分享奇幻的冒险。”达克乌斯连连道歉,然后随意的伸手轻轻一挥,接着他又坐在了椅子上。 趴在地上的客人在不停的点头,他知道深知精灵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他明白,如果他此刻摇头,接下来的痛苦将更加难以忍受。经过急速的喘息后,他他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平稳下来,冷静的神色逐渐回归。 来的客人叫菲利克斯·迈恩,阿尔道夫人。旧世界充满了无脑的野蛮人,他们使用武力来实现他们的目标,另一方面,有些聪明人更喜欢把他们的肌肉留在家里,以发挥他们的智力。而他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有着高超的盗窃技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走他需要的东西。 菲利克斯自诩是一位绅士扒手,犯罪鉴赏家,真正的骗子,靠狡猾和欺骗为生,这是一种不合时宜的做法,是在老派扒手中锻炼出来的,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名声比财富更有价值。他的名声在人类各个地方都臭名昭着,在米登海姆,他被称为雷纳德·科尔,在塔拉贝海姆他被称为弗洛里安·施奈德,在……总之在帝国的每个大城市他都有对应的称呼和姓名,他这类的存在是人类地下世界永恒的话题。 通过盗窃和通过用魅力哄骗寡妇和遗孀是菲利克斯的拿手好戏,寡妇和遗孀给他送礼,送给他大量价值连城的饰品,渴望得到他哪怕只有几分钟的关注。他像海王一样让寡妇和遗孀们觉得自己很特别,想到了年轻时的感觉,被爱的感觉。他也回报了寡妇和遗孀们一些东西,自尊,一种自我认同的价值感。富商们用酒宴款待他,以为他是同类,他的成功是每座城镇的谈资,他的谎言大到每个人都不得不相信。 菲利克斯通过这些手段在获得了巨大的财富,无论用什么标准来衡量,他都是个有钱人,以至于他在南城区紧邻阿尔道夫皇宫的皇帝广场拥有自己的宅邸,他可以从卧室的窗户中看到巨大的西格玛青铜雕像,那可是整个阿尔道夫最黄金的地段,住在那的人要么有权有势,要么非富即贵。 然而,菲利克斯并不满足这种状况,他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他不需要特别的财富,尽管他的房子威严而华丽,但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盗窃和冒险才是他的最爱,盗窃是他与受害者斗智斗勇的游戏,他喜欢刺激,他带走的财富只不过是一种记分游戏。 五年前菲利克斯在玛丽恩堡搭上了一艘去往神秘大陆的船,据说那片大陆充满了危险,但也充满了财富,他的一位邻居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从一名东城区的屠夫变成暴发户,但又很快不是邻居,暴发户重新了变回了冒险者,重新踏上去往神秘大陆的船。来到由诺斯卡统治的斯科吉后,他遇到了一名来自帝国叫哈特利·冯·雷利的巫师,从神神叨叨的哈特利口中他得知了虚化湖。 随后一个庞大的草台班子出现了,这个草台班子从斯科吉穿越到虚化湖后只剩下了四个人,其他的人都扔在了危险的丛林中,之后嘛……这四个遇到了通过传送方式出现达虚化湖的达克乌斯他们,再之后,只有他侥幸的游过了虚化湖,好在仁慈的达克乌斯在他出发前让他收纳了背包,让他有返回了斯科吉的资本,一番能成写成奇幻冒险书籍的跌跌撞撞后,他没有返回斯科吉,而是来了同样位于露丝契亚地峡的掠夺者港。 前天晚上,菲利克斯在回家的路上撞见了一个奇怪的存在,一股涟漪引起了他的注意,正当他准备忘掉的时候,那个存在又突然出现了。存在距离他很近,近到似乎他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一样。他发现那个存在是一道阴影,一道皱纹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如果不是一直在寻找,他是不可能看到阴影的,他那该死的好奇心让他跟上了阴影,他跟着阴影的脚步,尽管他的脚步踩在鹅卵石上发不出任何声音,但他知道这么做是愚蠢的,他那该死的好奇心驱使着这么做。 一个又高又瘦的身影在阴影中出现了,他剥开披风的兜帽,走到一半停了下来,他发现了菲利克斯的存在,他转过身,直视着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返回旧世界后,并没有从事盗窃活动,粗鄙的诺斯卡蛮子,长得像人形生物的蜥蜴,湖边突然出现的可怕精灵,丛林中各种各样的虫子和野兽,还有那像山一样大的巨兽,神秘大陆之行对他造成的心理创伤实在是太大了。他平常都在勾搭寡妇,发泄心中的压力,盗窃技艺难免有些生疏。他知道身影发现了他,因为他距离身影只有不到短短的五米,他太粗心了,他靠的太近了。他试图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像一个无辜的过路人,但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诡计。 身影仿佛知道菲利克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目光让费利克斯的灵魂深深颤抖,他的眼睛是如此的深邃,如此的冷漠,仿佛看透了一切。他剥去了费利克斯层层的谎言与伪装,深入探究到费利克斯的内心。 “你最好忘了你曾经见过我,这对你有好处。”身影说完后消失在永恒的黑夜中。 菲利克斯回到了他住宅,他的心脏急速的跳动着,他拿着酒杯的手不断地颤抖,口感美味的酒水洒在昂贵的地毯上,与身影的遭遇让他恐慌。他发现他无法忘掉那双能直视他灵魂的眼睛,他越回想越不对劲,就好像那双眼睛是无情的利刃,残忍地将他切成碎片,一刀接一刀,切成血淋淋的肉块。 夜晚是菲利克斯的领域,他生活在黑暗中,但与身影接触后一切都变了,真正生活在黑暗中的是身影,而他只是一个笑话,他已经不能再相信黑暗了,拉纳德已经不在庇护他了。他不喜欢无法解释的事情,也不喜欢被欺骗,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场非常危险的边缘。他甚至无法想象这其中的关系利害,或许他应该离开阿尔道夫了,通常他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应该选择跑路。 菲利克斯把卧室的门闩挂上,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他即使知道自己很安全,但他还是睡不着。他就那样躺在黑暗中,眼睛盯着天花板,他不停的思考着,在天快亮的时候,他猛地意识到他所见到的身影绝对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恐怖的存在,是的,那双眼睛出卖了身影,眼睛没有一点人性的痕迹,只有杀手才拥有的残忍和狡猾,他想到了他之前在地下世界遇到的人类杀手,想到了在神秘大陆湖边见过的精灵。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从床上猛地做坐起来。 不坐不要紧,一坐起来菲利克斯又猛地吓一跳,他的余光看到了他那张平常用来坐下来看向皇帝广场的黑色天鹅绒椅子,他的眼眶在那一刻猛地瞪大了,他抽搐的心仿佛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只有他独自一人的卧室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他能确定那个人是在不久前看到的身影,身影翘着腿无声的品尝他珍藏的巴托尼亚葡萄酒,平静的透过卧室的窗户,看向皇帝广场上的西格玛青铜像。 “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休息很重要,费利克斯。”身影转头看向起身后僵在那里的菲利克斯,随后他礼貌地说道。 “你认识我?”菲利克斯吞咽了一口口水后费力地说道。 “当然,相信我,你接下来会成为一名充满神奇色彩的盗贼,当其他人知道你所做的事情时,你的名字将永远流传下去,他们将会称赞你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小偷,啊!多么美好,多么传奇,我甚至都想代替你了。”身影继续充满礼貌地说道。 “天快亮了,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你接下来要帮我完成一件事,一枚黄铜戒指……”起身靠在窗户旁看向皇帝广场的身影说道,说完后他的指尖出现了一道近乎实质的魔法能量,随后这股能量进入到了菲利克斯的体内,就在菲利克斯在床上翻滚哀嚎的时候,他在天光破晓之前的那一刻消失了。 从痛苦中恢复过来的菲利克斯绝望的用双手捂着脸,过了很久后,久到皇帝广场热闹了起来,他才从床上爬起来,他不安地在卧室内踱步,他知道他又选错了,一个伟大的小偷不仅仅是靠技术,还要靠运气。他发现在他从神秘大陆返回旧世界后运气就离他而去了,他不应该返回他的住宅,而是马上逃离阿尔道夫。但现在他逃不掉了,他要去完成身影交给他的任务,他能感觉到那股能量在他的体内涌动着,他不得不去完成身影交给他的任务。 “继续。”菲利克斯说到这的时候,达克乌斯转过头看向德鲁萨拉,见德鲁萨拉摇头后他点了点头,他知道身影应该非常的狡猾,菲利克斯所感觉的魔法和能量应该是一种假象,这样既然欺骗菲利克斯,又能在菲利克斯被发现后,比如现在这样的时候,不会通过魔法进行反向追踪和定位。 “对了。”突然寻思到什么的达克乌斯打断了准备继续讲下去的菲利克斯,他接着又问道,“你是说当时天快亮了?那你看到他长什么样吗?或是有什么特征吗?除了眼睛以外。” “他……他没有头发,是的,他没有头发!” 第348章 突然就不困了 “光头?”达克乌斯低声嘀咕着,一提到光头,他第一时间就寻思到了那些光头,光头在阿尔道夫实在是太常见了,或者说阿尔道夫压根就是光头的大本营。 西格玛就是帝国,帝国就是西格玛。他是帝国的创始人和第一位统治者,随着他升格为神,他成为了传奇的先祖。作为一个严苛且具有报复性的战神,只要帝国依然存在,他保护人民的盟约就不会打破。 这就是为什么帝国的人民称自己为『西格玛之子』的原因,就像纳迦瑞斯王国的精灵称呼自己为『艾纳瑞昂之子』一样,就像达克乌斯前世的炎黄子孙,这种称呼是一种融入血脉的荣誉,并不是指血统。而帝国的皇帝则被称为『西格玛继承人』,不管他或她的祖先或宗教信仰是什么。 虽然建立帝国后西格玛就消失了,但他的传说一直流传着,进而延伸出了信仰,也就是西格玛教派。作为帝国官方的宗教组织,西格玛教派致力于管理对帝国守护神西格玛的崇拜和祷告。 西格玛崇拜是由狂热修士约翰·赫尔斯特伦姆在帝国历73年创立的,他当时出现在人民面前,讲述他所经历的幻象,西格玛跪在尤里克面前,而尤里克随后将神性的皇冠戴在西格玛的额头上,让西格玛成为旧世界万神殿中的一员。 这种崇拜在帝国境内迅速传播,以至于约翰成为了西格玛教派的第一任大神官。从那时起,西格玛信仰在几个世纪里稳步增长,直到成为帝国境内最强大的宗教力量之一,以至于西格玛取代尤里克,成为帝国新的战争守护神。 时至今日,对西格玛的崇拜已成为帝国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几乎帝国境内的每一个城市、乡镇或村庄都有一部分专用的财富和土地来创建和维护西格玛教堂,西格玛牧师在那里进行神圣的祷告和英勇的战斗来丰富帝国人民的精神。 作为狂热虔诚的神职战士,西格玛教派要求其追随者用自己的双手和信仰打击世界上的一切邪恶势力,因此西格玛牧师们总是随着帝国军队一起踏上战场。这种正义感、自律感、以及来自那位慈爱而严苛神明的神圣庇护,确保帝国成为了一个具有坚定信仰、顽强意志和不可征服的国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西格玛信仰也像曼纳恩信仰一样出现了各种分支和教派,其中四支教会团体最为出名。 这些教派各有各的特点,简言意骇的说银锤教会盛产战斗牧师和猎巫人,战斗牧师总是穿着带有黄色条纹的黑色长袍,下面是保护性的皮革。有狮鹫、彗星或十字架图案的圣胸甲和宽颈高领护甲是盔甲的首选,当一个见习牧师被提升到战斗牧师时头发通常会剃光,但也不全部是光头,有的战斗牧师会让头发一片片的重新长出来,保留所谓的神圣轮廓,就像达克乌斯前世中世纪西方的那些修士一样。 铁钻教会是修道院分支,成员孤立于世俗,以保护西格玛的誓约和法律。不同修道院要求的服饰和发型都各不相同。服饰根据各个领的特色发生变化,但唯独不变的是头发,信徒通常会剃掉头发,见习修士也会剃光头发。头发同样根据各个领的特色发生变化,有些修道院要求头发要留得凌乱或修剪成条纹状,说白了就像狗啃的一样。 火炬教会是最大的西格玛教会,由帝国各地的西格玛信徒组成。在习俗方面他们更加多样化,宽高衣领和光头是很普遍的标志。 净化之炎教会由审判官和猎巫人组成,教会严格控制着成员的制服,就像教会严格监视成员一样。长袍必须黑色的,并且饰有红色纹路,高级成员要精心剃光头发。 除了这四大教派外,西格玛信仰还有军事上的,比如火焰之心骑士团、西格玛之血骑士团和狮鹫骑士团,这些骑士团同样有各种着装和发型要求。 问题是达克乌斯感觉哪里不对,光头是对上了,但阴影和神出鬼没与西格玛信仰的光头完全挂不上边,被腐化了?变化灵?不然黄铜戒指的信息是从哪得来的?让那群身穿重甲的战斗牧师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一个经验丰富的扒手房间里?这难度可比给被困在天堂风里的西格玛打电话还要大。 猎巫人?虽然猎巫人属于西格玛信仰序列,但与西格玛牧师们有着本质的区别,猎巫人没有寻找叛国者、煽动者或革命者的责任,通常会寻找与混沌有关的东西,巫师因为接触魔法八风也在这个序列内。一般来说,猎巫人形形色色,有的冷酷冷静,视自己所做的只是一份工作,有的狂热极端,宁可烧掉一个村庄也不会放过一个邪教分子。猎巫人装备精良,身体强壮,非常擅长小规模战斗,喜欢用带兜帽的斗篷和头饰来掩盖自己的外表,不让过于好奇的人注视到。 菲利克斯继续讲述他的故事,等天亮了之后,他迅速穿起衣服,他没有选择黑色的衣服,而是一件深色的衣服,这件衣服对他来说非常特别,特别到他出道和之后进行重大盗窃的时候才会穿。 而且菲利克斯认为黑色并不纯粹,黑色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突出,黑色比深沉的棕色和森绿色更为突出。接着他跪了下来,从床垫下面摸索着他的帆布包,包非常的小,小到比他的手掌还小,里面装着一些必备的工具。随后他又拿出了第二个帆布包,里面有三卷铜线、一些蜡和牛油,还有些引火的零碎。 做完这一切后菲利克斯并没有马上出发,他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随后开始了锻炼,下午的时候开始锻炼,他要让自己的身体进入状态,等到临近晚上的时候他向拉纳德发出祷告后出发了。 在东城区的巷子里,菲利克斯把油质药膏涂抹在了脸上,药膏使他的皮肤呈深色。有几片是深棕色的,其他几片是橄榄绿色,眼睛周围还有一点更深邃的黑色。他把头发用一条细长的黑色绑带绑在后面,他在柔软的皮靴上涂上粘粘的焦油,接着他把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涂黑,包括他衬衫袖口下的皮肤,这样即使在他做拉伸动作时,也不会被皮肤所背叛。 最后,菲利克斯戴上一副柔软的皮手套,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调整着呼吸。他很紧张,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他知道森林之家那是精灵的地盘,他虽然没去过,但总能听到那些寡妇和遗孀提到。他做了一系列的伸展运动,放松着肌肉,从指尖到脚底。他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体里的血液流动上,这样他会消除紧张,他走在两座建筑物中侧身才能通过的窄巷,穿过城市的屋顶,他不能冒险点灯,这意味着他不得不放慢速度。 当午夜的钟声响彻阿尔道夫的时候,菲利克斯出现在一片被浓雾笼罩的地方,他隐蔽在屋顶上,浓雾让他看不到远方,只能看到守夜人手中提灯发出的朦胧灯光,光线打破了阴影,他耐心地等待着提着灯笼的守夜人离开。 菲利克斯已经完全投入到了这次的工作中,那种压倒一切的紧迫感也消失了。他继续往前走,躲在一根麻绳下,这根麻绳一直延伸到两个烟囱之间,又蜷缩在第三根烟囱旁边。他试着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房屋,找出了他所在的地方与森林之家之间的最佳路径,在浓雾中他勉强看到森林之家周围的一些建筑被大火焚毁了,这使他的工作轻松多了许多。 即使没有双月,菲利克斯依然可以看清前方的道路,这种感觉来自他的天赋,他就是利用这种天赋独自穿越露丝契亚地峡返回港口,他向前移动,习惯性地保持着低矮的姿态,他的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他作为盗贼的时间非常长,他知道什么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菲利克斯所经过的地方是一幢三层的房屋,第二层和第三层都有着宽大的阳台。但好在这两个地方没有凌乱地摆放着花盆或其他可能会发出噪音的小零碎。两幢建筑之间的距离很短,但他不愿意跳过去,然而他没得选,他向后退了两步,接着飞快地从屋顶上跳了过去。 手腕撞到了阳台上的铁丝上,菲利克斯的腿悬在空中不停地摆动,他的一只手差一点就抓住了铁丝,手指从铁丝上滑落下来,摇摇欲坠。他向下踢了两脚,给了身体足够的动力去向上攀爬,他双手交替地把自己拉上阳台。他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爬了起来,站在阳台的扶手上,伸手抓住水槽,他默默地祈祷着,祈祷水槽足够安全,可以承受他的重量,可以维持他需要的几秒钟。 当菲利克斯爬上去的时候,金属水槽发出呻吟的声音,随后掉落在街道上,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水槽发出的声响惊动了正在四周游荡的吉纳维芙。 菲利克斯躺在那里,倾听着夜晚的声音,他翻过身来,仰面朝天。过了片刻后,他站了起来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穿过平坦的屋顶。他用脚踢开了一块瓦片,瓦片从高空坠落在鹅卵石路上,在寂静的黑夜中发出了响声。 已经向菲利克斯方向靠近的吉纳维芙理所当然的听到了瓦片摔碎的声音,她能确定,附近应该有一个同行在活动,而不是毛手毛脚的猫。踢瓦片是非常惯用的方式,如果瓦片的碎裂声没有吸引周围的注意,那就代表附近安全。 菲利克斯原地待了片刻,在确定没有报警声后,他向森林之家靠近,墙壁上的藤蔓有很多能提攀爬的地方,但水分让藤蔓光滑,木质的建筑把藤蔓连接在一起,他小心翼翼的测试着藤蔓,看看藤蔓可以承受多大的拉力。只能说他离魔法隔得实在是太远了,当他这么做的时候,森林之家的艾尼尔被惊动了。 “再过一会一切都会结束。”菲利克斯小声说道,仿佛是在自己打气一样,随后他咽了一口口水,顺着藤蔓爬了上去,藤蔓在他的体重下微微下垂,但在他两手交替向前摆动的过程中,藤蔓仍然很牢固。他成功的找到了路,他知道进去的路,但他能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背后盯着他。 被藤蔓包裹的墙壁上有一扇窗户,菲利克斯蹑手蹑脚的爬到窗边,然后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他用荡的方式靠近了窗户,他的动作很快,他迅速的检查了一下窗户上的锁,他发现窗户从里面锁上了,但这难不倒他,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了一个合适的开锁器,很快就把窗户里面的锁打开了。 菲利克斯发出了胜利的笑容,他轻轻的推开窗户,随后进入窗户。就在这时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击中了他的胸口位置,似乎是一支箭矢。他的身体在这股巨大的力量下倒飞了出去,他试图站起来的时候,他的余光看到了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进入的窗户上。随后他被涌进来的精灵踹倒在地,他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晕头转向的他试图看清周围,但他什么都看不到。 “傻瓜,傻瓜,傻瓜。”被拖动的菲利克斯不断地诅咒自己是个傻瓜,一个该死的傻瓜,一切都源自他那该死的好奇心。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被迫跪在地上,就像在等待他的死亡一样。 “光头?莫非?不会吧?”达克乌斯坐在椅子上不断的打着哈欠,他皱眉听着菲利克斯讲述的同时,继续寻思着光头,他突然想到了其他的,除了西格玛信仰的那些光头外,就剩下那位了。而且阴影和神出鬼没的特性也对上了,行事风格上非常的难缠和狡猾,就像一条蛰伏在阴影里准备伺机待发的毒蛇一样,一寻思到这他突然不困了,如果真的是那个光头的话就有乐子。 “我们的大诗人,你感觉他的故事如何?”来了精神的达克乌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怀表的短针即将指向十二的位置,几分钟后就是后半夜三点了,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查看完时间后,他又把怀表收了回去,转过头对着正在记录的托兰迪尔问道。 正在记录客人讲述的托兰迪尔停止了动作,在他看来客人讲述的内容非常精彩,给他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灵感和源泉,或许不久的将来他可以进行适当的改编,改编成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故事。正当神采奕奕的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顿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达克乌斯说的不是艾尔萨林语,而是蹩脚的瑞克语,他把目光投向了趴在地上的人类,回过劲的他明白,达克乌斯问他的时候,也是说给人类听的,他的话语或许接下来会影响人类的命运。 “很精彩的故事,神秘大陆的相遇,再到几年后埃尔辛·阿尔文的再次相遇,而且是以这种方式。神秘的身影,恐怖的……”托兰迪尔短暂的思索了一下后回答道,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再次顿住了,原本他想说威胁的,但刚才达克乌斯的作为,会让他的这句话产生某种歧义,他接着说道,“但这个故事并不完美,在我看来,故事才进行到了一半,接下来……应该将是故事的高潮。” 站在原地的达克乌斯先是点了点头,随后仰起头搓着下巴看向大厅天花板上挂着的巨大吊烛灯,思绪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但那位有些狡猾,而且时间……在他看来菲利克斯就是一棵草,打草惊蛇,在菲利克斯失败的那一瞬间,他和那位就已经被同时惊到了。 正常情况下,达克乌斯会选择置之不理,或是反向出击。而他要是那位的话,肯定会隐藏起来,躲在阿尔道夫的某个位置,或是选择马上离开阿尔道夫,之后再找机会做打算。有点难搞,但似乎也不难搞? 达克乌斯把目光看向了坐在托兰迪尔身旁的科洛尼亚,古圣的高级炼金术在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情况下就是唯心和神奇,他刚才在那折叠空间中看到了古圣给他预留的幻象,除了那些苦逼菜刀,与他同行的施法者们也获得了机遇。他从幻象中脱离后,就看到施法者以各种姿势坐在地上或是盘腿漂浮在空中,之后他才了解到,施法者们就像被灌顶一样,在幻象中领悟了高等魔法。 众所周知,奎许,也就是高等魔法只有史兰魔祭司和精灵能掌握,但后者不能像前者那样,得需要一道程序,在奥苏安的阿苏尔需要得到永恒女王的祝福,在艾索洛伦的阿斯莱需要得到艾瑞尔的祝福,只有完成了这个先决条件,精灵才能学习高等魔法。至于纳迦罗斯和劳伦洛伦?没有…… 很神奇,永恒女王也好,艾瑞尔也罢,所代表的都是爱莎,只有爱莎可以做到,赫卡提、荷斯和莉莉丝这些与魔法有关的精灵神都不行。 而在折叠空间中,这些没有被爱莎祝福的施法者们居然突破了限制,这不禁让达克乌斯再次产生联想,或许爱莎与阿苏焉不同,爱莎不是古圣,但就像传说和所记载的那样,爱莎确实是精灵的创造者,看似冲突但并不冲突。他要是古圣完全可以利用高级炼金术或是高等生物技术让爱莎进行创造,根据爱莎的需求进行diy,塑造出精灵这个种族。 古圣创造了精灵,精灵神爱莎创造了精灵,这不就对上了吗?一切突然变得合理起来,至于阿苏焉嘛……蛤蟆脸的阿苏焉实在是太难崩了,这是何等的异端,或许等达克乌斯再次见到爱莎的时候问问就知道了。然后,古圣再给爱莎一个古圣设备,或是教会爱莎一个方法,让爱莎能对精灵进行所谓的赐福,进而学习高等魔法,这似乎没什么毛病? 或许泰格里斯、芬雷尔、贝德雅尔这些帝国历2302年来到埃尔辛·阿尔文帮助人类对抗混沌的阿苏尔大法师们也从折叠空间中遇到了相同的境遇,芬雷尔、贝德雅尔与泰格里斯同样擅长使用高等魔法,不过嘛…… 达克乌斯又看向了其他的施法者,他发现大部分施法者并没有听客人讲述的无聊故事,而是进入了冥想,似乎在消化刚在折叠空间中遭遇。 “怎么说?睡觉还是找乐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马拉努尔粗鄙的把口中嚼烟的汁水吐进了桌子上的缸中,起身站起伸了一个懒腰后看着他的兄弟问道。 “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达克乌斯寻思了片刻后果断地说道,冯·卡斯坦因家族的第三代家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如果今晚没有结果的话,再接触或许就得几百年后了?为啥要把遗憾留到未来呢,何不牢牢的把握当下。 随着达克乌斯的话语落下,施法者们陆续脱离了冥想,精灵战士们的表情变得严肃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们知道达克乌斯看似没有回答马拉努尔的问题,但实际上已经做了决定。 “我的兄弟,除了那个蛇头、诅咒和那个你送给灵蜥的象牙叉铃,这枚戒指也是我在库里什获得的战利品。这枚戒指很特殊,在制作的过程中留下一道极其隐蔽的夹层。”没有冥想的科洛尼亚回应了达克乌斯,她对着达克乌斯伸出左手,伸展开的左手上有两枚戒指,她指向无名指的紫色戒指说道。见达克乌斯没懂后,她又接着说道,“我现在可以在戒指的外层赋予黑魔法,用来进行伪装,而里面那道夹层……” “灵魂淬火如何?”科洛尼亚说到最后把视线看向了德鲁萨拉,她的脸上露出了阴恻恻的微笑,而感觉到她注视的德鲁萨拉回应了同样的笑容,随后她阴鸷地询问道。 科洛尼亚的话语得到了所有施法者的赞同,灵魂淬火是他们在折叠空间幻象中新学到的高等魔法,与光明系魔法不同,灵魂淬火一旦被激活后就会迸发出一道明光,敌人的灵魂会遭到焚烧,就像掐灭火星一样简单。哪怕烧不死,灵魂被焚烧的那一刻,他们也可以第一时间锁定敌人,那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除非是瞎子,不然想看不到都难。 “别弄死了就行。”达克乌斯笑着说道,他虽然不会施法,但灵魂淬火这个词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他可不希望在他见到那位之前,那位就以这种方式死在阿尔道夫,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寻思了片刻,他看向了马拉努尔,他的兄弟对他点了点头后,对着精灵们挥了挥手。 在马拉努尔的调度下,精灵们开始散开,要么是去换防去替换守卫马厩的同伴,要么是去楼上准备接下来的东西。达克乌斯没有准备,有沃特的锤子和三叉戟就够了。 “永远不要去骗一个骗子,这句话是多么的有哲理啊。菲利克斯,你的名字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他是一位学者的同时也是一位战士。你与他不同,你可以穿着你的华丽服饰去参加社交派对,但这并不能让你成为一个绅士,你是一个小偷。无论怎样,你都是小偷和骗子,而你的好奇心给你惹了一个大麻烦。 如果我们在阿尔道夫其他的地方相遇,你不会遭到刚才的待遇,我或许会热情的邀请你用餐。在我看来,你的遭遇实在是太神奇了,我想听你讲述你是怎么独自穿越露丝契亚地峡的丛林,安全的返回港口。”达克乌斯又坐回了椅子上,他利用这仅剩的时间与菲利克斯聊聊。 “还是要感谢大人您的仁慈,如果没有您当时没有让我收纳背包,我无论如何也游不过那片湖水的,更回不到港口返回旧世界。”趴跪在地上的菲利克斯知道眼前的精灵前面的话是在感慨,后面虽然是这么说,但并不是想听他在神秘大陆的故事,思绪在他的脑海中急速闪过,他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会影响到他的命运。 “油嘴滑舌,听听,多么会说话。”达克乌斯听到菲利克斯的话语后笑了起来,随后转过头看向一直全副武装站在他身边的弗拉奈斯指着菲利克斯说道,见弗拉奈斯有些不认同的点头后,他又看向了菲利克斯接着问道,“对了,像你这样在人类社会被当场抓住会受到什么惩罚?应该是相当严厉吧?” 菲利克斯听到精灵的话语后身体抖了起来,他虽然趴在地上,但他能听到精灵们在研究什么完后散开了,或许是去准备,或许是做些什么,但精灵的话语又让他拿不准。就如精灵说的那样,永远不要去骗一个骗子,如果他说不会有任何惩罚,那已经不是在骗一个骗子了,而是在耍一个傻子了,这是在激怒对方,激怒的结果是他无法承受的。同样,就如精灵说的那样,他可以穿着他的华丽服饰去参加社交派对,但他仍是一个骗子,如果他一旦被抓住了,等待他的下场将是残酷的。 就在思绪在菲利克斯脑海万般涌现的时候,达克乌斯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 “或许,你不知道,我们精灵有一种恐怖的魔法,比你早上经历的还要恐怖,魔法会把你灵魂的从身体中抽出来,魔法会知道从你出生到现在的一切,包括一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你应该感到庆幸,没有遭遇这种恐怖的待遇。在某种角度上,你应该感谢我。” 菲利克斯听到精灵的话语后,身体直接抖似筛糠,精灵的话语让他回想到早上所经历的一切,他也不认为精灵在欺骗他,他知道他犹如待宰的羔羊,他只能不停的把额头磕碰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刚刚说到哪了?哦,对了,下场!被殴打一顿?剁手?关入监狱?火刑架?这可真是太残酷了。”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把手伸进怀里掏了掏,一颗鸡蛋大品相极好的红宝石被他掏了出来,接着他把红宝石掷到了菲利克斯的面前。 “不要再发出这种有规律的砰砰声了,你不是音乐家,你这样做打动不了我。而且你这种规律性让我感到厌烦,声音在时时刻刻的提醒我你是一个骗子。” 菲利克斯的动作顿住了,他不再用额头触碰地板,他的目光也被红宝石吸引了,作为一名骗子,他知道红宝石的品相非常好,可谓是价值连城,做成首饰后会成为派对上最耀眼的存在。 “你在人类社会的罪行与我无关,你也为你去往露丝契亚大陆和这里付出了代价。就像我们的大诗人所说的那样,故事才进行到了一半,而这颗红宝石则是作为接下来故事的开端,天亮之前你将不是小偷和骗子,而是一名演员,剧本也很简单。 你要假设你已经偷到了戒指,接下来你将返回你的住所,台词嘛?没有,全靠你个人发挥,怎么样?剧本非常的自由,你甚至可以自由选择该怎么回到你的住所,但我建议你最好是从这里出发后去东城区绕一圈,再返回南城区。没有冒犯的意思,但在我看来你不得不接受这个剧本。” 趴在地上菲利克斯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他没得选。 “那么,我们达成协议了吗?” “这一切听起来太容易了,高贵的大人,我将为您奉献华丽的演出。”此时的菲利克斯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与之前不同,比之前发出的声音要重一些。他就像被拉纳德祝福了一样,他把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随后支撑身体的右手拿向了红宝石,做完这一切后,他以别扭的姿势后退了几步后,从地上站了起来,以谦卑的姿势低着头对着精灵行礼。 “我能信任你吗?就像在东城区那样?”达克乌斯看向已经准备完站在他不远处的吉利德问道。 “当然!” “你对阿尔道夫比较熟,接下来你带一队,我跟着你。”得到吉利德的达克乌斯先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说完后他又看向全副武装的艾尼尔侍女和平常给他带路的艾尼尔向导,他又说道,“另一队你来负责。” 说完达克乌斯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又像几小时之前那样,从森林之家的正门走出,走进被迷雾遮挡的广场。 第349章 演员、光头、黄雀 从森林之家正门走出来的菲利克斯看着遮蔽视线的迷雾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或者说无法用他任何所知道的词汇去描述。他把握在手里的紫色戒指握得更紧了,作为一名盗贼,他知道被他握在手里的戒指的奇异。 菲利克斯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正当他走出迷雾范围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住了。此刻的他猛地意识到,刚才与他交流的女人有些问题,不是那带有巴托尼亚南方口音的蹩脚瑞克语,也不是与他交流盗贼的技巧,而是他用余光看到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与他昨晚看到的眼睛何曾的相似,他意识到那个混在精灵中间长着稚嫩面孔的人类女孩,或许不是人类,不是人类那是什么?他突然想到了传说中的吸血鬼,他想到他早年在米登海姆一间高档餐厅里遇到的一位女士。 就在菲利克斯快速思考的过程中,空气变得更冷了,冰冷的空气刺痛着他的皮肤,甚至空气的质量也发生了变化。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一个笑话,他引以为傲的东西被打破了,他从来就不属于黑夜,黑夜是属于那些存在的。他的心脏不停的狂跳,他的认知被打破后,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或许他能看到三小时的太阳后,他应该向这一切告别,做一场安静的告别。 菲利克斯除了住宅那个不动产外,还有一些金币和首饰,当然还有他刚才获得的红宝石,他有了去往别处的资本。或许他需要说些什么谎言来让人们接受他是另一个人,他一生中大部分的时候都在说谎,他会想念阿尔道夫和那所住宅,但这些都只是可以在别处重建的生活,或许是时候开始考虑另一种不同的生活了,比如学者的生活。 自己被锁在布满灰尘的图书馆里,变得越来越来老,周围都是比他还要年长的书籍。菲利克斯开始幻想着这一切,但回想起来,他是一位盗贼,偷窃一时,盗窃一世,他认为这句谚语非常的有道理。无论他怎么称呼自己,他仍然是菲利克斯·迈恩,一位盗贼,一位骗子,或许就像那位精灵说的那样,他还是一位演员?或许今晚就是他演出的谢幕,或许他应该在以后的岁月中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写下来,或许他应该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中。 菲利克斯慢慢地走着,他现在并不着急回到他的住所,起码现在他有了确定的路线前是这样的,他在一个拐角处突然停了下来,他闻到了一股豆蔻和肉桂的香味,他用鼻子猛吸着,他的意识逐渐回归了正常,他屏蔽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以后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要看到天亮时的阳光,他最后一次用鼻子猛吸后,身体突然启动,他滑过一个街角,进入了北城区的贫民窟。 “他动了。”站在房顶上的吉利德沉声说完后,双腿发力跳到了对面的屋顶上,整个过程除了他的话语外,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尽管他之前没来过北城区,但他掌握着地图和阿尔道夫这座人类城市的种种,在他看来北城区与东城区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凭借着良好的夜视和对城市的熟悉他完全可以吊在那个人类盗贼的背后。 达克乌斯也跟着动了起来,他的姿势更飘逸灵动,或者说有些吊诡,他压根就没跳,而是侧坐在三叉戟的杆部,在双月的照耀下,他就像骑着扫把在天空中飞行一样。他只需要跟着吉利德就行,如果吉利德跟丢的话,他所在的队伍里还有施法者。 随着移动,思绪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涌动,是谁把黄铜戒指这个消息泄露出来的?奸奇?奸奇给他准备的第三份大礼?相比这个更困扰他的是,那位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阿尔道夫?难道不是应该在希尔瓦尼亚或是准备进攻米登海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阿尔道夫? 两只野狗在骨头棒子旁展开剧烈争夺,眼中闪烁着饥饿和渴望,骨头棒子上残留的肉渣让它俩垂涎不已。它们对着彼此咆哮着,它们的毛发竖立,尽显凶狠之态,咆哮声在寂静的黑暗中回荡着。但它俩很快就不再对着彼此咆哮,它们的耳朵竖立,目光紧张地注视着远处,鼻子轻轻颤动,嗅探着陌生的气味。 第三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只野狗立刻停止了对峙,紧张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只狗停下争夺,微微低下身子,似乎在试图隐藏自己的威胁性。另一只则稍作停顿,眼神中还没展露神色,身体就被快速接近的第三者一脚踹飞,撞在石墙上的它发出呜咽的哀嚎声,而另一只狗则狂吠着展开追逐。 已经进入状态的菲利克斯把戒指戴在了左手,而他的右手则拎着他踹飞狗后顺势捞起来的骨头,他拿着骨头的样子就像在进行一场田径接力赛,很快他就看到了一缕灯光,深夜的灯光会给人带来温暖和希望,对他这位演员来说同样如此,就像精灵说的那样,他现在不是一位小偷,而是一位演员,他要扮好演员这个角色。 “停下!小偷!”拎着烛灯的巡夜者理所当然的发现正在黑暗跑动的菲利克斯和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犬吠声,他呵斥道,但也仅仅是呵斥,他和他的同伴们并没有马上展开追逐,而是等菲利克斯跑远了后才慢步的展开追逐,动作中充满了敷衍。 菲利克斯拿着骨头棒子不停的奔跑着,之前追在他身后狂吠的野狗已经没了动静,或许是体力不支?或许是他这能从神秘大陆巨兽嘴下逃生的脚步实在是太快了?虽然野狗不再追逐他,但他仍没有停止脚步,因为他的身后传来了更多的追捕的声音,他刚才一系列的举动成功的把守夜人和巡逻队吸引了过来。 从狭窄后巷钻出来的菲利克斯出现在守夜人和巡逻队的身后,他看向他反向奔跑的追捕者后,用力的用骨头棒子的关节敲击着墙壁,很快有规律的敲击声吸引了追捕者的注意力,追捕者们停顿了一下后,用瑞克语中的狸语骂骂咧咧着向他追来。 菲利克斯见追捕者追过来后,冲过街道,归过街角。黑夜仿佛再次成为了他的朋友,成为了可以让他信赖的对象,但他知道这都假象,不过黑夜可以向他许诺,会提供他可以躲藏的地方,他的身影在消失在也黑夜中。 “他在原地绕圈子,他在戏耍那些人类。”3停了脚步,随后伸出左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队伍停止,顿在那里的他看向了下方,过了片刻后他说道。 “很聪明,不是吗?”坐在三叉戟上的达克乌斯低声笑着回应道,他知道菲利克斯应该想明白了。在他们无法出面的情况下,菲利克斯只能惊动人类的巡逻力量,营造出被追捕的危急假象,从而把隐藏的那位吸引出来,而不是悄无声息的跑回位于南城区的住宅,如果那样菲利克斯有很大的概率会死在住所里。 随后达克乌斯又看向了德鲁萨拉,见德鲁萨拉对他摇头后,他点了点头。他知道德鲁萨拉没有感应到什么存在,从折叠空间带出来的流行指南针也没有丝毫反应,而他也没有感觉到那股命运之力,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股命运之力一定非常深厚,毕竟那位干的幺蛾子事实在是太特么多了。 只要那位一出现,就能立刻锁定,达克乌斯布置的钳形攻势会立即发起进攻。而且他也不怕那位偷家,现在才帝国历多少年,那位道行浅着呢,留在森林之家的贝洛达和阿萨诺克带着剩下留守的精灵足够对付了。 菲利克斯再次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拿着骨头棒子的他靠在石墙上,剧烈喘息的同时,他还竖起耳朵聆听着追捕者的声音,他开始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他感觉这似乎很有意思,或许他以后可以选择不当学者,而是利用他骗子的天赋,当一名演员?一名真正的演员,能在舞台上给观众带来华丽演出的演员。 这似乎是个好主意,但像许多好主意一样,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首先菲利克斯要活过今晚,他希望他的举动能把那位吸引出来,让那位可以代替他接下来的演出,他可不想再在他的住宅中见到那位了,他知道那样他会死,必死无疑的死,死的就像他从未出现过这个世界一样。他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匆匆离开墙边,他听到了从他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但当他转身望去时,却没有发现任何人,他不知道这是他的错觉,还是他的直觉是准确的。 菲利克斯继续穿过小巷,向着学院区的方向跑去,他知道因为阿尔道夫大学被毁灭的缘故,那里的守卫比北城区不称职的家伙还要多。他又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尽管戒指看起来就像一个毫无价值的小饰品,但他知道戒指拥有自己的力量,在这一点上他毫不怀疑。他能感觉到戒指上散发出的亵渎是魔法所拥有的邪恶,而且这枚紫色戒指的质地非常的奇怪,并不是用黄铜所打造。 菲利克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枚戒指是精灵对付那位的关键所在,或许也是他能活下来的活在,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后,他的额头不由冒出了冷汗,他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他必须冷静下来思考这一切,他必须在已经获得报酬的情况下活着离开阿尔道夫。 菲利克斯来到学院区距离长者居所不远的地方,他遥看着笼罩在迷雾中的瑞克桥,认为精灵的提议是正确的,他不应通过瑞克桥返回南城区,这意味着他要通过收费处,对他来说这太过危险。而且南城区有太多的官员和贵族,还有更多的士兵,这行不通。从北城区的大街,从学院区去往鱼市,这意味更多的周旋,但同样出错的机会也更多,不过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继续奔跑的菲利克斯在两条街道的交叉处停了下来,在他不远的地方,一位老妪正顿在廉价寓所前擦拭着门廊,而另一个方向,一些要去码头上班的工人走出了寓所。当老妪注意到他的存在时,他向老妪点了点头,他意识到天已经快亮了,如果……随后他又用骨头棒子敲击着石墙,随后快速穿过街道。 菲利克斯现在有些愤怒,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操控的木偶演员,但随着愤怒逐渐消失后,取而代之的痛苦和懊悔,他那该死的好奇心害了他。正当他一边奔跑一边思索的时候,他的直觉敏锐的感知到了什么,他脖子后面的汗毛竖了起来,皮肤也在不自然的蠕动着,他知道有人在监视他,而且监视他的人还是那群精灵。 放慢了脚步后,菲利克斯转过头向后观察,他作为盗贼的时间太长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直觉有什么也不是那么的有用,不然他刚才也不会被抓了,但此刻的他能感觉到他的身后肯定有什么东西。他左右张望着,扫视着街道,除了那些干着上工的工人,没有其他特殊的存在。他再次竖起耳朵,聆听着追捕者的声音,他等待着,脑海中默数着,全神贯注的聆听着,试着找出任何不合时宜的声音,但什么也没有,只有追捕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骂骂咧咧声。 菲利克斯知道如果再拖延下去,天就快亮了,他不能白天待在北城区或是东城区,他需要赶快离开。他向着码头区跑去,他一边跑一边规划着接下来的路线,他的脑海中想象着街道的样子,街道的出入口,一些被他忽视的地方。如果角色互换的话,可能会出现在的地方。他所在的街道有四处可以躲藏的地方,但只有其中一个会发出作用,其他的都只是假象,因为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而其中的那一个非常的好,可以很好的隐藏而不被发现,同时也有更多的逃生路线。 帝国没有狡兔三窟这个成语,但菲利克斯有自己的哲学,他总是认为猎人比猎物的胜算要大,因为猎物一直处于危险的边缘,他知道他自己正陷入了一场危机,他就像一个猎物一样等待着猎人的出现,而猎人后面还有一个追捕猎捕猎人的猎人,一种生物链上更高的存在,但就像狡兔三窟这个成语一样,帝国也没有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菲利克斯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推断和哲学而感到兴奋,他忧心忡忡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向猎人可能会出现的位置,但什么都没有,隐藏的地方都是空的,他自嘲的笑了笑,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瓜,那个存在能在他不惊动他的情况出现在他的卧室中,用他的经验来推断过于愚蠢和可笑了。或许那个存在已经出现了,不知不觉的在他的前面绕了一圈,或是站在他的背后,而他则一直没有意识到。 那个存在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甚至就站在菲利克斯的肩膀上,或者是以其他的方式出现?比如鸟?或者是蝙蝠?这种打破他认知的处境让他感到非常的困扰,他不再思考,而是选择离开,他再次逃跑,他的心脏跳动的比之前还要厉害,肾上腺素在他的体内流动,他突然感觉自己又回到神秘大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菲利克斯在拐角处撞上一位码头工人,他能闻到工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鳗鱼臭味,工人被他撞倒了,而他也摔了一跤,但他又很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工人的谩骂声中跑起来,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追逐的声音回荡在菲利克斯的耳中,急促的呼吸声不断的回响着,他的眼前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偶尔他能感觉到他看到了一丝折射,一片阴影中的涟漪,一缕奇怪的身影,他知道那位存在可能出现在了附近,在观察他,但他不敢冒险放慢脚步去观察,他怕他的行为会激怒对方。 菲利克斯侧过身子,穿过一条狭窄的窄巷,穿过两幢房屋的缝隙,进入到一个堆满了垃圾和杂物的花园,他爬过矮墙后进入了另一个充满杂草和垃圾的后院,后门正开着,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了,他穿过厨房,穿过客厅,客厅中是一个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满头油腻的中年人。 “谁让你进来的?”还在伸着懒腰的中年人呆滞的看着出现在他客厅的菲利克斯,随后反应过来愤怒的质问道。 “让开!” 正在奔跑的菲利克斯没有停下,直接抡起骨头棒子砸向了中年人的脑袋,随后一把推开了中年人,他跨过中年人躺着的身体,推开了正门。他在开门转身的那一瞬间看到后方光线中闪烁着奇怪的涟漪,光线被弯曲了,似乎有什么在隐藏着什么明显存在的东西。他知道那位存在发现他了并跟了上来,他不敢停留,他更不敢马上把戒指交给那位存在,他把希望寄托在了那群精灵的身上,他要拖时间,拖到精灵发现那位存在后出现。 菲利克斯感觉情况非常的糟糕,从神秘大陆返回后,他的身体就一直疏于锻炼,现在长时间的奔跑和劳累使他的身体发生了背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腿有一种近乎灼烧的痛,他的膝盖如同被针扎了一样,每跑一步他的大腿都会发生剧痛,但他没有放弃,他一直检查着,跑过一个路口后,他又跑向了另一个路口。 现在菲利克斯已经不敢跑进小巷子里了,就在他一边快速思索一边跑着的时候,他的双腿突然不听使唤了,慌乱之中,他的左脚绊住了右脚,他摔倒在地上,跌倒在铺满鹅卵石的路面上。趴在地上的他仿佛能听到一股奇怪的笑声,声音近乎就贴在了他的耳边,他不敢去看,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又向前走了几步,但他再次被绊倒了,他的双腿就像被绑在了一起一样。 “停下!我感觉到了,虚弱术!”德鲁萨拉呵止了正要跳跃的吉利德,她已经能隐约到了那股德哈能量,而且她手中拿着的流星指南针也指向了她所感知到的方向。 “不着急,好戏刚刚开始。”听到德鲁萨拉的话语后,达克乌斯从三叉戟上跳了下来,他不知道黄铜戒指的新引力过于大了,还是那位的道行还是有点浅,总之那位终于出现了,他也隐约感到了那股命运之力,但他并没有马上进行追捕。他抬头看向逐渐发亮的天空,又看向很远处房顶上的另一队,他在等,他在等他堂姐的戒指出现在那位身上的那一刻。 菲利克斯的意志在支撑着他,他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再去拿落在远处的骨头棒子。向前走了几步后,这次他没有摔倒,他没有回头看,他就这样一直向前走着,绝望中的他不停的祈祷着,他祈祷着精灵马上出现在身前,他第一次感觉到给他留下深刻心理阴影的精灵居然这么……他也形容不出来。 菲利克斯的意识在不断的散发着,他就像被操控了一样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走着走着他突然回过神,他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个窄巷中,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跑进了一条死胡同中,他明明不应该跑进这种死胡同中的,而是应该走在街道上,被人们所看到。 “这就是我要死的地方了吗?就在这条散发恶臭的巷子里?为了那该死的好奇心,为了一枚愚蠢的破戒指。”菲利克斯靠在了墙壁上,他知道他没戏了,他的演出落幕了,身体瘫软的他不断地呢喃着。 菲利克斯感觉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他似乎来过,而且还不止一次,是的,在他小的时候,他感觉有些讽刺。童年贫民窟生活距离他非常的遥远,遥远到在他成年后从事盗窃和欺骗后所带来的生活质量存在着明显的差距,奢侈的衣服,美味的晚餐,漂亮的女人,但现在他又回到了充满污秽和恶臭的巷子内。 菲利克斯听到了脚步声,他艰难的转过头,那个存在在他的眼前显示出了轮廓,仿佛那个存在是从阴影中走出来一样,而不是那个存在之前还不在那里。他艰难的挪动身体,让身体蜷缩起来,他不停的摇着头,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存在从他的视线中驱散走一样。 身影的表情带着一丝怜悯,他踮着脚尖轻轻移动,缩短他与菲利克斯之间的距离。 “我把戒指带出来了。”菲利克斯从左手上摘下了戒指,把戒指举了起来,他讨厌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畏惧和软弱,但他就像刚才在酒馆里那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 “厉害。”身影的声音充满了冰冷。 “拿走吧,我不需要。” “好的,但……”身影先是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语抻长着,还没等菲利克斯反应,他就踮起脚尖向前迈了一步,随后抽出的剑刃像毒蛇一样,向菲利克斯的手腕咬去。 菲利克斯的手腕被切断了,戒指连同他的手腕一同掉在了地上,戒指向远处滚去,在冰冷的石头上叮当作响。鲜血从他的手腕断口处喷溅而出,血溅的四周都是,他想张嘴发出痛苦的尖叫声,但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嘴巴徒劳的张着,菲利克斯的脸上露出痛苦和哀求,靠在墙壁上的他抓起了他的断手,徒劳的把断手按在喷溅鲜血的手腕上,他倚靠着墙壁站了起来,他踉踉跄跄的向着死胡同走去,他的脸上没有了一丝的血色,变成异常的苍白。他隐约的感觉到身影把他带到贫民窟或许是有原因的,暴力在这里是一种生活方式,谋杀所带来的尖叫不会吸引周围的注意力,而且他现在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把你的另一只手伸出来。”身影沉声命令道。 菲利克斯徒劳地摇着头,由于失血,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视野中模糊了,死胡同不见了,他看到了一个充满痛苦和恐惧的世界。他又向前踉跄地走了一步,在沾满自己血迹的道路上滑倒,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他举起手遮住脸,看到一片血红的黑暗,随后他的这只手也被身影的利刃无情地切断。 倒在地上的菲利克斯感觉到温暖正在他的体内流失,就连粘在他脸上血液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冰冷,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当身影蹲下身捡起戒指的时候,他看到了身影反光的脑袋。 “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休息很重要,费利克斯。”身影捡起戒指后,转头看向倒在那里的菲利克斯,随后就像昨天他第二次见到菲利克斯那样,发出了亲切的问候。 “在我看来,如果你还能活着,你在以后的日子不会从事盗窃了。相信我,在帝国的大多数城市内,乞丐也能生活的很好,这算是我对你的仁慈吧?当然,如果你死了会更好。唔……黑夜正从我们的身边离开,我把你留给了莫尔,再见了,亲爱小偷先生。”身影说完后,把戒指举在了头顶,当他看到戒指是紫色的后,他那无情的双眼中露出了错愕。 下一秒,戒指中爆发出一道强光,强光如同一颗夺目的流星,宛如黑夜中的一道明光。戒指中的光芒逐渐扩散,形成一层悠然的光晕,在那刹那,身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犹如烈火般燃烧,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辉,如同一团燃烧的篝火。随着光芒的蔓延,周围的黑暗仿佛被吞噬,身体的轮廓在光芒中变得模糊,他感到灵魂被点燃,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内心涌动,让他充满了痛苦,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 戒指再次掉落在地上,向远处滚去,在冰冷的石头上叮当作响,冒着烟的身影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死胡同。尽管趴在地上的菲利克斯无法移动,但他目睹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那抹强光是如此的耀眼,是如此的温暖,他感觉到温暖在覆盖着他的身体,他的嘴咧开了,发出了快意的微笑,他知道那个身影受伤了,现在那个身影成为了猎物。 菲利克斯就这样的躺在地上,他没有哀嚎,也没有呼救,他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戒指,他知道贫民窟的规则,他知道没人会来帮他,他忘记了时间,他的意识在痛苦中消散,就在他快合上眼魂归莫尔怀抱的时候,一双华丽的靴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记得这双靴子,他前不久在酒馆中看到过。 “帮帮他吧……毕竟他奉献了精美的故事和华丽的演出。”托兰迪尔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菲尼克斯,看到散落在菲利克斯周围的两只手掌后有些不忍于心地说道。 “如你所愿。”捡起戒指的科洛尼亚抬头看了托兰迪尔一眼,她的眼神有些错愕,但一切似乎又在她的意料之中,最终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他的本事全在手上,他以后无法从事盗窃了。”科洛尼亚戴上戒指后,再次蹲了下来,拿起菲利克斯的断手,在劳伦洛伦的斯科格拉古和金池,她从那位人类树篱智者那里学会了接骨术,配合纪伦之风,她能治好菲利克斯的手,她一边治疗菲利克斯的同时,一边转过头对托兰迪尔用瑞克语说道。 “或许?应该还能书写?他以后应该成为一名学者把他一生所发生的故事记录下来。或是像之前那样从事骗子,在我看来骗子只需要嘴和嗓子?”正在帮忙的托兰迪尔同样用瑞克语回应着。 “就像你这样?”科洛尼亚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句话,说完后她停止了动作看向了托兰迪尔。 “是的,我亲爱的女士。”而托兰迪尔则露出微笑,笑着说道。 第350章 我叫曼光头 身影已经没有闲心像刚才那样继续吸欣赏即将被太阳遮挡的双月了,他早已习惯盘旋在上空的乌鸦,但他第一次感觉乌鸦是这么的聒噪,他没有在乌鸦那近在咫尺的叫声中得到一丝慰藉,反而他感觉到了其他的东西,他之前从未感觉过的东西。 旧世界冬天的第一股寒意弥漫在空气中,身影已经没有心情品味了,原本他以为这是属于他的时代,他就人类的寒冬。但此刻的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那股让他恐惧的存在正在穿过人类卑微的生活和琐碎的肮脏,他一边踉跄的跑着,一边惊恐地向后望去。他知道他从猎人变成了猎物,现在他取代了菲利克斯的角色,身后什么也没有,但他能感觉到死亡正在向他逼近。 身影奔跑着,摇摇晃晃地爬过巷子中的障碍物,然后跌跌撞撞地在肮脏的鹅卵石地面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爬行着,他的身体遭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他的腿在风的吹拂下开始颤抖,恐怖的能量灼伤了他的脚裸,他奔跑着,又摔倒,勉强站起后继续跑着,跑了一会再次摔倒。 然而,身影的努力并没有让他摆脱束缚,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股感觉越来越近了,不停的向他靠拢,那股感觉就在他的身后,无论他跑多远,无论他怎么跑,无论他跑的多快,那股感觉都在跟着他,他能感觉到那股感觉充满了无情,充满了死亡。 身影想把他的黑暗外衣脱下,他在外衣上施展了魔法,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作品,外衣可以让他的肉体变成雾,并穿越流水。但经过灼烧后,外衣已经失去了一大半的作用,变成了破布,附着的东西令他感到厌恶和恐惧。破布散发着一股他从没闻过的气味,那股味道比大蒜还要令他恶心。 令身影感到矛盾的是,外衣内的魔法还在发挥着作用,他能感觉到他赋予的魔法还在脉动,他知道原本黑暗中的外衣变成了一个黑暗中的火炬,但他不知道是他一会是否还能用到外衣。 “还不行。”身影咧开干裂的嘴唇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样子,低语中仿佛带有沙砾与沙粒的厚重。灼热的能量在他的胸腔燃烧着,在他的皮肤上蠕动着,仿佛那股恐怖的能量在侵蚀他的肉体和灵魂,他知道那股能量是魔法八风的具现,他第一次见到这种魔法使用方式,这种方式对他这种存在来说是极其致命的。 身影第一次经历这么恐怖的疼痛,他可以忍受疼痛和痛苦,他早已经不记得没有疼痛是什么滋味,疼痛是他的世界里唯一不变的东西,只要还有疼痛,他就还活着。但这股疼痛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他第一次知道疼痛居然可以这么疼痛。 细长的身影出现在身影的脚下,就如如同一只手掌准备抓住他的脚裸把他拽倒一样,他转过身,靠在巷子里的墙壁上不断的向后退去,寻找着恐怖的源头,但身后什么也没有,他再次转过身,将目光定格在巷子口,继续奔跑。 身影能感觉到恐怖的源头还在不断的跟着他,他知道他已经被锁定了,他知道那恐怖的源头来自德哈能量,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德哈,这超越了他的认知,在他的认知中,能使用出如此恐怖德哈能量的存在,只有他的家主和他没去过的南国,但这些精灵……他知道他大意了,或许他就不应该去触及那些存在。 身影自诩拥有其他人不具备的寻常品质,他可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从中吸取教训的能力。这次是失败给了他一个惨痛的教训,他决心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前提是他能逃脱。 黑暗外衣在能量的灼烧下不断的崩溃,变得破烂不堪,纠缠在他的双腿。外衣包裹着他的身躯,他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但那股能量还在不断的灼烧着他,刺痛着他的双眼,让他的视野变得模糊。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恐怖的源头在他的脚下移动,他现在只想摆脱这该死的困扰,不属于他的阴影在他的周围翻腾,如同一支无形的双手笼罩着他,如同气浪从地上涌动,然后又被阿尔道夫的风吹走。 阴影卷须在身影的脚下,变得更加厚重,他不断的奔跑着,他不敢回头,他也不需要回头。他很清楚那个影子是什么,一种不可言状的不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黑暗的利爪不断的向他伸来,阴影盘绕在他满是伤口的脚板,阴影从他的臆想中伸出手来,他被自己的愚蠢所惊醒。 幻象不断在身影的脑海中翻涌着,他把阴影描绘成了索取他灵魂的恶魔,在他片刻之后他就会去往伊希尔。他眼前的场景不断的变换着,他在阿尔道夫居然看到了树木、看到了绿洲、看到了荒原,这些场景犹如海市蜃楼一样在他的眼前不断的变换着,他想摆脱这些幻象,他知道他被干扰了,他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脚步拖沓在他的脚下,他试着想象清凉的涓涓细流流淌在他的喉咙中,以浇灭燃烧在他心中的烈焰,但换来的却是痛苦。 身影能感觉到阴影中的笑声在他的耳畔回荡,充满了歇斯底里,充满了对他愚蠢的嘲弄,嘲笑他拙劣的行为,嘲笑他滑稽的丑态,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绪时隐时现,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他继续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但前方的道路距离他越来越远。 “这不真实!”身影嘶哑地说着,他很清楚恐怖的源头在他的脑海中捉弄着他,他继续走着,世界倾斜在他的眼前。他听到了乌鸦嘎嘎的叫声,但他却什么也看不见,他竭尽全力地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只是个开始。”身影撕心裂肺地说着,对他和他的同类来说,征服是一种天性,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征服、战斗与统治,这种天性甚至比那些被他们捕食的人类更加强烈。弗拉德教会了他这一点,这是他的创造者教给他的少数有用的东西之一。 只有最强者才能征服,只有最狡猾、最精明者才能进行统治。当弗拉德沉迷于古籍和放荡的爱人,当康拉德因臆想出的敌人而迷失自我时,身影遥望更宽广的世界,并从中找到自己的目标。他还没有许多东西没有学会,他要学会操作沙许之风的艺术,操控人类和那些非人存在的方法,他要利用隐藏的身形在南国的黄沙中行走。 本能在不断的驱使着身影,然而他很早就能控制他的本能,他与他那些所谓的兄弟不一样,他一直是同类中最精美的。他皱起眉头,相比身体和灵魂被灼烧的痛苦,这次失败所带来的痛苦和愚弄让他更加的难以忍受。 身影把手伸进了口袋,掏出一块从尸体上撕扯下的烂皮,这是他前几天在阿尔道夫大学寻找到的,他审视着烂皮上的符号,他试图让难以控制的意识集中起来撕开,他知道这块烂皮来自古老的南国,据说那里是弗拉德出生的地方,他知道这块烂皮或许会给他提供帮助,他努力的思考着该怎么激活烂皮上的尼赫喀拉符号。 烂皮发生了变化,烂皮上的尼赫喀拉符号亮了起来,随后烂皮的边缘燃烧了起来,身影发出沮丧的嘶嘶声,他用力的挤压着烂皮,让烂皮在他的掌心中扭曲碎裂,烂皮上的火焰在灼烧着他的掌心。 “到底要怎么样?”身影咆哮着,他感觉自己快疯了,如果他看过弗拉德手中的亡灵术魔典,如果他看过纳迦什的九卷书或许能从中找到答案,找到克制的方式。但他悲哀地发现,他什么都没有,他发出沮丧的咆哮,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裂,精神在破碎。 身影听到了乌鸦的鸣叫,但他却什么也看不见,他能感觉到乌鸦的鸣叫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力量,他抬起头想弄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眼前的景象被不断的撕裂着、变换着,他感觉似乎天亮了?鲜血从太阳滑落下来,将周围染成了一抹猩红。黑暗覆盖了阴影,消失的双月再次出现在地平线上,使他周围的空气变得寒冷,他看着脚下的鹅卵石,跌跌撞撞地走着,他的脚步溅起了一滩水花,他跪倒在地伸手舀起水送进嘴中。 水没有缓解身影的饥渴,燃烧的烈焰在无法平息他的灵魂,烈焰正在吞噬他,而他却无能为力。他手中的水消失了,他感觉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化。他仿佛一瞬间从阿尔道夫来到了南国的绿洲中,一只黑的五彩斑斓的乌鸦落在绿洲的树枝上,他在乌鸦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抬头看向乌鸦,起初他以为这个清道夫是在准备品尝他的尸体,但他看了片刻后,他意识事实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他在乌鸦那千变万化的瞳孔中看到了智慧。 “我不会死在这里!”身影对着乌鸦认真地说道,他向乌鸦发出挑衅,向内心的烈焰、向饥饿、向痛苦、向内心所需求的一切发出挑衅。 然而,身影的举动并没有打动乌鸦,乌鸦反而发出了刺耳的嘎嘎嘲笑声,随后乌鸦从树枝上猛扑下来,用尖喙啄食他的眼睛,用黑翼扑打他的面孔。但他看来乌鸦的行为是徒劳的,他的手像闪电一样伸出抓住了乌鸦,他的手攥紧乌鸦的喉咙。 但让身影感到意外的是,乌鸦没有在他的手中进行绝望的反抗,反而用看傻瓜的眼神注视着他,他感觉他在乌鸦的视野中就像一个白痴,愤怒让他捏碎了乌鸦的喉咙,他把乌鸦的头野蛮地扭到一边,他把乌鸦的尸体举到了嘴边,贪婪地吸着乌鸦的血肉。 “味道不错。”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出现在身影的脑海中,他低声呢喃着,这种感觉正是他身体所渴求的,但这种感觉不是驱使他身体所需要的血,而是一种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他品味着流进他喉咙里的粘稠,这种味道凝聚了他破碎的意识,勾起了他的回忆,他以前品尝过类似的味道。他用力的撕扯着乌鸦,吐出黏在他嘴里的羽毛,他感觉到了满足,戒指灼烧带给他的痛苦消失了。 身影试着站起来,然而他还是没有力气,世界在他的眼前不断的模糊,他的意识从脑海中游离出去。当他再次醒过来时,他的手中的乌鸦消失了,但血还在,血已干涸成铁锈,是血。或许并不是梦境,他确实杀死了乌鸦,他把乌鸦的脑袋扭断了,贪婪地吮吸乌鸦的伤口,吸干了乌鸦的血液,他很享受血液的味道。 就在身影抬头的一瞬间,血液非但没有平息他的痛苦,反而加剧了他的痛苦,痛苦不断的在提醒他的身体在渴望什么,仿佛刚才的一瞬间只是一种假象。在他的余光中,在天地的交汇处,一群黑色的斑点向他靠拢,他看着乌鸦汇聚成型,数百只乌鸦在这种环境中显得突兀,他没有动,他也动不了,他现在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命运是多么神奇啊。”无数的乌鸦落在了身影的旁边,围绕在他的周围,将他的身体围绕成一团臃肿的黑色。他能感觉到乌鸦蕴含的力量,一瞬间,他仿佛懂了,他摇了摇头感慨道。 “我不会在这里结束!”身影向看着他的乌鸦承诺着,他看着乌鸦嘶哑地尖叫着,他似乎感觉乌鸦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他微笑着用指尖划开乌鸦的胸腔,将乌鸦举到嘴边,贪婪地允吸着,随后他把乌鸦的尸体扔到了一边,又拿起另一只没有反抗的。 身影现在很确定,他喝的血不是血,而是一种力量,但依然是血,能让恢复活力,能给他带来力量。他撕碎了一只又一只的乌鸦,贪婪地吮吸着,血液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衣服上。他抬起头,发出原始的声音,发出充满兽性的咆哮,乌鸦没有被他的恐惧所惊吓,更多的乌鸦向他蜂拥而来。 身影就像享受自助餐一样,大快地朵颐着,榨取乌鸦的血液,肆无忌惮的暴饮暴食。他撕咬乌鸦的身躯,撕开乌鸦的腹部,狼吞虎咽地吮吸着,过了许久后他才停止了进食。 剩下的乌鸦在天空中旋转着,盘旋着,仿佛形成了一个歇斯底里,充满了变化的合唱。 “曼弗雷德!”身影聆听着,他感觉这似乎一个威胁,一个承诺,一个真相,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出现一个声音。 “曼弗雷德!”乌鸦的话语不断的在曼弗雷德的脑海中回响着。 仿佛这一瞬间,旧世界的所有乌鸦都在呼唤他的名字,是的,他叫曼弗雷德,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鸦群不仅驱散了他的痛苦,还带给了他救赎,他不会死在这里,他不会死在阿尔道夫的巷子中,他站起身将火焰熄灭的外衣裹紧了。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乌鸦的合唱不停的响起,曼弗雷德发出冷笑,乌鸦的血液使他重新振作了起来,他向前迈出一步,是时候离开阿尔道夫从长计议了,他微笑着露出嘴里的尖牙狞笑道。 第351章 还挺会选地方 曼弗雷德冷笑一声吼,无情地伸展着自己的意识,他伸出舌头品尝着潮湿的空气,阿尔道夫早上的空气无论四季如何变化都充满了浑浊,混杂着烟尘和各种奇怪的味道。气味与街上蜿蜒的潮湿雾气混合在一起,弥满了整个城市,当然还有令人作呕的鳗鱼味,但很快他闻到了德哈能量散发出的甜美气息。 这种甜美的气息对于曼弗雷德来说是无法抗拒的,尽管他还不是一名实力强大的法师,但他能轻易的追踪这种气味,他的本能也在驱使着他,狩猎是他的本性,而这种本性已经被压抑的太久了。他向来喜欢谨慎的计划和周密的准备,他是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他可不像康拉德那样充满了粗野和狂躁,他认为弗拉德都没有他的谨慎。 曼弗雷德纵身跃到空中,当他下落时,他的身体发生了扭曲,骨骼不断的断裂,随后又不断的充足,坚硬的毛发犹如成千上万支利刃一样刺穿了他的身体,将他包裹在一团血雾中。变形对他来说是一种愉悦的痛苦,越痛苦能转化的形态就越多,尽管他还是很虚弱,但刚才得到的些许力量还是能暂时支撑他。 四只利爪落在鹅卵石路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随后一只黑色巨狼消失在阿尔道夫清晨的迷雾中,寻常巨狼奔跑的速度远远不及他,利爪在鹅卵石路面上留下道道深深的划痕,乌鸦的鲜血在他的体内翻涌,他趁着人类不注意高高跃起,无声地穿越三个正在那里打着哈欠准备换防的售票人,他跃上桥面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奔跑在桥面上的发出一阵低沉、愉悦的咆哮,他向着桥对面跑去。 曼弗雷德没有选择跳入瑞克河中,他认为这是愚蠢的,这种计划是不谨慎的,准备是不周密的,一旦他在游动的过程中再次被锁定,他就要不明不白的葬身在瑞克河中了。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就像一个旅行者一样,奔跑的过程中他用余光看着周围,尽管雾气很稠密,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帝国的脚步越来越蹒跚,血液也越来越稀薄,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在努力的苦苦支撑着。 在曼弗雷德看来帝国与僵尸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帮帝国摆脱痛苦简直算是一种仁慈,想到这里他发出痛苦的咆哮,他知道对帝国发起终结一击的将不会是他,而是弗拉德,一想到这里他就充满了愤懑,随后他又思绪转到那群精灵上,昨日傍晚他以为那只是错觉,结果……他还是大意了。 就在曼弗雷德思考的过程中,他穿越了大桥,他看到用骨肉拼接出来的图案,本能地发出威胁的嘶吼声,他有些畏缩,因为他来到了莫尔的花园,即使对于他,整个冯·卡斯坦因家族中最理智的智者来说,踏入莫尔的领域仍让他感到不安,冯·卡斯坦因家族还有那些其他吸血鬼的存在对于莫尔来说本就是一种亵渎,而莫尔与其他的神灵一样睚眦必报。 “死之屿?”达克乌斯无视了看着队伍目瞪口呆的售票人兼守卫,他看向了笼罩在雾中的桥对岸露出了戏谑地笑容,他上次去东城区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的时候没有走这座桥,而是走的另一道桥,这道桥通常没有人经过,因为这是莫尔的墓园。 阿尔道夫很大,充满了各类人群和阶级,阶级这东西生前有,死后当然也有。南城区的贵族怎么能和北城区贫民窟的泥腿子做邻居呢,所以东南北三个城区都有各自的墓园。此外,位于北城区和东城区之间的瑞克河上还有一座整个阿尔道夫最大的孤岛,阿尔道夫的居民们亲切的称呼为死之屿。 死之屿是一个阴森而不祥的地方,有许多黑色的花岗岩建筑,到处都是为莫尔建立的神龛、陵墓、骨灰堂和信徒的居所,岛上的南边有少部分的正常建筑,里面通常住着律师、殡葬者和石匠,这些人大多都是莫尔的信徒,为活人服务,或是为死人服务。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律师们就是为活人服务,为死人遗产服务。而后两者人群同样如此,葬礼嘛,给死人办的,给活人看的。 阿尔道夫的莫尔神殿就坐落在死之屿上,而且是岛上最大的石头建筑,坐落在墓地旁边。虽然墙壁朴素,但扶壁上有各种形状和大小的石像鬼,乌鸦栖息在石像鬼的头和翅膀上。一座高大的钟楼从建筑物的后方直指天空,每当黎明和黄昏的时候,哀悼的丧钟会悠扬而深沉地敲响,提醒阿尔道夫的居民莫尔一直在那里。 莫尔神殿总是异常的忙碌,因为阿尔道夫会不断的产生尸体,葬礼服务每天都会举行,朴素的石椅上坐满了哀悼者和莫尔的神职人员。每当魔女之夜和亡灵之夜,莫尔的神职人员就会在神殿内举行庄严的弥撒,吸引着带着蜡烛和黑玫瑰的大批游客纪念逝者。 除了主殿外,神殿还有几座相连的建筑,作为神职人员办公和莫尔黑卫的总部使用。尽管莫尔教派大多时候都是与死人打交道,远离政治,但神职人员们仍有义务去参加教派会议,与其他的教派讨论事务。 而莫尔的黑卫就有点说法了,虽然莫尔黑卫的名字与纳迦隆德黑守卫的名字有些相似,但实际上不是一码事。莫尔教派没有官方性质的神殿骑士团,而黑卫的存在就是莫尔教派的骑士团,这些阴沉而又严肃的战士们担负着一个更为严肃的职责,保护生者和死者免受亡灵与其复活者的无尽恶意。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更偏向于防御,保护帝国的神庙和墓地以及教派的主教。 与大多数骑士不同,莫尔黑卫还接受了远程武器的训练,以防止他们的敌人近距离的围攻。再加上他们那不祥的黑曜石盔甲与执勤时严格的沉默誓言,这意味着大多数骑士团都不愿与他们接触,但这也是他们职责的代价。由于他们的特性让友军和敌人都感到害怕与恐惧,但说是这么说,吸血鬼们看他们更像是送经验的。他们的黑曜石甲胄与沉默的誓言使他们的存在令人感到不安,许多好事者私语说他们实际上是被牧师们在莫尔祭礼上束缚的不死之魂。 在外人看来莫尔黑卫似乎一直都在日夜看守莫尔的神殿从不休息,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们的岗哨被分为三轮,但因为每位黑卫和换班者之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导致外人根本无法察觉。 此刻在墓地中巡逻的莫尔黑卫领导者正是臭名昭着的阿瑟·韦茨,他是一位脸色苍白的严肃战士,因为苍白的肤色而被称为『白骑士』,他的任务除了巡逻外,还要猎杀那些从墓穴中爬出来的存在。 哀悼丧钟的敲响,意味着黎明的出现,崭新的一天又来了,生命不息,循环不止。达克乌斯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迷雾外和属于莫尔的建筑外,最吸引他的莫属于莫尔的黑玫瑰了,这都特么快冬天了,还有花朵盛开只能说是有点不寻常……在魔法学院没出现之前,死之屿的沙许之风最多的地方。 轻柔的哀叹飘在空中,伴随着乌鸦的啼叫和水声的拍打。达克乌斯有一种错觉,面朝他的黑玫瑰仿佛是在欢迎他一样,黑玫瑰仿佛散发出甜美的气息,他闭上眼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随后在周围精灵诧异的目光下大口的咳嗽着。他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反而闻到了鳗鱼与坟墓腐臭混合在一起的臭味。 “还特么挺会为自己选地方的。”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周围精灵的目光继续自顾自的走着,他是强者,强者我行我素,无须在意他人的目光,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他认为曼弗雷德给自己选的地方很好,非常好,吸血鬼死在莫尔的花园,这是何等的亵渎,何等的黑色幽默。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了,他所追捕的存在就是忠孝两全曼光头。 希尔瓦尼亚这片被诅咒的土地孕育了许多邪恶的生物,但没有一个像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那样狡猾。如果说弗拉德·冯·卡斯坦因是吸血鬼伯爵中最强的,康拉德是最嗜血的,那么曼弗雷德无疑是最狡猾的。在吸血鬼伯爵战争期间,当他的前辈们试图征服帝国时,曼弗雷德落在了后面,隐藏在阴影中,观察着世界,通过魔法和诡计操纵着他的同辈。 然后嘛……故事可就长了,可谓是罄竹难书。 达克乌斯感觉这同样是一种讽刺和黑色幽默,或许当他重返纳迦罗斯后,马雷基斯问他在埃尔辛·阿尔文最大的收获是什么的时候,他可以骄傲的挺起胸膛,大声回应着马雷基斯:我斩杀了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我为这个世界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结果肯定毫不意外,尽管马雷基斯带着午夜面具看不到被灼烧脸上的表情,但马雷基斯肯定会一脸问号的看着他。 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是谁?怎么就对世界做出卓越的贡献了?这些问题可不是现在的马雷基斯能理解的。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有逼装不出来,同样犹如锦衣夜行。他没法对周围的同伴讲述曼弗雷德的故事,现在才第一次吸血鬼战争,是弗拉德的舞台,精灵们在弗拉德都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他给同伴讲述曼弗雷德的故事就有些过于神棍了。 达克乌斯总不能对同伴们讲述泰氏兄弟、贝拉纳尔、艾拉瑞丽和艾萨里昂在五百年后因为曼弗雷德做出的事情,而产生的际遇吧,这已经不能用神棍来形容了,这特么简直就是先知!虽然两者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与这与他第一次看见丽弗时不一样,首先丽弗是精灵,其次是一名占卜师,在他的同伴们看来丽弗与莫拉依格和莉莉丝存在着某种联系,而他与莫拉依格和莉莉丝的关系,他的同伴或多或少的都知道。 “盖棺了结?愚蠢的名字!” 一所叫做盖棺了结的旅店出现在曼弗雷德的眼前,这所客栈主要为莫尔教会的成员提供服务,尽管莫尔教会通常与死人打交道,但教会的成员都是活人,就像火葬场的员工一样,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有时,一群喝醉的哀悼者会出现旅店中,但周围阴沉而宁静的氛围很快就会把哀悼者赶走。总之这是一家清洁而合理的酒店,适合用餐和休息。菜单相当标准,提供足够填饱肚子和解渴的食物。 旅店的招牌上有一只乌鸦,当风吹过时,曼弗雷德听到了招牌发出的吱吱声,就像乌鸦的叫声一样,他隐隐一种错觉,招牌上板画乌鸦的眼睛在注视着他,那眼睛显露的神情似乎在看着一个蠢货,他低声呵骂了一声后,加快了步伐快速离开了旅店的门口,努力摆脱那种不自在的感觉。街道上的鹅卵石在他的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旅店招牌的回音。 曼弗雷德想要逃离那双似乎有灵性的眼睛,但每一步都让他感觉仿佛被招牌注视着。他转过一个角落后,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狭窄的巷子,这里的光线昏暗,墙上涂鸦斑驳,遍布着与莫尔有关的东西,他感到一阵寒意,仿佛有无形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他似乎他来到这里是一种错误一样,他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一种荒谬的想法,但那种错觉却越发强烈。 蹲在矮墙旁的曼弗雷德小心翼翼地嗅着墓园的空气,莫尔花园中弥漫着德哈能量和沙许之风的味道,就像腐烂的苹果,思考了片刻后,他跳过矮墙走进墓园,薄雾像蛇一般蜿蜒在他周围,阴冷的雾霭弥漫在墓园和墓碑之间。他恢复了人形的形态,挥手驱散了魔法之风,他朝着礼拜堂的反方向走去,他能感觉到莫尔花园信仰的火苗正在里面闪烁着,他正是他所厌恶的。 但曼弗雷德并不厌恶莫尔花园中弥漫着德哈能量和沙许之风,他认为这种环境反而对他有利,他知道那群精灵一直吊在他的身后,他就像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猎物,而这种感觉也是他所厌恶的,他循着鲜血的气味行走着,他要充分利用这里环境,与猎人周旋,伺机找到真正可以脱身的机会。 正在曼弗雷德一边漫步,一边思索的时候,周围的迷雾突然消散了,他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远处的礼拜堂处传来,一道模糊的身影正跪在莫尔的神龛前,低声祈祷着,那些音节犹如一道道重锤砸向他的胸口,他想发出怒吼,但他控制住了自己,他知道他现在不能被拖住。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曼弗雷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神龛前的身影站了起来,看向他所在的方向,随后发出了暴喝。 “这是幻象,你在掩饰什么!” 『白骑士』阿瑟·韦茨马上到了换防的时间,他像往常一样,利用这个间隙向所他侍奉的莫尔祈祷着,但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莫尔居然回应了他,收到莫尔启示的他转过头后站起身看向曼弗雷德所在的地方,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正如莫尔启示的那样,那里的光线发生了折返,有什么东西蛰伏在阴影中。 还没等阿瑟再喊,愤怒的曼弗雷德就向他冲了过来,他能看到折返的光线不断的晃动着,他把立在身旁的双手大剑举起来后,让出了半个身位,让折返的光线直面莫尔的火焰。快速的接近的曼弗雷德,伸出利爪,张开尖牙扑向他。在莫尔火焰的照耀下,他可以非常确定,确实有东西在向他靠近,他凭借着训练经验和战斗本能挥出双手大剑。 曼弗雷德看着能把劈成两半的大剑,选择扭动身体,躲开这致命的一击。躲开后的他再次扑了过去,他不认识眼前的莫尔黑卫,但他以前与莫尔黑卫交过手,整个帝国充斥着莫尔黑卫,他认为莫尔走狗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让他难以忍受的恶臭。 大剑擦着曼弗雷德的脖颈再次划过,剑刃上冰冷的火焰让他的皮肤不停的抽动着,他知道他被灼伤了,他侧身躲避,同时利用爪子刺向莫尔黑卫的护颈,他的剑只是平平无奇的剑,关键的时候他更相信他的爪子。 阿瑟面对这犀利的攻击躲闪不及,爪子重重的撞在他的护颈上,让他的呼吸都为之一窒,紧接着他重重地摔了出去,他护喉在刚才的那一击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变形,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而在这时候,他看到那个身影正在向他大步走来。 大剑掉落在阿瑟不远的位置,他秉着呼吸试图捡起大剑,但身影比他更快,在身体把大剑踢开的那一瞬间,身影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大剑上的火焰灼烧了身影。看着这一切的他试图站起来,他已经隐约意识到身影是什么存在了,顽强的意志和对莫尔的信仰支撑着他。 莫尔黑卫的顽强让曼弗雷德感到钦佩,但也仅此而已了,他扑了上去,掀开了阿瑟的头盔后,看到了阿瑟那苍白的面孔,他看了一眼后,抓起阿瑟的头盖骨,他忍住了把阿瑟头盖骨像鸡蛋一样捏碎的冲动,他睁大着眼睛看着阿瑟,他的意志向犹如利刃一样刺入阿瑟的大脑,无法呼吸的阿瑟不停的挣扎着,鲜血从阿瑟的七窍中流了出来。 “这是你……重归……平静……”阿瑟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从他那被护喉卡住的喉结中发了出来。 听到莫尔黑卫话语的曼弗雷德内心的愤怒不断的加剧着,他的手指慢慢地收紧,随后干净利落地切断了阿瑟的脊椎骨,扯下阿瑟的头颅和脊椎,他双手捧着阿瑟的脑袋。他知道他来不及了,沙许之风聚集在的他周围,顺着阿瑟的七窍灌入头颅,他不是什么大法师,这么做并不容易,尤其是对莫尔的仆人来说。 莫尔守护着祂仆人的灵魂,保护仆人免受死灵法术的荼毒。 但这种情况不是绝对的,如果曼弗雷德努把力是可以把眼前的莫尔黑卫转化成受他驱使的存在,他不需要眼前的存在帮他抵御即将出现的追击者,他将更多的魔法注入阿瑟的灵魂,用野蛮的力量驱散附着在阿瑟灵魂上的防御力量。这个过程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他感觉自己前不刚强壮的四肢再次发生了萎缩,他竭尽全力,将更多的魔法之风注入了阿瑟的体内。 然而,曼弗雷德忽略了一个事实,这是莫尔的花园,而他正站在莫尔的火焰前。莫尔被他的举动激怒了,原本随时熄灭的火苗在这一刻焕发出了异常的生命力,犹如被点燃的怒火。他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异样,他停下了动作警觉的环顾四周。突然间,原本温和的火焰突然燃起熊熊烈火,形成一股旋涡般的力量。这股火焰并非向上腾升,而是狂暴地朝他卷来。 曼弗雷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扔下莫尔黑卫的头颅急忙躲避,他知道他不能被火焰碰到,如果他再被火焰触碰到那他就……还没等他来得及接着思考,眼前的火焰似乎具有某种魔力,紧紧追随着他的身影。火焰变幻莫测,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追逐着他将他笼罩在一片冰冷的烈焰之中。 曼弗雷德挥舞着双手试图用手挥散火焰,然而,每一次他的手掌接触火焰,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他瞬间感到皮肤被火焰灼烧的热力,仿佛自己的双手也被点燃一般。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脸上的表情扭曲在极度的疼痛中。火焰的反击不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灵魂深处的煎熬。每一次挥动都像是在受尽地狱之烈火的考验,痛楚深深地刺痛着他的神经。 衣袍在火焰的吞噬下瞬间燃烧,升腾起一股黑烟,而曼弗雷德身上的疼痛感则达到了无法忍受的极限。他在短时间内被灼烧两次,而这次灼烧似乎带有某种力量一样,之前熄灭的火焰再次点燃,他的身体和灵魂被双重火焰灼烧着,他在痛苦中嘶吼。 莫尔花园的烟雾逐渐弥漫,弥漫间,一只乌鸦在天空中盘旋,其冷眼注视着下面所发生的一切。这只乌鸦似乎不是普通的鸟类,祂的眼神透露出一种超凡的智慧,仿佛能洞悉一切奥秘。乌鸦的翅膀在空中划过,轻轻地降落在一座墓碑上,继续注视着火焰中的曼弗雷德。 在乌鸦冷漠的目光中,似乎透露出一丝懊恼,祂发出一连串的低沉呢喃,似乎在自言自语,祂感受到了曼弗雷德的愚蠢,祂感受到了曼弗雷德的决定引发了一场不可逆的变革…… “盖棺了结?神奇的名字!” 第352章 盖棺定论 “我感觉有点别扭?定论?定论如何?”扛着寒霜剑走在达克乌斯侧翼的马拉努尔看了一眼旅店招牌上的瑞克语店名后嘀咕道。 “盖棺定论?”达克乌斯回应了一声后,细细的品味了起来,他认可他兄弟的说法,盖棺了结、盖棺定论,等路过旅店后,他又寻思到了什么,他补了一句“一会结束后,应该来这里吃个早餐,庆祝一下,是的,庆祝,盖棺定论!” 另一边,莫尔冰冷的火焰从曼弗雷德的身上消失了,他踉跄着爬了起来,莫尔黑卫的脑袋在刚才的挣扎中早已不知道丢到哪去。他把身体倚靠在墓碑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片刻后他张开了双臂,开始呼唤涌动在莫尔花园中的沙许之风,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特别是在这个时间,在这地方。 曼弗雷德知道这么做会让那群精灵再次锁定他,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这么做,他连莫尔黑卫的包围圈都无法逃离。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已经听到了莫尔黑卫向他包围过来的脚步声,他做了个手势,驱散沙许之风扫过整个莫尔花园,寻找那些刚刚死去的人。 鬼魂与幽灵在曼弗雷德的头顶上徘徊,他的魔法把这些存在拉出了原本的安息之所,这算不上是一支强大的军队,或者根本无法用军队来些形容,但能完成他的目的已经足够了。 “站起来吧!”曼弗雷德站起身拔出长剑命令道,他感受着缠绕在剑刃上的沙许之风,随后他大吼一声,砍下了莫尔雕像的脑袋,黑色大理石做成的雕像轰然倒塌,摔在地上碎裂成块。 曼弗雷德的举动激怒了逐渐靠过来的莫尔黑卫,他看着正向他靠拢的莫尔黑卫发出刺耳的笑声,笑声在莫尔花园里回响着,笼罩莫尔花园的阴影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样随着他的笑声起起落落。莫尔黑卫们没有因为他的笑声而畏惧,反而加快了冲向他的速度。 当一名莫尔黑卫出现在曼弗雷德身前时,仿佛被阴影扼住了喉咙,将他的心脏仿佛紧紧握住。他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一种想逃跑的冲动,渴望回到莫尔的神殿中寻求庇护。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存在目光如同深邃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他的灵魂似乎在这阴影的注视下颤栗。 然而,莫尔黑卫终究还是在克制住了想要逃离的冲动,他明白莫尔正在目视着他,任何的逃避都可能招致更加严重的后果。他动手中的双手大剑,带着冷酷的杀意向曼弗雷德砍了下来。大剑拥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似乎是莫尔意志的具现。 曼弗雷德不得不奋力躲闪,避开莫尔黑卫的攻击,他能感受到剑锋携带着一股强烈的力量,一旦被击中就会对他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他挡住了莫尔黑卫的攻击,随后他那巨大的格挡力道把莫尔黑卫击倒在地,莫尔黑色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坚硬的墓碑上。 莫尔黑卫感觉自己的虎口崩裂了,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了持剑的力量。危机关头他把所谓的精神抛到了脑后,毫不犹豫地抬起腿,朝着曼弗雷德的肚子狠狠踹去。曼弗雷德轻而易举地用左手抓住了他的腿,犹如夹爪捕食的猛兽。接着曼弗雷德一用力,伴随着一声撕裂的恐怖响声,他的腿被硬生生地从身体上扯了下来。 痛苦呻吟在莫尔的花园中回荡,而曼弗雷德则冷漠地扔掉了抓住的残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和无情,仿佛对于这样的残酷行为毫无感觉。随后他举起了手中的剑,寒光闪烁,沙许之风不断的涌动着,他将长剑举起对还在呻吟的莫尔黑卫发动了致命一击。 “情况开始变得复杂了,不是吗?”做完这一切的曼弗雷德对着围过来的莫尔黑卫们说道。 “你应该继续呆在坟墓里的!”一名莫尔黑卫用嘶哑的声音的说道,随后对曼弗雷德展开了进攻。 “那你们不该出现在这里。”曼弗雷德闻言微微一笑, 莫尔黑卫的进攻迅猛而有序,他们像黑暗中的幽灵一般围绕着曼弗雷德,展开无情的打击。曼弗雷德的身影在围攻中宛如疾风,每一步都是一种灵活的舞蹈,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一击都如同针尖对麦芒,充满着致命的威胁。 曼弗雷德灵巧地躲开了一名莫尔黑卫的攻击,身形犹如瞬间穿越黑暗的幽影。随即,他准确地将锋利的长剑刺入另一名莫尔黑卫的护喉缝隙,剑刃毫不留情地穿透护甲,直刺入莫尔黑卫的脖颈深处。他的身形变幻着,抓住了莫尔黑卫的头盔,随后,他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扭,莫尔黑卫的脑袋被生生地拽了出来,连同脊椎一并呈现在空气中。一股血雾弥漫,莫尔黑卫的脑袋在他的手中摇摇欲坠。 这一幕让其他的莫尔黑卫目瞪口呆,他们原本以为能够轻松对付曼弗雷德,却没想到面前的敌人竟然如此凶猛。 曼弗雷德站在莫尔黑卫的尸体前,背负着深渊的阴影,手中的长剑仍然闪烁着鲜血的光芒,他的眼中仿佛燃烧着一团坚不可摧的火焰,宣告着他对于命运的挑战。 与此同时,让整个花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氛。曼弗雷德的魔法开始发挥作用,坟墓周围的土地开始颤动,墓碑上的苔藓似乎被不可见的力量激活了,他的的魔法扭曲了生死界限,唤醒了这片坟场沉睡的灵魂。一群僵尸摇摇晃晃地从棺材中爬了出来。这些不死生物的眼眶空洞,衣衫破碎,仿佛是死者的灵魂在重新苏醒。它们发出低沉的嘶吼声,映衬着莫尔的花园,宛如死寂中的归来者,仿佛在应和着他的召唤。 “这是何等的亵渎!”莫尔黑卫发出愤怒的喊叫,他们感受到了这股强大而禁忌的力量,他们对死者的复活感到愤怒和不安,他们的信仰被挑战着。 莫尔黑卫们的进攻再度展开,一把长剑划破了曼弗雷德的脖子,他的转过身对着莫尔黑卫大声咆哮,在他的咆哮声中,莫尔黑卫惊恐地向后退去,他用左手指向了莫尔黑卫,嘴中念叨了什么后握紧了拳头。 莫尔黑卫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上,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双手捂着心脏发出痛苦的尖叫。他能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渗透入他的体内,无情地侵蚀着他的生命力,内脏仿佛在体内慢慢融合成了一团,带来极度的煎熬。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痛苦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凝固。 痛苦的尖叫声在花园中回荡,与僵尸的嘶吼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诡异而恐怖的交响曲。莫尔黑卫的身体逐渐失去了控制,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随后他回到了莫尔的怀抱。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曼弗雷德静静地注视着倒下的莫尔黑卫,冷笑着一声说道。 然而,还没等曼弗雷德继续做些什么的时候,枪声响起了,子弹穿过了他的外衣,击中了他的脊椎,他发出一声痛苦尖叫声后倒在了地上,他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莫尔黑卫会使用远程武器,但他根本就没预料到莫尔黑卫居然会使用火器。 冰冷的火焰泼在曼弗雷德的身上,他的肌肤瞬间被烫出大片的水泡,疼痛感宛如千万根针刺穿他的身体。他痛苦地惨叫一声,身体后退着,强忍疼痛,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努力抵抗莫尔黑卫们的围殴。他的从没有这么狼狈过,但他还是展现出他顽强的一面,他的长剑不停的挥舞着,试图阻挡莫尔黑卫们的进攻。然而,一名莫尔黑卫狠狠击中他的长剑,长剑脱手而出,甩到了一旁。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进攻,曼弗雷德狼狈的怒骂着,在大剑砍下的最后一刻,他身体化成了烟雾,消散在空气中。他的怒吼与烟雾一同在花园中回荡,留下一片深邃的寂静。 莫尔黑卫们停下了围攻,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 下一秒,曼弗雷德大笑着出现,他迅速拾起地上的长剑,然后像蛇一样猛然从地上窜起。他犹如闪电般穿越空间,长剑凌厉地劈向正在再次装填火器的莫尔黑卫手腕。剑刃瞬间切入莫尔黑卫的护甲,火花四溅,莫尔黑卫的手腕在他的攻击下齐声而断,火器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莫尔黑卫痛苦地嚎叫着,鲜血从手腕处涌出,形成一道鲜红的弧线。 “你们作为莫尔骑士的荣耀去哪了?”曼弗雷德捡起火器后,踩在莫尔黑卫的胸膛上。他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狡黠而冷酷的光芒,仿佛在嘲笑这些莫尔黑卫的顽强,他嘲笑的同时捏碎了手中的火器,他接着说道,“你们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以至于不得不依靠这可笑的玩具,你们真的以为银弹和刀剑能杀死吗?” “那战戟怎么样?” 弗拉奈斯砍倒了眼前挡路的僵尸后,朝着曼弗雷德冲去,同时嘴中响彻着蹩脚的瑞克语。 “精灵?我……”曼弗雷德迅速转身,在战戟刺中他前的最后一刻抓住了这把致命的武器。他露出了狰狞的表情,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在张嘴说话的时候露出了两排雪亮的尖牙。然而还没等他说完,他就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顺着他抓着战戟的手掌传来,这股力量宛如炙热的火焰,灼烧着他的手掌,瞬间扩散至整个手臂。 弗拉奈斯激活了尊神战戟上的手电筒,战戟的光芒照亮了莫尔花园的一角。他鼓动着肌肉,将尊神战戟抽了出来。他的身体在空中跳跃盘旋,战戟如同一颗闪耀的流星,迸发着耀眼的光芒,顺着他的姿势在半空中飞舞,释放出无穷的威能。 “你不可能打败我的,精灵。虽然……”连连后退的曼弗雷德正要说些什么,然而他还没等他说完,闪耀的战戟再度向他劈砍而来,他尖叫了起来。他不知道战戟上面到底附着了什么古老的魔法,但他能感觉到战戟能伤害到他,就像戒指中迸发出火焰一样,即使他处于各种状态。 随着一声惨叫,后退的曼弗雷德退的更远了,血液不断的从他的指尖流下,他的嘴一张一合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他感觉难以置信,如他预想的那样,被战戟击中的他被伤害到了,而且非常的疼。疼到第一次被灼烧的痛感又出现了,那种感觉就像火焰被熄灭了,但油脂还在一样,而战戟上的火焰再次点燃了油脂。 曼弗雷德摇了摇头,最终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他环顾四周,查看周边的情况,他在这里被拖了太久,久到战况已经发生了扭转,久到那群精灵们已经围了上来。他召唤出来的僵尸在精灵和莫尔黑卫的进攻下毫无反抗之力,被魔法点燃后身体冒出了熊熊烈焰,把莫尔花园照的犹如白昼,在他的事业中,他召唤的最后一个僵尸也被一把锤子砸烂了脑袋。 达克乌斯有些嫌弃的甩了甩叶锤上粘稠,在他看来僵尸的攻击简直不能用攻击来形容,这有些太抬举和高看僵尸这种肮脏的生物了。在他看来这些令人作呕的半成品根本没有丝毫技术可言,驱使僵尸的只是一种难以遏制的撕碎、杀戮、毁灭一切生物的冲动罢了,等一切过去后再次回归了平静,就像他现在经历的这样。正在他甩动叶锤的过程中,一道像杀猪一样的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曼弗雷德像一条踩中陷阱的狼一般嚎叫着,他被困住了,莫尔花园和阿尔道夫迷雾的雾气在精灵施法者们的操作下近乎实质化,仿佛整个死之屿的乌尔枯之风都汇聚到了他的身边。他能感觉到乌尔枯之风仿佛正在融合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乌尔枯之风被许多存在同时操作着,不停变幻着,挤压着,他甚至听到了痛苦、低沉和扭曲的呜咽声。 当曼弗雷德奋力拉扯的时候,乌尔枯之风已经融合成了一团巨大且肿胀的烂肉团。每当他的爪子撕开一团类似烂肉一样迷雾,迷雾都会在瞬间愈合如初,他知道他被困住了。他猛烈地挣扎着,迷雾的组成的牢笼在他的怪力下不停的晃动着,但迷雾组成的牢笼依然纹丝不动。 在僵尸被解决和曼弗雷德被困住后,在场的莫尔黑卫已经没有了目标,他们把目光转向了突然出现的精灵,他们的大剑举在胸前戒备着。 “我们是来自北城区森林之家的精灵,前不久他试图潜入那里,我们正在追捕他,对于你们的遭遇,我……很抱歉。” 雷恩知道达克乌斯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实力不怎么样的莫尔黑卫,他作为达克乌斯的代言人,直接走向了莫尔黑卫的面前。他的身形优雅而威严,精灵的尊贵气质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的声音清冷而坚定,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莫尔黑卫虽然仍然戒备着,但听到了雷恩的话语后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他们能感受到精灵身上那股强大的力量,知道与之为敌是不明智的选择。其中一位队长看着魂归莫尔怀抱的同僚,眼中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随后又露出了释然的神色,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示意队友们停手。 曼弗雷德已经无法挣扎了,他的四肢被迷雾化作的强健的韧带坚硬的骨头束缚得结结实实,但还在奋力的挣扎,向走向他的精灵不停的咆哮,两只眼睛像火炬一样明亮。他的挣扎愈发猛烈,牢笼在他的怪力下没有发生丝毫的晃动。 达克乌斯看着曼弗雷德徒劳的挣扎,他不认曼弗雷德会把阴影牢笼怎么样,开始玩笑,阿萨诺克可是阴影系高阶施法者,但阿萨诺克现在不并在这里,而是在森林之家。不过,科洛尼亚、德鲁萨拉、丽弗和阿拉塔尔在呢,这些施法者同样是操作乌尔枯之风的高手。他就这样,一边寻思着,一边靠近曼弗雷德,听着曼弗雷德口中含混不清的怒骂声,看着曼弗雷德眼睛像灯笼一样闪着诡异的红光。 “把锤子放下!”曼弗雷德看到了耍着锤子正向他靠近的达克乌斯,他发出了嘶嘶地声音。 在那双血红眼睛的注视下,达克乌斯没有什么一种很强烈地锤子丢下的冲动,除了被瞪了一下,没有任何感觉。他明白这是吸血鬼的精神控制,一种属于吸血鬼的常规技能,也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凝视。 吉纳维芙曾经与达克乌斯讲过,吸血鬼可以通过凝视目标的眼睛摧毁其意志,如果目标没有通过意志检定就会被吸血鬼控制,服从吸血鬼的每一道指令,当然也可以在后续中挣扎出来,摆脱吸血鬼的控制。 “你在跟我说话?你刚才是不是瞪我了?吸血鬼凝视?”达克乌斯从森林之家出来的时候没有穿铠甲,还穿着他那件万年不变的外紫内绛色袍子,他的右手攥着锤子,但他还是露出了三根指头把左手的袖子慢慢地撸了上去,他一边做的时候,一边问着。 “坚强的意志就像是美味的作料,你的抗争只会让你的血变得更加美味,我会很享受地吸干你的每一滴血的,然后就是你那些精灵同伴们。”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曼弗雷德软弱的叫嚣,等一切做完后他的左手给了曼弗雷德脸上一拳,就在他的拳头打在曼弗雷德脸上的那一刻,曼弗雷德像不服输一样甩动脑袋咬向他,但他的反应比曼弗雷德还快,等收回拳头后,他笑着说道,“你比哈肯强!哈肯像你一样也瞪过我,而我同样打过他一拳,但他可没咬我,似乎尼赫……对了你认识哈肯吗?” 曼弗雷德与卢瑟·哈肯之间有点故事,长话短说就是在终焉之时的时候,一群吸血鬼被混沌大军围住了,最终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曼弗雷德骑上了梦魇兽一飞冲天,虽然卢瑟疯了,但卢瑟不傻,卢瑟冲向小山一样的尸体,高高跃起,试图抓住梦魇兽,最终哈肯的手指抓住了梦魇兽枯骨上的一部分。 然而嘛,喜闻乐见的事情就出现了,骑在梦魇兽背上的曼弗雷德没有看在大家都是吸血鬼的份上拉兄弟一把,或者换个角度说确实拉了,只是没把握好,他把亵渎之剑递向哈肯,但由于某种原因哈肯没抓住,反而被划断了手腕,最终,卢瑟以自愿断后的形式留了下来。 说着说着达克乌斯感觉哪里不对,随后转移了话题,精灵的社会认知中还没有吸血鬼起源的说法,他不想像神棍一样,虽然他跟神棍没什么区别。说完他快撤一步,随后向曼弗雷德猛冲过去,再挥拳打在曼弗雷德的脸上,他发现这帮吸血鬼都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卢瑟曾经想啐他,现在曼弗雷德的同样如此,从尼赫喀拉出来的东西都这么没教养的吗。 “哈肯?不,我是冯·卡斯坦因,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弗拉德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比我记得的还要久远。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他喜欢的某样东西,也许是他自己的灵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我也许不是他的最爱,我觉得这个荣誉是属于伊莎贝拉,但他肯定是爱我最久的。怎么样?这个回答你满意吗?”曼弗雷德说的时候,双眼中仍闪烁着那诡异的光芒。 “你说的东西有点驴唇不对马嘴。”达克乌斯说着不认同话语的时候点着头,他知道曼弗雷德还在试图反抗,试图控制他,他认为曼弗雷德有些无聊的同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峻起来。曼弗雷德的未来他知道,他清楚的知道曼弗雷德干的那些狗屁倒灶事,相比这些他更好奇曼弗雷德的以前,他好奇曼弗雷德是否也是莱弥亚的余孽,还是弗拉德在随后没有成为冯·卡斯坦因前认识曼弗雷德的。 “停下来,精灵。现在,放下你的锤子,放我离开。”曼弗雷德还在命令着,他死死地盯着达克乌斯,他脸上的最后一丝人性也消散了。原本就如同大理石一般苍白的皮肤现在几乎变成了透明,黑色的血管像蛛网一样在他全身疯长,口中的牙齿几乎有达克乌斯的手指那么长。他的嘴唇外翻,疯狂地对着空气撕咬,口中低声吟诵着不知名的咒语,但他显然大大低估了达克乌斯的意志力。 面对着足以令常人崩溃的魔法,掐着腰的达克乌斯像像山岳一般岿然不动,脸上只有一种吃瓜和莫名奇妙不知道曼弗雷德在干什么的表情。开玩笑,他的灵魂上护盾就是混沌四神来了也要摇头的存在,就凭曼弗雷德?现在的曼弗雷德? “我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下他演出?”片刻后,达克乌斯看向了周围,有些茫然地问道。说完后,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上翻的眼睛瞪得好像要从眼眶里蹦出来,身体就像犯病一样止不住的颤抖。 曼弗雷德惊愕地瞪大眼睛,他被达克乌斯尴尬的表演弄的愣住了,在达克乌斯清脆的响指声,笼罩在莫尔花园的迷雾散开了,刚刚升起的太阳让他的身体冒出一阵阵热气,他惨叫着扭动身体。 “别动,别动,你这样我瞄不准了!”达克乌斯说的时候举起叶锤,向曼弗雷德冒着热气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随着一声惨叫,笼罩在曼弗雷德身旁的黑色雾气变成了实质化的深红色,然而他的厄运并没有结束,他的脑子就像一颗钉子一样,而精灵手中的锤子就真是一把锤子,不停的敲击着他的脑袋,似乎要把他的脑袋砸进胸腔里一样,他甚至能听到他的脊柱发出嘎吱嘎吱的碎裂声,除了骨骼碎裂声外,他还听到了四十、四十的声音,仿佛这个声音给砸向他的精灵带来某种魔力一样。 曼弗雷德凄惨地嚎叫着,被迷雾困住的还在痛苦的挣扎着,与此同时,他的脸燃烧了起来,他挣扎的声音也变得又尖又细。 达克乌斯没有因为曼弗雷德的举动停止动作,他发现他似乎有点爱上这种感觉了,他喜欢锤子砸在肉上发出的声音,他死死地盯着曼弗雷德那破烂的脑袋,死死地盯着曼弗雷德的眼睛,他不想错过曼弗雷德临死前的每一个瞬间。他就那样一直的砸着,砸着,就像包饺子前剁馅一样,曼弗雷德早就脱离了束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着达克乌斯不停砸着的精灵们面面相觑对视,除了丽弗外,谁也不知道这个吸血鬼在哪得罪了达克乌斯,让达克乌斯这个样子,对视片刻后,他们又把目光看向了马拉努尔。 “好了,好了,他已经死了。”马拉努尔趁着达克乌斯再次砸下的功夫,冲了过去,拉开了他的兄弟。 “烧了他。”被拉起来的达克乌斯恢复了冷静,他看了看血肉模糊的曼弗雷德后摇了摇头,随后又说道。 一团火焰从科洛尼亚的手指迸发出来,还在地上喘气的曼弗雷德发出了尖厉的惨叫,正在试图移动的他身体开始燃烧,毁灭他的火焰犹如永恒般漫长,随着尖叫声渐渐低落,火焰也随之熄灭,他的身体彻底化作了一滩灰烬。 “我还准备给他找一口棺椁呢。”马拉努尔踢散了曼弗雷德化作的灰烬后打趣道。 “看来他无法获得你的好意了。”甩着锤子上粘稠物的达克乌斯回应着,接着他对周围的莫尔黑卫点了点头后,抬头看向已经破晓的天空感慨道,“真是事多的一天!盖棺定论,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达克乌斯突然发现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似乎没有对曼弗雷德进行自我介绍,寻思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曼弗雷德曾经趴着的地方,但曼弗雷德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就连那灰都被风吹走了…… 第353章 白昼黑夜(过渡章) 平常完成换班的莫尔黑卫们会来到盖棺定论旅店喝上几杯后回去休息,但今天时间早已过了。瑞贝卡·弗莱茨坐在吧台上无聊的打着哈欠,一楼大厅内空无一人,正在她思考的时候,一群她从未见过的精灵鱼贯而入,起初她以为她糊涂了或是眼花了,直到为首的精灵先是四处张望一下后就扛着一把绿的她心发慌的武器奔着她来了。 瑞贝卡作为盖棺定论的老板娘,热情的服侍着突如其至的精灵们,她之所以热切是因为精灵给的实在是太多了。热切中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她在精灵们的面前感到不自在,她甚至不敢注视精灵的眼睛,这让她感到畏惧和恐慌,就好像这些像仙民的精灵是在人类中间行走的神明一样。她把原本处理好留给换防莫尔黑卫的烤羊腿、煮牛肉、咸鱼和蔬菜浓汤不停的从后厨取出,摆在精灵们的面前。 达克乌斯的左手拄在桌子上的同时拄着下巴,右手拿着勺子把汤往嘴里送,他感觉这家店的味道还不错。他也说不好这浓汤具体的称谓是什么,说是土豆汤吧,还有芹菜、胡萝卜、洋葱,除了蔬菜还有猪肉和牛肉,配料就更多了,他最起码吃到了酸奶油、月桂、葛缕子、墨角兰、肉豆蔻,总之味道非常不错,有点吃大锅乱炖的感觉。 思绪不停的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散发着,他很确定那就是曼弗雷德,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从曼弗雷德那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中,曼弗雷德可能同样也是出自尼赫喀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是他有些好奇曼弗雷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阿尔道夫,而且黄铜戒指…… 曼弗雷德第一次出道的时候就是在阿尔道夫,通过装神弄鬼的方式告诉阿尔道夫西格玛大神官关于弗拉德的弱点,随后西格玛大神官遇到了不请自来的……寻思到这里,勺子在达克乌斯的嘴前停了下来,菲利克斯……菲利克斯·迈恩不正是潜入吸血鬼军营把弗拉德复活戒指偷走的那位传奇神偷嘛。 “我们的菲利克斯先生怎么样了?”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转过头看向坐在斜对面的科洛尼亚问道。 “这时候他应该回到他的住处了吧?”科洛尼亚说完后又吃了一口,等吃完后又讲起了刚才小巷子里发生的事情。 “对上了……但又对不上。”听完的达克乌斯感叹了一句后,把勺子里汤送进了嘴里。 现在是帝国历2028年,帝国的三皇时代,同时正值第一次吸血鬼战争,弗拉德的军队在帝国的东北方活动,也就是与希尔瓦尼亚接壤的塔拉贝克领一带转悠,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达克乌斯在劳伦洛伦的时候可没听过弗拉德的亡灵大军进攻帝国北方重镇米登海姆的消息,白狼骑士团大团长杰里克·克鲁格还活的好好的,雷恩还在艾尼尔的据点中见过一次,可没变成杰里克·冯·卡斯坦因,等弗拉德围攻阿尔道夫的时候都帝国历2051年秋冬的时候了,那时候他早返回纳迦罗斯了。 “黄铜戒指。”在达克乌斯认知中,从来就没出现过,没有什么重大事情是因为黄铜戒指引发或是导致的,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就像阿尔道尔的两所学院因为他的到来出现一些事情一样。黄铜戒指很可能是那位放出的消息,进而导致曼弗雷德提前来到阿尔道夫并与菲利克斯接触,结果嘛……曼弗雷德变成了灰,菲利克斯的手废了以后无法再也从事盗窃了。 好消息是菲利克斯活了下来,达克乌斯送给他一块红宝石,加上南城区的不动产和其他的财产足够他下辈子衣食无忧了,至于盗取弗拉德的复活戒指,成为传奇盗贼肯定没戏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因为达克乌斯的到来打破了,他记得弗拉德围困阿尔道夫后,阿尔道夫的大神官向西格玛祈祷,然而西格玛并没有回应大神官,可能是因为大神官的光头不够闪亮,但好在同为光头的曼弗雷德回应了大神官,隐藏在阴影中的曼弗雷德告诉大神官关于弗拉德的弱点。之后大神官又遇到了不请自来的菲利克斯,在一番嘴炮下,比如赦免菲利克斯之前的种种罪行等等,最终菲利克斯硬着头皮同意去盗取复活戒指。 但达克乌斯记得结果并不友好,大神官在与弗拉德对决的过程中同归于尽,等菲利克斯去讨账的时候,那些西格玛信徒不相信已经封圣的大神官会与一个盗贼进行交易。气不过的菲利克斯在拿着复活戒指的同时,又顺便从西格玛教堂顺走了纳迦什九卷书中的一本,再之后菲利克斯遇到了曼弗雷德,最终冯·卡斯坦因复活戒指和纳迦什九卷书之一落在曼弗雷德的手中,好在菲利克斯没有把幽冥之书顺走,不然曼弗雷德真就是盆满钵满了。 到了这里菲利克斯的故事算结束了,但在某种角度上说也没结束。跟吸血鬼和古墓王这些东西打交道,注定了死后的不安宁。他在死后的五百年被一直忠于弗拉德并试图把弗拉德复活的亡灵法师们挖了出来,为了获取五百年前的真相。他甚至还遇见了与他同名的菲利克斯先生,不过与他不同姓,他姓迈恩,而那位姓杰格尔。而且菲利克斯·杰格尔与他不同,不是一名扒手和骗子,而是一名战士和学者,身旁还有一位叫做高崔克·格尼森的矮人屠夫伙伴。 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菲利克斯·迈恩先生的尸骨在三方混战中……好在他出现了,阻止了菲利克斯的霉逼厄运。 虽然菲利克斯的故事结束了,但曼弗雷德的故事才刚开始,弗拉德这对两口子死后,曼弗雷德并没有回到希尔瓦尼亚继承家主的位置,弗拉德也并不是只有曼弗雷德一个子嗣。寻到这里的达克乌斯咬着勺子,他突然愣住了,按照吸血鬼赐予初拥的方式……那伊莎贝拉岂不是弗拉德的女儿?这没毛病啊,他脸上的表情在寻思到的一瞬间变成了地铁老人看手机,这太特么的抽象了。 弗拉德死后,康拉德继承了冯·卡斯坦因家族家主的位置,曼弗雷德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参与康拉德崛起的内部斗争。在康拉德失败的过程中,曼弗雷德扮演了弗拉德失败的类似角色,同时通过远离的方式避开了康拉德的残酷统治。 就像其他的寻求死亡奥秘的亡灵法师一样,在这期间,曼弗雷德跑到了南国,学习了死灵魔法知识。在尼赫喀拉的坟墓中和莱弥亚古圣的废墟中兜兜转转,寻找非生命的意义,并了解关于吸血鬼起源的一切认知,通过葬仪祭团留下的莎草纸和金字塔墙壁上的壁画学习古尼赫喀拉的习俗。 寻思到了这里,达克乌斯又想到了刚才曼弗雷德那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或许曼弗雷德不是尼赫喀拉人,应该是弗拉德蹲在基斯里夫的时候认识的,不然曼弗雷德作为尼赫喀拉人没必要这么做,这有点脱裤子放屁了。 这个过程对于曼弗雷德来说很重要,就像阿丽莎从毁灭之塔毕业后跟随达克乌斯一样,获得了各种宝贵的经历和阅历,还有际遇,如果现在再重走一次露丝契亚地峡肯定没有之前那么的狼狈。曼弗雷德不止学到了各种知识,他还遇到了纳迦什。在某种角度上来说,纳迦什是他的导师,在这个过程中他还有纳迦什达成了交易,以至于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随着对黑魔法的深入了解,曼弗雷德比之前以往的时候都要强大。等康拉德的统治结束后,他也结束了学习回到了希尔瓦尼亚,回到了邓肯霍夫城堡,他成为了冯·卡斯坦因家族第三任家主,他消灭他的竞争对手,将对手的骨灰和被诅咒的钢铁混合,为自己锻造了一副铠甲,同时获取了亵渎之剑。 关于亵渎之剑有两种说法,曼弗雷德是在穿越旧世界的过程中从扎尔矮人那里获得的,他说服了扎尔矮人为他铸造一把属于他的剑,从那时起他就一直随身携带着这把剑。还一种说法是他在龙岩堡,也就是德拉克费尔斯城堡的废墟中获得了这把剑。 无论亵渎之剑是从哪来的,达克乌斯在刚才击杀曼弗雷德后,没有获得任何战利品,别说复活戒指和与死灵魔法有关的书籍了,就连盔甲和武器都没有。那把长剑只是普普通的魔法长剑,在曼弗雷德变成灰的情况下,他把那把长剑留给了莫尔黑卫们,作为一种信物或是证据什么的,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莫尔黑卫们要写述职报告的,那件看似神奇但实际也就那回事的衣服也被烧成灰了。只能说这个时间点挑的实在是太好了,曼弗雷德刚出新手村,或者压根还没出新手村就不知道在什么媒介的指引下遇到了他这个大boss。 别管曼弗雷德性格怎么样,有一点达克乌斯挺欣赏的,那就是:好学!曼弗雷德在统治希尔瓦尼亚的过程中,建立了一座规模惊人的图书馆,尽管与脑中保存的知识相比,这些图书馆显得相形见绌。但曼弗雷德仍然认为自己是一名学生,并继续贪婪地吞噬任何可以获得的知识和经验。曼弗雷德足够聪明,知道自己可以在哪里学到东西,并承认自己既不是万能的,也不是无懈可击的。曼弗雷德并不指望自己的吸血鬼力量足以拯救他,也不会完全信任冯·卡斯坦因戒指这样的魔法神器。 曼弗雷德和弗拉德一样小心地隐藏自己的真实本性,在统治希尔瓦尼亚期间,他经常换变幻身份去世界各地游走,他对旅途中遇到的人总是彬彬有礼,傲慢自大,展现出一个出身权势家族的贵族所应有的态度,当他为自己寻找到盟友后,他发动了第三次吸血鬼战争。 最终,曼弗雷德被击败了,在地狱沼泽之战中,他的军队全军覆没,相传他被斯提尔领的选帝侯马丁用符文之牙杀死,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帝国历2503年的时候,曼弗雷德复活了。简单概述就是一位被放逐的亡灵法师企图复活曼弗雷德作为被流放的报复,就在他准备仪式的过程中,他被杀一群猎人杀死了。其中包括菲利克斯与高崔克,但他俩并没有处理亡灵法师的尸体,没有进行焚烧,而是任其躺在那。 好巧不巧的是亡灵法师尸体地面下面就埋葬着曼弗雷德,他的血液渗入到地下,触碰到了树根下面的曼弗雷德。他从来没有与女人睡过觉,属于一个标标准准的老处男,最终的他的血液被认为是处……因此仪式在某种角度上来说成功了! 如果菲利克斯与高崔克当时多做些什么或许会改变历史,尽管这有点马后炮,但谁知道呢。 在斯特尔领的首府乌特巴德一群准备复活弗拉德的亡灵法师遇到了曼弗雷德,最终菲利克斯与高崔克也参与了进来,复活弗拉德的仪式被他俩搅乱了,在这个过程中忠于弗拉德的亡灵法师们都死了,菲利克斯·迈恩的尸骨也碎了一地,毫无疑问的是在最后的时刻曼弗雷德掉入斯特尔河中。 复活的曼弗雷德了解了很多他不在时发生的事情,他认识到人类、精灵与矮人组成的联盟是如此强大,强大到在地狱沼泽之战中击败他,强大到可以击退混沌的大军。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他打算在这些种族之间制造一个鸿沟,打破这个三个种族之间的信任纽带。 然后时间就来到了终焉之时,曼弗雷德再次去往了纳迦什扎,在纳迦什的指引下,他在密室中获得了新的收获,他知道纳加什在操纵他,但他不相信纳加什可以主宰他,他的傲慢并没有怀疑自己正在走纳加什为他准备的道路。他想尽一切办法复活纳迦什,他俘获了进攻希尔瓦尼亚的『无情者』沃克玛大神官,也就是西格玛教会的领袖,帝国首屈一指的宗教领袖,并且通过艾索洛伦戴查的配合俘获了巴托尼亚的湖神仙女莫吉雅娜。 重要是在精灵这方面,终焉之时开始后,凤凰王芬努巴尔与矮人至高王索尔葛林·负怨者展开了谈判。经过磋商后,阿苏尔方面派出了未来的第十二代永恒女王艾丽萨拉,也是就是芬努巴尔和艾拉瑞丽的女儿,但并不是……实际上是泰瑞昂和艾拉瑞丽的女儿。 在艾丽萨拉结束对卡拉扎-阿-卡拉克的访问后失踪了,阿苏尔宫廷内响彻了贵族们开战的呼声,但被芬努巴尔拒绝了。他与艾拉瑞丽商议了一番,艾拉瑞丽很确定艾丽萨拉还活着,不过被隐藏在艾拉瑞丽的感知范围之外。 为了拯救艾丽萨拉,奥苏安方面派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阵容,在永恒女王冠军泰瑞昂的带领下,至高大法师泰格里斯、伊瑞恩王国的『无情者』艾萨里昂、泰罗洛克王国的艾蒂拉、阿瓦隆姐妹的伊斯特兰娜、上一任至高大法师贝兰纳尔等等纷纷加入,最终泰格里斯打破了魔法的迷雾找到了艾丽萨拉的确切位置。 在泰瑞昂的带领下,精灵们一路杀进了纳迦什扎,最终他们在地牢的深处找到了面色苍白并且因为咒语而陷入沉睡的艾丽萨拉,在逃跑的过程中非常顺利,但最终他们遇到了等在那的曼弗雷德。 因为艾丽萨拉失踪的事情,是在矮人地界发生的,索尔葛林认为矮人要对此负责,因此决定派兵前往纳迦什扎。当矮人军队的赶到的时候,精灵的军队已经被曼弗雷德的军队围住了。矮人军队虽然帮助精灵军队解围,但在这个过程中,曼弗雷德突破了精灵的防线,并且劫走了艾丽萨拉。 痛失爱女的泰瑞昂不仅没有感谢索尔葛林的帮助,反而对索尔葛林破口大骂,指责索尔葛林没有保护好艾丽萨拉。索尔葛林作为矮人的至高王容忍了泰瑞昂的举动,他知道如果重新点燃冲突将又是一场长须之战,他保持了克制,但最终精灵和矮人再次不欢而散,曼弗雷德的计划成功了,索尔葛林带着军队北上去支援八峰山的贝勒加,精灵军队则继续寻找艾丽萨拉。 最终,精灵的军队返回了奥苏安,这个时候的奥苏安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泰格里斯阻止了准备策划第二次远征的泰瑞昂。 艾萨里昂知道这时候的奥苏安离不开泰瑞昂,最终他代替了泰瑞昂承担再次去拯救艾丽萨拉的任务。一支以他、艾蒂拉和贝兰纳尔为首,由阿斯塔瑞哨卫、黄昏骑士、艾索塔玛哈负誓者组成的风袭者军队去往了旧世界。再之后,艾萨里昂和贝兰纳尔死在了曼弗雷德和阿克汉的联手攻击下,艾蒂拉变成了吸血鬼。 到了最后的时刻,被囚禁在艾索洛伦的曼弗雷德来到了米登海姆,他小心地在房间中闪烁的光芒之间潜行,他的心中各种想法交战不止。他告诫自己,黑暗诸神正引诱着他,但是事实上他已经无法分清自己那受损的自尊和混沌诸神的恶毒引诱。他服侍那加什时,他就没有得到什么奖赏,只有一次又一次打击心灵的羞辱。 就在思绪不停飘忽的时候,曼弗雷德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亵渎之剑刺穿了拜尔沙泽·盖尔特的后背,刺穿了拜尔沙泽的心脏和胸骨,这一剑的力量把拜尔沙泽举到了半空中,拜尔沙泽在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在随着拜尔沙泽死去的还有关闭古圣造物裂隙的希望,八风化身最后的挣扎因为他的举动失败了。 拜尔沙泽死后,被他支配的虔门之风失控了。一旁的泰格里斯无法承受所有的努力正在灰飞烟灭,试着接过虔门之风,但他失败了,澎湃的能力毁灭了他的身躯,他被魔法之风炸的支离破碎。他的死宣告其他化身们努力的失败,伴随着一声撕裂耳膜的尖啸和漆黑光芒的闪耀,裂隙脱离了掌控。 曼弗雷德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黑暗笼罩着他,扰乱了他的理智,这是他选择侍奉的混沌诸神留给他最后的礼物。他像风暴中的一叶孤舟,跌跌撞撞地行走着,喋喋不休地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责备着,诅咒着。 从地上爬起来的泰瑞昂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他与拜尔沙泽不熟,但泰格里斯的死让他难以忍受,就算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他也必须复仇。随后他向前跳起,扑向了曼弗雷德,最后曼弗雷德被阳炎剑捅死了。 最后的最后,泰瑞昂、艾拉瑞丽和马雷基斯看着裂隙扩大,中古的故事是从艾纳瑞昂开始的,中古的故事也是从艾纳瑞昂的三支血脉的见证下结束的。 如果按照某种说法的话,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创造曼弗雷德的弗拉德,如果弗拉德不这么做就没这多的破事了。另外在米登海姆最后的决战前,弗拉德把曼弗雷德留在了艾索洛伦。用弗拉德的话说:你也许是我们之中最安全的孩子。当远处那燃烧的火焰吞噬我们所有人的时候,你会安全地躲在这个牢笼之中,这是我给你最后的礼物。休息吧,我的孩子,你的一切都结束了。 我了解你,孩子。我了解你内心深处潜藏着什么样的怪物,我们必须把你锁在这里,这样你也不能用这些秘密来损人利己,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在未来的战争中拥有一丝希望。 结果,曼弗雷德还是出现在了米登海姆……再结果,曼弗雷德又出现在了西格玛时代,成为了暗夜军团的凋魂墓主,而弗拉德却不见了踪影。这特么的,这也是达克乌斯讨厌西格玛时代的原因之一,他讨厌与这群豺狼虎豹待在一起,更别提什么在万神殿大眼瞪小眼了。 达克乌斯会留卢瑟·哈肯一命,哪怕有一天卢瑟从海底的棺椁中揭棺而起,他也不怕,因为卢瑟的上限就那样,再打就是了,除非那位古圣彻底的占据了卢瑟的身体。但曼弗雷德就不同了,在他看来曼弗雷德真就是一有机会就要搞点小聪明和阴谋诡计,没有大智慧全是小聪明,天赋异禀却成不了什么事。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宁可拿的更少也要拿的最多,毫无信誉可言。 但达克乌斯并没有因为将曼弗雷德挫骨扬灰而感到高兴,他发现时间线似乎被他的扰乱了,从某种角度上讲,或许将曼弗雷德击杀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曼弗雷德就像黑暗中的灯塔,能被一眼锁定到。但曼弗雷德不见后,或许会有其他的存在取代曼弗雷德,他已经深刻见识到了奸奇的威力,或者说,在相对稳定的情况下,奸奇才是混沌诸神中最强的,这简直防不胜防啊。 “你们好,我是蒂尔曼·斯特,阿尔道夫莫尔神殿的大祭司。” 就在达克乌斯一边用餐一边寻思的过程中,一位不请自来的人类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放下勺子后,抬头打量了莫尔大祭司一眼,人类、男性、中老年、秃顶、面色憔悴、情绪低落。 “早上好,要吃些什么吗?”达克乌斯没有起身,说的时候对着坐在他对面的马拉努尔的使了一个眼色。 另一边,阿尔道夫北城区的森林之家,贝洛达和阿萨诺克坐在一楼的大厅中,周围异常的明亮,他俩营造出了折叠空间中的光线,绿的发慌的石板摆在他俩的面前,他俩正心平气和的讨论着。 “我之前从想过,我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学习奎许。”贝洛达说的时候举起了手,奎许缠绕在她的指尖。 阿萨诺克点头回应着,与艾索洛伦不同,劳伦洛伦没有高等魔法的学习体系,他在奥苏安的时候也没学习过。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森林之家的正门被敲响了。 一下秒,贝洛达和阿萨诺克拿起身旁的法杖和长剑呈戒备的姿势站了起来,虽然门外的存在隐藏的很好,但他俩还是发现了,阿萨诺克能感觉那个存在对乌尔枯之风的掌握不在他之下。 吉纳维芙坐在森林之家的顶端荡漾着双腿,双手拄在旁边低头看着下方。她没有去死之屿,在精灵踏上桥的那一刻,达克乌斯让她回来了,她也知道死之屿是莫尔的地盘,那里不欢迎她。她看着看着突然皱了一下眉头,她发现其中的一位来客她似乎见过,并且切磋过,在很遥远的地方,在纳迦隆德那片苦寒之地,她知道这些存在是什么,也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吉纳维芙准备跳下去迎接客人的时候,她又突然抬头看向天空,她发现之前还是白昼的天空,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暗了下来。 第354章 信号不好吗 “你能提供一些马具吗?”达克乌斯走出盖棺定论后,看着远处的天空搓了搓下巴对身旁的蒂尔曼问道。 “马具?当然!”蒂尔曼出来后同样看着远处的天空,听到精灵的询问后,他都没有思考直接回答道。 “渡鸦如何?”达克乌斯听到蒂尔曼爽快的回答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莫尔大祭司是一点政治上的天赋都没有。如果他现在换成对方,他会索要更多利益,他突然来了恶趣味,他笑着对蒂尔曼说道。 蒂尔曼与等在盖棺定论外的其他莫尔牧师一样,穿着不加装饰的黑色长袍,没有任何等级的标志。头发普遍很短,脸上刮的干干净净,大多数人认为莫尔的牧师都是严肃、庄严、安静的人,但这或许只是一种刻板印象,毕竟人类与莫尔牧师打交道通常是在葬礼现场上。 达克乌斯与蒂尔曼聊了几句后,他发现蒂尔曼挺幽默的,除了与其他教派和政治团体打交道的苦恼和疲惫外,蒂尔曼对埋葬技艺、缝纫技能和悠扬音乐都有非常独到的理解。或许社交狂、轻浮者和享乐主义者确实不倾向于崇拜亡者之神,但莫尔牧师们很可能会让那些自以为熟悉他们的人感到惊讶。 “渡鸦骑士团如何?”看着蒂尔曼不明所以的目光,达克乌斯继续笑着回应道。他发现自己是真的不会起名字,总不能叫黑玫瑰骑士团或是恒光骑士团吧。 帝国内部很混乱,在政治上正处于三皇时代,除了政治,宗教也很乱,不是这神就是那神,而且每位神下属的派系还有许多许多的分支,海神曼纳恩之前提到过。莫尔同样如此,教派没有官方性质的神殿骑士团,而黑卫的存在就是莫尔教派的骑士团,但细说起来还是有些讲究。 黑玫瑰骑士团就是打着莫尔的名号,这支骑士团成立于帝国黑死病时期后,规模和数量不定,由贵族成员组成。在三皇时代崭露头角,曾经是斯提尔领选帝侯的护卫,但这个忠诚有待于商榷,在内战时期有过三次换主的记载,在三皇时期的塔拉贝克领之战当中为塔拉贝克领选帝侯服务,担任护卫,这打那以后,这支骑士团就驻扎在塔拉贝克领。尽管是打着宗教名义,但历任大团长将骑士团当成了政治筹码。 还有一支渡鸦骑士团,被帝国官方称为应得之眠骑士团,成员从吸血鬼猎人中招募,是与亡灵战斗的专家,据点位于希尔瓦尼亚附近的齐格弗里德霍夫。现在正是第一次吸血鬼战争时期,这支骑士团还没有出现。 然后就没然后了,这些骑士团与阿尔道夫莫尔教派没有什么关联,虽然大家信仰莫尔,但蒂尔曼作为莫尔教派的大祭司可号令不动塔拉贝克领的黑玫瑰骑士团。 就像纳迦罗斯一样,凯恩教派有分支,分别是莫拉丝的传统派、赫莉本的狂信派和马雷基斯的化身派,虽然都信奉凯恩,但内部互相倾砸。就达克乌斯知道的,哈尔·冈西的一些保守派死亡魔女反对赫莉本,认为赫莉本有些保守派,一些极端派的死亡魔女认为赫莉本不够极端…… 凯恩教派内部是有等级的,莫拉丝和赫莉本都类似于大祭司和凯恩新娘的定位,而那些死亡魔女则是女祭司,当然同样也是凯恩新娘,地位在她俩的下面。然后才是那些疯疯癫癫的巫灵和刽子手,作为刽子手队长图拉瑞斯只接受赫莉本的调遣,但在宗教中的地位还没有那些死亡魔女高。 三派之间,互不统属,马雷基斯作为凯恩的化身,那些凯恩刺客都是他自己培养的。艾吉雷瑟下面的凯恩刺客都是他的人,不可能是莫拉丝和赫莉本的人,除非他疯了。 莫尔信仰是旧世界最流行的教派之一,毕竟人都是要死的,在这片充满战争、疾病和混乱的土地上,死亡是永恒的伴侣,是无法逃避的结局。尤其是帝国佬特别迷信,那些颅骨元素与西格玛和尤里克等等信仰并无关系,实际上是莫尔信仰的延伸,帝国佬对莫尔有一种不自然的迷恋,有事物中都包含死亡的象征。从装饰旗帜的头骨到渗透帝国社会的军事和文化,死亡无处不在,这些都是莫尔的象征。 莫尔是亡者之神,不是死亡之神,这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至于莫尔的起源就有很多说法,可能与精灵神终极之门守门人、尼苏有关,因为有一种说法莫尔是凯恩的兄弟,而这个凯恩就是那个凯恩。当然,也可能与尼赫喀拉有关,具体的无从得知。人在梦境中最接近死亡,而死亡是所有人的未来,因此莫尔也是梦境之神和预言之神。 总的来说,莫尔牧师与生者的事务几乎没有关系,为将死之人提供忏悔和照顾,那是西格玛和莎莉雅牧师的事情。他们只会为死者提供服务,当然有时候也会延伸到实现死者的遗愿,或为丧失亲人的家属提供一些安慰,那些律师或是石匠之类的莫尔信徒就提供这类的相关服务。 达克乌斯在看到天空发生变幻的时候,脑海中的脉络就明朗了起来,他知道曼弗雷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期来到阿尔道夫了,因为弗拉德来了,帝国历2051秋冬的阿尔道夫之战提前了。他不认为这种提前与他没有任何关联,或许很有关,或许弗拉德也是奔着黄铜戒指来的,奸奇给他准备的第三个礼物。他又寻思到了史蒂芬·弗兰兹学院附近破损的城墙,那可真是一个大雷。 “当然,感谢你的慷慨,保护死者是我们应该做的。”蒂尔曼思考了一下后,用愉快的语气回应道,他已经领会眼前精灵的意思了。他不认为这样对阿尔道夫的莫尔教派有什么不好,在政治和宗教上对莫尔教派非常有利,而他知道身旁的精灵们非常的强大,是可靠的助力。 “那就回头见,你知道我们在哪的。”达克乌斯毫无避讳地伸出手握向了蒂尔曼那经常与死人打交道的手笑着说道,在他看来蒂尔曼是一个非常好的媒介,方便精灵与阿尔道夫的官方打交道的渠道。当然,他也可以不用这么做,直接去找那位政令出不了阿尔道夫的路德维希皇帝,用强大的实力征服对方,但具体怎么做他还没寻思好,他要把利益最大化,上杆子哪有雪中送炭来的好。 达克乌斯肯定要在阿尔道夫多待一段时间会会弗拉德了,他总不能在弗拉德完成合围前离开阿尔道夫,那他的面子往哪搁,巫王之手、永恒节日领主被吸血鬼吓跑了,他以后还混不混了。 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抬头望着天空,他感觉到一股阴森的寒意弥漫在空气中,仿佛黑夜的魔爪正一点点地吞噬着最后的曙光。原本鲜艳的晨曦已然消散,一切都沉寂在黑夜的即将降临之中,这不是自然的循环,更像是某种不同寻常的力量正在悄然侵袭。 黑暗还在迅速蔓延,仿佛天空中的星辰也被吞噬了,只留下一片漆黑。达克乌斯感觉到身体周围的温度下降,寒意凛然。街道上的鹅卵石路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将来临的黑夜,散发出阴森的光芒。熄灭的灯火和窗户中渐渐黯淡的烛光勾勒出城市的沉寂,宛如一个巨大的黑色面纱笼罩了整个城市。 死之屿莫尔神殿钟楼上的钟声再次悠扬而沉重地响起,仿佛在到来的黑夜鸣响警钟。市井中的人们也慢慢察觉到了异常,窃窃私语中流露出的恐惧感弥漫在空气中。 达克乌斯伸出手臂,感受着黑暗中的寒冷,他的呼吸在寂静的黑暗中凝结成白色的雾气。突然,他抬头看向天空,仿佛是被什么吸引一般,他的手掌中开始融化的雪花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片雪花纯净而美丽,如同微小的水晶般在他的手中融化。这雪花或许是天空中最后一片纯洁的存在,在黑暗中融化,似乎是在传递什么。 弗拉德·冯·卡斯坦因的不死军团行进在暗黑和迷雾中,全然不顾风雨的摧残。飞扬的雪絮在骷髅的骸骨下嘎吱作响,亡者永无止境,亡者无休无止,亡者不知疲倦,亡者向大地发出折磨的哀鸣,亡者就如一股无情的潮水那般吞噬着眼前的一切,成千上万的骷髅与僵尸身披着残缺的盔甲带着敌意的哀思前进着,缥缈的尖叫声萦绕在田野中。 乔恩·斯凯兰几乎已经忘记了他还是人类时候的样子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了,那是他最怀念的感觉,那是当他深吸一口气时,,空气在他的肺部流动的那种简单感觉,那是闻到刚切开过的面包和燕麦在烤炉里散发出来的味道,那是阳光在他脸上亲吻的感觉。 太阳升起,太阳落下,简简单单,反反复复,乔恩·斯凯兰已经四十六岁,但他的容貌还保持着年轻的样子,这些年来阳光从未照在他的脸上,这些年来他已经不记得那是什么感觉了。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饥饿,这是一种邪恶的饥饿感,不断地在他内心侵蚀着,他想要喂饱他的饥饿感,胃口却永远无法得到真正满足。他以前是一名猎巫人,但现在的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乔恩·斯凯兰脸上的人类痕迹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吸血鬼的欲望,他享受狩猎与杀戮的快感,他的脸上绽放出狡黠的微笑,他能品尝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他不在乎弗拉德为什么会突然选择来到阿尔道夫,但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注定会是一场屠杀,这将是一场罕见的血腥盛宴,老人、青年、孩童、无辜人,也有因为痛苦的经历而变得失去自我的人,一切的一切的。 乔恩·斯凯兰站在亡灵大军的中间,沉浸在屠杀的回忆中,感受着从怨灵身上散发的悲伤与恐惧。他品味着,就像品味着鲜血那般,他是怪物,有着残忍的本性,真正的屠夫,他用手指拂过怨灵,品味着怨灵的痛苦,尖叫声、哀嚎声与恸哭声不断回荡在他的耳畔。 阿尔道夫城即将为整个希瓦尼亚吸血鬼贵族们提供一场死亡自助餐,冯·卡斯坦因的不死军团将对帝国的心脏发起进攻。很快死亡就会成为现实,很快尖叫就会成为真理,很快就会有新的怨灵加入,很快生者就会加入亡者。在远处,阿尔道夫宏伟的尖塔将黑暗反射回了天际,亡者大军距离阿尔道夫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了。 这次攻势将为人类带来值得铭记的痛楚,男人会死在城墙上,妇女与孩童将会被留在城中等待死亡与流血,以满足吸血鬼对于鲜血的渴求。 乔恩·斯凯兰走在大军的中央,走在大军的前列,他是大军的先锋,恐惧的涟漪将伴随着他们来到阿尔道夫,没有时间恐惧,也没有时间逃跑。 亡者继续前行! 达克乌斯这时候已经抽出了锤子,戒备的看着周围。弗拉德的大军还未到来,但阿尔道夫已经沉浸在混乱之中。城市陷入了无序和绝望的深渊,远处传来人们狂吠的声音,犹如一群失控的野兽在呼啸。火焰熊熊燃烧,噼啪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如同混乱的交响曲。 白天和黑夜的交替已成为过去,如今黑夜笼罩着城市,带来了永恒的黑暗。商店被洗劫一空,摊贩的食物成了抢劫的目标,城市的文明和秩序在吸血鬼的到来下瓦解殆尽。人性似乎被剥夺,转变成了毫无秩序的失控老鼠和食腐动物,所谓的文明在这种境遇下快速的崩塌着,法治和秩序荡然无存。 达克乌斯听到雷恩、科威尔和托兰迪尔对周围一切议论的声音,在交谈中他能隐约听到人类向西格玛和其他的神祗寻求帮助的声音。在过去,阿尔道夫以其学识而受人尊敬,但现在迷信似乎让人们变得愚昧,盲目地向无能的神祈祷,祈求救赎,求助于传说,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更多的人选择走在街道上,走在犯罪的道路上,牺牲他人为代价来帮助自己。达克乌斯目睹着抢夺回食物的人们钻入阴冷的地窖,躲藏在遮掩窗户的木板后,所有希望似乎都消失了。母亲把婴儿抱在自己的怀中,紧贴在冰冷的石墙上瑟瑟发抖,绝望的哭泣萦绕在城市每个角落。战争加速了阿尔道夫衰败的过程,那些可能会失败、剥落、生锈和崩塌的事物,都在被加速着。 “森林之家屯菜了吧?”突然想到了什么的达克乌斯看向艾尼尔女侍者问道,他知道如果没意外特兰卡斯暂时回不来了。 “放心,够我们连带马匹一个月的。” 达克乌斯了然地点了点头,还好,不然他要破功了,加入到争抢食物的行列中,如果没有食物他要准备强行突围了,没吃的这谁受得了。 “赫玛拉?你们怎么来了?”穿越过混乱的北城区后,达克乌斯返回到宛如被风暴摧残但暂时还算安全的灯塔,推开森林之家的大门进入大厅后,他看着眼前的三名杜鲁奇皱眉问道。 三名杜鲁奇在看到达克乌斯的一瞬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施礼跪在地上,达克乌斯周围的杜鲁奇呼啦一下散开了,雷恩他们把不明所以的艾尼尔和阿苏尔拉到一旁,他们可不敢接受这种礼仪,他们知道这三名杜鲁奇代表了艾吉雷瑟背后的巫王陛下,只有巫王之手才能承受这种礼节。 “奉艾吉雷瑟之命,前来觐见巫王之手大人。”为首的女术士拄着法杖伏跪在地上说道。 “起来吧。”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挥了挥手,随后绕开了三名杜鲁奇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达克乌斯认识说话的女术士,但没打过交道,他也没必要打交道。赫玛拉是女术士的名字,虽然归属于艾吉雷瑟管控,但实际上并不是,这其中很复杂,很复杂。 就像纳迦罗斯的凯恩教派一样,女术士们也分为诸多势力,大致就是安娜萨拉的毁灭之塔派,典型的人物就是阿丽莎、科洛尼亚、惠特尼,毁灭之塔针对的群体通常是克拉卡隆德的各种阶层,只要能负担起学费来者不拒。 然后就是莫拉丝的预言之塔派,毁灭之塔与预言之塔一南一北遥呼相应,预言之塔相较毁灭之塔比较全面,以各种方式招收纳迦罗斯有第二视觉的女杜鲁奇,典型人物就是德鲁萨拉。 夹在中间的就是纳迦隆德的马雷基斯了,巫王陛下手下核心的施法力量就像那些凯恩刺客一样,都是由他亲自培养的,不可能由安娜萨拉和莫拉丝掺和,除非他又疯了。 据达克乌斯所知,赫玛拉的段位非常高,属于高阶女术士,在实力上属于第二梯队,与马拉努尔的未婚妻阿拉塔尔一样,精通阴影系和黑魔法,曾参与过希尔西斯抓捕马鲁斯的行动。 之后就是零零散散的修道院了,比如马鲁斯的母亲埃尔迪尔·巴勒在海格·葛雷夫的修道院,圈地自嗨招募一些实力低微的女术士自娱自乐,带有一种强烈的政治倾向。以至于同样来自海格·葛雷夫的伊兰雅和玛拉高斯迟迟没有加入,如果加入的话估计也得死在那一晚,那一晚埃尔迪尔的派系都被达克乌斯清洗掉了。 其实不止埃尔迪尔的修道院,整个纳迦罗斯的女术士体系都带有一种政治倾向,卡隆德·卡尔的女术士会选择加入戈隆德的预言之塔,但肯定不会选择加入克拉卡隆德的毁灭之塔。当然,这都是旧事了,达克乌斯稍微改良的女术士体系,纳戈尔号将重唤昔日的荣光。 赫玛拉身旁的两名杜鲁奇看这打扮就知道,毫无疑问就是凯恩刺客,属于马雷基斯的凯恩刺客。 交谈一番后,达克乌斯了解了整个事情的脉络,无非就是他在伊希尔发生的事情被马雷基斯感应到了,由于他飘忽不定的行踪,马雷基斯把艾吉雷瑟派了过来核实情况,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都感动的有些哭了。然后艾吉雷瑟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最终遇到了窝在阿尔道夫北面巨龙之森中的拜涅他们。 原本是等达克乌斯从阿尔道夫出来的,反正也没几天了,结果弗拉德来了。赫玛拉和凯恩刺客进入阿尔道夫的任务就是能让他与外界建立联系,能联系到拜涅他们,当然艾吉雷瑟办事非常通透,现在他能与城外联系的同时,还能与纳迦罗斯联系…… 达克乌斯无所谓,但艾吉雷瑟可拖不起,艾吉雷瑟可承受不了马雷基斯的愤怒。而且他还了解到艾吉雷瑟带的属于谍报系统的五十多名杜鲁奇外,还把那些从船员转换成海盗的杜鲁奇们带了过来,总共加起来差不多有两百来号。他没在意这些,他太知道那些杜鲁奇的尿性,换做是他,他也会把船仍在劳伦洛伦,在巫王之手面前露脸可比一艘船重要,万一捞到机会了呢,那可就不是一艘船的事了。 矗立在大厅的银镜被精灵们抬上了楼,抬进了属于达克乌斯的房间里,看着矗立在房间中的巨大银镜,他微笑着寻思了一会,他感觉他似乎有些紧张?他压下了所谓的紧张情绪,戳破了拇指,在银镜的表面涂上血液后,念了一段配套的咒语。 咒语结束后,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达克乌斯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寒冷了,而银镜也发生了变化,看起来阴云密布,仿佛某种巨物的呼吸喷吐在了银镜上。过了很久,久到他要睡着的时候,银镜中的寒光变得清晰可看见,银镜中景象也不再是他房间里的事物,而是另一种。 这功夫,坐在椅子上的达克乌斯都要睡着了,他感觉有点上劲了,尤其是吃完东西后。他昨天只有从动物园后在前往折叠空间前休息了一会,这一天经历的事太多了,多到他都要睡着了,直到他听到了马雷基斯的声音。 “你睡着了吗?”声音冷酷刺耳,但有一种奇特的美丽,就像北部纳加罗斯那冰封的连绵不绝冰川一样美丽。 马雷基斯的吆喝把达克乌斯半梦半醒中唤了回来,他搓了搓脸后,转头看向了银镜。马雷基斯还穿着那套午夜护甲,盔甲上闪烁着可怕的符文,但致命的魔法光芒与头盔上冒出的火光不值一提,然而他并没有像其他的杜鲁奇那样被马雷基斯震慑住,这特么才哪到哪,他以前在王座室的时候经常与马雷基斯大眼瞪小眼,他都能通过马雷基斯眼中的火光判断马雷基斯的心情,而且在埃尔辛·阿尔文转了一圈后,比这更狠的他都见过。 达克乌斯没有马上回应马雷基斯,而是先站了起来,随后伸了一个懒腰在银镜前踱步绕了一圈,接着又好奇地探出头看向镜子中的马雷基斯,他看到马雷基斯腰间的阳炎剑,至于毁灭者嘛…… “毁灭者呢?”达克乌斯不知道是他太久没有看到马雷基斯了,还是没清醒哪根神经没搭对,张口问道。 马雷基斯被达克乌斯的举动弄的有些无语,看着站在银镜前的达克乌斯迟迟没有说话,他发现达克乌斯真的具有一种魔力,如果换成是其他存在,他早挥拳打过去了。而换成达克乌斯,他只是表现的无语,甚至都没有愤怒的情绪,反而看到达克乌斯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这种感觉是他母亲从未给予过他的,他只有在童年的时候,在冷酷的父亲身上偶尔体会过。正当他要回答达克乌斯的时候,他看到了达克乌斯对着他不停的挥手,同样还看向了周围。 “信号不好吗?”达克乌斯把左手扶在银镜的边缘,右手不停的对着镜子中的马雷基斯挥舞着,他看着宕机的马雷基斯,他寻思可能是信号不好?毕竟这道镜子从埃尔辛·阿尔文和纳迦罗斯之间跨越了广袤的浩瀚洋,黑魔法再神奇,信号不好也是正常的。 “别挥了,你所谓的信号非常好。你的猩红剑呢?为什么带着沃特的那把锤子?”马雷基斯摒弃掉脑海中的思绪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炸了,在伊希尔,在混沌魔域。” “你去混沌魔域了?”马雷基斯的语气变得有些愤怒,他质问道。 第355章 马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是的……在劳伦洛伦的阿曼维尔,科尔·伊马莫尔的东北方,这个故事太长了,长到需要讲一天?对了,你认识一个叫达洛尔汉的男术士吗?” 达克乌斯不想提他去伊希尔的事,而且就像他说的那样,故事太长了,他还要睡觉呢。他可不想对着镜子絮絮叨叨的讲上一天,感情真搁着打视频电话呢。 “科尔·伊马莫尔?”熟悉又陌生的词语,唤起了马雷基斯的回忆,劳伦洛伦中塔尔·利塔内尔和科尔·伊马莫尔距离艾索·塔拉里恩非常近,他在艾索·塔拉里恩待了近一千三百年没有理由不知道隔壁的两座精灵殖民地城市。随后他又想到了达洛尔汉,他发现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我记得他,他毕业于纳戈尔……你也知道那段历史的,之后他失踪了。”马雷基斯回忆了片刻后,同样避重就轻地说道,他知道达克乌斯不喜欢天崩地裂那段的事情。 “他的下场非常惨,等回到纳迦罗斯后,我再细讲。也正是因为他,我才不得不去一趟混沌魔域。”重新坐回椅子上的达克乌斯摊开手说道,一切都对上了,达洛尔汉确实出自纳迦瑞斯王国,在天崩地裂后没有跟随马雷基斯他们前往纳迦罗斯,而是放逐到了埃尔辛·阿尔文,不过达洛尔汉的下场没比那些去往纳迦罗斯的男术士下场好哪去。 但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故事已经画上了句号,就像达克乌斯从险恶群峰回到纳迦隆德后询问马雷基斯,关于那位纳迦罗斯王子的过往一样。 “所以,猩红剑在混沌魔域炸了?” “是的,得益于你在巨蛇群岛捕获的那只火元素,我炸死了一个大魔,但……”达克乌斯说到最后抻了一下,随后便停止了话语。 “怎么了?你知道我不喜欢猜的!”马雷基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躁,就像达克乌斯不喜欢听他絮絮叨叨一样,他也不喜欢达克乌斯说话卖关子。 “我也没好哪去……但好在我活着走了出来。” “你的金子是什么?”马雷基斯愣住了,虽然达克乌斯说的轻描淡写,但他知道事情肯定不像达克乌斯说的这么简单,不然当时他和安娜萨拉的反应不可能那么大,联想到什么的他马上问道。 “thig!幸运金。” “skrottiz!焦急金。” 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说出了心照不宣的暗号,这暗号说来也有意思,是他和马雷基斯认识第一天的时候谈到的,之后并没有变成某种约定。直到在露丝契亚大陆漫长一天从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领域出来后第一次使用,现在是二次。第一次对暗号的时候马雷基斯感觉很幼稚,但这次马雷基斯主动的问出了暗号。 “或许我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使用毁灭者了?”达克乌斯的脸上露出了你懂我懂的心照不宣笑容,随后他又说道。他眼馋马雷基斯的毁灭者许久了,他喜欢那把似刀似剑的武器。 就像那个凯恩次元剑一样,毁灭者不止是一件武器,在纳迦罗斯还有着深厚的政治象征。正常情况下,马雷基斯哪怕扔在仓库里,也不会赐予某位杜鲁奇,但谁让他是达克乌斯呢,谁让他是巫王之手,他有权利使用毁灭者,作为马雷基斯意志的延伸。 “等你回来再说,你为什么会去往混沌魔域?我认知中的你是不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从露丝契亚大陆出发后,我路过了漂移群岛,随后去往了奥比恩岛,在那里我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和人,接着我在利爪海转了一圈……”达克乌斯发现话题又被马雷基斯绕了回去,他简单的寻思了一下后,耐心的解释道,然而等他解释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话语就被马雷基斯打断了。 “说重点!我已经接受了德勒克斯的觐见。” “你这是在毁灭之塔?”达克乌斯站了起来,来到银镜前,左手搭在银镜旁,仔细的看着镜子中马雷基斯边缘后面的背景。德勒克斯就是那位他在利爪海认识的那位杜鲁奇船长,奥姆斯科罗毁灭后他让德勒克斯前往克拉卡隆德领取奖励,按道理马雷基斯碰到德勒克斯的概率很低,除非马雷基斯……寻思到这里后,他问道。 “是的,你的族母就站在我的身旁。”马雷基斯说的同时对着一旁招了招手。 “早上好,我亲爱的族母。”趁着安娜萨拉出镜的功夫,达克乌斯后撤了一步,把银镜前的椅子挪开了,随后整理了一下袍子。他向来很有原则,他和马雷基斯独处的时候,比较随意,马雷基斯也不在乎他的举动,但旁边有其他杜鲁奇就一样了,事情的性质变了,他作为巫王之手,有义务维护巫王在杜鲁奇面前的权威。 “已经不早了,纳迦罗斯现在这边已经晚上了。”安娜萨拉说完后,看着银镜中的达克乌斯面露复杂的神色,震惊、高兴、忐忑、惶恐和焦虑等等。银镜亮起后,周围的杜鲁奇都离开了,原本她也要离开的,但最后马雷基斯叫住了她,随后站在一旁的她听到了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那不着边的对话。 这在以前是安娜萨拉几乎难以想象的,从来没有哪个杜鲁奇会与巫王这样对话,她知道达克乌斯在马雷基斯心中的分量,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比她之前所能想象到上限还要高,她了解马雷基斯,同样也了解达克乌斯,她不知道未来…… “都晚上了?”达克乌斯说完后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他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星球,是有所谓的时差,寻思片刻后,他又接着说道,“马拉努尔、科洛尼亚和塞利雷他们现在非常好,注意休息啊族母,未来可长着呢。” 除了马雷基斯以外,地狱之灾家族也是达克乌斯在杜鲁奇社会的锚点,他喜欢家族内部的家庭氛围,喜欢他的叔叔杜利亚斯、他的堂哥堂姐、喜欢塞利雷和恩斯特这些家族中的长辈、喜欢被拔擢的惠特尼和埃德蒙、喜欢有着意大利风格的安娜萨拉和纽克尔等等,这让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要是地狱之灾家族像马鲁斯那一大家子那样的话,达克乌斯早特么跑了,他完全可以在第一次去往露丝契亚大陆后,留在露丝契亚当他的教皇。他特么有毛病,又跑回纳迦罗斯勾心斗角,之后也不会遇到马雷基斯了,也不会遇到这么多事了,搞不好这会他应该坐在三角龙的背上,带领蜥蜴人的军队在丛林中转着圈,或是发掘古圣遗迹之类的。潇洒个几百年,到时候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和蜥蜴人登上飞船,飘浮在宇宙中。 “你与巫王聊,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安娜萨拉听懂了达克乌斯最后一句话语中蕴含的深意,她认真的点了点头后,看向镜子中的达克乌斯说道。她确认达克乌斯安全就行,在她看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她能敏锐的察觉到马雷基斯有很多话想和达克乌斯说。 “你为什么会去往混沌魔域?”等安娜萨拉行礼离开后,马雷基斯又问出了那个问题。 “塔尔·利塔内尔还在运转,可以说是精灵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最后一块殖民地。你哥哥的有一位女儿,现在那支血脉正以劳伦洛伦女王的名义统治着劳伦洛伦。他们与奥苏安隔绝,他们自称艾尼尔,我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认识了很多朋友。 因为复仇之战!因为达洛尔汉!废墟状态的科尔·伊马莫尔东北方出现一道能危及劳伦洛伦的混沌裂隙,为了朋友,为了利益,为了种种,我决定去往一趟。那里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我在那里斩杀一只被腐蚀的巨龙和一只混沌大魔,但我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我的身躯在那里支离破碎,好在我的灵魂强大无比。”面对马雷基斯的刨根问底,达克乌斯寻思片刻后长话短说,把重要的部分说了出来。 马雷基斯听着的时候,原地踱步着,直到达克乌斯说完后,他又看向镜子中的达克乌斯,用手指指着达克乌斯。他了解达克乌斯,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猜中了,但他并没有高兴,反而有些愤怒,同时他也听懂了达克乌斯话语中的内涵。 “你怎么恢复的?”马雷基斯思考片刻后,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因为我的灵魂强大无比,我在伊希尔,我在诸神的见证下,依靠自己的意志重塑了自己的身体!” “这不可能!”马雷基斯愤怒的咆哮道,达克乌斯的话语刺中他内心最敏感的位置,他相信达克乌斯的话语,但他又有些感到不可置信,达克乌斯所说的内容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力。他的话语让正在离开的安娜萨拉浑身一颤,但安娜萨拉没有回头,而是脚步更快的离开了。 “马雷基斯!没有什么不可能,我们注定与众不同!你记住!我经历过的,你也会经历,只是时间问题!”把椅子搬过来的达克乌斯,突然放开了椅子指着镜子中的马雷基斯呵斥道。 马雷基斯突然扑向了镜子,他的双手抓向镜子的边缘,面具上不断闪缩的火焰注视着再次把椅子搬回来坐在那里的达克乌斯。他是愤怒,但并没有因为达克乌斯直呼他的名讳和话语感到愤怒,他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达克乌斯的话语中,他知道达克乌斯的话语蕴含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就像预言一样。他的手用力的捏着镜子的边缘,镜子中的图像在他的力量下不断的抽动着、扭曲着。 “我?” “这取决你将来的选择,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你可以选择拥抱,你也可以选择相信自己!你就是你,马雷基斯!”达克乌斯站了起来,用着马雷基斯同样的动作抓着镜子的边缘,他的额头顶在了镜子上,狠厉的目光注视着仿佛近在咫尺的马雷基斯,他的额头似乎与马雷基斯的面具顶在了一起。 就像达克乌斯经常不厌其烦的听马雷基斯絮叨一样,他也经常和马雷基斯争吵。马雷基斯本来就是个暴脾气,意见分歧是常有的事,争吵也是经常的。而且他俩有一种神奇的默契,马雷基斯只限于争吵和嘴炮,并不会对达克乌斯动手,而且到了最后,总有一方会做出妥协和退让。 折叠空间发生的事情,让达克乌斯的三观发生了些许改变,他从来就没信过什么神,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他理解神的本质,他了解神的本性。他不喜欢神授君权,而且如果真如他猜的那样,阿苏焉实际上是古圣的话,那都特么的是什么事。 马雷基斯在下一个纪元中就是神,达克乌斯能做到的事情,马雷基斯没有理由做不到。马雷基斯可以不依靠阿苏焉圣火的力量完成蜕变,而是依靠自己,这在精灵内部的政治上和宗教上都是非常有利的,当然,这么做或许需要一系列的条件和契机。马雷基斯也可以选择从哪里开始,在哪里结束的方式。无论马雷基斯如何选择,他都会支持。 最终马雷基斯妥协了,他松开了抓着银镜边缘的手,他在原地不停的踱步着,他的内心是混乱的,或者说他从露丝契亚大陆返回纳迦罗斯后,内心就一直处于混乱状态。混乱的同时伴随着犹如潮水一样的痛苦,过往和未来不断的在他的内心交织着,让他的力量时而强大,时而脆弱。达克乌斯总是这样,什么都说了,但又什么都没说,然而,现在他隐约听懂了达克乌斯话语中的含义。 “我应该怎么做?”又过了许久,不再踱步的马雷基斯缓缓问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认真和渴求。 “燃烧、坚持,现在只能这样,这条道路是终究还是你自己选择的。支撑你的不止是痛苦和仇恨,还有未来,只有迈过现在,你才会经历未来。”达克乌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后,他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说道。 “达克乌斯,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马雷基斯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同样叹了一口气,接着他默默地说着。 “让我们换个话题吧,我为你准备一些礼物,想必你应该听过黄铜戒指?” “赫卡提的黄铜戒指?你找到了?”马雷基斯听到黄铜戒指后稍微来了一些兴致,他当然听过黄铜戒指,但黄铜戒指更难以寻找,阳炎剑在有迹可循的情况下都是在达克乌斯的指引下才找到,更别提看起来与普通戒指一样的黄铜戒指了。 “是的,但只找到了一枚,蕴含乌尔枯之风的力量,因为这枚戒指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这边本来是早上,但……可能是因为这枚戒指的缘故?现在又变成了黑夜,曾经的科尔·瓦纳斯,现在的阿尔道夫,被吸血鬼大军包围着。”达克乌斯无所谓地说道,他不在乎这些,弗拉德的吸血鬼大军只会让他无法看到今年的奥莱恩走入冬日的火焰中,其他的改不了什么,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更别提因为他的到来了。 “吸血鬼?你身边的那个存在?” 面对马雷基斯的疑问,达克乌斯点头回应着。 “我在纳迦罗斯无法为你提供帮助,我相信你可以解决,除非你所说的吸血鬼大军围困科尔·瓦纳斯数年之久。对了……你说的礼物是一些?” 达克乌斯挑了挑眉,他有些意外,但有些意料之中,听马雷基斯的意思,一旦他被长期围困,马雷基斯要来捞他? “有些事,现在还无法确定。我在埃尔辛·阿尔文认识了一些红龙朋友,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停止纳迦罗斯一切关于黑龙的事务吗?” “你的提议让我感觉不到任何吸引力。”马雷基斯知道达克乌斯开始跟他提条件了,达克乌斯的招牌式,先描绘一个蓝图,随后告知条件,他太了解达克乌斯了。但他并没有直接了当的回应达克乌斯,他也同样的拿出了自己的招牌式。他在埃尔辛·阿尔文遇见过那些红龙,他不在乎这些红龙,在他看来巨龙终究是还是奥苏安的火龙好。 “你知道玛洛克吗?复仇之战的时候玛洛克。”就像马雷基斯了解达克乌斯一样,他也同样了解马雷基斯,他点了点头认同了马雷基斯的话语。毕竟他现在还不了解红龙那边怎么样了,有多少只,这就像西瓜和芝麻一样。本来他都没想提这事,是马雷基斯先问的,寻思了片刻后,他绕开了马雷基斯的问题,随意地问道。 “玛洛克?伊伦达克?伊兰德瑞尔之龙?”马雷基斯回忆片刻后确认道,他的记忆中有这只红龙的位置。 “是的,前一段我用一种很神奇的方式见到了,现在的他比复仇之战时还要强,他从头到尾近乎百米。”达克乌斯说的时候还一边比划着,在他看来玛洛克也就是那回事,虽然很强,很有威慑力,但他不会选择骑乘玛洛克,在他看来玛洛克实在是过于危险了,如果要他选,他会选择知根知底一路陪他走来的大只佬,可惜大只佬只善于奔跑不会飞。 除了危险外,还有很多原因,如果没意外的话,玛洛克应该是现在所有红龙中最强的、最大的。如果达克乌斯真的做出什么了,让那群红龙跟着他暂时返回纳迦罗斯,刨除危险这个因素外,他也不会选择骑乘玛洛克,他宁愿选择在这个过程中付出巨大努力的斯普林特温,毕竟斯普林特温与他达成了契约,哪怕红龙们不鸟他,斯普林特温都会跟着他。 或许马雷基斯与玛洛克更配些?无论在政治或是个人实力上。达克乌斯骑玛洛克算什么事,马雷基斯怎么办,他骑个大龙,马雷基斯跟在他屁股后面骑个小龙,马雷基斯的权威呢,巫王的颜面呢,杜鲁奇社会怎么看待这件事,这不没事找事嘛。 至于塞拉芬……只能保佑了,他还没有出生,虽然蛋可能被达克乌斯找到了,但哪怕出生了还要有一段成长过程。这个过程对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计划是没有任何收益的,起码达克乌斯没听过二百五十年后,他出现在芬奴瓦平原之战的事情,等成型都五百年后了,那都啥时候了,终焉之时了。 该说不说,塞拉芬配马雷基斯的实力确实强,瓦尔基娅和斯卡布兰德在这对组合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但如果黑龙计划停止了,他可能不会出现了,哪怕出现也不是以黑龙的方式,而是蛮龙? “可以!”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过程中,马雷基斯当机立断地回应道,体型近乎百米的玛洛克对他的吸引力是巨大的。他童年的时候经历过大入侵,他见过他父亲那只伟大的奥苏安龙王因卓格尼尔,他也见过因卓格尼尔的兄弟『金龙』加尔劳赫,这兄弟俩是整个奥苏安最强大巨龙,而达克乌斯描述,玛洛克已经快接近与此了。 “还有其他的吗?” “我认识了一些艾尼尔朋友,我以你的名义与他们签订了长期的贸易,那里有一个东西正是我需要的,而且量很大。艾希瑞尔的东西是劳伦洛伦所需要的,除了我需要的东西,劳伦洛伦和艾希瑞尔在劳伦洛伦加工出来的东西也是我们需要的,当然也是阿苏尔们需要的。 另外,我把阿苏尔们挡在了外面,除非阿苏尔能拿出更多,但我个人认为他们似乎做不到?这代价太大了,大到那些阿苏尔贵族绝对不会同意,这是贸易上的。在我们君临奥苏安的过程中,我的朋友们答应我以艾尼尔名义出现在奥苏安的土地上,当然那些艾尼尔们站在我们这边。”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黑龙这事差不多是定下来了,他寻思了片刻后说起了关于劳伦洛伦的事情。 “好,很好,非常好。”贸易什么的马雷基斯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认可,艾尼尔的认可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这是一种认同,代表埃尔辛·阿尔文殖民地的精灵对他事业的支持,哪怕所谓的艾尼尔实力甚微。赞叹完的他又想到了什么,“说说我哥哥的子嗣。” “就那回事,不过挺有意思,等见面后细说,现在的劳伦洛伦女王是玛瑞斯特。” “你不会?”马雷基斯突然警觉了起来,他严肃地问道。 “你想多了,在我看来她是一名纯粹的政治动物,而且她是你哥哥的血脉,你看我像疯了吗?”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担心他与玛瑞斯特搅在一起,再整出个孩子什么的,随后他又接着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原本压下警觉的马雷基斯再次警觉,他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句准没好事。 “不过,得益于我对劳伦洛伦的贡献,我获得了永恒节日领主的荣誉称号,也就是奥苏安的永恒女王冠军……” 纳迦罗斯的巫王之手,然而达克乌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雷基斯那冷酷刺耳的声音打断了。 “什么?” “你不会生气了吧?”达克乌斯的话还没说完,银镜就暗了下来,变成了之前的摸样。他走上前拍了拍镜子面子,见银镜没有反应后,摇了摇头,随后拿起袍子把银镜遮挡了起来。在他看来反正都建立联系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他要先睡一觉。 另一边看着镜子突然失去画面的马雷基斯知道联系断开了,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直接挥拳打了过去,镜子被他的拳头轰的支离破碎。 鸽一天 如题,牙疼、被下降头了、状态不好、寻思接下来怎么写……鸽一天,抱歉_(:3」∠)_ 第356章 时间到了 达克乌斯打着哈欠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外面是无尽黑夜,但他有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这一觉他可没睡好,窗户阻挡不了骚乱和喊杀的声音。走动的他抽动着鼻子,整个一楼大厅都被一股难以述说的味道笼罩着,就像臭鸡蛋、旱厕和死老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那种味道还不同于他在混沌魔域闻到的,反而更像奎扎下面的老鼠窝。 一楼大厅的精灵们正在水桶边不停的清洗着,由于被围困的缘故,所有的资源要节约起来,好在有贝洛达在,可以让水得到充分的利用和净化,但也仅限于此了,因为,达克乌斯看到他们正在清洗武器上残留的组织物和血迹。被贝洛达净化的水在清洗下再次变得浑浊不堪,随后再次被贝洛达用法术净化。没有意外的话,没有哪个精灵愿意品尝桶里的水。 “解决了。”坐在椅子上把脚放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的马拉努尔对着走过来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后说道,看达克乌斯的功夫,他又思考了些什么,随后坏笑着说道,“要吃点什么吗?我好跟你讲讲过程。” “大可不必!”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抽出一把椅子坐在马拉努尔的对面。 “矮人也参与了。” “什么四军之战?”达克乌斯听到马拉努尔的话语后暗自吐槽起来,森林之家与北城区的莫尔花园很近,就隔两条街区。吸血鬼嘛,死灵法师嘛,特性摆在那,走到哪哪诈尸,埋葬在北城区的莫尔花园死人也毫不意外的诈尸了。精灵、矮人、人类与亡灵,可不就是四军之战嘛。 “他们有多少?”寻思完后,达克乌斯随意地问道。 “加起来不到五十,莫兰娜说,北城区的矮人就这些,基本来全来了。” 莫兰娜就是那位这些天一直与达克乌斯他们打交道的艾尼尔侍者。 “你去休息吧,我来守。”达克乌斯说的时候,又打了一个哈欠,随即他又闻到了那股作呕的臭味。他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但够用了,起码他现在还没听到攻城武器发动进攻,有东西砸进来的声音。围城嘛,哪有围上就直接开片的,而且他记得似乎要一些嘴炮?毕竟弗拉德与其他的吸血鬼不同,有一些奇怪的仪式感。 “行,那我先去休息一会。”马拉努尔说完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精灵们吩咐了一声后,绕到达克乌斯的身旁,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后,走上了二楼。 达克乌斯闭着眼打着哈欠的同时,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后寻思了起来。他没有寻思战事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在寻思为什么一楼的大厅内全是桌子和椅子,不摆张沙发,连个能躺的地方都没有。一寻思到沙发,他又联想到了在他克拉卡隆德的住所,他喜欢那套沙发。 但达克乌斯不知道的是他的沙发被马雷基斯的铁屁股坐烂了,马雷基斯从来到克拉卡隆德后,就一直住在他的房间。那套沙发早已经面目全非了,马雷基斯把沙发当成了王座。 举着旌旗的雷恩和塔洛斯带着精灵们走出了位于阿尔道夫的南城区,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感到愈发的不安。尽管战争还未正式爆发,但贵族们已经开始采取逃离的行动。公园区和狂欢广场充满了乱象,大量的马车出现在街道上,穿着类似仆人和侍者装扮的人类穿梭忙碌,将主人的贵重物品搬上马车。 这还是慢的,快的早就打点好行装出发了,不过就像所有灾难发生时的那样,即使在宽阔的街道也会变得拥挤不堪,更别提阿尔道夫的街道了。马车被堵在了街道进退不得,叫喊声、争吵声、谩骂声络绎不绝,有些武德充沛的甚至奉献了拙劣的打斗戏剧,看的精灵们连连摇头。 跟着过来的托兰迪尔默默地注视匆匆逃离的贵族和富商们的身影,贵族们脸上写满了惊恐和失望,曾经繁荣富庶的南城区,如今被战争带来的恐慌所笼罩,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悲伤氛围。仿佛壮丽的建筑和花园已经在战火中凋零了一样,贵族们不得不舍弃自家的府邸,急匆匆地逃离这片曾经的安乐之地。 “那不是昨晚的那个人类吗?”视力敏锐的雷恩指着远处角落里小心翼翼的菲利克斯说道。 菲利克斯的双手被科洛尼亚重新接上了,但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看起来整个人的状态非常的不好,脸色异常的苍白,脸上写满了惶恐和不安。尽管贴着墙,走动的时候一晃晃的,看着就像会被风随时吹倒。 “他的故事结束了。”托兰迪尔顺着雷恩的视线看了一番后评价道,就像早上那样,他不认为以后的菲利克斯能怎么样了,现在再次看到菲利克斯后,他更加确定了。手只是一个原因,重要的是,他感觉一种精神从菲利克斯的身上消失了。 塔洛斯同样看了一眼菲利克斯,他认同托兰迪尔的话语。随后他又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静静地注视着逃离的贵族们,眼中透露出对战争即将降临的无奈和对贵族们的鄙视,贵族们的举动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在他的观念中,人类贵族们应该把一切能组织起来的力量组织起来,然后去往城墙与城外的敌人战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理解不了人类贵族为什么不身先士卒,带头作战,为什么要逃跑。 更让塔洛斯理解不了的是,刚才那位自称人类皇帝的领导者竟然选择投降。这让他难以理解,为什么在战斗还未打响的情况下,对方就选择了屈服。自从艾万和赛斯的牺牲后,他的内心变得与以往截然不同,仿佛变成了另一个精灵。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义愤填膺,大声质疑这种行为,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可耻而卑鄙的选择。战争尚未爆发,人们仍有机会扞卫自己的尊严和自由,然而,这位人类最高的领导者似乎丧失了这份勇气。 塔洛斯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同时看着从北城区蜂拥而至的人类平民,这些普通人正在逃离,路边散落着被匆忙遗弃的财物,仿佛是无辜的生活被战争的风暴吞噬。贵重的物品、家居用品、甚至孩子们的玩具,都成了逃离中不得不抛下的包袱,这一切的混乱映照出整个区域的颓废景象。 人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眼中的迷茫与无助让塔洛斯不禁停下脚步。他看到一个妇女紧紧抱着孩子,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另一边,一位老人在人群的冲击下,跌跌撞撞的艰难地拄着拐杖,带着沉重的步履逃离着曾经的安宁之地。 “为什么会这样?”塔洛斯眉头紧锁,自言自语着。 “无论我们,还是眼前的猴子都具有两面性,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另一方面,还有人选择面对困境,毫不犹豫地投入接下来的战斗之中。这种人可能是出于对神灵、正义、自由或者是对家园的忠诚?他们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奋勇抵抗即将降临的威胁。同一种生物,同一群体,却有着不同的选择。这种两面性既体现了自私与无私、自保与牺牲的冲突。”雷恩听到了塔洛斯的自言自语,斟酌一番后,他缓缓说道。 “你的话语充满了哲理,我可以引用吗?” “当然,但你要注明来自纳迦罗斯克拉卡隆德的雷恩·塔凯亚。”雷恩露出笑容,随意地说着。同时,他的脑子有些混乱,要说两面性,他感觉最显着的莫过于达克乌斯,在他看来达克乌斯实在是太复杂了,但他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在他看来达克乌斯压根就不是一个传统的杜鲁奇,或者说连杜鲁奇都算不上。在纳迦罗斯一个样,在露丝契亚一个样,到了埃尔辛·阿尔文又变了一个样,换做以前,他是绝对想不到,他有一天会为了猴子战斗。 “你可以和我聊聊达克乌斯的过往吗?” 这次,听到托兰迪尔话语的雷恩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转过头谨慎地看着托兰迪尔。 “我想编撰一本传记。” “太早了,我的朋友,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且我不认为你会喜欢接下来的故事。”在雷恩看来这事不是他能决定的,已经脱离他的权职范围外了,而且他也不认传记现在出来有什么正面的收益。君临奥苏安还没有开始,达克乌斯在纳迦罗斯的敌人也过于多了,或许一切应该等到尘埃落定后再说? 最重要的是雷恩感觉托兰迪尔有些越界了,他虽然现在担任煌奇影猎队长的职务,但他自诩是达克乌斯的御用画师。如果达克乌斯真要编写回忆录,也应该由最早跟随达克乌斯的他来撰写,而不是托兰迪尔,哪怕托兰迪尔以后真的与科洛尼亚建立了某种关系。 “抱歉,原谅我的冒昧。”托兰迪尔看到雷恩的眼神后就已经懂了,他用歉意的口吻说道。 ----------------- 乔恩·斯凯兰抬头望向阿尔道夫的城墙,他的嘴角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人类守军暂时的安全,至少现在和之后的几小时是这样的。因为冯·卡斯坦因的军队不会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但安全只是一种虚妄的假象。他转身向后看去,在泥泞的平地上,成千上万的无意识肉体拥挤着,一堆堆的骨头和腐肉聚集在一起,形成了无尽的浪潮。 死者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一切思维,只剩下对肉体和杀戮的本能渴望。这股死亡的力量汇聚成一股黑暗的潮流,等待着与防御者的碰撞。阵阵不寻常的吵闹和嘶吼弥漫在空气中,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恐怖,骸骨的躯体在泥泞中涌动,仿佛要吞噬一切生命。 更远的地方,笨重的攻城器械缓缓前行,像死寂的巨兽一样,传达着死亡的威胁。巨大轮子在泥泞之中留下深深的印痕,仿佛凝聚着吸血鬼的意志,碾过一切生命的希望。机械的吱嘎声和白骨的碰撞声在这片血色沼泽中回响,如同战争的残酷乐章。 僵尸们用绳索拖动着攻城器械前进,吸血鬼们在队列中巡逻,鞭策着这些生物。这个地狱般的机器就如一副来自地狱深处组合而成的幻象,摇晃的四肢和扭曲的面孔融合在一起,高耸在战场之上。这些攻城器械的表面镀着冰冷的白骨,被战火的烙印刻满,每一处痕迹都见证着它们参与的无数次战斗。 每一步的震动都伴随着地面的震颤,仿佛是战争的心跳,向着不可逆的宿命迈进。黑烟从攻城器械的骨架中升腾而起,与残骸和腐肉混合,形成一片阴霾的天空。它们的前进速度虽慢,但却无法被阻挡,如同命运的不可逆转。每一步前行都宛如向着无尽的深渊迈进。在它们的陪伴下,死亡的阴影笼罩了整个战场,为即将到来的厄运揭开了恐怖的序幕。 蝙蝠们在天空盘旋,被粘在巨大投石机的死亡恶臭所吸引,从嘴中发出尖啸声。它们如同吸血鬼的使者,舞动着黑色的翅膀,预示着死亡的降临。攻城器械是活着的生物,或者至少是被黑魔法所复活的生物。回荡的尖叫声与蝙蝠的尖啸声相呼应,仿佛是战场上的鬼哭狼嚎。 乔恩·斯凯兰想知道人类们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黑夜已经成为了永恒。冯·卡斯坦因的军队似乎没有尽头,一望无际。他只能想象这会对那些人类士兵的士气产生怎样的影响,至少人类还有一天的生命?在噩梦散去之前,人类可以最后一次回到家中,回到妻儿身边。然而,人类将大错特错。 太阳没有升起的迹象,天空依然如深夜一般漆黑,没有黎明第一缕阳光映照的迹象,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没有黎明可以拯救人类。在这无垠的黑暗中,亡灵大军源源不断的汇聚着,大军的脚步在喧闹的夜色中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踏进了永恒的幽暗之地,仿佛融入了一片永恒的夜幕之中。寄托于最后一天的希望变得如同流沙,无法捉摸,无法触及。 乔恩·斯凯兰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兴奋,他明白自己的使命可能超越了生与死的边界。他又看向了列队跟在巨大攻城器械后面的血龙骑士团,他看着为首的沃拉奇,他不信任沃拉奇,就像弗拉德也不信任沃拉奇一样,沃拉奇身上有一种令他反感的东西,尽管他也无法确切地说出那是什么东西。 当然,对于吸血鬼们来说,口是心非和欺骗并不奇怪,因为吸血鬼都是一群凶残的骗子、刽子手和小偷,包括乔恩·斯凯兰自己在内,信任不是盲目给予的东西。 在吸血鬼的社会中,谎言和欺诈是一种生存之道。他们的存在依赖于隐藏真相、操纵他人,并保持自身的神秘性。乔恩·斯凯兰也深知这是一场相互欺骗的游戏,在这个充满权谋和危险的世界里,信任成为一把双刃剑,既可能是存活的关键,也可能是陷入致命陷阱的导火索。 乔恩·斯凯兰穿过死者大军,返回到白骨凉亭,弗拉德静静地坐在那里,膝上放着那把宛如渴望鲜血的血饮剑,他的右手不停地摆弄着左手的戒指,在细长的手指上慢慢地转动着。弗拉德看到他的到来后抬起头来,弗拉德那本就苍白的脸颊因战争的延续而变得憔悴,他发现弗拉德需要进食。 白骨凉亭内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仿佛是一个属于吸血鬼的祭坛。弗拉德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他那双透视黑夜的眼睛在朦胧的黑夜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的长发随意垂落,如黑色的幽影,与凉亭中的阴影相互交织。 “乔恩,你回来了。”弗拉德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吟。他的唇边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显露出对这场战争的无尽疲惫。 乔恩·斯凯兰能感受到弗拉德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带有统御和威严。 “你能品尝到吗?”弗拉德在乔恩·斯凯兰到来后不再摆弄戒指,他沉思了片刻后,缓缓说道。血饮剑随着他的声音发出了轻微的呻吟,似乎在响应他的意志。 “恐惧?” “哦,是的,很美味,不是吗?他们在等待他们的太阳。索尔?但索尔再也不会出现了,每个人都恐惧黑暗,乔恩·斯凯兰,你要知道这是一种最原始的恐惧,这要追溯到我们还住在洞穴里的时代。我们可以在这里坐上一个月,在永恒的黑暗中等待着,然后无忧无虑地走进阿尔道夫,因为恐惧已为我们完成了战斗,我已经感觉到了,在永恒的黑暗中,他们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向无能的神明祈祷。”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乔恩·斯凯兰耸了耸肩,认同地说道。 弗拉德的仆人带来了一位年轻的人类姑娘,她的衣衫破烂,脚和脸上满是污垢,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显然之前经历了一场并不快乐的艰辛。当仆人把她推到弗拉德面前时,她试图低下头,避免直视吸血鬼的眼神。 “问她吧,问问她,是现在跟我们在一起,还是被锁在黑暗中等着被拖到我们面前,哪个更可怕?是哪一个?”弗拉德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轻抚着姑娘的脸颊,他的触碰带有一丝冰冷,让姑娘更加颤抖。他的目光透过黑暗,似乎能够洞悉姑娘身上的一切,过了片刻后,他缓缓说道。 “好的。”乔恩·斯凯兰说完后,走近了姑娘,站在了姑娘的身旁,他蹲下来用手触摸着姑娘柔软的脸颊,姑娘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 “哪一个?等待还是杀戮?哪一个更让你恐惧?”乔恩·斯凯兰用瑞克语问道,他的声音如同墓穴深处传来的幽魂,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姑娘吞咽了一口口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的头不停的摇着,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农家女孩,平常帮助父母给奶牛挤奶,她能听明白眼前可怕存在所说的每一句词语,但恐惧中的她根本理解不了词语中蕴含的含义。 “我在问你问题,我期待着你的答案。”有些不耐烦的乔恩·斯凯兰抓住了姑娘黏在一起的金发,拽着姑娘的脑袋向后拉扯,行动的同时,他温柔地说道。 姑娘无助地摇着头,她的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这并不难,对吧?现在,让我帮你清理一下,好吗?不能让你像这样满身是泥,这不优雅。”乔恩·斯凯兰示意仆人拿一块湿布来,他轻轻地擦去姑娘脸上的污垢,他的目光锐利而寒冷,透过黑暗中的阴影他看到了姑娘眼中的泪水,看到了姑娘内心深处的恐惧,但他不在意这些,他继续用温柔地口吻说着。 “现在好多了,现在你只是散发着恐惧的恶臭,而不是浑身烂泥。”乔恩·斯凯兰温柔地把姑娘转了过来,他看着姑娘的脸赞许道。随后就在姑娘愣神的一瞬间,他的尖牙咬向了姑娘的脖子。 姑娘尖叫着,挣扎着,她的尖叫在白骨凉亭中回响,如同一曲悲怆的交响乐,她的眼中充满绝望,血液在她的脖颈间慢慢流淌,将她的生命一点点吞噬。她感觉生命正在向离去,她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旁。乔恩·斯凯兰面容冷漠的感受着她的挣扎,如同对生命的消逝早已习以为常。 在姑娘的最后一丝呼吸消失的瞬间,乔恩·斯凯兰放开了她。她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脸上还残留着绝望的痕迹。乔恩擦了擦嘴角,仿佛刚完成一场漫长的夜宴。 一个等在凉亭外的食尸鬼窜了出来,它把姑娘拖进黑暗中,它的身形在黑夜中移动,如同一团暗影,充满着恶臭和死亡的气息。凉亭内的吸血鬼们并未阻止它的举动,因为吸血鬼对于死者的命运并不关心。 在黑暗中,食尸鬼将姑娘的身体摔倒在地,开始了它那凄惨而残忍的猎食。皮肉被撕扯,骨头被啃噬,这一切发生在深邃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任何人会为姑娘的遭遇而感到惋惜。 “时间到了。”弗拉德·冯·卡斯坦因站了起来,将血饮剑插进了剑鞘后,将斗篷系在肩上,他看了一眼乔恩·斯凯兰,点了点头后说道,随后拄着狼头手杖步入永夜的黑暗中。 第357章 别具格调的两口子 乔恩·斯凯兰跟在弗拉德的身后,看着远处的阿尔道夫城墙的同时仔细研究着他的主人,尽管他钦佩弗拉德因在追求所设想死者国度时的冷酷无情,但他认为弗拉德仍有很大的缺陷,他不认为弗拉德是一个完美的怪物,他无法忍受弗拉德的沉思和哲理,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忧郁且内省,在乔恩·斯凯兰看来是多余的,是没有丝毫立足之地的,充满了奇怪的人性,太接近人性的弱点和其他古怪的人类特征。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在他死后就注定成为的游戏,不管这些牲畜是遵守规则还是违反规则,结果都是一样,他都要以牲畜为食。他虽然之前是牲畜的同类,但他已经死了,现在他不关心那些牲畜,人类只食物,而弗拉德对人性的依恋让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屑和愤懑。 乔恩·斯凯兰脑海中的思绪不断的翻涌着,他突然想到了多年以前,希尔瓦尼亚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邓肯霍夫城堡的大厅内人声鼎沸,有个来自希尔瓦尼亚乡下的小贵族来到邓肯霍夫城堡觐见弗拉德,请求弗拉德帮助小贵族的人民吃饱饭,但伯爵只是轻蔑地笑了笑,随后让小贵族跪下来请求。 那位小贵族遵照了弗拉德的吩咐,但他的笑意更浓了,他说道:尽管我尊重每一个在别人脚下乞讨的人,但你不如亲吻一下自己身旁的泥土。 最终,弗拉德没有因为小贵族的乞怜而给予任何帮助,什么都没有,反而剥夺了那位小贵族的所有权利,让小贵族离开邓肯霍夫城堡。 小贵族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没有靴子,没有裤子,更没有抵御恶劣天气的斗篷,随后弗拉德派出一位家族成员到小贵族所在的土地代替小贵族进行统治。 这个惩罚让小贵族陷入了极度的困境,他被赶出城堡,一无所有地面对着荒凉的土地。弗拉德对他的轻蔑让他体会到了身临绝境的痛苦。离开时,他感受到冰冷的大地,他的心头充满屈辱和失落。 而那位被派去代替小贵族的家族成员,将在小贵族的领地上行使统治权,小贵族的命运则注定被抛弃在严酷的现实之中。这是一场在弗拉德权谋之手下,命运被扭曲的悲剧。 “每个人都要学会如何照顾自己,而不是跪倒在陌生人的脚下摇尾乞怜,这是你们都应该好好学习的一课。” 乔恩·斯凯兰想到这里的同时,看到了从黑夜中走出的伊莎贝拉,弗拉德看到伊莎贝拉后停下了脚步,如同绅士般的伸出手搀扶伊莎贝拉。而伊莎贝拉则欣然接受了弗拉德的邀请,在他的注视下,这对夫妻如同春游踏青一般行走在泥泞中,向着阿尔道夫的城墙靠近。 在乔恩·斯凯兰看来,那个女人,伊莎贝拉,与弗拉德截然相反,更像是一个疯子。但他不得不承认,伊莎贝拉的疯狂是有趣的,是让他为之着迷的,在他看来吸血鬼就应该这样,而不是像弗拉德那样。 乔恩·斯凯兰所看到的宫廷生活就像一群为食物残渣而争吵的乌鸦一样,牺牲他人为代价以确保自己的继续存在。邓肯霍夫城堡里很少有谁敢接近他的主人,除了伊莎贝拉外,伊莎贝拉在各个方面都有资格与弗拉德平起平坐,伊莎贝拉既美丽又残忍,这是一个危险的结合。 但又与弗拉德不同,伊莎贝拉的残忍是可以预见的,她渴望着各种形式的权力,与她丈夫令人困惑的本性相比,这是一个简单的愿望,她与弗拉德是完美的平衡,她是弗拉德完美的陪衬,完美的伴侣。 乔恩·斯凯兰记得邓肯霍夫城堡内部的每一个细节,狭窄的石阶上弥漫着尘埃的味道,仿佛见证了无数个世纪的岁月流转,宛如穿越历史的时光隧道。石阶通向一条画廊,而画廊通向城堡主楼的上方。画廊的墙上挂满了弗拉德的画像,这些画像都是帝国最受欢迎的艺术家们所画,每一位画家都在画布上描绘出弗拉德最迷人的一面。 在画廊的昏暗烛光的照映下,这些画像呈现出弗拉德的高贵与神秘,画像生动地捕捉到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位艺术家都在追求将他的魅力最大程度地展现出来。他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时间,凝视着观者的灵魂,他的面容既带有贵族的威严,又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诡秘。 有些人可能会认为这是出于弗拉德对自己形象的虚荣心。然而随着乔恩·斯凯兰对弗拉德的了解,他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他尽管看不惯弗拉德,但他不认为弗拉德是个自负的存在,那些画像更像是弗拉德内心的另一种对立形式。 乔恩·斯凯兰认为那些画像背后蕴含着更为复杂的情感,或许,这不仅仅是为了炫耀弗拉德的容颜,而是一种对抗吸血鬼自身内在复杂性的方式。那些画像可能是弗拉德对自己的一种反思,对自身存在的一种探求。在那深邃的目光中,他感受到了一种内心的孤独和矛盾,弗拉德或许是在通过那些画像,试图寻找自己在这个永恒黑夜中的真实位置,这并非虚荣,更像是一场内心深处的自我追问和思索。 弗拉德经常说伟大的美是最好的礼物,是一种祝福,所以他选择用这些画围绕着自己,就像他用精致的瓷器和大理石雕像围绕自己一样。他用精致的珠宝装饰自己,用天鹅绒和锦缎装饰自己的家一样。他收集一切关于美丽的东西,并囤积起来。 在弗拉德看来,美是一种神圣的存在,是上天赐予他的独特恩赐,这不是不仅仅是为了炫耀,更像是对他内心对美的崇敬之情的一种表达,更像是在创造一个属于他的殿堂,让美的存在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无论是艺术品还是物质财富,都是一种表象形式,用来构筑和强调自己对美之向往。这或许也是弗拉德对抗黑夜中孤独和恐惧的一种方式,通过美的存在来填补吸血鬼永恒寂寞的心灵。 但与之对立的是,邓肯霍夫城堡内部没有任何镜子的存在,也没有伴随而来的华丽装饰。乔恩·斯凯兰认为这与伊莎贝拉有关,伊莎贝拉用另一种角度,用一种他喜欢的方式诠释着游戏的贵族。他听过很多关于伊莎贝拉的故事,关于伊莎贝拉的习惯。 伊莎贝拉为了保持自己的美貌,通常沐浴在处子的血液中,她会花费整整一晚的时间吸干三十多位人类少女的血液,经过杀戮的狂欢后,她会用少女的鲜血在城堡的墙壁上涂鸦,等一切都结束后,她又开始抱怨自己在城堡里独自一人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寂寞。 这个对比凸显了弗拉德和伊莎贝拉两者之间的不同追求和对待美的方式,弗拉德通过艺术和物质来塑造自己的美丽世界,而伊莎贝拉则选择通过血腥的仪式和对处子血的追求来保持她的容颜。 乔恩·斯凯兰能感觉到这两位贵族之间的热烈和孤独,就像邓肯霍夫城堡,就像希尔瓦尼亚,美丽与黑夜、孤独交织在一起,成为了一场无尽的内心挣扎,更是充满了黑暗、血腥和独自面对永恒的寂寞。 “谁!可以代表你们城市发话?”弗拉德牵着伊莎贝拉的手站在泥沼中的一块石头上,对着阿尔道夫的城墙大声喊道。泥沼中的湿地气息混杂着弗拉德的威严,他的声音如同潮水般传遍城垛上的每个角落。 城垛上一片混乱,人类守卫们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弗拉德和伊莎贝拉的出现让防线上的他们感到无比的紧张,他们在城墙上四处张望,寻找发声者的身影。 弗拉德耐心地等待着,仿佛他拥有世上所有的时间。他的目光如同深渊般深邃,透露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在泥沼中,他的身影显得更为高大而神秘,他的黑色披风在夜风中飘扬,如同黑夜的延伸,他的姿态仿佛在向城墙上传递一种威严和威胁,波澜汹涌的黑夜将他的存在映衬得更加庄重。 沼中的湿地气息在弗拉德的身边弥漫,泥沼的潮湿感与他冰冷的气息相互交织,形成一种无法忽视的黑夜氛围,仿佛为他创造出一片属于吸血鬼领主的领域。 而伊莎贝拉保持着帝国贵族的礼仪,站在弗拉德的身旁,她的目光时而冰冷而犀利,如同黑夜中的一抹幽影。看向弗拉德,她爱人的时候,她的眼神变得温柔而深情,透露着一种只有弗拉德能够领悟的情感。她的外表优雅高贵,穿着一袭华丽的黑色长裙,仿佛黑夜的女王,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贵族的气息,却又带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 在这场黑夜中的对峙中,伊莎贝拉的存在犹如黑夜中的一颗明珠,散发出淡淡的幽光,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同时,又让黑暗变得更加深邃。她没有发出任何言语,但她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种震撼。她站在弗拉德的身旁,既是一位伴侣,又是一位坚定的盟友,她的眼中闪烁着对黑夜的掌控和对弗拉德的信任。 乔恩·斯凯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有一种奇怪的错觉,这里似乎不是阿尔道夫的城下,周边也不是泥泞,而是又回到了邓肯霍夫城堡大厅的舞池。这对吸血鬼夫妇在黑夜中的默契和动作,如同黑暗中的舞者,他现在真的有些担心,下一秒这对吸血鬼夫妇会在亡者大军,会在人类守军的注视下翩翩起舞。 城墙上的守卫们纷纷交头接耳,他们预想中的攻城并没有出现,他们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意外的情况。弗拉德的威严和从容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的压迫,仿佛黑夜本身都在迎合弗拉德和伊莎贝拉的到来。 可能是几分钟后,也可能是漫长黑夜的永恒,时间在这片泥滩中似乎失去了常态。寂静的夜空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紧张氛围,仿佛黑夜本身也在等待着一场即将爆发的战斗。 一位穿着饰有西格玛之锤的朴素白色套衫男人出现在阿尔道夫的城墙上,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大量的亡者大军在泥滩上蔓延开来。他的面容凝重,似乎背负着沉重的责任,但他的举止间又透露着一种从容和坚定,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未来。 一个柔弱的黑发男子站在白色套衫男人的旁边,哪怕不用从远处看,他身旁的人类守军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恐惧和颤栗。而事实也如同人类守军感受到的那样,他眼神中透露出对这黑夜中即将发生的战斗的恐惧,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成为黑夜中的一抹无助的影子,对于面对不死军团的景象感到无比的不安。 身着朴素白色套衫的男人环顾四周,他的视线逐一扫过弗拉德、伊莎贝拉和其他吸血鬼,还有吸血鬼身后连绵不绝的亡者大军,但他并没有恐惧,他的目光冰冷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他的平静让人感受到一种深沉的力量,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明灯,他透过黑夜的幕布,审视着对手和整个场面。 弗拉德和伊莎贝拉并没有因为被俯视而怎么样,他俩的姿态坚定而威严,他俩的存在如同黑夜中的统治者,静候着对方的行动。而亡者大军则喧闹地蔓延在泥滩上,仿佛在等待着他俩的命令,随时准备投入黑夜的深渊。 时光似乎被拉长了,每一刻都凝固在黑夜的深邃之中,黑夜的永恒似乎将不再是宁静的寂寥,而是即将迸发出的战争的号角。 站在弗拉德和伊莎贝拉身后的乔恩·斯凯兰冷眼看着这一切,他不认识城墙上那个傻瓜和牲畜一样的存在,他判断很可能是『篡位者』路德维希·冯·霍茨克尔格,瑞克领的选帝侯,帝国的三位皇帝之一,但这并不重要,他没有理会路德维希。 而是把目光锁定在身穿朴素白色套衫的男子身上,乔恩·斯凯兰知道这是谁,与他们上次见面相比,男人似乎老了许多,但他仍能认出这是威廉·冯·奥斯特瓦尔德,帝国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可笑的是他上次见到威廉时,他还是一名狂热的猎巫人,而现在他再次见到威廉时,他成为一名被猎巫人追猎的吸血鬼,曾经狂热的他放弃了对西格玛的信仰,因为西格玛并没有在关键的时刻拯救他的灵魂。 就像西格玛牧师,艾查恩一样…… 威廉不再看着城墙下无穷无尽的亡者大军,而是转过头,投向一旁瑟瑟发抖、沉浸在恐惧中的路德维希。路德维希是阿尔道夫的皇帝,但此刻身躯却不停的颤抖着,面容苍白。恐惧在路德维希的眼中流露无遗,仿佛黑夜的寒风已经冻结了路德维希的灵魂。 “路德维希,你的人民需要你的坚定!”威廉的声音充满信仰和劝导,他试图唤起路德维希内心的勇气。威廉三世知道,在这场黑夜之战中,皇帝的决断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然而,威廉的劝导并没有发挥任何作用,路德维希已经被吓怕了,他的身体依然颤抖,眼中的恐惧难以掩饰。面对即将到来的黑夜之战,皇帝似乎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深渊中。 “阿尔道夫的勇士们,我们不能依赖一个失去信心的领导者。在这黑夜降临之前,我们需要团结在一起,共同面对亡者大军的威胁。即便皇帝无法振作,我们仍可凭借团结与信仰战胜黑夜的恶势力。”威廉转而面对城墙上的守军,他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穿透夜空传至城墙上,他的目光坚定,试图给予他们信心。 威廉的声音在黑夜中回响,试图点燃人们心中的勇气。然而,人类守军就像路德维希一样,黑夜的阴影似乎已经深深地渗透到每个人的心底。 “我!威廉三世,伟大西格玛的牧师,代表阿尔道夫人民发话!”威廉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又用充满力量和信仰的声音对着下方的弗拉德夫妇说道。 “我,弗拉德·冯·卡斯坦因,真诚地向你提出一个恰当的建议,我建议你为了你的人民考虑并作出回答。” “说吧!吸血鬼,我在聆听,阿尔道夫的人民在聆听!” “今天!太阳不会升起,明天同样如此,漫漫长夜已然开始。我真诚地为您提供一个建议,要么活着侍奉于我,要么死后侍奉于我!选择权在你,如果你选择和我作对,那我就不会再有怜悯之心了!” “那不是提议!吸血鬼。那是死刑!我不会出让阿尔道夫的人民被你奴役。”威廉三世想都没想就直接回应道。 “那就这样吧。”弗拉德耸了耸,无所谓地说道,随后他伸出手,对着阿尔道夫挥了挥。 一脸狞笑的乔恩·斯凯兰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感受着成千上万的不死之脚在泥泞的土地上蹒跚而行发出的强烈的震动。在他看来弗拉德那无异于脱裤子放屁的举动终于结束了,攻击开始了,杀戮开始了。 亡者大军随着弗拉德的号令向前蜿蜒,黑夜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泥沼地上,攻城引擎和亡者战士们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朝着阿尔道夫的城墙迈进。 燃烧着的头骨在城墙上空断断续续地尖啸着,在砸中的地方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燃烧着阿尔道夫,毒辣的火焰洒向了整座木制房屋,使它熊熊燃烧起来。 火焰吞噬了阿尔道夫的一片区域,城中的房屋纷纷倒塌,火光映照着黑夜的深邃。泥滩上,鲜血与泥浆混合,形成一片血腥的战场,死亡的阴影笼罩着阿尔道夫。 第358章 我挺能寻思啊 达克乌斯双手抱环站在窗边,抬头看着天空呼啸的燃烧头骨飞进阿尔道夫的城区,又听着城墙上轰隆作响的炮声,他知道进攻开始了。好在森林之家的位置比较刁钻,距离城墙比较近,投石机之类的攻城器械砸不到,除非是吸血鬼也有能吊射的臼炮。 抬头看了一会后,达克乌斯又看向站在广场想进又不敢进来的人类,他知道这些人类都是帮派份子,平常没少给森林之家交保护费。契约嘛,保护费嘛,信誉嘛,甭管自愿的还是被动的,既然都收了契约就已经建立了,森林之家肯定得表示表示。但他不准备参与这种小事,还是交给艾尼尔侍女莫兰娜来负责进行安抚,他也不想把帮派份子们组织起来去往城头填大坑,那不是精灵该做的事情。 离开窗边后,达克乌斯在大厅内一边踱步一边寻思着,他寻思接下来的该做些什么……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名编剧,事情的走向与以往不同,出现了些许偏差。本来第一次吸血鬼战争,在帝国历2051冬天才会走向高潮,并结束。而现在是2028年,本来处于中期的第一次吸血鬼战争直接来到了高潮的部分。他要做的就是……他感觉他现在脑海有些混乱,有时候选项太多几乎也不好。 “于谦?明景宗?不对……应该是寇准?”达克乌斯听到从南城区返回的雷恩他们的阐述后,有些无语,他感觉路德维希拿了宋真宗的剧本?而不是明景宗,他隐约记得明景宗充分的信任了于谦,命于谦提督各营兵马,将士皆受其节制,不然于谦连最基本的调动和组织都无法完成,更别提保卫京师了。 达克乌斯的记忆在不断的翻涌着,他从第一次吸血鬼之战跳到了第二次吸血鬼之战,他感觉除了埃伯哈特和史蒂芬·弗兰兹外,冯·霍茨克尔格家族其他的子弟不是一般坑的,尤其是路德维希和路特维克这对父子,路德维希在阿尔道夫之战闹了一个大笑话,路特维克比他爹更逆天。 帝国联军与矮人组成的军团在葛林姆尼尔荒原与冯·卡斯坦因第二任家主康拉德的不死大军进行决战,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那场决战就像个笑话。活人联军各自为战打的乱七八糟,而康拉德也好哪去,那时候康拉德已经疯了。 冯·卡斯坦因家族的吸血鬼,除了曼弗雷德、杰力克、乔恩·斯凯兰这些残余,要么就是死在了2051年的阿尔道夫之战,要么其他的像彼得、弗里茨、汉斯都被康拉德弄死了,这其中乔恩·斯凯兰出了非常大的力,而杰力克纯属被迫害的,至于曼弗雷德那时候应该在南国。 帝国联军之所以叫帝国联军是有原因的,马格努斯还没有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前,帝国一直处于三皇时代,各种皇帝层出不穷。第二次吸血鬼战争决战时,瑞克领的路特维克皇帝与塔拉贝克领的奥蒂利娅四世女皇宣称自己拥有帝国军队的指挥权,第三位来自玛丽恩堡的索赔人赫尔穆特。 赫尔穆特相比前两者还算是个人,他规劝前两者团结起来,一起战斗,但也就这样了。他没有选择站队,也没有选择强行夺取指挥权,而是认为应该采取平行的方式统领各自的军队,就像隔壁的矮人一样,结果就是他被认为是一个充满理想主义的傻瓜,而且他的下场也非常惨,变成了一个僵尸。好在他有一个好儿子,他的儿子拯救了他灵魂。 遭到嘲讽的赫尔穆特不再进行提出类似的提议了,三者都宣称自己才是四军的统帅,对其他方面的使者置之不理。总之就是不合作,各打各的,发出的命令和战术都是互相冲突的。同时善于内斗的他们还准备了针对其他友军的应急措施,而且还期待永远不会再出现的援军。 有点安史之乱时,邺城之役那味。九大节度使率军20万人共讨安庆绪,唐肃宗不设元帅,只以宦官鱼朝恩监军,结果就是唐军大败,整个局势走向也进入了新的阶段。 完全就是在比烂,没有更烂,只有更操蛋。决战因为半斤八两、菜鸡互啄的原因,并没有干净利落的结束,反而持续了数周之久。瑞克领皇帝与塔拉贝克领女皇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双方派出了各自的刺客进行刺杀,结果就是双方的皇帝和女皇都死于刺杀,双方也因此打了起来,矮人和玛丽恩堡的军队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胜利的天平来到康拉德这一边,死灵法师们把因双方内战死去的人类拉了起来,好在这次决战并没有像邺城之役那样,矮人军队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挡住了亡者大军的进攻。由于瑞克领皇帝与塔拉贝克领女皇的死,最终在即将覆灭的时刻,瑞克领和塔拉贝克领团结在了玛丽恩堡赫尔穆特的旗帜下。 但决战还没有结束,康拉德提议休战并进行谈判,谈判的过程中赫尔穆特被康拉德杀死了。战斗再次打响,矮人的卡拉德与乔恩·斯凯兰决斗时遭受了重伤,但卡拉德没有死,突然出现的杰里克打败了乔恩·斯凯兰,然而杰里克并没有杀死乔恩·斯凯兰,因为杰里克知道乔恩·斯凯兰能让康拉德彻底疯狂。 结果也如杰里克预料的那样,乔恩·斯凯兰彻底的逼疯了康拉德。 康拉德是一名战士,他作为冯·卡斯坦因家族第二任家主,并没有第一任弗拉德和第三任曼弗雷德的施法本领,亡者大军全由死灵法师们控制。彻底疯狂的他与死灵法师发生了决裂,死灵法师也受够了他的残酷统治,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了他,刺眼的白昼下,阳光灼烧了吸血鬼的皮肤,惊恐的血骑士们争相逃离了战场。 不死心的康拉德还想把亡者大军组织起来,但这一努力被证明太难忍受,一瞬间,他的精神和理智终于崩溃了。当军队解体时,疯狂的他出现在战场上,当他在森林中漫无目的游走的时候,赫尔穆特的儿子发现了他,最终他被杀死了,随着康拉德的死,第二次吸血鬼战争也落下帷幕。 获得胜利的人类联军调整方向,把视线聚焦在选帝侯问题上,并再次进行争吵和纷争。 达克乌斯一边寻思着,一边踱步着,寻思着寻思着他突然顿在了那里,他发现时间线似乎被他扰乱了?因为种种原因,冯·卡斯坦因家族的第三任家主死在了帝国历2028年,白狼骑士团大团长杰里克的姓氏还是克鲁格,而不是冯·卡斯坦因。 但毫无疑问的是乔恩·斯凯兰还在,乔恩·斯凯兰被转换成吸血鬼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达克乌斯还在露丝契亚大陆的丛林里转圈呢,乔恩·斯凯兰总不能也和他扯上关系吧,这特么就非常奸奇了,线布置的这么长嘛。 时间线被扰乱后,后面也跟着乱了。随着曼弗雷德变成了灰,第三次吸血鬼战争或许不复存在了,而且曼弗雷德的死进而导致纳迦什复活的困难,毕竟在纳迦什复活的过程中,曼弗雷德可是出了大力的。 毫无疑问,第一次吸血鬼战争因为达克乌斯的到来肯定要在帝国历2028年结束了,他知道弗拉德能爆很多战利品,而有些战利品是他需要的,除了战利品外,他也想会会弗拉德,来他个煮酒论英雄? 没了杰里克,或许弄死乔恩·斯凯兰,第二次吸血鬼战争也会发生变动?没了乔恩·斯凯兰或许康拉德会不那么疯,希尔瓦尼亚的亡者大军更难以对付? 达克乌斯寻思了片刻,感觉……这似乎与他没什么关系?第二次吸血鬼战争的走势跟他有个锤子关系,他是精灵,也不是帝国佬,更不是那个拿着锤子的蛮子。但他转念一寻思或许有关系?那时候他或许差不多已经君临奥苏安了,而由于他的扰动,或许三皇时期的帝国无法像之前那样对抗康拉德?没了乔恩·斯凯兰,不疯的康拉德或许会更强? “养蛊是吧?”达克乌斯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变黑了,他印象中的康拉德统治时期很残暴,或者说除了吉纳维芙这类极其稀有的吸血鬼,其他的吸血鬼都是那回事,因为本质就已经注定了。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或许能为精灵谋求政治利益。 比如,帝国在无法处理被他扰动的康拉德时候,达克乌斯可以把视线重新转向埃尔辛·阿尔文,在帝国濒临崩溃的边缘,让精灵闪亮登场,以摧枯拉朽之势干掉帝国无可奈何的康拉德。更黑点,可以采用惯用的政治伎俩,暗中去帮助一下康拉德,没事也要事搞出来。这样能转移精灵内部政治矛盾的同时,还能签订一些他所需要的条约和他需要的政治利益,为接下来的重返埃尔辛·阿尔文铺垫,一步一步的蚕食,毕竟与帝国爆发全面战争不现实。 进而还能让帝国对精灵产生某种依赖性,就像猴子搬救兵那样,遇到处理不了的问题,第一时间就会想到精灵。这就像开了一道口子一样,一旦口子开了,后面的东西就无法阻挡了,这不是某个皇帝、女皇或是选帝侯说的算了,也不是哪位大神官说的算了。哪怕有一天西格玛真回来了,西格玛也不一定搞的定,除非是掀桌子,来个格式化,就像不认沙皇和法兰鸡的旧账一样,债务清零。 巴托尼亚王国被莉莉丝变相的控制着,到时候达克乌斯再控制帝国和南方城邦,在他看来散乱的南方城邦就是一盘菜,毕竟纳迦罗斯的劳务派遣占比南方城邦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占据海洋的精灵没有理由摆弄不明白南方城邦。 再把南国尼赫喀拉,也就是精灵艾尔萨林语中的塔·乌利斯海恩吃下来,把广袤的黄沙变成千里沃野,通过军功授田的方式发放给退役精灵老兵。既能安抚老兵,还能提供基本盘,比如粮食和兵源,就像东罗马帝国的安纳托利亚大军区一样。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把退役老兵征召起来,毕竟精灵是长生种,没有什么老的掉牙,道都走不动的说法。至于制度和体系嘛,以后在研究,总之达克乌斯已经有了准备把塔·乌利斯海恩打造成埃及、大叙利亚和小亚细亚的想法。 南连蜥蜴人,北接恶地。清除古墓王和斯卡文鼠人后,为南地丛林的蜥蜴人提供物资,而且恶地随机刷新的绿皮滋养着精灵和蜥蜴人,起到练兵的需要,攻守一体,牢牢的维护整个旧世界南部的稳定。 而且,到时候杜鲁奇全方面撤离纳迦罗斯后一定要放点什么,撒盐是不可能的。就像达克乌斯最早的时候寻思的那样,或许应该放点兽人填补一下,兽人的适应能力很强,完全可以把纳迦罗斯变成第二个恶地。在他看来空置的纳迦罗斯势必会被南下混沌荒原的北佬控制住,与其这样还不如交给绿皮,让绿皮跟北佬打去。 达克乌斯也不准备全方位的放弃纳迦罗斯,或许后续可以把阿纳海姆殖民地建设起来,完全可以把阿纳海姆周边的岛屿通过伟力或是填海的方式连在一起,创造一个大型的殖民地,一个支撑点和大型中转站。辐射原本的毒液森林,毕竟木头还是要有的。 露丝契亚大陆那边无需多说,那是达克乌斯的基本盘。届时纳迦罗斯、露丝契亚、奥比恩岛、诺斯卡的诺斯矮人、埃尔辛·阿尔文、塔·乌利斯海恩都将被精灵和蜥蜴人牢牢把控。在调整精灵社会体系,把精灵重新变成海陆两权帝国后,搞掉曼纳恩体系和各种族的船只,精灵的船只横行于广袤的浩瀚洋上,连通这些地方,财富、经济、稳定、军力应有尽有。 这稳定度不就挠的一下上来了嘛,这不整个就盘活了吗,这不实现精灵和蜥蜴人的伟大复兴了吗?什么是大计划,这就是大计划,秩序方有着两个实力深厚的扛把子撑着,去个球的八大凡域,去个球的西格玛时代,要去也是几千年,甚至万年后了。 或许?或许不用或许了,达克乌斯的宏伟蓝图肯定不是奸奇想看到的,或许到时候不用他想办法,奸奇就得先想办法把西格玛放出来,不然这么搞下去还了得?这也太特么奸奇了,这都什么事啊。不止帝国,巴托尼亚那边肯定也得出事,毕竟莉莉丝的身份始终是个雷,而且搞不好,纳迦什还会复活,不过这次不是曼弗雷德出力了,而是奸奇。 “我挺能寻思啊。”达克乌斯都有些佩服自己了,他感觉自己的功力越来越见长了。换做是以前,他可寻思不出来这些东西,把这些东西穿插并联系到一块。 有道是走一步,看一步。达克乌斯作为一名长生种政治家可不能这么搞,最起码要看十步,眼前和以后的利益同样重要。他也不搞竞选,不需要玩什么短急快的政策,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可要不得,他感觉他一时半会可死不了,少说得活个几百年,而且这句话的原话也并不是这个意思。但西格玛放出来什么的实在是太远的,那已经不是十步了,而是百步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很重要,这就像制定旅游计划一样,决定去哪以后安排行程和必备的东西。这就是战略,有了目标后才能制定相应的计划,也就是所谓的战术。 达克乌斯作为编剧,现在脑海中有很多剧本,有多种对付弗拉德的方式,那简直不要太多,小到小打小闹,大到小刀拉屁股给吸血鬼们开个眼,要知道森林之家对面镜池中蕴含的能量不亚于一颗原子弹,当然这是对于吸血鬼们来说。 现在目标定下来了,必须得往大了搞!大到他的行为必须要被帝国的官方记录下来,必须在帝国的社会留下不朽的传说,必须让帝国佬们见识到精灵的伟力,必须让帝国以后再发生类似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想想到精灵,为以后留下钩子,不请自来的瘟神,可没有雪中送炭来的好。 “打起来了?”睡眼朦胧的马拉努尔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打着哈欠问道,他感觉他才睡了不一会,但外面投石呼啸和炮击的声音实在是吵得他睡不着。 “才不一会。”达克乌斯回应了一句后,看向了角落里正在与凯恩刺客交流的吉纳维芙,他都不用寻思都知道吉纳维芙在与那俩凯恩刺客交流什么。同时看到吉纳维芙后,他脑海中的剧本似乎更清晰了,菲利克斯废了,但他有吉纳维芙、凯恩刺客和那群会玩阴影的施法者啊。 楼梯上陆续传来了脚步的声音,不止马拉努尔睡不着了,其他去轮休的精灵也因为各种声音睡不着了。 “你与北城区的矮人熟悉吗?”达克乌斯看向与人类帮派交流完重新推门而入的莫兰娜,他想去城墙上看看,但他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让弗拉德意识到阿尔道夫还有精灵团体这么强大的存在,寻思了片刻后,他问道。 “能说的上话。”莫兰娜想都想没想直接开口回答道。 “他们那有照明弹吗?” “照明弹?不知道,我需要去问问。” “我们去城墙上看看情况。”达克乌斯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大厅内的精灵们说道,他准备先上城墙看看,虽然可能看不到什么,但看看还是要看看的,回来后再决定下,然后就开导! 第359章 围二阙一 尽管达克乌斯很能寻思,但有些事也不像他寻思的那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说什么照明弹了,他压根连矮人的面都没见到,更别提什么:嘿!矮子,对矮人展现一下他从马雷基斯那学来的上古版本卡扎利德语。据那帮人类帮派份子透露,北城区的矮人上午在与精灵和人类清理完摩尔花园诈尸的僵尸和骷髅后,就去往了东城区。 登上城墙后,达克乌斯环顾四周,只看到了一片混乱的景象,一些不知所措的人类守卫在城墙上来回奔走,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似乎对于应对亡者大军的举动感到手足无措。士兵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但也有一些充满坚定的。 操作加农炮的小组正在军官有序的指挥下不停地装填火药和炮弹,达克乌斯因为担心炸膛的缘故站在了距离加农炮很远的位置。他看着士兵卖力地用涡杆和类似湿海绵的东西清理炮膛,看着士兵把火药装入炮膛,看着士兵装入炮弹,看着士兵吆喝着把退位的加农炮推进炮位。 随着引线被点燃,士兵远离加农炮,炮弹轰鸣。黑火药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然后就没然后了,士兵们又开始在军官的指挥下往复循环。 驻足看了片刻后,达克乌斯认为这些镇守城墙的加农炮炮组的组织力很强,一套流程下来行云如水,流畅感极强,与前几天在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看到的不同,没有丝毫的卡顿和拉胯。平常的薪水和训练量肯定是够的,作为帝国钢铁、火药与信仰的三大支柱之一,是帝国基石的保障,尽管现在是混乱三皇时期。 接着,达克乌斯顺着城垛的缝隙看向城外,他没有看到什么一炮糜烂数十里,炮弹滚入亡者大军中,一片死者都被炮弹清空的画面。城外乌漆嘛黑的,但并非什么都看不到,不是因为他是精灵有着良好的夜视能力,而是因为那密密麻麻的亡者大军中泛起的绿光就像黑夜中的狼一样,散发着阴森的幽光。 达克乌斯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寒意,他来这个世界很久了,比这大的场面他都见过。他反而有一种密集恐惧症,因为他知道每一双泛起绿光的眼睛都代表着一名亡者,下面无边无际,就像一片冒着绿光的大海一样。 亡者们在黑夜中形成一片浩如烟海的景象,宛如被黑暗吞噬的灵魂聚集。黑暗中,这些幽光在夜色中闪烁,如同冷酷的狼一般,透露出一种无尽的冷漠和死寂,似乎在宣告着黑夜中的噩梦即将开始,仿佛亡者大军已经在黑夜中等待着吞噬一切的时机。 看了一会后,达克乌斯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的景象,随着城墙上的加农炮再次轰鸣,铁弹呼啸而出,穿越黑夜的深渊,直奔亡者大军的密集阵列。他能很明显的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绿色眼睛中有一列呈渐变样式熄灭了,这明显的变化仿佛就像俄罗斯方块或是消消乐一样。 并没有什么如烟花般绽放,炸裂在亡者大军的阵列中,带着烈焰和碎片的飞溅,将一部分亡者夷为了灰烬。加农炮说白了就是装填黑火药和实心铁弹的前膛炮,铁做的实心炮弹并不会发生爆炸。 “看那边,它们在调动。”表情凝重的马拉努尔靠到了达克乌斯身旁,指着一个方向轻声说道。 达克乌斯一开始就看到了他兄弟指着的方向,在白昼黑夜下,塔拉贝克河的水面呈现一片幽深的黑暗,尽管是黑夜,但并没有月亮,更没有月亮洒在河水上,映照出微弱的波光。在那片幽深的黑暗中,一道绿光组成的桥梁连着着阿尔道夫城外的东部和南部,一些很明显的巨物挡住了些许绿光,形成了一个轮廓,他估计那应该是运尸车或是攻城器械。 “东城区。”达克乌斯没有思考,更没有寻思,他当机立断地判断道。他知道弗拉德虽然是一名战士,但水平也就那回事,肯定比不过艾博赫拉什。准确的说弗拉德更像是一名统帅,一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而不是冲锋陷阵的战将。弗拉德早年在喀穆里的军队中南征北战,随后又指挥莱弥亚、纳迦什的军队,到了冯·卡斯坦因时代又指挥希尔瓦尼亚的军队征讨帝国。 达克乌斯认为弗拉德采用了典型的围城战术,围三阙一,他所在的北城区没有被进攻,亡者大军没有发动进攻的迹象,更像单纯的围着。但这或许只是一种表象,他来阿尔道夫的时候是北门进入的,他了解外面的环境,如果他是弗拉德,完全可以让城外的环境变得更泥泞,变成一片骑兵无法冲锋的环境。 只要城内的骑兵从北门冲出,也就是冲出来而已,等候在北城区外的亡者大军会围住骑兵,让骑兵进退不得。或许都不需要出动血骑士,亡者和死灵法师们就能解决骑兵。 如果达克乌斯是弗拉德的话,他会把重心放在东城区,前几天东城区靠近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的城墙塌陷了,现在那里还没有得到妥善的修复,而且那边的城墙火力投射面较窄,用来绞肉更适合不过了。 亡者大军的特性非常适合用来绞肉,只要斩将那些吸血鬼施法者和死灵法师,亡者大军就会进入崩溃。虽然道理是这样的,但实际并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玩游戏,没有俯瞰整个战场的视角。 谁都知道亡者大军的关键节点在哪里,关键是节点们自己也知道,没有必要的情况他们可不会虎了吧唧的拿着法杖和长剑与人类对砍。他们会躲在黑暗中,隐藏自己,保护自己,前面绞肉的时候,他们会把刚死去的人类重新拉起来,投入到对生者的进攻中。 看过一些丧尸电影的达克乌斯脑海中都能脑补出接下来的景象,无尽的亡者从东城区的豁口处涌进,就像潮水一样,人类和矮人苦苦抵挡,他们不仅要和死者作战,还要和曾经死去的战友和亲人作战。在亡者延绵不断的攻击中,东城区的豁口终于失守了,东城区的居民遭到亡者的屠杀,随后也加入到亡者的阵营中,就像滚雪球一样,简直无解。 亡者占领东城区后,北城区和南城区连接东城区的四座桥无异于催命符,阿尔道夫失守只是时间的问题,哪怕瑞克领的贵族们把各自的军队组织起来驰援阿尔道夫也无济于事,搞不好弗拉德还会来一手围点打援。 从战略的层面来看,位于瑞克河和塔拉贝克河三岔口的阿尔道夫就像淮,有道是守江必守淮,阿尔道夫失守代表着瑞克领的支点没了。博根河、格伦堡运河、泰菲尔河、沃贝格兰德运河和魏斯博克运河,这些在运输和贸易中能起到重要作用的河流没有多少战略价值,弗拉德甚至都不要造船和战略迂回,占据阿尔道夫的亡者大军在补充兵源后只要从阿尔道夫的南门倾巢而出就行,南下长驱直入瑞克领,一路平推。 到时候瑞克领就像江长以南的政权一样,突出一个无解,突出一个画面无法想象,瑞克领广袤的人口都将成为亡者大军的兵源,进而整个帝国都将遭受波及。 达克乌斯不得不感叹,但他没有感叹弗拉德,在他看来也就那回事。他感叹的是奸奇,阿尔道夫三重奏,一波接着一波,还特么续上了,伏笔、铺垫,最终开花结果,迎来了高潮。如果弗拉德晚来几天,或是他提前离开了,很有可能发生他预想中那样的事情。 当然也可能是弗拉德死在阿尔道夫,但这个概率很小,毕竟那枚复活戒指还在弗拉德的手上,达克乌斯不认那位威廉三世还有三天的冥想时间,他也不认为西格玛会给威廉三世打电话,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至于曼弗雷德告诉威廉三世关于弗拉德的核心所在……愿弗拉德保佑曼弗雷德。 “那边,东城区。”马拉努尔的声音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耳畔,他已经不需要马拉努尔的指引了,他看到东城区的上空中重新出现了燃烧的骷髅,那些骷髅要么砸进东城区,要么砸在东城区的城墙上。他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这些,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攻城楼之类也要上了,围绕着那段豁口的城墙展开残酷的绞肉战斗。 达克乌斯身旁不远处的加农炮再次开火,听到炮声的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很残酷,尽管炮组们在卖力作战,把平日训练的效果最大化的展现出来,但能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 北城区注定不是亡者大军重点照顾的地方,虽然加农炮打的是铁弹,落在亡者大军中没有爆炸效果,但开炮的一瞬间会产生火光,这在黑暗中就像靶子一样,等死灵法师完成调度后,等待加农炮组的将是……然而有事情就是这样的,炮组或许知道自己的下场,但加农炮不能停,要一直开火,只要城墙上的守军和北城区的居民能听到炮声就知道这里还在战斗,还没有被放弃,还有希望。 “回去吧,没什么可看的了。”除了东城区火炮开火的火光和亡者大军投石机的燃烧骷髅,达克乌斯是啥也没看到,他没有什么照明弹,而且照明弹也没有那么神奇,神奇到能看到整个战场的全貌,看到对方所有的兵力和布置,还有出场的领主和英雄属性。虽然没有照明弹和全图视野,但他身旁的施法者也能做到,然而他不想暴露太早,现在就像左脚拌右脚一样,他又观察了一会后,做出了决定。 “现在情况就是这个样子,大家有什么看法都说说。”回到森林之家的达克乌斯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绕着坐在长桌旁的精灵们踱步,长桌上摆放着一张硕大的阿尔道夫地图,各种街道和乱七八糟的表示应有尽有,该地图由吉利德友情提供,说的同时,他停在了阿萨诺克的身后,他走到了阿萨诺克背后,把手按在阿萨诺克的肩膀上,接着说道,“你是我们中最年长的,理当由你先来。” “尽管我在脚下的这片土地待过很久,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曾经的科尔·瓦纳斯不像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现在这么大,而且现在的面对敌人也不是矮人,我的经验不会对现在起到些许重要。 不过……我可以谈谈政治?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们有很多种选择,无论我们做出何种选择都要从政治的角度出发,那么……达克乌斯,你的政治利益是什么?”阿萨诺克听到年长这个词后,那坚毅枯瘦的脸上绽放出戏谑地笑容,笑完后他的表情再次凝重,随后缓缓说道。 “为百年后让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做准备!各位,听好了,是精灵!不是杜鲁奇、不是阿苏尔、不是艾尼尔、也不是阿斯莱,是精灵!精灵!就像黄金时代一样!”达克乌斯没有隐藏自己的野心,再说这似乎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他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在场的精灵们没有被达克乌斯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话语震撼,他们也不是白痴,达克乌斯进行的每一步都是有预示的,哪怕他们再傻也该想到了,再说他们也不傻。相反,他们开始思考达克乌斯所说的精灵和黄金时代,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黄金时代的精灵就是精灵,没有这么多的细分,最多就是自己或是先祖出自奥苏安哪个王国,他们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个词汇:统一。 “我认为我们应该稍微搞的大一些?但不能一开始就这样,就像歌曲没有一开始就进入高潮一样。”思考了片刻的托兰迪尔说道。 “我认同他的观点。” 达克乌斯开了一个头后就不说话了,他一边踱步一边搓着下巴聆听着精灵们的话语,精灵们声音低沉而又清晰,充满智慧和经验的味道。其实他已经想好了,但他还是想听听精灵们的意见,这对于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在他看来这些精灵要么是他的亲朋好友,要么是他的下属,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他能进行一种评估和后续调整。 而且精灵们也需要这样一种宣泄和展示自己的途径,虽然本质上还是一言堂,但看起来最起码要民主,营造一个开会的氛围。回到纳迦罗斯后,各项事务势必要全面展开,到时候这些得到历练的精灵会充当各个部门和方向的决策者。达克乌斯要培养一些人才出来,他可不想什么事都揽在手上,除了招人记恨外,他也搞不过来,他可不想整天趴在桌子上处理各项事务,但开会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最后,马拉努尔做了结尾,他所说的话语与他兄弟之前寻思的差不多,要让人类记住精灵,是精灵拯救了人类。在确定达克乌斯的战略决策后,精灵们开始研究起了战术。 “我在米登海姆的时候结识了一些人,其中一位告诉我,阿尔道夫城内也有她的同伴,大人?” “去拜访下。”达克乌斯听到雷恩的话后点了点头,他知道雷恩在说什么,雷恩在米登海姆的时候认识一位莱弥亚家族的女吸血鬼,那位吸血鬼死道友不死贫道,把阿尔道夫所谓的同伴告诉了雷恩。他们来到阿尔道夫后还一直没有去拜访,或许应该去一趟了,他要了解一下亡者大军的虚实,他说完后,看向座在角落里的吉纳维芙、煌奇影猎和凯恩刺客们,接着说道,“你们也去。” “有一种阴影系法术可以观察到对方虚实,不过……”科洛尼亚提议道。 “不过,如果对方有同等的存在会被发现,那样我们或许就提前暴露了。或许……我们已经暴露了?”德鲁萨拉补充道。 “我不认为我们暴露了,如果我们真的暴露了,对方为什么要在我们在阿尔道夫的时候,进攻阿尔道夫?” 开会嘛,争吵和说废话一样,也是开会必备的元素之一,施法者们围绕着暴露和法术这两个问题展开了争吵。达克乌斯没有理会争吵,而是进行了思考,他不认为他们暴露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到弗拉德在知道阿尔道夫有这么强大的存在,还执意要来的原因,那不是死上加死吗,死腻歪了,再找死是吧。 “需要我们把镜池中的海希之风引导出来吗?”丽弗没有参与争吵,她之前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不停的思考着,此刻她睁开了眼睛,用那有神的眼睛看着踱步的达克乌斯问道。 “太直接,太干脆,你能想到那种景象吗?黑夜中出现一颗太阳,你确定这样不会吓到人类?”达克乌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戏谑地说道。 达克乌斯的话语间接制止了争吵,他的话语引来了精灵们的笑声,哪怕那些不懂施法的战士们也明白把折叠空间中海希之风释放出来的意义,精灵们昨晚可是用肉眼看到了那看似无穷无尽的海希之风,那代表着终结和希望。 “你能联系到城外的艾吉雷瑟吗?” “大人,可以!”同样没有参与争吵的赫玛拉站起身来,对着达克乌斯行礼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她有些不适应现在的氛围,这种事情在以前的纳迦罗斯是绝不会发生的。巫王的决定不容质疑,巫王在决定的过程中也不会询问其他杜鲁奇的意见,包括巫后。 但这一切都变了,在巫王之手出现在巫王身边后,一切就变了,赫玛拉是距离巫王最近的几位杜鲁奇。她在巫王之手没出现之前就已经为巫王服务百年了,她当然能敏锐的捕捉到这其中的变化,她知道巫王之手不是她能惹的起的,相反如果她要更进一步,或许要把主意打在巫王之手的身上,就像曾经与她一同抓捕过马鲁斯的希尔西斯一样。 “巴托尼亚王国的骑士,想必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的了解过,那些饮下圣杯的圣杯骑士骑着精灵当时撤离埃尔辛·阿尔文后留下的混血精灵战马有着很强的实力。虽然……我没有与埃尔辛·阿尔文的吸血鬼打过交道,但吉纳维芙曾经与我提到过,吸血鬼中有很强的血骑士,他们不比圣杯骑士差。”达克乌斯依旧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后,勉强说道。 达克乌斯自认为自己会说话,但这段话显得极其的拗口和别扭。吉纳维芙压根就没跟他提过什么血骑士,吉纳维芙死后的人生轨迹很奇特,奇特到露丝契亚大陆白毛哈肯体系外,那位盘踞在的米登海姆莱弥亚家族吸血鬼是吉纳维芙少数认识的几位吸血鬼之一。 原因还出在达克乌斯这了,本来吉纳维芙在露丝契亚大陆路过后应该返回旧世界,结果他带着吉纳维芙在露丝契亚大陆转了一圈,随后又去往了纳迦罗斯。这也导致吉纳维芙的社交圈子也变了,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她是莱弥亚家族的吸血鬼,属于涅芙瑞塔血系。 坐在角落的吉纳维芙抬起头用诧异的目光看了达克乌斯一眼,在精灵们转头看向她之前,她又低下了头,随后又抬起头恢复了正常。她知道达克乌斯在胡扯,她知道巴托尼亚骑士,因为她就是巴托尼亚人,她的父亲为帕拉翁王国的宫廷服务,她听过红公爵,但也仅此而已了,她不了解血骑士。更没有与达克乌斯谈过,不过她也见怪不怪了,她已经习惯了。 血骑士是旧世界中最为令人生畏的骑兵,在吸血鬼的诅咒之力以及超凡神速的帮助下,他们生前所受到的训练得以大大增强。他们几乎刀枪不入,能在枪林箭雨中也能纵横驰骋。他们将此视为荣誉,无惧于任何强敌,毫无疑问,亡者大军的每次战斗中他们都将冲锋在前。甚至有传闻说,即便是传说中的巴托尼亚圣杯骑士也无法与血骑士正面对决。 在达克乌斯的理解中,血骑士的概念很宽泛,不同于巴托尼亚体系,更像是帝国骑士团体系。各个团体的骑士有一个统称:帝国骑士,瑞克禁卫也好,白狼骑士也罢,那些猎豹和焰阳骑士团的骑士都是帝国骑士。血骑士同样如此,血龙骑士团、邓肯霍夫圣殿骑士团、红死神骑士团,这些都是血骑士。 黑骑士就算了,黑骑士不是吸血鬼,属于亡灵体系,是灵魂强大的高级骷髅,位于尸妖王的下位。 “最强骑士?我想与他们碰碰!”马拉努尔露出了狰狞的表情阴鸷地说道,他已经听懂他兄弟话语中隐藏的含义。在黑檀之爪服役过的他看来冷蜥恐惧骑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骑士,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那些表亲的银盔骑士,还有人类的圣杯骑士、各种人类骑士团和现在血骑士给黑檀之爪舔靴子都不配,这是杜鲁奇是骄傲,这是为巫王服务的荣誉,这是克拉卡隆德的象征。 骑士对冲,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作为一名战士不能畏惧死亡。再说来埃尔辛·阿尔文干啥来了,哪有畏战的道理,心气没了人就废了。在利爪海与北佬搭板子赌命都不怕,在孔夸塔进攻混沌勇士的时候都不怕,遇到血骑士也没理由怕。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肯定要碰一碰的,以达克乌斯对拜涅他们的了解,拜涅他们非常愿意带领教团的战士与值得战斗的对手对阵,就像拜涅在伊塔扎的时候,没事就带着弗拉奈斯找大白蜥一样。这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成长,只有经过战斗淬炼的战士才是真正的战士,不然只是纳迦隆德来来去去的武技大师。如果有这个机会,他没给,那拜涅他们,包括他那同样从黑檀之爪出来的叔叔肯定会对他有意见。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精灵们议论的声音,他把注意力打向了正站在丽弗肩膀上的奥图,感受到他目光的奥图直接一百八十度的把脑袋扭到了身后,那圆润的眼睛中闪动着不安和惶恐。他看到奥图的表情后失声笑了出来,他感觉奥图似乎在那一刻猜到他要做什么了,他认为是奥图是故意做这表情给他看的。 很快,达克乌斯又打消了想法,因为没必要,既然已经决定战略了,就没必要做与战略无关的事情,毕竟那个群体的名声在人类社会中可不太好,他浪费人情不说,还显得画蛇添足,而且他也不希望人类记录中出现两者并肩的情况,就像他兄弟当初不想让马鲁斯与他相提并论一样。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在南城区还没包围之前让奥图避开那群蝙蝠,去一趟瑞克领南边的龙堡。 “继续休息,今天没我们的事情,我去南城区一趟。” 东城区城墙外充满了死亡的氛围,数以千计的尸体横陈在潮湿的土地上,宛如一场恐怖的盛宴。每一具尸体都静止不动,生前的模样仿佛定格在这片阴森的领域中。松懈的下巴、冒着绿光的眼睛、沾满土黄色泥土的肢体,以及血淋淋的伤口,构成了一幅可怕而骇人的画面,不停的刺激人类守军的神经。 第360章 我的老伙计 经过前几天的九连环爆炸后,史蒂芬·弗兰兹学院变得残破不堪,学院连带着阿尔道夫城墙的墙体遭受了巨大的摧毁,残缺的石块和砖块散落在地。原本宏伟的新兴建筑如今只余下支离破碎的残骸,形成了一道破碎的屏障,昔日的文化与学问仿佛随着爆炸的冲击和战争的来临一同消散。 城墙在爆炸中塌陷,形成了一道防线上的破口,这里变成了争锋的焦点,阿尔道夫的军队源源不断的开到这里,抵挡亡者大军即将发起的冲击。学院的周边地带已经变成了临时的街垒和工事,士兵们紧急搭建起木质的栅栏,用原本修筑城墙的石块构筑出简易的防线。整个场景弥漫着废墟的沉闷与瓦砾的苦涩,还有战争来临之前的紧张。 士兵们沉默着,充耳不闻西格玛牧师的叫喊和祝福,不久前城墙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他们陷入各自的想法中,他们对战争感到悲观,但他们又知道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他们接受了,因为他们是士兵,他们是生者,他们的家人还在阿尔道夫城中,他们没有后退的理由,他们不止要为信仰而死,更要为家人、为了阿尔道夫、为了帝国而死。 士兵们接受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不会去思考明天的事情,他们是士兵,他们服从命令,即使是那些他们知道会害死自己的命令,他们可以肯定他们会死在这里,甚至成为亡者中的一员。任何战斗都会伴随着伤亡,人活着就会死了,没有谁能免受刀剑的劈砍和箭矢的冲击。他们在擦拭武器的时候,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放空自己的思绪,让自己试着集中注意力去聆听西格玛牧师的祈祷。 听着祈祷声、炮声和嘶吼声的士兵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各种声音出现在他们的耳朵里,扰乱他们的神经,战场上的声音从来都不是美妙的,但他们所能做只有等待。 战斗猝不及防又或是意料之中的那样爆发了,战斗的呼喊声伴随着刀剑的劈砍声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向一群毫无恐惧感的敌人灌输恐惧,战场上出现在了更多的声音,叫喊声、号角声、跺脚声、劈砍声、谩骂声,战场上什么声音都有,唯独没有钢铁碰撞的声音。 因为这场战斗不是士兵们之前所经历的战斗,他们的对手不是来自帝国其他领的士兵,也不是灰色山脉另一边的巴托尼亚佬,更不是穿戴着破破烂烂钢铁的野兽人和绿皮,刀剑长矛在黑暗中舞动,向着死者的身体挥去,而死者则向他们胡乱的抓着。 死者跌跌撞撞地向前,生者跌跌撞撞地向后。士兵们拼命地躲避死者伸出的双臂和那他们窒息的拥抱,随着死者的到来的,他们的脚下变得泥泞,躲闪变得几乎不可能。他们摇摇晃晃地挣扎着,避开死亡之拥,他们的动作仿佛在模仿亡者大军一样,他们在攻击的同时努力保持平衡,并试着向前。 生者跌跌撞撞地向前,死者跌跌撞撞地向后。士兵拼命地抵抗着,将刀剑刺向死死者,但无论他们多么拼命地战斗,死者还是像潮水一样向他们涌来,死者毫无不畏惧,也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因为死者早已经死了。 汉斯和奥托肩并肩地战斗着,他们俩是战斗经验丰富的猎巫人,但现在他俩站在行省军的队列中,充当行省军的支点,为行省军提供助力。 行省军是帝国的支柱,就像杜鲁奇经典的恐惧矛手、黑锐连弩手、黯然剑士和收割者弩炮组成的常备军一样。是招募制的全职士兵,随时准备响应各种战事的召唤。除了充当抵御敌人的进攻的常备军,这个群体还担任着城市卫兵、消防员、执法者的职责。 绝大部分时候,行省军会在士官和老兵的咆哮声中,进行军事操练或是练习各式武器。帝国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行省军,但他们通常不会共同作战、相互保护,更不会赴战场的时候经常会得到各种其他部队的支援,保护他们侧翼并提供各种战斗支援。 因为现在是帝国的三皇时代,隶属于各个行省的行省军会互相打起来,为了他们所支持并支付给他们薪水的皇帝、女皇、选帝侯战斗。合作和并肩作战什么的还要等上几百年。长戟兵、长矛兵、剑士、弩手和火枪手都是行省军中的一员。至于猎人和自由民兵团什么的,那是行省军的次一级,属于民兵序列。 已经进入老年状态的汉斯下意识的弯下腰,尽管他已经老迈了,但他那丰富的经验还在,他在弯下腰的那一瞬间,将剑刺入女人的肚子里,女人已经不能被称为女人了,女人的半边脸已被啃食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那不是死后最后的体面,他都认不出来站在他面前的存在曾是个女人。 汉斯用力地左右扭动那把剑,深深地刺进了女的脊椎,随即用力搅动。经验丰富的他知道只有这样才会限制死者的活动,进而真正的杀死死者,他把剑拔出来的那一刻,女人那无法支撑身体倒在了地上,但已经死去的女人并没有马上再死一次,趴在地上的女人伸出爪子试图抓向他,拽住他的脚。 女人的爪子抓住了奥托的脚,差点将稳住身形的奥托拽倒,在汉斯的叫喊声中,奥托稳住了身形。随后汉斯的剑切开了她的手腕,并将她的断手用力踢开,然而战斗并没有结束,很快有一个僵尸出现了,僵尸踩在她那扭动的身体上向着汉斯扑来。 稳住了身形的奥托并没有道谢,汉斯不止一次的救过的他,他也不止一次的救过奥托,换做是曾经,他或许还会说些什么,但现在……他感觉他老了,他的呼吸像风箱一样,每次呼吸肺部都带来一种难以承受的灼痛感,他的手腕和虎口因为攻击不停的颤抖。 亡者的数量是压倒性的,死者们从要么爬行着,要么摇摇晃晃地行走着,抓向生者,似乎他们的身上有一种极度的憎恨,他们憎恨他们已经死了,他们憎恨他们在死了之后重新站了起来,他们憎恨站在他们面前的生者。他们就像一股海啸,一股潮水、一股浪潮,一股不可否认、不可质疑的力量,他们的存在超越了自然的界限。 亡者是无情且致命的,他们不需要什么武器,他们的爪子和牙齿就是武器,他们会扑向那些惊恐的生者,把生者推倒在泥泞中,蜂拥而上的他们会用爪子和牙齿撕咬着正在挣扎的生者,撕扯生者的身体,直到他们把生者的灵魂从生者的身体上剥离。 这更像是一场屠杀,而不是什么战斗,围绕在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的生者们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一样,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刻倾覆,远程武器对抗亡者的时候并没有很大的作用,亡者感受不到疼痛。亡者大军如同冷酷的潮水,不断地涌来,他们对于枪弹和弩箭这类的远程攻击几乎置若罔闻。即使被射中,他们也会顽强地前行,直至彻底倒下。 城墙上的加农炮炮组在专注的对付着正在缓慢靠近的攻城塔,之前亡者大军在调整部署的时候,阿尔道夫的军队也在调整着,阿尔道夫所有能拉出来的臼炮都被集中在了东城区,成为最后一道守护城墙的利器。 炮组们在喧嚣中屹立在城墙上,加农炮的巨大炮口对准着远处的攻城塔,等待着炮手长的指令,而炮手长的手臂则一直高举着,他在等待,等待时机的来临。随着指令的传达和手臂的放下,黑火药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火花在黑夜中闪烁,大炮轰鸣。其他的炮组也发射出了炮弹,一轮又一轮的炮弹呼啸而出。 攻城塔上的骨质结构在炮弹的冲击下颤动,碎裂的骨渣四散飞溅。亡者大军的攻城塔被迫停滞了,而城墙上的炮组们则有序地准备着下一轮的射击。 正在战斗的汉斯和奥托认出了眼前丑陋的爬行生物,食尸鬼曾是像他俩这样的人类,后来食尸鬼堕入深渊,变成了嗜食尸体的食人者。 食尸鬼只有一点微弱的理智,皮肤肮脏不堪,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土黄色。眼睛中充满了凶光和疯狂,扭曲的嘴唇中露出尖锐的牙齿,滴着恶心的唾液。残存的理智让它们从死人的身上扒下些碎布蔽体,用的是遗体旁捡来的武器,顶多进行一些粗糙的加工。但对于他们来说武器什么的并不重要,它们尖利的长爪足以轻松杀死敌人,它们的爪子沾满了墓穴中的秽物和腐肉,哪怕只是受到一点皮肉之伤,受伤者就会染上一种诡异的瘟疫并最终丧命。 生者跌跌撞撞地向后时,出现的食尸鬼们就开始啃食尸体,它们的爪子干净利落的剥去尸体的皮肤,狼吞虎咽地啃吃着肉质部分和内脏,它们不在乎嘴里的存在属于谁,它们只是想进食而已。 汉斯抵挡住了几乎要把他眼睛掏出来的利爪,奥托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斩下了食尸鬼的脑袋,格挡完的他再次转动长剑,将剑刺进了扑向奥托的僵尸喉咙。他看了一眼僵尸,他发现僵尸是个女人,曾经美丽的金发现在沾满了鲜血,打结的头发粘黏在那原本美丽的脸上。女人的眼睛不见了,眼窝都是空的,他能清晰的看到女人死后被莫尔牧师用针线缝合的痕迹。 被长剑刺中喉咙的僵尸并没有停下来,这种对于生者来说是致命伤的存在,对它来说不痛不痒,它顶着剑扑向汉斯,它那张开的怀抱想把汉斯拥抱住,汉斯试图扭动长剑,让长剑切断它脖子上的脊柱,但它实在是太快了,它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扑向了汉斯,它的头发黏在了汉斯的脸上。 汉斯被扑倒了,他看着女人头发后那张骇人的脸发出了尖叫,他挺直身体,试图推开女人,他身旁的奥托在砍翻了一个僵尸后,也来帮助他,最终女人站了起来。拼命挣扎的女人抓着喉咙上的长剑,想把他的长剑拽出来,被奥托的拽起来的他咒骂着扑向了女人,他的拳头落在了女人的脸上,他不断挥拳砸向女人,他感觉他就像东城区的屠夫,他在不停的捶打着一块肉,最终女又倒下了。 然而,女人还死死地抓着汉斯的长剑,哪怕长剑的剑刃已经切断了它的手指,它还不断的抓着。 正在要取剑的汉斯还没等取剑就用肘部砸了出去,女人再次倒下后,空档出现了,两个僵尸向他扑了过来,他的肘击砸在僵尸的脸上发出了咔嚓的声音,僵尸鼻子上的软骨被他击碎了,黑色的鲜血迸溅着。僵尸在这巨大的力量下不断的后退着,他在第二只僵尸扑向他的那一刻,抓住了剑柄。然而还没等他把长剑抽出来,再次转过身的奥托就把僵尸砍倒了。 “你老了,活计……”奥托趁着这个机会,大口的喘息了一口气后嘲讽道,接着又大口喘气,把长剑劈向了近乎无穷无尽的僵尸。 汉斯没有话语回应奥托,而是用大笑声,他的笑声只持续了片刻,随后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咳嗽的他看眼前方,更多的僵尸填补了倒下死者留下的空缺,仿佛没有尽头。更糟糕的是他的周围,之前还在与他一同并肩战斗的士兵在死后再次重新爬起,士兵加入到了死者的行列,向曾经的战友和伙伴,向生者发起了进攻。 复活的死者拿起了生前的武器,手持着长剑、盾牌和长矛的他们向着生者扑了过去。比这更恐怖的是汉斯看了一个可怕的轮廓,汉斯知道他们有麻烦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阴影出现了,阴影那轻灵的爪子在生者的身体和灵魂间掠过,寒冷的冲击刮过士兵的身体冻结士兵的灵魂,士兵的眼睛中流露出无尽的恐惧,随后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呼喊是毫无意义的,这种警告声在屠杀和进食的声音中是不起作用的,但汉斯还是要做点什么,再次砍翻了一只僵尸的他把目光锁定到距离他不远的西格玛牧师。他和奥托就像一座抵御浪潮的孤岛,而西格玛牧师则是不远处的另一座孤岛,吟唱神圣的颂歌后,西格玛牧师的锤子被祝福了,身披重甲的西格玛牧师挥动着带着烈焰的锤子砸向僵尸。他作为猎物人,银锤骑士团成员,信奉着西格玛,他知道该怎么去对付那个恐怖的轮廓。 “保罗!保罗!”喘着粗气的汉斯大喊着,吸引着西格玛牧师的注意力,西格玛牧师在砸爆食尸鬼的脑袋后看向了他,他随即指向了那个轮廓喊道,“灵魂烈焰!” “为了西格玛!”保罗看向了汉斯所指向的地方,只见一只存在于噩梦之域的缚灵不停的收割着士兵们的生命,他与汉斯一样,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再次挥动锤子砸翻僵尸后,愤怒地咆哮着向缚灵冲了过去。 缚灵和丧妖这类存在对于人类来说是极为棘手的,它们的存在就是对生命恐怖而无情的嘲讽,它们是眼睛半睁半闭的幽灵生物,也是萦绕在凡人梦境中的魔鬼,实体形态都没有的它们根本无法被斧头、刀剑或锤子所伤…… 咆哮的西格玛牧师身上迸发出烈焰,当呼唤西格玛的伟力打击帝国之敌时,一团神圣之火就会爆发出来,就像一道冲击波一样,具有亡灵和恶魔生物特征的目标会被点燃。正在扑向他的缚灵毫不意外的被点燃了,在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无法忍受神圣之力侵蚀的缚灵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缚灵身体开始溃散,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即便是这样的邪恶和恐怖的存在,在神圣之力面前也只能束手就擒。西格玛牧师冷酷地注视着这一幕,他的信仰化为无情的火焰,摧毁一切邪恶,但他不能摧毁所有的邪恶,烈焰熄灭后,无尽的亡者大军再次涌来。 汉斯还在战斗着,他对保罗喊完后,甚至没有去再看,因为他知道保罗会解决那个存在,跌跌撞撞地他劈砍着跌跌撞撞的僵尸,斩杀了一只僵尸后,他又斩杀了一只食尸鬼,直到他把剑劈向了奥托的脖子。在无尽的战斗中,奥托死了,在他看来奥托是幸福的,因为他还活着,还活着的他的可以保证死去的奥托不再爬起来,这也是他能为奥托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保重,我的老伙计。”砍下奥托脑袋的汉斯的呢喃道,做完这一切的他异常的平静,他没有愤怒、没有沮丧,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当他和奥托选择站在这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要说情绪的话,其实他还是有一些,他有些失望,他没有死在奥托的前面,他知道莫尔不会帮助他,他不知道他死后会怎么样。 没有松懈的汉斯不停的战斗着,直到一只恐狼在他转身的间隙咬住了他的小腿,恐狼把筋疲力竭的他拽倒在充满鲜血和各种组织的泥泞土地上。试着爬起来的他一股巨力撞倒,他手中的长剑再也握不住了,脱手飞了出去。当他的脸重重地砸进泥泞中时,他尝到了泥土和血液的味道,他眯着被泥土和血液糊住的眼皮,他看到了他的长剑,但他的手够不到长剑。 当汉斯的手正要触碰到长剑时,一只沉重的脚踩在了他的背上,将他的身体压在了泥土里。这突如其来的压制力让他感觉仿佛被一座山压在了身上,无法呼吸。他感受到脚踩在背上的重量,泥土浸透了他的衣物,使得他无法挣脱。眼前的长剑如同遥不可及的梦境,让他无法触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他心头蔓延。 汉斯试图摒弃脑海中的感觉,努力地挣扎着,但那只脚仿佛铁铸一般。他能感觉到冰冷的泥土渗透到血肉之间,让他的身体感到僵硬和无力。 “我的天呐!让我好好看看,这不是那谁吗?谁来着?给我点时间,我得仔细的想想。” 汉斯的耳旁响起了嘲弄的声音,正在挣扎的他呆住了,这道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划过他的心灵。这声音非常熟悉,但同时又带有一些陌生的变化,令他难以捉摸。 “哦,我想起来了,汉斯!不过你现在看起来陷入了一些麻烦啊。” 嘲笑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讥讽和傲慢。汉斯在脚的重压下扭动着身体,他伸长着脖子,努力睁开眼睛,试图看清是谁发出的声音。 “你以为你能逃脱过去吗?逃避是没有用的,你的命运早已注定。” 声音再次响起,汉斯感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的软弱,睁开眼的他终于看清了声音是谁发出的,那是他曾经的朋友,乔恩·斯凯兰。 “这不可能!你不是乔恩·斯凯兰,他早就是死了!”汉斯看到乔恩·斯凯兰那张狰狞的脸后一切都想起来了,但他不认为他眼前的是乔恩,因为乔恩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心灵且已经死去的东西,只是披着乔恩那没有血色的身体。他眼前的存在可能有乔恩的记忆,有乔恩的容貌,但绝对不是乔恩,更不是他的朋友,更像是一只狼。 “我的朋友,尽管很久不见,但你是时候像个男人一样死去了。”乔恩·斯凯兰踢了下汉斯后,咧开那沾满进食完后留下鲜血的牙齿说道。说完后的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尸首分家的保罗,他的眼睛中瞬间充满了怒火。 “你不是我的朋友,不再是了!十八年前就不是了!”汉斯咆愤怒地哮道。 “随你吧,起来,你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恐惧的臭味,你简直是臭不可闻,汉斯!” 当汉斯挣扎站起来的时候,同样愤怒的乔恩·斯凯兰踹向了他,他再次倒下,亲吻着充满鲜血的泥土,正当他用双手撑住身体再次站起时,乔恩再次将他踹倒在地,筋疲力尽的他躺在泥泞中。在他的周围,战斗还在继续,但他与乔恩和周围的事物形成了真空,仿佛有一道立场一样,把所有的尖叫声、垂死声、哀嚎声覆盖了下去。 “那就让这一切结束吧!”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汉斯喘着粗气转过头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乔恩·斯凯兰说道。 “没必要!牵起我的手,加入我们的行列,尽管你已经变得老迈,但我还是需要你,就像从前那样。血吻会让你重获自由,相信我,老伙计。你也知道,在十八年前,我的生活被微不足道的复仇填满了,我的一切都被耗尽了。 是弗拉德把我从枷锁中解放了出来,现在我的血管中流淌着死亡的力量,而不是鲜血。我没有任何弱点,因为我是吸血鬼,我是永恒的!我不畏惧任何东西,这是一份礼物,伟大的礼物!”乔恩·斯凯兰不在走到了汉斯的身旁,他蹲下身来对汉斯缓缓说道。 “你曾经也是猎巫人,你也是银锤骑士团的一员,你知道这是诅咒!而不是什么祝福,你知道的!这是一种被可憎的东西,所有的所有都在拒绝你的存在,现在的你不再是曾经的你。乔恩!你会死的,你就像那些被你杀死的怪物一样,你还记得他们吗?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样的吗?现在,你和他们一样,这是种什么感觉?你没有杀死野兽,你反而变成了野兽,多么的讽刺,多么的可悲,乔恩!” “我已不是过去的我了,我是永恒的,不朽的,但我不认为我是野兽。当你化为尘土时,我会在这里,我将在这里见证帝国的兴衰,因为我是不朽的!”乔恩·斯凯兰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他的脸扭曲了,燃烧着怒火,他冷笑着说道。 “你还记得曾经的你吗?你忘了我们所接受的训练和承担的义务?你忘了有无数种能让你最终死去的方法了吗?醒醒吧,乔恩,当你死去时,你的灵魂会在莫尔的国度里进行审判,之后……你会接受永恒的折磨。 所以……乔恩,保住你的命吧,活在可怕裁决的恐惧中吧。”翻过身的汉斯看着黑暗的天空,感受着空气进入他的肺里,或许这是他最后能感受到的东西了,他大口的呼吸着,贪婪的呼吸着,品味着带着恶臭和铁味的空气,片刻后他回应了乔恩·斯凯兰。 说完的汉斯把手伸进了胸口,掏出了一枚银色坠饰,一串带有西格玛之锤的项链。这是他成为银锤骑士团一员,成为猎巫人的象征,他有,刚刚死去的奥托有,乔恩·斯凯兰也有。 “你和你那个可怜的西格玛!像畜生一样,你这个无知的傻瓜!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当我需要西格玛的时候,西格玛没有回应我,祂在哪里?我是那么的奉献祂,可我最终换来了什么?!对我来说,你们就是畜生,畜生!”乔恩·斯凯兰那扭曲的脸上露出了厌恶地表情,他向后的退了一步后,对着汉斯吐出带有鲜血的口水后咆哮道。 “你还在等什么?吃吧,老伙计,吃吧,朋友。该死的,这是我的喉咙,我现在把喉咙递给你,喝!喝那该死的血,喝!就像你对费舍尔那样!”躺在地上的汉斯紧握着银色坠饰,他的头挑衅地昂起,咆哮着回应乔恩·斯凯兰。他知道这样他会失去生命,但他不会失去自己的灵魂。 “你应该加入我的,我的朋友,但现在太晚了。”乔恩·斯凯兰看了乔恩片刻,又看向正在加入战局的生者大局,他知道他们的攻势将要被暂时击退了,他蹲在汉斯的身旁,对着汉斯说道。 “那就这样吧!这话是我对我曾经的老伙计说的,而不是……” 还没等汉斯说完,乔恩·斯凯兰用尖牙咬住了汉斯的脖子,贪婪地吸食着,吮吸着汉斯身上的鲜血。汉斯的身体猛烈地抽搐着,随着生命的离去,僵直的身体无力的瘫软起来,但那死死抓住银色坠饰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继续吸食着,吸干汉斯身上的每一滴血液,贪婪地吞下每一滴粘稠而又温润的液体。 远处,手持双手巨剑的巨剑士和莫尔黑卫加入到了战斗的队伍中。同时,由阿尔道夫帝国的矮人组成的矮人勇士排成了紧密的队形,穿梭在城墙的工事中。 在白昼黑夜的笼罩下,东城区城墙的混战变得更加激烈,生者为了保卫家园,奋不顾身,与死者展开了殊死搏斗,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而这时的达克乌斯则站在街道旁,看着正在调动的瑞克禁卫。 鸽一天 转了一天,才进屋。。。过年不停,每天都更。。。 第361章 莱弥亚姐妹 “亲爱的,为什么我有一种……他们已经凯旋归来的错觉?” “哦,亲爱的,那不是错觉,我认为这是准确的直觉。”达克乌斯既否定又认同地说道。 达克乌斯现在所在的位置位于阿尔道夫大学和码头区交接的大道旁,也就是百家酒馆街,学生用来住宿和抒发情感的地方。但现在这里因为阿尔道夫大学的无法运作和战争的原因显得无比萧瑟,原本到了晚上会喧闹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个影子,经营者们要么躲了起来,要么收拾细软跑了。 学生们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回到了南城区的家中,有的回到了资助的公会总部,至于勤工俭学的乡镇子弟……愿西格玛和维瑞娜保佑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变得愈发不堪,达克乌斯所经之所全是一片混乱的景象,秩序荡然无存。 达克乌斯靠在墙上,双手抱怀看着举着火把源源不断从桥面开过来的人类军队,一部分步兵从南城区过来后开进了长者居所中,似乎阿尔道夫皇帝最后的决战之地真的要变成了决战之地一样。 另一大部分步兵则跟在骑兵两侧,拿着各式武器的行省兵们脸上带着惶恐和不安,至于骑兵们的表情达克乌斯看不到,因为都带着头盔,反正高举武器昂首挺胸就是了。各种军用的乐器和号声不停的吹响着,尽显凯旋之色。尽管看起来是这样的,但看起来很尴尬,这支凯旋的军队两侧没有民众的夹道欢呼,也没有鲜花和少女,更没有太阳的照耀。 “他们……”雷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说的时候还用手指向北面。 达克乌斯知道雷恩的意思,但他没有回应雷恩,他不认为帝国佬会那么蠢,泥泞的地形在某种角度上说已经是吸血鬼的利器。有时候也挺讽刺的,死的时候比活的时候好,活着的马会被泥泞困住,但死了的马却不会。吸血鬼战争已经持续了快二十年了,哪怕帝国佬再蠢也应该交够学费了,再说现在冲出北城区展开骑兵冲击有个西格玛锤子用,突围嘛。 又看了许久,达克乌斯没有看到火把向城门移动的趋向,反而往国王广场而去。他点了点头,看来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大道把北城区切割成了两半,北城区东北边的国王广场有一条大道连接着人口繁密的鱼市、码头区和大市场,最终到达死之屿,过了死之屿就是东城区了,正在展开激烈交战的地方。 达克乌斯不知道该怎么评判,说有用吧还真有用,这番举动让阿尔道夫的居民们知道政权还在,战斗还在继续,抵抗还在继续,给予民众们希望。他所看到的都是阿尔道夫最精华的力量,光头穿戴重甲手持战锤的西格玛牧师、头戴皇冠头骨,用月桂叶、帝国十字、红白装扮的瑞克禁卫,肩膀上看着大剑的巨剑士和匹配镌刻着月桂叶头冠西格玛之髅的红色盾牌与黑色火焰装饰白色骑枪的西格玛之血骑士。 这些都是三皇时期阿尔道夫最精华的军事力量,但反过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作用?搞了半天连个捧场的都没有,就几个精灵在那置身事外地看着,更别提在混乱中把消息散播出去广而告之了。 达克乌斯感觉阿尔道夫的基层组织非常的薄弱,一路走来北城区还处于一种无序的混乱状态中,自由民兵团至今还没有组织起来。 等大军开过后,达克乌斯他们继续向南城区行进,大桥免费了,由于战争的到来,横在桥两边的收费处早已经没有了守卫的把守,那几个稀稀拉拉的守卫早跑了。站在桥中央的他看着宽广的瑞克河,与陆地一样,河面上也是无比的混乱,通过火光和灯塔的光亮,他看到码头区、长者居所和南城区的停泊区停满了各类大小船只。 几艘大型船只堵在了蒸汽桥的下方,原本达克乌斯以为这些船只是等待蒸汽桥的桥面上升后通行,顺着瑞克河驶往下游和出海口的玛丽恩堡,但趴在桥面上的他看了一会后,发现似乎并不是?可能是因为黑夜和慌乱的缘故,那几艘船紧挨在一起,把整个瑞克河堵住了。 达克乌斯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瑞克河的上游在不久前或许还能通过,不过现在应该不行了,那完全就是在给投石机送菜。塔拉贝克河更别提了,亡者大军就在那等着呢,搞不好投石机都不用,僵尸都能爬上船去。唯一通道是就是顺着瑞克河的下游逃离阿尔道夫,但现在还被几艘船堵的动弹不得。 过了桥就是南城区,再走片刻后就到达了达克乌斯此行的目的地,不过他没有着急去,他要先去金库区拜会一位存在。南城区与北城区一样充满了混乱,市民们慌忙逃窜,无论阶层,无论富有还是贫穷,绝大部分存在在面对现在这种情况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改变不了什么,尤其是对方是要死要活的吸血鬼。 大教堂广场上,一部分无处可去的阿尔道夫民众跪在西格玛大教堂的门口,他们的脸上充满绝望,双手合十,发出哀求的祈祷声。烛光在夜色中摇曳,投下深深的阴影。 “西格玛啊,伟大的神,我们是您忠诚的儿女,是您的子嗣。请您眷顾我们,赐予我们您的庇佑!” 达克乌斯听到一位老妪发出悲切的呼喊后摇了摇头,他感觉这群有些为难西格玛了,他不认为西格玛会接到电话并显灵,西格玛那里的信号可不好。 这个时候的西格玛大教堂大门没有紧闭,更没有对民众的祈求毫不理会。钢铁、火药和信仰支撑着帝国,信仰是这些人心中的最后一线希望,他们在这片混乱的城市中,寄托着对神灵的信仰,期待得到拯救。尽管西格玛无法回应他们,但西格玛的信徒在回应着,虽然没什么实际作用就是了。不能战斗的西格玛信徒游走在人群中,广场的空气中弥漫着宗教仪式的味道,祈祷的声音在夜幕中回荡。 其实不止大教堂广场,整个阿尔道夫都是如此,在死之屿,民众在莫尔神庙的漆黑建筑中乞求死神保护他们的灵魂。路德维希的父亲埃伯哈特建立的安养院屹立在那里,纯洁,威严,带着一种被腐朽与困苦所包围的美丽,就像一座希望的灯塔,但在黑暗中那纯白的墙壁似乎在嘲笑着这座城市的肮脏与绝望。 “一地鸡毛。” 穿过大教堂广场后,街道更加的混乱,雷恩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他能在黑暗中准确的分辨出那些猴子的面孔。他发现他之前看到的猴子并应该顺着南城区的城门逃离了阿尔道夫,这会应该进入了瑞克领,但事实上并没有,似乎又返回了出发地。 “大人,问清楚了,一支亡者大军出现在了南城区的外围,把这些逃离这里的猴子又挡了回来。”雷恩交涉一番后,对达克乌斯述说着情况。 达克乌斯有些蒙了,说好的围二阙一呢,结果弗拉德要通吃?一网打尽?不按套路来是吧? 阿尔道夫是瑞克领的核心,无论是从政治、宗教还是经济,阿尔道夫都是瑞克领的明珠,更是帝国的明珠。那些瑞克领的权贵们在阿尔道夫都有或大或小的住处和庄园,就像地狱之灾家族在纳迦隆德也有宅邸一样。但与地狱之灾家族在纳迦隆德宅邸不同的是,瑞克领权贵们在阿尔道夫的住宅会发挥更大的重用。 权贵们会在住处和庄园召开宴会,用来交际和串联,以增强自己的权势,这些宴会通常是豪华而盛大的社交场合,吸引来自政治、商业和社会各个领域的要人和精英。在宴会上,他们通过交流、联络和展示财富,巩固彼此之间的关系,同时也通过联合行动来维护和扩大他们的权力。 这些宴会不仅是社交的场所,还是权谋和政治斗争的舞台。在华丽的餐桌上,权贵们可能进行着暗中的交易、达成协议,或者进行政治谋略,宴会上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影响瑞克领和阿尔道夫的政治局势和社会格局,甚至进一步影响帝国和旧世界。 然而,瑞克领权贵们的基本盘并不在阿尔道夫,而是分布在瑞克领的领地中。在这些领地中,他们拥有统治地位,通过征收税收、控制资源和管理人民,他们获得了丰厚的金钱、粮食和兵源。领地对于他们来说,既是财富的源泉,也是权势的支撑。 通过有效地管理领地,权贵们能够确保自身的财富不断增长,同时保持对地方社会和经济的掌控。领地中的城镇、村庄和农田为他们提供了持续的资源供给,使他们在阿尔道夫政治和社会体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种分散的统治结构使得他们在阿尔道夫和瑞克领两个层面上都能保持相对独立的影响力,同时使得他们在地方和中央政权之间有更多的策略和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到了战争的时候,瑞克领权贵们会从阿尔道夫返回各自的领地,把各自的军队组织起来,聚集在阿尔道夫皇帝的旗帜下,进而扩大自己的权势。结果,现在他们被堵了回来,被困在阿尔道夫的城中。现在唯一逃离阿尔道夫的通道就是顺着瑞克河去往玛丽恩堡,结果也被堵住了。 金库区之所以叫金库区就是因为这里叫金库区…… 金,顾名思义就是钱、财富。金库区储存着阿尔道夫大量的财富,属于阿尔道夫的金融中心,就像华尔街一样,整个街区的精华和主体是帝国之楼。高大雄伟的帝国之楼呈长方状,按照永备防御工事的思路设计,里面驻扎了大量的城市守卫用来看管建筑上中层内的财富,下层则是以银行的方式出现。 金库区的居住建筑很少,但不是没有,仅供帝国之楼的高层和他们的家人居住。这里的酒馆主要服务于在帝国之楼结束工作的守卫,大部分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以某种方式为城市守卫效力。 白天,当帝国之楼开放时,有事务要在那里处理的人们会聚集在建筑前,受到严密保护的马车停靠在帝国之楼前,卸下储存在帝国之楼的箱子或板条。但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原本热闹的金融区因为战争的到来停止了服务,显得寂静无比,除了一些不信邪,想把平常存储金银兑出来的人类。 达克乌斯走了片刻后来到了位于金库区、靠近城墙的锤子巷和动物园的三角区,一座不大的石质庄园被一道带有尖刺的铁栅栏围绕着,哥特式的四层庄园上雕有一些看似顽皮的天使雕像,原本入夜后举办豪华晚宴的餐厅因战争沉寂了下来,四层庄园显得黑了咕咚,一片诡计。 “在里面。”站在门口的德鲁萨拉摆弄了一会流星指南针后,对着身旁的达克乌斯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随后挥了挥手,既然在,他肯定要拜访一番的。另外,他感觉这个流星指南针是真的好用,从折叠空间带出来后,在抓捕曼弗雷德的过程中起到了作用,现在又锁定到了庄园中的存在,后续还会发挥什么作用他都不敢寻思。 举办豪华晚宴的餐厅因达克乌斯的到来被重新点亮,餐厅富丽堂皇,墙壁上雕刻着复杂的条纹,浮雕与油画点缀其中。巨大的地毯上编织着一条奢华的巨龙,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无法掩盖地毯的精致,可以肯定的是这条带有阿拉比风格的地毯肯定是进口的,而且一定花了不少钱。 精心雕琢的玉柱上镶嵌着蕾丝的纱幔,仿佛飘渺的梦境一般,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餐厅的装饰极尽奢华,每一处都彰显出主人对品味和精致生活的追求。整个空间被打造得如同一座艺术殿堂,富丽堂皇却又不失温馨。 在餐桌周围,烛光摇曳,反射在精致的餐具和玻璃器皿上,使得每一件物品都闪烁着柔和的光辉。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七层的水晶吊灯,每一块细小而又完美的玻璃都能将所有的光线捕捉,并将光线如万花筒一般散落在餐厅内。 坐在主位上的达克乌斯看着被按住的女人,很奇怪,女人就像一个人间尤物,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将丰满的曲线展现地淋漓尽致,散发着原始的右欲,同时还充满了神圣。即使他距离女人很远也能感受到女人身上散发的吸引力,他在烛光中仔细的端详女人。 女人行走在生者之间,游走在权势之人的手臂之间,与演员、商人、贵族以及权势之人的夜游,带着充满诱惑的微笑玩弄着。可以肯定的是似乎没有谁察觉到她的本性,这些崇拜她,蜂拥在她的身边,款待她、迎合她、接近她、希望能得到她的青睐。她温柔且慈爱,她会让这些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傻瓜,或许这些傻瓜都没注意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幸运的傻瓜,因为牲畜并不聪明。 达克乌斯很清楚,如果生者靠的太近,就会被烧死,但还会有生者会愿意飞蛾扑火。看了片刻后,他又看向了站在角落里的吉纳维芙,他对着吉纳维芙挥了挥手,吉纳维芙是吸血鬼,是吸血鬼中极为特殊的存在,特殊到能被西格玛祝福的存在。有了参照物才能有对比,吉纳维芙给他的感觉是温暖,一位吸血鬼的身上散发出温暖的魅力,这是因为吉纳维芙在震旦的经历和待他身边的原因。 同时吉纳维芙还有一种黑暗和虚无,黑暗来自支撑吉纳维芙的身体,而不是灵魂,虚无是吸血鬼不被一切所接受的特性。 而这个女人则不同,她乌黑的卷发如瀑布一般从她的身后垂下,烛光笼罩在她浓密的卷发上就如一团黑暗的火焰,她凝视达克乌斯的双眼深邃而幽暗,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谜团。面容娇美,但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危险氛围,如同黑夜中一颗闪烁的星星,充满神秘和诱惑。 达克乌斯注视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尽管女人被狼狈的按住了,但还在炫耀着,他感觉女人爱周围的世界,并用自己的关注来慷慨世界,是一位热情奔放的女士。或许除了吉纳维芙外别的吸血鬼在,应该会羡慕女人的这一点,羡慕女人过着在阴影之外的生活。 “你认识她吗?”达克乌斯指着女人的同时对着吉纳维芙问道,见吉纳维芙摇头后,他又接着问道,“现在还有时间,你要和她说些什么吗?” “我属于这个群体,我是莱弥亚姐妹,但我独特的经历又让我不在这个群体里,我的内心不渴望鲜血,我能控制住内心深处的欲望。我游离在这群体的外面,我也不想融入这个群体,我喜欢现在的样子,除了……我在旧世界没有锚点……” “这不可能!”被按住的女人被吉纳维芙的话语震惊了,她打断了吉纳维芙的话语,她不明白吉纳维芙是如何保持如此独立和自由的状态。 “没有什么不可能,海伦娜·冯·卡尔珀男爵夫人,另外我要提醒你一下,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位海伦娜·冯·卡尔珀男爵夫人很神奇!神奇的点有很多,比如这座他不请自来的卡尔珀庄园距离西格玛大教堂非常非常的近,近到灯下黑的地步,就在那群猎巫人和西格玛牧师的眼皮子底下。 而且这位卡尔珀男爵夫人非常的上流,在阿尔道夫有很高的知名度,瑞克领很多保守的贵族愿意将自己的子女托付给引人注目的她,让这位中年寡妇充当子女在就读阿尔道夫期间的监护人。家长们赠予她很多珠宝和艺术品,以此来表达感谢,她谦虚地接受同时还教导在她庇护下的孩子们学习正确的夜生活礼仪。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是很恐怖的,因为这些权贵子女在阿尔道夫大学毕业后会充当阿尔道夫和瑞克领社会中的中坚,比如成熟的商人和精明的政治家,同时仍然保持与卡尔珀男爵夫人的深厚友谊,这代表着整个瑞克领的情报网都被串了起来。 达克乌斯说完后挥了挥手,穿着精美丝绸服侍的海伦娜体面的站了起来,整理衣物的时候布料摩擦的声音犹如一道河水之音。 整理完后,海伦娜又拿出别在腰间精致的孔羽扇,然而这只是一种假象,孔羽扇根本无法遮盖住她的面容。衣领上的白色皱领围绕着她的脖子,在烛火的映衬下,她娇嫩的皮肤就如珍珠一般晶莹,但真正吸引达克乌斯的却是她的双眼,在这张年轻的面孔上,双眼是如此的知性。 “这就是刻板印象!”达克乌斯先是转过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弗拉奈斯,随后又看向握着现实之刃隐隐待发的雷恩,指着海伦娜笑着说道。 弗拉奈斯听到这句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他的弟弟。 “大人,这……实在是太准确了,她们简直一个样。”雷恩看了他哥哥一眼后,附和着点头说道。他不像他的哥哥,他第一次见到吸血鬼是在那艘船上,他至今记得那个惺惺作态的吸血鬼名字,等他哥哥随着达克乌斯去裂隙的时候,他又在米登海姆见到了另一位吸血鬼,现在又在阿尔道夫见到了海伦娜。 雷恩的记忆力很好,他曾经问过达克乌斯为什么能一眼看出是吸血鬼,当时达克乌斯说了一句:刻板印象,因为她的穿着打扮就像吸血鬼。这在他看来实在是太准确了,确实都是一个样子。 “晚上好,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夜晚,黑夜让我们在这里相聚。”海伦娜没有惺惺作态,尽管她不知道这群精灵在用她听不懂的话说什么,但她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除了这些她还知道那位站在角落里有巴托尼亚口音的莱弥亚姐妹不会对她的处境起到丝毫的作用,她整理完服饰后屈膝礼微微一笑说道。 “贵安,我有做自我介绍的必要吗?美丽的女士,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尽管海伦娜很美,但这对达克乌斯毫无吸引力,珍馐美味他吃的太多了,他没有夸赞海伦娜的美貌,他更没兴趣做自我介绍。 “你似乎对我的美貌不感兴趣?”海伦娜皱了皱眉,她并不习惯别人对她的美貌如此漠不关心,哪怕对方是精灵,哪怕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尽管在这个漆黑的城市,谁都有自己的目的和秘密。但她还是想试试,她试图挑逗一下达克乌斯,她有些不习惯自己的魅力竟然对这位精灵无效,精灵的冷漠让她感到一丝挫败。 正要掏出烟斗的达克乌斯停止了动作,他诧异的看了一眼海伦娜,结果海伦娜也如他预想的那样,海伦娜的嘴张得大大的,但海伦娜却发不出任何的叫喊声,海伦娜的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恐惧和痛苦。突然间,海伦娜的身体开始颤抖,如同受到了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摧残。他的眉头微微挑起,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能量,仿佛有某种力量介入其中。 “美貌并不罕见,你似乎忘了我的提醒,我认为你应该更关心的是你现在的处境。对了,站在你旁边的那位是我的未婚妻。”坐在椅子上的达克乌斯发出了戏谑地笑声,随后他目光深邃地叼起点燃的烟斗说道。 达克乌斯知道德鲁萨拉发力了,让海伦娜吃了一个好果子。杜鲁奇女性有一种嫉妒的特性,阿丽莎嫉妒德鲁萨拉是他的未婚妻,科洛尼亚嫉妒同样势力处在伯仲之间的德鲁萨拉,德鲁萨拉嫉妒除了先在他身边吉纳维芙以外敢于靠近他的女性。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他只是不说而已。 吃痛的海伦娜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把长卷发悠然垂落,如黑夜中的瀑布。她仰起头笑了起来,达克乌斯制止了还要做些什么的德鲁萨拉,她那悦耳的笑声就如鸟儿们在用一种只有自身才能听懂的语言歌唱。声音传到达克乌斯的耳中,笑声带有种说不清的魅力,令人陶醉,达克乌斯感觉这笑声似乎不是献给任何的人的,而是献给她自己的,献给痛苦和苦难。 “不请自来的精灵,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想要我与我的姐妹们做什么?”海伦娜干脆利落地问道,她看到身旁隐隐待发的精灵,尽管她表现的很体面,但她知道自己承受不住下一次的折磨了。 “南城区外面是什么情况?”达克乌斯吐出烟雾后问了一个他所关心的问题。 “德拉克费尔斯!” 这一听到这个名字,吉纳维芙的脸色骤然一变,随后她皱起眉头,她对这个熟悉的名字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第362章 我改变了瑞克领(有科普) 吉纳维芙听到德拉克费尔斯这个名字后,许久以前的记忆重新出现在脑海里,那是很久很久的一天,久到她都忘记了。 灯光明亮,窗户透进清澈的光辉,帕拉翁宫廷的宴会厅内欢笑声和音乐声交织在一起,精致的菜肴陆续上桌。英俊的绅士们展现着优雅风度,而美丽的淑女们则在音乐中翩翩起舞,在宴会桌的首位,一位戴着王冠的贵族坐着,身旁则伴随着一个佩戴面具的神秘人。 这个场景就像关键词一样,是一切的纽带,更多的回忆出现在吉纳维芙的脑海中,她出生在巴托尼亚王国,再具体点就是位于东边靠近灰色山脉的帕拉翁。她是一名贵族子女,但她的父亲不是一名骑士,而是宫廷总管,她和她的姐妹们被认为是以美貌着称的帕拉翁宫廷最漂亮的几位之一。 那个时候,康斯坦·德拉克费尔斯经常以外国人的身份出现在帕拉翁的宫廷中,在吉纳维芙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露出金色面具后面的脸。当时帕拉翁的宫廷中流传着很多关于他的故事,人们在低语中讲述了他的放荡纵欲,他那不可思议的罪行,他那毁灭性的愤怒,他那强大的法术,他可怕的复仇和他唯一的失败。 据说,德拉克费尔斯是世界最强大的存在之一,但他被西格玛打败过一次,那时候的西格玛还不是帝国的神,而是一名凡人。现在西格玛成了帝国的守护神,被帝国佬们所称颂,西格玛不见了,没人知道西格玛去哪了。达克乌斯曾告诉过吉纳维芙,西格玛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西格玛曾经打败过的怪物仍然存在,他的邪恶仍然存在于世界上。 吉纳维芙清晰的记得她当时才十二岁,她亲眼见过德拉克费尔斯。她的父亲和曾在她的面前讨论过德拉克费尔斯,其弱点不为人知,力量无穷无尽,邪恶深不可测,见过那张面具下面脸的人都死了。她曾试图想象那副面具下所隐藏的脸,大概是一张很可怕的脸,或许可怕到足以让骷髅和僵尸的脸都被称为美丽的程度。 或许正如吉纳维芙姐姐所描述的那样,漂亮在某种角度上讲是被敬畏的,所有凝视的人都会瞬间被杀掉,在她看来她的姐姐一直都是个傻子,小时候是,年轻的时候是,年老死于瘟疫的时候同样是。想到这的她愣住了,西莉尔,她的姐姐,美丽的姐姐,但她忘了她姐姐长什么样子了,她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她能记得就是她的姐姐叫西莉尔。 德拉克费尔斯穿着穿着华丽的丝绸,戴着金色面具,率领亡者大军穿越帕拉翁,老爷和老农们英勇作战,但没有丝毫作用,结果就是被撕碎,因为他的亡者大军无穷无尽。当一名刺客从人群中除虫准备刺杀他时,直接被亡者撕成了碎片,他不断的玩耍着,将刺客的碎片升上高空,任其翩翩起舞。 从帕拉翁得到补偿的德拉克费尔斯没有罢手,不到一个星期,帕拉翁的大部分贵族都被他杀了,吉纳维芙的父亲也死了,与其他的官员和贵族一起被怪物吃掉了,而吉纳维芙则躲在姐姐们仍然没有丧失美丽的裙子下面逃过了一劫, 几年后,可能是四年?父亲死后的那几年对吉纳维芙来说就如同几分钟的记忆,她和她的姐妹们在叔叔的收留和照顾下继续生活在残败的帕拉翁公国里。直到一名叫昌达涅克的吸血鬼出现了,她获得了重生,变成了吸血鬼。后来昌达涅克也死了,相比于吸血鬼同类来说,昌达涅克的行事太张扬,也因此惹怒了许多强大的敌人。 最后,白狼骑士团找到了昌达涅克,用一段桃木把他钉在地上,同时用一把银色锯子锯下了他的头。 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吉纳维芙所知道的是,她是昌达涅克转换的最后一位吸血鬼,她听昌达涅克说过,有许多吸血鬼生活在遥远的东方,在在基斯里夫的边界上过着独居的生活,她也去寻找过,但什么都没找到,最后她一路到达了震旦,她在震旦待了很长时间,从事震旦和尼朋海上进出口上贸易,并在认识了阿宝师傅。 时间不停的流逝,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帝国、王朝、战争、联盟、城市、少数伟人、无的数小人物、怪物、艺术和科学、森林,所有的存在都和一年中的季节一样来来去去,你方唱罢我登场。 吉纳维芙从来不在达克乌斯的面前提这些事,只有达克乌斯问的时候她才会说,但达克乌斯通常也很少问。现在,她只能唤起一点点复仇的渴望,她父亲在那种情况下顶多再活二三十岁,就像她的姐姐西莉尔一样,她只记得她父亲的名字,她忘了她父亲长什么样子了。 对于人来说一个蚍蜉的过早去世很难被称为是悲剧,而对于吉纳维芙来说,她漫长的一生中,父亲只短暂的存十二年,甚至没有她的姐姐西莉尔时间长,她很难说这对她来说是悲剧,还是其他的什么,没认识达克乌斯前,有时会她的脑海中会浮现出父母、姐妹、朋友们的身影。但大部分时间就像是失落的时光,像一种发生在别人身上的生活。 吉纳维芙行走在世界上,德拉克费尔斯同样如此,仿佛这个现实永远不会改变。她仍记得德拉克费尔斯对帕拉翁所做的一切,释放的瘟疫,索取的贡品。几个世纪以来,德拉克费尔斯很安静,安静地呆在灰色山脉中那座坚不可摧的堡垒里。 一些人认为永恒者已经死了,但是有太多的证据表明他仍在旧世界里继续他的游戏。法师们有时会谈论他,谈论他在那个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领域里制造的干扰。有人说他正在自己的内心深处遨游,试图探索自己内心黑暗的深处。有一首歌谣,暗示着他正回忆着他的许多罪恶,他找到了与西格玛再次战斗的方法,下一次他将永远的击败西格玛,从给一切画一个休止符。有人说他太老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强大了,但吉纳维芙知道,随着岁月的流逝,不朽者的力量只会增强,不会减弱。 “嘿!” 达克乌斯的喊声,打断了吉纳维芙的回忆。与吉纳维芙一样,他对德拉克费尔斯的印象同样很深,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就知道为什么现在整个阿尔道夫都被围住了。德拉克费尔斯会死灵法术,但弗拉德那些吸血鬼之间没有什么联系,更别提纳迦什了,德拉克费尔斯认识纳迦什的时候或许要五百年后了,那时候的德拉克费尔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自称无名。 康斯坦·德拉克费尔斯,是一位强大的死灵法师和恶魔学家,他在世界上传播死亡和灾难已有无数年。他是一位传奇性的存在,据说他存在于时间的悠长中,但可以确定的是,自有人类记忆以来,当故事开始被书写和传扬时,他就以龙岩堡为中心,恐吓着帝国和巴托尼亚周围的土地。他是一个黑暗的角色,潜伏在历史的缝隙中,偶尔浮出水面,犯下一些毫无意义和奢华的暴行,好像是要提醒人们他的存在,并且应该被畏惧。 实际上,康斯坦活在更早的时期,据说他是原始人,原始到在古圣到来之前,原始人就生活在这个星球上,他被他的部落遗弃在荒原上,通过将其他人的身体作为自己的载体存活了数千年,将他的邪恶灵魂转移给他的受害者并吞并他们。 即使康斯坦本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拥有这种力量,作为一个比混沌之神降临还要古老的存在,他看不起黑暗诸神,认为黑暗诸神缺乏适当的纪律来实现目标,尽管如此他仍与黑暗诸神交往,学习恶魔法术,毕竟恶魔法术是非常好用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康斯坦的力量和傲慢与日俱增。在帝国历11年的时候,他率领一支由被奴役的恶魔和绿皮组成的军队对抗西格玛日益壮大的帝国。结果毫不意外,他在漫长的存在中首次遭受了失败,龙沼之战中,躺在泥沼中的他被西格玛用靴子踩住了脸,被盖尔·玛拉兹战锤爆了头,但由于其特性,他并没有死。 之后康斯坦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很少听到有关他的消息,但他的邪恶从未消失。他在帝国历184年的时候在灰色山脉中修建了德拉克费尔斯城堡,也就是龙岩堡,他将城堡当作他的权力中心,开始在周围的领域肆虐,帝国历1854年帕拉翁的事情就是他的代表作,随后就有了吉纳维芙的故事。往日的日子中他时而出现,时而销声匿迹,据说他的身体破损得无法修复,但他并没有被摧毁。 帝国历1940年的,康斯坦干了一件被帝国年表记录在案的事情,他独自出现在阿尔道夫的皇宫后,他跪在瑞克选帝侯兼瑞克皇帝卡罗鲁斯二世的面前为自己的罪行忏悔,他向所有活着的受害者慷慨赔偿,并在许多其他人的坟墓前忏悔。他放弃了邪恶,宣誓效忠于他之前诅咒过的神,他宣誓效忠帝国。 每个人都相信康斯坦变了,毕竟时间过去了很久,任何人都可以忏悔,净化自己的心灵。任何人都是这样。他邀请卡罗鲁斯二世和所有大臣去往德拉克费尔斯城堡庆祝他的洗心革面,并且他下令将德拉克费尔斯城堡永远开放,作为穷人的庇护所。 卡罗鲁斯二世的一些顾问反对这场宴会,但皇帝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他太年轻了,不记得康斯坦的恶行。所有的人,卡罗鲁斯二世、伊琳娜皇后、他们的孩子,以及整个瑞克宫廷,所有的贵族都来到德拉克费尔斯城堡。 这些贵族中有很多重量级的存在,比如控制厄贝斯雷克公爵领的布鲁纳家族。除了瑞克领外,还有一些当时在阿尔道夫做客的其他贵族也去往了德拉克费尔斯城堡,比如奥斯特领选帝侯家族的施利希特·冯·科尼格斯瓦尔德。 康斯坦用药剂放倒了所有的来宾,但来宾们没有马上死去,而是瘫痪了,他把来宾的孩子们带到了餐厅,接着下来就有点重口味了,喜欢轻信他人而且愚蠢的来宾们瘫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被撕成碎片。近在咫尺的美味佳肴像遥远的星辰一样可望而不可及,最终来宾们被活活饿死。 这次事件被称为『血宴』、『带毒的盛宴』,这次事件对瑞克领的政治格局造成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导致数个重要的帝国贵族血统灭绝,极大地破坏了瑞克领的安定,并进一步加剧了权利争夺冲突。由于卡罗鲁斯二世的阿伯纳尔家族绝嗣的缘故,冯·霍茨克尔格家族的『公允者』埃伯哈特在这次事件后成为瑞克选帝侯兼瑞克皇帝。 厄贝斯雷克公爵领的布鲁纳家族同样如此,但并没有绝嗣,荣格弗洛德家族借此机会,迅速控制了厄贝斯雷克,剩下的几个布鲁纳家族成员躲进附近的沃尔芬公爵领。帝国历2009年的时候,荣格弗洛德家族被瑞克领议会正式承认为厄贝斯雷克公爵领的合法统治者。这项法令引起了沃尔芬家族的愤怒,因为这几十年中,沃尔芬家族与布鲁纳家族进行联姻,因此沃尔芬家族对厄贝斯雷克公爵领有合法宣称。 帝国历2010年的时候,谈判了破裂了,冯·沃尔芬家族的公爵宣布自己从瑞克领亲王手下独立出来。帝国历2012年的时候,沃尔芬家族的军队包围了厄贝斯雷克,最终荣格弗洛德家族声明如果还能够继续统治厄贝斯雷克及其周围的所有土地,那么就对沃尔芬家族宣誓效忠,最终沃尔芬家族同意了荣格弗洛德家族的条件,并将荣格弗洛德家族的嫡系子弟扣为人质,迫使荣格弗洛德家族服从,随后继续征服邻近的土地。 帝国历2015年的时候,沃尔芬家族征服了博恩公爵领在内大大小小八个公爵领,将这些领地统合在一面旗帜下,随后沃尔芬家族宣称自己是苏顿沃伯格领的拥有者。苏顿沃伯格领的面积极大,几乎控制了克领东南部的大部分地区,那里与努恩和灰色山脉接壤,水道密集,是瑞克领的精华所在。而且沃尔芬家族根源至少可以追溯到五世纪,虽然在此之前几乎没有官方记录,但沃尔芬家族声称他们的祖先与西格玛本人并肩作战过。 至于是真有其事,还是沃尔芬家族为了自己贴金彰显家族,那得去问西格玛本尊了。 沃尔芬家族的故事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开始,家族在往后的几百年中人才辈出,维克多大公是瑞克领着名的将军,统领着瑞克领的军队。齐格弗里德是卡+8的亲戚,帝国间谍大师,维持着一个只对卡+8负责的独立秘密情报网络。 玛丽亚·路易丝更是重量级,她在瑞克领议会中任职,她的发言被听取和重视。在一种尊重的揶揄精神中,其他议会成员经常在她拥有正式头衔之前称她为『女皇』,她有两个孩子分别是儿子卢特波德和女儿阿莉娅,她的丈夫是来自冯·霍斯维格·施林斯坦恩家族的卡尔·弗兰兹。 更重量级的是,这两个孩子是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卡尔·弗兰兹长期单身,并与数位女士保持纠葛,最出名的就是冯·雷贝维兹家族的埃曼纽尔,也就是维森领的选帝侯和努恩的掌控者。他与玛丽亚·路易丝是青梅竹马,也是远房表亲,成年后有一段浪漫的纠葛,卢特波德和阿莉娅就是这个期间所生。 玛丽亚·路易丝是位尽责的母亲,长期以来一直清楚自己作为皇帝前情人和生下私生子的政治地位的不稳定性,在公共场合,她表现得温文尔雅而疏离,但了解她的人知道她聪明、观察力敏锐且忠诚。帝国历2512年的时候,她与卡尔·弗兰兹正式结婚,婚姻让两位孩子合法化,最终卢特波德成为阿尔道夫亲王的继承人。 然而,更重量级的是卢特波德并不是瑞克领大亲王的继承人,卡尔·弗兰兹妹妹伊莎贝拉的孩子,也就是他的侄子,皇储沃夫刚才是瑞克领和整个帝国的继承人……沃夫刚原本准备与卡塔琳娜结婚,以结束正在进行的内战,但由于各种原因,婚礼未能举行,在出席仪式的时候,卡塔琳娜侥幸活了下来,并返回米登海姆。卡塔琳娜的姓氏是托德布林格,鲍里斯·托德布林格的二女儿。 最终,沃夫刚被发现是变种人,与混沌有染,死在了帝国历2512的动乱中。卡尔·弗兰兹册封他的女儿阿莉娅成为瑞克领和整个帝国的继承人。 尽管荣格弗洛德家族被沃尔芬家族承认,但荣格弗洛德家族并没有对厄贝斯雷克进行长期统治,而且核心也不在厄贝斯雷克,而是在黑岩城堡。在这个三百年的时间,在沃尔芬家族的支持和调整下,霍斯维格·施林斯坦恩家族起势了,霍斯维格·施林斯坦恩家族真正起势的时候是在马格努斯的时代。 当马格努斯成为皇帝时,他决定将努恩作为复兴帝国的中心,随后,他将厄贝斯雷克公爵威廉·冯·霍斯维格·施林斯坦恩提拔为瑞克领大臣和全权代表,几十年后,当他没有合法后代时,他任命威廉为瑞克领大亲王的继承人,此前该宣称由他担任。 到了帝国历2429年,阿尔道夫全城人民对皇帝迪特尔四世与玛丽恩堡勾结,允准玛丽恩堡独立的行为感到极为不满。当玛丽恩堡议会宣布废土独立并脱离帝国后,他被迫放弃帝国王位,霍斯维格·施林斯坦恩家族的命运进一步改善,他的表弟威廉三世成为了皇帝。 之后,又发生了一堆破事,比如韦斯特领的独立、塔拉贝克领划分为独立的行政省份、塔拉贝海姆划分为独立城邦等等,尽管发生了很多破事,但最终霍斯维格·施林斯坦恩家族还是登上了帝国权利的巅峰。 就像了解二战为什么会发生,就要了解一战一样,之后还要不停的往前推……一直推到西罗马帝国覆灭? 血宴事件让瑞克领的政治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进而影响了整个帝国和旧世界,可谓是再造帝国。 没有德拉克费尔斯的骚操作,也没有后续的沃尔芬起势,更没有霍斯维格·施林斯坦恩家族的崛起,后续这两个家族可以说是蛇鼠一窝,强强联合,从阿尔道夫到瑞克领,牢牢地控制着,即使是马格努斯这种天降强人也要遵照这套游戏的玩法。 血宴事件已经发生,瑞克领的政治格局已经发生了改变,或许卡尔·弗兰兹还会出生?谁知道呢,这对达克乌斯来说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有一条支线任务,他很少与吉纳维芙谈论德拉克费尔斯的事情,但他知道德拉克费尔斯在哪,就在他从瑞克领去往艾索洛伦的路上,那词怎么说来着,啊,对,故地重游,他对德拉克费尔斯城堡非常的熟悉,结果还没等他去找,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 康斯坦与弗拉德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但康斯坦还是出现在阿尔道夫了,已知康斯坦是一名恶魔学家,那得到消息也不意外,绕了一圈或许还是与奸奇有关。 “除了德拉克费尔斯之外呢?”达克乌斯简短的寻思了片刻后问道。 “灰色山脉另一边的巴托尼亚也有一些过来了……但……阿尔道夫被封锁了,具体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不过……” “别犹豫,别提条件。我想听你说,而不是听我的未婚妻讲述,刚才你也领略到了,需要我提醒你在什么条件下,我的未婚妻讲述吗?而且我的未婚妻讲述的将不止这些,从你出生到你现在,包括你被你刻意遗忘的事情,我的未婚妻都会知道,你确定你想这样吗?”达克乌斯吐出烟雾后厉声说道。 海伦娜吞咽一下并不存在的口水,这是她生前的习惯,她紧张了,她害怕了。虽然精灵并没有明说,但她知道如果真的那样,她的下场一定会非常惨,她可不想再死一次,她开始讲述关于弗拉德和冯·卡斯坦因的事情。 “等等,你说戴尔特·赫斯尼奇?”尽管达克乌斯知道海伦娜所讲述的内容,但他没有打断,毕竟他身边的精灵们不知道,从海伦娜嘴里说出来,总比他像神棍一样说出来好。不过听了一段他就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他听到沃拉奇·哈肯这个名字的时候还能保持淡定,但听到戴尔特·赫斯尼奇这个名字后,他有些保持不住了,他不仅知道这个名字,而且还听林迪亚洛克在金池闲聊的时候讲过,他皱着眉头打断道。 “是的,戴尔特·赫斯尼奇。” 达克乌斯突然乖戾地笑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似乎美貌的海伦娜女士讲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除了压根还没出生的海因里希·凯姆勒和赫尔曼·苟斯特,剩下在旧世界中有名有姓的吸血鬼和死灵法师就像全家桶一样出现在了阿尔道夫。 戴尔特·赫斯尼奇的故事可谓说得上是一次知识胜过了理性的悲剧,在他出生的时候,米登海姆对于巫师们是一处圣地,那里没有猎巫人的出现,尤里克的信徒们对巫师有着极强的包容。年轻时的他有着极强的魔法造诣,很快他就掌握了施法的基本原理,但在不断追求知识的过程中,他那与生俱来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在研究这些奇异的力量究竟能成何事上愈行愈远。 最终,戴尔特像曼弗雷德和海因里希·凯姆勒一样开始了朝拜之旅,他穿越帝国到达了边境亲王领,接着一路南下,最后他到达了纳迦什扎,在那里他遇到了那位强大的存在。掌握死灵法术回到米登海姆的他完全变了一个样,他全身苍白,如同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虽然米登海姆对许多非传统的魔法使用者持宽容态度,但戴尔特最终还是被驱逐出米登海姆,因为他被人发现在夜间徘徊于莫尔花园举行邪恶的亡灵仪式,他被指控使用邪恶的死灵法术,那时候是帝国历1207年。被白狼骑士团追击的他先是在荒野中游荡,随后逃进了暗影森林中一座隐蔽的古老要塞废墟里。为防止所谓的迫害,他拉起了一支不断壮大的军队,所有遭受他摧残的人都知道他是『米登海姆的毁灭领主』 诺德领的恩里奇·摩尔特克伯爵发誓终亡者大军的骚扰,他向米登海姆请求支援,但得到的只有口头鼓励,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他不断的在暗影森林的边缘搜寻,然而戴尔特拒绝与他战斗。 几十年来,戴尔特一直准备着复仇,为此他一直在提升自己掌控死灵魔法的能力,并且组织了一支由僵尸和骷髅组成的大军。他不断侦察着这片土地,并且尝试去复生全新的不死造物,最终他的计划成功了,他杀了一只在诺德领海岸肆虐的海龙兽。 帝国历1244年的时候,实力得到增强的戴尔特与恩里奇在灾祸湖畔展开战斗,诺德领的军队损失殆尽,只有一小部分的军队残存了下来,过程很曲折,很漫长,但最终在贝克霍芬双方爆发了决战,重新集结的诺德领军队在米登海姆、基斯里夫和劳伦洛伦盟友的帮助下,和戴尔特的亡者大军展开了交战。 在关键时刻,托兰迪尔的族母赛丝特拉·红叶发挥了关键的作用,戴尔特抓住了伯爵,并准备放了一个强大的咒语,她果断出手,将能摧毁伯爵灵魂的法术反弹了回去,在戴尔特震惊和无助的时候,伯爵朝着戴尔特扑了过去,并最终用长剑刺穿了戴尔特,伴随着一声可怕的惨叫,戴尔特倒下了,亡者大军也崩溃了。 然而,戴尔特并没有死,他将一只蝎尾狮束缚在自己的意志之下,因此得以逃脱死亡。自从那之后,他就彻底消失了,但民间在帝国北方的民间故事中,他仍在出现在暗影森林深处。 有时候传说和故事之类的并不是空穴来风,戴尔特躲在他的堡垒中,搜寻黑魔法,为了保持他的不死之身,他酿造了邪恶的药剂,以此来躲避莫尔的注意。到了最后,他彻底疯掉了,一心只痴迷于知识,复仇以及对死灵法师的再创造。他甚至会吞食其他死灵法师的大脑来获得他们的智慧与力量,在特定的时候他会出现在人类社会中发动袭击,像伯爵的后裔宣泄仇恨。 尽管当局和大部分的合法教派都已经认为戴尔特早已离世,但莫尔教派和猎巫人仍对这位邪恶的存在表示警惕,然而从未有人发现过他的巢穴,他利用乌尔枯之风构造复杂的仪式来混淆那些可能靠近者的视线,除此之外还有成群的骷髅野兽会听从他的号令,猎杀任何胆敢靠近的生物。 在终焉之时的时候,戴尔特也在纳迦什复活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不过就像曼弗雷德一样,他不应该在达克乌斯在阿尔道夫的时候,出现在阿尔道夫。达克乌斯不知道还好,知道还了得?暗影森林也被达克乌斯纳入了经略的范围内。 “不要这么紧张,要知道你刚才笑起来的时候很美丽,不要绷着这会让你……”达克乌斯说到最后的时候做了一个类似无与伦比的抽象手势,海伦娜看着他这莫名其妙的手势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海伦娜腼腆地垂下眼帘微微一笑,他看着海伦娜别扭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努恩的在哪?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海伦娜的笑容僵硬了,随后露出了更灿烂的笑容。尽管精灵还像之前那么没有说什么,但其实什么都说了,因为她知道这群不请自来的精灵从北面过来,而米登海姆就在北边,这也是为什么这群精灵会出现在她面前的原因。 想到这里海伦娜愈发的愤怒,但她的笑容也愈发的灿烂。她知道角落里的吸血鬼就是媒介,找到米登海姆的莱弥亚姐妹后,她的消息被透露了出去,接下来就是她该透露努恩了。而且从德拉克费尔斯听到这个名字的反应后,她也大概猜出角落里的莱弥亚姐妹是谁了。 “斯马兹区,利贝维茨家族庄园。”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海伦娜果断地说道。 “不错,你知道塔特林现在在哪吗?” “塔特林?我之前见过她。”海伦娜说的时候眼睛突然瞪大了,她确实见过塔特林。在十七年前,她就在现在的这里招待了塔特林,而且塔特林就在精灵坐的位置上,讲述在巴托尼亚王国时的遭遇,并着重讲述在船上的遭遇,其中有一位极其没有教养和风度的精灵。她清楚的记得,塔特林讲述时的愤懑,以及从船上游回岸边的遭遇,包括那枚从塔特林火枪中打出来差点击中塔特林的铅弹。 “她在我这里待过一段时间,然后去基斯里夫了。”如果没错的话,现在坐在那里的精灵就是塔特林所讲述的精灵,但海伦娜不敢说什么,她知道她现在应该做什么,知道什么回答什么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或许你以后还会看见她?”达克乌斯看着雷恩说道,他与塔特林的短暂会面并没有改变什么。塔特林最终还是去往了基斯里夫,或许几百年后塔特林还会成为血腥沙皇,搞不好雷恩会以精灵大使的身份出使基斯里夫,看着坐在王座上的塔特林,两人大眼瞪小眼,塔特林看着下面的雷恩不断的回想着在船上的遭遇,那场面……他都能脑补到,或许会非常有意思? “大人,这是我所期待的。”雷恩躬身回应道。 “最后一个问题,修道院在哪?如果有需要,她会去拜访一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就在瑞克领,厄贝斯雷克西北面,那座修道院隐藏在森林中。”海伦娜再次吞咽了一口口水,眼前的精灵与塔特林所描述的精灵叠加了起来,她清晰的记得,塔特林曾说过精灵居然知道梅利萨·达克夫人。她没有思考果断地说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毕竟这是吸血鬼的生存之道,渡过眼前的难关才是要紧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尽管我没有在这里用餐,但我依然很高兴,感谢你的款待,你提供的这些情报很有用。”从座位上站起来的达克乌斯熄灭烟斗后随意地说道,他没有理会对他躬身的海伦娜,而是看向雷恩接着说道,“这里太闷了,我先下去透透气。别太晚,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的。” 达克乌斯说完后对着吉纳维芙招了招手,等吉纳维芙来到他身边后,他转过身搂住吉纳维芙的肩膀走出了餐厅,跟在他身后的弗拉奈斯看了雷恩一眼后也转身离开了。 雷恩没有理会僵在那里的海伦娜,而是看向了另一边的德鲁萨拉。德鲁萨拉没有理会雷恩的注视,等她的爱人走出餐厅后,她手上黑魔法也凝聚了起来。 “我想看看德拉克费尔斯面具下面究竟是什么样,你有兴趣吗?”搂着吉纳维芙肩膀的达克乌斯没有理会餐厅里的惨叫声,他把脸贴在吉纳维芙的耳边耳语道。 “当然!亲爱的,这是少数能让我兴奋的事情了。” 第363章 教堂一日游 装上烟草后,烟斗又被达克乌斯点燃了,站没站相的他就像瘫软了一样,整个身体压在吉纳维芙的肩膀上。北城区的角度不够好,除了能听到炮声外,看不到与正在发生的战争有关的画面,而卡尔珀庄园刚刚好。 火焰在东城区猛烈地燃烧着,站在南城区街道上的达克乌斯仿佛能感觉到火焰的回声萦绕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更多闪亮的头骨天空划过一道道弧线,火花飞溅,拖着火尾,照亮了黑夜。尽管实际发生的事情很恐怖,但在黑色天空映衬下燃起的大火却有一种独特的美丽。 火焰在高塔上狂舞,燃烧的骷髅像投掷的火球一般撞击着石头,火焰粘附在墙壁上,发出炽热的光芒,熊熊燃烧着,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灼热的色彩。火焰很又快被行省兵扮成的消防员扑灭,但在熄灭之前燃烧的骷髅就犹如太阳一般闪耀。吞云吐雾的达克乌斯一动的站在那里,他被耀眼的红光所迷醉,听着西格玛大教堂钟声的他在等待着这里听不到的哭啸声。 “几天的时间就能使千年的文明毁于一旦,这……真是令人惊讶。” “你要不要待在这里,与那位卡尔珀夫人聊聊?”达克乌斯像模像样地感慨完后,就看向了身后,精灵们走出了卡尔珀庄园,他点了点头后就要去往下一个地方,但在脚步迈开的那一刻,他突然寻思到了什么,他继续说道。 “好!” 达克乌斯安排艾尼尔向导和凯恩刺客留下陪同吉纳维芙后就出发了,他要去的下一个地方不太适合吉纳维芙去,虽然吉纳维芙也能去。他没有问雷恩关于海伦娜的事情,这种事情他不需要过问,要留出足够的空间,他只需要准确的情报。至于德鲁萨拉,他更不想问,在餐厅的时候,他看德鲁萨拉的表情就能脑补到海伦娜在他出来后遭遇了什么。 人群仍然聚集在大教堂广场上,耐心地等待着奇迹的出现。与达克乌斯来时不同的是,由于南城区城门和河道被堵住的缘故,广场的人群更多了。他看向了一群女人,他的记忆力很好,他记得他刚刚没有见过,他感觉这群女人仿佛刚从下水道爬出来一样,身上沾满了污垢,在一切的办法都试过后,人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信仰上,这群女人和忏悔者、礼拜者、恐惧者和绝望者挤在一起,跪在地上虔诚的祈祷着。 当西格玛大教堂的正门打开时,人群中出现了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反应,但当他们看到出现的是西格玛牧师,而不是伟大的大神官本人时,他们又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失望叹息。西格玛牧师颇有学者风范,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慌,只有坦诚,坦诚到能让人近乎本能的信任。 西格玛牧师站在阶梯上一动不动,仿佛他每前进一步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一般。等人群的喧哗像潮水一样褪去后,他伸出双手压了压,示意人群安静,人群中传来一阵轻轻的低语。 站在不远观看的达克乌斯能从人群的脸上看到带着希望和渴求的表情,似乎西格玛已经发话了。一种期待的气氛在人群中泛起涟漪,他向前走近了些,好奇的他想听听西格玛牧师要说什么,这可是火药、钢铁和信仰体系的一部分,是他重点考察对象。 “我们仁慈的兄弟下到地下墓穴里祈求指引,他放弃了所有的食物和水,他相信他对西格玛的信仰会支撑着他。三天!三天后,他会带着我们所渴望听到的话语出现,仁爱的西格玛会赋予我们需要的智慧,赋予我们生存的钥匙,更重要的是会赋予我们看到光芒的希望,等我们有了这一切的一切后,我们的士兵可以杀死城外的野兽!”西格玛牧师站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随后举起双手祝福道。 有些懵的达克乌斯听到嗤笑声后转过头佯怒地瞪了一眼,随即又迅速转向头,因为不这样做,搞不好他也会笑出声。到时候会产生连锁反应,引来人群的注视和围攻,毕竟这个时候人群需要一个宣泄渠道,虽然他不惧怕人群,但这种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大教堂广场上的人群尽管互相并不熟悉,来个各个城区,来个各个阶级,但并不妨碍此时彼此互相拥抱,他们欢呼雀跃着,似乎他们已经得救了。达克乌斯的嘴咧开了,发出了无声的笑声,他不得不承认那位演讲的牧师卖相真好,无论是样貌、身形和气质都是上佳,看着就像新闻发言人,看着就有一种不得不相信的说服力。 达克乌斯似乎看清了事实的本质,看清了牧师和西格玛信仰的本质,牧师把西格玛会介入的消息告诉了人群,是天才之举,但这本质上就是一种骗局,没有什么神的干预,就是一个天大的骗局,弥天大谎。 然而,这种骗局正是人群需要的,使人群相信不可能的事,谎言越大,绝望的大众就越会被谎言所欺骗。这是一种心理学上的效应,尤其是如果谎言中还掺杂着一点神性的话,这对达克乌斯来说是一个新的思考角度,毕竟精灵和灵蜥与人类一样,本质上都是智慧生物,对精灵神和索提戈崇拜与人类崇拜西格玛什么本质的区别,包括那些信仰混沌诸神的北佬等等。 达克乌斯深思着这一切,他意识到在智慧生物的心中,信仰不仅是一种精神支柱,也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心理安慰和支撑,甚至是一种必需。在绝望的时刻,许多智慧生物渴望寻找一种超越现实的存在,一种能够给予他们力量和指引的神明。 即使知道其背后可能是谎言,但这种虚假的信仰仍然能够给予人们希望和力量。在这个深陷绝望的世界中,人们渴望着一丝光明,即使那只是一场谎言所编织的幻象。尽管有很多差异,但信仰本身所带来的安慰和支持却是相似的。 在追求希望的道路上,智慧生物往往愿意接受一切可能的帮助,哪怕那只是一个虚妄般的存在,这也是有的人会拥抱黑暗诸神的原因。神在某种角度上来讲是必须存在的,是不可替代的,神龛里供的是什么无所谓,但有所谓的是神龛必须在,神龛里必须有东西,黄鼠狼也好、奥特曼也好,猫猫也好,还是其他不可名状的也好。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不再寻思,或许有一天他也会成为神吧,类似索提戈那样的古圣信仰神,那他会是什么神呢。拿着玉米?或许……或许……他突然愣住了,或许真的可以,一手拿着玉米,一手拿着糖水?玉米代表丰收,而糖水则代表快乐,他感觉自己的想法充满了创意和幽默。但这也是一种很有趣的想法,充分的体现了他对蜥蜴人和精灵需求的理解和关怀。 作为神明,达克乌斯可能会蜥蜴人和精灵视为丰收和欢乐的象征,玉米象征着丰收和物质生活的丰富,而糖水则代表着甜蜜和愉悦的情感体验。这样的形象不仅有助于满足蜥蜴人和精灵的日常需求,还能为其带来心灵上的安慰和愉悦,带来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满足。 这也与纳垢和色孽遥呼相应且对立,或许……在某个未来的时刻,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真的会成为一位与众不同的神明,给世界带来更多的欢乐和希望。 达克乌斯再次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过好当下,谋算未来才是重要的,当下是他脚下的土地,未来是天空中的双月,这都是可以切身感受到了。成神什么的太遥远了,就像虚空中那遥不可及的星辰。他带着精灵们离开人群,朝着大教堂的侧门走去,他不想走正门,起码现在不想。 一位年轻的西格玛牧师打开了侧门,似乎是在等待精灵们,似乎又不是,因为达克乌斯能看到牧师脸上有些茫然的表情,但牧师没有挡在门口,反而让开了身位,示意精灵们可以进入。 “你们……有什么我需要服务的地方吗?你们需要会见谁?需要我去通知下吗?或是喝点什么?” 年轻的牧师看着不请自来的仙民有些懵,他不知道这些仙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但他知道这些仙民不是敌人,而且他在几个月前也在大教堂中,看见大神官带着一群精灵们游览参观。 “感谢你的好意,不过你不用管我们,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达克乌斯随意地说着,说完看了年轻的牧师一眼。 年轻的牧师愣在那里,就像一只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小船,他对达克乌斯的话语感到无比迷茫。尽管他见过大神官、阿尔道夫大亲王、瑞克领大公等等这些身份尊贵的人,但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自信、如此高贵的人物,达克乌斯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和威严让他感到无法逾越,仿佛面对的是一位真正的上位者。 在达克乌斯身上,年轻的牧师看到了一种无可动摇的自信和统治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平静与超然,他的言行举止流露出一种高贵与优雅,他不需要寻求别人的认同或帮助,他已经站在了最顶端,成为了那个引领他人的领袖,仿佛命令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面对这样的存在,年轻的牧师感到自己渺小且无助,不知该如何回应。 年轻的牧师躬身行礼后沿着冰冷的走廊匆匆跑去,而达克乌斯则带着精灵们开始沿着走廊缓慢地行走,尽管西格玛大教堂的内部有很多的雕像和装饰,但有一种简单和朴素的奇怪风格,没有什么华丽和繁复,只有简单的墙壁和清澈的光线,一个没有物质世界装饰的敬拜场所。正是这种朴素让他感到舒适和自在,他感觉这里就像有种加成,他能感受到一种内心的安宁和力量。 大教堂广场区是阿尔道夫,乃至整个的帝国精神中心,许多人认为矗立在这里的西格玛大教堂是帝国最令人敬畏的建筑奇迹,事实上确实如此。在精神上统治着帝国的是西格玛大教堂,尽管现在是三皇时代,但民间是这样的,各个领和城邦的西格玛信徒会冒着路途的危险来到这里朝圣。 这座建筑有许多名称:西格玛圣殿、大神殿、大教堂,结构和所包含的一切对帝国复杂的运作同样重要,也对阿尔道夫普通市民的日常生活至关重要。这座结构是迄今为止在旧世界中献给西格玛的最大神殿,也是帝国中最大的宗教建筑,够一次容纳数千名信徒,建筑物的最高点几乎可以从城市的任何地方看到,甚至与帝国宫殿一样壮观和宏伟。 人类爆典学者认为,在西格玛诞生之前,这座寺庙的所在地是精灵的力量之地,可能是一个神龛或魔法聚焦地点。对于这种说法教派和世俗当局嗤之以鼻,并尽力淡化这样的故事。而且阿尔道夫民众也不喜欢不分享他们的祈祷场所的来源,尤其是他们最着名的场所。尽管人类学者经常爆典,但这次被他们说对了,在几千年前,这里是科尔·瓦纳斯的居民生活区,供奉精灵神的神龛和庙宇矗立于此。 整个建筑的工程始于西格玛离开世界之后不久,矮人们以他们独特的、朴素的建筑风格领导了工作,就像阿尔道夫的下水道、桥梁和城墙一样,这是他们对西格玛的直径,也是他们与人类结盟的象征,他们还拆除了任何剩余的精灵建筑。 工程持续了很久,自西格玛大教堂竣工以来又添加了许多附属建筑、前厅、修道院和扩建部分。一系列复杂的走廊、人行道和隧道将它们都连接在一起。多年来,原始的矮人石工作品也被越来越多朴素装饰和雕塑点缀,现在这个结构是一种略显混乱的风格和影响的混合体。尽管如此,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这座大教堂仍然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建筑,甚至能够让来自世界各地的访客感到敬畏和惊奇。 中央大厅呈八角形,象征着西格玛领导下帝国八个部落的最初结盟,其中包括一个高大的钟楼,每小时敲响一次。钟声调整到完整的一个八度音阶,体现了八的象征意义,音乐和景观充分结合。钟楼的壮丽圆顶则装饰着一把巨大的金色锤子,这是一个反复出现的图案,代表着盖尔·玛拉兹,据说如果钟声停止响起,那么城市就会倒塌,哪怕在战争期间,钟声也会响起。 到了帝国历2429年,由于皇帝迪特尔四世与玛丽恩堡勾结等问题,霍斯维格·施林斯坦恩家族崛起,威廉三世成为了皇帝,然后被迫放弃权利的迪特尔四世不甘心如此,内战爆发了,结果就是阿尔道夫被摧残,西格玛大教堂被毁,弄走迪特尔四世后,威廉三世皇帝委托当时帝国最重要的建筑师霍托·克里格重建大教堂,三十年后,新大教堂落成。 达克乌斯就像游览参观一样在西格玛大教堂中瞎转悠,静静地穿行在大教堂的走廊间,感受着古老石壁传来的沉静气息,他的目光在墙壁上描绘着帝国的历史和西格玛的传说壁画上游移,顺着一条狭窄的通道走进大教堂中,一群虔诚的信徒跪在木制长凳上祈祷着,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在这个核心的位置找到有世俗价值的东西,他什么也没看见。 没有停留,达克乌斯继续前行,穿越了一个又一个弯曲的走廊,穿过了一扇扇古老的门。最终,他来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座装饰华丽的祭坛。在祭坛周围,闪烁着微弱的蜡烛光,照亮了墙壁凹槽内的西格玛雕塑。 达克乌斯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着雕像,尽管他对西格玛并不感兴趣,但他却能感受到雕像所散发出的威严和庄严。他慢慢地走近祭坛,伸手轻轻触摸着上面精美的雕刻,这些圣物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但却是一种艺术的瑰宝,一种人类创造的精神表达。 离开了祭坛的达克乌斯大步走在阴冷的走廊上,倾听着周围的声音,却只能听到他们脚步的回响声。他没有询问雷恩,因为他不着急,而且人类也不着急,刚才不说三天后吗。他推断通往墓穴的入口应该在大教堂之外,假设地下墓穴是墓室的一部分,也许可以通过陵墓进入墓室。另一个合乎逻辑的选择是厨房,因为厨房无疑可以通往冷藏室或酒窖,在这个古老的建筑里,地窖可能连通任何地方。 突然闻到一股豆蔻和肉桂香味的达克乌斯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静静地品味一番后,他又闻到了一股苹果酒和玫瑰花的香味。随后他顺着味道找到了厨房,餐刀被丢弃在一块多汁的火腿肉中间,锅里的蔬菜在火上炖烤着。但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一座楼梯,一座通向大教堂冰冷的石头心脏深处的楼梯。 在达克乌斯向下的过程中,空气明显变得更冷了,冰冷的空气刺痛着他的皮肤,他能感觉到空气的质地和质量也发生了变化,这是陈旧的不新鲜的空气。 达克乌斯沿着一条狭窄的通道走了下去,直到遇到一个提供了两个选择的岔路口,一条是通往地窖与地牢的深处,另一条是回到西格玛大教堂。向下的楼梯铺满着灰尘,虽然上面的灰尘曾被简单的打扫过,但这绝对是一条少有人走的路,他顺着楼梯往下走去。 在昏暗的黄褐光线下,达克乌斯看到了一排排同样风格的油画,每一张油画都描绘了一个被早已埋葬,成为历史和尘埃的皇帝或是大神官。高阶信徒有资格被埋葬在大教堂的墓地里,但最杰出的西格玛教派信徒才会被安葬在大教堂下面的地下墓室中。只有少数西格玛教徒能够获得这种荣誉,更大的人物,比如战争英雄和大神学家,也会被安葬在大厅墙壁上的墓穴里。 “这?”德鲁萨拉发出了惊叹地低呼声。 同行的精灵们也各自发出了感叹,穿过大厅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达克乌斯进入了一个与矮人建造的地下结构感觉截然不同的墓室。天花板更高,建造的石材更加光滑,在墓室的中央,作为底层岩石构造的一部分,有一个大型的蓝色水晶。 达克乌斯没有发出惊呼,但他有一种熟悉感,这个空间仿佛是精灵的建筑结构,除了北城区的那段城墙和长者居所的下面,或许西格玛大教堂下面是科尔·瓦纳斯遗迹保存最完整的地方了。他感觉这个空间似乎被人类当成了圣库,他看到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裹尸布、平平无奇的钉头锤和狮鹫旗帜等等,尽管这些东西不是魔法物品,但有很多的价值,起码对于帝国佬来说是这样的,就像圣遗物一样,能在关键的时刻起到重用,比如西格玛或某某某与我们同在之类的。 像去博物馆参观那样,达克乌斯在每件东西前都驻足看了一会,但他没有用手去触摸,毕竟那可是裹尸布或是遗物之类的东西,他可没兴趣,就像去博物馆参观干尸一样,看看就好,总不能上去啃两口尝尝咸淡吧。 离开圣库后,数不尽的地下通道出现在达克乌斯的面前,似乎这些通道将整个西格玛大教堂和其他的战略部分连接起来,地下通道网络使神职人员能够避免与普通民众混在一起,当熟悉的这里的信徒在这个复杂的建筑中移动时,可以去往任何地方。 达克乌斯有些后悔,他不应该让他的兄弟重新休息,而是一起过来,他清楚的记得这是他兄弟小时候最渴望的事情。在复杂的密道和遗迹中探险,对抗突然冒出的敌人,比如一只比牛还大的蜘蛛。但夜督府邸并不是这样,上面修的板板正正,下面容纳野兽和巨兽的巢穴也是如此,仿佛有某种强迫症一样,并没有遭到时间的摧残。至于毁灭之塔,那不是他和他兄弟能去的地方。 “大人,我能感觉到这里有些通道能通向很远的地方。” “你是说……城外?” “应该是的,大人。” “圣所在哪里?”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对出城没兴趣,他是来找西格玛大神官威廉三世的,也不是出城的,想出城他有的是办法。同样他也没有在通道内转圈的兴趣,他直接问道。 “大人,那边。”雷恩感应了片刻后,指向了一个通道。 片刻后,达克乌斯看到一支摇曳的烛光,一位身材瘦长,头发盘成一个顶髻,两边的头发都被剃光的西格玛信徒站在门口,长长的身影随着烛光投射到通道内。西格玛信徒拖着牧师的长袍,看上去并不高兴,餐盘的木碗洒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音,同样脸上还有看到精灵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诧异。 “我带着诚意而来,我找威廉三世有些事情商量,这对你们很重要。是你让打开?还是我直接过去?”达克乌斯向前走一步的同时伸出手,制止了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的西格玛牧师,他沉声道,他的声音在通道内回荡着。 西格玛牧师的手颤抖着,他的眼神游离不定,显然是被精灵们突如其来的出现给吓了一跳。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来,仿佛被吓到了。 达克乌斯的身影在烛光的衬托下笔挺高大,气质沉稳而威严,他的目光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息,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他手势轻描淡写,但那隐含的威胁却让西格玛牧师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我会……我会通知威廉三世,请您稍等片刻。”西格玛牧师最终咬了咬牙,低声说道,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去。 然而,达克乌斯并没有待在原地的想法,转过身的他先是看向雷恩他们,随后深情地对着德鲁萨拉伸出邀请的手势。来的路上他寻思过,他不正经和轻浮的时候太多了,哪怕是在马雷基斯和史兰魔祭司们的面前也是如此,或许他应该拿腔作调,装腔作势些,就像城外那对真爱如血那样。 德鲁萨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没有丝毫刚才在卡尔珀庄园的冷漠和狰狞,她优雅地接受了她爱人的邀请。她款款走到达克乌斯身边,轻轻放下艾尼尔风格的棕绿色长裙,然后伸出手臂,搭在达克乌斯的手臂上。她的举止温柔又得体,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舞者在舞台上优美地起舞,她的眼神流露出一种温柔和安心,似乎只有在达克乌斯身边,她才能找到内心的归宿。 两人携手离开了通道,仿佛通道都在他们的脚下融化,只留下他们之间的默契和温暖。等在原地的雷恩转头看向了他的哥哥,感受他目光的弗拉奈斯转过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手持战戟和盾牌,跟上了前方的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 “你好,你们好,仙民们。”身穿朴素白色套衫的威廉三世出现在达克乌斯的面前,他说的同时不自然红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第364章 嘴炮时间(上) 说实话,达克乌斯被威廉三世搞的有些懵,他感觉他就挺不按套路出牌的了,结果好家伙,这位也有点东西,高手,遇到高手了。尤其是威廉三世说完大声咳嗽了起来,他能清晰地看到牧师从嘴边拿走的手帕上沾满了血迹,擦完嘴后威廉三世把手帕小心翼翼地放进袍子,随后再次向他绽放笑容。 威廉三世看眼前的精灵站在那里迟迟没有说话后,再次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他退后了一步让出了后面的空间,伸出手对着精灵示意着。在成为西格玛牧师前他是一名贵族,良好的教养让他的举止优雅得体,他微笑着示意精灵前行,并略带鞠躬的动作,显示出他对客人的尊重和礼貌。他的手势流畅而自然,毫不张扬,但却充满了领袖的气质和自信。 在达克乌斯看来威廉三世的目光温和而又坚定,透露出作为领袖的稳重和信心。态度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冷漠,恰到好处地展现了礼仪修养和高贵气度。在威廉三世的身上,精致的礼仪和高尚的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彰显了作为帝国领袖的风范和魅力。 不过,达克乌斯从威廉三世的身上想到了一个人,在历史小说和影视剧中,曹操的儿子曹丕在年轻时患有肺痨,不过在正史中,却并未提及曹丕年轻时患有疾病。不过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历史小说和影视剧中,曹丕在公共的场合没有表现出患有肺痨的迹象,也就是说曹丕能在曹操和那些曹魏重臣的面压制住咳嗽,至于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其他的什么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达克乌斯知道不久前城墙上发生了什么,路德维希本就拉胯,主张投降吸血鬼,如果威廉三世再在城墙上咳嗽表现出一副软弱和病态的样子,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人类的士气本就不高,咳嗽一声掉点士气,连续咳嗽可以直接打白旗,让吸血鬼进城了。 “需要加热吗?”威廉三世坐下来后看了一眼之前服侍他的送餐牧师,示意牧师离开后他又指着一个造型朴素的水壶说道。 “这是?热红酒?”达克乌斯看了一眼水壶后问道,在烛光的映射下,壶中的液体呈深红色,他来阿尔道夫有也有几天了,他稍微了解一下帝国佬的饮食习惯,除了那发臭的鳗鱼外,热红酒也受到一些权贵的欢迎。 热红酒是一种以葡萄酒和香辛料为原料的热饮,热度和糖分可以使酒精和香料更快地发挥作用,达到驱寒暖身的效果,引发愉悦的情绪,就像在冰天雪地中逛了一圈进入屋内喝一口甜甜的姜茶一样。说白了就是把肉桂、丁香、柠檬皮、八角茴香等香料混合,用来加甜,放进葡萄酒里用文火煮开,不能用大火,大火会把酒精蒸发和散失掉,香料也会失去原有的味道,甚至生成有害物质。 见威廉三世点头后,达克乌斯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德鲁萨拉,看德鲁萨拉表现的很平淡后,他又对着威廉三世点了点头。 威廉三世用引火装置把小炉子点燃后,把水壶放了上去,接着用一个木夹子把篮子里的香料一一夹起,填进水壶中。等做完这一切后,流程也算结束了,等着文火煮开就行了。 “蒂尔曼在早些的时候与我说过你们在死之屿的事情,感谢你们对阿尔道夫的付出。” “我是不是应该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他惹到我了,他不该让小偷去森林之家偷我的东西。” 威廉三世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这是……肺痨?” “这是我在与混沌信徒战斗的时候感染的,治不好的。从你们来了之后,我就在一直观察你们,可以告诉我阿尔道夫大学发生了什么吗?”咳嗽完的威廉三世用手帕擦了擦嘴,随后点头回应着达克乌斯。 “中心海下面的那片土地上,不止有阿拉比人,还有一群能动会说话的死人,有一件对他们来说很宝贵的东西遗失在了瑞克领,那个时候瑞克领还处于部落时期,他们就是来找那件东西的。”达克乌斯直言不讳地说道,不过他没有把话讲全。 再说这玩意没什么好隐瞒的,后续达克乌斯还要把那东西从土里请出来,到时候一定会闹很大的东西,瑞克领的民众也不是瞎子和聋子。虽然可以搞的隐蔽点,用迷雾遮盖,但在天上就有些麻烦了,而且操作起来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他不建议让瑞克领的人类看到并留下一段离谱的民间故事。 “宝贵的东西?”威廉三世好奇地问道。 “我不认为你想知道。” “但东西就在那里,不是吗?” “也是,一台构造体,站在外面的广场上,头部可以直视教堂顶端的西格玛之锤。那东西比城外的吸血鬼还棘手,你们对付起来需要一些必备的条件,比如你们没有的强大施法者,能摆开直射火炮的宽阔地形与不畏惧死亡和炮弹在头顶呼啸的士兵。”达克乌斯失笑道。 听到达克乌斯话语的威廉三世皱紧了眉头,脸上也没有之前的平静和从容,虽然达克乌斯用很戏谑的口吻说出来,但他不认为达克乌斯有必要说假话,如果说的不是假话,那或许就真如达克乌斯说的那样。 “那件东西?” “或许你应该知道,这里最早不叫阿尔道夫,也不叫瑞克道夫,在我们精灵的艾尔萨林语中这里叫科尔·瓦纳斯,西格玛是几千后的事情了。如果按你们的帝国历推断的话,科尔·瓦纳斯是在帝国历-3000年的时候建立的,后来我们与矮人发生了一场战争,战争结束后双方撤离。在往后算应该是西格玛诞生的五百年前,你们人类以部落的形势迁移到了这里,瑞克道夫,河之城,之后发生了什么……你比我清楚。” “历史……”威廉三世搅动水壶中的香料同时感慨道。 “对你们人类来说是这样,但对于我们精灵,并不是……我有一位朋友……”达克乌斯莫名其妙的话说了半截,威廉三世问他那件东西,他反而跟威廉三世谈历史,见为威廉三世附和着点头后,他接着又说道,“我的那位朋友,在科尔·瓦纳斯建立的时候就活着,他是科尔·瓦纳斯的官员,出使过卡拉扎-阿-卡拉克,见过我也不知道是第几任的矮人至高王,经历过精灵与矮人的战争,之后经历了岁月的变迁……” “你的朋友……他还活着?”威廉三世搅动水壶的手定住了,拿在手里用来搅拌的棒子掉进了水壶中,呆愣的他抬起头直视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的话语让他陷入了沉思,他在推算这其中的漫长时间,他意识到自己作为人类的一员,与精灵相比,时间的概念变得微不足道,他感受到了岁月的沧桑,以及人类在时间长河中的渺小。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难以置信和惊讶。 “是的,他现在就在北城区的森林之家内,你知道那里的。”达克乌斯满不在乎地说道,先铺垫渲染,然后高潮,他的拿手好戏,他对威廉三世的反应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岁月如梭,我们这些人类,简直微不足道。”威廉三世默然片刻,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 “他当时离开这里的时候有些东西遗留在了这里,前几天我们陪他取东西的时候,遇到那群……用你们瑞克语讲就是尼赫喀拉人,不过是巧遇。如果他们不是在主持毁灭阿尔道夫大学的仪式,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在哪,结果你也知道了,那群死了又活过来的人再死了一次,这次死的不能再死了。对于阿尔道夫大学的遭遇我很抱歉,现在那东西在我们的手里,需要我把那东西归还给你们,或是原封不动的装回去?” “接下来你们怎么做?装回去?”达克乌斯的话虽然听起来俏皮,但威廉三世听出了更多的含义,他沉思片刻后缓缓问道。 “装回去!”达克乌斯肯定地说道,见威廉三世的表情发生变化后,他又接着说到,“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不久后,而是很久后,我要把构造体挖出来,带出瑞克领,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么做有很多好处,起码瑞克领的民众不用担心有一天尼赫喀拉人带着一个复制品启动构造体,让构造体在瑞克领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 “对了,聊了这么多,我们似乎忘了自我介绍。”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的达克乌斯说完后站了起来整了一下袍子,等威廉三世也站起来后,他严肃地说道,“达克乌斯·赫尔班,劳伦洛伦女王的永恒节日领主。” 同样站起来的德鲁萨拉诧异的看了她爱人一眼,还没等她思考些什么,她听到达克乌斯接着说道。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高阶施法者德鲁萨拉,也就是你们猎巫人所谓的巫师和女巫。” “或许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叫威廉·冯·奥斯特瓦尔德,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他们都习惯称呼我为威廉三世,至于你想怎么称呼,你随意。”威廉三世知道达克乌斯最后一句是在内涵他,但他没有理会,而是进行自我介绍。 威廉这个名字在帝国很普通,就像汉斯、保罗、奥托等等,一个很普遍的名字,被称呼为威廉三世不是因为威廉是贵族,虽然名和姓中间的冯是最好的证明,也不是因为他的父亲和祖父也叫威廉,而是之前也有叫做威廉的大神官,到了他是第三位,所以被称为威廉三世。帝国的后续历史中有一位叫做威廉三世的瑞克皇帝,也就是卡+8的祖先,但那是另一个体系,皇帝是皇帝,大神官是大神官,一个是宗教一个是世俗,就像中世纪那样。 这个世界的宗教很神奇,比如卡卓因,也就是凤凰守卫队长,他年轻的时候非常的傲慢,桀骜不驯,英俊、富有、强大、自负,他就是阿苏尔贵族中的典型。没有他不会制造的谣言,没有他不会操作的阴谋。据说,他的性格如此狭隘,要不是违背传统,他的家人早就想把他赶家族。 去阿苏焉圣殿朝圣,是所有阿苏尔贵族应该至少经历的一次旅程。卡卓因同样如此,自负的他进入了阿苏焉圣殿最核心,最神圣的位置,这或许是他一生中最严重的傲慢表现。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目睹了什么,当他重新出现时,他还是卡卓因,或者说不是之前的卡卓因,他就像变了一个精灵。他的额头上有发光的阿苏焉徽记,标志着他是造物主的受膏者。从那天起,他放弃了世俗的一切,成为了凤凰守卫,从那以后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不过,卡卓因并没有直接成为凤凰守卫的队长,就像阿苏焉之子中的加维诺一样,等他成为队长的时候都是芬努巴尔统治的第221年了,也就是帝国历2384年,但这并不妨碍他以凤凰守卫的身份参加芬奴瓦平原之战。 威廉三世与卡卓因的经历大同小异,在成为西格玛牧师前他是一名贵族,但比贵族身份更被人熟悉的身份是酒鬼。说白点就是一酒蒙子,懵到他的家人和朋友都躲着他,半醉半醒的他易怒,并带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酒后耍酒疯斗殴的什么的更是时常发生。 成为西格玛牧师后,威廉三世像卡卓因一样,他还是威廉,或者说不是之前的威廉,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但与卡卓因不同的是他的额头上并没有西格玛的锤子徽记。他从最普通,普通到在西格玛大教堂随处可见的低阶牧师做起,一路做到了最高级别的大神官。 大神官是西格玛教派的精神和教会领袖,也是帝国最重要的宗教官员,通常大神官是从战斗牧师选拔,是通常,偶尔也有例外。大神官是帝皇最坚定的盟友和最值得信赖的顾问之一,但这话是官面上的话,其实同在阿尔道夫的瑞克皇帝和大神官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原因嘛,还是出在权利分配和政治分歧上。 除了大神官头衔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头衔,比如帝国神学家、大诵经师、阿尔道夫大祭司等等,同时大神官也是选举人之一,尽管大神官无法担任帝国皇帝,但手里有关键票,由于西格玛教派的总部就在阿尔道夫,所以这一票也被视为瑞克领的票。 威廉三世的前任维尔格里姆三世,在帝国历1979年的时候拒绝承认还是孩子的玛丽恩堡女选帝侯玛格丽塔,指责玛格丽塔是私生子,最后只产生了一个没人投票的人作为皇帝。到了这个时候帝国的体面和制度彻底崩溃,帝国作为一个统一的政治实体彻底不复存在,数个选帝侯拥兵自立,征战不休,他们不停地宣称更多的王国、城镇以及各种各样的头衔,整个帝国都因不停的战争陷入了一片混乱,直到马格努斯出现。 尽管威廉三世是大神官,但他在阿尔道夫政治影响力超过了在宫廷中并不受欢迎的路德维希,这也是在路德维希选择投降的时候,阿尔道夫还在支撑的原因。 重新坐下的达克乌斯双手捧着茶杯的边缘,感受着刚煮好热红酒的热量,但他并没有要喝的打算,更没有想说些什么,此刻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威廉三世身后不远处的一把锤子上。 “盖尔·玛拉兹?” “是的,你了解这把锤子?” “当然。”达克乌斯说了一个威廉三世听不懂的双关语。 “需要我把它拿起来看看嘛?” “没兴趣,因为我知道真的在哪里。”达克乌斯感觉威廉三世这句话挺双关的,有两种表达方式,一个是字面意思,另一个是也是字面意思。就是拿的方式有些讲究,盖尔·玛拉兹距离威廉三世说不上远,也说不上近,但距离他刚刚好,威廉三世完全可以抄起盖尔·玛拉兹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砸在他的天灵盖上。寻思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我的朋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威廉三世的脸色变了,达克乌斯说的话再直白不过了,这句直白的话直指西格玛教派最核心的秘密,他拿在手里的水壶随着他情绪的失控抖了起来,原本要倒进他杯子里的热红酒洒在了桌面上,看了一眼桌面后,他快速的调整了情绪抬起头直视达克乌斯的双眼认真地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啊,朋友这个词让我陷入了回忆,我想到了我的第一位人类朋友,他只是一个村长,掌管着一个不大的村子。我很喜欢那个村子的氛围,没有阶级,没有束缚,孩子们可以在长屋中尽情的玩耍和喧闹。尽管不时有敌人出没和物资匮乏的情况,但那里的村民很满足,客随主便。”达克乌斯说完后,对着威廉三世举起了杯子示意,随即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甘甜的热葡萄酒顺着他的喉咙进入了他胃中,香料留在他的嘴中不停的咀嚼着。 见达克乌斯没有直接回应后,威廉三世控制住颤抖的手把热红酒倒入杯子中,他举起杯子,对着达克乌斯示意后,就像他年轻时那样,仰头把滚热的酒水一饮而尽。 “朋友……你是我的第二位人类朋友,我的朋友,绝望的日子需要绝望的行动,或者说,骗局!是的,骗局,这就是问题所在,是不是?” “我不能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的朋友。”威廉三世有些慌了,他咳嗽了起来,平常的他可以不用低下头就能找到袍子里的手帕,但他现在低下了头,然而避开达克乌斯视线的他感觉自己无法把目光从达克乌斯的审视中移开,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在屠夫砧板上的肉块,等待着屠刀砍下。他很清楚达克乌斯在说什么,他思考片刻后说道,但说完后他就有些后悔了,他说话的方式证明他的欺骗。 “除了这把锤子,你刚才向这座的城市的一半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尤其是在我把你的客人挫骨扬灰后!” 第365章 第二位人类朋友(下) “我的朋友,蒂尔曼……蒂尔曼口中你的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说你很儒雅,他与你交流的时候,感受到了你那种高贵和优雅,仿佛你是一位历史长河中的贵族。”威廉三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佩和钦佩,他继续说道,“他还说,你的言谈举止间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仿佛你是对时间和历史了然于胸,而我们人类在你面前就像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威廉三世的话语中透露着对达克乌斯的尊敬和仰慕,似乎他对达克乌斯的形象有着一种崇拜之情。但达克乌斯知道这都是假象,这也是一种骗局,回避话题的同时,挡开他的咄咄逼人。 “在我们的精灵有一句谚语,永远不要去骗一个骗子,不是吗?”达克乌斯笑着回应道。 “是的,但这与我们现在所处的形势毫不相干,你同意吗?我的朋友。”威廉三世承认道。 达克乌斯没有点头,更没有说话,他把空了的杯子重新推了回去。 “我快死了是不是?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是这样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是残酷而无情的,无论我们多么尽力,最终都会归于尘土。但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活出我们所能拥有的每一刻,而且……有的人会更快些。”威廉三世没有倒酒,而是咳嗽了起来,等咳嗽完后,他勉强地说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思考和珍惜。 “是的,但更快些的人……不是你!你还会活很久。”达克乌斯看着威廉三世类似肺痨的咳嗽,在烛光的照映下发黄的皮肤和眼中的疲惫,达克乌斯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安慰和暗示,他不想让威廉三世感到过度担忧和绝望,他更不想让威廉三世现在就死了。 威廉三世的表现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达克乌斯的刻板印象,再说他本来就不想让威廉三世死,更不想让威廉三世成为什么圣人。有句话说的好,叫身死道消,这话放在威廉三世的身上同样如此,他隐约记得菲利克斯干完活换取奖励的时候,西格玛牧师们没有履行承诺。原因就是因为威廉三世已经死了,一个圣人是绝对不会和一个小偷达成交易,对于没有誓约的西格玛牧师们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小的小事,但也是影响整个世界的大事。 而且达克乌斯也不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他从奥比恩岛出来得到的认知,他以前也是人,但现在他是能活很长时间的长生种,他跟精灵和史兰魔祭司们打交道的时候不用担心反反复复,朝夕令改,身死道消。到了人类这,他和他的兄弟曾答应过普伊尔以后会善待岛上的人类,但百年以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或许岛上的人类不需要他们的善意,搞不好双方能在北边蜥蜴人们的见证下开片起来。 “你说西格玛有一天回来了会怎么样?”达克乌斯换了一个相对有趣且不那么沉重的话题,他其实挺好奇这个问题的,尤其是与一位西格玛教派的最高领导者讨论这个问题。这种感觉就像他穿越回了中世纪,与面对面的教皇讨论上帝一样。 “我的朋友,冒昧的问一下,你今年多大了,虽然随意打听别人的年龄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我实在是太好奇了,请原谅我这么做。”正在倒酒的威廉三世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突然愣住了,他没有斥责达克乌斯的不敬,相反他能隐约的察觉到达克乌斯肯定知道什么,就像达克乌斯居然知道他身后的这把锤子是假的一样,这可是历任西格玛大神官才知道的秘密,他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36岁。”达克乌斯直言不讳地说道,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这也不重要。 “我丝毫没有感觉到你的年轻。”威廉三世眨了眨眼,他的表情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片刻后他回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达克乌斯笑了笑,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威廉三世。透露着一种深沉的智慧和岁月的沉淀,仿佛他经历了无数的岁月,见证了无数的兴衰,似乎就像威廉三世说的那样,他不年轻。 “我的朋友,你的话题很有意思,我曾经也不止一次的思考过西格玛会回来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同样对帝国来说也很重要,我希望你接下来的话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说出来,而是以西格玛大神官的身份,所以……慎言!”接过水杯的达克乌斯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威廉三世的话说到一半的话被他打断了,他看着威廉三世严肃地说道。 在达克乌斯看来西格玛是神,但又不是神,起码不是那种传统的神,很微妙。而且他知道西格玛在哪,重要的是他知道为什么在那。无非就是奸奇担心西格玛太过强大,从而将人类、精灵、矮人神和搞毛二哥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对抗混沌诸神的秩序大联盟。 不止奸奇担心,达克乌斯也担心发生这种事情,有一种词叫做话语权,大家都在对抗混沌诸神,但怎么对付可以就说法了,就像史兰魔祭司们解读和诠释大计划一样。他希望的方式是以蜥蜴人与精灵为主体,其他的是辅带。他的屁股已经决定了脑袋,他总不能放西格玛放出来后对西格玛俯首称臣吧,率领蜥蜴人和精灵向西格玛俯首称臣,听从西格玛的调遣和智慧,那他特么的不有毛病吗。 “如果西格玛真的出现在我的身前,在能证明祂是自己是西格玛而不是其他存在的后,我会放弃大神官的职位,用另一种方式侍奉祂,追随祂……”威廉三世放下水壶后,沉吟了片刻,随后缓缓述说着。 达克乌斯表情平静的倾听着威廉三世的叙述,很简单,无非就是那一套,支持西格玛成为大神官,之后成为瑞克皇帝,实现政教统一,进而再次统一帝国,就像西格玛大教堂中央大厅的八角形一样,让帝国实现统一,并在西格玛的带领下走向强大。 然而这番话并不是达克乌斯想听到的,他想到了一部电影,画家回来了,不过与去画家的德国不同,西格玛可是帝国的国教,信徒众多,而且哪怕西格玛回归后遭受贵族打压也会重新崛起,因为西格玛这个人或者神,在某种角度上已经决定了一切,无非是过程有些曲折,比如成为一名战斗牧师,但这并不妨碍结果和最终走向。 “说实话,我的朋友,我对你的回答并不满意……” “但这是事实……不是吗?”威廉三世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是的,这是事实。”达克乌斯承认道,尽管有些不甘心,但他也明白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既然这样,那就让西格玛在那好好的待着吧,别出来了,起码现在他是这样寻思的。或许……他突然寻思到了什么,或许到时候不用放,而且也不用他来决定。搞不好到时候奸奇会操作一手,把西格玛放出来恶心他,那这么特的就非常奸奇了,他认为奸奇有很大几率能干出这种事。 “我可以知道你和之前到访阿尔道夫的精灵是什么关系吗?我见过他们,我不止一次的参加过与他们有关的宴会,我带他们游览过大教堂,我能感受到你与他们的不同,我的朋友,你似乎……对我隐瞒了什么……当然,你不想说可以不说,因为这不重要。” 威廉三世试图跳过这个话题,他能察觉到达克乌斯前后的反应,他知道说的话并不是达克乌斯想要的,尽管这真的是事实,就像达克乌斯问的那样,他真的会那么做,因为他信奉西格玛,他的信仰是虔诚的,西格玛让他获得了新生,西格玛拯救了他。 “就像你说的,这不重要,但我不介意说说,以满足我的倾诉欲和你的好奇心?”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没有看向威廉三世,而是转头一脸坏笑地看向在那装模做样喝着热红酒的德鲁萨拉。 德鲁萨拉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本来正专注品味热红酒的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仿佛在试图掩饰自己的笑容。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戏谑和调侃之意,却无法掩饰。 “哦,达克乌斯,达克乌斯,你总是那么幽默。”达克乌斯被他爱人的反应逗笑了,德鲁萨拉的笑容让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他自我调侃了起来,但他并没有真说出来的打算,除了让威廉三世震惊外以满足他的情绪价值外,没有任何实际作用,吹捧和震惊他已经收获的够多了,再说他主动说出来和威廉三世自己猜完全是两码事,他短暂的寻思片刻后问了一个他所关心的问题,“你对那位为首的领导者印象如何?” “那位领导者是个了不起的精灵,他具有非凡的智慧和领导能力,他一直在用各种方式观察我们,对我们充满了好奇,他的话语和行动往往能够带来积极的改变,让人们对未来充满信心。我的朋友,你对我的回答满意吗?”威廉三世略带沉思地点了点头,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后缓缓说道。尽管他对精灵内部的社会体系不那么了解,不过他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他没有轻举妄动,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之前作为战斗牧师的他虽然不会魔法,但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坐在他面前的两位非常的危险。 达克乌斯微微点头,满意地听着威廉三世的回答。他心中对那位领导者的印象也与威廉三世所说相符,他知道这对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尽管他与芬努巴尔是敌人,但他始终对芬努巴尔抱着别样的看法,他通过艾吉雷瑟的系统和贝洛达的口述来分析芬努巴尔,他欣赏芬努巴尔,一名成熟且可靠的政治家和外交家,这种精灵是他所需要的,这也是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到埃尔辛·阿尔文的主要原因之一。 洛瑟恩是一道锁,锁着奥苏安的内环,只要这把锁打开了,那些连接内外环的乱七八糟要塞将变得毫无用处。在杜鲁奇控制制海权的情况下,杜鲁奇舰队可以通过海峡在内海肆无忌惮的登陆和作战,阿苏尔的战略体系不攻自破,在阿苏尔的军队疲于奔命后找合适的地点进行决战。 芬努巴尔在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选为开海派的领袖,未来的凤凰王,所有的资源都像下注一样压在他的身上,为他打开通道。他的背后站着奥苏安东部以伊泰恩王国、伊瑞斯王国和柯思奎王国为首的海上家族利益,泰氏兄弟的母亲家族、贝洛达的家族和暮光要塞高层的家族等等都是开海派的一份子,或者说是坚定支持者,就连艾萨里昂的家族都从中获益,不然伊瑞斯那满是迷雾的,连地都地方种的穷地方怎么能养得起那么多的军队。 与人类结盟,邀请人类去洛瑟恩做生意和去往玛丽恩堡长期驻扎都是开海派的手笔,如果仔细研究的话就会发现待在玛丽恩堡和阿尔道夫的阿苏尔家族大多都来自奥苏安东边的三个王国。 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克乌斯要达到洛瑟恩无战事的战略目的,洛瑟恩在某种角度上讲就像北平一样,有着政治、历史等等意义。他不想强行登陆洛瑟恩或是在洛瑟恩展开持续的拉锯战,虽然这样做会起到围点打援的效果,但实际效果不大,因为在洛瑟恩没打开之前,阿苏尔可以通过舰队源源不断的支援洛瑟恩,那就像某格勒的伏尔加河一样,打到最后纯纯的添油战术,两败俱伤,除了凯恩高兴外,没有谁会高兴。 达克乌斯百年积攒的东西都要像填大坑一样扔进去,到时候马雷基斯没疯,他都要疯了,搞不好到时候马雷基斯还得反过来拉住他。 达成『洛瑟恩无战事』就像解锁成就一样,需要很多的条件。 首先芬努巴尔要放弃对凤凰王位的追求,时间和节点很重要,或许现在达克乌斯是最不希望来自萨芙睿王国泰里奥兰家族,有『贤者』称号的第十任凤凰王贝尔·哈索尔死的,他希望贝尔·哈索尔活着,起码在他见到芬努巴尔前是这样的。 芬努巴尔还没有凤凰王,屁股还不在凤凰王的王座上。这也是他来埃尔辛·阿尔文的目的,如果一旦成功的话,芬努巴尔会间接的成为他的内应,进而让奥苏安东边的三个王国退出战争,他也不要求这三个王国站在杜鲁奇这边。只要维持中立就行,这样就不是一打十,而是一打七,杜鲁奇的压力会大大的降低,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他会转头采用分化、打压和拉拢的方式对付三王国。 然而,这很理想化,就像剥白菜一样,需要不停的剥才会剥到心。达克乌斯不止要与芬努巴尔打嘴炮,说服芬努巴尔,还要搞定阿苏尔的舰队,搞定阿苏尔的舰队也是洛瑟恩无战事的解锁条件之一,洛瑟恩无战事必须要解决阿苏尔舰队,这样暮光要塞也能不攻而下。 这也是达克乌斯当时抗住压力没有对暮光要塞直接动手的原因之一,这是他诚意的体现。以当时杜鲁奇舰队的情况,他完全可以在史兰魔祭司们的注视下在海上和陆地同时进行进攻暮光要塞,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暮光要塞毫无抵挡之力,不过他是长生种,他的政治生涯很长,非常的长,长到需要谋而后动,他不能顾着眼前,还要布局以后,需要看清以后的路才会落子。如果真成功的话,收益和回报是巨大的,或许战争会从新回到之前的样子,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攻陷暮光要塞固然爽了,但也只是爽了。就像玩游戏一样,暮光要塞攻陷后,达克乌斯和开海派的关系直接红了,到时候他和芬努巴尔见面的时候有大概率定会打起来,哪怕有地主阿斯莱拉着,哪怕有贝洛达这样的中间人在也没什么多大用处。 因为暮光要塞的攻陷是一种释放信号的表现,暮光要塞有着跟在芬努巴尔身旁精灵们的家人和朋友,哪怕芬努巴尔再理智也会受身边同伴的影响,搞不好还会玩出班超杀匈奴使者的戏码。而且话说回来,暮光要塞被攻陷,贝洛达也不会是之前和现在的讨论,一都没有了,哪来的现在二和三,贝洛达只是尖酸和刻薄,并不代表作为学识大师和高阶施法者的她是个白痴。 “你还有其他的客人吗?”达克乌斯的胳膊被德鲁萨拉轻推了推,他的思绪被打断了,回过神的他对着看着他的威廉三世笑着说道。 “他似乎不会来了?”威廉三世笑着反问道。 “是的,我不认为记仇的莫尔会放过他,啊!~愿西格玛祝福他?” “客人总是不请自来,尽管他不会再来了,但你来了,不是吗?我的朋友,让我们回到原点吧,你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说……我能为你做什么?”威廉三世被达克乌斯的俏皮话逗笑了,笑着笑着他又掏出手帕捂住了嘴,等他重新收回手帕后,他看着达克乌斯严肃地说道。 “让我们切入正题吧,我的朋友,情况是这样的,就像你说的那样,骗局,外面发生了一场骗局,但这种骗局是阿尔道夫民众们所需要的,他们的心灵需要得到慰藉,以支撑他们渡过黑暗的夜晚。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作为西格玛大神官躲进了教堂的地下室中,表面上是为了祈求西格玛的智慧,但我是在等待着一个非常尘世的信号。 昨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中告诉我,我会得到一个宝贵的信息,现在想想,这个信息很有可能把我们从外面野兽的手中拯救出来,阿尔道夫会得到拯救,民众们会得到拯救。”见达克乌斯只是喝着热红酒并没有回答的想法后,威廉三世站起身来微微鞠了一躬,随后坐下来继续说道。到了这一刻没有什么隐瞒的了,他所信奉的西格玛没有回应他,而且客人也没来,来的是一位不请自来的精灵,一位超然脱俗的仙民。 “你会拯救阿尔道夫,没有你,阿尔道夫的民众将生活在黑暗中。你是西格玛派来拯救他们的人,西格玛通过你的眼睛看到了你的灵魂,或者说你根本不是凡人,你就是西格玛本人,你就是西格玛的化身,你像灯塔一样照亮了这个黑暗的时代! 你是他们生命中的光明,你是他们的救星,你是好人,你是如此的虔诚,如此的善良,你关心他们每一个人,真正的关心!他们对你的陨落感到遗憾,他们不哀悼你的逝去,因为他们庆祝与你共度的时光,你死后会成为圣人!被安置在教堂的下方,你使用过的物品会成为圣遗物,你的故事会被他们称颂下去。” 达克乌斯在德鲁萨拉诧异的目光中学着托兰迪尔说话的方式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不止德鲁萨拉诧异,就连坐在他对面的威廉三世都呆愣住了,他知道那位客人不会出现后,威廉三世压根就听不懂他在表达什么。 “我的朋友,你……说的太肉麻了,我的皮肤听到你的话语后发生了反应,你所说的你,指的是我吗?如果我的牺牲真的可以帮助阿尔道夫,我不介意我做出牺牲,但你说的……”威廉三世压下内心的惊讶和茫然指着自己问道。 威廉三世实在想不出他该怎么拯救阿尔道夫,作为帝国的高层,他知道很多关于弗拉德的信息,在巴鲁特霍夫之战的时候,奥斯特领选地侯用符文之牙刺穿弗拉德的心脏,成功击败了弗拉德,但三天后弗拉德又回来了,选地侯和士兵们都死了。伯根霍芬桥之战时,一颗加农炮的炮弹将弗拉德的脑袋削掉,但最后炮兵阵地在短时间内丢失了,伯根霍芬的军队也被击溃,因为弗拉德又复活了。 威廉三世不介意自己与弗拉德对抗,更不介意与弗拉德同归于尽,但他死后了,弗拉德却像之前那样没有死。那才是真正的可怕,一旦他死了,路德维希会第一时间选择投降,那到时候…… “我可以很遗憾的告诉你,是你,但又不是你,因为西格玛没有回应你,你等待的客人也没有来,来的人是我!所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刚才你说你需要做什么?你能为我做什么?”达克乌斯平静地说完后,点了点头,拿起杯子喝起了热红酒,片刻他放下杯子,转过头将嘴里的香料吐在了地上,随后转过头凝视着威廉三世严肃地说道,“想必你已经猜出我是什么存在了,听好了,我的朋友。我不需要你成为圣人,我不需要你被民众所称颂。我会治疗你的肺痨,你能为我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活到你寿终正寝。” “那……”威廉三世沉吟道,他对达克乌斯的话语感到不可思议,他想到什么,但他又想不到,思绪在他脑海中不断的翻转着。 “三天后,我会解决弗拉德,永久性的解决弗拉德,让帝国不再被弗拉德困扰,至于弗拉德的子嗣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听好了,我的朋友,我不需要你欺骗,我更不想在百年后等我重新来到这片土地上的时候听到是什么西格玛派精灵拯救了阿尔道夫。那样我们将不再是朋友,人在愤怒的情况下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精灵同样如此,至于什么是不理智的事情,三天后,你会有一个清晰的答案和深刻的认知。”达克乌斯把弄着手里的杯子,平静地说道。 “我似乎……理解了你的意思,你想让我好好的活下去,把你或者说精灵做的事情记录下来并传颂下去?”尽管威廉三世的内心还是茫然的,但他又听懂了达克乌斯的话语,不过达克乌斯的话语让他变得的更加茫然。 达克乌斯不再把玩杯子,把杯子推到威廉三世的身前,平静地点头。 “我的朋友,我还是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毕竟……这是我们人类之间内部的事情,尽管城外的野兽已经死了,但……他们还是人类。你们只是旁观者,牺牲和奉献理应由我们来完成。”见达克乌斯肯定后,威廉三世的内心没有窃喜,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把内心的疑问抛了出来。 “尽管人类的生命很短暂,短暂到在我们精灵看来只有一瞬之间,但这个世界还在延续。尽管我们之间有些分歧,分歧到发生争端进而变成你死我活,但我们对抗黑暗的决心是永远不会动摇的。故事很长,我们要把故事编写下去,在我的认知中帝国自建立开始就一直处在一种风雨飘摇的危机中,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由于你们人类的存在,精灵重新返回这片土地成为了某种奢望,因为这代表了全方面的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我相信你们会为了保护脚下的土地战斗到最后一刻。这种战争不是你,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合作!而这次将是我们合作的良好开端,我希望你能把这个开端延续下去,当西格玛不能回应你们的时候,你们可以找精灵搭一把手,你作为帝国的高层也了解北边森林中精灵对你们的态度,他们不止一次的帮助你们对抗黑暗。” 很难说清楚这些话语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就连说出这番话的达克乌斯自己也搞不清楚,毕竟有些事情要根据当时的情况决定和发生。 “我的朋友,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以西格玛的名义发誓,如果我能继续活下去,我会把一切你想要的记录下来,并传颂下去,我会告诉民众们是精灵拯救了阿尔道夫,但……说实话,我不能保证,民众们会把你们往西格玛靠拢,或许……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发生,毕竟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而且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威廉三世被达克乌斯的话语震惊了,他看到了精灵与人类的本质,他只看到了眼前,他根本没有奢求以后,但坐在他对面的精灵居然看的是那么远,远的他都无法想象。压下内心的震惊的他拿起水壶倒下了热红酒,等倒完后,他严肃地说着。 说实话民众怎么想的,对达克乌斯没有那么重要,就是有些不爽。但就像威廉三世说的那样,有些事不是他们能决定和改变的。就像我想修条路,我想富裕,于是我向神祈求帮助,然后神回应了,不过神换了一种方式而已,派了一群……祈求者不会感激那群人,而是感激神,这特么的简直无解,毕竟这有道理啊!就说神,灵不灵吧。 不过,这似乎并不重要,达克乌斯之前说的民众把精灵做的事情往西格玛身上靠,那只是他的钩子,他要的是帝国的高层知道这次发生了什么,他要的是那群被困在阿尔道夫的贵族知道发生了什么并记录到家族历史中,毕竟这些贵族和高层才是帝国的统治者。 达克乌斯要的是威廉三世的态度,如果威廉三世作为大神官对他的话置之不理,避而不谈,那他的内心就要打一个问号了,但威廉三世现在用真诚的态度和语气,有的时候,真诚是最能打动人的。 “今天我很高兴,因为我有了第二位人类朋友,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我提议干一杯!”达克乌斯站起身举起杯子,等德鲁萨拉和威廉三世都站起身举起杯子后,他高举酒杯笑着说道。 “我的朋友,那么我应该以什么名义记录下来呢?” “精灵!”达克乌斯知道威廉三世在问什么,他知道此刻的威廉三世知道了他是什么存在,不同于帝国北面的精灵,不同于前一段出现在阿尔道夫的精灵,他笑着回应道。 “如你所愿,我的朋友,任何一个活着的人都比死去的人强,不是吗?”威廉三世用俏皮的口吻说道,他知道阿尔道夫有救了。 “但是任何一个活着的人都不比另一个活着的人强多少。”达克乌斯笑着回应道。 第366章 吉纳维芙的独舞 “接下来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吉纳维芙有些好奇。 “或许你不知道,弗拉德与其他的吸血鬼有些不同,他是不会死的,他会不停的复活。” “所以……他的身上存在某种秘密?” “亲爱的,你真聪明,是的,秘密!” “那你可以把这个秘密分享给我吗?” “分享出来那就是不是秘密了,当然……我很乐意分享,他的手上有一枚戒指。” “戒指?秘密就是一枚戒指?” “是这样的。” “我很高兴,你能把这个秘密分享给我,但我不认为你告诉这个秘密只是因为一些……所以……你在向我发出邀请?我猜的对不对?” “亲爱的,你真聪明,是的。” “你现在的口吻就像哄小孩一样,这同样是一种刻板印象。你不能因为我的脸就这样做,要知道,我比你还要大。” “好的,好的,我亲爱的老祖母,这样你满意了吧?”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会帮你把戒指偷出来,一枚非常特别的神奇戒指,一枚赋予弗拉德永生的戒指,没有了戒指,他将永远的死去,戒指和弗拉德在一起,躺在他的棺材里,这一切听起来太神奇了,非常的有趣!” “是的,终极盗窃!” “只有最伟大的盗贼才敢这么做,更不用说实现了,我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吉纳维芙·桑德琳·波提·莱克蒂多妮将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盗贼,在吸血鬼伯爵躺在棺材里睡觉的时候,从他手中偷走了一枚不朽的戒指,而他所在的军队是旧世界上最庞大的军队之一。拜托,亲爱的,这……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我只是想想就忍不住兴奋起来了,那……我会被记录在历史中吗?” “当然,如果您愿意,我亲爱的吉纳维芙小姐。” 吉纳维芙藏在塔拉贝克河旁的浓密矮树丛中,看着冯·卡斯坦因的士兵们守卫在庞大营地的四周,她的脑海中回想着达克乌斯两天前与她的对话。在她的认知中,达克乌斯很神奇,有一种很神奇的魔力,仿佛达克乌斯知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秘密一样。 从吉纳维芙在露丝契亚大陆见到达克乌斯第一刻的时候这种印象就种进了她的心里,当时她有一种感觉,站在她对面的达克乌斯在听到她的名字后就知道她是谁一样。之后她开始一段神秘的冒险,见到了神奇的野兽和巨兽与古老的遗迹和令人痴迷的财富,更见到那蛤蟆状的恒古智者,数不清的奇幻冒险和与混沌恶魔战斗。 吉纳维芙认为她是幸运的,她从旧世界去往震旦,又从震旦到达了露丝契亚。如果她在冒险结束后,返回旧世界写一本回忆录的话一定会轰动整个旧世界,回忆录的名字她都想过,就叫吉纳维芙游记,但她知道这种效果不是达克乌斯想看的,她知道达克乌斯不喜欢人类踏足那片大陆,打扰蜥蜴人的同时收刮黄金和宝石。 去到那片天寒地冻的土地后,吉纳维芙才真正的意识到,她确实是幸运的,她在纳迦罗斯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哪个精灵会刻意为难她,包括那个被盔甲和火焰包裹的王。她喜欢这种生活,她喜欢待在达克乌斯的身旁,她喜欢与那群技艺高超的凯恩刺客交流,如果精灵能对那些人类更好一点就更好了。 吉纳维芙的姐姐们老死后,昌达涅克被杀死后,她在旧世界的一切锚点都消失了,虽然昌达涅克没有告诉她修道院在哪里,但昌达涅克告诉过她梅利萨·达克夫人的存在,如今她知道了修道院的位置,然而她的内心并没有泛起多大的波澜,不过顺路的话,她还是想去看一看。她与米登海姆和阿尔道夫的姐妹聊过,她发现她似乎不属于这个群体,虽然她是莱弥亚姐妹,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她是吉纳维芙,与那些莱弥亚姐妹不同,与现在她看到的那群吸血鬼不同,是独一无二的吸血鬼。 “时间到了。” 吉纳维芙的思绪被科洛尼亚的话语打断了,她转过头看向了身后,对着科洛尼亚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其他跟来的同伴,好奇的科威尔一直在注视着吸血鬼营地,雷恩靠在墙壁上双手抱怀看着没有双月的夜空,煌奇影猎们侍立在周围,更远处的通道内,阿萨诺克和丽弗正在小声的交流些什么。 尽管,达克乌斯去威廉三世那里做客的时候,没有带上吉纳维芙去西格玛大教堂参观,但最后她还是去了。她作为一名吸血鬼还得到了西格玛大神官的祝福,一名吸血鬼得到了西格玛大神官的祝福,这是多么天方夜谭的事情,如果那群狂热的猎巫人知道了,她都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 吉纳维芙不认为西格玛大神官没有认出来她是吸血鬼,相反西格玛大神官很确定她是什么存在,甚至看到她那诧异的眼神后西格玛大神官还对亲切地她说了一句:在困难面前,只要目的正当,手段也正当。这句话多么蕴含哲理啊。 西格玛大教堂地下的通道就如雷恩所感知的那样,可以顺着通道离开阿尔道夫,隧道从城墙外五百米的地方伸出,直通到塔拉贝克河岸上的一个裂缝中,裂缝离湍急的河流很近,近到丰水期的时候,裂隙会被河水淹没, 吉纳维芙感觉很奇怪,似乎自从那次露丝契亚大陆的潜入后他们就像一个组合一样,在劳伦洛伦他们又组合在一起获取信息后在速林堡大闹了一番,现在这个组成又重新执行任务和冒险,用达克乌斯的话就是跑团,虽然她不理解跑团这个词的含义。 这次除了他们这个跑团组合外,阿萨诺克和丽弗也跟过来协助。不过这次与速林堡的那次不同,与露丝契亚大陆那次相同,是潜入,而不是搞出乱子。吉纳维芙只希望,这次不要像露丝契亚大陆那样,最后闹出乱子。尽管天是黑的,但她知道现在是晚上,这个晚上将是她的舞台,这是晚上是属于她的,她将奉献她的独舞,过了今晚,她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盗贼,没有之一。 吉纳维芙算了一下,她待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这段时间内看着泥沼上覆盖着成千上万的腐烂尸体和骷髅的她一直在研究士兵的巡逻路线,她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亡者大军中不全是她的同类和死而复生的怪物,有一些正常人承担了扩充亡者大军的任务,还活着的正常人类。她的脑海中充满了困扰,人们会自愿选择与吸血鬼结盟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了,与吸血鬼战斗并失败,成为其中的一员是一回事,但自愿结盟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吉纳维芙不知道有多少活人在那里徘徊,她看到为数不多的几个活在泥沼上趾高气扬地耀武扬威,她搞不清楚活人为什么会这么做,动机是什么。或许当那位叫弗拉德的存在意识到那枚珍贵的戒指被偷走时,如果她能看到活人那得意的笑容消失转变成痛苦的哀嚎,那可就太好了。尽管她不属于那个群体,但她了解她的同类,她知道这些活人一定会面对弗拉德的愤怒。 走在泥沼上的吉纳维芙看到一具尸体在木杆上荡来荡去,尸体被被剥去了衣服,头上套了个袋子。然而令她感到惊奇的是袋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她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后,她很确定确实是有东西在动,但她不认为那是尸体的舌头在动,而应该是老鼠? 联想到了什么的吉纳维芙感觉有些恶心,毫无疑问,在尸体还没有成为尸体前,有人在袋子里放了一只老鼠,在尸体成为尸体前,老鼠就会啃食,这可真是一种可怕的惩罚,但她不认为这是吸血鬼能做出来的,因为吸血鬼没这么无聊,很有可能是活人做干出来的,然而,那些活人怎么会知道,对扭曲的主人来说,活着还是死了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或许要不了多久,尸体会被放下来,摘下套在头上的袋子重新加入战斗。 “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孩子,那是你的错觉,因为这里除了我们外只有死人。” “我听到了什么声音,我想我们应该告诉别人,因为这可能很重要?” “然后呢,孩子?你认为他们会感谢你?不,不,不,他们只会对你发出无情的嘲笑。孩子,这里没有别的活人了,尽管我们谁都不喜欢与死人待在一起。所以,你最好听从我的建议,闭上你那多余的嘴,等别活人去告诉他们,这是我建议,我想我的建议会让你获得宝贵的生存经验,因为你会看到那些家伙的下场。” “好主意,如果你是个好孩子的话,最好听从他的建议。”站在那里的吉纳维芙想着的同时露出了笑容。 “如果……”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不要去管多余的事情,这样就不会造成任何危险,好吗?” “我……我……我的意思是……” “你想的太多了,孩子,那是你的问题。我们是士兵,士兵就要服从命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要按照他们的吩咐去做,即使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服从命令,睡觉时也不会感觉到女人的温暖包裹着我们。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孩子,你不想让吸血鬼认为你害怕自己的影子吧?他们会你的打扰感到厌烦和恼怒,他们只会让你生活在地狱里。” 吉纳维芙捂住了嘴,她差点被老兵的逗笑了,她认为老兵的经验很丰富,对生活有着丰富的理解。 “孩子,记住,你看不到的东西不会伤害你,如果你看到了,你就死定了。”老兵又补充了一句。 吉纳维芙已经听不到那个孩子在说什么了,那伙活人的巡逻的路线与她要去的地方不在一个方向,她一直看着那伙活人,直到那伙活人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后,她才继续动起来。她没有用爬或者低头伏腰的方式,因为这样有些多余,她缓慢地向着核心的地带走去,扫视着一排排白色的亭子,她知道她在做什么,这不是什么自杀,达克乌斯的也没有逼她来。 天空开始掉下雨点了,魔法影响着物理,物理影响着魔法,吉纳维芙走了五分钟后,大雨从天而降,她伸出手感受感受着雨水,但她感受不到雨水的冰冷,只能感受到雨水滴落下来的力量。她数了数散落在泥沼上还没有熄灭的火堆,她能隐约看到火堆旁至少有十个人在取暖,她很确定这些都是活人,因为死人是需要篝火的,反而还要远离篝火,以免被灼伤。她成为吸血鬼后曾被火焰灼伤过,留在她手心中的伤口用了整整十年才恢复。她大概数了一下,火堆大约有数十个,也就是说这里有数量五百多的活人。 看了一眼后,吉纳维芙不再理会篝火和活人,她知道活人能感受到时间,会疲倦,而疲倦的人往往会犯错,但这一切与她无关。她不需要等待,她的魔法罩袍可以挡住活人的视线,她被那些精灵施法者施放了法术,法术会形成迷雾屏蔽活人的视线。 吉纳维芙走着走着闭上了眼睛,想象着自己走在活人中间,她的内心突然有一种躁动,这种躁动很久没有出现过了。随着她的深入这种躁动愈发的强烈,她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画面,手持反曲匕首的她在活人睡觉的时候割断他们的喉咙,让反曲匕首布满猩红,她尖牙露出来畅饮活人的血液。 脑海中的画面让吉纳维芙的内心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她的脑海中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想法,刚成为吸血鬼的时候,她确实有这种想法,她试着克制这种想法,而不是被欲望和本能所支配。到了震旦遇到阿宝师傅后,她学会了真正克制内心欲望的方法,然而在这里,这种欲望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吉纳维芙的眼睛睁开了,她看着不远处的食腐鸟们啄食着死者的尸体,她缓慢的移动着,试图不惊到那些敏感的鸟类。看着越来越近的营地核心,她的内心愈发的清楚,她不属于这个群体,尽管他们是同类。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她是独一无二的,但这种独一无二是有代价的,她不能与她的同类为伍,那样她将是不再是独一无二,而是与她的同类一样,沦为被欲望支配的野兽。 火堆旁的人类士兵并没有注意到一道身影从他们的身边悄无声息的进过,一些士兵在睡觉,一些士兵在小声的交楼,他们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吉纳维芙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吉纳维芙抬头看着天空,除了那逐渐躁动的欲望外和这次冒险的兴趣的外,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紧张,她细细品味着雨水拍打在脸上的感觉,毫无疑问,被雨水亲吻的感觉是诱人的,这样她能感觉自己还活着,而不是已经死了。 弗拉德所在的位置就在营地的最中央,被周围一圈较小的临时建筑物围绕着。吉纳维芙站在阴影中,她没有看到守卫的存在,这让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么核心和重要的位置居然没有守卫,她的本能告诉他要小心,因这一切实在是太容易了,这与她之前想的不一样,弗拉德的军队不应该是这么样,这与人类军队和精灵的军队截然不同。 吉纳维芙在阴影中站了许久,她在观察,她在审视,她感觉没有任何防备的帐篷就像一个圈套,一个诱饵。来引诱她进入帐篷,进入她同类们的铁颚。然而,她观察许久,还是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没有吸血鬼往来经过,也没有活人巡逻,似乎这里是空的,一切都是假象,弗拉德并不在这里,这里是只是一个障眼法。 雨声盖住了吉纳维芙的脚步声,她优雅的移动着,走出了黑暗,她的走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扰乱周围的空气。雨水不停的落在帐篷上,她慢慢地向弗拉德的帐篷走去,她感觉平常缓慢的跳动的心,也跟着急速跳动起来,这确实非常的刺激,让她感觉到信奉,一个之前从未有的挑战在等待着,她扭过头看着一眼后身后,她什么也看不到,她看不到远方,转过头的她屏住并那不需要呼吸的器官进入了帐篷。 帐篷里面很暗,但吉纳维芙能看到了里面的一切,她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棺材的轮廓,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不需要伸出手像盲人那样胡乱触碰着,她缓步走到两具棺材的中间,毫无疑问,一具棺材是弗拉德的,一具棺材是伊莎贝拉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临时搭建的壁炉里烧着一些带有香味的木头,残渣还飘荡在空气中。 吸血鬼躺在棺材中的时候有盖盖子的习惯,但有的吸血鬼没有这样的习惯,从而方便揭棺而起,也有包裹着吸血鬼的棺材被外部彻底封死了,就像躺在海底下的白毛哈肯一样,但毫无疑问,这对夫妇保持着盖盖子的良好习惯。 站在两具棺材之间的吉纳维芙仔细的观察着,时而看向左边,时而看向右边,她发现两具棺材的规格是不一样的,一个要比另一个大。看了一眼棺盖上的浮雕和装饰后,她直接缓慢的推开了棺盖,她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恐惧,在推动的过程中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反而吉纳维芙感觉棺盖似乎有些沉,而且她也不认躺在棺材里睡觉是个什么好的习惯,躺在棺材中合上或是推开棺盖……这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起码她就没有睡在棺材里的习惯,她更喜欢躺在温软舒适的床上,这样她感觉她还活着。 同样,吉纳维芙也喜欢在黑夜中游走,待在高处荡漾着双腿看着双月,看着被月光照亮的远方。在纳迦隆德的时候是这样的,她很喜欢这么做,她经常在达克乌斯入睡后,在黑塔内站岗的黑守卫注视下来到黑塔的最顶端。 偶尔,吉纳维芙还能看到被盔甲包裹的王也站在那里无声的看向东方,有趣的是他俩之间并没有交流过,仿佛看不到对方一样,双方谁也不打扰谁,处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奇的她问过达克乌斯,为什么被盔甲包裹的王会始终看向东方,而不是别的地方,达克乌斯告诉她,看向东方是因为奥苏安就在东方。 天快亮的时候,吉纳维芙会回到达克乌斯所在的房间,达克乌斯睡在里面的时候,她会趴在桌子上欣赏着达克乌斯。睡在外面的时候,她会趴在床边欣赏着达克乌斯。 现在,推开棺盖的吉纳维芙趴在棺口欣赏着里面的同类,她感觉她的同类,她的同类,也是就达克乌斯口中的弗拉德,长得非常英俊,那光滑且硬朗的五官丝毫没有流露出取代灵魂的堕落,她盯着弗拉德看了很久,她承认弗拉德很迷人很帅气,如果她还在帕拉翁宫廷的时候,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弗拉德,吸引弗拉德的注意力。 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吉纳维芙不会这么做了,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小女孩了,尽管她的面容一直停留在十六岁。她的心属于达克乌斯,她无法被其他人所吸引。虽然弗拉德长得英俊迷人,但与达克乌斯相比仍然逊色许多。而且样貌还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在达克乌斯身上,她找到了更深层次的吸引力和情感联系。 达克乌斯不仅是吉纳维芙的伴侣,还是她的知音和支柱,他们之间的情感超越了外表和外在吸引力。在达克乌斯身边,吉纳维芙感受到了真正的爱和归属,这对她来说就够了,这让她心满意足,她也不想奢求其他的,她也知道她奢求不了其他的。 弗拉德的双手在胸前交叉着,右手戴着一枚镶嵌着一颗绿色宝石的奢华图章戒指,戒指的两边镶满了碎钻,看上去就像一对展开的翅膀。而右手则戴着一枚黑色的合金箍,合金很神奇,似乎用某种未知的金属制造的,合金箍的外圈有一个凹陷处,之前那个凹陷处一定放着什么东西,不过那个东西不见了,只剩下了合金箍。 趴在棺材边缘的吉纳维芙并没有马上动手,她在思考,因为她知道达克乌斯的手上就戴着几枚戒指,这些戒指大多都是装饰品。但她知道其中一枚平平无奇的黑戒指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达克乌斯曾经跟她提到过,马雷基斯送的黑戒指可以抵御黑魔法。 吉纳维芙问过达克乌斯,弗拉德的戒指是什么样的,她清楚的记得达克乌斯的反应,达克乌斯笑了笑后对着她说道:那枚戒指陪伴了弗拉德非常久,久到可以追溯到几千年,追溯到西格玛降临之前,在这几千年中,那枚戒指一直陪伴着弗拉德,让弗拉德避免了无数次的死亡。你也是吸血鬼,如果你有一枚这样的戒指,你会选择怎么做? “不会注意到,这就是最好的欺骗。”在脑海中默念这句话曾对达克乌斯说过的话后,吉纳维芙看向了那枚合金箍,毫无疑问,那枚价值相当于一个皇帝赎金的华丽图章戒指只是引人耳目的把戏,她缓慢的站起身,把扶在棺材边缘的双手伸进了棺椁中。 吉纳维芙的手法是超然的,是菲利克斯都感到钦佩的,合金箍被她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后,她没有直接把合金箍戴在自己的手上。她很谨慎,因为她不知道戴上后会有什么后果,跟在达克乌斯身边很长时间的她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接触来路不明的东西,那样或许会遇到可怕的东西,面对可怕的命运,就像那位她印象深刻的马鲁斯一样。她可不想戴上戒指后瘫倒在这里,直到被站起来的弗拉德唤醒,那画面简直……无法想象,她不属于她的同类,她更不想以这种方式与同类进行接触。 把戒指挂在腰带的挂钩上后,吉纳维芙又用力的扯动几下,确保戒指不会突然掉下来。做完这一切后,她又看向棺椁中沉睡的弗拉德,时而看向图章戒指,时而看向弗拉德的脸。最后,将要离开的时候,她还贴心的帮弗拉德把棺盖合上了,她做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是照顾达克乌斯太久了?还是她那残留的同情心不忍心让弗拉德发现有人来过,或许……这样弗拉德就不会第一时间发现戒指丢了吧? 合上棺盖的吉纳维芙不再想这么有的没的,她像之前来的时候那样退出了帐篷,退出的时候她又看向了旁边的棺椁,她有一种好奇心,她想看看弗拉德的配偶长什么样,但最终她还是压下了心中的好奇,退出了帐篷。 “或许……当他发现戒指消失后一定会非常愤怒吧?”思索着的吉纳维芙再次步入阴影中,她的独舞完成了,她的演出落幕了。 吉纳维芙将在帝国的历史中流下丰厚的一笔,她的名字将会被人类记住,或许之后会有人类学者调查她、研究她,或许会通过她的名字追寻到灰色山脉另一边的帕拉翁。当然,她不介意出现在以后研究她的人类学者面前,跨越时间,跨越历史,对学者讲述今晚发生了什么。 “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盗贼,神秘的吉纳维芙·桑德琳·波提·莱克蒂多妮,这可真有意思。” 第367章 对面没肉(没打,在吹……) “我现在非常期待你接下来狼狈的样子。”艾吉雷瑟一边走着一边用着戏谑地口吻说道。 克拉丁没有理会艾吉雷瑟挖苦,他认为艾吉雷瑟说的似乎没什么问题,此时的他内心也充满了忐忑,因为他认为达克乌斯有些过于开玩笑了。尤其是他亲眼看过和感受过,但他还是要试试,毕竟这件事情已经吩咐给他做了,他没有逃避的理由。 艾吉雷瑟和克拉丁带着随从们听着冷蜥陆陆续续的嘶吼,无声的行走着,等走了一段后,艾吉雷瑟突然停了一下来,看向围栏中一只独自生活的冷蜥。他发现他似乎在哪见到过这只冷蜥,虽然冷蜥都长一个样子,就像猴子一样,但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看到一些特征和区别,只是他一时半会有些想不起来了,他需要记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艾吉雷瑟大人,那是怨毒,这个名字被巫王之手保留了下来。”跟在克拉丁身后担任扈从的阿斯佩伦介绍道。 “马鲁斯?马鲁斯·黑刃?”听到阿斯佩伦的介绍,艾吉雷瑟突然想起来了,是的,马鲁斯,惹出很多乱子后死了的马鲁斯·黑刃。他作为巫王麾下的谍报统领,他是太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了,在他看来纳迦罗斯从来没有哪位杜鲁奇能惹出这么多的祸事。 艾吉雷瑟作为谍报统领是一直知道马鲁斯的行踪的,希尔西斯抓捕马鲁斯的时候还是他提供的情报,一想到希尔西斯他的牙根就有些痒起来了,他在成为艾吉雷瑟之前也是位恐惧领主,很熟悉希尔西斯,他知道希尔西斯的本领,在他看来也就是那回事,不然为什么希尔西斯没有成为艾吉雷瑟,而是他成为艾吉雷瑟呢。 在艾吉雷瑟看来希尔西斯无疑是一位运气很好的杜鲁奇,好到自己是恐惧领主和巫王副官的同时,儿子还是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希尔西斯被刺的时候,巫王还对着艾吉雷瑟发了很大的脾气,莫拉丝的间谍和刺客就在纳迦隆德,就在巫王的眼皮子底下潜伏着。 好在希尔西斯并没有死,而是出现在了露丝契亚大陆,居然比舰队还要提前。如果当时巫王之手知道希尔西斯死了,并因为希尔西斯的死愤怒的话,或许艾吉雷瑟也逃不掉巫王的愤怒,搞不好他现在都无法站在这里看着曾经属于马鲁斯的怨毒。 艾吉雷瑟作为谍报统领是看着达克乌斯发迹的,他太清楚达克乌斯在巫王心中的位置了,他有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感觉。自认为颇具智慧的他看清了事物的本质,因为达克乌斯,纳迦罗斯才有了巫王之手,才有了杜鲁奇首席执政官,而不是达克乌斯担任了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有那么一刻,艾吉雷瑟也相信了达克乌斯是马雷基斯儿子的谣言,毕竟他之前可没见过巫王会对哪位杜鲁奇倾注那么多的情感,这是之前不曾有过的。 杜鲁奇首席执政官这个职位是巫王专门为达克乌斯所设立的,让艾吉雷瑟感到可笑的是纳迦罗斯的那群白痴居然看不清事物的本质,居然妄图取代达克乌斯成为杜鲁奇首席执政官,成为巫王之手,这无异于白日做梦。他的脑海中隐约有一个画面,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巫王不会再认命哪位担任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了,反而会杀光看群窥探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位置的杜鲁奇。 如果达克乌斯死了,那造成的连锁反应将是可怕的,且不说巫王,地狱之灾家族,包括整个克拉卡隆德都会出问题。而且艾吉雷瑟作为少数的知情人之一,是了解艾希瑞尔是怎么出现的,他不认为达克乌斯死后,杜鲁奇还能支配那片土地。相反,那群生活在丛林深处的蜥蜴人会走出丛林,就像千年前那样出现在纳迦罗斯,到时候的事情可不是上次那么简单了,也不是之前那群住在树上的阿斯莱围攻戈隆德那样简单了。 随后,艾吉雷瑟不再看向歪着头眼中露出狡黠之色打量他的怨毒,而是看向了始终与克拉丁保持一剑位置的阿斯佩伦。他了解达克乌斯,他自认为自己能看清事物的本质,但有些事情……他认为达克乌斯并不具备杜鲁奇的特质,或许这也是巫王青睐达克乌斯的原因之一,想到这里他敢在想下去了。 或许,达克乌斯的身上真的具备杜鲁奇没有的特质,比如仁慈和慷慨?达克乌斯在艾希瑞尔颁布了很多政策,居然能让那些猴子吃饱,这在艾吉雷瑟看来完全是匪夷所思的。而且,阿斯佩伦也是表现达克乌斯特质的象征,他作为艾吉雷瑟清楚阿斯佩伦的履历。 阿斯佩伦的是父亲是巴克隆,这对父子是生活在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上的杜鲁奇,恐惧领主巴克隆在纳戈尔号上有着很强的影响力。在艾吉雷瑟的印象中,巴克隆有些粗鲁和不体面,看起来不像一位杜鲁奇贵族,更像是一名发迹的杜鲁奇士兵。他曾听到过一些风闻,巴克隆之所以被达克乌斯青睐委以重任,是因为达克乌斯喜欢巴克隆的粗鲁和不体面,认为巴克隆是一位军人,纯粹的军官。 而巴克隆的儿子阿斯佩伦,并有服役在他所属的军队中,而是以家族骑士的身份活动在纳戈尔号的提督巴勒斯·巴勒身边。家族骑士在纳戈尔号与海格·葛雷夫开战后,被巴勒斯分配给了侄子指挥,也就是马鲁斯。 年轻的阿斯佩伦作为副官和扈从出现在马鲁斯的身边,辅助马鲁斯指挥家族骑士与海格·葛雷夫的军队展开战斗。纳戈尔号的军队在马鲁斯的力挽狂澜下,在黑水渡口取得辉煌胜利。 这对父子在这场胜利中发挥了关键性的重用,巴克隆率领的部队把苦战多时体力不支的纳戈尔残兵替换了下来,完成了最后一击。而阿斯佩伦始终跟在马鲁斯的身边,与马鲁斯一同冲锋陷阵,冲垮了海格·葛雷夫的军队。 但在晚上的时候,纳戈尔号部队遭遇灭顶之灾,没有找到马鲁斯的阿斯佩伦把剩余的家族骑士集结了起来,在侧翼保护他父亲的部队,冲出了海格·葛雷夫军队的包围圈。身先士卒的巴克隆当时受到重伤,但士兵们没有丢下巴克隆,而是拼死把巴克隆带回了纳戈尔号。 艾吉雷瑟记得这次惨败让纳戈尔号的力量遭到了极大的虚弱,但最关键的一击并不是海格·葛雷夫完成的,而是由克拉卡隆德完成的,据说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德拉卡和当时待在那的达克乌斯兄弟被马鲁斯刺伤了。 想到这的艾吉雷瑟脸上浮现出了戏谑地笑容,他不认为马鲁斯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他作为艾吉雷瑟太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巴勒斯对于这些事情百口莫辩,谁让巴勒斯让侄子指挥纳戈尔号的家族骑士,让马鲁斯代表纳戈尔号方出战呢,这完全是巴勒斯咎由自取。 在艾吉雷瑟看来,当时被关押在克拉卡隆德的巴克隆父子应该被地狱之灾家族处决掉或是贬为奴隶,为地狱之灾家族彻底占有纳戈尔号铺平道路,这是杜鲁奇政治的拿手好戏,但结果并没有。达克乌斯居然把巴克隆放了重归自由,以巫王之手的身份让巴克隆重回恐惧领主的职位,并让巴克隆守在艾希瑞尔,守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令他感觉更离谱的是达克乌斯居然让丢失阿托拉克据点的恐惧领主维耶纳女士活了下来,并同样委以重任。 与之相比阿斯佩伦跟随达克乌斯前往埃尔辛·阿尔文就不那么离谱了,但在艾吉雷瑟看来这是一种信号,很强烈的政治信号,他能感觉到以达克乌斯的性格,等这些经过历练的杜鲁奇都会获取一些地位,成为达克乌斯作为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支撑。他认为达克乌斯权利太大了,他有时候都搞不清楚,纳迦罗斯和杜鲁奇是巫王的,还是达克乌斯的。 “这……” 艾吉雷瑟愣住了,就像他对怨毒有印象一样,他对大只佬一样有印象。在他看来大只佬这个名字很奇怪,而且是非常的奇怪,另外大只佬的体型非常庞大,大只佬可以说是他见过最大的冷蜥,有着大只佬的名字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他清晰的记得,他在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大只佬的时候,大只佬没有现在这么大只佬,而且大只佬的姿势…… 此时的大只佬待在一个独立的围栏里,作为巫王之手的坐骑,它有这个待遇,但它没有趴着,也没有蜷曲起来把脑袋塞进尾巴下来。而是以一个非常妖娆的姿势,像贵妃侧卧一样侧卧在那里,甩动尾巴无聊地看着天空的同时,伸出那只不用支持身体的前肢,用着锋利的爪子剃着留在牙齿间的残肉。听到脚步声后,它转动脖子看了一眼,在没有感受到达克乌斯出现后,它又穿过头继续之前的动作。 艾吉雷瑟看着大只佬的同时,他的刻板印象被打破了,他一直认为冷蜥这种动物很蠢,非常的蠢,蠢到通过气味辨别同类,而不是眼睛。但此时大只佬给他的印象有些奇怪,他感觉头上长着角的大只佬不像纳迦罗斯的那些愚蠢小孬梨儿,而是更具备智慧。 因为艾吉雷瑟见过达克乌斯曾经这么躺过,他不认为这个姿势是达克乌斯从大只佬学来的,而是大只佬从达克乌斯身上学来的。很快听到声音的他视线转移了,从大只佬的身上转移到站在他不远处吞咽着口水的克拉丁身上,他能感觉到此时的克拉丁非常的紧张。 正如艾吉雷瑟感觉到的那样,克拉丁非常的紧张,他记得达克乌斯曾经说过一句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而在面对大只佬的时候就是内行,他非常清楚其中的门道。他所在的家族是钩爪之岚,曾经的海格·葛雷夫八大家族各有所长,而钩爪之岚家族能位列八大家族靠的就是冷蜥。 钩爪之岚是对海格·葛雷夫地下坑道最熟悉的家族,家族中成员擅长骑乘冷蜥作战,平时的时候家族成员和家族的驯兽师进入地下坑道内抓捕冷蜥,并进行配种和繁育,海格·葛雷夫八成的冷蜥都由钩爪之岚家族提供,在出口冷蜥方面钩爪之岚家族也占了很大的比重,作为钩爪之岚家族核心的成员,克拉丁没有理由不了解冷蜥,而正是因为了解冷蜥,他才知道大只佬的可怕。 就像了解冷蜥一样,随着对达克乌斯的愈发了解,现在的克拉丁羡慕和敬仰达克乌斯,虽然他与达克乌斯同岁,但他不嫉妒达克乌斯所取得的成就,他认为这是达克乌斯理所理当获得的。达克乌斯曾经说过很多话,比如人要有自知,知道自己的水平,这样才不会撑死或是饿死。他问过他的姐姐,他姐姐告诉他,撑死或是饿死并不是表面的含义,而是具有很深的含义。 克拉丁被达克乌斯所散发的魅力吸引,在他的认知中达克乌斯是可靠的,且无畏的。作战的时候毫不畏惧,面对困难的时候毫不妥协,而且达克乌斯不止一次的帮助过他,这些帮助是他无法偿还的。他现在得到位置和获得的成就也是在达克乌斯的帮助下获得的,他只能用通常杜鲁奇所不具备的忠诚回报达克乌斯。 如果达克乌斯需要的话,克拉丁会把生命奉献给达克乌斯。如果他的姐姐能成为达克乌斯的情人或是配偶就好了,但随着他对达克乌斯的了解,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金池之战后,克拉丁面对大只佬的时候会出现嫉妒的情绪,但更多的是紧张,如果他嫉妒达克乌斯的话,他嫉妒达克乌斯有着大只佬这样的坐骑。在他的认知中,大只佬是特殊的,是无与伦比的,尤其是在金池之战后,他作为亲历者知道那场战斗的凶险,如果没有大只佬的指挥,他认为战斗的胜利还是属于他们,但所承受的代价是难以承受的。 而且克拉丁作为战斗的主力,他当时有很大的概率死在那里,而不是现在这里,他做梦都想拥有大只佬这样的冷蜥。这不仅是个人实力的提升,而是整个冷蜥骑士团的提升,就像金池之战那样,站在高处看到全局的大只佬可以指挥冷蜥骑士团的战斗,调整冷蜥骑士团的部署,这种特性是杜鲁奇的冷蜥骑士所不具备的。 “大只佬,你能听懂我的话语吗?”站在那有一段时间的克拉丁再次吞咽口水压下内心的紧张,他这次不是来给大只佬喂食的,而是有着其他的任务,他思考片刻后开口说道。 没有理会客人到来,而是专注赏景和剃牙的大只佬打了一个响鼻,随后有些不情愿的再次转过头看向说话的克拉丁,眼神中带着不耐烦,它的眼睛不停的转动着,片刻后,它站了起来,来到了只具备装饰作用的围栏旁边,提起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克拉丁。 需要抬头仰视的克拉丁突然有一种错觉,相比于好交道的达克乌斯,达克乌斯的坐骑反而更难打交道,但好在还是可以打交道的。 “达克乌斯……他……现在还在城中。”克拉丁不说这句话说还好,一说完大只佬又打了一个响鼻,鼻液和口水喷在了他的脸上,他没有因为被一只冷蜥蔑视和在扈从的注视下丢了面子而感到羞怒,他平静的擦了一把脸后,继续说道,“过不久,会有战斗!我们需要排列成楔形阵容对敌人发起冲锋!” 大只佬听懂了克拉丁的话语,但它又没听懂,它不太了解楔形是什么意思。压下身体的它对着克拉丁挥动前爪,看到克拉丁明白它的意思退后,它那压下的身体猛地暴起,把只有装饰作用的围栏掀开了。 退后的克拉丁还在快速的退后着,退的同时他还背对着大只佬在背后打出手势示意被惊扰的杜鲁奇们不要妄动,更不要对大只佬发起起不到丝毫作用的攻击。 从围栏走出的大只佬再次打了一个响鼻后,仰头发出了咆哮,原本躁动的冷蜥在它的咆哮声中急速冷却着,等做完这一切后,它满意的甩动着尾巴,沿着克拉丁他们来时候的道路离开了。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穿过肉店一样。”被震惊的艾吉雷瑟茫然的看了克拉丁一眼,而克拉丁看到他的眼神后,对他发出了不知所谓的笑容,随后克拉丁又伸出了邀请的手势,压下震惊的情绪后,他笑着对克拉丁小声说道。 克拉丁耸了耸肩,等做完邀请的手势后,他再次挥手示意教徒们跟上,他给艾吉雷瑟面子是因为艾吉雷瑟代表着巫王。但他又没必要对艾吉雷瑟怎么样,他做不到的同时,也没必要,因为他属于达克乌斯体系,他和他的家族与达克乌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沙卡拉、船长和埃拉诺两兄弟等等主要指挥的注视下,拜涅和塞利雷还在做着最后的战术安排,他们在不停的争论着,在一块木板上做着最后的部署。通过之前达克乌斯与他们的对话中,他们了解到那群亡者大军中有一股极强的存在,这让他们感到兴奋,能与强者对抗是他们期待的。但这不代表他们愚蠢,他们是杜鲁奇,不是乱打一起的绿皮,而且在达克乌斯的感召下,他们要承担着战术部署和战术总结的任务。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就等着大只佬了。 缓步走着的大只佬出现在了精灵们所聚拢的外面,它挤开了精灵,或者说精灵们看到它出现后自觉的让开了道路,它来到木板前,看着木板上的内容。它的智慧还远不能看懂那些抽象的符号,但它能看懂图形,歪着脑袋看到片刻后了,它理解了图形的意思,它伸出前爪,把爪子钉在图形的突出部,转头看向了站在它不远处的塞利雷和拜涅。 “我们需要排列成楔形阵冲锋,一路保持安静及良好的秩序,让你的同类们保持秩序。”在精灵们诧异和震惊的目光注视下,塞利雷连比划带画的对着大只佬说道,见大只佬打了一个响鼻并点头后,他想提高下难度,他接着说道,“要保持密集,精确测量的步伐前进,当我们的武器放下来后,你要让你的同伴们加速,但不能失去节奏,加速的同时还要保持着精确的步伐。” 塞利雷说的战术并不是什么新研究出来的战术,更不是达克乌斯一拍脑袋寻思出来的,这种战术很久以前就出现了,久到作为发明者的马雷基斯还没有进入阿苏焉圣火前。在混沌大入侵结束到精灵大分裂前,这千百年中纳迦瑞斯的权贵们通常骑着精灵战马作战,黑骑士是当时纳迦瑞斯的特色兵种,在马雷基斯清扫埃尔辛·阿尔文的绿皮和野兽人中发挥了关键的作用,在大分裂期间黑骑士也是纳迦瑞斯军队的主力和核心。 达克乌斯喜欢紫色和红色,而马雷基斯则喜欢黑色和银色。纳迦瑞斯的骑士们之所以被称呼为黑骑士是因为骑士们骑乘着通体都是黑色的精灵战马作战。盔甲与其他王国的银盔骑士们也不同,为了与银盔骑士进行区分,为了体现纳迦瑞斯的骄傲和独特,伊瑟拉玛银盔甲也被染成了黑色。 纳迦瑞斯黑骑士所采用的战术与十世纪拜占庭具装骑兵采用的战术非常相似,黑骑士最大的特点就是掌握多种武器,但没有身披重甲,精灵的甲通常轻便、灵巧的同时还保持防御力,黑骑士最擅长的战术阵型就是楔形阵,在冲锋时保持着密集的阵型,精确测量的步伐在前进冲击的时候保持着墙式,以保证能同时接敌的同时对敌人造成最大的杀伤,曾经有精灵学者用马上枪阵这个词描述过黑骑士冲锋的场景。 然而,随着岁月的更迭,黑骑士在大分裂中损失殆尽和冷蜥恐惧骑士的出现,这套强大的战术体系也沦为了过去式。杜鲁奇军事体系中除了战车外,骑兵从原本的黑暗骑手和黑骑士,进一步延伸,出现冷蜥恐惧骑士重骑兵和在大入侵期间就出现的黑暗骑手轻骑兵,黑暗骑手承担的作战任务不需要这套战术。 而冷蜥恐惧骑士则想做做不到,原因就出现在冷蜥的身上,最开始杜鲁奇在发现纳迦罗斯有冷蜥这个物种后,并没有研究出药水,当时杜鲁奇骑在冷蜥的背上需要巨大的力量和意志力,因为冷蜥这种生物非常愚蠢,还带着一丝顽固。 战术就更别提了,冷蜥的凶狠与杜鲁奇对暴力的热爱产生了深深的共鸣,骑手和坐骑都对他们的猎物缺乏怜悯,这导致战场上发生许多血腥而凶残的屠杀。说白了就是一开始还能打打,看着有点战术的样子,随着交战开始,战术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乱打,闻到血吃到肉的冷蜥变得愈发狂躁,除了看同类外,看谁都香,毕竟让冷蜥区分哪个是杜鲁奇,哪个是阿苏尔是完全不现实的。 到了达克乌斯的这个时代,冷蜥恐惧骑士们还是那个样子,但相比又好了很多,通过选育,冷蜥恐惧骑士们可以把奔跑速度相似的冷蜥排列在一起,起码在冲锋的时候还能保持着样子。不过等交战后又变成了乱糟糟的样子,好在恐惧骑士们的身体涂着药水,可以用各种方式稍微控制下冷蜥,但也就是那回事。 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只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秩序到混乱,就像杜鲁奇这个族群的前后变化一样,从纳迦瑞斯到纳迦罗斯,但好在不堕落,只是发癫,也是就是所谓的我们是豪饮世界之渊的杜鲁奇!我们站在外层黑暗的边缘,陶醉其中,但我们绝不会踏入其中!这是我们身为杜鲁奇的自豪! 不过……正所谓奥苏安西边不亮,奥苏安东边亮,银盔骑士们把黑骑士们引以为傲的战术体系学了过去,并继续发扬光大,柯思奎王国的银盔骑士们甚至可以让精灵战马在船只的甲板上保持着步伐,进行小规模的墙式冲锋。 大只佬把爪子从木板上抽了出来,随后爪子在楔形阵边缘划着,看着塞利雷确认着什么。 “这个由我们来安排,你要做的就是让你的同伴们保持着秩序。”塞利雷干脆利落地说着,见大只佬点头后,他又露出了笑容说起了俏皮话,“你的同伴们或许会失望?因为……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没有肉,即使有肉……以我对你们的了解,你们也应该不喜欢吃?因为那些肉都死了很久了,不新鲜。” 听懂了的大只佬露出了嫌弃的眼神,随后在精灵们的笑声中摇着头向后退去,嫌弃的样子被它展现的淋漓尽致。 “现在!决定谁在第一排!”等精灵们笑完和大只佬又转身离开后,拜涅和塞利雷再次对视一眼,片刻后,拜涅扬声说道。 就在城外的精灵们做着最后准备的同时,城内的达克乌斯他们也在进行最后的准备。 第368章 我的命根子呢 送走跑团小队的达克乌斯站在三角龙的身前,他没有理会围观的人类们,而是不断的挥动着高举着的双臂。阿尔道夫动物园内的两只三角龙被他请了出来,此时两只三角龙的身上披挂着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临时打制的重甲。一个帝国风格带有颅骨装饰的作战平台已经安置成功在三角龙的背上,现在他正指挥着小心翼翼的行省兵们在作战平台上安装天界飓风仪。 帝国贵族、骑士和神职战斗人员们围在远处,显然此时眼前的景象比祈祷更有吸引力,他们透过火把的照映看着这一切,不时发出哗然和议论。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与关在动物园里的庞大巨兽并肩作战,达克乌斯的举动引起了他们的惊讶和震撼。 达克乌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所展现的自信和果断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希望。这两只三角龙的加入为帝国士兵们带来了强大的支援,其战斗力将成为对抗亡者大军的重要力量。人们们注视着他和三角龙们的一举一动,并期待着接下来战斗的胜利。 那天与威廉三世亲切交谈后,达克乌斯并没有直接做什么,他就像熬鹰一样,做着所谓的战前准备,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做什么,最多就是三角龙和巨牡鹿请了出来,并从人类那里拿了一些钢板和装甲,让能操纵虔门之风的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搭把手,另外他还通过赫玛拉联系巨龙之森中的精灵,让精灵们想些点子,然后就没然后了,只是正常的休息而已,困了就睡,饿了就吃。 说白了,吸血鬼战争是帝国内部的事情,毕竟统治希尔瓦尼亚的弗拉德要进一步扩大权利,直到统治整个帝国。 而达克乌斯所做的就是熬,以一种不动声色的方式,默默地等待着时机,他知道,只有当人类陷入绝望之时,他才能成为他们的救世主,获得他所需要的一切。等人类疲乏并陷入绝望的时候像一束光出现,精灵拯救了阿尔道夫。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只有这样帝国才会彻底铭记他,这样他才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三天的战斗非常的焦灼,每一天都是生死存亡的较量,生者们顽强地抵抗着死亡的袭击,不愿屈服于黑暗的力量。活人和死人围绕着史蒂芬·弗兰兹学院展开了残酷争夺,双方就像填大坑一样不死不休。时而死人冲破围绕学院的工事试图进入东城区,时而活人的预备队顶了上去把死人撵出了工事,赶出了城内。 在学院的周围,生者与死者的激烈对抗使得整个区域笼罩在浓烟和血腥之中,无数的生命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消逝,每一滴鲜血都见证了他们的牺牲与坚韧,但这些生命又很快会从地上重新爬起,对生前的战友和伙伴发出无情的嘲讽。 做完这一切的达克乌斯走到三角龙的面前抚摸着那能撕碎战马的大喙,三角龙闭上眼歪着头享受着他的抚摸,三角龙对现在的一切很满意,三角龙不畏惧战斗,只要不待在那个狭小的空间内就行。与三角龙玩闹了一会后,他转过头对站在他身旁全副武装的威廉三世和蒂尔曼露出了笑容,他的笑容中带着从容和优雅,仿佛战斗还没有打响就已经胜利了一样。 而威廉三世和蒂尔曼这两位在阿尔道夫极具号召力的宗教首领则同样报以微笑回应着达克乌斯,此时的威廉三世不再显露出他在教堂地下墓穴中的病弱模样,相反,他的容颜显得更加焕发与神采,眼中洋溢着坚定与希望的光芒。他站在那里,穿戴盔甲的身躯挺拔着,目光炯炯,仿佛是受到了某种神圣的力量加持一般。他的微笑是如此温和和慈爱,就像是一缕暖阳洒在阿尔道夫,让周围的人类感受到了生机与希望的气息。 与威廉三世相对的蒂尔曼也是一副沉稳和睿智的样子,他穿着莫尔黑卫才会装备的盔甲,拄着的大剑尖部插入鹅卵石地面中,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深邃和坚定,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真相。他的微笑则是充满了力量和信心,给人一种安心和宁静的感觉,仿佛这一刻他就是莫尔的化身一样。 就在达克乌斯与两位教宗彼此对视微笑的时候,贝洛达用飘的方式来到了三角龙的作战平台上,她那极具逼格的移动方式与旁边从作战平台爬下去的行省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贝洛达那灵动飘逸的身姿在火把的照映下尽显无疑,随着她张开双臂,周围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又神圣的气息,她的出现让人们眼前一亮。再次引来了围观人类们的惊叹,她的身影如同在初冬才会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她优雅的举止和自信的态度让人们不禁为之倾倒,仿佛她就是从神话传说中走出来的精灵仙民一样。 在达克乌斯看来此时贝洛达的神秘气质和出众风采丝毫不亚于从湖中浮现的莉莉丝,贝洛达的出现确实如之前编排的那样,如同一场奇迹。似乎见过莉莉丝显灵的贝洛达,把莉莉丝的那套唬人的把戏都学了过来。 然而,出现在作战平台上的贝洛达并没有停止装逼,随着她的双臂抬起,弥漫着雨水的空中又充满了风。散落在作战平台的天界飓风仪零件,随着她的动作有序的浮起,她的动作在人类看来仿佛诉说着她与自然之间的神秘联系,她的手势凝聚了风云的力量,风雨在她的掌控下变得顺从。随着她的双臂举到最高点,天空中的风雨仿佛得到了她的命令,变得有序而顺畅。 风吹拂着作战平台上的每一寸空间,雨滴在空中舞动,像是贝洛达的使者,宣扬着她的神威和力量。天界飓风仪如同顺应她的意志,渐渐浮起,仿佛在默默地听从她的指挥,等待着被安置到合适的位置。片刻后,雨停了,风停了,已经调试好的天界飓风仪就像日月星辰一样开始有序的转动。 贝洛达的举动让围观的人们目瞪口呆,尽管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风雨停息很可能与他们目睹着的神秘仙民有关,他们在贝洛达的身上看到了无可比拟的力量和控制力,展现出了超凡脱俗的魅力。似乎在贝洛达的引领下,连大自然都臣服于她的意志,为她效劳,为她的使命提供支持。 很快,贝洛达的举动证实了人们的猜想,转动的天界飓风仪迸射出了火花和闪电,照亮了整个作战平台,让周围的火把暗淡了下来,如同神迹一般的壮观景象。 人们惊叹地目睹着这一幕,他们被贝洛达展现出来的力量和控制力所震撼。这些火花和闪电,似乎是大自然的一种回应,一种对贝洛达无与伦比的力量和神秘的认可。尽管雨停了,但风又开始猛烈的吹拂,火把就像蜡烛一样被熄灭,此刻全场只有天界飓风仪在散发光亮,光亮照亮了贝洛达,仿佛大自然都在为此欢呼和庆祝。人们不由自主地被贝洛达所散发出的魅力所吸引,心中充满了对贝洛达的景仰和崇拜。 在这个瞬间,贝洛达就像是一位神明的化身,她所展现的神迹令人叹为观止,让人们对她的崇敬和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听着人类此起彼伏的欢呼和惊叹声的达克乌斯差点笑了出来,有些崩不住的他转过身咬着嘴唇,防止自己突然不受控制的笑出来影响贝洛达的逼格,在这三天内,他安排精灵们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比如安排出场方式。 达克乌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的就是让精灵在瑞克佬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他要的就是让这些瑞克佬记住他们,并把今天发生的一切记录在家族传记中,让后辈学习,让后辈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而天界飓风仪的安装和贝洛达的演出只是一个开端,后面还有更大的,他不怕这群瑞克佬自吹自擂,因为瑞克佬们哪怕再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也无法掩盖精灵们所创造的奇迹和壮举。 随着第一阶段的完成,调整完情绪的达克乌斯再次转过身对着威廉三世和蒂尔曼点了点头,片刻后酒水发放到在场的人类手中。初冬的夜晚虽然寒冷,但他和精灵们举动温暖了整个氛围,他能感觉到人类们的士气条正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急速上升。 “说些什么吧。”酒水的香气在空气中飘荡,让人感到愉悦而放松。威廉三世和蒂尔曼也面露笑容,蒂尔曼看了威廉三世一眼后,举起酒杯对达克乌斯说道。 “为了莫尔!”达克乌斯举起酒杯,向在场的每个人敬了一礼,无论是跟他一同而来的精灵,还是人类贵族和行省兵们。他敬莫尔是因为,莫尔似乎与精灵有着某种联系,不过是不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的目的达到了。 “为了西格玛!”等达克乌斯致敬后,威廉三世也举起酒杯高呼道。 “阿尔道夫!” “阿尔道夫!” 这是一个充斥着鬼魂、食尸鬼、幽灵、僵尸、死灵法术和吸血鬼的夜晚,这是一个属于亡者的夜晚,起码之前是这样的。 在棺椁中睁开眼的弗拉德下意识的摸向了复活戒指,这是他睡醒后的习惯。摸了手指后,他起初并没有反应过来,正要推开棺盖的他突然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回过神后,他发现手指上的复活戒指确实如他幻觉的那样不见了,起初他以为他置身梦境中,正在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下一刻,弗拉德突然暴起,平日的优雅消失了,他用近乎粗暴的方式掀开了棺盖,被掀开的棺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棺盖重重的砸在了旁边伊莎贝拉的棺盖上,巨大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伊莎贝拉。他的动作犹如一出荒诞喜剧,但棺椁中的他却是一幅严肃和震惊的表情,他把双手举在眼前,那枚图章戒指还在,然而他对来说非常重要的复活戒指确确实实的消失了。 表情不断扭曲的弗拉德像他还活着时候的样子,用力的掐了掐那只常年带着戒指以至于出现压痕的手指,他发现自己没有在某种幻境中,他也没有做梦,那枚对他非常重要的戒指确实消失了。惊愕之余,他试图理清思绪,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能感知到触觉的诡异的梦境,还是其他的什么,他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心中却充满了不安和疑惑。 “怎么了?亲爱的。” 伊莎贝拉的声音如同清泉般,轻柔地传入弗拉德的耳中,但他的双眼中却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伊莎贝拉的身上,心中的震惊和疑虑难以掩饰。 “伊莎贝拉,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件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消失了……我们是在梦境中吗?”弗拉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焦虑,他呢喃地说道。 “哦?比我还重要?”从棺椁中走出的伊莎贝拉优雅的走到坐立在棺椁中的弗拉德身旁,搂住弗拉德后,她细声慢语地说道。 正要说些什么的弗拉德呆愣住了,他耳畔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听到欢呼声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回避了伊莎贝拉的拥抱从棺椁中走了出来,出现在帐外泥泞中,正要抬头聆听的他,突然看向了地面。 弗拉德的眼睛圆睁着,他看到泥泞有一道进入帐篷的脚印,已经活了很久的他下意识的就判断出那道脚印是在踮着脚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且这道脚印的属于者重量很轻,但他没有看到脚印从帐篷内走出的迹象。他猛地回过头,目光跨越了站在他身后的伊莎贝拉,然而他所期望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整个帐篷内的布局在他的视线下一览无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又看向了帐篷的顶部,但依然什么都没有。 咬牙切齿的弗拉德转过头,蹲下身看向地面,仔细一看后,他才发现脚印的不对劲。盗贼进入帐篷后,又踩着来时的脚印离开了,他视线所及之处,脚步没有丝毫的错乱,这说明对方是一个心理素质极高,并且有着高超技艺的盗贼。 在伊莎贝拉诧异的注视下,没有丝毫形象的弗拉德趴在脚印前,他没有闻到任何对他有收获的味道,反而他感觉到一股即将消散的德哈能量,想到什么的他突然站起身,差点撞倒正要搀扶他的伊莎贝拉,他没有理会伊莎贝拉又回到了属于他的棺椁旁,他仔细的感知着,他发现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他的棺椁周围确实有一股即将消散的德哈能量。 弗拉德知道那枚长久以来陪伴并对他非常重要的戒指确实不见了,他知道他大意了,他被人钻了空子。他更知道是谁干出了这样的事情,毫无疑问是阿尔道夫的莱弥亚姐妹干的。涅芙瑞塔,涅芙瑞塔,他曾经的爱人,他和涅芙瑞塔经历了很多,涅芙瑞塔知道他的秘密,而且以涅芙瑞塔的性格完全能做出这种事。 想到这里并听到城内发出刺耳欢呼声的弗拉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大吼了一声后,取出血饮剑冲出了帐篷,他站在泥沼上,被一种无法压制的狂怒所攫住。愤怒的他引发了一股能量,天空再次降下了雨,进而演变成了一场在他的黑暗疯狂下,进而演变成了一场狂风暴雨。 当弗拉德的愤怒到达顶点时,雨变成了雪,然而令他诧异和震惊的是,飘落在他眼前的雪消失了,随后雨也消失了,仿佛他的愤怒并不存在一样,雪停了,雨停了。他察觉到一股澎湃的能量从阿尔道夫城中席卷而过,从他的身旁涌过,愤怒中的他意识到阿尔道夫的城中有一位施法实力不亚于他的施法者。 乔恩·斯凯兰和其他被惊醒的吸血鬼一样,出现在弗拉德的身旁。尽管他们能听到阿尔道夫城中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但面面相觑的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谁也没有见过伯爵这样完全丧失理智和控制,此时弗拉德的形象与他们认知中的弗拉德简直是天差地别。 弗拉德站在营地中央,仰着头,高举双手,厉声尖叫着,然而他之前所召唤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出现,阿尔道夫城中的施法者一直在压制着他。愤怒在他的心中涌动,近乎发狂的他与城内的施法者对抗着,闪电在他的指尖上舞动,当闪电犹如倒放一般出现在天空中后,就没有然后了,犹如锯齿状的蓝色缎带并没有刺穿天空,反而消失了。 城中的施法者犹如像礼尚来往一样回应着弗拉德,在黑色的天幕下,无数道闪电划过,犹如一道道炽热的利刃,撕裂着漆黑的云层。雷霆轰鸣,仿佛大地的呼喊,响彻云霄。在这黑夜中,闪电显得格外耀眼,闪电的光芒将黑暗中的一切都照亮,每一次闪烁都如同众神的怒火,将天地间的一切都照亮,但又充满了无尽的威胁与恐惧。仿佛在这强大而无情的自然力量面前,所有的生灵都显得微不足道,任何挣扎与抗争都显得无比渺小。 黑色的天空下,闪电交织成一张幽暗的网,将整个阿尔道夫笼罩其中,无尽的电光穿梭于云层之间,看着这一切的弗拉德感到内心的愤怒如同一把燃烧的火焰,炽烈而无法控制。他凝视着黑暗的天空,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愤怒、挣扎、无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认为城中的施法者是在挑衅他。 弗拉德彻底发狂了,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营地中回荡,仿佛要将天空震碎一般。然而没有谁回应他,被吓到的伊莎贝拉没有,围观的吸血鬼们也没有,回答他的只有黑暗中闪烁的闪电,冷酷无情地凝视着他,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仿佛他的力量无法再被掌握,仿佛他命运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 德哈能量在弗拉德的周围涌动着,源源不断汇聚的德哈能量向地表涌动,不结的能量在不断的发酵着,震动以弗拉德为中心向四周蔓延,他从大自然和周围生长的万物中汲取着力量,将自己原始的愤怒注入到手指所形成的图案中,随后将其倾注进倒毙在泥沼中的尸体身上。 “起来吧!” 弗拉德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以营地为中心,为起点,不结的能量不断地脉动着,被赋予不结生命的死者重新站了起来。营地周围的一切开始枯萎,乔恩·斯凯兰看到距离他最近的一颗树木正以肉眼可见的形式急速枯萎着,树干被扭曲了,树木中的生命力被过滤了出来,以支持弗拉德的魔法。 在地面颤抖的震动下,死者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它们的身体仿佛由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脚步踉跄,但步伐坚定。食尸鬼们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它们的身体被撕裂的死尸所束缚,而那些死尸似乎被某种黑暗力量所控制,从食尸鬼的身上一点点撕裂开来。 随着死尸从食尸鬼身上被撕裂开来,它们的痛苦尖叫声更加刺耳,鲜血和腐肉混合的恶臭弥漫开来。尽管身体在痛苦中挣扎,但死者们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饥渴与渴望,它们的目光空洞而恐怖,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但又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在弗拉德的愤怒驱使下,尸体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这些死者原本不属于他的亡者大军,这些死者在千百年中掩埋在地下。这些死者来自不同的时间,不同的时代,有的死在精灵殖民的时候,有的死在长须之战,有的死在人类部落与绿皮和野兽人的战斗中,有的死在人类的内战中。但此刻,死者挣脱了尘土的束缚,从泥土中钻了出来,加入到弗拉德的亡者大军中。 随着弗拉德的召唤,越来越多的尸体被赋予了生命。渐渐地,闪电开始落下,劈在站起来的死者周围,雨再次出现在空气中,小雨变成了大雨,到了最后演变成了冰雹。 冰雹大小如鸡蛋般,狠狠地击打在死者身上,发出阵阵撕裂的声响。死者身上的肉体再次承受了来自大自然的痛苦,但这一次,它们不再是无声无息的尸体,而是被弗拉德重新赋予了生命。在冰雹的撞击下,冷酷而无情的它们站在那里,仿佛是在等待弗拉德的命令。 沃拉奇·哈肯平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瓦沙尼什那紧绷和不断扭曲的脸,看着瓦沙尼什翕动的嘴唇,随接着又看向瓦沙尼什的手指。听着不断念动咒语的瓦沙尼什,他压住即将浮现在脸上的笑容,他知道为什么瓦沙尼什会如此的愤怒,换做是他,他或会与瓦沙尼什同样愤怒,甚至超过瓦沙尼什,但很可惜,他不是瓦沙尼什。 作为与瓦沙尼什来自同一个时代的沃拉奇,与瓦沙尼什共同经历过很多,尽管他作为艾博赫拉什最得意的门徒,在莱弥亚陷入后随着艾博赫拉什离开了。但他知道一些关于瓦沙尼什的秘密,他听过那些莱弥亚姐妹提到的戒指,又看了片刻后,他压制住情绪后转身离开了。 弗拉德的尖啸和嘶吼还在持续着,他的声音如同通向地狱的列车一样呼啸而过,与此同时,天空中一道霹雳炸响,仿佛众神对他亵渎的指责,他的仪式完成了。 “你们的失败是必然的!在城墙的见证下看着亡者的崛起吧!亡者会把曾经属于它们的东西重新夺回来,看看你们的周围,看那!这就是地狱!看那,看那,看那!在死者的威严面前的颤抖吧,恐惧吧,跪下投降吧!” 乔恩·斯凯兰用错愕的目光看向弗拉德,他感觉弗拉德已经疯了,弗拉德的眼睛变得呆滞,充满着疯狂。 “死人正从坟墓里爬出来,就连莫尔也阻止不了它们。今天是一万只僵尸,明天再加一万只僵尸?下个星期又要怎样?啊~一个到处都是亡者的世界?!这可真是美妙。” “是的,亡者国度,谁能阻止呢?”听到身边吸血鬼话语的乔恩·斯凯兰回味着话语,他认为这个想法是美妙的,他附和着说道。 弗拉德的手指向了阿尔道夫,加农炮射程外的攻城塔开始滚滚向前,复活的亡者们顶着冰雹尖叫着、叫喊着、呼唤着、哀号着,向着城墙的缺口处涌去,燃烧的颅骨出现在天空,划过优美的弧线呼啸而过,砸城市中。 城墙上的加农炮和部署在东城区的臼炮迅速展开了有力的回击,炮弹轰击着涌来的敌人,试图阻止亡者的前进。火油陶罐被摆放在城墙上,试图等待着那些尖叫着、撕心裂骨的敌人冲击缺口,生与死的边界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阿尔道夫的命运正悬在一线。 乔恩·斯凯兰默默地欣赏着这一切,尽管有时很难透过纷飞的冰雹看清战场的全貌,他把发生的一切都记了下来,他的内心是平静的。他认为这一切都被弗拉德的愤怒所浪费,愤怒、复仇,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人类的情感,吸血鬼为什么要理解和拥有这些情绪?难道骄傲和傲慢还不够吗? 另一边,精灵们排列着整齐的战争从阿尔道夫北边的巨龙之森中走了出来,迎击由『米登海姆的毁灭领主』戴尔特·赫斯尼奇所指挥的亡者大军。 弗拉德的动作仿佛释放了一个信号一样,围困阿尔道夫南边的亡者大军们也跟着动了起来。 第369章 阿尔道夫之战(万字章) 造型狰狞的投石机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声音到达极限后,数十枚燃烧着的腐烂头骨砸向了阿尔道夫。投石机重新归位后,人类仆从军们再次装填弹药,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们装满了巨大的花岗岩、玄武岩、以及其他坚硬的石块,这些石块都是亡者们这些天从附近的地方捡过来的。 阿尔道夫城墙上的守军们惊恐地看着天空中弥漫的恐怖石弹,石弹猛烈地击打着城墙,随着一记重重的石弹砸在城墙上,城墙剧烈地摇晃着,碎石四溅,烟尘弥漫。守军们在猝不及防之下纷纷被击倒,惨叫声响彻云霄,一些不幸的守军被石弹直接砸中,鲜血如泉涌般喷洒,断肢如散花般飞舞,惨叫声在战场上回荡。 在石弹的猛烈攻击下,一座加农炮被砸中,炽热的炮身飞向了天空,随后又落下在城墙上快速的滚动,就像一台无情的压路机一样向被震倒在地正在努力爬起的士兵滚去。炮架碎裂的碎片四处飞溅,无情的收割着炮组和周围的士兵,身上插满木刺的士兵要么直接魂归莫尔的怀抱,要么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加农炮的损毁和对士兵的二次杀伤使得城墙上的守军们的心情更加沉重,但他们的斗志并没有动摇,他们没有停止防御的步伐,依然奋勇抵抗着敌人的攻击。他们紧紧抓住手中的武器,奋起抵抗,誓言要扞卫阿尔道夫的尊严,守护家园的安全。 很快,加农炮的残骸和周围倒毙的士兵被守军们清理一空,一门之前对准了阿尔道夫城内的预备加农炮在炮组军官的指挥下推进了炮位,在军官的奋力指挥下,炮组用着比训练时还快的时间完成了火炮的开火步骤,加农炮再次轰鸣,向亡者倾泻着生者的愤怒和恐惧。 更多的石弹在天空中划过,砸进阿尔道夫城内,道路上的鹅卵石在巨大的震动下崩裂破碎,木制和石制建筑物的墙壁被石弹震碎,在石弹面前这些给阿尔道夫民众提供庇护的建筑物像纸一般脆弱。 阿尔道夫各个宗教的牧师们走在街道上,这些天的战斗让他们分工明确,在街道上行走的西格玛牧师高声吟唱着圣歌,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信仰,每一句祷词都仿佛是一道神圣的光芒,照亮着前行的道路。石弹纷纷落下,但他们毫不畏惧,依然坚定地向前走去,为困在阿尔道夫城内的民众祈祷着,给予民众力量和勇气。 由学者、大学教授和学生组成的维瑞纳信徒们取代了莫尔牧师们的工作,他们从莫尔牧师那里学会了驱魔,他们将手中的圣水挥洒而下,圣水在夜空中形成一道道闪烁的光芒,照亮了四周的黑暗。他们那不熟练的祷词响彻阿尔道夫的街道,铃铛的清脆声音伴随着圣歌,将恶灵与邪恶一一驱逐,保护着城市的平安,以防止有鬼魂和缚灵的出现。 而莫尔牧师们则在在火葬柴堆前祈祷,他们的祷告声在夜空中回荡,为濒死的重伤员和死者祈求莫尔的护佑和庇佑。他们要将重伤员和死者送上最后的旅程,让死者的灵魂得以安息,不受黑暗的侵扰,每一场火葬都是一场庄严而悲壮的仪式,见证着生命的结束。 莎莉雅牧师则忙碌地照料伤员,或是指挥民兵们将尸体抬进篝火中。她们的眼中充满了悲悯与坚定,她们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为城市的每一个人贡献着她们的一份力量,让民众在这场战斗中保持坚强与勇敢。 这座城市弥漫着烧焦的肉体散发的恶臭香味,而曼纳恩信徒们则以自愿的形式集中了起来,他们心怀虔诚,准备迎接最后的考验。他们在南岸的停泊区默默祈祷着,祈求曼纳恩的庇佑和力量,为了城市的生存和亲人的安全,他们愿意奉献一切,甚至是生命。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三艘两边装满火炮的战舰迎着瑞克河的逆流而上,冲入了塔拉贝克河。船上的每个人都怀着决绝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他们知道面对的将是一场必死的战斗,但他们义无反顾地迎向了前方。战舰在波涛汹涌的河水中破浪前行,船头划出一道道洁白的水花,仿佛在预示着战斗的到来。 曼纳恩信徒们站在船上,挥舞着旗帜,高唱着曼纳恩的赞歌,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激励着每一个人奋勇前进。当战舰冲出阿尔道夫的那一刻,战舰的火炮齐鸣,轰鸣声震耳欲聋。每一声炮响都仿佛是勇士的呐喊,宣告着他们的决心和意志。 火炮的轰鸣声在河面上回荡,掀起了惊涛骇浪,与城墙上的加农炮遥呼相应,为首装着撞角的战船势不可挡地冲进了塔拉贝克河。随着火炮的轰鸣声,曼纳恩信徒们的士气愈发高昂,仿佛每一声炮响都在点燃他们心中的烈火,燃起了对敌人的无尽怒火。 战舰行驶在塔拉贝克河上,犹如巨兽一般,扬起高高的浪花,横冲直撞,冲向了黑暗,冲向了未知。战舰上的火炮不断轰击着靠近河边两侧的亡者大军,每一次齐射都如同雷霆轰鸣,撕裂夜空,劈开黑暗的帷幕。炮弹呼啸而去,如同猛兽般疾驰,直奔无穷无尽的亡者大军。每一次齐射都带来一片混乱和毁灭,炮弹在亡者大军中翻滚着,亡者不断的倒下,尖叫声和哀嚎声充斥着整个战场。 站在城墙上的达克乌斯凝视着曼纳恩信徒们的自杀式冲锋,他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这些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的勇士们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战斗,为了扞卫阿尔道夫义无反顾地向前冲锋,勇气和牺牲精神令人动容。 片刻后,达克乌斯高举三叉戟,在他的支配下,塔拉贝克河不断的翻涌着,战船以更快的速度逆流而上。在他的加持下,这些战船如同疾风般飞驰而过,划破河面的黑暗。 最前方的战船冲入了亡者大军组建的白骨桥梁,撞角带着磅礴的力量狠狠地撞向桥梁。在巨大的撞击力下,白骨桥梁发出一声惨烈的崩裂声,碎裂的骨头四处飞溅,如同亡者的低语在夜空中回荡。桥梁被撞开的一刹那,塔拉贝克河的水流犹如巨浪一样汹涌而入,将白骨碎片冲散,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水花。碎骨在水流中漂浮,随波逐流,而战船则带着决心和勇气毫不停歇地冲向前方。 达克乌斯知道船不能停,但船还是会停,因为弗拉德不是黄百韬。据他这两天的观察,塔拉贝克河上不止一道桥梁,船脱离了他的伟力范围后,还是会停下来,成为靶子。在投石机和魔法的双重攻势下,最终船只和曼纳恩信徒们还会走向注定的结局。 亡者大军的第三波发射没有用石弹,而是好像之前的火焰骷髅,燃烧的骷髅在达克乌斯的头顶上呼啸而过,被火焰点绕的建筑物不断的燃烧着,大火不仅附着在建筑物上,还向四周蔓延。他看了一眼城内后,又看向了投石机的发射阵地,太远了,远到需要施法者骑乘飞马用法术会毁灭发射阵地,太危险了,危险到即使德鲁萨拉出场也有很大概率会战死。吸血鬼可不像北佬,吸血鬼可是有惊惧兽这类飞行怪物的,飞马面对这种东西无异于送菜,即使是被蝙蝠缠上也够喝一壶的。 达克乌斯又看向逐渐减速的船只,他再次高举三叉戟,尽管船只在脱离他的伟力范围,但塔拉贝克河一直在,就在他的脚下,他可以利用物理的规则。翻滚的塔拉贝克河在他的力量下变得如同逆流的浪潮,向上奔涌。就像水上游乐园中人造的浪潮一样,一股股强大的逆流支撑着船只行驶,使船只仿佛如同在一场急流中穿行。 伟力贯穿了河水,为船只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动力,站在达克乌斯身边的威廉三世仿佛见证了自然规律的另一种诠释,他对达克乌斯所释放的力量暗自惊讶。 然而,达克乌斯的举动并没有帮助船只太多了,在他的注视下,无数的蝙蝠冒着冰雹的袭击涌向了船只。 在冰雹的笼罩下,黑色的蝙蝠如暗夜的魅影般飞舞着,它们的血红色眼睛闪烁着凶光,发出尖锐的尖叫声。它们展翅疾飞,向船员们袭来,利爪如刀锋般锐利。 船员们并没有尖叫,他们知道他们会面临什么,他们在军官的组织下有序的拿起武器,试图击退蝙蝠,但蝙蝠的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蝙蝠的袭击似乎势不可挡。船上的防御几乎是徒劳的,一些船员被蝙蝠扑倒在地,利爪撕裂着他们的皮肤,鲜血洒在甲板上。 片刻后,船员失去了组织度,他们在蝙蝠的攻击下四处逃窜,试图寻找避难之地,有些船员跳入了河水中,试图摆脱这些恶魔的追击,而其他人则在甲板上奋力抵抗,希望能够生存下来。甲板上的火炮沉寂了,大部分的蝙蝠被甲板吸引了注意力,而少部分的蝙蝠则顺着火炮窗口钻入了下层,但下层的火炮还在支撑着,还在不断的开火。 投石机装填完毕后再次展开攻击,但这次投石机没有向阿尔道夫发射,而是调整了方向对准了即将失控的船只,大量的石块砸进北岸的亡者大军中,然而还有一些砸在船只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木头的碎片四处飞溅。 石块对船只造成了严重的破坏,船体摇摇晃晃,水流涌入,船员们惊恐地尖叫着,有的被砸倒,有的掉入河中,有的还在坚持还击着,试图把炮弹打进投石机阵地中。 第一艘打头带着撞角的船只失控了,还剩一口气的舵手试图纠正航向,让船只撞向第二道白骨桥,并让船只距离投石机阵地更近些,但船只已经不受控制,向南岸猛烈冲击而去。撞击的巨响回荡在整个河面上,伴随着木材的断裂声和船体的扭曲声。 第二艘船跟随着失控的第一艘船,势如破竹地直冲而来,无法遏制其速度。不带有撞角的船头轻吻了在第一艘船的尾部,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木板碎裂,碎片四处飞溅,两艘船上的船员被甩得四处乱滚,在蝙蝠的尖叫声中,人类的惊恐呼喊声充斥着整个场景。 第三艘船的舵手顶着蝙蝠的啃咬还在拼命控制着船只的方向,但已经来不及了。后方犹如潮水的水流非常的湍急,操帆的水手已经损失殆尽,船只失控的迹象已经愈发明显,船头与北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但还是没有避免最后的结局,船只彻底失控了,最终船体震颤着,重重地撞上了北岸边,船身剧烈地摇晃,船员们被甩得四处乱撞,船舱里的物品纷纷掉落,炮弹和火药包不断的滚落着,一片混乱的景象。 投石机的石块砸在彻底停下来的船只上,就像打靶一样,石块造成了更严重的破坏,船只的部分甲板被砸得支离破碎。然而投石机的攻击并没有停止,更多的巨石飞向了船只,造成了更多的伤亡和破坏。 片刻后,最后一发炮弹从第一艘船只的下方船舱射出,炮弹的轨迹笔直,宛如一颗看不见的流星划过夜空。 濒死的船员们目睹着这最后一击,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随着炮弹的射出,人类的沉寂和蝙蝠的嘶叫笼罩了整个河面,仿佛是一曲绝唱的结束,船只和船上的一切在这片死寂中沉入了深渊。不久后,这些船员又重新爬了起来,但这次,他们为死者而战,不再是生者。 “他们……尽力了,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威廉三世的话语充满了悲痛。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看向了投石机的发射阵地,阵地部署在距离塔拉贝克河很远的地方,远到船只靠的再进火炮也很难打到,只能通过吊射的方式,让炮弹通过势能和动能在泥土中滚动,就像打保龄球一样,问题是这么做需要很多的条件。 比如月月火水木金金训练出来的水兵观察哨,能在黑了咕咚的夜晚看到弹道让火炮调整炮口,比如要把船只保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下。或许弗拉德很傲慢,很自负,但弗拉德不傻,作为尼赫喀拉曾经最出色的战术大师,基本的军事素质还是有的。 投石机再次发射,石块如同暴雨般砸在城墙垛上,激起了一朵朵浓密的尘雾。岩石碎片四处飞溅,如同雨点般密集,撞击在城墙上发出可怕的撞击声。石块的砸击带来了毁灭性的破坏,城墙上的石块和木材被击碎,碎片四处飞溅,大量的守军死在了这次攻击中,片刻之后,他们支离破碎的身体笨拙地扭动着,试图站起来,回应弗拉德的召唤。 弗拉德的诅咒如同一柄利刃,切断了守卫者们的意志,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同伴倒下,而那些已经倒下的人重新站了起来,成为了吸血鬼的傀儡。 随着死者突然出现在守卫们的中间,沿着城墙的守军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命而战,他们向曾经的兄弟和战友发起进攻。刀剑在火光和夜空中闪闪发亮,向刚才还在交谈举杯共饮的朋友扑去。 在这场混乱之中,没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死者可能从任何一个方向、以任何一种形式出现。当死者被扔下城墙时,乔恩·斯凯兰感到无法理解,他不理解人类为什么还在坚持着,为什么还在挣扎,仅仅是那个强大的施法者吗,但施法者再强大,还能强大到阻挡亡者大军的攻势吗? 近乎无解的投石机还在倾泻着石弹,但也仅此而已了,抱着破心枪的德鲁萨拉始终没有投入战斗,她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存在一样,待在城墙的下方,时而看着生者与死者战斗,时而闭上眼感受德哈的运作方式。 德鲁萨拉认为这种德哈的运作方式非常的奇特,有着杜鲁奇黑魔法底层逻辑的同时,还有一种改进,这不禁让她想到了达克乌斯跟她讲过的故事,这其中似乎与她的先祖有很深的渊源,但也仅此而已了。她没有做什么,她没有搅动德哈能量惊扰对方,让对方发现城内不止贝洛达这一个强大施法者,惊扰到对方,让对方跑了,那可就太没意思了,她亲爱的会不开心的。而且上半场的战斗不属于她,而是属于贝洛达。 作战平台上的贝洛达还在漂浮着,她的左脚垂直着,右脚则微微抬起,闭着眼睛的她高举双臂,她身后的天界飓风仪不断的运转着。 闪电不停的劈向缺口处的亡者大军,它们在天界飓风仪引发的闪电中痛苦地嚎叫着,它们的身体被电流贯穿,身上的骨骼和肌肉在光芒中仿佛变得透明,让面对亡者的人类贵族和骑士们毛骨悚然。 亡者们的身体瞬间被击溃,它们的骨骼被电击得支离破碎,化为一团团漆黑的火焰。烟雾在闪电的光芒中扭曲着,形成了令人窒息的景象,仿佛地狱的火焰在这片混乱中熊熊燃烧。每一道闪电击中时,都伴随着一声巨响,仿佛是天地在震颤,空气中充满了一股刺鼻的电气味和令人作呕的烧焦味。 在天界飓风仪释放出的闪电轰击下,隐藏在亡者中准备发动袭击的缚灵毫无遁形之地,它们的形态开始变得扭曲,虚幻的身影在闪电的光芒中剧烈摇晃,试图逃避死亡的审判。然而,无论它们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闪电的束缚,仿佛被无形的手牢牢拽住一般。 缚灵们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声,声音在电光的映照下变得更加阴森恐怖。它们的身体被电流刺穿,虚弱的灵魂正在被彻底摧毁,化为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贝洛达漂浮作战平台上,闭着眼睛的她的表情依然平静,仿佛她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看不到不远处的恐怖景象,她的神态中透露出一种神秘,一种超然。随着天界飓风仪的不断运转,闪电继续劈向亡者大军,将它们化为灰烬。这一幕仿佛是一场神圣的审判,这一刻,不再像之前那样,她的作为打消了人类的疑虑,加深了人类的印象,这一刻,她成为了人类眼中的神明。 贝洛达发现冰雹无法对死者造成有效的伤害,反而会对生者造成影响后,停止了冰雹,但是冰冷的气息仍然弥漫在周围,笼罩着战场。寒冷的空气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战场上的每一位生者都紧紧裹住,让生者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不受冰雹的影响后,亡者继续冷酷地前行,身上的冰雹在它们的躯体上融化,但并没有让它们停下脚步,仿佛对寒冷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无动于衷。 填大坑的战斗还在持续着,仿佛永远进入不到高潮,尽管亡者大军把阿尔道夫团团围住,但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生者并没有发动陆地上的突袭,死者也始终找不到进入阿尔道夫的办法。 乔恩·斯凯兰站在那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浓烟从城市中滚滚升起,看着闪电不断的落下,听着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的交响乐。毫无疑问,阿尔道夫会轰然倒塌,就像守卫它的人的身体被雨点般的石块压碎一样。但阿尔道夫似乎永远不会倒塌,面对攻击和围困,它始终屹立在那里。 仆从军们改变了之前的套路,他们将满是瘟疫的腐烂尸体投掷到城墙上,这些尸体在天空中发出可怕的战斗呐喊声,在雨点般的漫天火箭下,向城墙投去。 砸在墙垛和城墙的尸体大部分都支离破碎,残肢断臂迸溅在守卫的身体上,巨大的冲击力将守卫们击倒,极少数能爬起来的死者向生者发动了攻击,但迎来它们的却是钢铁,城墙上传来钢铁与骨头碰撞的声音,箭矢射在它们破碎的肉体上。 在弗拉德的黑魔法笼罩下,战场上不断传来惊叫声和叫喊声,倒毙的尸体被亵渎般的黑暗力量赋予了邪恶的生命,身是血、伤痕累累的尸体不断地爬起,如同复仇的幽灵降临在阿尔道夫城。血肉模糊、满目疮痍的尸体成了这场战斗中的恐怖景象,它们被不死之力所支配,再次起身行动。 尽管人们知道黎明并不能带来喘息的机会,太阳也不会升起来拯救他们,但他们依然顽强地奋战着,因为他们知道西格玛显灵了,他们知道神秘且强大的仙民们与他们共同战斗,他们知道只要他们撑下去,撑到仙民完成最终的仪式,他们就会取得胜利,这将是最后的一战。 城墙上浸满了鲜血,没有被冻结的鲜血充满了粘稠,城墙下和缺口的外面堆积着无数的尸体。守卫们将倒下的尸体扔下城垛,浇上油并点燃,火焰烧灼着尸体的肉体,即使被烧毁,尸骨依然带着火焰重生,直到彻底成为灰烬。 这场战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砍断、死亡、复活、雷击、燃烧、死亡、复活,这一切似乎永无止境一般,随着更多的亡者涌向阿尔道夫,战斗变得越来越焦灼,但双方至始至终谁也奈何不了谁。 之前守卫营地的生者仆从军被集中了起来,与此同时还处在愤怒状态的弗拉德把能集中起来的吸血鬼都集中了起来。他让生者守在营地周围,但生者并没有履行好这项任务,他那枚对他至关重要的戒指丢了,他感到愤怒和无助,决心向那些让他失去戒指的人进行报复。 弗拉德并没有对被集中起来的生者说什么,他不想对这群生者说着毫无营养的废话,因为那样消除不掉他心中的愤懑,他伸出手指向了生者们,他命令吸血鬼们对生者展开攻击,让吸血鬼吸干生者的血液,以示惩罚。看懂他手势的吸血鬼们对着生者们露出了残酷的笑容,吸血鬼们听从了他命令,化身成黑影和杀戮使者。 被击中起来的生者毫无防备,他们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不知所措,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的尖叫声在夜空中回荡,但很快就被窒息,因为吸血鬼们凶狠地咬开他们的颈动脉,贪婪地吸取着他们的生命之源。 之前听到吉纳维芙发出动静的男孩在乔恩·斯凯兰束缚下挣扎着,奋力挣扎中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许……或许……他没有听从老兵的劝导,把他所听到的告知吸血鬼,或许……或许……他还能活下去,还能回到席尔瓦尼亚,还能见到他的母亲和姐姐,或许……他的生命力在不断地流失,他的眼睛中的光彩消失了,最后变得暗淡。 弗拉德站在一旁,冷酷地目睹着这一切,心中的愤怒和仇恨仿佛化作了吸血鬼们的利牙,向生者们发起了毫不留情的袭击。他看向了看向他的乔恩·斯凯兰,他读懂了乔恩·斯凯兰的心思,他自认为自己一直是一位了不起的战术家,善于解读人类的心思,他知道守卫们的力量正在减弱,现在,到了终结抵抗的时候了。 “吸血鬼!听我号令!”弗拉德大声命令的同时,举起血饮剑指向了城墙。 乔恩·斯凯兰做着贵族礼的同时,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是时候了,是时候与西格玛教派算笔账了。城中的血液足够满足他最黑暗的渴望,他仰起头,对着黑夜发出了狼一样的咆哮。他身边的吸血鬼仿佛听到了他原始欲望的呼唤,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脸上的颧骨也翘了起来,脸下的骨头像液体一样成形愈合。 吸血鬼皮肤下的野兽面容浮现出来,他们的下巴拉长了,耳朵的线条也变尖起来,他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咆哮响应着弗拉德·冯·卡斯坦因的号召。 ----------------- 阿斯佩伦感觉很别扭,在出发前他的脚就在那群艾尼尔们协助下被牢牢的固定起来,这样他就不会从鞍座上掉下去,被后面跟上的冷蜥用那强健有力的后肢踩成烂泥。只要他没进入昏迷状态,他就有机会抓住鞍座旁边的抓手,让自己的身体重新回到鞍座上,并进行投入战斗。 相比被束缚的脚,更让阿斯佩伦感觉难受的是身上的盔甲,那套从露丝契亚大陆带出的冷蜥恐惧骑士盔甲被穿戴在凯坦的外面。新制作出来的盔甲与之前他所穿戴的不同,造型非常的简陋,没有之前的刀刃和尖刺,简陋到可以把阿苏尔银盔骑士的护甲披到外面。 据说这种护甲与之前的黑钢不同,早在很久之前,久到护甲发放到手中的时候,阿斯佩伦就能感觉出护甲的质地非常的坚硬,与同伴闲聊的时候,他隐约听过这种盔甲是最新的技术打造的,并且还掺杂了一种叫做海金,类似伊瑟拉玛银的奇特金属。这套护甲救过他不止一次,在那个充满迷雾的岛上,穿在伊瑟拉玛银护甲下面的护甲最终挡住了那群混沌信徒的斧头,同样在与北佬搭板子的过程中,护甲也帮他挡住了致命的一击,尽管他最终还是掉进了利爪海中。 然而现在的事情不止这样,伊瑟拉玛银护甲的外面还披了一层艾尼尔的服饰和罩袍,阿斯佩伦不认为艾尼尔的服饰和罩袍会起到什么实际作用,更多的是一种象征和代表?但他是一名士兵,一名骑士,现在他又多了艾德雷泽信徒的身份,他能做的只是服从命令,除非……他哪天可以打过他的教主,来自地狱之灾家族的塞利雷。 阿斯佩伦看着远处,思绪不停的在脑海中涌动着,年轻的他结识了马鲁斯,尽管他听过马鲁斯的很多事情,并且因为马鲁斯的原因,生养他的纳戈尔号现在换了一个主人,他所效忠的巴勒家族绝嗣了。但他不恨马鲁斯,相反他倾倒于马鲁斯的魅力,他愿意与马鲁斯一同作战,一同与马鲁斯冲锋,帮助马鲁斯把脑浆塞回原处,杜鲁奇不是本就如此吗? 跟随冲锋陷阵的马鲁斯,总比跟随懦弱、自负、狂妄自大像个废物一样的弗尔兰要强,阿斯佩伦一直看不惯弗尔兰的德行,如果弗尔兰没有他的父亲巴勒斯,弗尔兰狗屁都不是。事实也是如此,他在克拉卡隆德照顾他同样被软禁的父亲时听父亲讲过,如果那天听从马鲁斯的建议直接进攻海格·葛雷夫,而不是在海格·葛雷夫的军队眼皮子底下扎营,事情或许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但没有如果,弗尔兰那近乎癫狂的决定,决定了纳戈尔号的命运。 让阿斯佩伦感觉奇怪的是他和他父亲居然没有死在克拉卡隆德,没有被处决,没有沦为奴隶,同样那些被海格·葛雷夫俘获的同伴们也没有遭遇可怕的命运,反而……他和他的父亲与其他纳戈尔号的家族一样,转头为地狱之灾家族服务,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为巫王之手服务。 仁慈且慷慨的达克乌斯放过了纳戈尔号的贵族和士兵们,没有把他们献祭给凯恩,而且他家族在纳戈尔号的府邸和财产也没有被没收,被保留了下来。不过据说一直停留在克拉卡隆德的纳戈尔号一直在被改造,也不知道他家族的府邸和财产被改造成了样子。而且他还听过小道消息,除了家族府邸外,其余的家族财产没有管理权,只有分配权,也就是定期分钱。 阿斯佩伦吐了一口气,他感觉很……他也描述不出来那种感觉,随着舰队来到那片神秘大陆后一切都变了,他看到的那片大陆的潜力,尽管这种概念对他来说很模糊。他的父亲在巫王之手的命令下,又重新成为恐惧领主,在那群蜥蜴人的建筑中与蜥蜴人为伍,居高临下的把守着重要的位置。 在露丝契亚大陆的三年中,阿斯佩伦利用假期的时候去拜访过他父亲,他发现他父亲过的很开心,与父亲的聊天的过程中,他发现他父亲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他那古板且顽固的父亲告诉他,时代变了,过去成为了过去,之后要尽心尽力的服侍巫王之手,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或许要不了多久家族就会在巴克隆和阿斯佩伦父子的经营下站在杜鲁奇社会的顶端,那时候的他认为他父亲喝多了,在说醉话。在纳戈尔号的时候他的家族并不被巴勒斯所接受,主要是他父亲的粗鲁脾气和暴躁性格,不然他的父亲也不会带领一支由步兵为主体组成的军队,或许睡一晚,第二天全忘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阿斯佩伦发现他父亲的话是对的,他在查佩尤托的时候时常能看到巫王陛下与巫王之手待在一起聊些什么,有的时候他感觉他俩并不是在聊天,而是在吵架?与巫王吵架,这是他之前做梦都不曾想过的,他在梦中都梦不到这样的场景,但这场景却发生在他的眼前。尽管他还很年轻,但他知道这其中代表的意义。 就像父亲说的那样,时代变了,过去成为了过去,阿斯佩伦从凯恩信徒变成了艾德雷泽信徒,他成为了一名教徒,过着教徒式的生活,生活和战斗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但他很喜欢教徒的生活,他发现他可以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他的同伴,这在之前是从来不会发生的。以前……他的父亲不止一次教导过他,不止要防备身前的敌人,更要提防身后的同伴。 从露丝契亚大陆出发后,阿斯佩伦展开了全新的生活,他成为了一名水手,在那个充满迷雾的岛上与混沌和兽人战斗,据说他们拯救了世界?他感觉很古怪,拯救世界的事情与杜鲁奇有什么关系?但这事情确实发生了,起码他身旁的同伴们都这么说,那时他感觉他身边的同伴不是杜鲁奇,然而他很确定他身边的同伴就是杜鲁奇,因为有些杜鲁奇他在纳戈尔号上的时候就认识。 在利爪海转了一圈后,阿斯佩伦参与了突袭北佬的城镇,那一刻他又感觉自己就是杜鲁奇,但接下来又变了。他来到了被记录中的埃尔辛·阿尔文,他下水参观过艾索·塔拉里恩,那座被巫王和地狱之灾家族统治数千年的城市。他来到了传说中的劳伦洛伦,看到了与杜鲁奇和阿苏尔截然不同的艾尼尔,那群生活在森林中的艾尼尔没有生活在树上,而是生活在古典建筑中,他很喜欢与艾尼尔们待在一起,在他看来艾尼尔与杜鲁奇截然不同,尽管他们都是精灵。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在金池之战的时候阿斯佩伦险些死在混沌那恐怖的车轮下,但他身下冷蜥救了他。他在巫王之手堂哥的指挥下进攻了人类的城市,这在他看来非常的奇怪,巫王之手与兄弟之间的情谊是杜鲁奇社会中基本不会发生的,是他所看不到的,如果他掌握一支军队,他是绝不可能把军队的支配权交给兄弟的。 有一段时间,巫王之手不见了,有一刻阿斯佩伦都以为巫王之手死了,他还为此躲了起来流下了泪水,这在之前是从未发生过的,他年幼时在父亲近乎濒死的对待下都没有流下泪水。他父亲告诉他,一个合格的杜鲁奇是没有哭泣权利的,但他发现那段时间好多杜鲁奇似乎哭泣过。好在巫王之手又重新出现了,据说巫王之手又一次的拯救了劳伦洛伦。 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阿斯佩伦至今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巫王之手在里面放逐了一只混沌大魔,就像金池那样,另外还击杀了一只龙,完成了屠龙的壮举。 马鲁斯早已成为了过去式,马鲁斯的印象在阿斯佩伦越来越淡,淡到他都忘了马鲁斯长什么样子了,现在他倾倒在达克乌斯散发的魅力下,他愿意为巫王之手而战,他愿意为巫王之手奉献一切。他想成为排头兵,冲在第一排,以此来向巫王之手献上忠诚,表达他对巫王之手的敬意。 但成为排头兵并不是阿斯佩伦想,就可以的,很多杜鲁奇,包括那些艾尼尔们都想出现在第一排。最后,教主们采用了摇骰子的方式,好在他的运气很好,就像他经历很多危险的战斗后都活下来那样,他最终如愿以偿的出现在了第一排。现在是…… 然而,就在思绪在阿斯佩伦脑海中涌动的时候,他被身旁的教主打断了,教主的脚没有固定在马镫上,被踢了一脚的他惊醒了过来。他茫然的看着教主,他在教主的脸上看到了无语和嫌弃的表情,教主看了他一眼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他看向前方,他看向远处飞在天空中的燃烧物,看着远处无数绿色幽火,他知道战斗即将开始了。 塞利雷看了一眼阿斯佩伦后,又转头看向了身后,随后他拍了拍身下的大只佬,被他骑着的大只佬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他能看到大只佬眼中嫌弃和不满。 这是塞利雷在黑檀之爪服役的时候从未经历过的,黑檀之爪的那些愚蠢的冷蜥可没有大只佬的那种灵动。他突然想到了现在还在黑檀之爪中服役的哥哥,如果他把他的经历讲给他哥哥听,想必他的哥哥会非常的嫉妒和羡慕他吧。他把思绪从脑海中赶了出去,他对着大只佬友好的点了点后,带上了头盔。 “出击!” 塞利雷发出命令后,所有的冷蜥在大只佬的带领下动了起来。精灵们没有像平常那样发出战斗前的叫喊,冷蜥们更没有发出咆哮,有的只是沉默和冷蜥有力的后肢踩在泥沼上发出了声音。 第370章 鬼打墙 楔形阵实际上就是个梯形阵,第一线、第二线、第三线、第四线中的骑兵均为六边形骑兵,也就是冲击骑兵和近战骑兵的综合体。 重骑兵和轻骑兵的战术定位各有不同,重骑兵需要常年的训练,精灵有漫长的寿命,而且精灵也不是脑瘫,一个东西练几百年练不明白。练时间长了,六边形骑士自然就出来了,本质上没有冲击骑兵和近战骑兵之分,冲击的时候会使用各种骑枪和长矛,近战的时候会挥动锤子和刀剑。 就好比60分及格后,会具备一名骑士的基本素养,熟悉各种战术的同时会使用各种兵器。在漫长的生命中,精灵骑士们所要做的就是训练和战斗,不断的提高分数。到了80分的时候就是各个精锐骑士团的主力,像杜鲁奇的黑檀之爪骑士团和阿苏尔的伊姆瑞克骑士团,也就是有着『焰裔骑士』称号的卡勒多驴王子,还有阿斯莱的奥莱恩私人卫队狂野骑兵。 再往上可就难了,90分差不多就是精锐骑士团中军官之类的角色了,100分就是冠军了。就像打铁一样,60分是制式装备,80分是魔法装备,90分就是神器,100分就是超凡。然而分数只是一个比喻和一种具象,就像对于学霸来说100分是因为卷面只有100分,这不是什么装逼,而是是事实。 中古世界人才辈出,对于精灵战士来说,战斗和训练是无止境的,每位精灵的天赋和潜质也是不同的。就拿黑守卫来说,拜涅是前者,需要战斗和训练,而寇兰则是一位天赋型选手。这套理论尽管抽象,但非常好用,具有实用价值,不止骑士和黑守卫可以往里套,其他的战士也可以往里套。 由于人员数量的缘故,拜涅和塞利雷没有组成大楔形阵,而是采用小楔形阵,第一线仅有十名骑士,这也是为什么精灵会争相抢名额的原因,尽管第一线有着极高的战死率,但同时也是一份资历和荣耀。第二线比第一线多了四名骑士,第三线和第四线以此类推。 然而,整个阵型中并不是只有艾德雷泽信徒们,还有一些艾尼尔,这些艾尼尔们分布在后面几排的中心位置充当骑射手的定位。由于是楔形阵的缘故,在冲击或是战斗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前三排和侧翼在战斗。 阵型最中间的骑士只有充当啦啦队的效果,没有与敌人产生实际接触的机会,冲击的时候,除了巨兽之类的玩意,没有东西能站在他们面前供他们猎杀了,连撞带踩,早死球了,除非是前排和侧翼的同伴战死需要替补位置。 除了艾尼尔充当的骑射手外,从阿尔道夫地道出来的阿丽莎和赫玛拉也位于阵型的中央,用来提供魔法支援。 第一排的阿斯佩伦手中并没有拿着骑枪和长矛,而是拿着一把在杜鲁奇军队中非常常见的叶锤和骑士盾,他的长矛挂在了马鞍上,矛尖直指天空。 达克乌斯把更换下来的尊神战戟赠给了塞利雷,此时的尊神战戟与第一排其他骑士的长矛和骑枪一样,放置在马鞍上。塞利雷的手中拿着与阿斯佩伦同样的装备,刀剑对付亡者时没有那么好用,而且亡者大军中,还有存在着重甲骑士,没有什么比锤子这类钝器更好的破甲装备了。 这是塞利雷和拜涅讨论的结果,他俩认为在发动进攻会后不会在第一时间遇到对方的骑兵,所以他俩调整了战术,第一排的骑士只需要保护自己,其他的交给身下的冷蜥,本身吨位就大,还装备蜥铠的冷蜥会像黄油刀一样撕开对方的阵型。 事实上,这是一个精心的设计,在塞利雷和拜涅的预想中,当接近敌阵时,包裹在楔形阵中间部分的艾尼尔射手将箭矢越过前方骑兵的头顶向敌阵倾泄,第一波打乱敌军的阵脚。楔形队箭头部分那些装备着叶锤和盾牌的超重装骑士直接穿透敌人,挤乱对方阵型,造成第二波破阵。第二排的骑士们会顺势猛烈冲锋,对对方阵型造成第三次冲击。骑枪和长矛在对付阵型已经被破坏的敌军时,杀伤是非常高效的。 冲击结束后,骑士们会挥舞着之前悬挂在腰间的叶锤和刀剑,在敌群中猛烈砍杀,用之前放置在马鞍上的盾牌格挡。阵中的骑射手们则伺机而动,或进行持续的近距离射击,或补位跟随骑士们使用叶锤和刀剑一起砍杀。 这套阵型除了训练水准外,还要有大量训练有素的基层军官,同时坐骑也需要进行训练,在冲击的时候不会产生混乱,让每排都保持一个墙面。现在,这些条件都具备了,这些来自杜鲁奇和艾尼尔的骑士们本就是训练有素和有着作战经验的精锐,混乱无序的冷蜥也被大只佬赋予了秩序。 然而,楔形阵也并非无敌,组成强力的冲击阵型、向前所向披靡的同时,战马或是冷蜥在密集阵型中转向不便,比一般的骑兵更需要保护侧翼与后方。在楔形阵的侧翼需要大量的轻骑兵辅助,掩护侧翼的同时完成追击,现在克拉丁指挥的冷蜥战车和灾行者战车填充了这个角色,此外还有一些力量会加入其中,只是时间未到。 精灵们站在战场的边缘,等待敌人的到来,噬魂者上的丝绸长丝带或是三角旗在风中噼啪作响,精灵符文绣在这些长丝带和三角旗上,代表骑士们对巫王的奉献,为巫王服务的伟大事迹,及骑士家族及祖先的崇高历史。现在这些旗帜又多了一些其他的意义,代表了骑士们对巫王之手的奉献,及对作为教徒对艾德雷泽的崇高敬意。 相较于旗帜,盾牌就混乱了很多,长丝带或是三角旗不是消耗品,在战斗结束后,可以收纳,并再次投入使用。但盾牌不是,盾牌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消耗品。尽管阵型中的盾牌大部分都是鹫盾,然而表面的样式花样繁多,一部分骑士拿着杜鲁奇特有的鹫形黑松木包钢盾牌,盾牌上刻有不同的徽记,代表着军团、城市、黑色方舟及家族等等。 一部分拿着阿苏尔的盾牌,绿、蓝、红涂装并带有远古巨龙的图案充斥其中,还有极少部分拿着金色涂装的盾牌,这代表了盾牌的持有者是教团中的强者。除了卡勒多牌,还有海龙图案的洛瑟恩牌,海兽图案的柯思奎牌等等。艾尼尔们则拿着阿苏焉和各式精灵符文的盾牌,主打一个欺负人类看不懂,不知道这些盾牌的含义。 至于冷蜥?这是艾尼尔从杜鲁奇那进口的纳迦罗斯式装备…… 在阵型的不远处的后方,由拜涅作为总指挥,指挥的阿苏焉之子和杜鲁奇海盗们也已经整装待发,他们会填补骑士冲锋后的缺口,使敌人无法重组队伍。如果骑士们进行机动和后退,他们还会形成防御壁垒,掩护骑士,并等待骑士们重整。 位于最前方的塞利雷观察了许久,他看到无数的蝙蝠正在天空飞舞,在成群的蝙蝠下面,是无数的骷髅和僵尸。除此之外,他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目标,而且那些亡者似乎还没发现他们的出现。等待许久后,他示意大只佬进行出击。 无声的冲击开始了,塞利雷没有发表什么慷慨激昂的演讲,骑士们也没有用带着手套的拳头一遍又一遍地抨击着自己的胸甲,直到敲打声震耳欲聋起来,更没有发出嚎叫。冷蜥也同样如此,所有的冷蜥在大只佬这只神佑巨角冷蜥的威压下不敢造次。 阿斯佩伦感觉自己的心跳慢了下来,周围冷蜥踩在泥沼上发出的声音也慢了下来,他的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他看见蝙蝠在天空中盘旋,看见亡者被他身下的冷蜥撞倒,这一切发生得是如此的缓慢。他的心跳在耳边轰鸣,他想张开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漫长呐喊。 然而,在阿斯佩伦刚开嘴的那一刻,他感觉世界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同时他也想到了准备前的命令,在冲击的过程中严禁发出无意义的叫喊。他的叶锤在空中呼啸而过,击打在站在他与塞利雷缝隙中的僵尸。 当阿斯佩伦看到骷髅和僵尸再次涌动时,他感到如释重负,他暂时忘记了一切的恐怖,并逐渐适应了发生的一切。然而很快,可怕的感觉又回到他的身体中,让他正在挥动的战锤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尽管他不会魔法,也没有第二视觉,但死亡和黑魔法的恶臭不断的通过头盔钻进他的鼻孔中,影响着他的感知。 冷蜥冲入亡者大军中,如同一阵飓风席卷而过。亡者大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搅的一片混乱,被冷蜥击倒,并被无情地将其碾碎。 在剧烈的撞击下,冷蜥没有停滞的迹象,愚蠢的它们面对敌人的长矛都敢展开冲击,更别提连武器都没有的亡者了,而且它们也分不清两者的区别,在它们的认知中,那不是同类,只是肉,只是猎物,只是可口的食物。 大只佬张开巨大的口器,锋利的牙齿闪闪发光,向着一群骷髅扑去。它用强大的咬合力一口咬碎了一个相对比较完整的骷髅,被咬中的骷髅没有像它认为的那样鲜血喷涌而出,但骷髅发出了尖叫声,随后就在它的撕扯下在一瞬间支离破碎。 感觉不过瘾的大只佬咬碎了骨头后,用它那锋利的爪子钩住了一名僵尸的胳膊,然而还没等它用力一扯,它那锋利的爪子直接切断了僵尸的胳膊。僵尸发出了可怕的惨叫,但在它的攻击下,僵尸的抵抗和惨叫毫无用处。 大只佬动作迅速且狠毒,奔跑着的它没有理会僵尸的惨叫和反击,直接将僵尸撞飞了出去,不断穿梭的它咬中一只僵尸腰部,再咬断的一瞬间,僵尸就像爆浆一样。那一刻它似乎理解了小豆芽所说的恶心含义,它不像它那些愚蠢的同类。 大只佬是有记忆的,它上次吃到这么的东西还在与……似乎并没有,尽管它在很久之前吃不饱,但也没有吃过这么恶心的东西,这是它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和恶心的东西,不对……它突然回想起来,它吃过。 感觉恶心的大只佬不停的甩动头部,把一只扑向它的骷髅供飞出去,骷髅在飞行的过程中直接解体了,散布的碎片飞的哪都是。它把嘴里的碎肉甩飞了出去,甩动的同时它还恶趣味的转过头去,把僵尸那恶臭的血和碎片甩到它背后的小豆芽的身上,这是这只小豆芽骑在它背上的代价。 紧接着,大只佬看到了一个相对稀奇的东西,它感觉它似乎第一次看到这么丑陋的东西,它毫不犹豫的张开嘴扑咬了过去。 皮肤肮脏不堪,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土黄色,目露凶光、充满疯狂,扭曲的嘴唇中露出尖锐的牙齿,滴着恶心的唾液的食尸鬼只能在地上爬,看不到远处发生什么的它闻到肉香后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准备大啖一番。 冲出来后的食尸鬼还保持着一点微弱的理智,它那被撕裂的心灵中涌现出后悔和恐惧的情绪,它扭曲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在它的视野中一只庞然大物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它扑来,看到庞然大物巨口的它恐惧地想向后退,但出来容易,回去就难了,还没等它反应,它感觉它飞了起来。 在庞然大物口中剧烈挣扎的食尸鬼用爪子挠向敌人,但它的手太短了,它碰不到,它的另一只手也在不断的挥舞着,握在手中的大腿骨棒子砸在庞然大物的铠甲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然后就没然后了。 在出发前,体型变大的大只佬被新打制的蜥铠重新武装了起来,岂是一根大腿骨棒子能撼动的。 看着近在咫尺胆敢回击的丑陋东西,大只佬的眼中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后诧异逐渐转化为愤怒。愤怒在它的身体里蠢动,仿佛激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力量,伴随着一声低吼,巨大的力量在他的下颚中汇聚。随着它低吼,周围的空气似乎也为之颤抖,骨裂和肉体碎裂的声音从它张开的巨口中传出,混在一起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这声音充满了威严和恐惧,仿佛在提醒那些胆敢对抗它的丑陋生物们,在面对何等可怕的力量。 不断挣扎的食尸鬼飞了起来,在某种角度上讲它是幸运的,只能在地爬行的它在这一刻有幸看清了战场的全貌。它看到平日与它争抢血肉的同类在面对庞然大物时如同脆弱的玩偶,它的同类被撕扯、咬碎、践踏。惊鸿一瞥的它很快又看不到了,它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现在它只能看到庞然大物那充满诱惑的肢体正不断向它逼近,随后它的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大只佬并没有停下,它很愤怒,它之所以愤怒是丑陋东西的居然敢回击,另外,它再次吃到了恶心东西的作呕感。骑在它身上的小豆芽没有骗它,有战斗,有杀戮,但没有肉可供它享用。它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被愤怒支配的它要将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敌人碾碎。 这一刻,大只佬展现出了它真正的力量,火力全开的它不停地杀戮着。然而片刻后,它又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它发现它身旁的同类居然冲在它的身前,它变得愈发愤怒,它把它的脑袋重重地撞向它的同类,随后它仰起头对天空发出咆哮。 听到大只佬的怒吼后,还在冲击的冷蜥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吼叫,回应它们的领袖,它们调整着步伐,让原本在冲击的过程发生散乱的步伐再次保持一致。 砸翻了一只僵尸后的塞利雷微微摇头的同时,吐出了一口气,他作为指挥当然能察觉到阵型发生了混乱,但他作为经常与冷蜥打交道的冷蜥恐惧骑士同样知道,他身下的大只佬很愤怒。好在他不用提醒了,大只佬居然发现了阵型发生了混乱,并进行调整。 数以千计的尸体在大地上徘徊着,无肉的骨头撞击在生锈的盔甲上发出牙酸的碰撞声,以及死灵法师亵渎的圣歌。不断的刺激着阿斯佩伦的神经,这与之前不同,这与杜鲁奇、北佬、恶魔、野兽人和绿皮作战时完全不同,这就像与一个没有人能够战胜的敌人进行战争,这是与死亡本身在战斗。 “尼苏啊。” 阿斯佩伦发出了低叹,他似乎看到了无形的魔爪,看到了一个幽灵,由灵体拼凑而成的星质披风在幽灵身后呈扇形散开。他能感觉尖叫着的幽灵正试图抽离他的灵魂,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恐惧和挣扎。随后幽灵进入他的身体,渗入他的皮肤,使他的心脏冻结,使他的血液凝固,然后将他的灵魂从肉体中剥离。 惊恐的表情冻结在阿斯佩伦的脸上,然而,一切并没有在一瞬间结束,幽灵就像接触到了不该接触的东西,被反噬了一样,发出了剧烈的反应。同时的他意志重新振作了起来,他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灵魂,他更不愿意死在这里,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幽灵的尖叫声响彻天际,伴随着它的痛苦和绝望,仿佛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击中一般。它试图挣脱阿斯佩伦的束缚,但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场无法逃脱的困境中。阿斯佩伦的身体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周围充斥着神秘的光芒和神圣的气息。它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压迫,它的形态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 阿斯佩伦并没有停止抵抗,他毫不退缩,坚定地与幽灵对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意志越来越坚定,他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最终,他挥舞战锤砸向了幽灵,面对战锤幽灵不再是幽灵,而是一个实体,幽灵被涂了油的战锤砸的灰飞烟灭。 还在冲击的阿斯佩伦汗如雨下,他感到自己身心俱疲,寒风顺着盔甲的层层缝隙吹拂在他的身体上,但他并没有感觉到难受,在寒冷的纳迦罗斯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聚集起自己的力量,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从阿尔道夫返回营地的阿丽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她从树篱智者那里学来的涂油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油与草药混合后涂抹在武器上后施加的灵厄术在关键的时刻挽救了精灵,使精灵轻而易举的消灭掉潜伏在阴影中的缚灵。精灵挥舞的武器并不是无效的、徒劳的,像空气一样的敌人被击中了,幽灵赖以生存的特性沦为了笑柄,就像之前对付人类时那样尖叫着死去。 温暖与平静重新回到阿斯佩伦的体内,他知道阵中的女术士们施展了魔法,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爱抚了,他感觉自己的勇气被支撑了起来。这一刻,他有些出神了,他似乎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走这么远了,是责任和义务驱使着他,直到他的肉体反抗他,直到沉重的负担束缚他,但这并不会阻止他一直的走下去,他似乎理解达克乌斯的话语了。 冷蜥冲进亡者大军中的场景如同一股狂风突然席卷而来,它们那强健有力的后肢在泥沼上疾驰,寸步难行的泥沼对它们没有任何的束缚。骑士们挥舞着武器,冲破了亡者那散乱的防线,将亡者撕成碎片。没有飞扬的尘土,没有杀戮的呐喊声,只有亡者的尖叫和嘶吼,只有钢铁撞击在肉体上的声音,骑士们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决心。 冷蜥在大只佬的带领的下不停的冲击着,奔腾着,踏碎一切胆敢阻挡在前进道路上的障碍物,无畏地向前冲锋。各式各样的武器闪烁着寒光,面对骑士和冷蜥,亡者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束手就擒,只能再次迎来死亡。 骑士们像一支钢铁之箭,穿透了亡者大军的阵线,将亡者分割成无数个孤立的小团体。他们的战术娴熟,配合默契,在大只佬的指挥下,每一次冲击都如同一次精确的打击,将亡者大军的抵抗击溃得体无完肤。 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切的马拉努尔感觉自己的热血沸腾,无论他在哪,在做什么,他都忘不了他曾是黑檀之爪骑士团的一员,这是他的骄傲,他的荣誉。现在的他恨不得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加入到还在冲锋的队伍中。但他知道他不能,理智压制了他的欲望,就像之前安排的那样,他要等,犹如进餐一样,现在只是饭前开胃的甜点一样,他要等,等待那个目标的出现,那才是大菜。 站在马拉努尔身旁的人类守军们惊叹不已,他们大都是被临时征召起来的自由民,之前守卫北城墙的行省兵被陆续的抽调到东城区的城墙上,东城区就像一个无底的坑一样,始终都无法填满。站在城墙上的他们有的甚至连像样的武器,手里还拿着平常工作时使用的工具。 在自由民的眼中,在战场上不断冲击的场景壮观且震撼,仿佛酒馆中吟游诗人传唱的英雄传奇,让他们热血沸腾,感叹不已。仙民骑士们的身影如同神明降临,给了他们希望和力量,仙民骑士们的勇气和英勇被铭记在他们的心中。 站在战车平台上的克拉丁没有试着去操控冷蜥,因为他知道只要大只佬在,他就不需要做什么。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他喜欢跟随着达克乌斯游历埃尔辛·阿尔文,见识在纳迦罗斯见不到的一切,与各式各样的敌人战斗。同时他还获得了在杜鲁奇社会中极其奢侈的爱情,他与戴琳娜·云行者成为了伴侣,他能感受到戴琳娜对他炽热的爱,他同样用炽热回应着戴琳娜。 至于父亲和家族同不同意,克拉丁从来没想过,要知道他与戴琳娜可是巫王之手撮合的,他的父亲和家族还能因为这事忤逆巫王之手?他站在战车平台的一旁,刺出穿刺者长矛的时候他的思绪不断的发散着,他在出神,他感觉现在与金池之战时相比毫无难度,在他看来被他刺中、或是被冷蜥碾碎、或是被战车锋利边缘切断的亡者没有丝毫的战斗力,尤其是与那些恐怖的色孽战车相比。 克拉丁收回穿刺者长矛后,能清晰的察觉到他脚下的战车在转向,向战场的边缘,向靠近阿尔道夫城墙的那一侧靠拢。听到城墙上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叫喊后,他不再刺出长矛,他转头看向战车平台另一侧的戴琳娜。他俩就像心有灵犀一样,他看向戴琳娜的时候,戴琳娜也抽回了艾尼尔长矛转头看向他,对视片刻后,他俩相视一笑,随后伸出手回应城墙上的欢呼,仿佛像他俩完成了一次壮举一样,仿佛在竞技场的战车比赛中获得了冠军一样。 在马拉努尔的视野中,远处的步兵根本没有移动的迹象,在冷蜥和战车战群发动冲击后一直矗立在那里,至于步兵在做什么,他看不清,毕竟实在是太远了,不像他的眼下。冷蜥和战车战群并没有恋战,而是在亡者大军中冲击了一圈后,又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从亡者大军中脱离了出来。 不止马拉努尔知道,塞利雷和拜涅知道,就连撕碎僵尸后又把碎片从嘴里吐出来的大只佬也知道,他们现在的目标毫无价值和意义,他们做的只是告诉亡者大军的指挥,他们来了,他们出现了,他们出招了,接下来该你们了。如果再不做些什么,下次可不是之前的样子了。 正在观察的马拉努尔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饭前甜点后,正餐上来了,但只是正餐而已,主菜还没有出现。他看到很远的地方出现了一群行进的骷髅,一堵由马骨和生锈马甲组成的墙正在有序的向着城外的精灵们靠去。 “好戏开始了。” 第371章 墙撞鬼 塞利雷从马鞍上站了起来,呈现出金鸡独立的姿势,他透过头盔的缝隙凝视着远处正在行进的骷髅,他能确定那伙排成紧密队形的骷髅不同之前一碰就碎的亡者大军。随着骷髅的接近,他看清了全貌,一堵由马骨和生锈马甲组成的墙,他似乎能看到那些骷髅的脸上正在对他发出嘲笑的笑容,他不确定这是真的,还是他的错觉。 片刻后,塞利雷又坐回了大只佬的背上,面对大只佬的转头询问,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大只佬,他在思考。他不知道他接下的决定会把队伍带到何种境地,他知道马拉努尔正站在城头上,在等待着,他可不想把这出好戏搞砸了,但他确实没有找到那一抹身影。 在那抹身影确实在场,但没有出现出现的情况下。那眼前的情况有两种解释,对方的协调可能出现了问题,如果塞利雷是敌方的指挥,他会把力量集中起来,从而一锤定音,然而现在却……。用他侄子的话说这就是添油战术,他认为这个词非常的巧妙,因为这是一种极其愚蠢的战术。 另一种情况是,这是一个为精灵准备的陷阱,当那群骷髅缠住冷蜥战群时,致命的敌人会在致命的角度冲出,给塞利雷的队伍造成致命一击。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好戏就搞砸了,搞砸到事后他都没法向他的侄子交代。搞不好,他这边成了添油战术,成为负面的典型战例。 “准备骑枪和长矛!”思绪不断的在塞利雷脑海中闪过,千万思绪只在一瞬间,他深吸了一口气后,看向了身旁正等待他下命令的阿斯佩伦,看向了第一排正在翘首以盼的骑士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认为他侄子的这句谚语同样很有道理,他抬起手臂,大声命令道。 塞利雷的命令响彻战场,但并没有引起喧哗和庆祝声,相反,骑士们默默地听从指挥。他们将战锤和刀剑挂在马鞍趁手的位置,接着又取下了放在身后的骑枪和长矛,枪尖和矛尖直指天空。这是一种庄严的准备,一种默契的配合,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坚定的目光和准备迎接挑战的姿态。他们的行动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仿佛在表达着他们对塞利雷的信任和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准备。 “出击!碾碎他们!”见身旁的骑士准备好后,塞利雷再次大声命令道。 大只佬发的咆哮回应了塞利雷的命令,随后在它的带领下,它的同类们带着身上高举骑士和长矛的小豆芽们冲了起来。一开始只是缓慢地向前迈进,仿佛一股沉重的洪流逐渐卷土重来,每一步的震动都让大地轻微颤抖,土石纷纷飞溅。 随着魔法的加持和大只佬持续的咆哮,冷蜥们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迅猛。原本沉稳的步伐渐渐转变成猛烈的冲锋,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它们的眼中闪烁着野性的光芒,牙齿似乎露出凶狠的笑容,仿佛在向世界宣示它们的无可阻挡。 冷蜥们的动作如同一道道闪电,带着毁灭的力量,向着敌人的阵线冲击而去,让敌人感受到来自深渊的恐惧和绝望。但很可惜,敌人的特性,让其无法感受到恐惧和绝望。 一场无法阻挡的冲击展开了,高举长矛和骑枪的骑士们带着无穷的狂暴和战意,以骁勇的姿态冲向敌人,他们要将亡者踩在脚下,他们要成为战场上的统治者。震动声愈发的剧烈,他们像燃烧的长矛一样冲破亡者大军混乱的队伍。 大只佬撞碎了一切胆敢挡在它面前的敌人,它不停的屠杀着,数十具骷髅和尸体被它屠戮,它就像沙漠中的沙尘暴一样势不可挡。 骑在大只佬背上的塞利雷始终没有放下骑枪,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对面的方向,他看到了亡者大军和骷髅墙之间出现了极大的真空,他那被头盔遮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敌人的行动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敌人正在一头扎进自取灭亡的道路上。 作为地狱之灾家族,塞利雷有着杜鲁奇所不具备的怜悯,但他现在是一名战士,一名杜鲁奇,这种情绪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尤其是面对对面的敌人,这只是一种空洞的具现,他要做的就是碾碎敌人。他那冰冷的嘴唇正在不断的咧开,观察敌人部署的他露出讽刺的笑容,他认为敌人准备的很充分,但也仅此而已,敌人虽然与艾尼尔战斗过,但敌人没有应对冷蜥的经验。 塞利雷看到穿戴破烂盔甲,拿着武器的骷髅被部署在骷髅骑兵的侧翼,或许还有大量的骷髅被部署在骷髅骑兵的后面,但他看不到那堵墙的后面,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会看到了。在他看来这种战术中规中矩,执行的时候,更是粗鲁和糟糕,真是一种侮辱,一种作为战士和指挥的耻辱。当这场战斗结束后,他会非常高兴地教导敌方的指挥该怎么作战,该如何支配士兵。 “举枪!”高举手臂的塞利雷发出了可怕的笑声,笑声中回荡着他的命令。在手臂落下的那一刻,高举的骑枪被他放了下来。 阿斯佩伦握着长矛的拳头收紧了,他把平举的长矛夹在腋下,他小幅度的抬起脑袋看向了天空,他发现他的头顶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一团稠密的浓雾。数不清的蝙蝠在扑向他们的过程中,一头扎进了迷雾中,随后蝙蝠就消失了,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他知道这一切是阵中的女术士搞出来的。 发出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残酷笑声后,阿斯佩伦又将注意力转向了周围,他和他的同伴们创造了一场令人敬畏的奇观,骄傲而高贵,精灵与冷蜥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个致命的整体。而对面只是一群腐烂的骑兵,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他将以无与伦比的战斗力量,将敌人碾压在脚下,让邪恶和亵渎重归平静,他将展现出精灵和冷蜥的无敌威严,让敌人知道是谁在主宰战场。 恩里奇·摩尔特克,他是一名伯爵,诺德领的贵族,但那是之前。死后的他并没有得到平静,在一个恐怖的夜晚,他被生前的敌人,戴尔特·赫斯尼奇重新复活了,现在的他是尸妖王。当他将目光从展开冲击的壮丽景象移开,凝视着自己腐烂的骑兵群时,他感到苦涩的怨恨,恨意在他内心沸腾。 随着恩里奇的咆哮和命令,黑骑士们拉扯可怕骷髅坐骑的缰绳,当它们展开冲锋时呈现出一种可怖的气势,骷髅坐骑踏着狂暴的蹄声,跃动着,眼眸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每一匹骷髅坐骑都身披沉重的骨甲,骨刃和骨刺在闪烁着寒光,仿佛死亡的利刃在光芒中闪耀。 而在黑骑士的两侧和身后,荒坟守卫静默无声地跟随着,它们身穿沉重的铠甲,手持沉重的战斧和长矛。他们的面容被头盔遮掩,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一股冷酷和腐烂。 整个军队如同一道黑色的潮流,无情地向前涌去,仿佛死亡本身的使者,即将带来无尽的毁灭和压制。在它们的脚下,大地颤抖,似乎在向它们臣服,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恐怖和毁灭。 恩里奇带着施虐般的期待咆哮着,它的视线始终注视着速度越来越快的敌人,他现在可以看到精灵明亮的外衣和华丽的头盔。他想起来了,那是来自劳伦洛伦的仙民,他可以闻到精灵的味道,还活着的他讨厌那群傲慢的精灵。现在,即使他死后,他依然讨厌。他的骨架在不断的碰撞,发出交织的响声,他兴奋得浑身发抖,他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屠杀。 阿斯佩伦握着长矛的拳头握的更紧了,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随着骷髅骑兵的临近,他能清晰地看到面无表情的骷髅面孔,空洞的眼眶中似乎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那是死亡的眼神,无情而毫不留情。他能看到燃烧的箭矢从他的头顶越过,射入骷髅骑兵的阵型中,箭矢扎进骷髅骑兵的身体,发出了闷响声,但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当阿斯佩伦意识到攻击无效时,他又感觉哪里似乎不对劲,因为与艾尼尔不止一次并肩战斗过的他知道,这些燃烧箭矢的威力。下一秒,火光猛地突然在箭矢上爆发,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蕴含在箭矢上的强大的魔法力量起效了,火焰如同烈日般炽热,将骷髅骑兵的骨骼烧得发出嘶嘶声,让骷髅发出尖锐的惨叫。 就在阿斯佩伦看着的时候,第二轮箭雨从他的头顶划过,骷髅骑兵们在火焰中崩溃,骨骼被烧成灰烬,化为风中的尘埃,就像从未出现在过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突如其来的箭雨打乱了黑骑士的阵型,使它们在冲锋的过程中发生了混乱。就像之前战术安排的那样,这短暂的间隙足够让骑士们抓住机会。第三轮箭雨从阿斯佩伦的头顶划过,在箭矢的攻击下,它们渐渐失去了一致的步伐,它们的冲击变得凌乱,失去了之前的威慑力。 然而,黑骑士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攻击停止冲锋,双方还在不断的冲锋着,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阿斯佩伦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压力,仿佛尼苏亲临战场。他深吸一口气,凝聚全部的力量和勇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冲锋声越来越近,大地在双方的脚下颤抖,仿佛在向他们致敬。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同山峦临死时的呐喊,在阿尔道夫城外的空地上响起。两堵墙撞在了一起,骑士们冷静而果断地驾驭着冷蜥,用长矛和骑枪撞向骷髅骑士们已经混乱的阵线。冲锋的势能和动能汇聚在长矛和骑枪的最前方,如同死神的镰刀,冰冷的矛尖和闪亮的钢刃在燃烧骷髅的照映下闪耀,映衬着战场上的残酷与美丽。 精灵骑士们与骷髅骑士们撞在一起了,长矛的尖端在激烈的碰撞中变得锋利无比,撕裂着骨骼,击碎着前进路上抵挡的敌人。骷髅被冷蜥冲击的七零八落,本就残缺不全的阵线变得支离破碎,当骑枪和长矛刺入骷髅的骨架缝隙时,引发了一连串震撼人心的咆哮和惨叫声。 残余的骷髅骑士们还在以冰冷和无情的方式应对,它们的坐骑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战马,毫不畏惧地迎接着精灵的冲击。但出现在眼前的长矛和骑枪刺穿了它们脆弱的骨骼,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在无情的力量下,它们惨叫着倒下,长矛刺穿时的尖锐撕裂声与骷髅马匹的嘶鸣交织在一起,骷髅在阴影中挣扎着、尖叫着、燃烧着,构成了这场残酷战斗的恐怖交响曲。 在一瞬间的碰撞中,每一根长矛和骑枪都成为了死亡的使者,无情地穿透着敌人的肉体,带着毁灭的力量。冷蜥战群的冲击还在持续着,继续向前推进冲锋,它们那有力的后肢碾碎了路上的一切障碍物。 骷髅骑兵在冷蜥摧枯拉朽的进攻下被淹没了,短短的一瞬间,没有还能骑在骷髅战马上的骷髅了,掉落在地上的骷髅被无情的浪潮压入泥沼中,它们的尖叫声消失在在混乱的战斗中。 阿斯佩伦快速地吐出压在肺中的口气后,再次快速吸入。他活了下来,面对骷髅骑兵的骑枪,他活了下来,尽管他能感觉到他胸前的一枚猫眼石碎裂了,尽管他左边的小腿已经没有知觉,但他活下来了不是吗。他眼前已经没有骷髅骑兵了,只有手持刀剑和盾牌的骷髅步兵,他扔掉了手中的矛杆,长矛在之前碰撞中支离破碎,断裂开来,他抽出挂在马鞍上的战锤,屏气的他向着骷髅的脑袋上砸去。 冷蜥的冲击没有停止,冲锋还在持续着,它们如同狂风般肆虐,在它们那近乎势不可挡的恐怖冲击力下,跟在黑骑士身后的荒坟守卫被无情地撞开了,它们将荒坟守卫的阵线撕裂得支离破碎。 尽管荒坟守卫身穿沉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但在冷蜥的冲击下,它们显得脆弱而无力。残存的理智在面对冷蜥的时候就像在面对一堵墙一样,挥动武器的它们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向哪里砍去,当它们挥动武器的那一刻,它们的身影在冷蜥的冲击中纷纷倒下,要么倒飞出去,骨骼和盔甲在天空中不断的散落。 还能动的荒坟守卫试图抵抗,试图补上残缺的位置,但它们的努力在冷蜥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冷蜥们凶猛地咆哮着,不断地冲击着它们的阵线,将一切阻挡前进的障碍踏碎。 阿斯佩伦再次俯身抡出战锤,战锤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后,狠狠地砸在骷髅的下巴上,在那一瞬间,骷髅的下巴发出可怕的碎裂声,下巴的在撞击的那一刻发生崩裂,破碎的骨头和腐烂的牙齿四处飞溅,如同礼花一般绽放。他冷酷而果断地拉回战锤,紧接着又是一记重击,这一次他瞄准了骷髅的头盖骨。战锤以惊人的力量落下,头盖骨发出可怕的爆裂声,碎骨四处迸溅,犹如喷泉一般向四周喷射。 塞利雷看了一眼阿斯佩伦后,就继续刺向前方的骷髅,他的骑枪在之前碰撞的一瞬间就已经崩裂了,现在的他手里拿着尊神战戟。在他手中战戟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透过骷髅的盾牌上方和头盔的下方,精准的刺入了骷髅的脖子,转动戟杆后,他向后一拉,骷髅的脖子被他切断了。 没了脑袋的荒坟守卫倒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还有一丝残留的意识试图让它站起来。然而,这种奢望被无情地粉碎,大只佬的强大身躯踏碎了它最后的希望,将它踩成了一团稀碎。而大只佬的冲锋并没有因为踩到它停止,摧枯拉朽的冲锋还在持续着。 塞利雷再次收回战戟后,扫视整个战场,他没有找到这伙敌人的指挥。从某种理论上说,这伙敌人是精锐,但指挥呢,难道在之前在碰撞的那一刻消失了?而且,他认为这个指挥够蠢的,如果他是对方,他不会采取对冲,而是让骷髅拿出像木桩一样的长矛,阻挡在冷蜥冲锋的路上。 现在采用的阵型一旦开始冲击是停不下来的,也转不了向,撞上木桩的冷蜥势必会损失惨重,并且停滞冲锋。而这个时候,骷髅骑兵才应该展开冲锋,从木桩的两侧冲锋,后续穿着盔甲的骷髅步兵跟上来,与停滞的冷蜥展开肉搏,只有这样才会有胜利的机会。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这不是什么陷阱,而是对方指挥的决断发生了失误。 这个失误已经决定了战场的走势,冷蜥骑士们并没有被缠住,反而冲破了阵线,对方失去了完成铁砧战术的机会。如果冷蜥骑士被缠住,后续跟上来的精锐势必会对他们造成毁灭的一击,他们的损失将是难以承受的。 战场的另一边,沃拉奇正率领他的血龙骑士过桥,他没有选择跟随弗拉德对东城墙展开肉搏,他没有兴趣让血龙骑士下马与人类展开肉搏,血龙骑士的骄傲不该这样。他认为人类的骑士一定会从南门或是北门突围,要么从南门逃跑,要么从北门冲出,发起最后的冲击。 在血龙骑士团的后面,阿斯克·冯·卡斯坦因率领着邓肯霍夫圣殿骑士团等待着,等待着血龙骑士团过桥。他同样没有与弗拉德一同对东城区展开攻击,弗拉德很早之前就交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盯着沃拉奇,盯着血龙骑士团。 邓肯霍夫圣殿骑士团很早就存在了,早在奥托·范·德拉克统治希尔瓦尼亚之前,那时候这支骑士团还都是人类,他们的崇高目标是驱散希尔瓦尼亚的黑暗。在弗拉德夺取了该地区的权力后,他们失败了,他们被篡夺了,被转变成了残酷的血骑士。 等血龙骑士团动起来后,阿斯克与沃拉奇展开了物理交涉,但很快,他被沃拉奇的建议吸引了,他认可沃拉奇的说法,人类的骑士很可能会从北门冲出。他不介意让骑士团多一些新的成员,他更不介意与人类骑士对决后,在那宽阔的场地与沃拉奇的的血龙骑士团展开战斗,以决定究竟谁才是最强的血骑士。 出现在天空中划过的箭矢,让沃拉奇和阿斯克同时抬头看了起来,他俩知道人类从北门出来了。 沃拉奇冷酷的目光扫视着战场,他的脸上表情扭曲,显露出愤怒和不耐烦。之前船只的冲撞和与阿斯克的物理交涉拖延了时间,现在人类骑士已经出现在战场上。他的血龙骑士团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否则错失这个机会将是致命的,他不止于一次的与帝国骑士交过手,他知道帝国骑士的战斗力。 “出击!”沃拉奇咆哮着,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沃拉奇的命令得到了血龙骑士团的响应,他们紧握手中的武器,准备接下来的战斗。在他们的心中,只有胜利才是唯一的选择,无论对手是谁,都无法阻挡他们的决心和意志。他们是血龙骑士,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重骑兵,敌人根本打不穿他们的板甲,他们几乎刀枪不入,在枪林箭雨中也能纵横驰骋。而他们压低的骑枪可以碾碎一个又一个敌人,就像一口利刃轻而易举的在沙地上划出了一条线一样。 冲散黑骑士和荒坟守卫的冷蜥战群再次回转,准备再次投入战斗。他们重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形成一道让无法撼动的墙。他们的长矛和骑枪闪烁着寒光,准备进行第三轮的冲击。 拜涅所指挥的步兵依然待在战场的边缘没有移动的迹象,他没有像预先约定的那样,跟在冷蜥战群的后面,填补冷蜥战群所造成的空缺,因为他发现他不需要,战场没有值得他这么做的目标。他所在的队伍远程力量得到了补充,跟着艾吉雷瑟来的海盗们把船上的收割者弩炮带了过来。 弩炮被拜涅分散开来,并且蒙上了帆布隐藏着,他在等,等一道身影从天空中出现。如果真如那群艾尼尔所说的,他要给那个存在一个惊喜,他知道那是亡者大军的核心和节点所在。 站在城墙的马拉努尔百无聊赖,嚼烟所产生的黑水不停的被他吐下城墙,就在重新整队的塞利雷和远程始终没动的拜涅一样,他也在等。 “来了。”片刻后,阿拉塔尔睁开眼,指着塔拉贝克河的方向小声说道。 “可算来了。”马拉努尔说完后把嘴里的嚼烟吐了出去,嚼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了下去。他没有理会嚼烟的痕迹,他向身旁的艾尼尔,接着说道,“发信号!” 马拉努尔说完后对着阿拉塔尔伸出了手,他俩就像情侣踏青一样动作轻盈而自然,仿佛身处一片宁静的乡野,而非战火纷飞的战场。他俩的举动引来了周围人类自由民的羡慕注视,在自由民的注视下,他俩走下了城墙。 沃拉奇的判断没有错,北城区的确部署着一支规模不大的人类骑兵,但他的判断也是错的,骑兵并没有出动,而是一直在等,等他的出现。 第372章 好运的阿斯佩伦 “还记得最早的时候吗?恶魔大军围攻纳迦瑞斯的黑暗日子,黑暗骑手们穿着黑色羽毛编成的长袍,祈求长着乌鸦头的尼苏来保佑他们逃过敌人的视线。”最近一直在看管的马厩的卡利恩看着不远处的三角旗说道。 卡利恩没有说后边的话,比如内战打响之后,黑暗骑手的名声变得更加阴暗,充当纳迦瑞斯大军的急先锋,所过之处遍地恐惧与混乱,烧杀村庄,驱赶住民,无恶不作等等。 三角旗的最上方放置着一个金色的沙漏,通体红色的旗帜被黑色的边缘包裹着,旗帜上展露了一个戴着兜帽的上半身骷髅。骷髅的背后有着黑色单边羽翼,从旗帜的宽延伸到窄,骷髅的左手拿着代表时间的沙漏,右边拿着带走生命的镰刀。这是莫尔骑士团的旗帜,属于莫尔黑卫的旗帜。 围城的第一天,达克乌斯与蒂尔曼聊过,他让蒂尔曼提供一些马具,作为回报,他让精灵以莫尔的名义,组成渡鸦骑士团,让精灵与莫尔黑卫们并肩作战。他没跟精灵们说过为什么要这么做,精灵也没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精灵没有对这个事情提出质疑,但不妨碍精灵像现在这样的议论着。 “尼苏……莫尔……”双手抱怀的雷恩站在那里沉吟着,他了解达克乌斯,他知道达克乌斯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而不是盲目的。 同时,雷恩还知道达克乌斯知道很多秘密,比如最初在巴托尼亚时召唤的莉莉丝,他之前听过巴托尼亚的湖之女神,但他不知道湖之女神居然就是莉莉丝。他的妹妹在第一次去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有过一段奇特的经历,事后阿丽莎与他和他的哥哥提起过在附近的不远处感知过一个特殊的东西,一个与精灵有关东西,但达克乌斯对此无动于衷,似乎达克乌斯知道那是什么一样。 直到第二次去露丝契亚大陆,雷恩懂了,他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了。因为事实很明显,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出去转了一天后,马雷基斯的手里就拿着失传已久的阳炎剑。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些事实加深了他的印象,让他忍不住多想起来。 “我在米登海姆的时候,听过一些……”背着长弓的托兰迪尔思索片刻后,说了一句,说完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片刻后,他接着说道,“莫尔是维瑞娜的丈夫,是米尔米迪亚和莎莉娅的父亲,而……凯恩则是他年轻的兄弟,同时也是他的死敌。” 托兰迪尔的话语引来了在场精灵诧异的目光,他们对维瑞娜、米尔米迪亚和莎莉娅只有稍微的了解,但他们知道凯恩,作为精灵没有谁不知道凯恩。 “而且,我还听过一些消息,最早的时候,莫尔是从埃尔辛·阿尔文南方出现的,卢西尼?” “塔尔·卢西尼?”正在一旁旁听的吉利德突然打断了托兰迪尔的话语,打断后他接着说道,“我小时候看过家族记载,塔尔·卢西尼有着埃尔辛·阿尔文最大的乌鸦剧院。” 乌鸦剧院是精灵艾尔萨林语的叫法,用来供奉尼苏的神殿,乌鸦剧院在奥苏安分布的很少,因为奥苏安的精灵死后,通常灵魂会留在奥苏安,而不是进入伊希尔。到了精灵黄金时代的时候,在埃尔辛·阿尔文殖民的精灵修建了乌鸦剧院,埃尔辛·阿尔文与奥苏安不同,没有那么多的引路石,修建的目的为的就是在死后,有个去的地方,而不是像孤魂野鬼那样游荡着。 尼苏是塞萨拉依神系,也就是地下神,是终极之门守门人,也是厄斯·哈依艾的儿子。祂的任务是在诸神的黄昏时确保自己母亲手中的灵魂不被色孽吸走,同时也要防止一切活人进入冥莱盗取机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沉默,雷恩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沉默不语准备的莫尔黑卫们,他似乎明白了,莫尔与尼苏或许有很大的联系性。尽管尼苏是精灵神,掌管引渡灵魂,但很少有精灵的灵魂进入冥莱,奥苏安有引路石体系,杜鲁奇只在乎生前,不在乎死后,去冥莱那,还是去色孽那,不是活着的时候该想的事情。 就像莉莉丝那样,但与莉莉丝还有些不同,在南方城邦,尼苏在人类的研究和信仰下,演变成了莫尔。之后又从南方城邦传播,并最后通过交流的方式北上,在巴托尼亚,在帝国的万神殿体系中占据了位置。那莫尔的配偶,子女,以及兄弟,又该怎么解释…… 就在雷恩思考的时候,之前待在城墙上的马拉努尔走了过来。他不再思索问题,因为这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与他没有太大的实际关联,他转头看向马拉努尔。 “过来了。” “像之前那样?”科威尔试着确认道。 “不!十五分钟后,我们出击!”马拉努尔思索片刻后,回应道。 就像之前安排的那样,马拉努尔的队伍承担类似球场上自由人的身份,追击也好,还是掩护也好,根据实际情况由他决定。他看了许久后,发现冷蜥战群在前两次冲击的过程中并没有遭到巨大的损失,有着充足的力量应对所谓的血骑士。 尽管马拉努尔很想与血骑士战斗,但他不想现在就出击,他虽然是一名战士,同时也是一名指挥,有些事情由不得他胡来,而且那也不是他的性格。在出城有很大的概率在还没展开就会径直撞上奔袭来过的血骑士,那他就犯蠢了,造成惨重的损失不说,整个部署都会被打乱,造成首尾不能兼顾,让冷蜥战群出现脱节的情况。 马拉努尔可不想把这么发生的战斗,写在日后的操典和战例学习上,那样他的名字会成为愚蠢的象征。他可不想被冠以愚蠢的头衔,本来当达克乌斯的堂哥已经压力够大了。 最重要的是,马拉努尔知道他的队伍即使摆开也承受不住血骑士的冲击,他的队伍只有骑着巨牡鹿的塔洛斯,剩下的就是他和科威尔他们骑着精灵战马,而且队伍中的精灵有的只会骑马,并不会骑马作战。就像托兰迪尔,骑射还行,让托兰迪尔拿着长矛冲锋,那就有些异想天开了,托兰迪尔完全没有接受过相关的训练。如果托兰迪尔出了什么事情,他该怎么向他的姐姐交代。 当然,还有卡利恩指挥的三角龙,但马拉努尔知道城外的情况,如果他让三角龙承担前锋,以三角龙的速度,精灵战马根本冲不起来。这个想法根本就不成立,而且三角龙的战术任务也是冲锋,而是消灭对方的大型目标。接着就是数量不多的莫尔黑卫们,这本就是一支临时组成的队伍,虽然打着莫尔教派渡鸦骑士团的称号,但协调起来…… 马拉努尔认为他的队伍不适合对冲,更适合背冲,比如冷蜥战群缠住血骑士后,血骑士失去冲击力的时候,他的队伍承担歼灭的任务,这样才会把损失降到最低,把战果发挥到最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马拉努尔不再思考,他抬起头注视着城墙上艾尼尔释放的魔法信号,那是一束闪耀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北斗星,指引着前进的方向。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了,摆在吸血鬼面前的就两个选择,一个是进攻,一个是撤退,没有第三种选择。 马拉努尔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没必要犹豫了,他举起手臂,他的动作坚决而果断,仿佛在向周围的精灵们传递着一种坚定的信念。他的目光远望着远处,那是莫尔黑卫,无声地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看他举起手后,牵着战马的莫尔黑卫们对他低头致意,随后在自由民的协助下跨上了战马。 随着战马的极速奔腾,随着不断挤开那些毫无价值的骷髅和僵尸,沃拉奇发现实际发生的事情与他的判断有些出入,北门并没有打开,人类的骑士并没有冲出来。向他冲来的正是一群他从未见过的骑兵,看着那群骑兵整齐的像一面墙的队列,他意识到了敌人的棘手,这不是人类的骑兵,在他的认知中,那些花架子的人类骑兵没有现在的这种军事素养。 而且对方的数量很多,非常多,多到血龙骑士团和邓肯霍夫圣殿骑士团都无法应对。沃拉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他的骄傲不容许他后退。而且现在,他想后退也后退不了了,战马已经进入了冲锋的阶段,对方也在快速的接近,这时候后退造成的结果将是毁灭性的。 沃拉奇的那冷酷且嗜血的眼睛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决心,他知道,现在是决战的时刻,他和他的血龙骑士团必须全力以赴,无论敌人多强大,都不能动摇他们的信念。他凝视着前方那群骑兵,深吸一口气,他的心中燃起了一团熊熊的战斗之火。这次战斗结束后,他应该换坐骑了,他欣赏对面的坐骑,他看中了那只体型最大的,那只在不断咆哮发出命令的。 “骄傲的血龙骑士们,听我命令!今日,我们要与敌人展开最后的搏斗,让我们摧毁敌人!扞卫我们的荣耀和信念!”沃拉奇的声音在战场上响彻,他的声音嗜血且狂热。 大只佬很聪明,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的体型在极速膨胀的同时,智慧也在增长着,它对达克乌斯称呼在原本的小豆芽基础上又延伸了许多。现在的它可以变着花样骂达克乌斯,它能根据达克乌斯拍击它脑袋的力道知道,它所发出的哪个最能让达克乌斯恼怒。 大只佬那残忍且聪慧的眼睛借着之前的光亮看到了远处正在不断靠近的敌人,不用它身上的小豆芽告诉它,它都知道对方的战斗力。前两次的冲击就像一道不那么美味的开胃菜,而这次才是重中之重,它的本能让它感受到了威胁。 在之前的战斗中,大只佬领悟了很多,它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马已竞走十年了』,现在它不断的咆哮,控制着同类的步伐,但它没有让同类们跑起来,而是采用了一种竞走的方式,快步奔袭着。它之前在战斗的时候发现无论它怎么调整,那些愚蠢的同类还会失误,它可以容忍之前的失误,因为之前的敌人没有战斗力,但这次不同。 在大只佬的调整下,冷蜥没有大步冲锋,而是从之前的一档慢步状态,调整到了二挡快步状态。随着时间的流逝,冷蜥战群与敌人靠的越来越近,它再次进行调整,让同类进入到了跑步状态。调整后的它,也正让自己的步伐适应同类,它要控制自己的步伐,它太大了,它的在同类中显得突兀,它要对应同类的步伐,让它自己和同类保持一个面,这样它才能活着见到达克乌斯,才能再次的对达克乌斯发出亲切的调侃。 位于阵中的赫玛拉已经像周围的艾尼尔射手那样从冷蜥的背上站了起来,她的指尖涌动着乌尔枯之风,她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离开科尔·瓦纳斯的时候,达克乌斯私下里与她聊了一番,她能感受到巫王之手对她的认可和信赖,同时在巫王之手的话语中,她感受到了更多的含义,那是她再进一步的希望。 现在,赫玛拉要把她的所学发挥到最大,各种法术被她施放而出,在施放完最后的虚弱术后,她看向前方,她在计算,计算出冲击的那一刻发生的位置。 阿斯佩伦的内心是兴奋的,高举长矛的他不断的大口呼吸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和空灵。他知道这是女术士们施法所带来的作用,他能感到身体中流动的力量,那是女术士赋予他的魔法能量。随着魔法的注入,他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他能感受到空气中流动的能量,听到风中隐约传来的声音,甚至能感知到敌人骑枪所指的方向。 “为了刀锋之主!走向胜利!或死亡!”塞利雷咆哮着,放平了尊神战戟。 随着塞利雷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最后的冲锋开始了,奔腾的声音震荡着大地,骑士们的心中燃起了热烈的斗志。他们目光中闪烁着坚决和决心,为了胜利,他们不畏死亡。他们放下了平举的骑枪和长矛,被施加了意念剃刀的长矛和剑刃闪烁着可怕的光芒,他们发现平举的武器被延长了,枪尖的前方多了一段,他们或多或少的知道这多出一段的可怕,意念和理性可以粉碎一切挡在他们前方的敌人。 随着武器的平举,大只佬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咆哮,随着它的咆哮,冷蜥们不再保持之前的沉默,附和着它发出了咆哮,伴随咆哮声而来的是冷蜥们越来越快的步伐,冷蜥们从之前的三挡跑步,变成了四挡袭步。 沃拉奇的眼睛瞪大了,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他愈发意识到敌人的恐怖,他刚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发现他进入了一片迷雾中,他的坐骑还在奔腾着,但他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感觉体内的力量在流逝。他感到一阵恐慌,他的眼睛在迷雾中四处张望,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坐骑的奔腾和力量的流失。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涌上沃拉奇的心头,他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于某种威胁之中。力量的流逝使他感到虚弱,他的思绪开始混乱,难以集中精神。在这片迷雾中,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黑暗的陷阱中,他的心头涌上一股无法抵挡的绝望之感。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摆脱这片迷雾,否则将面临着毁灭的命运。 然而,还没等沃拉奇穿过迷雾,他就看到剧烈的火焰穿透了迷雾,如同狂怒的龙吐息般,箭矢没有照亮了迷雾中的混乱和恐慌。每一支箭矢都带着毁灭的力量,寻找着敌人的弱点,他看到一支箭矢精准的射入他身旁血龙骑士的眼眶中,还没等血龙骑士做些什么,箭矢附着的魔法让血龙骑士头盔内的脑袋燃烧了起来。 血龙骑士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他试图丢下盾牌用手抓住头盔,拔出箭矢。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魔法的燃烧力量已经迅速蔓延,即使是被坚固的板甲包裹着,也无法挡住火焰的侵袭。在无情的火焰中,他的身体开始燃烧起来,烈焰吞噬着他的皮肤和血肉,痛苦的呐喊声在迷雾中回荡,仿佛是死亡的颂歌,仿佛是莫尔的嘲笑。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剧痛中扭曲,血龙骑士感受着灼热的疼痛,但却无法逃脱火焰的束缚。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呐喊声逐渐减弱,最终沉默下去,只留下坐骑上熊熊燃烧的残骸。他的战马感受到主人的痛苦和恐惧,开始不受控制地狂奔,试图摆脱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然而战马也没有摆脱主人的命运,被一支箭矢命中胸前和前肢的盔甲缝隙中,战马也燃烧了起来。 箭术超绝的艾尼尔们射出的不是普通的星火之箭,而是一种加强版的箭矢。附着了来自凯恩溪谷的圣油,液态阿奎夏之风在射中目标后,就会被星火引燃,熊熊燃烧,这是怕火的吸血鬼和亡灵克星。除了圣油外,在战前的准备中,阿丽莎在箭矢上涂了可以击中缚灵的油。 迷雾中的景象变得愈发恐怖,随着箭矢的不断袭来,魔法的燃烧充斥着整个迷雾,火焰将一切都染上了赤红色。在这场混乱之中,生命和死亡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只有灼烧一切的火焰是永恒的。 这一瞬间过的很慢,慢到箭矢可以烧死血龙骑士,但这一瞬又很快,快到血龙骑士被烧起的那一刻,血骑士们已经冲出了迷雾。然而面对他们的却是锋利的枪尖,两股力量在空前的速度中相撞,剧烈的碰撞声响彻云霄,仿佛要撕裂整个战场。 双方的骑士们挥舞着武器,用尽全力向对方发起进攻,血骑士的骑枪与冷蜥骑士的长矛交织在一起,火光和血雾交织在一起。板甲和板甲在这场生死搏斗中不断碰撞,火花四溅,血雾弥漫,构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 这次碰撞没有丝毫的美感,反而更具有冲击力,更澎湃,更暴力,就像一场纯粹的暴行,就像一群野兽之间的生死搏斗,充满了无尽的冲击力和暴力。他们之间的碰撞仿佛是大地的震动,每一次挥动都是一次生命的搏击。死亡的气息笼罩在战场之上,整个战场上弥漫着火焰和血腥的气味,双方的咆哮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每一次挥动都带来死亡和毁灭,每一次碰撞都让战场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残酷的战斗而战栗。 冲击力,巨大的冲击力让阿斯佩伦感觉自己在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他在那一刻松开了夹在腋下的长矛,长矛穿透了敌人的盾牌,刺入敌人的铠甲中,将敌人从马上击飞出去。 而另一边,敌人的骑枪同样贯穿了阿斯佩伦的盾牌,但他的盾牌没有碎裂,骑枪越过盾牌击中他的身体,穿透了心脏。他感觉自己的死了,然而他并没有,他发现骑枪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穿透了他的身体,在那一刻,他能捕捉到吸血鬼诧异的眼神,那眼神就像吸血鬼看到了鬼一样。随后一股冲撞过后的冲击从他的下半身传来,发出惨叫的他无力地趴在冷蜥背上,随后他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沃拉奇感觉自己在燃烧,在他冲出迷雾的那一刻,敌人已经在他的眼前,他的骑枪爆裂开来。剑刃扫出一道致命的弧线,但却没有击中目标。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在燃烧,内心涌起一股绝望之情,他所渴望的一切似乎正在远离他。他能感受到战戟穿透他的身体,灼烧着他的血肉,他挥动着长剑,试图砍向举着战戟的敌人,但对方却像遥不可及的天边一样,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抵达。 战戟上的沃拉奇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中,他的视野逐渐模糊,意识渐渐模糊,长剑从他的手中无力的掉落。但他没有放弃,他挣扎着用双手抓向他贯穿他的戟杆,他向遥不可及的敌人爬去,他只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冰冷与黑暗笼罩在他的身上。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时刻。 “你是瓦拉齐·哈肯?卢瑟·哈肯的兄弟?”之前的巨大撞击让塞利雷体内的器官都在沸腾,他的口中不断地喷吐出鲜血,但他活了下来,他躲开了沃拉奇的攻击,并用火力全开的尊神战戟击中了沃拉奇。预想中的决斗并没有发生,而且周围的环境也没有决斗的条件,双方的骑士还在冲击着,吐出一口鲜血的他能察觉到对方可能就是骑士团长之类的角色,他想到了达克乌斯之前对他的交待,他确认道。 “瓦拉齐?卢瑟?”正在用着最后力量爬动的沃拉奇听到这几个词后愣住了,那这短短的一瞬间,无数的记忆涌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与堂兄弟卢图尔一同在莱弥亚长大,一同被艾博赫拉什选中,见证了那个残酷的夜晚,艾博赫拉什杀了很多侍卫和扈从,卢图尔拉开了想要上前阻止这一切的他…… “我代你的兄弟向你问好,放心,与快要死了的你不同,他活的很好,非常好!他能一直活下去,活到时间的尽头,活到世界毁灭!”鲜血再次从塞利雷的口中涌出,他吐出鲜血后,对着沃拉奇阴鸷地说道,通过吸血鬼的反应,他知道被举在空中的吸血鬼就是瓦拉齐。 塞利雷不喜欢说废话,尤其是与不认识的人说废话,在他看来他今天所面对的敌人都是一群怪物和畸形,他对这些怪物没有丝毫兴趣,询问沃拉奇只是完成他侄子对他的交待。完成交待后,他试着把沃拉奇甩出去,穿戴着板甲的沃拉奇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重了,甩动了一下后,他发现战戟的倒刃钩中了沃拉奇身后的板甲。 “你太重了!”塞利雷暂时没有扔下尊神战戟的想法,冲击还在继续,他还用战戟应对接下来的敌人,说的同时,他把战戟往回抽,抽到大只佬能触碰范围。 沃拉奇死了,五百年后在终焉之时击败卡尔·弗兰兹,之后投靠恐虐的沃拉奇死了。作为一名传奇,他的下场并不好,他的板甲被大只佬那锋利的爪钩撕开了,他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被大只佬撕扯着。不像他的兄弟,一直活下去的卢图尔·哈尔,他死了,他死在了阿尔道夫之战,死在了与精灵冷蜥恐惧骑士的对冲中。 “好运的家伙,好运的阿斯佩伦!”甩动战戟上残肢碎片的塞利雷摇了摇头,他的余光看向了左右,第一排,除了他外,只有两名骑士还在战斗着,而且这两名骑士也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的余光看到了趴在马鞍上的阿斯佩伦,他忍不住嘀咕起来。 沃拉奇的血肉被撕扯得四分五裂,残破的尸体随着大只佬的冲击被抛向远方,留下一道血迹淋漓的痕迹。大只佬在撕碎沃拉奇后,仍然保持着毫不停顿的冲锋。它的身躯如一座肆虐的山峦,肌肉贲发,无尽的力量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 大只佬看向左右,它发现它的同类消失了很多,它知道现在没法进调整和补位,冲锋还在持续着,冲锋不能停下来。不然会有更多的同类消失,它愤怒了,它的咆哮声响彻战场,仿佛在向敌人展示着它的无尽暴虐与凶狠。它身上似乎蕴含着无穷的恶意和毁灭之力,每一次后肢踏在地上都如同一次地动山摇,将敌人击溃在其庞大的身躯之下。 在战场上,大只佬如同一头无法阻挡的狂暴野兽,无情地撕裂着一切阻挡在它前进道路上的敌人,不知疲倦,不知畏惧,只知攻击,只知杀戮。 大只佬咆哮着用利爪抓向想要逃离它攻击范围的战马,它没有撕碎战马,而是用前肢的爪钩紧紧战马。用力把战马举了起来的同时邓肯霍夫圣殿骑士团,片刻后,它感觉到了巨大的冲击力,一支枪尖透过战马出现在它眼睛的不远处,它知道它的决定是对的,经受冲击的战马被它撕碎了,它展开了新的一轮战斗。 队形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密,塞利雷可以肆意挥动战戟了,他咆哮着挡开了劈向了阿斯佩伦的利刃。挡开利刃后,还没等血骑士反应过来,战戟就扫出了一道致命的弧线。戟刃正中血骑士的脖子,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血骑士没有被开头颅,护颈让血骑士免于死亡。但盔甲没有让血骑免受他的一下次攻击,他调整了战戟,火力全开的战戟径直的刺向血骑士的头盔,血骑士发出惨叫后,他再次抽出战戟,把战戟劈向了另一个向他靠近的血骑士。 塞利雷无视在身旁穿梭的琥珀之矛,无视从他的头顶划过的箭矢,他像发了狂了一样的攻击着,奥比恩岛后,他很久没有遇到能让他如此兴奋的敌人了。他挡开血骑士向他劈来的大剑后,战戟猛地挥出,撕裂了战马的脖子,随后向上挑起战戟,击中了血骑士的下巴。 沉重的铁门随着震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北城门被守军打开了。骑着巨牡鹿的塔洛斯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峰,威风凛凛地率先冲出,脚下的大地都似乎为之震颤。紧随其后,骑着战马的精灵们组成了一支银色的洪流,冲破了黑暗的幕帘,闪烁着寒光的刀剑在黑夜下闪耀,宛如星辰陨落。 莫尔黑卫们接连而出,黑色的甲胄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战斗的热情,毫不畏惧地面对接下来发生的战斗。最后,压轴而至的是三角龙,巨大的身躯在火光和黑暗中投下巨大的阴影,地面因其脚步的震动而颤抖。 三角龙自由了,它开张大喙发出嘹亮的嘶吼,声音如雷霆般在黑暗中回响。它的嘶吼仿佛是对束缚的解放,展示出了雄壮威武的气势,大地震动持续着,它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它前进道路上的敌人碾成碎片,仿佛是主宰战场上的神。 就像之前判断的那样,马拉努尔选择的时机非常好,冷蜥恐惧骑士们与吸血鬼的血骑士们缠在了一起。在他的带领下,临时组建的渡鸦骑士团在战场上划了一道弧形后,冲向了血骑士的后方,他要拉开精灵战马与发狂冷蜥的距离,他要挡在血骑士退去的通道上。 “来了。”归属拜涅指挥的艾尼尔咒咏者说道。 狡猾的戴尔特·赫斯尼奇没有把他的造物从暗影森林带出来,而是留在了暗影森林,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他知道他这边的战斗已经失败了,但他还是想做些什么。 第373章 可怖的德鲁萨拉 “西格玛啊,他们要上来了。”城墙上的守卫歇斯底里地喊着,他的精神在亡者大军无休止的进攻中濒临崩溃了。 这些一直战斗的行省兵似乎被打败了,面对亡者大军延绵不断的攻势,疲惫和沉重压在他们的肩膀上。黑暗似乎永远不会消散,喘息的时间短的几乎可怜。 西格玛大神官拎着丐版的战锤,他的目光坚定而坚决,对着守卫们说着鼓舞人心的话语。他站在破碎的城垛前,凝视着无尽的亡者大军,面对着黑暗的威胁,他不知疲倦,也不畏惧。他的声音穿透着沉重的压力,传达着希望和勇气。 “勇士们!我们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挑战,我们曾在黑暗中挣扎,但我们从未放弃过!现在是时候展现我们的勇气和决心,抵御这股黑暗的洪流!我们是西格玛的子民!即使黑暗笼罩了我们,我们的信念依然坚定不移!让我们团结一心,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信仰,为了我们的生存而战!而且,神秘的仙民们愿意站出来,帮助我们对抗黑暗!只要我们坚持到最后一刻,我们就会赢来胜利,赢来希望!” 威廉三世的话语充满了力量和希望,让守卫们的心中燃起了一火,重新振作起来的他们趁着间隙看向站在威廉三世身后不远处的仙民。他们带着希翼的目光祈求着仙民,希望仙民现在就能站出来迎击亡者大军的冲击。 站在城墙上的达克乌斯身旁只有弗拉奈斯和德鲁萨拉,之前的他就像局外人一样,除了帮助决死冲锋的战船,他没有任何动作。他在等,等……很多,他等来了,他看到了北城区绽放的信号,他知道北城区外的战斗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看了片刻后,达克乌斯转头看向拄着破心枪的德鲁萨拉,见德鲁萨拉对着他点头后,他又看着弗拉奈斯,没有言语,弗拉奈斯举起行走壁垒回应着他。 部署被达克乌斯拉的很开,东城区除了他们三和贝洛达外,还有一些负责暗中保护贝洛达的影猎和艾尼尔战士,其他的要么被他部署到了北城区,要么部署到了森林之家,还有一部分出了城外,与城外的营地汇合。 “我们是不是有些托大了?”寻思到什么的达克乌斯突然说道。 然而,回应达克乌斯仍然是德鲁萨拉的笑容和弗拉奈斯的沉默,他耸了耸肩后又撇了撇嘴。随后他就被身边不远处守卫的西格玛在上呼喊吸引了注意力,他靠近城垛借着电闪雷鸣和火油燃烧的光亮,看到了正在不断逼近的吸血鬼,他似乎看到了弗拉德,又似乎没看到。据说冯·卡斯坦因系的吸血鬼有两种形态,一种是平时的道貌岸然,风度翩翩。另一种就是野兽面孔,也就是没鼻子,他感觉这群吸血鬼长的都挺抽象的。 “嗨~振作起来。”达克乌斯随口说道。 “我们……要和魔鬼战斗,直到倒下,然后……”弩手有些蔫头巴脑地点头回应道,虽然他的回答很敷衍的,但他手中的弩在不断的装填着。 穿着铠甲披着西格玛战袍的威廉三世感觉肩膀和膝盖有股针扎般的灼热,他每走一步,灼热都在刺痛着他,他想咳嗽,但他不能咳嗽,他不能让人们看出他的疲态。他知道城墙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到他,都在看着他,并从他的身上获得信心。黑暗笼罩了人民,而他……或许会死,这两件事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他不应让他的人民失望,他大步的走着,他感觉自己的思绪很混乱,片刻后,他站在了那里,转过身看向仿佛是局外人的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一直在注视着那名弩手,弩手的双眼因疲惫和战斗变得血红,看上去就像一条落在水里的狗。他的心中涌出一丝理解和同情,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太久了,每一个参战者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疲惫。 弩手射出弩箭后背靠着城垛,一边大口喘气的同时一边拉动绞盘。他的眼皮不断的往下耷拉着,他感觉好累,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躺在这里,就躺在城墙上,躺在满是粘稠鲜血的地上睡一觉。 “你已经很勇敢了,弩手。”达克乌斯感受到了弩手内心的挣扎,他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理解和尊重。 弩手敷衍的点了点头,他并没有被仙民的话语鼓舞和鼓励,他没有振作起来,这些天,他已经听到了太多这样的话了,他已经变得麻木了。拉完绞盘后,他转过瞄准了片刻后,对着城外射出了弩箭,射出弩箭的他看到了蜂拥而来的吸血鬼,恐惧的表情冻结在他的脸上,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后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达克乌斯。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达克乌斯靠在城墙,伸出左手放在弩手的肩膀上安抚着说道。 “世界……末日。” “放心,只要我站在这里,你所谓的世界末日就不会发生,你再看一眼?” 达克乌斯的话语就像蕴含着某种力量一样,支配着弩手探出头看向城外,看向越来越近的吸血鬼。 “他们看上去像个被附身的……恶魔?” “如果是那样事情反而变得容易了,孩子,你记住,那是对鲜血的渴望,更是对我们的恐惧。很快……恐惧将在他们的身上蔓延,痛苦会笼罩他们,无法阻挡的力量会湮灭他们。” 弩手再次吞咽口水,他吃惊的看着站在他身旁的仙民。他虽然能听明白仙民所说的每个词,但他听不懂这些词语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哦,是的,是的,相信我,孩子。”达克乌斯轻描淡写说的同时,还用余光向城墙外看了一眼,吸血鬼们越来越近了。转过头的他看见了北城区再次绽放的信号,这次信号与之前的不同,按照约定,这是战斗已经结束的信号,北城区外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他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三重奏的第一奏已经奏响了,接下来就是他这边的第二奏了。 “我……我可以冒昧的问下,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弩手茫然地问道,他试着学着他的长官与贵族们说话时的口吻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达克乌斯笑着说道,他对着靠过来的威廉三世点了点头,又看着眼前的弩手说道,“好了,孩子,你的战斗结束了,下去吧!从城墙上走下去,你可以躺着睡一觉,或是睁大眼睛看看一会发生了什么。” 弩手呆愣在原地,仙民的话语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他和他周围的人都不能从城墙上逃脱,他已经接受了他会死在城墙上的命运。他想下去,他想睡觉,他想看到他的亲人,但他是一名士兵,他要听从长官的命令,他纠结着,直到另一只搭在他的肩膀上。 “下去吧,孩子,就像他说的那样,你的战斗结束了,感谢你对阿尔道夫所做的一切。”威廉三世用温和的口吻说道。 弩手听到威廉三世的声音,心中一阵震动。他抬起头,看着这位大神官,眼中流露出一丝迟疑和不安。然而,在威廉三世温和的目光和鼓励的言辞下,他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 “大神官……我……我明白了。”弩手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他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压制下去,他知道他的战斗结束了。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城墙。虽然心中仍然有些疑惑,但他知道,现在是时候放下弩箭,结束这场战斗了,他的战斗结束了。 带着一种莫名的轻松和释然,弩手走下了城墙,随着他一同走下的还有这个墙面的所有士兵。撤退下来的他们挡在了正从城下往上赶,试图补充城墙兵力的预备队,片刻后,预备队原地转向,从现在的位置回到了出发的位置。 随着威廉三世的命令,整面墙的守卫都退了下去,箭矢不再发射,火油不再投出,火炮不再轰鸣。等守卫都撤离后,再也支撑不住的他咳嗽了起来,咳完后他从嘴中吐出一团血痰,他没有像达克乌斯之前看的那样,用手帕擦掉痰液,而是直接吐在了满是鲜血的城墙上。 “我的朋友……你有些……不优雅?”达克乌斯嫌弃地挥了挥手,试图在阻挡他和威廉三世之间的空气,他用戏谑的口吻说道。 “哈哈……咳咳……我的朋友,我看到北面的信号了,北面的战斗?”威廉三世知道达克乌斯在开玩笑,他干笑着回应达克乌斯后,又严肃地问道。 “结束了?应该不没有?但在收尾,比我预想的……要快,我本来安排了三重奏,就像乐谱那样,我们这里是第一奏,但很可惜……”达克乌斯摊开双手随意地说道。 “感谢你们……我的朋友,阿尔道夫的人民会铭记你们。” “我为你的人民感到骄傲,我的朋友,没有一个人屈服于逃跑的本能,每个人都在奋不顾身地战斗着,他们是……好人?他们像英雄一样死去,他们每一个人……悲痛和自豪……” “是的,我为认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而感到无比的悲痛和自豪,因为我和他们在一起。要知道,和别人分享生命是一回事,而心甘情愿地分享死亡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多么的蕴含哲理啊。”达克乌斯感叹了一句后,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弗拉奈斯,接着说道,“一会保护好他,他要见证我们的第二重奏,见证最后的奇迹。” “我一会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位素未谋面的故人?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你要做的是见证,不过……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做心理准备,我担心一会的场景会……”见弗拉奈斯敲击盾牌后,达克乌斯又转过头对威廉三世说道,说的同时不停的转动着左手,他没有把那个词说出来,那样对德鲁萨拉而言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不会的,我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之后我可不想看到那群狂热的猎巫人出现在我的眼前。”达克乌斯说完后耸了耸,随后转过头用认真的眼神看向德鲁萨拉,见德鲁萨拉的表情变得凝重后,他不停地后退着。他给吸血鬼们准备了一个大的,让吸血鬼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怖。 “西格玛啊!”威廉三世吞咽了一口口水后惊叹道,他有些不敢相信。即使在他的眼前发生他也不敢相信,这是之前坐在他面前品味着热红酒的女士吗?一位好好的女士为什么变成这么可怖的样子?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此刻的威廉三世理解了达克乌斯的话语,做好心理准备。可笑的是他还回应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感到恐惧,现在别说是直面了,就是看一眼都让他的灵魂感到为之颤栗。 威廉三世能清晰地感觉到女士之前的端庄和优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怨恨和愤怒。一种高大的蛇形怪物,有着蝙蝠般的翅膀和毒蛇般的体态,一种他闻所未闻的怪物,五个蛇头围绕在女士的华丽头冠旁,右手拿着那杆与之前体型完全不匹配的大枪。他懂了,刚才女士为什么会一直拿着那杆大枪,等的就是这一刻,大枪与怪物的体型完全适配着。尾巴在黑夜闪亮的蝎尾狮蝎钩是如此的夺目,如此的摄人心魄。 威廉三世感觉血管中的血液在不断的沸腾着,迸发着,即使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能缓解这种感知,也无法平息内心的恐惧。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当蛇形怪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暗影女王!”弗拉奈斯对着德鲁萨拉行礼的同时,避开了骇人的注视。用侧着走的方式接近了威廉三世,低声说了一句后,就把威廉三世往后拉。 达克乌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丝毫不担心人类反应和日后的记录,在他看来贝洛达在扮演着一种类似神圣的角色,而德鲁萨拉则扮演着一种令人畏惧的角色。就像一个是甜枣,一个是棒子,只不过这个棒子没有砸到人类的身上。这两位的女士的存在,以及所代表的力量,远超出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 贝洛达的神圣给了人们希望,她是光明与正义的象征。而德鲁萨拉则是黑暗中的化身,她的存在让人类感受到死亡的阴影,是人们心中的恐惧之源。这正是达克乌斯所追求的效果,他希望通过贝洛达和德鲁萨拉的存在与接下来的第三奏让人类体验到精灵的强大、神秘、神圣和黑暗。 这正是达克乌斯所需要的,凡事有个度,升米恩,斗米仇,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他从来就不乐善好施,搞慈善什么的不适合他。 城下的人类们也确实如达克乌斯所预料的那样,发出了无法抑制的惊呼声,声音就像海浪一般陆陆续续,德鲁萨拉所变成的蛇形怪物与站在三角龙的贝洛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黑暗与光明的对立,彼此间散发着截然不同的能量和气息。 人类无法抑制地感受到这股强烈的对抗氛围,惊讶的他们不停的看向贝洛达,看了片刻后又看向德鲁萨拉,贝洛达笼罩在一种神圣的光芒之中,仿佛是守护者、护卫者的象征,犹如女神降临。而德鲁萨拉变身的蛇形怪物,那恐怖且凶残的气息,则如同黑夜中的恶魔,给他们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惧感。 弗拉德带领吸血鬼上来了,投石机停止了发射,城墙的人类也停止了抵抗,起初他以为是他的进攻让人类恐惧,弃墙而逃。然而,这是一种幻象,这种突然的静止让他感到不安,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作为施法者的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能量汇聚在城头。 但弗拉德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已经快爬上城墙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力量正在汇聚,他都必须勇敢地迎接,因为他是弗拉德!他是冯·卡斯坦因家族的家主,他作为领袖不能在这关键时刻退缩,必须领导吸血鬼们去面对眼前的一切。 压下身体的德鲁萨拉对着出现在城垛的吸血鬼们发出了尖厉的啸叫,恐怖的音波穿透了达克乌斯的耳膜,穿透了城下正在关注的人类,恐怖的叫声令人类毛骨悚然,人类们不得不放下武器,捂住耳朵抵抗这种可怖。 在德鲁萨拉的啸叫中,夹杂着一种古且残暴的力量,那是最原始、最恐怖的呐喊之音,仿佛要将所有人的灵魂撕裂开来。而且不仅仅是一种声音,更像是一种灵魂的诅咒,让人感到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又让人感觉到扭曲和陶醉。 德鲁萨拉的身形在啸叫声模糊了起来,就像是美杜莎一样,她的身躯仿佛涌动着无数根黑色的蛇,每一根蛇都充满了毒性和恶意。她的眼睛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仿佛能够将直视她的吸血鬼吞噬殆尽。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着,并且血液顺着他的每个毛孔流出。在他看来,科洛尼亚嫉妒德鲁萨拉是有原因的,在他的认知中变成暗影女王后的德鲁萨拉,战斗力与色孽大魔守密者相比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在金池的霍克西斯荒野,德鲁萨拉可是干掉了一只守密者的,在伊希尔的时候,被阿萨提支配的德鲁萨拉一直充当前排的作用,引领着化身们不断前进。 “我们是不是有些托大了?”达克乌斯再次发出疑问,就像之前一样,没有谁回应他。他只好撇了撇嘴,接着说道,“不!” 直面恶意哀号的乔恩·斯凯兰感到一种深刻的恐惧,超越了理智,直接进入了内心深处。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绝望和无助,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一股更加黑暗的黑暗所吞噬。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周围,让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梦魇之中。 乔恩·斯凯兰感觉自己的思想被绝望所扭曲,血液在沸腾,热流在体内翻滚,带着一股不可遏制的恐惧和绝望。换做是以前,他会发出嘲笑,但他现在笑不出来,一名吸血鬼居然无法控制着自己的血液,这种事情无异于天方夜谭。然而,这种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他能感觉到血液不受控制的从毛孔中流出。 比这更可怕的是,随着哀嚎的持续,乔恩·斯凯兰的内心犹如一片漆黑的深渊,被无尽的恐惧所吞噬,他努力挣扎着,但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无法逃脱。在这片黑暗中,他感到自己仿佛已经失去了一切,只剩下孤独和绝望的孤寂。 与其他的家族成员相比,乔恩·斯凯兰是幸运的,他是强大的吸血鬼,而且他也没有冲在最前面,但他的兄弟们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物理投射到了精神,声波传进了大脑,而精神回应着现实。 出现在城垛上的吸血鬼直面恶意哀号,他们的身躯瞬间颤抖,鲜血被这恐怖且恶意的声波搅动着,沸腾着。他们的耳膜疼痛欲裂,仿佛要被这恐怖的声音撕裂成碎片。声音如同一柄利刃穿透他们的灵魂,刺破了他们的心灵屏障,让他们的意识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之中。 吸血鬼们试图抵挡这恐怖的力量,但无济于事,恶意哀号如同无形的锁链,将他们的意识牢牢束缚,让他们无法自拔。他们的身体开始颤抖,不受控制的鲜血不断的从毛孔中涌出,甚至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的泪水,他们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 一些强大的吸血鬼径直摔下了城墙,他们的身体在空中翻滚,仿佛被恶意哀号的精神力量击中后身体失去了控制。他们的喉咙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直到他们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闷响。 然而,在某种意义上,这些所谓的强大吸血鬼也是幸运的,摔落下去后,恢复片刻还能爬起来。而另一些相对比较弱的吸血鬼,反馈的效果更为直接,就像某种检定没有通过,效果没有豁免一样。 恶意哀号所带来的破坏力无情而恐怖,实力较弱的吸血鬼们在其面前显得如同脆弱的纸张,他们的尖叫声被恶意哀号所淹没,他们的身躯被恶意哀号所碾压。他们的脑袋无法承受恶意哀号所带来的压力,突然间爆裂开来,鲜血和脑浆喷溅而出。他们的身体瞬间崩溃,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成碎片,再也无法维持形态,只剩下残破的尸体趴在在城垛上或是直接摔下去。 声音停止后,不再捂着耳朵的达克乌斯站在那里,转动上半身看向处于安全位置的弗拉奈斯和威廉三世,他对威廉三世的表情很满意,他露出笑容后手臂横在胸前指向德鲁萨拉。 恶意哀号并没有击退吸血鬼,在弗拉德的指挥下越来越多的吸血鬼冲向城墙。越来越多的吸血鬼出现在城垛上,他们用扭曲和憎恨的目光注视着德鲁萨拉,仿佛要吸干眼前怪物的鲜血。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望和狂热,仿佛要将怪物化为灰烬。 德鲁萨拉感受到了吸血鬼的憎恨和怨恨,但她没有畏惧,更没有对着吸血鬼龇牙咧嘴,反而展现出一种冷漠和无情的超然态度。她那被蛇身支撑上半身挺拔着,显得不可侵犯,面容冷漠,仿佛是一尊冰冷的雕像,头部的蛇头正在晃动着,对着吸血鬼吐出致命的信子。 尽管所变化的样子和气息很可怖,但德鲁萨拉没有陷入疯狂和扭曲,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充满了怨恨和愤怒。相反,此刻的她非常的清醒,就像在伊希尔的时候,接管了她身体的阿萨提教导她,该如何正确使用和引导与赫卡提同源的力量。形态只是一种表象,最终是支配的内心。 德鲁萨拉沉着冷静,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她牢牢掌控着。她那冰冷的眼眸透露出一种超越肉体的深邃智慧,仿佛她已经超脱了精灵的局限,融入了某种更为古老而强大的存在。她的思维清晰明了,不受形态的影响,她知道自己的力量远超这些吸血鬼所能想象的,她是赫卡提和阿萨提这对姐妹的信徒,是力量和魔法化身,是欲望与混乱的象征,她的力量不可撼动。 同样,德鲁萨拉知道这是她第四次拥抱这种形态,第一次的时候在戈隆德,那次她的爱人看到了她的变化。然而让她庆幸的是,她的爱人并不介意她的形态,她没有在达克乌斯的眼中看到嫌弃和忌惮。第二次和三次,她的爱人没有在她的身边,她出神了,想到了这里她转过头看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就像第一次看到暗影女王形态的德鲁萨拉那样,他感觉自己的意志受到了检定,他的血液在沸腾着,他知道为什么神龛守卫们会带着打磨得像镜子一样光亮的面具了,但他还是豁免了德鲁萨拉的目光检定。就像他最初认为的那样,他能接受这种形态,只要德鲁萨拉不被形态所支配就好。他对着德鲁萨拉笑着挑了挑头,示意德鲁萨拉别在这个时候溜号。 转过头的德鲁萨拉凝视向她逼近的吸血鬼,被凝视的吸血鬼再次丧失了意识,任凭她的破心枪横扫而至。随着破心枪的挥动,枪刃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割断了那些被困在恶梦之中的生命线。吸血鬼们的身躯被撕裂,在死亡的痛苦中扭曲着,鲜血喷溅,肢体四处飞散,落在城墙上,落在城下的战场上。 面对吸血鬼,德鲁萨拉没有丝毫的留情,在她的手中,破心枪如同一柄死神之镰,收割着一切挑战她权威的存在。挥动破心枪的同时,她的左手高举起来,德哈缠绕在她指尖,就像活了过来。 在德鲁萨拉的支配下,城墙上剩余的火油罐,违反了物理规则以垂直的方式漂浮到空中,随后汇聚在一起,瓦罐在空中撞击着,碰撞着。罐内的火油像被某种力量支配了一样,本应该掉落在城墙的液体就那样诡异的漂浮在半空中,仿佛这里是没有空气,没有重量,像太空一样。 粘稠的黑色火油被德鲁萨拉的意志操控着,像是她手中的玩物,顺从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颗庞大的油团。火油中的阿克夏之风被她激活了,火油犹如脱缰的野兽一样,发出咆哮的声音。 吸血鬼们感受到了不祥的预兆,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慌乱地四处张望想要退后,或是逃离此地。但德鲁萨拉的动作在一瞬之间就完成了,火球在空中聚集,如同一颗炽热的太阳,一瞬间就照亮了整个东城区的战场。在城下人类近乎呆滞的注视下,他们的呼喊声在这一刻变得尖锐而绝望,他们试图逃离,但德鲁萨拉的力量已经将他们困在了火球的光芒之下。 火球的光芒映照在吸血鬼们扭曲的脸庞上,露出了他们绝望的表情。他们试图用手挡住火球的光芒,试图逃离这片燃烧的地狱,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火球没有缓缓下落,而是伴随着一声巨响,直接炸裂开来,恐怖的爆炸在城墙上空绽放。烈焰吞噬了一切,将吸血鬼的哀嚎淹没在火海之中,他们的身影被烈焰吞噬,他们的生命在这片火海中彻底终结,十几个吸血鬼挣扎着从城墙上掉了下去,伴随着燃烧的瀑布,像人体火把一样燃烧着。 “世界……末日?”来到城下的弩手没有马上躺在地上,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坚持下去,意志在支撑着他。看到恐怖景象的他瞪大眼睛,嘴巴也张到了最大,他第一次才意识到,他之前搬动的火油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柯泰克的太阳啊,阿苏焉的火啊。”达克乌斯发出惊叹后,再次转动上半身看向处于安全位置的弗拉奈斯和威廉三世,他对威廉三世现在的表情更加满意了,他露出笑容后手臂横在胸前指向德鲁萨拉。 “为了西格玛!”处于震惊状态的威廉三世突然举起战锤高喊道。 “阿尔道夫!” “仙民!” 战场上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与雷电声交织在一起,雷电在空中划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同战场上的胜利号角,振聋发聩,彰显着胜利的光芒。这震撼的声音照亮了整个战场,将黑暗一扫而空,同时也映衬出城墙上的熊熊大火,仿佛是胜利的火焰在燃烧。 “oi!瓦沙尼什!”在欢呼声中,达克乌斯看到了一道身影,他看了片刻后,对着弗拉德挥手呼喊了起来。 第374章 煮酒论英雄 参与第一次吸血鬼战争,围攻阿尔道夫的埃斯特罗斯没有像他的许多同类那样解体,他在吸血鬼这个群体中有着某种特殊性,因为他有着吸血鬼不常有的忠诚,最终,他回到了希尔瓦尼亚。他没有理会康拉德,更没有理会曼弗雷德,而是等待着弗拉德的再次回归。当弗拉德再次回归时,他醒了,在被蛛网和灰尘包裹的棺椁中醒了。 然而,现在埃斯特罗斯却死了,他作为弗拉德的掌旗官和副官死了,死在了乔恩·斯凯兰的眼前。 德鲁萨拉的攻击精准而致命,借住翅膀快速转身的她甩动蛇身尾部的尾钩,尾钩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死亡弧线,尝试着向她发动攻击的埃斯特罗斯被这致命的一击命中了。 埃斯特罗斯的身体猛地颤抖,如同一棵被雷击中的树木。痛苦的呻吟声在战场上回荡,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正在迅速逼近。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的双手试图抓住尾钩,试图挣脱出死亡的魔爪,但徒劳无功。尾钩精准地切断了他的生命线,他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最后的气息在他的嘴唇间挣扎着,然后消失在了风中。 在空中划出死亡弧线的尾钩,并没有因为击中埃斯特罗斯而停滞,尾钩还在甩动着。冯·卡斯坦因第二代家族康拉德的好兄弟,在第二次吸血鬼战争中围攻努恩数月之久,最终并攻下努恩的彼得死了。相比埃斯特罗斯,他的死法更为残酷,面对尾钩强大的动能和势能,他的身体直接爆裂开来。 尾钩还在残酷的收割着,血液顺着彼得妻子艾尔曼的下巴不停的往下流,她那陶瓷一样的皮肤在尾钩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脆弱,她那深邃的眼睛转变成了绝望和恐惧。被尾钩抽中的她并没有像她的丈夫那样解体,她飞在半空中,重重地摔在城垛上。她爬不起来了,更多的血液从她的嘴里喷涌而出,血液中带着内脏的碎片。她爬不起来了,她陷入枯萎,变得虚弱,她和她所爱的男人一同死去了。 作为康拉德的兄弟,弗里茨·冯·卡斯坦因是强大的,他教会了乔恩·斯凯兰伟大的真理,他教会了乔恩·斯凯兰面对本能的恐惧。作为存活许久的吸血鬼,他能直面阳光,他可以把手伸到阳光下,缓慢的转动手掌,耀眼的阳光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这是乔恩·斯凯兰无法做到的。 “不要恐惧,不要恐惧,只有弱者才会害怕阳光,我们中最强壮的存在即使在阳光下也可以活动。”站在阳光下的弗里茨对乔恩·斯凯兰说道。 作为弗拉德的子嗣,弗里茨继承了弗拉德的一部分特质,他能言善辩、深思熟虑、冷酷无情,他的冷酷无情也并不是他兄弟那般的心狠手辣,甚至还有些体贴周到。他会用死亡来激发恐惧,他会将女人集中起来催眠,以满足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他会满足自己的饥渴,他会把最美的留给自己。他会放走其他的幸存者,以确保他所带来的恐惧会像潮水一样在人类的乡村中蔓延。 弗里茨的斗篷被风吹开了,斗篷变成了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的剪影。体型发生了狰狞变化的他,张开双臂扑向眼前恐怖怪物,他的披风如羽翼一般与手臂融为一体,他的骨骼断裂开来,蜕变成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 然而,没等弗里茨还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就被德鲁萨拉凝视了,五个围绕在华丽头冠旁的蛇头齐齐的注视着,蛇的口中露出了狰狞的毒牙,信子不停的抽动着。凝视让他感到一股强大的恐惧,就像是死神亲临他面前一般。怪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让他感到彻底无助和束手无策。 弗里茨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脊椎直冲心头,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动弹不得。恐惧和绝望像黑暗的阴影一样笼罩着他,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再也无法逃脱,他的勇气似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背刺康拉德并被康拉德原谅的弗里茨,被康拉德派去攻打米登海姆,但他没有像攻破努恩的彼得那样,攻破米登海姆。他被跟在身边的乔恩·斯凯兰暗杀了,在他死前,他听到了乔恩·斯凯兰的话语:来自曼弗雷德的献礼。 如今,曼弗雷德死在了阿尔道夫,弗里茨也死在了阿尔道夫。陷入僵直状态的弗里茨被德鲁萨拉的破心枪洞穿了盔甲,洞穿了身体。抓着枪杆的他嚎叫着,哀嚎着,最终随着破心枪的舞动飞了出去,摔到了城下,摔到了看热闹的人类们脚下。 起初,人们是错愕的,避开飞过来的弗里茨后,他们从惊讶转变成了愤怒,贵族、牧师、骑士、行省兵和自由民似乎被城墙上的暗影女王影响了,他们发出像野兽一样的愤怒咆哮,争先恐后的围向弗里茨。 躺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断抽动的弗里茨看到了一群曾被他支配的牲畜围向了他,他的身体各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随后他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城墙上的战斗还在持续着,达克乌斯感觉他的爱人,就像一枚旋转的陀螺,不用鞭子抽,自己就转起来了。在翅膀的调整下,德鲁萨拉的身体以一种优雅而又凌厉的方式不停地转动着。就如同一个不可动摇的战争机器,仿佛是一座无法被攻破的堡垒。吸血鬼们的攻击毫无作用,无论如何努力,无论是野兽形态,还是变身状态,都无法撼动德鲁萨拉的防线。 “拿头打。”面对德鲁萨拉再次施放的恶意哀号,达克乌斯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捂住耳朵,因为他知道声音是一种假象,那恐怖的攻击并不是来自声音,而是来自灵魂层面。面对爆体而亡的吸血鬼,他忍不住摇头感慨道。 弗拉德感到自己几乎要陷入疯狂之中,他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颤抖。这个恐怖怪物的存在让他感到绝望,他的子嗣们在这场毫无胜算的战斗中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生命任其收割,消逝在恐怖怪物的眼前。 子嗣的每一次死亡都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入弗拉德心头,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助。他努力保持理智,但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却无法被控制。 弗拉德感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在面对这个怪物时变得微不足道,曾经引以为傲的魔法起不到丝毫重用,魔法之风随着怪物的转动不断的破碎着,重组着,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目睹着自己的子嗣一个个倒下,无法挽救。 “晚上好,阁下。” 直到弗拉德听到了一道洪亮的声音,每一个说出来的音节都缓慢而精确。起初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名字对现在的他来讲太过陌生了。反应过来的他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精灵正在笑着对他招手,并示意他过去。 当弗拉德向达克乌斯扑去时,他那把被玷污的饮血剑呼唤着血液,他虽然不知道精灵为什么会知道他曾经的名字,但他有一种感知,他知道站在那里就像局外人的精灵是关键。被诅咒的饮血剑被他挥舞在挥舞在空中,饮血剑对准了精灵的脖子,各种光芒在剑刃上泛起涟漪。 “唉?你这剑,不对啊。” 达克乌斯轻而易举的用三叉戟挡开了弗拉德的攻击,钢铁碰撞的震击使双方的身体颤抖,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抽出有些发麻的左手,握成拳头朝着弗拉德的面部猛击,正中空鼻子的部位。仿佛他像完成某种成就一样,就像他曾经拍马大师的肚皮一样。 战斗没有丝毫的美感,更像是纯粹的暴行,达克乌斯的这一击将弗拉德击打的摇摇欲坠,寒冰凝结着在弗拉德的脸上,冰碴不断的坠落。弗拉德挣扎保持着自身平衡的同时,将饮血剑握柄的末端戳向达克乌斯的脸。 “用精灵的剑攻击精灵?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主意,我建议不要使用这把剑,而是……使用魔法?” 达克乌斯就像避开马雷基斯对他攻击那样,避开了那一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古怪,尽管他看不清楚弗拉德手中饮血剑的具体样式,但他知道这特么的就是精灵剑,非常非常古典的精灵剑,精灵长剑,其时代甚至可以追溯到恶魔大入侵时期。 达克乌斯太熟悉这种剑了,他曾经的猩红剑和马雷基斯的阳炎剑都是这种样式。在这一瞬间,他就寻思到了什么,这种精灵长剑的数量非常稀少,驯龙者卡勒多就打造了那些,分发给当时的高阶军官使用。 坎特拉斯·莫拉宁是艾纳瑞昂时代的老兵,莫拉宁家族有着这样一把精灵长剑,而且坎特拉斯的女儿阿什尼尔到访过塔·乌利斯海恩,也就是南国尼赫喀拉。纳迦什赠给瓦沙尼什复活戒指,再赠送一把作为战利品的精灵长剑也说的过去。要说瓦沙尼什是从埃尔辛·阿尔文某处精灵遗迹中找到的,达克乌斯万万不信的,因为这种精灵长剑都是有数的。 至于坎特拉斯和阿什尼尔是谁…… 饮血剑在弗拉德的手中如同一道闪电,不断挥舞着,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刺耳哀嚎,仿佛在呼唤着死亡的降临。而与之相对的是,达克乌斯手中的三叉戟同样充满了恐怖的力量,当来自上个纪元的武器和大入侵时代的武器碰撞在一起时,发出钢铁般的撞击声,如同钟声在战场上回荡。 弗拉德向后快速退去,拉开了一定的范围后,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魔法之风随着距离的拉开变得稍微稳定,他低喃着古老的尼赫喀拉咒语,点燃了他凝视的怒火,怒火燃烧成黑色的火焰,两束黑魔法从他的眼睛里迸射而出。 然而,弗拉德的魔法没有发挥作用,原本能蒸发一切,并在周围留下一条沸腾熔岩壕沟的魔法被达克乌斯轻松地阻挡了下来。达克乌斯平静地伸出手,凝聚了一道寒冰屏障,将他的魔法牢牢挡在外面。 弗拉德感到一阵绝望袭上心头,他原本以为自己的魔法能够击溃一切,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他眼见自己的攻击被轻易化解,心中愤怒与恐惧交织着,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中燃起了更加顽强的斗志。他不会屈服,他的子嗣们需要他,他的家族需要他的领导,他决定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他要尽全力以赴,即使面对着死亡。 “你动摇了,瓦沙尼什,你的子嗣也在动摇,我能轻而易举闻到他们的怯懦,我想……是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了,你或许该冷静一下?”达克乌斯看着近乎发狂的弗拉德,弗拉德那没了鼻子的野兽面孔因不稳定的情绪而颤抖。他不禁笑了出来,随后他对着弗拉德用命令的语气喊道。 “很好笑吗?”弗拉德愤怒咆哮的同时发动了攻击。 “你的鼻子……请原谅我的不礼貌,确实有些好笑。” “那你就笑下去吧,笑到你死亡,这很适合你!作为一个死人你话太多了!”再次退开的弗拉德讽刺道。 “这话也同样适用于你。”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挥动三叉戟扫向弗拉德的脑袋。 弗拉德面对这凌厉的攻击向后跳了一步,轻松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别这么匆忙,你深陷于误解之中,或许?我们不必为敌,起码现在不应该战斗吗,因为这毫无意义,结局已经注定。事实上,我希望我们能利用这宝贵的时间成为朋友?” “如果我不接受你的慷慨呢?” “结束了,弗拉德,你失败了。你冲向城墙的时候看到北面的信号了吗?戴尔特·赫斯尼奇的军队瓦解了,那群血龙骑士覆灭了,而且搞不好,你那可笑的邓肯霍夫圣殿骑士团也随之覆灭了。”达克乌斯叹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追星梦破裂了,眼前的弗拉德与他刻板印象中的弗拉德有着些许不同,他摇了摇头后平静地说道。 “抱歉,我之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引起了我的同伴们与你们交战的强烈欲望,不然,你的军队不会覆灭的这么快。”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把三叉戟扔了出去,三叉戟在空中改变了轨迹后,刺穿了一名准备在背后向他发动偷袭的吸血鬼,他耸了耸肩,用歉意的口吻接着说的同时,拿出了挂在腰间的叶锤。 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的弗拉德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愣住了,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他刚才确实看到了连续的信号。 “这场战斗你毫无胜算,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阿尔道夫,你把我围在了阿尔道夫,你这么做让我很没面子,我需要做什么,用来安抚我同伴们的愤怒。看到那边了吗?还有那。”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指向不远处还在杀戮的德鲁萨拉,随后又指向了还在发动伟力的贝洛达,没等弗拉德去看,他接着说道,“像这样强大的施法者,我这边有七位,而你只看到了两位。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即使你能杀死我,杀死我的爱人,也无济于事,况且,你和你的子嗣们也杀不死,不是吗?城下还有那么多的人类在等着你呢,你的时间不够了,很快,就会阿尔道夫的天空将迎来白昼,你的亡者大军将会凐灭。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趁着这有限的时间,不如让我们聊聊,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吗?还有……你的戒指。”达克乌斯甩动叶锤的同时,转着圈踱步说道。 举起血饮剑的弗拉德呆愣在原地,他看到说完的达克乌斯从靴子里面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纸,纸在达克乌斯的操控下飞到了他的手里。 “这是我的纪念品,战利品?答应我,你看看就好,别撕碎了,好吗?要知道,这可能是你的子嗣曼弗雷德为数不多的物品了。”达克乌斯对着看着纸上内容的弗拉德说道,这张纸是他的人类朋友威廉三世交给他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来自曼弗雷德,他也确实准备像他所说的那样,作为一种癖好留下来。 就像达克乌斯之前告诉沃特的那样,那张信应该留下,并且裱起来。结果,沃特也确实很听他的话,从他出发去林场的时候,在克拉卡隆德庄园区收到兄弟那封信的沃特把信裱了起来,放在了查佩尤托办公室的办公桌上。 “曼弗雷德!曼弗雷德!他就像一头野兽,总是饥肠辘辘。他不断地吞噬,却永远不会满足。”弗拉德的脸不断地扭曲着,看到最后,他怒极反笑,露出尖牙说道。 “生活真不公平,不是吗?”达克乌斯把叶锤夹在腋下,低头捡起了信,吹了吹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后收了回去,他感叹道。 “曼弗雷德,他人呢?”弗拉德的目光黯淡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随着消失,他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仿佛他长久以来赖以为生的信念早受到了剧烈的打击。 “很抱歉,他死了。在你围攻阿尔道夫的那一天,他死在了莫尔花园,不得不说……这真是一种讽刺,一名吸血鬼死在了莫尔花园,死在了莫尔黑卫的围攻下,多么戏剧性。” “我教给他的第一堂课是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无论我们作何努力,无论我们如何奋力挣扎,世界都不会停止前进。时间的车轮不会停止,帝国也会不断崛起衰落,如果我们不谨慎,我们也会被这车轮碾为尘埃,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中。所以我们也必须不断改变,不断适应,才能生存下去。” 弗拉德安静了下来,他感觉他身上的力气消失了,如果没有饮血剑的支撑,他会倒在地上。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能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的能量在汇聚着,即使他的子嗣们没有被不远处的怪物杀死,也逃不过接下来的浩劫。 “我了解他,我了解他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什么样的怪物,我应该杀了他,我应该把他锁起来……”弗拉德呢喃着。 “不过,他没有提到一些什么有用的消息,比如你的戒指,你曾经的名字。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一名精灵,远处的那位人类你应该认识,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威廉三世,你们曾经对过话。另一位是我的副官、扈从,弗拉奈斯·塔凯亚。 那位是我的未婚妻,德鲁萨拉,有这么一瞬间,我多么希望你能参加我和我未婚妻的婚礼,但……”达克乌斯介绍的同时,不停的指着,说到最后,他抬起的左手,不断地挥舞着,似乎要把他没说完的话表达出来一样。 “达克乌斯?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的未婚妻?她很强大。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有机会了,但我会祝福你。” “感谢你的祝福,是的,她很强大,我爱她的同时,很尊敬她。她就是她,独特的存在,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她不是我的宠物,她永远不会活在我的阴影下,她就是她。” “呵……”弗拉德干笑着,他看向了德鲁萨拉,他在寻找他的妻子,扫视一圈后,他并没有看到伊莎贝拉的踪迹,他摇着头接着说道,“就像你一样,我也很爱我的妻子,我从来不会拒绝她,我会给她我所拥有的一切。” “唉……我之前的部署是错误的,我应该让托兰迪尔来这边的,这样他就能把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可惜……对了,当你听到德鲁萨拉这个名字的时候你有一种熟悉感吗?” “没有!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弗拉德思索片刻后,摇头说道。 “看来纳迦什没有跟你提到过这些,那你手中的剑……纳迦什或许也没有告诉你的来历?” “我很好奇,你活了多久?你为什么会知道……纳迦什?”弗拉德有些惊讶了,他居然从一个精灵的口中,听到了那个遥远的名字。 “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才36岁,但……我知道很多秘密?就像我知道我朋友手里的锤子是假的,并不是西格玛击败纳迦什、击败德拉克费尔斯时使用的,而且我还知道真锤子在哪,就像我知道你叫瓦拉尼什的时候与涅芙瑞塔的关系,对了,我现在非常的好奇……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伊莎贝拉,涅芙瑞塔,你更爱谁?”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抱歉,我不能回答你,这是我的秘密!但我可以分享一些我知道的,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有一段时间,我爱过涅芙瑞塔,当我看清了她的本质后,我不再爱她。涅芙瑞塔在做她一直在做的事,统治!统治着我们用血与火征服的土地,多么天真的少女啊,但这就是女王,不是吗?”弗拉德说到最后笑了出来。 “我越来越后悔了,我应该弄一张桌子摆在这里,再从我朋友那弄些热红酒。我们应该坐下来,煮酒……论英雄?啊,真是抱歉,请原谅我的安排不周。”达克乌斯说到最后,对着弗拉德鞠躬,仿佛他真的后悔自己的安排不周一样。 “我接受你的道歉,我的朋友,我们……算是朋友吗?” “当然,我的朋友,我们是朋友,你是我的第二位吸血鬼朋友。我能从你脸上的好奇,感觉到你要问什么。严格来说,我的第一位吸血鬼朋友是一位莱弥亚姐妹,但她与涅芙瑞塔并没有什么关系,她游离在吸血鬼的体系外。说的更直白些,尽管她是吸血鬼,但她与你们混的不是一个圈子,她在我们那非常的……吃的开?我的同伴,我的爱人很喜欢她、尊敬她。” “但终究是吸血鬼不是吗?” “但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她很满足,这样不好吗?” “她把我的戒指拿走了?” “是的,是的,她拿走了你的戒指,我没有强迫她,她反而很乐意这么做,这对她来说是值得兴奋和被铭记的冒险故事。她成功了,很抱歉,在某种角度上说,你在这个传奇故事中扮演着一种类似垫脚石的角色。 我知道你的秘密,就像我知道那枚戒指向这把剑一样来自纳迦什的馈赠,我还知道你戴上戒指后经历了什么,但……他们似乎并不感激你的作为。而且我可不想在哪天我睡觉的时候,你出现在我的卧室里。我是精灵,我还能活非常久,久到不需要变成吸血鬼。” “我想见见她,我想看看是谁拿走了我的戒指。” “非常抱歉,我让她躲起来了,她可承受不住接下来的湮灭。我们可以谈论一些别的事情,比如哈肯?还有那些你所熟悉的存在,艾博赫拉什?” “我的朋友,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来的不是时候,你知道的太多了。一枚可笑的黄铜戒指,因为这枚戒指,我的戒指反而丢了,现在我要死了。” “黄铜戒指?抱歉,打断一下,那枚黄铜戒指可不普通,反而非常强大。如果你戴上黄铜戒指,没有被黄铜戒指摧毁的话,你会变得更加强大,你可以支配阴影,成为真正的王。” “但我的戒指丢了,不是吗?” “确实。” “让我们重回刚才的话题吧,我们……我们所有人,莱弥亚最后的儿女,我们是吸血鬼的起源。伍索兰?那个老怪物应该死了?至少我认为是这样,如果我们这种生物真的能够死去的话。乌索然?一个可悲的宫廷小丑,一直生活在涅芙瑞塔的阴影下。” “但你是喀穆里人啊,怎么就成莱弥亚最后的儿女了?”达克乌斯只是寻思了一番,他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他不想打断弗拉德的倾诉。 “艾博赫拉什,他在战斗,但他是为了自己而战,在他同样看清了涅芙瑞塔的本质后。他不会侍奉纳迦什,也不会侍奉其他任何人或神。 瓦拉齐?他太鲁莽了,他是一名勇士,而不是掌控时局的帅才。或许,我不应该这么评价瓦拉齐,他就一个虚伪的孽畜,利用道义和荣耀为野蛮人那般的嗜血疯狂辩解。 瓦拉齐和他那群嗜血的疯子不过是对艾博赫拉什拙劣的模仿,与他们并列简直是对艾博赫拉什的侮辱。事实上,我认为这世上没有任何战士能与艾博赫拉什相提并论,无论生前还是死后。 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能再次与艾博赫拉什并肩作战,就像在莱弥亚时那样。”弗拉德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说道,就像他说的那样,不远处的精灵是他的朋友,因为精灵懂他,理解他,他不介意把他自己理解和所看到的东西分享出来,说到最后,他叹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瓦拉齐死了,对了,你还记得卢瑟吗?卢瑟·哈肯?”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说道。 “卢瑟?卢图尔?卢图尔·哈肯?” “是的,是的,我几年前见过他,他是一名海盗,而且在新大陆上建立了一个帝国。对了,他还给帝国首府起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新贝克!” 弗拉德笑了起来,说完的达克乌斯也笑了起来,两人的笑声持续着,就像达克乌斯讲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 “他……疯了,他的意识被击垮了,他惹到了他不该惹的存在。我终结了他的统治,但我没有杀死他,我把他扔进了大海里,或许……那是海盗最好的归宿吧?起码,我没有把他关在吊笼里,让太阳蒸发他。” “不得不说,你的做法,很……有创意?生活真不公平,不是吗?好斗的瓦拉齐死了,而懦弱的卢图尔活着,而且还一直活下去。” “是的,对了,问一个问题,尼克劳斯跟着你来了,还是像康拉德那样,被你留在了希尔瓦尼亚?”达克乌斯点头认同的时候,突然寻思到了一个问题。 “尼克劳斯?他很独特……他留在了希尔瓦尼亚,或许此时他在寻求新的权力之路?你为什么会关注他?” 尼克劳斯·冯·卡斯坦因这个名字或许很陌生,不过他还有另一个让人耳熟能详的名字,诺克特拉斯伯爵。 第375章 人类女孩和矮人叔叔(谨慎订阅) 艾米能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像矮人铁匠的锤子一样在胸口猛烈地跳动,呼吸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一种痛苦,每次吸入空气时,她的肺都在燃烧着,她的双腿因肌肉疼痛而几乎麻木,漂亮的花裙子也在逃跑的过程中撕破了。但最糟糕的是,冰冷的恐惧让她感觉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 “奔跑吧,艾米!快跑吧,看在莎莉雅的份上,跑啊,别回头!” 母亲惊恐的话语至今还萦绕在艾米的耳边,当她想到母亲时,她强忍住抽泣。当怪物闯入教堂时,她的母亲带着她逃跑,但她的母亲没有注意方向,更没有注意地面,她们被迫逃进了墓地。她母亲的脚踩破了一个浅坟墓的表面,她母亲的腿卡在腐烂棺材的碎片盖子里,结束了对自由和希望的追去。 艾米想与母亲在一起,离开母亲的想法比面对怪物还要可怕,但她的母亲对她大喊大叫,并将她推开。母亲咆哮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焦急,命令她跑起来。 当艾米想到她母亲对她这么生气时,她终于忍不住了,她哭了,她不想认为那些痛苦的尖叫声是她母亲发出的。当她要转过头时,母亲的严厉警告阻止了她这么做。同样,她内心深处知道,如果她回头的话,她会看到可怕的事情…… 当艾米听到身后奔跑的脚步声时,她的红眼圈惊恐地睁大了,她看了看左右后,选择钻入狭窄的巷道里,把鼻子顶在阴冷潮湿的墙上,她用一只手紧紧地把嘴捂住,抑制住自己的呜咽。她的另一只捂住了一只耳朵,她把脑袋转了过来,控制鼻息后,把另一只耳朵顶在了墙上,试图阻挡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在奔跑的过程中,艾米一直能听到奔跑的脚步声,有些是其他人试图逃跑的声音,有些则是追赶者发出的声音,有时逃跑者会被抓住,然后夜色就被可怕的尖叫声撕裂了,现在的她跑不动了,她不想再听到任何的尖叫声了。 艾米贴着墙蹲了下来,睁大眼睛凝视着黑暗,她不想到任何声音,但她不愿闭上眼睛,她不知道如果没有父母,她该去哪里。尽管在她短暂的一生中,她的母亲和在军队中休假的父亲带她去过阿尔道夫的很多地方,然而她不知道她现在该去哪里,黑夜让她迷失了方向。她想去西格玛大教堂,但她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那里有巨大的石墙、宽大的建筑和温和的牧师。 一丝希望在艾米的内心闪过,如果她能找到西格玛大教堂,她就能让牧师们来帮助她,牧师们骑着白马,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牧师们会让所有的怪物消失,并拯救她的母亲和其他人。 艾米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把手从耳朵和嘴上移开了,她侧身离开了紧挨着的墙体,聆听周围的声音。现在,勇敢对她来说很重要,因为牧师曾经告诉她,牧师们只会听勇敢女孩的话。她闭上眼睛,擦拭泪水,她不知道该如何找到西格玛大教堂,但她知道她必须这么做。 “嘶嘶……嘶嘶……” 艾米听到头顶传来尖锐的嘶嘶声,那声音仿佛就像邻居老奶奶用干裂的牙齿抽动空气一样。她的脸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变得苍白,刚刚鼓起的勇气被恐惧和无助冲垮了,她艰难地转动脖子,凝视着头顶。瞬间,恐惧犹如潮水一样涌入她的心头,她看到一只巨大的黑暗影子,它仿佛是从梦魇中走出来的生物,形态模糊,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那黑暗的嘶嘶声伴随着阴风吹拂,使得她的皮肤都感到一阵发冷,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她知道,她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尽管她的腿仿佛失去了力量,但她知道现在不能留在原地。 一只身躯笨重长着獠牙的食尸鬼,就像一只巨大的蟾蜍一样趴在那里,宛如一座死亡的坟墓。它的皮肤泛着灰色,充满了裂痕和腐烂的疮痍,从那些伤口中不断渗出恶臭的液体,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像是死亡的气息在四处弥漫。它的眼睛黄如硫磺,仿佛深渊般无底,透露出一种无尽的饥渴和凶残。 食尸鬼的獠牙尖锐而残忍,每一颗牙齿都沾满了鲜血和腐肉的残渣,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它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锋利异常,能够轻易地撕裂肉体和抓碎骨骼。爪子深入墙壁,残渣碎屑顺着引力掉落在艾米的头顶上,它的嘴角上挂着一丝丝黑色的液体,仿佛是死亡的口水,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咕噜声,让艾米的心头不禁一阵发寒。 这个恐怖的存在无情地盯着艾米,肚子里发出饥饿的咕噜声。它的眼神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死亡的追逐,仿佛要将艾米的身体和灵魂吞噬殆尽。 反应过来的艾米尖叫从墙壁的缝隙中窜了出去,正在凝视她的食尸鬼也从高处跃下,落在她前一秒所在的地方。食尸鬼的爪子猛击正在逃跑的她,她那漂亮的花裙子变得破碎了,但幸运的是,她没有被食尸鬼的爪子抓到。怪物愤怒地咆哮着,四肢着地在地上爬行,追赶着她。 小女孩的心跳如击鼓般急促,她在黑暗的街道上奔跑着,脚步声回荡在静谧的夜晚。背后传来的食尸鬼的凝滞气息让她背脊发凉,仿佛死神已经近在眼前。她的双腿被恐惧推动着,无力地奔逃着,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甩开那致命的追击者。 黑暗中传来狂野的叫喊和兽性的嚎叫,让艾米的心头一阵阵发寒。每一声都如同魔鬼的呼唤,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无助,她哭了起来,在这片漆黑的夜晚,她感受到自己仿佛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小舟,被汹涌的黑暗吞噬着。 越来越多的食尸鬼从阴影中涌出,它们的眼睛如同鬼火般闪烁着饥渴的光芒,渴望撕裂和咀嚼逃窜的美味食物。它们的咆哮声像是地狱的呼唤,让艾米颤栗不已。 小女孩感受到了绝望的情绪,尽管她的年龄很小,但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死亡的阴影之中,无法摆脱这场恶梦的纠缠。当她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告诉她要躺下等死时,恐惧让她继续奔跑。母亲的尖叫声在她的脑中回响,恐惧让血液流过她颤抖的身体,恐惧迫使她让空气进入燃烧的肺部。 用四肢奔跑的食尸鬼还在追赶着,狠狠地抓向艾米的头发,可怕的食尸鬼不断的出现,从道路两边向艾米奔跑的路线汇聚。艾米尖叫着,向西格玛呼唤,向莎莉雅呼唤,向她所知道的神明呼唤。她感到周围的黑暗仿佛要吞噬她的灵魂,但她依然奋力挣扎,不愿成为这些怪物的猎物。 紧跟在艾米背后的食尸鬼爪子抓空后,反手用手背猛地撞在了她的后背上,正在奔跑的她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怪物歪着头斜视着她,舔舐着獠牙,看着血从她破皮的膝盖上渗出来。其他的食尸鬼向她不断的逼近,在无助的猎物周围形成一道警戒线。 恶臭扑鼻而来,艾米能感觉到食尸鬼们身上散发着的腐烂气息,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一般。食尸鬼的眼睛里充满了饥渴和凶残,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死亡气息。无助和绝望像利刃一样割裂着她的心脏,她知道自己处在生死存亡的边缘,面对这些恐怖的怪物,她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希望。但她并没有放弃,她的求生意志仍在燃烧,她的嘴中还在不断呼唤众神的名字,她不会束手就擒,她的父亲曾告诉她,即使敌人再可怕,也要勇敢的面对。 “肮脏的怪物!” 或许是众神回应了艾米的呼唤,一道光出现在街道的不远处,手里拿着提灯的老者出现了,拄着拐杖的他艰难地向艾米靠近。年迈的他并不是战士,而是一名学者,他是智慧女神维瑞娜的信徒,他是阿尔道夫大学的讲师。原本可以待在公寓中苟活的他想要做些什么,他代替了莫尔牧师的职责,他与其他的学者带领学生和自由民们活动在街道中。 艾米瞪大了眼睛,眼中带着一丝希望和不可置信。那名手持提灯的老者,虽然年迈,但老者的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充满了一种神圣的力量,仿佛是从古老传说中走出来的智者。老者的到来给了她一线生机,一种希望的曙光在黑暗中闪烁。 拄着拐杖的老者走得很艰难,但伤害累累的他似乎不受伤势影响,依然坚定地向前走着。之前跟在他身旁的学生和自由民牺牲了,现在圣水早已被他泼洒一空。靠近艾米后,他把艾米从地上拉了起来,并把手中的提灯递给艾米。 艾米接过提灯,她感觉手中的灯光仿佛是一束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她内心的黑暗。她看着老者,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信任,仿佛老者就是她的守护神一般。 “孩子,不要怕,跑吧,不要停,拿好提灯,维瑞娜会保佑你,维瑞娜会照亮你前方的路。”老者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带着一种慈祥和坚定。说到最后,他拍了拍了艾米的肩膀,随后向着呆愣的食尸鬼走去。 泪水从艾米的眼中涌出,她点了点头,听从了老者的话,紧紧地握着提灯的她感到自己的内心得到了安慰。她拿着提灯奔跑了起来,她不敢回头,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光明,向前奔跑。 与艾米擦肩而过的老者面对着那群呆愣的食尸鬼,还残留着一丝智慧的食尸鬼被他举动搞懵了。面对可怕的怪物,他的目光充满坚定,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维瑞娜的信仰和保护众生的责任。他迈开步伐,毫不畏惧地走向距离他最近的那只怪物,他伸出手,巴掌狠狠地打在错愕的食尸鬼脸上。 巴掌犹如一声巨响,让整个街道都为之一震,错愕的食尸鬼被这没有力道的巴掌打得连连后退,正当老者准备用拐杖击打它时,它反应了过来,眼中的狂暴和饥渴更加炽热。 老者没有动摇,尽管面对着死亡的威胁,他的内心依然平静如水,就像他在阿尔道夫大学给学生们讲课那样,当他选择从公寓中走出来时,他就知道他接下来的命运。他没有发出叫喊,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他知道,他能做的都做了,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现在的重要之事就是让那个小女孩安全逃脱。 食尸鬼向老者扑来,在巨大的力道下,他的拐杖飞了出去,他用双手拼命抵挡,但终究无法抵挡那凶猛的攻击。在那一刻,他被怪物淹没了,被黑暗吞噬了。然而,他并没有畏惧,因为他知道,他的牺牲将会为小女孩的逃生带来希望。 在老者闭上眼睛的最后时刻,他看到了拎着提灯的小女孩消失在街角处。那一刻,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维瑞娜会祝福女孩,小女孩一定能够生存下来,继续前行,为了更美好的未来。 阿拉里克举起巨大战斧狠狠地砍在一个眼窝充满着蛆虫的女人脸上,锋利的斧头把女人的脸撕裂成两半。但女人还在挣扎着,伸出手拼命地想抓住他的脸。在女人的攻击下,他趔趄地向后退了一步,随后他再次上前,挥动斧头砍向女人的脖子,早已死去的女人踉踉跄跄地躺在了地上,变得毫无生气。 女人已经死去很久了,久到鲜血彻底凝固住,无法顺着伤口流出来,脑袋都没了的她更没有发出叫喊声,然而沉默比战场上的任何声音都要恐怖。矮人的斧头不断的劈砍着,斧头砍断了死者的脊椎,撕裂了肩膀和头骨,但即使这样,死者还在地上不断的扭动着,试着站起来向生者扑去。 “葛林姆尼尔!” 阿拉里克踢开了女人的头颅,当死者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近时,他的怒吼在回荡着。这是他面对死亡时所拥有的一切,这是矮人所需要的,葛林姆尼尔给了他力量,群山的倔强给了他勇气。有了勇气和力量,再加上他那胡子发白的父亲,他就是群山中的磐石,他可以抵挡一切,尽管他出生在阿尔道夫,作为帝国矮人的他从来没有去过群山。 吉布雷克是阿拉里克的父亲,他的身上有一种伟大的气质,那不仅仅是单存的勇气和技巧,而是钢铁意志的代表。站在那里挥动斧头的他就是一座山,不可动摇,不知疲倦,不可逾越,不能征服。 再次收回斧头的阿拉里克大口喘着气,他能感觉到一股寒意正在慢慢地侵蚀着他的内心,无论战斗的多么艰苦,砍杀了多少死者,这都是一必败的战斗。从阿尔道夫被围开始,他就跟随他的父亲登上了北城区的城墙,随后又填补到东城区的大坑中,在三天的战斗中,他的同胞不断的死去,回到瓦拉雅的怀抱,以至于队伍不得不撤下来。 阿拉里克喘着粗气,对着一具蹒跚移动的尸体挥动斧头,在他的猛烈攻击下,死者的脑袋掉在了地上。战斗异常的激烈,战斗不停的持续着,尽管矮人的战斗技艺高超,但绝望和疲倦写在每个矮人的脸上。 失败不可避免。 吉布雷克的斧头挥出一道致命的弧线,闪烁的葛朗尼符文切进了死者的身体,死者在这恐怖的一击下支离破碎,他把死者从痛苦中解救了出来。死者的肠子像一圈圈光滑的灰色绳索一样掉落在地上,死者茫然地抬起头,困惑的表情冻结在死者的脸上。 “没有比死在这里更好的地方了,父亲。”喘着粗气的阿拉里克靠在父亲的身旁大声说道。 “是的,我的儿子。或许啤酒和温暖的床是第二好的地方,你可以把这当成是一种抱怨,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喝上一桶麦酒。”吉布雷克爽朗地大笑道。 三具趔趄的尸体向矮人的队伍扑来,阿拉里克撞开一具尸体后,用斧头把另一具尸体的胸骨劈开,当他的父亲劈开第三具尸体时,他咧嘴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那一瞬间,他的笑容和话语凝固了。他看到他那为数不多的亲人倒下了,被尸潮淹没了。死者野蛮地剥开了生者的血肉,他亲人的尖叫声淹没在尸潮中。 亲人的死激怒了阿拉里克,愤怒的充斥在他的情绪中,但绝望的窒息也在包围着他,黑暗像铁拳一般握住了他的内心,挤压着他的希望。他的另一个亲人也被尸潮淹没了,他愣在那里,看着死者撕扯着他亲人的喉咙,他挣扎着从情绪的深渊中挣脱出来,他的心灵在愤怒和绝望之间摇摆不定。 尽管黑暗无情地笼罩着阿拉里克,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他必须要战斗,为了他已经逝去的亲人,也为了那些仍然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人们。他知道他的死不会带来安息,无论他做了什么,死在这里没有任何荣誉可言。他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斧头,他的心中涌动着一股坚定的决心,他决不允许任何黑暗的力量摧毁他的家园和挚爱。 阿拉里克心中充满了痛苦和哀伤,但他的斧头挥舞间展现出了矮人的勇气和力量,他不会停下脚步,他将奋勇向前,为了守护生存的希望。他知道,只有战斗才能带来生存的希望,只有勇敢面对才能够挽救他所珍视的一切。 砍倒死者后,阿拉里克转身看向他的父亲,他希望从他的父亲那里获得什么,但他的父亲被没有给予他任何力量,他在他父亲那苍老的眼睛中看到了失败和呆滞,他没有得到任何对他有用的东西。曾经的山正在坍塌,他站在山脚下,目睹着岩石的破裂与倒塌,曾经挺立的山峰只剩下了碎石,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传说的消亡。 “走吧!我的孩子,人类需要你,带着女人和孩子们离开这里。阿尔道夫即将陷落,没有任何希望了。记住!永远不要相信elgi!那群没有胡子的尖耳朵永远靠不住!elgram!他们是虚弱的、废材的、瘦削的!他们的话语就像巨魔的排泄物那样,全是屎,就像那天你看到的那样。没有希望了,孩子带领幸存者回到灰色山脉中吧,回到卡拉克·无畏堡,把阿尔道夫发生的事讲给他们听。” 挥动斧头的吉布雷克声歇力竭地说道,他在不断的谩骂着,发泄着。 阿拉里克听着父亲的话,他没有动,他还在战斗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挣扎和矛盾,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实情,阿尔道夫已经陷入了绝境,再留在这里只会带来死亡和绝望。但他不能把父亲遗弃在这里,他不愿意放弃战斗,更不愿意把父亲留在这片堕落的土地上。 “父亲,我不会丢下您!”阿拉里克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拒绝了父亲的命令,选择和父亲并肩战斗,保卫家园,保护所珍视的一切。 “走!走!走!”吉布雷克说到最后咆哮了起来,他挥舞着他的战斧,战斧在半空中划出死亡的弧线,他踹在尸体的胸膛上,拔出斧头。看到站在那里的阿拉里克,他冒着失去平衡的风险用拳头狠狠地砸向儿子的盔甲,阿拉里克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但阿拉里克仍然没有移动的迹象。 “孩子,我不仅是你的父亲,我还是你的国王,孩子,他们比我更需要你!” “你赢不了的,父亲……靠你自己是赢不了的。” “我们失败了,孩子!我将在日出时与你祖父共进晚餐,与你的曾祖父分享勇敢的故事,吹嘘我的儿子拯救了数百条生命。你已经长大了,孩子,现在,去做吧!我的孩子,试着把人类带出去,让我为你感到骄傲,孩子,记住!死亡是光荣的,我会看着你,我会在另一边等你!” 吉布雷克说完后用欣慰的眼光看向阿拉里克,随后转过头大吼着,带着怒火向向他涌来的死者发动了最后的冲锋。 “肮脏的东西,这是为你肮脏的心准备的钢铁晚餐!” 阿拉里克奔跑着,他的心狂跳着,他听到了孩子尖叫的声音,他疯狂地四处寻找着尖叫声的来源。当他平静下来时,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个手里拎着提灯的孩子被食尸鬼围住了。他举起斧头大吼着,向食尸鬼发动了冲锋,距离他最近的食尸鬼发出了惨叫声,在冲锋的势头下,钢铁劈入食尸鬼的胸口。 倒在地上的食尸鬼枯萎着,随着食尸鬼的倒下,艾米惊讶地抬起头,一名跟她一般高的矮人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挡在她和怪物之间。矮人的出现给了她一线生机,尽管矮人与她一般高,但此刻的她感觉矮人的身影高大而坚实,挡在她的前面,犹如坚硬的磐石。在提灯的照耀下,矮人手中的钢铁闪耀着光芒,宛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 “卑鄙的东西!龌龊的玩意!追小姑娘有胃口,跟大男人打架没脾气!垃圾!” 抽出斧头的阿拉里克怒视着潜伏在阴影中的食尸鬼,这群胆怯的怪物正在他的斧头下退缩着,在他看来这群四脚着地的食人者就像一群饥饿的杂种,他对着准备扑向他的食尸鬼吐出口水呵骂道。 准备扑向矮人的食尸鬼停止了动作,向后退去,食尸鬼们向矮人吐口水、咆哮,但并没有靠近矮人。与此同时,阿拉里克也没有再向前推进,他太累了,他不能给这群食人者机会。他知道这些怪物只是在等待着,一旦看到机会,就会像狼群一样围攻他。 无声的对峙持续着,阿拉里克挡在艾米的身前,手持着武器,眼神坚定,但却没有轻举妄动。艾米一手紧紧握着提灯,一手握着嘴,她知道现在的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这样会影响到矮人。她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不安,她感受到了矮人的疲惫,她知道矮人已经精疲力竭,但同时也感到一丝希望,因为这位勇敢的矮人还挡在她的身前,保护着她。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起来,每一秒钟都像是被拉长了。食尸鬼们咆哮着,但却没有冲动进攻,它们似乎在等待着某种信号或机会。 远处的战斗声和哀嚎声突然响起,仿佛是一记重击打在食尸鬼们的心头,这些怪物惊慌失措像是被惊起的蜂群一般四处逃窜,这些堕落的食人者像被鞭打的野狗一样发出哀嚎。它们的恐惧让它们不再有之前的咆哮和威胁,它们消失在阴影中,四散逃开。 阿拉里克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庆幸,但也不敢大意。他知道,虽然眼前的威胁消失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松懈,可能还有更多的危险潜伏在黑暗之中,等待着他。不过现在,他至少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矮人叔叔,我们要离开这里吗?”艾米用之前捂着嘴的手抓着阿拉里克的胳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阿拉里克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斧头,他带着小女孩开始小心翼翼地朝着街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过了很久,当阿拉里克认为安全的时候,他转过身看向小女孩,他那凝重的脸试着变的温和,他用柔和的语气问道。他努力将紧张和警惕从声音中消除,试图给予小女孩一种安全感。 “艾米。” “好,很好,艾米,你真坚强。”阿拉里克轻轻地赞扬道,试图在这个险恶的环境中给予艾米一点温暖和勇气。 “谢谢你,矮人叔叔。”艾米心中的忐忑与感激交织在一起,她紧握着矮人叔叔的手,她在矮人叔叔的身上找到了一丝希望和庇护,但陌生的环境和刚刚经历的恐怖事件仍然让她感到胆战心惊。 “艾米,你真厉害,你很有勇气,矮人叔叔会保护你。”阿拉里克鼓励道,见眼睛发红的艾米点头后,他接着说道,“艾米,你要坚强,好不好?让我们找到更多的幸存者,我们一起寻找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艾米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再次涌出。她轻轻点头,尽管她还是个小女孩,她心中依然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母亲的思念,但在阿拉里克的陪伴下,她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力量。她深知自己的脆弱,但也明白在这个险恶的环境中,她必须变得坚强,为了她那还在战斗的父亲,为了保护她母亲,为了给予她提灯的老者,为了那些还在等待希望的人们。 “我们一定会找到更多的幸存者,艾米,你要相信自己,要坚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阿拉里克再次鼓励着。 片刻后,阿拉里克和艾米来到一处莎莉雅神殿的外围,莎莉雅的庇护消失了,神殿沦陷了。死者正从病床上爬起,向着生者扑去,整个阿尔道夫的死者都在骚动着。在墓地里,亲人们正从死亡的面纱中归来,给那些活下来的人带来死亡。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艾米。这里已经无法挽救,我们要赶紧找到安全的地方。”阿拉里克的心情愈发沉重,他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决绝。 艾米点了点头,她感受到了矮人叔叔的焦急,知道现在不是停留的时候。她牵着阿拉里克的腰带,跟随着阿拉里克离开莎莉雅神殿的外围。 已经转过身的阿拉里克停了下来,他听到了生者的尖叫声。他像之前寻找艾米那样,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个惊恐的人类女人踉踉跄跄地走出莎莉雅神庙。 “来我这里!”阿拉里克看向艾米,对艾米点头后,他向女人大喊道,随后他就举起斧头向女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第376章 穿越火线之遥远的桥(同上) “来我这里!” 形势变得更加恶劣,但是阿拉里克没有一丝恐惧,他会让他父亲的牺牲变得有意义,当他确保妇女和孩子们安全后,他会为他的父亲复仇,他向跑过来的女人高喊道。 惶恐的女人看见了矮人,拖着裙子向阿拉里克跑去,挣扎着穿过泥泞。 阿拉里克错开女人后,挥动高举的斧头砍向尸体的脑袋,金属撞击在死肉和随后骨头爆裂的声音随着之而来,这恐怖的一击把尸体的脑袋劈开了,天灵盖飞向了天空,下颚松弛地下垂,断掉的牙齿如墓碑一般。紧接着,他又对尸体的头部挥出一拳,猛击地击打让他的护手洞穿了尸体脑袋还没有飞出的另一部分,然而面对这攻击,尸体并没有缓下前进的步伐。 既不是黑夜的漆黑,也不是白昼的明亮,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某种状态。暗淡的光线融合在一起,在这可怕的场景中投下了白皙的阴影,阿拉里克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奇怪的场景中。 “里面还有人吗?”在尸体倒下后,阿拉里克连忙问道。 惶恐的女人还沉浸在恐惧中,她的眼睛因为恐惧而张大,瞳孔扩张到极限,几乎吞没了整个眼球。她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如同晶莹的露珠一般,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她的嘴唇颤抖着,发出轻微的啜泣声,仿佛在为刚刚经历的恐惧场景而哀悼。整个人的身体颤抖着,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裙子的边缘,似乎是在寻找一丝安慰和支撑。 “里面还有人吗?” 女人点了点头。 “我是说还活着的人,不是怪物。”推开门的阿拉里克把头探了进去,看了一眼后又把门关上,他靠在门上看着女人苦涩地说道。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阿拉里克抱怨一句后,就停止了,他能感觉到女人的情绪。质问和谩骂在这个时候毫无作用,甚至会引爆女人的情绪,他试着安抚道,就像他之前安抚艾米那样。 “好,安妮,你看到那边的小女孩了吗?她叫艾米,现在,你和她去找一些引火物。” “可是……可是……”尽管在矮人的口中安妮是小女孩,但她并不小了,按照人类的年龄划分,她已经到了成婚阶段。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她虽然惊恐,但她不傻,不然她也不会逃出来,她在矮人说的一瞬间就明白了矮人的意思,她那惊恐的眼睛中露出了疯狂和惊讶,在她看来身前的矮人比怪物还要恐怖,矮人居然要烧掉这座神庙。 阿拉里克刚才的动作终究还是引起了亡者的注意,尸体们扑向门口,他能清晰地听到门后传来抓挠声和碎裂声,大门在撞击中不断的震颤着。他的肩膀贴在大门上,把死者强行打开的门缝压了回去,最终,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死者顶了回去。 “快啊!”死死顶住大门的阿拉里克有些生气了,他发出怒吼。 安妮看了一眼已经靠过来的艾米,见艾米看向她后,她指了一个方向,随后向存放着物资的地方跑去。 阿拉里克扭动着身子,用后背撑住了那扇巨大的木门,然后用脚尖顶在台阶的凸起处。他试着看向周围,但他只看到了远处的火光和艾米手中的提灯,他没有看到任何他希望看到的,他想到了他的父亲,或许此刻他的父亲还在战斗,如同如不朽的葛林姆尼尔化身一般。他又想到了他父亲的话语和之前人类所传播的信息,根据西格玛的旨意,精灵会拯救阿尔道夫。 想到了这里,阿拉里克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就像他想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他的笑声中带着苦涩,苦涩逐渐变成了抽泣。他见过那群没胡子的尖耳朵,而且还不止一次,但他从来没有尖耳朵打过交道,或许他的父亲是对的。那群尖耳朵是靠不住的,起码他没有看到尖耳朵拯救阿尔道夫,阿尔道夫正在沦陷,阿尔道夫正在毁灭。但他不会失败,他欠他父亲太多了,他要带阿尔道夫的妇女和孩子们到达安全的地方。 死者在生者的挡住下,绝望地敲打着神庙的大门,它们渴望着自由,渴望着摆脱死亡的枷锁。它们的嘶吼声回荡在神庙内部,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渴望。 片刻后,安妮带着艾米回来了,她俩在物资堆中找到了火油,在她的带领下,坚强的艾米沿着神庙的外围洒下陶罐中的火油。做好一切后,她对着顶在大门的前的矮人点了点头,没有迟疑,没有质问,她用打火石引燃火油。然而,她的手不停的颤抖,打火石始终无法引燃火油,最终还是艾米放下了一直拎在手中的提灯,接过引火石。 艾米引燃了火油,火焰像狂暴的巨兽一样肆虐着神庙,木质结构发出尖锐的爆裂声和噼啪声。顷刻间,火焰舔舐着神庙的结构,烧毁着木质的梁柱和祭坛,将一切化为灰烬。随着火势的蔓延,神庙外围的空气变得灼热而闷热,燃烧着的木头和布料发出阵阵黑烟,熊熊火焰映红了整个夜空,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灰暗中。 火势的炙热和烈焰的咆哮令人胆寒,仿佛这不再是人世间的炽热火焰,而是地狱深渊的狂怒吞噬。火海中尖叫声和撞击声此起彼伏,伴随着悲鸣和呼唤,将神庙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中。火焰的热量让阿拉里克离开了大门,在火光的映照下,死者们如同幽灵般涌出神庙的大门,向着外面的世界涌去。 阿拉里克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他站在那里无情地用斧头把死者驱赶回火焰中,随着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战斧不断的挥动着。他的额头上沾满了烟灰,胡须上沾满了液体,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火焰灼伤了他的肺部,但他还在战斗着。 “现在,让我们离开这里。” 顶回死者的攻势后,阿拉里克获得了喘息的机会,随着火势的逐渐扩大,他脱离了大门的范围,他大喊道。 火焰在莎莉雅神殿的顶端形成了一道美丽而恐怖的弧线,将整个神殿的木质结构吞噬得干干净净。木质梁柱和屋顶在熊熊大火中燃烧着,发出崩塌的巨响,将烈焰映照得更加明亮而夺目。然而,火焰并没有以神殿为中心向四周散开,而是在神殿周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屏障,仿佛将神殿包裹在一团巨大的火球之中,这似乎是莎莉雅的慈悲,也可能是神殿周围没有连带建筑,以至于大火无法蔓延。 死者们争先恐后地试图穿越燃烧的墙壁,但步履蹒跚的它们始终无法冲破火焰的阻挡,最终它们在火海中痛苦地倒毙,化为灰烬。在烈焰的吞噬下,它们的哀嚎声和呼唤声渐渐消失,只剩下熊熊的火焰和崩塌的木质结构的残骸。 阿拉里克带着艾米和安妮行走在大街上,他要去南城区,他认为现在只有南城区才是安全的,而且他知道一条出去的通道。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南城区的大门反而是最先被攻破的,薄弱的守卫无法阻挡像潮水一样涌进来的亡者大军。 活动在街道上的自由民崩溃了,火焰沿着屋顶蔓延开来,在东城区肆虐着,死者没有摧毁这座城市,反而是生者毁灭了这座城市。 通往桥梁的道路并没有阿拉里克想的那样通顺,之前参与救火的自由民推倒摇摇欲坠的建筑充当临时隔火墙。折返数次后,正当他要冲破街道的时候,他前方不远处的建筑物在大火的灼烧下坍塌了,街道被挡住了。他只能带着两位人类女孩向后退,然而,他的运气就像用光了一样,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后方的建筑也坍塌了,他和两位人类女孩被挡在了街道上,被困在大火中。 阿拉里克心中焦急地思索着应对之策,他不能放弃,更不能冒险冲过大火。他果断地向街道的一侧快步奔去,希望能找到其他的逃生通道。然而,他的希望很快被打破,因为街道的另一侧同样被大火所封锁。眼看着火势不断蔓延,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向着街道的另一侧跑去,他看到一个橱窗早已碎裂的店铺,透过橱窗能看到里面一片狼藉。 店铺里的物品已经被洗劫一空,阿拉里克抬起头看了一眼,这是一家面包店。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寻找一个可以躲避火势,离开这个街道的通道,而不是寻找什么吃食。他转过身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艾米和安妮,他对两位人类小女孩点头后,径直进入从橱窗进入店铺中。 事情开始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面包店的后门被堵住了,掉落的横梁就像一座大山那样横在那里,碎石和砖块堵住了缺口。就在阿拉里克盯着障碍物的时候,店铺大厅上的天花板开始发出呻吟的声音,他果断的把战斧砸进碎片中,他不停的劈砍着,试图清理出前进的道路。 艾米看着头顶,她能听到天花板在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她知道过一会后,天花板就会塌下来,把她们困在燃烧的店铺内。她转过头看向不断发出咒骂的矮人叔叔,看向被堵住的后门,她知道这是她们唯一的逃生希望。想到这里,她放下提灯,开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的举动激励了安妮,更激励了不断从碎片中挖出一条生路的阿拉里克。 阿拉里克就像发狂了一样,他不想死在这里,死在这里他无法跟他的父亲交代,无法与先祖共进晚餐,无法与曾祖父分享勇敢的故事。他没有拯救数百生命,反而带着两位人类女孩走入了绝境,被掩埋在废墟中。他不再思考,挥动斧头的他渐渐地变得发狂了,如果他打不开通道,还没等天花板砸下,浓密的黑烟就会使他们窒息。 “葛林姆尼尔!” “捂着嘴,爬出去。”随着阿拉里克的一声暴喝,杂乱的瓦砾中出现了一条通道,他提起斧头对着横在那的横梁踢了一脚,他试着用手擦了擦被熏的有些疼痛的眼睛,随后说道。 面包店的烟雾变得越来越浓,仿佛要将矮人和人类吞噬。天花板开始崩塌,房屋的结构也垮塌。随着房屋的坍塌,拖着提灯的艾米从通道中爬了出来,她咳嗽着,干呕着,躺在地上抽动着,好在她爬了出来。 最先爬出来的阿拉里克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女孩们后,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尽管从面包店脱困,但接下来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现在位于一个被建筑围成一圈的花园中,说是花园更不如说是一个菜园和摆放杂物的地方,杂物被蔓延的火势点燃了。 阿拉里克知道,他接下来的选择至关重要,如果选择对了,他会越过花园,进入建筑物中,穿越建筑物来去往安全的街道上。但这又有很多条件,如果建筑物内无法通行,蔓延的火势挡住了退路,如果建筑物可以通行,但街道上蔓延大火,那无异于从一个险境,进入另一个险境。 空气从阿拉里克那被灼热的肺中呼出,相比接下来所面对的,他知道他要尽快选择了,花园所能提供的喘息时间不会持续太久。然而,他太矮了,他不看到周围,他所能做的就是向瓦拉雅祈祷,最终他选择看向了一个方向。 “跟我来。” 瓦拉雅似乎回应了阿拉里克的祈祷,穿过花园后,他推开了后门。他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出售工具的店铺,目光所及之处,有着各种各样为东城区肉铺和制革厂服务的工具。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同样不重要,重要是他透过橱窗看到对面的街道还没有燃起大火。 房屋和建筑群暂时阻挡了大火,阿拉里克带着两位人类小女孩穿行在街道上,最终来到一处据点前,他知道这是行省兵驻扎的地方。现在,这里或许没有士兵,但一定有老人和妇女,他穿过平常行省兵用来列队和训练的广场,用斧柄敲响了大门。片刻后,大门上的观察孔打开了,又过了片刻,大门被打开了,一个表情惶恐的男孩探出头看向他。 只有八九岁大的男孩脸上露出了笑容,随着矮人的到来,他认为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他把木剑插在腰带上,打开了大门。 “谢谢你,小伙子。”阿拉里克说道,他对男孩的勇气和乐观感到赞赏。 “仙民拯救我们了吗?”听到矮人的感谢后,男孩朝矮人微笑着,眼中透露出一丝自豪和坚定,打开大门后,他好奇地问道。 “快了,但在这之前,让我们带老人和女人离开这里好吗?这里已经变得不再安全。”阿拉里克正要拍向男孩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知道男孩提到的仙民指的是什么,就是那群背信弃义、不靠谱的精灵,他调整好情绪后把手放在男孩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走在通道里的阿拉里克看向四周,他感觉事情并非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平日活动在北城区的他对东城区非常的陌生,这里是似乎并不是行省兵的据点,而是猎豹骑士团的据点。他看到墙壁上装饰着巨大的挂毯,挂毯是黄黑色的,上面绘有猎豹。墙壁上还挂着各种毫无实战价值的夸张武器,虽然只是装饰,但彰显着猎豹骑士团的威严。 走廊通向一处大厅,惊恐的老弱们挤在那里,躲在黑暗和阴影的角落中。阿拉里克站在那里愣住了,他一时间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是面对那些带着希望和渴求的目光,过了许久,他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们想听到好的消息,但事实是……并没有!”阿拉里克缓缓说道。 与阿拉里克预想中的一样,大厅内传来哗然的声音,人们的脸上立刻显露出失望和绝望的表情。有些人双手抱着头,泪水无声地滑落,而另一些人则低声呢喃,彼此安慰。人们原本寄予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似乎在眼前破灭了,大厅内一片混乱,人们的情绪难以控制,随后就是抽泣声。他们原本寄予希望的救援似乎变得越来越遥远,现实的残酷无情地摆在了每个人的面前。 “那么我们还有希望吗?我们还能活下去吗?”一位老人颤抖着站起来,他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绝望。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安。 “拯救阿尔道夫的精灵没有出现,阿尔道夫沦陷了,阿尔道夫即将成为一片废墟,你们的兄弟和丈夫要么死了,要么正在垂死挣扎。”阿拉里克没有选择隐瞒,而且他也不会说谎,在他看来告诉人们知道真相,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总比活在迷惑和虚假的希望中更好。 随着阿拉里克话语的落下,大厅内再次一片沉寂,带他进来的男孩用惊愕的表情看着他,人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但也有些人不再迷惘,表现出了坚强的意志。 “死人正在蜂拥而来,大火正在肆意蔓延,你们所爱的人正在给你们创造生存的机会,你们应该抓住……” “如果他们快死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应该和他们一起!” “你说的对,我应该和他们在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但我没有,因为还有人需要我,我来这里是试图让他们死的有意义,我会尽力保护你们,直到最后一刻。” 阿拉里克的话语被打断了,一位妇女从角落站了起来质问道。他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他表现的很镇定,他明白这位妇女的愤怒和绝望,这是每个人都可能经历的情绪。他缓缓地转身,面对着质问的妇女,目光坚定地与她对视着,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我们不能放弃,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寻找生存的出路。即使阿尔道夫已经沦陷,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我们必须为自己和我们的家人争取一线生机。” 妇女的目光在阿拉里克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她似乎看到了矮人眼中的那股坚定和决心,她的愤怒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理解。她的眼中闪烁着决心的光芒,用坚定的声音说道。 “我们可以和我们的男人们并肩作战!” “对,和他们一起死!” 这番话点燃了在场许多人的希望和勇气,他们开始相互鼓励,跟更多的妇女站了起来说道。说完后,她们开始拿取只有装饰作用的武器,虽然武器在她们手中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她们的目光却毫不含糊,充满了认真和决心。挥舞着巨大双手剑的妇女,尽管几乎举步维艰,但她的表情中透露出对抗死亡的决心;穿戴着华丽胸甲的女人,虽然胸甲对她来说过于笨重,但她却展现出了一种毫不退缩的勇气;而拿起连枷的妇女,则表现出了对战斗的渴望。 阿拉里克震惊了,在他看来平日里被视为柔弱的人类女性,居然在此刻展现出了令人震撼的坚毅和决心,女人们正以自己的方式加入到了生存的斗争中。 “你们……你们……” “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房子、我们的家庭都被这场战争毁了,让我们自己来做决定吧,无论我们是逃跑,还是站起来和我们的男人在一起接受莫尔的审判,至于我们有一个选择。” “不要讨论了!这不是游戏!阿尔道夫在燃烧,如果我们像白痴一样站在这里争论着选择的问题,我们几分钟后都会死在这里。看看那个小女孩,你准备跟她说什么是死亡吗?她知道什么是死亡吗?你们的男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你们难道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在拯救你们的生命吗? 够了!不要争论了,让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南城区!那里有一些洞穴可以通往阿尔道夫的外面,死人是不会跟着我们去那里的!现在!让我们出发吧!”阿拉里克先是摇了摇头,尽管女人们表现的很坚毅,但有些事不是这么简单,他看着大厅内的乱象,最终咆哮道。 “没时间了,别收拾了,走啊!忘掉那些东西吧,那些东西不值得让你们献出生命!”阿拉里克的话语成功的鼓动了人类们,人们站起身,试图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看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争论,从据点中走出来的人类们注视着矮人,好像阿拉里克才是西格玛派来的拯救他们的,而不是传言中的仙民。 接下来很顺利,尽管街道在燃烧,但妇女们不同于很少来东城区的阿拉里克,也不同于艾米和安妮。在她们的指引下,队伍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燃烧的街道,队伍的步伐虽然艰难,但却坚定而有序。在火焰肆虐的环境中,拿着武器的妇女们保持警惕,寻找着能够安全通过的道路。熊熊的火焰扭曲了周围的景象,烟雾弥漫着,使得呼吸变得困难,但她们并没有停下脚步。 在去往通往南城区桥梁的路上,队伍不仅面临着燃烧的建筑物,还有无数的障碍物和陷阱。垮塌的墙壁、倒塌的街道、乱石堆积,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危险。有时,她们不得不绕道而行,有时则需要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团队合作才能克服前行的难关。 面对着种种艰险和挑战,队伍从未放弃,因为他们相信矮人的话,只要队伍成功地穿越了火海,踏上了通往南城区的桥梁,接下来就安全了。 然而,接下来的现实却残酷地打破了队伍的幻想,曾经远在天边的桥,现在变得近在咫尺,但却又像是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南城区沦陷了,一望无际的燃烧与恐慌笼罩了整个南城区,无边的黑烟弥漫在空中,散发出恐怖的气息,稀疏的难民顺着大桥向队伍所在的东城区涌来。 队伍的每个成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击倒了,他们面对着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妇女们心灰意冷,孩子们发出了哭喊,艾米和安妮的眼中充满了茫然和恐惧,而阿拉里克则默默地凝视着远方的火光,内心深处涌动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阿拉里克知道南城区的沦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队伍再次陷入了危险之中,失去了前进的希望和目标。面对这一残酷的现实,他陷入了沉默,沉浸在绝望的氛围中。通往南城区的路被挡住了,不断蔓延的大火挡住了后退的路,他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无数的情绪在内心深处涌动着,他知道他把队伍带向了死亡,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人类们,他不知道在他死后,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 “不要自责,矮人,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感谢你的付出。”队伍中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阿拉里克身旁安慰道。 “但我们现在陷入了困境,没有了前进的道路,没有了希望。”老者的话语在阿拉里克耳边响起,他的心情仿佛被一丝温暖和安慰所触及,他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老者轻声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沉重的无奈和悲伤。 “也许这是西格玛的旨意,我们只能接受它。”老者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沉重和无奈。 就在队伍陷入沉默和恐慌的时候,桥面上出现了一队士兵,行省兵和自由民混杂在一起的队伍显得非常的狼狈,在火光的照耀下,他们衣衫褴褛,队形不整。越过拱桥中央的他们愣住了,他们看到了东城区的景象,他们感到无比的焦虑和无助。他们曾信誓旦旦地誓言要保卫城市,但现在却陷入了绝境,让他们感到狼狈和迷茫。 队伍中的军官站在桥中央,皱起眉头,他看向后方涌来的亡者大军,又看向东城区的情况,他看到他之前掩护平民所面对的困境,他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决心,他知道现在不是撤退的时候,而且现在也无路可退了。 “停下来!”军官的声音在桥面上传开。 士兵们听从了军官的命令,桥面的气氛变得沉重和压抑,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前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心灰意冷。然而,他们还是选择坚定的站在那里,他们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哪怕面对的是绝对的死亡,他们也不会屈服。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战,他们决心要扞卫自己的城市,即使要以生命为代价。 “准备战斗!”军官的声音嘶哑而坚定,他已经不用喊转身了,因为一路上跟随他且战且退的士兵已经调转了方向。 “为了西格玛!” “为了阿尔道夫!” 行省兵和自由民组成的队伍在军官的指挥下,排列着零散的队形,随着长矛的平举,随着盾牌的举起,随着军官的高呼。士兵们高喊着口号,他们的呐喊如同雷霆般激荡在桥面上,震撼着周围的空气,传递着他们不屈的意志和勇气。 面对向桥面涌来的亡者大军,士兵们并没有退缩,反而迎着敌人,毫不畏惧地发动最后的冲锋。他们知道太阳不能及时升起拯救他们,他们知道这是最后一战,他们会和敌人一样死去,但他们愿意用生命扞卫家园,守护城市的尊严和荣耀,无论前方是什么样的敌人,他们都会奋勇向前,直到最后一刻。 阿拉里克看向列队战斗的人类士兵,他失败了,他没有完成他父亲交给他的任务,他没有确保妇女和孩子们的安全,之前的种种努力变成了笑话,但他不能放弃,他还是要做些什么,他会拼到最后一刻,因为他是矮人,他是就是群山。 烟雾、火焰和悲伤刺痛了阿拉里克的眼睛,他转过头看着一路与他走来的艾米,他对着艾米举起拳头,脸上露出鼓励和歉意的笑容,随后抄起斧头,头也不回的哭嚎着冲向了桥面。 妇女们安慰着自己的孩子,尽管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她们尽力保持镇定,试图给予孩子们一丝安慰和勇气。她们用温柔的声音告诉孩子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随着矮人冲向桥面,她们的心情沉重而复杂,她们并不怪罪矮人,就像矮人说的那样,如果不离开据点,现在她们已经死了。她们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与孩子们相见,她们与孩子们紧紧相拥,说着最后的告别,然后毅然冲向了桥面,加入到士兵的行列中,与亡者大军展开最后的搏斗,只为获得那么一线生机。 艾米看着与她年龄一般大,手里拿着木剑跟随着妇女们冲向桥面的男孩。直到男孩消失在她的视线后,她坐在了有些发烫的地面上,她感觉自己很累,她已经跑不动了。她把提灯放在了旁边,抱着双腿,把身体蜷缩在一起,听着喊杀声的她看着膝盖上的伤口,想了很多,她的父亲,她的母亲,那位矮人叔叔,那位递给她提灯的爷爷。 “维瑞娜。”艾米抬起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痴痴地说道。 艾米想到了她那已经去世了很久的奶奶,她奶奶还在的时候,问过她成年以后要做些什么,她记得她当时的样子,她蹦着跳着说以后要成为智慧女神的信徒,成为一名学者,但她的奶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认同她的话语。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她意识到成为智慧女神的信徒似乎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就像跨越眼前的桥到达安全的地方一样。 思绪不断的从艾米的脑海中闪过,或许她可能一辈子也成为不了智慧女神的信徒,毕竟她连字都不认识。或许身旁带有智慧女神徽记的提灯,是她与智慧女神最接近的时刻。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那位交给她提灯的老者或许与阿尔道夫大学有关。她的父亲在休假的时候,带她去参过一次阿尔道夫大学,她见过那些学者身上的服饰。 艾米把提灯拎了起来,放在怀里,灯内的火苗早已经变得微弱了,底座也变得不再滚烫。她用双手举起提灯,把提灯举向高处。她看向灯罩中微弱火苗,看向灯罩后面漆黑的夜空。 “如果能照亮……” 艾米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她感觉她眼花了或是出现了幻觉,她把提灯放在怀里,摇晃着头试图驱散脑海中的幻觉,但眼前的景象却是如此真实。随后她用双手擦着早已经哭不出来的红肿眼睛,但眼前的景象仍是如此的真实。 原本黑暗的天空中出现了微弱的曙光,那是一颗近在咫尺的太阳,就在阿尔道夫的上空,仿佛伸出手就可以轻易的触碰到。 第377章 没有你很重要 “在西格玛出现的三千年前,一个文明在大明河沿岸兴起,五百年后,这个文明变成了尼赫喀拉。当世界上大多数人还只是野蛮人的时候,我们已经学会了耕种土地,放牧牛羊,我们建造了城市、船只和道路。当然……我们最伟大的成就是发展出一套复杂的书面语言,根据传说,这种语言最初是由行走在我们之间的众神传授给我们的。 骄傲而强大的我们征服了沙漠中流浪的部落,将我们的文化和信仰强加给我们遇到的所有人,将他们统一成一个伟大的国家,并将他们约束为伟大城邦的公民或附庸。我们把绿皮赶出了尼赫喀拉,视线所及范围之内,从西部沙漠到东部海洋的所有平原、沙漠和山脉都被我们所征服。 当我们到达巅峰的时候,我们的影响力从南地的热带雨林,沿着苦涩海的海岸线,沿着传说中的巨龙群岛,穿越黑暗之地,穿越世界边缘山脉,覆盖了所有的恶地和现在被称为边境亲王领的地区,并向北一直延伸到希尔瓦尼亚。 在西部,我们控制阿拉比,中心海是我们的内海,北面的南方城邦都是我们的边界,从来没有一个人类文明像古代尼赫哈拉文明那样广泛和辽阔,从未有过,我相信连那坐在翡翠皇座上的龙帝统治的遥远伟大帝国也不曾像古代尼赫哈拉文明那样辽阔。” 说着的弗拉德凝视着远处那个光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的寒意,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深刻的不安。凭空出现的光球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刺入他的心底,作为一名施法者,他深知光球所蕴含的力量和恐怖。他知道这个光球即将扩散,将黑暗驱散,白昼将会到来。 对于阿尔道夫的人类来讲,光球是希望和生机的象征,但对于弗拉德来讲,光球却意味着毁灭和结束。吸血鬼和亡者大军依赖黑夜的庇护和力量,而这个魔法太阳的出现将会剥夺所有的一切。他知道无法抵挡那强大的力量,来不及了,一切已经结束了。 同样看着光球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大冥河,也就是死亡之河,不过在很早之前大冥河不叫大冥河,而是叫大明河,也就是生命之河。就像尼罗河一样,大明河让尼赫喀拉郁郁葱葱,富饶且强大,为尼赫喀拉的居民提供了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地。大明河的河流沿着其水道提供了足够的贸易和来自肥沃土壤的食物,以维持并提升沙漠中的小型游牧民族,使他们摆脱了原始生存状态,成为第一个人类文明之一。 没有大明河就没有繁荣昌盛的尼赫喀拉,不过随着纳迦什的出现一切都变了,他对曾经的故土实施了报复,使用次元石和德哈污染了大明河的源头。污秽沿着大明河向尼赫喀拉的主要河流传播,很快,腐化的河水开始变得病态,变得如同鲜血一般红色,人们被瘟疫所感染,人们死于皮肤上出现的巨大脓疱,成千上万人死亡。 一季之间,死亡笼罩着尼赫喀拉,庄稼枯萎死亡,牲畜变得虚弱生病,似乎尼赫卡拉的每一个生物都在死去,直到死者的数量超过了活着的人。从那以后,生命之河成为了死亡之河,大明河变成了大冥河,到了现在,大冥河的源头就像一个开放性的伤口一样,所流出的水还是呈腐烂血液的颜色。 “大冥河。”达克乌斯感慨道,在他看来纳迦什不去当纳垢神选有点白瞎了。而且,无论以后征不征服尼赫喀拉都要修复大明河的源头,或许来宾之泉的净化装置会起到一些作用吧。再说,既然必须要净化大明河的源头,那为什么不征服尼赫喀拉呢,毕竟那里的土地是真的肥沃啊。 天地财宝,有德者据之,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就挺有德的。 “是的,大明河,一切的源头!塞特拉,一位伟大的暴君!他按任何正常标准来衡量都活得很长,但最终还是死在了病榻上,怨恨的他把这一切怪罪祭司们的失败。他死前曾说过,如果能找到从死亡的面纱之外再次回到世界上的方法,他就会来找祭司们问罪,这就是塞特拉对他人民的心灵和思想的可怕控制。 祭司们在恐惧中发誓要继续之前的工作,祭司们承诺有一天,塞特拉会从死亡中醒来,以不朽的身体统治他强大的王国。塞特拉命令祭司们要永远保持下去,他赠予了祭司们他的大部分凡世财富,用来确保复活的实现。” “他成功了,不是吗?”达克乌斯突然笑了出来,他笑着说道。 正准备接着往下说的弗拉德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愣住了,他认为达克乌斯的话,在某种逻辑上讲没有任何问题,塞特拉确实活过来了,只不过这种方式并不是塞特拉想要的,但终究是活过来了,毕竟纳迦什也曾是葬仪祭团的一员。想到这里,他也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喘下气,就像达克乌斯说了一个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有因就有果,原因和结果让事物紧密的相连。 达克乌斯知道塞特拉作为尼赫喀拉的大帝,影响力是无论是在生前还是死后都是巨大的,在塞特拉死后,祭司们并没有解散,反而继续研究,并逐渐扩大。祭司们使用了各种办法,将自己的生命延长了几十年,超出了正常的人类寿命。 塞特拉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巨大到他曾经的封臣和国王都要求自己走上与他相同的命运,统治者们相信,总有一天,会和他一样,从死亡中苏醒,进入永恒的、不朽的、完美的生命。也正因为如此,葬仪祭团的影响力扩散到了整个尼赫喀拉,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统治者都以晦涩的治疗和神秘的仪式来寻求死亡和复活的希望。 江山代有才人出,葬仪祭团不停的迭代,实验越来越严格,知识也越来越丰富。到了最后,祭司们找到了一种避免死亡的方法,尽管他们的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继续枯萎和破裂,让他们在无情的阳光下看起来如同晒干的尸体,但他们仍然还能走路和说话。 祭司们变得巫妖化,他们能够照料国王的尸体,主持永久保存仪式,在尼赫喀拉社会中,这个群体享有无上的地位。随着时间的推移,葬仪祭团的力量和影响力越来越大,尼赫喀拉社会变得渐渐扭曲,统治者们的目标变得集中,寻求长生和死后的重新归来。 古代尼赫加拉的统治者们被他们的骄傲所蒙蔽,被他们对死亡的恐惧所联合,他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他们死后的生活上,甚至不惜牺牲他们忠诚臣民的生命。为了效仿塞特拉,统治者们下令建造宏伟的墓地和金字塔,以保留他们生前的财富,并作为他们灵魂的住所,直到他们重生,进入他们永恒的新生命。 通常情况下,统治者的亲人和仆人会被杀害并制成木乃伊,要么在他们死后与他们一起活埋。一些强大的统治者还会让最忠诚的士兵组成方阵喝下毒药,以便与他们一起死亡,并守护他,直到未来一起复活,古墓王的骷髅军团就是这么来的。 上层的风气影响着下层,制作木乃伊和建造坟墓的风气在整个尼赫喀拉社会流传,即使是平民在死前也会花费凡世的财富准备来世。葬仪祭团的祭司们默认了这种做法,并对此很高兴,因为这样能扩大他们在尼赫加拉社会中的重要性和权威。到了最后,每个城市旁的沙漠中,都会出现了大片的墓地,在某种角度上讲,墓地变成了亡者之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城市变得比生者的聚居地更加庞大。 然后,纳迦什出现了,千百年被种下的一切被引爆了,古墓王们出现了…… “我很好奇,你作为一个古尼赫喀拉人,是怎么看待塞特拉的?”笑了片刻后,达克乌斯的表情变得凝重,他问出了一个他比较好奇的问题。他感觉挺有意思的,让一个活在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人去评价另一位相同的存在。 “只为人主,不为人臣!”弗拉德思考了片刻后,对塞特拉进行了评价。 “那……阿克汉就是只为人臣,不为人主了?” 弗拉德愣了一下,之前一直都是他在说,眼前的精灵很少说关于自己的事情,而且眼前的精灵远远要超出了他的预计。精灵居然还知道阿克汉,他还叫瓦沙尼什的时候可没少与阿克汉打交道,他了解阿克汉,在他看来精灵对阿克汉的评价是极其准确的,阿克汉就是纳迦什的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是。 片刻后,达克乌斯和弗拉德的笑声再次响彻在城墙上。 “在我看来,他们一直都是模仿长辈吵架的孩子,双方都不能真正理解这场游戏的利害关系。”笑了片刻后,弗拉德用悲伤的语气说道。 “你知道利害关系?”达克乌斯的话语中带着讽刺的语气,在他看来弗拉德一直就挺奇怪的,一个古尼赫喀拉人想当帝国的皇帝,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居然能联系到一起,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其实……我们可以不为敌的,我们不应该走到这一步,你很神秘,强大,非常的优秀,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杰出领袖的潜质。事情上,我希望我们能成为盟友。”原地踱步的弗拉德用温和的语气回应达克乌斯的讽刺,说到最后他笑了出来,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要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之前的他就像一只野兽一样,径直的撞进了为他准备的陷阱中。 “我的朋友,你觉得你对我很重要?还是其他的什么?比如这个世界?” 弗拉德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自己该回应什么,尽管他没接触过精灵,但他知道精灵的生命非常的长,长生和变成吸血鬼对于精灵来讲没有丝毫的影响力,精灵这个种族根本不需要这些,更不需要葬仪祭团的存在。 达克乌斯看向近在咫尺的太阳,摇了摇头。弗拉德是有人格魅力,但也仅此而已,他的拼图中不需要弗拉德,也不需要什么亡者大军。精灵这么好的长生种不用,玩亡灵大军和吸血鬼,玩这些异端和邪门的东西,他脑袋有泡,他被奸奇诅咒下降头了。 “在我看来,我们这些统治者被赋予了权力和责任,我们的决策影响着整个国家的命运,我们的行为塑造着历史的走向。邪恶和正义对我们这些统治者来说是一个很抽象的话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邪恶或正义,一切都是相对的,取决于我们的选择和行动。 或许……你对精灵的社会不是那么的了解,我是一名杜鲁奇,我认同我的身份,在我的家乡充斥着混乱和无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应该这样,这一切的一切需要纠正,杜鲁奇的祖辈们拯救过世界啊,拯救世界是我们的骄傲和责任,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啊。 所谓的黑暗和光明?所谓的诱惑时刻围绕着我们,试图侵蚀我们的心灵。用邪恶和正义来划分的话,我很矛盾,我的行为介于两者之间,但我喜欢这样,就像我说的那样,邪恶和正义对我们这些统治者来说是一个很抽象的话题,就像追捕你们的猎巫人,他们是正义?还是邪恶?这些是由谁来定义? 尽管我很矛盾,但我坚守原则,我有为之奋斗的目标,我要建立法律和秩序,保证人民的利益,确保社会的稳定和繁荣。在这永恒的斗争中,我要保持勇敢和坚定,我会牢记我的使命和信念,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不谈什么邪恶和正义,不谈光明和黑暗,但我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起码比你的好。” 达克乌斯的话语充满了内心的矛盾和挣扎,他对于邪恶和正义的理解并不像外表所展现的那样简单,他做过不少邪恶的事情,同样,他也做过很多正义的事情。作为一名杜鲁奇,他认同自己的身份,但也深感责任重大,纳迦罗斯是混乱和无序的,这与他心中对于杜鲁奇的传统和骄傲是格格不入的,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这是他不容动摇的信念。 “与其做弗拉德·冯·卡斯坦因这种怪物的奴隶,还不如自由地去死。” 弗拉德沉默了,他的心中涌现出一阵痛苦和无奈,他回想起征服席尔瓦尼尔的过程,回想起人类对抗他时说过的话语。他充满了野心和欲望,渴望着力量和统治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意识到,他所追求的力量并没有给他带来真正的满足,反而让他沦为了怪物。 “尽管我的家乡是混乱和无序的,但还有所谓的希望,只要我去做,一切都会改变,一切都会扭转。 但弗拉德·冯·卡斯坦因,你呢?或许你会攻下阿尔道夫,你会在阿尔道夫的皇宫中加冕为皇帝?你的子嗣们会成为宫廷大臣?这样你们就会不在恐惧中行走?不再躲藏在阴影之中?让时代成为你们的?不提政权的合法性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的人民呢?死而复生的尸体?还是像牲畜一样等死的人类?那是他们想要的吗?或者……这不重要?” “这是纳迦什九卷书中的一页,这张纸上的血迹是由纳迦什书写的,由他亲手塑造。这只是他智慧的一小部分,暗示了他不朽的奥秘。这些字迹开启了亡灵的国度,这一页比黄金更珍贵,这一页里面的力量…… 这些文字赋予了生命,使尸体复活……为所有已经逝去的人提供了一条归路,想象一下,有了它,就不会有死亡。不像我们所认知的那样,作为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活到生命的圆满结束。这样,死去的人就会复活站在我的身边,如果我愿意的话,当我跨向凡人帝国时,他们会和我并肩战斗。死亡将无统治权,我要用这些咒语命令尸体,我将在我认为合适的地方恢复他们的生命。 反对我,就将面对我的愤怒,我会杀死我的敌人,然后让他们在我征服世界的时候为我而战。用这寥寥几句咒语,将死者从他们的监狱中解脱。我将诉说,我,弗拉德·冯·卡斯坦因,希尔瓦尼亚的首位吸血鬼,将统治生与死的领域!” 弗拉德没有回应达克乌斯,回忆不停的涌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想到了那个魔巫之夜,他想到了他对伊莎贝拉说过的话,他开始回想着他漫长一生中的一切,他感觉内心充斥着无尽的虚空和苦涩,他感到自己似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感觉有些讽刺,他知道世界上有很多股邪恶,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一个。 一个暴君,但从来不是一名残忍过度的暴君。 弗拉德是这么定义自己的,对他来说,残暴只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而不是别的,血水滋养了力量和纪律,化作秩序的源泉。曾经的他认为人类呼唤领导力,需要一只坚定的手来指引,而他就是那只手,他要做的就是在旧世界动荡狂乱的土地上重建古尼赫喀拉,但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他太愚蠢了,太相信自己的同类了。他蔑视纳迦什,但他与纳迦什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我,对你很重要。”弗拉德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完他那没拿着血饮剑的手掏向盔甲下面的怀中,东西掏出来后,他接着说道,“我的朋友,现在谈论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或许我还会走上这条道路。我们或许应该早点认识,几百年前,几千年前,但没有如果。在我离开前,请允许我送你两份礼物,一种对朋友的表示。” “幽冥之书。”弗拉德把从怀中掏出的东西放在了地上,起身后他解释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你肯定知道这本书是什么,当然,这是一个副本,一些傻瓜会认为这是……异端?但我认为你会发现书里的内容很有趣?压在幽冥之书下的是纳迦什九卷书中的一页,同样,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谢谢,尽管……我不太需要……而且,我也没兴趣。”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幽冥之书和纳迦什九卷书后点头说道,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首先他不是术士,尽管他会使用一些法术。 死而复生对精灵来说是邪恶的,是异端,是亵渎,无论是杜鲁奇、阿苏尔、艾尼尔和阿斯莱都是如此。死灵法术与黑魔法是互通的,女术士们也不是脑瘫,她们不是不会,只是不用而已。马鲁斯的姐姐曾经使用过,把考阿克据点的恐惧领主维尼尔·冰刃弄到了马雷基斯的面前。 在达克乌斯看来,放在地上的书册对女术士们会有些用处,就像科普读物和参考文献一样,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德哈能量的使用。 “或许,你不感兴趣,但你不会烧了,不是吗?这是我的礼物,作为朋友,我送给你的礼物,而不是战利品。或许就像你说的,我手中的剑是你们精灵的,但我现在不会送给你,因为它现在还属于我,不过……你可以在我死后,作为战利品拿走。总之……我很高兴,在我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认识你这样的一位朋友。” “作为朋友,我会为你举办一场葬礼,你是要古尼赫喀拉那种吗?尽管我不太熟悉,但我会尽量去做……”达克乌斯抬了抬没眉毛,他明白弗拉德的意思,随后他又点了点头说道。 “不!我的朋友,我希望我的葬礼是帝国式的,如果可以,我希望由他来主持!而不是由莫尔牧师们主持。”弗拉德打断了达克乌斯的话语,他伸手指向一直站在那里的威廉三世,对着达克乌斯说道。 “在我看来……这有些讽刺?或者是说……黑色幽默?当然,这是你所希望的,作为朋友,我会满足你。”达克乌斯用着严肃的语气说道,说完对着弗拉德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我的朋友。现在,你可以让你的未婚妻放开我的妻子吗?很抱歉,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我希望我可以走的体面一些,我希望我可以与我的妻子说两句话,进行最后的道别。”弗拉德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说到最后,他也对达克乌斯深深鞠了一躬。 “几百年后,我会去一趟巨龙群岛,或许……会路过银顶峰?需要我帮你给涅芙瑞塔带句话吗?” “她隔三差五地就会送给他们一些『定情信物』,比如一撮头发,一本我们相熟的某个哲学家的诗集,从她丈夫头上取下的莱弥亚王冠,从卡莉达·涅芙拉那偷来的阿萨芙护身符,以及……一把沾了血的剑?乌西里安的牙啊,不得不说,我的朋友,你有些败坏现在的气氛,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到她。” 正在抬动脚步的弗拉德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愣住了,他站在那里,过了片刻,他缓缓说道。 “抱歉。” “不需要道歉,我的朋友,在本质上她与我没有什么区别,或者说……除了艾博赫拉什,我们这些从莱弥亚走出来的存在,莱弥亚最后的儿女,我们……我们所有存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如果可以……杀了她!没有她,同样对你很重要!看到她的时候,请帮我转达我的话语,我恨她!就像卡莉达那样恨她!” “我会的,那天你也在?”答应下来的达克乌斯好奇地问道,他问的那天指的是卡莉达和涅芙瑞塔姐妹在宴会上打起来的那天。 “这你也知道?当然,我为什么不在呢?我没理由不在啊?那天所有的人都在,涅芙瑞塔、艾博赫拉什、乌索然、伍索兰,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瓦拉齐和卢图尔两兄弟侍立的位置,不得不说,乌索然在举办宴会上是有某种天赋,起码我就办不来,我没有他的那么多奇思妙想。对了……你应该知道乌索然在哪?如果可以,杀了他,多亏了他的好姐姐,他已经彻底疯了,请结束他的痛苦吧。” 达克乌斯愣住了,他是真不知道乌索然在哪,他也不能现在问弗拉德,乌索然在哪,那样他就破功了,不过无所谓,只要他想,他会找到乌索然的。他认同弗拉德的话语,在他看来西格玛时代的乌索然确实疯了。 “对了,我的朋友,记住,一位真正的统治者必须投身于比自私更伟大的信念,无论是正义还是邪恶。只有暴君才只相信自己,但是记住,暴君没有好下场!” “你的没错,我的朋友,暴君只相信自己,但是这样的统治者终将孤立无援,最终走向毁灭,纳迦什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达克乌斯默默地听着弗拉德的话语,他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沉重和深刻。在弗拉德的话语中,他听到了一种迷茫和内心的挣扎,也听到了一种对统治者角色的理解和思考。 “好在他还有一条狗!” 第378章 死亡之舞 达克乌斯所在的那段城墙上已经没有能站着的吸血鬼了,全被守关boss一样的德鲁萨拉收拾了,不是死了,就是逃之夭夭了。当然,除了伊莎贝拉,不过她也没站着,而是蜷缩在城垛的角落里,畏光的她躲在德鲁萨拉翅膀张开的阴影中。 “亲爱的?”伊莎贝拉伸长脖子看着靠近的弗拉德,她的表情充满了痛苦,她颤抖的声音带着着孩子般的痛苦,她眼中的希望令人心碎。但很快,天真消失了,她的脸被凶猛的嚎叫所撕裂,她拍打着自己的脸,狠命地抓着自己的眼睛,让一串串血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 “亲爱的,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弗拉德看到伊莎贝拉的样子后,丢下血饮剑快步来到伊莎贝拉的身前,蹲下身紧紧地抱着伊莎贝拉。 “不!不!你的不朽的,你不会死的,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骗子!” 弗拉德并没有成功的安抚伊莎贝拉,嚎叫的伊莎贝拉就像疯了一样捶打着弗拉德的胸口。 “亲爱的,我们失败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弗拉德轻声安慰道。 “不,不,不,不不不,不,亲爱的,你不会把我丢在这里对不对?你爱我,你答应过我,你不会离开我!我们回家,我们回家,我们回希尔瓦尼亚,回邓肯霍夫城堡,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我只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只要我们回家,只要我们回到希尔瓦尼亚,一切都好起来的,就像之前那样。” 听到弗拉德的话后,伊莎贝拉不再发疯,她靠在城垛上摇着头,把双膝顶在下巴上,用胳膊环抱着双膝。起初她呢喃地说着,说到最后她抬起头看着弗拉德,眼中带着祈求。 远处的达克乌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这对真爱如血,在他看来伊莎贝拉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被拯救的无辜人,反而是一个需要被杀死的怪物,野兽的本性让伊莎贝拉无法被驯服。再说,伊莎贝拉也不需要拯救,过去的一切都在与伊莎贝拉道别,剩下的只是一种对一切充满着憎恶的存在。 “别这样,亲爱的,我的朋友在看着呢,你这样让我很难堪,让我们保持最后的体面,好吗?”抱着伊莎贝拉的弗拉德能看到伊莎贝拉眼睛里闪烁的泪光,他伸出手拂去伊莎贝拉脸上的头发,他轻声漫语地说道,说完吻向了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如花般绽放,爱意交织,心跳共鸣,但命运之手,已悄然临近。” “她病魔缠身,莹白的肌肤,在爱人的拥抱中慢慢凋零。温柔的哀求,在空气中回荡,求他拯救,即便死亡将至。” “在那漫长的黑夜里,莫尔的阴影向前伸展。哀伤的泪,流淌在唇间,他向美丽的伊莎贝拉靠近。” “即便知道爱已无法挽留,他依然俯身亲吻她的灵魂。莫尔继续前行,在她垂死之际,爱依然绵长。” 弗拉德深情一吻后,吟唱道,他的的声音充满着忧郁,他那柔和的声调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他唱的时候手指在伊莎贝拉的肌肤上弹奏着。伊莎贝拉放松了下来,她靠在弗拉德的怀里,闭着还流着血泪的眼睛,欣赏着她爱人说唱的诗歌。 这是一首民谣,由希尔瓦尼亚的吟游诗人所创作,它被称作『美丽的伊莎贝拉』,这是一首情歌,一场悲剧。 达克乌斯站在远处,目不转睛地聆听着弗拉德的歌声。他感受到了歌曲中所蕴含的情感和力量,那是一种震颤,他能感觉到歌声的力量渗入了他的皮肤,让他的心快速的跳动着,那种感觉就像血液在血管中唱歌一样。 每一个词语都触动着达克乌斯内心深处的某种共鸣,仿佛让他找到了什么,这似乎是一种对爱情的坚定信念。他抬起手,轻轻地拍着节拍,他对看向他的德鲁萨拉露出了深情的笑容。 “在这漆黑的夜晚,你的影子如此璀璨。你的灵魂在我心中,永远闪耀不灭光芒。” “黑暗笼罩四周,你的爱照亮我的心房。在这无尽的黑夜里,你是我唯一的光芒。” 弗拉德还在唱着,他的声调改变了,歌声渐渐降低了八度,仿佛跌入了更深的情感之中。每一个音符都透露着他内心深处的哀伤和孤独,似乎是在向世界述说着自己的苦楚和无助。在白昼的笼罩下,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重,更加富有力量,仿佛是一种对生命中不可逆转命运的呐喊。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坚定地唱着,表达着对爱情和希望的信念。 达克乌斯还在拍打着压根对不上的节拍,他只会欣赏,只会听,创作和音律之类的他完全不懂,不过他懂伊莎贝拉。在他看来伊莎贝拉·冯·卡斯坦因在各个方面都和弗拉德平起平坐,就像他与德鲁萨拉一样,但与德鲁萨拉不同的是,伊莎贝拉既美丽又残忍,一个危险的结合。 然而,与弗拉德又不同的是,伊莎贝拉的残忍和渴望权力的本性与弗拉德截然不同,而且更加可怕的是,她的行为往往是预谋的、冷酷的。与弗拉德的内心矛盾不同,她的欲望和行动都是明确而坚定的,她追求的是权力和控制,不惜以任何代价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伊莎贝拉的本性充满了欺骗和背叛,对她来说,他人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而不是独立的个体。与弗拉德那种对爱情和希望的信念相比,伊莎贝拉更多地表现出对权力的渴望和对黑暗的迷恋。但有时候事情又是如此的矛盾,她与弗拉德是完美的平衡,她是弗拉德的完美衬托,她们俩是完美的伴侣。 “亲爱的,我想起了那个夜晚。”趴在弗拉德怀里的伊莎贝拉柔声说道。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弗拉德没有理由忘记那个夜晚,那天的天气并不好,升腾的雾气覆盖住了邓肯霍夫城堡。载着希尔瓦尼亚权贵的马车络绎不绝地沿着弯曲的道路向黑色城堡的吊桥驶去,这些权贵有的甚至从希尔瓦尼亚最远的地方赶来,只为向他和伊莎贝拉献上敬意。 从远处看,城门就像一张张开的大嘴,等待着把权贵们吞下去。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那一夜邓肯霍夫城堡举行了一场死亡之舞,为了悼念死者的化妆舞会,那是魔巫之夜的前夜。 远到而来的权贵们见证了艺术家为伊莎贝拉所创作的雕塑揭幕仪式,艺术家是一位步入晚年的老人,毫无疑问那件雕塑是他最后的杰作。他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接受过任何委托了,很多人都认为在他在为莫尔创作艺术品之前,是不会再动了,结果弗拉德用某种方式说服了他,在权贵们看来这是一个不小的奇迹,从某种角度上说,弗拉德很有说服力。 死亡之舞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裁缝们忙碌地缝制华丽的礼服,每一件都精心设计,旨在展现穿戴者的美丽和优雅,使其在宴会上熠熠生辉。奶农和酒商们搜罗最优质的货物,将美酒佳肴运送至邓肯霍夫城堡,确保每一样食材都是最新鲜、最美味的。面包师们烤制出诱人的面包和甜点,屠夫们则准备各种口感丰富的肉类,为宴会增添美味享受。 城堡内外处处都是繁忙的景象,仆人们来回穿梭,布置着宴会的各个细节。鲜花和绿植被摆放在每个角落,为场地增添一抹生机和优雅。华丽的餐具和精致的装饰摆放在宴会厅中,为宾客们营造出尊贵的氛围。 在宴会的预备过程中,邓肯霍夫城堡更是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奢华气息。华美的灯光在夜幕中闪烁,烛光点缀着整个宴会厅,映衬着豪华的装饰和绚丽的礼服,使整个场景仿佛置身于童话般的梦境之中。 由于到访的来客太多,邓肯霍夫城堡的大厅里闷热得令人窒息,在这个闷热的环境里,每个人的衣着都如火焰般炽热,但他们的神情却依然专注而兴奋。他们交谈着,笑着,享受着这场盛宴带来的一切。即使汗水不断地从他们的额头滑落,他们仍然尽情地沉浸在这场奢华宴会的氛围中。 女士们穿着闪烁珠宝的华丽礼服,聚在一起不停挥动折扇的她们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游移,寻找着令她们感兴趣的目标,寻找着潜在的交谈对象或者闲聊的话题。她们的美丽和优雅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耀眼,成为了这场宴会上最迷人的风景线之一。 尽管环境异常闷热,但宾客们的心情依然愉悦,他们尽情享受着这场盛宴带来的一切,仿佛忘却了外界的一切困扰。这个燃热的夜晚,注定是一个充满活力和激情的夜晚,将留下永久的回忆。 在弗拉德的黑曜石宝座旁,一排小提琴手和大提琴手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演奏着西格玛牧师阿道夫斯的第三协奏曲。弹奏出来的音符在空气中流淌,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巨浪一样冲击着来宾的心灵,音乐带来的力量,仿佛能穿透灵魂,触动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 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散发着一种神圣的纯洁性,引人陶醉。这样的美妙,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在黑曜石王座的另一侧,一座巨大的台柱已经建成,上面挂着艺术家为伊莎贝拉·冯·卡斯坦因所作的雕塑,雕塑隐藏在纯红色的挡帘后面,雕塑仿佛在等待着时机,准备展现给宾客们。 宾客们在地板上优雅地移动着,仿佛他们都是某个精心策划的大型舞蹈的一部分。他们的步伐轻盈而优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品味和魅力,使整个场景更加华丽而壮观,让整个场景变得仿佛是一幅优美的画卷,让人目不转睛,沉浸其中。 音乐的节奏渐渐变得忧郁,仿佛预示着一种不祥的气氛。一个枯槁的年轻人站在红木栏杆上,没有头发的他目光冷漠而坚定,似乎在藐视着舞池中那些跳动的身影,他仿佛看到了一群苍蝇在某个已经死去的动物尸体上蠕动,他脸上的厌恶之情毫不掩饰。 在年轻人的身后,站着五个人,其中两个与他长得十分相像,他们似乎是兄弟。他们身上带着武器,准备随时介入,以控制任何可能发生的骚乱。他们的目光警惕而冷酷,仿佛他们是来自某个家族的卫士,誓死扞卫着他们的主人和家族的荣誉。如果舞池陷入混乱,因为酒鬼的骚乱或边境男爵的愤怒,他们将立即行动,以维护秩序和安全。 音乐的音调再次转变,变成了一曲令人陶醉的颂歌,小提琴的悠扬旋律取代了吟游诗人的歌声,音乐的气息螺旋上升,让会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弗拉德和美丽的伊莎贝拉进入了会场,高大英俊的弗拉德如同掠食者,优雅而自信,而伊莎贝拉则仿佛是他的影子,与他相得益彰。他高举伊莎贝拉的手,在一片掌声中低头致意,但即使低头的他也散发出一种隐约可见的压迫感,这让在场的宾客们不得不敬畏地注视着他。 带着一丝忧郁神情的弗拉德拥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这种力量强大到无法被掩饰,他如同一位催眠师般操纵着来宾们的身体和灵魂。在他的指引下,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会随意舞动。与此相比,伊莎贝拉的魅力则更加原始、更加直接,她展现出对权利的自信,她的眼神端庄,微笑浅淡,触摸妖娆,她的步伐优雅至极,黑发如瀑布般披散在她的背后。 “朋友们,欢迎你们来到我的家里来,在今天我们为最脆弱、最有限的生命而庆祝,并陶醉于无限的死亡中。今晚聚在一起的我们是平等的,我们无法分辨彼此。今晚,我们抛开一切禁忌,尽情地沉浸在这些优秀演奏者的音乐中。所以!我敦促你们向死亡之舞屈服,毕竟,这是死者的舞蹈,我们这些凡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承受这样庄严的舞伴呢? 朋友们,为不安的死者举杯吧!敬木乃伊!敬幻像!敬噩梦!敬阴魂!敬死灵!敬幽灵!敬缚灵!敬恶灵!敬僵尸!敬尸妖!敬食尸鬼!敬女妖!敬巫妖!” 弗拉德的声音穿透了会场,他的声音不大,但他的声音传递到每位宾客的耳朵中,说到最后,他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还有,吸血鬼!” “敬死者!” 弗拉德的祝酒得到宾客们的掌声,各种声音在会场内回响着。 音乐不断奏响,伴随着舞者们的优美舞姿,气氛逐渐达到了高潮。每位来宾都沉浸在节奏中,仿佛被音乐的力量所驱使,与此同时,一种不祥的气息开始在大厅中蔓延。在音乐的魔力下,来宾们的情绪变得激动而不稳定,仿佛掌控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欲望和冲动。 随着节拍的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笼罩着整个大厅,仿佛高潮即将到来,但这个高潮并非是欢乐与祝福,而是一场杀戮的降临。 音乐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在音乐沉默的间歇,弗拉德的子嗣们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笑容消失了,他们露出了尖牙,面孔也随着改变,颧骨翘了起来,当野兽面孔出现时,他们的下巴拉长了,耳朵的线条也变尖了。 随着兽性的吼声,尖叫声开始响起。 “啊,第一滴血,是的,是的!揭示自己,释放野兽,庆祝活动可以真正开始了!喝!喝!喝吧!”弗拉德的声音打破了混乱。 从会场上方的围栏后面,冯·卡斯坦因的吸血鬼们跳过阳台围栏,扑向宾客们,屠杀开始了。 一场猛烈的暴风雨从天而降,撕扯着邓肯霍夫城堡上方的瓦片,松动的瓦片从天上掉下来,在夜幕中旋转着摔得粉碎。拿着纳迦什九卷书中的一页的弗拉德吟唱着,他的声音,他的话语随着吹遍了希尔瓦尼亚,吹遍了最遥远的角落,他驱使着,呼唤着,向世界上最卑劣的力量呼喊着,要求死者服从他的意志。 围绕着城垛的狂风怒号化身为飓风,雨点拍打着山腰,在风暴的中心,弗拉德的头发随风飘舞,他的口中不停地吟唱着咒语,风撕扯着他的衣服,拍打着他,击打着他,他并没有因为风的阻挠而停歇,他还在吟唱着咒语,仿佛被咒语的力量控制住了一样。 雷声轰隆作响,一道耀眼的白色闪电划破了黑夜,就像弗拉德第一次来到邓肯霍夫城堡的那个夜晚。他在电闪雷鸣中变幻了声调,在撕心裂肺的音节中,他的脸变长了,他的鼻子消失了,眉毛轮廓变尖了,他变成了野兽的样子,野性的咆哮从他的嘴中发出,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归顺我!复活吧!再一次行走吧!重生吧!崛起吧!”弗拉德迎着狂风,仰起头大声咆哮着,要求死者站起来执行他的命令。 第一次吸血鬼战争开始了。 “亲爱的,你觉得我漂亮吗?”伊莎贝拉流淌着血的面容上露出了笑容。 “当然,他是一位大师,但即使是大师也不能指望用笨拙的凿子描绘出如此完美无瑕的美丽。”弗拉德知道他的爱人在问什么,他笑着回答道。 “他死了,是我吃了他。”伊莎贝拉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就像她忘记了某件事情后,又突然想起一样。 “是的,是的,但现在,这无关紧要了,词汇的选择只不过是语义学上的问题,他劳动的证明就在你的手中,就在你的脸上,永恒地提醒着你的美丽。对我来说,你的美丽永不褪色,永远!” “是的,是的。我喜欢这样。我很漂亮,不是吗?””伊莎贝拉沉思片刻后说道。 “是的,亲爱的。” “永远都是这样吗?” “是的,亲爱的,永恒!”弗拉德笑着回应道。 “谢谢你,亲爱的。” “我要回归虚空了,我要回到死亡之纱的后面了,除了你,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我想要的了,让我们为这一切画上句号吧。”弗拉德站了起来,他的头发随风飘舞,他对伊莎贝拉微微欠身,随后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弗拉德的话语充满了决绝,似乎他已经决定放弃这个世界的一切。伴随着风的吹拂,他的言语在城墙上的唯一阴影中消散,仿佛成为了永恒的宣言。 “亲爱的,即使是死亡也无法让我们分别。现在,就像之前那样,亲爱的,我准备好了。”蜷缩的伊莎贝拉抬头深情地看着弗拉德,她伸出手接受了弗拉德邀请的同时说道,她站起身冰冷的手指抚着她爱人的面庞。 在城墙上有限的阴影中,弗拉德和伊莎贝拉开始了他们最后的舞蹈。他们的动作优雅而准确,仿佛在舞动着一场死亡的交响曲。 弗拉德的手轻轻握住伊莎贝拉的手,如同舞者的伴侣一般,而伊莎贝拉则轻盈地踏着舞步,在弗拉德的引领下翩翩起舞。他们的舞姿仿佛在黑夜中绽放出一朵朵幽暗的花朵,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死亡与绝望的氛围。他们的舞姿仿佛在白昼中绽放出一朵朵明亮的花朵,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生机与希望的氛围。 这对真爱如血的舞步轻盈而迅疾,就像两只魂魄在阴影中起舞,他们的身影在阴影下翩翩起舞,仿佛在向世界告别。弗拉德看着伊莎贝拉的目光深邃且深情,而伊莎贝拉流着泪的眼睛中充满了温柔和怜悯,他俩的每一个动作都流露着深深的哀伤和诀别,但又带着一丝解脱和释然。 “高贵的暗影女王,我能与你共舞吗?” 在弗拉德和伊莎贝拉起舞的那一刻,达克乌斯走到了德鲁萨拉的身前,他仰着头看着德鲁萨拉,低着头的德鲁萨拉看着他。他看到德鲁萨拉在调整身姿,他伸出制止的手势,说的同时,他做出了精灵的礼节,对着德鲁萨拉微微欠身后,伸出了手。 “我……”达克乌斯张开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他拉着德鲁萨拉长着鳞皮和尖刺的手,笨拙地移动着步伐。德鲁萨拉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笨拙,她用手指轻轻地握着爱人的手。 精灵和暗影女王舞动了起来,虽然他们的动作都有些笨拙,但是在德鲁萨拉的微笑和鼓励下,达克乌斯感到自己仿佛轻盈了许多。他们的手相互握紧,仿佛在这个时刻,彼此的触碰就足以弥补一切的笨拙和不足。 在这段舞蹈中,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不再感到周围世界的存在,只有彼此之间的默契和温暖。尽管他们的舞姿并不完美,但这种笨拙也成为了彼此之间的一种美好的表达,表达着他们真挚的情感和深厚的爱意。他们专注于彼此,仿佛世界的尽头就在这场舞蹈的旋律中。 站在不远处的弗拉奈斯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类,威廉三世感受到他的目光后,也把头转了过来。随后他俩就像触电了一样,各自猛地转过头,继续看着在城墙舞动的两对身影。 舞动的德鲁萨拉始终伸展着翅膀,她不惧怕阳光,但她知道那个女吸血鬼畏惧阳光。在这最后的时刻,她不想出现破坏氛围的事情。 阿尔道夫北城区的小广场上,科洛尼亚和阿萨诺克还在引导着镜池中的海希之风,头顶的光球在她俩的引导下不断的膨胀着,魔法太阳继续膨胀,其辐射的光芒在整个北城区的小广场上肆意散播,并扩散到整个阿尔道夫。 人们不禁闭上了双眼,试图抵挡这耀眼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球的膨胀速度越来越快,如同一个无法控制的巨大氢弹。 突然间,一声巨响划破了天空,魔法太阳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辉。爆炸产生的能量波及到整个城市,将阿尔道夫的一切都笼罩在炽热的光芒之中。爆炸释放出的巨大冲击波横扫而过,将建筑物、街道、人们和一切的不洁之物都卷入其中,空气中充满了灼热的气流和灰尘,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着。爆炸的冲击力量让人无法抵挡,让人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然而,随着爆炸的进行,人们渐渐发现,爆炸所带来的并不是毁灭和死亡,而是一种新生和净化。随着光球的扩散,整个城市都被覆盖在一层洁净的光辉之中,污秽和邪恶似乎都被驱散了。 “为了女士!” 远道而来的朱尔斯·德·枫丹看着迸发的光芒,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在最后的时刻,他向着桥面的人类守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然而,还没等矮人的斧头回应他,他就消失在扩散而来的光芒中。 桥面上的阿拉里克和人类守军,还有不远处的人类老幼们沐浴在光芒中,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仿佛阿尔道夫重新焕发了生机。他们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城市,感受着心灵得到净化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变得清晰而美好起来。 这一切都是那场爆炸所带来的,一场新生的爆炸,让人们重新拥有了希望和光明,在最后的时刻,仙民们出手了,就像西格玛带来的预示一样,仙民们拯救了阿尔道夫。 弗拉德和伊莎贝拉还在舞动着,但他们的舞姿越来越缓慢,仿佛在告别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弗拉德能感觉到伊莎贝拉的身影正在逐渐消失,正在留下抹深深的哀伤和一丝绝望的余韵。他们的舞蹈,就像是一场死亡之舞,华丽而绝望,终将在白昼中化为永恒的回忆。 “一切都结束了。”弗拉德满是歉意地说道。 伊莎贝拉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开始变得枯萎,她曾经所拥有的不朽加速了这一切的腐烂。皮肤碎裂开来,下面的肉体也开始迅速腐烂,坍塌了下去,空气似乎要把肉体从骨头上剥离。她没有嚎叫,她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她的爱人,她把额头顶在弗拉德的头顶,对着弗拉德摇着头。 弗拉德知道伊莎贝拉在祈求怜悯,他对伊莎贝拉深情地笑着,调整步伐,背对着城垛。随后带着伊莎贝拉一跃而下,沿着下落的弧线,空中顿时充满了他苦涩的大笑和伊莎贝拉的沉默,他俩掉落到城墙下方的沟渠中,沟渠里有一排被削尖的木桩。一根木桩刺入他的后背,刺穿了他的心脏,从他的胸膛里冒了出来,接着木桩又刺进了伊莎贝拉的胸膛。 “亲爱的……我没有让你失望……” 伊莎贝拉把脸背了过去,她不想在最后一刻让她的爱人看到她的样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褶皱起来,正化为化为微尘,她能感觉到所带来的变化正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就像一群苍蝇在空中叽叽喳喳地飞舞。与此相比,木桩刺入身体所带来的疼痛微不足道,最后,她张口说道,可话还没说完,她就化为了一堆尘土。 弗拉德点着头回应伊莎贝拉,他感觉不到痛苦,只有幸福的解脱。随着怀中伊莎贝拉的慢慢凋零,他垂下了头,放开了他的生命。 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在城墙上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两位精灵的舞姿轻盈而优雅,仿佛是洛依克在舞动。德鲁萨拉的身影如柳絮般飘逸,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迷人的魔力,而达克乌斯的舞姿则充满了力量和优雅,彼此间的默契让他们的舞姿愈发流畅,仿佛他们已经融为一体。 在第一缕阳光的照耀下,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的身影显得格外美丽动人,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照耀着他们的微笑和眼神。他们的舞步与太阳的光辉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 当一切都结束时,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彼此间的温暖与爱意在他们之间流动。们的心跳如此契合,仿佛已经融为一体,他们的爱情在太阳的光芒下得到了完美的升华。在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彼此间无尽的爱意和坚定的承诺,他们的爱情将永远如同太阳一般照耀着彼此的心灵。 第一缕阳光穿透了黑色的天空,黑夜变成了白昼,阴霾被驱散了,一缕金色的阳光闪耀在死者的战场上。 弗拉德被困在阳光下,死在了那里,死在了阿尔道夫。 第一次吸血鬼战争结束了。 第379章 战术核弹(科普过渡章) “很邪恶,充满了……污秽。” 听到德鲁萨拉的话后,达克乌斯拿着汤勺的手抖了起来,在他看来一位女术士做出这种评价很古怪,有些滑稽。最终,他还是没有笑出来,用颤抖的手把勺子里汤送进了嘴里。 “你……你准备怎么做?” “不要那么紧张,大法师女士。”送完汤的达克乌斯轻声说道,接着他又送了一口汤,随后又说道,“在我看来,这和翠玉录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虽然我不应该拿这与翠玉录进行比较,但事实就是如此,不是吗?你作为一名大法师,你知道魔法之风的来源。” 死灵法术在某种角度上说就是德哈的表现方式,在达克乌斯看来就德哈就像汽油一样,汽油能当做燃料外,还可以制作成萃取剂、燃烧弹或是火焰喷射器,再抽象点就是杜鲁奇的黑魔法是燃烧弹,而死灵魔法则是火焰喷射器。当然,死灵魔法也不只是火焰喷射器,还能是燃烧弹。 在城墙上的时候,弗拉德的眼中喷射出德哈魔束,那恐怖的射线在接触到肉体后,会令血肉变得枯萎并剥落,露出白骨。不过射线被达克乌斯挡住了,即使挡不住,马雷基斯最早送给他的戒指也能挡下来。对了,这个法术叫纳迦什凝视。说是纳迦什凝视,其实女术士们也会,毕竟纳迦什的所有法术基础源自杜鲁奇所擅长的黑魔法。 “谢谢你,瑞贝卡女士,很美味。”用餐的达克乌斯对着放下面包篮的盖棺定论老板娘点头致意。 城墙的一切都结束后,达克乌斯他们从城墙走了下来,接受了人们的欢呼和祝福后,就带着三角龙离开了,东城区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后续的收尾事情不是他该考虑的。 不怎么饿的达克乌斯按之前安排的那样来到了死之屿的盖棺定论酒馆,在他看来……这太有梗了,曼弗雷德死了后他在盖棺定论,弗拉德死了后他也在盖棺定论。只不过他没有像砸曼弗雷德那样,把沃特的叶锤砸在弗拉德的脸上,在他看来有些不妥,而且也没必要。 而且,盖棺定论的老板娘做的饭菜,也确实合达克乌斯的胃口,他可不想吃什么鳗鱼了。 “这是我……应该的,感谢你们拯救阿尔道夫……感谢……” 达克乌斯伸手打断了瑞贝卡女士的话语,他知道瑞贝卡要说什么。他掏向怀中,掏出黑色天鹅绒布袋,拿出一块比较小的红宝石放在了桌面上。等着一切做好后,他再次对着瑞贝卡女士点头致意。 “大人……这……这……” “收下吧,这是我感谢,我很喜欢你做的饭菜,这是我的谢意,一码归一码,不是吗?” 老板娘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收下了那颗不大的红宝石,她缓步后退对着坐在桌子上的仙民躬身致意后,继续去后厨忙活去了。 “你真……慷慨……”一边用汤一边看着幽冥之书的贝洛达头也没抬的说道。 “别只是喝汤,面包能堵上你的嘴。”达克乌斯知道贝洛达又来那股刻薄劲了,仿佛刻薄就刻在了贝洛达的骨子里一样。把面包篮里松软可口的面包递给坐在他对面的德鲁萨拉后,又拿出一个面包递给了坐在他旁边的弗拉奈斯,最后递给了坐在他斜对面的贝洛达。递给贝洛达的时候,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关于死灵书的典籍有很多,比如纳迦什的九卷书,伍索兰的亡灵术魔典,达克乌斯面前的幽冥之书等等。 幽冥之书很厚,厚到用来做武器的话,能活活把人砸死。书的封面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不过达克乌斯来到这个世界很久了,他对皮革的鉴别有一定的经验,他怀疑……书的封面上没有字符,只有一个抽象的骷髅头,书页上的字符他看不懂,毕竟他不是术士。不过他能看懂图,在他看来,书的前半部分有些像百科全书,看到了很多关于死者的平面图和刨面图,食尸鬼、僵尸和缚灵等等,应有尽有。 “很适合在吃饭的时候看?不是吗?”达克乌斯看了几眼后就不再看向幽冥之书,他吃了一口面包后对着弗拉奈斯耸了耸肩说道。 弗拉奈斯并没有马上回应,他看了一眼一边用餐一边用魔法翻动书页,专心看书的贝洛达和德鲁萨拉。随后他无助地转头看向达克乌斯,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学着达克乌斯的样子耸了耸肩。 幽冥之书大有来历,这本书被认为是旧世界关于死灵法知识的最重要来源之一,是由死灵法师弗雷德里克·范·海尔在黑死病时期撰写,基于对纳迦什九卷书片段的翻译。 这部亵渎之作详细记载了如何召唤和控制亡者,以及召唤灵魂所需的牺牲。它还揭示了通过夺取活人活力来延长生命的秘密,这本书及其副本在旧世界的土地上造成了恐怖和死亡。 之前提到过,弗雷德里克是希尔瓦尼亚的统治者,当帝国历1111年爆发黑死病时,希尔瓦尼亚也受到了波及,造成大量的人口死亡。同年,莫尔斯里布闪烁着,白炽的陨石像冰雹一样落在希尔瓦尼亚,死者拒绝留在坟墓里,死去的父亲爬起回到家中认领他们的孩子,而腐烂的妻子也回到了丈夫和孩子身边团聚。 面对这些不可抗拒的事件,弗雷德里克绝望地接受了一位神秘的外国贵族,被称为弗拉德米尔王子的无私帮助。弗拉德米尔向他提供了学习使用死灵法术控制亡者,并用来对付斯卡文鼠人的方式,在弗拉德米尔的帮助下,他创作了着名的幽冥之书。 斯卡文鼠人远去后,弗雷德里克不满足幽冥之书的不完美翻译,他像许多死灵法师那样,展开了朝圣之旅。在弗拉德米尔的帮助和指导下,他在尼赫喀拉的死者国度中游走着,探索了古代最黑暗的秘密。 在弗雷德里克死后,幽冥之书也消失了,就像那位神秘的弗拉德米尔王子一样,其实弗拉德米尔就是弗拉德……兜兜转转,又出现在了达克乌斯的眼前。 在某种角度上说,弗拉德在很久以前就盯上希尔瓦尼亚,甚至早到帝国成立之前。除了幽冥之书外,弗雷德里克还在弗拉德的帮助下在希尔瓦尼亚建立一座法师塔,其作用是用来是聚集沙许之风。虽然这座法师塔建立不久后就被摧毁了,但核心还在持续的工作着,就像某部终结者中的那样,没有这座法师塔,后来的希尔瓦尼亚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相比幽冥之书,弗拉德送给达克乌斯的另一个礼物就比较邪门了,如果说幽冥之书是死灵法术学习基础版,那纳迦什九卷书就是死亡法术学习的终点。 纳迦什是第一位死灵法师,他的法术秘密被记录在九本厚厚的书卷中,被称为纳迦什九卷书,这是死灵知识的第一个也是最着名的来源。其概念就好比某种理论知识的本源,之后所有有关死灵法术的书籍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以九卷书为基础,在九卷书的底层架构上完成。 死灵法师们陆陆续续的创造了很多新法术,但所有法术都在某种程度上与纳迦什的法术相关,或者是源自纳迦什的法术的较弱版本。毕竟纳迦什九卷书中包含的许多咒语对于凡人来说都太强大了,就像一名小学生看知名学者的论文一样,毕竟巅峰时期的纳迦什力量是可以与众神相匹敌的。 纳迦什九卷书由尼赫喀拉语编写而成,汇聚了纳迦什所有的秘密,他的计划、他的研究、他的实验、以及他在发展这种邪恶魔法时的进展,其中记载了复活死者、召唤灵魂、夺取每一个生物的生命本质等所必需的仪式和咒语。 除了魔法之外,纳迦什九卷书还记载了无数增强生命力量的炼金程序,以及研制长生药剂的配方。此外,还有一些邪门的东西,类似于风水?比如观察邪月莫尔斯里布的运转轨道,毕竟莫尔斯里布的位置和相位对死灵仪式确实有很大的影响。 在纳迦什被击败王后,尼赫喀拉的统治者们展开了大清洗,除了阿克汉外,他的追随者们被处决了,巨大的篝火烧毁了纳迦什九卷书的大部分内容。但凡事都有个但是,莱弥亚女王涅芙瑞塔获得了一些秘密和书籍,这也导致了吸血鬼的出现。 在纳迦什被击败以及幸存的吸血鬼逃亡尼赫喀拉后,残存的纳迦什九卷书也传遍了世界,经过不同的人之手,将死灵法术传播到更远的地方。有一段时间,摩茹堪最早的统治者获得了他的王冠,他在萨满的梦中呢喃着,影响着统治者,他通过萨满成功地重新创造了纳迦什九卷书。然而,后续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乌索然来到了摩茹堪,在涅芙瑞塔的操作下摩茹堪被绿皮摧毁了,重新创造的纳迦什九卷书也不知所踪。 据达克乌斯所知,纳迦什九卷书很分散,弗拉德送给他的不是其中一卷,而是从某一本中撕下来的几页。他不用看,不用问也知道这几页的内容,毕竟他知道弗拉德用这几页在魔巫之夜的时候,把希尔瓦尼亚的亡者都拽起来了。 除了这几页外,其他的要么被毁坏了,要么隐藏在一些地方,比如位于恶地的摩茹堪,尼赫喀拉的纳迦什扎。或者是在一些人的手中,比如阿克汉和梅尔奇奥,众所周知,阿克汉是纳迦什的一条狗,至于梅尔奇奥就有点来历了。 提到梅尔奇奥就得先说伍索兰和尼古拉契家族,伍索兰其实也是纳迦什的一条狗,瓦沙尼什,也是就弗拉德为了解除复活戒指上纳迦什的限制而故意让阿卡尼扎杀死后,绝大部分吸血鬼逃离了战场,而伍索兰则留在了那里,最终伍索兰击败了阿卡尼扎和尼赫喀拉联军。 纳迦什对伍索兰很满意,作为奖励,他把九卷书的剩余部分送给了伍索兰,在他的精心指导下,伍索兰的死灵法术不断的精进着,不过短短一年后,他就被阿卡尼扎杀死了。 伍索兰带着他的徒弟们逃了出来,同时尽可能多地带走了纳迦什的书籍和造物。作为吸血鬼的始祖,他不同于瓦沙尼什、涅芙瑞塔、乌索然和艾博赫拉什,他没有其他吸血鬼一般的野心,他没有建立一个伟大国家的抱负,也不像其他吸血鬼那样倾向于建立一支军队。 同时他认同纳迦什的梦想,但不认同纳迦什的计划,在他看来仅仅征服凡世是不够的。在某种程度上说,伍索兰看清了世界的本质,他认为应该结束世界上所有的生命,从而结束神对凡人的任何控制或影响,因为如果没有生命存在,就没有人可以崇拜神,也没有凡人的灵魂可以赢得神的青睐。他知道,他如果想要获得足够的力量来实现这一目标,那么他必须要对伊希尔有足够的了解,因为那里有着他存在的本质。 伍索兰玩了一个灯下黑,他没有与其他的吸血鬼那样向北逃窜,而是选择回到莱弥亚,经历一系列的事情后,曾经的莱弥亚宫殿变得荒凉、空荡,他认为其他的吸血鬼不会来到这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颓废起来,他不停的探索伊希尔和死灵法术,这也为他的死亡埋下伏笔。 尽管,伍索兰很强大,但必须用一种恍惚的状态才能与伊希尔进行互动。最终,他最优秀、最勤奋的学生,梅尔奇奥抓住了他恍惚的机会杀死了他。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梅尔奇奥背叛伍索兰,可能是纳迦什通过某种方式,叫他去杀死伍索兰,也许是他察觉到伍索兰变得缺乏目标。也许是他比伍索兰厉害,他在法术造诣上可以蔑视伍索兰,因为他似乎不需要进入恍惚状态就能与伊希尔进行互动。但无论如何,他最终还是扑向了他的导师,撕开了伍索兰的喉咙,吸干伍索兰的最后一滴血,并且在三天内吃掉了伍索兰的尸体,以确保他能吸收他导师的精华。 从那一刻起,梅尔奇奥成了伍索兰系的独苗,他将他的血系命名为尼古拉契,象征着对死亡圣洁的追求。 “暗影森林……”达克乌斯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对着抬头看向他的精灵们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达克乌斯不太了解伍索兰、梅尔奇奥师徒之间的破事,但他知道梅尔奇奥还活着,就苟在暗影森林中,而且他还知道梅尔奇奥可能已经死了。被戴尔特·赫斯尼奇的学徒同时也是梅尔奇奥的学徒『永恒者』扎卡里亚斯·尼古拉契杀死了,不过梅尔奇奥是死了还是活着都无所谓,和尚换了,但庙还在那。 虽然达克乌斯没有系统伟力,但他喜欢做成就,比如拍马大师的肚皮,给弗拉德的鼻子做整形手术。不过他没有强迫症,他对收集纳迦什九卷书没兴趣,虽然说是这么说,但知道在哪,就得动动了,毕竟来都来了。 暗影森林在达克乌斯计划的一部分,戴尔特·赫斯尼奇、梅尔奇奥和扎卡里亚斯这些隐藏在暗影森林中的牛鬼蛇神必须干掉,干掉之后纳迦什九卷书的剩余部分自然而然的会获得。有机会再把阿克汉干掉,经略尼赫喀拉的时候,去纳迦什扎和莱弥亚转转,去恶地的摩茹堪翻翻。 不过在达克乌斯看来也就那回事,更多的是一种成就和支线任务。杜鲁奇的黑魔法和纳迦什的死灵书就像在轨道上并行的列车,或许他把人口爆出来后,会有更多的施法者苗子出现呢,出一个与纳迦什同级别的。再说不还有泰格里斯吗,他也不指望纳迦什九卷书能怎么怎么样,就像他之前一直认为的,这只是一个参照物和科普读物。 “有些参考价值,在学术上可以了解那些不死生物的特点,比如弱点和习性之类的。除了这些外,一些不用于召唤亡灵的法术也有些特点,这些法术是基于德哈和我们的黑魔法进行的调整。 如果有时间,我可以把那些法术剥离并整理出来,带回纳迦罗斯进行深入研究。”饭不停的吃着,过了许久,德鲁萨拉不再翻动书页,她把幽冥之书合上了,抬起头看着达克乌斯考虑了片刻后沉吟道。 达克乌斯听完后眉毛抬了起来,他感觉哪里似乎不对,他知道纳迦什的理论源自杜鲁奇的黑魔法,这就是好比……他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很怪,很讽刺。从杜鲁奇这出口,纳迦什这加工,之后被弗拉德和弗雷德里克弱化,然后转了一大圈后又绕了回来,又回到了出口这,在出口这进行汉化,由出口进行消化和二次解析。 “那个呢?”寻思了片刻后,达克乌斯问道。 “那几页纸上记录了亡灵的召唤仪式,在德哈、次元石和莫尔斯里布轨道的加持下,除了法术和仪式,其他的部分我们可以进行借鉴。”德鲁萨拉这次思考的时间比上次还长,很久后,她才缓缓说道。除了在史兰魔祭司那里,她是一次看到这种强大的仪式,或许有了代替次元石的秘法之球后,这种仪式在某种角度上可以提供参考性和学习价值,然而还没等她说完就被达克乌斯打断了。 “挺好。”达克乌斯回应道,他知道德鲁萨拉的意思,就是把亡灵法术替换掉,换成其他的法术,再把次元石之类的换成秘法之球,从而达到天劫级的魔法。 就像弗拉德用这几页纸上的法术仪式、德哈、从莫德海姆搜集的次元石、魔巫之夜时的莫尔斯里布轨道的加成,魔巫之夜的时候把希尔瓦尼亚的亡灵全叫起来了。与史兰魔祭司们通过灵脉网络施放的强大法术有着某种相似性,但有着某种不同,属于天劫级法术的下位弱化版。 就好比史兰魔祭司借助灵脉网络施放的强大法术是大伊万核弹级的,纳迦什所研究出来的则是一种平民级的战术核弹,施法者不需要多么强大和传奇,只要有配套的天时地利。之前在阿尔道夫上空出现的太阳在某种角度上说就是战术核弹,借助镜池中的海希之风达成的效果,如果没有那近乎海量的海希之风和科洛尼亚他们的强大,这法术是施放不出来的。 “不错的礼物,不是吗?”达克乌斯寻思片刻后,拿起了酒杯说道。等在场的精灵们都酒杯后,他笑着说道,“盖棺定论!敬埃尔辛·阿尔文,敬科尔·瓦纳斯,敬精灵!” 第380章 战后的阿尔道夫 “城市不是凡身俗胎,因为它是不朽的存在。”——爆典人类学者。 战争的余音渐渐消散,城市的街道重新充满了人们的喧哗和生机。达克乌斯穿行在拥挤的街道上,人群涌动着,他感受着人类脚步匆匆的节奏,心中涌起一丝安宁。几天前,这些街道还沉浸在恐惧与绝望之中,但现在,笑声回荡在英雄广场上,仿佛在宣告着一场新的开始。 亡者大军的失败给城市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弗拉德的帝国梦也随之破灭,但城市的基石依然屹立不倒。即使砖块和灰泥支撑不住,人们依然能够在废墟之上重新建立起他们的家园,重现昔日的辉煌。 这就是城市运行的方式,时而繁荣昌盛,时而陷入混沌的土壤中。战争过后,城市会进行自我愈合,就像凤凰一样从灰烬中重生,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并重新滋生出混沌的土壤,为新的生命和死亡铺就道路。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让人们相信,无论遭遇多大的挑战,他们都能够战胜困难,重建家园,让城市重新焕发生机。 在过去的三天中,随着太阳的重新出现,阿尔道夫开始了漫长而痛苦的重生过程。那些被留在身后的人们向为扞卫自由而倒下的亲人道别,那些既不要求也不想战斗的普通人被埋葬在那些自愿牺牲的士兵旁边。 这就是生存的代价,是为了维护自由而付出的巨大牺牲。 人们看着身边的人倒下,为了一个更美好的未来而献出生命,心中充满了悲痛和哀伤。然而,这种牺牲也唤醒了人们内心深处的勇气和坚韧,激励着他们继续前行,努力重建家园,为逝去的英雄们建立起永恒的纪念。这种沉痛的代价将永远铭刻在人们的心中,成为他们追求自由与和平的动力。 帝国就是通过这种精神屹立着两千多年,尽管充斥着混乱和不谐,这也是达克乌斯不愿意选择与帝国展开全面战争的原因。这也是弗拉德会失败的原因,即使没有达克乌斯的出现,弗拉德的失败也是必然的,弗拉德征服不了帝国。 同样,有好就有坏。 对于一些阿尔道夫的居民失去了最基本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被残酷地剥夺了,他们不再认为家园的神圣是理所当然的。这种丧失加剧了整座城市的悲痛和无助感,建筑可以被重建、加固,人们可以继续生存下去,但是那种舒适的感觉,那种在晚上关上门后被保护的感觉,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在这种恐惧和不安的氛围中,人们会时常感到孤独和脆弱,即使城市重新焕发生机,他们也难以忘记曾经的恐惧和混乱。即便在白天,他们也可能感受到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有些人甚至可能永远无法摆脱这种心理上的创伤,他们的内心深处永远留下了战争带来的阴影。 这座城市成了一片废墟,阿尔道夫西格玛大教堂的塔尖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曾经的威严。破碎的石板流露出被燃烧过的痕迹,人们所居住的房屋被砸成了瓦砾碎片。当然,建筑师们会把这一切都修补好,但是这些伤口却暴露了阿尔道夫所受到的真正伤害。 这不仅仅是关于砖块和瓦泥的故事,而是关于长大的孤儿,是关于跪在墓碑前无法走出悲痛的妻子,是关于母亲们怀疑自己是否有足够的爱、足够的力量和足够的希望来每天面对这个世界的故事。 这些废墟是一个个悲伤和挣扎的见证,是战争带来的破坏和苦难的象征。 达克乌斯走在破败的街道上,他感觉他应该跟托兰迪尔学学,他感觉自己有种诗人或是哲学家的潜质。这已经战斗结束的第二天了,这三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但与他都无关,他盖棺定论结束后就返回了森林之家,那位神龙不见首尾且备受人类寡妇喜爱的森林之家老板也随着从玛丽恩堡来阿尔道夫的商船返回了。 这三天,达克乌斯了解到一些那晚发生的事情,据南城墙的幸存守卫者回忆,他们看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南门的轮廓开始模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然后渐渐消失在虚无之中。没有任何爆炸声或破裂的声音,只有一种静谧的失落。 还有的守卫者说的更离谱,有一道强烈的闪光,如同刺目的闪电划破夜空,将南门笼罩其中。接着,一股强大的震动传遍整个城墙,仿佛地基被震碎一般,让人觉得整个城墙都在摇摆不定。 还有像什么就在那一刻,仿佛是虚空撕裂一般,南门的存在从现实中被剥离,如同一块薄薄的纸片被风吹走般飘散消失。 总之说啥的都有,但结果是一样的,南门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凭空消失了。南城外的亡者大军顺势冲了进去了,守军根本来不及反应,战斗在猝不及防中爆发了。 尽管守卫者们说的五花八门,花样百出,但又指向了一个方向:魔法! 达克乌斯怀疑这很有可能是德拉克费尔斯干的好事,不过无所谓了,阿尔道夫之战已经结束了,他不认为德拉克费尔斯那个万年老苟逼被战术核弹炸死了。弗拉德能感应到战术核弹的威力放弃抵抗,德拉克费尔斯作为高阶施法者没理由感知不到,不跑留下来等被炸吗,活腻歪了是吧。他接下来会路过德拉克费尔斯城堡一趟,看看德拉克费尔斯黄金面具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折叠空间下面的没有经过阉割的发射器确实很好用,据回来的马拉努尔反馈,在追击的过程中,一只迅捷的滑翔、跳跃的怪物被丽弗操控的发射器直接蒸发了。由于丽弗、卡利恩和三角龙的配合问题,激光发射出的那一刻就已经偏了,但发射出的激光就像有锁定功能一样,自行调整了弹道,在黑暗中划出了一道死亡弧线,那只马上从战场边界逃离的怪物直接炸了,炸到有着良好夜视能力的精灵们甚至都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怪物,只知道是怪物。 达克乌斯怀疑被发射器蒸发的怪物很可能是嗜血蝠狼,一种身形巨大,长期吞食血肉使身形膨胀的怪物,与人类的身体迥然不同,嗜血蝠狼浑身都是扭曲的肌肉,力量足以粉碎战车或是一整支自以为能解决它的部队。强壮的下肢和宽阔的襟翼让它们可以借助迅捷的滑翔、跳跃捕杀猎物,或是直接借助高速猛撞敌人。 嗜血蝠狼的巨爪撕扯血肉,更有甚者敲骨吸髓。它们的主要武器是那张血盆大口,它们的牙齿有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能够刺破铠甲,粉碎颅骨,在战斗时,它们可以化作一道愤怒旋风。而且这东西非常不好对付,因为它们有理智,它们是从被内心的野兽所吞噬的吸血鬼变过来的,残存的理智告诉它们什么时候该上,什么时候该跑,是名副其实、难以应对的杀手。 至于嗜血天鬼……严格来讲,似乎并没有出现。 有天就有地,有地就有天,天鬼是冯·卡斯坦因家族的招牌,而地鬼则是史崔格家族的招牌。天鬼与蝠狼存在某种相似,是吸血鬼灵魂中黑暗部分的实体化身,不过前者是以自愿的方式出现,而后者更像是非自愿的催生。 达克乌斯在城墙的时候看到一些半鬼不鬼的天鬼,之所以半鬼不鬼是因为那些吸血鬼还没彻底疯狂,那些变身的吸血鬼介于两者之间,属于吸血鬼的一种能力和战斗状态,其概念就像德鲁萨拉的暗影女王形态,而天鬼则是失了智,被形态困住的美杜莎。 邓肯霍夫城堡在冯·卡斯坦因家族三位家主手中发生不同的变化,因为他们统治风格的不同,那里非常的邪门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地方,黑暗的角落中有着数不尽的棺材,但并非所有的棺材都是空的,在吸血鬼之间无休止的权力斗争中落败的吸血鬼往往会被迫提前下葬,就像达克乌斯对待卢瑟·哈肯那样。 这些失势被囚禁的冯·卡斯坦因家族成员被自己的饥渴所困扰,慢慢地,经过几十年的时间,被次元石所污浊的水液不断的滴落在囚禁在这些霉逼的监狱中,由于缺乏新鲜的血液,这些吸血鬼开始逐渐退化与改变形态,他们的身躯会变得更大,更为野蛮,肆虐在他们周围的黑魔法赋予了他们可怕的力量。 当吸血鬼变成怪物后,肌肉发达的天鬼会打破之前的牢笼,从枷锁中挣脱。怪物展开双翼,直立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可怕的愤怒和背叛的尖叫,使大群蝙蝠在洞穴般的大厅中翻腾。破碎的棺椁的消失了,之前的名字和个性被留在了洞穴中。 与嗜血蝠狼不同的是,嗜血天鬼很蠢,被愤怒和饥饿束缚的它们在战场上会像重型坦克一样横冲直撞,碾碎挡在它们面前的敌人,或是去捕食战场边缘的可怜敌人。 不过,现在是维多利亚时代,还没到二战时期,不是……是三皇时代,还没到第三次吸血鬼战争时期,冯·卡斯坦因家族的招牌天鬼还没有出现,弗拉德的统治风格与康拉德和曼弗雷德截然不同。 达克乌斯已经改变了历史,弗拉德早死了23年,至于曼弗雷德……愿弗拉德保佑他,康拉德嘛……他认为不止这三位冯·卡斯坦因家主的命运改变了,其他的冯·卡斯坦因家族的吸血鬼命运也改变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达克乌斯记得历史上的那次阿尔道夫之战有很多吸血鬼都跑路了,原因在于威廉三世抱着弗拉德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同归于尽,导致的亡者大军崩溃。并没有像现在这样,作为主角的威廉三世变成了见证者,见证城墙上横着对这个时期吸血鬼来讲无异于守关boss存在的德鲁萨拉大杀四方,而且最后还来了一个让吸血鬼无处遁形、无法逃离的战术级核弹。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走在中间的达克乌斯寻思片刻后嘀咕道,他原本寻思第二次吸血鬼战争的时候搞些事情,进一步为精灵争取利益,结果这可好,直接把在第二次吸血鬼战争中发光发热的吸血鬼们给干没了。不过……或许也不错?起码康拉德不会那么疯?谁知道呢?愿弗拉德保佑康拉德。 事情有好就有坏,战斗有赢就有输。 戴尔特·赫斯尼奇跑了,他骑的不是惊惧兽,也不是披甲梦魇兽,更不是僵尸龙,而是那只数次让他脱离险境的蝎尾狮。不过由于时间的问题,蝎尾狮发生了一些变化,他能巫妖化活一千多年,蝎尾狮可没有那么长的寿命,在他的操纵下,蝎尾狮变得亡灵化和僵尸化。 根据马拉努尔的转述,拜涅带领的步兵一直没有投入战斗,军队遭到巨大冲击的戴尔特没有选择攻击冷蜥恐惧骑士们,很有可能是忌惮冷蜥战群中的两位施法者。进而选择攻击步兵,在戴尔特俯冲下来的那一刻,隐蔽的收割者弩炮拉下了帆布,前前后后,分布在不同位置的八架弩炮对进入俯冲状态的戴尔特展开攻击,步兵阵列中的施法者和远程射手们也对其展开攻击。 那只蝎尾狮身上插满了弩炮、弓箭和连弩射出来的箭矢,仿佛像个刺猬一样,结果,蝎尾狮从俯冲状态拉了起来…… 据拜涅的描述,当蝎尾狮逃离时,整个步兵阵列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让精灵们目瞪口呆。他们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武器,一时间,只能听到风拂过土地的声音。就在这片沉寂中,蝎尾狮径直逃离了战场,向着北方飞去。 达克乌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那些艾尼尔弓箭手们可不是混饭吃的,那些操作收割者弩炮和连弩的艾德雷泽教徒和海盗们也不是盖的,要经验有经验,要素养有素养,结果愣是没留住。有猪脚光环?问题是,戴尔特是传奇,毫无疑问,戴尔特是传奇,但问题是戴尔特不是猪脚啊。 只能说是,戴尔特在保命和苟上有着独门技巧,不过也无所谓,就像梅尔奇奥和扎卡里亚斯一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庙始终在那,迟早有一天达克乌斯会去暗影森林会会这些牛鬼蛇神。 除了戴尔特的特性外,达克乌斯认为收割者弩炮还是有着某种缺陷,作为重要地对空输出的武器,总是少了那么一些味道。如果当戴尔特进入俯冲状态时,弩炮的输出达到戴尔特和僵尸蝎尾狮承载的极限呢。 不过,达克乌斯暂时也不好说什么,他不是机械专家,他之前在林场的时候研究过那些弩,结果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在劳伦洛伦发掘出来的矮人战争机械可以借鉴,但问题是留在了劳伦洛伦,等待运回新大陆。或许回到纳迦罗斯后,还要发掘些人才出来,结合矮人战争机械进一步改造收割者弩炮。 达克乌斯认为这很重要,如果那群红龙选择跟他回纳迦罗斯,他一定会选择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在他的预想中,各个阵地的收割者弩炮展开对空攻击,最好天空中还有密密麻麻的防控气球和穿梭其中的突袭舰,展出杜鲁奇有对抗红龙的有力底气,进而威慑那些性情乖戾的红龙。 而不是让红龙感觉杜鲁奇软弱可欺,可以肆意欺凌,只有这样达克乌斯才愿意把化龙诀拿出来,给红龙们装备抗造的海金基斯钢盔甲。 同时,达克乌斯也不想奴役红龙,对红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在他的设想中,他要建立一种相对平等的关系,他作为杜鲁奇的统治者和红龙族群的联系者要协调好双方之间的关系,就像现在的杜鲁奇和蜥蜴人一样。所以,那场表演很重要,如果让红龙看到杜鲁奇的软弱…… “镜子。” 达克乌斯认为那个镜子很重要,他要催催马雷基斯了,一个突袭舰搞了这么久,还没搞出来,干什么吃的,一个领导连这点活都干不好,还当什么领导。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天空,片刻后他有了决定。 精灵们又走了许久,来到了瑞克桥上,他们的到来让瑞克桥出现了一片真空,从瑞克桥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瑞克河恢复了通行。往日的繁茂又出现了,码头区大量运送生活物资的船只停在那里,尽管战争带来的伤痛笼罩着,阿尔道夫但新鲜的农物仍然供不应求。 最终精灵们在西格玛大教堂广场的外围停了下来,除了密集的人群外,广场的外围还停留着一辆被围起来的大车。 第381章 朋友的葬礼 一群仙民由远而近来到了大教堂的广场,他们的丝绸长袍如流动的云彩般飘逸,仿佛风中的舞者,每一步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他们就像有退散光环一样,他们走到哪,围在一起的人群都会自觉让开一条道路,给他们留出通行的空间,他们的到来如同引来了一阵神秘的氛围,让人类心生敬畏。 无论是青年还是老人,都被精灵那神秘的气质所吸引,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敬畏。人群中开始传出各种低声的议论,表达着对仙民强大和不可捉摸的敬畏之情。有些人则直接则畏惧地盯着仙民们,带着各色目光,试图窥探他们的真实面貌和目的。 达克乌斯已经习惯这种看猴的目光了,在他看来这跟看猴没什么区别,只是这猴相对高级些,不像动物园中那样,但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队伍在一处残骸的外围停了下来,他看了片刻,如果他没判断错,他眼前的残骸应该是一辆运尸车的残骸。 曾经载着死者穿行于各处的车辆,现在只剩下扭曲变形的车架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周围散落着碎裂的木头和金属碎片。运尸车的残骸显得十分恐怖,即使被战术核弹冲击了一次还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车厢已经完全破碎,车体上布满了鲜血和人皮碎片被蒸发了,但无数抓痕还残留在车厢上,犹如恐怖的画卷。 运尸车作为亡者大军的核心有着非同寻常之处,其原理就像磁石和聚能器,能够从土地中汲取力量,并将汇聚的德哈散播给附近的亡者,以维持亡者的运行。运尸车在某种角度上讲更像是一个平台,就像蜥蜴人三角龙的作战平台,上面可以放置各种战争引擎和战争设备,当然,也可以什么不放,只放些灵蜥小子。或许,这个例子不怎么恰当,因为运尸车做不到像三角龙那样冲锋陷阵。 即使运尸车变成了残骸,还在支配着,还在对生命进行亵渎,对死者不敬,更是对城市安宁的威胁,在这个安详的广场上,这一幕显得格外骇人。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空气中漫着一股让人无法忍受的血腥味道,有意思的是面对这种恐怖的场景,人类们还在围在车旁无法移开目光。他也说不出那种感觉,以运尸车为中心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仿佛是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但同时还有一种来自于人类的猎奇…… 达克乌斯寻思一番也能理解,毕竟运尸车是亡者大军的核心,吸血鬼极其重视这种奇特的物件,在运尸车周围作战的亡者将越发狂热,其军队的战线也将得到有效的支援。 阿尔道夫的人类哪见过这稀奇古怪的玩意,平常这东西游弋在希尔瓦尼亚深幽的小径和泥泞的道路中,如同裹尸布一般运承载着死亡和苦难。在黑暗的夜晚,运尸车会闯入摇摇欲坠的村庄,搅乱死者的坟墓,将腐蚀和死亡带给沉睡的村民。这也就是运尸车变成了残骸,如果哪个人类在黑夜运气好撞倒还能移动的运尸车,那可就不止是猎奇了。 位于队伍中心的达克乌斯又往前靠了几步,他发现青铜大钟倒翻在地,青铜大钟即使翻倒了,还在宣告着不祥的预兆。他蹲下身看了一眼,发现钟舌那块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黑曜石还在,黑曜石应该还在以微弱的形式运行着。运尸车有很多变种,比如单纯的运尸车,还有一些安装尸火和不洁磁石的变种,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他眼前的运尸车之前应该是不洁磁石系列。 “不对啊。”起身的达克乌斯突然想到了什么,北城区和东城区的战线始终维持着,灵车想漂移都漂移不了,那这车为什么会现在南城区的大教堂广场上,难道是从南城门进来的?他一边寻思着一边围着运尸车转,看到维持秩序的守卫后,他问了几句。 守卫一开始有些紧张,但话匣子打开后就开始变得健谈了,他向眼前的仙民讲述了瑞克领的民间传说,说每到夜晚就会有一辆大车出现在道路上等等,听的达克乌斯直摇头。 无论传说和真实事情究竟是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运尸车都已经变成这样了,盘亘了片刻后,精灵们离开了。 达克乌斯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他感觉自己又要犯病了。几天前,人们还在心怀沉重,对大教堂广场上再次回荡笑声的想象感到陌生而遥远。然而,命运的车轮却真的转动了,仙民拯救了阿尔道夫,改变了整个城市的命运,幸存者挣扎着走出了死亡的阴影。 犯病中的达克乌斯慢慢地走着,并不着急去他要去的地方。他来到西格玛的铜像前,抬头仰望着这座雄伟的铜像,伟岸的肖像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辉,仿佛在述说着帝国的辉煌和伟大,然而,铜像的威严与前方运尸车的残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达克乌斯站在铜像前陷入了沉思,他从铜像所象征的帝国光辉中窥见了现实的残酷,感受到了战争的恐怖和牺牲的代价。这个对比让他深深地反思,帝国的辉煌和荣耀并不建立在死亡和毁灭之上,而是建立在每一个生命的尊重和平等之上。或许,这也是帝国在八方来朝中能一直屹立两千五百多年的原因。 葬礼,这个词对于达克乌斯来说并不陌生,他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已经见惯了生死,参加过数次葬礼。其次数就像……他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比喻,总不能用吃过盐比走过的路还多来比喻,这也太夸张了。 葬礼是在西格玛大教堂的后院区举行的,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是因为情况有些特殊,因为这是弗拉德的葬礼,达克乌斯朋友的葬礼。 弗拉德作为一名强大的吸血鬼与其他的吸血鬼有着不同之处,他可以直面阳光,在阳光下行走,而且,当时他的位置正好避开了战术核弹的冲击。 仪式很安静,葬礼的规格也不大,除了来跟达克乌斯凑热闹的精灵们,只有作为仪式的主持者威廉三世和之前服侍威廉三世的牧师。 作为弗拉德的朋友,达克乌斯遵从了弗拉德的意愿,为弗拉德举行了葬礼。而且也没有之前那样,把弗拉德的尸体肢解,把头砍下来,挖出内脏器官和大脑组织,嘴里衔着代表莫尔的玫瑰,把头埋在没有标记的坟墓里,并且眼睛也换成了大蒜。 更没有手臂被铁丝绑在身后,膝盖骨被敲碎,黑色心脏和大脑放在一起烧掉,最后弗拉德的墓被在威廉三世的坟墓下方,作为抵御野兽复活的最后防线,搞的就像这样弗拉德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再说威廉三世压根就没死,而是作为葬礼主持者出现。 达克乌斯知道弗拉德的节点在于纳迦什,如果他不想再看到弗拉德再出现他的眼前,他要做的是干掉纳迦什,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仪式的最后,达克乌斯出现在弗拉德的身前,他掂了掂手中的钱币,他感觉自己挺幽默的,因为他手里的一枚钱币上印着一位女士的头像。 这位女士是有说法的,在西格玛时期,控制现在斯提尔领土地的部落没有男性酋长,而是由一名凶猛的女战士统治。她在黑火隘口战斗中牺牲,她的儿子在帝国建立时获得选帝候之位,虽然她的名字已经被遗忘,但她的传说保留下了下来,并被斯提尔领人传颂着,斯提尔领先令上她的头像永垂不朽。 达克乌斯选择斯提尔领先令是因为希尔瓦尼亚在隶属和宣称与斯提尔领有着深厚的联系,弗拉德从一开始就是作为希尔瓦尼亚的统治者角逐帝国皇帝的位置,尽管弗拉德的做法与其他的选帝侯不同。在某种角度上讲,用斯提尔领先令代表了弗拉德这段时期的经历,代表了吸血鬼战争。 至于另一枚钱币就有点邪门了,或者不能说是钱币,而是一种圆形的装饰品,来自阿尔道夫博物馆,来自尼赫喀拉的某座坟墓里。这枚不是钱币的钱币,在达克乌斯看来代表了弗拉德作为瓦沙内什在尼赫喀拉时的经历,有着一定的代表意义,至于具体代表……什么他也不知道。 达克乌斯看了眼弗拉德,躺着的弗拉德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躺在棺椁中,而是躺在木排上,插进盔甲内的木桩被削断了。那套盔甲还保留着,本应该拿着血饮剑的双手交叉在胸前。 开玩笑,血饮剑现在是达克乌斯的战利品,他可不想让血饮剑跟着弗拉德一起烧掉,再说血饮剑也烧不掉,毕竟血饮剑可是来自大分裂时代的高魔产物。 “安息吧,我的朋友,别再出现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了。” 达克乌斯看了片刻后,把两枚钱币放在了弗拉德的眼睛上,作为一种尊敬和告别的仪式。 其实吸血鬼没有死后在眼睛上放钱币的说法,不过这种做法在旧世界很流行,钱币是支付给莫尔的,希望人死后莫尔能接引死者的灵魂,到达冥界。 然而,这种做法对于吸血鬼的葬礼来讲有些谐了,毕竟吸血鬼与莫尔的关系非常的糟糕。不过无所谓,在达克乌斯的观念中,葬礼是给活人看的。而且弗拉德都死了,在弗拉德死前葬礼仪式交给了他,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把弗拉德大卸八块就不错了。放两枚钱币不算什么事,弗拉德要找就去找莫尔或是纳迦什,实在不行去找涅芙瑞塔,只要别来找他就行。 随后,达克乌斯站在那里环顾四周,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悲伤,更没有兔死狐悲的淡淡哀思。片刻后,手持火把的威廉三世走了过来,面对威廉三世的目光询问,他点了点头接过火把。他庄严地走到弗拉德的尸体旁,点燃了火排。 火焰在火油的燃烧下熊熊燃烧,将弗拉德的尸体映照得通红。弗拉德的尸体静卧在火堆中心,犹如一尊沉睡的雕像,被火焰的舞动环绕着。火焰呼啸着,吞噬着周围的空气,热浪翻涌而上,使达克乌斯仿佛置身于一片炽热的狂风之中。 “死了也不安生。” 火焰在火油的燃烧下,化作了无数红色的火花,如同烟花般在空中绽放,闪烁着橘红色的光辉。每一片火花都仿佛是弗拉德生命中的一个片段,随着火焰的舞动,火花在空中飘舞,犹如在述说着他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弗拉德的身影在火焰中变得模糊起来,燃烧的火焰将他的轮廓映照得模糊不清,在这一刻,他犹如一个与火焰融为一体的存在,他的灵魂似乎也随着火焰一同升腾。 随着火焰的燃烧,弗拉德的尸体被缓缓吞噬,一点点化为灰烬。这位传奇吸血鬼如今在火焰中得到了最后的安息,在火焰的吞噬下,他的形体逐渐消失,化为一缕灰烬,随风而去。 站在上风口的达克乌斯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尽管他们曾是对手,是敌人,但也是朋友,只不过这些关系维持的很短就是了。随着弗拉德身体的消失,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一种战斗的终结,以及一种朋友的离去。 达克乌斯认为他与弗拉德的相遇和分别都很短暂,但彼此的存在却如同星空中的两颗孤星,彼此照亮着对方的统御之道。他会证明他的选择和做法是正确的,他为弗拉德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弗拉德能在死亡之纱的后面找到安宁与平和。 “我的朋友,接下来?” “我的朋友,你怎么安排?”达克乌斯反问道。 “需要接受阿尔道夫民众的欢呼吗?这是你们应得的,我在此感谢你们为阿尔道夫做的一切,如果需要……我现在就可以安排。”威廉三世思考了片刻后谨慎地问道,他之前也考虑这个事情,并且询问过达克乌斯的意见,但达克乌斯并没有给他明确的反馈。 达克乌斯没有马上回应,他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随后背着手抬起头来看着精灵们,在他看来站在大教堂广场上接受民众的欢呼似乎没什么必要。除了能装个逼外,没什么实际的好处,因为他所看重的核心是西格玛教派和瑞克领的贵族体系,民众欢呼在某种程度算是民意,他似乎并不需要,而且还有种被人当猴看的感觉,反而容易掉逼格,保持神秘,让人类捉摸不透挺好的。 站在那里的精灵们看到了达克乌斯的目光后,要么低头,要么摇头,他们听到了威廉三世的话,并且知道达克乌斯不想出席这种仪式,但他们与达克乌斯一样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就连马拉努尔也在拼命摇头示意,表示不希望参加这种仪式。 “你也看到了,我的朋友。” “路德维希……他希望见你一面,他想邀请你去皇宫参加宴会。” “我的朋友,看来你真的不适合当导游,那个一直躲在皇宫中的傻瓜?一个可怜虫?你认为我会对他有兴趣吗?你也知道我不是之前你接待过的那波精灵,还是说宴会有什么说法?能吸引到我?还不如,像那天那样,我们坐在一起品尝你煮出来的热红酒。” “我只是完成一个义务而已,转达一下,毕竟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威廉三世先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随后他看了一眼周围,小声说道,“他现在不在皇宫,而是在大教堂内,事情有些……复杂。” “哦?”达克乌斯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问道。他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就在这一瞬间,他联想到什么。 第382章 新的生活(没主角) 看守的拳头犹如雨点一样,不停的砸在乔恩·斯凯兰的脸上,面对看守的殴打他没有屈服,而是对着看守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冷笑着,结果……他必然不会吃到好果子,更多的雨点砸在了他的脸上。 短短三天时间,乔恩·斯凯兰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他就像沙袋一样被看守肆意殴打,当然这只是最轻的虐待。当看守知道作为吸血鬼的他怕火之后,他就活在火热中,当然没有水深。吸血鬼怕火不怕水,而且牢房里也没有水,只能说西格玛教派还有那么一丝人情味?或者是那些看守暂时还没有想到? 看守用对吸血鬼有特殊加持的银制镣铐铐住乔恩·斯凯兰,用火把灼烧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把他的皮肤变成久久不能愈合的溃烂状态,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他是乔恩·斯凯兰,他不会屈服! “你们就这点本事?这!就是你们全部的能耐?士兵?”乔恩·斯凯兰再次吐出血水后嘲讽道。 正在殴打乔恩·斯凯兰的看守停下了拳头,他后退一步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乔恩·斯凯兰,随后猛扑上去打了比之前更起劲了,似乎他在用他的动作回应乔恩·斯凯兰。打了片刻后他气喘吁吁地退开了,当然他并没有就此罢手,这只是短暂的中场休息,就像他平常训练时那样。大口喘气的他环伺左右,很快,他就看到了他要寻找的东西,在牢房内西格玛牧师的漠视下,他向着东西走去。 避无可避的乔恩·斯凯兰被门栓重重地砸翻在地上,他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喘息着。看守绕到他的身后,举起门栓对他的后勃颈进行了重击,重击砸中了正在试着挪动起来的他。他想用手撑地站起来,但他做不到,他的双手被放在背后反手铐住了,当他倒下时,他没有办法撑起自己的身体。趴在地上喘息的他又被看守用脚揣在肋骨上,他喘着粗气,把膝盖伸向胸前,参差不齐的芦苇扎在他的脸上。 短短三天时间,乔恩·斯凯兰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他对守卫对他的殴打比已经变得习以为常,接受过猎巫人训练的他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脆弱部位。在他看来守卫们缺乏某种想象力,缺乏使酷刑更加可怕的仇恨,因为他能感觉到守卫们其实并不冷酷无情,因为守卫们还带着人性。 乔恩·斯凯兰在被殴打的过程中汲取力量,锻炼着他的忍耐极限。他知道日复一日的殴打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他不是傻瓜,他以前也是西格玛教派的一份子,他熟悉关于西格玛教派的一切,如果他之前的同僚们想让他死,他早就死了,他不会抱有任何幻想,任凭守卫们的摆布。 然而,并不是,乔恩·斯凯兰知道事实是他之前的同僚们想要他活着,或者说有别的势力希望他能活着。原因很简单,他在被甄别的过程中被认出来了,他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了,他当初就是从阿尔道夫出发去调查希尔瓦尼亚的。短短二十年过去了,他之前的那些同僚还在,只不过不像他,他变成吸血鬼后,年龄被冻结了。他的同僚们变得老迈或是身居高位,就像他在东城区豁口杀死的那样。 总而言之吗,乔恩·斯凯兰认为人类需要他,起码现在是这样的。尽管守卫对他进行各种侮辱嘲讽,用各种酷刑手段折磨着他,但人类还是需要他们的吸血鬼宠物,或是人质,或是政治利益争夺的焦点。这给了他抵抗的机会,他知道如果有机会,他会逃出去。 牢门被关上了,守卫和西格玛牧师离开了。被关在牢房中的乔恩·斯凯兰躺在用脏兮兮的芦苇铺垫的地板上,牢房中不止芦苇。守卫们在折磨他的同时,还贴心的给了他一条毯子,用来隔绝寒冷与潮湿。老鼠从石墙的缝隙中爬了进来,与他为伴,与他共眠。 孤独的乔恩·斯凯兰有了新的朋友后,像之前他对待朋友那样,对朋友进行了贴心问候,他引诱老鼠来到他的身旁。当老鼠放松戒备小心翼翼来到他身边时,他不再像守卫殴打他时那样,吸血鬼化的身体让他有着良好的身体素质,找准机会的他会对老鼠猛窜过去。他非常感谢他的新朋友,他太饥渴了,他朋友有着宝贵的新鲜血液,而血液会让他获得新生。 ----------------- 吸血鬼战争给阿尔道夫带来了惨重的伤亡,城市会生存下来,也会像人类一样消亡。阿尔道夫的脉搏已经衰弱,变得不再稳定,这里的生活令人感到窒息。虽然居民尽其所能地过着他们过去的生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但这还是给阿尔道夫昔日的辉煌蒙上了一层阴影。 阿拉里克发现阿尔道夫既迷人又悲惨,否认似乎是人类生存下去的重要手段。尽管他出生在阿尔道夫,是一名帝国矮人,但他搞不懂,他不止一次地想知道人类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似乎并不需要什么技巧,而是必要的手段,或许人类必须学会否定,否则人类就会活在痛苦中,如同被吸血鬼吸干了一样,或许人类们的否认是那些为自由付出代价的人们的一种敬意。 对于阿拉里克来说,日子一天天过去,星期一周周过去,年一年年过去,这都无关紧要,尽管矮人无法像精灵那样做到近乎不朽,但矮人也是长生种,对矮人,对于他来说,时间的流逝已经失去了意义,今天与昨天没有区别,今天与上个月没有区别,今天与几年前没有区别。但父亲和亲人的战死,让他现在生活的每一天都黯然失色,痛苦在他的血液中流淌,让他酒醉不醒。 如果说人类和矮人有什么不同的话,人类至少是在展望未来,而不是生活在溃烂的过去。从宿醉中醒来的阿拉里克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许他要向人类学学,展望新的生活,但前提是他父亲和亲人的荣誉得到了维护。 “感谢你,我从我女儿的嘴中知道了那一晚发生的一切,感谢你救了我女儿的命。如果……我……我……” 阿拉里克抬着头看着站在他眼前的人类,人类男性的面容非常的枯槁、憔悴,他能透过男人的那凌乱的头发看到男人红肿的眼睛,通过背在身后的钢弩和所穿的服饰,他能确定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一名行省兵。但此时的男人站在那里,不停的哽咽着,浑身激动的发抖,他能感觉到男人的悲伤和痛苦,但同时还有着一丝高兴,毕竟女儿回到了身旁,如果妻子回来就更好了,但可惜,那晚他只看到了艾米,并没有看到艾米母亲的身影。 “你的女儿很坚强,很勇敢,是她自己救了自己,我只是做了一些我能做的事情。”沉默了片刻后,阿拉里克对着男人摇头说道,说完他又看向艾米,接着说道,“我们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是吗?孩子。” “是的,矮人叔叔,谢谢你,谢谢你那一晚做的一切。”尽管现在是白天,但艾米的左手还拿着那一晚的提灯,她的右手牵着父亲的手。战争改变了她的家庭,她找不到母亲的尸体,她之前生活的房屋也被大火灼烧倒塌,她的眼睛也是红肿的,但她还是打起精神对着那一晚救了她的矮人叔叔说道。 艾米说完后,松开了紧握住父亲的手,放下了提灯,对着只比她高一点的矮人叔叔张开双臂,随后紧紧地拥抱矮人叔叔。她有一种预感,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矮人叔叔了。 拥抱了片刻后,阿拉里克轻轻地拍了拍艾米的后背,随后对着站在那里的男人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立在地上的斧头,转身离开了,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人群中,消失在街道的十字路口中。 “父亲……”拿起提灯的艾米再次握紧了父亲的手,她抬起头说道,面对父亲询问的目光,她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 阿拉里克所在的住所位于北城区,保存的相对完好,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不像他的朋友。但他不想待在阿尔道夫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许他应该回到群山之中,不过在离开阿尔道夫之前,他还有两件事情要做。 穿过狭窄街道的阿拉里克看着妇女们在清理房屋的残骸,试图翻找一些以后还能用到的东西,年幼无知的孩子有的在疯跑着,仿佛像在进行一场冒险,而有的则在帮助母亲翻找有用的东西。 阿尔道夫是一座重生的城市,行走的阿拉里克皱了皱眉头,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忿之情。他看到一些放贷人被人群围着,拿着各种物品的人们在当铺的门口排成了长队。他知道在每个城市中都会有那些利用他人困境谋取私利的人存在,但看到这一幕仍然让他感到恶心。那些人类在苦难中获利,这一切违背了人们在困难时期团结一致的理念。 在另一边的广场上,那晚被阿拉里克焚烧的莎莉雅教堂门口,一片凄凉的景象映入他的眼帘。排成长队的人们手里拿着汤碗,等待着牧师的施舍,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饥饿和绝望。 对于许多人来说,贫困不再是陌生的词汇,人们曾经骄傲而自信,但现在,面对饥饿和苦难,这些感觉似乎已经变得如此习以为常。长队中,一个女人在绝望地哭泣,她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坚强和勇气,只有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阿拉里克的心如刀绞一样,他知道这个城市被吸血鬼的仇恨所淹没,每个人都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一些东西。他不愿去想象那个女人所遭受的痛苦有多深,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像那一晚一样,那一晚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事情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如果不是那个太阳…… 波洛克坐在街角的台阶中,用一把用来处理肉边角料的匕首削着一根形状奇特的木棍,他的背后是一片废墟,也是他之前的家。 站在街角观察了片刻的阿拉里克出现在波洛克的身前,他眼前的废墟曾是他朋友的肉店,坐在那的波洛克是他朋友的儿子。随着他的到来,波洛克不再削木头,而是抬头看着他。他同样看着波洛克,在矮人的文化中,波洛克只是一个刚会行走的孩子,他找他朋友喝酒的时候,总会给波洛克带一些来自北城区的礼物,他喜欢这个孩子,他朋友的孩子,但这一次,他没有带礼物。 “叔叔……我的父亲?” “他回到了葛林姆尼尔的怀抱,他很勇敢,他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你要为他感到骄傲,我的孩子。” “我……我……有些害怕。” “生活还在继续,孩子,看看你的周围,每个人类都在一点一滴地恢复着自己过去的生活。” 波洛克没有回应阿拉里克的话语,反而身体蜷缩了起来,他用手抱住了膝盖。 阿拉里克认为他说的是事实,那些活下来的人努力地把之前的破碎碎片拼凑在一起,试图填补亲人留下的空白,人类和矮人为了保护这个曾经伟大的城市而倒下,但他该怎么向波洛克这样的孩子孩子解释这一切呢。 “来吧,孩子,握紧我的手,我们该出去走走了。”过了很久,阿拉里克对着波洛克伸出了手说道。 完成一件事的阿拉里克还要继续完成另一件事情,他带着波洛克继续行走在街道中来到大桥上,河水的味道刺痛了他的鼻孔,海洋可不是他想要去适应的地方。很难想象人们喜欢海洋在他们脚下摇动翻滚,他摇了摇头,他不否认航运的重要性,但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会在自己和大海之间留下几座山。 船只已经到达,带来了阿尔道夫急需的食物,但在阿拉里克看来,即使有大量的食物涌入,这座城市仍处于饥荒中,这一切要过很多年才能恢复。亡者大军这片土地带来的污染玷污了一切,亡者大军把疾病和枯萎抛在身后,胎儿和羊羔胎死腹中,奶酪凝块,粮仓腐烂。 阿拉里克带着波洛克在桥上站了一会,他看着码头区的一切,看着码头工人们操纵着一个装索机装卸着货物,当船员把箱子推出船舱时,工人们不停的工作着,像一群蚂蚁一样行动,有目的地忙碌着,却又完全独立于彼此。这是如此的令他着迷,他并不是唯一对船只有兴趣的存在,码头上人们聚集在一起,好奇这些船会带来什么,急切地想知道那里是不是食物。 在阿拉里克看来,能在码头看到那些船真是太好了。如果没有船只,阿尔道夫很快就会变成一座鬼城,人们需要船只,他看到船只带来的并不是食物,而是一些水果。得知是水果后,聚集在码头上的人们唉声叹气的散开了,继续去寻找别的船只,而有一些则留下来了。他意识到那位船长真是个精明人,他懂得这些奢侈品的价值,水果对饥饿并不会有太大作用,但会舒缓这座城市的神经。 阿拉里克想到这里转头看向波洛克,他看到了波洛克好奇的眼神,或许波洛克应该获得一些什么,比如一个简单的水果让波洛克的今天过得不在寻常。或许水果能波洛克带来快乐,让波洛克暂时忘掉战死的父亲和伤痛,有的时候,快乐或许比饱腹感还要重要,或许这不是快乐,而是希望。或许,他应该代替他的朋友,担起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或许……没有或许了,想着想着,阿拉里克便对波洛克点了点头,随后他拉着波洛克的手向去往西格玛大教堂的反方向走去。 第383章 沐猴而冠 “我们抓到了一个吸血鬼,他的身份很麻烦,路德维希想通过这个做些事情出来,对他有利的事情。”在达克乌斯侧后位带路的威廉三世突然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回应威廉三世的话,在他看来这似乎与他无关?这是皇权和教权之间的事情。在他的介入下,威廉三世没有变成圣人,而且在威廉三世的协调下阿尔道夫各个势力都在奋勇战斗,反观路德维希就有些拉胯了,开战之前表示投降,战斗的过程中充当透明人躲在皇宫中,连最后的决战之地都没去,战斗结束后嘛…… 按照正常的套路,战斗结束了,尘埃落定了,路德维希那边肯定得找补,毕竟事物都是动态的。对于统治者来说,声望是重要的,不然为啥要新官上任三把火呢,既然不能增加,那就得想办法削弱对方。 “这与我之前来时不太一样。”走了片刻,达克乌斯嗅了嗅鼻子后说道。 达克乌斯上次闻到这股味道是在海格·葛雷夫的矿坑中,铁锈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除了铁锈味外,还有一股尸臭味。要知道海格·葛雷夫矿坑中那群奴隶的待遇并不好,倒毙在角落中变得白骨的奴隶比比皆是。当然,除了这两种味道还有一股香料散发出来的糜香味,似乎是用来掩盖尸体臭味的。 威廉三世就像之前的达克乌斯那样,行走的他没有回应达克乌斯,而是摇了摇头,随后发出重重的叹息。 随着路程的深入,铁锈一样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那是一种令人反感的恶臭。与糜香味混合在一起,让血腥味变得更加尖锐。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阿尔道夫之战仅仅持续了短暂的三天,并没有像某些城市和要塞一样,一被围就围了数年。 然而,这三天的战斗尤为惨烈,作为西格玛教派作为阿尔道夫的重要势力,战斗牧师、猎巫人和骑士团的骑士作为主要的战力,遭受了不小的损失。这些在战斗中牺牲的西格玛教徒都有资格进入西格玛大教堂长眠,所以,也就有了现在的味道,估计这个味道还要持续数月,或是数年之久,直到…… 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阿尔道夫靠水而建,平日雾气缭绕。 乔恩·斯凯兰用爬的方式小心翼翼地靠近陶罐,除了芦苇制作的粗糙床垫和一条破旧的毯子外,牢房中只有一个陶罐,其他的东西都被守卫剥夺了。这个陶罐是用来排泄的,但陶罐对他来讲没有用,作为吸血鬼,他的身体不需要像活人一样进行排泄。 现在,乔恩·斯凯兰之所以爬向陶罐,是因为他又有新朋友了。对食物的需求将他逼到了疯狂和幻觉的边缘,他甚至能闻到牢房外面,一走一过西格玛牧师的血液在其血管内跳动。爬动的他,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游离出去,他想象着自己听到的每一声脉搏声,尽管隔着数层石块与灰泥,但在他的周围却充满了这种跳动声。 乔恩·斯凯兰细细品味着心脏在西格玛牧师身体里的跳动,他偶尔会漏掉其中的一个节拍,他能感觉清晰的感觉到心脏的拥有者时而随着情绪的高涨而加快,时而随着失落而缓慢跳动。在这个时刻,他不断幻想着进食,他玩弄着西格玛牧师们的身体和血液,饥渴地吮吸着祭司们的喉咙。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从活人身上抽取的新鲜血液更美妙的事情了,对吸血鬼来说这就是真正的美味佳肴。乔恩·斯凯兰幻想着自己在大教堂内肆意的杀戮。他甚至都脑补出了发生这一切时的场景,一开始人类们都呆愣在那里,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住。 人类们无法在第一时间相信刚刚那是一声尖叫声,而不是过去的鬼魂,或者是一些坟墓之中的复仇阴影。他们都听过足够多的尖叫声,也见过足够多的恐怖,因为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诅咒。然而,那是一种血腥的尖叫声,从大教堂地下的深处传来,这并不是他们的思绪在作怪。 这声尖叫甚至比炸药炸响都要来的响亮,这股力量来自最原始的深处,来自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尖叫声覆盖了整个西格玛大教堂,接着,尖叫声消失了,但很快,第二声尖叫扼杀了凄凌的沉默,声音加剧了所代表的不详。 然而,乔恩·斯凯兰所幻想的一切并没有发生,他反而感受到了熟悉的脉搏,他知道有人要来了,他知道人还有一段时间才会打开牢房,他要充分利用这个空隙与他的新朋友交流一番。 有的时候,事情总要出一些意外,或是变故,他现在的新朋友,不像之前的新朋友,新朋友的眼睛不停的转着,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机灵。 随着脉搏声愈发的靠近,乔恩·斯凯兰知道来不及了,但他也知道与新朋友打交道并不简单,然而他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抓住机会的他用力踏在石板间的缝隙,他的身体像一条准备跃龙门的鲤鱼一样,向着他的新朋友扑去。 但他只能冒险一搏。他抓住机会,用脚猛蹬石板间的缝隙,现在的他就像一条准备跃龙门的鲤鱼一样,但当他靠近时,他发现新朋友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机灵。 听到动静的老鼠警觉地转过头,随后直接逃跑了,乔恩·斯凯兰失去了机会,尽管他全力出手,但他还是失败了。在跃下的那一刻,他的脸狠狠地撞上了陶罐,一阵剧痛袭来,他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脉搏的到来。 推开牢房大门的格林听到了撞击的动静,当牢门彻底推开后,他的肉眼一时间看不清东西,牢房实在是太暗了,但很快,他的眼睛就适应了黑暗,他看到了脸贴在陶罐上的乔恩·斯凯兰和正爬入缝隙中的老鼠。 “你似乎在玩一种游戏?你居然还有精力玩游戏?看来我们似乎对你做了一些保留?吸血鬼,如果我是你,我会就躺在那片芦苇上并贴心的盖上毯子。”看了一眼眼前的场景后,格林就大概猜到乔恩·斯凯兰之前在做什么了,他的嘴咧开了,露出了一丝冷笑,随后他用戏谑的口吻说道。 “你没有更好的事情……”乔恩·斯凯兰反击道。 然而,还没等乔恩·斯凯兰说完,格林的靴子就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脸上。遭到重击的他在地上翻滚起来,同时他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表情,在他看来林只不过是一个懦夫而已。而且还是残忍的懦夫,他能感觉格林在对他的时候一种说不出来的人情,当格林用烧红的火钳和其他刑具折磨着他的身体时,痛苦的疯狂在格林的眼睛里燃烧着。 “吸血鬼,还有什么事情比听到你尖叫更好呢?”格林没有给乔恩·斯凯兰喘息的机会,随着乔恩·斯凯兰的翻滚,他也跟进了一步,说完的他又用靴子重重地踹在乔恩·斯凯兰的肋骨上。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在这方面我比你更有想象力,要知道这既是一种祝福,也是一种诅咒,相信我。不过,你不是猎巫人,你体会不到,更想象不到。”再次翻滚的乔恩·斯凯兰用嘲讽的口吻说道。 “我劝你省点力气吧,想象力……”格林一边说的同时,一边靠近乔恩·斯凯兰,等他的脚抬起的那一刻,他定住了,他在思考,思考了片刻后,他接着说道,“想象力?多么美好的事物啊,你很快就会需要你的想象力来尖叫了,吸血鬼。” “你还不懂吗?格林,我不用呼吸,我的心脏在我的体内,但它永远不会跳动,我没有你们那些弱小的情感,比如爱与恨?我是被诅咒的,我是一个吸血鬼,我没有人类的弱点。以后,我将再次回到人类中,在你化作尘埃,从我的记忆中消失后,我依然还会活着。 格林,你什么也不是,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孩子,你现在很害怕,你害怕我,我可以闻到你的恐惧,你的懦弱依附在你的皮肤上,侵入你的汗水。恐惧和懦弱在支配你,你的内心在不停的呼唤你,让你杀了我,但你的恐惧和懦弱无法杀死我,所以你只能用这种方式,你真可悲,格林。” 乔恩·斯凯兰不再翻滚,他强迫自己挺直起来,他跪在格林的面前,但这并不是他表示屈服的姿态,他在反抗格林。注视着格林的眼睛,在他看来这个守卫的眼神是如此的呆滞,格林的目光中没有理性,也没有思想。他知道格林恨他,因为他是乔恩·斯凯兰·冯·卡斯坦因。 格林是狱卒,是牢头,是守卫,更是一名士兵,他没有理由不经历阿尔道夫之战,那三天他一直在东城区的城墙上作战,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朋友和战友死在吸血鬼的手中。如果不是仙民在最后的时刻出手了,他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他有理由害怕,也有理由憎恨乔恩·斯凯兰所代表的一切。 “你……你……你!”格林被激怒了,他伸出手,颤抖的手指指着趾高气扬的乔恩·斯凯兰,他的嘴唇也在颤抖着,颤抖无法让他说出一个词语。 理由和情绪支配着格林,他对乔恩·斯凯兰的每一次折磨都是代表着为死去的战友和同伴复仇。但他无法对乔恩·斯凯兰下死手,他知道乔恩·斯凯兰在嘲笑他,提醒着他,他不能为死者报仇。 半跪在那的乔恩·斯凯兰没有理会格林,更没有对格林做出胜利的姿态,他转过头看向牢门,他感受到陌生的心跳,他知道有人来了。 “够了,格林,路德维希来了。”一位西格玛牧师走进了牢房,示意了光线后,他对着站在那里的格林说道,随后又看到半跪在那的乔恩·斯凯兰,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乔恩·斯凯兰还不是吸血鬼的时候,西格玛牧师在西格玛大教堂见过乔恩·斯凯兰,但不认识乔恩·斯凯兰,那时候他刚成为西格玛牧师,如今他变成了高阶牧师,而乔恩·斯凯兰则从一名银锤骑士团成员变成了吸血鬼,被银锤骑士团猎巫人追猎的吸血鬼,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讽刺。 “看来这位猎巫人没少受罪啊。”片刻后,又有新的人进入了牢房,他看了一眼牢房的环境后,对着乔恩·斯凯兰戏谑地说道。 西格玛牧师转过身,看见了路德维希和扈从们,他皱着眉头,他看不起路德维希,在他看来路德维希远远不如埃伯哈特,一个怯懦而又觊觎帝国宝座的人。这次的阿尔道夫之战,路德维希的行为加剧了他的印象。 “篡位者,你在西格玛大教堂是不受欢迎的。”西格玛牧师直言不讳地说道,作为西格玛教派的高层,他知道路德维希与西格玛教派之间的关系,他对路德维希没有丝毫的尊敬,他没有称呼路德维希的名讳,而是直接用篡位者这个不太礼貌的称呼,随后他又说道,“当然,你手下的这些暴徒也是。”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牧师。你要记住,在你们的世俗世界里,我有相当大的影响力,我支配着阿尔道夫,支配着阿尔道夫的一切。例如,授予我认为有资格接受大神官头衔的权力,如果你在这方面有些野心,我建议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现在,让我再说一遍,把这个猎巫人交给我,让我们结束这一切。” 面对西格玛牧师无礼,路德维希没有丝毫恼怒,他仰起头对着西格玛牧师趾高气昂地说道。 西格玛牧师没有理会路德维希,作为西格玛教派的高层,他知道乔恩·斯凯兰的利害关系,他是无论无何也不会放走乔恩·斯凯兰的,更不会把乔恩·斯凯兰交给路德维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住路德维希,拖到大神官威廉三世的到来。 “乔恩?乔恩·斯凯兰?你是乔恩·斯凯兰?”达克乌斯没有理会牢房内的众人,他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吸血鬼问道。 达克乌斯和威廉三世的到来让这个本就狭窄的牢房变得更加拥挤,与路德维希僵持的西格玛牧师松了一口气,他对着达克乌斯的和威廉三世躬身行礼后,拉上了还处于茫然状态中的格林,离开了牢房。 “我见过你!”乔恩·斯凯兰打量着眼前的精灵,紧接着厉声说道。 “那你认识她吗?我的未婚妻,你当时应该在城墙上?跟随弗拉德一同冲击?我的天啊……你居然活了下来?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吗?等等……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被打飞了?还是被尖叫声吓的昏迷了?还是你根本没参加战斗?在逃跑的时候被抓住了?不过……这似乎并不重?”达克乌斯看着乔恩·斯凯兰用着戏谑地口吻说道,说的同时还拉住德鲁萨拉的手向乔恩·斯凯兰介绍道。 乔恩·斯凯兰的脸扭曲着,发出野兽的咆哮,他那薄薄的嘴唇逐渐张开,露出后面锋利的獠牙。他的眉毛和骨脊被拉,他的鼻孔扩大起来,眼睛里流露出极度的仇恨,他拱起后背,准备扑向不远处的精灵。 然后,就没然后了,随着德鲁萨拉另一只手的抬起,乔恩·斯凯兰的尖叫声响彻牢房,令牢房内的众人与过道外的西格玛牧师和格林心惊胆战。 乔恩·斯凯兰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着,仿佛受到了无法形容的巨大痛苦。他的表情扭曲成了一种前所未见的痛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似乎灵魂正在遭受着无尽的折磨。他试图发出声音,但喉咙里只发出了无意义的嘶吼,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他的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每一根神经仿佛都在尖叫,向他传递着一种无法忍受的痛楚。 在地上扭曲的身躯不停地翻滚着,乔恩·斯凯兰的思维混乱不堪,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溃。他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无助,仿佛被困在一片黑暗之中,找不到一丝希望的光芒。 “我建议你先冷静下,龇牙咧嘴可不是什么良好的沟通方式。” 随着达克乌斯话音落下,德鲁萨拉放下了那只手,她对吸血鬼的痛苦毫不在意,早在见到吉纳维芙的那一刻,她就在研究着吸血鬼,思考着怎么对付吉纳维芙。但由于种种,她最终还是没有对吉纳维芙这么做,而且吉纳维芙现在还变成了她的好朋友,可以深入交流的好闺蜜,这是她在需要时时刻刻戒备,保持谨慎的预言之塔中所不能拥有的。 然而,与吉纳维芙成为好朋友,并不妨碍德鲁萨拉用吸血鬼不能承受的方式对付吸血鬼。她释放的那股无情力量,将乔恩·斯凯兰的灵魂深深地锁在了苦难之中,直到吸血鬼无法承受,甚至直到吸血鬼生命消逝。与她这几天接触到的书籍不同,这种德哈的使用方式才是杜鲁奇擅长的,玩弄灵魂,而不是玩弄躯壳,并把逝去的灵魂塞进躯壳中,让其重新站起。 “你就是路德维希?”让乔恩·斯凯兰冷静后,达克乌斯转头看向路德维希问道。 “是的,尊敬的阁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是吗?我在此真诚的邀请您,去往适合展开会谈的阿尔道夫皇宫。在那里我会举行盛大的仪式和宴会,欢迎阁下的到来,就像之前那样。”路德维希用恭敬的口吻说的同时,还做着优雅的贵族礼节。 “抱歉,没兴趣。我没兴趣和篡位者展开交流,更不想参加什么盛大的仪式和宴会,在我看来所谓的盛大是可笑的,沐猴……而冠?听过这个词吗?没听过不重要,现在你听过了,当然你听了不代表理解。 在这里,我耐心地对你解释一下,这个词的表面意思就像这个词一样,给猴子穿上衣服戴上帽子来模仿人类的样子,用来描述那些在外表上有伪装,但实际上内在的本质和能力与之不相符的人,你是这样的人吗?”达克乌斯用下巴看着路德维希,等路德维希重新抬起头后,他点了点头,随后用傲慢地口吻说道。 达克乌斯的话语让路德维希陷入了短暂的呆滞,让站在他身边的威廉三世摇头无语。 威廉三世不傻,更不古板,相反他很灵活,为了达到目的会使用一些适当的手段,他知道达克乌斯所说的这个词似乎不止像达克乌斯解释的那样,尤其是达克乌斯作为一个精灵对着人类说这个词。 不过威廉三世不在乎,他是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他对世俗不太感兴趣。而且这个词也不是对他说的,他之前见过不久前的精灵,他作西格玛教派的首领参加过仪式和宴会,与眼前的达克乌斯相比,尽管为首精灵表现的很友好,那群精灵就不是这个样子了,那嫌弃的表情、傲慢的态度和尖厉的话语,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沐猴……而冠?沐猴……而冠,沐猴而冠!”跟进来靠在墙角看热闹的马拉努尔品味这个陌生的词汇,他现在是瑞克语重复了一遍,随后转换成艾尔萨林语,最后又换成了杜鲁奇常说的德鲁希尔语。品味了一番后,没控制住的他哈哈大笑起来,他就像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他的身体贴在墙壁上,手捧着腹部笑个不停。 马拉努尔同样不傻,他明白他兄弟所说的这个词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在他看来,这些人类就是戴着一顶华丽帽子的猴子,这些人类就是沐猴而冠。尤其是这个词是对帝国的皇帝,人类中的一位顶尖人物说的,想到这一点,他的笑容更加夸张了,在他看来,这个实在是太讽刺了。 达克乌斯的话语引得同样跟来抽热闹的精灵们都哄笑起来,他们的笑声清脆而愉悦,但在人类听来格外的刺耳,快乐的气息充满在这个弥漫着湿臭气息的狭小牢房中。仿佛将压抑和绝望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牢房的阴暗角落似乎被这股轻松的氛围所洗涤,但并没有…… “你……你……你……” 被精灵们的傲慢和拒绝所震惊的路德维希结结巴巴地想说些什么,听到精灵哄笑声的他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无助,他的心里一片混乱,无法理清思绪。他的身体在不断颤抖,唇边颤抖着,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面对嘲笑,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囚笼里,孤立无援,他无法面对眼前这种屈辱和冷漠。 路德维希看向站在精灵身旁的威廉三世,发出了求助的目光,然而,作为人类的威廉三世压根就没有看他,还等他恢复过来,还没等他做些什么,他就听到了冰冷的质问。 “重新介绍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至于叫什么,不是我懒得介绍,而是你不配知道!她漂亮吗?漂亮!当然……当然漂亮。或许……对于穿上衣服,戴上帽子的你来说,你的审美是标准的,但你不能用那种眼光看她,刚才……你的目光,是什么目光?你能回答一下我吗?嗯?你要知道你的行为让作为未婚夫的我感到不适!” 达克乌斯冰冷的质问让牢房中短暂出现的快活气息消失了,原本还在笑的精灵们仿佛像按了快关了一样,下一秒,他们的脸变得冷冽起来。马拉努尔不再靠着墙壁,而是起身紧盯着路德维希。狭窄的牢门一时间变得拥挤起来,等在过道内精灵源源不断的通过牢门进入牢房,他们用冰冷的目光看着站在那里茫然的人类扈从们。 “我……我……我……” 第384章 顺手做个小成就 “在属于我们的土地上,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达克乌斯没有质问路德维希,你你你,你什么,在他看来这太低级了。他转过头看向比雷恩提前一个身位挤进牢房的科威尔,他递给了科威尔一个你懂的眼神后,冰冷地问道。 “瞽目!” 科威尔同样冷声回应道。 “劓刑!” “阉割!” 科威尔感觉仙子的气氛可能还是不够紧张,他说完瞽目后,又接着补充道。随着他的抢先进入,其他的精灵们也鱼贯而入,要么虎视眈眈地盯着路德维希,要么用力推开路德维希的那些扈从。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我是皇帝,阿尔道夫的皇帝,帝国的皇帝。”路德维希声音颤抖着,试图挣扎反抗,但他感到自己被困在了一团无法摆脱的绝望中。他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却像是在无人回应的荒野中呐喊。 站在牢房外的西格玛牧师和格林站在那里,彼此对视着,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默契的交流。他们知道牢房内的情况已经不可收拾,但他们决定不冒险进入其中,再说他们也资格做些什么,或许他俩的冲动行事可能会导致更大的混乱和危险。 最终,西格玛牧师和格林还是决定保持警惕,暂时不做出任何行动。西格玛牧师选择留在原地,表现得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而格林最后看了一眼西格玛牧师后快步离开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冒犯到我了。”达克乌斯看向路德维希,用冰冷的语气居高临下地说道。说的同时,他在脑海中感叹,在他看来科威尔实在是……太有想象力了。 劓刑就是把鼻子削下来,像弗拉德那样变得莫得鼻子。瞽目就是在劓刑的基础上进行升级,把眼睛挖出来,阉割嘛……懂的都懂,那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还有修道院?瞽目等于直接结束政治生命,人都瞎了还能干啥,被瞽目的政治人物多了去了,也只有恩里科·丹多洛脱颖而出,整了个大活。 阉割也是同样的道理,被阉割的男人不再是男人,而且也就此绝嗣,不再能够觊觎皇位,毕竟谁会接受一位公公当皇帝呢。接下来就是修道院,最典型的就是曼齐科特战役失败被推翻的罗曼努斯四世,被处以瞽目之刑后,流放到小岛的修道院上。 不过,杜鲁奇不玩这套,而是更直接,更干脆,更残暴。所以达克乌斯认为科威尔很有想象力,毕竟这些事他可能没对杜鲁奇讲过,他作为统治者闲着没事讲这些做什么,吃饱了撑的。 “找到了更高级的光明。”接着,达克乌斯又补了一句,作为对罗曼努斯四世的致敬。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句话应该是在罗曼努斯四世被处以极刑后,普塞罗斯写给罗曼努斯四世的信中提到的祝福语。 随着达克乌斯话音的落下,科威尔和雷恩已经掏出了隐藏在袍子下面的刺刃,在阴暗光线中散发寒光的刺刃被他俩举在手中,他俩的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他俩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仿佛准备好接下来对路德维希展开一些外科手术。 但他俩没有直接行动,科威尔作为马拉努尔的白纸扇很聪明,雷恩作为达克乌斯的扈从同样也很聪明,他们知道这只是达克乌斯在恐吓路德维希,毕竟威廉三世还在旁边站着,当着西格玛大神官的面把阿尔道夫皇帝的眼睛挖下来算什么事,而且他俩在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些话,大概已经猜到什么情况了。 “一会不要动,我保证,很快的。放心,放心,放心,一点都不痛,很快的,我对我精湛的技术非常的自信。”科威尔虽然没有直接行动,但他用语言刺激着路德维希的神经。他的眼睛中迸发出寒光,刺刃在他的手中被不停的比划着。 “不,不,不,我是帝国的皇帝,你们这群精灵不能这样做。” 路德维希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面对着死亡的威胁,他感到自己毫无办法挣脱。他的手心冒出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恳求和绝望。他知道现在不是表现软弱的时候,他必须保持冷静,但有时候,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尽管路德维希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但战场上充斥着着他的耳目,他知道眼前精灵们的强大实力,他原本只是结交这些精灵。他是看了那位女精灵一眼,被女精灵的美貌所吸引,露出了贪婪和渴望的表情,但他向西格玛发誓,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一眼。思绪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划过,他想到了威廉三世和精灵的关系,或许现在只有威廉三世能救他了,他试图寻求威廉三世的帮助和支持。 然而,威廉三世一直在注视着乔恩·斯凯兰,眼中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应。他没有回应路德维希,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似乎牢房中的精灵和路德维希压根不存在一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许在权衡着利弊,他仿佛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但这只是他的伪装,他的一种表现形式,尽管他与达克乌斯认识的时间很短,但他大概知道达克乌斯的脾气,达克乌斯是在帮他,只是……这种方法,他有些不适应而以,就像城墙时那样。 “我的朋友,这里是西格玛大教堂,看在我们友谊的份上,请不要这么做。”时间又过了几秒,牢房内的氛围变得更加压抑,路德维希的扈从们已经被精灵们控制住了。能煮出美味热红酒的威廉三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不再保持入定状态,他用卑微语气祈求道。 “我的朋友,你是知道的,我很仁慈,我很慷慨,对于朋友,我会做出炽热的回应,就像这次的阿尔道夫之战那样……”达克乌斯看着正看向他的威廉三世,沉吟道,他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深思和权衡。他说到最后拖长了声音,就好像在他准备做出最后的判决。 达克乌斯的话语让路德维希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他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焦虑。他的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惊恐,仿佛面对着死神的审判一般。 “我可以给你一个面子,我的朋友,不对他瞽目!劓刑!阉割!”达克乌斯继续宣布道,当他说出那三个词时,用了非常重的声音,仿佛在审判路德维希的命运一般。他接着又说道,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是在宽慰路德维希一般,“感谢,大神官吧。” 达克乌斯最终选择宽恕了路德维希,路德维希原以为自己已经面临着不可挽回的命运,但现在却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宽恕。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和释然,感谢达克乌斯的慈悲和宽容。达克乌斯让他感谢威廉三世,作为对他的恩赐和礼物。 威廉三世则默默地点了点头接受着,他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达克乌斯接下来应该还会做些什么,结果事实也如他判断的那样。 “瞽目!劓刑!阉割!是可以免了,但……”达克乌斯在路德维希感谢完威廉三世后,向退了一步说道。 达克乌斯的话就像信号一样,错愕的路德维希愣在那里,但时间很短,短的不到一秒。早已经准备好的马拉努尔直接一个飞踹向他袭来,避无可避的他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躺在地上的他感到一阵剧痛袭来,雨点般的拳头和脚踹像是无情的暴风雨,猛烈地砸向他。 路德维希作为阿尔道夫的皇帝,只能蜷缩在地上,用手挡住身体的重要部位,试图保护自己免受更严重的伤害。然而,随着精灵的加入,他感到自己毫无力量抵抗,身体每一次受到打击都痛苦地颤抖着。 殴打持续了片刻,等精灵们再次散开的时候,路德维希仍然蜷缩在地上,抱着头颅,身体被痛苦和虚弱所笼罩。他的呼吸急促而不规则,额头上挂着汗珠,而身体的各个部位都隐隐作痛。 牢房中,除了躺了着的路德维希,还有躺着的乔恩·斯凯兰。已经从剧痛中恢复过来的乔恩·斯凯兰露出了茫然和错愕的表情,他能清晰的看到躺在他不远处的人类正是他那天在城墙下面看到的路德维希,但他不知道路德维希经历了什么,路德维希为什么躺在地上,遭受了与他同样的待遇,这可是阿尔道夫的皇帝啊。 “一点都不体面,不是吗?”没有动手的达克乌斯咂了咂嘴对站在那里的威廉三世说道。 威廉三世就像在城墙时那样,一直看着路德维希被殴打,充当着一位观众和见证者,他之前见证了吸血鬼的失败,现在他又见证了路德维希被精灵围殴躺在地上。他的内心有些混乱,他所知道的词汇无法准确的描述出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听到达克乌斯的声音后,他转过身对着达克乌斯耸了耸肩。 达克乌斯同样耸肩回应着,接着挥了一下手,示意精灵们放开那些被逼在墙角里的扈从。随着精灵们戒备的退开,扈从们获得了自由,他们没有反抗,更没有抽出武器保护路德维希的信念,但好在他们还算靠谱,他们知道这事应该算是结束了,为首的看向威廉三世,见威廉三世点头后,他和其他的扈从们把路德维希抬出了牢房。 随着路德维希被抬出牢房,这事算是结束了。 达克乌斯喜欢装逼吗?不喜欢。他不喜欢装逼吗,喜欢。但他认为装逼是需要对合理的对象进行,他不愿意在大教堂广场上接受人类的呼唤,他感觉那很傻。这种感觉就像马卡龙去某所大学一样,大学生为什么都出来了,对马卡龙进行热烈欢迎,是马卡龙有什么奇特的魅力还是其他的什么,其本质还是…… 一些奇特的癖好在支配着达克乌斯,他喜欢做成就,比如拍马大师的肚皮,给弗拉德的鼻子做整形手术。还有穿马雷基斯的盔甲,与莫拉丝在床上,当然这俩是在梦中进行的,不过也算点亮成就了,不是吗,毕竟他没有系统伟力,也没有奖励结算,做成就只是他内心的一个执念,一种动力。 在达克乌斯看来,路德维希就是一个适合他装逼的对象。他或许没机会揍马格努斯或是卡尔·弗兰兹,但他有机会揍路德维希啊,毕竟路德维希再怎么样,身份摆在那呢。按成就算的话,这应该是殴打帝国皇帝,尽管这个帝国皇帝没有合法性,在三皇时代属于烂大街的存在,但这毕竟也是帝国皇帝啊,不是吗。 尽管达克乌斯有时候很莽,会做出一些不理性的事情,但他本质上很谨慎,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做成就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达克乌斯帮他朋友一个忙,有时候有些事就像左脚拌右脚一样,在这种情况下需要一点点的外力帮助,比如帮忙把脚解开,或是把腿躲掉,这样就不会有困扰了,举个具体的例子就是债台高筑的情况下得到外力帮助,这个外力很可能是家人、朋友,或是银行。 威廉三世代表着教权,而路德维希则代表着皇权,教权和皇权统治着阿尔道夫。乔恩·斯凯兰的活着,让威廉三世显得很被动,毕竟乔恩·斯凯兰之前的身份是银锤骑士团的成员,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猎巫人,结果现在猎巫人变成了吸血鬼,这其中或许有很多原因和事情,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路德维希可以利用乔恩·斯凯兰的身份,作为瑞克领贵族的代表向西格玛教会索要利益,或是打击西格玛教派的声望,做出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事情,这也是乔恩·斯凯兰为什么能活着的原因。当然,其实乔恩·斯凯兰活着还是死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乔恩·斯凯兰的身份摆在那,被阿尔道夫的高层所熟知。 尽管精灵们表现的很粗鄙,但他们下手很有讲究,毕竟出手的都是杜鲁奇,这些杜鲁奇有着丰富的外科临床经验,知道哪里是要害,哪里是薄弱处,即使不用刺刃,他们的拳头和脚也像刺刃一样精准。而艾尼尔们负责挡开那些扈从们,搞笑的是托兰迪尔想挤进去踹两脚,但结果愣是没挤进去,被杜鲁奇们挤了出去。 达克乌斯估计在帝国现在还没有魔法的情况下,路德维希少说得躺个小半年。在他看来打了就打了,能怎么滴?不服?就阿尔道夫现在的状况,不能怎么样?即使动手,他也能走出阿尔道夫。而且所谓的阿尔道夫皇帝并不像某些国家那样是一家姓,毕竟帝国是选帝侯制度,尽管现在选帝侯制度已经烂了。 冯·霍茨克尔格家族,达克乌斯清楚的记得这个在瑞克领极其显赫的家族出过三位皇帝,分别是『公允者』埃伯哈特、『篡位者』路德维希以及路特维克,然后就没然后了。随着路特维克死在第二次吸血鬼战争,这个家族再也不是以前的那样了,之后更是没有出过皇帝,泯灭在那些众多的瑞克领贵族中。 所以……打你了,你能怎么滴?记录在家族的记载上,警示后人?问题是后人不出头啊,警示了又能怎么滴。而且,以路德维希的尿性和声望,被打了之后不会得到瑞克领贵族们的愤慨,相反只有幸灾乐祸,一些统治者会选择对外发动战争,因为这样获得利益集团的拥护,并提升自己的声望,也就是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而路德维希在这次阿尔道夫之战中表现的实在是太过拉胯了,拉胯到达克乌斯看他都不爽,这是西格玛大教堂,是人迹罕至的牢房,他把这事说出去又能怎么样,谁看见了,那些扈从的证词算数吗,即使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路德维希在战争中的行为被阿尔道夫的民众看在眼里,他被打的消息流传出去后,民众们同样不会愤慨,反而只会是叫好,毕竟打他的可是拯救了阿尔道夫的仙民。再说,他说他被仙民打了,民众们会相信吗,支配民众的是阿尔道夫的西格玛教派,只要威廉三世不代表西格玛教派出面,民众们…… 或许瑞克领的贵族们会虚情假意的去阿尔道夫皇宫探访他,并耐心的听他讲述当时的经过。不管那些贵族们不信还是信,都不妨碍他们嘲笑嘲笑路德维希,并且找机会踩他,毕竟你冯·霍茨克尔格家族能成为阿尔道夫皇帝,他们的家族也可以,他们甚至巴不得路德维希直接被活活打死,他们可不会哀悼路德维希,相反会站在西格玛教派这一边,获得西格玛教派的支持,角逐阿尔道夫皇帝的宝座。 这也是达克乌斯在围城开始时选择找威廉三世,以及威廉三世所代表的西格玛教派原因,他和芬努巴尔前前后后给阿尔道夫,乃至全帝国的人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相信这半年足够威廉三世做很多事情了,他作为朋友只能做到这里了,其他的不需要操心,那时候他早钻进林子里去了。 不再寻思的达克乌斯对着看向他的威廉三世耸了耸肩,随后他把目光看向已经变得冷静下来的乔恩·斯凯兰,其实殴打路德维希只是附带的,重要是他从威廉三世的口中听到了乔恩·斯凯兰的名字,所以他才会选择来到这里。不然他与威廉三世交谈完就要告别离开阿尔道夫了,他与红龙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他可不想初次见面就给红龙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达克乌斯看来,乔恩·斯凯兰完成称得上是传奇,只是这个传奇有些名不见经传,不被人熟知。 第385章 待宰的狼(上)可不订 站着的达克乌斯居高临下地与趴着的斯凯兰对视着,交流在他们的眼神间传递着,使斯凯兰的灵魂深处感到一丝颤抖。 斯凯兰第一次产生了疯狂的念头,他感觉弗拉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但这根本不可能,对方是一名精灵,他在随着弗拉德冲击城墙的时候见到过,而且弗拉德已经死了。然而,他在精灵的眼中看到了弗拉德的身影,那道身影是那么的深邃、古老、知性、又是那么的冷酷无情,那双直视他的眼睛剥去了层层的谎言与伪装,直露内心。 看着斯凯兰的达克乌斯在斯凯兰的眼中看到了敬畏,还有恐惧,除了这些似乎还有那么一丝认可,他不知道斯凯兰认可他什么,牢房里人这么多,他也不方便问,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斯凯兰,至于城墙上,那么多吸血鬼,他哪知道哪个是哪个。 “抱歉,我不是他,他死了,我刚刚出席了他的葬礼,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短暂的寻思了片刻后,达克乌斯开口说道,说完后他缓了一下接着说道,“自我介绍下,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是一名精灵,我叫达克乌斯,达克乌斯·赫尔班。” “但你看起来……”斯凯兰迟疑片刻后用不确定的口吻说道。 “很像他?你想表达什么?在你看来,我与弗拉德一样,都是怪物,是吗?”达克乌斯把斯凯兰没有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他蹲了身来,不再俯视着。等他做完动作后,他接着说道,“但你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内在的本质。” “我……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他的味道……” “可能是我刚才站的位置不对?我参加过一些葬礼,各种形式的葬礼,但毫无疑问,弗拉德的葬礼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即使是死了,也不那么……安生?烟雾、空气、味道。”达克乌斯开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玩笑,说完他转过头看向站在那里的威廉三世问道,“或许是牧师放的火油太多了?” 威廉三世知道达克乌斯是在开玩笑,他微笑附和着,点了点头后,摊开了双手。一副好像是这么回事,又一副好像又不是这回事的状态,一切都是那么的模棱两可。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那怎么办?”达克乌斯用淡漠的语气回应了斯凯兰。 就像斯凯兰认为达克乌斯像弗拉德那样,达克乌斯也在斯凯兰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影子,一个消失很久的影子,马鲁斯·黑刃。他能感觉到斯凯兰的内心比任何吸血同类都更加黑暗,这种黑暗在斯凯兰还是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生活和各种经历让斯凯兰内心变得黑暗。在他看来斯凯兰没有与周围的世界完全和谐共处,失去了某种锚点,这是属于一个生物或者说是人最基本的东西,是在这个世界的标志,以确定自己到底是谁。 或许,斯凯兰是幸存者诅咒的受害者,被那些太爱他而不愿让他独处的幽魂纠缠着,这种影响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非常大的,但他没有选择抗争,而是选择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不可自拔。 “我能问个问题吗?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沉默的气氛回荡早狭窄的牢房中,在这压抑的气氛中,威廉三世看着达克乌斯沉声问道。 “当然,我的朋友。” “乔恩·斯凯兰,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威廉三世点了点头,随后撑着身体学着达克乌斯的动作同样半蹲在地上,他凝视着斯凯兰,片刻后严肃地问道。 “当然,大神官阁下。” “斯蒂芬,斯蒂芬·费舍尔,他不仅仅是你的朋友,他也是我的朋友,作为他的朋友,我想知道他最后的遭遇。”威廉三世沉声问道。 威廉三世到了中年阶段并向老年阶段迈进着,他从一个狗憎人烦的酒鬼变成西格玛信徒后,担任了很多职责和身份。严格的说,他与斯蒂芬·费舍尔不只是朋友,还是搭档和战友,他在银锤骑士团的时候经常与斯蒂芬一同出任务,直到发生了一件事,那件事后发生后,一切都变了,斯蒂芬带回了一个忧郁且冲动的人,那个人就是乔恩·斯凯兰,不过是曾经的斯凯兰,而不是现在的斯凯兰。 一个疑问一直缠绕了威廉三世的心中,尤其是知道斯凯兰被俘后,他想知道斯蒂芬最终的遭遇,是与斯凯兰一样变成了吸血鬼,死在某次战斗中,还是死于吸血鬼的内斗中,还是斯凯兰没有变成吸血鬼,有着其他的遭遇。 斯凯兰愣在了那里,各种回忆从脑海中被遗忘的地方涌了出来,斯蒂芬这个名字就像开关一样触发了他反应,随着回忆的涌出,各种情绪在他的瞳孔中闪烁着。他跟随记忆回到十九年前,也就是帝国历2009年,斯蒂芬带着他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西格玛大教堂,随后从这里出去,去往希尔瓦尼亚。 当斯凯兰来到希尔瓦尼亚时,他意识到这片土地上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没有青蛙的叫声,没有鸟儿的叫声,甚至没有微风吹过树叶时的声音,尽管他的经验还不是那么的丰富,但他知道这种沉默是不自然的,邪恶腐蚀了一切,黑暗深深扎根在希尔瓦尼亚的土地中,病态吞噬了一切,每一寸土地都在溃烂、哀鸣。 即使是春天,树木依旧是光秃的,丝毫没有发芽,迎接春天的迹象,树上的鸟巢也是空的,之前是农夫的斯凯兰能判断出来鸟巢已经空了很久了,这片土地充斥着血腥、绝望和残忍。他身边的斯蒂芬也看到了破败的一切,不过斯蒂芬没有说什么,似乎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斯蒂芬看了片刻后,对着身前的空气做了一个西格玛之锤的符号。 斯凯兰和斯蒂芬来到希尔瓦尼亚是带着目的的,双重的目的。他们距离他们的家乡非常的远,而且这不仅仅是距离。希尔瓦尼亚与他之前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之前还是农夫的他听过关于一些希尔瓦尼亚的故事,但像大多数人一样,他认为这些故事被流言蜚语和荒诞故事夸大了,然而,事实比他想的还要残酷。 其实要去希尔瓦尼亚的执行任务的是威廉三世和斯蒂芬,而不是斯凯兰,是他执意领取这个任务的,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七年前的那件事。成为今天的他是他的选择,现实塑造了他,使他转变,现实磨去了他的棱角,但现实并没有击垮他。七年过去了,他还在不断的追寻着,追寻着他的敌人,让他的敌人获得最终的安息。 斯凯兰和斯蒂芬不是兄弟,他们的身高和体格也是大相径庭。尽管不是兄弟,身高和体格也不同,但但现实让他们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命运就是这么的残酷。斯蒂芬是斯凯兰的姐夫,帝国历斯凯兰009年的斯蒂芬比如斯凯兰大了九岁,要说他俩有什么相似之处,那就是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睛在诉说着故事,他们曾经未来充满了幸福的追求,但这个追求却被剥夺了。 他俩同时失去了家人,随着家人的失去,他俩比同龄人更成熟,灵魂也苍老和坚硬,他俩经历了生活中最恐怖的事情,但他俩活了下来,而且现在是复仇的开始。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情况会怎样?”等斯蒂芬画完西格玛之锤的符号后,斯凯兰开口问道,他没有解释如果这个词汇,他的姐夫知道他在说什么。 “每天都在想,时时刻刻都在想,这就像在故事进行到一半时,故事突然停止了,你不知道故事该如何结束,被故事一直困扰。如果……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我们现在会在哪里?肯定不在这里,或许不是我们,而是我和威廉,我有些怀念那个老酒鬼了。” “其实那天……不只是她们,我们也死了,塞巴斯提多了夺走了我们的生命,就像把剑插进了我们的心脏一样,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 “是的,我同意,我们什么都不是。”斯蒂芬回应道。 如果这个词对于斯凯兰来说有着很重的负担,如果这个词指的是他和斯蒂芬的妻子死了,死在七年前。他接受了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但他没有原谅,更没有忘记,那天那个七名强盗。 复仇是漫长的,斯凯兰在斯蒂芬的指引下,从一名农夫变成了西格玛教徒,成为了一名狂热的猎巫人,他利用出任务的机会追寻那七名强盗,漫长的七年让七名强盗中的六名埋在了土地,为过去的罪行付出了代价。 这个代价是痛苦的,斯凯兰没有展现出丝毫的怜悯,六名强盗死的很煎熬,样子也不是那么的美丽。他在百般折磨后,选择用猎巫人最擅长的方式,杀了那六名强盗,他平静的看着强盗在大火中哀嚎,并把强盗的尸骨挫骨扬灰。 “回答我!这对我很重要!”威廉三世对着陷入发呆状态的斯凯兰呵斥道。 然而,威廉三世的呵斥并没有唤回斯凯兰,反而让他越陷越深,他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不停的涌现,一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 塞巴斯提·安格纳。 在斯凯兰看来塞巴斯提就是一个幽灵,塞巴斯提似乎不存在,他每次听到塞巴斯提的消息后出现在那里时都找不到塞巴斯提的踪迹,他有的时候甚至认为塞巴斯提并不存在,而是他内心的幻象。即使他知道,他与塞巴斯提距离的非常近,近到可能就隔着一面墙,近到他能听到塞巴斯提在对着他后勃颈喘气,但他距离塞巴斯提越近,就越无法捉摸。 斯凯兰总是比塞巴斯提慢一步,收集的任何可靠的信息最终都被证明是虚假的。每条道路似乎都是盲目的,即使那些贩卖信息的掮客知道些什么也绝口不提。利用猎巫人的询问地方官员也无济于事,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官员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会行走的野兽。有的时候,猎巫人的身份在帝国境内并不是那么的好用,甚至是被排斥的,有的时候他会拿出他那微薄的收入进行行贿,但也无济于事,塞巴斯提似乎消失了。 在斯凯兰看来,塞巴斯提似乎不是是强盗头目那么简单,塞巴斯提似乎有很多很多的朋友,这些这些朋友的影响力足以帮助塞巴斯提消失。在他的认知中这是不正常的,说话是人的天性,话语是有生命的,就像混沌和邪恶一样不断的在人群中传播。然而围绕着塞巴斯提的话语却没有任何的着落,这本身就不正常。 也许别人会选择放弃,让塞巴斯提消失在空气中,当个幽灵,但斯凯兰不会。塞巴斯提是他的执念,强烈的复仇欲望驱使着他,塞巴斯提带领一群强盗杀了他的妻子,这是他所无法接受的,这是无法宽恕的,没有宽恕,就不可能忘记! 挫败感和执念折磨着斯凯兰,他已经来到希尔瓦尼亚一年了,这是艰难的一年,这是失败的一年,挫败感沉重地压在他的身上。痛苦和失望烙他脸上的每一条皱纹中,他的眼睛中流露出极度的痛苦,他被一个事情所困扰,塞巴斯提还活着,就在希尔瓦尼亚,但他就是找不到,这仿佛就是一种羞辱,上演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自从斯凯兰和斯蒂芬来到邓肯霍夫后,有几次他差点就找到塞巴斯提了,他能感觉到他距离塞巴斯提非常近,在旅店和赌场的空气中,他都闻到塞巴斯提的味道,但他就是找不到塞巴斯提,每当他展开寻找时,塞巴斯提总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斯凯兰结合了所有的情况得出了一个他所能得出的结论,这个结论是惊人,但也是合理的,塞巴斯提的朋友比他想的还要强大,强大到有着惊人的权势,可以庇护杀了他妻子的凶手,这不是一个令他不安的结论,这让他无法相信那些掮客们,他开始拒绝那些掮客所提供的任何情报,通过自己的方式展开寻找。 最终,作为猎巫人的斯凯兰还是寻找到了蛛丝马迹,一切都指向死亡之舞,他和斯凯兰找到了一位酒商,在他看来酒商无疑是一位好人。酒商是好人是有原因的,在聊天中他得知,酒商之所以会冒着危险把他和斯凯兰留在身边是因为同情他俩,并且与他俩有相同的遭遇。 几年前,酒商的妻女也被强盗夺去了生命,在某种程度上,他嫉妒斯凯兰和对那群强盗的无情追捕,这是他做不到的,但他还是愿意帮助斯凯兰和斯蒂芬。他作为作为邓肯霍夫城堡宴会酒水的提供者,有让斯凯兰和斯蒂芬混入其中的办法,他让斯凯兰和斯蒂芬躲进了酒桶中。 斯凯兰和斯蒂芬很快从地下室来到了厨房,他们在厨房的门口停了下来,厨房里发出的声音传到了他俩的耳朵里,毫无疑问,厨房里的工作人员们在努力地工作,为宴会准备精心制作的食物。 “如果我们不能离开这里,下辈子你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斯蒂芬低声说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 “我曾拥有过美好的生活,一个默默无闻的帝国农民,生活在帝国的偏僻角落中,与妻子过着幸福的生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回到那个时候,做回过去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 “我也想回到那一天,不过我想我会选择和他们一起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着。” “开始吧,我的姐夫,我能感觉到死亡在召唤着我们。”斯凯兰用坚定的语气说道,说完后把捅装的葡萄酒扛在肩上,推开门走上仆人用的狭窄楼梯。 从农民变成猎巫人的斯蒂芬经历过很多,他没有理会厨房内工作人员的表情,不停的向前走着,扛着酒桶的他在城堡的下层穿梭着,寻找通往上层的楼梯。走廊挂满了挂饰,从冰冷的地板到铺满绒毡的墙壁,最终,吵闹声把他引向了大厅。 进入大厅的那一刻,吵闹声变成了轰鸣声,湿热的大厅内挤满了人,谈话声和欢笑声不停的涌进斯凯兰的耳朵,所有的人都戴着古怪的面具,那种感觉仿佛就像那些人是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似得。好在当他出现在大厅的那一刻,一名年轻的侍者出现在他的面前,将面具塞进他和斯蒂芬的手中。 放下酒桶的斯凯兰在人群中穿梭着,寻找着,各种声音像潮水一样冲刷着他,人们优雅地移动着,仿佛那些步伐就像是之前就策划好的一样,他不停的寻找着,看着那些令他眼花缭乱的面具,现在的他内心非常的确定,塞巴斯提肯定潜伏在这些戴着面具的人群中。 音乐的节奏渐渐变得忧郁,不停寻找的斯凯兰最终找到了他的目标。 一个枯槁的年轻人站在红木栏杆上,他的目光冷漠而坚定,似乎在藐视着舞池中那些跳动的身影,他仿佛看到了一群苍蝇在某个已经死去的动物尸体上蠕动,他脸上的厌恶之情毫不掩饰。 在年轻人的身后,站着五个人,其中两个与他长得十分相像,他们似乎是兄弟。他们身上带着武器,准备随时介入,以控制任何可能发生的骚乱。他们的目光警惕而冷酷,仿佛他们是来自某个家族的卫士,誓死扞卫着他们的主人和家族的荣誉。如果舞池陷入混乱,因为酒鬼的骚乱或边境男爵的愤怒,他们将立即行动,以维护秩序和安全。 找到目标的斯凯兰没有贸然行动,他在会场中兜兜转转着,转身的时候不停的用余光侦查,随着他不断的接近目标,他看到他所想看到的东西,他看到了塞巴斯提额头上的符号。他不停的深入呼吸,把湿热的空气吸入肺中,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然,他怕自己一下秒掏出藏在衣服下面的手弩,对着塞巴斯提的喉咙发射。 越是控制,那种想法就越是在脑海中蔓延,他想象着自己掏出手弩,按动开关,看着致命的弩箭洞穿塞巴斯提的喉咙,一瞬间的冲击让塞巴斯提困惑,随后血液从脖子上的动脉喷溅而出。这种想法试图支配着他,他不断的控制着自己的想法,他今天就没准备活着出去,这一切都会在今晚结束,但他不准备现在就掏出手弩,他距离塞巴斯提实在是太远了。 斯蒂芬再次环顾会场,试图寻找通向上层的楼梯,但他什么都没找到,会场周围的石柱上覆盖着厚厚的天鹅绒,四面墙上都挂着华丽的挂毯。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蔓延着,人们包围了他,让切断与斯蒂芬的联系,他只能不停的前进,试着压根就不存在的缝隙中穿过去,但缝隙是不存在的,直到音乐的音调再次转变。 弗拉德和伊莎贝拉出现了,人们让开了一条道路,斯凯兰利用了这个机会从缝隙中挤了出去,当挤出去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人们正试图接近伯爵和夫人,他看到了被困住的斯蒂芬。斯蒂芬正试图从人群中挤出,但他的体格实在是太健壮了,健壮到他根本就挤不出去。他别无选择,他不能回头,也不能在这里等待, 在弗拉德的祝酒引来了一阵掌声时,斯蒂芬穿越天鹅绒,他试着寻找一条能通往上层的楼梯,当他开推开第二块天鹅绒窗帘时,他找到到了隐藏的通道,他没有选择进去,因为他认为这条通道似乎通向城堡的更深处,而不是上层。第三块的后面隐藏着一条被锁住的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最后一块。 随着音乐的再次的响起,斯凯兰爬上了楼梯,这时更多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翻涌,这些想法毫目的,而且他也无法控制,他无法冷静地思考。他的身体因兴奋和期待而颤抖着,他戴上了手套,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玻璃瓶。 斯蒂芬被困在人群中,是斯凯兰想看到的,因为他并没有对他的姐夫说实话,他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他要当着会场几百人,当着伯爵和伯爵夫人的面杀了塞巴斯提,这让他对活着离开邓肯霍夫城堡不抱有任何想法,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斯凯兰为他的妻子报仇了,杀戮的循环将在今晚停止,他不惧怕死亡,死亡对他来说什么可怕的了,他的妻子在莫尔的国度等着他,他会和他的妻子再次在一起,或许正如弗拉德说的那样,死亡是值得庆祝的。 音乐声掩盖了斯凯兰的脚步声,他看到了走廊中有四个人与塞巴斯提站在一起,但他不在乎,他的眼中只有塞巴斯提,其他的都不重要。他左手的拳头握紧了玻璃瓶,当他靠近时,其中一个人转身看见了他。 “下去,这里不允许上来。” “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随着斯凯兰声音的响起,塞巴斯提转过身来。当塞巴斯提转过来的那一刻,他似乎在塞巴斯提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已经认出来他的眼神。 “你做到了,好吧,但不是今天,在我决定给你一次让你终身难忘的教训之前,请你赶紧下楼。” “我什么也没忘记,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的朋友。他们都在这里,他们都在这里,燃烧着!”正如斯凯兰想的那样,塞巴斯提认出了他,但他没有转身下楼,而是向前走了两步,用仇恨地语气说道,说的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所以……你是猎巫人?是吗?我以为你会……长得很高,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矮?就像矮人一样。” “看来你们俩……似乎认识?”其中一人走了出来,站在斯凯兰和塞巴斯提之间询问道。 “没有,完全没有问题,因为他快要死了。”塞巴斯提笑着摇头说道,他的笑容格外的残酷,他的嘴唇向后翘起,露出了口中尖利的牙齿。 第386章 待宰的狼(下) 等那人点头退开后,乔恩·斯凯兰向前迈了一步,挥动拳头砸在塞巴斯提的脸上,巨大的力道让他手中握着的玻璃瓶发生了爆裂,玻璃瓶里面的液体洒在塞巴斯提的额头上,液体在引力的影响下流向了塞巴斯提的眼睛,并顺着脸颊流下。 原本嚣张的塞巴斯提不再嚣张,他捂着被硫酸灼烧的脸,拍打着、抓挠着、挣扎着,硫酸产生的泡沫在他的脸上和手指缝间嘶嘶作响,被灼烧的皮肤流出了血,鲜血顺着他的脸和指缝流了下来。 斯凯兰没有移动的迹象,站在塞巴斯提旁边的人看到是硫酸后也快步退开了。 塞巴斯提迈着沉重的步伐,踉跄地向前走去。他的身体摇摇欲坠,步履蹒跚,他不停地嘶吼着,尖叫着。但他的尖叫声被笼罩整个会场的音乐声淹没了,如同一幅华丽的画卷中的一抹颜色,被音乐包裹着,淡化了他的呐喊。 当硫酸流进塞巴斯提的嘴里,流进他的喉咙,顺着下巴滴落在他的身体上时,他的尖叫声变得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会场中的音乐相融合,仿佛是一场死亡之舞的开端,他为接下来被记载在史册上的事件做出了预热。在音乐的节奏下,他的身体不自觉地舞动着,但这不是欢快的舞蹈,而是一种绝望和痛苦的挣扎。 塞巴斯提的的手指被硫酸溶解了,化为一滩血肉模糊的痛楚。露出指骨的缝隙后,是那他那张消失的右脸颊,脸和手在无情的侵蚀下渐渐融为一体,血和骨头混合着溶解,化为一团恐怖的破碎。硫酸的侵蚀并未停止,他的脸颊、下巴和脖子上冒出了滚烫的脓疱,随着硫酸继续融化,水泡冒出来,滋滋作响,唾沫飞溅。 愤怒在塞巴斯提剩下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中透着绝望和痛苦,而另一只眼睛却永远地消失了,被硫酸灼烧过的地方一片漆黑,仿佛是一个永恒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他的身体还在剧烈的痛苦中挣扎着,他的尖叫声依旧被混合着音乐的喧嚣声所掩盖,他的苦楚和绝望似乎被淹没在了这场死亡之舞中。 “你杀了我妻子!死亡对你来说是不够!” 斯凯兰欣赏了片刻后,突然后退了半步,他从袍子下面的腰带上取出了手弩,嘶吼的同时,对着塞巴斯提按动手弩上的机关,一根带着羽毛的箭杆出现在塞巴斯提的胸膛上,抵进射击的巨大力道让塞巴斯提直接摔倒在地上。 箭杆深深地穿透了塞巴斯提的胸膛,血液喷涌而出,他的嘶吼声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死寂。虽然声音停止了,但他没有放弃挣扎,他的身体抽搐着,在地板上扭动着,他用那被硫酸侵蚀的手抓向箭矢,试图用力把箭矢拽出来。 “干掉他吧,不得不说,他的……样子真丑。” 之前站在斯凯兰和塞巴斯提中间,之后又退开的赫尔曼抽出背上的一把刀,抛给了塞巴斯提,等塞巴斯提接触刀柄后,他说道。 “确实如此。”塞巴斯提说的同时,来到躺在地上的塞巴斯提身旁,他举起那把刀,在周围人的无声注视下,他把刀刺进了塞巴斯提的心脏,随后双手握住刀柄,用力将刀柄旋转了一圈,在塞巴斯提的伤口变得更宽后,他又把刀抽了出来。 “不,不,不!猎巫人,你太稚嫩了,你这么做是错误的,你记住,心脏是人类的弱点,而不是吸血鬼弱点,你要把他的头砍下来。”赫尔曼先是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塞巴斯提,随后抬起头对着斯凯兰摇头说道。 斯凯兰犹豫了片刻,他不明白,眼前的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难道不是一起的吗。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塞巴斯提突然从地上站来了,他的脸颊和下颚周围的皮肤已经融化,但还是能看到愤怒的表情,露出锋利的獠牙,挥动爪子盲目地向着斯凯兰所在的方向抓去。 斯凯兰向旁边闪了一步,随后后退一步,接着刀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弯刀先是砍断了塞巴斯提的手,接着又砍向了塞巴斯提的后脖颈,砍断了塞巴斯提的脊椎。 塞巴斯提被砍下的头掉在地板上,然后开始在地板上跳动、旋转,就像一个失控的陀螺一样。尽管头颅已经离开了身体,但动作却仍然保持着一种怪异的生命力。地板上的血迹异常稀少,动脉中的鲜血并没有喷涌而出,而是缓缓流淌,几乎可以说是寥寥无几。最后,一个人用脚踩住了他的头,阻止了头颅再度旋转。 尽管这一幕发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但音乐演奏者们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仍然专心致志地演奏着,完全没有察觉到死亡的阴影已经降临到了他们身边。 斯凯兰扔下了刀,他看着那具毁了他一生的尸体,在他看来最后的复仇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甜蜜,杀戮和复仇并没有给他带来足够的满足感。他看着那张被硫酸腐蚀的脸,硫酸还在发酵,嘶嘶作响的声音不断传出来,酸液燃烧着皮下的脂肪。他知道过一段时候,硫酸会腐蚀掉所有软组织,溶解大脑,最终只剩下一个干净的颅骨。 “你们……是有什么私人恩怨吗?我能感觉到你非常的恨他。”之前把刀抛给塞巴斯提的赫尔曼向前踏出一步,随后开口问道。 “是的。” “看样子结束了?你完成你的复仇?” “是的!” “好,很好,不得不说,你做的不错,但他是我的人。”赫尔曼说的同时指着塞巴斯提,他看看向他的斯凯兰接着说道,“我的人做错了一些事,与你有些恩怨,我完全可以尊重这一点,毕竟这是复仇。但你给留下了一个麻烦,我所说的麻烦并不是他,而是他们。你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人,我的人在看着,我不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放你离开,你懂吗?” “我懂。” “好,很好,可是……你并没有向我求饶,我也尊重这一点。” “我不怕死,我今晚来这里就没想过活着离开,他死了,这对我来说就够了,其他的已经无关紧要了,我已经完成我想做的事情。从现在起,我的生活已经没有了目标,或许,我的越早,我就越能和我的妻子尽早团聚。” “所以……这就是你的故事?我明白了,他杀了你的妻子,你是来找他复仇的,你叫什么名字?” “乔恩·斯凯兰。” “听着,乔恩·斯凯兰。你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人,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你给我带来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杀了我!”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就像你表现的那样,我不认为杀了你可以伤害到你,或是解决问题,因为你自己都说了,你想死,你在这里完成了你的复仇,你已经为了你所爱的人完成了一切,所以……杀了你并不给能给我带来什么,比如公正?” 斯凯兰愣在那,他在思考赫尔曼说的话,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认为赫尔曼说的有道理,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他看到了斯蒂芬出在旁边的门后面,斯蒂芬在大厅中找到了另一条路,他能透过门缝看到斯蒂芬手中的手弩。他摇了摇头,他希望斯蒂芬能懂他的意思,他不想看到斯蒂芬冲出来,这不是为他想要的。他已经完成了一切,他现在只想结束自己,而不是他的姐夫,这样他见到他的妻子后,没法对妻子交待。 摇头完头的斯凯兰转过身来,从高处望着参加死亡之舞的来宾们,他知道他要吸引注意力,这样他身边的人就不会看到躲在门口的斯蒂芬。 “属于他们的时代即将到来,但是你……乔恩·斯凯兰?你该怎么办?我不得不向你承认,我想杀了你,但正如现在这样,我不能这么做,杀了你不能解决问题。”赫尔曼顺着斯凯兰的目光看向会场,他的声音伴随着音乐,传进了斯凯兰的耳朵。 “那就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已经说了,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 随着斯凯兰话音的落下,会场的音乐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不,你没有,你记住,这只是刚刚开始。”思考片刻的赫尔曼笑着说道,等完后,他的嘴咧开了,露出了嘴里的尖牙。 在音乐沉默的间歇,弗拉德的子嗣们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笑容消失了,他们露出了尖牙,面孔也随着改变,颧骨翘了起来,当野兽面孔出现时,他们的下巴拉长了,耳朵的线条也变尖了。 随着兽性的吼声,尖叫声开始在会场中响起。 赫尔曼扑向斯凯兰,抓住斯凯兰的头发,随后把斯凯兰的头向后一拽,露出了脖子。就这样,他把斯凯兰抱在了怀里,然后他把尖牙咬进了斯凯兰脖子间柔软的肌肉里,贪婪地吮吸着,进食着。 在最开始的几秒中,斯凯兰拼命地挣扎着,他挥舞着四肢,试图挣脱赫尔曼的束缚。但随着体内血液的流失,他的求生意志正在不断的瓦解,他四肢挥舞的频率越来越慢,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流失,他的记忆分裂成无数的碎片,快乐的童年,与妻子的幸福生活,悲伤,快乐,愤怒和茫然等等所有他能想到的。 斯凯兰知道,这是死亡,他能感觉到温暖粘稠的液体湿润在他的嘴里,他的血与赫尔曼的血混合在了一起。等赫尔曼满足后,发出了吼叫,随后把他瘫软的身体顺着栏杆推了下去,扔到会场中正在狂欢的人群中。 斯蒂芬趁着这个机会打开了门,对着赫尔曼的手下展开了射击,一支箭矢被他打飞了,飞入了会场,另一支则刺入了手下的脖子上。 然而,那个人并没有倒下,他先是环视了一圈,随后伸出手拔掉了脖子上的弩箭,弩箭并没有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撕裂的伤口渗出了少量的鲜血。随着他发出咆哮,他的脸也发生变化。 斯蒂芬原本想救斯凯兰,但见到事情不可为后,他转身逃离了二楼。 “啊,已经抽出了第一滴血。是的。是的!揭示自己。把里面的野兽释放出来!庆祝活动可以真正开始了!喝!喝下人性之酒吧!喝!” “啊,第一滴血,是的,是的!揭示自己,释放野兽,庆祝活动可以真正开始了!喝!喝!喝吧!”弗拉德的声音打破了混乱。 从会场上方的围栏后面,冯·卡斯坦因的吸血鬼们跳过阳台围栏,扑向宾客们,屠杀开始了。 而躺在地上无法移动的斯凯兰目睹了屠杀的经过,他不知道那些从二楼跳下来的人到底还是不是人,他们的脸已经变成了野兽,同样内心也变成了野兽。他周围的人不停的在死去,不时还有一些逃跑的人踩在他的身上,他在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暴行和死亡,充满着血腥和凄凉,名副其实的死亡之舞。 斯凯兰能看到弗拉德也在其中,但与其他的野兽不同,弗拉德的脸上并没有发生变化,也没有加入了狂欢的队列中。然而与弗拉德不同的是,伊莎贝拉正在疯狂地品尝着鲜血,投身于杀戮之中,那奢华的礼服上浸透了来参加死亡之舞来宾们的鲜血。 屠杀不停的持续着,几分钟后,来宾们都死了。直到结束后,赫尔曼才出现在会场中,他在尸体中漫步着,在斯凯兰看来,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尸体是谁,是什么东西,他看了一眼斯凯兰后,随后又看向正在进食的伊莎贝拉。 “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吗?伯爵夫人。”赫尔曼的声音在会场中响起。 “当然,还要更多。”跪在地上进食的伊莎贝拉回答道,她的脸上沾满了鲜血,等她说完后,不再进食,而是跳了起来,来到了高台上。那座展示她美丽的雕塑在刚才的混乱中倒在了地上,她没有浮起雕塑,而是跪在地上,盯着那张许久没见过的脸。 “你觉得我漂亮吗?赫尔曼。” “夫人,这不公平。”赫尔曼沉吟片刻后回答道。 “你觉得呢?” “在我看来,毫无疑问他是一位大师……走吧,伯爵在等着你。” 伊莎贝拉点了点头,从满是尸体的会场中找出了一条道路,就像一只蝴蝶在花丛飞舞一样,随后消失在了斯凯兰的视野中。 过了许久,会场内的来宾们扭动着身体,似乎生命又回到了他们的体内,他们灵魂的永恒安息被夺走了,弗拉德的魔法把他们重新唤了回来,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只不过一群被支配的僵尸。 当然,除了乔恩·斯凯兰,他也跟着僵尸们站了起来,他能品尝到与自己舌头混在一起的鲜血,他能感到饥饿的痛苦,伴随他站起的是燃烧的饥渴,这是吸血鬼的诅咒,他在那一刻明白了赫尔曼对他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也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悲剧。 随着妻子的死,斯凯兰死过一次,作为农夫的他死在了七年前。现在,他又死了,作为猎巫人的他死在了死亡之舞。但他又没有真正的死去,这才是真正的悲剧,他最后的安宁被赫尔曼无情的夺走了,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他再也不会与他妻子团聚了。 乔恩·斯凯兰发出了痛苦的咆哮,他的尖叫声将这个注定会被记载在史册的夜晚一分为二。 “2010年的冬季,希尔瓦尼亚的埃森,他在奥蒂利娅的军队中,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他死了,我试着邀请他,他应该加入我,但一切都太晚了,我杀了他,我咬住了他的脖子吸食着他的鲜血。就像你想的那样,他没有成为吸血鬼,他死了。当时还发生了很多事情,需要我讲给你听吗?”从回忆中挣脱的斯凯兰沉吟片刻后说道,他的语气和态度仿佛他杀的不是斯蒂芬,而是其他的什么。 斯蒂芬是威廉三世的朋友,而斯凯兰的语气却仿佛对斯蒂芬的死无动于衷,只有些冷漠。他感受到了内心的愤怒和悲伤,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达克乌斯第一次见到威廉三世失态,站在威廉三世身旁的他清晰地感受到其中愤怒和悲伤。随后他伸出手,拉住了准备扑向斯凯兰的威廉三世。 “你这个怪物!怪物!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做错了什么?”被达克乌斯抱住腰身的威廉三世还在试着扑向斯凯兰,他在挣扎的同时,怒喝着,质问着,咳嗽着。 “哦,你真单纯,不是吗?我试图让他屈服于我的意志,但他拒绝了。”斯凯兰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对着威廉三世说道,说完后他看向威廉三世身后的达克乌斯。此时的他已经感觉到什么,他没机会了,他已经准备好了。 “你真是个怪胎!” “我是一只狼!” “那我是什么?羔羊?”达克乌斯说的时候,以脚后跟为原点,转动身体,把还在挣扎的威廉三世交给了跟上来准备帮忙的杜鲁奇们。 斯凯兰不再说些什么,他闭上眼睛吹着口哨,他吹响的曲调是他作为猎巫人时在希尔瓦尼亚所听到的,曲调被称为『美丽的伊莎贝拉』,一首情歌,一场悲剧。 “伊莎贝拉,如花般绽放,爱意交织,心跳共鸣,但命运之手,已悄然临近。” “她病魔缠身,莹白的肌肤,在爱人的拥抱中慢慢凋零。温柔的哀求,在空气中回荡,求他拯救,即便死亡将至。” “在那漫长的黑夜里,莫尔的阴影向前伸展。哀伤的泪,流淌在唇间,他向美丽的伊莎贝拉靠近。” “即便知道爱已无法挽留,他依然俯身亲吻她的灵魂。莫尔继续前行,在她垂死之际,爱依然绵长。” 吹着吹着,斯凯兰唱了出来,就像他在埃森时那样,就像他在阿尔道夫城下时那样,他习惯在一边行走在死者的行列中,一边吹着或是唱着这首歌谣。 “我的朋友,记住,愤怒,仇恨,这些都是情绪,而情绪只会带来软弱。”达克乌斯说完后,拍了拍威廉三世的肩膀,见平息下来的威廉三世转头看向他后,他对着威廉三世点了点头。随后他拿出了挂在蹀躞带上叶锤,向前踏出一步。 “你与他……我经常能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始终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 “不一样,他是他,我是我!而且,我的话只说了一半,愤怒和仇恨确实是情绪,但它们也是一种力量!关键在于如何利用这种力量,如果你让愤怒和仇恨控制了你,那么它们就会成为你的软弱,你会被它们支配。但如果你能够控制它们,将其化为动力,那么它们就会成为你的利剑,帮助你实现目标。”达克乌斯的话语充满了力量和智慧,他不是简单地否定情绪。 “精灵,我承认你说的对,但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已经厌倦了这场没完没了的死亡之舞,现在一劳永逸地结束吧,我准备好我第三次的死亡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结束了,乔恩·斯凯兰,一切都结束了,你能看到黑暗吗?”达克乌斯摇晃着手中的叶锤的同时,口中发出了冰冷的问候,他的声音似乎从莫尔的冥府深处传来的招魂声。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斯凯兰摇头说着,他的脸上慢慢地泛起了笑容。 “愿你能得到安宁,愿你能与你的妻子重聚,乔恩·斯凯兰。” “我早就不在意她了!” 轰鸣声回荡在牢房中,达克乌斯挥动叶锤砸向了斯凯兰的额头,在剧烈的重击下,斯凯兰的头向后仰去。他没有留手,而且他已经非常熟练的掌握沃特的传奇叶锤了,紧接着又一记重击砸在了斯凯兰的脑袋上。当斯凯兰倒下后,他还在挥动着叶锤,锤子就像打肉锤一样,在他的挥动下,斯凯兰的脑袋变得血肉模糊。 斯凯兰至始至终没有反抗,无论是他站着还是躺着,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即使已经血肉模糊了,他还是挂着微笑。 达克乌斯注意到了斯凯兰的微笑,这也许是斯凯兰与妻子团聚了吧,他手中的叶锤再次挥动,完成了最后的一击。 “莉兹贝特。”斯凯兰轻声念出了他妻子的名字,说完后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传奇吸血鬼乔恩·斯凯兰·冯·卡斯坦因死了,他迎来了他的第三次死亡,也是最后一次死亡。 第387章 什么好呢 虽然在达克乌斯的认知中,传奇的概念很宽泛,没有什么所谓的标准,但毫无疑问乔恩·斯凯兰是一位传奇。 成为吸血鬼的斯凯兰在第一次吸血鬼战争中打满全场,在阿尔道夫之战威廉三世与弗拉德同归于尽后,他与达克乌斯在的这个世界的命运只能说是分毫不差,同样被俘了,不过不同是的,他好像是在西格玛大教堂牢房关押的第五年中被救出去了。 而救出斯凯文的人正是曼弗雷德,在营救的过程中,他俩屠杀了西格玛大教堂中的西格玛牧师们,随后逃离了阿尔道夫。逃出的他俩在帝国的境内展开了美好的双人游,在这个过程中曼弗雷德逐渐了解斯凯文,并认识到了斯凯文的不凡,斯凯文身上有一个非常寻常之处,斯凯文可以让自己变得不可或缺,并且还能让身旁的人跟着斯凯文的节奏做些什么。 在帝国历2010年的冬季,希尔瓦尼亚的埃森,吸血鬼对奥蒂利娅的军队取得胜利后,弗拉德大意之下被被俘将军拔出他腰间的血饮剑所杀,赫尔曼取代他的位置并强行据伊莎贝拉为己有。 其实,在某种角度上,严格的讲,冯·卡斯坦因家族第二代家主不是康拉德,而是赫尔曼,不过赫尔曼的作为新伯爵的统治只持续了数天。 之后嘛,由于复活戒指的存在,弗拉德如闪电般归来,并杀死了赫尔曼,但作为属于赫尔曼系的斯凯文躲过了清洗,随着赫尔曼的死,一条连接斯凯文和弗拉德的通道被打开了,从那之后斯凯文从底层一跃而上,变成了冯·卡斯坦因家族的高层。 而曼弗雷德发现了斯凯文的潜质和天赋,到了最后分别时,在他的轻声细语和谆谆教导下,斯凯文接受了他的邀请,斯凯文答应他会到新伯爵身边,成为其中的一员,满足新伯爵的不确定性,并喂饱新伯爵的自负。 说白了斯凯文成了曼弗雷德在冯·卡斯坦因家族的眼线,并且对康拉德的统治进行干扰。而曼弗雷德则前往南方,去往尼赫喀拉。 康拉德邀请从阿尔道夫逃离和活动在帝国各处的吸血鬼们来到邓肯霍夫城堡,同时他邀请了一位人类巫师,让人类巫师帮忙预测冯·卡斯坦因家族。 “背叛潜伏在每个角落中,背叛会摧毁你们,朋友是不能信任的。” 巫师直接整了一个狠活,他的话语就像序章一样,开启了冯·卡斯坦因家族的内斗。在弗里茨的挑唆下,康拉德与汉斯展开了决斗,最终汉斯死于康拉德的剑下。 之后,康拉德又搞了一些事情,由于他接手的是弗拉德的烂摊子,他只能想一些办法扩充吸血鬼的数量,并且让彼得去攻打努恩,弗里茨去攻打米登海姆。他对攻下这些人类重镇不抱有信心,只是为了支开彼得和弗里茨,让两者不会联合在一起对抗他。而这时斯凯文也返回了希尔瓦尼亚,他接受了斯凯文的回归。 吸血鬼们不傻,弗里茨知道康拉德的打算,并找机会刺杀了康拉德。但康拉德躲了过去,当康拉德找到他打起来时,他逃跑了。 斯凯文也领到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在弗里茨攻打米登海姆期间,跟弗里茨身边的他找到了机会,弗里茨死在了米登海姆。从那之后,作为曼弗雷德眼线和内鬼的他成为了弗拉德的心腹。 在某种角度上讲,由于斯凯文的存在,让第二次吸血鬼战争非常的……而且他的存在加剧了康拉德的疯狂。等康拉德死后,他的故事还在继续,在第三次吸血鬼战争中,他仍然活跃着,可谓是三朝老臣,打满全场,而且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在他的影响和介入下发生的。 最后,在努恩的地下,斯凯文被杰里克杀死了,一代传奇吸血鬼就此陨落。 随着威廉三世与弗拉德的同归于尽,阿尔道夫之战结束了,但冯·卡斯坦因家族的吸血鬼有一半逃跑了。当时的人类守军损失惨重,油尽灯枯到无力展开追击,他们只能待在城墙上,嘲笑着敌人逃离光明。 但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由于像守关boss一样存在的德鲁萨拉和最后的战术核弹,跟着弗拉德参与阿尔道夫之战的吸血鬼只能面对四种情况,第一是在城墙上被德鲁萨拉杀死了,第二是被战术核弹炸的灰飞烟灭,第三是像斯凯文一样躺在城墙的死角下,最终被打扫战场的人类俘获,第四是逃跑了,但这个概率很低,低的非常可怜。 这三天,达克乌斯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冯·卡斯坦因家族的吸血鬼分成了两波,一波是邓肯霍夫圣殿骑士团随着血龙骑士团对冷蜥战群展开了冲击,结果嘛……另一波就是随着弗拉德展开了冲锋,结果嘛……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搞了一个大活,他不仅干掉了弗拉德,还干掉了在第二次吸血鬼战争中发光发热的吸血鬼,或许……等知道阿尔道夫之战消息的康拉德会面临一个还要大的烂摊子。 同时,达克乌斯感觉也挺逗的,在这场战役中,他只杀了斯凯文,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严格来讲,被他杀死的曼弗雷德也同样属于死去这场战役。两个本来不应该死在第一次吸血鬼战争的吸血鬼死了,这或许间接的导致第二次吸血鬼战争发生一些改变,至于第三次由曼弗雷德主导的战争…… 在达克乌斯看来,在这种历史被他改变的情况下,斯凯文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了,曼弗雷德不会出现并救出斯凯文了。毕竟曼弗雷德比斯凯文还提前走了一步,曼弗雷德都死了,还有谁会来救斯凯文呢。杰里克吗?由于弗拉德调整了战略方向,白狼骑士团大团长杰里克·克鲁格还活的好好的,并没有变成杰里克·冯·卡斯坦因。 达克乌斯也没有理由和义务放走斯凯文,让雷恩和吉纳维芙来劫营?劝说威廉三世放走斯凯文?就像……史兰魔祭司抓到了川奎罗那样?史兰魔祭司看到了川奎罗的命运,认为与其马上杀死,不如放走,这样的收益比杀死还要大,结果证明史兰魔祭司的判断是正确的,川总吗。在某种角度上讲,斯凯文在冯·卡斯坦因家族中的定位似乎与川奎罗没什么两样? 不过在达克乌斯看来那些第二次吸血鬼战争中发光发热的吸血鬼都死了,放走了斯凯文似乎也没什么用,还不如他捡个人头后静观其变,给沃特的锤子添点业绩。在他看来,沃特的这把杜鲁奇制式叶锤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传奇武器了,除了刺棘家族的半大家和被砸废的曼吉尔,还有艾纳瑞昂时代的老兵,现在又添了曼弗雷德和乔恩·斯凯兰。 “起什么好呢?背誓者?不对啊,也没有什么誓?除恶者?什么傻缺名字……终结者?算了……”靠在墙壁上寻思的达克乌斯吐出一口烟雾后呢喃着,他认为除了那位纳迦瑞斯王子,其他死在锤子下的亡魂有着某种共通性。但他一时间想不出来,是何种共同性,而且他发现他是真的没有起名的天赋,这名让他的起的一个比一个傻缺。 虽然名字暂时没想好,但并不妨碍达克乌斯还是像之前寻思的那样,把这把平平无奇的叶锤带到艾索洛伦去,让戴斯领主帮帮小忙,赋予神奇的沃特之力,让其成为刺棘家族的传家宝。 只不过少了一些乐趣,毕竟对于杜鲁奇来说,曼弗雷德和乔恩·斯凯兰这两个吸血鬼的名字太过陌生了,缺少了某种梗。他总不能在把锤子交给沃特的时候,对沃特兴致勃勃地讲述,曼弗雷德和乔恩·斯凯兰前前后后的故事,他都能想到沃特那茫然和错愕的眼神,那可真是太神棍了。 吸血鬼战争在达克乌斯三下五除二的骚操作下已经面目全非,他现在非常期待,后续康拉德在没有那些兄弟和斯凯文会做出什么,有没有像之前那样彻底疯狂,搞出多大的事情,看看还活着并且获得巨大声望的威廉三世会做出什么,历史的另一种方向!变化! 同样,乔恩·斯凯兰的事迹给了达克乌斯某种启发,他自诩的人设是仁慈和慷慨,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纳迦罗斯已经有马雷基斯了,他没必要像马雷基斯那样,他要趟出另一条路。之所以愿意赦免那些纳戈尔号那些残兵败将,之所以愿意重新启用阿斯佩伦的巴克隆和阿托拉克据点的维耶纳女士,之所以愿意把那些各个城市中的伤残者重新拉出来,那是因为他缺人,纳迦罗斯缺人,人越少相应的人才就越少。 纳戈尔号除了来克拉卡隆德维护,常年待在寒心海抓捕混沌荒原的北佬,出售给卡尔·卡隆德,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献祭给凯恩实在是太可惜了。巴克隆和维耶纳更不用说,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就是老牌的指挥官,经验丰富的军官,那些伤残老兵同样如此。 达克乌斯可说不出来:你不干有的是人干的这句话,纳迦罗斯那片苦寒之地的是真没人,他在与他接触过的杜鲁奇身上认识到了一点,每个人都有发光点。每个人或许都有一个天赋和潜质,但由于各种原因,可能是资金、家庭、环境和社会等等因素这些天赋和潜质无法被发现,只能泯灭在众人中。运气好的,或是有资金和家庭的支持可以不断的试错,最终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乔恩·斯凯兰不就这是这种典型的例子吗,如果没有那伙强盗的突然出现,如果他的妻子没有死,他一辈子就是个生活在田间地头的帝国农夫,直到老死,或是死于某次野兽人入侵。 那些潜质是乔恩·斯凯兰本身就具备的,是在他农夫时就具备的,而不是成为吸血鬼后才出现的,他变成吸血鬼后展露出那些特质是因为,他在成为吸血鬼后,让他有了能发挥潜质的舞台。如果,他一直都是农夫,对谁发挥?对牛嘛,对牛弹琴……或是跟村子里的农夫们? 现在,达克乌斯最缺的就是人才,他之所愿意拉拢托兰迪尔那是因为纳迦罗斯除了戈隆德的莫拉丝体系外,很少有吟游诗人,因为杜鲁奇不兴那套,他认为吟游诗人必须要有,但他不想从莫拉丝那划拉了一些吟游诗人,他宁愿另起炉灶。 吟游诗人不是吟游诗人,而是一个符合和象征,背后代表的是音乐、歌舞、舆论和宣传。 音乐和歌舞是舆论和宣传载体,从适合权贵们观看的所谓高雅歌舞剧和适合士兵阶层看的表演都要有。这对后续改变舆论和风潮很重要,达克乌斯要让杜鲁奇们知道先辈的事迹,在他看来杜鲁奇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毕竟杜鲁奇的先辈们可是跟随着艾纳瑞昂拯救了世界啊,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达克乌斯要把舆论和风潮扭转过来,让杜鲁奇们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为何而战,以及君临奥苏安的重要性,这对他来讲很重要,非常重要。他可不想杜鲁奇在登陆奥苏安后杀杀杀,要是那样,他为什么不直接信凯恩呢,或是直接去把凯恩之剑拔出来,让世界血流成河。 在达克乌斯看来,所谓的人才不需要有多大的本事,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行,就像那位在克拉卡隆德和戈隆德往返的倒爷,在纳迦隆德能自己种出菜的老农,这些人才都是他需要的,他需要各个行业的绝活哥。 或许……达克乌斯突然寻思到了什么,法团、道途之类的不适合现在开展,每个时期,每个节点的政策都是不一样的,要根据情况进行调整或是开倒车,法团、道途应该在君临奥苏安后,等奥苏安稳定后再开展。现在……他或许应该整个活? 纳迦罗斯大舞台,有种你就来,就像招贤令一样。但与招贤令不同的是,达克乌斯需要各个阶层和群体,需要有拿的出手的一技之长和绝活,或许……等他回到纳迦罗斯后,他应该开展一项活动,一项为期五年的活动,或者期限拉的更长点方便那群在黑色方舟漂泊的杜鲁奇,或是为这些杜鲁奇单独设置一个期限。 大舞台嘛,自认为有些本事就可以来到纳迦隆德面试,达克乌斯认为这非常有可行性,他甚至愿意承担往返路费。毕竟杜鲁奇是慕强的,并且渴望改变。到时候再造个梦或者画个饼……或许压根就不用,他认为敢去纳迦隆德面试的肯定有两把刷子,要知道那可是直面巫王和巫王之手,没活硬整,到时候就不怕把自己整死?嫌活的长,活腻歪了是吧。 只要有那么一两个先例,到时候让艾吉雷瑟派人去对应的城市把某某受到巫王重用的爆炸性消息传开…… “感觉怎么样?我的朋友?”达克乌斯再次吐出一团烟雾,用关切的目光注视着从房间走出来的威廉三世。他刚才一直在等,他之前答应过威廉三世在阿尔道夫之战结束后,帮忙治疗一下。 “好,很好,我能感觉到我的肺重新恢复了活力,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我现在充满了活力,就像……我又重新回到年轻时了一样。”威廉三世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兴奋,他那激动的双手无处安放,不停的挥动着。 达克乌斯笑了笑,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能明显的察觉到被魔法治疗后,威廉三世那脸上的褶子都少了,直接开了一个倒车,从中年迈向老年,变成从中年迈向青年,恐怕那群想上位的西格玛牧师们之后的日子可能……有些煎熬。 “那就好,我的朋友。接下来,你要加适应这种新的状态。”达克乌斯说完后熄灭了烟斗,把烟斗沿着墙壁敲了敲后,放进了怀中,随后他接着说道,“郑重的向你介绍一下。” “站在你左边的这位是高阶施法者,来自帝国北面劳伦洛伦的艾尼尔,阿萨诺克·文尼奥尔,他之前曾在你脚下的土地待过,那时候,这里不叫阿尔道夫,而是叫科尔·瓦纳斯。” “等等……”威廉三世听到达克乌斯的介绍后,对着他左边的阿萨诺克友好地行礼,但他的头刚低下,他就愣住了。他作为西格玛大神官是知道一些阿尔道夫民众们所不知道的事情的,包括阿尔道夫的历史和精灵遗迹,一想到这里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吃惊地看着阿萨诺克,用惊讶地语气说道。 “是的,正如你想的那样,我的朋友。” 第388章 卡尔卡松皇室特供酒 “这……这……”威廉三世痴痴地念叨着,尽管他得到了达克乌斯的肯定,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一下子就让现在的他回到了遥远的从前,遥远到他几乎没有时间的概念。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威廉三世后,又看向阿萨诺克,在他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要本人亲口说出来比较好。 “四千年前的往事,不值一提”看到达克乌斯的眼神后,阿萨诺克那苍老、坚毅且纹满了纹饰的面容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达克乌斯的意思,他平淡地回应道。 “四千?四千年……”尽管威廉三世是西格玛大神官,在人类属于最高的身份地位,但这四千年前的事情对他来说依然是难以置信的。他转过头用吃惊的表情看着身旁的精灵,他无法相信站在他身旁的精灵居然活了四千年。 在威廉三世的认知中,四千年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够想象的范围。对于一个人类而言,四千年代表了一段极其悠久的历史,足以见证无数的王朝兴衰、文明的兴盛和沧桑。 从西格玛出现到帝国建立距今也才两千多年,威廉三世之前就知道一些,而且他上次招待那些精灵的时候,在那些精灵的口中听到了一些东西,但他当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概念,而现在,他知道这个概念了,他意识到这些精灵们竟然经历了如此漫长的岁月,见证了历史的变迁,这让他让感到了一种无比的敬畏和渺小。 “你右边的那位女士来同样是高阶施法者,来自灰色山脉另一边艾索洛伦的阿斯莱,丽弗女士,想必你应该知道那里,我的朋友,不要用那种吃惊的眼神看着她,她……很年轻。”达克乌斯继续介绍道。 丽弗没有说话,只有礼貌的点了点头,但她肩膀上的猫头鹰奥图发出了咕咕咕的枭叫声。听到奥图的叫声后,她不再看着威廉三世,而是转过头有些恼怒地看着奥图。在场其他人或许听不懂奥图在说什么,但她能听得懂,她对奥图的行为很恼怒,因为奥图说出了她的年龄。 “你身后的那位同样是高阶施法者,阿丽莎·塔凯亚女士,她……来自纳迦罗斯,也就是你们人类口中的黑暗精灵。” “我……我……我应该点头还是摇头,或是说些其他的什么?”听到黑暗精灵这个词后,威廉三世没有震惊,或是直接拔出武器。他之前与达克乌斯交流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尤其是城墙上的那个怪物和达克乌斯与弗拉德说过的话,还有之前在牢房中发生的一切,让他更加确定,现在只是揭晓答案,他摊开手有些茫然地问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威廉三世在这些高阶施法者的治疗下,不仅肺被治好了,就连他的身体也恢复到了年轻时的状态,他不认为黑暗精灵会把他怎么样,因为没必要。就像精灵们没必要插手阿尔道夫之战一样,在他看来这些实力强大的存在,完全不在人类与吸血鬼的规则中。 “那位同样是高阶施法者,我的堂姐,珂利欧科洛尼亚·赫尔班女士,她同样来自纳迦罗斯,一位杜鲁奇,人类口中的黑暗精灵。” 装逼吗,有点,也没有点。在达克乌斯看来他只是出于礼貌,介绍一下,让威廉三世有一个明确的认知,见威廉三世还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他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对着高阶施法者们点了点头。 “就像你们人类有帝国、震旦、巴托尼亚和南方城邦,还有南方的尼赫喀拉和阿拉比一样,在我们精灵内部也有着很多……分支,是的,分支,在我看来就是分支,不能算是国家,不过……我出现了,或许这种状况不会持续太久了?我的朋友,别愣着了,没有多少时间了,让我们用这最后的时间聊一聊,做个最后的道别吧。”等高阶施法者们离开后,靠在墙上的达克乌斯对着威廉三世说道。 “你们今天就要离开吗?”过了片刻,从震惊和茫然中回过神的威廉三世用有些遗憾的口吻问道。 “明天。”达克乌斯给出了准确的答复。 “还要喝热红酒吗?” “算了吧,或许你们应该向南边的尼赫喀拉学学,尽管那里很古老,但那里关于保存尸体的技术却非常的超前,技术好到几千年后,那些埋在坟墓中尸体可以重新站起来,但他们不像你之前见到的僵尸和骷髅,他们与吸血鬼召唤的东西有着本质的差别,而且……阿尔道夫太潮湿了。” “那就在这里吧,最后的道别……”威廉三世点了点头,他知道达克乌斯在说什么,随后他向后退了一步,伸出手做出邀请状,指向旁边房间的同时说道。 “这就是我不愿意和人类交朋友的原因,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短暂了,或许……等我再次来到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得去坟墓看你了。”面对坐在对面威廉三世复杂的眼神,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用沉重的口吻说道,说完后他接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除非……你也成为吸血鬼或是变成一个巫妖,就像那些死灵法师一样?” “我的朋友,你的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这……简直太难想象了,一位西格玛大神官居然是吸血鬼,或是巫妖?人类有人类的活法,尽管我很震惊精灵的生命,但我不贪图岁月和时间,我只想在这有限的时间做出一些事情。” 威廉三世最开始的表情还是很严肃,在他看来或许真如达克乌斯说的那样,达克乌斯下次再来看他就得去墓地了,他点头认同着。但听到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话,他的表情变得错愕,随后他的表情再次恢复严肃,用沉重地口吻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着一种坚定和真诚,就像他认为的那样,重要的不是延长自己的寿命,而是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做出对世界有意义的贡献。他相信每个生命都有其独特的使命和价值,无论生命的长短。 达克乌斯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随后他的手掏向了怀里,从怀中摸索什么。 “其实……我有些好奇,你是黑暗精灵?那你的身边……为什么会有其他的精灵,就像你说的艾尼尔?阿斯莱?” “其实不止,还有三位阿苏尔,就是你之前接待过的那波人,而且你见过这三位其中的一位,就是那晚在三角龙作战平台上施展法术的高阶施法者。他们因为各种原因出现在我的身边,可能是我有奇特的魅力?或者……我叫达克乌斯?精灵的内部情况与人类不同,与矮人不同,我们精灵处于一种分裂的状态,这些事情要跨越很遥远的时间,久到一天一夜也说不完,所以……我们长话短说,不如不说,我相信你对这些故事不感兴趣,你是大神官,也不是阿尔道夫大学里那些学者。” “哈哈哈哈……”威廉三世被达克乌斯的话语逗笑了,笑了片刻后,他起身站了起来,快步地来到一个柜子旁,他打开柜子找出了一瓶酒和两个干净的杯子,随后他又走了回来,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他对达克乌斯晃了晃手里的酒瓶说道,“巴托尼亚王国,卡尔卡松皇室特供酒,据说这是巴托尼亚质量最好的葡萄酒,一年只产十二瓶。 我手中的这瓶是作为国礼进献过来的,我的珍藏,但与这瓶酒相比,我更希望灰色山脉另一旁的王国能送些混血战马过来……现在是时候打开了!为了你,我的朋友,为了我们的道别!” “我的朋友,正如你说的那样,精灵的内部情况与人类不同,与矮人不同,我不了解精灵内部的情况,但我相信你!作为你的朋友,我在此祝福你,我相信你能完成统一,完成你要完成的目标。作为朋友,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等你完成统一后,你有机会再来到这片土地的时候,一定要来见我一次,在我的坟墓前告诉我你完成了!”威廉三世说完后,拧开了酒塞,把瓶中的液体倒入杯子中。等做完这一切后,他拿起其中的一只酒杯站了起来,他举着酒杯对着达克乌斯严肃地说道。 “放心,我会的。”达克乌斯把从怀中掏出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拿起酒杯站起身来,与威廉三世碰杯的时候,他郑重地说道,他说了一句双关语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当然……如果你们的黑船能不出现在旧世界的海岸就好了。”重新的坐下的威廉三世再次把酒瓶中的葡萄酒倒进了酒杯中,倒的时候,他打了一个酒嗝,随后用开玩笑地口吻说道。 “你作为统治者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就像西格玛教会的猎巫人一样,据我所知猎巫人在帝国社会的风评并不是那么的好?到了我这里同样如此,但我相信有一天会改变的。”达克乌斯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他的手抱着膝盖,看着茶几上重新被液体填满的酒杯说道。 达克乌斯再次说了一个双关语,君临奥苏安后势必会调整政策,杜鲁奇的掠夺舰不会出现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海岸,但会打击离开港口的人类船只,来场神权战争,关于玛瑟兰与曼纳恩的战争,这不也是一种改变吗。 “是的,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控制的,我承认这一点。但对你,我不认同,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很多很多,我相信你会做到你想做的事情和你要做的事情。”倒完酒的威廉三世看着达克乌斯郑重地说道,随后再次举起酒杯。 “你说的我有些不自信了。”再次一饮而尽的达克乌斯笑着说道,随后他接着说道,“现在,让我们说些有用的吧,这个。” “这是?” “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的手稿。”达克乌斯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后,把图纸推向了威廉三世,等威廉三世接过后,他郑重地说道。 “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钢铁、火药与信仰乃是帝国立国之根本,而你现在看到的就是钢铁。我知道你在想问什么,你在怀疑什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是!吸血鬼战争、阿尔道夫之战与他没有实际关系,但要说关系确实有那么一点。 实际上,他的死、失踪实际上与我有些联系,你应该知道,我当时并没有见到他,我当时在校场里观看着那些学员在,之后发生了什么你是知道的。”达克乌斯说的时候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但他没有看向酒杯,也没有看向威廉三世,而是看向了天花板,仿佛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一样,比如一只眼睛?一只鹰?或是他能透过天花板,看到更远的地方,比如伊希尔?水晶迷宫?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 正在翻看图纸的威廉三世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把注意力从图纸转移到达克乌斯身上。他知道史蒂芬·弗兰兹学院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作为阿尔道夫的教派没有理由不知道,他同样知道达克乌斯当时就在场,好在精灵们只是被波及到,没有出现伤亡,不然将是一场重大的外交事故。 爆炸发生后,阿尔道夫的官方也出面调查过,并且联系阿尔道夫的帝国矮人对东城区被炸塌的城墙展开修复工作,然而,当调查和修复工作刚展开的时候,吸血鬼的亡者大军来了,阿尔道夫之战爆发了,原本坚不可摧的城防出现了一个致命的缺口,从阿尔道夫之战开始到今天,一直有贵族和西格玛教派的高层让瑞克领议会彻底取缔史蒂芬·弗兰兹学院,并对那些学者和学员进行清算,但这些事情都被威廉三世用强大的个人威望压制下来了,直到现在也没得出一个结论。 “你是知道的……当时的爆炸是持续发生的,至于其他的我不能多说了。”达克乌斯很隐晦地说道,他并不准备就这事情展开探讨,他怕吓到威廉三世,别到时候身体和肺治好了,结果吓出心脏病了,那这就有点搞笑了。 然而,威廉三世比达克乌斯想象的还要聪明,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身体激灵了一下,随着激灵的发生,拿在他手中的图纸也啪嗒一声的掉在了地上。 第389章 改变历史的会谈 达克乌斯换了一个姿势,他探出身体拿起了茶几上的酒杯,但他没有喝,而是把酒杯举到了眼前看了起来了。杯中的葡萄酒液体在微光下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仿佛是一池深邃的橘红色之海,诉说着历史的沉淀和岁月的积淀。这虽然是卡尔卡松的皇室特供酒,但在他看来一个样,他不喜欢喝红葡萄酒,更品尝不出来各个红葡萄酒之间的区别。 凝视着杯中液体的同时,达克乌斯还在不停的寻思着,似乎在回忆着一段往事,或者思考着未来的计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和神秘,酒杯中的酒液仿佛成为了他的倒影,映照出了他内心深处的复杂情绪和纷繁思绪。 寻思了片刻后,达克乌斯透过液体看了一眼仿佛像陷入了入定状态的威廉三世。显然,威廉三世通过他的话猜到了一些事情,让其进入了一种震惊的状态。但他没有继续说什么,他也不想说什么,他也没法说什么,给威廉三世剧透?告诉他这场阿尔道夫之战应该在二十三年后发生,威廉三世会与弗拉德同归于尽,成为所谓的圣人?结果因为他来到阿尔道夫整个事情变了另一个样子,他不止改变了第一次吸血鬼战争,还改变了第二次,第三次? 什么他改变了吸血鬼战争。 达克乌斯也没法说,阿尔道夫之战是那位在阿尔道夫大学和史蒂芬·弗兰兹学院毁灭后安排的第三重奏。有些事不适合说出来,一个是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另外也不能说。他只能用沉默来交流,之所以他能与威廉三世成为朋友,除了共同的需要和利益外,他俩似乎还有着那么一种默契,这种默契超越了年龄、超越了语言、穿越了时间、跨越了种族。 尽管,他俩认识才不到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中也没见过几次面…… 达克乌斯的眼神里透露着一丝不可言喻的意味,仿佛在暗示着某种深层的信息,而威廉三世作为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则对这些信息感到震惊和惊讶。他的动作吸引了威廉三世,威廉三世抬起头,看着他那只液体后面的眼睛,威廉三世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触动和震撼,心情随着他酒杯后的眼神而起伏,仿佛揭开了一层层深藏在世界中的秘密,让威廉三世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和自己。 “其实……我来阿尔道夫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拜访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他的一些东西是我所需要的,是值得我借鉴的。可惜……我并没有获得这个机会,不过……我还是通过了一些方式获得了些什么,比如那张掉在地上的图纸。尽管很遗憾,我没见到他,但我在这份图纸中,还是得到了很多东西。” 过了片刻,等威廉三世稍微缓过劲后,达克乌斯不再做出那个动作,他轻轻喝了一口液体后,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时缓缓说道。等做完这一切后,他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姿势,但翘着二郎腿的他不再看着天花板,而是看着威廉三世。 “我不想这样的,但……现在我只能这样,我找不到别的方式。” 从震惊和混乱状态恢复过来的威廉三世,用颤抖的手把酒瓶中的液体倒入酒杯,由于他的颤抖,一些珍贵的液体还洒在了茶几上,倒满后,他对着达克乌斯举杯致意,随后仰头一饮而尽。接着他再次重复这个动作,等第二杯酒进入胃中后,他的身体靠在沙发上,他那颤抖的手抹了一把脸,随后他试着用平和的语气解释道。 达克乌斯没有用话语回应威廉三世,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威廉三世现在需要一些时间缓冲。 “说实话,我能看懂这份图纸上的文字和图画,但我又看不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我很好奇……列奥纳多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尽管我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中,但我从未与他交流过,因为……你是知道那所学院名字的。我不了解你的过去,但我的朋友,我能感受到你的潜质和那奇特的魅力,这也是我相信你能让精灵重新统一的原因,所以……我现在非常好奇,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嘛?” 威廉三世彻底缓过劲后,拿起掉在地上的图纸,仔细的翻了起来。与之前不同,现在是一种深深的茫然,上面的文字和图画他都认识,他也能看出来这些文字和图画最终指向了一个盒子,一个神奇的铁盒子,而且这个铁盒子似乎会动?又过了片刻后,他严肃地问道。 “当然,我非常愿意告诉你原因,这也是我把这份图纸交给你的原因。那一晚,你看到了那只原先在阿尔道夫动物园的巨兽吧?”达克乌斯最后说了一句废话,威廉三世眼睛也不瞎,没有理由看不到,但铺垫嘛,等威廉三世点头后,他也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道,“虽然你看见了那只巨兽,但……很遗憾的是,你没有看到这只巨兽冲锋时的恐怖姿态,你脑海中能有那画面吗?” 威廉三世闭上眼睛,顺着达克乌斯的话语展开了想象,在他的脑海中,一幅画面逐渐开始清晰起来。他看到了那能把人瞬间撕裂的恐怖大喙和炯炯有神的双眼,那只身躯庞大而威猛的三角龙,散发着凶猛的气息,犹如一座移动的山峰。 随着三角龙的冲锋,地面开始震颤,土石飞溅,树木被拔起,一切都在三角龙的脚下化为虚无。作为一名战士,他能切身体会的感受到那种无与伦比的恐惧和震撼,感受到三角龙的威势和力量。他的瞳孔猛地瞪大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惊叹。他仿佛能听到三角龙嘶吼的声音, “我能想象出来,我想象的很清楚,那场景……”威廉三世感叹道,说到最后他想到了什么,他大概猜到达克乌斯为什么会把这份图纸给他了,他接着又说道,“我的朋友,我似乎懂了。” “不,不,不。你没懂,你怎么就懂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达克乌斯否定道,见威廉三世再次陷入茫然,他摇了摇头叹息道,“这是一份图纸,但只是一个表象,你记得我刚才把图纸递给你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钢铁?” “是的,钢铁,看来你的记性很好,钢铁,其实我刚才没说全,不止钢铁,还有火药!毕竟你也看到了,这个铁盒子上还有一门火炮。” “我……我……”威廉三世一边呢喃着,一边思考着,过了片刻后,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接着说道,“我的朋友,这次我是真懂了!” “懂了?” “懂了!” “我们俩能成为朋友是有原因的,我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在我看来你就是聪明人,而且没有那种迂腐,说实话,你打破了我对信仰、牧师之类的刻板印象,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很多,学到很多,我爱说实话,我说都是实话,因为我似乎不需要恭维你,或是迎合你。” 达克乌斯说的时候轻轻地敲了敲茶几,等他说完后,他酒杯中的液体再次充盈,随后他举起杯与威廉三世碰杯,但他这次没有一饮而尽。卡尔卡松皇室特供酒的好坏他品不出来,然而他知道他刚才喝急了,现在有些上劲了,接下来的谈话对他,对威廉三世,对这个世界很重要,他不想在懵逼的状态进行这场会谈。 “我的朋友,虽然我懂了,但我还是有些不懂,你也知道,我是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为西格玛奉献,这些……”同样浅尝一口的威廉三世慎重地说道,他知道这可能他最后一次与达克乌斯谈话了,而且他还知道谈话的内容很重要。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桌子翻找了起来,很快他又拿着一张羊皮子、鹅毛笔和墨水走回到沙发前。 “尽管我的身体恢复到了年轻时的状态,但我脑袋似乎并没有,我的朋友,原谅我这么做,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很重要,我能感觉到……这……这……以后影响到整个帝国的发展?” “当你决定这做的时候,这张羊皮纸就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或许?我下来再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会在博物馆中看到这张纸做出一番感叹,想我们这些天的相处,而你……时间啊,岁月啊……”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后笑着说道,说着说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说到最后手在半空中晃晃了,发出重重地叹息。 已经把酒瓶和杯子推到一旁,伏在茶几上的威廉三世同样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也发出了重重地叹息。 “既然你都这么表现了,那我就多说点。”达克乌斯说完后拿起酒杯润了润嗓子,寻思一番后开启了好为人师的模式,“首先……在政治上,这次阿尔道夫之战结束后,你获得了巨大的威望,那个什么路德维希没有半年下不了床,我知道他们下手的轻重,这段时间内你可以做很多事情,用来巩固你的威望。 至于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那是瑞克领和阿尔道夫的内部事务,与我无关。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这么做,毕竟你也知道,没人喜欢被人指指点点,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人。 你要顶住压力,顶住来自教会内的压力和那些瑞克领贵族的压力,把史蒂芬·弗兰兹学院重建起来,当然,学院还是那个学院,运作模式还是那个模式,但你可以学院换个名字,毕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史蒂芬·弗兰兹学院已经不复存在了。阿尔道夫帝国理工大学?帝国理工机械科技大学?请原谅我,我在命名的方面缺乏某种天赋,这么难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来吧。” 威廉三世点头的同时,在羊皮纸上记录着,尽管达克乌斯说的很隐晦,但他明白达克乌斯的意思,重新建立学院,但以西格玛教派的名义,或是以他的个人名义。 “阿尔道夫大学和史蒂芬·弗兰兹学院我都去过,在我看来前者是综合类大学,其主要目的是为帝国培养合适的人才,让那些贵族子弟接受高等教育,但后者与前者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后者更偏向理工,更具有实用性。 说的更直白点,在我看来阿尔道夫大学是帝国的下限,人文、政治、思想、哲学,而学院则是帝国的上限,钢铁、火药、机械、炸弹、火枪、火炮和铁盒子是帝国军队的重要组成。” “我在这里与你交给底,之前你看到的那只三角龙是蜥蜴人,也就是那片神秘大陆的居民,被你们人类学者研究成野兽人的蜥蜴人,西格玛啊,我不得不佩服那些学者的丰富想象力,如果史兰魔祭司们知道人类把他们当成野兽人……”达克乌斯说到最后还对着威廉三世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西格玛之锤。 而在书写的威廉三世则笑着摇头回应着达克乌斯。 正当达克乌斯好准备还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他感觉他在说怪话,而且整个场景也很奇怪,在西格玛大教堂的办公室里,与西格玛大神官谈论重建理工学院,这都什么和什么,这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事情,但现在事情居然发生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因为现在的西格玛大神官是威廉三世,一位丝毫不古板,且懂得灵活和变通的大神官,哪位大神官对愿意从一个吸血鬼的口中了解另一个吸血鬼的弱点呢,哪位大神官明知道对方是黑暗精灵,还是愿意把希望交给黑暗精灵呢, 威廉三世不是其他的那种刻板印象大神官,作为信仰体系的顶端看待物理完全是异端和洪水猛兽的古板大神官,所以才出现了现在的荒诞情景。 或许……以后会更荒诞?就像某正教一样,战斗前给铁盒子整点圣水?整个弥散祝福一下? 铁盒子是来自西格玛的启示,是西格玛力量的体现,就像帝国刚成立时那样,铁盒子是人类与矮人友谊的结晶,铁盒子是被祝福的,是神圣的,是有机魂的! 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突然大笑起来,随后对威廉三世讲述他想到的内容。 威廉三世再次笑着摇头,头摇着摇着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的脑海中有了达克乌斯所描绘的画面,随后举杯与达克乌斯碰杯。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们可以按照逻辑推断一下,现在你在阿尔道夫和瑞克领享有巨大的威望,在矮人那边,我想你也有相对的影响力,你完全可以利用矮人的关系,让矮人参与进来,这份图纸前面的十二辆型号都是由列奥纳多设计,而最后一个,也就是第十三辆,是由那些高阶施法者们在前十二辆的基础上整合并完善的。” “精灵社会与人类社会不同,魔法是我们引以为傲的力量,那些法师、术士、织法者们是施法者的同时,也是学识大师,在各个方面都有建树,这与你们帝国被猎巫人追捕的巫师们有着本质的区别,当然,我们可以暂时把这个话题放一放。” “让我们暂时把话题回到推断上,如果阻力太大的话,我给你的建议是可以不用直接重建学院,事物的关键性就在这个铁盒子上,你可以利用你的影响力把矮人和学院中那些待业学者、工匠召集起来。只要你能建立第一台十三号原型机,并让这台原型机在战斗中大放异彩,发挥重要的作用。 到时候可以反过来再建立学院,那时阻力会降到最低,原因吗,你也知道的,有很多,只要原型机能发挥作用,教派中的牧师们是不会说什么的,毕竟那是强大的力量,而且还是属于教派的力量,这可是来自西格玛的启示和赐福啊!那些贵族们也不会拒绝在战斗的时候与铁盒子并肩作战,谁会拒绝这种强大的力量呢?直面野兽人的士兵?” “为了帝国,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把学院纳入西格玛教会的体系中,起码在这个时代是这样的,你作为帝国人,作为西格玛大神官你比我清楚帝国目前的状况。我想……你不会想看到铁盒子碾压其他行省的军队吧?那这还是西格玛的启示和赐福吗? 你们帝国内部宗教本身就非常复杂,据我所知,北面的信奉尤里克,西边的信奉塔尔,如果真的发生这些事情,只会把让帝国的政治和信仰变得更加分裂,而且发生这种事,群山矮人怎么看?帝国矮人怎么看?这还是帝国与矮人友谊的象征吗?” 威廉三世愣住了,他抬起头看着达克乌斯,他突然意识到达克乌斯比他想象的还要……他可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么多的事情,而且是这么关键的事情,从学院和铁盒子延伸到整个帝国。 “我的朋友,你提醒了我,你说的实在是太正确了,我没有想到这一点。铁盒子也好,学院也好,是属于帝国的,是帝国的基石,就像你说的那样,是帝国的上限,是帝国用来对抗野兽人、兽人和混沌的,而不是用来自相残杀的。” 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的达克乌斯润了润嗓子,当液体在喉咙滚动的时候,他突然寻思到了什么,一个乐子,一个天大的乐子。 “我们是朋友?对吧?” “是的!我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那作为朋友,你帮我一个小忙不算过份吧?” “当然,只要我能做到!” “好!在很久很久之前,也就是在现在这片旧世界,当然,我们精灵称呼这里为埃尔辛·阿尔文,在四千年前,由于一些分歧和矛盾,精灵与矮人爆发了一场持续数百年的战争,最终的结果……你也知道的,人类出现了,并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尽管已经过去了四千年,但我们与矮人的关系还没有修复,你之前看到的那批精灵,他们就担负着修复关系的任务。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当矮人参与进来的时候,你不要提是精灵设计了十三号原型机,这份图稿就是来自西格玛的启示,至于怎么启示的就是你的问题了,这就是你要帮助我的小忙。” “虽然,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了,但我的朋友,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我会做到的。” “如果,矮人们向你索要图纸,你也可以把图纸的备份交给他们。”达克乌斯点了点后,笑着说道。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就是一个乐子,天大的乐子。帝国蒸汽坦克由列奥纳多设计并制造,结果列奥纳多和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现在没了。历史被他这位不是神选的神选改的面目全非,精灵们在列奥纳多的设计图稿的基础上进行升级改造,图稿由西格玛教派掌握,并出面让矮人帮忙进行制造。 原本的帝国蒸汽坦克现在变成由三个种族共同完成,从设计、定型、立项到原型,并最终扩大投产。在达克乌斯看来,参与到蒸汽坦克制造中的矮人一定会发现蒸汽坦克的潜力,毕竟蒸汽坦克太适合用来压绿皮和斯卡文鼠人了,只是可能不太适合山地作战,不过没关系,可以改吗,把蒸汽坦克的轮子改成履带。 这不就是个雷或是炸点吗,或许几百年后,精灵与矮人再次正式建交或是吵起来的时候,精灵完全可以指着矮人的脑袋说矮人现在批量使用的蒸汽坦克是由精灵设计的…… 这……或许比骂矮人矮,还更要有杀伤力,毕竟机械和钢铁可是矮人的显学啊…… 第390章 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不太了解精灵,但我很了解矮人,阿尔道夫生活着很多矮人,瑞克领与灰色山脉里的矮人经常联系,我现在……能想到百年后会发生什么,那一定很有意思?可惜,那时候我早就死了,但我的名字还是会成为你们争论的焦点,西格玛啊,这种感觉真是非常的神奇。 还有,我这么做的话,会被他们记录下来吗?我记得他们有一个仇恨大书?仇恨之书的东西?专门记载一些关于仇恨的问题,在我看来,很多都是一些非常小的事,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事,但奇怪的是他们居然会记录下来,并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不过,在我看来无所谓,等他们发现问题的时候,我早就死了,他们愿意把我的名字记录上去就记录上去吧,只要别打扰我死后的安宁就行。” 威廉三世手中的鹅毛笔离开了羊皮纸,此时的他大概已经搞懂了达克乌斯为什么会这么做,以及这么做的目的,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精灵与矮人的关系并不友好,他都能想到如果他对矮人说实话后,矮人们的反应,在他看来这很可能会让计划落空,因为以矮人的脾气和性格肯定不愿意制造精灵设计出的东西。 一开始就出现了问题,后面那些事情也无从谈起了,威廉三世作为西格玛大神官,为了人类、为了帝国、为了西格玛,哪怕达克乌斯不提这事,他搞懂关系厉害后,也不会把事情说出来。就像他对那位跟在达克乌斯身边的女吸血鬼说过的话:在困难面前,只要目的正当,手段也正当。这是他的风格,他一贯如此。 “在我看来,这是矮人性格的延伸和传承延续的方式,不过……也就这样了?他们还能来西格玛大教堂闹事不成?他们总不能到时候开着铁盒子冲进阿尔道夫,把你的坟墓扒开吧?或许……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呢?百年后的事,谁知道呢?”达克乌斯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达克乌斯对这些事只是抱着看乐子的态度,走一步看十步,只是正事中的附属品。或许百年后,精灵与矮人的关系再次到了不可调和的时候,这事会被抖落出来,不过发生这件事的概率很小,毕竟他还要把凤凰王冠要回来,凤凰王冠一直放在矮人那也不是那回事。 至于其他的……在达克乌斯看来第十三号原型机就是集精灵施法者们学识的大成之作,跟在他身旁的学识大师们把科学发挥到极致,对……就是科学,魔法师们讲究科学,多么荒诞啊,但一点也不荒诞。 这些天无所事事的施法者们一直围在森林之家一楼大厅的桌子前,不停的演算着和争吵着,最终第十三号原型机达到了一种近乎完美的平衡和精灵特有的偏执以及对美的追求,就像坦克讲究三维属实一样,一辆合格的坦克型号要讲究火力、机动、装甲,第十三号原型机该有的全都有,一样不差,在动力和装甲上已经达到了目前这个世界科技水平的极致,至于火炮,还是交给人类来处理吧,精灵对这个东西实在太过于陌生。 如果……矮人想改,似乎也没法改?蒸汽坦克的核心是动力,其次是装甲,最后才是那门可有可无的炮。在达克乌斯似乎没法再改什么了,现在蒸汽坦克的动力系统单独拿出来的话,可以直接放大化做成一个火车头,这也坚定了他在海格·葛雷夫和纳迦隆德修筑一条铁路线的想法,用来运送让杜鲁奇战争机器转动起来的铁和煤。 或许,矮人到时候会把蒸汽坦克改的面目全非,或是另辟蹊径,亦或是像绿皮那样俺寻思出来什么?不过这都无所谓了,这都不重要。 “让我们重新回到话题,我刚才说到哪了?哦,是的,蜥蜴人,对,蜥蜴人。或许你不对他们不太了解,对他们生活的丛林不太了解,丛林里分布着很多三角龙,除了三角龙外,还有其他的巨兽,比如甲龙?还有体型更庞大,更年老、更具智慧的远古三角龙。 除了这些外,还有其他的巨兽,他们有独特的办法,可以让这些巨兽们帮助他们作战。既然你能想到三角龙冲锋的场景,那你不妨再想想成群的三角龙聚在一起展开集群冲锋,就像骑士们冲锋那样。而且不仅有三角龙的冲锋,还有甲龙背上的战争设备提供的远程火力,那些甲龙在必要的时候,还会展开第二轮冲锋,其威势丝毫不亚于三角龙。 我的家乡,一片天寒地冻的苦寒之地,不过那些山里有很多巨兽,用标准的话讲就是邪恶和混沌的生物,我们的驯兽师们会定期去往山里,把那些巨兽抓出来,多头蛇听过吗?光听这个词,就能想到这种巨兽的恐怖,是的,多头蛇有很多头,而且这些头还能不断的再生,除了头之外,它们的体型非常的庞大,鳞皮非常的坚韧,而且它们还会喷吐吐息。 不过在战场上有彻底杀死它们的方法,比如用由精锐炮兵操作的多门加农炮对其展开集火射击,或是用强大的法术,当然还有一个最笨的方法,让一位或是多位勇士把那些头全部砍掉? 当然,就像三角龙和甲龙一样,多头蛇只是我们战争体系中的一部分,除了多头蛇外,还有蝎尾狮?与多头蛇定位差不多的深渊海妖,当然除了这些外,我们还有龙。” 可能是达克乌斯最后一次与威廉三世见面了,可能是一精灵和一人类性格相投,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他总想说些什么。他嘘嘘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后,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喝了起来。 威廉三世原本要记录达克乌斯的话语,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把笔落下去,他不停的思考着,顺着达克乌斯的描述遐想着。在这个过程中,他意识到一些问题,一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就皱紧了。 “没必要这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在的担心什么。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只是让你有个清晰的认知,蜥蜴人占据着露丝契亚大陆,也就是人类口中的神秘大陆,除了那里外,这片大陆的最南方也是他们的领域。 正常情况下,只要人类不去丛林中找他们,他们就不会出现在人类面前,当他们……出现在人类面前时,那就说明有很恐怖或是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比如维持这个世界运转的灵脉体系发生了崩溃,或是这个世界危在旦夕即将崩溃,除此之外,他们没有走出丛林的理由,除非……我把他们喊出来。 对了,我之前可能忘了介绍,我是名精灵,但不止,我与蜥蜴人有着密切的联系,密切到那些实力强大的施法者会听从我的意见,你可以理解为我是露丝契亚大陆的大神官或是教皇。 其实说这么多,只是让你对这个世界有个明确的认知,你知道最早的时候,精灵为什么要在你脚下的土地建立城市吗,除了水运和自然环境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一点,这里是这片大陆六条灵脉网络的交汇点。 或许你不太了解什么是灵脉网路,但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火药?这个比喻可能不恰当,阿尔道夫一直在一个火药捅上,不止,更像是一个存放火药的仓库,你是知道火药桶爆炸的威力,嘭! 你们人类的运气很好,这两千年中无事发生,没有把阿尔道夫炸到天上去,但这不是什么侥幸,我不知道阿尔道夫的高层有没有好奇过?那些来自劳伦洛伦的艾尼尔为什么要在北城区那片贫民窟中修筑一个从没有客人去的旅店?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北城区就是六条灵脉网络交汇点的核心,那些艾尼尔一直在暗中维护着。 那晚那个耀眼的太阳,就是治疗你的施法者从灵脉中抽取的,不然不会产生那么大的威力,就像一撮火药只会产生火花,而不是像火药桶剧烈爆炸一样。 没有必要这样,我的朋友,愁眉苦脸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事实总是有办法解决的,而且我之所以跟你讲这些是因为我有解决的方法。” “我的朋友,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世界的另一个样子,这……请原谅我,我所掌握的词汇无法让我说出现在内心的感受,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消化一下。”威廉三世说的时候,伸出再次抖动的手触碰酒杯。 达克乌斯没有回应威廉三世,而是不停的观察着,在他看来威廉三世除了是他的朋友外,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比如威廉三世的特质、性格和在帝国享有的地位,这也是他让施法者们治疗威廉三世的原因,这也是他愿意对威廉三世讲这么多的原因,他想让被延长了寿命的威廉三世多做一些事情。 一些对这个世界有利的事情,一些对精灵有利的事情。当然,这与达克乌斯之前的布局不存在任何分歧,反而能起到相辅相成的效果。他之前铺垫了那么多,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要把威廉三世后半生的奋斗目标安排的明明白白。而且还不止,威廉三世哪怕是死了也会继续发光发热,只要威廉三世把底子打出来,培养出后续的继承人,就能一直延续下去,威廉三世书写的羊皮纸和备忘录会成为一种类似内参的东西,做出持续性的影响。 或许,羊皮纸和备忘录会保存下去?而不是突然在某天变成了不可名状的东西,毕竟这也是变化之道啊,只不过这个变化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或许是那位不愿意看到的。但达克乌斯不管这些,他不能因为种种限制就不出招,下棋吗,对弈吗,不就如此吗。 “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沉默了许久,达克乌斯突然感慨道,接着他又说道,“回不去了,那场精灵与矮人的战争毁掉了一切,矮人变得一蹶不振躲在群山之中,精灵只能扎根在某个角落生活在森林里。” 就像某个国家一样,在邻居孱弱的时候,直接士兵丢了,在邻居强大的时候,马上辟谣称自己将军的事是自身的问题。 在达克乌斯看来尼赫喀拉那些骨头架子应该重新躺回去,而不是出来瞎转悠。与尼赫喀拉不同,虽然帝国、巴托尼亚和南方城邦并不强大,但他不想对其使用刀兵。原因有很多,会让精灵内部的军功集团持续做大,虽然他也是这个集团的一份子,但他不想让军功集团尾大不掉,那到时候他可不只是仁慈和慷慨那么简单了,他不想这么做。 另一个是进攻旧世界毫无意义,让精灵奴役人类,开倒车玩奴隶制?除了这个外,达克乌斯想不到其他有利可图的东西,而且人类势必会展开反抗,那不亚于亡国灭种,反抗势必会很惨烈,到时候矮人甚至也会加入到人类的阵营中。或许到时候,又变成了另一场复仇之战,时隔四千年,在埃尔辛·阿尔文第二次复仇之战开始了?这…… 除了造成精灵、人类和矮人的大规模死亡外,似乎没有什么好处了,凯恩会非常高兴,因为有血,混沌诸神同样会很高兴,因为混乱,其他的似乎真没了。,而且这会让本来就已经非常脆弱的世界变得更岌岌可危。 杜鲁奇是肯定不会拒绝战争的,但阿苏尔、艾尼尔和阿斯莱呢?他们怎么看?到时候还统不统一精灵了。转移内部矛盾最有效的方式是对外,奥比恩岛、尼赫喀拉、艾希瑞尔和帝国北部的森林是达克乌斯的后招。在解决奥苏安内部矛盾的时候,这些地方是最好的矛盾输出点,不然怎么有一些小国家天天通过舆论宣传北面那个庞然大物怎么怎么样呢。 在达克乌斯的预想中,针对帝国、巴托尼亚和南方城邦要采取不同的方法进行控制,也就是看碟下菜,在经济和军事上对其展开支持,进行深度捆绑,并影响其内部政治,让其无法脱离精灵的友谊。 等阿纳海姆、奥比恩岛、尼赫喀拉、艾希瑞尔和帝国北部的森林经过百年被精灵消化完的时候,精灵们到时候会发现他们无法对帝国、巴托尼亚和南方城邦采取大规模军事行动了。那时精灵和人类们已经完成了深度捆绑,一个全新的秩序联盟,一个以蜥蜴人和精灵为主体的秩序联盟出现了,到时候就没有了开战的理由和必要,而且其他派系势必不会同意,比如那些开海派。 那达克乌斯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奥苏安的内部矛盾解决了,这些地盘也吃下来了,浩瀚洋成为了精灵的内海,精灵的方舟和龙船可以肆无忌惮的横行在浩瀚洋上,虽然之前就横行在浩瀚洋上……以浩瀚洋中心的奥苏安为中心,连通那些地方。一个海上帝国出现了,一个海陆双权的帝国出现了,精灵将迎来繁荣和复兴,在他的布局下重返旧日的时光,而旧世界的人类和矮人也会在这个过程中获益。 多么宏观的布局,多么伟大的远见,多么宏伟的蓝图,多么庞大的计划。现在威廉三世作为达克乌斯的朋友,也成为了这大计划中一份子,而且还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突然又有了一个想法,我认为你会非常感兴趣,我的朋友。” 第391章 西格玛火器军 “哦?” “首先,我想了解下,你的军事修养怎么样?是修养。” “修养?军事修养?这个词……似乎是一个泛指?”听到达克乌斯的询问,威廉三世愣在了那里,过了许久,他拿着鹅毛笔的手摊开了,口中呢喃道。 “是的,泛指。展开说就是在军事方面所具有的知识水平和实践能力,军事理论、军事学术、军事技术和实际战斗,这些都在军事修养内。” “我的朋友,我仔细的想了一下,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的军事修养不怎么样,这与我的成长经历、家庭背景和选择有关。我虽然是贵族,但我没有像那些儿时同伴那样,在成年后加入到军队中,那段时期我……发生了一些事情。”威廉三世点了点头,但没有做出回应,他能感觉到达克乌斯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而从他嘴里的说给达克乌斯的答案似乎同样很重要?接着他又陷入了长久的思考,过了片刻后,他用严肃地语气缓缓说道,说到最后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我以贵族的身份加入到西格玛教派中,但我最开始并没有成为一名牧师,而是成为了银锤骑士团的成员。 斯蒂芬·费舍尔不仅是我的朋友和战友,还是我导师,他教会了很多,如何在小规模战斗时把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如何在酒馆中获得有用的情报,如何行走在政府触碰不到的乡村与那些村民打交道,在不受欢迎时应该怎么做。 你也知道……银锤骑士团,也就是我们的常说的猎巫人,在帝国境内的名声并不是那么太好,我们是被排斥的对象,那些人看到我们都躲着走,不仅这样,他们有时候还会给那些邪教份子之类的存在通风报信。” “抱歉,我有些扯远了,我只是……想到他了,在那件事发生后,我从银锤骑士团成员变成了西格玛牧师,整日活动在这所西格玛大教堂中,我并没有参加过什么大规模的战斗,如果不是路德维希,我或许连城墙都不会上,但我会战斗,如果没有你没有出现,我会拿着我的斧子与那些吸血鬼战斗到最后一刻,所以……我的朋友,你现在应该能评估处的军事素养了。” “斧子?”达克乌斯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用高大上的说法,这是一场改变历史的对话,但这也是一次朋友之间的聊天,最后一次聊天,没有他一直絮絮叨叨的道理。 “是的,斧子!相比那把锤子,我更相信我的斧子,那把从我第一次战斗时就带着的斧子,一直伴随我战斗的斧子。” “哈哈哈哈。”达克乌斯大笑起来,等笑完后,他接着微笑着说道,“我的朋友,看来不仅是性格和处理问题的方式,我们在其他的方面,还有很多相似之处,斧子?是的!斧子,但我的不是斧子,而是一套盔甲,一件配发给骑士们的制式盔甲。” “我刚才说到了蜥蜴人的三角龙和甲龙,还有我们杜鲁奇的战争多头蛇等等,这些巨兽存在着各种差异,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它们可以在对抗敌人时候,为士兵们提供一种掩护,它们可以充当前排,用来对抗敌方的大型目标或是重要目标。 当然,除了这些我向你介绍的巨兽外,还有很多其他的野兽或是巨兽,它们在战争中可以充当各种战术定位,就像你们帝国某些帝国骑士的狮鹫或是飞不起来的狮鹫,半狮鹫?一种走地鸡…… 说这么多,这些巨兽都不属于帝国,帝国在对抗那些从森林里冲出来的怪物时会选择怎么做?你先不要说,让我猜猜,行省兵们举着长戟充当前排,那些拿着弓箭和弩的射手们提供掩护,一些赋予的行省还会配发一定数量的火枪? 加农炮组成的炮兵阵地是一支军队的核心所在,用来持续的轰击,对抗敌方的重要单位或是提供炮火支援。在关键的时候,骑士们在侧翼发动冲锋?”等碰杯小饮一口后,达克乌斯接着说道,他对帝国目前,也就是在他所在的时间点上,对帝国的军队体系进行了评价。 “我的朋友,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确实如此,好在我们不会面对面的对抗,就像你说的那样,那些蜥蜴人通常会待在丛林中,而不是出现在帝国,即使出现在帝国境内,也不是冲着帝国来的。 帝国的军事体系非常的薄弱,偶尔在一些对抗怪物的重大战斗中,西格玛教派也会参与其中,但也仅此而已,说实话,那晚……你们所做的一切刷新了那些贵族和教派中高层的认知,北城区的守军在天亮的那一刻看到了城外的一切,那些出城作战的莫尔黑卫们同样看到了一切。” “但这仅仅是一面,一面!相比你们,精灵和蜥蜴人在军队体系的建设上更加的全面,除了你们所没有的魔法外,还有能对炮兵阵地造成重大威胁的空军。 而且,最重要的是精灵和蜥蜴人与人类不同,都是长生种,有足够的时间和岁月磨炼武技,你之前所见到的精灵在没有成年前就会以父母赠送礼物的形式接触到弓箭,进行习射,等他们一千岁的时候,或是还是会使用那支儿时就开始使用的弓箭。或许你对这漫长的时间没有概念,但你应该能知道一千岁和没成年拿着的弓箭可是两个概念,一个是能射出去,一个是射哪只眼睛。 蜥蜴人同样如此,蜥蜴人与精灵、人类和矮人不同,尽管我不愿意举这个例子,但我还是要……因为这会让你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国经常对抗的野兽人与蜥蜴人非常相似,野兽人有牛头人、角兽、人马,有的时候还会有一些其他古怪的东西,战獒?独眼巨人?恐怖的古尔兽、能让士兵发疯的疯语兽。 蜥蜴人中的步兵主力是蜥人,他们有着最低两米的身高,一些独特的存在更加的恐怖。他们皮肤表面的鳞皮会为他们提供可靠的防御力,当然除了鳞皮外,他们还有盔甲,他们会挥动人类盾牌无法格挡的重型武器进行攻击,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战斗的,他们不需要语言,不需要命令。在战斗的过程中他们会用他们的思维组成可靠的阵型,在同伴倒下后进行递补。他们不会恐惧,他们不会退缩,哪他们知道战斗会面临失败,但只要他们还站着,还在战斗,他们就会一直战斗下去,直到彻底倒下。” “西格玛啊。”威廉三世被达克乌斯的话语震惊了,他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他从达克乌斯口中了解到了他之前一辈子也许都了解不到的东西。他在感叹的时候,还在半空中画出了西格玛之锤的符号。 “我的朋友,我还可与你讲很多,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但我认为似乎没必要了,因为你知道我在表达什么。无论是精灵和蜥蜴人,还是那些汇聚在一起的庞大野兽人战帮,在战术的选择上会更多,更加的多变和灵活,就像酒馆中的那些棋牌类游戏一样,当手中的牌越多,出牌的顺序和方式就越多变,而牌少……似乎没得选?不是吗?” “我知道,我的朋友,帝国现在就面临着这种窘境,尽管史蒂芬·弗兰兹学院毁灭了,但我现在还有的选不是吗?我现在对你的想法非常的感兴趣,我能猜到,这个想法可以改变很多?” “在我看来,像我们这样的存在都是有使命的,要根据每个时期的情况做出一些事情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出来,做出一些能影响将来的事情,魔法?现在的帝国不适合引进魔法,你之前所看到的精灵是绝对不会同意在这个时候,让人类学习魔法的,这里有很多原因,其中一些和我还有一定的关联,存在很多政治问题,至于我,抱歉,我做不到,两百年内是做不到的,即使我能做到,你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我的朋友,我不在乎!只要我能帝国做出一些有利的事情。” “不,不,不,就像你那晚在城墙上所看到的那样,如果真的有正义和邪恶的话,那我们就属于邪恶、黑暗,你也知道,在人类社会中,我们被称为黑暗精灵啊! 除非……我整合了精灵的内部,那样的话,我可以派出一些高阶施法者帮助帝国建立可靠的魔法体系,在我看来,这件事是注定的,你曾经当过猎巫人,你要知道有些事情,靠堵是堵不住的,必须要有个泄水区,而魔法学院就是这个泄水区,让那些有可能成为树篱巫师、野法师、混沌巫师的存在成为帝国的可靠力量,让帝国的官方进行支配,平日进行研究,战时补充到军队中。 当然,这是两百年之后的事情了,最快也得一百五十年后,我的朋友,魔法这件事不是你该操心的。我认为你当下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建立和补充帝国军队的体系。” 达克乌斯说完后用严肃的眼神看了看威廉三世,见一直在聆听的威廉三世同样点了点头后,他又接着说道。 “以西格玛的名义,成立一支类似护教军和教派骑士定位的军队,以西格玛派的名义对这支军队进行节制,这支军队由蒸汽坦克、火枪手、各类型火炮和支援武器为主体组成,如果有必要的话,再成立一支以使用火器为主的骑士团,步兵? 名字我都帮你想好了,就叫西格玛火器军怎么样? 不需要步兵,因为这支军队在战斗的时候,那些来自各个领、行省、自由城的行省兵们会加入到队列中,也就是说,这套体系的适用性非常高,如果有需要可以加入到米登领的军队序列中进行战斗,可以加入到南方的军队序列中,去黑火隘口阻挡绿皮的进攻。当然,如果同时面对多股敌人入侵时,这支军队可以拆开,进行南北作战。 在政治和宗教上,帝国是混乱的,这也是我建议你这么做的原因,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们这样的存在都是有使命的,要根据每个时期的情况做出一些事情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出来,做出一些能影响将来的事情。 而这就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认为帝国最终还是会迎来统一,但这位进行统一的人肯定不会是你!不过,你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出来,补充帝国的作战体系,做出一些能影响将来的事情,在我看来,所谓的三皇时代对帝国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帝国被统一了,也是在承担三皇时代造成的后果,千年间造成的影响,最少也需要数百年来弥补,而你,我的朋友,你的作为将影响到帝国的将来。” 达克乌斯说完后,看了一眼正在低着头不停点头和记录的威廉三世,等威廉三世停笔后,他接着说道。 “所以,这支军队必须掌握在西格玛教派的手中,这支军队是帝国的精华,是帝国的象征,是用来对抗吸血鬼、绿皮、野兽人、沿着利爪海南下北佬等等这些敌人。而不是为了让某位贵族登上帝国宝座服务的,也不是加入到某位贵族的旗帜下,对抗另一位贵族的。 在我的认知中政治的事情要通过政治解决,在政治无法解决的时候通过军事,通常来讲是这样的,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别的状况?比如宗教势力的进入?无论是否统一,无论是来自哪个行省的选帝侯成为帝国的皇帝都不妨碍西格玛教派这支庞然大物,同时这支庞然大物也能对那些贵族进行震慑。 这支军队的核心是蒸汽坦克,西格玛教派可以把蒸汽坦克神圣化,西格玛化。蒸汽坦克的核心是动力,装甲是附属品,你可以让那些工匠在装备的表面铭刻一些经文或是其他之类看起来非常神圣的标志等等。利用平日的宗教宣传和战前的祈祷与祝福,要让有着不同信仰的民众和士兵知道当蒸汽坦克这种可以给士兵提供掩护的钢铁巨兽出现在战场时,是可以改变战局,是可以引领军队走向胜利的。” 达克乌斯说完后,浅尝了一口液体,润湿有些干燥的喉咙,等酒杯放在茶几上后,他看到了威廉三世询问的眼神,他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的困惑,你记住,我的朋友,当双尾彗星再次划过天空时!就是帝国再次统一时!这也是我刚才说那个人不是你的原因。” 当达克乌斯说出双尾彗星这个词后,威廉三世的瞳孔猛地扩大了,他拿在手中的鹅毛笔随着身体的震颤掉在了羊皮纸,把羊皮纸上空白的地方染成了黑色。 第392章 列强竟是我自己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威廉三世的震惊,而是在思考刚才说的话有没有出现纰漏。随着他的到来、那次爆炸和阿尔道夫之战,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和史蒂芬·弗兰兹学院已经彻底不复存在了,这是毫无疑问的,已经成为定局了。 这种感觉就像某项重要或是一开始看不到潜力再之后持续发力的研究因为各种原因被迫搁置了一样,有的只是无尽的遗憾等等延伸几千字。 达克乌斯很双标,他不想因为他的出现让原本会出现的东西消失了,这不符合变化之道,不符合他的变化之道。尤其是蒸汽坦克这种大家伙,就像他对威廉三世说和他之前思考的那样,从战术上帝国需要铁盒子充当前排,从战略上精灵需要帝国这个铁盒子充当前排。 在达克乌斯看来,现在他对威廉三世讲述的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了,而且威廉三世也是最好的节点,不是哪个西格玛大神官都像威廉三世这样。他记得沃克马和卡尔·弗兰兹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好?沃克马才是典型的刻板印象,而坐在他对面的威廉三世完全就是异端,也只有威廉三世才能把这件事办出来。 如果威廉三世能听从达克乌斯的建议,研制并装备到护教军中,这对于帝国、精灵和矮人都是极好的。 不过……那画面一定非常难寻思,蒸汽坦克的装甲、火枪的枪管和加农炮的炮管上铸满了西格玛的祷文……在战前西格玛牧师们是不是还要跳个大神?做个法什么的,整个西格玛上身的桥段,让西格玛的力量出现在这些火器上?唯心的充分体现,被祝福后会减少炸膛的几率和增加武器的精准性,如果这样还是炸膛了?那就说明使用者的心不诚,其他的使用者为什么没有炸膛,因为他们是坚定的西格玛的信徒…… 然而,这也会间接的增强西格玛教派在帝国的影响力,最后演化到凡是火器使用者都将是西格玛信徒的局面,至于沃克马这类传统的大神官上位也改变不了护教军的存在,历史的惯性和强大的实力摆在那呢,在三皇时代中扮演重要地位的猎巫人在帝国统一后不也是一直存在嘛。 而且护教军也不用担心贵族的窥探和垂涎,你这心不诚啊,你这是质疑西格玛啊。这在帝国可是很严格的质控,尤其是在瑞克领,这可是西格玛教派的基本盘。而且西格玛教派可是帝国的国教,最终解释权在西格玛教派这,在西格玛大神官这,除非选了个白痴担任大神官。 帝国和矮人暂且不提,矮人从帝国那里获取蒸汽坦克充当前排用来压老鼠和绿皮,其实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主要在精灵的身上,达克乌斯始终认为精灵的血脉中或是像虚拟化的种族加成中,总有一股傲慢,这种傲慢体现在在精灵社会的方方面面,已经完全融入到精灵的社会中,他总有一种错觉,长时间生活在这种环境中,他也渐渐变得傲慢起来,并且傲慢就像一个源头一样,最终演化成刻薄、尖酸、自负、自大,在纳迦罗斯、在劳伦洛伦都是如此,至于奥苏安……虽然他去过一次,但他从贝洛达的身上就能窥探出一丝奥苏安的神韵。 在某种角度上来看,精灵的大分裂和与矮人的复仇之战都或多或少的被这种血脉中自带的情绪所影响,从而对精灵和整个世界造成了很多的重大影响。 不是所有的精灵都像索里奥尔那样有着复杂的身份背景和在时代的浪潮下的丰富经历,他的血脉、身份、背景和经历,最终让他放弃了凤凰王继承权,转而交给了来自伊瑞斯王国的卡拉德雷尔,并重新铸造一顶新王冠,把旧的留给矮人,作为一个警告,告诉阿苏尔们:骄傲是有代价的! 达克乌斯看索里奥尔的经历就像看历史、读史书一样,关于读史书的名言警句很多,什么看牛盆子、什么读史使人明智、什么历史是人类的镜子,可以避免重蹈覆辙。但他知道这些话并不是绝对的,重蹈历史的覆辙才是经常出现的事情。不止某位哲人,某些古代典籍上也提到过类似,历史给人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会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这样的话语。 所以……达克乌斯认为有的时候,需要一个鲶鱼,一个抬头就能看到的鲶鱼,对于精灵来讲,这个鲶鱼可是蜥蜴人,当然也可以是帝国,至于矮人……愿瓦拉雅护佑他们。让精灵的决策者对世界的局势有个清晰的认知,当被高傲冲昏头脑的时候,鲶鱼可以适当的让决策者们冷静下来。 这个世界岌岌可危,已经禁不起折腾了。 在达克乌斯的预想中,精灵必须吃下玛丽恩堡和韦斯特领,玛丽恩堡对精灵很重要,但对帝国同样很重要,所以采用军事手段是行不通的,这不搞不好会演变成精灵与人类全面的军事冲突,之前他和芬努巴尔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浪费。在他看来最好的方式是采用间接控制的方式,比如在玛丽恩堡成立精灵大使馆,让精灵间接控制玛丽恩堡议会,让那群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类商人与帝国官方打擂台,而精灵则躲在幕后操控一切,这是精灵最拿手,最擅长的,属于独门绝技和种族天赋了。 这样做,尽管帝国会彻底失去韦斯特领,但在经济、政治和外交方面都是非常好的,对精灵和帝国都是有益的,双方能从中获取极大的利益。在达克乌斯的印象中,帝国虽然很富饶,但又很缺钱,尽管这听起来感觉很矛盾,其实一点都不矛盾,不是谁都有能力充分利用脚下的资源和身边的环境,这要具备很多点,比如整个国家处于一种和平局势等等,对四面受敌,八方来朝的帝国来讲这是一种奢望。 无论在哪个世界,除了那些能从地里刷出来的火星兵,维持一支军队都需要可靠的经济来源,钱才是一切的基础,没有钱,说什么都白扯。就连游戏不都如此吗,有钱就能爆兵,多拉几支军队出来,没钱连一支军队都维持不了。帝国被马格努斯统一后,曾闹过一段时间闹过钱荒,也就是缺银,结果那座能解决帝国经济的银山被他前不久炸了。 这会让帝国的经济更加的被动,而这个时候!精灵按照达克乌斯的预计已经完成了整合,并且为了解决岛上的矛盾,把注意力向他所布局的地方转移,精灵完全可以通过经济和政治手段与帝国签署一些条约,比如承认韦斯特领独立和让出以米登海姆为中心向外扩散的暗影森林、巨龙之森,与劳伦洛伦连成一片,反正帝国也吃不下这些广袤的森林,何不让出来交予精灵呢,这样还能换取一些利益。 在达克乌斯看来,帝国无论是统一也好,还是一直处在三皇时代都无所谓,他根本就不在乎。因为帝国那坑爹的选帝侯体制已经决定了帝国的上下限,统一也就那么回事,最多就是统治帝国的唯一政府变得更具合法性,选帝侯们不会像三皇时代那样四处攻伐。 然后就没然后了?统一的帝国不会出现中央政府,中央政府对于帝国来讲不是什么正收益,而是负收益,毕竟从西格玛建立帝国后,选帝侯一直就是帝国引以为傲的制度,成立中央政府只会动摇国本,成立中央政府后,那些统治各个领和行省的选帝侯们该如此自处,那些自由城的统治者们该怎么办,祖宗之法可不兴变啊。 这事别说卡尔·弗兰兹了,就连再造帝国的马格努斯也没办法,除非西格玛……问题是这就有点扯犊子了。 达克乌斯甚至能预想到,一旦玛丽恩堡、韦斯特领、劳伦洛伦、巨龙之森和暗影森林连成一片成为精灵的掌控区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玛丽恩堡会成为帝国最热闹的城市,停靠在那的精灵船只会让帝国变得繁荣富强,至于帝国,乃至人类的船只,从诺斯卡到阿拉比的船只,他只能说抱歉了,他作为玛瑟兰的神选,有些事要帮玛瑟兰完成。从之前到现在,玛瑟兰对他的帮助非常大,甚至玛瑟兰还会间接影响到了杜鲁奇与阿苏尔海军的局势,这个忙无论无何,他都是要帮的。 选帝侯和贵族们会在那里修建公馆和会所,方便与掌握一切的精灵大使和那些开海派的贸易家族打交道,通过经济增强自身的实力,比如出售或是出租领地内的财产和资源,交换银钱发展军队和领地的经济,精灵从中扮演一种类似投资者和银行家的身份。 瑞克领和米登领的压力会大大减轻,不会突然担心哪天巨龙之森中突然冲出野兽人战帮,至于重建邓肯瓦尔德领就算了。精灵占据巨龙之森后,哪有邓肯瓦尔德领的事,再说邓肯瓦尔德领的合法继承家族都绝嗣了,当然那把剑还在,或许帝国会在这方面做些文章,或许精灵也可以在这方面做些文章? 先进的劳务派遣只是一时的,尽管这是杜鲁奇的特色,但达克乌斯不想全部保留,因为他知道在科技面前,效率低下的劳务派遣制不值一提,而且精灵也需要爆人口,需要工作,需要吃饭,坑全让劳务派遣占了算什么事。在君临奥苏安后,纳迦罗斯和艾希瑞尔的劳务派遣或许可以保留一部分?其他的则通过黑色方舟打包送到韦斯特领,进而把邓肯瓦尔德领重新拉起来?不过这事属于分支中的分支,到时候看情况再说了。 达克乌斯是双标的,矛盾的,他是反对一刀切的,他是一刀切的坚定反对者,劳务派遣制或许可以真的保留一部分,有些矿场还是需要劳务派遣的,而劳务派遣的选择方向可以把目光向北看。 就像达克乌斯之前所预想的那样,这在经济、政治和外交方面都是非常好的,对精灵和帝国都是有益的,双方能从中获取极大的利益。只是主权和其他的什么的,会让帝国的政府和民众有些难受,有一种代清的美,而精灵则成为了列强?或许有一天帝国的统治者不会满意的现状,会在某些存在的撺弄下对精灵发动局部战争? 或许……用代清举例不恰当,达克乌斯的做法更像是板牙,中字开头的基建单位在海外最大的对手不是中字开头的兄弟单位,而是土鸡和板牙。尤其是在南美那块,由于历史原因,板牙语在那里占有很大的地位,板牙的本土才四千六百万人,而南美板牙裔快到六亿了,这特么什么概念? 这也是很多南美球员在有机会登入大联赛的时候,会最先选择板牙的原因,当然这只是一个点。大头部分是板牙的银行、基建和其他各类型公司,这些公司在南美占据了极大的产业,南美不仅是北面的后花园,也是板牙用来回血的地方。 虽然人类与精灵的关系,与板牙和南美的情况有些不同,但达克乌斯在努力。虽然他还没见到芬努巴尔,但他与芬努巴尔进行了一个完美的配合,如果说芬努巴尔在人类面前展现了精灵的外交和优雅,那他就在人类的面前展现了精灵的军事和强大,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在人类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为以后进行了完美的铺垫。 而且达克乌斯也不在乎,帝国主动挑起的战争。你有洋枪洋炮,我有神功护体。你有科学技术,我有神功护体。你有人海战术,我有神功护体。 蒸汽坦克再强,能强到开进那些广袤的林子中?阿登森林是吧?问题是这个世界没有三德子两进两出的阿登森林,只有巴托尼亚境内的亚登森林,帝国就不怕重蹈复仇之战时那批进入劳伦洛伦的矮人军队的覆辙吗? 广袤的林子是精灵的核心,只要人类进入那些连太阳都会被遮蔽的林子,精灵有的是办法对付那些人类,精灵的显学是魔法。精灵知道蒸汽坦克的弱点,虔门之风可不是开玩笑的,爆缸瘫痪只是轻的,严重点的炮塔直接自由了。受西格玛保护和祝福的钢铁只是说给人类民众听的,用来增强西格玛教派影响力的,火枪和大炮表面的祷文可不是核心。 这也是达克乌斯愿意把蒸汽坦克交给威廉三世的原因,除非帝国从神罗一下变成了三德子,组建蒸汽坦克军,掷弹兵、喷火器什么的。问题是这有点扯了,先不说所需要的钢铁和人才,组建军队的钱从来哪来,从生产、训练到维护和人员的军饷,这都是需要钱的。精灵脑袋有泡吗,我出资让你打我是吧。 而且,精灵也能在帝国这个鲶鱼的身上借鉴到很多,比如一些奇特的科学技术,这也是达克乌斯要趁这个节点来埃尔辛·阿尔文的原因,结果很遗憾,他没见到中古达芬奇。但好在他获得了一些对他有用的玩意,通过列奥纳多的手稿,那些精灵施法者们研究出了火车头。 达克乌斯从来都是务实的,在他看来有魔法就上魔法,没魔法和不需要魔法的地方就上科技,民用和工厂里的东西最好不要与魔法有关,应该充分利用物理和科技。除了不需要施法者操纵和维护外,还能提升设备的稳定性和可靠性,这是他最需要的,他是按生产量完成生产任务的选手,工厂三天两头爆炸,纳迦隆德需要的煤铁因为火车头炸了,停在铁道上,这谁受得了。 或许等君临奥苏安后,达克乌斯会下令修建外环环岛铁路和内环环岛铁路,通过隘口把奥苏安的各个地区连在一起,这样不仅交通会方便,其他方面也有很多收益,单就军事上讲,海外运兵可以利用黑色方舟进行投送,而岛上调动则充分的利用国道和铁路,提供军队的机动性。 人类在科技的突破会启迪精灵,或许有一天,精灵会骑上自行车?精灵站在自行车上站起来猛踩脚踏行走在国道上?或许到时候搞个环岛自行车联赛?由官方主持,到时候达克乌斯让马雷基斯出席,至于出席方式吗……让马雷基斯先骑一段,作为第一届环岛自行车联赛的揭幕?尽管这个画面有些难想,但很有可能会实现,因为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嘛。 尽管精灵很保守,但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自行车只是时代进步的一个体现,或许还会有冒着黑烟行走在国道上的烧柴蒸汽车,或是蒸汽摩托车。或许哪一天,大漩涡进一步增强后,魔法不再是精灵和蜥蜴人的显学,到时候就得另找门路了,时代嘛。 蜥蜴人和人类是帝国的鲶鱼,与其他精灵格格不入的纳迦瑞斯精灵同样是精灵的鲶鱼。 达克乌斯已经寻思好了,未来钢铁和重工业将是纳迦瑞斯的支柱,是纳迦瑞斯的骄傲,等他回到纳迦隆德后应该重新搞下基建了,纳迦隆德本身就是方舟,是塔尔·安列克的一部分,黑色方舟能出现在陆地上,也同样能从陆地重返大海,到时候连人带设备和建筑一块打包回纳迦瑞斯,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让兽人和北佬糟蹋了。 总之……就是双赢!赢麻了的赢! 第393章 基斯里夫套娃(可不订) “我现在有些好奇……你可以解答我的困惑吗?”从寻思中挣脱的达克乌斯看着坐在对面的威廉三世问道。 “当然,我的朋友,只要我知道。” “你或者说西格玛教派知道我们所在的世界是圆的吗?我们生活在一个星球上。”等威廉三世答应后,达克乌斯问出了一个非常有梗和成就化的问题。在他的刻板印象中这种类似国教的宗教团体,是不待见科学技术和天体星象等等的,就像被架在火刑柱上烧死的某位,就像某些小说中男盗女娼,除了圣女其他人都有问题的光明教会。 “我的朋友,你去过阿尔道夫大学,但由于阿尔道夫大学的不幸遭遇,可能没有让你考察清楚,要知道那里有很多学者,其中一些学者从事天文方面的研究,阿尔道夫一直是一座开放、包容的城市,以前是,现在是,或许将来还是?至于西格玛教会,我作为大神官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去进行评论。 你是知道的,那些学者都是智慧女神的信徒,通常猎巫人们不会怎么样,最多进行监视或是暗中调查,除非某位学者真的有问题,你知道我说的问题指的是什么。” 威廉三世一脸无语地用左手摸向额头,以免他和达克乌斯的对视,在他看来达克乌斯问的这个实在是太……不过他也能理解。因为他不止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在那些贵族、乡镇村民、西格玛信徒身上,甚至在同僚那里,他也遇到类似的问题,问题大同小异,但有一种指向性,他知道达克乌斯话语中潜藏的意思,过了片刻他露出苦笑的表情说道。 “我喜欢与聪明的人打交道,智者!”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恭维了威廉三世一句,他接着又说道,“好吧,在我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后,让我们接着讨论刚才的问题和接下来的问题,要知道这个认知对你我很重要。” “双尾彗星是西格玛教派中非常流行的象征,在建筑、宗教马赛克、文物、武器和奖章上都有类似的图案。在西格玛神学中,双尾彗星代表着命运以及西格玛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尤其是西格玛对莫德海姆的愤怒。”威廉三世对达克乌斯的恭维平淡的笑了笑,之后他缓缓说道,说的同时还指了指胸口上的双尾彗星装饰。 所谓的双尾彗星就是一颗带有两条尾巴的彗星,大家都不瞎,也不傻,彗星出现时没有理由注意不到,各个宗族在历史上曾多次从地面观察过彗星划过。双尾彗星总是预示着伟大或动荡的事件,至于其他的就要打一个问号了,谁也搞不清楚双尾彗星是否一个轨道,以周期接近中古世界的单一物体,或者是连续被观测到的单独物体。 双尾彗星的出现通常被认为是混沌力量不断增强的标志,但有时候,彗星也会与那些反对混沌的人联系在一起。阿尔多夫教授弗雷德里克·韦德推测,这颗彗星象征着一个英雄人物会在冲突时期的崛起,也就是『光明的冠军』,注定要面对黑暗的仆人。 “据我所知,第一颗被记录到双尾彗星是在3248年前,也就是你们帝国成立的1200年前,我可以很明确的告你,当时的『征服者』阿卡迪扎加冕为喀穆里国王,在他的超凡感召力下,整个尼赫喀拉的土地都被他统合在了一起,并征服了沙漠部落的古老城市卡-萨拜,在他领导下尼赫喀拉再次繁荣起来。 我从你的表情上看到了困惑,我知道你对这个名字很陌生,陌生到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但你先不要困惑,接下来的你就知道了。 阿卡迪扎通过一些文献和研究了解到了纳迦什的存在,知道纳迦什还活着,结果战争爆发了。他最先击败的是被诅咒的城市莱弥亚,那座城市被他夷为平地,之后他又击败了纳迦什的大军。重点来了,最开始统领纳迦什大军的将领叫做瓦沙尼什,当然他还有另一个你所熟悉的名字,弗拉德!” “他?他!他?”威廉三世的瞳孔再次收缩,他语无伦次地呢喃着,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他不知道阿卡迪扎是谁,但他知道纳迦什,西格玛与纳迦什的战斗被帝国的历史记录了下来,一直流传至今。另外就是瓦沙尼什,达克乌斯口中的弗拉德。无数的情绪涌进他的内心,让他无法控制,他那晚听到了达克乌斯与弗拉德的谈话,听到弗拉德讲述了一些尼赫喀拉的事情,但那时候的他对这些没概念,毕竟弗拉德没有讲述这是几千年前发生的事情。 “是的,弗拉德活了很久,久到超乎了你的想象,所以,我们应该很荣幸能参加他的葬礼?毕竟我们作为精灵和人类能给一个活了三千多年的存在举行葬礼可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 另外……尼赫喀拉不止征服了卡-萨拜,还有很多地方,尼赫喀拉疆域最广袤的时候,延伸到了现在的希尔瓦尼亚,当时弗拉德还是尼赫喀拉军队的一员,参与了这次远征。 其实不止这些事情和人物,我们可以以弗拉德为锚点进行延伸,莱弥亚虽然被阿卡迪扎毁灭了,但那些高层都活了下来。那些高层现在还活跃在这个世界上,那一晚,瓦拉齐·哈肯在战斗中被我的人阵斩,或者叫他沃拉奇也行,无所谓,反正都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叫做卢瑟·哈肯的兄弟,在几年前神秘大陆的战争中被我俘获,我让他实现了永生,因为我把装进了棺材并扔进了大海。 不过,这对兄弟在莱弥亚时期只能算的上是二级人物,就像是只能站在一旁的侍卫?他们是艾博赫拉什的门徒,艾博赫拉什在莱弥亚时期应该是类似近卫军军官的定位?而弗拉德则是统治者。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艾博赫拉什同样还活着,活在灰色山脉的另一边,他被吉勒斯打败了,你应该知道吉勒斯是谁?至于其他的,就没有讲述的必要了,那些对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了,抱歉有些扯远了,现在,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 帝国历-1220年是双尾彗星第一次出现,第二次就耳熟能详了,是在帝国历-30年的时候出现。那一夜,谁也没拒绝谁,谁也没伤害谁,谁也没满脸泪水,谁也没为谁喝醉,谁也没分手,那一夜,西格玛诞生了。30年后,双尾彗星再次出现,那一年是帝国历1年,西格玛加冕成为了帝国的皇帝。 双尾彗星是世界性可观察事件,旧世界能观测到,新世界没有理由观测不到。写有索提戈预言的石板在查库阿被发现,当特先知针对这一事件发表言论时,双尾彗星恰好在露丝契亚大陆的上空经过,从那时起索提戈教派开始兴起,并向整个露丝契亚大陆扩散。 就像帝国认为的那样,各个种族对双尾彗星也持不同的看法,当索提戈教派兴起后,蜥蜴人将双尾彗星称为『索提戈的叉舌』,彗星的出现在对于蜥蜴人来说同样重要,彗星的出现标志着索提戈的崛起,以及蜥蜴人在持续了几个世纪的战争中战胜疫病氏族,取得战争的最终胜利,尽管蜥蜴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古尼赫喀拉人将双尾彗星描述成像毒蛇的舌头一样分叉,他们认为这可能与他们的神阿萨芙有某种联系。同样,精灵也是善于占星和研究天文,在阿尔萨林语中双尾彗星被称为『两条尾巴的龙』,精灵将双尾彗星的到来视为即将发生的事情的预兆。 再之后,就是1999年了,那一年,外星人入侵了地球……不是。 长话短说就是,许多天文学家预测西格玛将如闪电般归来,最终抵达莫德海姆。事实是那些天文学家的预测是准确的,双尾彗星砸在了奥斯特马克的首府莫德海姆,但西格玛并没如闪电般归来,从那以后莫德海姆变成了被诅咒的城市。 当莫德海姆成为诅咒之城后,那里变成了一个充满恐惧和偏执的地方,关于城市中随着双尾彗星到来的一块神秘石头的消息也随之扩散,各个行省的选帝侯们参与到了争夺之中,其中就有韦斯特领那位,当然还有希尔瓦尼亚那位。最终,弗拉德获得了那块神秘的石头,石头说起来并不神秘,就是次元石,弗拉德把这些次元石用在那个充满死亡的夜晚,整个希尔瓦尼亚的亡者响应了他的号召,从坟墓中爬了出来,吸血鬼战争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再之后就是帝国历2300的时候,精灵和人类对双尾彗星的认知在某种角度上是正确的,那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大事,杜鲁奇对奥苏安展开了进攻,最终发生了芬奴瓦平原之战。而帝国,当时还不是皇帝的马格努斯将双尾彗星的到来视为西格玛降临的预兆,就像天人交感一样,在马格努斯的努力下,三皇时代结束了,在他的领导下,帝国再次统一,并向北进军面对混沌的入侵。 双尾彗星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帝国历2519年的时候,当艾查恩戴上头盔那一刻,双尾彗星出现在天空中,他成为第十三位,也是最后一位的永世神选,并预示着终焉之时的正式开启。而蜥蜴人那把最初将这次的双尾彗星出现视为一个好兆头,直到马兹达穆迪领主看到了火焰和死亡的幻象,并宣布伟大计划失败。 无声的沉默在会客厅内持续了很久,达克乌斯在发呆,留出时间让威廉三世消化,而威廉三世也如他预料的那样在思考着。 “你……该不会想在我的口中得知下次双尾彗星是在什么时候出现吧?我的朋友,请不要这样,适可而止,如果我真的知道,那或许我不应该坐在这里?而是在其他的地方?”又过了许久,达克乌斯打断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威廉三世,在某种角度上他是不亚于丽弗的先知,但有的事……他不兴说啊,而且说了似乎也没什么用? “可……可……我能通过你的表情知道你知道下次双尾彗星是在什么时候出现……”欲言又止的威廉三世最终还是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知道怎么样?又知道怎么样?知道是一回事,不知道是一回事,我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先知和预兆上。在我的认知这是不靠谱的,过程是我们做出来的,奋斗出来的,难道我们知道预言后就要躺在家中等待预言发生吗?既然不待在家中,那知道或是不知道又怎么样?我告诉你,然后你记在羊皮纸上?把所谓的希望留给后世?问题是……我以后还要来帝国的,到时候我的同伴和人类看到羊皮纸会怎么想?”达克乌斯平淡地说道,他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反正威廉三世已经看破了,但他就是不告诉威廉三世。 “我的朋友,相比这些,让我们谈论一些有用的,更实际的,当下的你所需要的。我很好奇,当你一路走来时,从前到现在,西格玛回应过你吗?”见威廉三世不知道该说什么后,达克乌斯又换了一个话题。 “西格玛……只有一次,在前不久。”威廉三世先是迟疑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呢喃道。 “我从你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到很多,你作为西格玛大神官不应该这个样子的,我的朋友,这是很严重的宗教问题和政治问题,当然……帝国的宗教和政治与我没有多大关联,起码是现在这的。”达克乌斯摇着头说道,短暂的寻思片刻后,他又接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在我这里获得某种答案,你把我想的……实在是太……但你想对了,我确实知道,而且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把对你有用的告诉你。” “可以肯定的说,西格玛的的确确成神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不可否定的,但与其他的神,比如塔尔、尤里克这些不同,他的情况有些特殊,说到这个特殊……唔,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说…… 我们所在的世界连接着另一个世界,如果我们的世界是物理规则的话,那个世界就是精神规则,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因为一些原因我去过那里一次,并最终死在那里,但我在那里利用精神的力量,在没有任何其他外力的借助下,我重新复活了我自己!” “我知道你很震惊,但你先不要震惊,或许等你以后你也能做到,但首先你要相信自己。 要知道从凡人到神是有一个转变过程的,类似……飞升?是的,飞升仪式,西格玛飞升了,但他没有去那个世界。”达克乌斯用神秘的口吻对着目瞪口呆的威廉三世说道,随后他靠在沙发上,双手像之前那样抱着翘起的膝盖抬头看向天花板,他接着说道,“他中计了,他被困住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作为神从没有去那个世界。 他一直在我们现在的世界,在帝国双尾彗星与西格玛有某种联系,这种联系是准确的,但又不是那么准确。” 长话短说就是,西格玛在某种角度上讲是中古战锤第一主角,帝国开国皇帝,属于天降猛男,他出现在现在的瑞克领,他出生的那天双尾彗星划过天空,他出生的时候受洗的血来自兽人,天生怪力的他在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杀死了兽人战将。 十五岁的那年,西格玛救了矮人至高王库尔甘·铁胡子,为了表达谢意,至高王将强大的矮人符文锤子盖尔·玛拉兹送给了他,据说这把锤子把卡勒多二世开瓢了,但实际上并没有,这把强大的锤子随后成为了帝国的象征。 二十二岁那年,他的父亲死了,他接替了他父亲的酋长之位,随后通过外交和战争的手段统一了各个部落,比如像之前提到过的那样,与米登海姆条顿部落的酋长阿图尔展开冠军对决,绝望中的阿图尔把他推进了圣火中,结果白狼圣火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反而让他成为了尤里克神选。 斯提尔的钱币上印着一位女士的头像,在西格玛时期现在斯提尔领土地的部落没有男性酋长,由这位凶猛强悍的女士统治。 二十九岁那年,西格玛通过外交的方式把这位女士睡服了,后来他统一了各个部落,组织联军帮助矮人在黑火隘口击败了不计其数的绿皮大军。战争结束后,三十岁那年,他加冕为帝国皇帝,尤里克大祭司亲自为他戴上了皇冠。三十二岁那年,他将各个部落的酋长册封为贵族。 随后,西格玛与来到帝国试图拿回头冠的纳迦什展开战斗,瑞克河之战中,纳迦什和其军队被他全部摧毁。就像上赶着来送菜一样,盘踞在灰色山脉中的德拉克费尔斯接连不断的攻击新兴的帝国,最终德拉克费尔斯被他按在地上一顿锤。接着,他又击败了盘踞在中央山脉的斯卡文鼠人。 西格玛六十岁那年,篡位者妄图通过与混沌诸神达成协议来篡夺帝国。恶魔军团几乎要把帝国压垮了,但混沌诸神在胜利前夕感到无聊,于是将军队撤了回去,任由篡位者被西格玛杀死 八十岁那年,西格玛持续五十年的统治结束了,他放弃了权力,选择去云游,在这个过程中他取得了神格,不过被奸奇蒙蔽,最终被困在了大漩涡。 西格玛离去之后帝国出现了崇拜他为神的宗教,起初势力弱小,但越来越强,帝国历73年的时候,约翰·赫斯特姆被选举,以领导日益增长的西格玛教会,后来成了帝国第一大教派。 然后就没然后,现在的西格玛正与驯龙者卡勒多为首的精灵施法者,还有纳卡里之流在类似滚筒洗衣机里大眼瞪小眼。或许卡勒多非常困惑,不知什么时候,大漩涡里突然出来一个人类蛮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就在大漩涡里。”看到威廉三世期待和急迫的表情后,达克乌斯直接泼了一盆冷水过去, “大漩涡?大漩涡……那是什么?” “那群精灵没跟你讲过这事?”说到一半,达克乌斯看到了威廉三世茫然的表情,他寻思片刻也理解了,随后耸了耸肩,接着说道,“也是,他们没有理由告诉你。” “我的朋友,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很多的困惑现在,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我……”达克乌斯说到一半站了起来,因为他发现威廉三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非常普通,但很神奇的物品,这个物品神奇就神奇在可以运用到接下来的对话中。 站在架子前的达克乌斯并没有马上第一时间触碰物品,毕竟这个世界歪门邪道,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有太多中招的例子了。小心翼翼地观察了片刻后,他感觉似乎没什么问题,除非那位算到了他会来这里,并触碰这个东西,不过这个概率?而且他感觉这个东西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艺品,工艺也就那回事,勉强能说的过去,能摆在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大多是一些使节的礼物或是通过外交的形式以国礼相送。 再次走回来的达克乌斯把物品放在茶几上,指着物品看着威廉三世。 “这是?来自基斯里夫的梅特套娃,自从我有资格进入这里时,这件物品就被摆放在那里,当然,如果你喜欢……” “不,不,不。这种艺术形式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抽象了,”达克乌斯连忙摆手拒绝,他之所以观察了一段时间这个套娃,除了防止有门道外,另一个就是这件套娃的外观实在是太抽象了,有些奇怪,好像与基斯里夫的某种民俗有关,但具体的他也说不出来,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了,女巫?野兽元素化身?林中怪形?寻思了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不再相寻思,这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套娃。 “我之所以从纳迦罗斯来到这片土地是因为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像你说的前不久,在旧世界不远的地方有一座被迷雾环绕的小岛,那里出现了一些问题。不过我在其中也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在某种角度上说,我在不知不觉中拯救了世界一次,当然,这个不在我的计划内,是计划外的事情,但也是计划内的事情。” 威廉三世有些被绕糊涂了,但他没问,因为他知道达克乌斯接下来还会往下说,他知道他会从达克乌斯得到他想到的答案。 “这个茶几。”达克乌斯说的同时用力敲了敲,随着他的敲击茶几的表面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接着他又说道,“现在不是茶几,你可以把这个茶几理解成我们所在的世界,我们的星球。 有一天,这个世界运转的轨道因为一些天外来客的到来发生了偏转,直白的说,我们所在的世界变得更加靠近索尔,那群天外来客不仅让星球的轨道发生了偏转,还是改造了星球的环境,冰化了,变成的更加宜居和舒适。 之后,这个世界发生了很多重要的事情,这些事情很多都发生在人类诞生文明之前,从游牧部落变成农耕文明之前。比如?大入侵?混沌大军入侵了这个世界,世界各个种族都在用各种方式对抗混沌大军,蜥蜴人们除了对重要城市进行把守外,派出军队与混沌大军作战,精灵同样如此。 至于矮人?你得去问问他们,他们采用了一种类似防守反击式的持久战,利用要塞与混沌大军周旋。但混沌本质与我们的所在世界的规则有些不同,它们更像是一种投射,只要有能量,它们即使被放逐了,还是会马上出现,而且当它们再次出现时,会比之前更强,因为它们有记忆和源源不断的能量。 最终,精灵在奥苏安的内海中建立了大漩涡,在世界各个种族的共同的努力下,混沌大军被击退了。” “之后,这个世界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举个不礼貌的例子,就是你之前的肺病,但比起你那可以被治愈的肺病,这个世界的情况更严重,就像不可治愈的癌症一样,这个世界在漫长岁月中经历了反反复复的抵抗和作死,断断续续的延续到了现在。 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目前这个世界的情况并不好,不然西格玛也不会回应你,很奇怪?不!一点也不奇怪。现在的世界与之前大为不同,自从南北极的界门连接这个世界后,从那个世界源源不断的能力通过界门来到这个世界,这种能量被精灵和蜥蜴人称为魔法之风。 在大漩涡没有出现之前,空气中充斥着各种能量,这些能量汇聚在一起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移山填海?你之前看到的那颗太阳在那个时代平平无奇。 大漩涡出现后,一切变得与之前不同,现在那些史兰魔祭司还是能做到移山填海,但他们需要抽动灵脉网络中的能量,就像你那晚看到的那样。恶魔出现这个世界本质上是能量的一种投射,没有能量它们什么都不是,越是强大的存在,所需要的能量就越强,不然它们无法长时间在这个世界维持形态,除非寻找一些其他的方法,就像那位…… 直白的说,由于大漩涡的存在,这个世界从高魔时代变成了低魔时代。”达克乌斯自顾自的的说着,说完后,拿起瓶中的墨水,把一些墨水倒在冰又消失的茶几上,他用放在桌子上的吊坠尖端在茶几上涂抹了起来。 “现在,我们用另一种形式在看待这个世界,你可以把这里理解成阿尔道夫,六条灵脉网络的交汇点,除了阿尔道夫外,人类所在的土地上还有各处灵脉节点,这些节点交叉在一起形成一个网络,最终这些线条与其他大陆的网络通向了大漩涡,如果你不理解的话,可以把大漩涡理解成这个世界的心脏,而这些灵脉网络是人体内的血管,而南北两极的界门就是人体所需要的能量,比如食物和水。 现在,这颗心脏和血管由于各种原因陷入了老化,你可以把这些大陆理解是四肢,有的肢体还能正常运动,有的则到了步履蹒跚,垂垂老死之年。这里,神秘大陆,由于蜥蜴人的存在,那里的灵脉网络还在良好的运转着,但情况不能说是好,也不能说是坏。其他的地方,就不行了,比如你们所在的大陆,这也是精灵使团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的原因,他们要展开调查。 而我与他们在做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我的做法与他们有些不同,尽管做法有些分歧,但本质上没有什么冲突,这也是我愿意对你讲述这些的原因,因为你可以让帝国的高层了解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会有巫师出现,以及为什么要把那些巫师正规化的原因。 我们所在的世界与那个世界捆绑在了一起,这已经是定局了,是无法回避的,两者之间的联系无法通过某些形式切断,这个世界需要食物和水,那个世界同样需要,但祂们所需要的食物和水是我们的信仰和精神。所以……对抗是永恒的,这也是我把这份图稿交给你的原因,这也是我愿意对你讲述这些的原因,一个强盛的帝国,一个能对抗那些对世界造成影响和破坏的帝国。但话说回来,帝国的内部也会滋生混沌和腐蚀,就像两个世界的联系一样,这是避免不掉的。 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与修复这个世界有关,因为我想让这个世界延续下去,而不是在我吃饭或是与朋友聊天的时候被炸的灰飞烟灭,灵魂沦为那些邪神的玩物。但要做起来,非常的困难。”达克乌斯絮絮叨叨地说到最后,拿出了套娃的第一层放在了茶几上。 “这个属于你,代表着一个强盛的帝国,而这个属于我,代表着一个再次统一的精灵社会,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达克乌斯说到最后顿了顿,那个第二层的套娃代表着君临奥苏安和精灵的再次统一,让杜鲁奇、阿苏尔、艾尼尔和阿斯莱响应着一个号召,尽管做起来很难,但在他看来这确实最简单的。 接下来的套娃,不亚于难于上青天。 第394章 分五步走的终极大计划 达克乌斯把第三个套娃抽了出来,摆在了露丝契亚大陆的位置。一直以来有很多的问题困扰着他,让他摇摆不定。他虽然有着类似露丝契亚大陆教皇的身份,但他之前对蜥蜴人内部的事情有很多别样的看法,比如索提戈教派、复活初代史兰魔祭司克罗卡领主。 然而随着埃尔辛·阿尔文之旅的开启,尤其在在伊希尔的经历与那个折叠空间看到的幻象和启示后,让达克乌斯明白了什么。之前困扰他的,不再是困扰,而是清晰的目标,除非那位知道折叠空间的存在,并在他到来前篡改了那里。不过他不担心,他做事向来是步步为营,每一步都有后招和盘外招。 下棋嘛,本就如此,下棋与打牌不同,通常下棋多年后,无论是什么棋,棋艺会精进,因为会下棋者通常会反思为什么会输,如果打牌或是麻将输了嘛……不提也罢。说白了,本质是自我反思,吾日三省吾身。一个自我反思的人,必然是痛苦的,而且一个人越傻他需要自我反思越多,他就越痛苦。所以,越傻的人就越会规避自我反思这条路,就会慢慢变得自信,这其实也是一个自然选择的过程,甚至会得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经验论,毫无逻辑和章法的经验论。 而达克乌斯明显不在后者这个序列中,他是……省略几千字。 第二次蛇与鼠战争势必要开启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同样让半死不活的克罗卡领主回到最初的模样也是要进行的,同时复活的还有南地丛林与克罗卡领主同样状态的初代史兰魔祭司奇科塔。 “目前是这样的,这三个最大的套娃代表蜥蜴人、精灵与人类和矮人,三位一体,共同守护这个世界。至于星球另一边的人类国度,我有时间会过去看一下,也许在那里我会得到一些启发?就像现在这样,但不是现在,而是很久的将来。”达克乌斯指了指茶几上的三个套娃,用严肃认真的口吻说道。 “我的朋友,我突然有一种使命感,一种崇高的使命感。或许我死了后,我在帝国的记录就像之前的大神官一样,但我会给帝国,给人类,给世界留下深远的影响?”威廉三世同样用认真的口吻说道,说到最后他说起了俏皮话,随后他拿起茶几上的酒杯。 碰杯后,达克乌斯仰头把酒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全在液体中。他知道他说服威廉三世了,威廉三世会遵从他的建议,向他所描绘的蓝图进发。 等喝完后,达克乌斯又把第四个套娃放在了中心海的位置,也是就是连接着阿拉比、尼赫喀拉北部边界、矮人巴拉克·海门关和南方城邦的海,这个中心海有点像他前世的地中海。 第四个套娃相比前三个,难度直线上升,达克乌斯把套娃摆在中心海只是一个很模糊的象征,因为那里有群山矮人唯一的出海口和人类生活的南方城邦。当然最重要的中心海北部的斯卡文鼠人的老巢和南部的尼赫喀拉,还有潜伏在南方的以疫病氏族为主体的斯卡文鼠人。 随后,达克乌斯又把第五个套娃放在了露丝契亚大陆,这个套娃代表复活着克罗卡和奇科塔。虽然他手中的套娃只有五层,但正好够他用,他把最后一层放在了大漩涡的位置,至此他的大计划已经初见端倪了,或者说已经彻底成型了。 然而,第三层到第五层套娃,一个难度比一个大,环环相扣,相辅相成。第三层的本质是达克乌斯要把一切不稳定的因素统统干掉,纳迦什不在他的计划内,但尼赫喀拉那片充满亡者的土地在他的计划内,所以征服尼赫喀拉是势必要进行的,把尼赫喀拉纳入精灵的疆土和彻底解决纳迦什是同时进行的。 那些斯卡文鼠人会让索提戈达到完整的形态,达克乌斯要让索提戈那层始终蜕不掉的皮蜕下来。或许选择走了另一条艰苦难行道路的索提戈会在他的帮助下,成为蜥蜴人的至高古圣,至高真神。 此刻,达克乌斯都能脑补到那个画面,无数艘黑色方舟和龙船停泊在中心海上,海面上布满了属于精灵的船只,无数满编的精锐精灵和蜥蜴人军团通过黑色方舟的强大投送能力。在以龙船为主的快速打击舰队掩护下,登陆南方城邦和尼赫喀拉,无数的物资和器械运抵上岸。 而这仅仅还是微不足道的一面,只是战争的一角,这场战争是全方位的,跨度从埃尔辛·阿尔文的最北端直到最南端。 或许精灵军团、巴托尼亚、帝国和矮人组成的联军,会通过劳伦洛伦翻山越岭来到南方城邦,直抵斯卡文魔都。而南边,蜥蜴人与精灵组成的联军会从南地丛林出击,向尼赫喀拉的南面进击,直到与中心海登陆的精灵军团会师。 而最北端,精灵和诺斯矮人组成的联军会以诺斯矮人的要塞为进发基地,向诺斯卡群山腐坏氏族所在地狱深坑进发。深坑嘛,最适合放东西了,或许一颗硕大的彗星较为合适。 至于,怎么把这些势力动起来,非常的简单,在达克乌斯看来再简单不过了。巴托尼亚那边只需要莉莉丝的一句话,像之前那样,一场圣战再次开启。在精灵能影响帝国的政令后,让帝国的军队动起来也是一句话的事。至于群山矮人?那更简单了,或许群山矮人和帝国矮人对重回八峰山不感兴趣,但达克乌斯如果打出能找到瓦拉雅这张牌呢? 除了那些扎尔矮人,哪个矮人能拒绝这个诱惑?整个旧世界的矮人,从南到北有一个算一个,谁能拒绝?这可是矮人的母神啊,有了母神就有生育,有了生育,矮人就能复兴。 诺斯矮人也简单,达克乌斯有关系在那,他可是未来诺斯海军将领和国王的救命恩人,双方有着深厚的友谊。而且矮人重承诺,讲究有恩必报,有债必偿,欠他这么大一个人情,肯定要找机会还的。有些事只不过是时候没到,只能写在小本本上记录下来,诺斯矮人同样如此。 至于基斯里夫?以后再说……看情况。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战役了,而是一场宏大到会被历史牢牢记住的战争,一场五军之战,或者说n军之战,达克乌斯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势力和种族参与到这场大混操,大waaagh!中。这是一场跨度从南到北的庞大战争,一场有针对性的战争,同时又是一场没有针对性的战争。挡在联军面前的敌人,甭管是尼赫喀拉,还是斯卡文鼠人,或是绿皮,只要遇到统统干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会师之后,矮人的八峰山还叫个事吗?凤凰王冠还是个事吗?精灵船只会源源不断的进入大冥河,把源源不断的物资运送上岸,以尼赫喀拉为前进基地,以碾压之势力向恶地和八峰山进发,届时八峰山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局部战争,一场为这次庞大战争划上完美句话的战役。 那时候,我们的巫王马雷基斯陛下会戴上凤凰王冠加冕,在精灵、蜥蜴人、人类和矮人的见证下成为真正的凤凰王! 那时候,我们的蛇神索提戈会在精灵、蜥蜴人、人类和矮人的见证下成为真正的神! 那时候,矮人的母神瓦拉雅会被重新发现,会在精灵、蜥蜴人、人类和矮人的见证下完成重生! 达克乌斯能做到他所能做的一切了,马雷基斯持剑,达克乌斯持笔,哪怕面前有百万大军,又有何惧!拔剑来战就是! 这场战役结束后,达克乌斯会下令经略尼赫喀拉,把来自群山的水引入尼赫喀拉,用古圣造物和魔法让尼赫喀拉重新变得水草丰茂,土地肥沃,让大冥河重新变成大明河,用来安置那些从南打到北,从西打到东的历战老毕。 等精灵和蜥蜴人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等尼赫喀拉被经营起来后,达克乌斯就要进行第四步了,也就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他会把精灵老兵们用总动员的方式重新武装和训练起来,组成机动部队,用来防备可能出现的混沌入侵。 而精锐军团则会与南地丛林的蜥蜴人大军通过黑色方舟投送的方式,云集露丝契亚大陆与露丝契亚大陆的蜥蜴人大军合流,会师蜥蜴人的首府伊塔扎。届时所有的精灵高阶施法者和史兰魔祭司会聚集在伊塔扎,除了为复活克罗卡和奇科塔外,还要防备可能出现的混沌军团。 达克乌斯都能预想到,如果他一旦要复活那两位初代史兰魔祭司,那四位肯定要做些什么,比如通过南北界门加载魔法之风,让这个世界的能量充盈起来,以维持那些大魔在这个世界的状态,届时一场血腥和惨烈的战斗在所难免。但在他看来,这是值得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史坦纳的军队发起攻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达克乌斯看来,露丝契亚大陆和南地丛林需要大能驻守,而克罗卡和奇科塔就是最好的选择,初代史兰魔祭司实力强大,颇具智慧。据他所知,在西格玛纪元,还是木乃伊状态的克罗卡简直就是一个真神,一个能行走在凡间的真神,其实力无与伦比,而且在决策上,符合他的风格。所以……为了这个世界,届时那场血战是值得的。 等这四步走完后就是最后一步了,等克罗卡和奇科塔实力稳固并适应现在这个世界后,再次把精灵和蜥蜴人的军队云集在奥苏安。达克乌斯都能想到那时的画面,精灵的黑色方舟、龙船和各类型的舰船与蜥蜴人的绿色方舟聚集在大漩涡周围,精锐军队随时待命,以应对突发情况,而精灵施法者和史兰魔祭司则在初代的带领下稳固大漩涡。 或许,驯龙者卡勒多和当初随他进入的大法师们会被从大漩涡中抽离出现在,不再饱受痛苦和煎熬。而那位蛮子也该去往该去的地方了,庇佑着帝国。至于西格玛回到帝国?就像那部大画家回来的电影一样,不过西格玛的遭遇应该比那些大画家要好。也可能不太现实?直接飞升了。 就像当时南方城邦的某位贵族对准备册封某位为贵族的米尔米迪亚说过的话,你已经成为神了,这个世界的世俗你不该插手了。这是规则,神就应该做神该干的事,莉莉丝是另类,不然她出场率为什么那么高呢,不过也一定?规则是规则,但规则同样能被打破。 至此,达克乌斯的大计划已经彻底完成,他可以回到艾希瑞尔的宅邸中颐养天年了,或许到时候再成个神?就像之前预想的那样,成为精灵和蜥蜴人的神,一手拿着玉米棒子,一手拿着糖水,给蜥蜴人和精灵带去幸福和安定? 好像……似乎有第六步?到时候在整个贴吧经典问题,通过物理计算马大师需要多大的力量推走邪月莫尔斯里布,不过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和奥比恩岛不是还有飞船吗,没必要把邪月弄下来,完全可以送走或是送走。就像那部经典的主旋律电影,一群仓促训练的矿工被送上了即将砸向蓝星的陨石。 至此,达克乌斯的大计划才彻底完成,之后就真没他什么事了,他能做的,他该做的都做了,也不枉来这个世界走上一遭。 艾查恩?艾查恩是谁?他是干什么的?一个虔诚的西格玛牧师罢了,或许可以和沃马克竞争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最终,西格玛选择了艾查恩?艾查恩成为大神官后,是帝国重要力量的一部分,是卡尔·弗兰兹的左膀右臂?达克乌斯有机会一定去帝国一趟去看看成为大神官的艾查恩会是什么样的,那……可真神太搞了。 或许达克乌斯还可以在博物馆中指着现在茶几上的羊皮纸对艾查恩诉说与威廉三世在一起时候的把酒言欢。如果艾查恩还是像那个时间线一样,那他不白活了,不白来了吗。前前后后忙活下来,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不忙活了吗,那是何等的黑色幽默。 “这个,还有这个是我接下来的计划,这些计划要实现起来非常的困难,而且时间很漫长,好在我的寿命很漫长,而我的朋友,你……”达克乌斯指了指茶几上的套娃说道,说到最后他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些计划只是达克乌斯的预想,实行起来非常的麻烦,第一步和第二步在他看来不是问题,第一步和第二步是为了接下来的几步进行铺垫。在他看来,相比君临奥苏安,让奥苏安从新稳定,变得政通人和才是关键,这代表着庞大的兵源和源源不断的物资。 所以社会体制改革是在所难免的,而且还要在奥苏安本来就有的动员政策上进行扩从,老兵带新兵,让士兵进行轮换,保证常备军团、机动兵团和社会各个阶层有战斗力,关键时刻可以进行总动员,把退役老兵组织起来,而且还要有相应的军备。 体制改革必然有阵痛期,体量越大,就越痛。其实有个最简单的办法,达克乌斯拿起凯恩之剑杀光所有阿苏尔,没有反对,没有困扰,一切从新开始,问题是这不现实。这也不是游戏,鼠标点点就能把士兵变出来,或者像刷火星兵那样,刷出一堆,一切从新开始是省事了,之后那得猴年马月,到时候世界都爆炸了个屁的,他都要去西格玛纪元报道了。 所以,外交很重要,在达克乌斯的预想中君临奥苏安不是蛮干,在军事上要辅以外交,能让奥苏安在短期内就恢复过来,而不是血流成河,彼此间充满不可化解的仇恨。这也是他在这时候来埃尔辛·阿尔文的原因,这是最好的节点,没有比这再好的时候了,邀约来个海上会盟什么的完全不现实。在这个过程中,他是成功的,除了原本预计的外,还收获了其他的一些东西,他找到了对外输出点。 当然,奥苏安只是其中一环,在达克乌斯看来目前最闹心的莫过于没有找到重新恢复蜥蜴人孵化池的石板,或许那两位初代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古圣在改造世界和创建蜥蜴人的时候他俩全程参与,问题是……这就像左脚伴右脚,就像那个图片一样。工作必须有工作经验,问题是没工作,也就没什么工作经验,那就去找个工作啊,可是工作需要经验啊,那就去找个工作啊,完美闭环。 在达克乌斯看来蜥蜴人和精灵的复兴是要同时进行的,是双线的,是互不冲突的,是互补的,比如艾希瑞尔的物资可以供养北部的露丝契亚丛林中的蜥蜴人,让蜥蜴人养的起巨兽。问题是巨兽只是蜥蜴人军队的一个环节,一支强大的军队是需要体系的,空陆一体,在陆地上有前右后。 说白了就是蜥蜴人的人口不够,史兰魔祭司变得不可复制,这是无法解决的问题。但其他的可以啊,那些蜥蜴人军队中坚,战力强大的蜥人远远不够。 以至于不能支撑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计划,他总不能调一部分精灵士兵去丛林中吧,充当蜥蜴人军队的中坚,让那些擅长游击和巨兽作战作战的灵蜥小子充当辅助,问题是这都哪和哪啊,这也不挨着啊,单是指挥协调就是个大问题。 以后组成精灵和蜥蜴人联军是必然的,但不是这么组成的,而是以军团和军团重叠在一起的形式组成。而且,那些被调去的精灵怎么办,不是什么事都是绝对的,他要考虑那些精灵士兵的感受,精灵是情感丰富,对周围事物敏感的物种。那是精灵,不是军队这个机器中的一个机械零件,长年累月待在那种不习惯的环境中,谁能受得了,那不是从军了,那简直就是发配了,单是丛林中战斗之外的减员就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说白了,还是缺少石板,阿尔道夫的折叠空间中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孵化池的石板,没有孵化池直接把蜥蜴人的上限给锁死了。问题是他不知道孵化池的石板在哪,在这件事上他没有藏一手,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与那些史兰魔祭司们同样迫切,在他看来,蜥蜴人复兴越早对他接下来的计划越有利。 那些联军只是附带的,重在参与,主体还是以精灵和蜥蜴人为主。在达克乌斯的预想中精灵需要一只鲶鱼压着,以免尾巴翘起来,之后又犯病,一同作战与以精灵为主体在性质上完全是两码事。问题是蜥蜴人不行的话,那就有些难搞了。 即使第三个环节完成下来,也非常的勉强,以至于第四个环节会出现这个问题,或许达克乌斯到时候面临一个问题。蜥蜴人那么拉胯,为什么我们精灵还要全力以赴帮助蜥蜴人呢?这种声音出现在奥苏安是必然的,这是精灵性格的体现,当然,他可以用强大的魅力、感召力和号召力完成第四个环节,但这与他的预想有出入,到时候精灵势必会更看不起蜥蜴人,进而影响到他的一切。 达克乌斯在纳迦罗斯占据着牢牢的政治地外,除了马雷基斯和地狱之灾家族外,还有强援蜥蜴人。刨除感情,单谈政治,没有谁敢动他,没有谁会动他,一旦动了,除了纳迦罗斯的政治外,还要考虑其他的事情,刚到手的艾希瑞尔不要了?纳迦罗斯不要了?杜鲁奇是被蜥蜴人按在地上揍过的,蜥蜴人在纳迦罗斯大闹一番后,安然退场,一些当事人活到了现在,而且之前的远征也加深了杜鲁奇们的记忆。 到时候就不怕知道达克乌斯出事的蜥蜴人举兵北上把他出来?在纳迦罗斯大闹一场,造成的影响和破坏比上次还要大?这个后果是任何杜鲁奇无法承担的,莫拉丝不行,赫莉本不行,那些权贵不行,马雷基斯更是不行,而且马雷基斯也没有理由动他。刨除感情,单谈政治,马雷基斯甚至把君临奥苏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纳迦罗斯如此,等到时候上了奥苏安同样如此。在精灵圈子混的达克乌斯需要蜥蜴人这个强援,作为他的底气和资本,只有这样,他才会压住那些想法特别多的精灵。 问题是露丝契亚大陆暂时没有,南地丛林和奥比恩岛同样如此,在这件事上达克乌斯就像一个无头乱撞的苍蝇一样,或者巨龙群岛是最后的希望?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孵化池的石板?镜花水月,一场空悲切?此生皆是浮生梦?这也太扯淡了,如果真的找不到,他就要想想别的办法了,把重心稍微调整一下了。 “我的朋友,谁让我是人类呢?能长生的人类不再是人类了。我现在已经有一个不太明确的概念,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我很荣幸,我能成为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我支持你,为了帝国,为了人类,为了西格玛,为了这个世界!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阿尔道夫不是一天建成的。但我愿意成为第一个拿起砖石的人,我会做到我所能做的所有,我会遵照你的建议,把学院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建立起来。或许……我还应该在阿尔道夫成立一个锻造厂?就像努恩那样,为了西格玛火器军提供补给?唔,西格玛火器军,我喜欢这个名字。” 威廉三世说完后,举起再次装满液体的酒杯,对着达克乌斯举杯致意后,仰头一饮而尽。喝完后,他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他的嘴角上露出了倡议的微笑,随后他再次把酒杯满上。 “西格玛锻铁军械局?由人类和矮人铁匠所组成的组织,致力于制造各种强大的战争机器和及其精巧的发条装置?等阿尔道夫的西格玛锻铁军械局成型后,可以复制到其他的帝国重要城市。” “西格玛锻铁军械局?不错,西格玛锻铁军械局!”威廉三世说完后,指着茶几中央的套娃,露出了期待的目光。 “我只有把这四件事完成后,才能进行最后一步,你想看到的一步。举个例子,就像之前谈到的那样,大漩涡是这个世界的心脏,而西格玛就在这个心脏内,如果你是一名医生,你会怎么做?”达克乌斯先是指了四个套娃,随后指向核心的套娃说道。 “我……我……这似乎是个悖论?把心脏中的东西取出来,需要让心脏停止跳动?哪怕是很短暂,那……这个世界,将会陷入灾难。我们无法抵挡的灾难,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大到我们无法承受,这样做,西格玛出来变得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我的朋友,尽管,我刚获取了这些信息,但我一个清晰的认知,大漩涡的出现是一种偶尔,又是一种必然,我相信无论无何混沌都不会容许第二个大漩涡出现了,一场彻彻底底的灾难,任何技术精湛的医生都无法完成这场手术。” “聪明!智慧!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与你交流,我的朋友。”达克乌斯说完后,拿起酒杯对着威廉三世致意,随后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 达克乌斯对威廉三世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台阶,能在短时间内消化他所说的话,并在短时间进行理解,需要超凡脱俗的智慧。他不是看不起人类,因为他也曾是人类中的一员,尽管这个记忆在不断的淡化,但他之前所说的话,劲确实太大了。他的话语会对一个成年人,尤其是作为统治者的三观造成巨大的冲击。 这就像一个人生活在一个唯物的世界,而且还是从事物理研究。突然有一天一个方方面面更高的人告诉他,这个世界是有神的,神是真实存在。到这或许没什么,但那个人接下来的话就是暴击了,你所研究的,你所认为的都是神创造的,物理就是神,神就物理,你之前所信奉的,所研究的都是可笑的。这玩意谁能受得了,不马上疯,也得呆一段时间。 这个例子用在现在或许不恰当,而且达克乌斯也没戳到威廉三世的痛处,告诉威廉三世他所信奉的西格玛其实并不存在,而是死了,或是其他的怎么样。 “所以,这才是最后一步,就像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一样,需要让病人的身体稳定下来,以免进行手术的时候出现意外,比如血液汇聚在一起,造成大出血?”达克乌斯指着他之前在茶几上画的线条说道。 达克乌斯不懂胸外科,威廉三世同样不懂。帝国的医术也就那回事,有一种中世界和文艺复兴的美,通常医生们拿手的工具是锯子和水蛭,而不是手术刀和各种昂贵的精密仪器,但这并不妨碍他这两个外行举例谈论着。说白了他不想让威廉三世把这些话记录下来,变成人尽皆知的秘密,所以他换了一种方式来谈论问题。 “除了这些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准备,比如?我要请一些精通心脏手术的医生帮忙,但这些医生的状况并不好,我需要让这些能治疗心脏的医生重新恢复健康,拿的动手术刀,这些环节环环相扣,缺一不可。而你,我的朋友,你在这个准备的过程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达克乌斯指了指分布在四周的套娃说道。 这些医生并不抽象,达克乌斯内心有一份名单,分别是马兹达穆迪、阿多希-特赫加、惠尼艾坦奎、夏克斯帕蒂、乌玛塔丹这些以二代为主的史兰魔祭司。就像他说的那样,环环相扣,惠尼艾坦奎在大入侵的时候精神受到了创伤,一开始还好,随着时间的推移每况愈下,长时间陷入半昏迷状态。 而那位达克乌斯在奥比恩岛发现的乌玛塔丹情况同样不好,乌玛塔丹之前在精灵大分裂的时候,替大漩涡挡了一枪,现在也是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达克乌斯来埃尔辛·阿尔文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像徐福一样求药,不过他没有带童男童女。种种消息把药指向了艾索洛伦,那里或许还有能治愈惠尼艾坦奎和乌玛塔丹的伊莎之泪,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伊莎之泪能治愈这两位了。如果伊莎之泪都不行的话,他那可就是真是那啥了…… 祖母绿水池?伊塔扎郊外的祖母绿水池?没用啊,达克乌斯能想到了,马大师也能想到,马大师在很早之前就试过了,泡也不行,喂也不行。或许祖母绿水池的水很神奇,可能与孵化池有关,但无法治愈惠尼艾坦奎的灵魂创伤,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把希望和目光寄托在伊莎的身上。 这些事就像套娃一样,惠尼艾坦奎和乌玛塔丹作为在蜥蜴人社会举足轻重的二代史兰魔祭司必须好起来,除了能像现在镇守查佩尤托的夏克斯帕蒂那样镇守一方外,还对达克乌斯的接下来的计划造成重大影响,环环相扣。维护、改造和维护大漩涡需要克罗卡和奇科塔这两位初代大能,而复活克罗卡和奇科塔则需要惠尼艾坦奎和乌玛塔丹这样的二代大能。 就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没有一何谈二,没有达克乌斯求药哪有一。 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而且机会只有一次,那些混沌诸神绝对不容许能对这个世界造成重大影响的克罗卡和奇科塔复活,混沌诸神可不会给达克乌斯第二次机会。失败就真的失败了,他的大计划也彻底作废了,所以到时候必须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把所有能打出来的牌,都放在牌桌上,那时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而且到时候面临的敌人可不是兔子这么简单。 “我的朋友,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但我能感受到压在你身上的责任。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好,我有一种无力感,不过好在我现在有了清晰的方向,我知道我的余生该做些什么。而且,你放心,我知道你的顾虑,手术的事情我是不会任何人提起的,我只会记录对帝国有需要的事情。” 液体再次灌入达克乌斯的喉咙,放下酒杯后,他寻思了片刻,似乎除了那些躲在暗处的斯卡文鼠人,没有其他要谈论的了。朋友相聚总是要分别的,毕竟时间不会定格在这一刻,而这一分就是永远,再见之时,天人一方。 “我的朋友,分别之前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作为分别礼。”达克乌斯说完后,把之前从怀中掏出的吊坠推到了威廉三世的面前。 “这是?”威廉三世小心翼翼地把吊坠拿在眼前,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不!”达克乌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摇头说道,接着他又说道,“不!不!不!我的朋友,不是一份礼物,而是两份!这个礼物是送给你的,除了这份礼物外,还有一份,送给你的同时,也是送给帝国的。” “哦?”威廉三世再次小心翼翼地把吊坠放在了手掌上,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达克乌斯,从达克乌斯的语气和神态中,他能感觉到接下来的礼物应该非常的重要。 “盖尔·玛拉兹!”达克乌斯把竖起的右手中指指在脸前,说完后,他露出了卖弄和恶作剧的神色,见威廉三世开始变得急不可耐后,他笑着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盖尔·玛拉兹在哪!” 威廉三世的身体仿佛被一阵电流划过,达克乌斯的话语让他浑身战栗起来。在剧烈的不可控抖动下,他手中的吊坠,被做成精灵施法者贴心做成盖尔·玛拉兹样式的西格玛之锤吊坠掉落在地毯上。 第395章 西格玛的锤子啊 “雄伟的西格玛,他拯救了一位矮人国王免受耻辱,我该如何回报他? 一把战锤,一把铁锤,它从天而降,伴随着两道火焰之舌,来自神祗的熔炉,由符文工匠打造,它的名字叫做盖尔·玛拉兹,裂颅之锤。——西格玛传说 从西格玛在十五岁那年拯救了矮人至高王后,盖尔·玛拉兹可以说是伴随了他的一生,盖尔·玛拉兹在矮人的卡扎利德语中被称为裂颅者或是裂颅之锤,反正都是一个意思,结果……这个名字非常的准确,非常的生动与形象,他这一生持着这把锤子给各路牛鬼蛇神和妖魔鬼怪开了瓢。 盖尔·玛拉兹有着悠久的历史,在很早以前由矮人先祖神希梅德尼尔创造,被誉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武器,当然是之一,可以与其他的伟大始祖武器相媲美。它的威力是如此之大,其制造秘密也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即使是传说中的矮人符文铁匠『疯子』阿拉里克也无法制造出与其威力相媲美的武器。 除了被矮人先祖神祝福外,盖尔·玛拉兹似乎还被尤里克祝福了,西格玛曾与阿图尔在白狼圣火前展开冠军对决,在对决的过程中,他掉入白狼圣火中。然而,他就像一些小说中的主角那样,毫发无损地从白狼圣火中走出,锤子也被尤里克的愤怒点燃。 总的来说,盖尔·玛拉兹是一把品质卓越的武器,由最优质的钢材制成,造型和风格非常朴素。在使用过程中,锤子会显露出其蕴藏的威力,符文在其核心深处发光,发出压抑的力量呻吟。这就是锤子的神秘之处,甚至有人认为它拥有某种形式的感知能力,就像滴血认主一样,在一些使用者的手中会爆发无论伦比的威力。 这些在广告法中被禁制的词可能无法准确的描述出盖尔·玛拉兹的威力,不如数字化和网游化一点。 当合适的人持有盖尔·玛拉兹时会被增幅,各项属性以夸张的幅度上升,此外盖尔·玛拉兹的打击还会造成额外伤害。 战锤中蕴含着一个针对绿皮的次级死亡符文,即任何一个地精、大地精、兽人、黑兽人,屁精或是其他的乱七八糟的绿皮。只要是通过光合作用从地里长出来的绿皮,被锤子剐蹭到一下都会被立即杀死,就是不知道格里姆格·铁皮遭遇这个锤子时会有什么遭遇。 除了针对绿皮的次级死亡符文外,盖尔·玛拉兹在面对食人魔、巨魔、巨人、以及混沌冠军和勇士的时候也会造成忽视防御的高暴击伤害。 持有者在挥舞盖尔·玛拉兹的时会对非魔法武器伤害免疫,被攻击到也不对持有者造成暴击。此外,盖尔·玛拉兹本身还能被激活能量,施展出看似像法术的效果,一天可以施展一次治疗轻伤、重伤和治疗疾病,并且还附带增幅士气的激昂效果,可以施展侦测魔法,寻找身旁的施法者和潜藏的法术,锤子就像自带感应器一样,可以自动探测到周围的混沌生物。此外,锤子还会为持有者提供保护光环,这也是持有者被攻击到,不会出现暴击的原因。 盖尔·玛拉兹会对绿皮和恶魔造成恐惧和惊骇的效果,同时还能驱散周围战友面对恶魔或其他混沌生物的产生的恐惧。锤子能驱散恐惧,理所当然的能消除任何影响精神稳定或士气的法术效果,比如懦弱、逃跑、沮丧、恐惧和恐慌等效果。 最后,盖尔·玛拉兹还能像某个世界中的雷神之锤一样,被激活后,锤子就像带了自导效果的导弹一样可以攻击到混沌生物,并对混沌生物造成高暴击伤害。等锤子击中目标后,持有者只需伸出空闲的双手,锤子就会自动飞回到持有者的手中。而且锤子在飞出之前没有必要非要拿在持有者手上,也可以挂在腰带上或是身体的其他地方。 毫无疑问,盖尔·玛拉兹被当成武器的话,是一件名副其实的超凡物品。 西格玛获得这件武器的过程可以说是很老套,但又很经典,就像达克乌斯在利爪海的时候救了那两位未来的诺斯矮人国王和海军将领一样,但达克乌斯与他又有些不同。达克乌斯救的那两位在矮人中太过年轻,年轻到还需要几百年才能上位,所以那两位诺斯矮人并没有送给达克乌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达克乌斯在与卡多夫和哈尔孔分别的时候,只送给卡多夫一箱最爱喝的威士忌和一盒烟草,并与病殃殃的哈尔孔交换了信物,他把备用的哈德瑞卡交给了哈尔孔,而哈尔孔则把藏在胡须深处的最后一个黄金束环作为卡扎利德语中的『友谊金』交给了他,作为这段友谊的象征和他以后到访卡拉克·鸦栖城会受到诺斯矮人王室热情招待的证物。 虽然过程是一样的,但时间、地点、人物三要素都变了,十五岁的西格玛与跟随他的战士们在混战中解救了库尔甘·铁胡子,他让库尔甘摆脱了兽人战将的囚禁。 然后嘛,人类与矮人的命运再次发生了跳动和转变。 矮人虽然作为与精灵和蜥蜴人一样的长生种,但通常寿命远远达不到精灵和蜥蜴人的状态,这也导致群山矮人中诞生了过很多位至高王,至高王,至高,理所当然就是最高的王,既然是最高,那当然有小王,形成王炸……不是。 第一任矮人至高王是斯诺里·白须,马雷基斯的好朋友,当然他还有一个颇为出名的名字『白矮人』格瑞姆布林戴尔,一直想找马雷基斯算账的白矮人。他是矮人先祖神葛朗尼的长子,他有很多的事迹,比如与马雷基斯组成精灵和矮人联军剿灭最后一支流窜在旧世界的混沌军团,与精灵签署贸易和外交条约,共同开发那片还没有人类出现的土地,让精灵与矮人携手迈入黄金时代。 之后,第二位至高王就是斯诺里·白须的儿子了,再之后至高王就这么传啊传,传了两位。到了第五位的时候就是高崔克·碎星者,他的事迹广为人知,他从166岁后就一直经历长须之战,并在冠军对决中斩杀了卡勒多二世,从而宣告了近五个世纪的长须之战彻底结束。 由于高崔克的儿子斯诺里·半掌死在了长须之战中,所以第六位至高王由他的侄子摩尔金·巴格鲁姆,也就是摩尔金·铁胡子继位,摩尔金作为矮人高层全程参与了长须之战,并在战争中做出大量重要决策和参加关键战斗。但他的至高王生涯并不像他在复仇之战中那样,他继位不久后,大陆另一边的史兰魔祭司们来了一场辩经,随后矮人迎来了悲伤时代。 再之后,关键的就来了,第七位至高王是努恩·破盾者,他在帝国历-1492年的是时候,创造了人类部落的第一个已知历史记录,是人类创造,而不是矮人。在很早以前矮人的记录中就记载过人类,早在马雷基斯与斯诺里在群山中探险的时候,摩尔金在尼赫喀拉繁盛的时候也与古尼赫喀拉打过交道,只是摩尔金对古尼赫喀拉的印象并不好就是了。 努恩最出名的事迹莫过于允许帝国的十二个原始部落进入现在以帝国名字命名的土地,这些部落向矮人提供黄金和牲畜。作为交换矮人负责给人类提供安全的迁途通道,让人类免受绿皮的侵扰和掠夺,但即使这样,绿皮还是不断的侵蚀和蹂躏那些已经完成迁途的人类,等绿皮退出旧世界那都1500年后的事了。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当努恩第一次与人类部落接触的时候,人类部落给他和矮人留下了非常差的印象,那些当时还没有后来那么勇的人类看到他和装备精良的矮人后跑了……对,跑了,人类对陌生人的恐惧是如此明显。 以至于努恩对人类受惊的表情感到愤怒,他认为人类是胆怯的,是一种侮辱,但矮人嘛,有些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他和矮人并没有因为人类的行为把人类屠戮一空。不然那样就改写历史了,或许现在就没有什么巴托尼亚和帝国了,而是遍布绿皮和野兽人的旧世界,他的决定彻底的改变了旧世界,他为人类占据旧世界埋下了深深的伏笔。 随后,努恩跟上了那些逃跑的人类,来到了在他看来就是垃圾堆的营地,随后他在他个人的仇恨之书中发表了着名言论,他称人类为umgal,这个卡扎利德词汇翻译过来就是一群制造劣质物品的人,并且他认为人类需要迅速接受尊重方面的教训,然后嘛,尽管南方矮人曾多次遇到过尼赫喀拉的人类,但umgal,乌姆加尔这个词汇被矮人沿用至今。 接下来就是第八位至高王,摩尔金·黑胡子,他与人类没有多大的联系,他在位的时候通常与斯卡文鼠人和绿皮战斗。然后是第九位和十位,这两位至高王同样与人类没有什么联系,他们同样在处理悲伤时代期间沦陷的要塞。 然而就是第十一位至高王库尔甘·铁胡子,他的被俘是一件偶然事件,他被西格玛救出也是偶然事件,但这两件偶然事件在接下来的发展中变成了必然事件。为了感谢西格玛,作为有恩必报,有债必偿的矮人,而且他还是至高王,他拿出的礼物非常贵重,他把他氏族的传承之物盖尔·玛拉兹送给了西格玛。 随后,矮人和西格玛发动了一场漫长的战役,逐渐将绿皮赶出了世界边缘山脉以西的土地,许多兽人和地精被消灭或逃入山区。在帝国历-1年的时候,一支庞大的兽人军队在黑火隘口之战中被西格玛和矮人联军摧毁,彻底结束了兽人对现在帝国的领土统治。 接着,西格玛成为帝国的第一位皇帝,当他在位50年后选择离开了王位。从那以后各种说法在帝国流传,西格玛在离开前是否将战锤与王冠一同留在王位上,还是说战锤被他带走了,针对这一点,历史文献上充满了各种分歧。除了这两种说法外,有些爆典学者认为矮人们把锤子送回给了接下来的皇帝,矮人称西格玛向东旅行时将锤子留给了矮人,随后矮人又将锤子还给了帝国。 然而实际上这些说都存在一些微妙的出入,当时库尔甘仍然活着,西格玛想把这把实用性非常强,同时被赋予神圣意义,象征着帝国精神和人类与矮人友谊的盖尔·玛拉兹还给位于卡拉扎-阿-卡拉克的他。 但不幸的是在半路上,西格玛失踪了,既然他失踪了,锤子也就理所当然的失踪了。战锤与皇冠不同,盖尔·玛拉兹对于帝国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政治意义和精神象征,所以西格玛教派请来了矮人符文铁匠并由西格玛牧师祝福,最终出现了一件形似,但缺乏神韵的高仿a货。 从那以后,盖尔·玛拉兹就变成了一个秘密,帝国内部的西格玛教会严格保守这个秘密,并由高层口口相传。对于矮人来说同样如此,矮人内部的知情人是知道现在的战锤是西格玛失踪后铸造的,矮人一直对人类盟友保守着战锤失踪的可耻秘密,所以才有了西格玛云游前将锤子交还给矮人的说法。 让矮人撒谎有些难为矮人了,但矮人最终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尽管复制品作为由矮人符文铁匠铸造的魔法武器是强大,但与正品相比远远无法相比,以至于越来越多的爆典学者认为历史中的某些记录似乎存在一些夸大?毕竟复制品连最基本的寻找在人群隐藏的混沌仆人都做不到,更别提一击秒杀绿皮,一击放逐恶魔亲王,让使用者免受伤害,甚至可以用锤子做到飞行了。 但西格玛教派始终坚称现在的盖尔·玛拉兹就是当时西格玛持有的,所以爆典学者们只能将目光转向那些历史文献。 当正品再次出现的时候,都是帝国历2512年的时候了,尽管历史上存在争议,但西格玛教派和帝国政府还是一直坚称刚继位的卡尔·弗兰兹手中拿着的战锤就是原始的盖尔·玛拉兹。但……卡尔·弗兰兹手中拿着的战锤是正品,却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了,包括增强持有者的力量、穿透非魔法护甲和恢复任何持有者的活力等等,与历史的记录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这也进一步的让爆典学者们认为,历史上记录的更像是某种传说,夸大的故事,而不是真正的历史。 在某种角度上讲……卡尔·弗兰兹就是菜,是吧,伟大的死亡之爪陛下。他更接近杰出政治家和军事统帅的定位,而不是强大的战士,战士只是他身份的其中之一,他不能像西格玛那样发挥出盖尔·玛拉兹的真正实力,他持有战锤的时候并没有像西格玛那样,与战锤相辅相成,战锤加强了西格玛的战斗力,而西格玛让战锤蜕变成了超凡物品。 此刻的达克乌斯没有回应再次陷入震惊状态的威廉三世,他靠在沙发上把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按在头部两侧的太阳穴上,他伸开的手掌挡在脸前挡开威廉三世看向他的迫切目光。他现在有些后悔了,他在刚才说完的一瞬间想起了什么。 盖尔·玛拉兹被寻回的时候,在历史上只有一句话记录。在帝国2512年的时候,一群冒险者在黑火隘口的山脉中发现了盖尔·玛拉兹,然后就没然后了。但就像很多历史记载一样,有的时候一句话能展开一个庞大的故事,而在记载上这个庞大的故事只是被浓缩成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而那些参与到事件中的人物也变成了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任何姓名的存在,某些,一群等这样的词汇概括了他们。 达克乌斯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来后,他就感觉到后悔的情绪在他的内心蔓延开来,同时他还有一种上头的感觉。他伸出右手伸向半空,对威廉三世做出停止的手势。他在思考,他在寻思,他在缓劲。他为什么刚才会突然说出那句话,是被下降头了?被意念超控了?还是被奸奇蒙蔽了?还是被那位守护盖尔·玛拉兹的存在远程蛊惑了,让他对威廉三世说出了这句话,这句不在他计划中的话,还是他刚才喝猛了,那来自卡尔卡松的葡萄酒上劲了。 寻思了片刻后,吾日三省吾身的达克乌斯认为是刚才喝急了,再加上与朋友聊的来和最后的分别,产生一些其他的情绪,而这些叠在一起的情绪导致他说出那句话,就像在酒过三巡开始吹牛说胡话一样。谁也不能永远的保持理智,就连那些被称为智者,永远保持理智的史兰魔祭司都有急眼和冲动的时候。 达克乌斯没有找推脱的理由和借口,他认为在谈论正事的时候应该避免这种情况,这次没有避免,那就下次,这次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但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或是……他是真的被影响了,在种种因素叠加的情况下,让那位找到了机会? 占有盖尔·玛拉兹的想法,达克乌斯从没有过,他对矮人的东西不感兴趣,他只对由矮人暂时保管的凤凰王冠感兴趣。不然此刻的他应该不在阿尔道夫,而是在劳伦洛伦掘地三尺,寻找那件疑似失落在森林中的矮人神器。 达克乌斯作为精灵社会中的顶端,手里拿个矮人的战锤是什么意思,而且这个战锤还是西格玛用过的,西格玛可能是神王或是蛮子什么的,但西格玛在精灵社会就是猴子,因为西格玛是人类,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或许……干脆点,直接南下黑火隘口把盖尔·玛拉兹拿在手中,并重新北上劳伦洛伦寻找另一件矮人神器。到时候达克乌斯作为一个精灵一手拿着矮人锤子,一手拿着矮人斧子,或许应该干脆再戴个矮人风格的头盔cos山丘之王。保证有节目效果,保证能让马雷基斯笑掉大牙,尽管马雷基斯似乎已经没有牙了,但马雷基斯有资格笑他。 马雷基斯曾经与达克乌斯讲过,他与斯诺里·白须之间的事,那时的他与斯诺里作为朋友,互相赠送过很多东西。斯诺里送给过他一只银色的山牛角,用他的话讲山牛角稍微比斯诺里高那么一些。而他则把自己的马笼头送给了斯诺里,镀金并镶嵌着一百颗抛光宝石的马笼头,查瑞斯白狮的毛皮斗篷,一件直到斯诺里去世前都用来代替矮人酒杯的精灵酒杯等等。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其他的,马雷基斯停留在卡拉扎-阿-卡拉克期间,让精灵们用蓝宝石和钻石装饰了至高王大厅的天花板,尽管现在没有矮人会谈论这件事了,而且那些蓝宝石和钻石装饰在长须之战开始后也消失了。在作为至高王进行了漫长的繁荣统治后,斯诺里最终在卡拉扎-阿-卡拉克去世,弥留之际他亲密的朋友马雷基斯蹲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而周围则挂满了描绘了他们俩一起战斗和冒险经历的挂毯。 这些事物都有一个指向性,马雷基斯和斯诺里从未赠送过对方武器或是盔甲。 精灵也不是人类,精灵是底蕴的,武器和盔甲铸造是矮人的显学,同时也是精灵的显学,精灵的历史中出过各种各样的神器,什么阳炎剑、达克乌斯之前杀死纳垢大魔的猩红剑、龙甲等等,还有最臭名昭着的凯恩之剑,除了这些外,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强大超凡物品,莉莉丝三件套,玛瑟兰三角套,目前达克乌斯的身上就有两件超凡物品。 达克乌斯后悔的原因是,让威廉三世寻回盖尔·玛拉兹并不在他的计划内,因为他不仅知道战锤在哪,还知道一切其他的。 很多作品中都有相同的故事,天地财宝的旁边必有守护者,这些守护者有的是狼,有的昆虫,或是一些其他的什么玩意,全靠作者脑洞和剧情需要。 同样,盖尔·玛拉兹也有守护者,不过这个守护者有些难缠了。因为这个守护者是奸奇大魔,一名万变魔君,一名从大入侵时代进入这个世界后就没离开的万变魔君。 再再再再 ……请一天 真是摆烂月……一觉从昨晚睡到了下午六点,全身就像被人打了一顿,精神恍惚…… 明天我把这一段惯下来,下礼拜应该不会请假了,找房子得下下个礼拜,下礼拜开始整活了。 第396章 你听过斯卡文鼠人吗 达克乌斯放开了挡在脸前的手,手指在半空中优雅地变幻着,随后他举起左手在嘴前露出食指示意噤声。他在寻思怎么解决这一系列将要发生的事,现在已知的是他告诉了威廉三世,盖尔·玛拉兹大概所在的位置。 威廉三世作为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没有理由置之不理,不去寻找那把对西格玛教派,对帝国至关重要的锤子,他去是肯定会去的,哪怕大海捞针也要去。 问题是这不符合达克乌斯的预想,他之前已经把威廉三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他可不想威廉三世扔在黑火隘口的山旮旯中,那真是太讽刺了。 达克乌斯认为,希拉格特鲁的传奇地位毋庸置疑,就像卡洛斯·织命者、阿蒙·杰盖等其他万变魔君一样。在他看来,传奇的定义非常模糊。以乔恩·斯凯兰·冯·卡斯坦因为例,虽然他没有令人瞩目的击杀战绩,但其独特的行为却让他成为了传奇人物。因为乔恩·斯凯兰的所作所为改变了历史的走向,推动了历史的车轮,主导了一系列事件的发展,进而塑造了整个世界的格局。 这位希拉格特鲁同样如此,本身就是一名万变魔君,还和西格玛大战三百回合过,而且还不止,达克乌斯对它印象最深的是关于帝国2512年的动乱。 希拉格特鲁是在大入侵期间出现在这个世界,但它的目标不像卡洛斯·织命者去针对那些位于露丝契亚大陆的史兰魔祭司,而是出现在群山之中,它的主要对手是在矮人先祖神希梅德尼尔带领下通过要塞抵抗的矮人军队。也就是从那时起,希梅德尼尔决定制造一些强大的符文武器出来,其中就有盖尔·玛拉兹。 崇高的希拉格特鲁通过对预言艺术的掌握,预示到了盖尔·玛拉兹将是混沌的厄运,从那开始它试图影响盖尔·玛拉兹的出现,用知识和材料诱惑希梅德尼尔,但它的所作所为被希梅德尼尔的意志豁免了。之后又发生了一些变故,导致它最终不得不逃离南部的群山,最终它在尼赫喀拉的土地上定居了下来。直到帝国历-3000年的时候,它被佩特拉领导下的沙漠诸神撵了出来,但它没有报复,因为它通过预言看到了尼赫喀拉的最终结局。 之后嘛,经典的就来了,就是像那些一语成谶和绕了一圈又绕回原点的预言一样。当西格玛挥舞着盖尔·玛拉兹联合其他部落建立帝国时,希拉格特鲁感知到了什么,它认为西格玛将是它的厄运,从那之后,它不断的向西格玛传输带有预言性质的梦境,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虚假的,引诱西格玛。 谁也不知道西格玛是否掉入了希拉格特鲁的陷阱,但在他晚年的时候离开了帝国。然而,即使年迈的他还是恶魔的对手,他与希拉格特鲁在黑火隘口的地下深处展开了战斗。 最终的结果就是希拉格特鲁求锤得锤,它的预言是真的,有效的,它如愿以偿的被盖尔·玛拉兹的魔法和西格玛的力量封印了。然而,被封印住的它就像扎坎那样,在搞事的路上一路前进着。它的梦境、预言和诱惑对那些意志坚定的存在是可笑的,但不是谁都是意志坚定的存在,随着盖尔·玛拉兹魔力的逐渐减弱,它开始向帝国那些脆弱的人类发送梦境、预言和诱惑。 作为盖尔·玛拉兹的第二任持有者,卡尔·弗兰兹本身就菜外,还与盖尔·玛拉兹中的能量被希拉格特鲁耗干有着巨大的关系。 人们被吸引到黑火隘口周围,虽然他们无法释放他们的崇拜对象,但他们在周围住了下来,并听从希拉格特鲁指引。渐渐的,随着岁月的更迭,随着马格努斯在阿尔道夫建立魔法中心,随着帝国政治权力在阿尔道夫的集中达到几个世纪以来从未有过的程度,他们形成了一个组织,也就是帝国内部最成功的和最广泛的奸奇教派:乌紫之手。 希拉格特鲁的阴谋在帝国历2512年动乱中达到了顶峰,那是对帝国影响至深的一年,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了的事,从封印脱离出来的希拉格特鲁以龙的形态飞向了阿尔道夫,但最终被西格玛大神官尤里十五世击败,然而它使出了万变魔君的独门绝技,它占据了尤里十五世的躯体。 从那一刻起,希拉格特鲁犹如蛟龙入海,凭借新的权力地位,它做了很多事,开除了大量的西格玛牧师,并让乌紫之手的信徒进入西格玛教派。紫之手的信徒的目标是杀死卡尔·弗兰兹,并任命卡尔·弗兰兹妹妹的孩子,皇储沃夫刚为他们的傀儡,以便通过政治纷争严重伤害帝国。 在某种程度上讲,希拉格特鲁和乌紫之手的作为是成功的,动乱影响了整个帝国,其强度大且持续时间短。选帝侯们陷入了像三皇时代时期的混战,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涉及到了帝国的方方面面,短暂的内战导致帝国进行了大规模的政治重组,并改变了其组成选举省及其统治选帝侯的数量和身份。 最终动乱被平息了下来,希拉格特鲁就像它主人的常规操作一样,它最终也失败了,哪来的回哪去了。 “现在的矮人至高王是谁?”过了许久后,有了决策的达克乌斯的突然问道。 “阿尔里克。”威廉三世想都没想,直接说出了矮人至高王的名字。 “阿尔里克?”达克乌斯有些茫然的问道,有的东西他知道,有的东西他是真不知道,就像那些凤凰王一样,他以前多少有些理解,而且随着他成为精灵对这些凤凰王的了解逐渐加深。 但问题是矮人……达克乌斯是真的不知道,他就是知道一些出名的,就像那494位皇帝一样,除非是专门研究或是记忆力好的,不然有几个能把这些皇帝的名字像报菜名一样报出来。 矮人和人类同样如此,帝国在这2000多年期间,出过一百多位皇帝,但耳熟能详的只有那么几位。矮人同样如此,但矮人与人类相比,胜在生命长久,所谓的至高王没有像人类皇帝那么多。 达克乌斯挠了挠头,有些事情他也摸不准,无论是精灵、矮人或是人类,性格和秉性都是随着时间变化的,年少、青年、中年和老年,而且精灵和矮人的跨度更大,马雷基斯就是最好的例子。要有经历和遇到各个方面的事,去塑造一个存在,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不是索尔葛林·负怨者啊,也是……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达克乌斯说到一半的时候想起来了,索尔葛林·负怨者是帝国历2304年后继位成为矮人至高王的,之前的至高王好像是阿尔里克森,也就是现在至高王阿尔里克的儿子,而索尔葛林则是阿尔里克森的侄子。 “这样吧,我再送你一件礼物,不对是两件。”达克乌斯当机立断地说道,他是懂变通的,一个方法不行马上换另一个方法。 马拉努尔在劳伦洛伦的发掘中找到两枚末日铁砧,两枚中的一枚被达克乌斯放在了暴风区,之后通过海运带回新世界,而另一枚则由队伍携带。 原本达克乌斯准备送一枚给艾索洛伦的戴斯领主,另一枚让戴斯领主帮忙把瓦尔铁砧和末日铁砧相结合,诞生一款超级无敌进阶版的铁砧。如果戴斯领主不要的话,他就带回新世界,在他的预想中,戴斯领主应该不会要末日铁砧,虽然他没见过传说中的星光熔炉,星光熔炉名声和影响力摆在那呢。 在达克乌斯的认知中星光熔炉完全可以碾压被批量制造出来的末日铁砧,但他作为客人,去那里摆放总得带点礼物意思意思,哪怕戴斯领主不要,也得意思意思,结果劳伦洛伦的末日铁砧只有两枚,好在在穿越巨龙之森的过程中又在那个有着活体金牛的矮人铸造间找到了第三枚。 末日铁砧对于矮人来说是核弹级的宝贝,但对于精灵来说也就是那回事,铸造是矮人的显学,同样也是精灵的显学。 达克乌斯原本寻思利用星辰塔搞出一个与斯皮卡祖玛的功能不同的铸造间,让灵蜥工匠和瓦尔铁匠通过蜥蜴人和精灵装备者的需求打制出来特定的装备,哪怕即使没有末日铁砧和什么升级版的末日铁砧,他也不缺这些东西,在奥比恩的孔夸塔,他发现了类似于末日铁砧的装备,他在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甚至认为是末日铁砧的雏形,毕竟古圣与那些矮人先祖神有过某种联系。 也许,达克乌斯回到新世界后,马大师把那些从孔夸塔搬回去的装备和设备搞明白了呢,他的头盔还在马大师那呢。 “你联系下那些矮人,就说在阿尔道夫之战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一枚末日铁砧。唔……这样完全可以。我明天会在巨龙之森停留一天,后天你派人去取。”达克乌斯准备匀出来一个了,在他看来威廉三世可比什么末日铁砧重要多了,威廉三世能改变了历史的走向,推动历史的车轮,主导一系列事件的发展,进而塑造了整个世界的格局。 而末日铁砧只是一个死物,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而且达克乌斯也不会被尿憋死,只要他想,他就有的是办法,在这方面他的牌还是比较多的,戴斯领主、马雷基斯、他的主母和那些女术士们都是杰出的铸造高手。 “末日铁砧?这……这可是矮人的重宝,我之前去灰色山脉中的矮人要塞拜访过,那些矮人……甚至我拒绝去参观末日铁砧。” “我的朋友,这是代价!”达克乌斯严肃地说道,在他看来做错事和说错话是有代价的,而这枚末日铁砧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我的朋友,不至于,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有些代价,无论多么贵重,都是必须承担的。我们的行为和言辞所带来的后果,往往超出我们的想象。这枚末日铁砧的存在提醒着我,我们不能逃避责任,必须正视自己的行为。”达克乌斯轻轻地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地说道。 威廉三世已经到喉咙里的话止住了,他默然片刻,他似乎明白了达克乌斯的意思。他知道有时候付出的代价远比想象中更为珍贵,因为它提醒着人们行事谨慎,言行慎重,以避免未来更大的损失和后悔。 “我接下来有很多事要处理,前不久阿尔道夫的天上飞过了三只红龙,飞向灰色山脉。此刻那些红龙们在等着我,我不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迟到,这会给那些傲慢的红龙留下不好的印象。在处理完红龙的问题后,我会面对比现在更棘手的问题,如果我处理不好……”达克乌斯靠在沙发上,说到最后他苦涩地摇了摇头。 在达克乌斯看来,他来埃尔辛·阿尔文的最终目的之一就是获得那枚打开洛瑟恩,进而打开奥苏安的钥匙,这枚钥匙对精灵,对这个世界有着重大的意义,但在这件事上他是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他已经做好底牌尽出了,他要把手里能打出来的牌都打出来,把能摇来的人都摇来。 威廉三世这边达克乌斯是真的无法顾及,他不可能停留在阿尔道夫,或是派出一些人手去协助威廉三世。除了被艾索洛伦的事务拖住之外,他甚至都不知道去派谁,精灵施法者?那不往枪口上撞吗。 作为经常对付大魔和亲王的达克乌斯知道对付这些牛鬼神蛇要采取适当的办法,对付色孽和纳垢的那些玩意最好的办法是采用远程和魔法的方式,而不是贴身肉搏。尽管他还没见过恐虐的那些玩意,但在他看来大同小异。 而对付奸奇的玩意,最好的办法是贴身肉搏,通常那些万变魔君的近战实力非常的菜,贴身肉搏会让那些万变魔君落下一地鸟毛。不过要近万变魔君的身需要一些条件,比如让那些矮人的符文领主敲击末日铁砧,抽干周围的魔法之风,到时候万变魔君别说释放魔法了,就连身形都维持不住。 至于斗法……在达克乌斯的认知中,这是最不可取的。 阿瑟莉丝是阿苏尔的大法师,是泰格里斯的学徒,是来自荷斯白塔的大法师。她在与万变魔君的斗法过程中,那真的就跟玄幻小说中的大罗金仙斗法一样,各种爆炸和火焰什么的只些小意思,只是点缀战斗的边角料,斗法的过程中简直天地都为之变色。 大法师与万变魔君之间存在着本质上的差距,然后,就是很经典的大意失先人,在战斗似乎结束后,自鸣得意的万变魔君被反杀了。被阿苏焉祝福的阿瑟莉丝炸死了万变魔君,在阿苏焉的祝福中,阿瑟莉丝迎来了重生,也就是满血复活。 有的战斗达克乌斯在场还好说,这样他的心里有个底,或许打不过还能跑,让那些高阶施法者去历练他可不放心,他知道按照精灵施法者的战斗模式,遇到万变魔君的情况下通常是派出一位或多位选手进行斗法,其他的则充当啦啦队,聚集周围的魔法之风,问题是这么做也会增强万变魔君的实力,让斗法变得更焦灼,更不可控。 或者让施法者抽干周围的魔法之风,把魔法之风抽进星石,然后让艾德雷泽的信徒与万变魔君贴身肉搏?还是拉倒吧,计划很美好,实际完全不靠谱,万变魔君是玩心眼子的,也不是那种大傻子莽夫。这事还是交给人类和矮人吧,盖尔·玛拉兹本身就是矮人铸造的,人类持有的,与精灵没有任何关系,有些事点到为止,他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热心肠,国际友人,他很实际的。 “红龙?” “如果我处理的好了,那些活跃在旧世界的红龙也许会换个地方生活,或许今年的记载上,除了阿尔道夫之战外,瑞克领出现红龙的次数更加频繁?不过,这件事与你没有太大的关系,我的朋友,你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了吗?” 达克乌斯打断了威廉三世的话语,在他看来红龙与威廉三世无关,眼下首要的事情还是盖尔·玛拉兹,他知道威廉三世在知道盖尔·玛拉兹在哪后,不寻回来前,肯定无法顾及其他的事务。但反过来说,盖尔·玛拉兹重回帝国,尤其是在威廉三世的策划下寻回,对威廉三世的有着巨大的帮助,盖尔·玛拉兹重回帝国会让威廉三世获得无可比拟的声望,在阿尔道夫之战和寻回盖尔·玛拉兹的双重声望加持下,实行他的计划会更加的顺利,甚至还会间接改变帝国的政治。 “虽然很多细节的地方有待商榷,但我的内心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通过那枚铁砧让矮人加入进来,是的,末日铁砧对矮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这不仅会让矮人加入到寻找盖尔·玛拉兹的过程中,还会在让矮人帮忙铸造第十三号原型车的过程中起到帮助。”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盖尔·玛拉兹就在黑火隘口,西格玛最后失踪的位置。”达克乌斯点着头说道,他看到威廉三世欲言又止的表情后,伸出手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黑火隘口那么大?是的,但有些事情是有迹可循的,我建议你在联系矮人的过程中,派出猎巫人去侦查,至于侦查什么,很简单!就找行为诡异的人类,那些在黑火隘口群山中活动的人类,他们既不去往南方城邦,也不北上来到帝国,找到他们的聚集区,如果没错的话,盖尔·玛拉兹就在那附近。 我再送给你一件礼物,你要利用你的人脉找到一名巫师,一名能让你放心的巫师,一名不会被蛊惑的巫师,一名与混沌信徒无关的巫师。那件礼物是一件类似指南针的装置,但与指南针不同,它指的不是方向,而是用来侦测魔法之风、混沌信徒和魔法物品,而盖尔·玛拉兹就在魔法物品的这个行列中,巫师会拿着我送给你的礼物,找到盖尔·玛拉兹的具体位置。 我的朋友,接下来的话对你,对帝国,对矮人非常重要,守护盖尔·玛拉兹的存在是一位混沌大魔,在魔法方面有着强悍的实力。除此之外,还有着蛊惑人心的能力,也许我们今天的对话被注视着?之后你的梦境中或许会出现各种真真假假的预言和预兆。 把你的人脉和关系都利用上,让人类和矮人的战士加入到这次的冒险中,越多越好,越多越安全?或是不是这样?具体的你自己把握。你要说服矮人,让矮人派出尽可能多的符文铁匠,只有维持大魔存在的魔法之风被末日铁砧抽干了,才好对付大魔。 最重要的是,在战斗的中,你要小心,尤其是在大魔濒死的时候,大魔有一种侵占他人灵魂的能力,如果你不想被大魔占据身体,把帝国和西格玛教派搞的一团糟,你最好谨慎起来!” 达克乌斯说完后,就起身站了起来,向着水壶的位置走去,酒他是不会再碰了,但说的口干舌燥的他必须喝点什么。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威廉三世的表演了,事情已经出现了多条支线。 最坏的就是威廉三世被大魔上身了就像尤里十五世一样,如果真的那样话,可是万事休矣,直接拉闸,帝国迎来复兴还要推迟一步。但反过来说,如果威廉三世真的寻回锤子,那会又变得不同,这收益是巨大的,是无法拒绝的。 重新回到沙发上的达克乌斯掀起了壶盖子,他看了一眼壶中的水后,又仔细闻了闻,见水没有问题后,他举起水壶豪迈的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威廉三世默然沉思着,在他的认知和接触中,达克乌斯非常的不简单,没有哪位他熟知的存在能与达克乌斯相提并论。达克乌斯考虑的非常周全,是位洞察力极强的智者,而且达克乌斯还知道很多秘密,不仅知道盖尔·玛拉兹在哪,还知道盖尔·玛拉兹的旁边有什么。达克乌斯的每一次建议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目的只有一个,而且他也知道,是为了他和帝国的利益,就像达克乌斯之前说的那样,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强大的帝国,而他则作为先行者,在复兴帝国的道路上写下重要的一笔。 达克乌斯把所有的关系历害都对他说明了,他不认为达克乌斯会刻意的隐瞒些什么。他能从达克乌斯的话语中知道这件事的危险程度,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能够寻回盖尔·玛拉兹,帝国将会迎来巨大的复兴,这样的收益是作为西格玛大神官的他无法拒绝的。 威廉三世的内心充满忐忑,他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取舍,现在正是需要智慧和勇气的时刻。时间过了很久,会客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最终他做出了艰难而明智的决定,为了帝国、为了人类、为了西格玛,他选择相信达克乌斯,听从达克乌斯的意见,他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但他也相信,只要能够寻回盖尔·玛拉兹,帝国的未来将会更加光明。而且也会让接下来的火器军计划推行的更顺利,会有更多的矮人加入其中,他获得了巨大的声望后,在帝国内部推行火器军的时候阻力会更小。 “我的朋友,我的内心有个疑问,从我还是青年的时候就困扰着我。”又过了许久,威廉三世问出了一个问题,抛出了一个疑惑,与盖尔·玛拉兹无关。这个问题困扰了他的一生,在他看来达克乌斯似乎有着全知全能的能力,作为朋友,他不适合问这个问题,窥探属于达克乌斯的秘密,但他可以从这一点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哦?” “你听过鼠人吗?” “当然!斯卡文鼠人!我刚才都要睡着了,你一说这个我就来精神了!”达克乌斯放下了手中的烟斗,说的同时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第397章 荒诞的历史(可不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帝国在900年前出过一位皇帝,一位来自米登海姆的皇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曼德雷德二世。” 达克乌斯没有直接回应威廉三世,而是先抛出了一个名字,他对帝国的皇帝不太熟,尤其是来自各个领的选帝侯,他只知道一些比较出名的,而曼德雷德二世恰好在这个序列中。 “当然,我的朋友,『灭鼠者』曼德雷德二世,来自米登海姆的曼德雷德·冯·泽尔特伯爵,那时帝国在闹黑死病,他在对抗黑死病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进而加冕为帝国的皇帝。”威廉三世言之凿凿地点头说道。 已经把烟斗叼在嘴里,并准备点燃的达克乌斯听到威廉三世的后半截话后突然愣住了,他抬起头呆愣地看着威廉三世,他那奇怪的眼神看的威廉三世有些发毛,有些莫名其妙。 达克乌斯之前认为帝国的高层是知道斯卡文鼠人的,不公开的原因是因为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哪怕帝国高层不知道,矮人也知道啊,两族杂居,通商频繁,帝国高层没理由不知道啊,矮人没告诉人类?还是矮人告诉人类后,那些知道的帝国高层死于某些意外?但现在看来,有些事似乎与他寻思的有些出入。 或许?矮人以为人类知道斯卡文鼠人的存在,提醒过,警告过。然而随着时间的更迭斯卡文鼠人渐渐被人类所遗忘,但矮人认为人类还是知道斯卡文鼠人存在的,实际上却…… “不对吧?你所说的与我了解的,在一些细节方面似乎有些出入?”过了片刻,达克乌斯把烟斗放在了茶几上,他神情严肃地说道。 “历史就是这么记载的!”威廉三世很肯定地说道。 “不,不,不对!在艾尼尔的历史记载中,曼德雷德二世在帝国历1124年的时候率领的军队被艾尼尔们允许借道通过劳伦洛伦,前往诺德领的迪特沙芬消灭盘踞在那的斯卡文鼠人,在精灵和人类联军的攻势下,他在迪特沙芬取得了决定性胜利!记载他胜利的浮雕和称颂他的诗篇还在迪特沙芬的灯塔上延续着。 不止历史中记载着,你要知道,精灵的寿命是很漫长的,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找一些当时与曼德雷德二世共同作战的精灵出现在你的面前,向你讲述当时发生的细节!” “这?”威廉三世有些懵了,他现在在与达克乌斯谈论很严肃的问题,他不认为达克乌斯在逗他,拿他开玩笑,但帝国的官方历史上就是这么记录的,而达克乌斯所有的故事更像是某种传说,在帝国北部流行的睡前童话故事。然而,达克乌斯后半段的话…… “关于黑死病,你了解多少?不!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达克乌斯对帝国那堆皇帝不太了解,但他了解黑死病啊,他要瞧瞧,他所了解的和威廉三世所讲述的到底存在着什么出入。至于艾辛刺客半夜来掏他什么的,他可不怕。 黑死病,又称黑死病、大瘟疫或简称鼠疫,因其在患者皮肤上引起的黑斑而得名,自帝国历1111年在旧世界南部地区首次出现,许多人认为这是由提利尔的商人传播的。当时的通讯受限,直到疾病在努恩和塔拉贝海姆的街道上肆虐,人们才真正了解到这场疫情的真实规模。 该疾病传播迅速,作用迅速,在出现症状后几天甚至几小时内就能致死。没有已知的有效治疗方法,只能通过卧床休息和补充液体的方式尽可能提高患者的生存几率,并用约束装置缓解患者的剧烈抽搐。人们认为这种疾病是不可阻挡的,只能向众神祈求幸免,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各个阶层的人都受到了波及。 在帝国历1111年的时候,帝国鲍里斯·戈德盖瑟也被宣布成为黑死病的受害者,实际上他是被艾辛的刺客杀死的,但他无论是总怎么死的,都不妨碍帝国的人可经历黑死病后减少到了之前不到一半的规模。 可以肯定的是这场在人类社会中肆虐的黑死病与斯卡文鼠人有关,并且由疫病氏族主导,旨在削弱旧世界的人类土地,使斯卡文鼠人能够成功发动一场进攻,从而让斯卡文鼠人进行伟大的复兴。在黑死病出现几个月后,斯卡文鼠人从地道中涌出,出现在地面,对地表的世界展开入侵,从而引发了一场巨大的冲突。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比如蠕虫氏族是跳蚤的主要提供者,而跳蚤则被用作传播黑死病的主要媒介。各个斯卡文氏族进行串联和暗中交易,彼此之间表面达成交易,实际上暗地中玩着各种背刺和砸盘子的把戏,而这些都是鼠人的拿手好戏。 黑死病的成功超出了瘟疫氏族的预期,但在出击的过程中,由于斯卡文鼠人的特性,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在希尔瓦尼亚,他们遭到了那里的统治者弗雷德里克·范·海尔男爵的强力抵抗,在弗拉德的帮助下,男爵与鼠人争夺希尔瓦尼亚的次元石控制权,领导溃烂氏族的灰先知只能依靠瘟疫来对抗亡者大军,然而等疫病氏族的专家来到希尔瓦尼亚后却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瘟疫对已经死去的亡者不起任何作用。 在帝国的北部,摩斯氏族也在密谋着,将咧嘴氏族从第十三议会赶了出去,此外,各个氏族间不停的串联和背刺,结果就是他们被曼德雷德二世狠狠地锤了一顿。这些氏族忙活来忙活去,啥也没捞到,反而实力大受损失。 在这个过程中,疫病氏族纵横捭阖成为了地下帝国最强大的氏族,在政治上甚至超越灰先知议会,为了控制地下帝国,疫病氏族低声承诺每个氏族都会占领地表世界,但背后的目的是消耗这些氏族的资源,而瘟疫氏族将进行安全的统治。 各个氏族在这场黑死病中不断的分裂和重组,数百场鼠人之间的内战不间断的发生,让整个地下帝国变得更加的虚弱和分裂,而疫病氏族则在这个过程中越做越强,一度有机会上市,去纳迦隆德敲响大角鼠之钟…… 然而,疫病氏族的敲钟计划还是泡汤了,那个时期的斯卡文鼠人还不像终焉之时那么bug,在大角鼠的号召下团结一致。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的曼德雷德二世横空出世,对于这些隐藏在暗中的老鼠,曼德雷德二世完全担得起这个评价。 曼德雷德的父亲在米登海姆袭击中阵亡后,成为选帝侯的他接过了父亲的旗帜,他团结了帝国其他领的残余势力,在他的领导和号召下,帝国对地表上的斯卡文鼠人展开了有效的反击。忙于内战的斯卡文鼠人对人类军队展开的突袭毫无准备,斯卡文鼠人无力招架人类骑士的冲锋。 在对抗斯卡文鼠人的战斗中,曼德雷德的军队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在嚎风山之战中人类军队取得了胜利,摩斯氏族的督军弗尔米克死在战斗中,随着弗尔米克的死,斯卡文鼠人征服地表的愿景变得遥不可及,最终他在帝国历1124年的时候结束了斯卡文鼠人战争,而黑死病也在那时候在人类社会中彻底销声匿迹,有种群体免疫的美。 之后,曼弗雷德的事迹就广为人知了,来自米登海姆的曼德雷德·冯·泽尔特伯爵因为在黑死病时期的卓越表现,加冕为帝国皇帝,成为曼德雷德二世,并被冠以『灭鼠者』的称呼。 在曼弗雷德爆锤地表斯卡文鼠人的过程中,斯卡文鼠人还在地下王国玩着基操,一名灰先知展开了推翻疫病氏族的计划,他利用被奴役的人类医生和炼金术士,开始修补黑死病,使其对抗疫病氏族,使其对斯卡文鼠人更加致命。除此之外,这位灰先知还宣扬曼弗雷德的胜利是大角鼠对追随疫病氏族异端邪说的斯卡文鼠人氏族的神圣惩罚,并警告这些氏族不要过于依赖封地和领地,不要变得像人一样,那样将不再纯粹,将不再是一名真正的斯卡文鼠人。 那些被奴役的人类医生和炼金术士没有辜负灰先知的期待,甚至超出他的预期,一场灾难吞噬了地下帝国,黑死病彻彻底底的失控了,原本对斯卡文鼠人无效的黑死病在人类医生和炼金术士的改造下升级了,以直线上升的趋势感染并杀死斯卡文鼠人。 在黑死病的摧残下,氏族间的矛盾彻底爆发,各个氏族纷纷指责其他的氏族是这场瘟疫的幕后黑手。尽管这个锅不是疫病氏族的,但不妨碍魔都的居民把矛头指向疫病氏族,在灰先知们的煽风点火下,最终除了与疫病氏族站在一起的氏族外,其他的氏族都把矛头指向了疫病氏族。 随着的矛盾的升级,疫病氏族这个地下帝国的异端领导的伟大统治最终失败了。不过这次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斯卡文鼠人内战,因为斯卡文鼠人在这一连串的过程中实力折损严重。尽管疫病氏族遭到了指责和不信任,但最终还是苟了袭来,保留了十三议会中席位。然而,疫病氏族并不甘心这样沦为不受欢迎的幕后角色,又开始操控了起来,与之前敌对的艾辛氏族结成了新的联盟。 七百年后,疫病氏族再次对地表人类王国发动袭击,再次对地表人类王国发动袭击,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帝国,而是巴托尼亚,而且这次的瘟疫也不再是黑死病,而是红痘。因受害者脸上和喉咙上出现的血痕而得名,红痘并不像黑死病那样致命,极大地延长了受害者的痛苦,但控制起来稍微容易一些。 然后,黑死病中的剧本再次上演,只不过这次的时间、地点和人物三要素改变了,在得到艾索洛伦阿斯莱帮助的巴托尼亚军队给地表上的斯卡文鼠人军队一顿乱锤,最终将斯卡文鼠人赶回了地下。 这次之后,疫病氏族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在一系列操作下,第二次斯卡文鼠人内战爆发了……到了现在,也就是达克乌斯在帝国转悠的时候,地下帝国的内战还在持续着。(这段之间讲过) 然而,达克乌斯的认知与威廉三世的讲述的内容存在着严重的冲突,威廉三世着重描绘了黑死病的过程,起初黑死病爆发的过程还能对的上,在帝国历1111年的冬天,一种奇怪而致命的疾病在帝国各个重要城镇同时爆发,数千人直接死亡,随着衣衫褴褛的难民涌入每条道路和河道躲避瘟疫的影响,瘟疫很快蔓延到整个帝国。 作为回应,许多城镇关闭了大门,驱赶难民,但为时已晚,因为瘟疫已经让帝国陷入困境。瘟疫到来后的几周内,村庄的人口锐减,而城镇所有的秩序荡然无存,惊恐的居民将自己封锁在家里,街道上散落着越来越多的尸体。所有的帝国城市中,只有米登海姆幸免,原因有很多,当时米登海姆的统治者曼德雷德当机立断下了封锁命令,此外与米登海姆的地形也有关。 在威廉三世的讲述过程中,黑死病与宗教产生了某种联系?大批鞭笞者以为瘟疫是为了审判他们的罪孽而派来的,他们在乡村中游荡,一边鞭打自己,一边向西格玛祈祷宽恕。每个街角都有异端先知宣称末世即将来临,然后,随着冬去春来,最严重的瘟疫似乎已经减弱了。 然后就没然后了,就像故事马上进行到高潮直接嘎然而止一样,啪的一下,没了!虚假的黎明没了,从地下深处涌出来的更大威胁凭空消失了。 威廉三世的讲述听的达克乌斯脑瓜子直疼,威廉三世没有必要与他开玩笑,但威廉三世的讲述确实与他所知道的存在出入,似乎帝国的历史已经忘记或故意省略了斯卡文鼠人的入侵,就连像威廉三世这样的高层都不知道。 在威廉三世的讲述中,斯卡文鼠人凭空消失了,变成了一种巨大爬行的老鼠,像那种能与猫干架的南方丧彪老鼠。他还讲述了这种丧彪老鼠的诞生的过程,由于太多的人死在了黑死病中,这些老鼠从角落中钻了出来以倒毙的人类为食,从而达到了惊人的数量和规模,而这些老鼠又通过各种方式把黑死病传播到帝国的各个角落。 至于……『灭鼠者』曼德雷德二世是谁?他的事迹被软化了,被篡改了,几乎被遗忘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曼德雷德二世绝对有资格排进帝国皇帝的前五之中,第一肯定是帝国的开创者西格玛,这是毫无疑问的。然后按着时间线推就是在黑死病中救帝国于倾倒的曼德雷德二世,之后就是再次统一帝国的马格努斯和马上实现帝国复兴梦的卡尔·弗兰兹。 然而,能在帝国皇帝中排山前五的曼德雷德二世变成了一个谐星,灭鼠者这个伟大的称号变了味道,从屠戮斯卡文鼠人的灭鼠者变成了一个类似拿着棍子在街上四处找丧彪老鼠的灭鼠者。达克乌斯甚至都能想到那个画面,曼德雷德二世在街头上拿着棍子四处寻找着老鼠,见到老鼠后直接抡起棒子照着老鼠的脑袋上砸过去,然后再用靴子在老鼠的身上狠狠跺一脚,灭鼠者的称号也就此由来。 事实上,达克乌斯脑补到的与帝国现在实际的没什么出入,拯救帝国的曼德雷德二世变成了民间传说,成为帝国北部流行的睡前童话故事。曼德雷德二世和黑死病发生的事迹被大量的篡改了,篡改到后来的人完全看不出什么蹊跷来,甚至认为理所当然,事情本就如此。 “虽然我们在谈论一件事,但……我们讲的东西完全对不上,拯救帝国的曼德雷德二世变成了民间传说真是荒诞啊!在我看来曼德雷德二世是帝国的英雄,他拯救了帝国,让帝国免于被斯卡文鼠人奴役,而现在,他成了睡前童话故事,这简直是对历史的嘲讽!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迪特沙芬还有他的雕像,艾尼尔们曾见过那座雕像,他们说雕像的底座的周围有着描述曼德雷德二世战斗的浮雕。有机会你可以派猎巫人去考察一下,看看浮雕还在不在那里,或是……被抹去了?”达克乌斯用荒诞和戏谑地口吻说道,他很少听过这么无厘头的事,但这么无厘头的事确确实实的发生了,甚至比他想的和了解的还要离谱。 “不!我的朋友,我认为没有必要了。刚才是你让我讲述现在帝国对曼德雷德二世的认知,我站在了一种相对客观和中立的角度诉说此事,现在,你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 “当然!” 第398章 灰仙儿 威廉三世先是咳嗽了一声,正当达克乌斯以为他要讲述的时候,他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摆放架上,把那把斧子提了起来,随后又走回到达克乌斯的对面。等把斧头放到茶几上后,他又把杯中的液体随意地倒在地毯上,接着拿起达克乌斯之前对嘴吹的水壶往杯中倒入清水,一杯水进入肚子里后,他才缓缓诉说道。 “我不是阿尔道夫人,实际上……我来自努恩,贝克街一百十二号,不过很少有人这么称呼那里,更多的是十一又二号……” “好家伙,十一又二号,这特么不就是十三号吗?”听到十一又二号的达克乌斯愣住了,他忍不住在脑海里嘀咕道,他已经能大概猜出威廉三世接下来讲述的内容了,毕竟十三这个数字都干出来了,但他没有打断威廉三世。 “贝克街位于老城区,是帝国明珠努恩一处声名远扬、宣传广泛的地标。贝克街有很多称呼,市民把那里称为努恩单身阶级的旋转门。建筑本身是一栋有点狭窄与高挑的连栋别墅,由深色的砖头建成。为了最大程度地保持冬暖夏凉,建筑在每一个方向上都有突出的烟囱和阳台。 建筑物内部,长长的走廊上挂满了装饰品,与装饰着貂皮与蕾丝的精美家居完美协调着,顶层是我的卧室,装潢奢华,有我最喜欢的大床。抱歉……这些与我要讲述的故事无关,我只是……只是有些想念那里了,或许去黑火隘口的时候,我该回去看看?我很久没回去过了。” “家,多么美好的词汇啊。家是一个人的锚点,家是一个人内心的港湾,是舒适和安宁的源泉。另外,我建议你从黑火隘口回来之后再去努恩。”达克乌斯叹了口气,他被威廉三世的话语勾起了某种情感,家,他有很多家,之前的,现在的,克拉卡隆德的,露丝契亚大陆的。之前已经成为过去式,他早已经放下了。现在,他有些想念位于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了,尽管属于他的居室不大,而且很简陋,也很少在那里住,但他喜欢那里,喜欢到他从来都没想换过,在那里,他可以好好的洗个澡,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是啊,家。好主意,返回之后。”威廉三世认同道,接着他指着茶几上的斧头继续说道,“我的记忆力很好,好到可以记住斧刃上的凹痕来自哪里,每个凹痕都是一个故事。” 威廉三世说的时候,手指轻轻在斧刃的边缘轻轻划过。 达克乌斯随着威廉三世的指引看向斧头,他之前见过威廉三世带着斧头,在那个决定性的夜晚,威廉三世拎着那个a货的同时,腰带上别着这把斧头。 这把斧头并不是艾尼尔们惯用的长柄战斧,长柄战斧需要双手把持,可没法别在腰间。也不是那是造型夸张的宣花大斧和开山大斧,就是一把平平无奇的斧头,更像是工具,劈柴的工具,同时还能揣在怀里进行防身和自卫? 不过达克乌斯听威廉三世现在和之前所说,这把斧头似乎在威廉三世出道的时候就陪伴着其并肩战斗,在某种意义上,这把斧头就像沃特的那把锤子一样,具备传奇性。不过还差一点火候,没有完成真正的蜕变,一是没有拿出的战绩,沃特的锤子锤的都是谁,这把斧子砍的又是谁,而且斧子的材质也无法像锤子一样完成升级。 “这,这里的这个。这是斧子出现的第一处凹痕,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威廉三世的脸色从感慨和怀念变成了严肃,他敲了敲斧子上的一缕凹痕说道。 随后威廉三世正式讲述起故事,他的名字全称叫威廉·冯·奥斯特瓦尔德,中间的冯足以说明他的身份,他的姓氏足以说明他的血脉。作为贵族子弟的他在年少时与其他贵族没什么两样,平日不着调,狗憎人烦的同时接受着贵族教育,只为了成年后去该去的地方,比如某个文科学院或是军事院校,继承家业或是成为一名艺术家、学者之类的,要么成为一名军人。 不着调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直到某一天威廉三世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拐点,酒醉的他与同样酒醉的玩伴搂肩搭背的从酒馆中出来,出现在深夜努恩的街道上。尽管当时酒醉,但他至今还记得那晚发生了的一切,酒醉状态的他的与朋友谈论以后准备干什么,他俩说了各种职业,他的朋友甚至说以后要当选帝侯,成为帝国的皇帝,等成为皇帝后,第一件事就是封他为首席大臣。 威廉三世说自己才不会成为朋友的首席大臣,如果他的朋友真的成为皇帝,那他就成为西格玛大神官,与他的朋友成为帝国双壁,共同终结帝国这个混乱的时代。没想到他的话一语成谶,他最终成为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而他的朋友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夜晚…… 走在街道上的,威廉三世和他的朋友听到了巷子中的惊叫声,起初他俩没在意,直到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他俩站在街道上彼此上对视着,他俩知道被黑暗笼罩的巷子中似乎隐藏着危险,但犹豫片刻后,他俩还是选择冲进黑暗中。尽管平时不着调,表现的很纨绔,但他们没有参加过霸凌或是不法的勾当,他们的心中有一种多数少年特有的正义感。 “我很确定!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当时非常的清醒!和我一样高的老鼠!邪恶的东西! 在我认知中,即使是最大的老鼠也很小,小到我可以一脚踢飞出去。那一刻我的认知被打破了,黑暗童话的恐怖故事真实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它们双足站立,像人一样走路的大老鼠,啮齿间发出难听的摩擦声。四双眼睛冒着绿光的老鼠在发现我们后,扑向了我们。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那些被扭动的怪物并不愚蠢,而是一群狡猾的小畜生,尽管我的意识很清醒,但你也知道,酒醉时的状态,我的肢体不受我的支配,我在勉强躲开一击后,把斧子劈在一只老鼠的脸上。我能在那老鼠的脸上,感受到人才会拥有的情绪,震惊、恐惧、痛苦等等。 随后……随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没有躲开第二次攻击,我被击中了,斧子从我的手中飞了出去。从那一晚以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威廉三世说到最后,用双手揉搓着脸庞,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叹息道。 达克乌斯听完后摇了摇头,没有回应什么,他感觉……他感觉不出来什么,这就像见义勇为一样,大多数的时候是一时冲动,凭着脑子中的一腔热血或是身上的某种责任直接冲了上去。事后,可能会发生见义勇为者不能承受的代价,但如果再给见义勇为者一次选择,或是见义勇为者还是会选择冲上去。 而威廉三世所经历的事情更特么闹腾,不用他说,达克乌斯都能寻思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毫无疑问,他正坐在达克乌斯的面前,这代表他从那一晚活了下来,而他的朋友,估计凶多吉少了。之后,他肯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斯卡文鼠人在帝国是不存在的,那问题就来了…… “如果那一晚我少喝些就好了,或许我会更快的醒过来,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当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除了这把斧头,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仿佛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威廉三世低着头用懊悔地语气说道。 “你砍杀的鼠人消失了,你的朋友也消失了,甚至就连打斗的痕迹和地上的血迹也消失了,唯一能证明那晚发生什么的只有你酒醉后的不真实记忆和斧刃上的凹痕?”没等威廉三世接着往下说,达克乌斯便接过了话头,他通过他所知道的与威廉三世讲述的往下推展。 “是的,我的朋友。” “西格玛的锤子啊。”达克乌斯叹息道,他都能寻思到之后的威廉三世会遭遇什么。家人的不理解,失去的朋友的痛苦,周围的冷言冷语像潮水一样向威廉三世涌来。 “从那晚之后,一切都变了,我的父母不认可我的话语,调查的官员没有找到一丝有力的证据,我的记忆和斧头无法作为证据。我那些所谓的朋友远离了我,他们似乎担心重蹈我朋友的命运?我整日沉浸在宿醉之中,没人理解我,没人支持我。偶尔,出现一些好奇的人,但他们更多的是找乐子,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当时努恩的街头巷尾谈论着我,说是我杀害了我的朋友,说我酒后杀死了我的朋友,说我和他为了某个姑娘,说我为了出名杀了我的朋友,并编造一场夸张的故事但这根本不可能! 我和我的朋友的家族世代友好,我们是好朋友,我们的父母彼此间也是好朋友,我没有任何理由杀死他。好在,我朋友的父母理解我,尽管他们对他的失踪非常的焦虑,但他们并没有怪罪我,反而宽慰我,说这事与我无关。” “等等!他们说……这事与你无关?”达克乌斯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信息。 “是的,我至今还能清楚的记得,他们是这么说的。” “他们是做什么的?” “他们是努恩大学中的教授。” “难怪……”达克乌斯摇了摇头叹息道。 “不对!”威廉三世顺着达克乌斯的话语展开了思考,随后猛地说道,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又捕捉不到。 “是不对,我怀疑……”达克乌斯说到最后停止了话语,随后接着说道,“那一晚你和你朋友的遭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奔着你朋友来的,或者更直白些,或许是奔着你朋友的父母来的。” “努恩大学的教授、学者,看来你父母和你朋友父母的关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在我的理解和认知中,你朋友的父母应该触碰到了一些不该触碰的东西,比如记载着一些飘忽不定事情的书籍?或者……他们对一些事物展开了研究,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面对威廉三世不明所以的目光,达克乌斯继续说道。 达克乌斯说着说着突然寻思到什么,虽然帝国明面上说斯卡文鼠人是绝对不存在的,但民间还是有一些蛛丝马迹的。如果要找,运气好也能找到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如由毛皮装订而成,字迹飘忽不定,偶尔难以辨认,名为《鼠王阴谋》的书籍。这本书籍来的作者的作者自称来自于一支名为黄牙教的亲善斯卡文的人类教派,记录了一系列作者本人与一位名叫掠舌的斯卡文鼠人之间的谈话。 掠舌自称反对十三议会,谴责十三议会在斯卡文社会之中的绝对领导权,这本书籍详细描述了斯卡文生活的许多具体细节,而且这些信息出自一只斯卡文鼠人的嘴里。除此之外,书籍还记录了斯卡文鼠人社会在经历了数个世代的内战后是如何统一的。在某种角度上说这本书是无价之宝,类似的像这种书籍还有很多。 达克乌斯认为威廉三世朋友的父母作为教授很可能无意中接触到了这类的书籍,进而对斯卡文鼠人展开了研究,进而引起了斯卡文鼠人的注视,威廉三世朋友的失踪就是进行研究的警告。或者是他最后的一种猜想,那对教授是黄牙教的一员?教派内部出现了某种纠纷,而威廉三世的朋友成为了软肋? “世界末日就要到了!” 这句话经常出现在帝国的各处角落,是一句能经常听见的抱怨。毁灭势力正在崛起,绿皮部落劫掠土地,许多人对未来持悲观看法,他们认为帝国正在堕落衰败,属于人类的时代即将结束。无论人类建造或创造什么,最后都会变为废墟焦土,统治者对平民百姓漠不关心,中底层民众难以负担苛捐杂税。牧师的祈祷不再有人相信,宗教沦为了高层敛财的工具。家庭成员为了几枚硬币或一罐便宜的啤酒相互争吵,一切的旧社会秩序正在不断崛起的中产阶级、没有远见的贵族和不稳定的邪教徒面前崩溃。 大多数人发完牢骚后选择自我开解,不沉浸在精神内耗中,希望自己的观点是错误的或是祈祷终局晚点来到,然后尽力度过每一天。 然而,有些人则不同,他们由于各种原因痛恨现有的秩序和自身所处的环境,他们相信新的秩序会取代旧的秩序,他们决定投入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因为只有这样,当新秩序到来时候,他们才会是新秩序的一部分。 而黄牙教就给这些人提供了手段和场所,那些邪教徒成员往往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黑暗力量所操控,而邪教本身却知道,甚至是在努力加快着末日的到来。黄牙教就是这些邪教中最为隐秘和卑鄙的,持续通过以恐吓和支配为驱动的可恶残酷手段执行斯卡文鼠人指派的任务。 黄牙教成员积极地以类似的狡猾和隐秘方式帮助斯卡文鼠人实现计划,他们把斯卡文鼠人最终会取得支配权,建立新秩序视为不可避免之事,他们只希望能在斯卡文鼠人最终推翻帝国后,允许他们统治帝国的废墟,享受着斯卡文鼠人许诺的命运,比其他所有人活得都好。 “你偶尔会去你朋友家里做客吗?”寻思到什么的达克乌斯问道。 “当然,我家在贝克街112号,我朋友的家在贝克街13号。” “十三号可还行?”达克乌斯摇着头低声嘀咕一句,随后问道,“他们是一开始就在那里住,还是后搬过去的?” “很早之前,从我朋友祖父的时候,他们就住在贝克街13号。” “你在你朋友家看到过什么特殊的符号吗?比如……倒三角形?中间那条的下端被涂成肮脏的黄色,比旁边其他两条都要长,此外还有弯曲匕首标志。” “应该没有?有什么问题吗?这应该是某种标志?” “没什么问题,努恩在帝国的南方,天气稍微温暖一些,他们在盛夏的时候穿着漏上臂的服饰吗?” “有!我记得我的朋友的母亲有一次在午睡之后……你也知道,那时候我是青年,我……多看了几眼。”威廉三世坦然地说道,仿佛这事不是他干的,而是作为一名旁观者一样。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他试探着问道,“上臂?纹身或是某种标志?没有!起码在我看到的时候没有。” “门牙还在吗?”达克乌斯又接着问道。 “当然!他们可是贵族。”尽管威廉三世知道打达克乌斯在找线索,但这句话还是让他看达克乌斯的眼神怪异起来。帝国民众对牙齿普遍护理不善,门牙缺失很正常,但那是民众,贵族不在这个范畴内,一个没了门牙的贵族会成为其他贵族下午茶的谈资,更干脆的说是笑柄。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所问的这些问题都是黄牙教的标志,这种符号和标志深受黄牙教宗教仪式祭司和暗杀崇拜者青睐,其形状能让人联想到尖牙。有些虔诚的信徒会在上臂纹有一颗黄色小牙,还有的会选择把门牙敲掉,染成黄色后用绳子串起来戴在脖子上。 尽管在外界看来,信奉大角鼠的人类信徒很傻叉。不过达克乌斯能理解,他太能理解了,在他看来尽管人类信奉大角鼠很奇葩,但本质上是在谋求某种新秩序,进而成为新秩序的一员。就像那些如果世界大战爆发了、内乱爆发、什么回到改开我将怎么样,怎么样的选手是一类人,本质上是对现有环境的不满,进而把希望投入到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或是投身到某个宗教中。 而且这和信奉五大仙……? 不像帝国皇帝有多少位,都叫什么,并且有什么事迹一样,达克乌斯对黄牙教的理解颇为深刻,但他感觉威廉三世朋友的父母似乎与黄牙教无关?他试着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听到过,或者你父母与你说过,你朋友父母偶尔会说一些消极言论吗?比如说……啊,世界末日要到了,世界将要毁灭了之的?” “没有!” 对于威廉三世的回应,达克乌斯耸了耸肩,看样子似乎并不像?起码在威廉三世的认知中,那对父母是没有问题,或是没有暴露的迹象,可能是因为从事某种研究,进而牵扯到了威廉三世的朋友,要么就是隐藏的极深,让年少时的威廉三世看不出一丝端倪。 “之后呢?你来到了阿尔道夫?”此刻的达克乌斯居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没有在黄牙教的问题过多纠结,他选择转移了话题。他大概能猜到,威廉三世应该就是在那件事发生不久后离开努恩,这算是某种正常操作了。 “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在转移话题,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的朋友,抱歉……不能!”达克乌斯果断回应道。 写了点……卡文了 尬住了,帝国没有鼠人这个设定看着挺有意思,但掰开后感觉…… 讲完这段就没了,这段还是要讲讲的,在背景中,阿尔道夫是鼠人第二大城市,努恩、玛丽恩堡、米登海姆也有,之前米登海姆提到过没细讲,汇到这里一起讲,这后面肯定要处理的。就像除四害一样…… 明天……?_(:3」∠)_ 第399章 再见,我的朋友(1万3补,之前的) 或许得到一些信息的威廉三世可以去派些猎巫人展开调查,寻找他朋友父母的踪迹,如果死了就把墓掘开,看看门牙是否是不自然脱落后重补的,还是其他的什么。而且事物指向了另一个可能,威廉三世的父母或许知道些什么,但与黄牙教无关,或者单纯是因为住在了十三号,以至于他朋友成了某种祭品。 然而,这些在达克乌斯看来似乎没什么意义,更多的是稳固威廉三世的道心?完成威廉三世内心的执念,就像威廉三世不久前问乔恩·斯凯兰,斯蒂芬到底是怎么死的一样。死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死的,变成吸血鬼后死了与还是人的时候被吸血鬼杀死了可是天差地别的概念。威廉三世现在知道后做不了什么实际的,最多是给死后的斯蒂芬进行类似某种宗教形式的追封。 而且黄牙教还不像吸血鬼,在达克乌斯看来吸血鬼已经成为了定局,尤其是现在的阿尔道夫。现在的阿尔道夫或许只有两位吸血鬼,一位是吉纳维芙,另一位就是海伦娜·冯·卡尔珀男爵夫人。但黄牙教不一样,两者有着极大的不同性,鬼知道这座包容性极强,并且是斯卡文鼠人第二大城市的阿尔道夫潜伏着多少黄牙教成员。 黄牙教信奉斯卡文鼠人的神祗,即大角鼠,成员的身份都是秘密的,而且躲在幕后工作。最bug的是无法用常规的手段侦测到,这些成员都是普通人,与大街上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大角鼠可不会祝福他们。没有被混沌腐化的痕迹,不是畸形的变种人,不是惧怕阳光的吸血鬼,就是普通人。 同时操作别人而不透露自己的目标是黄牙教成员的拿手好戏,比如发布某些任务让冒险者和佣兵去完成,这些受雇者从接受到完成任务都不知道背地里的买卖,受雇者猎杀的人很可能参与了研究斯卡文鼠人或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或是受雇者寻回了一些与斯卡文鼠人有关的器物和书籍,而这些受雇者压根就不知道他们拿在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反正任务完成,酬劳拿到了就是了。 当黄牙教的阴谋被挫败时,很少有谁能发现隐藏在深处的真正主谋,即使面对猎巫人的追捕,黄牙教成员也会从容地留下假线索和多重骗局保护自己隐藏在暗处。在隐藏自己的同时,黄牙教成员喜欢采用各种行动打破现有秩序,策划一些类似恐怖活动的计划,在社会中传播恐惧和沮丧,只为了让他们预想中的新秩序来的更快一些。 在某种角度上讲,黄牙教就是斯卡文鼠人的附庸,一种类似下属二级的机构。黄牙教的教条规则也非常的抽象,成员不能向外界透露黄牙教的存在,除非是被领袖认可,可以吸纳为新成员的人。用尽方法毁灭帝国的计划与产物,破坏所能破坏的,阻碍所不能破坏的。 在帝国散播恐惧、怀疑和绝望的种子,谣言、传闻都是可以利用的情报。每年还有四次重大的活动,分别在四季邪月高升之时聚集起来向灰仙,也就是大角鼠献上祭品,这个祭品可以是人类、矮人或其他的什么,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么就会有一位成员获得此等殊荣。 按照这个教条来推论的话,达克乌斯认为威廉三世的朋友应该成为了祭品,或许不久后,威廉三世也会步入朋友的后尘,原因嘛……威廉三世住在贝克街一百十二号,也就是十一又二号,而且威廉三世的离奇遭遇和之后衍生的事也在散发着黄牙教所需要的恐惧,最后完成最后一步,以达成神秘色彩和更多的恐惧。 “那件事发生后,你什么时候来到阿尔道夫的?”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严肃地问道。 “事情发生后,除了接受质询外,我大部分时间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每日沉浸在宿醉中,那时只有酒精才能麻醉我的神经。晚上喝醉之后,我会路过那里,拿出斧头……什么都没有,一切就像一场梦,但这场梦却真实发生了。我的朋友失踪了,而我却活着。 我的父母认为我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冬季过后,我的父母利用他们的关系,把我送到了阿尔道夫,他们让我去阿尔道夫大学求学……”威廉三世平静地叙述着,说到最后他顿住了,片刻后,他接着说道,“我是从南门进入的阿尔道夫,我来到了阿尔道夫的南城区,当时的我站在西格玛大教堂的广场上,我想到了那夜我朋友对我说过的话,后来……你也猜到了,我没有跨过瑞克河,去往阿尔道夫大学所在的北城区,而是进入了西格玛大教堂。”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尽管你那晚是酒醉的,但你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你所看到的就是斯卡文鼠人,还记得我刚才与你谈论的蜥蜴人吗? 在你们人类学者看来,蜥蜴人是野兽人的一种,这可真是一种异端行为!在这里我真心的建议那些学者最好多出去走一走,实地看一看,体验下蜥蜴人的热情好客,他们会把闯入者扔进全是毒蛇的蛇坑内,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天天待在屋里瞎想的学者变得实际起来?而不是隔三差五爆出逆天和抽象,明显是一拍脑袋就想出来或是喝大了之后搞出来的言论。 实际并不是,蜥蜴人就是蜥蜴人,像我们精灵和你们人类都是由古圣创造,都是独特的物种。蜥蜴人是一个较为广泛的称呼,这个泛称中包含着各种生物,双足站立的蜥蜴、鳄鱼,还有坐在承舆上的青蛙,他们都是蜥蜴人,都在蜥蜴人这个泛称内。 就像你们人类一样,诺斯卡那些蛮子是人类,更北方生活在混沌荒野的匈人、库尔干人,生活在巴托尼亚、南方城邦,生活在星球另一端的震旦人,还有那些古尼赫喀拉人都是人类,包括帝国境内也有形形色色的人类种族,你们都有一个称呼,人类!” 达克乌斯说完后,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威廉三世,虽然他不懂帝国人种,但威廉三世的长相很明显。高个子,黑头发,灰眼睛,这是最乐观、最向前看、最有进取心的安贝罗根人的体现,安贝罗根人的主体位于瑞克领,是西格玛的后裔。 然而这些特征威廉三世都没有,威廉三世身材高大、肤色浅淡,有着黄褐色的头发和深榛色的眼睛,这些都是『乡巴佬』威森人的体现,虽然威森领与瑞克领靠的很近,但两个领的人种并不是同一种,威森领大多都是梅罗根人,与瑞克领的安贝罗根人存在着很大的差别,当然威森领现在还是苏威领。至于『乡巴佬』是帝国其他人种对梅罗根人的蔑称。 威廉三世点了点头,他在思考达克乌斯话语中所释放的信号,达克乌斯先是告诉他鼠人是真实存在,然后就把话题转到另一个方向。他认为似乎是在忌惮什么?仿佛达克乌斯不太想让他了解鼠人,但这在他看来有些?毕竟刚才达克乌斯向他讲述了很多,盖尔·玛拉兹大概所在的位置和怎么寻回,西格玛的真实情况与世界的另一面,这些都是匪夷所思的秘密和见闻,然而到了鼠人这,达克乌斯选择闭口不谈,这似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我之所以告诉你斯卡文鼠人是真实存在的,是我想解答你内心的困惑,现在你的困惑被解答了,你知道那一晚并不是梦境,你的遭遇都是真实的。”达克乌斯说的同时伸出了手制止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威廉三世。 在达克乌斯看来有时候快快乐乐的活着就挺好,他了解威廉三世,对于威廉三世来说,所了解到的东西和信息会成为枷锁背在肩上,有时候这种枷锁会从压力变成东西,推动一个人前行,但他认为有的时候,要适量。不然压力会把一个人压垮,尤其是在知道些什么,但无法做出应对措施的时候,这会让一个人变得偏执、疯狂与扭曲,当人开始变得这样的时候,混沌四神那些牛鬼蛇神就要进行友好的回应了,历史上这种例子太多了。 出自诺德领的『水蛭领主』费斯图斯和『永世神选』阿查恩不就是这种典型吗…… 本质上威廉三世是人类,不需要像达克乌斯那样,走一步算十步,不仅要算计现在的,还要寻思未来,毕竟他是长生种,什么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不存在的,如果他走一步看一步,那还没等他死呢,洪水就来了,而这一切都与他之前的行为有关,他都能寻思到到时候得有多闹腾,内心有多煎熬。 达克乌斯给威廉三世做的规划和未来设计就是造成十三号原型车,然后以蒸汽坦克为支点,建立西格玛火器军。这样帝国内部西格玛信仰会进一步扩大,建立火器军就要有配套的研究设计人员、铁匠工人与合格的士兵,总比那些鞭挞者狂信徒要强。在他看来那群狂信徒屁用没有,别说火器了,连甲都没有,能干什么,单杀大魔还是单杀大角兽,火器抵大角兽胸膛上能把大角兽崩死,而那些狂信徒手中的武器…… 设计院、火器局、铸造厂也会相应成,这是在生物路线走不通的情况下,走科技路线的帝国所需要的,除了人员和厂房外,帝国和矮人还会进一步加深合作。这一切的一切都会为下一次双尾彗星的出现进行铺垫,从而让帝国更快的完成复兴,而不是统一两百年后,帝国还在为三皇时代的烂摊子买单。这对帝国、精灵和整个世界都是好的。 这些事情需要威廉三世的余生来完成,如果一些操作顺利的,第二次吸血鬼战争,处理康拉德也不会像历史那样闹腾。现在,威廉三世又多了一个主线任务,寻回盖尔·玛拉兹,尽管有困难,但两条主线并不冲突,还能相辅相成。宗教有的时候非常的方便,一句这一切都是西格玛旨意能解决很多事。 达克乌斯认为这对威廉三世来说就够了,太够了,除了帮助帝国发展外,威廉三世死后的生前身后名也都有了,或许在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威廉三世在死后还会成为圣人,被帝国的民众所缅怀?而过多的让威廉三世知道斯卡文鼠人,对威廉三世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好处,尤其是他在之前对话中得到的信息,九百年的黑死病是广义,而威廉三世年轻时的遭遇是具体,无论是广义也好,还是具体也好,都说明帝国关于斯卡文鼠人的情况没有他想象的乐观,反而更复杂,更闹腾,不过转念一想也能说的通。 达克乌斯对黄牙教非常了解,越是了解就越是忌惮。他甚至知道黄牙教的总部就在卡隆堡,在那里黄牙教有着稳固的政权、森严的等级制度,成员们的社会地位在帝国社会举足轻重。通过威廉三世的讲述,他认为这个黄牙教在帝国社会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接受斯卡文鼠人指挥,配合斯卡文鼠人进行篡改历史、暗杀调查者等等勾当。 黄牙教以卡隆堡为中心向周围辐射,北边的米登海姆、西边的玛丽恩堡、南边的阿尔道夫和瑞克领的支点博根港都有分支,除了这些外,黄牙教在帝国的地下社会也很有影响力,暗面网络、掮客、拉诺德盗贼工会和瑞克领河流上的河盗都能说的上话。 实际上,黄牙教比达克乌斯所寻思的还要厉害一些,斯卡文鼠人给黄牙教指派了很多可憎的任务,包括处理证据、掩盖盗窃和谋杀,以及为无法掩盖的事情提供替罪羔羊。在人类社会有影响力的黄牙教成员会利用自身的影响改变舆论和方向,比如在公开的场合称,所有这些对传说中能说话老鼠的恐慌都是在转移对帝国真正敌人的关注:灰色山脉另一边的巴托尼亚人! 使用复杂的谎言、离谱的谣言和不知情的代理人的背后进行操作,持续使用阴谋诡计混淆视听,是黄牙教的拿手好戏。这些策略以及其他更多手段确保了斯卡文鼠人存在的证据即使暴露于众,也很难进一步扩散,这个世界可没什么互联网,在帝国只有大一点的城市才有报纸。 这个世界的信息传播能力极其有限,除了大一点的城市,那些小的村镇极其闭塞,无法了解另一个地方发生了什么大事,对另一个地方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不像网络时代,有点什么破事,半小时后,全世界都知道了。 黄牙教成员和被胁迫的官员嘲弄和诋毁着那些试图警告帝国社会斯卡文鼠人存在的人,坚持己见的人很快就会突然消失,从各种方面消失,他们的尊严会被剥夺,名誉也会支离破碎。他们的朋友不愿意调查,以免也遭遇一场悲惨的意外。失踪的亲属被认为已经死亡,但实际上他们是在斯卡文鼠人的残忍鞭笞下苦苦挣扎,并且再也见不到太阳。 然而……这特么的还仅仅只是黄牙教,背后的重量级选手还没登场呢,与背后的重量级选手相比,黄牙教更像是一盘开胃菜、餐前甜点。 “老鼠!生活在城市底下的鼠人的故事?你疯了!不要再说了!不然你就会被关起来,或者更糟。让我们走吧,在其他人听见我们的谈话之前。” 斯卡文鼠人间谍潜伏在帝国最偏远的村庄、辉煌瑞克领繁荣的城市以及漫长黑暗的权力走廊之中,追踪着人类的一举一动,只待出手的那个时机。艾辛刺客威胁并谋杀着整个帝国的官员,大多数暴行都发生得无影无踪。 然而,帝国的大多数人都否认斯卡文的存在,就像陷入了某种群体思维一样。在帝国,如此广泛的威胁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逃过人们的注意,那些直言不讳的人会死,要么就是在目睹那些敢于直言的同伴遭到公开羞辱以及随之而来的灭口后,将关于斯卡文鼠人存在的信息深藏心底。 一位学者有可能偶然接触到有关斯卡文活动的失落记录,或者一位城市守卫可能注意到某些失窃和不明原因死亡案件的共同模式,引出了一系列斯卡文鼠人无法逃避的调查手段。密切关注着地表的情况,搜寻着那些太过接近于发觉真相的斯卡文鼠人就会采取必要的行动。 而谋杀常常是最实用和最有效的问题解决方案,人类在面对斯卡文鼠人的时候很少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安全措施,哪怕不出动艾辛刺客,那些斯卡文鼠人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潜入他们的家里并让他们死在睡梦中。如果是面对有安全措施的贵族群体,那可以轻松潜入几乎所有据点的艾辛家族刺客就要登场了。 当狡猾又奸诈的斯卡文鼠人完成行动后,洗地的就要出场了。当局可能会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通过举报信可以轻易地找到无可争议的证据,以证明某个将要公开斯卡文鼠人存在的人是异端或是其他穷凶恶极的罪犯,如果这个人在斯卡文鼠人的行动中活了下来的话,也会面对当局的追捕。 而这个人有关斯卡文鼠人的记录会被当成异端邪说销毁,或是不知不觉中被隐藏在黑暗中的斯卡文鼠人盗走。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人们就会忘记这件事,或许唯一回荡在人们脑海中的只有那个名誉扫地或是异端死者的记忆,随后迎接下一个奶嘴乐的出现。 很多时候,事情不都是完美的,杀掉一位知道得太多的贵族或是有社会地位的人将带来更多的调查,而调查的展开就往往很可能搜寻到蛛丝马迹。然而,面对这种局面,斯卡文鼠人也有方法处理,他们会让黄牙教配合他们,让目标人物通过各种方式闭嘴,以确保合作。 这种惯用的方式有着出人意料的好效果,毕竟许多官员都有足以毁掉自己的肮脏秘密,而斯卡文鼠人正是寻找出这些秘密的专家,从轻微的腐败到与恶魔勾结,任何事情都可以用于让目击者和调查者保持沉默。 “他们时时刻刻都在观察我!我知道!墙缝中、石头下面、运河里,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但我不知道我从哪一刻开始陷入被动中,我能感觉到他们在紧紧地束缚着我。现在,我每天都需要那种奇怪的粉末,不然我的眼睛就会止不住的流泪,我颤抖的双手无法让我完成任何工作……” 这位某位知识份子日记最后的一页,很明显他被斯卡文鼠人胁迫了。 与帝国不同的是,斯卡文鼠人并不是在整个旧世界都这样,条条大隧通魔都,而魔都就位于提利尔,所以提利尔一直在遭受斯卡文鼠人的明面攻击,因此南方城邦不遗余力地抵御着斯卡文。 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专门为米拉格连诺设计的城墙就是为了抵御斯卡文鼠人军队的正面攻击,除此之外,米拉格连诺的亲王还出资赞助一个全由反斯卡文鼠人老兵组成的佣兵团,用来对付下水道中的老鼠。 “帝国佬认为鼠人是个传说,那是因为他们已经与鼠人达成了同盟,看看那些帝国佬身上的毛发,他们与鼠人有什么区别?他们已经是半个鼠人了!” “巫术!魔法!斯卡文鼠人在帝国全境施放了一个强大的愚昧法术以掩盖自己的存在!这也是帝国佬不洗澡的原因!” “他们知道,是的,是的,他们知道,只是他们不敢告诉人民。为什么?看看他们吧,他们已经被被恐惧攫住了!如果他们承认在自己脚下另有一个威胁,那么帝国社会就会崩溃!看看那些鼠人给我们南方城邦带来了什么!” 在南方城邦此类言论层出不穷,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斯卡文鼠人和黄牙教致力于激化国家间的紧张关系,由此这些故事和话语也变成了天方夜谭,无法取信于人。而对于无法抹黑的东西,斯卡文鼠人会将其修饰成有趣而离奇的儿童故事。哪怕有斯卡文鼠人的尸体出现在帝国的境内,那也是野兽人。 鲍里斯·托德布林格到死的时候,也固执的认为斯卡文鼠人就是野兽人的一种,只是与常见野兽人不同的是,斯卡文鼠人并没有长羊头、牛肉和马头,而是鼠头。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些事情非常的有意思,就像一种社会行为学,你可能在黑夜中见过一个穿着衣服的大黑耗子从你面前跑过去,但在没有定义斯卡文鼠人之前,你无法判断你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可能是一个畸形的孩子,一个在做恶作剧的小孩,一个离群的野兽人,一条披着破布的狗,或者是喝多了,意识不清醒,要么就是出现了幻觉。 如果有能力进一步调查,发现了斯卡文鼠人的真实存在,问题又来了,怎么在斯卡文鼠人和黄牙教的介入下向别人描述?证据在哪里?通常找到证据证明斯卡文鼠人存在之前,这个人就已经死了。最终这个人消失了,大家会把这个人当成一个疯子,或许不久后,还会有一个人出现重蹈上一个人的覆辙。 以至于事情演变到,即使是作为捕鼠人,也矢口否定斯卡文鼠人是真实存在的。 “我没见过你说的东西,这世上就不存在什么鼠人,只有特别大的老鼠,懂吗?他?你是说之前提到过鼠人存在的他?西格玛啊,他只是运气不好,他从梯子上滑了一跤摔了下去,刚好把背部摔在了自己匕首上,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多次吧?十三次?是的,是的,十三次,不幸的家伙。” 这个不亚于背后身中六枪自杀的离谱言论,就是某位帝国退休的捕鼠人说的,他傻吗,他疯了吗,不,他反而非常聪明。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在知道什么后,还是不承认鼠人的真实存在,那是因为他聪明,他害怕,如果他承认了他也会步入后尘,连续从梯子上摔下去。 “上尉,我不是说你的人是骗子。但证据就在这里,你犯人的牢房里有一条不知通向哪的隧道,看这里,标记,就在这里,隧道是从里面打开的,你的犯人没有从牢房中逃离,而是某些人,或是某些东西,从里面挖了出来。” 这是某位调查员曾说过的话,第二天他就是死了,死在了阿尔道夫的码头区,他的背后有十三道伤口。他很有可能是在前天的夜晚爬上了码头区的起重机,不幸的是他摔了下来,正好摔在了匕首上,而这个过程恰好重复了十三次。 人永远无法相信和理解自己认知以外的事物,无论哪个世界都是这个样子的。不提斯卡文鼠人,就拿吸血鬼来说,尽管吸血鬼战争在帝国闹的轰轰烈烈,但有的人类爆典学者甚至不承认吸血鬼的真实存在。所谓的吸血鬼很可能仅仅只是出色的贵族被人冠上的名头,而那些希尔瓦尼亚的亡者大军,很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展现出来,某种群体现象或是群体幻觉。 既然吸血鬼都不存在,那斯卡文为什么会存在呢?除了吸血鬼和斯卡文鼠人,似帝国的民众认为其他稀奇古怪的存在也不存在,我都没见过,他怎么就存在呢?很多时候,人类甚至分不出仙民的区别,分辨不出来眼前的精灵是阿苏尔、杜鲁奇、阿斯莱、艾尼尔。 除非是那些开过眼界的,就像萨尔卡那位经营这里有怪物店铺的艾丽卡·克莱默女士一样,直面过杜鲁奇的她,能马上分辨出现在她眼前穿着阿苏尔装束的精灵就是杜鲁奇,但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一次。 然而,这并不妨碍人类在酒馆中喝醉中嘲笑其他的人…… 尽管很多事情都真实发生的,但是总是有一些大聪明,认为这不存在,不合理,用各种所谓科学的方法去解释某一件事情。除非就像达克乌斯建议的那样,那些天天在屋里瞎寻思的爆典学者应该展开实际考察区实地走走,感受被蜥蜴人丢入蛇坑,在毒蛇的撕咬中思考蜥蜴人与野兽人有什么不同。在吸血鬼的怀抱中,感受体内血液的急速流失,在急速失血的过程中思考吸血鬼到底存不存在。 至于,民众就算了,在帝国展开基础教育,开启民智纯粹是有些扯犊子了,而且这个犊子非常的大,非常的天马行空,不亚于在帝国境内修铁路。 达克乌斯知道斯卡文鼠人的地下帝国从旧世界的一端延伸到世界各地,一个区域接着一个区域,似乎永无休止。在地下没有什么清晰的边界定义,这与地表种族对于领土的概念完全不同,除了旧世界,世界另一边的震旦都是斯卡文鼠人的势力范围。 在这个庞大的地下帝国中,有着无数的定居点,其他的地方不提,单说帝国境内达克乌斯就知道几座超大型的定居点。在斯卡文鼠人的社会,阿尔道夫有着『第二斯卡文魔都』的称号,单从这个称号来说,可以想象阿尔道夫的地下有多恐怖。 这座城市建在阿尔道夫下方,拥有大量的人口、财富和资源,唯一缺少的就是次元石,不然这个第二个名头或许就要换下去了。统治阿尔道夫地下据点的氏族有好几个,其中史库里氏族掌握大部分权力,在史库里氏族的领导下,阿尔道夫的地下河、护城河、下水道经过了改造,附近的出河口、洞穴变为斯卡文鼠人的地下港口。 斯卡文鼠人利用阿尔道夫的环境从事贸易活动,驳船频繁进出,货物不停的吞吐着,贸易是一个城市强盛繁荣的资本,这话对阿尔道夫的人类来说如此,对于斯卡文鼠人来说同样如此,以至于阿尔道夫甚至有个小十三议会。 地上与地下相辅相成,尽管斯卡文鼠人由于种种原因对地上的人类充满敌意,但他们也随着地上变得富裕起来,他们通过窃取的方式积累了广袤的财富。 由于斯克鲁特氏族因为出色的间谍工作备受尊敬,魔都的十三议会受授予了该氏族一项合同,命其将地下帝国延伸至米登海姆。但该提议遭到史库里氏族的反对,同时斯克鲁特氏族拒绝史库里氏族的支援。 现在米登海姆地下有一块永久性的斯卡文鼠人飞地,之所以是飞地是因为米登海姆的环境限制住了斯卡文鼠人定居点的发展,定居点位于一个长长的、与世隔绝的洞穴的末端,因此很难提供补给和驻扎,由于缺乏史库里氏族的支援,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开凿新隧道的工作受到影响,并耗尽了斯克鲁特氏族的财力和奴隶。 从某种角度上讲,十三议会完成了目标,既削弱了斯克鲁特氏族,又在米登海姆建立了定居点,唯独寻找提高白狼圣火能源的目标还没有完成。 米登海姆就像一个炉灶子一样,山的最上面生活着人类,然后白狼圣火喷吐着火焰,中间能毁灭世界的古圣造物沉寂在那里。山的中层和下面生活着行走在地下世界的人类和斯卡文鼠人,就像炉灶旁的蟑螂一样。 努恩那就更别提了,那是帝国的工业中心,帝国有句谚语:时局越动荡,努恩越富有。这话再准确不过了,每当帝国陷入战争时,武器订单就源源不绝的从帝国诸领派往努恩。战争的时候是努恩金库最富裕的时候,所有的冶炼炉都在彻夜工作。地表富有的同时,地下也同样富有,努恩的财富是斯卡文鼠人的重点目标,工业体系是史库里氏族所垂涎的。 单就年表上,就记录了几件斯卡文鼠人与努恩有关的事情。帝国历1707年的时候,斯卡文鼠人帮助兽人战将哥巴德·铁爪进攻帝国,从努恩内部削弱了帝国守军,让绿皮用了很小的损失拿下了努恩。 帝国历2499年的时候,发生了努恩城之战,受斯卡文鼠人的入侵和随之而来火灾的影响,努恩大半被毁。 帝国历2514年的时候,灰先知川奎罗暗中控制住了努恩最高行政官,想要借此制造帝国内战,但事情败露。川奎罗嘛,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川奎罗啊。见行动失败后,他马上又整了一个活。当时很多斯卡文鼠人氏族认为直接展开攻击的时机还不成熟,但斯卡文鼠人还是在他的号召下动了起来,结果也果不其然,斯卡文鼠人并没有像在不久后的终焉之时那样拿下努恩,反而折损大半,努恩只有部分被毁灭。 有意思的,就像思想钢印真的存在一样,努恩的民众经历了这件事后仍不相信是斯卡文鼠人所为,即使是与斯卡文鼠人面对面交战的人类士兵也是如此,他们更加相信这是变异的野兽人所为。至于野兽人怎么绕过城防,直接出现在努恩城中? 虽然这次失败了,但川奎罗下一次进攻努恩的计划成功了。帝国历2524年,也就是终焉之时的时候,在大角鼠神选,新的灰先知领主川奎罗指挥下努恩被斯卡文鼠人大军攻陷。 阿尔道夫有、米登海姆有、努恩有,那玛丽恩堡自然也有,但斯卡文鼠人位于玛丽恩堡的定居点不在玛丽恩堡地下,玛丽恩堡位于沼泽中,地下根本无法开拓成定居点。斯卡文鼠人把目光锁定在了沼泽中,而且沼泽中还有废弃的古老斯卡文据点,既『鼠岩』。凭借这种隐蔽的环境,斯卡文鼠人们以定居点为中心袭击玛丽恩堡和周围的城镇。 鼠岩的斯卡文鼠人非常的富有,毕竟玛丽恩是旧世界最负盛名的贸易港口之一。同时那的斯卡文鼠人也是最团结的,原因嘛……沼泽里有能碾压他们,让他们不得不团结起来的怪物。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很特别,我记得那里有昏暗,有很多的通道,通向阿尔道夫的各个地方,你经常去那里吗?”达克乌斯说到最后刨除了心中的困惑,见威廉三世点头后,他继续问道,“有的时候,你感觉到脊背发凉吗?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注视着你?我建议你以后少去那里,或是把一些未知的通道封住。” 达克乌斯的话语让威廉三世迟疑起来,达克乌斯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的朋友,天色不早了,我该离开了,相聚总有分别的时刻,时间永远不能停留在欢乐的时刻。我只能告诉你斯卡文鼠人是真实存在的,其他的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就像我们之前谈论的那样,你的位置是这里。”达克乌斯说到最后指向茶几上的第二个基斯里夫套娃,等威廉三世的注意力被吸引后,他又指向了茶几上第三个套娃接着说道,“我与斯卡文鼠人有很多的矛盾,这些矛盾最终会变成武力的方式解决,而这就是我选择动手的时候,很明显,我的朋友,你不在这个计划内。” 达克乌斯最终还是选择不对威廉三世说斯卡文鼠人的具体事情,他也没法说,对威廉三世讲述斯卡文鼠人的起源?还是告诉威廉三世,要是知道你住的城市下面有几十万只和人一样高的老鼠,而且他们还有自己的社会结构,有着超凡的科技水平和魔法造诣。他都不敢想威廉三世听到这话的反应,所以干脆就别说了。 “你不像我,我还能活的很久,久到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解决,而你,我的朋友,你只要解决好一件事,不,是两件。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正在凝视着你。 所以,干脆就别去看,别去了解,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会处于一种茫然和惶恐状态,无形的压力会压垮你,会让你走向另一条道路,或者是在没完成你的目标前死去。不要与周围的人谈论斯卡文鼠人,虽然你是大神官,但你保护不了你自己,你也保护不了身边的人,对了,不要派人去迪特沙芬了,那样会引起警觉。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达克乌斯直视威廉三世,用严肃地口吻说道。 威廉三世静静地聆听着达克乌斯的警告,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思索和忧虑。达克乌斯的话语深深触动了他的内心,让他意识到隐藏在事物背后的深渊可能带来的危险,他不停的分析着这些话语的含义,思考着每一句词语,他意识到在达克乌斯的认知中,斯卡文鼠人比守着盖尔·玛拉兹的大魔还要难对付。他也明白,知道太多可能会成为一种负担,压垮自己,甚至走向毁灭,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没什么都没做。 然而,在权衡利弊之后,威廉三世依然感到有些不情愿。作为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他心中的责任让他难以置之不理,但他也明白达克乌斯的忠告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和担忧。 “我明白了,我的朋友。虽然我有些不情愿,但我会听从你的建议,尽我所能去忽视斯卡文鼠人的存在,虽然这很难做到,我明白,我的责任是保护整个帝国及其人民,而不是让帝国陷入恐慌中,让现在的帝国变得更加的难以维续。”威廉三世最终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他深深地望着达克乌斯,表达出内心的感激和信任。 盯着威廉三世的达克乌斯过了很久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他知道,尽管自己已经尽力警告威廉三世,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完全领会他的意图,或者说并不打算完全听从他的忠告,而且他的话语和表现会更加的激发威廉三世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面对这种情况,达克乌斯感到一丝失望,但他也理解,作为西格玛的大神官,威廉三世肩负着巨大的责任,决策可能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不仅仅是智慧和理性。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弃,他想尽自己所能,再做点什么。 “我的朋友,我以古圣的名义向你郑重承诺,我会解决斯卡文鼠人的问题!因为这是我必须做的,我有这个义务!”达克乌斯决定换种方法,唯物的不行就上唯心的,他说的同时敲了敲第三个套娃的脑袋,随后他接着说道,“到时候,我会拿着艾希瑞尔最好的葡萄酒,在你的墓前对你讲述斯卡文鼠人的故事,从他们是怎么出现的,到怎么消亡的。 而你要向我承诺,你会组建起西格玛火器军,寻回盖尔·玛拉兹,接着你可以做些其他的,比如终结吸血鬼在希尔瓦尼亚的统治,而不是去研究什么斯卡文鼠人!” “以西格玛的名义,我发誓,我会寻回盖尔·玛拉兹!我会用余生组建起西格玛火器军,并终结吸血鬼在希尔瓦尼亚的统治!而不是去解决斯卡文鼠人的问题。”威廉三世犹豫了片刻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他的声音庄严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决心。 “时间不早了,让我们把这剩下的酒喝完吧,为了我们的友谊。 友谊是无价的,尽管我们经历的不是很多,共同的面对的挑战也很少,未来我们也不会彼此支持,无法共同前行。”达克乌斯平静地点了点头,他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虽然事情可能有些不完美,但他已经做到了极致,随后,他伏下身拿起酒瓶,一丝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他轻声说道。 “哈哈哈……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独特的祝酒词,但这不妨碍我们是朋友,干杯!我的朋友。”举起酒杯的威廉三世大笑道。 在这片刻的安宁中,两位朋友默默地举杯,沉浸在友谊的氛围中。然而放下酒杯后迎来的却是沉默,最终还是达克乌斯说了起来。 “这枚吊坠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一个由精灵高阶施法者们为你量身打造的物品,有这份待遇的精灵可不多,更别提是人类了。考虑到你是西格玛大神官的身份,吊坠被制成了西格玛之锤的样式。表面上看起来与其他西格玛牧师戴的吊坠没什么区别,但有本质上的差别,吊坠内部有一股魔法能量,这股能量会维持你的生命,让你变得更加的长寿和健康。 西格玛的锤子啊,我真担心那些等待接你班的人。此刻的我都能想到他们死于老迈之前看你的古怪眼神,不过,你放心,到最后,那股能量会消散掉,人终有一死,不是吗? 以人类巫师的水准,哪怕他们把吊坠拿起来放在眼前也无法发现端倪,除非是之前来访阿尔道夫的精灵又回来了。当然,吊坠还有其他的作用,你记住,当吊坠在震动的时候,就说明你的身旁出现了混沌、野兽人、混沌信徒或是畸变者!” 威廉三世紧握着手中的吊坠,感受着其中蕴含的魔法能量。他内心的各种情绪不断的翻涌着,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礼物,而是达克乌斯对他的关心和支持的体现。 “达克乌斯,感觉你的慷慨与信任,我会珍惜这份礼物,也会牢记你的嘱托和我的誓言,以后无论什么时候,这枚吊坠都会陪伴着我,直到我踏入坟墓。”威廉三世深深地望着达克乌斯,郑重地说道。相比吊坠的实际作用,他更看重象征着他们俩之间的深厚情谊和信任。他知道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能有达克乌斯这样的一位朋友是多么幸运的事情,虽然他们不能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但他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努力着。 “唉……别,别时刻,你要记住,当你在进入黑火隘口前,把吊坠摘下来,放在你认为安全的地方。当你从黑火隘口返回的时候,再将吊坠戴上。”正要再次举杯的达克乌斯说道,他可不希望威廉三世对战奸奇大魔的时候让大魔钻了空子,而且这个空子还是他留出来的,他不成了奸奇了吗,虽然在威廉三世往返黑火隘口的时候,会发生其他的事情,比如吊坠被调换了,但那也与他无关了,他能做的都做了。 说完后,达克乌斯与短暂呆愣在那里的威廉三世碰杯,将酒杯中最后的液体一饮而尽。 “我的朋友,虽然我们不会再见了,但你可以给我写信,你把信件交给北城区的艾尼尔们,他们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过……你也知道,我住在世界的另一端,中间隔着广袤的浩瀚洋,所以,你不要指望我能马上回应你。”达克乌斯说完后站了起来,他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 “我会的,让我送送你吧,我的朋友。”起身的威廉三世同样把酒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随后他对着达克乌斯举杯致意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拒绝威廉三世的相送,他知道威廉三世很忙,但再忙也不差这一会。推开门后,他对着守在门外的弗拉奈斯点了点头,随后他、弗拉奈斯与威廉三世无声地行走在西格玛大教堂中。当与早已经参观完西格玛大教堂在礼拜堂等待的精灵们汇合后,他也来到了位于礼拜堂不远的正门。 当正门被西格玛信徒推开的那一刻,达克乌斯看到两名矮人正站在门外,就像之前那样,他对着打量他的年长矮人点了点头,他见过这个矮人,在他游览北城区榆树公园那段科尔·瓦纳斯的城墙时。 “就到这里吧,拥抱就算了吧。”达克乌斯看了一眼一收眼底的阿尔道夫后,对着与他并肩行走的威廉三世伸出手说道。 威廉三世有些颤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达克乌斯的手,过了许久两只手才分离。 “再见,我的朋友。” 走在西格玛大教堂广场的达克乌斯转过身看了一眼还站在大门口看着他的威廉三世,他对着威廉三世伸出手挥了挥,随后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叔叔,他们就是精灵吗?”同样站在门口手中拿着橙子,看着这一切的波洛克好奇地问道。 “是的,他们就是精灵,阿尔道夫的拯救者。”阿拉里克笑着回应道,说的同时他在内心补了一句,我们矮人也是。 “阿拉里克,你和你的氏族同样是阿尔道夫的拯救者,只是你们的方式不同。”等达克乌斯彻底消失在人海后,威廉三世转身对着阿拉里克笑着说道,他知道,他要面对新的挑战了。 第400章 论如何有效的灭鼠(过渡章) 达克乌斯在思考一个问题,该怎么有效的杀死位于世界各地坑洞里的老鼠。 大水漫灌?当初奎扎的冒险结束后,达克乌斯带着精灵和一部分蜥蜴人离开了奎扎,在无接触的情况下前往了满是黄金的城市查库阿进行隔离,而二代史兰魔祭司夏克斯帕蒂则带着一部分蜥蜴人留在了奎扎进行后续的收尾工作。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电动。 瘟疫氏族尽管在斯卡文鼠人是异端,但并不妨碍氏族的老鼠们打洞,一条从尼赫喀拉通往露丝起亚大陆的通道被他们硬生生的打了出来。那条隧道与世界根须有着本质的区别,世界根须不是达克乌斯受某款游戏影响,所寻思出来的地下通道,而是一条快速通行的唯心通道。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只不过后反劲有些大,他体验过一次短程移动,感觉并不是那么良好,体验多了就像丽弗一样,看起来衰老疲惫,毕竟世界根须的本质是魔法。 而瘟疫氏族的那条通道则是硬生生打出来的物理隧道,从浩瀚洋的海床下方打通。所以当时的夏克斯帕蒂也很好的解决了那条通道,在撤出属于索提戈的蛇后,他采用了多位定点爆破的方式,通过露丝契亚大陆灵脉网络汇聚的能量炸塌了一部分浩瀚洋的海床,并改造了一部分沟壑和海沟,让海水倒灌进通道,这些事对于一位二代擅长移山填海的史兰魔祭司来说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基操,勿6。 现在,那条联通旧世界和露丝契亚大陆的通道算是彻彻底底的废了。 而且达克乌斯当初听夏克斯帕蒂的意思,多位定点爆破的位置选的都非常的刁钻,要知道海床从来不是一马平川的,有沟壑,有海沟。在夏克斯帕蒂的改造下,本来可以重新打通的通道变得无法通行,甚至需要沿着沟壑和海沟绕很远很远的路,慢慢挖,再挖个一千年,也许能打通?这前提还得是把通道中的海水排出去,并且把源源不断涌入的海水堵住。总之就是玩去吧,而且也没有一千年的时间留给瘟疫氏族了。 留给斯卡文鼠人的时间不多了…… 问题是大水漫灌不顶劲啊,达克乌斯记得旧世界斯卡文鼠人的地下通道联通着各个山脉,一个区域接着一个区域,似乎永无休止。斯卡文鼠人的国度被称为地下帝国是有原因的,从北方的冰川之地延伸到南方潮湿的沼泽和炙热的沙漠,从东部的大草原及通往神秘大陆的茂密丛林。 虽然地下帝国可以说是整个中古世界中最庞大、最复杂的帝国,但实际上这个帝国并不是由一个氏族掌握的。或许就连十三议会也不知道那些大大小小的氏族有多少隐秘的通道。其实斯卡文鼠人不喜欢在地表上活动,这源于血脉和环境的影响,相比地表他们更愿意用十一路的方式,在地下通道中进行长途跋涉。 有的通道有着数千年的历史,连着各大山脉的通道在这几千年中甚至迎来了数亿只斯卡文鼠人的通行。 不过普通的奴隶鼠和氏族鼠天生懒惰和无止境饥饿的特点使他们不能凭借双脚前往太远的地方,当大群鼠人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时,他们或许可以变得较为快速且不会过快劳累?就像望梅止渴一样,此外战争到来时,风暴鼠和监工们的残酷鞭笞也可能使他们在休息不足甚至没有休息的情况下前往很远的距离,但这不解决根本性的问题。 因此一种交通工具诞生了,史库里氏族的工程术士们设计出了一种次元石轨道火车,整个交通网由铁轨和巨大次元石引擎驱动的小火车组成。虽然火车仍在试运行阶段,但总比十一路快,不过工程术士们还没有解决次元石引擎非常容易过热和经常遇到压力调节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可靠性不高,有一种蒸汽坦克的美,过载爆炸和造成灾难性的损失是经常发生的事,爆炸引起的塌方更是平平无奇。 如果这些问题解决了的话,次元石轨道火车或许会成为各个定居点间最便捷的交通方式。寻到这里,达克乌斯只能希望威廉三世把那份图纸锁好,别到时候真的出现鼠式坦克或是鼠人快乐小火车,不过他认为即使锁好也不解决问题,以斯卡文鼠人对帝国的渗透,或许关于十三号的相关图纸和样车是早晚的事情。 也许人类和矮人白天研究,晚上的时候斯卡文鼠人换班研究呢? 灌水的方式似乎行不通?这怎么搞?似乎没法搞?但又有方法搞?让史兰魔祭司们把中心海的海水从斯卡文魔都灌进去?然后利用灵脉网络的能量和史兰魔祭司们独特的感知力,让海水顺着通道向斯卡文鼠人的各个定居点蔓延? 遇高就抬水,遇低不用管,直到让海水灌满整个旧世界的斯卡文鼠人地下帝国?这似乎是个数学题?这得需要多少海水?达克乌斯认为这似乎有可行性?实在不行就多点开始?利爪海、浩瀚洋、中心海、大冥河同时动手?让精灵施法者们也参与进来,实在不行把玛瑟兰请出来,从多个方向往里灌? 毫无疑问,水对老鼠是有效的,达克乌斯记得阿尔道夫下面的斯卡文鼠人定居点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曾遭遇过一次毁坏性极大的灾难。十三议会曾派遣川奎罗去阿尔道夫寻找被疫病氏族所控制的强大魔法神器『虫石』,但川奎罗嘛,川总出手必有大活,在决战的过程中他在次元石的强力刺激下把火力集中在了司库克身旁的斯卡文鼠人身上,他之所以攻击那个鼠人是因为那个鼠人曾是他的学徒,就像斯卡文鼠人常见的剧情那样,最终他的学徒背叛了他,成为了司库克的走狗。 最后,学徒死了,司库克活了下来。川奎罗也像之前那样搞砸了十三议会交给他的任务,除了搞砸任务外,他还造成了一场摧毁了十分之一阿尔道夫定居点的大洪水。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这件事情应该发生在卡尔·弗兰兹时代,这也造成了直到终焉之时的时候,阿尔道夫的定居点还没有恢复过元气,毁灭阿尔道夫的任务也由此交给了混沌大军。 至于地震就算了吧,在达克乌斯看来地震不解决任何问题,就拿阿尔道夫来说,在怎么震的情况下,不让地表的阿尔道夫受到影响,总不能地上地下直接梭哈一块带走吧,那活干的可太糙了,感情他白忙活了。这就是一个涉及到数学、工程等等方面的问题,受力面、土壤结构等等这些他不懂的东西都在计算范围内。 史兰魔祭司虽然是智者,但让他们来负责这个活有点难为他们了,他们只是生物,也不是生物计算机,达克乌斯认为斯卡文鼠人定居点的复杂环境完全能把他们的cpu给干烧了。而且除了阿尔道夫外,旧世界还分布大大小小的斯卡文鼠人定居点,米登海姆的怎么处理,地震就不怕把米登海姆干塌了?直接去下个纪元报道? 地震除了会对地表的人类造成影响外,搞不好还会让矮人进入下一个悲伤时代,然后矮人再结合仇恨之书记录的内容,得出一个结论,瓦拉雅在上,原来之前让矮人进入悲伤时代的罪魁祸首居然是蜥蜴人?这是嫌事不够闹腾啊。 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感觉他的思维似乎被束缚了,物理不行就上魔法和化学,往通道里灌水是能实现的,但往通道里灌水泥或是混凝土则是完全不现实的,这得多少水泥和混凝土,他上哪搞那么材料去,他拿着这些材料去建设奥苏安和各个殖民地不好吗。不过,可以利用魔法达成化学的效果?先让魔法之风灌入通道和定居点中,然后通过魔法把魔法之风变得实质化? 来一手无中生有,点石成金,把通道和定居点填充凝固住?达克乌斯不知道这个想法有没有实际性,这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畴了,等回露丝契亚大陆后,他得在泡澡的时候咨询一下马大师。 达克乌斯不停的寻思着,寻思的过程中,他又突然寻思到了什么。虽然司库克早被他弄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但虫石应该还在?寻思到这里,他开始检索关于虫石的记忆。 虫石本质上就是次元石,只不过被疫病氏族稍微改造了一下,稍微添加了一些其他未知物质和元素,它散发着邪恶的气息,甚至连对次元石痴迷的鼠人都感到厌恶。这是因为它具有强大的致病能力,任何触碰其表面的鼠人都会发现自己被发光的蠕虫感染,产生猖獗的疾病,并在在斯卡文鼠人社会中传播,也是虫石名字的由来。它呈沼泽粘液的颜色,黑色的血管交错其间,发出一种病态的黄色光芒,而不是大多数次元石所发出的绿色光芒。 而那些未知物质和元素正是蠕虫,据说是大入侵后出现在中古世界的物质,就像某种微生物病毒一样。在正常情况下,这种蠕虫无法对携带者造成任何伤害,但换个环境就不一样了,经过次元石的加强后,蠕虫的威力被放大了,这些致命的微生物变成了混沌腐蚀和变异的触角,而之所以让斯卡文鼠人如此惧怕,是因为与斯卡文鼠人受到的环境影响有关,他们的体内比地表生物含有更多的残留物,蠕虫对他们来讲更为致命。 最开始虫石没有被疫病氏族改造时,隐藏在地下的一个角落中,斯卡文鼠人们在一处大墓中发掘出来,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就应该在阿尔道夫的地下,由一个叫莫尔的氏族发现。 莫尔氏族因为虫石的出现了转折点,整个莫尔氏族,从最低级的奴隶鼠到氏族军阀动都因为这件神器而感染了致命的疾病,染上黄光蠕虫瘟疫,这些蠕虫在可怕的痛苦中迅速夺走他们的生命。这种感染很快被证明是莫尔氏族的厄运,感染并杀死了氏族中的每一个斯卡文鼠人。其他还活着的莫尔氏族成员连同尸体和虫石被其他的氏族活埋在一个巨大的坟墓中,整个氏族也因此消亡。 斯卡文鼠人没有时间的概念,在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后,虫石的事情再度被斯卡文鼠人所知晓,鼠人氏族之间开始了激烈的争夺,展开了无数场关于虫石的阴谋和战斗。在十三议会得知虫石最终被疫病氏族控住后,他们坐不住了,疫病氏族的异端们对斯卡文鼠人社会造成的影响和破坏实在是太大了,他们无法想象这块虫石落在疫病氏族手中,会对斯卡文鼠人社会造成什么影响,最终川总闪亮登场了。 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感觉不对劲,他似乎应该记错了什么,虫石应该不是由莫尔氏族发现的,在第二次斯卡文鼠人内战的时候,莫尔氏族站在了疫病氏族的一方。为了表彰莫尔氏族的忠诚,纳垢里奇七世下令利用炼金术变成次元石制造了虫石,并作为赠送给莫尔氏族的礼物。 不过这些旁枝末节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达克乌斯知道虫石是在第二次斯卡文鼠人内战时首次出现,而现在这个时间就是第二次斯卡文鼠人内战最焦灼的时候,焦灼到纳垢里奇七世居然让大将司库克去露丝契亚大陆寻找方法,结果嘛…… 或许,达克乌斯的行为造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也许司库克在露丝契亚大陆受到某种启发,进而研究出虫石呢?结果…… 愿大角鼠祝福无法被复活的司库克…… 不过这些同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虫石给了达克乌斯启发,如果物理、化学和魔法都不行的话,他就要把目光转向生物了,而生物技术正是古圣的显学。只不过他不知道史兰魔祭司们继承了多少衣钵,那些从奥比恩岛找到的各类仪器能不能在研发的过程中起到用途。 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又寻思到了黑死病时期,那位灰先知搞出的大活,为了推翻疫病氏族,那位灰先知利用被奴役的人类医生和炼金术士,开始修补黑死病,使其对抗疫病氏族,使其对斯卡文鼠人更加致命。结果就是黑死病在斯卡文鼠人社会中大范围蔓延,杀死了不计其数的鼠人。 那次奎扎之旅,达克乌斯除了干掉了那个纳垢恶魔和司库克那批疫病氏族的骨干外,他还缴获了大量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疫病氏族的香炉连枷、圣像、卷轴、疫病魔典和腐化之杖被投入到柯泰克的圣火中,在能焚烧世界一切不洁之物的圣火中,那些脏东西被烧的一干二净。 不过……那些来自埃尔辛·阿尔文的书籍被达克乌斯保留了下来,像什么『论恶性疾病的多样性』、『瘟疫与危险』和各类瘟疫百科全书统统被他保留了下来,由蜥蜴人保管,收纳在赫斯欧塔。 或许……达克乌斯可以效仿疫病氏族,反向给斯卡文鼠人来波大的,这样不止能有效的大面积杀死斯卡文鼠人,还能对斯卡文鼠人社会造成极大的破坏。他都能寻思到,恐怖的瘟疫出现后,十三议会肯定会认为这是疫病氏族干的好事,现在斯卡文鼠人正处于第二次内战,打去吧,把狗脑子打出来,除非大角鼠提前显灵了,让斯卡文鼠人社会出现神奇的统一景象。 果如,达克乌斯在斯卡文鼠人有朋友就好了,他对斯卡文鼠人社会的情况可谓是两眼一码黑,啥啥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位他在露丝契亚大陆放走叫马斯克的白耗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回到旧世界。 钻洞?钻洞是不会钻洞的,谁爱去谁去。打死达克乌斯他都不会去钻洞,他也不是捕鼠人和冒险者,他更不是什么厄贝斯雷克五小强,再说也没有哪个精灵会愿意去钻洞。奎扎?奎扎那是蜥蜴人城市。 或许特先知会非常愿意带着红冠灵蜥们去钻洞,问题是这样根本没效率,达克乌斯都能想到特先知钻一波后就会展开大规模祭祀,等祭祀完,那波被特先知消灭的斯卡文鼠人又从别的地方长出来了个锤子的。 按这么展开,第二次蛇与鼠战争得打到猴年马月去,尽管达克乌斯是长生种,有着漫长的生命,但时间对他来说仍然很宝贵,他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做呢。可惜,索提戈的状态半死不活,就像左脚拌右脚一样,不然他应该与索提戈好好聊聊关于斯卡文鼠人的问题。问题是索提戈的状态不好,等索提戈状态好的时候,那估计得第二次蛇与鼠战争末期了,索提戈约等于没有…… “首席执政官大人?” “嗯?”面对坐在对面的塞利雷小声询问,回过神的达克乌斯回应着。 “需要我把刚才的内容重复一遍吗?”塞利雷见他的侄子回过身后,手里拿着报告的他继续小声询问着。他没有称呼达克乌斯侄子,而是称呼的官职,他很分的清,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怎么称呼达克乌斯,现在是独断专行的杜鲁奇社会为数不多的开会时间,称呼职务是必然的。 “我在听,继续!” 达克乌斯是早上天刚亮的时候离开阿尔道夫的,尽管时候选的很好,但出来的过程中还是很缓慢,大量的阿尔道夫市民聚集在本就狭窄的北城区,造成了很长时间的拥堵,从北城区钻出来就花了很长时间。他在阿尔道夫待了几天,他可不认为阿尔道夫市民有早起的习惯,这是一种半自发,半组织的行为,而行为的组织者却没有出现。 在阿尔道夫市民的热烈欢送下,队伍在中午的时候才走出北城门,现在达克乌斯已经回到了阿尔道夫城外的营地,此时正在进行经典的报告环节,作为战后总结。 之后嘛……战利品还没发呢,城内城外的战利品将会被汇聚到一起,开启激动人心的战利品发放环节…… 第401章 我简单的讲两句 战后总结这个东西真的是达克乌斯一拍脑袋想出来的,虽然他之前没有服役过的经历,但作为外行,他也知道战后总结的重要性。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是一项重要的工作,战后总结对于部队的发展和提高具有重要的意义,通过总结,能够系统地梳理战斗中的经验和教训,尽可能地避免重复犯错,提高部队的作战效能。此外,战后总结还能够更好地发现并发扬部队的优点,以及优化作战流程和协同机制。 这次进行战后总结的是阿尔道夫城外之战中,一直冲在第一排的塞利雷,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军官,他有着良好的军事素养。他先是简单的概述了战斗背景和目标,为之后的学习者提供参考。 在达克乌斯的要求中,各项作战报告都需要详细客观。回到纳迦罗斯后,这些战后总结的原件会被封存起来,而抄录的备份件则会给后续的军官提供学习和参考。 接着下,塞利雷详细的讲述了战后总结上记录战斗的过程,包括接到命令后的战斗开始准备、部队的部署、敌方行动和我方反应等方面。在结束这部分的讲述后,他又对战斗结果进行分析,并分析导致这些结果的原因。这其中包括了部队的行动和决策是否合适,是否存在战术上的失误,以及意外因素的影响等。 通过深入分析,可以识别和总结出各种教训和经验。然后就没然后了,后续的部分塞利雷正等达克乌斯从城内出来后进行完善,这也是开这次会的首要原因。这项工作需要大家聚在一起,对部队的表现进行评价,并提出改进建议。这部分应该客观、中肯,并注重实用性,少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废话。通过总结部队的强项和优势,可以为未来的作战提供借鉴和参考,而通过提出改进建议,可以帮助部队进一步提高自身的战斗力。 然而,达克乌斯并没有发现什么要评价或是总结的?在他的半吊子军事素养认知中,他认为城外的战斗打的非常好,基本可以打满分。他连评价和总结的机会都没有,在损失很少的情况把吸血鬼引以为的血骑士全部干翻了,一代出传奇沃拉奇都被阵斩了,这已经够可以的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如果硬要说,就是大只佬了,由于大只佬的存在,这场战斗只有参考和学习价值,没有复制的价值,除非大只佬在接下来的类似战斗中还会出现在战场上。 而且,接下来也不会出现类似的巅峰局骑兵对决了,这个世界有名的骑兵就那么些,而吸血鬼序列中有名有姓的骑兵在这次战斗中全被精灵给包圆了,以后再战?应该没以后了。等杜鲁奇再面对骑兵的时候,估计就是恐虐的钢铁斗牛、色孽的色孽兽、绿皮的战猪、野兽人的人马、要么就是阿苏尔的银盔骑士和龙王子等等对决了。 帝国骑兵就算了,除了拼凑出的半狮鹫骑兵外,其他的骑兵在达克乌斯看来也就那回事,而且现在也没有成规模的半狮鹫骑兵,有的话他也不认为会打起来,真要打起来那都几百年后的事了。 至于巴托尼亚的老爷们,似乎没有开战的理由?那是莉莉丝女士的额外盘,强行打也没意义,精灵也不是战狂,看谁都要怼两下试试成色。而且搞不好,到时候莉莉丝就不是像当初与达克乌斯见面时那样薅头发和挠脸那么简单了。总而言之就是没必要,最多就是在竞技场里大家派出好手练一练。 “各位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等最后一项环节结束后,过了很久,久到场面有些冷了,达克乌斯才出言询问道,接着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精灵们,看看精灵们的反应和表现。 “那就这样,接下来,我简单的讲两句。”见精灵们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随后他就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各位对于重建黑骑士有什么看法?” 虽然达克乌斯说的是简单说两句,但实际上他只说了一句,然而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让原本做好分战利品的精灵们顿时哗然起来。黑骑士,纳迦瑞斯黑骑士可太出名了,无论是杜鲁奇、阿苏尔,还是阿斯莱和艾尼尔对这个名称太熟悉了,这支部队最早出现在大入侵时期,虽然那时候巨龙数量很多,也很活跃,但没有多到每名精灵人手一只。 即使没有巨龙,仗也是要打的,也就是那个时候起,轻骑兵定位的黑暗骑手出现了,充当重骑兵的纳迦瑞斯黑骑士也出现了。直白的说纳迦瑞斯黑骑士就是纳迦瑞斯版的银盔骑士,只不过纳迦瑞斯精灵把银盔染成了黑色,马和具装也是清一水的黑色,因此得名黑骑士,其本质和定位上与银盔骑士并无区别,就是作战的时候有着纳迦瑞斯精灵的特性,更凶,更狠,更尚武。 黑骑士从大入侵出现后就一直活跃着,大入侵结束后,马雷基斯作为艾纳瑞昂的子嗣掌管着纳迦瑞斯,等他去往埃尔辛·阿尔文后,大部分黑骑士也跟着他一同前往,等大分裂内战开始后,这些选择效忠他的黑骑士又活跃在奥苏安的各处。直到天崩地裂后,黑骑士损失殆尽,等杜鲁奇来到天寒地冻的纳迦罗斯后,他们发现了比精灵战马更好的替代品,随着时代的发展,冷蜥恐惧骑士出现了。 而留在纳迦瑞斯的精灵们则选择不再黑色的伊瑟拉玛银盔甲,他们的盔甲与其他的王国的银盔骑士没有什么区别。他们遵循着用勇士之名来替换自己原本家族名的传统,他们意识到只有这样,才能用自己的实力才能赢得他人客观的评价。 现在……达克乌斯准备开波倒车了,在他现在的认知中冷蜥恐惧骑士更多的是充当肉搏骑兵的定位,通常在战场进行一波毁灭性的冲锋,然后展开混战,在混战结束后,等骑手、马匹和敌人的血肉让那群愚蠢的小孬梨儿满意后,冷蜥恐惧骑士们才有机会进行整队参与到接下来的战斗中。 在戈隆德之战时,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德拉卡的经历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那次没有马雷基斯出动黑龙帮忙兜一下,阻断敌方快速赶来的援军,过于深入的他势必会被陆续赶来的敌人援兵围住。到时候就有的玩了,不救吗?不救不是那回事,开战就折个夜督是怎么回事,到时候一直闲着没事蹲在大营的达克乌斯都得出动。救的话就是大规模的混战,纯纯的添油,甚至在城外进行毫无准备的决战,这种行为无论是在战术上还是战略上都是极其失败的。 达克乌斯认为现在杜鲁奇缺少一种可靠的骑兵,充当可以不停杀进杀出的高机动冲击骑兵,一种可以为冷蜥恐惧骑士提供掩护的重装骑兵。这种高机动的重装冲击骑兵可以在冷蜥恐惧骑士陷入混战时,为指挥官提供更好的选择,让指挥官在面对复杂多变的战场情况时提供更多的反应,为杜鲁奇的军队提供更好的体系。 所以,这场精灵与吸血鬼骑兵的巅峰对决是不可复制的,因为大只佬只有这么一只,当战斗全面铺开的时候,大只佬是一块砖,哪需要就往哪里搬肯定不现实,而且一旦冷蜥恐惧骑士的规模拉起来,大只佬也控制不了。几百只冷蜥还好说,数量过千呢,甚至过万呢,大只佬嗓子不要了? 其他的巨角冷蜥还是算了吧,不是所有的巨角冷蜥都像大只佬这么聪明。而且巨角冷蜥主要在露丝契亚大陆那边,即使在那边巨角冷蜥也是稀罕物,属于蜥蜴人的王牌部队。注定会成为传奇的印希-胡兹不也得深入丛林寻找可能存在的巨角冷蜥吗,结果巨角冷蜥没找到,反而遇上了雷恩和科洛尼亚他们。 至于具体怎么使用,那就不是达克乌斯需要处理的事了,他给自己的定位很简单,就是杜鲁奇军队体系的建设者,不是什么战场的指挥者和统帅,虽然这个职位很光鲜亮丽充满荣誉,但他不准备担任。在他看来纽克尔、马雷基斯和那些军事经验丰富的恐惧领主是非常好的选择,他现在才三十六岁,他一共也没打过几次大的战斗,小规模的战斗到是打了很多。 精灵嘛,贵有自知之明。 在达克乌斯看来一支军队涉及到方方面面,从鞋袜、士兵心理健康到大规模的会战、决战都要顾及到,而他的任务就是建设杜鲁奇军队体系,从社会体制、军事体制和后勤补给方面入手,让杜鲁奇的军队从领主封建制迈向近代制,进而让整个精灵社会进入近代制。 只有只这样,杜鲁奇那为数不多的军队才能爆发出更高的战斗力。至于靠凯恩,玩什么血祭和赐福,达克乌斯可看不上,这也不是什么杜鲁奇传统,这套所谓疯癫、血腥的传统,是在赫莉本崛起后才流行起来的,在他看来这才不是什么传统,而是狗屁异端,属于一种自甘堕落的行为。杜鲁奇最早在奥苏安与恶魔战斗的时候,可没什么血祭,凯恩赐福,纯粹是真刀真枪杀硬杀出来的。 在完成这三个大方面前,达克乌斯不准备担任统帅什么的,在他看来能为前线的士兵提供到每日都能吃到的白面包和热汤就够他忙活的了,这在军事上叫做军事物流学,也就是后勤学,这可是不容忽视的大方面。 古话说的好,粮草未动,兵马先行。没吃的怎么办,简单,地上不是有草嘛,旁边不是有树嘛。实在不行就养狗,狗吃屎,人吃狗,完美闭环,是吧? 拿破仑和腓特烈这些着名的统帅也说过,军队靠肚子行军之类的话。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化行军,军队的粮草在战事时有着不可替代的绝对作用。而且仅仅吃饱是不够的,在达克乌斯看来精灵的情感是丰富的,对周围的事物是敏感的,在吃穿用度方面,他要做到极致,不然艾希瑞尔不白建设了吗。不过这是一项非常难的工作,就像及格很容易,再往上上分就开始上难度了,但他很乐于接受这份艰巨的挑战,而且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他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杜鲁奇的军事将领很多,让杜鲁奇军队迈向近代制,总参谋部出现是必然的,在达克乌斯看来最合适总参谋长的人选非纽克尔莫属,而不是作为巫王的马雷基斯。他与纽克尔和马雷基斯都深入接触过,他认为在这方面纽克尔的综合实力比马雷基斯更强。而且纽克尔的出身、威望和年龄也能压住那群骄兵悍将,没看戈隆德之战的时候,来自各个城市的杜鲁奇将领连个出来唱反调的都没有吗。 总参谋长将是为纽克尔量身打造的舞台,只有在这个舞台上,他的才能才会发挥到极致,当什么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实在是太委屈他了。而且处于封建制,每个都有自己想法和算盘的军事将领也无法让他的才能发挥出来,既然这样,达克乌斯直接把盘子全砸了,重新来。 不服?残暴的马雷基斯是摆设吗?而且你都没钱了,钱是一切的基础,没钱了你还玩个锤子。发钱?发钱达克乌斯肯定要发的,仁慈、慷慨且重承诺的他向来说到做到,至于怎么发,以何种形式发,什么时候发,那份计划书上不写的明明白白的嘛。这个空档期,足够他和马雷基斯完成很多事了,比如开展一轮大清洗? 而且接下来的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和瓦拉哈尔,达克乌斯也有了合适的人选。不止克拉卡隆德,纳迦隆德也要有一位夜督,等君临奥苏安正式开启后,肯定要有一位杜鲁奇来肩负纳迦隆德夜督的工作。 在君临奥苏安正式开始后,达克乌斯准备把纳迦隆德的那些违章建筑全给他拆了,然后换成新的违章建筑充当纳迦隆德的核心。在他看来工厂、武备库、粮仓、铁路、港口才是真正的财富,这是杜鲁奇社会的核心和资本。那些随处可见的恐惧领主府邸和训练场全是在浪费空间,他准备以马雷基斯黑塔为中心展开新的建设。 众所周知,纳迦隆德本身就在黑色方舟的基础上进行建设的,而黑色方舟的核心就是马雷基斯黑塔,等君临奥苏安后,达克乌斯肯定不会把纳迦隆德留在纳迦罗斯,他也不会撒什么盐。他会让施法者们把纳迦隆德重新移到大海中,开回塔尔·安列克,到时候会举行盛大、有非常重大政治意义的回归仪式。 之后在马雷基斯黑塔的基础上展开塔尔·安列克的建设,让纳迦瑞斯充当精灵的工业支柱,让靠海有港口的塔尔·安列克把生产出来的物资通过船只源源不断的运往世界各处。而且这不仅仅是工业支柱这么简单,这也是纳迦瑞斯的政治资本。 而纳迦隆德夜督要做的就是把这项建设工作肩负起来,好在关于这项任命上,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但问题是现在没有合适的规划设计师与能撑起场面的建筑设计师,不过这都是旁枝末节的小问题,他已经准备好回到纳迦罗斯后进行纳迦隆德达人秀了。纳迦罗斯大舞台,有种你就来,他就不信在纳迦罗斯还找不到一个建筑设计师出来,要是真的没有,不是还有阿苏尔呢嘛,不行就绑一个过来。 到时候,达克乌斯作为杜鲁奇海军大元帅也会加入到总参谋部中,但他更多的是从事政治、士兵心理、后勤、装备工作,他要成为被士兵亲切称呼的『达克老爹』,在他建设好体系打好框架,并找到合适的接班人选前,他是不准备动窝。整个杜鲁奇社会除了他也没有谁能担负起这项工作,马雷基斯?拉倒吧,在他看来伟大的巫王陛下平常更适合去训练军队,组织军事演习和长途行军拉练,在战时充当战时指挥,那才是马雷基斯该做的事。 在达克乌斯看来重新组建黑骑士不止是开倒车这么简单,所谓的倒车更像是薛定谔的车,既能倒着开,唉,他也能往前开,迎接新的时代。他已经寻思好了,黑骑士的全称是『敕令黑骑士』,前面不冠以纳迦瑞斯或是纳迦罗斯的称号 在劳伦洛伦金池休整与艾尼尔展开洽谈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事,艾尼尔的社会有些……木讷?因为这事他专门与贝洛达聊过,根据贝洛达的讲述,阿苏尔社会也有这种情况,但很少,至于为什么?当时贝洛达给了他一个你知道的眼神。 这种所谓的木讷,到了后期会让精灵无所事事,精神空虚,最终选择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自我了结,或是找些别的乐子,比如加入邪教和拥抱色孽,说白了就是吃饱了撑的,太闲了。事是这么个事,但话不能这么说。 这一点上,达克乌斯准备在政治上采取法团,让出一部分权利,为精灵的社会注入活力。在生活上,他准备引入另一个世界道途的模式,除了能约束精灵外,还能让精灵找些事做,当完成一个道途后,简单!不是还有其他的道途吗,从园丁变成园艺大师后,可以从烹饪学徒重新做起变成烹饪大师,只要想,有的是事情等待着精灵。 混的好,技艺出类拔萃得到广泛认可后,还能混个一官半职,担任一种类似话事人的角色,从事政治工作,在地区开会,或是从殖民地去往奥苏安开会,为殖民地的该道途争取些利益。但这种职位必然不是永久的,永久的还会让阶级固化,还是要限定年限的,时间长了就滚蛋,从零开始从别的道途从新开始,不愿意,简单,达克乌斯既然能整出来道途就有办法对付这帮人。 这样也能为精灵提供上升社会地位的途径和空间,而不是农民的孩子永远都是农民,工人的孩子永远都是工人,让阶级和职业变得固化,最后变成什么狗屁仙人,日他仙人,这一眼能望到头的漫长生活换谁谁不木讷,长寿在这种生活面前反而变成了一种诅咒。 在军事上同样如此,在军队建设的过程中,达克乌斯作为杜鲁奇首席执政官要设计出能让士兵看见的希望,有了希望才有动力,有了动力才能更好的发挥主观能动性。他虽然没服过役,但他在公司混过啊,那些所谓的老油子为什么那么多,那些老油子希望自己成为老油子吗,如果有一条升级、加薪、迎娶白富美的路摆在老油子的面前,多数的老油子会选择换一种活法,而不是继续当老油子。 敕令黑骑士,黑骑士是纳迦罗斯骑士的俗称,敕令的解释是指帝王所发布的命令、法令或立法。两个词合起来就是宪黑骑兵、宪令黑骑兵,但达克乌斯对敕令黑骑士的定位可不是法鸡敕令骑兵那么简单。在他原本的设想中,他准备为黑暗骑手规划出一条晋升冷蜥恐惧骑士的通道,不过现在他在看来,这是远远不够的,他要多开设几条道路出来,几条能让士兵看到希望的道路。 晋升嘛,肯定是有条件的,肯定不能像骑砍那样有经验和战马就行。达克乌斯准备加入服役年限、文化水平、军事技能等硬性要求,当这些要求达到后,精通骑术的黑暗骑手还是无法直接成为敕令黑骑士。成为敕令黑骑士还需要进行一系列的考核,包括常规的文化考试和军事考核,当然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的面试才是重中之重。 达克乌斯认为一名敕令黑骑士需要良好的口才和敏锐的判断力,当然这还是最基本的,最重要的是在对抗权贵的过程中要做到不亢不卑,利用权职据理力争。这也是面试的重点项目,如果看到权贵就耸了,甚至无原则的跪舔,那还当个锤子的敕令黑骑士,继续当黑暗骑手直到退役,或是转成冷蜥恐惧骑士从事战斗去吧。除了面对权贵时要变现正常外,敕令黑骑士还要能镇住那些老兵油子。 这么做的原因是,在达克乌斯的设计中,敕令黑骑士不单单是常规的作战单位,常备重骑兵那么简单。在非战时的时候,敕令黑骑士要充当警察的作用,骑着高头大马和华丽的服饰在街道上进行巡逻,维持治安,就像一些国家还保留的骑警一样。除了巡逻外,敕令黑骑士还要担负起警察不涉及到魔法和混沌的常规刑侦和侦查的工作,至于魔法和混沌,到时候会有专门的部门负责。 这些需要敕令黑骑士具备良好的形象,不过这个对于精灵来说根本不是事,所以良好形象这项也不在考核范围内,但良好的口才和敏锐的判断力一定是敕令黑骑士的必备素质,只有这样才能担任起警察的工作。除了在街上巡逻外,敕令黑骑士还需要在军营中巡逻,担任军事警察。 当然维持军纪只是最基本的工作,主要负责战线后方维持治安的工作,包括在路口指挥交通、维护秩序、管理人口、监管物资、逮捕或处决敌方散兵及游击队。敕令黑骑士有权指挥任何与之平级或低级的军人,有权要求任何民间和军事单位协助其完成任务。战事进入焦灼阶段时或遭遇失败时,甚至可以组建飞行法庭,随时随地摆放一张餐桌就可以开庭,对违反军法和散布失败主义的士兵进行审判和处决。 敕令黑骑士也就是所谓的战地宪兵,达克乌斯都寻思好了,到时候给敕令黑骑士的胸前配上一块标志性的月牙型吊牌,也就是代表贵族身份的哈德瑞卡。 这不是链狗吗?是啊,这就是链狗,就是宪兵。 宪兵之前在杜鲁奇社会是不存在的,城市中维持秩序的是城市守卫,达克乌斯作为克拉卡隆德的权贵是知道那些城市守卫的尿性,可谓完全靠不住,出事比谁跑的都快。战时维护秩序,通常是由恐惧领主的扈从和家族卫士完成,马雷基斯在时,纳迦隆德黑守卫就闪亮登场了。但达克乌斯来了,臭名昭着的宪兵也就出现了。 完成面试的成员会进入敕令黑骑士培训学校,这所学校也就是敕令黑骑士的总部,在组织关系上属于总参谋部。在军队的序列中,敕令黑骑士属于独立的部队,非战时只接受总部或军团长及以上指挥者的命令,其他部门无权干预和调动,战时接受马雷基斯和总参谋部下发的命令进行调配。 新晋成员开始深入的系统性培训,学校授课内容包罗万象,包括目前还没有的刑法民法、警察权限、身份识别、武器使用、防卫格斗、刑侦技术和行政管理等方方面面。 当完成严格的毕考核后,成员就会完成阶级的蜕变,从平民晋升成初级贵族,由马雷基斯进行册封,颁发相应的象征饰物。 非战时,一部分敕令黑骑士会被分配到城市和军队中,另一部分则在总部进行军事训练,通过定期轮换让敕令黑骑士肩负起本身的任务。 战时,除了充当战地宪兵外,当进行关键性的决战和会战时,体系架构完善、分布在军团周围和内部的敕令黑骑士会被抽调一部分出来,作为预备队和战地宪兵。而另一部分则会召集起来,组成成建制的敕令黑骑士,骑着配备重型马铠的精灵战马,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在战场上充当所向披靡的冲击骑兵。 到了这里,达克乌斯的各种目的也就全部达成了,他之所以不准备在敕令黑骑士前面冠以地区性的名号是因为他准备为后面铺路,方便转向。当君临奥苏安后,敕令黑骑士还会吸纳来自各个王国和殖民地的新晋成员。 达克乌斯看了一圈周围的精灵们,他发现精灵们除了震惊和哗然外就没别的了,除了与周围的同伴小声议论或是用眼神交流外,并有发言质疑和询问。他能感觉到精灵们在等,在等他接下来的话。就像他了解身边的精灵一样,精灵也了解他,知道他肯定有一堆后续。 随即,达克乌斯笑了一下,接着他把他的想法全盘托出,这一托可就是不是简单的讲两句这么简单了。敕令黑骑士的出现对于杜鲁奇,甚至整个精灵的军队体制都是一场变革和震动,当然他作为杜鲁奇首席执政官完全有权利这么做。 第402章 那我再讲两句 起初,马拉努尔没理会,他以为达克乌斯就像一开始说的那样,简单的说两句,结果……他低下头吐出口中已经被他嚼烂的嚼烟,等他抬起头后,他看向有些懵逼的科威尔一眼,随后又看向塔凯亚兄弟俩。原本他还准备看向塞利雷和拜涅他们,但他知道已经不用看了,他从塔凯亚兄弟俩那茫然的表情得到了很多信息。 地狱之灾家族的主母和少主活了很久,久到知道当年大分裂的时候具体的细节和发生的一系列的故事。地狱之灾家族的发迹就是从阿兰德里安成为黑骑士开始的,到了大分裂的时候,还有很多地狱之灾家族的成员在黑骑士中服役。 马拉努尔知道黑骑士在当时是还不是巫王的马雷基斯亲卫,经历一系列的事情和战役后,黑骑士消失了,剩余的部分要么成为了冷蜥恐惧骑士,要么成为了纳迦隆德黑守卫的前身,而现在…… 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马拉努尔对历史很了解,同时他对制度和政治有着高度的敏感性,在他看来达克乌斯口中的黑骑士除了作战外,与之前的黑骑士完全是两码事,黑骑士没有被冠以纳迦瑞斯或是纳迦罗斯,而是被冠以敕令的称号。他总感觉达克乌斯似乎刻意的隐藏了一部分,而那一部分非常的重要,就像描述一个人的时候没有讲述重要的头部和躯干,而是把四肢单独拎出来讲一样。 在马拉努尔看来,所谓的非战时有很多的讲究,一部分敕令黑骑士会被分配到城市和军队中,另一部分则在总部进行军事训练,通过定期轮换让敕令黑骑士肩负起本身的任务。这本身没什么问题,但仔细研究起来,有很大的问题,敕令黑骑士被达克乌斯赋予了很大的特性和权力。 非战时的时候有很多情况,一旦发生最特殊的情况呢?在那些在总部进行军事训练的敕令黑骑士会接受谁的命令?是巫王陛下的,还是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还是其他的什么。在马拉努尔看来,这个隶属关系很重要,而达克乌斯的讲述则刻意忽略了这些事情,更多的是讲述怎么成立、选拔和功能性。他是了解达克乌斯的,他不认为达克乌斯会忽略这些事,除非是……想到什么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隐藏的躯干还在水中蛰伏,没有浮现出来。 还在侃侃而谈,简单说两句的达克乌斯对着看向他的马拉努尔笑了笑,他擅长谋而后动,他没有把总参谋这样组织抛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是大雷。在他看来现在把这个大雷抛出来太早了,有的事被人猜出来和自己说出来是两回事。等笑完后,他又看向坐在末位参会,现在同样一脸懵逼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的艾吉雷瑟。 达克乌斯之所以现在把敕令黑骑士抛出来,一个是他看身边的精灵有什么看法和意见,另一个就是说给艾吉雷瑟听的,这后续的工作涉及到了情报部门。而且情报部门在他的认知中同样作用,不过杜鲁奇的情报工作做的非常好,他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动刀子的地方?最多就是进行改组。 比如成立属于总参谋部或是最高统帅部的陆军、海军情报部门,至于空军?近百年内应该没有,最多就是出现属于海军航空兵和陆军航空兵这一类的建制。 达克乌斯需要的是把雷恩的煌奇影猎正规化,现在煌奇影猎的重点在艾吉雷瑟相对薄弱的埃尔辛·阿尔文和艾希瑞尔,这步棋大部分是为了君临奥苏安后铺路的,在君临奥苏安的过程中发挥不出太大的重用,纳迦罗斯内部的事情还好,奥苏安的事情煌奇影猎纯属两眼一码黑,很多信息和情报需要通过艾吉雷瑟获取。 至于,艾希瑞尔没什么好说的,那是达克乌斯的地盘,沃特现在虽然是艾希瑞尔名义上的夜督,但整个纳迦罗斯的杜鲁奇都知道,他才是艾希瑞尔的真正拥有者。同样煌奇影猎也是属于他的情报部门,是向他负责的情报部门,而且影猎还被冠以古圣煌奇的名号,只不过露丝契亚大陆蜥蜴人社会的独特性,也不需要煌奇影猎做些什么,但可以吸纳些变色龙进来,不过欧西约坦…… “各位有什么看法?”说到最后,达克乌斯习惯性的抛出了反问,他需要听听精灵们的看法。 然而,这次并没有像往前那样,会议出现在了短暂的冷场。 艾吉雷瑟作为向巫王负责的情报官无法在这种场合说什么,无论是支持和否定,而且他认为这件事似乎与他无关?他现在和以后要做的,还是像之前那样,向巫王负责,只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位巫王之手。 艾德雷泽的教主们同样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把报告放在桌子上的塞利雷偏转过头看向一副置身事外的拜涅后,又看向坐在拜涅旁边有些茫然的克拉丁,之后又探出头看向同样表现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沙卡拉。 随后塞利雷不再看向精灵,而是微微摇了摇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侄子,他与其他的教主们抱有同样的看法,敕令黑骑士的事务与艾德雷泽的教徒无关,敕令黑骑士更多的属于执法部队,而艾德雷泽教徒更多的是在宗教上。 “首席执政官阁下,要不……再多讲两句?”马拉努尔从长袍中取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他打开盒子把嚼烟送进了嘴里,随后他笑着说道。 “当然,那我再讲两句。”达克乌斯同样笑着回应道,活他有的是,扯起来他能把这会开一天,随后他接着说道,“在职能上敕令黑骑士占据着军、警、宪。” 在敕令黑骑士上,达克乌斯更多是参考了法鸡的宪兵,当然与法鸡不同的是敕令黑骑士在大城市拥有执法权,而不是像法鸡那样,在大城市、监狱、重要设施等地方起到警察作为后备力量维护社会治安和看守力量,更多的是在小地区作为执法者。以现在纳迦罗斯的体量,这么搞有点多余,纳迦罗斯根本就没有多少城镇,基本以那六座城市为主体,而且那六座城市的承载力都完全没有被填满,纯多余。 敕令黑骑士在平常更侧重警察的职能,作为警察执法的存在,同时,对军、对民、贵族,均具有执法权与调查权。在司法的监督下展开刑事调查,再延伸就是对重要的军事设施提供额外性的保护,以及军事有关的所有调查。至于什么参加有外国元首或是政府首脑的仪式?似乎并不需要?仪仗队和保卫工作在达克乌斯看来应该划分到黑守卫的职能中。 地方宪兵和机动宪兵,那是君临奥苏安后的事了,到时候肯定会进行第二次改组。当然陆地上有宪兵,海上肯定也得有对应的宪兵,用来执行国土防卫、港口安全、海事安全以及军事司法执行等任务。至于谁负责,基层力量等等这些事务,达克乌斯暂时还没想好,他需要与那些提督和风暴织法者祭司们坐下来聊一聊,并且还要考虑是否加入玛瑟兰宗教。 除了相应的总部外,对应的监察总局肯定也要有,监察总局需要对敕令黑骑士的不当行为展开司法调查,以及编制的控制和行政委员会,对敕令黑骑士的高层进行管理和进行经济分析。另外还要起到人力资源的作用,与总部和总参谋部进行协调,起到成员补充、晋升和退役的作用。 达克乌斯赋予了敕令黑骑士很大的权利,权力大了势必会延伸出很多闹腾的事情,人嘛,手里有点权利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人如此,精灵同样如此,在这方面,人与精灵是共通的。 而这个时候就需要监察部门的出现了,监察部门是必须要有的,早晚都要出现,不如随着敕令黑骑士的出现而直接出现。而不是出了一堆事后等敕令黑骑士名声都臭了的时候才出现,虽然敕令黑骑士的名声肯定会臭就是了,毕竟敕令黑骑士干的就是人嫌狗憎,不招人待见的活…… 至于军衔、服装和马甲武器等等,关于这方面达克乌斯准备把这些活派给马雷基斯,还是那句话,不会给领导派活的下属,不是好下属,在他看来把这些活派给马雷基斯再适合不过了,而且他认为马雷基斯会非常乐意的接过这些活。人事任命这项,就得等他回到纳迦罗斯后与马雷基斯展开谈论了,他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人选。 希尔西斯? 在达克乌斯看来,希尔西斯在他接下来的规划中,更适应纳迦隆德夜督的工作,充当一种中间人的定位,用来协调他和马雷基斯与那些恐惧领主之间的事务,比如拆某位夜督府邸和训练场之前,希尔西斯就要出面了,进行通知和协调。而不是他把那位恐惧领主叫过来,坐下来喝个茶聊聊,或者叫马雷基斯直接把人给宰了,挂在黑塔上随风飘荡,那到时候他一天不用干别的事了。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希尔西斯的工作更多是对纳迦隆德进行管理,进行基础建设、地方重建、与敕令黑骑士协调保卫重要的设施等等,让接下来的纳迦隆德进行正常的运转。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些活都是夜督的,而不是他的。他是杜鲁奇执政官对整个纳迦罗斯负责,他也不是纳迦隆德的夜督,专门管理纳迦隆德,宰相怎么能干京兆伊的活呢。 纳迦隆德瓦拉哈尔人选,达克乌斯目光放在了寇兰的身上,在个人武力值上,寇兰基本是杜鲁奇的上限,寇兰在单纯的物理搏斗上能压得过马雷基斯。当然个人武力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寇兰在以往、现在和未来的行为证明了对马雷基斯的忠诚,忠诚,多么美妙的词啊,忠诚在杜鲁奇社会忠诚是少见的,而寇兰却恰恰具备。 除了忠诚外,寇兰还有着良好的军事素质,帝国历2300年在奥苏安进行的芬奴瓦平原会战最终以马雷基斯遁失败。尽管杜鲁奇的军队遭受到了巨大的军事失败和士气跌落,但没有覆没在奥苏安。在纽克尔坐镇纳迦罗斯的情况下,他带领着杜鲁奇军队有序的撤退,抵抗着阿苏尔军队追击,最终精锐骨干的杜鲁奇军队撤退到海岸边,在冲破阿苏尔海军阻碍后,杜鲁奇海军展开了掩护和支援,让陆军登上黑色方舟,最终退回了纳迦罗斯,为两百五十年后的终焉之时打下来基础。 至于那些登陆奥苏安的蛮子…… 不过,达克乌斯并不准备让纳迦隆德瓦拉哈尔这个职位出现,这看似矛盾其实并不矛盾,他准备以黑守卫为基础进行升级,组建属于马雷基斯的近卫军,而寇兰则作为黑守卫队长担任近卫军的统帅。 纳迦隆德的城外有着广袤的冻土平原,达克乌斯准备对这块地皮进行充分利用,就像他之前预想的那样,以马雷基斯黑塔为中心展开基础建设,建设工厂等重要设施,除了方便管理和视察外,也方便君临奥苏安后进行整体迁移,到时候直接打包带走就是了。 而城外的广袤冻土平原,达克乌斯则准备建设军营,军营的规模按照百万来建设,让士兵进行训练的训练场和休息、用餐的营房、围栏、宿舍都要有,以上限为两万的大军团为基础展开建设,以方便大军团的指挥者进行管理和展开大军团阵型演练。 同时让士兵休闲和娱乐的大型赛事球场也要有,在这方面,达克乌斯准备按照十万人观看的规模来修建,除了日常训练和在纳迦罗斯展开长途拉练外,相应的体育赛事也要有。 相关体育赛事达克乌斯已经寻思好了,各类田径赛事肯定有的,此外还有赛车比赛,至于角斗什么的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当然除了各类田径和赛车比赛外,重点的比赛项目必然是这个世界的特色:血碗橄榄球。 血碗橄榄球除了是这个世界特色项目外,还有很多其他的特性,比如野蛮、热血、火爆等等。戴好牙套和头盔后,仔细的检查能在绿茵场上暴揍对方的指虎,等对方倒地后,当着对方的面把球捡走。或者是用精灵的独特身法晃开对方,进行带球突破,或者用其他的方式让对方和热血沸腾的观赛者们开开眼。 血碗橄榄球被赋予这些特性后,会让军团的士兵充满荣誉感、归属感和平常的谈资等等。达克乌斯都寻思好了,除了两支大军团的观赛者外,其他大军团的士兵和在纳迦隆德从事其他职业的精灵也会作为观赛者出现。参赛者们在观赛者的嘘声和齐声谩骂下势必会非常精彩,而参赛者也会很愿意的在震耳欲聋的声音展现自己,让自己成为传奇,成为大军团中的骄傲。 到时候,参赛者会通过百人队、千人队、军团和大军团的锦标赛、联赛等方式层层选拔,最终出现在能容纳十万人的体育场中。或许也可以展开明星赛或是全明星赛,让大军团的高层们下场活动活动,或是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亲自下场玩一场。 等君临奥苏安后,会展开种族性质的赛事,不然查佩尤托的体育场不浪费了吗,精灵与蜥蜴人的全明星赛,精灵全明星高层对阵库·迦、哥罗克为首的蜥人、灵蜥小子和巨蜥……到时候无论输赢都有噱头,赛事结束后再展开个查佩尤托美酒节,不过这应该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体育场除了举办体育赛事外,也可以进行演出,上演艾纳瑞昂对抗恶魔之类的演出,通过演出和宣传让士兵的风潮和思想进行扭转,而不是现在这个鬼样子。在达克乌斯看来,无论是举办体育赛事和进行演出都比整个祭祀凯恩要强,作为保守和传统的杜鲁奇,他压根就不认为那是什么杜鲁奇的传统,没了凯恩,杜鲁奇一样能活的很好,而且能比以前活的更好,活的更体面,更像个精灵。 在达克乌斯的规划中,常备的大军团会驻扎在纳迦隆德城外的平原上,士兵在休假的时候,才会通过打散的方式,进入纳迦隆德进行探亲或是娱乐,平常就驻扎在城外。除非是达克乌斯或是马雷基斯下达了明确的命令,城外的士兵才可以在有组织的情况下,携带武器和盔甲成建制进入纳迦隆德城中。如果没有命令则直接视为叛乱,该上军事法庭就上,该直接杀就杀。 而敕令黑骑士的主体则会驻扎在纳迦隆德城内,除了敕令黑骑士外,还有资格驻扎在城内的就是黑守卫了,也就是马雷基斯未来的近卫军。本来达克乌斯不应该管这件事的,因为黑守卫是属于马雷基斯的私人力量,只对马雷基斯进行负责,但黑守卫的人员选拔机制有点闹腾。 黑守卫是马雷基斯的私人卫队,他们只听从于巫王的命令。他们都是深受巫王喜爱的家族的后裔,生下来便被从母亲身边带走,而他们的母亲随后就会被杀掉。因此,没有了家庭的羁绊,这些孩子们从此便会在黑守卫的军营中长大,并学习成为马雷基斯麾下精英中的精英所需的一切杀戮与毁灭的技巧。 在达克乌斯的认知中,黑守卫的选拔机制涉及到了社会制度,寇兰那种开局街头小子身份加入黑守卫的很少,通常都是贵族子弟。贵不贵族子弟,他不在乎,他受不了的是带走黑守卫未来成员时,要杀掉母亲。 如果杀掉带走一万名黑守卫未来成员就代表着一万杜鲁奇女性会死去,这种平白无故的损失是达克乌斯所无法接受的。在他看来这一万名女性可以发挥很大的社会作用,创造很大的价值。哪怕这些女性成为杀戮姐妹,在他看来也是极好的,有价值的,然后就因为黑守卫的选拔,毫无价值的死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就是毫无价值,不是哪个黑守卫未来成员都能成长起来的,而且孩子在生下来就被带走的,也没有贵族的意识和思想,这本身就很闹腾。在他看来贵族和平民除了阶级和财富,没什么区别,真刀真枪干起来,平民也能杀死贵族,而作为街头小子出身的寇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在达克乌斯的规划中,现在的纳迦罗斯和以后的奥苏安和各个殖民地是没有军头和封建军队存在的,所有的军队通过总参谋部的领导团结在巫王或是凤凰王的周围,哪怕这支军队在世界另一边的殖民地。 没有军头是迈向近代的标志,军头都有自己的算盘,这导致军队的组织度和伤亡承受能力不能说是很差,而是没有一个可供参考的中间值,有的军头非常的能打,但军队数量不多,有的军头保有的军队数量非常多,但纯混。而且封建军队维持一支军队除了纪律外靠的是军头的钱财,士兵往往是军头的私有物,而不是靠制度和思想维持。 封建军队的约束力很弱,上级军官约束下级军官,下级军官约束基层军官,再由基层军官去约束士兵。所以封建军队缺乏统一的纪律要求和组织能力,军队好坏主要取决于军官的个人能力,打骂,凌辱,擅杀的事情常有发生。而近代军队就不一样了,打破了传统封建军队的组成结构,从军官到士兵,全部归于统一的指挥之下,用统一的纪律进行约束,从而提升了军队的整体素质。而军队的整体素质提升,又让组织能力得以提高,可以完成复杂的、大规模的战术。 这也是达克乌斯要成立敕令黑骑士的主要原因之一,等他回到纳迦罗斯后,那些军头们就是他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不过地狱之灾家族似乎是除了马雷基斯外,第二大的军头?要解决军头的问题首先就要在地狱之灾家族身上开刀,起到带头和表率作用。不过,这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他毫不担心,他是擅长妥协和做蛋糕的,他有办法说服地狱之灾家族的成员。 恐惧领主们只能领导军队,而军队是属于巫王或是凤凰王的,由总参谋部进行领导。装备、后勤、薪水不再像之前那样,由恐惧领主负责,而是由总参谋部负责,只有这样,杜鲁奇的军队才不会像之前那样,平常的时候,个玩个的。战时集结起来的时候,由马雷基斯统领,但也基本是个玩个的,总是试着整点新花样出来,这样的军队是没有战斗力和协调性的,在关键性战役的时候,这会出大问题的。 既然这样不如推倒重建,在近卫军上,达克乌斯同样参考了法鸡,他要让杜鲁奇乃至整个精灵迈向近代,禁卫军继承法和耶尼切里什么的不存在的,这些离谱擅长废立皇帝和苏丹的东西需要合适的土壤,而纳迦罗斯没有这份土壤让这些离谱的东西出现。 至于围绕在凤凰王身旁的查瑞斯白狮禁卫,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众所周知,老近卫军是拿破仑麾下最精锐的部队,由法军的精英老兵组成的帝国御前卫队。其士兵都是从那些最早跟随拿破仑一路征战而来的老兵中挑选出来的。据说,老近卫军的士兵会由拿破仑根据其身体条件亲自挑选,他们的身材都大大超过其他士兵的平均身高,他们在战场上的英姿会给敌人和盟友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象,只有那些在法军中服役多年并且表现英勇的人才有资格被选入老近卫军。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非常好,非常值得借鉴,在军队中抽调合适的人选进入未来的近卫军序列中,同时第二条让士兵看到希望的路也出现了,让士兵有多种选择。虽然身高和形象大家都一样,但不是谁都能具备良好的口才和敏锐的判断力,服役年限和资质到了的士兵可以根据自己的所长选择晋升路线。 至于什么士兵是间谍或是某位恐惧领主的内应,进入近卫军中等待什么……当马雷基斯、寇兰和艾吉雷瑟是开玩笑的? 在编制上,达克乌斯准备套用常规的大军团,在原有的基础上进一步拓展近卫骑兵部队的规模。至于当时在战争中是拿破仑指挥部的警卫部队,在战场上,是拿破仑的将军卫队,在扎营时,充当拿破仑御前侍卫的精锐宪兵骑兵队,他不准备采用,近卫军和敕令黑骑士要分开,平常在王座室前站岗的最好还是由直接由马雷基斯领导的黑守卫。 在达克乌斯的认知中,黑守卫更多是的马雷基斯用来维持自己权威的统治工具,黑守卫成员的入选方式也是马雷基斯统治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说是深受巫王喜爱的家族后裔,但有时候仔细一研究,也并不是那么回事,有时候还能起到警告和施舍的作用。 黑守卫一直保持着活力和战斗力,在与拜涅的闲聊中,他得知常年会有成员加入被选入各个黑塔中,进行残酷的训练和战斗。而不是一支一支充斥着懦夫和势利小人的部队,甚至到了作战时的表现甚至远不如常规部队,就像某策军一样,某一样…… 某4: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 现在的问题是黑守卫太过单薄了,一个是数量上不够,另一个则是战术过于单一。小规模的时候还好,到了大规模就兵力少了,很难打出翻身之仗,打出反败为胜的战例。更不能作为战略预备队使用,无法在决定性的那一刻发挥更高的关键作用,数量直接把上限锁死了。 在战局尚不明朗的时候,谁先把预备队调到决定性地点谁就能获胜。 这句话在哪个世界,面对什么情况,什么战争的时候都是适用的。而现在的黑守卫担负不起这个作用,马雷基斯在战斗的时候,通常骑龙出击或是等待决定时刻,黑守卫则在接到命令或是见机行事的黑守卫队长带领下出击,作为局部的战术预备队加入其中。 目前达克乌斯只是有了初步的想法,这件事他没有马上抛出来,他准备等回到纳迦罗斯后与马雷基斯展开针对性的详谈,包括近卫军的编制、特权、薪水待遇、服饰、武器等等,还有是否组建小规模由贵族子弟组成的青年近卫军。同时,他要对马雷基斯进行合适的规劝和严厉警告,避免出现拿破仑时期的事。 达克乌斯知道后世对近卫军的评价大多是正面的,但在军事文献和当时的资料中显示,近卫军的风评并不是那么的好和正面,当时有些将领甚至希望自己能指挥更多的妙手腾跃兵。 出现这种事,有很多情况,一个是所谓的总预备不动,拿破仑在出动近卫军方面有着很多的考虑,进而总预备不动变成了保全万全。预备队的作用不完全体现在直接投入战斗中,预备队的存在,某些时候也可以成为直接作战部队的战斗力buff,让作战部队知道这场战斗不会输,后面还能顶上来,从而更加放心大胆的投入作战。 然而,预备队总不用也肯定不行,而且在预备队的选取上,总是绝对固定某支部队担任预备队是有问题的,下崽呢,玩全战呢,预备队的部队应该经常轮换才对。 资源分配不均一定会带来嫉妒,风险承担不同一定会带来怨恨,拿破仑如日中天的时候还可以用光荣和威严来掩盖这些矛盾,当皇冠落地时,一切…… 常规步兵师的军官经常诟病近卫军,并且认为近卫军总是为军队带来毁灭,在博罗季诺的时候,如果近卫军出动…… 究其原因还是出在了总预备不动上,近卫军的规模可是过万的,在13年的时候,规模甚至接近了十万,而且是兵种齐全能应对各种复杂情况的军中之军,然而这支应该在战略、战役、关键性会战中扮演预备队的角色,在多数的情况下是总预备不动的。 除了这方面外,近卫军的其他行为也引来了敌视,比如利用权力进行抢劫最好的战利品等等…… 达克乌斯要做的是避免这一点,近卫军成为军中之军是必然的,军衔和职位上的特权,拥有更高的薪饷赋予了近卫军的特性。但不能让近卫军的优越地位遭到质疑,解决质疑的方法不是把嘴捂上,而是从其他的方面进行,赋予相应的荣誉,而不是引来羡慕和嫉妒,产生对立的不和谐,被常备军团的士兵所敌视,而不是向往成为近卫军中的一员。 而且,马雷基斯的性格和价值观也摆在那呢,虽然黑守卫的政治价值高于军事价值,但他从来不吝啬对黑守卫的使用。 这也是达克乌斯想大规模扩大黑守卫的原因之一,或许进行更大规模的扩建,然后分成两支,一支充当前锋,另一支充当预备队,两支军队轮流成为预备队,进行其他的常备军进行轮换,但这又涉及到了很多问题,人员数量、军官构成、统帅人选等等。 不过好在这些事情马上要决定的,现在摆在达克乌斯面前的有一件更要紧的事,他准备对艾德雷泽的信徒们进行第三次改革了。尽管艾德雷泽从没出现在过的他梦中,或者通过用其他的方式与他接触,但他俩在伊希尔匆匆见过一面。不过那次艾德雷泽给他的反馈并不是那么的好,他能感觉到艾德雷泽作为地下神的一员,对地下神的扛把子凯恩有着一种忌惮和无力。 伊希尔的事,达克乌斯暂时搞不来,但他能操作中古的事啊,在劳伦洛伦的时候,他见过凯恩信徒的非主流操作,他非常喜欢,他认为那是无害的,是保守的。然而,纳迦罗斯的情况与劳伦洛伦截然不同,纳迦罗斯更像是凯恩的票仓,纳迦罗斯由于赫莉本的存在,让信仰凯恩变得极端,而且信徒的数量极大。 就达克乌斯所了解的,跟随他来埃尔辛·阿尔文的杜鲁奇,在改信艾德雷泽信徒之前很多都是凯恩的信徒,另外再根据自身的需要信一些其他的,比如刀锋之主、复仇女神等等,凯恩才是主流。 进行信仰改革是必然的,这也是达克乌斯接下来要做的,他准备直接薅个大的,他目标定在了凯恩教派身上,越早的干掉凯恩教派,越对纳迦罗斯的发展有利。虽然他的目标定的很大,但他的手段却很谨慎,他准备在杜鲁奇的军队方面动手,通过军队去影响杜鲁奇社会。军队不像宗教,军队是马雷基斯紧握在手里的东西,除了他,马雷基斯甚至不愿意与莫拉丝分享,军队对于赫莉本来说是薄弱的,而这个时候艾德雷泽信徒们就要发挥巨大作用了。 传播思想是关键性的一步…… 第403章 我再补充一下 “我能感觉到大家似乎有些无聊?”讲了半天的达克乌斯先是挠了挠头,随后以这句话作为关于敕令黑骑士话题的结语。 达克乌斯讲的时候在观察精灵们,除了少数有高度政治敏感性的精灵在仔细思考外,其他的精灵听了一会后显得百无聊赖。不过想想也是,明明说好分战利品的,怎么就扯到突然出现的敕令黑骑士上了。精灵们就差打哈欠了,不过他们不敢,因为他在这坐着呢。 “那就说点你们感兴趣的。”达克乌斯没有给精灵回应的机会,继续说道。 听到达克乌斯这么一说,在场的精灵们,无论是坐着的,还是在站在桌子旁旁听的都重新打起了精神。紧接着他们就听到了第二枚重磅炸弹,关于艾德雷泽信徒的第三次改革。很快,他们就在短时间内调整好精神,因为他们知道,这不像之前的敕令黑骑士,敕令黑骑士再好,有再大的权利与他们也无关,因为他们是艾德雷泽信徒,虽然敕令黑骑士也可能是艾德雷泽信徒,但他们与敕令黑骑士有着本质的区别,体系架构完全不同。 “首先,什么是军队管理?军队管理衍生出的军队管理学又是什么?”达克乌斯扔出重磅炸弹后,紧接着抛出了一个令精灵们陷入思考的问题。他说完后,没有看向在坐的精灵们,而是看向旁听的精灵们,他先是看向他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的,随后又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 陷入思考的艾德雷泽信徒们看见了达克乌斯的举动,他们知道达克乌斯想在他们身上获取什么,他们想抓住这个能表现自己的机会,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于抽象了。抽象到他们越是拼命的思考,越是思考不出来。他们之前要么是军官,要么是历战老兵,他们长时间在军队中服役,对达克乌斯所提出的问题有一种明确的概念,但难的是把这个概念整理并说出来。 “我知道这有些困难,那我们不妨换一种思路,阿斯佩伦。”见精灵跃跃欲试,但欲言又止,止言有欲的状态,让达克乌斯知道他抛出的问题太难了,半晌无人回应后,他继续说道,说到最后他点了阿斯佩伦的名字。 达克乌斯的记忆力很好,从露丝契亚大陆跟着他出来的精灵,包括在奥比恩岛补充的,包括在奥比恩和劳伦洛伦战死的,他都能记住名字,并对这些名字背后的背景履历有着深刻的认知。 从某种角度上讲,这些精灵都是达克乌斯的扈从和近卫,只不过他在纳迦罗斯的独特地位不需要组建属于他的近卫军就是了。现在他的这些扈从们被他赋予了更重要的意义,因为他知道军队运转背后的逻辑,抓住这个逻辑,可比组建近卫军什么的更加重要,不然组建常备军的意义是什么。 “大人。”被点到名的阿斯佩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的他迈步走了出来,对着达克乌斯躬身行礼回应道。 “你的父亲巴克隆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尤其是在黑水渡口遭遇惨败的时候,你的父亲是纳戈尔号军队中唯一一位率领军队成建制突破包围圈的恐惧领主。在我看来,这不是一种偶然,更不是什么运气,而是一种必然!因为你父亲带领的军队与其他的军队不同,这种不同赋予你父亲部队的独特特性,你作为他的儿子,可以与我们分享下,你父亲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就像达克乌斯所说的那样,他在战斗报告中发现了巴克隆的独特,黑水渡口之战时巴克隆所率领的步兵部队可谓是从头打到尾,在那勉强算是开阔地的地方击退了海格·葛雷夫的先锋部队。战斗结束后,部队马上进入了休整状态,随后快速向黑水渡口开进,在关键时刻解了那个大傻子的围,是的大傻子,在他看来弗尔兰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他在弗尔兰的身上意识到一个事实,不是所有的杜鲁奇权贵都是那么的难缠。 由于大傻子的缘故,纳戈尔号的部队最终没有像纽克尔和巴勒斯·巴勒预想的那样直逼海格·葛雷夫,反而选择了休整,结果也摆在那了。休整浪费了马鲁斯的前前后后所有的努力,让马鲁斯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黑色幽默。在纳戈尔号军队的营地被围住的时候,巴克隆带领部队成建制的突围了出去,剩下逃出去的要么运气好,要么就跟在巴克隆部队的周围,剩下的不是死了,就是被在海格·葛雷夫的他赦免了,免于献祭给凯恩的命运。 就像达克乌斯之前说的那样,在他看来巴克隆的突围是一种必然,这种必然是平常积累出来的,到了关键时刻爆发出来的,除了当时的战术决定外,这其中涉及到很多关于军队管理的方方面面。能从头打到尾,最终又突围就说明巴克隆军队的组织度特别高,在作战中,有序的撤退和突围可是一门技术活,这不是谁都玩的转的,历史上玩砸的比比皆是,从撤退变成了崩溃性的大溃退。除了组织度外,还有很多的其他方面。 “大人……这?”阿斯佩伦愣住了,他是万万没想到,达克乌斯居然问他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于他实在是太过……他虽然是巴克隆的儿子,但他只有在没成年的时候接受过他父亲的训练,成年之后他成为了家族骑士,没有一天在他父亲的部队服役过,而且他也知道,达克乌斯在问什么,如果他详细讲述那晚只会或许只会惹来达克乌斯不快,让达克乌斯对他的评价下降一个等级,那他阿尔道夫之战的时候不白忙活了吗,但问题是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你没在你父亲的部队中待过一天,这没什么,你可以与我们聊聊你的父亲,从一个儿子的角度出发。”见阿斯佩伦有些呆愣,达克乌斯直接给阿斯佩伦解了围,他知道阿斯佩伦的履历,他也知道,现在在场还有作为巴克隆部队士兵经历那天的杜鲁奇,但他总不能跨过阿斯佩伦直接问那些士兵吧。 “我的父亲……很暴躁,是的,暴躁,粗鲁,古板且顽固,由于性格和脾气,他在纳戈尔号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是被排挤的,孤立的,他是那么的……独特?巴勒斯不止一次的与我说过,他不喜欢我父亲,但他在关键的时候,还是会选择我的父亲。 我父亲的脾气虽然很古怪,对待士兵很严苛,他会在训练的时候呵骂、用体罚的方式惩戒士兵,但暴躁中他也有足够的耐心教导士兵,他从来不像其他的部队军官那样,随意鞭挞士兵。他更不会侵吞士兵的个人财产和战利品,发放军饷和战利品时,无论他多么的忙,他都会抽出时间,或者说……只有当他有时间的时候,军饷和战利品才会发放,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军饷和战利品会发放到士兵的手中。 在战斗的时候,他会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他会站在战斗最危险的地方,他会身先士卒战斗,带领士兵战斗下去。我不太懂大人提出的军队管理学,但我认为这就是我父亲的军队管理学,他平时的行为,造就了战斗中的一切,让我父亲的部队显得与众不同。 我想……这也是大人愿意赦免我的父亲,并重新委以我父亲重任的原因。” 阿斯佩伦的话音刚落,坐在那的马拉努尔率先的鼓起了掌,紧接着达克乌斯也鼓起了掌,随后在场的精灵们都跟着鼓起了掌。 “你的父亲是一名纯粹的军人,说的很好,你作为了一个很好的开场。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等我们回到艾希瑞尔后,你要协助你的父亲写出一篇关于军队管理的文章。这篇文章很重要,等我们回到纳迦罗斯后,我们会把你和你父亲所写的文章内容结合起来,进而编撰出一本关于军队管理学的书籍,这本书籍日后会成为军官们的学习书籍,而你和你父亲的名字就在这本书上。” 达克乌斯使出拿手绝招,他直接反手给阿斯佩伦画了一个大饼,这是他对阿斯佩伦在阿尔道夫之战中表现的认可。而且在他看来,初版的学习书籍不可能是全部都是理论,全是理论谁能看的懂,这属实是为难那些杜鲁奇了。要把实际与理论充分结合,要有正例和反例,反例纳迦罗斯一堆,甚至不用刻意找谁,这就像小作文一样,他能直接张口就来,但正例可就不好找了。 “大人……这?”阿斯佩伦再次愣住了,他知道达克乌斯虽然从头到尾没有提到他在阿尔道夫之战的表现,但他知道这篇文章是达克乌斯对他和他父亲认可的表现方式。尽管他很年轻,但他能看到一些东西,他意识到军队管理学这本书籍对杜鲁奇的军队很重要,此刻他都能想到那些军官在翻开封面后,看到他和他父亲的名字…… 阿斯佩伦在这一瞬间又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在艾希瑞尔他看望他父亲的那个夜晚,他父亲对他说要不了多久家族就会在他俩的经营下站在杜鲁奇社会的顶端。他当时以为他父亲喝多了,在纳戈尔号的时候,他的家族都没站在纳戈尔号的顶端,现在怎么就能站在杜鲁奇社会顶端了。但现在一想,他的父亲或许是对的。 时代变了,过去成为了过去,现在是属于达克乌斯的时代,整个纳迦罗斯都知道,只要获得巫王之手的青睐和认可,就是获得了巫王的认可。飞黄腾达只是时间的问题,没看年龄很小的沃特不就成为了艾希瑞尔的夜督了吗。 紧接着,阿斯佩伦就从思考中脱离了出来,因为他感受到了周围在场精灵各种各样的复杂目光,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随后他挺直了身体,随即对着达克乌斯鞠身行礼。 “军队……管理……我认为管理是一个活动过程,通过决策、计划、组织、协调和控制,有效地配置和利用各种资源以实现组织目标的活动过程。我认为用活动这个词来概括和抽象管理的概念,是较为全面,较为合理的。当有了这样的抽象和概括后,我们再对军队管理的概念进行探讨时就有了共同的基础。 军队中单位和人员众多、组织结构多系统,多层次,武器装备系统复杂,活动空间和领域广泛,所以……管理活动的地位非常重要。”达克乌斯尝试性的说了几句后,看向在场的精灵,这些精灵除了是他亲人、朋友、扈从、近卫或是什么大魔也好,也都是这一路上结出的果实,现在,是开花结果的时候了。见精灵们对他的话语表现出认可后,他接着说道,“根据军队在属性、职能、活动方式、组织结构、实现目标以及其他众多方面所具有的特殊性,军队管理的概念可概括和抽象为:军队管理是依据军事需要和军队建设的客观规律。” 达克乌斯说完后顿住了,他之所以顿住了不是因为他没词了。而是他在等,他看到在场的精灵们都拿出了随身携带记录工具,记录他之前说过的话。 “军队管理学的研究对象是军队管理活动,队管理活动涉及军队活动的所有领域,因此,军队管理学的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十分广泛并带有多层次性。在大的方面,军队管理学的研究对象主要是,军队管理的原则、职能、要素、机制、过程、方法和手段等。 从军队不同活动领域的管理展开可以分为作战管理、军事训练管理、行政管理、后勤管理、装备管理、军事科研管理等。从军种展开可以分为陆军管理和海军管理,而陆军和海军下面有下辖着很多军种。 从军队单位的编制类型展开,可分为部队管理、机关管理、院校管理等。从管理活动的层次看,可分为高层管理、中层管理和基层管理等。 在上述较大研究对象中还包含着许多较小和较具体的研究对象,比如在管理要素这块,就包含着管理主体、管理客体,管理环境、管理方法手段等较小和更为具体的研究对象。”等精灵们停笔后,他搓了搓手指接着说道。 除了不参与军队体系的施法者们,在场的精灵,来自纳迦罗斯的杜鲁奇,因为各种原因从劳伦洛伦走出来的艾尼尔们都在不停的记录着和思考着,就连从没进入过军队参加旁听的吉利德也在记录着。 尽管达克乌斯说的很抽象和笼统,但在精灵听来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们知道达克乌斯所说的东西是一个特别大的框架,虽然他们还知道这个大框架具体是什么,但他们已经猜出一些。在杜鲁奇们看来这些管理分支代表着机会,如果这套体系展开后,他们或许会进入适当的位置,从事军队管理的各项工作,而且达克乌斯之前也说了,准备进行第三次改革,这可都是机会啊。 与杜鲁奇们理解的差不多,此刻的达克乌斯虽然是在细化军队管理建设,但也是在画饼和做蛋糕,作为一名管理者,他最擅长的就是画饼和做蛋糕,现在这些蛋糕不就被他莫名其妙的做出来了吗。蛋糕做出来后事情就简单了,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对恐惧领主们动完刀子后就反手给个甜枣。完成军事改革后,人数无法填满的话,就纳迦瑞斯大舞台,有种你就来,平民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在达克乌斯看来有的事越早进行就越好,长痛不如短痛,他是知道大车调头难的,他太知道了。等君临奥苏安后一切尘埃落定后,没有军改的军头们凭借着军功,必定尾大不掉。而且不军改的话,在君临奥苏安的过程中必然会让杜鲁奇遭受极大的损失,这对后续的第三个套娃是极其不利的。 “亲爱的沙卡拉女士,可以谈谈你的看法吗?”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不再搓手指,等精灵们记录完毕,他打了一个响指,随后笑着对沙卡拉说道。 “当然,大人。”听到达克乌斯的询问后,沙卡拉整理了一下穿在盔甲外的长袍站了起来,鞠躬行礼后,她坦然说道。 “我认为进行明确的军事管理是有必要的,这会让我们围绕在一个旗帜下战斗,同时我认为,我们作为刀锋之主的信徒可以在军队建设的过程中起到不可替代的重用!” 沙卡拉在成为杀戮姐妹前是一名杜鲁奇贵族,她受过良好的教育,同时她也知道达克乌斯需要什么。 “展开一下?”等精灵们的惊叹和哗然声结束后,达克乌斯再次打了一个响指接着说道。 “我认为……我们有能力参与其中,进入不同的领域,参与军事训练管理、装备管理、技术管理,在训练、装备使用和战术研究上,我们有着无与伦比的实力。”沙卡拉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直接说道,她都没看她之前记录的内容,达克乌斯说的话话已经深深烙在他的脑海中。现在她作为教团的教主,要为艾德雷泽和信徒们捞取到足够的利益。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沙卡拉的话与他预想中的差不多,训练、装备使用和战术科研是艾德雷泽信徒的长项,在他的设想中总参谋部或是最高统帅部中有很多的分支,纽克尔更多是负责总体的,向马雷基斯负责,不可能方方面面都能顾及到,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些人来填补这些空缺,把总参谋部的骨架撑起来,让杜鲁奇这台脱胎换骨的战争机器良好有序的高速运转。 “在军队单位的编制类型上……我们可以进行辅助军队管理,从管理活动的层次看,我们可以参与到基层管理的过程中。”沙卡拉看到了达克乌斯张开的手势,她点了点头,但这次她没有接着说出来,她在思考。她知道有的东西不能瞎说的,这会起到反作用,快速的思考片刻后,她继续说道。 达克乌斯这次没有做出回应,而是看着沙卡拉寻思起来,他发现沙卡拉有点东西,把他要说的都说了。与沙卡拉说的一样,他给艾德雷泽信徒的定位就是这样的。 军队从旧时代迈向新时代肯定需要一个过程的,而现在的艾德雷泽信徒就是达克乌斯所设想的润滑剂,帮助军队完成这一转换过程,而不是弄出一个似是而非的逆天东西,上半身前倾,下半身还在原地站着,甚至是后退。 “她说的很好,在这个框架的基础上,我再补充一下。”达克乌斯说完后,对着沙卡拉做出压低的手势,示意沙卡拉坐下。 达克乌斯准备把艾德雷泽信徒们一职多用起来,在编制类型上进行辅助军队管理,参与到基层管理中。说人话就是抽调一部分合格的艾德雷泽信徒进入军队体系中,担任士官长、武技教官、牧师、政委、指导员、监察员、文化教员、百人队决斗冠军等等,把这些职位合而为一,衍生出一个新的职位,一个属于杜鲁奇,属于精灵的特色职位,虽然职能他想好了,但他还没想好名字。 第404章 克雷丹(图一乐) 在达克乌斯的认知中军事理论很重要,非常的重要,理论是实践的基础,实践是理论的来源,理论与实践相辅相成。 就像大名鼎鼎的闪电战一样,其实闪电战在很早的时候就出现了,早在一战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冯·施利芬就创建了闪电战的初步理论。一战中的一些战役也是根据这个理论来设计的,但由于各种原因,比如武器装备、堑壕战、阵地战、战线长、兵力分散和攻防脱节等种种原因,这些战役最终以失败告终。然而失败也是成功之母,虽然整个战争都输了,但这些宝贵的经验延续了下来。 33的年时候,某位高个子按照自己在战场上的亲身经历,对未来战争产生了新的认知,提出了机械化运动作战的理论,并发表了『建立职业军』,文章中提出有必要建立一支结合机动能力和毁灭性火力,由10万职业军人组成的机械化部队,组建6个可以在航空兵的支援下实施机动作战,够主动出击、又能够出奇制胜的机动装甲师。 然后就没然后了,那时候法国流行军事保守主义,除了少数几位支持高个子外,其他的军事领导人和政府官员仍然坚持传统的战争观念和战略思维,他们认为传统的步兵战术和防御工事仍然是最有效的战争方式,对于机械化部队的概念持保守态度,这种保守主义思维使得他们难以接受高个子的机械化部队建议。当然除了保守主义外,那时候政局混乱的法鸡也没钱…… 在进行充分的总结和结合后,随着战争武器的不断迭代,闪电战理论被应用到了装甲集群作战中,再之后发生了什么没必要赘述了…… 战略轰炸战术同样如此,这一理论由休·蒙塔古·特伦查德创建,『制空权』的作者也提到过类似的理念,然而把理论转换成实践是极难的,当时飞机的各项性能无法达到相应的战术需求。到了板牙内战期间,秃鹰军队对格尔尼卡进行了轰炸,这次轰炸引起了各国的重视,而那时候的飞机也能达到了战术的需求。 二战爆发后,战略轰炸正式出现在历史的舞台,在实践中不断积累经验。从飞机从各个机场起飞,通过协调在空中完成编队,飞机之间的间距和高低、战斗机护航等实践经验中得到了宝贵的积累,从而将战略轰炸战术不断完善。从42年的千机大轰炸到30年后卫-2行动,都是如此。 军事改革必定涉及到军事理论,这是无法绕开的一道坎,好在杜鲁奇社会中有着马雷基斯和纽克尔这样的老怪物。达克乌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对这两位进行了充分利用,相关的战例、史料在编撰着,等到总参谋部成立后,相关的军事书籍也会随之出现。后续,他准备把目光从这两位的身上转移下,挪到艾德雷泽信徒身上,在高的层面,他准备让艾德雷泽信徒们介入到训练、装备使用和战术研究上。 虽然精灵的作战方式和思维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但用冷兵器作战同样有着很多讲究,在露丝契亚大陆进行初步的军事改革后,相应配套的战术和日常常规还在开发和完善中。一支携带马车行军的百人队如何在各种地形下行军,前卫、后卫的组成,遇到伏兵和突发事件后该如何进行处理就是一门学问。 就像这次阿尔道夫城外之战,教主们利用自己的优势采用了很久未曾出现的楔形阵,在大只佬的加持下,精灵的自身潜力在战斗中近乎发掘到了极致。而这,正是达克乌斯所需要的。 在金池休整的时候,塞利雷就与达克乌斯提到过,杜鲁奇的军队中缺乏一种让士兵有效对抗巨兽的远程武器。这种远程武器并不是连弩和鱼叉弩,更不是收割者弩炮,而是一种类似标枪定位的便携式远程武器,但精灵不善于力量,无法最大的发挥标枪的性能,除非是专门定制一款专门让精灵使用的标枪,至于飞斧就算了,那东西不符合传统。 最后,达克乌斯让塞利雷把目光从武器的选择上转到了战术安排上,先研究在战斗时,该怎么有效投掷远程武器。在多少步,第几排投掷武器,将武器的威力发挥出来的同时还不会伤到自己人。至于武器,他有了选择,他之前在戈隆德获得了一些石板,虽然石板上的武器精灵无法使用,但可以把武器的原理复制下来,不过这事得回到露丝契亚大陆后再说,现在石板在蜥蜴人手里。 而这,也是达克乌斯所需要的,除了装备使用和战术研究上,士兵的训练操典也需要进行重新设定,设计成一种相对科学的,毕竟精灵的寿命是漫长的,服役期也是按照数百年计算的,他需要的是历战老兵,而不是柴火。 除了训练、装备使用和战术研究这种高层面外,底层面同样达克乌斯准备让艾德雷泽信徒们加入其中,这也是敕令黑骑士、军官和近卫军外,他给士兵开放的第四个晋升通道,让士兵根据自身的条件和优势在这些通道中进行适当的选择,也算是道途的一种,当然还有第五条通道,不过这条通道不是晋升,而是退役…… 在第二次调整教团后的基础上,对教团进行再次扩编,把成员提升到千人甚至万人规模。与敕令黑骑士一样,其中一部分留在训练、装备使用和战术研究院校中,接受培训、训练和研究。 战时的时候,这些教团成员会抽出一部分,在教主们的带领下加入到战争中,作为精锐部队、战术预备队和战略预备队使用,类似三德子的130装甲教导师。而另一部分则留在后方,充当骨干与留守军官和伤退归队士兵培训预备役征召兵或是新兵,为杜鲁奇或是日后的精灵提供源源不断可以开进战场投入作战的成建制军团。 除了各个研究院校外,另一部教团成员会通过定期轮换的方式进入军队基层。 达克乌斯非常实际,他知道的生搬硬套是不对的,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改变和调整。军队管理首先取决于军队性质,这一点非常的重要,就像首先要知道自己的屁股坐哪一样。军队的性质表明军队为何存在、为谁服务。然而,现在纳迦罗斯的情况非常复杂,山头派系非常的多,大山头下面还有数不清的小山头,这也造成了大部分杜鲁奇军队表面是为马雷基斯服务的,但实际上是为了各个大大小小军头服务的。 这也是达克乌斯需要改革军事的原因,他要把这些山头敲掉,虽然敲掉之后还会出现山头,但这种山头与改革前的山头性质不同,是可以控制和调整的,是可以容忍的。 达克乌斯始终认为军队是附属和服从于一定的国家和阶级的暴力工具,军队的使命是保卫国家和本阶级的利益。因此,有什么性质的阶级统治,就会出现什么性质的军队,并由此决定军队的宗旨,军队的性质和宗旨必然体现统治阶级的最高意志。 在奴隶主占有制的生产关系基础上建立的军队,始终是维护奴隶主阶级利益的工具。当封建制的生产关系代替了奴隶制的生产关系时,封建主的军队也将代替奴隶主的军队。在资本主义时代,为了维护资本主义私有制而建立起来的资产阶级军队则具有明显的对内实施镇压,对外侵略扩张的性质。 管理是一种有意识、有目的的活动,必须依据组织的性质和目的来进行。由于军队作为国家和统治阶级的暴力组织,其性质宗旨实质就是统治阶级的阶级性在军队的集中反映,因而其管理也必然具有一定的阶级性。在军队中,管理法规制度的产生,管理机构和机制的形成,管理权限的划分,管理方法手段的选择等,无不受到一定阶级性的制约。 不同的阶级有不同的利益,因而不同的军队会有不同的管理目的,任何背离阶级利益的管理都是不存在的,直观的就是让西方的军队为人民服务……纯扯淡,所以在救灾的过程中产生各种所不能接受和理解的行为再正常不过了。 管理手段是为管理目的服务的,奴隶主军队的纪律要靠诛杀来维持,封建主军队的纪律要靠皮鞭,资产阶级军队的纪律要靠金钱。落后阶级的军队,管理者与被管理者处于不同的两个阶级,决定了对人的管理必然采取欺骗、强迫或用金钱收买的手段,而先进阶级的军队,在对人的管理上则必然采取信任、教育和说服等民主管理的手段。此外,不同阶级的军队,还会有不同的组织制度,其管理者也会有不同的工作作风。 而达克乌斯要做的就是让杜鲁奇迈入一种相对先进的阶级,军队管理活动从来都不是孤立的活动,必须有相应的组织作为载体,体制是必须存在的,这是管理的基础。军队体制除了为各级各类管理者设定职责权限之外,还规定了相应的行为规范。 可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和禁止做什么都要有明确的规范,通过一系列法律、法规和规章予以具体规范。军队是执行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必须有严明的纪律、军容、要求、管理。严是治军之本,是服役生活的主旋律。 而进入基层的教团成员则会从事这项管理,让士兵履行军人职责,处理军队内部关系、军人礼节、军容风纪和日常生活等,起到带头作用贯彻内务条令,维护纪律,实施奖惩,联合敕令黑骑士执行纪律条令。参与到士兵的日常训练中,遵照队列条令训练百人队的队列动作、队列队形和队列指挥。 除了这些外,就是重要的政治、思想、宗教和后勤工作,通过各项行为规范,让军队活动的时候做到有法可依,有章可循,彼此配合,协调一致,从而维持士兵和军官之间良好的关系、正常的工作和生活秩序,保障军队建设和各项管理活动顺利进行。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是必不可缺的,没有教团成员的加入,军改也会似是而非,不伦不类。这也是他在纳迦罗斯时候就设计和铺垫好的,为此他为教团成员设计了各种条条框框。他虽然没在杜鲁奇的军队中服过役,但他是太知道杜鲁奇军队的操蛋了。 军官不把士兵当做同胞,而是当成牛马看待,士兵经常因为各种原因遭到鞭挞和虐待,欺辱士兵的方式、时间、地点完全在军官的一念之间。官兵之间说话的声调也是冷冰冰的,干巴巴的,两个等级只是用命令和服从联系着,士兵打黑枪,抽冷子给军官来一下的事情不能说是常有发生,而是天天发生。 出现这种情况很有多原因,与杜鲁奇社会结构和环境有很大的原因,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克乌斯要改变这一切,把这股风气扭转过来。 所以永远结束对士兵的虐待是军改的重中之重,要通过加强军队纪律,确立管理权威,严整军容等管理思想来管理士兵。让那些改编过来的老兵油子知道时代变了,一切的一切不再像之前那样,从未出现过的通道和希望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军官也不再是可憎的,在军队服役中过的过程有着明确的法度,从起床到熄灯,一切都要依据法规制度的规范。 强调发挥士兵的作用,让士兵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做到士兵的因素将在未来的战役和战斗中起决定作用、士兵是陆军作战原则的核心,是陆军取胜意志的基础。不然让士兵当啦啦队和观众看双方派出冠军决斗定输赢得了,那既然这样为什么需要士兵呢,需要的是能把当场情况绘声绘色描绘出来的记者啊。 在达克乌斯看来教团成员是全能性的,无所不包的,教团成员要充分发挥士官作用。指挥靠军官,管理靠军士是一些国家管理军队的重要管理思想,一些国家军队称军士为军队的『柱石』,军士长为『军中脊梁』。 有的国家士兵敬畏士官甚于军官,士官是战士的领导和教官,军官的合作者和顾问,在战士和军官之间起着传送带的作用,是百夫长和千夫长的助手,部队战斗力得以充分发挥的主力,是指挥系统的一个关键环节。从队列操练到执行内务都要有士官参与进来,士兵出现违纪问题先由军士处理,如果情节严重军官和敕令黑骑士才会出面处理。 达克乌斯认为承担士官的责任对教团成员来说根本不是事,首先在选拔上教团成员就必须是长期服役的职业军人,他们既熟悉士兵的生活,思想和要求,又有丰富的带兵经验,而且还能打,在基层中属于兵王的存在,难的是其他的。 让教团成员负责士兵日常作息起居、点名、操练、武技等方面的管理,除了分担军官的工作外,还有利于避免士兵与军官的直接冲突,缓解之前军官和士兵之间的紧张关系,进行一个有效的过渡。当教团成员与士兵发挥矛盾时,军官也可以出面调解,如果教团成员与军官发生矛盾想小事化了就靠拳头解决,不嫌事大和丢人就找敕令黑骑士…… 说白了军队就是一个小社会,什么狗屁倒灶事都会发生,而这些事因为是小社会的缘故会被无限放大。 这就不是士官和武技教官的管理范畴了,而是政委和指导员的管理范畴了。教团成员要做好百人队官兵的思想工作,熟悉官兵的个人经历、家庭情况、个性特点和爱好特长,掌握全连的思想情况。 经常和官兵谈心,有针对性地做好思想工作,引导官兵正确对待晋升、调动、奖励、恋爱、婚姻、家庭、退役等问题,帮助官兵解决切身利益问题,帮助想晋升的士兵选择路线,调动积极因素。最重要是的让官兵摒弃凯恩信仰,加入到刀锋之主这个团结友爱的和谐大家庭中。 达克乌斯给这四条晋升路线定制了很多的条件,根据每条道路进行定制细微的条件,但有两个大条件是必备的,一个是服役年限,这可以让士兵在服役的过程中不产生跳跃性的思想波动,并且可以充分利用时间,为要选择的道路进行筹备。 另一个就是艾德雷泽信仰了,只有这样的必备条件,才能让杜鲁奇摒弃凯恩,让凯恩信仰在杜鲁奇社会中退潮。在他看来这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他和马雷基斯一句话,一个政策的事,所以奖励和必备条件是必须的。 此外,教团成员还要关心军官,利用自身的经验和总参谋部下发的文件帮助军官提高工作水平和带兵能力,帮助军官解决工作、学习和生活上的困难,对军官的培养、使用提出建议。掌握连队驻地的各种情况,做好安全保卫工作,使官兵保持高度警惕,让官兵自觉举报潜在的间谍、敌对势力、凯恩狂信徒、邪教信徒,抵抗混沌的侵蚀。 早上的时候,可以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让教团成员充当牧师,组织百人队的官兵向艾德雷泽祈祷,加强官兵的信仰。 在晚上和熄灯的空隙中,教团成员要再次把百人队的官兵组织起来,进行扫盲,让官兵掌握文化,可以写出自己的名字,看懂相应的军事条例和文件,在数学上可以掌握计算尺等辅助工具。如果不进行扫盲外,可以进行一些其他的事项,比如讲故事、讲历史,或者讲述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的伟大…… 早中晚士兵打餐的时候,教团成员要站在那里,确保每名士兵都要领到对应的物资。在发放物资、军械、战利品和军饷的时候,同样如此,要确保物资和军饷足额发放到士兵手中。 达克乌斯有的是办法对付沆瀣一气的教团成员和军官,要知道纳迦罗斯是没有秘密的,而那些选择同流合污的教团成员将不再是教团成员,他们的下场会非常的惨。 战时和长途行军拉练的过程中要协同百夫长指挥,而不是仗着权利和资历越俎代庖,为所欲为。做好战斗动员、宣传鼓动等工作,教育全百人队官兵坚决执行命令,维护战场纪律,发扬百人队的战斗作风,完成指定的作战任务。 在战斗的过程中,要利用自身的经验协助百夫长指挥,并在关键的时候,带领百人队中的精锐小队加入到对抗危险目标的战斗,或是试图消灭敌方的巨兽,或是进行冠军决斗,击杀敌方重要目标。在战后进行战评等工作,评定有功士兵和怯战者,至于统计伤亡和损耗物资器械,那是百夫长的事情。 这件事情是达克乌斯寻思很久的了,他认为很完美,教团成员的加入可以让军队改革进行顺利过渡,可以让正常的工作、生活秩序、保障军队建设和各项管理活动顺利进行。在培养军队的优良作风,加强军队纪律性,提高战斗力,有着重要作用。在一定意义上说,如果没有这些行为规范,军队管理就无法进行,军队也就不成其为军队。 等过渡完成后,杜鲁奇军队的战斗力和组织度会迈向新的台阶。除了政治等方面外,这对人口数量极少的杜鲁奇社会来说收益是极大的,战斗力爆表的士兵在同样的资源下,可以一个当十个用有些夸张了,但当五个用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这要是还失败…… 等君临奥苏安后,各个教团会跟根据条件吸纳来自各个王国和殖民地的精灵成为教团成员。这套模版可以套入精灵的社会和军队中,完成第二轮过渡,让精灵的军队变成一个整体,围绕在凤凰王的旗帜下,而不是某个王国的王子,精灵的军队也不再是像之前那样,以王国为主体。 达克乌斯也为此铺垫着、准备着,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放出来是有原因的,一个是他马上要进入艾索洛伦了,接下来他要把事务的重心放在芬努巴尔的身上,同时还能给教团成员们与同为艾德雷泽信徒的永恒守卫切磋外,找些其他事情做。 另一个是达克乌斯说给艾吉雷瑟听的,他需要艾吉雷瑟的情报,他需要纳迦罗斯在服役士兵的服役年限和身份背景。现在人明显不够,他要筛选一部分人加入到这四条道路中,让一些符合条件的猪飞起来,还有就是让艾吉雷瑟回到纳迦罗斯后说给马雷基斯听,让马雷基斯有个心理准备。 “各位有什么看法?或是要补充的?”达克乌斯讲了一通后,还像之前那样环视精灵们,随后他问道。 “我同意!”坐在达克乌斯对面的塞利雷直接举手说道,他作为达克乌斯的叔叔没有理由不同意这项事务,而且这项事务也不涉及到家族的利益。同时,他也知道这项事项会全方位扩大艾德雷泽的影响力,他作为教主没有理由反对。 塞利雷的举动就像某种信号一样,在场的艾德雷泽信徒们无论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都举起了手。 达克乌斯再次环视精灵们,看到精灵们纷纷表示支持他的心中一片欣慰,他知道这项事项得到了艾德雷泽信徒们的支持,这将为事情的顺利进行打下良好的基础。 “我有两个问题。”等精灵们的手落下后,坐着的马拉努尔问道,在得到达克乌斯的眼神后,他接着说道,“除了军团中的百人队配置教团成员,千人队呢?敕令黑骑士呢?甚至……”他说到最后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拜涅,没说来的话不言而喻。 “你提醒了我,千人队要中要配置一位教团成员,用来管理协调百人队教团成员,敕令黑骑士中的百人队和千人队同样要有,而且进入敕令黑骑士的教团成员在选调上要更严格,至于黑守卫……”达克乌斯说的时候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说到最后,他拖长了声音,看着精灵们的表情,随即他继续笑着说道,“待定,等回到纳迦罗斯后,我与巫王陛下商议一下。对了,我们给进入军队的教团成员起个名字吧?” “卡鲁奇·沃拉?”科威尔直接说道。 科威尔的提议并没有得到广泛的反响和支持,达克乌斯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个词来自艾尔萨林语,是痛苦终结者的意思,终结士兵的痛苦?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他总感觉还差点味,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站在他背后很少开口的弗拉奈斯说话了。 “克雷丹!” “克雷丹……可以啊。” “不错。” 弗拉奈斯的提议引来了一片赞同的声音,达克乌斯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克雷丹这个名词在艾尔萨林语中是信念缔造者的意思,用来称呼进入基层教团成员的似乎再恰当不过了。他品味一番后,就举起了手,紧接着在场的教团成员又举起了手。 “那就定下来了,接下来各位教主要指定一套初版的详细流程,关于训练、装备使用和战术研究这种高层面的各个事项和克雷丹的具体职责,弗拉奈斯,你也要参与进去。另外,相关的服饰和盔甲也要加入到设计中,面具就采用刀锋之主的黄铜面具,样式还是之前的样子,不过材料可以换一下,换成黄金!里层是基斯钢,外层是黄金。”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哗然的教团成员们,在他看来面具还是有必要佩戴的,不能因为有虔门之风就不戴面具。面具可以加强教团成员的荣誉,表示身份和等级,在教团中也有服役年限和战功荣誉,通过在面具上加入特殊的纹饰,以表彰服役年限和荣誉。 面具还可以在情况多变的战场上保护面部,避免遭到标枪、箭矢和投石的伤害。提升士气,心理战术,冷兵器的对决往往也包含了心理层面的较量,独特的面具可能用来吓阻敌人,给敌人造成心理压力,增加己方的威慑力,面具本身是代表性的,但面具后的面孔是不可知的,增加了神秘感和恐惧感。 防止尘土和保护眼睛平平无奇,在宗教上,面具还带有宗教和仪式意义,克雷丹们在早上举行的仪式中,完全可以高举黄金面具,代表着艾德雷泽的庇护或是刀锋之主的形象。 当然教团成员在退役后,这些黄金面具不会收上来,反而会以勋章的形式让成员保留,或许当成员落魄时,可以把黄金卖出去?…… “在场的各位教团成员都要加入其中,可以根据以往的经历和家族渊源编撰各类军事文献,当然……在进行深入编撰前,你们最好把大纲写出来。可以在训练、装备使用、战术研究和克雷丹方面提出建设性的意见,教团从来都不是我的,也不是教主的,而是大家的,大家都有成为神选和冠军的机会,所以……大家都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会议结束,休息半个小时,一会发放战利品。”等教团成员们的欢呼声结束后,达克乌斯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随后笑着说道。 第405章 突然蹦出一个爹 “敕令黑骑士、军官,还有克雷丹,我想黑守卫也不是问题?你谋划多久了?”马拉努尔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弗拉奈斯,见弗拉奈斯后退几步后,他对着抬头看向树荫的达克乌斯问道。 “纳迦隆德去往海格·葛雷夫的路上,我们那次看着恶怨海聊天。你认为怎么样?我的兄弟,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不得不说,这步走的妙啊……”马拉努尔学着达克乌斯说话的口吻说道,随后他接着问道,“对了,我一直好奇,主体,也就是躯干是什么?” “总参谋部?最高统帅部?反正都是一个意思,只不过我还没有想好名字。你是了解我的,在起名这方面我不能说不擅长,只能说完全不擅长。”达克乌斯摊开手耸了耸肩说道。 “这是要流血的,我想纳迦罗斯的那些家族和恐惧领主们肯定不会希望出现这么一个在他们头顶指手画脚,并且拿走他们军队的部门。不过我认为这个部门是需要成立的,你准备出任这个部门的主官?”马拉努尔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谨慎地说道,他的政治敏感性让他意识到不久后会发生什么。 “你嫌我事不够多?我可不想让我活活累死,那可真是太讽刺了。”达克乌斯拒绝道,在他看来那个位置是属于纽克尔的,他认为纽克尔能肩负起责任。他可搞不来那些事情,他是杜鲁奇的首席执政官,他要负责的是把控全局,片刻后,他接着说道,“让科威尔成为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怎么样?” “他不够资格!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克拉卡隆德无法与艾希瑞尔相比,两者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克拉卡隆德与艾希瑞尔情况不同。艾希瑞尔在本质上是属于你的,你可以任命根本就没资历的沃特,克拉卡隆德……”马拉努尔直接否定道,并开始说明原因,但他说到最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顿住了,他有些吃惊的看着达克乌斯。 “你准备什么时候与阿拉塔尔完婚?”达克乌斯见马拉努尔反应过来后,没有急于说些什么,片刻后,见马拉努尔的脸色不再变幻后,他才说道。 “你呢?”马拉努尔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反问道。 “君临奥苏安后,在洛瑟恩,在众神的见证下,在我亲人、朋友们的祝福下。或许……矮人也会时隔千年后再次踏上奥苏安?我们也可以对人类发出邀请?让人类派出使者,第一次踏上奥苏安来观礼。”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能想到那时的盛大场面,我想那些史兰魔祭司必定会出席,精灵众神们也会以化身的方式参加?他们会来的,巫王呢?他作为婚礼的主持?”马拉努尔铺垫了一番后,问出了核心的问题。 “当然!不过那时候没有巫王了!”达克乌斯知道马拉努尔在问什么,他先是逗了马拉努尔一下,随后他直接把重要信息点了出来,“他作为凤凰王肯定要出席的。” “一场会记录到史册上的婚礼,啊……我的兄弟,我有些嫉妒了,我真的嫉妒了,我没有与你开玩笑,我好酸啊。” “如果你愿意,阿拉塔尔愿意,我们可以一同举行婚礼?毕竟我们是注定会流传千古的典范不是吗?” 达克乌斯指的典范是他和马拉努尔的关系,在整个精灵社会还好,就像加维诺和埃拉诺堂兄弟,吉利德双胞胎兄弟与还没有出现的泰氏兄弟。但在纳迦罗斯杜鲁奇社会就压根没有,通常是马鲁斯和沃特家族那样,彼此间是仇敌,恨不得生吃了对方。 更别提共同分享荣誉了,达克乌斯从来都不介意与马拉努尔分享荣誉,在他看来很多事情是他一个人完不成的,他需要帮手,他需要马拉努尔,而他与马拉努尔则会成为典范,成为父母们教育子女和谐友爱的最好例子,他和马拉努尔的故事也会流传千古。 “这个玩笑不好笑,不过我认同我们是注定流传千古典范的说法,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好兄弟,我们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我们身上都有政治任务,阿拉塔尔与德鲁萨拉不同,莫加尔家族不会等那么久的,尤其是军改,军改会对纳迦罗斯造成重大的影响,他们和克拉卡隆德那些大大小小的权贵们需要地狱之灾家族的一个保证。”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单纯的喜欢。”达克乌斯摇着头感叹道。 “当然,这点是不容否定的,我爱她!”马拉努尔挺起胸膛,自信地说道。 “哈哈哈哈……这就我们俩,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或者你可以重复一遍,喊的再大声一些?” “我是认真的,如果有需要,等我们回到纳迦罗斯后,我会与阿拉塔尔举行婚礼。” “有点早,再等等,你知道我回纳迦罗斯后首先会做什么,等那件事情结束后。你想在哪举办?克拉卡隆德还是纳迦隆德?”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在克拉卡隆德举办,那是我们的家。主母呢?还是像之前预想的那样?” “当然!” “我明白了。莫拉依格的乌鸦啊,你知道的……我最早的打算就是跟随我的父亲,在大海上飘泊着,劫掠着,结果……看来我没机会了。” 达克乌斯知道马拉努尔在表达什么,按正常路子走的话,马拉努尔会跟在杜利亚斯的身旁,慢慢地接替杜利亚斯成为恶毒神殿号的提督,结果……命运啊…… “我们的家在克拉卡隆德,在我看来,你待在克拉卡隆德也没什么不好的,那里是你的舒适区,那里是最适合你发挥的地方。”寻思片刻后,达克乌斯说道,他知道马拉努尔与他不同,马拉努尔在克拉卡隆德年轻权贵中非常的有影响力,毕竟他可不像马拉努尔那样在年轻权贵居多的黑檀之爪中服过役,而且他也不习惯去参加各种宴会和派对。 达克乌斯认为马拉努尔完全可以胜任克拉卡隆德夜督的角色,在纽克尔不在的时候,把克拉卡隆德维持好,为杜鲁奇这台战争机器提供燃料。 马拉努尔无声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尽管他的兄弟没有说什么,但其实什么都说了。如果科威尔担任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那他必定要与阿拉塔尔完婚的,之后他会担任克拉卡隆德的夜督。主母安娜萨拉会去往纳戈尔号,主持黑色方舟号上的魔法学院,为杜鲁奇社会提供源源不断的女术士,而少主纽克尔则会进入总参谋部担任最高长官。随着军改的结束,新一轮的人事任命和洗牌与随之结束,君临奥苏安的计划正式开启。 “巫王、主母、少主他们会同意吗?”想了片刻后,马拉努尔隐晦地问道。 “应该没理由不同意?到时候我们可能不是纳迦罗斯第二大的军事力量,不过我们在其他方面获得了弥补,既然进行军改,第一刀肯定会落在我们的头上,我们要起到一种表率的作用,这样才能让军改顺利进行下去。这是无法避免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向家族交上一份满意的答案。要知道我们是不是第二大的军事力量,还是其他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只有一个目的。” “回家!”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知道,君临奥苏安后,你会去经略奥比恩岛?成为奥比恩岛的夜督或是总督?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意思。把那里的沼泽变得肥沃的农田,用来安置退伍老兵,把野兽峰改造一番,安置巨龙。修建大型城市和港口,辐射埃尔辛·阿尔文和诺斯卡。 阿纳海姆……我会争取把那些岛划进我们的势力范围内,君临奥苏安后,克拉卡隆德还在那里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可以把克拉卡隆德的主体开到阿纳海姆,把那些岛升起来,连成一片,毒液林地的木材和纳迦罗斯特有的德哈是我们需要的,你也知道制作秘法之球需要德哈,那里再适合不过了,再说我们还有艾希瑞尔这个基本盘。” “不过我们回家了,不是吗?之前我们所在的纳迦瑞斯城市肯定会拿回来!”马拉努尔认同地说道,说的时候,他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艾吉雷瑟,他接着说道,“行了,艾吉雷瑟过来了,这半个小时有点短啊,对了,我的兄弟,我会有属于我的红龙吗?” “属于?我认为这个词不太恰当,看情况,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帮你联系和介绍,至于之后,就要看你了。不过……我建议你调整下心态?如果你抱着属于的心态……或许你不太了解红龙?不过现在还来得及?” “我改,我改。为了能获得一只属于我的红龙,我改。”马拉努尔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抱歉,让你久等了。或许我兄弟的话是对的,半个小时有些短。”达克乌斯拿出了他的经典开场白。 “没有,没有。”艾吉雷瑟表现的有些受宠若惊,他知道这是达克乌斯的开场白,如果他应了…… “巫王在纳迦罗斯,你没必要这样,再说我也不是巫王。”见艾吉雷瑟这个反应后,达克乌斯有些肆无忌惮地说道。 面对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艾吉雷瑟低下了头,他只能把这句话当成从没出现过,他也不认为他回到纳迦罗斯后把这话说给巫王听,他会获得什么嘉奖,反而有很多的概率吃到来自巫王的好果子。 “计划进行的顺利吗?对了……那些权贵们……他们安分吗?有没有做,我们在艾希瑞尔预想中的那些事?”达克乌斯没有客套,他也没有必要与艾吉雷瑟客套,他问了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他们在不停的准备着,这个计划为纳迦罗斯注入了活力,我之前从来没见过那些权贵那么的兴奋和期待。至于您的疑问……没有,暂时没有。”艾吉雷瑟直接回答道,他知道巫王之手在问什么。 在艾希瑞尔的时候,高层们曾坐在一起开会讨论过。当时巫王之手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假设。那些贵族在投资艾希瑞尔的过程中,会不会把主意打到平民阶层。结果当时有些尴尬,哪怕与巫王之手再亲近的杜鲁奇也没支持巫王之手的假设,巫王更是进行了无情的驳斥和嘲笑,当时在场的杜鲁奇权贵们认为平民没有钱,与其费心思榨把为数不多的索维林榨出来,还不如像以往那样,大鱼吃小鱼来的快。 马雷基斯与希尔西斯为首的权贵认为这才是杜鲁奇权贵们的正常操作,除非是跨度拉的非常长,拉到近乎百年,在没有小鱼吃的情况下,权贵们才会把主意打到平民身上,试图压榨那些为数不多的油水。 平民阶层说有钱也没钱,说没钱也有钱,但这些财富普遍集中在克拉卡隆德的港口区,毕竟克拉卡隆德的特性摆在那。到了冬天的时候,天南海北跑船的都会集中在那过冬,等待冰化开,在这个过程中,船员和水手们会在酒馆、旅店和血肉之屋中进行消费和娱乐,源源不断的索维林会汇聚到克拉卡隆德的权贵手中。 而控制克拉卡隆德港口这些行业的是以科威尔所在的莫加尔家族为主体,不过这个是达克乌斯能控制的,要知道真正掌控克拉卡隆德的是地狱之灾家族。 “纳迦罗斯有什么新鲜事吗?”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随后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 “在您出发不久后,巫后派了五艘船去往露丝契亚大陆,一艘船失踪了,我通过情报进行分析,那艘船失事的概率很小,很可能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某处海岸登陆了,多里安阁下和从纳迦罗斯出发的船只也曾寻找过……”艾吉雷瑟说到最后摇了摇头,随后他接着说道,“那艘船很有可能通过出海口进入克拉卡隆德大陆的腹地了,其他的四艘被多里恩率领的留守舰队击沉了。” “干得好!” 达克乌斯不在乎那艘消失的船,在经略艾希瑞尔的时候,他曾嘱咐过马大师,让马大师把散落在露丝契亚大陆各个地方的史兰魔祭司集中起来,集中到还在运转的大型神庙城市中。他知道莫拉丝整过一个大活,在芬奴瓦平原之战中马雷基斯遁入到了伊希尔,莫拉丝为此寻求的过启示,而寻求启示的手段是献祭了一位低阶史兰魔祭司。在他看来甭管是几代的,每位史兰魔祭司在不可复制的情况下都是宝贵的,既然他知道这件事,他就不能让这件事在他眼皮子底下上演。 艾吉雷瑟深深地看了达克乌斯一眼,他清晰的记得他当时向巫王汇报时巫王的反应,现在巫王之手的反应简直与当时巫王的反应如出一辙,这……让他不得不想到那个传闻。 “巫王之手,纳迦罗斯还发生了一件事……关于您和陛下的。”艾吉雷瑟思考片刻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我从你的反应能感觉出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我……我只负责收集情报……” “讲讲。”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道,他知道艾吉雷瑟话里的意思,那就是别为难他,他当然没有理由难为艾吉雷瑟。 “当时一条匪夷所思的传言在纳迦罗斯流传着,传言说……您不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您实际上是……陛下的儿子,由于巫后的缘故,陛下没有把你放在身边,而是寄养在克拉卡隆德。等您成年后,陛下把您接回了纳迦隆德,留在身边悉心教导……以至于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艾吉雷瑟说的时候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他抬起头看着达克乌斯,试图从达克乌斯的表情中看出来什么,他之前对陛下讲述的时候,陛下的反应很古怪,他想从达克乌斯这里获得些什么。 “卧槽!啥玩意?怎么就突然蹦出一个爹?马雷基斯怎么就成我爹了?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都信了,似乎像那么回事?无论是从逻辑,还是从实际发生的一切都能说得通?”达克乌斯用惊讶地口吻说道,他是真的惊讶了。他不得不佩服那些杜鲁奇,这想象力是真的丰富,但仔细寻思一番的话,如果他不是当事人,他也会选择相信。 毕竟在达克乌斯出现前,马雷基斯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更别提让谁担任杜鲁奇的首席执政官,掌控纳迦罗斯分享马雷基斯的权利了。要是哪天马雷基斯宣布退位,让他继承巫王的位置,那些权贵们也不会惊讶,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 艾吉雷瑟低下头,他虽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着,但他不敢在这方面做出任何的评价和回应,那代表着逾越。 “这条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拉卡斯,卡尔·卡隆德千噬家族的拉卡斯。” “好啊!很好,非常好!”达克乌斯咬牙切齿地说道,之前在险恶群峰的帐他还没找拉卡斯算,现在又多了一笔。想到这里他不忍不住在身上摸索起来,他要像矮人那样记到小本本上。 然而摸索了一会后,达克乌斯停了下来,尽管他与拉卡斯有笔账要算,但不是之前,也不是现在,相反后续他还要给拉卡斯一些地位,拉扯一番,政治嘛。在露丝契亚大陆那些巨兽不会加入到君临奥苏安中的情况下,纳迦罗斯群山中的野兽和巨兽就尤为重要了,拉卡斯不是爱钻山吗?那他就先把拉卡斯榨干,之后嘛……看拉卡斯给不给他机会了,他就不信以拉卡斯的千噬家族能躲过一轮又一轮的清洗,即使能躲过,不还有奥苏安前前后后的战斗嘛。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要去艾索洛伦那里,我要在那里待很久。”停止了动作后,达克乌斯看着艾吉雷瑟问道。 “很久?我还是先回纳迦罗斯吧?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可以,那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我从阿尔道夫带出一个设备,你把这台设备带回纳迦罗斯,这台设备对杜鲁奇来说非常重要,你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达克乌斯说的那台设备正是他从那处折叠空间中带出的黑箱机器,转化德哈制作八风秘法之球的黑箱机器。他知道马雷基斯和安娜萨拉的研究陷入了瓶颈,而秘法之球正是打破瓶颈的关键。他很实际,有科技就上科技,尤其是民用的,科技不行就上魔法。而突袭舰是需要女术士操作的,普通士兵是玩不转的,既然这样用秘法之球在好不过了,直接跳过了螺旋桨迈向了风帆喷气式…… “当然!我会把设备完好的带回去,船是最好的船,人手也是最好的。” “好!我们去分战利品吧,分完后出发了,我期待我们在纳迦罗斯的再次相会。” 半个小时很快就结束了,达克乌斯又回到了桌子前,琳琅满目的战利品摆在桌子上,军旗、魔法物品、书籍、魔杖比比皆是。除了桌子上的,还有地上摆放的各种盔甲、武器,随着那颗战术核弹的释放和血龙骑士团的加入,阿尔道夫之战的战利品比原本的要多的多,毕竟被包圆了。 而且威廉三世也没选择保留这些东西,留着也要净化和处理的,这些有腐蚀的东西收藏是不会收藏的,不如打包全送给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把玩着一把长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把长剑叫做猩红之剑。当然这把猩红之剑不是他之前的猩红之剑,他的猩红之剑早就炸了,他现在手中的猩红之剑是沃拉奇·哈肯的。 第406章 dkp 沃拉奇·哈肯的猩红之剑很神奇,虽然不能像达克乌斯之前那把猩红之剑冒火,但有着其他的特质,并且这些特质很神奇。 用桌面化的说法就是猩红之剑对敌人手臂造成伤害时会削弱敌人的攻击力,击中敌人腿部会降低敌人的移动速度,这些效果是可以累积的,到了最后敌人将成为一个无法攻击和移动的木桩子,当然,运气好摇到6的时候,可以直接触发一击必杀,直接斩杀对手。 在某种角度上,这把猩红之剑算是一个小神器。不过达克乌斯并没有占为己有的想法,在他看来这堆战利品武器类中最有价值的还得是弗拉德的血饮剑,那把剑被制作的很精美,剑柄上有一张嚎叫的脸,当被照亮时,剑柄会发出淡红色的光芒。 就像达克乌斯第一次看到血饮剑认为的那样,精灵学识大师们鉴定一番后,很确定血饮剑就是精灵的产物。血饮剑源自大入侵时代,由驯龙者卡勒多打造,有记录开始,这把剑就在坎特拉斯·莫拉宁的手中。 坎特拉斯是艾纳瑞昂时代的老兵,说是老兵其实就是统帅,就像阿里斯的爷爷一样,不过他与阿里斯父亲是一辈的。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最终他被阿里斯杀了,由于当时在打仗,记载很混乱,阿里斯在击杀他后可能没有带走这把剑,也可能是他让他的女儿阿什尼尔前往塔尔·安列克的时候,他把长剑交给了阿什尼尔。 在长须之战前,阿什尼尔作为间谍来到了埃尔辛·阿尔文,当时同样发生了很多事情,最终那三人组没有回到纳迦罗斯,而是莫名其妙的到了塔·乌利斯海恩,也就是南国尼赫喀拉。再之后,纳迦什可能连同戒指一起,将长剑赠予给了弗拉德。(这两段之前讲过) 现在,血饮剑到了达克乌斯的手里,不过就像猩红之剑那样,他同样没有占为己有的想法。他准备把这把长剑带到艾索洛伦,麻烦戴斯领主改造一下,改造成最初的样子。现在这把剑极其特性化,被长剑杀死后,被杀者会被长剑窃取生命能量,溅在长剑上的血液会被自动吸收,生命能量会为让弗拉德恢复活力。 说白了,吸血鬼拿着这把剑可以无限续杯,有传言说,这弗拉德唯一的进食方式,有了这把长剑,他可以鄙视他的吸血鬼同伴庆祝的粗俗盛宴,他可以通过血饮剑用更更尚武、更光荣的方式获得鲜血。 当然,除了自动吸血外,血饮剑还有一些其他的效果,让长剑划破空气时,还会发出令人心寒、嗜血、撕心裂肺的嚎叫,让那些靠近长剑周围的敌人心中产生恐惧和战栗。不得不说,纳迦什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不仅在学识和魔法方面出类拔萃,还可以把魔法用在锻造方面,出自他手的血饮剑永远不会满足对血液的渴望,并且不断要求更多,有着很强的嗜血性。 当达克乌斯把血饮剑握在手中的时候,他精神会被血饮剑所影响,变得愤怒和嗜血,情绪无法控制。当吉纳维芙拿到血饮剑时,她就像触碰到某种对吸血鬼来说的不洁之物一样,就像火焰、银器,当她握住血饮剑的那一刻,她之前的功直接破了,血饮剑只被她握了不到短短一秒,随后她就像触电一样,把血饮剑仍在了地上。 这也是达克乌斯对血饮剑没兴趣的原因,在他看来地狱之灾家族缺乏某些底蕴,在大入侵的时候,地狱之灾家族并不显赫,到了阿兰多里安时代,地狱之灾家族才崛起。当时驯龙者卡勒多打造的稀罕物,地狱之灾家族并没有,他准备麻烦戴斯领主改造一下,改造成最初的样子,随后赠予纽克尔。 出门在外,回去之后肯定带回去点东西意思意思,作为晚辈要尽尽心意,杜鲁奇没有这种传统美德,但达克乌斯有。他准备把那些在人类社会的军事理论书籍连同血饮剑一同赠予纽克尔,他担任纽克尔副官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听到纽克尔提到过坎特拉斯,而且谈到的时候很唏嘘,虽然纽克尔没有深入的诉说,但他能感觉出来,纽克尔与坎特拉斯肯定有着深厚的关系。 纳迦瑞斯王国实际上就那么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之间都认识。黄金时代和大分裂时期,纽克尔与坎特拉斯有过接触,而且还不止,纽克尔还代表赫尔班家族出席过阿里斯的成年礼。就是不知道,在君临奥苏安时,纽克尔与阿里斯时隔千年后再见会发生什么…… 纽克尔算是坎特拉斯的后辈,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几千年后拿着莫拉宁家族的剑,反正莫拉宁家族都绝嗣了,纳迦罗斯已经没这号人了。阿什尼尔并没有与阿里斯结婚,更没有像德鲁萨拉那样留下后代。至于血饮剑像阳炎剑那样的政治影响力?应该没有?毕竟这长剑是莫拉宁家族的。 除了这两把主要的武器外,其他的武器大同小异,不是恶灵鬼剑,就是刺剑,要么就是梦魇短剑、锈蚀刀剑、古墓剑、骷髅鬼剑、空啸对剑,除了各式各样的剑外,还有魂缚巨锤,带齿重锤。 很快,这些战利品采用了自由认购的方式发放了下去,但即使这样效果也不好,很多武器没有得到认领。达克乌斯能理解,奥比恩那次调门起的太高了,一下子把阈值拉高了,当在再看到这些吸血鬼战利品时,难免有些没兴趣。更直白一些就是不止他认为这是一堆垃圾,就连教团成员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除了那次奥比恩的调门外,精灵的底蕴也摆在这,支撑教团成员站在这里的是必须性和发放战利品时产生的情绪价值,至于分到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这个过程。 猩红之剑被击杀沃拉奇·哈肯的塞利雷领走了,改造一番后,他准备作为佩剑和收藏品使用。对此精灵们没有任何异议,毕竟阿尔道夫城外之战的时候,他一直冲在最前面并击杀了沃拉奇·哈肯。对决斗剑情有独钟的科威尔领走了那把平平无奇的刺剑作为收藏,而吉纳维芙则领走了空啸对剑,作为反曲匕首之外的近战武器使用。 达克乌斯不需要给留在露丝契亚大陆的多里恩和加尔罗斯准备什么礼物,他早在奥比恩岛的时候就为他俩准备了一把手半剑。 至于沃特,达克乌斯还像之前认为的那样,沃特不需要武器,他给沃特准备了一枚免疫心灵影响的戒指,他认为这个戒指特别适合沃特,能让沃特防小人的同时,还能做出理性的判断。他现在拿着的叶锤已经够吊炸天了,砸死那两位吸血鬼传奇已经赋予叶锤传奇性。不过他又为沃特准备了其他的礼物,沃特的腿脚有些不好,这个问题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也得到了专家会诊,但结果并不好。 这种状况是天生自带的,而不是后天形成的,就像拜涅的断臂那样。即使把沃特的那条腿切了,重长出来了一个也还会是之前那样。 达克乌斯感觉沃特已经习惯了,沃特不在乎那条腿,而且以沃特现在的权势,也没有谁敢拿那条腿开玩笑,起码当着沃特的面是这样的。沃特平常走路的时候,会携带着那把他最早在克拉卡隆德集市上淘的手杖。用沃特的话说,这是来自他的礼物,是一种代表和象征,他会时时刻刻携带手杖,以铭记他的再造之恩。 不过,那把最早的手杖可以换了,马拉努尔在突击吸血鬼大营的时候缴获了一把手杖。 达克乌斯看过了,那是弗拉德的狼头手杖,表面镀银,手杖的握处被制成了巨狼的样子,露出牙齿,发出野性的咆哮。在他看来这把手杖对沃特来说再适合不过了,一个是弗拉德的身材高大,符合精灵的体型,手杖不需要修改,沃特拿着就能用,最多就是改造一下,里面藏个刺剑或是细剑之类的防身武器。 另一个就是狼头了,在达克乌斯看来,沃特在经历过那些事后就是一只狼,一只孤独的狼,一只依附他这只狼王的狼,沃特与同样是狼的马鲁斯有着本质的不同,至于怎么不同…… 狼头手杖的象征意义对沃特来说再适合不过了,可以作为刺棘家族的传家之物,以后沃特会开枝散叶,沃特会成为家族中的头狼,就像克拉卡隆德那些围绕在地狱之灾家族身旁的大大小小家族一样。 这也是达克乌斯准备让科威尔担任克拉卡隆德瓦拉哈尔的原因,克拉卡隆德与纳迦罗斯的其他城市有着本质的不同。 虽然这次采用了自由认购的方式,但达克乌斯不准备把这套沿用下去。这次采用自由认购是因为这批战利品不行,上不了档次,当成玩具和收藏意思意思。等巨蛇群岛的铸造体系开始运作,源源不断的魔法物品被成生产出来后,肯定不能这样了,那可都是精灵迫切需要的高质量魔法物品。 杜鲁奇社会的运作模式与蜥蜴人社会可是两码事,史兰魔祭司想给谁,就给谁,史兰魔祭司就是老大,各个阶层的灵蜥都不会说什么,蜥人同样不会,巨蜥?巨蜥只会挠头,试图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杜鲁奇社会不能这么玩,有悖于所谓的公平,说白了就是凭什么? 大家都是同时进入的,做着同样的事,打着同样的仗,大家的实力和资历都是相同的,凭什么他有,我没有?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句话虽然指的是税收思想,但字面意思在哪都通用。 上次在奥比恩采用的一种类似于盲盒的方式,当时战士类的装备大概有四十来件,在女术士研究完后,以盲盒的方式发下去。两百八十号人抽四十件装备,谁抽到算谁的,全凭运气,比彩票那种概率学靠谱,可以交换,但不能出售。其他没抽到的给一张兑换卷,作为下一次获取装备和战利品的优先资格,带有对杜鲁奇来说能产生强烈情绪价值的赌博性质。 在这次认领的过程中,达克乌斯寻思好了,在艾德雷泽教团成员内部也采用与风暴织法者内部相同的积分体系,就像dkp一样,也就是屠龙点数。上次的没有消耗掉的兑换卷兑换成积分,作为原始积累。 钱?索维林?算了,要说纳迦罗斯谁最有钱,那肯定是马雷基斯,过磅费在横着那简直无解,杜鲁奇无论干什么都要向马雷基斯交一笔税。其次是占据黄金矿场的莫拉丝,再之后就是地狱之灾家族了,再然后就是海格·葛雷夫把持资源和生产资料与卡尔·卡隆德的那些奴主们。 钱对于达克乌斯只是一种工具,他也不准备用钱的方式分发战利品,教团成员中有权贵,有平民,围绕着教团,权贵也好,平民也好,都是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中,干的是一样的活,过的一样的日子,大家没有阶级,就像劳伦洛伦的邻帮一样。可一旦跟钱扯上关系,那就麻烦了,他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没事找事,本来被抹平的阶级又出现了,并且因为钱而无限放大,衍生出大雷。 所以,达克乌斯采用dkp制度,关于风暴织法者的dkp体系他还没想好,主要是围绕积累积分这块。至于积分兑换的物品和生物他已经想好了,海图和深海骥这类能传三代的传家海兽都在兑换之列。 除了这些外,质量非常好的船和与航海有关的魔法物品都在兑换之列,比如由风暴织法者一针一线精心制作,并被玛瑟兰赐福加移动速度buff的风帆,由上好木材精心制作的船舵等等。这样既能增加风暴织法者和玛瑟兰体系的宗教性和神圣性,还能给那些风暴织法者们找些额外的事做。 不过,艾德雷泽教团的dkp获取方法,达克乌斯已经大致寻思好了,服役年限作为获得积分的最基本形式,其他的就是杰出表现了,在担任克雷丹时充分发挥其担当和责任,在训练、常规和演练时百人队有着突出表现,并在战斗和拉练过程中有良好表现都是加分项,这会让部队爆发更强的战斗力和组织度。在学院期间,制定和研究各种战术、武技和武器使用也都是加分项。 至于具体的,达克乌斯准备交给教主们负责和制定,他作为杜鲁奇首席执政官只负责一个大的框架。总之就是一个原则,积分可以兑换索维林,当然可以兑换,没有清零的说法,有攒着不用的分霸很正常,除非是出现重大的失误或是叛教之类的不良行为,不过兑换之后就要退役了,作为一笔养老金和原始积累使用。在役期间不能交换,更不能凭借关系一起使用。 而且,这套dkp制度不止能应用到艾德雷泽教团和风暴织法者体系,女术士体系和翡珀花园机构也能用到,并且还能相辅相成。比如女术士们平时制作出来的各种魔法小物品可以兑换积分,用来换取更强大的魔法物品、阅览魔法典籍的机会或是兑换制作高级魔法物品的材料。而那些魔法小物品则会流入到其他体系中,供其兑换。 达克乌斯发现他特么太有才了,这不仅能调动精灵的积极性,还能让其动起来,转起来,续起来。而且这套制度可以加入到后续的道途体系用,利用积分兑换合适的工具和材料之类的。他要是再恶心点可以像某些游戏那样,准备一些遥不可及的金色传说挂在那,想要获取吗?加油吧……你要相信自己可以的,你看隔壁那谁谁就获得了。 托?不存在的,再说敕令黑骑士就要找上门了。 除了一些少数特别的垃圾武器外,看着就像只有荒坟守卫才会用的垃圾外,其他的武器都被下发了下去,那些血骑士们使用的鲜血骑枪也被善于骑乘冷蜥作战的教团成员们领走了。 还是那句话,这次阿尔道夫之战,由于精灵的介入,第一次参加吸血鬼战争的吸血鬼基本都被包圆了,战利品甭管垃不垃圾,量在那摆着呢,人手一份完全可以,甚至出现盈余太正常不过了。 那些堆积在地上的铠甲无精灵问津,没有一位精灵对这些铠甲感兴趣。原因有很多,这些盔甲比较脏,或许只有凯恩信徒会对这些满是鲜血和污秽的铠甲感兴趣,但也仅仅是感兴趣,这些盔甲不止脏,还胀。 吸血鬼的体型摆在那呢,吸血鬼的体型与精灵不同,变成吸血鬼后,尽管还是人类的体态,但肌肉更加狂野,这也造成了盔甲胀的原因,不胀穿不进去。而且变成吸血鬼后,力量还会得到增长,这也造成了盔甲重。 精灵要是穿的话,体型不搭,即使在盔甲里面多穿几层凯坦。铠甲除了要具备防御力外,还要合身,精灵本就不擅长力量,而是敏捷,穿着不合身的重型盔甲无异于放弃自身的优势。这也是这些身经百战的精灵弃如敝履的原因之一,除了这个原因外,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批最早跟着达克乌斯的杜鲁奇知道基斯钢的坚硬,掺杂了海金的基斯钢更加坚硬吗,而且还轻便。最重要的是他们听达克乌斯说过,这类盔甲后续会作为教团成员的制式装备发放。 与铠甲同样无精灵问津的是各种各样的魔法旗帜、军旗和代表身份和家族的身份旗。 风霜编织而成的战旗,它的寒气触及敌人内心,削弱敌人的意志和战斗能力。更糟糕的是,它散发出一股可感知的恐惧气息,化为尖叫的死亡头颅,让生者充满难以言喻的恐惧。许多古老的战士在旗帜下参加战斗,与旗帜紧密相连。 说人话就是这是荒坟守卫、黑骑士和尸妖王这类骷髅兵种加buff的荒坟战旗,这面战旗来自赫尔特的亡者大军,这面战旗的拥有者被冷蜥战群摧枯拉朽的冲垮了。 塞利雷在打扫战场时选择保留下了下来,他作为达克乌斯的叔叔,是知道他侄子的一些特殊癖好的。现在这面让生者充满难以言喻恐惧的战旗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随意的丢在地上,精灵们在走动的时候,偶尔还会在旗帜上踩过。 第407章 画中鬼 除了荒坟战旗外,还有许多其他各式各样的旗帜。 地上摆着几面吸血鬼军队中常见的尖啸战旗,这种类型的战旗很神奇,即使是最勇敢的战士一想到要与一支携带尖啸战旗的吸血鬼部队作战,也会感到颤抖。这面破败不堪的战旗中时时传出尖声哭喊,传达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让人想起战争的恐怖以及伤者和垂死者的哀悼。 听到这股惨叫的人类无不乞求战旗放过对其灵魂的折磨,因为他们能听到他们的战友向他们呼喊,痛苦地尖叫着,乞求他们的灵魂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这也是尖啸战旗名称的由来。 血龙骑士团有着独属于他们的独特旗帜,骑士嘛,不是所有的骑士都像莫尔黑骑士和手枪骑兵那样会使用远程武器。通常骑士们对远程武器抱有一种蔑视的态度,血龙骑士也不例外,就像他们蔑视凡人的生活一样,这种厌恶和蔑视体现在编织着魔法的血堡旗帜上。 据说这面血堡旗帜可以抵御任何类型的远程攻击,但也仅仅是据说。面对级别更高的魔法箭矢,这面旗帜并没有发挥出所描述的作用,艾尼尔远程大师的箭矢豁免了旗帜的魔法,箭矢精准的射在正在冲锋的血龙骑士身上。 一面发绿并铭刻着岁月污秽的破烂旗帜被凌乱的丢在地上,就像神秘的魔法召唤仪式那样,整片地上冒着一股奇异的绿光。达克乌斯不认为这面破烂的旗帜不单单会让人脑袋上冒着这个世界get不到的绿光,更多是传播着一种恐惧,当然前提是要凝视着这面地狱战旗。 比地狱战旗更神奇的是地狱火旗帜,这面旗帜不止会冒出绿光,还会为战旗的持有者武器进行附魔,使武器燃烧出神奇的绿色火焰,绿的更彻底。不过这面旗帜与地狱战旗一样,现在被胡乱的丢在地上。 其他的战旗也是如此,能让亡灵战士得到力量鼓舞,在被敌人击垮后可以重新站立并加入到战斗中的末日旗帜。能让亡灵战士质量变得更重,变得更难击垮的死亡军团旗帜。弗拉德不愿意消耗自己的力量来补充军队,所以他亡灵法师制作了一面家族性的旗帜,用来维持邓肯霍夫圣殿骑士团力量的邓肯霍夫旗帜。 这些被赋予各种意义和魔法的旗帜,被胡乱地丢在地上,形成了一幅混乱的景象。它们曾经是弗拉德和他军队的骄傲,是力量和荣耀的象征。然而,现在它们却被遗忘在尘土中,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达克乌斯和精灵们的介入让第一次吸血鬼战争中的吸血鬼全军覆没,随着吸血鬼军队主力的覆没,这些旗帜在某种意义上变成了绝版货,丢在这里太可惜了。 达克乌斯准备废物利用,把这些旗帜带回纳迦罗斯,在埃尔辛·阿尔文考察了一圈后,他变得不再像之前那样保守,他认为应该在纳迦罗斯开展教育。针对未成年儿童开展基础教育,以体育和社会实践为主,文化课为辅的基础教育。 在重建纳迦隆德的过程中,达克乌斯准备建立一座开放性的博物馆,旨在向公众展示精灵的历史与文化,让杜鲁奇们了解过去的辉煌与挑战,同时也是为了向未来的一代传承精灵的价值观和精神。有着修建地标嗜好的他准备将博物馆打造成一座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标性建筑,融合古典与现代的设计元素,让博物馆本身就具观赏性和学习性,为现在的杜鲁奇和以后的精灵们提供了一个全面了解自身的机会。 在博物馆内,精灵们可以看到各种展品,从古老的艺术品到最新的科技发明,从历史文献到战争中获得的战利品,无所不包。而这些旗帜将被废物利用起来,作为战争的见证者和战利品,摆放在博物馆中的一个展区,独特的吸血鬼专区,成为展览其中的一部分。 或许以后为数不多,东躲西藏的吸血鬼们可以来纳迦罗斯或是纳迦瑞斯游览,参观博物馆,了解吸血鬼的过往,并体验杜鲁奇的民风淳朴和热情好客,有机会还能敲个钟什么的,只要不敲碎玻璃,把里面的展览物带走就行。 后续这些旗帜将被精心保护,每一面旗帜都会被赋予一个独特的故事,讲述着艾德雷泽信徒们的荣耀与挑战。对杜鲁奇儿童来说,无所不包的博物馆将成为学习的重要资源。在博物馆中,他们可以近距离观察这些历史的见证者,了解战争的残酷与勇气,感受杜鲁奇的真正传统和过往荣耀。这将成为他们成长过程中的一次珍贵的经历,激发他们对历史和文化的兴趣,培养他们对未来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除了这些旗帜外,达克乌斯准备把那些没有被领取的武器带走,那些有标志性意义的盔甲也会被选择性的带走。 沃拉奇并没有像那些曾经是帝国骑士的血龙骑士那样穿着板甲,而是穿着一件带有尼赫喀拉风格的锁甲。这副锁甲上充满了血腥,作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战士之一,他将受害者的鲜血融入到这副锁甲中,形成了由受诅咒者的灵魂组成的防护光环。但这个光环与血堡旗帜上的箭矢防御光环一样,关键时刻在遇到更强的力量时没有生效,塞利雷手中的尊神战戟在手电筒火力全开的情况下穿透了防护光环,穿透了他的锁甲。 除了沃拉奇的锁甲外,还有一些标志性的盔甲,黑色珐琅的夜之铠甲可以将穿戴者包裹在难以穿透的黑暗云雾中,但这件盔甲只有在徒步时才能穿戴。同样,弗拉德那件被木桩洞穿的盔甲,达克乌斯也从阿尔道夫城内带了出来。这些具有标志性意义的盔甲他会带走,至于其他的,就让虔门之风吹拂大地吧…… 在分配完武器和没精灵要的盔甲后,就剩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了,比如饰品、法杖和圣杯之类的东西。当然除了这些外,最吸引达克乌斯注意的是一幅画像。 “蒙娜丽莎?”达克乌斯呢喃道,他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投入到这幅画像上。他专注地凝视着这幅画像,眼中闪烁着一丝好奇和迷惑。他感觉这幅画像与蒙娜丽莎的微笑有点像,但这幅画像的画风相对更邪门一些,露着一种邪异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她看起来更像冯·卡斯坦因家族的成员,而不是莱弥亚家族的。”吉纳维芙与达克乌斯一样,她把大部分的时间用来欣赏这幅画作上,听到达克乌斯呢喃后,她解释道,虽然她不知道蒙娜丽莎是谁。 毫无疑问,这是一幅关于女吸血鬼的画作,从落款中,达克乌斯发现了用提利尔语写的词汇。 “兹玛达女士?兹玛达女士的肖像?” 关于兹玛达女士的肖像有一段故事,就像达克乌斯和吉纳维芙猜测的那样,这就是一幅关于女吸血鬼的画作。这位女士与其他吸血鬼不同,她拥有一种很神奇的属性,她的府邸可以在白天的时候充当吸血鬼的避难所,让那位畏惧阳光的吸血鬼能在太阳下行走。 吸血鬼通常无法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但他们往往拥有超出凡人自负的虚荣心,有时会沉迷于自己的形象。所以,着名的提利尔艺术大师受到了冯·卡斯坦因家族聘用,为兹玛达女士绘制一幅肖像画,他也因此获得了应有的回报,除了这幅和其他少数的画作外,一群暴徒把他的画作堆在他的周围,并点燃柴堆,他连同他的画作一同在熊熊烈焰中焚烧殆尽。 在画作完成后,吸血鬼们赋予了画作魔法,让画中兹玛达女士的表情更加的生动和神秘。白天的时候,吸血鬼可以穿过画作的空框,进入画框后,吸血鬼会以一动不动的肖像的形式出现,并在那里等待着,直到黄昏的出现,如果画作被毁了,画中的吸血鬼就会被杀死。 这幅画与弗拉德的狼头手杖一样,都是在吸血鬼的大营中缴获的,现在画中只有神秘与美丽的兹玛达女士,并没有像恐怖电影和小说那样。突然蹦出一个吸血鬼给正在欣赏画作的达克乌斯抽冷子来那么一下,给精灵们再添一个微不足道的战绩。 达克乌斯虽然不懂这幅画的背景,但他有着欣赏美丽事物的能力。他准备把这幅画收好,带回纳迦罗斯,放在压根还没有影子的博物馆中,或许这幅画作会像蒙娜丽莎的微笑那样,引来参观者的竞相参观? 可惜的是关于弗拉德和伊莎贝拉的画作还在邓肯霍夫城堡中,吸血鬼的大营中并没有。更可惜的是达克乌斯知道随着康拉德成为冯·卡斯坦因家族的第二任家主后会让邓肯霍夫城堡会变得更加黑暗,这些旧时代的东西也会随着弗拉德和伊莎贝拉的陨落不再存留。不然,他可以换一种形式去纪念他那陨落的好友。 很快,战利品发放进入到了最后的环节,一堆零零碎碎的物件被摆放在长桌上。 拜涅挑走一件造型古朴,一看就是从古尼赫喀拉时期流传下来的黑金腕带。这个既华丽又古朴的腕带,看起来不起眼,可以隐藏在在护甲和手套中间,戴在手腕上。虽然不起眼,但有着很神奇的效果,可以偏转箭矢、飞镖、子弹,甚至……用科洛尼亚的话说,运气好甚至能偏转呼啸而来的炮弹。 达克乌斯听到后内心暗呼,这个黑金腕带的效果堪比莉莉丝的洗脚水。 黑色护符,一颗邪恶的宝石,有着捕获周围沙许之风的作用,并且将沙许之风储存积累起来,供佩戴者使用。长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黑色护符,跟在亡者大军中的死灵法师有很多,黑色护符算是黑色护符的标配。精灵施法者们对这种垃圾没兴趣,制作能量石可是精灵的显学,而且高阶施法者们手中还有着更强大的星石。 不过垃圾也是有利用价值的,纳迦罗斯有很多学习死亡系魔法的女术士。在未来的魔法学院中,这些质量和造型不一的黑色护符可以当成一种类似教材的消耗品,反正就是装袋里带走的事。 黑色护符只是一个开胃菜,吸血鬼体系中还有一种叫着莱克尼的护符,这种护符可以让持有者释放潜伏在灵魂深处的野兽力量,提高持有者的速度。这种款式的护符对于吸血鬼来说适配性极高,因为吸血鬼灵魂深处有着潜在的野兽力量,同样这种护符也适配陶醉在深渊边缘的杜鲁奇,在经过高阶施法者们的检查确认没问题后,这些饰品被陆续的领走了,后续这些饰品将作为必要时的爆发物品使用。 除了这些烂大街的东西外,还有些为数不多的稀罕物,一件不知道冯·卡斯坦因家族成员从哪里获得的莱弥亚猩红宝石。之所以知道宝石是莱弥亚的是因为宝石上有着硕大的徽记,而这颗宝石也非常有针对性,可以保护持有者免受魔法之风变幻无常的影响,能够更好的隐藏在人群中,不过这个宝石需要被污染的血液滋养。 没有谁认领这个宝石,魔法亲和的精灵们不需要,同为莱弥亚姐妹的吉纳维芙同样不需要。最终这颗宝石被保留下了下来,带回纳迦罗斯是必然的,至于放在博物馆中,还是充当教具就到时候再说了。 相比莱弥亚猩红宝石,血之宝石就显得邪门一些了,这是来自古尼赫喀拉的古老遗物。在达克乌斯看来血之宝石应该会受到凯恩信徒们的青睐,因为这颗宝石非常的危险和邪门,宝石会将所持者身上的伤口转移到敌人身上,这就是宝石的邪门之处。但凡事都有个但是,转移伤口是有概率的,一旦没有转移成功,宝石所持者会遭到巨大的伤害,比如整个什么爆体而亡的戏码。 最终,达克乌斯毛下了这颗同样没有谁认领的宝石,或许这颗宝石应该送给他那位在哈尔·冈西的亲戚?虽然他与那位亲戚中间隔了好几代,并且还是旁亲,而且还只见过一次面。但他作为晚辈还是要尽尽心意的,只不过他还没寻思好应该怎么用。 唯一有些用的夜之戒被那位擅长使用阴影系魔法的赫玛拉领走了,这枚戒指很神奇,但也就那回事,戒指上的魔法宝石可以在持有者的周围诞生出一团乌漆嘛黑的云团,用来增强魔法结界。之所以说是也就那回事,是因为这种效果用魔法就可以达到,但作为城外阿尔道夫之战的重要参与者,总不能让人什么都不拿吧,说出去影响不好,不利于团结。 除了那颗血之宝石外,达克乌斯还把弗拉德佩戴的黑曜石护身符毛走了,这枚护符很神奇,由漆黑的黑曜石制成,会帮助佩戴者偏转袭来的魔法,甚至会偏转敌人魔法武器的打击。在他看来他的行为就是堆魔抗,类似的物品他有很多,比如最早获得的柯泰克指环、马雷基斯送给他的戒指、从马鲁斯那获得的普兰八角形勋章,这些零零碎碎的物件一路伴随着他,让他顶过了很多艰难的战斗。 不过,达克乌斯没有系统,他不知道这些物品有没有叠加的效果,堆个99%豁免魔法效果出来。他只能多多益善,反正他没有系统,更没有所谓的物品格限制,如果有需要,他的十根手指可以戴满戒指。 护符之类的发放完后,就进入到了头冠阶段。 第一个闪亮出场的是一个造型极其狰狞看着就扭曲反胃的诅咒之冠,据科洛尼亚介绍,这顶头冠的佩戴者会从王冠内囚禁的灵魂中汲取恢复活力的能量,但更多的时候会被灵魂的永恒哀号会压垮思想,变得彻底疯狂。 第二个闪亮登场的是哀嚎头盔,这件腐败的器物上雕刻着受折磨灵魂尖叫的面孔,不过与诅咒之冠不同的是,这顶头盔更多是传播恐惧效果的,头盔会不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让佩戴者周围的敌人感到恐惧。 第三个闪亮登场的是戒律头盔,这顶头盔与前两者不同,从造型上看应该是来自古莱弥亚时代的器物,这顶破烂的头盔可以为亡者注入佩戴者的知觉,增幅亡者,让亡者变成具有敏锐感知的强大战士。 不过这三顶头盔对于精灵来说没什么用就是了……教团成员们不需要,他们有更好的选择,施法者也不走这个路子。 随着战利品分发的进行,桌子上的战利品越来越少,除了两个大杯子外,就剩下为数不多的法杖了。 卡帕蒙法杖,一根粗糙而古老的法杖,握着一颗闪烁着紫色光芒的宝石。卡帕蒙来自阿拉比,是一位掌握沙许之风的强大法术,不知道怎么辗转落到了吸血鬼的手中。诺瓦特权杖,制作者在使用权杖的时候遭遇了可怕的力量把自己硬生生的玩死了,不过这把能操控亡者的权杖完好的保留了下来。此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顶端头骨眼窝闪烁火焰的法杖,而且颅骨的下巴还会不断地发出嘎嘎声和咬牙切齿声。 这些邪门法杖同样没有哪位施法者认领,干脆都直接打包带走,让返程的艾吉雷瑟带回纳迦罗斯。在达克乌斯看来那枚火焰死亡之杖有着强烈的猎奇属性,可以适当的处理下,把头骨的引爆效果祛除后,放在博物馆中供参观者们参观。 最后的最后就是两个圣杯了,一个是沃拉奇·哈肯的鲜血圣杯,另一个是伊莎贝拉的巴斯瑞鲜血圣杯。 鲜血圣杯最早出现在沃拉奇占据血堡的时代,用来嘲讽灰色山脉对面的圣杯骑士,里面装满了他最尊敬对手的鲜血,随着时间的流逝,杯中的鲜血样式越来越多,灰色山脉左右的骑士、战斗牧师和猎巫人的鲜血被掺杂在一起。 说是圣杯,但非常大,就像某联盟s比赛的冠军奖杯一样,大且不说,还非常的沉重,正常人单手举起都非常困难。圣杯有着神奇的作用,可以治愈饮下杯中鲜血的吸血鬼,或者单纯的当做武器,一种威力无比的钝器,魔法的火焰会在杯子的周围燃烧跳跃,但这股火焰不会伤害到使用者。 与沃拉奇的鲜血圣杯相比,伊莎贝拉的巴斯瑞鲜血圣杯就显得平平无奇,看起来就像一个帝国贵族使用的精美杯子,但这个诅咒之杯中汇聚了诸多不幸人类的生命精华,只需轻品一口,便可令伊莎贝拉获得全新的力量。 同样用不上,或许凯恩魔女们会对这两件东西有兴趣,但问题是在场没有,最终这两件一大一小的杯子将被带回纳迦罗斯。达克乌斯没有有送给那位亲戚的想法,他准备在一切事情都结束后,摆放在博物馆中。 分完战利品后,达克乌斯与艾吉雷瑟又聊一会,他吩咐艾吉雷瑟回到纳迦罗斯后把那些分布在各个恐惧领主和家族中的老兵统计出来,主要是统计服役年限、服役地点、身份背景、服役时的履历,在几百前年有没有随着杜鲁奇大军登陆过奥苏安作战等。 这届艾吉雷瑟能在马雷基斯的眼皮子底下苟那么久是有原因的,在最后的分别前,他交给达克乌斯一份非常厚的合订本。在这份合订本中,他把他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合订本中有着很多达克乌斯迫切需要的情报,比如来访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名单,除了一个大的名单外,合订本就像标书一样,为每名来访者单开了一页或是多页,记载了身份背影以及履历,最后还有一些带有主观性的情报分析,分析性格和潜在的政治倾向等。 达克乌斯拿到手后,大致浏览了一番,他对这个合订本的内容和艾吉雷瑟所做的工作非常的满意,这是他接下来迫切需要的。有了这个合订本,在结合之前他出现之前所掌握的情报,他能进行所谓的谋算千里。在他看来谋算千里是需要情报的和对事物的动态有个清晰的了解和认识,两眼一码黑算个球,那纯粹是先知或是胡扯,瞎猫碰死耗子。 除此之外,合订本上还有些新添加的内容,主要围绕着奥苏安的政治动态与人事变动展开,关于这方面达克乌斯捕获到了很重要的信息。他知道他之前种的种子,要结果了。 虽然艾吉雷瑟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艾吉雷瑟是马雷基斯谍报头子的名词称呼,就像克雷丹一样,就像锦衣卫指挥使等等,一个名词,在成为艾吉雷瑟前,他是一位恐惧领主。达克乌斯是了解的历史的,历史上有太多太多的情报头子没有好下场的,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像报菜名一样把这些姓名给报出来。 达克乌斯知道这是艾吉雷瑟在投桃报李,为的是在必要时候,他能为艾吉雷瑟说一句话,给马雷基斯当差是杜鲁奇们梦寐以求的,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事情没做好的时候,很少能不吃到好果子。艾吉雷瑟希望他能帮忙保全一下,在关键的时候不被马雷基斯弄死,或是在关键的时候能让艾吉雷瑟更进一步。 队伍收拾一番后,没有停留上路了,一大部分精灵会跟着达克乌斯继续去往南方。而另一小分部杜鲁奇则在回劳伦洛伦述职艾尼尔的带领下北返,踏上前往返回纳迦罗斯的旅途。一枚末日铁砧和一团被虔门之风压缩成的金属球留在那里,留给了第二天来这里寻找的人类们。 好运的阿斯佩伦一如既往的好运,他在那堆垃圾中淘到了一件相对有价值的武器,他选择了一把长枪,一把类似十字文枪造型的长枪,这把长枪被赋予了某种传奇性,有着令人叹服的精准性,能做到心随所指,指哪打哪。据说即使在漆黑的夜晚也能找到目标,只不过他现在还知道这个作为玩具被他拿到手,并放在鞍座上的骑枪有这个神奇效果就是了。 “小豆芽。” “我强不强?” “小豆芽。” “我棒不棒?” “棒你个头!几天没见,你怎么又胖了。” 面对大只佬的挑衅和邀功,达克乌斯没有对大只佬进行夸奖,而是像往常那样迅速地展开无力的反击,他的巴掌不停的击打在大只佬的蜥铠上,除了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和让他的手有些疼外,并没有造成额外的效果。嬉闹了一会后,随着大只佬的嘶吼,队伍正式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有意思,有意思,他居然也来了,我以为他在荷斯白塔随着贝兰纳尔学习武技和魔法。”骑在大只佬背上翻看合订本的达克乌斯在翻到其中一页后愣住了,在这页上,他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不过仔细一寻思也是,伊瑞斯王国作为开海派其中之一,肯定会派代表过来,不过那位不是代表,更多的是跟着长长见识。 达克乌斯嘀咕一番后,又翻了几页,其中一页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随后他转过头把目光投向了正在与弗拉奈斯交流着什么的贝洛达。 贝洛达感受到达克乌斯的注视后,对着达克乌斯笑了笑,随后又与弗拉奈斯交流了起来。 等走出巨龙之森后,精灵们被空中的一道身影吸引了,一只红龙正在高空中展翅飞翔,飞往瑞克领的南方,最终消失在浓密的云层中。 “看来我们得快点了,第一次正式见面,让人家久等可不礼貌。” 第408章 辉煌瑞克领(上)过渡章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的达克乌斯听到脚步声后转头看了过去,发出脚步声的雷恩在看到他转过头后,露出遗憾的表情对他摇了摇头。他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不远处有些失落的吉利德不禁叹了一口气。 南下的队伍已经在瑞克领走了很远了,队伍出发后一直沿着瑞克河北岸往西边行进,在快到卡隆堡的时候,来到了富迪斯特。富迪斯特是一片沼泽的称呼,位于卡隆堡的东面,处于瑞克河与博根河的交汇处,这里不算是险地,但这里非常的出名,原因出在地缘、政治和经济方面。 富迪斯特虽然大部分在瑞克领境内,但在法理上属于米登领,这就有些闹腾了,而且同样属于米登领的卡隆堡正好卡在那。既然卡在那,就不能白卡在那,过路费也因此出现了。瑞克领针对这一情况进行了调整,无法通过政治途径解决就用其他的途径,一条连接着博根河和瑞克河的魏斯博克运河被挖了出来,让往来的船只有了更多的选择。 无论船只进入魏斯博克运河哪一端都要支付一笔一次性使用费,但魏斯博克运河全年都有稳定的流量。这同样有很多原因,瑞克领与米登领虽然都是生活在帝国这个国家内,但两个领都不是一个人种,而且在政治、宗教和地缘上,彼此之间关系也不太好。 瑞克领出身的船长宁愿多绕一段路也不愿意给米登领交税,同样是交税为什么不给瑞克领交呢,而且经过卡隆堡后就是富迪斯特,尽管富迪斯特不是那么的危险,但还是有危险的,需要再支付一笔费用让附近村镇的领水人带着船只经过富迪斯特。不止瑞克领的船长,来自其他领的船长,只要脑子正常就知道该怎么选,而且魏斯博克运河沿途有许多的停泊点和住宿地。 这个世界与达克乌斯前世的文化有些不同,不然也会出现类似城西门前滟滪堆,年年波浪不能摧。懊恼人心不如石,少时东去复西来的诗句,或许震旦使者到访通过玛丽恩堡到访阿尔道夫的时候也会触景生情做出类似的诗吧? 在达克乌斯看来富迪斯特与滟滪堆没什么区别,在江河之上行船最怕的就是暗礁回流,夏天的时候从上游下来的山洪,裹挟着千军万马的气势,正好遇到了滟滪堆,在水下形成回流,在水上,遇见了滟滪堆的礁石,狂澜腾空而起,发出雷样的轰鸣,长江到此漩涡千回百转。 这个时候行船简直就是在鬼门关前蹦迪,稍有不慎,不是被水流推向礁石被撞击的粉碎,就是船只在回流中失控,导致船只沉没。直到滟滪堆被炸毁前,事故层出不穷,船只在进入这里前都要排队,以免被回流裹挟,两船相撞。 富迪斯特同样如此,只不过与滟滪堆有些细微的不同,沼泽是浅水区,欠缺经验的船长经常在这欺骗性的浅水中搁浅,搁浅意味着直接拉闸,拖船的费用、船期的误工费和货物的保质期与都要赶上再造一艘船的了,船长面对船东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破烂的旗帜和锈蚀的路标指出了最危险的航段,但这些都远远不够。 瑞克领以自己是帝国诸大省中人口最多、文明程度最高的省份之一而自豪。尽管如此,这个领域的大片土地仍然是一片庞大的森林覆盖着,经过千年的发展还在人类之手的触及之外。虽然瑞克领的森林比其他领的大森林相对安全,但黑暗的角落仍然是各种可怕生物的家园。 经过千年的扩张后,大多数瑞克领居民点都是沿着瑞克河及其众多支流分布的,即使不一定有路,也是由河流连接。 瑞克河沼泽周边同样有人类城镇分布,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沼泽附近的镇子衍生出了被当地人称为领水人的职业。只要价钱合适,这些领水人就会带领船只安全渡过沼泽,往来的船长都愿意掏上这么一笔费用,让船只安全渡过沼泽。 不过富迪斯特附近领水人的生意并不是那么好就是了,不过还有其他的地方,在瑞克河中类似富迪斯特的沼泽不止一处……沼泽、泥沼和危险的泥沼平原遍布在瑞克河中,富迪斯特算是不出名的那种。 瑞克领最大的湿地是格罗茨沼泽,横跨在瑞克河两岸,位于韦斯特领、瑞克领和米登领的三角地带之间。几百年后,也就是帝国历2429年的时候,帝国与韦斯特领的军队在这里展开激战,尽管韦斯特领的军队数量很少,但配有舰队和精锐佣兵。 那些开海派的阿苏尔也在其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不止在政治上,军事上阿苏尔更是派出了法师进行支援。帝国军队也因此失败,当时的皇帝威廉三世口头承认了玛丽恩堡的独立,但拒绝签署任何法律文件,玛丽恩堡方面对这个结果非常的满意,并重新划定了新的边境线。 这位威廉三世并不是达克乌斯的人类朋友威廉三世,而是卡尔·弗兰兹的老祖宗。 在这次战役中,帝国方面没有魔法师出现,原因在于帝国历2415年的时候,阿尔道夫出现了千法之夜事件,八个分院展开了火拼,在这场魔法战争中,北城区的大部分建筑被毁,八个院长中六个死在了这个夜晚。 西格玛教派向当时还在位的迪特尔四世施压,封锁并关闭魔法学院,在处决了许多剩余的魔法师后,在帝国使用魔法合法的法律也就此终结,一小部分幸存的法师离开了学院下落不明。至于去没去玛丽恩堡当佣兵,转头爆锤帝国军队就不知道了。 在格罗茨沼泽战役失败后,被爆锤的威廉三世认识到了精灵魔法和海军的重要性,在魔法学院关闭十五年后,他下令重新开放,并对阿尔道夫的造船厂进行投资。对了,那个时期瑞克领还闹咕噜,就是那个乘船前往大海西方登入伊瑞斯王国的咕噜,由于魔法学院的荒废,缺少魔法支援的帝国军队在战争中经常战败。咕噜在出发前横扫瑞克领,毁灭了许多城镇和村庄。 阿尔道夫附近也有一处沼泽,被称为阿尔道夫沼原,那里有百条变幻莫测的河道、黑土泥滩和沼泽,这些宽阔的湿地长满了灯心草和芦苇,以臭气熏天和咕噜冒泡、巨魔出没的泥潭而恶名昭着。那里也是魏斯博克运河的另一端,船只从蜿蜒的河道开出后,就会汇入宽阔的瑞克河,天气好的时候甚至能看到西格玛大教堂上的锤子。 达克乌斯之所以没选择在那渡过瑞克河是因为那里人类活动的迹象太多了,那里距离阿尔道夫太近了。六条堤道从紧邻阿尔道夫的肥沃农田中蜿蜒而过。每条堤道上都要有矮人修建的石桥,其中一些桥的修建时期甚至可以追溯到西格玛还在位的时代。阿尔道夫围城战结束后,堤道上往来阿尔道夫的马车和商旅货车络绎不绝,大量的护道巡察在堤道上巡逻着。 除了明面上的,还有暗地里的,大量的走私犯和帮派份子在那里活动,规避阿尔道夫的苛捐杂税的同时与河卫、护道巡察们斗智斗勇,有时候还得对付巨魔之类的大型沼泽怪物。 当然,瑞克河上最危险的沼泽还要属于夹在瑞克尔高地和霍希森恩丘之间,处于瑞克河与泰菲尔河的交汇处的瑞克尔沼泽,那里是整个瑞克河上最险恶的地方,欠缺经验的船长经常在这欺骗性的浅水中搁浅,那里的领水人是整个瑞克河上最赚钱的。 那里之所以那样与泰菲尔河有很大的关系,其源头与瑞克领的其他河流一样源自灰色山脉,但泰菲尔河的河水具有明显的红色,这是由于泥土和淤泥中的铁沉积造成的,爆典学者们认为这是灰色山脉的矮人与绿皮无休止的战争将河流永远染成了红色。 瑞克领的跨度极大,南北方的天气也不同,春天的时候随着大量的雨水汇入,让泰菲尔河变得泛滥,那满是泥浆的河水经常淹没周围森林的深处,并向下游的汇流处冲去,久而久之瑞克尔沼泽就出现了。 由于瑞克尔沼泽的原因,泰菲尔河与瑞克河汇流处也变得危险,在现在时间点所在的三百多年后,当地人称那里为利奥波德皇帝的愚行。利奥波德是马格努斯的继任者,他上台后曾多次试图疏浚淤满红泥的河域,但均以失败告终,原因就出现在泰菲尔河上。 针对这一对情况,瑞克领的贵族们进行了适当的调整,他们舍弃了格伦堡到汇流处这段,在格伦堡修建了一条避开汇流处的运河,由卡尔·弗兰兹的父亲委托建造,并在帝国历2506年完工。运河绕过了瑞克禁卫堡垒所俯瞰的瑞克尔沼泽的险恶浅滩,承担了泰菲尔河前往阿尔道夫的大部分流量。当然,运河嘛,肯定要交费用的,不过船长们很愿意为此掏上一笔。 尽管随着格伦堡运河的出现,分走了很多的流量,但瑞克尔沼泽附近的领水人生意依旧很好,原因嘛,格伦堡运河只联通了泰菲尔河和瑞克河,但格伦堡运河只有一段,并没有联通上游处的瑞克河。要知道瑞克河的上游处可是有着被冠以『闪耀着一千颗珠宝的王冠』,是帝国人口第二多的城市努恩所在,帝国的重要粮食和战马产地艾维领也上瑞克河。 达克乌斯虽然不了解这些沼泽的形成原因、历史、地理等情况,但他懂政治和经济啊。在他看来精灵与帝国的关系甭管多好,玛丽恩堡肯定是要吃下来的,他的屁股坐在精灵这,就已经决定了必然性。精灵需要玛丽恩堡这个能辐射整个帝国的港口城市,除了能辐射帝国外,精灵还可以在那里向帝国出售专门在河流上行驶的船只,并禁止帝国的船只驶入浩瀚洋。 在帝国修铁路完全是扯淡,但达克乌斯可以帮帝国修运河,让运河联通帝国的各个领,让帝国的经济保持活力。当然,前提是费用给到位,就像修高速公路一样,不可能白修的,总得意思意思,他认为人类贵族们会懂他的意思。路过瑞克尔沼泽后,上瑞克河那段有一段外几字流域,他完全可以帮帝国在现在还没出现的格伦堡运河基础上延伸一段,通过陆地修建的运河直穿外几字流域,用更快的时间到达努恩。 达克乌斯会派出精灵进行实地测量,在控制帝国方方面面后,精灵们可以测算出修建各类运河的费用,然后围标就是了,无论怎么搞费用和性价比在那摆着,那些人类贵族是无法拒绝的,总比在挖掘的过程中挖出个一只眼石人好吧。他甚至不需要让精灵出动什么工程队,这种糙活出动工程队纯多余。测量后,他可以麻烦史兰魔祭司们动动手指,一夜造河,在人类面前展示神迹,这还能加强精灵的权威性和神秘性。 当然,有必要的时候,达克乌斯完全可以掐断那些运河,让深度依赖运河的帝国直接拉闸…… 至于渡过瑞克河对于达克乌斯来说完全不是事,即使有三角龙加入队伍也不是事。都不用施法者们出场,他就能把事情解决了,而且他还有很多解决方案,最终他让瑞克河出现了短暂的断流,并把沼泽冻结住。不过遗憾的是,当地的人类并没有发生异常,因为这一切都是在晚上发生的。 有意思的是,那晚渡河的时间只花了很短的时间,不过那一晚都用在渡河上,其中大部分时间花在了打怪和采蘑菇上…… 施法者们发现了沼泽中蘑菇的价值,在魔法方面可以用来制作药剂和魔法材料,在种植方面可以带回艾希瑞尔和纳迦罗斯培育,进行大面积种植。在教团成员采集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试图寻找蘑菇充饥的饥饿河巨魔,还有一些鬼鬼祟祟的地精。毫无疑问,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门没看日子,撞到了教团成员们,别说蘑菇了,连命都没了。 拿着各种弩的教团成员就像打地鼠一样,追着撵着将这些怪物消灭的一干二净,并把怪物手中的蘑菇抢了过来。在经过非常仔细的分类后,第二天早上,一部分蘑菇到了达克乌斯的手中,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见手青之类的红牛肝菌后,他拿出了他的独门绝技,他把蘑菇、胡萝卜和洋葱等其他野菜来了个一锅乱炖。 跨过瑞克河后,队伍算是正式的进入瑞克领,饱餐了一顿烂炖蘑菇汤后,队伍在上午时来到了瑞克领的一处地标性建筑。 在阿尔道夫以西的瑞克领深处,远离任何容易穿越的道路的地方,矗立着一处与西格玛信仰有关的修道院。修道院由西格玛教派中的铁砧教团照管,这个教团是教派中很小的一个分支,说是铁砧,但实际上负责管理西格玛教派的法律并维护教派实践的所有细节,与打铁、铸造之类的毫无关联性。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纪元中,铁砧教团并不怎么出名,但到了西格玛纪元,那可就不得了了。直接变成了圣锤铁砧战团,该战团与其他的战团不同,其他战团的成员一般是作为凡人临死之际被西格玛接到天堂界接受重铸的,而这个战团的成员都是死了几个世纪后才被西格玛接上天堂界接受重铸的。也正是如此,纳迦什被西格玛的装腔作势激怒了,因为纳迦什认为西格玛偷了他的东西。 在西格玛纪元的时候,有很多中古纪元的人物被重铸了,重铸成雷铸神兵,其中最有名的是就是拜尔沙泽·盖尔特,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金属脸,不过他在西格玛纪元的时候叫做拜尔沙泽·精金。 被称作圣言修道院的修道院中有着对帝国来说有重大意义的西格玛圣约,这份圣约是在西格玛退位后编撰的,汇集了曾与西格玛打过交道的回忆录,这些与西格玛打过交道的人有西格玛的朋友、战士,甚至是平民。圣约被认为是西格玛实际说过的话和他在生活中所坚持做法的最准确集合,这份圣约不止是西格玛教派的圣物,也是瑞克领最神圣的物品之一。 接待来访者不是铁砧教团的做法,但圣言修道院可不是普通的修道院。铁砧教团通常只接待那些穿越帝国,来此寻求有关西格玛律法奠基晦涩细节的苦行僧。据说偶尔那些对西格玛甲片表现出忠诚的贵族和极其富有的商人会获准前往圣言修道院朝圣,虽然可以进入,但不能允许阅读圣约的原本,更别提触碰了,凝视一两页圣约原本被认为是一种无价的神圣荣誉。 达克乌斯和精灵们对什么所谓的圣约没什么兴趣,在他看来这更像是起居录、回忆录,或是什么语之类的典籍。他没兴趣去参观,更没兴趣把圣乐弄出来,摆放在纳迦隆德的博物馆中。 如果可以,达克乌斯希望把还没出现的精灵法典、宪法之类的原件摆在博物馆中供后世的精灵参观,而不是什么西格玛的圣约,如果非要弄出来,那也是以后的事,起码是威廉三世不在了的时候。 达克乌斯最迫切的事是赶往南方,早上在吃蘑菇汤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只森林龙出现在天空,从北方飞向南方。他通过巨龙的轮廓识别出,那就是森林龙巴吉尔。 第409章 辉煌瑞克领(中)同上 队伍没有停留一路南下,穿过水网密布但相对安全的森林后,队伍来到了威斯布鲁克。 威斯布鲁克最初只是博根河沿岸众多小渔村中的其中一个,直到帝国历某某年的一个春天,一位老人在那里画了一个圆,不是……威斯布鲁克处于博根河进入魏斯博克运河的端口,随着运河的出现威斯布鲁克迅速崛起,之后发展成一个供货物和旅客在博根港和阿尔道夫之间穿梭的热闹港口。 除此之外,威斯布鲁克的崛起也归功于当地的统治家族,该家族有个很响亮的姓氏,克虏伯家族……在对博根河左边的斯卡格山探勘过程中,人类发现了丰富的煤矿和铁矿资源。这也是魏斯博克运河会修建的原因之一,阿尔道夫的统治者需要铁矿和煤矿。 在港口和矿上的双收益加持下,威斯布鲁克和克虏伯家族逐渐变得富有,现在威斯布鲁克是在上升时期,身材魁梧的矿工和码头工人没有出现某种不稳定的和平,随着矿山产量的增加,越来越多的矿工从威斯布鲁克出发去往斯卡格山,还没有诞生出不断增长、情绪激动,除了喝廉价的劣酒和对陌生人皱眉外无所事事的失业劳动力。至于几百年后就不好说了,这是资源型城市无解的弊病。 另外,魏斯博克运河也很神奇,跑团小队和煌奇影猎们在威斯布鲁克转了一圈后,收集到了一些既有用又没用的信息。据说,设计这条运河的矮人工程师在第一次挖掘水道时,发现了前安贝罗根时代的文物,不过在文物断代上,还没到精灵殖民时代。阿萨诺克也发应这里在殖民的时候没有什么定居点和庄园,只有水网密布的森林。 文物在发掘后,魏斯博克运河就变得奇怪起来,一些在酒馆中喝大的水手信誓旦旦地说在行船时见过奇怪的事情,有的水手甚至发誓,在满月时,沿着魏斯博克运河向阿尔道夫航线会永远到不了阿尔道夫,而是进入到不属于瑞克河的某个地方。 对此,达克乌斯当成了一个乐子和旅游见闻,今年的黄昏之潮早就过了,下次黄昏之潮都十个多月后的事了。他也不是冒险者和跑团爱好者,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他不可能根据一个传闻在这里等待数月之久。 队伍没有进入威斯布鲁克,达克乌斯更没有拜访克虏伯家族的想法,现在的克虏伯家主也不叫阿尔弗雷德。他也没去往斯卡格山,那里实际上一片多岩的丘陵山脉,是瑞克领中少数没被森林覆盖到的地方,层层叠叠的石头爬升到斯卡格山脊,丘陵中道路艰阻难行,许多道路都是羊肠小道。 而且,达克乌斯对斯卡格山上的资源也不感兴趣,铁和煤不像银。他炸毁银山的目的是遏制帝国的银矿开采,让帝国闹钱荒,这样精灵才好控制帝国,让帝国在经济上更加依赖精灵。 而且,铁和煤这种资源随处可见,达克乌斯即使真的把斯卡格山炸了也没什么用,斯卡格山没了其他的山还有,他总不能像打地鼠一样,把帝国境内所有的资源全炸了吧。另外,威廉三世组建西格玛火器军需要大量的钢铁和煤,而威斯布鲁克提供的铁和煤就是最好选择。 后续可以的话,达克乌斯准备以出口的形式向人类出售过剩的优质钢材,不过那应该是很久之后的事了?在奥苏安修建环岛铁路,展开大基建和大建设都离不开钢铁,等奥苏安搞完产能过剩后,再说…… 在渡过魏斯博克运河后,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爆发了。瑞克领很大,大到达克乌斯实际上还没有走出属于阿尔道夫的地界,魏斯博克运河的南边是一片独特的森林,瑞克人称这里为血松林。 实际上这是计划之外的旅途,但既然来都来了,达克乌斯肯定得转一圈。这片森林叫血松林是有原因的,这里的木材与其他的森林的木材完全不同,因深栗色泽而被称为血松。阿尔道夫的工匠们非常需要这种木材,因为这种木料最常被用来制作精致的家具和乐器,制作好后,这些家具和乐器会作为奢侈品出现在阿尔道夫、努恩和玛丽恩堡的市场上,受到人类贵族和音乐家的喜爱。 达克乌斯需要这种木材,在他看来这种血松与露丝契亚大陆丛林深处的苏木没什么区别,都是上好的木材。但苏木,也就是红木,最大的缺点是生长速度缓慢,毕竟苏木是硬木。在魔法能量充盈的丛林深处也是生长速度缓慢,更别提在根本不适应环境的考琛平原种植了。 即使达克乌斯对木料不了解,他也知道软木因其材质柔软,有着广泛的用途,在建筑、家具、造船等领域都有应用,而且松木具有较高的韧性和弹性,还能吸音隔热,适用于室内装潢。 在结束战争后,通常会有一段高速发展期。 达克乌斯知道高级家具和乐器是君临奥苏安后精灵需要的,在苏木生长缓慢,劳伦洛伦树木不能大规模砍伐的情况下,或许这种血松就是一种良好的替代品。虽然松木生长的速度同样很慢,但这得跟谁比,跟苏木比,松木这种软木就属于生长极快的了,哪怕血松不能在考琛平原种植,也可以在毒液林地和后续的奥比恩岛和纳迦瑞斯种植。 饱暖思银欲,生活质量上来后,精灵肯定会追求生活档次。高奢的稀有苏木不是谁都能消费的起的,那血松就可以成为一种良好的下层替代品,供小贵族和平民阶层使用。说白了,这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哪是木头,这就是钱,索维林,源源不断的印钞机。 结果也如达克乌斯预料的那样,阿丽莎和阿萨诺克这些高等施法者的辨认下,血松可以移植,更可以在毒液林地进行大规模种植。那之后的事就好办了,搜集种子就是了。在收集的过程中,精灵们撞到了蛛爪部落的森林地精,一场由小变大的骑兵战爆发了,冷蜥恐惧骑士对阵森林地精蜘蛛骑手,结局也毫不意外。 在t0的冷蜥恐惧骑士面前,无法形成规模,哪有有地形加持的森林地精蜘蛛骑手也是不对手,冷蜥们大啖了一顿蛛腿餐。蛛爪部落的旗帜被精灵们拿走了,与那些吸血鬼的战旗一样,准备放置在目前还没有影子的纳迦隆德博物馆中。 这场战斗无意间还帮助了人类,由于蛛爪部落的出现,很少有人类伐木工在血松林中活动,那些妄图伐木的人进入血松林后再也没出现过,他们的尖叫声在林间的迷雾中回荡,之后突兀的陷入沉寂。 发生这种事情对于买家来说不是好的,因为这会造成血松价格上涨,现在敢在血松林中晃荡的人类基本都是佣兵或是私人团体,毕竟暴力来解决问题的价格比付给新衣柜的溢价便宜许多,人嘛有的是,人作为资源是最不值钱的。 血松林的正南方是常年被大雾笼罩的西格普茨,这片高山山脉从北部的阿尔道夫亲王领一直延伸到南部的乌博瑞克自由市,从西部的博根港延伸到东部的格伦堡,西格普茨占据盘踞在瑞克领最中心的位置。西格普茨属于一片中空地带,山中的森林稠密到无法修出一条贯穿该地区的道路,在瑞克领中来往的旅行者只能绕一段很远的路,到达想去的地方。 可以肯定的是西格普茨山脉中有着数不清的稀有金属和矿物,但这些金属物质都在西格普茨的最深处。西格普茨周边的领主们继任后的第一件事通常组织冒险者和矿工进入深山中,毫不意外,大部分人都有去无回,永远的消失了,只有少部分人成功了,带回了大量的财富。 除了冒险者和矿工会进入西格普茨,偶尔古学家们也会试图进入,因为西格普茨对生活在瑞克领的安贝罗根人来说是神圣的,据说安贝罗根部落的神圣墓地就在西格普茨的深处。除了历史记载外,还有一些其他的证据可以证实,比如偶尔迷雾消失的时候,生活在西格普茨山脚下的人类可以看到许多高地的空地上高耸着古代石冢,其中一些还刻有若隐若现的男子雕像。 据说,那些走的太深的人会遇到从古墓中升起的浓雾,里面回荡着死者的呻吟。不过这种说法遭到了当地人的斥责,认为这是喝多了烈性苹果酒的牧羊人的胡言乱语,不过还一种说法,说是古代诸王渴求活人鲜血的传说。 瑞克领虽大,但达克乌斯不是在瞎撞,他有一位资深向导,不过这位向导有时候也会分不清东南西北,还得问大地就是了。不过这些向导可以提供一些可靠的消息,科尔·瓦纳斯由于是阿西诺家族建立的原因,导致了城中有很多来自卡勒多王国的殖民者,不是哪个卡勒多精灵都有龙,但毫无疑问,生活在卡勒多的精灵肯定会走山。 精灵的生命是漫长的,漫长就伴随着无聊,生活在科尔·瓦纳斯的卡勒多精灵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偶尔会去西格普茨走山。当时阿萨诺克也准备自己带队组织一支探险队去探访西格普茨,另外当时矮人也有准备开发西格普茨的想法,在西格普茨修建矮人要塞,不过这一切随着复仇之战的到来搁置了。 复仇之战后出现了一段真空期,达克乌斯推测西格普茨的古代坟冢,除了与古安贝罗根部落有关外,还可能与南国尼赫喀拉有关。 尽管达克乌斯已经能遥望到西格普茨,但他没有去探访的想法,主要是不顺路,而且也不差这一时。等在经略埃尔辛·阿尔文的过程中,他完全可以组织一支精灵探险队深入西格普茨,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值得开采的金属。至于带队的人他都想好了,就让阿萨诺克时隔千年后去。 达克乌斯没在瑞克领走多远,但他每走一步就对瑞克领的评价降低一个等级。在他看来瑞克领的承载力是有限的,这是一片被起伏的森林、河流、山峰、峭壁和山脊打破的崎岖国度,屹立的西格普茨和斯卡格山横在瑞克领的中部和北部,将瑞克领切的支离破碎,再加上广袤的瑞克瓦尔德森林占据了瑞克领极大的一部分。 瑞克领特殊的地理环境将安贝罗根人切成了两大块,在瑞克河最上游的是努恩,接下来就是瑞克领的格里森瓦尔德。 格瑞森瓦尔德的最西南端沿着斯提尔领边界向南蔓延,并向上游的努恩城挺进时变得渐渐稀疏,而上面,也就是北面,森林与瑞克瓦尔德森和西格普茨融合在一起。 格里森瓦尔德是瑞克领的大型城镇,与格里森瓦尔德森林同名,城镇建立在格里森河与瑞克河的交汇处,拥有许多码头和旅馆。城镇的周围有14个小型农场,围绕着这些农场,农民、牧民、劳工等组成了家庭群体,并出现了村子。那里有着丰富的煤炭资源,但现在这个时间点,那里的煤炭资源还没有开发,更没有大量被哄骗的矮人生活在那。 更下游的城镇是自由市坎佩巴德,而不是格伦堡。 严格意义上讲格伦堡是运河城市,位于几个主要贸易城镇的下游,该城镇拿的出手的项目是河船制,生产大量的驳船维持泰菲尔河上的贸易运转。东南部拥有一处开阔的田野,不过这里在历史上发生了几次大规模的战斗,兽人军阀哥巴德·铁爪的攻势就是在这片平原上被终止的。 坎佩巴德是一座拥有漫长而盘根错节的历史古镇,这里产出整个瑞克领,甚至整个帝国最好的白兰地。之所以盘根错节是因为城镇虽然属于瑞克领,但城镇却在瑞克河的东岸,在不瑞克领的地界内。历史上,该镇一直被来自塔拉贝克领、斯提尔领和瑞克领的贵族争夺和统治,通过一系列婚姻、条约和战争一次又一次易手。 帝国历1066年的时候,坎佩巴德获得了自治权,变成了由地方议会领导的自由市。由于出产白兰地和征收和保留自己税收的能力,使该镇非常的富有,那里的商人有着显赫的地位和令人眼红的财富。 坎佩巴德的下游就是阿尔道夫了,之后是属于米登领的卡隆堡,在到达出海口玛丽恩堡之前,还有一处瑞克领重镇,沙德尔海姆。 沙德尔海姆位于莫斯河与瑞克河的交汇处,该城镇充分利用了玛丽恩堡和阿尔道夫之间的贸易路线,修建了大量可供过往船只和驳船使用的旅馆和泊位。 有意思的是沙德尔海姆是莫尔信仰的核心处,镇中心以南有一座供奉莫尔的神庙,这座宏伟且摇摇欲坠的建筑从城镇建立的时候就出现了,但阿萨诺克的记忆推断了这个言论,在他记忆中这里在精灵殖民的时候是一处转运点。当然,这座神庙的历史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地人对莫尔有着特别强烈的亲近感,这种情况在奥斯特马克以外的帝国中很少见,在以西格玛信仰为主导的瑞克领更是不正常,但这种事偏偏发生了。 这些说是大型城镇,不过也是比出来的。格里森瓦尔德只有4500人口,坎佩巴德稍微多些,拥有7500人口,沙德尔海姆的常居人口大概在5000左右。不过努恩的人多,有85万左右的人口,阿尔道夫人更多,有大概90万到100万的人口,玛丽恩堡作为旧世界最大的港口有135万人口。 瑞克河上分布的人口看着很多,但在达克乌斯看来也就那回事,整个瑞克领有一种法兰克尼亚公国的美。 法兰克尼亚公国也就是东法兰克的部落公国之一,在906年确立,在1168年解散。整个公国沿着美因河与上莱茵河交汇处开始,一直延伸到巴伐利亚的诺德高巴伐利亚地区的边界,涵盖了今天的巴伐利亚弗兰肯地区、毗邻的图林根自由州南部、巴登-符腾堡北部以及黑森州,还包括莱茵河左岸周围几个高地,包括美因茨、斯派尔和沃姆斯等城市。 法兰克尼亚公国近一半的土地被森林覆盖,虽然处在四战之地,但有着中央高地、弗兰基舍山、斐克特高原、rh?n山环绕形成的天然屏障,公国内更有莱茵河、美因河和多瑙河汇流,这也是该公国处在四战之地能一直苟下去的原因。 至于阿尔道夫嘛……可以对标法兰克福。 现在的瑞克领,乃至帝国都有一种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不帝国的神罗美,除了生产力够了,其他都不行。 在达克乌斯看来瑞克领甚至是整个帝国的政治是完美的,他虽然是一名精灵,但他是这套政治体系的强力支持者,谁要否定帝国的这套制度,他比那些选帝侯还要急。在他看来什么大一统集权有点开玩笑了,纯粹在扯犊子,这是生产力决定的,在这个问题没解决前,西格玛重返帝国也屁用没有。真正能做到改变生产力的不是某位强人,而是露丝契亚大陆的那些史兰魔祭司们。 史兰魔祭司们有能力改造瑞克领,将把瑞克领切成了两半的西格普茨、斯卡格山、瑞克瓦尔德和格瑞森瓦尔德抹平,让瑞克领变成水网密布的平原,真正的天府之国,到时候别说养几百万人口了,几千万甚至破亿都没问题。 然而,这也只限于寻思寻思,除非达克乌斯哪天被奸奇上身了。 被切割开的瑞克领有两大精华地区,一个是最东北端的阿尔道夫和瑞克河上的重镇,另一个就是沃贝格兰德丘陵了。 沃贝格兰德丘陵位于灰色山脉的险峻高峰和瑞克瓦尔德的深山密林之间,是一片绵延瑞克领的丘陵地区,跨度极长,在北端与韦斯特领接壤,南端与威森领接壤,以其肥沃的山谷、起伏的草地和风吹草动的平原而闻名,是瑞克领耕地最密集的地区,分布着许多繁荣的城镇、村庄、农场和葡萄园。 单从政治和军事上讲,这是极其闹心的,沃贝格兰德丘陵连成一片的贵族们享有非常高的自治权。瑞克领的封地是由瑞克领大亲王的附庸们统治的,瑞克领大亲王管不到沃贝格兰德丘陵的常务。这些统治者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理他们的领地,按照他们的意愿分给家人、朋友、子女,不过创建新的世袭头衔需要瑞克领亲王与瑞克领议会的批准。 阿尔道夫有一个常设的瑞克领议会,但分散在瑞克领各处的贵族很少参加,即使参加也聚不到一起。如果议会成员真的聚集到一起,那就是说明有大事发生了,或是将要有大事发生了。这种大事可不是子女、配偶、亲戚或奴仆能替代走过场的,需要这些贵族们亲自出席。 每个封地都对王室都有一系列不同的法律和军事义务,所有封地都必须为瑞克领军队建立和供养至少一个团,这些士兵在和平时期通常被用作看守、护道或警卫,战时会集结起来,加入到瑞克领的军队中。 然后就玩吧,就像这次的阿尔道夫围城战,从阿尔道夫发出通知,正常走水路到沃贝格兰德丘陵需要两个星期,然后再召集散落在各处的军队,通过水运的方式支援阿尔道夫,这一来一回……这还是有水路的情况下。 铁路是陆地交通的最好选择,不然大嘤为什么在有水路的情况下,还要修铁路呢。但水路是瑞克领的最好选择,修一条穿越瑞克瓦尔德的铁路完全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当然,修一条横跨沃贝格兰德丘陵南北的铁路还是可以的,但这么做是没必要的。刨除技术和地理环境外,费用、收税和维护就够那些人类贵族吵个几代了,那里的水网同样很丰富,丰富到一些船长愿意,可以让船只进入莫斯河,在不经过阿尔道夫的情况下到达努恩。 瑞克瓦尔德几乎覆盖了除沃贝格兰德丘陵外瑞克领的全境,只有在参差不齐的斯卡格山周遭,或被瑞克河及其众多支流旁的城镇和村庄清理过的地方才会变稀疏。 很少有旅行者选择陆地的方式穿越瑞克瓦尔德,通常会选相对安全的河流。瑞克瓦尔德里面是有道路的,主干道还配有护道巡逻,但他们的人手太少,道路又太长,流浪者、小偷和强盗充斥其中,时不时会撞见翻倒的马车和其他强盗行为的迹象。当然这些存在还是相对安全的,森林里还有更恐怖的东西。 在大部分地区,森林树木的树冠并没有长到遮天蔽日的程度,但森林深处通常是一片阴晦,充斥着可以让旅行者迷路的迷雾。有爆典学者认为,在帝国建立前,安贝罗根部落与那些名字已经失传的古老部落一起在这片雾影重重的森林中漫游,为了寻找和祭祀一些东西。 在某些事情上,爆典学者们还是靠谱的,而达克乌斯也找到了那些人类部落漫游的原因。 第410章 辉煌瑞克领(下)同上 欧甘石不止奥比恩有,旧世界也有,不过石头的材质有些不同,毕竟欧甘石是稀有物。 有的同心环雕刻一直延续到了达克乌斯所在的时代,并一直延续下去。然而,现在旧世界还存在的同心环雕刻非常少,原因嘛……有很多,随着时间的流逝,地理产生了变化,被掩埋在土地。 当然这还是好的,一些位于显眼的地方欧甘石直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了,被人类的村民拆了,拿回家做什么了,或是路过的绿皮或是野兽人拆了。 旧世界一些尚且保存完好的欧甘石通常位于人迹罕至的地方,通常需要历史文献、学识、精通魔法才能找到。当然,有些离群的定居点仍然遵循着古老的传统,保留着部落时期的古老信仰,在视为神圣的巨石周围举行仪式或是祭祀。 精灵们发现的欧甘石很隐蔽,位于瑞克瓦尔德的深处,厚重的雾气笼罩在同心环雕刻周围的地面上,植物在这里肆意生长着,但没有蔓延到欧甘石附近的地面,整个同心环雕刻坐落在松软的土堆之上。 六块有着1米2高度的较小石头不规整地围绕在一块主石附近,来自灰色山脉的黑色花岗岩表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毛茸茸的绿色地衣。当精灵们小心翼翼地把石头上的苔藓刮下来后,石头底部的旋涡状图案出现了。 中央的石头有着近乎3米的高度,形状像一个不规则的六角圆柱,与周围小石头不同的是,它的表面甚至没有一点藻类生长的痕迹。通过石头的痕迹能明显的看到六个边中,有一个比其他的宽,曾经被装饰得很华丽,上面应该有宝石和镀金装饰,不过现在这些装饰已经不见了。螺旋交错的线条围绕着这一面的边缘,水平线将它分成许多行,随着时间的流逝,线条之间所描绘的东西已经无法分辨了。 当然,这些发现相比处在中央石头旁边的东西就显得平平无奇了,中央石头旁边的东西简直震惊了精灵施法者们。 一块被掩埋的方尖碑矗立在中央石头旁,这块方尖碑很明显就是精灵的产物,这种风格的方尖碑在奥苏安遍地都是,在劳伦洛伦的森林中也存在。施法者们之所以震惊是因为方尖碑的年代对不上,方尖碑的年代不是来自精灵埃尔辛·阿尔文时期的古老遗物,而更像是在近千年内屹立的,但方尖碑上的风格和纹饰却来自精灵的黄金时代。 这就是好比考古学家在地里发现了一件唐三彩,但这件唐三彩不是来自唐代,而是来自五色旗时期。而且,这件来自后世的唐三彩完完全全的复制了唐代的工艺,就像唐代的工匠穿越到了后世,按照之前的工艺和记忆复刻了一件。如果没有资深的考古学家和检测设备,发现者八成会认为这件唐三彩就是来自唐代。 精灵们根据发现进行了推测,很快他们就否定了一种假说,方尖碑埋在地里的深度和存在时间明显不是上波精灵做的,也就是芬努巴尔为首的阿苏尔使团做的。同样,艾尼尔们也否定了这是艾尼尔的行为,瑞克瓦尔德对艾尼尔来说太远了,而且这也不是艾尼尔的风格。队伍中唯一的阿斯莱,丽弗也否定这是阿斯莱的手笔。 真相只有一个! 有离群的精灵苟过了复仇之战,一直生活在瑞克领境内,而且这位离群的精灵,或是家族还与魔法方面有关,在魔法上有着资深的造诣。这个推论得到了施法者们的普遍认可,种种证据指向了这个推论,毕竟吉利德和菲斯维尔在他们旁边站着呢。但遗憾的是,精灵们并没有在方尖碑上发现相关的家族徽记,而且阿苏尔施法者也不流行在方尖碑上流下家族的徽记。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精灵们在高阶施法者们的指挥下,拿出工具进行了挖掘,随着挖掘的深入,埋在土里的欧甘石显露了出来,然后邪门的东西就来了…… 石头上面的雕刻非常的抽象,上面的人形看着像人,但仔细一看并不是。这些图案上的生物看起来非常的粗野,身形野蛮且庞大,最奇葩的是生物的头是三角形的,上面只有一只巨大的眼睛。这些生物生活在围绕一个大湖边缘建造的简陋的建筑群中,其中的一个比其他的都要高大,在雕刻中有着显着的地位,通过特征可以判断,这个突出的生物是雌性。 整个雕刻上,就这个雌性生物有这辫子,其他的生物都没头发。 其中一个场景描绘了某个战争景象,生物们袭击了一个有人类部落风格的村庄,并带走了战利品和囚犯。在场景的最右边,雌性生物向湖面挥舞被杀囚犯的头颅,而湖面上则浮现出一个长角的怪物。接下来的场景主要描绘了一只巨大的野兽,野兽的体积非常的大,看着像一只有四条腿的巨蜥,锯齿状的闪电从巨兽的眼睛中射出,但巨兽没有翅膀。 最后一个场景描绘了雌性生物的死亡和埋葬,独眼生物聚集在她的身体周围,伸出的手臂抓向天空举行某种仪式或是告别,最后她被埋葬在湖边。 然后就没然后了。 根据种种表现,施法者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而达克乌斯则坐在椅子上旁听着。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石头的历史很久远,远到可以追溯精灵出现在埃尔辛·阿尔文之前。石头上的场景明显是后刻上去的,通过断代应该是在人类部落进入旧世界后刻上去的。 不过……这些场景不是人类刻上去的,场景上的生物明显是沼栖妖,同心环雕刻附近应该有个一个生活在那个时期的沼栖妖氏族,并且附近应该还有一座湖。不过,湖泊应该消失了,变成了陆地,变成了森林,起码队伍没有在周围发现存在湖泊的迹象。 沼栖妖是母系社会,由女性统治,场景中的雌性很明显是女族长,不过最后女族长死了,场景中也没发现类似的雌性。这说明女族长没有女儿之类的继承者,这个氏族的后续可以想象,不出意外应该是消失在历史中了,只有这些场景证明这个沼栖妖氏族曾经存在过。而那只巨兽不出意外应该是凶猛的石化蜥蜴,就是不知道女族长与石化蜥蜴之间有着某种关联。 另外,随着挖掘的深入,施法者们还有了其他的发现,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有某种存在对中央石头释放了极其恶毒的诅咒。好在这不是真正的欧甘石,而是花岗岩,虽然时间远去了,但德鲁萨拉还是在石头上捕捉到了零星的德哈,这股能量就像一条通往地面的绳索,维系着一些早已被遗忘的咒语或诅咒,不过这股德哈被净化了。 这就很有意思了,这些由花岗岩组成的同心环可能是最早来到旧世界的奥比恩真言者们弄出来的,在没有了欧甘石后,他们只能找些类似的替换品,比如花岗岩。然后这组同心环就这么任凭风吹雨打和时间流逝,之后一个沼栖妖氏族来到了这里生活,并把氏族的一些重要事情记载在石头上。 之后又来了一位类似混沌巫师的存在,对同心环造成了破坏,试图破坏这条灵脉网络。再之后,一位离群精灵施法者来到了这里,消除诅咒后,放置方尖碑强化和修补了这条灵脉网络。整个过程和演变,不能说与生活在瑞克领的人类无关,只能说毫无关联。 可以肯定是的,欧甘石下面有灵脉网络,这条网络贯穿瑞克瓦尔德,连接着艾索洛伦和阿尔道夫,这也是精灵们能在充斥迷雾的森林中准确找到这里的原因。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组同心环有着很大的意义,至于什么意义他也表达不出来,如果放在博物馆中有着相应的历史意义,能让精灵们感受到历史的沧海变迁。但这也只是寻思寻思而已,他现在没有时间对欧甘石挖掘,短暂的挖掘只是为了满足某种好奇心,他更不想带着沉重的花岗岩出发。 早在巨龙之森的时候,达克乌斯的猜想便得到了证实,他对瑞克瓦尔德没什么兴趣,除非精灵重新拿回科尔·瓦纳斯。他也没心思横穿瑞克瓦尔德找到那些灵脉节点,他当前最迫切的找到关于孵化池的石板,其他的对他来说不重要,他也不认为,他能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抽奖过程中人品爆发找到石板,还不如以后更系统的去寻找,让那些神谕者来到旧世界,展开拉网式的搜索。 队伍停留了一个晚上后,接着出发了,很快队伍从瑞克瓦尔德中走了出来,来到了人类铺设的林道上。 达克乌斯没有选择直插博根港的路线,他在瑞克领兜了很大的一个圈子,队伍一直在瑞克瓦尔德中穿行,靠西格普茨山脉脚下向南行进,路过格伦堡的时候,他没有去欣赏格伦堡的造船工艺,而是继续南下。 有意思的是,格伦堡在马格努斯继位不久后,连同乌博瑞克一同毁灭了,而毁灭的人正是拉姆霍特普…… 拉姆霍特普是一位古墓王传奇,也许他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古墓技师。他的工艺是首屈一指的,据说他在帝王谷修建的雕像栩栩如生,以至于尼赫喀拉的国王都相信诸神已经回到了人间,此外他有种种出名的事迹…… 在帝国历2141的时候,瑞克领的军队入侵了尼赫喀拉,他们洗劫了一座城市的坟墓,获取了大量的战利品,可供食用的木乃伊,拉姆霍特普的作品也被大肆破坏。 这对拉姆霍特普还不算什么,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帝国的蒸汽坦克冲垮了他以引为傲的陶土长城,他发誓要用敌人的骨头重建长城,结果他也做到了。不过这个时间嘛……古墓王嘛,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花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对他的构造体大军进行修复,出于复仇的需要,他还与阿克汉做了笔交易,他交给阿克汉八只征战斯芬克斯用来换取用德哈支撑起的骨头桥。 然后,拉姆霍特普的构造体大军通过骨头桥来到了瑞克领,在这场复仇之战中,乌博瑞克和格伦堡几乎被夷为平地,尽管那时候,参与破坏他的珍贵杰作的人类士兵已经死了至少170年了。 所以嘛,最好别与矮人、吸血鬼和古墓王产生关联,矮人的仇恨之书摆在那呢,名字和家族只要出现在那就代表着麻烦不断。 古墓王和吸血鬼有的是办法让人死后不得安宁,那位神偷菲利克斯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说死前,死后几百年被那些追随弗拉德的死灵法师从墓中挖出来,在混战中,他的骨架……那叫一个惨啊,吱嘎乱响。还有那位生前一直对抗戴尔特·赫斯尼奇的人类贵族在死后也被请了出来成为了尸妖王,在阿尔道夫城外之战中被阵斩…… 另外,帝国不是什么伟光正,没有各路牛鬼蛇神压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达克乌斯之所以在时间紧要的时候绕大一圈是有重要原因的,一件对杜鲁奇很重要的东西在瑞克领的南边。奥伯瓦尔德和麦肯斯之间的林道上,矗立着一座羽翼张开,双眼如炬,风格独特的雄鹰雕像。不过那座雕像现在队伍的行礼中,他要找的是主体,好在来到林道的队伍很快锁定了那个东西。 那台被称为乌拉提普献忠者的神圣泰坦还被困在地表之下,施法者们在查探一番后,发现本体完好无损,泰坦庞大身躯的上方是数吨土壤和千年古树的根须。有意思的是泰坦的双眼仍闪烁着微弱的巫火,很明显嵌在泰坦胸膛里的祭司是清醒的,施法者们表示被困住的祭司很暴躁。 想想也是,被困几千年的岁月中保持着清醒,感受着那些原始生物在头顶走动,并且有时候原始生物还会触碰神圣泰坦上的圣物,换谁谁都暴躁。而且那圣物还消失了,让祭司变得更加无能狂怒,等圣物回来后…… 暴不暴躁的与达克乌斯无关,发掘之日就是祭司必死之时。他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神圣泰坦在不在这,别只有一个雕像落得一场空欢喜,在确定神圣泰坦在后,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现在不准备把神圣泰坦,这缺少很多的条件,而且他还没时间。 当然,除了这些外,达克乌斯还没法携带,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那些红龙帮忙,不过这么做前还有很多先决条件,然而他并不着急,他还有好几年的时候才会离开埃尔辛·阿尔文,慢慢筹备就是了。 在确定没问题后,队伍继续上路,很快队伍来到了沃贝格兰德丘陵的瑞克领重镇,热闹的奥尔斯瓦尔德坐落于泰菲尔河、特拉尼格河和奥博河的交汇处,这是瑞克领最繁忙的贸易线路之一。 城镇的大部分地区都建在泰菲尔河那常常泛滥成灾的洪泛平原上,由令人眼花缭乱的坡道、桥梁和绳梯组成的迷宫连接起来,这也让外乡人常常在此迷路,经常发生外来水手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醉酒掉入烂泥中淹死的事情。 生活在这里的人类普遍往往意志坚定,富有决心,但同时他们随和的魅力和着名的机智又确保了无论他们的谈判多么强硬,他们都很少引起冒犯。同时由于复杂的地形和繁忙的港口种种因素,这里也是拉诺德信徒的聚集地。 统治这里的是冯·华伦斯坦家族,这个家族在阿尔道夫和努恩都有豪华的庄园。这个家族出过很多知名的人物,城镇西门旁边矗立着奥尔斯瓦尔德战役纪念碑,不过那是帝国历2422年之后的事了。 那时除了韦斯特领脱离帝国外,瑞克领还在闹咕噜,一位从恶地来的兽人战将脱离了咕噜的大军,向最近的城镇奥尔斯瓦尔德进发。 当绿皮军队出现时,玛尔塔·冯·华伦斯坦男爵夫人率领军队保护她的城镇,但她的手下只有一个营的长枪兵和弩手,以及一支来自卡拉克·无畏堡的矮人炮兵部队。战斗非常的焦灼,当人类败局已定的时候,她率领仅剩的人类士兵向绿皮发动了自杀式冲锋,结果她在关键时刻并没有获得什么赐福,她和与她一同冲锋的士兵战死了,不过她和士兵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们为矮人争取了时间,炮火消灭了绿皮大军的主力。 由于男爵夫人和她的勇士们的牺牲,奥尔斯瓦尔德得救了。雕像永远的提醒着市民和游客们,是他们的无畏牺牲拯救了他们的城镇,雕像描绘了骑着马的男爵夫人率领四名戟兵发起冲锋的场景。 阵亡将士纪念碑矗立在奥尔斯瓦尔德的西门旁边,提醒着市民和游客们,是他们的无畏牺牲拯救了他们的小镇。它描绘了男爵夫人率领四名戟兵发起冲锋的场景,而被碾碎的兽人头盔和武器被他们踩在脚下。 虽然奥尔斯瓦尔德战役纪念碑现在还不在,但跑团小队们打听到了一个有趣的信息,位于城镇上游的泰菲尔河上有一处气势磅礴的岩层,河道流经突出的小岛两侧时变得又深又急,小岛常年被迷雾笼罩,尝试登岛的冒险者们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无法登岛。 围绕着这里有一系列浪漫的故事,传说主要围绕着一名美景的仙民,说是那里居住着一名有着苍白皮肤和柔软四肢的精灵少女,在黎明和黄昏时分,往来的水手会经常性的目击到她在湍急的水流中游泳。从那以后她被冠以歌唱的水中少女称号,尽管她从未唱过…… 传说随着往来水手的发酵后,那里也变成瑞克领的知名景点,一些富裕的瑞克领人会来到那里举行单身派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附近还建立起着数量惊人的高档旅馆。 “她似乎不在?”达克乌斯说的时候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后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想到什么的他接着又补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应该留下一张字条什么的告诉她,我们来过?” 达克乌斯现在就在河道流经突出的小岛上,这座岛也被称为洛莱,这座被迷雾遮蔽的岛周边安插着很多能量石,有的能量石还是不久前放上去的。但这些对于他们这些突如其来的到访者来说不是事,奥比恩都能上,这座小岛又有何难。 传说是真的,这座被迷雾遮蔽的岛上有一座精灵殖民时期的建筑,建筑的主体是一座不是那么高的尖塔,围绕着尖塔的是一栋庄园建筑,典型的黄金时代风格。 庄园的菜地里有着精心耕种的农田和阿苏尔特有的玻璃暖房,暖房内的植物有些蔫头耷脑的,似乎这里的主人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在懂得怎么照料玻璃暖房的贝洛达在进入建筑主体之前帮忙操弄了一番。 达克乌斯没有进入建筑,他之前一直坐在大石头上,欣赏着主体建筑,当然除了欣赏外,他没有展开探险的兴趣,这是施法者的住所,鬼知道有什么禁制和机关,他可不愿意实验身上那些零零碎碎。 “你之前从南方过来的时候没有路过这里?”达克乌斯一边抻着懒腰,一边对着身边不远处的吉利德问道。他知道雷恩去找密道之类的存在,但很明显,雷恩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岛上没有密室之类的存在,那位主人应该没有躲在某个隐蔽处观察着他们这群不请自来的访客,现在他要等待施法者们从建筑中走出来。 “没有……我和菲斯维尔翻越黑火隘口后去往了人类的艾维领,在那帝国腹地转了几十年后,我们乘船来到了瑞克领,随后我们穿越瑞克瓦尔德去往阿尔道夫,之后……”吉利德有些苦涩地说道,他现在只有一种感觉,讽刺,当然还有遗憾,如果他当时选择来这里,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会不一样了。而且更让他感觉到讽刺的是,他从丽弗的口中得知他之前居住不远的地方居然生活着大量的精灵。 就在等在外面的精灵闲聊的时候,深入建筑的施法者们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德鲁萨拉像之前雷恩那样,对达克乌斯遗憾地摇了摇头。 “有什么发现吗?”达克乌斯随意地问道。 “很多,我们在高塔中发现了一些还没制作好的方尖碑,与我们之前在森林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屋子内的物品和摆设非常的古老,尽管这里有些潮湿,但这里被打理的非常好,不过这里的主人应该在不久前离开了。”德鲁萨拉先是简单地说了下建筑内的情况,随后接着说了一个达克乌斯感兴趣的词,“吉兰迪尔家族!” “战车呢?” 面对达克乌斯的困惑,德鲁萨拉摇了摇头。 达克乌斯听过吉兰迪尔家族,这是一支来自泰伦洛克王国南方的家族,现在生活在靠近卡勒多王国的白峰附近,家族以魔法与战车闻名。然后就没然后了,殖民时代各个王国的精灵开枝散叶,这座岛上的家族历史和渊源或许只有那位主人才知道。 随后达克乌斯又看向丽弗,这是他认识丽弗以来,第一次向丽弗寻求预示,结果丽弗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这里的主人还活着,但也仅仅是活着,具体的位置锁定不到。 “那就这样,给她留张字条,告诉她,我们来过,另外……告诉她,如果有兴趣,可以去阿尔道夫的北城区森林之家酒馆。”达克乌斯安排了一番,他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什么时候回来,从这里出发可以去往很多地方,也许这里的主人去西格普茨了呢。难道出去几年,他要一直在这里等嘛,不现实,他可没吉利德那么闲,能在人类的地界上转个几十年。 随后队伍离开了洛莱,到了奥尔斯瓦尔德已经算是正式进入沃贝格兰德了,在奥尔斯瓦尔德的下方有着两处瑞克领重镇。 分别是奥伯河上的斯提米根,由于运河的存在,这里成为了南沃贝格兰德最繁忙的集镇之一。当然这里以其郁郁葱葱的果园而广为人知,并且是瑞克领苹果的产地。这里得到巨龙认证的苹果只有这里的周边才能能蓬勃生长,并被抗拒了在帝国其他地方种植的尝试。 除了好奇的园艺家和嫉妒的农民外,斯提米根还吸引了大量的半身人,他们的到来让这里更加的出名,美味苹果派、糕点、苹果酒和自制奶酥在酒馆和旅店中都能尝到,尤其是在秋季开始时的馅饼周。 再往南边就是瑞克领最南方的重镇邓克尔贝格,由于税收的问题,瑞克领、艾维领和威森领的货物集中在那里,牲畜、优质果味葡萄酒和苹果酒、手工制品和白色亚麻随处可见。那里除了是贸易中心外,还一种所谓的乡村感。城镇坐落在格里森河畔的几座山丘之上。最古老的联排别墅坐落在山顶,新兴的商人阶层建筑位于别墅下方,那里可以将周围乡村景色一览无余。 达克乌斯进入南沃贝格兰德后有一种牧童遥指杏花村,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他眼前的视野不再像之前那样,变得开阔起来,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尽管白雪皑皑覆盖了大地,但这片土地依然充满了繁荣和生机。在辽阔的丘陵上,一片片耕地密集分布,勤劳的农民们在冬日的阳光下忙碌着,打理播种下的黑小麦准备迎接来年的丰收。 沿着乡间小路前行,达克乌斯看到了许多繁荣的城镇和村庄,它们如同冬日里的烟囱,散发着温暖的炊烟,象征着家家户户的温馨和生活的兴旺。小镇上的街道上,商贩们摆开了摊位,售卖着各色农产品和手工艺品,热闹非凡。穿过农田,一片片葡萄园展现在他的眼前。尽管寒冬已至,但葡萄藤依然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霜,冬季的阳光洒在葡萄园上,为这片土地增添了一抹金色的光辉,仿佛预示着来年将有一个丰收的季节。 南沃贝格兰德的繁荣不仅体现在农田和村庄,还体现在各个农场上。农民们在冬季也没有停歇的意思,他们忙着修缮农舍,准备在来年时种植新的作物,为土地注入了勃勃生机。 冬日的南沃贝格兰德让达克乌斯感受到了一种独特的美丽和繁荣,这片土地不仅是农业的发源地,在运河的加持下更是文化和生活的交汇之地,这里以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们前来观光、交流和探索。 达克乌斯认为南沃贝格兰德才是人待的地方,这是瑞克领最精华、最富裕的地方,尽管这里的生产方式很落后,但能成为这里的食肉阶级一定算是投个好胎了。他没有选择去往斯提米根,那里的苹果他已经在阿尔道夫尝过了,也就那回事。在水果种植方面,阿苏尔可以算是显学,他也没有兴趣去弄苹果的种子,艾希瑞尔的水果品种足以供应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了。 打着旗帜的队伍没有理会那些手足无措的士兵、巡道和警卫,更没有理会那些被惊扰到的农民。队伍沿着泰菲尔河一路北上,去往能在瑞克领中排到前三的乌博瑞克的重镇。 不过在前往乌博瑞克的路上,队伍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达克乌斯从前来交涉的人类官员口中得知了一件事,前不久有一处村庄被摧毁了,狂暴的野兽屠戮了那里的村民,毁坏了村民的住所,少数的幸存者也变得疯疯癫癫起来,精神状态存在着巨大的问题,而且幸存者们对是什么导致了他们的痛苦知之甚少。 让达克乌斯感兴趣的不是什么村庄,也不是什么有趣冒险和高达二十金冠的赏金,而是摧毁村庄的存在有着某种奇特性。他决定过去看看,反正也顺路。 第411章 杜松子酒拌盔甲 被毁灭的村子叫做哥索姆,严格来讲这里不应该用村子来定义,更像是南沃贝格兰德随处可见的农业社区,主要经济来源是靠种植小麦和饲养山羊。这里还起到充当附近农庄枢纽的作用,农民们会把加工好的产物带到这里,将其出售到更远的市场。 已经能看到村子的达克乌斯感觉村子已经有了城镇的雏形,虽然这里只有几十座建筑,还到不了城镇的规模。事实也是如此,附近和当地的农民经常开玩笑把哥索姆称为『城市』。 据说这里的羊很出名,整个帝国的学者谈论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都用安静和恭敬的语气,羊嘛,能产羊毛、羊肉、羊奶,当然还能产羊皮纸,而这里的羊皮纸价格非常的昂贵,甚至被冠以『哥索姆银纸』的称号。这种羊皮纸具有微弱的光泽,吸墨性好,并且比其他较次的羊皮纸抗褪色的时间要长得多。 在进入村子之前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战后,战斗的双方则是精灵、人类与人类。哥索姆的村民明显有些不正常,受到某种影响后变得格外狂暴,就像被某种具有奇效的buff加持了一样。村民们似乎确信,任何接近他们村庄的生物都是一个需要消除的新威胁。在发出威胁和呼喊声后,他们从树林中涌出,即使面对精多势众的队伍,他们没有丝毫的退缩,而是毅然决然地展开了冲锋。 村民们手里拿着各种工具和棍子,展开了歇斯底里的冲锋,一边冲锋还一边尖叫,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像什么:我们看到你了,恶魔!我们不会听你的谎言!莫尔带走你!之类的话语。 然后就没然后了…… 下马步战的精灵们甚至没把刀剑拔出刀鞘就教了这群村民重新做人,冷蜥们在大只佬的弹压下没有展开冲锋,不然就是另一种场景了,能把随行人类官员吓尿裤子的场景。精灵们虽然遏制了村民的攻击,但没有让村民们清醒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阿丽莎说这些村民的精神状态处于一种灾难性的紊乱,说人话就是这些村民已经彻底疯了,精神彻底崩溃了,最好的应对方式应该是送到精神病院或是疯人院,接受临终关怀。 然而无论是送到精神病院或是疯人院,还是莎莉雅神殿经过数个月精心的治疗,寻求一丝恢复的希望。都与达克乌斯无关,他不是这里的食肉阶级,这些彻底疯了的村民不是他的子民,他没有义务。 把被捆住村民的交给陆续赶来的巡道后,达克乌斯看了眼高大的木质栅栏和建于两座石塔之间的门楼。通常情况下,大门由在周围巡逻或从塔楼监视危险存在的村民守卫,但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 看了片刻后,达克乌斯用步行的方式进入了哥索姆,开启了他的短暂跑团之旅,在他看来这或许是他为数不多的跑团或是冒险了。他的埃尔辛·阿尔文之旅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回到新世界后,他要忙着展开君临奥苏安的事务。除非他哪天抽风与马雷基斯组织一帮高手去位于纳迦罗斯南部的昆泰克斯古城转转,或是去北面的混沌荒原抓捕莱玛野兽,所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派出跑团小队,他格外的珍惜这为数不多的机会。 穿过破碎的大门进入哥索姆后,展现在达克乌斯眼前的是地狱般的景象,就像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后,站在阿维尼翁外高地所看到的那样。 之前许多矗立的农舍被摧毁了,农舍是贫苦农民的住所,这些只有一两个房间的住所墙壁由石头、木板等各种材料构成,而房顶的材料则取自村庄附近河流畔的芦苇。这些农舍有不少都被摧毁了,变为成堆的木头和茅草。一些被毁的农舍还燃起了大火,火舌从这些成堆的废墟中冒出,烘托一种地狱般的氛围。但好消息是,即使不去处理燃烧的房屋,火势也不会蔓延…… 在达克乌斯的左手处是一座显眼的建筑,一座有着马厩的双层旅店。这种半木结构建筑在帝国随处可见,似乎就像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样。不过这里的旅店有些特色,房檐处有一些滑稽的红色缎带,这些缎带在风吹雨打下已经有些褪色了,但配上白色为主的建筑还是那么的醒目,红配白,永远时尚不过时。 旅店的招牌更加花哨,上面画着一位单手手持双手战锤,另一只手拿着钱袋的女士。起初达克乌斯没理会,但当他第二眼看过去的时候就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当他看第三眼时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似乎是比阿特丽斯女皇? 随后达克乌斯站在那里指着旅店的招牌,看向跟在他身后战战兢兢地的人类官员。 “伟大的仙民,那是比阿特丽斯……女皇。”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的历史和检定技能似乎有些高,居然判断对了,但让他搞不懂的是,这里的旅店招牌上为什么会出现比阿特丽斯。 比阿特丽斯是曼德雷德二世之后继任的皇帝,不过中间似乎还夹着一位奥托的皇帝,不过这不重要。成为皇帝的曼德雷德最终死于艾辛氏族死亡大师的利刃,随着他的死,选帝侯们无法就继任者达成一致意见,因为他们过于担心竞争对手入侵他们那已经被摧毁的领地,因此紧张的过渡时期持续了两个多世纪,之后帝国就进入了漫长的三皇时代。 比阿特丽斯就是这个时期脱颖而出的,她被冠以『血腥』的称号,她的手段堪称残忍至极,她以对西格玛的虔诚以及对不崇拜西格玛的人无情迫害而闻名。但她也有优点?她对富人和穷人,各种阶级都是一视同仁的,对其征收了沉重的税款。此外,她还是一名伟大的战术家,强大的女战士,在统治期间,她不止一次的发动针对叛乱选帝侯的战争,这也是她征税的原因,打仗嘛,就是烧钱。 虽然这位女皇的名声不太好,甚至是臭名昭着,但她好歹是帝国皇帝,官员和统治者们才懒得理会这些小事,只要按时交税,战时抽丁就行。除非旅店挂着反西格玛的招牌,不过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非常小,毕竟村庄里还有一座西格玛神殿。 达克乌斯看了片刻后就进入了红皇后旅店的庭院,庭院内铺着不规则的石板,一口大圆井位于庭院的中央。在确认圆井内没东西后,他就径直推开了旅馆的大门,来到了旅店的一楼酒吧。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放开我!这是唯一的出路!唯一的出路!” “不,威廉!拜托!别这样!”片刻后,一个女声传来,显然这位女人在制止之前的老者。 达克乌斯给身旁的雷恩递了一个眼神后,就坐在了吧台前。 “各位,想喝些什么,这里有着上好的……埃米尔?这是什么东西?”钻进吧台的托兰迪尔充当了临时酒保,他做了一个滑稽的礼节后,装模作样地说道,说到最后他拿出一瓶酒,一脸问好地看着酒瓶外表上已经残缺不全的标识。 “关上,关上!”已经坐在吧台上的马拉努尔敲着台桌喊道。 达克乌斯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捂上了鼻子,试图控制不让那令他作呕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孔。 “够了,你再不关上,我就灌进你的嘴里。”同样坐下来的科威尔也在附和着,说的同时他还在试图推开已经向他逼近的酒瓶。 “呕……还是喝葡萄酒吧,上好的劣质葡萄酒……”玩闹了一番后,托兰迪尔也受不了酒瓶中散发出的臭杜松子味道了,他呕了一声后,又把瓶塞塞了回去。 “这两个词就不应该出现在一起。”达克乌斯说完后敲了敲桌面。 就在楼底下的精灵开始喝上上好的劣质葡萄酒时,楼上还在拉扯着。 走上来的雷恩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正在拉扯的人类,人类老者正趴在窗边,准备一跃而下,而人类女士则紧紧地抓着老者的胳膊阻止着。 “你们在做什么?需要我充当观众吗?需要我为你们这拙劣的戏码鼓掌吗?或是?我帮帮忙?”雷恩看了一眼敞开的窗户,他看到了马厩倾斜的屋顶和还在燃烧的农舍,随后他看向还在拉扯的人类莫名其妙地问道。 人类女人是红皇后旅店的女招待克拉拉,又矮又胖的她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穿着一件皮背心、绿色长裤和一条白色的大围裙,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在平日里她是一个幽默的实用主义者,但现在已经被惊吓到她又被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仙民们吓到了,以至于她拉着老者的手都不受控制的松开了。 好在一位煌奇影猎抓住了老者的腿,把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户的老者扯了回来。 这位老者有着帝国很常见的名字,威廉,此外他还有着『市长』的称号,这是村民对他的戏称,不过他很乐意接受这个称号。他是这个村庄最受尊敬的居民,起码今天之前是这样的。他的年纪已经上六十了,有着稀疏的白发和啤酒肚,穿着一件亮丽的红色短上衣,上斜开口大开用来炫耀下面蓬松的白色亚麻衬衫,他看起来就不像个农民,反而像小布尔乔亚,他的红配白穿着显得过于招摇了。 威廉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酒馆里,招待来访者或是组织村庄的农民开会。年轻时,他曾在酒馆失火的过程中逃离,他逃离的地点就是现在的窗户,虽然从屋顶滑下来后,他的脚腕被扭伤了,但他一直相信这是他的运气地,他相信重复这一壮举是摆脱疯狂萦绕的唯一方法。 不过好在威廉没跳下去,被及时的拉了回来,不然现在的他有很大的概率会扭断脖子。而且还会产生一些连带的事情,比如克拉拉会被伤所淹没,崩溃的喘不过气来,无法控制地抽泣,或许如果她一个人待上一段时间,她会跟随威廉的脚步,带着恐惧的泪水一跃而下,不过她摔不死就是了,毕竟下面还有人垫着呢,而且二楼也不高。 “别害怕,我们来了,你们已经安全,你们经历了什么?”回到吧台的雷恩拿起托兰迪尔刚倒满的酒杯递给处于茫然状态的克拉拉和威廉吗,随后问道。 雷恩说的话格外的讽刺,不过在场的人类根本没听明白,处于瑞克领腹地的南沃贝格兰德是相对安全的,起码杜鲁奇的黑暗方舟开不进来。而跟来杜鲁奇们只是无声地笑了笑,随后又品起那劣质的葡萄酒。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克拉拉,一饮而尽的她恢复了一些理智,她看着瞪着她人类官员和冷漠的仙民们语无伦次地说了起来。 克拉拉的脑海中只有恐惧,她记不起袭击的经过,当时清点储藏室酒水的她听到了巨大的撞击声,好奇的她来到窗户边试图看清黑夜中的身影,她看见一个长着翅膀的大家伙降落到村庄里,随后在村庄内笨拙地移动,怪物发出可怕的尖叫声,可怕的声音产生了混乱,随后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相比还有些理智的克拉拉,威廉的情况明显更糟,这会的他似乎反应了过来,一想到刚才的事情,他被吓得睁大了眼睛,他被自己疯狂的举动吓到了。 威廉开始剧烈颤抖,身体蜷缩成一团,拒绝任何交流。不过他情况很快得动扭转,施法者们对他释放了安魂术,很快他浑身颤抖的情况就得了平息,但他的手和眼睛还在不停的抽搐,变得口吃的他说出的话没有任何逻辑,除了频繁地重复一些话外,他还会不停回头看那些不存在的东西,并且又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走吧。”一口酒没碰的达克乌斯看精灵们喝完杯中的酒水后起身说道。在他看来女招待还能恢复过来,变成一个正常人,至于这位村长算是彻底完犊子了,最好的归宿就是疯人院了,躲进莎莉雅神庙里总比被在说胡话时被猎巫人发现烧死要好。 达克乌斯还是获取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那个怪物已经接近他的判断了,不过他还要转转,毕竟时间还早,而且他也要近距离的观察一下人类的中世纪农村,处于繁华地带的农村。农村这个词对他而言实在太过于陌生了,前世他是所谓的城里人,现在……纳迦罗斯没有农村,蜥蜴人就更别提了,只有艾希瑞尔有类似的定居点,与哥索姆存在相似处。 上次在阿维尼翁……那时达克乌斯的精神状态根本无法与现在相比,那时候的他心中只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愤懑。 环绕着村庄的栅栏被撕裂,之前具有防御作用的沉重的木桩如今只剩被当作柴火的价值,尸体像收割后的麦秆一样散落在地,奇怪的是红皇后旅店对面的一幢建筑内正在冒着浓烟,起初达克乌斯还以为是着火了,但定睛一看,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事实也如达克乌斯预料的那样,铁匠铺位于进入村庄后的右边,这是一座设备齐全能为村庄和周边农庄提供工具的铁匠铺,建筑结构与农舍相同,但更大、更简陋,在这幢建筑的一侧,由粗转细的烟囱由熔炉延伸而出。随着靠近,他能听到敲击声和呐喊声在建筑内回响。 三位幸存的村民躲在铁匠铺内,当村庄遭到袭击时,他们正在睡觉。在黑暗的夜晚中,他们只是远远地督了一眼,并没有近距离的感受,这让他们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清醒,知道自己的处境。然而,他们疯狂地认为只要他们能判断出是什么袭击了他们,以及如何最好地杀死这种怪物,他们就能够对付怪物。 现在,这三位村民正在铁匠铺主人雨果的带领下拉动风箱,在威廉陷入彻底的疯狂后,雨果成为了名义上的领袖,尽管只有三位村民听他的。他来自遥远的阿尔道夫,身材魁梧,肌肉发达,并且好斗,然而他的好斗在怪物面前不值一提。 当精灵顶着浓烟进入铁匠铺时,雨果正在铁砧旁忙碌着,惊慌失措地他已经开始忽视铁匠铺的正常安全措施,他敲击的同时对着村民们大喊大叫,叫村民多拿些木柴,并让村民用力拉动风箱。当仙民的出现让他恢复少许理智的时候,他才注意到燃烧火炉有着随时爆炸的风险,他立即着手控制火势,并试图求助。 等施法者们随意的扑灭火势和浓烟后,面对询问的雨果说出了他在黑暗的夜晚中所看到的,一只奇怪的巨大蟾蜍,会飞的蟾蜍,可以伸出长长舌头的蟾蜍。 达克乌斯咳嗽了几声后转头离开了,他没有理会雨果准备打造一套带有尖刺,对能够在野兽发动攻击时伤害到野兽的盔甲。在他看来,这纯粹是在扯淡,有的战士或是冒险者或许可以近距离直面野兽,但这种存在不在村庄中。但当他准备走出铁匠铺时又回头了,他听到了人类争执的声音。 埃米尔是个肥胖矮小,声音粗哑的中年人,留着浓密的胡须,还有个圆胖丑陋如同一个成熟草莓般的鼻子。他是这个村庄的酿酒师,但很明显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酿酒师,红皇后旅店那瓶发臭的杜松子酒就是他的杰作。 酿酒师与铁匠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他认为怪物不是蟾蜍,他信誓旦旦地表示他在怪物的头上看到了角,另外他还指出,在袭击的过程中,怪物没有去碰他的蒸馏器。所以他有理由认为对于怪物来说杜松子酒是一种可怕的毒药,他建议铁匠应该在盔甲上涂上杜松子酒,这样会使怪物中毒。 埃米尔的言论引来了精灵们的笑声,在争执过程中有些面红耳赤的他转过头拘谨地看着发出笑声的仙民,一副张口欲言,但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仙民,他不知道该如何与仙民打交道,而且往日高高在上的官员正在仙民的身后用恶狠狠地目光瞪着他。 “我认同这位酿酒师的观点,我认为这个杜松子酒,唔……最好是发臭的杜松子酒!就应该拌在这个造型奇特的盔甲上,因为这个尖刺的长度……不是,因为杜松子酒对那个怪物而言确实是可怕的毒药,并且我认为杜松子酒的量要尽可能的多,要把盔甲完全浸泡。 当完全浸泡后,杜松子酒就会与盔甲产生反应,迸发出巨大的威力,也就是俗称的寻思,这不仅会对怪物造成巨大的威胁,甚至还会对南沃贝格兰德的经济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 达克乌斯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引来了精灵们更大的笑声,同时也引来了人类官员的怪异的眼神,但埃米尔却是不同的反应。 埃米尔似乎没有听懂达克乌斯所说的话,或者说他只听懂了表面的意思。他抬起头用下巴对着雨果,趾高气扬地看着眼前准备要说些什么,但锤子比话更具效果的铁匠,似乎仙民的话语佐证了他所说的一切。 “你呢?你看到了什么。”来了兴致的达克乌斯对着手中抱着一大捆柴火,但脸上表情又很茫然的人类年轻人问道。 手里抱着柴火的年轻人叫凯,是位精力充沛的年轻人,高大、黝黑、英俊,渴望被认可。然而,他很单纯,很少有主见,之前的他支持雨果说的一切,但仙民的话让他产生了动摇,他茫然地看向在场的仙民和人类,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怪物袭击村庄时,凯正在睡觉,他只看到一团影子正在飞起,可能是他太过单纯,也可能是他没在怪物的光环内,他没有受到影响,他对怪物是大蟾蜍的说法持怀疑态度,因为他不认为大蟾蜍会飞。 “我想它在很多方面看起来确实像只蟾蜍,先生……我可以向西格玛发誓,我能肯定它有翅膀!蟾蜍通常来说是没有翅膀的,不是吗?”凯结结巴巴地说道,说到最后他顿了顿,随后他接着说道,“先生……” 凯想跟着眼前的仙民们,单纯的他认为跟随仙民要比在这里添柴火更能发挥他的价值,尽管他以前没怎么使用过武器,但年轻的他渴望建功立业,只有这样他才有名声,他才会…… 然而,凯的话语被人类官员恶狠狠地眼神打断了,他的话语停止了,他有些胆怯地低下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低头,但他确实这么做了。 “你呢?”达克乌斯又随意地问道。 “伟大的仙民……我……我……我的记忆很混乱,我们着火了!我在黑暗中窥探到一丝端倪,怪物侧身的有一处伤口,但那处伤口很快的愈合了,末日就在眼前!我很确信,那个怪物是巨魔!是的,是的,巨魔!巨魔畏惧火,如果可以我们可以把铁砧加热到极高的温度,然后把铁砧扔掉怪物身上。”面包师布鲁诺面对仙民的询问回应道。 “你年轻的时候看过外面的世界?”达克乌斯询问道,尽管人类有些语无伦次,并且有发病的预兆,但他感觉人类的话语有些超纲了。 这是有着不多逻辑的不切实际主意,之所以不多是怪物确实畏惧火焰,人类应该有点见识,居然知道巨魔怕火的弱点,而且怪物同样会再生,火确实会削弱再生能力。但怎么扔是个问题,而且怪物也不是傻子,难道怪物不知道躲吗?纯一锤子买卖。 “是的,伟大的仙民,砰!咔!西格玛的银锤砸他的头盖骨。啪!唰!西格玛的银锤子把他的脑子砸坏了!抱歉……我有些不受控制……我年轻的时候曾在一个雇佣兵连队中待过一段时间,为连队里的成员做面包……” 介绍自己的布鲁诺有着一头浓密的金发,长得很帅,如果他脸上的疤痕不存在就更好了。在袭击发生之前,他被不自觉抽搐的症状困扰着,偶尔还会脱口而出些励志短语和诗歌片段,这种情况在遭遇袭击后变得更糟了。 “伟大的仙民……我可以追随你们吗?我可以……”介绍完自己的布鲁诺说出了刚才凯刚才没说出的话,然而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在布鲁诺说话的过程中,达克乌斯正在看着铁匠打造的盔甲,在他那里这件盔甲非常的大,打造地相当仓促,易碎,且难以维护,并且只有身材高大的人类和精灵才能穿上。重甲上充满了尖刺,他触碰了一下尖刺后,认为铁匠的思路是对的,怪物的舌头在面对尖刺盔甲的时候就像狗啃刺猬一样无从下嘴,尖刺盔甲的穿戴者可以抵御舌头的纠缠状态。 只不过铁匠的手艺有些问题,大量的尖刺处在一种摇摇欲坠,随时脱落的状态,而且盔甲看起来相当的古老、丑陋,看着非常像混沌追随者所穿的钉甲套装,穿上后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滑稽感。此时的达克乌斯有一种想拿出杜鲁奇带有尖刺和倒刃的盔甲让铁匠开开眼的想法,告诉铁匠倒刃和尖刺应该这么打造,然而这只他一瞬间的想法,本来这的人就够疯的了,别雪上加霜了。 “抱歉……我的队伍中有面包师,而且……也不缺吟游诗人?耽误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不再看盔甲的达克乌斯在拒绝后,伴随着精灵们的笑声走出了铁匠铺。 “我认为他很具备吟游诗人的天赋!砰!咔!啪!唰!啊!头骨碎了!多么的形象,多么的生动!”走出来后,雷恩对身旁的托兰迪尔调侃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托兰迪尔恼怒的眼神和精灵们更大的笑声。 在某种角度上讲哥索姆是奇怪的,因为村庄的最中心不是神庙或是高级居所,而是一家能理发的药店。而且这个药店在外观上平平无奇,只是用一座用坚固木材建造的大号村舍。屋外还挂着一块红白相间的牌子,上面画着一颗拔掉的臼齿,在风中吱吱作响。 看起来这个药店还能充当手术室的作用,敲了片刻,见无人开门后,精灵们也没有破门而入的打算,他们只是在扮演一种角色,他们也不是真的像冒险者那样,需要屋内的东西。 随后,队伍向不远处的西格玛神庙行进,在村庄中显得无比突出的石头建筑顶端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黄铜圆顶,不过在时间的流逝下,黄铜顶有些发绿的征兆,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可以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黄铜顶。沿边的彩色玻璃窗描绘了八个不同的西格玛史诗故事,虽然制作粗糙,但色彩非常丰富,据人类官员介绍这里会吸引周围的朝圣者和信徒来此做祷告。 但怪物袭击后,一切都变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在神殿外发生,残破的尸体散落在数个巨大的脚印之间,武器和装备散落的到处都是。穿着白袍的西格玛女牧师倒毙在神殿的台阶上,她的头已经不知去向,一只靴子也不翼而飞了,到死的那一刻她的手里仍然紧紧抓着一柄战锤,扞卫着身后的神殿,她的信仰。 在牧师尸体和超大的脚印之间,有着一滩滩恶臭的深紫色液体,粘稠而刺鼻。一些紫色液体覆盖着被丢弃的武器和溅在神殿的外墙上,只剩下上半身的尸体吊挂在神殿的屋顶上,尸体的脸被恐惧冻结了。 “有毒,可以制作成毒药,血液有轻度的污染性,长时间接触会受到轻度的腐蚀。”科洛尼亚蹲在地上查探了一番,当她从蜥蜴人挎包中翻出试管之类的瓶子时,轻声细语地说道。 科洛尼亚虽然说的轻声细语,但她的话就像有某种魔力一样,除了施法者以外的围观精灵们听到她的话就像被按下开关一样,呼啦一下全散开了。 “行了,等会有的是,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找人类借些木桶,装个够。”达克乌斯了解科洛尼亚,他知道科洛尼亚要犯病了,看到新鲜玩意就走不动道,非要研究研究。说完后,他听到了似乎有孩子的笑声从神庙内传来。 神庙内部与外部的惨相截然不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条延伸至中堂的走道上装饰着一幅描绘着西格玛手持战锤的马赛克,神庙的尽头有一个高台,上面矗立着一个灰色的橡木诵经台。后面还有一个巨大御座,达克乌斯知道这是为了西格玛如闪电般归来时准备的,预言中西格玛回归来阻止终焉之时降临而留下的空位。 那西格玛回归了吗?…… 笑声是真的,三位人类孩子吵闹着挥舞着手臂玩着某种游戏,围绕着诵经台一圈又一圈地转着,尽管他们的行动漫无目的,但他们显然在尽情享受,兴奋地大笑。同时一位带着羽毛帽子的老妪站在诵经台后面,在写画着什么。 第412章 沃贝格兰德育母 “你们看到了什么吗?”走过去的达克乌斯对着那三名愣住的孩子问道,就像那些成年人类一样,看到传说中仙民出现在眼前都是同样愣住的反应。 “哦,你们是仙民?太棒了!当然,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是一只乌龟,那只乌龟咬了肯纳女士整整十七口!然后乌龟又向讨厌的弗里茨喷火,把弗里茨烧成了焦炭。是的,他活该!因为他总是对我大吼大叫,只因为我跑过他的麦田!” “那不是乌龟,不是乌龟,是一只会飞的河狸!我看到了,你在说谎。”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编成辫子,脸型像是一轮盈凸月亮的女孩不认同男孩们的观点反驳道。 紧接着这三个孩子开始像攀比一样试图讲述有趣的故事,当然这个所谓的有趣只是这三个孩子所认为的,各种添油加醋和天马行空的骇人细节被他们脑补了出来。 达克乌斯很确定,这三个熊孩子没有目击到怪物,他不认为孩子在事情发生时目击过怪物后,还能像现在这么跳脱。如果真的目击到怪物后还能这样,那……哥索姆的祖坟冒青烟了,这三个熊孩子以后的前途将不可限量啊,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不切实际的。 而且,达克乌斯作为一个张口就来的说谎大师,他是了解的孩子的,毕竟他是从孩子时代过来的,他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张口说瞎话是他孩童时代的基本功,面不红,心不跳,还带着逻辑,起码他不会说是老师拉我裤兜子里之类的离谱瞎话。 小孩子嘛,天真无邪,拥有丰富的想象力,他们生活在一个充满奇妙和未知的世界中,分不清现实和想象,对事物充满好奇心,着名的创可贴实验足以说明一切。 达克乌斯之所以问这个三熊孩子,只是为了支开,别挡他道而已。带着羽毛帽子的老妪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用,以至于他走过去时,老妪还在写写画画着。 老妪来自卡隆堡,是哥索姆理发店、药店兼手术室的所有者。在定居哥索姆之前,她在整个瑞克领行医,她的后背上背着弓和装满箭的箭袋。 然而,老妪明显已经疯了,精神变得相当不正常。起码在达克乌斯看来是这样的,靠近的后他搂了一眼老妪写画的内容,写画的内容中充满了潦草的祈祷词,但中间还穿插着一些示意图。老妪似乎认为怪兽的巢穴是在村子北边树林深处的崎岖山丘中,其中一张纸上的内容尤为离谱,上面显示一些小人正绕着圈跑时,一个大怪物突然出现,然后一个人跳出来,在最后一刻用箭矢射杀了怪物。 所以,达克乌斯认为老妪疯了,纸上绕着圈跑的小人明显是现在正因为过度争执准备推搡动手的孩子。他看了一眼仍然沉浸在内心世界中的老妪,他没有唤醒老妪,更没有对老妪进行所谓的劝导,因为他不认为老妪有机会把孩子丢向怪物。 “教堂里的老妪认为怪物的巢穴是在村子北边树林深处的崎岖山丘中,但她已经疯了……”从西格玛神庙中走出来的达克乌斯对着等待着的精灵们说道。 现在摆在精灵们面前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怪物到底是什么,另一个怪物是否还在村子附近,如果还在的话,在哪。 “展开拉网式搜索?我们的人手足够。”马拉努尔建议道。 “需要我和菲斯维尔去北边寻找吗?”吉利德也出言建议道。 正当达克乌斯准备下决定时,雷恩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头颅快步地跑了回来。 “大人,在东边栅栏处发现的。”雷恩说的同时缓慢地把头颅放在了神殿门口的无头尸体上,最后他还贴心地为死不瞑目的牧师合上了怒睁的双眼。 “事情结束后,厚葬她,让你的上司和周边的居民都过来。她的事迹必须流传下去,尽管她没有击杀怪物,但她一直与怪物战斗到最后一刻,不是吗?”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吻合的头颅和尸体,转身对着赔笑的人类官员说道。 “我会做到的,伟大的仙民,这是我的义务和责任,我们感激她所做的一切。”赔笑的人类官员连连点头称是。 “看来我不需要去北边了。”吉利德自言自语道。 “是的,现在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把我们的人集合起来,向东展开搜索。”达克乌斯点头回应道,紧接着他下达了命令。 在达克乌斯看来现在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结合之前村民们言论可以确定,怪物在肆虐村庄后,从教堂起飞飞向远方。西格玛牧师的头在东边,就说明怪物是向东飞走了,除非怪物很聪明地在空中打了一记全垒打,迷惑追踪者,向反方向飞走了,不过这个概率很小,而且反方向是南沃贝格兰德的开阔地,那么大个东西在大白天在天空中飞肯定会被目击到。 如果怪物还在附近就干掉,如果飞进瑞克瓦尔德那就算了,达克乌斯不可能再次进入瑞克瓦尔德展开寻找了,说白了,他只是过路的好心人士。 队伍被召集起来后向哥索姆的东面开进,名为穆尔巴赫的湍急小溪坐落在哥索姆以东,两个老旧的面粉厂建立在小溪的旁边,大水车在水流的作用下不停地转动。然而水车随着达克乌斯的到来停滞了转动,他冻结了溪面,让队伍顺利通过溪面。 就在达克乌斯组织过河的时候,队伍中杜鲁奇又开始犯病了,马拉努尔直接坐庄开起了盘。 “我赌是双足飞龙!”从怀中掏出一枚狗头金的雷恩信誓旦旦地说道,然而他忽视了科洛尼亚那一瞬间展露出的惊诧,随即又恢复如初的表情。 恢复过来的科洛尼亚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丽弗,丽弗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后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奇美拉!”押注的托兰迪尔同样没有注意到德鲁萨拉的表情。 而德鲁萨拉同样没有说什么,知道些什么的她不准备做出任何的提示。在她看来这只是男人们的一种娱乐方式,她没有必要破坏这种氛围。 “鸡蛇兽。”已经算是半融入到队伍中的吉利德看了一眼身旁的菲斯维尔后,从怀中掏出所有的帝国金冠说道。这些帝国金冠来自帝国的各个领,是他百年内攒的,这些金冠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他不认为以后这些金冠还有能用到的地方。 骑在巨牡鹿上正准备说些什么的塔洛斯闭上了嘴,向吉利德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在金池的时候与鸡蛇兽战斗过,他太了解鸡蛇兽了。但他之前没与吉利德讲述过这段经历的具体经过,这是他内心的痛,同样他不认为肆虐人类村庄的怪物是鸡蛇兽,不然村庄内会出现石化雕像的。 “蝎尾狮。”随后塔洛斯说了一个更离谱的答案,当他说出这个词后,引来了在场杜鲁奇们的注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蝎尾狮,但重在参与,增加多样性嘛。同样,跟着他的艾尼尔们也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艾尼尔们并没有跟住的打算,毕竟他赌的太离谱了。 完成收尾的达克乌斯来到了东岸,看到精灵们的猜测和赌注后,他无语地摇了摇头,他已经猜出是什么怪物,但他就像那些精灵神那样,他知道,但不说。正当他准备下达命令的时候,他听到了类似窃笑声的咆哮,声音从东面传来,似乎是从一处山洞中发出的。 “看来它已经完成再生了。”达克乌斯做出了判断,他认为怪物之前一直在舔伤口,好了之后发出咆哮,现在怪物已经痊愈了。不过这不重要,因为他们本质上不是冒险者,他们有着强大的战斗力。随后他对有些受到惊吓的人类官员问道,“村子的东面有什么?比如洞穴之类的。” “有……有的,树林中的一个山洞,凉屋,是的,凉屋!这里的村民会在冬天的时候收集冰块,放在凉屋中,在炎热的季节,他们会把牛奶、奶酪和肉带到那里存储。”人类官员战战兢兢地说道,说完后他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凉屋附近还有用石头堆成的圆环,这个附近还保留着古老的信仰,每到密特弗鲁尔日时,周边的村民会聚集在那里,举行古老的丰产仪式。” 达克乌斯知道密特弗鲁尔日就是帝国佬口中的春分,这也符合帝国村庄的特性,一边信着西格玛和万神殿众神的同时,一边还保留着部落时代的古老习俗,举行一些会引来来访城市居民怀疑、蔑视和尴尬的仪式。属于典型的一步子没迈过去,扯到蛋的那种。 “如果你和你的人不想像那些村民一样就留在这里,不要过去。”达克乌斯对人类官员交待一句后,就骑着有些躁动的大只佬离开了,他来到主教和主要指挥者们的身旁吩咐了起来,“怪物在洞穴中,我们不进入洞穴中,队伍分成两队,架设好收割者弩炮,把怪物逼出来。” “怪物到底是什么?”塞利雷趁着达克乌斯停顿的间隙问道。 “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疯语兽!这也是我选择了解情况的原因,当怪物出现后,你们作为主力,在教团成员和艾尼尔们的见证下击杀它!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达克乌斯对着在场的主教们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后交待了一番,说完后他又看向身旁的马拉努尔和雷恩,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一会你们俩也加入到猎杀中!补上次的。” 达克乌斯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主教们去战斗,展示给精灵们看,有那么一丝装逼的元素,但更多的是,具有让精灵学习和实战的价值。尽管艾德雷泽信徒体系中衍生了信念缔造者,克雷丹,但教团的体制、结构和模式没有发生变动,还是像之前那样双体制运行,只是后续会进行扩展和选拔,以满足各种需要。 入取模式还是按照流程进行,不会出现所谓的破格提拔,军队中可能有能打的,但也就能打。作为教团成员,能打只是其中之一,再说能打去扛旗啊,百人队中需要护旗的旗手,当旗手会增加资历和军饷。在资质够了后,才会以考核的形式进入教团,除非是像寇兰那种特邪门的,才会进行适当考虑,破格提拔,不过寇兰那种的整个纳迦罗斯就蝎子粑粑。 拜涅作为主教领导卷刃教团、塞利雷作为主教领导泣血教团、沙卡拉作为主教领导血魇教团、克拉丁作为主教领导灼黯教团。还有那个玩票的,算是半个贵族兵、质子军和参谋团,以满足政治和军事需要的黑心教团。弗拉奈斯作为主教领导黑心教团,成员有达克乌斯、马拉努尔和科威尔这些权贵子弟。 除了这些主教会加入战斗外,塔洛斯、加维诺和埃拉诺两兄弟,还有之前没去过伊希尔见识过的马拉努尔和雷恩也会加入,至于吉利德和菲斯维尔,达克乌斯暂时不考虑,他俩既不是主教也不是指挥,说白了就是没资历。 达克乌斯始终认为他的判断是正确,他的判断结合他所见到的,让他的判断变得精准起来。当时只有一小部分随他去过伊希尔,大部分精灵们都留在了外面跟随在马拉努尔身边。教团成员和艾尼尔们一直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现在他要如他们的愿,虽然疯语兽结合现在的场景展现不出的当时全貌,但那毕竟是疯语兽。 现在是时候让精灵们直面疯狂了,让精灵们近距离的感受一番,达克乌斯认为这非常有意义,他不认为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们会像那些村民一样直接疯掉,最拉胯的也就最多需要几天缓过来,这就够了。而他则不准备动手,他的战绩和履历已经够丰富了,一路上,他击杀的牛鬼蛇神已经够的了,他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 “等等……疯语兽?看起来,很危险?”马拉努尔把他心中的困惑问了出来,他了解达克乌斯,他能从他兄弟的话语中判断出接下来的危险性。 “是的,那些人类村民的样子你也看到了。” 马拉努尔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做艰难决定前的准备一样,随后他郑重地看着达克乌斯。 “你不会是?”达克乌斯看到马拉努尔的眼神后,内心咯噔一下,随后狂跳不止,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这次埃尔辛·阿尔文之旅要结束了,做你的兄弟,我的压力很大啊。我缺一个拿的出来的战绩,一个能让我在纳迦罗斯挺起胸膛的战绩,一个能堵住那些闲言碎语的战绩。面对质疑和猜测时,我可以骄傲地挺起胸膛,向那些质疑者大声诉说我的战绩,现在……我做好了准备!在大家见证下,我会独自击杀……疯语兽?是的,疯语兽!” 马拉努尔用郑重地语气说着,说的同时他挺起了胸膛,回应着在场精灵们各异的目光,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同时他还伸出手制止了要急于说些什么的科威尔和阿拉塔尔。 “侄子,我支持你!家族会为你感到骄傲,你将是家族的荣耀。当你父亲听到消息时,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塞利雷作为马拉努尔的叔叔,他理解马拉努尔,并支持马拉努尔。 尽管生活在地狱之灾这个大家族中,但有一段时期塞利雷也是这样的,他知道那份潜在的压力,直到他突破了自己,证明了自己。现在马拉努尔证明自己的机会出现了,虽然这其中也很大风险,但他还是选择支持,当一位战士在面对危险时,选择回避和退缩,那将永远不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作为你的姐姐,你的家人,我也支持你的决定。” 达克乌斯感觉一股突如其来的压力袭来,他这时才感受到他当时准备进入伊希尔时马拉努尔身上的压力和煎熬,这种感觉比当时弗拉奈斯执意单独击杀那个色孽冠军还要强烈。 “行!”片刻后,达克乌斯咬牙决定道。 达克乌斯认为马拉努尔说的对,给皇帝当儿子或是他与马拉努尔的情况都是一份压力很大的事情。马拉努尔之前一直都是在扮演一种类似指挥和决策者的角色,其年纪并不比他大多少,作为一名战士,确实没有一份傲人的资历和战绩,而疯语兽对马拉努尔来说再合适不过了,而且这个场合也非常合适,在精灵们的见证下独自击杀。既然马拉努尔决定这么做了,他没理由否决。至于衍生出的事,到时候再说,见机行事,现在没必要纠结。 队伍很快展开了,一路上,达克乌斯能看到疯语兽拖着沉重的步伐行在泥泞间,肮脏的紫色血液溅得到处都是。当靠近山洞后,听力良好的他甚至能听到疯语兽发出的奇怪咕噜声。 收割者弩炮以凉洞为中心展开了架设,很快架设完毕的弩炮封锁住了疯语兽可能逃跑的路线,在一切准备后,施法者们联手把疯语兽从凉洞中逼了出来。 在疯语兽咆哮着从凉洞中冲出的那一刻,马拉努尔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尽管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眼前的东西……用他兄弟的话讲有些难以名状。 “我认为,我有必要向巨魔道歉,曾经的我一度认为巨魔才是世界上最丑陋恶劣的生物,直到……我看到了疯语兽?是的,疯语兽,它太聒噪了。”拿着法杖和星石的科洛尼亚已经做好了救场的准备,她看到疯语兽从凉洞冲出后皱眉说道。 被达克乌斯骑在身下的大只佬认为疯语兽是丑陋的,它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丑的东西,接着就是感觉聒噪。它愣了一下后发出了只有达克乌斯才能听懂的漫骂,随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的它再度发出咆哮弹压有些躁动的冷蜥们,尽管它不理解为什么不选择一拥而上咬死眼前恶心的东西。 疯语兽发出的声音很奇怪,这种声音之所很奇怪,是因为中古世界中任何生物和乐器都无法发出这种声音,哪怕是色孽大魔也不行,除非色孽大魔的口腔被重新改造下。听起来像是由一千张嘴发出的声音,咩咩叫、嗡嗡叫、咕咕声所组成的一些毫无意义的韵律似乎在呼唤某些未知的事物。这种声音能让聆听者变得恐惧,从恐惧延伸出疯狂,污秽的腐蚀渗入聆听者的灵魂。 疯语兽是一种骇人的野兽,看上去有点像是一条矮胖且松弛的龙。恶心的绿色皮肤松松垮垮地耷拉着,一对破烂、丑陋且退化的小翅膀在它黑色多毛的脊背上拍打。它靠着数对扭曲怪异的肢体前进,身体后半部的四条肢体几乎完全退化,像是巨大但已枯萎的昆虫肢体。 疯语兽的两条前腿粗壮有力,肌肉发达,顶端长有锋利的爪子,能以惊人的速度移动,锋利的巨爪可以撕碎能抓到的一切。巨大且附有鳞片的头部长着扭曲的犄角、尖利的牙齿和如同两栖生物般突出的眼睛,还有一个尖端还长着手的长舌头和能将猎物一股脑地塞进嘴里的大嘴。 疯语兽是生活在旧世界森林中最为古老且臭气熏天的生物之一,即便是清澈见底的池水都反射不出它那令人无法直视的面容和扭曲怪诞的躯体。由丑陋的蟾蜍、泥浆包裹的飞龙和各种昆虫节肢融合而成,令人作呕万分的疯语兽可谓是包含了大自然所有污秽和龌龊并放大百倍的产物。 尽管体态笨拙臃肿不堪,疯语兽却演化出能够捕食那些敏捷猎物的能力,食谱中除了在巢穴周围嗡嗡作响的毒虫外,甚至偶尔还有那些一不小心靠得太近的角兽。 对付一只疯语兽的最好方法就是考虑到这只生物所有可到之处之后,避开它,然而那些野兽人往往会出于某种目的追随疯语兽的脚步,结果就成为了疯语兽的食物。当它长开大嘴时,有着厚实而富有粘性的带喙长舌,可以以眨眼般的速度弹射射出,捕获并取回如同马一般大小的猎物。 然而,疯语兽最可怕的武器是它令人发指的外形,这种难以直视的丑陋生物可以让它周身的空气仿佛充斥着癫狂。只要与它对视一眼,就会立刻导致永久性的精神失常,敢于冒险如此做的人极大多数当场丧失了理智。见过它的可悲家伙要么自戳双目,要么在原地匍匐转圈,嘴里胡言乱着毫无意义的音节或是发出毛骨悚然的躁狂笑声,甚至拔出武器解决自己,只为不顾一切逃避那已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的噩梦景象,然后这些人就如同那些村民一样,沦为长着流涎尖牙和大嘴的疯语兽美餐。 “我认为它可能是沼泽中生态位最高的掠食者,但生态位等级真的适用于这种时时都充斥着混乱的生物吗?这种生物是怎么诞生出来的?” 阿萨诺克的话吸引了达克乌斯的注意力,随即他看向时跑时跳发动冲锋的疯语兽,紧接着他的心咯噔一下,他意识到哪里似乎不对? 正如达克乌斯所判断的那样,凉洞中的怪物就是疯语兽。然而……他的判断在某种角度上说又不对,他强忍着恶心看向疯语兽,这只疯语兽似乎与众不同,头上有着黑色的区角和涎着黄色液体的尖牙,更重要是身体是罕见的紫色。很快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vorbernd,沃贝格兰德,沃伯格领,这不特么的就是沃伯格领育母嘛。 而此时,马拉努尔已经准备好与向他冲过来的沃贝格兰德育母交手了。 第413章 直面疯狂 “这……这?这就是疯语兽?天呐!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如此丑陋的生物?” 当沃贝格兰德育母从凉洞中冲出来的那一刻,站在那手持寒霜剑准备就绪的马拉努尔猛地瞪大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认为他的兄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要玩死他。但他很快排除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不认为他兄弟有理由要弄死了他。 而且达克乌斯一开始就是点名让主教和指挥们围殴的,把战斗的过程展示给围观的精灵们看。这个机会是马拉努尔自己争取过来的,他不认为这个过程中他兄弟在算计他。只能说他兄弟所说的危险,与他所理解的危险存在着某种值得事后展开详细讨论的出入。 紧接着,马拉努尔便不再思考,他把脑海中的种种思绪排除出去,他知道在这种只要稍有失误就会死的战斗中最好不要去思考与战斗无关的事情,他的呼吸变得短促起来,他急促地喘了一口气,他的心脏在他的胸膛里疯狂跳动,他知道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刀锋之主啊,赐予我力量!” 仿佛是为了回应马拉努尔的祈祷,疯语兽再次发出了咆哮,声音在旷野上回响。他咬紧牙关,紧紧抓住手中的寒霜剑,他知道他现在只能依靠他手中的武器和身上这套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神奇盔甲。他发誓要让这个扭曲的怪物死掉,他不会动摇,不是怪物死,就是他死,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马拉努尔知道这是他从出生以来将面对最具挑战难度的敌人,他感受到周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仿佛在迎接他的不仅是一只凶猛的怪物,还有着某种无形的威胁。每一步都如同跨越了沼泽,沉重而困难,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了,呼吸也愈发急促了,他试图保持镇定,但周围的恐惧和压力渗入他的心灵,令他难以保持平静。 瞳孔不由自主地在眼眶中移动,马拉努尔能感觉到每一处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随着怪物的逼近,这股危险更加逼近,他努力集中精神,试图抵御这种恐惧的影响。他知道这场战斗并非只是肉体间的对抗,更是心灵上的较量。他能感受到周围空气中弥漫的精神污染,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逐渐侵蚀他的内心。 马拉努尔努力抵抗着怪物所带来的恐惧和惊骇,但疯语兽的恐惧、惊骇、疯狂光环和精神污染的多重叠加影响已经在他的心中埋下了种子,他的思绪渐渐变得混乱,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战胜这些心理上的困难,否则他将无法应对那只怪物的攻击。 然而,马拉努尔做不到,他现在的身体就像与阿拉塔尔大战了几百场一样,充满了疲敝,比身体更恐怖的是精神。他挣扎着抵抗着那股无形的力量,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那种狂乱的冲动仍然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正在逐渐的扩大化。他感觉自己的思维逐渐失去了控制,就像是一条被洪水冲走的小船,无法抵挡外界的冲击。 奇怪的幻觉不断在马拉努尔的脑海中闪现,扭曲了他的现实感知。他时而看到阿拉塔尔的影像在卧室里与他搏斗,时而又听到了奇怪的低语声,仿佛是那只怪物在向他诉说着无法理解的语言。他的身体变得更加疲惫不堪,仿佛经历了无数场激战的剧烈消耗。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沉重而迟缓,他的肌肉仿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力量。 更可怕的是,马拉努尔感觉到自己的心灵被一种不可抗拒的腐蚀彻底污染了,疯狂的思绪开始在他的脑海中翻滚,他无法控制地陷入了一种只想杀戮的狂乱状态。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充满了一种不可理喻的愤怒和恐惧,接着,他又陷入了一种偏执的状态,他开始怀疑他的家人,他身边的一切,他不理解曾经的同伴们为什么仍然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看他的笑话,等待他的死亡,每一个声音、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眼中变得扭曲而恐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 “马拉努尔,醒过来,直面疯狂,战胜它,战胜自己!” 马拉努尔之前的祈祷似乎起到了作用,也可能处于疯狂中的他在进行自救,他的脑海中出现到了一道声音。原本还在努力挣扎着的他被那道清澈的声音唤醒了,他的血红且凸起的眼睛重新焕发出了一丝清明。那道声音,似乎来自他内心深处的一部分,温柔而坚定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马拉努尔,你必须振作起来!不要被恐惧和疯狂所控制!你是一位勇士,你有力量战胜它!你将成为我的骄傲!” 声音再次在马拉努尔的脑海中响彻,给予他希望和力量,这股坚定的声音让他感到一丝慰藉,他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绪,试图抵御那股疯狂的力量。 “我不能被这样击倒!我不会死在这里,我还没有成为克拉卡隆德的夜督,我还没有君临奥苏安,我还没有回家,我还没有成为奥比恩的主人,我!马拉努尔!马拉努尔·地狱之灾!我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来面对任何挑战!杀!啊!”自言自语的马拉努尔拖着疲惫的身体冲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他的心神已经彻底稳定了,他从疯狂中挣脱了出来,尽管周围的压力和恐惧仍然存在,但他决心不再让它们左右自己的行动。 一声震耳欲聋的不谐音律再次出现,即使在一旁没有参加战斗的达克乌斯也被影响到了,身经百战的他此刻耳朵嗡嗡作响,咩咩叫、嗡嗡叫、咕咕声组成的无意义不谐音律不停的在他耳畔回荡着,让他的眼睛不由得圆睁起来,让他的身体发出了抽搐,他的皮肤随着不谐音律蠕动了起来,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逐渐侵蚀他的灵魂。 “直面疯狂!战胜疯狂!战胜自己!”这种声音能让聆听者变得恐惧,从恐惧延伸出疯狂,污秽的腐蚀渗入聆听者的灵魂。但达克乌斯毕竟见多识广,而且他没处于疯语兽的核心范围,他很快挣脱了,随即他发出了暴喝,提醒着在场的精灵们。 随着疯语兽声音的扩散,在场的精灵们遭受着一轮轮检定,精神污染从他们的耳朵进入了他们的脑海,哪怕捂上耳朵,跪在地上或是趴在冷蜥的鞍座上发出歇斯底里地叫喊也无济于事。 按照跑团的可视性属性说法,精神污染由小变大,各种各样,变幻莫测。极端渴望、心中的野兽、混沌梦魇、蠕动皮肤、反复无常的空想、仇恨冲动、空洞的心灵、嫉妒心、孤独的灵魂、精神障碍、世俗的压迫、摇摆的士气、疑心、渴求刺激、痛苦的幻象、彻底的精神错乱、无尽恶意、不洁狂怒和焦躁不安等各种效果纷至而来。 现在,在场的精灵们正遭受着检定,正在队列中围观的阿斯佩伦听到不谐声音后身体猛然一颤,他的战斗本能告诉他,这不是一种普通的声音,即使战斗经验不算丰富的他也知道这是一种从未遇到过的诡异且恐怖音律。咩咩叫、嗡嗡叫、咕咕声,在他的耳畔不停地回响,仿佛来自深渊深处的嘲弄和讥笑。他的耳朵似乎被锐利的音符刺穿,让他感到一阵阵剧痛。 捂住耳朵的阿斯佩伦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额头上渗出了细微的汗珠。身体上的抽搐越来越剧烈,不谐音律的影响让他感到无助和恐惧,在某一刻他发现用手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声音似乎已经深深地植入了他的心灵深处,无法摆脱。他的皮肤开始蠕动,仿佛有无数条细小的虫子在他的身体表面游走,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梁骨上传来,让他的全身都颤栗不已。 尽管如此,阿斯佩伦仍然努力保持着意志的坚定。他知道,只有战胜这种精神上的困扰,他才能继续坚守在战场上,他才能战胜自己,他不能倒在这里,他的路还很长…… 吉利德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感觉到一股无法抵挡的情绪在心头涌动。原本清澈的双眼瞬间充满了血丝,变得血红如同狂暴的火焰,眼中充斥着一种无尽的恶意和仇恨。仇恨的种子在他的心中发芽,渐渐蔓延开来,控制了他的意识。一股无法抗拒的冲动出现了,此刻的他想要对身边的杜鲁奇和艾尼尔们发泄出心中的愤怒。 双手颤抖着,不受控制地抓向背在身后的弓箭。在那一刻,吉利德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让身边的一切都化为灰烬,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弓箭,准备释放出一记致命的箭矢。他的眼中只有杀意,只有毁灭的欲望。 已经挣脱的菲斯维尔惊恐地望着吉利德,他从未见过吉利德如此狂暴的样子,他晃晃悠悠地上前一步,猛地拉住了吉利德的手。他试图劝说吉利德冷静下来,但已经迷失在仇恨之中的吉利德已经无法听进任何劝阻。 “吉利德,我的孩子,冷静下来!冷静下来!这不是你!这不是你!”菲斯维尔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的话语充满了真诚和希望,但吉利德的眼神却依然充满了狂热和仇恨。 吉利德的身体颤抖着,试图挣脱菲斯维尔的束缚,释放出他内心深处的愤怒和不满。 菲斯维尔感到心头一阵绝望,他知道他已经无法阻止吉利德的冲动。在那一刻,他感到了一股无力感,仿佛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但他不准备放弃,他知道如果吉利德真的把这一箭射出去,一切就全完了,那会走向一条不归路。他的仍然紧紧地拉着吉利德的手,试图唤醒吉利德的理智。 随着胸前徽章的亮起,吉利德眼神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从大入侵时就出现的徽章所蕴含的力量似乎在温柔地唤醒着他内心深处的良知和理智。他茫然地看着自己准备搭弓拉箭的手,仿佛意识到了自己即将犯下的错误。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渐渐地放松了握弓的力度,弓箭也慢慢地从他的手中滑落。 “发生了……”吉利德低声呢喃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不解。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悔意和痛苦,他意识到自己险些陷入了无法挽回的境地。然而,就在他准备说出下一个词时,一股剧烈的头晕感袭来,他的身体一阵摇晃,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菲斯维尔赶紧扶起吉利德,此刻的他不再像之前那么担忧和焦急,他知道吉利德扛过了这次危机,他也不认为吉利德需要尽快得到治疗和安抚。 达克乌斯和那些跟他去过伊希尔见过更恐怖事物的精灵们很快就通过了检定,疯语兽的声音不再具有威胁性,反而变得无比的聒噪。除了他们外,还有一部以常年在混沌荒原,见识各种奇异事物的纳戈尔号士兵为主体的教团成员也很快通过了检定,尽管他们洋相百出,一些精灵的嘴角甚至流下了液体。 身经百战的纳戈尔号杜鲁奇在混沌荒原见到很多比这还离谱的事物,弱者都留在混沌荒野上,而强者则一路跟随达克乌斯到达这里,直面沃贝格兰德育母。 达克乌斯回过头,看了一眼很快在短暂时间内恢复过来的大部分精灵们,除了少数的后加入者,大部分精灵都参加过金池之战与色孽恶魔战斗过,所以很快的恢复了过来。紧接着,那些信仰阿苏焉的艾尼尔信徒们也恢复了过来,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算是某种机缘,尽管这个所谓的机缘,是他给精灵们硬找的。哪怕是现在不面对,以后也会面对,毕竟这个世界的牛鬼蛇神在那摆着呢,而且跟他混是有危险的,有风险的,他的身上带着一种特别容易遇到牛鬼蛇神的效果。 尽管这么做会产生一些需要恢复的后遗症,但达克乌斯还是坚定地认为这是必要的,以后无论是作为艾德雷泽教团成员加入到各项事业中,还是那群他暂时还不知道安排的阿苏焉信徒们都需要一定的阅历和认知,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遭遇什么,这都是种子,以后还会遇到各种各样比疯语兽还难缠的敌人。 随后达克乌斯又看向马拉努尔,他知道,他给他兄弟出了一个大难题,但他无法做些什么,他知道疯语兽这件事本身就够离谱了,疯语兽通常只存在旧世界的森林深处。他可以推到威廉三世的身上,说是威廉三世得知他要前往瑞克领南方,告知瑞克领存在着这种生物。 然而,沃贝格兰德育母该怎么解释,而且解释了又有什么用,按暂停,让马拉努尔退下来换人吗,玩游戏呢,马拉努尔会退下来吗,退下来后以后还怎么做人。 疯语兽看起来很丑陋和臃肿,但这只是假象,这种生物特别灵活,在靠近马拉努尔的一瞬间,不具备多少理智的它没有采用常规的扑击,而是采用了扫尾。出其不意的扫尾可以抽打敌人的脚踝,将其击倒,当敌人被击倒时,敌人将会成为可口的食物。 当马拉努尔看到疯语兽抬起尾巴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泛起一阵紧张,他知道疯语兽即将要做什么,克拉卡隆德的是驯兽师的天堂,他太了解这些野兽了。尾巴蜷缩在疯语兽的背后,就像一只隐秘的致命武器,就像一只蝎子一样,随时准备向前猛扑并刺穿他,他甚至能透过疯语兽那破烂的翅膀,看见尾巴刺尖上滴落的有毒毒液。 马拉努尔迅速计划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寻找着最佳的对策。准备好了一切,他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他的每一个神经都绷紧了,疯语兽的尾巴已经成为了他眼中的唯一焦点。他眼见疯语兽的尾巴准备发动致命一击,他毫不犹豫地启动了盔甲附带的飞行效果,他的身体在半空中翻滚着,疯语兽的尾巴呼啸而过,却只扫过他的背影。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马拉努尔就强忍着疯语兽身体散发的浓烈臭味展开了回击,他在疯语兽后背上留下了一条可怖的伤口,但疯语兽那紫色的剧毒血液没有喷溅而出,被他寒霜剑附带的效果冻结了。 遭到剧烈打击的疯语兽不断地颤抖着,那张满是尖牙的嘴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它的长牙闪烁着寒光,每一颗都充满了致命的危险。突然间,它的嘴巴张开了,一条青紫色的舌头猛地从口中弹射而出,如同蟾蜍般的舌头,迅速飞奔向外。 那舌头的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无法反应。 马拉努尔猝不及防,一瞬间,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呆了。然而,他的战斗本能让他在危急时刻做出了反应,迅速躲闪,但那青紫色的舌头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一样,居然在半空中划出了一条诡异的弧线,向他追逐而来。 舌头不断地扭曲着,如同一条饥饿的蛇,试图抓住马拉努尔的身影。他集中精神,利用自己的敏捷和灵活,不断躲避着那追击而来的舌头。他全身的肌肉绷紧了,他降低了身体的重心。 疯语兽的咆哮声上升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呼唤,让在场的精灵们再次接受了一轮小规模的检定。 在此之前,马拉努尔施展出一记类似回手掏的招式,瞄准了疯语兽的舌头后,他的手臂快速摆动,像一道闪电般划过空间。这原本是骑在冷蜥背上才会使出的招式,被他通过奇特的盔甲展现了出来。 疯语兽的舌头遭到了重击,发出一声撕裂的声响,它那引以为傲的舌头被彻底断裂开来,紫色的鲜血喷涌而出。它痛苦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止住血流,然而马拉努尔见机不可失,向它发动猛烈的攻击。 寒霜剑破空而出,划过疯语兽的身躯,划破疯语兽坚硬的鳞皮,带出一道道深深的伤痕。疯语兽痛苦地嚎叫着,但马拉努尔并未停下攻击的脚步,他向左俯身,一边攻击的同时,一边向怪物的盲区迅速移动。 正在注视着战斗的达克乌斯突然转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巨龙出现在不远处的天空中。滞空的巨龙在远离收割者弩炮射击范围的同时,扇动着翅膀密切的注视着下方发生的战斗。 “这是吃了金坷垃了?这也太压狗了!” 第414章 造型挺别致啊 一只巨龙,非同一般的巨龙。 从远处看去时,麦克斯以为是那是一只特别巨大的鸟,只是十分怪异,但当巨龙离得越来越近时,他才感觉到巨龙与周围环境相比实在太大,以至于不可能是鸟类。 现在,随着巨龙的逼近,麦克斯能够清晰地看到巨龙修长的身躯,双翼的结构更像蝙蝠,巨龙的皮肤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眼睛透露出一种神秘的智慧,似乎深邃的星空一般。 麦克斯的心脏不由地加快了跳动,他不禁感叹这只巨龙的庞大身躯,他是第一次如此的近距离的目睹到巨龙,通常那些巨龙只在天空飞过。眼前的壮丽景象让他心涌起一股敬畏之情,他不禁思考,这些巨龙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为何频繁出现在南沃贝格兰德的天空。 麦克斯作为活跃在南沃贝格兰德北部的事务官是听着巨龙传说长大的,在他的短暂的一生中,他偶尔能目击到巨龙从南沃贝格兰德的天空飞过。他对巨龙并不熟悉,仔细计算的话,这是他第六次目睹巨龙,其中三次是这一年内目击到的,那些巨龙似乎抱有某种目的一样,从南沃贝格兰德上空飞向北沃贝格兰德。 能够一睹传说中的生物,最远古的野兽之一,让麦克斯感到既兴奋又害怕,但他也非常真诚地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类生物。 近处达克乌斯所看的与远处麦克斯看到的场景截然不同,巨龙身体的色彩十分怪异,鳞片覆盖着的坚韧皮肤呈现出暗红色,其中闪耀着耀眼的斑点,如同彩虹一般,头颅之外覆盖着巨大而厚重的骨壳,长长的背脊之间突出了两排锋利的尖刺。 巨龙的嘴部周围是一圈长长的卷须,眼睛上方的眉毛上伸出了茎状触角。尖牙之间喷吐着零星火苗,一团剧毒烟雾从其口鼻中喷出,擦出了火焰。但它没有发出如同雷声一样,可以在群山间回荡的可怖咆哮,它似乎被下方的战斗吸引了注意力。 尽管滞空的巨龙很有视觉冲击力,但达克乌斯不认为眼前的巨龙比玛洛克还要大,如果把玛洛克和巴吉尔作为衡量标准的话,巨龙应该有半个玛洛克大,四个巴吉尔那么大。 如此近的距离,让达克乌斯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到巨龙脸上发黄的眼睛,眸子里闪耀着炽热的红光,透着一股极具恶意的智慧。他知道这是一只相对正常的红龙,从飞行轨迹和突然出现的方向判断应该从南边过来,去往北边龙堡参加聚会的。 大只佬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它偏转过头看了过去,随后它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它从未在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么大的生物,这让它觉得自己渺小,非常渺小且可鄙。它在纳迦罗斯见过黑龙,但那些黑龙无法与眼前的巨龙相比,就像它的体型与那些同伴相比一样。 “散开!” 然而,还没等大只佬再思考什么,它就听到了身上小豆芽的声音。随后,它就龇牙咧嘴地发出不忿的命令声。 达克乌斯下达命令后,果断地吹响斯皮卡祖玛号角。他之前与巨龙接触后,有了刻板印象,红龙仍是乖戾不定的,他的同伴们站位太密集了,他不知道下一秒会什么。他不可想把希望寄托在红龙身上,他更不希望他的同伴们被巨龙突如其来的吐息覆盖了。 斯卡兰迪尔听到了奇怪的号角声有些懊恼,但它不像几百年后那样不受控制地易怒,它仍平静地注视着下方的战斗。它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方式的打斗了,在一群弱小生物的注视下,一个弱小生物独自挑战一只丑陋的怪物。 不久前,一个奇怪的梦境困扰着斯卡兰迪尔,这让活了两千年的它察觉到一丝危机。梦境中的它从漫长的睡眠中唤醒了,醒来的完全变了样,次元石植入了它的肉体,咒术蛊惑了它的神智,让它无法抗拒。 神秘仪式让斯卡兰迪尔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一个黑暗之神的名字在它脑海里回响,让它变得不得安宁。梦境中的巫师对它囤积的宝藏不感兴趣,它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被困在巫师施展的某种咒术中,以至于它的头脑被蒙蔽,不受控制,但它对此无能为力,谁也无法拯救它。 斯卡兰迪尔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它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种匪夷所思的梦境让它感到困扰,它知道梦境与以后的它有关,如果它不想变成梦境中那样它就要做些什么。 不久后,斯普林特温突然出现在了斯卡兰迪尔的洞穴前,它对斯普林特温的突然到访感到惊讶。通常红龙都是独立的个体,除了少数的配偶,基本都是独处。它不知道斯普林特温的到来意味着什么,但它还是与斯普林特温交流了它的梦境,同样,斯普林特温也与它分享了自己的梦境。 两只龙相互交流着彼此的梦境,分享着彼此的疑惑和担忧。斯普林特温告诉斯卡兰迪尔,它也经历了类似的梦境,并且得到了一些启示。它建议斯卡兰迪尔前往龙堡寻求更多的答案和指引,最后,它还用神秘的口吻对斯卡兰迪尔说道,红龙族群的命运已经发生了变化。 “启示?” 斯卡兰迪尔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让下方的战斗停止,反而它的出现让疯语兽变得更加狂躁。 马拉努尔忍受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利用盔甲的特性狼狈地躲开了疯语兽的啃咬,疯语兽下颚咬合的力量足以咬断不远处的树干。躲开后的他单膝下跪,寒霜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带有死亡的弧线,随着寒霜剑的落下,疯语兽下颚上带有黄色腐蚀液体的尖牙应声而断。他感觉他就像劈在坚硬的石头上一样,这一击让他的手臂痛苦地颤抖起来,带有腐蚀性的液体从疯语兽的嘴上喷涌而出。 一击命中的马拉努尔没有去观察他的战果,他正拼命地躲开那股如同喷泉的腐蚀性液体,但他还是慢了一步,迸溅到盔甲上的液体发出了嘶嘶作响的声音。他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了,他急忙腾挪身形,试图躲避这股腐蚀性液体的侵袭。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液体似乎都在不断向他身上喷涌而来,如同喷泉一般。 疯语兽痛苦地吼叫着,喷着血的沉重头颅不规则地摆动着,随之而来产生的效果就像三百六十一度的吐息一样,让它身旁的马拉努尔无从躲避。 马拉努尔的心头涌起一股绝望之情,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摆脱这种困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用尽全力,不断躲闪着,试图寻找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同时他也不断的催动着盔甲的特性,这一刻他似乎忘了盔甲的飞行效果是有冷却时间的,是无法在短时间内连续发动的。 随后,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疯语兽的原地选择带动了它那恐怖的尾巴,尾巴夹杂着破空声呼啸而至。 已经来不及躲闪的马拉努尔费尽全力,砍向疯语兽的尾巴。尽管他竭尽全力,却无法完全砍断尾巴,浓密的肌肉和脊椎让他无法完全切断。疯语兽痛苦地嘶嘶着,急速地拉回尾巴,他满意地看着已经松垮的毒针,仅靠韧带和皮肤勉强挂在尾巴末端。 吃痛的疯语兽再次朝着马拉努尔扑咬而来,这次他已经走投无路了,疯语兽的攻击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几乎没有动作的空间。快到他只能拼命地向一侧扑去。虽然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咬,但他的长披风却被疯语兽的嘴紧紧抓住了,随着疯语兽疯狂地摇晃头部,他被甩飞了出去。 “emmm……”看着战斗的达克乌斯有些费解的挠了挠头,但他没有挠到头发和头皮,他只挠到坚硬的头盔。他一直没搞懂,为什么很多存在在战斗的时候还穿着碍事的披风,如果没有碍事的披风,他的堂哥已经化解了这次致命的危险,现在情况变得更糟了。 马拉努尔的头部撞在岩石上,即使有头盔的保护,鼻子还是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响声,随后他躺在了地上,晕头转向的他仰面躺着一动不动。那把寒霜剑麻木的手指中滑落,血液在他脸上涂抹成一片,他眨了眨眼,艰难地努力着让视线聚焦。 疯语兽的一只前肢用近乎压迫性的力量压在马拉努尔的盔甲上,盔甲变得嘎吱作响,他盔甲内的躯干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疯语兽低下头看着他,咆哮着,嘴里流着稠密的口水和紫色毒液,充斥着腐肉和内脏的恶臭弥漫开来,令他难以忍受。他转过头,看到寒霜剑就在附近,拼命地伸手去够。他的手指触到了剑柄,但却刚好够不到,最后,他成功地让剑更远离了他。 被疯语兽贪婪凝视的马拉努尔能感觉到疯语兽的眼睛闪着愤怒的火焰,眼睛的颜色像未吹散的余烬一样,闪耀着深沉的强烈光芒,他甚至可以在那条黑暗的细缝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结束吧。”马拉努尔咆哮道,他知道他失败了,现在能拯救他的只有魔法,但那样,还不如让他死在怪物的口中来的痛快。 “再等等,你要相信他。”科洛尼亚说的同时抓住了阿拉塔尔的法杖,打断了阿拉塔尔的施法。 一阵突然的风夹杂着雪花吹了过来,疯语兽被斯卡兰迪尔扇动翅膀的声音短暂地分散了注意,可能是因为斯卡兰迪尔身上那浓丑的硫磺味让它产生了野兽本能。 当疯语兽转过头的那一刻,马拉努尔的手滑到了腰间,他从匕鞘中抽出了前不久获得的黑玉匕首,疯语兽感受到了他的动作,更加用力地压在他的盔甲上,他的盔甲在压力的作用嘎吱作响。但他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咆哮着把黑玉匕首插进钉住他的爪子中,玩具一样的黑玉匕首就像黄油刀一样插进了疯语兽的身体中,切断了筋腱并将其嵌入了骨骼之间。 疯语兽痛苦地咆哮着,被黑玉匕首切开的伤口冒着烟,漆黑如墨的匕刃泛出光芒,就像在燃烧一样,吃痛的它猛地后退了。 马拉努尔的胸膛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他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朝剑伸手,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了剑柄。 密切观察着战斗的达克乌斯轻吐一口气,他知道那把黑玉匕首在关键的时刻顶了一下。黑玉匕首算是那些吸血鬼战利品中为数不多的不凡之物,其效果就像之前那把恐怖的灵魂匕首一样,不过黑玉匕首与灵魂匕首比起来就像丐中丐版的丐中丐,鸡肋无比。 疯语兽不停的咆哮着,在场的精灵们接受着一轮又一轮的检定,黑玉匕首发挥了特性,但也就那样,匕首的周围血肉起了水泡。它疯狂地晃动前脚,试图从跖骨之间挤出漆黑如墨的匕首,它在这瞬间仿佛忘了马拉努尔存在一样。 马拉努尔站起身来,将那已经变得无比沉重的寒霜剑举在面前,他甩开头盔缝隙中延伸出的湿漉漉黑发,准备发动攻击。然而,他就像不存在一样,疯语兽继续无视了他,试图用牙齿夹住匕首,将其拔出,然后扔掉。或许在疯语兽看来,黑玉匕首带来的威胁远比他大。 展开冲锋的马拉努尔将沉重的剑举过肩,对着艾德雷泽念出一句祷告后,他用尽全力向疯语兽那几乎没有脖子的脖子砍去,剑刃在击中疯语兽鳞皮的一瞬间发出作呕的响声,剑刃深深地割入疯语兽的皮肤,怪物因为伤口涌出的热血发出尖叫声,将他和地面喷洒一片紫色。 疯语兽用后腿站起来,头摆来摆去,它踉跄着试图用头撞向马拉努尔,一击命中的马拉努尔勉强地躲闪着,避免被它的本体攻击到,同时还要躲开它那致命的尾巴。 后退一步后,催动盔甲的马拉努尔再次向前冲锋,当勉强接近疯语兽狂暴体态后,他猛挥长剑,划开了疯语兽侧身的紫色腹部,随着小肢的掉落,伤口释放出一股怪诞的内脏。他在怪物半透明的消化道内,可以看到半消化的人类尸体,他强忍着反胃,一遍又一遍地刺向疯语兽的器官。 疯语兽拼命地挣扎,后爪扒起了地面,用弹跳的方式朝着马拉努尔咬去,但马拉努尔躲开了这次攻击,并挥剑劈了下去。狂暴中的它使出了它一切能使出的攻击动作,擒抱、啃咬,然而这些攻击都被马拉努尔躲开了,在躲开的过程中,它的后半截舌头也被切断了,它发出了近乎可怜的哀叫声,它的脖子还在不断地涌出血液。 现在整个战斗场地到处都是鲜血,宛如一个屠宰场。 “为了艾德雷泽,死!”马拉努尔大喊着,砍向一只伸向他的爪子,长剑深入疯语兽的血肉和骨头。 残存的理智让疯语兽感到了恐惧,此时的它不再发动攻击,而是拼命地向后退去,厚厚的肠子拖在地面上,随着跑动,各种零碎的器官不停的拖拉在地面上。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熊,胸膛里传出低沉的咆哮声,踉跄着向凉洞的入口退去,但马拉努尔并不打算让它逃脱。 马拉努尔毫不留情地追击着,用剑砍杀着,每一次挥动,他都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在剑刃上,将怒火和痛苦转化为无情的攻击。他的心中燃烧着对疯语兽所带来苦难的愤怒,以及对自己所受伤害的怨恨。他不再感到恐惧,只有愤怒和决心驱使着他继续战斗,直到这个怪物彻底毁灭,直到他心中的愤怒得到释放。 随着每一次砍击,马拉努尔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汗水混合着血液从他的额头滴落,但他毫不停歇。他不断地追逐着疯语兽,不给疯语兽丝毫喘息的机会。 疯语兽知道自己似乎跑不掉了,在最后一滴血流出来之前,它弹跳着转过身,对马拉努尔发动了最后一次攻击。 面对疯语兽张开的大口,马拉努尔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速度或力量来躲避了,但他没有退缩,相反,他向前迈了一步,直接走向疯语兽张开的大嘴,并向上刺出。当疯语兽的嘴闭合时,剑刃刺穿了疯语兽的口腔顶部。他在疯语兽牙齿穿透他的手甲时发出了一声惨叫,然而他紧紧抓住剑柄,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其推入怪物的脑部。 随着最后一声嘶吼,血泡涌上了疯语兽的喉咙,它沉重的头部压向了马拉努尔。 沃贝格兰德育母,这只带有传奇色彩的疯语兽被马拉努尔击杀了。 无法挣脱的马拉努尔被压倒了,那一刹那,不禁让他想到了他最早去黑檀之爪服役的时候,他的身下的那只冷蜥在跑动的过程中被绊倒了,骑在冷蜥背上的他被冷蜥压在身下。然而压在他身上的疯语兽比冷蜥还要重,就当他以为这就是他最终的命运时,他没有死,盔甲最终帮他顶住了这一下。 “刀锋之主啊,我将这次杀戮奉献给你的荣耀,祈祷你赐予我恩宠,赐予我力量。”被压住的马拉努尔用气泡音祈祷着,盔甲虽然帮他顶住了这致命一击,但他的内脏还是遭受到了伤害。他喘着粗气,试着挣脱出来,然而,他试了半天也没有从成功,躺在地上的他用余光看了一眼,看到周围正快步跑向他后,他便不在挣扎,随后他闭上了眼睛,将额头贴在剑柄的十字上。 随着疯语兽的倒下,在场的精灵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随后,在场的精灵赶紧跑向马拉努尔,准备把马拉努尔从怪物的尸体下拉出来。 比其他精灵都快一步的达克乌斯骑着大只佬来到马拉努尔的身旁,从大只佬背上跳下来的他,蹲在地上的他看着马拉努尔怪异的动作不禁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造型,挺别致啊,但你这个姿势似乎不怎么样,在这方面我建议你向巫王学习。”随后,达克乌斯出言调侃道。 闭着眼睛的马拉努尔露出了笑容,他认为他兄弟说的对,随后他把寒霜剑扔在了地上,摇了摇头。 “我的脸怎么样?”片刻后,闭着眼睛的马拉努尔有气无力地问道。 “鼻子歪了,左眼和鼻子连接的部位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你的脸上还有疯语兽的血液,血液正在腐蚀你的脸。”达克乌斯看了半晌后说道。 “我不会……” “应该不会?不过……这道疤痕……”达克乌斯知道马拉努尔在乎什么,他推开把头贴过来的大只佬后,果断地说道。 “这是属于我的荣耀,我会留下它,我的兄弟,我好累……” “撑住,别睡着了,刚才来了只巨龙,我现在去与它交流一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达克乌斯说完后起身,翻身骑在大只佬的背上,随后对着抛过来的精灵点了点头后,骑着大只佬向巨龙所在的方向跑去。 “吾名,斯卡兰迪尔,弱小的生物,你……”已经降落在空场的巨龙不屑地看了一眼对它龇牙咧嘴的大只佬后,抬起修长的脖子对着骑在背上的弱小生物昂首挺胸说道。 “你从矮人的卡拉克·卡德林要塞过来的?”达克乌斯没有理会巨龙的装逼,在他看来巨龙都这个尿性,他已经习惯了,他打断了斯卡兰迪尔的话直接问道。 “你怎么知道?”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斯卡兰迪尔黄铜色的瞳孔猛地瞪大了,接着它问出了一个它说来后就马上后悔的问题。 “自我介绍下,我叫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地狱之灾,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是一名精灵。能问个问题吗?斯普林特温与你是什么关系?” “按照人类的说法,斯普林特温是我的叔叔。现在该我问了,你是怎么知道斯普林特温的?”斯卡兰迪尔没有马上回答达克乌斯的问题,它的脑袋靠近了达克乌斯的,盯着达克乌斯的眼睛看,触须在达克乌斯的身边舞动的同时,还要挑逗着大只佬。过了片刻后,它收回了脑袋,昂首挺胸地说道。 斯卡兰迪尔问完这个问题后,又马上后悔了。当他看到达克乌斯眼神的变化后,他意识到自己又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它没告诉你吗?我对它做出了承诺,作为回报……所以……发生了现在的事情?”达克乌斯有摊开手,有些无语地反问道。 第415章 巨龙滴认可 达克乌斯与斯卡兰迪尔聊了几句后,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认为眼前充斥硫磺味的火龙是龙类形象特征的典范。不过他感觉斯卡兰迪尔有点憨,没有所谓的傲慢,那种极致的傲慢,这与他的刻板印象有些不相符,可能与他本身也傲慢有关,或许这也是斯卡兰迪尔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斯卡兰迪尔,达克乌斯了解他,这是一只古老而危险的火龙,生活在世界边缘山脉距卡拉克·卡德林矮人要塞以北的地方。卡拉克·卡德林这座矮人要塞因矮人屠夫而出名,所以,他就生活在那些矮人屠夫的眼皮子底下,最后他也收获了相应的结局,不过有一些细微的偏差。 斯卡兰迪尔居住的地方被称为龙山,他以巢穴为中心恐吓周围地区,蹂躏周围的土地。当然,这只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个消遣,其他时间他都待在巢穴中睡那种长达数十年的大觉。 直到有一天,对于斯卡兰迪尔而言的平淡生活被两位奸奇术士的到来打破了,他的身体和心智被扭曲了,变得更加残忍和嗜血。但与斯普林特温相比,他还没有那么惨,他好歹还是斯卡兰迪尔,而不是变成了其他的存在,连名都变了,更没有长出另一个脑袋和脖子。 苏醒后的斯卡兰迪尔再次蹂躏了周围的土地,但这一次他不仅是为了食物,也是为了好玩。他让许多猎物逃跑,只是为了给自己以后的狩猎带来乐趣。一些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幸存者开始疯狂地崇拜他,就好像他是神一样,但他不是…… 矮人屠夫们组团前往龙山的巢穴试图杀死斯卡兰迪尔,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来自各个国家的人类骑士也失败了,除了失败的屠龙者们,许多冒险者和盗贼也在不停的尝试着靠近洞穴。红龙嘛,以在巢穴中储存着巨大的宝藏而出名,当然,这些探险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被操控的斯卡兰迪尔既强大又邪恶,巫术把红龙的特性放大到了极致,所以他继续肆虐了好几年。 直到有一天,斯卡兰迪尔出门没看黄历,没有看到黄历上的不宜出门,作为故事配角的他,在这一天遇到了故事的主角。 一句话概括就是,斯卡兰迪尔在这一天遇到了由矮人屠夫马拉凯·马凯森制造的葛朗尼之魂号飞艇,随后激烈的空战爆发了。就在他准备摧毁飞艇时,不出意外的意外发生了,一名驾驶着直升机的矮人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果断地行动了。矮人在高呼葛林姆尼尔万岁的同时将控制杆向前推动到底,油门开到了最大。 旋翼叶片最先接触到了斯卡兰迪尔,高速旋转的叶片切掉巨龙的大块血肉,紧接着直升机的引擎钻进了巨龙的血肉。巨大的撞击将直升机的机身撕裂,撞击的力量把巨龙击退了,使他远离飞艇,直升机引擎和上面装载的炸药起火,随即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巨大的爆炸让矮人的身体支离破碎,斯卡兰迪尔也在爆炸中坠落而下,一团不属于他的火焰包裹着他。就当他一头栽向地面,摔的到处都是时,双翼张开了,俯冲停止了。正当飞艇上的人以为他又准备发动攻击时,他摇摇晃晃地无力朝远方飞去。 达克乌斯之所以认为斯卡兰迪尔憨是有原因的,巨龙在古老的身体忍受着剧烈疼痛的那一刻想的不是摧毁飞艇宣泄愤恨,而是选择逃跑了。可能是在巨龙的漫长的一生中,从未感到过这样的痛苦?斯卡兰迪尔认为最好回到巢穴治疗伤口,等伤口好了之后,再找时间去报仇。 当时飞艇上的成员与斯卡兰迪尔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发誓要报仇,要让巨龙付出代价。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这些成员在斯卡兰迪尔受伤且虚弱的情况下来到了龙山。这些成员平平无奇,除了葛朗尼之魂号飞艇制造者马拉凯外,高崔克和菲利克斯也在其中,当然当时还没变成吸血鬼的尤莉卡也在,可谓是全明星阵容。 然后嘛……菲利克斯完成了对斯卡兰迪尔的最后一击。 “你看到了什么吗?梦境?预言?预兆?”回过神来的达克乌斯问了对着直勾勾看着他的斯卡兰迪尔问了一个问题。 达克乌斯之所以这样问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发现这些红龙有一种特性。如果活的好好的,对一切都很满足的红龙正常情况下是不会飞往龙堡的,参加这次史诗性的会晤,毕竟红龙的特性摆在那呢,老子活的的好好的,鸟你呢。赶往龙堡的巨龙通常应该面临着一些问题,比如以后的结局和当前的生存环境等,或许有少一部分是图个热闹,被扮演掮客角色的斯普林特温拉过来的,起码他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吾……” 起先斯卡兰迪尔不愿意说,但僵持了一会后,他还是对达克乌斯缓缓讲述了梦境。 “是了,一切的起源,一切的开始。”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回应道,他算是知道斯卡兰迪尔出现的原因了。 “斯普林特温对我说过,你,达克乌斯?有解决办法?这也是我刚才没喷吐火焰的原因!” “这种话语中带着小骄傲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我还要感谢你?我是不是得给你磕一个?”达克乌斯低声呢喃的时候抬头看了斯卡兰迪尔一眼。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力量与威严是众所周知的,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里,你的存在就像是一道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无数的轨迹。你的庞大身躯和强壮肌肉,是巨龙一族的象征,展现了无比威严与力量。这样的体魄,足以让任何生物都为之倾倒,为之肃然起敬。我深知你的雄姿英发,你是红龙中的骄傲,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慑与力量的象征,让其他生物无法忽视你的存在。”达克乌斯轻轻一笑,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嬉笑之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而且,你的智慧也是令人惊叹的!你那光芒四射的眼眸,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智慧。我常常感叹,若是你愿意,恐怕能将龙族的智慧都化为己有,成为龙族中的智者啊!也许,你应该考虑一下在龙族中开设一门智慧课程,我相信会有很多小龙们趋之若鹜的!” 达克乌斯的语调温和而坚定,他看了一眼已经被拉出的马拉努尔后,眼神再次变幻。透露出对斯卡兰迪尔的尊重和敬意,忍受着浓烈硫磺味的他嘴里继续说着不着边际,语无伦次的彩虹屁。 “你知道就好!”斯卡兰迪尔很受用地昂起脖子用骄傲地语气回应道。 “你是真的憨啊。”达克乌斯小声嘀咕的同时对着看向他的马拉努尔招了招手。 恢复了一些状态的马拉努尔拒绝了阿拉塔尔的搀扶,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他知道他兄弟在做什么,他不想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让巨龙看扁,他也不想在最后一刻拉胯。空地的中央,斯卡兰迪尔正在站在那里,这让他不禁屏住了呼吸,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巨龙,纳迦罗斯的黑龙在这只庞大的巨龙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在马拉努尔的视野中,斯卡兰迪尔如一座小山丘一般巨大,身躯之上满是肌肉,覆盖着厚厚的鳞甲,坚韧的双翼缠绕着身体,长长的尾巴尖端呈锋利的刀刃状,脊背上长着两排锯齿般的骨刺,每一根突出的骨刺如一位精灵一般巨大。那张血盆大口满是裂缝,吞下一位精灵轻而易举,火光从其鼻腔中喷出,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烟雾。他能在巨龙黄色瞳孔中感受到恶意和困惑,但好在没有黑龙所特有的痛苦和疯狂。 达克乌斯拍了拍大只佬后脑的蜥铠,安抚完大只佬后,从大只佬的背上跳了下去,走到马拉努尔的身旁。他在精灵和巨龙的注视下抓起了他兄弟受伤的手臂,高举起来。 “郑重介绍下,这是我的兄弟,马拉努尔,马拉努尔·地狱之灾,他刚刚完成了独自击杀沃贝格兰德育母的壮举!”高举手臂的达克乌斯先是对着远处的精灵们高呼道,等精灵们再次发出热烈欢呼后,他又对马拉努尔说道,“我的兄弟,你眼前的这位正是红龙一族的骄傲,伟大的、雄伟的、可怖的斯卡兰迪尔!” “不错的小家伙,居然独自击杀了那个丑陋且扭曲的怪物,吾很欣赏你。”接受马拉努尔致意的斯卡兰迪尔说着说着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他歪着头看向达克乌斯,凝视片刻后,他缓缓问道,“这与解决办法有什么联系?” “有!当然有!”达克乌斯放下手臂后,先是点头肯定道,随后接着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斯普林特温没对你说吗?” 见斯卡兰迪尔缓缓摇头后,达克乌斯有些无语地扶了扶头盔,在他看来斯普林特温属实有些不靠谱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说,有这么难以启齿吗。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与从斯普林特温嘴里说出来完全是两码事,两个概念,他与斯卡兰迪尔不熟,他说完后,搞不好斯卡兰迪尔都能喷他,是那种物理上的喷。 不过寻思一下似乎也能理解,红龙通常是独居的,能串门就不错了,能说动就更不错了,至于怎么说动的嘛……就有待商榷了。 “唔,这与……接下来会面的内容有关,大概就是……我和我的兄弟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个相对安全和舒适的环境,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们还会提供食物和财富,在那里……”达克乌斯斟酌半天后,断断续续的说道,他不想在现在这个时间和地点与巨龙打起来,如果打起来也没有接下来会晤的必要了,他可以直接向灰色山脉挺近了。 然而,达克乌斯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偏转过头头部,斯卡兰迪尔鼻孔中灼热的蒸汽喷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圈养!这就是你解决的办法?” 斯卡兰迪尔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身躯微微颤抖,眼中燃起怒火。他强大的体型一阵颤动,巨大的龙尾猛然一甩,激起了漫天的尘埃和雪花,他的双眸如烈焰般燃烧,咆哮声如雷霆般响彻。 声音仿佛滚滚烈火,震撼着周围的空气。 斯卡兰迪尔的前肢猛地一踏,裂开了地面,狰狞的利爪在土地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这是嘲弄!这就是斯普林特温没告诉吾的话?” 斯卡兰迪尔猛地仰天怒吼,声音似乎激荡着整个南沃贝格兰德,仿佛要将天地都撼动。他的巨大身躯摇摆着,鳞甲在阳光下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仿佛在彰显他的威严与力量。 同时,斯卡兰迪强大的翅膀一展,猛然扇动,激起狂风呼啸,火焰般的龙息从他张开的巨口中喷涌而出,炽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斯卡兰迪尔的躁动与愤怒如同烈火般燃烧,巨龙的身体动作间充满了野性与暴躁,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撕裂碾碎,这一切,都是巨龙内心愤怒与不满的表现。然而,他只是轻蔑的笑了笑,他拉着马拉努尔手臂的同时,另一只手高抬起来,安抚准备展开攻击的大只佬同时,示意那些同样戒备起来的精灵们不要展开攻击。 在达克乌斯看来,斯卡兰迪尔这反应是正常的,红龙嘛,理解。但躁动与愤怒的同时,潜藏在最深处的虚张声势也浮出了表面,他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他笃定斯卡兰迪尔不会把他怎么样,最多就是无能狂怒就是了。这个时候他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而不是添一把火引发不可控制的大战,来一场再次屠龙的壮举。 达克乌斯没疯,他之所以敢站在一只不熟的红龙面前是有资本的,而且现在还是冬天,他有信心接住红龙的先手。他压根不怕红龙引以为傲的吐息,相比基斯里夫的那些冰法师,他反而更适合待在基斯里夫,他更适应那里。他不认红龙能接住他的后手,收割者弩炮在阵位那摆着呢,高阶施法者可是在隐隐待发的。 对于红龙这个群体,达克乌斯的一贯主张是坚持平等和相互尊重原则,解决双方关切,实现互利共赢与和平共处。在他看来属于巨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算是余晖?他也不指望着巨龙怎么怎么样,巨龙只是战争中的附加物,就像坦克上的外挂装甲一样,主体还是以精灵为主,在主体不行的情况,其他的都白扯。 与其指望巨龙怎么样,那达克乌斯为什么不直接让蜥蜴人介入精灵事物呢,干脆,省事,但不解决核心问题。当然……红龙如果愿意加入的话,那更好……他一向是双标的。 “梦境、预言,以及预兆,一种未知的威胁,它们让看你眸到了尽头的一幕,它们都代表着一种警示,代表着未来可能面临的危险。伟大的、雄伟的、可怖且充满智慧的你想想斯普林特温为什么会拜访你?不要被愤怒和不满所蒙蔽,冷静下来,理性的思考。”僵持片刻后,达克乌斯轻声细语地说道,说的时候他把手伸了出去,试图去触碰斯卡兰迪尔那躁动的触须,然而斯卡兰迪尔回避了他。 斯卡兰迪尔的黄色瞳孔中仍闪烁着愤怒和不满,但他渐渐的平复下来,随着达克乌斯细语的落下,他深吸一口从鼻孔中喷出的蒸汽。随后场面就陷入了僵持,他时而思考,时而愤怒,时而又充满犹豫。他的目光时而落在达克乌斯兄弟身上,时而又转向远方,仿佛在寻找答案。 “你杀死过我的同类?我能从你的身上感受到某种印记。” “当我面对它时,它已经不是你的同类了,它被腐化成另一个模样了,比你在梦境中看到的还要可怖。我杀死了它,但我也帮它解脱了,在最后一刻,它还感谢了我。”面对斯卡兰迪尔的困惑,达克乌斯果断地回答了。在他看来这没什么,反而是他能站在巨龙面前平等对话的资本。 斯卡兰迪尔沉默了片刻,他感受着达克乌斯的话语在心中激起的涟漪,他的思绪渐渐清晰。突然,他猛地扇动翅膀,强大的气流在周围肆意激荡,卷起了漫天的雪花。他那巨大身躯在空中一挺,烈焰从他的身体上喷涌而出,随后,他猛地向天空飞起,犹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划过苍穹,如同一颗恒星般耀眼。 飞在天空中的斯卡兰迪尔身姿矫健而威武,尽显红龙族的恐怖和统治力。渐渐地,他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云层之中,留下的只有余音绕梁的龙吟,仿佛警示着南沃贝格兰德的居民们,巨龙的威严与力量永不可逾越。 达克乌斯注视着斯卡兰迪尔,看到斯卡兰迪尔飞行的方向是北沃贝格兰德后,他做了一个浮夸的贵族礼。虽然事情没成,但他知道已经成功一半了,斯卡兰迪尔的离去,并非意味着一切的结束,而是开始,斯卡兰迪尔飞向北沃贝格兰德就是最好的证明。不久后,他会与斯卡兰迪尔再次相遇。 “结束了?” “结束了,他飞走了,没有,刚刚开始,傲慢的巨龙认可了你,来自巨龙滴认可……” “兄弟,我没给你丢脸吧?我好累啊,我要坚持不住了……”马拉努尔打断了达克乌斯的话,他对达克乌斯勉强笑了笑后,就闭上了眼睛,随后身体就瘫软下去。 “你这家伙……”达克乌斯扶住了马拉努尔,他表情凝重地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充斥着鲜血和污血的地面,他不知道他兄弟在昏迷前说的是不是双关语。 “起来。” 安置好马拉努尔的达克乌斯骑着大只佬来到了麦克斯的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趴跪在地上的人类官员,过了许久,他缓缓说道。 “即便再能鼓舞人心的领袖,看到疯语兽那恐怖的面容之后也会犹豫退缩。这种像蛤蟆一样的有翅怪兽身边萦绕着疯狂的光环,但凡目睹它的人,理智都会被吸走,而那脆弱的心灵也会被扭曲。疯语兽那张开的大嘴中会弹出奇怪的爪舌,而且会从喉咙中喷射酸液,若是被它抓住塞入血盆大口中……接下来,我不用教你了吧?” 达克乌斯说完后,盯着已经起身的麦克斯,他不认为这些活跃在帝国乡村的事务官有那么蠢,教都不教会的蠢。 “伟大的仙民,我懂,我懂。” 就像嘴中说的那样,麦克斯是真的听懂了,他知道眼前的仙民把所有的功劳都推给了他,有了仙民的描述和身旁巡道的佐证,他可以交出一份完美的答案。 “那巨龙?” “嗯?”达克乌斯督了麦克斯一眼。 “没有,没有。” “通常接下这种差事的冒险者在完成任务后会寻求回报,这次的风险有些大,现在是中午了,我的人有些多。” “我懂,我懂,我会全力满足阁下的各种需要,如果阁下能给我留下一些就更好了。” “呵,当然。” 中午这顿饭吃的是烤全羊,在矗立在哥索姆东边的一小圈矮小红色欧甘石旁举行。这个地方对古老信仰来说是神圣的,每年春天这里都会举行丰产仪式。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这个从人类部落流传下来的古老信仰要断了,起码近几年是不会举行了。 能生产出银纸的羊吃起来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达克乌斯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得知哥索姆的羊以附近高地的甘草为食。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他肯定要薅一番的,羊毛薅不到,甘草籽还是要薅的,接下来纸的缺口是非常大的。 饱餐一顿后,耽误一上午的队伍继续向北沃贝格兰德出发了。沃贝格兰德育母的脑袋和血液被精灵们带走了,而后半身则留给麦克斯,用来交差。 至于那后半身供人类参观,还是摆在某位人类领主的庄园内,就不是达克乌斯所操心的事了。 第416章 当代杰出精灵典范(过渡章) 向厄贝斯雷克进发的达克乌斯陷入了奇怪的状态,他展开了新一轮的三省吾身。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有点苏绰的味了,当然不是什么具官论和苏绰定律,那都是扯淡,是后人臆造用来借古讽今的。北魏在分裂为东西魏后,西魏因为国弱民贫,先天不足,远远比不上东魏,所以当时的宇文黑獭任用苏绰进行了一系列改革。 而之所以改革是因为西魏大统九年,宇文黑獭与贺六浑会猎邙山,结果西魏惨败。 西魏早期的军队,以鲜卑兵为主,同时还有其他胡人兵,汉人很少,即使有也是胡化的汉人。关中本就是汉人的地盘,光靠胡人打仗,兵员自然是越打越少,根本没有足够的胡人兵员。这让宇文黑獭不得不与关中豪强进行比他担任夏州刺时更深度的合作,以巩固其在关中的统治地位。 邙山战败后,武川勋贵的鲜卑部队损失惨重,已经没有资本和得到关陇汉人支持且已经培养出不少亲信的宇文黑獭叫板了。正常情况下,他为了平衡内部势力,不会大力扶持关陇土豪,相反他需要扶持武川勋贵,这是因为关陇土豪作为坐地虎有着强大的经济基础,而武川勋贵作为外来势力经济基础只能靠军功赏赐或者战争掠夺来积累,所以相对较为贫弱,但邙山战败后,武川诸将面临着无兵可用的局面,如果他不做些什么,他的基本盘就彻底没了,所以改革开始了…… 换句话说,西魏之所以改革是因为不得不改革了,那时候西魏已经到了快要完犊子的阶段的了。 苏绰是谁?不同于宇文黑獭身边的武川勋贵,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而且是名门望族之后。最开始,他只是郎中,这个郎中不是看病的郎中,而是官职。他在这个职位上展现了卓越的才能,各种公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就连他的上司周惠达都为之亲赖。 要知道周惠达在西魏可是堪比萧何式的人物,宇文黑獭每次出征,都是他负责镇守后方。之后他作为中间人将苏绰引荐给了宇文黑獭,并称赞苏绰有『王佐之才』,而宇文黑獭回了一句『吾亦闻之久矣』。 从那以后,苏绰成为了宇文黑獭的幕僚,不论大事小事,宇文黑獭都会问上一句,而他每次都能对答如流。最后,宇文黑獭经常与苏绰秉烛夜谈,苏绰向他阐述帝王之道和帝王之术。宇文黑獭听得入迷,便会不自觉地身体前倾,跪坐到席子前面,谈话到天亮,他都不会觉得厌倦和疲惫。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就像拿了苏绰的剧本,当然还有点王猛的味。纳迦罗斯与当时的西魏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纳迦罗斯当前面临着没兵、没人、没钱的状态,除了这三个要命的状态外,还有凯恩教派和莫拉丝的减益buff。所以,杜鲁奇的改革是必须进行的,纳迦罗斯已经到了不得不改革的状态了,而且现在也是改革的最好时间,可谓是船小好调头。 当然,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生搬硬套的,大名鼎鼎的苏绰六条,先治心,敦教化,尽地利,擢贤良,恤狱讼,均赋役搬,是不适合纳迦罗斯的。 先治心就是先正心,这个正心指的不是什么端正态度,而是说作为领导者,首先要自己在思想上认识到正义良知的重要性,用古代先贤创立的道德规范来要求自己,做到身体力行。 这是何等的难度,这一下子就把调门拉高了,当时西魏是什么情况,北方大乱几百年枭雄辈出,仁义道德已被弃之如敝履。真正做到正心的也就苻坚这类少数的存在了,而且苻坚最后还落了个身死族灭的下场,在史书上也毁誉参半。 这种环境下,苏绰要求宇文黑獭先治心是何其逆天,但这也是套环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像闯关一样,第一关过不去何谈之后。只有做到先治心,最高层做到了推行仁义,接下来才能寻找到价值观一致的人,一起构建整个行政体系,才能展开接下来的一切。 问题是……达克乌斯让马雷基斯治心?这岂不是更加逆天?属实有点难为老人家了。 这件事达克乌斯一直在思考,他认为他能做到,他能让马雷基斯先治心,他有能力做到,他有这个资格和影响力。 现在的马雷基斯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先治心的影子了,但这不解决根本问题,人的性格是非常扭转的,即使扭转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下一秒刷新就变的。更况且他还是个精灵,而且他已经活了六千多年了。 古代先贤也没有对标的参考者,马雷基斯在某种程度上讲可以说是精灵的活历史,能对标的古代先贤只有他的父亲艾纳瑞尔。问题是艾纳瑞尔更像是天赋都点在军事上了,而且艾纳瑞尔的性格是冷酷的。他虽然没有继承他父亲的凤凰王王位,但继承了艾纳瑞尔的性格。 或许,百年后,在达克乌斯的逐渐影响下,马雷基斯顶着午夜护甲、阿苏焉圣火的灼烧和内心煎熬等等减益buff的情况下,完成蜕变,达到先治心。问题是,他没那么多时间等待马雷基斯先治心,而且他也没必要让马雷基斯变成那个样子,那个样子的马雷基斯缺少了灵魂和韵味,现在稍微正常的马雷基斯在他看来就挺好。 马雷基斯颇有魏博风采,手中有刀,绝不逼逼赖赖的,直接上去一刀。 比这重要的是,马雷基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结果直接玩了一手仙人指路,要当你当。现在需要先治心的,反而是作为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达克乌斯。他与达克乌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需要杀人的事全让他做了,达克乌斯更是在杜鲁奇社会中被冠以慷慨和仁慈的称号,这说明达克乌斯做事讲套路,不像他那样,直接上去就是一刀,也难怪杜鲁奇们会相信那道流言,换谁谁不信呢。 没有古代先贤,无所谓。作为先治心的达克乌斯,他需要给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们打个样,让杜鲁奇们知道什么是当代杰出典范。而且他也是一直这么做的,没有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在各个方面,生活、婚姻、做事行为方式等等方面约束自己,达克乌斯没有情人,更没有私生子,与家人保持和睦,与兄弟友恭,爱护下级,逢战身先士卒,处事讲究原则,讲道理,讲公平。这不是当代杰出典范是什么,他这号人物在纳迦罗斯乃至整个精灵社会都是傲然独立的蝎子粑粑。而且他也沉浸其中乐于这么做,这与他的性格相符,符合他这位新时代杜鲁奇的特性。 达克乌斯这么做也收获了相应的果实,起码从旧时代走过来跟在他身边的杜鲁奇们没之前那么离谱了,他一直在影响身边的杜鲁奇们。 然而,这不解决任何问题,说白了就是强度不够。 所以,达克乌斯在艾希瑞尔的时候研究出一个损招,不对……是无解的阳谋。他做了一份规划书出来吸引纳迦罗斯的权贵们动起来,对艾希瑞尔进行投资,问题是艾希瑞尔真的需要投资吗?不需要……露丝契亚大陆最不缺的就是对蜥蜴人只有装饰作用的黄金和宝石,他与蜥蜴人的关系摆在那,他根本不缺钱。 达克乌斯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把杜鲁奇权贵手中的现金流吸出来,同时也是对权贵们做出保证、承诺,这是改革的第一步。那些杜鲁奇无论是面对投资回报,还是巫王的压力都需要表示表示,钱都不掏,何谈忠诚?他作为当代杰出典范,肯定要说到做到,不能言而无信,说话像放屁一样。收益回报肯定会给的,但不是现在,不是马上。 回到纳迦罗斯后,达克乌斯势必要进行各项改革,即使船小好调头,也会阻碍纳迦罗斯权贵们的利益。不说社会改革,就是军事改革中的总参谋部出现就会要了那些军头的命,军头肯定会做出反应,比如串联、造反,讨伐他和马雷基斯,认为他和马雷基斯背叛了纳迦罗斯,背叛了杜鲁奇。 所以,事情又转了回来,按照现在杜鲁奇军队的性质,动起来肯定是需要索维林的。那问题来了,钱呢?那些权贵们的钱捏在了达克乌斯的手中,在现金流没有的情况下,只能动不动产。那问题又来了,在大家都没钱的情况下,不动产谁收?即使有收的,能卖上价吗?或许到那个时候,能收的人反而是达克乌斯……当然,或许也有人会收,问题是不要命辣,就不怕事情结束后,被清算吗。 军头也不是铁板一块,达克乌斯本身就出自地狱之灾家族,出自克拉卡隆德,他有信心说服家族的成员们做出正确的选择。到时候,军头们就会面临纳迦罗斯第二军事集团站在他与马雷基斯一方的局面。 经济基础决定一切,没钱说啥都白扯,直接拉闸,让没钱的杜鲁奇士兵去征讨凶名赫赫的巫王?去征讨有着仁慈和慷慨称号的巫王之手?去征讨纳迦罗斯第一军事集团、第二军事集团组成的军队?这已经不是喝大了,这是磕大了。军队还没开到纳迦隆德,那些士兵早跑没影了或是哗变了。 而且,针对这个问题,达克乌斯也做出了应对,到时候他把招募艾德雷泽教团、敕令黑骑士、近卫军成员的消息放出去。让那些来自平民阶层的杜鲁奇士兵知道,一条大有可为的通道出现在了眼前。 杜鲁奇士兵只要脑子没病就不会跟那些权贵玩,别说来自平民阶层的士兵了,就连那些还算靠谱的家族卫士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都会变得不靠谱。给谁当狗不是当,给谁站岗不是站,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跟原来的主子混?忠诚吗?在纳迦罗斯忠诚可是一个宝贵的品质啊,除非那些权贵进行弹压和收买。 问题是弹压不解决根本性的问题,只能维持一阵,收买?钱呢?而且家族卫士也不是军头军队的主体,与明末的家丁不同,只是军队中的精锐。 要钱没钱,要兵没兵,拿啥造反,热情和信念吗? 等这场闹剧彻底结束后,等纳迦罗斯的军队被总参谋部抓住后,艾希瑞尔投资的第一波收益就来了。问题是,钱来也没用了,军队都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继续招募士兵?不存在的,达克乌斯的社会改革和军事改革会同时进行,平民阶层的杜鲁奇为什么要跟着权贵混,跟巫王之手混不香吗。 达克乌斯之所以把纳迦罗斯往西魏套是有原因的,虽然纳迦罗斯没有汉胡之分,但有权贵与平民的阶级之分,在本质上有着共通性。什么胡汉融合是政治正确,是唯一正确的路之类的与他无关,在他看来胡汉融合是一种更加有效的资源整合方式。 作为大权贵的达克乌斯屁股自然要坐在权贵的一方,但他还是要进行资源整合,在自身政治、军事实力、文化方面都不及奥苏安的情况下,更需要以意识形态方面的努力来凝聚纳迦罗斯的人心,以求自存乃至进一步的发展。 后续做到敦教化、尽地利、擢贤良、恤狱讼、均赋役等改革,让杜鲁奇平民获得跨越阶层的机会,让杜鲁奇平民愿意生育,这样既能解决杜鲁奇军力不足的问题,也能扩大统治基础,完成军事集权,让杜鲁奇的实力迈向崭新的台阶。 不过,达克乌斯不准备搞府兵,杜鲁奇可没种地的天赋,而且纳迦罗斯除了少数地方,大多都是冻土,也没法种,再说杜鲁奇引以为傲的劳务派遣制度摆在那呢,种个球。当然,他更不准备成立什么关陇集团,既然都已经调头了,有了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他没必要给自己找事,他准备跳过这个阶段,让杜鲁奇跨向近代。 完成军事和社会改革的纳迦罗斯没有了军头所生存的土壤,只有像德子那样的军事世家和新利益集团。在这方面达克乌斯的屁股还是要坐在权贵的一方的,之后不止有艾希瑞尔的经济投资,后续还有纳迦罗斯和奥苏安的经济投资。他要让那些忠诚的、值得信赖的、从旧时代迈向新时代的权贵保持体面,在社会体系中占据较高的位置,这样还能达到高薪养廉的效果,毕竟这是基本盘。 在恐惧领主,乃至司战的选拔方面让总参谋部适当的向权贵倾斜,让高级军官中的权贵和平民比例达到8比2或是7比3,既能保证权贵军官的利益,又能让平民军官看到晋升的希望。 同时,艾德雷泽教团、敕令黑骑士、近卫军这三条路摆在了平民的面前,让平民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选择。进行分流,没必要都往恐惧领主和司战这条道路上挤,不需要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人类是人类,精灵是精灵,寿命摆在那呢,精灵可以深入地专研一项事物。拜涅已经搞出了高达二十级的克雷丹晋升机制,那何等的恐怖,真到了二十级勋章从头顶挂到脚底板都不够。不过这份机制被达克乌斯打回重做了,二十级太高了,可以再适当的精简下。 随着达克乌斯对这个世界的深入了解,他认为奥苏安那些贵族更像关陇集团,而那些开海派更像是河北集团,至于纳迦瑞斯嘛……更像臭外地来长安要饭的凉州集团。他不认为这些集团是什么好的存在,奥苏安变的木讷,没有活力与这些集团有一部分关系,当然也与杜鲁奇有关…… 骑在大只佬背上的达克乌斯不再看着沃贝格兰德的广阔丘陵,而是转头看向了连绵不绝的灰色山脉。 毫无疑问,君临奥苏安后势必要进行大一统的,不然上奥苏安干什么,与这些集团玩过家家的政治游戏?那血不白流了吗。问题是奥苏安的火龙、旧世界的红龙和还没有出现的蛮龙将会扮演什么角色,就像火龙那样,维持不动?让卡勒多王国继续垄断龙歌? 与斯卡兰迪尔交流完后,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达克乌斯,他不认为他对红龙们抛出的选择有吸引力。他换做是红龙,他才不会理会,或许他会参加这次会晤,然后就没然后了,每只红龙都是性格鲜明的独特个体,有自己的思维,自己的选择。 达克乌斯不认为他振臂一呼,红龙全部欣然响应,跟随他去往纳迦罗斯,这有点扯淡了,他不认为他有王八之气,或许只有少数的红龙会因为自身的原因选择跟随他去往纳迦罗斯。他一直认为精灵与龙是平等的,双方更应该是抱团取暖,各取所需,或许……应该变个套路? “化龙诀?” 达克乌斯有些困惑,不知道这道口子该不该开,因为这道口子一旦开了就收不回来了,不许变是吧?精灵帝国成立后,禁止妖怪成精。 有事情达克乌斯甚至无法想象,脑补不出来,红龙化龙变成精灵或是人类的样貌,活跃在精灵社会中?就像星球另一边的震旦一样?那红龙们在精灵社会中扮演什么角色呢?给予红龙政治权益,让红龙像精灵一样正常生活?玩一种类似角色扮演的游戏?玩累了回到巢穴中睡上一场长达数十年的觉,起来再继续玩。 “这也太特么难寻思了。”达克乌斯龇牙咧嘴地闭上眼睛。 达克乌斯无法想象一只变成精灵的红龙在那研究菜谱,研究怎么做出合其意的美食,或是当一位需要不停上门走访记录的官员?一位军人?恐惧领主?打着打着打急眼了,自己变成龙上去干是吧?进入高层当一名政务官,当前十把手,臭外地的来奥苏安要饭来了是吧? 虽然红龙当不了凤凰王,但当前十把手或许还真能做到,达克乌斯认为有些红龙有能力做到,红龙的特性的摆在那呢。 然而,这又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红龙会不会把控权柄,统治精灵,借壳上市变成巨龙帝国。只要精灵的军队在,发生这个事情的概率就很小,毕竟红龙再强大,还是能干死的,只能干死就有威慑力,但就怕一些温水煮青蛙的套路,那种长达数百年布局,到时候再引蜥蜴人的军队入奥苏安?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乱,这新一轮的三省吾身,毛都没省到。或许……按照精灵的套路来,精灵完全不惧怕红龙搞事情?红龙的特性是摆在那,但精灵的特性也摆在那呢,条条框框设置好,玩去吧。两者旗鼓相当?斗得不亦乐乎?实在不行,到时候都化,奥苏安的火龙和至今还没出现的蛮龙都化,在巨龙内部进行分化。 “不走了,扎营。”又过了片刻,达克乌斯伸出手说道,随后他看向了行李中被精心包裹好的镜子。 队伍从哥索姆出发后,绕过乌博瑞克,跨越泰菲尔河。如果不停下的话,后半夜就会到达维堡。但达克乌斯不准备走了,他有些困惑需要解决一下,有些事情,他要与马雷基斯聊一聊。 老群已嘚,新群已建 第二个老群因未知原因炸了,第三个群横空出世…… 用手机能看到下面的链接,可以直接加群 _(:3」∠)_ 第417章 暴躁中的中马哥 矗立在大帐中央的巨大银镜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的散发让帐篷内变得更加寒冷,之前的景象再次出现在银镜中。 随着冷蓝色的光变得可见,银镜中的景象变得更加清晰,也让周围变得愈发寒冷。好在达克乌斯不怕,自从他获得那颗奇特的心脏后,他已经渐渐地适应了寒冷,很快,视频电话接通了。 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大眼瞪小眼有好一会了,谁也没说什么,就那么互相的看着,因为他俩现在都有些生气……他俩在准备着各自的招式,等待着接下来的对决。 马雷基斯生气是因为自从上次联系后,达克乌斯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然后这两个纳迦罗斯最有权势的存在就杠上了,达克乌斯不主动联系他,他也不主动联系达克乌斯,就这么耗着。 然而,达克乌斯表示对此事并不知情! 至于达克乌斯嘛……画面刚接通的时候他很诧异,因为他感觉镜子中的场景非常的熟悉。起初镜子对着墙壁,他还有点不确定,直到镜子缓缓转动,马雷基斯出现在画面中时,他才确定马雷基斯在哪。 “你还是那个样,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难道你就不准说些什么吗?难道你不准备问候我一番吗?要知道,我是你的长辈!”又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马雷基斯缓缓问道。 “天呐,我的沙发!你对我的沙发座了什么?”面对纳迦罗斯巫王的凝视,达克乌斯没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已经习惯了马雷基斯的种种,他也没把马雷基斯说的话当回事。再说,问啥?身体怎么样?吃了吗?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身体向前倾坐在凳子上的他直起身子,摊开手无奈地说道,而且他还说了一个双关语。 克拉卡隆德夜督城堡,属于达克乌斯房间的那张沙发已经变的面目全非了。沙发的两边还算完好,但中间已经彻底被马雷基斯坐塌了,支撑沙发的结构被马雷基斯坐坏了,上好的沙发皮革被午夜护甲缝隙喷涌出的火焰了的面目全非,要是拿到克拉卡隆德的集市上去卖,说是龙皮估计也有傻子信。 在达克乌斯看来沙发的样子就像一枚鱼雷准确的命中了驱逐舰中间的位置,剧烈的爆炸直接炸断了驱逐舰的龙骨和支撑结构,即使驱逐舰上的损管再逆天也救不回来了。沙发就像两头翘起,正在缓缓下沉的驱逐舰一样,而马雷基斯这枚鱼雷正坐在驱逐舰的中央位置,与其说是坐在沙发上,不如说是已经坐在了地上,那双大长腿更是无处安放。 “?” “没事……我让艾吉雷瑟返回纳迦罗斯了。”达克乌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你没让他跟随你去艾索洛伦?他的情报?”马雷基斯做着搓动手指动作的同时,满不在乎地问道。 “分别之前,他向我提供了一份情报,足够我支撑接下来的艾索洛伦之旅,他做的非常好。我或许会在艾索洛伦待上几年,他没有留在那里的必要,纳迦罗斯需要他。” 达克乌斯太了解马雷基斯了,他知道马雷基斯看似轻描淡写的询问中隐藏着明晃晃的杀机。马雷基斯本就有气,这时候他再说些什么艾吉雷瑟的不是,马雷基斯一定会把怒火倾泻在艾吉雷瑟的头上,搞不好他回到纳迦罗斯后,艾吉雷瑟又换人了。 不过,达克乌斯没有背后捅艾吉雷瑟刀子的必要,在他看来现在这位艾吉雷瑟做的非常不错,一位资深的老牌情报官,起码知道他需要什么。 “我让他带回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达克乌斯举起竖起手指略显神秘地说道,面对生气状态的马雷基斯,他只好找话题。鬼知道这破镜子又什么时候断开连接,一直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事。 “哦?” “秘法之球,我在阿尔道夫找到了一处古圣遗迹,那里有一台黑箱设备,可以通过转化德哈制造所需要的魔法八风能量球。与普通的能量石和我们在露丝契亚大陆见到的星石不同,秘法之球蕴藏的能量非常的强大,是普通能量石的几倍。” “你为什么要在艾索洛伦待上几年?那群住在树上的表亲有什么值得吸引你的吗?” 马雷基斯知道这个所谓的秘法之球能迫切的解决突袭舰的能源问题,但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达克乌斯在露丝契亚大陆对他说的话是准确的,他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弱了,这种弱是来自灵魂上的煎熬,煎熬让他变得的脆弱、彷徨、痛苦和茫然。现在的他已经静不下心认真对待一件事物了,他的脑海中充斥着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那些事务无法让马雷基斯缓解,他也想过杀人,然而他克制住了。他现在最迫切的是希望达克乌斯能马上回到他的身边,而不是继续在埃尔辛·阿尔文瞎转悠,并且还要继续待上几年。 “有,很多……同时我要等露丝契亚大陆投资的索维林到位,如果我提前回去也是先去露丝契亚大陆,艾希瑞尔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而且……我提前回到纳迦罗斯效果不太好。”达克乌斯如实回答道,他不想提前回到纳迦罗斯,他要等那些权贵们的现金流到位。只有这样效果才能最大化,才不会让那些杜鲁奇士兵死在内战中,尽可能的为之后的改革保留种子。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不用那么麻烦!”马雷基斯说到最后出发了不可控的咆哮。 守在门外的寇兰动了动他的尖耳朵,那一瞬间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他能感觉到巫王的怒火,巫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发火了。 随后,寇兰转过头看向站在另一边凯斯莱,这一阵子他一直与凯斯莱切磋武技,算的上熟悉。他知道凯斯莱也听到了,他瞪凯斯莱一眼后,还没等凯斯莱回瞪回来,他就转过头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秩序!纳迦罗斯需要秩序!” 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的魏博风采又出来了,如果他提交一份名单,换取他提前回去,现在的马雷基斯肯定会马上抄起刀子,问题是……他没有。有也是莫拉丝,问题是马雷基斯做不到……如果马雷基斯能做到,莫拉丝早死了。 此刻的达克乌斯也能感觉到,马雷基斯变得越来越弱了,这也是马雷基斯迫切需要他回去的原因。他做的这些事在马雷基斯看来都不重要,对马雷基斯来说最重要的是他马上、立刻回到纳迦罗斯。然而,他并不是史坦纳,事情没解决好之前他是不会回到纳迦罗斯的。 “我现在非常的困惑。”僵持片刻后,达克乌斯抛出了内心的困惑。 “哦?你还有困惑?我们的杜鲁奇首席执政官居然有困惑!多么稀奇啊,多么古怪啊!”马雷基斯阴阳怪地回应道。 “我为什么没有?我有很多的困惑,如果你想听,我会在下次见面时与你一一分享。”达克乌斯一脸平淡地摊开手说道,他没有理会马雷基斯讥讽,继续说着他的话题,“明天我要与那些红龙正式会面了……” “你能保证你的安全吗?据我了解,那些红龙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还没等,达克乌斯说完,马雷基斯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达克乌斯的话。 “?”达克乌斯平淡的表情变了,变得复杂,变得困惑。他闭上了嘴,难受的表情就像一只尖嘴猴腮的猴子一样,他在憋笑,他怕他突然笑出来。他想问问马雷基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什么特么叫红龙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这是何等的黑色幽默。 “这个笑话太冷了,安全方面我有自信,不然我也不会赴会。现在的问题是,我不认为我的条件能对那些红龙产生吸引力。” “那你还去!去干什么?浪费时间吗?”马雷基斯被激怒了,他感觉达克乌斯在故意气他。 “总要见一见吧,聊一聊吧?这也是我联系的你原因,还有我的巫王,我的长辈,你老人家要控制住你自己,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这对你非常重要! 如果你真的没事做,你可以把你的黑塔好好修缮下,尤其是下面区域,那里需要重启,我不希望我回去的时候,那里还是之前的样子,那才是真正的浪费!或者你可以去看看孤儿院的那些孩子,教导他们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官员,那是非常重要的力量,我们的路还长着呢,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们做!” 见火候差不多了,达克乌斯发动了他的技能,他用严肃的口吻说着戏谑地话语,他这已经不是在劝导了,而是在教训了。这事讲出去能让纳迦罗斯的杜鲁奇惊掉下巴,对他的评估再上一个台阶,坐实从拉卡斯嘴中说的谣言,然而这话传不出去,他还没那么虎,马雷基斯也不会说。 “那些事情你强加给我的!达克乌斯!我不欠任何让人的!”马雷基斯知道达克乌斯在教训他,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给达克乌斯这位被他认为的巫王之手来上那么巫王一拳。然而,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对达克乌斯咆哮。 “那些事情是你需要做的,你是艾纳瑞昂的子嗣!你将来会加冕为凤凰王!不说过去和现在,为了将来,为了你的父亲,为了这个世界,为了你,为了我。君临奥苏安只是我们的第一步,后面一堆事呢,还有好多仗需要你去打呢,历史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评价。”达克乌斯说的同时起身站了起来,伏在镜子上温言细语地说着。 达克乌斯的话直接给马雷基斯干没动静了。 “除了秘法之球外,我的手中还有一份非常重要的石板,上面没有记载预言之类的东西,而是一种奇特的法术。”见马雷基斯不再暴躁,而且也没说话的兴趣后,达克乌斯抛出了话题,接着自顾自地说道,“化龙诀!” “化龙诀?” “你知道震旦吗?”达克乌斯神秘兮兮地问了一个问题,问完他就有些后悔了,他这等于把主动权送了出去。 “亲爱的达克乌斯,我要提醒你一下,联系时间是非常宝贵的!”抓住机会的马雷基斯展开了凌厉的反击。 “?” “震旦的龙可以从龙化成人,也可以从人化成龙,化龙诀,如果有必要,给他们!” “?”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像傻子吗?嗯?”看到达克乌斯的眼神后,马雷基斯呼啦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了,来到镜子面前对着镜子中的达克乌斯咆哮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这次没有故意激怒马雷基斯,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马雷基斯真的生气了,熊熊烈焰从午夜盔甲的缝隙中喷涌而出,他对着达克乌斯比划拳头咆哮道,“我了解你!达克乌斯!我知道你在困惑什么,但我认为你的困惑过于可笑了,这个世界是精灵的!永远都是!迟早一天我还会带着精灵大军重返埃尔辛·阿尔文,把陷在海里的艾索·塔拉里恩拉出来!就像那座被称作查佩尤托的城市一样! 那些蜥蜴人不会出来与精灵争夺世界!他们即使再强大,也会待在丛林里,除非……你!你叫他们出来! 那些红龙算什么?一群畜生而已!他们与围栏里的牛羊有什么区别?它们有多少?十只?一百只?一千只?无论多少,它们都会被杀死!它们即使化成精灵生活在精灵的社会中又能怎么样?它们会成为凤凰王?还是受人爱戴的永恒女王?它们成为不了!永远都成为不了!既然这样,让他们化人又怎么样?你在困惑什么?担心他们窃取权利?多余!可笑! 只要我和你在,只要精灵在,无论是杜鲁奇还是阿斯莱,还是那些住在森林中的艾尼尔和阿斯莱,这些红龙就翻不起浪花,它们是自私、好战、残忍、狡诈、傲慢、贪婪、桀骜不驯,但你仔细想想!精灵又何尝不是呢?你不会真的以为奥苏安岛上的亲戚怎么样吧?不要告诉我,你的脑海中存在幻想!可笑!当你真的见到那些阿苏尔表亲的时候,我保证!他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你在埃尔辛·阿尔文待傻了吗?我亲爱的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霸气侧漏,把手甲捏得嘎吱作响的马雷基斯,他知道此刻的马雷基斯在找场子,他能教训马雷基斯,马雷基斯回头也能骂他。他与马雷基斯对喷对骂的事情经常发生,属于基操勿六了,他已经习惯了。此刻的他看着镜子中的马雷基斯陷入了寻思,他之前是否把事情想复杂了?其实事情很简单? 这是中古战锤世界,而不是龙与地下城,这里的巨龙没隔壁那么逆天,也没艾泽拉斯大陆的五色巨龙那么友善,处于两者的中间值。起码这个世界没有绿龙,只有看着差不多的森林龙,但森林龙与绿龙有着本质的区别。 隔壁的绿龙即使在恶龙的同类之间也以残酷、狡诈、暴躁着称,是好战的生物,是善于政治阴谋的大师。通常居住在野生的密林中,森林越老,越大越好。他们只愿意服从极少数力量凌驾于他们之上的人的命令,如果他们的主人力量开始变弱,那最好小心一点了,因为他们的字典里可没有忠诚这两个字。 然而,达克乌斯所熟悉的巴吉尔与隔壁的绿龙完全对不上,在他看来巴吉尔作为巨龙非常的温和,起码愿意让他登上背上,愿意听他讲述黑龙的故事。还愿意像自干五一样飞来飞去,充当掮客去联系埃尔辛·阿尔文其他的巨龙。 那红龙?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做好回喷准备的马雷基斯呼唤着陷入思考状态中的达克乌斯。 “没有!我认为您说的对。” “?” “这事如果成了的话,黑龙呢?”紧接着达克乌斯抛出了另一个困惑他的问题,黑龙的孵化工作是停止了,但纳迦罗斯还保有一定数量的黑龙。 “你问我?你问我?” 达克乌斯偏过头去,就像镜子中马雷基斯的吐沫快要喷在他的脸上一样,他能感觉到今天的小马哥,不是,是中马哥十分暴躁。小马哥是他的堂哥马拉努尔,那马雷基斯只能是中马哥,老马哥?老马啊,老马啊,肯定是马兹达穆迪啊,他敬爱的马大师,永远的马大师。 这一刻,达克乌斯感觉他不是苏绰了,而是田忌,田忌赛马的田忌。我若是搬出老马、中马和小马,阁下该如何应对呢?不过也就是田忌赛马而已了,他才不会落得田忌的下场。 达克乌斯最重要的基本盘不在纳迦罗斯,而是在露丝契亚大陆,只要露丝契亚大陆无虞,他屁事没有。即使马雷基斯与他翻脸都奈何不了他,大不了爷不玩了,下个纪元继续对着喷就是了,问题是马雷基斯压根也不会拿他怎么样……除非马雷基斯真疯了。 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发病状态中的马雷基斯也同样如此,不过马雷基斯不同的是,那几天是马雷基斯相对平静的emo,其他时间都是相对暴躁的。 这一切与马雷基斯在露丝契亚大陆看到的幻象有关,达克乌斯当初已经预料到了,现在后遗症渐渐浮现了出来,他是马雷基斯的良药,问题是他不在马雷基斯身边,不过他可以换一种方式,跟着时代走,网上看病,隔空问诊。暴躁嘛……发泄出来就是了,发泄完就好了,就进入冷却期了,达克乌斯太了解马雷基斯的尿性了。 “是啊!似乎除了你我之外就没别人了吧?”达克乌斯说的同时还左右看了看,似乎偌大的帐篷内还有第二个人存在一样。 “?” 达克乌斯撇了撇嘴,做出一幅本就如此的欠揍表情。 “这是你的问题!达克乌斯!你傻了吗?你现在找个镜子照照你自己,好好的看看你自己!难道你忘了吗?你的家族就有六只黑龙!解决?怎么解决!你想怎么解决?我该怎么解决?需要我把阳炎剑借给你吗?实在不行你把毁灭者也拿上,哦~对了,仓库里还有凯恩次元剑,你也可以拿去用!” 面对马雷基斯阴阳怪气的回应,达克乌斯沉默不语地摸了摸下巴,黑龙是一个令他困惑的问题,黑龙不像马雷基斯还能先治心,黑龙已经变得不可逆了。 除非是有更高级的魔法或是其他的东西,比如生物改造技术?问题是……黑龙目前在纳迦罗斯的保有量不超过五十,分散在各个家族的手中,即使黑龙的个头和战斗力比不上红龙,那也是权贵们手中重要的力量和底牌。 马雷基斯说的对,达克乌斯不认为他有那么大的面子,让那些权贵们把黑龙都宰了。这不是军事改革,那些权贵们绝不会同意的,他也不能因为黑龙的事把权贵们都宰了,那可就扯淡了,纯扯淡。利益是要交换和取舍的,除非他向权贵们许诺,在解决完黑龙后,会有获得对应的红龙,这就更扯淡了,面还没会呢,事还八竿子没影子呢。 “不好搞!喂?喂?喂……?靠,又断了,真不靠谱。”寻思片刻的达克乌斯回应道,然而他的话刚说出口镜子中的马雷基斯就变得抽象起来,闪烁了片刻后,银镜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另一边,看着镜子突然失去画面的马雷基斯知道联系又断开了,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片刻后,像上次一样,直接挥拳打了过去,这第二面银镜也被他的巫王之拳轰的支离破碎。 “去校场!”打开门的马雷基斯气势汹汹地说道,随后头也不回的向城堡后方走去。 寇兰和凯斯莱对视一眼,随后快步的跟在了巫王的身后,保持三剑位置的他们知道巫王现在很生气,非常的生气,而他俩接下来要面对巫王的怒火了。 “把纽克尔叫起来!”突然想到什么的马雷基斯补充了一句。 走出帐篷的达克乌斯抻了一个懒腰,抻到一半的时候,他的头抬起来了,他的目光被夜空中的一团冒着火光的身影吸引了,看着飞行轨迹的他知道这是来龙堡赴会的巨龙。 “大人,三只了,现在是第四只了。”一直守在门外的弗拉奈斯叹息道。 “如果……我是说假如……,有一只巨龙变成精灵,站在你身旁,做着与你差不多的事,你会怎么想?你怎么做?”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弗拉奈斯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大人?”还在抬头看着天空的弗拉奈斯被达克乌斯莫名其妙的问题问懵了,思考片刻后,他认真地说道,“既然变成了精灵了,那就按照精灵的规则来,如果巨龙不按照精灵的规则来,那它就没有价值和存在的意义。” “第五只了,不,第六只了。”达克乌斯没有回应弗拉奈斯的话语,而是看着天空叹息道。 “伊莎的泪啊,好多好多龙。丽弗姑妈在那里吗?”站在塞辛-哈尔背上的奈丝特拉先是甩动飘到眼前的黑发,随后活泼地直起身体,看向近在咫尺的龙堡,用兴奋地语气说道。 一头白发的阿洛翰没有回应奈丝特拉,而是用着淡漠的目光看向前方。 “是的,很多龙,吾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这也是吾带你们来的原因。”塞辛-哈尔早已经习惯了背上这对姐妹的交流方式,说完后,她就伸直了翅膀。当翅膀伸直后,她做出了向下俯冲的动作,朝着龙堡急速俯冲而下。 “第七只了。”躺在毛毯上看着天空的吉利德呢喃道,随后他转过头对着看向一直天空的菲斯维尔问道,“你说明天我们会去吗?” 此时的吉利德早已经恢复过来了,起初他有些尴尬、惶恐和焦虑。喜欢说不上,更多的是习惯,他已经习惯与这群精灵生活在一起了,他在乎。他担心他在面对疯语兽时的行为举动被有心人看到,结果……没有发生任何事,那天大家的表现的都大差不差,谁也资格说谁。事后,达克乌斯也只是关切的问了一句,并有深入地询问过多问题。 “应该?我能感觉到他很重视你,但我一直摸不清这种重视是好是坏,会对你接下来的命运造成什么影响……”披着毛毯玩弄着手中枯草的菲斯维尔感叹道。 “我的血统?我不认为我的血统有什么价值,现在的我想不到,总不能让我回到奥苏安统治泰伦洛克王国吧?之后像我的先祖巴尔夏纳那样成为凤凰王?”吉利德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他不认为这种事情有发生的可能,但随着话语的说出,他内心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了,相比巨龙,他更关心那台被深埋在土地中的神圣泰坦。 然而,就像故意与吉利德作对一样,当他内心的阴霾和灰暗刚被清扫一空时,原本明朗的夜空就像天公不作美一样暗了下来。 原本明亮的夜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挡住了所有的星光。一道道刺耳的雷鸣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而在闪电的光芒中,一只若隐若现巨大的身影,如同天神降临地扇动着翅膀。随着他的出现,天地仿佛都变得不再安宁,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似乎预示着一场更大的灾难即将来临。 然而,灾难并没有降临,闪电和雷鸣随着巨龙的飞行不断的快速移动着,直到彻底的熄灭,仿佛刚才的一切就像带有音效的海市蜃楼一般,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 “好强大!好浓郁的艾吉尔之风。”坐在三角龙作战平台上,抬着头看着天空的贝洛达说的同时,露出了渴望的表情,她一度陷入了幻想,幻想着她与这只巨龙成为伙伴,一路火花带闪电在高空中飞行的景象。 很快,从幻想中脱离的贝洛达不禁叹了一口气,她来自柯思奎王国,她不会卡勒多的龙歌。即使家族与卡勒多王国的家族联姻,卡勒多龙歌也是不传之密,而且她也知道刚刚飞过去的巨龙不是奥苏安的火龙,龙歌对于埃尔辛·阿尔文的巨龙无异于对牛弹琴。想着想着,她不再看向天空,把目光看向了与弗拉奈斯站在一起的达克乌斯。 现在是后半夜,但谁都没有睡觉的心思,无论是杜鲁奇还是艾尼尔,无论是艾德雷泽信徒还是阿苏焉信徒,除了需要执勤和巡逻的精灵外,他们就像那道着名的菜一样,有组织的仰望着天空,小声议论着。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天亮的到来,即使他们不会去参加这次的会晤,但他们还是期待着,万一呢。这与精灵的特性有关,漫长的生命让精灵对吃瓜非常的有兴趣。 “好强大!” 与科洛尼亚站在一起的德鲁萨拉感叹道,她俩没有看向自带音效和视觉冲击的巨龙。而是看向另一处,她俩能感觉一股强大的能量正隐匿在黑暗中快速的移动,沙许之风不断的从隐匿的黑暗中溢出。 精灵们睡不着,维堡的居民同样睡不着,有些好奇的人类趴在自家的窗户或是一些高处的地方,看的同时低声议论着,试图找到一丝安慰和解决的办法。 而一些比较畏惧的人类则躲到地下室,眼睛紧闭却无法入眠,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助和不安,每一声龙吟,每一声雷鸣,都在提醒着他们现实的残酷和无情。 维堡的各个神殿中挤满了人,他们安抚着孩子的同时,对着雕像祷告着,他们仿佛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缠绕着他们,越来越多的巨龙出现似乎预示着一场无法避免的灾难即将降临。当然,还有一些早就跑路了,巨龙不是今晚才突然出现的,秋冬之后,维堡的居民经常能目击到巨龙。 巨龙的出现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维堡居民历过巨大生物带来的威胁,并且口口相传,通过子孙后代延续着,但问题是这个也太多了,西格玛啊,今年的巨龙格外的多,仿佛这些巨龙将他们置于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也是变化的一种,不是吗?罢了,罢了,要玩就玩大些。”原地踱步不停的寻思的达克乌斯最终不再寻思了,他做好了决定。 “出发!随我去会会他们!” 第418章 赤黑浪潮 龙堡与连绵不绝的灰色山脉不同,它是坐落在灰色山脉边缘的独立山峰,但在地理上属于灰色山脉。整个山体巍峨险峻,山脚被波光粼粼的博根河围裹,如同一头沉睡的巨龙横卧在沃贝格兰德丘陵上,北沃贝格兰德的人类居民只要抬头就能望到这里。 由于山峰的形状酷似龙,并且山顶真的有龙等因素,这座山峰被沃贝格兰德的人类和灰色山脉的矮人称为龙堡。龙堡垂直的悬崖,仿佛是刚醒来的巨龙的鳞片,刀削斧劈,刻画着无尽的峭壁。山的脚下如龙的尾巴,蜿蜒曲折,充满了不可知的危险。山体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表土,宛如龙堡的龙鳞,虽然轻薄,却隐藏着无穷的诱惑和危险。 达克乌斯在攀登的过程中时常能看到一些较大的洞穴,这些洞穴曾是石化鸡蛇、双足飞龙和蝎尾狮的栖息地,现在这些洞穴空空如也。那些对人类来说极难对付的怪物在面对生物链顶端巨龙的时候通常只能跑,要么成为盘中餐。 攀登龙堡是项艰难的挑战,覆盖在山体表面的土地是松散的,仿佛是一层薄薄的面纱,遮掩着龙堡的神秘面貌。除了陡峭的悬崖之外,龙堡的山脊上还散布着锯齿状的岩石,如同龙的锋利牙齿,随时准备撕裂一切挑战者。而且现在还是冬天,不过好消息是没有雪崩了,随着大量巨龙的出现,在龙吼的震荡下龙堡的雪该崩的都崩完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攀爬龙堡的强度太大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登山者和驴友能应对的了,需要那种有专业设备和技能的攀岩运动者来应对。然而,对于攀岩运动者来说攀登龙堡也是难度极大的,但不妨碍作死的一波一波来,毕竟屠龙和巨龙宝藏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之前有人差点成功了。 达克乌斯之前以为龙堡就居住着『火之巨镰』卡勒代尔,结果并不是,除了卡勒代尔外,龙堡还居住着卡勒代尔的配偶,心脏部位遭遇重创的雄性巨龙阿什达隆。他认为这两口子有点真爱如血那味了,是可以争取一下的,毕竟他这边高阶施法者这么多,应该可以治好阿什达隆的创伤? “真是好地方啊,太肥了。” 正在爬山的达克乌斯转过头遥望沃贝格兰德丘陵,博格港、乌博瑞克、斯蒂米根、邓克贝尔格这些沃贝格兰德重镇都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他甚至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努恩。 说是丘陵,但在达克乌斯的视野中狭长的沃贝格兰德与平原没什么区别,一眼望不到头,不是村庄、农场就是牧场。阿尔道夫是瑞克领的明珠,沃贝格兰德同样如也是,两地隔着瑞克瓦尔德和西格普茨,但在像血管一样的河流连接下,让瑞克领成为了一个整体,撑起了瑞克领的繁荣,让瑞克领成为帝国的明珠。 但也就那回事,夹在灰色山脉和瑞克瓦尔德之间的沃贝格兰德只有那么大,河运怎么搞也没有铁路快,更没有次日达。而且在政治上,这些肥沃的土地属于各个不同的领主。瑞克瓦尔德和西格普茨的阻碍,让阿尔道夫无法彻底控制这里,只能采用分封的妥协方式,这些领主各行其事,凝聚不到一块,有时候彼此甚至还会打起来。 爆兵、爆人口,拧成一股绳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过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很好,一个半死不活需要输血的帝国符合他的政治要求,一个强大的帝国会让他彻夜睡不着觉。 感叹一番后,达克乌斯不再遥望沃贝格兰德,而是看向近在咫尺的维堡。 维堡是位于赫尔姆加与博格港的中间,是一处极其重要的战略支点。靠近赫尔姆加的维堡可以保证去往灰色山脉的瑞克领军队顺利通过,城镇中有一大片营房,为往来调动的军队提供方便。 除了军事作用外,维堡也是瑞克领的热门旅游地。在旧世界旅游和走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灰色山脉这边,连绵的山脉让天气变得极端,乖戾不定,更不用说肆虐的绿皮和野兽人了,运气好的旅行者还能碰到一些人类盗匪,运气爆棚的话还能碰见各种稀奇古怪的怪物。 通常来到维堡的游客都怀有一种强烈庆祝幸存的渴望,而维堡的人类以其热情好客而闻名,当地人被广泛认为是瑞克领最友好的人,属实是王八看绿豆了。为了满足的游客的需求,街道两旁遍布着小酒馆、旅馆和赌场,更不用说能提供激情和发泄欲望的地方了,除了这些外,有需要的游客还能磕一下。 婚前在维堡度过一段欢乐时光已成为富有瑞克领人的一种成年礼,发生在维堡的事情就让它留在维堡吧,这是我们的青春…… 达克乌斯出门是做旅行攻略的,他稍微了解些维堡。 不过,达克乌斯没用游客的视角去看待维堡,而且通过其他方面。他没有看到维堡有毁灭的迹象,没有毁坏这似乎说明红龙内部存在着某种秩序,应该有某位强大的存在在弹压和震慑。他可不信斯普林特温会跟那些红龙讲什么来的时候不要破坏人类城镇之类的屁话,斯普林特温不要面子的吗,这话说出来还怎么作龙,就不怕把那些红龙的大牙笑掉吗。 有秩序就是好事,达克乌斯担心的就是那种乱糟糟的无秩序状态,如果真的那样,那没个谈了,大概率会打起来。 “大人?” 弗拉奈斯的轻声询问唤醒了达克乌斯,他没说什么,而是直接踏入了门中。 这个世界很多种族有攀登者属性,比如在山脉中行走如履平地的矮人,生活在诺斯卡群山中的北佬、生活在哀痛山脉中的食人魔等等。奥苏安由于环形山的存在,也让少部分靠山吃山的精灵成为攀登者,纳迦罗斯的黯影们更是擅长攀登。 不过队伍中没有这种选手,然而攀爬龙堡对于达克乌斯来说根本不是事。 这个世界是有魔法的,除了物理攀登者外,还有魔法攀登者,而阴影系法术非常适用于攀登。达克乌斯的队伍中最不缺的就是阴影系施法者,科洛尼亚、德鲁萨拉、阿萨诺克、阿拉塔尔和丽弗都是翘楚,还有半吊子的贝洛达。 达克乌斯没带太多精灵,不过他也带了很多精灵,除了核心层外,剩下的以抽签的形式选取,前前后后杜鲁奇和艾尼尔加在一起凑了一百的整数。因为一路上准备的临时魔法道具就这么多,这些身上戴着众多魔法道具的选取者除了见世面,看热闹外,还要负责见机行事,主要是为了争取时间……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达克乌斯更不知道那位会不会搞事,在他看来这个时间点可真是太好了,不搞点事有些白瞎了。如果不是为了第一次见面表示友好,他甚至会让选取者们把收割者弩炮扛上来。 当达克乌斯穿过门后,又往前走了几步,踏入了下一个门。这些门是阴影系施法者制造出来的,用来连接山体安全的地方,精灵们就像不断传送一样,就像开了无限闪烁的外挂一样向龙堡顶部攀登。 整个攀登的队伍就像一个巨大的石块或是重型战争器械一样,而这些门就是垫在石块下面的滚木,滚木不停的轮换推动着巨石缓缓前进。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么?”再次从门中走出来的达克乌斯低声呢喃道,随后又接着说道,“能!因为我已经到了……” “嚯!”刚自娱自乐完的达克乌斯看向前方的场景不禁发出感叹,即使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的眼睛在那一瞬间还是不受控制的瞪大了。他这一生,如履薄冰,在伊希尔杀的七进七出,与奸奇谈笑风生,啥场面没见过?但眼前的场景,他是真的没见过,太可怕了,太吓人了。 龙、龙、龙,除了龙就是龙,当达克乌斯从门中出现的这一刻,在场的巨龙纷纷转头看向了他,凝视和威压要化成实质化的固体向他席卷而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施加巨大的压力。他的心头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压抑感,但他仍努力保持镇定和坚毅,此刻是他就像在通过某种检定并最终豁免了一样。 达克乌斯知道他作为接下来的主角必须直面这些巨龙,他不能示弱,不能退缩,更不能怂,不过这属实有些难顶了。这也就是他,换个人来估计这会都躺起上口吐白沫犯病了,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和沉着,随后挺直了身体,准备面对这一场空前的挑战。 于是,达克乌斯屹立那里,凝视着远处的巨龙,目光坚定而深邃,然而这一刻,他似乎忘了什么…… “这?这……”第二个从门中出现的马拉努尔下意识的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差点撞到了站立在他身前的达克乌斯,接着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幕。 马拉努尔的眼前一片赤黑,视野被无数只红龙填满了。这些红龙如同一道赤黑色的浪潮,汹涌而来,填满了整个龙堡的顶端。 这些红龙巨大而威严,他们的身姿庄严而威武,龙息炽热,每一只都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气息。有的红龙翼展开来,覆盖了天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掌握在自己的翅膀之下。有的红龙站立在地面上,身躯高耸入云,散发出令人震撼的威严气息。而有的红龙在空中翱翔,如同一道道红色的闪电,划破了上午晴朗的天空。 红龙的赤黑色鳞片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双眼燃烧着烈火般的光芒,仿佛要将一切都烧尽。见到出现的达克乌斯后,他们示威性的龙吟如同山崩地裂般震撼,回荡在整个清晨的空气中,这一刻似乎整个沃贝格兰德,整个瑞克领都能听到红龙的叫声。 “这太冒险了!”没有上山负责指挥部队的塞利雷举着单筒望远镜,他看向龙堡的顶端的同时感叹道,他只看到无数只翅膀在高空扇动和不断攀登的队伍。即使他所在的是地方视野不好,看不到更多的情况,他也知道现在龙堡的顶端有非常多的巨龙。 塞利雷的认知中上次出现这种场景应该是在大漩涡建立的时候?再之前是大入侵时,艾纳瑞昂打响对抗混沌第一枪的凯斯林峡谷战役。 “有上次危险?”站在塞利雷一旁的沙卡拉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也是,上次是我所经历过最危险的一次,没有之一!”把望远镜递给沙卡拉的同时,塞利雷用凝重的语气附和着。 而另一边,维堡的居民在天亮的那一刻,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白天可不是黑了咕咚的晚上,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的巨龙。他们不再热情好客,他们舍弃了一切,维持着散乱的秩序向瑞克瓦尔德走去。瑞克瓦尔德是危险,但与龙堡目前的情况相比已经微不足道了,听到巨龙齐声怒吼的他们甚至不敢回头望去,他们凌乱的脚步更快了。 还愣在原地的马拉努尔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震撼,在这样壮观而又充满视觉冲击力的场景中,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与微不足道,他能深刻的感受到红龙的强大。 “你的身体没事吧?”捂着耳朵的达克乌斯转过头大声的对着马拉努尔喊道。 此时的马拉努尔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不安,他的身躯微微颤抖,尽管心中有无数的恐惧在翻涌,但他却努力保持着镇定。他知道,此刻不能示弱,只有保持冷静和坚强,不然就麻烦了。他在看到达克乌斯的目光后露出了苦笑,随后摇了摇头。 “那你别挡路!” “挡路的不是你吗?”马拉努尔点了点了头,随后他突然愣住了,然而还没等他说出这话,他那先发制人的兄弟已经扭过头向巨龙集中的位置走了过去。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后,也跟随他兄弟的步伐前走去,他看着兄弟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内心变得更加冷静和坚定了。 “煌奇啊!”第三个出现的精灵是雷恩,拿着旗帜的他即使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但这一刻他还是愣住了,他哪见过这等场面。然而还没等他产生思想波动,他就被同样举着旗帜,在门中进退不得的哥哥狠狠地推了一下。 走着的达克乌斯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除了他熟悉的玛洛克外,居然特么的还有两只体型与玛洛克差不多的红龙。从对视中他能感觉到这两只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主,而且这两只隐隐与玛洛克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峙状态。他感觉有些冒昧了,但此刻情况已经这样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早上好啊,各位……” 第419章 红龙列传(上)(顾名思义) “龙本身就是一支军队。” 这句话来自卡勒多王国,此时此刻的达克乌斯是非常认同这句话的。 奥苏安的火龙有一套独立的评级机制,最幼小的龙通常被称为烈阳龙,稍微大一些的被称为银月龙,而那些最古老、最强大的则被称为耀星龙。 评级哪都有,生活在埃尔辛·阿尔文的红龙也有相应的评级,刚出生的幼龙被称为雏龙,之后就是龙、巨龙,当然巨龙不是封顶,只是常规,最强大的被称为帝王龙。 帝王龙是同类中最聪明、最年长、最大、最强大的,所以帝王龙非常非常的罕见,因为成为帝王龙是需要按照千年为单位计算的,很多红龙要么是岁数不够,要么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死了,少数成为并幸存下来的帝王龙大部分时间都躲藏起来沉睡。 在旧世界有很多关于帝王龙的传言,说他们守护着庞大的宝藏群,这些宝藏是数千年来积累的财富。所有的帝王龙都热爱黄金和财富,据说他们所拥有的财富相当于最伟大的矮人国王的宝库。因此,帝龙很少喜欢冒险远离巢穴,以防被盗,但在需要的时候,帝王龙还会展开古老的翅膀,从巢穴中飞下来去进食和掠夺。 达克乌斯研究过红龙,表示对红龙略懂,帝王龙级别的红龙,按照评级标准可确定的是五只,分别是『毁灭者』玛洛克、『血色』斯卡拉扎克、『雄伟』斯库雷克斯、『可怖』玛拉特克斯、『恐惧者』奥姆德拉。 『毁灭者』玛洛克没什么好说的…… 『血色』斯卡拉扎克与斯卡兰迪尔是邻居,都生活在卡拉克·卡德林附近,但他与斯卡兰迪尔不同的是,他与矮人有很深的渊源。 在帝国历-720年的时候,沉睡中的斯卡拉扎克被矮人们不断进行的采矿和制造工作惊醒了,醒来后的他对那些愚蠢到打扰他的矮人进行了报复。矮人的官方记录上显示,那次他摧毁了数座卡拉克·卡德林附近的矿坑。 然而,这只是开始,帝国历-650年的时候,斯卡拉扎克袭击了矮人的队伍。当时这支矮人队伍中有巴拉戈尔国王和他的随从,他准备穿越世界边缘山脉的边缘前往卡拉扎-阿-卡拉克,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当时至高王的儿子,结果新娘死在了这次袭击中。 这次事件对于矮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转折点,女儿的死让悲痛中的巴拉戈尔找到了斯卡拉扎克并试图复仇,但他未能杀死巨龙,只割下了一片鳞片并造成了严重的伤口,迫使巨龙逃跑。返回卡拉克·卡德林的他做了一个决定,将这座属于他的矮人要塞改造成屠夫要塞。 帝国历1420年的时候,斯卡拉扎克再次出现并袭击了屠夫要塞周围的土地,他将红龙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当屠夫要塞周围的商队和巡逻队不断消失时,屠夫通过战斗遗留下来的痕迹还原了现场,屠夫认为有一只龙正在山间的通道中潜伏。 这时候矮人的仇恨之书发挥了作用,翻阅了仇恨之书的矮人发现,曾经的斯卡拉扎克回来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斯卡拉扎克不满足小打小闹了,他厌倦了吞噬小团体。他在无意中发现一座位于高山中的井口,这座井口太高了,任何军队都无法攻击。说白了就是爬不上去,所以矮人并没有放置太多的守卫。在消灭守卫后,他发现这座矿坑通往屠夫要塞。 斯卡拉扎克的狡诈再次发挥极致,他拓宽了井口后,进入矿坑中,在通往屠夫要塞的黑暗洞穴中潜伏。然后嘛……矮人可遭老罪了,前仆后继赶来的矮人根本无法在狭小的地形中展开。 大量的矮人没有死在龙息中,精良的盔甲可以让他们抵御龙息,但他们是需要呼吸的,他们可没点出氧气罐之类的科技。 斯卡拉扎克不仅抽干了空气,同时也点燃了矮人的怒火。 记忆提醒了矮人,这只巨龙过去的掠夺行为以及给他们已故国王巴拉戈尔带来的苦难。他们的怒火达到了自长须之战后前所未有的程度。 一支庞大的矮人军队被组建了起来,跟随着一位巴拉戈尔的后裔,从屠夫要塞出发。屠夫和游侠们追踪到了斯卡拉扎克巢穴,正当军队靠近时,意外发生了。 一支军队出现在了矮人军队的面前,这支军队已经已经坐视了斯卡拉扎克数千年的残酷行径。当斯卡拉扎克面临矮人的攻击时,他们没有采取袖手旁观,让他们最喜欢的恐惧制造者消失。 据说,在这次战斗的五十年后,一位矮人屠夫杀死了斯卡拉扎克,就像矮人在帝国历1032年杀死格劳格那样。 格劳格是一只红龙,他与菲斯卡是兄弟,他们是斯卡拉扎克的子嗣。他死在了卡拉克·龙崖堡,被一位矮人杀死。(313章讲过)帝国历685年,居住在卡拉克·山湖堡的菲斯卡被矮人最伟大的战士之一多林·赫多尔杀了。 回到卡拉扎-阿-卡拉克的多林不仅带回了失踪已久的矮人神器戴林之斧,还带回了菲斯卡的皮。他将这两件宝物献给了至高王,后来符文工匠将龙皮制成了一件刻有强大符文的斗篷。也就是鼎鼎有名的『菲斯卡的龙披风』,它现在是卡拉克·卡德林的传家宝,是信守誓言的象征。 关于『雄伟』斯库雷克斯的记录非常少,他与其他的红龙不一样,他的巢穴位于诺斯卡冰山高处。但这并不代表安全,曾经有人找到过他,而这个人就是莫特金。 在一番争斗后,莫特金通过诡计和谎言将斯库雷克斯束缚在自己的意志之下,他的行为甚至获得了奸奇的青睐。如果可以,他甚至能取代艾查恩成为第十三任永世神选,但他没有,因为他是莫特金! 帝国历2515年,南下的莫特金与人类联军在沃甘诺夫展开了决战。当时有很多故事发生在这场决战中,但无论是帝国的吟游诗人还是诺斯卡的萨满,没有一个讲述者会在讲述故事时不给予斯库雷克斯应得的尊重。 在决战的那一天,斯库雷克斯所造成的大屠杀是如此之巨大,以至于所有幸存者都为之惊叹。数百名士兵、战争机器和马匹倒在他的攻击中。有些被整个吞噬、有些被他的身躯压垮,整支整支的连队被巨大的火焰所焚毁。坚不可摧的蒸汽坦克被融化,船只变成了篝火,而飞在空中的炮弹只会让他感到愤怒。 当莫特金自杀后,一切嘎然而止,斯库雷克斯与莫特金的契约结束了,飞在空中的他注视着新进入战场的瑞克领军队,随后他飞向了北方,飞回了他的巢穴。 关于『雄伟』玛拉特克斯的记录就更少了,帝国历2508年的时候,他焚毁了沃贝格兰德丘陵的数十座村庄,吞吃牲畜。忍无可忍的瑞克领军队对他进行长达数月的追捕,乌木之剑骑士团在这次行动中全军覆没。 最后,马库斯·沃法特带着他的沃法特的猎人团找到了玛拉特克斯,当巨龙在瑞克河休息时,一场伏击战开始了。在玛拉特克斯飞越瑞克河的过程中,他抬手连射三支箭,他那出神入化的射术得到了琥珀弓上的魔法加持和引导,三支箭精准的命中了玛拉特克斯的心脏。 然后就没然后了,遭到重创的玛拉特克斯掉进了瑞克河中,死了…… 最后一个就邪门了,严格来讲『恐惧者』奥姆德拉已经脱离红龙的范畴,不在五行中了。 很早的时候,早到古圣还没出现的时候,一只垂死的巨龙会飞到位于现在黑暗之地的骸骨平原,久而久之,那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墓地,充满了巨大的龙骸。 所以……黑暗之地有大量的黑油!其他地方很少,或是压根就没有。这颗星球没有长达几亿年的演化过程,没有这个纪、那个纪的。用群星的话讲就是,这颗星球本是一颗平平无奇的冰封星球,星球上只有少数的生物活动,而且都活动在位于赤道的相对温暖地带,之后有着星球改造技术的古圣出现了……古圣在改造星球前,将星球拉向了靠近太阳索尔的轨道。 然而,随着大入侵的开始一切都变了,骸骨平原充斥着大量的德哈和沙许之风,黑暗污染了龙骸,一些龙骸被重新激活变为亡灵怪物,从那之后巨龙再也不去那里了。 随着吸血鬼和各种强大的死灵法师崛起,骸骨平原逐渐成为了他们朝圣的土地,在那里他们会从众多的龙骸中挑选出其中之一,作为他们永恒的战斗坐骑。 奥姆德拉是只梦魇龙,后天形成的梦魇龙,他不是活体的生命,而是由纯粹的魔法之风组成的实体,由沙许之风塑造而成,呈现出生命的形态。他也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梦魇龙,没有之一,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的古老程度难以估量,其体型甚至令其他的巨龙相形见绌,他被黑暗之地的居民视为神灵。 帝国历2509年的时候,塔木可汗在做着西征的准备,在与黑暗之地的扎尔矮人达成谈判后。他和麾下的战士们参加了一场对于扎尔矮人来说非常重要的战斗,联军向北黑暗之地的北部开进,消灭盘踞在那里的奥姆德拉。 那时候的奥姆德拉醒了,复苏后的他很快统治了骸骨平原的北部地区,整个地区都在他巨大黑翼下投下的阴影中瑟瑟发抖。古老且邪恶的他不止精通物理战斗,还善于使用魔法,不仅如此,成群结队的蠕虫从沙漠中呼啸而出与大量饥饿的食尸鬼组成军队,响应他的战斗,对于这些生物来说,他就是神。这些与神并肩作战的生物在战斗的时候非常的狂热,以此来证明自己对神的虔诚之心。 然后双方就展开了拉锯战,扎尔矮人与塔木可汗的部队损失了数千人。最终,在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后,奥姆德拉被密集的法术打的伤痕累累,但他没有死,他撤出了战斗,回到了埋葬自己亲族的平原舔伤口。 虽然奥姆德拉没有死,但他对扎尔矮人的威胁解除了。塔木可汗西征的最后一道锁也被打开了,扎尔矮人为他的部落提供了大量的器械和兵源。数量可观的巨人被俘虏,用法术进行改造,在外表包裹一层厚厚的装甲,并配上锋利的钩刃和铲子用来攻城略地。而他之前崩坏的斧子也被扎尔矮人升级改造,量身定做一把附着黑魔法的锋刃巨斧。 达克乌斯把资料快速在脑袋中过一遍的同时,伸开双臂向前走着,仿佛那些凝视他的巨龙们是他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过了一遍后,他的大脑再次快速运转,目前已知的帝王龙有五只,也可能是四只,『血色』斯卡拉扎克到底没死没死,他是真的不知道。 对于巨龙的情报和信息,达克乌斯可谓是两眼一码黑,之前巴吉尔和斯普林特温并没有告知他具体的情况,他认为他俩也不知道。或许不仅他不知道,在场的巨龙们也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亲戚? 这就好比消息闭塞的时候,你知道你的远房亲戚生活在另一个距离你很远的城市,然后就没然后,有多少人?多少财产?谁死,谁没死,家族谁主事一概不知,甚至具体地址都不知道,得实地走访打听才能知道。然后,有一天,你接到一个通知,一场家族聚会展开了,你的远房亲戚从天南海北汇聚而来,其数量之惊人,只是大家谁也不认识谁。 现在,呈现在达克乌斯眼前的帝王龙有三只,『毁灭者』玛洛克是在的。那个牙他只用过一次,装到盒子里后,他再也没开启过,因为他发现连接后他没法与玛洛克交流。他也没把玛洛克喊过来,尽管这个想法很有吸引力,但他认为这不好。不太礼貌,有些冒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算什么事情。那是巨龙,也是不是一条狗,而且他也不是恋龙癖,痴狂巨龙。 见过玛洛克的达克乌斯对其体态和气质稍微熟悉些,而此时的玛洛克在看到他出现后也不再与另外两只帝王龙对峙,而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他能从玛洛克的眼神中察觉到很多情绪,愤怒、羞恼、忌惮、怀疑、谨慎、渴望,他感觉有点稳了,他大概能猜出玛洛克的一些想法,毕竟玛洛克的命门在他手中攥着呢。 而另外两只帝王龙就要打一个问号了,达克乌斯用了经典的排除法,首先『恐惧者』奥姆德拉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他没有看到体长过百米的巨龙。而且凡事都讲究一个规则,那些混沌大魔投射到中古世界需要大量的魔法之风,不然身体都是飘的,身体长度可能有两百米的奥姆德拉作为强大的魔法生物同样需要魔法之风维持。 骸骨平原在成就奥姆德拉的同时,也困住了他,他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骸骨平原的周边。飞过黑暗之地、世界边缘山脉,来到帝国的最西边显然不现实,除非像转场的机场保卫者截击机一样,要有空中加油机协助或是机场降落提供燃油,然而这需要庞大的工程和相应的协调,需要找到相应的魔法之风充裕点,或是在没有的情况下制造出充裕点,为其提供能量。 但显然这不现实,而且撇开技术难度,奥姆德拉为什么要来,理由是什么。 那就剩『血色』斯卡拉扎克、『雄伟』斯库雷克斯、『可怖』玛拉特克斯这三位了,除非还有达克乌斯所不知道的帝王龙存在,比如五百年后生活在阿尔道夫动物园的那只无名帝王龙到底叫什么。 达克乌斯认为玛拉特克斯应该在,玛拉特克斯在帝国历2500之后还在活跃,而且就活跃在瑞克领,最后死也是死在瑞克领的。他认为玛拉特克斯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太灵光……可能是睡傻了的缘故,首先巨龙是具有远距离飞行能力的,不用飞一会停下来歇一歇,而且处于被追击状态的玛拉特克斯没有选择往灰色山脉转进,那就只能是另一个原因了,在拉扯…… 只是到最后拉脱了,或许玛拉特克斯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弓箭射杀,属于典型的大意失先人了。 走着走着的达克乌斯站在了那里,他看向位于中间的帝王龙,他现在已经麻了,除了那几只魔法龙外,他感觉这些巨龙都一个样,大差不差。站在中间的帝王龙很明显抱着一副看乐子不嫌事大的态度,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轻蔑和困惑。 随后,达克乌斯再次向前走去,站在玛洛克对面的帝王龙有可能是还活着,并且与矮人有大仇的『血色』斯卡拉扎克,也可能是从诺斯卡飞过来的『雄伟』斯库雷克斯,两者都有概率,要么就是他所不知道的帝王龙。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达克乌斯已经没法往前走了,他走到玛洛克前肢的位置了。 玛洛克像上次见面那样,低下了头,用震惊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轮廓,这轮廓是如此的渺小,这轮廓是如此的强大,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他那双黄铜色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达克乌斯来到了他的身边,而且这次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扭曲投影,而是真实的,真实到他仿佛举起爪子拍下去就会一劳永逸一样,但他不敢,怀疑的情绪环绕在他的脑海中。 达克乌斯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挥空了,这次的他握住了,握住了玛洛克的黑色利爪。当他握住的那一刻,他抬起头看向玛洛克。 与达克乌斯对视的玛洛克眼中再次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他知道他上次看到的不是幻想,达克乌斯身体微小而强大,但又如同宇宙中的星辰,随后他就被达克乌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想……伊伦达克这个名字你肯定不愿意听,我称呼你玛洛克可以吗?”瞪了一眼的达克乌斯对着玛洛克礼貌性地问道。 玛洛克有自己的名字,玛洛克是矮人的叫法,是怨恨的意思,在精灵这边,玛洛克叫做伊伦达克,展开就是伊兰德瑞尔之龙,说难听点就是伊兰德瑞尔的狗。当玛洛克对矮人造成巨大的伤亡后,当时在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也开始用玛洛克这个称呼来称呼他,很快前者取代了后者,后者的名字随着时间被逐渐遗忘。 玛洛克有些懵了,当他听到伊伦达克这个许久不曾出现的称呼后有些愤怒,但随后他又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眼前微小而强大的存在是在向他示好,他知道玛洛克的含义。接着他在巨龙们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点完头的他再次懵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点头。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达克乌斯说完后转身向后退去,他知道拉拢在场所有的巨龙根本不现实,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有些存在是必须争取的。玛洛克就在这个争取的范围内,玛洛克他都争取不来,干脆磨块豆腐出来一头撞死好了。 带着黄铜戒指的马雷基斯骑着玛洛克一同战斗,那画面太美……达克乌斯都想不出来,那是何等的战斗力,一只八十米体长的巨龙前一秒还在很远的位置,下一秒瞬间出现在眼前,随即以泰山压顶的架势袭来……全盛状态的大魔估计都无法应付。阴影系魔法有着很强的辅助性,本体越强,叠加的buff效果就越高。 正当玛洛克愣住的同时,达克乌斯转过头向后退去,他看了一眼门的方向,跟随他来的精灵们在经历最开始的震惊和检定后已经完成列队。 塔凯亚两兄弟和科威尔举着旗帜站立在队伍的最前方,旌旗在清晨的寒风中不断的飘荡,呼啦作响,仿佛在象征着精灵的尊严和勇气以及有着辉煌历史的地狱之灾家族。已经悉数到齐的施法者站在各个可以直接拉开的位置,而列阵的精灵们看似平静地站在那里,实际上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达克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谈判还没有开始,但他已经有了收获。他能感觉到精灵们看似平静,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和决绝,似乎在昨晚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精灵们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自信,一种即使知道面对艰难挑战也会深信自己的力量和勇气能够战胜一切的自信。哪怕谈判破裂,精灵们也会抄起刀子向前挺近,军心可用。 龙吟渐渐停止了,寒风吹过山顶,带着一丝凛冽。达克乌斯动了动鼻孔嗅了嗅,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且充满期待的气息,他从容自若的举动让红龙们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让红龙们陷入了沉默。 随着观察的愈发深入,一些敏锐的红龙眼中流入出了不安和犹豫,他们发现了什么,但他们暂时还捕捉不到。 达克乌斯继续向前走着,直到在一个相对合适的位置停了下来,随后他缓慢的转身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红龙们。 “自我介绍一下。” 第420章 龙山问冰 “且听好了!古圣伊奇的乌玛克、巫王之手、宇宙之轮儿~、露丝契亚大陆的教皇、杜鲁奇的海军大元帅、织谶者的神选、刀锋之主的神选、欺诈者的神选、深渊之主的冠军、拒绝血手之神的杜鲁奇、永恒的节日领主、阿尔道夫的拯救者,巨人杀手、屠龙者、仁慈且慷慨的命运征服者,达克乌斯·地狱之灾在此!” 达克乌斯有勇气面对凝视他的红龙们,但他真的没有勇气从自己的嘴中唱出这堆又臭又长的住不下称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特么羞耻了。而且他也不认为报出来后红龙会对他另眼相看,搞不好会让红龙们笑掉大牙,乐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来嘲笑他,属实家人们,哄堂大笑了。 当然屠龙者的称号还是管用的……不过有些薛定谔就是了。 正当达克乌斯准备简单的进行自我介绍时,他的视线被吸引了,瑞克瓦尔德的上空出现了一只庞大的身影,身影正以每小时他也不知道的速度向龙堡的方向急速飞来。不仅他的视线被吸引了,在场的红龙们也被出现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看了片刻后,他发现……他之前的判断是似乎是准确的?但又似乎有些问题?这特么又是谁? 那道暗红色的身影异常的庞大,从龙堡顶端的角度看,几乎占据了天空的一部分。身长近乎百米,翼展宽广而威严,如同一座移动的山脉。每一次挥动翅膀,都能激起风暴般的气流,将周围的云层卷入漩涡。 巨龙的身躯覆盖着坚固而光滑的鳞片,散发出微微的幽暗光芒。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庄严和威严的气息,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壁垒,龙眼中闪烁着炽热的火焰,眼神中透露出对周围一切的统治意图,此时的她就像天地间的主宰者,注定要统治一切的存在。 达克乌斯之前之所以趁着别的红龙视线无法捕捉到他的时候狠狠地瞪了玛洛克一眼,是因为玛洛克实在是太不懂事了。他能明显察觉到红龙内部是有级别的,即使这是第一次一个地方出现这么多的红龙。以他为中心,靠的最近是帝王龙、其次是巨龙,站在边上或是干脆没地方站滞空的都是小龙或是体型不大的,就像猴山里的小猴子一样。 这弄的达克乌斯非常的尴尬,这属于一种不正常的会晤,对方连个说话的都没有的,只会龇牙咧嘴,更别提介绍的了,他感觉他就像在面对一堆猴子,一堆无法沟通的猴子。玛洛克在和那两只帝王龙杠着,处于一种谁也不服谁的状态。他所熟悉的巴吉尔、斯普林特温都在后面,根本上不来台面,而且龙堡的顶端就这么大,红龙的体型也非常大。 横空出场的帝王龙飞行的速度非常快,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天际,速度之快令人目眩神迷,她甚至还做了一个原地滚筒动作,似乎是在向世界展示自己的无尽力量。在维堡居民、精灵和其他巨龙们的惊叹注视下,做完战术动作的她径直向龙堡的顶端俯冲而下。 见到帝王龙的出现,玛洛克和另外两只帝王龙闹嚯嚯的动了起来,在达克乌斯看来,玛洛克他们似乎在给新来的帝王龙让位置?这牌面相当大啊。 当玛洛克他们动起来后,龙堡的顶端产生了连带的反应,就像水滴落在水面上产生的涟漪一样。那些站在中间那圈的巨龙也跟着动了起来,除了一些抢先找到位置站在尖起岩石上的巨龙,一些巨龙和小龙被挤得的没地方,只能无奈的飞起来,夹杂着叫骂的龙吼声络绎不绝。 正在后退的斯普林特温和巴吉尔对视了一眼,信息从黄铜色的眼睛传出,随后被墨绿色的眼睛接收。 彼此传递后,斯普林特温长舒一口气,这段时间的他是最煎熬的,他起到了前后串联的作用。然后就没然后了,他能做到也仅此而已了,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如果他有,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焦灼了,好在与他订下契约的精灵接下了眼前的情况。他之前找到了莫达克斯,但莫达克斯拒绝了他,他以为莫达克斯不会来了,但好在最后还是来了,在他的认知中这是好事,非常好的事情。 “莫达克斯!她居然来了,她的存在与时间本身一样古老,永恒的无限智慧由她指挥。”塞辛-哈尔缓慢移动的同时低着头对着站在她前肢上的暮光姐妹说道。 然而回应塞辛-哈尔的只有暮光姐妹茫然的眼神,她俩见到了很多很多龙,然后就没了,视线的阻挡让她俩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而且她俩也不知道莫达克斯是谁。 “来我的背上。”塞辛-哈尔看到暮光姐妹的表情后无奈地晃动头部,随后说道。等暮光姐妹爬到她的背上后,她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我看到丽弗姑妈了。”终于有了视野的奈丝特拉指着精灵列阵的方向说道。 阿洛翰就像平常那样仍没有说话的兴致,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面对巨龙泰然自若站在那里的达克乌斯。她的视力很好,她能看到达克乌斯脸上的表情,她无法想象居然有精灵能在面对这么多巨龙时还能保持这个状态,她被深深的吸引了。 莫达克斯是达克乌斯认知以外的帝王龙,她是一只活了很久的雌龙,也许没有之一,同时,她也是击杀巨龙最多的存在了。她在大入侵前,在古圣还活跃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出现了,但她的命运多舛。在大入侵期间,她遭遇了可怕的诅咒,作为雌龙的她,违背自己的意愿诞下多只腐化扭曲的混沌龙。 诅咒不会让莫达克斯死亡,哪怕是她遭受了最致命的伤害,但她必须不断地与痛苦作斗争。从大入侵结束后,她就致力于追捕和消灭她的后代,这七千年中,她一直在思考、在追捕、在合作、在厮杀、在流泪、在养伤、在疯狂和虚无的边缘徘徊。 莫达克斯没有径直砸在地上,常年不睡觉,寻找子嗣猎杀的她飞行技术非常的好。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她像炫技一样,用违反力学的方式顿了一下,随后扇动翅膀,缓慢的落在了玛洛克他们让出的空位。 但即使这样,莫达克斯仍像一颗陨石垂直砸下来一样,整个龙堡都在颤抖,雪石飞溅,气浪翻滚。她的出现宛如一位古老的神灵降临,展现出了龙族的无上威严和统治力量。 “你为何来这,屠龙者……?”莫达克斯的声音响彻龙堡,她的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挑战,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她那双炽热的龙眼凝视着达克乌斯,似乎要深入达克乌斯的灵魂探查一般,“如果你想活命,最好躲得远远的。” “不过……阿苏焉之子啊,告诉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查探一番的莫达克斯顿住了,她在达克乌斯的身上发现了某种特质,她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而是流露出对生命意义的深思和疑惑。她的翅膀展开,如同一片黑暗的云层覆盖着达克乌斯的身影。 “与过去的日子宣战?向未知祈祷以苟延残喘?在一片瓦砾之间建起宏伟的城市?带来新的生命?这些你们都做过,但这些成果真的是你们所渴望的吗?财富与权利?我再问一次,你为何到这里来,屠龙者!?”莫达克斯的声音越发沉重,犹如来自深渊的呼唤。 “山下的人类饿了就吃,吃累了就睡,他们的寿命太短,太容易推测,他们活着不过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但精灵不是!我们不是!”达克乌斯豁免了莫达克斯的威压,他高亢且永不屈服的声音在魔法道具的借助下响彻龙堡的顶端。 “有些精灵张开双臂迎接终焉,迎向终结!而有些精灵则手握武器,抗争到底!”达克乌斯大声呼喊的同时舒展手臂,转身面向列队的精灵方阵。 精灵们在短暂的愣神后,举起手中的各种武器爆发出巨大的欢呼,他们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炽热的信念和意志如同烈火一般在他们的心中燃烧。 “丽弗姑妈……她……”奈丝特拉的语气有些吃惊,她和丽弗姑妈认识很久了,她第一次见到丽弗姑妈这个样子,表情和举止中带着狂热。 这一次,阿洛翰回应了奈丝特拉,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她伸出脖子踮起脚来,仿佛这样就能看到被莫达克斯羽翼笼罩的达克乌斯一样,但她什么都看到,莫达克斯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 “抛弃所有的幻想和错觉,我们会守护我们所珍爱的一切,而不是张开手臂献出去,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尽管是我呼唤你来此,但我能感觉到你并非心甘情愿来到我的面前,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来与你们战斗的,这对我们双方都是一个愚蠢的选择。”达克乌斯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向前迈出一步,面对俯视他的莫达克斯,继续说道,“财富与权利?” “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作为统治者,可以轻易的获得这一切。”自问自答的达克乌斯冷笑一声,他的眼睛在说后瞪大了,随后他摊开手接着说道,“我不是来与你们争斗的,而是来寻求和解与合作!我希望我们能够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保护我们的家园和所爱,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 “向我展现你的力量吧!屠龙者!打倒我,开辟新的道路,是你,还是我,死亡,还是新生?”莫达克斯深深地凝视着达克乌斯,随后她的声音再次响彻龙堡,她的话语充满了深刻的哲理和挑战的意味,似乎在试探着达克乌斯的意志和决心。 莫达克斯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入达克乌斯的心中,使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尽管他努力试图说服莫达克斯,但对方的坚定和决心却让他感到无法逾越的障碍。 “这不是命运,也不是使命,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达克乌斯做着最后尝试的同时,手臂再次舒展开。 “如果你不倾尽全力,你就会失去一切,屠龙者!” 达克乌斯知道完蛋踹了,莫达克斯仍在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他们之间的心理对抗和意志较量结束了。这就像骰子摇的点数不够一样,好在没有摇个大失败出来。 “如你所愿!” 达克乌斯大吼的同时,呼啸的寒风刮的更猛烈了,寒风将雪花吹得四处飘零,形成了一片苍茫的白色世界。他的暴喝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时,天空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呼唤。刹那之间,乌云密布天空,形成了一片漆黑的天幕。寒冷的气流开始急速旋转,带着大雪和暴风雪的气息,一幅将龙堡的整个山峰吞噬的架势。 闪电划破了苍穹,电光闪耀,如同龙蛇般在乌云中舞动。 雷声轰鸣,仿佛天地都在为达克乌斯的愤怒而震颤。寒冷的风不停的吹过,将雪花卷入旋涡,风雪交织,让在场的生物几乎无法看清周围的一切,只能听见雷鸣轰鸣,感受到狂风肆虐。 龙堡的山体开始震颤,回应着达克乌斯的力量。山峰上的冰雪开始剧烈晃动,巨大的冰块从山峰上崩落,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碎裂声。 在这一刻,达克乌斯的力量似乎超越了自然的规律,他的愤怒如同天地间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壁垒,将一切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隐藏在阵列中的海之三叉戟突然飞到了达克乌斯的手上,随着他手的指向,三叉戟的尖端闪烁着无法直视的寒光。他的气息与周围的风雪融为一体,大自然的力量在他的呼唤下显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威力,在他的指引下,一股强大的寒冰之力从三叉戟中涌现。 莫达克斯能明显察觉到空气中的能量开始凝结成寒冰,她的直觉告诉她,这股能量就来自前方的精灵。战斗经验丰富的她没有犹豫,后脚支撑地面的同时,直接挥动前爪。然而,就在她的利爪即将撕碎达克乌斯的一刹那,一道凭空出现的冰墙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这道冰墙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屏障,挡在了莫达克斯的利爪和达克乌斯之间。 莫达克斯的利爪重重地击打在冰墙上,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寒冰裂开,碎片四处飞溅。但冰墙却没有被完全击破,坚韧无比的冰墙仿佛是由达克乌斯的意志凝聚而成,不受外界力量的影响。 达克乌斯侧身站在冰墙的另一侧,他右手举着海之三叉戟对向莫达克斯的同时,左手还伸向上后面,示意精灵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此时的他充满了自信,他不会屈服,他相信自己的意志和力量能应付莫达克斯。 跟马雷基斯待这么长时间,别的没学到,装逼的姿势到是学不少,而且学习能力非常强的达克乌斯学到了马雷基斯的精髓和那么一丝丝的神韵。唯一遗憾的是他不喜欢穿披风,而且他平时还习惯性的戴着头盔,好在他的黑发通过头盔的缝隙延伸而出,在空中随着风不断的飘动、飞舞。 “我脑海中已经有画面了。” 阵列前方一手拿着旌旗,一手放在现实之刃握柄上的雷恩沉醉于眼前的壮观景象,此时的他脑海中全是该如何的构图,他准备把这一幕记录下来,争取放在那座还没出现的博物馆中,让杜鲁奇和之后的精灵们看到大人的身姿和风采。 “洛依克的舞啊,我所掌握的词语居然无法准确的把现在的场景讲述出来,我认为作画是对的,只有作画!”站在雷恩身后持弓待发的托兰迪尔发出了惊叹的声音赞同道。 一击不成的莫达克斯毫不犹豫地对着达克乌斯喷吐龙息,一股炽热的火焰喷射而出,驱散了笼罩龙堡的黑暗,驱散了达克乌斯造成的阴霾。火焰如同熊熊烈火般肆虐,将空气烤得扭曲,使周围的冰雪都化作了一片灼热的火海。 然而,面对着这股炽热的龙息,达克乌斯没有丝毫退缩,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傲然地站在那里。他凝视着眼前的火焰,随着一道凛冽的目光闪过他的眼中,又一道凭空出现的寒冰之墙再次挡在了他和莫达克斯之间。 龙息如同暴风般冲击在寒冰之墙上,发出咆哮般的轰鸣声。寒冰之墙剧烈震颤,但却坚韧无比,始终未被摧毁。而且随着龙息的涌动,冰墙上的寒冰开始闪耀出耀眼的光芒,变得愈发的牢不可摧。 在寒冰之墙的背后,达克乌斯仍站立如山,手中的三叉戟闪烁着冰寒的光芒,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他将自己的意志和力量凝聚在一起,毫不畏惧地面对着莫达克斯的攻击。 伏在地上的莫达克斯火力全开,嘴中喷涌出源源不断的龙息,一道道炽热的火焰喷射而出。 这是一场意志与力量的较量,两个强大的生命在这片寒冷的天地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火焰与寒冰在空中交织,创造出一幅壮观而凄美的画面。 “该我了!”达克乌斯已经让了莫达克斯三招了,或许并不止?这龙息不像游戏,有冷却时间,他不知道莫达克斯已经喷了多少次了。他暴喝的同时,不再保持原来的姿势,他知道现在是时候了,他的双手紧紧握住三叉戟,双手抬起,让其底部指向地面。 随着达克乌斯动作的变幻,周围的冰雪像感受到了他的呼唤一般再次汇聚,纷纷向他聚集而来。寒冷的气流环绕着他的身体,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寒冰之力。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到了手中的三叉戟之上。然后,他猛地将三叉戟的底部狠狠地砸在地上。 寒冰之力如同一股澎湃的海浪,一道巨大的扇形冲击波以达克乌斯为中心释放而出,向他的前方扩散开来。 寒冰之力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在了寒冷的气息之中。寒冰之力如同一股无形的巨浪,迅速向莫达克斯涌来,她原本熊熊燃烧的龙息被寒冰之力所冻结,转眼间从一团炽热的火焰变成了冰冷的白烟。寒冰之力顺着龙息向着她的身体延伸,犹如一根无形的绳索缠绕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起初,莫达克斯身体上的鳞片开始微微颤抖,冰冷的感觉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试图抵抗寒冰的侵袭,但很快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麻木感从她的头部开始向尾部蔓延。随着寒冰之力不断涌入,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渐渐失去了灵活性,鳞片上的水汽在寒冰的冻结下逐渐凝固成了晶莹剔透的冰霜。她原本充满活力的身躯被逐渐冰封,动作开始迟缓,直至停滞不前。 莫达克斯全力挣扎,试图摆脱冰封的束缚,但寒冰已经将她的身体完全包裹住。她的爪子和翅膀都被寒冰所困,无法动弹。她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在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彻底被冰封的一瞬间,她不再进行任何挣扎,她的眼中不再是无奈和挣扎,而是解脱和释然。 “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有智慧的生物会对所有的理由充耳不闻,听好了……屠龙者,你会为这个世界赢得新的未来,巨龙的命运也会因你而改变,唉……可这又会怎么样呢?当你凝望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深渊时,会发现……” 最终,还没等说完,莫达克斯整个身体就被寒冰所覆盖,如同一尊巨大的冰雕,彻底的失去了活力。她原本威猛无比的身姿被冰封在了寒冷的氛围之中,成为了冰雪的一部分。在这片寒冷的领域中,她成了一座无法动弹的冰雕,彻底被冻结在了寒冷之中。 玛洛克动了,他在莫达克斯被冻结的一瞬间做出了选择,他动了,他的特性被激活了。他没有去找达克乌斯的麻烦,而是直接挡在了另外两只帝王龙的面前。他或许是在场所有红龙中最了解达克乌斯强大的,在他认知中,达克乌斯所展现的力量,还没有那次见到他时强,他不认为是达克乌斯变弱了,而是在隐藏,毕竟此时天空中闪电还在翻滚着。。 “他……强大!他……他……”很少说话的阿洛翰终于开口了,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 “这是他应该的,不然他该如何带领我们走向新时代?这是注定属于他的时代,也是注定属于我们的时代,这是一个需要我们勇于承担责任、用奋斗实现梦想的时代!”经过与疯语兽一战的马拉努尔理解了有些事是比较出来的这句话,这种经历生死的比较太过于直观了,深入他的心灵,他的灵魂。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道。 “这是最坏的时代,当然也是最好的时代!历史会记住我们,世界会记住我们。”科威尔补充了马拉努尔说到一半的话,他颇有默契的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 “够了!别跟我提深渊!杜鲁齐豪饮世界之渊!我们站在黑暗的边缘,陶醉其中,但我们绝不会踏入其中!没有其他种族会这样,这是我们身为艾纳瑞昂子嗣的骄傲!” 达克乌斯再次发出暴喝,随着他左手的挥动,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他的手中释放而出。这股能量如同一股温暖的气流,温度开始逐渐回升,寒冰渐渐融化,消失在空气中。 “杜鲁奇!” “杜鲁奇!” “就像你俩之前答应我的那样,我带你俩来的目的是见证,而不是做些别的什么。”面对异口同声的姐妹,塞辛-哈尔果断回应道。 莫达克斯身上的寒冰开始逐渐消融,她原本被冰封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活力。鳞片上的冰霜逐渐融化,水滴顺着她龙鳞滑落,化作晶莹的露珠,洒落在地面上。随着寒冰的融化,她的身体重新恢复了活力,瞳孔重新燃起了生机,她开始缓缓地挣脱冰封,身体的灵活性逐渐恢复。 当莫达克斯重新站立在那里时,她没有继续展开攻击,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和敬畏,她惊讶的不是达克乌斯所展现的力量,而是…… “无论什么种族,什么生物都是伸展在动物和超人之间的一根绳子,生物的伟大在于他是桥梁,可以后退,也可以到达彼岸。 我们没必要打下去了,我不会杀了你!因为你已经向桥梁的另一端迈进了,我与你共情,尽管我现在连你的名字和过往都不知道,但我们在灵魂上共情,在思想上共鸣,这已经足够了,你获得了我的尊重!” 说完后手持三叉戟的达克乌斯直接向莫达克斯行了一个庄重的礼节,他在莫达克斯身上看到了独特的东西,而那个东西正是他所需要的。 莫达克斯听着达克乌斯的话语,瞳孔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尽管她不太理解达克乌斯在说什么,但她能感受到达克乌斯话语中传出的共鸣和理解,仿佛有一道桥梁连接了她和达克乌斯的心灵。她的眼中逐渐涌现出一丝温柔和敬意,她陷入了沉思之中,思考着达克乌斯的话语所带来的意义。 最终,莫达克斯的头缓缓地伏了达克乌斯的面前,随后点了点头,她用这种方式回应了达克乌斯的尊重,以及她对达克乌斯的认可。接着,她抬起头,原地转动身体看向身后的巨龙们。 第421章 『龙母』莫达克斯 回头的莫达克斯没说什么,没叫什么,更没吼什么,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地简简单单的看了一眼。过了片刻,等红龙们不再躁动后,又转过头看向达克乌斯。 然而,达克乌斯意识到了什么,眼前的帝王龙没有用爪子拍地,也没有大吼大叫,简简单单的看了一眼就让之前有些躁动的巨龙们安静了下来,这说明这只帝王龙在红龙内部有着无与伦比的统治力和影响力,难怪刚才帝王龙让他展现力量。 “莫达克斯。” “达克乌斯……”正准备自我介绍的达克乌斯呆愣了一下,莫达克斯,他想起来了,他知道莫达克斯是谁了,虽然这非常重要,但也不重要。真正让他吃惊的是,他感觉随着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越长,他的记忆就愈发的不靠谱,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存在给忘了。紧接着,他看向莫达克斯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来,因为他发现了莫达克斯的价值! 就像b2掉入河中的那个笑话一样,如果达克乌斯眼前出现一个河神,问他:你掉的是金色的莫达克斯还是银色的莫达克斯啊,他一定会毫无不犹豫的选择赤黑色的莫达克斯。河神:真是个诚实的小伙子,作为奖励,金色的莫达克斯就送给你了。那他一定会说与飞行员相同的话:别别别……少给老子来这套,我就要赤黑色的莫达克斯,老子不缺钱,这可比你那俩珍贵多了! “冰冷,这痛楚……你让我感受到的痛楚是我以前造成的,或许……你说的对,达克乌斯。现在,你赢得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你应得的,要好好利用或是舍弃都随你便。” “我能感觉到,你在向超……龙迈进,是的超龙!你具有理想的形态,你已经有那种哲学概念了,莫达克斯啊,你要活下去,摆脱传统和特性的约束,不断自我超越、不断探索、不断创造。你会创造出超越红龙的新形态,你具有无限的能量和创造力,你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达克乌斯没理会莫达克斯的话茬,彻底被莫达克斯吸引的他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在他看来哲学是有门槛的,但是又没有门槛,只要识字就可以看,少年、青年、成年、老年都可以看,不同的时期,不同的人看完都有各自的感触和见解,或许这就是哲学的魅力?就像一千个人会骑着一千个哈雷机车一样……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准确的说是去往露丝契亚大陆以后,不再浑浑噩噩的达克乌斯其实只做了一件事,而不是很多件事,他一直通过这件事重新构建自己的价值体系和信仰,而不是成为外界的奴隶道德与奴隶信仰,他始终没有选择与旧时代杜鲁奇为伍,进而成为真正的杜鲁奇。他就是他,独一无二的杜鲁奇,新时达的杜鲁奇,一个标杆,一个象征。 达克乌斯相信他最终会在自己的价值与信仰里摘取果实与精髓,既什么都可以干,以及由此爆发出的激情。 激情其实是被赋予了所谓的使命和任务后,在精神上有了一种积极主动的张力,而不是像普通动物那样受到威胁和攻击之后才会表达出的愤怒。而激情又与理性思考结合之后,就形成了社会最大的推动力,即无与伦比的创造力! 先正心的达克乌斯已经向所谓的超人迈进了,超人需要个体具备强大的意志力、创造力和勇气,通过自我意志完成对自身的超越。 达克乌斯要成为当代杰出精灵典范,自由的贯彻自己的意志,因为他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已经有了最重要的道。他的激情不断的迸发着,不被理性压制,同时又能够将激情和理性完美结合起来,爆发出极强的创造力,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究极锚点,这个锚点比家族,比马雷基斯,比露丝契亚大陆还要重要。 在达克乌斯的认知中,过往的历史就是由这些少数的超人所塑造的,艾纳瑞昂、西格玛、纳迦什、吉勒斯等等,这些存在都是。威廉三世也是,这也是他会与威廉三世成为朋友的原因。 当艾纳瑞昂选择踏入阿苏焉圣火的那一刻,他已经通过自我意志完成了对自身的超越。当他选择摆脱凯恩的影响,将凯恩之剑归还的那一刻,他再次完成了对自身的超越。 这也是达克乌斯这么推崇艾纳瑞昂的原因,不过艾纳瑞昂的子嗣嘛…… 马雷基斯是吗?在达克乌斯看来,不是……他没有完成对自身的超越,反而深陷其中,当他选择从阿苏焉圣火跑出来的那一刻……泰氏兄弟同样如此,泰瑞昂最终还是没有摆脱血脉和诅咒的影响,没有完成对自身的超越。 在历史上,超人终究只是少数。 而达克乌斯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成为超人,进而影响身边的人,这是当前最优的选择了。未来,如果这样的超人越来越多,那这个星球或许能够再次突破创造和认知的极限,迎来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而不是跑到下一个纪元。 奥苏安的火龙在本质和能力上与生活在埃尔辛·阿尔文的红龙没有什么不同,但与精灵有着特殊联系的奥苏安火龙却不这么认为。 来自奥苏安的德劳肯认为像玛洛克这样的生物是原始的、野蛮的,缺乏沉睡在龙脊山同类的内省,以及超越自我的视角。他对索里奥尔举过一个例子,奥苏安的火龙与埃尔辛·阿尔文的红龙比较起来就像精灵与荒野中人类之间的差异,两者在形式和形状上有足够的相似性,但并不意味着是平等的或相似的。 这就像人与野兽的区别是什么一样。 现在,达克乌斯在莫达克斯这只帝王龙的身上看到了成为超人的潜力。 性格的形成受遗传和环境因素的共同影响,遗传为个体性格提供了基础,而环境因素如家庭、教育、社会环境等则在性格发展中扮演重要角色,可以塑造和改变性格特征,虽然天生因素对性格有重要影响,但后天环境通过社会互动和经验积累也能导致性格的变化。 纳迦罗斯的黑龙孵化工程虽然停止了,但那些黑龙蛋和从奥苏安毛来的蛋可没有一刀切的砸的一干二净。 那些与石头没什么区别的龙蛋都放置在那里等待达克乌斯的处理,他在奥比恩的时候获得了蛮龙的石板。但这就像前置解锁一样,有蛮龙的石板还不够,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这个世界可没有科雷迪斯和卡拉宰这两位蛮龙扛把子存在,而且科雷迪斯和卡拉宰这两位扛把子之间的事情非常的复杂。 “我曾经被束缚于传统和特性之中,还有诅咒,但现在我已经明白,活下去的意义远远超越了单纯的生存。我似乎理解了你的话,达克乌斯,你说的对,我要成为一个超越自我和种族的存在,我要活下去,一直活下去,活得更加精彩,更加有意义。”莫达克斯回应达克乌斯的声音在龙堡的顶端回荡,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帮我带孩子吗?”寻思一番的达克乌斯就像脑袋抽风了一样,问了一个非常冒昧的问题。 “?”莫达克斯歪过头,看向达克乌斯,她小小的瞳孔中涌现出大大的疑惑,她虽然听懂达克乌斯说什么了,但她又没听懂…… “我说的孩子是指雌龙……”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没有拿着海之三叉戟的左手摊开了。 “我已经无法生育了……你或许不了解我的过往……”莫达克斯有些悲痛地说道。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直说了吧,由于一些特殊情况,我有很多很多的龙蛋,如果可以……我准备把那些龙蛋孵化……” “这不可能!”莫达克斯打断了达克乌斯的话语,在她看来,达克乌斯说的话不现实,她作为雌龙知道有些龙蛋无论如何也无法孵化出来,与石头无异。当她准备说下一句话的时候,她愣住了,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抱歉,刚才我没有介绍完自己,我有很多的身份,比如古圣的乌玛克?……我有能力把那些龙蛋孵化出来,不过……”达克乌斯说到最后顿住了,他要思索下接下来怎么说。 “我可以帮助你,达克乌斯,我很愿意帮助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知道。这也会让我活得更加精彩,更加有意义,不是吗?”在听到古圣这个词后,莫达克斯的头不由自主的靠向了达克乌斯,仿佛这样才能将达克乌斯的灵魂看穿一样。 莫达克斯了解古圣,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眼前的精灵居然与古圣存在着某种联系,片刻后她的头收了回来,欣然应允,古圣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巨龙还在向前走着。 “是的,是的,是的!”达克乌斯点头说道,这一刻,他能感觉到莫达克斯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光芒,一种母性的光芒,这股光芒就像实质化了一样,刺的他睁不开眼睛,当然……这只是他的想象。 独一无二的经历塑造了莫达克斯,让莫达克斯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在他看来莫达克斯有点哲学家的味了,这与莫达克斯的经历有关,莫达克斯为了完成一些事,不会像其他的红龙那样进行长达数十年的沉睡,既然不睡觉……那可不就多思考吗,巨龙这种生物本身就很聪明,所以莫达克斯开一始对他说了那些话,一股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味。 这对达克乌斯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道、法、器、术,如果套进去的话,蛮龙石板就是术,也就是具体的落地手段方法,器是需要的工具支持,这个他也有。然而单有器和术是不够的,就像解锁某些东西一样,他缺的是道和法,不然这样莫得灵魂。 新出现的蛮龙继承了纳迦罗斯黑龙和奥苏安火龙的遗传,在没有道和法的情况,没有内核的蛮龙还是蛮龙吗,说白了就是没有家庭、教育、社会环境等环境因素影响,蛮龙会变得不可控,与野兽无异,最终还会走向先祖的道路。 道是道理规律,法是方法论路径,达克乌斯要的是把道、法、器、术连接起来,而他所迫切需要的道,就在眼前的莫达克斯身上。 达克乌斯可不认为那些杜鲁奇女术士们能承担道这个任务,不是哪个女术士都像能舍弃一切,带着儿子跑到旧世界的艾德里娅一样。他之前的人选是德鲁萨拉,在他看来只有他身边的女术士勉强胜任,但他身边的女术士都有其他的任务,现在,他没必要纠结这个人选了,莫达克斯就是最好的龙选。他?他还有别的事要做,他也不可能像奶爸一样带孩子。 说人话就是达克乌斯想让莫达克斯扮演一种重要的角色,就像动物园喂养狮子和老虎的狗一样,但那还不够,狗、老虎和狮子终究还是野兽。再说他也不需要这种狗角色,杜鲁奇就能扮演,杜鲁奇有一套喂养雌龙的流程。 在达克乌斯看来莫达克斯与狗不同,莫达克斯具有道,他可以与莫达克斯一同把法搞出来,把道、法、器、术连接起来,进而塑造出真正的蛮龙,让蛮龙融入精灵的社会。 “我愿意与你同行,达克乌斯。我们可以共同探索未知的领域,创造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精彩。我相信你拥有无限的潜力和创造力,我们可以一起开启一段崭新的旅程,去追寻我们心中的理想和梦想。” 两个强大的生命在龙堡的顶端相互对望,达克乌斯感觉莫达克斯整个龙的气势都变了,龙眼中闪烁着一丝温柔和关怀,声音如同晨曦中的清风,带着一丝安抚和渴望,驱散了周围的寒冷。 达克乌斯没有说废话,他再次向莫达克斯行了一个庄重的礼节。虽然他与巨龙的会晤还没正式开始,但他已经取得了重大的突破,『龙母』莫达克斯已经答应他与他捆绑在一起了,要知道纳迦罗斯的龙蛋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这特么是什么概念? 换句话说,此刻的达克乌斯选择停止会晤直接扭头就走,这次的收益也是溢出的。但他不会走……这不符合他那来都来了的性格…… “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吧,我来充当你与他们之间的桥梁。” “?” “难道,你不知道?他们大部分听不懂精灵语。”面对达克乌斯困惑的眼神,莫达克斯也困惑了。 “?”达克乌斯的眼睛瞪大了,此时他真有一种来猴山与猴子谈判的感觉了,听到莫达克斯的话后,他意识到了一些事,斯普林特温、巴吉尔和贝格-舒恩之前与他沟通的时候都是在说腔调怪异的精灵语。 巴吉尔和贝格-舒恩这两只森林龙生活在森林里,会与精灵打交道,所以会说。斯普林特温嘛……他有被精灵奴役的过往…… “那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的达克乌斯意识到了什么,莫达克斯在调整的位置时候,把身后的空挡让了出来,他看到了不断甩动头部的斯卡兰迪尔,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斯卡兰迪尔。 斯卡兰迪尔为什么会?难道有着与斯普林特温相同的过往?也特么与精灵混过?如果真的那样,那天没有见面开喷,可真是给面子了啊。 调整完位置的莫达克斯对着巨龙们吼叫几声,达克乌斯虽然听不懂,但他能感觉莫达克斯在与红龙们交流什么。 接着,介绍开始了。 “斯卡库扎尔。” 莫达克斯说完后,玛洛克低姿态的对达克乌斯低头致意。 达克乌斯明白,斯卡库扎尔是『毁灭者』玛洛克原本的名字,现在是严肃的正式外交场合,玛洛克对他示意的同时,他也对着玛洛克致意。 “玛拉特克斯。”莫达克斯介绍完后,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他是末日火龙。” 达克乌斯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站在玛洛克旁边的帝王龙就是『可怖』玛拉特克斯。 『可怖』玛拉特克斯严格来讲是帝王级末日火龙,这个末日火龙不同于奥苏安的火龙,末日火龙是红龙中特殊的存在,与其对标是的胭脂龙和风暴龙。通常末日火龙比其他的巨龙更会玩火,末日火龙不止会喷吐龙息,还会操纵阿克夏之风。不过有没有传承,会不会施放火系法术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所以末日火龙具有魔法天赋,并且喷吐出的龙息强度远远要比普通的红龙高。但不懂门门道道的人是不了解的,末日火龙在长相上与其他的红龙大同小异,身体都被赤黑色覆盖,通过肉眼根本无法区别末日火龙与红龙的区别,除非像施法者那样拥有第二视觉,能看到末日火龙身上浓郁的阿克夏之风。 玛拉特克斯嘛……达克乌斯就要打一个问号了,他了解巨龙吗,了解,但也没那么了解,他不知道这些巨龙之间的关系和家谱,习性和过往什么的更不了解了。通过这件事后,他也知道有些事不能生搬硬套了,他那愈发不靠谱的记忆只能提供参照和辅助,而且有的事已经被他改变了,他已经影响历史的走向了。 最蛋疼的是,达克乌斯没法把他的记忆记录下来,而不说那么乱那么杂,写出来给奸奇看吗?让奸奇看到未来,这是什么明牌打法,斗地主呢。用汉语?当奸奇是傻子吗?震旦杵在那呢。 “斯卡拉扎克。” 毫无疑问,『血色』斯卡拉扎克没被矮人杀死,一直活到了现在。并且可以确定的是,那位住在诺斯卡的『雄伟』斯库雷克斯没来。 “斯卡库扎尔,斯卡拉扎克,他俩都是我的孩子。” “啥?什么提亚马特?” “提亚马特?” “没事,继续。” 第422章 红龙列传(下)(汇总介绍) “阿什达隆。” 阿什达隆是龙堡的地主,他是只满怀岁月沉淀的古老红龙,身躯沐浴在岁月的风霜中,鳞片闪烁着古老的光辉,仿佛见证了无数的时光流逝。他是卡勒代尔的配偶,不同于其他独居的红龙,他俩一直生活在一起。 在达克乌斯的视野中阿什达隆的体型非常大,或许再给阿什达隆十个世纪的时间,阿什达隆也会成为帝王龙。他能看到阿什达隆胸口的那道可怖疤痕,很明显巨龙的心脏遭受了致命的伤害。疤痕看起来不像是物理造成的,更像是魔法。当他与阿什达隆对视的时候,他能从那燃烧的龙瞳中感受到痛苦、折磨,当然,更多是期待。 “卡勒代尔。” 『火镰』卡勒代尔,一只爱吃苹果的雌性红龙,在人类还没崛起前,在矮人和精灵现存记忆中就有她在田野间狩猎的记录。有关她的传说几乎无穷无尽,大都令人胆寒,矮人有一整本针对她的仇恨之书,其中最愤慨的条目详细描述了他获取星铁用以涂抹自身利爪的经过。 星铁是卡扎利德语中的『陨铁』,是一种罕见的金属。 卡勒代尔带有星铁的爪子过了数十个世纪后,仍旧闪闪发亮,就像那些做了美甲的女士一样,但她的美甲不止美,还具有可怖的杀伤力。 这给了达克乌斯一个启发,杜鲁奇和蜥蜴人的巨兽非常多,巨龙、冷蜥、暴龙这类能靠利爪进行有效杀伤的存在都可以进行类似的强化,强化的工具他有,至于怎么强化嘛……他这一瞬间想到了灵蜥们给暴龙的爪子进行加工的场景,简直太可怕了,愿伊奇……不是,愿索提戈保佑这些灵蜥饲养员。 卡勒代尔偶尔会在收获的季节降临在沃贝格兰德田野的上空,她被一种闻所未闻的气味所吸引。这个举动无疑让那些可怜的农民感到无比恐惧,她降落在田野里并要求农民们立即满足她的好奇心,不然就给那些农民们好果子吃。她闻到的是着名的斯提米根苹果,在得到几桶苹果后,她表现出肉眼可见的欣喜。在享用完贡品后,她向农民们承诺,只要在每个收获季呈上两大桶斯提米根苹果,她就不会烧掉田地。 之后的日子里,卡勒代尔就再也没出现过。但每当收获季来临时,斯提米根的果农仍然会在她之前降落的位置放在两大桶新鲜的苹果,在整个收获季里时时轮换以保证新鲜,并且每一桶苹果都有『巨龙认可』的标志。 这些带有标志的苹果已经成为了斯提米根的地方品牌,其概念就像所谓的五常大米一样…… “斯普林特温。” 『裂翼』斯普林特温,现在的斯普林特温,未来的鲍德罗斯,达克乌斯的老熟人了。他与达克乌斯建立了平等契约,他会为达克乌斯而战,而达克乌斯要负责保护他,并在有必要的时候杀死他,结束他的痛苦,帮助他摆脱奴役。 冲突吗?不冲突,斯普林特温不畏惧战斗,也不畏惧死亡。他真正恐惧的是被奴役,想死都死不了的奴役,永远徘徊在痛苦和黑暗中,那对巨龙来说才是可怕的。 严格来演,斯普林特温是这次会晤的组织者,独居的他在这段时间联系居住在埃尔辛·阿尔文各处的红龙,把红龙召集起来,作为独居的红龙,他已经做的够好了。但达克乌斯还是有些不太满意,这可能是反差拉的太大的缘故? “斯卡兰迪尔。” 这位同样是达克乌斯的老熟人,前不久他们还见过,但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熟。他只知道斯卡兰迪尔是怎么走向死亡的,他不了解斯卡兰迪尔的过往。 “阿加塔古、阿克雷贡兄弟。” 尽管莫达克斯只是简简单单的介绍了一句,但达克乌斯能从这句话和这两只巨龙的行为中获得很多东西,这两只巨龙的步调行为非常的一致。在与他的致意过程中,这两兄弟几乎是同时点头的,就像是双胞胎一样,而且这俩兄弟的外表不能说是近乎相同,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阿加塔古和阿克雷贡都是雄龙,他俩是少有的双胞胎,他们的母亲在孵化中只诞下了他俩,他俩几乎是不分先后同时破壳而出的。他俩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成年后也没有选择分开,而是生活在一起,生活在世界边缘山脉的中部,相比于与矮人有仇的『血色』斯卡拉扎克,他俩非常的安分,他俩很少离开领地,并且不遗余力地保卫自己的领地。面对战斗时,他俩通常会选择战斗到底,而不是试着脱离战斗来拯救自己。 “巴拉戈斯。” 这位已经超出达克乌斯认知范围了,他从没听过长安还有巴拉戈斯这么一号人物。巴拉戈斯没有向他行礼,而是昂着头,高傲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蔑视,似乎很不服?还想和他练练。 达克乌斯在看到巴拉戈斯没有对他致意后,他准备致意的动作也停止了。人有千万种,心却各不同。巨龙同样如此,他已经与t0级的莫达克斯战斗过了,他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而且他始终不认为,他能把这些巨龙给包圆。即使能勉强带回来去,也像拉了引信握在手中的手榴弹一样。他不认为手榴弹会炸到敌人,反而会炸到自己,哪怕炸不到自己也会变成空爆弹,对己方造成困扰。 『飞焰』巴拉戈斯,翱翔于苍穹之上,他那燃烧的飞焰翅膀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划过天际,留下一道耀眼的光轨,所以有了『飞焰』的称号。红龙的特性在他的身上放大了数倍,他是个狂妄自大的红龙,他的心中燃烧着对统治和征服的渴望,他坚信自己注定要成为龙族的领袖,带领巨龙统治整个世界。 尽管巴拉戈斯很自负,但他却并非愚蠢之辈,他的智慧和洞察力令人惊叹。他会从一场失败的战斗中逃脱,以便日后复仇。睚眦必报的他永远不会忘记他遇到的任何人的面孔、名字或态度;他善于分析他人的性格和动机,能准确地判断出他们的真实意图;他对于自己的行为后果和结果也总是能够清晰地加以预料,从而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 巴拉戈斯对任何存在都没有没有特别的好感或仇恨,对于他来说,所有的存在都只是他的合法臣民,只有那些反对他的人才会受到他的惩罚。他认为他缺少一个机会和舞台,而他通过这次会晤看到了机会……结果,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 这些事,达克乌斯都不知道,不然他肯定会问问巴拉戈斯:是谁给你的勇气?提亚马特吗? 有意思是的巴拉戈斯喜欢沐浴,他通常不待在洞穴中睡觉,而是待在洞穴前的瀑布中,让倾流而下的瀑布洗刷自己的身体。 “德雷克。” 德雷克与巴吉尔住的很近,米登领流传着巨龙从山丘之上俯瞰西边破败沼泽的传说,而他就是这个传说中的巨龙。他居住的龙穴在位于劳伦洛伦的骤雨区,也就是塔洛斯所在的云行者家族统治的地带。 孤僻的性格让德雷克躲过了复仇之战时被精灵奴役的命运,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沉睡的他很少从洞穴中走出来。他即使觅食也会去巨龙之森找那些野兽人的麻烦,而不是去寻求精灵少女鲜嫩多汁的肉,不然他早被生活在劳伦洛伦的精灵弄死了。 玛瑞斯特女王的弟弟戴斯林王子还打过德雷克的主意,寻求通过驯服德雷克来获得自己对劳伦洛伦的统治权……多么令人捧腹大笑的一件事。现在戴斯林王子死了,而德雷克还活的好好的。达克乌斯估计德雷克到现在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他认为德雷克是在可争取的范围,或许有机会他会与德雷克分享这件事? “菲尔拉格。” 这只雌性红龙同样在达克乌斯的认知范围外。 在世界边缘山脉的烟峰死火山深处,隐藏着一个宏伟而孤寂的巢穴,这里就是菲尔拉格的居所。巢穴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为她带来温暖,而巢穴顶端的岩浆瀑布则成为她提供力量的源泉。 孤独的菲尔拉格并不像其他红龙那样傲慢和好战,她性情温和,但这个所谓的温和指的是红龙中的温和。她的温和并非软弱,而是源自内心的坚定,拥有一批像石头一样龙蛋的她明白生命的宝贵,漫长的生命让她懂得了生命值得被尊重和呵护,但这并不妨碍她觅食,去找山下夜地精和野兽人的麻烦…… “埃菲洛门。” 这是一只很没有安全感的红龙,他对财富没有丝毫兴趣,他只在乎他的安全,幼年时的经历让成年后的他没有固定的巢穴,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屠龙者们找到他。狡兔三窟的他有很多安全屋,精灵退出埃尔辛·阿尔文后留下的尖塔建筑,中央山脉中屠龙者无法攀登又能让他晒太阳的壁架都是他的藏身处。 埃菲洛门只有在确保领域内的所有生物都不知道他在哪时,才会选择沉睡。一旦他发现有能威胁到他的存在时,他通常不会选择逃跑,而是战斗,只有当战斗陷入劣势时,他才会选择逃跑。有时,他会沿着有矮人和人类商队活动的路线低空飞行,但他很少落地,他通常会猛烈的扇动翅膀,用气流把下面的马车和货车吹倒,把货物吹的到处都是,让马匹和人类都受到惊吓。 “卡米努斯。” 这是一只平平无奇的红龙,但他有一段很有意思的历史,他在米尔米迪亚还行走凡间的时候,与一位到访他巢穴的人类缔结了契约。然而,那个人类按照人类的道德观和价值观看待的话,并不是什么好鸟,或许这也是卡米努斯会与人类缔结契约的原因之一。 然后,一段对于卡米努斯来说非常短暂的冒险开始了,长话短说就是他与人类在南方城邦那一段肆虐了好久,与人类的军队和佣兵战斗过,与出现在地表的斯卡文鼠人战斗过,与绿皮和野兽人战斗过。直到他背上的人类被一伙人类找到,人类被手持阳炎剑的人类所杀,而受伤的他在战斗一番后选择了跑路。 卡米努斯结束了短暂的冒险时光,这段经历就像生活中的调味品,结束冒险后他选择继续沉睡。 “艾瓦纳赫。” 艾瓦纳赫与德雷克一样,是一只极其孤僻的红龙,但他与德雷克不同的是,他是神秘而古怪的存在,他的身上流淌着玩世不恭的血液。他喜欢悄悄地躲在暗处,观察周围发生的一切,并将这一切解释为一场为他个人娱乐而创造的游戏或表演方式。他会观察人类、精灵、矮人和其他生物之间的争斗、纠纷和情感纠葛,然后从中得到乐趣。他喜欢将一切都视为一种游戏,每个生物都是他游戏中的角色,而他则是那位暗中操控一切的神秘主宰,尽管他什么都没做…… 这种行为看似荒诞和无聊,但艾瓦纳赫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同时他的内心深处拥有一种独特的智慧和洞察力。他能够从观察中领悟到生命的本质和世界的真相,他的孤僻和冷漠只是他对这个世界的一种回应,一种他选择保持距离的方式。 被斯普林特温找到的艾瓦纳赫欣然答应了这场会晤,而且他也出了很大的力,他告诉了很多斯普林特温都不知道的存在。他出现在这里,纯粹是无聊,想找些乐子,用来脑补,满足自己的自嗨。 “库德诺斯。” 库德诺斯有很多称号,比如『火焰大师』和『天空分裂者』,这位就有点逆天了,他是末日火龙与风暴龙的结合体,他的身影笼罩在炽热的火焰和狂风之中。 作为『火焰大师』,库德诺斯精通火焰之道,能够操控阿克夏之风激发出最炽热的火焰。他的火焰不仅能够焚烧一切,还具有毁灭性的威力。而作为『天空分裂者』,他更是展现了他对艾吉尔之风的掌控。他能够召唤出狂风暴雨,将天空撕裂成两半,引发雷电,让雷霆在山脉中回响。 库德诺斯居住在世界边缘山脉的深处,他的巢穴如同一座熔岩烈焰的堡垒,周围的岩石都被他的火焰所融化。他的存在让山脉都为之震颤,无人敢于贸然接近他的领地。 然后就没然后了,事实上库德诺斯的实力不太行,水平也就那样。双料龙并不吃香,在没有传承和系统教学的情况下,啥啥都行,又啥啥都不行。 “卡伦达斯。” 卡伦达斯,一只年轻的雌龙,没有太多的故事。 “巴吉尔。” “贝格-舒恩。” 这都是达克乌斯的老相识了,这两位森林龙一位居住在劳伦洛伦,一位居住在艾索洛伦。 “塞辛-哈尔。” “暮光姐妹?”致意后的达克乌斯呢喃道,他知道塞辛-哈尔,一只非常热血的雌性森林龙,善于战斗,会毫不犹豫的带着暮光姐妹投入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塞辛-哈尔的行为习惯被巨鹰格温达洛尔否定,他认为巨龙鲁莽且冒险,而巨龙则斥责巨鹰的冷漠和谨慎。 暮光姐妹嘛…… 达克乌斯没有在暮光姐妹的身上停留太久,他是来与巨龙会晤的,他向来分的清主次。 “阿佐加隆。” 有着『风之泰坦』称号的阿佐加隆带有某种传奇性,作为风暴龙的他在很早以前就与矮人战斗了,为了争夺雷霆山附近的土地。战斗打的非常激烈,激烈到矮人甚至把末日铁砧抬了出来,这场史诗般的战斗撼动了雷霆山的根基。战斗到最后,他受伤了,但他也取得了胜利,之后他在雷霆山的深处沉睡,以从伤势中恢复过来。 然而,阿佐加隆的故事并没有结束,他除了运用风暴外,还有其他的能力。他睡觉的过程并不安分,他的梦境会不由自主的吸引着周围的人,导致了围绕他而生的一股邪教,也就是所谓的拜龙教。 雷霆山最早是矮人的地盘,那里有一座被矮人称为卡拉格·德隆的要塞。库尔加兹是那里的矮人领主,他是技艺最精湛的符文领主之一,他打造了末日铁砧,并在末日铁砧上将魔法符文敲入装备中,之后阿佐加隆来了,他死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雷霆山周围布满了夜地精部落,以及信奉阿佐加隆的邪教徒。再过几百年,『大肚王』咕噜就会从这里起势,他征服了以雷霆山为中心散开的地精和夜地精部落,为他横扫帝国积蓄了狂暴的力量。 矮人曾组织过人手试图夺回卡拉格·德隆,要塞的深处有一把叫做库尔加兹之锤的神器,这件神器除了战斗外,最重要的是还能打造神器。矮人希望利用这件神器来帮助他们结束与绿皮之间的战争,但行动均以失败告终,夜地精和邪教信徒阻挡了矮人夺回祖先之锤的道路。 “伊巴斯。” 『蓝宝石之眼』伊巴斯是一只强大的风暴龙,她的出现总是伴随着狂风暴雨和闪电雷鸣。在广袤的天空中,她如同一道狂暴的风暴,带着毁灭和无尽的力量。她的身躯覆盖着蔚蓝色的鳞片,在闪电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就像一颗闪耀的蓝宝石一样。当她展翅飞翔时,狂风呼啸,雷电在身边交织,整个天空仿佛都要被撕裂一样。 作为一只风暴龙,伊巴斯拥有着不可预测的力量,她喜欢俯冲进最强大的雷暴中心,让自己的鳞片充满爆裂的电荷,然后将这些电荷凝聚成闪电球,向着敌人发射。 此刻滞空的伊巴斯展开宽阔的翅膀,翅膀之间空气仿佛被挤压成了一片可见的波浪。随着伊巴斯的每一次翱翔,翅膀上都会闪耀着电光,如同一道道刺目的闪电在其表面闪烁。 达克乌斯知道伊巴斯就是不久前一路火花带闪电赶过来的存在,看到伊巴斯的他突然想到了风暴之眼,也不知道现在的风暴之眼在做什么,快不快乐。 “卡迈恩。” 胭脂龙因其奇特而有光泽的鳞片而得名,鳞片柔软的同时坚硬如钢,年轻时呈深红宝石色,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变成深紫色,最后变成黑色。在矮人的传说中,他们的出现总是被视为预示着灾难的预兆。他们的巢穴位于黑暗的沼泽、古老的战场和沦陷城市的废墟中,任何有大规模死亡的地方,这样沙许之风才会滋养他们。 作为巨龙中的变种,胭脂龙是极其强大的存在,他们可以喷吐原始而强大的沙许之风冲击波,能够使金属枯萎,将血肉化为尘埃,仿佛几千年在短短几秒钟内就过去了,就像阿克汉对艾萨里昂施放的岁月诅咒一样。他们很少会屈服,更不用说被骑乘了,但也有…… 大名鼎鼎的帝国紫晶大法师,埃尔斯佩斯·冯·邓肯就骑乘着一只胭脂龙,不过那只胭脂龙在努恩之战的战斗中阵亡了,就是塔木可汗入侵的那次。 此时的卡迈恩还没有到全身发黑的程度,年轻的她鳞片深邃,已经由红宝石色渐变为深紫色,如同暗紫色的晚霞般美丽。不过利爪和牙齿在沙许之风的侵蚀下,已经彻彻底底的黑了,散发出一种令人生畏的锋芒,预示着她身上潜藏的可怕力量。 达克乌斯怀疑这只叫卡迈恩的胭脂龙就是埃尔斯佩斯骑乘的那只,在他看来胭脂龙对于有机体来说实在是太可怕,沙许之风天克有机体,尤其是纳垢派系的那些东西,岁月诅咒谁不怕,没有健康、没有不洁,只有枯萎和死亡。 在与塔木可汗军队战斗的过程中,胭脂龙爆发了可怖的威力,带有沙许之风的龙息如同一阵湮灭的狂岚卷过呆若木鸡的库尔干人,所有接触到紫色火焰的物质仿佛在顷刻间度过了一万年苦难的岁月。无论是血肉还是金属都一同碎裂成随风飘扬的灰烬,就连龙息灼烧过的泥土都仿佛在痛苦中绝望的哀号。 随后莫达克斯又向达克乌斯介绍了一些,他前前后后数了一下,在场所有的龙加起来大概有三十多只。 莫达克斯介绍完后,转过龙头看向了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知道介绍阶段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正式的会晤了,成败全看他接下来的表演了,就像玩那种捕鱼游戏一样,能捕多少全看他发挥了。 “到我了?那好,我简单的讲两句。” 第423章 瑞水之誓(上) “自我介绍下,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一名精灵。” “我带着诚意而来,是的,诚意。”达克乌斯最终还是没有报出他那堆非常长,并让红龙们听了不明所以的称号,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和姓氏。等莫达克斯帮他翻译完后,他接着说道,他准备单刀直入,不准备绕圈子,与红龙对话也没必要绕圈子,他就三张牌,一锤子买卖,成就成,不成拉倒。 “诸位可能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或是听斯普林特温讲述过什么。是的,是的,是的!我杀过你们的同类!”在达克乌斯的操控下海之三叉戟已经飞走了,站在那里的他说的同时,摊开了双手。 达克乌斯认为他屠过龙的事只有之前那部分与他接触过的红龙知道,以他对斯普林特温的了解,斯普林特温在拜访这些红龙的时候绝对不会说他屠过龙的事。不然这些红龙八成不会来,即使来了也不会是现在的反应,有些事终究还是要他自己说出来。他也不认为,他屠过龙是什么坏事,反而是好事?这是诅咒的同时也是祝福,完全看他怎么用,不然斯普林特温也不会与他建立契约,不是吗…… 不远处的莫达克斯意味深长的看了达克乌斯一眼,她之前在看到达克乌斯的一瞬间,就知道达克乌斯曾经杀死过的她的同类,所以她称呼达克乌斯为屠龙者。但在场的红龙不是都能听懂精灵语的,犹豫片刻,她还是原封不动的把达克乌斯的话说给了红龙们听。 除了认识达克乌斯的巨龙,在场的红龙们不约而同地发出惊愕的低吼声,他们的瞳孔紧缩,目光中闪烁着怒火和怀疑。这个年轻的精灵竟然自称曾杀过他们的同类,这个消息无疑是一记震撼的雷霆,他们之前的种种猜测是正确的,明确证实的这一瞬间激起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愤怒和不信。 “你在说什么?杀过我们的同类?那你为什么还来这里?你这是在挑衅吗?你想挑战红龙的威严?”一只庞大的红龙低声咆哮道,巨大的身躯仿佛要撕裂寂静的空气。 达克乌斯用古井无波的表情轻瞥了一眼发出咆哮的红龙,他听不懂这只红龙在说什么东西,他能感觉到的只有聒噪。他知道这只红龙是巴拉戈斯,也就是刚才没有对他致意,反而昂着头对着他的巴拉戈斯。 巴拉戈斯站在那里,直视着达克乌斯,一抹阴冷的笑容在他的龙脸上浮现。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他知道现在是时候展示自己的谋略和权谋了。 “你的行为是对我们尊严的践踏,我们不能容忍你的挑衅。”巴拉戈斯说的同时将目光转向周围的红龙,试图唤起红龙们内心的愤怒和怀疑,“难道我们要允许一个曾经屠杀过我们同类的精灵在我们的面前嚣张吗?难道我们要容忍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继续挑衅我们的尊严吗?” 巴拉戈斯心中的阴谋渐渐清晰,他没有将矛盾指向莫达克斯,而是指向了达克乌斯,只有这样他才能成功搅和这次的会晤,他知道这是个展示自己领袖风范的机会,一个能让他在龙族中声名鹊起的时机。他的眼神里透露出对达克乌斯的轻视和挑衅,他的内心深处对自己计划的充满信心。 愤怒的情绪如同一团正要熊熊燃烧的火焰,巴拉戈斯的话语像火种一般弥漫在空气中,煽动着红龙们心中的怒火。他们知道达克乌斯的强悍实力,但他们还是对达克乌斯的挑战产生愤怒,达克乌斯的挑战是对他们整个种族的挑衅,达克乌斯的挑战触动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尊严和权威。 在场的大部分红龙们互相交换着愤怒的眼神和低沉的咆哮声,随着情绪的激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氛围,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一场激烈的冲突。 “我可以相信你,是吗?亲爱的龙母。”达克乌斯没有让海之三叉戟再次出现在手中,而是转头看向了莫达克斯,他的右手握成拳头顶在心脏上,微微低头对莫达克斯致意。见莫达克斯对他点头后,他平静地说道。 “当然,你可以相信我,达克乌斯。”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就在达克乌斯与莫达克斯说话的功夫,知道必须要做些什么的斯普林特温转过身对着巴拉戈斯咆哮道,咆哮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开始了缓慢的转向,大有下一刻准备扑出去的架势。 “是的,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是个什么东西!”斯普林特温的咆哮提醒了站在面前的玛洛克,他咆哮着附和斯普林特温的同时也开始了缓慢的转身,就像球场的航母转身一样,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随时都准备发动攻击。 玛洛克的举动就像释放出一种信号一样,让在场的红龙都动了起来。卡勒代尔挡在了阿什达隆的面前,巨大的身躯散发着强大的气息,目光中透露出对抗的决心,她威武的身姿形成了一道坚实的防线。 这一瞬间,在场的红龙分成了三波,分别挺达克乌斯派,质疑达克乌斯派,然而,更多的是观望派。很多红龙都是来看热闹的,他们站在远处观望,没有立即加入到纷争之中,但他们的目光却充满了警惕和准备。 『血色』斯卡拉扎克和『可怖』玛拉特克斯这两只站在最前面的帝王龙没有动,仿佛在场发生的一切与他俩无关一样,他俩时而看着达克乌斯,时而看着莫达克斯。 “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吗?”科威尔低声问道。 “应该不用?我相信他能……” 马拉努尔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莫达克斯的咆哮打断了,她的咆哮如同炸雷般响彻天地,瞬间将红龙们的纷争声淹没。她高大的身躯挺立着,气势凌厉而不可侵犯。红龙们的目光齐聚于她,随即安静下来,仿佛她的声音具有无法抗拒的力量,能够驱散任何争斗和纷争。 莫达克斯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只红龙,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统治的气息,所有被她扫视到的红龙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这一刻,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座无形的王座,坐拥着红龙的尊崇和信仰,她的一言一行都能左右着红龙的命运。 “这是何等的愚蠢之举!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巴拉戈斯!” 莫达克斯冷冽的目光看向巴拉戈斯,她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权威和决断,每个字都如同钉子一般钉在红龙们的心头,让红龙们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信服和顺从的情绪。在她的的统治下,红龙们不敢有任何异动,只能默默听从她的号令。 “我前不久因为一些事情去过一些地方,我在那里遇到了挡住了我去路的巨龙,或许用巨龙来称呼它似乎不正确?…… 它与你们不同,它脖子上的结构令我难以形容,就像三股并列而起的恶臭的肉块,纠缠在脖子上,形成一团恶心的糟粕?而且它的头部很恐怖…… 就像三个怪物的头骨已经融化并合在了一块,六只巨大的角从头骨上不规则而狂野地伸出,庞大的下颚上则排列着四排牙齿,我不认为这些牙齿属于它,更像其他的生物融合到了它的嘴中? 当然,这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它的眼睛,它的两只眼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头骨中央的眼睛,一个巨大且混浊的黄色眼眶内,六只黑色的瞳孔在游弋着,乱转着,仿佛瓶中的甲虫在污秽的物质中挣扎着……” 达克乌斯断断续续的说着,等待着莫达克斯的翻译,他能感觉到他在说的时候,莫达克斯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在场的红龙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 “尽管我不知道它是谁,但我杀死了它,让它不再饱受折磨和痛苦,它最后感谢了我,它最后的一句话是:终于……我解脱了……” “你在哪里遇见她的?”莫达克斯在转述完的一刹那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混沌魔域!” “布波斯!是她,布波斯……” “原来她叫这个名字,当时她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我们把她命名为乌里塔,在精灵的语言中是毁灭、征服和无辜者的牺牲的意思,这可……”露出悲戚眼神的达克乌斯说到最后摊开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感谢你,达克乌斯,你让她获得了自由,获得了解脱。”莫达克斯的目光在达克乌斯身上停留着,感激和敬意在她的眼中不断闪过,她低沉的声音充满感情。 在场的红龙们眼神也变了,闪烁着感激和赞赏,布波斯的命运是可怖的,是让他们不寒而栗的。这种情况下想死都死不了,死亡成了一种美好的奢望,只能遭受永恒的痛苦和折磨。如果是他们换做布波斯,他们也会感谢达克乌斯。 巴拉戈斯感受到了绝望,他清楚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知道接下来他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曾经的努力和野心现在看来就像是一个可笑的笑话,让他的自尊和自信瞬间化为乌有。这一瞬间,失败和绝望像种子一样埋进了他的内心。 “所以……我带着诚意而来,我有三个提议。”片刻后,达克乌斯对着红龙们伸出手指说道。 “第一呢,你们也能感觉到,这片土地上的人类越来越多,我想,没有谁希望自己稀里糊涂的死在睡梦中,自己的宝藏成为人类的战利品,自己的头颅被挂在人类的城墙上,鳞皮被做披风。 我会给你们提供保护,提供相对安全的环境,让睡梦中的你们不会被打扰,当你们醒来后,会有可口的食物享用。” “这是施舍,吾不喜欢这种方式,吾需要做什么呢?”『可怖』玛拉特克斯出声问道。 “首先,这不是施舍,这是……抱团取暖?大家各取所需。你们肯定需要做些什么,我是精灵,但精灵中有很多分支,也有很多纷争。百年后,会有一场庞大战争,我需要一些帮助来尽快的结束这场战争,届时我会提供黄金之类的财富作为报酬。而且,我们还有其他的敌人,在面对这些敌人的时候,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不过这次我不会提供财富,因为这些敌人也是你们必须面对的。”达克乌斯看向了莫达克斯,等莫达克斯转述完后,他笑着说道。 “与那座岛上的家伙们作战?与那群把头昂到天上的家伙战斗?” “我见过那些家伙,在你们还活动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 “恶魔吗?” “是的,很公平不是吗?”达克乌斯静静地听着莫达克斯的转述,红龙们说什么的有,他也没有反驳什么。过了片刻,等红龙不再言语,等莫达克斯不再转述后,他说道。这是他打出的第一张牌,效果也就那样,就如他之前预想的那样,没啥太大的吸引力,这还是有故事加成的情况下。 “他在欺骗你们!他这是在把你们骗过去,玛洛克、斯卡兰迪尔,还有你,斯普林特温!难道你们忘了你们之前被奴役的经历了?难道你们忘了,那只逃到这片土地上的家伙了?他经历了什么?他为什么要逃到这片土地?他即使逃到这片土地也没有摆脱命运!这个小东西在欺骗你们,等你们选择跟他去后,你们也会成为变成那个家伙!” 沉浸在绝望中的巴拉戈斯找到了机会,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愤怒于达克乌斯的诡计,愤怒于红龙们的盲目信任。他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他意识到达克乌斯是在欺骗红龙们,试图将他们蒙蔽过去。 “怎么又是他,没完了?”听完莫达克斯转述的达克乌斯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他能察觉到莫达克斯怀起和审视他的目光,他知道那只黑龙是谁。 就是那只叫做血腥獠牙的黑龙,他是最早一批被杜鲁奇从卡勒多洞穴中偷出的龙蛋,同样他也是最早诞生的黑龙之一,与马雷基斯所骑乘的苏勒赫是同一批。从没出生就被黑魔法孵化和出生后驯兽师残酷的训练让他那骄傲的巨龙意志屈服于杜鲁奇的算计。 精灵大分裂期间,血腥獠牙参加过不少战斗,其中就有对阿纳尔家族造成毁灭性打击的黑暗沼泽之战。随后参加了艾里昂平原之战,在战斗期间,他被一群突然出现的龙王子和火龙围攻,随着他背上卡拉尼恩的死,他解放了,随后他消失在云端逃跑了。 在某个时刻,血腥獠牙出现在了埃尔辛·阿尔文,但他困住了。到了复仇之战的时候,当时的德鲁萨拉听从了马雷基斯的指引出现了他的面前,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不久后,德鲁萨拉骑着血腥獠牙与骑着弗拉内什赶过来的莉安德拉展开了战斗,术士对法师,黑龙对火龙。一场持续数小时的激烈空战开始了,两名施法者互相对轰,而两只龙则不断的攻击对方,互相撕咬、喷吐龙息。 最终,还是莉安德拉和弗拉内什这对组合更胜一筹,莉安德拉的魔法对血腥獠牙造成了致命伤害。最后德鲁萨拉和血腥獠牙掉进了湖里,德鲁萨拉成功浮出水面,但血腥獠牙却沉入了深处。 巴拉戈斯说的黑龙就是血腥獠牙,埃尔辛·阿尔文大吗,大,但同时也小,对于红龙来讲这片土地就是小。血腥獠牙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被生活在被本地的红龙注意到了。接着,那场战斗…… 达克乌斯知道今天必须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不然这事没完。但问题是……哪怕巴拉戈斯不提,他接下来也准备把这事讲清楚,他这次没有谎言,没有欺骗,唯有真诚。 短暂的寻思让达克乌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面对质问和怀疑,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了那个由鲸鱼牙齿做成的圆筒。 第424章 瑞水之誓(下) “这是……”达克乌斯先是卖了一个关子,随后他一边说着,一边拧开了盖子,“玛洛克,你当时走的太急了,你的牙掉在了船上。” 当把残酷之牙握在手里后,达克乌斯没有把鲸鱼牙齿做成的圆筒扔掉,而是慢慢悠悠的装了回去。开玩笑,圆筒除了是魔法装备外,还有收藏价值和历史价值,到时候放在博物馆展示作为那个时代的参考和佐证也是极好的。 当目光落在残酷之牙上后,玛洛克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即,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他的心头。他能感觉到那根残酷之牙所散发出的强大力量,哪怕时隔数千年,残酷之牙依然表出现某种他不可抗拒的控制力,尤其是残酷之牙握在达克乌斯的手中。恐惧让他的身躯颤抖,让他的思维陷入混乱,让他无法自拔地被残酷之牙所吸引。 玛洛克试图抵抗,但那股力量却如铁索般紧紧束缚着他的心灵,让他无法摆脱。他感到自己的意志在一点点被削弱,仿佛在无形的压力下,他的内心开始崩溃。在恐惧和无助的笼罩下,他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绝望,他想扑上去夺回残酷之牙,但他做不到,他的一切都在抗拒他,束缚他。 当初的伊兰德瑞尔根本无法与现在的达克乌斯相比,当残酷之牙被达克乌斯握在手里,玛洛克能感觉到自己兴不起一丝的反抗。他明白自己始终被残酷之牙所控制着,而这种控制是如此强大,以至于他无法抗拒。 正当玛洛克还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那种对他而言恐怖至极的束缚感消失了,残酷之牙从达克乌斯的手中消失了,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滚落在他的脚底下。当他看到脚下的残酷之牙时,他能感觉到自由,他脱离了束缚。 下一秒,玛洛克的前肢覆盖在残酷之牙上,紧接着,他抬起头错愕的看着达克乌斯,他看到达克乌斯正在用微笑的表情看着他,他能感觉到达克乌斯的友好,达克乌斯对他释放的善意。 “精灵内部的事情很复杂,说起来很长,我不认为在场的各位现在兴趣听……我是一名杜鲁奇,起码现在是的,在数千年前,我们杜鲁奇从精灵中分裂出来,当时为了对抗奥苏安的火龙,我们采取了一些办法……一些让各位厌烦的办法,那些饱受折磨和摧残的黑龙由火龙变化而来。 在数千年前,精灵还行走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开始了。为了有效的对抗矮人和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我的一些表亲寻找了一些办法。他们用你们身体的一部分为媒介,让你们束缚在精灵的意志下,当时发生了什么,不需要我赘述,在场的各位很多都是当时的亲历者。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各位,现在纳迦罗斯还保有不到五十只的黑龙,这些黑龙确确实实存在的,是无法忽视的,精灵内部的事情很复杂,我无法杀死他们,抱歉!我真的做不到,我能做到的只有停止孵化黑龙!让黑龙不再出现。 忘了说,我今年只有三十六岁,那些事情我没经历过,对你们来说,我是名副其实的小家伙?是的,小家伙,但我能力,也有资格,这么做! 我们现在正站在旧时代和新时代的交汇之处,我们能做的只有停止过去的仇恨,否则我们注定会陷入一场更深的黑暗之中。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虚伪,但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在努力寻找和平。 残酷之牙是我无意中获得的,我可以很明确的说,我确实使用过一次,我通过媒介看到了玛洛克,之后……就没之后了。我加强了他待在原地的意愿,我尊重他,我没有呼唤他,让他来到我的身边。我没有奴役他,没有驱使他为我所用,这也是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在我看来你们是伟大和勇敢的,我心中对你们的敬意无以言表,我知道,你们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和挑战,但你们从未放弃追求,从未停止对自由的渴望。你们的力量和智慧,让我深感敬佩,你们是高贵的存在,我深信,奴役和压迫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自由和团结才能带来真正的繁荣,这同样是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你们是这片土地……不!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是生命和希望的象征。 我明白,有时候,面对过去的仇恨和挑战,寻求和平似乎是一种虚伪的姿态。但在这个时刻,我们必须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努力寻求和解与和平。我想与你们携手合作,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我相信,在我们团结一心的努力下,我们够实现我们的梦想,共同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可以选择改变未来。所以……请让我们一起努力,为了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而奋斗。”达克乌斯的声音中充满了诚意和决心,他的话语不仅是对在场红龙和精灵的告诫,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交代。 红龙们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怀疑,又有期待,但更多的是迷茫。达克乌斯所说的话打破了他们长久以来的认知,让他们陷入了思考和内心挣扎之中。有些红龙显得心有余悸,对达克乌斯充满了警惕,他们怀疑眼前小家伙的动机,担心达克乌斯可能在谋求某种利益或陷阱。 当然,也有的红龙意识到他们需要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他们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下过去的仇恨和怀疑,但他们也明白,继续沉浸在怀疑之中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毁灭。 “他……他……”阿洛翰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她的眼中闪烁着震惊和敬佩,这些话语在她的耳中犹如一道道轰鸣的雷电。 “达克乌斯……”奈丝特拉颤抖着,她的心跳加速,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敬意和仰慕之情。这一瞬间,她能感觉到达克乌斯是如此的伟大、如此仁慈,言辞充满智慧和力量,胸怀宽广且目光深邃。 “说的真好,我就说不出来这些话……” 然而,这次科威尔没有回应马拉努尔,而是紧盯着达克乌斯那挺拔的背影。 “那些黑龙分散在各个家族中,是家族的力量支柱,我目前找不到切实可行的办法,我能做到只有让黑龙不再出现,起码现在是的。”达克乌斯摊开手无奈地对莫达克斯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深入的说黑龙这件事,而且在他看来黑龙是属于旧时代的,注定不属于新时代,在战争中凋零、陨落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除非有某种生物改造技术,但这也会衍生新的问题,比如这是精灵欠我们之类的政治问题,到时候还是麻烦事。 身体的病痛是切实的,其他的痛苦都是思想所带来的。达克乌斯认同这句话,他即使能让黑龙的身体不再病痛,不再饱受折磨。他也做不到改造黑龙的思想,这完全是不可行的,他不认为古圣的生物技术有这么神奇。 “他在欺骗你们,黑龙就最好的证明,黑龙是你们的……”巴拉戈斯的声音再次响彻,他的话语充满了挑衅和怀疑,还伴随着一丝丝的嘲讽。 然而,还没等巴拉戈斯说完,斯普林特温就向他扑了过来,猝不及防的他感到身体一沉,随即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击倒在地。他的身躯与斯普林特温的巨大身躯纠缠在一起,红龙强大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我忍你很久了!你这个自作聪明的可怜虫。” 斯普林特温咆哮着,用他强壮的前爪死死地压制住巴拉戈斯,试图将巴拉戈斯彻底压制在地。 而巴拉戈斯则在咬牙抵抗,他的身体扭动着,试图挣脱斯普林特温的束缚。他的利爪和尾巴挥舞着,试图击中斯普林特温的身体,但斯普林特温狰狞地嘶吼着,似乎毫不畏惧。 两只红龙在广袤的空地上搏斗着,嘶吼声震耳欲聋,整个龙堡都在回荡着他们的怒吼。他们的身影不断的交织着,纠缠着,他们的利爪锋利地撕扯着对方的鳞甲,牙齿咬合间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地面上的岩石被他们的力量撞击得四处飞溅。风吹拂着他们的鳞片,夹杂着两只红龙嘶吼的声音,使得这一幕更加壮观。 巴拉戈斯努力挣扎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决心,他绝不让斯普林特温得逞,不让斯普林特温破坏他的计划。 斯普林特温则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和凶残,他的目光中同样充满了愤怒和悔恨,他悔恨他不应该把巴拉戈斯叫来,他感觉巴拉戈斯的话太密了。他知道任由巴拉戈斯继续说下去一定会造成不良的后果,这种后果是他不想看到的,这样他的种种努力会化作泡影。 巴拉戈斯还在全力挣扎着,试图挣脱斯普林特温的束缚,但斯普林特温的力量无比强大,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他的身体被斯普林特温死死的压住了,他的脖子同样被斯普林特温的前肢死死压住,他感觉他上不来气了,他无法呼吸了。 “巨龙之间的战斗,真没白来,不是吗?我准备把这一幕记录下来。”托兰迪尔说的同时,没拿着弓的左手已经向盔甲缝隙中的怀里掏去。 “话怎么这么密呢。”达克乌斯嘀咕的同时,不断的挥手扇动不停向他鼻孔钻来的硫磺味。即使莫达克斯没转述,他也知道巴拉戈斯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然斯普林特温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第一次见到斯普林特温……这么暴躁。 “够了。”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后,莫达克斯轻描淡写地嘶吼道,随后她转过头看向达克乌斯,接着说道,“第二呢?” “第二……我前不久无意中获得了一份石板,上面写着一道法术,化龙诀!” “化龙诀?震旦?那些龙子?” “你对那边很了解?”达克乌斯有些诧异地问道,他看向莫达克斯的眼神中带着好奇。他发现莫达克斯很不简单,知道龙帝、阿苏焉和古圣,知道一个两个好好,但这全知道就有点邪门了,这可是正正八经从这个世界的旧时代走过来的。他甚至有些害怕了,他怕莫达克斯的口中说出德拉克西翁这个词,那这已经不是邪门了,而是逆天了。 “没你想的那么了解,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小家伙。”莫达克斯的声音带着一种母性的光辉,充满了温暖和理解,如同温暖的阳光洒在孩子的身上,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关怀和爱意。 “如果之前是抱团取暖,各取所需的话,化龙诀就是深度捆绑,化成人的各位可以在精灵的社会生活、行走。 各位会享有精灵公民的权益,可以去参军,从一名普通士兵做起,晋升,直到统领一支军队。成为某个家族的门客,家族会提供供养,需要的时候作为门客提供战力。从政,从一名普通官员做起,慢慢的做到高层,不过凤凰王是不用想了,成为凤凰王是有必备条件的,这点我只能说抱歉。从商,用之前所积累的财富进行投资,换取更多的收益。 或是单纯的享受生活,购置庄园,研究菜谱和食材,烹饪自己喜欢吃的美食,种地?跑船?诗人?演员?建筑师?总之……想做什么都可以,就像享受一段人生一样,累了可以去睡觉,等醒了之后,再次享受生活。 届时,你们与精灵没什么两样,享受公民权益的同时,也要履行责任参加战斗,最重要的是,各位不能凭借情绪和喜好无故的杀戮,要遵守法律! 无论是第一,还是第二,我都不会向各位提供鲜嫩多汁的精灵少女,供各位享用,我只会提供猪牛羊之类的食物!” 达克乌斯把第二个条件放了出来,同时他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进行约法三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可不会因为红龙的强大就肆意的放任红龙,他是达克乌斯,不是马雷基斯,有的事情是绝对无法妥协的。 “未来的蛮龙也会这样吗?”转述完的莫达克斯询问道。 “当然,亲爱的龙母,只要你想。” 毫无疑问,达克乌斯的第二条对红龙来说是有吸引力的,他的话语唤起了红龙们的回忆,红龙中有很多存在是见过精灵当初如何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他们想到了精灵生活在这片土地时的样子,充满了智慧和文明,充满了灵性和神秘。 变成精灵,生活在精灵的社会中,红龙们被吸引了,他们想象着自己也能成为精灵的一员,融入到精灵的社会中,这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生活在精灵社会中,意味着享受智慧与文明的滋润,但也是难以接受的,会被条条框框的束缚,他们将面对各种限制和规则,需要遵循精灵们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 这种突然的转变对于红龙来说是一种挑战,他们习惯了飞翔于苍穹之上,自由自在地徜徉于广袤的大地上,享受着无拘无束的生活。然而,对于一些红龙来讲,这种变化也许是值得的,因为他们可以从中获得更深层次的体验,起码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聊。 “能学习魔法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我的族母介绍给你,她是我们那数一数二的施法者,精通阿克夏之风。 另外,你也可以进入到魔法学院学习,在那里你会探索未知的魔法领域,系统性的学习法术和魔法知识,在那里你与精灵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你的天赋和资质应该更高?是的,更高!你会成为强大的红龙术士,挖掘历史的秘密,成为一名学识大师,只要你想。” 面对『可怖』玛拉特克斯的疑问,达克乌斯果断地回应道,在他看来玛拉特克斯似乎有戏?之前的关键性问题也是玛拉特克斯问的,现在玛拉特克斯问这个问题就是有兴趣。 “军队?巨龙带领精灵军队?说实话,这个场景有些难以想象……当然,你们可以加入到军队中,作为士兵、军官,作为将军、统帅。不过没有任何优待,晋升全靠本事,而且之后还有定期考核,强者上,弱者退。” “商人?当然,就像我之前说的,你们可以在精灵社会中开展贸易,我们那里目前有很多投资项目,这些项目会源源不断的回报财富。或是在几百年后促进精灵与其他种族之间的交流和合作,进行商业谈判和外交交涉,比如作为精灵的大使出访矮人的要塞?我想这场面一定会非常……我已经能想到矮人看到你们时的惊讶表情。” 达克乌斯回答的过程中脑补着,他感觉太特么抽象了,贪婪的红龙与善于做生意的精灵搞生意,这也太…… “艺术家?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艺术家,我们需要令人惊叹的艺术品和文学作品,传承和弘扬文化和传统。你如果能从巨龙的视角写一本回忆录,我想你的作品一定会大卖,你的才华和创造力将为精灵社会带来灵感和活力,让精灵沉浸在红龙的视角,享受美妙的世界。” “爱情?当然可以,恋爱是自由的,如果对方愿意,我没有阻止的必要,当然……我不认为,会有爱情的结晶。” “伤势?我不是施法者,这方面我不太了解,不过丽弗女士之前与我提到过,你的伤口是可以治愈的,而且治愈你伤口的团队我也带过来了,就在那里。我相信他们可以治好你,当然,如果他们也不行的话,我可以让露丝契亚大陆的史兰魔祭司出手,我与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来那个味了,达克乌斯感觉来那个味了,会晤开始变得正常化。他逐渐进入了自己所熟悉的领域,他不停的解答,打消红龙们内心的顾虑,他能感觉到在场的红龙普遍对第二个提议感兴趣。 “吾……还是有些不信任这个小家伙,他……太能说了。吾只信任您,吾加入,吾想换做生活方式。”玛拉特克斯听到莫达克斯的转述后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他做出了决定。 玛拉特克斯的话语在场的红龙中引起了一阵骚动和议论,他从来都不是领袖,红龙中就没有领袖的说法,唯一能算作领袖的也就是莫达克斯了,但他有着强大的实力,他的选择会对其他红龙产生重大影响。 “他……”依然被压在地上的巴拉戈斯知道没戏了,绝望不断的在他的内心涌动,他张开嘴准备进行最后一搏。 然而,还没等巴拉戈斯把话讲完,压在他身上的斯普林特温就发力了。 “你闭嘴!”斯普林特温做完一切后,接着说道,“他之前没有与我讲述过,但我愿意过这种生活!我……” 斯普林特温的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一片嘘声,他有着『裂翼』的称号,但他在红龙中也有着『无耻』的称号,他什么德行,在场的红龙都知道。 达克乌斯在一片不是针对他的嘘声中,走到了玛洛克的身前,从他把残酷之牙丢给玛洛克,玛洛克就一直看到他现在。他能从玛洛克的龙瞳中感觉到很多情绪,他能与玛洛克共情,他知道玛洛克在想什么。他像之前那样,拍了拍的玛洛克的爪子,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有很大的风险,现在的玛洛克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他展开攻击。 “你不恐惧吗?” “不!尽管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但我能与你共情,我懂你,玛洛克。”达克乌斯知道玛洛克在表达什么,他抬头看着玛洛克用平静的微笑回应道。这是他的第三张牌,也是他最后能打的牌,而且他还赌玛洛克的枪里没有子弹,就像他始终认为的那样,玛洛克从来都不是野兽。 达克乌斯的举动无疑是冒险的,停止交谈和嘘声的红龙们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幕,他们的瞳孔紧缩,目光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神采,他们没有想到达克乌斯会如此大胆,毫不畏惧地走向玛洛克,更加意外的是,他们能清晰的察觉到,达克乌斯与玛洛克之间有一种奇特的连接。 红龙们开始意识到这个小家伙所展现出的魅力和智慧,以及那与众不同的能力。在这一刻,一些红龙不仅对达克乌斯充满了敬佩,甚至开始对达克乌斯抱有一种信任。 精灵们也被达克乌斯的表现所吸引,他们中的大多数是知道残酷之牙的,这种情况下,达克乌斯的举动无疑是冒险的。但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他们更多的是见证。 这一幕,给在场所有的存在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达克乌斯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无与伦比的魅力。 “我有一位朋友,很好的朋友,他叫马雷基斯,他是我们的领袖。我想介绍你们认识,我想你们一定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你愿意去跟我去认识下吗?”达克乌斯图穷匕见,直接放大招了。 “你呢?”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与他没什么区别。”达克乌斯压低声音说道。 达克乌斯懂,他知道玛洛克的意思,玛洛克更希望和他在一起,与他一同生活,并肩战斗。但他总得表示表示,黑龙的孵化停止了,这等于马雷基斯的第二只黑龙塞拉芬没了,然后他骑着玛洛克……事不是这么回事,那马雷基斯骑什么?他骑大龙,马雷基斯骑小龙?这不是事啊,巨龙的体型是最直观的实力表现,不然帝王龙的等级怎么被划定出来呢,到时候杜鲁奇们怎么看,马雷基斯怎么想,这会产生一系列政治影响的。 莫达克斯? 达克乌斯之所以把蛮龙交给莫达克斯,那是因为蛮龙不会马上成型,这是个长期工程,从孵化到成年有一段很长的过程,君临奥苏安肯定是赶不上了,除非上黑魔法。最重要的是,莫达克斯平常要守着蛮龙,肯定不会飞来飞去。 玛拉特克斯? 达克乌斯认为玛拉特克斯对施法有兴趣,他与玛拉特克斯不熟,他和莫达克斯也没法指定玛拉特克斯带着谁去战斗,没有理由。除非玛拉特克斯找到了伙伴,对某位精灵产生了认可,但那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斯卡拉扎克?斯库雷克斯?奥姆德拉?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斯卡拉扎克对他的提议不感兴趣,斯库雷克斯在诺斯卡的冰山上,并没有参加这次的会晤,奥姆德拉更不用想。除了这几位应该没谁了?除非还有些他不知道的存在,不过他认为几率不大。 见玛洛克点头后,达克乌斯拍了拍玛洛克的爪子,玛洛克愣了片刻后,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玛洛克抬起了之前紧紧捂着残酷之牙的前爪,达克乌斯就那样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他爪子的阴影中。或许,他把爪子重重地压下去,一切都会发生改变,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把爪子砸下。记忆不断的从他脑海中闪现,如果当初的伊兰德瑞尔也像现在的达克乌斯这样……然而,伊兰德瑞尔并不是,如果现在让他选择一次,他还会那么做。 “我与斯普林特温缔结了誓言,我发誓我会保护他!我会倾尽一切,避免他踏入可悲的命运!即使他最终还是踏入了可悲的命运,我也倾尽一切找到他,终结他的痛苦!无论他在哪里!”达克乌斯的声音响彻天地,他的声音不断的回荡着,似乎穿透了时光,直达未来。 斯普林特温没有理会看向他的红龙,更没有剧烈挣扎的巴拉戈斯,他注视着达克乌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能感受到这份誓言的庄严与真诚,这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和温暖。 “我相信你,达克乌斯。我相信你会守护我,无论何时何地,同样,无论战斗多么绝望,我都不会抛弃你,我会陪你战斗到最后一刻!在莫达克斯与诸位的见证下,我,斯普林特温!说到做到!”斯普林特温的咆哮中充满信任和感激。 “在瑞克河的见证下,在诸位的见证下!在诸神的见证下!我,达克乌斯·地狱之灾!决不食言!”达克乌斯举起手中的残酷之牙,高亢道。 达克乌斯与斯普林特温的誓言在种种的见证下,成了永恒的承诺,这个承诺连接着彼此的灵魂。龙堡下方的泰菲尔河没有丝毫结冰的迹象,潺潺流淌仿佛在见证着这份庄严的誓言。 “我承诺!精灵永远不会奴役红龙,精灵将与红龙携手共进,建立一个彼此尊重、互相理解的世界。我很少发誓或承诺,我的誓言从来不是空洞的诺言!这是我对未来的真切期许,我们将共同面对挑战,共同创造更美好的未来!精灵与红龙之间不再有奴役,不再有压迫,只有彼此之间的平等!” 达克乌斯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每个音节都仿佛是对未来的庄严宣言。他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每一只红龙,目光中流露出诚挚和坚定。 说到最后,他手中紧握的残酷之牙逐渐冰冻,冰霜在牙齿表面迅速凝结,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层。寒冷的气息弥漫在周围空气中,将一切都冻得凝固。随着他的手轻轻一挥,冰封的残酷之牙猛地爆裂,碎片四溅,如同烟花般在空中绽放。冰冻的碎片在空中飞舞,如同飘零的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渐渐地,残酷之牙化为了齑粉,落在地面上。那些曾经象征着黑暗和压迫的牙齿碎片,如今变成了无害的粉末,飘散在空气中,化为了尘埃。 这一幕仿佛寓意着过去的压迫和恐惧已经被冰冻和粉碎,不复存在。残酷之牙的消失象征着新的开始,象征着希望的到来。 红龙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龙瞳中闪烁着惊讶和疑惑,似乎难以置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如果可以,一些红龙甚至会毫不犹豫地张开翅膀,飞到残酷之牙所在的位置确认一番。一时间,红龙们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震撼和感慨,随着莫达克斯的转述,他们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小家伙,以及所代表的新的可能性。 “建大事者,不忌小怨。”在莫达克斯转述的过程中,达克乌斯默默地对自己说了一句。 听完转述的红龙们表情渐渐变得复杂起来,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激动和希望,也掺杂着一丝犹豫和不安。这个承诺对他们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一种值得信任的希望。 有些红龙的瞳孔中闪烁着光芒,表示对这个承诺的认同和接受。也有一些红龙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在思考着这个承诺的可信度和可行性,对于过去的历史和经历,他们心中有着一丝放不下的警惕和疑虑。 “我有些好奇,第三呢?” “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第425章 说好的妙影呢(过渡章) “这……与我想的不一样。”达克乌斯有些无语地说道。 正式会晤已经结束了,现在是非正式交流时间,就像酒会一样,不过没有红酒,也没有冷餐,更没鲜嫩多汁的精灵少女肉,达克乌斯的手中只有一盘已经吃了一半的豆子。事情与他判断的一样,尽管他做了种种努力,有些红龙还是不感兴趣。 三只帝王龙中的『血色』斯卡拉扎克离开了,他要继续去找矮人的麻烦,直到他心中的愤懑彻底消解的时候才会考虑其他的事情。 话非常密的巴拉戈斯在脱离了斯普林特温的束缚后,直接灰溜溜的离开了。 达克乌斯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与巴拉戈斯的事没完,今天或许是刚刚开始,后面还会遇见,或许……巴拉戈斯拿了斯普林特温的剧本?谁知道呢?反正到时候干就是了。 『龙母』莫达克斯、『毁灭者』玛洛克和『可怖』玛拉特克斯这三只帝王龙留了下来,阿什达隆和卡勒代尔也选择加入,但条件是治好阿什达隆的伤势。 斯普林特温肯定是留下来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之前与精灵有过不愉快相处经历的斯卡兰迪尔也选择了留下来,交流的过程中,他详细的打听了达克乌斯与马拉努尔之间的关系。经过盘亘的思考后,他表示认可马拉努尔的实力,最后他与马拉努尔建立了誓约。 在达克乌斯看来,斯卡兰迪尔无疑是鸡贼的,玩了一种类似既然我不能选择达克乌斯,那就我选择达克乌斯兄弟的迂回套路。不过他不介意,反而非常的开心,起码他的堂兄有龙了,而且是还算靠谱的龙,他堂兄的这次埃尔辛·阿尔文之旅是有收获的,地狱之灾家族的实力又加强了。不止他开心,他的堂兄也开心,三方皆大欢喜,岂不妙哉。 阿加塔古和阿克雷贡这两位双胞胎兄弟留了下来,不过他俩没有选择与某位精灵建立誓约。 达克乌斯感觉这对兄弟对精灵的军队有很大的兴趣?前前后后问的问题都是与军队有关的,似乎有进入军队大展身手的架势,让精灵们见识巨龙的力量。然而,他非常讲原则,有的口子是绝对不能开的。他没有给这对兄弟封官许愿,而是很直白的告诉这对兄弟,杜鲁奇军队的条条框框非常多,要想进入高级序列只能一步步的爬,最重要是的选择回去睡觉的话,算作半退役。 奇怪的是……这对兄弟居然满口答应了,答应了…… 德雷克留了下来,不过他对化龙没什么兴趣,更多是想换一个地方继续睡觉,在安全的地方睡觉,不会稀里糊涂死在睡梦中的地方睡觉。这与巨龙之森和骤雨区的环境有关,随着环境的恶化,还有怪物的增多,他盘踞的地方越来越不安宁了,他时常在睡梦中惊醒,这也是他来参加这次会晤的原因。 这回轮到达克乌斯鸡贼了,他没有谈论塔洛斯,也没有谈论骤雨区的云行者家族与他的关系非常好,只要他传个口信,那些艾尼尔就会保护你之类的话语,他装傻充楞把这件事糊弄了过去。而且,在场的塔洛斯重心也不在巨龙上,或许对于云行者家族来说,骤雨区有没有龙都无所谓。可能这与德雷克是红龙有关,森林龙就不一样了? 性情相对温和的菲尔拉格与没有太多故事的卡伦达斯留了下来,准备与莫达克斯一同照顾还没诞生的蛮龙,为无聊的时光找些乐子。 狡兔三窟的埃菲洛门同样留了下来,并且有准备化龙的架势,在精灵社会中行走,找些事做。与埃菲洛门同样选择的还有卡米努斯,不过他与埃菲洛门不同的是,他已经找好了事情,他不准备成为哪个家族的门客,他有很多的财富,他准备用这些财富做生意和购置庄园,建立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性格同样孤僻的艾瓦纳赫没有像德雷克那样选择换地方睡觉,而是准备化龙之后成为一名作家,他要把这么多年看到过和经历过的事情写出来,并且深入的钻研艺术,成为全面发展的艺术家。 库德诺斯、阿佐加隆、伊巴斯和卡迈恩这些特殊的红龙也选择留下来,他们准备先系统性的学习魔法知识。他们注定会成为香馍馍,高阶施法者与他们共同作战,那发挥的效果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身体缠绕魔法之风的他们除了能充当电池外,还会施法魔法。 不过达克乌斯没有掺和这些事,获得巨龙的认可全靠自己的本事,有些巨龙本来就对生物骑在背上没兴趣。而且特殊的巨龙这么少,他指给谁都不是事,再说他也法这么做,这与他之前承诺的不一样,他是刘秀,也不是司马达。只能靠机缘,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能强求。 达克乌斯数了一下,前前后后红龙加起来大概有十六只红龙,而且这些红龙都是强大和特殊的。如果在抱团群殴的对战中,纳迦罗斯所有的黑龙加起来都不是这十六只红龙的对手,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毕竟红龙的体型和吨位摆在那在呢。你会喷,我也会喷,喷完之后就是纯粹的力量对决了,众所周知,黑龙的体型非常的小…… 总的来说,这次的会晤收益是满的,远远的超过了预期。而且……据莫达克斯透露,还有很多红龙没有参加这次会晤。比如居住在诺斯卡冰山的『雄伟』斯库雷克斯,还有一只叫希博洽德的红龙,此外,还有一些居住在稀奇古怪只有莫达克斯知道地方的红龙。 希博洽德目前位于扎尔矮人的首府扎尔·纳格隆德,在扎尔矮人的精心照料下,他可能已经胖的没法走路了,更别提飞行了,可能最擅长的招式就是令人忍俊不禁的肥宅翻滚了,他的身高有十米,身长有四十米,至于体重嘛……上地磅! 他在扎尔·纳格隆德担任着类似龙族锻匠的职务,说白了就是帮助扎尔矮人点燃熔炉,利用烈焰吐息来协助扎尔矮人锻造质量精湛的武器装备。因为他不可替代的作用,他得到了扎尔矮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吃喝玩乐,赠送宝物,一切能供应的,扎尔矮人都会尽力满足。 他的孵化、成长过程,全都发生在扎尔·纳格隆德,从未见过天日,吃的好,又运动的少。不过,他的好日子似乎没几天了,扎尔矮人养他就是为他让点火,另外贪图他身上的锻造素材,等年龄再大些…… 达克乌斯看莫达克斯的样子,大有准备带领红龙大闹扎尔·纳格隆德一番的架势。至于怎么把希博洽德带过来,简单,找个地方先化成人,之后载着飞就是了。化人的肥宅再胖,红龙们也是能载动的。 让达克乌斯无语的是,化成人的红龙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作为先吃螃蟹的莫达克斯变成了哺乳纲、灵长目,有着灵活的手臂和手指,能站立支撑的双腿,胸前也是鼓鼓的,另外还有一条能不断甩动的尾巴。 然而,令达克乌斯失望的是,莫达克斯没有变成类似妙影的样子,整体皮肤是暗红色的,头是一颗缩小无数倍的龙头,整张脸也呈现出暗红色,透露一股威严。 头部有一对指向后方的大角,脸颊、下颚和喙状的鼻子上布满了小型的角质结构。在达克乌斯看来非常高,非常壮,有着两米五身高的莫达克斯和龙与地下城的龙裔没什么区别,妥妥的肌肉棒子版龙裔大只佬,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穿上盔甲都能cos星际战士。 达克乌斯寻思问题的关键可能出在龙帝身上了,如果他之前的种种推断是正确的话,那他手中的化龙诀很有可能是古圣的最初版,龙帝从古圣的手中获得了这个最初版。之后龙帝加以改进创造出了2.0版或是plus版,有了现在的样子,让那些能化龙的龙子们平常看起来与人类没什么区别。 不过……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能感觉到那些旁观的红龙似乎对化成龙裔的莫达克斯的样子很满意?可能是红龙与精灵的审美观不一样吧?在精灵看来美的东西,对于红龙来说并不是,同样,在红龙看来美的东西,对于精灵来说并不是。 “说好的妙影呢?” “妙影?”坐在达克乌斯身边陪同的德鲁萨拉露出了好奇之色。 “没事,挺好。” 德鲁萨拉点了点头,她与达克乌斯的相处是有模式的,当达克乌斯不准备多说的时候,她就不会再追问。 在达克乌斯看来,以后的精灵社会还是以精灵为主体。龙裔更像是帝国矮人?不过龙裔比帝国矮人享有更大的社会权益,反正他是没听过哪个矮人成为了帝国的将军或是政治家,在他印象里似乎没有这号矮人的存在,更没有能决定皇帝人选的选票,政治地位还不如穆特领的半身人,半身人好歹还有一张选票,别管这张票怎么用,现在有没有用。 生活在帝国的矮人相对的更为独立,有着自己的社会体系,有着自己的社区和氏族,有着宗族纽带,从事的行业也都是矮人擅长的行业。 达克乌斯寻思一番感觉这个初版的化龙诀其实也挺好,能把精灵与龙区分开来,后续蛮龙和奥苏安的火龙也会成为龙裔?红龙、蛮龙和火龙三足鼎立,一定非常的有乐子。到时候这些龙裔作为1%生活在精灵社会中,从事各类事业。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功夫,坐在旁边的德鲁萨拉将视线投入到了那对双胞胎姐妹的身上,她敏锐的感官能察觉到,那对正与丽弗亲切交谈的双胞胎姐妹时不时的向这边看来。 德鲁萨拉不认为那对双胞胎姐妹在看她,那是姐妹,是女性,也不是男性,她对自己很自信,但她不认为自己会对女性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当她把面包送进嘴里的时候,她转过头看向托着盘子发呆的爱人,她知道她的对手又出现了,这对她而言是项挑战。 总是有会对手不断的蹦出来,在劳伦洛伦的时候,德鲁萨拉就担心她的爱人与玛瑞斯特……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她能感觉到她的爱人对身份尊贵的玛瑞斯特并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更像是针尖对麦芒的对手。她也知道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对手出现,毕竟这样充满魅力的男人谁不为之倾倒呢。 豆子被冷风吹了一会后,已经没有刚才的温度,但达克乌斯没理会,他现在的重心不在吃食上,只是简单的对付一口。吃的同时,他看着正围着卡迈恩转的科洛尼亚,他能从他堂姐的脸上看到渴求和热切。 不过想想也是,带有沙许之风的胭脂龙会对科洛尼亚进行极强的增幅,战斗力会成倍的提高,她骑着胭脂龙与埃尔斯佩斯·冯·邓肯骑着胭脂龙可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概念,她的实力摆在这呢,她已经有族母安娜萨拉的味了,成为传奇施法者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这个传奇指的不是做过什么事,而是实力。老调重弹就是,纳迦罗斯现在一共有三位传奇施法者,分别是马雷基斯、莫拉丝和安娜萨拉,其他的都是高阶女术士。奥苏安是以荷斯白塔至高魔剑士贝兰纳尔为主体的少数大法师,泰格里斯?还没出生呢。艾索洛伦压根没有,玛瑞斯特、凯亚和阿萨诺克实力没到。艾索洛伦应该是艾瑞尔女王,丽弗只是高阶施法者。 或许,科洛尼亚获得胭脂龙的加持后,会直接跻身传奇法师的行列,起码在骑乘胭脂龙时是这样,这样地狱之灾家族就有两位传奇施法者了。 “你不准备做些什么吗?”达克乌斯把豆子全消灭后,看着德鲁萨拉问道。 “亲爱的,我是暗影女王,与你共舞的高贵的暗影女王。” 达克乌斯笑了起来,德鲁萨拉说的后半句话是在阿尔道夫城墙上发生的事,这是表意。他与德鲁萨拉相处久了,有一套模式,他也知道德鲁萨拉这话的深意,德鲁萨拉做出了取舍,没有与科洛尼亚去争。但这也就限于科洛尼亚了,如果是赫玛拉之类的女术士围着胭脂龙转,德鲁萨拉这会应该就不坐在他身边了。 “你说她们在谈论什么?” 达克乌斯的感官同样敏锐,他能感觉到暮光姐妹的目光不时的看过来,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人观赏的猴子一样,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问题是这对姐妹有些奇怪啊,你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没必要偷偷摸摸的撇着看啊,整的像情窦初开一样。 “反正不是我,你难道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刚才做了什么?亲爱的,我突然失忆了,我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达克乌斯做出一脸茫然的样子,明知故问道。 “托兰迪尔刚才反复的说,不停的说。他说要把今天的这一幕记录下,并以诗歌和舞台剧的形式传唱下去,满意了吗?”德鲁萨拉没有讲伊兰雅和玛拉高斯的反应,这俩位是她重点防备的对象,当时精灵列阵中发生了太多的反应,毕竟她爱人的行为太过于冒险,所展示的一切太过于散发魅力,最后她把无害的托兰迪尔抬了出来。 “不满意,我不太懂,能展开点吗?”达克乌斯说的同时脸上露出了坏笑。 “晚上,晚上有大把的时光,我可以慢慢的对你讲述,哦~不对,是回忆,现在嘛……仪式要开始了。”德鲁萨拉微笑着说完后,搂住了达克乌斯,在达克乌斯的额头上轻吻一下。随后她站起来,看向正往这边看的双胞胎姐妹,她就像在宣誓主权一样。 “对了,亲爱的,她……”德鲁萨拉变得严肃起来,她看向了正对伊巴斯说什么的贝洛达。 “她父亲来了,从奥苏安赶了过来,我不认为她的父亲只是来单纯的确认她的安全。”达克乌斯说的同时也站了起来,说到正事的同时,他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接着说道,“行了,你去忙吧。” 随后,达克乌斯向红龙们所在的位置走去,他要进行一些无聊,但又非常重要的收尾工作。除了收尾工作外,他还有一件要麻烦红龙们下,他刚才在遥望远方的过程中看到不得了的东西,他准备找那位算算账,毕竟他答应过吉纳维芙了,他向来说到做到。 第426章 重返厄贝斯雷克(有科普) “这可真是望山跑死马……” 达克乌斯已经完成了收尾工作,约定好了日子,并且与贝格-舒恩勾兑了一番,贝格-舒恩答应会说服卡瓦洛克的林地领主因卓。 等红龙们处理完各自的事后,会带着千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去往艾索洛伦,没有比卡瓦洛克平原更适合巨龙降落的场地了,整个艾索洛伦就属卡瓦洛克的开阔地多。红龙们会在那里清点作为原始股的财富,之后就是等达克乌斯办完事与他一同返回新大陆了。 最好那时候还是十六只红龙,达克乌斯不求多,别少就行,呼啦一下跑一半。他懂那种感觉,就像报完名之后不去参加一样,咨询完没动静一样,打电话也不接。主打一个上头和重在参与,反正没交钱。 至于那三只森林龙,达克乌斯没有太多的想法,巴吉尔准备化龙,之后强势入驻塔尔·利塔内尔三座尖塔中的龙之塔,成为龙之塔的主人。贝格-舒恩也准备化龙,不过她不会离开劳伦洛伦,她是卡瓦洛克林地领主因卓的伙伴,塞辛-哈尔同样如此,作为森林龙的他们离开不了森林。 森林龙变成龙裔后,与红龙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些绿,不止头顶绿,脚底板也绿,全身上下都绿,还是那种深绿。而且他们也不像莫达克斯那样有着两米五的身高,可能身高与化龙之前的体系有关,他们的身高和体型与精灵差不多,如果会阴影法术或是有高阶阴影系施法者帮助,改变容貌的并隐藏尾巴的话与寻常的精灵没有任何区别。 “行了,老弟,收收味,正常点,别跟个怨妇似得。”不再看着灰色山脉的达克乌斯拍了拍大只佬的蜥铠说道,现在的大只佬有些……敏感?给他一种你在外面有狗了,你不爱了我的奇怪感觉,可谓是怨气冲天。鬼知道大只佬为什么会散发出这种诡异的情绪,有时候太聪明也不好。 跑动中的大只佬扭过头,摆出一脸可怜兮兮的贱表情,张开嘴对着达克乌斯咂了咂嘴,随后又扭过头继续奔跑。 达克乌斯无语的摇了摇头,他感觉大只佬有些想多了,他平常还是要骑着大只佬的,起码在纳迦罗斯是这样。在露丝契亚大陆,他有神奇的哈神和灵脉网络。斯普林特温嘛,准备化龙,到时候他准备让斯普林特温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平常他不会骑着斯普林特温飞来飞去。 现在,达克乌斯又带着队伍折返了回来,他原本以为需要找些本地的人向导或是让灰色山脉另一边的阿斯莱出动空中配合寻找,结果是他寻思多了。他站在龙堡的顶端的时候,就能清晰的看到屹立在山顶的德拉克费尔斯城堡。 与红龙的会晤结束后,达克乌斯已经不着急了,现在是冬季,今年的奥莱恩已经入土了,再出现得明年春分了,他就是爬都能在春分之前爬到艾索洛伦。会见阿苏尔使团他也不着急,反正使团会在艾索洛伦待一段时间。 “我这算不算做了一个成就?重返厄贝斯雷克?” 折返的达克乌斯又来到了乌博瑞克。 乌博瑞克也好,厄贝斯雷克也好,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屹立在灰女士河谷,并横跨泰菲尔河的乌博瑞克是瑞克领最伟大的要塞城市之一,拥有与帝国一样古老的辉煌历史,坐落在灰色山脉崎岖的阴影之下,守卫着灰女士山口,是从瑞克领到巴托尼亚帕拉翁公国唯一可靠的贸易路线,并与灰色山脉的矮人有着长期的联系。 此外,乌博瑞克还是沃贝格兰德的贸易中心,从巴托尼亚和灰色山脉的矮人要塞接收货物,然后出口到帝国内外。它将蜿蜒的道路、河流和运河编织进帝国贸易与商业的庞大网络,形成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商业中心,是瑞克领皇冠上最耀眼的宝石之一。 这座引人注目的要塞城镇拥有一座横跨泰菲尔河的宏伟大桥,是一项壮观的工程壮举,也是人类与矮人之间同盟的永恒象征。道路上挤满了载运着货物往返于城镇几处繁忙市场长途的马车、货车和马匹,河流与运河中也充斥着各类船只,装载着各种各样用于销售与贸易的货物。 乌博瑞克是出了名的国际化,来自帝国各个身份的人们在街上漫步、喝着啤酒,除了一个相当大的矮人区之外,许多半身人也将这座城镇当做了家。此外,这里还有一个巴托尼亚人居住的社区,甚至还有一个小型提利尔社区。 勘探者、猎人和冒险者从乌博瑞克出发,深入灰色山脉,在陡峭的群山中寻找黄金、获得名誉或者变得臭名昭着。酒馆、旅店和不太卫生的酒吧里满是伤痕累累、愤世嫉俗的老战士。酒喝上后,他们就会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山脉中的暴力与苦难,但大多数天真且雄心勃勃的人要么过于勇敢,要么过于愚蠢,根本不在意这些醉话,直到这些新的冒险者伤痕累累的从深山中走出来,这就像一个无休止的循环一样。 不过在达克乌斯的时代,这座宏伟大桥并没出现…… 乌博瑞克的历史很长,最早的建立时间早已消失在历史的迷雾中,只有居住在灰色山脉的巨龙知道,但他们不会理会这些事情,而且他们对时间没有太过清晰的概念。德拉克费尔斯也知道,不过没有爆典学者敢于进行面对面的采访。 好在卡拉克·无畏堡的矮人学者声称,乌博瑞克最初是安贝罗根部落的一个小型定居点,甚至比西格玛建立帝国还要早五个世纪。随着西格玛在黑火隘口战役中取胜,与矮人签订的条约将两个种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座城镇也因此繁荣起来。不过这座城镇也是多灾多难的,尽管与帕拉翁公国有贸易往来,但双方也会围绕着山口的控制权发生冲突。 乌博瑞克已经被围困了很多次了,它经常被包围,被巴托尼亚人包围,被邻近的帝国军队包围,被吸血鬼、斯卡文鼠人、野兽人和绿皮包围,有几次这座城镇被征服者的军队夷为平地。 帝国历881年的时候,第一次帕拉翁战争打响了,瑞克领的军队穿越灰色山脉袭击了对面的部落民,占据一片肥沃的土地。尽管人类都是迁徙过来的,但山那边的并不服山这边的,山那边的部落民在灰色山脉中进行游击战。然而这并没有阻挡帝国的野心,最终帝国在山那边建立了一个名为格奥斯领的新省份。 然后嘛……吉勒斯横空出世,在他的率领下,巴托尼亚将帝国撵回了山这边。不久后,巴托尼亚建国,从此帝国失去了向山那边扩张的机会。 消停了百年后,黑死病来了,瘟疫夺去了数千条生命,乌博瑞克只剩下几百人苟延残喘。不久后,大量的斯卡文鼠人从泰菲尔河中涌现出来,将乌博瑞克夷为了平地,在黑死病战争中,乌博瑞克成为了斯卡文鼠人的物资中转站,直到『灭鼠者』曼德雷德收复了这里。 在被斯卡文鼠人洗劫后,乌博瑞克在卡拉克·无畏堡的矮人的帮助下展开了重建,矮人还贴心的增添了一个重要的下水道系统,足以支撑一个比原有大很多倍的体系,为未来的发展提供了条件。 帝国历1707年的时候,乌博瑞克被葛吉尔的waaagh!包围了,这次灰色山脉的矮人没有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矮人出动了,然后矮人败了……乌博瑞克梅开二度再次被夷为平地。这次的失败造成了极其恶劣的连锁反应,葛吉尔在攻破乌博瑞克后,灰色山脉变得畅通无阻,绿皮大军顺势进入灰色山脉,矮人的古老要塞卡拉克·布拉纳沦陷了。闹腾了几年后,葛吉尔加入了哥巴德的waaagh! 经历过这事后,布鲁纳家族出资从荣格弗洛德家族位于灰色山脉的采石场购买石头,在乌博瑞克的废墟上建造黑岩城堡。 接着,循环开始了,乌博瑞克受到威胁,向矮人盟友求助,矮人拒绝,城市被毁,矮人重建城市,并获得回报。之后的数个世纪这个模式不断的重复着,以至于一些乌博瑞克的居民非常不满,他们认为自己被所谓的盟友利用了。 帝国历2015年的时候,乌博瑞克再次被征服,这次的征服者是冯·沃尔芬家族,城镇免于毁灭。 第一次吸血鬼的战争的时候,乌博瑞克面对弗拉德的亡者大军毫无抵抗能力,又被征服了。 帝国历2141年的时候,第二次帕拉翁战争打响了,当时沃贝格兰德的军队被抽调一空,去支援阿尔道夫抵御曼弗雷德的吸血鬼大军。帕拉翁公国趁着这个机会发动了突袭,乌博瑞克被洗劫了两次,但始终没有攻陷黑岩城堡,最当沃贝格兰德的军队回调时,山那边无奈撤军。 帝国历2302年的时候,乌博瑞克的军队响应了马格努斯的号召参加伟大抗混战争。当军队离开后,灰色山脉中的兽人倾巢而出,包围了乌博瑞克,卡拉克·无畏堡拒绝提供任何援助,乌博瑞克被夷为平地。 马格努斯作为精明的政治家,将乌博瑞克重建的工作委托给了卡拉克·无畏堡的矮人,他要确保这是乌博瑞克最后一次陷落。很快协议签订了,协议的内容包括矮人为乌博瑞克修建至少30个矮人高的新城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双方对一个矮人的精确高度展开激烈的争执,无畏堡的国王甚至还提议将他新出生的女儿作为标准度量,结果遭来了人类的驳斥。 尽管协议的内容有些分歧,但矮人还是开始了修建工作,不久后新的高墙拔地而起,将依然屹立的黑岩城堡与新的堡垒连接起来。建筑物被修复,变得更坚固、更高、更结实。用符文加固、以确保能屹立多年的宏伟大桥就是那时候修建的。 在重建后的几十年里,乌博瑞克的财富稳步增长,矿石和贵金属从灰色山脉的富矿层中挖出。贸易流带来了商人、工匠和各种各样通过陆路与河运过来的旅行者,为乌博瑞克增添了人口。 然而,乌博瑞克新开发的财富引起了山对面的注意,当乌博瑞克提供的贸易协议被认为不够慷慨时,战争爆发了。山那边的给出的战争理由很响亮,他们认为重建新城镇而进行的军事扩张是不可接受的,随后发起了猛烈的攻势。战争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山那边的军队被击退了,但战争并没有结束,山这边的顺势穿越灰色山脉包围了帕拉翁。 一年后,卡拉克·无畏堡的国王出面调停,第三次帕拉翁战争结束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除了火星兵和那些牛鬼蛇神外,经济能大幅度的提升军队实力。 过了一百年后,第四次帕拉翁战争打响了,这次乌博瑞克打的没有上次那么精彩,三年内城镇被围困了两次,但得益于矮人的重建,城镇始终没有陷落。不久后,『大肚王』咕噜的waaagh!开始,这次乌博瑞克仍没有陷落。五十年后,第五次帕拉翁战争开始了,这次同样如此。 帝国历2512年的时候,在卡尔·弗兰兹的强硬命令下,乌博瑞克脱离了荣格弗洛德家族的统治,变成了自由市。 帝国历2523年的时候,在斯卡文鼠人展开的袭击中,五位来自各个种族和国家的战士碰巧被困在了乌博瑞克。在对抗溃烂氏族的第一批侦查部队时,阿斯莱巡林客凯瑞莲与矮人游侠巴丁·高瑞克什被迫结为同盟,并在随后几天的战斗中建立起对彼此的尊重。 当抵达乌博瑞克市区后,精灵与矮人遇到了帝国士兵马库斯·克鲁泊尔,他受雇于猎巫人维克托·萨尔茨皮雷,负责押送埃斯塔利亚的巫师西耶娜·富格纳苏斯接受审判。这五位英雄在红月酒馆寻求庇护的时候相遇,他们接受了酒馆老板的征召,击退斯卡文鼠人的入侵,随后另一段故事开始了…… “所以这就是乌博瑞克?比我想象中的要小。”遥看乌博瑞克的达克乌斯没有理会躲在很远处的巡道,他拍了拍了大只佬。 有些情绪的大只佬打了一个响鼻后,发出吼叫,命令队伍开始转向。 达克乌斯上次着急,压根没去乌博瑞克,直接找了个相对较浅的地方跨过了泰菲尔河。这次……他也不准备进入,他更不准备去拜访伊洛娜·冯·荣格弗洛德女公爵。 荣格弗洛德家族是帝国历197年起势的,之后一直统治着乌博瑞克,直到黑死病时期,家族放弃统治撤退到灰色山脉躲避瘟疫。乌博瑞克收复后,曼德雷德重新指定了统治者,辗转了数个世纪后,布鲁纳家族成为了新的统治者,直到帝国历1940年。 血宴事件后,布鲁纳家族只剩下几位成员,荣格弗洛德家族趁此机会再次控制乌博瑞克,帝国历2009年的时候,荣格弗洛德家族被瑞克领议会正式承认为乌博瑞克公爵领的合法统治者。这项法令引起了沃尔芬家族的愤怒,他们认为自己与布鲁纳家族联姻,因此拥有合法的宣称。 随后战争就开始了,最终荣格弗洛德家族宣誓向沃尔芬家族家族效忠,成为沃尔芬家族的附庸。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沃尔芬家族完整地控制了整片公爵领,以至于当时的沃尔芬家主宣称自己是国王。 沃尔芬家族的统治直到马格努斯继位,虔诚者在建立新帝国的过程中做出了许多重大的政治变革,随后沃尔芬家族被剥夺了政治权利与地位,也正是那个时候,荣格弗洛德家脱离了沃尔芬家族。 在接下来的两百年中,荣格弗洛德家族做大做强,政治权利得到了极大的巩固,家族财富和军事实力成倍增长,与帕拉翁战争的同时也签订协议,灰色山脉中的矮人同样如此。荣格弗洛德家族对沃贝格兰德的影响力无与伦比,身份与地位近乎无懈可击,直到帝国历2512的政治风波后。 伊洛娜·冯·荣格弗洛德女公爵也是个霉逼,弗拉德围困了乌博瑞克,她向卡拉克·无畏堡求援被忽视,最终,她在黑岩城堡被俘,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她。按照弗拉德爱收集的尿性,她估计成为了一名吸血鬼,变成了伊洛娜·冯·卡斯坦因。不过,她摆脱了这可怖的命运,就像米登海姆的白狼骑士团大团长杰里克·克鲁格一样,接下来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活的好好的。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的内心有些不安,这算什么?拜访女方家属?说实话,我有些紧张,我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我是不是应该带些礼物?” 走在达克乌斯前面的吉纳维芙无语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达克乌斯在说怪话,她可不认为达克乌斯的内心会有什么不安,反而她的内心才是真的忐忑不安。 很快,达克乌斯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座与世隔绝的修道院。 第427章 你不属于这里 “你好,你是仙民吗?” 一个悦耳的女声的声音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耳畔,声音的拥有者有着一头金色的卷发,穿着一件合身的宫廷风格锦缎连衣裙,紧身胸衣上镶嵌着珍珠。 声音拥有者没有佩戴华丽的珠宝,但她的手指和耳朵产出的黄金比许多小矿工声称一年内产出的量还要多,当然这对达克乌斯来说不值一提。她苍白的鹅蛋脸可爱、精致,画着淡淡的妆容,她像一个盛装打扮的洋娃娃一样坐在一张豪华的天鹅绒椅子上,穿着红色狐皮小靴子的不着地双腿不断地荡漾着。 “应该是?梅利萨夫人。”达克乌斯微笑着回应道,他判断声音拥有者的年龄大概在十二岁,但这只是假象。因为他知道这个有着十二岁年纪的女孩实际上是位天山童姥,一位活了数个世纪的老妪,如果他判断没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梅利萨·达克夫人。 “你知道我?” “是的,塔特林与我提到过你。我在巴托尼亚的时候与她见过一面,我救了她,她很感激我,她对我讲述了很多故事。” 当达克乌斯说完这话后,雷恩转过头看了弗拉奈斯一眼,眼中满是询问之色,达克乌斯口中说出的内容与他的记忆存在着某种偏差?他记得当时似乎不是这样? 梅利萨愣在了那里,她对塔特林记忆犹新,塔特林喜欢沐浴在鲜血中,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这太过分了,会带来麻烦,无穷无尽的麻烦。 一千多年前,梅利萨还很小的时候,她就被抓住了,抓住的她的人不是寻常的暴徒,而是一个狂野的怪物,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野蛮人,一个可以永生,身高与她差不多的矮人。不久后,她完全克服了,从那以后,她成了矮人的宠儿,她也孕育许多子嗣,她的子嗣给了她无数的财富,但她的子嗣大部分时间都在漂泊,在生与死中寻找自己的道路,几乎不记得她还活着。 梅利萨太多的子嗣听从了冯·卡斯坦因伯爵的意见,在吸血鬼战争和内斗中被摧毁。吉纳维芙并不是莱弥亚血系,达克家族的唯一幸存者,但从人类意义上来说,吉纳维芙是她最接近家人的人。 “卡塔琳在被转变之前,体内就有一个恶魔。昌达涅克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一直都是这样,初出茅庐的吸血鬼都不会理会他们的父亲,一点也不尊重传统,如果尊重传统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随着话语的结束,之前还有恼怒的梅利萨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我累了,我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不能,因为有客人来了,欢迎。对了,你忘了自我介绍,不请自来的客人。” “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地狱之灾。” “时间到了,我的孙女和仙民们,欢迎你们的到来,尽管我不太了解,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精灵和吸血鬼,多么奇怪的组合。” 说完的梅利萨伸开了双手,吉纳维芙走过去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这时候的她就像一个真正的小女孩一样。一种薛定谔状态的小女孩,如果她保持微笑和顽皮状态,那就没什么大问题,当她严肃时,往往会有人死。 “我想念你,祖母。”吉纳维芙说的同时亲吻了梅利萨冰冷的脸颊。 “上次聚会时我们也很想念你,或许你不知道,来自世界各地的年长吸血鬼大多都出席了永夜与慰藉修道院的聚会。” “我当时正在旅行,祖母。我没有收到邀请……” 吸血鬼有很多群体和分支,一些年长的吸血鬼会在规定的时间聚集在一起,这与其他的联盟或是兄弟会组织抓住任何机会举办的饮酒、狩猎没什么区别。 “我没有责怪你,孩子,没有什么比老年吸血鬼聚会更无聊的事情了。相信我,我已经承受了几个世界的痛苦,那些家伙总是穿着破烂的黑色斗篷,两个老傻瓜因为一些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发生争吵,之后陷入了激烈的争斗,而你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地听到同样的故事。 除了这些还有一堆屁话,什么为什么不统治人类,只是在等待时机,然后我们才能走出我们的棺椁并占据人类统治者的合法地位等等,这些话题不断的重复着,天啊,这些废话足以让你用蜡塞住耳朵,并在棺椁里生一个世纪的闷气,我真的希望废话能够结束。” “她总是这样吗?”达克乌斯原本不想问的,但他被梅利萨的话语逗笑了,随后他转过头,对着跟过来的精灵说道,“希望我们老的时候不会这样,翻来覆去说着年轻时的话题,阿苏焉的火啊,这可真无聊,如果我们也是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下厨招待的。” “这不是很可爱吗?”一直戒备的德鲁萨拉笑着说道。 “可爱?可爱!我不认为这个词是准确的,但仔细想想,也是,可爱!”达克乌斯摊开手回应道。 “我刚才在哪儿?是的,有客人来了,聚会,是的聚会,第十七条废话引起了很多争论,奥诺里奥长老很担心,一位非常老妇人式的主人,我讨厌他,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么的镇定,他甚至能咀嚼着一张石桌,他确实做到了,是的。我不止见过一次他啃咬着桌子,丑陋的桌子,矮人制造的桌子,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是如何故意把桌子腿做得太短的?不过,正好适合我的身高,他们的小计划太难了。我在胡言乱语,不是吗?是的。” 达克乌斯的嘴巴因为惊讶变成了o形,他感觉这位天山童姥的精神似乎不太正常。 “她通常不会这么……糟糕?”在面前走的吉纳维芙转过头有些尴尬地对着达克乌斯说道,她是第一次来永夜与慰藉修道院,她第一次见到梅利萨,除了血脉的连接,她与梅利萨根本不熟,她没想到梅利萨会是这个样子。 “通常?是的,我通常不会试图拯救吸血鬼免于灭绝,我听到了关于阿尔道夫的消息,可悲的弗拉德啊,更可悲的是我的那些子嗣,他们不该跟随弗拉德的,等等,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达克乌斯顺着方向看了过去,他看到书架上的书后面有一只老鼠,老鼠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跳动,然后就没然后了,一道影子窜的比老鼠还要快,原本被吉纳维芙抱在怀里的梅利萨突然出现在书架上。 “对不起,我们只能这样凑合着,我在做梦吗?我没有,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天才,真是个天才,但我们那个时代没有天才。”说了一堆莫名其妙话的梅利萨将毛茸茸的生物紧紧地攥在手里,她说的同时,甚至还贴心的把书重新按顺序排列起来。 梅利萨感觉到生物的恐慌,做完一切的她将生物举在眼前,她看着生物的闪闪发光的眼睛,命令生物的小大脑去睡觉,不要介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随后她将老鼠塞进了嘴里,当老鼠被她吞进肚子里后,她还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唇,转过头看着吉纳维芙寻求认可。 没有镜子,吸血鬼展示面孔时必须依靠彼此。 “上唇有一块碎片。”吉纳维芙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等梅利萨擦了擦后,她接着说道,“你现在又变得像画像一样漂亮了。” “饥饿的猫,猫的价值被高估了,那些捕鼠者又胖又懒,等老鼠都被消灭后我就得开始处理它们了。所以要警告!除非有谁愿意为一个在世界上没有朋友的可怜小孤儿打开一条通道。” 梅利萨伸出下唇品味着刚才的美味,她能感觉到老鼠还在她的肚子中扭动,这让情不自禁的的打了一个饱嗝。 “好了,好了,祖母,什么都不是了。” “刚才,我们聊到哪了?通常,是的,通常,拯救吸血鬼免于灭绝。谢谢你,我的孩子,你很认真地提醒……”还没说完的梅利萨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咳嗽片刻后,她将手伸进了嘴里,她感觉她的喉咙被堵塞了,搞了片刻后,不再咳嗽的她接着说道,“这一切都源于错误的饮食。” “这样好多了,祖母,我们没必要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看着这一切的达克乌斯无法确定梅利萨是一个令人讨厌的老太太还是一个可怕的小女孩,要么太老,要么太年轻,无法关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的感受。梅利萨与吉纳维芙截然不同,起码在他的认知中,吉纳维芙很正常。 “别摆出那副表情,精灵,你让我东奔西走,没有想到送我上学或寻找我的家人。你有多久没有挨过一顿痛打了?哦~抱歉,原谅我的失态,如果我们不能对彼此保持礼貌,我们就会打起来,将这里搞的一团糟,不是吗?” 达克乌斯无语的摇了摇头,他没有与梅利萨计较。他有些后悔了,他或许不应该陪吉纳维芙来这里,这哪是什么修道院,更像是个疯人院。 “愚蠢的弗拉德,他实际上想要一场亡者的战争,获得帝国的统治权,他和他的那群乌合之众恐吓农民,并组建一支没有丝毫用处的亡者大军队,一点技巧都没有,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是无意识的嘴挂在腿上,专门的步兵?冯·卡斯坦因家族过于依赖他们了,我们都知道这会导致什么结果,是的,我们知道,很久之前就预料到了,当人类展开反击的时候,所有的吸血鬼都会被击倒,等等……我是不是又在胡言乱语了?” “但你没说错,事情确实是这样的,没有丝毫用处的亡者军队被击垮了,一点技巧都没有,一点用处都没有。”看到吉纳维芙难堪的眼神后,达克乌斯上前解了围。 “我能感觉到弗拉德的死与你们有关,是吗?” “当然,我见证了弗拉德的死,我和他是朋友,而且……他的葬礼还是我主持的,朋友的葬礼。” “有趣,吸血鬼的葬礼,我无法想象该如何为吸血鬼举行葬礼。” 梅利萨说完后,推开了门,门后是修道院的用餐区域,接着她厉声说道。 “赫尔加,海因里希,退下!” “我们尊重你,长老女士,并给予你礼貌。”两位吸血鬼说的同时对着梅利萨鞠躬。 “你们两个,非常不情愿?需要我提醒你们什么吗?现在!深深地道歉,然后继续玩自己的游戏。没有人会觉得你的滑稽动作迷人,如果你不能正确对待客人,你可以去你的地下室思考你的缺点。” “你是一位尊贵的客人,活着的人。” “欢迎你来到这里。” 没有任何肢体冲突,梅利萨一顿输出就让挡在门口的两位吸血鬼退开了。 “这样好多了。现在,别管我们了。” 达克乌斯看到挡路的吸血鬼后退到阴影中,吸血鬼苍白的脸消失了,就像蜡烛熄灭了一样。 “我们中的一些人对失去镜子感到遗憾,并且会不遗余力地为自己提供倒影,世界不会对他们微笑了。”梅利萨说的时候表情严肃的近乎滑稽。 然而,达克乌斯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梅利萨身上,酒吧的女招待吸引了他,他能感觉到那个招待非常的奇怪,而且坐在吧台上的存在同样奇怪。 “卡蒂亚,请提供一些服务。”梅利萨用小指关节敲击吧台。 女招待很奇怪,非常的奇怪,她平坦且美丽的少女脸庞上覆盖着柔软、丝滑的雪白头发,天鹅绒般的脖子上有着蓝色蝙蝠纹身,纹身破坏了她的整体美感。最奇怪的是她说着对着梅利萨说着达克乌斯听不懂的语言,而且话语中夹杂着喵喵声。她穿的裙子从大腿到脚踝几乎不合时宜地紧,她的脚却像章鱼触手一样展开。 “学猫叫是吧?”达克乌斯嘀咕了一句,他能明显感觉到女招待有问题,似乎是畸变者。坐上吧台的椅子后,他才看清裹着破烂黑色裹尸布的存在正在低头享用着一碗加了香料的血,他非常确定,血不是人血,而是猪血,带有骚臭味的猪血。 而且这个存在的进食方式非常的奇怪,没有采用寻常喝的方式。而是像脸颊上有个洞一样,长长的管状舌头从脸颊上伸出,伸进血液中,大声地吸食着。 “梅利萨女士,非常荣幸为你服务。” “很好,我要一杯特制的。” “马上就来。” “抱歉,我忘记了这里不只是我自己,卡蒂亚,你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活人吗?他们喝的是什么?茶、酒、牛奶?” “梅利萨女士,你也知道,我们这里通常不为活人服务,但既然是你的客人,我会看看我们是否有些能吓到客人的东西。”卡蒂亚把装满红色液体的高脚杯放在了梅利萨的面前,随后她说道,接着她离开了吧台。 “这是一段漫长而枯燥的时期,敬我的孙女。”梅利萨说完后举起高脚杯,一口气喝了下去,她的动作有些模糊。血液下肚后,她的身体发出了明显的反应,她的嘴唇泛红,眼睛像火焰一样燃烧,就像在突然透明的皮肤下看到了两颗宝石一样。随着她头部的摇动,她的卷发弹跳起来,等血液全部咽下去后,她又恢复了之前的小女孩样子。 “给你。”卡蒂亚不情愿的把酒杯推到达克乌斯的身前,接着她对着其他的精灵说道,“抱歉,两杯是我的极限,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达克乌斯轻轻地嗅了一下,杯中的液体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同时还夹杂着一股醋味,而且根据女招待的话,这可能是女招待自己的血?感情是真没喝的,去后厨自己挤血去了,这是多么的热情好客啊。 “我想你搞错了,女士。”达克乌斯说的同时将酒杯推了过去,他谢绝了女招待的好意,酒杯越过吉纳维芙,到了梅利萨的身前。 “可惜,看来我们这里并没有能招待活人的东西。”梅利萨来者不拒,她说完后直接饮下了达克乌斯递过来的酒水。 “我很好奇,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吸血鬼还是变种人?” “两者都是?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我本来在带有压花的坟墓中睡的好好的,然而当我醒来后我发现周围矗立着一座神殿,一群被遗弃的矮人矿工把我当作故事中的沉睡公主来崇拜。他们甚至还抓了一位英俊的男性,来扮演王子,那些矮人认为他的吻能让我复活?他们都做了什么啊。” “什么玩意,牛头不对马嘴的。”达克乌斯扶着额头,有些痛苦的嘀咕一句,接着他问道,“那这个故事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吗?” “哦,是的,美好,我吸干了我的王子,王子最开始有些不适应,他杀光那些可爱的小矮人,还有小矮人的动物伙伴,实际上,还有很多其他人,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很多吸血鬼都像我一样不能喝酒,在我的很多很多年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达克乌斯不再扶着额头,而是无语的鼓起掌来,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喝彩,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从踏入修道院那一刻开始。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应该把选择去乌博瑞克闲逛的托兰迪尔强拉过来,让这些精神不太好的存在和狗屁不通的故事强坚托兰迪尔的耳朵。 “我想,这是两个不同的故事,卡蒂亚,因为这是在长时间的禁食之后发生的,并使其成为双份。” “我很高兴能得到你的认可,女士。现在,请原谅,我得把猪的下水沥干,这批新到的货并不怎么样。”卡蒂亚鞠着躬回应道,随后她笑着对达克乌斯和吉纳维芙点了点头走开了。她有一种像猫一样轻盈的优雅,裙子后方的下摆向外突出。 “嘿,你有什么故事吗?我们的到来没有打扰到你吧。”达克乌斯感觉裙子下面似乎有一只尾巴?不知道梅利萨口中的猫指的是不是卡蒂亚,他无语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兴趣把卡蒂亚的裙子掀起来,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紧接着,他被他身旁刺耳的吸溜声吸引了,他有些不满的问道。 听到达克乌斯的询问后,清裹着破烂黑色裹尸布的存在不再进食,他抬起头看向达克乌斯,接着他掀开了兜帽,露出了可怕的面容。 “你应该不是莱弥亚系的吧?”达克乌斯皱起眉头问道。 “他不是,他刚来不久,几天前,是的,几天前,他非常的狼狈。”两杯血下肚的梅利萨容光焕发,她的双腿盘坐在高凳上,她的脸在喝完血酒后变得更小了,她打了一个毫无形象的饱嗝后,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不是,我叫弗拉德·冯·卡斯坦因。”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达克乌斯彻底无语了,听到这话后,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这都什么和什么,哪跟哪。这里有什么立场和光环吗?这里不是修道院吗?怎么弄的像临终关怀疯人院一样,每个存在都有些大病,他现在有一种给这个自称弗拉德的家伙一拳的冲动。 “是不好笑,无所谓了,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我在这里叫什么都不重要,既然这样,那我就叫弗拉德吧,是的,弗拉德。我已经没有家庭义务了,现在没有什么让我高兴的,这也是我选择来到这里的原因,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不认为康拉德那个疯子会怎么样,是的,他就是个疯子,我可不愿意天天面对他,我放弃了人们认为必须把吸血鬼作为领袖的任何主张。我只想继续我的生活,就像我作为人类时候的那样,我喜欢在剧院工作,我准备接下来练习自己的回合,希望你能在下一个开放舞台之夜给我一个位置。” 梅利萨皱起了眉头,就像一个醉酒的人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一样,思考弗拉德所说的话。现在的她在进食后更加清醒了,她知道在她面前什么,她的孙女带来了了不得的客人,她不认为她刚才抓老鼠的举动能让客人产生忌惮。 原本还在失笑看乐子的精灵们在一瞬间变得严肃下来,他们意识到了什么。 “我有些心动了,在纳迦隆德开设一家剧院?你来扮演弗拉德?唔,你的身高和容貌非常接近弗拉德,到时候你再穿上盔甲佩戴血饮剑,把那晚发生的一切复刻出来,这似乎是个好主意? 不过……我不认为精灵会对人类的故事感兴趣,哪怕其中有我参与,到时候票房一定会非常的惨淡,这不是什么好的投资。”达克乌斯满不在乎地说着,接着他眼中爆发出凌厉的光芒,他话锋一转,“我现在非常好奇,那晚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指挥投石机阵地,我看到了一切,在你们的骑兵越过塔拉贝克河的时候,我离开了。之后……我穿越了瑞克瓦尔德来到这里,结束了吗?我还有机会吗?”弗拉德说完后用平静的表情看着近在咫尺的达克乌斯,起初他认为达克乌斯是专门来找他的,但似乎并不是? “是的,结束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陪同她来探望居住在这里的祖母。我对你和你的舞台剧没有任何兴趣,除非你想为弗拉德报仇?”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这座修道院并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吸血鬼、畸变者和带有混沌印记的人类生活在这里,这些有害的存在这里变得无害,这里就像一个安全区一样,能提供庇护的同时,还能远离一切的纷争。他没有必要打破平静,他从来都不是热心肠,他认为帝国有这么个地方反而还挺好? “结束了,抱歉,先生,我该去练习了,我准备接下来在乌博瑞克寻找机会。” “加油,有机会找个好点的编剧,把那一晚发生的一切都演出来。” ----------------- 从修道院的露台上,达克乌斯可以看到泰菲尔河缓慢、清澈的河水,哪怕现在是晚上。夜色中一艘河船缓缓出现,驶进修道院的码头,为修道院提供更多补给品。 此时的达克乌斯正靠在修道院的露台上看着远处的景色,他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身边的同伴闲聊着,睡觉?尽管明天有很多事,但他可不敢在这里睡觉,这是什么鬼地方,这是能睡觉的地方吗。 达克乌斯的内心有些后悔,他不应带雷恩过来,他应该让雷恩去乌博瑞克,原本他以为他能爱这里获得一些什么,比如情报网之类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在这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与世隔绝,只有泰菲尔河的河水在像血液一样流动着。 该修道院是由奥诺里奥长老的父亲『忧郁者』贝拉达在西格玛时代建立的,建立后这座修道院就一直保持着与世隔绝的状态。这座修道院是矛盾的结合体,很少有吸血鬼知道这里,只有少数的吸血鬼种族会讲述偏远避难所相互矛盾的故事。加入这里不是随随便便的,需要提前申请,当吸血鬼需要找到修道院时,修道院就会与吸血鬼取得联系,莱弥亚吸血鬼就这样,全世界都有代理人。 贝拉达是矮人,是的,白银峰的矮人,一名吸血鬼矮人,属于莱弥亚系。这一切要从涅芙瑞塔说起,她离开尼赫喀拉后,辗转世界各地,最终在白银峰落脚。她在决斗中杀死了曾经参加过长须之战的矮人国王,自那以后她占据了白银峰,贝拉达就是那个时期被转化的矮人。 “动物、衣服、工具、香料,没有书籍,没有音乐,没有新闻,在这里的生活的家伙满足于生活的一成不变,而不是陷入混乱的事件、时尚和趋势之中。孩子,我能感觉到你的渴望,你会打扰到他们,同样,他们也会打扰到你。在你的视角中,他们就像故事中的生物,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活动,许多人都带有混沌的印记,有着青色大理石般的眼睛、狼一般的獠牙、尖厉的爪子,他们的饮食习惯会冒犯到你。” 聆听梅利萨话语的吉纳维芙静静地思考着,她认为在这里生活是某种精神上的解脱,尽管这里的存在还会怀念血液带来的汹涌感觉,怀念最真实的活着时刻。 “亲爱的,在我活跃的数个世纪中,孕育几百个年轻的生命,我喜欢他们,我欣赏他们。”清醒过来的梅利萨用优雅、庄严的口吻说道。 “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的种类与鱼或猫的种类一样多,有些人憎恶所有神的遗物和象征,另一些人则进入骑士团并过着最虔诚的生活。有些是野蛮的掠食者,会一下子把农家女孩的肚子吸干,另一些则是只啜饮的美食家,他们把人类当作情人而不是牲畜。有些精通巫术和魔法,可以将自己变成蝙蝠、狼或有知觉的红雾,而有些连鞋带都无法系,他们的手做不出这么简单的动作了。”面对吉纳维芙的询问,梅利萨沉吟片刻后,用另一种角度回应着。 月光下,吉纳维芙和梅利萨在露台上打牌,随着意识逐渐苏醒,游戏的质量也随之提高。听到梅利萨的话语后,吉纳维芙没有回应,而是用舌头舔过她锋利的牙齿,试着想象牙齿正咬在胳膊上。 “现在,我的孙女,你不应该像其他人那样试图读懂你祖母的想法,她比你年长得多,也比你聪明得多,很容易让你看到错误的牌。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渴望鲜血吗?你的心脏还在跳动吗?支撑你在世界行走的力量是什么?呼吸?血液?你是行尸走肉吗?” 吉纳维芙笑了,她输了,但她也懂了。 “你看,你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梅利萨也笑了,发出咯咯声的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随后她又变成了老妪。 死者正在崛起,狼群在森林中嚎叫,一只大蝙蝠懒洋洋地拍打着翅膀,一时间遮住了月亮。 “孩子,离开吧,你不属于这里。去追寻真正的你,做你想做的、渴望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达克乌斯一行人离开了修道院。 当走出树林的那一刻,吉纳维芙回头望了望。在最后的临别前,梅利萨对她进行了长篇告别演讲,告诫她要警惕外面世界的危险,并提醒她将面临的困难。她喜欢她的祖母,她没有告诉她的祖母,那些猎巫人已经不再挥舞着山楂树对付吸血鬼了,几个世纪前猎巫人就不这么做了。 梅利萨记忆中那些生机勃勃的城市也已成为废弃的废墟,显然她已经在修道院中待得太久了,久到无法适应现在的世界,但这不妨碍她对吉纳维芙的告诫,不妨碍她一直把吉纳维芙送到了码头。 当吉纳维芙看到她的祖母在黑暗中向她挥手告别时,她有一种恍然诺失的感觉,但她最终还是转过头,她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她的旅途还在继续,她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她将面对那个不肯离开她的睡梦,笑得像地狱般的铁面男人。 第428章 初访龙岩堡 拿着制式长柄战斧的达克乌斯准备试下原地大跳,但这个呆逼想法只是停留在脑海中,没有付出实际的行动。在同伴面前做这种举动,这也……太蠢了,像个大吗喽一样。他最后看了一眼,确认没有谁拿投矛后,他点了点头。 不同于帝国历2480年有吉纳维芙参加的杂牌冒险队伍,不同于历史各个时期杂七杂八的冒险者队伍。这次的阵容非常强大,由强大的战士和高阶施法者组成,除了由达克乌斯领衔的那些老面孔外,暮光姐妹也参与到其中。好在暮光姐妹是巡林客,而不是侍奉艾瑞尔女王的荆棘姐妹,没有拿着传说中投矛,他对投矛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影,可能是他之前经常投掷的原因? “时间到了,出发。” 德拉克费尔斯,伟大的陷害者。 一个以人形魔鬼的形式存在,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欺骗莫尔; 一个欲望如此卑劣,以至于无法满足; 一个死灵法师,折磨着死者,肢解灵魂; 一种邪恶成为肉体,一个巫师,一个学者,一个怪物。他的暴行无法估量,他的背叛无数,他的行为无法置信。我无法想象一具躯壳居然会孕育出如此的邪恶。——『堕落者传』,康拉德·施泰因霍夫着(塔拉贝海姆,斯纽夫默与儿子出版社1999年) 德拉克费尔斯城堡,即被诅咒的地狱之屋,首次记录观察是由奎那利斯的奥斯卡·勒菲夫和让-皮埃尔·拉芬坦在184年(帝国历)为我们带来的。他们的素描展示了完全形成的城堡,有七座塔楼和高耸的城墙,石头看起来略显磨损和老化。 然而,探险家阿尔芒德和米歇拉·梅尼斯在同一季度前往了这片土地,却没有提及这样的建筑。邪恶的怪物将他的屠宰场从山中完全隐形,只需几周或更短的时间。——『邪恶与恶行地点汇编』,冈瑟·劳布里希,西格玛年鉴第37册第120章(帝国历613年,努恩) 起初,康斯坦·德拉克费尔斯利用他自己多样且个人化的魔法记录这些变态行为,以供他自己悠闲地沉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堡本身的石头开始倾听、记录、回应并改变。他发现,那些正确倾听的人可以看到、听到、闻到甚至品尝到建筑物内每一次邪恶行为。 而那些允许思绪漫游的人会发现,城堡乐意为他们指引方向,并将一些感觉和记忆吸引到自己身上,仿佛也在思索着那些激起其内部黑暗之心的事情…… 在城堡存在的最初几个世纪中,发生在那里的暴行被参与其中的人们保守了秘密。只有在后来的几个世纪中,当康斯坦的大胆达到极致时,那些着名的、传说中的恐怖行径才开始出现。而这些行径,数量众多…… 德拉克费尔斯假装和伪装欺骗了附近村庄和城镇中近千个灵魂参加了一场盛宴和舞会。对于每一个灵魂,无论是商人还是探矿者,有教养的贵妇人还是粗糙的农夫,他都讲述了一个吸引人们最大虚荣或欲望的故事:温暖和庇护,食物和饮料,社交和权利,绘画和诗人,精灵音乐家……他开玩笑地承诺,人们会跳舞直到倒下。 人们的确如此做了,他们跳舞直到他们的四肢从身体上脱落,他们被迫疯狂地跳舞,如同染上了一种急速腐蚀着他们骨头的奇异麻风病。德拉克费尔斯在他们中间穿行,笑着捏着手中的珠子,将珠子摔得像腐烂的水果一样。 随后又有很多恐怖的事情发生,其中毒宴事件是最臭名昭着的之一,德拉克费尔斯城堡似乎吸引了更多的邪恶。建筑物变得更加畸形,幻觉和欺骗更加难以察觉,噩梦和鬼魅更加强烈,更糟糕的是灵魂的残余像苍蝇围绕着一具尸体一样聚集在城堡周围。 据说德拉克费尔斯曾吹嘘,他将所有受害者的灵魂,以某种形式,保存在他的家中。果真是的如此,那就能解释许多曾在那里逗留过的人的经历了。——『我们土地上着名的大规模杀人犯』,约翰·比登科普夫(米登海姆,大众出版社,2001年) 德拉克费尔斯城堡不是一个可以定位和摧毁的地方,有许多原因导致了这一点。尽管它并不总是被报告在完全相同的位置,但最近的报道似乎表明它现在无法像过去那样移动。它是偏远的、难以到达的,在地形极端困难的地方,牲畜几乎无法运载任何负载。 城堡周围的土地充满了野兽、兽人,甚至更糟的生物,要搬运工人和工具来拆除它几乎是不可能的。在1513年,一次使用投石机攻击的尝试以失败告终,同时展示了城堡塔楼内弓箭手的精准和数量。此后,帝国又尝试了许多种破坏手段,但都没有成功,火焰对坚固的城墙毫无作用。有报告说,试图用魔法摧毁城堡的巫师们曾受到了看不见、未知的魔法力量的袭击。 除非有迫切的理由要尝试摧毁城堡,否则城堡会一直留在原地。——努恩的大神官递交给马格努斯的报告,2343年。 队伍是从已废弃的采矿村庄出发的,村庄距离德拉克费尔斯城堡6公里左右,达克乌斯采取最直接的单刀直入方式,这也不是玩游戏,他作为指挥者,他有权利制定路线。可能是知道他要来的缘故,天空没有强降雨,队伍在有充足的侦查条件和高组织度的情况下,摆出了经典的一字长蛇阵在山中小道行走,很快队伍遇到了第一波敌人。 小道和山谷中居住着一群隐藏在洞穴中的鹰身女妖,这种神奇的生物不止纳迦罗斯有,奥苏安环形山也有,旧世界同样有。它们太过愚蠢,太过不耐烦,以至于无法进行适当的伏击。 得到信号的队伍在达克乌斯的指挥下,原定停留着。 鹰身女妖几乎和岩石的颜色一样,移动前很难被发现,但现在是冬天,而且它们的伪装骗不了精灵的眼睛。与纳迦罗斯鹰身女妖不同的是,它们几乎全都是近乎盲目的突变体,只能通过声音来狩猎。在它们发动攻击的前一轮,山谷中充斥着它们奇怪的咆哮和尖叫声,它们利用这些声音来像蝙蝠一样导航和定位猎物。 毫无疑问,鹰身女妖是凶残、饥饿的生物,它们会联合起来攻击任何孤立的个体。它们最擅长的是拉扯,在攻击的时候不停的盘旋着,直到有一个敌人受伤,它们就会集中所有攻击力量攻击那个人,也就是围殴。 尽管饥饿,但鹰身女妖并不是具有自杀倾向的。一旦它们中的任何一只受伤,其他的鹰身女妖也会受到连锁反应,经受某种领导力检定,如果检定没有成功它们就会调头跑路。 经典的一窝蜂,在纳迦罗斯驯兽师们的眼中,鹰身女妖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开战的时候放出去,就像往海里撒张网一样,捞到什么全凭运气和安埃斯·莱玛的祝福,打起来的时候没功夫管它们,而且战后也不指望回收。除了卡隆德·卡尔,没有哪座城市的驯兽师愿意在鹰身女妖身上消耗精力。 没有命令,没有呼喊,精灵们就像在进行猎火鸡大赛一样,当鹰身女妖嚎叫着冲出魔法迷雾的那一刻,箭矢就对它们进行了亲切的问候。 跑团嘛,末日鼠疫嘛,达克乌斯肯定会带两种武器,他近战武器带的长柄战斧,副武器带的星辰之弓,天赋带的……没有。除此之外乱七八糟的药水和一次性的魔法饰品也带了一堆,反正他也没有物品格限制。 拿着星辰之弓射出两箭后,达克乌斯便不再射击,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已经停止摇花手的阿丽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尽兴,一半俯冲而下的鹰身女妖被阿丽莎干掉了。 恐怖的琥珀之矛仿佛是实体的一样,而那些鹰身女妖在面对琥珀之矛时变成了虚体。这充分的证实了鹰身女妖没啥用的特点,面对完整的军阵,鹰身女妖掀不起任何波澜。 其他拿着弓的成员在阿丽莎凌厉的攻势下,只能捡些零星的残余,毫无疑问,她获得了本场的mvp,她在这次毫无波澜的猎火鸡大赛中载得桂冠。 “去看看!”达克乌斯对着山脊上的卡利恩喊道。 出击的三十多只鹰身女妖全撂了,臭气熏天的洞穴已经没有了扞卫者,举着猫头鹰之弩的卡利恩探头看了一眼,他的鼻子抽动着。什么是行家,行家就是不用仔细看,只需要闻一下就能判断出大致的状况,他作为驯兽师太了解鹰身女妖了,黑脊山脉的鹰身女妖在他入行的时候可没少抓。 不再举着弩的卡利恩进入了洞穴,随后又很快出来了,他感觉这一刻他又回到了纳迦罗斯,里面除了受害者的骨头之外,没有任何有趣的东西。他知道他会面临这种状况,但谁让达克乌斯下命令了呢。 不过卡利恩也不是没收获,毕竟这里不是黑脊山脉,而是灰色山脉,他的手中拿着一堆硬币,6枚玛丽恩堡磅、2枚帝国王冠、14枚帝国先令和1枚孤独的巴托尼亚埃居是他这次探洞获得的战利品。他简单的看了一眼这些硬币后,就把硬币装进一个袋子里,随后他将袋子抛给了一直跟着他的驯兽师,等驯兽师借助后,他还不忘瞪驯兽师一眼。 “我懂,我懂……”库尔不停地点头的同时,还在操控灾行者战场转向。 开玩笑,如果换做以前,库尔还会对这些硬币产生一些想法,但现在他不会了,他去过巴托尼亚、去过露丝契亚大陆、去过奥比恩,他跟随达克乌斯去过很多地方,一路走下来,他的眼界已经与待在纳迦罗斯时不一样了。 不久后,达克乌斯又遇到了新的挑战。 三个食人魔坐在一块岩石上,用嘴炮的形式争夺一只山羊的残骸。看到队伍出现后,他们站了起来,挡住了队伍的去路,他们的要求很简单,队伍如果想平安无事地通过,必须给他们一些东西吃。接着,他们当队伍不存在一样,开始激烈讨论『一些东西』。 达克乌斯傻了,他不知道这三个食人魔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食人魔看到不到队伍的杀气腾腾吗?近视眼吗?营养不良夜盲症吗?问题是这是早上啊。谁给这三个食人魔挡在这的勇气,大胃神吗? 按照某款游戏的说法,队伍可不是什么五小强冒险者,而是一整支20格的满编军队。 由传奇领主达克乌斯带领,全事务官和施法者组成的事务官军队。而且这还是第一波梯队,后面的步行大部队也在跟上,虽然人数不多,但那同样是由ror精锐兵种组成的20格的军队,艾德雷泽之子、阿苏焉信徒和那些零散的艾尼尔完全有着紫色兵牌的实力。当然,这还是第二波,第三波还在路上,不久后,由19只巨龙组成的军队也会加入到接下来的战斗中。 这特么什么概念? 达克乌斯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队伍出发的时间很早。他可不想在晚上泛着绿光的情况下勇闯龙岩堡,他可没有在那里待一夜的兴趣,他的耳畔也没有回响bgm,他就拄着长柄战斧静静地看着食人魔们的表演。 最终,三个食人魔的决定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或者,一个人和两个故事。 “你们格局太小了,其实我能给的更多,比如……” 达克乌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点了点头,他没有与食人魔讨价还价,他满口答应的同时,抄起了长柄战斧对着蜜汁自信的食人魔砍了过去。有所准备的食人魔还是没有挡住他的攻击,他干净利落的一击直接砍断了食人魔拿着棍棒的手臂,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食人魔的巨大身躯摇摇欲坠,但仍然挣扎着露出了那尖锐的獠牙和狰狞的表情。 毫不留情的达克乌斯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他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转动身体,再次挥动手中的战斧。随着低沉咆哮的发出,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凶猛,战斧划过空气,带起一道凛冽的寒风。 食人魔努力抵挡着,但还是没有挡住,他的胃暴露在空气中对着注视他的大胃神展开,他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掀起一片积雪。 达克乌斯站在食人魔的尸体旁,毫无波澜的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食人魔。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环顾四周,就当他解决眼前食人魔的时候,另外两个食人魔也倒下了,大大的眼眶被箭矢箭矢填满。 食人魔没有爆出任何东西,只有3个屁用没有的大棒子和遮挡隐私部位的屁帘。 “什么玩意。”达克乌斯啐了一口后,示意队伍继续出发。 当队伍不断接近龙岩堡时,周围的场景也在逐渐的变化着,大地开始呈现一种诡异的景象。土地不再生机勃勃,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和灰暗。树木扭曲而矮小,枝叶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谷深处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雾气,这雾气并非普通的水汽,而是一种诡异的气息,散发着不祥的光芒。阳光穿透雾气,但反射出来的光芒却不再温暖明亮,而是病态而阴暗,使得周围的景物显得扭曲而不自然。 远处的城堡塔楼清晰可见,但它们并非是一座庄严壮观的建筑,而更像是一座废弃的堡垒,充满了腐朽和荒凉的气息,塔楼上的旗帜破烂不堪,随风摇曳。 突然间,天空被地狱般的阴云所遮蔽,阳光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阴云压得低得似乎可以触摸到,散发出一种压抑和恐惧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这一切都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走进了一个不祥之地,一片鬼哭狼嚎的境地。 “这里有着非常浓郁的德哈。”德鲁萨拉来到了达克乌斯的身后小声说道。 “来那味了,不是吗?”达克乌斯感觉那个味来了,有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了,他看着下方的迷雾,看着无数道黑影从迷雾中飞出,他举起手高喊道,“架设弩炮!” 一群蓬乱的腐尸秃鹰不断的接近着,它们是可怕的亡灵鸟类掠食者。它们巨大的双翼覆盖着如同午夜般漆黑的羽毛,遮天蔽日,给垂死挣扎的生物降下梦魇般的阴影。这些亡灵大鸟可以嗅到鲜血的气息,会如同飞蛾扑火般赶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只要看见这些飞翔着的秃鹰,附近就一定有杀戮和死亡。 还没等腐尸秃鹰进入高空盘旋阶段,队伍的射击就展开了,第二场猎火鸡大赛开始了,高打低,打儿子。拉升的腐尸秃鹰不断地发出大声啼叫,它们那断了线的身躯不断栽落进迷雾中,诡异的是几分钟后它们又会在相当远的地方重新出现。 最终,面对精灵密不透风的火力网,腐尸秃鹰群还是停止了进攻,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虚假的幻觉。 “我的眼睛花了吗?”不再射击的马拉努尔看着远处的城堡,他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在他的印象中城堡明明之前在他视野左方的位置,现在城堡居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央。 “刚才还在那里啊。” “是的,而且形状也发生了变化。” 龙岩堡看起来像是一只猥琐的多指、有爪的手,试图撕裂天空的心脏,说不出来的怪异和扭曲。 第429章 非常6+1 七座塔楼闪烁着潮湿的湿气,就像一个垂死的人身上的汗水,突显出石头不健康的苍白颜色。从城堡中间最高的塔楼上,一股细雾漂浮在风中。是我的想象,还是我确实听到了风中的一丝笑声…… “不太好。” 弯曲的城堡塔楼,就像是一只患有风湿病的爪子插入云中。一扇高窗户中透出一束死灰色的光,与城墙的深绿灰色形成鲜明对比。塔楼的顶端看起来似乎勉强能经受住轻微的微风,更别说暴风雨了。整个地方看起来死气沉沉,荒芜不堪,一片只适合死人和腐食鸟类的废墟…… 城堡主体似乎被移了几码远?风向标看起来和其他形状一样吗?为什么我无法记住我以前看到的东西…… “我的作家,我们该出发了。”科洛尼亚搂住了托兰迪尔的肩膀轻声说道。 “那座塔……”不再记录的托兰迪尔迟疑片刻后对着近在咫尺的科洛尼亚问道,他想吻上去,但这个想法终究没有付出实际行动。 “等我们进去就知道了。” “也是。” 现在,摆在达克乌斯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条是从下方通向城堡,一条是从悬崖的边缘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通向城堡正门。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条,尽管第一条路他熟,但他不想再身临其境的体验一次。 绳索不断的被固定着,避免队伍中的成员脚下打滑,直接滑下山坡。队伍不断的前进着,很快来到了城堡正门不远处的位置。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外围城墙大概高7米,厚1.5米,通过的时候他能看到城墙后面有一条扶壁木栈道,该地区的强风和暴雨严重侵蚀了木材,让木栈道变得不再安全,不适合大部队通过。 城堡的外墙有很多的箭孔,但在队伍通行的过程中,没有亡灵之类的存在对队伍展开攻击。达克乌斯认为这可能是因为阿尔道夫之战的原因,当时进攻南城区的亡灵大军并不是都像德爷那样跑的那么快,毕竟核心的运尸车都进入城中了,停留在西格玛大教堂的广场上。 城堡内部城堡的窗户是用厚重的铅玻璃制成的,带有十字形的铅条。即使挂在窗户后面的沉重窗帘打开,它们也不会透进太多光线,也不会让任何人通过它们看得非常清楚。 “城堡内有人在窥探我们?” “是的,窥探,我也感觉到了。” 达克乌斯没有参与到讨论中,他对着卡利恩挥了挥手后,从挎包中拿出预先准备好的战术板画了起来。就在他画的过程中,施法者们为那辆灾行者战车拍上了增益效果,随后战车就在队伍的注视下出发了。 灾行者战车在卡利恩精湛的驾驶技术下,不断地走位、走位。扶着战车边缘的德鲁萨拉感觉自己要被晃吐了,她看了一会城墙后,转头看向专心驾驶战车的卡利恩,她之前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接着又专心的看向了城墙。 “已经没有侦测的必要了,回去吧。”独轮战车机动了片刻后,德鲁萨拉摇了摇头说道。 “遵从您的吩咐。”卡利恩说的同时,开始调转战车转向。 灾行者战车就像兄弟连在城市花园战役中遇到的那辆山东孔夫子一样,驶向了队伍所在的方向。没有英美联军,没有坦克炮,更没有巴祖卡,战车安全的驶了回来。 “大概就是这样。”达克乌斯对着围在他身旁的领队们敲了敲战术板,他接着说道,“现在,各自领取战术任务。” “我去这个。” “这个。” “这个我来。” “让我们开始吧!”很快,任务被一一发了下去,达克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施法者们说道。 在来之前,达克乌斯就分好了组,他这是一整支队伍,不是几个作死的冒险者。他没有必要一个一个的去探索,擅长cbq的他知道,这样会造成很尴尬的局面,既屋内展开激烈战斗时,屋外的人只能停在走廊过道充当啦啦队,那得搞到猴年马月去。所以他预先分好了战斗小组,远近皆备,有物理有魔法,能应对各种复杂的情况。 德爷能把阿尔道夫的城门弄没,施法者们同样能把龙岩堡的城门弄没,随着门的消失,随着魔法迷雾的出现,战斗小组排成了紧密的队形向大门的方向冲去。提着盾牌的达克乌斯跟在举着行走壁垒的弗拉奈斯身后冲锋着,没有箭雨,没有魔法轰击,一路畅通无阻。 当战斗小组进入城堡后,后面跟上来的大部分也排成了密集的队形,向城门压去。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消灭有可能出现的敌方大股部队,比如兽人、邪教信徒或是恶魔之类的存在。 内院铺着鹅卵石,这让各个战斗小组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这不正常,大人……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 “嗯?” “这可能是脂肪残渣的小块组成的……” “行了。”达克乌斯打断了雷恩的话语。 达克乌斯能明显的感觉到鹅卵石有些油腻,就像被附着了一层油腻术一样,这不正常。如果以最大速度奔跑的话,很容易摔倒。寻思到什么的他就像着了魔一样,脑袋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失心疯的低下头,他宁愿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视力,他看到了鹅卵石缝隙中具有暗示性和可识别性的人类遗骸碎片。 低声暗骂一句后,达克乌斯没有停留,径直向预先的地点冲去。 “刚死不久,大人,有人来过,很可能就在城堡里。”平日很少说话的弗拉奈斯出声道。 “也许吧,一会就知道了,不是吗?来,搭把手。”转弯后,一只骡子的残骸出现在达克乌斯的面前,就像弗拉奈斯说的那样,骡子刚死不久,腹部被撕裂开,内脏消失的无影无踪,骡子的脸上还挂满了惊恐的表情。他靠在墙上,看了一眼举着盾牌对准房门的雷恩,随后对着靠在另一边的弗拉奈斯点头说道。 房门被武器的握柄缓缓推开了,正对着房门的雷恩的并没有展开射击。弗拉奈斯转头看了一眼雷恩后,举着盾牌冲进了门房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腐烂的木椅和桌子,几个弩箭袋和一堆人类骸骨,很明显这些没有穿着衣服和盔甲的骸骨应该是失去能量支撑的骷髅兵。 达克乌斯是最后进去的,他看了一眼冲向各个塔楼的战斗小组后进入到门房内,沿着顺时针的楼梯向上走着。 城堡的楼梯通常都是按顺时针设计,既从左进入楼梯往右走。这样设计的好处是进攻者无法展开有效的近身攻击,右手的拿着的武器无法施展,也就是俗称的卡刀,而等在转角的防御者则可以轻松的展开进攻。当然,这种设计其实也没什么用,敌人都出现在楼梯了…… 来到二楼的达克乌斯通过城门上方的过道看到了负责对面的塔洛斯他们,没有说什么,互相点了点头,双方各自行动着。他能看到连接城门两侧警戒室的走廊地板上有很多射击孔,这些射击孔是用防御者用来射击进攻城门的攻击者,走廊上还放着几桶已经硬化的火油,以及一个带有铰链盖子的金属桶。 跟在塔洛斯队伍中的阿洛翰用箭矢挑开了桶盖,一股浓烈刺鼻的有机酸直冲达克乌斯的鼻孔。 “这是?” “带有腐蚀性的酸性液体,会对木头或皮革造成腐蚀,行了,没什么可看的,我不建议你把手伸进去。” 说完的达克乌斯离开了,他队伍这边通往城墙的木质活板门板已经被德鲁萨拉用魔法破坏了,城墙上布满了小水坑和苔藓斑点。他趴在外墙头上看了一眼正在鱼贯而入的大部队后,又看看了主城堡,随后他快步跟了上去。 “嘿,他已经走了,别看了。”塔洛斯对着看着还愣在那里的阿洛翰说道,他作为过来人知道阿洛翰在想什么。 整个龙岩堡由六座环绕城墙的高塔和中央的主体结构组成,以城门为横向中轴线的话,六座高塔呈上三、下三排列。整个城堡只有一个大门,大门对面的城墙区域没有大门,没有塔。 达克乌斯简单的看了一眼,他负责的塔有将近25米的高度,而塔洛斯负责的塔则有30米的高度。这六座塔长短不一,塞利雷负责的塔有近36米的高度,并且这些塔的直径长度也不一样,六座塔加主体看起来就像一只猥琐的多指、有爪的手,抓向天空,说不出来的怪异和扭曲。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明明吃过东西啊。” “我的包里准备了食物,你需要对付一口吗?”吉纳维芙说的时候还拍了拍挎包。 “你们饿吗?”最后走过来的达克乌斯的对着站在两侧警戒的同伴们问道,他接近他负责的塔后,他的肚子发出了咕咕叫的声音。见到除了吉纳维芙以外的同伴们点头后,他抬起头皱着眉打量着这座塔,他发现龙岩堡似乎比他寻思的还要邪门。 “我能感觉到这座塔是活的。” 随着德鲁萨拉话音的落下,门被打开了。标准的警戒室,堆满了骨头、箭矢和家具的残骸。地板上的活板门完好无损,通往上方的旋转楼梯畅通无阻,没有阻碍。 “亲爱的,我能察觉到上下都有东西存在。” “先下面,打开它。”达克乌斯对着地上的活板门挑了挑头说道。 地下室中有六具骷髅被锁在一个半坍塌的木桌周围,桌子上的银制餐盘内摆放着腐烂的食物和残羹剩饭。当队伍来顺着梯子来到地下室后,就像开关被触发了一样,骷髅们扭动着身体,渴望地咬动松弛的下颚,但它们被牢牢地锁在那里无法逃脱。 “真可悲,结束他们的痛苦,其他的你们看着办。”横在梯子上的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后,就没有继续攀爬的欲望了,他吩咐一句后,又爬了上去。 得到命令的煌奇影猎们举起了叶锤对着困在那的骷髅们砸了下去,那些能值点索维林的银制餐具随后也被清洗一空。 探险嘛,劫掠嘛,讲究的是一个过程。再说,蚊子肉也是肉,汇聚多了,大家多少都能分润到一些,起码没白来,没谁会嫌自己钱多。 警戒室上方的二楼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但到了第三层就不一样了。房间内有一张大餐桌,上面摆着10张巨大的木椅子。每张椅子底下都有一具骷髅,它们的手臂被铐在椅子腿上。 “这……有毛病吧?”达克乌斯感觉眼前的场景多少有些猎奇了,在他看来大多数的杜鲁奇都整不出这种活,只有那些极致病态和歇斯底里的杜鲁奇才能与之媲美。 被铐住的骷髅只能趴在餐桌上,在这些的食客的面前是一套华丽的银器和水晶餐具,但即使这些食客再努力,再把头往前伸,也无法触碰到餐具。 然而,这次与地下室不同的是,铐链没有那么牢固。当达克乌斯他们看了片刻后,两具骷髅动了起来,尝试着将他们困住的生锈铁手铐从椅子腿上扯下来并发动攻击。 “先等等,别着急。”达克乌斯先是制止了采取攻击的煌奇影猎们,随后对着吉纳维芙说道,“你丢块肉试试?” 尽管吉纳维芙不太明白达克乌斯的用意,但她还是从挎包中掏出一块包好的肉,原本她准备整块丢过去的,就在扔出去的时候,她犹豫了,这些肉可是她昨夜做的。她将肉掰成两半,等一半肉装入挎包后,她才将另一块肉抛了过去。 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还在扯动铁手铐的骷髅看到肉后停止了动作,径直坐了起来,抱着肉开始啃了起来。而另一只骷髅也看到了肉,但它没机会了,它挣扎的更激烈了,不停的无能狂怒着,然而啃着肉的骷髅丝毫没有分享的想法。 吉纳维芙的手又伸向了挎包,同时看向了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无语地摇了摇头。 肉被撕烂了,碎片不断地顺着骷髅的下巴掉在桌子上,进食的骷髅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还在不停的进食着。直到嘴边的肉消失后,骷髅才意识到什么,它低下头看着餐桌上的碎片,随后直接陷入疯狂之中。 “把我看饿了。”雷恩用戏谑地口吻说道,说完后还吞咽了一口口水。 “你可以捡起来吃了。”达克乌斯无语地撇了雷恩一眼后,挥动手臂接着说道,“浪费是可耻的,结束这场闹剧吧。” “呕……呕……呕……” “?”达克乌斯的眼中满是疑惑,那名煌奇影猎在攻击的一刹那定住了,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的透明石头,片刻后开始扶着墙呕起来了。 “你看到什么了吗?幻象?” “少爷……大人,我……”煌奇影猎擦干了嘴角的呕吐物后结结巴巴地说起了刚才的事情。 如达克乌斯预想的这样,这位原本是地狱之灾家族守卫的煌奇影猎确实看到幻象,而且这个幻象异常的真实。煌奇影猎甚至能闻到弥漫在房间中的烤肉香味,他抬起头看到楼顶上有一个特别肥胖的人类,人类不停的从一个多腿混沌生物的尸体上切下肉片。 当骷髅们拼命挣扎着试图触碰到肉时,胖子从天花板上飘了下来,就像天仙一样,他把一片肉放在每个盘子上,然后问道:你们准备好吃了吗?这是你们所渴望的吗?这是你们所期待的吗?这是你们所需要的帮助吗? 骷髅们触碰不到肉,而这个胖子则乐此不疲地把每一份帮助都塞进自己的嘴里,随后用手上的汁水擦拭在骷髅们的头骨。当然,他也是仁慈的,偶尔,他会递出一小部分食物,得到食物的骷髅们会狂怒地咀嚼并吞咽,但结果就如达克乌斯之前看到的一样,没有成功,没有饱腹欲。骷髅没有胃,没有食道,只有无法节制的暴食欲望。 “我只能说你经历的还是太少。”达克乌斯拍了拍煌奇影猎的肩膀说道,随后他又说道,“走,我们上去看看。” 楼上空无一物,没有什么胖子,也没有什么多腿混沌生物的尸体,只有一片空空如也。然而,达克乌斯并不认为那名煌奇影猎犯癔症了,很明显这座塔是有说法的,不然他的肚子不可能一直咕咕叫,就像早上没吃饭一样。应该是某种检定,那名煌奇影猎中招了,没有通过检定,所以才看到了幻象。 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还是经历的太少了,如果来到这里的是普通冒险者估计就要拉闸了,等从幻象脱离之后,那些被铐住的骷髅应该围在冒险者的身旁,啃食着冒险者…… 除了收获了饥饿外,队伍也获得了新的战利品,华丽的银器和水晶餐具保守估计大概有20帝国王冠,10个加起来就是……没白来。 “你们这是?”再次来到庭院的达克乌斯对着毫无形象坐在地上喘息的塔洛斯问道。他感觉头上全是汗,头发已经湿透的塔洛斯经历了什么特别不得了的事情,就像这功夫没有进入塔,而是在分别之后一路顺着来时的路径小跑,一路跑到了乌博瑞克,然后又从乌博瑞克跑了回来,出现在他的面前。 “有问题。”塔洛斯咕嘟咕嘟喝完了水后,喘息着说道。 “讲讲。”达克乌斯蹲在了地上,毫无形象地拿着吉纳维芙之前装进包里的半边肉啃了起来。 塔洛斯去的那座塔没有上锁,但厚实的木门上有着令人讨厌的魔法机关,触碰者会被门上的机关直接炸的血肉分离,只剩骨架趴在门上。不过,这不是问题,丽弗发现了问题,解除了陷阱。 房间内布满了腐朽的家具和木箱,还有一大堆早已无法使用的弩,地下室被潮湿、发臭的水淹没了,一些发霉的骨头零零散散地露出水面。 螺旋楼梯是如此的狭窄,以至于只能单人通过,在通过的过程中,还遇到了伏击者,两个异常狡猾的骷髅弩手占据了有利的位置,远程攻击不成后,采用了近战攻击,这些都被顶在前面的塔洛斯挡了回去,那时候的他还没察觉到问题。 通过楼梯后,房间与下面一样,全是腐朽的东西,第三层同样如此。与达克乌斯去的那座塔不同的是,塔洛斯去的这座塔顶端需要爬梯子上去,但这对精灵来说不是事,队伍没有攀爬随时都会崩坏的楼梯,而是用箭矢把绳索射了上去,攀爬的塔洛斯越爬越感觉不对劲,当他推开活板门的那一刻,他感觉他快虚脱了。 然后,塔洛斯就不再感觉了,他遭到了攻击,还好他反应比较快,勉勉强强的躲开了。塔楼的顶端布满了鸟粪、羽毛、残缺的骨头和布条,一对鹫鹰在这里筑巢,它们刚好能够从狭窄的窗户中钻进钻出。 当阿洛翰爬上去的时候,一只鹫鹰已经死在了塔洛斯的匕首下,另一只则钻出窗户逃跑了,丝毫没有为伴侣报仇的想法。除了一堆零碎外,他找到了一堆硬币和一对小型黄玉戒指。丽弗用法术增益了他,但他滑下来的时候还是差点摔下去,好在他勉强抓住了。 丽弗的魔法在塔中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停留的时间越久,负面增益就越强,一种几乎无法忍受的虚弱感不停的向队伍中的成员袭来,到了最后他们只能扶着墙走。 “疲惫之塔?唔,是的,疲惫之塔,我那个是饥饿之塔。”把肉吃光的达克乌斯拍了拍手说道,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准备慰问一番的时候,塞利雷出现了。 “有点冷。”拎着战戟的塞利雷对着达克乌斯说道,说的同时他还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我的叔叔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达克乌斯打趣道,他知道塞利雷应该也在那座塔中碰到了什么古怪。 第430章 鬼屋探秘 塞利雷去的塔没有骷髅,但有比骷髅更古怪的玩意。空气中有一种可怕的寒意,一群阴影般的虚幻形态潜伏在那里,这些幽灵非常的凶猛,并且在摧毁后还会不断的刷新重组。 好在队伍中的贝洛达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在塞利雷的掩护下,她在能见度为绝对零的情况下,冲上了塔顶,用闪电将塔顶的黑暗球体摧毁成碎片。 当然,塞利雷说是这么说,但轻描淡写的话语中透露出无数的危险,毕竟那座塔的高度和内部环境在那摆着呢。队伍出来后,还没有摆脱塔内环境的影响,成员们裹着毯子不断地颤抖着,仿佛之前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要知道队伍中一些成员来自纳戈尔号,他们常年活动在混沌荒原…… “很特别……这里的主人有独到之处,黑暗球体由黑色水晶组成,德哈不断的涌动着,散发着一片苦寒,任何进入球体辐射范围的生物都会被削弱。 我认为球体是负面情绪能量的聚焦点,沮丧、绝望、疲惫、痛苦,这里的主人创造了球体来吸收和放大这种情绪。如果球体被物理或是魔法的形式摧毁会产生剧烈的爆炸,爆炸的碎片充满了绝望、痛苦和苦难的暴力图像,除了物理的伤害外,还会摧毁意志,这种伤害对于弱者而言是永久性的,用各位都能听懂的话就是:会患上抑郁症之类的精神疾病。”裹上毯子的贝洛达喝完弗拉奈斯递过来的热水后,发表了长篇大论和学术演讲。 “很常见的德哈使用方式,但有些不同,有意思……”德鲁萨拉回应道,贝洛达所说的她也能做到,预言之塔的女术士非常善于玩这套,也知道如何破解。但她没多说什么,她知道她的爱人不喜欢这些东西。 “解除球体需要特定的仪式,这样被摧毁后,才会发生完全不同的效果。刚才我用闪电仪式后,球体发出轻微的爆裂声,随后向内坍塌,消失不见,水晶中的痛苦和苦难消散了……” “这是……你在荷斯白塔学的?” “是的。” 现在是学术讨论时间,达克乌斯没有插嘴的兴趣,一边寻思,一边静静的听着,他对贝洛达说的话并不感到意外,荷斯白塔肯定会研究怎么对付女术士,这再正常不过了。随后,他把这座塔命名为软弱之塔。 “见鬼,真的见鬼了。” 马拉努尔去的塔有25米的高度,塔有些特殊,部分是从山体切割而出,几乎融入了城堡下方的岩石中。塔内的墙壁被涂成了黑色,给人一种阴郁和沮丧的感觉。第一层和第二层是标准的警戒室,顶上的第三层是一个狭小的黑暗房间,有两把椅子、一个水烟斗,以及一堆瓶瓶罐罐的药水。 邪门的地方在于塔内未锁门的地下室,进入塔的成员会不自觉的被地下室吸引,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引导着他们。房间堆满了15具骷髅,每个都裹着黑色长袍,每只骷髅的骨手中紧握着一把只有仪式性作用的匕首。 这些不幸的可怜人们是为了试图逃离城堡的折磨而自杀的遗骸,但死后的他们并没有摆脱折磨,灵魂以幽灵的形式存活下来,困在地下室中。他们恳求得到救赎,埋葬在由摩尔祭司祝圣的坟场中。然而他们恳求的方式不太对,他们用手中毫无用处的匕首威胁精灵们,一场战斗开始了,然后就没然后了,幽灵暂时消失了,但科洛尼亚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些幽灵没有死亡,在黎明或是黄昏的时候,这些幽灵还会出现。 塔内有一股散发绝望的力场,一些成员受到了影响,被绝望侵袭的同时,身体无法动弹,只能被没受影响的同伴拖出塔外。 “确实是见鬼,绝望之塔?是的,绝望之塔。” 就在叙述的过程中,沙卡拉也走了过来,她带领的队伍去往了横中线最上方的塔,这座塔高25米,所有的门都被禁忌结界法术保护着,塔内的几层有着破败的家具、腐烂的尸体和破烂的武器,地板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恶臭的粘液,使得行走极其危险。 在这里,队伍遭到了伏击,四个恶臭且突变的形态突然从尸体中窜起并攻击,这些形态没有明确的形状,因为无时无刻不在变幻着,不过它们都是模糊的人形,用肢体状的附肢进行攻击。 愤怒状态中的沙卡拉轻而易举的干掉了这四个怪物,塔的第三层悬挂着被天花板钩子钩住的铁笼,铁笼是开着的,一道粘液的痕迹通向地板中间。 很明显,这是一个陷阱,这层的黑暗处隐藏着一个腿已经变成触手状的混沌勇士,如果闯入者抬头看向笼子,他就会在黑暗中发动伏击,但不幸的是,队伍在螺旋楼梯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他。他在面对愤怒状态中的沙卡拉毫无还手之力,他的身体被鞭子牢牢的控制住,回旋的三叉回旋镖切开了他的脊椎。 与其他塔不同的是,这座塔的战利品异常的丰厚,最上方的阁楼有两个被锁住的箱子,以及一些普通的家具。阁楼看起来像是一个长时间未使用的客房,风景优美。混沌勇士身上爆出的钥匙开打了箱子,一把双手剑,备用剑和剑鞘,以及一套完整的盔甲摆放在第一个箱子中。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战利品,他怀疑这些装备应该是那个混沌勇士的,而且……那个混沌勇士之前应该是位巴托尼亚的探险骑士,武器装备带有明显的巴托尼亚风格,与山这边的帝国截然不同。 “愿莉莉丝庇护他。” 第二个箱子中有一袋巴托尼亚埃居,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金项链,上面挂着一些较大牙齿。经过鉴定,这些牙齿来自一只雏龙,保守估计的话,大概价值100枚帝国王冠。这很可能是传家宝,或是探险骑士在灰色山脉中斩杀雏龙后制成。除了钱币和饰品外,还有一些酒水和带有徽记的衣服。 据沙利亚描述,紧接塔后,内心会滋生出无法控制的愤怒和暴力,这些情绪会驱使寻找一个敌人并与其战斗到死。在通行的过程中,队伍内部还发生了一些口角,有内斗的倾向,不过被她制止了。据成员描述,塔内发生的一切有一种血祭后被凯恩赐福的美,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去往横中线最下方塔的克拉丁是最后返回的,塔高25米,整个建筑物的石头都扭曲变形了,向城堡内倾斜。队伍在地下室发现了三具蜷缩的人类骷髅和散落的帝国王冠,骷髅是无害的,并没有站起来对队伍发动袭击,零零散散的帝国王冠加起来有19枚。 上层房间的箭孔被挡住,并用铁条封住。墙壁上装饰着黑色的壁挂和挂毯,描绘着从粗糙的坟墓中升起的骷髅形象。房间内异常的寒冷,幻象一轮轮的向队伍中的成员袭来,有的成员看到了一群骷髅从从挂毯中打开的传送门中涌出,有的没看到。但所有的成员都看到一个丑陋、没有面孔的幽灵形态,散发着强烈的寒冷和恶意,利爪直接伸向他们的心脏,直刺他们的身体,引起极度痛苦和让人心惊胆颤的恐惧。 好在队伍中的成员没有彻底疯狂,见多识广的他们成功的检定了幻象。没有因恐惧而颤抖,呆立在原地。没有因惊恐地逃向城垛,更没有踩到腐烂的木头上摔下去。 塔的最上方有一个可怜的存在,一个幽灵见到队伍后对队伍发动了袭击,通过投掷工具、纸镇、装饰品等进行攻击……这个幽灵生前是半身人宝石工匠,被德爷雇佣后,遭遇到了可怕的下场。 阿萨诺克在放逐幽灵后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透镜、装满宝石的袋子、装有粗糙红金线圈的木盒子、切割和抛光工具和小型油灯摆放在工具桌上。抽屉中放着一颗用来抵抗火焰的火焰蛋白石、一个用来驱散幻象的水晶棱镜、一个用来驱散幻象的放大镜,以及一个用来伪装幻象的抛光银镜。 这些东西,前前后后加起来大概有350枚帝国王冠,但还是不如愤怒之塔的收益,毕竟除了龙牙项链外,武器和盔甲也是非常具有价值的。 “所以……饥饿之塔?愤怒之塔?疲惫之塔?恐惧之塔?软弱之塔?绝望之塔?”达克乌斯说完后嫌弃地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差评。他认为德爷整的这个活不行,他最开始以为是什么七宗罪呢,他所去的塔对应着暴食,结果并不是。 提着长柄战斧的埃拉诺出现在了达克乌斯的身前,汇报了庭院内的情况,横中线上方的庭院中有一座2米高喷泉,由大理石雕刻而成。喷泉许久没有打理,已经不喷水了,并且被鸟粪和风化物污染。 诡异的是喷泉雕像展示着一对纠缠在一起的可怕变异恋人,曲线和线条是奇怪而令人迷惑的,看着雕像的埃拉诺产生不愉快的焦虑和分心感,但也仅此而已。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他认为这是埃拉诺见识太少的原因。如果埃拉诺去纳迦罗斯转一圈后,再看到喷泉保证会感觉习以为常,纳迦罗斯别的不多,这种抽象风格的哥特式建筑特别多。 与喷泉对应的是横中线下方的井,井边散落着一些腐烂的木桶,水井内的水是流动的,水可能是无害的,但井中充满了骨头和发霉的肉块。 “那里检查了吗?”达克乌斯指着进门右边的马厩问道,水井什么的他不在乎,在出发之前,队伍已经携带了物资,没有谁会失心疯的吃和喝城堡内的东西。 “那里面有八个马厩,八具马匹的骸骨在那里,其中两具在我们进去后动了起来,工具摆放处散落着一些工具、马具、缰绳等物品,其中一套马具是魔法物品。除了这些,我们还发现了一块松动的石板,里面有一具骸骨,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马夫?他腰上的袋子中有18枚帝国王冠和30枚先令。” “嚯。” “洛依克的舞啊。” 埃拉诺说到最后的话语吸引了精灵们的注意,这可是一笔庞大的财富,有着很强的购买力,一个人类马夫为什么会持有这么多的财富成为了他们探讨的话题。 “那……” 达克乌斯还没问完,就被一声巨响打断了。 一辆黑色马车从进门左边的马车房冲了出来,将马车马车房的墙壁撞的支离破碎。马车是由黑色的木头制成的,顶部有金色的栏杆,两侧挂着灯笼,一看就价值不菲。整辆车看起来异常的新和闪亮。皮革马具被润滑和擦亮,深色天鹅绒窗帘被拉上,车厢内没有腐烂的迹象。车门的把手是由保存过的鼠人爪子制成,每个爪子上方都有一个咆哮的鼠人头部。 马车没有马匹驾驶,就像无人驾驶车辆一样自行移动着。马车冲出马车房后来了一个漂移的动作,似乎要把车顶上的拜涅甩出去,但拜涅依旧牢牢的站在马车上,没有受马车剧烈晃动的影响。这时,一位无头骑士从打开的车门处爬出,爬向车顶解决拜涅。车门旁的鼠头也在不断的撕咬着,撕咬着空气,撕咬着不存在的目标。 就当达克乌斯以为就这样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左右车门的四颗鼠头飞了起来,向车顶的拜涅发动了攻击。拜涅踹翻了无头骑士,滚落在地上的无头骑士被车轮压成两截后,车厢内的骷髅也陆续爬出。这些骷髅穿着腐烂的华丽服饰,蕾丝和丝绸覆盖着灰尘和蜘蛛网,一看生前就是贵族女士,这些女士在爬动的过程中,身上的珠宝不断的掉落在地上。 围在达克乌斯身旁的精灵没有丝毫散开的打算,马车也没有向这边驶来的打算,鼠头和骷髅似乎被拜涅的无礼激怒了,马车则不停的原地转圈。 “这算啥?斗牛士吗?”达克乌斯有些无语地看着表演的拜涅,尊神战戟在拜涅的手中就像苍蝇拍一样。 片刻后,随着骷髅的倒下,马车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停止了移动。 站在马车上的拜涅先是耀武扬威的举起战戟对着城堡主体的方向示威,随后用后空翻的动作跳下马车,毫无逼格的翻找、收刮了起来,前后的举动造成了极大的反差。片刻后,在庭院待命的队伍也动了起来,争相参与到收刮的行列中,慢的只能去弯腰捡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饰品。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达克乌斯摇了摇头后,拿起挂在蹀躞带上的怀表看了起来。看完后,他看向了远处,但他什么都没看到,城墙阻挡了他的视线。 达克乌斯在等,等巨龙出现,他对龙岩堡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这座与鬼屋没什么区别的城堡有很多诡异之处,比如大裂隙? 帝国历2203年的时候,通往混沌魔域的裂痕在龙崖堡被打开,随后沃贝格兰德经历了恐怖的一周,无数的恶魔在丘陵中游荡。在裂隙打开之前,乌博瑞克有1万5千人口,等裂隙结束后,乌博瑞克的人口降到1千5百,人口直接少了90%,可见那一周内都发生了什么。 红龙出现了,在蔚蓝的天空中,排成三列,规整有序地展开的十九只巨龙散发出强大的气息和威严,他们的体态如同群山般庞大,披着炽热的火焰,灼烧着天空,释放出炽烈的光芒,如同流星雨一般划过苍穹。振翅飞过沃贝格兰德上空的他们飞行速度快如闪电,翅膀拍打间搅动了空气,形成了一阵阵狂风呼啸。 这壮观的景象让沃贝格兰德的居民目瞪口呆,他们凝视着天空,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只巨龙同时出现。 帝国历2028年毫无疑问是值得瑞克领学者们大书特书,仔细研究的一年,先有弗拉德,后有红龙,中间还有精灵使团。 “来了,出发,你们这组充当预备队。” 达克乌斯对还在恢复的塔洛斯这组吩咐完后,扭头向城堡的主体走去。门口的六个蹲立的石像鬼被叶锤砸的稀碎后,队伍来到了门口。 城堡的前门由坚固的褐色木头制成,门头上有一个青铜牌匾,上面刻有一个模糊的面具般的脸,似乎代表着德爷,或是无面者之类的存在。门没有锁,当感受到队伍接近后,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打开了,仿佛在欢迎队伍的到来。 “墙壁,正在改变。” 不用德鲁萨拉说,达克乌斯已经就能看到了,石像鬼的面孔和石头手从墙壁上突出,布满在走廊两侧。石像鬼是一个统称,这些石像的形态各不相同,有长的,有短的,有圆的,有方的,有的无眼,有的多眼,有的蛇头,有的鹰头,五花八门,种类繁多,但无一例外,这些面孔可怕地扭曲着,仿佛被窒息或是陷入极度痛苦。它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闯入者,有爪的手不断的变幻着形态,疯狂地抓挠或绝望地伸出,地板上还有一些破碎的石头。 吉纳维芙抬头看着天花板,被融化的石头不停地重塑着形态,正当她看的功夫,攻击开始了。达克乌斯粗暴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柄战斧,一只石像鬼的脑袋掉下来,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碎裂的声响。 一个石头头颅在吉纳维芙脚下滚来滚去,头颅上的玻璃体眼睛变得模糊,肿胀的舌头伸出来。随后,她调整了身形,一只矮胖的石像鬼,已经完全从天花板上脱离下来,砸在了之前她站立的位置。正当石像鬼抓向她的时候,补位的雷恩挥动现实之刃大开大落径直劈下。 石像鬼停止了动作,它的躯干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缝,从角质的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部。遭到攻击的它向雷恩猛扑而去,石手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爪子像剃刀一样锋利。 雷恩后撤了一步,挪开脚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随后掏出叶锤,躲开了来自墙壁攻击的吉纳维芙补位,狠狠地砸在了石像鬼的脑袋上。石像鬼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它的头部四分五裂,上半身从底部滑落,摔在地板上,变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死石头。 队伍没有在石像鬼中杀出一堆血路,他们与石像鬼杠上了,似乎想看看到底会出现多少石像鬼一样。拿着钝器的他们不断地发泄着,不断地击打着石像鬼,就像打地鼠一样,散落的碎石铺满了走廊。 片刻后,san值拉满的墙壁变得整洁起来,变得异常干净。 “鬼屋探秘,怎么样?”喘了一口气的达克乌斯转过头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托兰迪尔问道。 “额……好主意……”托兰迪尔愣了一下,他不认为这是个什么好名字,缺乏灵感和想象力,但他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 “有意思。” “确实有意思。” 精灵施法者们来到走廊尽头的门前品头论足了起来,随后开始了新一轮的学术探讨。 这道门被施加了保护咒语,帝国历2480年的时候,一位与吉纳维芙同来的人类施法者遭到了可怕的命运。施法者把手伸进一个袋子里,用力地向门口扔了一把散发着甜味的灰尘。随后他带着嘲讽的笑容,鞠了一躬,就像准备开始一场华丽的表演一样,他扭动着门把手试图把门推开。 人类施法者生前最后一句话是:看,这很简单。然后就没然后了,他炸了,直接爆炸了,门上挂着布条和肉条,他的身体组织挂在了冒险者们的身体上,走廊的墙壁也变成了红色。他的骷髅身形站在门前,他仍然咧着嘴笑,然后倒下了,但好消息是门被打开了。 门后是休息室,有六张看起来舒适的扶手椅,上面覆盖着粗糙的马毛。地毯和壁挂画填充了室内,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像一个豪华的休息室,当然,如果没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就更好了。每张扶手椅上都坐着一具尸体,这些尸体被恒定住了,没有腐烂的迹象,但每具都被小心翼翼地剥皮了。 一个角落里有一个银顶的手推车,上面放着一把手术刀,一些干燥的皮肤碎片和一些奇怪弯曲的金属抹刀,整个房间里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令人不安的气息。当然这个不安值指的是冒险者,来到这里的精灵已经脱离了五行,不在三界内。 “技术不怎么样。” “是的,工具也不专业。” “似乎是个新手?” 这回轮到杜鲁奇们进行新一轮的学术探讨了,他们围在尸体前,不断的点评着。能让冒险者发狂的尸体在他们的眼中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乏味和低劣,他们在纳迦罗斯比这狠的东西都见过。血肉之屋,为什么叫血肉之屋,而不是叫其他的名字是有原因的。 可能是场景太过于猎奇的原因,队伍中的艾尼尔们也围了上去,他们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其中一具尸体上,因为这具尸体与其他的不同,尸体的肌肉不断地抽搐着,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接下来的房间展示了德爷最臭名昭着暴行的现场之一,在一张装饰华丽的餐桌周围,坐满了皇室和贵族的遗骸。在骷髅面前有一些被污垢覆盖的银盘和饭碗,脏兮兮的、破裂的水晶杯子,这些都是那次暴行的遗留物。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场血宴……带毒的盛宴……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盘子里装满了精美的食物,但这些愚蠢而轻信的家伙吃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食物,绝望的活活饿死。”(362章有讲) “这两位很有可能是卡罗鲁斯二世与伊琳娜皇后,旁边的应该是他们的孩子?”把事情推到威廉三世身上的达克乌斯大概讲述了下八十年前发生了什么,随后指着c位的两具尸体说道。 吉纳维芙看着被遗弃的尸体,看着蜘蛛网下的珠宝,脑海中闪现出很久以前的一天。灯光明亮,窗户透进清澈的光辉,帕拉翁宫廷的宴会厅内欢笑声和音乐声交织在一起,精致的菜肴陆续上桌。英俊的绅士们展现着优雅风度,而美丽的淑女们则在音乐中翩翩起舞,在宴会桌的首位,一位戴着王冠的贵族坐着,身旁则伴随着一个佩戴面具的神秘人。 眨了眨眼后,吉纳维芙眼前的场景再次转换,黑暗的礼物又回来了。她的手紧紧地抓住叶锤,今天,是该结束这一切了。 “你看那是什么?”听到嘎吱作响声音的达克乌斯低下头,看向声音的传来处,他叹息着拉住吉纳维芙的手臂,另一手指向了卡罗鲁斯二世的尸体说道。 伊琳娜皇后的眼窝里镶着红宝石,裸露的肋骨上挂着一张镶有珍珠、蓝宝石和钻石的银网,卡罗鲁斯二世的头上则戴着一顶失去光泽的王冠。 “旧王冠……这对帝国来说是无价的。” 这顶王冠追溯起来可就长了,可以追溯到西格玛成为皇帝的时候。此后历届帝国皇帝在继位的时候,会由西格玛大神官加冕,当然也不是绝对的,也可能是尤里克大神官或是其他的,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情况。直到卡罗鲁斯二世的时代,这顶象征着帝国无上权利的王冠消失了,现在,那些帝国皇帝们戴的王冠就像凤凰王戴的凤凰王冠一样…… “无价,是的,无价。或许……我们应该在一个恰当的时间归还给帝国,毕竟我们是精灵,不是矮人,不是吗?” 达克乌斯所说的恰当是指几百年后,他可不想把王冠还给那位被精灵揍过一顿的家伙。而且也没必要还给马格努斯嘛,可以还给其他有想法的选帝侯?搞事,变化,他是专业的,这个王冠在他这位政治家眼中可是一个能要帝国半条命的大杀器。 然而,达克乌斯的话语没有得到在场精灵的喝彩,反而获得了怪异和困惑的眼神。无论是杜鲁奇、艾尼尔还是阿苏尔都在注意力集中在了后半句,他们都知道复仇之战时发生了什么。 “我不认为那些小矮人会归还……”可能是谈到了凤凰王冠,通常很刻薄的贝洛达不再刻薄,而是当起了托。 “我来解决这个问题,会回来的,放心。”达克乌斯说完后,再次看了一眼餐桌,除了那个所谓的无价王冠外,戒指、徽章、手镯、项链、项链、耳环和其他物品,加起来起码得过万枚帝国王冠。不过不着急,他们负责打前锋,等解决完一切后,大部队会进来洗地。 贼不走空,可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宴会厅旁边的走廊很奇怪,长度似乎是实际长度的两倍,具体的实际长度谁也不知道,施法者们也不知道,这已经超出魔法的范畴了,整个城堡已经进化到力场了,半步迈向了伊希尔。挂在两侧过道墙壁上的挂毯和壁画也在时时刻刻的变化着,展现在观看精灵眼中的画面似乎略有不同。 “你捅了我一刀。” “唔,我用弓弦勒死了你。” “又变了,这次换成了我捅你。” “我的也变了,这次我换成了叶锤。” “有些无聊。” “是的,我赞同你的看法,我不喜欢这种艺术形式。相对而言,我更喜欢雷恩的画作,可能是我比较保守的原因?” 壁画就像幻灯片一样,达克乌斯能清晰的看到上一秒他还在与马拉努尔激烈的争论,一下秒他就藏在树后,拿着弓箭,随着时间的流逝,马拉努尔翻着白眼死在了他的弓弦下,被他活活勒死了。 马拉努尔看到的画面在本质上与达克乌斯看到的没什么区别,主打一个促使彼此产生不信任和纷争想法,但他俩就像来到博物馆欣赏艺术品的游客一样,站在画前品头论足着。 “看可以,当个乐子和谈资,但不能争吵和打架!”行走在过道中的达克乌斯呵斥道。 达克乌斯知道这些画在暗示观赏者是胆小、毫无价值、叛徒等等,不断的检定观看者的意志,意志薄弱者会被画的内容影响到心智,当出现这种情况时,最好的应对方式应该是大喊大叫?狠狠地扇观赏者耳光?或是用魔法强迫转移视线? 如果不及时应对的话,会进而发生其他的情况,比如说打起来?好在这种情况没有发生。尽管有些观看者的眼神不断地躲闪着,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有人来过,这里被打扫过。”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回应着,他认为德鲁萨拉说的对,他所在的休息室异常的干净,仿佛一直有人仍然保持着这个地方的整洁。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时钟,墙边有两个巨大的站立摆钟,桌子上放着几个有巴托尼亚镀金装饰的小挂钟。 奇怪的是,这些时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停止了转动,备用零件、镀金抛光剂、发条钥匙、摆锤等零散地散落在房间各处。 “隔壁发生了战斗。” “走,去看看。” 第431章 半场开香槟 与满是钟的隔壁房间不同,塞利雷去往的房间被锁住了,物理上的锁,然而这对贝洛达来说根本不是事。 两把扶手椅,一把沉重的木椅放在书桌旁,一排放在门边东墙上的书架,装饰品和家具,以及沿着北墙挂着的五个面具是房间的全貌。书桌上面的书籍和文件受到了潮湿的影响变得毫无用处,书桌的抽屉是打开的,但里面只有灰尘。 书架上的书要么因为年代久远而散架,要么就是没什么阅读性的,最闹腾的是检查书架的塞利雷遭到了检定,还好他的敏捷够高躲开了结构不再牢固,发生倾塌的书架,书架的后面没有暗门,只有一块厚厚的红霉菌斑块。 “有意思。”贝洛达转身看了一眼倒塌的书架后,继续转过头观赏着挂在墙上的面具。具有魔法感知能力的她能感觉到每个面具由不同的物质制成,戴上后产生不同的魔法效果。 有战士用的面具,流氓或是掮客用的面具,这些面具都是美味的毒药,魔法效果会给佩戴者加持特性,但惩罚是永久的,无法解除,一直戴到进入坟墓中。 不过,其中一个面具最吸引贝洛达的注意力,她认为这个面具是最具价值的,面具看起来像是纸做的,精美折叠的纸面具上有着一张尼朋女性的面孔。仔细的观察片刻后,她认为当这个面具被戴上的那一刻就会变成灰尘,不过魔法效果会维持在佩戴者的身上,永久地赋予了魅力、模仿、模拟和诱惑加成。 “我认为你可以佩戴它。” 伊兰雅没有好气的撇了贝洛达一眼,她的魔法造诣虽然没有贝洛达高,但她察觉到了面具上的猫腻,她不认为贝洛达怀什么好意。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准备往阿萨提祭司发展吗?那这个面具适合你,或许你可以争取一下,我没开玩笑。” “我……”伊兰雅有些迟疑了,正当她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她的话语被塞利雷打断了。 “这里有暗门。” 暗门与之前不同,需要钥匙打开,暗门上有一股无法穿透的魔法力量,只有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当然对于冒险者来说是这样的。暗门被贝洛达强行打开了,里面才是真正的图书馆,外面这个书房只是假象。 图书馆有八排书架,以及两张写作桌,贝洛达转了一圈,发现八排书架上的书籍涵盖考古学、历史、纹章学、神话学、医学、炼金术、神秘大陆探索与地理、混沌入侵的历史与传说,以及大量关于神学、异端邪说、巫术迫害等的作品。 随后贝洛达再次转了一圈,将挎包里的黄豆子放在与混沌和异端有关的作品上,大部分的书都毫无价值,在帝国一些较大城市的维伦娜图书馆中都能找到,有价值的只有那些异端作品。接着,她又将一颗红色的豆子放在一本叫做『巴托尼亚的石头哲』的书前,在她看来这本书颇具价值,因为与高级炼金术有关。 “勒蒙托夫的魔法书?有意思。”贝洛达感知一番后,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随后将一颗红豆子放在了上面。 洗地是必须的,不然白来了,达克乌斯是有教养的,去别人家串门即使不带点东西,也得带点什么东西。德爷活了1万5千年,从古圣降临这颗星球上的时候就存在了,好东西肯定不老少。 为此,达克乌斯在出发前,准备了三种豆子,分别是绿豆、黄豆和红豆。绿豆表示无害,黄豆适中,红豆是危险的。等城堡的一切被探索完毕后,就是激动人心的带点东西时间。 “他的心理需要进行评估。”阿萨诺克看了一番后,冷酷地说道。 “用哪种方式?”克拉丁回应道。 “当然是物理的。” 克拉丁所去往的房间到处装饰着帝国、巴托尼亚和提利尔贵族家族的盾牌和徽章,还有一些剑和狼牙棒、几个装饰性长矛、几个弩和八套板甲,摆放在门的两侧。 每个盾牌下面都有一个铜牌,上面刻有混沌之力的符号。阿萨诺克认为这是德爷的记录,记录了在什么时间,用何种方式杀死了贵族。他在一个铜牌上看到了纳垢的符号,很明显那面盾牌的主人死在了瘟疫下,类似的符号比比皆是,此外还有一些复杂混合或连接的符号,显然这些贵族死的非常惨。 “准备战斗。”当成员都进入房间并摆开阵型后,阿萨诺克高喊道,接着他挥动法杖释放解除法术。 很明显,房间里有问题,板甲就像被赋予了灵魂一样,动了起来。阿萨诺克能感觉到那些剑有问题,剑刃上附着魔法,他要做的是解除那些魔法,让战斗进行的更顺利。 等达克乌斯进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地上全是散落的板甲结构,以克拉丁为首的战士们用钝器将会动的盔甲砸了个稀碎。 “看什么呢?”看了一圈的达克乌斯顺着卡利恩的视线望了过去,他看到墙上挂了一张弩。 “奇怪的弩,一个陷阱。”德鲁萨拉看了一眼后,就发现了弩的问题,随后她开始解答起来。 弩是魔法弩,但没有附着命中之类的魔法,而是力量加成。最邪门的是弩上确实有命中魔法,不过这魔法是向后的,也就说射击的时候有几率会向后射击,直接射向持弩者,并自动命中,这比炸膛还危险。 “神经。” “不过,这个魔法有价值,可以提取出来。”德鲁萨拉一说的同时,一边从挎包中拿出一颗红豆向弩抛了过去。红豆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后,落在了弩的弩弓上。 室内的暗门被打开了,呈现出一片阴森且恶劣的景象。墙壁和地板上挂满了大量沾满血迹的挂毯和地毯,房间周围摆放着被杀害的受害者尸体,这些尸体以代表他们欲望的方式被杀害。 一个暴饮暴食的胖子的身体蜷缩在那里,眼睛凸出,因被强迫塞进他嘴里的大量食物而窒息。一个吝啬鬼的尸体被成千上万枚的硬币切割成碎片,一个醉鬼被淹死在一个装有白兰地的玻璃桶里。像这样的尸体有数十具,被精心陈列着,作为展品。 “有问题。” “是的,有问题。”达克乌斯在回应阿萨诺克的同时,将准备往里走的克拉丁拉了回来。见克拉丁还要往里走,他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过去。 “醒醒,你个白痴。” 可能是达克乌斯的大耳雷子起到效果了,站在原地的克拉丁懵了片刻后,恢复了正常。 “你看到什么了?”还没等克拉丁面红耳赤,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达克乌斯开口问道。 “我……我看到了一只冷蜥……一只比大只佬还大的冷蜥,它在招手让我过去。” “?”达克乌斯有些无语了,感情他和大只佬之间还有潜伏的第三者? “你的心理也需要进行评估。” “我不认同,我认为这可能是他见得太少的缘故。” “确实。”阿萨诺克思考片刻后认同道。 “离开这里。”达克乌斯说的同时,关上了门,随后掏出了一把红豆洒在门口。 很明显被关上的门后是一间有问题的陈列室,检定失败的克拉丁看到房间的远端有他最想看到的东西,就像直面凯恩之剑一样。幻象会根据内心的需要呈现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宝石、黄金,一把魔法武器,一件宗教圣物,或者一本强大的魔法书。当然,也可能是一只冷蜥或是巨龙什么的…… 受到影响的人会被迫走过去拿取他们看到的东西,这时候,陈列尸体脸上的表情会突然改变?变得扭曲,或是其他的什么?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不就是套路吗?他可没兴趣让自己溅一身血。 过道走廊另一侧的门锁被科洛尼亚打开了,正对门的墙上覆盖着一扇彩色玻璃,窗户上展示了混沌之神恐虐端坐在一堆头骨上,以一种近乎夸张的方式。 门的右前方是一道台阶,台阶上的王座毫无疑问是德爷的,不过他现在不在这里。周围是从天花板挂下的厚重黑色缎带,这些帷幕的边缘有非常重的金线,看起来奢华无比,整洁一新的镶进黑色缎带就像昨天才挂上去的一样。 “不要看!白痴!白痴!准备战斗。”科洛尼亚大声咆哮的时候,魔法能量打了出去,将突然从镜子中出现的放血鬼打了一个跟头。 毫无压力的战斗开始了,精灵对阵恐虐系恶魔。可能是某种问题,没有开启裂隙,恶魔都单蹦出现的。已经展开等在那里的精灵们对恶魔发起了攻击,整个景象就像堵在门口乱杀一样,出来一个送走一个。当精灵们连续击杀了五只放血鬼和六只血肉猎犬后,恶魔便不再出现,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有地上的箭矢证明了之前这里发生了战斗。 马拉努尔心有余悸的看了科洛尼亚一眼,他是知道恐虐恶魔凶险的,如果这五只放血鬼和六只血肉猎犬是同时出现的那可就麻烦了。而科洛尼亚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到他姐姐的目光后,他又心虚的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麻烦是马拉努尔造成的,但他感觉自己非常无辜,王座台阶下方摆放着一面正对门的椭圆形镜子,一进门就能看到,想不看都难。 镜子很邪门,与马雷基斯王座室内的命运之眼有些相似,使用者可以通过镜子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遥远的场景。以龙岩堡为中心,镜子北至米登海姆,南至努恩,西到巴托尼亚,东到塔拉贝海姆。但镜子也有局限性,看不到细节,比如街道窗户后面室内的景象,只能看到街道、河流、部队或商队的移动等。 不幸的是,如果观看者不是德爷本人使用,会存在双重危险。危险就是当观测者凝视镜子时,会从镜子中走出恶魔…… “你要上去坐坐吗?我的弟弟。”科洛尼亚说的同时,用魔法扯下了帷幕盖在了镜子上。 马拉努尔没有好气的撇了他姐姐一眼,他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姐姐在坑他,整个房间全是邪门的东西。 王座是由非常坚固的木材制成,雕刻着所有主要混沌和邪恶力量的符号和符印。大约四十颗镶嵌在王座上的黑蛋白石和类似的宝石就像扭曲的眼睛一样,说不出来的邪门和膈应,好在这些石头和宝石没有真的像眼睛一样转动。 “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每颗价值10枚索维林的宝石被取下后,有几率让恶魔重新出现,而且……取下完整的宝石需要宝石切割技术。”科洛尼亚查看一番评价道,随后她又对着马拉努尔说道,“你真的不上坐坐吗?” “要去你去。” “那好。” 就在马拉努尔吃惊的功夫,他的姐姐已经坐了上去。 从木材中某些混沌面部喷射出来的触手试图抓住科洛尼亚的脚踝,但她被翘起的二郎腿躲开了,抓向她手腕的触手也被笼罩她身边的利刃狂风切断了。椅子上雕刻的面孔开始咿呀作响,发出惊怒的尖叫声,在房间里回荡。 “这个姿势怎么样?” 此时,科洛尼亚呈现的气质非常的怪,她翘着二郎腿,手肘拄在椅子上,一副邪魅的样子。触手不断的挥舞着,被利刃狂风击打着,椅子上的面孔扭曲着,仿佛在无能狂怒着。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深不可测的光芒,似乎在暗示着她与椅子之间的神秘联系,她的姿态仿佛在暗示着她已经与这张椅子融为一体,成为了这个房间中诡异气息的一部分。 “很好,但我不准备画下来,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托兰迪尔的目光在科洛尼亚身上游移一番后摇头说道,他感到一丝恐惧,但同时又被这种邪魅的景象深深吸引,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好吧。”感觉有些无聊的科洛尼亚站了起来,接着向房间对面走去。 正对着王座的墙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邪神祭坛,见多识广的科洛尼亚发现有些祭坛来自世界另一端的库里什、震旦和尼朋,她掏出一把红豆子撒了过去,她不认为这些祭坛有什么价值。不过她还是犹豫了片刻,掏出一枚黄色豆子放在与库里什有关的多臂纳迦女王祭坛前,或许这个祭坛以后会有用,迟早有一天她会回到库里什。 进门的左手边的墙上布满了架子,恐怖的古董和扭曲的装饰品挤满了架子。一个倒转的时钟,一个装着白色沙子并向上流动的沙漏,一个由融合的脊椎骨制成的烟斗架上放着由恶魔头像制成的烟斗。 科洛尼亚就像进博物馆参观一样,在每件物品前停留一番,时而与阿拉塔尔交谈,告诉阿拉塔尔这些物品是做什么的。其中很大一部分她都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这些物品与那些祭坛有关,如果使用正确会召唤出不得了的东西,最后她撒了一把红色豆子,拿起了一件白色叉铃离开了。 达克乌斯这会已经跳了起来,他的跳不是原地大跳的跳,而是跳舞的跳,他时而搂着德鲁萨拉的腰漫舞着,时而与吉纳维芙互动着。他现在所在的大厅非常宽敞,是城堡中心的巨大宴会厅、接见厅或是可怕的展览场所什么的,这完全看德爷的心血来潮,想一出是一出。 当队伍进入的那一刻,大厅已经布置好了音乐会或表演,西侧的高台上摆放着讲台和乐谱,椅子前面摆放着烛台、高脚杯和酒碗,舞台上有一架还能用的大键琴。墙上挂着许多装裱好的油画,画着帝国、基斯里夫和巴托尼亚的勇士和贵族。 整个房间给人一种被布置得传统且友好的感觉,尽管它的巨大尺寸、黑暗、令人不安的回声和不祥的氛围显得有些诡异,但它确实是无害的。 跳动的吉纳维芙显得心不在焉,她的感知告诉了一些她不想知道的事情,仿佛有一百万只昆虫在她的皮肤上爬行,用银色的下颚撕咬着她,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她能感觉到附近有巨大的危险,巨大的邪恶,她正在一片巨大而可怕的黑暗边缘徘徊,火把和光亮在城堡内部的黑暗映衬下显得可怜。 “你有些心不在焉啊,我的宝贝,在黑暗中舞动,难道你不感觉这种体验很奇特吗?一群没经主人允许擅自进入的客人,在主人的领域内漫步着,直到……”此时的达克乌斯有些邪魅,可能与周围的环境有关,可能与他的笑容和话语有关。 “我们正在它的身体里……”吉纳维芙随着达克乌斯的舞步不断的移动着,她有些不安的呢喃着。她感觉城堡就是那个人,塔楼和城垛,走廊和房间,以及托起龙岩堡的山岩,都是大魔法师的动脉和器官,德拉克费尔斯的血液和骨头。队伍就像刀子一样刺入德拉克费尔斯的身体,直击心脏,或者这一切可能是从德拉克费尔斯的食道里滚落的食物碎片。 “那又怎么样?别担心,有我在呢,今天!一切将会结束,以后的你将不再面对这可怕的噩梦。”达克乌斯笑着说完后,将吉纳维芙甩了出去,旋转跳跃的他伸出手,对着丽弗说道,“丽弗女士,我能与你共舞吗?” “当然,我相信这将是一场难忘的体验。”丽弗女士端庄地作出了古典的精灵女士礼,微笑着欣然接受了达克乌斯的邀请。她的眼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与期待,仿佛对这场舞蹈充满了期待与憧憬。这对她来讲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而且她已经很久没有跳过舞了,即使跳也是独舞。 达克乌斯向丽弗伸出手,温柔而又礼貌地引领着丽弗走向舞池中心。一名艾尼尔弹奏着动人的旋律,轻柔而又欢快,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美好的故事,与此时的场景完全格格不入。他与丽弗开始跟随着节奏起舞,他们的舞步轻盈而又优雅,完美地配合着音乐的节拍。 丽弗的长袖在舞动中飘飘荡荡,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她的眼神中不同往日,充满了活力与灵气,与达克乌斯一同舞动,似乎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柔情与坚韧。她的身影与达克乌斯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他们的舞姿优美而又充满活力,吸引着周围精灵们的目光。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丽弗女士。” “谢谢,谢谢你,达克乌斯。”丽弗知道达克乌斯在表达什么,达克乌斯的话语带给了她一丝暖意,她能感觉到达克乌斯的真诚与关怀,她微笑着点头回应着。 即使此刻身在欢乐的舞池中,丽弗的内心依然被忧虑和不安所笼罩。尽管她在艾索洛伦的地位很高,但她并不受阿斯莱欢迎,阿斯莱将她视为灾星和不祥,不过她不在乎这些。 实际上,丽弗心中的担忧常常让她心神不宁,未来的未知让她感到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她必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挑战,而这种压力常常让她感到心力交瘁。 此刻,丽弗选择暂时放下心中的担忧,尽情享受这片刻的快乐与美好。在达克乌斯的引领下,她在黑暗中跟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试图将那些不安的情绪暂时抛诸脑后,让心灵在音乐和舞步中得到片刻的慰藉与安慰。 “这是我应该做的,女士。” 在达克乌斯的引领下,陆续进入大厅的精灵加入了进来,开始跟着旋律起舞,他们身姿轻盈,优雅地转动着。随着托兰迪尔的加入,音乐变得更加动人,犹如一股清泉,让他们心旷神怡。他们跳跃、转动,他们的动作充满了活力与生机,仿佛在庆祝着某种盛会,为了德拉克费尔斯? 作为洛依克的神选,达克乌斯的舞姿优美而熟练,他在舞池中不断的旋转着,除了男性外,他与戴琳娜、玛拉高斯等等女士跳动着。 随着音乐的节奏渐渐加快,舞池上的精灵们也跟着加大了动作,舞姿愈发热烈而激情。 “你有些紧张。”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奈丝特拉的紧张,奈丝特拉把他的手抓的太紧了。他不认为这是奈丝特拉具有爆发力的缘故,尽管奈丝特拉身材矫健,紧绷的肌肉看起来像个健美冠军。 精灵女性都这样,无论是杜鲁奇、阿斯莱、阿苏尔、艾尼尔,无论是战士还是施法者。只要条件允许,都会进行适当的锻炼,这一切都是大分裂所造成的。学者、施法者、贵妇不止会使用法杖,还会挥动利刃,长剑在她们的手中同样致命,战士更是如此。使用弓箭是一门学问,不像游戏那样,只要有弹药就能无限发射,没有强健的身体是无法短时间内射出利箭的,而且射出的同时,还要具有精准度,这不是肌无力能做到的。 “我……我……” “尽情享受吧,毕生难忘的体验,下次可没这种机会了,不是吗?”当奈丝特拉点头不再紧握的时候,达克乌斯趁着机会把手抽了出去。 舞曲很快,队伍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跳,达克乌斯的身上肩负着政治任务和其他的缘故,既然选择以这种方式跳舞,他就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把在场的女士都照顾到,不能漏下谁,不然……又是麻烦事,他不止会烹饪做蛋糕,端水也是他的拿手绝活。 现在这种情况属于典型的半场开香槟,但达克乌斯不认为德爷能创造奇迹,不然也不会跳了,而是不停的战斗,接下来……德爷没机会喽,队伍会狮子搏兔。或许……也不是半场开香槟?就像暗黑地牢那样,点燃篝火,回复压力,加加增益效果回复一番,只不过精灵们的方式有些不同罢了,也没有触发夜袭。 随着舞曲的节奏逐渐减缓,舞池上的精灵们感受到了舞曲即将结束的信号。他们的舞步也渐渐平缓下来,最终停在了原地,轻轻地呼吸着。 达克乌斯对着有些无所适从的阿洛翰笑了笑,安抚好阿洛翰后,他挥动手臂,示意队伍继续前行。 大厅的另一端的一间房间是厨房,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大型的木柴烧炉,有通风管道和通风口直接通向上方,并且顶部有热板。令人不愉快的是,通风口底部有一堆粪便,暗示着有人从楼上往下倒东西。很明显,城堡的上方有活人活动。 工作台上放着盘子、托盘、长条形的块茎和根茎、瓦罐等物品,墙上挂着一系列看起来邪恶的切肉刀、锯齿勺子、剔鱼刀和其他器具,挂钩上是带刺的黑色钩子。一对僵尸站在西墙边,一个站在角落的僵尸手里拿着切肉刀,另一个则拿着剔鱼刀。 这对僵尸很奇怪,与寻常的僵尸比较起来非常的特殊,他们的身体变成了活肉,压在厨师帽下的头发重新长出来,眼睛重新在眼窝里形成,剥落的肉片重新绕着骨头生长。最恶心的是,当精灵进入房间后,僵尸开始变成精灵们认识人的摸样,并抬起手臂向精灵打招呼,然后开始剖开自己。 随着解刨的开始,僵尸的面容痛苦且震惊,颤抖的手紧握着刀具将自己肋骨上的肉剃了下来,他们发出令人恐惧的惨叫声,浓厚的血液不断的喷洒着。而肉片则带着啪嗒声落入桌子上的烤盘中,肉片像活了一样,像垂死的动物一样翻滚着。他们没有攻击精灵的想法,只是将自己剖成碎片,为客人提供可口的食物。 随着解刨的深入,僵尸倒在了地上,他们的头在血腥的地板上拼命挣扎,咬牙切齿,口水四溅,喷溅的血液变成了蠕动的蛆虫向精灵们蛄蛹而来。 战斗没有发生,进入厨房的精灵被僵尸的热情惊呆了,随后反应过来的他们又退出了厨房,关上了房门。 达克乌斯找到了一些新鲜玩意,他来到一间小型的音乐室,天花板到地板上挂着非常厚重的黑色厚重窗帘。一套十几种奇怪的弦乐和吹管乐器摆放在一张有着装饰性花纹的桌子上,去过尼朋和震旦的吉纳维芙告诉他,这些乐器与那里有关,当然不用吉纳维芙说,他也分辨出来了。 战斗发生了,屋内有两个达克乌斯看不到的东西,这两个东西穿着藏红花袍,形象如同来自尼朋的僧侣。这两个灵魂状的僧侣类似守护灵之类的存在,会攻击拿起乐器的人,很明显这俩灵魂可以移动乐器,与乐器有着强烈的共鸣,鬼知道他们生前经历了什么,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又经历了何种可悲的命运。 随着战斗的发生,带有迷惑性的尼朋无调音乐旋律响彻在达克乌斯的耳畔,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然而,这道声音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因为德鲁萨拉消灭了那两个僧侣。 “这……这特么算什么事?”等战斗结束后,达克乌斯拿起一件弦乐乐器研究了起来。 乐器古老而优美,造型既简洁又典雅,有一个长颈和一个圆形的共鸣箱,在颈部,有着一排琴弦,琴弦通过琴桥与琴柱相连,形成了一个平整的弦面。琴颈向上弯曲,与琴头相连,琴头上有着独特的花卉造型。共鸣箱由木材制成,外部装饰着精美梅花的图案,增添了艺术和美感,共鸣箱上还装有云纹装饰物。 达克乌斯即使再不懂行,他也知道这件乐器的价值。毫无疑问,他手中的乐器是琵琶,而且还是五弦琵琶,他准备把五弦琵琶据为己有,来都来了,总得有点收获。作为一名精灵贵族要琴棋书画,礼、乐、射、御、书、数全面发展,他的余生还长着呢,退休后总得找点乐子消磨漫长的时间。 “你们是谁?” “荷斯的书页啊,你们又是谁?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另一个房间,一场精灵之间的对话展开了。 第432章 +4 房间完全被装饰成黄色,一束明亮的黄色光线从东墙看起来像一个小窗户射出来,达克乌斯抬头看了一眼后,意识那是魔法光源。桌子上摆放着玻璃和水晶高脚杯,装饰精美的细颈甜酒瓶,银盘上摆放着精灵非常喜欢吃的甜饼。 观察了一圈后,达克乌斯在队伍让开的通道中穿行而过,随后他就愣在了那里。 “这?” “莉亚瑞尔。” “?”听到丽弗解释的达克乌斯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他知道莉安德拉,莉亚瑞尔是谁? “她……严格来说是神灵,他不行走在阿斯莱的万神殿中,我很久之前还见过她。” “等等……丽弗女士,你把我搞糊涂了。她?他?到底是?”达克乌斯没犯病,艾尔萨林语不是汉语,他和她都有明确的单词,变种的精灵语言同样如此。 “他、她……是很罕见的雌雄同体,一位美丽无比的精灵,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她以鲁特琴和酒袋为象征,当然,杯子也经常被用作符号。她的信徒通常会穿着绿色连帽长袍,长袍上用金线绣满了各种符号,包括藤叶、乐器、水果。”说到最后丽弗向前指了指,接着她又解答了起来。 艾索洛伦很神奇,按照血统论,暮光姐妹不是什么精灵贵族,就是女仆。奈丝特拉与阿洛翰曾经是一个个体,遭遇一些事后被分成了姐妹,奈丝特拉代表了光明面,阿洛翰则代表了黑暗面,就像精灵的性格,就像艾索洛伦的两面,也如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出现一位雌雄同体的精灵也就平平无奇了…… 达克乌斯听明白了,莉亚瑞尔是精灵神,是音乐、诗歌、舞蹈和美酒的守护神。但又不是,就像毁灭之主、伊利尼尔的那一堆子嗣一样,比如那位居住在黑脊山脉的火神阿达厄斯,只能行走在中古世界。然而,莉亚瑞尔比伊利尼尔的子嗣还惨,起码那些子嗣还算万神殿的成员,莉亚瑞尔压根就不是。 莉亚瑞尔受阿斯莱崇拜,有时候也受到人类吟游诗人的崇拜,她被人类视为葡萄酒和艺术小神,不过没有传到艾索洛伦那边去。她没有神殿和祭祀,最多就是信徒戴着她的徽记。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圣日,每当阿斯莱唱歌或喝酒时,她就会受到崇拜,其他时候…… 达克乌斯有理由怀疑莉亚瑞尔是某位精灵神的子嗣,他把怀疑的重点放在了洛依克身上,毕竟有某种关联性,音乐、诗歌、舞蹈和美酒,两个与洛依克沾边。根据时间线判断,莉亚瑞尔应该是精灵来到艾索洛伦后,洛依克与某位精灵孕育的,在他看来莉亚瑞尔有点惨……都是能让色孽狂喜的能力,这要是被色孽逮到了……能有好果子吃? 再说那群住在树上与猴子没什么区别的阿斯莱才多少人口,是的,达克乌斯不认为人类是猴子,反而认为那些表亲是猴子,两者都有文明,但人类不会像猴子那样住在树上。 艾尼尔?他们在森林中活动,但不住在树上,即使有也很少。 阿斯莱的人口和物资根本支撑不起莉亚瑞尔的神力,这就造成一种很尴尬的局面。除非……把整个精灵的人口堆上去,而且还要物资丰沛能撑起各个节日。除了这两个必要条件外,还有得上位者精灵推动和宣扬,这样莉亚瑞尔才有能力逃过色孽的魔爪,并跻身到万神殿的位列中。 “音乐、诗歌、舞蹈和美酒……你知道她在哪吗?”寻思片刻后,达克乌斯询问道,这些特性是精灵需要的,他认为他有能力,做到把精灵的人口堆上去,并且物资丰沛。 “当然。”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现在不是研究莉亚瑞尔的时候。三个胸前佩戴莉亚瑞尔徽章,穿着绿色连帽长袍的精灵幽灵站在站在房间的另一端的出口。三个幽灵不断的与贝洛达交涉着,从话语中达克乌斯能听到,他们试图阻止队伍通过那里,因为他们相信邪恶和混乱潜伏在门后。 然而,三个幽灵并不确切知道门后有什么,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只知道被邪恶的魔法师困住了。他们混乱的意图是保护冒险者的灵魂免受外界的邪恶侵害,但他们也想阻止某种巨大的邪恶释放到世界上。他们很焦虑,有些困惑。 已经不用研究精灵幽灵的来源了,很明显就是阿斯莱,不是阿苏尔,不是杜鲁奇,不是艾尼尔,更不是吉利德和菲斯维尔这样的离群精灵。 “别浪费时间了,我要睡着了,宝石能用吗?” 达克乌斯这会有点犯困了,整个房间都是暖色调,长椅很诱人,酒也很诱人,充满了倦怠。而且在他看来这三个幽灵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净说些没营养的车轱辘话,就像患有老年痴呆症一样。如果不是他需要注意影响的话,早把那三个幽灵干掉了。 “能。” 得到准确的答复后,达克乌斯挥了挥手。 幽灵消失了,进入到宝石中,不久后,这三位幽灵会带到艾索洛伦进行安葬。 接下来的房间与之前的房间的摆设大差不差,不同的是房间装饰完全是紫丁香色的,而且占有者也不再是什么精灵幽灵。 屋顶一个小的焚香炉散发着沉闷而浓烈的麝香味,两个色孽欲魔正在长椅上懒洋洋地躺着,一幅磕大了的样子。看到队伍进入后,她们站了起来,似乎想对队伍进行款待。但很快,她们又躺下,并消失了。 第三个房间是纯白色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白色的百合花,酒瓶是一个普通的银制水壶,但没有主人。 接下来的第四个房间是纯黑色的,东侧有一个红色的窗户,将邪恶的光线引入房间。黑色的蜡烛在黑铁烛台上燃烧,血金碗摆放在圈内的桌子上。这个房间似乎这些连续房间的尽头,没有门的存在,尽头摆放着一具棺椁,旁边坐着一个穿着低胸黑色连衣裙,边缘镶着红丝的女人。 “他在苏醒,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在不断的增强。”吉纳维芙压低声音说道,作为吸血鬼,她感知到了棺椁内的存在。 “你们想要逃离这里吗?这是唯一的办法!”看到队伍进来后,女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挥舞着手中的华丽卷轴,接着她将卷轴放在蜡烛火焰上,一副威胁毁掉的架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德鲁萨拉抵来的眼神后,达克乌斯准备逗逗这个女人,至于棺椁中的吸血鬼……有弗拉德强吗? “寻找某样东西!我不会透露这个物品是什么,我不会向我不认识且几乎不能信任的人透露一个有价值或重要物品的秘密。我手中的卷轴是唯一的逃生方法……” “也就是说……你不愿意说?那你的意义和价值呢。”达克乌斯说完后,挥了挥手。他没心情与这个女人再掰扯了,德鲁萨拉已经告诉了他,女人手中的卷轴没什么屁用,而吉纳维芙告诉他棺椁内有东西,这已经很明显了,这个女人在拖时间。 朱丽安·法斯宾德有着一头卷曲黑发和浅灰色眼睛,她的美丽无法掩盖她内心的空虚和冷漠。很久之前她是一名佣兵,现在她是吸血鬼的仆从,她被棺椁里的存在勾引,被转化为仆从。她对椁里的存在完全忠诚,并会为了保护主人而战斗到死。 现在,朱丽安如愿以偿的死了,她的魔法剑还没有挥出就倒在了地上,她没有变成刺猬,但她那浅灰色的眼睛就像箭靶上插满箭矢的红心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达克乌斯半蹲下来,对着被精灵们死死压在地上的吸血鬼问道。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这个吸血鬼应该就是类似于关卡boss之类的存在,但那是对于冒险者而言。队伍直接跳过了战斗环节,当精灵们翻开滑盖那一刻,吸血鬼才睁开眼,然后就被按在了地上。 “问你话呢!哑巴吗?还是没睡醒?需要我帮你恢复下记忆吗?”科威尔说的同时,用脚狠狠地踹了过去。 “唉~!粗鲁了,风度呢。”达克乌斯制止了科威尔的大记忆恢复术,说完后他向站在他身旁的吉纳维芙伸出了手。 “马克西米利安……” “听起来是个贵族?” “冯·卡斯坦因……” 马克西米利安·冯·卡斯坦因是英俊、黑暗、优雅的,他是一个迷人的存在,对于人类女性来说是这样的。谈吐得体的他看起来大概30岁,身材修长。在没有成为吸血鬼前,是奥斯特领古老贵族家族的成员,该家族统治着一个默默无闻且不幸的封地。 成为吸血鬼后的马克西米利安厌倦了吸血鬼内部的斗争,他带着朱丽安踏上了旅程,旅程危险而刺激,直到他来到了龙岩堡。他认为城堡内有一些隐藏的装备可以增强吸血鬼的能力,实际如他认为的那样,确实有,但他没找到,反而被困住了。 “巧了,我代弗拉德向你问好。”达克乌斯说完后抡起叶锤狠狠地砸在了马克西米利安的脸上,接着他就像在阿尔道夫砸曼弗雷德和乔恩·斯凯兰那样,马克西米利安惊讶的表情停留在那张被砸的血肉模糊的脸上。 开玩笑,这里是龙岩堡,不是,永夜与慰藉修道院。在修道院的时候,达克乌斯给梅利萨夫人面子,没对那个有喜剧天赋的弗拉德怎么样。这也不是修道院,是龙岩堡,而且苏醒过来的吸血古在地形加持的情况下是很难缠的。 “让我们离开这里。”把锤子递给吉纳维芙后,达克乌斯下令道。 “这四个房间是一个不稳定的整体,没有回头的路。”科洛尼亚研究了一番后回复道,当达克乌斯转头看向她时,她指向地上的魔法阵说道,“战斗进行的太快了,魔法阵都没来得及激活。” 施法者们围在魔法阵旁边捣鼓了起来,片刻后,一圈石头从地板上冒了出来,周围散发着一圈发光的红色凝固血液和红光。接着中央的石圈像剥葡萄皮一样剥落掉了,露出下面的血红色通道。 雷恩从袋子中掏出一枚帝国王冠扔进了通道中,就像把硬币扔进喷泉中许愿一样,但硬币没有发出落水声和碰撞声,通道的深度如同深渊一样,无法估量。 站在边缘的科洛尼亚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尽管达克乌斯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还是跟着跳了下去。通道是出现在地板上的,如果按照正常的思路,他应该出现在城堡的负一层,但没有,他来到了城堡的第二层,就像科洛尼亚说的那样,四个没有回头路的房间是一个不稳定的整体。 “他点亮了你的苦涩,熄灭你的荣誉,你被他诅咒了,你应该为自己骄傲,你属于黑暗,将自己奉献……” “闭嘴!”出现在耳畔的声音,让马拉努尔发出暴喝。 “你这蠢猪!滚开!你以为你是谁?别让我见到你!你就像穿过肉店一样狼狈,躲在阴暗中的蛆虫。”马拉努尔观察四周的同时,不断地呵骂着。 达克乌斯没有去安抚处于暴怒状态的马拉努尔,不用问,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德拉克费尔斯发出了低语,触碰了他堂哥内心最敏感的东西,而且……很可能与他有关,毕竟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切入点。 “软弱、无力,他也就这点能耐了,很接近了,房间动了,我们也动起来!” 房间就像一个景观房一样,只不过比寻常的景观房大那么亿点点。达克乌斯的周围全是树木,他在一条穿越怪异树木的狭窄路径上快速行走着。这些树木有的是变白的,有的是灰色的,有的是银色透明的,或者半透明的,但无一例外的是树枝和树干中出现了被可怕痛苦折磨的扭曲面孔。 一股冷冽的寒风穿过树枝呼啸而过,夹杂着被折磨的呼喊声,让人听起来不寒而栗。在远处,一道绿色小山清晰可见,那里似乎是房间的出口,队伍必须朝着小山前进,不然也没退路了,灰色的树木开始在山坡上生长和蔓延,向队伍逼近着。 “我想要一个灵魂,给我一个灵魂来……” 一个类似混沌术士的存在站在山脚下,然而还没等他说完,他的话语就被如同狂风骤雨袭来的魔法攻击打断了,他的话语激怒了精灵们,接着蜂拥而上的精灵们骂骂咧咧地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向他砍去。 等达克乌斯跑过去的时候,被围在中间的混沌术士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了,一个对于冒险者来说是守关boss的存在,就这么倒下了,属实有些欺负人了,战士们正在施法者们的指引下拿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他喘口气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后,又看向了混沌术士,他懂了。 正常情况下,有三种选择,一个是将一个倒霉蛋交给混沌术士,然后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跑。另一个就是战斗,但混沌术士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战斗开始一段时间后,后面的森林就会追过来,得一边跑一边互相配合着战斗,这样才能全部活着逃脱。最后一个吗,全被混沌术士干翻或是在战斗的时候被森林困住,成为森林的一部分,成为被困在半透明树干中的可怜灵魂之一…… 一道耀眼的阳光出现在达克乌斯的眼前,他感觉自己在这一刻体验到了夏日微醺和野花甘露的味道。 “有意思。”达克乌斯说完后就转头进入了一座色彩流动的黄绿相间拱门,颜色令他非常不愉快,就像翔一样,而他要做的就是顺这个门钻进肠子里。 “这唤起了我不太好的记忆。”进入房间的托兰迪尔有些懊恼地说道,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巨大的停滞沼泽中。在一些地方,潮湿的地面被黑色腐烂的树丛所打破,有点像残存的红树林,擅长使用攻击的他视力非常好,他看到一些树桩上刻着纳垢的符号。 黑色的水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绿色浮渣,爬满了虫子、蜈蚣、膨胀的苍蝇等等。偶尔可以看到死老鼠和其他尸体漂浮在浮渣上,成群的苍蝇和蚊子在沼泽上方盘旋,说不出的恶心,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没有纳垢灵在蹦蹦跳跳,不然达克乌斯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远处,一座烁着蓝绿色并带有粉红色色调的拱门,正引诱着人们进入。 精灵们看了片刻后,将目光转向了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知道接下来是他的装逼时间,一直处于漂浮状态的海之三叉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片刻后,队伍穿越了拱门。 懂了,达克乌斯又懂了,如果他判断没错的话,城堡上下两层的四个房间是对称的?下面是什么组合他没搞明白,但他搞明白了上层的,刚才的沼泽代表着纳垢,最开始的树林应该代表着奸奇?现在这个嘛…… 一片看似浓密、翠绿的草地出现在房间中,然而,这片草地实际上是无数细长的摆动手指,它们轻抚着和挠痒着行走的人们。这是由魔法引起的效果,即使穿着铁靴子,精灵们也能感觉到那种效果。 这种抚摸、拥抱和挠痒会让人分心,当队伍动起来后,偶尔地面上还会喷发出一团扭动的挥舞和抓取的手,当然还不算什么,因为偶尔还会钻出来色孽欲魔向队伍发起攻击。在有序的配合下,毫无波澜的队伍很快穿过了草地,进入了装满颅骨的红色拱门。 达克乌斯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四座房间确实与混沌四神有关联,但也没有太大的关联,起码没有大魔之类的出现,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垃圾角色。他现在所处的房间有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骸骨,毫无疑问,这个房间代表着恐虐。 房间由无尽的碎裂骨头组成,到处都是人型生物与野兽的破碎骷髅和散落的头骨。队伍踩在上面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说不出的躁动。当队伍行进一段时间后,骨头从地面四处飞起,魔法般地组装成了一只巨大的、类似暴龙的骨架怪兽,庞大的头骨上清晰可见恐虐的符号。 “趴下!”达克乌斯指着骨架霸龙呵斥道,他现在可不像第一次去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了。 结果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准备发动冲锋的骨架霸龙愣在那里,骨架身体不断的抗拒着,就像被一前一后的两股巨大力量在对抗着,骨架不断的颤抖着,发出嘎吱嘎吱的牙酸响声,当第一只放血鬼出现的那一刻,骨架暴龙的身体轰然倒塌,就像未曾出现过一样。 源源不断的放血鬼出现在房间中,随后又被占据了战位的精灵们放逐,当放血鬼不再出现的时候,队伍越过了平平无奇的拱门。 “你们有点慢啊。”站在走廊里等待的阿萨诺克看到队伍出现后调侃道。 “外边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检查完了。” “好,上三楼,我有些烦了。” 第433章 尘埃法杖 二楼除了那四间无限大的奇特房间外,还有一些别的房间。 正对恐虐门出口的房间相当简朴,有一张木板床和简单的家具,房间里到处都是损坏的时钟。床底下还藏着一个小锁匣,里面装着几袋与时钟有关的零件,此外还有一包装着近200枚帝国王冠的袋子,一袋7颗价值连城的绿松石,以及一个装着2颗黑珍珠的袋子。奇怪的是房间内没有人的存在,只有一杯已经变凉的热红酒。 卧室隔壁的房间就有些诡异了,门是被从里面锁上的,墙壁和门都经过了魔法处理,以防止魔法泄漏出来,门上还施加了一层禁锢的禁忌结界法术。阿萨诺克站在门口感知一番后,发现了屋内有可怕的魔法,可怕到他都搞不定的魔法。他没有打开门,而是撒了一把红豆子,示意危险。 阿萨诺克的决定是正确的,屋内一个旋转的褐色烟雾漩涡,散发着浓重的胆汁气味。进入房间有大概率会被漩涡吸入,永远消失在中古世界中,异世界版二次元世界直通车,直接去混沌魔域报道,享受纳垢的拥抱和赐福。 旁边的两个房间稍微正常点,一间是放置没有什么价值东西的储藏室,另一间是小型厨房。一个吃了一半烤老鼠放在烤盘里,一个便壶放在相邻的通风口旁边。 很明显,一楼厨房的粪便就是从这里倒下去的,城堡内有活人活动,然而,那个人就像躲猫猫一样,队伍迟迟没有找到那个人。 最后一个房间被布置成了工作室的样子,房间显得破旧,墨水已经干枯,纸张已经破碎,包裹着的堆叠信件正在时间的摧残下分崩离析。 通过接触和互动,阿萨诺克交到一位朋友,这个房间拥有者勒蒙托夫·歌德。他俩没有讨论魔法,也没有讨论学术,而是讨论关于生与死的哲学。 歌德是一个非常易怒和难以相处的老人,他有一个主要的问题,他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尽管他的骨头散落在椅子的周围。 阿萨诺克通过哲学的方式告知歌德已经死了,但歌德并没有理解,还在固执的认为自己没有死,并坚称现在是帝国历1980年。交谈的过程中,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只有一些人类世俗的信件,或许……这些信件拿出去会产生一些价值,但这对他、对精灵毫无意义,他知道队伍在结束龙岩堡之旅后会沿着山脉进入艾索洛伦。 不过,阿萨诺克从歌德的嘴中得到了一个有效的信息,德拉克费尔斯的魔法书就隐藏在城堡中。他并没有为难的歌德的打算,关上房门前,他对歌德说了一句:尽情享受最后的时间吧。 连接一、二、三层的是一间堆满了杂物、地毯、旧椅子、壁画、摇马、儿童玩具等零碎的阁楼。这些东西都带有一种不祥的扭曲,儿童玩具上有人的胆石和紧绷的筋腱,摇马的头部呈半骨骼状,一套木制玩具士兵就像被封印进了灵魂一样,每时每刻士兵的脸都在微妙的变化着。 “真正危险的是那个时钟。” 时钟是一个大型的布谷鸟时钟,只有一个指针。当克拉丁的队伍搜查的时候,时钟突然响得很响,单针开始以高速旋转,随后出现了一些可怕魔法效果,但被阿萨诺克挡了下来。除了其魔法效果外,时钟还摆动有弹性的钟摆链进行攻击,并制造产生幻觉的是图像,进行精神攻击,不过这种攻击对于精灵来说太过幼稚,有一种儿时时代的美。 时钟里的布谷鸟也会飞出来攻击,就像伯劳鸟一样,进行猛烈的啄击,受伤会布谷鸟变成一个狂热的杀戮机器,不过布谷鸟已经被戴琳娜的长矛打了下来,被克拉丁的铁靴子踩了个稀烂。时钟下方是一个铁钩,上面挂着一串铁钥匙,这些铁钥匙可能是用来打开房门的,不过精灵已经不需要了。 “这些摆设,包括桌子和椅子与时钟是一个整体。” “也就是说……时钟报时时,有概率触发这些物品,让这些物品发动攻击?有意思……这触发了我的童年的回忆。”达克乌斯说了一句怪话后,又问道,“能封印住吗?” 在得到确切的答复后,达克乌斯准备把这个布谷鸟时钟带回纳迦罗斯去。既然怎么建博物馆了,肯定得往博物馆里添置一些东西,让博物馆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不然太单调了。 “你们……”很快,达克乌斯的注意力就不在布谷鸟时钟上了,他看向了一楼通向这里的通道,有些无语地问道。 “只进来一部分,莫达克斯和玛洛克还在外面守着。这座城堡出现在这里很久了,他们……作为邻居想进来看看,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不是吗?”斯普林特温先是邪魅一笑,随后指着从通道涌现出来的龙裔们说道。 玛拉特克斯、阿什达隆、卡勒代尔、斯卡兰迪尔、艾瓦纳赫、塞辛-哈尔、卡迈恩、伊巴斯和阿加塔古、阿克雷贡兄弟进来了,各式各样的耐火抗精灵长袍穿在他们身上就像托加一样,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制式武器和盾牌,一看就是从留守庭院的大部队手中顺过来的。整个装扮显得不伦不类,远看像冒险者,近看像吃饱了撑的的罗马街头游荡者,滑稽异常。 “所以……接下来是马戏?”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红龙的体型摆在那,城堡周围的环境太过于狭小。外面确实没什么事,一半留在外面看场子,一半好奇心重进来看看也很正常。进来的红龙就像斯普林特温说的那样,大部分都生活在黑色山脉和灰色山脉,一走一过就能看见龙岩堡,这个机会这么好,不进来看看确实可惜了,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他应该早就进来了? 叮嘱一番,重新分好队伍后,精灵与龙裔出发了。 一道螺旋楼梯连接一层与三层,队伍没有遇到原本会遇到的鬼打墙情况,比如被困在螺旋楼梯中,一直在楼梯中攀登着,或是向下,永远的被困在楼梯中。施法者们破坏了魔法结界,让队伍安全的来到的地牢,是的,地牢。龙岩堡是邪门的,诡异的,通往3层的楼梯没有把队伍带往3层,而是带到了地下室。 当队伍来到地牢的走廊后遇到一个可悲的存在,一只长相迷人欲魔被锁在椅子上,或许很久以前,她被德拉克费尔斯囚禁作为侍妾?无法逃脱的她对长期的魔法囚禁感到愤怒,但她现在已经不再愤怒,她被队伍愉悦的送走了。 欲魔临死发出的尖叫就像释放了信号一样,战斗开始了,在阿尔道夫之战逃过一劫的尸妖冠军姆哈瓦挥着着仅存的右臂,指挥着各个房间涌出来的荒坟战士向队伍发起进攻,压在亡者大军后面的是一群堪称大只佬的绿皮。 队伍在过道中战斗的经验实在太过于丰富了,丰富到可以水出大量的论文。队伍中有不少存在曾去过奎扎,他们是见过夏克斯帕蒂施展威能的,战斗只持续了片刻,一道金属射流从拐角中喷涌而出…… 战斗结束了,世界又清净了。 曾经统治了整个沃贝格兰德的姆哈瓦死了,彻底的消失了,她那带有死狼的盾牌并没有保护她。 过道的左手边是房间一处剧场,房间里摆放着一些散乱的椅子,周围是一个小舞台,两侧用帘子挡住了小隔间。当队伍进入房间后,舞台周围和房间内部的灯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当灯光稳定时,七个木偶就像耍着花活一样,用空翻等花哨的动作进场跳了起来。接着,一个穿着正式服装的木偶出现在舞台上,用一根木棍敲击地板吸引来访者的注意力,等来访者的目光看向他后,他宣布娱乐活动开始了。 散乱在地上的椅子被精灵和龙裔们重新摆弄了起来,做好战斗准备的精灵们随意的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木偶会带来什么新花样。与之相比,龙裔们就显得有些拘谨了,刚化龙的他们哪见过这些花样,他们中只有经常观察人类的艾瓦纳赫比较惬意。 艾瓦纳赫翘着二郎腿,身体靠在椅背上用龙语说着什么,就差手指缝里夹根烟了,似乎在点评的同时告诉伙伴们应该怎么做,并进行一番感慨?很快,龙裔们的拘谨被暗下来的灯光熄灭了,演出正式开始了。 坐在那的达克乌斯揉搓着下巴,抬头看了一眼屋顶上灯光,尽管方式与他前世不同,但效果是相同的。他数了一下,一共有八个与人类体态相同的木偶,这些木偶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 德拉克费尔斯过去喜欢看用魔法制造的木偶羞辱和贬低他的『客人』,而这些木偶在被激活了这么久之后非常渴望再次表演。 “他们在表演我们进来时的事迹?是的,就是进来时的事迹。”坐在那的雷恩小声自问自答道,因为他看到了木偶在模仿他的样子举着不存在的现实之刃向地上不存在的石像鬼劈砍着,但不同的是,木偶口中说着他压根就没说过的讽刺和恶毒语言。 “噢,看,看看你的样子,你看到了什么?还是喝醉了!嘘!你闻起来好臭,是吧,臭臭的,臭臭的精灵!”很快,演出逐渐升级,其中的一个打了身旁木头一巴掌,说着还说着一些怪话。 然而,木偶的表演只得到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他们表演的是达克乌斯打了克拉丁一巴掌时的场景,但毫无节目效果,谁让之前的来访者们都是精灵呢,如果换成是精灵对着矮人说这段话,那节目效果蹭的出来了。 可能是表演效果不好的缘故,木偶们开始演绎一些过去的场景,表演的过程中拿着木棍的主持人扮演着总叙述者和伟大魔法师本人的双重角色。这段表演还算是有趣,因为在场的精灵并不像达克乌斯和吉纳维芙那样过于了解德拉克费尔斯,算是一种科普类的表演。 随着木偶表演的逐渐升级,场面变得越发火爆。其中一个木偶扮演的角色,仿佛是一个戏剧里的小丑,嘲讽着精灵们的高傲和龙裔们化龙后的样子。主持人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口中喋喋不休地说着挖苦的话语,引得观众们无动于衷,可能是节目效果不好的缘故,表演变得越来越恶毒,他们对精灵和龙裔们的挖苦变成了讥讽,话语变得越来越刺耳,甚至有些带有侮辱性。 精灵们脸上的微笑渐渐凝固,他们感到一丝失望和愤怒,他们对这种表演方式感到厌倦,尤其是木偶在扮演那三位受害阿斯莱的时候。龙裔们的眉头也渐渐皱起,傲慢的他们同样不喜欢这种表演方式。接着他们不再看向舞台,而是看向坐在那里盯着舞台看的达克乌斯。 “有些无聊……德拉克费尔斯先生的生活缺少一丝活力。”感受到目光注视的达克乌斯进行了点评,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他没有示意结束这场无聊的演出,他探出头对着坐在不远处显得百无聊赖的科威尔说道,“科威尔先生……用精灵的方式?是的,或许是时候改变一下了,让德拉克费尔斯先生开开眼。” “我非常愿意向在座的各位奉献一场精彩的演出。”听着耳畔低语的科威尔微微一愣,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站起身鞠躬道。 当科威尔翻身登上舞台时,达克乌斯又对着托兰迪尔示意。 主持人木偶手中的木棍是一件魔法物品,可以发射火球,但现在已经哑火了,施法者们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就发现了木棍的问题。随着托兰迪尔手中鲁特琴响起紧张的音乐,科威尔跳动着,晃动着,摇摆着,就当达克乌斯以为他要跳段科目三的时候,他一把夺过了木偶手中的木棍。 相对精彩的演出开始了,科威尔就像表演默剧的样子,把夺到手中的木棍举起,用滑稽的表情端详着。接着他一个转身把试图夺回木棍的主持人晃了一个跟头,等他转弯身后,木棍就像如意一样被他托在怀中,他用探戈前奏的动作站在舞台上,怀中的木棍就像爱人一样,被他左手的外指骨从上到下轻抚着。 接着,科威尔再次原地转身晃开了扑向他的木偶,当他面对观众时,他就像抽风一样,呼啦一下用双手将木棍托举了起来。 “光,光,灯光,快把灯光打在他身上。”看到科威尔的动作后,达克乌斯连忙示意道。 当灯光聚焦时,当表演引起阵阵欢笑和喝彩时。科威尔满意的点了点头,此刻的他就像舞台上的主演一样,他的动作既优雅又滑稽,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动作都展现出他的出色演技。随着灯光的聚焦,他的表演更加生动,木棍在他的手中就像指挥棒一样,木偶们在他的指挥下,仿佛活了过来,被他戏耍得团团转,观众们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的节奏笑声不断。 “升华了!”鼓掌的达克乌斯点评道。 科威尔的表演并不只是单纯的滑稽,木棍的每一次挥动都带有一种深意。在他的表演中,达克乌斯似乎看到了对生活的一种诠释,对欢乐和悲伤的深刻理解,以及对木偶们的无情嘲讽。可能是达克乌斯过于解读的原因?就像做阅读理解时,背后的那个蓝色窗帘在文中有什么作用一样。 随着托兰迪尔演奏的音乐达到高潮,科威尔的表演也随之变化。木棍不再是指挥棒,而是决斗剑,他把手中的木棍摆成决斗剑的姿势,仿佛是一名技艺精湛的剑客。舞台上的木偶们也随着他的动作动了起来,像是有了真正的生命一样跟随着他的指挥。 科威尔背着手,平举木棍的身影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高大而威严,他的动作凌厉而精准,每一次挥舞都似乎是在施展出一场华丽的剑术。木棍在他手中舞动,如同一道流光飞舞于舞台之上。木偶们被他的剑术所戏耍,仿佛是在与一名真正的剑客进行激烈的对决。 随着音乐的起伏,科威尔的动作也越发激烈。他的剑术变得越发精湛,每一次挥动都似乎在挑战着极限。木偶们在他的手下仿佛变成了真实的对手,与他进行着一场生死搏斗。 观众们情不自禁地沉浸在这场戏剧般的表演之中,他们不是被科威尔的剑术所震撼,也不是被科威尔的表演所感染,而是科威尔的表演形式实在是过于潮了。 当科威尔将一个木偶击打成七零八落后,他还趁着攻击的空隙,原地转圈,将木棍托举在手里,观察着伤痕,就像木棍在击打的过程中遭受到了伤害一样,脸上露出了悲戚和担忧的表情。在这一刻,他不仅是一名演员,更是一名艺术家,他用自己的表演向观众们展示了表演和艺术的魅力。 当音乐渐渐平息,舞台上的木偶们已经没有能站立的了,科威尔在灯光的照耀下缓慢的移动,他来到了舞台的中央,露出诧异的表情低头看着地上,看着他脚下还在蠕动的手臂,抬起头的他歪着头摊开双手做出不理解的动作,当观众们爆发出笑声后,他将手臂踢出了灯光的聚焦区。 当做完这一切后,科威尔把木棍当成拐杖,双手拄在木棍上,一只脚支撑身体,一只脚不停的抖动着。脑袋不停的左右转动着,看着舞台的黑暗处。当音乐结束,灯光全开时,站在舞台上的他再次摊开双手,脸上摆出一幅滑稽的动作。当在座的观看者起身献出掌声时,他收起了手中的木棍,微微一笑,向观众们行了一礼。 演出结束了…… “精彩的演出,木棍你留着吧。” 整个剧场有价值的东西就属科威尔手中的木棍了,就像红宝石毁灭之戒一样,木棍中储存着三个火球法术,不需要施法,念动咒语后就能释放。而且,达克乌斯认为作为绅士……不是,纨绔子弟的科威尔需要这根木棍。 剧场隔壁是炼金室,门上有一个禁止咒语的结界法术,下面还有一个次要的心灵封印法术,这对施法者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房间的奇怪之处在于,没有炉子或燃烧器的烟囱或通风口,烟雾和热量在房间内被魔法消散。 在堆满玻璃器皿的工作桌和地板上,有一些值得注意的物品,前前后后14个密封的药水瓶和小瓶摆放在那里,但由于年代久远、蒸发或掺假,大多数已经失去了魔力。 即使能用,也没谁敢用,科洛尼亚拧开瓶盖闻了一下后就做出了判断,治疗药水中含有一种成分,有着神奇的副作用,如果饮下后没抗住劲的话就会倒在地上昏睡数小时,叫都叫不醒的那种,失眠者的福音,当然这种东西纳迦罗斯也有。 整个桌上面唯一有用的就是灯油,加热或煮开的灯油可以清洁受污染的衣服和盔甲,但队伍用不上。 一个书架孤零零的挫在墙角,上面的书籍都是普通,但也有例外,其中有一本叫做『初级炼金』的书吸引了施法者们的注意,这本书其实很普通,人类社会也有类似的书籍,然而这本书是用艾尔萨林语写的,出自精灵黄金时代。这就不得不让施法者们注意了,他们怀疑这本书很可能与那三位阿斯莱有关。 除了初级炼金外,还有一本书吸引了施法者们的注意,一个叫约翰·阿登纳写的『升华到利刃』,虽然书名是这么叫的,但内容……与利刃没有任何关联,这本普通人看了会发疯的书通篇写了如何成为一名精通死灵魔法的巫妖。 搜索了一番后,队伍还发现了其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一个小罐水银,一个瓶装的宝石粉末,一个有半打硫磺球的罐子,当然最具价值的莫过于一个装饰华丽的大型研磨器了。 “你们不能进去。” “为什么?” “你们不被允许进入这里。” “你的主人已经允许我进入” “嗯,我不确定……噢,好吧,但你最好快点。” 炼金室对面的房间门上没有魔法禁制,一扇普通的深色木门,配有一对黄铜门把手。于是,达克乌斯与门的奇怪对话展开了,因为这个门会说话,有自己的意志。不过……门是开着的,当那堆各式各样的怪物从各个房间涌出来后,门就没关上,他只是在逗逗门。 等达克乌斯进入后,房间内的盔甲守卫们已经被击碎了,滚的地上到处都都是。展现他视野中的是几张带亚麻和丝绸罩的桌子,橱柜、椅子和杂物,除了这些外就是一些邪门的东西了。 一套有着恐虐印记的红色盔甲摆在置物架上,盔甲的右手中还紧握着一把混沌之剑,剑的剑柄、握柄和护手是由融化、变形的椎骨构成。 这套盔甲对玛拉特克斯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吸引力,他的一只爪手伸了出去,但他的身体却被精灵们挡住了去路。精灵们在劝阻的他的同时,还对站在一旁的斯卡兰迪尔告知,这套如果被触碰的话会动起来,直到斯卡兰迪尔的龙语响起,他才有些不忿地停止了动作。 达克乌斯无语地撇了撇嘴,他就知道会这样,他能感受到红龙们看什么都新鲜的好奇心,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这才几天,再说旁边不还有精灵看着呢么。 另一个置物架上的挂钩上有一件带有字母『t』的黑色长袍,穿戴上后有着心理效应和幻觉免疫,不过除了德拉克费尔斯本人穿外,它会缠绕在不幸的穿戴者身上,并用里面的口器攻击穿戴者。 第三件物品是一根能发射31支虚弱箭的法杖,属于能用且好用的物品,适合善于适应阴影系法术的施法者使用。法杖的旁边放着一个能够快速释放恐惧术的魔杖,这个魔杖就有点邪门了,使用时需要付出特殊代价,它会永久地从施法者身上吸取一点生命力,至于这个一点谁也不知道量,不过吸取后魔杖会与施法者绑定,然后正常发挥作用。 一个本身就价值连城的银首饰盒中摆放着一件饰品,类似人类使用的正义银护符,但实际上它的制作存在瑕疵,任何戴上它的人在抵抗某些不死生物的恐惧和惊恐效果时不会豁免,反而会无限放大……一旦戴上了这个被诅咒的物品,就无法取下,除非使用一些别的手段,比如把脑袋卸下来,或是来自高阶施法者释放的解除魔法。 相比反向的恐惧护符,盒子中的另一枚三重祝福铜护符就有用了,有很大的概率检测到毒药。 除了这些外,房间内摆放的一些物品,玻璃柜中放着一颗干瘪的肝脏,具有能量石的功能。相邻的玻璃柜中,有一段保存好的肠子,呈现出色彩鲜艳的绿色和红色,覆盖着明显的血管,可以作为一根魔法绳使用。这两个物品看起来是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纪念品,与其他内脏标本一起摆放着。不过其他的标本只是标本,除了观赏、食用外没有任何价值。 “这是?” “里面装着五枚金戒指,相互连接成一个圆环。每枚都是一种保护之戒,只有当它与其他戒指分离时才能发挥魔法作用。”拿着盒子的德鲁萨拉解答道,接着她对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说道,“打破戒指会摧毁其魔力,我需要一些虚幻成分的魔法液体让盒子与戒指和戒指发生分离,这里没有我需要的液体。” “不着急……” 除了这些外,桌子一侧摆放着一个奇怪的石头器具,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燧石刀磨,散发着微弱的魔法。但……这个器具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磨刀石,普通的魔法武器被磨刀石磨过后并不会怎么样,比如说增幅什么的,反而会让武器上的魔法失效,然后磨刀石变成了魔法武器…… 德拉克费尔斯是恶魔学大师,炼金室旁边的房间是他研究恶魔学的地方,这是一个充满邪恶与扭曲的房间。地板上没有魔法圈或混沌之神的符号,但有些其他的东西。房间里散布着一些桌子和工作台,墙边装饰着挂毯,上面绘有恶魔施虐的场景,如果人类来到这里会看到最令人憎恶的场景,所爱的人被亵渎和屠杀,宗教的神职人员被屠杀,族人被恶魔杀害。 房间正常的物品只有丝绸方巾、布料、水晶瓶、棱镜和六个银碗,其他的东西都是血腥和令人不快的,但在这个房间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平常,仿佛这些物品就应该被摆放在这个房间中。 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人类头骨,额头上有一圈铜箍,远看像西格玛神职人员的头骨,近看头骨上有着多孔性麻风病的侵蚀。实际上,这不是西格玛神职人员的头骨,而是纳垢混沌勇士的头骨,属于一种恶魔学召唤材料。 六个钟形瓶里面装满了漂浮在略带不透明魔法液体中的人类大小心脏,透过液体能看到这些心脏仍然慢慢地跳动。四个共有62颗人类的心脏,一颗瓶子中有9颗矮人心脏,这些瓶子上刻有简单的符号,标示了种族类型,最让精灵们暴怒的是,其中一个瓶子中装有5颗精灵的心脏。 四个钟形瓶中各装着一个保存完好的人类大脑,两个用清澈的液体保存着,这些是人类神职者的大脑,用于释放『放逐强大恶魔』的法术。另外两个则用黄色的液体保存着,这些是疯子的大脑,用于释放『传播疯狂』法术。 三个镶有银边的蓝色带沟纹瓶子非常牢固地密封着,每个瓶子里都装着恶魔精华,这些精华是用于奴役恶魔的。 最后还有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且足够无害的物品,一枚由实心金制成的六芒星躺在一张桌子上,用黑布包裹着。好在科洛尼亚学识不凡,吹开黑布后,她马上意识到一旦拿起六芒星就会在房间内辐射出一个区域,这个房间就会被打破,房间内的恶魔,实际上就是这个房间本身将会被释放出来,从数个世纪的奴役中解脱出来,是的,这个房间本质上就是一个恶魔。 战斗没有发生,精灵们只是体验乐趣和过程,他们并不缺钱,也没疯到要把六芒星拿起来的地步。除了装有精灵心脏的钟形瓶被抱走外,其他的物品被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科洛尼亚最后看了一眼,关上了房门。 整个走廊过道在平面图上就像一个四方形一样,队伍是从左下角出现的,随后向左上角探索,左部区域已经检查完了。但队伍没有找到德拉克费尔斯的踪迹,达克乌斯认为可能在右下角的区域,或是…… 恶魔房间与血肉之书之间有一条过道,通向巨大的房间。 血肉之书有些特殊,当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陷阱被发触发了,走廊的过道缩回,呈现出一个深坑陷阱,底部镶嵌着锋利的铁尖。但没有谁掉进去,正当精灵们准备放置木板和家具把陷阱填平时,走廊又恢复了原状。 房间的大部分都填满了金属框架,其中装有大理石槽,而在大部分的槽内,都堆满了发臭、腐坏的黄色粪便,这些粪便不是常规的物质,而是由魔法形成的。房间的四角对应着四本血肉之书,书面如同a4纸大小,厚度为3厘米,表面装订着一层非常苍白而柔软的皮革,见多识广的杜鲁奇们马上判断出皮革是人皮。 书的内部是一团压缩的黄色脂肪组织可以看到螺旋和卷曲,看起来很像大脑皮层的表面。抚摸后的感觉就像油脂包裹在皮肤上,当触摸脂肪组织后,触摸者一直触摸,持续时间少说得一个小时。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书中自有……这四本书也理所当然的有黄金,触摸结束后,触摸者会从书中学到一个咒语。 其中一本书包含了疲劳、战斗之力、精神对决、重击、附魔剑、黑暗之幕、腐蚀和恶臭云等魔法咒语。另一本则包含,火之手、隐藏之域、移动物体、枯萎植物、火之息和水之动这类的魔法咒语。 这些咒语毫无例外的都是元素类咒语,不在八风咒语体系中。这说起来话就长了,涉及到种族、历史和魔法体系等,总之,人类的野法师、元素法师适合学习这类咒语。 第三本书上刻着色孽的符号,这本书会说话,非常狡诈,但也可以让持有者在战斗中获得极高的战斗技能,作为回报,持有者必须分享战斗时的身体和精神感觉,来回报书。除此之外,这书还有一些邪门的地方,但要具体使用过才知道。 第四本书封面上有一把剑的图案,具有独特的功能,无法命令。当持有者受伤时,持有者的武器上会出现一个活武器,也就是触手。这个触手会持续存在,除非书遭到了损害,直到持有者或敌人被击败或是受到致命伤害时,触手才会消失。 书是一本没碰,黄金屋是一眼都没看。感受到房间的邪门后,精灵们就退出了房间,他们是来找刺激的,不是来找刺激的。 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达克乌斯面前,一个是通向恶魔房间与血肉之书之间的过道,另一个是沿着走廊继续前行。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他选择了过道。 通过过道,打开门上的禁忌结界法术后,显露在达克乌斯视线中的是房间中央地上的巨大六芒星法阵,上面有许多混沌符号和符咒,以及恶魔的标志。 “不要踏上!” “危险!” “这是用来召唤恶魔的!” 在施法者们的呼喊下,本该出现在法阵中的万变之主没有通过召唤来到这个世界。不然……达克乌斯能与卡洛斯展开畅谈,交谈未来? 房间的远端有一面镜子,其表面看起来很暗,然而,镜子没有类似王座室中镜子的功能,唯一功能是展示。镜子中带着面具的德拉克费尔斯把手臂搭在一个放血鬼的身上,德拉克费尔斯之所以保留镜子纯粹是出于虚荣心? 镜子后面的房间被精巧地雕刻成一个巨大的胸腔内部的样子,巨大的黄色骨『肋骨』从地板上沿着弯曲的墙壁长高,直到穿过中央脊的胸骨到达天花板。墙壁和天花板的其他部分,无法被感知,在普通视觉看来,这些结构已经消失在了物理世界中。 房间的两侧堆放着巨大的骨头堆,在房间的中央,当胸骨开始倾斜时,一具骸骨歪坐在一个由骨头和铁制成的王座上,手里拿着一根厚黑木杖。 “看来……我们需要战斗了?” 达克乌斯不懂龙语,但他能从卡迈恩的龙瞳中看到渴望,他同样能从他堂姐的眼中看到渴望。他知道那根厚黑木杖绝对不是凡品,他更知道这个房间具备着危险,他不认为当法杖被拿走后,骷髅还会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 没有拿,拿是不可能拿的。达克乌斯观察片刻后,催动海之三叉戟,三叉戟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后扑向了法杖。当三叉戟与法杖接触时,他能明显的感觉都顿挫感,如果没意外的,骷髅应该抓紧了法杖。但骷髅终究是骷髅,紧抓着法杖的骷髅被巨大的力道带了起来,飞在了半空中,场面要多诡吊有诡吊。 然后就没然后了,依然紧抓着法杖不放的骷髅遭到了龙裔们的围殴,是的,达克乌斯故意把海之三叉戟引导到龙裔们的面前,让龙裔们体验下人形时,拿着武器战斗的感觉。 粗暴、残忍、狂野,龙裔们战斗时的样子与精灵沾不上一点边,可能是他们没适应的缘故?也可能是不会武技?也可能是巨龙力量的加持?反正要多暴躁有多暴躁,要多粗野有多粗野,武器是以十成力轮出去的,没有丝毫的保留。而且搭配着托加,让他们变得滑稽异常,要是把这里换成元老院,把骷髅换成凯撒…… 战斗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随着骷髅被粗暴地击打、崩溃,整个房间内爬起来的骷髅,又哪来的回哪去了,拿着法杖的骷髅似乎是房间的节点核心所在。 整过过程要多轻松有多轻松,要多惬意又多惬意,突出一个碾压,就像级别高了之后去刷低级副本一样,和boss展现不出来任何的威力,甚至连过程和技能都展现不出来。唯一有意思的就是未知的关卡设计和物品掉落了。 “尘埃法杖,居然是真的。” 第434章 暗度陈仓 尘埃法杖由一根漆黑的沙贝列木制成,表面覆盖着隐约可见的黑色符文,散发出微弱的幽光。在法杖的顶端,有一颗被黑色晶体覆盖的紫色宝石,整根法杖的外观融合了阿拉比的神秘元素,线条错综复杂,散发出一股神圣而古老气息的同时,又给人一种异域的感觉。 “居然是真的,尘埃法杖。” 尘埃法杖出自阿拉比,是非常罕见的物品,由一群堪称异端的仁慈死灵法师研究的遗产,法杖不能召唤亡灵,但能放逐亡灵。由于稀有性,世间没有第二把尘埃法杖,如果被精通沙许之风的施法者掌握可以爆发出不俗的威力,最重要的是法杖到了精灵施法者手里还能爆改,爆发出更强的威力。 现在不是roll点分配战利品的时候,但达克乌斯不准备再来这两个房间了,法杖暂时被科洛尼亚拿着了。当队伍撤出来时候的通道后,一把红豆子洒在了过道中。 血肉之书之间对面有两间房间,其中一间房间看起来只是在地板上有一排一排干燥的堆肥床,以及在金属框架上悬挂着许多半腐烂的木槽。其中一些木槽已经坍塌,植物和霉菌覆盖了大部分的墙壁和地板,毫无疑问这是德拉克费尔斯用来作制造毒药的场所。 然而,这些植物和霉菌已经没有人照料几十年了,并且在城堡的魔法作用下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它们渴望从任何可以获取营养的东西中获取营养,包括进入房间的精灵。房间内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物品,正当植物和霉菌准备喷吐毒云的时候,门被关上了。 另一间房间看起来与之前的炼金室相似,但里面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物品,都是一些没有价值的零碎,被灰尘和蛛网覆盖着。 血肉之书之间旁边的房间房门是打开的,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怪物就是从这里冲出来的。房间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酷刑设备,排列得非常仔细,几乎有些过度,全部都保持着干净、抛光和锋利。 在西北角的一个魔法火盆里有几根正在加热的烙铁,旁边是一块镶嵌大理石的铁支架,可以将身体捆绑在上面,还有一盘闪闪发光的金属解剖刀、拇指夹、碎骨器械、镊子和类似工具。另一边陈列着拷问架、吊在天花板上的手铐、许多木棍和皮带、铁初女等等。 科威尔进入房间后,在得到施法者们的确认后拿起了一个烙铁查看了一番,随后又像丢垃圾一样,将烙铁丢进火盆中。 “之前这里应该有个牢头之类的存在,不过……”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科威尔后半句在说什么,或许仔细找找,可以在走廊中找到牢头的残骸?不过概率不大,刚才金属射流的劲太大了,大到直接蒸发了。 一间牢房被改造成了起居室,用来休息的同时还能展示牢头的各类收藏,除了人类、矮人和半身人的耳朵像风干的腊肉挂在墙上外,还有14个钟形瓶,里面的装满了眼球,看起来像是装满了腌鹌鹑蛋的罐子……要多猎奇有多猎奇,龙裔们哪见过这个,他们挤在房间内争相观看着。 “14个瓶子,每个瓶子里装有50到150只眼睛……” 科威尔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马拉努尔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并做出抬手要打的姿势,他知道他弟弟不喜欢这些玩意。 除了耳朵和眼球外,队伍还发现了隐藏在支撑木板下方的硬币盒,零零散散加起来有300多枚各式各样的人类钱币,毫无疑问,这些钱币都是受害者的。 其他的牢房都是空的,几乎让人感到不安地干净,那个牢头就像有洁癖一样,致力保持地方的整洁。但队伍还是有些发现,在其中一间牢房的缝隙中,找到了一枚银戒指,上面刻有智慧女神的符号,这表明曾有一位维瑞娜追随者被囚禁在这里。 平面正方形右外侧的房间达克乌斯没有进去,他点起烟斗靠在走廊的过道上回复着san值。在他看来这地方就不是人待的,暗黑地牢与之相比简直小孩过家家,德拉克费尔斯得多扭曲才能整出这些烂活。 达克乌斯的决定是正确的,进去的精灵和龙裔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冲击,他们发出叫骂声,但奇怪的是即使骂骂咧咧难以忍受,还是有一种力量在无形之中推动他们看下去。 与之前的房间一样,这间房间也主打折磨,但强度比之前的房间提升了一截。每个牢房的门上都有一个铁栅栏,牢房内都有魔法维持的燃烧火炬,让人能够稍微看到牢房内的情况。每间牢房里只有一个囚犯,不生锈的铁链和沉重的镣铐锁住了他们,让他们动弹不得,魔法维持着他们的生命和意识,永远被施以一种特定的折磨。 进门最左边的牢房关着一只食物匮乏的食人魔,他拼命地拉扯着一块肉,看起来是压在牢房对面墙壁上的肉块。令人发狂的是,这块肉上有一张人类的脸,明显地恐惧不安地躲藏着。 第二个房间关着一个光着身子的绿皮,他被锁在一张钉子床上,钉子撕裂了他背部长满疖疮的肉体,他不停的发出呻吟声。 “这是……兽人战将?” “忤逆德拉克费尔斯的兽人战将?” 第三个房间关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穿着一套提利尔早就不流行的服饰,他受到了永恒的诅咒。他被诅咒注视着镜子,整理自己,随着镜子中的倒影突然改变,他的外表也跟着倒影变化。疖疮和疮痂爆发在他的肉体上,他的身体变得驼背而关节炎,皮肤变得老化和枯萎。 可能是德拉克费尔斯嫉妒年轻人的英俊? 接下来的房间是空的,但第五个房间有一个令人不安的囚犯。在这里,德拉克费尔斯关押了一个招惹了他的女人,并对其施加了可怕的诅咒。女人变成了一具骷髅,但她相信自己还活着,并且非常迷人。她的身上还穿着一些暴露的衣服,以增强效果。看到来访者后,她拼命地试图利用诱人的魅力诱使精灵解救她,她不停的讲述遭受长期监禁的悲惨故事。 多数的房间都是空的,正当精灵们以为结束的时候,他们在其中一个牢房中发现了一名穿西格玛标志的长袍男子,他的折磨是被迫面对墙上的雕刻,雕刻的恶魔面孔上有一个活动的长舌头,撕裂着他的脖子和胸口。紫色的斑点伤口渗出血液,流淌到他的身体上,他只能在痛苦中呻吟。 “他们已经疯了,而且从牢房中释放出来会立即死亡,他们在这里很久了,久到牢房内的魔法在维持着他们的生命。” 研究一番后,精灵们采取了行动,随着魔法的解除和金属射流的出现,关押在牢房内的存在被终结了痛苦。 接下来的房间相对正常一点,门打开后,房间里有四个上了锁的大箱子,每个箱子外都被上了锁的铁栅栏罩着。铁栅栏之间的空隙能钻过去,但队伍没钻,而是采用了一种粗暴的方式,龙裔们表演了一手胸口碎大石,徒手掰钢筋,铁栅栏在他们的破坏下面目全非,就像巨龙的嘴啃了一口似的。 每个箱子都是铁箍黑漆木制的,铜配件,装有复杂的、邪恶的锁。 吉纳维芙的高光时间到了。 第一个箱子设置了弹簧弹出的飞镖陷阱,随着吉纳维芙的转动,机关被解除了,箱子被打开了。第二个箱子与第一个大同小异,不过箱子内有一枚装满黄色霉菌孢子的精致玻璃球充当平衡球。 第三个箱子上有一个略微腐烂但永久的魔法锁,不能从打开侧面,因为它有一个完整的铁镶嵌,强行打开它的唯一方法是用撬棍打开盖子,但这里有一个特别恶毒的陷阱,一整套极其锋利的刀片向内弹出,使整个箱子的顶部突然充满了刀片。 如果贸然的将手伸进去,有很大概率把手留进箱子里。但这些机关对于吉纳维芙来说都不是事,她直接用物理的方式撬开了锁。 第四个箱子有些特殊,箱子里被囚禁着一只恶魔。但这同样也不是问题,当箱子打开的那一刻,进行抵近射击的卡利恩按动了弩机,恶魔还没等反应就被愉悦送走了。 钱、钱、钱,全是钱。 八个大袋子中装满了黄铜便士,重到精灵们不被魔法加持的情况下根本抬不起来,最后是龙裔们合力抬出来的。达克乌斯上去踹了一脚,发现根本踹不动,他估计八个大袋子中的便士肯定过万了,有一种去银行抢劫抢1块钱钢镚的美。 四个较小袋子中装满了银先令,保守估计没过万,但数千枚还是有的,不过也不值钱,能有2-300枚帝国王冠的价值就顶天了。 压在银先令下面的一个袋子里装满了近千枚帝国王冠,另一个袋子是近千枚巴托尼亚埃居,上面印有路易国王的头像。不过这批埃居的质量不好,掺有大量的红金,没有多少含金量,明显是民间的假币,价值还不如一袋便士。第三个袋子中有近两千枚基斯里夫杜卡特,不过含金量同样不好,与帝国王冠的兑换比是三比一。 基斯里夫与帝国的货币体系大差不差,只不过名称、兑换比和含金量上有些出入,金币被称为『杜卡特』,每当新沙皇登基时,杜卡特就会重铸,正面印有新沙皇或女沙皇头像,唯一不变的是背面。银币被称为『丹加』,在基斯里夫单加比杜卡特更常见,铜币则被称为『普洛』,正反面都有一只咆哮的熊头,代表着熊神,象征着基斯里夫民族源远流长、历久弥坚的勇气。 其中一个箱子装满了近千枚古老的收藏币和限量币,上面印有三皇时代前帝国皇帝的头像,对于收藏家来说,这些货币能达到一比十的兑换比,但得慢慢出,收藏币就这样,全放出就不值钱了。 第三个箱子中没有袋子,只有一个由红木和柚木制成,用银丝镶嵌并衬有红色天鹅绒的华丽小匣子。匣子本身就价值价值连城,能值个250枚帝国王冠。打开后,里面有大大小小的隔间,24颗体积不一的橄榄石、红宝石、珍珠、尖晶石放置其中,保守估计价值过万。 第四个箱子中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只被送走的恶魔。 达克乌斯感觉没白来,前前后后的战利品统计下来,每位精灵包括龙裔能分到200枚帝国王冠。没办法,他有500多号人需要照顾,他作为领队要保证大家不能白来,怎么花怎么用或者对钱没兴趣是一回事,有没有就是另一回事了。 按照帝国的物价,胸板甲价值在10枚帝国王冠左右,敞口头盔2枚,闭口头盔3枚,护臂8枚,护腿10枚,全套的板甲下来大概需要30枚,这还是出厂价。在帝国一辆有顶的四轮载客马车价值70枚,不过军马有些贵,大概在250枚之间浮动,这什么购买力。 从藏宝室出来后,队伍继续向城堡的深处进发,这时走廊开始发生了变化,就像队伍在一楼时遇到的那样,不过这没有阻挡队伍前进的脚步。 随着队伍不断的深入,一个火焰幽灵出现了,挡在了队伍的前方。幽灵呈现为一个瘦得像稻草人般的中年男子,身材驼背,时常喃喃自语和咯咯笑。奇怪的是,幽灵周围有微小的元素效应,它的手部会出现微小的磷光火花,脚下的石头会产生细小的波纹,头部周围会有轻微的微风,墙壁上的石头会突然变得潮湿,并滴水落下。 “这是?” “元素法师?” “奇怪的存在。” 学术时间又开始了,施法者们认为幽灵生前是一名法师,但不是八风法师,而是元素法师,毕竟幽灵又风又火又水的表现在那呢,典型的元素法师,一个被迫帮助德拉克费尔斯进行数个世纪研究的元素法师幽灵? 挡在那的幽灵没有攻击的打算,而是不停的喃喃自语,显然精神已经完全失常。正常情况下,它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对手,但它的运气显然不太好……可能是对峙太久的缘故,爆燃从它的手中出现,随后它身体周围被巨大的火焰光环环绕着,再然后元素法师的不靠谱表现了出来,它的形态被点燃了。施法者使用了加载的方式引导了阿克夏之风,它根本驾驭不住过量的阿克夏之风,它被阿克夏之风点燃了,典型的玩火尿炕。 “就在后面……” 毫无疑问这是一句废话,在场的大多数的精灵已经能感知到走廊对面的墙壁后面有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德拉克费尔斯,但墙壁后面的空间似乎是独立的,没有门,更没有暗门。任何物理或魔法手段都不能强行打墙壁,而且墙壁有隔绝魔法穿梭这类的屏障。 “需要我们化龙吗?” “不行!这会发生可怕的事情,比你被城堡的砖石压住还要可怕。”当斯普林特温说完后,科洛尼亚就急声否定道。 其他的施法者要么面色阴沉,要么否定摇头。 达克乌斯靠在另一侧的墙壁上没有参与话题,他知道他对面的墙壁后面应该是整个龙岩堡的核心,但问题是……龙岩堡是活的,这也是他选择正常通行,而不是整些花活的原因,因为这搞不好会把自己玩死,比如去混沌魔域找四神报告。 变成巨龙或许是一种办法,但不是什么好办法,充满了未知和危险,搞不好容易把全团的人都报销掉,又来一趟混沌魔域之旅,那特么就搞笑了,说出去能让人笑死,而且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 “思考一下,换做是你们,你们会把最核心的地方布置在哪里?”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功夫,马拉努尔把一些杜鲁奇喊到了身边询问着,被他喊来的杜鲁奇都有一个共性。 “地下室。”阿斯佩伦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家族的财富和重要物品都被他父亲放置在了地下室。 “地下室。”其他几名杜鲁奇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这些杜鲁奇都是权贵子弟,家族都是有城堡的。城堡外面的结构是典型的精灵和杜鲁奇风格,但内部结构与龙岩堡大差不差。 “卧室?”雷恩给出了不停的意见,他的话语引来了身旁杜鲁奇们诧异的注视,他耸了耸肩接着说道,“卧室放置暗门,有问题吗?” “没问题,也可能是书房。” “或者是王座室?” “有没有一种可能,王座室内的那些器物或者镜子?或者……那间召唤室里的镜子有什么问题?那个镜子摆在那里太突兀了。”听着对话的阿拉塔尔想到什么后,对着身旁的科洛尼亚询问道。 “有可能?”科洛尼亚没有否定,也没有认同,尽管她是博学者,但博学者也有阴沟翻船的时候,她的手臂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她。 “王座室?”达克乌斯寻思着,如果他的记忆没错的话,历史上吉纳维芙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在王座室遇到的德拉克费尔斯,第二次就有些特殊了,是在队伍之前跳舞的大厅中。 已知的是德拉克费尔斯前不久参与过阿尔道夫之战,有很大的概率被战术核弹波及到,个体无论多么强大,面对那种伟力时,也无法招架,开玩笑,那可是埃尔辛·阿尔文万年间汇聚的能量。那些乱七八糟的部队也扔在了阿尔道夫,只有少数或是留守的部队留存了下来,当队伍来到地牢后,残留的部队发动了最后的进攻。 德拉克费尔斯要么毫发无损,躲在龙岩堡的某个角落搞个大,要么虚弱的不行,弱到无法进行有效的回击。达克乌斯认为前者的概率不大,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他早进行回击了,而不是采用低语的可笑方式,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地方,太多的机会供其出击,结果什么都没有,除了本身的关卡外,队伍堪称畅通无阻。 “一楼其他的地方?”寻思片刻后,达克乌斯看向阿萨诺克询问道。 “客房,14间正常的客房,除了客房外,有主卧室和浴室。”阿萨诺克阴沉着脸回答道,他在说的同时仔细地回想着,因为他认为雷恩说的有可能。 浴室有个大理石浴缸,周围摆放着几个铜水罐,洗涤台上放着液体肥皂瓶和一把象牙梳子,还有毛巾之类的装饰。挂在挂钩上的一件黑色镶边丝绸夹克被施加了保护魔法,算作是穿在盔甲内的软甲,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主卧室装饰得非常美丽,木质地板来自露丝契亚大陆的红木,墙壁挂着黑色和红色的丝绸和缎子,一把舒适的扶手椅、桌子和其他精美的家具营造出奢华的氛围。 主宰整个房间的是床,一个被赋予魔法可以移动和攻击的四柱床,床柱由数百根融合在一起的骨头制成,床架由融合的肋骨和头骨组成。黑色的帘布从床的横木上垂下,侧面的帘布上各绣有四个奇怪的生物,床两端的帘布上各绣有一个天使形象,手持一个金色的号角,显得不伦不类。 一场奇怪的战斗,床被克拉丁他们干塌了。队伍找到了一堆黑蛋白石、一根粉红珊瑚棍、四颗血石和一对凹陷的金色高脚杯,但没有在房间内找到密室或是暗格。 “调头!去看那面镜子。”在这里待着不是事,达克乌斯做出了决断,他决定先从最近的可疑之处来。 原地调头的队伍沿着走廊移动着,不久后,重新来到了那个能召唤奸奇大魔的房间。 达克乌斯认为这个房间也有问题,但有问题的不是房间,而是法阵,他有些费解奸奇为什么不出招?在等?还是没必要?还是…… “镜子确实有问题,魔法纹路被篡改了。” “法阵能破坏掉吗?”达克乌斯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能!法阵必须破坏掉!” 好一手暗度陈仓,达克乌斯明白了,一切都说的通了,但又说不通,为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部队不留在召唤室?配合大魔发动攻击,而是一股脑的出现在通道中。 这个问题达克乌斯即使是想破头都想不出,因为这个问题的根源在于姆哈瓦,这位女战士、女酋长作为曾经统治整个沃贝格兰德的王者,生前从未选择屈服于混沌,成为尸妖王后自然也不愿意屈居人下。 阿尔道夫之战后,姆哈瓦的机会来了,摆脱束缚和奴役的机会来了。她选择听从了德拉克费尔斯的命令,当德拉克费尔斯进入镜子躲起来后,她又选择了没听或者说是换了一种方式,搞砸了德拉克费尔斯的计划。 然而,问题是达克乌斯至始至终都不知道有姆哈瓦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他的信息链缺少了一块关键的拼图。 核心就是镜子,但进入镜子的前提需要激活法阵或是破坏法阵,法阵才是德拉克费尔斯的杀招。德拉克费尔斯就躲在镜子里,后面的骸骨室是个诱饵和伪装,在没有破坏或是激活法阵前,无法进入镜子。好在队伍的阵容非常的豪华,不用面对万变魔君,即使是面对万变魔君队伍也能轻松拿下,问题是……队伍是来找刺激的,而不是来找刺激的。 更重要是达克乌斯与奸奇的联系太密切了,他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下与出现的万变魔君对话,探讨命运或是哲学,或是让万变魔君进行单方面输出,指不定那张鸟嘴中会蹦出什么爆典,这不好……不利于团结。 当烟斗里的烟草再次燃尽后,法杖被施法者们破坏了,镜子上的魔法纹路被重新激活了。 房间内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充满了诡异的气氛,房间的温度非常寒冷,充满了冰冷的雾气,灵魂蛹向队伍飘来,将他们包围。这些看起来像是人头扭动形态的灵魂蛹就像巨大的蛆虫一样蛄蛹着,残留手掌在四处摸索,它们盲目的脸庞则向前不停的扭动着,整个效果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的脸被拉伸在乳胶膜上一样,说不出的怪异和扭曲。 物理无法灵魂蛹造成任何伤害,但好在队伍不是菜刀队,各式各样的武器被各式各样的油和魔法激活了。精灵们将地上、半空中试图向他们压过来的灵魂蛹砍的分崩离析,战斗进行的时间非常长,似乎整个龙岩堡的精华都在这里一样,无穷无尽。 “原来有眼睛,我以为你瞎呢。”击杀了一个灵魂蛹的达克乌斯调侃道。 灵魂蛹有眼睛,在死前瞳孔因恐惧而扩张,头骨变得半透明,白色的缠结绳开始在其中形成螺旋。这些绳索朝远处延伸,就像带有丝线的玩偶一样,灵魂的本质被不断的抽取着。 形象、感受和情绪沿着绳索流向德拉克费尔斯的手中,将灵魂蛹压缩成一股脆弱的尘埃,那就是灵魂的全部。它们的头颅突然往后一甩,下颌脱臼了,眼睛突然变成黑色而空洞,一瞬间,消失在一滩灰色的粘液中。 源源不断的灵魂蛹终究是有数量的,房间的地上布满了灰色的粘液。 “那里有一道门。” 即使不说在场的成员们也发现了,一道门矗立在远处。门是普通的门,带有门锁,没有任何禁制和魔法,精通开锁的吉纳维芙捣鼓了两下门就开了。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通道,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气管,有着轻柔的节律在其中脉动。构造物看起来像是被膜覆盖的软骨,在膜覆盖下可以看到细长的血管,沿着管道有许多坚韧的纤毛和小的息肉,以及一些小段的瘢痕组织,整个感觉就像缩小之后进入某种生物的心脏中一样。 德鲁萨拉挥动利刃劈砍着过道,正如她判断的那样,过道没有流血,在受到伤害后会立即进行自我修复。 通道没有阶梯,而是不停的向下,如果可以的话,能直接一个滑铲滑下去,地面足够柔软,就像真的器官一样。没有爬、没有滑,更没有飞,达克乌斯采用了常规的手段,用绳索的方式慢慢下去,他可不想回来的时候像攀岩一样爬上来。 达克乌斯的判断是正确的,向下的过程中有很多扭曲环路误导着,只有一条通道交汇处才能正确的通向核心。 “用锤子,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接下来是你的时间。”落地后的达克乌斯对着看着他的吉纳维芙说道。 中央大厅摆放着一具散发出黑暗、扭曲和邪恶的气息的奢华棺椁,其表面被涂上了暗黑色的油漆,金属铆钉点缀在棺椁的四角,宛如恶魔的利爪,凝视者不禁感受到一股寒意袭来。棺椁的雕刻充满了扭曲的图案和邪恶的符号,如同恶魔的咆哮在空气中回荡。 棺椁的周围是一堆强大的魔法物品,以一种奇怪的椭圆形图案散落在周围,仿佛它们被一股螺旋运动吸引到棺椁周围,突然停止下来掉落在地上一样。 笑声再次出现在吉纳维芙的耳畔,她小时听过那种笑声,从金属面具后面传来的笑声被放大了。她从笑声中听到了被诅咒者和垂死者的尖叫声、血流成河的涟漪、百万根脊椎的断裂、十几座城市的陷落、被谋杀婴儿的哀求、被屠杀动物的咩咩叫声。 “我是德拉克费尔斯,我欢迎你来到我家。健康地来,安全地走,留下一些你带来的幸福……” 来到龙岩堡后,笑声不断的回荡在吉纳维芙的耳边……是她的父亲!她那早已经死去的父亲! “你知道,我全都有,我所有的灵魂,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它让我在简陋的宫殿里不再感到孤独……” 棺椁的滑盖滑开了,德拉克费尔斯从棺椁中站了起来,他面具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起作用,他的精神像蚊子一样蜂拥而至,他向吉纳维芙的方向伸出手。 浪潮吞没了吉纳维芙,把她推到无形的墙上,窒息着她,压垮着她,扫过她的脸。她感觉自己是无力的,无形的生物在她身上涌动,她无法呼吸,几乎无法移动四肢。她浑身冰冷,牙齿打颤,她累了,累得不该累。 吉纳维芙感觉自己沐浴在刺痛的阳光下,被银色的带子包裹着,被大蒜的海洋所窒息。山楂树的树枝刺入她的心房,她的思绪一片混乱,喉咙里尝到了灰尘的味道,感觉变得迟钝。 邪神的笑声充满了大厅…… 第435章 疯批时间 空气中打开了一个窗口,烧焦的血肉味充满了吉纳维芙的鼻腔,像是来自地狱的恶臭。她的眼睛贴近窗口,凝视着其中的景象,眼前的画面让她无法呼吸。 在窗口的另一侧,一个男人扭曲在永恒的折磨中,他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身上布满了深深的伤口。恶魔们在他身边肆虐,无情地撕裂他的皮肤,将他的肉体折磨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狼藉。其中一只恶魔手持烈火,将他的肉体烧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焦臭气味。 除了恶魔,还有一群鞭虫在男人的脸上爬行,尖利触角刺入他的皮肤,不断啃食着他的血肉,使他的面容变得毁容不堪。而地上,一群老鼠在男人的四肢上爬行,尖牙撕咬着他的肌肉,造成更多的伤口和痛楚。 男人呼唤着吉纳维芙的名字,向其伸出手,手穿过窗口,血如雨般落在地毯上。 吉纳维芙仍然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男人是她的父亲,如今却被困在了这个可怕的场景中,永无解脱。父亲的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如同一声声绝望的哀嚎,使得她的心头一阵阵刺痛。 “所以……你是来杀怪物的吗?一个死去的可怜东西,没有理智地躺在坟墓里腐烂?你以何人的名义进行这样的尝试?” 数千年的经历、学习和感觉如同刺痛的刀刃,在德拉克费尔斯的头脑中悸动。他回想起古圣降临之前的冰河时代,当时寒冷的气息凝固了一切,他身处于荒凉的冰原之上,与野兽搏斗,以求生存。他记得那块尖锐的岩石,如同他手中的权力一样,无情地击打着另一个生命,将其撕扯成碎片,鲜血染红了冰面。 每一次回忆都像是一次剧痛,使德拉克费尔斯感受到自己在痛苦中扭曲,仿佛血海深渊正在吞噬他的灵魂。他记得那个冰冷的冬季,当他在荒原上捕猎,为了求得一点食物,他残忍地夺取了另一个生灵的生命。他的手指勾取着那个生物的眼睛,鲜血染红了他的指尖,而他则将那只死物的眼球送入口中,感受着生命的滋味,感受着再次焕发活力的喜悦。 现在,德拉克费尔斯的笑声在大厅中回荡,像是一股黑暗的力量,弥漫在空气中,使得墙壁都在颤抖。在他心跳的律动下,大厅仿佛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怪物,弥漫着恐惧的气息,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眼前的景象令吉纳维芙心生厌恶,她不愿再忍受恶魔的肆虐,不愿再看到她的父亲遭受伤害。她知道她要制止这一切,终结这场一直困扰她的噩梦。内心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深吸一口气的她,聚集起内心的力量。处于僵硬状态的身体,终于摆脱了束缚,她的目光坚定而锐利,她迈出坚定的步伐,向着她的梦魇走去。 “以吉纳维芙·桑德琳·波提·莱克蒂多妮之名!” 说完后的吉纳维芙猛地双目圆睁,她的口中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声音如同一道道利刃划破墙壁,令人心惊胆战。她俯身向德拉克费尔斯靠近,手仿佛利爪一般,准备施展致命的一击。 德拉克费尔斯勉强躲开了吉纳维芙的攻击,他能感受到吉纳维芙的思维,感受到恐惧和不确定,但也感受到坚韧和勇气。 “德拉克费尔斯!我来了!”吉纳维芙的目光锐利而凶狠,她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就像一条致命的响尾蛇。 “你在反抗我吗?敢挡在永恒和伟大之间吗?”你竟然敢反抗康斯坦·德拉克费尔斯!大魔法师、永恒的邪恶冠军、不可反抗的黑暗?”德拉克费尔斯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充满了威严和邪恶的气息,邪恶的双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的语气充满了傲慢和挑衅,仿佛他已经获得了胜利一般。 “那就是吧?” 吉纳维芙用达克乌斯的方式回击着,她曾三次沉溺于杀戮狂潮,每一次她都感到后悔,她感觉自己不比弗拉德或是伊莎贝拉那样的暴君好多少。她的身体在空中偏转、舞动,她看向了站在那里的达克乌斯,她对达克乌斯微笑着。死去的面孔有时会让她感到困扰,不过,这一次,不会再有遗憾了。 肌肉紧绷,血液燃烧,红色的阴霾笼罩了吉纳维芙的视野,她透过充血的眼睛看到了一切。当利齿生长出来时,疼痛贯穿了她,当指甲像利爪一样生长出来时,手指流出了鲜血。当尖锐的象牙状物从她的牙床中裂开时,她的嘴张开了,她的脸变成了一张血肉面具,紧致的皮肤被拉紧,一丝不苟的笑容露出了犹如刀子般的獠牙。 吉纳维芙大脑中最原始的部分,她的吸血鬼部分,她从昌达涅克那里继承的部分接管了控制权,她向她的敌人扑去,杀戮的愤怒像激情一样在她体内积聚。其中有爱,有恨,有绝望,有喜悦,最终也会有死亡。 “美少女变身!” 达克乌斯惊诧道,他认为吉纳维芙很久了,从露丝契亚地峡开始,一路走来快二十年了,他是第一次看到吉纳维芙这个样子。但他没有丝毫反应,精神上的或是心灵上的,右体上的?可能是他本身就是疯批的缘故?可能是他作为杜鲁奇被凯恩诅咒的原因?还是他内心最原始的情感?也可能是他作为许仙神经大条的缘故?他也不知道。 快,太快了,这已经不是有人在后面推着走了,快到德拉克费尔斯根本反应不过来,失去平衡的他被扑中了。 吉纳维芙用腿紧紧勒住德拉克费尔斯的腰部,并将利爪插入肩膀的垫子中。德拉克费尔斯身上的魔法长袍变得支离破碎,暴露出下面腐烂的肉,蠕虫在德拉克费尔斯的身体中爬行,缠绕在她的利爪上,当她挖掘着德拉克费尔斯的肉来抓住骨头时。她发现她现在对这些东西没有厌恶之情,只有杀戮的需要。 “你见过……她这个样子吗?”德鲁萨拉贴在达克乌斯的耳边悄声问道。 “刷新认知了吧?我很确定的告诉你,没有,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认为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在这方面你有丰富的经验。”达克乌斯没有遮掩,他大大方方地说道。 达克乌斯能听到周围精灵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尽管精灵们与吸血鬼交战过,但吉纳维芙不一样啊。由于他的存在,吉纳维芙是独特立行的特殊存在,在杜鲁奇社会中行走着,在精灵的身边行走着,平时就像一位热心的小姑娘一样,会在队伍出发前烹制可口的食物,战斗的时候,就像一位身手敏捷的战士一样,现在,这反差拉的也太大了。 “比那个躲在我阴影下瑟瑟发抖的强,当然,比不过那天我们在修道院看到的那位小女孩。” 达克乌斯无语的点了点头,有点反应过来的他感觉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他身边似乎就没有正常的存在,包括他在内,全员恶人,就没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东西。德鲁萨拉能变成恐怖的暗影女王,吉纳维芙能变成吸血鬼形态,这两位可是都是与他同床共枕的人啊,不过……也就这样了,他认为这样似乎也挺好?不然能怎么样?告诉她俩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吗?不准变? 吉纳维芙从德拉克费尔斯开裂的肩膀上抽出一只手,撕扯着德拉克费尔斯脸上的面具,皮革带子在她锋利的指甲下分开,黄金面具变形了,面具脱落了,她将其扔了出去。面具击中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仿佛在宣告着邪恶的终结。 在场的精灵和龙裔们发出了哗然的声音,吉纳维芙就像老太太一样趴在背上,被遮挡了视线,但他们不一样,他们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没了面具遮挡的脸暴露了出来,面容扭曲而狰狞,布满了腐烂和恐怖的痕迹,没有人的形状,就像一坨混杂在一起的扭曲物。 震耳欲聋的尖厉咆哮再次从吉纳维芙的口中爆发而出,她张开嘴,下颚拉到了最大,拉到近乎脱臼,尖牙在光线中闪烁着寒光,随后,她紧紧闭合嘴巴,将尖牙深深地嵌入德拉克费尔斯的脖子中。 “嘶……”达克乌斯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他的脖子在飕飕冒凉风。 吸吮没有停歇,但没有血液。尽管口中充满了泥土和腐臭,但吉纳维芙仍然顽强地吸取着,她口中充满了她曾经尝过的最恶心、最腐败、最腐臭的味道,并渗透到了她的胃里。这种味道像强酸一样灼烧着,她的身体试图排斥着,她能感受到自己在枯萎,毒物正在她的体内蔓延。 然而,吉纳维芙仍没有停止吸吮。 尖叫声在房间中回荡,从德拉克费尔斯的嘴里发出,然后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狂暴。 吉纳维芙感受到耳膜在剧痛中颤抖,整个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摧毁。她的骨骼在身体内颤抖,她感到胸腔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就像一下秒就会破碎一般。 尖叫声就像一场毁灭性的飓风,席卷着一切。 流进口中的涓流让吉纳维芙几乎无法忍受,这种发霉的味道比干瘪的肉还要让人恶心。然而,她毫不退缩,继续撕咬着德拉克费尔斯的肉体,一直困扰她的情绪被她尽情发泄了出来。 吉纳维芙咬下了正在吸食的一块肉块,然后又吐了出来,继续咬了上去,这一次的位置更高,更加决绝。她的牙齿撕断了德拉克费尔斯的耳朵,她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随后,她将一块灰色的肉从德拉克费尔斯的头骨一侧刮了下来,揭开了颅缝,清澈的黄色液体从骨缝中渗出,她伸出舌头舔了起来,尽管味道令人作呕,但她却没有停下来。 随着杀戮狂潮逐渐减退,吉纳维芙感受到自己的牙齿开始退缩,她的身体开始痉挛。她吐出了刚才吃下的耳朵,耳朵黏在遮住她嘴的手上。她感受到死亡再次降临,她不能再陪着达克乌斯了,她在这个时代所经历的所有其他人在等着她。尽管如此,但她仍没有停下来,因为她知道这是她该做的。 德拉克费尔斯的尖叫声充满了整个大厅,像钉子一样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脑袋,使其感到剧烈的痛苦,随着他的尖叫,肉一样的墙壁开始脱落。 杀戮狂潮褪去了,困惑、疲惫和脆弱像潮水一样,向吉纳维芙涌来,她从德拉克费尔斯的身上滑了下来,她握紧拳头,猛击德拉克费尔斯转过来的脸,将不存在的鼻子打得稀烂。她舔了舔手指上的液体,只有发霉的味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愤怒中的德拉克费尔斯扑向了她,她侧身闪避躲开了。 德拉克费尔斯诅咒着,挥动着手臂向吉纳维芙再次抓去,他需要吉纳维芙,已经无数次重复的血液,将成为他完整复活所需的原料。他知道,通过吉纳维芙的死亡,他将得以再次复活,重返这个世界。这是他的复仇,他的再生之路。 “我们都必须死,漂亮的吉纳维芙,是吗?” “不一定哦,先暂停一下。” 达克乌斯出现了,他知道吉纳维芙搞不定德拉克费尔斯了,他逼退德拉克费尔后,拉开了已经变得虚弱的吉纳维芙。将从弗拉奈斯那毛过来的白狮斗篷披在了吉纳维芙的身上,等做完这一切他没好气的瞪了吉纳维芙一眼,无语地摇了摇头。 “你?你不必死在这座城堡里,这里远离你的家园。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甚至不必死去……” “这……这怎么可能?”达克乌斯擦了擦脸后,随意地回问道。 “你可以把我想要的东西交给我!” “那你想要什么?” “整个世界!整个世界!!整个世界!!!” 德拉克费尔斯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几乎是尖叫,他发现自己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因为他发现与吉纳维芙相比,达克乌斯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他所渴望的。 “?”达克乌斯探出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已经活了很多世纪了,精灵,我已经穿越了很多身体,我早就换掉了我出生时的肉体……” 德拉克费尔斯仍记得那段难以想象的岁月,第一次呼吸,第一次爱情,第一次杀戮,第一具身体。在一个广阔而空旷的冰原上,他被无情的抛弃,但他幸存了下来,他将永远活着。 “我……不太懂?”达克乌斯依然用困惑的表情回应着。 “在很多方面,我就像你身后的那个女孩,我需要从别人那里获取力量才能继续存在,但她只能吸取一点新鲜血液,她的种族寿命有限。几千年后,就会变得脆弱,我可以永生不死,从我征服的人们那里获得生命的精华。你是幸运的,孩子,你看到了我的脸。” “不够漂亮,对吧?它只是又一个腐烂的肉块,永恒的是我,德拉克费尔斯!我是永恒的!你认出你自己的鼻子了吗,精灵?精灵高贵的鼻子,它已经磨损了,整个躯体几乎已经到了尽头,你必须明白这一切!” “我将从尘埃中归来,你会找到一条回去的路,你把你的朋友们交给我,我将从他们身上汲取营养。今天站在你身边的人,都将为了让我重生而死,而你!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整个世界都将屈服在你的脚下,那些不听从你的人都会死,皇帝会死,他的继承人也会死,你将成为新的皇帝,你将统治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事物会挡在你的面前,帝国、巴托尼亚、埃斯塔利亚、提利尔、基斯里夫、新领土、整个世界!所有人都将屈服!或者像西格玛时代以来从未有过的那样被摧毁。人类将成为你的奴隶,其他种族将被屠杀如同牲畜,神殿成为鸡院,城市成为陵墓,大陆成为坟场,森林成为沙漠……” 达克乌斯懵了,他愣愣地看着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德拉克费尔斯,似乎就像战斗进入二阶段一样。德拉克费尔斯发表了演讲,就像一个屁话贼特么多的大反派一样,而且说的东西特乏味,特白痴,特无聊。 “等等……你说的你,指的是我,还是你?”见德拉克费尔斯不再发表演讲后,达克乌斯有些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你!我能看到你内心燃烧的光芒,野心、嗜血、贪婪的光芒,你注定会成为统治世界的人!现在!向我跪下,精灵,向我宣誓效忠,以鲜血之誓!” “现在?不行,这事太重要了,我有些紧张,我得问问,问问我的家人、我的未婚妻、我的朋友,还有我身后的小女孩,这太重要了,我怕我把握不住啊,毕竟你的话语太有吸引力了。”达克乌斯就像耍宝一样,回应着,接着他转过头,对着准备隐隐待发的队伍摊开手说道,“你们认为他的提议怎么样?把你们交给他,让他从你们身上汲取营养?是的,营养!然后整个世界都会屈服在我的脚下!” 然而,回应达克乌斯的只有马拉努尔再也崩不住的大笑声,他知道他的堂弟在耍怪,一种更加高级的表演方式。而且在他看来这种提议是可笑的,是软弱无力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拿凯恩之剑呢?他的身体弓在那里,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指着,发出大笑声,笑的眼角都流出了泪水。 马拉努尔肆无忌惮的笑声影响了精灵们,精灵们也发出了各式各样嘲讽的笑声。 “抱歉……”达克乌斯使出了他的经典起手式,随后接着说道,“我不懂他们为什么笑,但……我能感觉到他们似乎不同意?你的提议没有丝毫的诱惑力,你活了这么久,但口才不怎么样……远远没有这座城堡……” 达克乌斯说完后,精灵们的笑声更大,已经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龙裔们也发出了大笑声,整个房间突然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德拉克费尔斯发出了恼怒的咆哮,声音笼罩了整个龙岩堡,仿佛一阵黑暗的风暴席卷而过。 “这是亵渎之剑?唔,是的。这是一把适合杀死你的武器!”达克乌斯没理会德拉克费尔斯恼羞成怒的咆哮,这才哪到哪,比这更狠的他都见过。曾被浸入西格玛神圣鲜血中的亵渎之剑非常沉重,反正他轻轻踢了一脚是没踢动。 “不过差了点什么……”达克乌斯嘀咕的同时,用鞋铠的尖部把地上的叶锤挑了起来,拎起叶锤的他没有回头,开玩笑,德拉克费尔斯还在那呢,但不妨碍他逼逼,“刚才我都告诉你了,用锤子,锤子!下次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说了一句双关语的达克乌斯拉下了下巴,嘴形成了特别欠揍的o型,随着口哨声的响起,隐藏在队伍中的海之三叉戟径直飞出,速度快如闪电。 德拉克费尔斯的攻势嘎然而止,三叉戟撕裂了他仅剩的长袍,他腐烂的肉体散发出一股臭味,弥漫整个房间。发出叫喊声的他内心悸动着,精灵手中的铁锤让他恐惧,他想象着锤子周围发出轻微的光芒,就好像金子与铅混合在一起一样,他不敢说出他脑海中浮现的名字。 很久以前,德拉克费尔斯被一个目光狂野、金发胡须的巨人所屈辱,躺在烂泥地里的他被爆锤,巨人的靴子踩在他的脸上,将他踩进泥土里。当锤子举起、落下时,他的魔法抛弃了他,他的身体开始腐烂,千年之后,他才重新获得了完整的生命。 这是德拉克费尔斯第一次在战斗中被击败,而击败他的人正是西格玛,现在,他在精灵的身上看到了西格玛的影子! 吉纳维芙动了,嘴炮的这功夫让她稍微恢复了过来,变成平常样子的她动了起来,猩红的反曲匕首被她紧握在手中,就像死亡和鲜血的呼唤。 “抱歉,我手中的锤子不是盖尔·玛拉兹,但这把锤子同样来历不凡,不过你应该不想听?而且我也没兴趣讲,在这里,我替西格玛向你问好,不在永恒的德拉克费尔斯先生,或是女士?”吉纳维芙动了,达克乌斯也动了,他在逼逼的同时,抡着锤子砸了过去。 愣在德拉克费尔斯的直接表演了一个比胸口碎大石更高级的脸接大锤,叶锤的顶部覆盖了他的脸,他听到了碎裂声,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鼻子部位向内凹陷。 犹如鬼故事中的趴背老太太一样,吉纳维芙再次出现在德拉克费尔斯的后背上,反曲匕首不停的刺向德拉克费尔斯的脖颈,大量的黄色液体被带了出来。 站在那里观看的弗拉奈斯发出了无声的叹息,他为他的妹妹感到叹息,也为他的白狮披风感到叹息。 面对凌厉的双重攻势,德拉克费尔斯再也支撑不住了,他倒在地上无力地尖叫着。 “西格玛……是的,西格玛,向西格玛祈求怜悯吧,对了,我叫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地狱之灾!” 叶锤不停的落下,德拉克费尔斯的骨骼像鸡蛋一样破碎,他倒下了,但锤击仍在继续。 “谁他妈给你的勇气?!谁!谁!!!”达克乌斯还在砸着,砸的同时,咆哮着,质问着,“是你,还是我?问你话呢,你把话讲清楚,你,我,你!我!这是一个意思吗?你当我是白痴吗?我的鞋子还溅到你的黏液!难道你不应该对此表示道歉吗?这本该……是这样的,是的,是的!” “真是太他妈棒了,我是绅士对吗?”发泄完的达克乌斯站了起来,他轻吐了一口气,他感觉自从进入龙岩堡的种种精神冲击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他优雅地甩动头发的同时,对着还在攻击的吉纳维芙问道。 喘着的吉纳维芙停止了刺击的动作,她抬起头对达克乌斯露出了微笑。没有丝毫的少女感,黄色的黏液令她的头发和脸粘在了一起,微笑的她仿佛真的像鬼故事中趴背老太太,还是那种杀完人的。 “你现在的样子……啧啧,你应该找个镜子……算了,当我没说,我诚挚的向你道歉,女士,请原谅我的一时冲动。用这个,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用锤子,用锤子!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接下来是你的时间。” 达克乌斯说完后将叶锤抛给了吉纳维芙。 “以吉纳维芙·桑德琳·波提·莱克蒂多妮之名!”接过锤子的吉纳维芙发出了咆哮,随后将锤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德拉克费尔斯被留在那片冰冷的荒野上等死,他的病症太严重,部落不再需要他。另一个人,第一个被杀的人,碰巧路过,他奋力夺取了那个人的生命。他赢了,但现在……一万五千年后……他知道自己终究失败了,在永恒的时空中,他只是延缓了死亡的到来。 最后一次,生命离德拉克费尔斯而去。 永恒的德拉克费尔斯不再永恒,他死了,死在了龙岩堡,这座他打造的城堡成为了他的坟墓。 第436章 无意间的成就 “看甚?安心走路可好?” 回应达克乌斯的只有大只佬的响鼻和嫌弃的眼神。 “?”达克乌斯瞪着大只佬的同时,一边挑动轮指弹奏了起来。摧残神经的音符被他弹奏了出来,惹的大只佬脑袋缩了回去,嘴中不停的发出嘶吼。 “别这样,我真的会弹奏,只需要稍微调整下……”达克乌斯回应大只佬嘲讽的同时,弹奏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他是真的会,当别人学钢琴、葫芦丝之类的时候,他就对琵琶感兴趣,但……他没学太长的时间,十面埋伏什么的不存在的,而且四弦和五弦不太一样。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去过震旦的吉纳维芙稍微会些,只不过此刻她正躺在三角龙背后的作战平台上。托兰迪尔不会,不过他精通音律,早晚能研究明白,到时候反过来教就是了,反正达克乌斯的寿命长着呢。 “冰川湖在哪?”行进的队伍到了休息的时间,达克乌斯不再弹奏琵琶。俗话说的好,看山不走路,走路不看山。开始眺望巍峨群山的他对着丽弗问道。 丽弗没有回应达克乌斯,而是看向了身旁的暮光姐妹,尽管已经距离艾索洛伦很近了,但她没来过这边,她通常在森林内活动,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出远门。 “那边。”阿洛翰比她姐姐的反应快,她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后,向阿洛翰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什么也看到不到,除了山就是山,除了雪就是雪。 “不着急。”看了片刻后,达克乌斯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说完后他笑了起来,因为他发现他在无意中干了一件大事。 几百年后,终焉之时会出现一个全新的名词,既『死亡大君』,用来代指纳迦什的神选、冠军或是副官之类的。死亡大君会率领着庞大的亡者大军为纳迦什而战,总计九位。 那这九位分别是谁呢? 圣礼死亡大君、『黑色』阿克汉,这位不用说,纳迦什忠诚的老狗。 鲜血死亡大君、涅芙瑞塔,她是莱弥亚姐妹的始祖等等等等…… 绝望死亡大君、居尔,他的故事说来话长,长话短说,改日再说。现在这个时间点嘛,他还被封印在冰川湖,海因里希·凯姆勒还没出生呢。 暗夜死亡大君、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他已经死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阴影死亡大君、弗拉德·冯·卡斯坦因,他也死了…… 深渊死亡大君、卢瑟·哈肯,他还活着,至于怎么活着嘛…… 死亡大君、戴尔特·赫斯尼奇,或许纳迦什也苦恼,不知道该赐予他何种名号,他常年躲在暗影森林的堡垒中,总不能叫秘密堡垒死亡大君吧?他没死,阿尔道夫之战时没留下他,但他上了达克乌斯的黑名单。 死亡大君、瓦拉奇·哈肯,他也没有前缀,不过与戴尔特不同的是,他死了…… 死亡大君、无名,他同样也没有前缀,或许是纳迦什不愿赐予他永恒的名号?无名就是康斯坦·德拉克费尔斯,他死了…… 前前后后算了一下,九位死亡大君中有四位已经死了,一位永远掉线了,而且都与达克乌斯有关。 达克乌斯有很多缺点,但他也有很多优点,比如讲原则?来都来了的原则是他一直秉承的,既然来了,他肯定要会会居尔,但不是现在,那也就是六位。戴尔特上了他的黑名单,无论是他要吃下暗影森林,还是阿尔道夫之战结下的梁子,戴尔特都必须死,那也就是七位。 阿克汉同样上了达克乌斯的黑名单,作为纳迦什最忠实的追随者,阿克汉必须死。涅芙瑞塔嘛……成就因缺少一个无法点亮,是他这种强迫症所不能接受的。 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的笑声更大了,他发现太有意思了,他之前还没注意过这事,突然想到之后……九位大将还没等纳迦什上线直接没了一半,另一半也处于要没了的阶段。不过他也只能独自消化这份乐子,毕竟这事没法对精灵们说,哪怕是丽弗也get不到这个梗,占卜要是有这么神奇就好了。 “如同锦衣夜行啊……”不再笑的达克乌斯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随后看向了来时的方向,从他所处的位置能看到龙岩堡,毕竟他还没走多远,不过龙岩堡没了,真正意义上的没了。 没有采用帝国几百年后定点爆破的方式,也没有让红龙们参加进毁灭的工程中。当队伍刚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龙岩堡没了,整个山体都没了,混沌诸神发力了,把龙岩堡拽进了伊希尔中。 达克乌斯目睹了整个过程,龙岩堡就像海市蜃楼一样。他暗自庆幸,队伍够麻利,那种感觉就像他进入龙岩堡后就开始倒计时了一样。当读条彻底结束的时候,就是龙岩堡消失的时候,但好在队伍非常的有效率,在读条前退了出来。 随着德拉克费尔斯的死,像器官一样的房间迅速枯萎,龙岩堡的核心失去了作用,队伍没有沿着绳索爬回去,而是通过一条扭曲环路来到了一二楼之间的螺旋楼梯。 战利品非常的丰厚,除了数以万计的帝国王冠外和零零碎碎外,其他的好东西也不老少。 除了琵琶外,达克乌斯获得了一把来自精灵古典时代的发梳,由金属精工打造而成,两边各镶嵌一颗红宝石,中间则有一颗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璀璨蓝宝石,梳子的两侧都能看到这三颗宝石。 梳子能用来梳头……这是废话,不过,必要时也可以攥在手里当拳刺使用。 最重要的是发梳可以像头饰一样扎在头发上,让佩戴者的思维更加敏捷,精密艺术更加容易理解和操作,睡眠会成为过去,成为一个永远清醒的人。除此之外,还能获得近乎照相一般清晰的记忆力,能立即回忆起佩戴发梳时经历的最微妙细节。 对感官的记忆与正在实际发生的一样生动,可以在听过或读过一次之后,立即重复一首歌的音符、一句咒语所需的成分或一本书中一段话的准确措辞。还会痴迷于积累知识和完善技艺,孜孜不倦地提高技能,无法忽视任何微妙的线索。 在达克乌斯看来发梳很神奇,既是一种祝福,也是一种诅咒。发梳最适合的使用者是学者,好在他就是学者?他认为最恰当的使用方式是在他办公的时候使用,学习武技就算了。有了发梳后,咖啡这类的提神饮品可以彻底与他告别了。 不过在使用前,达克乌斯还是准备让马大师掌掌眼,毕竟这玩意是戴在脑袋上的,而且还是战利品,可含糊不得,别到时候整成能升魔的屠夫之钉了。 卡利恩获得了一支狩猎号角,号角是用巨大野兽卷曲的獠牙雕刻而成,原身非常大,但经过切割、折断、修剪和再切割后可以轻易的挂在腰带上。号角上雕刻着复杂的圆形图案,描绘着人类追踪和猎杀巨型生物景象。根据断代和工艺,号角来自三千年前,随着时间的流逝,号角已经泛黄,上面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刻满了无数猎人的箭矢和刀刃留下的痕迹。 在人类还处于部落时代时,会用长矛和仪式来控制土地上的野兽,但具体的来历和故事已经无从考证了,被湮灭在岁月中。 尽管都是号角,但狩猎号角与斯皮卡祖玛号角的功能不同,当狩猎号角被吹响时,听到声音的可怕野兽会仓皇逃命,当然也可能发狂展开攻击,驯兽师在抓捕野兽时使用再适合不过了。 塔洛斯获得一把弓,弓不是被制作出来的,而是自然生长出来的,由缠绕的藤蔓、沉密的木头和生长的植被构成,就像两座洛伦森林一样多变,顶部盛开着鲜花,而底部的树叶则呈现出秋天的金色。当箭被射出时,生活在弓上的昆虫会附着在箭矢上,分裂成一大片闪动着的镰刀状翅膀,绕过障碍物,撕裂敌人,或在撞击时聚在一起,穿透最坚实的盔甲。 由于缺少考证等因素,弓的来源已经无从考究。但丽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弓很重要,重要到不止能用来射击,还能用来做比射击还重要的事,然而,她窥不到占卜中的全貌。在断断续续的景象中,她看到了一颗不亚于君王林时代橡树的参天巨树,生命的伟力不断的从这棵宏伟橡树中流出。 吉纳维芙获得了一把风格简洁的石制利刃,从刀尖到刀柄有一掌长,看起来就像是石器时代的产物。尽管外形普通,却保持着完美平衡,且异常锋利。作为武器使用时,石制利刃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最奇特的是,它可以斩断咒语和魔法,破除防护罩更是不在话下。 达克乌斯认为这把石制利刃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使用不亚于灵魂匕首那样的武器,或许以后…… 弗拉奈斯现在可谓是左一只狮子,右一只狮子。他获得一顶帽子,由一只有着巨大雪白皮毛的狮子制成,狮子的头部在他头部的上方,泛黄的獠牙垂下,贴在太阳穴上,双眼被换成了两颗圆润的红宝石,鼻子和皮肤上布满了愈合已久的伤疤。 这只狮子明显是王者级的,精神力量萦绕至今,当然也可能是精神作用,反正弗拉奈斯戴上后感觉自己充满了目标和力量。他现在往那一站,就像古罗马时代的鹰旗手一样,就差手里拿个鹰旗了。 埃尔辛·阿尔文是有狮子的,哥隆尼公国首位公爵是英勇的卡雷安德,他是吉勒斯的圣杯伙伴,也是里昂尼斯公国提尔罗夫公爵的兄弟。这对兄弟在幼时共同击杀了一只巨狮,因此他俩的家族和后代把狮子作为自己的纹章。 不过这个狮子的来历嘛……得问问精灵了,精灵在大撤退时,不止留下了精灵战马,还留下了查瑞斯白狮,灰色山脉那边可是卡勒多王国的地盘,而那个时代的查瑞斯与卡勒多王国是穿一条裤子的。根据断代和工艺,狮子就是查瑞斯白狮,头鬃出于人类之手,感情转了一大圈又转回来了。 进去凑热闹的阿什达隆获得了一件奇特的物品,在分别之前,施法者们把那件奇特的物品融合在了他的心脏处。尽管他的心脏部位被精灵们治愈了,但还是有些问题,属于薄弱点,而且还是致命的。 达克乌斯记得如果马鲁斯在戈隆德之战活下来后,会离开纳迦罗斯进行流浪追寻灵魂,在流浪的过程中,马鲁斯遇到一只黑龙,然后黑龙在一个回合后就被秒了…… 这并不是马鲁斯真的就像某款游戏中那么超神,一人敌全军。而是黑龙的心脏部位有伤口,无数的疤痕以伤痕为中心分散着。马鲁斯射出的弩箭正中伤痕的中心……弩箭刺穿了伤口,命中了心脏。 达克乌斯准备回到露丝契亚大陆后,让史兰魔祭司们出手帮忙下,进行第二轮治疗。不过在此之前,奇特的物品能顶一段时间,物品由一大块龙鳞制成,是一件强大的魔法物品,充斥着狂暴能量。 龙鳞呈棱形,最长直径大概五米,整体是深红色,边缘被黑色晕染,仿佛暴露于高温之下。表面有多处裂纹,内部的材料像热煤一样发光。用阿什达隆的话说就是感觉自己的血管中奔涌着流火,一层火山石和熔岩附着上他的心脏处。 见多识广的莫达克斯不认为龙鳞来自红龙或是火龙,更像是岩浆龙,至于叫什么已经无从考究了,现在这块龙鳞被命名为『阿什达隆之鳞』。 尘埃法杖最终分配给了科洛尼亚,除了法杖外,她还拿到了一件非常奇特的无尽沙漏。被魔法附魔的沙粒在无尽沙漏的奇迹几何体内外流淌,形成迷人的流态,当这些来自大明河的沙粒被释放时,会顽强地抵抗未来的进程,创造出可以被佩戴者引导来延长自己力量的局部时间异常。 无尽沙漏内的沙漏只有九颗了,毫无疑问这些沙漏是消耗品,当最后一颗沙粒使用完时,传奇施法者可以让时间倒流,让沙粒重新回归,届时沙漏将被重新填满。否则,沙漏会如迅速老化一般变得模糊而破裂,再也无法使用。当然……也可去大冥河中去找些适配的沙粒放进去。 科洛尼亚准备把尘埃法杖与无尽沙漏结合一下,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计划,两者结合后会产生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和效果。被沙许之风环绕的尘埃法杖会成为极具破坏性的魔法武器,而无尽沙漏则是时间和空间的掌控者。结合起来可能会产生一些有关时间和空间掌控的新魔法,甚至是某种能够改变现实的力量。 不过爆改不是现在,而是等回到露丝契亚大陆后,科洛尼亚需要史兰魔祭司的协助。 除此之外,还有一堆其他的物品,比如亵渎之剑…… 第437章 第二枚 亵渎之剑其实有另外一个名字,提温·诺克提斯,有着『黑夜的黑暗恐怖』意思,剑柄上有龙鳞,鞍头上有一颗巨大的黑色缟玛瑙。整个大剑看起来是矮人的手艺,但也清晰地带有混沌的痕迹,很明显是由扎尔矮人铸造。 兜兜转转,亵渎之剑来到了龙岩堡,最后又被来到这里的曼弗雷德找到。是的,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成为了最终使用者,在下个纪元,他仍使用着,不过左手多出了一把勾魂战镰。 曼弗雷德在没获得亵渎之剑前就死了,被达克乌斯锤毙于阿尔道夫,兜兜转转,亵渎之剑来到了达克乌斯的手中。 亵渎之剑除了提温·诺克提斯这个名字外,还有另一个,即诅咒能量之剑。剑身充满了魔法,一旦沾染敌人的鲜血,那么这把大剑的使用者就能更有效地控制魔法之风。 重,非常的重,但还没重到拿起来都非常吃力。精灵能用,但最好的使用者不在队伍中,因为最佳使用者莫过于魔剑士。龙裔们也能用,大剑拿在他们手中就像玩具一样,但他们没兴趣,他们也不傻,他们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能化龙,为什么要人形态抡个大剑。 除此之外,还有能引发恐惧的魔法剑、全套秘银板甲、有着抗腐蚀效果的锁子甲、带有保护符文的盾牌、增加力量的吊坠、多重法术宝石、多重护符戒指、独角兽角等等有意思的物品。 当然,有一把锻锤吸引了施法者们的注意力,乍一看锤子并不起眼,由深色金属制成,手柄用皮革包裹,锤头一端宽大方正,另一端呈锥形,用于精细加工。只有拿起这把锤子仔细观察时,才会发现它的特殊之处,这整把锻锤都是由闪光折皱的陨铁打造而成的。 尽管没有锻锤制造者的徽记和标识,但施法者们还是判断出锤子来自矮人,很有可能出自葛朗尼之手,因为她们能感受到这把锤子绝对不像看上去的那样普普通通。 为此阿萨诺克还拿着锤子在末日铁砧上敲击了起来,敲击了一段时间后,他认为两者结合能锻制出无与伦比的武器,赋予锻造兵刃令人惊叹的特性,除此之外……就得找一个专门的铁匠来研究了,比如戴斯领主或是马雷基斯。 大部分施法者也会锻造武器和盔甲,但运用的是魔法,而不是铁砧。更多的时候,是在装备成型后进行附魔,赋予装备特性。 队伍还在那堆战利品中发现了蕾雅的圣物,一个能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吊坠被雕刻成蕾雅还是少女时期的样子,但雕刻的非常抽象,无法具体的识别出样貌,只有五官的轮廓,双手捧月的样式中带有蕾雅的徽记。 达克乌斯把蕾雅圣物交给了阿丽莎,来到艾希瑞尔的劳务派遣中有些蕾雅的信徒,这些信徒会成为翡珀花园的基层人员。他没有告诉阿丽莎这件有着政治和宗教特性的吊坠该怎么分配,到时候看情况就是了。 战利品中还有一堆没什么用的魔法书,尽管德拉克费尔斯活了很久,但他……学的有点杂,啥都会些,又啥都不行,恶魔学召不出来大家伙,毕竟高傲的他不崇拜混沌诸神,而是把混沌诸神当做平级甚至是下级的合作者。魔法嘛……尽管他看到了古圣降临世界,但不在计划内的他没有学到八风魔法,而是走了野路子,也就是元素法。 一堆没什么用的魔法书只能当做科普读物看看,开开眼界,就像在阿尔道夫之战时获得的纳迦什九卷书和幽冥之书一样。 至于德拉克费尔斯的黄金面具嘛……达克乌斯选择保留了下来,之后真品会存在密库中,仿品会放在博物馆中展览。毕竟这玩意带有魔法,他可不希望精灵在参观博物馆的时候,闹出什么超自然事件。 或许这些都不重要? 那个盒子被德鲁萨拉打开了,她用含有虚幻成分的魔法液体打开了盒子,然后就没然后了,实际上她判断错了。五枚戒指子并不都是金戒指,其中四枚是,最中间的那枚则是黄铜戒指。那四枚金戒指分别对应着亡灵生物、幽灵生物、野兽人和恐虐追随者的影响,提供免疫恐惧的效果。 而那枚黄铜戒指嘛……则是传说中的赫卡提黄铜戒指,对应着阿克夏之风,也就是火系魔法。 第二枚黄铜戒指就这样被达克乌斯找到了,他认为这是因缘际会,据德鲁萨拉判断这应该是某位精灵施法者判断出了黄铜戒指,很有可能是阿苏尔那边的大法师。在戒指无法使用的情况下,精通高级炼金的大法师选择了隐藏,找了四枚戒指将黄铜戒指穿在了一起,并封印进盒子中。 盒子被打开的时候,那些红龙已经化龙离开了。凑热的红龙们表示这次参观非常的精彩,打出了满分的好评,下回还有这事的时候,也要叫上他们。接着他们会在莫达克斯的带领下去寻找位于埃尔辛·阿尔文的其他红龙,并找机会解救位于扎尔·纳格隆德的希博洽德,愿苏哈特保佑那些扎尔矮人。等事情解决后,红龙们会带着家当去往艾索洛伦与达克乌斯汇合。 哪怕红龙没离开,达克乌斯也不准备让黄铜戒指与红龙们产生什么联系,再说就是给红龙,红龙也无法用。五枚戒指最终没有分离,而是又放回盒子中,后续他准备带回纳迦罗斯。 达克乌斯是会端水的,既然带有乌尔枯之风的黄铜戒指选择交给马雷基斯,那阿克夏之风的黄铜戒指……其实,他可以交给德鲁萨拉,他堂姐不在考虑范围内,毕竟获得了尘埃法杖与无尽沙漏,已经到极限了,再拿就说不过去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德鲁萨拉绝对是与他契合的伴侣,德鲁萨拉看出了他的想法,顺水推舟的德鲁萨拉表示应该将这枚戒指交予安娜萨拉,既然能获得第一枚,就能获得第二枚,或许不久后,还会发现第三枚,当虔门之风的黄铜戒指出现时再考虑。 尽管安娜萨拉让达克乌斯失望过一次,但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可不像那时候了,再说这是家人嘛……而且随着事情的陆续发生,他能感觉到安娜萨拉的后悔与歉意。 达克乌斯认为让莫拉丝拥有灵魂匕首似乎不是一件对他不利的坏事,反而是好事?但具体怎么个好,他还是没寻思明白,莫拉丝不是那么好解决的,除了适当的时机,还要找到适当的办法。出来转了一圈,他还没给安娜萨拉准备礼物,或许这枚黄铜戒指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安娜萨拉是传奇施法者的同时,也是赫卡提的神选,虽然关系也就那样,她会使用阿克夏之风,火焰系女术士是毁灭之塔的显学之一,她完全有能力驾驭黄铜戒指。而且持有黄铜戒指会有很多其他的效果,既能增强实力的同时,还能在对抗凯恩和赫莉本的时候,不会手下留情,毕竟黄铜戒指的特性摆在那。除此之外,『血色』斯卡拉扎克……或许能够争取一下。 戴着黄铜戒指的安娜萨拉骑着斯卡拉扎克一同战斗,那画面太美……达克乌斯同样也想不出来,那是何等的战斗力,比马雷基斯与玛洛克组合都来的直观,毕竟火焰是最炫目的视觉体现。 队伍休整片刻后,接着发出了,翻山…… 第438章 翻山(有科普) 灰色山脉是位于帝国东部与巴托尼亚以及艾索洛伦西部之间的山脉,从南部的黑色山脉拱顶延伸到北部靠近利爪海的苍白姐妹峰。这道连绵不绝的山脉是帝国与巴托尼亚的自然边界,在双方之间形成了一条几乎不可逾越的边界。 帝国这边就是瑞克领,山下是整片沃贝格兰德丘陵。山那边就不同了,蒙特福特和帕拉翁公国对灰色山脉有着绝对的控制权,他们的首府都建在山脉上,正正八经的要塞城市,易守难攻,与矮人的要塞城市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蒙特福特公国有着善于步战的骑士,而帕拉翁公国的骑士们则骑乘着飞马。 除此之外,奎那利斯、哥隆尼、吉索莱奥公爵领拥有一些丘陵的控制权。 数条道路能跨过山脉,如弯曲长廊、杜拉克之路,但很少有人会推荐这种做法,这完全就是在作死,价钱给的再高也没有佣兵来选择送命。只有一些不怕死的山地向导会选择带一些窘匮的商人和走私者穿越更隐蔽的通道,纯属搏一搏。 两条有大量巡逻和税收的隘口是人走的,从地图上看,一条是位于北面的斧痕隘口,帝国这边由要塞城市赫姆加特把守,另一边则由蒙特福特公国把守,双方以矮人的要塞卡拉克·微风堡为界。 另一条则是灰女士隘口,当然,灰女士是帝国这边的单方面称呼,巴托尼亚那边对此表示不屑。 原因嘛……灰女士是战争时代的一位女子,她承诺忠诚地等待她的战士丈夫从对抗巴托尼亚的远征中归来。当她的丈夫没有归来时,她去了山口的顶部,建了一个小屋等待着。等待了五十多年后,在一场暴风雪中,她因悲伤和寒冷而死。乌博瑞克流传着她的传说,她至今仍然作为幽灵留在那里,等待抓住她误认为是丈夫的旅行者。 灰女士隘口的左边是帝国,乌博瑞克就位于山口处,另一边则是帕拉翁公国,双方以矮人的要塞卡拉克·无尾堡为界。一条去往艾索洛伦的道路隐藏在隘口中,队伍要去往那里进入艾索洛伦。 除了这两条道路,达克乌斯认为其他的路就不是人走的,根本就没路,冰脊高到几乎无法通行。全凭经验和方向,走在群山中的他有一种回到纳迦罗斯的感觉,他感觉走在阿鲁伊与走在险恶群峰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是的,阿鲁伊,这是精灵还活动在埃尔辛·阿尔文时对灰色山脉的称呼。 这些山峰有着邪恶的声誉,它们阴暗的峭壁是许多黑暗传说的源头。传说中的血堡,一支古老吸血鬼骑士团的家园。一个由巫妖军团驻守的可怕要塞,运尸车和百鬼夜行的恐怖故事在沃贝格兰德流传着,当然更多的是关于德拉克费尔斯城堡的可怕故事。 不过嘛……这些传说的源头都被达克乌斯有意无意的干掉了,那群血堡骑士和巫妖老贾斯帕在阿尔道夫之战的时候被干碎了,德拉克费尔斯…… 灰色山脉下面的隧道被绿皮、地精、巨魔、斯卡文鼠人以及更糟糕的玩意占据,山峰则被巨鹰、战隼、双足飞龙和红龙占据,除了这些外,还有横行的人类山匪和强盗,这让灰色山脉变得特别危险,异常的刺激,即使两条有着大量巡逻的隘口也不是那么的安全。 巨鹰和战隼这类的精灵好伙伴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而人类就在他们的食谱上。 在灰色山脉摇摇欲坠的边缘,有许多属于人类贵族的矿井,大量的矿物和贵金属被开采而出。这些矿场和矿村被孤独的了望塔和高大的堡垒所保护,以抵御来自山区的攻击,颓塌的旧工事的瓦砾包围着这些堡垒。 除了少数人类采集点外,灰色山脉大部分地区被矮人占据着,南部的山脉比北部更为普遍,然而,随着矿藏的枯竭,越来越多的人口迁移到人类主导的城市讨生活。乌博瑞克矮人社区的矮人越多越多,矮人要塞中的矮人的数量正在急速减少,人口严重快楼,这似乎是资源城市的弊病? 令人望而生畏的山峰上布满了破败的隧道,由矮人统治该区域时修建的天桥。现在,天桥已经破败不堪,走在上面要不停的向葛朗尼祈祷着。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只有少数几个坚定的氏族还在保卫他们祖先的要塞,整个灰色山脉现在只有斧痕隘口的卡拉克·微风堡、灰女士隘口的卡拉克·无尾堡和南部靠近威森领的卡拉克·荒芜堡。 但矮人的辉煌时代终究存在着,队伍停留在乌博瑞克期间打听到了很多关于失陷矮人要塞埋葬宝物的传说,那些愚蠢和绝望的人就像飞蛾扑火一样被吸引到古老的大厅里,然而很少有人能从他们的贪婪中幸存下来。 达克乌斯对此表示毫无兴趣,他可不想带着队伍去寻找什么失落的狗屁宝藏,因为没有意义,除非就在他的脸上。他不缺钱,矮人的盔甲太矮了,精灵穿不进去,武器也不趁手,而且最重要的锻锤和末日铁砧他也有。 精灵与红龙分别前,阿佐加隆告诉达克乌斯,雷霆山矮人的卡拉格·德隆要塞被他毁灭了,他的宝库中有着一枚末与队伍中相同的末日铁砧。除此之外,还有一把与末日铁砧配套的锤子,库尔加兹之锤。他愿意把这两件对他屁用没有的东西拿出来,换取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一堆黄金或是微小的承诺,对此,达克乌斯欣然答应了。 锻锤、库尔加兹之锤和末日铁砧,这还要啥自行车,达克乌斯都能开个车间了,群山中的矮人知道了都能跳起来,直接把他写进仇恨之书中。 其实……灰色山脉最早不是矮人的地盘,如果真的要去的话,收益最高的莫过于复仇之战时被玛洛克毁灭的卡拉克·库洛了……不过,那里重新被矮人占据了。现在叫做卡拉克·荒芜堡,在矮人的卡扎利德语中有着贫瘠土地的意思。 冬季的灰色山脉笼罩在一片寒冷的寂静中,高耸的山峰在冰雪的覆盖下显得更加巍峨壮观。山峰之间的峡谷和峭壁显得格外险峻,仿佛是巨人之手雕刻而成的天然屏障。风吹过时,寒冷的空气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晶,覆盖在山峰和岩石上,犹如珍珠般闪烁着寒光。 除了巍峨的山峰和险峻的峡谷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壮观自然景观。在某些山谷深处,隐藏着冰蚀湖,湖面冰封,周围被高耸的山峰环绕,形成了一幅幽静而神秘的画面。湖面上的冰层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仿佛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着周围雪山的壮丽景色。 而在山脉的一侧一条巨大的瀑布从高耸的悬崖上奔流而下,水流在冬季的寒冷中凝固成冰柱,形成了一道壮观的冰瀑布。冰瀑布的水流间或会受到风吹而产生细微的波动,冰柱上凝结着冰晶,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一幅冰雪世界的奇妙画卷。 “大人?” “你也发现了?走吧,我们上去看看。”当再次休整的时候,达克乌斯没有欣赏远处的风景,而是看向了身后。他感觉到了什么,见雷恩过来后,他做出了决定。 选择乘坐灾行者战车的达克乌斯很快来到了山峰,一片巨大的天然湖泊映入了他的视线。此时已是冬季,湖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雪,晶莹剔透,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倒映着周围山峦的轮廓和洁白的积雪。 湖水下面,冰层下的深蓝色湖水静静流淌,宁静而神秘。天空湛蓝,洁白的云朵在湖面上投下斑斓的影子,犹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远处的瀑布也被冻结成了一条巨大的冰瀑布,冰柱垂挂在悬崖上,宛如一幅精美的冰雕。阳光透过冰柱洒下,形成了绚丽多彩的光影,照耀着湖面,美不胜收。 “什么长白山天池。”站在湖边,达克乌斯感受着静谧与神秘,心中充满了赞叹。吐槽完的他抽动着鼻孔,下一秒,海之三叉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丘帕可可在就好了,我会一脚把他踹下去。” “我有些想念他了。” 在精灵们的欢笑声中,达克乌斯把戟纂狠狠地砸了地上,随着他的一声暴喝,湖面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从湖心开始向四周扩散,发出低沉的隆隆声。裂缝之间的湖水开始翻腾激荡,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漩涡,向下吸力极强。 湖水被吸入漩涡,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水柱,冰雪在水柱中飞舞,闪烁着寒光。水柱的中心深处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深渊,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精灵们停止了交谈和欣赏,他们时而看向波涛汹涌的湖水,时而看向威能全开的达克乌斯。除了执意要跟上来的暮光姐妹,其他的精灵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一路走来类似的场景,甚至比这还壮观的场景他们看的太多了,但每次看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发出惊叹。 德鲁萨拉没有看向她的爱人,而是看着看向她爱人的暮光姐妹,脑海中不停的思考着。当暮光姐妹看向她后,她又平淡地看向她的爱人,她能感觉到她爱人的状态…… 湖水被吸入漩涡后,湖底的深度还是没有显现出来,太深了,深到达克乌斯有些吃力了,他凝视着湖底,那隐藏在湖底中的气息让他心头一颤,火力全开的他,释放出更强大的能量。水柱中的冰雪被他的力量激荡得更加剧烈,湖水翻腾的更加猛烈。 终于,达克乌斯的目光穿透了湖水,到了湖底。 “这是?青铜门?” 第439章 越岭(同上) 云顶天宫…… 青铜巨门…… 张…… 不存在的…… “典型的宗奇风格。”坐在石头上的达克乌斯看着手中的石板嘀咕着。 石板上的内容可谓是写得明明白白,与查佩尤托和莱宾之泉发现的石板一模一样。 “换算出来了吗?”达克乌斯看了一会后对着那边负责翻译和计算的雷恩他们问道。 “直径2.7米,重量在40吨上下,每秒可产生85立方米的水。” 冰湖下面没有什么青铜门,只有一个被宗奇称为『泉雨石』的蓝色球体,古圣造物非常大,就像换算出来的一样大。带走是不会带走的,太扯淡了,艾索洛伦看着很小,但实际上与整个巴托尼亚差不多大,达克乌斯总不能一路下来像屎壳郎推粪球那样,推着走吧,三角龙在前面拉,精灵们在后面推?太抽象了。好在除了球体外,还有配套的石板。 “很好,非常好。”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没有多少喜悦,更多的是焦虑。 灰色山脉的冰蚀湖和瀑布倾泻而下注入瑞克河形成的许多支流是瑞克领在经济上取得成功的关键,载满商品的驳船在这些支流中最宽阔的地方航行,将各种货物带到首都阿尔道夫,其中许多货物随后被运往帝国的其他地方,或顺流而下到玛丽恩堡销售。 博根河是一条相对平衍的河流,河水清澈平缓,但不会过于湍急,船只顺流而上几乎和顺流而下一样容易,其河深使大型河船能够安全地从瑞克河一直开到博根港。尽管博根河的源头藏在灰色山脉的冰冷山峰深处,但当它流经沃贝格兰德的丘陵时,却变得温暖起来,这使得河岸边经常聚着厚厚的雾气。 而达克乌斯面前的冰湖就是博格河的源头,在他看来宗奇的风格与其他的古圣不一样,石板上的内容非常的详细,非常的絮叨。泉雨石算是塑界引擎的变种,没有其他的功能,只与水有关,水神宗奇就像古圣中的水利专家一样,只要涉及到水就与其有关。石板上面有一套公式,可以根据出水量需求换算出适当泉雨石的大小。需求大的话,泉雨石的直径就长、重量就大,反之则小。 但这正是达克乌斯需要的,铁路和国道是长期工程,艾希瑞尔没有那么多的劳动力,那些劳务派遣扔进去连浪花都没有,暂时需要河流提供运力。整个泉雨石往索提戈山脊上一放,拉普拉塔河就能像博根河一样,一年四季都能使用,没有什么枯水期的说法。 而且他接下来准备把纳迦隆德打造成一座大型综合城市,淡水水源是必不可缺的,但纳迦隆德位于平原上,只有少量的地下水可供饮用,恶怨海……或许?泉雨石会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再加上莱宾之泉发现的净化器石板,一套唯心的自来水厂和污水处理厂出现了。 “有种布拉马普特拉河的美。”不再看着石板,开始遥望沃贝格兰德的达克乌斯感叹道。 (有敏感字,不介绍了,再说也没啥介绍的。) 阿尔道夫一行让达克乌斯的视野开拓不少,他看到了奸奇的上限和下限,他也变得不再像之前那么保守和谨慎。这个世界有石油,但都集中在黑暗之地,开采和运输异常的困难。石油能提供燃料、制药、塑料、清洁用品、化妆品和衣服面料,属于前置解锁。 不过这似乎不是太大的问题,他完全可以走蒸汽朋克的路子,烧煤的汽车和摩托不比烧油的车慢,再说上限那么高干什么,说的是像平常能跑到200一样。实在不行就煤转油,铝?电?工业革命?他感觉脑子乱糟糟的。 达克乌斯此时的心情更多的是焦虑,泉雨石之所以能发现,纯属瞎猫碰死耗子,他恰巧路过这里,然后他和雷恩的特性感应到了石板和古圣造物的存在。不然鬼知道,有着三百多米深的冰湖下方居然有古圣造物和石板。 除了关于孵化池的石板外,他感觉他更需要一个总纲,一个注明古圣造物所在和功能的总纲,这样他可以根据需求去寻找。但……似乎没有?或者真的有?只是他没找到?不然真的就像他之前寻思的那样,在空中展开拉网式的搜索,纯摸奖。 寻思着寻思着,达克乌斯溜溜达达来到了托兰迪尔的身后,此时的托兰迪尔已经画上了,托兰迪尔没有画冰湖的景象,而是在画刚才他掀起冰湖时的景象。 等托兰迪尔画好大概的框架后,队伍离开了。 在山中旅行总是一种危险的冒险活动,除了恶劣的寒冷天气和突发的落石外,还会一些牛鬼蛇神。行走的过程中,斥候们经常能遇到兽人、地精部落前哨,不过这些前哨就像一盘菜一样。 晚上的时候,队伍来到了一座小型的矮人采矿营地,但没有矮人活动的迹象,营地内早已空无一物并被遗弃,像这种采矿营地,灰色山脉中比比皆是,不是人类的就是矮人的。转了一圈后,施法者们发现营地之前应该是用来采集金矿的,大量用来铸造黄金的模具还遗留在那里,金矿枯竭后,矮人矿工离开了这里。 “可算是人走的了。”达克乌斯说完后,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与矮人有关的东西都已经包裹好,尤其是让矮人看到后会犯心脏病的末日铁砧,他挥手示意队伍出发。 达克乌斯不认为卡拉克·无畏堡有末日铁砧,因为这与矮人的历史有关。灰色山脉的矮人历史没有世界边缘山脉的矮人群山王国漫长,更没有其辉煌,不然南边的卡拉克·荒芜堡就不叫荒芜堡了。 在黄金时代,矮人和精灵打败了混沌势力并将其残军逼回混沌荒原,之后马雷基斯与斯诺里签订了贸易协定,从那之后,卡拉克·无畏堡作为灰色山脉的一个贸易站出现。 精灵与矮人互相贸易,和平共处了一千年多年,达克乌斯现在走的道路正是几千年前精灵走过的道路。之后复仇之战开始了,山那边的精灵部队攻破了卡拉克·无畏堡,洗劫、驱逐其守军后开始加固城防。双方围绕卡拉克·无畏堡展开了拉锯战,经过两次反复易手后,矮人最终收复了卡拉克·无畏堡。 复仇之战结束后,矮人们还没来得及庆祝他们对精灵的胜利,悲伤时代就来了,灰色山脉的矮人被抽调到世界边缘山脉与兽人作战,卡拉克·无畏堡被遗弃。 当群山王国的矮人要塞在兽人的猛攻下陆续沦陷后,许多被迫转移的氏族无力抵达其他的安全地带。这些氏族最终通过黑色山脉转移到了灰色山脉,并在旧的基础上重新修建起新的要塞。 一支流亡氏族来到卡拉克·无畏堡的废墟,并在三百年间将其修建为一座真正的要塞。随着金银矿脉的发现,要塞日益繁荣昌盛,实力也在不断增长。但外交上,灰色山脉与与群山王国的关系开始变得紧张,当时的至高王可能是喝大了,或是想办法遏制人口流失,宣称灰色山脉的矮人氏族都是叛国贼。 在一个世纪后,卡拉克·无畏堡的领土在矮人王莫德克·利斧的领导下扩张到了最大面积。当兽人和地精从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发起进攻后,王国的新边界很快就被证明难以维持。这场长达数个世纪的战争遵循着与群山王国之战相同的模式,最终迫使矮人们后撤。 当安贝罗根部落进驻矮人们撤出的区域后,卡拉克·无畏堡的压力很快得到了缓解。与安贝罗根人的新联盟使卡拉克·无畏堡稳定了其边界,并最终把兽人逼退到了矮人王国的边缘地带。 帝国历-234的时候,灰色山脉与群山王国和解,恢复正常邦交。西格玛率领人类部落展开黑火隘口之战时,卡拉克·无畏堡的矮人也加入其中,共同对抗兽人,从那以后,灰色山脉的矮人与帝国正式建交了,时代的大幕拉开了。 卡拉克·无畏堡的矮人与乌博瑞克有着漫长的外交历史,乌博瑞克的城建由矮人主持,并且矮人在这座城市中维持着一定的地位。城镇中许多矮人的血脉都可以追溯至卡拉克·无畏堡,或者说,他们在乌博瑞克的人类中生活了几十年,依旧把卡拉克·无畏堡视为自己的真正家园。 乌博瑞克和帕拉翁之间的冲突让卡拉克·无畏堡的矮人看的津津有味,当然,前提是他们没有忙于与兽人作战。发生在这两座人类城市之间的数场战争不像矮人的战争那样攸关种族存亡,相反,这更像是一场以控制灰女士隘口商路为目的的争抢。 除了第一次,后面几次的战争为矮人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巴托尼亚与帝国之间的贸易要继续下去,就必须得依靠隘口。当帕拉翁成功破坏了乌博瑞克时,卡拉克·无畏堡总能拿到重建的合同。由于后四场冲突全都是由帕拉翁发起的,这使得矮人不信任巴托尼亚人。 乌博瑞克距离卡拉克·无畏堡的北边,大约90千米远,一条被称为国王大道的石料道路连接着帝国和巴托尼亚。从乌博瑞克出发,运气好的四天就能抵达卡拉克·无畏堡,运气不好的话…… 根据马拉努尔他们打探的消息,这条路上没有定期的马车往来,要走这条路只能包车。因为该地区的凶险众所周知,所以这项服务代价极其高昂,需要花费15-20枚帝国王冠,这还只是路费,还不算两边的税收,招募护卫就更贵了。 行走在国王大道上算是最轻松的旅行方式了,起码有路可以走,矮人甚至以3千米间距修建起了一座座体型可观的石质庇护所。这些庇护所大约有3.5米长,1.8米宽,并且有三面1.8米高的墙,充分没有考虑到矮人和人类以外的旅行者。 旅行者可以自由地使用这些建筑物扎营过夜,或是避免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浸湿,当然这些庇护所偶尔也会引来饥饿的巨魔,毕竟对于巨魔来说,庇护所与自助餐没什么区别。一路走来,各个庇护所的外表充斥着啃咬和修补的痕迹。 沿着国王大道走了两天后,队伍终于遇到了矮人,矮人在国王大道上修建一所贸易站,用来控制一条长达1千米的天然必经通道。矮人和帝国商人可以在贸易站安全地开展业务,这个坚固的大院驻守着八位矮人游侠和一名符文抄写员。 然后就没然后了…… 队伍没进去,毕竟那旌旗招展的阵势实在太过于骇人了,从龙岩堡出发后,杜鲁奇们换上了他们平时在纳迦罗斯的打扮,搭配着冷蜥要多骇人有多骇人,再加上两只有些烦躁的三角龙,根本不是大院内矮人所能抵抗的。 达克乌斯甚至能看到带着围裙的矮人也出现在了城墙,很明显那是大院中旅店的老板和老板娘,他对城墙上的矮人友好的挥了挥手后示意队伍继续出发。 从无畏堡贸易站出发后,队伍在铜币湖与鹰巢峰之间穿行,一条由矮人哨兵雕像标记出的侧路蜿蜒上山,沿途坐落着不少由花岗岩砖建成的了望塔,这些了望塔会确保道路上的旅行者总是处于其中一座了望塔的侦测范围之内。 道路一直呈之字形延伸到向山的西面,走完路程后会抵达一座足有15米高的巨大铜门。两座巨大的伟大矮人之雕像立于大门两侧,一座是格朗尼,另一座是葛林姆尼尔。这扇壮观的大门被称为先祖之门,由一个齿轮系统驱动,只有在国王或其他皇室成员出入要塞时才会打开,平常侧门会开放,允许人员出入。 和所有矮人王国一样,卡拉克·无畏堡是一个充斥着高耸山坡、陡峭山脊、深渊峡谷、冰川、湖泊与河流的山间国度。在春融后的一段时间里,高米尔平原将成为一个浅水湖与冰川湖等域相连,浅水湖会在夏日的炎热月份干涸,化作一片充满咬虫的草地。 温暖的月份也是矮人牧者把山地牛从山上带下来放牧的时节,一条北向流淌的河流穿过高米尔的中部,连接起两个湖泊。要塞化的农场里种植着供酿酒师氏族使用的山地啤酒花和大麦,以及供矮人厨房制作面包的小麦。这些田里还种有萝卜、豆子、芥末、防风草和黄金时代时精灵商人带来的火椒。 钩子早在利爪海的时候就被达克乌斯放下,他当时之所以愿意善待卡多夫和拯救哈尔孔,那是因为卡多夫是卡拉克·鸦栖城未来的海军将领,而哈尔孔则是卡拉克·鸦栖城的国王,以此为拓展,他能获得很高的收益,比如保护守护世界最前列的大型符文石、对付地狱深坑的桥头堡,精灵和蜥蜴人的部队可以以卡拉克·鸦栖城为前进基地进攻地狱深坑,除此之外,精灵还能与诺斯矮人做些贸易。 另外……索尔葛林·负怨者在没有成为至高王前去过拜访过诺斯矮人,并把诺斯矮人带回过卡拉扎-阿-卡拉克。这项壮举成为了他的加分项之一,他也因此成为了至高王。 索尔葛林·负怨者颇有古时列位至高王的风范,渴望征服伟业,战时身先士卒,是个无情的敌手。他那饱经沧桑的眉宇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愿意恪守传统,也愿意接受诸如结盟与新科技等新鲜事物。他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如何令子民们重现昔日荣光,作为矮人一族的至高统治者,他责无旁贷地保管着『仇恨之书』,因此他公开宣布,这部巨册所记载的每一笔仇恨都要洗雪,唯有如此方可重振群山王国雄风! 索尔葛林成为至高王的时候,刚好是达克乌斯打开第三层套娃的时候,也就是帝国历2300年左右。如果没意外,那时候的精灵和蜥蜴人会进入强盛时期,时间节点卡的刚刚好,他等于绕了一圈与索尔葛林建立了联系。那些固执的诺斯矮人肯定会卖他一个面子帮他搭线,他和雷恩也许会在卡拉克·鸦栖城遇到索尔葛林?把酒言欢,而不是在卡拉扎-阿-卡拉克直接展开外交对抗。 所以……达克乌斯没必要去卡拉克·无畏堡拜会矮人国王展开外交,那是芬努巴尔该做的事。 接下来的路就难走了,往西走必须在灰色山脉的高处走一段路,然后通过两座天桥之一。天桥修建于黄金年代,是矮人工程的不朽杰作,天桥翱翔于山顶之间,横跨了其下方的山谷。一些天桥的宽度只允许旅行者单行通过,而且没有护栏防止他们意外身亡,另一些则宽到足以让三辆马车并排而行,沿途还设有高墙和塔楼。 穿过警觉之鹰大门和老铁毡后,队伍来到了撕裂峡谷天桥,之所以叫撕裂峡谷天桥是因为天桥横跨了其下方足有1千多米长,500多米深的山谷,天桥两边1.2米高的墙壁象征性地提供了对撕裂峡谷的狂风防护。 这道天桥非常的难走,桥宽刚好允许三角龙通过,如果换成远古三角龙就麻烦了。精灵们采用了步行的方式分批通过,在达克乌斯的引导下,两只三角龙单独通过,在大只佬的引导下,冷蜥们分批通过。整个过程异常的缓慢,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好在没有出什么意外。 银十字旅馆距离贸易站有两天的路程,位于国王大道与其他两条分别通往北方和西方的矮人道路交叉处。这里的顾客大都是矮人农民,他们在铜币湖北岸耕种着用于酿酒的山啤酒花和大麦与用于制作面包的小麦,偶尔矮人游侠和放牧长毛山地牛的牧民也会在这间旅馆停留。 老板是来自卡拉克·无畏堡酿酒师氏族的卡尔加·斯文森,见到成群精灵进入旅店后,他并没有慌张,可能是他见多识广,也可能是这里距离艾索洛伦已经很近了。 接着,一场拼酒大赛开始了,精灵方派出了曾与卡多夫进行深入交流过的雷恩,对阵银十字旅馆的矮人老板。在场的矮人们抱着看乐子的心态围观着,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来自其他种族的家伙注定会失败,尤其是娘娘腔的精灵。 一桶被称为瓦拉雅之愈的深色灌装拉格啤酒和一桶被称为黄金之泪的琥珀色的小麦啤酒被抬了上来,当赌注设好后,雷恩和卡尔加·斯文森开始喝了起来。 举着酒杯的雷恩眼神坚定无畏,大有一幅赴死的悲壮样子,他知道这场拼酒不仅仅是一场比赛,更是一次跨越种族间隔的挑战。扬起高傲头颅的他没有看到矮人老板,随后他低下头用蔑视的眼神看向矮人老板,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矮人的欢呼和卡尔加倒举的酒杯。 雷恩拿起酒杯,优雅地旋转着,仿佛在与酒液对话。他不顾周围的影响,只专注于手中的美酒。他先是轻轻地轻抿一口,仿佛在品味着人生的酸甜苦辣,然后轻轻地放下酒杯,眉头微皱,仿佛对美酒的质疑。最后他无奈的撇了撇嘴,将酒液倒入喉中。 卡尔加就不一样,他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中间除了打酒嗝、对着雷恩做挑衅手势外,没有丝毫停息。 雷恩有一段时间天天与卡多夫喝酒,在米登海姆转悠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些矮人,他知道矮人的喝酒方式…… 随着比赛的开始,啤酒的香气弥漫开来,整个场面瞬间变得热闹起来。雷恩和卡尔加交替着饮下美酒,场上的气氛越发紧张,他们的饮酒方式各有不同,雷恩像是在享受着酒中的故事,而卡尔加则像是在展示着他的饮酒技艺。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意逐渐弥漫开来,但雷恩和卡尔加的眼神依然坚定。然而,当比赛进入尾声时,卡尔加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他拼尽全力想要抓向桌子上的酒杯,想要坚持到最后一刻,但终究还是难以抵挡酒力的侵蚀。 “瓦拉雅啊。” “葛朗尼啊。” 最终,卡尔加无法再支撑下去,在抓住最后一只酒杯前,他在矮人的悲呼声中摔倒在地上,接着,一片寂静笼罩了整个场地。 “急了,喝急了。” 精灵们并没有发出欢呼,因为比赛还在继续,雷恩还在喝着,他要把剩下的三杯喝完。他感觉天地都在旋转,酒杯杯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自己动了起来。他怎么抓都抓不到,他咬紧牙关,尽力保持平衡,与酒杯对抗片刻后,他终于在酒杯从他指尖中溜走的前一刻抓住了酒杯。 雷恩顶着桌子站在那里,不让自己倒下,他要坚持住了,为了家族、为了大人、为了……为了伟大的事业!他不用去看卡尔加了,他昂起高傲的头颅,用胜利的姿态向全场示意,随后仰头喝下了最后一杯酒。 全场沸腾了,精灵们欢呼雀跃,那感觉在达克乌斯看来就像复仇之战最终是精灵取得了胜利一样,他们为自己的代表取得了胜利而骄傲自豪,而雷恩则作为胜利者倒下了。 “还不错。”无视矮人目光的达克乌斯评价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 长毛山地牛的肉质鲜嫩,充满了原始的味道,每一口都回味无穷。瓦拉雅之愈带来清爽的口感,与肉质相得益彰,芳香的白色硬奶酪和黄油面包则增添了一丝浓厚的奶香和香脆的口感。 “已经没了,真的没了!瓦拉雅啊,你们是巨魔吗?”抬着头的矮人厨师说完后,恶狠狠地将最后一盘蒸土豆放在了桌子上,接着转身离开了。 “还挺记仇。”解决了一根香肠的马拉努尔调侃道。 “他们……很固执……” 吃着面包的达克乌斯笑着摇了摇头,赌注很简单,精灵赢了的话,矮人提供一顿饭,矮人的赌注?无所谓了,矮人已经输了。矮人老板似乎认为自己根本不能输,在看到堵满整个道路的精灵的后仍同意赌注了,结果现在矮人厨师把旅馆最后的库存都拿了出来,也不知道矮人老板醒了后会有什么反应,现在可是冬天啊。 “或许……我们可以再回来一次?牛肉的味道真的不错。”吃的差不多的达克乌斯举起酒杯,在得到一片赞同声后,他饮下了瓦拉雅之愈。 达克乌斯可不是说什么回来再搓一顿,他是盯上长毛山地牛了,这种牛耐寒,或许可以在纳迦罗斯中部养,有总比没有强。 “你不准备回去看看吗?” 距离拼酒已经过了一天,队伍来到了入口处,达克乌斯对着还有虚弱的吉纳维芙问道。 “不了,一切我所熟悉的都不在了,这也是当初我选择环游世界的原因。”始终看着西方的吉纳维芙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行。”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接着看了一眼整装待发的队伍后,再次点了点头。 挡在队伍前面的荆棘在丽弗的号令下动了起来,片刻后一条通道打开了。 “阿兰洛克……” 第440章 开端(没主角) 恶魔从天空中坠落,它扭曲的肉体被一团苍蝇、烟雾和腐尸乌鸦所裹挟着,当它下坠时,它试图挣扎着调整姿势,扇动着巨大而褴褛的翅膀,吐出一阵语无伦次的笑声。 笑声越来越大,飞舞的苍蝇遮蔽了阳光,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笑声足以使恶魔的坠落停止。然而,坠落并没有停止,一只身体像恶魔一样撕裂破碎的巨鹰紧紧地抓着它那破烂的肚子,鹰背上身披伊瑟拉玛银的骑士还不在不断地挥舞长矛攻击着。 当彼此交织下坠时,他们用鲜血在云层上画下一幅幅画面,带着嘲笑声和尖叫声,砸向下面的森林。 银甲骑士的左手握着巨鹰的缰绳,右手持着长矛,他的盔甲和巨鹰的肉一样破烂,他的脸因痛苦而苍白,当急速下坠时,他拼命地拉扯着巨鹰的缰绳,鸟儿也在设法振动了破碎的翅膀。 骑士和巨鹰在撞击树冠前一秒,又重新颠簸着冲向天空,抓住机会的骑士将长矛插进了恶魔下垂的头部。肢体从伤口中爆裂出来,锋利的爪子碰撞着他的银甲。他平静地摇了摇头,准备再次使用长矛攻击恶魔,矛尖闪烁着落下,在晨光中闪耀,而巨鹰则更加用力地拍动着破碎的翅膀,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当骑士和巨鹰再次上升时,恶魔的笑声变得歇斯底里。骑士迟疑了一下,四处张望,努力找出生物笑声的来源。一块生锈的铁块,藏巨鹰的胸羽中间,然而,站在鹰背上的他根本看不到。很快恶魔回应了他,鲜血从巨鹰的胸羽中喷涌而出,纳垢赐福的威能在这一刻爆发的淋漓尽致。 骑士和巨鹰再次落下,这一次的速度比上次更快,几秒钟后,被甩出的骑士穿越了树冠砸在了地上,恶魔的笑声也戛然而止了。 巨大的冲击力传遍了古老的树枝,倒塌的树干、惊散的鹿群,使山谷充满了尘土。片刻后,除了回声和乌鸦的尖叫声外,什么也没有了,仿佛世界重归了宁静。 当阿斯塔·埃尔塔宁试图站起来时,胸甲的缝隙中流出了血水,他的腿颤抖着,试图支撑着他,他紧握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他低头看着自己毁坏的盔甲,摇了摇头,随后猛地眼睛瞪大了,他想起了自己的伙伴。 “拉德萨。” 阿斯塔喘息着,大喊着,他眯着眼看着森林的阴暗处。现在的他身处一个小空地,四周是一片难以穿透的蕨类和灌木丛。他知道这里是创世纪黎明树海,是生活在埃尔辛·阿尔文精灵的禁地。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肉体的恶臭,他皱了皱眉头,抽动鼻子,试图找出气味的来源。 空地中央有一个浑浊且看起来不祥的池塘,阿斯塔的目光直接移到了升起的一柱烟雾和苍蝇身上。他试图移动,但灌木丛抵抗着,枝条缠绕着他的小腿,将他绊倒在地。 “拉德萨!”阿斯塔发出了呼喊,他的脸和身体一样长而优雅,但当他在树林中寻找他的伙伴时,他的表情因恐惧而变得丑陋。他意识到不仅仅是气味使空气变得沉重,还有其他的东西,恶意!铺天盖地的恶意正从四面八方向他倾泻而来。 阿斯塔扶着古老的红豆杉树凝视着,他注意到了周围的奇怪之处,树枝扭曲形成爪状,长满了像他的手指一样长的刺。没有风,但是爪子在咯吱作响,移动着,朝着他努力伸展。他直起身,从腰带上取下金属权杖,用权杖解开腿上的束缚。纠结的枝条抵抗着,紧紧地抓住他,直到他折断,随着断裂的灌木丛消失,枝条像蠕虫一样缩回地下。 “阿苏焉的火啊,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森林?” 阿斯塔的声音沉闷而平淡,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愤怒在增强,但没有人回答他。他喃喃自语着一个又长又曲折的艾尔萨林词语同时,举起他的权杖。 权杖缠绕着银质丝饰,顶端是一个闪闪发光的鹰头,嘴里衔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蓝宝石。随着词语吟诵完毕,闪烁的蓝宝石驱散了阴影,使树木沐浴在凉爽的蓝光中。 在空地的远端躺着一个巨大的棕黄色身影,阿斯塔看到了他的伙伴,巨鹰的胸膛被红豆杉的树枝刺穿,破碎、凋零。他匆匆走向巨鹰,但左腿的剧痛,让他跪倒在地,栽倒在停滞的池塘旁。他低头看着从大腿深处涌出的血,一时间,疼痛使他感到困惑。 当阿斯塔看着池塘的水变红时,他想象出数十个微小的物体朝他看来,一群奇异人类、鸟类和昆虫的面孔,每个都不及他的拇指大小,携带着微小的刺刀。他试图聚焦在物体身上时,物体立刻消失了,当他的伸手进水里时,他什么也没捞到,只是抓到了苍白的杂草。他咒骂着站起来,举着权杖一瘸一拐地继续前行,到达伙伴的身边时,他把手放在了巨鹰的黑色羽毛上。 “拉德萨……活下去……活下去!求求你。”阿斯塔的声音因情感而嘶哑,他轻轻地把头靠在拉德萨高贵的额头上。他能感觉到拉德萨已经变得冰冷,但他仍然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请求。他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前进,继续战斗,但他做不到,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们已经并肩作战了千年,从大入侵到现在。 当树枝和树叶重新出现在阿斯塔身边时,他仍然站在拉德萨的身边一动不动,他被巨大的悲痛所束缚。最终,木头折断的声音将他从哀痛中拽了出来,他抬头看着树木中的动静,他的表情变得再次坚定。 “阿尔科尔!” 当阿斯塔看到一个巨大而松弛的脸从树木间向他咧嘴一笑时,他大声咆哮着,从巨鹰的身边挣脱出来,一瘸一拐地穿过灌木丛。 恶魔转身逃开时发出一声巨响,随后它拖着破烂的翅膀穿过森林,发出咕噜噜的笑声,消失在阿斯塔的视线之外。 “你是我的!” 阿斯塔通过权杖的头部释放出他的愤怒,一道蓝色的火焰撕裂了树木,他叫喊着蹒跚地穿过树枝和根须的混乱。 咯咯笑的恶魔不再逃跑,它用那巨大、生锈的剑指向阿斯塔,疾病从凹凸不平的金属中涌出,扭曲的树枝形成了一条通道,通道两旁充斥着黑色的腐朽。根须枯萎,叶子枯萎,成千上万的软弱的幼虫从地里冒了出来,腐烂的混乱带着山崩般的力量冲向阿斯塔。 蛆虫和腐烂的植物撞击到阿斯塔身上,他试图躲开,但他那受伤的腿再也支撑不住他了,他摔倒在地,笨拙地滚进一个陡峭的沟壑中,头朝下落入一条发臭的小溪中。地面因腐朽的蔓延而移动和冒泡,苍蝇涌入他的口中,乌鸦啄他的脸,肮脏的水淹没了他的伤口,他咆哮着、呻吟着,翻动身体将权杖刺入泥中,用火焰充满了沟壑。 “你完了!你死定了!我会粉碎你腐烂的心!”当火焰与腐烂正面交锋时,苍蝇化为灰尘,乌鸦化为烟雾。阿斯塔重新站了起来,身披光芒的他愤怒地咆哮着。 然而,迎接着阿斯塔的只有笑声。当恶魔转身穿过树木继续前进时,他看到阿尔科尔撕裂的翅膀毫无用处地拍动着,他知道恶魔的动作是不稳定且痛苦的,他之前与拉德萨对恶魔造成了可怕的伤害。当他摇摇晃晃地追赶着恶魔时,他露出了一丝冷笑。 兄弟和伙伴们为了让阿斯塔达到这一点献出了生命,他们的事迹不会被遗忘。当他一瘸一拐地追赶着恶魔时,他发誓,他会活下去,他会回到家,经过这么多年的艰辛,他终于要起航返回奥苏安。他会告诉那些大法师们,他们的学生们是多么地勇猛,他们是如何英勇地战斗。他会告诉那些学识大师,他是如何追踪到这个恶魔,并将其从世界上铲除的!他会去环形山告诉那些巨鹰们,拉德萨是多么的顽强,拉德萨的选择重来都是对的。 阿斯塔利用根须作为梯子,从沟壑中爬了出来,高举权杖的他,将蓝光投射得更深入森林。 “我找到你了!”阿斯塔喃喃自语着,他又一次瞥见了那庞大的身影。他在树木间蹒跚前行,恶魔的疾病正在蔓延,孢子的云雾在树冠下聚集,荒芜正在蔓延,一道翠绿的烟雾墙正向他滚来。 用手捂住嘴的阿斯塔拖动着流血的双腿冲刺着,他一瘸一拐奔跑时,松开了手又念出了另一段咒语,用权杖驱散了烟雾。空气只是短暂地清晰了一会,但足以让他看到恶魔的巨大身影和别东西。 数十只乌鸦,穿过烟雾,用轻蔑的喧闹填满了空气。当乌鸦撞向过来时,阿斯塔举起双手,大多数乌鸦死了,撞击他的力度如此之大,以至于脖子都折断了,但其他乌鸦仍然存活着,啄他的脸,抓他的胳膊,用力地在他的盔甲上振动翅膀。 “这有什么用?为什么要延长这一切!?我……”阿斯塔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试图挣扎前行。当注意到周围的动静时,他的话语停顿了下来,接着他喘息着问道,“谁?谁在那里?” 当阿斯塔挣脱那些拍打的翅膀后,他看到了更多的身影,闪动、曲折的影子,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移动。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阿斯塔大声喊道,之前的引疑问再次发出,他将手杖猛地插入土中权杖喷发出更耀眼的光芒,半空中的乌鸦静止了,接着乌鸦的羽毛波动着火焰。随着光芒的消失,乌鸦掉在了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烹饪肉的气味。 “你是谁?你是精灵吗?不对……这里不可能有精灵。”阿斯塔暂时忘记了他的猎物,凝视着黑暗,他走出路径,努力辨认出那些模糊的形状。在变幻的烟雾中很难确定那是什么,似乎树木本身都在朝他倾斜。不!不是树木,是某种巨人,有着高高的、扭曲的头冠和苔藓覆盖的爪子。 阿斯塔迷惑地摇了摇头,改变了蓝光的方向,试图更详细地看清楚那些高大的身影。当蓝色火焰穿透黑暗时,幽灵般的形象消失了,留下了模糊的阴影。当他准备进一步调查时,他的背部突然爆发了剧痛,他跌倒在柔软苔藓覆盖的土地上,他向一边翻滚,勉强躲过致命一击。 “愚蠢的家伙。”阿斯塔自言自语着,当恶魔跳跃过来时,他痛苦地爬上一棵树的树枝。 “我还能尝到他们的味道,你兄弟的骨头在我肚子里。这是你的弟弟?还是哪个哥哥?他们两个都没什么好说的,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容忍他们更多?” 阿尔科尔巨大的身影从阴影中逼近,一片被荒芜叶子和恶臭苍蝇繁殖的烟雾环绕在它的身边,他说的同时将近两米的舌头伸了出来,唾液流过他布满疤痕的下巴。他咕噜着笑,并拉扯着肚子上一个松弛的伤口。深红色的内脏分开了,露出了一圈灰色的肠子,上面围着一个头骨的一部分。当它看见阿斯塔露出恐惧的表情后,它的笑声变得更加歇斯底里。 腐烂物质在地面上蔓延,迅速向阿斯塔所在的树上攀升。树皮腐烂掉落,树干发出低低的嘎吱声。阿斯塔用权杖指向阿尔科尔,从宝石中抽取光芒,将其投向恶魔。 阿尔科尔的笑声变成了一阵咳嗽,当它倒在树上时,树木四分五裂,将它撞倒在地,树枝旋转着飞向空中。 当阿尔科尔砸在地上时,阿斯塔感到自己的栖息处开始动摇,他从树枝上跃下,他那受伤的腿发出了骨裂的声音,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阿斯塔嚎叫时,阿尔科尔已经坐了起来,它用磨损的剑指向阿斯塔,随着剑的移动更多的树木倒塌了。被激怒树木的呜咽着,将一根树枝刺入它的喉咙,从颤抖的下巴上刺出来,像是一支角一样。 阿斯塔看到了机会,权杖像棍棒一样挥舞着,猛烈地击打在恶魔的脸上。银色鹰头轻易地钻入阿尔科尔的肉体,他的魔法闪耀得更加明亮。 阿尔科尔开始痉挛着、挣扎着,它的身形开始变得不再稳定,它用庞大的身躯摇晃树木,用拳头敲打土壤,空气中充满了它拍击的声音。 “你杀害的人……他们的光芒永远不会被像你这样的人所熄灭。他们所有的一切,你所摧毁的一切,都将被重塑!当我再次面对他们时……”阿斯塔把权杖插得更深了,他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几乎是怜悯的。黑烟开始从恶魔那焦黑的眼睛中涌出,正当他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时,他停顿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身后有动静。 “这不可能!”转过头的阿斯塔发出了惊讶的叫喊。 阴影中出现了一个幻象,一位美丽的精灵,眼睛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身上的盔甲几乎和阿斯塔的一模一样,她对着阿斯塔微笑着。 “你是谁?这里不可能有精灵!” “我?我是森林!” “这是幻象,你在掩饰什么!”阿斯塔皱起了眉头问道,感到困惑的他知道这是幻象,阴影系的幻象。 精灵是虚幻的,但精灵的身边的存在是真实的。一群披着凹凸不平的树皮和锋利的荆棘,发出嘎吱声的木质生物,它们扭曲的肌肉上刻满了螺旋状的符文,当它们靠近时,它们张开鸟嘴般的嘴巴,露出尖锐的树枝,像野猫的尖牙一样。 阿斯塔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摇摇晃晃地后退,摇着头,将权杖留在了恶魔身上。精灵已经消失了,原本站立的地方现在站着另一个木质生物。 “你究竟是谁?” 当木质生物开始唱歌,阿斯塔的不信任感加深了,他质问道。 “我?戴查!” 腔调怪异的艾尔萨林词伴随着恶毒和怨恨传进了阿斯塔的脑海中,但木质生物的扭曲喉咙里没有发出任何词语,只有干燥的风声,穿过一片片古老树木的叶子。 “等等!这个生物必须被放逐。我必须杀死它,否则……”面对逼近的木质生物,阿斯塔解释道,然而还没等他解释完,距离他最近的木质生物用一根树枝般的肢体刺穿了他的肚子,话语戛然而止,他震惊地低下头。 “我必须摧毁它的血肉,我必须为我的兄弟和伙伴报仇……”阿斯塔再也支撑不住了,无力地跪倒在地,他喃喃自语地解释着,血从他的嘴里不断的涌出。 无数的木质生物从黑暗中涌出,它们像烤猪一样将阿斯塔抬起来,对呜咽的哭声充耳不闻。更多的木质生物出现了,它们用扭曲的肢体刺穿了恶魔,轻松地将其从地面上提起。接着,一场游行展开了,被抬着的阿斯塔与阿尔科尔急速穿过树林。 过了一会儿,其他的生物加入了这场巡游,细长、飘逸的光线生物、爬行的蛾子、带有面孔的蜻蜓。被控制的阿斯塔意识到他之前看到的都是真的,他在水池和树林间偶尔一瞥见的形状都是真的,不是他想象的。 “我的头脑已经错乱了……我会结束一切……我保证……”阿斯塔嘶哑地说着,他感觉自己陷入到了无意识的边缘,他的思绪开始飘荡,痛苦和失血让他无法自拔。微小且明亮的生物越来越多,他想象着这些生物是他兄弟的灵魂,来要求正义。 随着移动,抬着阿斯塔的木质生物又用另一根锯齿状的肢体穿透了他的盔甲,刺穿了他的右肩,在发出一阵痛苦的呼喊后,他昏迷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颠簸和摇晃让阿斯塔苏醒了过来,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他发现木质生物将他带到了一座陡峭的山谷中,中间有一个由榉树形成的深红色圆圈。 阿斯塔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当接近洼地时,他看到树木环绕着一座巨石坟墓,三块宽大的深红色石头上面刻着复杂的圆形图案,图案他既熟悉又陌生,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了。他还注意到石头下面有一个深深的洞,看起来就像大地爆裂开来,从草皮下翻腾而出,形成了一个沟壑。 突如其来的颠簸迫使阿斯塔的头部转动了起来,他看到了恶魔正处在极度痛苦中,他的权杖仍然插在恶魔的脸上,魔法渐渐使阿尔科尔枯萎和减小,那怪诞的身躯已经缩小了一半,而那淋漓的绿色肌肉也已经褪成了苍白的灰色。 “我必须完成……我的使命。恶魔的灵魂将永存……我必须将它送回深渊……”被木质生物扔进洞穴的阿斯塔还在嘶哑地呼唤着。 木质生物没有回应阿斯塔,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恶魔,将恶魔放进了阿斯塔旁边的坑里。 当阿斯塔认为自己有机会抓住权杖,完成他所开始的事情时,木质生物将银色权杖从恶魔头上拔了下来,银色权杖在木质生物们的手中转递着,用扭曲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操纵着。 “不!我还没有完成!” 木质生物们没有回应阿斯塔的呼唤,它们围成一圈站在洞口周围,用之前那种嘎吱作响的阴险声音歌唱着。 “它们打算把我们绑在一起,它们感觉到你对我的爱,你保证会照顾我吗?”阿尔科尔拖动着残破的躯体来到了阿斯塔的身边,它用爪子般枯萎的手抚摸着阿斯塔,苍蝇和口水不断地从它的嘴里滴落下来。 无助的阿斯塔发出愤怒的哀嚎,试图抓住阿尔科尔的脖子。但他已经力竭了,还没等碰到恶魔他就再次摔倒了,他的行为让恶魔发出了更狂野的笑声。 随着木质生物歌唱的结束,源源不断的葛藤将洞穴彻底封住。 “它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和你?” 听到阿斯塔的话后,阿尔科尔的笑声停了下来,它把身体挪动的更近了,以至于阿斯塔可以感觉到它腐臭的气息落在自己的脸颊上。 “你听不到它们的歌吗?是的,你听不到,杀了我们是错误的,那会打破他们神圣的家园。所以……它们把我们交给了森林,这些古老的石头有某种力量,虽然它们不明白,但它们打算当做监狱使用,它们……”阿尔科尔笑得更厉害了,然而还没它说完,葛藤就倾泻进了它的嘴里,但它仍在笑个不停。 葛藤压在了阿斯塔的脸上,他拼命地挣扎着,绝望笼罩着他,不管怪物们相信什么,阿尔科尔都不会被几块老旧的石头所束缚,无论石头含有什么样的魔法。恶魔永远不会衰老或饿死,最终会找到一种逃脱的方法。一想到这里,恐惧从他的血管中涌出,当他意识到自己失败的时。他试图尖叫,但当他张开嘴巴时,泥土涌进来,将他变得沉默。 木质怪物们的歌声还在阿斯塔的耳边环绕着,有一段时间,他仍然能通过缝隙看到头顶的阳光。随着另一种的东西出现,他渐渐失去了阳光。 最后一丝光明消失了,阿斯塔向众神祈祷着,等待着解脱的祝福。然而众神并没有回应他,当他的生命逝去时,他感受到了侮辱,当最后一口从他的嘴中抽离时,他感觉到恶魔进入了他的思想,并开始探索,像乌鸦在尸体上搜刮记忆一样。 “你是我的。” 第441章 请离开这里 “丽弗女士,没想到你的面子还挺大,我以为……” 面对达克乌斯的调侃,丽弗露出了苦笑,她没有回应什么,自家人知自家事,或许……过不了多久,达克乌斯就不会这么说了。 达克乌斯看着远处的林地沉思着,队伍进入这片林地的时候,是处于黄昏中,但现在,转眼之间,天空已经亮起来,阳光洒在树叶间,将整片森林照亮。场景不止从黄昏变成白天,季节也变幻了,与结界外的严寒冬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片林地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真……神奇,一个奇特的地方。” 达克乌斯仰望着那从未见过的璀璨阳光,他从未见过如此明媚的阳光,如此绿意盎然的森林。密集的树林中充满了生机,绿色的树叶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微风吹过,带着清新的气息。他感受到一股奇特的能量在这片林地中流动,那种力量既不同于他所熟悉的魔法,也不同于自然界的常态,这片森林似乎拥有自己的规则和秩序。 队伍中的其他成员也开始感受到这种特殊的氛围,有人轻声谈论着这片林地的美丽,有人则默默地观察着四周,警惕地防备着可能的危险。虽然季节和天气的变化让他们感到困惑,但他们的使命依然未变。 “导游女士,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比如介绍下这里?” “阿兰洛克……”丽弗先是点了点头,随后介绍了起来。 阿兰洛克在艾尔萨林语中是夏日海滩的意思,只不过这里没有河滩……艾索洛伦十二领之一,属于高级领地,由林地领主阿玛迪·铁树皮。在这里,整年都有明亮的阳光洒满林地,同样,夜晚很少降临到这片森林的一角,即使夜幕降临,黑暗的时间也是短暂而飞逝的,这让生活在这里的存在几乎不知夜晚为何物。 因此,阿兰洛克的木灵和树精永远充满活力,季节的变迁不会影响它们,这个领的阿斯莱慷慨大方,一有借口就举办盛大的宴会。与艾索洛伦许多居民不同的是,他们对和平的外来者很欢迎,会毫不犹豫地邀请外来者参与节庆活动。 “所以……接下来是喝春酒时间?”达克乌斯说的同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丽弗。 “是这样的,没什么好担心的,达克乌斯。你们是精灵,而且……有我在呢。” “既然这样……那就听从导游女士的安排了。” “对了,月之女神的神殿在这里……” “我以为会在你的居所。” “我的居所当然有……我看到了很多事情,达克乌斯,对其他人来说未来是一面不可穿透的面纱,但对我来说并不是,我能透过帷幕看到一丝端倪,它不是固定的,有许多命运在等待着我们,即使是最强大的预言家也无法知道全部。 我能感觉到,对于阿斯莱来说,一个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在我未来许多醒着的噩梦中,我看到了你。在接下来的血腥和战争日子里,我不知道你要扮演什么角色,你的命运之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但你在那里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丽弗说完后闭上眼睛,她再次看到了树木繁茂的空地、被精灵鲜血染红的溪流、燃烧的火焰、扭曲兽人的喉音以及困扰着她每一个噩梦的痛苦尖叫声。她告诉达克乌斯的话语是事实,这个世界是一个危险的地方,阿斯莱人到处都是敌人,老人给年轻人唱的每一首儿歌都告诉他们这个冷酷无情的事实。而艾索洛伦是世界上最后的纯魔法堡垒之一,她会尽一切努力来保护它。 “时间是一条蜿蜒的河流,你知道是我来做什么的。”达克乌斯用严肃地口吻回应着丽弗的长篇大论,接着他把话锋一转,“现在已经到艾索洛伦了,是该谈论下冬之穹顶了吧?丽弗女士。” 丽弗皱起眉头,她认识达克乌斯有一段时间了,她稍微了解达克乌斯,她也知道达克乌斯知道很多秘密,当冬之穹顶这个禁忌的词汇出现时,她没有丝毫的惊讶。 “是的,『托尔-辛南』!一种比我们都要早的石头。” “?”这回轮到达克乌斯皱起眉头,他又听到了全新的名词和石头。 “托尔-辛南,前世的回声,与其他领域的联系。 在我年轻的时候,花了几十年的时间试图破译,研究出那些石头上的秘密,但这是一项吃力又不讨好的任务。石头上的智慧看似与我们的智慧相关,但……实际上与我们的智慧无关,或者有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我最多能看出的是重复提到了一种叫做『回转』或『黑暗路径』的东西,一个连接古代遗址的环形魔法网,以冬之穹顶为中心。 除了我,一些最强大的织法者也将一生奉献给了辛南-托尔的神秘,但即使是现在,我们仍然不知道它们有多少,或者是谁创造了它们。艾索洛伦的一些地方有托尔-辛南,不过这些古代遗迹已经玷污了,托尔-霍洛斯、托尔-马洛赫、托尔-多巴尔,不知何故,那些外来者正在利用它们与森林建立联系。 有一个传说,关于辛南-托尔的传说,位于德鲁内山的北部。早在我们来到森林之前,它就隐藏在冬之穹顶深处。它有着不同的名称『托尔-伊达纳』,但这个地方……我们无法进入,我们被禁止了。” “禁止?” “那是森林里永远不能进入的地方之一,我们的祖先很久以前就发誓永远不会进入冬之穹顶,它是森林的黑暗中心,一个有着最严密保护的秘密宝库,阿斯莱与树精之间有古老的协议。” “所以?”达克乌斯问的同时,伸出手摆了摆示意丽弗别说了,他已经明白了,他知道丽弗为什么会出现在劳伦洛伦了,他也知道外来者到达了托尔-伊达纳会发生什么了,无外乎那几件事,但每一件都是要命的,现在他这个变数来了。 队伍继续出发了,乍一看艾索洛伦与劳伦洛伦没什么区别,但又有很大的区别。至于区别在哪,达克乌斯也暂时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像使用手机,劳伦洛伦是普通版的话,艾索洛伦就是plus或是pro,不是行家的话,无法在第一时间感觉出来。 这里的空气和达克乌斯之前呼吸的一样充满活力,但其中有一种原始的,充满威胁性的品质,仿佛拥有一种更狂野、更有活力的本质。他的皮肤刺痛,他感觉到艾索洛伦的力量深入他的内心,温暖和爱像长生不老药一样在他的血管中流淌。森林本身在这里似乎更加生机勃勃,他能感觉到森林深处潜伏着一个更黑暗的存在,一种沉思的感觉,用不友善的眼睛看着他。 队伍沿着一条宽阔但杂草丛生的小路骑行,如果不是丽弗在,或许只有队伍中的艾尼尔才会注意到这条小路,道路微妙的轮廓与森林完美地融为一体。 达克乌斯能清晰地意识到森林不断变化的模式会如何巧妙地误导人,随着队伍的深入,空气中充满了魔力,充满了可能性,仿佛充满了不安的运动。他可以在每一次呼吸中感受到,并在每棵树都充满光芒的发光中看到。树木的歌声越来越强,这是一首令人振奋的奇妙力量的合唱,从一个树枝跳到另一个树枝,从前方的某个地方向外传播。 艾索洛伦是一个充满魔法和光明的国度,高耸的树木与人类世界最高的塔楼一样高,树干粗壮、周长令人难以置信。除了门口的少数守卫者,队伍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阿斯莱,只有白毛的狼、蜿蜒的猫和金色羽毛的鸟,有的在灌木丛中蜿蜒而行,或者在树林间飞来飞去,充满活力且无所畏惧。 可能是阿兰洛克很大的缘故,也可能是阿斯莱很少的缘故。队伍没有白天黑日的行走着,累了就停下来休息,时间在这里失去了作用,怀表的指针在进入艾索洛伦后就停止了转动。队伍可能只走了一上午,也可能走了漫长的数个世纪。偶尔也会迎来黑夜,森林的树枝上装饰着月光和星火,但转瞬即逝,就像开了双倍时速一样。 队伍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每前进一步树枝、树根和灌木丛都变得越来越粗。达克乌斯推开低矮的树枝,在马鞍上扭动,荆棘和荆棘缠住了他的盔甲。尽管他的手中有武器,但他还不准备用刀刃来扫清道路,他的本能在警告他这种行为的危险。 借问酒家何处有,柳暗花明又一村。 拱门、柱子、屋顶和横梁都在暗示着这里有居住、生命和生活的迹象,宽阔的树叶和下垂的树叶上的阳光反射的树叶拱门,闪闪发光。 达克乌斯的眼前展现出一幅古老而神秘的景象,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河,来到了一个神秘的时空之中。当他穿过布满树叶的小路时,远处传来的声音和树歌让他心神荡漾,充满了意想不到的渴望。他感受到了一种古老的忧郁感,他仿佛能够听见大自然的呼唤与歌颂。 穿过树叶拱门,队伍来到了精灵大厅的编织结构下,高大的树柱支撑着轻轻弯曲的枝叶屋顶,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大厅内形成斑驳的光影,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映衬着古老的石柱和树木。 这片阿斯莱聚集地,一座连接精灵与自然之间纽带的圣地。在这里,达克乌斯看到了一幅生动而温馨的场景,母亲和孩子正坐在一片青翠的草地上,专注地塑造着一根精致的弓弦。母亲手中轻巧地搓动着一根长长的树枝,将其雕琢成一根光滑而坚韧的弓弦,而孩子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观察着。 不远处,另一位阿斯莱正坐在一根大树的树根旁,手中握着一串金黄色的圆锥花,正在巧妙地剥去花瓣外的坚硬皮壳。每一次手法都准确而熟练,犹如一套仪式性的动作。 当达克乌斯朝阿斯莱们挥手致意时,阿斯莱回以错愕眼神和惊讶的表情,他注意到阿斯莱们的反应。显然,这片阿斯莱聚集地很少有外来者造访,队伍的到来显然打破了平静和惯常的生活节奏。 “为什么每个人都盯着我看?”一位出自云行者家族的艾尼尔问道,他的打扮非常的标准,标准的魅影行者外套。 “他们中的大多数以前从未见过艾尼尔、杜鲁奇,他们只在传说和流传的故事中听过?或许他们都不记得自己的先祖是谁?”骑着巨牡鹿的塔洛斯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真的吗?” “难道你没发现吗?这里与劳伦洛伦不同,这里的魔法更加充裕,也更加的封闭,一路走来你遇到人类冒险者了吗?别说森林外的精灵了,就是人类他们都很少见过,他们不像我们,没有兴趣与森林外的人接触。”塔洛斯回头了,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的族亲看了片刻,随后无语地说道。 达克乌斯认为塔洛斯的判断是准确的,到访这片神秘森林的访客们会先享用无尽的盛宴,许多这样的『客人』一开始都有抗拒,但一口春酒入口后就克服了大多数的阻力。 接着外来者会在阿兰洛克的林地中度过了漫长的世纪,吃喝玩乐,很少留意时间的流逝。很少有人注意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宴会会发生变化,或者注意到他们的东道主在品尝美味上更加谨慎。 甚至只有更少的外来者注意到,他们的同伴因懒惰而麻木不仁,被无声的树精侍者从宴会中抬走,这些饱食的生物被留在冬之穹顶的入口处。那些古老的洞穴是比精灵更古老的文明留下的作品,是那些以臭气和沉溺于快乐灵魂为食的生物的家园。 因此……吃也吃好,喝也喝好的客人带着快乐和满足离开了这个世界,被牺牲以满足那些生物,不然那些生物就会捕食阿兰洛克的精灵生物。这也是丽弗提到这点后,达克乌斯用怀疑目光回应的原因,他知道里面的门门道道。 然而,说是这么说,好客与没见过客人其实不冲突,就像某种传说和地域印象一样。 能翻越灰色山脉进入阿兰洛克的外来者实在是太少了,山这边的帝国佬可不傻,他们是求财的不是送命的,他们都知道这片林子的恐怖,不会轻易闯入。至于山这边的嘛,他们不用绕这么大一圈,从巴托尼亚就能进入艾索洛伦,前提是要躲开那些巡林客。 “他们都在森林中央做什么?我没有看到任何房屋或住宅。” 另一位云行者家族成员的话语引来了小范围的哄笑,他们是城邦亲族,最初的劳伦洛伦殖民者后代,他们理所当然的是劳伦洛伦上层阶级。他们世代以来都居住在原殖民地留存的建筑或修复后的废墟中,古老的法令保护了他们的权利,使他们始终占据劳伦洛伦社会的最高层。 而林地亲族是中间阶级,他们是复仇之战期间来劳伦洛伦的避难者后代,他们与云行者家族成员现在看到的一样,生活在林地中,居住在树顶的住宅中。 “别没事找事!” 塔洛斯转过头恶狠狠地回了一句,甜甜的汁液和刺鼻的花朵散发出的陶醉的香气让他感到头晕目眩,他不得不强迫自己不要深呼吸。当他继续前行时,他能看到那些表亲怀疑的目光,首先是惊讶,然后要么是彻底的敌意,要么是微弱的好奇。 接着,塔洛斯发现有序的队伍似乎不是唯一引起怀疑目光的存在,走在前面的丽弗也招来了同样的蔑视目光,最开始他还有些不确定,但他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一路走来,艾万的影子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他只要看到丽弗就能第一时间想到他的爱人,在他看来丽弗与艾万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只不过一个是在行走,一个是在守护金池。 泉水从地面的岩石裂缝中涌出,沿着弯曲的木材形成的通道潺潺流进水晶池,池子里排列着奇妙的木雕,看起来好像它们是在那里生长的,而不是手工制作的。达克乌斯能感觉到每件木雕都在移动,仿佛有自己的内在生命,木雕以更新、更优雅的形式重塑自己,就像他刚到劳伦洛伦时看到的那样。 很快,达克乌斯被别的是事物吸引了注意力,他拍了拍大只佬的蜥铠,示意队伍停下来。 丽弗穿着一件白绿相间的长裙,肩上坐着灰色羽毛的猫头鹰奥图,拄着法杖的她叹息着从队伍中走了出来,迎接一群挡在路上的阿斯莱。 为首的阿斯莱看上去很强大的精灵战士,骑在一匹有着苍白鬃毛和尾巴的金色精灵战马上。精灵裸露的胸前装饰着无数扭曲、扭结、荆棘和野兽的纹身,他身上的树叶和羽毛长斗篷随着运动而荡漾。他的椭圆形眼睛完全是黑色的,似乎没有瞳孔,背上背负着一把阿斯莱风格的绿柄长剑,戴着一顶用树枝和树叶编织的王冠,脸上戴着贵族般的审视。 达克乌斯能感受到了这位阿斯莱的力量,有着超越寻常的力量,仿佛被赋予了森林的魔法。他在这位阿斯莱的眼中看到明显的敌意和不屑,但他不认为这个阿斯莱是阿兰洛克的林地领主,因为他知道阿兰洛克的林地领主是什么样的,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林地领主了,这个阿斯莱最多是个拿个鸡毛掸子当令箭话事人,要么就是这个居住区的统治者。 当丽弗认出骑着马的阿斯莱是阿尔戴德·黎明之矛时,她微笑着,她能感觉到阿尔戴德对她的怀疑就像艾索洛伦魔法空气中的红色涟漪。她已经习惯这样了,每当她去往一处领地时,她都被林地领主邀请到大厅,进行热情的款待,同时她也能看到那些林地领主眼中的警惕神色。 所有的阿斯莱都知道,艾索洛伦的施法者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任何地方,哪怕这些施法者是他们的眷族,但他们还是对施法者保持着警惕。尽管所有的阿斯莱都以艾索洛伦为家,但他们之间的联系却很少,而且他们之间的任何往来都充满了怀疑。 显然阿尔戴德像因卓一样不希望丽弗来到他的领地,他与因卓一样,知道最好不要因为拒绝,而冒犯一位强大的施法者。但这次…… “他们是谁?先知。” “客人。”面对阿尔戴德的质问,丽弗平静地回应道。 “未经我允许擅自进入的客人?他们是谁?” “艾索洛伦的客人。”丽弗依旧平静地回应道,不过这次她还加上了耸肩的动作,从达克乌斯那里学来的动作。 “艾索洛伦的客人?够了!你忘记了吗?你是错的!”情绪突然失控的阿尔戴德发出了咆哮。 “不!我没有,而且我不需要你提醒我!我每天都会看到它,每次我闭上眼睛我都会看到它!阿尔戴德!你还没资格质问我!” “但你无法改变事实,不是吗?以你的占卜也无法拯救他们,不是吗?我失去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变成了那个样子,我还失去了我的兄弟!不!我失去的远不止这些!” “吵吵什么玩意,这么排外的吗?”达克乌斯嘀咕的同时,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暮光姐妹。 此时的暮光姐妹已经动了起来,来到了丽弗的身后。奈丝特拉搀扶着摇摇欲坠的丽弗,而阿洛翰则面露不善地盯着阿尔戴德。 丽弗听着阿尔戴德的尖刻话语,心里越发悲伤,她离开艾索洛伦前,在因卓那里是这样,等回来后在阿尔戴德这里同样是这样,她的眷族永远不会理解她必须做出的选择,那些可怕的事实让她在夜里因死亡和毁灭的景象而哭泣,这些林地领主永远不会明白,反而会把责任和原因推卸到她的身上。 回到艾索洛伦后就开始展翅飞翔的奥图落在了丽弗的肩上,咕咕地叫着。丽弗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她认为达克乌斯说的或许是对的,预言本身就是诅咒,当你看到预言时,你已经被设计了,试图去疯狂改变预言到的未来本身可能就是陷阱,以往的事情证实了这句话。想到这里,她有些累了。 “现在,请你和你的朋友们离开这里!” “没完了是吧?”达克乌斯一边安抚大只佬一边嘀咕着,接着他转头看向从刚才就一直看着表现的有些跃跃欲试的雷恩。他有些无语,他知道雷恩打的什么算盘,寻思到这里他对雷恩笑着挑了挑头。 收到信号的雷恩从他的双脊龙背上跳了下来,举起旌旗向前方走去。 第442章 外来者 冬天正在消逝,随着奔跑,赛菲安感受到春天的怒火在他的脉搏中跳动。新一年的第一口气已经开始挣脱寒冷,填满了树木的渴望。这是一个危险的时刻,但他并未因归乡而感到宽慰,当他匆匆穿过变幻莫测的黑暗时,他皱了皱眉,一眼瞥见了前方灰白之厅的华丽灯光。 赛菲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自从上次离开家乡才过去三个月,如此快速地再次与眷族相聚让他感到恐惧,他已经能想象到眷族们荒谬的咒语和毫无意义的欺骗。他向自己保证访问会很短暂,当消息传达后,他会马上离开,再次回到森林中。 到达了山谷的入口后,赛菲安因疼痛和疲惫跪倒在地,他用干叶子做成的药膏绑住了手臂,血流已经减少,但他的头仍然异常轻飘。他把手掌压在坚硬的土地上,喃喃地祈祷着,恳求爱莎再支撑他一会儿。 片刻后,大地开始变幻滚动。 赛菲安屏住呼吸看着小径在他周围合拢,树枝在土壤上爬行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渴望地伸向他颤抖的肢体。他知道那不是叶子,而是被残缺的皮肤和毛发所包裹的残余。他还在恢复着,等待着,当他感受到荆棘划破他的皮肤时,他突然站起身,继续奔跑。 那沾满血迹的树枝在赛菲安后面伸出一会儿,像爪子一样抓着,当赛菲安跑远后,它们又缩回到阴影中。 一条蜿蜒的小径把赛菲安引入了山谷,由灰白色的银桦树枝条覆盖,这些枝条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如同骨头一样。当他走过银桦树光秃秃的树枝时,他倾听着,期待着一个声音,一个迹象。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听到,多年来观察森林磨练了他的直觉,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森林的不悦,就像他的伤痛一样明显。 赛菲安注意到阴影中闪烁着光点,微笑的木灵,因春天的临近而点燃。他羡慕地看着木灵,渴望着木灵如此欢快地炫耀的自由。叹了口气后,他走向了大道远端的一个苍白拱门,那里是阿瑞妲的领地。 哨兵守卫着大门,沉默地隐藏在阴影中,当赛菲安进入时,他们没有移动,也没有打招呼,仿佛赛菲安不存在一样。 赛菲安站在那里,他没有试图隐藏自己。为什么哨兵不阻止他,或者至少向他打招呼?他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苍白的拱门,试图辨认出守卫着的人影。他耸了耸肩,继续前行,匆匆走过另一条交织树枝的隧道,朝着灰白大厅走去。 阿瑞妲在一颗被称为迪兰德拉的庞大巨树根部下编织着她的咒语,那是一个沉闷而忧郁的地方,作为证明,那里的阿斯莱有着忧郁性格和灰色调的衣着。灰白大厅中没有欢乐的歌声,只有生活在死亡阴影下的精灵的挽歌。事实上,提尔赛斯的阿斯莱并不比其他同类更宿命论,他们只是像对待生命的开始一样热切地崇敬生命的终结。 因此,灰白之厅的阿斯莱们在他们的林地中树立了复杂的月光石雕像,以便他们即使在森林中的其他地方的亲人也不会忘记和尊敬的已故者。 “多么的自负啊。” 当赛菲安靠近灰白之厅时,皱着眉看着月光石雕像,他把手放在雕像上,透过枝条望着天空。 迪兰德拉高高地耸立着,在它永恒棕叶的保护下,位于提尔赛斯的森林日复一日地成长着。但近年来,它变得沉默寡言,以苦涩的沉默包裹着自己的伤口,只有在阿瑞妲举行的复苏仪式达到顶点时,它才会焕发出一丝活力,随即再度恢复沉默。 “山谷睡得如此沉?以至于没有人欢迎我回家?” 在树干的基部,树根横穿土地,形成一个张开的洞口,没有台阶,只是泥土松软处的一片虚空。赛菲安走近洞口后停了下来,他对着阴影呼唤着。 “同类们已经聚集在下面,守望者,女士也在我们中间,她穿着过去的色彩,庆祝即将到来的融化。”阴影犹如水中的涟漪,汇聚成一个高大纤细的身影,一位肩上挂着一支长弓,脑袋上戴着兜帽的哨兵出现了,他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说道。 一种僵硬的感觉增加了赛菲安的恐惧感,哨兵为什么不呼唤他的名字?为什么把他当作陌生人来对待?他走近一步,试图在阴暗中辨认出哨兵的面容,但哨兵尴尬地移动了一下身体,转移了目光。 “我明白了。” 尽管赛菲安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对哨兵的不安感到困惑。他转身回到了交错根系中的洞口,凝视着黑暗,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恐惧。下面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他咒骂着自己的荒谬,无论他多么鄙视这里,这里都是他的家,他对哨兵点了点头,无视了哨兵遥望远处的目光,踏入了虚空之中。 赛菲安感受着黑暗的拥抱,他被拖住了,细长的枝条刺在他的脸上,而厚实的根在他下面移动,像波浪一样滚动着。怀抱中的他有种强烈的失重感,根部在将他带入地下深处时嘎嘎作响,发出裂开的声音。他看着巨大的阴影在他身边滚过,阿瑞妲的魔法已经深入迪兰德拉的根系,树根几乎与物质世界脱节。 奇怪的场景不断涌现,被困在变化中的质量闪现着面孔和肢体,过往的幽灵不断的漂浮着、呼唤着。时间和自然的扭曲让赛菲安充满了悲伤,当根部最终释放他时,他匆匆走进一条阴暗的大道。 穿过一个纤细的拱门后,赛菲安来到一个由根和刺构成的圆顶穹顶之下。这个房间出现数千年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银色和石化。他抬头看到星光冰冻的血管在木头间蛇行,使空气充满了温暖和流动,头顶上闪烁着干燥的槲寄生的金色枝条,脉动着被遗忘的日出的光芒,尽管如此,他还是匆匆忙忙地走过去,穿过前厅,他厌恶这些被设计出来,使人惊叹的奇迹。 赛菲安穿过另一个房间,房间里高耸的根柱盘绕在他的头顶上,扭曲成瞬息万变的雕像。现在根柱呈现出了诸神的形象,咆哮的狩猎之神库诺斯、微笑的欺诈之神洛依克,以及身着常青藤长袍、头戴闪烁萤火环的爱莎。 看了一眼后,赛菲安迅速进入了碧玉大厅,一个色彩不断变换的宏伟大厅,在这里汇聚了数百个他的眷族。空气中弥漫着草药香味的木烟和烤野味的刺鼻气味,这里还有非常多的萤火虫,在精致笼子中飘动,照亮黑暗,用模糊的光柱将聚集的人群点缀着。 当赛菲安匆匆走过时,苍白的面孔闪现出来了,他的眷族用焦虑的目光盯着他,颤抖的手指指着他,喃喃低语他的名字。所有的眷族都是织法者,奇怪的是织法者们看到他目光后回避了起来,少数无法避免与他对视的织法者只能简单地点点头,随后快速消失进阴影中。 在大厅的远端,赛菲安看到了闪光,他不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看起来像是被困在地下的无声闪电的闪烁,当闪光穿过一圈敬畏的脸庞后,他的心沉了下去,阿瑞妲确实在场。阿瑞妲深受崇拜和恐惧,她的奇怪魔法带来了很多事端。当他走近时,他注意到他最熟悉的朋友也在刻意回避他,他搞不懂,他也不想参加到这种奇怪的游戏中,但这样公开的敌意似乎很奇怪。 “伊瑟尔!” 最后,赛菲安看到了一张他确信看到他后不会转身离开的脸。他喊了起来,当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时,正在与其他人谈话的伊瑟尔顿住了。 伊瑟尔转过头,用微笑迎接着赛菲安,她的肉桂色头发插满了麻雀鹰的羽毛,紧紧地扎在后面,垂在象牙色的肩膀间,使她的面容显得异常严肃。她的蓝灰色眼睛在变幻的光线中闪烁着,当赛菲安拉她靠近时,赛菲安意识到她已经哭过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为什么今晚每个人都把我当陌生人看待?”赛菲安摇了摇头,他被伊瑟尔的冷漠所困惑,他能感觉到伊瑟尔在与他保持刻意的距离。 “你难道不是一个陌生人吗?你何时渴望过交谈?你这一句话不是至少能够让你维持一年的话语量吗?”伊瑟尔笑了,但那笑容带着悲戚。 “难道每一个想法都需要说出来吗?保守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好吗?”赛菲安的眉头皱地更深了,他说的同时用厌恶的目光看向周围。 “别担心,你只不过不是今晚最令人兴奋的客人。”听到赛菲安的话语后,伊瑟尔有些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尽管你的出身非常高贵,但你必须学会谦卑,森林并不围绕着你转,无论你花多少时间向它祈祷。”伊瑟尔无视赛菲安的愤怒,继续说着。 赛菲安被气的一时无法开口,指了指赛菲安后,他摇了摇头,试图摆脱痛苦的回忆。 “我有消息,外来者!”好一会,赛菲安才缓过来,他从脖子上摘下一串项链,将它举到伊瑟尔的面前。 “外来者?”伊瑟尔皱起眉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不信任的语气。 “是的,外来者!” “你受伤了。” 伊瑟尔看到赛菲安胳膊上血迹斑斑的药膏,赛菲安耸了耸肩,表示无碍。 “你必须与阿瑞妲女士谈谈,我想她肯定会接见你的。”伊瑟尔说的同时轻轻抚摸着药膏,她的眼中充满了怜悯。 “好吧,我的消息很重要……”赛菲安能感觉到伊瑟尔很奇怪,然而一想到接下来面对阿瑞妲,他的不安感增加了,他已经活了很久了,但他从没见过阿瑞妲的面容。 “她会见你的。”伊瑟尔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赛菲安的手臂穿过大厅。 阿瑞妲已经无力回天了,赛菲安比大多数眷族更早怀疑到了这一点,在过去几年里,阿瑞妲的无力已成为不可否认的事实。当他来到阿瑞妲面前时,他看到阿瑞妲浮在离地面几厘米的半空中。 阿瑞妲的双臂高举过头顶,周围环绕着光线的触须和飘动的树叶,这些耀眼的形状几乎让人无法辨认出她的轮廓。灰色的光雾在她的身体周围波动,像灰尘一样洗过她那健硕的身材。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展示,但赛菲安没有被愚弄,阿瑞妲已经年迈,力量早已离她而去,阿瑞妲的妄想被一排在阴影中低垂的可怜身影维持着,这就是一场弄虚作假,装腔作势,他自认为自己理解其中的道理。 尽管如此,赛菲安仍被这一幕所迷惑,他看到了阿瑞妲编织的强大幻觉,他看到了透明、波光粼粼的春天和新生长的景象,甚至看到了夏季的狂野狩猎。令他尴尬的是,他居然发现许多场景都涉及到了他自己。他近些年来的表现赢得了整个族群的尊重,但这并非爱,一想到自己受到的冷淡,他又困惑了起来。 “阿瑞妲女士,我带来了消息!” 阿瑞妲低头看了一眼,随后从空中落了下来。灰色的光芒落在她的肌肤上,犹如一件灰色的披风。 赛菲安发现随着他话语的喊出,在场的眷族们都转头看向了他,但他没看有任何一个人对他的打扰感到惊讶,他的眷族似乎都在等待着他? “赛菲安,说吧,你带来了什么消息。”戴面纱的阿瑞妲声音平淡地问道,同时,她将明亮目光投向赛菲安,面纱背后的脸上露出了各种情绪,渴望、兴奋和一些意外。 “我……我在北方看到了外来者,女士。”赛菲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他获取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守望者,这有什么不寻常吗?不久前,已经有外来者来了。”一阵紧张的笑声在人群中波动,阿瑞妲用一抹苦笑环顾着她的臣民后轻声细语地说道。 赛菲安转向发出嘲笑的眷族,他注意到眷族们是如何从他的目光中退缩的。他搞不懂,他的眷族们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这些眷族都是高贵的存在,但现在却在他的面前畏缩,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外来者已经到达了阿兰洛克,在丽弗女士的带领下,或许……他们很快就会到达这里。”意识到阿瑞妲仍在等待回答后,赛菲安试图冷静下来。 这一次,赛菲安在阿瑞妲的眼睛中看到了惊讶,紧接着阿瑞妲的表情被兴奋所代替。 “是他吗?他来了?” 兴奋的阿瑞妲将目光转向了一位身边的人物,一位古老的银发织法者,抱着一根长长的白桦木杖。穿着一件白色貂皮斗篷,戴着一副漂白的木头面具,面具雕刻成一只心形的悲伤猫头鹰脸,遮住了上半部分的脸部。 “应该是的,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应该待在莫德伦的,我应该待在莫德伦的!与塔勒尼克在一起,与塔勒尼克在一起!爱莎啊,我都做了什么,明明爱莎已经告诉我了,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面具后的脸发出了哀叹的表情。 “女士,他们可能是传说中的杜鲁奇,难道我们不应该做些什么吗?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丽弗女士为什么会在他们的队伍中?她被挟持了吗?” 赛菲安走近一步,他的困惑更深了,更让他惊讶的是人群竟然从他身边退开了,仿佛他的接触会产生有害的孢子一样。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阿瑞妲和银发织法者也向后退了一步。看到这种奇怪行为的他停了下来,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阿瑞妲刚要回应的时候,银发织法者俯身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倾听片刻后,她点了点头,她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越来越强烈的兴奋取代了她的惊讶。 “感谢你的警惕,赛菲安。神明和我将考虑你的话,现在,你该休息了。”最后,阿瑞妲转向赛菲安,对赛菲安微笑着说道。接着,她向碧玉大厅的一处遥远楼梯示意。 “女士……”赛菲安意识到自己被打发走时,他激动了。 “请,离开!”阿瑞妲坚决地说着,沉重的声音充满了力量。 赛菲安听到阿瑞妲的话后犹如遭到一记重击,他四处寻找支持,但他只看到一圈木讷的面孔。他麻木了,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惊讶了,他看到人群已经分开,为他创造了一条宽阔的通道。他渴望离开压抑的气氛,当他穿过一排排沉默的面孔时,他不禁要抵制冲向前方的冲动。 “艾莎的眼泪啊,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喃喃自语的赛菲安出现在了地表,他倒吸着冷冽的夜空气,头望着茂密的树枝,看着头顶上的星辰在轮回,仿佛星辰能给他答案。 “你应该休息了,守望者。”回应赛菲安的声音并非来自星星,而是来自阴影。 赛菲安无奈地点了点头,他在树枝下沉重地踱着步,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清醒的梦境中。为什么他会独自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应该有无数烦人的光线在树间蜿蜒,歌声在树枝间回响。但整个山谷静悄悄的,挽歌呢?带着困惑和怀疑,他漫游在林间和洼地中,接着他离开了山谷,重新回到了荒野中。 然而,赛菲安没注意到的是,迪兰德拉动了起来,在冬季中动了起来,这是之前不曾发生的。 赛菲安没有留意自己的路线,任由变幻莫测的路径盲目地引导着他前进。当他完全陶醉于森林令人困惑的拥抱时,他的不安感消退了,几个小时后,他知道自己迷失了方向,他坐在一棵白杨树的破裂树干旁休息着。他试图睡觉,但他的思维被灰白之厅发生的景象所困扰着,他被眷族们紧张的目光所困扰。 “为什么?” 赛菲安喃喃自语着,摇了摇头,将斗篷拉得更紧了。为了安慰自己,他倾听着森林的声音微风穿过灌木丛的喧嚣声,无叶树枝的吱吱声,饥饿野兽的叮咬声,但他的不安感仍在加剧。 当赛菲安进入梦乡时,他看到的不再是现实世界中的景象,而是一系列象征性的预兆,仿佛是大自然本身在向他传递着某种信息。在梦中,他看到了那棵被称作迪兰德拉的巨大橡树,树干高耸挺拔,树冠浓密繁茂。这棵橡树原本应该是生长在原地拱卫着灰白之厅,但在梦境之中却移动着,缓缓地在冬季的森林间穿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或者是在追逐着某种目标。 随着橡树的移动,周围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冬季的森林在橡树的带领下,似乎也跟着移动着,树木在寒风中摇曳,枝叶间洒下斑斓的阳光,这幅景象既诡异又美丽,让赛菲安心生敬畏。 “不可能,这不可能。” 当黎明出现时,赛菲安醒了,一种熟悉的声音漂浮在森林中,号角声,听起来像是受伤的野兽发出的低沉哀嚎。他凝视着树木之间灰色,喃喃自语着。声音得到了回应,又是一声相同的音符,接着又一声,直到整个森林都响彻了狩猎号角的声音。 赛菲安感到自己的心跳明显加快了,他站了起来,春天还有几天才到来,狂野狩猎不可能在这么早就出现,这根不可能。然而,证据却在他四周回响,随着号角声越来越近,动物开始惊慌失措,老鼠、松鼠、鸟类和鹿类从黑暗中爆发出来,穿过他身边。 “库诺斯啊。” 轻巧地跃上一棵树的树枝后,赛菲安避开了野兽的集体奔跑,凝视着黑暗,当他看到狂野骑兵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叹。 狂野骑兵身材高大,强壮有力,眼中闪烁着内心的火焰。他们骑着强壮的有角牧鹿,身披结满霜露的血红色熊皮斗篷,裸露的皮肤上刺满了螺旋图案和鲜血。漂白的头骨挂在他们的腰带上,暗金属的扭曲项链缠绕在他们的手臂上。青铜制的高大头盔上有雕刻的颊甲和像雄鹿一样的卷角,几乎遮住了他们的脸。他们手持长矛,矛上缠绕着荆棘和羽毛,矛尖则是锋利的铁刃。 “狂野骑兵!库诺斯的祭司!” 已经很近了,近到赛菲安能看到狂野骑兵的苍白眼睛,他立刻认出了狂野骑兵,声音带着敬畏的颤抖。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狂野骑兵奔驰而过,随后他的敬畏被恐惧取代,然而,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恐惧,他似乎知道是什么让他心跳急促了。 狂野骑兵是为他而来! 第443章 古圣回来了(没主角) 树枝不断抽打着它们,闪烁的光线迷惑了它们的感官,但心中燃烧着一幅清晰到无法抗拒形象的它们依然冲向前方。 其中一只大角兽被制服了,随着叶子和泥巴飞散,锋利的根茎将割伤了它腿。它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叫,在巨响中倒下,它痛苦地咆哮着,它的后腿已经断裂。愤怒的木灵成群结队得从灌木丛中涌出撕咬着,挣扎片刻后,它的血液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涓涓细流。 大角兽的同伴没有停下来去帮助它,甚至没有承认它已经被森林中复仇的木灵抓住。耀眼的光芒使它的形态模糊不清,它的痛苦吼声被血泡掩盖,咕咕作响,最终死去。 剩下的野兽继续向前冲,跳跃着躲开抓取的根茎和抽打的树枝,森林在努力阻止入侵者的前进,通过树木的根网传递着警告之词,波动的能量在树枝的响声和野兽与木灵哭声中回荡。森林渐渐笼罩在它们周围,路径变化,重塑自己,但它们还在不停的奔跑着,以至于超过了森林的魔法阻挡。 野兽们的鼻孔灼烧着最美味的气味,活物的血肉。 『假面』赫格利雅在黄昏中穿行,星光的碎片点亮了她的路,散落在橡树、接骨木和白蜡树树干的霜上。当她从树枝上落下时,一群小小的身影跟随着她,闪烁着玩耍的光芒,像尘埃一样。 赫格利雅如流水般无声地移动,像舞者一样在地面上落定。她修长且肌肉线条明显的身躯被长长的腰布和胸布,与一个带满荆棘和刺果的深色披风遮挡着。右手拿着一把骨柄剑,刀身精美地雕刻成叶状,腰间挂着另一把同样设计的剑。她的脸被洛依克的面具覆盖住,当她站立时,她苍白的肢体在月光下闪烁,显露出一道道美丽的纹身网络。 随着愉快歌曲的哼出,赫格利雅站在一个小空地上,仔细研究着冰冻的大地,敌人的足迹是不会错的。深而宽的蹄印在霜中留下痕迹,一条腐败气息的伤疤留在白色的霜冻地面上。她压低身子,用一根修长且优雅的手指在足迹上划过,接着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面具背后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兴奋。 “太好了。” 赫格利雅的话语像一团雾一样驱散了她闪烁的随从,当木灵围绕着她翻滚时,微小的形态被光线捕捉到更多的细节,有些多刺,有些鳞甲如蛇,但所有的都被一片薄薄的翼状光芒笼罩着。 没有理会木灵的赫格利雅站起身环顾四周的空地,她的目光落在了两个小小的影子身上,影子不是木灵,而是一对一直跟随她的黄鼠狼,以流动的优雅姿态环绕着她。 “莫尔莫,毛罗。”赫格利雅说的同时,一本正经地鞠了个躬。 这对黄鼠狼没有讨封,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赫格利雅,但最终没有回答。 没有得到回应的赫格利雅只能继续探索着空地,几米外的远处有一棵宽阔的橡树,像一头老野猪一样蜷缩着。她举起剑朝着橡树走了过去,接近的同时念着短小的诗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刀刃插入树皮的脊线之间。抽出刀刃的她将金属贴在嘴唇上,闭着眼睛,品尝着浓稠的树脂味道。 高大身影在树的本质与自身融合时僵直了起来,赫格利雅仰起头,陶醉在自己日益增强的力量中,当她这样做时,她的兜帽掉落了,露出了染成橙色的头发。 随着树液在赫格利雅的身体中传播,她的杏仁形眼睛闪烁着。树液沿着她苍白的肢体,纹身波动流淌,仿佛被一阵幽灵般的微风所困扰。她在披风下挥动着肩膀,沉浸在这种感觉中。接着,用一片树皮小心翼翼地堵住树伤后,她转身用脚跟转向,向远处狂奔而去。 外来者在它们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破坏的痕迹,赫格利雅看着每一根断裂的树枝和碎裂的根茎都嗤之以鼻,她虽然还年轻,才渡过了六十个夏天,但她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她知道这种情况是不寻常的。即使是最笨拙的野兽也会试图掩盖足迹,但现在,猎物似乎乐于被发现?野兽仿佛在用自豪且低沉的吼声宣告着它们的存在? “愚蠢!难道它们没有意识到森林正在苏醒吗?难道它们忘记了春天就在几天后吗?一旦树木摆脱沉睡,任何东西都将不安全。” 赫格利雅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会毫不留情,她会果断行事。为此她感到一阵喜悦,她知道她的族群会跟随她。 一种低沉的颤音从赫格利雅口中吹出,很快她就在东边的某处得到了同样的回应。当她穿过闪闪发光的空洞和结霜的林地时,时隐时现,像一只木灵一样短暂地出现,而莫尔莫和毛罗则像一对额外的阴影一样在她后面追赶。 赫格利雅来到了一处月光照耀的狭窄山谷,在两条冰冻的溪流交汇处蹲下来,嗅着空气,评估着树木的情绪。森林中有路径,但很少可信,而且从不相同。在父亲的教导下,她像其他阿斯莱一样,学会了倾听森林的声音,她闭上眼睛,倾听着树木的声音,随后她睁开眼,凝视着自己跟踪的蹄印。 “敌人在这里停留过,它们在冰冻的水边等待,然后匆匆忙忙地离开,去往北岸树木那条碎裂的冰河,它们选择了我如果寻找最快回家路线时会选择的路,哼。” 莫尔莫和毛罗从树丛中蜿蜒而出,爬上了赫格利雅的肩膀,他俩没有顺着赫格利雅的目光看过去,而是转头看向了别处。 “累了?”赫格利雅皱起了眉头,她听到动静,并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呼吸声,话语从再次低下头查看足迹的她口中传出。 伴随着一阵深沉的笑声,『狂野之舞』韦蒂尔出现了,他的着装和赫格利雅一样原始,纹身和一条腰布,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但相似之处就到此为止了,他比赫格利雅高了一头,胸膛宽阔,肌肉结实,像扭曲的钢铁一样,按照精灵的身高标准,他是个巨人。他没有披风,他的长发和赫格利雅一样奇异,一头油腻的蓝色长发披散在他突出的下巴周围。 “芬,你还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但我很乐意等待你休息好。”韦蒂尔的严肃语气只坚持了几秒,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赫格利雅笑了起来,抬头看着韦蒂尔的脸,芬是她的小名,只有她的父亲才会这样称呼她,而『狂野之舞』韦蒂尔正是她的父亲。 “看来,他们是直奔我们的大厅而去的。” “巧合吗?”赫格利雅点了点头,认同她父亲的说法,她站了起来,看向溪流的对岸,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重要吗?” 第三位阿斯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不同于韦蒂尔父女,阿斯莱都是身形矫健,目光清澈,而他则弓着身子,面容阴郁。他的脸上有皱纹,嘴唇薄薄的,嘴角向下,右脸由银色的瘢痕组成,显然是一次可怕烧伤的结果,而左边则被一个没有特征的木制面具遮住。他的左臂弯曲得像一棵枯萎的树,他的一只眼睛从苍白的皮肤中窥视出来。 “它们穿越森林就像我们一样轻松,它们在快速行动,如果不控制,它们将在两小时内到达我们的大厅。”阿斯莱的声音是一种嘶哑的喘息声,他笨拙地跪了下来,抓起一把腐烂的树叶。当他用手握紧时,树叶挤出了黑色的液体,他抬起头,让液体流进他的嘴里。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重新站了起来,语气凝重地说道。 “不控制?我们有五个人,而它们只有三十个,我认为我们能控制它们。”赫格利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她扭头看向看着卡兰,扬起眉毛问道。 “那就行动吧,你说了算。”韦蒂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接着他拿起一根树枝,与自己的头发编在一起。 看着飞快地穿过冰面,脚下轻盈得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的韦蒂尔父女,卡兰耸了耸肩,抚摸着他瘢痕累累的脸,有一瞬间,他要朝着与其他人相反的方向走去,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接着他解开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皮袋,拿出一把种子,将目光投向头顶的星星。 “我无法想象由赫格利雅统治的菲尔·达里克会是什么样子,唉,我怎么能忍受这个傻瓜?即使是为了我的孩子?” 卡兰说的同时移开面具,露出一团混乱的瘢痕。他把种子塞进嘴里,闭上了眼睛,大约一分钟后,他的肩膀放松了,痛苦的表情从脸上消失了。 “我必须……当我离开的时候……” 这个念头太可怕了,以至于卡兰无法说完,他最后摇了摇头,把面具戴回原位,开始追赶赫格利雅。 赫格利雅感觉到了种种力量交融在一起时,身上的枷锁消失了,她的灵魂与森林融为一体。冬季的树枝在她身边呈现出一片灰绿色的模糊,在她奔跑,穿梭于丛林之间时,她展现出优雅的姿态。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赶到了目标地点,毫不停顿的她轻巧地跃上一棵橡树的树枝,俯视着一片宽阔的空地。 所见的景象让赫格利雅感到恶心,她已经无数次追捕过外来者,但外来者的存在总是让她感到震惊。并不是野兽的外貌,而是一种更深刻的感觉,野兽厚重的皮毛散发着疾病和汗臭的气味,但它们是空洞的。无论它们看起来多么兽性化,有着什么样分蹄的脚和油腻的鬃毛,这些混沌之子不过是一片虚无,是森林灵魂上的一处伤口。 赫格利雅嗤之以鼻地看着野兽们,领袖身形庞大,一只疤痕累累的牛头怪裹着人类皮肤,腰带上挂着满是血渍的大腿骨,当牛头怪移动时,大腿骨发出了可怕的响声。牛头怪俯身在一个看起来像是一根断裂的老树根上,她悄悄地向前移动,想看看牛头怪在做什么。 牛头怪在咕哝着,嘶嘶作响,仿佛在与什么存在交谈。 当最后一丝日光从地平线消失时,世界被双月的光照亮了。牛头怪愤怒地抓着皮革般的脖子挪动到一侧时,赫格利雅瞥见了树根上的一道闪光。那是一个苍白的木灵,一个微小的闪光精灵,蜷缩在一块苔藓覆盖的石头上。 赫格利雅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背后的辉光形状。这些木灵从暴力即将发生的第一个迹象开始就跟着她,一如既往地渴望看到血腥和乐子。其中一只飘了过来,一条细长的蛇骨,一条苍白的玫瑰链,一张狰狞的的笑容和一个肮脏的玫瑰果头盔。 蛇张似乎想要缓解尴尬一样,开嘴对着赫格利雅笑了笑,露出了它针状的门牙,笑的同时玫瑰刺剑也随着尾巴挥舞着。 “这是怎么回事,戈尔?你的兄弟们背叛了自己的家园吗?”赫格利雅指着牛头怪下面的光低声问道。 蛇剧烈扭动身体的同时,咒骂了一声,随后它升高了起来,低头观察着远处的场景,当它看到其他的木灵与牛头怪交流时,眼眶里苍白火焰闪烁的更明亮。它挥动着刺剑号召其他的木灵过来,听从它吩咐的木灵颤抖着穿过空气,来到了它的身旁,看着远处的牛头怪。这些木灵与它一样感到困惑,随后它们用尖厉而起伏的语言争吵起来。 在得不到有用的答案后,赫格利雅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吹出了一小段鸟鸣。接着,她收到了回应,随后的几分钟里,她听到了陆陆续续的回应,每一个都来自更远一点的地方。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当那些可憎的野兽准备离开时,她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赫格利雅在灌木丛中摔落,假装摇摇晃晃地落地,听到声响的野兽转身面对她,发出一阵咆哮。 大角兽的躯干上布满了疤痕、污垢和血迹,它们的鼻子因为兴奋而颤动,动起来的它们围成一圈,围在赫格利雅的周围。有些像牛头怪一样有着牛头,有些头上盘绕着蜷曲、旋转的公羊角,它们皮肤绯红,嘴里塞满了尖牙。 野兽人和赫格利雅一样衣着单薄,但与赫格利雅苍白且灵活身体不同的是,它们是肌肉结实、毛发纠缠的庞然大物。当它们挤得更近时,举起凶恶的斧头,赫格利雅能看到它们血红色眼睛中燃烧的饥渴,但它们并没有攻击。它们咆哮着,用蹄子搅动着土地,等待着牛头怪物发起第一次攻击。 当牛头怪挤开大角兽群时,赫格利雅皱起了眉头,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牛头怪让她头痛欲裂。 牛头怪有近3米的高度,厚厚的尖刺铁板缠绕在巨大的手臂上,它的庞大牛头低垂在肥大的肩膀间,当它靠近赫格利雅时,腐肉的恶臭从它的嘴里涌出。它用血红色的牛眼瞪着赫格利雅,举起了破烂的斧头,随着咆哮的发出,随着一群鸟从树上惊起,野兽人战群动了起来。 菲尔·达里克,欺诈者之林,是艾索洛伦的一个至高领地,由『狂野之舞』韦蒂尔统治。这里是洛依克的圣地,随处可见的神龛供奉着祂。在这里可以找到地标性建筑:战舞者宴会堂,这是战舞者们最接近家的地方。因此,这里的林间空地总是回荡着笑声,尽管其中很多是恶意的,每一次欺骗都需要一个受害者,后果可以从受伤的自尊到缓慢的死亡。 现在,欺骗开始了。 当野兽人展开冲锋时,赫格利雅选择了转身逃离,她狂奔在结满霜冻的大道上。 大角兽轰鸣而过,牛头怪紧随其后,重重地踩在树林间,意识到被引开原有路径的牛头怪吼叫着、命令着,但大角兽们不再听从它的号召,饥饿,实在是太饿了…… 对于赫格利雅来说,野兽人的追逐就像常春藤攀爬树干一样缓慢,她本来可以可以轻易地甩脱,但当野兽人笨拙地穿过林间草地和沟壑时,她始终吊着,保持不要跑得太远。穿梭在树木间的她就像鬼魂一样,用断断续续的歌声嘲弄野兽人,留下一串阴森的旋律,闪闪发光的树枝间回荡,嘲笑野兽人笨拙、尴尬的追击。 引导愚钝者的踪迹,恶心、臭气熏天且注定毁灭;在欺诈者之林中起舞,将它们的骨骼埋葬。 吟唱蠢蠢的歌谣,笨拙、肥胖且缓慢;将它们献给永恒女王、藤蔓和乌鸦。 当赫格利雅想到自己言辞的贴切性和旋律的精致构思时,她咧嘴一笑,发出了狂野的笑声。 几分钟后,牛头怪停止了追击,对大角兽怒吼着令其返回,但赫格利雅的歌声让大角兽们狂热,以至于对其他的声音充耳不闻。 当路径变得狭窄困难时,大角兽们开始喘气和咳嗽,绊倒在根茎上,从锯齿状的树枝上摔跤,但它们不会停下来。它们不能让这个跳舞的幽灵逃脱,追逐越困难,它们就越愤怒,决心更坚定,当赫格利雅跳跃着,穿过阴暗的林间大道时,它们咆哮着、咕哝着。 在经过数十分钟的愤怒追逐后,大角兽来到一片空地上,一个由灌木和碎石组成的圆形区域,结束在一块岩石上,俯瞰着一个悬崖。 赫格利雅停在悬崖边,再也无法逃跑后,她转身面对野兽人。 野兽人笨拙地从树林中走出来,喘着气,沉重的斧头拖着霜冻。但一看到自己的猎物被困在悬崖边上时,它们高兴地嚎叫着,举起破烂的武器,用蹄子重重地踏在冰冻的土地上。 赫格利雅平静地拔出刀剑,俯身摆出低姿态,当怪物们靠近时,她依然面带微笑。她的微笑并不是对野兽人发出的,而是超越了野兽人,对着从树荫中悄然走出的四个纤细身影发出的。 距离赫格利雅最近的一只野兽人发现了异样,它转过头用深红色的眼睛看了看,当它眼睛猛地瞪大准备发出警告时,赫格利雅的同伴们已经开始了舞蹈。 韦蒂尔和其他战舞者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怪物们舞动,在空中翻腾旋转,以至于野兽人们似乎被精灵包围了。他们的动作如同流水般流畅,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优雅的力量,仿佛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与森林融为一体。 粗鲁的怪物们试图防御时,围绕着它们的身影如同冬日的微风一样模糊而无形。动起来的它们就像刻意迎接赫格利雅歌声旋律一样,当困惑的它们摇摇晃晃地试图抓住攻击者时,那凄美的旋律愈发响亮。 血腥的舞蹈没有持续多久,当赫格利雅加入剑刃狂岚后,一只又一只的大角兽跪倒在地,茫然地抓着遍布全身的伤口,深深的致命伤口仿佛凭空出现一样,又仿佛随着歌声而来。 当最后一只怪物倒下时,赫格利雅被留下独自战斗。其他的战舞者开始退后,甩动着刀剑上的血迹,静静地观看她的杂技表演。 赫格利雅迈开步伐,舞动着刀剑,像一只狡猾的猎豹般游走在战场上。她的动作优雅而迅猛,每一次攻击都准确无误,让人不禁为之倾倒。最终,她做出最后一次美丽的旋转,用剑刺穿了牛头怪的脖子,无主的头颅滚落着,跌入悬崖。 这场战斗的胜利是赫格利雅的,她展现了战舞者无与伦比的力量和技艺,为艾索洛伦赢得了一次胜利,为洛依克的荣耀献上了最高的赞颂。然而,更加引人瞩目的是她展现出的完美决断力。 “这么少!不尽兴。” 赫格利雅因为血腥的欲望而陶醉,她根本没听到她父亲的话语。她蹲在尸体旁边,拔出一把匕首,开始割下头皮,一边低语,一边砍切。等她切下一块头皮后,她才注意到她的父亲在看着她,她站起身来,擦去脸颊上的血迹。 “芬,你有什么困扰?”韦蒂尔面无表情的看着赫格利雅,对视片刻后,他缓缓问道。 “我不确定,这里是我们的家园,父亲,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你认为我们应该寻求帮助吗?”赫格利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烁着,仿佛快要掉下眼泪。 “有些事情很奇怪,我不能……”当韦蒂尔注意到其他人都在密切注视着他时,他的声音逐渐减弱,脸色变成愁容后,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想听我的忠告吗?” “不想!但我知道,随着这场试练结束,无论如何我都该知道了。” “感谢诸神,你不像我年轻时那么固执。”韦蒂尔说完,转过身对着血迹斑斑的残骸点了点头后,接着说道,“处理好尸体,森林正在苏醒。即使在这些邪恶的生物身上,森林也会找到营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芬,我们不能冒失败的风险,森林会得到它所需要的,我们还有工作要做。但……时代在变化,洛依克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的前方出现了岔路,这也是我准备将菲尔·达里克交由你管理的原因。”等其他人散开后,韦蒂尔来到了悬崖旁,看着夜空,等赫格利雅走过来后,他缓缓说道。 “你准备追随那个外来者吗?这是洛依克的旨意?还是你的想法?你对这里感到了厌倦?” “芬,还记得你小时候坐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对你讲述的奥苏安吗?”韦蒂尔说的同时不再看向夜空,他伸出手抚摸着赫格利雅的头发,就像儿时那样,当赫格利雅点头后,他接着说道,“按照精灵的法令条文,奥苏安是古圣赠予精灵的,精灵有居住和使用权。艾索洛伦?这片森林是古圣的花园,古圣从来没有把这里转让、赠予精灵,从来没有,之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 赫格利雅的嘴巴张大了,这个信息的冲击力对她太大了,她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这也是我选择走向岔路的原因,以后……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也许我会离开这片森林?芬,他不是外来者,他与之前那批来自奥苏安的使者不同,他不是什么客人!你要知道一个事实,现在!古圣回来了!” 第444章 剑柄与碎片 锤子不断地挥舞着,大力敲击铁砧的声音响彻星光熔炉,锤子一次又一次地挥动着,回响的砰砰声讲述着古老的传奇。随着每一次的复述在瓦尔铁砧回响,周边空气因戴斯的努力而变得朦胧。 戴斯能感觉到力量在他的体内流动,尽管他又瞎又老。他忘却了炎热和恶臭,忘却了空气中弥漫的气息,他纤细的身体在破烂的长袍下扭动着,瓦尔铁砧的炽热光芒在他的发丝间舞动。他不知道他工作了多久,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个世纪,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锤子敲打铁砧的物质是无形的、短暂的,它比伊瑟拉玛银还要坚硬,它拒绝塑造。但戴斯相信,只要给他足够多的时间,他就能够平静地研究,他相信他可以驾驭任何材料,因为他是瓦尔的化身。 许久后,戴斯点了点头喘了口气,疲惫不堪地放下手中的锤子和钳子,他弯下腰,用手轻轻抚摸着熔炉中的炽热金属,热度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在他的触摸下,物质的手抓住了他,物质开始逐渐冷却,形成了一件完美无瑕的武器。这不仅是一件简单的武器,而是一把传奇的利剑,有着瓦尔独有的神秘力量。 戴斯带着布罩的盲眼透过炉火的余烬,看到自己的倒影。年迈的面孔布满皱纹,在这座星光熔炉中,他找到了永生的力量,他成为了时间的主宰。 抬起头,戴斯注视着远方的天空,那里闪烁着无数的星辰。他知道,艰难的挑战等待着他,而他将以他那永不磨灭的坚韧与智慧去面对挑战。他将这件武器抱在怀中,感受着它蕴含的力量,这不仅是一把武器,更是某种象征,这将是他送给暮光姐妹的礼物。 抱着武器的戴斯离开了瓦尔铁砧来到了宝库,宝库的大门随着他的到来打开了。他穿过宝库的大门,踏入了充满宝物的空间。光线从高高的穹顶洒下,映照在各种珍宝上,照耀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他的目光在宝库中游移,寻找着他所需要的东西。 没有翻找,因为戴斯知道,他还没老到痴呆。他来到了宝库深处的一处角落,那里放置一个古老的木箱。木箱的材质是一种稀有的古木,来自远古时代的阿瓦隆,拥有着神秘的力量。木箱表面斑驳的纹理昭示着它经历了无数岁月的风雨,仿佛是时间的见证者,承载着古老的记忆与故事。 戴斯轻轻触摸着木箱的表面,感受着它传递出的古老气息。在他的记忆中,这个木箱一直都是存在的,就像一个古老的朋友,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归来。他打开木箱,里面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檀香气息,仿佛是岁月的沉淀。 曾经不止那么一刻,戴斯认为自己或许永远都不会打开木箱。毕竟古圣已经不在了,然而,生活有时候总会给人带来惊喜,在他料想不到的时刻,古圣终究还是回来了。 木箱里没有黄金,没有宝石,更没有钱币,只有剑柄。戴斯凝视着剑柄,这把剑柄熟悉而又陌生,他清晰地记得,这把剑柄是他还在奥苏安的时候,在瓦尔的指引下找到的。那时候还是还没有大入侵,没有战争,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 戴斯拿起剑柄,轻轻抚摸着,感受着剑柄蕴含的力量,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柄,而是一件传奇的宝物。但他感受不到剑柄与自己的任何联系,他记得瓦尔当时明确的告诉他,这把剑柄是古圣的造物,神秘天外来客的造物。 剑柄充斥着陌生的感觉,表面光滑而冰冷,仿佛是由未知的合金材料构成,闪烁着微弱的蓝色光芒。 戴斯沉浸在对这把剑柄的好奇中,试图探索剑柄所蕴含的神秘力量。然而,剑柄并没有回应他,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剑柄蕴含的强大力量。 “回来了,主人终将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戴斯知道,这把剑柄并不属于他,它是古圣的遗产,是古老的守护者们留下的宝物。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感受到了责任的重量,他知道这把剑柄注定属于达克乌斯的,作为瓦尔的铁匠,作为瓦尔的化身,他的责任是为达克乌斯的打造武器,一件能保护这个世界的武器。 “技艺和智慧。” 戴斯深吸一口气,决定接受这个挑战。他将利用自己的技艺和智慧,为达克乌斯打造出一把无与伦比的武器,一件能让世界延续下去的武器。 握着剑柄的戴斯缓缓合上了木箱,随后游走在宝库中,最终他的脚步停留在一块碎片前。 “凯恩之剑。”凝视碎片的戴斯叹了一口气。 凯恩之剑有很多富有诗意的名字,寡妇制造者、弑神者、世界的毁灭者、复仇之矛、死亡碎片、冰牙、天堂枯萎等等。一把名符其实的超凡武器。它被认为是中古最强大的武器,比帝国的盖尔·玛拉兹和矮人的葛林姆尼尔之斧还要强大,强大到甚至够杀死一位神只。它强大到如果再次被挥舞,能改变精灵和整个世界的历史进程。 凯恩之剑会以不同的形态出现,它会改变自己的形态以适应观者的个人偏好。当艾纳瑞昂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它多次变化,先是以剑、刀、斧、弓以及精灵未知奇异武器的模糊形态出现,最终定格在一把长刃剑的形态上,其黑色刀身上刻着红色的悲苦与毁灭的符文。 当马雷基斯看到凯恩之剑时,凯恩之剑在外观上时隐时现,在斧、剑和矛之间摇摆不定,最终定格在了一柄权杖的形态上,这象征着他可以以所有精灵为武器征服世界。在终焉之时的时候,他再次看到了凯恩之剑,与第一次见到时不同,凯恩之剑是一柄头部闪耀红色闪电,柄由骨头构成的矛。 对于卡勒多一世来说,凯恩之剑是一柄长矛。没人知道泰西里斯看到了什么,因为他死了。对于泰瑞昂来说,凯恩之剑是一把长刃剑,就像艾纳瑞昂看到的那样。 在精灵众神与混沌诸神之间的战争中,凯恩与色孽发生了战斗,手持凯恩之剑的凯恩在色孽完美的面孔上刻下了一道永远无法完全愈合的伤疤。作为回应,色孽击损了凯恩之剑,一块碎片崩解了下来,最终落入了艾索洛伦。 展现在戴斯面前的仅仅是一块碎片,就像一块铸造材料一样。他没有看到武器,也没有看到魔法书。 最初,凯恩之剑由瓦尔打造。 现在,戴斯作为瓦尔的化身拾起了碎片,他将重铸和重塑,让碎片成为剑柄的脊柱。 第445章 你有些极端了 树枝组成的房间在达克乌斯的视野中展现的格外清晰,异形木头和弯曲树枝的清晰轮廓变得显而易见。最初他只看到了大自然的狂野,现在他看到了大自然的细微,他没有看到任何像直线一样粗糙的东西。 傍晚的阳光洒在树枝上,远处悠扬的歌声和夏日的温暖气息与秋日的清爽和冬日的严寒交织在一起,让达克乌斯有一种时间从他身边偷偷溜走的感觉。房间内的树木和树枝散发着温暖的茉莉花香,充满了轻柔发光的窗饰,仿佛里面的汁液像液体琥珀一样流动。 坐在藤椅上的达克乌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伸出手,抓住了德鲁萨拉的手腕。被他抓住的德鲁萨拉身体猛地一颤,转过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别走,留下来陪我,啊~我不能没有你,我亲爱的德鲁萨拉,我……我害怕……” “噗!咳咳……”坐在达克乌斯对面的莉莉丝听到阴阳怪气的话语后将喝进口中的水喷了出来,她在没有好气瞪着达克乌斯的同时,剧烈地咳嗽着。 “尽管我们俩是政治婚姻,但……我们俩的感情很好,我爱她,她爱我,多么美好啊。很遗憾,阿拉洛斯不在这里,不然……他能拍拍你的背?帮你舒缓下?”起身的达克乌斯走向窗边,等他把藤椅拖过来,安抚德鲁萨拉坐上后调侃道。 “他很欢迎你的到来。”被塞了一嘴狗粮的莉莉丝无语地说道。 “就像那个阿尔戴德一样?”重新坐下来后达克乌斯看着莉莉丝,满不在乎地问道。 刚才差点没干起来,阿尔戴德被雷恩那极度傲慢的态度激怒了,可能是太封闭的原因,他第一次看到谱那么大的精灵。当追溯到源远流长的贵族史时,一顿叭叭的雷恩把队伍成员中的家族像菜名一样报了出来。7他哪见过这个阵势,这些家族有的只在阿斯莱的传说中出现过,加起来能凑成半部精灵史了,当雷恩毫不客气地指着他大声质问,他是什么东西时,他气的身体都都哆嗦了起来。 好在莉莉丝及时出现了? 美丽而神圣,一位超凡脱俗的优雅精灵站在新的阳光下,看不见的风在她周围盘旋,拍打着她淡绿色的长袍。涉及艺术的精灵看到她的脸都会流泪,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捕捉到如此美丽的景色。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善良和智慧,她的身体闪烁着内在的光芒,就像捕捉到的月光一样,她的手臂向前伸出,拖曳着闪闪发光的星尘。 极具b格,不过达克乌斯已经麻木了,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莉莉丝装神弄鬼了。如果他没算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第五次见到莉莉丝了? “阿尔戴德……他……丽弗没有与你谈过吗?” “没有。” “他的父亲,阿玛迪·铁树皮……” 阿兰洛克距离冬之穹顶非常近,有一年魔法之风的吹拂特别猛烈,猛烈到唤醒了被冰封在魔法洞穴中的恶魔。色孽恶魔涌入了阿兰洛克,屠杀了所有不屈服于它们狂野欲望的人。阿玛迪作为阿兰洛克的林地领主展开了反击,他的反抗是英勇的,也是徒劳无功的,他的战士们倒在了阳光斑驳的地面上,他本人也沦为残忍恶魔的玩物。 阿玛迪的身体无法承受欲魔的抚摸,但他的精神拒绝屈服。在释放的一刹那,他的灵魂逃入了艾索洛伦深处,在一颗枯树的树干中扎下了根。不久后,精灵阿玛迪·黎明之矛以树怪阿玛迪·铁树皮的身份重生了。 当阿玛迪再次出现在阿兰洛克的时候,他带着一大批树精和树人,扫荡了古老林地中的邪恶恶魔。做完这一切后,他就像树精一样继续沉睡着。 精灵转生的树精很少认出他们在前世认识的人,很多记忆都是建立在他们的感官中,随着肉体的消失而一同失去。因此,对于树精来说,那些仅存的闪烁和碎片比提供信息更加令人困惑。当然,万事皆有例外,阿玛迪就是特例,欲魔在折磨他的过程中为了确保他被尽情折磨,对他施加了诅咒,以使他对此的每一个细节都无法逃脱感官。 诅咒是诅咒的同时,偶尔也是祝福,重生后的阿玛迪保留了前世的完整记忆,当完成这一切后,他已经不再真正感受到痛苦所带来的困扰。重生后的他仍然统治着阿兰洛克,他也成为了艾索洛伦十二领中最独特的林地领主,其他的林地领主都是精灵,就他是树精。 “然后呢?我该落泪吗?同情?这不就是菜吗?难道一个领主的责任单单就是带领战士抵御外敌?这里成为领主的门槛这么低吗?就像那林子外的人类一样?就像刚才那个大傻子一样?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要好好评估下这里了。”达克乌斯一边给德鲁萨拉倒酒,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知道莉莉丝想让他泛起同情和怜悯,别在过于纠结刚才的事,但他为什么要顺着莉莉丝的路子来? “你……”莉莉丝被达克乌斯的连珠炮噎住了。 “我什么?对了,阿玛迪这事是不是与丽弗有关系?让我猜猜?丽弗看到了他变成树精的事实,但却没有看到过程?或者在这个过程中丽弗给了他错误的指引?让他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要不然,阿尔戴德为什么对丽弗敌意那么大?还有,因卓?阿拉洛斯?泰兰铎?莫兰娜?塞昂兰?卓雅?阿瑞妲?芬多?赫格利雅?这里的林地领主都像阿尔戴德这个样子吗?” “达克乌斯!你不能每次都这样!” “有什么问题吗?我有些咄咄逼人?有吗?”达克乌斯说的同时用无辜的表情看着德鲁萨拉,这时德鲁萨拉在场的作用体现了出来,德鲁萨拉佯装思考后摇了摇头,笑出来的他接着说道,“你看,没有!你知道为什么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很好吗?因为我们俩知道双方不喜欢什么!我们俩彼此尊重,互相守望。所以,让我们讨论些实际的问题吧,女士,芬努巴尔的预言能力与你有关吗?” “没有,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玛瑟兰,而不是我。”莉莉丝把手撑在了桌子上,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 达克乌斯知道芬努巴尔的很多事情,比如预言,尽管无法解释为什么,但芬努巴尔就是能看到。 芬努巴尔能够判断一个精灵是否是艾纳瑞昂的后裔,以及血统有多么强大,他说这是作为凤凰王的一种天赋,是被阿苏焉火焰触及的后果,阿苏焉愿意向他传达知识。然而,甚至在成为凤凰王之前,在他还是船长时,他就能判断前方是否会出现一场暴风雨,或者风向是否即将突然改变。到了后期,魔怔的他甚至把自己关了起来,寻求预言和启示,结果…… 达克乌斯耸了耸,他知道莉莉丝在说双关语。如果莉莉丝没有欺骗他的话,那就说明在看着一切的阿苏焉在修正着,让事情回到正轨,迎接该迎接的命运,毕竟芬努巴尔在最后的时刻什么也没看到。当海员的时候,可能与玛瑟兰有关,比如芬努巴尔成为了玛瑟兰的备选人员,或是本身这就是芬努巴尔作为船长的天赋或者直觉。 “女士,你需要什么?”寻思片刻后,达克乌斯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有种淡淡的果香和甜味,品味了一番后,他用严肃的口吻问道。这次不同以往,他和莉莉丝之间是该好好谈谈了。 “我?”莉莉丝发出疑问后,凝视着达克乌斯,就这么一直凝视着,似乎在用眼睛洞穿达克乌斯的灵魂,也似乎在预示着什么,过了片刻,她缓缓说道,“达克乌斯,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你知道我需要什么,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你的行为让我感到困惑,很多时候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目的是什么,我所看到预示中都有你,但这些预示都是破碎的,扭曲的,我甚至无法获得丝毫有效的信息。” “有效的信息?多么的讽刺啊,我们认识很久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我是实践派,我在做,不停的做,莫拉依格从来不干涉我,更不会指导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也是我尊敬祂的原因。 而你不同,你是预言派,这是我们俩矛盾的根源。你搞不懂我做什么很正常,毕竟在我看来,你也是抽象的,当然,这或许与我的双重身份有关?”达克乌斯先是感慨,接着话锋一转,“客人?是的,阿尔戴德的话语启发了我,我不是客人,我不是艾索洛伦的客人,我不是丽弗的客人,我不是戴斯的客人,我不是爱莎的客人,我不是客人,我是主人!他们!他们!那群自称是阿斯莱的精灵才是客人!一群没经主人允许私自进入的客人!” 德鲁萨拉震惊了,她感到自己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这一刻的她意识到了她之前的种种判断是正确的,但这却加剧了她内心的困惑和不安。她抬头看了达克乌斯一眼,见达克乌斯心有神会的对她眨眼后,她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这重要吗,似乎不重要,就像达克乌斯从来不在意德鲁萨拉的暗影女王。作为达克乌斯的配偶,她意识到自己要做是的支持,即使她并不完全理解达克乌斯的立场。 “这里是古圣的花园,园艺?是的,园艺,在我看来这里的一些树人就像那些多出来的树枝,需要被修剪,它们仅仅多出来的,园丁不在乎多出来的树枝是什么,有没有生命,仅仅是多出来的树枝而已,不然园丁的工作无法继续了,该思考生命的意义,成为一名哲学家。 那些阿斯莱是闯入者,依托在花园里生活的昆虫?他们做了什么吗?让森林免受矮人的砍伐?这重要吗?这里是古圣的花园,他们忽略了内在逻辑,保护花园?据我所知,没有!这里被污染了,被玷污了,这些昆虫和那些树枝都是园丁需要该减除的!他们是有害的!” “达克乌斯,你有些极端了!” 第446章 邻帮(科普章) “有吗?”达克乌斯再次故技重施,他看向德鲁萨拉确认道,见德鲁萨拉摇头后,他继续说道,“没有!那个与混沌卵没什么区别的奥莱恩,还有那个蛾子,没有尽到所谓的义务!你要知道阿尔戴德搞的我很不耐烦,如果接下来这些林地领主都像阿尔戴德这样,我就要评估下这里了。这里很重要,内在逻辑对于这个世界非常重要,如果……” “不会的,达克乌斯。那些林地领主通过各种方式知道了你的到来,对于你的到来,他们表示欢迎,不久后,你就会见到他们。我向你保证,你会满意的。”莉莉丝挑着眉头看着达克乌斯,一幅我静静看你表演的神色,她已经看出了达克乌斯的拿腔作势,但她还是打断了达克乌斯的话。 莉莉丝不认为达克乌斯的话是空洞的,因为她知道达克乌斯真的能做到,真的能把露丝契亚大陆和南地丛林的蜥蜴人调过来,把生活在森林里的阿斯莱赶出去,让这里再次成为古圣的花园,真正意义上的花园。 “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就没意思了。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拿起酒壶倒了起来,给莉莉丝和德鲁萨拉续上后,他毫无形象地拿起果篮中的艾维林果啃了起来,啃了一口后,他皱起了眉头。 梨形的艾维林果散发着迷人的甜香,但奇怪的是果肉却充满浓郁的苦涩。这种梨形果备受阿斯莱的青睐,堪称主食。阿斯莱无法抵挡这种果实的诱惑,食用这种水果是无与伦比的盛宴,人类巫师食用有助于冥想,有增益效果加成,然而,这种水果对精灵没有任何影响,除了引发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不错。”尽管果实是苦涩的,但咽下去后就开始上劲了,达克乌斯感觉还挺好吃的?接着,他转移了话题,“女士,你对吉兰迪尔家族那位离群精灵了解多少?” “祂没告诉你吗?也是,祂这段时间在给你准备礼物。离群精灵有很多,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讲述……” 埃尔辛·阿尔文的广袤森林中遍布着很多精灵定居点,像前一段时间达克乌斯在洛莱发现的就是,在阿尔道夫遇见的吉利德同样如此。 瑞克瓦尔德森林中有一支族群,他们是阿苏尔后裔,最早的时候,他们曾是科尔·瓦纳斯的居民,科尔·瓦纳斯被矮人攻陷后,莉安德拉组织了重建,结果又遭到了德鲁萨拉和血腥獠牙攻击。城中的居民就是在那时候离开的,他们沿着阿努雷因河向西南方撤离,潜入森林中。 阿努雷因河就是现在瑞克河。 精灵们在森林中建立了一座定居点,直到现在依然保持着隐蔽。在文化与习俗上,他们充分保持着阿苏尔的传统,对他们来说,生命的循环就像水的循环一样。他们相信最初的精灵是从天堂的雨滴中降落下来的,并且伟大的阿努雷因河将他们逝去的灵魂带回奥苏安,在时间的尽头重新投胎。 这种精神信仰起源于奥苏安关于众龙之父德拉古尼尔的古老传说,在黄金时代,有条件的已故精灵尸体会被送到返回奥苏安的船只上,这种葬礼之旅象征着通过众龙之父的身体、尾巴,最终回到嘴里的过程。如今,逝者被安葬在带有鱼骨风铃的河流坟冢中。精灵定期朝着围绕瑞克瓦尔德的河流朝圣,以纪念亲人的离世,将物质供品投入河中。 达克乌斯与德鲁萨拉面面相觑地对视着,这伙阿苏尔就生活在瑞克河、博根河与魏斯博克运河之间的三角地带,距离阿尔道夫非常近,近到队伍经过圣言修道院时再偏偏就能发现了,结果愣是没撞见。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如果真的那么好发现,早就被往来的人类和各路妖魔鬼怪发现了,不可能一直隐蔽到现在。不过以后嘛……随着魏斯博克运河的开通和人类的繁衍,那里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人类,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精灵迟早还会返回埃尔辛·阿尔文,到时候再找就是了。 远在基斯里夫的森林中还有一支精灵族群,他们自称赛思莱,复仇之战的时候,他们逃离了殖民地,定居在现在基斯里夫东部州的森林中。这里被乌尔果人称为『灵魂之林』,是一片险恶之地,人类巫婆会在那里留下各种奇怪的祭品。 族群中流传着一首被称作『伊斯利斯古树毁灭』的悲剧之歌,虽然伊斯利斯的位置早已被遗忘,但歌曲的诗句描述了一场战斗,是精灵与一位纳垢冠军领导的瘟疫军团之间的战斗,在战斗结束后,迟到的增援部队发现每一位战斗过的精灵都已经死亡。 『伊斯利斯古树毁灭』是一首悲伤的寓言之歌,唱出来是为了激发对纳垢的仇恨,并教导年轻的精灵帮助需要帮助朋友的重要性。随着时间的流逝,后裔们开始唱着不同的故事,说长者们为了牺牲了自己,让年轻人逃走。 这支族群之所以来到东部州是因为他们听到了神秘的低语,声音以拯救的诺言召唤他们向东行进,最终他们来到那片受冻、生病和饥饿的土地,好在那里有一片巨大的松树林。当他们到达后,低语者显现了出来,以精灵的形象出现,皮肤呈青色,头发是生长的草,眼睛是翠绿的。 低语者声称难民们的长者们与他做了交易,导致了失败。如果幸存者们放弃他们长者的教诲,只跟随他的方式,他将致力于精灵的幸福。 这些自称赛思莱的精灵在不知不觉间与低语者达成了协议,他们放弃了曾经的追求,进而使用黑魔法来驯服森林中的动物,他们的心灵变得和他们现在所忍受的严冬一样冰冷。然而,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被诅咒了,他们认为只有接受自然界的残酷才能生存下去。 赛思莱对和野兽的结合来与自然融为一体非常着迷,他们拒绝使用金属工具和武器,而是依靠角和爪子。在低语者的指导下,古老的生育仪式扭曲成了涉及精灵与野兽之间交流的野兽仪式。他们的脸上带有装饰性的疤痕,他们没有盟友,他们相信与人类的交易只会削弱族人。 赛思莱憎恨人类,他们认为是人类导致了毁灭家园的腐化,而不是那个低语者。外来的伐木工和其他闯入者会被引入陷阱布设的小道,被困的受害者会被俘虏,在仪式林地中受到酷刑,以吸引德哈。尽管他们不与人类联系,但他们与当地的人类女性建立了联系,以换取巫婆的黑暗秘密。 “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这个低语者应该是恶魔?” “是的。”莉莉丝点了点头认同道。 “他们已经无药可救了。” “还有一支,生活在黑色山脉中,他们的祖先与你的祖先有些联系,如果你们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或者是从南边离开你们会遇见的。”莉莉丝叹了一口气后,看向德鲁萨拉说道。 “这就是我们永远聊不到一块的原因,说说艾索洛伦吧,比如习俗和文化?”达克乌斯挑了挑眉看着对他微笑的莉莉丝,随后他有些无语地说道。 “没问题。” 阿斯莱很少使用书面文字,阅读和写作主要保留给了宗教仪式。艾索洛伦的神秘影响了他们的语言系统,就像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一样,阿斯莱渐渐地演化出了属于自己的语言系统,『芬-艾尔萨林』语,芬在艾尔萨林语中是森林的意思,当然洛伦也是森林的意思。 芬-艾尔萨林更加粗糙,阿斯莱的对话比阿苏尔青睐的华丽而过于冗长的演讲更加简洁和扼要。然而,在更为轻松的情况下,阿斯莱的言谈变得更具抒情色彩,几乎像是低声细语的歌曲。 某些术语和短语变得更具意义,阿斯莱习惯将某些词语赋予更深层次的象征意义,在艾尔萨林语中『艾索』意味着高贵,但对于他们来讲,艾索与最高贵的鸟类,凤凰有关,凤凰也就是阿苏焉的使者。因此,对于他们来说,艾索意味着重生,新的创造,世界的黎明。 艾索洛伦这个名字在芬-艾尔萨林语中有更加细致入微的翻译,既『世界黎明之林』,而不是艾尔萨林语中的『高贵之林』。 芬-艾尔萨林的书写形式呈现出旋转、螺旋的符文,与阿苏尔清晰、优雅的符文大不相同,也不同于杜鲁奇德鲁希尔的尖锐、具有攻击性且交错的角形符文。但无论怎么变化,所有的精灵文字对于非精灵来说是极其难以阅读和理解的。 总的来说,艾尔萨林就像官话,芬-艾尔萨林和德鲁希尔都是在艾尔萨林基础上演变出来的方言。 在艾索洛伦的影响下,阿斯莱变成了反复无常、难以捉摸的存在,他们可能会救助人类入侵者,也可能会将其杀死。他们对森林的精神依恋使他们对自然的平衡非常敏感,每个领都有其独特的环境,拥有复杂的食物链和植物与动物之间微妙的协同关系。 作为所谓的森林的扞卫者,阿斯莱会在更大的背景下评估每一种情况,他们与森林几乎形成了共生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持续警惕,艾索洛伦最古老的林地将被混沌所淹没,周围的土地将被堕落森林释放出的力量所摧毁。因此,他们对那些亵渎自然界的人最为敌视。 对于阿斯莱来说,平衡是信仰的关键,爱莎和库诺斯代表平衡的概念,他们与森林的紧密联系使他们对自然秩序特别敏感。当森林被破坏时,他们往往会感到沮丧和愤怒,在和平时期则会感到快乐。与其他的精灵一样,他们不断追求完美,比较长寿的他们能够掌握自己的情感,这使得他们看起来冷漠或冷淡。 即使是亲人的死亡也不会引发阿斯莱立即的反应,相反,他们的悲伤会逐渐地通过诗歌和歌曲表达出来。此外,他们与奥苏安的阿苏尔一样,愿意倾听并保持等待看看的态度,当然前提是森林不被威胁。 精灵的长寿也使得阿斯莱对成功的衡量方式与其他短寿种族有所不同,击败敌人和积累财富并不被认为是值得追求的目标,因为权力和财富都是短暂的。相反,他们更倾向于将精力努力投入到艺术、工艺和个人启迪中。 阿斯莱都是出色的弓箭手,在技艺方面远远超过了奥苏安的表亲,所有的阿斯莱都要接受弓箭训练,战舞者们同样如此,不用和不会用是两码事,这能够让他们在安全距离上保卫他们的森林家园。 弓是通过魔法之歌从白蜡木或紫杉木的心脏中取出,比普通的长弓更为强大。用来作战的弦通常是用细发编织而成,使其能够抵御天气的影响。 阿斯莱通常聚集在称为邻帮的小团体中,但与俱乐部性质的艾尼尔邻帮不同是,阿斯莱的邻帮是家族性质。他们彼此生活在一起,这些家族是被称为族群的更大社会网络的一部分,这些邻帮成员及其亲属共同生活在村庄中,而村庄又向林地领主效忠,在林地领主的旗帜下,一个亲族形成了。 邻帮(kithband)就是一小群志同道合的阿斯莱,他们属于同一个亲族,并且在一起生活,通常由10-20个个体组成。邻帮具有流动性,父母与儿女之间有可能不属于一个邻帮。就像帝国矮人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必要像群山矮人的氏族一样非要子承父业,父母酿酒,儿女也得酿酒。 族群(kindred)就是一个社会群体,由成员共同的兴趣和思维方式定义,由3-5个邻帮组成自给自足的村庄。 亲族(kinband)就是一群阿斯莱族群向一位林地领主或贵族家族宣誓忠诚,整个亲族通常由300-1000个个体组成。 在每个族群内部,不同的亲族成员及其代表性的邻帮成员可能存在利益和忠诚冲突。虽然宽恕与和解是阿斯莱偏爱的争端解决方法,但有时也会发展出竞争关系。当一个邻帮进入其未宣誓效忠的领主领地时,这些竞争关系会让彼此疏远和怀疑,一些族群之间存在着特定的敌对关系和根深蒂固的相互猜疑,有时会升级为暴力冲突。 说人话就是极端排外、封闭,而且人还少,整个艾索洛伦的阿斯莱加起来不超过4万。这可能是还是极端夸张的评估,保守估计也就2万左右,甚至更低,一支杜鲁奇大军团都够呛能凑出来。 任何阿斯莱都可以根据喜好加入一个邻帮,加入邻帮会赋予成员特殊的天赋,代表精灵的实践技能和经验。在加入之前,阿斯莱必须首先通过相关的试炼来证明自己的值得性。当然有些特定的邻帮是有绝对门槛的,比如战舞者和狂野骑兵。 邻帮有很多支,几乎涵盖了阿斯莱的战斗与生活方方面面,其中有几支是有非常代表性的。 莱斯-库恩,这支邻帮有时也被称为变形者、转变者,他们与森林建立了深厚的精神联系,以至于他们试图模仿野生动物,他们认为这是了解自然的最真实方式。他们采取了森林生物的举止方式,使他们在其他阿斯莱眼中显得格外野性。成员的隔离程度非常高,以至于他们甚至不愿意与自己的亲属交往。 成为莱斯-库恩所需的考验几乎是未知的,偶尔有些传闻说他们因能够随意改变外貌而被腐化。莱斯-库恩的名称起源于艾尔萨林中的拉赛恩,意思是暴风雨和愤怒,以及带来永恒睡眠的雨水,又与库诺斯的名字结合。成员职业通常是精通变形术的变形者、草药师、猎人,有着野兽之友和医治者等天赋。 塞拉索伊,最勇敢、最高贵的战士在战场上展现出入门技艺后才会加入塞拉索伊,成为成员后会深入的学习技能,并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他们的技能和勇气是值得的。当然有些备受尊敬的老兵已经证明了自己许多次,不需要通过考验就能加入。 塞拉索伊这个名字源自艾尔萨林语中的萨拉泰,有着不屈反抗的意思。成员全部是由有着冠军、贵族领主、老兵称号的永恒守卫组成。 塞亨卢,也被称为赛恩-马斯特、萨德尔-博恩、里德尔金,在卡瓦洛克领又被称作埃罗斯。塞亨卢源自艾尔萨林语中的森卢伊,有着迅捷和准确的意思。 其成员全部由林地骑兵组成,他们是旧世界最优秀的骑马战士之一,精灵天生的敏捷反应使得他们能够施展各种不可思议的行动,虽然这些行动看起来貌似鲁莽,但是却远超其他种族的能力所及。无论是当全速穿梭于森林深处时还能背身放箭,还是像闪电般穿插在敌军战线之间,他们因其卓越的技能和异常坚定的信心,往往能够全身而退。 当一名阿斯莱希望加入塞亨卢时,他们必须证明自己的骑术,并通过参加试练展示与坐骑的紧密联系。在战斗中他们是林地骑兵,平时的生活中是使者、骑射手、信使、贵族或贵族领主。 凯尔-爱莎,源自艾尔萨林语中的奎尔-爱莎,有着眼泪、悲伤、怜悯、忍耐和对失去孩子哀悼的意思。成员要接受成为咒咏者的基本训练,进而才能掌握魔法的秘密。在完成考验,测试品格和决心后才能加入。入门仪式涉及从森林的特定部分取回咒语材料,如草药和花朵。 准备成为咒咏者的阿斯莱必须小心应对这些考验,因为有时测试实际上是一个旨在衡量他们的敏感性和耐心的诡计。如果考验者将欲望置于森林之上,在追求成功时伤害了森林,将被视为失败者,并被邻帮拒绝。 除了施法外,咒咏者平常会从事药剂师、草药学家、树歌者、占星师、使节、侍女和抄写员等职业。 叶娜伊拉,源自艾尔萨林语中的因路伊,有着平衡和和谐的意思。叶娜伊拉属于凯尔-爱莎的进阶邻帮,成员通常被称为织法者或是魅力编织者,她们是艾瑞尔的侍女、艾索洛伦的女祭司,她们充当着阿斯莱与古老森林之间的使者,为了维护森林内的平衡放弃了自己的需求和欲望。 许多魅力编织者是隐居的隐士先知,专注于爱莎、莉莉丝和莫拉依格的神圣三位一体。当然,有一些织法者会骑着爱莎的坐骑,成为永恒的荆棘姐妹。 阿拉汉,源自艾尔萨林语中的阿赫瑞恩,有着影子、夜晚、隐秘和秘密的意思。许多阿斯莱喜欢狩猎的刺激,但又觉得战士类的邻帮过于有组织化和侵略性。他们更喜欢在森林中寻找潜在危险的自由,在仪式中渴望成为阿拉汉的阿斯莱将受到使用弓箭的技能考验,他们必须要在不同范围内命中多个目标,同时保持隐秘不被发现。 成员由林地守卫、深林斥候、巡林客和迷踪客组成,他们是猎人、战士和侦察兵,有着森林行者、鹰眼、探路者天赋。 尼姆莱,源自艾尔萨林语中的米奈斯,有着武艺和精神修养的意思。成员通常是林地队长、荒林游侠、侦察兵或是守望者。进入邻帮必须完成一项涉及长时间独处的高级考验,典型的考验包括从森林偏远地区取回一种稀有植物或物品。 赛萨伊拉,源自艾尔萨林语中的赛泰,有着飞翔、风和远山哭泣的意思。这个邻帮是玩鸟的,加入邻帮的阿斯莱必须完成一项仪式,找到伟大鸟类的筑巢地。没有比如,就是战隼,巨鹰只有在罕见或绝望的情况下才会将自己作为坐骑献给特别信任的精灵,就像金池之战时的塔洛斯,那时就是罕见情况,平常嘛…… 鹰是鹰,隼是隼,在中古世界,两者是有区别的,是截然不同的物种,来源和历史也不一样。 战隼和阿斯莱之间有一段操蛋的历史,和解后,阿斯莱如果杀死一只潜在的坐骑将被视为亵渎之举。尽管双方之间讲和了,但试练者要成功与一只战隼建立联系还是一项生死挑战,从爬山到直面战隼。 当然也有运气好的,在寻找过程中发现了被遗弃在树梢上的蛋或是雏鸟,然后将其孵化或是抚养长大,一只由精灵抚养的羽翼未丰战隼将与主人建立了强大的联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几乎一心同体,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享受狩猎和追逐的刺激。但找到蛋或是雏鸟的概率非常小,就像那帮灵蜥一样。 凯达斯,源自艾尔萨林语中的凯达伊斯,有着优雅、力量、星星音乐的意思。成员都是洛依克的实追随者,想要加入的阿斯莱必须是洛依克的信徒,并接受战斗的考验,要么对抗大量的战舞者,要么与暗影舞者决斗。这种仪式性的战斗通常只会打出第一滴血,点到为止,不会在考验时让成员或是试练者重伤或是死亡。 这个邻帮很特殊,一旦加入就终身是邻帮成员。离开的后果因团体而异,一些战舞者离开后仍保留名誉会员身份,有些则会被视为叛徒而受到排斥,这就是洛依克的方式,包含了欺骗性和不定性。 战舞者都是宴会大师、表演者、舞蹈者、剑吟者或死亡舞者,有些则是作为祭司的暗影舞者。 奥瑞奥尔,源自艾尔萨林语中的奥里乌尔,有着血和诞生的意思。有时也被称为库诺斯之矛、奥莱恩兄弟和狩猎者。被邻帮吸引的成员可以加入其中,成为狂野骑兵,激起狩猎的刺激和恐惧。但这个决定从不轻易做出,一旦加入这个邻帮,就真的不能离开了,与凯达斯不同,一旦离开就会沦为猎物。 并且加入之后就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灵了,库诺斯的力量流淌在他们的体内,改变了他们的本质,让他们变得更加高大和强壮,头发如野兽般的鬃毛,眼睛微微发光。成员会受到腐化的影响,有些会变成其他的形态,进而寻求个人的救赎。 这些邻帮几乎包含了阿斯莱的所有兵种,当然除了邪门的巨牡鹿骑士。此外还有一些小众的,比如信奉复仇女王、德拉科拉讲究复仇的邻帮,温德里赫一些阿斯莱因为一些原因不再信奉库诺斯,转而信奉野性狩猎女神、安埃斯·莱玛。 “满意吗?” “还行?” “那现在,可以换一个话题吗?” “当然。”达克乌斯点了点。 “奥苏安!” 第447章 床太小 “那是什么标志?符文?”拎着果篮和酒壶的塔洛斯走了过来,他示意吉利德往旁边靠靠后,径直坐在了吉利德与丽弗中间的位置,当他将篮子中的艾维林果递给吉利德后,又拿出一个抛给了菲斯维尔,接着指着远处对着丽弗问道。 “阿斯蒂安,在芬-艾尔萨林语中代表着对抗混沌的永恒斗争。”陷入沉寂的丽弗被塔洛斯唤醒了,她顺着塔洛斯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她眯着眼睛看了片刻后,才懂塔洛斯在问什么。 队伍所在的族群中恰好有塞拉索伊邻帮,由18名永恒守卫组成,这些永恒守卫可不是抗线兵,而是正正八经的贵族精英兵,每个都实力非凡,但……这得看跟谁比。 远处的空地上,好为人师的拜涅正在与永恒守卫展开决斗,一边战斗一边还逼逼叨叨个不停,搞得永恒守卫不厌其烦,最让永恒守卫懊恼的是,拜涅居然说的每句话都对,每一句话都搓在他的痛处。 平日中,作为永恒守卫的他在战斗以优美又不失纪律与效率的姿态挥舞着长矛,组成『树枝壁垒』。当他面对敌人时,他的脚下如同脚下生根般毫不退缩,以盾牌抵御着攻击,而树叶状的矛尖也会如波浪般突刺敌人。但现在他在拜涅的双重攻击下,动作已经完全变了形,而他胸前所佩戴的标志符文正是塔洛斯所问的。 被称作阿斯蒂安的符文看起来类似于无穷大符号∞,这也是塔洛斯好奇的原因。 “你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真打起来那名永恒守卫没有还手的机会,好在现在是比试,不是吗?”双手搭在后面,姿势摆得非常轻松的吉利德吃完艾维林果后回应道。 塔洛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就像吉利德和塔洛斯认同的那样,永恒守卫面对拜涅毫无招架之力,而他已经是第17名出战的永恒守卫了,前面的16名同伴加上阿尔戴德领主都失败了。 “同样都是刀锋之主的信徒,唉……”菲斯维尔叹了一口后,摇了摇头,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他感觉……拜涅有些欺负人了。可能是刚才对峙的原因吧,即使月之女神出现了,还是得打一架。 “不被他人所理解才是正常的,太想被认同,才是痛苦的根源。这话说的多好,多么正确啊,我就说不出来……唉……”战斗毫无悬念,塔洛斯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兴趣,他灌了一口果酒后,仰在那里,看着远处的枝叶叹息道。 “我刚才算了一下,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我已经活了七百多岁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有些垂头丧气的丽弗紧紧了裙角后,双手抱住小腿,有些无助地说道。 “冒昧的问一下,女士,这里的人对待你……”吉利德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他被菲斯维尔的手肘顶了一下。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加入的晚,而且你们也不是艾尼尔,有些事情你们不了解。女士,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 “当然,金池,一个很奇特的地方。” “是的,金池。我在那里遇到了我的爱人,我爱上了我不该爱的人,她让我陷入痛苦和彷徨,就像我的同伴塞斯说的那样,我和她没有未来,只能以悲剧收场。我永远记得与她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她正在小溪边洗头,阳光从发丝上洒下来。当时我惊呆了,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景物,这是我最珍视的一段记忆,一段在多年的孤独和分离中依然能为我带来安慰的记忆。”再次灌了一口酒的塔洛斯开始絮絮叨叨地回忆了起来,脸上带着微笑、惆怅、幸福和痛苦。 “放心,我没喝多,我很好。”塔洛斯看到了吉利德那一幅你没事的表情吧,他笑着回应道。 “金池曾经是劳伦洛伦的禁区,但每次我有机会时,我都会去那里,在周围转转,在那里只要我闭上眼睛,我就能闻到她身上甜美的香水味,听到她轻柔的笑声。当我睁开眼时,她就站在我面前,不是幻觉,不是想象,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将她揽入怀中,将她纤细的身躯压在我的胸口上,她的嘴唇像天鹅绒般柔软,那一瞬间,我所有的悲伤和渴望都消失了。” 艾万的事情在队伍中属于某种禁忌话题,属于不能触碰的存在。艾尼尔们不会谈论这件事,杜鲁奇更不会闲着没事去谈论这件事,要谈论他们也只会谈论在金池外围展开的混战,毕竟那是一场堪称史诗的战斗,一场充满荣誉和骄傲的战斗。 在阿尔道夫加入队伍的吉利德和菲斯维尔在只那晚的酒馆之夜中听到一些支离碎语,他俩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而且他俩在队伍中属于比较尴尬的存在。此刻的他俩面面相觑地对视着,他俩能明显感觉到塔洛斯有些失态了,但他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俩也能感觉到那些平常跟在塔洛斯身边的艾尼尔们也在刻意的回避这里。 “那是我和她倒数第二次见面,最后一次……还有比我们更注定悲剧的爱情吗?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痛苦,我知道,我知道,很多次她就在远处看着我,但不肯接近我。她作为一名织法者,作为金池的保护者,她知道这样的爱情只会酿成悲剧。 她从不否定自己对劳伦洛伦的义务,她不会与我结婚,她不会放弃作为金池保护者和森林守护者的角色。她的爱只会带来心痛和孤独,更不用说爱一个城邦亲族,爱一个边区领主的儿子。她接受了这一点,但她不准备接受的是,我要分担她的痛苦,所以她总是刻意回避我。” 此时的塔洛斯已经泪流满面了,泪水无声地滑落,化为无尽的哀伤和悲凉。他仰起头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酒液从喉咙流过温润的酒水不断刺激着他的口腔。他的心情如同风暴般汹涌澎湃,他的内心被深深的痛苦所裹挟,无法自拔。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奈和绝望,仿佛一切都失去了希望,被无情的现实所击溃。 “劳伦洛伦需要她的力量,要求她承担责任,可劳伦洛伦和艾尼尔从来没有回应过她!给予她支持!你们知道吗?金池在她还在的时候是禁区,禁区!没有哪个艾尼尔会闯入那里,可你也看到了,当你来到金池时,金池聚集了大量的艾尼尔,他们拖家带口来自各个大区,只是为了看看我们这些拯救劳伦洛伦的英雄!多么的讽刺!多么的可笑!” 不同于塔洛斯的眼泪,酒壶中的酒已经被他喝光了,他仰头倒了倒,没有一滴酒水流出。他抓起果篮中的艾维林果,用一种几乎是愤怒的方式,开始啃食。他的动作生硬而粗暴,仿佛在发泄着内心深处的愤怒和不满。艾维林果的酸涩味道填满了他的口腔,但他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内心的痛苦和无助。 “我感谢达克乌斯,尽管他来的晚了一点,但我感谢他,他做了能他做的,一切!我不在乎他是什么杜鲁奇或是阿苏尔,我钦佩他,信赖他,就像我们一同骑着冷蜥战斗一样。唉……他能如果早点来就好了,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如果他能早点来,如果我们早点到,或许……我就会和她从劳伦洛伦走出来,她不用再背负责任、枷锁! 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曾经的科尔·瓦纳斯,现在的阿尔道夫,近距离地观察那些猴子。爬上龙堡见证那辉煌的瞬间,一起闯入那个鬼一样的城堡,大闹一番,或许以后还会飘扬过海,返回我们的故土奥苏安!” “女士,在我看来,你和她没什么区别,她被困在了金池,而你被困在了这片森林。他们不理解你,忌惮你,对你没有丝毫的尊敬和认可,他们视你为瘟疫、不详,就像你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出现死亡和痛苦一样。 不被他人所理解才是正常的,太想被认同,才是痛苦的根源。这话说的多好啊,这话从达克乌斯的嘴里讲出来是多么的顺耳,多么的理所当然,我认为他说的对。 你与她不同的是,你还活着,就像你说的,你已经七百岁了,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或许……你也应该走去看看,就像之前那样。你在这里与在外面是两种精神面貌,在外面你是欢乐的,在这里你是痛苦的。” “谢谢你,塔洛斯。”丽弗静静地听着,她的目光穿透了森林的树叶,似乎在远方寻找着什么。她的表情一直保持着平静,片刻后她开口了,声音轻柔而坚定。她停顿了一下,用手指轻抚着一根枯萎的树枝,“在这里,我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力量与宽容,我与树木、花草、溪流相伴,它们是我的朋友,我的伙伴。 或许,在别人眼中,我是一位不被理解的存在,但我并不孤单。在这片森林里,我拥有自己的世界,我的心得到了安宁,我的灵魂得到了滋养。 不过你说的也对,或许,有一天,我会再次踏出这片森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找到我自己,找到真正的快乐。” “愿爱莎祝福你,女士。”此时的塔洛斯已经恢复了平静,就像刚才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转过头对着吉利德问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们?说实话,没什么打算,你也知道,其实我和菲斯维尔在队伍中比较尴尬,尽管我们也参与战斗,也会分到战利品。我不知道达克乌斯的实际打算,他答应我了,我暂时选择相信他,而且我有需求,我不想逃离,或是留在这里。我和他们都是精灵,有着同样的面孔,但……我能感觉到,我与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 吉利德说到最后摇了摇头,他的内心是彷徨的,摇摆不定的,他是战士,他不是占卜师,他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他看不到。他的身份太特殊了,他的家族与阿萨诺克的家族同样出过凤凰王,但不同的是,他与马雷基斯是亲戚,他的家族有泰伦洛克王国的所有权,而他是家族的唯一血脉。 “时间是一条蜿蜒的河流,在河流中许多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有些人可能认为毫无希望,曾经走过的路可能会被再次踏过,而它们的尽头可能会被重新编织。但他不同,他有着能斩断命运丝线的能力,他的命运之力太强大了,强大到你们沾染了之后,命运也随之变化,时间对于你们一样,也是一条蜿蜒的河流,但也是笔直的,一眼能望到头的,矛盾吗?不! 说实话,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进行占卜了,我也染上了他的命运之力,我引以为傲的占卜彻底失灵了,在占卜中我看到的景象全部与他有关,幻象不断得在变化,每时每秒,变得未知,不确定。在幻象中,我看到了你们的身影,你们和他并肩站在一起,面对各种各样的敌人,一同战斗,一同斩断命运的丝线,见证辉煌与奇迹,迎接新的时代。” 丽弗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深意,她转过头对着塔洛斯和吉利德微微一笑,那是一种深邃的微笑。 “你呢?女士,你看到了幻象中的你吗?”菲斯维尔探出头,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从来看不到幻象中的自己,就像那位一样,她看不到镜子中的自己。用达克乌斯的话说,这就是医者不能自医?” 达克乌斯没有马上回应莉莉丝,他背着手站在由树枝编织而成的窗户后面,看看远处空地上的对决,当最后一位永恒守卫失败后,他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有些搞不懂,是这里的永恒守卫太菜了?还是拜涅本身就强,再加上随着他一路走来面对各种牛鬼蛇神后更强了?永恒守卫的车轮战在面对拜涅时毫无意义,搞得他那有些跃跃欲试的叔叔完全没有上场的机会。 “奥苏安?我不想看到太多的流血,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马雷基斯时的场景,我站在一个高度指挥着,指点着,现在想想……呵,哈哈哈,多尴尬啊。马雷基斯当时给足我面子了,他甚至还配合我,与我谈论起来了,进行一种角色扮演?” 随着年龄、视野、阅历的增长,看待事物的角度会发生变化,达克乌斯现在对这话深有体会。 大规模的全面战争,是在全面动员的基础上展开空前激烈的全面对抗。 奥苏安玩的是总体战,庞大人口和动员体系摆在那,而且地形和要塞还摆在那,只要给奥苏安足够的时间,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阿苏尔军团开过来。杜鲁奇再精锐,再训练有素也无法做到以一当百,耗都能耗光,到时候杜鲁奇前期获得的优势将化为乌有,要么像之前那样长期对峙,要么也还是长期对峙,最终被赶下海。 那可是一打十啊,十个王国摆在那呢。而且杜鲁奇是怎么对待阿苏尔的,阿苏尔可是心知肚明,正常情况下的阿苏尔会死战到底,一了百了,没有哪个脑子有泡的阿苏尔会选择投降,除非有严重的受虐倾向。 龙?杜鲁奇有,阿苏尔也有。施法者?杜鲁奇有,阿苏尔也有。 在多点展开登陆?就像大分裂时突袭柯思奎王国那样?问题是那支舰队的下场并不怎么好,被赶来的阿苏尔海军追上了。龙船比方舟快啊,打不过能跑啊,到时候管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不止方舟,就连方舟上的大军团都得扔海里喂鱼,即使登陆了补给也是个问题,阿苏尔玩手坚壁清野直接拉闸,到时候真就狗吃屎了。 而且登陆也没啥鸟用,除了能分担注意力外,最终还是要面对海量的阿苏尔军队和横在那的要塞,除非把方舟开进海门关,进入内海,来个内部开花,整个全新版本。问题是洛瑟恩摆在那呢,洛瑟恩可不是那么好攻陷的。 阿苏尔也不是大傻子,在海军遭受巨大损失后,肯定知道杜鲁奇要奔着洛瑟恩来。 老套路刺杀?或是玩热兵器?给杜鲁奇配上火枪和火炮?那算什么事,穿越明末打鞑子是吧,之后呢,精灵的记忆也不是鱼,更不能重启,干脆直接让蜥蜴人加入进来吧。要打就真刀真枪硬拼,直到打服为止,打崩为止,精灵的尚武精神无论无何都不能丢,这个世界不同于原来的世界,一支能直面的刀剑的军队往往比什么热兵器要重要。 这也不是玩游戏,全看数值,一队农兵能把死战不退把大魔捅掉半血。现实是,农兵在面对放血鬼和獒犬时都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时时刻刻在崩溃和瓦解的边缘徘徊。 从某种意义上讲,战争就是赌博。战争的发生往往涉及各种不确定的因素,风险和奖励并存。机会和窗口只有一次,如果没啃下来,就彻底完蛋踹了,搞不好终焉之时的破事都会提前上演。 “能具体点吗?有些事情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能做些什么?”莉莉丝轻轻地皱了皱眉,她的眼神在发出疑问的过程中透露出一丝思考。她微微侧头,一手搁在下巴上,似乎在仔细权衡着达克乌斯的话语,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 “芬努巴尔是节点所在,你掌握预言,你知道他以后的成就,这是我这时候来埃尔辛·阿尔文的主要原因。” “所以……你现在要杀了他?”莉莉丝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在加强她的玩笑。 “?”达克乌斯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他用你有种大病的眼神看着莉莉丝,他注意到莉莉丝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调侃和玩笑。他无语地摇了摇头,随后他的目光直视着莉莉丝他,他的表情和动作变得庄重且严肃,“杜鲁奇与卡勒多王国的矛盾是不可调解的,精灵之间的内战本质上就是杜鲁奇对抗卡勒多王国,我希望芬努巴尔能站在杜鲁奇这边,这样能让事情变得简单些,让精灵少流血,保存更多的力量。” 卡勒多王国这个山头太大了,大到达克乌斯无论无何也要打掉,这不符合他的利益和对未来的期望,哪怕他再尊敬大漩涡中的卡勒多。他作为玛瑟兰的神选,玛瑟兰对他这么够意思,又送这又送那的,他肯定要表示表示。与卡勒多王国联手对付其他王国算什么事,而且卡勒多王国只是山头的代言人,里面还有很多王国,拔剑四顾心茫然是吧,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后续玩削藩,或是让卡勒多王国变成另一个纳迦瑞斯王国? “哦,别担心,我只是开个玩笑。我懂了,你作为玛瑟兰的神选不希望看到精灵损失太多的海军,同时你还想兵不血刃的拿下洛瑟恩,作为前进基地?并且……让伊泰恩和柯思奎王国,甚至让伊瑞斯王国在战争中保持中立,或是站在你这边?我虽然不太了解战争,但我知道,这样奥苏安东边将不再受到压力,不得不说这是个明智的决定。”莉莉丝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朗,她的眼睛中闪烁着一种轻松和愉悦。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会尽我所能,达克乌斯,我能问一下吗?” “我保证,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虽然我们的方法不太一样,但我们的步调是一致的,不是吗?我保证,当马雷基斯加冕成凤凰王后,代表精灵本源的阿苏焉圣火会烧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旺盛,我能做到这一点!”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来到了门边。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这就是我们能坐在这里谈话的原因。”莉莉丝的声音柔和而坚定。 “现在,我要睡觉了,抱歉,这里的床太小了。”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打开了由树枝编成的门。 “谁要和你睡一张床!”莉莉丝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她的声音带着羞怒和懊恼。 “你总说我没有绅士风度。”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做着欢送的礼节,当他做完后接着说道,“现在有了吧?请!” “你的承诺我会记在心中!我会尽我所能!”站起来莉莉丝以飘的方式来到了达克乌斯的面前,她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达克乌斯,片刻后她缓缓说道,说完她就飘走了。 “希望你别搞砸了,女士。”达克乌斯说的同时对着一直静静看着的德鲁萨拉耸了耸肩。 “亲爱的,这样……真的好吗?” “不同于纳迦罗斯和劳伦洛伦,她在这里有很大的影响力,你没听她刚才说嘛,她可是这里的三位一体。我们和她注定不是一路人,除非她放弃预言。不能洗澡真是遗憾,睡觉吧,春分快到了,我要亲眼看看那个怪物怎么走出来。” 第448章 我的国王(上) 被标记为死亡! 赛菲安的心灵被原始的恐惧笼罩,恐惧犹如浪潮一般向他奔涌而来,他知道灰白之厅的施法者们为什么会害怕他了,因为那些织法者看到了他的命运。 战栗让赛菲安的身体不受控制,但他最终还是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他转过身,穿穿过树林,从树枝跳跃到树枝,然后落到地面上,飞奔过结了霜的土地。他是一名守望者,他在隐匿方面的表现相当出色。然而,当狂野骑兵向他逼近时,森林充斥着可怕的喧闹声时,他忘了在邻帮中所学到的一切,他在凭借着本能行动,疯狂地穿越小道和林地,笨拙而喧闹,就像一个外来者一样。 赛菲安以前只是远远地瞥见过狂野骑兵们,狂野骑兵的栖息地是森林的最深处,连他都害怕去涉足。 马蹄的轰鸣越来越近,从几个方向逼近,号角的声音也越来越狂野,从深沉的哀鸣变成了超自然的嚎叫。 奔跑中的赛菲安回头看了一眼,令他恐惧的一幕发生发生了,其中一名狂野骑兵已经朝他冲来。狂野骑兵的速度令他难以置信,即使是短暂的一瞥也足以让赛菲安的心跳停止。 骑士和野兽都被血汗浸湿,身上挂满了他们以前狩猎的战利品,肉块和头皮的碎片像旗帜一样拖在骑士身后。他戴着一顶高高的桦树皮尖顶头盔,但他苍白的脸庞暴露在外。当他举起长矛准备捕获新的战利品时,他的眼睛在滚动,野性而黑暗。 赛菲安的恐惧与另一种感觉融合在一起,愤怒!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履行着他的职责,为什么会是他,而不是别人。 “你们搞错了!”赛菲安喘着气,在狂野骑兵呼啸而过,将长矛猛地插进地面之前,他跳到了安全的地方。 赛菲安凭借自己的智慧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以守望者的名义狩猎和逃避了各种各样的生物。他大喊着,摇摆着低矮的树枝,接着他的身体荡了起来。当他在空中滑行时,他背后的弓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他以一种流畅的动作拉开了弓,射出一箭,随后消失在了另一边树木中的树丛之中。 鞍座上的狂野骑兵僵硬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在凡世没有一丝位置的咆哮,赛菲安的箭深深地钻进了他宽阔的肩胛之间,当他勒住他的牡鹿后,他笨拙地倒在了鞍上。 赛菲安惊恐地看着狂野骑兵把箭拔出,却毫无痛苦的呻吟。其他的狂野骑兵向他奔来,他躲在一棵倒下的树下,沿着一个狭窄的峡谷疾步前进,他知道牡鹿无法越过这里。当他在水洼中滑倒时,号角声继续哀鸣,似乎来自四面八方。 漫长的守望者生涯使赛菲安的感官几乎变得超自然,一股微弱的空气流动声提醒了他即将发生的另一次攻击,他躲开了,他的皮肤因擦伤而疼痛,但他还是躲开了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并扎进树干中的长矛。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前方,赛菲安没有犹豫,对着冲向他的有角身影拉满了弓。然而当他就要射击时,他突然犹豫了。 没有骑着牡鹿的巨人直接跪了下来,向赛菲安伸出了手。 赛菲安摇晃着,放下了弓,他被狂野骑兵的奇怪举动弄得困惑。当他张开嘴要求解释时,咆哮声取代了质问,茂密的常春藤被抛到了他的手臂上。他咒骂着自己的愚蠢,他上当了。越来越多的常春藤捆绑着他,将他从地面上抬起,将他牢牢地系在一棵树的树干上。他挣扎着试图挣脱,但周围的树枝像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双腿,将他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跪在地上的狂野骑兵站起身来,走近了,他的手仍向前伸出,维持着魔法。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的面貌显露了出来,他头发上的深色叶子实际上是从他苍白的皮肤下生长出来的,并缠绕在从桦树皮制的头盔后面露出的纤细的角上。 “我的主人,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亚托米斯,我的血液就是你的汁液,我的骨头就是你的根。”赛菲安说道,声音低沉如兽吼。 塞菲安停止了挣扎,无助地坐在捆绑中,心中一片困惑。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思考,亚托米斯走近了,拿出一把钝木刀,拉开了他的斗篷,露出了他的胸膛。 “不要害怕,透过死亡,你将得以生存。”亚托米斯说完后将刀径直插了进去。 赛菲安试图说些什么,但血已经从他的嘴里涌出。 “我来让你永生!”阿托尔米斯的下颌张开,露出长长的黄牙,他咆哮着,将刀深深地插入赛菲安的肋骨间。 临的黎明透过树枝,滴下淡淡的光线,而酷刑或是说是仪式?仍在继续。 赛菲安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当狂野骑兵在他撕裂的肌肤上工作时,他感到了痛苦,这种痛苦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但他抓捕者们不知怎么地设法让他远离了死亡的安宁。那个说话的狂野骑兵,亚托米斯似乎是某种祭司。当亚托米斯用木刀在他的胸膛雕刻着符文时,不停地对其他狂野骑兵发出命令,喃喃自语着黑暗、无意义的押韵。 即使塞菲安没有被痛苦所困扰,他也无法理解,那些话语是熟悉的,却又陌生,像是艾尔萨林语的变种,比芬-艾尔萨林语更复杂,更晦涩,混合着动物的嘶吼和奇怪的哀诵。 偶尔,亚托米斯会停下手中的动作,凝视着塞菲安的脸。在这些时刻,塞菲安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一场噩梦中,亚托米斯的脸在某些方面与他自己的相似,但在其他方面却发生了可怕的变化。亚托米斯的头几乎是他两倍的大小,活生生的常春藤缠绕在苍白的皮肤下形成螺旋状,扩展出微小的根,在浓密的眉毛下凸起、盘绕。 你在对我做什么?”塞菲安呻吟道,当亚托米斯召唤其他狂野骑兵接近时,他看到狂野骑兵们抱着一捆捆在晨光中闪闪发光的锋利木棍。 亚托米斯停顿了一下,把脸贴得更近了。他的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饥渴之池,它们没有白色或虹膜,只有一对巨大的瞳孔,点缀着碎片般的深红色。当他向塞菲安呼吸时,赛菲安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草药、成熟的浆果和血腥的血肉的芬芳。 “我的主人,我们正在为伟大的仪式做准备。”亚托米斯设法压抑下他低沉声音中的一些狂野,他伸出一根手指,用长长的弯曲爪子指着正在接近的狂野骑兵,“他们将要为您装扮春天。” 当其他带狂野骑兵接近这颗染满鲜血的树时,塞菲安惊恐地呻吟了一声,他知道狂野骑兵要祭祀他,用他的血喂养这棵神圣的树。他闭上眼睛,祈祷失去知觉。 狂野骑兵逐渐接近,轻轻地打开亚托米斯造成的伤口,当他们用锋利的木棍穿过皮肤,将树叶和根线缝入肌肤时,赛菲安惨叫起来,他们像勤劳的裁缝一样在赛菲安的身体上工作。 赛菲安试图从树干上挣脱出来,但常春藤像铁一样坚固,就在他以为再也无法忍受痛苦时,亚托米斯在他的脖子上戴上一串冬青和槲寄生的花环,并用长长的爪子把浆果硬塞进他的肌肤,用力地将果实刺入他的皮肤。 处于痛苦中的赛菲安开始猜测真相,除了思考和惨叫,他无法再做些其他的什么了。当骑士们撕扯他的身体,并将礼物种植在他的皮肤下时,他居然感受到了尊敬。狂野骑兵大部分的吟咏都是胡言乱语,但他能一遍又一遍地听到奥莱恩和国王这两个词。 起初,塞菲安以为自己的痛苦是某种可怕的错误的结果,但随着果肉与他自己的融合,其他想法开始形成。他四肢的疼痛仍然存在,然而,在他的胸膛深处,另一种感觉开始生长,一种奇怪愉悦的灼热。这感觉像是正午的太阳,灼热地照射在他裸露的心脏上。 赛菲安低头看着自己残破的身体,一时间他忘记了痛苦,赛菲安已经剥开了他整片的皮肤,露出了他的血管和器官,但仪式并没有停止。当他的皮肤垂在腿周围时,狂野骑兵在他的内脏周围缝上了槲寄生的线,用常春藤叶子包裹了他的器官,一边工作一边低声吟唱着,嘶吼着。 疼痛变得奇怪,以至于可以忍受,当塞菲安意识到这一切时,他胸膛中的灼热感几乎是令人振奋的。他停止了尖叫,放松了身体,让这恐怖的感觉混合在一起。 “国王!苏醒了!”亚托米斯停顿了一下,他注意到了赛菲安的变化。他的嘴唇露出了野性的笑容,露出了一排长而且褶皱的牙齿,他咆哮着,然后更加热情地回到了工作中。 赛菲安没有听到近在咫尺的咆哮,他在感受其他的事物,当他的思维聚焦在胸膛中的阳光感觉上时,记忆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这些记忆充满了多样化,不可能只属于一个生命,但记忆都毫无疑问地属于他。他想象自己带领狂野骑兵进行一场辉煌的狩猎,记忆充满了他破碎的身体,他渴望摆脱束缚,以便他可以重温这场追逐。 但令狂野骑兵沮丧的是,这些影像消失得和来的一样迅速。当他再次看到亚托米斯的眼睛时,他发现并不陌生,这个恐怖的存在不是杀死他的凶手,而是……他的仆人。 “耐心点,我的主人,冬天正在消逝,我们很快就会出发。”亚托米斯露出笑容,他向周围的白衣枝条点了点头。 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当赛菲安陷入冷静时,他感觉他已经彻底死去了。在他最后的清醒时刻,他模糊地意识到亚托米斯和其他狂野骑兵正在解开他的束缚。他想象自己将从破碎的身体中崛起,强大,如同国王般,但他却跌落在地,像一个新生儿一样虚弱。 狂野骑兵小心地将赛菲安从浸满鲜血的土地上抬起,放在了其中一只牡鹿的背上,随后,队伍出发了,不久后,队伍又停了下来。 在幽暗的森林中,一只体型极为庞大的树人在行走着,它的树干如同一座座宏伟的城堡,高耸入云,笔直向上延伸。树木间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为它的行走奏起了悠扬的乐曲。 老树的上部枝条伸展开来,形成两条巨大的手臂,密集的枝叶间时而闪现着阳光的斑驳光影。两支手臂长着利爪和鞭子般的爪子,在枝条间舞动着,如同森林的守护者,准备迎接任何挑战。 树干上的空洞时而打开,时而关闭,宛如一双双眼睛,时而注视着森林的深处,时而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每一次眨眼都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不停地在向沉睡中的树木们传达着示意与力量。老树的脚步踏出深深的痕迹,悠然且快速地穿越着茂密的树林,在向森林的每一寸土地诉说着自己的存在。 老树是艾索洛伦森林最强大、高贵的生物,年龄比其他的他树人都要大,它喜欢在梦境世界中沉眠,这会让它在岁月中变得更为睿智。只有在悲惨的时刻它们才会醒来,这一刻是先祖元老会或者艾索洛伦森林需要他们的时候了。在最它的带领下,先祖们运用自己的睿智守护着森林王国,在艾索洛伦森林的和谐受到威胁时,它们会无情地降下狂怒。 但现在,它醒了过来,并移动着,在老树经过的地方,处于春冬交际的树木们纷纷探出枝叶,向它致以敬意,风儿也似乎轻轻低语,歌颂着这位古老的守护者。随着它移动,森林中的生灵们感受到了一股庄严而神圣的气息,生灵们纷纷向它致以最高的敬意。 老树看到了对着它鞠躬致意的精灵们,然而它没有理会,更没有停留在原地,它无视了。它就那么径直地走着,走着,走向它的目的地。 老树身后不远的地方,一颗比老树稍微小圈的树跟在老树的身后,伴随着老树的每一步,它的树冠微微摇晃。尽管它比老树矮小,但每一片叶片都闪烁着生机勃勃的绿色,展现出相对年轻的活力。它是老树的忠实同伴,它是老树为数不多的同伴,它是先祖元老会所剩不多的成员。它们一同穿越着茂密的森林,共同感受着春冬交际时森林的气息和生命的律动。 “杜……尔……苏……怒火……在你的心中……沸腾吗!” “不……高兴!国王……降临……了!” 第449章 我的国王(下) 赛菲安穿越来了梦境的海洋,他看着季节在眨眼间来来去去,被赋予生命的植物从地面拱出淡绿色的嫩芽,之后随着季节的变化扭曲成美丽的铜色刀刃。他看着这个循环,不断地重复着,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世界变成了一片模糊。 最后,正当赛菲安觉得再也无法忍受时,模糊变成了一个光点,而在光点的中心是一个女性的面孔:爱莎,一切的母亲。在某个瞬间,他意识到整个森林不过是爱莎斑点般脸颊上的一滴泪珠,闪闪发光。当他竭力地想看清时,他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更大启示的边缘,他的喜悦消失了,被一种可怕的罪恶感所代替,他伸出手,逐渐接近一个解释。 “我做了什么?”光线变得更明亮,启示消失了。赛菲安发出了沙哑的呻吟,他除了可怕的罪恶感之外,几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喘着气,充满恐惧。 “太多了。”一个声音在某处低声咆哮。 赛菲安想起了狂野骑兵,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角形的身影就在前方的阴影中,骑在牧鹿的身上。狂野骑兵用厚厚的藤蔓将他捆绑到另一块木头上,将其与牡鹿相连,每一次颠簸都让他受伤的身体爆发出痛苦。 “我怎么还活着?”赛菲安喘息着,低头看着曾经的身体,除了藤蔓,狂野骑兵们还在他的皮肤上缝入了橡树叶。这些叶子不知何故得到了保存,如同仍是盛夏时节般深邃而光泽。现在,他几乎看不到任何撕裂的皮肤了,未被叶子覆盖的区域也被桦树皮刺覆盖了,就像狂野骑兵们头上的装饰一样。 赛菲安用布满鲜血的眼睛瞪视着狂野骑兵们,狂野骑兵的轮廓映在一道闪耀的耀光中,从前方某处照射而来。当狂野骑兵骄傲地转过角形的头来看他时,一道道银色的月光刀片洒落在地面上。 大地还在颤抖着,愈发的剧烈着,赛菲安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他看到一棵巨大的老树,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行走在大地上。每一步都伴随着地面的颤抖,随着树根的舞动,土地和周围的树木似乎都在为老树的脚步让路。这棵老树高大且古老,树干粗壮,布满裂纹和苔藓,棕叶繁茂,枝条上布满了各种繁盛的生命。 被固定在那的赛菲安无法理解这一幕,他瞪大眼睛,目送着那棵老树从自己面前走过,然后向远方继续前行。很快,他意识到这颗老树就是灰白之厅上面的迪兰德拉,他生活在那里很久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迪兰德拉动了起来,以至于一开始他居然没反应过来。 在远处的地方,在赛菲安看不到的地方,杜尔苏和特尔洛克正在原地等待着迪兰德拉的加入。森林更南的地方,杜仁铎正等待着与塔勒尼克的汇合,它们将作为第二梯队行进着,迎接属于它们的国王。赛菲安更不知道的是,提尔赛斯的领主阿瑞妲和莫德伦的领主莫兰娜没有去往南方的君王林,而是绕过了狂野骑兵所在的位置,跟随着迪兰德拉向艾索洛伦的东北方前进。 随着老树的离去,大地的震颤也渐渐减弱,恢复了宁静。赛菲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眼前所见的一切。 “奇怪。”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亚托米斯发出了困惑的咆哮,他意识到某些事情的不对,但他又说不出来。现在是冬天,而且森林很平静,为什么杜尔苏和先祖元老会的成员会动起来,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更关键的是,他能很明显地察觉到杜尔苏对他们的愤怒和不屑。 听到咆哮声的赛菲安听出了咆哮声是由狂野骑兵的领袖发出的,一个名叫亚托米斯的存在,正当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目光被光源吸引了,他意识到正是这束光将他从梦境中拉了出来。回想起他的梦境,他又感到一阵罪恶感涌上心头,但当他试图回忆起他羞愧的原因时,梦境却越来越难以捉摸,接着他又昏迷了。 随着树人的远去,狂野骑兵们动了起来。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停留在一座陡峭悬崖下面的一片菩提树林间,光秃秃的树木像高大且庄严的守护者一样矗立在一片宽阔的池塘周围。水面极其平静,如此明亮,以至于看起来像一枚巨大的银龙,被守财奴藏在森林中。 亚托米斯和其他狂野兵从牡鹿的身上跳了下来,走向了昏迷的赛菲安。当他们离赛菲安只有几米远时,其中一名狂野骑兵停下来递了一样东西给亚托米斯。 再次醒来的赛菲安试图努力看清楚那是什么,因为他发现他害怕自己必须忍受新的痛苦。 那个物体是一种红色的、畸形的球。 “一颗橡树苹果。”当月光将其更清楚地显现出来时,赛菲安呢喃着。 亚托米斯没有回应赛菲安,而是走的更近了,一首简单的诗在从他的口中吟唱了出来。 潮起潮落,漂流而去。 荒原和树枝,都必将腐朽。 亚麻色的头发,变成了灰,每一个生命,都有重生的一天。 当赛菲安看到俯身的亚托米斯将橡树苹果塞进他胸口的伤口时,又一阵剧痛袭来,对于他来说,痛苦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尖叫只是出于习惯,胸膛中愉悦的温暖感已经盖过了一切,随着亚托米斯把新的木质心脏塞进去,这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 狂野骑兵们站在赛菲安的身旁,狂野的脸上充满了渴望,他们将手覆盖在亚托米斯的手上,用他们的有爪的手指覆盖着赛菲安的胸膛,随后低沉地吟唱着。不久后,他们在亚托米斯的示意下,解开了赛菲安的束缚,将其抬到了池塘边。 “我们见到了你,我的主人,现在!森林必须认可你的诞生!”当狂野骑兵抵达宽阔的水面时,亚托米斯说道。 赛菲安迷惑地摇了摇头,但虚弱让他无法回应,此时的他太虚弱了,除了呻吟,他什么也做不了。当亚托米斯轻轻地把他放在水面时,他的肩膀和手臂上仍缠着一缕缕的常春藤,亚托米斯甩向池塘对岸的常春藤被其他的狂野骑兵接住。 当亚托米斯从腰间拿起一根螺旋状的鹿角吹响时,号角声在树林中回响,狂野骑兵们拉着常春藤,将赛菲安拖过水面。 赛菲安被动地移动着,当漩涡从池塘的水面出现时,他掉了下去,无声地翻滚进冰冷的深处。他在虚空中漂浮了很长时间,没有任何方向感。他试图闭上嘴,保留着最后一口气,当他放松时,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太冷了,冷到根本无法活下去。他感受到的不是疼痛或苦涩,而是一种巨大的失望,毕竟,他只是一个牺牲品。他责备自己愚蠢,竟然怀疑了其他可能性,然后等待着终结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赛菲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再是下沉,而是在水中上升。他头顶上出现了一片银白色的波动天花板,闪烁着月光,他返回了水面,他看到了水面上涟漪般的人影来回穿梭,是那些狂野骑兵。 然而,当赛菲安靠近时,他看到这些形状太过奇异,奇异到不可能是狂野骑兵。身影是某种动物,有些瘦小敏捷,而另一些庞大笨拙。他瞥见了黄褐色的翅膀、宽阔斑驳的皮毛,甚至一只巨大的鹿角。 赛菲安感觉温暖洗涤着他那冰冷的皮肤,他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他踢动着双腿,感到一种奇怪的振奋。他一口气冲出了水面,他没有停下来观察周围,他迅速地穿过池塘,爬过一丛杂草,踏上草地。他又回到了月光明亮的空地中,但一切都变了。 冬天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飘荡的绿色菩提花和铺满鲜花的草地。赛菲安感到困惑不解,难道他在水中待了几分钟后,春天已经来临?不,他意识到,当菩提花开始飘落,覆盖草地时,夏天已经到了。他摇了摇头,整个夏天在他眼前飞逝,叶子开始枯萎变黄。 “这是怎么回事?”赛菲安喃喃自语的同时,想到了他之前在水下瞥见的动物。 赛菲安转过身,将目光从变幻的季节转回到池塘,当秋天变成冬天,再次回到春天时,双月仍在天上静止不动,整整一年在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去了。他认为他曾在水下看到的野兽还在那里,但当他出现时,野兽只不过是些飘荡在菩提树高大光滑树干之间的影子。 赛菲安朝着影子走去,然后停了下来,他想到了身体被狂野骑兵撕裂的事实。他低头一看,惊讶地发现他的身体又完整了,他的红裸肌肤几乎没有任何伤痕,他意识到,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觉更好。但他受到折磨的迹象仍然存在,深深嵌在他胸口的橡树苹果在皮肤下隐约可见。他轻轻敲了敲坚硬、结块的溃疡,一点痛楚都没有感觉到。 “或许……我可以回到树林中去?骑士们已经用完我了,我永远不会回到那个可怜的山谷了,或许我应该走出艾索洛伦?去往人类的世界?”赛菲安喃喃自语,突然想到自己的独处渴望后,他有一种兴奋的冲动。 “他只为自己服务,别无他人。一个自私、软弱的家伙。”一个毫无波澜的声音低声说道。 赛菲安听到了声音,声音嘶嘶作响,充满了嘲讽。吃惊的他转头看向远方,试图找到是谁在说话,但随着树木在微风中波动和嘎吱作响,这些形状仍然不清晰。他以为看到了一只鹿,但当他眯起眼睛看向黑暗中时,身影似乎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野猪。其他影子也同样令人困惑,一对巨大的翅膀从一只长长的蛇形蜥蜴身上扇动出来,或者是一只蹲着的蟾蜍? 当赛菲安摇摇晃晃地朝着森林走去时,他瞥见了一整群其他的生物,鹰、狼和鹿。然而,当他试图仔细观察动物的细节时,动物都变成了别的东西。 “预兆不会说谎。”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话音高亢而悦耳,穿过空气,捕捉到落叶,将落叶转动起来,然后变成了雪,接着是一场轻柔的春雨。 赛菲安跟着声音走,他看到一个年仅八九岁的金发孩子,眼睛金灿灿的,头发上带有铜色的叶子在闪耀。孩子在月光中蹦蹦跳跳,用调皮的眼神看着他,接着消失了,融入了填满树林其他变幻的形状中。 “预言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泽菲尔,你知道的,他不是,从来都不是。”第三个声音是一声低沉而有力的打嗝声,震动着大地,给人一种其主人是一种极重生物的印象。 “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的未来笼罩着一片阴云,森林出现了两位国王,他不是真正的国王。” 转过身的赛菲安被一种被审判的感觉所震慑,他试图辨认出这位新的说话者。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只小山般大小的蟾蜍。 蟾蜍苍白的粉色皮肤像老皮革一样,覆盖着数以百计的疣状突起,但它的眼睛在与赛菲安的目光相遇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随后它在黑暗中踉跄后退,变成了一些纤细、有翅膀的东西,消失在赛菲安的视野中。 “经历了那么多的血腥,他还活着。” “而且他体内充满了忧伤的果实,为什么要浪费我们的时间,梅鲁拉?” “那些骑士们选择了他,我们现在本可以离开的。”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赛菲安感到一股凉爽的微风拂过他的头发,孩子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感受到了微风拂过嵌在他胸口的橡树果实,他再次瞥见了那个孩子,漂浮在菩提树的树枝间。 又是一声低沉、隆隆作响的打嗝声,但这一次没有言语,只有一声不满的雷声。 “耐心点,泽菲尔,我们以前被欺骗过,这个人只关心独处和自由,他对森林不感兴趣,安菲翁不在这里,不然她会把这个啼哭的婴儿给烧掉。”嘶嘶作响的安静声音回答着,但仍然充满了威胁。 赛菲安转向了低语的方向,他看到一根漂移的雾柱朝着他飘来。光线变化了,他清晰地看到了一个矮小枯槁的身影,身上披着雾气。身影驼背且脆弱,但漂浮兜帽内的面孔异常活泼。身影的面部大部分被阴影所掩盖,但他还是看到了只有眼白没有瞳孔眼睛的一瞥。 当身影再次变成蒸汽,消失赛菲安面前时,他注意到他正在沉重地倚靠着一根手杖。手杖的顶端是一块黑色的抛光石头,放在上面的手指看起来比石头要黑的多得多,而且形状也更加不规则。 “拉鲁赫是对的,我们无法确定任何事情,但我们无需认识一个软弱者。一个被轻易捉住的人怎么可能有足够的力量来统治如此分散的人群?萨提斯,你怎么看?你看到他的未来吗?”声音强而有力,充满了自豪。声音从四面八方回响,比之前的任何声音都要响亮,接着一阵马蹄声和一道白色的鹿角闪过。 “他的心是一场风暴,你认为呢,安菲恩?”一个清晰且高贵的声音回答道。 “他是软弱的!”另一个声音从树枝中传来,有着薄弱且残酷的尖叫。 新的声音来自一团漂浮的琥珀光,起初,它和其他所有生物一样虚幻,但当它说话时,它开始成形。 赛菲安瞥见了一只无比巨大的鸟类,有四只巨大的翅膀,身披着火焰般的羽毛。片刻后,鸟类与他的目光相遇,他眯起了眼睛,他能感觉到凤凰的眼睛燃烧着一种猛烈的仇恨,猛烈到让他无法呼吸。他充满了恐惧,他想转身离开,这些存在,甚至比捉住他的狂野骑兵们还要恐怖。即使他已经意识到,这些存在是森林永恒的美丽。 “我可以成为你们需要的任何人!你们想要我做什么?”赛菲安喊道,他渴望取悦这些存在,这不是织法者们的幻术,是真正的存在,真正的灵魂,与艾索洛伦捆绑着,他是如此地确信。 议论的声音骤然沉默,阴影消失了,在树下消失了。 “等等,不要离开。”赛菲安摇摇晃晃地在树林中走动,从树干间窥视着、呻吟着。 “他听到了我们,除了国王,还有谁能感知我们的存在呢?” 清晰且高贵的声音再次响,再次出现的声音安慰了赛菲安,他看到了一道白色的闪光。当他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形状笼罩在他身上时,他不禁畏缩。他一时间以为是一棵大树倒下了,因为那个声音在树林里回荡。 “你在胡说,我经常让自己出现森林中,我知道你也是。”一只强大的白鹿出现在视线中,摆脱了阴影,完全向赛菲安展现出自己。它有近乎两米五的身高,这还不算上它那像一顶闪闪发光的象牙王冠鹿角,它转动着一双闪亮且泛着琥珀色斑点的眼睛看着赛菲安。 “直到现在,我还没有选择显露自己,但他同样听到了我。” “我的主人,我不知道您是谁,我……”赛菲安跪倒在地,惊讶于白鹿的威严,他低声说说道。 “不要跪下!”白鹿用近乎咆哮的话语打断了赛菲安,它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厌恶。 赛菲安惊讶地张开嘴,他没有看到白鹿张开嘴,但他知道白鹿已经说话了。 “这对于一个国王来说是不适当的!”白鹿继续说道。 “聆听萨提斯的话,如果你想要统治,你就需要承担正确的责任。”有着金色头发的孩童出现在白鹿身边,对着赛菲安咧嘴一笑,他吟诵着的同时在树林中转了个圈。 赛菲安看着金发男孩的片刻舞蹈,试图想出一个合适的回答,但紧接着他看到另一个苍白的形状正在接近。这个存在比白鹿小一些,当存在穿过蕨类植物时,他意识到这是一只狼,一只看起来像块冰一样冷静、宁静的灰狼。 “森林需要一位国王,而不是又一个自负的贵族。你能驾驭真正的力量吗?你是个猎人吗?”灰狼停在距离赛菲安五米开外的地方说道,它露出了牙齿,发出一声低沉咆哮。 “他不是国王!不是!或者说他是你们的国王,他不是我的国王,我的国王已经出现了!”尖锐且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后安菲翁振翅离开了。 赛菲安没有听到安菲翁的声音,安菲翁的声音排斥了他,他只看到数十只生物现在正从树林中涌出,不再试图隐藏自己。有些是他能够认出的动物,鹿、狼、熊、水獭和老鹰,但还有其他更奇怪的,他无法用语言所描述的。 “你是个猎人吗?”动物们用一种声音说道,就像艾索洛伦的回响一样。 “我会做任何事情,任何!”赛菲安急切地点头回答,即使他不确定动物们在问什么,但他想要迫切地取悦它们,他喘着粗气说道。 当动物围成一圈将赛菲安赶回池塘时,他听到了许多声音中仍然存在的怀疑,其中一些动物转身离去。这使他感到痛苦,一种远比他在狂野骑兵手中忍受的任何痛苦都要大的痛苦,这是一种来自尊和灵魂层面的痛苦。他重重地跌入水中,他感觉到水草拉扯着他的小腿,就在他下沉的时候,白鹿出现了。 “你必须要坚强,如果你是奥莱恩,就要无畏!不然等待你的将是……”白鹿低下头说道,当赛菲安沉入水下时,它用镇定的目光看着赛菲安的脸。 (铺垫完了,准备暴走了。) 第450章 一行白鹿上青天 尽管冬天给森林铺上了天鹅绒般的夜色,但宴会厅却被耀眼的亮度和色彩照亮,达克乌斯没有因看到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美丽景象而张开嘴,他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也就是阈值高了。他坐在一张优雅的弧形桌子旁,桌子是从大厅柔软的地板上长出来的,他的身边是笑着的阿斯莱,用美妙的音乐语言讲述着抒情的故事,唱着令人心碎的美丽歌谣。 施咒的墙壁高大雄伟,苍白的树枝盘绕成螺旋状,编织成错综复杂的自然图案,通向巨大的针尖冰柱拱形天花板。那里蕴藏着木灵,冰面闪烁着里面玩耍生物的金色光芒。 每面墙壁上都装饰着一束束树枝和花环,大厅中央燃烧着一堆枯木,周围摆满了桌子和长凳,这些桌子和长凳都是由大厅周围的参天大树的根部制成的。 当精灵们聚集在一起享用美食和唱歌时,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生机,也许有一百个灵魂前来与他们的同伴一起欢乐?人类孩童们在大厅内穿梭着,端着一盘盘肉、水果和一壶酒,他们每人都穿着一件简单的淡绿色外衣,上面绣着一只白色的雄鹿。 达克乌斯看到这些孩子们后似乎意识到什么,但这似乎又与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是什么圣母。要说圣母那也是爱莎的事,问题是爱莎都没表示什么。 『月泉林地』阿格维隆,是个颇具特色的地方。魔力充斥着这里的每个角落,甚至每个生灵的体内。森林精魂与阿斯莱和谐共存着,一旦威胁与混乱的时刻来临,他们便将携手并肩,让胆敢侵犯他们神圣家园的宵小们痛苦而哀号地死去。 除此之外,格里斯梅里河中充满了河仙,它们在水中和瀑布中传出幽灵般的声音。这是一个充斥施法者和魔法的国度,日常的事迹在其他森林的角落中都被视为奇迹。同时,这里也是艾索洛伦唯一一个保有许多奥苏安传统并有详细历史记录的领域。 因此,月泉林地的阿斯莱认为自己比同类更优越,这种傲慢的态度既不讨其他同类的喜欢,也不讨领域中的河仙喜欢。事实上,格里斯莫里河以其与众不同的交际方式,才能忍受与他们交谈。相比之下,灰色山脉中的巨鹰对与月泉林地的密切友谊感到欢欣,因为在艾索洛伦的任何其他地方,阿斯莱已经无法说出那古老的语言了。 巨鹰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体系,俗称『英语』,不是……。英语跟鹰语比起来简直是……鹰语晦涩难懂,简单的口哨声中有着复杂的音律。学习鹰语需要有传承,不是哪个精灵都能与巨鹰沟通。劳伦洛伦的云行者家族就保存着鹰语传承,这也是塔洛斯能在关键时刻叫来巨鹰帮忙的原因,同样月泉林地的阿斯莱保持着奥苏安的传统,鹰语他们也相对会那么一点。 当然……有些巨鹰也会说些其他种族的语言,只是它们不说……因为高傲的它们觉得没必要这么做。 所以……还是突袭舰更有性价比,用巨鹰带动的斩天舰……上哪怎那么多愿意让精灵骑的巨鹰去。 队伍没有沿着阿兰洛克南下去往冬之穹顶,而是来到了阿兰洛克隔壁的阿格维隆,可能是习俗等原因,丽弗女士没有遭到以往的难堪和戒备,队伍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欢迎。 现在是冬春交际之时,冬天是艾索洛伦的悲伤时期,森林在春天的欢乐到来之前沉睡在漫长的黑暗中,但即使在这个黑暗的时期,也有生命和欢乐。为此月泉林地的阿斯莱们举办着冬季盛宴,庆祝死亡中的生命同时迎接春天的到来。 新盛开的花朵的香味虽然不协调,但却很受欢迎,泰兰铎·暮星的亲族之间共享亲情和爱的感觉具有感染力,尽管达克乌斯知道自己并没有真正参与这场庆祝活动中。也许正是这种超然态度让他能够更好地看到狂欢者笑脸背后潜藏的紧张气氛,能感觉到阿斯莱潜在的警惕情绪。 尽管即使在如此明显的非正式场合,达克乌斯也看到了等级制度,这可能是保有奥苏安传统的原因?泰兰铎和他的家人们坐在大厅尽头的浅色木质高台上,丽弗和暮光姐妹坐在下首,她们身后则站着由一支邻帮组成的永恒守卫。他和德鲁萨拉与马拉努尔和阿拉塔尔坐在艾瑞尔侍女的对面。 “有些无聊。”马拉努尔小声嘀咕一声后,拿起艾维林果啃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甜苦参半的香气,咽下果实后,他皱着眉说道,“我们接下来就要天天啃这种果实吗?” “不然呢?他们与森林有某种协议,这种猎物不能打,那种猎物不能打,我们要把带来的肉留给冷蜥。”拄着下巴看着阿斯莱优雅的绕着桌子和在火坑边慢悠悠跳舞的达克乌斯有些百无聊赖地回应着。他能看到阿斯莱们对身上涂满彩绘的战舞者十分恭敬,但他也能看出来,阿斯莱们对战舞者的接近感到不舒服,似乎有某种他不知道的忌讳。 一名类似暗影舞者的存在正在大厅的高拱门上跳跃和翻滚,移动时仿佛不受重力的限制。 “真华丽,精彩的杂技和翻筋斗让我看的眼花缭乱,乌博瑞克最优雅的人类杂技演员表演动作与之相比就像怀孕的母猪一样,就像在猪圈里打滚一样。” 达克乌斯听到阿拉塔尔的犀利吐槽后身体抖了起来,他压下大笑的欲望,伸手去拿酒杯,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他正要寻找更多时,他听到旁边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 “大人,您想要更多的水还是水果?” 达克乌斯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穿绿制服的侍童站在他身后,一手端着一壶水,另一只手端着一盘水果。他点了点头,拿起酒杯让侍童倒酒,在侍童动了之后,他注意到了男孩红润、健康的脸庞。 “大人,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不用了,谢谢你,你是人类?”达克乌斯没拿着酒杯的手拽住了男孩的衣服,当男孩被他拽得转身后,他看到了更多,圆圆的脸、黝黑的皮肤和人类的耳朵。 “你是人类?!”达克乌斯再次确认道。 “大人?我……我可以走了吗?大人?”男孩说的同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在解答我的疑问前,不可以哦,你叫什么名字,男孩?”达克乌斯之前就听过这事,现在撞上正主了不得好好盘盘道。 “我的名字?” “是的,他们怎么称呼你?” “艾丹,大人。” “一个很好的巴托尼亚名字,告诉我,艾丹,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来参加冬季盛宴的。” “不,不,不,我是说在艾索洛伦,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一直都在这儿。”艾丹一脸困惑地回应着,他对眼前精灵的话语感到莫名其妙。 “你来这里多久了?”达克乌斯问出了心中最好奇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大人,总是……?” “很好,艾丹,非常好,那你告诉我哪位国王坐在巴托尼亚的王位上?” “国王?让我想想……我记得他叫路易斯?我记得他们称他为无畏者。” 达克乌斯往后靠了靠,松开了男孩外衣的手,他感觉有些真奇妙。 路易斯是吉勒斯的儿子,他被认定成为巴托尼亚的统治者后,紧接着动身去寻找湖之女神的神迹。他也成为了巴托尼亚第一名探险骑士,完成众多英勇事迹之后,他获得了湖之女神的祝福,无畏者的称号也是从那时候获得。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特么是帝国历996-1001年的事了,距今已有千年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什么『无畏者』路易斯是千年前的人物?巴托尼亚的国王?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小猴子居然比我还要大?难道……”马拉努尔说到最后转动头部,寻找队伍中最奇特的那位。 “他不是,亲爱的。这里的时间流动与外面不一样,与我们之前待过的森林也不一样。”阿拉塔尔制止了马拉努尔的举动耐心地解释着。 艾索洛伦与劳伦洛伦不一样,生活在劳伦洛伦的阿萨诺克那是正正八经实打实的岁数,从复仇之战走过来的精灵。艾索洛伦嘛,达克乌斯记得丽弗曾告诉过他,活了七百多岁?他也向暮光姐妹打听过,结果那对双胞胎告诉他,她俩活了三百多岁。 这在达克乌斯看来完全是扯淡的,已知丽弗是暮光姐妹的姑妈,从暮光姐妹变成双胞胎后就照顾着她俩。而暮光姐妹在帝国历1325年干死了试图入侵艾索洛伦的矮人将领,这件事是被记录在年表上的。现在是帝国历2028年冬天,这都哪跟哪,完全对不上。 “真的吗?仿佛就在昨天,我不记得太多了,我妈妈给我讲了这个故事。”男孩的眼中闪着大大的困惑。 “你妈妈在哪儿?你从哪里来的?” “我不记得了,我来自艾索洛伦,大人。” “但你不是精灵,你是人类,你一定是从某个地方来的。” “我不知道,大人,我一直都在这里。” “那你有姓氏吗?” “加拉蒙,大人,艾丹·加拉蒙。” 听到加拉蒙这个姓氏后,达克乌斯的脸色变了,如果男孩之前说的是真话,那这个男孩可能就是……巴托尼亚传奇圣杯骑士卡拉德·加拉蒙的祖先。如果时间线正常的话,五百年后的卡拉德会在成为探险骑士后来到艾索洛伦,搞不好还会与这位艾丹·加拉蒙遇上,这…… 达克乌斯仔细观察这个叫艾丹的男孩,他能看到男孩皮肤上发出幽灵般的冷光,一种永恒的品质,诉说着时间冻结的时刻。 男孩的眼睛颜色不同,一蓝一绿,这标志着他具有第二视觉,有着成为施法者的门票,这些有魔法天赋的孩子会在孩童时期就被女先知们带走。 虽然孩子被选中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但家人还是为失去的儿子和女儿而哀悼,即使相信孩子会去一个更好的地方服务湖中女神。许多年后,少数的女孩们会作为女先知回到巴托尼亚,但男孩们的命运……一无所知。当然,也不能说是一无所知,还是有些巴托尼亚之子的。 男孩们生活在艾索洛伦的森林中,永恒不变,永远…… “大人,您的身体不舒服吗?” “不……不,我很好,艾丹,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做你该做的吧。” 艾丹点了点头,向达克乌斯鞠了一躬后,回到大厅继续他的职责。 达克乌斯看着艾丹离去,不停的寻思着。毫无疑问,巴托尼亚大多数孩子的生活都是悲惨、痛苦和贫困的,但一想到孩子否认了他自然年龄,他就感觉……但谁能说这种生活是好是坏呢? 坐在达克乌斯不远处的丽弗一边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一边对她认识的阿斯莱微笑,享受着她现在在这里感受到的温暖。这就是属于家的感觉吗?她一生都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现在她感到被接受和欢迎,但她不认为这是真实的,塔洛斯的话语终究还是触动了她。 暗影舞者表演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杂技,她近乎完全暴露的身体在空中跳跃和旋转,同时在她的身体周围的双剑也在不断地舞动着。刀刃像银线一样扫过,挥舞的刀刃不断发出将空气切割开的声音。 达克乌斯静静地看着,他感觉暗影舞者所表演的武技在某种角度上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要比劳伦洛伦的同行要好。他看过,也参加过很多表演,但眼前暗影舞者的表演毫无疑问是壮观的,这可能是这里是洛依克信仰大本营的原因。而且,这位暗影舞者还不是欺诈者之林凯达斯的邻帮成员,属于一种相对外围的,尽管月泉林地已经距离欺诈者之林很近了。 戴琳娜饮下一杯酒后站了起来,对克拉丁点了点头后,准备加入到暗影舞者舞动的行列中。然而,当她的脚迈出一步后,停了下来,看向了大厅的拱门。 达克乌斯转头看向了拱门,他看向来者时,来者也在看向他,他能感觉到来者面具后戒备和打量的眼神,他举起桌上的酒杯对着来者致意后一饮而尽。 “赫格利雅?欢迎!你父亲呢?他在准备仪式?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泰兰铎见到来者后,站了起来用友好的语气问道。 “是的,泰兰铎叔叔。我的父亲在准备仪式,最后的仪式!我这次为了他而来。” 随着赫格利雅的手指指向,大厅内的精灵把目光聚集在达克乌斯的身上,搞的他有些莫名其妙,当他还没来得及做些或是说些什么的时候,精灵们的目光再次被吸引。 看到目光再次聚集后,赫格利雅停止了鼓掌,她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同伴点了点头后,又对着站在大厅中央的暗影舞者点了点头,当她得到暗影舞者回应后,她蹲了下来,剑在她的身体后面向上倾斜。接着,她站了起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流畅且优雅,她大步地向前走着,没有去理会与她招呼的阿斯莱,径直来到了达克乌斯前方的空场处。 达克乌斯已经知道赫格利雅是谁了,菲尔·达里克,也就是欺诈者之林的林地领主,洛依克的选民。距离更近后,他能从赫格利雅那杏仁形眼睛的眼睛中感受到更多的情绪,敌意、戒备、仿徨、焦虑、困惑等等,但他还是不准备做些什么,他就这么静静看着。 大厅中央的火焰猛地爆发了,映出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赫格利雅双臂高举,手中握着双剑,她胸口紧绷的肌肉随着纹身而波动,她的同伴和加入其中的暗影舞者在闪烁的火焰中跳跃、旋转,高喊着战争与死亡的歌曲。 “他们?”克拉丁伏在重新坐下的戴琳娜耳边小声询问着。 “好像是巨龙之舞?”戴琳娜用不确定的语气回应着。 赫格利雅站在熊熊的火焰前,她的面具在火焰中显得野蛮、狂野,接着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叫声回荡在大厅中,触动着每位精灵最原始的心,带着强烈的渴望。 巨龙之舞出现的次数非常罕见,而且只有少数洛依克选民才能表演出如此危险而复杂的舞蹈。 泰兰铎举起酒杯,试图挡住脸上复杂的神色,他用余光看着坐在那欣赏的达克乌斯,看着那个只在记载中出现的杜鲁奇。他作为林地领主知道赫格利雅在表演什么,巨龙之舞。 巨龙之舞出现的次数非常罕见,而且只有少数的洛依克选民才能表演出如此危险而复杂的舞蹈,泰兰铎也知道巨龙之舞蕴藏着什么,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接着他叹了一口气,饮下了酒杯中的酒水,他有一种非常奇怪的预感,艾索洛伦似乎要变天了。 赫格利雅嚎完一嗓子后动了,在火势恢复了自然状态后动了,大厅里一片寂静,巨龙之舞开始了。 达克乌斯看着洛依克舞者们围着火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满足于观看眼前的景象。舞者身上的颜料随着他们动作的速度而变得模糊,当他们以凶猛、野蛮的方式跳舞时,色彩编织成图案。随着舞动节奏加快,一种失落、痛苦和喜悦的歌声从大厅中央的舞者身上蔓延开来。 舞者们变得更加狂野,他们的激情更加强烈,他们的欢乐更加极端,更加险恶。他们在火焰中跳跃、侧翻、翻筋斗,像漩涡一样聚集在一起,当赫格利雅落在火焰中心时又四分五裂。 舞者们欢呼雀跃地向赫格利雅扑来,但随着一声叫喊,她又飞到了舞者们的头顶上,翻滚着落在舞者对面的土地上。当舞者翻滚时,她再次纵身一跃,当她从舞者中间穿过时,武器切破了空气。她疯狂地大笑,跳跃旋转,轻松躲开了飞来的刀剑和长矛。 武器舞动的轻风吹过达克乌斯的头发,舞蹈变得越来越狂野,大厅里充满了震耳欲聋的鼓声,与他不断升起的心跳一起重重地跳动,他无法判断他是否真的听到了有节奏的音乐,或者节奏是否在他的灵魂深处回响,尽管这里没有丝毫的舞台效果,但又非常的有舞台效果。 舞者们的速度快得几乎无法用视野去捕捉,他们从大厅中央分离出来,在空中旋转、扭曲,降落在目瞪口呆的旁观者中间。他们的刀锋闪烁得越来越快,矛和剑在银色光芒中旋转,使空气疯狂地运动。 风吹满了大厅,从柔和的和风升起,变成叹息的微风,最后变成呼啸的大风。树叶从地上旋转起来,在风的吹拂下在大厅里飘扬,不一会儿,空气就充满了金色和红色。 尖叫着的守卫舞者让闪烁的刀片旋转着,让树叶的龙卷风随着他们的动作而漂浮。赫格利雅像托钵僧一样在飞叶聚集的螺旋中旋转,当她从一张桌子跳到另一张桌子时,她的刀刃在树叶上刻出环状的螺旋图案。树叶的龙卷风慢慢地移动,其路线倾斜着,直到每一片树叶都穿过大厅中心熊熊的火焰。每片叶子都爆发出火焰,在空中旋转,就像萤火虫一样燃烧。 数千片燃烧的树叶随着舞者围绕的火柱旋转,他们的剑和长矛旋转并将其塑造成某种新的、宏伟的形状。舞蹈在某种深刻且本能的层面上与在场的精灵对话,他们的身体以强烈的狂喜回应,他们的灵魂因所看到的魔法而飞翔。 起初速度很慢,但随着形状的形成,速度越来越快,一只巨大野兽的蜿蜒形状从燃烧的树叶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光体成形,然后一条长长的尾巴和巨大的火翼从舞者们的创造物中出现。最后,炽热的树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龙头,龙头的下巴宽大而有力。 巨大的火龙在空中扭曲旋转,跳跃的舞者们用致命的舞蹈和闪烁的刀刃支撑着它。它俯冲而下,火焰的咆哮带来了强大的声音。 一道孤傲的身影站在火龙的威猛与威严面前,赫格利雅一动不动地站着,双剑举在身前,狂野地大笑。巨龙向她扑来,燃烧的血盆大口张开,将她整个吞下,整个视觉冲击精湛到在场的精灵不得不抑制住拔出剑与怪物战斗的冲动。她从巨龙俯冲的路径跳开,随后翻了个筋斗跳到巨龙的脖子上,并用手中的武器猛砍。 在舞者们的引导下,巨龙一次又一次地向赫格利雅袭来,但每次它都只能咬到稀薄的空气,赫格利雅熟练地躲避了它的攻击,每次都转身反击。 对抗持续不断,巨龙撕咬着,而赫格利雅则在巨龙周围翻滚跳跃。 达克乌斯对眼前令人难以置信的美景和赫格利雅令人难以置信的技巧赞叹不已,或许赫格利雅真的能击杀一只巨龙?他环视周围,他能感觉到在场的每位精灵感到狂野深入内心深处,搅动着原始的心。当他转过头后,他发现两只动物出现在他的脚旁 “黄鼠狼?”达克乌斯的头向后仰起,用困惑的表情看向身体直立看向他,鼻子不停嗅着什么的黄鼠狼。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担心这俩黄大仙张开嘴问他些什么。 大厅的中央,赫格利雅完成了最后一击,刹那间,火叶之龙从空中落下,强大的身形随着舞者们突然停止的舞蹈而消失。 没有喝彩,没有掌声,在场的精灵们再次将目光投向与两只黄鼠狼大眼瞪小眼的达克乌斯。感觉到被注视的他停下了准备摸向黄鼠狼的手,他抬起头看到赫格利雅近在咫尺的眼睛,眼睛中带着疯狂和忐忑。 对视许久后,赫格利雅向后退了一步,对着不远处的男童示意。她拿起酒壶将酒水倒入达克乌斯的酒杯中,做完一切后,她对着达克乌斯致意。 “莫尔莫和毛罗喜欢你,请你饮下此杯。” “很精彩,非常精彩。但……或许你不知道,我有很多称号,其中一个称号是屠龙者,而且我前不久直面过很多巨龙,我与他们的关系非常的友好,是的,他们。” 酒水还是之前的酒水,但酒水又不是之前的酒水。达克乌斯知道刚才应该是某种特殊的仪式或是祭礼,这杯酒水在仪式的加持下应该变得不再普通。寻思到这,他耸了耸肩,将酒杯举到唇边,然而,当他准备大口喝下里面的液体时,他又发表了一段吹捧自己的致辞,接着他高举酒杯对着在场的精灵示意。 在同伴们的欢呼声中,达克乌斯饮下了液体,葡萄酒的甜蜜蜜香充斥着他的感官。 阿斯莱喝葡萄酒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饮料,由艾维林果发酵而成的蜜味精灵酒,一种与众不同的强效饮料。对于精灵来说这种酒就像矮人的啤酒一样,有着其他的效果。在饮用后的几小时能内获得魔法感知的加成,会感到自己的灵魂从身体中升腾,效果类似于灵魂投影法术。 当然,这是对于精灵来说,如果人类喝了的话,灵魂不止升腾那么简单了。更是能直接出窍,在效果消失之前没有返回身体,那么这个人类将不会死去,而是变成对于食人魔来讲是素食的植物,灵魂永远失去了与身体的联系。 就像达克乌斯判断的那样,酒水不对劲,其温暖的花蜜味道是他以前从未喝过的任何东西。当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后,他的世界爆发出金色的光芒。光线和色彩充满了他的感官,天空变幻时,仿佛树枝都着火了。璀璨光彩弥漫,升起朱、青、玉烟云,中心的火焰发出鲜艳的蓝色,在这一刻,他可以看到金色的生命之线浸透了他周围的每一个物体。 达克乌斯的正常视力开始减弱,直到他看不到任何世俗的东西,当他看到的都是金色的生命之线,触摸并连接着大厅里的一切,动作和情感的色彩在他周围的气场中显现出来时,他笑了。颜色盘旋旋转,混合在一起,形成模糊的生命本质,他可以看到一切的答案,都被封装在色彩中,但他无法形容出这种颜色,比五彩斑斓的黑更加难以形容。 当葡萄酒在达克乌斯的感官中流淌时,他梦幻般地微笑着,醉醺醺地咯咯笑着,他的双手在身前挥舞,看着双手移动时周围泛起的色彩,大笑起来。他看不到血肉或骨头,只看到生命的脉动黄光在他的身体周围轰鸣。火花和光的漩涡追随着他,余烬落在他周围,在金色的网中旋转。 达克乌斯听不到嘈杂声,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隧道中,在一片色彩斑斓的漩涡中不断旋转翻滚。越来越微弱的火光声在他的脑中回响,仿佛是从遥远的走廊传来。当一切结束时,他的视线恢复了正常,他发现自己来到了森林中,他看了片刻眼前的池塘后没有选择搅动池水,而是转身看向远处的森林。 树木就像火柱,树叶就像黑暗夜色中的亮点。汁液像熔河一样流过树林,流入地面,并在森林中蔓延,形成一张与万物相互连接的网络。 一切都由生命联系在一起,这种认识是如此深刻和清晰,以至于让达克乌斯做出了惊讶的表情。 所有的生命都是一,一切都是一个圆。 达克乌斯的意识不在池塘边了,他动了起来,他翱翔在艾索洛伦的上空中,他陶醉在新获得的自由中,他的精神不再束缚在身体中。他能看到和听到世界的心脏跳动,充满了无数的生育力,到处都是生机…… 当然也并非都是生机,在森林的深处,达克乌斯看到了痛苦,炎热、灼热、致命,他的穿过树木的金色火焰,向着痛苦而去。 一个精灵的生命之光微弱而闪烁,从一棵树跌跌撞撞到另一棵树,绝望的火焰在鲜红色的波浪中燃烧。随着一道声音在达克乌斯的前方响起,他将视线投向声音来源处,他发现他又回到了池塘边。 一只白鹿出现在达克乌斯的前方,它的身躯雄壮而健美,覆盖着雪白的毛发,如同一场冰雪盛宴的皇冠。它身上的肌肉勃发着力量,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仿佛是一位真正的森林之王,它的出现让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肃穆起来。 达克乌斯感叹白鹿美丽的同时,也能感受到白鹿眼中的茫然?似乎白鹿看到他后直接懵了?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或者预见了什么与之前有出路的东西?他用同样困惑的表情看向困惑的白鹿,大眼瞪小眼持续了一段时间,当他准备抬起手像白鹿打招呼的时候,他醒了…… “你看到了什么?” “你这样有些……”达克乌斯伸出手指抵住了赫格利雅的面具,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谁知道面具后面的长相,即使他知道他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当他将面具推离后,他接着说道,“白鹿!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鹿上青天的白鹿。” “它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它有着近乎两米五的身高,当然,不算它那顶闪闪发光的象牙王冠鹿角,它转动着一双闪亮且泛着琥珀色斑点的眼睛。”说了一个无人问津的烂梗后,达克乌斯接着讲道。 当达克乌斯的话语说到一半的时候,在场的阿斯莱无论地位高低,实力高低,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震惊的同时,嘴中发出了惊呼声。 “怎么?白鹿在你们这里有什么说法?或是寓意?”达克乌斯没有震惊,他震惊个毛,他都不懂里面的门道。不过,当他发出疑问的同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比如荒野大嫖客2中亚瑟数次看到的雄鹿? 第451章 野兽议会(有科普) 自我象征? 鹿出生于荒野,随处可见,象征底层人物。在新旧交替的时代,鹿的处境非常艰难,它可能死于现代文明的火车、火枪,以及死在已经日渐被污染和压榨的生存环境中。 而且雄鹿是保护族群免遭伤害的角色,拥有着硕大鹿角,成为了对敌的杀戮者,这也是亚瑟在帮派里面的角色。单在本质上,雄鹿依旧是善良温和的食草动物,这也隐喻亚瑟的本质依旧是一个好人。 亚瑟更像是一只拼命挣扎的雄鹿,从始至终他只是想保护他的族群,拼尽一生去保护族群,却因新时代的到来,终究是大势已去。 “不对。”达克乌斯寻思了片刻后,得出了判断,他认为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接着他又想到另外一个可能。 在奥苏安,森林占有率极大的查瑞斯王国广泛崇拜着库诺斯,当然其他地方也有,比如与查瑞斯王国接壤的纳迦瑞斯王国东部。一些不太繁华的地区,库诺斯也被广泛地承认着,荒野和原始的崇拜还没有被阿苏焉和其他精灵神所取代。 『影王』阿里斯·安纳尔年轻时就酷爱打猎,他经常独自一人行走在位于家族封地的山间中。山中有一处岩洞,有着大量的石笋和钟乳石,这些闪闪发光石头像宏伟神殿的柱子一样。 岩洞内的地上散落着枯叶,墙壁上画着狩猎的场景,捕食者追逐着猎物。这些画有些是古老的,来自远古时代,已经褪色,也有一些更明亮、更近期的画作。 洞穴壁龛里的几十个头骨上跳动,有狼、狐狸、熊、鹿、鹰和兔子的,有些镀了金,有些上面则刻有精致的符文表示感谢或是祈祷。这些头骨都是献给库诺斯的礼物,而岩洞则是库诺斯的神龛之一。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是的阿里斯有一次从洞穴出来返回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事情。当他弯下腰从洞穴钻出来时,他惊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片之前不曾出现过的浓雾,浓雾中站着一头巨大的白色牡鹿。 白色牡鹿的肩膀比身材高大的阿里斯还要高出许多,它的鹿角比阿里斯张开的双臂还要宽。除了胸部的一道黑色印记,它的皮毛是雪白无瑕的,它用深棕色的眼睛看着阿里斯,既没有攻击的意思,也没有惊慌的情绪。 缓过劲的阿里斯慢慢地直起身子,盯着低下头,抖动着鹿角,用蹄子刨地的牡鹿。他确信这是库诺斯发出的某种信号,但他无法理解信号的含义。 突然,牡鹿变得激动了,它仰起头,发出一声呦呦鹿鸣,当阿里斯向前一步,伸出手做出安抚的手势时,它朝西边看了看,然后跳进了森林。 阿里斯把目光转向牡鹿曾看过的地方,看见树梢下有个身影。身影骑着一匹黑马,身上披着黑色羽毛斗篷,身影头被蒙住了以至于他看不到长相。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拿他的弓,转过头去从箭筒里抽出箭来。 然而,当阿里斯回头时,那个骑手已经不见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还是向骑手之前在的位置射出一箭,箭穿过空地,到达了骑手所停留的位置。但奇怪的是,地上一点痕迹也没有,结了霜的松针也没有被踩踏过。 这两个奇怪的景象让阿里斯感到不安,他扫视了一下空地的其他地方,但什么也没看到。他收起了弓箭,拔腿就跑,朝着宅子跑去,把继续打猎的念头忘得一干二净。 回去之后的阿里斯并没有对家人谈及这件事,因为他知道他的家人在遭遇更糟心的事情,不会再去考虑一个年轻人的幻想故事。这个经历在渐淡忘在他的记忆里,淡忘到连他都不确定这件事是真的发生了,还是某种白日梦。 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纳迦瑞斯王国的政治局势愈发动荡,为了散心,阿里斯又像之前那样,拿着弓往山里走去。内心沮丧且恼火的他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天,就在这时,他的眼睛被一道白光闪了一下,他转头望去,发现是那只在库诺斯的神龛外见过的白色牡鹿。 牡鹿正站在离阿里斯不远处的小溪下游饮水,阿里斯立即拿起弓箭,沿着小溪慢慢走了过去,同时不断地从石头边闪进灌木丛隐藏自己。当阿里斯行动时,牡鹿不再饮水,而是盯着小溪的上游,往阿里斯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接着它开始慢悠悠地往山间的林子里走去。 阿里斯不准备靠的太近,他担心惊吓到牡鹿,他跟着牡鹿一直往东走,穿过了松林,慢慢来到了一片他以前从未到过的空地,他一路上都在留心是否有什么可以当做是路标的东西,但结果令他失望了。当他走到这块空地上时顿时松了口气,在这里他可以清楚地判断出太阳的位置,返回的时候只要往西走就行。 牡鹿悠闲地在空地上晒起了太阳,当阿里斯小心翼翼靠近后,他才第一次清楚地看见牡鹿胸前的黑色花纹,花纹其实是代表库诺斯的符文形状,这代表牡鹿其实是库诺斯派来的使者或者是某种神迹。 上次的事情再次重演,牡鹿突然毫无预兆地跳了起来,往北边跑走了,当阿里斯开始追赶时,牡鹿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当他恼火地环顾着四周时,他发现了一个躲在西侧树荫下的人影,他立即拈弓搭箭射了过去,人影晃动了一下就不见了,他的箭也消失在树叶的影子里,但没过多久那个人影就又重新出现在那里。 阿里斯立即又放了一箭,这次还是没有命中,当箭射过去时,那个人影就好像和四周的影子融合了一般。当他准备再次射击时,人影出声制止了他。 人影慢慢地走出了树丛,是一个皮肤苍白,披头散发的黑发男人,他举着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面对阿里斯的防备同时,他用低沉且平静的声音点明了阿里斯的身份,并介绍了自己。他自称是渡鸦使者,是莫拉依格·赫格的仆人,他表示在阿里斯还没出生的时候,莫拉依格就托梦给他了,要求他有朝一日来山间寻找阿里斯。 接着,人影又告诉了阿里斯一些别的信息,比如未来阿里斯是库诺斯的选民,未来将成为阴影中的国王并且掌控纳加瑞斯王国。见了阿里斯听不懂后,他又谈到了现在,马雷基斯回来了,准备夺回塔尔·安列克等等。 大分裂的大幕至此拉开了。 问题是……达克乌斯很确定,他没有在白色牡鹿的胸前看到什么库诺斯的徽记,更像是精魄? 精魄是名词,是统称,树人、树精、树妖和木灵都是精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古魂,类似于森林孕育出的意志。 达克乌斯记得他当初在劳伦洛伦派出的跑团小队就整过一个大活,托兰迪尔用别出心裁的方式召唤出了恩吉杜。浮木之古贤,恩吉杜是一只巨大的雄鹿,周身散发着闪烁的琥珀光彩,身上缠绕着辜尔之风。 恩吉杜声称自己早在精灵到来很久之前就出现了,他也承认是艾尼尔的到来让他的思维活跃起来,他将自己的力量奉献给了劳伦洛伦。 除此之外,劳伦洛伦还有一些其他的古魂,玛瑞斯特曾告诉过达克乌斯,托尔·利塔内尔许愿林里的存在就是古魂,与梦境有关。只是这个古魂从不出来见人,艾尼尔也不会往里闯,最多就是许个愿,两者处于一种微妙的平安无事阶段。 托尔·利塔内尔的彩虹瀑布,也就是瓦尔祭司们工作的地方也有古魂活动的迹象,原始少女维达格、水中仙女和水獭卡帕。他们是古魂,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在白天会被饲养员赶到参观区,达克乌斯去的那次是一个也没碰到。不过在泪池举行重启仪式的时候,他见过一位古魂,类龙自然精魂尼塞格守护着那片水潭,防止闯入者的侵扰。 既然劳伦洛伦有,艾索洛伦肯定也有,而且更多更强。达克乌斯不认为自己与库诺斯之间有什么联系,他终究还是有些记仇的,那次在混沌魔域,该来的都来了,就库诺斯没来。而且有些事就像他之前认为的那样,艾索洛伦是古圣的花园,不是库诺斯的领域,之前属于鸠占鹊巢,现在他来了,这事得好好掰扯一下了。 “你们俩也是精魄吗?”不再寻思的达克乌斯低下头,伸出手抚摸着一只黄鼠狼的脑袋问道。赫格利雅刚才说了一个叫莫尔莫,另一个叫毛罗,至于具体的谁是谁,他也不知道,在他看来没讨封变成萝莉之前的黄鼠狼都长一个样,摸就是了。 被达克乌斯抚摸的毛罗闭上眼,他感受到达克乌斯的手掌轻柔地拂过他的脑袋,一股温暖的感觉沿着毛发传来。面对达克乌斯的疑问,他和莫尔莫缓缓点了点头,他的动作清晰地表达了他的回应。 泰兰铎·暮星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了,如坠冰窟的他缓缓转过头部,看向表情有些平静的丽弗。感受到他注视的丽弗转过头看向了他,丽弗就像知道他在询问什么一样,对他平静地摇了摇头。 丽弗摇头的那一瞬间,泰兰铎感觉自己全身的鲜血向头部涌来,不同于达克乌斯的瞎猜,他知道那只白色牡鹿代表着什么,丽弗的摇头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他知道麻烦大了,而他在不经意间卷入了麻烦的漩涡中。 赫格利雅面具背后的脸不断地扭动着,她看着与莫尔莫和毛罗互动的达克乌斯,这一刻,她知道她父亲说的话是真的,这片森林的主人回来了。想到这里,她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再也没有刚才表演巨龙之舞的优雅和狂野了,她向后退了两步,停在那,接着她颤颤巍巍地对着达克乌斯鞠了一躬。 达克乌斯莫名其妙地看着对他深鞠躬的赫格利雅,他能感觉到赫格利雅对他的敬畏和尊敬。接着又环视在场的阿斯莱,他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后,将目光看向了托兰迪尔,示意托兰迪尔做些什么,打破这该死的气氛。 得到指示的托兰迪尔有些无奈地站了起来,他拿起放在一边的鲁特琴,来到大厅的中央演奏了起来。 达克乌斯坐了下来,对着还站在那里的赫格利雅招了招手,示意过来。他很肯定,他刚才说了对阿斯莱们很了不得的东西,但阿斯莱们的举止……他不喜欢,他不喜欢这种谜语人的状态。 “如果可以,你愿意具体的讲讲吗?”随着托兰迪尔的演奏,宴会又恢复了之前的氛围,但阿斯莱们处于一种更压抑的状态。达克乌斯对着艾丹挥了挥手后,拿起酒杯和酒壶给赫格利雅倒了起来,他一边倒的同时,一边问道。 “萨提斯……”一杯酒下肚后,赫格利雅恢复了丝许镇定,随后讲述了起来。 总的来说就是,达克乌斯认为这群居住在森林中的猴子演化出属于一套自己的宗教体系。精魄被阿斯莱崇拜为精灵神和独立次神的仆人,艾索洛伦的精魄们不同于劳伦洛伦,有一个独立的野兽议会,代表森林做出决策与阿斯莱协调关系。 这些强大的精魄被阿斯莱称为『布鲁伊德』,每位精魄都有发言权,他们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独立语言体系,只有精通该语言的阿斯莱才能参与。奥莱恩和艾瑞尔就是少数掌握这些语言的存在,他俩是代表精灵的大使,向森林表达阿斯莱的关切。 最开始的时候,精灵定居者在森林边缘的视线范围内建立了定居点。之后在帝国历-1125年的时候,阿斯莱与精魄们达成一致,阿斯莱文化和宗教开始形成。森林协议为他们提供了从林间圣地获取强大魔法的途径,使他们得以深入森林。 每个独立的阿斯莱领域在某种程度上都由其森林协议定义,也就是现在的木精十二领。通常情况下,布鲁伊德们授予阿斯莱狩猎权和魔法知识,作为交换,阿斯莱会提供服务……或是牺牲。 阿斯莱认为是布鲁伊德们统治着这片魔法森林,由于这些精魄在外貌和行为上都各不相同,因此对于布鲁伊德的起源,一直没有一致的共识。有的阿斯莱祭司认为这些精魄是神圣的仆人或是爱莎和库诺斯的一部分,也有古老习俗保持者认为精魄是古圣的再生,更极端的一些认为精魄是另一种形式的恶魔,总之说啥的都有。 精灵与布鲁伊德之间的关系有时会很紧张,有些精魄一直不赞成森林协议,是坚定的反对者,奥莱恩曾多次与布鲁伊德发生激烈冲突。偶尔的时候,阿斯莱对布鲁伊德的信仰会受到考验,因为有混沌恶魔伪装成布鲁伊德或神圣化身的情况被揭露出来。 布鲁伊德有很多,杜尔苏、阿丹胡、科迪尔这三位都是,只不过由于各种原因,他们退出了野兽议会。此外森林龙最早之前也是野兽议会的成员,不过陆续也不在参与了。前者现在与阿斯莱属于同床异梦,阿丹胡死了,科迪尔疯了,杜尔苏处在半疯的边缘徘徊着,而森林龙只与阿斯莱中的个体保持着联系。 现在,野兽议会中只剩下一些奇奇怪怪的存在。而达克乌斯看见的白色牡鹿就是萨提斯,他在野兽议会中拥有最大的影响力,他与阿斯莱谈判,制定了最初的狩猎规则,毕竟艾维林果再好吃,精灵也是需要吃肉的,精灵的体质还没逆天到不需要油水。根据阿斯莱的民间传说,未能遵守法则的猎人将受到他的诅咒,患上风湿热。 许多阿斯莱认为,萨提斯和艾索洛伦中的白鹿是同一个实体,艾索洛伦的白鹿是一种极其高贵和优雅的伟大动物,被认为是森林的不朽化身,既不会变老也不会死去,更不能被猎杀。白鹿很少出现,阿斯莱认为见到他的精灵是被这片森林祝福的。更重要是的,当奥莱恩的凡人化身在每年春季进行转变之前,必须要得到他的认可!这是仪式必备的一部分。 所以……这就是达克乌斯在讲述自己见到萨提斯后,阿斯莱们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的原因了,他被森林祝福了,而且现在正是冬春交际之时,在阿斯莱看来他作为一个外来者看到萨提斯算什么事。 “不对。”达克乌斯总感觉哪不对,但他又少了一些关键信息。而且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萨提斯看他的眼神,那完全是懵了,震惊和茫然,他的出现对萨提斯而言完全是匪夷所思的,萨提斯就差直呼这不可能了。 (这章emmm,接下看,记住那个蛤蟆和四翼凤凰,还有那个使者的能力) 第452章 习俗与文化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从头开始,慢一点。”达克乌斯对着埃拉诺做出制止的手势后,又对着加维诺耐心地说道。 加维诺的手语慢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似乎在结某种眼花缭乱的印一样,那花手摇的仿佛要起飞一样。他怕达克乌斯看不懂,甚至还急切地比划了起来。 达克乌斯有些无语,他感觉这是真特么闹腾。明明能说话,唉,我就不说,我就非得比划。好在这一路下来,他有意无意的学了一些,反正他不用会比划,会看就行,他也不是不能说话,再说这些阿苏焉信徒也不聋。他能感觉到埃拉诺非常急切,平常埃拉诺没事的时候不会特意找他的,既然找他肯定就是有事。 “你是说,你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随着加维诺的手势减速,达克乌斯有些看明白了,他试探着问道。 加维诺点着头,一副很急切的样子。 “继续。” “凤凰?还是四翼的凤凰?”达克乌斯一边说,一边跟着比划了起来,双手交叉,拇指缠绕,双手食指和中指伸出摆动着,无名指和小指收回。 “这只四翼凤凰让你去找寻找它?进行某种仪式?”达克乌斯再次确认道,见加维诺点头后,他笑了笑,接着他安抚着有些躁动的加维诺,“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见达克乌斯承诺后,不再比划的加维诺对其深鞠一躬,做出感谢的手势后离开了。站在那的埃拉诺无奈地耸了耸肩,对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后也离开了。 达克乌斯看着加维诺远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昨晚赫格利雅讲了一溜十三招,搞到最后他还是懵的,他还是没研究明白那些奇特的精魄从何而来。而且赫格利雅表现的很奇怪,大有一幅老娘摆了,爱咋咋滴的架势,随着聊天的深入和酒水的进肚,他从赫格利雅口中了解到很多其他的信息,比如传奇战舞者『狂野之舞』韦蒂尔是赫格利雅的父亲,只不过韦蒂尔没来北面,而是去了南面。 韦蒂尔就像是礼部尚书,每年春天奥莱恩转生的时候,他不仅要负责整个仪式的流程,同时还要带头舞动,迎接奥莱恩的到来,这个时候的他格外地忙碌。 此外,赫格利雅昨晚说了一些其他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赫格利雅告诉他,不久前在追击一伙野兽人的时候遇到了与野兽人交谈的木灵。 这事赫格利雅算是问对人了,达克乌斯对这事熟,他对赫格利雅讲述了他在劳伦洛伦的时候遭遇,那些纳垢灵伪装成木灵行走在森林中的事。劳伦洛伦有恶魔,艾索洛伦八成也有,没理由没有,而且隐藏的比劳伦洛伦的还深,还不好发现,起码那些精魄、阿斯莱和野兽议会没有找到实锤的证据。好在赫格利雅比他想的稳重,喝上头后没有当场急不可耐的站起来,返回欺诈者之林寻找。 其实晚宴的后半段并不愉快,那些主场的阿斯莱心事重重,让宴会的氛围显得的格外压抑,不过达克乌斯也没当回事,毕竟这只是走个过场。 最离谱的是达克乌斯在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与加维诺差不多的梦。不过他没有梦到什么四翼凤凰,而是梦到了一只小山一样的大蛤蟆。就是大蛤蟆,不是什么史兰魔祭司,但奇怪的是在大眼瞪小眼的过程中,他从大蛤蟆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奇特的亲切感,他和这只大蛤蟆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大蛤蟆不是简简单单的大蛤蟆,大蛤蟆似乎也像白鹿一样,预示着什么,至于预示着什么…… “我看得出你的箭袋是空的,你也没有羽毛去制箭。因此,我只需两首欢快的歌曲就可以给你这些箭。” “但是表弟,我看得出你的精神很高,你的步伐很轻快。我的第一首歌会让你和木灵一起跳舞,第二首歌只有树木才能听到。” “?”达克乌斯站在那里卖呆,听着远处两位阿斯莱有些莫名其妙地对话。随着话语的结束,那两位表亲似乎达成了交易,表弟将箭矢将给了表姐,接着表姐就旁诺无人地开始即兴表演起来。 达克乌斯记得丽弗似乎对他讲过这些事,与杜鲁奇、阿苏尔和艾尼尔不一样,阿斯莱不使用任何传统形式的货币。货币在阿斯莱眼中被视为奥苏安错误发明的一种,阿斯莱更喜欢用物品或服务进行交换以换取他们需要的东西。 战舞者游走于亲族和族群之间,表演壮观、狂野的舞蹈以换取招待。瓦尔祭司们制作出精美的金属工艺品,以换取食物和水,因为他们没有时间自己采集食物。 由于队伍在准备出发的阶段,阿斯莱们不停的交易着,达克乌斯渐渐发阿斯莱的交换系统与传统商业不同,因为交易不是基于物品的客观价值,反而需要评估交易双方的需求,并反向确定价值。 很抽象,就像一个处于饥饿边缘的阿斯莱可以廉价获得食物,而一个储备充足的阿斯莱则期望为食物支付更高的价格。 更抽象的解释是,一个贫穷的阿斯莱只有十块钱,而富有的阿斯莱则有一百块钱,但十块与一百块在阿斯莱社会没什么区别,都是按百分比算的。如果换一个馒头的话,贫穷的阿斯莱需要支付百分之十,也就是一块钱,富有的阿斯莱同样如此,需要支付百分之十,也就是十块钱。 换做正常社会,富有的阿斯莱肯定不会同意这项交易,但这里是艾索洛伦,一切显得那么理所应当。 阿斯莱文化对物质主义的拒绝使得传统的阿斯莱社会几乎不存在偷窃行为,偷窃和藏匿被视为最严重的犯罪之一,因为这会破坏整体交换的平衡。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套经济体系可以有效的防止个人囤积资源,并确保每个人的基本需求得到满足,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很难想象我所看到的,你接下来准备打算怎么做?我个人不认为劳伦洛伦那套在这里行的通。”已经做好出发准备的马拉努尔来到达克乌斯的身旁,看着远处进行交易的阿斯莱小声嘀咕着。 达克乌斯耸了耸肩,他认为他堂哥说的没什么毛病,两者看着一样,没什么区别。但还是有很多不同,比如阿斯莱通常穿着由野生植物纺成的亚麻制品实用衣物,并配以皮革护甲。除非在最寒冷的冬季和比较特殊的阿蒂威斯领,通常阿斯莱是不会穿戴由兽皮和毛皮组成的御寒衣物。阿斯莱服装的复杂编织使其柔软如天鹅绒,同时坚固、耐用且具有保护性。 布料常用植物源的颜料染色,如根茎、浆果、树皮、叶子、木材、真菌和地衣。这使得阿斯莱能够穿上与季节相匹配,并与森林环境融为一体的衣物。即使是装饰性穿着也仅有微妙的刺绣,奥苏安的华丽装扮被阿斯莱认为是俗艳和过度的。 除非是有家族传承的,不然整套金属护甲很少见。大多数阿斯莱只拥有一件金属护甲,如头盔、臂甲或胸甲,金属护甲通常不利于迅速和隐秘的行动。 阿斯莱偏爱优雅的武器,如刀剑和弓箭,而非人类和矮人使用的笨重斧头和战锤。箭头通常设计成叶子形状,弯曲、纤细且锋利无比。即使是最普通的刀剑也制作得非常精良,强调强度、锋利度和灵活性,而非重量,刀剑上通常刻有螺旋图案或符文。 每个阿斯莱家庭都会维护一个家庭花园,这些花园要么与他们的住所融为一体,要么种植在泥土梯田上。尽管这些花园很小,但每年都能在魔法和歌声的照料下收获多次,花园里的水果和蔬菜通常会与更大的邻帮或族群自由分享。 有一种刻板印象认为阿斯莱是不吃肉的,但实际上是吃的。森林提供了所需的所有植物和根茎,但阿斯莱无法仅靠绿色植物来实现均衡的饮食,特别是在冬天。 狩猎一直是阿斯莱文化中的一项重要习俗,然而,不同的是阿斯莱会根据协议只猎取他们所需的动物,并尽可能利用动物的各个部分,骨头也被用来制作针、别针、梳子和长笛等物品。尽管他们狩猎,但不会饲养牲畜,他们认为畜牧业是可憎和野蛮的,而且饲养也是被协议禁止的。 远处一看,阿斯莱和艾尼尔林地亲族在穿着打扮上没什么区别,但近看的话两者存在着本质的区别。劳伦洛伦那套模式不适用艾索洛伦,阿斯莱的社会运行模式与艾尼尔的社会运行模式截然不同。说白了劳伦洛伦那群掌握社会话语权的城邦亲族就是奥苏安的遗老遗少,是殖民者的后裔,而同样是殖民者后裔的阿斯莱则更加的原始,回归自然。 “静观其变吧,我们先试着解决奥苏安使团的问题,这是我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至于这些所谓的阿斯莱……”达克乌斯叹了一口气,就像他说的那样,奥苏安使团一直是他的主线任务,阿斯莱只是附带的,属于分支任务。他和阿斯莱的问题不着急,毕竟真要翻脸的话,他也没法现在就把蜥蜴人抽调过来,而且有些势力他还没见到呢,属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状态。 至于贸易什么的,完全不在达克乌斯的考虑范围之内,且不说阿斯莱的社会运行模式,就是想贸易也没法贸易。河是有的,格里斯梅里河和布里安河蜿蜒穿过艾索洛伦,然后流经巴托尼亚,最终汇入浩瀚洋。 格里斯梅里河大约有965公里长,其水源来自灰色山脉的西侧。由于河流穿过艾索洛伦北缘的缘故,许多巴托尼亚人认为这条河有某种神秘的魔力。河流流经位于灰色山脉和奥卡山之间的巨大低地盆地,向北方的吉索鲁克峡谷流去,在那里与奥伊斯河汇合,然后继续向西流入大海。在奥伊斯河上游,格里斯梅里河可以让大型驳船航行至帕拉翁,但海船只能在下游和更宽、更深的奥伊斯支流航行。 实际上,达克乌斯去过格里斯梅里河,早在哈克西耶试练之航的时候。当时寒冬号大摇大摆的停在了波尔德罗与穆席隆交界的格里斯梅里河入海口处,只为吃上一口巴托尼亚的特色鳟鱼和沼泽蜗牛。 贸易什么的似乎不现实,换船倒好说,只能通过驳船的地方可以改造下,让海船通过。奥卡山的野兽和绿皮嘛,也是不太大的问题?最恶心的是政治和经济上的问题,格里斯梅里河流经帕拉翁、奎那利斯、巴斯托涅、蒙特福特、吉索莱奥、波尔德罗和穆席隆王国,光是税收问题就够闹腾的了。 这种事肯定是要在世俗解决的,莉莉丝出面算怎么回事,到时候那群信奉女士的老爷会怎么寻思。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以后到几百年后的事,到时候不一定什么情况呢。搞不好到时候巴托尼亚王国因各种问题被瓦解了呢,毕竟精灵有巴托尼亚的宣称,而且巴托尼亚肥地居多,小农经济直接吊打灰色山脉隔壁的手工经济。 布里安河的长度与格里斯梅里河差不多,贯穿了艾索洛伦和巴托尼亚的南部,河流相当宽阔,从布理奥涅王国入海口进入河流的海船可以直接行驶到奎那利斯王国的首府,再往上到艾索洛伦那段就比较浅了,需要平底驳船。 整个河流由无数大型支流补给,沼泽密布。养育着布理奥涅、奎那利斯和卡尔卡松王国,其支流可以跨越黑色山脉到达提利尔。面对马格里特城邦的封锁,巴托尼亚和提利尔可以通过这条河的支流沟通交流,其概念与莱茵河有某种相似,可以绕过直布罗陀。 除了格里斯梅里河和布里安河外,其实还有一条。黑色山脉的下方有一条被称为回声之河的地下河,连同着帝国的威森领和南部城邦的提利尔。 这条河被人类认为是黑色山脉最伟大的奇观,是索尔河和蒂莱亚克里斯塔洛河的源头。长达480公里,中间还有一个地下城镇,联通着提利尔与帝国的贸易路线,就像瑞克领的格伦堡一样。 至于再具体的达克乌斯也不知道,他准备离开艾索洛伦的时候去那里看看,实地考察一番。如果没意外的话,他要去米拉格连诺看看,看看那里的马瑟安、也可以称为曼坦的大教堂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之后顺便在那里登船返回新世界,此外有笔账还没算,不过他还没寻思好。 马拉努尔离开了,队伍在准备出发的阶段,达克乌斯摆烂的时候,他还要忙于出发前的事务,当他走远后,丽弗来到了达克乌斯的身边。 “你这导游当的不是那么的尽职啊,女士。”达克乌斯看着远处的同时不经意地问着。 “抱歉,我也没想到,我很震惊,要知道我和野兽议会的接触不多,白鹿从未以各种形式出现在我的眼前。”面对达克乌斯似有似无的责问,丽弗的表情保持着平静。 “行了,聊些其他的吧,关于四翼凤凰的事你了解多少?” “稍微了解那么一些……” 提到四翼凤凰就要提到温德里赫,这是木精十二领之一,有着『松木峭壁』的称号,由林地领主芬多和伊芙琳夫人统治。由于久遭灰色山脉绿皮骚扰的缘故,这里被打造成一片戒备森严的地区,从外面看,它的陡峭坡地与艾索洛伦的其他部分一样难以防守。只有当入侵者进入树冠下,才会发现松木峭壁实际上是一座广阔的堡垒。在这里,精灵们将天冠橡树塑造成了城堡和要塞,用岩刺编织成无尽的盘根错节的墙。 这些设施已经击退了多次兽人waaagh!和矮人的侵袭,统治这一领域的芬多领主与亲族无比渴望战争,他们以屠杀时常闯入这片领地的绿皮和矮人入侵者为乐。 另外,暮光姐妹虽然是艾瑞尔的侍女,但她俩并不活跃在塔塞恩,也就是君王林,而是活跃在松木峭壁。塞辛-哈尔的龙巢和格温达洛尔的鹰巢都在那,别看这俩姐妹是达克乌斯的小迷妹,杀起入侵者那可是毫不手软。 温德里赫有一位叫做西安诺斯的隐居阿斯莱贵族,他是一位接近疯狂的古怪人物,并且他的背后还有四翼,能扑腾起来。在各种影响下,他秘密反对艾索洛伦统治者奥莱恩和艾瑞尔的统治。 西安诺斯和他的亲族长期将自己与艾索洛伦隔离开来,自认为高人一等,他们自称为『阿尔瓦』,意为天空之子。崇拜安埃斯·莱玛的同时,还崇拜巨鹰和安菲翁,他们放弃了对传统精灵神系的崇拜。他甚至在违抗奥莱恩的情况下自封为王,暮光姐妹活动在温德里赫也是为了监视他。 西安诺斯甚至说服追随者进入一个巨大的鸟形笼子,追随者们会在笼子中被活活烧死,以此赎罪。他认为阿斯莱是有罪的,而且这样做还能强化安菲翁,让安菲翁与他捆绑,他背后的四翼翅膀就是这么出现的,直到他有力量将阿斯莱驱逐出艾索洛伦,恢复森林的原始荣耀。 “这不是邪教吗?奥莱恩和艾瑞尔不管管?”达克乌斯有些好奇的问道,见丽弗有些无奈地摇头后,他接着问道,“说了半天,你还解答我安菲翁的具体情况。” “他是野兽议会的成员,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用西安诺斯的说法,他被困住了,只能通过接受以其名义进行的牺牲才能回到森林中。” 关键信息来了,不同于白鹿,达克乌斯拼凑出了凤凰的线索。这个世界的凤凰与阿苏焉有很大的关联,那个西安诺斯是个什么勾八。 这个世界是仪式是有讲究的,步骤和方法不能错,西安诺斯显然是方法不对,比如真正的浴火重生什么的,或者是压根没有得到安菲翁或是阿苏焉的认可,不然背上不会长出四翼翅膀。 随着队伍的深入,安菲翁可能感知到了他和加维诺的存在,所以出现在加维诺梦中给予启示,毕竟加维诺可是正正八经的阿苏焉受膏者。 正当达克乌斯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骑着精灵战马的泰兰铎·暮星出现了。 暮星这个姓氏源于泰兰铎利用夜色的掩护从高空突袭潜入艾索洛伦的绿皮。如果他从高空发现任何绿皮,骑在巨鹰关多尔·黑翼背上的他就会俯冲而下,进行毫不留情地攻击。 正常的未来时间线中,泰兰铎会带领阿斯莱军队帮助帝国,在希尔瓦尼亚的阴暗松林中寻找吸血鬼军队的踪迹。不过,军队遭遇了埋伏,以阿斯莱军队牺牲为代价,吸血鬼的军队暴露了。 阿斯莱军队进行了后卫战,在互相掩护下许多阿斯莱得以逃脱了。天空中的泰兰铎抵挡住了吸血鬼大军,直到被腐肉鸟包围并严重受伤。当阿斯莱逃脱后,没有看到他的踪迹,以为他阵亡了。但实际并没有,关键时刻关多尔救出了他,并将受伤的他带回了艾索洛伦,接受艾瑞尔的魔法治疗。 帝国2506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卡拉克·卡德林的屠夫王阿格里姆·铁拳带领一支大军在艾索洛伦的边缘与绿皮军队交战。泰兰铎看到矮人们的正义之举后,便带领一支阿斯莱大军前去援助这些矮人。绿皮大军在双重夹击下很快败退了,在快要胜利的时刻,矮人们挥舞着斧头攻击阿斯莱,试图偿还千年旧恨。 泰兰铎发誓要为他失去的族人复仇后撤退了,次年,在他的带领下阿斯莱军队围攻卡拉克·卡德林的外围工事和防御。就像千年前的复仇之战那样,精灵啃王八,无从下嘴,围困长达一年之久。不过期间阿斯莱围点打援,多次击退了试图解围的矮人军队,让矮人狠狠地写了一笔。当他认为一年前的损害得到了补偿时,他才下令,让阿斯莱的军队撤退。 另外,泰兰铎手中的矛很奇特,由戴斯打造,矛就叫做『戴斯之矛』。矛会主动拦截攻击,使持有者能够在未处于防御姿态,甚至未察觉攻击的情况下进行格挡。矛杆上刻有神秘的螺旋图案,坚硬的铜制矛头上雕刻着眼睛,赋予了长矛自主的意志。 勾兑一番后,前呼后拥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除了达克乌斯的队伍外,泰兰铎带着他的亲族,此外还有跟随赫格利雅的战舞者。 达克乌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泰兰铎不是去参观仪式的,似乎更像是去战斗的? 很快,一路南下的队伍来到了格里斯梅里河,在这里,达克乌斯遇到了一位一直在等待他的奇特存在。 第453章 坏了,我成魅魔了(有科普) 新月是白色的女神,象征着幸运和梦境; 满月是绿色的女神,象征着出生和成长; 残月是黑色的女神,象征着命运和死亡。 爱莎、莉莉丝和莫拉依格·赫格,由这三位女神组成的神圣三位一体在阿斯莱文化中占据着重要地位。 从受孕那一刻起,阿斯莱的生命便受到爱莎的影响,爱莎掌管着他们的出生,并在他们成长过程中继续纺织生命的线条。 阿斯莱的希望和梦想由莉莉丝塑造,通过莉莉丝,他们寻求指引和启示,以达成他们的愿景。 当阿斯莱死去并与森林融为一体时,他们进入由莫拉依格统治的领域,莫拉依格掌管他们的最终命运。 “?我呢?我就这么没存在感吗?”——『苍白女王』厄斯·哈依艾。 其实死在艾索洛伦的精灵与厄斯·哈依艾没有一毛钱关系,就像生活在奥苏安的阿苏尔一样。 爱莎被称为精灵种族之母、大地母亲和自然秩序的保护者。阿斯莱相信自然世界是爱莎的神圣身体,由森林、山脉和起伏的山丘构成。河流和海洋是她的血液,肥沃的土壤是她的宫子,不断孕育新的生命。她将灵魂赋予每一个生物,动物、植物、河流甚至是岩石和雷鸣。 所有阿斯莱都在不同程度上崇敬大地母亲,因为自然和谐是通向精神宁静的终极道路,他们对爱莎的崇拜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信仰其他神灵的祭司也会每天抽出时间向爱莎祈祷,当瓦尔的祭司获取制作材料,或是库诺斯的信徒庆祝猎杀时,爱莎的名字也会被赞颂。如果有必要,他们会甚至会执行残忍的行为来贯彻爱莎的意志。 尊重生命及其所有的馈赠。 从森林中收获之前感谢爱莎,并且只取所需。 尊敬家人和亲人,因为他们的生命与你共存。 照料世界花园并获得爱莎的祝福。 在春分和夏至时铭记爱莎的爱。 这是阿斯莱所理解的爱莎信条和原则。 爱莎教团的女祭司是精灵与森林灵之间的中介,维持自然秩序中的灵魂和谐。她们穿着穿着长袍,手持法杖,如同其他施法者,但她们独特的神圣宁静光环对于有魔法感知的存在来说是显而易见的。 女祭司们在所有的生育仪式中都起主导作用,包括奥斯塔利斯,这是庆祝奥莱恩和艾瑞尔在艾索洛伦重生的仪式活动。爱莎的信徒,无论男女都被认为特别多产,教团的侍女有时会与无嗣的贵族结合,仅为了生育后代。这些生育契约增加了教团在贵族中的影响力,教团的男性管理者也时常自愿成为代理父亲,以换取获得神职人员中的地位。 这一切都与出生率有关,阿斯莱的出生率是莫名其妙的低,低到匪夷所思,低到令人发指。不同于生活在劳伦洛伦的艾尼尔,生活在艾索洛伦的阿斯莱很少有超过两个孩子以上的父母。 这并不是因为阿斯莱不努力?生育仪式被视为最神圣的魔法形式,阿斯莱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教导关于生育的知识。成年后,他们对待性事的随意态度常常让其他的精灵感到不适……但就是生不出来。可能根源不是在阿斯莱身上,而是受环境影响?受到古圣花园的支配? 莉莉丝,梦境与幸运的女神,尽管她是爱莎的女儿,但她被阿斯莱归类为诸神中的次要神只,实际上她是三位一体中极具影响力的成员。因为她象征着纯真、幸运和未开发的潜力,她是先知和预言家的女神。 除了丽弗这种把法杖插进地里就能占卜的高手,阿斯莱通常使用水作为占卜媒介,通过观察水碗、池塘或湖泊平静表面上的星星的反射进行占卜。注入艾吉尔之风的水被认为可以反映出直接观星无法看到的星座,甚至展示遥远事件的瞬间图像。阿斯莱可以通过占卜看到爱莎的意志,他们可以了解哪些命运之路必须遵循,以实现自然和谐和。 梦境的真相不是清醒世界的真相。 永远不要拒绝聆听他人的梦境。 在你睡觉的地方或在风中撒土,以安抚莉莉丝。 永远不要扰动静水,因为它蕴藏着未来。 这是莉莉丝的祭司所理解的信条和原则,他们是神圣、纯洁且独立的,他们在成年后会以自愿的形式加入邻帮,并立下独身誓言。他们认为他们的奉献使自身不受腐蚀,那些打破誓言的先知会被认为背叛了阿斯莱,通常会被驱逐出森林,或者必须通过进行危险的试炼来赎罪。希望离开邻帮的先知会参加特别的退出仪式,在仪式上他们的誓言会被收回。 莫拉依格·赫格,命运与死亡的女神,她也被阿斯莱称为灵魂守护者或老妪。阿斯莱相信她会引导已故亲属的灵魂从森林到异界,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如闪电般归来,至于什么是异界嘛……达克乌斯那天所看到的就是。她也被阿斯莱认为知道所有凡人的秘密,生者的命运被装在一个皮制的袋子里,她经常佩戴这个能遮蔽莉莉丝预言的袋子。 说白了,就是莉莉丝预言不靠谱的锅甩到了莫拉依格·赫格的身上。 在阿斯莱的歌曲中,乌鸦经常作为莫拉依格·赫格的先兆出现,他们渐渐地学会了阅读乌鸦迁徙的模式,并理解出独有的玄学,他们会根据乌鸦出现的时间分辨出好或坏的预兆。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是命运的征兆。 低声念出死者的名字给莫拉依格,这样她才能找到死者。 在怀孕期间不要提及老妪的名字,因为未出生孩子的命运尚未决定。 焚香是对莫拉依格的致敬,戴上乌鸦的羽毛以示尊敬老妪。 莫拉依格的信徒是流动的,在外人看来他们是无目的地在森林中游荡,但实际上他们遵循一种本能,指引他们到达即将需要死亡仪式的定居点。当他们出现后通常不受待见,但在预言的死亡发生后,他们会受到短暂的尊重,起码死亡仪式没结束前是这样的。作为命运之手,他们也会在交换服务的过程中暂时阻止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 除了三位一体外,最大的就是库诺斯了。 库诺斯,野兽与狩猎之神,他以森林中的野兽形象出现,代表着自然界的狂野和不可驯服的力量。虽然危险且不可预测,但他的野性怒火只针对那些挑衅他的人。 阿斯莱与其他种族之间最大的分歧就是在对待动物上,他们拒绝饲养动物的概念,并认为人类饲养牲畜的行为是令人厌恶的,这被他们认为是对库诺斯的亵渎,也是对自然界的犯罪,他们认为自己在理性思维和每个生物的原始冲动之间找到了平衡。 感谢维系你生命的动物之灵。 请求库诺斯的祝福进行狩猎,你将永远不会挨饿。 保护居住在库诺斯领域中的生灵,审判那些擅自闯入者。 野兽人是对库诺斯形象的扭曲,不容许它们存活。 库诺斯的祭司是永生的,然而,大多数的库诺斯追随者不使用祭司这个称号,而是自称为狂野骑兵。他们的神圣职责是找到一位值得重生为奥莱恩的阿斯莱,负责监督奥莱恩不朽精神与阿斯莱的结合,之后他们陪伴在奥莱恩的身边,进行狂猎,并在杀戮后执行血祭仪式,当狩猎结束进入冬天后,他们还要表演神圣的角舞。 阿斯莱不知道狂野骑兵的来历,有些咒咏者推测狂野骑兵可能是那些在猎人之谷考验中幸存下来的阿斯莱,之后被提升为库诺斯的神圣仆人,或者是那些在狂猎中经受住屠杀的阿斯莱。 据说,有些仅为测试自己技能而进行狩猎的猎人违反了森林协议,激怒了库诺斯。这些违背法则的猎人会遇到一个猎物,诱惑他们进入一个被称为猎人之谷的领域,穿过魔法藤蔓之门后,猎人会变成自己曾经伤害的那种动物,随后被库诺斯的幽灵化身所猎杀。那些少数幸存下来的猎人会变成库诺斯的虔诚追随者,他们会获得不朽的祝福,并被授予狂野骑士的称号。 除了三位一体和库诺斯外,就剩一些相对小众的神了,其中有三位占据着前排的位置。这就像那位张开双臂看世界的存在一样,之后衍生出各种各样的解释权,并且彼此视为异端,对立着。但好在由于杜鲁奇、阿苏尔、艾尼尔和阿斯莱不怎么交流的缘故,没有因为解释权,发生宗教上的争端。 洛依克,诡计、音乐和狂欢之神,偶尔的时候,他也会称为丑角或笑神,是阿斯莱社会中的自由之灵。他吸引了阿斯莱的顽皮天性,阿斯莱相信笑声可以让自己摆脱烦恼,更容易与诸神和灵魂交流,但必须保持谨慎。欢乐应始终与同等分量的严肃反思相结合,以维持的平衡,所以锻造之神瓦尔有时被作为洛依克的平衡莱对应崇拜。 洛依克经常无意中造成更多的麻烦,而非好事,尽管最终结果是积极的。他不同于其他的神只,会更直接地介入阿斯莱的生活,通过派遣他的神圣仆人来引导或误导阿斯莱。 不要在神庙中崇拜,而是在心中。 信任自己,只有迟钝和笨拙的人才需要盔甲。 为自由而死,胜过在压迫下受苦。 作为客人,通过表演换取晚餐。作为主人,通过表演展示地位。 在刀刃达成其目的之前,不要将其入鞘。 洛克最着名的信徒就是战舞者,这些精妙的表演者通过复杂的舞蹈仪式重演历史,引领阿斯莱进行音乐和欢庆。尽管教派没有结构化的等级制度,但每个邻帮的领导者都被认为是他的祭司,也就是暗影舞者。每年,木精十二领的战舞者都会来到位于欺诈者之林的战舞者宴会堂举行聚会,洛克的信徒们在这里非正式地互称为兄弟和姐妹,共同享受欢庆和竞技。 然而,因为『狂野之舞』称号的存在,让竞争变得愈发激烈,流血冲突作为了最后的压轴项目。拥有狂野之舞称号的同时,也就意味着成为了洛依克的冠军。 瓦尔,锻造与工匠之神,有时他也会被称为跛子或被锁链束缚的神。在阿斯莱的歌谣中,他被描述为一位曾经高贵但如今盲目且跛脚的神灵,据说,这是他在天界之战中受伤的缘故,但实际上嘛……。他在充满幻想的阿斯莱心灵中起到了平衡作用,使阿斯莱的创造力集中且扎根,阿斯莱将他视为森林的保护者,同时他也经常被阿斯莱作为洛依克的对立面来崇拜。 在熄灭火焰之前,先感谢瓦尔。 只使用你认识制造者的武器。 金属是珍贵的,善待瓦尔的作品,并收回每一支箭。 在创作时祈求瓦尔的帮助,从困境中寻求灵感。 瓦尔的祭司通常集中在特戈凡,也就是星光熔炉,由于地理环境相对特殊,他们会定期向火神阿达厄斯献祭,以安抚位于特戈凡的火山,并利用魔法控制火山口。最虔诚的祭司相信创造的喜悦必然伴随着痛苦,所以他们的仪式性伤痕象征着他们神圣守护者所受的伤害。 风暴之神玛瑟兰,作为迷失守护者与探索者的守护神,他在没有大海和港口的艾索洛伦变成了风暴与河流之神……大多数阿斯莱将他视为降雨者和河流守护者。最搞的是,歌谣不知道怎么传的,他变成了莉莉丝的父亲和爱莎的前情人,这……凯恩表示有话要说了,难怪库诺斯那么绿,莉莉丝的辈分又降了一辈。 其实,阿斯莱这么认为也是有某种依据的,他们认为玛瑟兰允许女儿莉莉丝通过他的水域揭示爱莎那不断变化的意志。 流泪可以平息玛瑟兰的愤怒。 悬挂风铃可以让玛瑟兰对你歌唱。 不要捕捉超过你所需的鱼。 穿戴贝壳和鱼骨能取悦玛瑟兰。 一起旅行的陌生人应如亲人,因为在需要时我们会求助于亲人。 阿斯莱不像杜鲁奇和阿苏尔,不是海上民族,因此尽管玛瑟兰的影响力很大,他仍被认为是一个次要神只。不过情况也有改变的时候,比如处于干旱的时候,玛瑟兰的祭司会进行祈雨仪式来召唤雨水,不过这种情况非常少。 至于玛瑟兰的祭司嘛……此刻正扑在达克乌斯的怀里,与其说是祭司,不如说是玛瑟兰的女儿。不同于艾蕊娜萨,玛瑟兰的女儿非常漂亮,有一种奇特的空灵感,可能是经常与水接触的原因? “好了,好了。”面红耳赤的达克乌斯有些腼腆地说着。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你很久了。” “路上耽搁了?”赛芮妮的话语给达克乌斯整的不自信了,他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赛芮妮,玛瑟兰的女儿,一位令人惊艳的精灵少女,她的美貌如同晨曦初现的海面,令人目眩神迷。她那一头长发犹如深海般的蓝色,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犹如大海在她的发丝间舞动。她的眼睛则如同海洋,深邃而神秘,透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力量和智慧。 一件由伊瑟拉玛银打造的闪耀长袍包裹着赛芮妮的身体,长袍如同海浪般流动的蓝色,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轻柔地波动。长袍上的银线刺绣犹如海浪拍打岩石时溅起的白色浪花,在蓝色的袍子上熠熠生辉。蓝色长袍与森林的绿色形成鲜明对比,让她看起来如同一位来自海洋的使者,带着大海的神秘与力量。 然而,这份神秘感也让艾索洛伦的居民对赛芮妮充满了戒备与不安,她在艾索洛伦的风评并不好,因为阿斯莱相信她继承了玛瑟兰那乖戾的暴躁性情,随时可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带来未知的变数与冲击。 玛瑟兰嘛,时而平静,时而汹涌,难以预料。 “这不重要,亲爱的达克乌斯,欢迎你的到来,欢迎来到流水宫。”后退一步的赛芮妮微笑回应着,她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丽与力量,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海浪般优雅而充满力量,令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她的蓝色长袍在风中飘扬,仿佛海浪在空中舞动,带来一股清新的海风,令人心驰神往。 达克乌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看到赛芮妮后,他闻到了一股咸味,这个咸味指的不是那个烂梗,而是纯粹的大海的气息,犹如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岩石。 艾吉尔之风如同一层无形的海浪环绕在赛芮妮的周围,格外的浓郁,几乎变得实质化。空气中弥漫着大海的味道,带着咸涩的潮湿感,仿佛海风吹拂在达克乌斯的脸上。艾吉尔之风也不仅仅是环绕在她的周围,同时也赋予了她某种神秘的力量,如同海中的暗流,难以预料,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特么是半神吧?”达克乌斯低声砸了砸嘴,赛芮妮体现的力量他只在马雷基斯、莫拉丝和安娜萨拉身上,还有那几位二代史兰魔祭司身上看到过,赛芮妮的施法实力应该达到了恐怖的传奇级。他之前以为艾索洛伦只有艾瑞尔有着传奇施法者的实力,结果……搞不好莉安德拉也是。 “怎么了?” “没事,你的护符?”转移话题的达克乌斯把话头引到了赛芮妮脖子上的护符。 “嗷,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护符。”赛芮妮低下头看了一眼,随后一边解下护符,一边说着。 玛瑟兰护符,鱼形吊坠挂在珍珠项链上,是玛瑟兰送给赛芮妮的礼物,作为前往埃尔辛·阿尔文殖民地旅途的幸运符。她虽然是少女的样貌,但她出生在精灵的黄金时代,已经活了千年之久。经过千年的佩戴,护符吸收了大量的艾吉尔之风,同时与她的性情紧密相连,位于海上时,她可以通过护符发动低潮、涨潮、高潮和退潮四段击,搅的海面波涛汹涌。 “我也有你父亲送给我的护符。”达克乌斯接过玛瑟兰护符的同时,解开了脖子上的圣灵魂礁。 “海之三叉戟、圣灵魂礁,深海权杖呢?我们什么时候去寻找深海权杖?”赛芮妮小心翼翼地将圣灵魂礁捧在手里后,看了几眼后她抬起头对着达克乌斯微笑道。 “不着急,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做。”达克乌斯对赛芮妮报以同样的微笑,结合赛芮妮之前的话,他知道赛芮妮的潜台词了。这是他想看到的,对于精灵来说,他是玛瑟兰的神选,赛芮妮是玛瑟兰的女儿,这对那些跑在海上信奉玛瑟兰的精灵来说犹如王炸。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远处骑马上看着达克乌斯与赛芮妮互动的泰兰铎用慎重的口吻问道。 “他是洛依克的选民,我听从洛依克与我父亲的指引,你呢?”站在一旁的赫格利雅面无表情地回应着。 “我?我不知道……看,森林在动。”泰兰铎指着远方,岔开了话题。 菲尔·达里克有一部分边界与阿格维隆接壤,隔着格里斯梅里河遥望,赛芮妮的流水宫就位于这两个领交界处的瀑布处。泰兰铎和赫格利雅都知道赛芮妮的存在,但也仅限于知道…… “凯亚,还有那位。”阿拉塔尔对着马拉努尔小声嘀咕的同时,把头往站在三角龙平台上看着远处聚精会神,表情不断变化的贝洛达指了指,接着又说道,“还有现在这位,我能感觉到她很强大,那种感觉就像……我看到了你的族母。” “第三位风暴织法者高阶祭司?不……或许?……”马拉努尔说到一半愣住了,他眯着眼睛看向了远方,他感觉森林在快速移动。 “要去里面坐坐吗?流水宫已经很久没有客人到访了。”互相交换回护符后,赛芮妮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达克乌斯戴回护符的同时抬起头打量着流水宫,流水宫的全称是『河仙瀑布庭院』,横在格里斯梅里河的瀑布上,连接着菲尔·达里克和阿格维隆。 毫无疑问,流水宫是地标建筑,是赛芮妮的庭院及住所,宫殿宛如大自然与魔法的杰作,令人惊叹的奇特和宏伟。宫殿的墙壁由纯净无瑕的水晶构成,这些水晶不仅透明如同空气,还能通过水中的艾吉尔之风折射出魔法光辉,使得宫殿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位于瀑布顶端的宫殿整体犹如一座巨大的水晶瀑布,从天际垂下,水流在水晶墙壁上滑落,形成无数晶莹剔透的水帘。对于没有第二视觉的存在来说,这座宫殿几乎是隐形的,只能看到一道道水流在空中飞舞,如同一场永不停息的梦境。 走近宫殿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魔法力量,河仙在保护艾索洛伦境内的格里斯梅里河时,通常以致命的水元素形态出现。但在这座宫殿中,她们会化身为迷人的仙女,身着由水晶与月光编织而成的长袍,优雅地穿行在宫殿的各个角落。她们的歌声如同水流的低吟,充满了神秘与魅惑,让误闯者流连忘返,深陷其中。 帝国历2513年的时候,奎那利斯公国的坦克雷德二世公爵对外发布一项寻找他继承人的任务,他那寻找圣杯的儿子出于一些原因,迷失在流水宫中,长达七年之久。 达克乌斯不准备现在去,他不认为流水宫能容纳这么多号人,他的队伍、泰兰铎的亲族和赫格利雅带领的战舞者,前前后后加起来超过千人了,这是真住不下。说实话,他喜欢这里,这是他来到艾索洛伦后第一次见到石制建筑,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居住在这里,而不是像猴子一样住在树上,而且这里距离菲尔·达里克很近,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还准备与那些战舞者进行深入交流。 “人太多了,我会停留在艾索洛伦……”达克乌斯解释着,当他解释到一半的时候,他感觉大地在颤动。 “你有客人来了。”赛芮妮看向远处微笑着。 “坏了,我成魅魔了。” 第454章 阿斯莱发病史(不建议订) 实际上,阿斯莱的历史与他们的前身奥苏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很久很久之前,在混沌来临之前,甚至在精灵崛起之前,由古圣打造的魔法森林就在中古世界扎根了。正如那段宁静时光中出现的许多事物一样,伟大森林是古圣的杰作,他们种下了种子和树苗,作为大计划和伟大实验的一部分。 并且伟大森林的范围极大,不像现在这样,当时整个巴托尼亚和帝国与黑色山脉南边的南方城邦,也就是整个埃尔辛·阿尔文都被伟大森林覆盖着。甚至一度扩张到了诺斯卡山中的森林,这也是诺斯卡山中为什么有树人活动的原因。 强大的灵魂居住在其树木之间,谁也不知道它们的起源,有些精灵认为它们是古圣设计出来的,有些精灵则认为这是精灵诸神的杰作,或是其他影响渗透进了树木的灵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树木以一种它们原本不该有的方式开始思考,并学会了愤怒和仇恨等情感。 不久之后,伟大森林觉醒了自我,也注意到了如爬虫般生存在世界上的血肉生物。此时,伟大森林中心的时代橡树已将其根系延伸到许多土地,形成了一张世界根须,强大的精魄可以通过这些根须到达远方。 这也是阿斯莱们为什么能来到纳迦罗斯的原因,位于最西南端的根须甚至能达到露丝契亚大陆的考琛平原。 未来的阿拉洛斯在帝国历2174年的时候,通过世界根须去往奥苏安的伊瑞斯国探访祖地。那时,伊瑞斯王国正遭受杜鲁奇的袭击,伊瑞斯的王子莫拉里昂和其长子艾萨里昂与杜鲁奇交锋,但伊瑞斯王国的军队太少了,而且有一部分还被部署在海外殖民地,无法杜鲁奇终结威胁。他的加入弥补了伊瑞斯王国的军力不足,最终,杜鲁奇的军队被击败了。 事后,莫拉里昂询问阿拉洛斯为何选择干预。阿拉洛斯简单回答说他的祖先来自艾索塔玛哈,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乡的森林被毁。他对阿拉洛斯回应感到奇怪,但也感到振奋,之后双方道别了,直到多年后他才发现阿拉洛斯说谎了,但他搞不懂阿拉洛斯为何这样做。 终焉之时,更是阿斯莱全军投送奥苏安,在奥苏安沉没之时,剩余的精灵又被投送到了艾索洛伦。不过,现在这些根须大部分都坏死了,不再发挥作用。 当时,位于奥苏安的阿瓦隆被发现了,精魄遇见了生活在那里的精灵。没有任何种族比精灵更接近森林的灵魂,他们在天真无邪中,对其奇妙的本质惊叹不已,与古老的灵魂低语,以学习精魄的秘密。 其中有一个特别的灵魂,名为杜尔苏,精灵们称它为『橡树之心』。它对阿瓦隆的居民,特别是永恒女王阿斯塔丽埃勒产生了好感。不久后,它同意教导精灵如何在不伤害树枝或树干的情况下塑造树木,并赐予精灵关于精魄所拥有的许多其他秘密。在那之后,阿瓦隆迎来了一个黄金时代,超越了之后的任何一个。 在精灵与精魄的共同管理下,树林和草地繁茂生长,焕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生机。许多精魄放弃了他们的家园,前往阿瓦隆,它们决心唤醒那些树木,正如它们自己被唤醒一样。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它们预想的那样发生,尽管阿瓦隆变得越来越奇妙和美丽,但树木依旧沉默无声,没有如来到那里的精魄预想的那样,变成同类。 不久后,恶魔来了。 随着极地界门的崩塌和大入侵的来临,混沌之力席卷了世界。各处在文明燃烧着,疯狂取代了秩序,奥苏安遭受的苦难比任何其他地方都要严重,因为恶魔大军中有许多恶魔对情感极为强烈的精灵灵魂充满了渴望。 精灵没有被彻底摧毁,他们的土地也没有变成混沌的宫廷,因为伟大的英雄艾纳瑞昂出现了。在他的号召下,精灵们拿起武器抵抗恶魔的浪潮,他作为榜样不断激励着同胞做出更伟大的壮举。他作为凤凰王迎娶了永恒女王阿斯塔丽埃勒为妻,永恒女王为他诞下了两位孩子。当他奋力保护奥苏安时,永恒女王撤退到阿瓦隆的神圣树林中,在尽可能远离战争的地方抚养他们的孩子。 一开始阿瓦隆并没有遭到恶魔的入侵,因为恶魔感知到杜尔苏和那些精魄在本质上与它们自己并无太大差异,因此对攻击阿瓦隆有所顾忌,再说当时还有更容易狩猎的猎物在眼前。 然而,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当艾纳瑞昂的军队远征在外时,纳卡里出现了,它带领色孽大军降临阿瓦隆,屠杀开始了。 随着阿瓦隆的燃烧,杜尔苏和它的同类与精灵们并肩作战,它们本可以返回属于它们的森林,但它们选择了与盟友共存亡。许多灵魂被毁灭,其他的则因绝望而疯狂,然而精魄们还在继续战斗。让人唏嘘的是,阿瓦隆既不能靠英勇也不能靠武力得救,随着时间的推移,精灵和精魄们被逐步驱赶到阿瓦隆的腹地,直到最后再也无处可退。 最后一天的傍晚,永恒女王带着一个绝望的请求来到了杜尔苏面前,她请求杜尔苏拯救她的孩子免于即将到来的厄运。 周围森林在燃烧,杜尔苏沉默了片刻,恳求者的泪水和哀求似乎没有被它理会。将有血的生物通过时代橡树的根须传送无疑会被视为严重的越轨行为,它不愿激怒它的同伴。然而,在生活在阿瓦隆的时光里,它看到精灵和精魄在一起时比单独时更强大和智慧,如果其中任何一方在黑暗中幸存下来,这种力量无疑会在未来为伟大森林服务。 因此,杜尔苏最终还是同意了永恒女王的请求,但它警告永恒女王,这么做将付出代价。如果它拯救了永恒女王的子嗣,伟大森林有一天会将许多精灵视为己有,就像精魄曾经照料阿瓦隆一样,服务并保护伟大森林。 这回轮到永恒女王沉默了,她能感受到杜尔苏的语气中带着不祥的预感,但她别无选择,如果伊莱娜死了,永恒女王的血脉将随之消亡,精灵们也会很快永远消失。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恶魔突破了精灵的防线,四条强壮的手臂挥舞着,将最后的永恒女王护卫扫开,狂吼着胜利和疯狂。这一天本已充满恐怖,而这一刻更是残酷的命运。这只恶魔正是色孽座下的首席大魔纳卡里,它的残酷拥抱带来的不仅是死亡,还有灵魂的湮灭。 永恒女王在最后一刻亲吻了莫雷利恩和伊莱娜,随后将孩子们交给了杜尔苏。当杜尔苏带着莫雷利恩和伊莱娜离开时,永恒女王平静地走入战斗,迎接她的命运。 当杜尔苏返回伟大森林时,它沮丧地发现它的家园与阿瓦隆的境况并无二致。曾经遍布世界的伟大森林如今只是其昔日规模的一小部分,曾经繁盛的土地上布满了火焰和魔法的伤痕,伟大森林的边界仍然受到无数恶魔的攻击。它似乎只是从一个无望的战斗换到了另一个无望的战斗,但表象往往是骗人的,随着伟大森林的生存斗争变得更加绝望,其中一些灵魂,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灵魂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 许多精魄变得更加狂野和好斗,甚至可能有些残忍,它们轻盈纤细的身体变得更加适合战斗。杜尔苏发现它不在期间被摧毁的森林大多已经消失了,变成了平原和丘陵,这些新生的地貌将伟大森林切的七零八落。剩下的前哨位于两大山脉之间,坚守数十年之久,如今又开始向外扩展。 虽然杜尔苏对对森林的困境判断有误,但它对同胞们反应的预测却是正确的。最睿智的阿丹胡对世界根网的神圣性被破坏感到不满,而长期以来一直指挥伟大森林向亵渎者发怒的科迪尔则被苦涩的愤怒所吞噬,要求杀死闯入者。 起初,阿丹胡同意科迪尔的看法,但最终还是让步了,它同意了杜尔苏的作为。尽管它是最年长的,但它对变化充满恐惧,不过它同样担心森林的生存可能是以牺牲其和平本性为代价。如果不加以控制,伟大森林的灵魂将会成为与它们所战斗的敌人一样可怕的存在,而杜尔苏的交易提供了一丝希望,可以避免这样的命运。 愤怒的科迪尔坚决反对这个决定,然而二比一的决定已经落下,它也无法改变什么。凤凰王和永恒女王的子嗣以永远保持魔法沉睡的方式留在了伟大森林,直到阿瓦隆再次安全。 大漩涡建成后,杜尔苏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它再次穿越世界根须,将莫雷利恩和伊莱娜送回了阿瓦隆,并将其留在那里被发现。一直陷入沉睡的兄妹不记得离开奥苏安后的事情,只记得橡树之心在母亲牺牲的那晚救了他们。不久后,伊莱娜成为了第二任永恒女王,而作为艾纳瑞尔长子的莫雷利恩则放弃了一切守在伊莱娜的身旁。 杜尔苏渴望重建阿瓦隆的荣耀,但它也知道伟大森林更加需要它的引导。它召集了几乎所有在奥苏安大入侵中幸存下来的精魄,返回了家园。几个世纪过去了,伟大森林的精魄及其教授的教训逐渐从精灵的传说中消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传统和民间传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奥苏安的力量和荣耀日益增长,在海外建立了许多殖民地。世界被地震撕裂,世界根须被切断,将伟大森林与外界隔离。而远古树人长老则以耐心的目光注视着,等待着向永恒女王收债的机会。 在精灵和伟大森林的命运再次交织之前,数十个世纪将过去了。此时,奥苏安的力量达到了顶峰,精灵在许多土地上建立了殖民地。大多数定居点都建在沿海,但也有许多精灵向内陆进发。有些精灵受梦境和幻象的引导,或被无法解释的冲动驱使,还有一些是因为对冒险的渴望,踏上了自创世之初以来无人涉足的道路。 这些精灵首次遇到了伟大森林,他们对所发现的事物感到好奇。夜晚,他们看到奇异的光芒在树枝下的黑暗中舞动,巨大的身影在林地边缘徘徊。被吸引的他们试图深入森林,但每次都被变化莫测的小径阻挡。尽管遭遇了阻碍,但他们从未考虑在其他地方定居,森林的魔力在他们的血液中流淌,这是古老契约的遗产,无法被忽视。 精灵们将这片森林命名为艾索洛伦,意为『高贵之林』。他们在森林的边缘定居,并在边界设置了巨大的方尖碑以限制精魄的活动。虽然采取了各种预防措施,但偶尔还是有精灵会消失在森林中,被奇异的幻象驱使或被鬼魅般的河仙引诱,再也没出现过。 之后就是大分裂和复仇之战了,随着战争的失利,阿苏尔殖民者在卡拉德雷尔的命令下放弃一切返回奥苏安。但一部分阿苏尔拒绝了,他们宣布脱离奥苏安的统治,进入了艾索洛伦。 尾随而来的矮人在冬天的第一场雪开始飘落时发动了进攻,他们袭击了艾索洛伦,进行砍伐和焚烧。这种冷酷的行为激怒了森林,但精魄在霜冻的月份里是迟缓、虚弱的。精魄们要么被驱散,要么被杀死,没有陷入沉睡的杜尔苏也被矮人锋利的斧头修脚砍成重伤。 意识到森林无法独自击败矮人,杜尔苏命令精魄开始撤退,等待春天到来的同时,开辟通道将矮人引向精灵定居点的边缘。于是,精灵和矮人在精魄的引导下打了起来,空中充满了一排排箭矢,森林扭曲矮人的前进路线同时引导着精灵的步伐,每当矮人发动进攻时,精灵便消失在树丛中,片刻后出现在矮人远不可及的地方。 意识到无法击退精灵后,矮人狠狠地写上一笔后选择了撤退。胜利之后,精灵们选择进入艾索洛伦的边境内定居,相比森林那反复无常的意志,他们更担心矮人的报复。森林并未抵抗他们的到来,他们对此感到困惑。 迷途的阿苏尔从没听到阿丹胡与科迪尔关于他们命运的激烈争论,而作为始作俑者,杜尔苏始终保持沉默。它因为矮人斧头处于重伤阶段,矮人的斧头不仅给它带来了伤痛,也带走它昔日的善良本性,它再也无法完全信任自己的判断。最终,阿丹胡的意志再次占了上风,森林向阿苏尔们揭示了许多秘密,尽管树精和树人们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故意暴露。 在塔塞恩,君王林的时代橡树下,有着强大施法能力的艾瑞尔与森林展开了首次对话,一切的协议从那时候定下,不久之后,精灵施法者们学会了树歌。也就是这个时候,阿苏尔们自称阿斯莱,他们尊重一切自然之物,真正将艾索洛伦视为自己的家园。 阿斯莱们以应有的敬畏和尊敬对待森林,视其季节循环为祖先神灵的体现。他们发誓在从森林中取走时,必定以等量的服务和牺牲来回报,当他们需要木材来度过严寒的冬天时,他们只取用掉落的树枝,春天时他们会培育和照料新的树苗,鼓励树木在地上和地下形成优雅的厅堂。当他们为了食物和衣物捕猎森林中的动物时,他们尽可能的利用所取的一切,并通过血祭仪式向森林表达感谢。 然而,开端是良好的,但之后嘛……可谓是又臭又长,一部轮流犯病史? 不久后,矮人再次进军艾索洛伦,这次的军力非常强大,有数万之多。当知晓矮人的进攻后,阿斯莱们在时代橡树下进行了会议,甚至精魄们都有意无意的靠近了,似乎想知道这次会议的最终决议。洛依克的信徒们展示了仪式性的舞蹈,先知们则观察群星的排列和火焰的样貌。 然而,这些阿斯莱并不是主角,当会议进行时,艾瑞尔和奥莱恩勾搭上了,那时的奥莱恩还是精灵,长的英勇帅气,而艾瑞尔则是女性中最聪慧和美丽的。艾瑞尔发现自己被奥莱恩吸引了,她俩无视了近在眼前的生死存亡,展开了对话,随后,她俩不留痕迹地离开了,也就是钻小树林。 会议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毕竟双方的实力摆在那,精灵不可能在战场上击败矮人,更悲剧的是先知们看到矮人大军仅仅还是相对弱小的,一支十分庞大的兽人waaagh!正在向森林逼近。在绝望的时刻,阿丹胡出现了,它告诉精灵们只要战斗在冬季来临前进行,精魄们就会与精灵们并肩作战。 阿斯莱被阿丹胡的话语激励了那么一下,面对无可挽回的局势,他们开始硬着头皮展开战斗。此时由于找不到的缘故,奥莱恩和艾瑞尔这对叛逆恋人被暂时遗忘了。 第二天,艾索洛伦的军队迎击矮人,就像阿丹胡许诺的那样,阿斯莱没有孤军奋战,高大的树人加固了精灵的阵线,树妖们则隐藏在侧翼的森林中,矮人由攻转守,利用种族的坚韧展开防御,但最终防线还是崩溃了,矮人的尸体铺满大地,只有为数不多的矮人逃走了。 不幸的是,由于冬天到来的缘故,兽人加快了进军的步伐,他们点燃了森林。精灵和精魄们奋力抵抗,但奈何兽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精魄也被寒冬限制住了。 边打边退的阿斯莱们集结在时代橡树下,准备进行最后一搏,当时的士气极为低落,他们不认为自己会再度胜利,但他们似乎没什么太好的选择。天亮后,大雪停了,动物从巢穴中涌了出来,空气中充斥着焦躁的气息。 当太阳升起时,风中传来了号角声,狩猎之神库诺斯的化身从森林中冲了出来。当号角再次响起时,兽人迎来了末日。奥莱恩开启了无双模式,愤怒地屠杀着出现在他面前的绿皮,苏醒的树妖汇聚在他的身旁,渴望释放残忍的欲望。 当太阳落山时,兽人大军无了。 阿斯莱们聚集在时代橡树下,他们发现奥莱恩和艾瑞尔已经分别变成了库诺斯和爱莎的化身,随后林地领主们宣誓向奥莱恩和艾瑞尔效忠。一些阿斯莱被奥莱恩吸引了,他们获得了一部分库诺斯的力量,他们成为了最初的狂野骑兵。 冬去秋来,艾瑞尔的力量始终保持着,没有丝毫衰退的迹象,但奥莱恩不同,他的力量与愤怒随着季节变化,当冬季来临时,他的力量彻底消散了。 当雪花飘落时,一个巨大的篝火被放在时代橡树下,在阿斯莱们的注视下,当午夜的钟声响起时,奥莱恩赤身高举手臂走入篝火中,当清晨到来时,他化为了灰烬。 许多阿斯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为国王的逝去感到伤心,然而第二天的春天,奥莱恩重生了。这时候他们才明白奥莱恩与艾瑞尔的本质,以及阿斯莱永远被绑定在了艾索洛伦。 随后许多个世纪过去了,作为爱莎的化身,艾瑞尔治疗着森林,远古树人长老们静静地注视着。森林欣欣向荣,野性也受到了控制。然而,在一个夜晚,精魄们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世界根须被扰动了,一个可怕的东西诞生了。 起初,艾瑞尔并没有在意,她也不理解其本质,只是将其当做一个威胁,但她还是在远古树人长老们的劝说下试图了解真相。阿斯莱们并没有找到那个可怕的东西,但他们发现这个生物所经之处,虫尸遍野,河川改道,空中弥漫着火焰的气息。 这个生物不是别的,正是『影孽』魔古尔,他的存在对于艾瑞尔来说是冒犯,艾瑞尔最终穿越世界根须,冲进了他所在的地方,当艾瑞尔看到他时差点笑出声来,原本艾瑞尔以为自己会遇到一个强大的术士,结果只是一个落魄的可怜生物,一个粗鲁无知,没有足够智力理解自己本质的野兽。 艾瑞尔净化了魔古尔,她的任务完成了,那时自负的她认为魔古尔被终结了。她不知道的是,当她转身离开后,魔古尔的伤口开始愈合。更糟的是,那时的魔古尔只能理解自己所见的很少一部分,在扭曲的思维中想法与话语是陌生的概念,他记住了艾瑞尔。在感受艾瑞尔的力量后,他渴望获得更多,于是一段孽缘开始了。 这个时间段,人类部落开始试图穿越灰色山脉西进,艾索洛伦中的阿斯莱抱着看乐子的心态看待人类在面对他们遗留下来的废弃城堡和定居地时的窘迫。优美的大厅化为瓦砾或被烧毁,这是矮人和兽人的杰作,处于部落时代的人类会避免在这些地方停留,人类害怕会被建筑内的鬼魂骚扰。 阿斯莱看着这些原始部落之间的战斗,看着人类与兽人战斗。只有当战斗波及艾索洛伦边界时,他们才会行动,这也是狂猎的起源。每到夏天时,奥莱恩便会带领他们前往人类的领地,进行狩猎,不论是人类和兽人,只要是两条腿都在狩猎的范围内,恐怖的狂猎深入人类的内心,从那时起,人类意识到一旦入侵森林就会遭遇可怕的后果。 精灵的本性始终徘徊在阿斯莱的内心内,他们不仅与人类和兽人战斗,甚至引导人类和兽人的对抗升级。他们认为这么做是维持平衡,为了控制敌人的数量,就像他们控制危险的野兽一样。然而,随着他们不断远离艾索洛伦,他们对这想法产生了动摇,但他们不介意继续在山脉的边缘煽动战争。 什么是绿混沌啊…… 四处战斗的阿斯莱并没有注意到真正的危机正在来袭,当他们意识到时,数不尽的野兽人开进艾索洛伦。他们就像清理蟑螂那样清理野兽人,但每年总会涌出更多的野兽人,就像会无限刷新一样。但他们还是没把野兽人放在心上,精灵的傲慢充斥他们的内心,一些林地领主认为树木阴影下的时光流是变化的,他们与野兽人的战斗陷入了一种循环中。这种言论导致他们放松了警惕,直到野兽人整了一波大的。 这时候已经是距离艾瑞尔击杀魔古尔两个世纪后了,这段时间魔古尔攒了一波大的。即使阿斯莱与精魄联手,还是挡不住魔古尔的进攻,魔古尔甚至还对森林低语,在原始天性的扰乱下,一些最恶毒且反复无常的树妖背叛了森林。 魔古尔是无法被杀死的,再致命的伤口也会恢复如初,最闹腾的是,精魄们无法抵御他的腐蚀。有几次,当阿斯莱军队即将胜利时,他都被会反叛的树妖救走,这种疯狂的行为一直持续着。 直到科迪尔出现,这场浩劫才最终被结束,它冲散了野兽人的大军,并按住了魔古尔。当魔古尔进行反抗时,艾瑞尔的魔法重创了他。 这一次,艾瑞尔决定彻底弄死这个怪物,她汇聚自身力量的同时,也汇聚了森林的力量。魔古尔无法抵挡这股庞大的力量,他那扭曲的躯体被瓦解了。战斗胜利了,但代价是森林将永远忍受魔古尔留下的腐蚀,接触他血液的生物无法获得真正的康复,他被击杀的地方以苦痛林地而闻名,从他死后扭曲的枯败生物才能在那里生存。 艾瑞尔并没有获得喜悦,因为她意识到魔古尔是无法被杀死的,就算魔古尔的肉身遭到毁灭,灵魂也会在别的地方得以重生。魔古尔是混沌的精魂,一团远远超出单个躯体容量上限的邪恶精魂,焚烧文明之志的集大成者。 魔古尔的死代表着永恒争端的开始,阿斯莱与野兽人的战争,实际上是一场艾瑞尔寻求彻底消灭魔古尔的战争。阿斯莱在策划着消灭魔古尔的同时,魔古尔也在绞尽脑汁地力图彻底毁灭整个阿斯莱。 由于科迪尔在战斗中与魔古尔发生了实质性的接触,在魔古尔死后的第五个世纪,它被腐化了。作为鹰派的它本就对阿斯莱心生不满,不可逆的腐化彻底点燃了它的内心,它试图阻止奥莱恩的重生。 冬季到来时科迪尔和它的侍女们没有去冬眠,而是一直等到了艾瑞尔的沉睡。当森林陷入沉寂时,它冲进了君王林,一场屠杀开始了,它杀死了它所看的阿斯莱,它认为当狂野骑兵不存在后,奥莱恩就会削弱,甚至无法被复活。 当第一滴阿斯莱的血落地后,艾瑞尔便从睡梦中惊醒了,她怒气冲冲地来到狂野骑兵奋力战斗的地方。科迪尔和它的侍女们无法抵挡艾瑞尔无所保留的狂怒,它被艾瑞尔的力量压制了。 但艾瑞尔没有彻底摧毁科迪尔,因为她知道这么做的同时就是伤害自己,尽管科迪尔被腐蚀了,但仍然与艾索洛伦相连,而她也与艾索洛伦绑定着。最终,她将科迪尔和那些树妖侍女们囚禁在了位于艾索洛伦东南角的荒林,那里被引路石环绕,科迪尔被永远放逐在荒林中。 科迪尔陷入了静止,但它的侍女们,那些陷入黑暗的精魄对束缚它们的引路石圆阵恨得咬牙切齿,在残忍欲望驱动下的它们不眠不休的游荡在林地中,无时无刻不想着对那些窃居它们家园的家伙复仇。因此,看守这座与世隔绝的监狱的任务便落在了塞西拉守望者的身上。 在科迪尔的事件结束后,艾索洛伦进入了相对黄金的年代,在艾瑞尔的小心引导下,阿斯莱与森林变得更加密切,过去的伤口似乎也在愈合。阿斯莱也不像之前那样,很少走出引路石的边界外,只有狂野骑兵会在奥莱恩的带领下出去,提醒外面艾索洛伦仍然强大。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虽然曾被阿斯莱们击退,但魔古尔还是率领着一支几乎无穷无尽的野兽人大军杀了过来。现在,他策划着一个狠毒的目标:攻陷银色尖峰,毒化这里哺育着大片土地的水源,从而将其变为不毛之地。这次是奥莱恩出击,击败了他,将他肢解,并将他的残躯扔进了火堆中。 几个世纪后,魔古尔再次出现,目标还是银色尖峰,但这次奥莱恩没有复生,艾索洛伦被皑皑白雪覆盖着,不过银色尖峰在这时候成为了人类的圣地。 魔古尔再次失败了,获得胜利的阿斯莱没有理会想要进行交易的人类,直接遁入阴影中,但这并不妨碍人类讲述与仙民共同战斗的故事。 多年后,那位巴托尼亚骑士的后代冒险进入了艾索洛伦,希望彼此之间建立长期盟约。奥莱恩表示不同意,但被艾瑞尔否决了。因为艾瑞尔知道银色尖峰会让魔古尔分心,银色尖峰有一个奇特的存在,存在被人类称为湖之女神…… 奥莱恩对此表示不满,他表示他不会因为满足王后的心血来潮而抑制狂猎的怒火。艾瑞尔则报以微笑告诉他可以去任何他想的地方狩猎,如果还选择去巴托尼亚那就再好不过了,共同的事业可能会带来友谊,但人类必须对精灵保持谦卑。 在某种程度上那年的奥莱恩思路是对的,处于外界的巴托尼亚吟游诗人开始诉说在森林中遇到仙民的故事,阿斯莱发现他们很难隐藏自己了。这些故事传到了一些兽人的耳中,自那以后阿斯莱发现大量的敌人向艾索洛伦涌来…… 艾索洛伦的消息向外界扩散的同时,外界的消息也流入艾索洛伦,许多消息被漠不关心的阿斯莱无视了,但奥苏安与纳迦罗斯之间的长期战争没有被忽视,多数阿斯莱对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表示无感,不过还是有些阿斯莱对此表示伤感。 其中就有阿利萨拉,艾瑞尔的妹妹,马雷基斯的妻子……(这段以前讲过) 当艾瑞尔知道妹妹的死讯后,整个艾索洛伦的都陷入了沉默,那一年的冬天来到特别早,风雪比任何时候都大,她的悲伤变成了伤痛,伤痛又变成了愤怒。 艾瑞尔知道虽然是阿苏尔表亲杀了她的妹妹,但背后不止这么简单。莫拉丝很早之前就知道有人会追查她,于是她释放了法术掩盖自己的痕迹。艾瑞尔发现她无法突破隐秘法术,于是在复仇的驱动下,她探究了更深的禁忌知识并掌握了杜鲁奇们才玩的转的德哈。 一部分世界根须在艾瑞尔的驱动下动了起来连接到纳迦罗斯,因为她终于发现了隐藏在背后的莫拉丝。而之前奥莱恩则通过世界根须对奥苏安的艾里昂王国发动了攻击,之所以攻击艾里昂王国是因为杀死阿利萨拉的阿苏尔出自那里。 艾里昂王国展开的反击很迟钝,因为在那里库诺斯是他们信奉的主要神明,阿苏尔们不敢拿起武器反抗他们的神,他们的犹豫让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那年的狂猎是在那进行的,艾里昂王国的草原被居民的鲜血染红了,直到奥莱恩无法在体验中获得任何愉悦了,因为这不是狩猎,而是屠杀。 阿斯莱们怀着复仇的心情抵达了纳迦罗斯,他们没有逗留,因为此处的树木令人不快且毫无生机,纳迦罗斯寒冷的空气甚至削弱了最残忍的树妖。他们迅速对戈隆德展开了围攻,由于平常戈隆德的守军需要抵御北方蛮子的袭击,军力都部署在相对较北的位置,杜鲁奇们压根没想到腹地会突然冒出一股敌人,戈隆德的外围城墙很快被突破了。 绝望中的莫拉丝向位于南方的儿子进行求援,马雷基斯已经知道了她在阿利萨拉死被杀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尽管马雷基斯宽恕了她,但对她的求援表示无动于衷,并禁止任何杜鲁奇的军队开向北方。 在损失了数千兵力后,阿斯莱大军最终攻入了戈隆德的内部城堡,面对永远不会再来的援军,莫拉丝开始思考退路,她谦卑地向奥莱恩和艾瑞尔表示忏悔。如果那天艾瑞尔没在,奥莱恩就把她的心脏掏出来了,但那天艾瑞尔在。她感受到了围绕在艾瑞尔身上的德哈,她表示如果放过她的话,她会教导艾瑞尔掌握德哈。 艾瑞尔同意了,同意了!如果她没有被德哈所诱惑的话,她本来不会接受的,但她已经被德哈缠绕了,她最终同意了莫拉丝的提议。 这件事情是标志性的,因为这是悲剧的开端。莫拉丝一如既往的那样,她坑了艾瑞尔,没有告诉艾瑞尔该如何正确的使用德哈。 从纳迦罗斯返回后,奥莱恩与艾瑞尔发生了争执,他们的争吵持续了数天也没有达成共识,那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而且来年春天的时候,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了,奥莱恩没有重生,艾瑞尔把集结在时代橡树下的狂野骑兵赶走了。 从那以后艾瑞尔变得越来越暴躁,许多侍女和林地领主认为她已经疯了,由于奥莱恩没有出现,没法通过狂猎来宣泄怒火的阿斯莱也变得越来越暴躁,艾索洛伦的生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几十年,原本的和谐共处变成了大打出手,双方意识不到这会发生什么变化,即使发生了他们也不在乎,因为他们的感知随着森林的变化而变化了。 只有很少的阿斯莱能回忆起曾经的日子,眼前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噩梦。杜尔苏和阿丹胡还保持着理智,但对于这种逐渐增长的疯狂情况它们也无能为力。 阿斯莱变得更加具有侵略性,他们在艾瑞尔的指引下去比以往更远的地方狩猎,位于森林边缘的巴托尼亚被赶了回去,行走在灰色山脉的矮人和人类商队死于箭矢下,兽人也被赶出了灰色山脉。 艾瑞尔开始毫无节制地使用黑魔法对抗敌人的进攻,她发誓不会让爱索罗伦被贪婪与原始的残酷行为伤害。然而她没意识到她是与艾索洛伦捆绑的,越使用德哈,艾索洛伦就越虚弱,连带着艾索洛伦内的一切存在也被削弱了。 很快,魔古尔再次重生,这次他出现在暗影森林。艾瑞尔决定彻底终结他,并吸收他的全部力量。 艾瑞尔派出一支大军穿越世界根须,联合位于劳伦洛伦的艾尼尔与魔古尔的部落展开战斗。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在战斗中,她召集了大量的施法者困住魔古尔,随后通过世界根须把魔古尔传送回了艾索洛伦的时代橡树,她准备在时代橡树下用她所掌握的黑魔法束缚住魔古尔。 然而,意外发生了,当仪式进行到一半时,杜尔苏出现了,它感受到了魔古尔穿越世界根须时的扰动,他对时代橡树被侵犯感到愤怒。它急忙赶到时代橡树,举起四十米的大砍刀在仪式完成之前杀死了莫古尔。 陷入发狂状态的艾瑞尔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指责着杜尔苏,但她却不敢对杜尔苏出手,即使她处于疯狂状态也知道最好不要对杜尔苏动手,于是她让杜尔苏离开了,她声称自己是出于仁慈才没有动手…… 艾瑞尔始终拒绝让奥莱恩重生,其他种族的微小冲突也会招来阿斯莱的疯狂报复,矮人商人被残忍屠杀,侮辱森林的帝国军队被全歼,帕拉翁和奎那利斯王国的城镇被摧毁,大量的贵族和老农为了躲避发狂的精灵不得不抛弃家园逃向西方。 阿斯莱的人口一直在减少,除了一些死于其他土地战斗中的,更多是死于虚弱和疾病。艾瑞尔的疯狂破坏了艾索洛伦,然而即使是面对这种灾难也不能让她停止疯狂行为,她的灵魂已经被黑魔法彻底腐蚀了。 芬努巴尔并不是第一支来到艾索洛伦的奥苏安使节,那段时间,奥苏安曾派出过使节试图改善双方之间的关系,但被艾瑞尔轻蔑地拒绝了,并把阿苏尔使节关进荒林中。与阿斯莱不同,阿苏尔并没有森林直觉,他们被困在森林中很多年,但最终他们还是逃了出来,就像戴查那样,不过他们的好运被终止了,当他们逃出森林时遇到了进攻艾索洛伦的巴托尼亚军队,与阿斯莱有同样面孔的他们就像人类对待女巫那样,被绑在火堆上烧死了…… 最终,远古树人长者们无法再容忍艾瑞尔的行为了,春天来临后,它们感觉到森林正在缓慢的凋亡,它们知道只有艾瑞尔的灵魂被净化一切才会恢复如初。在丽弗的帮助下,它们动员了所有能动员的军队向时代橡树挺进。 艾瑞尔拒绝了阿丹胡,拒绝了回归正路,她的眼中只看到一支前来黜她的大军,她尖叫着唤来了疯狂的精灵和精魄,并命令树人们离开。 内战爆发了,远古树人的军队陷入了被动,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无可奈何的阿丹胡只能选择孤注一掷,它通过网道找到了艾瑞尔的灵魂,并将腐蚀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树人的赞歌是牺牲的赞歌,树人的伟大是自然的伟大!森林精魂的传承跨越时代也不可斩断! 无法承受这股黑暗的阿丹胡牺牲了,它的灵魂崩解了,其中一部分力量被杜尔苏吸收了,它的树木躯壳永远的留在了时代橡树下,就像一个象征一样。与此同时,疯狂从森林中消失了,阿斯莱和精魄们仿佛从噩梦中苏醒了,笼罩在他们心中的仇恨如同冰雪一般消融了。 阿丹胡的牺牲让艾瑞尔清醒了过来,她看到了她所造成的一切,看到了她的自私对自然的循环与平衡所带来的伤害。她哭泣着躲入了时代橡树的深处,她将在那里赎罪,并治疗她所造成的伤害。 这个时候已经是帝国历1703年了,艾索洛伦迎来了所谓的救赎。 艾瑞尔在封闭自己之前将奥莱恩复活了,回归后的奥莱恩怀着悲痛的心情,即使是他也无法与处于封闭状态的艾瑞尔沟通。从那以后,艾瑞尔不再出现,每年狂野骑兵都会执行仪式将奥莱恩复活,很多年内,都是奥莱恩独自治理艾索洛伦。 艾瑞尔因愧疚和伤心不敢面对她的子民,她一言不发地独自躲在时代橡树中。阿斯莱们惶惶不安,他们认为他们被女王抛弃了,但他们无论使用何种办法也无法唤出艾瑞尔。 虽然艾瑞尔封闭了起来,但四季还在循环着,森林的边界被保护的更加严密,森林恢复了繁荣。丽弗行走在十二领呼吁阿斯莱放弃孤立主义,丽弗不被待见也有这个原因,她那离经叛道的想法遭到了林地领主们的反对,但最终她还是说服了林地领主们,林地领主们也做出了妥协。 林地领主们认为过往的冲突是由于彼此间不了解才导致的,而不是刻意为之,因此他们同意放弃孤立主义,对外开放。随着外交政策的改变,阿斯莱不再与人类和矮人冲突,而是帮助人类和矮人战斗。红豆那次就是他们给巴托尼亚解的围,他们与巴托尼亚的骑士并肩战斗,将斯卡文鼠人赶出了地表,斯卡文社会也因这次失败爆发了剧烈的政治冲突,进而演变出第二次内战…… 为了纪念这次大胜,巴托尼亚授予了阿瑞妲荣誉骑士的头衔。在与人类接触时,她始终保持着礼貌,但当她离开人类的时候,她就将人类授予她的勋章摘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慢慢的,可能是时间流逝的作用,可能是湖之女神做了什么的缘故,巴托尼亚再次将艾索洛伦视为盟友。矮人接受了阿斯莱的善意,但没有把之前的仇恨从仇恨之书中划掉的打算。 在这个过程中奥莱恩勇猛杀敌,因为他知道艾瑞尔有多自责,即使这将他要与肮脏的矮人并肩作战。然而,可然而,正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他继艾瑞尔之后,有了发病的苗头,每一年狂猎都变得比前一年更加血腥。 艾瑞尔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知道如果奥莱恩的狂野不受约束就会引起此前同样的错误,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她和她配偶的平衡对艾索洛伦的生存意义重大。但她没做好出来的准备,因此她派出了她的使者。 暮光姐妹出现在了艾索洛伦的政治舞台上,作为艾瑞尔没出现时的传声筒,直到艾瑞尔出现。 在封闭了三个世纪后,艾瑞尔回归了,她感知到了魔古尔的存在,并且这次的魔古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强大到需要集合整个艾索洛伦的力量对抗。然而,这时候的她还没有完全恢复,她的灵魂仍然被黑暗侵蚀着,黑暗扎根后是不可能被彻底清除的,她将永远承受这负担,她也不知道日后的决定是出于理智还是恶意。但她知道耽误时间会造成巨大的伤亡,于是她终于从时代橡树中走了出来。 艾索洛伦沸腾了,阿斯莱之前以为他们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女王,即使被艾瑞尔伤害过的树人也感到开心,尽管树人们并不承认,当然最开心的还是奥莱恩。 魔古尔又无了,他的喉咙被阿洛翰手中的利刃划开了。最终,野兽人大军崩溃了,零星的他们潜入了艾索洛伦。不过他没有遭受重击的他并没有马上倒下,最终是斯卡洛克的黑色羽箭正中他的眼窝,从那之后斯卡洛克展露头角。 救赎之季结束了,奥莱恩和艾瑞尔回归了,阿斯莱的新时代到来了。 这时候已经是帝国历2007年了,达克乌斯出现的前一年。这一年,丽弗预见了未来的艾索洛伦被付之一炬,混沌在森林中肆虐着。梦境一如既往的笼罩在迷雾中,不过她很确定预兆不止属于艾索洛伦,整个世界也不能幸免。她将这件事分享给了议会,像之前,像之后那样,林地领主对她一如既往的不信任。 但艾瑞尔相信了丽弗,因为她感觉到了扰动,她很快确认这是丽弗所预知的毁灭前兆,她和丽弗召集了数百名施法者,冒险进入艾索洛伦的另一面,一个内部时间流不稳定的危险领域。在经历数个月后,在损失一半施法者后,在其他的施法者很多陷入了疯狂或是被命运逼疯后,她俩得到了一些答案,但这些答案都是无需缥缈的,无迹可查的。 艾瑞尔将她所看到的讲述给了林地领主们,争吵开始了,因为谁也不相信或是不敢相信这是即将发生的事。最终,她否决了维持艾索洛伦现状的提案,这个时候起,绿混沌变成了文明之盾,丽弗调整后的外交措施变得更加开放。 然后嘛……帝国历2026年的时候,逃出来的戴查召集了一些陷入疯狂的精魄,肆虐了巴托尼亚的南部,在巴托尼亚大军抵达前,她摧毁了圣杯大教堂,教堂内的圣杯遗骸被她夺走了。 再然后,芬努巴尔来了,达克乌斯也来了。如果按正常时间算的话,距离终焉之时还有五百年,在这个期间,奥莱恩开始发病了。 由于一系列骚操作,现在只有杜尔苏站在达克乌斯的面前。 “回来了。” “回来了。” 冲突没有发生,阿斯莱预想中的杜尔苏砍死一切外来者场景没有出现,达克乌斯与杜尔苏两句简单的对话表达出了一切。 在某种程度上,杜尔苏的定位就像那几位初代史兰魔祭司,他们不像初代以下的史兰魔祭司,他们知晓一些古圣的作为,但仅仅是一些。可惜的是,三位远古树人长老一疯一死,杜尔苏的精神也变得不正常。 达克乌斯悟了,他知道那只白鹿看到他后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了。 第455章 去彼界转一圈 大只佬又不开心了,独自行走的它气的直哼哼,响鼻不停的打着,它都想给走在旁边的树人啃那么两下。至于原因嘛……它认为达克乌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事实上,它的想法是对的? “刹那天地宽啊。”此时的达克乌斯就像出征时的玛瑞斯特女王那样,坐在远古树人的肩膀上。他一只手拨弄与他戏耍的木灵同时,把另一只手搭在额头眺望远方直冲天际的时代橡树,嘴里不停的嘀咕着杜尔苏听不懂的话语。 “你能感受到阿丹胡的意志吗?”片刻后,达克乌斯问了一个相对比较关键的问题。 “很微弱……我能感觉到它在我的意志中徘徊……” “这就是你没疯的原因?”这句话达克乌斯没有问出口,他只是在脑海中寻思寻思,他还没疯。 经历了精灵的一系列骚操作后,那些过去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毁灭、屠杀和黑暗给杜尔苏带来了沉重的精神打击,它目睹了有血肉生命的贪婪,以及对家园肆意的破坏。它看到无数亩的树木被砍伐用于柴火,或是仅仅是出于简单的恶意。更糟糕的是,它看到它的同胞一个个倒下,有些被自己的敌人杀死,但大多数被精灵的敌人所毁灭,或是与精灵有直接关系。 在最早的时候,杜尔苏是一个懂得同情的存在,他在与奥苏安精灵的相处时期尤为明显。那时,也就是大入侵还没到来之前,精灵还很正常,种族最伟大的特性就是对所有生命的无限同情,现在嘛……都特么疯了,杜鲁奇、阿苏尔、艾尼尔、阿斯莱,没一个不疯的。它也疯了,它的仁慈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持久性的疯狂。 杜尔苏分不清迷失者、无辜者和邪恶者,所有未经许可踏入伟大森林的人都是它的敌人,这些存在遇见它时只有死路一条。它会允许那些存在先跑个三十九米,然后它再拿着四十米的大长刀追上那些存在,当然,夸张了……不过也不怎么夸张。 达克乌斯刚才目测了一下,没有四十米也有十米。杜尔苏手中拿着接近十米的镂空花纹橙黄色长剑,由戴斯领主打造,名字就叫做『戴斯之剑』,不愧是瓦尔的化身,手艺绝对没得说,这么长的武器都能铸出来。虽然叫做戴斯之剑,但这把长剑就如杜尔苏一样,早已在苦难中浸泡了千年,时刻准备着释放怒火。 拿着凯恩之剑的泰瑞昂对于杜尔苏来说就像棒球一样…… 神剑树王! 在艾索洛伦只有精灵会被杜尔苏的愤怒所赦免,因为它不责怪精灵所做的一切,只责怪自己。然而!它也不再视爱莎的孩子们为朋友,曾经多么好,现在就有多么坏,现在的它抱着曾经与精灵亲近的决心那样,避开精灵们。它与精灵只是因为共同需要达成的盟友,仅此而已,彼此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就像一个住在村子里的发小,儿时的他们很要好,长大嘛……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们分道扬镳。无法搬离村子的他们,就这么挨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偶尔还要共同对抗入侵村庄的强盗,但这不代表他们的关系回到了儿时。 在政治上讲,就像二元政治,一个政权存在两个地位对等的统治者,就像英属印总督与印事务大臣的权力分立、古希腊城邦斯巴达的双王制、罗马帝国的东西罗马帝国分治等等,或许这些例子不太恰当,但事就是这么回事。 艾索洛伦与劳伦洛伦不同,劳伦洛伦也有远古树人,但都是单独的存在。没有像杜尔苏这样的远古树人长者,更没有现在跟在杜尔苏身旁的先祖元老会。 就像最开始有三位,现在只有一位的远古树人长者那样,目前先祖元老会也凋零到只有四位成员了,分别是特尔洛克、迪兰德拉、杜仁铎和塔勒尼克。它们平时位于艾索洛伦各个地方,很少参与到战斗当中,因为随着年岁的增长,它们意识中的世界正在失去活力,于是便稳步地退回到梦境中,也就是彼界中,在那里,它们的灵魂滋养和塑造了森林的生长。 当远古树人陷入以世纪为计数单位的沉睡时,一大群像无人机那样的木灵会照料它们。只有当灾难降临的时候,它们才会从沉睡中醒来,因为只有它们才能唤醒艾索洛伦最强大的森林之怒,在最关键时刻它们会作为杜尔苏的副官出动。 把概念抽象的话,就是劳伦洛伦的远古树人是独自行走在森林中的老虎,当时达克乌斯在金池之战时挽救的戴斯鲁就是远古树人这一级的,如果戴斯鲁在艾索洛伦的话,毫无疑问会是先祖元老会内的成员。而艾索洛伦的远古树人则是抱团的狮子。 至于奥苏安的阿瓦隆嘛,不像某款游戏那样,真的没有,杜尔苏最后一次从阿瓦隆返回艾索洛伦的时候,把所有的树人和树妖都抽调回来了。 由于战争和仇恨的创伤,杜尔苏对事态的发展变得无动于衷。虽然它比自己的同胞更冷静,但它也变得更加狂暴,它背后的枝干上,插着各式各样的野兽人、矮人、兽人和人类颅骨。 阿斯莱为杜尔苏感到悲伤,作为同样长寿的生物,他们深知世界的残酷,但他们只能想象永恒的毁灭给一个比他们整个种族还要古老的生物带来了怎样的悲痛。遗憾的是,他们无力治愈杜尔苏疲惫的心灵。 但……事情可能并不是阿斯莱所想的那样,达克乌斯虽然是第一次来艾索洛伦,但他知道一些其他的,比如他知道当远古树人长老凋零时,精华会被其他的同伴吸收。也就是说,阿丹胡的凋零增强了杜尔苏和科迪尔,原本的三份力量变成了两份。 这股力量是庞大的,庞大到可以治愈杜尔苏和科迪尔破碎的灵魂,并实现许多奇迹,但奇迹没有出现。腐蚀是不可逆的,庞大的力量没有驱散腐蚀科迪尔灵魂的黑暗,这可能与科迪尔糟糕的心态和强大的实力有关,同时与艾索洛伦的整体实力有关,毕竟现在整个世界都处在衰弱中。 就像一杯水倒进杯子没有溢出来,反而与杯子中的其他液体融合了,也就是说这杯水白倒了,劲没顶上去。要知道阿丹胡当时可是驱散了艾瑞尔灵魂中的黑暗,虽然没有彻底根除,但也唤醒了艾瑞尔。 达克乌斯之所以问杜尔苏关于阿丹胡的事是因为他想让阿丹胡实现重生,他现在敢肯定这三位远古树人长老与古圣有关联。古圣掌握着逆天的生物制造技术,这三位远古树人长老的意志应该是由古圣塑造出来的,不然无法解释之后那么长的岁月中没有诞生出新的远古树人长老,而先祖元老会和戴斯鲁这样的远古树人定位就像二代史兰魔祭司。 树只是载体,关键是驱动树的灵魂,也就是精魄。只有的强大的精魄才能够将自己与一棵活树相绑定,并以自己的意愿来重塑它们的形体,这种概念就像只有身强体壮的勇士才能身披重铠一样。但这种链接是不可逆的,只有死亡才能切断它们之间的联系。从那一刻起,精魄的意志开始塑造和驱动这棵树,将长满粗糙树皮的树枝当作自己的手脚,于是一个树人诞生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按目前的情况和条件制造新的远古树人长老是完全不现实的,就像制造新的初代史兰魔祭司一样,以后嘛……所以针对目前的情况,他只能进行diy,说难听点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等事情都解决后,他准备去最东南的塞西拉看看科迪尔,如果真的没办法的话,他就来下这个手,顺便拿个成就,让杜尔苏吸收科迪尔的力量。 如果后续找到最初石板之类存在的话,就从这份三合一的力量中抽取一部分,重新塑造一位阿丹胡,进而再重新塑造科迪尔,实现最初的三合一。当然这只是最理想的想法,实在不行就三保一,让杜尔苏成为唯一的长老。 坐在杜尔苏肩膀上的达克乌斯能感觉他的到来为杜尔苏注入了强心剂,但杜尔苏的内心还是被愤怒和失落笼罩着,杜尔苏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力量,仅凭本能使用所拥有的一小部分力量,以增强已经强大的力量。精魄是与艾索洛伦,乃至整个世界捆绑的,世界越强,杜尔苏的力量就越强,反之则……就像现在这逼样。在他看来这都不是支线任务,而是主线任务中的奖励。 这份力量是本源,是古圣的馈赠。 终焉之时,杜尔苏击杀了已经彻底彻底被腐化的科迪尔,吸收了科迪尔的全部力量和阿丹胡的另一部分力量。最后的时刻,它一点疲倦感都感受不到,只有当身边的朋友倒下时它的怒火才会进一步的燃烧。那时的它知道失败的结局已经注定,世界将会毁灭,这是它所无法接受的,可是它又没有更强的力量去阻止这一切,它因此悲痛欲绝。 树王的神剑插入恶魔的军队中,戴斯之剑所引导出来的神圣烈焰毁灭了成群的恶魔,就连大不净者这样的强大存在也被烈焰吞噬。接着,它跪倒在艾拉瑞丽的身旁,将手指轻轻地点在了永恒女王的额头上。曾经,阿丹胡为了阻止艾瑞尔的灵魂堕落腐化牺牲了自己,现在,它效仿阿丹胡,牺牲自己。但这次不是为了驱散黑暗,而是为了迎接新的生命。 杜尔苏,这位古老且强大的远古树人表面的荆棘皮肤枯萎了,随即崩裂开来,树叶如同蔫粉一般从它的肩膀上飘散落下。随着它的凋零,艾拉瑞丽重生了,如鲜花般绽放,永恒女王的伤口愈合了,皱纹从皮肤上褪去,光芒再次在艾拉瑞丽的身上闪耀着。 还是那句话,树人的赞歌是牺牲的赞歌,树人的伟大是自然的伟大!森林精魂的传承跨越时代也不可斩断!杜尔苏之魂也在下个纪元重生了。 艾拉瑞丽?什么菜鸡。毫无疑问,她是脆弱的,但谁让她有永恒女王的血脉呢。艾瑞尔和艾拉瑞丽区别就是,艾瑞尔是爱莎化身,艾拉瑞丽是爱莎神选,一个是行走于人间的神,一个则是行走于人间的人。她只是爱莎的神选,但最后时刻她与艾瑞尔融合了,这就等于爱莎被整个吞掉了,已经不存在独立的爱莎这个概念了,成为了她的一部分。之后,远古树人长老三合一的强大力量又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说白了,艾拉瑞丽就是被各种超过100%的增益效果活活顶上去的,进而绑定纪伦之风,再进而下个纪元成神。 “我该怎么做?”双方沉默了片刻后,杜尔苏再次轰隆作响。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达克乌斯说完后把手放在脑后,身体扭了扭后找了一个相对的位置靠了下去,他看着湛蓝的天空,感受初春的风吹拂脸庞。 此刻的达克乌斯没有那种杜尔苏看到他纳头便拜的惊喜,可能是因为他麻木了,这种事发生太多了?或是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方面。杜尔苏之所以认可他,能让他上肩头躺着不是因为他是精灵,而是其他的。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其实和奥莱恩、艾瑞尔和戴斯没什么本质的区别,无非就是没人在他耳旁逼逼叨叨,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最开始他以为他是古圣代言人,实际上不是……他发现自己就是古圣,以精灵的身份和样貌行走在凡间,他被杜尔苏认可就在于他的这层身份。 杜尔苏问他该怎么做,就等于是一种变相的效忠,毕竟杜尔苏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宣誓誓言,从杜尔苏的嘴里说出各种誓言那也太匪夷所思了。他现在要是像邪神低语那样,杜尔苏保证会带着属于森林精魄系的树人、树妖和树妖动起来将那群阿斯莱杀的一干二净。 说白了,现在以杜尔苏为首的艾索洛伦森林精魄系是站在达克乌斯这一边的,至于野兽议会? “你知道那个蛤蟆吗?像山一样的大蛤蟆。”又沉默了片刻,达克乌斯没选择绕圈子,而是直接问道。 “他……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感情我还来晚了?”如同达克乌斯判断的那样,杜尔苏没有反问他:你不知道?他嘀咕了一句后,接着问道,“在哪?” 杜尔苏没拿神剑的左手缓缓抬了起来,指向远方的一个位置。 “转向!” 随着杜尔苏的转向,整个队伍也开始跟着转向。 丽弗、暮光姐妹、赫格利雅、阿瑞妲、莫兰娜和泰兰铎彼此无声的对视着,各种复杂的思绪涌动在这些有头有脸的阿斯莱高层脑海中。他们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和严重性,作为阿斯莱高层,他们是了解杜尔苏的,他们第一次见到杜尔苏这个样子,在冬季的时候,带着先祖元老会主动动起来,迎接一个外来者,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是匪夷所思的。 “他是你带进来的。”泰兰铎在调转马头后急不可耐地压低声音说道。 “你搞错了,泰兰铎,不是我带进来的!我只是负责迎接他,他的到来是不可阻挡的,不可避免的,这与你说的性质完全不同。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她又该如何解释?她可是玛瑟兰的女儿。”丽弗反驳道,她说的同时把手指向了坐在三角龙作战平台上与贝洛达进行亲切交谈的赛芮妮(名改了)。 “你呢?你有什么看法?”泰兰铎把之前问过问题又问了一次。 “对于我来说,他是洛依克的选民,我听从洛依克与我父亲的指引!”赫格利雅没有像之前那样无表情地回应着,而是哀叹道。 赫格利雅发现事情比她和她父亲想象的还要复杂,仅凭洛依克选民的身份是无法让杜尔苏这样的,毕竟她也是,她也与杜尔苏接触过,杜尔苏完全不理会她。或许她父亲说的对,古圣回来了,回到了这座原本就属于他们的花园,并拿回一切。尽管她十分不理解古圣到底是什么,就像坐在杜尔苏肩膀上的存在?她的脑子是乱的,她都不知道她将要扮演什么角色。 “丽弗……你还记得不久前……”飘着的阿瑞妲支支吾吾地说着。 “当然,对了,如果你和莫兰娜不想失去占卜能力的话,就不要试着看与他有关的一切。”林地领主除了阿玛迪·铁树皮这个独特的存在外,全部由战士和施法者组成,阿瑞妲和莫兰娜这些施法者对丽弗的态度算是比较好的,算是朋友,毕竟大家都是施法者并且有一定的占卜能力,她对她俩发出了警告。 “所以……?”丽弗预想中的话语没有出现,她听到阿瑞妲和莫兰娜的双双叹气声,她知道坏了,达克乌斯与艾索洛伦的联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密切,阿瑞妲和莫兰娜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撞到了达克乌斯。 “是的,不久前那段折磨我的幻象从我脑海中突然消失了,就像不存在一样,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我现在很肯定,那个身影就是他。”莫兰娜接过了话题。 莫兰娜说的那段幻象是指帝国历2007年发生的事,当时她也参加了,她的灵魂遭遇了强烈的冲击,迈向了疯狂的边缘,然而,现在她好转了,那段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的幻象消失了。而且不止她,其他一些处于半疯状态的施法者也恢复了一些。 “所以我们到底该怎么做?!”听不懂这帮女人说什么的泰兰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不知道!”回应泰兰铎的声音是统一的,这些女人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样。 “爱莎的泪啊!”泰兰铎有些抓狂的哀叹道,作战、指挥战斗是他所擅长的,但现在…… ----------------- “他回来了。” 当赛菲安爬出水面时,他认出了亚托米斯的低沉咆哮声,声音欢迎他回到垂死的寒冷冬天和潮湿的空气中,在狂野骑兵接近他前,他挺直身躯,试图表现出威严的神情,他记得自己需要承担某种责任。 然而,四肢随着赛菲安的动作产生骤然剧痛,他喘息着、踉跄着,他看到自己的皮肤仍然充满了破碎,他被一团荆棘、血液和橡树叶裹成了一个黏糊糊的扭曲物体,之前与野兽交谈时感受到的力量已经消失殆尽。 亚托米斯和其他的狂野骑兵抓住了赛菲安,防止他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从远处就认出了你,我的王,我知道森林会认出你。”亚托米斯声音低沉地说着,他把他那张可怕的脸靠近了赛菲安。 “但他们认为我很弱,狼、孩子,还有其他那些东西。我必须说服他们,你认识他们吗?”赛菲安喘息的同时直视着亚托米斯那古老的目光,他反手抓住了亚托米斯的手臂,声音充满了急切。尽管亚托米斯对他的身体施加了许多可怕的痛苦,但他却觉得可以信任这个黑眼睛的巨人。因为他明白,所有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都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一场仪式,让他能够加入那些他在水中看到的光辉存在。 “我不认识他们,我无法进入那里,我永远无法看到你所见的。”亚托米斯眼中的火焰先是闪烁了一下,随后他摇了摇头说道。 “我必须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赛菲安在狂野骑兵将他那瘫软且滴水的身体从池边抬起并走向牡鹿时,发出了低声的呜咽。当痛苦和谵妄席卷他时,他喃喃自语着,然而,就在这时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遗忘他在水的另一边所见到的一切。 “春天来了,是时候回到你的家了。” “提尔赛斯?”赛菲安喘息着,声音充满恐惧。 “不!塔塞恩!” 趴在牡鹿背上的赛菲安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感觉自己悬挂在两个世界之间,有那么一瞬间他看清楚了,树木燃烧着金色的火焰,阳光的脉络穿过树皮,勾勒出猎人和动物的轮廓。站在金色树枝下的身影与亚托米斯相似,身材异常高大,肌肉浓密、结实,但它们是一种完全不同寻常,更加美妙和可怕的存在。 它们高耸着,头顶上戴着巨大且有着褶皱的鹿角,几乎和它们身后闪闪发光的扭曲树枝难以区分。它们的下半身酷似雄鹿的后躯,有着粗大的磨损蹄子,宽大的棱角肌肉仿佛是从苔藓木块上雕刻而成。 它们整个身体泛着树木般的淡淡绿色,刻有螺旋纹路。尽管是冬季,它们宽阔的肩膀上挂满了春天的花朵,美丽的毛地黄和风铃草,在微风中颤动。 它们手持一杆缠满常春藤的长矛,一颗翡翠挂着它们胸口的中央,一颗完美的绿色球体,被闪闪发光的黄铜叶子环绕。 当赛菲安看向那一张张脸时,试图挣扎着,保持着理智,他感觉度过了漫长的世界,站在他面前的是数十几个时代的国王,在审判他。每一个身影都充满了一种野性的威严,以至于他试图与它们对视时身体发生了颤抖。 它们的面容类似于阿斯莱贵族,有着崇高的面孔、高耸的叶刃耳朵和宽阔的眼睛,但赛菲安能感觉到它们并非凡人。当光线在空地上波动时,它们的皮肤像烟雾一样。赛菲安甚至可以看到树木透过它们的肌肤,他意识到它们是精灵,是狂猎的幽灵。 “奥莱恩?”赛菲安轻声呼吸,几乎不敢说出这个名字。 “很快,春天来了。”答案立即而来,幽灵的喉咙同时发出沙哑而低沉的咆哮。 当幽灵开始歌唱时,赛菲安的眼泪流淌着,它们的声音在深沉且令人迷惑的合唱中升降,它们悲壮且辉煌的故事充满了赛菲安的头脑。当它们歌唱时,火焰从它们的皮肤中涌出,将空地充满了耀眼的光芒,仿佛漫天的星辰从天堂坠落。 赛菲安和那些狂野骑兵前脚刚走,达克乌斯的队伍后脚刚到。 对于一个外来的观察者来说,这片空地看起来有点奇怪,中心的橡树圈可能看起来有点过于蔓延和迷宫般,光线的质量显得奇特,阴影与植物和树木的移动并不完全一致,在杂乱的灌木丛中起伏自如,阴影若隐若现,仿佛被无形的舞者投射出来的。就像游戏贴图没设置上一样,另外贴图和阴影也不配套,但也仅此而已,毕竟达克乌斯不久前来过一次。 这个鬼地方说头可大了,阿斯莱称这里为野兽议会,池塘充满了辜尔之风,布鲁伊德聚集在这里,解决族群间的冲突并讨论它们与阿斯莱的关系。 阿斯莱相信没有寄居在树木上的灵魂会通过维度返回森林,并以新的形式重生,不过之前会经历一次转化。他们将这个交替存在称为彼界,彼界与艾索洛伦相连的同时,又将凡世与伊希尔联系在一起。 说人话就是,彼界是另一个空间,就像水中的倒影一样,是艾索洛伦的反向维度,同时与伊希尔连接在一起,属于一种夹层。就像达克乌斯在劳伦洛伦去往伊希尔时遭遇的那些鬼魂一样,那些鬼魂就处于这个维度中。 在这个维度中,时间和空间坐标几乎没有意义,彼界中的物体会投射出无意义的倒影。凡世和伊希尔的存在除非知道,不然很难发现这些维度。 此外,不同彼界之间的连续性被称为虚空的广阔黑暗所否定,虚空像海洋一样将这些彼界像岛屿一样隔离开来,多种多样的彼界作为口袋维度提供了避免遭遇,也可能直接撞到混沌的避难场所,不过前者的概率比后者大。 这时候世界根须的存在就有意义了,世界根须像海底隧道一样将这些岛屿连接起来。穿梭维度之间,进行远距离快速传送,其性质就像灵脉网络和古圣之径一样,其实两者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就像两者都是智能手机的系统,不过这是两套独立的,古圣在开发完安卓系统后,又开发了塞班系统…… 除了一些靠谱的,被史兰魔祭司确认没问题的,比如露丝契亚大陆到奥苏安再到奥比恩的。其他的不能乱传,尤其是进行超长距离传送,以现在这个世界的状态,很容易传着传着,人没了,失联了。 对于精灵来说,像凯亚那样生活在劳伦洛伦的施法者和生活在艾索洛伦的阿斯莱系施法者们可以通过魔法和仪式进行维度之间旅行。但彼界与穿越世界根须传送还不一样,就像人可以通过网线上网,并真的实现顺着网线去进行线下对决,但不能钻进机顶盒里,彼界就如同机顶盒,对人来说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挺那啥的例子,就这样吧) 如果没有正确的方法,贸然试图进入彼界会迷失于时间和空间中,好在达克乌斯面前的水池就是彼界的入口。进去麻烦,离开更麻烦,要么魔法,要么仪式,要么就转世了,俗称重开。 “你们这是?”达克乌斯看向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阿斯莱系施法者问道。 “达克乌斯,这对于我们精灵来说是禁忌,只有艾瑞尔和奥莱恩,还有那些强大的精魄知道进入的方法,或者……”丽弗站了出来解释道,说到最后她把目光看向了赫格利雅,并指向了位于远处的杜尔苏。 “你俩知道怎么进去吗?”达克乌斯懂了,除了丽弗说的那些外,赫格利雅的巨龙之舞也可以进入,他点了点头,看向站在地上的毛罗和莫尔莫,随后他蹲了下来对着两只黄鼠狼问道。 毛罗和莫尔莫互相对视一眼后,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的同时摆出了睡觉的手势,随后伸出手指指向达克乌斯摇了摇头,接着它俩开始原地蹦蹦跳跳起来。 达克乌斯叹了一口气,他又搞懂了,这俩成精的古魂黄鼠狼是在告诉他:它俩可以通过睡觉的方式进入彼界,如果他想进,赫格利雅得重新跳巨龙之舞。杜尔苏他刚才问过,与这俩黄鼠狼一样,沉睡就能进入彼界。 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在露丝契亚大陆遇到夏克斯帕蒂那次也算是彼界,当时是马雷基斯打开的通道,德鲁萨拉在外面勉强维持着,他和马雷基斯进去了,那次他差点没扔里面。不过那个彼界与这个彼界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你要去彼界?其实……流水宫也有入口,我带你进去。”正当达克乌斯准备将目光看向准备动起来的赫格利雅时,赛芮妮从外围挤了进来,开始了自问自答,接着又指向了池塘。 “你也要去吗?”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随后把围在他身边转悠的库库尔坎薅了过来问道,被他拽着的库库尔坎没有违逆他,而是顺着他的肩膀旋转,盘在了他的身上。 赛芮妮打量了一会库库尔扎后点了点头。 准备好后,达克乌斯带着库库尔坎与赛芮妮步入了池塘。 第456章 达大仙讨封 “牵着我的手。”当脑袋即将没入水池的时候,赛芮妮低声说道。 “这么刺激的吗?”达克乌斯轻声调侃一句后,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因为他知道,进入艾索洛伦的彼界需要一些法门,而他主打一个听劝。 “不要担心。”牵住达克乌斯递过来的手后,赛芮妮安慰道。 达克乌斯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他担心个毛,赛芮妮是正正八经、如假包换的玛瑟兰女儿,这是他作为玛瑟兰神选能切身感觉到的。这些精灵神中玛瑟兰与他的关系算是前三了,又是送装备,又是送女儿的,虽然玛瑟兰有自己的需求,但君子论迹不论心嘛,双方互利共赢。 要是换成一个达克乌斯不认识的杜鲁奇,那他的心里就要打一个问号了,这时候他就要讲究三剑礼仪了,还牵手?但话说回来赛芮妮说的也没什么毛病,环境和即将经历的事物都在这句话的范围内,通过巨龙之舞仪式进入彼界与现在的方式完全不同。 精灵的眼睛不瞎,即使达克乌斯的身体没入了水池,但他动作还是被岸边的精灵们捕捉到了,毕竟池塘就是池塘,才巴掌那么大。在场的精灵甭管是杜鲁奇,还是艾尼尔什么的,他们纷纷转过头,露出了吃瓜的神色,他们的表情格外的滑稽,一只眼睛看着还没消失的达克乌斯和赛芮妮,一只眼睛试图捕捉德鲁萨拉的表情。 “我相信他。”感受到目光注视的德鲁萨拉没有丝毫压力,她就静静地看着她的爱人消失在池塘中,等达克乌斯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她才轻描淡写地说道。 压力肯定是有的,在行走的过程中德鲁萨拉听到了一些赛芮妮与贝洛达聊天的话语,赛芮妮最早出生在伊瑞斯王国。在她看来,从政治和宗教角度上讲达克乌斯与赛芮妮结合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强联合,达克乌斯是玛瑟兰的神选,赛芮妮是玛瑟兰的女儿,联合起来的话对于杜鲁奇与阿苏尔的海军来说是压制性的。 而她呢,德鲁萨拉在这方面始终是纠结的,她和达克乌斯是政治联姻,她最开始的定位是莫拉丝安插在达克乌斯这个纳迦罗斯新星身边的棋子。她能感受到巫王和地狱之灾家族族母对待她的审视态度,不过她最终脱离了莫拉丝的操控,投入了达克乌斯的怀抱。 德鲁萨拉还是相信达克乌斯的,毕竟在劳伦洛伦的时候,遇见了玛瑞斯特,她能感受到达克乌斯与玛瑞斯特双方之间的态度。问题是,玛瑞斯特有着艾纳瑞昂的血脉,是巫王的旁支,这可能是达克乌斯忌惮的一部分原因? 但这不意味着…… 阿萨提在杜鲁奇的影响力也就那么一回事,重要的是赫卡提,问题是莫拉丝和安娜萨拉都与赫卡提有关,而且这还是第一梯队的,单是这支队伍中,阿丽莎、科洛尼亚还有她都与赫卡提有联系。 过往的经历不断出现在德鲁萨拉的脑海中,她想到了她在预言之塔渡过的那些不愉快时光和遭受的磨难,或许回到纳迦罗斯后,她应该做些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增加自己的政治背景?她能切实的感受到,她的爱人在做与纳迦罗斯有关的政治决定时是把戈隆德和哈尔·冈西刨除在外的。 莫拉丝! 德鲁萨拉曾侍奉的巫后,以后…… “尽管我们在学术上有些分歧,但这不妨碍我作为他的堂姐支持你。” “开盘,我们赌他多久会返回。”站在一旁的马拉努尔扭头看了一眼他的姐姐后,转移了话题,在他看来他弟弟的婚姻是禁忌话题。 “晚上之前。”赫格利雅抱起了两只陷入沉睡的黄鼠狼后,解下挂在胸前的阿斯莱风格饰品,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不能这样,如果我赌在后天之前呢?要具体些!”科威尔出言反驳道,他说的同时看向了赫格利雅胸前抱着的两只黄鼠狼,他似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对于误入艾索洛伦彼界的人类来说,彼界与艾索洛伦是无法正常区分的,但对于达克乌斯不是这样的。就像那天饮酒之后那样,他的世界爆发出金色的光芒,光线和色彩充满了他的感官。璀璨光彩弥漫着,升起五颜六色的烟云,中心的火焰发出鲜艳的蓝色。 达克乌斯的正常逐渐减弱,接着柳暗花明又一村,他看到了金色的生命支线,生命的脉动黄色光芒在他的身体周围轰鸣。火花和光的漩涡追随着他,余烬落在他周围,在金色的网中旋转。他听不到任何嘈杂声,像上次那样,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垂直向下的隧道中,在一片色彩斑斓的漩涡中不断旋转翻滚。 当视力恢复正常的时候,又回到了池塘边的达克乌斯再被远处的景象所吸引。眼前的森林仿佛是奇幻的国度,树木像火柱般直冲云霄,树叶在黑暗夜色中闪烁着点点光芒,如同无数微型星辰在空中跳跃。 汁液像熔河一样流过树林,流入地面,发出微微的荧光。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都在轻轻呼吸着,吐纳着星辰的光辉。树干上覆盖着发光的苔藓,就像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纱,微风拂过,苔藓轻轻摇曳,光芒如波浪般起伏。 枝头间挂着晶莹的露珠,反射着月光,如同无数小小的水晶球,在微风中摇曳闪烁。花朵在夜色中绽放,散发出淡淡的荧光,五彩斑斓的花瓣宛如精灵的翅膀,在夜风中翩翩起舞。 森林中响起了轻柔的声音,仿佛是风的低语,又像是远古的歌谣。每一片叶子,每一根枝条都在和谐地演奏着自然的乐章,遗憾的是没有鸟儿的鸣叫声时而穿插其中,少了那画龙点睛的一笔。 达克乌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芬芳和泥土的清香,似乎每一次呼吸都能让他感受到大自然的纯净与美丽。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一个充满了奇幻元素的美丽国度。森林中的一切都在诉说着自然的神秘与壮丽,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他被这美丽的景象深深吸引,他与这片奇幻森林的宁静共鸣,在他看来这才是古圣的花园。 然而,即使在这样的美景中,达克乌斯仍能感受到衰弱的气息,虽然眼前的景象已如此壮丽,但这片森林已不再是它的全盛时期。更重要是的,他知道艾索洛伦的大限还有五百年。他闭上眼睛,以眼前的景象为锚点,试图想象如果在全盛时期,这片森林会是什么样子。 树木更加高大,枝叶更加茂密,天空几乎被完全遮盖住,只留下细碎的阳光从叶隙间洒落下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每一棵树都像是由纯粹的能量孕育,树皮闪耀着淡淡的银光,树冠则如同一片璀璨的星海。 溪流和河流更加清澈,色彩更加斑斓。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的莲花和水仙,散发出阵阵清香。河岸两旁的草地上,点缀着数不清的野花,颜色艳丽,花香四溢。 森林的空气中充满了活力,鸟儿的歌声更加嘹亮,昆虫的翅膀拍打声在微风中如同轻柔的乐曲。动物们在林间自由自在地穿梭,似乎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生机和活力。 在全盛时期的森林中,树木和花草仿佛都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意识,能够进行无声的交流。那些隐藏在树影中的精魄显得更加活跃和顽皮,在夜色中翩翩起舞,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一想到这些,达克乌斯的心中既感到一丝遗憾,但又充满了希望,他决心要为这片森林尽一份力,让它重新焕发出昔日的光彩和生机。他相信只要他在就有无限的可能,这是他的锚点,动力的源泉。 愣神的功夫只持续了片刻,在两只黄鼠狼拽着长袍之前,达克乌斯就清醒了过来。他低头对着两只黄鼠狼笑了笑后,才察觉到一丝异样,压在他上半身的重量减轻了,库库尔坎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只五颜六色的鸟。他身旁的赛芮妮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包裹在原型水体中的海马? 达克乌斯仔细的看了一眼后松了一口气,海马和海龙的雌雄鉴别很简单,就是雄鱼有腹囊,也就是育儿袋,而雌鱼没有腹囊。他眼前的这只没有腹囊,这一刻他又懂了,他知道会为什么赛芮妮能带他进来了,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我该怎么称呼你?”达克乌斯说的同时蹲了下来,将两只黄大仙抱在了怀里,站起来后他伸出右手的食指试着往水体的内部捅了捅。尽管彼界没有空间是和时间的概念,但水的触感是真的有。他没有试着触碰海马的身体,这样不礼貌,感受到水的触感后,他又把手收了回来。 “尼塞格?赛芮妮?随你喜欢。” “尼塞格,既然我们在这里,我们就按照这里的规则。”达克乌斯对于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声音没有感到丝毫困惑,他点了点头说道,接着他又问道,“所以……我们现在?” “等待,它们需要时间,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但外面有。” 达克乌斯知道尼塞格说的是杜尔苏和那四位先祖元老会成员,越是强大,约束和限制就越大,就像那些出现在凡世的混沌大魔一样。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寻思到什么,在某种角度上说,这里似乎与伊希尔似乎没什么区别?精魄是另一个形式的恶魔,从彼界投送到现实世界,但与恶魔被放逐回伊希尔不同是的,精魄是真的会死。 “所以,现在是尼塞格在主导着?”是实验有问题?还是初代版本?或是其他的什么,达克乌斯也不知道,而且他也感觉自己也搞不来这些东西。干杵着也是杵着,不如趁着这功夫唠唠,他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她……有些害羞。”达克乌斯的脑海中传来一段银铃般的笑声,他能感觉到尼塞格和赛芮妮似乎在打闹,接着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回荡,“她不像毛罗和莫尔莫那样,她的身体被困在了这里,无法在现实中显现。最早的时候,我在流水宫那里遇见了她,我的灵魂倒影投射到了这里,我与她成为了一体,永远的绑定着。” 在达克乌斯看来赛芮妮的话语属实是高情商了,作为一个啥都懂点的大明白,他不知道艾索洛伦这地方为什么会有海马?但他知道海马很脆弱,不像现在正在抬头看着他的毛罗和莫尔莫,别说那些掠食性鱼类了,就连随处可见的螃蟹都是海马的天敌。 这类古魂精魄似乎与树人精魄类似,一旦与实体捆绑的话,载体被摧毁,精魄也会跟着连带。所以尼塞格遇到赛芮妮?属实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两者合二为一。 “那她有什么喜好吗?” “看美女!”当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响起时,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他疑问道,“所以,流水宫是你们俩相遇后建立的,那里的河仙?” “是的,是的,除了看美女外,她还喜欢品藏美酒和美食,我也被她影响了,对了,莉亚瑞尔有时也会去我那里做客。” 达克乌斯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如果打标签的话,这就是蕾丝边的酒蒙子。难怪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赛芮妮和贝洛达聊的那么欢,问题是贝洛达……算了,现在有些事他不方便评论了,不太礼貌。 “另外……她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但你也知道我。” “是的,有一定的危险。”达克乌斯认为赛芮妮说的对,对于什么女儿啊,受膏者、化身啊这类的存在,就像他一样,行走在凡世确实危险。这些存在的身上有神的本源,一部分神的力量,是混沌所渴求的,撞到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你俩谁是毛罗,谁是莫尔莫,抱歉我有些分不清。”端水,达克乌斯是擅长的,在彼界就聊彼界的事,他和赛芮妮的事出去再说。他不能把这两只黄鼠狼晾着,还有他肩膀上的库库尔坎。 “我是毛罗。” “我是莫尔莫。” “我看你俩不错,那你俩看看我,觉得我像什么?”见到毛罗和莫尔莫会说话后,达克乌斯决定先发制人。 然后就没然后了,这俩黄鼠狼虽然成精了,但……只能说情况和习俗不一样。这是中古战锤世界,不是那个建国后不许成精的东北方。 毛罗和莫尔莫没有说什么:你这是黄皮子讨封吗?或是大晚上说瞎话,像欠揍的人;更没有说什么像与二次元有关的存在。他俩被达克乌斯的话语问懵了,他俩面面相觑地对视着,小小的眼中闪着大大的疑惑。 达克乌斯有些无趣地摇了摇头,这也算是完成了一个成就吧?反向向黄鼠狼讨封,但没节目效果。接着他把头稍稍转动一下,看向一种他这样的大聪明也不认识的鸟。 “怎么了?” 一段图像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他的笑容凝固了,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眯着眼睛向库库尔坎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他什么也没看到,但并不代表什么都没有。 第457章 蜥俑 不同于露丝契亚大陆上的其他物种,羽蛇在蜥蜴人序列中属于非常稀有、强大且神秘的存在。它们很奇妙,既可怕又令人惊叹。 羽蛇是罕见的会飞蛇形生物,具有特别长的蛇形身体,优美地蠕动在宏伟的翅膀后面,尾巴分叉结束。它的脊柱上有一片紫色的羽毛冠,闪闪发光的蓝色鳞片上布满了短短的骨刺。它们的翅膀是巨大的,从一端到另一端至少有30米长,可以在茂密的丛林中穿梭,也可以在空中翱翔,被自己召唤的风所支撑。 尤其是翼尖羽毛,从深蓝色到靛蓝色再到耀眼的紫罗兰色,非常壮观,这表明了它们对泰波克的归属。每十年,它们蜕皮一次,蜕皮被灵蜥视为强大的图腾,尤其是被制作成披风或旗帜时。 羽蛇利用魔法之风编织图案,通过全身的动作施放法术,这让它们的羽毛带有残留的魔法精华。这些羽毛是它们意志的遗留,可以清除轻微的腐化,使用后,羽毛会以无害的紫色火焰燃烧成灰烬。 为数不多的羽蛇会守卫古圣的圣地,虽然它们不是真正的蜥蜴人,但它们与蜥蜴人是紧密联系的。它们与蜥蜴人一样意图是实现古圣的大计划,至于大计划到底是什么,它们也不知道…… 如果蜥蜴人对热血种来说是难以理解,那么羽蛇的存在和思维方式对于蜥蜴人来说也是难以理解的。它们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具有高智慧的它们神秘且任性,古圣在创造它们的时候赋予了某种自然的预言能力。 即使是蜥蜴人对羽蛇也是知之甚少,灵蜥们认为羽蛇是泰波克的使者,并用祈祷和供品来崇敬。虽然不了解,但在蜥蜴人社会关于羽蛇的夸张传说有很多,其中也有一些真实成分,比如它们可以操控艾吉尔、海希和纪伦之风,甚至会操作沙许之风,它们能通过能力来观察观看遥远的过去和未来,寻找对其领地构成威胁的事物。 精通魔法之风的羽蛇是孤独的,它们被古圣的圣地约束着,让它们无法体验去远方漫游。它们远离蜥蜴人的神殿城市,与蜥蜴人的接触有限,保留了自己的独立性,只有当有需要时才会出现。它们会使用魔法控制丛林里的动植物,让动植物攻击入侵者。 羽蛇将蜥蜴人视为平等盟友,而非附庸。有时它们会飞到神殿城市,与苏醒的史兰魔祭司或是灵蜥祭司交流,但这只为了分享对双方有益的信息。它们欢隐藏在树顶,观察经过的生物。它们会与任何靠近其领地的生物交流,如果没有明显的威胁,它们会进行警告或是询问。 羽蛇的世界观对除了自己和史兰魔祭司以外的存在都无法解释的,它们通常像史兰魔祭司那样通过心灵感应来交流,将概念和观念植入到对方的脑海中。更重要是的,它们能辨别出那些可能会腐化世界的人,对任何与德哈或是被混沌污染的事物有着天然的厌恶和敏感,库库尔坎通常是陷入沉睡的,醒的时候,从不会与那些会使用德哈的杜鲁奇女术士进行接触。 达克乌斯对于库库尔坎能进来感不到丝毫的意外,反而进不来才是奇怪,同样他对库库尔坎能看到不寻常的东西也见怪不怪。别看现在的库库尔坎像个宠物一样,等回到露丝契亚大陆后,那将是神圣的存在,出现在神庙城市中就是旅游景点,地标性建筑。 “你不能去!”达克乌斯第一时间对库库尔坎发出了警告,现在的羽蛇还处于幼年期,太弱了,人生地不熟的贸然追击势必会发生无法控制的事情。他担心库库尔坎上头直接冲过去,不过好在羽蛇的特性摆在那,库库尔坎没有那么鲁莽,见库库尔坎迟疑片刻点头答应他后,他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等再过些时候,等你彻底进入成熟期再来。” “你们没察觉到吗?”安抚完库库尔坎后,达克乌斯对着身边的三位精魄问道。 “黑暗在很早很早之前。” “早到你们还没有出现在这片森林时就出现了。” “我们一直在寻找黑暗的踪迹。” 随着话语的响彻,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艾索洛伦摆在这,混沌不可能不注意到,有黑暗潜伏着,也变得自然而然。早前他在进入艾索洛伦时就有过被窥探的奇怪感觉,如果没意外的话就是这股狡猾的黑暗。 刻意寻找是肯定找不到的,不然这些生活在彼界的精魄早就找到了,还轮的到他做些什么。他现在也不想节外生枝,毕竟林子的体量摆在这,毕竟艾索洛伦的大限还有五百年。除非就像他说的那样,让有着洞察黑暗特性的羽蛇进来,展开拉网式的搜索,把露丝契亚大陆和南地丛林为数不多的羽蛇都叫来。 周围发生了波动,空气和背后的景象不断的扭曲着,达克乌斯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周围涌动,仿佛整个森林都在呼吸和颤动。他的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还在持续性的扭曲、旋转,突然,随着扭曲扭曲结束,一阵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是树木在低语,又像是大地在叹息。 达克乌斯回过头,看到一棵巨大的古树正在缓缓地移动,树干上闪烁着没有脉络的雕文,树叶如同翠绿的宝石,在微风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不是一棵普通的树,而是一位古老的精魄。 精魄的身形高大而威严,树皮如同厚实的盔甲,树枝如同强壮的手臂,随着它的移动而轻轻摇曳。它的脸庞从树干上显现出来,双眼如同深邃的绿色湖泊,透露出无尽的智慧和岁月的沧桑。 “这里的每一片叶子、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古圣的记忆和秘密。我是特尔洛克……恭迎你的回归。”精魄低沉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响起。 能变成远古树人的精魄确实与众不同,达克乌斯感受到特尔洛克的威严与力量比他身旁的三个精魄都要强,正当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周围再次发生了波动。 先祖元老会剩下的三位成员就像被传送一样,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它们散发着不同的光芒。杜仁铎如同一团璀璨的绿光,周围环绕着繁茂的藤蔓和花朵。它的双眼深邃如同无尽的森林,它的叹息声如同微风拂过树叶,带着古老的智慧和慈爱。 第二位是塔勒尼克,它的精魄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周围环绕着灼热的火焰和飞舞的火星。它的双眼如同烈火,声音如同雷鸣般震撼。 最后一位是迪兰德拉,它如同一团冰蓝的光芒,周围环绕着寒冷的冰晶和清澈的露水。它的双眼如同冰封的湖泊,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带着冷静和深思。 “自然的平衡是关键,恢复森林的荣光需要与大自然的和谐共舞。” “你的到来意味着新的希望,森林需要你的帮助。” “我看到了你内心的纯净与决心,我们将听从你的指引。” “我感到无比荣幸,我会尽我所能,帮助这片森林恢复昔日的辉煌。”达克乌斯接受先祖元老会成员效忠的同时,做出了承诺。 周围的空气再次发生了剧烈的波动,大地微微震动,树木和灌木仿佛在回应一种强大的存在,一个比先祖元老会四位成员更为强大的身影缓缓出现了。 杜尔苏,橡树之心,它的身影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峰,树冠如同巨大的绿云遮天蔽日。但与在艾索洛伦时看到的不同,它的双眼如同深邃的绿宝石,愤懑和失落被闪烁着智慧和力量的光芒取代。它的出现使整个森林都安静了下来,散发出古老且神圣气息的它仿佛连接着大地与天空。 “一片古老的圣地。”杜尔苏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后,树枝如同手臂般缓缓伸展,触摸到达克乌斯的肩膀。当达克乌斯出现在它的肩膀上后,它缓缓抬起一根树枝,指向森林深处。它的声音如同大地的低语,深沉而有力,回荡在整个森林中。 “出发吧。”尽管达克乌斯没有看到什么圣地,但他还是回应道。 杜尔苏和先祖元老会的成员们就像行走在艾索洛伦时一样,开始移动起来,每一步都带着大地的震动,整个森林都在回应他们的行动。而达克乌斯则站在杜尔苏的肩膀上,俯瞰着这片古老且神秘的土地。 巨大的树冠在空中摇曳,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杜尔苏的脚步沉稳而有力,每一次踩在地上都让大地微微震颤,随着强大精魄的移动,森林变得更加生机勃勃。花朵在它们经过的地方绽放,藤蔓在它们的脚下编织出一条绿意盎然的小径,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让达克乌斯感到心旷神怡。 达克乌斯注意到,在他们经过的地方,树木似乎变得更加挺拔,河流也变得更加清澈,森林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回应他们的召唤,犹如在庆祝他们踏上圣地的旅程。不知道错觉还是什么,与在艾索洛伦时移动不同,在这里更像是原地滑步,周围的场景不断的发生变化,就像在舞台上一样,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没有看到其他精魄出现的迹象,精魄们就像集体失踪了一样。 随着不断的原地滑步,前方的景象渐渐显现,一片古老的圣地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视野中,高耸入云的巨树浮现在那里,地面上生长着各种奇异的植物,散发着微弱的荧光。中心处有一片清澈的湖泊,湖面上漂浮着晶莹剔透的月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达克乌斯掏出蹀躞带上的单筒望远镜望了过去,他被一部分树干上覆盖着的符文吸引了注意力,这些符文很奇怪,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接着他不再看去,而是收起了望远镜看向了站在他肩膀上的库库尔坎,羽蛇就像知道他在问什么一样,一个景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是了,与古圣泰波克有关的符号,那些巨树如果没错的话,是孕育像杜尔苏这类强大精魄的载体。如果更没错的话这里曾是泰波克办公的场所,泰波克所负责施工的项目,可惜……烂尾了。 “靠!”达克乌斯怒骂一声,随着精魄的移动,高耸入云的巨树绕开了他的视线,一座金字塔浮现在他的视野中。 一座与星辰金字塔同等规模的金字塔巍然屹立在森林深处,外墙由巨大的石块砌成,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和象形文字。每一块石头似乎都蕴藏着古老的力量,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将金字塔笼罩在一片神秘的光辉中。 金字塔的顶端是一座巨大的石雕,一只蛇身盘旋,翅膀展翅吐着蛇信的羽蛇,其鳞片精细雕刻,栩栩如生。蛇眼镶嵌着两颗闪烁的宝石,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光照下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靠近它的生物,石雕的周围环绕着一圈翡翠般的光环,象征着神圣和守护。 金字塔的阶梯陡峭而宽阔,从底部一直延伸到顶端,每一级阶梯都刻有古老的符文和图腾,记录着泰波克的伟大事迹和祂对这片土地的祝福。阶梯两侧长满了奇异的植物,藤蔓缠绕着石块,花朵在空中绽放,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在金字塔的基座,巨大的石柱支撑着庞大的结构。每根石柱都雕刻着泰波克的徽记,象征着祂的神圣职责和无尽的力量,石柱之间悬挂着古老的布幔,上面绘有各种神秘的图案,讲述着森林的历史和与泰波克的深厚渊源。 金字塔的入口被一扇巨大的石门守护,门上镶嵌着闪烁的宝石,排列成复杂的符文阵列。达克乌斯之前还嘀咕的精魄们聚集在这里,白鹿、四翼凤凰、盲眼白蛇、被抛弃的孩子、白狼、黑色猎犬、各种各样的动物和扭曲的元素,唯独没有那只他在梦中见到的大蛤蟆。 杜尔苏和先祖元老会的成员停在圣地的边缘,它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敬意和庄严。 “这里便是圣地。”杜尔苏转过头,轻声说道。 达克乌斯从杜尔苏的肩膀上轻巧地跃下,稳稳落地。他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看到了聚集在这里的各种精魄,这些精魄就像见到真正的国王到来了一样,纷纷向他行礼。 白鹿低下了优雅且高贵的头,达克乌斯没有问什么,而是走近了白鹿,轻轻抚摸那光滑的皮毛,白鹿温柔地用鼻子轻触他的手背。他向在空中盘旋的四翼凤凰点了点头,凤凰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翅膀绽放出绚丽的光芒。 被抛弃的孩子望向达克乌斯的眼神中流露出崇敬和希望,他的眼神不再孤独和哀伤,而是充满了期待。达克乌斯蹲下身,与他目光相接,孩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似乎找到了些许安慰。 盲眼白蛇尽管看不见,却能感知到达克乌斯的存在,它蜷曲的身体轻微颤动,微微昂起头发出低沉的嘶嘶声,表达它的敬意。白狼和黑色猎犬们在达克乌斯的周围守护,晃动尾巴表示高兴的它们犹如忠实的护卫,它们静静地看着达克乌斯,表示着敬意。 站在台阶前的达克乌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场景就像狮子王里面的一样,他像那只老狒狒?或许下一秒他应该把辛巴举起来,然后整个草原上的野兽发出兴高采烈的嚎叫? 然而,达克乌斯不是老狒狒,他是辛巴,他是这片伟大森林的拥有者,他才是真正的国王!他对着望向他的精魄点了点头后做出了脱帽挥舞的动作,接着他转过身坚定地迈步向前,走向金字塔的台阶。每一步都带着庄重和决心,阶梯上的符文在他脚下微微发光,引领着他。 当达克乌斯走到金字塔大门前,石门上的宝石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复杂的符文阵列似乎在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息。他知道石门的另一边是艾索洛伦的关键所在,他伸出手,轻轻触摸那些符文。接着,他深呼吸一口气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石门。 石门没有被打开,或许对于其他存在来说石门是坚不可摧的存在,但对于达克乌斯来说石门是虚幻的,他的手透过了石门,接着他的身体也穿过了石门。 金字塔内,神秘的光芒在四周闪烁,墙壁上刻满了古老壁画,诉说着千万年前的故事,每一幅壁画都在讲述着泰波克的传说和历史,达克乌斯就像来到博物馆参观一样,不停的游览着,而他肩膀上的库库尔坎则不停的观察那独特的力量流动。 达克乌斯的脚步声在金字塔内轻轻回荡,一路走走停停的他向金字塔深处移动,看完一圈后他了解了全貌,古圣的路子与他之前寻思的没什么区别。就像第一、二、三期的楼盘工程一样,艾索洛伦这期烂尾了,好在框架还在,还有希望,修一修还能入住。 阿尔道夫北城区的水池在本质上与艾索洛伦的水池一样的,阿尔道夫的那片独特领域也是一处小彼界,那……露丝契亚大陆北端的泰波克镜池呢?那片镜池中是否也存在一处彼界,周围是否有羽蛇守护着?他感觉脑子有点乱,但更多的是烦闷,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喜欢二周目,甚至三周目,一个地方需要反复的去。 金字塔不同于达克乌斯之前所去过的,除了一直向内的通道外,没有向上或向上的通道,也没有什么隐藏着神器的密室。随着他的深入,他来到了金字塔的中央大厅,他惊讶地发现了一排排,一列列的蜥人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就像兵马俑一般被尘封在时光的洪流中。 蜥人的队列延伸到远处,似乎没有尽头,这些装备精良的蜥人排列整齐,表情严肃,带有强烈的压迫感,宛如无声的守卫,守护着金字塔的秘密。他们的鳞甲、武器、盾牌和黄金铠甲在光线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出精湛的工艺和悠久的历史。 时间在这里停滞了,厚重的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力量。 “什么蜥俑。” 达克乌斯看着眼前的壮观场景,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失落的帝国。 第458章 养不起 “不对啊。” 嘀咕一句后,达克乌斯将视线从蜥俑转移到了四周的墙壁上。他感觉这个空间就像彼界一样有问题,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蜥蜴人风格的金字塔,对其一无所知,刚才外部所展现的与现在所看到的完全对不上。庞大的阵列超出了他的想象,整个空间被这些蜥俑占据得满满当当,就像一座无尽的军营一样,而不是什么金字塔。 有点离谱了,达克乌斯前前后后数了一下,蜥人列队是标准的10*10,也就是蜥蜴人军事序列中常见的百人战群,但……列队居然有数十个之多。掏出望远镜后的他仔细数了一遍,蜥人列队有六十组,每一组蜥人战士都整齐地站立在各自的位置上,手持长矛,表情凶悍且沉稳,仿佛随时准备迎接命令,那感觉就像在某款游戏的战斗界面按了暂停一样,被恒定了。 然而,一些不满员的列队让整个列阵看起来有些残缺感,呈现出不满员的状态。这或许表明这些蜥人之前曾经经历过战斗,可能不是这里孵出来的,而是……通过行军或是传送的方式移动过来的。如果他知道一些南地丛林的历史的话,他就应该判断出什么了,但问题是他不知道。 如果达克乌斯没判断错的话,站在最前排的十八名蜥人应该是蜥人古血战士?其实在他看来,从外表上古血战士和疤痕老兵与普通的蜥人或是神殿守卫没什么区别,就像站在大操场上的学生穿上校服后都长一个样,大差不差。除非平常接触熟悉对方的纹路、武器、饰品和装饰,能做出具体的区分,就像那些没穿校服的老师,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老师。 神奇的是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十八名古血战士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种情况与长的一样还不同,就像十八胞胎兄弟一样。这通常只有一个解释,这些古血战士是同一批从同一个池子里出来的。熟悉孵化池诞生机制的他感觉非常离谱,像古血战士这样强大的存在通常是单刷出来的,不像蜥人战群那样,一孵化就是一个百人战群。 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了库大帅的身影,库大帅是被古圣阿斯霍托祝福的,阿斯霍托代表着命运,会选择那些注定伟大的蜥蜴人,或者说被阿斯霍托选中后的蜥蜴人注定伟大。不过他没在这十八胞胎的身上看到阿斯霍托的徽记,但他看到了古圣兹卡迪的徽记…… 古圣兹卡迪走的战斗流派,代表攻击和狂暴,在蜥蜴人社会中只受到蜥人的崇敬。而蜥人崇敬祂的方式很简,在战斗中把敌人的心脏掏出来,并吞食。蜥人信奉祂,但……祂很少回应和祝福蜥蜴人,现在这十八胞胎……属实上增益效果了。 在他看来这十八名古血战士就是库大帅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如果给这十八位都配上暴龙的话,那这就是一个强大的突击战斗群,就像大入侵的时候,库大帅和那些兄弟一样。拆分开来的话,这些古血战士也是各个神殿城市急需的统帅型战将。 毕竟,蜥人的战斗体系摆在那,在他们的脑海中,拥有一种天生的战斗和战略能力。他们不会写什么军事理论,他们只知道遇到什么情况该怎么做。古血战士和疤痕老兵会接受史兰魔祭司和灵蜥祭司的命令,之后他们会指挥蜥人进行具体的战斗。 从心理学上讲,蜥人的头脑是单一的,他们完全专注于他们作为战士的单一功能,几乎自动化的行为,根据环境处理信息并触发行动。在战争中古血战士和疤痕老兵指挥着军团和战群,通过经验和无意识的本能做出复杂决策和判断。他们只有一种形式的意识,这让他们有限且缺乏想象力,但这对于蜥人来说完全够了,毕竟蜥人只是蜥蜴人军事体系中的一环。 但这不意味着蜥人是头脑简单和僵化的,日常中住在兵营中的他们会训练,为未来的战斗情况排练潜在战术,提前形成新的行为模式,也就是活的越老越精锐。他们在战斗中能够表现出主动性和适应性思维,能够识别盟友和非战斗人员,并根据命令或实际情况对待他们。 热血种认为蜥人是残暴、野蛮的,但并不是,他们并不享受战斗,只是以纪律和效率履行职责,他们没有太多的情感,但他们会悲伤,会狂躁,偶尔在极端的时候还会触发爬行动物大脑中自我保护的意识进行逃跑。当长时间与史兰魔祭司和灵蜥祭司分离时,他们可能会恢复到野兽的本能,就像巨龙岛上的蜥人一样。 而达克乌斯之所以判断是古血战士,是因为那些列队的中央交汇处还站着一些单独的蜥人,按照蜥人的战术体系,这些单独站立的蜥人只能是类似千夫长或是百夫长定位的疤痕老兵。他仔细数了一下,有十二名,把六十队平摊开就是五百夫长的定位,指挥一个小军团。 其中一名戴着三角龙头骨的疤痕老兵装饰和手持的武器与其他的疤痕老兵不同,达克乌斯根据疤痕老兵身旁的蜥人列队判断,这名疤痕老兵很可能是神殿守卫的指挥,定位类似于查卡斯。毕竟疤痕老兵的身旁五支百人战群全是神殿守卫的装扮,手持盾牌和长棒,只不过头上没带三角龙的头骨就是了。 “精锐啊。”达克乌斯看了一圈后直嘬牙花子,换做之前他即使再能寻思,也寻思不出,艾索洛伦的彼界居然还藏着这么一支庞大的蜥蜴人军团。 达克乌斯认为这支军团应该很早之前就被部署在这里了,只是没有进行激活。终焉之时?那种情况下这支军团就好比地图上的史坦纳一样,即使被激活加入到战斗中?似乎也不一定?但一场战术的胜利也挽救不了战略上的失败,这个问题有些复杂,复杂到他不想去寻思。 蜥人所列队的平台是凹陷下去的,站在台阶上方达克乌斯能完全看到整个阵列的全貌,六十组蜥人队列后面还有,不过比较乱糟糟的,典型的灵蜥小子阵容,他大概评估了一下,数量应该在一千八到两千之间。残缺的一角由一百八十左右的巨蜥补上,凑出了完整的蜥蜴人军团。 “养不起。”然后就没然后了,达克乌斯没看到甲龙和三角龙这类的巨兽,更别提什么战争机器了,纯粹的蜥蜴人军团。看了一圈后,他给出了评价。 蜥蜴人是生物机器人,不是金属机器人,生物是需要给养的。杂食的灵蜥和巨蜥还好,没有肉,虫子、粮食和野果也能吃。但蜥人就不同了,有着战斗定位的他们在没有战斗时,会阳光下沐浴恢复身体,守卫定居点和神殿,并进行战斗训练。负责守卫的蜥人会处于休眠状态,等待命令或威胁。 但这并意味蜥人不需要进食,反而是要吃生肉和鱼货保持体力的,不然就像霍罗妥那些维持最低运转水平的蜥人一样,面黄肌瘦,毫无战斗力。现在被恒定还好,贸然拉出去,搞不好能吃空艾索洛伦,到时候又一堆破事。 达克乌斯走下了台阶,向阵列的后方走了过去,走动的时候他有一种错觉,他就像一个贸然闯入的冒险者,行走在一条充满挑战和神秘的道路上。那些被恒定的蜥人仿佛在平静地注视着他,评估他的每一步。 路很长,毕竟阵列的长度摆在这,达克乌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很久,但好在他终于走到了阵列后方的门前。蜥蜴人没有动,也没有问他:达克乌斯,你真的受命于泰波克吗?你能证明你的身份吗?的狗屁流程。他也没有举起手中不存在的石板,证明什么。 不过,达克乌斯感受到了石板的存在,他确定门后有石板,感受到的同时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感,隐藏的这么深,这怎么找?同时他有一种期待感,万一这里有关于孵化池的石板呢?当他站在巨大的石门前时,刻满了复杂符文的石门散发出微弱的蓝光,门就像有感应装置一样,自动打开了。 石门内部与列阵广场不同,空间不是那么的大,也没有数量夸张的蜥蜴人,只有一只坐在承舆上的史兰魔祭司和在旁边侍立的两位灵蜥祭司,不过灵蜥祭司同样被恒定住了。史兰魔祭司的外观就像他在梦中见到的那只山一样大的蛤蟆,苍白的粉色皮肤像老皮革一样,覆盖着数以百计的疣状突起,眼睛嘛,他没看到闪烁的智慧和深邃,因为史兰魔祭司没睁眼。 “这个我熟啊。” 要说唤醒史兰魔祭司嘛,达克乌斯是擅长的……正当他准备把他唤醒夏克斯帕蒂时的场景重新复刻一遍的时候,一段图像通过心灵感应的方式进入到了他的脑海。 他转过头看向正在看着他的库库尔坎,接着他摇了摇头打消了之前蠢蠢欲动的想法,史兰魔祭司正在处于苏醒阶段,处于一种加载状态,当进度满了后就会苏醒,他没必要上前呼两巴掌,类似的成就他已经做过一次了。 仰头瞻刻后,见史兰魔祭司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后,他绕了过去,来到了承舆的后方。他没有急于拿起石板看了起来,而是点燃了烟斗,当烟斗叼在嘴里后,他又神神叨叨的跳了一段,或许毛罗和莫尔莫在这里的话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吧? 接着,他虔诚地把位于最前端的石板拿了起来,结果……令他大失所望,那种感觉就像歪了一样。石板上的内容不是他急于寻找的孵化池,而是关于精魄的,无奈的他吐出一口烟雾后,坐在地上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精魄、精魂本质上就是灵魂,相对奇特的灵魂,强大的精神态生物。大入侵的时候恶魔之所以看树人们与它们类似,是因为两者的本质和概念相似的,但又有些细微的不同。 说人话,艾索洛伦的彼界就是古圣版的伊希尔,与真正的伊希尔相比是弱化的,丐版的。 从混沌魔域投射到现实世界的恶魔在被放逐后还会返回混沌魔域,除非被封印住了,这是因为伊希尔有着灵魂之海的概念,与现实世界连接着。来到现实世界的大魔就像海中的水元素出现在陆地上一样,当水元素被瓦解后,驱动水元素的存在会自动返回到大海中。 然而,从彼界投射到现实世界的精魄与大魔不同,两者的强度不是一个量级,死了就是真死了,而且位于现实世界的精魄还会被混沌腐化,这只能归结于古圣在设计上时的缺陷和两者不在一个量级上,当然最重要是古圣的工程没有真正的完工和伊希尔的特性。 所有位于艾索洛伦,无论什么形式的精魄都被艾索洛伦的另一面彼界团结着,他们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在彼界回荡着,在思绪间流淌与古圣种下的时代橡树团结。 精灵死后是有说法的,苍白女王、厄斯·哈依艾之所以没排面是因为大部分的精灵避免了这种糟糕的结局,阿斯莱同样如此,他们与艾索洛伦做了一个约定,当阿斯莱去世时,森林会将灵魂吸收进去,以防其被饥渴的色孽和厄斯·哈依艾夺走。 最终大部分灵魂将会失去自我感知并融入森林之中,一些灵魂会漫步在他们在世时生活的地方,他们会避开所有与自己不能合拍的人,只将重要信息或是警告带给能听到他们话语的阿斯莱。还有一部分则在死去的树木残骸中扎根,就像劳伦洛伦中的林地亲族一样,他们的灵魂会进行编制,作为树人重生。 而达克乌斯手中的石板与精魄之歌有关,精魄之歌是对了除古圣、史兰魔祭司、精灵和森林精魄以外的存在是难以理解的,会给那些敢于尝试的人带来可怕的痛苦。精魄之歌与其说是一种协调,倒不如说是一种情感的象征,只有这种奇象中最边缘的东西才会用声音表达,当这些由古圣创造的物体越是彼此亲近和共鸣,和声便愈发强大。 阿斯莱和艾尼尔会从这旋律纽带的牵引中获得了慰藉与力量,旋律仿佛是一种无形的纽带,将他们与时代橡树和世界根须紧密相连。他们能够感受到每一个音符的震颤,那不仅仅是声音,而是一种深层次的情感交流,精魂之歌的旋律在他们的心中激荡。 阿斯莱所掌握的精魄之歌来自艾瑞尔,也就是爱莎。而艾尼尔掌握的精魄之歌来自精魄恩吉杜,它教会了最初的达洛尔汉和阿萨诺克如何将精灵的魂魄束缚在树中。 不过精灵目前所掌握的精魄之歌是丐版的……无论是阿斯莱也好,还是艾尼尔也罢,他们无法塑造出崇高精魄。 所谓的崇高精魄就是指杜尔苏、先祖元老会和布鲁伊德这些强大或是奇特的存在,它们可以将自己的感知投射,在色彩与知觉中交流,纪伦之风在它们的身上流淌着,与精魄之歌的连结尤为强烈。 毫无疑问,这是同样是来自古圣的馈赠,与这个纪元的同盟不同,下一个纪元的精魄已经彻底的被艾拉瑞丽掌握,所有树海灵木都是她的孩子,她塑造了树海灵木。 孕育崇高精魄需要魂荚,至于什么是魂荚,达克乌斯身旁不远处正有一些。 魂荚不仅是古圣的杰作,还是灵魂的庇护所,更是生命的源泉。外形如同一朵巨大的花苞,由层层叠叠的神奇叶子包裹而成,每一片叶子都由最精致的翡翠雕刻而成,透出莹润的绿光。这些叶子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像是大自然的眼泪,又像是星辰的碎片。叶子的边缘带着微微的金色纹理,似乎是泰波克亲手绘制的图案,优雅且神秘。 达克乌斯起身站了起来,当他接近魂荚时,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能量,那是一种令他心旷神怡的力量,就像猫吸了猫薄荷一样。他轻轻触摸那些叶子时,能感受到微微的颤动,仿佛在他与交流。接着,魂荚轻柔地展开,露出藏在深处的核心。 魂荚的核心是一颗闪耀着神秘光芒的光体,犹如宝石,它不仅仅是一个物质的存在,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能量凝聚体。宝石发出的光芒不仅仅是视觉的盛宴,更是一种灵魂的共鸣。光芒变幻莫测,有时如同银色的月光,柔和而宁静,有时又如同金色的阳光,炽烈而温暖。 当达克乌斯凝视核心时,他仿佛能看到无尽的宇宙在其中流转,星辰在其间舞动,时间在其间停滞。光芒不仅照亮了周围的空间,更照亮了他的内心深处,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平和。 “唔,适合当摆件,放在书桌前,累了看一眼。” 第459章 为什么是你 达克乌斯无厘头的话语吸引了库库尔坎的注意力,库库尔坎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没理会库库尔坎的注视,他也搞不懂羽蛇的脑回路,对着鸟儿没礼貌的吐了一口烟雾后,拿起魂荚旁的石板看了起来。 通过魂荚孕育的崇高精魄会呈现出不同的形态,以其多姿多彩的形态为世界带来无尽的喜乐与希望,甚至连体系构建者泰波克都知道它们会长成什么样,一切都基于种植者的爱、希望和梦想…… 每一个崇高精魄的诞生,都是一场奇迹的绽放。它们的形态各异,有的如同微小的精灵,翅膀透明如水晶,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辉。有的如同优雅的花朵,芬芳四溢,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有的像是微小的木灵,灵动敏捷,带着无尽的好奇心在森林中游荡。 就像达克乌斯不久前见到的盲眼白蛇,说是蛇,其实有名字,叫拉赫,平常守护在能进入彼界的通道入口。同样说是蛇,但他与真正意义上的蛇不同,他看起来像一个被迷雾笼罩的兜帽男子,手持一根魔法法杖,顶端镶嵌的光滑黑色石头赋予他打开彼界的能力,他长袍下的身体实际上由数百条白蛇形成,可以分离出来攻击对手。 真正的蛇是尼姆布斯,一只巨大的水蛇,拥有变色龙般的能力同时还可以在有人不看的时候改变外观。在短短一分钟内,他的鳞皮可以变成鱼类鳍状,然后完全消失,他会吞噬通过河道进入艾索洛伦的入侵者。 刚才在金字塔台阶下面的孩子叫西风,一个有着金色皮肤、精灵男孩外貌的森林精魄,他那天使般的笑声在阴暗中回荡,随后出现在树枝上询问下方人员一些事情,偶尔还会提出猜谜,猜错的话,这误闯森林的被询问者会在森林中迷失一段时间。 严格来说,西风不是所谓的熊孩子,反而是艾索洛伦的精灵儿童保护者。他对森林了如指掌,阿斯莱从不担心孩子跑丢在森林中,因为阿斯莱相信他会保护孩子安全,把孩子送回到定居点。 这些都是精魄,布鲁伊德的成员,或许除了泰波克,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 每一个魂荚的成长过程,都是种植者倾注心血和情感的过程,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梦想与期待后这些情感便会融入魂荚中,最终在精魄的形态中展现出来。说是这么说,但在达克乌斯看来就是玄学,可能是在孕育的过程中根据孕育者内心的种种构筑而成。 说人话就是,这些孕育出来的精魄等同于混沌诸神麾下的大魔…… 达克乌斯又将视线投向了他最初看到的魂荚,这颗魂荚与其他的不同,格外的强大,强大的就像一个夜明珠一样,让周围其他的魂荚无法与之相比。他突然寻思到某种可能,在某些位面,远古树人长老并不止杜尔苏、阿丹胡、科迪尔这三位,还有一位叫雷迪桑(rhydysann)的存在。 传说中的雷迪桑是伟大森林最古老的远古树人之一,然而,它很少被观测到,它对于阿斯莱来说是个谜一样的存在,在森林与阿斯莱结盟之前,它就独自行走着,不受请愿或请求的影响,并以自己的方式照顾森林的需要。它拒绝与阿斯莱交流,阿斯莱怀疑它对森林与阿斯莱结盟感到悔恨,因此,阿斯莱一直在寻求安抚它,但阿斯莱找不到它。 雷迪桑到底存不存在对于达克乌斯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起名废的他准备将这颗魂荚孕育出来的精魄命名为雷迪桑。后续,他准备将这颗魂荚赠予杜尔苏,由杜尔苏塑造。在他看来这颗魂荚就像做阅读理解一样,是一种强烈的精神寄托,唤醒杜尔苏,让杜尔苏重新振作起来,重焕活力,同时也代表这个世界将他的领导下焕发新的的生机! 完美,一百分,什么是大计划,这不就是大计划嘛…… 达克乌斯在来的路上某种寻思是可行的,科迪尔大概率是没救了,而且那个鹰派性格……到时候事情就简单了,杜尔苏、阿丹胡和新生的雷迪桑成为新的三位一体,作为远古树人长老重新领导艾索洛伦的森林精魄。 至于忠诚度什么的他不太考虑,在他看来以杜尔苏为首的森林精魄才是他的自己人,按派系划分的话属于正正八经的古圣系,与蜥蜴人没有任何区别,他可不想把希望什么的寄托在那些阿斯莱身上。 而且,他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干呢,没功夫蹲在这坐月子,这事除了交给杜尔苏,就是交给艾瑞尔,没三个人,既然这样为何不交给杜尔苏呢。他身后的那位爷还是算了,史兰魔祭司的特性干不来这种事,别到时候塑造出个比科迪尔更难搞,更难以琢磨,更乖戾不定的,那纯粹就是自己给自己没事找事了,或是像布鲁伊德那些奇怪的存在。 不过话说回来,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整体的事态很复杂,经典的左脚拌右脚,一环套一环。艾索洛伦步入死亡与整个世界有莫大的关联,虽然达克乌斯还没正正八经看到时代橡树,但他认为时代橡树与其说是树,不如说是一个转换装置。神奇的古圣造物,也许最初时代橡树的种子都是从别的星球划拉来的。 就像进行光合作用的植物一样,植物的叶片白天在阳光下释放的氧气,同时吸收二氧化碳。而晚上无法进行光合作用的叶片会吸收氧气同时排出二氧化碳。 原理大差不差,达克乌斯在通道内看到的壁画昭示了一切,壁画就像新手引导一样,就差泰波克整个投影出来给他讲了。南北界门将魔法之风排出来,吹到世界各地,世界根须将这些魔法之风吸收,这也是艾索洛伦为什么是魔法森林的原因。时代橡树将魔法之风收集和转化到彼界内,在彼界孕育新的精魄同时,通过彼界与伊希尔连接的通道将一部分魔法之风送回伊希尔,建立一套有序的循环机制。 而时代橡树之所以凋零,就是吸收的养分不够。终究到底,时代橡树是植物,是能吸收八风,但更需要其中的纪伦之风和少部分的辜尔之风滋养,在纪伦之风不够和各种腐蚀侵蚀的情况下,时代橡树不凋零谁凋零。就像正负极比例不协调一样,不协调的时候是能运转,但也会对机器造成严重的损耗,直到机器无法运转。 具体执行起来就是让世界根须动起来,与纪伦之风充沛的地方连接,那什么地方的纪伦之风充沛呢? 奥苏安的阿瓦隆王国就是,其他进行农业种植的奥苏安王国同样如此,伟大森林从某种角度上说是大漩涡的翻版,两者的作用是一样的,就像安卓和塞班一样。这就出现一个很搞笑的事情,奥苏安的魔法八风大部分被大漩涡吸收了,时代橡树只能吸收到很少的一部分。 所以……就得在别的地方整些,把量拉上去,这正好符合达克乌斯的大计划。 从大计划角度上说,当考琛平原的农牧业全面开展后,位于平原中心、灵脉节点和翡珀花园所在的拉普拉塔将是另一种形式的阿瓦隆王国。 再把奥比恩岛南边也种上,联通大漩涡与北极界门的同时再与埃尔辛·阿尔文相连,当然奥比恩的定位更像是买一送一的附赠品。重要的是南边,哪怕不为了精灵的利益考虑,而是为了世界考虑,整个尼赫喀拉也必须种上,那里还是真正的大头,当河流和绿洲布满尼赫喀拉后…… 众所知周,把奥苏安的内海填上后,面积勉强与尼赫喀拉媲美,而且尼赫喀拉也没有与奥苏安类似的环形山。 n赢! 除了这些外,达克乌斯之前的大计划还要继续进行,把帝国北面的森林占下来,这些森林和瑞克领的瑞克瓦尔德在最早的时候本身就是伟大森林的一部分,由于大入侵的到来,这些森林与伟大森林分割了,森林中的古圣造物要么是没来得及启动,要么陷入停罢状态。 而且灰色山脉这边的巴托尼亚与另一边的沃贝格兰德丘陵、艾维领和穆特领也曾是伟大森林的一部分。当然,有机会再把震旦那边连上。 到时候把在劳伦洛伦发现的塑界引擎变种安置在这些农业区的灵脉节点上,与世界根须连接。激活的塑界引擎变装置会让这些森林和农田产生源源不断的纪伦之风,之后这些纪伦之风会通过灵脉节点或是世界根须汇入时代橡树。 这等于强行把种地特性赋予到精灵这个种族上,到时候不种也得种,充沛的农产品和经济作物再加上合理的政策,会让精灵的人口爆出来。那些精灵神的力量也会得到增强,代表精灵本源的阿苏焉圣火会烧的比以往任何时期更加旺盛。浴火重生的中马哥也不至于像终焉之时那样,只恢复了个脸。 除了精灵,随着彼界的升级和时代橡树的强大,容量也会增加,届时源源不断的森林精魄也会出现,守护着森林,形成正收益的循环。同样白狼圣火下方的古圣装置在连通后会迸发出更强大的能量,转换魔法之风的同时滋养着埃尔辛·阿尔文。 当达克乌斯寻思的正嗨时,他身后的史兰魔祭司还在启动状态中。 对纳尔哈普来说梦境是真实的,梦境充满了他的心灵,令他的皮肤变换颜色和图案。物理之外还有许多维度,很多甚至是大脑感知不到的,更不用说想象了。 纳尔哈普是最古老的存在之一,是古圣创造出来。他理解这些维度的存在,能看到数学的向量以及数学对更高维度的影响。随着古圣将各种存在越推越远,远离万物朝向的普遍零,方程的和谐变得越来越复杂。 也许古圣需要有血肉之躯来欣赏在祂们的代数对下位相的影响,或者需要像史兰魔祭司这样的存在来理解下位维度如何将部分投射到更高维度,以逃脱最终的腐化。不管祂们的逻辑是什么,纳尔哈普的大脑被设计成能够看到所有存在背后的数学,以便保持古圣方程的平衡。 但事态的发展出现了问题,在实验的过程中,古圣创造出了有着对更高维度秩序具有毁灭性影响潜力的低位相生物。这些生物的本质以简单的算法表达,但其数值巨大,仿佛在对抗不可避免的衰败和否定。 当这些数组对更高维度的影响感染了精心绘制的向量无逻辑时,古圣的设计在持久的腐化下崩溃了,这不仅仅是生命的回音,而是存在于多维度位移中的事物。它们的数值不会衰减,反而通过将低位相生物的算法加入其中而膨胀。在疯狂之下,祂们的方程不再平衡,被一种倒错的算术打破了。 主人因为持久的恶意而逐渐消失,无法在其破碎的向量中持续存在。有时,纳尔哈普几乎能感觉到那些破碎向量的残影,重新塑造成了持久。这是一种连他也无法完全理解的不和谐,这些是主人的碎片,还是仅仅是新投射成旧向量的外表? 这困扰了纳尔哈普的思绪,他考虑着其中一个持久分形是否由无理数和不平衡的奇点构成的可憎之物?然而,在其核心,他几乎能感觉到一串古老的和谐。这只是低位相算法在更高维度中凝聚的又一个创造,还是破碎向量试图重新主宰自己的表达?方程能否通过添加另一个持久分形来平衡?甚至主人们都敢以如此鲁莽的方式工作吗?(这段是核心) 纳尔哈普没有获取任何答案,这个分形表现为一个低位相存在,并击败了曾一度威胁归于万物朝向零的腐化算法入侵。他将思绪集中在不和谐记忆上,像许多不平衡的影响一样,持久分形是温暖的、快速的、情感的、且不合逻辑的。思考持久分形就像思考否定的平方根一样,这不是数学和方程的产物,这在古圣模式中是从没出现过的。 难道持久分形是为古圣的愿景进一步服务的吗?纳尔哈普在沉睡中颤抖着,考虑着将这种可怕的潜力引入他自己领域的有序数学所带来的危险。这是否是数学的一部分?这是否是古圣的意志?他无法理解,即使是他的大脑也无法将计算并追踪到终点,这是否是大计划的一部分?还是其他可能性出现了,其他可以引入算法的总和。 纳尔哈普试着将注意力转移,专注于低阶算法,即未知的未知量,他可以看到与他近在咫尺的温暖情感,不合理的总和在争夺未知量思维过程的控制。这是难以捉摸的,通过填满未知量思维的不合理之处,他可以看到模式。 一组模式将给世界带来毁灭,另一组模式将给世界带来新的挑战,未知量会将哪种模式添加到自身中?这将寻求抵消哪个算法?当古圣将低阶算法添加到伟大的数学中时,是有目的的,但这并不重要,因为也是没有目的,甚至古圣们的工作是否已经完成?或者留下了不完整的工作? 与持续不断的分形和堕落的算法不同,温暖迅速的情感在和谐中有着自己的位置,是有目的的,投入了大量精力的纳尔哈普来到这里,以服务这样一个目的。持久分形会选择哪个?毁灭?还是新的挑战?不合理的总和会告诉持久分形什么是方程的答案? 当达克乌斯把魂荚像抱婴儿一样抱在怀里的时候,纳尔哈普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看到未知因素的思维变得稳定,持久分形已经做出了选择,这就是问题的答案。他移动了肥胖的手指,将其用来操纵伟大数学的模式。 方程已解决,纳尔哈普无法触及新的未知,这是他对命令的轻微误解,他不确定简单的解剖是否能让他理解持久分形为何做出了选择,但总体上他很满意。他不需要计算所有的低位算法,他只需要解决困扰他思维问题的算法。 现在,纳尔哈普得到了解决方案。 “注意大门!” “所有人都清楚这句话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要解这燃眉之急,恐怕要付出一生为代价。”达克乌斯被史兰魔祭司的呢喃吸引了注意力,捕捉到话语后他的表情凝重了起来,片刻后,他试着回应道。 纳尔哈普转动乘舆,听到持久分形的话语后,他看向持久分形的眼中爆射出精光。 达克乌斯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他和眼前史兰魔祭司说的话是连着的,出自一位不知其名的第二代史兰,他的只言片语只存在于蜥蜴人的记忆中。但……谁让他与蜥蜴人联系这么密切呢,像二代史兰魔祭司这样的关键问题他是问过马大师的,马大师告诉这位不知其名的第二代史兰魔祭司有名字:纳尔哈普。 纳尔哈普,『永恒之雨中的航行者』,是一个拥有惊人力量,但也相当疯狂的史兰魔祭司。大入侵结束后,他决定探索世界,神殿守卫们追随着他。他相信世界的其他部分在精神和物理上都是腐败的,如果他触摸了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他自己的力量也会腐化并消失,因此,他总是乘坐着自己的承舆旅行。 可能是旅行太远的缘故,纳尔哈普经超越了升华的交流,所有的史兰魔祭司都不知道他可能在哪里,或者他是否还活着。也许有一天他会回到蜥蜴人世界?尽管许多史兰魔祭司怀疑他是否会回来。 马兹达穆迪、阿多希-特赫加、惠尼艾坦奎、夏克斯帕蒂,现在第五位二代史兰魔祭司被达克乌斯找到了,再加上之前在奥比恩岛上找到的乌玛塔丹。 “这里没有金字塔,没有神殿城市,没有埃希蛴螬干,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唔……”纳尔哈普眼睛所看到与感知到的完全不同,在他的视野中,持续分形是散发的,向四面八方涌动着,与周围,乃至整个世界连接着,这是一个明显的对比。突然,他的瞳孔再度扩大,他宽阔的嘴唇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他再度将思想投射到伟大数学的可能性中。 “我靠!”达克乌斯惊叹后捂住了耳朵,同时他还试着压住不存在的帽子。 纳尔哈普通过心灵感应将景象传输到达克乌斯的脑海中,景象有很多,达克乌斯看到了纳尔哈普在与一位他不认识的史兰魔祭司通过心灵感应交流着,接着画面一闪,纳尔哈普与一群史兰魔祭司以那位他不认识的史兰魔祭司为中心举行仪式。 接着,景象再次变化,随着咒语的涌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大地开始震颤,周围开始扭动,空气中弥漫着电荷的味道。随着仪式的进行,一股巨大的能量漩涡逐渐汇聚而成。出现的漩涡被压缩、被挤压变成光球,光芒越来越强,最终变成了一个耀眼的光球。 突然间,光球爆发出无比强烈的光芒,如同数千个太阳同时升起。达克乌斯感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从光球中喷薄而出,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力量撕裂开来。那光芒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瞬间摧毁,化为乌有,他惊叹的同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仿佛天地间的所有声音都被吸纳进了这一刻。大地在剧烈地震动,远处的山峰开始崩塌,海洋掀起了滔天巨浪。一个巨大的透明状蘑菇云升腾而起,将紫红色的天空撕裂,将昔日的蓝天白云重新显现出来。炽热的冲击波席卷四方,所到之处,腐化的树木化为灰烬,污染的岩石被蒸发,空气中充满了净化和希望的气息。 在那光芒的中心,达克乌斯看见一股纯净而强大的能量,光芒所及之处,腐败和混沌被驱散,黑暗和污秽在瞬间化为乌有。那些被污染的河流重新变得清澈见底,枯萎的草木再度焕发生机。甚至连空气中的沉重与污浊都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新与纯净。 达克乌斯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震撼和恐惧,听到的可没有直接呈现在眼前的直观,文字和画面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表现形式。这股力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核弹是恐怖的,但还没恐怖到一颗清空整个大陆。然而,初代史兰魔祭司奇科塔做到了,初代们最拿手的高等系法术,心灵震爆的超级无敌增强升级版。 冲击波过后并没有结束后,散发的光芒愈发强烈,大地上的裂痕逐渐愈合,山峰重新屹立,海洋恢复了平静。那些曾经被侵蚀的地方,如今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画面一闪,在高空俯瞰视野中,光芒继续蔓延,直到整个南地丛林都被笼罩在这纯净的能量之中,在这恢宏的景象中,达克乌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宁。 “地爆天星。” 这么做是有代价的,画面又回到了仪式现场,位于仪式中央的史兰魔祭司不见了,强大的能量压垮了他,只有一缕残留的光辉,周围的史兰祭司们的蛤蟆脸上面露悲恸。 达克乌斯知道消失的就是初代史兰魔祭司奇科塔,奇科塔与克罗卡的遭遇是一样的,被能量压垮的身体炸的到处四分五裂,最后由灵蜥祭司们寻找,并拼凑制成木乃伊。 不过他意识到哪里似乎不对?他有一种错觉,奇科塔似乎是最强的?当初克罗卡释放的伊扎塔的救赎是小范围的,同样释放地爆天星的布洛特波瓦被炸碎了,只剩下无意识的灵魂。但他又很快的回过劲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各种损耗和加成没算进去。 接着,画面再次闪烁,达克乌斯看到坐在承舆上的纳尔哈普带领一支从大入侵时代杀过来的蜥蜴人大军向北方开进。 “是你自己要来的?还是来自奇科塔的指示?”达克乌斯问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他没搞懂这个问题。陆陆续续的画面中只有那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史兰魔祭司们之间的对话都是通过大眼瞪小眼,也就是通过心灵感应完成的。 画面再次闪烁,又回到了最初,回到纳尔哈普与奇科塔通过心灵感应交流的场景。达克乌斯明白了,按照马后炮视角分析,奇科塔似乎预示到了自己的结局,而曾受到古圣阿斯霍兰卡亲自指导的奇科塔肯定知道些只有初代史兰魔祭司才了解的东西。 这似乎对上了?『迷途者』阿斯霍兰卡出发之前安排奇科塔做些什么,让奇科塔迎接祂的回归?结果到了最后,奇科塔安排了纳尔哈普。 如果,这条推断是正确的,那……只能说纳尔哈普是真轴啊,充分的执行奇科塔的交待,等待迷途者的回归,其他的事是一点不干啊。啊,不对,也做了些,弄了个蛤蟆出来参加像过家家一样的野兽议会。 “纳尔哈普,我代表马兹达穆迪、阿多希-特赫加、惠尼艾坦奎、夏克斯帕蒂和乌玛塔丹欢迎你的回归。当然还有其他的史兰魔祭司,乃至整个蜥蜴人社会。好了,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达克乌斯说的同时做出了双手拥抱状,见纳尔哈普缓缓点头后,他转过身。他感觉纳尔哈普有些……可能是没像夏克斯帕蒂那样?整点埃希蛴螬干吃?不过他也理解,阿大师就挺自闭的,但又与纳尔哈普有些不同,阿大师那是宅。不过,说不说话的不重要,只要能沟通,并与他的立场一致就行。 走路是不会走的,达克乌斯是典型的能坐着肯定不站着,能躺着肯定不坐着。当他把魂荚和石板搬到一半的时候,那两只之前被恒定的灵蜥祭司变回了叽叽喳喳的样子,在灵蜥祭司的协助下,他将剩下的魂荚和石板搬到了承舆上,接着他一个起跳坐在了承舆上。 “出发,把那些古血战士和神殿守卫唤醒,对了再唤醒五百名灵蜥,其他的暂时不动。” 全部唤醒是不可能的,达克乌斯是真养不起,这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五支神殿守卫起到壮声势的同时也能保护纳尔哈普,他是绝对不会让精灵保护史兰魔祭司的,那些灵蜥会起到辅兵的作用,比如养个虫子什么的,给阿斯莱们来点蜥蜴人震撼。 好在他还有些钱,龙岩堡那一趟带来了不错的收益。等艾索洛伦的事态稳定后,他可以派人与那些巴托老爷勾兑下,换些肉食,把蜥蜴人都抽调出来。至于林子里的肉食就算了,那些各式各样的精魂都是每一个物种的代表,他可不想像过家家那样掰扯。 当来到金字塔的大门入口后,达克乌斯从承舆上跳了下来,他拿起了那颗最大的魂荚,在蜥蜴人之前走了出去。门还是像他来时那样,对他而言是虚幻的,站在那里的他,身影在微光中显得格外坚定和庄严,接着他高举起魂荚,就像那只老狒狒一样举起辛巴,荚内的光芒映照着他的面容。 等待已久的森林精魄们看到这一幕,先是震惊得无言,随后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从他们的队伍中爆发出来。这些精魄们的眼中闪烁着希望和喜悦的光芒,仿佛见证了一场久违的胜利。白鹿、四翼凤凰、盲眼白蛇、白狼、战隼、黑色猎犬和其他精魄纷纷发出欢呼声,除了那个躲在黑暗中的东西,整个彼界都被这一刻的喜悦所感染。 达克乌斯缓缓走下金字塔的台阶,每一步都充满了坚定,他所到之处,精魄们纷纷让开对他躬身行礼,他走到杜尔苏面前,郑重地将魂荚交到这位强大的崇高精魄手中。他能明显感觉到杜尔苏触碰魂荚的树枝在剧烈颤抖,他能感受到杜尔苏内心的激动、喜悦和不可置信。 “这颗魂荚,象征着希望和重生!我将它命名为雷迪桑!愿它带来新的生机和力量,守护这座古圣花园,这片伟大的森林!” 精魄们的欢呼声渐渐平息,他们静静地注视着这一神圣的时刻。 此时的杜尔苏已经激动地全身都开始抖动了,作为三位一体的它太知道这颗魂荚代表着什么了。达克乌斯见它没有回应后,拍了拍了树皮,这时它才反应过来,它的点头让树枝轻轻摇曳。 “举起来!”达克乌斯说的同时对着杜苏尔做出了高举的动作。 杜尔苏举起魂荚,树枝如同手臂般伸展,月光透过古树的树叶缝隙洒在魂荚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整个森林似乎在这一刻焕发出新的生机,古老的力量在精魄们之间流动,彼界也在呼应这一神圣的时刻。 “让我们一起,守护这片神圣的土地,无论前方有多少挑战,我们都将团结一心!共同面对!欢呼吧!”在场面话上,达克乌斯算是技能点满了。 随着达克乌斯的话语和杜尔苏的动作,精魄们再次爆发出欢呼声,声音震撼整个彼界。白鹿昂首嘶鸣,四翼凤凰展开绚丽的翅膀,盲眼白蛇蜿蜒盘旋,白狼仰天长啸,战隼翱翔盘旋,黑色猎犬低吼共鸣,两只黄鼠狼围绕达克乌斯欢快的跑动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和扭曲的元素在这一刻都发出了他们的声音,表达着对这一时刻的敬意和激动。 从金字塔走出来的蜥蜴人也发出了嘹亮的嚎叫,他们的声音深沉且洪亮,仿佛回应着精魄们的欢呼,也仿佛回应着自己在千百年后重新回归。 “我似乎知道了,为什么是你!只有你能做到,达克乌斯!” “这是赞美吗?谢谢你的赞美,尼塞格女士。” “让我们出发吧,就像你说的,无论前方有多少挑战,我们都将团结一心!共同面对!” 达克乌斯重新从池塘中出现了,比一些精灵预计的要早,当周围扎营等待的精灵注意到他后,他托举双手发起癫来。 “我后世就是一幅画; 在人烟吹不到的天涯; 这茫茫宇宙都是家; 有尘埃就有我的蒹葭; 我是花、是草、是云、是水、是沙; 我是男、是女、是他、是她、是它; 我是花、是草、是云、是水、是沙; 我是男、是女、是他、是她、是它;” 在精灵们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达克乌斯开始了他的表演,他的歌声在夜空中回荡,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深沉的情感,宛如一股穿越时空的力量,将一切连接在一起。 当他唱到最后的时候,托举伸向两旁的双手。坐在承舆上的纳尔哈普仿佛受到歌声的召唤,就像故意配合他一样,在月光的照耀下从池塘中缓缓升起。纳尔哈普的身影如同水面上的幻影,优雅且神秘,随着他的出现,整个池塘都泛起了微光,水波在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在那一瞬间,画面被定格了。 达克乌斯与纳尔哈普的身影在夜空下重叠,双月高挂在他们的背后,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光环,环绕着他们,将他们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和神圣。整个艾索洛伦似乎在这一刻屏息静气了,树叶的沙沙声停止了,动物们的鸣叫声也消失了,只剩下了达克乌斯与纳尔哈普。 稍微见过一些世面的杜鲁奇还好,已经见怪不怪,甚至有些理所当然的麻木。但艾尼尔、阿斯莱、阿苏尔和离群精灵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惊叹和敬畏,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和震撼的景象。达克乌斯的歌声就像是一场神秘的仪式,将只在传说和只言片语中记载的存在召唤了出来。 “这是……史兰魔祭司?” 还没等精灵们缓过劲,一队队的蜥蜴人有序的从水池中开了出来…… 第460章 春天来了 骑在马上的泰兰铎内心是低沉的、彷徨的,身体的不适放大了他的感官,低落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他对看向他的家人露出勉强的微笑,示意自己无事。 虽然,他表示自己没事,但他有事……昨夜,随着传说中的史兰魔祭司从池塘出现后,他又看到了一群巨大的战士们从池塘中走了出来。 战士们穿着镀金的铠甲,手持青铜制的尖刺棍。这些杀戮机器甚至比精灵还要高,厚厚的蓝色鳞片下的充满了肌肉。战士们的头上有着强大的颚部,锋利的尖牙卷曲在鳞片嘴唇上,冷漠、无情的眼睛在瞬膜的后方凝视着,但奇怪的是这群战士居然会听从一个精灵的指令。 泰兰铎想到了他儿时看过的『贝尔撒留斯的探险记录』,这本书对于一些精灵来说就像儿童科普读物一样,被一些老牌家族收录着。远在纳迦罗斯的地狱之灾家族有,而在艾索洛伦,他那有着奥苏安传承的家族也有,他知道这些战士是书里对贝尔撒留斯队伍造成巨大杀伤的蜥人。 纸上的文字和图案,换了一种方式呈现在他的眼前。 当蜥蜴人进入扎营整备后,他看到拜涅与为首的蜥蜴人切磋,看到拜涅表现的游刃有余后,见猎心喜的他也想代表阿斯莱试试。然而,他根本不知道拜涅在露丝契亚大陆停留的时候与那些古血战士对练过的惨痛经历。 结果,试试就逝世,与他对战的古血战士甚至没有移动的意图。在第三个回合的时候,原地回旋的尖刺棍发出了可怕的呼啸声,当他的盾牌被黑曜石大棒正正好好砸了个粉碎时,盾牌后面的他也像出膛的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那些经历过大入侵的古血战士下手根本没有轻重,他们完全是凭借本能在战斗,不像已经具备智慧的哥罗克那样。或许……他们没把泰兰铎的心脏掏出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跃跃欲试的赫格利雅准备作为第二个吃螃蟹者,但她看到飞出去的泰兰铎后,立刻不再不跃跃欲试了。 对泰兰铎来说身体上的痛苦是次要的,更多的是精神上,他抬头看向远方的蜥蜴人阵列和位于两旁的树人们,他能感觉到杜尔苏的状态似乎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改变。 他看到了那些杜鲁奇和艾尼尔进入了备战状态,那仿佛不像是去参加仪式,而是去战斗。他能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在接下来的事情中扮演什么角色。刀锋之主一直没有回应他,让他缺乏一种指引,同时那些施法者们……不提也罢。 纳尔哈普还是坐在他的承舆上,但承舆不面是三角龙的作战平台,被神殿守卫抬着的承舆就像被恒定了一样,没有丝毫的晃动。 神殿守卫在古血战士们的带领下有序的列队行进着,稍微强壮一些的神殿守卫在经过适当的恢复后,肩负着承舆两旁长长的青铜杆,在一名打幡的灵蜥祭司引导下,他们以一种怪异的一致性移动着,就像黑人抬棺一样。分散开的灵蜥小子们遍布森林,探视每一丛灌木丛的底下,倾听每一丛灌木丛,用舌头品尝每一条道路的空气,时不时还捕捉一些已经出现的昆虫。 史兰魔祭司将一小部分意识集中在周围环境上,利用伟大数学的部分知识来将树木弯曲开,排干刚刚解冻的池塘和小溪并填平可能干扰行军的沟壑。森林中试图过来凑热闹的野兽在他的心灵感应下退缩,否则就会以匍匐、蜿蜒、跳跃的姿态来服从他的命令。 无论是在南地丛林也好,还是在艾索洛伦也好,在纳尔哈普的认知中没有任何区别,这些地方都是主人创造的地方,但他能感受到腐败,这种腐败比他最初来这片森林时还要强烈。他的皮肤随着感知放大不断的闪动着,心灵投射赋予了他许多眼睛,但是不管有多少,树蛙和泥蛇这些微小的思维所能达成的能力都是有限的,他找不到潜藏在最深处的黑暗。 站在纳尔哈普旁边的灵蜥祭司站了起来,嗅了一番空气后,他头顶的羽冠像战舰的信号旗一样飘动着。当他向蜥人们做出手势后,从他嘴中迸发出的嘶嘶咔咔声开始传递消息,传达他读到的命令。 在阿斯莱系施法者们的诧异目光中,一条通往时代橡树的快速路被打开了…… ----------------- “快到了。” 凯瑞莲发出了感叹后,再次变得无言,她轻巧且无言地在森林中行进着,她感受着树木、根系、灌木,甚至苔藓。她对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所有这一切都在新生、腐去、死亡,腐去,化为一首轮回的诗歌。 “森林即是世界,世界亦是森林。” 行进一段后,凯瑞莲再次发出感叹,她是在这样的谏言中成长的。森林是如此辽阔,如此苍翠,提供她所需要,并将永远需要的一切。她的天性就是探索和发现,在年幼的时候,她就展现出了极高的箭术天赋和对森林漫游的热爱,她知道森林中的每一条隐蔽小路和藏匿的角落。 后来她加入了阿拉汉邻帮,成为了一名守望者,负责保护艾索洛伦。杀死入侵的野兽人与进入森林寻找湖之女神的巴托尼亚蠢货是她的职责,除了监视和击杀入侵者,她还开始跟踪其他的阿斯莱,作为一种游戏,看看自己能否躲过他们的注意。 一部分是天性,一部分是出于提高技能的愿望,每当被发现和质问时,这就是她给出的理由。她天生对每个人、每件事、每个地方都有着难以抑制的好奇心,而这往往使她的谨慎本能被忽略。 她也因此在追踪赛菲安的过程中,与同样是守望者的赛菲安成为了所谓的朋友。她之前就认识赛菲安,但她不喜欢赛菲安,她不喜欢她的姐姐伊瑟尔与赛菲安所保持的情人关系。她认为赛菲安太过自我和傲慢,她能看到赛菲安内心深处的软弱和虚张声势。 当凯瑞莲完成任务返回灰白之厅后,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矗立在那里的迪兰德拉凭空消失了,她的亲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空落落的大厅。好在她看到了留在大厅中的幻象,独自待了几日后,感到无聊的她踏上了前往塔塞恩的旅程。 凯瑞莲已经能听到前方传来的声音和片段音乐,许多声音都很熟悉,她知道距离时代橡树已经很近了,作为一名守望者,她很少来到这里,少数的几次让她的内心充满忐忑和不安,尤其是看到奥莱恩和那群狂野骑兵的时候。 一只雄伟的雄鹿在吃草,它皮毛绚丽,有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巨大的鹿角在头顶上呈现出宽阔的骨扇形状。她作为守望者需要打猎,但她未见过如此优雅和威严的生物。 雄鹿站在一片黄色的报春花中间,那里的香味变得浓烈且令人陶醉。随着她的靠近,鹿抬起雄壮的头,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审视,当雄鹿的眼睛与她的相遇时,凯瑞莲被眼中所展现的古老智慧所震撼。 蹄子在霜冻的土地上碾过,发出嘎吱声。 一股颤抖从大地上传来,将在水中嬉戏的木灵吓得尖叫着逃入灌木丛中。一股强大的能量从大地上升腾而起,凯瑞莲感到自己的心跳因一种无名的兴奋而加速,一股无法抑制的预感沿着她的脊椎奔涌而过,一种原始的能量充满她的肌肉,让她有一种疯狂奔跑、战斗和狩猎的冲动。 当她再次转过头时,雄鹿消失了。 “报春花……”凯瑞莲喘息着,一种古老的渴望充满了她的声音,远处传来一声威严的狩猎号角回响。她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当最后一片叶子落到位时,一个恐怖的身影出现了。 那是一个高大的巨人,满身是血,挂着人类头皮和动物皮毛。他骑在一匹美丽的牡鹿身上,红裸的身躯顶着一对细长的螺旋角。 凯瑞莲知道身影的名字,亚托米斯,库诺斯的神选,国王的不朽侍从。当亚托米斯的目光看向她时,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一个画面闪过她的脑海,那是一个夏天,狂猎正在进行。亚托米斯位于奥莱恩的身旁,他们都披着花环和橡叶长袍,身上沾满了血,拖着惊恐的受害者,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尖叫的尸堆。亚托米斯疯狂地大笑着,被苍白的幽灵猎犬包围着。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奥莱恩和亚托米斯的记忆,她无法逃避记忆中在灌木丛中狂吠撕咬的猎犬,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这段画面都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她时常会在睡梦中惊醒。 “凯瑞莲?”亚托米斯勒住了牡鹿,看着近在咫尺的凯瑞莲,他那黑色的巨大眼睛在凯瑞莲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视着,低沉的咆哮声从他的嘴中发出。 战栗和低吼让凯瑞莲回到了现实,她试图让自己恢复冷静,强迫自己与亚托米斯对视着,她能看到亚托米斯那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新鲜的仪式性伤疤,血液像格栅一样在脸上形成细细的痕迹。 “我代表奥莱恩欢迎你的到来,凯瑞莲。”低沉的咆哮声再次从亚托米斯的嘴中发出。 “这是我该做的。” 简单的对话代表会面的结束,亚托米斯操控着牡鹿转身离开了。 凯瑞莲吐出一口气,她感觉那股庞大的压力消失了,恢复片刻后,她继续前行。 随着行进,时代橡树展现在了凯瑞莲的眼前,在她的视野中时代橡树像是一面不断变幻的影像墙,异常宽阔,经过数千年的仪式和魔法滋养后,几乎不像一棵树。也许在外人眼中,时代橡树可能看起来像是一座由根和枝构成的巨大山峰,但她和其他的阿斯莱一样,是森林的一部分,她的灵魂与时代橡树核心的奇异之处密不可分。 当愈发接近后,凯瑞莲看到了所有的生命在她面前展现,树根像一个无底的深渊,爬满了每一个从凡尘掉落的精灵,无数失落的灵魂从漆黑的虚空中凝视着她,一群群憔悴、灰白的面孔,充满了孤独和悔恨。她看到的不是树干,而是整个世界,海洋、山脉和被炙烤的沙漠平原,相互缠绕,在无尽的生死轮回中旋转,取代树冠的是缓慢旋转的天际。 微弱阴影在树枝间嬉戏,即使以最微妙的形式出现,也令凯瑞莲目眩神迷。她以前也目睹过这种景象,但总是在仪式的高潮,这次……她感觉似乎有些不同,一种她所没见过的活力?即使没有仪式和祈祷的引导,她也被震撼了,她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 “瓦尔……”她看到锤子敲击着巨大的铁砧,闪电般的光芒充满了林地。她呢喃着,她认出了那位手持锤子的面孔,苦痛,但又盲目般耀眼,仿佛星辰在瓦尔的锤下爆炸。 接着,凯瑞莲看到了学识大师荷斯的身影,荷斯正在阅读遗忘的文本,解读天上的语言,以那古老深邃的眼睛所吸收智慧。在荷斯的身后是一个黑暗、波动的身影,身姿轻盈优雅,带着狡黠的微笑在树的拱顶间穿行。身影在天际中欢快地翻滚和旋转,如同一颗坠落的彗星般轻盈。 “洛依克……”凯瑞莲惊叹地摇了摇头。 景象不断的闪烁着,最后,当凯瑞莲躺在草地上时,她看到一个如此耀眼的存在,存在让其他的神灵都变得微不足道,她起初以为那是银河螺旋的臂膀,但实际上却是凤凰的翅膀。 “阿苏焉……”当名字从嘴中喊出时,凯瑞莲猛地惊醒了,她将目光从时代橡树上移开,拼命地试图把思绪拉回到议会林地。 “开幕式快要开始了。” 凯瑞莲紧闭双眼,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没有了时代橡树的干扰,她听到了从巨大树干的另一边传来的声音,成百上千的声音从树间飘来,充满了兴奋和期待。喘息片刻后,她睁开眼睛,寻转她的弓,弓依然躺在她旁边的草地上,于是她从草地上抓起弓,站起身来。 “如果阿拉洛斯看到我这样一定会耻笑我。” 她绕着树干匆匆前行,目光紧盯着草地,试着让自己不被迷人的幻象所干扰。一路上,记忆不停的从她的脑海中闪过,想着想着,她突然想到了阿拉洛斯,她无法想象阿拉洛斯要常年面对这样的情景,实际上她非常嫉妒阿拉洛斯的能力和地位,但最令她感到愤懑的是阿拉洛斯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几分钟后,凯瑞莲来到了被一片被双月投射出的黝黑阴影,这片地带正处在时代橡树的后面。在另一侧,声音越来越大,愈发狂热,她听到了锣声和竖琴调音的声音,贵族们似乎已经集合了,准备迎接他们的国王和王后。她依然保持冷静,在她看来这里很好。她有着高贵的血统,但她不想去与那群贵族会面,她更不想看到她的表哥,现在的塔塞恩林地领主,阿拉洛斯。 “在阴影的中心,光线永不照射之地。” 凯瑞莲嘀咕一句后,念出了一长串含糊不清的咒语,她将自己隐匿在阴影中。接着,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食物吃了起来,艾维林果带来的愉悦感,让她悬着的双腿情不自禁地荡了起来。她能感受到周围的树木开始涟漪般波动起来,仿佛像是被风吹动的草场,她再次看到了亚托米斯朝着她过来,但亚托米斯似乎没有感知到她的存在,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春天来了。” 凯瑞莲抬头看向天空,她能感觉到黎明即将来临,艾瑞尔和奥莱恩即将出现,迎接他们的崇拜者。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开始加快,她几乎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味。 第461章 什么逼动静 奥莱恩首先察觉到了声音,然后才是其他的东西,数以百计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 这些声音交织成一片,仿佛是从遥远的时空中传来,穿越了无数的岁月和尘埃,最终汇聚在他的耳畔。它们唱着辉煌的歌谣和长篇激昂的史诗,声音如洪流般涌来,细腻而充满感情,每一个音符似乎都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这些歌谣和史诗详尽地描述着奥莱恩那辉煌且壮丽的过去,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重现。他看见自己曾站在战场的中央,挥舞着闪烁着光芒的库诺斯之矛,带领着无数忠诚的战士,英勇地冲锋陷阵。他看见自己曾在盛大的宴会上,举杯与来自四面八方的阿斯莱贵族共饮,欢声笑语充斥在时代橡树下。 奥莱恩感受着那些过往的荣耀和辉煌,每一个瞬间都重新燃起了他内心深处那份被遗忘的激情与自豪。这些声音带着无尽的怀念与敬仰,将他拉回到那些曾辉煌无比的时代,唤醒他内心深处那早已沉寂的记忆。 奥莱恩在黑暗中微笑。 当崇拜的音节抚摸着无形的肢体时,奥莱恩感觉它们开始凝实和生长。那些音节就像有了生命力一样,穿透虚无,赋予他新的形态,宽阔的肌肉在他的胸膛和背部蔓延,力量如洪流般涌入他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被唤醒。 他愉悦地叹息着,感受着这种重新获得的力量,肌腱像常春藤一样环绕着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坚韧有力,他的脊椎伸展生长,发出如老树皮般的嘎吱声,那声音在他耳中却显得无比和谐悦耳。 他的头皮感受到一种爆裂的力量,紧接着,坚硬的、射状的角从皮肤下滑出,逐渐形成宽阔、纠缠的鹿角。这些鹿角如同古老的树根般在他的头顶螺旋生长,赋予他一种原始且威严的气质。鹿角象征着他与自然的深刻连接,他就是这片森林,这片土地的国王!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似乎是几个世纪,他沉浸在这新生感官的愉悦中,这种感官是如此的沉醉,让他不可自拔。他伸展和屈伸着他的四肢,感受着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的存在。他的新生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狂野。 对于奥莱恩来说,这不仅是身体的重塑,更是灵魂的重生。 奥莱恩突然记起了另一个名字:赛菲安。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穿透了他的意识,带来了一丝久违的记忆和难以名状的羞愧。奥莱恩的快乐在这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疑惑和愤怒,这个名字暗示着他的软弱,暗示着他可能并不适合统治。 随着面容逐渐定格,奥莱恩张开嘴,发出一声带有挑战的咆哮。这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森林中回荡,震撼了周围的一切。树木在这怒吼中颤抖,树皮不断的崩裂,仿佛大自然在回应他的愤怒。合唱群在这突如其来的咆哮下犹豫了一下,音乐戛然而止,但他的怒吼却愈加激烈。 “我会向你们展示力量!我会证明我!我会证明你们的选择是对的!我!就是国王!意志的主宰!所有存在都要臣服在我的脚下!” 奥莱恩吼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怒火和决心,他愤怒地抗议着,对着那些未知的控告者们宣战。他刚刚形成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每一块新生的肌肉都在这愤怒中紧绷,每一根神经都如火焰般燃烧。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彰显出他不屈的意志和对力量的渴望。 在这个时刻,奥莱恩不再是那个被歌颂的国王,而是一个充满怒火与力量的战士,准备向任何敢于质疑他的人展示他的真正力量。他的怒吼不仅仅是对外界的回应,更是对他内心深处那股软弱的强烈反抗,他要证明自己,向世界展示他那无可匹敌的力量和不可动摇的统治地位。 “我会教你们跪下来!臣服!” 奥莱恩的咆哮如雷霆般在森林中回荡,他的愤怒不断升级。树木崩裂的声音与另一种声音融合在一起。起初,他以为是他自己的轰鸣声,但很快他意识到那是猎犬的声音,数十只猎犬加入了这场狂野的喧哗。这是一种凶猛、饥饿的声音,让他的心跳骤然加快。 “奥莱恩。” 耳边传来一道声音,这声音柔和而有力,犹如轻风拂过,又如同深海的低吟,设法淹没了他在黑暗中发出的喧哗。他转过头去,当他看到那双眼睛时,他的咆哮停顿了下来,然后完全停止了。那是一双温柔的眼睛,深邃且充满力量,能够洞悉一切。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智慧和古老的威严,让他感到自己的愤怒如同潮水般退去。 奥莱恩身旁的形状是灿烂的,一位美丽的精灵少女,她的每一步都带来生机勃勃的变化,所经过之处,花草树木纷纷绽放,万物复苏。神圣光环如春风般温柔,振兴了所有她经过的生物,使整个森林都焕发出新的活力。 她展现出一种庄严且宏伟的形态,身高几乎是普通精灵的两倍,庞大的身躯如同巨大的守护者。背后的巨大翅膀如同巨大飞蛾般闪烁着微光,翅膀每一次轻轻扇动,都带来一阵神秘的气流。触角从她的头上冒出,宛如精灵与自然之间的天线,感知着森林中的每一丝变化。她身披闪烁的绿色鳞片,这些鳞片在光线下如同宝石般闪耀,反射出神秘的光芒。 “爱莎。” 奥莱恩畏缩了一下,闭上了眼睛,被光芒所致盲。他低声咆哮道,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痛苦,他无法直视那样的光芒,那是超越凡人理解的纯粹能量与神圣力量的结合。 “森林就是我们,我们就是森林,你无需证明什么。” 一道轻柔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奥莱恩的耳畔,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智慧和宁静。如同来自大地深处,带着亘古不变的真理,让他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他感受到一种深深的归属感,仿佛自己与森林的一切紧密相连,无需通过力量和愤怒来证明自己。 “艾瑞尔。” 奥莱恩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面对那灿烂的光芒。即使短暂地与目光相遇,也足以使他的思绪回到过去,艾瑞尔,他的女王。在一瞬间,他看到了他们共度的漫长世纪,他看到了一个源自于纯真青春的激情。他们的爱情使他们陶醉,以至于他们踏上了一个彼此都不明白会意味着什么的冒险。当他握住艾瑞尔那熟悉、温润的手时,他记得了王冠的真正分量。 艾瑞尔的不朽与森林紧密相连,如果他不能保护艾瑞尔,如果他没有能力强制执行艾瑞尔的统治,艾瑞尔就会死去。 当奥莱恩感受到心跳开始加速时,他的愤怒再次回来了。当他张开嘴要咆哮时,艾瑞尔用一个柔软、缠绵的吻让他安静下来。那吻温暖且充满力量,将他从愤怒的边缘拉了回来,他的怒火在艾瑞尔的温柔中消散,变成了一种深深的平静和坚定。 有那么一瞬间,奥莱恩挣扎着,被爱的欲望和对猎犬的呼唤之间的欲望撕裂,然后他抱住了艾瑞尔,沉溺在一种新的狂喜之中。艾瑞尔的气息、触摸,如同春天的暖风,抚慰着他内心的伤痕。他感受到他们之间深深的联系,那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爱意,让他感到无比的充实和幸福。 奥莱恩忘记了黑暗和艾瑞尔之外的一切,但最终,当他们的激情褪去时,他意识到外面的声音已经回来了,并且倍增了。现在,数百人齐声高唱,他们的声音像春天一样狂野。那些声音充满了生命的力量和无限的希望,大自然在他们的歌声中重生。 他知道在黑暗之外是什么在等待着,他新生的血肉因期待而颤抖。他又老又新,犹如一个哇哇啼哭的小狗和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妪。他已经活了数千年,而他即将第一次出生,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既让他感到恐惧又充满期待。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生命气息,他知道,新的挑战在等待着他。 在艾瑞尔的注视下,奥莱恩感到自己从未如此有力量,他的心中燃起了新的决心。随着合唱声升腾至高潮,他察觉到艾瑞尔握住了他的手,引领他前行。 起初,奥莱恩和艾瑞尔是在天空中行走。 奥莱恩低头看到自己的蹄,轻轻地踏过宇宙,彗星和星球在他们后面折叠,当他在天上跟随艾瑞尔起舞时,星辰的光芒在他们周围闪烁,为他们的舞步欢呼。然后他感觉到蹄下有了地面,一层软软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腐叶地毯,被他的重量压得污泥淋淋,这熟悉的大地气息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安慰。 随着走动的开始,奥莱恩看到光透过虚空中的一个洞口涌入,一个巨大的门户,让清晨的阳光洗涤他,用温暖和光线沐浴他的身体。这种感觉是完全新的,他感到满足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爱人。随着黑暗消失,他看到他的女王展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美丽,一个温暖的,有血有肉的躯体和闪烁的虚无。 艾瑞尔一丝不挂,但她的头发以一种令人困惑的金银色网纱环绕着她,使人无法看出她的真实形态。那头发如同流动的星河,环绕在她周围,保护她的神圣。 奥莱恩注意到从艾瑞尔的肩胛上升起的两个高大的形状,他意识到那是一对飞扬的黄褐色天蛾翅膀。翅膀微微颤动,散发着神秘的光辉,与艾瑞尔的形象完美融合。艾瑞尔感受他的注视后,给了他一个害羞的微笑,然后对着他们前方的拱门点了点头。 奥莱恩顺着艾瑞尔的目光朝前看,看到人影穿过强光,被拱门框住。他感到一阵急切,匆匆地向前走去。艾瑞尔轻轻地笑了笑,握着他的手,当他们跌跌撞撞地走出光明时,感觉就像是从梦境中苏醒过来,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音乐停止了,寂静降临了,但很快,艾瑞尔的笑声打破了宁静。那笑声清脆而温暖,仿佛春天的泉水在流淌,带着无限的希望和喜悦。 奥莱恩眨了眨眼,被一轮深红的日出弄得眼花缭乱,他困惑地哼了一声,抬起手挡在脸前,试图遮挡那刺眼的光芒。当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光芒时,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到他站在一个宽阔的草坪上,位于一个环形空地的中心,四周是巨大的时代橡树。黎明的光线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洒在草坪上,温暖的光线如流水般涌入,洒满了站在草坪上的数百名贵族身上。森林中的高贵者散布在空地周围,站在一排排散发着香气的柴火旁。火焰无人照管,但这些火焰在高贵者们仰望召唤出的存在时,静静地燃烧着。 奥莱恩明白了艾瑞尔的笑声。 这些阿斯莱贵族们是恐惧的,每一张脸都因恐惧而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他们身穿最美丽的春装,柠檬色的长袍和像新生的树叶那样飘摇的裙子。他们的长发编着风铃草,轻柔地摇曳在微风中,他们头戴木制的冠冕,这些冠冕在日出时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迎接黎明的到来。 尽管阿斯莱贵族们盛装打扮,穿戴整齐,但他们的神情却显示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他们看起来就像是被猎犬逼迫到角落的颤抖不已的害虫,毫无逃脱之路。 奥莱恩开始笑了,他很高兴自己的声音是一种深沉且有力的咆哮,这让阿斯莱们更加畏缩。一些阿斯莱甚至跪倒在地,而其他的阿斯莱避开了他的目光,他的笑声如同森林中的雷鸣,震撼着每一个在场的阿斯莱。 当他的身体因为活着的愉悦而颤抖时,他低头看着自己,当他看到自己的变化时,他忘记了作为赛菲安时被撕裂的记忆。他的身体仿佛是从森林里最高大、最古老的橡树雕刻而成。他的身躯宽阔而有力,以巨大的、有褶皱的蹄结束。他的胸部覆盖着厚实的、棱角分明的肌肉,整个身体都被漂亮的地衣绿色所覆盖。 当他转过头时,他看到他和艾瑞尔从一棵比其他橡树都要高出许多的橡树中走出来,这棵树的形状很难定义,似乎从他的目光中消失了,好像橡树并不完全喜欢物质界。他知道他在看什么,突然间他感受到了新生命所带来的荣耀和力量,他放开了艾瑞尔的手,举起拳头对着渐渐消逝的冬光咆哮。 奥莱恩的笑声充满了力量和自信,仿佛是整个森林的呼唤,宣告着他的归来,他的新生命之力使他感到无所畏惧。随着他的咆哮在森林中回荡,柴火摇曳跳跃,一股猛烈的微风突然袭来,使几个阿斯莱摇摇晃晃地跪倒在地。咆哮声音越来越响,他意识到他不希望声音停止,他要用一个无尽的嚎叫让世界跪倒。当森林充满了他的噪音时,他感到自己的心跳着一种无名的、美妙的愤怒。 “春天的第一朵花……啊……报春花,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骑在大只佬背上的达克乌斯看着路旁的花感叹道,随着他的发癫,大只佬停了下来,焦躁不安的同时,鼻孔开始猛嗅周围的空气。正当他想问大只佬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听到了一股由远至近的噪音,他皱眉骂道,“什么逼动静,谁在吊嗓子吗?” “奥莱恩重生了。”跟在达克乌斯身旁的丽弗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声音是他发出来的?他的嗓子该治治了,我认识这方面的专家,到时候我会推荐给他。” 面对达克乌斯无厘头的话语,丽弗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微微摇了摇头。 ----------------- “听着。” 脑海中传来一道道声音,声音不过是轻声细语,但却穿透了奥莱恩的咆哮,使他停下了声音。他认出了那温柔的音调后停止了自己的叫声,转过头去看到艾瑞尔仍在微笑着看着他。 “他们在欢迎我们。” 奥莱恩点了点头后,又看向还在那里舞蹈的阿斯莱,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阿斯莱的名字,属于赛菲安的记忆涌进了他的脑海,他看到赛菲安脸上的血痕。他觉得这个阿斯莱是一个他不喜欢的人,某种艺术家,那夸张、花哨的动作已经开始让他感到恼火了。 “我们恳求你们,我们最神圣的库诺斯和爱莎,你们看见我们的忠诚,你们看见我们灵魂中的渴望,你们看见我们欢迎的喜悦,你们看见我们礼物中的祝福。我们恳求你们,无论是凡人还是神圣的,你们要认为我们是值得的……” 韦蒂尔的舞蹈仪式还在进行着,他的手中握着绽放的鲜花和燃烧的香炉,将自己的心声和祝福奉献给库诺斯和爱莎,他的舞步像是狂风般肆意飞扬,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虔诚和神圣的力量,又蕴含着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对生命的热爱。他的歌声嘹亮且激昂,响彻云霄,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动感,传达着对神明的尊崇,希望得到神圣的庇佑。 优雅且狂野的动作在奥莱恩看来是可笑、浮夸的,他现在很确定,眼前浮夸的表演者正是曾经拒绝他加入战舞者邻帮的韦蒂尔。他的思绪又回到最初的时候,那时没有这些繁琐的仪式,没有令人作呕的、头发凌乱的战舞者,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 “我们是怎么到这儿的?”奥莱恩突然转头问道,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困惑的表情。 “你总是这么说。”艾瑞尔轻声笑了笑。 奥莱恩皱了皱眉,看着其他的贵族,除了那些战舞者,许多阿斯莱已经退到了空地的远端,但更多的被他的嚎叫声吓倒,瘫倒在地上。在他的注视下,那些倒在地上的阿斯莱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慢慢地朝着国王靠拢。他意识到许多面孔对他来说是熟悉的,从过去、现在回望着他,来自无数岁月的忠诚臣民,在他无尽统治下忠诚的臣民。 奥莱恩看到一个年老的织法者,尽管眼睛已经被岁月所蒙蔽,但织法者是少数没有离开火堆的人之一,他意识到那是因为织法者的视力已经消失了。 『夜枭』卓雅,奥莱恩感到震惊,因为他想起来了,在他的记忆中,卓雅曾经是个清澈明亮的美人。他朝着卓雅走去,清晨的光线穿过他,好像他是一幅画布上的形象,而不是一个由血肉和骨头组成的实体。关于卓雅,他有一种模糊且不切实际的感觉?爱慕?眷恋?他看着眼前的卓雅,是那么的消受,那么的憔悴,模糊的悲伤强迫他将目光转向别处,他想起来了,这股熟悉且陌生的记忆来自过去,而不是现在。 在空地的另一边,奥莱恩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强壮的战士,胸前宽广红裸,厚重的青铜项链盘绕在战士的肱二头肌上。项链被巧妙地制成了鹰翼的形状,从战士的手臂上向上扫过,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战士脸上的仪式性刺青:深且环绕着战士眼睛的圆形凹槽,增添了战士凶猛的外表。 “阿拉洛斯!”奥莱恩咆哮道,他想起了去年在战场上战斗的记忆。 等阿拉洛斯低头致意后,奥莱恩再次转移了,在不远处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他想起来了,艾索洛伦最老的战士,『钩刃』塞昂兰。塞昂兰穿着淡黄色袍子,袍子的边缘用复杂的铜线勾勒着,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当其他人要么惊恐地盯着地面,要么焦虑地盯着他时,塞昂兰却用一种复杂目光看着他。 奥莱恩向前走了一步,引起了几位阿斯莱贵族的喘息和匆忙后退。他打算召唤塞昂兰来到他的身边,但又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意识到那是亚托米斯后露出了笑容。最近他对那个长着角的骑士如此害怕,似乎很荒谬? 亚托米斯与他的主人对视,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自豪。 “戴斯呢?”奥莱恩再次扫视空地上的阿斯莱贵族,他发现少了一些他所熟悉的存在。 “戴斯领主正在为未来的国王锻造一把可以影响整个世界武器!”一位带着眼罩,面容枯槁身体随时会被风吹倒的瓦尔祭司站了出来,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在空地上回荡,仿佛是一道雷鸣,震撼了所有在场的精灵。 瓦尔祭司的话语引来了全场精灵的震惊,一阵低语迅速在人群中蔓延,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疑惑。有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则紧张地交换着目光,就像在寻找某种确认一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整个森林就是我意志的化身!我不需要什么武器!”奥莱恩的脸上迅速浮现出愤怒的表情,他的眼睛燃烧着怒火,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他迈开步子,大步走向瓦尔祭司,声音如同雷霆般轰鸣。 瓦尔祭司面对奥莱恩的愤怒毫不畏惧,他没有退缩,也没有跪倒,面罩后面的盲眼坚定地迎上了奥莱恩的目光。 “森林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不是某个锻造物,我不需要什么命运的武器来决定未来!我会继续守护这片森林,无论未来有什么挑战,我都会迎头而上!”奥莱恩被瓦尔祭司的表现激怒了,他紧握着拳头,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然而,瓦尔祭司面对奥莱恩的威势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他只是负责传话的。而且他从奥莱恩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什么,奥莱恩似乎没有意识到他说的是未来的国王,而不是现在的国王。 “你会变得更强大的,到了仲夏,到了伟大的相会时刻,你将成为更强的存在。你将返回此地,并开始伟大、永恒的狩猎,那时候,连森林都无法阻挡你。”艾瑞尔的话语再次浮现在奥莱恩的脑海中。 奥莱恩被艾瑞尔的话语安抚了,他闭上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低沉的满足叹息,想象着前方的荣耀。 正当凯瑞莲聚精会神吃瓜的时候,一只猫头鹰无声地落在了她的身旁,片刻后,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过头向猫头鹰看去,她的眼睛在看到猫头鹰的一瞬间瞪大了,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当她看向猫头鹰的时候,猫头鹰的眼睛也在直视她,这让她感到意外,作为一名守望者,她居然没有捕捉到猫头鹰的存在,更让她震惊的是猫头鹰居然发现了隐匿在阴影中的她。 “不要紧张。”猫头鹰的嘴中没有发出枭叫,而是说出了艾尔萨林语,接着它在凯瑞莲的目光注视下变幻了起来。猫头鹰的羽毛仿佛融化般退去,露出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精灵,他的长袍在晨曦的光芒下闪烁,仿佛散发着微弱的光辉,袍子上绣着荷斯的徽记,象征着智慧与知识。 精灵的脸上露出友好的表情,温柔的眼神中透着智慧与宁静。他的头发银白,如同月光下的银丝般顺滑,垂落在肩膀上。他的长脸精致,高贵的五官仿佛雕刻出来的艺术品,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双眼深邃且明亮,宛如两颗星辰,在注视着凯瑞莲时,流露出无尽的慈爱与理解。 “自我介绍下,我叫萨里尔。我知道你是谁,来自灰白之厅的凯瑞莲。”萨里尔微笑着说道,声音如同轻柔的风拂过树叶,带着一丝温暖与安慰。 “你不是阿斯莱!”凯瑞莲盯着萨里尔,眉头微微皱起,困惑与警惕交织在一起。 “是的,我不是阿斯莱。我是阿苏尔?艾尼尔?当然,这对我来说不重要。”萨里尔微笑着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长袍随风轻轻飘动,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优雅与从容,给凯瑞莲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等等……”凯瑞莲依然保持着警惕,但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不久前,她看到的幻象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她在萨里尔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荷斯的影子?就像那位戴斯领主有着瓦尔的影子一样。关于戴斯的传说一直在阿斯莱流传着,阿斯莱们说戴斯与奥莱恩和艾瑞尔一样都是神灵的化身,还有流水宫那位神秘的存在。 “事情发生了变化,这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当然,现在还有些时间,所以,我来这里坐坐,抱歉,打扰到你了。”萨里尔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意与坚定,接着他坐了下来,指着位于他和凯瑞莲之间的野果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凯瑞莲没有问一些相对冒昧的问题,而是压下心中的疑问后点了点头。 萨里尔微微一笑,动作优雅地拿起一颗艾维林果,他的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手指修长而灵巧,动作从容不迫。他轻轻地擦拭着果皮,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就像品味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 他的目光不时地扫过周围的环境,神情安详而专注。当他吃完一颗野果时,他轻轻放下果核,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空地,看着最外围的阿苏尔使团,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且沉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像在做某种重要的决定一样。 “来了,他来了。” 不久后,萨里尔抬起头,看向远方低声说道。他的目光变得坚定且专注,仿佛在注视着某个即将到来的命运时刻,而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凯瑞莲顺着萨里尔的目光望去,但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一成不变的森林,正当疑惑的她想问些什么的时候,萨里尔站起身,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严与力量的气息。 “准备好,凯瑞莲,我们即将面对命运的转折点,森林,乃至世界的未来在此一举。”萨里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第462章 是谁? 随着萨里尔话音的落下,凯瑞莲另一旁的空间开始扭动着。片刻后,一位裸露胸膛,浑身上下刺满雕纹和刺青的精灵出现在那里,他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着,纹路和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你也来了?”萨里尔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意。 “我必须来,但……你?”突然出现的精灵双脚点地蹲在树干上,小臂放在膝盖上,看着远处空地上还在舞蹈的韦蒂尔。片刻后,他叹了一口气,回应着萨里尔。 “见证!” 凯瑞莲不停的转动着头部,时而看看萨里尔,时而看看突然出现的精灵。她听着莫名其妙的对话,但她还像刚才那样压下了心中的疑问,她知道萨里尔刚才提到的“他”,肯定不是眼前的这位精灵。而且她看到突然出现的精灵后,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见证不仅仅是观看,它是理解,是与时间的交汇,是与命运的对话。”萨里尔缓缓说道,目光依旧深邃而温和。 “我在这里,是为了感受,是为了铭记。每一刻都在流逝,但每一刻也在铸造未来。”突然出现的精灵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依旧注视着远方的舞者。 凯瑞莲的心中涌起了无数疑问,她能感觉到这些话语中蕴含的深意,每一个词语都在她心中激起涟漪。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准确的说,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位置,她只是选了一个相对恰当的位置。 “你选择了这个地方,因为你内心深处知道,这里是未来的交汇点,是希望交织的地方。”萨里尔转向凯瑞莲,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 “我们即将面对的是命运的洪流,而这里是命运的交汇点,我们每一个选择,每一个行动,都将在这里回响,影响着未来的每一个角落。”突然出现的精灵从树干上站起身,目光转向凯瑞莲。 “我……?这里……?” 凯瑞莲感到一阵寒意和兴奋同时袭来,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正站在一个关键的时刻?一个不仅仅是她个人的时刻,而是整个世界的时刻,那之后呢? 萨里尔和精灵说完后对视了一眼,进行无声的交流,随后萨里尔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 空地处,奥莱恩的蹄子还在移动着,他的目光不停的扫视着,接着他看到一堆相对陌生,但又似曾相识的存在。 就像很多被记录的历史一样,年表上记录的东西有时候也没那么准确,其中隐藏着一些只有经历者才知道的细节。 当伟大森林接纳没有返回奥苏安的阿苏尔后,发生了一场至关重要的战斗,堪称阿斯莱的立族之战。而那场中展现出巨大作用的莉安德拉并没有被记录在历史中。毫无疑问,有着高贵血统的莉安德拉是强大的施法者,但她没有成为林地领主,也没有成为祭司之类的角色,她像个隐士一样隐居在艾索洛伦的深处,只有重要的时候,她才会出现。 最初的奥莱恩是阿苏尔贵族,他是认识莉安德拉的,在奥苏安,在殖民地,他们在复仇之战时并肩战斗过。莉安德拉这个名字一直潜藏在奥莱恩的记忆深处,在现在的奥莱恩看来,莉安德拉还像他当初认识的那样,莉安德拉没有像『夜枭』卓雅那样消受、憔悴、苍老,还是位清澈明亮的美人。 “你们是谁?”奥莱恩经过退开的阿斯莱贵族后,对着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莉安德拉点了点头后,对着莉安德拉身旁的存在发出了咆哮。 “我是来自奥苏安的使者,芬努巴尔·鲁伊伦,我奉凤凰王的……” “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应该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奥莱恩的低沉咆哮打断了芬努巴尔的话语,他没有理会有些错愕、紧张的芬努巴尔径直转过身,对着在场阿斯莱咆哮道,“艾索洛伦属于阿斯莱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同样是!” 奥莱恩的愤怒如雷霆般回荡在空地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每一个词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精灵们的心上。 没有呼唤,没有掌声,只有错愕和惊讶。阿斯莱贵族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震撼了,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奥莱恩,有的眼中充满了恐惧,有的则流露出不信任。 迎接奥莱恩到来的韦蒂尔还在那里跳着,就像仪式已经开始,无法强行结束一样。他的舞步依旧轻盈,但动作中多了一丝僵硬和不安。老牌战士和林地领主『钩刃』塞昂兰仍旧站在那里,奇怪的表情还维持在他的脸上,他看向奥莱恩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钦佩,也有隐隐的不安和疑虑。 站在塞昂兰不远处的阿拉洛斯同样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眼神看着高举拳头怒吼的奥莱恩,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涌动着对奥莱恩领导力的怀疑。他想到了莉莉丝不久前对他说过话的话,疑虑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或许就像莉莉丝说的那样,一个被愤怒支配的领袖,真的能带领阿斯莱走向光明的未来吗? 奥莱恩的怒火在燃烧着,誓要将一切不信任和质疑都化为灰烬。他的眼睛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拳头紧握,肌肉绷紧,随时准备扑向任何敢于反对他的人。然而,就在他怒火即将爆发的瞬间,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我们不妨听听他们说什么,再做决定,他们无法阻挡伟大的你。”像之前一样,艾瑞尔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来了宁静,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柔,抚平了奥莱恩心中的风暴。 奥莱恩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艾瑞尔的安抚。他的愤怒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暂时的平静。他知道,艾瑞尔的话语是他内心最深处的力量来源,艾瑞尔的存在让他在最狂暴的风暴中也能找到方向。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低沉的满足叹息。 “我们会聆听他们的话语,但记住,艾索洛伦永远是阿斯莱的!”奥莱恩缓缓说道,声音中依旧充满威严,但不再带有愤怒的咆哮。 接着,奥莱恩转过身看着亚托米斯,回忆着亚托米斯是如何改变他的。他大步走向前,抓住了亚托米斯的肩膀,经过片刻思考,他拿起了亚托米斯的长矛。 “我的国王……国王,这样的武器不配属于您。”亚托米斯摇了摇头,结结巴巴地说着。 奥莱恩点了点头,他紧紧握住亚托米斯的肩膀,默默地盯着亚托米斯。随后他转过头,注意到了一对高大的、扭曲的宝座,由纠缠的根木制成,放置在时代橡树旁边。 “你说的对。”奥莱恩跨过草地,沉重地坐在其中一个上,拿起放在旁边的长矛看了起来,库诺斯之矛,他的武器,这才是他该使用的武器。 艾瑞尔跟着奥莱恩坐到了另一个空位上,接着她对着聚集的人群点了点头,示意仪式继续进行。 几分钟后,吟游诗人们从树林中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拨弄着竖琴,轻轻地吹奏着长笛。阳光透过树冠洒下斑驳的光影,他们的音乐与光影交织,仿佛将整个森林都唤醒了。随着音乐的响起,一些勇敢的阿斯莱贵族悄悄地走向前,尽力避开奥莱恩雷霆般的目光,跪在艾瑞尔的脚下献上蜂蜜和野花,将精致的阿斯莱风格饰品挂在宝座的扶手上。 看到奥莱恩不再愤怒后,更多的阿斯莱从树林中涌现,加入到鼓声和歌声中,奇异而优美的旋律响彻四野。随着艾瑞尔如沐春风的微笑洒落,阿斯莱贵族们变得更加自信。 很快,穿着色彩鲜艳长袍的他们就在草地上来回旋转,像是森林中的花朵,动作优雅且富有活力,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火焰映照在阿斯莱们欢快的面孔上,音乐和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森林本身也在随之舞动。 当音乐达到高潮时,艾瑞尔也加入了舞蹈,她轻轻挥舞着双手,就像指挥着整个森林的节奏一样,当她转过身来时,吟游诗人更加卖力的表演着。她扇动着翅膀,来到空地的中心,她旋转着穿过一片花瓣的地毯,她的侍女们在她身边形成了一个圈,手牵手,向相反的方向旋转。 艾瑞尔和侍女们银色的火焰中闪烁着,点燃了试图靠近她们的阿斯莱,点燃了那些带着敬畏的修长脸庞。对那些仍然醒着的精灵来说,她们似乎在星星和彗星的面前,天空本身在她们面前在草地上旋转。 艾瑞尔闭上眼睛,随着舞步让她的思绪飘荡。其他人唱歌和交谈,她却保持沉默,沉醉在她永恒的宫廷生活中。初,她能听到那些离她最近的阿斯莱奉承她的言辞,但很快,她的感官转向了树下进行的更有趣的谈话。她对自己微笑,心中明白,无论季节如何变化,闲谈永远是不变的,直到她听到了一个贵族在自吹自擂地谈论新抓来的孩子。 “这些孩子将永远受到祝福,他们的生命将用于服务阿斯莱贵族。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智慧,我发誓,你几乎可以相信他们是出生在森林中的。” 艾瑞尔听着,心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感,这一刻,她在这片美丽与残酷交织的世界中,看到了无尽的轮回。她的感官不断的扩张着,私下的秘密谈话,被禁止的约会,还有那些可耻的、隐藏的罪恶。她在舞蹈中旋转得更快,使她的思想变得更加开阔。当她仔细听时,她听到了一句不那么有趣的话,隐藏在奉承和闲谈之间的另一个主题。 起初,她不理会,但同样的话被反复重复了那么多次,最后,她开始注意了。 “一个伟大的存在出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祂告诉我,他在逼近。” 谈话时隐时现,仿佛是风中的低语。艾瑞尔的笑容渐渐消失,她不知道这些话语是阿斯莱们说的,还是其他的什么,但她意识到这些话不是空穴来风,她的注意力从舞蹈中抽离,逐渐转向这些模糊不清的暗示。 “伟大的存在?”一个声音喃喃道,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如果他真的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另一个声音问道,充满了焦虑。 艾瑞尔的舞步随着音乐的节奏更加欢快,但她的思绪却愈发沉重,她的微笑渐渐消失。她感受到阿斯莱们的思想像阳光穿过树叶一样在她身上流动,她闭着眼睛,让自己沉浸在舞蹈中,种种情感将她的心抬起来,越过树顶,降入周围的山谷。 春天已经开始,树枝在肥沃的土壤上生长,小小的绿色嫩芽在发芽。 艾瑞尔的心灵在美丽的景象中徘徊,试图吸取力量和灵感,她知道外界的威胁和黑暗的阴影,但森林的力量依旧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的统治像星辰一样永恒。她的心灵与森林的每一个角落相连,奥莱恩的重生是一个强有力的象征,预示着新生和希望。在国王身边,她感到无比的自信,无论外界的威胁多么强大,她都相信她和她的王国能够克服一切挑战。 然而……这一刻,艾瑞尔感知不到了,那些曾经的力量还在那里,但与她断开了连接,刻意的回避了她。舞蹈旋转得更快,思想飞得更远,冠冕和穹顶在她面前展开,她试图感受森林的力量和永久性,但……这种想法使她无法平静,她感到震惊,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让恐惧控制她,她必须保持坚强。 艾瑞尔睁开眼睛,看着围绕她跳舞的贵族们,贵族们的脸上充满了敬畏和崇拜。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力量,给予阿斯莱勇气和希望,她知道,她必须保持这一切。随着音乐的结束,她停止了旋转,她的目光扫过聚集在一起的贵族们。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仪式继续进行。 “可笑是吗?看看这些所谓的阿斯莱是如何屈膝和奉承的,他们像无用的垃圾一样贬低自己,处于愤怒状态的奥莱恩会将他们撕成碎片,而他们还不能反抗,只能跪地祈求怜悯。艾瑞尔几乎记不住他们的名字,除了顺从,他俩什么也不渴望。”莉安德拉低声说道,在阿苏尔使团面前,她没有隐藏她的厌恶之情。 当艾瑞尔拥抱奥莱恩时,阿苏尔使团们还在静静的观望着,随着女王和国王的谈话的开始,奥莱恩的是愤怒似乎消散了。 当太阳缓缓升入天空时,森林中开始活动的鸟儿也像加入到了仪式中一样,这让奥莱恩想起了温暖的感觉。有一刻,他漫不经心地观看着舞蹈和仪式,他和艾瑞尔就像之前无数个世纪那样,接受着崇拜。 侍女们走到艾瑞尔的身边,这些侍女们是艾瑞尔辉煌的镜像,她们在艾瑞尔的肢体周围忙碌,调整着女王的发丝,向女王耳语秘密,引起女王银铃般的笑声在空地上回响。 看到奥莱恩在看向这边后,艾瑞尔撅起嘴唇,对奥莱恩回以微笑,仿佛他俩在分享一个私人笑话。 奥莱恩注意力渐渐转移,他的目光在手里的武器上徘徊,当他研究着木纹的时候,突然有一张脸飘到了远处。那是一种记忆犹新的景象,这张脸像白桦树一样苍白、粗糙。当脸在他的脑海里放大时,他感到一种可怕的恐惧,从他的生命的核心涌上来。那张苍白的脸怒视着他,带着轻蔑的神情,歌唱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是谁?奥莱恩思考着,是谁怀疑我?随着恐慌情绪的增长,他弯下腰,紧紧地抓住了长矛,以至于长矛渐渐有了断裂的迹象。 “奥莱恩,亲爱的?”艾瑞尔将她的侍女移到一边,斜倚着奥莱恩,看到奥莱恩的表情后,她的微笑动摇了。 “是谁?” 奥莱恩没有像之前那样听到艾瑞尔的抚慰,而是一直看着长矛。在仪式的喧闹声中,一道声音突然暴起,他的胸膛深处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他敏锐的感官从成千上万的单词中筛选到一个词语,这个词语在他的脑海中释放出一系列图像。他想象着他在池塘看到的那些生物,所有令他感到奇怪和憎恶的生物。 “他的未来笼罩着一片乌云。” “他很虚弱。” 奥莱恩想到了那个被雾笼罩着的盲眼白蛇,想到这里,他在恐惧的驱使下愤怒着。他还想到了那个头发上长着秋叶的小孩,令人讨厌的蛤蟆,那只漠视他的雄鹿,怀疑他的白狼,质疑他的四翼凤凰,森林里的所有领主,所有怀疑他统治力量的野蛮法官。这些领主轻蔑的面孔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可怕的指责淹没了他的耳朵。 奥莱恩的恐惧被放大着,如果他失败了,艾瑞尔的统治就会结束,他的爱人会死的,他很肯定。他们共同生活的那些世纪将毫无意义,他们的生活会凋谢。他必须证明这些生物是错的,他必须证明他的力量。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心在跳,他的长矛指向人群,他蹒跚地穿过草地,穿过他的侍女和贵族。 “是谁说的?”奥莱恩的声音在空地上回荡,如雷霆般震撼每一个人的心灵。 还在舞动的韦蒂尔凝视着奥莱恩,那些唱着永无止境诗歌的吟游诗人停止了朗诵。空地上的光线突然变暗了,周围的树木发出一种奇怪的呻吟声。高大的橡树在微风中摇曳,树叶间的光影交织,仿佛在回应奥莱恩的愤怒。贵族们的脸上充满了惊愕和不安,他们不敢直视奥莱恩的目光,纷纷低头避开国王的视线。 奥莱恩的气息变得急促,他的双眼闪烁着愤怒的火焰,胸膛剧烈起伏。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激荡,他的长矛紧握在手中,似乎在吸取他内心的怒火。 “是谁在质疑我?”奥莱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意。 贵族们依旧沉默,没有人敢回应奥莱恩的质问,他们知道,面对愤怒的奥莱恩,任何言语都可能引发更大的灾难。他们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国王的下一步行动。 “是谁在质疑我的统治?” 贵族们的脸色更加苍白,他们纷纷退后,生怕成为奥莱恩怒火的目标。周围的树木发出低沉的呻吟声,似乎在回应奥莱恩的愤怒。光线在树梢间闪烁,仿佛整个森林都在为奥莱恩的愤怒而颤抖。 荆棘姐妹们用困惑和恐惧的目光看着艾瑞尔,但她没有回应荆棘姐妹们的目光,因为她与在场的其他人一样困惑,她向前倾着身子,嘴唇张动着,然而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她就被奥莱恩的怒吼打断了。 “是谁说的?!”奥莱恩巨大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附近的树枝因吼声发生了断裂。光线变得越来越暗,大地传来了又深又响的隆隆声。 一些有经验的阿斯莱已经反应了过来,已经后退到边缘的他们像之前那样,重新跑进树林。有些跑的慢的,只能双膝跪下,目光直视地面,尽量避免与他们的国王对视。 除了还在跳动的韦蒂尔外,还有一个阿斯莱站着,他没有被淹没在空地上,奇怪的阴影在掠过他时发生了弯曲。这是一个陌生人,高且瘦,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斗篷,当贵族们在他周围四散时,他沉默地等待着,黑暗而憔悴,就像一只乌鸦。 奥莱恩将目光对准了陌生人,他的感知似乎已经超越了仅限的身体,他立刻知道这个陌生人流的不是高贵的血液,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存在。不应该被允许参加仪式,不应该获得女王的邀请。他能感觉到陌生人的神秘,但他不理解,陌生人为什么骄傲的站在那里面对他。 “你?!”奥莱恩的咆哮在草地上轰鸣着,他将库诺斯之矛指向了陌生人。 陌生人面没有因奥莱恩的咆哮和威压而退缩,始终保持着原有的姿态。 “你是谁?”咆哮再次从奥莱恩的嘴中出现。 “我?费纳瓦尔,这不重要。我没有受到邀请,是莫拉依格让我出现在这里。”当奥莱恩靠近后,陌生人还在凝视着,他回应的声音中带着超越平淡的冷漠。 躲进树林的阿斯莱们听到费纳瓦尔的话语后发出了小声的喧哗,随后发出了议论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他们……”同样位于树林中的芬努巴尔指着远处的阿斯莱,发出了询问。 “这里的宗教不再像奥苏安那样,发生了演化,莫拉依格·赫格,命运与死亡的女神,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是莫拉依格的信徒。他们无目的地在森林中游荡,但实际上他们遵循一种本能,指引他们到达即将需要死亡仪式的地点。”莉安德拉皱眉小声说道,她意识到似乎哪里出现了问题,尽管她很少出席类似的仪式,但她知道莫拉依格的信徒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莉安德拉女士,你是说?要出大事了?”芬努巴尔听明白了,但他还是有些不确定,他发出了疑问,同时他想到了几百年前来到这里了无音讯的阿苏尔使团。 “是的。” 奥莱恩弯下腰,他的脸距离费纳瓦尔只有几厘米。 “你需要我的帮助。”费纳瓦尔提高了声音。 “我?”奥莱恩咆哮的同时,伸出手握住了费纳瓦尔的脖子,将费纳瓦尔原地拎了起来,起初他声音低沉而危险,最后他出了凌厉咆哮的同时,加强了对费纳瓦尔喉咙的控制,“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的帮助!” “庆祝活动才刚刚开始,不要这样奥莱恩,既然他来了,就是客人。”艾瑞尔走到奥莱恩身旁,她将手放在她爱人的胳膊上。 “森林里有灵魂否认我们的统治,不过你放心,我会证明自己。”奥莱恩松开了攥紧费纳瓦尔喉咙的手,随后他抬起下巴,发光的眼睛看着艾瑞尔的鼻子。 “亲爱的,你什么意思?树上充满了精神,他们和我们一样是我们的一部分,你不需要证明什么。”艾瑞尔仿佛像知道了什么一样,她的微笑动摇了。 第463章 上半场(没打) 重新坐在宝座上的奥莱恩凝视着喧闹的空地,但他却被池塘野兽的景象所困扰。野兽从他的记忆中爬出来,从树枝上望着他,低声指责他,还嘲笑他。野兽们看起来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可恨,以至于他开始咆哮,挣扎着相信野兽们只是幻想。 当奥莱恩跌跌撞撞冲过去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更奇怪的景象,他自己,血肉模糊,但却骄傲地抓住了一块看起来像蛇皮的东西,一个闪闪发光的红色薄膜。 “你注定要获得荣耀,你不能失败。”景象不断的闪动着,逐渐变得匪夷所思起来,但在奥莱恩看来似乎并不奇怪,直到另一个奥莱恩从阴影中走出来,对他呼唤道。 景象抽离了,坐在宝座在上的奥莱恩皱了皱眉头,他的记忆仍然是一堆碎片,一会是灰白之厅,一会是荒林,他看到了他曾经的生活。几个世纪前,他看到自己,浑身是血,站在一块燃烧的岩石上,举着一具毫无生气的、破碎的尸体,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奥莱恩点了点头,头脑里的景象变得更清晰了,但几乎马上,又有了新的记忆。他又看到了水池中的野兽,当他摇摇晃晃地进入水里时,恳求野兽们的支持时,野兽对他发出了嘲笑。 “你可以带我回去!我要见他们。”片刻后,奥莱恩再次挣脱了景象,他抬起手呼唤着侍立着的亚托米斯过来。 “谁?”微笑从亚托米斯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困惑。 “你知道是谁,你让他们来评判我。是你带我去的,你可以再来一次。”奥莱恩的声音因痛苦而嘶哑。 “啊,我知道了。我的国王,你看到了凡人所无法理解的东西,你看到了布鲁伊德,伟大的聚会。门户每年开放一次,在审判时。如果我们现在回到水池里,你只会发现杂草和泥土。”亚托米斯听明白了,他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左右,确认稳妥后他低声说道,尽管是低声,但夹杂着敬畏。 奥莱恩凝视着亚托米斯,试图从亚托米斯的黑色眼睛中分辨出信息的真实性。 “我的知识有限,女王可以告诉你更多。国王,你看到了我们面前的残存,你看到了野兽议会的最后残余。”亚托米斯耸了耸肩,回应着。 “以前发生的事并不重要,我现在在这儿!”奥莱恩对仆人的谦虚口气感到愤怒,他抓住了从亚托米斯皮肤下面蜿蜒而过的常春藤,把亚托米斯拉得更近了,直到他们的脸几乎接触到了,他的声音是愤怒的耳语,“谁统治这片森林?你所说的布鲁伊德?还是你的国王?” “有不同的统治方式。”亚托米斯变得犹豫不决,他眼中充满了恐惧,但又混合着别的东西,犹豫片刻后,他回答道。 “动物怎么能质疑我的权力呢?”奥莱恩把亚托米斯推开了,亚托米斯说的东西让他感到恶心,把他推回了池塘边的可怕一幕。 “不,不,不,国王,你不明白。他们不是动物,他们根本不是他们看起来的样子,他们……” “你!肯定有办法!”奥莱恩打断了亚托米斯的解释。 “我……不确定。”亚托米斯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看到了奥莱恩的眼睛是两道愤怒的翡翠缝隙,闪烁着森林的火焰。最后,他实在无法忍受这可怕的一睹,他喘息道,“我们等着,直到日落,然后我们哼着一首古老的旋律。再后来我们就睡着了,当我们在午夜醒来的时候,树枝已经长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奥莱恩扬起眉毛,对亚托米斯发出了质问。 “这是一首诗,国王。我听过很多这样的故事,有些神奇的存在可以操纵森林的隐藏空间……我的国王,我指的不是那些织法者,而是……布鲁伊德。” “我不能等到天黑。”奥莱恩没有理会亚托米斯最后的话语,他开始搜索他的记忆,想找到与这有关的记忆,他回忆起奇怪的野兽,细长的手指是如何从杖头上倾泻下来的。 “如果布鲁伊德允许你进入黑暗的道路,你将需要时间,你甚至可以在离开之前回到这里。”亚托米斯再次耸了耸肩。 “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愿意等!”奥莱恩点了点头,但他的思想又回到了过去。当他想起恳求布鲁伊德时,他感到一种羞耻的寒意,他就像一个胆小的婴儿,这是他无法忍受的耻辱。片刻后,他的意识又回到了宝座,他看着还在空地中心跳动的艾瑞尔说道。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 “面对我,你这个懦夫!现在谁是哭喊的可怜虫?”奥莱恩咆哮着,他怒视着周围的雾水。 “是你。”声音是耳语,是从奥莱恩背后传来的,隐匿于阴影之中。 奥莱恩转过身看着雾水聚集在石头之间,形成了一个靠在一根棍子上的驼背身影。一看到那个戴着兜帽的身影,他就想到他们最后一次遭遇时的愤怒和羞耻。当他把长矛对准身影时,他的身体在颤抖。当他看靠近时,他看到了身影的奇怪,以及身体移动的原因,长袍下的形状完全是由扭曲的白蛇构成的。 “你要向我跪下,因为我是国王,我将得到你的忠诚。” “你是一个虚伪的国王,你注定是失败的,我能闻到。”拉赫发出了嘘声,一丛苍白的、像蠕虫一样的蛇从他的嘴里涌动出来,当他斜倚在法杖上时,蛇变成了咆哮。 “你是个骗子!对我下跪!” “我不会的,你不是我的国王,从来都不是。”拉赫低声说着,当他说话的时候,雾水在他周围盘旋,再次遮蔽了他。 “我是国王!”奥莱恩穿越水雾,却发现是空的,没有身影,也没有石头,他发出了咆哮,徒劳地将长矛刺进迷雾中。 “那就是吧,你不需要证明给我看。” 奥莱恩旋转着,凝视着扭曲的白色景观。薄雾卷了回来,形成了一条飘荡的林荫大道,而身影就在大道的另一端,而且就像之前那样头戴兜帽,倚靠在法杖上。 “到我这儿来。”沙沙作响的耳语再次出现在奥莱恩的耳畔,刺耳的声音不断的挑战着他的神经。 奥莱恩移动蹄子向林荫大道走去,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有些摇晃,当耳语再次响彻他耳畔的时候,他低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蛇群出现在了他的脚下,他腿部以下的皮肤萎缩了,露出闪闪发光的肌腱和一闪一闪的骨头。 “痛苦、虚弱、恐惧、愤怒,软弱!你很害怕。”嘲笑的耳语再次响起,随着法杖的抬起,像海洋一样的蛇群抬起了头,看着奥莱恩发出共鸣。 “他值你的命吗?他做了什么?”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是拉赫发出的,而是奥莱恩灵魂中的另一个奥莱恩。 “他怀疑我!”奥莱恩咆哮着。 “当然,你可以很容易地离开,森林在等待着你。”拉赫发出耳语后,伸出手向奥莱恩身后的方向指去。 奥莱恩转过身,顺着拉赫指的的方向望去,一片宁静的树林,满是斑驳的阳光和鸟鸣声。 “我不会让他嘲笑我!”最终,奥莱恩还是转过了头,对着拉赫发出咆哮。 “我什么都配的上。” 当奥莱恩沿着弥漫着迷雾的林荫大道奔行时,又有几十个尖牙划破他的皮肤,痛苦以惊人的速度绽放着。痛苦淹没了他的四肢,有一秒钟,他以为自己连一步都走不了。他试着把自己思想从痛苦中分离出来,消除自己的疑虑,他对着自己说道,然后向前越近,向远处的身影跑去。 “你比我想象的勇敢,但你也比我想象的愚蠢。”面对直面而来的奥莱恩,拉赫没有不敢置信的摇头,也没有退缩。他低声说完后,抬起了一只胳膊,几十条细长的蛇从他的大袖子上垂下来,伪装成手指。他把其中最长的一个指向奥莱恩的胸部,继续耳语着,“你已经自杀了,伟大森林的力量将不再馈赠于你。” 奥莱恩仿佛没有听到拉赫的话语,发出了满意的长叹,他凝视着拉赫消失的身影和那块被他紧握在手里的石头。石头被擦亮得像一滩油,在他的拳头里闪闪发光。石头看起来甚至是波涛状的,仿佛水流在石头的中心飘荡。身影彻底消失后,他不顾一切的穿越了迷雾,当他停下来的时,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美丽的橡树林,被正午的阳光染得斑驳。蹄子踩在大地上的感觉格外的真实,他能感受到地面上的岩石。 奥莱恩的头脑在痛苦中挣扎着,突然陷入黑暗之中,在时间的潮流中旋转着离开。他看到了一系列的地方和人群,一系列令人迷惑的场景,使他陷入困境。有那么一刻,他感到非常怀疑,他是不是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到底理解多少?喘息片刻后,他看了看一张他认识的脸,一道火光环绕着一双无尽悲伤的眼睛。 思想像长矛一样扔向艾瑞尔,梦境消失了,世界回归了。 时代橡树下面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环绕着一个高高的草台和一堆高高的树根,成百上千的精灵聚集在空地上欢笑着,舞蹈着。 “你回来了?”艾瑞尔看向奥莱恩的眼神充满了兴奋和惊喜。 “回来了。”坐在王座上的奥莱恩喘着气,他意识到艾瑞尔在观察自己,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在一个梦境中。 当艾瑞尔再次离开后,奥莱恩紧握的拳头张开了,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手掌中多出一件东西,一段染着血的蛇皮。 当奥莱恩凝视着蛇皮时,感受一阵喜悦,他是森林的主人,对呈现的可能性感到醉意。他感到一种强大的自豪感,这种自豪感以敬畏为基础。他们都错了,他意识到他注定要统治这片森林,我会比他们更坚定地统治森林,他们都要向他下跪。 站在树林边缘的费纳瓦尔看着坐在宝座上的艾瑞尔和奥莱恩,看着艾瑞尔对臣民发出问候,用一句恰当的话照亮了臣民敬畏的脸。但奥莱恩没有兴趣取悦臣民,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宝座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掌里的东西。他能感觉到奥莱恩的状态不错,看起来似乎比刚才走出来时还要强大。 费纳瓦尔不知道这种感官是真实的,还是某种幻觉,或许他是被误导的,因为奥莱恩和艾瑞尔是神的化身。当火焰点燃时,奥莱恩的力量是艾瑞尔的弱点,奥莱恩此刻的力量是否与这有关?因为女王的统治有一个前提:和谐。 只要艾瑞尔能保持平衡,森林就会允许她留在这里。平衡是关键,也许她忘记了?如果有更适合森林的需要,那森林是否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 想到这里费纳瓦尔不禁思考着,如果与国王展开对决,是否会被压垮?一切都不会改变?他的亲族将会在这片毁灭性的森林中死去?有那么一瞬间,他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孩子。片刻后,他又露出了微笑,他来这里是有目的的,他似乎不需要想这么多,他只需要发挥莫拉依格赋予他的天赋,完成莫拉依格的交待。 “可以给我弹些我能唱的歌吗?”不再思索的费纳瓦尔从林子中走了出来,他紧紧地抓住竖琴手的肩膀,靠在竖琴手的身边给予一个宽阔的笑容。 “我见过你,贝尔-盖登,无论你要什么,我,无论你要什么,神的仆人,我都要……我为你演奏!”竖琴手停止演奏,转过头专注的看着费纳瓦尔。几秒钟后,她的表情不再迷惑,而是变成了微笑,她点了点头,试图严肃地表示。但她的话渐渐地消失了,她皱着眉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片刻后,她终于做到了,她为自己能讲出一个连贯的句子而感到骄傲。 “莫拉依格的悲叹。”费纳瓦尔松开了竖琴手的肩膀,起身清了清喉咙说道。 “真的吗?在春天的第一天?你确定吗?这是你真正想要的歌吗?”竖琴手皱起了眉头,说的同时环顾四周的场景,她感觉这首歌现在有些不合时宜。 “相信我,难道我不知道主人的旨意吗?”费纳瓦尔急切地点了点头。 竖琴手扬起眉毛,试图让自己做出轻蔑的表情,但她没有成功……随后她照要求做了,开始演奏悲伤的曲子。 随着节奏的响起,费纳瓦尔吟唱了起来,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尖锐,以至于竖琴手弹起的曲调也发生了改变。 莫拉依格的悲叹不是简简单单的曲目,而是一段饱含悲怆与教训的史诗,讲述了一个双重自杀的悲惨故事,揭示了傲慢的毁灭性力量。故事发生在遥远的过去,那时艾索洛伦还未完全稳定,精灵们的命运在风中飘摇…… 当费纳瓦尔的歌声达到令人心碎的高潮时,阿斯莱贵族们安静了下来,被他那温暖而悲伤的声音所触动。甚至那些跪在艾瑞尔面前的贵族也转过身去,想看看是谁敢在这场盛大的仪式中唱这么不合时宜的歌,而且唱得还那么优美、婉转。 “我不是国王吗?”奥莱恩像没有听到歌声一样,继续与他的骑士对话着,用他另一只手敲着手掌里的蛇皮。 “布鲁伊德是这些东西的守护者,只有他们懂。其他人都不知道森林的思想,即使是我们最熟练的施法者也难以……”亚托米斯站在宝座旁边,凝视着奥莱恩手里的蛇皮,他的黑眼睛充满了疑虑,片刻后,他迟疑地说道。 “我没有统治权吗?你不是从所有人中挑选了我吗?”奥莱恩的肩膀颤抖着,他低声咆哮着。 “当然,你是我的国王。”亚托米斯说完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没有布鲁伊德的力量,森林就会分崩离析。” “可是,在那些生物面前,我不得不俯伏在地,我不得不忍受他们的嘲笑和怀疑。”奥莱恩说的同时望着艾瑞尔,看着他的爱人对着那些敬畏的臣民说着无意义的废话。臣民的故事单调的令人窒息,而艾瑞尔的头倾斜到一边,保持着一个善意的微笑继续聆听着。 有一刻,一切都消失了,奥莱恩和艾瑞尔独自站在他们统治时代橡树下,充满着希望。就在那时,奥莱恩意识到,很久以前所有的那些,在艾瑞尔的眼中有一种超自然的东西,她的目光一直集中在不可知的东西上。 “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的。”想到这里,奥莱恩再次感受到他的重担。 艾瑞尔感受到了奥莱恩的注视,她微笑着向奥莱恩伸出手,但她的手立刻被一位阿斯莱贵族抓住了,贵族亲吻着手,并开始讲述一些可笑的故事,试图逗乐她。她没有抽出手,她一直凝视着奥莱恩,当人群挡住她俩的视线后,她发出了微笑。 “有一个孩子,他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他把我当作一个可怜的骗子,他们叫他西风。”奥莱恩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亚托米斯的身上,他的声音低沉且紧急,当他回忆时,他的身体产生了不受控制的颤抖。 “我对这种事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他似乎是孩子的保护神?你的女王会比我告诉你更多。几千年来,她一直与布鲁伊德交流,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森林的灵魂。”亚托米斯往后退了一步后,摇了摇头说道。 亚托米斯的想法让奥莱恩感到恶心,艾瑞尔怎么会与这帮存在有联系呢?他不想和艾瑞尔讨论这个问题,甚至这个萌生的想法都令他感到恶心。 “还有谁知道他们?” “女先知?但她很少和同类人混在一起。你将在仲夏夜见到她,她会来表达她的敬意,并见证疯狂狩猎的开始。”亚托米斯望向空地,试图寻找他想找到的存在,空地上有长长的阴影,很难清晰地看到人群。 “我不能等到夏天,我不是傻瓜,亚托米斯,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把我束缚在季节之中,我没时间了,我现在必须赢得这些可怜灵魂的效忠。”奥莱恩凝视着亚托米斯的黑色眼睛。 “但是……你能赢得他们的效忠吗,国王?”亚托米斯皱起眉头,他被奥莱恩的话语吓到了,下意识的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当话说出口后,他意识到了不对,接着他又补充道,“还是他们的仇恨?” “我让他们跪下,我让他们跪下!这就够了,他们不会再质疑我的力量!” “但是代价是什么呢?那不是玩具。”亚托米斯又看了看奥莱恩手中的蛇皮,他的眼中闪烁着痛苦。 当奥莱恩在与亚托米斯对话时,空地上的阿斯莱们还在寻找歌声的来源,他们期待着看到一个高贵的贵族,但他们看到的却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肮脏表演者。 费纳瓦尔没有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他还在完成主人交给他的任务,他忽略了竖琴手的指法错误。他的声音在最后的短语中高扬,他凝视着奥莱恩,讲述着歌曲中的故事。 音乐停止了,空地变得安静了。 奥莱恩仍然没有注意到,不可自拔地沉寂在持续的精神分裂中。但艾瑞尔注意到了,数以百计的贵族屏住呼吸和费纳瓦尔一起等待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费纳瓦尔看到艾瑞尔擦了擦眼睛后凝视着他,有那么几秒钟,他感到艾瑞尔那永恒凝视的重压。但艾瑞尔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对着臣民露出疲倦的笑容后,表示庆祝活动应该继续。 得到艾瑞尔示意后,一位吟游诗人马上站出来唱出了一首更欢快的曲子,贵族们又开始了他们狂野的、仪式化的舞蹈,为尴尬时刻的流逝松了一口气。 当奥莱恩正要回答亚托米斯的问题时,他注意到有人在犹豫地向宝座进发。仍拥挤在宝座周围的贵族停止了他们的喋喋不休,互相交换眼神。而艾瑞尔则对向前的贵族点了点头,当贵族向她鞠躬的时候,得到了她承认的微笑。 “伟大的国王。”阿尔戴德的声音粗哑,双颊因尴尬而通红。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环顾着聚集在一起的贵族,显然在其他贵族面前他很不自在。他笨拙地单膝下跪,试图遵守女王宫廷的礼仪,他说得又慢又仔细,“你记得我,我很荣幸。” 奥莱恩感觉到了与阿尔戴德的直接联系,他仔细搜索着关于阿尔戴德的记忆,几秒钟后,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他们一起骑行的情景,他们高高地飞越了树梢,仿佛能感受到风在他脸上呼啸,当他们冲向雨中看不见的猎物时,他们欢声笑语。 “我们曾一同狩猎。” 当他把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阿尔戴德时,他意识到,这位笨拙的战士是他的一位朋友,比在场的其他贵族更加亲近,他稍微缓和了声音。 “是的,国王。许多次,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许,到了夏天,我们可以再次一起狩猎。”得到奥莱恩的肯定后,阿尔戴德抬起头来与奥莱恩交换眼神,他那纤细且干裂的嘴唇微微露出笑意。 “阿尔戴德王子,你想要什么?”奥莱恩靠在自己的宝座上,他意识到整个聚会都在注视着这次交流,于是他用他通常使用的凶猛语气填满了声音。 “国王,我……”阿尔戴德变得结巴起来,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因为他艰难地试图清晰地表达。他紧张地咳嗽了一声,然后重新开始了表达,“请原谅我,但我来是为了献上我的帮助。” “你的帮助?我需要你的帮助?”奥莱恩的声音是低沉的,声音中的威胁是切实能感受到的,以至于他身边的贵族开始后退。 “国王并不需要帮助,但偶尔,他会满足他最忠诚的臣民,允许他们为他服务。”阿尔戴德依然跪在地上,他的声音保持缓慢、谨慎。 艾瑞尔轻轻噘起嘴唇,显然她被阿尔戴德的言辞逗乐了。 “你想要什么?” “国王,不久前一队外来者从灰色山脉进入阿兰洛克……”阿尔戴德把目光从奥莱恩转向艾瑞尔,然后再次回到奥莱恩身上,咳嗽了一声后,他开始诉说着。 “外来者?阿尔戴德,你害怕血腥吗?”奥莱恩眯起了眼睛,审视着跪在地上的阿尔戴德。 “当然不会,国王,但……这不是自然生死的循环。”阿尔戴德停顿了一下,语速变得更加缓慢,他不想被误解。 艾瑞尔的笑容消失了,她向前倾身,专注地聆听。贵族们挤得更近,急于听到阿尔戴德与奥莱恩的对话。而奥莱恩则保持着沉默。 “有人背叛了我们,这些外来者得到了帮助,你的臣民和森林正处于危险之中。如果你不将力量联合在您的旗帜下,整个森林都将岌岌可危,外来者正在将你的王国据为己有。” 回应阿尔戴德话语的是轻蔑和嘲笑。 “联合?你是在说我们不能自卫吗?”一位贵族喊道。 “荒谬!你是在给我们下命令吗,你要教我们如何保卫自己的树林?像你父亲那样?”另一位贵族愤怒地质问着。 “你过份了。” 争执一段时间后,贵族们安静下来,等待奥莱恩的回应。 “我们的边界就是一个陷阱,阿尔戴德。任何闯入的杂种不过是玩物罢了,如果我乐意,我会狩猎这些东西。如果我不乐意,我就不会,不论如何,都没有威胁!”奥莱恩的眼中没有任何情感,但他的大脑却在急速思索,毕竟这是臣民第一次见到他该如何承担起国王的职责,随后他用轻蔑填满了声音。 “你说我们被背叛了?”就在这时,艾瑞尔接过了话题,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 “是的,我的女王,外来者在森林中穿行着,就好像他们出生在这片树荫下,他们走的是只有阿斯莱才知道的秘密路线,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联合起来。”阿尔戴德回答道。 “谁会背叛自己的女王?”艾瑞尔真的困惑了。 “女王……我在外来者的队伍中看到了……看到了女先知……”阿尔戴德摇了摇头,看起来显不安,他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贵族们又一次发出惊呼,有些人甚至把手放在了武器上。 “你是说……你看到了丽弗?”艾瑞尔有些迷惑了,她举起一只手示意安静下来。 “我来是为了表达我的敬意,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但……我在外来者的队伍中还看到了暮光姐妹。”阿尔戴德的局促感加剧了,他犹豫地看了一眼奥莱恩,但国王正在对亚托米斯低声说着什么,似乎对这次对话毫不关心。 “你看到那些野兽了吗?”片刻后,奥莱恩怒吼道。 “野兽?不,他们自称杜鲁奇,与我们有着同样的面孔。” “野兽,你叫什么来着?声称统治森林的幽灵议会?”奥莱恩转向亚托米斯,声音充满了敌意。 当亚托米斯从宝座后面走出来时,阿尔戴德拼命压抑着不去颤抖,那无特征的黑眼睛和血腥的、覆盖着常春藤的皮肤几乎和奥莱恩一样可怕。 “布鲁伊德!”奥莱恩的低声咆哮还在持续着。 “他们对你说了什么,我的爱人?为什么你对他们充满如此的仇恨?”艾瑞尔瞪大了眼睛,从宝座上站了起来。 “他们就像动物的幽灵,怪异的蛇、臃肿的蟾蜍,嘲弄我们语言的狼和用月光组成的鹰,这些都是胡言乱语。”奥莱恩无法直视艾瑞尔的眼睛,这会让他再次想起他在池塘边遭遇的羞辱,他咆哮的时候向前倾身,直视着阿尔戴德。 阿尔戴德摇了摇头,看向女王,期待得到解释,但艾瑞尔已经被奥莱恩的敌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听说过这种事情,但他们不是野兽,是杜鲁奇,是……” 阿尔戴德的话语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贵族们对他发出的嘲笑和讥讽淹没了他,贵族们们意识到他正失去奥莱恩的兴趣。几名贵族挤过了他,挡在他与奥莱恩的视线之间,使他踉跄地远离了宝座。他绝望地看向艾瑞尔寻求支持,但他只看到艾瑞尔正愤怒地低声对着其中一位侍女说着什么。 “野兽!是的,野兽我必须行动,森林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我会尽快回来的。”坐在那里思索片刻的奥莱恩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他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接着他拒绝与艾瑞尔对视,转身拿起了库诺斯之矛。 今日话题:遗憾是什么呢?为了繁忙的工作而牺牲家庭和友谊?没有足够的自信心?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是不是……是起了一个大早,赶了一个晚集。 达克乌斯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但他来的刚刚好。 一声震耳欲聋的狩猎号角在森林中回荡着,猎犬嗥叫声和鸟儿喧闹声伴随着狩猎号角的回响一起充斥在空气中。 第464章 中场不休息 在艾索洛伦的最深处,在森林与精灵都认为是神圣的空地上,一棵直冲天际的强大橡树在颤抖着,它古老的表面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干枯。它的根深深地延伸到世界各处,盛开的黄色月见草随着仪式的进行浓密的生长着,扭曲的根和绿色的草在微风中摇摆着。 达克乌斯近距离的感受到了艾索洛伦的另一面,古老且强大,时代橡树的生长和传播不可思议中表现了出来,在他看来更像是一座由根和枝构成的山,而且不是完全扎根于物理世界,完全就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存在。时代橡树的根部深不可测,高高的树枝向天空伸出来,树干就是世界,海洋、山脉和沙漠在其中相互缠绕,进行着无尽生死轮回的舞蹈。 节日的仪式结束了,音乐是安静的,贵族和女士们躺在空地上精疲力竭。他们身后的太阳在下沉,被树枝的轮廓和一个生动的青绿色黄昏所包围。在艾瑞尔的脚下,仍然有一群虔诚的恳求者在奉承她。然而,这些都没有发生,这次没有像往届那样。 这一切的一切因为达克乌斯的到来改变了。 甜美的树脂从橡树的裂缝中流淌出来,强壮的鹿蹄在空中发出雷鸣般的轰鸣,仿佛一种古老、可怕且原始的力量正在从沉睡中觉醒,并再次弥漫在森林中。 伴随着猎犬的狂吠和鸟儿的尖叫声,狩猎的号角音再次响起,雾气前的地面生机勃勃,植物和花朵的嫩芽从地面冒出,变幻莫测的绿光显现出来,就像一群跳跃的荆棘少女。随后森林里的生物甩掉了遮蔽它们的薄雾斗篷,露出了它们所有可怕的光辉。 达克乌斯能感受到灵魂深处的震撼,但他没有因其威力而颤抖,他那不断沸腾的血液在提醒着他,他是猎人的猎物,这并不是好事。 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但这并不意味着不需要做计划,计划还是要做滴。他原本就是想简简单单地出席个仪式看一看,点亮个成就,然后在时代橡树下,在阿斯莱们的围观下与芬努巴尔展开亲切的会谈,整个舌战群雄啥的…… 结果……事情演变到了这个地步,他并不傻,万万想到啊。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并且已经准备好了,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他本来就对这对统治着艾索洛伦的犯病二人组没什么好感,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成群的猎犬蜂拥而至,穿越树林,在树枝和树根中穿梭着,在锋利的荆棘和恶毒的尖叫声中蜂拥着。代表莫拉依格的乌鸦成群结队,在空中盘旋,一声雷鸣和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狩猎号角那可怕的、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当达克乌斯看到巨大的号角吹奏者从雾中出现时,他察觉到一种原始的愤怒笼罩着他,他身下的大只佬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号角吹响者高大且强壮,头戴鹿角冠冕,身披树叶斗篷,手中紧握着一把可怕的多刃长矛。噼啪作响的能量缠绕着这个令人敬畏的身影,毫无疑问,这个强大的存在就是…… 森林之王! “国王看起来气色不错?”达克乌斯先是调侃了一句,接着他从大只佬的背上站了起来,他就像交响乐的指挥者一样,缓缓张开双手。他的脑海中想象着一个画面,他知道压在最后面的纳尔哈普在心灵感应着他。 正如达克乌斯所判断的那样,纳尔哈普确实在心灵感应着他。 当纳尔哈普看到达克乌斯脑海中的画面后,坐在承舆上的他像达克乌斯一样张开了双手。随着他手臂的展开,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主人的森林在他的感召下开始震动。 大地开始颤抖,古老的橡树和松树像有生命般开始移动,树根在土壤中扭动,发出沉闷的隆隆声,像是地底深处的巨兽在咆哮。高大的树木像巨人般慢慢移动着,将它们庞大的枝叶向后撤开,仿佛在向古圣花园的应有者敬礼。原本不大的空地在这股伟力的推动下,迅速扩展,变得空旷起来,原本隐藏在林地中的阿斯莱暴露在空地上,无处遁形。 森林中的每一个生灵都感受到了这种力量的召唤,鸟儿们惊慌地飞起,在空中盘旋,发出尖锐的鸣叫。地上的小动物们四散奔逃,逃离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就连一直沉默的风也开始呼啸,携带着无尽的能量在森林间奔走。 “森林将在我的手中重塑,从今日开始,我是这片土地的主宰!这片花园的主人回来了!!!” 达克乌斯,是的,达克乌斯,毕竟作为预备队的纳尔哈普离的实在太远了。大部分的存在将视线聚集在他的身上,他的伟力与森林融为一体,他的意志就是森林的意志。他的双眼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他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回荡在空地上,又仿佛从天际传来。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绿色的光芒从他身体中迸发出来,照亮了整个空地。那光芒中蕴含着无穷的生命力,所到之处,枯萎的花草重新绽放,凋零的树叶焕发新生,森林在他的力量下,变得更加繁茂和生机勃勃。 这场景让在场的精灵们感到无比震撼,阿斯莱们惊讶地意识到自己正面对着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似乎比艾瑞尔和奥莱恩还要强大的存在,一个能与自然界的原始力量沟通,并能掌控它的真神。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新的轮回开始了。现在,你们该进行选择了。”达克乌斯的目光坚毅,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风,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带着无可避免的决意。 说完后,他重新坐回马鞍上,举起了斯皮卡祖玛号角。号角古老而神秘,在马兹达穆迪领主的加持下,复杂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吹响了号角,低沉而悠长的声音在森林中回荡,仿佛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古老生灵。每一个音符都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穿透了树木和空气,直达在场每一个存在的心灵深处。 随着号角声的响起,森林中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片刻。然后,远处传来隐隐的回应,接着是震动,像是战鼓在远方敲响,渐渐逼近。 显露在空地上的阿斯莱感受到了那股逼近的压力,他们惊讶地看着向着他们逼近的远古树人、树精、树妖,还有通常隐匿在森林深处的龙蜥。他们的心跳开始加速,汗水顺着额角滑落,这一刻,他们仿佛意识到什么。 “我们……”从短暂震惊中恢复过来的芬努巴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与困惑,转向莉安德拉询问道。 “杜鲁奇!”莉安德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看到了远处列队森严的杜鲁奇,被杜鲁奇笼罩的阴影再次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杜鲁奇们排出了经典的阵型,这是他们在阿尔道夫城外之战中使用过的阵型。身披黑色盔甲,旌旗在风中飘扬,手持闪着寒光的枪矛,散发着冷酷无情的气息。在大只佬和号角声的调动下,冷蜥前进的步伐整齐且沉重,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黑暗力量,每一步都让大地微微震颤,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骑兵的身后是穿着华丽的法袍施法者们,她们排列成既松散又紧密的队列,手中的法杖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这是她们在大型会战时才会展开的阵型,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魔法之风。 而在施法者的旁边,是艾尼尔和阿苏焉之子们,身披轻甲、手持长柄战斧和盾牌的他们将作为步兵进行冲。每一位战士都在进行着最后的检查,调整盔甲的松紧,确保武器的锋利。 在这些战士的后方,蜥蜴人的军队静默地等待着。他们作为总预备队不动的预备队,随时准备加入永远不可能加入到的战斗中。 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空地上每一个阿斯莱都感受到了即将爆发的战斗的预兆,战士们低声交谈,检查着他们的弓箭和剑刃,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敌人,准备迎接这股力量的冲击。但他们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掺杂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他们意识到森林似乎站在了他们的对面?精魄们随着那名杜鲁奇的嘶吼和号角声不断的逼近着。 “我们……”莉安德拉的话语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打断了。 身影在阿苏尔们看来格外的陌生,又格外的熟悉。身影穿着的阿苏尔大法师袍在太阳的光芒下闪烁,散发着微弱的光辉,袍子上绣着荷斯的徽记,象征着智慧与知识。她站在那里,身形挺拔,长袍随风轻轻飘动,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优雅与从容,接着她摘下了兜帽。 “父亲、芬努巴尔、玛琳,芬雷尔……许久未见,你们好啊。”摘下兜帽的贝洛达张开双手露出了热情友好的笑容,这一刻,她仿佛像个地主一样,她才是艾索洛伦的主人,欢迎着进入艾索洛伦的阿苏尔使团。 “贝洛达……” 震惊、茫然、理所当然的表情出现在阿苏尔们的脸上,就像贝洛达呼喊的那样,有的是她的家人,有的是她的朋友,有的是她的同僚。 “嘘!”贝洛达仿佛知道阿苏尔们要问什么一样,她伸出手指做出了噤声的动作,接着她看向了莉安德拉,“你是莉安德拉?我该怎么称呼你?姑妈?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你为什么会和杜鲁奇在一起?”莉安德拉问出了困扰她的问题。 “说来话长,现在没时间解释,如果你要加入战斗,我建议你最好别站在这里,这里将成为中立区?是的,中立区。” “我的女儿……你为何如此的陌生?”站在使团中的瑟拉菲恩站了出来,他用一种心痛和怜悯的眼神看着贝洛达。 “陌生?有吗?父亲,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很……奇怪?很抱歉,我现在不能扑到你的怀里。我始终是我,事情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没有遭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我很开心,看到了很多之前无法想象的。而且一路走过来,我的实力还增强了?是的,增强了!如果有机会我会慢慢与你们分享,现在!不是叙旧的时间。”贝洛达没有拥抱她的父亲,她始终站在那里解释着,接着她又看向了莉安德拉,“你该做选择了。” “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些森林精魄会和杜鲁奇站在一起?” “杜鲁奇?不,你搞错了,你看到的与你认为的不一样,看到他手中的三叉戟了吗?”贝洛达摇着头回答着,接着指向了达克乌斯,当阿苏尔们顺着她的指引看过去后,她解答道,“那是深渊之主、玛瑟兰赠予他的,海之三叉戟,哦~对了,玛瑟兰的女儿也在队伍中,你应该认识她?不过这同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接下来会站在达克乌斯这一方。” “达克乌斯?” “这不可能!” “是的,达克乌斯,达克乌斯·赫尔班,他是古圣的使者。这里,是古圣的花园,现在,主人回来了,这就是为什么森林精魄站在他一方的原因,懂了吗?好了,别不可能了,决定吧,没时间了。哦,对了,我先替阿萨诺克向你问好,他现在不能过来,因为他也站在古圣使者这一方。” “阿萨诺克?他还活着?他居然活着?”复杂的情绪从莉安德拉的眼中闪动,犹豫许久后,她还是选择站在了那里。 “很好,看来你做出选择了,那就让我们静静的站在这里观看吧。”贝洛达说完后,转过了身看向远方的空地。 “那些……精魄?”疑问从芬努巴尔的嘴中涌现了出来,他作为使团的领导者,要确保使团的安全。 “我站在这里就代表安全。”贝洛达头也不回的说道。 战斗的紧张气氛依旧在空气中弥漫着,每个精灵的心跳都在加速,仿佛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杜鲁奇与阿斯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时间在这一刻停滞,紧张和期待在每个精灵的心中蔓延。 “你为什么不让我插手?”阿拉洛斯看了一眼远处的阿苏尔使团后小声问道。 “你知道你应该帮助哪一方吗?你知道哪个是你应该帮助吗?”莉莉丝摇了摇头,头发上的星辰在阳光中闪闪发光。 “不,但你知道。” “当然,我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时机还不成熟,对你隐瞒这件事使我心碎,你无法想象这会有什么危险。很快,我会告诉你,但现在你必须相信我。别急,就几分钟,对我们任何人来说,时间都是最宝贵的。”莉莉丝的目光转向了宝座上的艾瑞尔,她有些悲伤地说道。 “刀锋之主的战士们!艾德雷泽给予我指引!现在!如果你们还是刀锋之主的信徒,那就向我靠拢!”就在阿拉洛斯与莉莉丝对话的时候,『钩刃』塞昂兰振臂高呼了起来,声音如雷贯耳,回荡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号召在紧张的空气中划破了一道缝隙。 “看,就像我说的那样,很快,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了。”莉莉丝微微一笑,指着正结阵挡在杜鲁奇面前的永恒守卫说道。 “命运在此刻交汇!我们需要的不是战斗!而是见证!”塞昂兰还在振臂呼唤着。 永恒守卫们是艾德雷泽的信徒,塞昂兰是艾德雷泽的神选,他是艾索洛伦资历最老的战士,他的号召引发了一阵骚动。守卫们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困惑,他们的目光在塞昂兰和杜鲁奇之间游移,脚步迟疑不定。 一些永恒守卫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毫不犹豫地脱离了阵型,向塞昂兰靠拢。他们相信艾德雷泽的指引,相信塞昂兰的号召,他们知道他们的命运与塞昂兰的命令紧密相连。 但更多的永恒守卫们仍然在原地站着,脸上写满了茫然和纠结。他们是忠诚的战士,保护家园是他们的使命,但艾德雷泽的召唤同样神圣。他们的双手紧握着武器和盾牌,眼中充满了挣扎。 “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做?”一个年轻的永恒守卫低声问道,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迷茫。他的目光在同伴之间游移,寻找着答案。 “我们是艾德雷泽的信徒,我们应该听从神的号召……”一个年长的永恒守卫回答,语气坚定,但他的目光中同样闪过一丝犹豫。 “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家园!”另一个永恒守卫反驳,眼中充满了决绝。 两种力量在永恒守卫心中交织着,信仰与职责,神圣与现实,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矛盾,每一步都仿佛在踏过刀刃,他们必须做出抉择,但这一抉择无论如何都会带来深远的影响。 “他总是这样。”站在凯瑞莲的身旁的纹身精灵叹息道,接着他转过头,视线越过了凯瑞莲,对着萨里尔说道,“而我……就不一样了。” 纹身精灵说完后,从凯瑞莲的视线中消失了,下一秒,他出现在空地上,出现在韦蒂尔的身边。面对韦蒂尔困惑的目光,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他又消失了。随着他身影的闪烁,空地上的战舞者们就像得到了指引一样动了起来。 丽弗、暮光姐妹、赫格利雅、阿瑞妲、莫兰娜和泰兰铎彼此不再像之前那样纠结着,他们在来的路上已经做出了选择。 赫格利雅和泰兰铎选择了中立,他们带着亲族向阿苏尔使团所在的中立区域靠拢。这个选择并不容易,每一步都像是在走钢丝,心中充满了矛盾和困惑,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不确定。他们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在踏过荆棘。 阿瑞妲和莫兰娜则选择了达克乌斯,她们带着阿斯莱系施法者站在阵中央的施法者位置旁,为接下来的战斗提供支援。她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但内心深处也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我们真的要参与这场战斗吗?”莫兰娜低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安。 “这是我们的选择,也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必须相信达克乌斯,支持他。”阿瑞妲回答道,尽管她的语气坚定,但她的目光却有些闪烁,她将视线投入到了远处准备进入战斗状态的迪兰德拉。 丽弗与暮光姐妹无疑是最纠结的,她们一路上看到了种种,让她们的心情变得复杂。她们既不想站在战斗的前线,也不想完全置身事外,但她们也知道目前的事态是无法调和的,她们的每一步都充满了犹豫和矛盾。 就在这时,纹身精灵再次出现,他的身影在空地上闪烁,仿佛在为战斗指引方向。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带来了新的变化,战舞者们的动作变得更加协调。 “杜鲁奇!”达克乌斯的声音在空地上响起,充满了无畏的决心。 “渴望战斗!我们已经整装待命!”杜鲁奇们的高亢声音回应着达克乌斯。 “杜鲁奇!” “长矛与盾牌!” “杜鲁奇!” “走向杀戮!” “杜鲁奇!” “鲜血会流淌!” “杜鲁奇!” “昂首前进!” “杜鲁奇!!!” “战斗在呼唤!!!” “艾索洛伦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中!我不会退缩!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达克乌斯的声音不断在空地上响起,他的手紧握着三叉戟,目光如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厮杀。 “听从你的指令!” 终于,完成列阵的杜鲁奇踏入了空地,冷蜥骑士与狂野骑兵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战斗的火花在这一瞬间被点燃。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刀剑相击的声音和咆哮的战吼。 战前的紧张气氛已经达到顶点,杜鲁奇与阿斯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每一秒钟都仿佛被拉长,无尽的焦虑和期待在蔓延着。 阿斯莱们还在组织阵型,弓箭手在前,法师在后,战士们列阵中间形成了坚固的防线。远古树人、树精、树妖们也开始行动,他们那巨大的身躯散发着原始的力量,龙蜥的低吼声在空地上回荡,但它们这次不再像之前那样与阿莱斯并肩战斗,充当支点,而是以碾压的姿态向阿斯莱的阵型冲击着。 猛烈咆哮的猎犬和眼神凶狠的狂野骑兵聚集在宝座下方的空地上,奥莱恩用炽热的目光扫视着与他对抗的可怜军队。原本还是晴朗的天空在魔法之风的涌动下,迅速地从浅蓝色变成了青紫色,在雷鸣声响过后,一片愤怒的黑色乌云形成了。 号角声再次响起,悠长而低沉,带着无尽威严和肃杀之气的杜鲁奇们开始缓缓前进。骑兵、步兵、施法者、蜥蜴人,各自按照预定的顺序行动。 冷蜥的脚步如同雷鸣,在大地上留下深深的印痕,艾德雷泽的战士们的眼神越来越坚定,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荣耀的追求,他们是战士,是勇士,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 “我会取得胜利!”奥莱恩没有在第一时间加入狂野骑士,他跪在艾瑞尔的身边,手指轻抚女王的脸颊。他的声音隆隆作响,低沉却响亮。 “我们应该与他们谈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他们是叛徒、是野兽、是外来者,他们应该跪下忏悔!”站起来的奥莱恩拒绝了艾瑞尔,紧接着他举起狂猎号角。 号角声再次响彻整片森林,其它的号角声也开始呼应,即便是最冷静的永恒守卫也感到热血沸腾,所有的精灵都加入了这场战斗,当然,除了以阿苏尔使团为中心的中立区域。 第465章 下半场(上) “这里!是古圣的花园,这里!是伟大的森林!在这里!我们应该按照森林的规矩来。”科洛尼亚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铿锵有力,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她站在三角龙的作战平台上,身后身穿华丽法袍的施法者团队排列整齐,手中的尘埃法杖闪烁着魔法之风的光芒。 达克乌斯指名让他的姐姐科洛尼亚领导着这次战斗中的施法者团队,而有着半神实力的赛芮妮则被安置在施法者团队的后方充当所谓的预备队。说是预备队其实不如说是督战队,谁让施法者团队成分那么复杂呢?再说,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以后科洛尼亚领导施法者团队是必然的。 虽然他与赛芮妮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他信任赛芮妮,谁让他俩的立场是一样呢?一样到他俩应该结合起来,诞下一个孩子,然后这个孩子再带领一帮精灵成为伊顿尼斯,也就是下一个纪元的海精灵,像海绵宝宝一样在深海里唱着歌…… 他已经在这个世界活的够久的了,他太了解魔法的超自然威力了,纳尔哈普让他看到的地爆天星已经深深的烙在他的记忆中。 德鲁萨拉?她没有在施法者团队中,她充当战术支点的定位,迎接接下来的战斗,这也是她第五次变身了。 科洛尼亚那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战场,随着吟唱的响起,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强烈的魔法能量,仿佛整个森林都在回应她的召唤。四周的树木开始轻轻摇曳,叶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当魔法之风吹过艾索洛伦时,是如此的浓密和甜蜜,当她贪婪地汇聚魔力时,魔法之风波澜起伏。 在她的身后,天界飓风仪开始运转,古老且神秘的仪器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复杂的符文在它的表面浮现,散发出强大的魔法波动。飓风仪的旋转带动了周围的空气,形成了一股旋风,向着天空延伸,随着仪式的展开,飓风仪运转声越来越大,雷鸣般的声音震撼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生灵。 巨大的风暴逐渐在空中形成,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仿佛天地间的力量都在这一刻汇聚。 尘埃法杖被科洛尼亚高高举起,指向天际,她的目光坚定而冷酷。她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她的咒语在风暴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威严。很快,她的吟唱变成了笑声,笑声又变成了美丽的文字,随着汇聚起来的能量还在不断汇聚,她的音调上下起伏,当她的咒语达到高潮时,突然出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一道闪电从飓风仪中射出,直冲云霄,随后在空中炸裂,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光柱。 来自这这那那,除了没有来自荷斯白塔的精灵施法者们紧随其后,他们的法杖指向前方,齐声吟唱着复杂的咒语。从他们的法杖或是权杖顶端射出,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魔法屏障,屏障内的能量不断增强,犹如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它向前。 天界飓风仪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风暴的力量也愈加强大。 “爱莎已经很久没有回应你了?”正当艾瑞尔准备反制这股庞大的能量时,萨里尔出现在了,他对着正举起光榆法杖的艾瑞尔平静说道。 艾瑞尔先是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萨里尔,萨里尔的衣着和仪态唤起了她许久前的记忆,那是她还是阿苏尔时的记忆。当她听到爱莎这个称呼后,被她缓慢举起的光榆法杖停滞了,眼中的光芒闪烁了一下。萨里尔的出现像是一道冷风,迅速席卷了她的心灵,她的手臂微微颤抖,法杖上的光芒也随之减弱了一瞬。 “你是?你来这里做什么?”艾瑞尔强压下心中的疑虑,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艾瑞尔,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落幕了。接受命运吧,古圣回来了,他们要拿回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萨里尔没有直接回答,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冷静而坚定,仿佛看透了艾瑞尔的内心。接着,他的话语像是一记重锤,击中了艾瑞尔的心。 “你在说什么?森林一直站在我们这一边,古圣早已离去,我们才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艾瑞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痛苦,但很快被她强压下去。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再次聚集力量然而,萨里尔的话却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她和她的魔法之间。 萨里尔微微摇头,眼中透出一丝怜悯和决绝,他伸出手,轻轻按在艾瑞尔的光榆法杖上,那动作轻柔且坚定,却让艾瑞尔无法再继续施法。 “或许之前是这样的,但现在你说的已经过时了。看到那些森林精魄了吗?看到那两只龙蜥了吗?森林已经不再站在你这一边了,艾瑞尔。古圣的力量正在复苏,他的意志将再次主宰这片土地。”萨里尔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我……不会放弃,我不会让古圣夺走我们的家园。”艾瑞尔的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她感觉到自己与森林的联系正在逐渐减弱,那种深厚的共鸣正在消散。她的手微微颤抖,光榆法杖上的光芒彻底暗淡下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怆和决绝,但更多的是无奈和无助。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艾瑞尔。命运已经做出了选择,古圣将重新统治这片森林。你的抗争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毁灭。”萨里尔叹了一口气,他的手依旧按在艾瑞尔的法杖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命运的宣判。 艾瑞尔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知道萨里尔说的是事实,但她依旧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光榆法杖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光榆法杖,这是一根长长的、扭曲且疙疙瘩瘩的法杖,由稀有且具有魔力的巫榆树木制成。这种树在生长过程中从地面吸取魔力并将其储存在木材中,任何从这种树上切下的法杖可能都蕴藏着几个世纪的魔力。 唯一能够释放木材中魔力的方法是从树上切下一根法杖并在其上刻写一个法术,然后使用法杖的力量,而不是魔法之风来施展法术。只有半神或具有非凡技能的施法者才能解锁并使用这种力量,当艾瑞尔以母神爱莎的神性显现时,她获得了使用巫榆中储存力量的能力。 光榆法杖中的能量在战斗中永远不会被耗尽,但现在,这把极具各种意义的法杖掉在了地上。 “我……”艾瑞尔的声音哽咽了,她的眼中涌出泪水,心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艾瑞尔,接受这一切吧。古圣的意志不可违逆,森林将再次恢复它的古老面貌,世界也将发生新的变化。你在这里的使命已经完成,是时候放手了。” 萨里尔轻轻拍了拍艾瑞尔的肩膀,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知道,现在对艾瑞尔来说是多么艰难的时刻,但这是无法避免的。 新的命运与轮回开始了,而旧的需要更迭。 萨里尔能感受到艾瑞尔灵魂中的黑暗,莫拉丝在艾瑞尔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秘密的种子。阿丹胡牺牲了自己,治愈了艾瑞尔,但阿丹胡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治好艾瑞尔,黑暗的种子在接下来的所有季节里一直是艾瑞尔的一部分,一直在沉睡,等待召唤。当有需要的时候,魔法的外壳会裂开,邪恶的种子会再次生根发芽。 最终,残酷的话语还是没有从萨里尔的嘴里涌现出来,现在,已经够残酷了,这里的视野非常好,接下来会更残酷。而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不让事情变得不可控,他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义务,必要的时候,他会…… 尘埃法杖上闪烁着无法言说的光芒,随着科洛尼亚的动作,光芒在空中划出美丽的轨迹,她的力量在各种加持下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震撼着每一个在场的生灵。然而没有雷电,也没有闪电箭。不是高等系的八月暴雨,更不是天劫级的雷暴。 在纳尔哈普的指点下,科洛尼亚不再像之前那样,她对天界飓风仪的运用有了更深的理解,她通过纳尔哈普传递给她心灵感应在短时间内学到了更多的东西。飓风仪所聚集的乌云和雷电只是表象,这些自然现象中蕴藏着艾吉尔之风,而现在的她就像在金池的时候一样,把艾吉尔之风和周围其他的魔法之风转换成了奎许,但与在金池时又不同,这次更加的庞大、更加的纯粹。 一道青绿色的光环在她脚下出现,缓缓围绕着空地旋转,并缓缓扩张。一道光环出现在天空,散发着微弱的荧光,与大地和天空共鸣。 紧接着,环绕在第一道光环的上方,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圆。光环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开始在空中舞动,逐渐穿透了物理的规则,变得虚实难辨。这些光环不断地增加,一道又一道,每一道都比前一道更大、更亮。它们在空中交错旋转,上下交织,天地相连,左右穿梭,形成了一幅令人目眩的画面。光环的速度越来越快,颜色也从青绿色逐渐变为金绿色,最后变成了一片璀璨的光辉。 阿斯莱精灵已经列队完毕,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然而,当德鲁萨拉施展出那股令人震撼的魔法力量时,他们的眼睛睁大了,惊恐与惊讶在他们的脸上显现出来。青绿色的光环在空地上旋转,穿透物理规则的力量将他们的身体冻结在原地。他们试图挣脱,但发现自己无法动弹,魔法的力量将他们牢牢地束缚在原地。 那些站在前列的阿斯莱射手们已经举起了弓箭了,箭矢已经搭在了弦上,弓已经扩张,但他们无法做出接下来的动作。他们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们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力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和抵抗,他们的心跳加速,眼中闪烁着无助与绝望。 在场的阿苏尔精灵法师们看到这股力量后,迅速开始低声紧张讨论起来,这股力量既让他们熟悉,又让他们陌生,但更多的是吃惊,这与他们之前想象的不一样……他们能很清楚的看到站在三角龙身上的施法者就是杜鲁奇,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一名杜鲁奇可以释放出如此纯粹的奎许,纯粹到荷斯白塔的高阶大法师们施展起来也非常困难的能量。 越是懂行就越知道里面的难度,这种能量不仅强大,而且比粗暴的德哈还要复杂,需要对奎许的深刻理解和无比的专注。 “踏入命运之锦,变更时间的流动,无序之时。”看向四周的贝洛达平静地说着。 当光环的旋转速度达到了极限时,时间仿佛被冻结了,这一刻成为了永恒。突然间,这些光环猛然迸发,光芒四射,瞬间照亮了整个空地,所有的光环在空中融合成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天际,穿透了天地的界限。 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奎许的光辉,奎许的力量席卷了大地。 片刻之后,光柱消失了,光环也逐渐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空地恢复了宁静,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魔法的余韵。 杜尔苏,这位曾经慈悲的远古树人,在经历了无数的毁灭和屠杀后,内心的善良已被抹去。在达克乌斯来到伟大森林后,它又经历了一系列的启示和变化,如今的它充满了激情和热忱,对森林的未来充满了向往。它决心追随古圣的指引,成为达克乌斯的忠实守护者。 在达克乌斯的指引下,杜尔苏领悟到了该如何正确使用它的力量,它的每一步都像是大地的脉搏,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当它冲进阿斯莱的阵型中时,昔日并肩战斗的队友们惊愕地看着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 这个曾经的盟友,如今成了阿斯莱们最可怕的敌人。 第466章 下半场(中) 从规模上讲,这次战斗并不大,但却是相当野蛮的一次,原因嘛…… 当阿斯莱们以为自己能动,试图反击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依然无法挣脱那股强大魔法力量的束缚。而更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杜尔苏的移动速度似乎比之前更快了。 急速冲锋的杜尔苏如同一座移动的巨型堡垒,毫不畏惧地向前推进。它的脚步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震动着大地,仿佛整个森林都在它的愤怒中颤抖。当接近杵在那的阿斯莱军阵后,它高举剑身上刻满了精灵符文,并且长达十米的恐怖符文剑,这些精灵符文在它手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然而,这次它的敌人不再是之前的野兽人、绿皮、人类或是混沌,而是精灵……那些曾经的、昔日的战友。它的攻击迅猛而致命,每一挥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戴斯之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闪亮的弧线,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劈向阿斯莱的阵型。 那些曾与它并肩作战的精灵们,如今在它的愤怒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杜尔苏的每一次挥动都如同雷霆万钧,长剑在空中划过,发出低沉的呼啸声,犹如暴风雨中的狂风,昔日的战友们在它面前变得渺小而无助。 阿斯莱们试图反击,但在杜尔苏那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他们的努力显得如此徒劳。往日如雨点般的箭矢和法术并没有落在杜苏尔的身上,更没有被厚实的树皮和强大的魔法防御挡开。因为他们现在还是动不了,想跑或是反击也不成。 阿斯莱们只能惊恐地看着这巨大的剑刃逼近,他们的防护在它那巨大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脆弱。长剑横扫而过,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力,将一整排的永恒守卫斩成了两截。血液喷洒在空中,他们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击下四分五裂,鲜血与残肢飞散,战场上顿时变得一片狼藉。 杜尔苏的攻击如同烈火,焚烧着它的每一个动作,它的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它的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愿景。它知道这场战斗的意义,它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它的心中充满了对过去岁月的绝望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它知道,只有追随古圣的指引,才能拯救这片森林,才能让它的同胞们重新找到希望。它将证明它的力量,它将让所有人明白,属于古圣和达克乌斯的时代已经来临。为了森林的未来,胆敢挡在它身前的精灵必须死。 它的每一次挥动都是一场小型的灾难,摧毁着任何不得不站在它面前的敌人。它的攻击迅猛、无情,每一次挥动都带走数名精灵的生命。长剑劈下,地面被撕裂,永恒守卫们的铠甲被切碎,身体被切割成无数碎片。 在杜尔苏的疯狂攻势下,阿斯莱的阵型迅速残缺。那些被魔法束缚的精灵们,眼睁睁地看着杜尔苏在他们中间肆意杀戮却无能为力,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无法接受昔日的盟友如今变成了他们最可怕的敌人。 树人的进攻是缓慢且不可避免的,就像树木突破了岩石一样,但在魔法的加持下,它们变得比以往更加迅速,更加摧枯拉朽。杜尔苏尔冲锋在前,长剑挥动间带来毁灭性的破坏,随后,四名先祖元老会成员也进入了战场,就像森林本身在战斗一样,它们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古老的力量和坚定的决心。 四名先祖元老会成员的进场使战场更加惨烈,它们的攻击犹如大自然的怒火,每一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阿斯莱们在它们面前显得如此无力,任何反抗都像是徒劳的挣扎。它们的脚步声沉重且富有节奏,每一次落地都在宣告着阿斯莱军队的末日。 矛在厚厚的树皮上破碎了,阿斯莱们的身体和武器在树人的强大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脆弱。那些没有被挥动的矛尖刚一接触到树人的皮肤,便被强大的反震力震得粉碎。树人的多节的脚踩下来,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将精灵们踩得粉身碎骨,地面上满是被碾碎的盔甲和血肉,战场上充满了惨叫和哀嚎,惨叫声和骨骼破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景象。 那些藤蔓如同有生命一般,灵活地缠绕住阿斯莱们的四肢,将他们高高举起。当藤蔓把挣扎的他们的身体举高高的时候,他们在突然的恐惧中尖叫着,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他们的尖叫声回荡在战场上,令人毛骨悚然。然后,藤蔓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扔回到同伴的身上,造成更大的混乱和恐慌。 战场上的景象变得更加血腥和混乱,阿斯莱们的尖叫声和鲜血染红了空地,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绝望的气息。他们的勇气在这无尽的恐怖中被一点点地摧毁。更残酷的是,被魔法禁锢的他们无法在无情的攻击下四散奔逃,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等待死亡,看着树人们毫不留情地推进着,带着那无可阻挡的力量,将一切挡在面前的存在彻底碾碎。 这场战斗,注定将成为一场血腥的屠杀,森林的每一片叶子都在颤抖,似乎在为正在发生的悲剧而哀悼。在这疯狂的战斗中,杜尔苏证明了它的力量,它让所有阿斯莱都明白,古圣的意志是不可违抗的,森林的愤怒是无可逃避的。 惨叫声和哀嚎声还在充斥着战场,折磨着除了杜鲁奇以外,每一个精灵的神经。站在中立区的阿斯莱们目睹着这场惨烈的战斗,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痛楚、矛盾。他们曾经与杜尔苏尔和其他树人并肩作战,共同守护这片森林,如今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的盟友对同胞施以无情的攻击。 尽管他们没有参与战斗,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受到战争的伤害。这一刻,他们仿佛意识到,无论结果如何,这场战斗都已经改变了一切,曾经已经支离破碎的友谊与信任彻底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深深的悲伤与无尽的悔恨。 赫格利雅他们站在最前方,他们的表情凝重而悲伤。赫格利雅的双眼微微泛红,她看着那高大的树人毫不留情地将同胞们踩在脚下,就像心中有千斤重担一样。 “我们做了正确的选择吗?”泰兰铎低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犹疑和痛苦。他看着那些挣扎在藤蔓中的同胞,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战场的另一端,阿瑞妲和莫兰娜带领的施法者们还在为注定加冕的外来者提供支援。她们的魔法在空中闪耀,为树人的进攻提供了更多的力量。虽然她们已经做出了选择,但心中的矛盾和痛苦并没有因此消失。 “我们曾经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阿瑞妲低语着,她的声音在风中飘荡,但说归说,她那已经成型的法术还是被她释放了出去。 “这你就要问问赛菲安了,你了解他。是他吹响了狂猎的号角,现在不是盛夏,他成为奥莱恩还不到半天的时间,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悲剧?”莫兰娜冷漠地回应着,她的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绝。她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她们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看到这一切,我心中怎能不痛?”看到阿拉洛斯投过的困惑眼神后,莉莉丝哀叹道,她的声音在颤抖,但她还是把手指向还在奔跑的奥莱恩。她在这时候体现了她的作用,她引导着阿斯莱们说道,“他们本不应该站在那里的,是他!” 达克乌斯再次吹响号角,低沉且震撼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得到指示的大只佬立即行动起来,协同号角发出了怒吼,被支配的冷蜥战群迅速转向,避开了正在被森林精魄屠杀的阿斯莱军阵。 在无序之时的加持下,冷蜥奔跑得比平常还要快,狂风掠过,它们的步伐如雷霆般震撼大地。很快,战群以惊人的速度,来到了位于阿斯莱军阵与阿苏尔使团中间的区域。 在经过阿苏尔使团时,达克乌斯转过头,看向那边的阵列。他的目光穿透了战场的混乱,锁定了芬努巴尔,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也可能是他现在正好位于芬努巴尔的视线范围。芬努巴尔的视线恰好落在他的身上,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达克乌斯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心中怀揣着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芬努巴尔。在他的刻意引导下,又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们相遇一样,命运将他们交织在了一起。尽管战场上硝烟弥漫,杀声震天,但在这短暂的对视中,他们仿佛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他对芬努巴尔露出友好的笑容后,就转过头看向已经非常接近的狂野骑兵了,他才刚看到正主,他可不想把自己撂在这里。 芬努巴尔在对视的那一刻,心中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熟悉感和宿命感,但奥苏安对纳迦罗斯的了解不像纳迦罗斯对奥苏安那样,他之前压根没听过达克乌斯这个名字,他都不知道有这号人存在,他只在前一刻通过贝洛达了解了一些只言片语,更别提什么传说了。 但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像是两个命运相连的灵魂之间的相遇?他的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未来的困惑,也有对当前局势的深深忧虑。 随着号角的再次吹响,冷蜥战群的速度再次加快,仿佛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穿越战场的混乱,朝着预定的目标前进。很快,冷蜥战群战群完成了转向和最后的准备。 “走向胜利!”达克乌斯咆哮着,放平了海之三叉戟。 随着达克乌斯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冲锋开始了,奔腾的声音震荡着空地,骑士们的心中燃起了热烈的斗志。他们目光中闪烁着坚决和决心,他们放下了平举的骑枪和长矛,他们知道这是继阿尔道夫城下后,又一场巅峰骑兵对决,为了胜利,为了证明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强的,他们不畏死亡。 随着武器的平举,大只佬发出了只有在阿尔道夫城下时才发出的恐怖咆哮,随着它的咆哮,冷蜥们不再保持之前的沉默,附和着它发出了咆哮。伴随咆哮声而来的是冷蜥们越来越快的步伐,冷蜥们从之前的三挡跑步,变成了四挡袭步。 冷蜥的咆哮声与狂野骑兵的战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战栗的声音波浪。冷蜥骑士们的骑枪与狂野骑兵的长矛在空中闪烁的寒光,连空气都为之颤抖。随着一声巨响,两股力量在空前的速度中相撞,顿时响起了金属撞击和野兽嘶吼的声音,剧烈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撕裂整个战场。 冷蜥战群和狂野骑兵猛烈地撞在一起,战场瞬间被血腥与杀戮所吞噬。骑枪与长矛在碰撞的一瞬间刺穿了对方的铠甲与躯体,鲜血如喷泉般喷洒在空中,如同绽放的血色花朵,染红了周围的空气。咆哮声与战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可怕的声波,震撼着每一个在场者的灵魂。 一只牡鹿挺身冲向怨毒,鹿角如利刃般闪烁着寒光,直奔怨毒的身躯而去。怨毒即使感知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它试图躲避,但鹿角已经劈头盖脸地袭来,然而,鹿角并没有刺穿披挂在它身上的铠甲,更没有被顶飞出去。 虽然没有遭受到刺击的伤害,但高速冲撞的撞击力,还是让怨毒顿了几下,好在它没有摔倒。反应过来的它在痛苦和愤怒的驱使下,用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雄鹿的脖颈,牙齿深深地嵌入了血管和肌腱中,撕扯着血肉。牡鹿在绝望的嘶鸣中狂踢乱蹬,在疼痛中图反击,但冷蜥的力量无可匹敌,牡鹿的挣扎只能为自身带来更多的痛苦。每一次咬合,它都带走一块鲜活的血肉,鲜血四溅,染红了它们的鳞片和铠甲。 狂野骑兵们的牡鹿在痛苦中嘶鸣,冷蜥的利爪撕裂了它们的皮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骑士们被猛烈的冲击力从鞍上抛飞出去,身体在空中无助地翻滚,随后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夹杂在其中,令人毛骨悚然。 地面上到处是折断的长矛和骑枪的碎片,闪烁着寒光,如同战场上散落的致命碎片。失去生命的躯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战场犹如修罗场般惨烈。 第467章 下半场(下) 刀枪相交,火花四溅。 在这场惨烈的对冲中,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每一个瞬间都被无限地拉长。狂野骑兵们的英勇与冷蜥战群的凶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战场如同一幅血腥而壮丽的画卷,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没有人后退一步。 冷蜥战群和狂野骑兵猛烈地撞在一起的瞬间,弗拉奈斯和亚托米斯面对面的相遇了。他俩之前并不认识,也不像达克乌斯与芬努巴尔那样有着单方面的了解,这一刻仿佛是命运的牵引,将达克乌斯的冠军和奥莱恩的冠军聚到一起。两位都是各自阵营的顶尖战士,现在他们骑在各自的坐骑上,面对面地看着素不相识的彼此,眼中闪烁着决绝和狂热的光芒。 今天,他们的相遇注定只能有一人生还。 弗拉奈斯是达克乌斯的冠军,应该是?尽管达克乌斯从没公开表示过,但他和大家都是单方面认为的。他手中的尊神战戟在激活手电筒装置后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行走壁垒在他的手中更是坚不可摧、不可动摇,而他身下全副武装的冷蜥更是一只凶猛的野兽。 亚托米斯则是奥莱恩的神选,骑着强壮的牡鹿,手中握着长矛,除了护手的位置配置青铜护臂和一顶高高的桦树皮尖顶头盔,其他的部位没有装备铠甲,而是被异化了。活生生的常春藤缠绕在苍白的皮肤下形成螺旋状,扩展出微小的根,在浓密的眉毛下凸起、盘绕,裸露的皮肤上刺满了螺旋图案和鲜血。 战场的喧嚣在他们周围回荡,但他们的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彼此身上。弗拉奈斯高高举起战戟,亚托米斯则用长矛指向对方,两人的决斗即将开始。在冲锋惯性的影响下,冷蜥和牡鹿狠狠的撞在一起,弗拉奈斯挥动战戟横扫,亚托米斯则用长矛迎击。 战戟和长矛在空中交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弗拉奈斯的战戟力量巨大,几乎每一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威力,而亚托米斯的长矛则灵活而精准,每一次进攻都直指要害。 在猛烈的碰撞中,抵御了鹿角攻击的冷蜥咬死死住牡鹿,亚托米斯迅速用长矛刺向冷蜥,试图将其逼退。冷蜥咆哮着,用强有力的尾巴扫向牡鹿,牡鹿痛苦地嘶鸣,踢动后腿反击。 弗拉奈斯与亚托米斯的对决只是一个缩影,在整个战场上,冷蜥骑士们凭借着冷蜥巨大的体型和无匹的力量与自身精湛的技艺,逐渐占据了上风。狂野骑兵的阵型被冲散了,他们的牡鹿在冷蜥的攻击下纷纷倒下。 达克乌斯的眼神如同钢铁般冷酷无情,他挥舞着三叉戟精准地刺入狂野骑兵的身体,每一次挥击都带走一条生命。大只佬发出低沉的咆哮,配合着主人的动作,凶狠地撕咬着任何敢于靠近的敌人。 很快,他将三叉戟高举起来。因为他在四大金刚的掩护下凿穿了狂野骑兵的阵型,拜涅和塞利雷挡在了他的左右两边,怒吼的同时尊神战戟不停的挥动着,原本位于他身后左侧的沙卡拉补位到了他的身后。 沙卡拉以令人难以置信的优雅战斗着,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地流入另一个动作,她的链环鞭子抽打出来,割断狂野骑兵喉咙和静脉。 至于本应该在达克乌斯身后右侧的弗拉奈斯留在了战场上,展开了宿命的对决。 不像终焉之时的时候在阿瓦隆森林发生那样,库诺斯以爱莎为奖品与凯恩作战,凯恩之剑与库诺斯之矛的相撞,犹如天堂之战的回声。现在是古圣与精灵神,或是准确的说,是古圣与库诺斯争夺古圣花园的战斗。 达克乌斯翻身从冷蜥的背上跳了下来,对着看向他流露出困惑、询问和不解的大只佬露出安心的微笑后手持三叉戟冲向了奥莱恩。这一刻,宿命的轮回在他的心中升腾,他知道他所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怪物,更是一位旧时代的国王,一个他必须击败才能加冕成为新国王的对手。 空地的风中夹杂着血腥味和尘土,仿佛在为这场宿命之战拉开帷幕。奥莱恩站在那儿,手持洛伦之弓,目光冷峻地注视着达克乌斯。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是一种不需要言语的交流,一种超越了生死的理解。 那件自从他来了之后就穿着的杜鲁奇制式盔甲,具有纪念、象征意义和防护价值。不过盔甲在那次勇闯混沌魔域的时候已经彻底报废了,现在的他穿着一件由基斯钢铸造的杜鲁奇制式盔甲。与传统杜鲁奇风格不同的是,现在这套盔甲没有具有实战价值和装饰作用的尖刺,这让他的盔甲上披了一件外紫内绛的袍子。 一把海之三叉戟,一身黑甲绛紫袍,长袍和黑发在风中吹动着。 达克乌斯高举海之三叉戟,迎接着他的命运。三叉戟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历史的长河中,激起了阵阵波澜。 奥莱恩举起洛伦之弓,箭尖对准了达克乌斯,这一箭,包含了祂的所有,包含了祂对旧时代的执着。箭矢如同闪电般射出,直逼达克乌斯的心脏。 达克乌斯挥动三叉戟左右点劈,劈开了奥莱恩使用洛伦之弓射出的弓箭,随后中平抛戟,将三叉戟投掷了出去,在他的引导下,三叉戟正好撞在同样被掷过来的库诺斯之矛矛尖上,两把奇特的武器发出了剧烈的震荡。 然后,说是奇怪,但也不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三叉戟在空中快速且无序的旋转几圈后,在他的操控下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不同的是库诺斯之矛没有像三叉戟那样,而是凭空出现在了奥莱恩的手上。 没有废话,更没有逼逼赖赖,生死时刻容不得分心,在达克乌斯的认知中奥莱恩可没有那么好对付的,虽然伟大森林切断了与奥莱恩的联系,但库诺斯的力量还在呢。而且奥莱恩岁数和战斗经验摆在这,脑袋里还住着几十个老爷爷呢。 但他必须要面对奥莱恩,并击败,谁让他是达克乌斯呢。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总不能让拜涅或是塞利雷击败奥莱恩,然后他加冕为王?杜鲁奇、阿苏尔、阿斯莱、艾尼尔、精灵众神、蜥蜴人和森林精魄都在那看着呢,这算什么事。 这河里吗? “森林切断了与他的联系,这就是命运吗?旧的时代必须结束,新的时代必须诞生?”奥莱恩将蛇皮扔在了地上后低声说道,目光中透出一丝悲凉。赛菲安不知道蛇皮的意义,但祂知道,这片神奇且伟大的森林不再属于祂了。 “是的,这是轮回,新的开始,不是终结。查瑞斯、巨龙之森、劳伦洛伦、暗影之森、瑞克瓦尔德,世界的广袤森林还是属于你,在我改造下,这些森林会比以前更……美妙?但这里不行!”达克乌斯泰然自若地回应着,尽管他第一次见到奥莱恩,但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在离开混沌魔域前与精灵众神谈笑风声一样,似乎……库诺斯上号了? 达克乌斯说完后重新握住了回到手上的三叉戟,见奥莱恩若有所思的点头后,他转动戟杆甩了甩,就好似戟杆前端有着不存在的红缨一样。接着,他率先一个旋转单手扎戟,他这么做是充分利用精灵敏锐的身形为下一招出戟增加威力。 且他手中的三叉戟就像引雷针一样,天空中聚集的艾吉尔之风源源不断的为他加持着,让他的身形更加灵动和飘逸,属实是环境加成了,就像在龙堡时一样。 完成旋转后,达克乌斯直接跃步扎戟……而奥莱恩则架矛防御,在接住三叉戟的攻击后,他又将三叉戟挑了出去,戟矛撞击发出了剧烈的响声。巨大的力道险些让他手中的三叉戟脱手,但他还是抓住了三叉戟。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儒雅和从容,取而代之的是凶狠和专注,他的眼睛中爆发出骇人的凶光,顺势借住奥莱恩的挑力完成一个转身扫戟。 奥莱恩的蹄子向后退了一步,库诺斯之矛在他的支配下挥动着,进行外拦,接着顺势弓步压身扫矛。这一下的力量太大了,速度太快了,力道之猛,猛到达克乌斯的身法再灵动也还是挨到了一下。 “我草?” 达克乌斯发出了惊叹了,他感觉奥莱恩有点玩赖了,这纯粹是无赖打法,仗着力气大先守后攻,挡完之后再挑空破门。他不用看也知道,德鲁萨拉在夜里抽出时间为他缝制的魔法袍子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库诺斯之矛在撞击他的胸甲后没有破防,而是发出剧烈的响声,将他撞了出去。 魔法长袍、基斯钢、海龙皮和那堆零零碎碎的魔法道具挡住了这一击,但这一下也让他不好受,即使挡住了他还是能感受到挨中位置的肋骨断了。 接下来是奥莱恩时间,他挥动着库诺斯之矛使出了平平无奇的平刺。 这一击被达克乌斯双手握杆挡开了,但巨大力道让他非常的不好受,他感觉双手的虎口崩裂了,或许有在奥比恩获得的力量手套能挡一下,不过力量手套就像他之前穿的盔甲那样早就爆了。 攻击没有停止,平刺只是开端,奥莱恩在平刺不成后,右蹄踏出半步,右手持攥,身体向左翻转,抬右蹄向前上一步,与左踏成并步,双手握矛下端随身向前进击,将库诺斯之矛狠狠地砸了下去。在达克乌斯挡开这一击后,他再次转动身体使出了下刺,攻击达克乌斯的下盘。在达克乌斯又躲开后,他又一次转身,在力道的加持下将矛狠狠地向着达克乌斯砸了过去。 这套连招异常的丝滑,没有丝毫的顿挫感,被奥莱恩使出来显得那么浑然天成,然而,连招还没有结束…… 奥莱恩将点在地上的矛略为拗起,向左方摇摆,转身向右,左手托住矛杆。接着左手放开矛杆,右手举矛从后方挑刺。库诺斯之矛顺着达克乌斯的脸颊呼啸而过,在那一瞬间,他甚至能看到矛尖处流出的绿色汁液。 处于专注状态的达克乌斯没有多寻思,他的头向后微微一倾,转动身体跳跃,就像跳在跳马上的样子,好在他的裆部比较宽松,没有扯到蛋。他的这个动作是为了预判奥莱恩接下来的动作,就像他寻思的那样,奥莱恩的下一击呼啸而至,转身后的下盘横扫扫空了。 见这一击不成的奥莱恩咆哮着单手持矛刺向达克乌斯,库诺斯之矛再次顺着达克乌斯的脸颊呼啸而过,接着又是呼啸声,奥莱恩不断挥动库诺斯之矛平扎着,好在他的头摆动的够快,只听到了呼啸声。 库诺斯之矛在奥莱恩的挥动下不断的摇摆着,他趁着达克乌斯摆头的时候,右蹄跺步顺势将矛尖从底下翻起向达克乌斯头部回摆的位置刺去。好在达克乌斯的身法也足够敏捷,再次挡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哪有干挨打不还手的,趁着这个空挡,达克乌斯做出了反击,挥动三叉戟砸了过去,但这一下被奥莱恩持矛横挡,挡住了。 达克乌斯捕捉到奥莱恩的左蹄在跺地,他想都没有直接双手持戟做右部格挡。就像他预判的那样,奥莱恩腾转变左侧弓步,同时摔矛与肩平,将矛平刺过去。库诺斯之矛呼啸而过,砸在了他格挡的位置。这一击被格挡后,奥莱恩后退一步,挥动库诺斯之矛的攥部顺势横扫。 但达克乌斯也没闲着,他蹲下身,背手翻转三叉戟顺势反击,蓄力后的三叉戟被他扫了出去,扫向奥莱恩的下盘,然而这时候的奥莱恩早已经退开了。他顺势迈步向前的时候旋转身体,在躲开了奥莱恩的仆步扫矛后,旋风转身单手扎戟。 场景再次复刻,拉开距离的奥莱恩架矛防御,在接住三叉戟的攻击后,他又将三叉戟挑了出去。 接着又是奥莱恩时间,在按下三叉戟后,一招平刺刺向达克乌斯的头部,当达克乌斯躲开后,他迈动右蹄进步将库诺斯之矛砸了下去。现在完全是他的节奏了,砸空后,转动身体将右蹄向右移半步。箭步扫向达克乌斯的下盘,接着又是劈头盖顶砸了下去,砸空后,转身平刺,平刺,第三下平刺后,下扫矛,上撂矛,平扫矛,平刺。 这一套丝滑的连招打的达克乌斯毫无反手之力,但好在他没有受伤。当他跳开后,奥莱恩顺势跟上,平刺,下砸,提攥下砸。 达克乌斯有些生气了,他认为提攥下砸有秀技的成分了,拜涅不止一次的告诉他,在实力相当时尽可能不要使用这种招式,原因嘛……容易被反缴。但拜涅所谓的实力相当是精灵之间的战斗,不包括蜥人这种力道奇大无比的选手,如果拜涅在哥罗克面前使出这招,那等待拜涅的下场将是恐怖、悲惨的,所以他认为奥莱恩就是仗着力量大欺负他。 生气归生气,还没到狂怒什么的,理智还在控制着达克乌斯,他把戟杆夹在右腋窝,挡住奥莱恩的翻身回马枪。 接着又让他生气的事情发生了,奥莱恩趁着他震荡和调整姿态的时候,将库诺斯之矛提了起来,接着左右手交替平刺。这一击猝不及防,即使他做出了躲闪的动作,库诺斯之矛的矛尖还是划开了他腰部右侧的袍子,矛尖击中基斯钢盔甲摩擦出晃眼的火星和剧烈的响声。 然而,奥莱恩的攻击还是没有停止,库诺斯之矛再次向达克乌斯砸去。砸空后,将矛平举挡开了平扎过来的三叉戟,接着一个坠矛压下戟尖后,又一个平举刺击,并顺势下拨矛,趁着空隙,一个上刺刺向达克乌斯的头部。 杵在那做着戒备动作,防止流矢的拜涅转过头看向就差把焦虑这个词刻在脸上的塞利雷,作为武技大师,他俩能感受到落入下风的达克乌斯所面临的境遇。 沙卡拉作为艾德雷泽的神选、杀戮姐妹、武技大师、海格·葛雷夫竞技场的常胜冠军,同样知道达克乌斯在遭受什么。但她比拜涅更实际,她已经取下了挂在腰上的三叉回旋镖,回旋镖被她反手背在腰部,腰部扭动的同时做出了转身蓄力发射前的动作。 “不要!相信他。” 跟在达克乌斯身边的塞利雷算是唯一能近距离接触大只佬的精灵了,毕竟在阿尔道夫的时候,他还骑过大只佬。他试着学着他侄子那样安抚大只佬的同时,捕捉到了三叉回旋镖扩张的金属声,他知道这是回旋镖即将使用前的声音。他赶忙制止了,他知道当回旋镖飞出去后,无论造成什么结果都是他侄子不想看到的。 砸、点、平刺、撇矛顺势旋矛、平刺、下刺、翻身平刺、转身横扫矛、进步平刺、转身横扫矛、下刺顺势砸、点、下扎、平刺。 达克乌斯算是明白了,奥莱恩就会这几招,准确的说,除了战戟,矛、枪这类的长兵翻来覆去就这几招。但这几招得看谁使,让菜鸡使出来就是搞笑的,漏洞百出,这也是长矛填线兵只练上刺和平刺的原因。让奥莱恩使出来那叫一个浑然天成啊,愣是打的他没脾气,别说刮痧或放血了,他的三叉戟从开打后愣是没碰到奥莱恩。 如果不是有精灵身法、艾吉尔之风,还有各种防具的加持。别说挨打了,他这会早躺了,成为一个笑话了。 平扎、砸顺势点、下刺、点、砸、横挑矛攥顺势平刺、反手下拨矛、转身横扫矛、平刺、点…… 到这里还好,达克乌斯就像有肌肉记忆一样,格挡着奥莱恩的进攻,偶尔还能找机会做出回击。不过接下来他就着了奥莱恩的道,他是万万没想到啊,搁着拍武侠片呢?奥莱恩能像挂着威亚那样,使出凌空连踢,跳起来的奥莱恩不停的用蹄子踹向他,接着一个腾空飞脚,正好好的踹在了他那门户大开的胸口上,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 躺在地上的达克乌斯很想就这么躺着,他累了,那就这样吧,爱咋咋滴吧,但这个想法只在他的脑海中停留了一瞬。他可不想扔在这里,而且以这种方式,那他可真成一个大乐子了,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他在地上翻动了一圈,爬起来的同时,催动三叉戟回到他的身旁,他得马上站起来,毕竟奥莱恩可不止近战手段,他可不想变得像豪猪一样。 远处,矛如管、手如钳、拇指单扣四指悬,库诺斯之矛被奥莱恩摆出了一个横悬的poss。 再远的地方,巅峰骑兵对决落幕了,数不尽的猎犬和牡鹿被自己的血覆盖着,躺在地上。好久没开餐的冷蜥们不停地进食着,大快朵颐着,而在战斗中存活下来的杜鲁奇和艾尼尔们要么围观着弗拉奈斯与亚托米斯的对决,要么照顾伤员、处决还在挣扎的狂野骑兵。他们在之前接到命令,狂野骑兵不同于寻常的阿斯莱,留不得。 战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凶猛的弧线,已经开始步战的亚托米斯迅速举起长矛横挡,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碰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长矛被震得微微后退,但他稳住了身形,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接着,他趁势展开了反击,长矛如同毒蛇般快速刺出,直指弗拉奈斯的肩膀。 弗拉奈斯及时举起行走壁垒,盾牌上闪耀着神秘的光芒,坚固得宛如钢铁。长矛撞击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利用盾牌的保护,他迅速反击,横扫的战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向亚托米斯的腰部劈去。 亚托米斯急忙侧身躲避,但战戟的速度太快了,战戟的威力太大了,战戟在他的腰侧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尽管受伤,但亚托米斯还是没有退缩,他握紧长矛,上刺,用尽全力向弗拉奈斯的头部刺去。这一击迅猛而精准,带着必杀的决心。弗拉奈斯迅速低头,长矛擦着他的头盔划过,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还有余力的长矛顺势将他的白狮头鬃顶了起来。 感觉到白狮头鬃离开的触感后,弗拉奈斯被激怒了,他抓住亚托米斯转身收矛的机会,迅速挥动战戟,猛烈地斩向亚托米斯的长矛。火力全开的战戟如同一道闪电,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芒,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劈向亚托米斯的武器。长矛被战戟狠狠击中,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瞬间断成两截。 亚托米斯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他没有时间思考,因为弗拉奈斯的下一击已经紧随暴喝而至,一击猛斩,战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他的头部,这一击充满了无尽的力量和决心。他试图举起断裂的长矛做着最后的抵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战戟狠狠地劈中的亚托米斯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掀翻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弗拉奈斯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一个跃步上前,利用战戟将他固定在地面上。他挣扎着,眼中仍旧带着不屈的光芒,他试着拔出腰间的匕首进行反击,但他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根本没有玩这套算是祖师爷的杜鲁奇那么隐蔽,他的动作被弗拉奈斯捕捉到了。 弗拉奈斯举起行走壁垒,冷冷地看着亚托米斯。他深吸一口气,被改造的盾牌底部在空中闪烁着致命的光芒,随后随着他的暴喝猛地落下,结束了这场宿命的对决。 两人的宿命在这一刻得到了终结,在这场注定只能有一人生还的战斗中,弗拉奈斯最终取得了胜利,巩固了他作为达克乌斯冠军的地位,他站在胜利的顶端,象征着达克乌斯的力量和意志。而亚托米斯则倒在地上长眠,作为奥莱恩的神选和祭司,倒在地上的他象征着奥莱恩统治的终结? 更远的地方,在无序之时失效后,已经能动的阿斯莱大军迅速崩溃了,他们四散奔逃,试图逃离这场噩梦般的屠杀。杜尔苏不再像之前那样,它那巨大的身躯没有在战场上穿梭,符文长剑没有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它保持了静止的态势,其他的树人、树精就像得到了指示一样,也有样学样的静止了。 但屠杀并没有停止,那些还在移动着,发泄着心中恶意的树妖还在杀戮着,阿斯莱们在撞到围过来的树妖后,在慌乱中调整方向,向中立区跑去,试图求得那么一线生机。 “你能保证?”『钩刃』塞昂兰来到贝洛达的身旁,大声问道。 “我保证!” “艾德雷泽的战士们,列阵!挡住他们,让他们从两侧过。”得到保证的塞昂兰迅速转过头发出了命令,作为老牌战士的他知道这个时候是最可怕的,最混乱的。处于溃逃状态的军队是无序的,为了求得一线生机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他见过太多这种事情的发生了。 与此同时,中立区的阿斯莱也在各自领主的号令下,巩固阵型,以免溃逃的阿斯莱冲击阵型,以免那些已经发狂的树精尾随而来,展开冲阵。 玛琳·杰德西,就像她的姓氏那样,她来自洛瑟恩王国的翡翠海家族,她有着复杂的人际关系……穿着青绿色长袍,拿着法杖的她悄声来到芬努巴尔的身旁。她先是看向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闺蜜背影,闺蜜也就是贝洛达,此时的贝洛达在她的视线和脑海中是陌生的,她不知道贝洛达遭遇了什么,贝洛达在失踪后并没有与她联系过,她的嘴张开了,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了。 “我们是否应该做些什么?”片刻后,玛琳发出了一丝轻叹,接着对着站在杵着的芬努巴尔悄声问道。 “大规模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而对决还在继续,马上就要有结果了。做什么?如果奥莱恩胜利了,接下来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清算也好,战斗也好,那是阿斯莱内部的事情。 如果达克乌斯胜利了……这是世界黎明之林,我们对这里是完全陌生的,现在跑?你认为我们能跑过那些精魄吗?你忘了他们刚刚是怎么出现的吗?还是像传说中那样,某位神奇的存在将我们传送回阿瓦隆森林?玛琳,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感觉,阿苏焉的火啊,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了,我也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呢?” 芬努巴尔不傻,反而很精明,他站在那里观看的同时,脑海中不停的思考着,但他发现他似乎没得选?横竖都不对劲。 “那可是杜鲁奇,不为了你自己,你也要想想你的两个儿子。”玛琳说完后把头歪到一边,盯着芬努巴尔。而芬努巴尔也凝视着她的目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双方都没有移开过彼此的视线,彼此就这样对视着。 “你能感觉到她身上……” “你是说变化?当然……”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她身上有黑暗吗?就像被精神控制了那样。” “我和芬雷尔,还有她的父亲讨论过,没有!她的灵魂很纯粹,而且她的实力比在奥苏安的时候更强了,我不知道这是她在暮光要塞,还是在她失踪之后……” 芬努巴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将目光投向远处低头看着胸口的达克乌斯。此刻他的内心很矛盾,他既希望达克乌斯获胜,但又不想……他也表达不出那种奇怪的感觉。 杜苏尔动了,先祖元老会的成员也跟着它动了,它们挡在了溃逃阿斯莱与追击树妖的路径上,挡住了还在试图追杀的树妖,接着它将头转向了达克乌斯。 除了还在溃逃的阿斯莱,空地上所有的存在都在关注着达克乌斯与奥莱恩的神圣决斗。 达克乌斯有些错愕的看着胸甲,在他看来胸甲是不能要了,一枚硕大的蹄印在盔甲正中央的位置留下了凹痕,搞不好他的胸上也一道印子,这算不算另一种状态的库诺斯赐福?同时,他的五脏六腑都在沸腾着,他能感觉到他的肋骨又断了几根。他知道如果还像之前那样,以他现在的状态,他最终会被奥莱恩处决,库诺斯之矛会贯穿他的胸膛。 短暂地寻思一番后,达克乌斯背持三叉戟,借助三叉戟的特性使身体飞了起来,悬浮在空中。 为了防止流矢和长矛向他袭来,他的周围形成了一圈全方位的透明冰质护盾,护盾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犹如一层坚不可摧的堡垒。他的左手在胸前形成一个神秘的手势,拇指点在握住的无名指和小指之间,食指和中指竖起,指向天空,在注视着这场决斗的精灵们看来,他似乎在呼唤天上的力量? 突然,天空迅速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达克乌斯的双眼和左手开始闪烁着刺眼的电光,强大的艾吉尔之风在他周围涌动着,形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威压。大风呼啸,将他的黑色长发和绛紫长袍吹动得猎猎作响。 奥莱恩察觉到了危险,他迅速从背后拿起洛伦之弓,拉满弓弦,与之前不同,这场是库诺斯之箭。箭矢如同一道流星,直射达克乌斯。然而,达克乌斯的护盾在电流的加持下更加坚固,箭矢在接触到护盾时,护盾发生了破裂,但最终还是被强大的艾吉尔之风抵挡了下来。 达克乌斯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集中所有的力量。他的左手高举,指向天空,不断汇聚的电流在冰质护盾上跳跃闪烁,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片刻后,他的双眼猛然睁开,充满了无尽的力量和威压。 “山河天眼里,世界法身中!” 一道蓬勃的闪电在三叉戟的戟尖上凝聚,达克乌斯将三叉戟举到身前,快速旋转起来。闪电沿着三叉戟的轨迹形成一道闪烁的光环,犹如天神降临。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指向奥莱恩,三叉戟在引导和投掷的双重作用下,带着无尽的力量向奥莱恩掷去。 奥莱恩不甘示弱,他用尽全力投掷出库诺斯之矛,迎向三叉戟。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碰撞,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海之三叉戟击中了库诺斯之矛,闪电瞬间沿着库诺斯之矛的轨迹传导到地面,巨大的能量引发了一场天崩地裂的震撼景象。 地面被强大的闪电击中,电光四溢,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都撕裂开来。电闪雷鸣中,达克乌斯如同天神般屹立在空中,展现出无与伦比的伟力,在空地上的存在们看来他的力量仿佛超越了凡人的极限,成为这片空地上最耀眼的存在。 奥莱恩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达克乌斯的身影就像闪电一样急速向他袭来。 三叉戟重新回到达克乌斯的手上,而库诺斯之矛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回到奥莱恩的手中。 达克乌斯一个腾空旋转单手跃步扎戟,奥莱恩举起了洛伦之弓抵挡着,他顺势借住奥莱恩的挑力一个转身,回身扫戟。奥莱恩还想试图复刻之前的动作,但现在拿在他手中的不是库诺斯之矛,而是洛伦之弓,由艾瑞尔发丝编制成的弓弦被三叉戟切开了。 完成这一击后,达克乌斯跃起顺势崩戟向奥莱恩的头部砸去,被奥莱恩躲开后,他转动身体背身头尾横击,随后再次转动身体挥动三叉戟点了过去。再次被奥莱恩格挡后,他换跳步拨戟,见枪攥与枪头横打还是打不进去后,他利用身体的惯性再次点了过去。他的打法思路非常清晰,正前、侧身、左右侧、上下侧,进行全方位打击。 见奥莱恩再次格挡后,达克乌斯迅速插步拨戟,顺势平刺,见奥莱恩后退后,他紧接着舞动三叉戟过背,借着背部的力量舞动着,背戟后他找准机会顺势回马枪。然而,这一连串的精妙动作依旧未能对奥莱恩造成致命伤害。他左右手交叉,右手置于左手肘部,准备接下来的回拉动作。左手握住戟攥做拖带动作,一手回拉一手拖带,以戟杆为支点,灌注相反力道使三叉戟旋转。 在艾吉尔之风的加持下,达克乌斯全身发劲,掌推戟攥,长驱直入,戟尖就像钻头一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在大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轨迹。这套凌厉的攻击逼得奥莱恩不得不后退,但奥莱恩最终还是抓住机会跳步踩戟,制止了三叉戟的攻势。他早已预见奥莱恩会有这一手,立即以奥莱恩踩住的部分为支点,紧握戟攥,将戟杆的韧性拉到极致,接着转身侧踢戟杆形成崩戟。 “破!” 极限的韧性配合着崩戟,速度快到奥莱恩根本反应不过来,达克乌斯第一次破除了奥莱恩的防御。在破防后,他没有摆poss,也没有说什么狗屁台词,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灭!” 面目狰狞的达克乌斯暴喝后,将三叉戟背在了背后,身体翻转腾挪,顺势旋转成大风车。他的身体不断的旋转着,大风车在他的支配下越来越快,快到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切割开来,发出刺耳的呼啸声。伴随着他的旋转,三叉戟的戟尖迸发出闪电,紫蓝色的电光在空中劈啪作响,犹如怒吼的雷霆。 紫蓝色的电流如同狂舞的蛇,在达克乌斯周围形成了一道光环,闪电沿着三叉戟的戟尖向外迸射,每一次旋转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电光不断交织,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他整个包裹在其中,形成了一道无法突破的防御屏障。 达克乌斯的绛紫长袍在风中狂舞,他的黑色长发也被电流激得飞扬起来,仿佛他整个人都融入了这片电光闪耀的风暴之中。闪电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紫蓝色的光芒在他的眼中跳动,显得格外狰狞且恐怖。 每一次三叉戟的挥动,都伴随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劈下,地面上被电流灼烧出一道道焦黑的痕迹。紫蓝色的电光在空中爆裂开来,带来了毁灭性的力量。 达克乌斯的旋转越来越快,电光越来越强烈,最终,戟尖击中了奥莱恩的喉咙,在惯性的加持下,戟尖顺势而下,划破了奥莱恩的胸膛和腹部。 他没有露出喜悦,也没有胜利后的愉悦,因为他知道战斗还未结束。而且这毁灭一击所带来的巨大力道,让他的虎口再次崩裂。无奈的他只能松开三叉戟,用意念催动三叉戟顶住奥莱恩,为他托些时间,他知道成不成全看接下来这一下了,如果不成三叉戟会被奥莱恩握在手中…… 放弃三叉戟并起跳的达克乌斯与奥莱恩错开的同时,阴手握抽刀,反手拔出了挂在腰间的猩红匕首。这是他在露丝契亚大陆停留的时候,从尤里安那学来的。他握住匕首的同时,偏头躲开了奥莱恩抓向他喉咙的手。 在错开后的瞬间,达克乌斯挥动猩红匕首,击中了奥莱恩的脖子与身体连接部,他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在各种目光的注视下,伴随着最后一声惨烈的咆哮,奥莱恩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了。 旧的回轮停滞了,新的轮回开始了…… 第468章 真爱如血第三弹 奥莱恩在天空冰冷的凝视下颤抖着,他感觉自己赤身果体,毫无遮挡。森林既多样又广阔,边界内有许多空旷的地方,广阔的草地,贫瘠的灌木丛。他不喜欢这种环境,他喜欢森林深处的黄昏,他的生命在湍急的小溪中从流逝,最阴暗的山谷,潜伏在阴影中,他不喜欢这些没有树叶的空间。 当奥莱恩再次睁开眼睛时,场景变了,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没有色彩的森林中,一个由墨黑和炫白构成的山谷,没有任何东西能缓和这种残酷。他坐起来时,听到了干枯树叶的脆响,令他惊讶的是,他意识到这声音来自他自己的皮肤。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体像其他一切一样,变得褪色、脆弱而布满灰尘。 “我记得……”奥莱恩的话语说到一半停止了,他惊讶于自己声音的沙哑,随着眼睛适应了刺眼的光,他看到了苍白尘土的平原,被划分成成千上万个完美的方格,由箭一般笔直的白色荒树分隔开来,这些树一直延伸到远方,消失在地平线之外。 “我来过这里?”他低声说着,其中一棵树就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内,他伸出手试着抓过去,但他抓不到,树回避了他。 接着,奥莱恩的感官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只留下过去的回响,没有别的声音,没有景象,甚至没有气味。只有他的先祖,向他讲述之前的光辉生平,在黑暗中引导他,以歌声陪伴。先祖们围绕着他,支撑着他,高贵而坚定,燃烧着神性的热火。 当先祖们一起行走时,奥莱恩意识到他的前世不再只是言语。先祖们的歌声在他脑海中勾画出强烈的图像,挺拔的巨人,肌肉宽广有力,头顶高大结实的鹿角。他放慢了脚步,羞愧地站在先祖们的面前,他有什么资格在这些骄傲的王者中行走?先祖们的故事如史诗般宏大深刻,每一个都将森林引向更深的野性,每一个都将臣民更加紧密地束缚在艾瑞尔的统治下,而他的故事只是个可笑的悲剧。 “我失败了。”奥莱恩说的同时张开双手,盯着他那宽阔且伤痕累累的手掌。 声音消失了,奥莱恩抬起头。其他的奥莱恩不再走在前面,而是围成一圈站在他周围。 先祖们的脸庞既残酷又宁静,每一个都是独特的,雕刻成造就他们肉体的贵族形象,但他们显然是一体的,他们以一个安静的动作靠近,奥莱恩在他们的注视下畏缩,直到奥莱恩意识到他们眼中没有审判,只有决心。 “我们不会失败。”其中一个奥莱恩抬起下巴说道。 “可看看我,我的身体已经破碎,我一无所有了,平衡被打破了。我的狩猎以耻辱告终,我怎能不失败?我现在剩下的只有我的火焰。” “我们是森林的灵魂,我们不会失败,而且我们信守诺言。”一位先祖走到奥莱恩的身边,他比奥莱恩要高些,手持一把宽大且破旧的斧头,他把斧头按在奥莱恩的胸口,意味深长地看了奥莱恩一眼后说道。 奥莱恩困惑地摇了摇头,接着他的灵魂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惊喘了一声,他发现躺在地上的他动不了了,他连头都无法转动,只能看到他的呼吸在脸上方的空气中化成雾。他试图起身,但徒劳无功,他只勉强抬起头,咳出一些血。 “我的爱!不要害怕,我们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艾瑞尔看到奥莱恩的眼睛睁开,惊呼出声。她的声音紧绷,眼睛因为哭泣而红肿,她紧紧抓住奥莱恩的手。 “艾瑞尔,我们是众神的化身,我们是不朽的。”奥莱恩惊讶地看到艾瑞尔坐在他的旁边,接着他厉声说道。他非常愤怒,因为他看到了艾瑞尔脸上的怜悯之情。 “是的,我们是爱莎和库诺斯的碎片,无论我们忘记什么,都必须记住这一点。” “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举行仪式吗?”奥莱恩勉强说道,疼痛让他紧皱着眉头。 艾瑞尔一时没有回答,她脸色苍白,忧虑重重,盯着奥莱恩那已经不能动的身躯沉思着。 “艾瑞尔!” “不,亲爱的,没有仪式,没有礼仪,森林会用它选择的任何方式指引我们,然后我们只需等待。”艾瑞尔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将思绪拉回到现实,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向你保证,我还在这里。” “我也在这里。”奥莱恩强迫自己直视艾瑞尔的眼睛,几秒钟后,他缓缓说道。 “我知道。”两人对视了片刻后,艾瑞尔前倾,轻轻地用嘴唇擦过奥莱恩的唇。 “对不起……”奥莱恩发出了满意的叹息,他对艾瑞尔咧嘴一笑,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但艾瑞尔的话在他的脑海中闪耀,比冬日的阳光还要清晰。他费力地说着,血从嘴角溢出。 一个苍白的形状正在接近,那是一只看起来像块冰一样冷静、宁静的灰狼,森林精魄,乌斯纳尔。奥莱恩的视线捕捉到了灰狼,他认识灰狼,野兽,布鲁伊德。 “乌斯纳尔?”艾瑞尔露出了一种简淡的喜悦。 奥莱恩不再看向灰狼,他将视线转向了艾瑞尔,他想象着艾瑞尔曾经的样子,还是凡人时的样子,他试图起身拥抱艾瑞尔,但他站不起来。 “我们常常迷失方向。”乌斯纳尔的嘴中发出了嗥叫。 “我来解释我的行为……我的心智不受自己控制……”奥莱恩喘息着说道,他知道那句迷失方向是对他说的。 “这里曾经有一座塔,伟大的存在将它种在这里。”乌斯纳尔继续说着,好像没有听到奥莱恩说话一样。 “你在说遥远的过去。”艾瑞尔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我在说自然,艾瑞尔,你们其实很早以前不应该来这里的,你们的本性是束缚、修剪和狩猎,这些流淌在你们的血液里,烙印在你们的骨头里,你们永远无法摆脱。”乌斯纳尔的话语中不掺杂一丝感情。 奥莱恩闭上了眼睛,他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指责。 “乌斯纳尔,亲爱的朋友,你为什么这么说?你为什么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我说话?”艾瑞尔困惑地摇了摇头。 “这片土地被改变了,被你们的贪婪所伤害,这就是你们在历史上留下的印记,扭曲和囚禁了自然的美丽。”乌斯纳尔的声音开始有了感情,随着每一个词的吐出变得更加愤怒。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我们所做的每一个行为都有另一个行为平衡,每一个行动都有另一个行动相匹配。你知道我们有多么用心,乌斯纳尔。你知道我们对森林的忠诚,你为什么这样说话?” “祝福,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诅咒!”灰狼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你认为他的到来会让森林变得更好?”艾瑞尔眯起眼睛,指向达克乌斯那已经离去的背影说道。 “是的!无论他带来什么变化,都比你们所带来的要好,他才是这片森林的主人!我们与森林因他的意志而塑造。” “那么你希望我们怎么做,乌斯纳尔?”艾瑞尔与奥莱恩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问道。 趴在地上的奥莱恩看到了艾瑞尔眼中闪烁的泪光。 “那么,橡树王后,你会听从我的建议吗?像以前那样?”灰狼恢复了平静,它凝视艾瑞尔片刻后问道。 “你希望我们怎么做?”艾瑞尔重复道。 “即使现在,你们也可以弥补你们造成的伤害,离开这片森林。选择权在你手中,艾瑞尔,现在离开吧,将你的爱人安置在灵床上,向过去告别,在一个季节之内,你们的印记将开始消退。大自然会重新占据它的领地,生命将重新开始。至于你们的族人、魔法、马匹和火焰……森林将遵从他的安排。”灰狼轻声嗥叫着,语气中带有一种紧迫感,说到最后它将视线投向了达克乌斯的背影。 “那魔古尔该怎么办?” “疾病是森林的一部分,艾瑞尔,你们不是。” “乌斯纳尔,我最老的朋友,我知道了。”艾瑞尔点点头,泪水自由地流淌在她的脸颊上,她呢喃着,声音轻得只有奥莱恩能听到。 奥莱恩正要说话,急于向乌斯纳尔更清楚地解释他的行为,但在他开口之前,乌斯纳尔已经转身离开了。接着,他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一块幕布被抛在夜空上,甚至连雨水拍打落叶的声音也被掩盖。他在黑暗中盲目地向前踉跄,试图跟随着艾瑞尔。 随后黑暗被一道耀眼的闪光取代,奥莱恩嚎叫着,用手遮住了眼睛。那喊声是如此可怕,他无法分辨是来自艾瑞尔还是某种动物。耀光渐渐消失了,他睁开了眼睛。 “现在我明白了,我们必须遵守我们最初的承诺。但我们的爱永远不会消失,无论发生什么。开始吧,我的挚爱,我准备好了。”奥莱恩看到艾瑞尔倒在地上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他能感觉到艾瑞尔的身体是因为悲伤而颤抖,他想抱住艾瑞尔,他的心在痛苦中挣扎,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但……他叹息一声后,平静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泪水从艾瑞尔的眼眶里涌出,力量缠绕在她的指尖,从地里拔出更多的树根,每一根升起的树根都把奥莱恩抓得更紧。 奥莱恩的后背因树根的升腾而弓起,嘴唇上流淌着血沫,在根须的作用下,他的身体颤抖着。当他意识到艾瑞尔在做什么时,他对艾瑞尔露出了鼓励的微笑。他温柔地看着艾瑞尔,试图让艾瑞尔明白他的心意,尽管他无法开口了,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爱和怜悯。他知道自己即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但他希望能够用心灵的交流告诉艾瑞尔,他永远都会在艾瑞尔心中,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艾瑞尔的哀嚎响彻了空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她的心灵颤抖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却依然坚定地行动着。在她的心中,奥莱恩是她最深爱的人,奥莱恩的离去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悲伤。她希望能够挽留住奥莱恩,让奥莱恩留在自己身边,但现实却无情地将奥莱恩带走。 奥莱恩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周围涌动,露出鼓励的微笑后他闭上了眼睛,在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艾瑞尔的深深祝福,他希望艾瑞尔能够明白他的心意。 奥莱恩的身体被撕裂了,撕裂得如此严重,以至于艾瑞尔找不到地方抱住他。 无助的艾瑞尔跪在那里不停的哀嚎着,身躯颤抖着,泪水如泉涌般不停地流淌。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奥莱恩的思念和眷恋,每一次呼喊都仿佛是在与进行奥莱恩最后的离别。悲伤深埋在她的心底,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哭声在寂静的空地上回荡,似乎是在向天地诉说她的悲痛和无助。她甚至没有察觉到天气已经开始变化,雪花开始悄然飘落,一片片洁白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像是在为她的悲伤默哀,为她心中的痛楚降下一层柔软的安慰。 艾瑞尔的泪水与雪花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呼啸的风,她的悲痛之声化作了这片森林的一部分,永远地留存在这片静谧的土地上。 奥莱恩看着艾瑞尔正抱着他血淋淋的遗体在空地上踉跄前行,他看到艾瑞尔的长袍上满了他的血。随着艾瑞尔踉跄地穿过空地,丽弗、暮光姐妹和仅剩的荆棘姐妹们围了过去,在艾瑞尔的带领下,侍女们向时代橡树下一座未点燃的灵床走去。 接着,奥莱恩看到艾瑞尔和丽弗将他的身体抬到灵床上,他注意到还有一些其他的存在也围在灵床周围静止不动,时代橡树下聚集了一群哀悼者和管理者,他看到了击败他的存在,看到了他之前试图驱赶的存在。他看到了十二领的大部分林地领主们,他们穿着宽大的黑色兜帽,头戴常春藤和槲寄生的花环,双手被炭灰染黑。 然而,吸引奥莱恩注意的并不是这些存在,而是躺在灵床旁边早已死去的亚托米斯,以及一只猎犬的尸体。猎犬没有闭上的眼睛让他感到不安,这与场景的其余部分格格不入。哀悼者看不到他的灵魂悬浮在星光中,但死去的猎犬却看到了他,随着他向自己的身体跌落,猎犬的目光也随之而来。 当火焰吞噬着灵床上的身体时,奥莱恩将目光从猎犬身上移开,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荚中的种子一样,四散而去。他的一切、他所爱的、他所珍视的一切,都在此刻随着肉体的消逝而溃散,化作了森林中无形的风声和呼啸,随风飘向森林的四方。 奥莱恩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他将目光落在了远处的艾瑞尔身上,一种不舍、眷恋和深深的爱恋涌上心头。艾瑞尔是他生命中的一切,是他永远无法割舍的牵挂。在他的眼中,艾瑞尔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如此的高贵,艾瑞尔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永不磨灭。 艾瑞尔的头低垂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的目光依然坚定地注视着火焰,悲痛地看着她的爱人在火焰中挣扎。突然间,一股强烈的直觉涌上心头,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缓缓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即将消散的奥莱恩灵魂。 在那一刻,她的眼中闪烁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她的灵魂也在默默地呼唤着奥莱恩的名字。这是她与奥莱恩之间深刻且无法割舍的情感凝结,是一段永恒的承诺,即便分离,他们的爱情也将永存于心。 看到转过头的艾瑞尔后,奥莱恩对着艾瑞尔露出微笑,向艾瑞尔传达宽慰。在艾瑞尔的注视下,他的灵魂渐渐淡去,消散于空气中。 火焰一直燃烧着,艾瑞尔和观礼者们一直保持着一动不动,直到只剩下呛人的烟雾和闪烁的灰烬。一个接一个,哀悼者们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们将常春藤花环放在冒烟的堆上,直到只剩下达克乌斯、艾瑞尔和丽弗。 艾瑞尔擦干了眼泪,笨拙地站起来,从脸上拂去灰烬,转身面对达克乌斯。她看着达克乌斯漆黑的瞳孔,露出了一个悲伤的微笑。 “他现在无处不在。”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认同了艾瑞尔的话语。 说完后,艾瑞尔开始把奥莱恩的骨灰倒进木碗里,然而,当她动手时,她的手指碰到了一件硬物,她把这个物品从灵床上拿起来,举到了光线下。 丽弗惊讶地皱起了眉头,这种仪式她已经参加了无数次,仪式一直按照同样的方式进行。尽管这种仪式应该在冬季到来前举行,而是不是在春天的第一天。但事情的进展总是一样的,这次出现了新情况,一时间她不确定该如何继续。 艾瑞尔在手指间来回滚动着那个物体,然后点头表示认可。她清楚地知道尖锐的部分是什么,也知道为什么可以不受火焰的影响。 “那是什么?”丽弗走到了艾瑞尔的身边悄声问道。 “一颗蛇牙。” “我没有见过这个,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视线,这样的东西不是偶然到达的。” “你把蛇牙递给他,他知道。”艾瑞尔点了点头,认同了丽弗的话语,接着她将蛇牙递给丽弗说道。 将蛇牙递给达克乌斯后,丽弗对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接着从火堆旁退了一步,她张开手掌,对着苍白的天空低声念了几句话。 “最后一朵玫瑰已凋谢,树荫再无歌声; 蜡质的大地将你囚禁,直到解冻之时。” “蜡质的大地将你囚禁,直到解冻之时。”仪式的熟悉感使艾瑞尔平静下来,她点了点回应道。 杵在一旁的达克乌斯感觉词似乎不对?他知道奥莱恩不会再回来了,但他也没有说什么,他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刻说些什么。 “丽弗,你看见了什么吗?”艾瑞尔把奥莱恩其余的骨灰倒进碗里,转身面向时代橡树。她将目光锁定在那棵树上,对着站在她身后的丽弗询问道。 面对艾瑞尔的询问,丽弗一时间显得有些无措,她对第二次仪式的偏离感到惊讶。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达克乌斯,但达克乌斯的目光却看向了时代橡树。她摇了摇头后伸展手指,让长长的指甲在阳光中闪闪发光,随后她走到艾瑞尔的身旁,试图直视艾瑞尔,艾瑞尔的体内充满了时代橡树的力量,那种感觉就像凝视太阳一样。 “我看不见未来了,我的女王,我失去了预言的能力,我被困住了,我越是凝视,就越是看不清。”丽弗谨慎地选择着词语。 “他们会延续下去吗?当森林沉睡时,敌人会前进,精魄会退缩。我们将孤立无援地置身寒冷之中,没有了我和奥莱恩……”艾瑞尔的声音是坚定的,说到最后她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她接着说道,“达克乌斯?你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吗?族人、魔法、马匹和火焰……” “当然,我保证。”达克乌斯做出了承诺。 “奈丝特拉、阿洛翰。”艾瑞尔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在空地上游移,最终停留在树下的一对身影上,她呼唤道。 暮光姐妹走了过来,在距离艾瑞尔不远的地方跪了下来。 “我的孩子们,我马上将要离去,不要为我悲伤,不要为我哭泣。你们要听从达克乌斯的安排,迎接新的未来,代替我见证我所无法见证的,向我发誓。” “我发誓,母亲。” “我发誓,母亲。” 艾瑞尔点了点头,她转过头对着站在那里达克乌斯、丽弗和暮光姐妹微笑着,当她正要再次开口时,她的长袍突然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她发现自己正在飘向时代橡树。当她的身体融入阳光时,她对着空地上注视她的臣民微笑着。 游行的队伍穿过一个滴水的拱门,融化的雪和冰落在走过的精灵身上。达克乌斯走过拱门时抬起头,冰冷的融水浸透了他的脸颊,让他浑身发冷。 丽弗带领着队伍,队伍浩浩荡荡,阿斯莱、杜鲁奇、艾尼尔和杜鲁奇们都来了,刀锋之主的信徒们跟随着她的步伐,肩上扛着战死战友的尸体。她的灰色羽毛猫头鹰奥图飞过队伍上方,甚至奥图的枭叫声也在传达着无尽的悲伤。 悲伤的队伍穿过树林,穿过寂静的林间空地和冰冷的小径,伴随着轻柔的哀悼之歌,树木发出无声的叹息。冰冻的蕨类和荆棘为精灵们让路,森林内的居住者与精灵们一起哀悼着。 最后,游行队伍来到一个宽阔且简朴美丽的空地,高大的树木像警惕的哨兵一样环绕着,细长的绿芽穿过开化的土地。抬着头的达克乌斯看到这个空地向天空敞开,暗淡的天空被鲜艳的紫色和红色所穿透。尽管他不了解阿斯莱的丧葬习俗,但他确信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最后安息之地。 队伍绕着空地转圈,队伍中的阿斯莱歌唱着一曲令人心碎的悲伤之歌,达克乌斯被歌曲共鸣了,他发现自己无法抑制住对悲伤的哀叹。他想加入其中,但……他只擅长跳舞,歌唱他是真的不行,还是算了吧。 随着队伍从长列变成了一个圆圈,丽弗走到空地的中央,她身穿一袭银色羽毛长裙,身形纤细高贵,当她举起那用编织的树枝做成的法杖时,奥图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腰带上的宝石在编织的叶子间闪烁着光芒,她的发丝中编织着荆棘叶子,但她的面容比达克乌斯以往看到她时更加的憔悴。 “死亡会加速衰老,即使是阿斯莱。”达克乌斯对站在他旁边的芬努巴尔轻声说道。 芬努巴尔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达克乌斯的话不仅是表面含义,也是对自己的提醒。 扛着死者的精灵们将尸体轻轻放下,然后整齐地向前迈了一步,将各自的战友和亲人轻轻地放在土地上,随着丽弗的指引,他们缓步后退,离开了空地中央环绕的死者。 丽弗开始讲话,声音如同清泉流淌,柔和而优美,仿佛穿越时光的涟漪。话语充满了古老的智慧和沉重的责任,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对过往的回忆和对未来的担忧,这是一种深刻而真诚的呼唤,呼唤着团结、勇气和希望,希望能在黑暗中找到一线光明,引领阿斯莱走出困境。然而,她眼中的悲伤却深不可测,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痛楚,难以掩饰。 达克乌斯静静地聆听着,他知道丽弗在请求森林接纳这些死者。新官上任肯定是要三把火,但关于这方面没必要,他对这方面充分地保持着认可和尊重,现在这个情况他也没建议让死者转化成树人。 丽弗从一开始的演说变成了歌唱,歌声如同悲鸣,穿越了岁月的长河,唤起了无尽的哀伤和悲愁。当她婉转动人的歌声达到了新的悲伤高度后,阿斯莱们也跟随着哀歌,将自己的心情融入其中,唱出了他们对逝去的岁月和挚爱的思念。 歌声穿透了天空,渐渐褪去了日间的辉煌,让黑夜降临在大地之上。而火炬摇曳的橙色光芒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温暖,照亮了空地,仿佛为这哀歌增添了一层慰藉,将夜晚的寒意驱散。 “我没有看到工具,就这样把他们留下?把他们暴露在外面感觉不对……”芬努巴尔对着达克乌斯悄声问道。 “当然?”达克乌斯有些不确定的回应道,接着他又问道,“还能怎么办?” “埋葬他们?立一些墓碑以纪念他们?以确保他们不会被遗忘。”达克乌斯的反问把芬努巴尔问的有些懵了,片刻后,他建议道。 “像那帮矮子那样把死者封闭在石头的牢笼里?不,这里与奥苏安和纳迦罗斯不一样,有那么些许差别,把灵魂禁锢在那样的地方就是否认它的最后旅程。” “旅程?” “是的,旅程。森林会收回它的……子民,是的,子民。他们会成为伟大森林的一部分,他们为森林提供生命而永生。森林持续的美丽就是他们的遗产,还有什么比森林永生的灵魂更好的纪念呢?”达克乌斯先是摇了摇头,思考后,他回应着,与之前不同,这次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他不止说给芬努巴尔听的,还说给正在无声观察的阿斯莱们听的。 丽弗的歌声结束后,她从空地中央走出,精灵们分开,让她通过。但精灵们并没有跟随她移动、返回的迹象,精灵们将目光看向还在准备说些什么的达克乌斯。 “走吧,对死者的责任已经完成,我们必须让他们在星空下拥有自己的时间。今晚大家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感受到目光的注视后,达克乌斯嘴里的话变了。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话语充满了悲凉和沉重。 游行的队伍回转了,渐行渐远,但沉默却如同一片厚重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阿斯莱们默默地凝视着星空,脸上都写满了对逝去亲人的眷恋和对未来的忧虑,他们心中的悲伤和哀思无法言说。在这场规模不大的战斗中,他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战友,那些曾经与他们并肩作战的亲族们,如今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心痛,但也感受到一丝无奈。 “这里是艾索洛伦,一切皆有可能。”达克乌斯与芬努巴尔并肩行走着,当来到空地即将分别后,他对芬努巴尔说道,见芬努巴尔点头后,他又微笑着说道,“别想那么多,明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夜里,贝洛达来到了阿苏尔使团所在的营地…… (看吹逼不,不看就过了。) 第469章 阿苏尔贵族(有科普) 夜色沉沉,一颗史兰魔祭司造太阳出现在空地的上空,仿佛像照明弹一样照亮了整片空地。蜥蜴人、阿斯莱、杜鲁奇艾尼尔和阿苏尔使团的营地错落有致的分布在空地上,阿苏尔使团的营地静谧无声,只有微风拂过空地时发出的沙沙声。 一个披着华美且光影四溢斗篷的存在吸引了贝洛达的注意力,她缓步向那道光影四溢的存在靠近,她没有隐匿自己,她也没有理由隐匿自己。斗篷下的身影渐渐清晰,她看到那是一位身形高挑的阿苏尔。 阿苏尔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如同月光洒落在他的肩头。他的面庞俊朗,五官如雕刻般分明,但没有深邃的眼眸,眼眸中也没有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反而有那么一丝纯真和青涩。他的身姿挺拔,气质高贵,宛如夜空中的明星般耀眼夺目。 按道理来讲贝洛达对阿苏尔使团的成员很熟悉,毕竟使团内的成员大部分由柯思奎、伊瑞斯和伊泰恩王国的阿苏尔组成,但她发现她似乎不认识这名阿苏尔?这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走的更近了。 贝洛达没有认出阿苏尔,但阿苏尔已经认出了贝洛达。他在年纪还小的时候见过贝洛达,在他家族的府邸里,在塔尔·伊瑞斯的宽阔圆形剧场中,在那里他的父亲与母亲和贝洛达一同观看关于第八任凤凰王『歌唱人』艾迪斯的戏剧。 一瞬间,阿苏尔有些恍惚了,他随着使团来到埃尔辛·阿尔文有些日子,他想念他的家乡塔尔·伊瑞斯了,一座优雅而充满奇迹的港口城市,比洛瑟恩还要繁华。他和他的兄弟穿梭在繁荣的市场上消磨时间,在那里他们可以买到最美味的甜食和糕点。他们愉快地与商人讲价,品尝来自阿瓦隆的梦幻之酿,在柯思奎海岸捕获的闪光鱼,以及在查瑞斯森林中猎取的狮肉。 “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随着贝洛达的愈发靠近,阿苏尔从思乡之情中挣脱出来,他上前一步挡在了贝洛达的面前佯装冷酷地问道。 “别这样,我认出你了,你是伊瑞斯家的艾萨里昂?”靠近的贝洛达注视着眼前俊朗的阿苏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她看到了更多的景象,她看到阿苏尔斗篷下的闪亮鳞甲,腰间能与引路石共鸣的红色路晶石,胸前关于伊瑞斯家族的标志,以及标志性的迷雾和迅鹰徽记,最后她轻声说道。 “是的!”艾萨里昂回应贝洛达的声音依然是冷酷的。 “在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贝洛达笑了起来,她看穿了艾萨里昂试图掩饰的东西,在她看来艾萨里昂实在是太年轻了,见艾萨里昂还不动面色的绷着后,她失笑道,“行了,别站在这里了,进帐篷里吧。” 艾萨里昂的内心挣扎了一下,他对贝洛达有一种难言的情绪,他也形容不出来。他听过关于贝洛达的事情,他也看到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让开了。 帐篷内的装饰尽显奢华,四周的帷幕是用丝绸织成的,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金线银线交错,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天花板上垂挂着水晶吊灯,灯光柔和地洒在帐篷内,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图案繁复,颜色鲜艳,每一步都能感受到柔软的触感。 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馐佳肴和酒水,银器餐具闪烁着冷冽的光泽。然而,帐篷内的气氛却如同空气一般沉重,压抑得让人难以呼吸。 芬努巴尔坐在长桌的首位,他的右肘住在椅背上,手托着下巴,眉头紧锁。他的眼神游离不定,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太猝不及防了,让他一时无法消化。他不断地回忆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决定,每一个对话,心中充满了纠结与不安。他知道,自己需要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可是他却无法确定哪条路才是正确的。 “父亲……” 就在这时,贝洛达进入了帐篷,她没有理会帐篷内压抑的气氛,径直走到坐在下首位的瑟拉菲恩身旁。她紧紧地抱住了她的父亲,瑟拉菲恩有些许僵硬和不自然,但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她。 贝洛达把头贴在瑟拉菲恩的脸上轻轻地蹭着,她的表现就像一位离家多时再次见到亲人的孩子一样。 瑟拉菲恩的手微微颤抖,他最终还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贝洛达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和无奈。 “贝洛达,我的孩子……”瑟拉菲恩是一位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阿苏尔,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疲惫和忧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对女儿的爱和关心,也有对现在与未来的担忧和无力感。 芬努巴尔从思考中挣脱了,他看着这一幕,心中更加纠结。他知道,眼前的这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此时贝洛达的出现是一个信号,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欢迎你的到来,贝洛达。”等到贝洛达和瑟拉菲恩结束了温存后,芬努巴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公式化地说道。 贝洛达没有理会芬努巴尔,她从桌子上拿起由宽叶车前叶子包裹的饼干享用了起来,这种饼干属于奥苏安的特色美食,馅料饱满,吃下去后回味无穷,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家乡的美食了。接着她看向了芬努巴尔,与其说是芬努巴尔,不如说是看向站在芬努巴尔身后两名略显青涩和年轻的阿苏尔。 “这两位是你的儿子?”贝洛达用一种近乎奇怪的腔调问道。 “是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儿子,耶利安,这是我的小儿子,贝尔-艾霍尔。”芬努巴尔指着他的两个儿子郑重其事的介绍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骄傲和自豪,还有一丝丝的示威,原因嘛…… 这事说来话可就长了,得从第一个馒头开始吃,首先得讲什么是阿苏尔贵族。 人人都知道贵族是什么,然而一旦要开始写关于贵族的书,大家就不知道怎么给贵族定义了。 首先,主观的说阿苏尔贵族具有社会的排他性,是个相对封闭的小集团。从平民攀升为贵族并非不可能,比如能打,在武艺和魔法方面有着非常的造诣,但这非常非常困难。通常查瑞斯的樵夫们会通过自身的武技加入到白狮禁卫当中,再由凤凰王进行册封,获得贵族身份。 阿苏尔贵族通常采用一些方式维护排他性,比如通过门当户对的婚姻。阿苏尔贵族的婚姻讲究门当户对,所以会形成一个互相通婚的圈子,另外,门当户对的婚姻是维护贵族个人的身份和整个阶级的地位的重要手段。 贵族属于统治集团和精英集团,拥有优越的社会地位,这种优越性可能来自经济实力,也可能来自政治权力,或者社会威望,或者是多方面的组合。象征着资本(头衔),文化资本(知识、品味、素养)和社会资本(人脉),这些组合让贵族优越于其他人。 社会威望的一个重要来源是古老的、值得骄傲的血统,这种血统的古老可能是真实的或虚构的。在奥苏安,大家普遍接受的观念是,贵族身份是靠血统传承的,而不是凭借个人努力和功绩能够赢得的。 阿苏尔贵族通常拥有土地,生活在城市、堡垒和乡村中,不同于从事农业和与农业相关行业的十九世纪前欧洲贵族,他们会从事资产阶级的职业,也就是工商业,来自翡翠海家族的玛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奥苏安没有什么为了金钱去工作是粗鄙的,不符合贵族身份,违背贵族荣誉法则的说法。也没有什么贵族的理想状态是当有闲的地主,财务自由,而不像资产阶级那样刻意地追求利润的说法。 在自己的领地中,阿苏尔贵族拥有强大的政治权力和一系列特权,比如免税,特殊的法律地位,在宫廷、军队、官僚体系中拥有任职的优先权。他们往往统治着具有人身依附性质的农民和海员,农民有徭役和兵役等义务,征召的长矛手和弓箭手就是由农民组成。 作为一个社会群体或者阶层,阿苏尔贵族有相对统一的心态、生活方式和价值观,荣誉是贵族的重要价值观之一,贵族的婚姻不能违背这种价值观,与身份低微的人结婚,是有损荣誉的事情。荣誉来自贵族的身份,也来自贵族阶层的特殊伦理。对贵族来讲,荣誉重于生命,为了扞卫自己的荣誉,贵族不惜决斗,哪怕会因此丧命,或是做些别的事情寻回荣誉。 抛弃艾索·塔拉里恩返回奥苏安的那位王子后来就去了露丝契亚大陆寻找机会,被莫拉丝忽悠杀死马雷基斯妻子的那位王子同样也是试图做些别的事情寻回荣誉。 阿苏尔贵族间有着超越民族的认同感,他们之间彼此团结,强于民族内部贵族、庶民间的彼此认同。换句话说,一个来自柯思奎王国的贵族可能更容易把伊泰恩王国的当自己人,而不是自己领地的市民、农民和海员。话是这么说,但总体上他们分为三大主体,彼此之间的关系嘛…… 与埃尔辛·阿尔文的人类贵族相比,阿苏尔贵族还有一些特殊之处,没有什么公、伯、侯等爵位的划分,没有什么显赫的头衔,就像统治伊瑞斯王国的莫拉里昂,也就是艾萨里昂的父亲,没有什么『伊瑞斯公爵』的说法,就是莫拉里昂王子。 也没有贵族的所有儿子自动拥有父亲的头衔的说法,就像『战争与和平』中老保尔康斯基公爵的儿子安德烈也被称为老保尔康斯基公爵一样,如果安德烈有兄弟的话,他们也是保尔康斯基公爵。 也不像大嘤那样,头衔与土地联系紧密。苹果引力伯爵在世的时候,享有『牛津伯爵』的头衔,但他的儿子不会拥有该头衔,如果儿子们没有自己的头衔的话,在法律意义上算是平民。不过大嘤贵族的儿子往往被礼貌地称为某某勋爵,但这不是具有实质意义的头衔,只是一种相对礼貌的称呼。等老伯去世后,长子会继承头衔,而长子的弟弟们还没有头衔的话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平民。 由于凤凰王的特殊选拔机制,奥苏安没有什么皇子之类的头衔,在奥苏安只有王子和公主的头衔,无论领地大小,权利大小,是个贵族就有头衔。如果父亲有土地所有权和权利支配权,长子会继承父亲的权利和义务,长子的弟弟们则没有继承权,但在法律意义上讲这些弟弟们还是贵族。 弟弟们为了维持荣誉和生计会从事各种各样的职业,在凤凰王庭、军队服务,或是从事航海贸易、探险等,或是进入荷斯白塔学习。当然无论他们从事某种职业,他们都有为奥苏安而战的义务,只有战斗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贵族,才能获得认可和尊敬,这才是他们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五千年来,我们一直守护着我们的海岸,抵御所有企图征服我们的人。即使在我们最黑暗的时刻,当我们自己的族人背叛我们时,我们也以无比的决心和卓越的武技战斗,最终将他们击败。但是在你这么做之前,你必须明白如何指挥你的军队,如何将它的众多不同部分编织成一首毁灭的交响曲,如何将战斗法师的强大魔法与弓箭手致命的箭雨结合起来,如何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让你的骑兵从中跃出,摧毁敌人。如果你学会了所有这些东西,那么只有到那时,你才能成为一位真正的王子……” ——由凤凰王的传令官安斯威·驭风者讲述 根据自身的财富和出生的王国,王子和公主们会以不同的方式战斗。但无论他们来自何方,他们都是极其危险的,能够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击倒敌人。他们在使用长矛、长枪、戟或长弓方面是致命的,能够用长矛穿透最坚固的防御,或在全速奔跑时射中敌人的眼睛。 一些王子甚至会使用传奇武器,这些武器是在锻神瓦尔的熔炉中打造的,已由他们的家族持有了数百甚至数千年。因此,任何带着这样的武器上战场的王子和公主都会更加奋勇作战,因为他们和他们的家族不能让这把剑落入敌手,或因失败、懦弱而蒙羞。 然而,魔法武器并不能使王子们成为将军,这还需要他们拥有敏锐的头脑、勇气和责任感。因此,奥苏安锻造了凡间最优秀的指挥官,他们能够读懂战斗的发展,知道何时投入兵力,何时撤退,以及何时奥苏安将要求她的防御者做出最后的牺牲。当然,话是这么说,具体的嘛…… 所以,现在这个帐篷内的阿苏尔们不是王子就是公主,至于谁大谁小,只有他们自己分的清…… 年轻的耶利安身材高大,英俊非凡,一头金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他的眼神锐利,眼睛中燃烧着不灭的火焰,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激进和渴望。他的面容棱角分明,眉宇间充满了自信与决断,仿佛任何事情在他眼中都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战争! 贝洛达注意到耶利安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那是一种略带探究和警觉的目光,仿佛在评估她的价值和立场。她没有在意,微微点头,算是礼貌的回应。 相比之下,贝尔-艾霍尔显得更加内敛和沉稳,他身材稍矮,面容柔和,他的金色短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脸上没有那种急于表现的神情,而是一种平静的坚定。他站在耶利安身旁,微笑着向贝洛达点头致意,表现出一种温和而真诚的友好。 贝洛达看到贝尔-艾霍尔,感觉到了一种难得的宁静和安详。与耶利安的激进和果敢不同,贝尔-艾霍尔的气质更像是一片静水,深沉而内敛,眼神中闪烁着理智和青涩的光芒。她同对贝尔-艾霍尔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毕竟辈分在这摆着呢,而且贝洛达来前也没带什么礼物,即使是带,她也不知道该带什么。她看着芬努巴尔父子三人站在那里,恍惚了一下,内心产生了一丝波动。芬努巴尔曾是她的追求者,如果她当时答应了芬努巴尔的追求,现在……或许也她不会去暮光要塞了,也没有了之后的遭遇了吧?但她不后悔,如果她在很久之前预知了现在的事情,她还是会选择走上这条路。 实际上贝洛达所在的白浪家族并不是柯思奎王国的统治者,真正统治柯思奎王国的是柯思奎家族,最出名的人物是阿尔坎多,在大分裂期间,手持跃金之剑的他守卫了塔尔·埃斯塔拉的城门长达七天之久,但最终塔尔·埃斯塔拉随着天崩地裂沉没了…… 除了塔尔·埃斯塔拉外,柯思奎王国的一些沿海城市也沉没了,比如某款游戏里的塔尔·柯瑞利。柯思奎王国的首府是阿尼瑞恩,但在大分裂的时候被赫莉本夷为了平地。 现在柯思奎家族的家主是达罗兰,也就是终焉之时被两个儿子丹诺和达洛斯用锁链锁住交给泰瑞昂的那位,他除了这两个大孝子外,还有个大女儿,艾德安娜。 尽管白浪家族不是柯思奎王国的统治者,但也属于有头有脸的第一梯队,在柯思奎王国内的地位仅次于柯思奎家族。 卡勒多二世的弟弟伊姆拉德里克的妻子不是莉安德拉,而是来自白浪家族的着名学识大师耶撒尼尔,莉安德拉是他的情人。不过,莉安德拉的母亲也出自白浪家族,同样是位着名学识大师。至于莉安德拉的母亲与耶撒尼尔的关系嘛……有些事不能细琢磨。 白浪家族统治着港口城市塔尔·代诺,而柯思奎家族则控制着港口城市埃利西亚,这俩城市都位于柯思奎王国的北方,而且这两座城市挨的特别近,近到就像沪与甬一样。 这也是芬努巴尔追求过贝洛达的原因,贵族联姻嘛…… 柯思奎家族与白浪家族、翡翠海等等家族都是芬努巴尔的铁杆支持者之一,但达罗兰与莫拉里昂和泰氏兄弟的外公一样,没有亲自过来,他们派出了自己的子嗣跟随芬努巴尔历练,来埃尔辛·阿尔文见见所谓的世面。 现在嘛,贝洛达转身走向帐篷的一角,那里,艾德安娜正站在一片柔和的灯光下,微笑着等她。她快步走过去,与艾德安娜热情地拥抱在一起,脸颊紧贴,轻轻地蹭了蹭。 “艾德安娜,真高兴见到你!”贝洛达笑着说道,声音中透出久别重逢的喜悦。 “贝洛达,我也很想你。”艾德安娜回应道,眼中闪烁着温暖和暗示的光芒。她们亲密地交谈着,声音轻快而欢愉,仿佛驱散了帐篷内的压抑气氛。 接着,贝洛达走向另一位好友玛琳的身边,见到她后玛琳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上前与玛琳紧紧拥抱,感受那久违的温暖。 “玛琳,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贝洛达关切地问道。 “很好,贝洛达。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玛琳握住贝洛达的手温柔地回答着。 闺蜜之间的谈话声音轻柔且愉快,仿佛一阵春风吹过,让帐篷内的气氛瞬间明亮了许多。 随后,贝洛达转身向帐篷内的其他阿苏尔们打招呼。她每走一步,都与那些熟悉的面孔相互问候,微笑着交换几句暖心的话语。每一声问候,每一个微笑,都让帐篷内的沉重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和谐的氛围。 终于,贝洛达回到了她父亲瑟拉菲恩的身边。她轻轻坐下,感受到父亲手中的温暖。瑟拉菲恩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关切,他轻轻拍了拍贝洛达的手,仿佛在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芬努巴尔看到这一幕,心中的纠结稍稍缓解了一些。他知道贝洛达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肯定不只是看老朋友那么简单,是达克乌斯所释放的一种善意和信号,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达克乌斯不同于印象中的杜鲁奇,尽管达克乌斯在白天的时候击杀了这座森林中的国王。但接下来,贝洛达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惊到了他。 贝洛达坐下来后,环视了一圈帐篷内的众人,眼神坚定而从容。她知道大家心中都有许多疑问,也感受到了那种压抑与期待交织的氛围。她微微一笑,打破了片刻的沉默。 “我知道,你们现在非常好奇,你们之前应该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今夜很漫长,我不认为你们能睡得着,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好好谈谈。” “父亲,我恋爱了。”贝洛达说完后感受到这些目光中既有好奇、怀疑,也有期待和信任,她轻轻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接着对着自己的父亲轻声说道。 “哦?”瑟拉菲恩不再像之前眼神流露出慈爱与关切,而是流露出询问和诧异,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作为贝洛达的父亲他当然知道他女儿的事情,当时芬努巴尔喜欢贝洛达,但贝洛达不喜欢芬努巴尔,而是钟情于来自查瑞斯王国的柯海因·铁剑,而柯海因却喜欢来自翡翠海家族的玛琳…… “塔凯亚家族的。” 这句话一出,帐篷内瞬间安静下来。大大小小的王子和公主们面面相觑,明显在思考塔凯亚家族的来历。几秒钟后,渐渐有人回过神来,开始低声讨论。接着,他们的讨论声越来越大,情绪也变得愈加激烈,帐篷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因为他们已经反应了过来。 第470章 就像达克乌斯说的 讨论声此起彼伏,越来越激烈,帐篷内充满了紧张的氛围。王子和公主们的脸上显露出明显的疑虑和不安,塔凯亚家族的名字在他们心中唤起了许多不愉快的回忆。 正要准备说些什么的耶利安被站在旁边贝尔-艾霍尔拉住了手臂,到了嘴边的质问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等帐篷内一众大大小小的王子和公主们讨论完,意识到什么情况后,他们就像得到某种信号、暗示或是共同效应一样安静了。他们闭上嘴,用吃瓜、好奇、困惑和恼怒等眼神来回看向坐在那的芬努巴尔、瑟拉菲恩和贝洛达。 虽然帐篷内的阿苏尔都是王子和公主,但也是有级别的,芬努巴尔是使团的领队,毫无疑问他是级别最高的。其次是得到讯息后赶过来的瑟拉菲恩,如果按照辈分来讲,他甚至比芬努巴尔大那么一辈。像艾萨里昂、艾德安娜、玛琳、芬雷尔、耶利安和贝尔-艾霍尔这些都是小一辈的存在。 面对一众目光,芬努巴尔至始至终保持着原有的样子,在个人情感之间,他没有因为他曾经追求的贝洛达喜欢别人而恼怒或是表现出某种男性反应,就像什么求而不得白月光找了一个跛子一样。他当初追求贝洛达是有那么一丝喜欢,但更多的是政治需要。再说……他也了解贝洛达的行事风格,在他看来这才是贝洛达,特立独行的贝洛达。 在政治方面,这件事无异于是极其恶劣的丑闻,如果这道丑闻传回来奥苏安,对他、对翡翠海、柯思奎和白浪家族的影响和打击是致命的。想到这里,他将目光投向了坐在门口位置紧皱眉头、一言不发的艾萨里昂,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艾萨里昂的质问、厌恶与怀疑。 瑟拉菲恩的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显出复杂的神情。他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思考和矛盾,作为一名父亲,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着其他王子和公主的面质问他的女儿?与他的女儿划分界限?进行某种政治表演?还是应该支持他的女儿,问题是……那可是塔凯亚家族,那可是杜鲁奇啊。 坐在那的贝洛达能明显感觉到她父亲的情况,她伸出手拍了拍她父亲的手背后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径直给自己倒了起来,那动作突出了一个写意与自然,仿佛刚才那引爆帐篷的话,压根就不是她说的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把你怎么了?我们刚登陆埃尔辛·阿尔文后就收到了奥苏安的讯息,说你……之后你就失踪了。”坐在那的芬努巴尔静静地看着泰然自若的贝洛达倒着酒水,等贝洛达倒好重新坐下后,他缓缓问道。 “嗯……来自伊泰恩的葡萄酒。”贝洛达没有理会芬努巴尔的话语,她举起酒杯后浅尝一口感叹后,接着将酒水一饮而尽,当她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后,她接着说道,“阳谋?是的,阳谋,比我们所常见的宫廷阴谋更加的致命,无解!” “大家或许知道,我在暮光要塞的时候是最接近魔剑士的角色。那里经常刮台风,那些台风是从南极的混沌荒原吹过来的,台风中夹杂次元石粉尘,我需要通过使用祈祷、魔法和由特殊矿石粉末制成的羽毛缓和台风的影响。”贝洛达没有倒第二杯的打算,她坐在那里缓缓说了起来,等阿苏尔们的注意力集中她身后,她接着说道,“我怀疑暮光要塞有潜伏的杜鲁奇间谍!间谍可能不在暮光要塞,而是在矛礁岛!” “你是说?” “是的,他与蜥蜴人有很深的联系,这种联系比你们现在能想到的还要深,比你们看到的还要深。史兰魔祭司知道我们拦下了吹往露丝契亚的台风,但问题是,他们不知道具体是谁,即使他们看到了我又能说明什么?他们知道我叫贝洛达?我出自白浪家族,与你们有很深的联系?他们不知道,即使知道,他们也不在乎。 只有潜伏在暮光要塞的杜鲁奇间谍才知道我是谁,我的出身。然后……达克乌斯,他来了,他带着杜鲁奇和蜥蜴人骑乘着翼龙,对暮光要塞进行袭扰,戏耍一番后,奔着正在驱散台风的我过去了。他们在我很远的地方,处于一种滞空的状态,既没有帮忙,也没有攻击的意思,等我快要驱散完台风后,他们离开了,他们从矛礁岛的上空飞回了北边。” 贝洛达说到最后,对在场的聆听的阿苏尔摊开了双手。见阿苏尔们或是聆听、或是思考后,她接着说道。 “或许你们已经想到了,当我返回暮光要塞后,我受到比以往还要热烈的欢迎,我被软禁了。负责裁决的军官陪审团审讯了我,好在因为我的身份和往日的行为受到海军军官们的尊敬,他们没有为难我,没有把我关进位于礼让岛的监狱中。 他们问了我一些问题,问我见到一群骑着翼龙的杜鲁奇?问我与杜鲁奇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回答?是的,我看到了,他们没有攻击我,就在围观着。我当时就是这么回答的,他们与现在的你们一样,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显得我像一个傻子。 那时候是台风季,暮光要塞只有我能干这活,史兰魔祭司们不知道我是谁,但他们知道刮台风了。每当台风吹拂时,达克乌斯就带人从北面出发,要么经过暮光要塞,要么经过矛礁岛,之后他们就在那里看着我,你们能体会到那种感觉吗?我感觉我自己像一只被围观的猴子。” 在场的阿苏尔们听到贝洛达的诉说后纷纷摇头,他们认为贝洛达之前说的是对的,这根本无解。因为杜鲁奇的这种行为根本不符合他们认知中的杜鲁奇逻辑,正常情况下,战斗是必然发生,但战斗却没有发生。如果把他们换成是贝洛达,他们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辩解只会遭到更多的怀疑和审视。 “之后的事情你们或许应该知道了,海军上将西格琳一直在保护我,她信任我。但我的事情还是传回了奥苏安,凤凰王王庭下令将我押回奥苏安接受进一步的询问,在返回奥苏安的过程中,杜鲁奇的舰队将船只拦住了,他们施放了魔法,在海面上制造迷雾,接着我和船员们就被俘了。他们没收了船只和马匹,将士兵和海员遣送回了暮光要塞,但我没有。” 芬努巴尔凝视着贝洛达的同时,静静地聆听着,除了贝洛达与杜鲁奇之间的事,其他的事都能对的上。他在登陆埃尔辛·阿尔文后就收到了奥苏安的讯息,押送贝洛达的船只被拦截了,杜鲁奇将船员遣送回了暮光要塞,但贝洛达失踪了。结合今天达克乌斯的行为,他似乎懂了,达克乌斯将贝洛达当成了一座可以与他沟通的桥梁,遣送回来的船员是一种表示友好的信号。 “他们来自北面?你在暮光要塞的北面停留过?”停止了思考的芬努巴尔问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也是在关注的问题。 “是的。” “可以讲讲你在那看到了什么吗?” “当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我在洛瑟恩的时候,你与我聊过,你在去往暮光要塞的过程中路过那里,当时你还说,如果我们能开发那片土地该多好,该如何……” “当然,我记得。我登陆过那里,那里与北面的雨林不同,那里有着一望无际的肥沃平原。”被触发了过往的回忆后,芬努巴尔笑了起来,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脑海中充满幻想和对事业的渴望。尽管那里是平原不是雨林,但他知道经略那里是不可能的,与最南端边缘处的暮光要塞不同,那里属于蜥蜴人的核心区域,蜥蜴人没开发不代表没有掌控权。 “现在的那里,就像你当时对我说的那样。杜鲁奇在开发那里,史兰魔祭司将沉到海里的蜥蜴人城市从拉了出来,供杜鲁奇使用,在我离开前,那的港口停留着三艘黑色方舟,至于他们的黑色掠夺舰……我也不知道,太多了,我数不过来。” 贝洛达轻描淡写的话语,犹如惊雷在帐篷内炸响。阿苏尔们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帐篷内的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紧张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杜鲁奇掌握了那里的资源?这怎么可能?”玛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声音中透着难以置信。 “如果杜鲁奇真的掌握了那里,他们将源源不断地从那里获取物资,提供给纳迦罗斯的战争机器。这将使我们面对一个更加强大、更具威胁的敌人。”瑟拉菲恩的脸色变得严峻,眼中闪烁着深深的忧虑,他的声音低沉且严肃。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杜鲁奇一旦掌握了这些资源,奥苏安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威胁。 “这简直是灾难!我们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必须采取行动!”耶利安愤怒地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战斗的怒火。 “但我们该如何应对?我们甚至连明天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贝尔-艾霍尔冷静地思考,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看到他哥哥的暴躁反应后,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采取行动?什么行动?就像你们听到的那样,达克乌斯具有非同寻常的智慧,杜鲁奇和蜥蜴人将那片平原称为考琛平原,他将那里分置了几个行政区,用来养马、畜牧、种植。平原的北面是雨林,那里是蜥蜴人的控制区域,西面是索提戈山脊?是的,索提戈山脊!翻越那里可不是容易的事,另外,山脊的西面还是雨林。 南面是暮光要塞,不过……你们其中有很多没去过那里,怎么说呢……那里的地形很被动,一排哨站位于悬崖顶端,居高临下俯视着暮光要塞的塔尖。只有靠近海边的地方还能穿越过去,但那里还有一片沼泽。杜鲁奇和蜥蜴人共同守卫那里。唯一能进攻的方向就是东面的浩瀚洋,打击舰队?可以,不过登陆就不要想了。” “为什么!”耶利安急不可耐的问道。 “不为什么,贝兰纳尔你应该知道吧?那里有一位比贝兰纳尔还要强大的存在,一位二代史兰魔祭司,他坐镇在那座从大海中升起的城市中,那座最大的金字塔里面。对了,你们今天看到的那位史兰魔祭司,也是位二代史兰魔祭司,一位无比强大的存在。达克乌斯今天留手了,蜥蜴人和森林精魄都站在他这边,如果他是你们认知中的杜鲁奇,这会你们都死了! 看来你们没理解我想表达的,我想是的说你们关注的方向错了,你们应该问达克乌斯与蜥蜴人究竟有多深的联系。”贝洛达看了耶利安一眼,她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她感觉耶利安没有继承芬努巴尔的性格,芬努巴尔年轻的时候可不这样,接着她侃侃而谈,说到最后卖弄了一下。 “所以……他为什么会与蜥蜴人有这么深的联系?”芬努巴尔了解贝洛达,他知道贝洛达的行为和方式,他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问的好,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从没告诉过我和他身边的人。我只知道他能与史兰魔祭司对话,那些强大的史兰魔祭司愿意聆听他的话语,并遵从他的吩咐。至于为什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或许你应该面对面的问问他。毕竟他不止一次的与我说过,他来埃尔辛·阿尔文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来见你。” “我?”芬努巴尔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是的,他很重视你,这也是在露丝契亚的时候,他这么做的原因。在劳伦洛伦,我们去了一趟混沌魔域,在进去之前他叮嘱他的堂哥,如果我们没有活着出来,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你!”贝洛达说到最后笑了起来,仿佛她说了一个无比有趣的笑话一样,然后她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乐的哈哈大笑。 “这并不好笑,贝洛达,你去了混沌魔域?”作为贝洛达的父亲,瑟拉菲恩将重点放在了混沌魔域上,作为一名施法者,他是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我不想回忆那件事,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有的事情记得太清楚不太好。我在那里受伤了,很严重的伤害,但好在他们没有丢下我。弗拉奈斯应该顶在达克乌斯的前面,但我受伤后,他就在一直照顾我,我活着走了出来。哦,对了,弗拉奈斯就是塔凯亚家族的,我的恋人,你们今天见到了,带着狮髻帽子的就是他。”贝洛达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 帐篷内瞬间鸦雀无声,阿苏尔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和复杂的情绪。就像瑟拉菲恩一样,他们同样知道混沌魔域的凶险,那是一个充满混乱和毁灭的地方,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你竟然从混沌魔域活着回来了,荷斯的书页啊,这真是……难以置信。”芬雷尔愣愣地看着贝洛达,半晌才反应过来,低声说道。 “贝洛达,我……我为你感到骄傲,你知道那里的凶险,你的决定真是让人心惊。”瑟拉菲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复杂的情感。他对女儿的安危感到深深的担忧,这也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他也为贝洛达的勇气和坚强感到自豪。 “父亲,我知道你担心我,但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有些事情必须去做,而且只有我们,我们有这个能力和义务!我很幸运能够活着回来,我很感激弗拉奈斯的帮助和照顾。”贝洛达微微一笑,目光坚定。 芬努巴尔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似乎达克乌斯有一种极其强大的人格魅力。有些事情必须去做,而且只有我们,我们有这个能力和义务!说的多好啊,而且达克乌斯说完真的这么做了。他能感觉到贝洛达对达克乌斯的青睐与尊敬,那种感觉是贝洛达从没给过他的。 “嘘!”贝洛达环视帐篷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她站了起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倒的同时,她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我慢慢给你们讲,讲完后,你们就知道了。” “你们知道一件事情吧?大漩涡内的卡勒多与外界建立了联系。”饮了一杯后,贝洛达询问道,见阿苏尔们点头后,她说道,“我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船上,达克乌斯告诉我卡勒多找到了他。” 这句话犹如火种落入了干柴,瞬间点燃了帐篷内的气氛,阿苏尔们的眼中闪烁着惊讶与不解,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讨论声此起彼伏。 “卡勒多?这不可能!卡勒多怎么会与杜鲁奇有联系?”芬雷尔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信任。 “卡勒多找到了达克乌斯,一个杜鲁奇?” 帐篷内的讨论声愈发激烈,每个人都在试图理解这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卡勒多,这位被视为奥苏安英雄的人物,联系伊姆瑞克很正常,但为什么会选择与杜鲁奇联系?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卡勒多的敬仰,也有对这件事的深深疑惑。 “卡勒多与杜鲁奇的联系,这背后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瑟拉菲恩沉思片刻后说道。 “无论是什么原因,杜鲁奇始终是我们的敌人!”脾气暴躁的耶利安还像之前那样,愤怒地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战斗的怒火。 片刻后,帐篷内的阿苏尔们逐渐安静下来,他们的目光集中在贝洛达身上,期待贝洛达揭示更多的细节和真相。 “我知道你们的疑虑,当时船只行驶到了漂移群岛的外围,杜鲁奇们开着缴获的船只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那里,目的嘛……达克乌斯想看一看位于漂移群岛的玛瑟兰神殿是什么样的,多大的规模,有了参考后,他才能知道应该在查佩尤托建立多大规模的神殿,他要在查佩尤托建立一座地标建筑,世界上最大的玛瑟兰大神殿。对了,那座从海中升起的城市就叫查佩尤托。 当时他给了我一个非常友好的建议,他建议我跳下去,游到伊瑞斯王国的海岸。我不知道当我踏上奥苏安后该如何面对质疑,也可能是我特立独行的性格?总之我拒绝了。当马上要驶离漂移群岛的范围,那个夜晚卡勒多找到了他,我当时的刚认识他不久,我的反应比你们还要激烈,卡勒多找到了杜鲁奇,这怎么可能? 但事情确实发生了,第二天,我问了荷斯白塔的同僚,他告诉我卡勒多确实与外界建立了联系。不过按时间推断,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在早上,也就是说,卡勒多在与外界建立联系后第一时间找到了达克乌斯。 至于卡勒多与达克乌斯说了什么,抱歉,我同样不知道,你们应该去问问卡勒多?” 回应贝洛达的是沉默和寂静,这件事情的冲击力对阿苏尔们而言是巨大的,他们甚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事情却真实的发生了。他们不认为贝洛达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编制某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就像贝洛达说的那样,问问卡勒多就知道事情的真实性了。 “船只一路向北行驶,最后来到了那片被迷雾遮蔽的岛屿,转了几圈后,登陆了。我们在遇到了岛上的原住民,一群与埃尔辛·阿尔文和诺斯卡都不同的猴子。 接着,我们一路向北,我们遇到了一些遗迹,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就像远古的存在知道达克乌斯会来,并且只有达克乌斯能打开,他们在那里留下了很多有用的物品。我作为队伍中一名格格不入的阿苏尔,在达克乌斯的慷慨下分到了一根法杖,喏,就是这个远海法杖。”贝洛达说到最后,举起了手中的法杖,向阿苏尔们展示。 那是一根古老且精美的法杖,通体由一种闪烁着淡蓝色光芒的材质制成。法杖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符文在微弱的光芒中仿佛在不断变幻,给人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感觉。法杖的顶端是一个硕大的贝壳,里面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宝石,宝石中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海洋力量,周围环绕着强大的艾吉尔之风,仿佛随时准备呼唤潮水和海风的力量。 阿苏尔们的目光集中在贝洛达手中的法杖上,许多施法者都忍不住低声赞叹。 “这根法杖……真是非凡,它与海洋和艾吉尔之风有着深刻的联系,似乎能够唤起潮水和海风的力量。”艾德安娜眼中闪烁着惊叹和贪婪的光芒,她手中也有一根类似的法杖,但根本无法与贝洛达手中的相比。 “远海法杖……这个名字真是恰如其分,我能感觉到这些奇特的符文能够增强施法者对海洋和风的掌控,具有研究价值。” “接下来呢?”芬努巴尔对贝洛达手中的法杖不感兴趣,他对接下来的故事感兴趣,因为他能从故事中获取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第471章 来自达克乌斯的震撼(有总结) “接下来?接下来我们又发现了一处遗迹,那里有一位受伤的二代史兰魔祭司和一位沉睡的三代史兰魔祭司。他与那位醒来的三代史兰魔祭司聊了几句后非常的生气,他自言自语的在那怒骂着,那些杜鲁奇们站在很远的地方,不敢上前搭话。他平时偶尔会说些奇怪的话,但他通常表现的很儒雅。那是我认识他后,第一次看到他生气,真正意义上的生气。” “因为什么?”芬努巴尔已经被贝洛达带入了节奏,好奇占据了他的内心。但他没有表现的急不可耐,而是从容优雅地问道。 “奥比恩与奥苏安的节点是连接着的,而奥比恩又与埃尔辛·阿尔文和诺斯卡相连,奥比恩的体系对奥苏安起到了稳定作用。当奥苏安受到影响后,奥比恩也会被波及到。据说,那位二代史兰魔祭司之所以受伤,是与千年前的天崩地裂有关……”贝洛达说的同时意味深长的看着芬努巴尔,她在提醒芬努巴尔,尽管她说的很隐晦,但她相信芬努巴尔能听懂了。 “你是说?”芬努巴尔没有理会帐篷内的哗然,凝重地盯着贝洛达的眼睛问道。 “是的,你就像你理解的那样。” 得到确认后,芬努巴尔点了点头,虽然有很多信息贝洛达没有明说,但他已经捕捉到了贝洛达话语隐藏的含义。达克乌斯生气了,生谁的气,肯定是马雷基斯,天崩地裂可是马雷基斯干的好事。 这事所有的精灵都知道,各种流传的传说和奥苏安随处可见的遗迹证实着这件事。为什么大分裂后,奥苏安有一股庞大的移民潮,还不是因为马雷基斯把他们的家园摧毁了,幸存下来无处可去的阿苏尔只能去埃尔辛·阿尔文讨生活。 从达克乌斯生气的这点上,他能判断出达克乌斯在杜鲁奇的权势和地位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在地位上甚至可能与马雷基斯相接近,关系嘛……而且在杜鲁奇极具影响力,不然那些杜鲁奇肯定要表示什么,而不是在那里看着。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好像又不可能?据他所知,马雷基斯似乎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达克乌斯……他出自哪个家族?他与……”芬努巴尔环视一圈后,谨慎地问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与你有相同的想法,但不是。他来自赫尔班家族,用杜鲁奇的变种艾尔萨林语说就是地狱之灾家族,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他不是家族的主事人,据我所知,安娜萨拉和纽克尔还活着。 但他非常有影响力,能左右家族的意志,乃至整个纳迦罗斯的意志,他有两个称号『巫王之手』、『杜鲁奇首席执政官』,马雷基斯将纳迦罗斯大大小小的事务交予他负责,并充分的支持。据我所知,实际上马雷基斯不想让他来,是他执意要来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贝洛达知道芬努巴尔在问什么,她直接否定了。 帐篷内的气氛变得再次压抑,赫尔班家族在奥苏安可谓是赫赫有名。阿兰德里安是马雷基斯最信任的副官,他的女儿赫莉本更是凶名赫赫,大分裂时期对柯思奎王国进行了致命的毁灭。他的弟弟凯德隆在大分裂期间战死在塔尔·安列克,但作为凯德隆妻子的安娜萨拉在大分裂期间没少出力。 纽克尔嘛…… 第九任凤凰王『鲁莽者』莫维尔上台后为了第八任凤凰王『歌唱人』艾迪斯复仇,组织军队对纳迦罗斯发动攻击。但这次袭击被提前发现了,收到警告的杜鲁奇做好了准备,阿苏尔大军的登陆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杜鲁奇的军队对其发起了突袭。 这场屠杀被称为『鲜血之日』,一半以上的阿苏尔舰队被摧毁,导致两方海上的力量发生倾斜,之后双方保持一种奇怪的微妙均势。而陆地上的战斗指挥者,就是纽克尔。帐篷内的王子和公主们不少长辈在阿苏尔海军任职…… 现在又冒出个达克乌斯,『杜鲁奇首席执政官』? “继续。”得到关键信息的芬努巴尔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他示意贝洛达接着讲故事。 “那位三代史兰魔祭司干了一件事,根据达克乌斯的说法,他在沉睡的时候装扮成了绿皮的神。让控制部落的绿皮先知认为,他所做的事情得到了神的指引……” 这件事本身是个乐子,但贝洛达说完后,帐篷内没有出现快活的气息,阿苏尔们还在消化她之前的话语中包含的信息。 “当时的事情有些复杂,奥比恩的灵脉网络非常的不稳定,一些混沌战帮通过通道传送到了那里,驱逐了之前的绿皮部落占据了那里的神殿城市。那位史兰魔祭司驱动绿皮先知,让其与混沌战帮交战。接下来,我们与当地的奥比恩土着进行夹击,进攻神殿城市内的绿皮部落和混沌战帮。 战斗很焦灼,推进很艰难,当时我穿着一件能漂浮在空中的彩羽斗篷,进行空中战斗,引导杜鲁奇们对外围的绿皮投石机阵地发动进攻。结束了外围的战斗后,我们向神殿城市内核心的金字塔进发,我看到了达克乌斯的身影,他倒在沐浴在鲜血中,而他的不远处,躺着一个巨人,一个被腐化的巨人,一个有着二十米身高的巨人,巨人的喉管被他切开了。 事后我才知道,在此之前,他还击杀了一名绿皮战将和末日蛮牛。在我看来,他在对付大型生物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经验。你们能想象吗,巨人居然没有对他造成有效的伤害。 之后我们进入金字塔内部与其他人汇合,在最核心的地方他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能相信你吗?你是知道这里重要性的!我至今还记得我的回答:可以!这关乎到世界,关乎到奥苏安!哪怕是牺牲我的性命,哪怕像驯龙者那样。 之后我与其他三位术士登上了基座,开始了仪式。仪式进行的很艰难,当仪式到达最高潮的时候,整座金字塔像一头受惊的野兽一样在颤抖,我的鼻孔中充满了次元石和腐烂的气味。我吟唱着前一天才学会的咒语,我的喉咙扭曲着,艰难地吐出陌生的音节。我发现自己内心的视野在扭曲着,领悟和力量在我的体内流淌,就像一道洪流一样在冲刷着我,我就像一块海绵一样不断吸收着,不断领悟着。 当通道正在关闭时,我感到痛苦,那是一种几乎难以承受的压力,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利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储备,专注于咒语。随着吟唱的继续,符文被一一封印,但痛苦和折磨也不断的加剧着,不断的吞噬着我,我当时在想这一切是否会停止,我是否会死于痛苦和折磨,我的灵魂是否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痛苦和折磨在我的脑海中蔓延,不断的灼烧我。无边的黑暗像潮水一样在我的脑海边缘徘徊,我咬紧牙关拼命地试图保持意识。 大家都还活着,仪式成功了,通道被暂时关闭了,世界毁灭的威胁暂时消失了,我们的努力成功了,我们的牺牲没有浪费,而我的实力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我们,或者说杜鲁奇拯救了世界……你们能想象到吗?杜鲁奇拯救了世界!多么匪夷所思,多么闻所未闻……” 在贝洛达讲述的过程中,她父亲伸出手紧紧地握着她因为回忆而颤抖的手,试图安抚着她。 “你们为什么没有反应呢?难道故事不够精彩?还是我讲述的有问题?”贝洛达的这次讲述没有引来太大的反响,没有质疑,没有嘲弄,只有沉默和复杂。她环视一圈后,缓缓问道。 “你做的很好,我为你感到骄傲,孩子。”瑟拉菲恩说的同时拍了拍贝洛达手背,接着他又说道,“孩子,我相信你。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感应到了那座被迷雾包围的岛屿上正发生着可怕的事情,奥苏安也传来了相应的信息。卡勒多之所以与外界联系,与那座岛上发生的事情也有关,正当我们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一切又变得稳定下来,做的好,我的孩子。” “之后呢?” “之后?当通道稳定下来后,露丝契亚的蜥蜴人大军跨越了露丝契亚,跨越了奥苏安,一道传送门缓缓打开了。那里被蜥蜴人接管了,他们会重新维护奥比恩岛的各处节点,并镇守那里。 之后,我们又踏上了旅程,我们原本准备登陆埃尔辛·阿尔文来寻找你们,但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事,我们遇到了一艘船,一艘来自露丝契亚的亡灵海盗船,我们对海盗船进行了追击,清缴了最后的残余,战后我们发现了一个矮子。”贝洛达娓娓道来,但她隐去了一些事情,比如她的朋友,那位变转化成精灵吸血鬼的朋友。 “矮子?为什么矮人会出现在那里?”芬努巴尔好奇地问道。 “因为他不是与我们进行过战争的群山矮人,他是来自诺斯卡的诺斯矮人,他的船只被击沉了,他被俘虏了。达克乌斯似乎知道了什么,而且他还得到了某种启示,之后我们调整了方向,向诺斯卡进发,我们来到了比约林部落的沿海城镇斯科约德,我们补给一番后沿着诺斯卡的海岸线向东出发,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萨利部落的奥姆斯科罗。 我在那里拉下了一颗彗星……”贝洛达的话语被打断了。 “那颗彗星是被你拉下来的?”芬雷尔问道。 “应该是吧?当时似乎没有第二颗彗星了,我引导彗星砸中了奥姆斯科罗,杜鲁奇展开了他们最擅长的突袭,奥姆斯科罗被毁灭了。我们在那里找到了同样被俘的矮子,据说这个矮子是位王子,我能感觉到这两个诺斯矮子对达克乌斯的重要性,他与这两个矮子建立了友谊,在分离之前,他们彼此交换了礼物。 你们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他非常狡猾,我能感觉到诺斯矮人非常保守和排外,甚至比记录中的群山矮人还要保守。他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拿出礼物作为证明,除此之外,他们还要说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暗语。 除非……你们扮成杜鲁奇海盗?但我不认为这有什么用,用他的说法,诺斯矮人的人口太少,需要输血,需要支援,诺斯矮人的要塞距离北极极地太近了,他们是阻挡混沌入侵的第一线,他们布置的路石体系至今还在运作着。” 贝洛达说的同时一直凝视着芬努巴尔,她能感觉到芬努巴尔内心的纠结,她能体会这种感觉,因为她也有。 “启示呢?启示是什么?”进入帐篷后始终没有说什么的艾萨里昂突然问道。 “据我对达克乌斯的了解,他不具备一名合格船长的技能,他只会擦甲板,或是爬上风帆给水手们添乱,在我看来,他在船上的定位更倾向于厨师?是的,厨师,不过他做的东西……只能说是能吃,谈不上美味,那些食材被他浪费了。”贝洛达调侃完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 “这与启示有什么联系?”听到贝洛达的话后,艾萨里昂的眉头紧皱问道。 芬努巴尔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艾萨里昂有些稚嫩了。 “当然有,就是这么一位连船都不会开的杜鲁奇获得了玛瑟兰的认可!” 贝洛达的话语没有引爆帐篷内的氛围,阿苏尔们也不是鱼,她在白天的时候说过相关的事情。 “你们知道莉莉丝赐予了精灵三件超凡物品,星冠、阳炎护符和莉莉丝月之杖。但你们不知道玛瑟兰也有三件超凡物品,分别是海之三叉戟、圣灵魂礁和深海权杖。 玛瑟兰做出了选择,选择达克乌斯成为祂的冠军,你们能想象到吗,一位连船都不会开的杜鲁奇成为了玛瑟兰的冠军。他所看到的启示就是他今天拿在手中击败奥莱恩的海之三叉戟,一把能媲美莉莉丝月之杖的武器,所展现的伟力你们今天也看到了。” “这不可能!这……玛瑟兰啊。” 说话的是瑟拉菲恩,他代表阿苏尔们发出了心中的困惑。在场的阿苏尔按照派系划分的话是开海派的成员,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信奉着玛瑟兰,家族成员从事的职业与大海息息相关有关。 这件事的冲击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在此之前玛瑟兰最多只是对精灵青睐,贝洛达就是玛瑟兰的青睐对象,所以在没遇到达克乌斯前在暮光要塞备受尊敬,但也仅仅是青睐,距离成为玛瑟兰神选还有一大步的距离。玛瑟兰从未选过神选,更何况冠军了,如今一个连船都不会开的杜鲁奇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成为了玛瑟兰的冠军,这算什么事? 帐篷内陷入了一片茫然和不安,阿苏尔们的目光停留在贝洛达的脸上,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玛瑟兰的意图究竟是什么?”艾德安娜低声呢喃着,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不理解,柯思奎王国的精灵是与玛瑟兰联系最深的,王国内的阿苏尔很大一部分从事的职业与大海有关,他们是玛瑟兰的坚定支持者,结果……同时,她也能想到达克乌斯是玛瑟兰冠军这个消息对柯思奎王国的阿苏尔产生的影响力。 “据我所知,在很久之前,达克乌斯就获得了圣灵魂礁,来自玛瑟兰的见面礼,也就是说,他现在还差深海权杖了,当他获得深海权杖后……我们,不……是你们,将面对一个可怕的敌人。”贝洛达很满意现在的效果,手指轻轻拨动酒杯的同时继续说道。 “那你呢?”捕捉到一丝端倪的芬努巴尔问道。 “我还能回的去吗?除非你成为凤凰王赦免了我,但那又算什么事?我的荣誉呢?我的声望呢?我该如何在奥苏安立足?” 芬努巴尔无奈的点了点头,发出了轻叹,他认为贝洛达说的对。据他所得到的消息,奥苏安之所以会召回贝洛达,那些守旧派发挥了很大的重用,他们想通过贝洛达做些事情,进而对他产生影响。 “玛瑟兰为什么这么做?尽管神的意志不可揣测,但我猜到了什么。不过我不能说,明天你应该问问他,看看他怎么回答你。让我们聊点实际的吧,据我所知,在达克乌斯成为玛瑟兰冠军前,玛瑟兰还有一位女儿,在黄金时代的时候就存在了,我所说的女儿指的是精灵,不是洛瑟恩海面下的那只海龙兽。 她来自伊瑞斯王国,后来来到了埃尔辛·阿尔文,她还活着,活在这片森林中,北面的流水宫是她的居所,她今天站在施法者们的后方。你们可能没注意到,明天你们将看到她,但我不建议你们做些什么,因为她是达克乌斯的坚定支持者。在我看来达克乌斯应该与她结合?你们能想象到他俩同时出现站在杜鲁奇海军,或是阿苏尔海军面前会是什么样子吗?” 帐篷内的气氛是压抑的,阿苏尔们已经有些麻木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思考,怎么表达了。 芬努巴尔的眉头紧皱着,他想到了一件事,在他还小的时候,奥莱恩曾出现在奥苏安,对艾里昂王国发动了攻击。库诺斯是艾里昂王国阿苏尔信奉的主要神明,那些生活在草原上的骑手们不敢拿起武器反抗他们的神,他们的犹豫和退让令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 如果有一天,杜鲁奇与阿苏尔再次开战,达克乌斯与玛瑟兰的女儿挡在阿苏尔的舰队前……想到这里他有些不敢想,『鲜血之日』时阿苏尔海军遭受了惨痛的损失,至今也没有恢复过来,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对杜鲁奇海军形成压制,如今又出现了达克乌斯,这……像达克乌斯那样击败奥莱恩?问题是阿苏尔海军的信仰就是玛瑟兰啊。 想到这里,他看向贝洛达,按照贝洛达的描述和他今天与达克斯的接触,他能感觉到达克乌斯不同于他印象中的杜鲁奇,似乎?而且达克乌斯专程来找他,肯定是抱有某种政治目的的。他能感觉到达克乌斯对他的重视,不然也不会在进入混沌魔域前叮嘱出不来,一定要杀了他。结合玛瑟兰对达克乌斯的青睐,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阿苏尔海军的将领、士兵和水手,基本出自他这一派系,他似乎懂了,但他还有些不确定。 “后来呢?” 贝洛达看着发问的芬努巴尔,在她看来芬努巴尔似乎理解了她话语中隐藏的含义。而这正是她今晚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像达克乌斯对她说的那样,同样的话得看从谁里讲出来,有些话就应该她来说。但有些话她不能说,得达克乌斯亲自说。 “后来没发生什么,我们在利爪海绕了一圈,在现在属于猴子的港口中停留补给着,我们在一艘沉船中发现了一些关系蜥蜴人的东西,后来我们又去了艾索·塔拉里恩,那座曾经辉煌的城市沉在了海底,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或许它一开始建在那里就是一个错误。 再后来,我们登陆了,在塞阿蒂尔塔的注视下,不过登陆之前我们遇到了一支前来报复的诺斯卡船队,那支船队的规模非常大。海之三叉戟发出了比今天还要恐怖的伟力,那些诺斯卡人沉到海里喂鱼去了。那里是艾尼尔的地盘,对了,如果你接下来继续进行埃尔辛·阿尔文之旅,我不建议你去那里,浪费时间。” “为什么?” “这段的故事非常长,我们登陆的时候是春分,那里的艾尼尔在庆祝着,我在那里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了吗?”贝洛达平静地回应着来自闺蜜的询问,她就像自问自答一样,接着说道,“我看到了洛依克的化身,祂在节日最高潮的时候与达克乌斯共舞着……” “这?” “那里的领主叫凯亚,人类称她为『风暴女巫』,就像你们想的那样,她同样玛瑟兰的信奉者。我与她成为了朋友,她告诉我……在诺斯卡船队到来的那天,她站在塞阿蒂尔塔顶端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残酷战斗,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位精灵女士出现在她的身旁对她说了一些话,那位女士说:他是希望。她认为那位女士应该是爱莎!并且爱莎说的他指的是达克乌斯。” 麻了,彻底麻了,阿苏尔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震惊和匪夷所思等词汇已经无法准确表达出他们此刻的心情了,他们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神灵会对一个杜鲁奇如此的青睐。 “我们在那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准备去塔尔·利塔内尔,凯亚与我们一同出发,她是那年的三人议会成员,她要去塔尔·利塔内尔任职,生活在劳伦洛伦的艾尼尔,有着复杂的社会体制,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路上她成为了风暴织法者的成员,我之前好像没提过,这个风暴织法者组织是达克乌斯成立,她与我一样都是高阶祭司。这趟旅程结束后,我会回到露丝契亚组织查佩尤托的工作,比如修建玛瑟兰大神殿、大灯塔之类的,像之前那样,台风季来了之后驱散台风,后续我或许会为杜鲁奇的船队组织出行仪式? 至于我出卖船队出发信息什么的,不要指望我了,达克乌斯信任我,相信我,我会用忠诚回报他。当然你们组织海军进攻那里,我也不会出手,因为轮不到我出手,查佩尤托不止是杜鲁奇港口城市那么简单,蜥蜴人还要通过那座城市与南地丛林的蜥蜴人建立联系,那位金字塔中的二代史兰魔祭司会保护查佩尤托的。 而凯亚会继续留在那里,充当劳伦洛伦的负责人,接待来访的精灵船只,我说的精灵不止杜鲁奇和艾尼尔,还有你们,当然如果你们想去的话。” 阿苏尔们没有对贝洛达进行指责或是谩骂,也没有好奇,他们为什么要去。他们处在一种消沉、低落的状态中,他们就坐在静静地听着,或是思考着,连触碰餐桌上美食和酒水的欲望都消失了。 “当时路上发生了一些情况,在途径的南边有一处叫做金池的地方发生了波动,在凯亚的恳求下,我们去了那里,当时的情况很复杂……”见阿苏尔们没有理会后,贝洛达自顾自的讲着,讲给芬努巴尔和他的父亲听。 “你们去了混沌魔域?” “没有,那是之后的事情,当时的情况很复杂,非常的复杂,一支斯卡文鼠人军队渴求金池内的能量,他们对金池发动了进攻,艾尼尔和森林精魄们阻挡着鼠人的进攻,随后我们也加入了进来。当时的战场分为两处,一处是位于空地的阻击点,另一处就是金池,我被分配到了金池。 可能是我们去晚了,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金池的守护者做了一个冲动、愚蠢的选择,无论什么情绪左右她,这个选择都是错误的。她激活了金池的能量,浓郁的纪伦和辜尔之风,但这正是金池内存在所希望的。金池内不仅有能量,还封印着一只极其强大的大魔。大魔被释放了出来,它将纪伦和辜尔之风转化成了德哈,我们与它战斗着,我们根本战胜不了它,金池的德哈源源不断的为它提供能量。 那股德哈极其庞大,庞大到支撑起一道出现在空地战场的传送门。当时达克乌斯在空地,后来他脱离了战场来到了金池。事后我才知道,他在来到金池的路上击杀了一只被操控的鸡蛇兽,顺带把那个操控鸡蛇兽的鼠人头领击杀了。” “大魔?之后呢?”艾萨里昂迫不及待地问道,他被贝洛达所讲的故事吸引了注意力。 大魔这个词汇也吸引了其他阿苏尔的注意力,他们用着各自的方式打起精神倾听贝洛达的故事。 “之后一只守护金池的龙蜥出现了,与大魔进行着搏斗,但龙蜥根本打不过。在我看来,那只大魔非常强,非常善于战斗,比传说的纳卡里还要强。” 战锤世界热知识:凡人最好不要谈及混沌诸神的名字…… 尽管贝洛达没点名大魔的名字,是哪个混沌邪神座下的,但纳卡里这个名字说出来后,阿苏尔们都懂了。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毕竟纳卡里对精灵造成的破坏实在是太大,而且贝洛达当时面对的大魔甚至比纳卡里还要强。 “之后呢?”这次的催促来自耶利安。 “之后达克乌斯赶来了,他对我们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们跑了?”耶利安一幅我猜就是这个样子的表情说道。 “他说: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我再试着做最后一搏,如果失败了……我们就有多远跑多远。他当时说的时候对我们笑着挥了挥手,接着他头也不回的向大魔冲了过去。我永远会记得他转身时的样子,这是不可磨灭的记忆。”贝洛达瞪了耶利安一眼的同时,嘴张了起来,但到了喉咙中的刻薄话还是被她咽了回去,在她看来,还轮不到她教育耶利安。她平淡地笑了笑,用揶揄地口吻说道。 “他击败了大魔?”艾萨里昂还像之前那样,急不可耐地问道。 “事情有些复杂。”贝洛达先是卖弄了一下,见火候差不多,她接着说道,“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仔细讲讲。大魔与金池的德哈相连,这种情况下,达克乌斯是无法战胜大魔的,好在他的姐姐,珂利欧科洛尼亚·地狱之灾出手了。 你们能想到吗,一位杜鲁奇女术士居然会使用高等系魔法,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她做出来了。对了,今天的无序之时也是她施放出来的,据说她在露丝契亚的时候接受过某位二代史兰魔祭司的教导。她趁着大魔与她弟弟缠斗的时候,将金池内的能量转化成了奎许,接着她在我们的保护下释放出一颗太阳。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的光芒变得愈发炽烈,达到了无法言喻的强度。它开始在半空中膨胀,变得越来越大,照亮了整个金池。下一刻,太阳发生了爆炸,巨大的能量涌动,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如一颗恒星炸裂开来。 大魔受伤了,但达克乌斯还是没有击败大魔,它实在是太强了。科洛尼亚再次发力,秘法裂解像火焰一样附着在大魔的身体上,大魔痛苦地尖叫起来,爪子抽搐着张开,嚎叫声震耳欲聋,遭受重创的盔甲开始裂解,紫色的脓液顺着伤口漏了出来。 他击败了大魔?是的,他击败了大魔!他操控三叉戟突破了屏障,精准的刺入大魔心脏的位置。乌云散去了,阴影褪去了,金池的上空显现出一片清澈明亮的蓝色,阳光微妙地移动着。” “哦,对了,大魔叫做夏拉希·魔灾。”贝洛达说完后又补了一句,她用纯真的艾尔萨林语说道。 帐篷内一片寂静,阿苏尔们的表情凝固了,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震惊、不敢置信、敬畏和困惑在他们的脸上交替浮现。他们的心中翻江倒海,每个人都在消化这个令人震撼的消息。 面对贝洛达的目光,耶利安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他无法接受这会事情,他没见过大魔,只在古老的传说和故事中听过,他无法想象像艾纳瑞尔那样面对大魔,与大魔展开搏杀,并最终战胜恶魔,而且艾纳瑞尔当时也不是独自面对大魔。 “大魔,那可是大魔啊,无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艾萨里昂瞪大双眼,喃喃自语着。在他看来怎么战胜大魔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战胜大魔。 “这种壮举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艾德安娜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和尊敬。 瑟拉菲恩的眉头紧锁,心中既为贝洛达的经历感到担忧,也为达克乌斯的壮举感到震撼,但他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这个消息很难接受,但达克乌斯的力量和决心是真实的。而且……据我所知,这是他击败的第五个大魔,弗拉奈斯告诉我,在达克乌斯成年那年的黄昏之时,出现了一只守密者。他们在露丝契亚的时候与蜥蜴人联手战胜了一个亲王所率领的军队,在纳迦隆德的戈隆德之战战胜了两个亲王。 这次的不久后,他又击杀了一只大不净者,在混沌魔域内,整整意义上的击杀,而不是放逐!”贝洛达环视着帐篷内的阿苏尔们,感受到了阿苏尔们内心的震撼和复杂的情感。她又看向了芬努巴尔,见芬努巴尔面无表情后,她微笑着说道。 阿苏尔们这次彻底崩不住了,帐篷内炸开了,他们连一只大魔都没见过,更别提战胜了。好家伙,到了达克乌斯这,已经战胜六个了,这一刻他们似乎懂了,精灵众神为什么会青睐达克乌斯了,蜥蜴人为什么会听从达克乌斯的号令了。 第472章 一点小小震撼(有总结) 此时的艾德安娜不止像刚才那样带着惊叹和尊敬,还有那么的一丝的焦虑和彷徨。 大海召唤着柯思奎王国的阿苏尔,不仅仅是那些居住在崎岖海岸线上的居民,还有生活在内陆中的居民。以其他阿苏尔们保守的标准而言,柯思奎王国的战士们是行径野蛮的,他们更加偏爱于刺激的掠劫而不是其他国度所发起的标准战斗,他们甚至偏好在境外将自己标榜为海盗。 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柯思奎王国的阿苏尔比其他地区更加迷信,许多阿苏尔都信奉着风暴之神玛瑟兰,以及深渊中主的子嗣。战士们的盾牌刻有玛瑟兰那怪物般的后代图案,他们在战斗的时候会高呼玛瑟兰的名字。 柯思奎王国最具特色的部队是『玛瑟兰之嗣』,这支部队的成员宣称自己是玛瑟兰的侍奉者,阿苏尔们很少怀疑这点,因为在他们作战的过程中,总是会出现一只来自深海中的巨大海洋生物摧毁敌人的舰队。他们也因此献予玛瑟兰最大的赞美,唯恐失去他们那乖戾主人的喜爱,并担心下一次玛瑟兰后裔的现身将带来神罚而不是拯救。 精灵是慕强的,他们渴望变强的同时,也会追随强者。如果达克乌斯的事迹传到奥苏安,传到柯思奎王国,传到玛瑟兰之嗣会发生什么,艾德安娜都无法想象。 在真正有神的世界,政教合一可不是开玩笑的。 达克乌斯和那位玛瑟兰女儿的出现将直接动摇柯思奎家族对柯思奎王国的统治,或许只要他在柯思奎王国的崎岖海岸线前振臂高呼,就会有一半的柯思奎阿苏尔选择加入到他的序列中,届时柯思奎家族将面对王国分裂的局面。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他在对付大型生物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经验。”贝洛达见帐篷内的氛围有些恢复到正常后,平静地耸了耸说了一句,接着就自顾自的倒着酒喝了起来。 “因为他是特殊的?无与伦比的?我在他的身上……”贝洛达说到最后,即将从嘴里吐出来的词语被她咽了回去,她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大魔被击杀后,艾尼尔们的援军通过世界根须匆匆赶来,停留了一番后,我们跟随艾尼尔去往了塔尔·利塔内尔。就像你们关心的那样,塔尔·利塔内尔还在运作着,数以万计的艾尼尔生活在那里,不过……” 芬努巴尔这次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贝洛达会继续说,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乱糟糟的,以至于无法正常思考了,更别提做出正确的判断了。贝洛达的话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但他还不能阻止贝洛达说下去,反而还需要贝洛达继续说些什么。这样他才能更了解达克乌斯,以应对明天的会谈。哪怕他永远的留在这里,他也要想办法把这些王子和公主们送回奥苏安。 “我想想,接下来得从哪讲起,复仇之战?是的,复仇之战!在那次持续数个世纪的战斗中,大量的阿苏尔进入劳伦洛伦寻求庇护。渐渐的,最初的殖民者发现避难者的数量超过了他们,于是他们建立了一个关系网以保护自己的利益。 于是三个社会阶级出现了,位于社会顶端的是城邦亲族,他们是最初殖民者的后代,生活在定居点中,法令让他们占据了政府的最高层。 接下来是林地亲族,他们是复仇之战期间进入劳伦洛伦的避难者后代,像你们现在看到的那样,他们生活在树上……大部分艾尼尔都是林地亲族。 最下面是新血亲族,他们的先辈是复仇之战结束后抵达劳伦洛伦的,他们在艾尼尔的社会中被视为下层阶级,他们生活在洞穴和废墟中,或是作为流浪者在森林中游荡。” “我的孩子,那里的统治者呢?”一直沉默不语的瑟拉菲恩突然问道。 “统治者?玛瑞斯特女王!她的曾祖母在复仇之战结束后成为第一任劳伦洛伦女王,她的曾祖母是莫雷利恩的女儿。” “莫雷利恩的女儿?所以……玛瑞斯特是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的后裔?是的,莫雷利恩有一个女儿和儿子。”听到这里玛琳出声问道,随后她像自问自答一样解释着。在洛瑟恩的时候,她曾听阿拉斯亚提到过。 “那里的历史很复杂,大分裂后那里被孤立了,那里由领主们组成的高等议会管理,当与奥苏安的外交联系恢复时,高等议会将权力交还给了凤凰王。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们都知道。在复仇之战的最后时刻,当科尔·伊马莫尔被毁灭,塔尔·利塔内尔被矮子围攻的时候,被放逐到那里的灰色领主出手了,最终矮子被森林精魄组成的军队赶出了劳伦洛伦。 第五任凤凰王『和平者』卡拉德雷尔继位后,下令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撤回到奥苏安。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劳伦洛伦独立了,初代劳伦洛伦女王加冕了,成为了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之后高等议会没有被解散,不过出现了一个三人议会和参议院。 三人议会的成员包括劳伦洛伦女王和两位辅政官,其中一位辅政官每年从四位执政地区领主中选举而出,另一位辅政官则是女王的冠军『节日领主』。我们去的时候,凯亚就是那一年的辅政官,不过她的身份有些特殊,她为此很苦恼。 高等议会还像之前那样,管理着劳伦洛伦的事务,所有的议会成员都是由城邦亲族组成。当高等议会陷入僵局时,需要由三人议会最终拍案作出决定。 对了,艾尼尔们将劳伦洛伦分为了四个区域,塔尔·利塔内尔所在的区域被称作太阳区,由于塔尔·利塔内尔的特殊性,太阳区没有领主,马尔福里克家族的德林娜女士负责监督太阳区的防务工作。 除了太阳区外,还有三个边区,永恒林地家族的凯亚·范马里斯女士统治着太阳区北部的暴风区,云行者家族的加仑斯特拉领主统治着太阳区南边的骤雨区,艾尔温家族的林迪亚洛克领主统治着太阳区东面的霜降区。”贝洛达说的同时皱起了眉头,这些事她本来不想讲的,因为这对于芬努巴尔来说没什么意义。但她突然发现如果不讲的话,后面的故事无法开展。 “劳伦洛伦比这里更加古老,那里保留了阿苏尔文化的要素,但……他们认为阿苏尔是一伙伪君子,谁让阿苏尔抛弃了埃尔辛·阿尔文?然后又厚颜无耻地对劳伦洛伦的独立提出异议。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同情纳迦罗斯的杜鲁奇,因为杜鲁奇也遭到了阿苏尔的放逐。” “胡扯!”耶利安发出了指责,他认为贝洛达说的话语是离经叛道的,贝洛达所讲述的话语完全不符合他的认知。 “孩子,你要记住,我所讲述的事情,是我看到的,是我听到的,不是我臆想出来的。我现在只是把我所看到的,所听到的讲述出来,让你们对事情有个评估和了解。”贝洛达没理会耶利安发出的指责,她平静地说道,见到芬努巴尔示意继续后,她又接着讲了下去,“类似的议会和政治形态奥苏安也有,其中一些事情你们是知道的,但你们能想到吗? 当达克乌斯把产自考琛平原的物品拿出来,并提出自己的贸易需求后,那些由城邦亲族组成的高等议会成员全票通过了。没有几年,没有几个月,没有几个星期,就一天,不到一个上午!” 芬努巴尔额头上的青筋鼓了出来,不停的鼓动着。他头疼,如果贝洛达之前讲述的内容在说明达克乌斯的武力水平,那现在贝洛达讲述的内容是在说明达克乌斯的政治水平,这在他看来实在是太恐怖了,他是不止一次的见过那些议会是怎么扯皮的。此刻的他想离开休息了,但他知道他不能,他要坐在这里继续如坐针毡地听着,他要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像今晚的游行一样,只要战斗开始,牺牲是必然的。金池之战的时候,空地上除了之前的斯卡文鼠人外,后续又出现了大量的恶魔,其中还有一只守密者。当时战死了很多杜鲁奇和艾尼尔,达克乌斯遵从了当地的习俗,将战死的杜鲁奇的灵魂与战死的城邦亲族一同绑定在宝石上,除了城邦亲族外,还有一些艾尼尔战死者是林地亲族,他们将在仪式中作为树人重生。重点是,达克乌斯在参观转化仪式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对他来说是无与伦比的东西。” “是什么?”芬努巴尔轻抚着额头说道。 “不是什么武器,也不是其他的,很简单的一样东西,由火荨麻制成的信息卡。转化仪式的过程中,艾尼尔们会将信息卡钉在树人的身上,用来区分树人在还是精灵的时候是谁。” “这……这东西有什么用?”回过神来的艾萨里昂问道,他实在想不到这个东西会有什么用。 “我当时有与你一样的困惑。他是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他要负责政务。他可以用这个东西做到他之前做不到的事情,他能用这个东西统计出他所需要的数据,比如储备的胸甲有多少件,哪些是良品、哪些是次品,什么时间打造的,什么时间需要保养。一个地区的人口,有多少男性,多少女性,哪些是新出生的人口,哪些是不适合服役的。” “这……”艾萨里昂愣住了,尽管他还年轻,但他作为长子和未来的继承人也被他的父亲大力培养着,在成年后他的父亲让他参与伊瑞斯王国的政治事务。听到贝洛达的解释后,他就意识到了信息卡所展现的威力。 “别多想了,奥苏安与纳迦罗斯的体制不一样,这东西对你们来说有用,也没用,你们无法展现这个东西的价值,这件你们只能在你们的领地使用,再扩大点?这可能吗?再说,在你们各自的领地中需要用的上这个东西吗? 而这,正是问题的所在,他向艾尼尔们提出了需求,他对这个东西有着巨大的需求。他没有具体的要求,艾尼尔能提供多少,他就要多少,作为交换,他将提供考琛平原出产的物资、黄金、建筑和武器原料。 所以……高等议会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做出了最终决定,劳伦洛伦与这里不同,那里还使用金龙,而不像这里以物换物。而且,他们与人类有着紧密的联系,这些物资艾尼尔们可以自己使用,也可以出售到人类市场换取更多、更多的利益。 在黄金的时代,阿苏尔们将位于现在阿拉比的火荨麻带到了埃尔辛·阿尔文,火荨麻的踪迹在劳伦洛伦随处可见,火荨麻既能阻挡人类入侵者,又能作为信息卡的原料。他们没理由不同意,这对他们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他们不需要做什么,仅仅要做的就是把人组织起来采集火荨麻,制作信息卡,他们甚至可以将这份工作交给人类,他们作为中间商。” 贝洛达这次先发制人了,她在耶利安的话马上说出来时顶了回去。 “达克乌斯毫不担心你们知道这些事,他也不担心你们会拦截往来的舰队,因为你们拦截不了所有的船队。只要有一艘载满物资的杜鲁奇船只抵达塞阿蒂尔塔,属于你们的噩梦将开始了。换位思考下,如果你们是那些高等议会的成员,你们在尝到甜头后会怎么做,怎么想。 用达克乌斯的话,这是无解的阳谋,他甚至可以让艾尼尔尝到甜头后中止贸易,理由嘛……杜鲁奇在与阿苏尔交战,船只数量不够。尝到甜头的艾尼尔会怎么做?” “你说的对,属于我们的噩梦开始了,就像你之前说过的,我们去劳伦洛伦只是浪费时间。劳伦洛伦有火荨麻,奥苏安同样有,我们没必要在劳伦洛伦进行采购。而且在政治和经济上,我们也吃不下这么大的贸易协定,我们的政治体制限制住了我们对信息卡的使用。 尝到甜头的艾尼尔会全力生产信息卡,他们有很大的概率组织自己的船队进行贸易,想尽办法将制作出来的信息卡送到杜鲁奇的手里。这……如果我们不进行拦截的,劳伦洛伦会为纳迦罗斯的战争机器提供燃料,艾尼尔们也会获得相应的物资和金钱用来扩充人口,艾尼尔与杜鲁奇之间的关系会进一步提高。 拦截的话,会造成奥苏安与劳伦洛伦的外交事件,将我们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拉开,我们将永远无法获得艾尼尔的友谊。” “拦截!决不能让艾尼尔这么做!我们拦截艾尼尔的船只将那些信息卡没收,战无不胜的海军能做到!”耶利安打断了玛琳的发言。 轻抚额头的芬努巴尔转过头看了他儿子一眼,各种情绪夹在他的眼中,他感觉他的大儿子……他都有些怀疑,耶利安是不是他的血脉了。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是你统帅一支舰队,你会怎么做?就像你说的那样,拦截?艾尼尔不会反抗吗?战斗之后呢?那些对我们毫无用处的信息卡被没收或是采购后会产生什么价值?拿回去统计数据?没收了之后呢?我们补贴物资给艾尼尔? 到时候物资和金龙谁来出?凤凰王庭?还是我们各自的家族自掏腰包进行补贴?你们家族能承受几次这样的拦截?那些出自各个家族的海军将领会这么做吗?一次两次还可以,时间长了呢?信息卡是没有价值的,但达克乌斯将信息卡与物资进行捆绑后,两者都是明码标价的,信息卡产生了价值,变成了财富。 当然,我们可以拦截杜鲁奇的舰队,将杜鲁奇的物资送给他们。但他们不会感激,反而认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因为我们不拦截,他们也能拿到物资。而且对他们进行拦截会对我们的海军部署造成影响,你当杜鲁奇是傻子吗?我们那些岌岌可危的殖民地和要塞不要了吗?暮光要塞就在考琛平原的范围内,他之所以没有动暮光要塞可能是出于友谊和别的考虑,如果出现了空档呢? 战斗一旦发生,将是严重的外交事件,消息传回劳伦洛伦,奥苏安还有与劳伦洛伦建立外交关系的可能吗?我们承认劳伦洛伦独立?承认劳伦洛伦女王的身份?这有什么用?复仇之战后,艾尼尔一直处于独立状态,劳伦洛伦需要我们承认吗?这些所谓的外交承认与到手利益有可比性吗? 派阿拉斯亚进行调解?这又有什么用?玛瑞斯特为什么会答应?这会动摇她统治的根基!即使玛瑞斯特答应了,那些高等议会的成员会答应吗?” 出自翡翠海家族的玛琳是泰氏兄弟外公的二女儿,她的姐姐阿莉西娅嫁给阿拉斯亚后等于变相放弃了家族的继承权。她是翡翠海家族的话事人,她的决定会影响到她父亲,乃至整个家族的决定。她的性格不算火爆,但她被耶利安搞的有些烦了。 耶利安被玛琳喷懵了,他的嘴张的大大的,但话语始终没从他的嘴中出现过。他之前从没想过,一个简简单单的拦截会衍生出这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单单抽出来一个也是他无法解决的。 “这是一份甜蜜的毒药,艾尼尔们中计了。”为了缓和僵硬的气氛,瑟拉菲恩出言说道,而且在他看来达克乌斯的政治手腕是可以的,这项贸易协定是相当的恶心,接着他向他的女儿询问道,“接下来呢?” “这确实是一份甜蜜的毒药,劳伦洛伦的决定影响到了奥苏安,据我了解,达克乌斯其实对这份贸易协定没有太大的兴趣?火荨麻不止奥苏安和劳伦洛伦有,露丝契亚也有。 当我们在塔尔·利塔内尔停留的时候,太阳区东面的霜降区正发生着瘟疫。出于顺路的原因,玛瑞斯特委托达克乌斯和凯亚去调查,达克乌斯答应了。 一条河将太阳区和霜降区隔开,当我们从塔尔·利塔内尔出发不久后,我们遇到了一群艾尼尔,为首的艾尼尔拦住了我们,他叫塔洛斯·云行者。 他是金池守护者的伴侣,金池的战斗结束后,他想遵照劳伦洛伦的习俗,将他伴侣的灵魂放置在宝石中,但他伴侣的灵魂消失了。他向达克乌斯献出了忠诚,为了寻找他伴侣的灵魂。他骑着一只巨牡鹿,你们今天见到了。”贝洛达继续讲述着,她隐去了一些事情,比如达克乌斯在塞阿蒂尔塔给阿苏尔们留了位置,阿苏尔的船只也可以去那里,这话不应该她来说,还有在阿苏焉神殿中发生的离奇事情。 聆听的芬努巴尔紧皱着眉头,有些事情比他想象的还复杂。他还记得云行者家族是太阳区南边骤雨区的统治家族,塔洛斯的加入在政治上解读是一个信号,一个对奥苏安来说非常不好的信号。但接下来,贝洛达所讲的内容让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里有一座桥,我们遇到了『护桥者』阿萨诺克,就像你们遇到的莉安德拉,他与莉安德拉来自同一个时代。他俩有很深的联系,一切要从复仇之战和科尔·瓦纳斯说起,不过这与接下来的故事无关。对了,他来自伊瑞斯王国的文尼奥尔家族,第五任凤凰王卡拉德雷尔是他的堂兄。”贝洛达像之前那样,释放了一颗小炸弹。 此时的莉安德拉没在帐篷内,而是去了…… “文尼奥尔家族很早之前就绝嗣了……”看到一众询问的目光后,艾萨里昂回答道,文尼奥尔出自伊瑞斯王国,他是有些了解的。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当复仇之战进行到最后的时候,围攻劳伦洛伦的矮人被森林精魄组成的军队赶了出去。霜降区发生着瘟疫与这件事有关,是过去的回响,其中一位灰色领主在不知不觉中腐化了。当他发现自己被腐化后,杀死了他的学生,将自己封印了起来,但腐化还在继续。我们经过一番调查后,找到了他,在此之前我们与守护他,或者说被支配他的存在蛊惑的阿苏焉信徒们交战。” “之后你们进入了混沌魔域?”芬雷尔问道,当贝洛达提到腐化后,他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那位可悲的灰色领主被扭曲成可憎的混沌卵,我们击杀他后,事情并没有缓解,复仇之战距离现在太久了,久到腐蚀蔓延的太深了。 裂隙无法被外面关闭,只能尝试进入混沌魔域关闭,劳伦洛伦是艾尼尔家园,那些领主、艾尼尔有责任和义务关闭裂隙。凯亚、塔洛斯、霜降区的领主、阿萨诺克、红叶家族的托兰迪尔,还有阿苏焉受膏者加维诺和他的兄弟埃拉诺…… 在艾尼尔们与他分别后不久,他与他的堂哥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最终……他带队率领我们进去,他的家人、爱人、扈从,那些杜鲁奇誓死跟随他,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可以说是精锐尽出。”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与他的堂哥说,如果他出不来就找到我,杀了我?”芬努巴尔用揶揄的口吻打趣道,见阿苏尔们将视线转向他后,他摊开手接着说道,“我能从寥寥数语中感受到他那强大的人格魅力,这……反而让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要执意找我,找不到我也要杀了我。” “这你得亲自问问他,我也很好奇。”贝洛达说完后抿了一口酒水润润嗓子,除了她谁也没回应芬努巴尔,因为阿苏尔们又将目光投向了她。她能感觉到阿苏尔们对接下来的故事很感兴趣,但谁也没有出言问她。 “尽管我们做了我们能做的一切准备,但困难依然比我们所预计的……我们在沼泽中迷失了方向,被湖中的腐化巨龙挡住了去路。我们费尽了千辛万苦进入了宫殿,当时……正在施法的我大声咳嗽起来,胆汁顺着我的嘴角流了下来。我变得难以站立,我能感觉到咒语加剧了吞噬我的疾病,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变得灼热起来,我栽倒在地面上,不断的挣扎着。 达克乌斯拉开了我长袍底部,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布料溃烂了,我的小腿上布满了参差不齐的伤口,黑色的蠕虫在肉中蠕动,脓液从肉周围的深红色脓疮中滴落。他的姐姐走过来说:她现在属于瘟神了。霜降区的领主也建议他放弃我,但他没有放弃我,他还在想尽一切办法救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痛苦、愤怒、疲劳和绝望。 阿萨诺克在一种神奇的草帮助下,施展了法术吊住我的命,之后我就陷入了昏迷,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回到了这个世界。”被父亲的手紧紧握着的贝洛达思考一番后,还是把那段经历讲了出来。不过她采用了一些方式,她没有说她在达克乌斯的肩膀上看到一只乌鸦,也没有讲她乘坐奸奇魔盘飞越湖面,更没有讲万变之主麾下的万变魔君出现在那里与瘟神的军队交战,毕竟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无法用语言解释。 阿苏尔们看着再次泯了一口的贝洛达露出复杂的表情,这段故事一点也不精彩,贝洛达没有说任何有用的消息,但他们能感觉到其中的凶险。他们静静地注视着贝洛达,期待贝洛达接下来的话语。 “事后我了解到了一些事情,随着队伍的深入,腐蚀在不断的侵蚀着我们,直到一个大不净者出现在队伍的不远处后,队伍中的成员都倒下了,当然,除了达克乌斯! 他独自向内部进发着,在这个过程中,他将那只被腐化的巨龙击杀了。精灵众神让我们其中一部分重新站了起来,爱莎、荷斯、洛依克、艾德雷泽、玛瑟兰、赫卡提、阿萨提和安埃斯·莱玛都来了,尽管我当时昏迷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祂们是来救达克乌斯的。” “这怎么可能?”芬雷尔发出了惊叹,这在他看来太过匪夷所思了。出现一位、两位他还能理解,但贝洛达说的……而且贝洛达说的这些精灵神分属于不同的神系,这些精灵神同时出现为了救达克乌斯? “怎么不可能?队伍中有很多杜鲁奇是艾德雷泽的信徒,达克乌斯的未婚妻是赫卡提与阿萨提的双神选,阿萨提选择附身在他未婚妻身上,赫卡提选择了他的堂姐。弗拉奈斯的妹妹也是赫卡提的神选,在经历金池之战后,又成为了爱莎的神选,爱莎选择了她。 阿萨诺克是荷斯的信徒,队伍中的一位驯兽师是安埃斯·莱玛的信徒,托兰迪尔是洛依克的信徒,玛瑟兰选择了凯亚,也许我没陷入昏迷,状态不好的话,玛瑟兰会选择我?那将是多么神奇的经历啊。 不可能是吧?是啊,怎么可能呢,但事情偏偏发生了。而且你们要知道一点,这些杜鲁奇和艾尼尔是非常强,但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与达克乌斯有着很深的联系!我和他们的命运与达克乌斯捆绑着。据我所知,莉莉丝当时也出现了,只不过是用了别的方式。当我们从混沌魔域返回后,莉莉丝又出现了,接应了我们。” “这……” “阿萨提和赫卡提的双神选?这……” “这……” 阿苏尔呐呐无言,他们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像刚才一样,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今晚听到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太实在是太过震撼了,一个世纪加起来的信息也没有今晚来的震撼。 “血手之神?”过了许久后,芬努巴尔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据我所知,他在戈隆德之战的时候触摸过相应的次元剑,不过他拒绝了,他把剑像垃圾一样丢在了地上,我能感觉到他不像赫莉本,对其……很排斥?是的,排斥。他身边的杜鲁奇大多改信了,成为了刀锋之主的信徒。”对于芬努巴尔的问题,贝洛达回忆了一番,她发现在旅途中杜鲁奇们很少提到凯恩的名号,最多的就是刀锋之主。尤其是早上跑操和训练的时候,杜鲁奇们可没少呼唤刀锋之主的名字。 “你之前说过,他在那里?”艾萨里昂问出了他所关心的问题。 “众神没有去与他汇合,而是去另一个方向,去切断联系巨龙的节点,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击杀巨龙,后来……他独自面对大不净者,将其击杀,不过……” “独自击杀?这……不过什么?” “他撑不住了,他死了!”贝洛达信誓旦旦地说道。 “死了?那现在的?”被故事吸引的艾德安娜问道。 “他又复活了,没有借助外力,在自己的意志的支撑下,在众神的见证下,他复活了,他重塑了自己的身躯。” 阿苏尔们听到贝洛达的话,内心一阵惊诧和震撼。他们难以置信地凝视着贝洛达,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疑惑和不可思议。 “这意味着什么?他的存在,他的力量,他的意志……这一切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艾德安娜的眼中闪烁着困惑。 “你在讲神话故事吗?复活?!没有外力的帮助,凭借自己的意志和众神的见证……这怎么可能?这种事情从未在我们的历史中出现过。”耶利安惊讶地叫道。 “当我听到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但我又认为这一切都是在情理之中,无论他身上发生什么我都不感觉意外。他是在众神的见证下完成了重生,如果你们想辨别真伪,你们可以向你们所信奉的神灵祷告,祂们会回应你们,应该? 对了,正式介绍下。 母神的希望、织谶者的冠军、刀锋之主的神选、欺诈者的神选、深渊之主的冠军、莉莉丝的好朋友、拒绝血手之神的杜鲁奇,仁慈且慷慨的命运征服者,达克乌斯·地狱之灾! 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别的世俗称号,巫王之手、杜鲁奇首席执政官、杜鲁奇的海军大元帅、露丝契亚大陆的教皇、永恒的节日领主、阿尔道夫的拯救者、巨人杀手、屠龙者、红龙的好朋友等等。 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今天有些阿斯莱会站在中立区了吧?他们要么是艾德雷泽的信徒、要么是洛依克的信徒、要么是莉莉丝的信徒、要么是爱莎的信徒。你们记得站在一名阿斯莱领主身边的独特精灵吗?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们,那就是莉莉丝!我永远记得祂的样子,因为我在达克乌斯身边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见过祂。艾瑞尔作为母神的化身,为什么母神今天至始至终没有出现?” 感受到达克乌斯一丝小小震撼的阿苏尔再次沉默不语,看到贝洛达那副狂热的样子,听到贝洛达那掷地有声的话语,他们无法想象他们在面对什么样的存在。现在达克乌斯所具备的传奇性不亚于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他们能感觉到精灵世界的天要变了,一场风暴要出现了,而他们都在风暴中。 “战斗开始时,站在艾瑞尔身边的是谁?他穿着黄金时代的阿苏尔大法袍。”帐篷内的氛围是沉默的,过了许久,过了整整十分钟,恢复了一些镇定的芬雷尔出言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肯定他与荷斯有关。他应该对艾瑞尔说了些什么,之后艾瑞尔才会表现出那个样子。” “战斗开始在空地上连续闪烁,在战斗开始又消失的身影?” “洛依克?” “你们还记得,仪式举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位自称莫拉依格祭司说的话语和唱的歌吗?现在想想,那歌分明是唱给奥莱恩和艾瑞尔的,就像葬礼上的悼词一样。” “还有那位戴斯领主,他派遣的过来的瓦尔祭司说他正给未来的国王锻造一把可以影响整个世界武器!未来的国王!这个未来的国王显然不是已经死去的奥莱恩。” 此起彼伏的讨论让帐篷内的氛围又热闹了一下,但很快,随着阿苏尔们陷入沉寂,气氛又恢复到了压抑。 “接下来呢?永恒的节日领主?”已经无法思考的芬努巴尔机械的话问道,他彻底麻木了,在混乱的思维已经无法让他进行深入的思考了。 “裂隙关闭了,我们进去多少,出来多少。之后我们来到了金池修整,这个期间红龙和丽弗来了,劳伦洛伦的艾尼尔们都来了,他们带着仰慕的心态来到金池附近,只为了看看关闭裂隙的英雄们是什么样子的,或是进行慰问。 劳伦洛伦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简单,据我推测,劳伦洛伦在大入侵之前很可能是艾索洛伦的一部分,或者说整个埃尔辛·阿尔文就是艾索洛伦。劳伦洛伦正陷入慢性死亡,植物在枯萎,森林精魄陷入萎靡,河水在枯竭。 在达克乌斯的指引下,我们找到了一些没有激活的古圣装置,修整了半年后,我们出发了,把那些没激活的古圣装置激活了起来。这些装置位于节点,激活后劳伦洛伦的魔法之风虽然没有变得像这里一样,但也变得非常的浓郁,起码比我们去之前强,我能感觉到劳伦洛伦正在迎来复苏。 最后一个古圣装置位于霜降区的科尔·伊马莫尔,在激活后艾尼尔们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森林龙来了、龙蜥来了、整个劳伦洛伦能来的森林精魄都来了。在仪式上,玛瑞斯特和达克乌斯先后发表了致辞,接下来玛瑞斯特抓了达克乌斯的手,宣布他是永恒的节日领主。我当时距离的很近,我能在他的脸上看到惊讶和茫然,显然他之前是不知道的。” 贝洛达说到最后讲了一个轶事,但这个轶事并没有引来阿苏尔们的笑声。 “尽管达克乌斯耍过玛瑞斯特一次,但他也拯救了劳伦洛伦,而且不止一次,是三次。我能感觉到玛瑞斯特对他的喜爱,你们知道那种的感觉的。”贝洛达说的同时伸手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 “也就是说,劳伦洛伦一共四个区,暴风区的凯亚是他的风暴织法者教团高阶祭司?骤雨区云行者家族的塔洛斯追随他,那塔洛斯的父亲肯定与他保持着友谊,同时他与霜降区的领主也有着深厚的友谊,这些都是在他的带领下从混沌魔域中活着走出来的,有着过命的交情。高等议会与他签订了贸易协定,玛瑞斯特还喜欢他。贝洛达,你之前说的对,我们确实没有去劳伦洛伦的必要了。” 芬努巴尔做了最后的总结,见贝洛达点头确认后,他有一种惆怅和无力的感觉。这怎么比,根本没法比,即使他在达克乌斯之前或是同时去了劳伦洛伦又能怎么样,挽救劳伦洛伦?这个玩笑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据你了解,那些艾尼尔们有加入到杜鲁奇阵营的打算吗?”过了片刻,芬努巴尔又问道。 “据我所知,没有!除非奥苏安准备对劳伦洛伦采取一些措施,把艾尼尔推向达克乌斯的怀抱。”贝洛达说的时候看了耶利安一眼,之后她接着说道,“劳伦洛伦,我是指那片森林,那对达克乌斯来说很重要,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有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计划。他不希望那里出现问题,就像他不希望露丝契亚体系和奥苏安大漩涡出现问题一样,而且……他也看不上艾尼尔的兵力,除非,那些艾尼尔主动出现在奥苏安?” 芬努巴尔感觉自己体内的力气被抽干了,他靠在椅背上,注视着帐篷顶端的水晶灯,他第一次感觉到那盏照亮整座帐篷的水晶灯是那么的耀眼。 第473章 漫长的夜 月光如银,洒落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萨诺克站在林间一处开阔地,他还是达克乌斯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副样子。满头都是已经打结的脏辫,他苍老且坚毅的面容上纹满了精灵符文,身上没有穿着他在阿尔道夫寻回的私人物品,而是穿着艾尼尔林地亲族风格的服饰,充满了自然的气息。千年的岁月没有让他变得身材枯槁,反而健硕有力,握着金银树杖的手和露在服饰外面的胳膊因激动青筋暴涨。 阿萨诺克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的一位身影,那是他曾经在记忆中刻下深深烙印的人。在他的印象中,莉安德拉是举止刻薄的,是心狠手辣的,尤其是穿着卡勒多龙甲、手里拿着剑或矛的时候,但即使在黑暗中,那赤果裸的美丽也像火焰一样闪耀。盔甲上精致的漆板,边缘和扇形的血红色,只会增强莉安德拉空灵的美。 莉安德拉的头发是金色的,但不像贵金属那样平淡或短暂,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褪色并屈服于熵的破坏。相反,是永恒的,如同一盏闪烁着的吊灯。她的皮肤像月光一样苍白,几乎是银色的,她那双眼睛就像从海水中发掘的蓝宝石一样,摄人心魄。 阿萨诺克的心中涌起千言万语,但嘴唇却无法开口,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莉安德拉,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爱慕?不存在的,当时整个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知道莉安德拉是伊姆拉德里克的情人。他对莉安德拉的情感只有愤懑和不解,在最初的时候,他无法理解莉安德拉的决定,他认为莉安德拉太过于偏执了,偏执到放弃了科尔·瓦纳斯的臣民,放弃了追随阿西诺家族选择来到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 他认为当时如果莉安德拉和弗拉内什加到守卫科尔·瓦纳斯中,科尔·瓦纳斯不会沦陷的那么快,即使沦陷了,也能在沦陷之前将大部分平民运送出科尔·瓦纳斯。但在不久前,他获得了一些消息,或许莉安德拉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无论正确或错误,现在讨论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时间不会倒流。 莉安德拉也凝视着阿萨诺克,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忧伤,她知道,这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无法被弥补。 两位从大分裂、从复仇之战走过来的精灵在月光下对视着,久久无言。最后,两人还是放下了心中的执念,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那是对过往的回忆,对未来的期许,以及对彼此之间的认同? “莉安德拉,我很高兴,我们能在数个世纪后再次相见,你还是如同我们上一次相见那样,美丽。”最终,阿萨诺克开口了。 “我也一样,阿萨诺克。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两人说完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不语。 在长时间的沉默中,阿萨诺克和莉安德拉都感受到了过往的伤痕和误解,那些曾经的矛盾和冲突仿佛还在眼前。岁月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冲刷的痕迹,他们的容颜依旧,但内心却承载了太多的沉重。理念的不同曾经让他们分道扬镳,但此刻,站在月光下,他们却感受到了一种共鸣。或许他们仍然有着各自的信念,但彼此之间的理解与尊重,却超越了一切。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我准备跟随达克乌斯离开埃尔辛·阿尔文,去露丝契亚大陆,跟随史兰魔祭司学习的同时参与到翡珀花园的建设中,他很重视农业发展。暂时是这样的,以精灵目前的政治局势,没有必要出使矮人王国,我留在埃尔辛·阿尔文发挥不出价值。你呢?跟随使团返回奥苏安?我能感觉到你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我摆脱了过去的自己,我超越了过去的自己,我在森林的光芒中死去并重生。” “莉安德拉,达克乌斯来到了这片森林,拥抱新的时代吧。众神、森林精魄和蜥蜴人都站在他一边,他是不可阻挡的,不可违逆的。”听到莉安德拉的回应后,阿萨诺克点了点头,说的同时转身离去。 “等等……”就在阿萨诺克即将离去的时刻,莉安德拉喊住了阿萨诺克。 “怎么了?” “对不起……我……” “莉安德拉,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在所剩的时间中向前看,除非你没有摆脱过去,也没有超越自己,选择再次穿上龙甲、拿起剑和矛。而且……或许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在不久前了解到一些事,我看到了德鲁萨拉,她的子嗣,你当时的决定或许是正确的。”阿萨诺克说的同时再次转过了身,面对着莉安德拉。 “德鲁萨拉?她……” “事情比你想的复杂,莉安德拉。” 另一边,丽弗没有参加阿斯莱的会议,而是静静地坐在时代橡树下,泪水不断滑落,湿润了她柔软的鬓发。奥图坐在她肩上,不时发出枭叫,与她内心的悲伤共鸣着,不时用喙拨弄她的头发,试图逗她开心。 艾瑞尔的离开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悲伤和失落,她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痛苦,她理解艾瑞尔的选择,但她在感情上还是无法接受艾瑞尔的离去。她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空虚和孤独,仿佛失去了生命中的一部分,让她无法再找到方向和力量。每一次回忆起,都让她的心被刺痛,她的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涌出。 突然间,一只美丽的独角兽从树林深处缓步走来,它始终以一种自然的优雅姿态移动着。它的身姿高挑优雅,毛发如丝般光滑,洁白如雪,细长的马尾在微风中轻轻摇摆。那独特的独角,如同一根纯净的白玉,闪耀着柔和的光芒,让它看起来更加神秘且华丽。 尽管独角兽在许多方面与马相似,但它们是非同寻常的生物,正如额头上生长的角所暗示的那样。独角兽是骄傲且神秘的生物,它们生活在森林中,过着隐居的生活,特别是在富含魔法之风的森林中,围绕着强大的魔法之风嬉戏,它们是森林不断编织的一部分。 大多数人在遇到独角兽时不会将它们视为威胁性的生物,但事实并非如此。在战斗中,独角兽可以用后腿支撑,前蹄踢出的强力攻击,足以杀死一个人。然而,当它们真正展现危险的时候,是它们用角进行冲锋时,它们可以用角刺穿敌人,并将敌人高举在空中展示给所有人看。 当然,这还是物理上的,独角兽本身也闪耀着魔法能量,这种特性赋予它们一种迷人的光环,令任何接近它们的人都为之陶醉。它们发出的明亮光芒也为其提供了一定的保护,使其免受物理攻击和敌对魔法的攻击。它们对那些拥有深厚知识并掌握魔法的人来说有很大的吸引力,但它们通常不会选择所谓的主人,即使选择,它们也只会选择有着纯净魔力的女性施法者。 独角兽靠近丽弗,轻轻地用鼻子拱了拱她,仿佛在传递一种无声的安慰。她感受到了独角兽带来的温暖和宁静,她紧紧抱着这个美丽的生物,泪水更加汹涌地流淌,但这一次,是带着某种释然和安慰,她知道无论如何,这片森林对她的行为是认可的。 “你是说?你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艾纳瑞昂的影子?”另一边,得到一些信息的莉安德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不止是影子,他或许比艾纳瑞昂还要强大!他能挽救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他能将精灵再次团结起来,让精灵超越以往,变得更加强大。到时候不再有阿苏尔、杜鲁奇、阿斯莱、艾尼尔,只有精灵,这是我选择追随他的原因,我要在所剩不多的时间内,尽我可能的为他做些事情。” “这怎么可能呢?”莉安德拉还是感觉不可置信,她认为阿萨诺克说的内容太过虚无缥缈了。 “或许,你应该寻求一些启示,精灵众神认可他,难道你今天没有看到莉莉丝吗?”这次,阿萨诺克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后来你们去了科尔·瓦纳斯?” “你们从那里离开不久后,我们就到达了,我们以艾尼尔的名义,我们待在北城区的艾尼尔据点,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贝洛达平静地回应着,接着她扔出了一张牌,“我们在那里遇到了两名离群精灵,其中有一位叫吉利德,吉利德·洛塞恩-马尔萨纳斯。” “洛塞恩-马尔萨纳斯家族在大分裂的时候就绝嗣了……”芬努巴尔平静地说道,遭遇连番的冲击后,他已经达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哪怕贝洛达对他说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或许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我当时的反应跟你一样,只不过比你稍微激烈些,我当时还以为他是跟你来到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结果……他们并不认识你,你们在的时候活跃在南城区,而他们活跃在东城区的贫民窟中,在他们的认知中精灵活跃在人类社会必须谨慎…… 他们说他们来自塔尔·安洛克,但不是泰伦洛克王国的塔尔·安洛克,而是塔尔·安洛克之塔,那里现在被人类称为边境亲王领。” “你怎么判断他是洛塞恩-马尔萨纳斯家族的成员?还有他是哪一支的。”玛琳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们也知道在大分裂开始的时候,马雷基斯毒杀了巴尔夏纳,巴蒂奈尔在那场混乱中杀死了艾洛迪尔,他俩的死造成了泰伦洛克王国局势动荡,引发了严重的继承危机,之后巴尔夏纳的侄子伊瑞纳特担任摄政王。 后来,阿里斯·安纳尔暗杀了伊瑞纳特和坎特拉斯,将艾洛迪尔的儿子带回了纳迦罗斯。大分裂结束后,艾洛迪尔的儿子没有继承泰伦洛克王国的统治权,而是带着仅剩的家族成员离开了奥苏安去往了埃尔辛·阿尔文,随后一直隐居在南面,躲过了复仇之战,家族也一直延续着,到了现在仅剩吉利德。 原本吉利德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但在遇到我们之前被人类的盗匪杀死了。他的血脉应该没有问题?他的身上没有什么证明徽记,但他随身携带着来自巴尔夏纳的护符,我在家族的图书馆见过关于那个护符的图案和描述,功能也对的上。当然,如果想要进一步确认的话我们可以随同他去塔尔·安洛克之塔,翻阅一下家族记载。” “达克乌斯对他的态度呢?”自从贝洛达进入帐篷后,芬努巴尔第二次站了起来,他将酒水倒入杯中,随后一饮而尽,他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进行思考。 这件事不同于已成定局的劳伦洛伦,吉利德不同于阿萨诺克,虽然两者的家族都出过凤凰王,但阿萨诺克所在的文尼奥尔家族不像洛塞恩-马尔萨纳斯家族那样有着对王国的统治权。 尽管泰伦洛克王国在天崩地裂中被淹没了一大部分,但终究还是一个具有法理性的王国。自从洛塞恩-马尔萨纳斯家族绝嗣后,泰伦洛克王国一直处于混乱且无序的状态,那些挺过大分裂和天崩地裂的家族在自治的同时,想方设法地争夺着泰伦洛克王国的统治权。 芬努巴尔知道巴尔夏纳的父亲与马雷基斯的父亲是亲兄弟,出自马尔萨纳斯家族。后来巴尔夏纳的父亲放弃了对纳迦瑞斯王国的统治权,选择去往南边,之后泰伦洛克王国出现了。在第二任凤凰王的选举上,那些来自各个王国的贵族们没有选择马雷基斯,而是采用一种相对天才的折中法,选择了马雷基斯的堂兄弟巴尔夏纳,之后发生了一堆对精灵影响至深的事情…… 只要吉利德能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他将成为一张威力巨大的政治牌。如果纳迦罗斯拿到这张牌,杜鲁奇就有很大概率能复制大分裂时的局面,就像伊瑞纳特担任摄政王时被坎特拉斯架空那样,杜鲁奇获得泰伦洛克王国的支配权。如果奥苏安拿到这张牌,凤凰王庭能利用吉利德的血统将泰伦洛克王国整合起来。 “态度?没什么态度?达克乌斯没有想杀了他的打算,他就像没有难为我这样,没有难为他。我能感觉到达克乌斯有一种很奇怪的观念,在他的观念中似乎没有杜鲁奇或是阿苏尔的区分,或许在他看来,我们有着共同的身份,精灵! 他想把吉利德带回纳迦罗斯,让吉利德与马雷基斯见面,一场叔侄之间的见面?我简直无法想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坐在一起谈论过往的事情,还是对未来有着某种期许? 另外,吉利德想找到他兄弟的灵魂,他兄弟的死让他遭受了极大的精神创伤,他求助于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勉强答应了。”贝洛达揶揄道,但隐去了一部分内容,比如神圣泰坦和吉利德有成为神圣泰坦驾驶员的愿景。 “对了,我们在来到这里的路上,又遇到一位离群精灵,不过……她不在家?出远门了。我还帮她打理了一下玻璃暖房里的作物,我们在高塔中发现了一些还没制作好的方尖碑,她似乎担负起了维护埃尔辛·阿尔文节点的任务,高塔中的一些文献显示,她来自吉兰迪尔家族,不过我们没发现战车。” 吉兰迪尔家族与洛塞恩家族同出自泰伦洛克王国,但前者相比后者震撼力就相对小了许多,毕竟前者还有一脉生活在靠近卡勒多王国的白峰附近,以魔法与战车闻名。在从奥苏安出发时的欢送仪式上,芬努巴尔还见过吉兰迪尔家族的成员。 “你刚才说,在阿尔道夫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芬努巴尔缓了缓神后又问道,恢复了少许的他现在还是懵的,吉利德引起了他的兴趣,但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说难听点的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没有像你想的那样,他打着艾尼尔的旗号,他没有与那群人类贵族打交道的想法,他只是想单纯的转转,考察?我们来到后的第二天去了阿尔道夫大学,我能感觉到他对那里很好奇,他……”贝洛达说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上限和下限这两个词,她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他对所谓的科学技术非常感兴趣,他似乎有想回到纳迦罗斯后建立大学的打算,不同于荷斯白塔的学术中心。” 贝洛达点到为止,没有说些关键的事情,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对阿苏尔来说过于敏感了,帐篷内的一大部分阿苏尔与她一样在荷斯白塔学习过。 “原本我们待一个星期,之后离开那里,但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一伙吸血鬼控制的亡灵大军包围了那里。我只能说他们来的不是时候,看到今天那座天界飓风仪了吗,我那时候站在三角龙的作战平台上操控仪器与吸血鬼对抗,那群围着我的猴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位神灵一样,敬仰、崇拜、呆滞、痴迷。” 贝洛达的话语引来了她闺蜜们附和笑声,似乎话题脱离了达克乌斯后,帐篷内的氛围欢快了一些。 “那伙吸血鬼选错了时间,他们撞到了我们,他们也因此灰飞烟灭了,我们成了阿尔道夫的拯救者,放心,他没有破坏你的外交成果,反而……还帮你巩固了一些,我们把那个什么皇帝痛揍了一顿,打的他半年下不了床。” 芬努巴尔愣住了,他一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在他看来这算哪门子巩固,他在阿尔道夫的时候没少与那位帝国皇帝打交道,达克乌斯的作为…… “那个所谓的皇帝没什么用,就是个垃圾。你都不知道在他围城战时的表现,懦弱的他没有表现出一位皇帝应有的样子,如果不是那位西格玛大神官威廉三世拉着他,他都要打开城门投降了。还好威廉三世站了出来,主持了局面。 在围城战的过程中,达克乌斯与威廉三世建立了非常好的友谊。战斗结束后达克乌斯还委托我们帮威廉三世制作一件能延续寿命的饰品。他们之间聊了很多,但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你应该问问达克乌斯。” “放心,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是站在精灵的立场上与人类进行交流,而不是杜鲁奇。战争的胜利为劳伦洛伦增添了威望,那些妄图进入劳伦洛伦的人类需要考虑政治上的后果。在他的认知中,精灵像黄金时代那样重返埃尔辛·阿尔文是遥不可及的,除非通过战争!精灵对人类还有矮人的战争。”贝洛达说到最后看向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的耶利安。 “能具体些吗?”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应该亲自问问达克乌斯。我只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一些,他想把帝国北部的森林吃下来,让精灵进入那里,就像这里和劳伦洛伦,那里对他,甚至整个世界非常重要,他想恢复那里的节点体系,这样伊瑞斯王国或许会少些迷雾?”这次贝洛达说的同时将目光转向了艾萨里昂。 “对了,他提到过,采用政治和经济的方式,同时让军事进行辅助。他对玛丽恩堡有着非常大的兴趣,在他看来,玛丽恩堡应该有一片供精灵使者、商人和军队驻扎的区域和港口,通过政治和经济的方式控制那里的议会,让玛丽恩堡脱离帝国,处于一种半独立的状态。 在帝国无法控制关税的情况下,来自的精灵的商品会源源不断进入帝国,具体该怎么操作,在座的各位都懂。”这次贝洛达说的同时将目光转向了玛琳,在她的认知中玛琳在这方面有着超脱寻常的天赋。 就像贝洛达认为的那样,玛琳听到这话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货币、物资定价权、劳动力分配、资源开采权、利息等等,这里面有太多的操作空间了。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了,说些现在的吧,卡勒多王国那句谚语怎么说来着?龙本身就是一支军队!是的,在达克乌斯的众多称号中,有着红龙的好朋友。他与生活在埃尔辛·阿尔文的红龙族群建立了良好的友谊,良好到那些红龙愿意加入精灵的大家庭……” 另一边,阿斯莱林地领主所在的帐篷如同阿苏尔贵族们所在的帐篷是一样的,充满了压抑和沉默。没有指责,没有漫骂,没有推卸,只有悲伤和迷茫。 最开始的时候,林地领主还有模有样的商量一番,到了最后,谁也不说什么了。他们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天亮的到来,等待即将到来的宣判。 第474章 父亲的背影 与阿苏尔、阿斯莱们一样,作息稳定向来稳定的达克乌斯选择熬了一个通宵,只有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那么一会,原因嘛,萨里尔来找他了。 据达克乌斯的了解,萨里尔是正正八经的艾尼尔,不像赛芮妮、阿萨诺克和莉安德拉这些存在,是从奥苏安来到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 萨里尔在塔尔·利塔内尔的时候扮演着先知的角色,曾发表过着名的言论,劳伦洛伦将随着最后一片金银树林的消失而死亡。 塔尔·利塔内尔有三座直冲天际线的尖塔,当时萨里尔就居住在灵泉之塔中,后来随着他的消失,灵泉之塔被废弃了。现在,艾尼尔们将作为伟大先知的他尊称为半神,准确的称呼是『梦神』,塔尔·利塔内尔附近有一片茂密的冷杉和落叶松林被梦神萨里尔的崇拜者尊为圣地。 实际上,艾尼尔们对萨里尔是半神的认知是准确的,他与赛芮妮一样,先是凡人后是半神,他是荷斯的儿子,也是荷斯的化身。 但其他方面又存在着一些出入,荷斯是知识、魔法和智慧之神,也是精灵法师和学者的守护神。当一个精灵面临一个困难的困境或困惑的问题时,会向祂祈祷,因为祂的智慧可以帮助精灵看清事情的真相。 说人话就是艾尼尔们将萨里尔的智慧认知成了类似莉莉丝的预言,两者的区别的是,一个是神棍,一个是科学。萨里尔之所以发表劳伦洛伦将随着最后一片金银树林的消失而死亡的言论是他仔细的调查过,论证过,而不是通过某种预言或幻象看到了未来。两者根本就不是一码事,位于塔尔·利塔内尔的古圣装置就在灵泉之塔下方。 后来,萨里尔离开了劳伦洛伦,行走在埃尔辛·阿尔文,调查关于古圣放置在各处的装置和隐匿的遗迹,同时维护各处节点。他告诉达克乌斯,他在行走的过程中找到了散落在埃尔辛·阿尔文的吉兰迪尔家族成员,追随他的吉兰迪尔家族成员加入到维护节点的工作中来。 在这个漫长的夜晚,萨里尔与达克乌斯讨论关于劳伦洛伦、艾索洛伦和埃尔辛·阿尔文其他森林的问题,还有大漩涡和露丝契亚大陆的伟大守护。 最后……两者的观点结合后,达克乌斯发现自己之前对这个世界整套的体系认知是正确的,也就是说,他的大计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一聊起这个他可就不困了,这也是他熬了一个通宵的原因。他得到了荷斯的认同,这也是当时他在混沌魔域遭遇危机时,荷斯选择出现的原因。 “歪?”达克乌斯敲了敲镜子说道,不知道是因为现在是开春的第二天,还是因为镜子启动的原因,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冷了起来。 过了许久,矗立在艾瑞尔和奥莱恩宝座旁边的银镜周围,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的散发让达克乌斯感觉有些寒冷。随着冷蓝色的光变得可见,银镜中的景象变得更加清晰。 镜子中画面闪烁了起来,穿着午夜护甲的马雷基斯站在镜子前一言不发地看着达克乌斯。 “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达克乌斯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一言不发的大眼瞪小眼与马雷基斯对视着,他接下来还有一堆事呢,他可没时间陪马雷基斯墨迹。 “反正不是你,你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马雷基斯先是无语地摇了摇头,随后刻薄地讥讽道。 “你是知道我作息的,发生了一些事情。”达克乌斯见马雷基斯身后的背景不是他的房间而是毁灭之塔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所以?你是来向我求助的?又有什么事情难住我们伟大的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了?” “似乎不是?红龙的问题解决了,他们答应加入到精灵这个大家庭中来,我想你见到玛洛克的时候一定会非常高兴!” “让我猜猜?你最终还答应他们化龙了?”马雷基斯一副果然就是这样的语气说道。 “不然呢?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了。”达克乌斯摊开手,耸了耸肩说道。 “很好,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做出来了。”马雷基斯原地踱步转了一圈后,点了点头,接着他将镜子偏转了方向,伸出手指指着远处的已经成型的突袭舰说道。 达克乌斯的表情变得严肃,他凝视着远处由木架支撑的突袭舰,突袭舰整体已经完工了,看起来就像一艘等比缩小的掠夺舰,风格还是杜鲁奇的风格,尖刺、漆黑、邪恶。舰首处放置一架直指前方的收割者弩炮,下方还有一个极其夸张的螺旋尖刺撞角,一张典型的精灵风格斜帆置于舰体的中央,舰体的后方操作处突起,为操作转舵的驾驶者提供视野。 船尾处没有什么船舵,而是由一个大喷口和四个小喷口组成的金属喷射装置。就像最初设计的那样,转舵由女术士操控,用来控制缠绕着艾吉尔之风的斜帆,调整突袭舰的方向。女术士操控转舵的同时,还操控艾吉尔之风的能量大小,就像喷气式战斗机一样。 “不对啊,升降舵呢?”看了片刻发现问题的达克乌斯问道,他没有看到升降舵,没有升降舵就发现进行上升或起降。到时候怎么搞,像俱乐部的那些滑翔机那样,还得找个特定的地方放出去?战斗之前还得找悬崖? “在前端。”马雷基斯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用橘红色的目光凝视着达克乌斯,片刻后,他伸出手指指向了突袭舰说道。 “挺好。”魔镜距离突袭舰有些距离,反正达克乌斯是没看到马雷基斯的仙人指路指的哪,但他还是顺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认同的点了点头道。 让按时间算,艾吉雷瑟这会应该还在海上飘着,秘法之球还没有到位,无法进行下一步的测试。现在的突袭舰仅仅是个空架子,只有少数的存在能通过自身的强大让突袭舰飞起来。 “挺好?”马雷基斯被达克乌斯轻描淡写激怒了,熊熊烈焰从午夜盔甲的缝隙中喷涌而出,他对着达克乌斯比划拳头咆哮道,“仅仅是挺好?仅仅是挺好?” “不然呢?我拍一段生硬的马屁,然后我们在尴尬的氛围中哈哈大笑?拜托,不要这样,很尴尬的。而且,突袭舰早应该出现了,而不是现在,再说现在这个突袭舰仅仅是个空架子。”达克乌斯打了一个哈欠后平静地说道,反正在他看来事是这么个事,他在纳迦罗斯的时候就把这事安排给马雷基斯了,然后马雷基斯干了什么?要么发呆、要么摸鱼,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这也就是精灵了,而且搞了半天,还要他整个秘法之球回去。 在达克乌斯的定位中,突袭舰是要大规模生产的,而不是少数存在的玩具,在魔法学校得到适当培养的女术士可以在短时间内操控突袭舰。这些女术士们不需要太高的魔法造诣,能玩的转安置在突袭舰上的秘法之球就行,也就是玩球儿,这才是他想要的。 突袭舰后续会配发到陆军和海军中,承担侦查、小规模运输、搜索、传递情报、转运重伤员等任务,就像水侦、水上飞机、轻侦、直升机一样,必要时搭载精锐士兵发起突袭,比如争夺关键桥梁或是掐住通道为后续部队争取时间什么的,让战术多样化,让战斗立体化。至于争夺机场?目前这个世界没有机场这个东西,而且杜鲁奇也没有什么大型运输机的建设项目,整个突袭舰都废死劲。 主打一个量大、轻便、快捷,在会战中填补空中力量的空缺,在达克乌斯看来能搭载一支十人队的突袭舰可比什么鹰身女妖那些垃圾好用。掩护和支援巨龙进行战斗,突袭舰速度拉到最大后,撞角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可比什么长矛和骑枪好用,穿透力杠杠的。提供远程火力的收割者弩炮威力也不容小觑,后续还能加装各种diy配件,比如烟雾弹,对准备伏击的敌军进行骚扰,遮蔽视野。 精灵的箭术在神,也得讲基本法,得先看到目标,再进行射击。还没逆天到听声辨位,搭弓便射,而且还能超越距离命中敌人的弱点。 “他是谁?”处于被激怒状态的马雷基斯指着镜子中突然的出现的精灵问道。 “萨里尔,半神萨里尔,荷斯之子。”达克乌斯看不到镜子中的自己,也看不到挤过来的萨里尔,但他不聋,他对萨里尔友好的点了点头,向马雷基斯介绍道。 “萨里尔?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马雷基斯冷冷地注视着镜中的萨里尔,橘红色的眼睛中充满了疑惑与不满,他回应的声音冰冷且尖锐。 “马雷基斯,你的威名远播,但即便是王者也未必知晓世间的一切。我是荷斯之子,守护智慧与知识。”萨里尔微微一笑,仿佛未被马雷基斯的冷漠所影响,他的声音温和且带有哲学般的深邃。 “智慧与知识?这些东西在战争面前有何用处?我的目标是征服与统治,不是追寻虚无缥缈的智慧。”马雷基斯不屑地哼了一声,目光锐利如刀。 “战争与智慧并非对立,而是相辅相成。没有智慧的战争只会带来无尽的毁灭,而没有勇气的智慧则无法保护所珍视的一切。”萨里尔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优雅,他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淌。 马雷基斯冷笑一声,没有回应萨里尔的话语。 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一切的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被萨里尔怼的没屁了,他没有让萨里尔对突袭舰进行点评,也没有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转圈,对萨里尔示意马雷基斯脑子有病。他对萨里尔友好的点了点头后,萨里尔做了一个极其传统的精灵礼节后离开了。 “半神?你在哪找的?”等镜子中只剩下达克乌斯后,马雷基斯冷冷地问道。 “找?不,他来找的我。除了他外,还有赛芮妮,她也是半神,玛瑟兰的女儿。”把手撑在银镜上的达克乌斯平静地说道。 “我应该说什么?阔别几日,刮目相看?还是拍一段生硬的马屁?然后我们在尴尬的氛围中哈哈大笑?” 达克乌斯哈哈大笑起来,他被马雷基斯的话语逗笑了,原本还要说些什么的马雷基斯听到他的笑声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像是被他的笑声感染了一样,也跟着笑了起来。尽管马雷基斯始终对精灵神没有好感,但在他看来这是好事,起码精灵神支持他和达克乌斯的事业,不然也不会出现。 “好了,说正事,你还记得几百年前突然出现在阿斯莱的军队吗?” “我没理由不记得那些蠢货,一群软弱的家伙!” 脑袋向后倾的达克乌斯扬起眉毛看着银镜中的马雷基斯,他感觉马雷基斯这话说的很奇怪,他知道马雷基斯所说的软弱指的艾瑞尔留了莫拉丝一命,阻止了奥莱恩将莫拉丝心脏逃出来的打算。但话说回来,马雷基斯何尝不是呢?有什么资格说艾瑞尔。 “昨天发生一场冠军对决,我与奥莱恩,魔镜的旁边是艾瑞尔和奥莱恩的宝座。”达克乌斯说起了正事,他压制住了调侃马雷基斯的想法,时间快到了,还有些事需要他安排。 “你还站在这里,所以……奥莱恩?”想到什么的马雷基斯感觉到一丝不可置信,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当时阿斯莱来到纳迦罗斯后,他没派军队支援戈隆德,但并不代表统治纳迦罗斯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可是在王座室内将所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都是你这个师父教的好。”达克乌斯恭维了一句。 “你说的我都信了,但这可能吗?我是知道你的水平的,你的武技与你的智慧不成正比,我亲爱的达克乌斯。”马雷基斯摇了摇头否定道,他还是不认为达克乌斯能在冠军对决中击败奥莱恩,尤其是在森林中,他能通过银镜看到达克乌斯身后的背景,此时的达克乌斯身后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但事情确实发生了,你现在还能通过银镜看到我,要对下暗号吗?”达克乌斯点头认同了马雷基斯的话语,但他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比如森林精魄们派出拉赫作为代表切断了奥莱恩与艾索洛伦之间的联系?还是当时库诺斯上奥莱恩身了,库诺斯至始至终保留着,在精灵们的注视下进行了一场类似表演性质的冠军对决,完成了权利的交接?同时还变相的教了他一些武技? “所以……你获得了权利?艾瑞尔呢?”马雷基斯能清晰的感觉到达克乌斯不想就这个话题展开深入的讨论,他又换了一个话题。 “她……”达克乌斯本来想说兵解这个词的,但这个世界……而且他也无法用艾尔萨林语说出这个词,他皱眉寻思片刻后,又说道,“在收拾好一切后,她瓦解了自己,将自己的力量还给了爱莎和艾索洛伦。” “软弱!你获得了阿斯莱的统治权!?” “差不多?你要知道艾索洛伦本来就是古圣的花园,之前与阿斯莱是盟友关系的森林精魄在我到来后,选择支持我。昨天,这片空地上发生了一场战斗,我、森林精魄与选择站在奥莱恩的阿斯莱之间,今天我准备召开一场会议,讨论下未来,对了阿苏尔的使团也在这里,现在,这里,杜鲁奇、艾尔尼、阿苏尔和阿斯莱都在。” “你想怎么做?”尽管达克乌斯的话语隐去了很多内容,但马雷基斯还是捕捉到很多信息,国王!达克乌斯现在已经是阿斯莱的国王了,他犹豫了片刻,将冲动的欲望压制了下去,最终选择尊重达克乌斯。 “纳迦罗斯的王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阿斯莱的数量太少了,少到甚至凑不出一支大军团出来。而且这里,对我来说很重要,这片花园需要守护。我准备坐下来与他们聊聊,杜鲁奇、艾尔尼、阿苏尔和阿斯莱坐在一起,聊聊过去,聊聊现在,聊聊未来?”达克乌斯说到最后露出了坏笑。 马雷基斯通过银镜看到了达克乌斯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上缓缓升起一片树根,这些树根不断的融合着,慢慢的树根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五角形桌子。他看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结合达克乌斯那要作为什么事之前的招牌笑容,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行!我倒要看看你在耍什么花招。”最终,马雷基斯不甘示弱地说道。 “镜子被稍微优化了一些,变得更加稳定。”达克乌斯对马雷基斯点头说道,说完后他对站在银镜范围外的萨里尔点了点头。 随后,在萨里尔的操作下,银镜发生了变化,一层冰冷的雾气环绕在银镜的表面。注视着镜子的达克乌斯看不到镜子中的马雷基斯,但他知道马雷基斯还是能通过镜子看到这一边。就像他说的那样,银镜很稳定,毕竟这是在时代橡树下,而且还被萨里尔优化过。 突然想到什么的他的身体颤抖起来,他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嘴角,避免自己笑出来。 他想到了一些乐子,精灵们在不知道马雷基斯在的情况下,在马雷基斯的注视下,谈论或是漫骂千年前的破事。他认为这种事接下来有很大的概率会发生,扯皮嘛……遗憾的是他看不到马雷基斯的反应、暴躁的样子,或是对着镜子大声咆哮解释的样子?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心理疏导? 做完一切的达克乌斯坐在宝座下方的台阶上,背对着银镜,他把手肘拄在大腿上,撑着下巴看着还在忙前忙后布置场地的施法者们。他看到远处的各处营地已经有了活动的迹象,想必昨晚大家都没有睡好吧,想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哈欠,眯上了眼睛。 “刀锋之主,艾德雷泽,我们向您致敬。” “万岁!万岁!万岁!” “您是为我们带来信念的神灵!” “万岁!万岁!万岁!” 过了不知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几十分钟。 达克乌斯被一段歌声吵醒了,他无奈地笑了笑,他感觉托兰迪尔的作曲似乎也不怎么样。远处属于杜鲁奇和艾尼尔的营区内一队杜鲁奇有序的开了出来,他们列队奔跑着,进行饭前的早操。接着塔洛斯带着他的亲朋故旧开了出来,再接着沉默不语的阿苏焉之子们也在加维诺和埃拉诺的带领下开了出来。 示威?不存在的,要示威的话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早饭前列队跑操是基本程序,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只要不是非特殊情况都会进行,大诗人托兰迪尔也为此编撰了一首歌颂艾德雷泽的曲子。正常情况下,饭后还要展开训练,至于训练多长时间完全根据当天的需要制订,如果要赶路的话就一个小时,如果不赶路的话,就是一个上午。 达克乌斯依旧坐在那里,搓着额头,他没有丝毫想加入其中的打算,起码今天是这样的,尽管他的肋骨已经接好了,但还是有后劲。 “他们都是艾德雷泽的信徒?”布置好一切的萨里尔学着达克乌斯的样子,坐在达克乌斯的身旁看着远处已经开始跑操的杜鲁奇们问道。 “是的,其中一部分之前就信奉着艾德雷泽,还有一些是后来改信的,你是知道的。”尽管达克乌斯认识萨里尔的时间很短,按小时算的话还没有24小时,但他喜欢与萨里尔打交道,因为他喜欢和智者打交道。 “我能感觉到你似乎……” “是的,这不好。”达克乌斯知道萨里尔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他点头认同道。 “是的,这不好。”萨里尔点头认同道。 歌颂艾德雷泽的歌声就像信号一样,为这极其特殊,值得在精灵史很狠狠写下一笔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阿斯莱的营地中,『钩刃』塞昂兰和泰兰铎·暮星已经将昨天没有参与战斗,位于中立区的永恒守卫们集合起来。等这些来自各个领、各个邻帮和亲族的永恒守卫组织好后,在他俩一前一后的带领下开了出来。 永恒守卫们开出时的时机太过巧妙,巧妙到塔洛斯不得不下令原地等待,在他怪异目光的注视下,永恒守卫们加入到了杜鲁奇的队伍中,他甚至在思考,或许他也应该信奉艾德雷泽? 起初,永恒守卫们只是默默地跟随在杜鲁奇们的后面,无声地跑动着。杜鲁奇们的歌声在行进中逐渐响起,旋律低沉且充满力量,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永恒守卫们被这歌声感染了,不自觉地开始哼唱起来。起初,他们的声音很轻,像是试探着与这陌生的旋律相融合。渐渐地,歌声变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有力,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隔阂和敌意都被音乐所消解。 歌颂艾德雷泽的歌声从杜鲁奇和阿斯莱们的嘴中唱出,合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仿佛他们本就是同一支队伍,彼此之间没有杜鲁奇和阿斯莱之分,他们都是精灵,都是艾德雷泽的信徒。 “把我们的人集合起来,加入进去。”芬努巴尔默默地注视着空地上发生的事情,片刻后,当他看到战舞者们也加入到跑操的序列后,转身对杰隆王子下令道。 “这?”杰隆王子没有行动,而是发出质疑。 芬努巴尔看了杰隆一眼后,转身离开了。一晚没睡的他现在没有一丝困意,反而格外的亢奋,他从贝洛达的话语中似乎大概了解了达克乌斯的性格,或许眼前的场景正是达克乌斯想要的,他进行一下试探,为即将召开的会议作准备。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来自洛瑟恩的海卫们、伊瑞斯的家族守卫们,也就是后来的艾索·塔玛哈负誓者们还有柯思奎的水手们也整齐列队的加入到跑操中。 站在银镜前没有离开的马雷基斯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后愣住了,镜子中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是匪夷所思的,难以理解的。即使他的想象力再丰富,他也想象不到属于杜鲁奇、阿苏尔、阿斯莱和艾尼尔的军队会一同进行操练,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的,无法想象的。 呆愣了片刻后,马雷基斯看向达克乌斯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的背影,他把这诡异一幕归结为是达克乌斯干出来的,或许也只有达克乌斯能干出来这事了。他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达克乌斯离去的背影,他有些恍惚了,在某一个瞬间,他似乎在达克乌斯的背影中看到了他父亲的影子。 达克乌斯没有戴着黑布小帽,也没有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步履蹒跚地走到铁道旁。这个世界没有这套装扮,艾索洛伦也没有铁路,不过橘子还是有的…… 当然,达克乌斯没有买橘子的想法,他和萨里尔肩并肩的缓步行走着、交谈着,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早,现在仅仅是跑操,跑完还要吃饭和训练,然后才开会,他可不想现在就去那傻坐着,主角嘛……总是最后闪亮登场的。 “你是说,你想建立大学?类似人类的大学?” “是的,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战争与智慧并非对立,而是相辅相成。没有智慧的战争只会带来无尽的毁灭,而没有勇气的智慧则无法保护所珍视的一切。时代是在进步的,人类已经发展出了火器,虽然现在还没什么用就是了。”背着手低头行走的达克乌斯回应道。 “除了战争呢?” “在我看来瓦尔那套有些过时了,等一切稳定后,我会建立常备军,这些常备军会满足日常的需要,我会完善预备役的体制,如果有需要,生活在世界各处的精灵会相应征召,第一波次的常备军可能有八十万?征召的第二波次会翻倍,第三波次会在这个基础上再次进行翻倍,可能还会有第四波次? 所以,我认为瓦尔的那套过时了,那些瓦尔祭司日夜开工也打造不出这些军队所需要的装备、武器、箭矢。” “这需要多少人口进行支撑?”萨里尔没有像之前那样走动,他愣在了原地,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考琛平原你知道吗?位于露丝契亚大陆的考琛平原。”达克乌斯没有正面回应萨里尔的问题。 “考琛平原?蜥蜴人是这么称呼那里的?考琛、考琛,我知道那片大陆的南端有一块广袤的平原。” “那里能承载一千万人口。”达克乌斯信誓旦旦地说道,潘帕斯雄鹰有五千万人口,这些人口集中在中东部地区的潘帕斯地区,仅大城市就占全国人口的三分之一。他始终相信考琛平原承载一千万人口是没问题的,绰绰有余的。 “我懂了,不止第四波次,还会有第五波次,第六波次。” 达克乌斯笑了,与智者打交道就是好。他都不用和萨里尔掰扯其他的地方,他举个例子萨里尔就懂了。 “所以需要大学,与荷斯白塔不同的大学。你的信徒阿萨诺克不久后会前往那里,帮助阿丽莎组织翡珀花园的建设,那里的重点的农业,庞大的人口需要粮食作为支撑,农业是重中之重,当然,那里也会培训施法者如何真确使用辜尔和纪伦之风。” “不错的想法。”萨里尔点头赞同道。 “等一切稳定后,来自各个地区的精灵会通过选拔进入到翡珀花园学习,之后他们会返回家乡,开展农业建设。除了翡珀花园外,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大学,位于世界各处,而不是奥苏安。 这些有着地标和象征意义的大学会用来培养教育者和各类方向的人才,把学识大师们进行细分。教育者可以让精灵们识字,懂基础的数学,能看文章、图纸,懂得法律满足日常的需要,这样才能选出杰出的人才进入大学学习。 在我看来农业离不开水利建立和机械设备,地方那么大,不依靠机械设备怎么种,奴隶吗?水利和机械设备都需要配套的人才和大学,之后不止有农业设备,还有蒸汽机、铁路、工厂、船只,粮食、器械、布料等等会源源不断的产出,这样才能满足精灵社会的各项需要,精灵的人口才会壮大,人口多我们才能守护这个世界重要的位置,这样神的力量也会强,两者相辅相成,而这些这些都需要人才。” 在阿尔道夫考察了一圈的达克乌斯不再像在纳迦罗斯时那样保守,他这么做既会增强精灵、蜥蜴人、精灵神乃至整个世界的实力,也会增强混沌诸神的实力。但在他看吃饭能噎死,喝水能呛死,难道就不吃不喝了,干呗!只要体系在,就有资本和混沌诸神对着干。 “我明白了,达克乌斯,我支持你。” 听到萨里尔的话后,达克乌斯没有高兴,而是站在那里愣住了。他发生似乎不用战争了?就像游戏那样,文化胜利?经济胜利?所到之处望风而降?很快他失笑摇了摇头,他感觉是有几率实现,但后患无穷,他是搞不定,搞不好哪天还要炸,炸的比大分裂和天崩地裂还要厉害,在他看来关于精灵世俗之间的战争本质上是争夺话语权和重塑精灵这个种族的精神面貌。 就像二德子那样,勃兰登堡-普鲁土是主体,莱茵联盟为辅。三德子后的莱茵联盟还是德子,但这与前几者可是有着本质上的天差地别啊,那莱茵联盟是个什么东西,那就是一条…… 再拓展下别的国家……算了…… 接着走动起来的达克乌斯对着远处的杜尔苏招了招手,接着又指向了前方的一颗参天大树,示意杜尔苏过去汇合。 第475章 朋友、敌人、历史(慎订) “达克乌斯,可以……和我分享下你对关于杜鲁奇和阿苏尔的看法吗?”萨里尔肩与达克乌斯并肩行走着,漫步着,走着走着,他站在那里看着达克乌斯犹豫道。 “我认为以前的事情没什么说的必要,因为我们无法返回过去。”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说道,接着又说道,“说说未来吧,在艾纳瑞昂加冕为初代凤凰王后,在大入侵结束后,奥苏安的体系分为两套,一套是纳迦瑞斯军事集团,一套是以卡勒多为首,萨芙睿为辅的军事集团。” 说好的说未来,但达克乌斯还是先说了过去,说到最后,他停下脚步平静地看向萨里尔。卡勒多-萨芙睿轴心之所以能形成与荷斯有很大的原因。这就得从驯龙者卡勒多说起了,这位干瘦的老头可是荷斯的好学生啊,至于塔尔·卡勒多家族,他和萨里尔没什么好谈的。 主要是萨芙睿王国,这个王国是荷斯信仰的基本盘,大入侵后的萨芙睿王国统治者赛里奥尔来自泰里奥兰家族,而且,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身份,他是驯龙者卡勒多的学生…… 这个学生的身份基本能解答奥苏安的政治形态了,作为驯龙者卡勒多的学生,赛里奥尔自然也是卡勒多一世父亲的好友,卡勒多一世和二世之所以能接连上位,除了卡勒多王国军事实力强悍外,与他的支持有一部分原因。 卡勒多-萨芙睿轴心一个代表武力,一个代表魔法。如果不是卡勒多二世的侄子主动放弃了凤凰王王位,塔尔·卡勒多家族将彻底垄断凤凰王王位了,由选举变成家族制皇帝。 当塔尔·卡勒多家族不再垄断凤凰王王位后,第五位凤凰王出自伊瑞斯王国的卡拉德雷尔。第六位凤凰王由于当时的战争需要是出自卡勒多王国的泰西里斯,但他不是塔尔·卡勒多家族的成员,不然或许就没有后边的事了。 第七位凤凰王由来自萨芙睿王国的贝尔-克哈迪斯继承,他开启了奥苏安第二个黄金时代,阿苏尔对他个人的评价是继驯龙者卡勒多之后最伟大的精灵法师,荷斯白塔就是在他的主持下修建的,而他来自泰里奥兰家族。 第八任凤凰王同样是由来自泰里奥兰家族的艾迪斯继承,到了第九位的时候就是来自伊瑞斯王国的『鲁莽者』莫维尔了,但他与第五任凤凰王卡拉德雷尔有着本质的不同。 就像玛琳的父亲对泰瑞昂说的那样:为了把芬努巴尔推上凤凰王座,我们家族花了整整一千年的时间。他是第一位来自伊泰恩王国的凤凰王,你不知道为了让他成为凤凰王有多么困难,这个计划其实从芬努巴尔他出生前就开始谋划了。 接着玛琳的父亲,也就是泰瑞昂的外公与泰瑞昂展开了一段对话。 那为什么说这件事是那么困难的呢?尽管泰瑞昂已经猜到了,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那些来自古旧王国们的王子们坚决反对,自征服者卡勒多这一任凤凰王开始,他们就垄断了凤凰王座。只有艾纳瑞昂不是由他们所钦定而来的,其他的凤凰王都是从他们的势力之中选出的。 所以,他们为何要反对芬努巴尔? 因为芬努巴尔出身于伊泰恩王国。 他不是阿苏尔古老血脉的一份子? 芬努巴尔的家族与卡勒多的家族一样古老,我的家族也一样,当王国刚刚建立之时,我们就一直都在这里了。没有一条法律写过,或者一位神灵规定过,我们的至高统治者必须是拥有血统,在过去,有些凤凰王只是一些平凡的学者或是战士,但最终他们还是成为了凤凰王。 所以他们是被那些王子所选举出来的? 是的,他们由那些王子们所组成的议会所选择出来的,由他们所提出的一众候选人中超脱而出,这通常是因为那些王子觉得自己可以控制他们,或者那些王子之前欠了他们的债,又或者他们之前欠了那些王子们的债。 当你走近观看着权力这座机器是如何运行的时候,它总是那么肮脏。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是一件坏事,至少我们没有像杜鲁奇那样让马雷基斯统治所有精灵,这就是重点。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是我们的王,而我们与杜鲁齐的战争仍不停歇的原因。 外公,你的意思是说,马雷基斯想成为他父亲艾纳瑞昂那样绝对的权力统治者,但王子们决不允许他这样做,所以最终他们选择了一个他们自己所期望的凤凰王来说明这一切。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马雷基斯所拥有的权力比起艾纳瑞昂更要庞大,艾纳瑞昂是一位负责战争的领导者,因为在战争时期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指挥。但不同的是,马雷基斯希望在和平时期也拥有如同艾纳瑞昂在战争时的权力,他母亲莫拉丝也希望如此,或者一开始看起来是这样的。而我们的制度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权力的过于集中,从而可能导致的暴政。而杜鲁奇则有一套完全不同的权力机构系统,你可以看到他们究竟带来了什么。 这很明显,他们有着马雷基斯这个暴君,才会诞生这个堕落的制度。无论他们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是反应了马雷基斯的个性。 或者说,正是他们的制度问题才导致了马雷基斯这个暴君的诞生,没有其他权力可以制约他。他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用恐惧维持着自己的铁腕统治,他不需要与其他任何人商量,也不必顾及其他人的什么利益,除非这同样也会损害到他。我认为这种权力会让所有人都发疯的,孩子相信我,在我的一生里我还是得到点有关于运用权力的经验教训的。 我对此毫不怀疑。 这种权力是一种诱人的东西,就像你作为一名船长,站在指挥台上发布各种命令。你要知道每个人都必须听从你的意见并且无条件服从,因为他们的命运全握在你的手里。而当你不在指挥台时,这种权力也会扭曲你的生活。 这代表了什么? 让我们举一个例子吧,当一名船长坐在一艘船的指挥桌上,注视着手下的军官、船员们时,这些军官、船员会迎奉他的笑话,赞美他的智慧,以及助长他的自傲。这些人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他们知道自己职位晋升的前景全在船长身上,船长对他们的评价和认命会改变他们的命运。※这就是权利的魅力,泰瑞昂王子,我想请你握着权力时,牢牢的记住我说的那些话。 ※我会的。 ※我知道你会做到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要跟你说这些的原因。 外公,你之前告诉过我关于芬努巴尔选举成为凤凰王的事,我想知道这到底有多困难,又付出了多少代价? 我们需要说服许多王子,我们向一些王子提供了贷款,或是偿还了一些王子的债务。我们还向一些王子送出了他们无法拒绝的礼物。当然,如果不是属于芬努巴尔的时代到来了,我们也不可能成功的将他推上凤凰王座。 这是什么意思? 当芬努巴尔带回关于埃尔辛·阿尔文的消息后,王子们意识到世界已经改变了,我们需要新的领导风格,新的凤凰王必须能够超越奥苏安,与那些其他年轻的种族们建立联系。王子们认为我们需要盟友,而对其他种族的外交工作应该由一名了解奥苏安外面世界的凤凰王来负责。这就是芬努巴尔的优势,这也是我们的优势,当双方的所有利益都结合到了一起以后,我们便成为了新的利益集团,并推举出一位领导者。孩子你看,有时候你对于这个世界的理想主义观点其实并不像听上去那样离事实真相那么遥远。 (这段对话其实点明了所有,阿苏尔和杜鲁奇的权利体制,达克乌斯、马雷基斯、芬努巴尔、泰瑞昂等人物,过去、现在、未来,看懂就看懂了,看不懂就过,看剧情) 由于纳迦罗斯对奥苏安情报获取的超绝,达克乌斯听到过了一些莫维尔怎么上位的信息。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用师爷的话说,这位来自科雷辛家族的莫维尔在上台后玩砸了,玩砸了!伊瑞斯王国之所以现在和未来那样与他有大部分原因,连带着掌握着阿苏尔海军的伊瑞恩、柯思奎王国实力也遭到极大削弱。在位四百多年的他最后在多种影响下筋疲力尽,走入阿苏焉圣火中自杀。 现在是第十任凤凰王,来自萨芙睿王国泰里奥兰家族的贝尔-哈索尔继位了,他是来自萨芙睿王国的第三位凤凰王,也是泰里奥兰家族的第三位凤凰王,另外现在的至高魔剑士贝兰纳尔也出自这个家族。 卡勒多-萨芙睿轴心并不止单单指这两个王国与塔尔·卡勒多和泰里奥兰这两个家族。就像近代二德子的勃兰登堡-普鲁土,这个轴心也有很多的加盟王国,比如西里西亚……不是,艾里昂、查瑞斯和泰伦洛克王国。 纳迦瑞斯王国由阿纳尔家族的阿里斯统治,由于历史原因和影王性格等原因,纳迦瑞斯隔绝在奥苏安的政治体系之外,属于典型的圈地自嗨、自娱自乐。历任永恒女王在阿瓦隆王国有着绝度的统治权,属于一只脚在奥苏安的政治体内,但一只脚又在外,刨除宗教的话,在政治上有着超然的政治地位。 而伊泰恩王国和柯思奎王国支持芬努巴尔,按照二德子政治体系归类的话,属于莱茵联盟。严格来讲,伊瑞斯王国在这个体系内,但又不在这个体系内。 由于莫维尔的骚操作,位于两个王国中间的伊瑞斯王国目前处于一种混乱的政治状态。暮光要塞的管理者海军上将西格琳·海光和三叉戟携持者的队长费纳芬·星龙都来自伊瑞斯王国,属于王国内部的海军派。 西格琳与芬努巴尔是表亲关系,同时海光家族与翡翠海家族有联姻。而费纳芬所在的星龙家族与莫维尔所在的科雷辛家族有关系,但他走的是海光家族的路子,这也是芬努巴尔继位后,让他担任龙船指挥官的原因之一。 伊瑞斯由于被迷雾笼罩,属于奥苏安最贫瘠的王国,但贫瘠并不代表贫穷,在芬努巴尔继位之前,有着港口的塔尔·伊瑞斯曾是一座优雅且充满奇迹的城市,甚至超过洛瑟恩。 艾萨里昂成名、崛起不是什么袭击纳迦罗斯,而是整合了伊瑞斯王国的政治体系,他成功的团结了互相勾心斗角的王子们,将海军派和陆军派整合到一起。或者说是某种妥协,以伊瑞斯家族为首的陆军派向海军派妥协,共同站在芬努巴尔这边。 在达克乌斯看来仗肯定是要打的,但仗不是瞎打的,他可没有一打十的信心,过往的经验和教训实在是太多了,举个例子……不举。战略进攻不像战略防御,战略进攻需要大量的部队,不然无法填补战线和占领区,越打兵力越少,打到最后就是打不动,出现战略僵持状态或是哪来的回哪去。 不一打十的话,那就得认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了,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正确区分敌我关系才成功的关键。那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呢,泰瑞昂外公口中的古旧王国指的是谁呢,现在已经很明朗了。 这也是达克乌斯要来埃尔辛·阿尔文见芬努巴尔的原因,他可以向芬努巴尔许诺双方共同开发埃尔辛·阿尔文,让开海派的目光从奥苏安的土地转移到旧世界或其他地方。如果芬努巴尔成了第十一任凤凰王,那么奥苏安的政治体系将进化,将是坚不可摧的,到时候真就是一打十了,或是一打八加二……当然,如果事情真的按这样发展的话,他会把芬努巴尔留在这里,留在这片古圣花园中,打破开海派的千年布局。 达克乌斯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重新创作出一个政治体系。在他看来宗教有利于统治,但不利于战争,没看昨天还有一些永恒守卫挡在那里,他总不能把那些精灵神抬出来吧,他走哪精灵神跟哪。 文化胜利或宗教胜利或许有实现的可行性,但后面的世俗话语权呢,整个议会?天天扯皮?一扯扯几年?那他还要不要实施政策了,那些土地都攥在贵族的手里他还爆不爆人口了,还要不要掀开下一个套娃,进行大计划了。 另外,阿苏尔除了宗教外,还有世俗,家族、朋友、亲人和王国。终焉之时,伊姆瑞克的决定也不是所有的卡勒多王国子民都响应,还有一部分站在阿苏尔这边对抗杜鲁奇。 “我懂了。看来战争是不可避免的。”看着久久无语的达克乌斯,萨里尔叹了一口气,目光深远而悲凉。 “战争,是过往错误的回响。每一次冲突,每一次流血,都是我们未曾解决的矛盾在新的时空中的再现。和平的理想常常被现实的冰冷所打破,而我们只能在这无尽的循环中挣扎。”萨里尔说的同时抬头望向天际,仿佛在寻找什么远古的答案。 “或许,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每一次循环中,尽量减少那些痛苦与失误。寻找新的希望,建立新的友谊,尽量将敌人变成朋友。唯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在这无尽的战争中,找到片刻的安宁与真正的和平。” 达克乌斯听着萨里尔的话认同地点了点头,他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沉重。精灵的历史中充满了辉煌与痛苦,和平与战争的交替如同命运的车轮,不断碾压着精灵们的灵魂。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缓步向前方走去。 与杜尔苏汇合后,达克乌斯和萨里尔还走了好远,他之所以走这么远,就得问问艾瑞尔了。 艾瑞尔从纳迦罗斯返回到艾索洛伦后就开始发病,比之前都要大的病。(454章讲过) 最终,远古树人长者们无法再容忍艾瑞尔的行为了,它们动员了所有能动员的森林精魄向时代橡树挺进。内战爆发了,最后阿丹胡只能选择孤注一掷,它通过网道找到了艾瑞尔的灵魂,并将腐蚀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阿丹胡就死在时代橡树笼罩的空地上,但它的身体现在并不在空地,而是在距离空地很远的位置,不过也在时代橡树下,谁让时代橡树那么大呢。 达克乌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阿丹胡那庞大的树木躯壳,感受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心中涌动。那是一株庞大的树木,树干粗壮,宛如一座天然的雕塑,树皮上布满了深深的裂痕和焦黑的痕迹,仿佛记录着曾经历的痛苦与牺牲。枝干依旧坚韧地伸展着,虽然不再有绿叶覆盖,但仍然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威严与力量。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在树干上舞动,仿佛在为阿丹胡哀悼。树根深深扎入大地,坚固而有力,像是在向世人宣告它对这片土地的忠诚与守护。每一道年轮都在述说着它的故事,那是一段充满荣耀与牺牲的篇章。 达克乌斯走近树木躯壳,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那粗糙的树皮,感受着那温度和质感。树皮的触感冰冷,但他却能感受到一股隐隐的温暖,那是阿丹胡残留的力量与精神。他闭上眼睛,默默地向这位伟大的守护者致敬,心中充满了敬意与感激。 “你的牺牲不会被遗忘。”达克乌斯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坚定和决心。 “前不久,又一位远古树人诞生了。”片刻后,当先祖元老会的四位成员也围过来后,达克乌斯转头看向萨里尔说道。 “你是说?”萨里尔的眼中带着错愕,他说的同时指向了杜尔苏确认着。 “是的,我将它命名为雷迪桑,不久的将来你会看到它。” “这是好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吗?” “当然。” 接着,达克乌斯把他之前寻思讲述给萨里尔听。就是那套换水理论,把已经腐化的科乐迪弄死,让三位一体的力量回到杜尔苏的身上,然后再把杜尔苏的力量抽出来,完成对阿丹胡的复活,届时杜尔苏、阿丹胡和雷迪桑成为新的三位一体。这个操作方法石板上可没有,所以他需要咨询下这些施法者,看看有没有操纵空间。 萨里尔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陷入了沉思,他的表情在不断变化着,从疑惑到深思,从怀疑到赞许,最后变得严肃而庄重。他的目光锁定在达克乌斯的眼睛,仿佛在探究达克乌斯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能感受到阿丹胡的意志吗?”片刻后,萨里尔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富有力量,他像达克乌斯见到杜尔苏那样,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很微弱……我能感觉到它在我的意志中徘徊……”一直站在那里的杜尔苏听到萨里尔的问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达克乌斯,见达克乌斯点头后,它才缓缓说道。 “达克乌斯,我不得不赞叹你的智慧,你的计划大胆且复杂,但并非没有可行性。我能感觉到科乐迪的腐化已经威胁到了整个艾索洛伦,我们必须采取行动。然而,抽取杜尔苏的力量并让三位一体重新形成,这需要极高的技巧和完美的时机。”得到确认的萨里尔点了点头。 “这样,会议正常召开,我需要与那位史兰魔祭司,还有森林精魄们沟通一下。加上你带来的施法者和阿斯莱施法者……还有阿苏尔使团,我会召集所有最有经验的施法者,详细研究你的计划,我们必须确保每一个步骤都无懈可击,任何一个失误都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萨里尔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放心,我不会为难阿苏尔使团的,当然,芬努巴尔除外。”得到确认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道,接着他透过缝隙看向空地,空地的早操已经停止了,四族精灵们各自返回了营地,为接下来的会议作准备。他先是打了一个哈欠,随后对萨里尔说道,“你知道如何与史兰魔祭司沟通?你知道,因为你是荷斯,既然这样,我再睡一会。” 说完,达克乌斯就靠在了阿丹胡遗留下来的树木躯壳上打起盹来。他很确定这里是安全的,杜尔苏在守护他,先祖元老会在守护他,森林精魄在守护他,古圣花园在守护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奈丝特拉与阿洛翰出现在达克乌斯不远处,看着睡着的达克乌斯,她俩转头对视着,对视片刻后,她俩同时点了点头,向达克乌斯走去。 “快开始了?”睁开眼睛的达克乌斯问道。 “议会,” “开始了。” “走吧。”靠在达克乌斯树木躯壳打量着暮光姐妹,他想从暮光姐妹的脸上和眼睛中看出什么,比如悲伤、痛恨,但什么都没有,只有平静和淡漠。他知道这与暮光姐妹的形成有关,他说的同时伸出左手向阿洛翰递了过去,阿洛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将他拉了起来。 “你们认为你们还是精灵吗?森林精魄?还是两者之间?”走在前面的达克乌斯停下脚步对跟在他身后的暮光姐妹问了一个问题。 “两者,” “之间!” 伴随着达克乌斯的脚步停歇,暮光姐妹也停了下来,听到达克乌斯的问题后,她俩再次转头对视着,片刻后她俩一前一后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接着,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暮光姐妹不是阿斯莱贵族,只是平民,或者说是艾瑞尔的女儿、女仆、代言人、侍女,享有法律意义上的贵族地位。奈丝特拉与阿洛翰曾经是一个个体,虽然有很多传闻试图填补这个空白,但除了艾瑞尔之外,没有人知道这对姐妹的真实起源。 有人说她们是很久以前在野林中迷失的一位年轻阿斯莱分裂的两个半身,并被重塑以便更好地服务于和谐之道。有人说她们是艾瑞尔灵魂中最黑暗和最光明的部分具象化了,艾瑞尔将自己的激情和仁慈从灵魂中分离出来,这样这些情绪就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主导艾瑞尔。还有人说,她俩与艾瑞尔和奥莱恩同样神圣,但最普遍的传说和歌曲认为,她们只是艾瑞尔的女儿。 暮光姐妹的问题很复杂,比达克乌斯之前想的还要复杂,在来到艾索洛伦的路上他曾问过暮光姐妹,但暮光姐妹没有给他准确的答案。他也问过暮光姐妹的姑妈,但丽弗不知道,或许真的只有艾瑞尔知道,但艾瑞尔现在……当然,无论何种解释或是说法,都在本质上否定了暮光姐妹还是精灵,谁家精灵能从一个分裂两个,这可不是什么双胞胎。 艾瑞尔将自己的情绪抽离出来那就更可怕了,她与艾索洛伦的联系太深了,深到能连接艾索洛伦的核心制造精魄出来。她就是丐版的爱莎,她就像爱莎创造她那样,创造出了暮光姐妹。 暮光姐妹很早之前就出现了,早在帝国历1325年前,她俩平常活跃在松木峭壁,塞辛-哈尔的龙巢和格温达洛尔的鹰巢都在那。她们从不离开彼此,甚至经常共同说完一句话,不知道她们是想确保准确还是修正另一位的发言。等到艾瑞尔被阿胡丹净化后,她们才正式迈向历史的舞台,当时自我封闭的艾瑞尔派出她们作为她的特使。 但实际上嘛……阿斯莱对她们持否定态度,不听从她们的话语,因为对阿斯莱来说,她们是陌生的,而精魄们则一言不发。 这两姐妹被小心的尊重着,但不被允许进入国王林地,也就是现在的空地。奈丝特拉原谅了阿斯莱对她的不信任,从未提高自己的声音怒吼,而阿洛翰就不同了,她以愤怒的威胁回应着。 当奥莱恩再次出现后,这个问题才被解决。他从暮光姐妹的身上感受到了艾瑞尔的气息,尽管他不喜欢艾瑞尔选择的这种方式,他还是很不情愿的确认了暮光姐妹的权威。 随后,暮光姐妹继承了艾瑞尔在议会中的位置,在议会辩论时,她们没有坐在艾瑞尔的王座上,而是站在宝座的两侧,除非议会的气氛很紧张,不然她们很少发言,而且即使发言也是很有特色,奈丝特拉最常在夏季中发言,试图平缓过度的野性,而阿洛翰在寒冬中出声,尤其是当阿斯莱变得过度谨慎或是死气沉沉时。 达克乌斯之所以问暮光姐妹是森林精魄,那是因为一下个纪元的木海树灵。木海树灵与精灵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下个纪元所剩不多的阿斯莱不跟艾拉瑞丽混,艾拉瑞丽的臣民都是由木海树灵,也就是森林精魄组成,只不过有些森林精魄看着像精灵而已。(与棋子存货有关) 或许就像暮光姐妹说的那样,她们介于精灵和森林精魄之间。当她俩出现后,她俩就注定是艾索洛伦的一部分。 达克乌斯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与接下来也有关,他给阿斯莱们准备了三个套餐。他缓慢地向前走着,看着远处的精灵们怀着各种心情在女术士们的指引下陆续坐上椅子上,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容并非来自他对权利的掌控,而是其他的,他改变了历史。 这个时间点,芬努巴尔到访埃尔辛·阿尔文,得到消息的马雷基斯也派出了杜鲁奇使团。两个使团被阿斯莱们『礼貌』的迎接了,但阿斯莱没有像兔子那样,让两个狗脑子都打出来的使团下榻同一个宾馆,彼此之间知道对方的存在,阿斯莱也不卖军火…… 阿斯莱花了很大的心思隔绝了两个使团,避免双方看到,发现彼此的存在,以至于双方在艾索洛伦打出狗脑子,当两个使团陆续离开后,双方也不知道彼此之间的存在。 但这并不代表在三方在外交上取得了重大的结果,阿斯莱拒绝聆听杜鲁奇、阿苏尔的意愿,阿苏尔把艾索洛伦视为与奥苏安分离多年的殖民地,而不是一个主权国家。与阿苏尔相反,杜鲁奇则许诺与阿斯莱共享荣耀,但阿斯莱认为杜鲁奇的言辞和内心很空洞,也不知道杜鲁奇使团回到纳迦罗斯后会吃到什么好果子。 最后,双方大使被逐出了艾索洛伦,并不准返回,阿斯莱会像之前那样,寻找自己的道路。 现在,在达克乌斯一系列的骚操作下,杜鲁奇、阿苏尔、阿斯莱和艾尼尔们在森林精魄和蜥蜴人的围观下座在时代橡树下的桌子前。一寻思到这里和看到正开始作画的雷恩后,他笑的更厉害了,他转过头,看向银镜展露着笑容,随后他快步来到桌子前。 第476章 莫拉依格的好大儿 桌子很大,很不规则,不是长桌,不是四方桌,也不是圆桌,而是一个不规则的五边形桌子,要多抽象有多抽象,毫无美感可言。 最大的一边很长,挤一挤能坐很多号精灵,谁让这里是艾索洛伦呢,昨天的战斗并没有干掉很多阿斯莱贵族,没有达到一种相对完美的效果。最小的一边很短,短到只有五张椅子,这五张椅子是留给萨里尔和赛芮妮的,还有可能出现的精灵神。 这场会议注定是载入史册的,在精灵史中狠狠书写一笔的,保不准开一开某个精灵神通过某种方式蹦出来瞧一瞧。当然,谁来都行,最好那位别来。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天变了,可能是与他的出现有关。原因嘛……就比如荷斯,大多数精灵相信荷斯的行为是建立在慷慨的基础上,或是其他的原因,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当阿苏焉知道荷斯的行为后对荷斯进行了严厉的谴责,并点燃了荷斯的大部分藏书。 达克乌斯按照自己的逻辑和认知进行推理的话,他认为阿苏焉这么做是有道理,知识嘛,既能带来进步,也会导致毁灭,总之就是不可控。如果一些都如他推断的那样,他要是阿苏焉,他也会大概率这么做,因为阿苏焉要保护进程推进下去,而不是变得不可控。 但现在嘛……他本身就是不可控的,阿苏焉似乎没有点了他,也没有把那一万凤凰守卫派出来逮捕他,或是命令跟着他的阿苏焉之子把他扬了的意思。而且最重要的是,看苗头,阿苏焉对精灵神们的约束减弱了,这可能与他的出现有关,原来的精灵神可不敢像现在这样,被阿苏焉知道了准没好果子吃。 达克乌斯记得爱莎说过一句话: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只有苍白女王厄斯·哈依艾陪伴着我。即使在她那会儿相对于现在更善良的日子里,她也不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的最佳伴侣,她令我感到害怕,让我害怕得就像我害怕在我们周围的阴暗一样。直到肩上扛着雄鹰的阿苏焉出现了,他燃起了火焰,驱散了黑暗和我的恐惧。 这段话有很多地方值得推敲,爱莎所谓的年轻指的是上一个纪元,她应该就像马雷基斯、泰氏兄弟这帮精灵一样,还不是神。厄斯·哈依艾的性格有些……这不重要,重要是的她应该比爱莎的年龄大,不然爱莎也不会说孩子这个词,那爱莎这个母神身份就值得推敲了。 阿苏焉肩上的雄鹰可能是这个纪元的巨鹰老祖塔里恩,也就是『众鹰之王』,在精灵的传说中,塔里恩在阿苏焉的指挥下将厄斯·哈依艾赶到了地下世界。而且,上个纪元的阿苏焉似乎不像现在这么魔怔、自闭? 所以,阿苏焉是精灵神,还是古圣,亦或是古圣与精灵神的融合体?(图一乐) 除了已经坐下来的萨里尔和赛芮妮在小声交谈着,没有哪个精灵坐在椅子上,尽管他们已经在女术士们的指引下,知道自己坐哪。他们或是聚成一团小声议论着,或是站在椅子旁煎熬着、忐忑着。吉利德和菲斯维尔严格来说应该是阿苏尔,但他俩同贝洛达一样,被达克乌斯分到了杜鲁奇这边。 现场的气氛很僵硬,没有大声的交谈,没有大声的欢笑,只有无声的对峙,或是被萨里尔和赛芮妮吸引。此时的芬雷尔正在注视着萨里尔,最初他见到萨里尔对他友好点头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具体的嘛……而芬努巴尔的两个儿子和艾德安娜则看着赛芮妮,看着他们信仰神灵的女儿。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达克乌斯没有安排杜鲁奇与阿苏尔们坐的很近,阿斯莱和艾尼尔们将杜鲁奇和阿苏尔们挡开了。这样,不会出现开着开着谁突然把谁皮拔下来的事情,但这也让不可避免的让杜鲁奇与阿苏尔抬头就能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达克乌斯没有选择坐在五张椅子中,而是选择与杜鲁奇们坐在一起,当他靠近后,在场的精灵们不再对峙着,而是齐刷刷地扭头看着他。注视的目光犹如芒刺在背,但他已经习惯了,毕竟这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这都不算事了,主打一个自信和优雅。 “椅子有什么问题吗?”达克乌斯径直走到马拉努尔身旁,看了一眼同样抽象的根须椅子后,缓缓说道,接着他就坐了下来。 达克乌斯的话语和举动仿佛点燃了一个信号,当他稳稳地坐下后,杜鲁奇和艾尼尔们开始逐一走向属于各自的位置,沉着地坐好。他们的动作井然有序,仿佛已经练习了千百次。杜鲁奇们穿着黑色的贵族长袍,神情冷峻且残忍,一副恨不得扑过去,生吃了表亲的样子,艾尼尔们则穿着与阿斯莱相似的棕绿色贵族长袍,散发出自然的清新气息。 阿斯莱们站在一旁,用复杂的神情注视了一会站在达克乌斯背后的暮光姐妹,暮光姐妹的身影在微光中显得尤为神秘,奈丝特拉和阿洛翰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他们不由得感到别扭。通过过往的经验,他们知道这对艾瑞尔的女儿选择站在达克乌斯这一边,而不是与达克乌斯打起来,为艾瑞尔报仇。最终,他们也没表示什么,他们找地方坐了下来,他们的动作带着一丝迟疑,但更多的是一种顺从。 接着,所有精灵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还站在那里的阿苏尔。 阿苏尔们显然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最终,在得到芬努巴尔的示意后,他们动了起来。芬努巴尔那威严的姿态和坚定的目光给予了他们力量和信心,他们开始寻找自己的位置,慢慢坐下,他们的动作虽有些生硬,但还是显出了某种令其他精灵不屑的优雅和高贵。 整个场景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在树梢间轻轻拂过的声音,各族精灵们各自就位,会议开始前的紧张和期待弥漫在空气中。谁都知道这将是一场非同寻常的会议,一场历史中从没有过的会议,而达克乌斯的举动无疑是开启这一切的关键。 但达克乌斯没有马上说什么,他懒散地拱了拱椅背,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瘫在那里,抬头看着天空,尖耳细听周围的动静。他在等,他听到了远古树人的沉重脚步声中夹杂着蜥人的轻捷步伐。片刻后,坐在承舆的纳尔哈普、杜尔苏和先祖元老会的成员们就位了,作为古圣系的他们在精灵目光的注视下,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的位置,主打一个支持和吃瓜。 “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不参与这次会议,只是感兴趣,旁听?是的,围观!”达克乌斯扫视了一圈,轻轻点了点头,他平静地开口,声音在四周回荡。 然而达克乌斯的话语没有某种反响,因为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在精灵、蜥蜴人和森林精魄的注视下,一只乌鸦轻盈地落在了达克乌斯的肩头。乌鸦的羽毛在微光中闪烁着黑色的光泽,宛如夜空中的星辰。 除了已经见怪不怪的杜鲁奇,精灵们的目光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艾尼尔们露出一丝敬畏,阿斯莱和阿苏尔们则默默地交换着眼神,他们似乎猜到了乌鸦代表着什么,但他们又有些不确定。 达克乌斯轻轻抚摸着乌鸦的羽毛,仿佛在安抚一位老友。莫拉依格没有与他对那令人羞耻和困惑的恶趣味暗号,他也没有等待暗号的想法。自从有了那次的经验,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已经很丰富了,丰富到他能分辨出,出现在他肩头的鸟儿是莫拉依格,还是那位。这感觉就像真钞点多了,就像……等等。 毫无疑问,莫拉依格是真钞,那位是假钞。 “我亲爱的老奶奶,上次也太久远了。”在精灵们的目光注视下,达克乌斯偏过头看着乌鸦平静地说道,他知道莫拉依格来给他站场子来了。老妪上次出现的时候,还是在金池之战前,那时候乌鸦在他的肩膀上待了一会后飞走了,随后再也没出现过。如果金池之战前没出现的话,正常推的话,他上一次在埃尔辛·阿尔文见到莫拉依格的时候还在他参加哈克西耶之航试练。 莫拉依格没有理会达克乌斯的话语,而是歪着头看向正在看着她的萨里尔和赛芮妮,黑色的羽毛在微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泽,她锐利的目光与两位半神的目光交汇,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几秒钟的对视后,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莫拉依格看着精灵半神的同时,纳尔哈普也在注视着她。纳尔哈普视野中所看到的事物与精灵们所看到的完全不同,他看到不可知的线条向这里涌来,这些线条将坐着的精灵们连接在一起,彼此间建立联系,形成一条繁杂的网。这些线条向外部扩散,连着这片花园,随着莫拉依格的到来,这些线条的脉络更加的明显了。 接着,莫拉依格猛然张开翅膀,空气中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声,翅膀强劲地扇动起来。在空中盘旋了一下,翅膀的边缘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轻盈地落在赛芮妮的身旁。她的身影仿佛与地面融为一体,黑色的羽毛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她的身体开始变幻,羽毛如同黑色的雾气般飘散开来,她的形体在雾气中慢慢拉长,羽毛逐渐收缩,变得更加紧密。 持续的变化让她的翅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黑袍,袍子的边缘在风中微微颤动。雾气消散,乌鸦的形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兜帽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抹苍白的下巴和微微翘起的嘴角。 黑袍的布料宛如破旧的麻布,要多肮脏有多肮脏,她的双手从袍子中伸出,左手握住凭空出现的手杖上,右手食指的指尖伸出微微颤动,就像感受着空气中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看着这一切的达克乌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他知道莫拉依格在干什么,他似乎早已预见到这一幕的到来。莫拉依格在感受那虚无缥缈且既定的命运,他第一次见到老妪时,就看见过老妪现在的这套标志性动作。 阿苏尔、阿斯莱和艾尼尔们的反应如同被一阵冷风掠过,震惊的表情在他们的脸上迅速扩散开来。几秒钟前还充满了紧张和期待的气氛,此刻被无形的力量凝固住了。 阿苏尔们最先反应过来,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从不现身的莫拉依格竟然站在他们面前。在他们的认知中,老妪知道每个人的命运,并且能够预示每一次死亡,无论多么微不足道。老妪决定什么时候该生,什么时候该死,祂派遣仆人穿越虚空,祂的哀嚎是死亡的预兆,而能成功抵抗撕心裂肺嚎叫的精灵将获得永生,但实际上并不能,哀嚎代表着命运的终结。 阿斯莱们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毕竟他们的信仰和文化深深植根于自然与神秘的力量之中。莫拉依格在他们的信仰体系中,可是神圣的三位一体存在,象征着命运和死亡。在他们的歌曲和传说中,乌鸦经常作为莫拉依格的先兆出现,但莫拉依格从未出现过,现在莫拉依格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本就不安的他们心中充满了崇敬和惶恐。 艾尼尔们则是更加直接的表现出震惊和不解,他们的信仰体系与阿苏尔没什么区别。塔洛斯紧紧皱着眉头,目光在莫拉依格和达克乌斯之间来回打量,试图弄清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整个场地在这一刻陷入了奇异的静默,犹如时间暂停了一般。所有的精灵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集中在莫拉依格的身上,树木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就像在注视着这一幕一样,发出沙沙的声音。 莫拉依格站在赛芮妮身旁,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她的目光如同刀锋般锐利,掠过每一个注视她的精灵。 最终,达克乌斯打破了沉默,他站了起来,摊开双手,缓步走到莫拉依格身旁。在所有精灵的注视下,他温柔地伸出手臂,轻轻环抱住莫拉依格。 莫拉依格微微一愣,随即抬起手回抱住达克乌斯,尽管她的面容隐藏在兜帽下,但她那一瞬间释放出的柔和与温暖还是被达克乌斯感知到了。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神秘、冷酷的神灵,而是一个关爱孩子的母亲,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背。她的动作中带着一种无言的支持,似乎在告诉达克乌斯,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艰难,她都会站在达克乌斯身旁,一同面对一切。 达克乌斯依偎在莫拉依格的怀抱中,像个归家的孩子一样感到无比的安全和温暖。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汲取母亲给予的力量和安慰。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在某种程度上他似乎与萨里尔和赛芮妮差不多?是莫拉依格的儿子,或许以后莫拉依格冠军的称号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莫拉依格之子?那他是不是也是半神?只不过他没有继承莫拉依格的力量,或者说他靠着自己的野路子发展出了与莫拉依格相同,但又不同的力量,毕竟他能斩破命运的枷锁,创造出新的命运,这是莫拉依格做不到的。 然而,眼前的温情场景并没有让精灵们感到安慰。相反,他们的恐惧和不解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不知所措的他们眼神交错,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老妪从未在人前显现,如今突然降临…… “一场注定伟大的盛会。”达克乌斯松开了手臂,微笑着对莫拉依格说道。 “是的,孩子,一场注定伟大的盛会,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命运与你交融,他们的命运在你的手中交织,他们的未来由你来决定。”莫拉依格声音沙哑地回应,她的眼中闪烁着某种深不可测的光芒。 除了杜鲁奇和了解到一些信息的阿苏尔们,其他的精灵们听到这番对话,心中的恐惧和不解愈发浓烈。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莫拉依格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并且与达克乌斯表现出如此亲密的关系。 “我要来了祂的指骨,指骨将与一件武器融合,不久之后,一件前所未见的神器将会诞生。”莫拉依格微微点了点头,兜帽下的目光如深潭般幽深,接着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达克乌斯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震,目光中闪过一丝疑问。在这一刻他马上联想到了什么,老妪之剑?伊弗蕾妮?死神军?不过这剧本似乎不对吧?穿越了是吧?在他记忆中,指骨不是莫拉依格的吗?现在莫拉依格口中的祂是谁?而且不是说好的五把吗? 伊弗蕾妮持有的悲伤之剑、卡维尔,千面持有的无声尖啸之剑、阿苏瓦尔,因卡内持有的灵魂之剑,维利斯扎尔,伊扬登持有的暮光之矛,最后一个嘛……现在怎么就一个了呢?更让他感到好奇的是,这把所谓的神器能不能砍死色孽。 “这件神器将成为未来的关键,它的力量足以改变世界,影响命运的走向,当会议结束后,你去找……戴斯,我们在那里汇合,进行最后的仪式,你们也来。”莫拉依格说的同时,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达克乌斯,似乎在审视达克乌斯的决心和勇气。说到最后的时候,她转头看向看着她的萨里尔和赛芮妮,还有远处的纳尔哈普。 “我会的。”达克乌斯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之后肯定要去见戴斯,或者说是见瓦尔一面,除了最初的承诺,他还要瓦尔帮忙修龙甲。猩红剑炸了后,他是既没武器,也没护甲,是时候集齐六神装了。 莫拉依格微微颔首,满意地看着达克乌斯。随后,她的身形开始发生变化,身体逐渐缩小,黑色的兜帽变得透明,整个身躯变成了一片黑雾,最终凝聚成一只乌鸦。乌鸦展翅高飞,划破沉寂的空气,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声。 在场的精灵们目睹这一幕,无不瞠目结舌,满眼的震惊与困惑。 达克乌斯目送着乌鸦飞远,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看来这一段时间莫拉依格做了一些别的事情,他还真成老妪的大儿子了,不过……指骨到底是谁的?按排除法的话,自闭症的?不高兴的?除了这俩卧龙凤雏似乎没别的了吧?总不能是混沌诸神的吧,那这可太那啥了。 正当达克乌斯准备重新坐下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些其他的情况,精灵们表情依然保持着震惊与困惑的表情,但他们又看向了别处。他顺着目光看了过去,看到一位身影带着一个优雅的精灵从空地的边缘出现,缓缓向这边走来。 只穿着裤衩的身影裸露着胸膛,浑身上下刺满雕纹和刺青,每一块肌肉都绷紧着,纹路和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随着身影的愈发靠近,达克乌斯知道身影是谁了,他见过几次。接着他又看向身影旁边的精灵,精灵给他的感觉很奇怪,穿着由金线绣满各种符号的绿色连帽长袍,拥有着惊人的美丽,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手中拿着鲁特琴和酒袋。这些还好,主要是身形,胸前不鼓,但有着一张精灵女性的脸,说不出的怪异。 洛依克和莉亚瑞尔在的注视下缓步走向达克乌斯。不再寻思的达克乌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热情的微笑,迎了上去,彰显自己作为地主的身份。 “欢迎你们的到来。” 洛依克点了点头,面具下的嘴露出淡淡地微笑,祂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仿佛在评估每个人的反应,祂对站起来对祂行礼的的韦蒂尔、赫格利雅、托兰迪尔和戴安娜等信徒颔首示意。而莉亚瑞尔则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达克乌斯,微笑着点头,打招呼。 “我听闻这里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会议,所以过来看看。达克乌斯,这是我的孩子,莉亚瑞尔。”不再环视的洛依克拉着莉亚瑞尔的手,走到达克乌斯面前,微笑着说道。 “莉亚瑞尔,欢迎你。”达克乌斯礼貌且热情地说道,但他没有鞠躬,也没有说什么你的到来,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之类的屁话。而且这会赛芮妮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过来拉住莉亚瑞尔的手,就像一对好姐妹一样。 赛芮妮拉着莉亚瑞尔手,来到了之前的位置上坐下,莉亚瑞尔的出现给了在场的精灵们新的注意力,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莉亚瑞尔的精灵,带着好奇和敬畏。 “我就不坐了。”站在达克乌斯身前的洛依克转头看了一眼坐下的莉亚瑞尔后,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接着祂转过头对达克乌斯接着说道,“她是我的孩子,达克乌斯,我请求你,帮我照顾好她。” 达克乌斯没有马上答应洛依克的请求,他转过头看向正在和赛芮妮悄悄说着什么的莉亚瑞尔,就像他最初的认知那样,他认为莉亚瑞尔有点惨,都是能让色孽狂喜的能力。怎么说呢,这个半神吧,之间也有些区别,赛芮妮作为玛瑟兰的女儿杵在大海基本上横着走的。 萨里尔作为精灵,本身就魔法亲和,第二视觉更不用说,再加上荷斯的教导,有着很强的施法者势力,不然也不能在埃尔辛·阿尔文行走多年还安然无恙。不过最后嘛,应该也翻车了,据他所知,在终焉之时的时候,在贝兰纳尔死后,荷斯选择了现在还有生涩的芬雷尔作为化身。 半神继承了神的一部分实力,在混沌诸神的眼中属于美味可口的蛋糕,当然,除了半神外,化身、冠军之类的也是如此,只是力量的大小有区别,就像大蛋糕、小蛋糕一样。 但这位嘛……似乎很菜,是音乐、诗歌、舞蹈和美酒的守护神,简直菜的没边了,与战斗没有丝毫联系,洛依克的战斗本事是一点也没继承。他昨天是见过洛依克怎么在空地上快速穿梭的,如果洛依克想,刚才可以直接出现在桌子旁,但并没有,而是带着莉亚瑞尔正常走过来,这个行为基本说明一切了。 达克乌斯的神情不停的变化着,他在思考着,这个世界是有神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在宗教上,最适合精灵走的道路类似于古罗马、希腊的万神殿模式,精灵与精灵神是捆绑的,两者谁也摆脱不掉谁。宗教可以加强政权的稳定,让精灵的内心有一种寄托和慰藉,莉亚瑞尔的能力在和平时期是非常离谱的,音乐、诗歌、舞蹈和美酒,这些都是精灵需要的。 但现在还不是稳定时期,洛依克的意思很明显,是想把莉亚瑞尔托付给他。也就是说他回到纳迦罗斯,莉亚瑞尔也要跟过去,不过也不一定非得去纳迦罗斯?待在露丝契亚也挺好,那里挺安全的,那里的杜鲁奇和蜥蜴人可以保护好莉亚瑞尔,并且可以让莉亚瑞尔的信仰在那里扎根,或许库约行政区酿造的酒水以后可以冠绝世界,碾压伊泰恩王国的葡萄酒,查佩尤托的美酒节将会成为精灵最盛大的节日之一。 “在诸位的见证下,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好她。”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不再犹豫,他做出了决定,他掷地有声地郑重说道。 “达克乌斯,你值得信赖,我相信你一定会照顾好莉亚瑞尔。”洛依克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表示认可和感谢。 听到达克乌斯话语的莉亚瑞尔起身,对着达克乌斯微微一笑,表示感谢,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期待和信任。 “会议结束后,等你有时间,我会帮你纹身。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约定,也是一个纪念。”洛依克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 纹身?这个纹身可不是普通的纹身,达克乌斯一路走来从那些战舞者的口中了解过一些信息,是有说法的。 “好的,我很期待。” 洛依克再次握住了达克乌斯的肩膀,表示深深的感激。接着退了两步,在精灵、蜥蜴人和森林精魄的注视下原地消失了。 达克乌斯重新坐下后,气氛略显紧张,除了杜鲁奇和艾尼尔以外的精灵都在关注接下来的动向,他们本以为这些神只早已远离凡间,但现在却亲眼见证了神邸的降临。这种冲击让他们一时间不知所措,内心充满了敬畏和疑惑,他们的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看着达克乌斯,有敬佩,有疑虑,还有隐隐的期待。 银镜中的马雷基斯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镜子中的景象,本来准备看乐子,看达克乌斯又搞什么新花样的他随着精灵神只们的陆续出现,内心被震撼所取代。他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活了六千年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内心的震撼难以言喻。他曾经以为自己对力量和权力有着足够的掌控,但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有些渺小,而且他对达克乌斯认知显然存在着某种问题。 “抱歉,诸位,我的朋友有些多……不过,或许这只是个开始,习惯就好了。”坐下来的达克乌斯面对精灵们的目光平静地说道。 “好了,让我们正式开始会议吧。”达克乌斯说完就没有了下文,他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接着说道,“正如莫拉依格说的那样,我们的命运在交融,我们的命运在交织,我们在决定我们未来的命运。我们在这里见证的不仅是一个会议,而是未来! 但我们之间似乎不太熟?我来纳迦罗斯,他来自奥苏安,他来自劳伦洛伦,你来自艾索洛伦,这样吧,我们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先来。” 达克乌斯说完后,又站了起来,他像再次释放了信号一样,在他站起来的同时,杜鲁奇和艾尼尔们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接着萨里尔、赛芮妮和莉亚瑞尔这三位半神也站了起来,阿苏尔和阿斯莱们一看这阵势也跟着站了起来。之间矛盾再大,半神都站起来了,哪有他们坐着的份。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坐下。 “达克乌斯·赫尔班。”达克乌斯打了一个样,他没有说杜鲁奇的德鲁希尔语,而是说着纯正的艾尔萨林语,他也没有说自己那堆乱七八糟且又臭又长的头衔,他只是简单的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姓氏。 “马拉努尔·赫尔班。”坐下的马拉努尔又站了起来,自我介绍道。 祝各位节日快乐,鸽一天 今天状态不行,emmm,你们懂的_(:3」∠)_ 这段快结束了,收下尾,处理些事情就回新大陆了 第477章 半部精灵群英传(纯介绍) “阿拉塔尔·莫加尔。” 坐在马拉努尔旁边的是他的未婚妻阿拉塔尔,当阿拉塔尔报出自己的姓氏后,一些阿斯莱向她看了过来。莫加尔家族起势比赫尔班家族还要晚,是在埃尔辛·阿尔文时候起家的,负责殖民地定居点和矮人之间的贸易。阿斯莱们多多少少了解过,不过这些事情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科威尔·莫加尔。” “塞利雷·赫尔班。” “卡利恩·赫尔班。” “玛拉高斯。” “伊兰雅·钩爪之岚。” “克拉丁·钩爪之岚。” “戴琳娜·云行者。” 达克乌斯和马拉努尔起了一个头后,左半边的杜鲁奇们开始轮番站起来介绍自己。这些都是老面孔了,似乎没啥介绍的必要。席位安排的很巧妙,到了戴琳娜就已经到了艾尼尔们所在的区域。 “塔洛斯·云行者。” 等塔洛斯介绍完后,艾尼尔们开始按照顺序自我介绍。云行者家族的人丁非常兴旺,跟随塔洛斯走出劳伦洛伦的家族成员除了戴琳娜外,还有六位。这些家族成员扮演着类似塞利雷和卡利恩的定位,他们作为云行者家族的子弟理所当然的有席位。 “托兰迪尔·红叶。” “埃拉诺·德纳里斯。”埃拉诺自我介绍完后没有马上坐下,等他旁边的加维诺站起后,他继续介绍道,“加维诺·德纳里斯。” 阿苏尔使团的成员们齐刷刷地看向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加维诺,他们能从加维诺的眼中看到闪耀的炽热光芒,那是对阿苏焉不可动摇的信仰。他们能从加维诺的额头看到若隐若现的徽记,徽记代表着永恒圣火、重生与统治、阿苏焉的印记,毫无疑问,加维诺是阿苏焉的受膏者。 芬努巴尔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昨晚贝洛达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无论什么原因,那些来自劳伦洛伦的阿苏焉之子选择跟随在达克乌斯的周围都是一种强烈的宗教和政治信号,再加上加维诺这位阿苏焉受膏者。 据他所知,目前阿苏焉圣殿是没有阿苏焉受膏者的,只有作为凤凰守卫高级军官的阿苏焉神选者,凤凰守卫的队长莫拉里尔也仅仅是阿苏焉神选者,而不是比神选者还要高一级的受膏者。 (卡卓因这个时间点还没出现) 很快,芬努巴尔就不再多想,因为马上要到他了。 “安加利尔·塔兰德洛。” “吉勒亚德·费尔温德。” “梅若赛格·强风。” “萨兰迪尔·远航者。” 使团嘛,尽管世界不一样,但很多东西都是相同的。就像某国首脑出国访问会带上一票人,有什么这部长,那部长,企业头目之类的。 这四位就是这部长,那部长,他们来自伊泰恩和柯思奎王国的二线家族,像远航者家族只有十艘左右的船,用来从事奥苏安、暮光要塞和黎明要塞之间的贸易。说白了就是芬努巴尔派系的白手套和独家代理,帮助开海派处理埃尔辛·阿尔文的贸易事务。 当芬努巴尔成为凤凰王后,萨兰迪尔·远航者重返埃尔辛·阿尔文,来到西斯·里奥纳斯克,也就是玛丽恩堡,与人类签订贸易协定。之后这四个家族留在了玛丽恩堡,通过贸易协定他们在那里搞了一个类似租借性质的镇区,用来生活和从事贸易,而他也成为了精灵镇的首任管理者,与城市中的各族商行有着广泛的联系,并尽力与所有商行保持友好关系。 费尔温德家族的船只不多,主要与阿拉比进行贸易。在玛丽恩堡,该家族从事服务行业,致力于提供一切与航海有关的服务,比如码头工人、仓库运营、巡逻警戒以及监督贸易大厅等。另外,该家族在家族、商行间争端中恪守中立。 安加利尔女士所在的塔兰德洛家族就有些邪门了,她有着『冲动者』的称号。在人类的眼中,该家族的成员是强烈的个人主义者,有着难以抑制的探索欲望,家族的船只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航行,似乎毫无规律,家族诞生过很多着名的精灵探险家。 贸易只是维持塔兰德洛家族周转的方式,家族子弟们会随时偏离航线去探索新的海岸或仅仅是检查旧海图的准确性。他们甚至试图绘制北方混沌荒原的扭曲海岸图,由于他们的航行经常带他们到充满未知危险的地区,家族拥有精灵镇四个家族中最多的施法者。家族在航海方面享有盛誉,一些子弟偶尔还会去位于玛琳堡的亨利克男爵的航海与海洋魔法学院讲学。 之所以说塔兰德洛家族只是有些邪门是因为强风家族在那横着呢,在玛丽恩堡该家族被称为最难缠的谈判者和最无情的竞争者,家族拥有的船只在四个家族中排行第二,仅次于远航者家族,与震旦、尼朋和伊莱蒂斯失落群岛维持着贸易。 在玛丽恩堡,强风家族不像其他的家族那样保持相对的中立,而是表现出侵略性和沙文主义,并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精灵在城市中的傲慢声誉。当然这些都不叫事,精灵不就这样吗。 重要的是深夜的耳语说强风家族与纳迦罗斯的杜鲁奇进行非法交易,尽管这一点尚未得到证实,但耳语的信息是真实的。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梅若赛格已经被艾吉雷瑟的谍报系统策反了……直到数百年后,他才被揭发,指控为奴隶贩子和走私者,他在击杀逮不者后跑路了,至于跑到哪嘛…… 当然,这些航海世家不涉及政治,他们只在玛丽恩堡进行贸易和情报收集活动。奥苏安正正八经的大使馆设置在阿尔道夫,由凤凰王庭和议会管控,可能是政治妥协,也可能是某种需要,大使的人选由萨芙睿王国派系的人员出任。不过,相关的人员没有出现在使团中,可能是与使团目前的性质和时间没到有关。 “芬雷尔。” 芬雷尔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达克乌斯将目光投了过去,在他看来芬雷尔可谓是天才。据他所获得的情报和一些了解,芬雷尔不是贵族,最早是生活在伊泰恩和萨芙睿王国交界处的农民。在阿苏尔的社会,平民想跨越阶级是非常难的,但也有一些例外的,比如现在的芬雷尔,还有白狮禁卫的队长科希尔。 现在的白狮禁卫队长还是柯海因·铁剑,但他并没有随着芬努巴尔来到埃尔辛·阿尔文,更没有陪着芬努巴尔下象棋。此时的他作为白狮禁卫队长负责保卫第十任凤凰王贝尔-哈索尔的工作,而不是陪着芬努巴尔在旧世界乱转。 大名鼎鼎的科希尔也没有来,因为这个时间他还没出生……他在成为白狮禁卫队长之前就出名了,可谓是声名显赫,他的成名之战是猎杀查瑞斯王国最伟大的白狮查兰迪斯。 科希尔的故事暂且不谈,要说的是科希尔与芬雷尔存在着某种联系。他们都是平民出身,通过自身的实力完成了阶级的跨越,科希尔代表纯粹的武力,而芬雷尔则代表纯粹的魔法。另外,芬雷尔应芬努巴尔的要求,对查兰迪斯的皮施放了魔法,作为科希尔的白狮斗篷,以奖励科希尔对凤凰王的忠诚服务,但结果嘛…… 芬雷尔在魔法上有着非常高的造诣,高等法术有一个叫『芬雷尔之光』的法术更是以他的名字命名。这道法术不是施放后浑身发光,而是出现一道白色火柱将施法者带到空中,可以俯瞰整个战场并正常施法。施法者会免疫箭矢的攻击,但不免疫飞行单位或是肉搏攻击,如果火柱被驱散,施法者可以通过管道安全地漂浮到地面。 作为非主流的芬雷尔没有穿着在荷斯白塔中常见的大法袍,而是穿着相对宽松的袍子,看起来不像阿苏尔大法师,更像荷斯白塔周围农田中耕作的老农。这种装束会让他感到更加的自由和舒适,但这也让他被荷斯白塔开除了……如果不是达克乌斯知道他的底细,他都能把达克乌斯糊弄过去。 荷斯白塔是一个严肃到近乎刻板的保守地方,阿苏尔们不喜欢芬雷尔的怪癖性格,他们认为作为一名阿苏尔,芬雷尔应该保持谦卑,而做一名法师,芬雷尔更应该遵守纪律。事实上,他两者兼具,只是他看事情的角度有所不同,而这也是他的与众不同之处,但这不并代表荷斯白塔的法师们理解他。 “你还年轻,容易冲动,芬雷尔。对于一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的精灵来说,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人类的事物与阿苏尔无关。我们不否认你所看到的一切,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会渐渐明白埃尔辛·阿尔文的命运不该是由我们来决定的,他们对我们知之甚少,而我们也希望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一位大法师对芬雷尔的劝导。 芬雷尔清楚,尽管奥苏安是一个古老而又充满智慧的文明,但岛上的阿苏尔并非无所不知,而对知识的探究也滋生了他无休止的好奇心。最终,在贝兰纳尔和莫雷利安的调解下,荷斯白塔的议会谅解了他的行为,并把他派到芬努巴尔身边。作为一名最年轻的魔法大师和学识大师,尽管他还非常年轻,但他有很大的影响力,贝洛达这些在荷斯白塔中学习过的施法者都是他的朋友。 在达克乌斯看来,芬雷尔应该有一个类似『人类之友』的绰号,除了那个航海世家和驻阿尔道夫的大使,芬雷尔算是来到旧世界次数最多的阿苏尔。 陪着芬努巴尔转悠是芬雷尔第一次来旧世界,第二次他来到旧世界是第三次吸血鬼战争的时候,也就是曼弗雷德领导的那次,也是最后一次。 帝国历2132年的时候,曼弗雷德发动了冬季攻势,进攻阿尔道夫,这次他差点就成功了。正当他得意忘形准备拥抱胜利时,他听到了一道从城垛上传来的声音,声音既不是祷词也不是诗歌,语调平淡,毫无感情,却不知因什么原因,这些话语却让人感觉充满着力量。 曼弗雷德惊恐地向后退去,大呼这不可能,他认出了声音中包含的意思,然后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一段特效过后,他绝望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手打造的亡者大军化为了乌有…… 当时的西格玛柯特三世用死灵魔法战胜了死灵魔法,他念的正是幽冥之书上的一段咒语,这段咒语就像程序后门一样,驱散了曼弗雷德的法术,解除了曼弗雷德对亡者大军的掌握。 说一千道一万,那时候的曼弗雷德就是菜,如果当时阿克汉在场有很大的可能抢过控制权或是将亡者大军重新拉起来,但那个时期的他做不到,菜到被一个西格玛大神官干翻了…… 现在,幽冥之书在达克乌斯的手上,除了让女术士作为课外读物了解德哈的另一种用法外,还能用来对付纳老爷子和尼赫喀拉的那群骨头…… 冬季攻势失败后,曼弗雷德跑路是必然的。但他没有跑回希尔瓦尼尔,而是对玛丽恩堡展开了进攻,然后他遇到了芬雷尔。芬雷尔对魔法的掌握远远比他高,另外芬雷尔所施放的高等魔法恰好克制德哈,最终他又跑路了…… 第三次是在帝国历2302年,也就是伟大抗混战争的时候。这次芬雷尔不再是主角,主角是比他还要天才的泰格里斯,他和他的朋友耶特尔陪同。他们建议人类安全地学习并使用魔法来对抗混沌,一开始马格努斯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同意了,解除了禁止学习魔法的法令,并允许精灵们训练一批人类学习魔法之风的基本控制。 这是一个宝贵的帮助,在人类的辅助下,芬雷尔和泰格里斯在阿尔道夫对鲍德罗斯进行封印,鲍德罗斯就是『裂翼』斯普林特温,达克乌斯的巨龙伙伴。之后,人类施法者在伟大抗混战争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在战争中,马格努斯意识到魔法对人类的重要性,在帝国,任何涉及魔法的人都会被视为混沌的棋子。然而,在高等精灵的帮助下,人类可以被训练,进而能够掌握魔力而不受腐化。 战争结束后,马格努斯要求芬雷尔和泰格里斯将魔法的秘密传授给人类。但这一刻芬雷尔不再是『人类之友』了,他拒绝了这项提议,他认为这可能会对精灵未来构成威胁。『人类之友』的头号转到了泰格里斯的头上,他与芬雷尔的看法相悖,认为这对奥苏安非常有利,这将形成一道对抗黑暗势力的无价遏制墙。 芬雷尔与泰格里斯争论几天后,最终被泰格里斯说服了,于是阿尔道夫的魔法学院成立了。在返回奥苏安之前,他在阿尔道夫待了几十年,教导人类魔法之道。天空学院就是他的指导下成立的,首任院长是他的弟子,天空学院对天界飓风仪的使用应该与他也有关系。 回到奥苏安后,由于芬雷尔掌握着丰富的天文学知识,他开始与其他的学识大师共同编写『日书』,这是一本关于精灵历史的伟大着作,所有过去的历史都以此为基础。 从最初的:他们乘坐银色的船只而来,力量无比强大,神秘莫测,然后我们的世界被冻结了,巨大而空旷。生活变得简单,野蛮,没有语言、知识或文明。他们改变了我们,改变了一切,我们只知道他们是古圣。 他们有能力移动世界,把它靠近或远离太阳的永恒热度。这正是他们所做的,把我们寒冷的星球重新带回生命。但是这打破了其他世界的平衡,因为一切都是相互关联的。于是他们也移动了那些世界,在星球之间形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和谐,这种完美至今仍可以通过观察天空看到。(说人话就是古圣把中古世界旁边的星球的也移动了) 到『日书』修订时所包含的一切精灵历史。 在终焉之时的时候,贝兰纳尔出征后,芬雷尔负责镇守荷斯白塔,指导萨芙睿王国的法师,免受萨芙睿王国不受侵害,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但毫无疑问,他有着传奇法师的实力,在那段时间他成为了荷斯的化身。 “杰隆。” 达克乌斯看了杰隆一眼,他对杰隆有印象。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杰隆,杰隆是柯思奎家族的家臣,是家主达罗兰最信任的顾问之一,杰隆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保护艾德安娜。 在终焉之时伊甸谷之战的时候,杰隆两次试图劝诫丹诺和达洛斯兄弟的愚蠢行为,这俩兄弟是达罗兰的大孝子。在第二次尝试中,达洛斯切开了他的喉咙,然后将他尸体扔进了深渊海妖的胃里…… “艾德安娜·柯思奎。” 达克乌斯的目光转移到艾德安娜的身上,与杰隆王子一样,他同样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艾德安娜。 艾德安娜穿着与贝洛达差不多的装扮,就像她的闺蜜一样,事迹是需要创造和际会的,如果达克乌斯不把贝洛达弄过来,贝洛达可能会在暮光要塞蹲个几百年。她在终焉之时前没有太多的事迹,魔法造诣也就那样,属于高阶施法者,半只脚踏入传奇施法者,但最终还是没有迈入,最令人熟知的身份是达罗兰的大女儿。 尽管艾德安娜那背信弃义的兄弟丹诺和达洛斯不断试图让她堕落,但她是家族中唯一能够预见未来的人,也是达罗兰唯一一个没有陷入疯狂的子女。后来又她与科希尔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但这些事都是悲惨的,包括偷取凯恩之剑,与科希尔一起假意与泰瑞昂为伍,找机会杀死莫拉丝等等。 当科希尔意识到一切都失败后,他让艾德安娜乘着柯思奎王国最快的巨鹰向南飞去,这样既能逃离泰瑞昂的报复,又能让马雷基斯知道这一切,而他则留下来,并杀死了丹诺。 最终艾德安娜还是没有逃脱命运,在最终之战的时候,她试图用魔法杀死达洛斯为父亲和科希尔报仇。但最终她的魔法被反制了,莫拉丝杀死了她。(这就样,et的事少讲) 达克乌斯对艾德安娜露出了笑容,看的艾德安娜莫名其妙。在他看来艾德安娜和科希尔妥妥的真爱如血啊,以后如果有机会,他这当月老的肯定撮合撮合。 “玛琳·杰德西。” 来自翡翠海家族的玛琳是阿莉西娅的妹妹,也就是泰氏兄弟的姑妈,同时也是柯海因·铁剑的情人。她是一位美丽的精灵,表情傲慢,外表严肃,琥珀色的眼睛目光锐利、直视人心,头发乌黑如乌鸦的翅膀。穿着用丝绸和魔法织物编织而成的精美衣服,并携带一系列闪亮的护身符。就性格而言,她对其他阿苏尔可能傲慢且严格,有时甚至不屑一顾,但她对亲近的人忠诚而深情,此外还喜欢黑色幽默。 玛琳给达克乌斯一种傲慢、精明能干的感觉,事实也确实如此,她在航海和贸易上有非常高的成就,在她父亲还在的时候,她就开始监督家族的政治和商业事务。在帝国历2300年纳迦罗斯进攻奥苏安前,她甚至可以通过保险的浮动判断出杜鲁奇即将有大动作。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是一位非常了不得的人物。在父亲死后,玛琳作为翡翠海家族的族长,是奥苏安最富有、最有影响力的女性之一。她还是凤凰王的私人朋友,在芬努巴尔的凤凰王庭中,她享有非常高的政治地位,是能排到奥苏安前十的存在。 而且由于是一名法师的缘故,她在荷斯白塔有着众多的盟友,她的导师莫雷利安是荷斯白塔大法师之一。她作为一名高阶施法者,有着丰富的海战经验,但由于魔法的危险性,她在使用魔法时非常谨慎。除了魔法知识之外,她还拥有丰富的药用植物和炼金术知识,是配制药剂的专家。 当玛琳见到泰格里斯后,给泰格里斯调制了药剂。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对泰氏兄弟的印象并不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最终还是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与她相处最好的是泰格里斯,母亲难产而死,没有获得过母爱的泰格里斯将她视作母亲。之后她更是引荐莫雷利安成为泰格里斯的导师,另外莫雷利安也是芬雷尔的导师。 “风云际会啊。”达克乌斯感慨道。 “瑟拉菲恩·白浪。” 瑟拉菲恩看着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精灵老头,但实际上作为贝洛达父亲的他并不是,有着家族传承和荷斯白塔学习等原因,他是高阶施法者和学识大师。与达罗兰有着非常好的私人关系,他像玛琳的父亲一样,在芬努巴尔的派系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耶利安·鲁伊伦。” 达克乌斯抿住了嘴角,他担心自己会发出什么声音,按照官方说法,芬努巴尔有三个孩子,长子耶利安,次子贝尔-艾霍尔,还有女儿艾拉瑞丽。但实际上嘛……在他看来芬努巴尔的政治生涯是成功的,但……而且芬努巴尔两个儿子的结局并不好,甚至没有活到终焉之时,至于女儿嘛,不说也罢。 耶利安是芬努巴尔的长子,他在婴儿时期就爱上了大海,以至于许多阿苏尔在背后说,他对大海的热爱是他和父亲唯一的共同点。 重点就在这个唯一上,尽管耶利安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学生,但他在所有事务中都会主张战争,不计代价的战争。对于这位年轻的王子来说,冲突的必要性如同父亲王冠上的水晶般清晰,世界的邪恶必须由勇敢者的利刃来驱除,如果那些有能力的人太过懦弱而不愿战斗,最终奥苏安将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噩梦。 芬努巴尔与耶利安之间的关系不太好,他将他的长子视为一颗定时炸弹,一个有可能破坏凤凰王联合人类、矮人和精灵各国对抗黑暗所有努力的火焰使者。 而耶利安则将芬努巴尔视为一个政客,宁愿与所谓的『低等种族』长篇大论地交谈,也不愿采取迅速的行动。在这种心态和父子关系的影响下,他的性格越来越阴郁和恶毒,随处挑起争斗和决,以至于许多阿苏尔又在背后说,他的心中有一个深深的阴影。 但耶利安至始至终还是芬努巴尔的孩子,没有上演父慈子孝、喜闻乐见的戏码,他的长辈们对他在洛瑟恩海卫中的表现寄予厚望,因为他的确实出色。在研究魔法的过程中,他赢得了荷斯剑圣们的尊敬,他对剑术的轻松掌握使他与拥有数百年经验的魔剑士打成平手。 在阿苏尔舰队最珍贵的船只海龙号上,海军将领们教会了耶利安如何用船只而非剑来对抗入侵者,卡勒多的龙王子向他传授了古老的龙语艺术,在这门艺术中,他也表现出了令人惊讶的卓越水平,随后掌握龙歌的他与一条名叫西米尔的火龙建立了亲密的联系。 然后就没然后了,作为芬努巴尔的长子,尽管耶利安掌握很多技能,但并没有拿到主角模版…… “芬努巴尔·鲁伊伦。” 这位的故事可太多了,以至于不知道从哪开始讲,正可谓说来话长,长话短说,改日再说。 “贝尔-艾霍尔。” 贝尔-艾霍尔是芬努巴尔的次子,在某些方面他与他的哥哥一样,掌握着海上战斗技巧、武技和龙歌,他与他哥哥一样,与一只叫做阿拉格尼尔的火龙建立了亲密的联系,但他性格不像他的哥哥那样火爆。 当时贝尔-艾霍尔和他哥哥与杜鲁奇偷龙蛋的舰队发生了激战,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最终成功的击退了杜鲁奇舰队。然后悲剧就发生了,耶利安的性格摆在那,他违反了父亲的命令,带领贝尔-艾霍尔对杜鲁奇的舰队展开追击。 一开始的狩猎很顺利,两兄弟给杜鲁奇造成了惨重的伤亡,但杜鲁奇很快就做出了回应。一根黑绿色魔法长矛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出现了,宛如雷霆一样撞在贝尔-艾霍尔的胸口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从鞍座上击飞,撞进了海里。当他掉进海里后,他被一只潜伏在水中的水蛭龙吞噬了。 性格偏执的耶利安无法带着贝尔-艾霍尔的死讯回到奥苏安,深感愧疚的他说服船员们,在找到他弟弟的尸体之前不会启航回家。对海洋的各种研究中,他发现了葬船坟场的传说,这是一个黑暗的王国,吸引了所有在海中死去的生物。他认为他弟弟迟早会出现在那里,于是他将奥苏安为数不多的龙船、两只火龙,还有船员们带向了死亡之路。 想要结束诅咒的耶利安最终在与诺克特拉斯伯爵的对决中死了,死在了葬船坟场,死在了吸血鬼的卑鄙手段中。 诺克特拉斯利用自身的特性,让耶利安的剑刺穿了他的身体,他施展的岁月诅咒让耶利安这位出身高贵的精灵衰老而死。 耶利安也成了最初的岁月诅咒精灵受害者。 “艾萨里昂·伊瑞斯。” 在艾萨里昂介绍的同时,在场的一些阿斯莱将目光投向了他。原因无他,伊瑞斯王国在奥苏安属于贫瘠的王国,资源匮乏和生活条件艰苦让这个王国显得与众不同,虽然环境艰苦,但人民顽强,充满了韧性和奋斗精神。然而,说是这么说,并不耽误生活在那里的精灵去寻找新的生活。 最直观的锤子,就像那个移民大省闽…… 艾萨里昂介绍完后,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站在那里,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自信和决心。他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出,仿佛代表着伊瑞斯王国那顽强不屈的精神,会场中的阿斯莱们不禁被他的气场所吸引,默默地注视着他。 达克乌斯默默注视着昂首挺胸的艾萨里昂,他知道艾萨里昂在争取着,坐在那里表情复杂看着艾萨里昂的阿拉洛斯就是来自伊瑞斯王国的移民后代。阿苏尔使团的生死取决于他一句话的事,这种如芒在背,没有安全感的感觉不好。换成是他,他也会想办法做些什么。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把左手的食指挡在鼻子下,用手罩住自己的嘴,在他看来第二位岁月诅咒精灵受害者出现了。另外,没有第三名了,当然如果那次在船上他着了黑延斯道,他将成为第一个。 贝兰纳尔当时是被曼弗雷德击败的,被亵渎之剑击中后死于魔法过载,现在提温·诺克提斯,也就是曼弗雷德的亵渎之剑在达克乌斯的手上。如果在君临奥苏安的过程中他不与贝兰纳尔打起来,他可以将亵渎之剑送给贝兰纳尔,虽然其中的梗只有他能懂。 (众筹写书了,我发现除了吵以前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好些的,不太想写民主独裁日经、权利精英、权利从哪来之类的,没意思,想整个活) 第478章 风云际会(有那啥) 仍旧站在那里的艾萨里昂打破了刚刚建立的默契和秩序,但他的行动并没有收获到他想要的结果。阿莱斯们要么回避他的目光,要么用平淡到近乎漠视的眼光看着他。 现实给他上了无情的一课,没有他想象的一呼百应,也没有他想象的赞叹、惊呼之词,更没有他想象中的当他出现后以他为核心。 达克乌斯微微摇头,他没有因为艾萨里昂的行为恼怒,在他看来这个时间点的艾萨里昂有点稚嫩,人需要际遇的,距离艾萨里昂成为无情者还早着呢。他摇头是因为其他原因,从阿斯莱的表现看,精灵的分离主义太重了,那种感觉就像到了二十一世纪的袋鼠,之前那什么总理到访大嘤查找他的祖先是怎么去袋鼠的,翻阅档案资料得出的结论是罪犯,然后就没然后了。 代嘤和袋鼠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中间有各种历史原因和类似贝尔福宣言、威斯敏斯特法规、袋鼠法案、99年裁定等。到了二十一世纪,袋鼠与代嘤既是联邦成员国,也是共主邦联,在主权上双方是平等的,代嘤无法像二十世纪上半叶那样。双方不设大使馆,而是高级专员公署,也就是所谓的总督。两国的立法、行政和司法系统也都是各自独立运转,互不干涉。 就像一个人名下有很多企业,但这些企业都是独立运行一样。袋鼠与代嘤的主权属于同一个人,这也是应该代嘤保留王室的原因。这两个国家除了语言、文化和人种相似外,其他的都是不同的,双方看待对方就像看外国人一样,就像现在阿斯莱看待阿苏尔一样。 套到精灵的体系就是凤凰王持有以下头衔:奥苏安国王、艾索洛伦国王、劳伦洛伦国王等等。 这或许是这一种很好的整合办法,但这不是达克乌斯希望看到的。他从内心里就不喜欢这套政治体制,他始终认为大一统乃无上荣光。如果起了这么一个头,后面还是乱的,考琛平原、奥比恩、埃尔辛·阿尔文的那些森林还有尼赫喀拉怎么算,精灵的力量无法得到有效的整合,搞不好还会陷入进一步的分裂。 这也是达克乌斯不考虑联姻的原因,如果他想,他在劳伦洛伦的时候完全可以与玛瑞斯特结合,诞下一个女儿,让这个女儿接玛瑞斯特在劳伦洛伦的班,不,是生两个,另一个接艾索洛伦的班,到时候他跟爱莎打声招呼。 玛瑞斯特的祖先是艾纳瑞昂的儿子,不是女儿,但这不耽误,毕竟莫雷利恩有着永恒女王的血脉,也是当初劳伦洛伦阿苏尔认可她曾祖母的原因。 后面,达克乌斯接马雷基斯的班,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有一种哈布斯堡的美。哈布斯堡皇朝不就用这种方式统治不神圣的帝国、板牙帝国、奥的利大公国、奥的利帝国、奥匈帝国、鸡肉卷第二帝国等等。他可以效仿哈布斯堡皇朝,多生孩子,将各种宣称、头衔拿到手。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赫尔班家族就像之前的卡勒多家族一样,一直把持着凤凰王,成为家天下。 另外一个让达克乌斯感觉到烦闷的事是,这些阿苏尔很多有着一个共同的身份,贝洛达、玛琳这些都在荷斯白塔学习过。荷斯白塔这个地标性建筑对阿苏尔来说太重要了,荷斯白塔就像一个纽带一样将奥苏安大部分的贵族连接到一起,编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这还了得。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功夫,艾萨里昂身旁的贝尔-艾霍尔和莉安德拉将面露失望和挫败的艾萨里昂拽了下来。 “莉安德拉·阿西诺。” 达克乌斯向莉安德拉看去,历史中的人物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听过和了解很多关于莉安德拉的事迹。称号这些往往是准确的,在他看来莉安德拉无愧『火之女』的称号,莉安德拉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团火,与艾索洛伦格格不入。他知道阿萨诺克与莉安德拉昨晚见过面了,他能感觉到回来的阿萨诺克心情不怎么好,出于隐私和尊重,他也没有询问细节。 他在有了红龙后,也没有了向莉安德拉学习龙歌的兴趣。而且,他能感觉到莉安德拉对他和坐在他旁边德鲁萨拉的敌意,他即使想学对方也未必想教。 “德琳娜。” “塔瓦里亚。”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席位安排的很巧妙,过了莉安德拉就到了阿斯莱的席位,这两位是林地领主,也是女士,她们是艾瑞尔的侍女、祭司,是艾瑞尔派到安米尔的。昨天的时候她们没有保持着中立,也没有参与战斗,她俩是晚上才到的,安米尔的事务耽误了她俩的行程,结果来了之后发现天变了。 达克乌斯能从她俩的脸上看到悲伤、痛苦和迷茫,他表示理解,毕竟这变化太大了,大到无法消化和接受。 安米尔,即凋零之地,是木精十二领之一,位于艾索洛伦的西方,大部分领土与巴托尼亚接壤。这个领地正陷入绝望的衰退中,许多年前,魔古尔在该地区的核心被杀,其血液污染了周围的土地,方圆数里。曾经作为安米尔统治者大厅的伟大榆树阿达沃克,在那场战斗中被腐蚀成一个枯萎的躯壳,现在它的阴影只落在贫瘠和毫无生气的土壤上。 阿达沃克也是先祖元老会的成员,很久以前,早到精灵没出现在艾索洛伦之前,戴查曾在阿达沃克根部的庭院中举行宫廷仪式。大多数阿斯莱认为戴查在魔古尔之死永远污染了那片土地后失去了理智,但事实上,在那场悲剧发生的许多年之前,她就已经是一个反复无常且恶毒的存在。 伟大榆树阿达沃克变成悲伤之树后,安米尔的阿斯莱一直在与魔古尔的污染进行着一场失败的战斗。每年,野兽人的战群在不断壮大,越来越多的森林精魄陷入疯狂,整片树丛枯萎凋零。在艾索洛伦,失去一棵树木都是一场悲剧,因此,魔古尔之血带来的持续灾难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痛。 在终焉之时,当精灵都跑路到艾索洛伦苟延残喘做着最后抵抗的时候,魔古尔在恶臭的树根上重生,风中传来它快乐的嘶叫,无数野兽人向安米尔的边境进攻。 德琳娜与数百阿斯莱一同倒下了,她试图终结野兽人的威胁,但是自己的血肉却被变异成不可名状的怪异。当塔瓦里亚女士用长矛击败曾经的德琳娜时,一切都不可挽回了,援军来的太晚了,引路石体系被摧毁了,野兽人开始进入艾索洛伦游荡。 “莫兰娜。” “阿拉斯。” 老面孔了,昨天的战争中,莫兰娜女士站在了达克乌斯一方,她是莫德伦的领主,在法律上与林地领主阿拉斯是夫妻关系。她是爱莎的信徒、侍女,她就是那种教团的侍女与无嗣的贵族结合,仅为了生育后代的典型。 莫德伦,即黑夜幽谷,木精十二领之一,位于安米尔下方,与巴托尼亚接壤。这是一片永远笼罩在阴影中的土地,阳光从未照射到林间,唯一的光芒来自那些在树枝间争吵和嬉戏的闪烁木灵。在这片永恒的幽暗中,阿斯莱和木灵即使按照艾索洛伦的标准也显得恶毒,他们实践在其他领地被禁止的魔法和习俗,阴影笼罩的黑夜幽谷到处都是禁忌的魔法,并崇拜大多数阿斯莱避而远之的神只,比如复仇之神、德拉科拉。 然而,过去莫德伦不是这样的,黑夜幽谷曾被视为艾索洛伦所有领地中最明亮和最辉煌的,而居民也曾是最热情好客的。但这一切都变了,艾瑞尔灵魂中的黑暗蔓延至整个森林,莫德伦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后来,艾瑞尔的灵魂恢复了平衡,但黑夜幽谷再也没有复原。 “阿瑞妲。” “赫格利雅。” “韦蒂尔。” “泰兰铎·暮星。” “因卓。” 卡瓦洛克,即天痕之野,是木精十二领之一,位于艾索洛伦的南方。这是一片草地林间空地的土地,以养育远负盛名的精灵战马牧草平原而自豪。 这里的阿斯莱是旧世界最优秀的驭马师,当战争号角吹响时,他们是最先出征的。他们行动迅速,易于愤怒,比其他阿斯莱更为鲁莽,如果阿斯莱在某场战争中行动过度,几乎可以肯定天痕之野的林地骑兵们将会在那疯狂的冲锋中居于领先位置。 因卓在帝国历2495的时候击垮了海因里希·凯姆勒的对艾索洛伦展开的进攻,但现在她的情绪并不好,若丧考妣。她这次带来的林地骑手在昨天的战斗中被置于阵列后方,结果被消灭大半,如果不是她必须要出席,她甚至都不想出席。 “芬多。” “伊芙琳。” 作为温德里赫统治者的他俩与莫德伦赫统治者的配置一样,芬多是林地领主,伊芙琳是女士。(温德里赫452章介绍过) “卡劳娜。” 卡劳娜温德里赫的公主,是芬多与伊芙琳的女儿。她行动迅捷,几乎难以目击,目的明确,动作敏捷。她从不缓步,也从不疲劳,她会毫不留情地追逐她的目标,直到目标被逼得走投无路,标准的迷踪客。 这可是猎帅的四小强之一,达克乌斯向卡劳娜看去,此时的卡劳娜风度翩翩,但没有心怀郁结,也没有悲伤,他能从卡劳娜闪亮的眼睛里看出激情。 “阿瑟林。” 卡劳娜与阿瑟林是情人关系,在之后的历史中,阿瑟林成为一名狂野骑兵,但他违背了他断绝一切世俗联系的誓言,坚守着他与卡劳娜的爱情,甚至向卡劳娜透露了他的教团的神圣秘密。这种做法导致他变成了一只强壮的牡鹿,卡劳娜在指引下不知不觉中将阿瑟林猎杀。 在发现了这只牡鹿的真实本性后,卡劳娜终于得知了阿瑟林被诅咒的命运,无休止地作为野兽而轮回转生,之后就有了后来的故事…… 不过,历史被达克乌斯改变了,奥莱恩都被他干碎了,阿瑟林想成为一名狂野骑兵都成不了了。 “阿拉洛斯。” 这是一位神人,莉莉丝的神选、配偶,莉莉丝新世界的阿苏焉,然后就没然后了,莉莉丝的新世界被发现了…… (塔塞恩318介绍过) 时代橡树和会议所在的空地,也就是国王林地就位于塔塞恩的领地内,不过时代橡树和国王林地在阿斯莱行政地区的规划更像塔尔·利塔内尔,属于奥莱恩和艾瑞尔的领域。塔塞恩也是阿丹胡生前所认领的自留地,在艾索洛伦任何地方,阿斯莱与森林精魄之间的联系都不如在塔塞恩那样强大。 “卡拉娅。” 爱莎的祭司,终焉之时的时候,更是成为新世界的厄斯·哈依艾,然后就没然后了…… “凯瑞莲。” 达克乌斯看向了凯瑞莲,看向了乌博瑞克五小强那双黑眼睛,他摇摇头没有说什么,这种感觉太怪了。 “卓雅。” 卓雅看起来非常的老,但其实她不老,造成这种原因是魔法失控了,被魔法反噬了。作为女士的她是塞西拉,即荒林的林地领主。 “塞昂兰。” 『钩刃』塞昂兰是阿斯莱中最年长且最狡猾的战士,是艾德雷泽的神选。他不仅善于使用长弓,还擅长徒手格斗,并且擅长在森林深处组织伏击。他是阿蒂威斯,即寒冬之心的统治者,艾索洛伦资历最老的林地领主。 阿蒂威斯与其他的十一领截然不同,这里被冬天的冰冷拥抱着,树枝上始终覆盖着厚厚的霜,林间空地总是沉重地覆盖着积雪。苍白的雕像排列在每条小径旁,并标志着每个大厅的入口。这些雕像有些是由阿斯莱耐心雕刻的精美冰雕,另一些则是被魔法囚禁的恶作剧水妖或恶意水马,以惩罚过去的恶行或防止未来的恶行。 这么说吧,终焉之时精灵集体从奥苏安跑路后,所剩不多的杜鲁奇除了去巴托尼亚劫掠外,大部分聚集在这里,这里光秃秃的枝干和寒冷能够让他们回忆起还在纳迦罗斯时的时光…… 在这片土地上,很少有森林精魄苏醒,大多数精魄愿意在世纪间沉睡,因为刺骨的寒冷使它们昏昏欲睡并保持沉眠,它们只能等待着那永远不会到来的光辉黎明。这片森林与阿斯莱之间的联系比艾索洛伦任何其他地方都要弱。那些被唤醒的精魄很少与阿斯莱交谈,而且更喜欢通过梦境与阿斯莱进行交流。 阿蒂威斯特殊的情况造就了这里的阿斯莱,这里的防御一直完全依赖阿斯莱的勇气和战斗技能,谁让森林精魄即使是面临灭绝的威胁也无法醒来呢。因此,这里的阿斯莱以一种在其他领地完全陌生的痴迷态度练习战争艺术,艾索洛伦中艾德雷泽的神庙就位于这里的领主大厅中,神龛更是不计其数,永恒守卫的数量比艾索洛伦任何其他地方加起来都要多。 精锐的寒冬之心守卫为什么被冠以寒冬之心的称号……另外,这也是昨天塞昂兰做出选择的原因。 “斯卡洛克。” 『流浪者』斯卡洛克,他擅长解读踪迹和预兆,他崭露头角是不久前,将黑色羽箭射进魔古尔的眼窝中。从那之后,他成为了艾瑞尔的大使,护送朋友们穿越森林到达国王林地,阿苏尔使团就是他带进来的。所以,他有资格位列席位。 他有时甚至会在发现共同敌人的迹象时警告巴托尼亚人,因此,他成为许多巴托老爷的信赖朋友,并受到热烈的欢迎,尤其是当他带来艾索洛伦的优质鹿肉。 “丽弗。” 达克乌斯对面容憔悴的丽弗友好地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昨天的事情对丽弗的冲击很大。或许当初丽弗选择去劳伦洛伦找他前,一定没占卜到昨天的那一幕吧,或许已经占卜到了…… “提尔雅·银翼。” “萨拉莱尔·灵魂行者。” 这两位是织法者,艾瑞尔的侍女、祭司,荆棘姐妹的领导者,扮演着达克乌斯第一次见到德鲁萨拉时的角色。 “梅德·托玛琳。” 『林中女巫』、『石冢守护者』梅德是一位织法者,也是艾瑞尔的侍女。有一双锐利的紫色眼睛,红褐色的头发中掺杂着绿色的条纹,身材苗条,皮肤如象牙般洁白,长袍完全由树叶缝制而成,头戴家族传承下来的羽毛头饰 但她不在荆棘姐妹的序列中,她的定位更像金池守护者,但她守护的不是池塘,而是埋葬石冢。她从她父亲那里继承了『石冢守护者』的头衔,她的职责是在埋葬大量阿斯莱死者的空地巡逻。她是少数可以与独角兽成为伙伴的阿斯莱,她与独角兽银角的故事在阿斯莱社会中广为流传,吟游诗人们将故事编成歌谣歌颂。 她非常善于战斗,但属于她的时代还没有到来,谁让现在的亡灵法师们太菜呢。海因里希·凯姆勒这样强劲的敌人压根还没出生,或许以后,她还会获得『亡灵克星』的称号,或许也不会。 “布雷亚斯。” 『熊心』布雷亚斯是一位阿斯莱勇士,他的血统甚至可以追溯到查瑞斯王国最初的时候,他头顶上的森林绿尖盔就是他那远古血统的证明。他与一群熊生活在位于艾索洛伦与灰色山脉的交界处,按邻帮定位的话,他应该来自莱斯-库恩,但又不全是,他能与熊沟通,但不会变成熊。 “格鲁斯。”布雷亚斯没有马上坐下,当他旁边的阿斯莱站起来身后,他帮忙介绍道。 只有少数阿斯莱会记住格鲁斯的名字,大部分阿斯莱只知道他是『兽王』。其实,他也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他甚至退化到不会说话了。就像他的称号,他居住在定居点的边缘,但通常活动在森林中,利用叫声和手势与野兽交谈。晚上,他与野兽共享巢穴。白天,他与野性同胞一起狩猎,吃着同样的猎物。 “泰拉。” 『灵猫』泰拉,有传言说她是奥莱恩的女儿,而她狂野、暴躁的性格确实没有任何不符合这个说法的地方,但实际上她不是……她有一双锐利的绿色眼睛和猫般的优雅身姿,有些阿斯莱甚至认为她根本不是精灵,而是森林精魄,但实际上她是精灵…… 小时候,她更喜欢与林地动物为伴,而不是与族人相处,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森林中与那些潜行的巨猫一起狂奔。或许如果她没有从小就表现出非凡的魔法天赋,她会成为传说中的野兽使者之一。 作为学生,她并不是容易教导的,她宁愿在树下与野性伙伴一起玩耍,而不是学习魔法,但架不住她的天赋高啊,她对自然的天真亲和力使她很容易的掌握了生命系魔法。她现在是阿斯莱中最年轻的织法者和先知,大有接丽弗班的架势。 “埃兰德罗。” 『骑龙者』埃兰德罗,他是一名守望者。他之所以有这个称号是因为他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一只森林龙正在与一群矮人屠夫殊死搏斗。他被这只受了致命伤,但顽强地坚持的森林龙所震撼,他看着森林龙用那锋利的獠牙将所有攻击者撕成碎片,随后森林龙在一片血腥中吐出最后一口哀伤的气息。 等森林龙死后,他来到战场边缘,观察片刻后,他知道森林龙为什么会如此疯狂地战斗了,他注意到矮人们摧毁了森林龙的一窝蛋。搜寻片刻后,作为守望者的他凭借那高度训练的侦察能力发现一颗滚到荆棘丛下的龙蛋。 出于怜悯,他将这枚完好无损的蛋带回了定居点,在妹妹泰拉的魔法帮助下,蛋成功孵化了。他也成为了幼龙的养父,他给幼龙取名梅拉诺。 但即使在良好的饲养和照料下,幼龙的成长速度还是有点慢,现在只有森林猫的大小。或许用不了多少年幼龙就会长大,到时候他将成为第四名可以骑乘森林龙的阿斯莱,因卓、暮光姐妹,他排第四,没什么问题。 “洛斯兰。” 『旗手』洛斯兰,他是一位阿斯莱勇士,在一场对抗斯卡文鼠人的战斗中,他捡起倒下的战旗。当阿斯莱们看到他高举战旗勇敢地在敌人中间奔驰,左右砍杀时,被激励的他们像不可阻挡的潮水般涌向前方。战斗结束后,他有了携带战旗的荣誉。 战旗全称是艾索洛伦战旗,对阿斯莱而言这枚战旗是神圣的,战旗由无数阿斯莱少女的头发编织而成,她们献上了自己的金发、银发或红发作为旗帜的编织材料。随着每一代的传承,更多的发丝被编织进旗帜,使其变得更加壮丽和充满魔力。 除了这些阿斯莱外,还有一些阿斯莱站起来进行自我介绍,他们是贵族,有着亲族。说是林地领主,也不是,属于次一级的存在,更像个村长,就像阿尔戴德那样。 很快,轮到了半神的席位。 “萨里尔。” “赛芮妮。” “莉亚瑞尔。” 接着又轮到了杜鲁奇席位。 “拜涅·血祸。” “沙卡拉。” “吉利德·洛塞恩-马尔萨纳斯。” 吉利德说出他的姓氏后,全场的全场目光向他看齐,搞的他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他的姓氏要比艾萨里昂的姓氏响亮,就连一直注视着会场的马雷基斯都橘红色的目光为之一缩。 阿斯莱们不知道第五任之后的凤凰王是谁,但他们知道第二任凤凰王是谁,并且清楚历史中都发生了什么,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居然出现了巴尔夏纳的姓氏拥有者。 “阿萨诺克·文尼奥尔。”等吉利德座下后,阿萨诺克站起来做起了自我介绍,结果全场的目光再次向他看来。但他依然保持着平静,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银镜背后的马雷基斯再次抽动着橘红色的目光,他险些气的背过气去,他强忍着将镜子砸碎的冲动。他怎么也想不到,达克乌斯在埃尔辛·阿尔文转了一圈后居然找了两个伪王的家族血脉,而且更让他生气的是在之前的两次对话中,达克乌斯居然没有提过。 阿斯莱们不知道第五任之后的凤凰王是谁,但他们知道第五任凤凰王是谁,如果不是卡拉德雷尔继承王位后下令阿苏尔撤离埃尔辛·阿尔文,他们的祖先也不会来到这片森林中,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居然出现了卡拉德雷尔的姓氏拥有者。 “贝洛达·白浪。” “弗拉奈斯·塔凯亚。” 当弗拉奈斯介绍完自己后,一部分阿苏尔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瞪过去,也没有示好的想法。 “阿丽莎·塔凯亚。” “珂利欧科洛尼亚·赫尔班。” “德鲁萨拉。”当德鲁萨拉报出自己的名字后,她感受到对面一道锐利的目光向她袭来。她向目光看了过去,发现是莉安德拉后,平静地笑了笑,随后坐下了。 “阿尔戴德呢?”轮完一圈后,达克乌斯随口问道,该来的基本都来了,除了戴斯,还有变成树人的阿玛迪·铁树皮。杜鲁奇的席位上少了雷恩,雷恩主动把记录的任务争取了下来,此时正坐在不规则形状桌子的远处画着。 “他死了。”塞昂兰面无表情地回应着。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只是随便问问,其实他早就知道阿尔戴德死了,看来拜涅教的不行啊,或者说武技不会增加智力点数。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位与会者,感受着与会者的期待和紧张。轻轻咳嗽了一声后,他站起身来,在目光的注视下,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致辞。 “各位朋友,各位勇士,我们来自不同的派系,有着不同的信仰,但今天,我们齐聚一堂,共同面对这个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时刻。这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会议,更是决定未来命运的重要时刻。”达克乌斯的声音洪亮且坚定,他的目光穿过桌子,看着每位与会者,目光在众人之间流转,仿佛要把每一个人都纳入他的视野中。 “现在,我宣布,会议正式开始!”达克乌斯转头看了一眼,对着银镜笑了笑,他知道马雷基斯在注视着。等他转过头后说出的话语如同一道命令,响彻整个空地,随后他重新回到座位上。 没有掌声,精灵不幸这个,也没有讨论,会议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严肃,每一个与会者都知道,接下来的讨论将决定他们的命运。 而且这次的会议过于潮了,奇怪的地点、抽象的桌子,还有森林精魄和蜥蜴人围观,这一切太潮了。 “能讲讲过往吗?”过了片刻,见连个捧场都没有的达克乌斯转过头看向萨里尔,当萨里尔也偏过头看向他后,他微笑着对萨里尔说道,他准备诛心了,当然之前适当铺垫一下。 “当然。”萨里尔微笑着说道,声音如同轻柔的风拂过树叶,带着一丝温暖与安慰。随后他站了起来,用低沉且有力的声音说道,“再次自我介绍下,我叫萨里尔,最初,祂们乘坐银色的船只而来,力量无比强大,神秘莫测,然后我们的世界被冻结了,巨大而空旷…… 第479章 吵起来了 头盘是西餐的第一道,也称开胃品,开胃品的内容一般有冷头盘和热头盘之分,常见的品种有鱼子酱、鹅肝酱、熏鲑鱼、鸡尾酒、奶油鸡酥盒、煸蜗牛等。因为是要开胃,所以开胃品一般都有特色风味,味道以咸和酸为主,而且数量少、质量较高。 而萨里尔所讲述的内容就是头盘,但他的讲述没有获得拥簇,反而迎来了质疑。 “阿苏焉的火啊!为什么我在记录上看到的是阿苏焉创造了这个世界?还有各种传说也在说明是阿苏焉创作了世界!”出于对半神的尊重,泰兰铎没有打断萨里尔的话语,等萨里尔话音刚落后,他惊讶地问道。 “传说是传说,事实是事实。巨龙是这个世界最早的生物,他们目睹了古圣的降临,他们还记得古圣降临的故事。”萨里尔露出了笑容,显得神秘莫测,他没有多透露什么,比如什么在古圣降临之前,巨龙就已经察觉到精灵神的存在了,当时的精灵神虚弱到没有塑造精灵的能力。 中古时代与西格玛时代不一样,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就像左脚拌右脚,就像遇到危机贷款无力偿还需要别人帮忙顶一下一样。 在古圣出现之前,中古世界是没有魔法能量的,有一种纯真的美。精灵神面临一种窘迫的境地,没有精灵,没有信仰力量加持,精灵神的能力就弱,弱就代表没有能力塑造出精灵,好在古圣如闪电般出现。 西格玛时代就不一样了,八界都被准备好了,能量充裕。精灵神们在捕获色孽,从色孽那掏出被困住的精灵灵魂后就能根据自己的意愿塑造出属于自己的子嗣们。 至于怎么捕获、怎么淘的嘛…… “或许你们已经发现什么了,我在这里郑重介绍下,他是荷斯之子,在劳伦洛伦,艾尼尔们称他为『梦神』。”达克乌斯插了一句,有的话不能由本人来说,应该由旁人来说,而他就是这个旁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能明显感觉到阿苏尔们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尊敬的荷斯之子,我想知道究竟是古圣创造了精灵,还是爱莎创造了精灵?”玛琳语气谦卑地问道。 “孩子,这并不冲突。”萨里尔再次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达克乌斯昨晚没有与萨里尔讨论相关的话题,但此时的他听到萨里尔的话语后一切都明白了,就像萨里尔说的那样,这不冲突,而且也不重要。阿苏焉、爱莎创造了精灵,古圣改造了精灵,古圣和阿苏焉等精灵神互相交流过。当然,也可能是精灵神找到了古圣,让古圣帮忙创造出精灵,创造一批提供信仰力量的基本盘。 或者就像他之前在折叠空间猜想的那样,古圣利用高级炼金术或是高等生物技术让爱莎进行创造,根据精灵神的需求进行diy,塑造出精灵这个种族。代价就是阿苏焉与古圣进行融合,取保这个纪元正常运转到结束。 阿苏焉的象征是燃烧的凤凰、阿苏焉之眼和一座被圣火吞没的金字塔。另外,祂独自居住在天堂之巅的一座巨大金字塔中,从他的钻石王座上注视着中古世界。 凤凰和眼睛还好理解,问题就出在金字塔上了。精灵是没有金字塔风格建筑的,那这个金字塔是从哪来的。根据专门研究蜥蜴人的莫雷利安和曾去过露丝契亚大陆的泰格里斯说法,金字塔的造型和图案与露丝契亚神殿城市的造型和图案相似。这引发了另一种猜想,一些学识大师认为是古圣首先与阿苏焉接触,并向精灵传授了对阿苏焉的崇拜。 另外,凡人从未见过阿苏焉的真面目,因此祂在奥苏安的画像总是带着面具。这个面具分为两半,一半是白色,另一半是黑色,象征着阿苏焉作为平衡守护者的角色。当然,也可能是一半代表古圣,一半代表精灵神。 达克乌斯更倾向这个看法,爱莎的话语和阿拉洛斯摆在这呢,也就是说上个纪元的阿苏焉是真实存在的。根据阿苏焉表现性质来看,他认为与阿苏焉融合的古圣很可能是太阳之神柯泰戈。有点像奥莱恩,既库诺斯占一半,剩下的由每年的阿斯莱贵族占据,由当年的阿斯莱贵族进行主导。但又不像奥莱恩的饼形图,阿苏焉和柯泰戈更像是一半,一半。 阿苏焉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对象,已知祂的行为有:当得知荷斯教授精灵知识后,把荷斯的书给点了。禁制爱莎与精灵进行直接接触,搞的爱莎只能恳求莉莉丝通过梦境和噩梦传递消息。莉莉丝几乎不直接与精灵说话,因为这种行为是被阿苏焉禁止的。把厄斯·哈依艾和安埃斯·莱玛撵到了冥莱。 不过随着达克乌斯的到来一切都变了,爱莎、莉莉丝可以堂而皇之地的出现在精灵的面前,其他的精灵神也是频繁的出现。这些事情在之前是无法想象的,阿苏焉能搞死那些精灵神。 他认为很大的原因是阿苏焉在知道他出现后,默许了这种行为,不再像之前那样约束着。他这么闹腾,阿苏焉早应该把他给点了,但并没有,这无法解释。如果混沌魔域那次,阿苏焉禁制精灵神帮忙,他就撂在那了。结果也没有,更有一幅支持的架势…… 这对达克乌斯而言很重要,虽然他的身体是精灵,但他实际上是既不会这,也不会那的丐版古圣。在精灵的事物上,阿苏焉的态度很重要,谁让这个世界是神授君权呢,是真有神啊。 他可以根据阿苏焉的态度进行调整做出相应的政策,他能不再保守,变得激进一些。比如说他可以放芬努巴尔离开艾索洛伦,他甚至不需要芬努巴尔发什么誓,因为在某一个时刻阿苏焉就能给芬努巴尔整个大的。阿苏焉出手与他出手在政治上可是两码事,到时候也不妨碍他拉拢开海派。 当萨里尔的这句话在会场中传开时,精灵们无不感到震惊和困惑。这一信息如同洪流般冲刷着他们的三观,使他们原本坚信的历史与信仰开始动摇。许多精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脸上写满了疑惑与震撼。就连银镜背后的马雷基斯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橘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和不安。 “这怎么可能?我们的历史书籍从未提及这些。”瑟拉菲恩喃喃道。 “我们该如何确认这些?” “证据就在历史中,只是你们未曾细细查证,等一切都结束后,你们可以去奥比恩岛走走。”萨里尔平静地说道,他看了一眼精灵们不同的反应后继续说了起来,“好了,让我们把话题继续吧,精灵的历史是从奥苏安开始的,而奥苏安正是由古圣塑造的。 精灵将奥苏安视为自己的家园,在艾纳瑞昂将精灵塑造成战士前,精灵是和平的农夫和牧民,精灵与自己的土地和谐地生活在他们对永恒女王忠诚的永恒春天中,那是一段和平的生活,这段时期在历史上被称为黄金时代。 在此期间,永恒女王在阿瓦隆统治着奥苏安,你们的祖先离开那片原始土地展开冒险,随后各个王国建立了。” 萨里尔刻意忽略了一段关键的历史:最早的精灵被置于史兰魔祭司们的照顾之下,从他们的爬虫类导师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很快就达到了高度文明。当奥苏安改造好后,当一切都调试到可运行状态后,古圣将精灵从奥比恩岛迁移到了奥苏安,信仰体系由精灵神们接手。 其实这段话说出来也没什么,但萨里尔知道这些话语不是本次会议的重点,当达克乌斯要求他从最初讲起的时候,他就知道达克乌斯要做什么了。 会场中的精灵们对萨里尔的后半段话表示认可,毕竟历史和传说就是这么描述的,但关键的是,奥苏安正是由古圣塑造的这句话让他们感到困惑不解,这再次让他们产生了认知上的冲突。 “孩子们,当你们了解过往后,会发现这并不冲突。后来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极地之门曾经是古圣用来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但极地之门倒塌了,释放出一股汹涌的魔法能量,席卷了整个世界,引发了被称为『大入侵』的灾难事件。 奥苏安的黄金和平时代以暴力和血腥告终,那是一个世界濒临四分五裂的时代,那是一个精灵们因恐惧而发抖的时代。那时的天空被紫色和蓝色交错的火焰所席卷,荒野和山脉都在因地震而颤抖,山峰之间的云雾都变成了恶魔的面孔,在幻梦海,混沌的声音在海底随着海浪咆哮。 混沌诸神的可怕仆从们或乘着可怕的恶魔之船穿越大海,或从世界本身的裂缝中如潮水般涌来。数不清的恶魔来到奥苏安,这群凶残狠毒的屠杀者带给精灵们死亡和哀嚎,成千上万的精灵死在它们的手里,不论是老者还是孩童,男人还是女人,贵族还是平民,全部都被尖啸着的混沌之神仆人们用利爪和刀锋收割了生命。 精灵们毫无胜算,因为他们没有受过战争训练,他们的魔法只用于和平目的。身穿黑色盔甲的战士烧毁了神圣的树林,野兽人屠杀了整个村庄和城镇,恶魔在定居点的废墟中胡言乱语。精灵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他们的弓和矛只用于狩猎和决斗,在混沌战士的盔甲和恶魔的铜皮面前毫无用处。 精灵们躲在洞穴、树林和山坡里,希望自己不会被发现,希望有一位英雄出现,把自己从这场灾难中解救出来。似乎这一切都不会再改变,这个世界就好像要永远被疯狂所折磨一样……” “那时候神灵在做什么?”『夜枭』卓雅打断了芬雷尔的话语,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止卓雅关心,在场的精灵和看着这一切的马雷基斯也关心。 “在与混沌进行残酷的战斗,在另一个世界!”萨里尔说完后,转头看向达克乌斯杜鲁奇和艾尼尔所在的席位继续道,“你们之前所去过的世界。” “我们很荣幸,另外,感谢你当时的帮助,让我们活着走出了那个世界。”达克乌斯用笑容和尊敬做出了回应。 除了丽弗外,阿斯莱们是茫然的,他们不知道之前达克乌斯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隐约知道另一个世界指的是什么,随着思考的深入,他们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变得惊讶,随后又变成了震惊。 而大部分阿苏尔的表情则是淡然,昨晚他们在贝洛达的口中了解了一些大概的事情。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达克乌斯他们活着从那个世界走了出来。 “艾纳瑞昂身材高大,体魄强健,曾游历过世界各地,他不愿看见自己的人民就此被恶魔毁灭,在奥苏安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返回了奥苏安。他意识到精灵的武器无法抵挡混沌的肆虐,于是一路杀到阿苏焉圣殿,在那里他向阿苏焉祈求帮助他的人民。 阿苏焉没有回应艾纳瑞昂,艾纳瑞昂焚烧祭品后,祂也没有回应,艾纳瑞昂献祭了一只白色的羔羊后,祂仍然没有回应。那时候,祂在与混沌战斗,艾纳瑞昂的祈求太过缥缈了。 最后,绝望中的艾纳瑞昂怒吼道:只要阿苏焉能拯救他的人民,他就愿意投身圣火之中。阿苏焉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他履行了他的诺言,大步走进了圣火,嘴里吟唱着牺牲的誓言。痛苦折磨着他的身体,疼痛灼烧着他的四肢。他的头发被点燃了,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那些目睹这一切的精灵们都以为他死了,但奇迹发生了。 艾纳瑞昂拒绝死亡,他缓慢而痛苦地穿过火焰,烧伤的皮肤痊愈了,烧焦的头发重新长了出来。他毫发无损地从火焰中走出来,被净化之火改变。阿苏焉的力量进入了他的身体,他周围散发着一道光芒,这是阿苏焉对他祝福的象征。所有目睹这一切的精灵都能看到,精灵们意识到他已经成为一种超凡力量的载体。” 萨里尔还在讲述着,但杜鲁奇们的目光不再聚集在他身上,而是转移到了达克乌斯的身上。在塔尔·利塔内尔,阿苏焉神殿的时候,他们就像萨里尔口中的精灵一样,目睹了一切。发生在达克乌斯身上的景象与萨里尔描述的是如此的相像,甚至比艾纳瑞昂还要夸张。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场景,当时的他们感受到一股奇特的静谧,仿佛时间被拉长了,一切发生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而清晰。他们能清晰的看到达克乌斯被笼罩着,圣火轰鸣的声音在他们的耳畔响起,他们能清楚地看到火焰如涟漪般延伸,并附着在达克乌斯宽广的背后,形成了一双生动逼真的火焰翅膀,犹如凤凰一样栩栩如生。 翅膀并非炽热的燃烧,而是一种涅盘重生后的宁静,火焰如摇曳般轻盈,但却透露着无穷力量。这股景象远比萨里尔描述的还要震撼,艾纳瑞昂只是周围出现一道光芒,而是达克乌斯的身上干脆出现了一对翅膀。 “离开神殿后,艾纳瑞昂率领精灵奔赴战场,在城墙上,他面对咆哮的混沌大军,他投掷的猎矛刺穿了恶魔亲王的身体,刺穿了旗手的胸膛,最后猎矛刺中了一只牛头怪的脖子。手无寸铁的他大步走下台阶,向惊呆的敌人走去,他拿起地上的武器,屠杀了恶魔大军的剩余成员。 艾纳瑞昂被加冕为第一任凤凰王,奥苏安的统治者。他在所有精灵的欢呼和期待下向不可一世的恶魔们举起了长剑,带领精灵拿起武器反抗这些混沌的造物,没有任何一个恶魔可以战胜他,只要有恶魔的踪迹,他和他不败的军队就会出现在那里拯救当地的平民。 很快,他胜利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奥苏安,所有精灵都因他的胜利而振奋,并在自发聚集到他身边,一切都不同了。两年后,当他抵达卡勒多王国时,卡勒多宣誓向他效忠,他们一起训练精灵战斗艺术,锻造盔甲、武器。他教会了精灵如何发动战争、如何追随他、如何战斗和征服。从那时起,精灵变了,精神被塑造成全新的民族。他按照自己的形象重塑了精灵,他是一位出色的战争领袖,在战争时期领导精灵走向胜利。” 即使精灵们听过很多次关于艾纳瑞昂的故事,但他们还是被萨里尔的讲述所深深吸引。精灵的历史和故事是从艾纳瑞昂开始的,艾纳瑞昂在精灵历史中的地位太过重要的,现在精灵的一切都是由艾纳瑞昂所塑造。 “心中黑暗需屈服,你知真理在其中,其手持凯恩之剑,许诺无尽之力量,光明之神与谋杀之神,为其灵魂而争战。所有恶魔皆被斩,精灵之主昂然立,若其任务遭失败,凡间世界将崩塌。 战斗下方的岛上,咒语保护着战场,恶魔爪牙哀嚎声,咒骂永堕地狱中。今朝低头敬英雄,救世之人乃吾主,骄傲的扞卫者艾纳瑞昂,永远勇敢的艾纳瑞昂。” 阿苏尔们不由哼唱起了『创世者之歌』,每隔十年,阿苏尔都会举行光之节,庆祝艾纳瑞昂并纪念他的牺牲,在节庆日的黎明,每名阿苏尔都会重复这段诗句五遍。随后杜鲁奇、阿斯莱和艾尼尔们也哼唱了起来,无论他们来自哪里,以什么身份存在。艾纳瑞昂改变了精灵,是精灵共同的英雄,这是毋容置疑的。那一刻,整个会场的空气都凝固了,所有的精灵都在这首古老的歌谣中找到了共鸣和力量。 就连看着这一切的马雷基斯也不由得哼唱起来,他橘红色的目光不断闪烁着,心中复杂的情感让他一时语塞,他想到了儿时,他父亲对他说过的话:你是个天生的战士,你注定是活在战场上的,而且你可以支配那些有能力支配刀剑的少数精灵们。 他的父亲尽心竭力地教导他智慧和武艺,同时也向他灌输了自己对混沌和恶魔不同戴天的仇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那份久违的感觉,艾纳瑞昂的遗产不仅是他,还是战士的勇气和牺牲,更是一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精神纽带,将所有精灵连接在一起。 随着歌声的回荡,精灵们的心中似乎燃起了一股新的希望。他们意识到,不论过去有多少争斗和误解,艾纳瑞昂的精神依旧活在每一个精灵的心中。正如这首歌谣所传颂的,艾纳瑞昂不仅是骄傲的奥苏安守护者,更是引领精灵走向未来的勇者。 聆听歌声的萨里尔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没有讲述之后事情的打算了,因为在场的精灵都知道,不需要他赘述了。他所做的就是起个头,为接下来的会议铺垫,点明神授君权和古圣的存在。 哼唱的达克乌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在他看来萨里尔这个撞墙配合来的好啊,虽然他之前没有与萨里尔通过气就是了。萨里尔先是点明古圣在精灵历史中的重要性,又点出了精灵历史中绕不开的艾纳瑞昂的伟大之处,并隐晦的点出神授君权。 是的,神授君权,不是君权神授,这两个词翻过来后概念截然不同。 君权神授指的是古代以宗教来主导政治时期君主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而提倡的一种做法。指自己是天命派遣,于凡间管治世人,是天神在人间的代表,作为人民只可遵从君主的指示去做,不能反抗。说白了,本质上君权神授也好,君权天授也罢,都是统治者用来麻痹人民的思想工具。 但神授君权可不是啊,可别搞混了。 就拿艾索洛伦来说,阿斯莱们为什么效忠奥莱恩和艾瑞尔。按照道理讲,当时那批来到艾索洛伦边界逃难的阿苏尔中,莉安德拉的政治地位和个人实力是最高的,她是科尔·瓦纳斯的统治者,她的高贵血统摆在那呢。但她没有成为艾索洛伦的统治者,因为她没有被神授君权,她不像奥莱恩和艾瑞尔那样是库诺斯或是爱莎的化身。 这个世界是有神的,神不是虚无缥缈的。 在一个神明真实存在并且明显介入的世界,神授君权的正当性会得到极大的增强。在这种环境中,君主的权威不仅仅是世俗的合法性,更是直接来源于神明的认可。阿苏尔团结在凤凰王、永恒女王周围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政治上讲,君主被认为是神明意志的执行者,他们的决定和政策被视为神意的体现。君主有一种神圣的使命感,认为自己是在履行神明的旨意,这会影响他们的统治方式和决策。君主会被视为受神明保护和庇佑的对象,使得他们的政治地位更加稳固。 在这样的世界中,宗教和政治会高度结合,甚至难以分离。 神职人员可能在政治事务中拥有极高的地位,甚至直接参与决策过程,旧世界的巴托尼亚和帝国就是最好的证明。国家的重大决策和活动会伴随着祭祀和宗教礼仪,以确保神明的祝福和指导。法律体系可能会基于宗教教义,神明的旨意成为法律的最高准则。 在一些重大场合,神明可能会通过某种方式显现,以明确表示对君主的支持。君主的合法性和统治的正当性可能通过神迹或预兆来验证。君主或继承人可能会经历某种神圣的试炼,以证明其是否真的得到神明的认可,比如圣杯骑士。 君主的行为和决策被视为道德和伦理的榜样,影响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历史被记录和解读的方式会受到神授君权的影响,重要事件和君主的功绩会被赋予神圣的意义。文学、艺术和文化作品中会充满神授君权的元素,强调君主与神明之间的联系。 这不都对上了嘛,马雷基斯在明明不信凯恩的情况下,还弄虚作假的对杜鲁奇宣称自己是凯恩之子。历任凤凰王都需要通过避火咒走进阿苏焉圣火中,走个过场。奥莱恩和艾瑞尔干脆就是神明的化身。只有玛瑞斯特的情况有些特殊,但她的血统摆在那呢,算是丐版的永恒女王,被艾尼尔们所接受,要是换凯亚试试,艾尼尔们早闹起来了。 歌声结束后,精灵们的心情逐渐从和谐的共鸣中回到现实。 “第二任凤凰王的选举根本就是个骗局!巴尔夏纳就是个政治牺牲品!”萨里尔的话语让弗拉奈斯想到了一些往事,很少说话的他没有铺垫,率先发难。他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打破了沉默。头盔下的眼神犀利,毫不留情地扫视着会场中的他所看到的阿苏尔,他紧握的拳头和紧绷的面部肌肉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和不满。 吉利德的目光呆滞了,他就是不会说“我草!”,不然这个词能从他的嘴中蹦出来,他搞不懂对他一向友善的弗拉奈斯突然抽什么风。 “你在暗示什么?如果你有证据,就拿出来!”艾萨里昂做出了回应,他噌的一下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弗拉奈斯,指着弗拉奈斯质问道。 “证据?你们这些权力的贪婪者根本不需要证据!整个选举过程就是一场笑话,所有的决定都是在黑暗中做出的,根本没有公正可言!”科威尔毫不退缩地站了起来,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 “我们的种族为了存续,流血和苦难是必须付出的代价!纳迦瑞斯王国是功勋卓着,在各个王国中理应在前,但我们不让任由战争统治我们的人民!我们的精神应当重返仁慈和友爱,而不是像艾纳瑞昂还在的时候一样充满了杀戮欲。我们不能以暴力和战争去建立新秩序,由愤怒所占据的内心不应再继续存在!。” “虚伪!软弱!马雷基斯才是正统继承者!” “荒谬!” “那次的选举充满了阴谋和操纵!”弗拉奈斯说的同时声音越来越高,几乎带着怒吼的成分。他的指责让在场的许多人脸色变得阴沉,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些人则愤怒地回瞪着他。 “纳迦瑞斯就不应该高看自己,而应该与所有王国平等!” “放尼玛的屁!” 达克乌斯原本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聆听着精灵们的争吵,但他听到拜涅嘴里蹦出来的话后有点崩不住了。学什么不好,非得学他骂人。拜涅教授了他武技,而他教授拜涅什么了呢?反正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骂人,他用名誉担保。他猛地回头看了一眼银镜,等他调整完表情后,他像刚才那样把食指挡在鼻子下,用手罩住自己的嘴。 “伟大是由功绩决定的,不是旁人的评价!” “这只是你个人的意见,不要把你的意见强加给我们!” 乱了,全乱了。精灵们不再保持往日的优雅和体面,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除了艾尼尔和半神外,各派系的精灵们大声吵嚷,愤怒的言辞和指责不绝于耳,整个场面显得极为失控。 “你们这些腐败的家伙,只想着自己!”塞利雷愤怒地喊道,他的声音被愤怒和不满充满。杜鲁奇们纷纷附和着,表示支持。 “闭嘴!你们这些小人根本不明白真正的权力是什么!我们才是真正的领导者,你们这些叛逆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萨兰迪尔的声音中充满了蔑视和嘲笑。 “灾难?真正的灾难是你们这些自私的家伙!你们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从不顾及我们的未来!”科威尔怒气冲冲地反驳,他的手已经握在剑柄上,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无稽之谈!奥苏安的统治权从来也不是纳迦罗斯独占的,何谈夺取?历史很清晰的记录着,塔尔·安列克遍地死尸,哀鸿遍野早就臭名远扬,我们一直向那里派遣使者,但你们呢?我们一直希望你们可以考虑到我们的想法,但你们呢?如果马雷基斯有什么与生俱来的权利,那也是莫拉丝主动放弃的。”芬雷尔也加入其中,开始了争吵。 “你敢对我们的王国不敬!?” “你们纳迦瑞斯人只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 “公平?你们知道什么是公平吗?” “你们只会一味地追求所谓的正义,而我们则懂得真正的力量!” “你们这些疯子!疯子!疯子!” “你最好说话小心些,太傲慢了对你不利。”卡利恩嘲讽地笑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寒光。 达克乌斯偏过头向卡利恩看去,他能清晰地看到卡利恩浑身都在颤抖,好在猫头鹰之弩不在卡利恩的手上,不然这会肯定会对着阿苏尔的席位射过去了。 “马雷基斯成为凤凰王是他与生俱来的权利!这不是需要你们允许的事情!你们是什么东西?一群只想着保护自己权利的家伙!” “艾纳瑞昂在战斗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在洞里!在洞里祈求怜悯,瑟瑟发抖,就像一只躺在泥地里的猪!是艾纳瑞昂拯救了你们!是纳迦瑞斯的子嗣拯救了你们!”马拉努尔也坐不住了,他加入到战局中展开了刻薄的嘲讽。 “住嘴!你凭什么这样说!” “来啊!来啊!让我看看你们除了嘴上功夫,还有什么本事!” 整个会场一片混乱,精灵们的吵闹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沌的噪音。之前的秩序早已荡然无存,每个人都被愤怒和不满所驱使,似乎随时可能爆发更大的冲突。 站在那里的旁听杜尔苏感觉有些头疼,精灵们的争吵让它回忆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当时的精灵们也像现在这样争吵着。 第二任凤凰王选拔是在阿瓦隆王国举行的,不像巴尔夏纳死后那样在火焰岛举行的。第二次的时候杜尔苏也在,并且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他证明了伊莱娜的身份是真实的,或者说是艾纳瑞昂的女儿伊莱娜起到了主导作用。当时莫拉丝和马雷基斯并不知道伊莱娜还活着,结果争吵到一半的时候,伊莱娜出现了。 伊莱娜很强势的宣称自己是爱莎的神选,永恒女王的继承者,并且无法忍受像塔尔·安列克那样血腥黑暗的地方,更无法和凯恩的信徒们一起生活。并且表示莫拉丝不再是王后,永恒女王已经归来,巴尔夏纳将统治奥苏安,就像当年我母亲承认我父亲那样。 但莫雷利恩和伊莱娜放弃了纳迦瑞斯的统治权,用驯龙者卡勒多学生赛里奥尔的话说,她和她哥哥是阿瓦隆之子,无意去争夺纳迦瑞斯的统治权。他们受到了爱莎的眷顾,而不是凯恩的喜爱。这是一种政治上的妥协,不然当时就得干起来。 “秩序必须诞生!必须要有一个公正冷静的判断为标准!” “然后你们就在黑暗中做出决定?根本没有公正可言!” 达克乌斯始终没有加入战局,也没有停止的打算,只要不火拼起来就没问题。他的目光在争吵的精灵们之间游移,他感觉吵到这里似乎逻辑闭环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是的他想到了马雷基斯曾经与他聊起过的往事。 在他看来当时伊莱娜的出现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神授君权的重要性得到了充分的展现。那些反对纳迦罗斯的派系实际上以伊莱娜为中心,团结在伊莱娜的周围。就像弗拉奈斯说的那样,巴尔夏纳就是拉出来挡枪的,这个凤凰王可以是除了马雷基斯外的任何人。 巴尔夏纳是不是凤凰王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那些派系承认的伊莱雅不会与马雷基斯成婚,不成婚马雷基斯就不会成为凤凰王。这本身就是一个针对马雷基斯的死局,在政治上讲,不得不说这步棋走的太妙了,然后嘛…… 第480章 讲个故事 起初,马雷基斯看到争吵时,内心涌起了一股亢奋的情绪。杜鲁奇们的激烈言辞和不屈态度正是他心中所渴望的,他们的话语像燃烧的火焰,将他内心深处的述求。渴望和不满点燃。他的目光在争吵的人群中游移,看到那些怒吼和挥拳的精灵们,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仿佛自己的情感也找到了宣泄口。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亢奋的情绪逐渐被一种无聊所取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争吵变得喧嚣且冗长,重复的言辞和毫无结果的争论让他感到厌倦,这一切的混乱与愤怒最终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闹剧。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会场的另一角,那里矗立着一位树人。树人的存在与周围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座沉默的雕像。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渐渐变得专注,他感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在心底泛起,那是一种遥远的记忆。 随着他认真地观察,记忆的碎片逐渐在脑海中拼凑起来。六千年前,他曾经见过这位树人。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年轻且充满抱负的精灵王子,对未来充满希望,但那一天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那些记忆中的场景逐渐清晰,树人那苍老且深邃的面容,仿佛跨越了时空,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省略若干字……) 马雷基斯的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现在的迷茫和未来的忐忑。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眼中的亢奋与无聊交织在一起,看向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达克乌斯。在这片混乱的会场中,达克乌斯的身影成为了他唯一的安慰和指引,他知道达克乌斯接下来肯定会做些什么,现在只是前奏。 在混乱的争吵中,阿斯莱们的话语逐渐向阿苏尔们靠拢,他们对阿苏尔的观点表示更多的理解与支持,谁让他们现在是这个处境呢,谁让他们最初也是阿苏尔呢。这个变化并不显眼,但对敏锐的阿苏尔们来说,足以察觉到微妙的局势转变。 在阿苏尔们和阿斯莱们之间,一种新的默契正在形成。阿苏尔们的代表们互相交换着满意的眼神,他们能感觉到胜利的曙光已经在眼前,他们的心中涌起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达克乌斯精心操纵的会议似乎正在失控,他们看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能够成功地将阿斯莱们拉入自己的怀抱,那么对达克乌斯的打击将是致命的,现在他们要做的是再添一把火。 达克乌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明显感觉到阿斯莱们的动摇,但他始终没有说些什么,依然保持着冷静,阿斯莱们所展现的就是他想看到的,杀人诛心莫过如此,营造一种朦胧的假象,而且,他似乎没有察觉到阿苏尔和阿斯莱们发现了本质。 又过了很久,始终没有参与火爆讨论的达克乌斯打了一个哈欠后站了起来,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间,之前还在指着阿苏尔破口大骂的杜鲁奇就像得到某种指示一样,颇有默契的停止了输出,径直坐下,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搞得张口欲言的阿苏尔和阿斯莱们猝不及防。 原本走向失控的场面,一瞬间回到了正轨。 离开桌椅后,达克乌斯从奈丝特拉与阿洛翰之间的缝隙穿过,他对看向他的纳尔哈普耸了耸肩,接着走到距离杜尔苏脚下不远的地方。 “上次也像这样?” 面对达克乌斯的询问,低下头的杜尔苏反应片刻后点了点头。 “时光荏苒,如白马过隙,6449年了啊。”达克乌斯感慨道。 大漩涡建立是在帝国历-4421年的时候,在阿瓦隆召开的那次会议发生在大漩涡建立后的一年,从那时到现在已经6449年了。当时那些参加会议的成员,除了马雷基斯母子和杜尔苏,其他的已经作古了,但他们的决定深深的影响了精灵这个种族,乃至这个世界。 “不,不,不,杜尔苏,你做的没错。如果当时是我,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达克乌斯抬起头,坚定地看向杜尔苏那深邃的双眼。面对树人的目光中流露出困惑和迷茫,他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了任何质疑。 接着,他缓缓走到杜尔苏那庞大的树脚下,用力拍了拍那饱经岁月侵蚀的树皮,杜尔苏那坚韧的身影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为他提供了无尽的力量和勇气,这是他最可靠的战友,这是他信念的支撑。粗糙的树皮表面上,有些地方甚至还残留着斧头砍伐的痕迹,仿佛那些古老的创伤仍在诉说着过去的痛苦与挣扎。 他知道这是复仇之战末期,入侵艾索洛伦的矮人带给杜尔苏的伤痕,俗称:修脚。 “记住,你做的没错,错的是他们。”达克乌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信念。他希望通过这些话,抚慰杜尔苏心中的疑虑。 杜尔苏没有立即回应,但达克乌斯能感觉到,树人那复杂的情绪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树叶轻轻颤动,在回应他的安慰。 “记住!我们的目标从未改变。你的决定是对的,因为你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世界。”与杜尔苏互动了一会儿后,达克乌斯转身离开,步伐沉稳。他的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坚定信念,他走回到议会桌旁,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再次回头,对杜尔苏说道。 “郑重介绍下,『橡树之心』杜尔苏,你们或许应该多多少少的听过,你们家族记载中应该出现过它,6449年前它参加了那次的会议,6449年后它又参加的这次的会议,不得不说……历史的轮回?还是其他的什么?”达克乌斯来到吉利德身后,对着阿苏尔们指着杜尔苏介绍着,介绍完他感慨了起来,随后他趴在了椅背上。 “她的确是伊莱娜,在阿斯塔丽埃勒于阿瓦隆与恶魔作战时,她要求我保护她的孩子,我将她的孩子带回了伟大森林,那里没有别的精灵去过,我们为了保护她的孩子与恶魔战斗多年。”在精灵们来回挪动的诧异目光下,达克乌斯用一种瓮声瓮气,但又清晰明亮的嗓音缓缓说道。 他在模仿杜尔苏,模仿杜尔苏6449年前在那次会议中说的唯一一段话,一段至关重要的话,为后来一切的一切埋下伏笔的话。 “说实话,我理解你们,谁让我仁慈且慷慨呢,或许这也是各位今天还能坐在这里吵闹的原因? 今天的时间还早,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发生在6449年前的故事,你们都是贵族,有着家族传承,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就不铺垫了。 就像当时莫拉丝说的那样,和平只会带来更多的腐败,混沌的力量仅仅是被驱散,而不是被彻底摧毁,混沌依旧残留在这个世界,混沌诸神还会向我们进行报复。 纳迦罗斯王国的军队足以带领奥苏安再次取得胜利,虽然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但混沌绝不会妥协,所以我们应该跨越大洋,将精灵的力量和文明遍布世界。 北方有无数的堕落生物正在崇拜混沌,堆砌颅骨建造神坛,他们是黑暗和血腥所构成的怪物,他们在不断积累着危险,如果我们可以消灭他们,精灵的光辉可以又一次照亮本应一片黑暗的蛮夷荒野。” 达克乌斯先是玩了一手反串,随后又说出当时从莫拉丝口中说出的话。杜鲁奇和艾尼尔们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因为他们知道他的说话方式。而不明白他套路的阿苏尔和阿斯莱则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在他们看来,或许他不应该说这些话,与他的身份相悖。 “莫拉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很明显,她想要继续战争,让马雷基斯加冕为凤凰王,像之前的艾纳瑞昂那样,带领精灵继续走向战争,而她也能凭借马雷基斯的身份继续当她的王后,不,是太后。从这个角度出,似乎没什么问题?是吧,梅德女士?” “没问题!”梅德先是愣了一下,她知道达克乌斯来到了她的身后,但她没意料到达克乌斯会询问她的意见。她没有反应直接说道,因为她认为达克乌斯说的对。 “是的,没问题。但她说的话是错误的吗?不是,一切如她说的那样,在巴尔夏纳时期,埃尔辛·阿尔文一直经历战斗,与野兽人、绿皮,残余的恶魔大军战斗,战争一直持续到现在,以后也会持续,持续到一方彻底毁灭,这一点是不容否定的。 随后梅尼斯对莫拉丝的观点进行了反驳,他认为精灵应该重返仁慈和友爱,而不是像艾纳瑞昂在时那样充满杀戮欲,不该用暴力和战争去建立新秩序,不应由愤怒占据内心。卓娅女士,你认为梅尼斯说的有问题吗?”达克乌斯说说停停,说完后,他正好来到卓娅的身后。 梅尼斯是驯龙者卡勒多的儿子,伊姆瑞克他爹,这个伊姆瑞克不是现在这个伊姆瑞克,而是征服者卡勒多,第三任凤凰王。 “没问题!” “是的,没问题,站在梅尼斯的立场,站在那些王子的立场上没问题。如果我当时是那些王子我也不希望马雷基斯上台!奥苏安需要恢复,需要仁慈和友爱,而不是继续战争。更何况马雷基斯上台后,会发生什么呢?莫拉丝口中所说的一切!艾纳瑞昂后期统治的场景将再现,本来回到手中的权利还要送出去。换成是我,我也不答应,那是可是权利啊,一个王国的统治权啊,是吧? 后面发生了什么,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不用帮大家回忆吧?算了,我还是讲讲吧,梅尼斯与莫拉丝发生了争吵,赛里奥尔充当和事佬进行调解。莫拉丝大声向王子们质问,你们谁认为自己可以继承凤凰王的王冠?谁可以超越马雷基斯成为新的奥苏安之王?安静片刻后,一个道声音出现了,他说,我觉得我可以,我才是被选中的人!” 在场的精灵们将目光转向了吉利德,达克乌斯口中这道声音正是从吉利德的祖先巴尔夏纳口中说出的。 “莫拉丝发出不屑的质问,你?被选中?被谁选中的?巴尔夏纳走到树下义正辞严地说道,被这里的诸位王子,还有永恒女王!在争吵中伊莱娜登场了,随后杜尔苏证明了伊莱娜的身份,说出了我刚才说的话。” 在场的精灵们将目光转向了杜尔苏,他们似乎想从6449年前参会者身上获得些什么。见杜尔苏点头后,他们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之后又是争吵,像刚才这样,伊莱娜在争吵中否定了莫拉丝的王后身份,她说,永恒女王已经归来,巴尔夏纳将统治奥苏安,就像当年我母亲承认我父亲那样。 莫拉丝当时非常生气,她当时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你是说你要和巴尔夏纳结婚?所以巴尔夏纳成为凤凰王也是理所当然了? 永恒女王只会和凤凰王结婚,这是规矩,以后也永远都是这样。我和马雷基斯结婚的话,那不是乱了辈分?所以一开始,他就没有从父亲那儿得到什么继承权。 这话是伊莱娜是说的,大家不否认吧?” 达克乌斯讲到这里停顿了下来,观察着会场,见阿苏尔和阿斯莱们点头认同后,他继续讲了起来。 “她说这就话的时候非常的得意,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是的,就像她认为的那样,她成功了,她的话语奠定了未来,从那以后,凤凰王在继位后都会与永恒女王结婚。 当时陷入被动的莫拉丝想要动用武力,但被马雷基斯阻止了,我记忆力不太好,我想想马雷基斯是怎么对我讲述的……是的,他说,我不想因为这荒唐的争论堕了我父亲的威名! 我不会因为权力争夺去当一个小人,我继承父亲的权力是因为我也可以成为像他那样的英雄。我也从没有认为我可以理所当然的成为凤凰王,如果议会已经决定了巴尔夏纳,我姐姐也会与他结婚,我也不会反对。 哗!会议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王子们认为马雷基斯所言极是!他的风度令王子们为之折服,但也有的王子对他嗤之以鼻,认为纳迦瑞斯沉溺于凯恩的诅咒,无药可救。 那么我来宣布结果!虽然马雷基斯王子有他父亲的风采,但依旧太过年轻,他需要时间去历练,多看看这个世界,当下我们需要的是友爱和仁慈,而不是铁腕的统治,所以新的凤凰王由巴尔夏纳王子接任! 这话是赛里奥尔说的,他当时宣布的时候很得意,是吧?”达克乌斯讲到最后看向了杜尔苏,见杜尔苏点头确认后,他继续讲着。 “精灵的命运不应该由单个人说了算,所以我对议会的英明决定十分赞同。巴尔夏纳作为我父亲的继承者,他的智慧一定可以带领我们开启新的时代。诸神也一定会对他倍加眷顾,以后若谁敢对凤凰王不怀好意,纳迦瑞斯王国第一个不答应。 马雷基斯说完后走向巴尔夏纳,在巴尔夏纳面前单膝跪地,以示忠诚。 随后,又一个属于精灵的黄金时代开启了! 抱歉,请原谅我,虽然我是洛依克的神选,但我似乎没有讲故事的天赋?或许接下来,我应该多向莉亚瑞尔学习。” 一直没有说话的莉亚瑞尔在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对达克乌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以示回应。 杜鲁奇和艾尼尔们露出了一幅果然如此的笑容,看的阿苏尔和阿斯莱一脸莫名其妙。他们了解达克乌斯,抱歉是达克乌斯的起手式,他们知道当达克乌斯开始说抱歉的时候,那就意味着要有事情发生了。 “虽然我讲的不好,但不能否定故事本身的精彩,我认为这应该是贵族儿时的必读读物,多么美妙的宫廷政治啊,无懈可击,将纳迦瑞斯王国逼到了死角,精彩! 马雷基斯表现的宽容大度,但对于这个结果,他是最不满的。但他也明白,局早就设好了,就算他反抗力争,也无济于事,最多两败俱伤,即使这样,他也做不成凤凰王。多么美妙的布局啊,多么高超的政治手段啊,精彩!”达克乌斯背着手晃悠着,感慨着。 “但你们没发现哪里不对吗?流程错了!错了吗?艾萨里昂?”达克乌斯走着走着来到艾萨里昂的身后,对着艾萨里昂问道。 “来了!”坐在那的马拉努尔与科威尔对视着,用眼神交流着。 艾萨里昂的眉头紧皱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听到达克乌斯的呼唤后,他站起身,目光与达克乌斯对视,眼中闪烁着坚定且冷静的光芒。他的神情坚定无比,内心充满了对六千年传统的信仰与维护。 “没错!有什么错误吗?”艾萨里昂的声音平静且有力,仿佛在宣告着无可置疑的真理。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自信和坚定,“六千年前的决定,怎会有错?莫拉丝和马雷基斯,他们的行为不过是对奥苏安权利的窥探!”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仿佛在说:他们不知道,奥苏安的权利不是轻易能染指的,尤其是那些试图破坏我们传统的人。 “那么,你就这么确信,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瑕疵,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达克乌斯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讥讽与不屑。 “不,问题根本不在于流程。问题在于,莫拉丝和马雷基斯的私心,他们的企图!他们试图用一些巧妙的手段,来改变整个凤凰王的继承,挑战我们这个古老族群的信念。”艾萨里昂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带着一股傲然的光芒。他缓缓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坚定与自信。他停顿了一下,视线紧紧盯着达克乌斯的眼睛,“他们以为他们能轻易动摇我们,可他们错了!” 达克乌斯沉默了片刻,眼中的讥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索与疑惑。他有点懵,他感觉阿苏尔似乎病的不轻啊,他眼前的艾萨里昂更像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一个代表,或许只要是个阿苏尔就能说出与艾萨里昂同样的话。 “你真的是这么坚定吗?”达克乌斯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无奈和失望。 艾萨里昂没有用语言回应达克乌斯的话语,而是用动作和神态回应。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永远不动摇。 此刻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会场唯有沉默与紧张的气息在弥漫。所有的精灵都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与艾萨里昂对视的达克乌斯不再像上一秒那样,他露出了阴鸷的笑容。 “哼!没错?没错?那就没错吧,那我想问下各位,艾纳瑞昂是怎么成为凤凰王的?我记性不太好,让我猜猜,在他出现之前,精灵们没有躲在洞里、山坡上,没有死在恶魔的手中。这些王子们在火焰岛组成了一个议会?是的,议会!他们在议会上研究、讨论谁该带领他们取得胜利,最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 艾纳瑞昂! 啊!艾纳瑞昂身材高大,体魄强健,曾游历过世界各地,他有这个资格!之后王子们给他传信,收到信息的他马不停蹄的在奥苏安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返回了奥苏安!” 杜鲁奇们发出了笑声,开始了,开始了,终于开始了,这一刻终于来了。铺垫了这么久,达克乌斯终于发起了他的进攻。 “你……你!你们!”艾萨里昂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达克乌斯,嘴唇微微抖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空地的空气变得更加紧张,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位对峙的精灵身上。 “你……你!这简直是对艾纳瑞昂的亵渎!你怎么敢这么说?艾纳瑞昂是我们所有精灵的英雄,是他拯救了我们,他的光辉事迹怎么能被你这样歪曲!”艾萨里昂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中却充满了愤怒,他的脸颊微微抽搐,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达克乌斯笑了起来,动作夸张的捂着肚子,仿佛艾萨里昂讲了一个超级好笑的故事。 “阿苏焉的火啊!你急什么?亵渎?我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你们一直以为自己代表了正义与荣耀,但实际上,你们的所谓传统和信仰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你们不敢面对现实,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哎,我就好奇你们平常不自省的吗?那你们与你们只知道杀戮的表亲有什么区别?”表演完的达克乌斯冷笑着,毫不退缩地迎上艾萨里昂的目光。 “你!杜鲁奇!无权这么说!你根本不明白我们阿苏尔的信仰和荣耀!我们为了奥苏安的和平与繁荣,付出了多少牺牲与努力!”艾萨里昂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的手指依然颤抖着指向达克乌斯。 “牺牲与努力?是的,你们确实付出了很多,但那又如何?你们的所谓信仰和荣耀,究竟能带来什么?只是更多的争斗和内耗而已。知道我为什么讲6449年前的故事吗?仅仅是无聊?没话找话?”达克乌斯冷笑道。 这时,其他阿苏尔们也纷纷站起来,试图为艾萨里昂辩护,但他们被同样起身的艾尼尔和杜鲁奇压制了。 “难道我篡改历史了吗?没有!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在讲述传统和荣耀,对了,还有信仰!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艾纳瑞昂来到阿苏焉圣殿的时候,那些王子们早在圣殿中聚集,身着袍服首饰五颜六色,光华灿烂。阿苏焉祭司们身穿镶满了钻石,又以白金丝线缝制的深蓝色长袍。他们的旁边还站着一群占星家,服侍即将走入圣火的艾纳瑞昂,阿斯塔丽埃勒站在艾纳瑞昂的身后,深情的看着艾纳瑞昂。 之后,艾纳瑞昂由一个阿苏焉祭司引到了圣火前,他大喊道,这焚身之焰将证明我的心,我会以诸神之名,公平、正义的统治奥苏安的人民。” “你!”艾萨里昂再也忍受不了达克乌斯的挑衅,愤怒地冲向达克乌斯。 就在艾萨里昂即将接触到达克乌斯的那一刻,一道闪耀的冰墙出现了。他被冰墙的冲击力撞倒在地,摔倒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阿苏尔们一片哗然,他们看到艾萨里昂倒地,纷纷上前试图帮助他。阿斯莱们也不再沉默,开始发出低声的议论,显然他们对达克乌斯的行动感到震惊和不安。 “一名祭司点燃圣香,向阿苏焉祷告着,艾纳瑞昂十分平静地站在圣火前,在踏入圣火前,他回头看了眼正屏息静气观看仪式的王子们,随后无表情地走向了圣火。 艾纳瑞昂走进圣火之后,圣火变得更加白炽,令人难以直视,他没有受到圣火的丝毫影响。突然圣火猛地一闪,观礼者为了眼睛不被刺瞎不得不闭上眼睛。当王子们再次睁开眼后,看见他的影子在圣火中隐隐而现,接着,他毫发无伤地从圣火中走了出来。 啊!王子们见状纷纷欢呼起来,艾纳瑞昂证明了自己,他们的选择没有错! 完成加冕的艾纳瑞昂离开圣殿,率领精灵奔赴战场,他面对包围火焰岛的混沌大军,投掷出了猎矛!”达克乌斯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混乱,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试图反抗他的人,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冷酷。 正在站起来的艾萨里昂的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嘴唇不断的哆嗦着,反驳的话语卡在喉咙中,迟迟无法说出。达克乌斯的每一个词仿佛都化作利剑,刺入他的心脏,让他无力反驳。这一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历史不是像达克乌斯讲述的这样。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亵渎!”达克乌斯掷地有声地咆哮着,怒吼着。 “是,永恒女王只会和凤凰王结婚,这是规矩,以后也永远都是这样,这没问题,因为艾纳瑞昂就是这么做的,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伊莱娜有什么资格指定谁是凤凰王?是她的母亲指定艾纳瑞昂成为凤凰王吗?难道结婚是规矩,进入圣火成为凤凰王就不是规矩吗? 亵渎!艾纳瑞昂是这么走入圣火的吗?是这么走入圣火的吗?是这么走入圣火的吗?!你们阿苏尔的历史是这么记录的吗?是谁在篡改历史?是你们!艾纳瑞昂可没用什么可笑的避火咒!陷入绝望中的他怒吼着,他履行了他的诺言,抱着必死的决心踏入圣火!只为了让精灵不再遭受杀戮!巴尔夏纳呢?拙劣的把戏! 你们的祖先做了什么?可笑的议会,可笑的伊莱娜!他们有什么资格决定谁是凤凰王?他们有什么资格?他们是谁?仅仅是贵族?仅仅是永恒女王?在艾纳瑞昂踏入圣火前,阿斯塔丽埃勒在与艾纳瑞昂结婚吗?没有!她在干什么?她在保护她的子民吗?没有!她在无助的哭泣,被混沌撵的四处乱跑,在林子中躲藏,没有杜尔苏和树人们的庇护和帮助她早就死了! 伊莱娜有什么资格指定谁是凤凰王?巴尔夏纳像艾纳瑞昂那样抱着必死的决心走入圣火中吗?没有!他用了避火咒,亵渎了神灵!拙劣的把戏! 巴尔夏纳像艾纳瑞昂那样经历死亡后的重生了吗?他瞥见了摧毁他理智的东西吗?他看到所有的东西在永恒的围绕着吗?他看到精灵的灵魂正在被吞噬吗?他目睹了混沌诸神将世界当做玩物,将人民当做奴隶吗?他瞥见了现实结构中的巨大漏洞吗?他目睹混沌诸神的仆从正从这些漏洞涌入吗?他看到了永恒的恐怖吗?他塑造、重塑、重生,重新回归战斗吗? 没有!没有!没有! 你们都做了什么?把凤凰王当成什么了?权利的游戏?宫廷政治?艾纳瑞昂的牺牲与努力,他所塑造的一切被你们亲手掐断了,精灵的精神!精灵的脊梁骨被你们亲手打断了!只是为了手中的权利!艾纳瑞昂为什么伟大?因为他死了!你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制作所谓规则,获得你们想要的利益! 你们知道火焰岛上的圣火代表着什么吗?一团供你们戏弄的火?不是!那是阿苏焉用来接触世界的地方,那是某种巨大、缓慢且极其古老的东西。那是神圣的!在如此的神圣前,你们弄虚作假,向阿苏焉展示你们选出来的凤凰王,用避火咒踏入圣火的凤凰王?而不是阿苏焉选出来的凤凰王!你们在戏弄阿苏焉,你们当阿苏焉不存在?阿苏焉真的不知道这所发的一切? 你们崇敬阿苏焉,认为自己是阿苏焉的选民!相信阿苏焉为你们做好了计划,相信阿苏焉永远不会抛弃你们!那你们知道你们现在为什么会座在这里吗?那次会议是一切的开始!6449年前的会议将6449年后的你们聚在了这里! 如果艾纳瑞昂拔起凯恩之剑的那一刻,代表着精灵被凯恩诅咒,那巴尔夏纳用避火咒进入圣火的那一刻,代表着精灵被阿苏焉诅咒! 你们就是这样把自己当成阿苏焉选民的?多么讽刺,多么黑色幽默啊,你们有什么资格,什么资格!用阿苏焉的名字变体称呼自己是阿苏尔?你们配吗?配吗? 从巴尔夏纳开始,之后的凤凰王都是伪王!伪王!不被阿苏焉所承认的凤凰王,感谢阿苏焉的仁慈吧,祂没有让凤凰守卫把这些戏弄祂的伪王重新丢进圣火里。如果你们仔细研读历史,你们会发现那些伪王都被诅咒了!你们想要享乐,想要和平,但这些你们真正拥有过吗?你们只获得了你们想要的世俗权利,战争如跗骨之蛆缠绕着精灵!直到这个世界毁灭!” 达克乌斯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利剑,刺穿了精灵们内心的防线,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都带着无情的指控,击中了他们最深处。 第481章 我明示了 整个会场骤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时间被瞬间冻结。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困难。风轻轻拂过,杜尔苏身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在低语着精灵们内心深处的彷徨。偶尔传来的抽泣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且悲伤。 处于崩溃的边缘的阿苏尔们或是呆立在原地,或是瘫坐在坐位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他们无法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切,他们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困惑,内心深处的信念在顷刻间崩塌,信仰和骄傲被无情地撕裂,曾经坚信不疑的荣耀和传统在这一刻变得虚无缥缈。 达克乌斯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沉重的铁锤,击打在他们脆弱的心灵上。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玛琳低声喃喃道,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知道达克乌斯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正确到她甚至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点。 耶利安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发白,愤怒和绝望交织在一起。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他与其他的阿苏尔一样,被达克乌斯的这番话击垮了。 艾萨里昂在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没有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打算,他呆呆地躺在那里,看着天空。 瑟拉菲恩至始至终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但他的眼神变得呆滞、迷茫、困惑,他就像被魔法反噬了一样,原本就苍老的面容变得更加苍老、憔悴。 芬雷尔看向对面的萨里尔,他想从萨里尔那里寻求什么。注意到他目光的萨里尔看向了他,用一种淡漠、平静,又有一丝怜悯的目光看向他。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在与萨里尔对视的那一刻,他懂了。 芬努巴尔用手遮住了脸,挡住了他那沮丧的表情,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完了。达克乌斯那犹如重锤一样的话,砸碎了一切,将一切砸成蔫粉,当残酷的事实被揭露后,家族、派系千年的谋划变成了笑话。 即使他活着离开了艾索洛伦,离开埃尔辛·阿尔文,达克乌斯的话语始终会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如同梦魇一般。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被议会选中凤凰王,即使他在有避火咒的情况下,他会或者说他敢踏入圣火中,再次对神灵进行亵渎吗。 阿斯莱们的反应同样剧烈,心情同样复杂。一些人低头沉思,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而另一些人则目光闪烁,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他们对阿苏尔的信任变得摇摇欲坠,他们原本希望能在这场争论中找到一个平衡点,但达克乌斯的言辞却将他们的内心彻底撕裂。 在经历昨天和今天的事后,他们的痛苦不比阿苏尔差。他们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们感到自己被迫站在了一个无法回避的十字路口,过去的信仰和未来的希望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 杜鲁奇们原本嘲讽的笑声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穆和凝重。他们的表情变得严肃,怅然若失,目光中透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他们和达克乌斯在一起待很久了,但达克乌斯从未与他们说过这些话,在谈论这些事的时候,达克乌斯也很少发表自己的观点。 现在……达克乌斯的言辞虽然是对他们有利的,可谓是字字诛心,但不仅诛阿苏尔的心,也在诛他们的心,也揭示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挣扎和痛苦,仿佛肩负着某种无法逃避的宿命。 吉利德瘫坐在那里,表情痛苦的他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一丝对家族和过往的荣耀,只有一种无法诉说的羞耻感。达克乌斯说的对,他的先祖亵渎了神灵,嘲弄了神灵,或许后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从他先祖使用避火咒踏入圣火的那一刻引发的。 阿萨诺克抬头看着天,看着那无比耀眼且刺眼的太阳。这一刻,他的内心有一种负罪感。他想到了他的堂兄,巴尔夏纳亵渎了神灵,他那作为第五任凤凰王的堂兄何尝不是呢,或许真的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伪王。 坐在那里使用没有参与到其中的艾尼尔们也遭受了巨大的心灵冲击。整个空地一片死寂,除了杜鲁奇外,精灵都在内心中挣扎着,重新审视历史和信仰的他们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过去的荣耀和信仰在达克乌斯的话语中被颠覆,他们不知该如何继续相信自己所坚持的一切。 在这片震惊中,达克乌斯的身影显得尤为高大和冷酷,他站在那里,宛如一位无情的审判者,将所有的罪行和谎言暴露在阳光下。 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自己已经掌控了局面,杀人诛心莫过如此了。之前争吵更像双方穿着盔甲用钝刀子互砍,看似惨烈、热闹,但其实谁也奈何不了谁。然而,他不一样,他就像使用决斗剑的科威尔一样,找到了切入点,并将号称流氓武器的决斗剑刺了进去。威力巨大的一击,贯穿了盔甲,刺入了核心。 随后,他转身离开了,背着手,踱步来到似乎没有丝毫干扰的雷恩的身边。他与抬头望向他的雷恩对视一眼后,踱步来到雷恩的身后,看着画板。图画没有上色,全是速写,一张又一张,从最初的会议开始到他与艾萨里昂对峙。 马雷基斯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时,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且扭曲。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橘红色瞳孔微微放大,仿佛在努力消化眼前的一切。 喉咙颤抖着,几次闭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咆哮,想宣泄,但他做不出来。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的盔甲,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痛苦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使他全身微微颤抖。 内心的悲痛和绝望像潮水般涌来,又向达克乌斯打开的宣泄口流出。他想哭,他的瞳孔里有着一点细如针尖的血红色,但魔力结成的眼泪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堵在了眼眶里,怎么也流不出来。 在他穿上午夜护甲的那一刻,他就无法再哭泣了。他能感觉到眼前交错的光芒和黑暗,耳边的寂静和尖啸,还有全身的剧痛和麻木。每一处皆是燃烧的火焰,就连自己的思维似乎也被那股火焰一次又一次地吞噬殆尽。 尽管达克乌斯在为他说话,但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揭示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挣扎。他感觉自己被彻底剥光,所有的秘密和痛苦都暴露在众人面前,无处遁形。 这段回忆他对达克乌斯讲述与达克乌斯对精灵和半神们讲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癫狂,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失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站在门外守卫的寇兰和凯斯莱听到笑声后,彼此对视一眼,随即再次恢复上一秒的样子,但笑声没有停止的势头,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在往自己的气管和肺里灌火,一点点空气的流动在他看来都宛如刀割,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心中的怒火和绝望像是要将他焚烧殆尽。 他的视线锁定在达克乌斯身上,眼中闪烁着狂乱和复杂的情绪,他承认达克乌斯说的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正确,他的骄傲和自信在六千年那次会议中化为乌有,那次会议将他推向崩溃的边缘。 他困惑,他搞不懂,永恒女王和议会有什么资格决定谁是凤凰王?为什么那些精灵可以决定谁是凤凰王,而不是由阿苏焉决定。 如果巴尔夏纳没有使用避火咒进入圣火,并从圣火中完成重塑、重生。他无话可说,他或许会永远成为一名被殖民地爱戴的好总督,或是一名伟大的冒险家,亦或许他真的会像他当时所说的那样。 精灵的命运不应该由单个人说了算,所以我对议会的英明决定十分赞同。巴尔夏纳作为我父亲的继承者,他的智慧一定可以带领我们开启新的时代。诸神也一定会对他倍加眷顾,以后若谁敢对凤凰王不怀好意,纳迦瑞斯王国第一个不答应。 但巴尔夏纳没有!巴尔夏纳使用避火咒进入圣火! 圣殿内里充满了笑声和掌声,但马雷基斯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他凝视那团已经重新变得柔和的圣火,他没有理会那些王子们对新任凤凰王的阿谀奉承,缓缓走到圣火前。 “如果我可以不依靠避火咒,像父亲那样凭自己的力量走进这团火,通过阿苏焉的考验,那我就可以证明我才是真正的凤凰王继承者……”马雷基斯在想的同时,手不自觉的向圣火伸了过去,但猛的一个念头出现了,“要是我还不够强呢?我会被烧死吗?万一我死了,纳迦瑞斯王国怎么办?那里的人民怎么办?” “命运是多么有意思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你放弃的时候离目标有多近。”达克乌斯过往的话语在马雷基斯的脑海中炸响,将他从回忆和癫狂中拉了出来。他颤抖着用手支撑银镜的边缘,不让身体倒下,他望着镜中走动的达克乌斯。 空地一如既往地沉默,达克乌斯看了一会表示看不懂后,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呆滞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话如同利剑般刺入每一个人的心中,破防后的劲实在是太大了。 “起来!记住,你是名战士!”他叹了一口气,向躺在地上的艾萨里昂走去,来到艾萨里昂身边,看到艾萨里昂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后他无语地摇了摇头,随即蹲在地上把艾萨里昂拽了起来,拽起来的同还不停的说着。 “战斗还没有结束,你不能就这么倒下,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战斗要打。”他用力将艾萨里昂拽了起来,同时不停地激励着。 艾萨里昂的眼中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他艰难地站稳脚跟,用困惑的目光看着达克乌斯。 “你要记住,我们的使命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而战。不要被眼前的困境击倒,我们要坚持下去,为了我们的人民,为了我们的未来。”达克乌斯拍了拍艾萨里昂的肩膀,继续说道。随后,他将艾萨里昂转身,按回到椅子上。 整个会场的精灵们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尤其是这些话是从达克乌斯的嘴中说出的,一名杜鲁奇对一名阿苏尔说这些话。 “这里已经流了够多的血,杀戮不应该再继续。放心,我不会拿你们怎么样,这是我对你们的保证。 你们知道弗拉奈斯刚才为什么那么大反应吗?因为他的先祖是艾纳瑞昂加冕为凤凰王那一刻的见证者,他的先祖当时就在阿苏焉圣殿内。可悲的是,他的先祖又见到了巴尔夏纳踏入圣火,你们记得记录中的火焰猛的一闪吗?闪到不得不闭上眼睛,那是来自阿苏焉的回应!物理上的回应可以躲掉,但有的东西躲不掉。 当然,如果你们感觉困惑,你们可以等回奥苏安后,去火焰岛走一趟,去问问那些阿苏焉祭司,看看他们反应,尽管他们不会说话,但他们的动作和神态还是会出卖他们,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必舍近求远,看看他,他是阿苏焉受膏者。” 达克乌斯说到最后指向一直坐在那里的加维诺,打也打了,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事了,是该安抚了。但他感觉自己的话语似乎没什么用?会场还沉寂在可怕的沉闷气氛中。 “说话啊,给点反应,我们不是在开会吗?我没有搞一言堂,把你们的嘴捂上。”可能是劲过于大的缘故,整个会场只有达克乌斯在逼逼,他转了两圈后,会场的氛围还是沉闷,他有些无奈地说道,而且现在时间还早,早的还远远没到休会吃茶歇的时候。 “谁……才是真正的……凤凰王?”贝尔-艾霍尔张了张嘴,他发现自己在巨大的冲击下突然丧失了语言功能,他的嘴张张合合好久,断断续续的话语才从他的嘴中吐出。 “抱歉,我不知道!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说,那不符合流程!据我所知,从最初到现在,就三位精灵用正常的方式进入圣火。当然,可能是你,可能是我,可能是你父亲,可能是在场的其中一位,这个问题只有走进圣火才知道。” 达克乌斯模糊了这个问题,他在拉扯。这一刻他似乎领悟了精灵神们的套路,在阿苏焉的高压统治下,精灵神告诉马雷基斯也不符合流程。 按照他是莫拉依格好大儿的缘故,他应该知道,但他没有从莫拉依格那获得过什么神性,就像那些坐在那里的半神一样。他这纯粹是野路子,地地道道的野路子。但是吧……他真知道,但他又不能说,这一刻,他也变成了精灵神,唉,我知道,但我不说。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就像他说的那样,目前一共就三位精灵以正常的方式进入过圣火,分别是艾纳瑞昂,马雷基斯和莫维尔。 前两位暂且不提,莫维尔是玩砸了,上位搞了一波失败的进攻,随后转攻为守,开启全民征召模式对抗强势登陆奥苏安的杜鲁奇。阿苏尔惨痛的损失和各种诅咒加成,让他最终在帝国历1503年的时候第二次步入圣火,这次他没有使用避火咒,但显然他不是阿苏焉的选择,他没有走完流程,他的生命在圣火中结束了。 或许莫维尔能重新从圣火中走出来,将开启新的故事,但没有…… “马雷基斯?”阿拉斯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失败了。” “他不是!” 争论开始了,这次是阿斯莱与阿苏尔之间的,杜鲁奇没有参与,因为他们也没法评价,毕竟巫王在那摆着呢,更何况巫王现在在那看着呢。他们知道摆在远处的银镜是做什么的,有的话能从达克乌斯说出来,但万万不能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那可是两码事,他们可不像达克乌斯那样,有勇气面对马雷基斯,承受怒火。 “打断一下。”达克乌斯没有参与到讨论中,他在走位。走到能直视银镜的位置,他来到芬努巴尔的坐位后,趴在了椅背上轻声说道,尽管他说的很轻,但精灵们回应了他,“首先,他没有失败!” 哗!精灵们再次爆发出议论声,纷纷转头看向达克乌斯。阿斯莱们和阿苏尔们彼此对视,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困惑。达克乌斯的言辞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再次切入他们内心最深处的伤口。 “但他也没有成功,你们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他自己终止了流程。”达克乌斯是面对镜子说的,但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他感觉太特么的黑色幽默了,阿苏焉神选带领一群凯恩信徒与一些说是信奉阿苏焉但实际上不把阿苏焉当回事的信徒战斗,这都特么什么事。 精灵们静静地看着在那发癫的达克乌斯,他们没有说什么,他们在等待达克乌斯的解释。 “首先,我们要搞懂一些事情,艾纳瑞昂是怀着什么心态踏入圣火中的,是绝望,是愤怒,是无助,是愤懑,但同时他又怀着一颗勇敢、仁慈的心,他要拯救陷入危难的人民。从某种角度上讲,他在踏入圣火那一刻,无论结果是什么,他都是一位合格的领袖,一位当之无愧的王!这一点,大家没有异议吧?” 见精灵们点头认同后,达克乌斯继续说着。 “或许这一刻,他不需要阿苏焉的承认,但这一刻,阿苏焉回应了他。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他在塑造、重塑、重生、重新回归,这是一个过程。 几米高的圣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并悬浮在房间中央的空气中,不需要柴火来维持火焰的生命。火焰不断改变颜色,在绝对安静的情况下燃烧,不会散发热量,不会噼啪作响,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阿苏焉圣火,这是神圣的,是阿苏焉的本质,是精灵的本源,是阿苏焉用来接触世界的地方,是某种巨大、缓慢且极其古老的东西。如果圣火熄灭了,那代表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而且,据我所知,现在圣火比以前微弱很多了。 塑造,瓦解身体。 重塑,看见摧毁理智的东西,看见精灵的灵魂正在被吞噬,看见所有的东西在永恒的围绕,看见混沌诸神将世界当做玩物将人民当做奴隶,看见现实结构中的巨大漏洞,看见永恒的恐怖。 重生。 回归。 很不幸,马雷基斯没有整套流程,他停留在塑造阶段。” “大哥,我都明示了。”达克乌斯对着银镜说的同时,内心逼逼着,他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仁至义尽了。马雷基斯再听不懂,那他也无话可说了,纯属烂泥扶不上墙了。 他是绝对不会明确告诉马雷基斯:你就是阿苏焉所选中的,你就应该再次走进圣火中,成为凤凰王。那成啥了?阿苏尔那些王子和永恒女王的做法不符合流程,他明确对马雷基斯说也不符合流程,那是对艾纳瑞昂和阿苏焉的侮辱。 在他看来走入圣火是马雷基斯当时破局最好的方式,那时候的马雷基斯如果像他父亲那样从圣火中走出,那永恒女王和议会就是个笑话。如果议会不同意,否定马雷基斯的合法性,那只有一个结果:内战!按照议会的尿性,八成会对强势期的纳迦瑞斯王国妥协,捏鼻子承认马雷基斯的地位。 但马雷基斯做不到。 他理解马雷基斯在第一次面对圣火时的彷徨和纠结,当时的马雷基斯是绝对没有拥有他父亲那样的心态,并踏入圣火中。 之后嘛……对父亲的仰望,母亲逼迫式絮叨,千百年来不被重视和打压所带来的落差,让嫉妒在马雷基斯的内心慢慢发芽,在这种求而不得的嫉妒中,马雷基斯陷入哈姆雷特式的自我矛盾。 马雷基斯要是咬着牙多撑一会就没后来那些破事的说法或许根本就不成立,这或许是一种从后往前看的说法。 在达克乌斯看来马雷基斯的心态和认知出了问题,或者一开始就出了问题,马雷基斯从一开始就没搞明白他父亲为什么会进入圣火中,艾纳瑞昂怀揣什么心态进入圣火中。 马雷基斯所做的那些事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输给他的父亲,当功绩已经无人可比的时候,他在嫉妒和他母亲的催化下是真的等不下去了。他相信那时的他已经追上了父亲的背影,于是他自信地踏入圣火中,但他缺少了某种内核,他踏入圣火的心态与他父亲截然不同,他是想证明自己,但他父亲可不是。 当马雷基斯踏入圣火的那一刻已经魔怔了,他已经等不及了,言语中充斥着傲慢。就像他说的那样:我是艾纳瑞昂的继承人!我有资格当凤凰王!谁需要你们的魔法保护? 当马雷基斯怀揣这种心态进入圣火时,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咬着牙多撑一会或许一开始就是伪命题,怀揣这种心态的他根本无法在圣火中坚持,再加上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让他在圣火灼烧的时候产生了自我怀疑。 最后,马雷基斯从圣火中爬出来。 塑造、重塑、重生、回归,前面两个是步骤,后面两个是结果。就像阿斯莱踏入篝火,变成奥莱恩一样,两者有着微妙的共通之处。 当塑造的进度条快走完的时候,马雷基斯从圣火中爬来,塑造中止了。 或许当时他的行为都给阿苏焉整不会了?都说阿苏焉是傻子,这能不傻子吗,换成谁,谁不傻,总不能硬拽回来吧,问题是那不是阿苏焉的性格啊。 塑造都没有完成,更别提重塑了。 达克乌斯刚才的话没有说全,重塑更像是灵魂通过装置进入伊希尔看到世界的本质,就像当时奸奇让他看到的那些,奸奇想把他弄疯,但他没有,他通过了考验。 只有通过这个考验才能完成重生,完不成嘛,大概率就完蛋踹了,或许莫维尔就倒在了这个步骤,这又是什么黑色幽默……但艾纳瑞昂通过了考验,这或许也是他在拔出凯恩之剑后没有彻底疯狂的原因,还是同意卡勒多建立大漩涡并最终归还凯恩之剑的原因。 马雷基斯压根就没到这个过程,在塑造的过程中中止了。 达克乌斯有理由怀疑,那团火与米登海姆的火差不多,而且威力远比米登海姆的强,阿苏焉圣殿中很可能存在古圣装置。 尽管他是贵族,但他不相信血统论,在他看来从来就不是什么血脉。等君临奥苏安的时候,他会和马雷基斯一同去往阿苏焉圣殿,如果到时候马雷基斯还犹豫的话,马雷基斯还是不懂的话,他会先马雷基斯一步踏入圣火中,他相信自己会获得阿苏焉的承认,因为他现在所作的一切正是在拯救世界,他有这份勇气、这份信念、这份精神! 等他出来之后嘛……这种情况下的马雷基斯已经不重要了,还是那句话,纯属烂泥扶不上墙。他大概率会给马雷基斯一刀,或是把马雷基斯扔进圣火中。 或许……这就是一个比烂的世界,很多所谓的英雄都不是真正的英雄,只是不稍微那么烂而已,而马雷基斯之所以是所谓的阿苏焉神选,只是…… “什么草台班子。”达克乌斯叹了一口气,这一刻他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他动摇了,或许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值得拯救。 “我累了,休息吧。”达克乌斯看了一眼镜子后径直转身离开了,当他将要走远后,他又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下午,会议照常举行。” 那个…… 今天可能晚点,写岔了,写克拉卡隆德去了,然后我状态还不太好,另外还得差点资料…… 晚点,洗洗睡吧,明天再看 再然后吧,我对象说明天要买戒指要去城里逛逛,可能要鸽一天,_(:3」∠)_ 后面开下阶段的会,然后整点神装,把艾索洛伦的事理顺就回新大陆了,月底肯定回去了…… 第482章 英白拉多 阿美东部和德子是有时区的……不是 当艾索洛伦到了中午的时候克拉卡隆德才是早上,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们很勤奋,也可能是那尊大神在的缘故?反正勤奋就是了。他们在食堂区用完早饭后,就走出夜督城堡开始忙碌各自的事情。 现在正是一年一度的开化期,女术士们要么在恶怨海彻底化开前,进行最后的原始方式人口调查,要么在四处寻找好的魔法苗子,为即将改造完成的纳戈尔号做准备,要么在进行纳戈尔号的最后建设工作。 男丁们一部分在黑檀之爪担任各级军官,他们是有夜晚返回夜督城堡权利的,但早上点卯的时候他们还是要去报道,除非是非训练或当班时间。另一部分则活动在克拉卡隆德的常备野战军中,他们吃住都在军营中,除非休假才能返回夜督城堡。还有一部分在海上活动着,要么跟随着杜利亚斯,要么往返纳迦罗斯与露丝契亚之间的航线上。 当然,还有一部分子弟和驯兽师们驻扎在艾希瑞尔,负责军队、日常等工作,给沃特撑场子,驯兽师们则训练海军航空兵…… 在突袭舰的设计工作告一段落后,安娜萨拉将重心转移到停靠在克拉卡隆德港口的纳戈尔号上,她要监督黑色方舟上的魔法学院建造重启工作。而纽克尔这一段时间则生活在军营中,完成新军团的组建工作。 马雷基斯离开了毁灭之塔,来到了夜督城堡,他的身后跟着寇兰和凯斯莱,还有一支百人规模的黑守卫。他没有在夜督城堡闲逛的打算,他知道这会整个府邸除了管家迪亚和后院或是玩闹、或是训练武技的家族子弟外,整个府邸都空了。当然站岗的家族守卫依然站在那里,还有负一层的驯兽师们。 他对对他恭敬行礼的迪亚点了点头后走出府邸的大门,他没有理会对他行礼的家族守卫径直走着,当来到台阶后,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片刻后,他转身走向站在门口的家族守卫,他的行为搞得站在三剑外的家族守卫不知所措,家族守卫的脸上露出了困惑和恐惧的表情,不知道是该退还是继续站在那里。 但家族守卫最终还是没有退,守卫在那里是他的职责,而且他也没地方退。他总不能卡进墙里,他只是名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不是什么男术士。 “站起来。”已经恢复到往日状态的马雷基斯站在跪在他面前家族守卫平静说道。 “恐惧?”当家族守卫战战巍巍站起来后,马雷基斯问道。问完他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他能明显从家族守卫的眼中看见恐惧。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当家族守卫低下头后,马雷基斯依旧平静地说道。 “服役多久了?” “陛下,我……我……已经服役一百八十二年了。” “你信什么?” “刀锋之主。” “哦?原来呢?”马雷基斯用有些玩味的语气问道,克拉卡隆德原本就不是凯恩信仰的基本盘,女术士们信仰赫卡提,驯兽师们信仰安埃斯·莱玛。安娜萨拉虽然与赫莉本是亲戚,但安娜萨拉讨厌那群疯子,一直暗中压制凯恩教派在这里的发展,这里的凯恩信徒不像哈尔·冈西那么疯狂。 另外,他还知道克拉卡隆德现在在进行悄无声息的信仰转换,原来在纳迦罗斯信仰刀锋之主的只有一小部分杜鲁奇,现在嘛……或许他应该找时间向艾德雷泽祈祷?也成为艾德雷泽的神选? “血手之神。” “呵,以后有什么打算?” “陛下……我……我……”家族守卫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说出来,他是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纳迦罗斯的王站在他面前,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有孩子吗?”马雷基斯没有因为家族守卫回答不出而发怒,如果家族守卫能回答出反而才是意外,谁让大多数杜鲁奇都是有一天过一天呢,而这一切……见家族守卫迟迟无法回答后,他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有两个。”家族守卫这次回答的很快,因为他是真的有。就像接受采访的农民真的有一头牛,而不是有一个亿一样。 “他们现在做什么?在后院玩耍?还是?”马雷基斯随意地问道,他知道地狱之灾家族在笼络人心的方面有着非常的天赋,能站在这个位置守卫的家族守卫必然是中坚力量。 “出海……” “这是他们的决定,还是你的决定?” “我……我和他们……”家族守卫说的同时再次跪了下来。 这次马雷基斯没有再问什么,他已经在家族守卫的反应中知道了。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扶着阳炎剑站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千百年来一成不变的铅灰色天空。 “我的陛下,接下来可要靠你自己了,当然我作为执政官,我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但你要坚持住,这是谁都无法帮助你的,包括你的母亲,你只能靠着你的意志克服!如果真的坚持不住就看看阳炎剑,回忆你的英雄父亲,艾纳瑞昂!别到最后我真的如幻象中的那样变成了你,那是不是你的命运,更不是我的命运!” “如果真的坚持不住就看看阳炎剑。”当达克乌斯的话语在马雷基斯脑海闪过后,他不再看着天空,而是拔出了阳炎剑,双手捧着发光发亮的阳炎剑。 他知道,达克乌斯刚才说的话是对自己说的。在露丝契亚的时候,他就知道达克乌斯知道未来关于他的一切,他当时还不确定长着酷似阿兰德里安外貌的达克乌斯是众神派来指引他的,还是从莫拉依格那里得到了什么信息。 现在……他确定了,他也懂了,他真真正正的懂了。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他的父亲踏入圣火的那一刻是怀着一颗勇敢、仁慈的心,要拯救陷入危难的人民。而他不是,他只是想追上他的父亲的背影,证明自己的功绩,但他缺少了他父亲的内核和精神,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失败的原因,这就是他为什么在塑造的过程中跑出来的原因,他懂了,彻底的懂了。 “莫拉依格的命运一如既往的残酷啊。”捧着阳炎剑的马雷基斯不再低头,转而看向铅灰色的天空,看了片刻后,他喃喃道,“命运是多么有意思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你放弃的时候离目标有多近,4778年啦,4778年啦!” 当阳炎剑重新插回剑鞘后,马雷基斯转身对站在那的寇兰和凯斯莱招了招手,示意站在三剑外的他俩靠过来。 “陛下?”寇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该改变了,不是吗?”马雷基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后,转身向花园区走去。 愣在那里的寇兰和凯斯莱的一如既往的对视一眼,他们没搞懂巫王在说什么。随后,又跟上了巫王的步伐。 可能是时间过了的原因,可能是昨晚举行派对还没醒来的原因,也可能是看到马雷基斯在街道上行走后刻意躲藏的原因。贵族区很安静,很萧瑟,没有行人,没有马车,也没有城市守卫在巡逻,只有走在前面的马雷基斯和跟在后面列队整齐的黑守卫们。 “塔凯亚家族的府邸在哪?”原本马雷基斯准备跨越纳迦瑞斯大桥,但他走着走着,走到十字路口时停下了脚步,对着凯斯莱问道。 “陛下,那边!”一年也不说一句的话凯斯莱开口了,说的同时指向了来时相反的方向。 塔凯亚家族的老宅在很久以前就被迪亚派人从里到外翻新了一遍,但跟随达克乌斯的三兄妹很少有居住的机会,持续最长的居住时间是在达克乌斯第一次从露丝契亚大陆返回之后那半年,后来嘛…… 然而,这不并代表老宅没人,已经嫁过来的艾尔米尔带着她和雷恩的女儿正在训练场上活动着。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马雷基斯时露出了诧异、慌乱的表情,她也经历过大风大浪,在大海上战斗过,在露丝契亚冒险过,但她真的想不到巫王陛下会站在那里。 巫王自从来到克拉卡隆德就从没出过夜督城堡,这是每位克拉卡隆德居民都知道的,如今却站在了老宅的门前。 “陛下。”来不及准备的艾尔米尔带着女儿迎了过去。 马雷基斯先是对着跪在地上行礼的艾尔米尔挥了挥手示意起来,随后将目光转移到雷恩的女儿身上。他想表示亲近,展现他的仁慈?但他没有过去抱的打算,他的午夜盔甲太过锋利了,另外孩子的年龄也不适合他抱了,他可没什么恋童癖。他伸出手想抚摸孩子的脑袋,但手伸出后,马上又缩了回去。 随后,他就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看着老宅,看着艾尔米尔,看着躲在艾尔米尔身后怯生生看着他的孩子,看着周围的一切。他始终没说什么,他也没有进老宅参观的打算,一个翻新过的破宅子有什么好参观的。他知道只要他来了,不出一个小时,整个克拉卡隆德都知道他来拜访塔凯亚家族的事情,纳迦罗斯没有弱者,也没有秘密。 他能感觉出来孩子不合适走女术士的道路,而且孩子的未来也不应该由他来决定。看了片刻后,他转身离开了,搞得艾尔米尔莫名其妙。 “这的防御有些薄弱,派一队黑守卫过来。” 很快,吩咐完的他就来到了纳迦瑞斯大桥,他抬头看一了眼屹立在最高处的凯恩雕像后就低下头看向远方的海岸,看着红毒河西岸停泊的纳戈尔号,还有一堆从露丝契亚带回来后还没有开工的黑色方舟。其他的黑色方舟要么还在海上飘着,要么就在露丝契亚的查佩尤托停靠着。东岸码头停泊着无数艘掠夺舰,黑色的桅杆挤满了诸船之城的海岸,整齐的排列在马上要开化的恶怨海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马雷基斯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这是属于他的力量,他的王国,他的子民。片刻后,他像达克乌斯曾经对他讲过那样,张开双臂拥抱这一切,感受着从纳迦罗斯北部吹来的冷空气在盔甲上吹拂的感觉。 大大小小的军官们们身披精良的铠甲,斗篷垂至脚踝,黑色的布料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们的脸上展现着战斗时留下的伤痕,腰间挂满了各种战利品,仿佛每一道疤痕和每一件战利品都在述说着他们的勇猛与荣耀。 士兵们列阵而立,他们的盔甲上刻有符文,刀剑、长矛、连弩、盾牌在铅灰色天空的衬托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整齐划一的队伍彰显出杜鲁奇的无上力量,仿佛每一名士兵都是一台冰冷的战争机器。 旗手们高举黑银色的旗帜,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犹如战场上的战鼓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号手们吹响噗噗作响的号角,号角声低沉而悠长,仿佛战斗的号令已经响起。 收割者弩炮小队站在百人队队列的后方,巨大的弩炮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仿佛死神的镰刀,每名操作手都神情严肃的围绕着收割者弩炮站立着。 清一色的黑色精灵战马披着御寒的马甲,鼻孔中喷出热气,显得格外威猛。黑暗骑手们或是手握穿天者、梅瑟刀,或是连弩,等待着巫王的命令,接受着巫王的检阅。 整个场面森严肃杀,因为巫王陛下的到来,每名杜鲁奇都绷紧了神经,严阵以待,脸上透出坚毅与决绝,残忍与兴奋。大地在他们的脚下颤抖,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意,队伍中没有一丝杂音,只有武器碰撞的轻微声响和士兵们整齐的呼吸声。 在纽克尔的主持下,这是一支无可匹敌的军队,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出杜鲁奇们的纪律与力量。军官们站在队伍前方,抬起高傲的头颅,目光如炬,注视着检阅他们的巫王陛下。士兵们如同雕塑般挺立,整个军队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猛兽,充满了无尽的威胁与压迫感。 “纽克尔。” “陛下?” “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居高临下注视着军队的马雷基斯轻声说道。 “知道。” 马雷基斯转头看着低头行礼的纽克尔,片刻后他又转过头看着接受检阅的军队。他眼前的士兵从纳迦隆德和克拉卡隆德这两座城市中,骨干的野战军成员抽调,按照之前在露丝契亚讨论的编制组建。严中选严,优中选优,可谓是纳迦罗斯最精华的力量。 又看了片刻后,他没有发表什么致辞,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号手吹号。当噗噗作响的连绵号声响起后,接受检阅的军官们快步跑回属于自己的队伍中,调动队伍动了起来。 “需要我夸奖你一番吗?”当军队调动起来,展开日常训练后,马雷基斯再次转过头对着纽克尔问道。 “不需要,陛下,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总是这样。”马雷基斯背着手,原地踱步一番后戏谑道,接着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希尔西斯说道,“你把手头的工作停下来,从纽克尔那里接手克拉卡隆德的日常事务。” “陛下?”听到吩咐的希尔西斯没有露出惊喜的表情,反而露出困惑的表情,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 克拉卡隆德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基本盘,地狱之灾家族把控克拉卡隆德的一切,这是纳迦罗斯每个杜鲁奇都知道的。他不理解解巫王的意思,巫王是让他接手地狱之灾家族的事务?这可能吗?他能吗?地狱之灾家族能放手吗?巫王这是盼着他死啊,把他放在肉店里的火架上烤啊。 而站在希尔西斯旁边的纽克尔就像没听到巫王的话语一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仿佛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马雷基斯看到希尔西斯的反应后就明白希尔西斯在想什么了,他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他原地踱步一圈后,继续没好气地说道,“在露丝契亚分别的时候,达克乌斯跟我提到过,他准备让你成为纳迦隆德的夜督……” 还没等马雷基斯的话说完,希尔西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搞明白了,不是巫王盼着他死,是达克乌斯盼着他死啊!在巫王眼皮子底下当夜督?这是何等的刺激?这是何等的作死?或许达克乌斯后悔当初把能传送到露丝契亚的护符交给他了?不对啊,那他远在露丝契亚的儿子呢? 就连始终无动于衷的纽克尔也有了反应,他不可能没反应,他作为杜鲁奇政治的核心人物知道,如果克拉卡隆德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基本盘,那纳迦隆德就是巫王的基本盘,自纳迦隆德出现后就没设过夜督和瓦拉哈尔。 “起来!”马雷基斯看着趴跪在地上的希尔西斯仍没好气地说道,等希尔西斯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后,他阴恻恻地说道,“达克乌斯说的对,纳迦隆德确实需要一位夜督,而你适合这个位置。 你是知道他打算的,后续他要在纳迦隆德展开大规模的重建,现在的纳迦隆德不符合他的需求,那些对他无异于违章的建筑需要拆毁。 他是执政官,不是纳迦隆德的夜督,他要负责全盘的工作。所以……纳迦隆德应该有一位夜督,负责这些工作和后续的建设的工作,总不能我亲自主持吧? 希尔西斯,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好的职务,你会把那些恐惧领主得罪死,你或许会获得一个称号?『破城者』?『拆除者』?谁知道那些恐惧领主会在你背后怎么编排你?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邀请你参加午夜密谋?或是邀请你后揍你一顿? 我亲爱的希尔西斯啊,我要是你,我就会在他还没返回纳迦罗斯前多向纽克尔学习。你了解他的,而且我可以悄悄的告诉你。”他说到这里后真的压低了声音,压到只有希尔西斯和纽克尔能听到的声音,“他在埃尔辛·阿尔文转了一圈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比以前更有威势了,也更仁慈了。我不认为你想看到他发怒的样子,承受他的怒火。” 纽克尔用余光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发愣的希尔西斯,见希尔西斯迟迟没有反应后。他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随后伸出脚踢了过去。 “陛下,我……” “行了,别表你那可笑的忠心了,你没感觉吗?你不知道吗?那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多么好笑,就像一出滑稽剧。”马雷基斯用调侃的语气说道,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陛下?”等笑声结束后,纽克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很好,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了,他昨天击败了奥莱恩,就是几百年前围攻戈隆德的那个怪物。现在,他在开会,杜鲁奇、阿苏尔、阿斯莱、艾尼尔,还有半神,坐在一起,坐在一张非常奇怪的桌子上。 他发火了,他把那群阿苏尔狠狠地骂了一顿,骂的我们那些伶牙俐齿的表亲不知道该如何回击,你们是没看到他们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见到他发怒的样子,我能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你们是绝对想象不到他的样子。 我想出来转转,不然,一会我会看到他加冕?成为艾索洛伦的国王?艾索洛伦的王,森林精魄和蜥蜴人都站在他这边,他没理由不成为艾索洛伦的王。”马雷基斯讲述的语气非常的平静,就像讲述一个与他没有丝毫关联的故事一样。 “陛下?”纽克尔有些诧异地问道。 “别想了,我能感觉到艾索洛伦对他很重要,非常重要!他不往那里运送物资就……”马雷基斯说到最后,手在空气中胡乱的挥动着,“另外,关于他成为艾索洛伦的王这件事,我没有生气,我也没有生气的理由,不管你们信不信。好了,让我们讨论别的事情吧,现在的事情,眼前的事情,寇兰!” “陛下?” “让查戈罗什过来。”马雷基斯吩咐道,他打心里有点看不上达克乌斯认命的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查戈罗什,但他尊重达克乌斯,查戈罗什是按照达克乌斯设定的规则成为瓦拉哈尔的,在查戈罗什没犯什么大错误前,他不准备查戈罗什把怎么样,或许……他可以像达克乌斯培养其他杜鲁奇那样,对查戈罗什进行培养呢?起码查戈罗什现在的忠诚还是有保证的。 “接下来,我也参与到军团的组建中,另外,这支军团的骑兵数量不够,严重不够。”吩咐完的马雷基斯背着手,看着远处展开训练的军队,看了片刻后,他皱起了眉头说道。 按照露丝契亚的时候讨论的结果,骑兵,也就是黑暗骑手装备长矛、盾牌、刀剑和连发弩,并穿戴胸甲,基础编制与步兵相同,不设有收割者弩炮小队,但会设一支后勤小队。骑兵主要是为了辅助步兵,驱赶袭扰的部队,或是保护军团的侧翼和后方的安全,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发动冲锋。 一支骑兵百人队由10支骑兵小队组成,既100名骑兵,另外再配一支后勤小队。共计110名士兵,11名十夫长,1名百夫长,1名副手,旗手和号手不另设,由骑兵担任,200匹精灵战马,4辆军车和1辆轻型野战厨房拖车。 一支军团中设有5支骑兵百人队。 “陛下,骑兵在军团的定位中是辅助兵种,步兵是决战时的核心,弩炮提供重要火力支援。”纽克尔直言不讳地说道。 “纽克尔,你要知道,骑兵不仅在冲锋时拥有强大的力量,在侦查和追击中同样意义重大。” “战斗是由两个不同的部分组成的,毁灭性的火力和单兵作战,后者有可能是进攻,也有可能是防御,弩炮只通过火力的毁灭性发挥作用,骑兵只通过单兵作战发挥作用,步兵则通过进攻和防御这两个途径发挥作用。” 希尔西斯看着有了争吵趋势的巫王和纽克尔,他知道他俩是在大的方向讨论兵种的属性,在统帅的角度上讨论兵种的应用,在这个问题上他俩是专业的,没有他插话的份。 “在进攻和防御中,火力的占比更大,一支部队没有弩炮,受到的削弱会大于一支完全没有骑兵的部队。一支仅由步兵和弩炮组成的部队与一支由三个兵种组成的部队作战,虽然会处于不利的地位,但是如果有相应数量的步兵代替缺少的骑兵,并在战术上稍做改变,仍可以完成自己的战术任务。”纽克尔接着说道。 “你说的对,但你不能否定,在缺少骑兵时前哨勤务方面会有相当多的困难,也永远不能畅快地追击溃败的敌人,而且退却时也会更为艰难。” “但这些困难本身还不至于使没有骑兵的部队退出战场,相反,这样的部队在与由步兵和骑兵组成的部队作战时可以表现的更好。” “我理解你,纽克尔,我充分的理解你,你与我和希尔西斯不同,我和他去过露丝契亚,去过艾希瑞尔。你没去过。达克乌斯在那里规划出了一个专门养马的罗萨里奥行政区,那里的土地平坦肥沃,非常适合开展农业和畜牧活动,就像艾里昂王国那样。 而且!我们不是明天就对奥苏安展开进攻,他回来后会对纳迦罗斯进行调整,在他的规划中,我们应该有六十到八十万的兵力,而不是现在这样。当然,我认为他的规划有些保守了,如果他的计划全面展开,我们至少有八十万的兵力。” 纽克尔原本要说些什么的嘴突然张大了,是啊,他没有考虑到艾希瑞尔,只考虑到纳迦罗斯的环境养不了太多的马,经过马雷基斯这么一提醒,他就明白了。如果把时间拉长,艾希瑞尔的战马会源源不断运送到纳迦罗斯,到时候会有更多的骑兵出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战术大师,他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如果有更多的骑兵部队总比没有要好,就像马雷基斯刚刚说的那样,骑兵不仅在冲锋时拥有强大的力量,在侦查和追击中同样意义重大。 而且……马雷基斯描绘的蓝图有点吓到他了,八十万?这什么概念?这个概念他只停留在过往的想象中。上次戈隆德之战才多少?那还是把各个城市的野战军、黑色方舟水手、海盗和佣兵拼凑起来的情况下硬凑出来的,战斗力参差不齐,在他看来那些佣兵只适合防御,根本承担不了进攻的任务。 “那陛下您的意思?”纽克尔张大的嘴合上了,有些震惊地询问道。 “再增加三到五支百人队补充进去,另外,组建新的骑兵军团,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是在达克乌斯回来前组建一支他回来后不会叨叨个没完的大军团。这就是我把查戈罗什叫来的原因,将这个新组建军团的军官和士兵抽调一部分,加入到新组建的军团中,三个!不!两个!再加上这个军团,一共三支步兵军团,加上骑兵军团和其他兵种组成大军团,你的意见是什么?” “步兵、弩炮、骑兵、工程兵、运输兵、冷蜥骑士、战兽和术士组成的大军团?不再是之前由三支步兵军团组成的大军团?一支规模数万人能够进行独立作战的多兵种混合部队?当然可以!军团有独立作战的能力,但不够强大,在战役层面上……我们的指挥体系……而且从战略层面,单个军团无法提供足够的牵制力,当……面对较为优势的敌人时,无法为整体的战略争取足够的时间。” 马雷基斯凝视着说到后面吞吞吐吐的纽克尔,他知道纽克尔话语中潜藏或是没说来的内容,扯皮,配合不行,那些力量只是纸面上的,当实际应用的时候,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糟糕问题。这就是组建大军团的原因,不然又会出现因为指挥权独立导致的各自为战,当附近的部队需要支援时,置之不理开展进攻,到了最后还是一地鸡毛。 而且这种矛盾在之前兵力较少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他无法想象当八十万的部队还像这样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就像之前那样,被阿苏尔赶下海,他受够了,他无法再承受一次失败了。把那些恐惧领主都杀了?但这不解决问题。 “一支大军团菱形展开向目的地推进?当一支军队面对优势敌人时可以展开防御,不到一天的时间,分散在周围的军队就能赶过来支援,分进合击!陛下,那骑兵军的构成呢?” “你也知道,在过往的战斗中,骑兵部队通常总是因为这样和那样的问题不满员,一支百人队能维持到80的数量就不错了,骑兵的基本战术队形是二列横队,数量不计的百人队组成二列横队后可以呈现出不同的排列组合,形成更大的横队、纵队、梯队,甚至是方阵。一支百人队组成二列横队后是40到50米的宽度,第一列与第二列的间距是2到3米。”马雷基斯说到最后,橘红色的目光看向站在那里思考的纽克尔。 “二十支百人队?” “差不多?二十支应该够了,到时候我们组建完毕后进行行军,进行第二次调整。但我们现在没有这么多战马,这样,把刚才我提到过的三到五支百人队抽到了骑兵军团中,先组建一支由十支百人队组成的骑兵军团,把框架建设起来,等后面有了马再说。骑兵军团暂时不设指挥,由大军团指挥调配,在行军中充当机动力量,在会战前组织起来。” “不设指挥?我赞同!”纽克尔思考片刻后点头赞同道,他懂马雷基斯的意思,如果设指挥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出现过往的问题,在步兵需要支援的时候,骑兵迟迟不见踪影,可能是部署问题,但更多的是争功或是其他的政治问题。 如果由大军团指挥者指挥又不一样了,作为大军团指挥考虑的是整个大军团的问题,指挥会将骑兵进行分散,掩护整个大军团,骑兵迟迟不到位那是骑兵的问题,那后果将是严重的。 “陛下,补给呢?”一直旁边的希尔西斯问道,纽克尔和巫王讨论的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他虽然是恐惧领主,但有的恐惧领主只能领导五百人,有的嘛……而他知道自己领导五千人就是极限了,也就是一个步兵军团,再多他就吃力了,或许他去担任纳迦隆德的夜督是正确的决定。另外,他发现他俩似乎没有考虑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是达克乌斯该考虑的事情,等他回来后,他会负责军队的后勤问题,我估计到时候又要吵起来。”马雷基斯用强势的语气说道,说到最后他又叹息着摇了摇头,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到时候达克乌斯一定会与他和纽克尔吵起来。 马雷基斯提到后勤和达克乌斯后,阅台上的气氛变得寂静起来。他再次转身看向远处正在训练的军队,恐惧矛手们不停地刺击,黑锐连弩手精准地射击靶子,黯然剑士持盾进行劈砍。每一个动作都展示着精锐的战斗技能和无懈可击的纪律,注视着这一切的他思绪翻涌着。 过了许久,他仿佛做了某种重大决定一样转过头看向纽克尔。眼前的纽克尔显得比以往更加苍老,他知道纽克尔的生命早已超出了精灵该有的极限,用着一些方式和信念维持着。他能感觉到现在的纽克尔比他刚来克拉卡隆德的时候明显苍老了很多。 “你的身体能撑得住吗?”马雷基斯询问道,声音中透着关切和不安。 “撑不住也要撑,我死也要死在奥苏安,死在纳迦瑞斯!”纽克尔的脸上露出一丝倔强的微笑,他坚定地回答道。 “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原因。”纽克尔掷地有声的话语没有让马雷基斯露出钦佩的神色,反而露出了嫌弃神色。 “陛下,我知道。” “在与达克乌斯分别之前,他曾与我提到过组建战争参谋部,以战争参谋部为核心展开军事建设,我认为他说对,我们是应该有这么一个部门,在我看来现在很多恐惧领主连一支军团都指挥不好,更别提规模更大的大军团了。”马雷基斯没有理会纽克尔,而是说起了别的事情。 纽克尔知道这件事,达克乌斯在担任他扈从那半年与他提过设想。但他压制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个部门意味着什么,这个部门触及到了纳迦罗斯政治的核心,搞不好是要出大事的,而且组建这个部门的意见和想法不应该由地狱之灾家族来提,但现在嘛……情况又变得不一样了。 “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让那些恐惧领主们投资吗?经济?他和我不缺钱,主要是政治和军事。”马雷基斯看纽克尔的反应就知道,达克乌斯应该在很早之前与纽克尔提到过这事,而纽克尔或者说是地狱之灾家族一如既往的谨慎,不像他朋友的疯女儿。 纽克尔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很早就已经猜到了,但他没想到的是马雷基斯和达克乌斯居然想把事情搞这么大。看来他的一些朋友活不了多久了,但他不准备提醒什么,在他看来这反而是好事,他至始至终对他朋友们在战场上的表现不是那么的满意。 “这个部门由你来建设,你来担任总参谋长,你先把体系建设……” “陛下,这个部门不是应该由您来组建吗?我最多只是进行协助工作。”还没等马雷基斯说完,纽克尔就跪在了地上,他有些惶恐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担任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多少年了?你记得住吗?怎么?你当上瘾了?”马雷基斯看着跪在地上的纽克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和复杂的情感,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戏谑,但更多的是一种期望和压迫。 “陛下,那您呢?”纽克尔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我?”马雷基斯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且坚定,他先是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和豪气。然后,他用一种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目光看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和荣耀。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在酝酿一场宏大的宣告,随后他豪气冲天地说道,声音如雷霆般在空中回荡。 “imperator!” 第483章 全新的道路 “断开了?”达克乌斯对着银镜好奇地问道。 “是的,断开了,单方面切断的,需要连接上吗?”萨里尔研究一番后,得出了结论。 “不需要了,因为没意义了。” “接下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萨里尔的语气很谦卑,他没有因为自己是半神,是荷斯之子就怎么样。 “你很久以前来过这里吗?” “来过。” “这里的人口太少了……”达克乌斯转身看向空地,看着在向桌子旁聚集的精灵们,过了片刻后,他缓缓问道。 “塔尔·辛南。” “丽弗之前与我提到过。”达克乌斯转过头看向萨里尔。 “神奇的古圣造物,前世的回声,与其他领域的联系。达克乌斯,我研究出了石头上的秘密,我跨越了那道无法逾越的沟壑。”说完后见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后,萨里尔继续说道,“古圣造物与『回转』或『黑暗路径』有关,一个连接古代遗迹的环形魔法网,以冬之穹顶为中心,到了这里我无法再继续深入了。”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与彼界的中间中还有一道夹层?类似灵脉节点?以冬之穹顶为中心的节点?”达克乌斯似乎听明白了。 “是的,以冬之穹顶为中心,激活之后造物可以降低周围的魔法之风。在没激活的时候,外来者可以通过造物与森林建立联系,就像海岸边的灯台。在这里的少数施法者口中流传着塔尔-伊达纳的传说,隐藏在冬之穹顶的深处,但你也知道,精灵无法进入那里,那是森林里永远不能进入的地方之一,被森林精魄禁制了,这里的精灵在很久之前发誓永远不会进入冬之穹顶。” “所以……需要我进去?是的,我应该去一趟。”听萨里尔说完后,达克乌斯彻底懂了,艾索洛伦不同于劳伦洛伦,最初这里是埃尔辛·阿尔文的中心,源源不断的魔法之风通过网络节点汇聚到这里,再通过时代橡树、彼界把魔法之风哪来的送哪去,另一种版本和机制的大漩涡。 所以,这里不能像劳伦洛伦那样汇聚魔法之风,提升魔法之风的量,维持在一种不高也不少的适中水平。这里需要瓦解、降低,但瓦解是不能瓦解的,毕竟机制摆在这,时代橡树摆在这,但可以有其他的办法,比如被阿斯莱称为塔尔-辛南的石头。 他现在有理由怀疑这装置就是用来降低魔法之风的,连通并激活后会以塔尔-辛南为中心制造一块低魔法中心,就像光环一样,与艾索洛伦的魔法之风隔绝开。这代表着大型定居点的出现和生育率的提高,阿斯莱人口少除了胡逼乱搞和社会制度外,还有艾索洛伦魔法含量太高的原因,高到有着魔法亲和的精灵也受不了,夏天时高到或许阿斯莱需要通过狂猎的行为进行发泄。 萨里尔这次没再说什么,而是对达克乌斯低头行礼,他知道进入冬之穹顶的危险性,随后他缓缓退开了。另外,他看到吉利德过来了,他很有分寸,吉利德的事情属于世俗,与他无关,不是他该参与的。 “我……我……”走过来的吉利德失落的低着头,嘴里不停地支支吾吾着。 “抬起头,腰挺直!你是位战士,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达克乌斯呵斥道。 “我……”吉利德支支吾吾着抬起头,用茫然的眼神看着达克乌斯。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没有……” “没有?现在摆在你眼前的路有很多条,你可以跟随阿苏尔使团返回奥苏安,如果可以你进行适当的运作,可以拿到泰伦洛克王国的统治权,或许我们会在战场上看到?” “这不是……我想要的。”吉利德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否定了达克乌斯的建议。 “返回塔尔·安洛克之塔?” 吉利德再次摇头。 “那你就和我回纳迦罗斯吧,去看看你的堂叔,我可以担保,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之后你可以与你兄弟成为泰坦的驾驶员,在战场证明你自己,洗脱过去的错误,亲手拿回你家族的荣光。” “马雷基斯……?” “这取决他的作为,如果他没被认可,我会踏入圣火中,我相信我自己会活着从圣火中走出来!你认为呢?”达克乌斯平静地说着,但他透露出一种强大的自信。 “你知道我,我不了解阿苏尔,我也不了解杜鲁奇,但我了解你!你不行的话,就真的没谁可以行了,我相信你!”吉利德的瞳孔重新聚焦,稍微恢复些往日的神采后认同道。 “那就这样?准备开会了。”达克乌斯拍了拍吉利德的肩膀。 精灵还是上午那些精灵,尽管阿苏尔们的情绪不高,但他们还是出席了。阿斯莱的席位中,缺少了卡拉娅的身影。 “我们上午聊到哪了?古圣?是的,古圣!”说完后达克乌斯转头看向纳尔哈普,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就像神说要有光一样,随着纳尔哈普的手轻轻挥动,一个满是森林和河流的埃尔辛·阿尔文虚拟图像就出现在桌子上。 “最初的埃尔辛·阿尔文不是我们在这里殖民时的样子,也不是现在这个样,而是你们所看到的样子。这片大陆被森林覆盖着,随着大入侵的到来一切都变了,一部地区分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现在的巴托尼亚,灰色山脉东侧的沃贝格兰德。 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达克乌斯指着桌子上的图像胡乱地说道。 “你希望我们怎么做?”过了很久,『钩刃』塞昂兰语气忐忑地问道。 “跟随阿苏尔使团返回奥苏安?”达克乌斯开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 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一些年轻代的阿苏尔露出了期盼的眼光,但随着阿斯莱们的摇头拒绝,他们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那就继续待在这里?”接着,达克乌斯又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 “条件呢?”塔瓦里亚女士用一种比达克乌斯更小心翼翼地语气问道。 “艾索洛伦与埃尔辛·阿尔文其他地方不同,就拿劳伦洛伦来说那里是边界,但这里是古圣的花园,核心中的核心。对了,抱歉各位,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古圣的乌玛克,你们可以把乌玛克理解成使者?对,就像你们现在的表情所反馈的,我确实是古圣的乌玛克,而且我不需要证明什么,解释什么,他们站在我身后就是最好的证明。” 达克乌斯介绍归介绍,但没有把迷途者的身份抬出来,对于精灵来说古圣使者和古圣本尊是两码事,他是古圣使者这件事就过于吓人了,如果他把古圣本尊抬出来,这还了得?而且抬出来了,除了装逼外,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作用,精灵不属于古圣系,古圣系他也不用抬。 “这里与奥苏安不同,奥苏安是古圣为精灵制造的家园,而这里是古圣的花园。用法律的角度来阐述的话就是,古圣将奥苏安转让给了精灵,古圣放弃了奥苏安的拥有权,但这里可没有,这里一直是古圣的花园,之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们至始至终没有居住在这里的许可权,你们与森林精魄达成的协议在我出现后无效了,现在需要重新制订一份。所以,你们有什么打算?还有,现在,我们在开会,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探讨着,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说什么,当我们离开这张桌子后就没机会了。” “向您效忠?”莫兰娜的语气带着认真和严肃。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阿斯莱们谁也没出声,他们互相对视着。犹豫片刻后,他们看向达克乌斯开始点头。 “唔,很有吸引力,我加冕为艾索洛伦的新王?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首先,我们要搞清楚,我除了古圣乌玛克的身份外,还有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的身份,你们选择向我哪个身份效忠?”达克乌斯没有露出什么喜悦的表情,反而很平静,他说的同时还摊开了双手。 “这……”达克乌斯的话语把一众阿斯莱们给难住了。 “是吧?这就是问题的核心所在。我们从大方向展开,森林精魄和蜥蜴人是属于古圣派系的,他们站在我身后是再理所当然的事,但你们不属于古圣派系,你们是精灵。” 达克乌斯的话成功的给阿斯莱们搞糊涂了。 “那我们? “我是绝对不会返回奥苏安的!一定有其他的办法,尤其是您上午说过那些话之后。” “我搞不懂,您为什么会是杜鲁奇首席执政官?”在一众阿斯莱的讨论声中,玛琳的声音格外的突出。 “我为什么不能是杜鲁奇首席执政官?精灵需要改变,世界需要改变,而改变的关键点就在杜鲁奇,难道在你们身上? 不谈过去,就谈现在与未来,阿苏尔有改变的能力吗?有!你们出现在埃尔辛·阿尔文就是在改变,但也仅仅而已了。千年的分离与体制的区别让阿斯莱和艾尼尔不再像过去那样,你们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给不了。当阿苏尔放弃埃尔辛·阿尔文的那一刻,阿斯莱与艾尼尔是注定没有回到奥苏安怀抱的可能了。 战争?还是通过经济方式?可能吗?你们最多就是在西斯·里奥纳斯克划出了一片精灵镇与人类做做生意,在洛瑟恩开设大使馆和人类居住区,在人类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来到埃尔辛·阿尔文支援一下?然后呢? 人类可不像精灵那样,寿命较短的他们看重生育,我想,要不了百年,洛瑟恩的人类会比精灵还要多,搞不好你们还会看到跟着人类去那里讨生活的帝国矮人?这种场景你们能想象到吗?洛瑟恩的人类比精灵还多,矮人铁匠在铁匠铺中锻打,向精灵出售矮人武器?” 杜鲁奇们笑了起来,接着艾尼尔和停止讨论的阿斯莱们也笑了起来,这种场景真的很有可能出现,而且这实在太过于难以想象了。这是他们所无法接受和理解的,与一群猴子脸对脸的生活在一起。 “堕落!” “行了,我不想再听无意义的吵架了,我们只谈政治,阿苏尔的体制限制了精灵的发展,这种改变已经超出过往了,精灵的商品对人类来说很有吸引力,埃尔辛·阿尔文积累的财富会通过贸易的方式来到奥苏安,但也仅仅如此了,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改变了?你们能想到吗? 我们使团的带领者有很大可能会通过他在埃尔辛·阿尔文之旅的功绩成为下一任凤凰王,在奥苏安,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埃尔辛·阿尔文,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新兴的文明。” 芬努巴尔没有辩驳什么,因为这就是他们派系所认为的,达克乌斯所说的一切就是他所走的道路。当目光向他汇聚的时候,还有道德和节操的他捂上了脸,尽管达克乌斯说的凤凰王,但他的脑海中凤凰王已经等同于伪王了,或许就连看过来的目光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不解决任何问题,奥苏安无法终结纳迦罗斯。”达克乌斯虽然就事论事,但他没让芬努巴尔吸引过多的活力。 “纳迦罗斯就有终结奥苏安的能力了?”莉安德拉语气不善地问道。 “没有!”达克乌斯直言不讳地肯定道,接着摊开手继续说了起来,“不过我出现了!我自认为我可以做到。所谓的民主有民主的好处,当然,所谓的独裁也有独裁的好处,很多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起码我担任首席执政官颁布政策的时候不会有谁跳出来反对我,告诉我这不行,那不行,这不合符他们的利益,那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你!”莉安德拉听懂了达克乌斯的阴阳怪气和讽刺。 “行了,我不想再听无意义的吵架了,而且这也不是现在会议的重点。 刚才我谈到哪了?是的,我的两个身份。阿斯莱是你们对自我的认知,但你们的本质还是精灵,这是不可否认的,你们从不是古圣派系的,你们不能像森林精魄和蜥蜴人这样。难道你们要信仰古圣吗?这可能吗?你们向古圣效忠这条路是绝对行不通的。所以……你们只能走另一条道路。” “向您或是马雷基斯效忠?”芬多说完后就后悔了,他的配偶也在桌下用力的踢了他一脚。 “你溜号了吗?你刚才有在听吗?”达克乌斯愣住了,他有些诧异地问道,接着他有些无语地说道,“你们不是杜鲁奇,你们没有理由向我或是马雷基斯效忠,而且这也不符合流程。”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阿斯莱是真的被达克乌斯的话语搞懵了。如果换做他们是达克乌斯,或许这会应该举行加冕仪式了。但达克乌斯一直在与他们绕,就像达克乌斯真的想让他们明白其中的关键一样。 “我的两种身份让你们有些困惑?其实这没什么好困惑的吧?让我们重新捋捋,以我作为乌玛克的身份展开,这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太过重要了,其意义不在大漩涡之下,在我看来这里与大漩涡是同等,这里需要守护。一些极端的森林精魄认为是因为你们的到来给艾索洛伦的带来了纷扰,但我认为你们也在守护艾索洛伦,毕竟这里的冬天太过于薄弱了,这是毋庸置疑的。过往我们暂且不去评论,我们只讨论现在和未来……”达克乌斯靠着椅背上,揉搓着下巴说道。 “所以,我们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当然!但有些规矩需要更改。”达克乌斯笑着说道。 “比如呢?”这次轮到因卓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没必要向我或是马雷基斯效忠,杜鲁奇不需要阿斯莱的忠诚,阿斯莱也不需要向杜鲁奇效忠。这样,你们维持现有的局面,等待新的凤凰王,当真正的凤凰王走出圣火的那一刻,就是你们效忠的时刻,如何?”达克乌斯用一副很平静地语气说道。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走流程,他作为规则的制定者,必定要遵守规则。而且,他也看不上阿斯莱,就这点人连个大军团都凑不出来。一支杜鲁奇大军团以三支步兵军团为核心组成,每支步兵军团的战斗人员加上辅助人员不超过八千,三支步兵军团顶天就是两万四,加上战兽和其他的乱七八糟的,最多不超过三万。 他不认为阿斯莱能凑出来,维京、蓝色师?想多了,瓦隆旅还差不多。最多就是像啦啦队那样,出现在奥苏安,告诉阿苏尔们,阿斯莱站在杜鲁奇这边,一种政治和宣传上的攻势。而且,即使能抽调,也不能抽太多,别那把打着,这边家被偷了。 阿斯莱们再次互相交换眼神,随后点头认同。 “新的凤凰王在阿苏尔中出现呢?”耶利安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哈哈哈哈……你们不了解我,我很灵活,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会用另一个身份让你们离开这里。当然,这只是玩笑,我认为这个概率很小,就像玛琳刚才问我为什么会是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一样,你们忘了吗,上午的时候莫拉依格出现过。如果,真正的凤凰王真的出现在阿苏尔,或是出现在阿斯莱或艾尼尔中,我会转头看向他效忠,谁让我尊重流程,尊重传统呢?”尽管达克乌斯说的时候嬉皮笑脸,但他从里到外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马雷基斯?” “不知道!另外,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问题,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下午。另外……”达克乌斯说到最后转头看向艾尼尔的席位,“我说给阿斯莱们的话也是对你们说的,精灵需要统一,这是注定的,精灵需要真正意义上围绕、团结在凤凰王周围,只有这样,我们才会真正的守卫世界,保护我们的世界,应对未来的需要。 云行者家族成员和托兰迪尔没有交换意见,而是直接点头,在这一点上他们是认同的。当然,他们更希望的是达克乌斯走进圣火,并从圣火中走出来。 “贝洛达昨晚可能与你们说过什么?你们或多或少了解劳伦洛伦发生了什么?在这里我要告诉你们,目前在政治上杜鲁奇与艾尼尔是互相独立的,双方没有达成防守结盟,也没有进行更深入的军事同盟,最多就是贸易协定,当然你们或许可以适当的推动一下。”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摊出左手指向艾尼尔的席位。“他们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们是我朋友,或是其他的原因。” “当然,你们也是我的朋友,你们其中的一些也可以像他们那样走出这片森林,看看外面的世界。”接着,他又把手摊向阿斯莱的席位。 “当然,你们把我当朋友,也可以选择跟我去别的转转,比如露丝契亚大陆,纳迦罗斯?”最后,他摊出的手指向了阿苏尔们。 “那从您的另一个身份出发呢?”等达克乌斯说完后,『夜枭』卓雅附和着点头问道,她知道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她已经领教到达克乌斯的厉害了。 “问的好,过去你们与森林的协定在昨天我击败奥莱恩的那一刻已经作废了,现在,我们需要重新拟定一份协定。” 这次阿斯莱们没有说什么,他们用正襟危坐,一副仔细聆听达克乌斯话语的行为表示了他们的态度。 “啊,会议到了崭新的阶段,从现在开始,我以乌玛克的身份说话。昨天你们或许应该多多少少听到过奥莱恩与我的对话,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当时,不是奥莱恩与我对话,是库诺斯在与乌玛克对话。”说到最后达克乌斯没有理会精灵们的哗然,他把从怀中掏出的拉赫毒牙扔到了桌子上,“在对决之前,森林精魄切断了奥莱恩与这片森林的联系,我还坐在这里与你们谈论这些事,代表库诺斯放弃了这里的所有权。” “这……?”昨天不是奥莱恩而是库诺斯太惊悚了,当达克乌斯说到森林切断联系后和库诺斯放弃这里后,他们又恢复了些许镇定,他们已经明白了什么。 “当然,你们可以像之前那样信奉库诺斯,至于祂能不能帮助你们什么的,这已经脱离我的认知范畴了。我要说的是,奥莱恩以后再也不会进行轮回了。艾瑞尔昨天你们也见到了,她将力量还给了艾索洛伦,还给了爱莎,属于他俩的时代过去了,旧时代落幕了。” “现在,艾索洛伦迎来了崭新的篇章,这一点大家认同吧?”见阿斯莱们失落地点头后,达克乌斯继续说道,“原有的十二领维持现状,你们的身份和地位维持现状,这十二领中的阿兰洛克需要进行调整。你们看到远处的蜥蜴人了吗?” 蜥蜴人在远处活动着,当然,这个活动指的不是训练,而是或坐或躺地在那里晒太阳…… “其实……蜥蜴人的实际数量比你们目前看到的还要多,除了你们看到的,还有大概七千五百的数量?之后的一段日子,他们将与你们共同守护这片古圣花园。阿兰洛克原有的阿斯莱还可以像以往那样生活在那里,阿玛迪·铁树皮可以继续他的统治,但也蜥蜴人会进驻那里,他们会承担守卫冬之穹顶的工作。”说到最后,达克乌斯看向赛芮妮。 在他看来艾索洛伦最合适蜥蜴人待的地方莫过于阿兰洛克了,那里一年都是夏天,晚上还很短,没有比阿兰洛克再适合蜥蜴人活动的地方了。格里斯梅里河流过那里,灵蜥还能在河里戏水,巨蜥可以把脑袋浮在水面上,或许就差个神殿城市了? “如果他喜欢那里,我没有任何意见。”赛芮妮第一次在议会上发言,明白达克乌斯意思的她看向纳尔哈普友好地说道,她的话语代表了她放弃了流水宫的所有权。 “蜥蜴人会以流水宫为中心,在阿兰洛克南部进行活动,当有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时候,他们会出现,与你们还有森林精魄共同战斗,抵御入侵者,大家有什么疑问吗?” 疑问?谁也没有疑问,在阿斯莱们看来蜥蜴人往后长期驻扎在这是必然的,这是他们无法拒绝的,谁让这里是古圣的花园呢。他们昨晚就知道这个消息了,现在他们已经彻底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且……阿兰洛克的林地领主阿玛迪·铁树皮转生成了树人,他的儿子阿尔戴德在昨天的战斗中被远古树人们踩死了,牺牲阿玛迪的利益在正常不过了。冬之穹顶距离流水宫特别近,蜥蜴人守卫在那里可以缓解阿斯莱的防卫压力。 “很好,在我看来这是好事。在这里我隆重介绍下,『永恒之雨中的航行者』纳尔哈普,二代史兰魔祭司,或许大家对蜥蜴人不了解,对二代史兰魔祭司没概念。这么说吧,在魔法造诣上,他比驯龙者卡勒多强!”达克乌斯说到最后转过头,脑海中浮现出纳尔哈普伸出小手对着精灵们招手打招呼的画面,他没把艾瑞尔抬出来,他不想刺激阿斯莱们,最终,他把卡勒多抬了出来。 “以后流水宫会成为艾索洛伦的魔法中心,施法者们可以去那里进行学习,纳尔哈普精通八风魔法的同时还精通高等魔法,他会教导你们该如何正确的在这片森林中施法,而不是像之前的那样!”等纳尔哈普伸出小手有些敷衍地与精灵打招呼,精灵们站起来进行礼貌的回应后,达克乌斯满意地点头说着。 “这真的可以吗?”『夜枭』卓雅用惊喜地语气问道,她是太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的了,她原来不是这样的,她现在之所以这个样子就是被反噬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或许会回到之前的样子?哪怕不能,后来者们也不会重蹈她的覆辙。 “为什么不可以呢?”达克乌斯摊手耸肩反问道。 在他看来,阿斯莱施法者的路子其实比杜鲁奇还野。 纳迦罗斯可不是艾索洛伦,而且杜鲁奇们知道什么该碰,大部分女术士知道什么不该碰,德哈对她们来讲只是一种力量,他们支配德哈为己所用,而不是像那些混沌系术士那样拥抱德哈,也不像那些亡灵法师对德哈进行二次应用。 阿斯莱嘛…… 举个不那么恰当的锤子,中古的施法者与程序员有某种相同,施法者对魔法的理解和程序员对程序的理解大差不差,史兰魔祭司、万变魔君和精灵传奇施法者们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程序员。魔法之风对于施法者来说就像工具,就像程序员手中的电脑,然后嘛…… 露丝契亚大陆的灵脉体系就像一台类似天河一号的超级计算机系统,史兰魔祭司们知道该如何操纵灵脉体系中蕴含的能量,所以他们可以施放出移山填海,地爆天星的魔法。没了能量他们也没招,就像程序员没了电脑,用锤子编程一样。 杜鲁奇女术士们的路子再野,她们也没有超级计算机系统使用,纳迦罗斯本质上就是被能量吹拂的不毛之地。至于艾索洛伦,这里等同于露丝契亚大陆,但还与露丝契亚还有那么一丝不同,起码灵蜥祭司们是不会抽动灵脉体系中的能量。 艾索洛伦比露丝契亚更狂野,能量浮现在表面,阿斯莱施法者们施法时候等同于操纵超级计算机系统,他们想用个人电脑都用不了。在造诣不那么精的情况下,使用超出她们造诣范畴的设备,后果……(337章讲过) 艾瑞尔灵魂中浮现出黑暗后为什么会那么可怕,黑暗也缠绕在会使用德哈的女术士们灵魂中,但绝对没有她那么恐怖,全是因为她与艾索洛伦捆绑,会放射的无限大。 阿斯莱系的施法者那真就是……在帝国历2007年那次预言中,施法者直接死了一大半(454章讲过)。平常施展小型魔法被反噬和大型魔法减员更是平平无奇,她们甚至都见怪不怪了,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在阿瓦隆之战中,丽弗驱散莫拉丝的魔法后,直接倒了三个织法者,她也重重地向前踉跄,倒在支撑她的法杖上。 “接下来,我准备在艾索洛伦待一段时间。”站起来的萨里尔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平和的光芒,“我希望能够在流水宫中漫步,与您进行深刻的交流,探讨那古老而神秘的魔法之道。” “我很荣幸,能得到您的邀请,在这片神圣的森林中,我愿意成为您与精灵之间的一座桥梁。我们将共同探索知识,揭开魔法的奥秘,发现那隐藏在时间长河中的真理。”见纳尔哈普点头后,萨里尔的声音如同清晨的露珠,轻盈而又带有一丝神秘。 “你不准备去荷斯白塔转转?”达克乌斯对萨里尔的选择有些好奇。 “我的使命是维护埃尔辛·阿尔文体系的运转。”萨里尔的目光穿透时间与空间,仿佛在与这片古老的森林进行无声的对话。 达克乌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尊重萨里尔的选择,萨里尔的意识已经再明显了,再说就没意思了。 “接下来我们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去流水宫学习,就像在露丝契亚时那样,当然,你们也可以去,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达克乌斯先是对周边的同伴说道,说着说着看向阿苏尔们。 “不要这么看着我,谁让我慷慨且仁慈呢?” 就在达克乌斯说的时候,远处,爱莎的祭司,卡拉娅抱着一个盒子出现在空地边缘,以一种神圣的步伐向会场走来。 第484章 艾索洛伦的新王(图一乐) “爱莎降下谕旨,命我把盒子交给您。” 在精灵们的注视下,卡拉娅以极其郑重的半跪姿态将盒子呈给了达克乌斯。 “这是?”一听到爱莎,达克乌斯立刻联想到什么,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起身摆出郑重的姿态,接过盒子时不禁瞥了一眼德鲁萨拉。见德鲁萨拉点头确认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在桌子上。 与靠过来的马拉努尔对视一眼后,达克乌斯将盒盖缓缓开启,盒子内部散发出一种神秘而柔和的光芒。他从中拿出一颗宝石,举向太阳。宝石的流体状质感让他感觉宝石似乎在轻轻流动,散发出无尽的自然之力,绿色的光芒在阳光下闪耀,仿佛内里蕴藏着一片生机勃勃的森林。 “爱莎之泪?!”芬雷尔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发出了很震惊,很困惑的声音。 芬雷尔的表现就像一个代表一样,精灵们无不目瞪口呆,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敬畏和不可思议。 爱莎之泪是传说中的圣物,是一种强大的宝石,据说可以让精灵与爱莎沟通。在精灵最古老的传说之一中,在时间的开始,当第一批精灵由爱莎和库诺斯诞生时,『创世神』阿苏焉对这对夫妇的孩子作出了裁决。 阿苏焉断言,精灵将拥有极其漫长的生命,但最终会对世界感到厌倦而死亡。为此,深爱孩子们的爱莎在极度悲伤下,为精灵们的命运流下了泪水。 瓦尔怜悯爱莎和精灵们,他将闪亮的泪水带到他的锻造炉,在那里他将泪水打造成闪亮的宝石。然后在莉莉丝的祝福下,他改变了这些宝石,使爱莎可以在孩子们注视这些宝石时观察并与其交流。 当然,这只是传说……但这又不代表爱莎之泪不存在。 爱莎的力量反应在宝石中,可以用来治愈来自灵魂的创伤,当然无法驱散来自灵魂中的黑暗,不然艾瑞尔的事早解决了。除了治疗灵魂创伤外,宝石还可以用来施展强大的魔法,为其持有者赋予巨大的智慧和知识。 在精灵的传说中,这样的宝石有十二颗,当然,也有说是只有七颗,还有另一个不被接受的说法是有足足二十颗。不像赫卡提的那八枚黄铜戒指,对应着魔法八风是固定的,爱莎之泪到底有多少颗或许只有瓦尔知道。 其中已知的一颗位于荷斯白塔,由大法师和剑圣们守护,据说历任至高魔剑士会通过宝石与爱莎交流。至于能不能真的交流,达克乌斯不知道,但他知道荷斯白塔中确实有一颗,不然芬雷尔不会第一时间认出,并有那么的大反应。 有两枚由纳迦瑞斯王国的科瑞斯家族持有,其家族起源可以追溯到大入侵前的远古时代。据说,家族的两位祖先是爱莎的神选,这两位强大的传奇英雄被赋予了两把由瓦尔亲自铸造的魔法长剑,分别称为『西纳奇安』和『埃尔雷安』,每把都嵌有伊莎之泪。 还有一枚被认为隐藏在阿瓦隆森林中,由历任永恒女王守护。据说,还有一颗藏在艾索洛伦的时代橡树中。 所以,只有七颗爱莎之泪的说法或许是不实的,因为盒子中足足有三颗……当然,也可能是隐藏时代橡树中的那颗就在盒子中。 达克乌斯把玩着如同液体一般,仿佛将整个世界的生命力都汇聚其中的绿色光芒宝石。光芒流转间,他隐约可以看到无数的花草树木在其中生长,森林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置身于一片繁茂的原始森林之中。那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能够让他在瞬间忘却一切烦恼,心灵也随之得到了净化与升华。 整个会场寂静无声,每一个精灵都被这奇异的宝石深深吸引,被爱莎之泪的光辉所震撼。绿色的流体般宝石,如同一颗跳动的心脏,向每一个精灵传递着自然的脉动与生命的律动。他们感受到了自然的力量与爱莎的恩赐,在他们看来这不仅仅是一颗宝石,更是一种象征,是精灵们与自然之间深厚联系的象征。但这就是这么一颗宝石,居然会出现在达克乌斯的手中。 达克乌斯欣赏一会后小心翼翼地将宝石放进盒子中,合上了盖子。这个盒子也是他来旧世界的原因之一,他要寻找能治愈好惠大师灵魂的东西,在他看来如果爱莎之泪都不行,就只能找纳垢要碗浓汤去了?现在,他获得了三颗,一颗给惠大师用,一颗给在奥比恩岛发现的乌大师用,至于最后一颗,他可以留下收藏,以备不时之需? “看来以另一种方式出现的爱莎不会出现了,好了,让我们继续会议吧。”达克乌斯拍拍手,将仍处于震惊中的精灵们唤醒。 “等会议结束后,我会去一趟冬之穹顶。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传说中的塔尔·伊达纳就在那里,当塔尔·伊达纳启动后,塔尔·辛南就会恢复运转,各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吧?” “像塔尔·利塔内尔那样的定居点?这可以吗?”一众已经恢复过来的阿斯莱施法者们交流片刻后,塔瓦里亚女士作为代表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定居点,这里的人口太少了,少到十二个领加起来,五万人都没有?你们需要真正意义上的定居点,类似劳伦洛伦中的塔尔·利塔内尔,科尔·伊马莫尔?塔尔·伊达纳激活后,塔尔·辛南会缓解周围的魔法之风,把魔法之风调整到精灵能接受的状态。” “这真的可以吗?”这次听明白达克乌斯意思的林地领主们也加入到讨论中,他们互相交流意见,在他们看来这对阿斯莱来说是好事,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如果真的有选择,他们也不想像之前那样。最后,泰兰铎作为代表问出了心中的困扰。 “为什么不可以呢?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有些规则应该重新制订。精灵引以为傲的尖塔会出现在艾索洛伦,反正石料灰色山脉有的是,就是不知道你们的手艺有没有丢。”达克乌斯摊手耸肩反问道。 “我们?” “你们当初与布鲁伊德签订的协议不变,你们的传统、习俗、信仰还像往日那样,维持森林的生态,在我看来这非常好,但有的事情应该调整!” 阿斯莱们再次严肃下来,他们知道达克乌斯要提要求了。 “斯卡洛克。” 听到达克乌斯的呼唤后,一直没有进行发言的斯卡洛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达克乌斯行礼后,做出一幅低头聆听训示的样子。 “以后不同于过去,定居点出现后,人口会成倍提高,所消耗的物资也会成倍提高。既然选择维持森林生态,就要进行调整。”见斯卡洛克点头认同后,达克乌斯继续说道,“灰色山脉另一边,也就是靠近帝国那边有一座龙岩堡,很不幸,这座屹立千年的城堡正好在我们来时的路上,所以……它消失了。我们从中获得了一些收益,大量的人类钱币,后续我会把这些钱币清点上来,交给你支配,如何?” 那笔钱早就作为战利品发下去了,别管花不花,用不用,每个参与者都有份。但这一路上没有能花销的地方,最多只是通过赌的方式让钱流入了别的口袋,然而这不妨碍达克乌斯准备回收上来,等回到新世界再补上就是了,反正他不缺钱。 “大人……我还是有些不太懂。” “后续灵蜥会在河边开垦魔法田地,会饲养多种昆虫,养在大大的穹顶里,充满了嗡嗡声。但这无法支撑蜥蜴人的整体消耗,等我回到新世界后,我会通过世界根须再补充一些蜥蜴人和巨兽过来,这里对我们,对这个世界太重要了。你们对蜥蜴人不太了解,蜥人、巨蜥和巨兽是需要肉食补充能量的,同样,你们与布鲁伊德签订的协议也无法支撑日后定居点的需要,这些问题都是需要考虑的。” 达克乌斯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一个名场面,好在他崩住了,没笑出来。 我是猎户出身,往年这个时候,我一个人半个月就能打下一千斤猎物。我想虎头山所有的青年猎户加在一起得有一千多人吧,要是把他们组织起来进山打猎,两个月的时间打下一百万斤肉,肯定没问题。 这不是虎头山,而是须弥山。副本是吧,野怪零点自动刷新…… “我似乎明白了,我拿着这些钱与人类进行贸易,换取肉食?”斯卡洛克斟酌一番后,缓缓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具体的后面我们会展开讨论,艾索洛伦对外的政策需要调整下,更放开一些,大家有什么疑问吗?”达克乌斯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斯卡洛克,他对斯卡洛克是有一定了解的,非常的了不得存在,一位能把箭矢射进魔古尔眼窝子里的传奇迷踪客。(478介绍过) 斯卡洛克经常出现在艾索洛伦之外,与人类打交道,并且在人类的领域中,以佣兵团形式出现的『斯卡洛克弓箭手』被普遍认为是能雇佣到的最优秀团队之一。然而,那些雇主们从未意识到,他真正的报酬始终是有机会目睹雇主的军队行动,并将这些信息带回艾索洛伦。 在终焉之时,奥苏安最后一战的时候,斯卡洛克弓箭手在莫兰娜、丽弗和斯卡洛克的领导下大放光彩。 阿斯莱们没什么反对和质疑,他们认为达克乌斯说的对,他们看来这是必然的。现在阿斯莱的外交政策不同以往,多次出现在森林外的他们早就失去了过往的神秘性,生活在森林外的人类知道生活在森林中他们。 准备搞一个大的达克乌斯对着芬努巴尔打了一个响指,把处于梦游状态的芬努巴尔唤醒,但芬努巴尔还是保持着之前的样子,直到贝尔-艾霍尔轻轻推了他父亲一下。 “阿瑞妲女士,你还会,或者说愿意与人类沟通吗?”当处于待机状态的芬努巴尔还在唤醒时,达克乌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阿瑞妲身上。 在斯卡文鼠人闹红痘那次,阿瑞妲作为阿斯莱军队的统帅与巴托尼亚人并肩战斗过,解围了布理奥涅,将鼠人赶出了地表。为了纪念这次大胜,巴托尼亚授予了阿瑞妲荣誉骑士的头衔。在与人类接触时,她始终保持着礼貌,但当她离开人类的时候,她就将人类授予她的勋章摘了下来,像垃圾一样扔到了地上。 那次红痘距离现在过了几百年了,而且人类的寿命也摆在那。但阿瑞妲还在啊,她与人类交流的本事还没丢,再说她还是巴托尼亚的荣誉骑士…… “我讨厌那些猴子!”戴着面纱的阿瑞妲站起来后直言不讳地说道,接着她又说道,“尽管我不太愿意,但只要您想,我就会去做。” “很好。”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将视线投过来的芬努巴尔说道,“有没有兴趣做一门生意?” “什么?”芬努巴尔已经深刻领略到达克乌斯的厉害了,他强打起精神回应着,以防止自己中计,让局势变得更加不可挽回。 “阿苏尔与阿斯莱之间的贸易,奥苏安与艾索洛伦之间的贸易,把阿苏尔的船只开到布理奥涅或是直接开到奎那利斯,人类通过布里安河将货物转运到艾索洛伦的边界。” “这是施舍吗?”芬努巴尔一时有些语塞,他有些搞不懂,但他又有些搞的懂。如果这话是从别的杜鲁奇嘴里说出来,在他听来无异于天方夜谭,是某种黑色幽默,但达克乌斯就不一样了。他一时之间想了很多,犹豫片刻后,他才问道。 “我认为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是我们的之间的,与阿斯莱无关,他们需要支援,要知道守护世界是我们精灵的责任,在我看来你们就是非常好的选择。” “据我所知,巴托尼亚的海岸线全是你们的船。”有些心动的芬努巴尔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政治是政治,生意是生意,他作为派系的领导人,手底下有一大帮人需要照顾的。而且,不论之后发生什么,现在的他回到奥苏安需要交差,这是政治。哪怕他放弃竞选凤凰王,他也要有一些拿出手的政绩,增加自己的话语权,避免被传统派攻击。 “但这些船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这个时候独裁体制就体现出好处了。回到纳迦罗斯后我会下令停止哈克西耶试炼之航,杜鲁奇的掠夺舰以波尔罗德为界,你们的船队会顺利驶入布理奥涅。我认为这门生意行的通,奥苏安或许会对阿斯莱的工艺品和艾索洛伦的水果感兴趣?你们在这里也待了一段时间,想必艾维林果你们也吃过,非常不错的体验,不是吗?” “据我所知,布里安河分属三个不同的巴托尼亚公国?” “这点你不需要费心,你只需要把货物运到布理奥涅或是奎那利斯,我相信阿瑞妲女士……还有那位女士会打点好一切。当这条贸易路线确定后,艾索洛伦、南方王国和那三个巴托尼亚公国的货物会运回奥苏安。这真是的稳赚不赔的买卖,说的我都有些心动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事办妥的可能性很大,非常大,有了艾索洛伦的锚定,布理奥涅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重要性不亚于玛丽恩堡。长度与格里斯梅里河差不多的布里安河贯穿了艾索洛伦和巴托尼亚的南部,河流相当宽阔,从布理奥涅王国入海口进入河流的海船可以直接行驶到奎那利斯王国的首府。 再往上,从奎那利斯到艾索洛伦那段就比较浅了,需要平底驳船,但这都不是问题,阿斯莱和人类会处理好这个问题。另外,布里安河支流、沼泽密布,提利尔北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贵族们可以让手下的船只穿越卡尔卡松王国开到奎那利斯进行贸易。 钱是一切的基础,有了钱,人类就可以武装更多的军队,三个巴托尼亚公国也好,还是提利尔也罢,从战略的角度上能承担艾索洛伦外围屏障的角色,这对艾索洛伦,对世界是有利的。关税什么的好商量,精灵的实力摆在那呢,再说不还有那位女士呢么,实在不行让那位女士站出来发个话。 “另外,这在政治上也有些好处,等我们的事情解决后,我们会把视线投向埃尔辛·阿尔文,对人类施加我们的影响力。” “我需要商议一下。”尽管达克乌斯没有引出很多,但芬努巴尔已经大概猜到那些隐藏的话语了。他承认达克乌斯说的对,同时他也有些佩服达克乌斯的政治手腕和政治远见了,但他还是没有马上答应,他也要面子的,有些事应该他与达克乌斯私下谈。 “你这边有什么想法了吗?”达克乌斯知道芬努巴尔有些意动了,有些事情点到为止,不宜多说,他又将视线转向了斯卡洛克。 “如果布里安河的航线成功打通的话,我会把重心放在帕拉翁、乌博瑞克和努恩。另外,大人……塔塞恩与努恩之间应该有一条隐藏在灰色山脉下的暗河。” 达克乌斯的眼睛亮了一下,他伸手出手示意斯卡洛克展开说说。 “我曾深入过格里斯梅里河……我在一个大型洞穴中发现了人类船只的残骸。” “不愧是『流浪者』,你的发现很有价值,这是一条备选路线,努恩是帝国人口第二多的城市,号称『闪耀着一千颗珠宝的王冠』,后面我们可以展开探索?” 尽管斯卡洛克没有多说什么,但其实都已经说了。阿斯莱的航海技术可谓是没有,斯卡洛克能发现人类的船只,说明人类倒在了最后了一步,应该进入岔路无法调头或是补给耗尽了,失去了来到艾索洛伦体验一番和书写历史的机会。 达克乌斯先是恭维了斯卡洛克一番,给斯卡洛克提供一些情绪价值。另外,他是真没想到灰色山脉下面居然有一条联通左右的地下河,但一想想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巴托尼亚和帝国左边的河流源头都源自灰色山脉,有一条地下河再正常不过了,或许还不止一条,只是像纳迦罗斯下面的地下海一样没有被发现? 有了这条地下河就真正不怕巴托尼亚卡脖子了,关税上精灵可以压价到最低。毕竟,实在不行,可以走地下河这条线,从瑞克领绕一大圈就是了。至于地下河能行驶什么船,那是技术问题,纳尔哈普在这呢,他可以解决这个技术问题。 “很好,那这事就过了?对了,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一下。” 听到达克乌斯的话,斯卡洛克第三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在来时路上路过了矮人那里,他们在梯田和高地牧场饲养着巨角山羊和长毛山地牛。” 斯卡洛克见达克乌斯说完后,再次行礼坐下。他懂达克乌斯的意思了,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些好手,把那些牛羊从围栏中牵出来。这事是他擅长的,另外他也介意恶心一下那些矮人。 在场的精灵们将目光齐刷刷地向达克乌斯看来,搞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认为他的决定没毛病,来时的路上他就盯上了,这些耐寒的牛羊可以带回纳迦罗斯养殖。克拉卡隆德和海格·葛雷夫周围的环境都能饲养,纳迦隆德也能,再往上嘛……这不重要,那不是他的基本盘。虽然量肯定比不上露丝契亚,但有总比没有强。 另外,阿兰洛克就贴着灰色山脉,到时候灵蜥也能在山上养。狡兔三窟,多手抓嘛,反正他是不希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通过世界根须传送物资,他不想有这个依赖性,不好。 关于牛羊,达克乌斯只是突然想到临时起意,本来他都没准备在会上说的,他准备在解决居尔的时候,来一手顺手牵羊。然而,一些阿斯莱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这是达克乌斯在展现自己高超的政治手腕。他们无权干涉蜥蜴人的行为,但达克乌斯的话语已经很明显了,蜥蜴人会像他们那样,遵守协定,维持森林的生态。 阿斯莱们也知道阿兰洛克靠近灰色山脉,他们更知道关键的冬之穹顶就在那里,到时候蜥蜴人的势力会将冬之穹顶围住,而定居点的关键就在冬之穹顶。可谓是环环相扣,这一套套组合拳打出来,打的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往日奥莱恩和艾瑞尔还在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那对化身夫妇可没有这么高的政治手腕。 “接下来就是会议的关键了,你们想把钱币停留在哪个层面?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这很重要。”达克乌斯说的同时调整了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显得严肃些。 这次阿斯莱们的议论时间很长,尽管他们不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对于这个问题显得那么严肃,但他们似乎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如果选择错误的话…… “外交层面?” “也就是说,你们还是像之前那样走集体模式?” “集体模式?”阿斯莱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达克乌斯口中的集体模式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们会是这个反应?说实话,你们的反应令我感到困惑,阿苏焉的火啊,难道你们缺少某种理论?”达克乌斯无语地摇了摇头,他一开始以为这只是阿斯莱的某种迂回套路,但好像并不是?他能从阿斯莱们的表情上看出来,是真不懂啊。 “在我看来,是历史和环境原因塑造了现在的阿斯莱,既然你们还选择生活在这片森林中,就注定你们的模式与杜鲁奇、阿苏尔和艾尼尔的不同。 集体模式,是的,集体模式。集体模式包含了三个因素,在行为上,它是由其显着特征表现为能力的部分组成。在结构上,政治社会被看作是将能力转化为某种现实的手段。因此,社会是集体生活的关键。”说到这,达克乌斯停了下来,他看到一些精灵在用不同的方式记录着。 “作为主要的社会化工具,政治社会基本上是一种教育组织,其存在目的就是为了改善社会本身。在这点上你们做的非常好,真的,在我看来邻帮是非常好的教育组织。 个人仅仅是社会的衍生物,是一种衍生性的个体。在规范上,集体是一种伦理的或道德的组成,这样,个人的道德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体现在亲属关系、政治理想等方面更高目的的社会道德。 集体模式强调一致性,而不是强调差异。它很少依靠观念的自由流动,而更多地依靠将注意力集中于特定目标。它比世俗的自由模式具有『更高的』道德,因为社会生活被导向集体的利益而非个人自我的利益。它更有纪律,因为更多的活动集中于政府优先安排的计划。集体模式对阿斯莱而言是重要的,因为它是自由模式的替代,如果政府失去社会成员的忠诚和缺乏共识,模式就会解体。” 达克乌斯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过于理论化的东西,不过他认为有必要说,让阿斯莱有一个深刻的认知,知道自己是怎么运行的,至于展现自己的政治水平什么的不重要。当然,他没有说什么经济领域的平等通常被看作是通过最终消灭私有财产来实现的目标等等,这有些超纲了……而且,阿斯莱的社会也失去了关于经济的概念。 在他看来集体模式本身不会过时,但越庞大的集体会越僵化、任何组织越大越快老化,也越快腐烂,越复杂的架构也越容易脆断,集体模式的问题是周期短寿命低,熵增没有人能违背的。 纳迦罗斯和奥苏安肯定是玩不转这套的,有着城邦亲族的劳伦洛伦也不行,但……这在艾索洛伦不是问题?阿斯莱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这套体系运行了几千年。 在艾索洛伦是完全自治的桃花园族群(kindred),财产是等比交换,算的上是共有共享。亲族(kinband)内上千年的高度近亲结合,保证亲族内的成员不仅血浓于水,还亲上加亲,以此最大限度降低亲缘关系对集体模式的腐化。 族群仅维持在一定的规模,一旦超出这个范畴就会组建新的族群,分离出来的族群会向林地领主或贵族家族宣誓忠诚,成为亲族的一部分,并自行寻找新的土地建立封闭社区,循环往复。 而且,阿斯莱的贵族与阿苏尔的贵族还不同。 林地领主又称『高贵子民』,每位领主都必须确保自己的领地不受侵扰,并对他们的追随者居住的森林地区拥有最终的责任和主权。尽管艾索洛伦的居民像其他精灵种族一样骄傲,但他们从不让自己的傲慢危及家园,保卫艾索洛伦是他们认为至高无上的使命。唯有艾索洛伦自身,才能立于这些人的骄傲、虚荣与自满之上!是他们的信条。 如果一位领主未能尽到对森林的责任,有时他们会将领导权让给更有能力的人。之后他们会离开大厅,离开安全路径,走向黑暗的小径。在那里,他们会寻求赎罪和宽恕,有些人再也没有被看见,只存在于梦境和记忆中。另一些人几小时后返回,异常地衰老,仿佛经历了数十年的岁月。极少数人在多年后回归,通过与魔法森林的交流重新焕发了活力,并充满了目标与使命感。 与奥苏安以及大多数已知世界的不同,阿斯莱在军事或和平时期对男女之间的地位和责任不加区分,在艾索洛伦的贵族家族中,女儿和儿子同样有可能继承家族的头衔和地位。阿斯莱贵族通常根据出生的地位继承地位,但某些特别英勇的个体有时也会被提升到更高的权威地位。 赫格利雅就是作为女儿从父亲手中接过继承权的,作为猎帅四小强之一的卡劳娜是实际继承权的,像斯卡洛克、格鲁斯、泰拉、埃兰德罗、洛斯兰这些靠的是个人的勇武。 艾索洛伦的一切都满足集体模式运行的条件,这种情况下,集体模式是成立的,并且会一直成功运行。 达克乌斯的这套纯理论输出给精灵们唬的一愣一愣的,阿斯莱们通过这套体系运作了几千年后,才从他的嘴中得出了抽象出来的概念,原来他们的体系叫做集体模式。当他的演讲结束时,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消化达克乌斯的话语。 这种理论解释不仅让阿斯莱理解了自身的社会结构,还让他们感到自己几千年的努力和坚持得到了认可。 掌声骤然响起,震耳欲聋。 每一个阿斯莱都在为达克乌斯的演讲鼓掌,这掌声不仅是对达克乌斯个人的赞美,更是对他们自身生活方式的认同与骄傲。 “既然选择了,就一直保持下去。”达克乌斯继续说道,掌声中,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精灵的耳中,“当然,后面为了适应时代的发展还是要派青年走出艾索洛伦,学习更多的知识,并由他们自己选择是离开亲族,还是回来继续生活,为自己的族群贡献力量。” “我很好奇,在你看来,奥苏安是什么模式呢?”等气氛恢复后,玛琳迫不及待地问道。 “问的好啊,问的好啊,是世俗-自由模式。”达克乌斯看了玛琳一眼后感慨道,他其实对玛琳印象挺好的,如果君临奥苏安后,他或许会让玛琳去搞财政,作为一个杜鲁奇派与开海派之间的纽带,当个财政部长? “从行为上讲,自由模式包括了两种能力,即推理能力和认识自我利益的能力。从结构上讲,制度必须为运用理性和实现自我利益提供最大的机会。由此,它强调的是建立一个能够防止强制和建立有限政府的框架。通常,实现这一需要的途径是一种具有防止专制政治的、具有制衡机制的代议制政府。从规范上讲,这一制度将特定的基本正当看作是既定的。” 达克乌斯点到为止,他没有说别的其他乱七八糟的,比如什么行为的最终目的主要通过宗教信仰来表达,缺乏宗教信仰就没有社会契约等等。本身他这段话的攻击性就有点强了,再说说还能骂起来。 “另外,我不认为这两种模式有什么相似之处,两个更像是平行运行的,互不干扰的。 奥苏安那套在这里行不通,这里的同样在奥苏安行不通,这更像是民族问题?而不是制度问题?所以……现在就很好。”达克乌斯说的同时伸出两只手在桌上比划着,说完后他站了起来,但他的双手没有收回去,而是张开了,“在我看来,精灵无论使用某种制度或是多项制度运行都应该是一个世界帝国。 一个围绕在凤凰王周围,跨越民族边界的超大政治整合体,强调绝对的实力和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确立精灵在世界秩序中的主导地位!” 这是达克乌斯第一次发表自己的政治宣言,在他看来这才是精灵该走的路线,该承担的责任。秩序方可以开会,但必须在洛瑟恩开,而不是像某个cg动画那样,在阿尔道夫开,由某位+8的大锤主持。 至于什么普世帝国和二元制帝国的就算了,精灵内部没那么多民族,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民族的划分。劳伦洛伦与艾索洛伦不一样,劳伦洛伦的地理位置注定那里将是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桥头堡,精灵会以那里为前进基地向帝国北部的森林扩张,那里的民族和政治势必不同于艾索洛伦,必须掰回来。 改变阿斯莱的模式除了会带来混乱外,没有任何实际上的好处。在他看来这更像是自治区,既在凤凰王的统一领导下,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自治区设有自治机关,行使自治权,管理内部地方事务,而不是像德州那样的加盟国。而且,他也不担心出现什么阿斯莱认为奥苏安是加盟他们,什么接受奥苏安加入艾索洛伦,主从关系逆转,搞些什么独立运动。 艾索洛伦的核心在他手中,他是房东,掌握着阿斯莱的命门。他能把艾瑞尔和奥莱恩撵出去,就能把阿斯莱撵出去。阿斯莱的实力在得到调整后是会扩张,但森林精魄和蜥蜴人的实力也在增长啊,三方呈三足鼎立事态,森林精魄和蜥蜴人是古圣系,是他的铁杆盟友。再说,不还有大精灵帝国呢么。 许多精灵眼中闪烁着光芒,就连杜鲁奇们也愣住了,他们以往可没从达克乌斯的嘴中听到过这番话。精灵们不断品味达克乌斯的话语,试图想象出描绘出的蓝图。之后掌声和拍桌子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比上次更加热烈。 “接下来就是这次会议的重点了。”等掌声平息后,达克乌斯准备上茶了,这也是西餐的最后一道菜。 “组成参议院,一年四次,每季一次,在春分、夏至、秋分和冬至举行,会议举行地点就这里,讨论涉及邻居的外交事务,或是艾索洛伦全境的防御。必要时,可以召开紧急参议院会议。参议员是受人尊敬的战士、女士、守望者和神职人员,他们来自十二领,他们会根据经验提出具体的行动方案,但他们本身不享有政治权利。” 达克乌斯说到这里的时候,阿斯莱们没什么反应,对于组成参议院他们是能接受的,但艾尼尔和杜鲁奇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参议院由高等议会管理,成员由十二领的领主和女士,还有艾索洛伦的先知、使者和三女神的祭司们组成,高等议会负责裁定艾索洛伦和周边的事务,接见来自奥苏安的使者,并决定协议的条件。” 当达克乌斯说到这里时,托兰迪尔和云行者家族的成员们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一开始他们还没搞明白的话,现在已经彻底搞明白了,达克乌斯把劳伦洛伦那套搬到了艾索洛伦。 “高等议会由三人议会管理,当高等议会陷入僵局,需要由三人议会最终拍案作出决定,三人议会的成员由我身后的杜尔苏和纳尔哈普组成。另外一名成员由领主或女士担任,十二领每年进行轮换,任期一年,除了戴斯和阿玛迪·铁树皮领主可以主动放弃外,其他的领主和女士不得放弃,在任期内要协调好精灵与森林精魄和蜥蜴人之间的关系,我要说的是你们该学习蜥蜴人语了,或者教会我身后那两位灵蜥祭司说艾尔萨林语。”达克乌斯说到最后开始模仿灵蜥说话时,嘶嘶咔咔的声音。 就像艾尼尔们认为的那样,达克乌斯确实把稍微调整后的劳伦洛伦体系搬到了艾索洛伦,在他看来,这套挺好用的,在某种角度上堪称无懈可击,能维持阿斯莱体系的运转。 而且,这里搞什么独裁、一言堂不现实,他也不能天天蹲在这里,新世界一堆事等处理呢,那才是他的重心。他更不能指定某位领主或女士担任他的代言人,他其实与这些领主和女士也不那么的熟,指定阿拉洛斯?凭什么,因为是莉莉丝的冠军?他从昨天到现在总共与阿拉洛斯没说过几句话,再说很多生物往往在掌握绝对权利后会变的,时间长了会出问题的。 听完达克乌斯一口气说完,并没有继续说的打算后,阿斯莱们开始议论了起来,他们议论了片刻后发现达克乌斯设定的体系似乎没什么问题?他们的权利和权力没有像他们之前想的那样丧失。 反而?还增强了?在奥莱恩和艾瑞尔在的时候,他们也是议会成员,但他们更像是达克乌斯口中的参议院成员。而不是高等议会成员,他们要做的是提出问题和建议,最后由那两位来进行最终的裁定。 讨论片刻后,阿斯莱们将视线集中在阿拉洛斯身上。 “您呢?难道我们……”知道自己被推出来后,阿拉洛斯站起来问出了内心关切的问题,也是所有领主和女士关心的问题。 “我?莉莉丝的勇士,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我的朋友们,在精灵的层面,我是杜鲁奇,不是阿斯莱,我是杜鲁奇的首席执政官。你们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向我效忠,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这不符合流程。当真正的第二位凤凰王出现的时候,才是你们效忠的时刻,到时候你们应该离开这里,去奥苏安转转。” 阿斯莱们听完达克乌斯的话语后,沉默了片刻。但沉默只有那么的片刻,还在站在那里的阿拉洛斯眼神中充满了决然和信任,他对着达克乌斯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理解您的意图,您有权提出这样的建议。我们接受您的提议,等待真正的第二位凤凰王出现。在那之前,我们会遵循您的领导。”阿拉洛斯的声音响亮而坚定,既然那些平常看他不顺眼的领主和女士们把他推出来了,他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他们给代表了。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他身旁的阿斯莱们表示同意并纷纷站了起来。他们对着达克乌斯鞠躬,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达克乌斯的尊敬和信赖。 “接下来,我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处理各项事务,包括议会体系的正常运转。对了,往后,暮光姐妹会担任我的话事人,她们不会插手阿斯莱的事务,没必要她们不会发言,但她们会告诉我,身为乌玛克的我,森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过神的芬努巴尔作为见证者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发现事情似乎没有向不可控的方向进行。没有了艾瑞尔和奥莱恩的统治,阿莱斯还是阿斯莱,击败奥莱恩并掌握艾索洛伦法理的达克乌斯,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加冕为艾索洛伦的新王,达克乌斯似乎把到手的果实又扔了出去。 但在他的认知中,只要蜥蜴人和森林精魄站在达克乌斯一边,达克乌斯始终就是艾索洛伦的王。只是换了一种巧妙,并且令所有人都接受的方式。 杜鲁奇没有与阿斯莱结盟,甚至连贸易协定都抛给了阿苏尔,这或许在阿苏尔们看来是好事。如果他回到奥苏安后用一种巧妙的话术把艾索洛伦发生的一切讲述出来,他会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并为自己添加一笔功绩和话语权。 他阻止了杜鲁奇与阿斯莱的结盟,并与阿斯莱签订了贸易协议。事情的本质就是这样,没有任何问题,堪称无懈可击,这一刻,他明白达克乌斯为什么会放过他了,放过阿苏尔使团,并让他返回奥苏安了。 同时,他也知道事情并非这样,第二位真正的凤凰王是一切的节点,是关键所在。当第二位凤凰王出现的时候,就是阿斯莱不再独立的时候。他看到了事情的本质,达克乌斯之所以会这么操作,肯定是了解些什么的,第二位凤凰王很有可能会在杜鲁奇出现,不是没走完流程的马雷基斯,就是他眼前的达克乌斯。 他甚至认为达克乌斯成为第二位凤凰王的可能要比马雷基斯大,他能深刻感受到达克乌斯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达克乌斯的言谈举止充满了自信和从容,胸襟宽广,不拘泥于小节,而是眼光放远,注视着更大的局势和长远的未来。在达克乌斯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引人入胜的气度,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如同星空中那颗最明亮的恒星,吸引着众人的眼球,但却不为所动。 在他看来,如果达克乌斯是阿苏尔的话,那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强者中的强者,英明勇武的同时充满智慧,并且内心里满怀着对拯救世界安危的热情与全体精灵的利益。可惜…… 不远处的玛琳也看着不断与阿斯莱们交谈的达克乌斯,她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而且不论其他的,达克乌斯把会议流程、前期布置、讨论中各个环节的应对、发言,可以遇见的困难都表现的淋漓尽致,并且最终达成会议目的。而且所有方面都表示满意和支持,甚至连阿苏尔都拿到了好处,这是非常难得的,足以体现会议组织者的驾控和领导能力。 要知道,这在奥苏安是基本不可能发生的,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必须马上、立刻做出决定,通常一个会议的进行和展开是按照月,甚至年来计算的。 第485章 长连不禁手 “首先,你要知道一个国家所有的问题,成功或者失败都在于这个国家的政体形态。正如水流来自其源头一样,所有行动的设想和设计不仅由他们的政体而起,也由他们的政体而成。” 达克乌斯说的同时往棋盘上落了黑子,接着他向了远端,留给了芬努巴尔思考的时间。 现在已经是那两口子……是会议进行的第三天了,但从第二天开始,会议就进入了垃圾时间。谁让达克乌斯效率那么高,把原本应该是闲扯淡的第一天用来开会,并且一天内就把事情处理完成呢。 那张抽象的桌子还在那,玛琳身披着华丽的丝袍,与航海世家的家主们低声交谈,讨论着如何优化海上贸易线路。阿瑞妲和斯卡洛克则专注于巴托尼亚的问题,他们的目光时而凝重,时而闪烁着策略的光芒。双方偶尔就共同的问题展开讨论,桌子上的卷轴和地图摊开,记录着每一项重要的讨论结果。 在空地的边缘,卡利恩正与暮光姐妹、布雷亚斯、格鲁斯和泰拉进行着热烈的讨论。四周围绕着各种野兽,显得生机勃勃。卡利恩与泰拉和暮光姐妹交换着有关野兽行为和战术的见解,他们的声音带着兴奋和敬佩。 布雷亚斯则在向格鲁斯展示他的最新心得,尤其是如何在战斗中巧妙地使用战车。 两只分别叫做克罗姆和克鲁奇的巨熊在布雷亚斯身旁徘徊,它们是布雷亚斯的忠实伙伴,和他并肩作战多年。现在,在达克乌斯的许可下,一辆饱经战斗的冷蜥战车送到了布雷亚斯手中,替换了他原有的战车。 布雷亚斯将他的两只熊伙伴套在战车前面,开始在空地上进行测试。他操控着战车在空地上奔驰,巨大的独轮在地面上碾过,发出低沉的嘎吱声。战车在他的操控下灵活地转弯、漂移,展示出令人惊叹的适配性和协调性。克罗姆和克鲁奇毫不费力地拖动着战车,它们的力量和速度与战车的性能完美契合。精灵们驻足观看,不时发出惊叹和赞许的声音。 众所周知,阿斯莱是没有战车单位的,但有时候话不是绝对的。 布雷亚斯尽管血统高贵,但他在精灵的个子算矮的,不过他的心胸与他的熊一样宽广,这也是他被称为『熊心』的原因,属于敦实那类的。敦实他的有着超越精灵的敏捷,在战斗发生的时候,他会带领他的伙伴进入战场,但他从不站在战车上,而是站在车轭上,也就是两只熊的连接处。 他会在车轭上来回奔跑,用一连串低沉的咆哮和咕噜声与伙伴交流,指挥战车,熊的两边还会安置标枪袋,他的拿手绝活就是在战车狂奔的时候,将标枪准确的投掷出去。 退化到已经不说话的『兽王』格鲁斯看着战车狂奔的同时用叫声和手势与卡利恩交谈,两只剑齿虎懒洋洋地蹲坐他的旁边,耸拉着耳朵好奇的看着卡利恩。 这两只剑齿虎分别叫做尖牙和利爪,是一对雌雄同体,是森林中最后的同类。当森林受到敌人威胁时,格鲁斯便会被召唤,带领这两只剑齿虎与亲族们并肩作战。但他在战斗的过程中是独立的,之所以被称呼为『兽王』是因为他能控制兽群,一些巨狼群、巨蜘、熊会加入到战斗中。野兽会用匕首般的尖牙在战场上搜寻猎物,战斗结束后,饱餐的一顿的他们会消失在树林中。 格鲁斯和布雷亚斯按照邻帮划分的话莱斯-库恩的成员。传说是奥莱恩的女儿的泰拉就与他俩不一样了,她更像是有着野兽亲和,是传说中的野兽使者之一,她的身旁围绕着一些同样懒洋洋晒太阳的巨猫。暮光姐妹就更逆天了,作为艾索洛伦化身的她俩比任何精灵都吃的开,尤其是在与野兽沟通方面…… 塔洛斯与芬多和泰兰铎用『鹰语』交谈着,他们的身上除了有着领主的共同标签外,还有会鹰语的标签。他们三人拥有悠久的渊源传承,都能与巨鹰沟通。他们正在分享骑乘巨鹰时的战斗经验和心得,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智慧和技巧。 他们用模型代替真正的巨鹰,模型的翅膀在半空中划过优雅的弧线。塔洛斯描述着他在高空中俯冲攻击敌人的策略,芬多讲述他如何利用巨鹰的速度和灵活性来躲避敌人的箭矢,而泰兰铎则描绘他在与巨鹰合作时,如何通过微妙的身体语言和精神联系来提高战斗的效率。 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带着女术士们围坐在一起,研究着一件橘色皮毛制成的熊皮夹克。这是霍恩伯格送给达克乌斯的礼物,这件无袖夹克以能调节穿戴者的体温闻名,不管外界环境如何,穿戴者都不会感到过冷或过热。这在达克乌斯看来是好东西,他本打算让奥比恩的蜥蜴人使用,结果奥比恩的蜥蜴人没用上,艾索洛伦的蜥蜴人先用上了。 女术士们正专注地研究着这件夹克的机制,希望能够弄清其工作原理。艾索洛伦相比露丝契亚和南地丛林还是有些冷,蜥蜴人不可能一直蹲在阿兰洛克晒太阳。其他的十一领的环境可不像阿兰洛克那样温暖,如果能够破解这件夹克的秘密,并进行批量生产,或许可以带回纳迦罗斯? 托兰迪尔与赛芮妮和莉亚瑞尔交流着,一群木灵不停的围着他们转悠。当然,他们交流的方式不是语言,而是乐器。兰迪尔抱着他那把鲁特琴,指尖在琴弦上跳动,发出悠扬的旋律。赛芮妮吹着海螺号角,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与鲁特琴的清脆相互交织。 莉亚瑞尔则在调试一把五弦琵琶,认真地拨弄着琴弦,音符在空气中飘荡。这把琵琶是达克乌斯从龙岩堡带出来的,音色独特,但她还有陌生。然而也仅仅是陌生,上手一段时的她马上就要掌握弹奏要领了。 达克乌斯的算盘打得很响,他让莉亚瑞尔先学会弹奏这把琵琶,然后再让莉亚瑞尔教他。这样琵琶就会成为他俩之间的媒介,不至于有的没的尬聊。 阿苏尔和阿斯莱的施法者们围绕在萨里尔和纳尔哈普周围,学习着魔法方面的知识。她们交换着古老的咒语,分享着各自对魔法之风流动的独特理解。 萨里尔的声音充满了智慧和优雅,他用简洁的语言阐述着复杂的魔法理论。纳尔哈普则用一种更为实用的方式,展示如何在战斗中迅速施放强大的法术。一神一蛤的合作使得学习的氛围既紧张又充满了兴奋,每个施法者都沉浸在这无尽的知识海洋中。 另一边,一些阿斯莱与一些阿苏尔和艾尼尔正比试着箭术。他们站在草草搭建的射击场上,眼神专注,手中的弓箭似乎成为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每一箭射出都带着精确的力量和角度,空气中充斥着弓弦的嗡鸣声和箭矢破空的声音。 经过一天的比试后,达克乌斯得出了一个结论:在平均值中,四精中箭术最好的要属阿斯莱和艾尼尔,阿苏尔排第二,而杜鲁奇嘛……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达克乌斯将目光投向了人群汇聚的地方,那里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拳脚比试。 脱光上半身的拜涅与同样光膀子的『钩刃』塞昂兰正以拳脚相搏。拜涅挥拳如风,每一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然而,塞昂兰的身手更为灵活,他用敏捷的步伐和闪避技巧不断化解拜涅的攻击。两人互相纠缠,拳拳到肉,汗水飞溅,周围的观众发出阵阵喝彩声,为各自下注的目标加油着。 达克乌斯能感觉出来拜涅似乎不是塞昂兰的对手,拜涅在力量上有着优势,但技巧和速度不行。处于防守状态的塞昂兰显得游刃有余,显然他在拳脚方面有着独到之处,毕竟『钩刃』可不是白叫的。塞昂兰似乎在给拜涅喂招,平日,拜涅扮演的角色,在此刻逆转了。 “哎!”听到落子声的达克乌斯转过头看向棋盘,看了一眼后他就发出了惊叹,接着他把芬努巴尔落下的白子丢回了棋盒中,“说好的三三禁手,不能下在这里。” 达克乌斯会下围棋,但他不会下类似国际象棋的象棋。芬努巴尔会下国际象棋,但他不会下围棋,最后采用了折中,下五子棋…… 五子棋的规则简单,三三禁手,四四禁手就是,至于长连禁手就算了。没有规则,五子棋就没法下,都是有套路的,到了固定回合,先落子的必成三三禁手的局面。 按照正常的流程,芬努巴尔在三三禁手的时候已经犯规了,犯规就代表着这盘已经输了。按照阅读理解,芬努巴尔有着精灵的劣根?短视?看重眼前的利益? 一盘棋的输赢对达克乌斯不重要,他不赌天,不赌地,不赌命,更没有那种锱铢必较的好胜心。下棋只是沟通的桥梁,就像饭桌上喝酒一样,他与芬努巴尔之间需要一个媒介。 “抱歉……我忘了。”处于思考状态的芬努巴尔回过神将棋子重新落位,“你刚才的话能再具体些吗?” “一个大国强盛、繁荣、威武是一个现象,这其中有很多因素,比如说经济很好,管理很好,风俗习惯也很好,贸易货畅其流,大家可以交换有无,方方面面,形成一个哪哪都好的大局面。经济繁盛了,可以养活军队,可以养活很好的官僚团队,所以权利架构好,这就是所谓的经济基础。 另外,有开放包容的心态,观念上受到某些哲学和宗教的侵染,一个非常有雄心,又开放的状态,我们可以各个点切入,寻找一个国家强盛的原因,为什么强盛。那你认为这些因素中,哪个最重要呢?” 达克乌斯说完后没有落子,他将棋子夹在手中,凝视着身材高大,脸型窄小,目光敏锐的芬努巴尔。 按照精灵的审美标准,有着一头金发的芬努巴尔很英俊,号称『目光总是在寻找下一个地平线』,绿色的眼睛与洛瑟恩翡翠门上镶嵌的数千颗宝石相得益彰。今天的他穿着一件起初看起来很素朴的震旦丝绸长袍,但仔细研究的话,会发现长袍是用复杂的相连图案织成的。 他没有在芬努巴尔的眼睛中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眼睛后面往外看,一种既不友好,也无恶意,更像以一种非常遥远的方式观察,不像一个普通精灵那样,而是一个完全不同物种的实体。这是踏入圣火后的反应,即使被避火咒庇护着,也会产生某种反应,阿苏焉在诅咒用避火咒进入圣火的凤凰王同时,也会通过凤凰王的视野观察着一切,这很阿苏焉…… 芬努巴尔的声音既不和蔼可亲,也不态度开朗,他在达克乌斯面前没有必要扮演某种试图让人安心,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联系的角色。由于常年航海的缘故,他的声线是粗犷的,深沉的,蕴含着某种奇怪的口音,鼻音似乎与在舰船指挥甲板上听到的那种威严的气氛是一致的。 达克乌斯其实通过话语给芬努巴尔描绘了一个蓝图,一个芬努巴尔成为凤凰王后的奥苏安样貌,一个虚弱无力的大胖子…… “制度?是制度!”芬努巴尔先是疑问,随后马上肯定。 “是制度,权利架构,或许我刚才讲述的也是你回到奥苏安后的样子。 毕竟这次你交上了一份相对满意的答案,与艾索洛伦建立了联系,与巴托尼亚建立贸易关系。当你不久后重返阿尔道夫,或许会收到宝贵的礼物?经历过阿尔道夫之战的人类会崇拜我们,敬畏我们,将我们视作神灵的化身,我与那里的西格玛大神官有着很好的私人关系,贝洛达跟你提到过吧? 你会在与帝国的外交中获取更大的优势,我认为你应该在西斯·里奥纳斯克建立一座精灵镇,为百年后的未来铺路。你还可以去劳伦洛伦走一趟,在我们离开后,玛瑞斯特女王或许非常希望你们的到来。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将信得过的船开到塞阿蒂尔塔与艾尼尔进行贸易,当然,满载露丝契亚货物的杜鲁奇船只也会开到那里,也许那里会成为一个出色的走私港口?只要你别让凯亚为难就是,她可是我的好朋友,我喜欢她。 再然后,你可以去世界边缘山脉,像马雷基斯最初的那样,品藏矮人啤酒,与矮人建立联系。可惜,我的埃尔辛·阿尔文之旅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我要返回新世界,不然我真想与你一同去,看看你喝矮人啤酒时的表情。”达克乌斯没有抨击奥苏安的制度和过往的破事,他不想吵,而且说这些也没意义,芬努巴尔改变不了什么,侃侃而谈后,落下了黑子。 芬努巴尔听到关于矮人的话题后笑了出来,但他没有回应达克乌斯的话语,而是低头不语,专注的看着棋盘。 下完后的达克乌斯又看向拜涅与塞昂兰的拳脚对决。 拜涅猛地一拳砸向塞昂兰的面门,但塞昂兰敏捷地侧身躲过,随后迅速回身,一记重拳直击拜涅的腹部,拜涅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不再防守的塞昂兰趁机上前,左勾拳紧接着右摆拳,连环攻势让拜涅疲于应对,随后一个转身鞭腿,将拜涅踢倒在地,胜负已分。 “你之前有想过你当凤凰王时的样子吗?”见无戏可看,又见芬努巴尔迟迟不肯落子后,达克乌斯有些好奇地问道。 “在见到你之前当然有想过,见到你之后,哎……说实话,我也想现在返回奥苏安,后面的旅途在你的诉说下变得没有任何意义,我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就像你手中的提线木偶,没有任何成就感。 我真的想回到洛瑟恩,告诉他们在艾索洛伦真正的发生了什么,告诉他们杜鲁奇中出现你这么一号人?一个比马雷基斯还要可怕的存在,但这又毫无意义,他们知道之后会怎么样呢?他们只会被动防守,等待你们的进攻。就像你说的那样,制度限制了奥苏安。” “你应该去,完成我所没走完的道路,尽管你拿不回矮人宝库中的凤凰王冠,但起码在复仇之战结束后的几千年,精灵与矮人再次建立了初步联系。 精灵需要完成在埃尔辛·阿尔文的布局,你是无可替代的,你是不可或缺的。这样你回去后,也会获得声望,获得话语权,获得阿苏尔的尊敬,这对未来是非常好的。 你现在回去,两手空空,他们只会嘲笑你,当你把我的事情讲出来后,他们会说你被一个杜鲁奇吓怕了,他们不会相信你讲述的事情。即使相信了,他们也会攻击你,污蔑你,趁着这个机会不认你的人情和承诺,甚至给你按上一个『通敌者』的名号,你不会真的想体验纳迦罗斯的风土人情,热情好客吧? 你能想象你把用避火咒走进圣火的事讲出来会发生什么吗?你在撼动他们的统治根基,你不为了自己,也要为跟随你的人想想,他们在你身上倾注了一切。” “或许……你说的对,我不得不承认你对他们的认知太过于准确了。是的,你说的对,我应该继续我的埃尔辛·阿尔文之旅。”芬努巴尔被达克乌斯说服了,他认为达克乌斯说的对,说的太对了,他现在回到奥苏安后遭遇达克乌斯的所说的事情是必然的。 “阿苏尔在贝尔-哈索尔统治时期就腐朽了,他们希望你能带来精灵的勇气和力量,你是一个海员和冒险家,而不是一个颓废的魔法师。 从来没有比你更公平、更开放的统治者,你是来自洛瑟恩的凤凰王,是第一个来自那块的市和土地的凤凰王,体现了洛瑟恩的美德,这是一个时代的标志。”尽管达克乌斯有些忌惮芬努巴尔,但他没有圈弄芬努巴尔不要当凤凰王,芬努巴尔一点都不傻,反而很智慧,而且在他看来这似乎不重要了,他的内心得到淬炼后,又进化了,另外阿苏焉还在那卡着呢…… 避火咒真的有那么神吗?阿苏焉在看着一切,如果芬努巴尔在有着知道什么的心态后,还选择踏入圣火中,那无异于挑衅了,这可不是什么奉献,除非芬努巴尔不用避火咒,搏一搏。等贝尔-哈索尔死后,当芬努巴尔踏入圣火的时候将是杜鲁奇完成战争准备的时候,到时候…… “王子们团结在我的周围?我的地位会越来越强,他们的实力会越来越弱,至少一段时间里是这样。但事情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达克乌斯,你说的对,这其实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制度限制了阿苏尔,我即使作为凤凰王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身为阿苏尔贵族体系中的一员无法撼动制度,奥苏安也没有终结纳迦罗斯的能力,我似乎知道你为什么是杜鲁奇了,众神为什么会选择你了。只有外力,只有你这样的存在才能打破枷锁,消灭旧秩序,建立新秩序。可以和我说说纳迦罗斯吗?现在的我对那里充满了好奇。”芬努巴尔的目光紧锁在达克乌斯身上,声音中透出一种深沉的悲戚,他的话语中带着无奈和颤抖,手指紧紧夹住棋子,似乎一松手棋子就会掉落在棋盘上。 “当然,其实那里没什么好讲述的,纳迦罗斯是一个充满苦寒与绝望的地方,天空永远都是铅灰色的,一年四季,混沌荒野的寒风都会刮来,带来刺骨的寒冷。土地一直处于封冻的状态,寒冰覆盖了大地,仿佛永远没有春天。我们的位于北方的城堡和要塞都建在险峻的山崖上,四周是无尽的冰川和雪原,几乎没有绿色的植物生长。 在那里,生存是一种奢侈。食物和资源稀缺,只有最强大、最狡诈的杜鲁奇才能活下来。杜鲁奇从小就接受残酷的训练,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我们学会了在寒冷中战斗,在黑暗中猎杀,因为那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纳迦罗斯不仅是一个地理上的苦寒之地,更是一个心灵上的炼狱。每一天都是一场无尽的战争,每一刻都充满了生死的考验,那里没有仁慈,只有无情的斗争和残酷的竞争。” 芬努巴尔默默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感觉达克乌斯似乎在展现说话的艺术?但他没有打断,也没有发出疑问,他选择继续倾听达克乌斯的话语。 “那里不是所有的杜鲁奇都信奉血手之神,看那边,那些战士信仰着刀锋之主,有些存在,包括我在内是刀锋之主的神选。还有一部分信仰着其他的塞萨拉依神系,但这不能否定,血手之神在杜鲁奇信仰中的占比,你现在所看到的杜鲁奇是最清醒的,疯子遍地都是,尤其是北方。” “所以……?” “是的。”达克乌斯落下了黑子。 “马雷基斯……” “他不是,他在年轻的时候去过枯萎群岛,去过凯恩神殿,他看见了在不断变化的凯恩之剑,但他没有触碰,他慌不择路的逃跑了。不然历史就将改写了,他不会去北方,内战会提前爆发?之后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无论双方打成怎么样,他都没有拿起凯恩之剑的想法。” “这……”第一次听到这些话的芬努巴尔有些错愕地看着达克乌斯,看着达克乌斯的眼睛和表情,他想从中分辨出来这话是真是假。 “是政治!阿兰德里安的女儿,那个疯婆子,在纳迦罗斯很有影响力。马雷基斯宣称自己是血手之神的儿子,限制赫莉本在宗教、信仰的发展,就像阿苏尔一样,反正那两位都不会说什么,不是吗?”说到这里达克乌斯笑了出来,他感觉这一切太过于黑色幽默了。 “是的。” “我是杜鲁奇的首席执政官,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在发呆和处理政务之间,马雷基斯更喜欢发呆。所以,我要负责纳迦罗斯的事情,所有的事务,我是纳迦罗斯的举重冠军,纳迦罗斯六座城市在我的肩上担着,在我看来杜鲁奇与阿苏尔之间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我也为此筹备着,虽然还没有到正式开始阶段。 有了考琛平原的供血,纳迦罗斯会得到发展,真正的发展,而不是之前的那种断断续续式掠夺。纳迦罗斯将不再是我刚才讲的样子,新的将代替旧的,孩子们会得到教育,而不是无序,人口和军队的数量会提高,而我就是其中的关键。 所以,你知道关键点在哪,对,我!你可以找机会杀了我,还有那条航线,我不介意你们来进攻,反而欢迎,毕竟这是战争的一部分不是吗? 但你放心,我不会让蜥蜴人参与到对奥苏安的进攻,他们的任务是守护这个世界,而不是参与精灵的内战,精灵是骄傲的,不是吗?你可以把考琛平原看成是杜鲁奇的殖民地,就像阿苏尔的殖民地,就像你们与震旦之间有贸易往来一样,至于你们开不开发殖民地,那是你们内部的事情。”达克乌斯在这方面没有过多的深入,他只说了一些贝洛达会与阿苏尔提到过的,没有谈论钢铁厂这类说出来能吓死个人的东西。 “达克乌斯,我还是有些困惑,在我看来你似乎没有来到埃尔辛·阿尔文的必要?” “因为你看到的东西是浮于表面的,能用眼睛看到的,我有两个身份,作为乌玛克的我需要来这里看看情况,奥比恩岛和这片大陆很重要,比你能想象到的还要重要,帝国北部的森林和这里都是重点,这与以后的布局有关,关乎到世界的安危。” “对埃尔辛·阿尔文用兵吗?不……尽管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风格。” “是的,这不是我的风格,但这也是我的风格,在我看来纳迦瑞斯和奥苏安战争的目的是让精灵完成真正的涅盘重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旧的制度需要消灭,新的制度需要建立,只有在新制度下,精灵才会保护这个世界。 而埃尔辛·阿尔文是保护的重点,所以我来了,我认为精灵与人类开战没有任何好处,占领巴托尼亚?占领帝国?在我看来巴托尼亚和西格玛帝国的体制在本质上与奥苏安没什么区别,他们不再是野人,不再是部落,他们演化出了文明。 当他们面临的战争时候会放下分歧,携手站在一起,战争将是长期的,对精灵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搞不好,又是一个复仇之战。死亡会伴随着战争,从人类那里获得的回报,或许还不够支付士兵的抚恤金。 所以……” “换种方式,就像布理奥涅,奎那利斯?” “是的,这是一盘大棋,我准备把重心放在塔·乌利斯海恩。就像我前天说的那样,精灵无论使用某种制度或是多项制度运行都应该是一个世界帝国,精灵会终结那些活死人的统治,把那块地拿下来,我们可以将那里的沙漠改造成沃野,用另一种制度运行那里。” “宏伟的蓝图,据我所知,那里非常的辽阔,可以展开说说吗?”芬努巴尔有些呆愣住了,有着良好教育的他看过地图,知道塔·乌利斯海恩到底有多大,他无法想象那里都是沃野的景象,这会养育多少人口。 “其实没什么,当建立新制度的奥苏安进入和平时期后会快速发展,当到了临界值的时候,我们会发动一场庞大的战争,一场从南到北的战争。这就是我与诺斯矮人建立友谊的原因,贝洛达应该与你讲过这些事。但她不知道的是,斯卡文鼠人其中一个大氏族盘踞在那里,那里必须被净化,我们、蜥蜴人和诺斯矮人的军队会以诺斯矮人的要塞为前进基地,向鼠人盘踞的地方进发。 我们会把一支军团驻扎在西斯·里奥纳斯克,作为威慑,保证精灵安全的同时增加影响力。一支或两支,有着不超于十万人规模的军队驻扎在奥比恩岛,当有需要的时候,奥比恩的驻军会进入利爪海,或是威慑人类,或是攻击混沌仆从。 埃尔辛·阿尔文应该采取经济的手段,让那里变成我们的钱袋子,我们投资、贷款给人类的贵族们,垄断货物的出口,从人类那里换取运河、矿场的运营权。这样大量的财富会回流到奥苏安,人类也会变得更加富裕,他们会武装更多的军队充当抵御混沌的屏障。 另外,帝国北部,像劳伦洛伦这样的森林都曾是艾索洛伦的一部分,人类被森林包围着。但我们不是,我们会占据这些森林,维持节点的正常运转,你也知道,保护这些节点,就是保护大漩涡和时代橡树。 但这不代表我们不会对那里展开军事手段,让人类、矮人与我们并肩作战清缴鼠人,让我们的影响力深入人类的心灵,这对我们后续经营那里非常有利。 塔·乌利斯海恩应该采取军事手段,我们会控制中心海,精灵和蜥蜴人会同时对那里展开攻击,清缴地表的活死人和地下的鼠人,将那里的沙漠改造成沃野,用另一种制度运行那里。 不超过百年,精灵就会在那里生根发芽,提供精灵发展所需要的粮食、人口和兵源。那里有一部分与恶地接壤,我们可以在那里训练士兵,为南地的蜥蜴人提供资源。 一个围绕在凤凰王周围,跨越民族边界的超大政治整合体,强调绝对的实力和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确立精灵在世界秩序中的主导地位!” 芬努巴尔拿在手里的棋子终究还是掉在了棋盘上,他被达克乌斯所描绘的宏伟蓝图震惊了,尽管达克乌斯说的很浅,但他不傻,他能看到话语深处蕴藏的景象,他无法想象那时候的精灵会有多么的强盛,一个真真正正的世界帝国。 “你输了。”拨开芬努巴尔掉落在棋盘上的棋子后,达克乌斯将棋子落在了长连禁手的位置,六颗黑子瞬间穿成了一排。他没设定长连禁手的规矩,他没有作弊,他赢了。 “我会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芬努巴尔看着棋盘摇头苦笑。 “芬努巴尔,你有成为政治家的天赋,相信我,未来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你应该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如果可以,我想与你携手统治精灵帝国,我们扮演ab角,我们要保证我们其中一个不在奥苏安的情况下,奥苏安的体制能正常运转。你是一个出色的使者,我也是!”达克乌斯沉思片刻,然后直视芬努巴尔的眼睛,表情中充满了真诚与坚定。 “你真的这么想吗?还是某种甜蜜的毒药。”芬努巴尔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虑和担忧。但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你有漫长的时间思考,距离纳迦罗斯和奥苏安开战还有一段时间,如果可以……你可让你的儿子来纳迦罗斯看看?当然是小儿子,你的大儿子就算了。 我不希望洛瑟恩毁于战火,在我看来那里应有一个伟大的称号『世界渴望之城』!,洛瑟恩应该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最辉煌的城市,让其他种族仰慕的城市。而且,我也没有必要骗你,就像你说的,你稍微了解我了,不是吗?” 拉闸了,写岔了 昨晚没休息好,今天的脑子不可名状…… 写的东西没法看,再写emm…… 另外,要不要启用废设,把律法神引进来,让主角当律法神,混沌神是一个极端的话,律法神就是另一个极端…… 第486章 希望别出事(过渡章)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塞昂兰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的同时,嘴里不停的说着。 达克乌斯没有用颤抖的手摘下戴在脸上的眼镜,而是站在一旁专注地观察着地图。就像巴巴罗萨时那样,而不是终战等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史坦纳进攻,所以他没有留下那谁谁和谁,让其他人都出去。 “这个通道必须守住。”阿拉斯指着地图上的一个豁口说道。 达克乌斯顺着阿拉斯的手向的看了过去,他知道那里,他实地考察过。那是一处高地,高地背靠星光熔炉,前方是一道没有任何障碍物的向下缓坡,属于战略要地。但相比另外两处,这里的压力还算是相对小些。 “这里我们来守。”芬努巴尔试着接下这个任务,他的视线从地图上转开,看着一言不发的达克乌斯。今天的他没有穿着丝绸长袍,而是穿着猩红色的龙鳞盔甲和闪闪发光的雾影斗篷。腰间挎着一把刀刃弯曲,就像弯刀一样的陨铁剑,金色的刀身如同最后一抹夕阳的弧线。 龙鳞盔甲是鲁伊伦家族的传家宝,来自大入侵时代。武器嘛,之所以叫陨铁剑而不是伊瑟拉玛银剑是因为,这把剑是来自印地海岸一位统治者的礼物。芬努巴尔曾救过王国女儿的命,因此获得。剑神奇就神在剑身充满了能量,其蕴藏的奥秘就连瓦尔铁匠们也无法破解,当能量被激活时,金色刀刃会喷涌出炽热的光芒。 “可以,另外,补充些林地守卫,蜥蜴人这边我抽调五支百人队,杜仁铎带领树人充当战术支点。”思索片刻后,达克乌斯点头答应下来,他懂芬努巴尔的意思,既然芬努巴尔想去那,他没有阻止的必要,而且在阿苏尔使团的基础上,他又加强了一些配置。 芬努巴尔带来了两支分属于伊泰恩和柯思奎王国的海卫,每个王国两支百人队,加起来就是四百人,再加上艾萨里昂带上来的家族守卫和二十多名由三个王国阿苏尔王子和公主组成的银盔骑士,加起来一共五百多号。数量上与达克乌斯带来的人数差不多,不过骑兵占比没有那么高。(别杠海卫这二批问题了) 所以,达克乌斯又抽调了一些兵力补充了过去。 “那些……蜥蜴人?”芬努巴尔颇有顾虑地说道。 “放心,那些蜥人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上,什么时候该退。该冲锋的时候冲锋,该迂回的时候的迂回。他们不会干扰你,反而会配合你。”达克乌斯耐心地解释着,他这话不只说给芬努巴尔听的,也是说给在场所有林地领主听的。战场上互不统属是件非常闹腾的问题,这对指挥和调度非常的不利,而且有大概出现意外,他知道精灵们的顾虑。 “我把塔塞恩的远程力量抽调过去,听从芬努巴尔的调遣。”一直看着地图的阿拉洛斯响应了达克乌斯的呼唤。 达克乌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木精十二领中塔塞恩的军力是最强的,既然阿拉洛斯站了出来,就不用他协调了。 “我带人守在这里。”塞昂兰指着地图中央的通道说道。 “我守这里。” “我把弩炮部署到这里,这里有良好的射界,可以为两侧的通道提供火力支援。” “我去这里。” “我去协防这里。”埃拉诺指着地图中间通道的其中一侧说道。 领主们不停的认领着任务,承担接下来的防御,片刻后,没开多长时间的作战会议就结束了。 每年春分的时候,也就是奥莱恩从篝火中走出来的时候,空地不会集中太多阿斯莱。而且集中在那里的阿斯莱也大都是贵族、护卫、新出生来看看那两位的年轻人或是必须存在的人员,比如吟游诗人之类的。大部分阿斯莱军力还分散在十二领中承担防御任务,没有集中在空地,艾索洛伦非常大,一直闹野兽人的。达克乌斯之前之所以选择还待在空地,一个是等会议收尾,另一个是在等…… 如今来了! 不过没来空地…… 除了靠近巴托尼亚边界的安米尔和莫德伦,其他十二领的能抽调的军队都集中到了特戈凡。除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的塞西拉守望者,像寒冬之心守卫这样的精锐都来了。达克乌斯担心不够,还压着极限补给从彼界中抽调出20支蜥人战群。 如今精锐云集。 达克乌斯点了一下数,除了不能动的,阿斯莱大概集结了五千多,快到六千的军力。森林精魄没有出多少军力,但森林精魄的价值不可估量,各个都是重量级,其地定位就像帝国的蒸汽坦克一样。再加上蜥蜴人的两千五百军力,还有杜鲁奇、艾尼尔和阿苏尔组成的使者团,如果他想舔个脸的话可以号称过万,这是艾索洛伦现在最精华的力量了。 远近皆备,配置齐全,要啥有啥,一支强大到令旧世界人类胆寒的力量。 他之所以集中这些军力不是去要揍谁,或是武装游行,烽火戏诸侯之类的,而是为了即将出世的神器。 他是有点唬,但他不缺心眼,这个即将出世的武器,可不像他之前使唤的猩红剑,两者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莫拉依格已经说的明明白白的了,我要来了祂的指骨。尽管莫拉依格没说这个祂是谁,但用脚后跟子想都能想出来。莫拉依格不在卡达伊神系和塞萨拉依神中,可谓是不在五行中,但其地位非常高。能被称呼祂的只有那三个,分别是阿苏焉和凯恩,另一个就是被称为『苍白女王』的厄斯·哈依艾,冥界的最高位女神。 指骨将与一件武器融合,不久之后,一件前所未见的神器将会诞生。这件神器将成为未来的关键,它的力量足以改变世界,影响命运的走向。莫拉依格当时说的时候,话语中充满了神秘和力量。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看到了什么,而且还让半神们和纳尔哈普也来。 当时,达克乌斯以为是老妪之剑,但似乎不是,另一个世界的老妪之剑是瓦尔在莫拉依格断手的基础上打造的。而莫拉依格说是祂,不是我。 但似乎又是老妪之剑?他上午的时候去星光熔炉看了一眼,他作为在精灵世界打工为史兰魔祭司筹措医药费的古圣,将到手的爱莎之泪拿了一颗出去,作为剑柄的装饰和功能性道具。当时,莫拉依格也在那,尽管带着兜帽,始终看不见脸,但手在外面露着呢。他清楚的得记在几天前,莫拉依格拿着法杖的左手还有五根手指,如今却缺少了无名指。 他没问,因为他知道他问了,莫拉依格八成也不会说,要么说些箴言、预言之类神神叨叨且兜圈子的话。或许,神器需要莫拉依格的力量进行中和?他能感觉出来莫拉依格不想让他知道太多。而且,他已经猜出来指骨是谁的了,因为他听他身边的精灵们反应,戴斯在打造的剑胚在不断的变幻着,说啥的都有,反正他没看出来就是了。 既然是神器,肯定不同于铸造厂生产出来的常规制式装备。神器出现的那一刻,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比如天降异象,或是伊希尔波动什么的,注定会是一场盛大的仪式,需要最强大的力量来护卫,这也是达克乌斯召集军力的重要原因。 另外,他担心搞不好还会出现一些别的事情,做个神奇任务和谁打一场还好,他最担心的是像隔壁的比耶坦那样。 令人窒息的一刻过去了,当伊弗蕾妮把阿苏瓦尔从方舟世界比耶坦的冥骨脊柱中拉出来时,轰鸣响彻云霄,拔出的刹那,坚硬无比的地面就像一潭死水。当她把长剑高高举起时,剑身上灵能滴落,燃烧的光芒灼伤了目睹者的双眼。 当不可思议的能量灼烧着伊弗蕾妮的身体时,她发出了交织着胜利与痛苦的尖叫,但她没有让长剑掉落在地上,因为这样做会的结果必然是灵族缓慢步入灭亡。 这是一柄剑同时更是一把钥匙,五把开启最后真正希望的钥匙之一,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先知先觉的莫拉依格·赫格藏了起来,以防万一需要打开通往死亡之门。 随着长剑的拔出,脚下的方舟世界摇摇晃晃,就像地震了一样,高耸的立柱从中切分,沿竖直方向开裂,在滚滚尘云中倒下,坠入下方的森林。无数逝去的灵魂在哭泣,从无限回路的束缚中释放,贪婪的色孽仆从在那里游荡,进行贪婪的狩猎。方舟世界的震颤加剧着,直至爆发。 “升华吧!复生吧!”伊弗蕾妮高喊道。 可怖之物从破碎的冥骨中冲出,它被外质包裹着,由扭曲的骸骨和闪烁的灵魂组成的高耸魔神,可怕且美丽。聚集在一起的比耶坦灵族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心脏和耳朵,他们踉踉跄跄地倒下,紧紧抓住他们心爱家园的废墟,即使家园在他们眼前尽作飞灰,四分五裂。 伊弗蕾妮站在灵族中间,光芒四射。随后,她冲天而起,发出激烈的欢呼声,她面前的幽灵说了一句震耳欲聋的沉默之语,虚空本身也随之震动起来。 比耶坦崩坏了,死神化身因卡内复活了。 这可是前车之鉴啊,自家情况自家知,达克乌斯是有着古圣身份的,拿取神器是有代价的。别到时候他变成真正的古圣或是化身了,要么律法神什么的。这特么谁顶的住,前者还好,能维持精灵的形态变啥都行,后者就有些难顶了,他可不想让自己成为律法神,拯救世界不是这么救的,这不符合他的大计划,他是有人性的,他不想自己的人性消失,像个冰冷无情的机器一样。 如果说混沌是一个极端的话,那律法就是另一个极端,律法体现的是纯粹永恒和稳定,与混沌体现不断变化是相反的。在正常情况下,两种力量互相保持着平衡,就像天平一样,一旦失去平衡,会导致宇宙不可避免的朝向一个极端倾斜。 当混沌胜利后,会发生什么众所周知,中古世界不就炸了么,所有的结构和形式都将崩溃,所有的自然法则都将不复存在,多元宇宙中的生命将化为虚无。 当律法胜利后,世界也将面临灾难性的后果,律法的最终胜利将永远消灭混沌,不会再有所谓的可能性,不会有新的创造,不会有机遇,也不会有新事物。宇宙中的一切都会停滞不前,现实将停止创造自己,并成为一片静止的、贫瘠虚无的荒原。 所以……要维持平衡,避免宇宙的崩溃,避免一方彻底消灭另一方。或许?达克乌斯应该牺牲自己,学那谁,屁股往那一坐?坐他个四千万年?这也太……但又或许能行?形成一种微妙的对峙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 在达克乌斯认知中,律法神像是一群过于抽象和冷血,所以令常人难以理解的神灵。这特么不和古圣对上了么,人类和精灵无法领略律法神的教义,但蜥蜴人肯定能啊,这或许就是为蜥蜴人的思维量身定制的。 安排好一切的达克乌斯患得患失地走出了帐篷,看着周围的环境。 特戈凡,也就是星光熔炉,由戴斯领主领主,是制造者和工匠的领地,是创造艾索洛伦所有奇妙和战争工具的艺术家和铁匠的家园。在领地的正中心,坐落着瓦尔的神殿,瓦尔的熔炉,是工匠之神的圣地。 在达克乌斯看来,坐落在火山旁,陨石坑中的星光熔炉易守难攻。火山是阿斯莱们的重要铁料来源地之一,火山和陨石坑的周围有一圈引路石保护着外界的野生动物。陨石坑内部绿意盎然,覆盖着绿色植被,同时在灌木丛间流动着冒烟的熔岩流,在星光熔炉上方形成了永久的薄雾。每片叶子都覆盖着火山灰,小型灌木火灾每天都在此燃烧。 “就在今天。”达克乌斯嘀咕的同时来到了有些焦躁不安的大只佬身边,安抚好大只佬后,他骑在马鞍上继续眺望着周围,看着不断的部署军队。 成分复杂的联军向三个通道汇聚着,来自阿苏尔和杜鲁奇的弩炮在架设着,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少量的巨鹰和战隼在天上飞翔着。星光熔炉的周围则是战舞者、神殿守卫、龙蜥、远古树人、冷蜥战群和准备仪式的施法者们,这些力量将作为预备队,要么像守卫剑阁般守卫星光熔炉,要么补充到三个通道中。 “我的兄弟,我很好奇,为什么我看到的在不断的变化?”马拉努尔悄声说道。 “你看到了什么?”回过神的达克乌斯有些好奇地问道。 “最开始是剑,最后是权杖。” “?” 达克乌斯现在有理由确定那枚指骨是谁的了,已知凯恩之剑是会不断变化着的,或是剑,又或是斧头、长枪、权杖,根据看到的人心理需求发生变化。他记得马雷基斯看到的凯恩之剑不是武器,而是权杖,一个镶嵌着宝石的球形端的权杖,装饰性的权杖,意味着权利和地位的权杖。 马雷基斯与达克乌斯分享过,他认为权杖可以令整个奥苏安变成自己的武器,他不用像他父亲那样,需要一把剑或者一支长矛去进行杀戮,只要他拿起权杖,就没有人可以反抗他,他将掌控所有的军队,随心所欲地统治他的人民。 他看到了很多幻象,返回塔尔·安列克,拆掉凤凰王的王宫,杀了巴尔夏纳将尸体献祭给凯恩,他成为了血手之神的神选,与凯恩一同分享这个世界。精灵就像洪水一样征服了这个世界,他的帝国就是整个世界,献祭的火焰遮住了阳光,他本人坐在一个由颅骨做成的巨大王座上,周围是如江河湖海一般的鲜血。 然后嘛……马雷基斯大喊了一声,将目光从权杖上移开,接着倒在了地上。躺在那的他闭着眼睛,呼吸急促,心脏狂跳。等他平静下来后,睁开眼睛摇了摇头,等彻底清醒后,他发现没有血,没有火,只有周围的石头和海风的声音。再然后他扭头就跑了,头也不回地跑了,他拒绝了凯恩的盛情邀请。 已知马拉努尔看到了权杖,弗拉奈斯看到了矛,而达克乌斯只看到了剑胚,说明剑胚有问题。很可能就是凯恩之剑崩落的那一小部分,要么就是瓦尔根据之前的经验,重新打造了一把类似凯恩之剑的武器,但他认为前者的概率比较大。因为瓦尔没必要再打造一把凯恩之剑,直接去凯恩神殿去拿之前那把的凯恩之剑不好吗。 莫拉依格从阿苏焉那里要来了指骨抵消了凯恩之剑碎片的负面影响,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指骨,中和了阿苏焉和凯恩的力量。 那这把武器叫什么呢?老妪之剑?三位一体剑?三神剑?问题是……除了莫拉依格和瓦尔,还有好几位在这准备进行最后的仪式呢,创世之剑?诸神之剑? “可能与那位有关,马雷基斯曾与我聊到过。” “那你?”马拉努尔先是思考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的他用关切地眼神问道。 “放心,那不是在处理呢么。” “希望别出事。” “闭嘴吧你。”达克乌斯无语地撇了马拉努尔一眼。 远处,戴斯领主站在熔炉前,他的身影在熊熊烈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他那强壮有力的双手,紧握着巨大的锻锤,每一次锻锤的落下,都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仿佛大地在震动。火花四溅,照亮了整个锻造台,他的身体散发出坚定和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优雅。 星光熔炉中,纯净的魔法火焰熊熊燃烧,火焰的颜色变幻莫测,时而红如烈火,时而蓝如冰霜,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为纯粹的力量。熔炉在红蓝交织的火舌舔舐下,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他将剑胚放入火焰中,火焰立刻包裹住剑胚,发出刺耳的嘶鸣声,升腾的高温蒸汽向四周弥漫着,空气中充满了金属与火焰的气息,充满阿克夏和虔门之风。达克乌斯有一种错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呼吸着这股炙热的力量。 在锻造台的另一边,悬挂着一块巨大、轻盈、耐久、具有魔力,且非常珍贵的伊瑟拉玛银,陨铁表面布满了奇异的纹理,宛如星辰的痕迹。 戴斯领主用他的力量将陨铁融入剑胚中,陨铁与剑胚完美结合,发出耀眼的光芒。随着新阶段的开始,他在继续挥动锻锤的同时,嘴中吟唱着古老的咒语,仿佛在将天地中最精华的力量注入其中。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他主的锻锤在不停地落下,每一次敲击都将神剑的力量进一步激发。 洛依克带着他的子女和信徒们在星光熔炉的下方跳跃着、舞动着,全副武装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他们,为这神圣的时刻做着祭典。 裸露着上身的洛依克,展现出满身的刺青符文,符文在阳光下闪烁着律动的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在他的肌肤上流动。他看向达克乌斯的笑容如丝绸般柔和,却又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智慧与力量。战鼓在他手中不断的敲响着,鼓声低沉而有力,每一下都仿佛在震撼着整个空间。 战舞者们身形优雅,动作灵动,其中一些战舞者手持银铃,伴随着舞蹈发出清脆的铃声,这些铃声与舞动的节奏完美契合,就像在召唤着神圣的力量,为神剑的诞生奏响了辉煌的序曲。 在这神圣的舞蹈中,来自艾尼尔和阿斯莱的战舞者们在洛依克的带领下不停地变换着队形,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灵性与美感,到了高潮部分,信徒们吟唱着古老的歌曲,歌曲在空气中回荡着,共鸣着。古老的歌曲低沉且富有力量,与鼓声、铃声和远处的吟唱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和谐。 洛依克舞动的动作越来越激烈,鼓声越来越急促,整个场景变得愈加神圣而庄严。 当祭典的高潮到来时,停止了舞动的洛依克走到锻造台前,他的双手不畏灼烧,轻轻抚摸着即将成形的神剑,口中念诵着仿佛来自上个纪元的祝福之词,每一个词都在空气中产生了共鸣,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他的子女们和信徒们也在这一刻停止了舞动,齐声高呼,为神剑的诞生献上他们最真诚的祝福。 这一刻,随着乌尔枯之风的注入,锻造台上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也燃烧的更加飘忽,整个世界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神圣时刻。 第487章 排场拉满 当洛依克退开后,戴斯继续敲击着,锻锤的每一击都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仿佛在与天地共鸣。 远处,吟唱还在持续着。 化身们带着她们那排列成战斗队形的信徒们吟唱着古老而神圣的咒语,为神剑注入力量。她们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纯净且充满力量,每一个音符都在空气中共鸣着,为神剑的诞生增添着力所能及的力量。 爱莎终究还是出现了,戴着面具的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裙,身边环绕着柔和的绿色光芒,大自然的生机与力量不断在她身旁涌动着。她的到来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更加清新,花草树木瞬间焕发出新的生机,整个世界都在回应她的召唤。 作为精灵母神的爱莎,声音空灵而高雅,高唱着赞美诗的她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带着无尽的力量与温柔。她的信徒们跟随她的旋律,高声合唱着,神灵和信徒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器?”位于战阵中的艾萨里昂侧着身,偏着头,看着远处正在举行的仪式,他痴痴地呢喃着。 说完后,他低头看了一眼紧握在手中的獠牙剑,獠牙剑是伊瑞斯家族的强大祖传神器,从大入侵时代就开始传承着,一代又一代,直到传他父亲手里。獠牙剑本该由他父亲持有,但这他是第一次出远门,他父亲将獠牙剑交给了他,现在……他手中的獠牙剑不香了。 由于星光熔炉的位置特别好,好到已经就位的战士们回过头就能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艾萨里昂就像一个缩影,一个符号,一个代表。在场所有已经就位的领主们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星光熔炉,看向位列在那里的众神,看着不断敲打的戴斯。 高唱的爱莎缓步走向星光熔炉,她的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庄严与优雅,仿佛脚下的大地都在为她的到来而欢呼。 阿丽莎、莫兰娜、卡拉娅、提尔雅·银翼、萨拉莱尔·灵魂行者、梅德·托玛琳等等等等,她们作为爱莎的信徒、神选穿着象征自然的长袍,手持绿叶和鲜花,围绕在爱莎的周围。她们脸上带着虔诚的神情,眼中闪烁着崇敬与敬畏的光芒。 来到星光熔炉的爱莎站在神剑前,一边吟唱一边举起双手,绿色的光芒从她的指尖喷涌而出,宛如流动的液体一般。随后她放下双手抚摸着剑身,柔和的绿色光芒从她的手心流淌出来,缓缓注入到神剑之中。神剑在这股力量的灌注下,闪烁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剑身上浮现出精美的纹路,仿佛是大自然的符号在剑身上跳动。 爱莎的信徒们围绕在她的周围,手中的绿叶和鲜花也开始发出柔和的光芒,她们的声音与爱莎的声音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异共鸣。 随着纪伦之风的注入,神剑变得更加神圣而强大。 “这把剑,将带领我们走向新的未来。”爱莎微笑着,看着这一神圣的时刻,她的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她的声音犹如微风轻拂,沐浴着在场的每位精灵。 在场观礼的精灵们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了,哪怕他们再不懂,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眼前的阵仗实在是过于大了,大到他们从未听说过,神话故事中也没有关于这类场景的描述,但现在,他们居然亲身经历了。 然而,这一切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随后,身披银白色长袍的莉莉丝缓步走向神剑,她的声音如同夜晚的风,轻柔而神秘。她是月之女神,也是爱莎的女儿,更是魔法女神,到了她环节,整个陨石坑突然暗了下来,随后整个场景笼罩在一片银白色的光芒之中。仿佛亲自降临的月光在她的周围凝聚成实体,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为这神圣的仪式增添了一份神秘与庄严。 莉莉丝轻柔地站在神剑前,与星空融为一体的银白色长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她的目光深邃而温柔,她缓缓抬起双手,召唤着荒野中的力量。她的声音变得轻柔而低沉,如同夜晚的微风在树林间轻拂。 丽弗、泰拉、阿瑞妲等等,她们作为莉莉丝的信徒围绕在莉莉丝的周围,她们手持象征月光的银色灯笼,灯笼中散发出的光芒与莉莉丝的光芒交相辉映,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莉莉丝一边吟唱一边举起双手,将褐色的光芒从她的指尖喷涌而出,如同液体般缓缓注入神剑之中。神剑在这股力量的灌注下,再次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剑身上再次浮现出精美的纹路。 “祂们……”马拉努尔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着。 “打孔?”注视着仪式的达克乌斯有些不确定地回应着,他的脑海中瞬间想到了这个词。 他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他对这个流程有些不太了解,但他也懂些什么,比如开光什么的?现在似乎还没到最后的阶段?众神和化身们更像是在打孔,为神剑开些孔洞,为后续铺路,不然这也太过于平静了,说好的天降异象呢?根本没法解释啊…… 等莉莉丝退下后,身穿蓝绿色长袍的赛芮妮缓步走上前来。她的长袍边缘绣满了海浪和海洋生物的图案,仿佛整个海洋的精华都凝聚在她的衣衫之上。她的眼睛如同深海般澄澈,目光中闪烁着诡谲与宁静这两种极端。 与赛芮妮对视一眼的达克乌斯非常确定,此刻是玛瑟兰上号了,因为他曾在凯亚的身上感受过这种感觉。 姿态优雅而庄重,带着一种与生俱来高贵与神秘的赛芮妮轻轻地抬起手中的海螺号角,微风拂过,她的长袍轻轻飘动,犹如海浪在轻柔地拍打着沙滩。当她将海螺号角凑到唇边,轻轻吹奏时,一道深沉而悠远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开来。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森林,来到了无尽的海洋,将海风的轻柔与海浪的力量,注入每一个在场之人的心灵。 当由玛瑟兰吹响的号角声传遍整个陨石坑时,来自伊泰恩和柯思奎的海卫们发生了骚动,芬努巴尔的两个儿子、杰隆和低阶军官们也顾不上维持纪律了,纷纷转头向后看去。他们曾在空地上听过海螺号角奏响的声音,但此刻的声音与空地上的截然不同。有了对比和参照的他们瞪大了眼睛,这一瞬间他们意识到了什么,深渊之主,玛瑟兰来了。 芬努巴尔知道他现在看到的,听到的只是表象,但这就已经很可怕了。这把尚未出世的神剑注定属于达克乌斯的,爱莎、莉莉丝、玛瑟兰、荷斯、洛依克、赫卡提都来了,这代表精灵众神们支持达克乌斯。 而且,他认为那位带着眼罩的戴斯领主身份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简单,很有可能是瓦尔的化身。那枚指骨是谁的?阿苏焉的? 一种无力感再次向芬努巴尔袭来,他看到了海卫们的反应,他知道这些值得信赖的海卫与他一样都是玛瑟兰的信徒,如果海卫们在战斗时面对真正的玛瑟兰,而不是玛瑟兰的冠军、女儿呢?再加上达克乌斯的智慧和口才,这仗还怎么打?拿什么打?命令海卫向玛瑟兰射击?这在开什么玩笑。 “未来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你应该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如果可以,我想与你携手统治精灵帝国,我们扮演ab角,我们要保证我们其中一个不在奥苏安的情况下,奥苏安的体制能正常运转。” 手持陨铁剑的芬努巴尔突然想到了达克乌斯与他说过的话。 “或许?达克乌斯说的是对的,消灭旧秩序,建立新秩序,打破精灵身上的枷锁,涅盘重生。避免洛瑟恩毁于战火,洛瑟恩应该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最辉煌的城市,让其他种族仰慕的城市,『世界渴望之城』!” 随着赛芮妮的吹奏,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湿润起来,带着淡淡的海盐气息。 贝洛达、玛琳、艾德安娜,这些信奉玛瑟兰的信徒聚集在赛芮妮身后,手持象征着深渊之主的蓝色灯笼,灯笼中的光芒如同海中的荧光生物般闪烁。她们开始低声吟唱,她们的歌声犹如海风轻拂,带着宁静与力量,与赛芮妮的吹奏相互呼应。 赛芮妮继续吹奏着海螺号角,随着每一次吹奏,一股股蓝色的光芒从号角中流淌出来,这一刻,海洋和天空的精华化作了液体,缓缓注入到神剑之中。 在这神圣的时刻,赛芮妮的吹奏与信徒们的歌声交织在一起,一曲来自海洋深处的赞美诗,为神剑的诞生献上了最真挚的祝福。随着蓝色光芒的注入,神剑的光芒变得更加深邃与强大,就像整个海洋的力量都凝聚在剑身之中。 紧接着,作为赫卡提化身的科洛尼亚走上前来,她那能看透一切魔法本质的双眸深邃且神秘,她高举手中的尘埃法杖,口中念诵着古老的魔法咒语。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节奏,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无尽的魔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直达神剑的核心。 随着她的咒语,微微震颤的空气中开始凝聚起淡紫色的光芒,沙许之风产生的光芒在她的法杖周围盘旋,逐渐汇聚成一道耀眼且不可直视的紫色光束。她将法杖轻轻一挥,这道光束便如流水般注入到神剑之中。紫色的光芒越来越强,最终完全融入到神剑之中。 “以赫卡提之名,这把神剑将成为我们对抗混沌的利刃,带领我们走向希望!”完成仪式的科洛尼亚高呼着,她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回荡在天地之间。 “这是八风之力啊,莉莉丝注入了辜尔之风,赫卡提注入了沙许之风,玛瑟兰注入了艾吉尔之风,爱莎注入了纪伦之风,洛依克注入了乌尔枯之风,还差三个风,或许瓦尔已经将阿克夏之风注入其中了?阿苏焉的火啊!这究竟是什么武器啊。”达克乌斯寻思的同时不再看向仪式,而是看向周围,但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应该?没有他预想中的传送门,应该快出现了吧? 紧接着,萨里尔或者说是荷斯,在芬雷尔、阿萨诺克和瑟拉菲恩的陪同下加入了对神剑的祝福仪式中,他站在锻造台的一侧,他的身影被纯白的光芒笼罩,与世界融为一体。他高举法杖,低声吟唱着古老的咒语,每一个音节都带有天地的力量。他的声音深沉而有力,穿透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他的吟唱,天空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地面微微震动,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动着,顺着他的法杖注入神剑。光芒流转在剑身上,无尽的纯洁在其中流动,整个星光熔炉在这股力量下闪耀着神圣的光辉。 与此同时,坐在承舆上的纳尔哈普位于另一侧。他的身影被金色的光芒所环绕,他的双手在空中划出复杂的弧线,口中念诵着晦涩的咒语。随后,他的身影被火焰的光芒所笼罩,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双手在空中舞动着。随着他的吟唱,一股炙热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注入神剑。火焰的光芒、金属的闪耀与纯白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使得神剑更加耀眼。 戴斯继续锤打着,不停地敲击着神剑,每一次锤击都带着无比的力量和精准。铁锤敲击在神剑上的声音犹如雷鸣,在整个陨石坑回荡。一道道声音仿佛穿透了每一个精灵的心灵,他们感受到一种深沉的共鸣,每一次敲击都在他们的心中敲打出无尽的力量和决心。 每一次锤击,神剑的光芒都变得更加耀眼,仿佛在吸收着天地间的无尽力量。精灵们的眼中充满了期待与敬畏,看着戴斯的每一次都犹如神圣仪式的敲击,将神剑的力量一步步锻造得更加完美。 随着最后一锤的落下,整个星光熔炉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这道光芒是集八风而成的奎许,神剑在这光芒中完美地成型了。 戴斯停下了锤击,带着眼罩的盲眼望向这把神圣的神剑,剑身闪烁着纯净的光芒,每一寸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神秘的魔法,这是他续凯恩之剑后,又一佳作,是无数力量凝聚的结晶,是整个世界的希望与荣耀。他的心中充满了满足与骄傲,但他知道距离神剑的完成还差最后一步,最关键的一步。 神剑的诞生引起了整个艾索洛伦的震动,天空、大地、森林,所有的一切都在为这一神圣的时刻而震撼。 露丝契亚、南地丛林、大漩涡、奥比恩都在这一刻动了起来,整个世界的力量都被唤醒,向艾索洛伦汇聚,为神剑的出世做着最后的努力。 在露丝契亚、南地丛林和奥比恩岛,古老的金字塔开始发出微光,古圣徽记在塔壁上闪烁。神庙中的早就苏醒的史兰魔祭司带领着灵蜥祭司齐声吟诵,将灵脉节点中蕴含的能量向艾索洛伦汇聚,大地在回应这股力量,震颤中传来阵阵低鸣。 大漩涡的力量也被激发出来,在荷斯白塔大法师们的注视下,涌动的漩涡仿佛有过载的趋势,比以往旋转得更加迅猛。大漩涡的力量穿越时空,将所有的能量凝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漩涡的中心发出耀眼的光芒,犹如巨大的能量源泉,源源不断地将力量传递到艾索洛伦。 这一刻,凡世所有的施法者都感受到了剧烈的能量波动。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天空突然变得异常明亮,云层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撕裂开来,露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星光熔炉的上方形成了一道璀璨的光柱,光柱直插云霄,与天际相接,仿佛在连接凡世和伊希尔。接着,光芒从天而降,直射向地面,如同一条银色的光柱,照亮了整个大地。 “来了。”达克乌斯知道最关键的一刻来了,他之前的判断是对的,刚才就是在打孔,现在天地间的能量正向孔洞汇聚,源源不断地注入到神剑中。此刻的神剑就像海绵一样,不断地吸收着魔法之风。 下一秒,整个世界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所震动。大地开始轻微颤抖,像是从沉睡中被唤醒,散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山川河流也随之响应,河水变得更加湍急,山峰似乎在低声呤唱,发出古老而深邃的共鸣。每一块岩石、每一片树叶都在震颤,整个世界都在迎接神剑的降临。 大海在涌动着,巨浪在翻滚着。海面上激起无数的浪花,海洋在回应这股强大的力量。船只在海浪中剧烈地摇晃,水手们惊呼着,紧紧抓住船舷,试图稳定船只。 群山在震动,山峰上积雪纷纷滑落,岩石滚滚而下,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矮人们在山脉中的要塞内感受到了这股震动,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彼此交换着惊讶的眼神。 远在奥苏安的阿苏尔们也感受到了这股波动,他们停下手中的一切,仰望天空,心中默默祈祷着。 人类的城市中,市民们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他们纷纷走出房屋,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或是看向那依稀可见的光柱,或是看向远处的流星。 天空中的星辰也受到了感应,闪烁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仿佛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白幕之上。它们的光辉交织成一幅壮丽的图景,宛如精灵神和古圣的眼睛注视着这神圣的时刻。 帝国历2029年,极具象征意义的双尾彗星再次划破天空,拖着长长的双尾,为神剑的出现而庆贺。 森林中的花草树木也被这股力量所激发,瞬间变得更加生机勃勃。古老的树木伸展着粗壮的枝干,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在低声祷告。花朵纷纷绽放,色彩斑斓,散发出浓郁的芬芳,大地在用最美的姿态迎接这新生的力量。野兽们也停下了奔跑和觅食,抬头望向天空,眼中充满了敬畏与惊奇。 杜尔苏闭着眼睛感受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化着,就像时光倒流,他那原本有些干枯的身体正在重返大入侵发生前的那一刻,他的精魄在这股力量下不断地滋养着。 一股温暖的气流从神剑所在的地方扩散开来,迅速蔓延至整个艾索洛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光辉,就连阳光也变得更加明亮和温柔。精灵们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和平与宁静,心灵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所触动,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远在天际的飞鸟成群结队地飞回,盘旋在神剑上空,发出清脆的鸣叫声。它们在宣告这神圣的时刻,将这光辉的消息传遍每一个角落。湖泊中的水波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泛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如同一面巨大而神秘的镜子,映射着这场奇迹。 整个世界都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变得不同寻常,每一个生命,每一寸土地都在回应这神圣的时刻。神剑的出现不仅仅是一把武器的降临,更是一股改变世界的力量,它带来了希望、勇气和新生。 感受到神剑降世的瞬间,伊希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震撼,开始剧烈颤抖。伊希尔中的能量波动如海啸般席卷开来,引起了一连串的共鸣与震动。虚空中的星辰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在响应这股力量的召唤。 就在此时,混沌诸神的目光也投向了凡世,邪神们的力量在伊希尔中翻腾,他们试图通过自己的意志干涉凡间,摧毁这股新生的神圣力量。 然而,阿苏焉早已经从钻石王座上站了起来,祂带领的各族众神不会让邪神们得逞,一道璀璨的光芒释放而出,这光芒像一道屏障,将混沌四神的投射之力抵挡在外,为神剑的诞生争取宝贵的时间。 神剑出世的时刻终于到来,在那片光芒的中心,神剑缓缓升起,闪耀着无与伦比的光辉。剑身上刻满了代表古圣和精灵神的古老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神秘的能量。剑刃锋利无比,仿佛能够切开时空,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最为纯粹的力量。剑柄上镶嵌着各色宝石,每一颗宝石都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其中爱莎之泪最为耀眼。 精灵神们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一把剑,更是精灵未来的希望与力量的象征。他们的力量与祝福将永远伴随着这把神剑,成为精灵最强大的守护。 戴斯深吸一口气,看着神剑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寸剑身,神剑凝聚了他的心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的微笑,但他没有拿起神剑,而是退开了,将舞台交给了达克乌斯。 “这就完事了?这就完事了?说好的龙嗣观礼,大魔来贺呢?我裤子都脱了,就这?”达克乌斯低声嘀咕的同时从大只佬的身上翻了下来,他预想的事情居然没有发生,但这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做之前的种种准备,他也知道接下来是他的时间。 然而,就在达克乌斯脚落地的那一刻,他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变化,天空中出现了奇怪的彩色火焰,数不清的怪鸟拍打着燃烧的翅膀围在他的周围,这些怪鸟的叫声诡谲且尖锐,不停地对他发出刺耳的尖叫。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就说嘛,咋说?”达克乌斯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些怪鸟。 “不要回答!” 怪鸟没有散去,在那嘈杂的叫声中,一道清晰可辨的声音传入了达克乌斯的耳中。上千只鸟似乎都在同时发出一种声音,那位的语调又像是信号被干扰一般起伏不定。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你特么的三体人是吧?”达克乌斯无语地回应着。 “你触碰那把武器是有代价的,你所触碰的并非凡人所能驱使的,那不是你的,你不是主人。你……” “哎呀行了,别跟我来这套,尊重我下好吗?”听够了那老一套的达克乌斯打断了奸奇的低语,在他看来拿起神剑是有代价,这或许是注定的?那大不了就当律法神呗,天天大眼瞪小眼对着干呗,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反正谁也奈何不了谁。 “你最好认真考虑一下我的警告!”怪鸟说完后就消失了。 就像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样,还没等达克乌斯回过劲,一道轻快的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 “不要那么死板,也不要那么严厉。精灵的王啊,你想终结这永恒的战争?亲爱的,我赞美你那高贵的意图,但这是终结不掉的。”一道略显轻浮的声音在达克乌斯的脑海回荡着。 “哎,你不感觉你很恶心吗?你那就没个镜子什么的?你应该好好照照你自己,在我老家,只有牛才会在鼻子上套个环。” “你触碰那把武器是有代价的,而且,你即使拿起那把武器也打败不了我,你无法获得你那梦寐以求的胜利,你终将是我的俘虏。你要记住,无论你通过什么方式获得快感,那终究是快感,你在玩火自焚。” 那位没有理会达克乌斯的嘲讽,继续『耐心』地劝导着。 “快感?你说的对,但这似乎并妨碍我做什么,尤其是你座下的那些垃圾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你似乎不知道,我很享受击杀那些垃圾的快感,这样你把那些垃圾送过来,我砍死,你收获快感,这是门很好的生意,闭环了,不是吗?你觉得的呢?” “歪?歪!歪?这是生气了?别走啊,考虑下啊。” 就在达克乌斯无语摇头的时候,周围突然飘来一阵浓稠的气体,他的脸感到了一阵湿滑和黏稠,接着他闻到了一股腐朽的恶臭,就像是腐烂的尸体和冒着泡的沼泽一样。他的眉头紧皱着,他体会过这种感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讨厌这种感觉,但他不介意再来一次,当然这次会准备的比上次还充分。 “当拿起武器时,你能收获什么?你以为你可以摧毁死亡本身吗?别傻了……”一阵凄苦悲凉的声音就像一股烂泥涌入达克乌斯的耳朵,那种恶心的感觉在不断地向他的脑海中渗透。 “那位被我弄死的大不净者还好吗?一个大魔,一个大魔!在混沌魔域被凡人击杀了,让人笑掉大牙,那位没少嘲讽你吧?啧啧啧,也就是你了,脸皮够厚,要是我,我会把脑袋插进冒泡的沼泽里。”达克乌斯打断了那位的逼逼赖赖,忍着恶心嘲讽着。 “你!” “我什么?我再去一次?听你的口气,你有些害怕?等等……我能用那把武器炸死你吗?这笔买卖似乎很划算?”达克乌斯嘲讽完后等着回应,但迟迟没有回应,他脑海中的那股恶心感,像潮水般退去了,“歪?歪!歪?这也是生气了?” 就在达克乌斯逼逼赖赖的同时,天空奇怪地变成了一片血红,血滴一样的雨水纷纷落在了他的脸上,每一滴落下的雨滴都发出刀剑碰撞一般的声音,在他的脸上叮叮铛铛地响个不停。雨滴越来越密集,渐渐地变成了倾盆的大雨,他能在雨中听到了清晰的战吼声和惨叫声,这些声音交织成了一个恐怖的咆哮声音。 “你这愚蠢的凡人!你以为你是谁?你发出的每一次攻击,每一次砍出的流血,砸断的每一根骨头,取下的每一个首级,那都是我的食粮。我就是战争,战争因为我才存在,你的剑就是我的信号,我将源源不绝地成为你的敌人,你每杀掉我的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就会立即出现,等待着你的只有无尽的战斗,这将持续到这世界和这宇宙的毁灭!” “我是谁,我你爹,你吼什么?不会正常说话吗?还有,你们这费力的阻止我是为了什么,让我想想,啊,是害怕是吧?问题是,你害怕个锤子啊?你不该出现的,这样我或许会高看你一眼,你这个样子与你看不起的那个瘪三有什么区别?” “你!我!你!” “他?”达克乌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小声回应着,接着他又嘟囔道,“这是生气了?肚量都这么小的吗?你不该撂个狠话吗?比如……你等着之类的!?” “别站在这里啊,我的兄弟,这是属于你的时刻,他们在等你呢。”看达克乌斯站在那迟迟不动后,马拉努尔从冷蜥的背上跳下来,试图唤醒他的兄弟。 “我的时刻?不!这是我们的时刻!你是我的兄弟,你是我家人。”回归正常的达克乌斯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没有血水后,摇头否定了他兄弟的话语。接着他探出头,对远处的拜涅、弗拉奈斯、塞利雷等等一路陪着他坐过来的精灵说道,“你们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亲朋好友,我们一起去。” “这把剑是的至高杰作,它将带领我们走向光明,驱散黑暗!”莫拉依格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和庄严。 “达克乌斯,来吧!这把剑已经等待了太久,它需要一个真正的主人来引领精灵走向新的未来。唯有你,达克乌斯,能肩负起这份责任,掌握这无上的力量!”莫拉依格继续说道,她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回响在每一个精灵的心中。 “我的儿子,当你出生的那一天起,整个洛丹伦的森林都在低语着这个名字:阿尔萨斯。我的孩子啊,我自豪地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成为正义的化身。记住,我们一直都是以力量和智慧在统治着王国。同时我也知道,你会在谨慎地使用自己强大的力量。但是,真正的胜利,是激励人民的希望。总有一天,我的生命将抵达终点,而你,将加冕为王!” “什么鬼。”达克乌斯把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那句话压下后,目光坚定地看着那把神剑,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召唤着他,力量不仅是物理上的,更是精神上的,仿佛这世间只有他能手持神剑。他知道这把神剑将是希望,是抵御混沌和黑暗的关键,不然混沌诸神不会和他逼逼赖赖。 在诸神和精灵们的注视下,达克乌斯回头看了一眼排列好的队形,队形中有他的家人,有他的朋友,他露出微笑后转过头,一步一步走向星光熔炉。每一步都是如此的神圣,仿佛在承载着无数的期望与使命,他的心中涌动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当他终于站在神剑面前时,星光熔炉的光芒笼罩着他,为这一神圣的时刻做着最后的祝福。 达克乌斯伸出手,触摸到神剑的那一刻,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瞬间涌入他的体内。他感受到神剑的能量在他的血液中流淌,每一寸肌肤都被神剑的力量所激活。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力量与自己融为一体,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感,这一刻,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缓缓地举起神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化身和半神们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喝彩声,精灵们、森林精魄们和蜥蜴人们也在这一刻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他们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传遍了整个艾索洛伦。 “达克乌斯!你将带领我们走向光明,驱散黑暗!你是我们的希望,是精灵的未来!”莫拉依格高声宣布,她的声音充满了荣耀与自豪。 第488章 刻板印象不全 “有两把刷子啊。” 光着上半身,拨弄着手中钢片的达克乌斯看着远处的对局感慨着。 “太灵活了,无论杰隆王子摇出多少点都要输了。”坐在达克乌斯身旁的芬努巴尔小声回应着。 不远处的地方,『钩刃』塞昂兰正与杰隆王子对弈着,但他俩没下五子棋,而是……类似桌游的战旗,桌子上是一个有着丘陵、森林和平原的地形,上面摆放着各色各样的棋子,有代表海卫的棋子,有代表永恒守卫的棋子等等,以万人的军级规模展开。 在中古世界下中古战旗……这让达克乌斯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但也就那回事,其实兵棋推演是他提出来的,之后那些领主们根据他的想法创作出来,不为了别的,只为了解闷和展示(炫耀)自己。另外,他要通过推演对这些领主们的指挥能力有个大致的心理评估,但主要是针对塞昂兰和泰兰铎。 围在桌旁的领主们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杰隆王子,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明知道要输了,却又无能为力。他们的神情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困惑和不安,在为即将发生的结果感到遗憾。 塞昂兰的操作如行云流水,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策略和计算,运动战的精髓被他发挥到了极致。他敏锐地捕捉每一个战机,灵活地调动棋盘上的各个兵种,如同指挥真正的军队一般。每当杰隆王子试图反击,他总能巧妙地化解,仿佛已经预见了对手的每一个动作。反复的拉扯战术搞得杰隆王子疲于应对,他利用对方的失误不断扩大自己的优势。 推演进行得越来越快,杰隆王子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塞昂兰的每一次动作都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感到如临大敌,他拿着骰子的手甚至开始出现了颤抖。作为一名战士,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的,但塞昂兰的操作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迫。每一次抉择和掷骰子都变得如同在战场上做出生死抉择,让他紧张不已。 达克乌斯微微皱眉,虽然这只是个游戏,但他能看出塞昂兰的真正实力。 首先,杰隆王子是名正正八经的老牌战士和统帅,战斗经验丰富,不能说高,不能说低,算是处于及格的平均线上。柯思奎的那两百名海卫就是由他来指挥,他的忠诚和出色能力让他备受达罗兰的信赖,不然达罗兰也不会派他来保护艾德安娜。 对比一下,高低立刻区分出来了,塞昂兰不仅是一名优秀的战士,还是一名精通战术的战术大师。这样的对手,难免会让人感到棘手,擅长兵棋推演的达克乌斯上去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杰隆王子有他的……长处,只是这次他遇到了更强的对手。”芬努巴尔的声音再次响起。 达克乌斯点点头,他没回应芬努巴尔,杰隆有长处什么的对他而言不重要,或许杰隆有一天会站在他的旗帜下战斗,但那有点远了,对于看的长远的他也有些远了,那都什么时期了,长处不长处已经不重要了。他主要的目的是观察塞昂兰,他将目光转向杰隆王子手中的骰子,等待着最终结果。 在传统印象中,骰子约等于赌,但真不是这样,在推演中用骰子自然有其中的道理。兵棋推演,被誉为导演战争的『魔术师』,推演者可充分运用统计学、概率论、博弈论等科学方法,对战争全过程进行仿真、模拟与推演,并按照兵棋规则研究和掌控战争局势。 而展现统计学、概率论、博弈论最佳方式就是骰子,没有比骰子更好的替代品了。 说白了充满随机性的骰子能估算出最高值和最低值,就像一位会场组织者明明安排的明明白白,但实际进行的过程中总是会出现各种问题,也就是偶然事件,什么化妆师的装备丢失了,舞台搭建的工人坏肚子了,灯光师起来晚了,主持人堵在半路上了。骰子能把偶然事件的概率演算出来,并得出一个最终结果。 不过,推演不能代表实战,只能为实战服务。因为推演本身就是研究问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其设计最终目的在于沟通交流。 旧日在中途岛战役前的推演就是研究了问题,也发现了问题,但没解决问题,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问题,通过玩赖的方式强行篡改推演过程,并获得了掩耳盗铃式的结果。最终的结果就是玩砸了,被问题给解决了,四艘主力航母报销,彻头彻尾的沟通交流失败,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命运五分钟。 杰隆王子的运气爆发了,他摇到了六点,仅剩的银盔骑士棋子展开了最后的冲锋,将塞昂兰的永恒守卫棋子摧毁了,但也仅此而已了。 塞昂兰推动战舞者棋子围了上来,哪怕他运气不好,摇了个最低点,仅剩的银盔骑士棋子也无了。他露出平淡的笑容,表示胜利。 杰隆王子没有争辩什么,而是轻叹一声,技不如人这是事实,没必要丢掉最后的体面。虽然输了,但他也从中学到了很多,他看向塞昂兰,眼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 有时候,失败也是一种收获。” 芬努巴尔点头认同着。 等结束后,领主们开始了总结,把过程重新推演了一遍。一开始还好,逐渐有了火爆的趋势,争吵越演越烈,有了想通过武力的方式解决问题。 “你不管管?” “我为什么要管?这样不挺好吗?这本身就是一个沟通交流的过程。”达克乌斯耸肩回应着。 重新推演最终停留在争吵阶段,毕竟达克乌斯杵在那看着呢。再说因为这事打起来算什么事,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泰兰铎,你上去试试。”等争吵结束后,达克乌斯又让泰兰铎顶替塞昂兰的位置。 “我来。”塞利雷自告奋勇顶上了杰隆王子的位置。 这次的推演相比上次就有些无聊了,达克乌斯发现了他叔叔的短板,或者说他叔叔的推演方式不符合他的要求。在他看来他的叔叔更擅长指挥冷蜥战群战斗,千人以下小规模战斗游刃有余,花样百出,算是高手,能打的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但往大方面展开就不行了,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而且他叔叔只是一个表象,跟在他身边的杜鲁奇们,包括他都有这个短板,或许这是杜鲁奇的实际情况造成的,而他要进行变革。 而他只有玩过蠢驴的经验,比如钢3啥的,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实际经验,真上手他也顶不住,不比留下纸上谈兵典故那位好哪去。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同样,泰兰铎也不怎么地,没有将阿斯莱擅长的运动战发挥到极致,不过他在空军的运用上确实有一手。到了最后,双方开始了比烂,进行阵地战式的拉扯,通过运气的方式解决对方,纯粹为了赢而赢。 达克乌斯不再关注推演,而是看着手中的钢片寻思其他的问题,塞昂兰前不久找过他,希望能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尽管塞昂兰说的很隐晦,但他听懂了塞昂兰话语中蕴含的意思。他邀请塞昂兰去纳迦罗斯看看,塞昂兰也听明白了他话语中蕴含的意思,并同意了,不过提了一个要求:杀了赫莉本。 关于塞昂兰的要求,他愉快地答应了,并且表示何乐而不为。在他看来哪怕塞昂兰不提要求,赫莉本也是必须死的。他没有理由留着那个疯婆子,那不符合他的要求,他不喜欢和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待在一起。用他这张脸感化赫莉本?开什么玩笑。 见达克乌斯答应后,塞昂兰讲述了他的过往。精灵的平均寿命是一千岁,但也不是绝对的,有很多种已知的手段延寿,杜鲁奇、艾尼尔和阿斯莱中有很多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怪,他也是老怪的其中之一,他出生于大分裂时期,出生在柯思奎王国,他不是贵族,就是普普通通的平民,但他不是渔民,而是农民。 在大分裂的时候,从埃尔辛·阿尔文返回的赫莉本带队突袭了柯思奎王国,塞昂兰的父母死在了那次突袭中,后来他拿起了武器投入到了对抗杜鲁奇的战斗中。 等大分裂结束后,他离开了那片令他伤心的土地,之后嘛,还没等他过上几年安生日子,长达六个世纪的复仇之战开始了。他在这场战斗中发迹,从平民变成一名小贵族,并成为艾德雷泽的神选,但他无法逆转战局。最终,他没有踏上返回奥苏安的船,回到那片伤心地,而是带领仅剩的子民来到了艾索洛伦的外围。 原本达克乌斯对塞昂兰的定位是武技大师,就像那些艾德雷泽信徒一样,在训练、装备使用和战术研究院校中任职。但塞昂兰对战术的理解和认知给了他惊喜,他认为塞昂兰担任武技大师有些屈才了,而是应该担任恐惧领主啊,将运动战带回纳迦罗斯,丰富杜鲁奇的战术体系,让那些恐惧领主们感受一下来自运动战的震撼。 在达克乌斯看来有些恐惧领主是不称职的,无法指挥大兵团作战,而且也不忠诚,约等于废物,没有什么培养价值,占着茅坑不拉屎。众所周知,纳迦罗斯没有弱者。等他回到纳迦罗斯后势必展开清洗,把旧的替换掉,换些新的上来,合格的上来,虽然这会面临阵痛期,但这对谁都好,当然除了那些被清洗掉的。 等清洗结束后,他会创立类似总参谋部的组织,用来培训各层军官、参谋等等。他之前跟芬努巴尔说停止哈克西耶试炼之航不是在开玩笑,他体验过,他知道这里水多深,在他看来这种试练没啥用。 拼的是财力和物力,全看家族底蕴,再加些运气,比如在深夜中突破封锁,但这是船长干的事,证明不了什么。而且一般都是挑软柿子捏,去巴托尼亚和南方城邦找机会,找机会展开突袭。 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在家族落魄后,没有参加过试练,活了一百多岁才获得了一次跟着他的宝贵机会,但这不代表三兄妹是废物,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他在纳迦罗斯的时候调查过,像这种缺少机会的权贵很多。机会是创造的,是争取来的,这话说的一点没毛病,然后嘛……据他所知,当他成名后,试练的损失率直线上升,他的事迹激励了那些脑子没发育完全的权贵子弟们。奥苏安成为了热门景点,很多参加试练的子弟选择去往奥苏安,结果就是给阿苏尔海军刷军功,真当海卫们是吃素的了。 不过,他也能理解这种做法,毕竟他在这摆着呢。不是所有的杜鲁奇都懂得其中的内核,他们只看到了外在。权贵子弟们希望走他的路,复刻奇迹,获得马雷基斯的认可,然升职加薪什么的,然后嘛…… 既然这样,那他干脆就把哈克西耶试炼之航取消了,他给这些缺少机会的权贵子弟一个机会。等清洗之后,他会马上着手统计权贵事宜,把权贵们进行细分。哪些是来到纳迦罗斯之前就是的,哪些是后封的,哪些是马雷基斯封的,哪些是夜督和提督们封的。 到时候也别十六岁了,就十四岁,到时候无论男女,只要到十四岁,只要没有第二视觉的就进入总参谋部下属的少年军校学习,作为新生代进行培养,是骡子是马遛一遛就知道了,全看能力,适合什么就做什么,那么多道途进阶等着呢。而平民们则通过考试的方式入学,男女平等,军队中有贵族有平民,架构合理。 另外,他也不准备一开始就让塞昂兰担任恐惧领主,这不符合流程,这会引起权贵们的恐慌和质疑。需要一个过程,比如担任少年军校的教官,并在任期中编写运动战的理论和运用,建立运动战的体系框架。 等这一切都搞好后,在少年军校中学习的杜鲁奇也培训出来了,到时候由有了名望的塞昂兰以一部分跟随他去往纳迦罗斯的永恒守卫和杜鲁奇学生为班底,加上在这个过程中出现的新生代杜鲁奇士兵,建立一支全新的、强大的大军团。 “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韦蒂尔走到了达克乌斯的身边,悄声说道。 “来了。”光着膀子的达克乌斯站了来,他将手中的钢片紧握在手中,对芬努巴尔点了点头后向洛依克所处的位置走去。 陨石坑还是那个陨石坑,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多的军力了。 除了守护纳尔哈普的神殿守卫,其他的蜥蜴人们带上补给向阿兰洛克进发了,他们要展开前期的建设。认可了现在情况和达克乌斯出现的阿斯莱们也散开了,他们回到了各自的领地中继续生活,并承担防御艾索洛伦的任务,只留下一小部分精锐陪同在领主们的身边。 远处,施法者们围在纳尔哈普和萨里尔的周围学习着。距离达克乌斯不远的地方,已经完成最后准备工作的洛依克站在那里等待他的到来。 “疼吗?”达克乌斯随口问一句,眼中带着一丝装出来的好奇和紧张。 “等会你就知道了。”洛依克看了达克乌斯一眼后,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已经省去脱衣流程的达克乌斯坐在了那里,他的肌肉线条分明,显得格外的刚毅,但他的皮肤上没有来自战斗的伤痕,也没有传统杜鲁奇的自残痕迹,更没有什么纹身和战彩。 等准备好后,洛依克从一旁拿起一瓶特别调制的油膏,轻轻涂抹在达克乌斯的皮肤上。油膏散发出一股清新的草药香气,瞬间让达克乌斯的肌肉放松了下来。 “这会让你的皮肤更加敏感,以便我更好地进行纹身。”洛依克解释道。 接着,洛依克拿起一根细长的银针,开始在达克乌斯的后背上勾画出复杂的图案。这些图案是古老的精灵符文,每一个都有其独特的意义和力量。随着银针的移动,达克乌斯感受到一种微微的刺痛,像是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上跳跃。 “放松,深呼吸。”洛依克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还是第一次体验。”说完后,达克乌斯闭上眼睛,按照洛依克的指示深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银针继续在他的皮肤上移动,每一次调动都他带来一种奇特的感觉,有些地方刺痛感更强,有些地方则带来一种温暖的麻痹感。 洛依克的手法非常娴熟,每一针都下得恰到好处,动作连贯而流畅。 随着时间的推移,达克乌斯感觉到自己的皮肤逐渐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覆盖,这种力量不仅在他的皮肤表面流动,似乎还渗透进了他的血液和骨髓。 众所周知,精灵是有纹身传统的,并不像某些刻板印象那样,纹身是具有宗教意义的。最早流行于大入侵后期,当艾纳瑞昂拔出凯恩之剑后,纳迦瑞斯的战士们开始改信凯恩,他们会在脸上和身体制造纹身或者伤疤。不过那时候,赫莉本还没出现,对凯恩的信奉还没那么魔怔,等到了纳迦罗斯…… 生活在森林中的艾尼尔和阿斯莱也会在身上装饰纹身和战彩,不仅是为了装饰,还为了在森林中减少自身的可见性。使用采集的植物调配而成的颜料,再由暗影舞者和织法者绘制的纹身会被神灵祝福。 另外,纹身是纹身,战彩是战彩,纹身是永久性的,战彩嘛…… 战彩通常呈现为螺旋、条纹和点,这些简单的形状具有原始的象征意义。战彩混合自稀释的颜料,带有魔力和祝福,但只能使用一次,之后魔力便会消散。所赋予的祝福相当于小型魔法,比如隐匿、勇气、速度、坚韧、治疗、力量和保护等等,并没有神奇的技能和武技。 相比战彩,大多数艾尼尔和阿斯莱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会选择永久性的纹身来表达对神灵的敬意。纹身设计比战彩更复杂,通常描绘神圣的森林动物,如代表力量的熊,代表迅捷的鹰等。获得纹身本身就是一次冒险的过程,因为暗影舞者和织法者会要求申请者从偏远或危险的地方收集材料。 精灵最多可以在身上刻画7个纹身,每个肢体一个,躯干前后各一个,头部一个。只有一个纹身会链接到神灵,其余的会唤起动物精神或原始象征。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对达克乌斯都不是事,他是谁?他和洛依克什么关系?他没有去采集材料,材料都是由洛依克来采集和准备,他要做的就是屁股坐在那里等。 “我绘制了符文,没有绘制森林动物。这些符文不仅仅是纹身,更是祝福,这些祝福将会赋予你强大的力量。每一个符文都代表着一种力量,融合在一起,将会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洛依克一边接过韦蒂尔递来的材料,一边解释着。 “我似乎感受到了。”达克乌斯礼貌地回应着,其实他也不知道洛依克给他纹的什么,反正不是精忠报国。他没有选择全覆盖,整他个七个,而是选择了后背。 洛依克完成了一个符文的绘制后,放下银针,用一块柔软的布轻轻擦去多余的油膏和血迹。 “我想把你的信仰体系引入纳迦罗斯。”达克乌斯看了看远处的推演,似乎有了结果?太远了,具体的他也看不到。随后他低头手中的钢片,又过了片刻后,他抛出了一个引子。 “具体呢?你有什么想法?”洛依克说的同时,还在绘制着。 说实话,达克乌斯目前没什么想法,他只是随口一提。为军事和战争服务的总参谋部太重要了,他不想让那里被渗透,最终变成奸奇大本营,如果真的那样,万事休矣。在精灵神中,洛依克是最好的选择对象。 第489章 小小勾兑下 “我没想好。”达克乌斯选择了实话实说,他没必要跟洛依克兜圈子,这样不好,不够尊敬。 “关于那些影猎?”洛依克试着问道。 “唔……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达克乌斯一开始就没寻思过这方面,不过洛依克的话语带给了他一些灵感,但还缺少那么一丝神韵。 “你可以相信韦蒂尔,我保证。”洛依克用信誓旦旦地语气说道。 达克乌斯依然坐在那里,表现的很平静,他没有因为神之保证,而诧异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韦蒂尔。韦蒂尔之前就找过他,提出过跟随在他身边的想法,他没理由不答应,原本他准备让韦蒂尔担任武技教官,编写教材,训练那些擅长单身持械的黯然剑士和海盗们,或许…… “你的身边需要些帮手,保护你。”见达克乌斯没有回应后,洛依克继续说着。 “我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这样,韦蒂尔,你帮我训练下雷恩他们,对了,还有那位。” “愿意为您效劳,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带些战舞者加入到影猎中。”拿着托盘的韦蒂尔躬身回应着。 “当然,只要你们能适应纳迦罗斯那冰天雪地的环境,或许你们应该在阿蒂威斯展开训练,提前适应下。”达克乌斯答应道,但他没有让韦蒂尔听从雷恩的打算。或许,影猎应该适当拆分下,雷恩对外,韦蒂尔对内。内外以他中心划开,而不是以纳迦罗斯或是杜鲁奇为中心,雷恩负责外部的事务,韦蒂尔负责内部事务,也就是他的安保工作。 或许,他还可以下次问问马雷基斯,从艾索洛伦引进一批新式的阿斯莱装备……不是。他记得终焉之时马雷基斯跑路到艾索洛伦后,那群荆棘姐妹不请自来的找到马雷基斯,要求侍奉马雷基斯。无论同不同意都要侍奉,并且提出要求,希望能在宫殿的一角住下,同时在宫廷中保留一席之位。 最后,马雷基斯最后饶有兴致地欢迎这群女巫加入他的私人军队。 说白了,纳迦罗斯整体的环境不好,啥啥都缺,除了不缺凯恩信徒,就没不缺的。 马雷基斯的手里有一批还算信得过的人,像寇兰、艾吉雷瑟、希尔西斯、赫玛拉这些就是代表,问题是这些存在都有相应的作用和位置。等回到了纳迦罗斯后,他准备让寇兰担任近卫军统帅,让希尔西斯担任纳迦隆德的夜督。 赫玛拉在阿尔道夫之战中尽心尽力,他也得有所有表示表示,后续让赫玛拉动动,去工业部或是教育部,不行就是去纳戈尔号担任导师。 动完之后,马雷基斯身边又没人了,或许有着出色实力的荆棘姐妹们就是很好的替补对象,不用练,顶上能直接用。反正艾瑞尔都没了,那两口子的宫廷也不存在了,十二领的领主也不需要替换。在艾索洛伦待着也是待着,不如跟他去纳迦罗斯闯闯,填补下马雷基斯身边的空缺,虽然这些荆棘姐妹的身上有他的标签,但总比那些杜鲁奇靠谱。 “不是那些影猎,那是什么呢?”见达克乌斯在这方面表现的很平淡后,洛依克又问道。 “丑角?”达克乌斯试探着。 “什么?” “没什么。”达克乌斯微微摇头说道,他能感觉到洛依克反应是下意识的,除非洛依克在骗他,问题是……在这个问题上洛依克没有骗他的理由。他没在这个世界听过有什么丑角的存在,他有影猎了,他对创造丑角没有兴趣,而且他也无法创造真正的丑角,毕竟丑角的核心机制摆在那呢,再说洛依克也不是洗了搞。 “总参谋部,一个军事指挥机构,是最高统帅不可缺少的军事顾问。负责贯彻国家最高统帅,也就是凤凰王的命令和指示,平时负责搜集敌情,拟订并组织实施动员计划和作战计划,计划和组织军事训练和教育,战时指挥和协调军队的作战行动。”达克乌斯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将总参谋部抛了出来。 “军事思想、军队建设和战争指导?扮演舵手和导师的角色?为军队培养军事理论家和将领?不止……你的目的应该不止这么简单,让我猜猜。日后这个机构的传统和精神将构成军队的灵魂,而且会对民众的思想产生巨大的影响,从某种意义上说,总参谋部的历史就是军队的发展史。”洛依克先是看了韦蒂尔一眼,等韦蒂尔放下东西退开后,他饶有兴致地自问自答着。 “是的!”达克乌斯这次没有随意的点头,也没有胡乱的恭维着,而是郑重地回应着。 “我明白了,你总是能让我感到惊喜,我认为精灵是该有这样一个机构。另外……不得不说总参谋部这个名字真难听。” “那你帮我起个?你也知道,我在起名这方面没有丝毫天赋。”对于洛依克的吐槽,达克乌斯没有反驳,他反而还承认洛依克说的没毛病。 “塔里恩丹!” “需要我恭维你一番吗?”达克乌斯寻思一番后就是明白了塔里恩丹是什么意思了,『雄鹰领航』。雄鹰,领航,他承认这个词非常的好,非常的贴切。与凤凰一样,巨鹰在精灵社会中有着非常重大的影响力,『众鹰之王』巨鹰老祖塔里恩在那摆着呢。 阿苏焉肩上的雄鹰,雄鹰、肩上、阿苏焉,阅读理解的话…… 洛依克的笑声回荡着,吸引了在场精灵们的注意力。 “我也明白你为什么要引入我的信仰体系了,你的思维是对的,在这么多精灵神中只有我能满足你的需要,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等恢复平静后,洛依克一边忙活,一边问着。 “没有!”达克乌斯斩钉截铁地回应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已经明牌了,问题是他真的没有。 暗影舞者是洛依克是精灵的笑神,是骗子、诡计、音乐、狂欢、歌曲和戏剧的守护神。骗子和诡计正是他需要的,那些参谋和将领信奉洛依克是再恰当不过的。 总参谋部中的成员是需要玩脑子的,难免会绕到奸奇那里去,而且这个概率非常大,那些参谋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向奸奇报道了。奸奇可怕就可怕在这里,无论战争或是和平都有奸奇生存的土壤,一个不注意就被渗透了,这也是奸奇变相支持他大计划的原因之一,棋盘砸了就没个玩了。 别到时候,像统军开会似的,我们中有份子…… 别到时候,谁额头上出现第三只眼,灌江口二郎神?不是,那是奸奇的全知之眼。 “纹身!”过了许久,洛依克给出了建议。 “你是说?”达克乌斯一瞬间就联想到了什么,精灵文化中正正八经的纹身是与神连接的。正常情况下,出了什么事,神是能感应到的,但说不说就,你猜…… “是的,在头部进行纹身,如果他们偏离了道路,纹身会消失或是反噬,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或者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达克乌斯再次回应道,在他看来摆神龛,立雕像什么的不解决实际问题。祈祷?那些阿苏尔不也向阿苏尔祈祷嘛,然后呢。 或许纹身是最好的办法了,不像某个朝代刺配的贼配军,精灵文化中脑袋上顶着纹身是种高贵的象征,象征着身份和地位。会让原本就高傲的头颅抬得更高,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荣耀,神的作用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有了!” “哦?”洛依克用好奇的语气回应着。 “可以这样吗?纹在额头上,设计一套或是两套纹身出来,比如最开始纹个初级的图形,随着等级和身份的提高,随着层级提高逐渐增加,覆盖额头,只要看一眼就能分辨出纹身者的职位和所属机构。” “非常好的想法,这就是我支持你的原因。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设计几套出来,你的官僚系统也能用到。” “干脆这样吧,我让韦蒂尔成为一个反渗透组织。”达克乌斯把内心萌生的想法提了出来。 韦蒂尔的等级应该提高下了,不应该是单单的内卫和武技教官,这有些大材小用了。韦蒂尔的身份和标签是干净的,就是洛依克的神选和武技大师,在纳迦罗斯就跟只鲶鱼似得。 他准备效仿那些充当秘密警察的荷斯魔剑士们成立一个反渗透组织,主要针对奸奇。甭管是将领和参谋,还是官员,纹身后,产生威胁洛依克能第一时间感知到,然后洛依克在给韦蒂尔下命令,之后走流程进行抓捕。到了君临奥苏安后,增加组织的量级,进行反腐和反贪。 离开的韦蒂尔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短时间得到了大跨越。 至于色孽嘛……不还有荷斯剑圣呢么。在他看来在纳迦罗斯时期,色孽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纳迦罗斯不能说没有滋生色孽的土壤,但色孽的量级没奸奇那么恐怖。 他也不担洛依克会乱搞,纹身持有者都是洛依克的信徒能给增加信仰,出于这一点,洛依克就没理由乱搞,除非哪天洛依克疯了。哪怕乱搞也有世俗的流程,证据、抓捕、讯问、审判这一条龙得走下来,不能出现,我认为有问题,就把人毙了的情况。这样非常好,洛依克的信仰增加了,他所面对的威胁也能得到控制了,双赢。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可以!我支持你。”洛依克做出了承诺。 “你对雷恩有什么看法?” “他很好,我喜欢他在奥苏安时的表现。”洛依克思考一番后,做出了评价。 “信仰古圣和精灵神并不冲突,不是吗?”达克乌斯试探道。 “当然!他有资格。” 达克乌斯点点头,洛依克这算是答应让雷恩成为其神选了,在他看来同时信仰古圣和精灵神没什么问题。同时,一个精灵信奉多位精灵神也不是问题,精灵的信仰与古希腊和罗马相似,属于万神殿信仰。平常玩乐信洛依克,打仗信艾德雷泽,寻求指引遇到困惑找荷斯和莉莉丝,那帮阿苏尔偶尔在战前还有最原始的方式祈求凯恩呢。 “好了,转过头看看吧。”洛依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满足和期待。 达克乌斯转过头,看向洛依克手中举起的镜子。镜子中,他的后背布满了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相互交错,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下一秒,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是?”达克乌斯低声问道,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镜子中的符文并不仅仅是简单的线条和图案,它们彼此交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图案,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凤凰的头部高昂,眼睛中闪烁着智慧与勇气的光芒,羽翼展开,准备冲向天空。每一片羽毛都由细小的符文组成,闪烁着如同星辰般的光芒。凤凰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与生命力,它的尾羽延伸出复杂的花纹,在皮肤上舞动。 “是的,这个作品我很满意,你呢?”洛依克微笑着说道,目光中充满了自豪。 达克乌斯仔细观察着镜子中的图案,感受着那股从符文中传来的力量。他的目光在凤凰的每一片羽毛上游移,感受着那种奇妙的震撼。或许凤凰的形象不仅象征着重生与希望,更代表着无尽的勇气与不屈的意志。 “当然!”达克乌斯回应着。 “这只凤凰将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赋予你无尽的力量与勇气。它将保护你,指引你前行,还有纹身与那件饰品是相连的,你该戴上了。”洛依克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达克乌斯感受着身体中的变化,那股力量仿佛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与灵魂。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纹身,更是一场精神的洗礼与力量的传承。阅读理解的话,就是在这只凤凰的庇佑下,他将带领精灵走向光明的未来,战胜一切敌人。 “多看看吧,我不介意多举会镜子。”洛依克微笑着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见达克乌斯露出困惑的目光后,他接着说道,“很快,凤凰将会消失,当凤凰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想那时候你一定看不到,所以……多看看吧。” “伟大的作品。”瓦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语气中充满了钦佩。 “谢谢你的赞美。”洛依克转过头用微笑回应瓦尔的称赞。 大概过了三分钟,凤凰的光芒逐渐减弱,最后完全消失在达克乌斯的肌肤上,除了几道淡淡的痕迹,凤凰仿佛从未存在过。 当凤凰逐渐消失后,达克乌斯将目光转向了戴斯。 “我猜猜?你们之间应该有些话要说,需要我离开吗?”洛依克见工作完成了,准备退开,但在退开之前,他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我应该说需要还是不需要?”达克乌斯说的同时,将一直盘在手里的钢片向戴斯递了过去。 “迅捷钢。”带着眼罩的戴斯看了一眼后回应道。 伊瑟拉玛银是一种珍贵的金属,也被称为『真钢』和『天空银』,是一种明亮的银色金属,轻如天空。然而,艾索洛伦的铁匠们能够根据现有的情况和环境加工出一种比伊瑟拉玛银次一级的『迅捷钢』。快速钢最大的优点就是在保持原有硬度的情况下,比普通的钢轻了一半,并且不易生锈。 “我的锻造之神啊,我需要它。”达克乌斯用夸张的语气感叹着。 一路走来基斯钢的表现可以说是优异的,比纳迦罗斯原有的黑钢强,更加的坚韧稳固,但缺点是重量上去了。骑着冷蜥的时候还好,感觉不出来,下马步战或是长时间行军的话问题就出来了。 高组织度的优秀军队才能使指挥官敢玩那些惊为天人的战术,好马配好鞍。他的军事思想一直都是胜利是走出来,行军是门艺术,快速机动带来了优势,快速机动带来了胜利!他不喜欢打阵地战,而是打能歼灭的运动战。他希望把基斯钢和迅捷钢的特点综合下,既能批量生产,又轻便,且坚韧。 “可以,迅捷钢的最不可缺的材料是火山石,需要用特殊的方法对火山石进行提炼,我可以教你,你打算怎么做。” “你也知道,在纳迦罗斯很少有你的信徒。而且……我采用了另一种方式加工金属,我称为工业。一个占地一眼望不到头的钢铁厂会将铁矿石源源不断的融化,彻夜不眠的融化,大量的钢铁会生产出来,其产量绝不是通过手工作业能达到的。” “工业?我被抛弃了,你所说的我帮不上,周围的场景你也看到了。”戴斯叹了一口,拉着推车的手伸了出来指向远处。 “能,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不该被抛弃。”达克乌斯语气坚定,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戴斯没有立即回应,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 “成为你的信徒必须举行仪式让自己失明吗?据我所知,在塔尔·利塔内尔彩虹瀑布后面潮湿隧道里工作的铁匠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又聋又瞎,他们存在的意义似乎只有不停的敲击铁砧。”见戴斯久久无语,达克乌斯试探性地问道。 “我从来没说过,这是他们自愿的,他们组成了教团,他们试图理解我……为了保护精灵所经历的痛苦和悲伤。我感应到后赋予了他们技能和智慧,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戴斯的声音低沉且悲伤。 这里有一件旧事,瓦尔是铸甲师,是铁匠和工匠的守护神。他在古老的战斗中挑战凯恩时受了重伤,既残疾又失明,被凯恩的意志奴役,他被迫为凯恩的永恒战斗锻造威力非凡的武器,凯恩之剑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他为此辛劳了无数岁月,但他对凯恩的仇恨从未减弱。 然而,即便如此,瓦尔也没有滋生反叛的种子,而是默默承受着他的耻辱。因为他知道,如果精灵要生存下去,将需要凯恩的火焰和怒火,与整个种族的灭绝相比,即使是神的尊严也显得微不足道。 传说有时候是假的,但有时候也是真的…… 这也是在凯恩教派盛行的纳迦罗斯,瓦尔铁匠保留量很少的原因。这也是精灵在成为瓦尔信徒前会举行仪式的原因。 “时机没到,达克乌斯,有些事情不能着急。”一直旁听的洛依克开口了,尽管他没明说,但他知道达克乌斯懂他的意思。 “如果你需要,你可以带领这里的铁匠们返回纳迦罗斯,至于我……就不去了,放心,他们会听从你的安排。但你要答应我,你要保护好他们!” “我答应你,我不仅会保护他们,他们还会得到最好的待遇。另外,任何安排?包括复明眼睛?新时代到来了,我们需要设备,需要机器,某一个时刻,我们需要数百万的军备,蜥蜴人也需要支援。 我们必须换种方式,我需要你的信徒们能看到图纸,对设备和机器进行完善,这是在致盲的状态下无法做到的,图纸不是金属,无法通过触摸来完成工作,更不能用舌头舔图纸,阿苏焉的火啊,这实在是过于难以想象了。” 达克乌斯说着说着开始吐槽起来了,在他看来瓦尔铁匠在新时代应该扮演类似高级工程师的角色,与施法者们一同完成对机器和设备的升级和完善。这需懂图纸和数学,这是现在的瓦尔铁匠做不到的。 “任何安排!我知道你的打算,我即使也瞎了也能想象到你描绘的蓝图,数百万的军备……多么夸张啊,多么难以想象啊。 达克乌斯,你在命运之外,你可以避免注定的宿命,你是独一无二的。只要你想,只要符合你的目标,只要你需要我,那你就放手去做吧,这是我对你的承诺。”瓦尔对达克乌斯露出了微笑,他接着说道,“你没有必要陪我这样的老东西浪费时间,这是奈丝特拉与阿洛翰应该做的。我很高兴,你把她俩留在了这里,她俩注定属于这里,谢谢。现在,穿上它吧,去执行你的计划吧!” 戴斯说完低下身把推车中已经修复好的龙甲捧了起来,他的动作就像一个信号一样,周围的精灵们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围了过来。 “艾纳瑞昂的龙甲是你打造的吗?”达克乌斯仔细打量着戴斯,白发,黑色眼罩,但样貌依然年轻,像一个中年精灵。但戴斯活的非常久,久到比马雷基斯还久,还活着的精灵中,只有莫拉丝与戴斯来自同一个时代。趁着还有些时间,他问出了压在心中的问题。 “是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卡勒多协助了我,我当时打造了很多龙甲,用了最好的材料和最精湛的技艺。” “我来。”洛依克对靠过来的德鲁萨拉友好地点了点头后,接过了德鲁萨拉手中的东西。 “这待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达克乌斯说归说,还是伸展了手臂。 “这是我的荣幸。”洛依克用戏谑地语气回应着,说完将手中的海龙皮凯坦递给了达克乌斯,没有丝毫帮助达克乌斯穿的打算。 达克乌斯无语地接过海龙皮凯坦,这件凯坦光滑而坚韧,散发着海洋和巨龙的气息,由赛芮妮祝福过,虽然他没闻到大海和龙的味道就是了。 这件海龙皮凯恩能有效地抵御各种刀剑和箭矢的攻击,甚至能减弱魔法的伤害。他将凯坦穿好后,感受到着贴合在自己身上的舒适和安全感。 “这海龙皮凯坦不仅能提供优异的防护,还能让你在水中行动自如。”戴斯解释道,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只不过你不需要,因为你就是海洋。” 第490章 他回来了 接着,戴斯从推车中取出一件由快速钢编制而成的『达拉科伊』,达拉科伊在德鲁希尔语中号称对抗死亡力量,就是锁子甲…… 毫无疑问,拿在戴斯手中的锁子甲是精美的,采用高密度的2扣8编制,闪烁着银色的光芒,锁甲长度到达手臂肘部,每一个环扣都经过精密的锻造和处理。 “你先穿着,当你再回到这里时,我会帮你制造一套集合基斯钢和迅捷钢优点的锁甲。” 达克乌斯看了戴斯一眼,见戴斯摇头拒绝他的示意后,他点了点头。接着,他低头任由戴斯将锁子甲穿在他的身上。 在穿戴的过程中他在思考一个件事,或许杜鲁奇的军队不需要整套的锁子甲,只制作保护肩臂部位的锁子甲,然后通过细绳把锁子甲连接在武装衣,也就是凯坦上。 爆典的话,锁子甲其实就是钥匙扣,当然是那种厚的,坚固的钥匙扣,锁子甲的关键就在铆接处和甲环自身的线径这两点上。现代的阿三锁子甲在这两方面极其离谱,属于用工具一撑就坏的垃圾,纯纯的装饰品,用阿三甲作为代表,测试锁子甲的防御性什么的,然后再得出锁子甲不好用,防御力不行的结论,只能说把古人当傻子看了…… 另外,锁子甲恶心就恶心在工时上了,需要工人不停的穿、编、铆,尤其是采用高密度的2扣8编制,费时费力,纳迦罗斯没那么多人,完成锁子甲制造的最好人选就是劳务派遣。然后再加上损耗和维护什么的,他总不能把大量的劳务派遣投入到锁子甲的制作中,那可不是几十件,是按万算的。 最闹腾的是,对于杜鲁奇军队来说,锁子甲必须要有,不能像某时期一样,只装备板甲,毕竟阿苏尔的弓箭不是开玩笑的。在他对盔甲的定位中,锁子甲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防箭,避免箭矢带来的战斗减员,尤其是四肢部位,而且锁子甲还能在近战的过程中防护腋下部位。 所以……在凯坦上缝制肩臂部位的锁子甲,是最好的性价比,这样对谁都好。或是钢片?钢片还是算了,有空隙。躯干部位有板甲防护,除非弓箭近距离贴脸射击。其他情况不考虑,比如面对巨兽什么的,这已经脱离了正常范畴,靠的不是防护,而是运气了。 “紧吗?”戴斯一边勒紧细皮带,一边问着。 “正好。”达克乌斯感觉一番后,回应道。 高密度的锁子甲提高了防御的同时,也增加了重量,如果不穿戴腰带借腰力的话,重量全部由肩膀承担。 “我调整了一下,让它贴合你的身体。”戴斯一边说着,一边从推车中拿起了龙甲的一部分。 远处,正在看着穿戴过程的艾德安娜将目光投向了推车,她能感觉到潜藏在内的强大魔力,当戴斯低下身时,一股强大的魔法力量像从一扇打开的烤箱门里冒出来的热气一样席卷了她的全身,这股魔法的力量几乎超乎了她的想象。 “这是?”露出吃惊表情的艾德安娜转头看向身边的玛琳。 “龙甲!”玛琳面色凝重地回应着。 “这位的手艺可比阿拉斯亚强多了,或许他应该带着龙甲来这里一趟,这样他就不会继续挥霍那仅剩不多的家产了。”站在一旁的瑟拉菲恩做出了评价。 艾德安娜和玛琳对龙甲一点都不陌生,她俩与贝洛达和阿莉西娅是闺蜜或是姐妹,都混一个圈子的,她们身上有共同的标签。玛琳是阿莉西娅的亲妹妹,艾德安娜和贝洛达与这对姐妹保持着非常的亲密的关系。阿莉西娅与阿拉斯亚是夫妻关系,艾纳瑞昂的那套龙甲就在阿拉斯亚的手里,她们去做客的时候不止一次见过阿拉斯亚在修缮着龙甲。 当闪闪发光的龙甲被戴斯取出后,围观的精灵们爆发出喧哗和议论,他们互相询问和征求,直到确定是龙甲后,他们又恢复了平静,继续观礼着,仿佛达克乌斯穿戴龙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戴斯是瓦尔的化身,现在瓦尔正亲自给达克乌斯穿戴龙甲,不然他们…… 闪闪发光的龙甲,散发着神奇的能量,看起来新鲜明亮,就好像刚刚被锻造出来一样。精灵们能感觉到龙甲非常的壮丽,是高超技艺的完美融合,哪怕戴斯只取出了腿凯。龙甲的力量不停地燃烧着,翻腾着,无论是战士还是施法者在此刻都能看出来龙甲比所有其他盔甲都能更好地保护任何穿上它的战士免受伤害。 戴斯蹲下身来为达克乌斯穿戴腿铠,腿铠用来保护小腿和脚部,腿铠与鞋铠一体相连,而不是分节式。腿铠套上后,他将小腿后面部分的铠甲合上,并卡住卡扣结构,使腿铠合为一体,紧密相连。 “怎么样?” “正好。”这次达克乌斯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感受了一番。他抽动着小腿肌肉感觉一番后,又动了动脚,随着他的摆动,腿铠脚面部位的蜗壳屈伸不断的调整着。发现正正好好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时间又过去了七千年,这千年中,工艺在不断的升级,不再是原有的样子。另外,我掺杂了海金进去,不得不说那是一种非常好的材料。” 戴斯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中的大腿铠,原本被达克乌斯用先民之刃击中的膝盖部位已经修缮一新。他将大腿铠的膝关节部位与小腿铠的纽扣相连,随后拿出工具扭动着,做完这一切后,他用手敲了敲,随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就在戴斯调整的过程中,达克乌斯已经将大腿铠顶端外侧的固定绳子系好了。他脸还没那么大,戴斯只是帮忙调试,看看是否再进行调整。而且戴斯是瓦尔的化身,他不是骑士老爷,戴斯也不是他的侍从或是骑士学徒。 一旁的洛依克见龙甲的下半部分穿在达克乌斯的身上后,递来了那件风格万年都不换的外紫内绛色袍子。当然袍子随着达克乌斯的战斗和冒险已经换过几次了,就像程序员拉开衣柜后全是万年不变的格子衬衫一样。 接着,戴斯从推车中拿出开衩鳞甲裙。当下半身彻底穿戴好后,他开始了上半身的穿戴。当护喉的关节部位固定后,他又拿出了臂甲。臂甲穿戴好后,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龙甲最主要的部分,也就是胸甲,他将胸甲套在达克乌斯的身体上,并确保每一个扣子和带子都紧密固定。 龙甲的重量在达克乌斯的肩膀上显得沉重,但他也感觉到肩甲带来的强大力量和保护。 戴斯接着为达克乌斯穿上肩甲,肩甲的设计优雅且实用,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符文,象征着力量、荣耀和不屈的意志。他将肩甲固定在达克乌斯的肩膀上,确保肩甲不会在战斗中滑动。 当手套和腰带穿戴好后,整套龙甲也就穿戴完毕了,至于头盔嘛…… 最后,戴斯为达克乌斯戴上头盔,头盔的设计独特,顶部装饰着凤凰的羽翼,象征着勇气、荣耀和信念。当然,并没有…… 达克乌斯没有选用龙甲的头盔,再说他想使用也使用不了。他当初在险恶群峰的时候压根就没找到头盔,不然他也不会用沃特的锤子敲爆那位纳迦瑞斯王子的脑袋,想找还得去一次。他可不想再去一次展开拉网式搜索,那地方太过怪异了,能不能找到当初的地点都不好说。另外,他有头盔,在奥比恩岛时发现的,现在在马大师的手中调试着。 他能感觉到龙甲中蕴含的力量,沉重而奇异,他感受着龙甲的力量,体会着其他的感觉,他试图体会到愤怒和怨恨,但似乎没有?他只体会到了力量! 做完一切的戴斯始吟诵咒语,洛依克也加入进来,吟唱着复调。当吟唱到一半的时候,洛依克来到了达克乌斯的身旁,用手依序地触摸着龙甲上的符文,一股力量似乎从他的身上涌出,进入了龙甲中。 龙甲的手感冰冷,像是一些在雪地里躺了很长时间的金属块,当达克乌斯敲击时,龙甲发出了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能感觉到龙甲被激活后,重量变轻了。 当洛依克触摸臂铠后,达克乌斯感觉自己能瞬间打死一只牛,还是钢牛。当双腿护甲上的魔法被激活时,他感觉自己好像可以一直奔跑着。随着洛依克触碰胸甲的中心,整套龙甲瞬间充满了活力。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力量、精神力和其他东西的感觉流入了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壮、更敏捷,龙甲保护他,让他免受物理和魔法的伤害,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神! 戴斯和洛依克满意地退开了,他俩给达克乌斯留出了调试的空间,随后他俩满怀希望的望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原地行动了一番后,不感觉自己现在正穿着重甲,更像是穿着一件用最轻的布料做的袍子。他感觉自己可以毫无阻碍地奔跑、跳跃和战斗,而且他的感觉也没有任何问题,确实是这样的,如果可以,他可以现在跳上一段体操或是舞蹈。 “我有一种错觉,他又回来了。”看着兄弟跳动的马拉努尔感慨道。 马拉努尔的感慨得到了杜鲁奇,乃至所有精灵的认同,这一刻,达克乌斯的形象与艾纳瑞昂重叠在了一起,似乎那位伟大的英雄真的复生了,就站在他们的眼前。 就是不知道马雷基斯和莫拉丝看到穿着龙甲的达克乌斯后会有什么反应? 测试了片刻的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喊什么,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他在感觉着。他来埃尔辛·阿尔文有很多目的,其中之一就是让戴斯帮忙修缮龙甲。现在的他试图寻找到龙甲中蕴含的其他东西,某种共鸣,某种个性印记,一种几乎是压倒性的愤怒和一种对死亡的渴望。 他试图找到龙甲上的印记,试图找到龙甲散发出的恶毒与愤怒的气焰,一种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愤怒。就像在险恶群峰时那样,他怀疑凯恩之剑可能在龙甲上留下了印记,沾染上了凯恩的气息。虽然他穿的这套不是艾纳瑞昂的龙甲,但这套龙甲的持有者与艾纳瑞昂待了很长一段时间,近距离的接触过凯恩之剑。 可以想象,如果谁穿上了盔甲,和龙甲内在的魔法相连,可能会出现糟糕的影响。龙甲可能会影响穿戴者的性格,扭曲并改变穿戴者的情绪,除非此人意志非常坚强。 被迫穿上龙甲的泰瑞昂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阿拉斯亚的修复失败了,一个黑暗的污点藏匿在龙甲中,并最终爆发,让后来的泰瑞昂走上了黑化的道路。 “看来你成功了?”洛依克压低声音说道。 “是的,尽管我打不过他,但我知道该如何使用正确的方式对付他,而且龙甲是我打造的,没人比我更了解龙甲。达克乌斯的选择是对的,他没有在找到龙甲后,第一时间穿上,而是带到了这里。”戴斯压低声音回应着,他的语气中透露出着强烈的自信。 “这就是我们信赖他的原因之一,不是吗?” 此时的达克乌斯摆出了寻思晚上吃啥的大卫poss,他在静静地的感受着,但感受了许久除了龙甲带给他的力量外,其他的毛都没感受到。戴斯搞定了一切,但仔细一寻思一下也是,瓦尔为凯恩打造那么久的武器,本身就了解凯恩,祛除一个黑暗的污点对瓦尔来说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穿上吧。”洛依克走了过来,将银灰色的披风递给了达克乌斯。 “谢谢。”达克乌斯没有穿戴披风的喜好,但他还是接过了披风穿戴了起来。 现在的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 重来。 现在的他头什么也没戴,与胸前皮肤接触的是海龙皮凯坦。接着是达拉科伊,达拉科伊的外面是他标志性的长袍。长袍外紫内绛,与银色的龙甲相得益彰。银色好就好在百搭,配什么颜色都合适。 脖子上的圣灵魂礁和从弗拉德那毛来的黑曜石护身符戴在凯坦与达拉科伊的夹层中。至于泰波克护符早在那次随着猩红剑一起爆掉了,后续他准备带上那件拼凑好的熄灭凤凰缚咒。 蔻蒂胸饰由戴斯和纳尔哈普改造,原本的十二个小三角形被堆叠起来,位于腰带正中心用于激活腰带的硕大红宝石的左右,宝石和小三角与龙甲的腰带完美贴合。 腰带下方是蹀躞带,上面挂着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望远镜、怀表,还有那次唯一没有爆掉的普兰八角形勋章。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把神剑,他很确定,神剑的剑柄不是这个星球的产物,似乎与古圣有关,是从别的地方带过来的。他也问过戴斯,戴斯告诉他剑柄是在奥苏安的时候捡的,只不过捡之前得到了预兆。 平时,神剑在没有激发的状态只有一个剑柄,他能像挂着一堆钥匙那样挂在蹀躞带上,然后再穿个长裤或是短裤?脚上穿个凉鞋,最重要的核心是必须穿袜子,而且还得穿黑色或是深蓝色的。 神剑的剑柄仿佛为他量身订造,每次他握紧剑柄都能感觉他与这把剑融为一体,力量与他紧密相连。抓握感正正好好,分毫不差,而且既能单持,也能双持。更神奇的是抓握处有机关,用来激活神剑,而且他试过,机关只有他能激活,其他的人无法激活,剑柄在其他人手中只是一把平平无奇,不知道用什么金属打造的剑柄。 至于剑身嘛……就有点逆天了。剑身是无规则的,根据他的意念来定,在他手中随心而动,完全没有滞涩感。这不仅仅是一把武器,更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意志的延伸。 如果他需要,剑身就会变成宽刃刀、窄刃刀、弯刀。如果他需要,剑身就会变成单手剑、手半剑、两用剑、六角剑、大剑。剑身变成什么全凭他的需要,并且变化出来的剑身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他甚至可以将剑身变成锤子。当然,长柄也能变化出来,问题是不好用。 当比这更逆天的是按动机关后,一股澎湃的能量涌入剑身,剑刃瞬间被八风之一包裹,散发出对应的耀眼光芒。他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八风,在特定的环境激活相应的八风,或者根据敌方的属性进行克制,就像对抗水元素的时候可以激活阿克夏之风,不过前提是周围有对应的风。 不过,中古世界的八风没有类似五行相克的说法,像什么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不过……话说回来也有,只是不那么明确,海希之风克制混沌和亡灵生物,虔门之风克制重甲目标,沙许之风克制类似战争多头蛇这类有着强盛生命力的巨兽,阿克夏之风克制杜尔苏这类的树人,至于另外几个风嘛…… 当然,神剑并不是简简单单地激活八风,神剑的逆天之处在于能将八风转化成奎许! 神剑神就神在这了,神剑就像他的延伸。他能调动神剑上附着的奎许释放法术,像最普通的,高等魔法神圣颂扬,只要有八风他就能转化奎许,并释放神圣颂扬不停的治疗自己。 秘法裂解,召唤出毁灭的力量来伤害有盔甲的敌人,并摧毁敌人的魔法物品。 汲魔术,创造一个紫罗兰色的漩涡将魔法从世界中驱逐,在漩涡范围内所有持久性法术都会立即被驱除,当然魔法物品和天生的魔法光环不受影响。 引箭术,让敌人周围的空气会发生扭曲,闪烁着魔法能量。进入这片充满魔法领域的箭和魔弹将受到祝福,并精准无误地攻击敌人。 艾纳瑞昂的勇气,将力量引导到周围的精灵身上,回忆艾纳瑞昂的荣耀,勇敢地继续战斗,就是加士气+8。 万焰燃集,一句密语,火势熊熊,肉体燃烧。 凤凰烈焰,纯净的白色火焰从空中冒出,裹住目标,烧死那些毫无价值的敌人。每过一秒,火焰就变得更热,火势会迅速增强,直到烧焦血肉,甚至熔化钢铁。 升起山峰,在敌人脚下升起山丘,使其无法站立,再配合护腕的地震效果限制敌人。 奎许是大杀器,能对抗世间一切黑暗。 维持大魔存在的能量是魔法之风,神剑就是对抗恶魔的宝具,天克恶魔。神剑只要被激活转化奎许,他甚至不用动就能源源不断地削弱大魔,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毕竟大魔会移动,发动进攻。但这就是那回事,神剑燃烧的时间越长,大魔就越弱,留给大魔的时间不多了…… 不过……目前转化不了战斗力,他得学习对应的咒语。后续等回到露丝契亚大陆后,他准备展开深入的学习,让马大师为他设计一套咒语,争取施放出丐版的心灵震爆,给大魔们来点小小的震撼。 他将神剑命名为『维斯扎尔』,即灵魂之剑。 纳尔哈普将原本的泰库托尔特克护腕上的魔法提取了出来,配合戴斯镶嵌到龙甲的臂铠中。现在,小规模地震可以随着他的意念而动,而不是之前那样,随机、无序,说白了就是削弱了,弱到他这个体量刚好能用。 手上戴着柯泰克指环和马雷基斯送给他的戒指,这些戒指用来提升他的魔法抗性,给他提供额外的保护。 下半身与皮肤接触的是贴身的裤衩、裤子和袜子,接着是长袍上的开衩锁甲裙和腿铠。锁甲裙覆盖他的双腿,提供了灵活的防护能力。 靴子由德鲁萨拉出品,采用艾索洛伦最好的皮料制成,具备在奥比恩岛时的能力,让他在各种地形中都能如履平地的同时,还能短距离闪缩和平稳落地。 盾牌……行走壁垒在弗拉奈斯手里,弓是那把神奇的星辰之弓。至于那件披风就算了,他不太喜欢那件披风,太过于绚丽了。 现在,达克乌斯手持海之三叉戟,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而威严。他那平静的表情充满了力量和自信,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一切。他的姿态像一位真正的战神,身披战甲,准备迎接任何挑战。 龙甲闪烁着光芒,每一块甲片都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传奇。龙甲上的符文在阳光下微微闪烁,仿佛有生命般流动。肩甲上的雕刻图案和腰带上的宝石共同编织出一幅壮丽的画卷,显示出他无与伦比的地位和力量。 他的脚步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充满了自信和决心。靴子的皮料柔韧而坚固,让他在任何地形中都能保持最佳状态。他站在那里,就像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周围的精灵们看着达克乌斯,眼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神色。直到戴斯的话语响彻在他们的耳畔,戴斯答应他们,等他们再次回到星光熔炉后,会根据具体的需要打造合适的装备。 原本准备说些什么的达克乌斯转过头,诧异地看着戴斯。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这符合戴斯的性格。他能在戴斯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慈爱和包容,瓦尔爱着每一个精灵。 “出发!”达克乌斯深吸一口气。 (除了头盔,应该没漏什么装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变了) 第491章 森林是永恒的(没主角) “情况不对!” 戴查咒骂着,涉过泥泞,弯曲她那歪斜的爪子,渴望抓住痛苦的根源。 苍蝇如雾般聚集在她周围,在凹陷处盘旋,在低洼小径上翻滚。苍蝇看起来像是普通的昆虫,但她不会被轻易愚弄,她对季节再熟悉不过了,秋天正在向冬天过渡,成群的苍蝇不应该在树林中嗡嗡作响。当她在泥泞中发出噼啪声时,更多的苍蝇从芦苇中飞出,填满她的眼睛,聚集在她木质的嘴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厌恶的臭味,但她毫不畏惧地继续前行着,挣扎着穿过另一个齐腰深的泥潭,爬上一小块土坡以获得更好的视野。然而,苍蝇一直蔓延到她视线的尽头,使空气变得模糊,给山谷一种奇怪的幽灵般的苍白感。 “是什么?你看到了什么?精灵?”神木幽灵阿鲁随着戴查的脚步跟了上来,嘎吱作响地爬上坡,拖着她那纠结的树皮,伴随着一系列痉挛般的抽搐和跳跃。 “不是,是一头熊。”戴查伸出木质的爪子,探入苍蝇的云团,她让自己的思绪在根系和枝叶间流淌,感受到每一根触须中的痛苦和困惑。片刻后,她放下爪子,面部变得开裂,变成一副痛苦的表情。 阿鲁面露惊愕地向戴查爪子探过的地方看去,但她什么都看不到。 戴查和阿鲁在土坡的顶端停留了一会儿,聆听着那可怕的尖叫声。那是种高亢而重复的尖叫声,响亮得甚至盖过了苍蝇的嗡嗡声。 “是什么东西能发出那样的声音?是什么能让她如此痛苦?”阿鲁绕着戴查走来走去,不断折叠和展开她那脆弱的肢体,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整个山谷对我来说都变得陌生了,我几乎认不出来了。该腐烂的地方在生长,该死去的地方却充满了生命。”戴查摇了摇头,对阿鲁耳语着。 “森林对你来说是怎么会是陌生的?”阿鲁再次折叠和展开她的肢体,显然很不安。 “是他干的!一定是他!”戴查的声音充满了毒意,随后,她匆匆走到了土坡的另一边,扑通一声再次进入泥潭。 当她们找到那头熊时,太阳正好悬在头顶,没有任何阴影能遮挡住那场景的恐怖,她俩站在那里,惊恐得说不出话。 棕熊半浸在泥潭里,躺在一个沟壑的底部,像饥饿的婴儿一样尖叫着。左侧虽然部分隐藏在泥中,但完好无损。然而,另一侧却被可怕地改变了,它的毛皮脱落,露出一堆疮疤和脓包,侧腹肿胀成一个愤怒的囊袋,站在不远处的戴查和阿鲁能清晰地看到熊的皮肤下有形状在脓液中游动。 感觉到危险的棕熊试图站起来,但它已经虚弱得无法移动,它最多只能瞪着她俩,继续尖叫。 泪水顺着戴查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发了狂般地抓挠自己的脸,刮掉脸上的树皮,低声咒骂着。接着,她爬下沟壑,冲到棕熊的身边,当她靠近时,熊尝试做出可怜的反击,但她轻松躲开了攻击,随后她把她那纠结的爪子放在棕熊的胸口。 当棕熊挣扎着想再次抬起爪子进行攻击时,戴查开始唱歌着,她的声音干涩低沉,但旋律却很温柔。一首无言的催眠曲从附近树木中传出,铜色的树叶沙沙作响,旋律使棕熊倒回泥中,终停了可怕的尖叫。 “睡吧,伟大的灵魂,不再受苦。”她靠近这只生物破损的头,爪子轻轻划过棕熊的伤口。 熊的呼吸开始减弱了。 站在阿鲁先是哭泣着,随后爬下沟壑,加入了沙沙作响的合唱。 戴查伸出一只爪子,发出一系列的噼啪声,托住了棕熊的头。随后,她举起另一只爪子,放在棕熊的头上。 “睡吧,你的安息是应得的。”她先是低语着,当她的话音落下后,她放在熊头上的爪子变成了一根尖刺,猛地刺出。随着骨头破裂的声音传出,棕熊僵硬了一下,随后棕熊的头倒在了她的手臂上。 棕熊发出最后一口喘息后安静地躺下。 戴查凝视着棕熊几秒钟,默默地看着棕熊的血在她的膝盖周围汇集。然后她向后退去,尖叫起来,她的尖叫声如此猛烈,以至于她的脖子都碎裂了,藤蔓从她颤抖的嘴唇间掉落下来。 阿鲁跪了下来与戴查一同陷入悲痛,然而,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除了哭泣,什么也做不了。 最终,当太阳在天空中漂移,阴影开始在被水淹没的空地上拉长时,戴查停止了哭泣,将熊的头放在地上。 “即使在我最黑暗的预见中……啊!!!看看他们对我们做了什么!看看他对我们做了什么!”戴查在试图理解刚刚看到的一切时哽咽了,发狂了,她双爪无助地抱头。 “你认为这是奥莱恩的杰作?” “还有谁?那个侵入者国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愚蠢。这是他释放给我们的,这是他傲慢的结果!”戴查的声音像她颤抖的爪子一样脆弱,她指着那具被感染的尸体说着。说完她再次抓挠自己的脸,言语变成了一串无法理解的诅咒,然后她闭上眼睛,用平静地语气说道,“我们姐妹的痛苦将比我对他施加的痛苦少得多。” “我们必须从它的肉体中移除这可憎的污秽,它的灵魂古老而强大,我们必须确保它回来时是完整的,没有任何污染。”片刻后,她对棕熊的尸体点了点头,说完后举起爪子,她的爪子在她的念头下变成了锋利的刀刃。 阿鲁点了点头,当她的爪子也变成同样的形状时,棕熊的尸体开始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然后伴随着湿润的撕裂声,她们开始了工作。 “污染在山谷的中心最强烈,如果这种污秽能侵染像这样高贵的灵魂,想想污秽能对外来者脆弱的灵魂造成什么影响?”近一个小时后,她俩从沟壑中爬了出来,浑身沾满了血迹和残骸,戴查指向树林,那里是苍蝇云最密集的地方。她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棱状嘴唇,仿佛已经能品尝到暴力的滋味。 阿鲁有些错愕地看着戴查,正当她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戴查动了起来,涉过泥潭和苍蝇,弯着腰穿过沼泽。她犹豫了片刻后,跟了上去、 当她俩到达空地中心时,腐败的程度变得显而易见。树木被黄色的孢子覆盖,其中几棵树在巨大的真菌生长下已经弯曲、肿胀,刺鼻的味道穿透了树枝和树干。 戴查在一棵弯曲的枫树前停了下来,她能看到树皮像被风吹动的水面一样波动。她走近一步,摇着难以置信的头,用爪子轻轻刮了一下树皮,在她的触碰下,树像过熟的水果一样爆开。她后退了一步,看着滑溜溜的形状从洞口滚落下来,成百上千的蛆虫滚入泥中,树开始痉挛和颤抖。 她来不及思考了,她不得不护住脸庞,因为树干倒向一边,四分五裂,幼虫和腐烂的浆果喷洒到她身上。苍蝇群变得更浓密,几乎看不见前方。她直接转身逃跑,沿着另一条小径疾行,阿鲁紧随其后。 她们在泥泞中飞奔,溅起水花,穿过积水和腐烂的树木残骸。 奔跑中,戴查感受到魔法的波动在树枝间穿梭,她的思绪让她的脚步暂停了,她似乎在哪里,在某种存在身上感受过,但她一时想不起来具体的了,她的脑海被仇恨和恶毒填满了。很快,她就停止了思考,因为她看到了什么,她对阿鲁点了点头。随后她俩潜入树木的掩护中,变成了阴影和荆棘,像幽灵般无声地接近守望者。 戴查被主人束缚,她不得猎杀阿斯莱,她曾答应不公开攻击阿斯莱的大厅,但在与熊的遭遇之后,她几乎难以抑制不扑向那守望者。就在她要展开进攻时,阿鲁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停在原地。她瞪了阿鲁一眼,但阿鲁示意她看向守卫者所在的树杈。 她顺着示意看了过去,那里苍蝇特别多,但当她透过迷雾细看时,她明白了阿鲁为何让她停下了。她皱起了眉头,在她看来艾瑞尔的蠢货们一向笨拙,但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超出了阿斯莱的标准,守望者的的双腿悬挂在树枝上,完全暴露在小径下方的视线中。 不再做出攻击姿态的她悄悄靠近守望者所在的树,当她靠近时,臭味变得更浓烈。她知道,这股味道是怎么发出来的,她在棕熊的周围闻到过,显然守望者已经死了。她从蕨类中挤了出来,观察周围是否还有活着的守望者。片刻后,当她确定安全后,她轻盈地爬上树枝,来到那悬挂的守望者旁边。 她发出一声厌恶的嘶嘶声,她眼前的守望者像熊一样肿胀并布满脓疮,脸是灰色的,双颊凹陷,眼睛已经被两个破碎的空洞取代。四肢肿成了液体囊袋,皮肤下爬满了幼虫,胸部已经塌陷成湿润的烂泥,原本应该是肺的地方,变成了一堆苍白蠕动的形状,那堆苍白在腐烂的皮肤中盲目翻找。 树上有一只乌鸦,愤怒地对她示威着,她知道守望者的眼睛去哪了,恶臭的气味让她难以忍受,难以忍受到让她跌落在地。 “我很确定,奥莱恩释放的并不是什么简单的灵魂,他释放了一片瘟疫之神的碎片,他释放了古老的污秽。”她对着正搀扶她的阿鲁说道,她的眼神空洞,声音平淡。 阿鲁摇了摇头,但还未等她回应,已经站起来的戴查便毫不掩饰地沿着小径飞奔而去。 “奥莱恩是错误的!”当戴查跌跌撞撞地回到森林里时,她颤抖着,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她看着周围下垂腐烂的树林说道,她摇了摇头,挥爪指向腐烂的树木,“艾瑞尔的承诺还有什么用?那些自豪的守护宣言!他们到底在守护什么?伪装,都是伪装,他们将在冬季死去,被自己的国王杀害,到春天时,将什么都不剩下!” “森林是永恒的。” “我们被背叛了,我们在自己的家园中成为了陌生人,我们成了玩物!我不会这么轻易死去,我必须找到方法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戴查咆哮着,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她闭上眼睛,试图看穿孢子和病木,片刻后,她那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睁开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古老者?他在别处,他的思绪游走在我们无法跟随的路径上。”阿鲁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兴奋。 “他会记得我,他的梦境悠长且充满预兆,他会预见这一天,他知道该怎么做。”戴查一想到她的主人,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那个伪王会死去,我会看着他死去!”戴查没有理会阿鲁的困惑,她开始了奔跑,边跑边低语着。 季节在荒林边界内徘徊,就连寒冷都不敢进入。树叶依旧光滑而浓密,将树木交织的枝条披上了一层厚重且不可穿透的外衣,当戴查到达那所谓的监狱时,已是黄昏。但即使在正午,荒林也是一个阴暗的深渊,一个充满阴影和沉重、不祥寂静的领域。 戴查在进入前停下脚步,示意阿鲁留在原地等待。她知道阿鲁也想进去,但她不能让阿鲁进去,不是每个神木幽灵都能像她那样从荒林中走出来。随后,她开始前进,即使在昏暗中,她也能看到位于边缘的细长的石柱。 艾瑞尔的女巫们将所有的手艺都倾注在这些粗糙的花岗岩上,几乎没有灵魂能穿过花岗岩编制成的网,但她不是普通的灵魂。她的记忆比艾瑞尔能想象的还要久远,她在短短几十年内便破解了这些石头的秘密,她现在可以像往常一样轻松地穿越荒林。 她从未完全放弃阴暗的家园,那里蕴藏着远比禁锢它的结界更有趣的魔法,在边界内隐藏着跨越无数世界和一百种不同过去的存在,其中一个对她来说比森林里的任何其他居民都更亲爱。尽管愤怒和痛苦,但她在经过刻有符文的石头时微笑了,她知道自己回到了森林的真正心脏。 乌尔枯之风包围了她,她让自己的身体消散,融入缓慢的微风中,将她的声音与头顶老鹰的任性尖叫融合在一起。小径在她的脚下展开,但她无视了所有,她知道荒林有自己的意识,目标很少与客人一致。她倾听森林的歌声,迷惑的、迷宫般的韵律,是她许多年前,在被监禁的最初几年里学到的。 每一节都以某种间接的方式暗示着与之前不同的路线,她在听的过程中绕来绕去,按照这些词的节奏穿越森林,无视最诱人的景象。对她那未驯服的灵魂来说,阴影林地是一种毒药,即使是最小的吸食也足以让她沉醉,所以她像抓住一根绳子一样跟随古老的旋律,让其将她拉回她的主人身边。 在黑暗中度过了三天四夜后,她找到了她的主人。 主人蜷缩在一个天然圆形剧场的底部,周围是同她一样忠诚的侍女。侍女们跪在树上,兴奋地抽搐和移动,仿佛在看主人表演一场宏大的独白。她对此感到惊讶,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信徒聚集在一起崇拜她的主人,也许她不是唯一一个听到召唤的存在? 她的主人一如既往地一动不动,她踉跄地停住了脚步,一时间她无法接近她的主人。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享受主人的陪伴了,即使现在,周围有一群虔诚的信徒,她仍然能感受到主人那直接触动她心灵的平静。 在经过漫长的随后,环境逐渐剥夺了科迪尔的形体,只留下了一座充斥着阴影的山和树叶的模糊沙沙声。森林的歌声从它身上辐射出来,充满了整个圆形剧场,并充盈了戴查的勇气。 “只要古老者还活着,就总会有希望。”戴查想完后飞奔下坡,让她主人的旋律浸透她疲惫的四肢。 一些神木幽灵抬起头看了眼跪在她们旁边的戴查后,又很快地低下了头,沉浸在对科迪尔的崇拜中。戴查能看到她们的祈祷可能已经持续了多年,她们的腿已经扎根,深入地下,藤蔓也延伸到她们的背上,将她们捆绑在地上。 “我的主人,我该做什么?指引我。”戴查采取了同样的姿势,以便可以她可以弯身向她的主人致敬。她的木制膝盖在跪下时发出咔嚓声,伸出爪子祈祷时她的手腕也发出咔哒声。 她没有听到回答,但无声的歌声愈加壮丽,安抚了她颤抖的四肢,并以幻象令她眼花缭乱。这些图像是混乱的脸庞和颜色的拼凑,但她明白其中的道理,她放松四肢,深吸几口凉爽的森林空气。随着心跳的减缓,主人的歌声开始变得更有意义。 在荒林的边界之外,时间匆匆流逝,急躁的时光将星辰抛洒在天空,并推动太阳在天空中转动,但在阴影林地的最深处,时间被遗忘了。 戴查将自己交给了歌声,她聆听着缓慢、起伏的节奏。随着草在她颤抖的四肢上生长,古老者的意识变得清晰。 科迪尔歌唱了无尽的网络,森林的本质将现在与过去联系在一起,并将其编织进未来。随着旋律的洗涤,她看到了清晰的一切,精灵对森林所做的事情,就是对自己所做的,这里的一个承诺,那里的一次背叛,所有的事情都会被记住,改变并引导精灵的命运,并从森林的湖泊和泉水中反映回来。 接着,曲调变得更为阴暗,彼此连接的线被撕裂了,连接彼此的细丝悬挂着,使自然秩序陷入混乱的漩涡。在这一瞬间,戴查想到了她的敌人,她充满了仇恨,但古老者用冰冷壮丽的歌声安抚了她。 “森林是永恒的。” “所做的一切将被撤销。” “一切都已被预见。” 戴查脱离了时间的控制,她的灵魂都与她主人的歌声连在一起。她已经跪拜祈祷了好几个星期,但她对一些事情仍没有意识,就像她没有意识到栖息在她肩上的鸟一样。 当她明白奥莱恩在古老者无底的智慧面前是多么微不足道时,她的愤怒平息了。外来者如同昆虫,在她主人的宏伟视野中几乎不被察觉,古老者的歌声第一次向她展示了奥莱恩到底做了什么,奥莱恩的错误引发了一连串她从未想象过的广泛事件。 随着古老者的歌声无声地回荡在圆形剧场,各种画面不断在戴查的脑海中浮现着,古老者的的诗句涌过她的灵魂,她意识到这是古老的旋律,一切都相连,一切都是伟大编织的一部分。被假王切断的丝线在时间和空间中抽打,甚至达到了森林的这个偏远角落。 戴查的心再次开始狂跳,她脑海中浮现出未来的新愿景,在这个愿景中,荒林的树枝延伸到了森林之外。古老者让这个想法在她的思想中定格,然后古老者改变了旋律,把她的思绪带到另一个方向,她跌入一个腐烂的肉体和肿胀生长的梦境。 她穿过黑色瘟疫,恐惧地看着被淹没的森林,扭曲、腐蚀并摧毁她所爱的一切。这个幻象令她头晕目眩且恐怖,但古老者并没有停止,古老者将她的思绪投向更远的地方,穿越成群的苍蝇和乌鸦,到达一个令人作呕的迷宫边界。 那是一个螺旋状的花园,由高耸的真菌丘和沸腾的幼虫湖组成。在这个华丽场景的中心,坐镇的是她不知道是几个世纪前抓到的那个存在,起初她看到那个存在时,未能完全理解其恐怖。那时的她年轻且天真,怎么能捕捉到那个存在的真实本质? 但现在,通过衰老的苦涩视角,她明白了,那个存在不止是一个怪物,不止是一个恶棍,而是一个神明伸出的利爪。 旋律再次改变,她恐惧地看着腐烂的花园生长,扩展那鲜艳的、橡胶般的触须,改变所触碰的一切。她退缩了,她害怕了,她终于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难道没有希望了吗? 古老者保持沉默,但那墨色躯体在空洞中波动,抚摸着她扭曲的躯体,平息了她的哭泣。她再次回到梦境中,看到了主人的回答,随着腐烂花园的扩展,荒林急速迎接着。随着边界的削弱,腐烂花园自由地延伸着触须,荒林斩断了触须,压制了恶魔的力量,并将整个森林置于祝福中。 戴查倒吸了一口凉气,为这个想法感到敬畏,她在阴影抚摸她时低语着。这比她所能梦想的还要多,一种锁住整个森林的方法,重新夺回失去的一切的方法。古老者的愿景令她眩晕,如果这些梦想成真,瘟疫将不构成威胁,森林将迎来崭新的样貌,最初的样貌。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发出无言的感谢。当她睁开眼睛时,她看到围绕在她周围的不仅仅是阴影,其他神木幽灵从祈祷中起身,形成了一个围绕她的圆圈。她意识到有数百个神木幽灵,从阴影中浮现,伸出扭曲的爪子。神木幽灵锯齿状的嘴张开,与古老者的无声歌声同步移动,神木幽灵的存在突然得到解释,这是古老者为她准备的。 科迪尔为戴查组建了一支军队。 时间不断的流逝着,每天早晨,树木都放弃了更多的叶子,退缩到寒冷的硬风中,直到只剩下冰冷的树皮。阿鲁等待戴查的归来,看着连续不断的苍白日出,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弱,她感觉到森林中的灵魂开始滑走。 她保持静默守望,静止不动,不为所动,她甚至对经过的最敏锐动物来说都是隐形的。藤蔓爬上她的四肢,硬化了她的关节,覆盖了她的眼睛,但她仍然没有移动位置。在不知道多少个黑暗中,藤蔓从她的眼睛爬开了,她嘎吱作响地动了起来。 荒林的边界发生了变化。 树木在逆风中移动,她惊讶地看着树干的弯曲颤动,然后开始移动。起初,她以为整个荒林都变得可以移动,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错了。她发出愉悦的嘶嘶声,她意识到自己正在看着成百上千的姐妹行进着,迎接冰冷的黎明。 阳光闪烁在一排紧握的爪子和弯曲、脆弱的背影上,然后在她的姐妹们扩展触及森林并投下阴影时退到轮廓中。那是一支由根和荆棘组成的军队,带着可怕的骄傲和愤怒,领导着姐妹们的正是戴查。 阿鲁在蕨类植物中跌跌撞撞地跑去迎接。 戴查的脸上露出了无情的笑容,她到达阿鲁身边时停了下来,与阿鲁十指紧扣。 “这意味着什么?”阿鲁问道。 “奥莱恩失败了,他不会再出现了。新的国王,真正的国王出现了。古老者将以另一个方式重生,我们必须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戴查盯着阿鲁,眼中闪烁着狂野的光芒。 “是时候扩展我们的根了。”戴查没有理会沉浸在喜悦中的阿鲁,她挥手示意军队前进。 第492章 转一圈(上) 春去夏来,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达克乌斯坐在时代橡树下的宝座阶梯上,不过宝座已经被挪走了,那两口子的时代过去了,以后也不会有谁坐在那上了,除非他和玛瑞斯特生个女儿。 远处,阿斯莱们围在那个桌子旁开着一年四次的参议院会议,探讨接下来的艾索洛伦全境防御任务。来自温德里赫的林地领主芬多成为了今年三人议会成员,他选择坐在达克乌斯曾经坐的位置上聆听着。在阿斯莱们看来达克乌斯曾坐过的席位有着无与伦比的各种意义,或许这个习惯会一直传承下去。 达克乌斯没有选择出席会议,而是选择远处旁听,他要的是他建立的秩序正常运行,阿斯莱们会解决好艾索洛伦的防务工作。 “你确定?”他一边把玩手里的权杖,一边问着坐在他身边的丽弗。 “我确定,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丽弗想都没想就回应道。 “行。”达克乌斯看着坐在席位上的泰拉,艾索洛伦要有一位先知,丽弗选择卸任,泰拉就是最好的递补。片刻后他点头答应了丽弗的选择,他能感受到丽弗的纠结。 从广面角度,他的到来是必然的,旧时代落幕了,新时代来临了,丽弗把他带进了艾索洛伦。但丽弗的个人情感无法接受艾瑞尔的离去,所以丽弗选择了离开这片令她伤心的土地。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又过了片刻,丽弗缓缓问道。 “去新世界吧,翡珀花园需要人手,精灵的农业需要得到发展,时代橡树需要得到滋养。” “好!” 时代橡树需要得到纪伦和辜尔之风的滋养,这在达克乌斯看来是必然的,他可不想经历五百年后时代橡树死亡的事情。在他的规划中,翡珀花园会建立在拉普拉塔,作为一个机构的同时也作为一个地标奇观,修建一座能让库库尔坎盘踞的泰波克大金字塔,蜥蜴人与精灵风格的结合。树木与建筑组成的成宏伟厅堂,一座供市民参观和游玩的巨大花园。 时代橡树的世界根须会与拉普拉塔连接,吸收艾希瑞尔的纪伦和辜尔之风。必要时,也可以把这条相对稳定的世界根须当做紧急投送的通道。 现在,他又加了一条,他准备在那里开设一所大学,一个所为精灵服务的农业大学,作为高等农业教育的起源地。以后来自其他地方的学子和施法者去往那里学习如何操纵辜尔和纪伦之风,并学习相关的农牧业知识。 所以,翡珀花园的建设需要人手,阿萨诺克找他聊过了,他不想回到劳伦洛伦,也不想待在艾索洛伦,他想为达克乌斯的事业做出一些贡献。 达克乌斯把阿萨诺克安排在翡珀花园协助阿丽莎,阿萨诺克是男术士,但时代变了,他不在乎了。而且露丝契亚是他的地盘,是他的保留地,他是那里的国王,任性些就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丽弗也加入了进来。 接着,又是许久的沉默,达克乌斯看着手中的权杖发着呆。 从特戈凡出发后,他先是去往了安米尔,那片凋零的土地有几处特殊的地方,他在德琳娜和塔瓦里亚这两位女士的引荐下来到了距离特戈凡最近的伊索瑞恩镜池。一处隐藏在丘陵中的魔法池塘,与他之前经历的一样,那里联通着彼界,在安米尔属于圣地和隐秘之地的存在。 阿斯莱们将池塘外围的山毛榉树塑造成支撑聚集地的高大穹顶,聚集地矗立在树叶之上。迷失在无尽的山毛榉树干迷宫中的访客可能会听到空灵的精灵歌声,旋律令人不安。设法找到镜池的冒险者必须通过守护镜池的守望者的审判,但这对他来说都不是这个事,他可不是什么冒险者,他是这片森林的主人。 其实伊索瑞恩镜池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片池塘,不过他在池塘周围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池塘的周围长满了白色的花,叶脉结构在月光下具有银色反光的光泽,很容易识别,阿斯莱们将其称为『银叶茶』。 回到聚集地的一行人享受了将银叶茶压碎后煮沸的茶,不过他没喝,不是他不爱喝而是他不能喝,这茶他有问题啊。按跑团的说法,他喝了之后会获得1点疯狂值,向成为真正的奸奇神选道路上迈进。 但具有第二视觉的精灵喝完后就没事,反而会在艾索洛伦获得一定的导航加成,能找到相对安全的小径。也可以辅助冥想,进行思考。当然这还不算什么,逆天的是强大的施法者喝下茶后能捕捉到混沌腐败的一丝微弱踪迹。 他是典型的实用主意,在他看来银叶茶可是好东西,毕竟史兰魔祭司喝了都说好,怎么能让他不心动呢。他决定收集一些带回新大陆去,给那些史兰魔祭司享用,请史兰魔祭司喝茶。当然,精灵的施法者们也能用到,除了有助于冥想外,还能反混沌,再配合之前找到的流星指南针,够那些隐藏在纳迦罗斯的邪教份子喝一壶了。 阿苏尔们也需要银叶茶,荷斯白塔需要,施法者需要,充当秘密警察的荷斯剑圣们也需要。当茶会进行到下半场时,阿苏尔和阿斯莱们又对贸易条款进行了补充。 休息了一晚后,达克乌斯来到了卡尔·卡隆德,是的,卡尔·卡隆德。在他看来阿纳雷斯大厅与卡尔·卡隆德没啥区别。 阿纳雷斯大厅周围的森林主要由山毛榉树和紫杉树组成,整片凋零之地最后的精华。这个地方很邪门,对于巴托老爷来说这里是热门景点,巴托老爷们相信在这里会得到湖之女神的祝福,成为圣杯骑士,事实上嘛……好像没什么问题? 其他十二领的阿斯莱有时会来到阿纳雷斯大厅朝圣,欣赏周围成片的、神圣的紫杉树林。他之前好奇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被先知带走的、有着第二视觉的巴托尼亚被送去哪了?从孩子成为女先知总有一个过程吧,莉莉丝还没邪门到那程度,不然莉莉丝就是混沌邪神了。 来到阿纳雷斯大厅后,他获得了答案,那些孩子被送到了这里进行训练或是妥善保管。一些无法成材的孩子会转运到艾索洛伦深处,成为他之前在宴会上看到的那样,还有一些学习整套魔法体系后会回到巴托尼亚,成为人上人的女先知。他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人类孩子,在他看来这似乎与卡尔·卡隆德没什么区别? 阿纳雷斯大厅很大,非常大,大厅不是单纯指的一个能能容纳大量人口的大厅,在阿斯莱的芬-艾尔萨林语中,大厅指的是一个亲族规模的定居点,整个安米尔的阿斯莱除了进行巡逻和战斗外,通常聚集在这里。 按照路线,他先来到了距离阿纳雷斯大厅南方16公里外的地方,那里有一池被施了魔法的水,用于占卜。偶尔人类少女们被带到这里接受训练,最终成为女士的女先知。 水面上划过的水虫激起涟漪,木灵留下鬼魅般的光芒,白色百合花丛周围的水面平静无波。一名年轻的人类女先知独自坐在百合丛中的岩石上,双手合十冥想。 德琳娜女士悄声告诉他事情没有他看到的那么简单,也没有他想象的平静。来到这里训练的孩子通常要在通过池水进行远距离搜寻,在这个过程中很容易出现意外。一些特别美丽或精明的女孩被会其他嫉妒的女孩拽进水里,被拽进水里的女孩通常不会死亡,而是以另一种方式生活,比如成为河仙去流水宫报道,成为赛芮妮宫廷中的一份子…… 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表示正常,别说女的了,有的男的也善妒,一旦出现嫉妒这种情绪,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什么事都能发生。他也没圣母心爆发:问德琳娜为什么不管。阿斯莱为什么要管?没有管的理由,按照纳迦罗斯的标准,那些变成河仙的孩子毫无疑问是弱者。 在他看来艾索洛伦很危险,危险到压根就不是人该待的地方,占卜池的左边是一片绞林,绝大数入侵者和巴托老爷绕开那一排排的引路石后,会得到绞林的热情欢迎。很少有入侵者能够幸存于这片密集纠结的森林的危险之中,阳光无法穿透树冠,让入侵者无法辨别方向,只能原地打转,然后嘛……死亡荆棘丛和绞根了解下。 死亡荆棘不是食肉植物,但这不代表这种植物不可怕,它会利用刺来传播种子。攻击的第一个迹象是附近的植被发出的剧烈沙沙声,这种声音通常吸引动物前来调查潜在的猎物,或出于好奇心前来一探究竟。一旦受害者接近得足够近,植物就会释放出其刺种,这些刺种会嵌入受害者体内。 当然,死亡荆棘不算什么,没有什么致死量。绞林真正可怕的是绞根,这也是这片森林被称为绞林的原因。绞根会试图窒息在地上睡着的入侵者,如果入侵者没有注意到一根根已经慢慢缠绕在他们脖子上的根…… 除了这些外,绞林的中心还有一片小空地,顽皮人类男孩会被惩罚送到这里,有时,淘气的精灵孩子和人类女孩也会送到这里。这里是巴蒂的巢穴,她那臃肿的身体从很远处就能看见。 巴蒂会让几名拥有非凡魔法力量的男孩永远在树叶茧中沉睡,以吸取男孩们的魔法能量。围绕林地的扭曲小树模糊地呈现出人形,她通过男孩的魔法能量培育灵魂精华,组成一支小型的军队,用来保护绞林的军队。 达克乌斯没问题巴蒂是什么,因为他在彼界见过,一个头上有角的妇人,臃肿的体型可以与能抗住树木的罗斯大妈媲美。就像阿斯莱们认为的那样,巴蒂确实是布鲁伊德的成员,阿斯莱们称呼巴蒂是迷途幼童的守护者,但巴蒂守护孩子的方式与西风不一样。 很多时候事情是相通的,阿斯莱也会给孩子讲故事,警告孩子不要调皮,而故事中的反面人物就是巴蒂阿姨。 在彼界的时候,他与巴蒂聊过几句,典型的极端份子,主张将艾索洛伦外扩,反对与精灵的林间盟约,但巴蒂见到他后没话了,表示一切听从他的吩咐。他没有在艾索洛伦与巴蒂会面的想法,远远的看了一眼后,他就继续北上了。 在位于占卜池北方的地方还有两处邪门的地方,不过达克乌斯没去,他是来考察的,不是来冒险的,顺路就看看,不顺路没必要过去。 很快,他来到了德琳娜之家,毫无疑问这里是德琳娜的地盘,是阿纳雷斯大厅的一部分。定居点沿溪流建造,阿斯莱们住在树顶的住宅中。生活在这里的阿斯莱都是都咒咏者,是凯尔-爱莎邻帮的成员,许多动物也生活在这里,猫头鹰会在夜晚承担守卫的工作。除了阿斯莱和动物外,人类孩子们也生活在这里,接受咒咏者们的训练。 他选择在一个具有巴托尼亚风格且色彩斑斓的亭子中休息,这个亭子有讲究,叫客人亭,专门用来接纳巴托尼亚人的,但很少很少被启用。 他享用着由山毛榉树产生的大坚果磨成面粉制作的精灵面包,然而,他发现面包尽管美味,但他吃不动。这个吃不动不是指面包太硬,硬的能越狱,能砸死人,而是太顶饱了。 他手中的面包不是很大,不是主食,一顿就吃个面包的面包。这就逆天了,在行军过程中补给和负重是个大问题,或许这种山毛榉大坚果会很好的解决问题,或许他应该带些种子回去,在拉普拉塔的翡珀花园进行种植。量可能上不去,无法满足全军的供应,但有总比没有强,可以配发到侦察兵或是执行特殊任务的部队手中。 休息片刻后,他又来到塔瓦里亚之家,空地中央矗立着一个圆形露天剧场,配有木制长椅,是一个学习的地方。是咒咏者教导精灵孩童和学生的地方,偶尔人类孩童们也被邀请进入。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圆形露天剧场不远处是一颗巨大的紫杉树,一颗一棵高达120米高的巨大紫杉树。巨大的紫杉树干上交错着连接树屋与上部枝叶间郁郁葱葱的花园露台楼梯,悬桥将巨大的紫杉与其他较小的家庭树连接起来。这颗紫杉树是阿纳雷斯大厅的第一大聚集地,大厅就位于下方,属于充分利用了。 这颗紫杉树也是他来安米尔考察的核心,谁让这树这么高,在他看来这颗树充当阿斯莱的定居点可惜了,应该成为森林精魄的躯壳。 趁着时间还早,他上去逛了一圈,树上有一个歌舞大厅,这间优雅的书屋作为战舞者的宴会厅和洛依克的神殿,他没有喝上一杯酒,也没有看战舞者高超的表演,待了一会后,他继续向上攀登。顶上的花园露台,也就是种菜的地方,咒咏者会在这里对作物进行培育,他能看到人类男孩不断的在作物周围穿梭打理着。 树顶可谓是海阔天空,整个安米尔一览无余。他能看到安米尔的腐败和凋零,但好在不是那种全部处于凋零的情况,他从特戈凡来到这里的那一块区域还好些,没有腐败的痕迹,据那两位说,神剑仪式的能量恢复了靠近特戈凡区域的情况。 腐败主要集中在北方,他看到了安米尔最初的居住点阿达沃克大厅。那里原本是先祖老远会成员阿达沃克扎根的地方,现在阿达沃克被腐蚀成了一个枯萎的躯壳,阴影落在贫瘠和毫无生气的土壤上。 位于阿达沃克大厅左右的是两个靠近腐蚀边缘的小型定居点,那里就像一个口袋一样,等待着闻到腐败味道的野兽人钻入其中,然后再包围歼灭。 最后,他给两位女士出了个主意,在蜥蜴人兵力增长上来后,在北部的腐蚀区域修建隔离带,之后一把大火。就像他在劳伦洛伦时看到的那样,在他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先烧一波,没有什么比大火更好解决问题的方法了,然后再进行仪式净化,最后再把树填补过去。 原本在阿斯莱在艾索洛伦放火纯属异想天开,但谁让他出现了呢。 至于,安米尔的大型定居点就选择在了阿纳雷斯大厅,位于塔瓦里亚之家和德琳娜之家的东南方,塔尔·辛南激活后会辐射这两个之家,届时再以塔尔·辛南为中心建造定居点,大量小型的定居点会围绕着塔尔·辛南,形成真正的阿纳雷斯大厅,艾索洛伦的屏障。 夜晚,他在紫杉法庭,也就是巨大的紫杉树空洞中享受了热情的招待。这里对阿斯莱是神圣的,是两位女士与阿斯莱交谈的地方,人类不允许进入。 离开阿纳雷斯大厅后,他没有北上,北上没有路,一道巨大的裂谷将安米尔和赛尔提斯切割开来,大部队想从安米尔到达赛尔提斯只能绕道菲尔·达里克。 从安米尔地势相对平缓的地方下去后,就是战舞者的老巢,菲尔·达里克的核心,战舞者宴会大厅。 战舞者是名副其实的荒野战团和精灵历史的守护者,以各种视觉艺术记述了无数的故事传奇,向观看他们表演的阿斯莱传授知识。宴会大厅就是亲族举办盛宴和演奏音乐的场所,以精灵文化的形式为大家带来欢乐,同时还能领略辉煌的种族历史。 他作为洛依克的神选来到这里必然受到了热烈的招待,一条龙的服务搞下来弄的他头晕目眩,直呼乐不思新大陆。 待了几天后,他继续北上来到了提尔赛斯,但他没有深入,更没有去迪兰德拉平常待的地方,他来到一个全称叫永恒月光林中空地的地方。 空地坐落在森林的深处,被高大的古树环绕,每棵树都仿佛有着数千年的历史,树干粗壮,枝叶繁茂,遮天蔽日。然而,在这片空地上,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下的月光显得异常明亮,仿佛这片土地本身在吸引着月亮的光辉。 这里是圣地,崇拜莉莉丝的阿斯莱守护着这片神圣的空地。同样这里也是丽弗的老巢,她不在艾索洛伦转悠或是照顾暮光姐妹的时候会待在这里。 盘踞在提尔赛斯的迪兰德拉不能被塔尔·辛南波及,精魄是需要魔法之风滋养的。最终阿瑞妲选择将一部分留在灰白之厅,另一部分,而且是其中一大部分,迁到月光林地的周围,将塔尔·辛南部署在月光林地中央。 安排好后,队伍继续出发了,跨越了格里斯梅里河,跨越了阿格维隆,跨越了阿兰洛克,来到了灰色山脉,来到了矮人的地盘,来到了当时路过的地方。 获得一身神装的达克乌斯总要个找个试金石练练,而艾索洛伦附近最好的练习对象就是纳迦什座下九位死亡大君之一的,绝望死亡大君居尔。 第493章 转一圈(中) (省略若干字,不介绍了。) 再次挣脱束缚恢复行动的居尔手握重斧,虎虎生风,强劲的劈砍仿佛要撕裂空气。 第一斧朝达克乌斯的肩部砍去,风声在他耳畔呼啸而过,他迅速侧身闪避,居尔的斧头劈空。紧接着,居尔顺势转身,第二斧横扫而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和速度。他后退一步,再次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风声在他耳边激荡。 敏捷测试完成。 居尔再次顺势转身,第三斧,也就是传说中的三板斧最后一斧,这强力一击夹杂着惯性、动能和势能等等,向达克乌斯扫来。 然而,这次达克乌斯没有选择闪避,而是提刀外拦,进行格挡。他在来时的过程中反复测试过维斯扎尔,那个稀奇的剑柄不是直的,而是呈s型弯曲的,剑身变幻长剑不是那么的好用。在众多武技大师的建议下,他将剑身幻化成宽刃弯刀,与他最初使用的梅瑟刀相像,或许这样,他就不用打马雷基斯那把毁灭者的主意了? 他之所以找居尔,就是为了测试身上的装备,战斗也如他预想的那样,他把那原本能把他击飞的力道挡住了,他的靴子甚至没有与冰面摩擦,让他向后划去,在冰面上打滑。纯纯耍无赖的打法,他就算准了居尔打不动他。 力量测试完成。 维斯扎尔闪耀着纯白的光芒,居尔的斧头在碰触的瞬间便碎裂,化为无数碎片。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居尔瞳孔中瞬间旺盛的火焰,那是夹杂错愕、惊讶和怀疑人生等情绪的火焰,直接一个剜足斩,顺势挥出的刀锋快到居尔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维斯扎尔削铁如泥,荒坟之甲在这把神剑面前毫无防御作用。 神剑划过居尔的左大腿,铠甲碎裂,骨头崩裂,失去支撑的居尔痛苦地倒地。 神剑威力测试完成。 达克乌斯没有发表逼逼赖赖式的感言,绕开了倒下的居尔,转身第三击,神剑带着冷冽的光芒,精准地劈向居尔的后颈。护喉如无物,直接被维斯扎尔切开了,居尔死了,停止了挣扎。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达克乌斯站在冰面上的身影如同战神般巍然不动。 能让西格玛在近战时陷入劣势,不得不围殴,不得不通过封印限制的居尔又死了。差点让高崔克如愿的居尔双死了。在冠军对决中击杀铁峰堡传奇国王卡扎多尔的居尔双叒了。被古墓巨蝎斩首的居尔又叕了。被大不净者击杀的居尔叕死了。在终焉之时米登海姆最后决战暴揍色孽金发阉王,『美人』西格瓦尔德的居尔叕死了。 达克乌斯将空持的左手举向天空,随后落下,在落下的过程中,他的大拇指伸出。当手臂持平后,他的手腕翻转,大拇指指间指向冰面。 纳迦什座下九位死亡大君之一的绝望死亡大君、居尔被他击败了,成就又点亮了一个。 绝望死亡大君、居尔。 阴影死亡大君、弗拉德·冯·卡斯坦因。 暗夜死亡大君、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 深渊死亡大君、卢瑟·哈肯。 死亡大君、瓦拉奇·哈肯。 死亡大君、康斯坦·德拉克费尔斯。 终焉之时,纳迦什的九个小弟,现在有六个通过直接和间接的方式死在了他的手中。目前还剩下三位死亡大君分别是纳迦什忠诚的老狗圣礼死亡大君、『黑色』阿克汉,鲜血死亡大君、涅芙瑞塔,还有在阿尔道夫之战逃离的戴尔特·赫斯尼奇。 反正达克乌斯也没有正正八经的系统,他把死在塞利雷战戟下的瓦拉奇、被他丢进海里的卢瑟、跳墙自杀的弗拉德、被吉纳维芙活活砸死的德拉克费尔斯都算在了他的头上。反正这些死亡大君的死都跟他有关系,他算是直接或是间接参与。 达克乌斯不是角斗士,他是支配者,他的拇指向下不是比给居尔看的,而是比给纳迦什看的。 纳迦什座下的九位死亡大君成分复杂,有的是终焉之时招募的,有的是几千年招募的,弗拉德、涅芙瑞塔和哈肯兄弟在他作妖的时候就在了,但成分嘛……比较复杂。曼弗雷德和戴尔特是他沉寂时才出现的,至于德拉克费尔斯嘛…… 而阿克汉和居尔就是纳迦什几千年招募的,居尔可以像阿克汉一样清楚地听到纳迦什的声音,并且毫无疑问地服从主人。这是其他的那七个死亡大君做不到的,自从被释放后,居尔就跟着海因里希·凯姆勒在旧世界游荡着,无论他走到哪里,纳迦什的意志都会得到实现,只不过海因里希不知道就是了…… 居尔根据纳迦什的命令留在海因里希身边,只为胜利和失败所教给他的教训,增强他的战争才能,这也是纳迦什计划的一部分。现在嘛…… 在纳迦什复活中出了大力的曼弗雷德死了,就剩下阿克汉了,达克乌斯倒要看看纳迦什还能整出什么活。经典的左脚拌右脚,没有工作经历就找不到工作,那就去找工作…… 很快,在场的精灵和矮人反应过来后沸腾了,这些矮人看到精灵大军后跟过来的监视的。精灵们见识到了达克乌斯和装备的强大,与如此具有威胁的目标互打三招,然后就没然后了,战斗结束了,总共不超过五个数。 矮人们同样见识到了达克乌斯的强大,居尔被封印到现在一共两千多年,两千年对人类很短,但对矮人很长,长到只有几代人。上次在西格玛封印居尔的过程中,矮人也参与了战斗,并且损失惨重,为此居尔也被写进卡拉克·无畏堡的仇恨之书中,他们一直知道居尔的存在,现在居尔在他们的见证下死了,死在了精灵的剑下。 再之后嘛…… 无畏堡的国王扎拉德林·斗斧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邀请精灵进入无畏堡,可能是感谢阿斯莱在之前的他们与兽人的战斗中出过力?也可能是向精灵炫耀、示威?或是感谢精灵解决了居尔? 原本达克乌斯是不想去的,他将与矮人沟通的工作交给了芬努巴尔,就像他一直认为的那样,他的埃尔辛·阿尔文之旅结束了,与矮人建交是芬努巴尔的活。但他不得不去,谁让他砍死了居尔呢,他只能再做一个成就,去矮人的要塞进行参观。 与其他种族不同,矮人要塞的结构是从下到上,而不是从上到下,进入无畏堡的正门后,也就是覆盖着镀金的浮雕,印有矮人祖先们的面孔和代表铁砧、锤子和铁器的符文先祖之门后,矮人的号角声响了起来。洪亮而悠长的声音和山谷中的回声彼此起伏着。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由数千枚刻有光之符文的石英晶体所照亮的高耸中庭。每块石英的照明都相当于一盏提灯,让中庭沐浴在宁静的暮光之中。砌墙的石头全部都经过了修整和磨光,在成百上千盏灯火的照耀下微微反光,每一个被凿出的岩石断层本身就是一种辉煌庄严的装饰品。 门厅的走廊上有许多巨大宏伟的拱门,高度直达天花板,拱门全部镀上了厚厚的一层白银,墙壁上排列着石柱,柱子的墩上雕刻着矮人的脸。 一座巨大的瓦拉雅花岗岩像矗立在中庭的中心,周围是一些看似为数不多的建筑物,建筑物群和中庭墙壁之间的距离相当大,为了防止访客抵达禁区通道。 数十条走廊,包括地面上的走廊和墙壁更高处可通过楼梯抵达的走廊,从大厅分岔开通向矮人要塞的其他地点。外来者,这所谓的外来者包括帝国矮人和来自其他矮人国度的矮人,不被允许越过先祖大厅,只能从侧门通过。如果外来者试图穿过先祖大厅的其他出口,吊闸便会落下封锁住地面上的走廊,同时矮人射手和火炮将从更高处的通道开火消灭威胁。 在达克乌斯看哪里矮人之间关系不好是有原因的,人类和精灵也就算了,对待同胞也这么搞,你这有点…… 中层,也就是先祖大厅下面的那层,是矮人要塞的前两层,号称矮人要塞心脏和灵魂。第一层包括商贸大厅、氏族大厅和每个氏族带有军旗和军械库的战士营房。这一层的许多壁龛里都耸立着着名氏族英雄的雕像,漫长的走廊把这些大厅和营房分隔开来,大厅里还装饰有镀着金银的花岗岩浮雕,描绘了这座要的过往历史。 第二层的核心是大礼堂,是矮人用来进行集会的地方,面积足以容纳无畏堡三分之二的人口。除了大礼堂外,还有行会大厅和宴会与饮酒大厅,乱糟糟的,很有人气,达克乌斯在那站了一会看着农民、牧羊人、医师、符文抄写员、金属匠、石匠、泥瓦匠、木匠、绳匠、制蜡者和矿工走来走去。 要塞的啤酒厂、啤酒商店、厨房和食品储藏室处于中心位置,以方便供应本层的所有大厅。 再往下两层就是皇家层,第一层是国王厅、会客厅和皇家氏族大厅。仆从区和账房与这些区域毗邻,由王后负责管辖。附近的战利品室、警卫室、铁锤勇士营房和皇家军械库由扎拉德林的儿子图林根,也就是未来的国王管辖。 这一层还坐落着尊崇氏族,包括符文铁匠、珠宝匠,金匠、酿酒师和工程师的行会大厅。行会大厅旁边是博学大师和符文抄写员的厅堂,以及内含上千排塞满了卷轴与金属箔典籍的石质书架的大图书馆,这些记录都与无畏堡的历史有关,国王的诏书,着名战役的报告,以及被授权进入王国的人类分类帐,最古老和最有价值的书籍会被锁在书架中。 皇家层的第二层是要塞的军械库、铸造厂、锻造厂、车间和火药库的所在地,属于核心中的核心。 皇家层下面是名誉层,也就是神殿区,葛朗尼、瓦拉雅和葛林姆尼尔这三位矮人先祖神占据主要位置,葛朗尼的神殿中还有希梅德尼尔和桑格尼的神龛,这两位先祖神与矿石工艺和金属加工有关,在葛林姆尼尔神殿中则有一个供奉他儿子莫格瑞姆的神龛。 神殿后面是记忆大厅和契约大厅,矮人嘛,记忆大厅嘛,肯定是放置仇恨之书的地方。 皇家层下面还有金库区,无畏堡与其他的卡拉克结果大同小异,卡拉克是卡扎利德语中堡垒和城市的意思。无畏堡的金库有三层,第一层是国王的私人藏宝库以及矮人要塞金库,第二层是『地下世界之王』加祖尔的神殿和死者准备室,矮人会将死者安葬在神殿附近的墓穴中。 第三层包括矿脉、兵营、氏族大厅以及为在矿场工作和保卫矿场的矮人服务的饮酒大厅。 金库区下面还有底层,底层位于矮人要塞的最低处,含有最深的和仍在开采的矿脉。不过无畏堡的底层已经被废弃了,矮人战士日夜不停的巡逻着,警惕着斯卡文鼠人和夜地精的入侵。 当然,达克乌斯他们在皇家层的第一层就止步了,如果非要下去,得通过某种潜入方式,比如把整个无畏堡的矮人都杀了的潜入方式。 可能是他们在马雷基斯之后来的原因?矮人守卫没有举起斧子向他们行礼以示欢迎,而是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他们。他在门厅的尽头看见了一群衣着华丽的矮人,每个矮人都穿着图案鲜艳的大衣,头上戴着装饰着黄金制角状或翅膀形状的精美头盔,每个矮人都戴着许多戒指、手镯、项链和胸针等饰物,走动时在明亮的灯光下尽显奢华。 每个矮人身后都站着一名旗手,手里举着代表氏族的旗帜,面装饰着金银徽章,由各种颜色和光泽的精致金属线编织而成。 达克乌斯知道这些矮人是长老议会的成员,矮人的长老议会会为在范围广泛的议题上为国王提供建议,而且这些长老们的观点在很多时候并不统一,因为他们代表着各自氏族的利益。 这些矮人的态度很不友好,显然他们对国王的的临时决定很不满意,谁让精灵与矮人打过长须之战呢,不过不友好只持续了一阵,谁让他在呢。 他会说卡扎利德语,而且他的卡扎利德语在马雷基斯的教导下说的很溜。他讲述了在利爪海发生的事情,不过他略微修改了一番,没有说救助之类的事,更没有说与矮有关的词汇,以免伤害到矮人那可怜的自尊心,谁让灰色山脉中的矮人联系不到诺斯卡山脉中的矮人呢。 矮人在形式上表现的东西不比精灵少,墨迹了好久精灵才到达会客厅。 精灵是由扎拉德林带进来的,所以他并没坐在那里等待精灵的到来。来到会客厅后矮人举行了正式的欢迎仪式,按照流程芬努巴尔与扎拉德林互换了礼物,扎拉德林送出了一个金制的矮人风格胸针,而芬努巴尔的礼物是一只镶嵌着蓝宝石的精灵银手镯。 在交换过程中,达克乌斯仔细看了一眼银手镯,马雷基斯曾与他谈论过过往,马雷基斯到屠夫堡的时候也是送的银手镯,看来阿苏尔那边有这方面的相关记录,历史是个圈?兜兜转转几千年后又转过来了。 仪式过后,矮人没有安排精灵休息,而是直接来到宴会厅开餐,矮人为宴会进行了一堆致辞后,各种烤肉、奶油煮菜、肉馅饺子和各种肉汁一道接一道的上座,各种麦酒也都不停上桌。 无畏堡在达克乌斯的定位中属于三流城市,历史、人口和底蕴等等都无法与那边相比,整个宴会厅只有一张长桌,扎拉德林坐在主位,精灵和矮人分居左右,整个会餐人员加在一起不超过三十位。 达克乌斯、芬努巴尔和阿萨诺克坐在一起,他们有共同的特性,达克乌斯和阿萨诺克会说卡扎利德语,由于有出访矮人要塞的缘故,芬努巴尔在奥苏安的也突击学习过卡扎利德语,只是没有他俩说的那么溜,达克乌斯的卡扎利德语是马雷基斯教的,阿萨诺克在复仇之战前就是出使矮人要塞的使者。 其他的精灵也多少会说点,像雷恩也是卡扎利德语说的很溜,马拉努尔、科威尔和弗拉奈斯也多少会说点,他们除了权贵这个身份外,还有一个身份,奴主……日常需要的卡扎利德语多少会说点。阿苏尔们贵族与芬努巴尔一样,来之前在荷斯白塔突击学习过,只不过没有合适的实操对象,奥苏安不像纳迦罗斯,至于与矮人关系就那回事的阿斯莱嘛…… 达克乌斯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他就是配角,这场沟通中芬努巴尔才是主角,他和阿萨诺克的任务就是协助芬努巴尔完成这次交流,让芬努巴尔知道该如何与矮人沟通。 所以,他上座后选择直接开炫,在他看来矮人的食物很美味,菜肴很精致。他的吃相有些粗鄙,没有精灵的优雅,其粗犷风格的毫不逊色坐对面的矮人。 按照正常流程来讲,国王想吃什么别人都不许跟他抢,但他是谁?他可不惯这包,在扎拉德林错愕的眼神下,他顺势站起来薅过来一个刚刚放在桌上的羊腿,随后缓过劲的扎拉德林哈哈大笑着起身进行争抢。他甚至把手伸到了对面的盘子中与矮人发生了争抢,搞的那矮人长老猝不及防后进行反抢,但谁让他比矮人高呢,那矮人长老的小短手根本没机会触碰他的战利品。 有着出访经验的阿萨诺克知道该如何正确与矮人沟通,他的吃相不比达克乌斯差,他俩给精灵们起了一个非常良好的示范作用,麦酒和肉汁洒得到处都是,桌面一片狼藉,就像一群饿死鬼从坟墓中爬出来一样。哈哈大笑的扎拉德林担心精灵吃不够,又安排上了大盘的炖菜,盘子里是堆积如山的熟土豆、烤鹅、麦饼和其他东西,生怕精灵吃不够。 吃的差不多的达克乌斯起身拿起大号酒杯硬塞进芬努巴尔的手里,随后他对着芬努巴尔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而芬努巴尔则以尴尬且不失优雅的僵硬微笑回应着。 芬努巴尔知道这是矮人的习俗,他想尽量不给矮人们留下任何不礼貌的印象,但令他的没想到的是,达克乌斯居然提前把酒杯硬塞进了他的手中,搞的他进退不得。 达克乌斯可没惯芬努巴尔毛病,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后与芬努巴尔的酒杯碰了一下,随后站了起来,等全场目光向他看齐后,他在精灵和矮人们的注视下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他打了一个十分满足的酒嗝后将酒杯倒扣,示意他一饮而尽。 在矮人的喝彩声中,他粗鄙的用袍子的袖口胡乱地抹在沾满啤酒泡沫的下巴上,看到他举动的矮人发出了更强烈的喝彩声。接着,他将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搁,向芬努巴尔挤了挤眼。 芬努巴尔就像准备赴死一样,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他犹豫着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令他的舌头生疼,让他不由得咳嗽了起来。然而还没等矮人们反应过来,达克乌斯和阿萨诺克带头发出了笑声,随后反应过来的矮人和精灵们也爆出了一阵笑声。 他没有因为无恶意的嘲弄而恼火,他知道达克乌斯和阿萨诺克在帮他,在教他,这是必须走的流程,哪怕他再不想喝也得硬喝。他硬着头皮灌了一口下去,他一边竭力不让自己吐出来,一边又喝得越来越大口喝,他感觉自己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矮人的酒和奥苏安的酒完全就像是夏天和冬天的区别一样,是彻头彻尾不同的两个品种。 当最后一口酒消失在他喉咙里之后,他在与自己的胃液搏斗的同时,举起了酒杯。随后矮人们欢呼起来,对他表示由衷的赞赏。 接下来的时间里,芬努巴尔和矮人们很快就成了朋友,在达克乌斯和阿萨诺克的帮衬下,他与矮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热闹。 在第四轮上菜之后,杯盘碗盏和剩菜剩汤被收拾的一干二净,所有的矮人都拿出了自己装烟草的小袋子和各种各样的烟斗,他们慢悠悠地抽着烟斗中的烟草。 做足了准备的达克乌斯也掏出了自己的烟斗,并示意把临时拼凑出的烟叶拿出来,让矮人们试试。一时间,整个大厅的烟雾越来越多,这让参会的阿苏尔和阿斯莱感到不舒服,被二手烟熏得直咳嗽,不过杜鲁奇和艾尼尔们表示习以为常,他们早就习惯了烟草的味道。 然而,令他诧异的,又或者是意料之中的是,矮人们似乎对来自露丝契亚大陆的烟草并不那么接受,可能是真不喜欢,也可能是保守或是其他的原因。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无所谓,反正现在也没贸易线路,烟草在纳迦罗斯和露丝契亚大陆就供不应求,杜鲁奇和灵蜥都喜欢这玩意,还没多到进行贸易。 抽了一会后,矮人侍者又端上几盘蒸土豆、鹿肉和大香肠,作为饭后点心,但矮人们并没有享有,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顿时静了下来。 扎拉德林发表了大段、长篇的演讲,讲述着矮人的过往、家族荣誉、重大仇恨和战斗中的英勇事迹,在这个过程中谈到了矮人与精灵那些不那么愉快的事情,接着又画风一转谈到了现在。 达克乌斯没有帮忙进行转述,这是阿萨诺克的活,侧耳聆听的他捕捉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对精灵不那么情愿的感谢。阿尔道夫之战到现在已经有小半年了,经历阿尔道夫之战的矮人来到了无畏堡讲述了在战斗中发生的一切,这让想到了他离开西格玛大教堂时,在正门遇到的那两个手里拿着橙子的矮人。 这也是扎拉德林破例邀请精灵来到无畏堡做客的原因,但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点是他击杀了写在仇恨之书中的居尔,当然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枚末日铁砧发挥了巨大的价值。 属实是有恩必报,有债必偿了,这很矮人。 他从扎拉德林的话语中捕捉到,是威廉三世强调在打扫战场的过程中,精灵发现了末日铁砧,有着战利品所有权的精灵将末日铁砧赠送给了人类,随后威廉三世将发现末日铁砧的事情通知了矮人。 矮人彼此之间是有内部矛盾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他们也会抱团,末日铁砧的回归对他们的意义太过重大了。 为此扎拉德林将二十名碎铁勇士、图林根王子、符文铁匠格里姆霍尔德·雷石、工程大师沃伦德·银疤和由五十名短须组成的游侠派到了阿尔道夫。 等扎拉德林大段的演讲结束后,芬努巴尔起身举起酒杯开始了磕磕巴巴的致辞,很官方,很没营养,那感觉就跟领导讲车轱辘话一样。听得达克乌斯如果不是认为场合不对,会不停的打哈欠。 等这一套流程走完后,精灵们离开了无畏堡,没有在矮人要塞中休息。扎拉德林并没有这种想法,也没有签订贸易协议的打算。 所以,牛啊羊啊什么的,该怎么走流程就怎么走…… 这在达克乌斯看来很正常,能请家里吃一顿就不错了,现在是破冰,精灵和矮人的关系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这还是有他和阿斯莱们前前后后行为的加成,不然更难搞,芬努巴尔得撞的满脸灰。 离开无畏堡后,达克乌斯是准备回艾索洛伦的,他还有一堆事没解决呢。但他没有让阿苏尔使团回艾索洛伦的打算了,他能感觉到这帮阿苏尔受的刺激不轻,有这有那的,搞不好之后还会发生什么,需要适当的缓缓,这种感觉就像谈恋爱一样,需要适当的拉扯,既不能那啥啥,也不能那啥啥,所以得那啥啥。 至于戴斯答应帮阿苏尔打造修补武器盔甲什么的,他没有阻拦的必要,没必要犯不上,或许这些阿苏尔以后真跟他混呢。再说瓦尔爱着所有精灵,更没必要拂了戴斯的面子。反正艾索洛伦现在被他一顿操作猛如虎搞成现在这个样,到时候阿苏尔使团再回来就是了,阿苏尔们在埃尔辛·阿尔文待的时间比他长。 找史兰魔祭司学习什么的他也不介意,真不行战场上见就是了,他的格局和胸襟大着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达克乌斯准备趁热打铁,他建议芬努巴尔立刻赶往乌博瑞克,然后在冬季来临前,顺着水路返回阿尔道夫。他在离开无畏堡前问了一句,扎拉德林告诉他,派往阿尔道夫支援的矮人离开没多久。 这也就是说,寻回盖尔·玛拉兹的计划进行的比他预想的慢,威廉三世并没有像他俩当初商量的那样,在半年后行动,现在还处于筹备阶段。 在他看来这就是机会啊,芬努巴尔赶的快的话还能搭上车。如果赶上好处就太多了,精灵在帝国的影响力能进一步提高,还能与参加这次行动的矮人打个照面。末日铁砧对矮人这个种族很重要,哪怕各个要塞拿不到末日铁砧也会派出人马进行力所能及的支援,起码符文铁匠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肯定会出动的,为自己争取下,这是精灵无法比拟的。 灰色山脉的矮人会帮忙,世界山脉的矮人同样会帮忙,到时候整他个四军之战,精灵、人类、矮人对抗混沌信徒和大魔,这不就搭上线了嘛,关系不就建立了起来了嘛,除非……打的一头乱麻,整些骚操作出来,就像泰兰铎·暮星的遭遇,不过问题不大,威廉三世在那进行协调呢,他相信威廉三世。 在分别之前,达克乌斯告诫芬努巴尔不要擅自行动,一切听从威廉三世安排,多给威廉三世建议和关于魔法方面的咨询。芬努巴尔答应了达克乌斯,他不是那种传统的阿苏尔,知道自己身上的任务,不是那种乱来的阿苏尔。 另外,阿苏尔使团这边属于群英荟萃了,只不过缺少些阅历、经验和见识,让他们见识见识大魔,对未来的成长有好处。而且,达克乌斯也不担心精灵会在大魔面前翻车。 也不看看阿苏尔使团中都有谁,首先芬努巴尔就不菜,他用陨铁剑砍死过战争多头蛇,还有他那俩儿子、艾萨里昂、杰隆这些都是优秀的战士,施法者团队更不用说了,比战士团队还要强大,不过作用嘛……除了这些阿苏尔外,那些伊瑞斯家族的守卫和来自伊泰恩和柯思奎王国的海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达克乌斯之前建议威廉三世抽风那是因为人类施法者太菜了,路子太野了。与矮人一同对大魔展开进攻最好的办法就是抽风,然后冲过去砍死,砍得大魔掉一地鸟毛,现在嘛…… 在分别之前,他还在告诉阿苏尔们对付奸奇大魔的要点,耶利安好奇地问他:你对付过吗? 他笑而不语地伸出收回一根手指的双手,耶利安还真说中了,他没对付过奸奇大魔。但他是谁,坐过魔盘的他可是见过9位奸奇大魔一同出场。 第494章 转一圈(下) 达克乌斯穿越一片黑暗,进入了冬之穹顶,一片充满冰冻洞穴的网络,好在被激活的维斯扎尔提供了光亮。他在洞穴中行走着,奇异的波纹状物体在他头顶拱起,但他毫不理会,仍在行走着。 当然,洞穴并非完全黑暗,当他行走片刻后,光柱从头顶的裂缝泄露到洞穴中,这些光线被岩石中的矿物折射。光线在他的脸上投射出闪闪发光的形状,将他的表情不断的变幻着、扭曲着。他感觉不到疲惫,他就像来到了另一个空间,洞穴的长度近乎是无限的。 随着深入,冷空气变得稀薄且微弱,每一次破碎的呼吸都让他的胸口疼痛。他拄着神剑喘息了几分钟,寒冷如毒药般渗入他的肌肤,夺走了他的活力。本来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的,但确实发生了,他把这归结为腐蚀和精神侵蚀。 喘息的他看着周围,眼前的洞穴不再是单向的,开始向四面八方延伸,一些是高大壮丽点缀着闪闪发光的钟乳石和石笋的通道,而另一些则是狭窄得他根本无法进入的通道。每一个表面都在闪光,不是冰就是晶体,当他四处张望时,他的呼吸凝成浓厚的雾气,使洞穴显得更加神秘。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听到了遥远的回应,但声音很快消失了,他不确定那是否真实还是只是回声。他掏出了蹀躞带上的指南针看了看,指南针在这种诡异的地方没有丝毫的作用。本来应该指向北方的指针正无序的乱转着,欣赏了片刻后,他收起了指南针径直向前方走去。 很快,他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洞穴错综复杂,永无止境,通道经常把他带回到他已经走过的地方。他时不时地停下来,感觉附近的动静,但每次他看过去,什么都没有,或许是洞穴的墙壁在微微移动,就像水在岩石上波动。 又过了许久,他发现了一条之前未曾探索过的路线,一个比之前所有通道都亮的通道。他缓慢地沿着通道走去,当他进入通道时,他被强烈的光线晃得停下了脚步。当他恢复感知后,他意识到洞穴的远端似乎通向外面的世界?但又似乎不是? 即使是,他也不准备出去,他的任务是找到东西,而不是什么为了不失去面子,解释说冬之穹顶是空洞、沉闷的洞穴,除了几块闪闪发光的岩石外没有什么价值。当洞穴的压抑气氛向他压来时,回到森林的想法变得迫切起来,他笑了,他似乎搞懂为什么,他扛着神剑缓步向光线走去。 某种程度上,他是回到了森林,一片被扭曲的橡树林包围着他,嵌在山坡下的树丛中,但他不认为他回到了艾索洛伦,也不认为他来到了彼界。正当他踏着积雪准备退回去时,他的眼角捕捉到了一些东西,在空地的另一边,有两个人影紧紧相拥,他似乎正在目睹一场幽会。 他停下脚步,向那对情侣打招呼,但那两个人影并没有回应,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看向那些冰冷的树木。当他做好准备后,他朝着那对情侣走去。随着他的靠近,他的眉头挑了起来,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或者说是诡异的东西,带着好奇心的他加快了步伐。当他到达那对情侣的面前时,他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其中一个人影正是艾瑞尔,他不认识奥莱恩,奥莱恩的脸每年都在变化,他也不是阿斯莱他上哪认识去。不过他认识艾瑞尔,他近距离接触过艾瑞尔,艾瑞尔是变成了扑了蛾子,但艾瑞尔的脸是不变的。 “你们……在干什么呢?”达克乌斯探出头好奇地问道。 然而,这对情侣并没有理会达克乌斯的意思,甚至在达克乌斯的注视下抱在一起啃了起来。啃完之后,另一个人影抚摸着艾瑞尔的脸颊。 “喂,喂,喂。”达克乌斯没有愤怒的嚎叫,或许另一个人影就是最初的奥莱恩,当然也可能是别人?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不是奥莱恩,这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当他说完后,他挥动神剑扫了过去。 神剑穿过了身影的胸膛,划开了后面的树干。他抽回神剑后退了一步,左手探出,做了一个你们继续的动作后,缓步退开了。他不再理会这道幻象,但他也不再选择退回通道,而是继续穿越树林,因为通道消失了,来时的路不见了。 奇怪的是,他作为一名有着奇异心脏的杜鲁奇不应该感觉到寒冷,而且还有龙甲和神剑的加持,但寒冷仍在不断地削弱他的力量。随着他的深入,天色变得更加昏暗,空气也变得更加寒冷,树木也变得愈发茂密。 他是艾索洛伦的国王,但森林不是他的家,起码现在看来是这样的,这里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感到一股明显的敌意在冰冷中蔓延。当他蹒跚穿过霜冻的蕨类植物时,他的余光捕捉到一丝动静,但每次他看过去时,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回应,他选择继续前进,雪越下越大,树木越压越紧。 又走了片刻后,他选择不走了,他走累了。他推开积雪后,坐在倒地的树干上,他没有点燃篝火,而思考了起来。 他进入之前做了很多心理准备,比如再次遇见夏拉希或是其他的守密者,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色孽恶魔,然后大战一场什么的,然而并没有发生。在他进入前和进入后,施法者们在不断的抽风,以免有着监狱称号的冬之穹顶出现恶魔。 严格来讲冬之穹顶位于艾索洛伦与灰色山脉接壤的地方,位于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周边的环境与他看到的不同,而且现在还不是冬天,除非冬之穹顶具备传送功能,把他送到了阿蒂威斯,或是遥远的纳迦罗斯?但这个概率很小。 在他进来前,纳尔哈普和萨里尔认为冬之穹顶实际上并不是监狱,而是一处正被破坏的漏洞,连通着伊希尔,直通色孽的地盘。所以当魔法聚集时,缺口就会打开,色孽恶魔会从冬之穹顶中冲出来。 他是独自进入的,他不认为带一堆好手进入冬之穹顶是什么正确的选择,当然,他也没有托大,他有些底牌,该回去了,他不认为他在这片森林中会有什么收获。片刻后,他便不再寻思,而是哼唱起了歌曲,起初旋律是缥缈的,难以入耳的。 “啊!在风中坠落如同黄金的树叶。” “如同树木枝桠般难以计数的年月啊!” “漫长的岁月如同甘甜的蜂蜜酒般一饮而尽。” 随着他的哼唱,声音逐渐变成了一种低沉、隆隆的合唱,形成一种哀伤且美丽的旋律,以至于不需要继续唱的他屏住了呼吸。 这是乌玛克之歌的翻版,由洛依克主导,战舞者们加持的祝福。 “这是幻象!” 森林中的树木开始变宽,并渐渐失去了颜色,树木变成了洞穴的冰冻墙壁。他又回到了原点,他仍然被冰覆的石柱包围,沐浴在衬托墙壁晶体的彩虹色光芒中,幻象被驱除了。 一道身影出现在不断变化的光线中,显露了真容。达克乌斯皱着眉,他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很难在短时间理解的东西,就像墙壁本身在向他移动一样。片刻后,身影挺直了背,伸展到全高。这时,他才意识到身影似乎就是洞穴本身。 处于震惊中的他不断后退,随着墙壁和天花板不断地塌陷,一个巨大的类人身影出现了。巨人随着洞穴解体、倒塌站立了起来,发出如山崩般的巨大轰鸣,露出了积雪覆盖的天空。 尘土和碎石雨点般落在龙甲上,他不得不举起手臂遮住脸,以免石头砸在他的脸上。随着岩石的平息,他透过旋转的尘土,试图看清那个高耸在他面前的东西。 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巨人,拉开巨大的肩膀,仿佛是一座雕刻成人形的山脉,胸口有一个宽大的突出处,头部是一个崩塌的积雪峰。在它崎岖的眉毛下,是一对耀眼的蓝色光芒,充当着眼睛,它的手臂末端不是手,而是两块巨大的石锤。 “阿苏焉的火啊。”达克乌斯嘀咕着,他意识到眼前的巨人有着不可思议的规模,可能比他在塔瓦里亚之家见到的那颗紫衫树还要高。当他凝视着巨人锯齿状的躯干时,他注意到巨人的胸口刻着某种圆形图案,但在尘土飞扬的情况下,他无法确定。 “那里,曾经,有个,誓言,精灵是被禁止的。”石巨人低头看着达克乌斯,表情庄重,用轰鸣的声音说话,更多的岩石从剩余的洞壁上滚落下来。它转过头,抖落积雪和土壤,缓慢而费力地形成了这些词语。 这些话如此响亮,以至于达克乌斯不得不用手捂住耳朵,在捂耳的过程中,他瞥见或者感应到了巨人脚另一侧的东西。在巨人另一侧有一个小山谷,山谷中心有一圈山毛榉树。尽管是反常的冬天,但这些树上依然披着光亮的红色树叶,透过巨人滚落的尘土和雪很难看清,但他仍可以辨认出某种结构。 他透过烟雾凝视着,看着树木中心土丘上的石头,石头光滑且纯净,就像拉赫法杖上的宝珠一样,他发现了他要寻找的东西:塔尔·伊达纳,他确定了石板的存在。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抬头看着石巨人,石巨人低头同样看着,片刻后,石巨人躬身行礼退开了。显然,石巨人认出了他的身份,人脸识别通过。 又过了片刻,扛着塔尔·伊达纳和石板的达克乌斯离开了冬之穹顶。在离开之前,石巨人的右手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拳头而是手,石巨人将一枚戒指和一把权杖交给了他。 塔尔·伊达纳被带到流水宫后进行了激活,这么重要的东西就像胯下那两个球一样。他是不会将塔尔·伊达纳交给阿斯莱的,放在流水宫,由蜥蜴人看守是最好的选择。再说这东西本来就是古圣的,他想放哪就放哪,阿斯莱们挑不出任何毛病。 完成一切后,他返回了位于塔塞恩的空地,立秋举行的参议院会议开始了。 现在的他可以确定,戒指星光三件套之一,正正八经的古圣出品,戴在他的手指上正好。 戒指的形状简洁流畅,内圈光滑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外层宝石的光辉,增添了一层神秘的光彩,宛如一片星辰汇聚的奇境,将银河的辉煌凝聚在指间。表面镶嵌着无数闪烁的星辰,每一颗都如夜空中的星星般熠熠生辉。 每当光线照射到戒指上,戒指内部便会流动出流光溢彩,如同星河在指间流淌。戒托的设计灵感似乎来自于银河的螺旋形态,细腻的雕刻线条仿佛宇宙中的星轨。 至于有什么用嘛……他不知道,纳尔哈普和萨里尔也不知道,似乎更像一个装饰品?如果他没有星光披风和星辰之弓,他就真信了。问题是,他穿上三件套后,也没有明显的效果,比如三件套激活后的效果,弓箭射的更远,披风增加隐身功能。这些都没有,似乎用法不对,难道要乘坐太空飞船去外太空转一圈才知道? 最后,他选择把星光之戒当成装饰品戴在手指上,作为一个漂亮的装饰品。 现在,他手中把玩的权杖缠绕着银质丝饰,顶端是一个闪闪发光的鹰头,嘴里衔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蓝宝石,不过蓝宝石已经黯淡无光了,显然是随着岁月的侵蚀失去了作用。这把权杖是由精灵出品,来自大入侵时代,抓握处的上方刻有荷斯的标记。 萨里尔告诉他,这把权杖的使用者是一位荷斯信徒,一位魔剑士。贝洛达告诉他,这把权杖的使用者和家族是有记录的,不过这个家族在黄金时代来到埃尔辛·阿尔文后就销声匿迹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谁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正当他把玩的时候,坐在他身旁的丽弗轻轻推了他,当他反应过来后,他看向丽弗手指向的方向。 第495章 三年之期已到 “戴查!”一名守望者吐出了这个名字。 周围空地的上百阿斯莱重复这个名字,带着仇恨和毒液。 一阵寒冷的风暴吹向了空地,风吹的是那么的突然,又那么消失的迅捷。走出森林边缘的戴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森林在这一刻活了过来,发出了涟漪般的动静,她身后森林的阴影里有成千上万双眼睛在闪烁。每一双眼睛都代表着她的姐妹,代表着科迪尔的侍女,她们是来自荒林最深处的军队。 树妖们从阴影中出现,向空地涌来,她们的爪子焦躁地抽搐,眼中闪烁着光芒。有些准备战争,她们的面貌扭曲成死木和荆棘的恐怖面具,而另一些则像精灵仙女,她们的皮肤泛绿,身体年轻且具有欺骗性,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生物阵列因仇恨而团结。 在她们身后是由木头和蕨类组成的巨兽,注入了强大的生命力。有些像拔起的枯树壳,而另一些则像堆积的腐烂木材和掉落的树枝,粗略地拼凑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常春藤和地衣附着在它们身上,许多有蕨类和鲜艳的真菌从它们驼背上生长。它们是人类的粗糙模仿,笨拙地向前移动,破坏和摧毁,被戴查的仇恨驱动。 达克乌斯看向戴查,那是一个充满恶意和胆汁的古老生物,但却拥有着曼妙的身体。 戴查那暴露的皮肤是银绿色的,厚厚的根须和枯叶缠绕在她的背上,像一窝毒蛇般扭动。她纤细的手臂在肘部变成了细长的树枝,她的手像刀刃般的爪子,每个都有短剑那么长。她非人的面貌既精致又令人不安,她的眼睛又大又细长,闪耀着绿色的光芒和杀意。 她在接近空地时毫不掩饰自己,甚至没有带上她的姐妹们,随着她的爪子一挥,出现在空地的姐妹们再次融入了阴影,像幽灵一样消失在树木中,留下她独自接近精灵。 根须缠绕在她的腿上,扭曲着她的小腿和大腿,环绕着她纤细的腰部。她毫不掩饰地鄙视着与她对峙的阿斯莱,她绿意盎然的嘴唇卷曲成一个讥笑。 “滚开,蠢货。”戴查嘶声说道。 戴查那阴险的低语让达克乌斯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那是蛇的嘶嘶声,充满了苦涩和毒液,但话语又是用那悠扬、音乐般的艾尔萨林语说出的。 原本还坐在达克乌斯身旁的丽弗消失了,下一秒,她出现在戴查的身前。 “林中之王已成灰烬,他的王后被冬天的怀抱锁住,太久了,你们把森林囚禁起来,它渴望自由。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耀时,它将会自由。”笑声在戴查狭窄的胸膛中翻滚,但她压抑住了。如此多的罪行即将受到惩罚,如此多的债务即将偿还,她不想用笑声贬低那些即将失去的生命。 “你的仇恨不源自你,你只是一个容器。”丽弗先是摇了摇头,随后说出了充满悲伤的话语。 “我的仇恨是我自己的!这是你们造成的!你们不该在这里,这是你们入侵的结果!”愤怒被丽弗点燃了,愤怒在戴查的树液中沸腾,她挥动爪子,向前迈了一步。但丽弗没有退缩,仍然挡在她的前面,她用恶毒的语言包裹住自己的嘴,将冷冽的声音投出。 “你的主人活得太久了,树妖。他只剩下背叛和苦涩的回忆,他的视野已经模糊,他欺骗了你。”丽弗用长长的指甲磨锉着法杖,她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戴查的嘴边涌出十几个愤怒的反驳,但她全都咬了回去。结束即将来临,她不会因与这些不配的灵魂争吵而玷污她的胜利时刻。 已经起身的达克乌斯无语地摇了摇头,丽弗也真是的,居然不带上他,还得让他走过去。当然,这不是他最无语的原因,让他感到恼怒的是这会在开个锤子,人家戴查都从塞西拉干到塔塞恩了,这帮阿斯莱还不知道,那群塞西拉守望者在干什么。 不过,仔细一寻思也是,戴查本就属于艾索洛伦,在艾索洛伦关押戴查,属实有些那啥了……这比横在老墨和阿美之间的那道墙还搞笑。另外,阿斯莱的人手也不够,就像数量不够的安保人员保卫一个位于森林中的庄园外围一样,漏洞百出。 咋说呢,菜吧,也不是,尽力吧……他记得终焉之时,塞西拉的精魂大军一涌而出,『夜枭』卓雅带领在亲族在纳迦瑞斯影子战士的协助下抵挡着。然而,精魂大军的怒火无可阻挡,塔尔·瓦那和提尔·埃德利尔大厅相续沦陷,卓雅在最后的堡垒前抵挡着。 一场大战过后,防御塞西拉的精灵军队崩溃了,卓雅战死,林地化为灰烬。不过好在来到艾索洛伦的阿里斯·安纳尔犹如鱼入大海,集结支离破碎的军队骚扰精魄大军,用各种隐蔽而狡诈的战术拖慢精魄大军的每次进攻。 但也没啥用就是了,兵力实在是太少了……科迪尔和戴查率领的军队最终还是冲向了位于塔塞恩的空地,尽力局?或许是吧。 走过来的达克乌斯拍了拍丽弗的肩膀,示意丽弗靠后,等站位交叉错开后,他举起拿在手中的权杖,就像一个元帅对士兵致意一样。 还别说,他挺喜欢这把权杖的,比三德子的元帅权杖稍微短那么一节,正好能别在他的蹀躞带上。重新换个宝石后,有着照明功能的鹰头权杖能当手电筒用。他还准备把权杖加工下,做工精致、金属兽皮、宝石镶嵌,变成真正的元帅杖,不……是司战杖。 回到纳迦罗斯后,他会将军衔从新改造,恐惧领主对应将军,司战对应元帅,司战杖象征个人成就的最高奖赏,象征司战的责任和权威。至于中间掏空,放上写好的命令,封死后让传令兵传来送去什么的应该没有必要。 “你……”戴查看着出现的达克乌斯嘶声道,然而她的话语被她咬了回去,她在看到那把权杖后呆愣住了。 与艾索洛伦很多古老的存在一样,戴查同样非常古老,她仍然清楚地记得精灵到来之前的时代,并且一直对导致森林屈服于凡人意志的疯狂感到遗憾。她认为艾索洛伦与阿斯莱的联盟只带来了森林的毁灭,很少有人见到她与任何人交谈,甚至连那些作为她侍女的树精也不例外,她花费时间吟唱着对所有同类灵魂的道歉,因为在她看来,这些灵魂被精灵背叛了。 “我记得你们的到来,那是在你们变成阿斯莱之前很久的事情。我看着你们第一次冒险进入森林,你们充满了恐惧。当你们的血洒在森林的土地上时,我笑了。当我们的命运与你们交织在一起时,我愤怒地尖叫。这是一个错误…… 我犯过错误,但我可以赎罪,森林会原谅。”戴查想起来了,她认出了达克乌斯手中的权杖,这个想法让她感到悲伤,她的声音嘶哑而破碎。 “森林是谁?你凭什么认为森林会原谅你?你以为你是谁?”达克乌斯收回权杖后,语气平淡地问道,仿佛他像置身事外,谈论与他不相关的事一样。 “你不属于这里,凡人,你在这里没有权威,没有发言或行动的权利。”戴查说话时,开始向退开,臀部摇摆。她让她的战争形态显现,脸庞扭曲成一个凶恶的巫婆,特征变得破碎而木质化,锋利无比,与她灵魂中的黑暗相匹配。 但很快,她的步伐停止了,她凝视着达克乌斯。远古者曾与她分享了一些东西,仅仅是预见的一小部分,但已经几乎让她不堪重负。她已经不再和她的姐妹们一样了,远古者将她分开了,并赋予她实现预见的能力。在远古者的命令下,宇宙在她的脚下展开,她能看到一切,甚至是她知道自己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的道路是清晰的,生命的伟大织网像一幅残酷而迷人的挂毯一样展现在她面前,每一根线都比上一根更加复杂和美丽。她可以专注于一根线而迷失在永恒中,所以她把思想固定在一个点上:一个迷人的细节。 现在,她看到了那个迷人的细节,那个迷人的细节就站在她的面前。近在咫尺,她能清晰地品尝到,就像鲜血一样。 “看来你认出我了?那就大声说出来!我是谁!”达克乌斯呵斥道。 “你是森林的王,你是真正的主人。”戴查的声音如同风中的低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她的声音颤抖着,她的双眼紧紧盯着达克乌斯,她的战争形态逐渐消退,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她的眼神中透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仿佛在面对命运的转折点。 “你终于明白了?我并非凡人,我的命运与这片土地紧密相连。”达克乌斯冷哼一声,手中的权杖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回应着戴查的承认。他缓步走向戴查,每一步都充满了威严和力量,他的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权威。森林选择了你,而我……我只是一个迷失的灵魂。”戴查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哦?展开说说……迷失?” “我……我见过这把权杖,在精灵来到这片森林之前……”(开端那章) 会议因为戴查的到来停止了,原本蹲在营地中的精灵们冲了出来,列队站在空地。领主、军官和施法者们站在达克乌斯的身后,大有一幅等他命令随时开片的架势。 戴查的话语听的达克乌斯头上的青筋直突突,听得精灵们发出阵阵哗然,他从戴查的话语中知道之前权杖的持有者去哪了,那位魔剑士去哪了,为什么权杖的持有者和家族在来到埃尔辛·阿尔文后就销声匿迹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他有一种脑溢血的冲动,戴查怎么能干出来这么蠢的事,这一刻他真想举起权杖砸向戴查。 “过去的错误已经过去,现在是弥补一切的时候。与我一起,拯救这片森林,让它重获新生。”最终,达克乌斯还是走了过去,抬起没有拿着权杖的手轻轻抚摸着戴查的肩膀,仿佛在安慰戴查的灵魂。 有的事不好评价,戴查与精灵处于敌对关系,但又忠诚于森林,只是表现的方式比较极端,比较鹰派。终焉之时嘛……那时候科迪尔和戴查已经彻底疯了,被混沌腐蚀了。下个纪元的时候,戴查复活了,但与艾拉瑞丽的关系并不好,见面后经常逼逼这个纪元的事。 总的来说,戴查一直就是戴查,乖戾无常,是森林另一面的象征,象征着一种必然之恶。 “我愿意为您效力,为了森林的未来,我会尽一切努力。”戴查的双膝忽然一软,跪倒在地,泪水滑落她的脸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哦?你想怎么为我效力?”达克乌斯看着跪在地上的戴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森林正在被吞噬,我看见了一个即将出现的伤口,进入我们家园的恶魔制造了一个微小的撕裂口,如果我们不治愈这个伤口,森林……或许整个世界……都将被摧毁。”戴查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达克乌斯。 “然后呢?”达克乌斯不为所动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独自完成这件事。”戴查低下头,声音中透出深深的痛苦。 “它一直被困在这里,无名无体,你是无法独自完成这件事,森林必须作为一个整体出击,不仅仅是你和你的姐妹们,还有精灵、蜥蜴人和森林,所有!一切都能动员的力量!如果不这样做,森林就会死!树皮会裂开,血液会从伤口中流出!”达克乌斯缓缓举起手中的权杖对准时代橡树,眼神犀利而冷酷。 戴查这次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睛在她狭窄、破碎的眼窝中燃烧。 “像往常一样扭曲线条,想要什么样的现实就挤出什么样的现实?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你说你已经预见了这一切,你知道我们的力量在减弱,你所拥有的军队有足够的力量来做到这一点吗?”达克乌斯的声音冷酷无情,他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戴查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了忧虑的表情,然后她看向时代橡树,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她没有回答,转身面对达克乌斯,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但没有大声说出来。 “戴查,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做?”戴查的沉默让达克乌斯眉头微皱,他迈步走到戴查面前,低下身子,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 “我们必须联合所有的力量,森林中的一切生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抗那个恶魔和那个隐藏在背后的神灵,治愈这片土地的伤口。”戴查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目光中充满了决心。 “听着,从今天起,戴查将与精灵一起守护这片森林,共同面对一切挑战,重建和平与繁荣!”达克乌斯点点头,起身转向周围的精灵们,他高举权杖,声音洪亮而庄严。 阿斯莱们松了一口气后,纷纷低头行礼,接受了达克乌斯的决定。他们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达克乌斯化解了这次危机,并让戴查不对精灵造成威胁。 人群散开了,精魄大军离开了空地,在临别前,达克乌斯又对戴查嘱咐了一些交代。比如现在已经秋天了,明年的春天,你返回这里,我会引导并强化你的魂荚,让你变得更加强大等等。 他最终还是选择留着戴查,只要他的身份在这,戴查就是可控的,除非是被腐蚀的疯了。但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他还能感觉到戴查的理性,他将用魂荚强化戴查的灵魂,减少黑暗面。 戴查除了能作为悬在阿斯莱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外,还能作为行刑官,艾索洛伦需要这么一个角色。在得到强化后,他准备把戴查派到别的地方去,比如那些被帝国佬命名为瓦尔德的森林,那些隐匿在瓦尔德里面的东西需要清除,时代橡树需要养料,需要滋养,等他抽过手,他会派精灵去接管那里。 那个无名无体的玩意不是戴查能对付的,搞不好戴查会提前黑化。另外,他从戴查的口中听到科迪尔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生,明白其中意思的他直接反手给戴查画了一个大饼,等雷迪桑彻底成长起来后,让戴查去侍奉雷迪桑。 春去秋来,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除了抓不到那个无名无体的玩意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能是达克乌斯在的缘故?今年没有绿皮和野兽人进犯艾索洛伦,艾索洛伦与巴托尼亚和帝国的贸易协定也成功签署。 精灵和森林精魄们散开了,林地领主们返回了各自的领地。一部分杜鲁奇们跟随『钩刃』塞昂兰去往阿蒂威斯,除了体验那里酷似纳迦罗斯的冬天外,还会那里展开训练。一部分艾尼尔选择去往菲尔·达里克与那里的战舞者进行深入交流。精灵施法者们大多选择去往流水宫,学习魔法知识。还有一部分选择去往特戈凡,他们需要戴斯帮忙打造一些装备。 而达克乌斯选择了去往特戈凡,他让戴斯帮忙把沃特的锤子修改下,戴斯接到锤子后愣了片刻,等戴斯回过神后,跟他说:在锤子上感觉到了命运之力,很奇怪,难以用语言描述。 他耸肩回应着戴斯,没办法,谁让有的事是真没法说呢。他总不能对戴斯说,他用锤子砸死的那几位以后多么多么牛逼吧,牛逼到把他们开了瓢的锤子沁满了命运之力吧。 另外,他将一枚末日铁砧送给了戴斯,但戴斯没选择收下,而是选择研究试着研究后,进行强化,让他把加强后的末日铁砧都带回新大陆。 之后的他活跃在特戈凡和菲尔·达里克,在凯瑞莲、卡劳娜和暮光姐妹的指导下学习箭术,在韦蒂尔的指导下学习近战技巧。 这一年的冬天发生了很多事,比如精灵、人类和矮人大战奸奇大魔,最后由艾萨里昂完成了最后一击。红龙们对扎尔·纳格隆德发动了毁灭性的打击等等,对扎尔矮人造成了重创。 春天的第一天,精灵和精魄们又相聚在了空地,进行例行会议,当会议结束后,没有散开,而是向温德里赫进发。 格里斯梅里河将温德里赫和塔塞恩切割开来,但一座被称为鸟之桥的桥又连接着彼此。鸟之桥一座巨大的吊桥,位于灵脉网络的节点,成千上万的鸟儿在此地上空盘旋,由强劲的上升气流托举,还有几百只鸟类访客栖息在桥梁优雅的白色塔楼上,不时还有巨鹰和战隼飞过。 这个地方很神奇,明显就不是精灵的造物,阿斯莱们介绍说,当他们最初来到这里时,这座桥就已经出现了。神奇到达克乌斯发现了隐藏在塔楼墙壁夹层中的石板,鸟之桥就像星际轨道的加速器一样。 鸟儿通过攀登气流可以达到惊人的高度,战隼甚至可以飞到云层之上的天界边缘,巨鹰也能够携带骑士达到那令人眩晕的高度。从鸟之桥升起的大部分艾吉尔之风会在几公里外随着雨滴回到地面。 在达克乌斯看来好啊,精灵以后肯定会大力发展飞行器和空军的,或许石板上的内容会提供些帮助。 西安诺斯死了,以一种求锤得锤的方式,以一种残忍的方式。他见识不到仪式正常步骤了,因为他是祭品,他以不情愿的方式进入火中。凤凰安菲翁通过他为媒介,完成了复活,完成了转换。 安菲翁很奇特,是四翼凤凰,而不是那种常见的凤凰。凤凰大致分三种,准确的说是两种。首先是普通的炽焰凤凰,和进入老年期后,衰老身体会逐渐冷却,原本身体周围萦绕的热气也会逐渐消散的霜心凤凰。 另一种就是神奇的奥术凤凰了,这是一种威严而可怕的魔法生物,它的翼展通常和巨鹰一样大。披着熊熊燃烧,可以抵挡最锋利的箭矢的羽毛,而它们的真正力量源自他们的天性:精神与火焰的造物,毁灭与净化的阿克夏之风的鲜活化身。 当它发动攻击时,火焰会在它的翅膀上跳跃,把猎物烤焦。当它猛扑向战场时,一对长有羽毛的尾巴会在它身后留下火花和灰烬。这团火焰光环不断围绕着它,并暴露了它超凡脱俗的血统。 而安菲翁就是奇特的四翼奥术凤凰,最终它不再被困在彼界,成为了加维诺的伙伴。 之后,趁着有时间达克乌斯选择了去往温德里赫的热门景点:爱莎之泪。但这个爱莎之泪与盒子中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位于温德里赫的爱莎之泪是一座被雾气笼罩的巨大瀑布,向艾索洛伦提供了大量的艾吉尔之风,瀑布还滋养着流经艾索洛伦和巴托尼亚的格里斯梅里河。雾气将阳光折射成数千道令人眼花缭乱的彩虹,甚至在月光下,瀑布也被色彩沐浴。 阿斯莱们推测,这里应该有奇特的装置,因为瀑布不是从坚固的岩石中流出,而是来自另一个空间。瀑布底部是一个深度未知的、玻璃般的湖泊,反射着永恒的星光。朝圣者通常前往这里是为了在这个星池中进行占卜,但找到这个池子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它的迷幻雾气在周围数公里的森林树冠中弥漫。 阿斯莱们的推测是对的,达克乌斯感应到了石板的存在,与他在灰色山脉冰湖中发现的石板一模一样,古圣装置为格里斯梅里河提供了源头。 在爱莎之泪停留了几天后,队伍沿着灰色山脉向南行进,来到了红松空地,在很久以前,来自荒芜堡的矮人为了获取红松木与阿斯莱打过很多架,上一次是在七百多年前的时候,领头的矮人被暮光姐妹射杀,这几百年稍微消停了一些,一个是因为矮人衰落,一个是进入温德里赫真讨不到好。 并非所有森林中的灵魂都能与精灵和谐共处,那些生物积极寻求精灵的毁灭,有些纯粹为了恶意而沉湎其中,另一些则若能自由行动,会以所有的狡诈和力量向精灵开战。为了防范这一威胁,阿斯莱在塞西拉的边界种植了一道引路石,创造了荒林,一个关押最恶毒森林灵魂的监狱。 然后嘛……也不重要了。 终焉之时发生的永恒林地保卫战没有复刻,像山一样的科迪尔动了起来,每一步都震动着大地,仿佛整个森林都在为他的行动颤抖。他就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一样,一直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杜尔苏站在科迪尔的身旁,沉默而坚毅,两个树人的身影在森林中显得异常高大,宛如两座亘古的山峰。两位古老的树人用古老到连精灵都听不懂的话语交谈着,他们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大地在低语,又如同风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科迪尔的目光透过厚重的树皮,凝视着站在下方的达克乌斯。他知道,达克乌斯是森林的主宰,他也知道,他的结局早已注定。他明白自己最终的归宿会是什么,他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杜尔苏的眼神中透出无尽的悲伤,他们的命运早已与这片森林紧紧相连,但更多的是决心。他知道,科迪尔将会为这片森林做出最后的牺牲,为了保护他们所爱的一切。 科迪尔和杜尔苏并肩站立,他们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时刻做最后的告别。整个森林也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悲壮,所有的树木、花草都静静地伫立着,在为科迪尔默哀。 片刻后,杜尔苏发出一阵半悲半喜的低吼,随后将戴斯之剑刺入科迪尔的胸膛,剑刃穿出背后。科迪尔没有挣扎,而是对他缓缓点头,他再次发出低吼,长剑刺穿了科迪尔心脏中那纠结的纤维,橙色的树汁在布满了精灵铸造的剑刃,之后变成了黑色,他拔出剑,让科迪尔倒在地上,科迪尔那巨大的躯体撞进地面,发出钝响。 科迪尔死了,但他马上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生,继续守护着这片伟大的森林。 达克乌斯没有向东行进的打算了,队伍要在夏天来临之前返回塔塞恩进行仪式,夏天是进行仪式最好的时刻,艾索洛伦的军队向空地集结。 在仪式的催化下,位于空地旁的那颗古树焕发了新的活力,全新的阿丹胡重生了。 雷迪桑也在蓬勃生长着,魂荚每天都在壮大着,但他还没到寄生的时刻。 戴查也得到了强化,变成了下个纪元的样子,随后她出发了。 春去秋来,四季不断变化着,达克乌斯不停地走访位于森林各处的定居点,偶尔还在路过的景点停留几日。 塔塞恩与阿蒂威斯以布里安河划分,一边四季分明,一边是永恒不变的冬天,但神奇的是位于布里安河南边,位于阿蒂威斯境内的水晶湖没有被封冻的迹象,反而还有点热,就像温泉一样。泡澡是达克乌斯的最爱,他没少来这里,他喜欢这里。 同样,对于生活在阿蒂威斯的阿斯莱说,水晶湖是他们少数可以享乐的地方。水晶湖会治愈他们的疲惫,治愈他们的伤口,偶尔水晶湖还会凝固些月石,这些月石因其附魔效果而备受珍视。 他去了莫德伦一趟,他不喜欢那里的环境,他勒令生活在那里的阿斯莱施法者们不准再学习和使用黑暗魔法,如果真的想学,可以与他去纳迦罗斯,结果……有一部分真有与他去纳迦罗斯的打算,还有一部分选择了放弃,选择去往流水宫学习别的魔法。 时间到了红龙们来的时候了,红龙们带着自己的家当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卡瓦洛克,他作为红龙族群的好朋友,肯定要去一趟的。 有些罗圈腿的因卓牵着一匹他所见过的体型最大的战马,比他见过的任何战马都要高大、优雅与强壮的战马。战马身上披着沉重的马甲,不过就战马那闲庭信步的姿态来说,仿佛背着的只是一条马鞍毯。他能感觉到了这匹战马的奇怪之处,这不是一匹寻常的战马,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智慧和魔力,双眼里流露出堪比学者的智慧。 因卓表示这是卡瓦洛克最好的战马,是『万马之父』克哈迪尔的直系后裔之一,她想把战马作为礼物送给达克乌斯。 不过达克乌斯拒绝了因卓的好意,他甚至都没有靠近战马,他担心会发生泰瑞昂第一次见到玛尔翰戴尔时的事情。他是真没这个需求,他平常有大只佬的陪伴,必要的时候他还有『裂翼』斯普林特温,他是真没需求。 见达克乌斯拒绝后,因卓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又有打起了精神,因为达克乌斯向她索要一些质地优良的黑色战马。 春去秋来,四季不断变化着。 在渡过了第四个春天后,达克乌斯选择离开了艾索洛伦。 三年之期已到,恭迎…… 第496章 感谢玛瑟兰吧(有科普) 达克乌斯没选择走布里安河,这不好,巴托尼亚人也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到时候看到黑色方舟和掠夺舰停在布里安河出海口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想通过不稳定的世界根须传送回新大陆,太不稳定了,他可不想到时候点数的时候少了谁。 他选择从艾索洛伦南部出发,翻越黑色山脉前往南方王国。 队伍的规模增加了一倍,但属于轻装上阵,只有冷蜥、战马和各种战车。他把那两只三角龙留在了艾索洛伦,等再缓两年,等艾索洛伦的物资稍微充沛些后,他还准备从露丝契亚大陆调一些力量过去。 翻越黑色山脉的过程中,战斗不断,所到之处全是牛鬼蛇神。那些红龙们没有在天上飞,而是变成了龙裔,穿着不合身的盔甲,拿着不趁手的武器上去砍,那感觉就像是来团建似得…… 一只阿拉克纳瑞巨蛛被一拥而上的精灵和龙裔们砍翻了,或许这只巨蛛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它会被如此强大的力量攻击。那些四散奔逃的森林地精蜘蛛骑手被魔法、远程和机动力量围剿着。 大火不断的蔓延着,焚烧着阿拉克纳瑞巨蛛之前隐匿的峡谷,焚烧着满是交错的蜘蛛网和旋转的迷雾。当大火烧完后,视野变得开阔,但绵长的峡谷还是无法让队伍通行。达克乌斯只能下令往南方运动,蜘蛛峡谷的南方是网织森林,那里布满了粘稠的蜘蛛网,原本几个百与巨蛛和谐相处的森林地精因不速之客的到来,要么逃走,要么战死。 当队伍穿越网织森林后,一队做好战斗准备的阿斯莱挡在队伍前,交涉一番后,这群略显怪异的阿斯莱让开了,并把队伍带到了定居点:怀瑟尔树丛。 这里也是达克乌斯的目的地之一。 生活在这里的阿斯莱很奇怪,或者说不能算是阿斯莱了? 这里的阿斯莱是生活在艾索洛伦阿斯莱的后裔,但他们不再忠于他们的祖先之地。相反,他们生活在围绕着稀有而神圣的怀瑟尔树建立的分散林地社区。他们将自己与人类的文明隔离,并且与他们的精灵亲人保持着不频繁的联系。他们的确切位置对于生活在艾索洛伦的大部分阿斯莱来说是一个秘密,但还是有少部分阿斯莱知道,恰好队伍中就有这少部分。 很久以前,一种名为怀瑟尔的树木在艾索洛伦的东北部林地中生长,居住在那里的阿斯莱对这种树木情有独钟,因为树木的大松果、针叶和树皮几乎满足了他们所有的物质需求。 在帝国历-1000年的时候,来自巴托尼亚另一边的人类部落迁徙穿过灰色山脉并定居在艾索洛伦周围的土地上,这些野蛮部落砍伐了许多树木,并对绿皮发动了毁灭性的战斗。长老们声称,这些破坏性的战争改变了怀瑟尔树的魔法微妙平衡,导致树木在森林中的灭绝。 起初,怀瑟尔树只是发芽的树苗变少,收成减少。随着魔古尔的到来和失败,森林生态系统发生了剧烈变化。幸存的怀瑟尔树开始枯萎和死亡,那些生活在树木周围的阿斯莱不得不派遣探险者前往远方寻找健康的树丛。 到了帝国历-700年的时候,艾索洛伦的怀瑟尔树几乎全部灭绝,但探险者们带来了在黑色山脉深处有一个树丛的消息。收到这个消息后,数百名阿斯莱永远的离开了艾索洛伦。今天,一部分知道过往的艾索洛伦阿斯莱们称这些移民的分散后裔称为『迷失氏族』。 当然,这只是官方说法,迷失氏族再往前追溯是纳迦瑞斯王国的后裔,最初领头的是马雷基斯配合那术士三人组挑拨精灵与矮人关系的黯影首领:塞维凯。 在大分裂的时候,塞维凯站在马雷基斯一方,大分裂结束后前往纳迦罗斯,随后又被马雷基斯派到埃尔辛·阿尔文,是他接应了德鲁萨拉三人组,并且与德鲁萨拉保持不那么稳定的情人关系。他们袭击了矮人的小型定居点和贸易站,巴拉克·海门关最受尊敬的符文领主阿格林·火心就是在他的指挥下被伏击的,阿格林·火心的死也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德鲁萨拉还要求塞维凯找机会刺杀莉安德拉,但最终被他拒绝了,他认为莉安德拉在有龙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被刺杀的。当复仇之战爆发后,他就带着他的部落在埃尔辛·阿尔文东躲西藏,静观其变,当复仇之战结束后,他带着他的部落和碰巧遇上的莉安德拉来到了艾索洛伦的外围成为了最初的阿斯莱。 怎么说呢,虽然大家都成为了阿斯莱,但纳迦瑞斯的子嗣还是被排斥的,谁让一部分精灵经历过大分裂呢。那些离散的纳迦瑞斯子嗣围绕在塞维凯身边抱团,并选择生活在怀瑟尔树周围。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这群迷失氏族的样貌就懂了,莉莉丝为什么对他和德鲁萨拉说:他们的祖先与你的祖先有些联系之类的话了。 他在定居点转了一圈后发现这些精灵很奇怪,文化和宗教基于树崇拜、祖先灵魂崇拜和轮回的奇异混合。 根据迷失氏族的说法,生命的循环是一个更新和进化的过程,他们认为最初的精灵是从最古老的怀瑟尔树中诞生的,每棵树都有一个独特的名字,因此婴儿是以他们被认为是从中播种的特定树命名的。已故亲人的灵魂据说永远居住在怀瑟尔树中,也被称为『灵魂树』,生育种子从灵魂树上萌发,并被夫妇吞食以实现生育。通过这种方式,每一代都继承了前辈的智慧。 而且,怀瑟尔树不仅仅是迷失氏族的灵魂容器,每一棵树都有其独特的名字和身份。在危机时刻,某些怀瑟尔树会被唤醒成为树灵,为他们提供智慧和建议,并在树林受到威胁时战斗。 迷失氏族的衣物、工具和武器在许多标准下都是原始的。缠腰布由皮革、怀瑟尔树皮或蜘蛛丝制成,并装饰着珠子、怀瑟尔针叶和鹰羽。燧石或骨头经常被用来代替金属,最大的怀瑟尔松果被制作成狼牙棒。 这让达克乌斯想起了他在险恶群峰的经历,在他看来这个不到百人并守着怀瑟尔树生活的迷失氏族似乎与黯影部落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除了不吃人?另外,他搞不懂,为什么有些纳迦瑞斯人喜欢过着这种离群索居的生活。 他就是来看看,反正顺路,看看有没有什么价值,但并没有,人数不过百,并且与树木捆绑。最后,他分出来一些物资后离开了,继续出发。 不久后,队伍翻越了黑色山脉,来到了提利尔境内。 某天夜里,达克乌斯第一次爬上了斯普林特温的后背,起飞后斯普林特温带着他一路向东。结果,他并没有获得他想要的收获,他感应不到石板的存在,他无法判断位于斯卡文魔都顶端的装置是否就是古圣装置。 “当我的船在米拉格连诺靠岸时,我加入了兴奋的乘客人群,我第一次看到眼前的城市,我看到的景象让我既激动又惊叹。这个景象比我在这座城市中一个月逗留期间看到的所有精美艺术品和雕塑更让我感动。在那一刻,这景象对我来说似乎比世上任何其他美丽的事物都更加精致,因为我看到了一只鼠人的头挂在长矛上。”——威廉·莱伯,帝国爆典学者。 当人类部落来到旧世界时,古老的精灵文明已经从旧世界撤退,遗留的废墟散落在大陆的森林和山丘之间。在帝国建立之前,大多数人类部落继承了过去古代文明的遗产。但很快,有十二个部落从东方而来,逃避某种无法言说的恐怖。在矮人的帮助下,这些野蛮人穿越了黑火隘口,定居在北方的肥沃土地上。 生活在提利尔的人类听说了这些新来者,他们急于通过建立通往新市场的贸易路线来扩大他们的网络,但当时的航海技术和路线限制了他们,最终,他们发现了回声之河,这是一条穿过山脉进入腹地的黑暗水带。 一位冒险家召集了一大群雇佣兵,勇敢地通过阴暗的地下路线。最终,他失去了近一半的探险队员,被洞穴中潜伏的恐怖所吞噬,疲惫不堪的他们顺着原路返回,冒险失败了。 随后他们开始向北游荡,寻找可以定居的地方,探险队越来越频繁地与这些未开垦土地上的敌对生物对抗,直到他们最终在一处古老精灵前哨和堡垒的废墟中定居。 这里位于一条宽阔的河流旁,他们将这个地方命名为努恩,并着手重建它,希望将其作为新企业的贸易中心,最初的米拉格连诺出现了。 帝国历2235年,探险家圭多·帕索里尼组织了一次探险,寻找回声之河的源头,结果发现回声之河的古老传说是真的,这是一条穿越黑色山脉腹到达帝国的地下河路线。从那以后,帝国与南方城邦之间的贸易不再局限在玛丽恩堡进行贸易。 随着时间的发展努恩变成了米拉格连诺,正式名称为『米拉格连诺大公国』,也被称为『宁静的米拉格连诺』,是提利尔最强大的城邦之一,是对抗斯卡文鼠人的堡垒。 由于靠近疫病沼泽,这里经常受到瘟疫的侵袭,其中一些被认为是人类城市中最严重的瘟疫。帝国历1812年的红痘是最严重的瘟疫,消灭了城市四分之三的人口,自那以后,城市在其雇佣军队中雇用了专业的捕鼠者。除了消灭老鼠,捕鼠者还与鼠人的潜行者进行激烈战斗,近乎是每天都有冲突发生,毕竟出城不远就是疫病沼泽。 这座城市最初不是精灵的殖民地,只是精灵的前哨和堡垒的废墟,经过几个世纪的无序扩展而形成。这里的统治者意识到了问题后,开始实施有序的规划,最初由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起草,从那以后,经过了几个世纪,计划才逐步实现。每一位继任的王子和许多商人家庭都努力通过建造宫殿、广场、精美的桥梁和雕塑来美化城市。 这座城市建立在数百个小岛上,被许多宽阔和狭窄的运河分割,居民将其作为街道,因此总是有华丽的驳船在城市中来往。这些运河带来便利的交通同时,又让城市变得臭气熏天,使城市容易受到瘟疫的侵袭,但又有一种说法,说是城市本身的空气清新和干净? 水资源是一个问题,周围的海水不能饮用,而北方沼泽中的小溪和河流又有些距离,而且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也不敢喝。居民们只能从当地的水贩子那里购买所需的水,这些水贩子乘坐小驳船在运河中行驶。这就像所有的城市一样,这些水贩子的背后也有一个支配者。 米拉格连诺是一座重要的贸易城市,拥有提利尔最大的舰队,船只定期航行到遥远的南方与阿拉比人贸易。贸易让生活在这里的人类充满活力且雄心勃勃,来自这座城市的商人遍布旧世界各地。所有旧世界的城市和城镇都有公会,但在米拉格连诺,这些公会更像是无政府的『俱乐部』,远非帝国那种受到高度控制的公会系统,起码来到这里的玛丽恩堡商人是这么认为的。 米拉格连诺的防御体系非常强大,利用了沼泽的特性,护城河非常宽,整个城市周围,厚厚的城墙保护着免受入侵,许多塔楼从潮湿的地基上突起,以保护这些城墙,城墙专门设计以最大限度地发挥炮火的优势。这一切都是天才列奥纳多的杰作,在他为帝国服务之前。 达克乌斯的父亲和塔凯亚三兄妹的叔叔就是被城墙上的火炮一穿二打死的,这也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 防御系统有几座高塔,能远眺平坦的景观。不幸的是,由于地基不稳定,这些塔大多倾斜在尴尬的角度。然而,得益于建筑师们和列奥纳多的卓越工程技术,这些塔并未倒塌。而且还变成了一种时尚,被其他城市模仿,特别是以幽默感着称的卢西尼王子们。如今,每个城市都拥有自己的斜塔或渴望拥有一座,当然这事只在提利尔发生。 米拉格连诺不像那些帝国城市内墙的混乱迷宫,城市由独特且可识别的区组成,彼此独立,犹如各个独立的国家。部分原因是由于天才列奥纳多精心策划的市政改进和规划,也有一部分是特殊的地理环境。在他的指导下,王子下令摧毁大部分旧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井然有序、易于导航的大都市。城市的内陆区域,难以让攻击者到达,成为富商王子和那些赢得他们青睐的人的家园。 这些区域也是富有艺术装饰的神殿区,是城市财富和虔诚的展示。外部区域被交给了雇佣军营房、酒馆和为他们服务的场所,以及那些为王子们填补金库的工人和水手。 在达克乌斯看来米拉格连诺就是威尼斯的翻版,文艺复兴时期的威尼斯。现在的他刚从大剧院出来,正在城中闲逛着,或者说是踩盘子?他将与那些王子沟通的活交给了他堂兄、雷恩和科威尔,在他看来那群王子无异于待宰的羔羊,他可没心思与那群王子闲扯淡。 他目前有两个计划,第一个是对米拉格连诺展开突袭,米拉格连诺的城防能挡住来自地表的斯卡文鼠人入侵,但挡不住精灵和红龙的内外夹击,弹指可破。报个仇什么的,毕竟他这副身体的生父扔在这了,尽管他们之间不熟,但他总得表示表示。 至于影响嘛……杜鲁奇是肯定没问题的,艾尼尔和阿斯莱也没多大问题,对人类的城市展开攻击对于艾尼尔和阿斯莱来说不是问题,没有什么心理和道德上的洁癖,说一千道一万,精灵看待人类就是看待猴子。 那些红龙?他们巴不得达克乌斯这么做…… 问题出在斯卡文魔都上了,如果米拉格连诺被毁灭,盘踞在斯卡文魔都的斯卡文鼠人绝对是最大的获利者。搞不好以后米拉格连诺会成为第二个斯卡文魔都,斯卡文鼠人占据城防体系后,会对进攻的人类造成极大的困扰,这样鼠人在提利尔的势力会进一步扩大,甚至会向艾索洛伦蔓延。 米拉格连诺留着也有好处,等君临奥苏安后,精灵的影响力会向这里渗透。除了贸易和驻军外,这里的体制和社会结构太适合精灵玩些骚操作了。最克精灵骚操作的是那种大一统,一位或一个政治集团说一不二的那种,但这个世界的人类社会似乎没有?震旦?太远了。 在进攻斯卡文魔都时,米拉格连诺还会成为前进基地,这里距离斯卡文魔都实在是太近了。 另一个计划是对斯卡文魔都展开进攻,问题是他感觉现在似乎太早了,早的有些打草惊蛇了。在他的预想中,对斯卡文魔都的进攻应该是多路的,立体的,从地表到地下,从空中到海洋,同时进攻,一击必中,对斯卡文鼠人造成最大的杀伤。 他有些怀念最初的时光了,他特么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杀就杀,想进攻就进攻。光脚不怕穿鞋的,一副滚刀肉,不用考虑这这那那的,现在嘛…… “怎么样?” “不怎么样。”莉亚瑞尔摇头否定道。 其他陪同达克乌斯闲逛的精灵们这时也表示否定,无法接受猴子们的滑稽表演。 达克乌斯耸肩回应着。 米拉格连诺剧院在整个旧世界都很有名,外墙由白色大理石建成,镶嵌着金色的装饰和雕刻,显得格外辉煌。大门上方,弧形的窗户排列整齐,每个窗户上都有雕刻精美的花环和缠绕的藤蔓。剧院的正面入口处,有一排高大的科林斯式柱子,支撑着华丽的门廊。门廊上方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形雕刻,描绘了众多神话人物和音乐家在一起演奏的场景,象征着艺术与音乐的融合。 进入剧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大厅。大厅的地面铺着光滑的黑白相间的花岗岩地砖,天花板上则是复杂的浮雕和天使图案。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巨幅的油画,描绘着戏剧场景和名演员的肖像。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中央,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大厅照亮得如同白昼。 总的来说很华丽,不过演出的东西嘛……似乎不怎么样,反正精灵无法接受就是了。经典作品有『奥坦诺』和『魔法套装』,但更多的是『美丽的玛蒂尔德』、『奥伦与埃里斯』、『伊斯塔雷斯』、『瘟疫恶魔』和『奥菲欧的荒诞故事』等等,这类淫秽和容易引起公共秩序混乱的戏剧。 所有的这些都与黑暗和暴风雨的夜晚、被迫过夜的疲惫旅人、清教徒式的泼妇、家族诅咒、秘密通道、多次更改的遗嘱以及食尸鬼、妖精和鬼魂有关。 而他们欣赏的就是『美丽的玛蒂尔德』,主角是一个清教徒式的泼妇,还有着家族诅咒等等,属于要素叠全的大杂烩,没有重心,硬要说就是搞颜色,搞擦边。 在人类像看猴一样的目光注视下,闲逛的队伍来到了富人区,也就是内城区,两座桥连接着外城区和内城区,内城区是米拉格连诺最后的道防线,整个内城区被城防系统包围着,如果敌人突破了防御系统的其他部分,内城区就会被两道大门保卫。这两道大门上刻有矮人符文,在操作时会发出鲜红色的光芒。 他在桥上行走的时候看见了加固的运河闸门,感觉有趣的他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他发现运河闸门与维持运河水位的闸门系统是分开的。似乎用来阻止鼠人渗透城市运河系统的,采用重型铁闸门的形式,位于运河与城外沼泽水交汇处。 闸门顶部的小铃铛用细线连接到鱼钩上,通过钩住过往游泳者的衣服来发出警报,而闸门本身在水线上方和下方的表面都覆盖着带有凶猛倒钩的钩子,他还能看到很多城市守卫在闸门边缘巡逻。 富人区以高楼大厦为特色,独栋建筑都比较高,这些建筑上有许多巨大的彩色玻璃板和天窗。不过整个富人区乱哄哄的,车来车往,少部分车拉着食物和淡水外,大部分车拉着用于修建建筑的砖石和工具。他来的时间不对,现在正是米拉格连诺的重整时期。 他来富人区的目的不是看什么维拉里亚斯宫和侯爵宫的,他对这些王子和富商家族们居住的场所没兴趣,他来这里是投票的,如果票够的话,他还是准备对米拉格连诺展开小规模突袭。 米拉格连诺的东区是整个城防系统的薄弱点,外围有一座灯塔外,还有一座底部用岩石、巨石、碎石和瓦砾加固,以防止下沉,并保持外部防御完整性的菱形堡垒。 东区是这座城市的贫民窟,城市的统治者似乎没有改造那里的意思,那里是一个令人困惑的街道迷宫,一个破败不堪的地区,完全被废弃了,杂草丛生,有些路段无法到达,被泥浆堵塞的运河也变成了泥泞的沼泽,到达那里必须穿过维护不善的桥梁网络。 他能感觉到东区的土地有下沉的趋势,整个岛屿正在慢慢崩塌,与城墙外的沼泽融为一体。腐烂屋顶上掉落的瓦片、破碎的鹅卵石街道和腐朽的桥梁随处可见。 如果展开突袭的话,那里就是薄弱点,而且那里人口也多。 米拉格连诺的马瑟安大教堂是仅次于玛丽恩堡大教堂的第二大教堂,以其古典特色和精美的艺术作品而闻名,声称拥有旧世界南部的至高权威,尽管提利尔与艾斯塔利亚的教派根本没有统一。(231章讲过) 教堂的外观是一座高大的廊柱装饰建筑,四周环绕着宏伟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和符号,象征着马瑟安及其水生仆从的力量和智慧。外墙上画满了马瑟安与他的仆从们的壁画,这些壁画栩栩如生,展现了海神的伟大与威严。 教堂的正门是一对巨大的青铜门,上面镶嵌着精美的浮雕,描绘了马瑟安的神话故事。门上方是一座优雅的拱门,拱门两侧是高耸入云的纤细塔楼,塔楼的设计受到了精灵建筑风格的影响,显得既神秘又典雅。塔楼顶部装饰着金色的海洋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奇怪,我怎么看到了我们的风格?”贝洛达指着纤细的塔楼与优雅的拱门小声说道。 “这是海神作为平静的中心海守护神的一面?而非狂暴的利爪海?”达克乌斯也有些无语,关于马瑟安大教堂的事他是从他叔叔那获得的,而他叔叔又是从手底下海盗口中获得的,没有画作,只有空泛的描述。 进入教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大厅的地面铺着光滑的青石地砖,天花板上则是复杂的浮雕和图案。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巨幅的油画,描绘着马瑟安与水生仆从的场景,以及海洋的壮丽景象。巨大的彩色玻璃窗透过阳光,投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影,使整个大厅显得神圣而庄严。 教堂的中心是一座宏伟的海水池,池中的水通过巧妙的设计不断涌起波涛,拍打着矗立在中央的马瑟安雕像。马瑟安的雕像是由列奥纳多用透着绿松石纹理的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教堂的核心和象征,精美绝伦,令人叹为观止。 雕像描绘了马瑟安坐在他由海豚牵引的战车上,手持权杖,面容威严而平静。他的身旁伴随着美丽的水仙女和各种海洋生物,象征着海神对海洋的掌控和保护。水仙女们姿态优美,宛如在水中翩翩起舞,而海洋生物则栩栩如生,仿佛在与海神互动。 教堂的侧廊是供奉海洋生物的祭坛,每个祭坛上都摆放着精美的雕像和供品,供信徒们祈祷和祭拜。侧廊的墙壁上挂满了历代信徒的捐赠和感恩信件,展示了人们对海神的敬仰与信仰。 在教堂的尽头,是一座高耸的祭坛,祭坛上点燃着长明灯,象征着马瑟安的神圣光辉永不熄灭。祭坛背后是一幅巨大的壁画,描绘了马瑟安在海洋中统治的场景,壁画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艺术的灵感与创意。 “这……”眼前的一幕把达克乌斯整的有些不会了,他转头看了一眼,贝洛达同样有些傻眼和吃惊,随后他看向站在他身旁的赛芮妮。 “是的。”同样有些吃惊的赛芮妮就像知道达克乌斯要问什么一样,点头承认道。 “好家伙!这是何等的黑色幽默。”达克乌斯感叹道,来马瑟安大教堂是他来米拉格连诺的主要目的之一,结果嘛…… 他曾经认为玛瑟兰与曼纳恩有某种联系性,在提利尔,海神被称为『马瑟安』(mathann),也可以称为『曼坦』,这个称呼是提利尔人从被阿苏尔遗弃的精灵古代卷轴翻译中得知的。 当然,也有另外一个思路,与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朱庇特和宙斯相似,马瑟安就是曼纳恩,海神在不同的国度和社会有不同的称呼,但其实都是一个神。 结果,不来看不知道,一来看,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提利尔人以为自己信的是曼纳恩,结果信的是玛瑟兰啊,正正八经的玛瑟兰,由玛瑟兰的女儿认证,如假包换,玛瑟兰在提利尔打着曼纳恩的幌子借壳上市了…… 这是何等的黑色幽默?这比巴托尼亚老爷信仰的湖之女神是莉莉丝还要搞笑,玛瑟兰的雕像就堂而皇之的摆在人类的城市中,就差整对尖耳朵了。 而且更搞笑的是他曾在伊瑞斯王国外围的漂移群岛看见过玛瑟兰神殿,其规模还不如纳迦罗斯恶怨海的那个,不过他也能理解,阿苏尔一向很拧巴。谁玛瑟兰是塞萨拉依神系呢,奥苏安社会明令上禁止信奉地下神,也就是玛瑟兰的特殊性和和信徒规模摆在这,必须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有,但不能很大。 结果,马瑟安大教堂的规模比纳迦罗斯恶怨海的那个还要大…… 这特么算哪门子事,玛瑟兰最大的神殿居然不是在奥苏安也不是在纳迦罗斯,而是在位于提利尔的米拉格连诺,玛瑟兰正统在人类社会? “看来你的工作量又增加了。”过了好半晌,达克乌斯才对贝洛达说道。 他准备在查佩尤托修建一个奇观:玛瑟兰大神殿,他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贝洛达。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玛瑟兰大神殿,现在马瑟安大教堂给了他参考和最低下限,总不能到时候修的比马瑟安大教堂还小吧,这说不过去吧。 “要么我们直接带走?”回过神的贝洛达提议道。 “不行!”达克乌斯撇了这很精灵的贝洛达一眼。 尽管贝洛达的提议很有吸引力,但他不准备把马瑟安大教堂怎么样。在他看来这座马瑟安大教堂非常的有意义,有很多操作空间,后续还能继续借壳上市,后续不玩宗教战争了,改为宗教渗透了,比如宣布玛丽恩堡的海神是异端…… 说完后,他有模有样的转了一圈,就像是来这里参观的游客一样,离开的时候,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宝石丢给了一路引领他们的马瑟安祭司。 “感谢玛瑟兰吧。”达克乌斯说了一句令祭司感到茫然的话语后,径直离开了。 第497章 走到对岸 地下墓穴隐藏在曾经是奥雷斯堡垒的塔下,奥雷斯和他的家族在多年以前就被废黜了,因为他们被揭露是色孽的信徒。 巫王把奥雷斯及其家族的每一位成员,从奥雷斯本人到最低贱的奴隶,全部扒皮,并把他们湿漉漉、血淋淋的身体钉在纳迦隆德的城墙上。一些邪教徒历时数周后才最终死去,他们那无舌的嘴发出的呻吟声是对所有杜鲁奇的阴森警告。 或许即使在纳迦罗斯,有些淫秽行为也实在是过分了?又或许这只是一个……?是色孽信徒就是了,反正马雷基斯是这么宣布的。 自从奥雷斯的恐惧领主头衔被废黜后,就没有哪个新晋的恐惧领主敢于大胆地将这座被忌讳的尖塔据为己有。但表面没有不代表暗地里没有,塔楼下方的墓穴成了最好的隐秘聚会场所。到了晚上的时候,当永恒不变的铅灰色褪去后,当两个月亮升空后,这里成为了纳迦隆德权贵们最佳的聚会场所,当然不包括马雷基斯及亲信。 踢开地上奥雷斯祖先散落碎骨的赫玛拉身着镶银黑色长袍,薄薄的花边装饰着血石,与她乌鸦般的长发交相辉映,在这阴森恐怖的环境中,她是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她看起来像是在参加一场欢庆宴会,而不是在策划推翻巫王邪恶统治的午夜密谋。 她保持着完美的优雅和镇定,但她身上始终有一种让提加苏斯感觉血液冰冷的东西,透过她那美丽的脸庞,迷人的身姿,可以看到一种即使是杜鲁奇也难以忍受的恶意。对于提加苏斯来说,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只巨大的蜘蛛织网,总是怀疑陷阱是否正在为其编织。 提加苏斯曾幸运地逃脱了赫玛拉为他设计的陷阱,当时他愚蠢地低估了赫玛拉,以为同床共枕能让他在阴谋中获得一些免疫力。但好在他通过精明的背叛,幸运地避免了错误,只有这样才能在纳迦罗斯这样危险的环境中保护自己,避免让巫王的怒火落在自己的头上。 “我本以为你会独自前来,没想到……”赫玛拉说的同时目光越过提加苏斯,不悦地看着提加苏斯身后的扈从。 “你忘了?我了解你!”提加苏斯做出了善意的提醒,说完他特意用右手指向他身后的两个同伴,“如果我知道有人在这里保护我的后背,我会更专注于我们的谈判。” 当他看见赫玛拉眼中露出的轻蔑时,强忍的笑容再也控制不住,赫玛拉很可能知道他身后的其中一个同伴是他现在的情人。赫玛拉可能会嫉妒吗?不,不是真正的嫉妒,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看到别人玩她的玩具时的苦涩。他提醒赫玛拉,只是想告诉赫玛拉是谁在这个阴谋中占据主导地位。 “你的行为让我对你的能力评估出现了动摇,也许……你不是……”赫玛拉不满地摇着头。 “我的能力?我有能力!而且比你评估的还要高,这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如果我没有能力,我什么都没有!”提加苏斯冷冷地看着赫玛拉。 赫玛拉发出愤怒的嘶嘶声和抱怨,闲散的威胁和空洞的诅咒。如果不是因为一些原因,她是真的不想出现在这里,她也不想看到眼前这个令她感到讨厌的家伙。 但没办法,这是她的职责,这是她的义务,当空洞的诅咒从她嘴中吐出后,她想到了达克乌斯,或许达克乌斯快回到纳迦罗斯了?或许她会摆脱这一切?做一些自己喜欢,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她相信达克乌斯会帮她这个忙。 提加苏斯像驱赶嗡嗡作响的昆虫一样将赫玛拉不满抛在脑后。 “你很自信?” “只有必要性才能让你重新欢迎我,进入你的怀抱。”提加苏斯平淡地回答着,赫玛拉投来的充满仇恨的眼神让他向前踏出一步。来之前他考虑了每个细节,他读懂了现在的局势,赫玛拉需要他,并且会忍受一切,直到这种情况不再需要。 “巫王是软弱的,他再也无法统治我们了,这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过了片刻,大逆不道的话语从赫玛拉嘴中喷涌而出。 提加苏斯没有因赫玛拉说出的话语感到吃惊,露出惶恐或是左顾右盼的表情。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他想从赫玛拉的眼睛中捕捉到一些对他有用的信息。 “我不知道你这么怕巫王,或许……我们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如果一个篡位者害怕他的君主,那么他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赫玛拉说的同时背过手缓步向后退去,她的手指掐在她在埃尔辛·阿尔文时获得的战利品夜之戒上。 这件战利品对她非常有用,戒指被激活后会在她的周围诞生出一团乌漆嘛黑的云团,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进行逃脱。她还想好好活着呢,等待达克乌斯的回归,而不是当达克乌斯回来后听到她死了的消息。 “任何不害怕马雷基斯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达克乌斯那样的傻瓜,不!即使有任何机会,我也不能否认我对他的恐惧。”提加苏斯见赫玛拉有中止会谈的打算后回答道。 “在你眼里达克乌斯是傻瓜?” “不然呢?一个傻瓜,一个蠢货,他作为执政官居然离开了纳迦罗斯,他放弃了那无比庞大的权力!如果有必要,我真的想想教教他该如何正确使用权力!” “有意思!”赫玛拉说完后紧咬嘴唇,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她试图不让自己的瞳孔露出耐人寻味的目光。她要被提加苏斯的逗笑了,她担心她突然笑出来,破坏了这次密谈。 “那么你会揭露我的阴谋吗?”赫玛拉为了避免提加苏斯起疑,当她控制住表情后,立刻问道。 “我不会揭发任何人,至少现在不会,我会认真地聆听你的提议,了解我能得到多少支持。但你必须知道,掌握权力的是我,而不是你。” “这是一片充斥混乱的土地,到处都有背叛的传闻,贵族们互相攻击,这里需要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他们再次束缚起来,为他们的国家服务。 这需要比巫王更残酷的手段,甚至恶魔都无法比拟的野蛮,只有这样才能打破他们的骄傲,将他们束缚在恐怖的枷锁中。我相信你将成为所有杜鲁奇的领主,纳迦罗斯的主人!这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赫玛拉不停地说着她连都不信的话。 “我受过残酷的教育,也经历过荒野的恐怖,我父亲和兄弟的鲜血沾满了我的手。为了权力,我愿意做任何残忍的事,你是知道的!”提加苏斯说完后在墓穴中踱步,消化着赫玛拉的叛逆言论。 这些话语即使脱离诱人的贪婪和仇恨后也蕴含着真理,达克乌斯离开纳迦罗斯后再也没了消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有理由怀疑达克乌斯死在了丛林的某个角落,或许是因为巫王贪婪艾希瑞尔将达克乌斯秘密处决了,不然达克乌斯为什么始终不肯出现呢? 而寻回所谓阳炎剑的马雷基斯则处于一种奇怪的衰弱状态,他能感觉到马雷基斯的软弱和妥协,这是他之前不曾见过的,投资艾希瑞尔的计划书?可笑的东西。 但他缺少了一些必要的情报,这也是他答应赫玛拉会面的原因,只有像赫玛拉这样的豺狼能闻到这个信号,悄悄地靠近,准备夺取能拿到的任何东西。 “如果我揭发你呢?如果我的军队加入他的旗帜呢?”片刻后,提加苏斯盯着赫玛拉问道,他想在赫玛拉的脸上看到惊恐的表情。 “你想站在马雷基斯这边?你确定?你这么做能获得什么好处?”赫玛拉说的同时向后退了一大步。 “除非这符合我的最佳利益,你邀请我来这里,但只是在说些空洞的话语,难道你不应该提出一个建议?或是做出某种承诺?”提加苏斯停止了踱步,一边说着,一边让手指刮过一口被烧焦的棺盖。 “我想你已经决定了你想要什么。”赫玛拉回答时,眼神冷得像万年不变的冰川。 “我要求的是王冠,我要求的是统治纳迦罗斯。作为交换,我将支持你对抗你的敌人和对手。”提加苏斯纠正道。 “我同意,我们会承认你为我们的国王。但如果你想成为国王,你必须除掉现任的。” “我的军队无法抵抗马雷基斯的军队,你是知道的。”赫玛拉答应的太快了,快到让提加苏斯不喜欢,他皱眉回应着。 “你的军队不能既对抗马雷基斯,又不能保护这片土地,这我知道,所以……我们换一种方式。” “哦?”提加苏斯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我们不需要你的军队,我们只需要你,我们需要整个纳迦罗斯唯一一个能完成此事的剑客,而你就是,你必须杀死马雷基斯!”赫玛拉说完后大步后退离开了。 ----------------- “你知道他们只是在利用你,一旦你完成了他们需要你做的事,他们会像背叛他们的国王一样迅速地背叛你。” “你把事情搞反了,是我在利用他们。他们服务于我的目的,即使他们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们理解这一点。当他们的用处结束时,即便是赫玛拉也会发现她是可以被舍弃的。” 提加苏斯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低声咆哮着,发泄了一阵后,他停止了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举动。他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包铅木箱,他缓步走了过去,打开了箱子,在箱子打开的那一瞬间,绿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庞。 一把梅瑟刀摆在箱子中,剑刃上刻有符文,从符文里面发出一阵阵绿色的光芒。 他没有去贸然触碰,他知道在双手没有保护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贸然触碰剑刃,符文闪光是次元石的表现方式,那是一种可怕的物质。 迄今为止,赫玛拉的计划完美无缺,她对黑塔及其黑卫士日常行动的了解简直是无价之宝。 提加苏斯看到了漏洞,他相信他能够解决巡逻在赫玛拉自己的塔楼与环绕马雷基斯黑塔外环之间悬桥旁的哨兵,他有这个实力。之后,他的人会穿上黑守卫的盔甲,代替哨兵的位置,采用表示当前轮换的金色腰带。 哨兵们不会在黎明前被换岗,他的人必须在此之前逃脱,一旦他的人撤退,空缺的岗位将很快被发现,真正的黑守卫将会聚集到桥上。他确信赫玛拉已经准备好了一些诡计来解除自己的责任,但这对他没有帮助。如果黎明时他还在黑塔内,那他就没有出路了,他将直面黑守卫的队长:寇兰。 提加苏斯穿戴好护具后,抓住柄把将刀举了起来,刀刃轻薄如羽,锋利无比,能轻易穿越伊瑟拉玛银的防御,他不止一次的测试过。当刀刃穿越盔甲的防御后,刀锋触到的皮肤会变黑,液化,变得腐烂。 他不相信马雷基斯的身体能抗住这致命的一击!如果一击不行,那就多次!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纳迦罗斯,或者说精灵社会没有: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这句话,但这句话却是他当下内心最好的写照。 当念头起来后,就无法停止了,刹那天地宽。 提加苏斯作为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像潜行的阴影一样穿过黑塔,即使不是巫王那样狡诈扭曲的心智,也能猜出他的目的。在马雷基斯漫长的统治中,有许多刺客试图推翻暴君,但他们的命运足够骇人听闻,即便是杜鲁奇也为之震惊。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能以意志力强迫命运屈服,那个人就是马雷基斯。而现在,他正在追求这样的厄运。 冷汗在提加苏斯的额头上凝结,他的呼吸变成了急促的喘息,他能感觉到血液在静脉中加速流动。这有多少是他为了增强反应和提升感官而饮下药剂的效果?又有多少是他本能的恐惧,那个他甚至不愿承认的恐惧? 他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太多,一生如履薄冰,他庆幸自己经历了这些。但现在,他被暴君的阴影所笼罩,充满了恐惧,他能活着走到对岸吗?成为纳迦罗斯的新王吗? 在黑塔被遗忘的下层大厅中,提加苏斯被巫王的精髓所包围,一间接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墙壁上挂满了杰作,许多杜鲁奇权贵为了能一睹这些杰作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卖为奴隶。复杂图案和艺术性的地毯,其线条如此细腻,脚的轻轻一碰就会像水波一样荡漾。黑曜石、琥珀、翡翠和水晶雕刻的雕像,其细节如此精致,以至于目光扫过时雕塑似乎在呼吸。 稀有木材雕刻的桌子,每一个曲线都拥有无法估量的优雅和尊严。镶满钻石和红宝石的盘子,金银和伊瑟拉玛银打造的碗,这些全都摆放在桌子上,等待着某个路过的客人注意,丝毫不在意它们曾经盛放过的食物早已腐烂,留下的淡淡的变色。 黑塔下层的财富无可估量,足以压倒最贪婪的杜鲁奇,然而却被遗弃和遗忘在这里,积满灰尘,表明已经荒废了几个世纪。从的铸造和工艺来看,他知道他看到的大部分艺术品都是来自杜鲁奇破碎的故乡纳迦瑞斯的遗物。 对纳迦罗斯的任何大家族来说,这些遗物都是无价的传家宝,但对巫王来说,这些不过是无用的玩意儿。 没有什么比这被遗弃的富丽堂皇更能给他留下马雷基斯绝对权力的印象了,或许马雷基斯最后一次使用这些大厅是在杜鲁奇出现之前?除了不朽的马雷基斯、他的巫婆母亲和地狱之灾家族那几个老鬼外,任何活着的杜鲁奇都没有享用过? 时间将杯子变成了一个空心的腐烂外壳,他用手指抚摸着一只沾满灰尘和腐烂的酒杯,但被护甲隔绝的手指感受不到那种触感。杯子在他的触摸下碎裂,倒在桌子上,形成一团腐蚀,早已失去光泽的珠宝在腐烂的垃圾堆里绝望地盯着他。 这些房间是一个迷失和闹鬼的地方,穿过寂静大厅的每一步都加强了这种怪异的印象。一股回头的冲动在他的内心激荡着,他有一种逃离纳迦隆德街道,摆脱黑塔诡异恶意的冲动。但他又知道,他没法回头了,当桥上的黑守卫被发现后,等待他的将是…… 一路走走停停,他发现有一些痕迹是新的,看到这里他的心中涌现出嫉妒的情绪,凭什么?他知道达克乌斯曾在这里停留过,这些痕迹都是达克乌斯和那些消失的扈从留下的。 达克乌斯是否失踪或是被巫王处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他成为纳迦罗斯的新王后,纳迦罗斯没有达克乌斯和地狱之灾家族的位置了。到时候他不止是纳迦罗斯的王,还是艾希瑞尔的王,他喜欢艾希瑞尔这个称呼,绝望之地。 逃离的冲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权力的无尽渴望,他现在站在终极力量面前,王冠和纳迦罗斯王座的承诺。 又过了片刻后,他捕捉到了那一丝踪迹,一排脚印压在瓷砖和地毯上结块的灰尘上。他不像潜伏在荒野中的阴影或克拉卡隆德的那些驯兽师那样精通追踪和狩猎的技巧,然而,即使是他,也能读懂灰尘中的迹象。 这些足迹是由一个精灵留下的,留下足迹的靴子又长又宽。这些足迹重叠了好几次,表示足迹是反复出现的,所有的这些都与赫玛拉告诉他的巫王习惯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有关。 自从马雷基斯从克拉卡隆德回来后,就经常离开黑塔顶部的王座室。许多个夜晚,他都在古代辉煌的遗迹中徘徊,思考着纳迦瑞斯的遗迹。在这个过程中,没有黑守卫保护他,也没有女术士跟随他。无论他的脑海中笼罩着什么样的奇怪情绪,这对他的敌人来说都是一种福音。 如果那个敌人足够大胆,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而他,现在正利用这个机会。 提加苏斯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尽管赫玛拉有那么多阴谋诡计,但玛拉缺乏那种勇气。在他看来所有的杜鲁奇都是,缺乏那种勇气,只有他有攻击和杀戮的决心! 在千年的荒废与腐朽中,他压低身体缓步前行,追寻着尘埃中留下的痕迹。他感觉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像着了火,心脏在胸膛里快速跳动,他的感官在停滞的空气中搜寻着,努力寻找最轻微的声音和最微弱的气味,任何能让猎人意识到猎物就在附近的东西。 他的手紧握着次元石刀的刀柄,他能感觉到饥饿的刀刃在急切地跳动,刀的本质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夺取一个灵魂。很快,他保证,很快他就会满足刀刃的胃口。 穿过一个雕像画廊后,他又进入一个宽阔的拱廊,两旁是木制屏风,屏风上画满了异国风情的风景和古老的传说,显然这两个屏风不是精灵的产物。 看了一眼后,他舔了舔嘴唇,试图润湿干燥的嘴巴,他的目光沿着他所追寻的踪迹游移。当他从一个画廊走进另一个画廊时,他周围的世界凝固了。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大厅里布满灰尘的肖像上,他没有盯着镶有珠宝的画框和镀金的镶嵌物,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站在荒凉中的孤独身影身上。 身材高大,从头到脚都穿着铠甲,那身刻有符文的金属散发着一种傲慢的蔑视气息。黑色的邪恶铠甲、支撑着有角铁冠的高头盔、挂在腰间的阳炎剑,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高的辨识度。 纳迦罗斯的巫王,马雷基斯。 马雷基斯背对着提加苏斯,专心致志地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像,画像中是艾纳瑞昂在阿苏焉圣火前怒吼的场景。 提加苏斯不敢呼吸了,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了,他感到一种本能的恐惧。现在就出击,砍倒不朽的暴君,他真的能做到吗?他是谁?竟能杀死一个在阿苏焉圣火中幸存下来的精灵? 但现在,为时已晚,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愤怒注入了他的血管,他的恐惧被一股恶意的浪潮所淹没。骄傲让他走到了这一步,而骄傲还会让他走得更远。 提加苏斯紧紧握住次元石刀,从黑暗中跳了出来。 第498章 马雷基斯之死 提加苏斯的行动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声响,向被装甲包裹的暴君泄露了他的存在。当马雷基斯转身时,橘红色的眼睛透过他的头盔不断燃烧着,充满了仇恨和怒火。 没有对话,没有叫嚣,提加苏斯紧紧地握住次元石刀砍向马雷基斯。 可能是马雷基斯太过投入,也可能是距离太近了,躲闪不及的他被次元石刀砍中了肩膀。在巨力的撕扯下,古老的盔甲零件随着刀刃的拉动分崩离析,不间断掉落,滚落在地上。 就像提加苏斯认为的那样,次元石刀是有用的,刀刃在砍穿暴君的午夜护甲后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划破了巫王的身体,撕裂了巫王的肉和骨头,在巫王的胸部爆炸之前,将巫王的肋骨和胸骨一一割裂。 提加苏斯大口喘息着,在这一刻,他几乎窒息了,他的身体因他所做的事情而剧烈颤抖。他杀了马雷基斯!他杀了巫王!他杀了暴君!凭借自己的手,他成为了整个纳迦罗斯的主人! 这一刻,宏大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游动着,他想到了他成为纳迦罗斯新王的种种……然而只过了一个心跳的时间,他就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对劲。 被次元石刀几乎劈成两半的马雷基斯没有倒下,这个可怕的身影依然坚持着,撕裂的铠甲在伤口处晃动着。提加苏斯注意到,鲜血没有从那个伤口中没有流出,更没有血溅在他的刀刃上。 就在暴君开始抽出阳炎剑的时候,提加苏斯再次发动了攻击,骄傲驱使他对马雷基斯展开攻击,但暴君那可怕的生命力让他的恐惧沿着他的脊柱狂奔。恐慌驱使他重新发动攻击,那是只有被判死刑的灵魂才会感受到的恐慌。攻击了巫王之后,他知道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成功或死亡。 提加苏斯的攻击在阳炎剑刚刚出鞘的一刹那就到了,次元石刀挥下,一道绿色的钢铁模糊影像划破空气,咬住了巫王的手。刀锋穿透了马雷基斯那厚重的装甲,劈开了刻有符文的手套,锋利的刀刃击碎了暴君武器的剑柄。 阳炎剑脱手飞出,在大厅里旋转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沿着尘土覆盖的地砖发出阵阵回响。巫王的断手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然后在地面上滚动,最终停在提加苏斯的脚边。 “假的!果然是假的,什么寻回阳炎剑?可笑的把戏!”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阳炎剑后发出了嘲讽,在阳炎剑这个问题上,一大部分纳迦罗斯权贵认为这是马雷基斯和达克乌斯的可笑政治把戏,为了增加马雷基斯维持纳迦罗斯统治的正统性。 毕竟他们没有见过也没听过马雷基斯用阳炎剑砍过谁…… 真正的阳炎剑早就被遗忘在某个角落,而这把所谓从露丝契亚大陆寻回的阳炎剑毫无疑问是假的。他就是怀疑者,并且深信不疑,现在眼前的场景证实了他的判断,他看到了巫王的软弱,这样的暴君是不配统治他的。 然而,当他抬头时,再次被没有血液的现象和巫王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情况震惊了。 马雷基斯没有因剧痛而后退,也没有抓住受伤的手臂,相反,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向前冲去,用他剩下的那只手的爪子抓向提加苏斯。虽然他的动作显得仓促而狼狈,但眼中的怒火和不屈的意志却丝毫未减。 提加苏斯后退了一步,然后愤怒地咆哮一声,将次元石刀重新挥舞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和力量。他挥舞着次元石刀,刀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绿色的弧光,不断向马雷基斯逼近。每一击都带着无尽的杀意,毫不留情地劈向暴君。刀锋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在渴求着更多的血肉。 马雷基斯尽力闪避,虽然他失去了右手,但他的左手依旧强劲有力。他挥拳击退提加苏斯的一次次攻击,然而提加苏斯的攻击越来越猛烈,猛烈到他的防御逐渐被压制。 找准机会的提加苏斯猛地一个俯身,刀刃闪电般地划向马雷基斯的腿部。 马雷基斯勉强侧身躲过,但刀锋仍然划破了他的护腿。 还没等马雷基斯展开反击,提加苏斯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将他彻底压制在地。 暴君的喘息声和提加苏斯的狂笑声在空旷的大厅中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生死搏杀的惨烈画面。恐惧再次远离了提加苏斯,他的每一次挥刀都带着无比的决心和凶狠,他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巫王的憎恨。 马雷基斯在地上毫无君王形象地乱爬着,试图躲避提加苏斯的攻击。失去了手和武器,巫王不再是那个不可战胜的神话,而是一个挣扎求生的生物。 提加苏斯的眼中充满了狂热,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的次元石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冷光,劈向地上的马雷基斯。 “你逃不掉的,马雷基斯!”提加苏斯发出咆哮,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愤怒,仿佛他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倾泻在这个曾经的暴君身上。 马雷基斯的盔甲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用仅剩的手爬行,试图远离提加苏斯的攻击范围,但每一次他似乎刚刚脱离危险,提加苏斯的刀刃又会毫不留情地砍向他。提加苏斯的每一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似乎要将他撕裂成碎片。 “你的统治结束了!”提加苏斯的声音里充满了胜利的快感,他的刀刃再一次挥下,这次劈中了马雷基斯的背部。巫王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提加苏斯不停地进攻,几乎失去了理智,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无尽的仇恨和疯狂,仿佛他要将整个世界都摧毁。他将刀刃一次又一次地砍向马雷基斯,直到巫王再也无力反抗,瘫倒在地,血流成河。 刀刃穿透了暴君厚重的护甲,在铠甲上溅起火花。刀刃划过马雷基斯的肩膀,撕裂了暴君的脖子。 马雷基斯的头盔和角冠在这一击中被劈飞到空中,头盔像一颗黑色的流星,在空中旋转飞去。提加苏斯目光紧紧跟随,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头盔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撞击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掉落在地上,并滚动到提加苏斯的脚下 提加苏斯的呼吸急促,心脏狂跳不已,他做到了,他做到之前的杜鲁奇未曾做到的,他杀死了马雷基斯。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仿佛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然而,地上的头盔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弯下腰,捡起了那个被劈飞的头盔,感受着头盔的重量和冷冽。头盔上还残留着马雷基斯的气息,象征着这个暴君无上的权威和力量。他高高举起头盔,双眼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要将这份胜利永远铭刻在自己的心中。 “我做到了!”他发出胜利的呐喊,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那是一种狂喜和解脱的呐喊,仿佛他体内积攒的所有压抑和愤怒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带着一种无比的自豪和骄傲。 提加苏斯享受着胜利的快感,胸中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他不再是之前那个被巫王支配的恐惧领主,而是一个击杀了巫王的英雄,一个在黑暗中崛起的传奇。他的双眼闪烁着光芒,在这一刻,他终于战胜了一切,成为了真正的胜利者。 他高举着头盔,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胜利。大厅中回荡着他的笑声,那是一种无尽的狂喜和满足,仿佛他已经征服了整个世界。他知道,这一刻将永远铭刻在他的记忆中,成为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然而,正当他准备转身时,他的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丝东西,他的汗毛竖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头的身体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抓向他。他感到冷酷的恐惧紧紧抓住了他的心脏,尤其是看到无头暴君向他迈步时,他的心跳几乎停止。 铁爪几乎要抓住他的喉咙,最后一刻,是反射而不是有意识的思考让他侧身避开。他丢下头盔,转身将刀刃刺入攻击者的身体。这次,他瞄准了腰部,恐惧为他的手臂注入了绝望的力量,锋利的次元石刀像切黄油一样切开了金属板,金属的碎裂声响彻整个大厅。 当他结束他的破坏性旋转时,无头暴君重重撞击在地板上,分成了两截。他喘着粗气,看着那堆分裂的装甲残骸,不敢相信自己再次击倒了这个恐怖的对手。他的心脏狂跳,脑海中充满了混乱的思绪,但他知道他必须保持警惕,确认暴君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提加苏斯震惊地看着马雷基斯那无力的腿在地上翻动着,那具躯干,只有一只手,但仍在挣扎着想翻身爬起来。尽管他对这具身体造成了持续的破坏,但仍然没有一丝血迹,空气中也没有任何血腥味。这一刻,他明白了为什么,随着被劈成两半的身体在地上挣扎,他可以看到里面,没有血肉,只是一副盔甲,通过某种亵渎的巫术赋予了虚假的生命力。 想到这里,提加苏斯的种种情绪逐渐被惊愕所取代,就像被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淋到头一样。他被欺骗了,他的努力竟然只是对付一个虚假的傀儡。他的牙齿紧咬,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他开始明白,真正的马雷基斯可能正在某处冷眼旁观这一切,嘲笑他的徒劳。 他将刀横挡在自己胸前,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如果这具无头的盔甲只是一个幌子,那么真正的威胁仍然潜伏在阴影之中,他那颤抖的手紧握次元石刀,准备迎接可能的袭击。他的感官高度警觉,耳边传来的每一个微小声音都会让他紧张起来。 正当他凝神细听周围动静时,突然间,一阵冷笑声在黑暗中响起,回荡在寂静的大厅中。他的心跳开始加快,他知道这次敌人将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傀儡。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这一次,他发誓不会再被欺骗,真正的马雷基斯,将会面对他全部的怒火和力量。无论面前的敌人多么狡诈,他都将坚定不移地战斗下去,直至最终的胜利或是毁灭,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耽搁太久了,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啊~看来你不会在你的成就中添加弑君之名了,另外……你的表演,啧啧啧……” 提加苏斯的紧握刀刃戒备地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响亮的掌声使他迅速转身。 大厅突然被几盏水晶灯照亮,他看到几个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这些身影从头到脚都穿着铠甲,毫无疑问这套铠甲只有黑守卫才有资格穿戴。他很确定,这些身影都是黑守卫,马雷基斯的私人军队,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寇兰·黑手,巫王最忠实的走狗,正拍手讥讽着。 “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提加苏斯·刺血,伟大的你竟然偷偷潜入主人的塔中,意图谋杀。”寇兰的语气中充满了恶毒的愉悦。 提加苏斯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当他盯着寇兰时,心中充满了对平民出身的黑卫队长的蔑视和仇恨。他明白自己被一个傀儡戏耍了,那种被操控的感觉让他无比愤怒。在看午夜护甲是由巫术赋予的虚假生命力支撑后,他就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陷阱,但令他无法忍受的是,这个陷阱竟然是由寇兰这样平民出身的狗所设下的。 他的思绪飞快运转,盘算着如何翻盘。其他的黑守卫都携带着武器,而寇兰却赤手空拳,这是一个错误,这是他反击的最佳机会,他要确保这只狗在几秒钟后后悔。 然而,当他的余光扫向地面时,他却愣住了。 提加苏斯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地面,原本躺在那里的无头暴君消失了,散落一地的金属碎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几秒钟前还在他面前的物体竟然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在他与寇兰对视的几秒中,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并清理了现场的痕迹。 他再次转动脖颈确认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疑惑。无头暴君和金属碎片确实不见了,地砖上只有他劈砍时留下的痕迹。随着头部的转动,他的余光再次捕捉到了一些存在,三个身影从黑暗中显现。 这些身影并不是黑卫,他见过这三个身影,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能性,每一个都比上一个更为令人恐惧。他的心脏狂跳,呼吸急促,他的思绪混乱而又清晰。 这三个身影是纳迦罗斯最有权势的存在,当然是之一…… 站在左边的是卡隆德·卡尔的夜督基拉,戴着眼罩的她正歪着嘴,努力控制自己那扭曲的表情,避免自己突然笑出声。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太过于滑稽了,太过于匪夷所思了,提加苏斯进入大厅后就像疯了一样,在进行某种类似小丑的表演,一种有声的滑稽剧,对着空气胡乱劈砍着,大吼着,咆哮着。 站在中间的同样是巫王忠实的走狗希尔西斯,他与提加苏斯勉强算是朋友,他也不止一次的参加过午夜密谋,而且他与提加苏斯属于一个圈子。 不过,纳迦罗斯没有弱者的同时,也没有朋友,严格来讲他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只有达克乌斯,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至于达克乌斯怎么认为的,就不是他知道的了。他无比庆幸他当时没有扩大矛盾,反而向达克乌斯服软的决定,那次决定换来了他和家族的今天和明天。 现在,他正用一种失望、怜悯和愤怒的眼神看着陷入茫然的提加苏斯。 站在左边的是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德拉卡,他没有身穿那套可以倾泻蒸汽的盔甲,但这不妨碍他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展现逼人的气势。他的冷峻目光紧盯着提加苏斯,仿佛在审视一个无能的弱者,同时他也没有准备出手的打算,因为他知道提加苏斯已经陷入绝望,无需再多费力气。 “要想事情做得好,就得亲自动手。你还真来了,我有些佩服你的勇气,或者说……是鲁莽?” 一道声音从提加苏斯背后传来,这道声音让他如坠冰窟,他知道这道声音正是马雷基斯发出的,他僵硬的转过脖颈,寻找声音发出的位置。 身材高大,从头到脚都穿着铠甲,那身刻有符文的金属散发着一种傲慢的蔑视气息。黑色的邪恶铠甲、支撑着有角铁冠的高头盔、挂在腰间的阳炎剑,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高的辨识度。 纳迦罗斯的巫王,马雷基斯。 此时的马雷基斯就像提加苏斯刚刚看到的那样,专心致志地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像,画像中是艾纳瑞昂在阿苏焉圣火前怒吼的场景。他甚至没有转过头看向提加苏斯,似乎画中的场景,比提加苏斯此刻的处境更有意思。 提加苏斯彻底反应过来了,从他选择会见赫玛拉,就已经掉落进为他编织好的陷阱中,什么这是一片充斥混乱的土地,到处都有背叛的传闻,贵族们互相攻击,这里需要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他们再次束缚起来,为他们的国家服务。 什么巡逻在赫玛拉自己的塔楼与环绕马雷基斯黑塔外环之间悬桥旁的哨兵是漏洞,这些都是谎言,都是陷阱。他曾幸运地逃脱了赫玛拉为他设计的陷阱,他通过精明的背叛,幸运地避免了错误,但他知道这次他逃不掉了,绝望笼罩着他。 从一开始马雷基斯就知道他会来,或者说赫玛拉会见他就是马雷基斯授意的,就是为了将他引出来。从他进入黑塔后,马雷基斯就发现了他行踪,并不知不觉的在他脑海中植入幻象,散落一地的金属碎片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他在发动攻击的那一刻就已经…… 然而,还没等提加苏斯多想,寇兰的攻击就到了,听见动静的他咆哮着向寇兰冲过了去过,刀刃向下挥动,在水晶灯的光辉中闪耀。 没有刀刃刺入目标时发出的哀嚎声,没有撕开铠甲的碎裂声。空手的寇兰灵巧地躲开了他的攻击,并将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鲜血从提加苏斯断裂的鼻子流出,他踉跄后退,还没他反应,再次向他急速冲来的寇兰又将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伴随着血液和咒骂,打得他后退。巨大的力量将他的脸部撕裂,之前的虚空搏杀和现在的绝望抽空了他的力气,当他踉跄后退时,他本能地刀刃向上挥动。 刀刃划过寇兰的腹部,沿着黑色盔甲发出金属磨擦的尖叫声。被次元石强化的刀刃仅仅刮伤了古老的铠甲,并且的铠甲特性效果异常显着,将提加苏斯的一部分攻击反弹了回去。提加苏斯感到剧烈的疼痛后,发出尖叫,他的每一根神经好像都被烛火灼烧。 “这是悲伤之铠,其中的魔法非常热衷于惩罚那些敢于攻击它的佩戴者,你这个蠢货,白痴!”寇兰大笑着,用手拍打着胸甲,但他没有拍打被提加苏斯劈砍的部位,他可不傻。 铠甲的反击是令人震惊的,次元石刀从提加苏斯虚弱的手中滑落,力量被抽空的他踉跄后退,但他还在努力恢复对自己受折磨身体的控制。 “抓住他。”寇兰的脸上再次露出冷酷的笑容,他作为黑守卫的队长命令他的战士们,挥手让黑守卫上前。 早就准备蓄势待发的黑守卫们蜂拥而上,用戟柄将提加苏斯打倒在地。当一个黑守卫的武器击中他的头时,他感到头骨剧痛,当他的头撞到满是灰尘的地砖时,他失去了意识。 “现在,我是导游,我将带你们参观我的黑塔。” 第499章 名单 马雷基斯或许不是好的导游,他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一点也没有介绍的打算。三位夜督和寇兰同样一言不发地在后后面跟着,没有什么询问的打算。 “我们想当然地认为,统治阶级都是善于管理、精于计算、强于谋略的一群人,因此往往惊讶于他们暴露出的鲁莽、骄傲、愚蠢和自负。”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达克乌斯曾经与他说过的话,在这一刻他认为达克乌斯说的正确的。他给提加苏斯机会了,结果提加苏斯用这种方式回报了他,而不是其他的方式。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有些失望。 他又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用达克乌斯的话说,很有节目效果,结果……反馈并不好,他能感觉到基拉、希尔西斯和德拉卡对他的畏惧。如果刚才那一幕达克乌斯看到的话,一定会鼓掌放声大笑,想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后面。 当他转身的一刻,三位夜督和寇兰就停下了脚步,眼睛看向地面,低下头聆听他的训示。原本准备说些什么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的光芒,但嘲讽的话语始终没有从他的喉咙间出现。 达克乌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让现在的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对这些稍微忠诚的臣子们说些嘲讽的话语,这会让原本就很糟糕的事情变得更糟。 “抬起头,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地毯,如果你们喜欢这些线条细腻的地毯可以带走。”马雷基斯调整片刻后轻声说道,当三位夜督抬起头后,他指着不远处的雕像介绍着,“这是我父亲的雕像。” 夜督们不再看着地毯,转移视线看向了巫王所指的雕像,德拉卡感到惊奇,在他看来这是一件惊人的艺术品。 雕像充分地捕捉了艾纳瑞昂和他那真正贵族般的骄傲和他本人悲惨的孤独。巨大的石制战士像倚在一把巨大的剑刃周围,剑上雕刻的火焰在宝石的点缀下似乎在正在翻滚。初代凤凰王向外凝视,视线远远地越过观众的头顶,仿佛正在向远处看,看到的东西比任何凡人都能看到的更远更高。 介绍完的马雷基斯走向了用稀有木材雕刻的桌子,他那无情的铁手轻抚着桌子的优美曲线,感受着无法估量的优雅和尊严。在长桌旁转了一圈后,他拿起镶满钻石和红宝石的盘子摆弄起来,摆弄片刻后,他将盘子放回了原本该出现的位置。 “难道你们就准备一直站在那里吗?”马雷基斯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三位夜督互相对视一眼,他们能感觉到此刻的马雷基斯很奇怪,一位国王居然做起了仆人该做的事。似乎巫王真的将自己带入了导游的身份?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陛下,我们该如何侍奉您?”基拉首先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知道,我统治这片土地已有千年。期间,无数的叛徒、野心家和愚人妄图挑战我的权威。他们失败了,因为他们低估了我的智慧和力量。”马雷基斯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注视着桌上的装饰,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片刻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 他说这话时,目光冷冷地扫过三位夜督和寇兰,让这些颇有权势的存在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们这些年做得很好,我对你们的工作很满意。”马雷基斯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嘲弄。 “陛下,您对我们有何吩咐?”德拉卡忍不住问道。 “我希望你们明白,忠诚比任何才能都重要。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要忘记它,不要低估我的力量和智慧。”马雷基斯缓缓地转身,直视着德拉卡。 “是,陛下。”三位夜督和寇兰深深地低下头,异口同声地应道。 “现在,过来帮忙。” 三位夜督和寇兰听命上前,帮着整理那些来自杜鲁奇破碎故乡纳迦瑞斯的遗物。这些遗物被小心翼翼地摆放回原处,恢复了最初的样子。古老的器皿和饰品,虽然沾满灰尘,但依旧散发着曾经的辉煌。然而,碗内早已腐烂的食物却依旧在那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基拉轻轻皱眉,但她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她小心地将一只腐烂的水果从碗中取出,动作尽量轻柔,以免触怒巫王。希尔西斯和德拉卡也各自忙碌着,他们知道,任何疏忽都可能带来可怕的后果。 马雷基斯也在忙活着,但他的目光如冰,观察着夜督们的一举一动。 希尔西斯感到一阵寒意,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整理,而是一场考验,一场忠诚和服从的考验。 “记住这些遗物的历史和它们的意义,它们是我们过去的见证,也是我们未来的警示。”马雷基斯低声说道。 三位夜督默默地点头,他们心中明白,这些遗物不仅仅是物品,更是杜鲁奇历史的象征。通过整理这些遗物,他们感受到了巫王的威严和力量,也感受到了自己肩负的重任。 “很好,我们可以离开了。”当最后一件遗物被摆放好时,马雷基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路走走停停,有时,马雷基斯在专注地介绍着,介绍着遗物的过往。有时,夜督们加入到整理的行列中,将原本凌乱的物品恢复到最初的位置。这种体验对他们来说是新奇的,从未出现的过的,他们与巫王合力,一同将一个倒下的雕像推起,摆放到原本的位置。 “这是从纳迦瑞斯带回来的最后一批遗物,它们见证了我们的历史,也承载了我们的荣耀。”马雷基斯说的同时,手指轻轻拂过一个古老的陶罐。 “这把剑……曾在最黑暗的日子里保卫我们的家园。”马雷基斯指着墙上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 三位夜督和寇兰静静地跟随在后,聆听着马雷基斯的讲述。 “你们还记得执政官在离开纳迦罗斯前交给你们的任务吗?”讲着讲着,马雷基斯话锋一转。 “来了!”基拉内心呼应着,她就知道巫王肯定会在哪等着自己,同时她也知道巫王所说的任务是什么,达克乌斯在离开前,专门开过会议,命令他们收容各自城市的孤儿。 “是的,陛下,我记得。”基拉立即回答,低头示意她的尊敬。 马雷基斯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德拉卡,寂静的空气中,仿佛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 “陛下,我记得。”慢了一步的德拉卡做出了回应。 “现在,告诉我,你们在这个任务上遇到了哪些挑战?又取得了哪些进展?” “陛下,我在收容孤儿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困难。许多孩子因为一些原因,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信任。但我已经成功安置了绝大部分孤儿,并对他们进行基础训练。我找来了术士教导他们知识,找到卡隆德·卡尔最好的武技大师教导他们武技,我提供了最好的住所和食物,确保他们能够尽快适应新的生活。”基拉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首先开口。 德拉卡懵了,低下头的他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撇了基拉一眼。他不知道『卷』这个词,但这并不妨碍此刻的他恨不得给基拉一拳,基拉将能说的都说了。搞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他很快做出反应,他找到了基拉忽略的地方。 “海格·葛雷夫的的孤儿安置工作进展顺利,我为他们提供了食物、住所和教育,确保他们能够尽快适应新的生活。在来到这里之前,我清点了数量,一共有1356名,其中十六岁到二十四岁之间的孤儿有574名……”德拉卡报告了自己所在城市的情况,按照达克乌斯的命令,把孩子养到十六岁成年就行。但他没有这么做,他还没蠢到这个地步,这些孩子都是他的政绩,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戈隆德之战结束后,回到纳迦隆德的达克乌斯趁着高层还没各自返回的空隙,召开了一次小规模的黑暗议会,会议的第一项就是针对帮派份子的问题,随后又从帮派份子的问题延伸到孩子上。 他认为帮派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于是纳迦罗斯杜鲁齐版的扫黑除恶开展了。扫黑除恶的同时建立收容所,将那些得不到资源和在帮派中生活的孩子收容起来,从那时起到现在,最大的孩子有二十四岁了。 “我坚定地执行着执政官要给他们一个快乐的童年的要求,收容所内没有邪教份子,那里是凯恩信徒触及不到的地方……”低着头的基拉同样不知道『卷』这个词,但这不妨碍她卷死德拉卡。 德拉卡再次做出了回应,双方大有卷死对方的架势。 马雷基斯发现了一丝苗头,但他没有打断,而是聆听着,思考着。 在戈隆德之战后,纳迦隆德也进行了类似的扫黑除恶行动,他和达克乌斯都清楚,以纳迦罗斯目前的社会形态,扫黑除恶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帮派份子形成的土壤依然存在,只有彻底改变社会形态,才能真正意义上消灭帮派份子。 他也知道达克乌斯当时的重点不是打掉帮派份子,达克乌斯真正的目的是收容和培养一批孩子。当时,纳迦隆德对孩子和老弱病残进行了系统的收容,并通过黑色方舟通过黑色方舟带到艾希瑞尔。在露丝契亚大陆期间,他还抽空教导过那批孩子,他知道那批力量已经成为了艾希瑞尔的中坚。现在,果实成熟了,他把目光打向了其他的城市。 他认为达克乌斯的做法是正确的,严密的组织结构、严格的纪律和标准化的武器,专业的后勤机构统筹生产、完善的参谋制度、各种专业院校和专业人才的发展,这些都使得整个体系更加稳固和高效。达克乌斯所推动的是一个系统化、专业化、全方位发展的未来。 他能看到这种严密的组织结构和严格的纪律,是社会变革的核心。通过专业的后勤机构统筹生产,确保资源的有效分配和利用,参谋制度的建立和完善,使得决策过程更加精准和高效。专业院校和专业人才的发展,保证了体系内各个领域的专业化和精细化。 他相信,通过这种变革能构建一个更加稳定、繁荣和强大的社会,而不是像现在和之前这样。在这样的社会中,每一个个体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让自己成为强者,发挥自己的价值,为整个社会的进步和发展贡献力量。 在执行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没人……大军团在组建两支后就停止了,资源调配什么的可以解决,克拉卡隆德可以提供资源。最困难的地方在于没人,他发现没有忠诚且专业的军官支撑架构,这些军官不受他支配,而是由各个家族和恐惧领主们掌握,或者是成为佣兵。 “你们就没有从其中获得一些收益?比如招募一些优秀的孩子进行培养?”又过了片刻,等德拉卡和基拉不再互相卷后,他冷不丁地问道。 “没有!”德拉卡没有被巫王的质问吓的噗通跪下,他抬起头直视巫王的双眼用坚定地语气回应道。他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也仅仅是想想,过往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徘徊,巫王的密探充斥海格·葛雷夫,他知道这么做的代价和收益是完全不成正比的。 与德拉卡不同的是,基拉跪在了地上,冷汗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从她的眼罩上划过,滴落在充满灰尘的地毯上。她严格履行了巫王之手的命令,但她没有像德拉卡那样一直养着孩子,在孩子成年后,她将一部分孩子送进了社会,而少部分则吸纳到家族中。 “陛下,我……我确实吸纳了一部分孩子到家族中,但这是在他们成年后……我……我……”基拉战战兢兢地说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没有选择说谎,她知道说谎只有一种结果:死! 马雷基斯的目光在基拉和德拉卡之间来回扫视,眼睛中没有任何情绪的流露。他缓步走到基拉身边,鞋底与地板摩擦着,发出刺耳且煎熬的声音。 “基拉,你的做法让我有些失望,但你也没有违反执政官的命令。我的记忆力很好,记得发生的每一件事。当时他说把孩子养到十六岁成年就行,期间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当然可以适当带领他们参观下,提前规划下未来的职业,有魔法和同感天赋的孩子可以适当关注和照顾。 所以……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把你怎么样,你是了解达克乌斯的,他做事讲究流程。”马雷基斯按住了基拉的肩膀,将基拉扶起时,冷冷地说着。 基拉感受到巫王的手从她的肩膀上离开,缓缓站起身来,低下头不敢直视巫王的目光。但她也知道这件事算是过了,哪怕以后巫王翻旧账,也不会翻出这件事,除非……达克乌斯倒台了。 “至于你,德拉卡。你的回答让我满意,你需要什么奖赏吗?”马雷基斯转向德拉卡,眼神中透出一丝赞许。 “没有,陛下,这是我应该做的。”德拉卡低头回应道。 “我希望你们记住,纳迦罗斯的未来,掌握在你们的手中。每一个决定,每一个行动,都会影响我们的未来。”马雷基斯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但充满威严。 “是,陛下!”三位夜督和寇兰异口同声地回答,心中却各怀心思。他们知道,巫王的每一句话都隐藏着深意,而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在这个充满阴谋和斗争的冰天雪地中,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些纳迦罗斯最有权势的存在们走走停停,穿过寂静大厅,来到一个又一个迷失和闹鬼的房间。每一处都笼罩着阴森和寂静,空气中仿佛充斥着看不见的幽灵。墙壁上挂着的破旧挂毯,早已褪色的画作,无声述说着黑塔的悠久历史和无数秘闻。 当走到达克乌斯之前活动的区域后,马雷基斯停止了脚步。这里的氛围更加阴冷和压抑,仿佛每一个角落都潜伏着未知的危险。长廊的尽头,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石门,门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和复杂的图案,像是在警告着不速之客。 “希尔西斯。”马雷基斯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打破了沉默。 “陛下。”希尔西斯立刻回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现在,我交给你第一项任务,在达克乌斯返回前,将黑塔中层和下层的区域清理出来。我不会提具体的要求,该怎么做由你来决定,你也知道将来这里由谁来使用。”马雷基斯冷静地说,目光穿透希尔西斯的眼睛,仿佛在洞察希尔西的灵魂。 他知道达克乌斯快回来了,他要在达克乌斯返回前做好前置工作,比如完成黑塔的翻新工作,按照达克乌斯的规划,后续纳迦罗斯将出现一批专业的官僚团体就像参谋部那些专业的军官团体。纳迦隆德需要一个地方容纳这些官僚,而他的黑塔就是最好的选择,各项命令会从黑塔发出,支配着整个纳迦罗斯。 当然完成黑塔翻新工作只是最不起眼的前置工作…… “是,陛下,我会确保这些区域在达克乌斯返回前整洁如新。”希尔西斯深深鞠躬,目光坚定地回答道。 黑塔中层和下层的区域是充斥着不详的地方,在这里谋划、争斗和背叛的灵魂,仿佛依旧在这片阴暗的角落中游荡。石墙上斑驳的血迹和刻痕,都是无数次战斗和阴谋的见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气息,仿佛黑塔本身也在逐渐腐朽和消亡。 希尔西斯知道,这将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有着很深政治意义和挑战。清理这些区域不仅需要彻底清除物理上的污垢,更需要驱散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恐惧和阴影,同时在调配人手的问题上,也是一项复杂的考验。 但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无论如何,他都会完成这项任务,确保这些区域在达克乌斯返回前焕然一新。他知道,这不仅是对他忠诚和能力的考验,更是对他未来在纳迦罗斯地位的决定性时刻。 一阵冷风吹过,桌子上的灰尘被吹散了,马雷基斯拉开一把沉重的椅子,优雅而威严地坐了下来。他的动作带着一股无可置疑的权威,那张由稀有木材雕刻而成的桌子显得格外肃穆。 “坐下吧。”马雷基斯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三位夜督和寇兰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坐在了桌子的两侧。他们的动作谨慎而恭敬,生怕触怒了这位强大的巫王。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紧张和敬畏,这一刻,他们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命运的审判中。 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精美的器具和古老的文物,每一件都诉说着悠久的历史和无数的秘密。马雷基斯的目光从这些物品上掠过,仿佛在审视着什么,又仿佛在回忆着过往的某个时刻。 “现在,有一项任务,一个关系到我们未来的任务。我需要你们提供一份名单,不久后,一批运金船会从艾希瑞尔返航。”马雷基斯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道雷鸣在权贵们的耳边炸响。 德拉卡与坐在对面的基拉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能够感受到巫王的决心和期待。但他们不懂巫王话语中隐藏的含义,名单指的什么,与运金船有什么联系。 “新的时代已经到来了,但有些人跟不上时代。”马雷基斯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每个人的内心。 德拉卡与基拉再次对视一眼,巫王的话语已经够清晰了,他俩知道名单指的什么了,一想到这里,他俩的身体出现了激动的颤抖。 第500章 马雷大叔 马雷基斯有些烦躁,他烦躁原因是达克乌斯的计划太过繁琐和复杂,需要长时间的布局和极其繁琐的步骤,但他也承认,如果顺利执行所获得的收益将是无比巨大的,将是一劳永逸的。 “我们应该在达克乌斯回来之前完成收尾工作,而不是等他回来后展开筹备工作。”马雷基斯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他先把这事情定了一个性,让夜督们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 德拉卡抬起头看向巫王,表情中露出询问的神色,但他没有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他不是纽克尔,这话不是他该问的。 “三到四年,你有什么想法吗?”马雷基斯做出了回应。 “陛下……您是了解海格·葛雷夫目前情况的,我提供不了什么名单。”德拉卡站了起来,挺起胸膛,眼神中充满了无畏。 “德拉卡,你总是如此谨慎,但谨慎并不总是坏事。”马雷基斯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这笑声在寂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突兀,随后轻蔑地说道。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每一个夜督的脸上掠过,“执政官的计划虽然复杂,但却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你们必须知道,我们没有时间再浪费了。” 基拉和希尔西斯一直默默地聆听着,没有插话。他们知道,现在不是发表意见的时候,而是执行命令的时候。 “我们需要的是资源、时间、人力和决心。我们必须在三到四年内完成所有的工作,这不仅仅是为了迎接达克乌斯的回归,更是为了纳迦罗斯的未来。”马雷基斯继续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冷酷的力量。 “明白,陛下,我会尽全力完成任务。”德拉卡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巫王的决心是不可动摇的,只有全力以赴才能不辜负巫王的期望。他坚定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你呢?”马雷基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锐利的目光转向了基拉,他的声音冷酷而威严。 “陛下,卡隆德·卡尔需要您的协助。”基拉感到一阵寒意,站起来低下头说道。 卡隆德·卡尔的情况不同于海格·葛雷夫,海格·葛雷夫与纳戈尔号爆发战争后被达克乌斯收拾了一顿,部分家族身死族灭,残存下来的家族在反复的折腾下也实力大为受损。 当马雷基斯从露丝契亚大陆大陆后返回后,海格·葛雷夫的残余势力在夜督和瓦拉哈尔的清洗下覆灭,从那时到现在是德拉卡统治海格·葛雷夫以来最顺利的时期,毕竟短短十年内经历了两次政治洗牌。 夜督和瓦拉哈尔在政治和利益分配上保持一致,投机成功的钩爪之岚家族也占据了一部分利益,现在海格·葛雷夫可谓是这三家独大,瓜分了海格·葛雷夫所有的利益。剩下的都是些没有影响力,不值得怎么样的小家族,所以德拉卡目前是真的提供不了什么名单,除非他把刀砍向自己,那这样就有点难为人了…… 而卡隆德·卡尔就不一样了,在执政官上台后,尤其是开始经略艾希瑞尔后,卡隆德·卡尔各个家族逐渐表现出不满。这与城市的定位有关,海格·葛雷夫是资源型城市,为纳迦罗斯的各个城市提供铁矿石、大理石和冷蜥,而卡隆德·卡尔也是资源型城市,不过做的是劳务派遣的活计…… 归来的黑色方舟和掠夺舰会停靠在卡隆德·卡尔,将劳务派遣卖个好价,然后前往克拉卡隆德进行修正,渡过冬歇期。而卡隆德·卡尔的奴隶贩子们会将劳务派遣卖到各个城市,可是当艾希瑞尔开始经略后,一切都变了。 就连堕落之心家族的黑色方舟都不在卡隆德·卡尔停泊了,而是直接去往露丝契亚大陆。只有在必须维修的时候才会顺着地下海返回纳迦罗斯,不过也不会返回卡隆德·卡尔,而是直接去往克拉卡隆德。 卡隆德·卡尔失去了往日的作用,那些靠买卖劳务派遣的家族遭受了巨大的利益损失,对艾希瑞尔的持续投资也失去了最初的兴趣。而且那里也是佣兵保有量最大的城市,达克乌斯在比约林部落最大的沿海城镇斯科约德,遇到的杜鲁奇佣兵就是来自卡隆德·卡尔。 “卡隆德·卡尔的局势我非常清楚。”马雷基斯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陛下,我明白,我会全力以赴,但……我需要指引。”基拉感受到巫王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命令,更是一种考验。 马雷基斯这次没有回应,气氛沉寂下来,整个房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抑笼罩着。 夜督们都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紧张,他们屏住呼吸,等待着巫王的下一步指示。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马雷基斯的沉默加剧了夜督们的不安,他的目光依旧冷酷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每一个夜督的灵魂。 基拉感到汗水从她的额头滴落,她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和焦虑。 “我会给你指引,但你必须学会自己去发现和解决问题。这是你成长的机会,也是你证明自己忠诚的时刻。”终于,马雷基斯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目光依然锐利,但语气却柔和了些许。 “我明白,陛下,我会尽全力完成任务。”巫王的话语让基拉心中一凛,她知道自己面临的任务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不久后,运金船会返回,但远远不够,我会从我的金库拿出一些财富作为补充。”马雷基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转向其他夜督。 “陛下,请允许我拒绝您的提议,虽然我不明白您具体要做什么,但作为臣子,怎么能让您这么做?陛下,请允许海格·葛雷夫进行补充,这不仅是我们的责任,更是我们的荣誉。”德拉卡站了起来,神情坚定,眼中透着一丝决心。 “德拉卡,你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不容许任何失败。”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当尽全力,不能让您为此这么做!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也是我们对您的忠诚和承诺。”德拉卡继续说道,声音铿锵有力。 马雷基斯没有大笑,而是沉默了一瞬后目光扫过德拉卡。在他的印象中之前的德拉卡不是现在这样的,或许达克乌斯当时没有选择直接杀了德拉卡,而是对其进行投资是有原因的,达克乌斯看见了他曾忽视的地方。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便接受你的提议。”马雷基斯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 “感谢陛下的信任,我会竭尽全力,确保任务顺利完成。”德拉卡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知道稳了。海格·葛雷夫不同以往,现在的海格·葛雷夫完全不缺钱,源源不断产出的铁矿就是铸币厂,现在的他走上了一条崭新的道路,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条道路上走的更远。 基拉抬头看了德拉卡一眼,她知道她在这轮争锋中彻底失败了,败的惨不忍睹,不过她还有机会。 随着马雷基斯指响的响动,会议开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寇兰站了起来,将挂在腰间的文件包放在了桌子上。 “看看吧。” 夜督们对视一眼,打开了文件包。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文件包中没有任何正式的文件,只有几张充满图画的纸。当他们翻开这些图画时,看到了让他们震惊的内容。 每一张图画中,马雷基斯都被描绘成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形象:他身穿午夜护甲,威严地站立着,手指指着前方,眼神锐利,仿佛在直指注视着每一个观看图画的人。 夜督们仔细看着图画,感受到其中传递出的深意。马雷基斯穿戴着午夜护甲,护甲不仅是力量和权威的象征,也是无情决心的体现。图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被刻画得入木三分,显示出马雷基斯无所畏惧的意志和对权力的绝对掌控。 这幅画是雷恩画的,达克乌斯展示给了马雷基斯,原型是经典的山姆大叔。对此很感兴趣的马雷基斯采纳了达克乌斯的意见,并亲自用魔法画了出来。 基拉看着图画中的巫王,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而当她看见下面的内容时,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图画下面的文字比图画还要恐怖。 文字赫然写着:加入我的军队! 比这更恐怖的是,这段文字下面的连线图,最下方的文字是士兵,连线以士兵为基础展开向上展开,最左边的是军官,上面是恐惧领主。军官的右边是黑守卫近卫军、敕令骑士和克雷丹等晋升路线,依次排开。为了防止士兵看不懂这些文字,马雷基斯还贴心的画上了抽象的头冠和角冠代表文字的含义。 角冠的样式是杜鲁奇军队中地位的象征,士兵或许不懂文字,但绝对懂得角冠样式的意义。 士兵的晋升路线在这张图纸上得到了充分的显现,基拉的第一个反应是天变了,马雷基斯和达克乌斯的计划过于庞大了,庞大到会引发纳迦罗斯目前为止最大规模的动乱,因为巫王这么做等于夺去权贵们最核心的权力:军队的掌控权。 “陛下……这?”基拉语气颤抖地问道。 “嗯?”马雷基斯的目光从图纸上移开,冷冷地看着基拉。 “陛下,这张图……士兵的晋升路线……”基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内心的震惊和恐惧无法掩饰。她明白,这张图意味着什么。 而就在此时寇兰站了起来,来到了基拉身后不远的位置。 “基拉,你是知道的,纳迦罗斯需要变革。我们不能再依赖那些贪婪的权贵,军队需要新鲜的血液,需要真正忠诚于我们的战士。”马雷基斯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 “陛下,但这会引起……”基拉的心跳加速,她能感受到马雷基斯的决心和力量。这不仅仅是一张图,更是一场变革的开端。她知道,马雷基斯和达克乌斯的计划将会颠覆整个纳迦罗斯的权力结构,她的话语被马雷基斯打断了。 “动乱?反抗?基拉,我们必须冒险!只有这样,纳迦罗斯才能在未来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杜鲁奇才能君临奥苏安,那些顽固的权贵,如果他们不愿意接受变革,那他们就必须被清除。” 基拉低下头,不再说话。她知道,巫王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后果如何,都会贯彻执行这项计划。 抛开旧窠臼,刹那天地宽。 她忽然意识到这项计划有很大的可行性,她作为圈子中的存在,知道权贵们是如何运营军队的。来平民阶层的士兵通常没有晋升的道路,做到百夫长基本就顶天了,除非是得到了权贵的赏识,但这种概率很小,因为中高阶军官通常由家族子弟和贵族担任,不是每个家族都有地狱之灾家族那么大的规模。 等待士兵的只有三条道路,要么战死,要么成为权贵的家族守卫,要么脱离军队成为帮派份子或是佣兵。 而现在,士兵晋升的通道打开了,这张图画对士兵的影响是巨大的。当士兵看到这张图画后,权贵们将迎来背叛,同样是当兵拿饷,为什么不选择向巫王效忠呢? “陛下,我愿意交出手中的军队,并坚决执行您的计划。”基拉再次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很好,基拉。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纳迦罗斯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决心和勇气。”马雷基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基拉感受到巫王的肯定,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她知道,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在下一轮权力洗牌中留存下来,虽然不再掌握军队,但起码她的手中还有权力,而不是身死族灭。 “我也愿意,陛下,无论多么艰难,我都会全力以赴,完成您的计划。”德拉卡坚定地说道,他也站起来进行了表态。交出军队在他看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他很早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同时他也知道,只要保留权力,他还是可以通过另一个方式获得军队。 “陛下,我会竭尽所能。”希尔西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同样的决心。 希尔西斯的表态迎来了基拉和德拉卡困惑的表情,没有得到风声的他俩不知道希尔西斯为什么会站出来表态,但很快,他俩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 “不久后,希尔西斯将担任纳迦隆德的夜督。”马雷基斯回应了夜督们的困惑。 “嘶……”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德拉卡倒吸一口冷气,在他看来这项任命太过突然了,是此前绝无仅有的,有着很深的政治含义。 而基拉也用复杂的眼光看向希尔西斯,希尔西斯的儿子是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她知道那片土地的,她知道那里的广袤和富裕,是纳迦罗斯无法相比的,多里安可谓是权势滔天。而现在,希尔西斯…… “十年,十年太长了,五年!” 德拉卡知道巫王在说什么,之前的红毒河会议定下了十年为第一轮投资期限。以十年为期限,十年内,权贵们可以用尽一切办法完成第一轮投资,等达克乌斯回到纳迦罗斯后投资将截止,接下来的将是整个纳迦罗斯的大洗牌。 “陛下,这?” “不会!这次是以红毒河会议召开之后的五年投资为期限。” 德拉卡点了点头,他似乎猜到巫王的意图了。 “我会将投资回报发下去,之后进行第二轮投资,是第一轮投资和第二轮投资同时进行。” 夜督们看向马雷基斯,他们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似乎……不用似乎了,他们已经猜到巫王准备怎么做了。 马雷基斯和达克乌斯商议的计划其实非常简单,虽然计划太过繁琐和复杂,需要长时间的布局和极其繁琐的步骤,但其实执行起来又很简单。 先把第一轮的投资回报发下去,然后继续第一轮投资和进行第二轮投资,第一轮投资还是投财产,第二轮投资嘛……是军队的数量。 这个时候权贵们将面对两种选择,一个是像原来那样,将投资回报重新投回去,另一个就是拿着投资回报扩充军队。 至于怎么选,就看权贵们的选择了。但无论怎么选,马雷基斯和达克乌斯都不会输,达克乌斯始终没有打破自己的诺言,投资回报确确实实返回了发到了每个权贵的手中。白字黑纸,分文不多,分文不少,完全按照流程来,他始终是慷慨和仁慈的,人设没有崩。 只不过投资的期限缩短了,但这对权贵们来说是有好处的,五年下来他们手中的流动资金和不动产已经入不敷出了,投资回报会进一步刺激他们买卖不动产和投资。 但……在马雷基斯的认知中,不是所有的权贵都有这种政治目光,大多短视,更在乎眼前的利益。如果真的有权贵愿意这么做,那这就代表忠诚和选择站在他的这一边。作为回报,他会在洗牌结束后,给予一定权力和地位的奖励,而投资回报还会如数发放。 不过他认为选择这么做的权贵很少,纳迦罗斯的情况摆在这,当有扩充军队的机会,哪个权贵愿意放弃这个宝贵的机会呢? 当权贵完成军队的扩充后,他会命令权贵们带领军队来到纳迦隆德城外的平原,这个空档很短,短到权贵们无法展开有效的训练。他深知,很多时候军队的数量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因素,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往往比一支未经训练的庞大军队更具战斗力。他的计划就是利用这个短暂的时间差,通过迅速而果断的行动,夺取权贵们对军队的控制权。 当他完成这项计划后,纳迦罗斯将迎来洗牌和重整,他将获得一支庞大的军队,一支听命于他的军队。 而那个时候,达克乌斯也差不多回来了。 这也是他准备提前展开计划的原因,他等不了了,他太了解达克乌斯的做事方法了,一来一去或许又一个五年被浪费掉了。 而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肆意妄为的机会了,他也知道达克乌斯回来后会制定流程,制定法律。当流程和法律建立后他也将遵守,而且是带头遵守,而不是带头去破坏。 纳迦罗斯将迎来崭新的时代。 ----------------- “你醒了吗,提加苏斯?我想你会想看到这个,或许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 嘲笑声在提加苏斯的头脑中回荡,他能感觉到冰冷的刑具紧贴着他的手腕和脚腕,他知道自己被竖直地铐在某种框架上。爬行在他皮肤上的寒意告诉他,他的盔甲已经被剥去,他猜测这对折磨者来说会很不方便,通常折磨者更喜欢在表演开始时有一个干净的画布。 慢慢地,他睁开睁开了眼睛,透过狭窄的眼缝观察周围的环境。他并不惊讶自己身处某种地牢中,地牢装饰华丽,墙上挂着描绘着富有想象力的可怕挂毯,他知道这是一个为了增强囚犯感官而设计的房间。他希望这些挂毯只是装饰,而不是作为折磨者的参考指南。 折磨者在摆弄一堆可怕的工具,将工具一一排列在一张大理石桌上,钳子和探针,镊子和刀子,刮骨器和肉钩,他从乌木盒中取出的每一件工具都比上一件更加可怕。 提加苏斯尽量不去想象,他企图弑君的行为会为他带来什么样的折磨,他想到咬舌自尽,以此来欺骗折磨者,但口中金属味道告诉他,折磨者早已考虑到了这个想法了。 他沮丧地呻吟着,微微抬起头的他可以看到挂毯之间的黑色王座。散落在房间周围的火盆投射的闪烁光芒中,王座的大理石表面闪烁着油腻的光泽。当他看着王座时,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坐上那个座位,而当那个人来了,他的痛苦就会开始。 “陛下有许多职责。” 声音是从提加苏斯身后传来的,沙哑的低语让他感到恶心,他把头往后仰,抬起被链条绑住的手臂,他能感觉到脚上的镣铐在他伸展时咬住了他的皮肤。尽管很痛苦,但他也获得了奖励,他看到了说话的人。那是个穿着黑袍的杜鲁奇,他认出了这是谁,这是他的老对手,一个曾几乎把他置于死地的家伙,巫王的谍报统领:艾吉雷瑟。 艾吉雷瑟伸出手,粗鲁地将提加苏斯口中的铁块拔了出来。 “你想知道什么?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提加苏斯吐出嘴里的金属味道,随后将吐沫吐向艾吉雷瑟。 躲开喷吐攻击的艾吉雷瑟皱着眉嫌弃地挥了挥手,绕过了绑住提加苏斯的框架,盯着提加苏斯,仔细研究那血迹斑斑的面容。 “你会告诉我,我想听的一切,他们会让你能想到的事情发生,一小时?或是一天?没什么区别,不是吗?他们会挖出你脑子里埋藏的每一个秘密,他们会把秘密从你身上拉出来,钉在板子上。 如果你试图对他们撒谎,他们会知道的,他们会让你更痛苦。记住这一点,无论他们对你施加什么痛苦,他们总是留有余地。当你认为痛苦不能再加剧时,其实还可以?” “如果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提加苏斯声嘶力竭地回应道。 “愚蠢的你真的很聪明,是不是,但是知道那些说服你背叛我们国王的人会与你同样的命运,你不会觉得好受些吗?” “你当我是傻子吗?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骗局!” 艾吉雷瑟这次没有话语回应,而是用动作,他的手伸向提加苏斯,拳头里握着一把匕首,这是从他袍子袖口里隐藏的某种装置弹出的,他把匕首抵在提加苏斯的脸颊上。 “但你来了不是吗?” “是的!我来了,所以不要在表演开始前就毁了表演!”提加苏斯对艾吉雷瑟发出了警告。 “不,这一刀是你对执政官大人不敬的回应!而且我可以等,我已经等了这么久,我还能再等一会儿,我可以等待很久,我想等待结束。”艾吉雷瑟收回匕首,用长袍的袖子擦去他划出的那一滴血。说完后,一丝笑容爬上他消瘦的脸,他歪着头,摆出一种专注倾听的姿态。 “达克乌斯没死?” “死?你在想什么?没有,我前不久还见过他,但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哪见过他,这是秘密。” 没有回应的提加苏斯转动目光,看向了一幅特别可怕的挂毯,挂毯上描绘了残害和暴行,在一阵突然的微风中向外飘动。突然,某个隐藏的板子滑开了,带来一阵比地牢还要冰冷的空气。不,他纠正自己,这种强烈的寒冷不是身体能感觉到的,这是一种刮擦灵魂的寒意。 挂毯被推到一边,走进房间的是那个不久前被提加苏斯切成碎片的存在,他知道眼前的存在不是幻象,而是无比真实的,他能感觉到巫王身上散发出的可怕力量,如同一种残酷的光环。燃烧在头盔上的橘红色火苗像两团仇恨的余烬,无法满足,也无法改变。 “陛下。”艾吉雷瑟跪下向马雷基斯致意。 提加苏斯感觉自己的头开始低下,这似乎是一种本能,但他在努力抬头,抵抗这种马雷基斯对每个杜鲁奇所施加的自动服从。他做到了,当他抬起头时,他发现自己正盯着马雷基斯无情的目光,暴君的目光中似乎带有讽刺的幽默。 “你真的以为你能杀死我吗?”此时的马雷基斯不再像刚才那样,他的声音像愤怒的山脉在咆哮。他伸出铁爪,冰冷的手指捏住囚犯的下巴,令提加苏斯颤抖着。 “你的胆量有那么大吗?你的傲慢有那么强吗?你是谁?竟然以为你能杀死我?你是杜鲁奇,这片可怜土地的产物!你是我的创造,像盔甲和刀剑一样被塑造和锻造!我把你从无名之辈提拔起来指挥我的军队,带领我的战士战斗,而你却这么回报我!”马雷基斯咆哮着松开提加苏斯的下巴,将囚犯推回到链条上。 “你什么都没做,我所取得的一切成都是我自己赢得的!”提加苏斯怒视着暴君,骄傲压制住他对巫王的本能恐惧,咆哮着。 已经站起来的艾吉雷瑟手持发光的火钳冲向提加苏斯,他对叛徒敢于挑战巫王的胆大妄为感到愤怒。当他从巫王身边经过时,火钳被巫王夺走了,飞向房间的另一边。做完一切的马雷基斯反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按在了原地。 “如果我的盔甲毁坏了,如果我的剑折断了,我就会把它丢掉,重新锻造一个!但是你没有被打破,对吗?你仍然骄傲到即使在这里也敢于挑战我,所以……我会赦免你!”马雷基斯凝视着被锁住的提加苏斯,说完后,他挥手示意艾吉雷瑟,并指向框架。 “陛下?” “释放他,很久以前我曾行走在埃尔辛·阿尔文的荒野中,我担任联络矮人的使者,来到他们的城市时,我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你知道他们如何检查矿井中的有毒气体吗? 他们会带着一只小鸟,把它挂在一个笼子里观察。如果鸟死了,他们就知道矿井中的空气变得污浊,并赶紧回到地表。 你应该感到庆幸,如果换作以前,我会不断地撕裂你的身体,并在每一次尖叫和哀嚎中享受。但我现在不会再沉溺于这种乐趣了,相反,我会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这更有意义的事情。 我将呈现出没有人企图谋杀我,你也没有砍倒我幻象的假象。我会恢复你对军队的指挥,放心,没人会察觉今晚发生了什么。”马雷基斯说的同时笑了,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当束缚被艾吉雷瑟解开后,提加苏斯揉了揉他抽筋的四肢,他的脑海中充斥着他所听到的不可能的事情,马雷基斯居然表现出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仁慈和宽恕。在达克乌斯没出现前,在任何杜鲁奇的眼中,这种品质都是最大的弱点,马雷基斯所创造的社会早已将这种高尚的道德堕落,并清除干净,而现在……居然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再背叛你?”提加苏斯问道。 “你误会我了,你是我的小鸟。当我释放你,当你回到恐惧领主之间而没有受到任何我的报复时,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说你背叛了他们,懦弱的会逃跑,我不需要担心他们。胆大的会留下来,他们肯定还会密谋对付我,但在他们行动之前,他们会先对付你。 当然,我不会选择把今天发生的事说出来,除非你愿意这么做?但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因为事情很可能像我说的那样发生。” 马雷基斯说完后,转身走回挂毯后隐藏的门,计划已经开始执行了,他的目的达到了,棋子埋下了。 第501章 奖励结算 达克乌斯最终还是放弃了对米拉格连诺的突袭,就像他从马瑟安大教堂离开时对祭司说的那样:感谢玛瑟兰吧。 他早就将大西洋……不是,浩瀚洋当做了精灵的内海,他原本准备在君临奥苏安后,与曼纳恩打一场宗教战争。他不想看见除了精灵和蜥蜴人以外的船只在浩瀚洋四处乱窜,从诺里斯航行到露丝契亚大陆,从阿拉比航行到利爪海。 但现在嘛,他有了一个更好的选择,他可以操作一下,让马瑟安替换曼纳恩,先让马瑟安教派从提利尔发展出去,等覆盖南方城邦后,反手宣称玛丽恩堡的曼纳恩教派是异端……属实有些乐子人了。 突袭斯卡文魔都的计划也被他取消了,现在还是斯卡文鼠人第二次内战的时间,他在奎扎的操作让疫病氏族的实力大受折损,头号瘟疫领主司库克和其他的几名瘟疫领主,还有精英力量被堵在奎扎一勺烩了。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疫病氏族为首的南方派正处于收缩阶段,魔都派正展开进攻。 他没理由这个时候去攻击斯卡文魔都,让魔都派回防,搞不好他的行动会导致魔都派和南方派提前议和,斯卡文鼠人的整体力量会提前增长,这不闹呢么。在他看来南方派被揍的越惨越好,对付过疫病氏族的他更愿意对付魔都派,他不担心鼠人的可笑科技,反而担心瘟疫氏族那该死的瘟疫。 他有些想念最初在奎扎遇见的白耗子了,叫什么来着马斯克?也不知道这位马斯克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发射火箭,创立电车企业。他发现他缺少个鼠人内应,鼠人社会的情况他是两眼一码黑,啥也不知道。或许由于他的到来魔都派和南方派已经提前议和了?大角鼠早就发现了他?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出现了,他的叔叔杜利亚斯来接他了。折腾了一个晚上,精灵们才陆陆续续的登上了方舟。 随后,帝国南部和南方城邦一些地区开始流传着一个神秘的传说,一些人类在夜晚目击到一个无比庞大的类人物体从天空中飞过…… 完成登舟后,达克乌斯又花费两天的时间,返回瑞克领一趟,将那台神圣泰坦挖了出来,并安排红龙们带回了方舟。 现在,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是宴会时间,杜利亚斯将恶毒神殿号储存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用来招待精灵和红龙们。 在达克乌斯的眼中或者是所有精灵的眼中,德鲁萨拉一直是个极其美丽的精灵,她的脸庞宛如一尊完美的女神雕像,呈现出无暇的雪花石膏般的质感,奶白色的皮肤没有任何时间和纷扰的痕迹。 她的头发如午夜的河流,光亮的黑色丝缎般的发流披在肩上,垂至腰间。金银和珍贵的伊瑟拉玛护符和符咒缠绕在她的发间,微小的珠宝在光滑的底座上闪闪发光。 为了搭配达克乌斯那万变不变的穿着,她穿着一件鲜艳的红色长袍,紧紧贴合她优美的身形,如同第二层肌肤一般,裙摆在两侧开叉,最大限度地展示她纤细的双腿。 她的腰间系着一条镶满珠宝的腰带,细密的花边刺尖互相交错,既表现出爱意,又充满了暴力。在她的手中握着一条银链,链上挂着赫卡提的吊坠。一条轻盈的项链,仿佛是蜘蛛网的鬼魅结晶,环绕在她的脖颈上,垂落在她的胸前,一只银色蜘蛛形状的胸针将这条飘逸的珠宝固定在她的丝绸长袍上。 她的前额戴着一圈钻石,每颗宝石都是通过魔法仪式雕刻和打磨而成,看起来仿佛是由冬日的初霜编织而成,像冰柱一样。两颗钻石垂悬在冠冕的底部,吸引着观者的目光滑向女术士的眼睛。达克乌斯无法用一种颜色来描述德鲁萨拉的眼睛,因为它们具有如同以太极光相同的变幻莫测,又如幻影般的特质。 德鲁萨拉挽着达克乌斯的胳膊,步履轻盈,宛如滑行在水面的天鹅。她的长袍随着每一步的移动,如红色的波浪般轻轻荡漾。她那如午夜河流般的黑发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犹如夜空中洒落的星辰。 位于尖塔的会场中,光影交错,闪耀的灯光映照在每一位宾客的身上。精灵们穿着华美的长袍,珠光宝气,而龙裔们则披挂着抽象风格的托加,龙鳞闪烁,威严而神秘。每一位宾客都在低声交谈,欢笑声与祝酒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热闹的场景。 “怎么样?”达克乌斯举起手中的酒杯,酒液在杯中微微荡漾,反射出灯光的璀璨光芒。他视线所及之处,龙裔们纷纷举杯或是点头回应,向他表达敬意。德鲁萨拉紧紧挽着他的胳膊,仿佛在传递一种无言的支持与力量。 “食物勉强,酒水太淡了,没味道!”玛洛克皱着眉头,灌了一大口后不满地说道。 “哈哈哈,会有的,会有的!”达克乌斯哈哈大笑,他的声音在会场中回荡,引来龙裔们一阵笑声和附和。 对龙裔们来说,食物可以多放盐,酒水嘛就有些不好处理了。普通的酒水如同清水一般,难以让他们真正感受到畅饮的乐趣。他们需要的是像伏特加那样高度数的酒水,或者干脆是酒精…… 随后达克乌斯带着德鲁萨拉拉动椅子坐在了属于龙裔们就餐的餐桌上交谈着,事情的发展与他预想的有些偏差,他之前以为有些红龙会一时冲动,就像报完名之后不去参加一样,咨询完没动静一样,打电话也不接。主打一个上头和重在参与,反正没交钱。但没想到……转了一圈后数量居然还增加了。 参会的『血色』斯卡拉扎克的拒绝了他的提议继续找矮人麻烦去了,但没参会居住在诺斯卡冰山上的『雄伟』斯库雷克斯居然来了。现在整张桌上坐着四只帝王龙,分别是『龙母』莫达克斯、『毁灭者』玛洛克、『雄伟』斯库雷克斯和『可怖』玛拉特克斯。 他知道斯库雷克斯会加入,莫达克斯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莫达克斯作为龙母在红龙中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只有莫达克斯才能说服处于离群生活的红龙。寻思到这里,他举杯对莫达克斯致意,随后将酒水一饮而尽。 除了斯库雷克斯外,希博洽德也被红龙们救了出来,他单是听那简单的描述就能知道那群扎尔矮人经历了什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纳扎矮人本来在扎尔·纳格隆德生活的好好的,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麻匪劫了。红龙们进攻扎尔·纳格隆德的景象犹如末日降临一般,天际被一片赤红的火焰遮蔽,热浪滚滚,如同地狱之门打开。 十多只红龙排列成队形,从高空俯冲而下。他们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火焰的轨迹,龙翼扇动间带起狂风,吹得城墙上的矮人们东倒西歪。龙息喷吐而出,炽热的火焰瞬间吞没了整个扎尔·纳格隆德,建筑在火焰中崩塌,仿佛脆弱的纸片。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尖叫声此起彼伏,混杂着战斗的吼叫与命令声。 扎尔矮人们迅速组织反击,火枪手在城墙上排列整齐,试图瞄准天空中的敌人。然而……没啥用,红龙们灵活地闪避着射来的子弹,龙鳞在火光下闪闪发光,显得坚不可摧。扎尔矮人的炮台开始运作,巨大的火炮发出轰鸣声,炮弹划破长空,但大多都未能命中目标。 正所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龙息再次喷吐,炮台被火焰吞噬,训练有素的炮手们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巨大的爆炸声回荡在城市中,地面震动,建筑物纷纷倒塌,火焰席卷一切,扎尔矮人根本无法阻挡红龙们的攻势。 在混乱中,炼狱守卫们排列成严密的阵型加入到战斗中,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悲伤,看着自己的城市在火海中毁灭。 为首的监察挥舞着战斧,带领着一队最精锐的不死军冲向前线。 然而……根本没啥用,红龙们在进攻前就组织好了进场顺序,迎接扎尔矮人们的不是从天而降的红龙,而是一道道炽热的龙息,他们用尽全力抵抗,但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随后更多红龙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袭来,龙息再次喷吐,监察和不死军没有被迫后退,因为在红龙轮番的攻击下,他们那引以为傲的铠甲崩裂了,没有铠甲的保护后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路。 整个扎尔·纳格隆德在火焰和咆哮声中陷入了混乱与绝望,红龙们的进攻如同一场不可阻挡的灾难,他们将这座黑暗之地曾经最繁荣的城市化为一片废墟。矮人们虽然拼尽全力,但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的抵抗显得那么无力。 扎尔矮人们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劫,但这也不算无妄之灾,谁让他们圈养红龙呢。 最终,希博洽德被红龙们解救了出来,现在的他正瘫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在达克乌斯看来他有点像格雷苏·大金牙,就差一些必要的道具了,化人后变成了一个堪比食人魔的大肥宅。当达克乌斯来到后,他对达克乌斯友好地点了点头,随后就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眼前的食物,没有丝毫交谈的想法。 除了斯库雷克斯和希博洽德外,还有五只红龙加入了进来,在原本十六只的基础上又加了七只,全新的红龙族群进一步壮大,生活在旧世界的人们少了一些威胁…… 他做了一件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啊! 当达克乌斯再次举杯致意后,阿斯莱和艾尼尔所在的餐桌上爆发出了巨大的哄笑声,他转过头看了过去,他的叔叔杜利亚斯带着马拉努尔和科洛尼亚正在与莉亚瑞尔交谈着什么。莉亚瑞尔的话语引发了精灵们的笑声,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太远了,他听不到,但不妨碍他露出笑容。 这次的埃尔辛·阿尔文之旅可谓是盆满钵满,各项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可谓是圆满完成。 韦蒂尔、泰兰铎、塞昂兰辞去了林地领主的职务,选择跟随达克乌斯出来转转,并之后前往纳迦罗斯。还像之前那样,他准备让韦蒂尔成立一个针对奸奇和色孽的反渗透组织。 他准备让泰兰铎和塞昂兰先过渡一下,然后去担任恐惧领主。在他看来纳迦罗斯优秀的军事指挥官……怎么说呢,强吧,也不强,菜吧,也不菜,而且按照杜鲁奇之前的玩法,恐惧领主们也没有指挥大军团作战的经验。 有五百兵力的恐惧领主是恐惧领主,有五千兵力的恐惧领主也是恐惧领主,至于过万嘛……马雷基斯:?所以,为啥地狱之灾家族是纳迦罗斯第二大军事集团呢,克拉卡隆德的军队所有量只比纳迦隆德低。 军队的组织架构需要调整,成立塔里恩丹是必然的,一些优秀、忠诚的恐惧领主需要进修,一些出自平民阶层的军官需要提拔,学习指挥单支和多支大军团作战的经验,但纳迦罗斯那帮恐惧领主…… 克拉卡隆德、卡隆德·卡尔、海格·葛雷夫和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指挥大军团是必然的,甭管实力咋样,地位在那呢。实力不行再提升、进修,如果真的提升不上去,到时候再说。 但这才占据四个大军团的指标,按照他的预想,百年后纳迦罗斯的军队数量将到达60-80万,一支大军团2万人,摊开的话就是30到40个大军团。 在他的规划中大军团是军级编制,在军级编制的基础向延伸是集团军编制,通常是3个军组成一个1集团军,按照60-80万的兵力摊开的话,将出现10到13个集团军。 这特么啥概念,把恐惧领主划分成高阶、中阶和低阶的话,就像上将、中将和少将。军团由低阶恐惧领主指挥,大军团由中阶恐惧领主指挥,集团军由高阶恐惧领主担任。 这需要100到133名低阶恐惧领主来指挥军团,30到40名中阶恐惧领主指挥大军团,10到13名高阶恐惧领主指挥集团军。 这…… 这还只是恐惧领主,副手和参谋人员还没算上呢,更别提充当骨干的中下层军官和充当基层灵魂的克雷丹。 这将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缺口,掺水?多样化?似乎不存在?即使完全体的军队成型后,阿斯莱最多也就占据6到12%?再加上艾尼尔,他准备给他的挚友林迪亚洛克写封信,让林迪亚洛克再派些艾尼尔出来,到时候也占个6到12%? 多样化或许是绝对的,就看占比了。 万一到时候伊泰恩和柯思奎王国也加入这个大家庭呢,还有伊瑞斯和泰伦洛克王国,或许这就是君临奥苏安后军队人员组成的态势了。野战军分布各处,并维持在100万的总数,杜鲁奇、阿苏尔、阿斯莱和艾尼尔的占比不同,成分不同,阶级不同,性别不同。 除了泰兰铎和塞昂兰外,卡劳娜和阿瑟林这对命运叵测的情人也从艾索洛伦出来了。卡劳娜温德里赫的公主,是芬多与伊芙琳的女儿,阿瑟林是阿斯莱贵族,他俩那可悲的命运被达克乌斯终结了,虽然她俩不知道就是了,在出来之前,她俩在达克乌斯的主持下成婚了,就在空地举行的,可谓是极其盛大。 本来芬多想出来的,但被他无情的拒绝了,在他看来这不好。统治十二领的以女士居多,林地领主只有芬多、泰兰铎、塞昂兰、阿拉斯和阿拉洛斯,还有戴斯,不过戴斯不管事,芬多也出来,林地领主就剩阿拉斯和阿拉洛斯了。 所以,他让卡劳娜和阿瑟林出来了,他准备给这两口子留一个指挥大军团的指标,谁正谁副,到时候再说。 另外,作为迷踪客、凯恩刺客、暗影、荆棘姐妹和阿瓦隆姐妹的凯瑞莲也出来了,当然除了迷踪客外,其他的职业和身份只是一个戏称。不过怎么安排她,达克乌斯还没想好,她的想法是指挥一支军队,但达克乌斯对她的能力打了一个问号,她的箭术是绝对没的说,不过杜鲁奇不完弓,担任不了什么射术教习,至于指挥水平嘛……达克乌斯准备让她先去塔里恩丹进修一段时间。 丽弗也出来了,不再担任艾索洛伦先知,后续艾索洛伦先知将由泰拉担任,但达克乌斯不准备让她去纳迦罗斯吗,他准备把她留在艾希瑞尔,协助阿丽莎建立翡珀花园,同样阿萨诺克也将留在艾希瑞尔。 戴斯派出了八十名瓦尔铁匠,他与这些铁匠勾兑过,除了少数坚持保持原样的,大部分同意了他的建议。后续这些恢复视力的铁匠们会前往纳迦隆德和纳戈尔号,担任高级工程师的存在,为杜鲁奇的战争机器添砖加瓦。 少部分的他准备留在艾希瑞尔,派到巨蛇息岛与灵蜥祭司和匠人们一同打制蜥蜴人和杜鲁奇迫切需要的高级装备。 阿佐加隆又带回了一个末日铁砧,除了铁砧外,他还带回了一把叫做库尔加兹之锤的神器,这件神器除了战斗外,最重要的是还能打造神器。戴斯对库尔加兹之锤进行了适当的调整,不过他没有留下来,又交给了达克乌斯,或许这是瓦尔的骄傲吧? 现在材料、铁锤和铁砧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巨蛇息岛有打造装备所需的矿产,而且希博洽德也没有前往纳迦罗斯的想法。勾兑一番后,他让希博洽德去往巨蛇息岛,那里的条件适合红龙生活,希博洽德也能过着在扎尔·纳格隆德时的生活。 提尔雅·银翼和萨拉莱尔·灵魂行者也出来了,这两位是织法者、艾瑞尔的侍女、爱莎祭司、荆棘姐妹的领导者。 达克乌斯从艾索洛伦出发前联系过马雷基斯,中马哥对荆棘姐妹们的加入表示欢迎,愿意为提尔雅和萨拉莱尔提供住所和宫廷席位。 萨里尔留在了艾索洛伦,居住在流水宫与史兰魔祭司学习的同时,也会带领些阿斯莱活动在埃尔辛·阿尔文修补灵脉节点,并加强艾索洛伦与劳伦洛伦的联系。正所谓戴查在前面推进,他在后面收割…… 赛芮妮和莉亚瑞尔这两位半神不会掺和世俗的事物,她俩准备留在查佩尤托。 除了这些阿斯莱外,还有一部分从劳伦洛伦走出来的艾尼尔。 塔洛斯是必然会指挥一支大军团的,这是没的说的。 托兰迪尔嘛……他准备让其担任宣传部长,负责纳迦罗斯的宣传工作,扭转那糟糕的思潮。 加维诺和埃拉诺俩兄弟,他准备留在查佩尤托,再之后的他得与史兰魔祭司们勾兑下。 他也知道马雷基斯准备提前发动清洗的打算,这么大的事,马雷基斯肯定找他商量的。他也同意了,后续他还要从艾希瑞尔抽调一部分官僚去协助清洗的工作,那么多的士兵停留在纳迦隆德平原肯定要筛选和分配的,把职业、服役年限什么的分出来,把不适合服役的老弱淘汰掉,献祭给凯恩……不是,分配到别的地方继续发光发热。 是真特么没人啊……说是什么国王,什么执政官,管理的人数还不如东大的市长,或许……他应该在筛选士兵的过程中,举行纳迦罗斯大舞台,有活你就来。发掘出更多的人才,来为杜鲁奇这台战争机器服务,贡献自己的力量。 除了人员的收获外,他才获得了一些别的收获,艾索洛伦号称古圣的花园,其森林中包含各种各样的植物。魔法赋予许多植物特殊的属性,使它们成为草药师和药剂师渴望的资源。阿斯莱也被认为是旧世界最伟大的草药师,能够有效治疗心灵和身体的疾病。 像银叶茶、山毛榉大坚果和艾维林果,这些不用说。 像休眠树人身上的水晶蔓,每年结晶一次,当新藤生长时,其花在夏季受粉后也会变成水晶,保护一个小种荚。阿斯莱们珍爱这些水晶蔓,并将它们作为礼物献给其他树人,从而将水晶蔓传播到整个森林。更重要的是如果将夏末花瓣磨成水晶粉,并用位于塔塞恩与阿蒂威斯交界处水晶湖的水混合会形成药剂,饮用后会出现口干和腹泻的副作用,不过可以排除体内的腐化,并防止突变。 人类比精灵更需要水晶蔓,就像给婴儿注射疫苗一样,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另外,也带不出来就是,条件太过特殊了……不过有些还是能带出来的。 晚春的河岸边会长出一些紫色的小花,这些花被阿斯莱称为『爱的无知』,干燥的花瓣粉末可以撒在眼睛上,之后使用者会接受意志检定,如果没有通过的话,会出现坠入爱河、一见钟情的效果。 在他看来这个叫爱的无知的小花非常的好,只要有魔法之风引导就能长出来,他准备在艾希瑞尔的河岸边展开大规模种植。等他回到纳迦罗斯举办相亲大会的时候会用到,然后再配合劳伦洛伦欲望河谷中出产的风信子……在这一条龙服务下,生育率不得咔咔往上涨嗷。 冬花,阿蒂威斯的特色产物,这种白色钟形花只生长在冰冻的土壤中。将干燥并磨碎的冬花叶子撒在眼睛并入睡后,可以治愈失心疯,这可是士兵在对抗混沌后,治疗心灵创伤的宝具。 林地寡妇,一种极大的地面花,花瓣长达二十厘米,通过散发出美味的甜香吸引猎物。当受害者被香气迷住时,植物会抬起花瓣将猎物困住,随后用粘性酸液慢慢消化。虽然具有一定的攻击性,但它香啊! 战舞者会采集植物的花蜜用来制作纹身材料或是蒸馏成一种强效饮品,量大的话会进入酒醉的状态、量中没醉的话,会增加一定的效果,让动作变得更加流畅优美、量少的话可以一种作为甜味剂,放进水中后有一种蜜水的效果,堪称嗜甜精灵的最爱。 再加上巨角山羊、长毛山地牛、艾索洛伦的精灵战马、瑞克瓦尔德的血松等等。 这趟埃尔辛·阿尔文之旅算是没少收获。 第502章 逃出升天(慎订) 中心海上,一片移动的山构成的椭圆形中,一堵墙正从波浪中升起,黑色且预示着不祥。它是棱角分明的,上面布满了匕首形状的塔楼,许多塔楼燃烧着紫色的火焰,将夜空染成紫罗兰色。那不是山,而是一艘黑色方舟,是一座海上的堡垒,一座漂浮的城堡,只有少数强大或有影响力的杜鲁奇才能统治的黑色方舟。 在方舟的上层,奢华的宴会正在进行,巨大的大厅中,悬挂着华丽的帷幔和闪烁的水晶吊灯,照亮了整片空间。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珍馐佳肴琳琅满目,葡萄酒在杯中闪烁着诱人的光泽。音乐声轻柔地回荡在大厅中,舞者们在中央优雅且狂野地起舞,氛围奢靡而欢乐。 然而,在这浮华的表象之下,方舟的下层却是另一番景象。尖叫声与哀嚎声回荡在船舱中,与上层的欢声笑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狭窄、昏暗的船舱里,劳务派遣们被关在潮湿的牢房中,身上满是鞭痕与污垢。他们面容憔悴,双眼中流露出绝望与痛苦的神色。他们 在狭窄的空间里艰难地活着,他们的血与泪洒在冰冷的石砖上,无数的生命在这黑暗的方舟上消逝,无声无息。 马尔沃·勒波尔压抑住呕吐的冲动,看着手中算是『丰盛』的盛宴,三个与他中指一边长的苍白扭曲蜈蚣。这不是看守发放的食物,而是他从一张腐烂的桌子下面发现的,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发现。 “给我一个吧,求求你。” 他旁边那个没有光的牢房里发出了哀求的声音,声音的发出者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贫血的人类,哀求者身体散发的恶臭从这群未洗澡的人中脱颖而出,熏的他头晕目眩。而牢房中另一个人则在抽泣,那不规则的呜咽声在黑暗中回响。 “真是愚蠢。”他不禁想着,精灵总是先抓那些害怕和虚弱的人,可悲的是他也是其中的一员。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对邻居露出了理解的微笑,“哎,朋友,恐怕我只有够自己吃的,我须保持体力,你知道的,我永远不知道下一次机会会从哪里出现。” 哀求者发出一声短暂的笑声,声音是如此的刺耳,是如此的具有穿透力。他紧握住手里的食物,将视线转向牢房墙壁上的栏杆,希望哀求者的爆发没有被守卫注意到。 像囚禁他的牢笼在巨大的房间里有上百个,里面充满了死者或垂死的奴隶。楼梯呈螺旋状下降,时不时有看守来带走一些可怜的灵魂,身体被送往竞技场,或者更糟,送往肉店。 透过狭窄的栏杆,精灵看守们可以看到整个监禁的深渊,幸运的是,他们确实没有注意到,他们在低声谈论达克乌斯登船的事情,并享受着发到手中的食物。 “我们不可能从这里出去,傻瓜,我们会在这里待到死,不管是被吃光了,还是……”哀求者用腐烂牙齿的间隙嘶嘶地说着,说到最后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尽管马尔沃试图保持无所谓,但他也打了个寒颤,那些不幸被拖走的人的尖叫声暂时停止了,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持续的、不安的低鸣。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仿佛黑暗中的某种恐怖正在悄然逼近,他无法完全屏蔽那些可怕的声音,那些被选中的不幸者的悲鸣仿佛还回响在耳畔,像鬼魂一般困扰着他的思维。 他曾听说过精灵的甜蜜折磨,这些传说描绘了令人发指的酷刑手段和异乎寻常的折磨方式。一开始他认为这些故事只是夸张的描述,但他在这里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长到让他深刻意识到这些传言并非完全虚构。亲眼目睹了精灵的冷酷与残忍,深知那些被选中的人将经历的绝非普通的折磨。 他见过那些被拖走的人,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无论是因为他们的身体被禁锢,还是因为他们的灵魂在巨大的痛苦中煎熬,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他知道,那些尖叫声只是开始,接下来将是更为可怕的折磨。他无法确切地想象那些被选中的人会遭受怎样的痛苦,每当他想到那些传言中的折磨场景,就会感到一阵阵的恐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混杂着身体的焦灼和心理的崩溃。这些令人窒息的气味逐渐渗透到他的每一个呼吸中,使他感到更加窒息。他曾经想象过自己能够坚强地面对一切,但现在,他的信心在这些无情的折磨和死亡的威胁面前变得脆弱不堪。 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试图集中在眼前的食物上,但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些凄厉的尖叫声和那些悲惨的面孔。他无法摆脱这些影像,它们像阴影一样缠绕在他心头,使他陷入深深的焦虑与恐惧之中。 “听我说,脾气暴躁的朋友,我会从这个悲惨的地方逃出去,然后用剑杀死那些把我送到这里的混蛋。但是首先……晚餐。” 他说完后捧起手,把珍贵的蜈蚣放进嘴里。强烈的刺激让他皱起了眉头,烂鱼般的酸味充满了他的口腔,令他差点把胃里的东西吐到他的牢友身上。然而,仅仅是差点,他有着坚强的意志力,作为一名扒手,他曾在波尔罗德的酒馆和充满淫秽的房子里工作,吃过更糟糕的东西。 他强忍住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咀嚼着蜈蚣,让那令人不快的汁液在口腔中蔓延。他的喉咙因为蜈蚣的腥味和恶心感紧缩着,但他逼迫自己吞咽下去,仿佛这样就能吞下过去的屈辱和现在的困境。 三十年前,他还是个年轻的扒手,在波尔罗德的喧闹街头混迹。他在肮脏的酒馆里工作,和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抢夺着最基本的食物,甚至在那些充满淫秽的房子里打工,忍受着各种恶臭和危险。他吃过腐烂的鱼肉、发霉的面包,甚至是生的老鼠肉,那些日子虽然艰难,但也锻造了他的意志和耐力。 那段时间里,他一步步爬上了盗贼工会的顶峰,成为了波尔罗德城中最重要的地下首领。他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那种与流浪狗争夺骨头的生活,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命运,不再被迫接受这种卑微的食物。 但现在,他却在咀嚼蜈蚣,仿佛命运在嘲笑他的自大与骄傲。 他在咀嚼晚餐时,思考着生命的纯粹和可怕的不可预测性。那些曾经看似不可动摇的地位和权力,如今却显得如此脆弱。或许,这是对他过去行为的惩罚,是对他那些年无情掠夺和暴力行径的报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双手,曾经,这双手挥舞着匕首,掠夺着财富,也操控着人们的命运。而现在,它们却只能捧起一只小小的蜈蚣,努力维持生命的延续。他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口蜈蚣咀嚼完毕,感觉那令人作呕的味道终于在口中消散。 脚步声在地牢的走廊里回响,马尔沃和他的同伴立刻安静下来,缩进阴影里。经验告诉他们,当捕获者在听力范围内时,最好一言不发。 阴影在昏暗的牢房里闪烁,一声命令在精灵那粗糙的嗓子中喊出,声音像刀刃刮擦石头。然后,他惊恐地看到,牢房的门突然打开,瘦弱的身影从牢房的角落里爬出来,惊恐地呻吟,而有些人则被绝望压垮了跪倒在地。 一名精灵走了进来,敏捷而健壮,腰间系着紫色腰带,锯齿状的梅瑟刀固定在腰带上。带刺的皮革和鳞甲,丝毫不妨碍他的优雅。 正是这些家伙从海上抓住了他,打昏他,并将他受伤的身体扔进船舱中。他认出了眼前的精灵或者说是奴主,他记得这家伙的名字好像是克拉肯或是类似的,这个秃顶、脸上满是疤痕的家伙,喜欢用一条锋利牙齿的鞭子。他见过鞭子瞬间把一个人背上的肉撕下来,而鞭子的持有者会毫不吝惜地使用它。 克拉肯向他身边两个最近的奴隶示意,这两个来阿拉比的家伙还没有因为缺乏食物和精灵的『仁慈』而被消耗殆尽。不幸的家伙们英勇地、愚蠢地反抗着,他认为这种行为愚蠢至极,很快他的判断得到了回应,两个家伙遭到了一阵殴打,被打得血肉模糊,呻吟着被拖出了牢房。 “还有谁想反抗?”克拉肯扫视四周,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他的声音像冰冷的刀刃,切入每个人的心脏。他的目光在每一个囚犯身上停留片刻,仿佛在评估奴隶们的价值。没有人敢动,所有人都知道反抗的代价。 “求求你,不是我,求求你,我想活下去。”马尔沃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让自己的恐惧暴露在这个残酷的精灵面前,他向任何可能在听的神明祈祷。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神明,而是……克拉肯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在恐惧和绝望的侵蚀下,他感觉到力量正从四肢流失。他试图爬向阴影,但一双强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提了起来。在被动转身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克拉肯的眼睛,他看到了残忍的愉悦。 克拉肯用拳头击中了他的胃,空气从他肺里挤了出来,意志没有抵挡生理的本能,他最终吐出了胃里的容物。在痛苦中,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被扔出了牢房,被拖在地砖上,朝着中央螺旋楼梯上升的方向走去。他不知道奴隶主们要把他带到哪里,但他知道和唯一确定的是,等待他的是将一个痛苦而屈辱的死亡。 茱莉娅无声地从格栅中出来,站起来后,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小小的圆形房间,地板上布满了棕红色的污渍,散发出几乎无法忍受的死亡和腐烂的恶臭,房间角落里有几具被蛆虫啃食的瘦弱尸体。 “我们似乎在奴隶坑的下面,这是他们玩乐后处理死人的地方。”她对着身后的人轻声说道。 说完后,她小心翼翼地沿着血腥的水道走过一个浅坡的小隧道,来到一个更大的房间,房间里满是空笼子和带刺的镣铐。在这里,一条缓缓的斜坡通向一对双门,她看向身后的同伴后,打开了门,门后是一条高而狭窄的通道,里面燃烧着火盆。 “我们似乎在船只的核心?会有守卫,很多守卫。” 她和同伴继续前进,快速、无声地像影子,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开放洞穴。远处是一片平静的黑暗池水,周围是码头,正对着一面被巨链固定的残破甲壳墙。她没有庆幸,反而察觉到了危险,绝望笼罩着她。逃脱的生路的就在眼前,但被挡住了。 数不清的地狱龙沿着岸边蜷缩,系着沉重的绳索的它们正在打盹,操控它们的驯兽师们正围在桌子旁吃喝着。或许当战斗开始时,那块甲壳墙会张开,像马蜂出巢一样把地狱龙倒入海洋。 港口之外是一群破旧的建筑,向洞穴顶部的多个同心层延伸。洞穴的表面和建筑的粗糙石头都发出明亮的光芒,给她一种晨光的错觉。 “这边走,走快点,避开巡逻队。不要慌张,我们正处于这座巨船的心脏地带。”当看到远处闪烁的火把,听到行进的脚步声后,她低声说道。 马尔沃很快意识到他的命运将比他所担心的更为糟糕,他正穿过奴隶坑,进入外部区域的曲折水道,这里是非当值海盗的藏身之地和酒馆。当拉动他的克拉肯右转后,他来到了一条宽阔的主干道,这里的石板上有红棕色的污渍,欢笑和刺耳歌声的声音消失在不祥的寂静中。 前方,耸立在城市狭窄街道上的建筑如同一只巨大的金属蜘蛛,那是恶毒神殿号的竞技场。 “拉德诺啊。”他呻吟着,但很快,他因为这句话挨了一脚。 “没用的废物,你会进入战斗坑,你必须发挥你的全部,带来良好的表演,不然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死的不会迅速。”克拉肯微笑着,用灵巧的手转动着鞭子。 马尔沃被吓得面色苍白,关于竞技场的故事一直是奴隶们的噩梦源泉,那些传说中的折磨和杀戮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整个城市回荡着受难者痛苦尖叫的夜晚,仿佛这些声音已经成为了这座城市的背景音乐,伴随着每一个奴隶的不安睡眠。 他知道竞技场是什么样的地方,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地狱,是一个死亡与痛苦交织的舞台。那些被送进去的奴隶,不论他们之前是多么的强壮或聪明,最终都会在那残酷的环境中被磨灭,成为无名的尸体。想到这里,他的身体不禁颤抖了起来。 最终,克拉肯来到一扇巨大的黑色铁门前,门口站着十名穿着鳞甲、手持三叉戟和弯刀的海盗。他与海盗们用一阵急促的声音交谈,用着马尔沃听不懂的语言交谈。随后一名头盔上带着角冠的海盗,喊了一声难以理解的命令。 黑色铁门打了,马尔沃继续被拖行着,门后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被阴影环绕,只有几只冒烟的火盆照明。穿过走廊时,他能听到战鼓声和高亢而急促的咏唱声,这一道道声音让他的血液冰冷。 走廊尽头,几个人影从阴影中摇曳而出。那是几名身姿矫健的女性精灵,脸上戴着可怖的面具,她们只穿着些许盔甲,裸露的肌肤苍白并布满旧伤疤。她们慢慢围住马尔沃打量着,随后其中一名走上前抓住马尔沃的脖子,在提起的过程中她显得毫不费力,她歪着头盯着马尔沃的眼睛。 “新鲜吗?”她嘶声说道,她的声音也像刀刃刮擦石头。 “最强壮的,他已经被喂食,尚未感染,应该足够用了。”克拉肯回答着,但他的声音在微微发颤,杀戮姐妹的咆哮,让他紧张了起来。 “别自作聪明!” “原谅我。”克拉肯说的同时低下头。 就当马尔沃以为会爆发冲突的时候,抓住他脖子的手松开了,他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把他带走,然后离开!” 得到吩咐的克拉肯赶紧动了起来,马尔沃能感觉到戴着面具的精灵正饥渴地盯着他,直到他消失在隧道的转弯处。在转弯的一瞬间,他听到了克拉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继续走了几分钟,深入建筑内部,沿着蜿蜒的楼梯往下走。越往下,恶臭就越浓,刺鼻的汗味和干涸的血腥味,腐烂和恐惧的气味迎面而来。很快,他进入一个潮湿的低顶室,铁栏杆锈迹斑斑,他能在黑暗中看到萎靡不振的身影和闪烁的眼睛。 “到那边去。”克拉肯指着房间尽头的一扇沉重的门说道,现在的他只想尽快把奴隶处理掉,然后离开这里,免得杀戮姐妹们决定用他来玩那血腥的游戏。 说完后,他嫌马尔沃的动作不够快,将马尔沃拖到前方,握住锈迹斑斑的铁把手。随着一声咆哮,门打开了,但他很快愣住了,门的另一边站着一个银白色头发、衣服浸透血迹和污垢的人类女人。 茱莉娅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随后她将剑刺入克拉肯的胸膛。 克拉肯看着胸口突出剑柄,眉头紧皱,随着剑柄的旋转,他的眼睛翻白,倒在地上。 确定精灵已经死了后,听到爬动声的茱莉娅转身,将抽出来的剑指向前。她看到一个肮脏、眼睛锐利的小个子人类,棕灰色的油腻头发环绕着头顶。 “西格玛保佑你,女士,我永远感激你。”瘫在地上的马尔沃退缩着,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他喘气的声音不断从那焦黄的牙齿中涌现。 “真丑。”茱莉娅想着,瘫在地上的人类男性秃顶、邋遢、泪眼汪汪、下巴狭窄。然而,声音却出奇的悦耳,带有一种奇特的旋律感。 “闭嘴!”茱莉娅上前一步,将准备起身的马尔沃踹倒,用靴子踩着马尔沃的胸口,让马尔沃安静下来。 做完这一切的茱莉娅竖起耳朵聆听着,但她没有听到来自石头的回荡声或靴子的脚步声。远处的颂歌和尖叫声划破了空气,似乎精灵的诡异仪式有效地掩盖了她的袭击。 “我们应该尽快离开,我不认为他有什么用。”一名人类男性从茱莉娅的身后走了出来说道。 “等等!请收起你的剑,我求你,我猜测你们正逃离这艘巨船?” “你很聪明。” “好吧,让我自我介绍一下,马尔沃·勒波尔,一名演员,你们的向导。”得到赞扬的马尔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当他爬起来后,他做了一个滑稽的鞠躬,露出一个覆盖着皮疹的秃顶。 “向导?”茱莉娅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做着滑稽举动的马尔沃。 “我的建议是杀了他,我不认为他是向导。”人类男性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等等!千万不要这么做,我被关在这艘该死的船上已经很久了,已经有三个天体周期了。在这段时间里,我经常出入这里,担任着侍者的任务,我观察了所有巡逻路线和守卫换班。”马尔沃说完后,掀起了自己的衬衫,露出了瘦骨嶙峋、满是伤痕和淤青的胸膛。 茱莉娅能看到马尔沃的胸膛上有一系列她看不懂的标记,粗糙的组织痕迹,就像一些仪式性疤痕。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密码,我是波尔罗德最顶尖的演员,但令人羞愧的是,我有时会从事一些不太合法的活动。我在自己的身体上标记了守卫巡逻的动向和活动,为不可避免的逃跑做准备。”马尔沃一边胡诌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茱莉娅转头看向身后的人类男性,男性则耸了耸肩回应着。 “他可能会派上用场,如果不行,我们可以割断他的喉咙,让他的尸体腐烂。” “太好了,我的生死听命于你,女士。”马尔沃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他知道他成功了。说完,他来到克拉肯的尸体旁,将紫色腰带上的梅瑟刀抽了出来。接着,他又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将一口翡翠黏液吐在了死者的脸上。 “茱莉娅,米尔米迪亚祭司。” “里卡多,佣兵。” “马尔沃·勒波尔,向导,现在……我们该处理我们的正事了吧?出发?” “我们走吧。” 临时组建的队伍沿着克拉肯来时的路线返回,快速而无声地穿过阴暗的走廊。马尔沃努力跟上茱莉娅和里卡多的步伐,他能感觉到,这两个人是刚刚不久才来到船上的,不像他已经待了很久了。不久,他的胸口因疼痛而紧绷,他从来不是一个体力好的人,几个月的囚禁也让他身心俱疲。 然而,他无视了疼痛,踉跄着向前走。他能肯定这两个人是注定失败的,但他也许仍有机会逃脱并逃跑。如果他能偷偷登上一艘掠夺舰,也许能等到精灵启航去执行某个任务…… 这不是一个好计划,虽然这可能会让他逃离这座地狱般的浮动城市,但也会令他迷失在大海上。另外,乘坐满是海盗的船上,想想都可怕,如果海盗发现他,会把他拖回来,然后把他的皮剥下来,他不止一次见过叛逃者和闹事者的惨状。 队伍进入了一个房间,除了墙上闪烁的火把,没有其他动静的迹象。前方是庭院的门,但走廊是空的,接着一阵尖叫声从走廊里传来,随后是轻微的嘲笑回声。马尔沃皱起了眉头,在这座浮动城市上,或许交给那群戴面具精灵的奴隶命运是最可怕的,一个充满折磨和恐怖的嘉年华,最终以活生生摘取心脏而告终。 “我们走吧。” 队伍走到走廊尽头,来到通向竞技场的大铁门前。里卡多正要开门,但马尔沃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进行阻止,他反射性地咆哮了一声,把马尔沃推到墙上,用前臂压住马尔沃的喉咙。 “等一下,外面……有很多守卫。”马尔沃嘶哑地说着,无力地抓住佣兵的胳膊。 “我说过他会有用,让这倒霉鬼喘口气。”茱莉娅说完示意里卡多退开。 里卡多退开后,瘫倒在地的马尔沃揉动着淤青的脖子。 “我们离开这里。” 得到吩咐的里卡多在马尔沃站起来的时候,不太温柔地抓住马尔沃,随后换了一条路线。 被顶在前面的马尔沃看着天花板上垂下的大钟乳石散发出柔和的紫色光芒,照亮了城市的洞穴,他们穿过庭院,来到一处只能从竞技场内部打开的暗门,当暗门打开后,队伍来到了城市的街道上。 随着午夜的到来,海盗和奴主们已经从生意中退场了,去满足他们那最原始的欲望。从每道门后都在传出诱人的气味和声音,墙壁和悬挂的标牌上画满了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堕落场景,随着队伍的深入,放荡的气氛变得更加迷人。一股香料的气味弥漫在整个街区,渗入肺部,混淆了思维,痛苦和狂喜的尖叫混合成一场纯粹感官的合唱。 “我可能会习惯待在这个地方?”里卡多的眼中流露出渴望的光芒,凝视着展现出的奢华颓废。 “你会被淹没在其中的,相信我。” 人类对这里不够了解,实际上这里是恶毒神殿号上的『欢乐区』,以其非法的危险和无尽的快感而出名,那些蜂拥而至的船长和海盗们大部分无法抗拒这种诱惑,他们在这里自以为是完全自由的。 然而,在所有这些闪耀的诱惑背后,却是杜利亚斯精心设下的一个陷阱,在这个条街道上,任何事情都无法逃过他的耳目。他的间谍和刺客在这些小巷中游荡,剪除潜在的敌人,并提取秘密以供他使用。尽管他在战争中的机智和技艺是出众的,但他对船长的苦涩和无限野心的理解,却是他最强大的武器。 在这里,他创造了一个无拘无束的放纵世界,传达给每一位船长一个信息:我们以这样的方式生活着。 被锁链束缚并涂上油彩的奴隶排列在街道上,由装饰华丽的卫兵用鞭子和带刺的棍棒看守,他们在狂乱的气氛中没有任何反应。 里卡多看了茱莉娅一眼,见茱莉娅摇头后,点了点头。 队伍继续发出,随着洞穴的开放,星光照亮了城市。在娱乐场所之外,高耸的舰队指挥官住宅大厦矗立着,六座扭曲的尖塔直冲天空,如同一只怪物的手臂,旗帜在城垛上飘扬。在这组建筑的中央,有一座黑色大理石构成的中央塔楼,厚重的大理石在黑色方舟的中心矗立,其陡峭的墙壁通过数十座弯曲的桥梁和天桥与周围的塔楼相连。 队伍登上了一座楼梯,来到一个高处的广场,这里可以俯瞰到宫殿区,一排高达三十米的石墙将溶洞与贵族的领地隔开。 “这里真是巨大,我们无法不被发现就进入这里。”里卡多低声咒骂着,一边伸长脖子看着堡垒的高处,一边抓着脸颊上的伤疤。数十名卫兵在城墙上巡逻着,他还能看到更多的卫兵在高塔附近行进着,更远的地方,他看到了数艘船只在停泊着。 “那边,我们就从那里爬上去。”马尔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茱莉娅把手指插进岩石的一个缝隙里,低头看去。队伍的进展相当不错,他们已经距离他们出发的地方很远了,欢乐区、竞技场和酒吧在紫色钟乳石的光辉下显得格外耀眼,但城市却在他们脚下缩小,走在街头的卫兵只能看作是一个微小的点。 在下面,她看到了嘴里咬着短刀正努力攀爬的马尔沃,尽管马尔沃的身材矮小,却以灵活的身姿优雅地移动着,从一个抓握点换到另一个,似乎对下面的巨大差距毫不在意。 “还剩多少?”与茱莉娅的目光触及后,马尔沃轻声问道,同时他的身体还在不断的移动着。 “你是什么人?”茱莉娅打量着马尔沃那张丑陋的脸问道。 “只是一个谦逊的演员,我的女士。”马尔沃露出了一抹笑容。 “在我的经验中,这是一种矛盾。” “虽然舞台是我的真正热情所在,但多年来我也培养了其他技能,人总得吃穿不愁,尤其是在巴托尼亚的土地上,你明白吗?”见茱莉娅停止攀爬后,被挡住的马尔沃也停止了攀爬。咯咯笑了几声,在半空中用一种几乎像老鼠一样的手势搓揉着手。 “那么你是个小偷?” “对我来说,这个词意味着一种不太专业的描述,这让我感到不适,我是,或者曾经是,一个宝藏掠夺者,一个盗贼,而且是相当出色的盗贼。” “谁知道呢?但你确实派上了用场。”说完,茱莉娅伸手寻找另一个抓握点,将靴子踩在悬崖上站起身来。 队伍已经攀升得足够高,海风从黑色方舟的墙壁间吹入,湿润了他们的衣物,刺入了他们的眼睛。每一个抓握点都变得非常危险,他们的脚在光滑的墙壁上滑动。 很多次,当她挣扎着抓住石壁,手指在湿滑的岩石上打滑时,她都感到一阵来自恐惧的刺激。然而,她依然顽强地坚持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墙顶端正逐渐向她招手。 “我们快到了。” 茱莉娅说着跳上一个平台,一群阴影中的蝙蝠对她的出现感到惊扰,发出刺耳的叫声飞向空中。她有足够的空间让自己的身体贴在石壁上。抬头望去,透过墙垛她看到了尖塔,前方,也许是距离队伍六十米的位置,一个纤细的石桥从最近的塔楼延伸到悬崖边缘,蝙蝠的云团在夜空中盘旋,仍然发出愤怒的尖叫。 正当她准备爬上城垛时,她听到了铁靴靠近的声音,她将自己隐藏阴影中,听着大概由六名士兵组成的小队穿越城墙,走向最近的塔楼。她等了好几分钟,勉强地悬挂着,肌肉因保持这个姿势而剧痛。 当卫兵离去后,她伸手抓住了成城垛,用力撑起身体,她的全身都在疼痛,手指已经破损和流血,但她成功了,她蹲下身来,转身查看四周的情况。马尔沃发挥了他的作用,这个攀爬点选择的非常好,好到正好是两旁发光石头的最大照射范围外,她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海风沿着曲折的建筑呼啸着。 随后马尔沃爬了上来,当他落地后,他取下了用嘴咬住的梅瑟刀,蹲在角落查看四周的情况。当茱莉娅轻轻与他触碰后,他转头看了茱莉娅。 茱莉娅指了指远处,那是一座从附属塔伸出的抓握钩,缠绕主塔周围。主塔的更高层大约在他们头顶三十米的位置,通过另一座看似由漂白骨块雕刻而成的天桥连接着。 “从现在开始,我们遇到的任何人都要杀掉!动作要快,绝不留情!”拔出剑的茱莉娅低声说道,说完后,她转身弯下腰,准备将位于最后的里卡多拉上来。俯瞰城垛,她能看到里卡多还在努力的爬行着,她能明显感觉到里卡多不善于攀爬,长时间的攀爬令里卡多疲惫不堪。 “抓住我的手。”茱莉娅轻声呼唤着。 正当里卡多的手即将触碰到茱莉娅递出的手时,刺耳的号角声从主塔吹响了,还没等茱莉娅反应过来,整艘黑色方舟迎来了剧震,就像一个与黑色方舟一边大的东西从水里狠狠撞了黑色方舟一下。 里卡多的身体被剧烈的震动甩开,失去了平衡,他的手没能抓住茱莉娅的手。他挣扎着试图稳住自己,但船身的剧烈晃动使得他无从抓握,他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悲壮的弧线,最终从城墙上掉了下去。他拼命地扭动身体,试图找到一种办法减缓下落的速度,但一切都显得徒劳无功。他的视线变得模糊,逐渐被黑暗吞噬。最后,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 “里卡多!”茱莉娅惊恐地伸出手,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声音在风中被撕裂,她的呼喊被狂风吞没,只能眼睁睁看着里卡多从她面前消失在深渊之中。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无助地跌坐在地,试图站起来,却被猛烈的震动再次摔倒。她的眼睛紧张地扫视着周围,寻找任何可能的出路。 黑色方舟再次震动,整艘方舟被巨大的力量撼动,石块和木材纷纷崩落。随着号角声的持续,茱莉娅知道情况变得愈发危险。 “什么人?”远处,扛着收割者弩炮准备进入战位的杜鲁奇们看见了黑暗中的轮廓,立即用德鲁希尔语发出了大声的质问。见轮廓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们迅速采取行动,连弩上的箭矢像暴风骤雨一样发射出去,划破了夜空。 茱莉娅向刺猬一样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而马尔沃同样倒在地上,他捂着喉咙,剧痛使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的视线模糊,只能勉强看到远处海面上的异象。黑暗的海面开始变得不安宁,一只只巨大的触手从水面中涌现了出来,像是从深渊中升起的恶魔。触手粗大而扭曲,覆盖着诡异的鳞片,末端带有锋利的爪子,闪烁着幽暗的光泽。 这些触手在海面上扭动,掀起巨大的波涛,将海洋撕扯成碎片。触手的出现似乎预示着某种巨大的威胁即将降临,整艘黑色方舟都被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 “咯咯……咯咯……”马尔沃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时刻了,他逃不掉了。现在的他只想看着到底什么恐怖的存在拥有这些触手,他希望触手的主人能将这艘无比巨大的船毁灭,为他陪葬。 然而,从他身边经过的杜鲁奇没给他机会。一名拿着连弩的杜鲁奇见他还没有彻底死透后,停下了奔跑的脚步,折返了过来,将连弩顶在了他的心口处。当他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看见一只巨龙从他的头顶划过,随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503章 感情在这等我呢 正在尖塔上抽烟、吹吹风的达克乌斯看着远处高高耸立在黑色方舟基座上的巫术尖塔。与从基座上升起的其他塔楼不同,那是一座独立的庞大尖塔,轻而易举地超过了提督指挥尖塔数十米高。 黑色方舟上的女术士们极力保护她们的隐私,黑色方舟上的海盗们也乐于让她们保守那些险恶的秘密。所以,巫术尖塔几乎没有平台和桥梁与其他的尖塔相连,但也有……在尖塔的上层,只有一座桥与之相连,一条从提督指挥尖塔升起的钢铁梯子。 达克乌斯知道位于恶毒神殿号的王座室就在巫术尖塔的顶端,同时巫术尖塔也是他堂姐之前生活的地方。他还知道屠宰场、灵魂熔炉和溃烂血池就在巫术尖塔的下方,女术士们的血腥预兆和占卜需要不断的祭品,仪式越强大,就越需要更多的鲜血和灵魂来为其魔法提供燃料。 “你怎么也出来了?”他带着平静的目光看着那座高高的尖塔,脑袋放空着。他只是感觉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吹吹风,片刻后,他看向出现在他身旁的斯普林特温。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可以归结为来自红龙的本能?这种本能让我躲避了很多危险,所以……我才出来找你。”艾尔萨林语说的很溜的斯普林特温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后,面露担忧地说着。 “?” 大厅内,上一秒还在欢笑的赛芮妮看向了桌子下方,随后猛地站了起来,她的举动引来了在场精灵的注视。但她没有回应,而是依然看着下方,在一瞬间,她的表情发生了急速的变化。 “敌袭!” “我草。” 在号角吹响的一刹那,达克乌斯差点从桥上掉下去,摔到地面上。他踉跄了一下,抓住一根支柱,剧烈的撞击让他的内脏翻腾起来。没有受到干扰的斯普林特温伸手抓住了他,没有让他真正的掉下去。 “看来我的预感是正确的。”斯普林特温咬着牙低吼的同时将达克乌斯拽了回来。 剧烈的撞击再次袭来,达克乌斯再次踉跄,他紧紧地抱住支柱,防止双腿从桥边甩出,悬在空中。他的运气好,但不代表其他的精灵运气好,他能看到一些从各个尖塔跑出来的精灵从高处的平台和桥梁上飞速坠落,身体撞向地面。 尖叫声、难以置信和困惑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不仅仅是恐惧,而是面对不可能的事物时发出的尖叫。 是啊,谁特么能想到呢,即使达克乌斯的脑洞再大,他也寻思不到黑色方舟会遭受如此剧烈的撞击。 建在古代最强大巫术之上的黑色方舟,在其魔法基座上浮动,如今却像普通的帆船一样在海上翻滚和颠簸。在自从城市从纳迦瑞斯的淹没海岸撕裂以来的数千年里,杜鲁奇们还从未遭遇过如此猛烈的暴力。 动荡加剧了,黑色方舟开始向左倾斜,更多的身体从更高的城垛和桥梁上被抛出。石块、横梁坠落下来,通道扭曲,楼梯崩塌,恶毒神殿号的摇摆扭曲成建筑师们从未想象过的方式和形态。 动荡在加剧,黑色方舟的结构似乎在剧烈的震动中失去了稳定性。开始向左倾斜,厚重的木板和铁链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嘎声,仿佛在哀号。越来越多的身体从高耸的城垛和坚固的桥梁上被抛向空中,像被丢弃的玩具一般坠落。 碎石和横梁像暴风雪中的雪花一样四散开来,通道变得扭曲,楼梯在崩塌中变成了无法辨认的碎片,原本稳固的地面被震得裂开,仿佛黑色方舟正在被撕裂成无数片断。恶毒神殿号的摇摆变得越来越剧烈,建筑的每一部分都被迫以扭曲、难以想象的方式弯曲和变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在肆意摧残。 尖叫声逐渐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的混乱,恐惧的音符在空气中交织成一首绝望的交响曲。然而,这种绝望的喧嚣比接下来的可怕寂静要好得多。那种寂静如同一道无法解释的重击,击中了所有人的心灵,它不是一种普通的沉默,而是一种彻骨的黑暗,将整个恶毒神殿号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恐惧中。 这种黑暗的存在仿佛是从深渊中涌出的邪恶,超越了视觉、嗅觉或听觉的感知范围。它蔓延着,侵蚀着每一个在船上的存在,像一场恶意的瘟疫,将每个人的灵魂都笼罩在一层污秽的阴影中。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原始邪恶的幻影触碰,远非凡人所能理解的那些小小邪恶。这是对现实本质的亵渎,是一种亵渎宇宙的恶意,对那些无法实现事物的憎恶,对未知恐怖的亵渎。 突然,从深处,一条巨大的触手般向上升起,翻滚的海水被它的出现搅动得翻天覆地。像一艘无形的帆船从黑色方舟下方的水中浮现,庞大的身躯完全展开,遮蔽了整个天空。 距离黑色方舟最近的一艘掠夺舰的尖桅桅杆被剧烈的震动甩向一侧,整个舰体在冲击下发出撕裂般的声响,迅速发生了倾覆。 紧接着,第二根和第三根触手也从黑暗的海面下方探出,迅速升高,它们的出现如同末日的预兆,渗透了每一个角落的恐惧。触手的每一次扭动和伸展都让人感受到无尽的绝望和死亡的逼近,整片天空仿佛都被这股巨大的邪恶力量撕裂成了碎片。 看到这一幕的达克乌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即使杜鲁奇们迅速武装起来,面对这种怪物,武器也显得无济于事。 那些巨大的触手,仿佛一团腐肉,充满了脓液和腐臭,巨大的膨胀和腐烂几乎让人恶心。它们一边扭动,一边抓住黑色方舟的两侧。 这些触手既像手臂,又像巨大的爪子,从触手末端渗出的液体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那不是手掌,而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触手表面布满了如同石块般大小的藤壶,它们在夜光下闪闪发光,犹如恶魔的眼睛在暗中窥视。触手在空中卷曲摇摆,仿佛在试探着空气,然后它们猛地落下,击打海面,掀起滔天巨浪。 粗糙的线圈如同巨大的手指,试图缠绕黑色方舟。它们的触碰带来了腐蚀的力量,石头和铁在它们的侵蚀下变得脆弱,肉体和骨骼被无情地吞噬,受害者被拖入那腐烂的肉体中,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触手的攻击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腐败感,仿佛整个船只都在被一种无形的恶意慢慢吞噬。 海面上出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那是一颗勉强算作头颅的头颅,蹲伏在触须上。它看起来像是一个被黏液和腐朽包裹的头骨,虽然每一根骨头的线条都清晰可见,但被堆积的污垢遮蔽得几乎无法辨认。蛆虫从这凹陷的脸颊中蠕动而出,而海葵和珊瑚虫在其牙齿之间蠕动。 四个巨大的空洞围绕着一道裂口般的鼻孔,这些空洞深处闪烁着数百个炽热的红色眼球。它们悬挂在肉质条带的末端,当这头骨般的脸向上涌动,用手臂缠绕黑色方舟时,这些眼球杆伸展向外,在头骨上挥舞,犹如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在窥探和探测这个它所入侵的世界。 “那是什么?”斯普林特温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他的语调变得尖锐而高亢,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惧。他作为一只活了数千年的红龙,甚至被迫参加精灵与矮人战争的红龙,他什么没见过,但眼前的东西他是真没见过。 “某种深海巨兽?利维坦?”达克乌斯喃喃自语,试图用这句话来理解眼前的恐怖景象。然而,他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他就失去了平衡,像一只披甲的螃蟹一样摔倒在摇摇欲坠的桥上。塔楼上撕裂下来的锯齿状石块划破了他的手臂,但他对伤口毫无察觉。 像黑色方舟上的每一个存在一样,他的思维被短暂冻结在恐惧之中,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个从海面上露头的利维坦上。 恐惧只在达克乌斯的精神中停留了一瞬,随后他猛然从恐怖的迷恋中醒悟过来。一个想法涌上他的心头,他意识到这个亵渎之物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敏锐地察觉到,他所看到的利维坦不是普通的深海怪物,它似乎被某种强大的束缚锁住,这些束缚的链条仿佛超越了凡人的理解和物质世界的限制。 “来找我的!”达克乌斯骂骂咧咧道,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数十根眼球杆从利维坦的脸部深处展开,透过桥梁和平台上的缝隙向他所在的方向窥探。那些可怕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试图锁定他的身影。他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渺小感笼罩着他,就像一座山突然觉察到他的存在,带着无尽的敌意。 “我们该怎么办?”斯普林特温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他的声音尖锐而急促。 利维坦正用一只触手四处探寻,试图将触手拉得更远,接触到方舟的核心部分。达克乌斯可以清晰地看到,利维坦的肉体上缠绕着腐蚀生锈的链条,这些链条上覆盖着青苔、珊瑚和盐渍。像巨人一样肿胀和腐烂的链条上锁住了一个个身体,大多数是人类和精灵的身体,但也有其他东西,兽人、地精和矮人,还有一些连达克乌斯都叫不出名字的生物。 一具具溺水的尸体掉落到桥上或平台上,它们抽搐着恢复生机,仿佛变成了可怕的提线木偶。随后,这些复生的怪物拿着弯刀和三叉戟,扑向那些惊恐的杜鲁奇人。战斗瞬间爆发,尖锐的铁器碰撞声、撕裂的肉体和惨叫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场令人窒息的地狱景象。 “现在你看到了欺骗,你必须为你的短视、自大而受苦,你将成为这个力量的玩具,注定要被困在它的链条上,直到……” 周围突然飘来一阵浓稠的气体,达克乌斯的脸感到了一阵湿滑和黏稠,接着他闻到了一股腐朽的恶臭,就像是腐烂的尸体和冒着泡的沼泽一样。一阵凄苦悲凉的声音就像一股烂泥涌入他的耳朵,那种恶心的感觉在不断地向他的脑海中渗透。 “感情在这等我呢。” 就在达克乌斯进行思想摆脱时,利维坦的松弛的手臂向下猛砸,摧毁了桥梁,在塔楼之间伸手摸索,朝着尖塔,朝着他伸来。 成功摆脱的他明白了,悟了,这个利维坦应该在很久以前就成为了纳垢的玩物,就像那些与曼纳恩有关的盐水和腐败的传说。 有一天,曼纳恩发现纳垢正在把雄伟的鲸鱼腐化成腐烂的可悲野兽。祂高举三叉戟,咆哮着向瘟疫之主发起挑战……(231章讲过) 现在,可能是恶毒神殿恰好经过,也可能是他恰好在船上。这个处于束缚和封印状态的利维坦被激活了,他认为这个利维坦很可能是一个载体,如果不尽快消灭搞不好会出现别的事端,比如出现传送门传送出来一些纳垢携疫者,甚至是大不净者。 “这是要一勺烩啊。” 或许,猎物不单单是他,船上的这些神选和半神也将是纳垢的猎物,而且……到时候这船还能要吗,这都脏了。 “干掉它!”达克乌斯不再犹豫,转过头,目光如炬,狠戾地看向斯普林特温。 “听从您的吩咐。”斯普林特温立刻领会了达克乌斯的意思,恭敬地低下头说了一句俏皮话。话音未落,他已经从桥上纵身一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在半空中,斯普林特温的类人形态迅速发生变化。赤红的鳞片覆盖了他的全身,巨大的龙翼从背部展开,仿佛撕裂了天空一般。他的体型急速膨胀,尾巴如同巨大的鞭子在空中甩动,发出呼啸声。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震荡着周围的空气。他猛地拉高,在空中做了一个完美的半圈滚筒机动,调整方向后,带着龙威向达克乌斯飞来。 达克乌斯站在桥上,看着斯普林特温的变化和动作,看着即将触碰到他的触手,眼神中充满了狠戾和决心。已经出现在他手中的海之三叉戟闪烁着寒光,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决心,随着斯普林特温的靠近,他毫不犹豫地从桥上跃下。 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了。 他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利箭般的直线,直冲向斯普林特温那庞大的红龙之躯。 斯普林特温敏锐地感知到了达克乌斯的接近,他迅速调整身体,展开巨大的龙翼,试图将自己稳定在空中。很快,有着三叉戟和靴子加持的达克乌斯落在了他的背上。感受到达克乌斯在背上移动的他,再度咆哮一声,双翼猛然拍打,带着达克乌斯朝着目标俯冲而去。 两者配合默契,仿佛经过无数次训练一般,达克乌斯的身影在红龙的庞大身躯上显得那么渺小,却又散发出无比的威严和力量。 斯普林特温俯冲向前,龙息喷吐而出,带着炽热的火焰和无可匹敌的力量,触手被融化了。而达克乌斯则高举三叉戟,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半空中,一人一龙,在尖塔组成的迷宫机动着,他们携手并肩,化作一道不可阻挡的洪流,向着利维坦奔腾而去。 之前还在享受宴饮的红龙们早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食物,站起身来出现在桥边。他们依次来到桥边,他们没有被利维坦影响,如果他们以个体的形式出现,面对利维坦他们会被影响,但现在他们不会。 评论和商量一番后,他们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仿佛是一群划破夜空的流星。他们依次在半空中迅速完成了从人形到巨龙的转变,庞大的身躯在月光下闪烁着赤红的光芒,巨大的龙翼展开,遮天蔽日。 每一条红龙在变身的瞬间都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仿佛在向古老的邪恶宣战。他们的鳞片在夜空中闪烁着火焰的光芒,双眼燃烧着无比的愤怒和战意。他们展开巨翼,调整方向,朝着达克乌斯和斯普林特温的方向飞去,加入到这场激烈的战斗中。 达克乌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左手抓着凸起物,右手持叉,仿佛在赶海一般,站在斯普林特温的头顶上。转过头目睹了这一切的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和骄傲,到目前为止,他是成功的,红龙们坚定地支持着他,红龙们的到来给了他无比的力量和信心,卡勒多的那句谚语可不是白说的。 他高举三叉戟,发出了一声高亢的战吼。斯普林特温用龙吼回应着他,声音如雷霆般在空中回荡。很快,红龙们齐声咆哮,回应着他的咆哮。那一道道声音震动天地,每一道咆哮都充满了无尽的力量和决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共鸣。 短暂的攻击结束后,斯普林特温发现地面上的激战已经开始了,为了避免伤及到友方,他只能拉高,展翅高飞。很快,『龙母』莫达克斯和『毁灭者』玛洛克出现在了他的左侧,『雄伟』斯库雷克斯和『可怖』玛拉特克斯出现在了他的右侧。在第一梯队的后面是第二梯队、第三梯队,三个梯队呈高度不同的三角态势,空中形成一个庞大、可怕的攻击阵型,犹如一支不可阻挡的空中军团。 夜空中,红龙们的身影在火焰和烟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幅壮丽的画卷。他们的力量,铭刻在这片天地之间,成为永恒的传奇。 擅长阴影系的施法者们打开了通向了巫术尖塔的传送门,他们将在巫术尖塔内进行战斗,而战士们早已经穿戴好各自的装备出现在地面上。 激战开始了。 第504章 焦灼 信号从提督指挥尖塔发出,打破了战斗的喧嚣。 高处的一面旗帜在光芒的照射下猛然升起,红黑相间的纹路在高空中飘扬,传递着紧急的信息,这是杜鲁奇旗语中最高级别的信号,代表着全力攻击。徘徊在黑色方舟外围的大量掠夺舰迅速响应信号,开始调整方向向恶毒神殿号急速靠拢。 杜利亚斯要发狂了,前一秒还在欢声笑语,下一秒一只怪物袭击了他的舰船,袭击了玛瑟兰冠军和女儿所在的舰船。这是他无法容忍的,这让他作为叔叔,作为玛瑟兰资深信徒的脸往哪放。 安排好一切的他来到基座,投入到战斗中,停留在尖塔上指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上了,虽然这场战斗是发生在海上,但这实际上是一场陆战。 他躲开了一条从臃肿的触须上垂下来的长链子,链条末端的尸体拍打在地面上,然后猛地动了起来,显得极为恐怖。尸体仍然留着人类的样貌和衣服,但双手握着一把致命的双刃斧,很快,溺死的尸体站起来后蹒跚地向他走来,两个小小的黄色眼柄从尸体的头骨眼窝里蠕动出来。 他想都没想,直接挥舞手中的弯刀横扫溺毙者,刀锋撕裂了尸体破烂的锁子甲和下面带黄色液体的皮肤。蛆虫和螃蟹从巨大的伤口中溢出,但那可怕的生物仍然继续攻击。他试图举刀防御,但此刻的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的力量正在流失,他不认为这是因为他喝多了产生的错觉,而是有某种奇特的存在正在抽取他的力量。 双刃斧劈砍了下来,刃口撞在他的肩甲上,腐蚀的斧刃因为冲击而碎裂,但同时巨大的冲击力也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当他重重摔倒在地时,他看着溺毙者举起了那的古老武器,准备向他的头劈来。当他试图举起武器挡住致命一击时,他感觉他似乎将整艘黑色方舟举了起来,但即使这样他也不会屈服,他是杜利亚斯·地狱之灾,是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的提督。 在溺毙者即将劈下的那一刻,马拉努尔怒吼着冲了过来,上演父子情深的他将溺毙者撞倒在地。他大口喘息着将溺毙者压在身下,随后拔出腰间的匕首一遍又一遍地刺向溺毙者,但溺毙者仍在挣扎着,就像不会死一样。 “它会死!”喘了一口气的杜利亚斯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他瞪着那可怕的溺毙者和恐怖的眼柄。接着,他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举起手中的剑猛劈向绑定溺毙者的生锈铁链。 马拉努尔从突然没了生气的溺毙者身上爬了起来,断裂的链条扑腾着,锈迹斑斑的腐液从断裂的链环上滴落。此刻的他才发现尽管链条看起来像铁链,但其实是触手的一部分,是将溺毙者连接到其怪诞巨躯的脐带。 一旦这种连接被切断,驱动溺死奴隶的力量就消失了,当他从溺毙者身上爬开的那一刻,溺毙者也迅速溶解成一滩腐烂的泥浆。 父子俩合力战胜提线木偶的喜悦很快被抑制,从利维坦触手上掉下来的链条有百条,随着一起掉下来的还有数以百计的可怕僵尸,似乎他们像捅了一个大脓包一样,碰到了数千年来葬身在中心海并被利维坦俘获的溺毙者,而且更可怕的是紧随这些溺毙者的是利维坦的触手。 徘徊在黑色方舟外围的掠夺舰宛如凶猛的海狼,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疾驰,斜帆猎猎作响,誓要将利维坦撕成碎片。随着掠夺舰的靠近,利维坦的触手变得更加疯狂。触手像巨大的鞭子一样在空中挥舞,试图阻止这些船只的接近。 面对触手的威势,众多掠夺舰不得不避其锋芒,海水被击打得溅起高高的浪花,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一艘冒死抵近的掠夺舰躲闪不及直接被触手拦腰砸断了。 压力一瞬间给到了达克乌斯,看着掠夺舰被摧毁的他目眦欲裂。这只利维坦与他在查佩尤托见过的完全不一样,查佩尤托那只的体型和凶悍程度完全无法与现在这只相媲美,就像是幼龙与体系庞大的帝王龙进行对比。战斗开始有一段功夫了,他甚至还没有看到蛰伏在海面下的利维坦全貌。 “先攻击那些外围的触手。” 战斗在分多个场景进行着,他的视线捕捉到巫术尖塔正在进行魔法攻击,为黑色方舟上的战斗提供支援。他知道,他必须采取行动,他要为掠夺舰打开通道,深吸一口气后,他对斯普林特温发出了指令。 随着斯普林特温的一声巨吼,空中组成三个梯队的红龙们迅速分散开来,围绕在黑色方舟外围的战斗展开了,随着低空俯冲的开始,他们犹如一道道赤红色的闪电。他们张开巨大的下颚,对着触手喷吐出炽烈的龙焰,火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灼热的轨迹,直扑向那些巨大的触手。他们的配合默契,动作迅猛而精准,每一次俯冲喷吐,都能在触手上留下灼烧的痕迹。 对掠夺舰发起攻击的触手在烈焰的灼烧下,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巨大的躯体在空中抽搐着,试图摆脱火焰的侵袭。海水被蒸发,形成了一片片浓密的白雾,笼罩着外围战场。 达克乌斯站在斯普林特温的头顶上,双眼紧盯着利维坦,寻找着可能的破绽。但这只利维坦太过于刁钻了,或许红龙的出现让利维坦的出现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以至之前那颗古怪的头颅隐藏到了水面下,现在整个海面上只有触手在浮动着。 黑色方舟上的战斗激烈无比,触手和溺毙者被黑色方舟的守卫围攻着。越来越多的守卫在完成集结后从下层区赶来,越来越多的收割者弩炮聚集在城墙上,连弩箭矢头部的钢钉猛刺那可怕的肉体,发出刺耳的尖啸声。海盗们挥舞着弯刀和戟,狠厉地砍向溺毙者的身体,液体四溅,浓稠的黄褐色液体染红了基座。 成群的鹰身女妖在空中飞舞,发出尖锐的啸叫声,她们用利爪撕扯着敌人的皮肉,试图将溺毙者从方舟上抛入海中,但连接溺毙者的铁链让她们的行动失败了。 魔法的闪光和火焰在触手上闪烁,灼烧着那扭曲的肉体。 从战士大厅中冲出来的阿苏焉之子们组成了攻击队,手持长柄战斧向溺毙者扑去。长柄战斧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每一击都带着强大的破坏力,狠狠地砍向溺毙者和铁链,将其切成几段。溺毙者们在他们的猛烈攻击下节节败退,惨叫声混杂在战场的喧嚣中。 挥舞双剑的战舞者和杀戮姐妹们跟随在手持矛盾的艾德雷泽信徒左右,敏捷地穿梭于战场之中。他们的战技娴熟,双剑和鞭子如同舞蹈般在空中闪烁,迅速而精准地击中溺毙者的要害和砍断背后的锁链。每一击都带着死亡的气息,溺毙者们在他们的攻击下一个接一个倒下。 排列成严密队形的艾德雷泽信徒们举起手中的矛盾,稳步推进,为战舞者们提供了坚实的防线。 外围,红龙们还在攻击着触手,然而吐息攻击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始终没有为掠夺舰打开通道。原本形成阵型的掠夺舰只能被迫分散开,围绕着触手进行战斗,使用弩炮猛烈地朝触手轰击。 “不对啊。” 达克乌斯看着下方各处焦灼的战斗喃喃道,下方的战斗虽然打的火热,但似乎没有什么进展。他认为这片海域上的屏障很可能被瓦解了,海面下利维坦千百年蛰伏的地方应该有一个通往伊希尔的缺口,随着随口的逐渐扩大,凡人的武器对这种巨兽造成伤害的能力是值得怀疑的。 而且更可怕的是,巫术尖塔始终没有发力,释放出的魔法过于可笑了,根本无法对利维坦造成有效的伤害。 寻思到这里,他看向了巫术尖塔,他知道尖塔内可谓是阵容豪华,赛芮妮这个半神不用说,还有那么多半只脚正迈向传奇行列的施法者。他不认为施法者们在坑他,在放水玩什么花招,但确实没有大招出现的迹象,保持着一种可怕的沉寂。 很快,他打了一个寒颤,他意识到这只利维坦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这只利维坦很可能是一个能量载体,就像一个坚硬无比的容器,将四周的魔法之风抽取着、汇聚着。如果真的这样,那可真就棘手了,纳垢是真的给他整了一个大的,传送门什么的只是小打小闹,完全可以整一个大活引爆利维坦体内的能量。 已经来不及多想了,他举起三叉戟将其对准海面,他试一下就知道了。 当马拉努尔与一个溺毙者交战时,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他都想都没想,直接启动了盔甲的特性,让自己贴地飞了起来,横移了出去,一秒钟后,巨大的爪子砸向了他之前停留的位置。之前与他战斗的溺毙者被砸了个粉碎,整个基座都因撞击而震动,落石和木头纷纷落下。 手指般的触须在四处探寻,蠕动着,渗出粘液。他感到一阵恶心,那些无骨的手指尖不是指甲或爪子,而是圆形的水蛭状嘴巴,他甚至可以看到口器内夹着的碎肉和盔甲。 “想都别想。” 马拉努尔怒吼着,奋力挥舞手中的寒霜剑,斩断了滑向他的触须。那根比他身体还宽的巨大触须在痛苦中抽搐着,恶心的液体从断口喷涌而出。其他触须似乎感受到了这只触须的疼痛,迅速从其他位置爬过来,查看受伤的情况。很快,六根巨大的触须转向他,触须上的嘴发出可憎的叫声,猛扑向他。 毫不畏惧的他,握紧被戴斯加强过的寒霜剑,再次斩断了一根触须。但面对这堆可憎的触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竭尽全力抵挡这些满是口水的嘴巴,挥剑斩击,每一击都带着冰冷的寒气。触须在他的剑下不断被斩断,液体横飞,但似乎无穷无尽,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被迫在这堆可憎的触须面前后退,然而步步紧逼的触须让他几乎无路可退。就在他再次力竭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咆哮。 杜利亚斯带着雷恩、科威尔和家族成员们支援了过来,他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现实之刃在雷恩的手中大开大合着,每一击都会触须劈成两半,弗拉奈斯的战戟像风暴般挥舞,将另一根触须斩断,站在兄弟俩身后的是吉纳维芙,她在补位着、掩护着。 很快,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出现了,触须在他们的攻击下纷纷断裂,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巨大的咆哮声从城墙方向传了过来,进行抵近射击的凯瑞莲将箭矢送进溺毙者的眼眶后,转头透过触须的缠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很快她看到两只巨大的爬行动物蹒跚地走了过来。没见过这种新奇爬行动物的她眼睛瞪大了,她的本能在告诉她这两只爬行动物很危险,最好不要横在行进的路线上,就像在艾索洛伦伴随树人战斗时,不要出现在树人落脚的位置。 地狱之灾家族的驯兽师们用鞭子、长矛和火把驱赶着爬行动物,比一些小鲸鱼还大的爬行动物踏着巨大的爪子前行,愤怒地挥动着长长的带刃尾巴。它们的身体被厚厚的鳞片覆盖,每一步都震撼大地,很快,它们冲进溺毙者中,用獠牙猛咬着,每只爬行动物都有数只头颅,每个头颅都架在长长的蛇颈上,它们的黝黄色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对食物的贪婪与渴望。 这两只爬行动物是克拉卡隆德最引以为傲的产品,是驯兽师们培育出来的最凶猛生物:战争多头蛇。 与关在毁灭之塔下方的众多战争多头蛇不同,这两只是最好的、最凶猛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在恶毒神殿号上。 随着战斗的开始,这两只爬行动物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价值。当它们蹒跚地行进到一定位置后,它们扬起了它们的头,每个嘴巴都喷出火焰,烧灼着前方腐烂的肉体。火焰炙烤着触手和溺毙者,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恶臭。随后,它们发出齐声的怒吼冲向了被火焰蒸腾的触手。 片刻前还在威胁精灵们的触手猛然转身,攻击起了战争多头蛇。多头蛇的每一条颈都像是一条独立的战士,咬住了这些缠绕的触须,凶猛地撕咬着。准备搭弓射箭的卡劳娜看到多头蛇如同拔起树木般将一条蠕动的触手拔起,力量之大令她震惊。 触手则反过来缠住了爬行动物的一条脖子,毫不留情地挤压,试图将其勒死。最终,巨大的压力将生命从那条头颅中挤出,触手松开了,让头颅无力地垂在多头蛇的身旁。 然而,就在生命从头颅中流逝之际,战争多头蛇的身体中涌动着可怕的新生。那条死去的脖子和头颅爆裂开来,血肉四溅,遍布周围。一条较小的头颅从破碎的肉体中扭动而出,愤怒地咬向焦黑的触手。新生的头颅在战斗中显得更加凶猛和残忍,也更加的饥饿,多头蛇就像有多个胃一样,吃进嘴里的食物算是独立的,而不是群体的,死亡只是令它们变得更加强大的催化剂。 这恐怖的景象让登船的阿斯莱和艾尼尔们不禁为之一震,他们隐约想到了过往的记载。 战争多头蛇的恐怖不仅在于它们的体型和力量,还在于它们那近乎不死的特性。每一条被斩断的头颅都会带来更多的愤怒和暴力,每一次的伤口似乎只会让它们变得更加强大和不可阻挡。 在两只战争多头蛇的合力攻击下,巨大的触手被迫撤退,逐渐向上退去。黑色方舟上的战士们发射的弩箭的箭镞刺入那可怕的肢体,他们的精准射击令触手痛苦不堪。近处,科威尔看着凯瑞莲捡起地上的穿天者将其掷入肢体中。 随着战争多头蛇的加入战斗,精灵们的士气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他们看到这两只庞然大物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纷纷挥舞起手中的武器,展开了反击。战舞者和杀戮姐妹们快速移动,各种武器在空中闪烁,像一阵死亡的旋风般斩杀着溺毙者。艾德雷泽信徒们在神选们的指挥下紧随其后,他们用矛盾形成坚固的防线,阻挡着敌人进攻的同时试图将战线推进。 马拉努尔靠在父亲的身边,寒霜剑不断挥舞着,每一击都带着致命的寒气,斩断触手和溺毙者。他和他父亲的怒吼声在战场上回荡,激励着身边的战士们。 杜鲁奇们如同潮水般涌向敌人,猛烈的反击让溺毙者们节节败退。他们已经从最初的恐惧和混乱中恢复过来,现在他们充满了斗志,决心将敌人赶出他们的家园。 战争多头蛇在前方开路,它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巨大的尾巴扫过战场,将成群的溺毙者击飞。多头蛇的每一个头颅都在咬合和撕扯,口中喷出的火焰将敌人烧成灰烬。尽管有些头颅在战斗中被触手压断,但很快就会有新的头颅从断裂处生长出来,继续投入战斗。 投完矛的凯瑞莲确认没有误伤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与卡劳娜、风行者家族的成员形成射击阵线,向触手倾泻着箭雨。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冷静,他们的箭矢如同莫拉依格的使者,每一箭都准确地命中目标,他们知道他们必须赢,不然茫茫大海上的他们想跑都没地方跑。 在战争多头蛇的帮助下,精灵们逐渐占据了上风。但也仅此而已,战线被凝固了。双方围绕着尖塔和废墟展开厮杀,谁也奈何不了谁。溺毙者就像会不断刷新一样,从触手中源源不断地挣脱而出,整个战场陷入了漫长而激烈的僵持之中。 精灵们拼尽了全力,迎战着源源不断的敌人。但每一根触须都是一座移动的堡垒,巨大的力量让精灵们难以轻易突破。 溺毙者们无穷无尽地从触须上滑落,仿佛大海本身在吐出这些邪恶的生物,战斗的喧嚣声混杂在一起,刀剑相击的金属声、怒吼和惨叫声在空气中交织成一曲恐怖的战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死去的精灵战士没有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投入战斗。 后续补上的海盗和黑锐连弩手不断地射出箭矢,就连一些原本布置在城墙的收割者弩炮因为没有合适的射击角度被迫挪到城墙下,进行抵近射击。不断有溺毙者中箭倒下,然而,他们知道,这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溺毙者被击倒后,很快又会有新的敌人填补位置,而且战线被推平后,没有被切断锁链的溺毙者仅仅是倒下。 战士们在尖塔的废墟中与敌人拼杀,他们的武器在狭窄的空间中挥舞,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致命且又缓慢的力量,触手和溺毙者就像有衰弱光环一样。溺毙者们的爪子和触手不断袭来,试图撕裂他们的防线,战士们不断的抵挡着,推进着,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们似乎无法完全击退这些不死的怪物。 “草!” 达克乌斯怒骂道,就像他想的那样,他刚刚用三叉戟试图在海面上搅动漩涡,但这把可以在大海上大显神威的三叉戟失去了往日的作用,漩涡在掀起一丝浪花后消失了。而且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这一丝浪花还是在库德诺斯、阿佐加隆和伊巴斯这三位风暴龙在天空引导艾吉尔之风后出现的。 红龙们没有了往日的无往不利,所向睥睨,整个红龙族群中,只有胭脂龙卡迈恩在大显神威,其喷吐的死亡之风会对触手进行有效的限制,但也仅此而已了。用数值表示的话,胭脂龙的龙息有10点能量,而这个利维坦有足足1000点能量。 他的目光扫过战场,他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他们终将力竭而败。最终黑色方舟会被利维坦拖入海底,拖向深渊,甚至会去慈父的花园报告,真正的一勺烩,这混沌四神果然没有一个白给的。他必须找到一种方法,彻底摧毁这些触须和溺毙者的源头。否则…… 突然,触手、大海、红龙、黑色方舟在他的眼前消失了,一瞬间场景还在,下一瞬间场景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寒冷黑暗的房间,天体的形状在头顶闪烁,用钻石和珍珠镶嵌,铂金线条连接形成赫卡提的符号。地面上的一个巨大的图案在他脚下发光,这是用碾碎的红宝石形成的线条。 达克乌斯移开目光,不再看向周围的场景,而是将目光看向周围的精灵,他知道他被传送到了巫术尖塔的顶部。 赛芮妮、德鲁萨拉、科洛尼亚、阿拉塔尔、阿丽莎、贝洛达、阿萨诺克、丽弗等等等等,这些精灵中的顶级施法者聚集在这里,只有荷斯白塔在举行聚会或是盛大仪式的时候才会聚集这么多强大的施法者,但现在这些施法者没有释放法术或是引导仪式,而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你受伤了,亲爱的。”德鲁萨拉快步走了过来,关切道。 达克乌斯这时才注意到他受伤了,之前从尖塔上撕裂下来的锯齿状石块划破了他的手臂,血不断的流着,侵染着他那件万古不变的袍子。他没有将气撒在他的爱人身上,那是无能狂怒,那不是他的风格,他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让他的爱人治疗。 至于为什么受伤……他没穿龙甲,他之前在参加宴会,他没和刘启下棋,也没去钓鱼,参加宴会穿戴铠甲算什么事,那群红龙怎么看着他,防着谁呢。 “这边什么情况?还有,那是什么东西?”喘了两口气,他表情凝重地问道。 第505章 先整个小的 “戈沃拉斯克!一只被腐化的深海巨兽。它……”赛芮妮回应了达克乌斯的疑问,然而还没等她介绍完就被达克乌斯粗暴地打断了。 “怎么解决它?” 赛芮妮无奈地摇了摇头。 “启动下方连接巫术尖塔的装置。”科洛尼亚站了出来,提供了一个方案。 达克乌斯看了他堂姐一眼,他堂姐口中的装置就是屠宰场、灵魂熔炉和溃烂血池,这三个名词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屠宰场是屠宰奴隶的地方,灵魂熔炉是献祭奴隶灵魂的地方,血池是用来囤积奴隶鲜血的,黑色方舟的标配三件套。等一套流程走完后,就是凯神,启动!巫术尖塔上的女术士就会激活装置释放法术,也就是传说中的『凯恩鞭笞』、『魂雨乱落』和『天降血池』。 说实话,他是双标的,他承认,一直都承认。他在埃尔辛·阿尔文、在阿尔道夫做的那些事只是为了日后做准备,说白了就是洗白后会用上,这并不妨碍他现在指使杜鲁奇对人类进行人口掠夺,为杜鲁奇的战争机器添加燃料。 问题是……这三件套启动要时间啊,得召集人手,把冰箱门打开,把大象装进冰箱里,然后再把冰箱的门合上。这一来一去的时间可就长了,鬼知道这个过程中会发生什么。 而且,他现在所看到的是基座上发生的事情,搞不好触手已经挤进了下层。按照流程讲,在旗帜升起的一瞬间,那些位于下层的地狱龙就应该放出来与触手交战了,但事实是,并没有发生,他在空中没有看到地狱龙出击的痕迹。 更闹腾的是不靠谱,这三个法术本质是运用德哈,前期工作走完后,在释放过程中,需要这些施法者手拉手,站成一个宽广的圈子上,也就是他最初看到的法阵。方便能量带在施法者之间游走,就像一组不靠谱的电池。因德哈过载感受到颤抖和发冷还是好的,最恐怖的是会出现枯萎成了干瘪的皮囊,比『夜枭』卓雅所经历的还要恐怖,是会出人命的,不死也疯。 “我接受不了,你们都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姐妹,还有别的方法吗?”寻思片刻的达克乌斯摇了摇头,拒绝了他堂姐的提议。 “献祭我!”赛芮妮站了出来,大有一副准备赴死的准备。 “你刚才喝多了?你在开什么玩笑。”达克乌斯被这个冒昧的提议刺激到了。 “没别的办法了,我准备好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味着更多的牺牲。”赛芮妮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绝,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知道达克乌斯的决心,但也明白当前的处境有多么危急。 “不!我不能接受你的提议,肯定还有其他的方法。”达克乌斯的眼神变得冰冷,用力地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决。 献祭赛芮妮等于为施法者们提供能量,在能量充盈的一瞬间干掉戈沃拉斯克。这个提议在不考虑这么干掉戈沃拉斯克会出现什么反应的前提下,有很大的成功率。 但献祭赛芮妮算特么什么事,说出去他以后还混不混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就是纳垢布的局,为了找回以前的场子。献祭赛芮妮或许能解决问题,然后呢……或许会成功,戈沃拉斯克被成功消灭了,但问题是纳垢也不亏啊,赛芮妮可是玛瑟兰的女儿,是有神力的,用这么一个棋子对掉了赛芮妮,赢不赢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对于纳垢来说不算输。 这事的性质就好比,奸奇撺弄斯卡布兰德在背后给恐虐一斧子,恐虐能被嘲笑一辈子,一吵架这件事肯定会被抬出来反复的说。 这还是单单是混沌诸神方面的,还不是整个伊希尔的。玛瑟兰:啊,我把女儿交给你,结果你就整了这么一个活?那些精灵神到时候怎么看他?那些支持他的精灵神还会支持他吗? 凡世呢,这支舰队中大部分杜鲁奇都是信奉玛瑟兰的,结果玛瑟兰的女儿被献祭了,到时候杜鲁奇怎么看待他这个玛瑟兰冠军?贝洛达怎么看他? 这事传回纳迦罗斯,他后续还怎么担任杜鲁奇海军大司战,那些信奉玛瑟兰的提督和船长会信服他吗? 这事要是再传到奥苏安开海派那边去,他在埃尔辛·阿尔文获得的成果直接被砍一半,玛瑟兰的女儿都能被你献祭,你在这跟我谈什么合作。芬努巴尔得犯多大病,还能再听他的。 这么一说回来,不得不说,纳垢这步棋走的是真妙啊。这些混沌诸神没一个是白给的,报复来的是慢,但有效,直奔他命门,他都想问问奸奇:是不是你给纳垢出的主意。但情况应该不太可能发生,毕竟奸奇与纳垢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的好。如果不献祭赛芮妮,在尝试启动装置的过程中,恶毒神殿号有大概率被拽到海里。 呼叫场外支援? 他估计玛瑟兰来了也不顶事,这个什么戈沃拉斯克就是个能量黑洞,来多少能量都会被吸进去,搞不好能量过载直接炸开。他可不认为恶毒神殿号能顶住这一下,即使顶住了……这个戈沃拉斯克可是纳垢系的啊,就好比拖把沾屎,如同吕布在世,到时候船上的精灵都得完犊子。 让史兰魔祭司抽干附近的魔法之风?之前戴在他胸前的泰波克之眼早爆了,纳尔哈普留在了艾索洛伦。最闹腾的是,抽干了也不解决什么问题,与现在的情况没什么区别。 圣灵魂礁?上面的法术无法对有效的对抗戈沃拉斯克,变成玛瑟兰的化身也不解决问题,破不开防御还是破不开,把海水掀开,让红龙干掉戈沃拉斯克?问题是他也没看见红龙真正意义上的干掉触须,那还只是触须,还不是本体,而且变身还会消耗圣灵魂礁中储存的宝贵灵魂。 不再寻思的他从怀中掏出了烟斗,示意给他处理好伤口的德鲁萨拉帮忙点燃。 “你选择从艾索洛伦出来,不是在这里被献祭的。只要我还在,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吐出一口烟雾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 将戈沃拉斯克挪走什么的不现实,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奔着他来的,而且挪走需要能量,能量呢?还得献祭,即使挪走了,还会过来,或许那时候装置已经准备好了,问题是挪走的能量呢。 抽了两口后,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他将烟斗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随后他拿起挂在蹀躞带上的剑柄,被激活的维斯扎尔亮了起来,发出了纯白色、又有些虚无缥缈的光亮,但这个光亮就像电池快没电了一样,断断续续的。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戈沃拉斯克就像一个坚硬无比的罐子,能量蕴含在罐体中…… “会运用奎许的举手。”万千的思绪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闪过,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他先整个小的。 至于什么是大的……基利曼能去纳垢花园,你有皇帝加持,我有阿苏焉加持啊。基可往,我也能去,而且他已经去过一次了。 德鲁萨拉率先举起了手,随后陆陆续续的在场的施法者们都举起了手。 “还能传送吗?” “亲爱的,那是最后的能量了。”德鲁萨拉说的同时,指向被胡乱丢在地上的星石。 “行,你们守在这里,一会控制好溢出的能量,别把船炸了,我可不想从这游回露丝契亚大陆,我可不是奈卡。”达克乌斯深吸一口气,他明白,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或许是他此生最危险的一次冒险。但他不能让他的朋友和战友们陷入更大的危险,这可是他的挚爱亲朋,手足姐妹,得加钱啊。说完后,对在场施法者们笑了笑,接着转身离开了。 奈卡是谁?号称能从巴托尼亚游回克拉卡隆德那位。 “亲爱的……”德鲁萨拉的声音中透着担忧,她的手微微颤抖,想要抓住达克乌斯的手臂,却又不敢打断达克乌斯的决定。 “弟弟……”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是达克乌斯的堂姐,此时的她眼中充满了泪水。 “达克乌斯……” “大人……” 达克乌斯没说要做什么,但施法者们都不傻,从达克乌斯前后的举动中。他们已经能猜到达克乌斯准备做什么了,一时间他们露出了各种各样的表情,有担心、有钦佩、有敬意,也有无尽的期盼。 达克乌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扫视着这些他深爱的同伴们。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呼唤声让他明白,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他代表杜鲁奇橄榄球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他是神剑持有者,既然他拿起了神剑,他就要履行义务。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是他必须要做的。 “行了,别煽情了,搞的像我要死了一样。”达克乌斯微笑着,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现场的紧张氛围,“我只是去做一个内部清理,我相信我是一名合格的清理工,整个精灵中最好的清理工。然后顺便给你们带些橘子回来,我很快就回来,我发誓。” 房间尽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透进一线微弱的光亮。 当他穿过门后,门在他身后滑动关上了。他站在巫术尖塔上的平台上,从这个高度,他可以俯瞰整个黑色方舟,他可以看到戈沃拉斯克对恶毒神殿号造成的破坏,一些尖塔被触手撕裂倒在基座上,好在他装备所在的尖塔还暂时屹立着。 他环顾战场,观察下方的战斗情况。很快他松了一口气,好消息是纳垢的战术选择很明确,就是通过千年的积累硬耗。没有用巨大的能量召唤传送门,把大不净者之类的恶魔放出来,出现在凡世的恶魔需要能量供给来维持身形。这等于改变战术,恶魔出现后代表着能量必须出现,那时候施法者就能释放魔法了。 他选择迅速下楼,巫术尖塔与提督指挥尖塔原本一座桥相连的,但现在已经断了,现在的他可不敢玩什么骚操作,比如从直接跳过去,或者从塔上跳到地面上去,三叉戟也因为能量的缺少变得不稳定。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还要找到位于下方的吉纳维芙,没办法,谁让吉纳维芙是不耐奎许体质。他沿着楼梯飞快地向下跑去,耳边是战斗的喧嚣和敌人的咆哮。 “什么情况?”处于混战中的杜利亚斯看到了从楼梯低处一跃而下的侄子,他砍翻眼前的溺毙者后带着家族成员进行接应,接应到达克乌斯后,他急切地问道,眼中充满了关切和紧张。 “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出清楚,现在,我们,不对,是你们,你们要坚持住,维持好阵线。”说完后,他对吉纳维招了招手,示意吉纳维芙过来。吉纳维芙迅速穿过战场,身影灵活地避开敌人的攻击,来到他的身边。 “那你呢?”逼退溺毙者后,马拉努尔气喘吁地问道,气喘吁吁地问道,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我?我去解决这个怪物!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说完后,他带着吉纳维芙走向了他装备所在的尖塔。 “加油!” “坚持!” “我去解决这个怪物!” 一路快步跑动的达克乌斯没有丝毫停留和接战的想法,遇到熟人的时候,他不停的激励着,招呼着。每个精灵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听到他的话语后又充满了决心,看到他来后,精灵们抽出空隙对他致意,仿佛被他的话语激励了一样。 “我们一定能赢!”他对每一个战士大声说道,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但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达克乌斯和吉纳维芙快步跑向楼梯,脚步坚定而迅速。很快,他来到了他所在的房间,他一脚踹开门后,进入了装备间。他看着摆放整齐的龙甲,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这事就应该他来办。在吉纳维芙的帮忙下,他很快的穿上了龙甲,吉纳维芙在一旁帮忙检查每一个细节,确保一切完美无缺。 “准备好了?”检查完毕的吉纳维芙抬头问道。 “准备好了!”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完他搂住了吉纳维芙,温柔地抱了一会儿,随后松手转身直奔楼下而去。 下楼后的他仍没有选择加入战斗,而是直奔远处的恐惧骑士宅邸而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紧迫感,而且他也知道,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大用。 大只佬狂躁地在围栏里转悠着,围栏上充满了被撞击和撕咬的痕迹,显示出它的不安和焦躁,但没办法,这里是黑色方舟,不是野外临时搭建的围栏,它破不开围栏的防御。它那庞大的身躯只能在相对较小的空间内不断移动,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吼叫声。 当达克乌斯进入视线范围时,大只佬立刻停止了躁动,开始发出低吼,声音中充满了困惑和埋怨,它那骇人的瞳孔注视着达克乌斯。随着达克乌斯的靠近,它抽动鼻子嗅了嗅,接着它的长脸像活了一样,摆出一幅你外面有狗了的哀怨表情。 “哦,我的老伙计,别这么看着我,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还有,我不是来了吗?”达克乌斯走近围栏,伸出手轻抚着大只佬的头颅,温柔地说道。 大只佬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回应达克乌斯的安抚。当围栏的门被打开后,它立刻冲了出来,低头接受达克乌斯的抚摸。 “我们有一场战斗要打,老伙计。”达克乌斯低声说道。 大只佬兴奋地甩动着尾巴,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把这些围栏打开。”已经来不及穿戴蜥铠了,他接过吉纳维芙递过来的鞍座后,迅速披在大只佬的背上。当他爬到大只佬的背上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对吉纳维芙说道。 说完他也跳下去帮忙,接着大只佬也转身用爪子勾起围栏的横栓。 很快,十多只没有披甲、鞍的冷蜥兴奋地来到大只佬的身后集结着。 他看了一眼趴在冷蜥身上的吉纳维芙,拍了拍大只佬的脑袋,示意出发。 直接从黑色方舟的基座上跳进海里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基座距离海面的距离,当着戈沃拉斯克的面跳下去有些把人家当傻子看了。在斯普林特温身上的时候,他看了一圈触手的分布情况,再加上之前的剧烈撞击,他有理由怀疑戈沃拉斯克的本体就在黑色方舟的正下方。 所以……他要去黑色方舟的底部,从一个能快速接近戈沃拉斯克本体的地方潜入,并在戈沃拉斯克没反应过来前快速接近。 “维兹林!”很快,骑在大只佬身上的达克乌斯又返回了战场,他对着一个正在战斗的身影喊道。 退到安全距离的维兹林看见了正在向他招手的达克乌斯,看到达克乌斯的手势和冷蜥后他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他快步迂回到冷蜥群所在的下风口接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对维兹林的过于谨慎摇了摇头,维兹林是地狱之灾家族的成员,是他叔叔的副手,按辈分讲,他也得叫声叔叔。同时他也理解他叔叔的谨慎,在没涂药水的情况贸然接近冷蜥是会出人命的。 “怎么了?” “你知道方舟下方通向海中的通道吗?” “知道!但……”维兹林指着躁动不安的冷蜥群有些迟疑地说道。 “没事,过来!你骑那只!”达克乌斯指向怨毒说道,在他看来这些冷蜥中除了大只佬外,就怨毒稍微聪明一些了,但也就那回事……吩咐完后,他对近处他认识的精灵点将道,“阿斯佩伦!凯瑞莲!……” 一支临时小队组成了,在维兹林的带领下,队伍向战斗相反的方向快速跑去。 第506章 乐观主义者 我部畅通无阻,畅通无阻。 临时组建的小队在来援杜鲁奇的让路和注视下顺利通过了城门,随后冷蜥们踩上了黑色方舟的石板街道,队伍行动迅速,不断的移动着。 当小队转过街角,进入满是欢愉之所的广场时,广场仍然笼罩在一片朦胧的迷雾中,丝绸的帷幔覆盖着一切。看着周围一切的达克乌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恐怖的主题乐园一样。 街上没有有醉醺醺的杜鲁奇,欢愉之所内的光亮也照不出人影,就像所有的人一瞬间凭空失踪了一样。但他知道这只是假象,其实之前寻欢作乐的杜鲁奇,甭管男女都投入到了战斗中。 “滚开!”位于队伍最前方的维兹林挥手的同时暴喝道。 杜鲁奇是不见了,但奴隶还在,一堆奴隶蹲在建筑的门口畏缩着,一些站在街道上准备做些什么的奴隶看见冷蜥战群的快速移动后也识趣的让开了。当小队经过时,大部分的奴隶都畏惧地低下了头。 达克乌斯用评估的目光看了几眼奴隶后,将视线投入到了别的位置,小队在维兹林的指引下穿过一系列阴影笼罩的小巷,欢愉之所的阳台和遮阳篷在上方形成了浓密的覆盖。他感觉眼角似乎有一道身影闪动,他转过头检查屋顶,但他什么都没看到。 他看了眼同样往那个方向看去的雷恩,当雷恩感受到他的目光转过头后,他对着雷恩点了点头。他很确定那里刚才绝对有东西一闪而过,当继续前进时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愈发强烈。 “可能是没机会?”嘀咕一句后,他便不再理会。 他可不傻,恶毒神殿号是被地狱之灾家族掌控,但并不是所有的杜鲁奇都臣服地狱之灾家族的统治,内部势力可谓是鱼龙混杂,有太多的野心家活动在黑色方舟号上。 他太了解杜鲁奇的运行逻辑了,他可不会给那些杜鲁奇一丝的机会。他之所组建一支临时小队,而不是单枪匹马瞎闯,除了他对恶毒神殿号底部不熟和防止可能出现的溺毙者外,还防着可能蹦出来的杜鲁奇。 最终,可疑的杜鲁奇还是没有蹦出来,石板街道的迷宫汇聚成一个宽阔的广场,中央有一座雕像。恶毒神殿号曾经是纳迦瑞斯的城市,是马雷基斯赏赐给赫尔班家族的封地,保留着纳迦瑞斯最初的元素。 而那座雕像正是穿着龙甲的艾纳瑞昂,手持阳炎剑的他,左手拎着一个没有面孔的恶魔头颅。清澈的水从恶魔脖子的断口处流出,注入一个圆形的大理石池中。 “那边!”维兹林操控怨毒的同时,指向了一个方向。 很快,小队来到了道路的尽头,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开放洞穴。远处是一片平静的黑暗池水,周围是被腐朽的木材和铁链固定的残破码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让他们难以呼吸。 接着,恐怖的景象展现在小队成员们眼中,码头的中央,一只巨大的触手从海面下方探出,粗壮的躯干布满了鳞片和利齿,散发出一种不祥的光芒。触手在空气中摇摆着,仿佛在寻找下一次攻击的目标,每次它的动作都会掀起巨大的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更令人绝望的是,码头上遍布着地狱龙的尸体。这些曾经凶猛的生物现在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血肉模糊,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周围还有一些操控地狱龙的驯兽师们,他们的尸体散落在码头上,脸上还带着未尽的恐惧和绝望。 码头的边缘,数不尽的溺毙者在晃荡着,这些被触手连接的生物,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等待新的命令。他们的身体腐烂不堪,四肢僵硬,动作迟缓但充满了威胁,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重的、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调头!”达克乌斯环顾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他看来调头是此刻最正确的决定,红龙都解决不掉触手,他拿什么解决,还有那堆数不尽的溺毙者,而且他的任务也不是干掉触手和溺毙者。 随着大只佬的一声低吼,原本还准备狂奔的怨毒停下了步伐,在冷蜥中算是小巧玲珑的它,直接完成了原地转身。就在怨毒返回的过程中,冷蜥们也在大只佬的命令下完成了转身。 达克乌斯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触手和溺毙者还在那晃荡没有发现他们后,他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现在就让戈沃拉斯克知道他出现在了这里,突然想到什么的他拍了拍大只佬示意追上怨毒。 “船上有深海骥吗?” “没有……”维兹林摇了摇头表示道,见达克乌斯还有询问的意思后,他继续说道,“很困难……似乎缺少了什么必要的步骤?”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他是在恶毒神殿号出海前,前往埃尔辛·阿尔文的,查佩尤托养着几只深海骥。他以为恶毒神殿号上会有一两只,他骑着深海骥,利用深海骥的速度突破戈沃拉斯克的外围防御,结果……不过他也能理解,深海骥在水下属于生物链的顶端,但问题是深海骥不是那么好上的,就像红龙一样,只会主动与卓越的个体建立连接吗,或许需要一个链接彼此的媒介?比如赛芮妮? “看来只能用别的方法了。”他先是嘀咕了一句,随后问道,“还有其他隐秘的通道吗?” “有!” 过了片刻,队伍来到了溃烂血池的所在地。 “?”困惑的表情出现了达克乌斯的脸上,不过他也能理解,维兹林确实够给力,知道他需要什么。 “帽子。”达克乌斯拒绝了弗拉奈斯递过来的行走壁垒,反手索要了白狮头鬃,他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头盔。将头盔戴上后,他拍了拍大只佬的脸颊对看着他的精灵们说道,“好了,你们的旅途就到这里了,现在,返回去战斗!” “大人?” “侄子……” “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始终没说要做什么,只叫精灵们跟着他。现在精灵们已经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就连大只佬都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你们要明白,这事只有我能做,别浪费时间了,现在,返回去战斗!”他拒绝了雷恩递过来的现实之刃后,打断了即将开始的煽情。当精灵们恋恋不舍地爬到冷蜥的背上后,他对站在那里的吉纳维芙说道,“之后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现在,找个地方躲起来。” 吉纳维芙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她知道达克乌斯的决心是无法动摇的。她点了点头,轻轻拥抱了一下达克乌斯后转身离开,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她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这么跟她说,她之前已经经历过两次了。 “我……” “我们应该听从大人的吩咐不是吗?”雷恩打断了准备说些什么的哥哥,他太知道他哥哥在想什么了,他哥哥一直以达克乌斯的冠军自居,但实际上……大人似乎从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评论和认可。与其他杜鲁奇不同是的是,大人在各方面堪称精灵典范,遇到危机的时候,总是会想一些办法进行解决,而不是派谁去送死。 而且就像大人说的那样:这事只有我能做。他哥哥跟着去了,反而会拖后腿,他太了解大人的性格了,不到万不得已,大人是不会抛弃谁的。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但又感到一丝庆幸,他感谢马拉努尔给了塔凯亚家族追随大人的机会,如果他的妹妹……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远去的队伍,看着回头望向他的朋友、家人,还有大只佬后,他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挥了挥,随即迈向了通向海底的溃烂血池排污口。 排污口充满了恶臭和腐败的气息,这里曾是鲜血和腐肉的流淌之地,他在巫术尖塔的判断是正确的,如今干枯的血迹覆盖了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腐臭味道,溃烂血池已经许久没有启动了。许久没有使用的通道显得阴暗而沉寂,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一般。 溃烂血池说白了就是将鲜血献祭给凯恩的地方,这里面有一套复杂的机制,神灵的本质是需要信仰、精神力,而不是其他的东西,鲜血只是与凯恩链接的媒介。凯恩信徒干喊是没用的,甭管是谁,得表示,得加钱,而最好的表示方法就是鲜血,见到血的凯恩才会进行施舍、赐予力量。 然后,血就没用了,天降血池是德哈的表现形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将血抽上去,然后砸再出去。所以,既不能喝,也不能用,当然能洗澡?仪式成功后通常会倒掉,同样排污口也是处理黑色方舟所有腐烂和污垢的地方。 排污口不是直通的,而是蜿蜒的,倾斜成一个陡峭的坡度。好在排污口修的够大,他手里拿着的三叉戟没有卡住,踢开了堵住通道的碎石和残骸后,继续向前走去。脚下的地面潮湿而滑腻,每一步都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声音,空气中腐败和陈旧的味道不断钻进他的鼻孔,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感到恶心。 他强忍住不适,继续前进。终于,他看到了通向海面的出口,他停下脚步,但他没有深吸一口气,将难以忍受的空气吸入肺中,而是大喊了一声。 “水肺,启动!” 喊完的他纵身一跃,跳进了黑暗的海水中。海水冰冷刺骨,冰冷的水瞬间包围了他,但他没有感到一阵剧烈的寒冷,他将三叉戟举向前方,奋力向前游去。他什么都看不到,整片水域都被黑色方舟的阴影笼罩着,黑暗中只有远处的淡淡光亮透过水流映照。 当他的视力逐渐适应后,他猛地定睛一看,这一看差点没让他骂出来。他窥探到了戈沃拉斯克本体的样貌,那是一个巨大的生物,体型庞大到令人窒息,犹如一座移动的山脉,犹如黑色方舟水下倒影真正的具现。身体被厚重的鳞片覆盖,鳞片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蕴藏着无尽的能量。 他能感觉到戈沃拉斯克的鳞片并非普通的鳞片,而是由坚硬的晶体构成,每一片鳞片上都刻有岁月的痕迹,散发着黄褐色的光芒,显得神秘而恐怖。 鳞皮上遍布着深深的伤痕和斑驳的疤痕,这些岁月的痕迹讲述着利维坦经历的无数次战斗,每一道伤痕都深嵌在利维坦的鳞片之间。鳞片间的缝隙中,透出一种浓重的腐朽气息,有些伤痕还在缓慢渗出黑色的液体,污染着海洋。 他没有看见四肢,也没看见头,只有无数巨大柱子般的触手,每一只爪子上都长满了锋利的钩爪,他认为这些钩爪足以撕裂黑色方舟的底部,好在利维坦还没决定这么做。 最令他头皮发麻,直呼卧槽的是,他看到了利维坦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口器。那是一张深渊巨口,巨大而恐怖,仿佛一座无底的地狱之门。口器呈圆形,就像一个被过度挖掘的露天矿坑,形成了一个可怕的螺旋状结构。 口器的边缘布满了锋利的牙齿,每一颗牙齿都像巨大的匕首般闪烁着寒光。牙齿排列得密密麻麻,仿佛是绝对屏障,任何进入这张巨口的生物都会被瞬间撕裂成碎片。那些牙齿之间,还时不时喷出一股股黏稠的液体,仿佛是无数生物在它腹中腐烂所散发出的。 看到这里他感觉有些难顶,但他是乐观主义者,起码利维坦没有像蟾蜍那样的长舌。有长舌的话,他直接调头说拜拜,再往前去的话那就是虎了,虽然他现在也挺虎的,但性质不一样。在舌头面前他没有一丝的机会,主打一个纯送、白给。 他没有犹豫,也没有退缩,他紧握手中的海之三叉戟,用三叉戟操控着水流,快速向利维坦的巨大口器游了过去。随着距离的缩短,利维坦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清晰起来,那个无比巨大的身体在水中缓慢而沉重地移动,带起一阵阵强烈的水流。 但好在利维坦似乎没有发现他?没有对他进行攻击,那个他最初看到的头颅似乎才是利维坦的指挥系统。不过他可不会去找那个头,那也是纯送,即使侥幸搞掉了也不解决问题,反而会令利维坦发狂,到时候万事休矣。 很快,他就在三叉戟的帮助下来到了利维坦的口器前,他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吸力和巨大的威压。没有丝毫犹豫,他挥动三叉戟,借助水流的力量,迅速钻入了利维坦的口器中。 整个口器内壁布满了无数根如触须般的肉质管道,这些管道交错缠绕,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网络结构。这些肉质管道就像有生命一般,不断蠕动,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仿佛在渴望着新的猎物。每当液体从内部喷出时,这些管道会立即伸展出来,贪婪地吸收这些腐烂的液体。 口器的深处是一片更加黑暗的区域,在这里,他看不到任何光线,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未知的恐惧。他感觉到这里极度危险,是利维坦最危险的地方,仿佛一个通往地狱深渊的通道。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低沉的咆哮声和尖锐的嘶吼声,仿佛无数灵魂在其中挣扎、咆哮。 可能是他选择正确的缘故,也可能是之前的肉质管道最终通向内部的原因,他顺着喉咙进入了利维坦的内部。到这里已经没有海水了,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爬上去,沿着内壁前进,黑了咕咚啥也看不见,他仿佛进入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洞穴,宛如一座阴森的地下宫殿,四周的墙壁如同波浪般起伏,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黏滑的内壁上布满了滑腻的肉块、腐烂的碎骨和脉动的血管,整个内部都在呼吸和颤动,仿佛无数生物在这里被吞噬消化。这唤起了他那不太好的回忆,他脚下踩到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恶心的粘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和腥味,让他不得不尽量屏住呼吸。片刻后,他能感觉到周围的内壁在剧烈颤动,似乎利维坦感应到了他的到来。 到了这里,他决定不装了,他摊牌了,他拿出神剑维斯扎尔。神剑被激活后,剑身闪耀着强烈的光芒,将四周的黑暗驱散一空,此刻的他能感受到剑身中涌动的强大力量。 他的判断是对的,利维坦的内部充满了强烈的能量波动,仿佛整个生物都在被这股能量驱动。每一步向前,他都能感受到那股能量的逐渐增强。 现在,他要做的不是向前快速推进,他压根就没有准备找到利维坦的核心,他是玛瑟兰冠军,他不是什么海洋生物学家。他哪知道戈沃拉斯克的核心在哪,他估计在前往走进入利维坦的胃了,他可没有在胃液里游泳的想法,而且他的计划很粗暴,但有效,先打开冰箱,这一步他已经做到了,下一步是把大象装进冰箱里。 被光亮照亮的内壁更恶心,神剑的光芒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朦胧效果,使得眼前的景象更加诡异。内壁上布满了被消化的残骸:碎骨、肉块、以及一些不明生物的遗骸,仿佛是在诉说着无数生物在这里被吞噬殆尽的惨状。 正当他准备挥动神剑砍向内壁时,内壁突然起伏不平,时而凹陷,时而隆起,让他站立不稳。内壁在他的注视下变成了丘陵和沟壑,变得柔软,变成了液体,然后是烟雾,失去了之前的形状。痉挛的生命让位于荒芜,内壁变成了泥土,荒芜让位于痉挛的生命,树木从泥泞中长出,伸展出挂满腐叶的树枝。 杂草缠绕着树枝,蠕虫长着苍白的双手从树枝中出现,扭动着想要挣脱。树木相互伸展,蠕虫般的生物紧紧抓住杂草,一团团柔软、腐烂却又坚韧的木头像机关一样,向达克乌斯滚来。植被在他的腿周围肆意流动,这是一股被死亡覆盖的涨潮。 分崩离析、开花、生病、死亡,然后在一瞬间从自身的腐烂中重新站起来。 成群的昆虫向他扑来,远处,内壁的尽头,一道传送门出现了。湿漉漉的咔嗒声出现在他的耳畔,这是疾病在战争中发出的声音。 达克乌斯知道,这是他将要面对的挑战。 第507章 你保守的过份了(有点纳垢) 前情提要。 几年前,达克乌斯带着一堆人去了一趟混沌魔域,来到一处纳垢的小花园,也就是分舵。他把人家的看门狗打死了不说,也就是那只龙,还顺便把主人打死了,也就是那个被他用猩红剑炸死的大不净者。其他不是客人的客人也趁着这个顺势而入,有仇报仇,没仇找事,好一顿闹腾。 结果他死在那里,哎!?但他寻思能活,又活了,在纳垢的领域完成了真正的复活,可谓是终极侮辱。更侮辱的是在闹了一顿后,他带的人也全身而退了,进来多少,出去多少,是一个没留下,一个也没扔里面。 这事的性质不亚于奸奇撺弄斯卡布兰德在背后给恐虐一斧子,奸奇和纳垢吵架的时候,势必会把这件事拿出来反复的说,反复的鞭尸,反复的嘲笑。 纳垢是仁慈的,但这么一搞……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别说一个混沌邪神了,这不现在来找场子来了。 而且,早在这之前,达克乌斯实际上就已经与纳垢结仇了,谁让他在第二次去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干了两票大的呢,送走了两个躲在暗处的瘟疫使徒。这三次加上现在和未来,仇恨只会越来越累积,对抗只会越来越升级。和解什么的不存在的,他所推广的农业,是最适合改造成花园的地方,对纳垢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 看到滚木的达克乌斯没有起跳,也没有做出原地俯身平转跳,这种能被评委打出满分的高难度舞蹈动作。 他在艾索洛伦的时候可谓是一天都没闲着,不出去转的时候就练习武技。这种高难度动作他是能做出来的,龙甲不会限制,反而会加持,但没必要……他慢慢悠悠地拿出别在蹀躞带上的权杖,举了起来。 现在隆重的介绍一下,拿在他左手上的是经过戴斯、萨里尔、赛芮妮、纳尔哈普和莉莉丝联合升级过的辉银权杖。 升级后的权杖还是之前那个鸟样,顶端并没有月之女神双膝跪地托举弦月的装饰,本来要有的,但被他无情地拒绝了。开玩笑,他不是泰格里斯,不是莉莉丝的信徒,他太知道莉莉丝的鬼把戏了。而且以后他还准备拿着权杖当司战的手杖日常使用呢,检阅部队的时候,权杖上有个月之女神的雕饰算什么回事。 权杖的缠绕着银质丝饰,在升级后刻满了蜿蜒的精灵符文,顶端还是那个闪闪发光的鹰头,嘴里衔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多彩宝石。这枚宝石并不是世俗并不常见的宝石,而是施法者们的顶级造诣。 泰格里斯在研究过阳炎剑后,参透了阳炎剑内部的奥秘,从而复刻了一把泰格里斯之剑,在此后的两百多年中,他一直使用该剑,并与莉莉丝月之杖一同带到了下一个纪元。 泰格里斯之剑的剑身就有八枚能量石,代表着八风,只有像泰格里斯这样强大的精灵大法师才能在不对自己造成巨大伤害的情况下释放这种武器的力量。 而达克乌斯手中的权杖上的多彩宝石则是八风之石的集合,但与泰格里斯之剑上的八枚能量石不同的是,多彩宝石提供的是传导,而不是储存,与普通的能量石相比更加的稳定、持久。不然他刚才就把权杖拿出来,用宝石炸死这个利维坦了。 所以,权杖赋予了他新的特性,只要他拿起权杖,他就是法师单位,也就是说,他是男术士了,虽然不是杀死马雷基斯的男术士就是了…… 也就是说……他完成了蜕变、转职,他从一名战士变成了魔剑士,现在的他左手持着辉银权杖,右手持着维斯扎尔,这也是他没有在出发之前向弗拉奈斯索要行走壁垒的原因。 升级的权杖又为他上了一道保险,现在辉银权杖和维斯扎尔都是他的施法媒介,只要有魔法之风,权杖会爆出比行走壁垒还要恐怖的防御力量。 随着权杖的高举,耀眼的光芒爆发了,仿佛夜空中的一轮明月。灵魂淬火的力量在他周身环绕,宛如一道护盾,将他与周围的腐烂和黑暗隔绝开来。在光芒的照耀下,阴森的内壁顿时亮如白昼,那光辉犹如烈日般炽烈,将周围的一切邪恶力量驱散。 虫群疯狂地向达克乌斯扑来,成千上万的昆虫密密麻麻地覆盖在地面和墙壁上,它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犹如一股黑色的狂潮。然而,当这些昆虫接触到灵魂淬火的光芒时,瞬间化为灰烬,消失得无影无踪。昆虫在光芒中扭曲、燃烧,最后如同被掐灭的火星般迅速消失,只在空气中留下焦灼的气味。 灵魂淬火散发的光芒不仅仅影响着虫群,还对周围的腐烂植物和蠕动的生物产生了巨大的威慑力。那些扭曲的树木在光芒下颤抖起来,原本纠缠的枝条纷纷断裂,掉落在地,变成一团团灰烬。黏稠的杂草和藤蔓如同被灼烧的纸张,迅速燃烧殆尽,留下焦黑的痕迹,但腐烂的气味和腥臭依然弥漫在空气中。 他每迈出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了灼烧的痕迹,他就像一名带有光环的净化者一样,所到之处都被光芒净化。他的步伐坚定而迅速,光芒所及之处,一切腐败和黑暗都在退散。 随着他的不断前行,他身体周围的光芒愈发强烈,那些腐烂的植物和蠕动的生物无不被灼烧成灰烬,曾经令他窒息的压迫感在光芒中逐渐消散。光芒所蕴含的能量就连气味都被灼烧了,腐烂的气味和腥臭消失了,空气中只弥漫着焦灼的气味。 他深吸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总算能呼吸了,不然他快被憋死了。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成群结队的昆虫,准确的说是苍蝇群出现了。 苍蝇群数量庞大,无穷无尽,织成了一张巨大的黑网,遮天蔽日,有那么一刻使得整个场景都消失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之中。它们如同黑色的洪流,带着毁灭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向达克乌斯扑来。 它们比之前的虫群更加凶猛,个头更大,长着锋利的口器和坚硬的甲壳,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外表像甲虫的几丁质外翼,闪烁着诡异的光泽,振翅的声音也更加刺耳,如同雷鸣,震动着达克乌斯的耳膜,粪坑里的绿头苍蝇与之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嗡嗡声如同一首古老的咒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啃食天地之间的边界,让达克乌斯难以分辨真实与虚幻。嗡嗡声在耳边萦绕,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就像在进行一场疯狂的交响乐。 他能感觉到嗡嗡声所附加的侵蚀力,这是一种深入灵魂的力量,让他心神不宁,仿佛每一只苍蝇都在耳边低语,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恐惧。 嗡嗡声如同利刃,割裂着理智的屏障,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抓狂,咬牙切齿地想要摆脱这无休止的折磨。空气中再次弥漫着腐烂的气味,混合着苍蝇的振翅声,令他几乎窒息,令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有那么一瞬间,苍蝇似乎突破了灵魂淬火的屏障,钻进了他的头皮,吸食他的血液,在他的头发上产卵,滴落下一根根头发,他感到无数的爬行和刺痛,就像苍蝇开始在他的皮肤下蠕动。 嗡嗡声不再像之前那么刺耳,而是陪伴他多年的音乐,那是慈父花园里生长的声音,是神圣腐化的旋律。 嗡嗡声再次变化,听起来很像耳语。 嗡嗡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柔和,这本就极端对立的状态不应该出现的,但就是出现了,那种感觉超越了他的感知能力。 嗡嗡声很急促,似乎在命令他,拉着他,让他无法辨别方向,沉迷其中。 嗡嗡声让他置身于幻境中,地形起伏不定,海拔不断升高,一条河流在他的左边流淌,河水呈棕灰色,冰冷无比,柔软的腐烂物体在水中翻滚。 黑色泡沫在岩石周围汩汩作响,留下一层黏液。河流两岸的森林颤抖不已,悬垂的真菌悬挂在没有叶子的树上。巨大的霉菌群落覆盖着树枝,比树干还粗,大量的霉菌将树枝拖到地面。壤土很厚,好似一张腐烂的地毯,昆虫在壤土上面肆意觅食。 “向吾献出死亡。” 一个信念形成了。 他将为纳垢服务,这是他存活的价值,他不能违背瘟疫之父的意愿。他需要响应纳垢的召唤,这将是他最重要的职责。 他在行走着,每走一步他的铠甲都会发出被霉菌淹没的叮当声,几块带刺的板甲随着连接处的挤压裂开了,但铠甲的损坏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体内的气体使他的腹部膨胀,从内部挤压了铠甲,就像肥美的蛆虫从卵囊中钻出来一样。 在他的意识中,他的花园从南部的艾希瑞尔到北部的奥比恩岛,从奥苏安到埃尔辛·阿尔文,他的花园带来了令人垂涎的收成。他的领地太大了,大到甚至无法用一个词来概括。 巨大的膨胀湖、苍蝇种植园、用灌溉沟渠缝制的肉体补丁,沟渠里充满了枯萎的蒸汽,无数的苍蝇在产卵。目之所及之处,曾经是精灵、人类并患有淋巴瘤的生物正用耙子和锄头耕地,或用长勾涉入池塘,将漂浮在其中的肿胀尸体翻过来,让尸体逐渐成熟。 他又走了一步,但代价是数以百计的死亡,尸体被拖到苗圃里,给土壤补充营养。他发出一声简单的快乐叹息,蹲在泥沼里。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女人和孩子的遗骸密集地排列在地上,这里几乎可以找到所有种族的尸体。一阵恶臭的微风在死者中间呻吟,使他们哼唱和摇摆,就像盛开的茂密树叶一样。 站起身来的他拔出匕首,锯掉了一只手,那只手正开始液化,脱离手腕。一滴油般的黑色液体从伤口处滴了下来,他舔了舔液体,欣喜地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来到准备好的餐桌前,将匕首调成刀尖朝下,把刀刃插进面前桌上尸体的烂胸膛,尸体就像铺在干面包上的软灰色奶酪,没有任何阻力,就像切骨髓冻一样。当他从脖子切到尾椎时,肉被分成一大团蛆虫,内脏和体液从伤口滴落。 气味是纯粹的美味,使他的肚子咕咕作响,腐烂是美食,松动的脂肪,软化的纤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味。他舔着刀刃上的汁液,嘴巴张开,容纳下整个拳头。各种味道和气味让他的身体产生震颤,他陶醉地闭上了眼睛,新生命的力量,让他舌尖感到刺痛,然后像一股暖流一样扩散到全身。 “盛宴,我的孩子们!” 随着达克乌斯的呼喊,随着烂肉的嘎吱声和骨头的碎裂声,聚集他身边的使徒们饥肠辘辘地吃着。他看着使徒们,双手满意地放在肿胀的腰上。 使徒将他的头盔递给了他,他的声音从钢铁中传出,双手紧握着用来照料花园的三叉戟,他无言地嚎叫着,鼓起的二头肌上青筋暴起。慈父赋予的力量从他身上渗出,将他周围的空气变成了糖浆般的棕色。 他大笑起来,笑声悠长而刺耳,笑声变成了一阵咳嗽,黄色的痰液从他的嘴中喷出。痰液喷到残垣断壁上,当触碰的瞬间,恶心的、蔓延的地衣就抽搐起来,突然加速生长,最后死去。 在他的身后,病态的独眼巨人开始成形。它们长着犄角,浑身沾满粘液,手持散发着灵魂腐烂恶臭的锯齿剑,这是纳垢的计数者,瘟疫的携带者。成形的它们唱着歌,可怕的音乐,一种庆祝腐败的刺耳、不和谐的声音。空气一如既往的污浊和令人窒息,在歌声的渲染下变得更加污浊。 集结的军队,号角齐鸣,行军的咔哒声响彻在花园。咔哒声是如此的巨大,就像肺部充满了液体,就像数百万只昆虫的翅膀一样嗡嗡作响,回荡着,蠕动着。 “你这就有点……” 或许其他人面对这种情况已经翻车了,投向慈父的怀抱了。但他是谁,他的灵魂格外的强大,他没有思考着幻觉的本质,因为他知道,这是纳垢给予的许诺。 幻觉是他的力量,是模糊的碎片,是他的目标,是他永恒的折磨和刺激,也是他的挫折。但问题是……这都特么的啥啊,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幻象中的他应该是个纳垢系的混沌领主,连特么恶魔亲王都不是。 有这么画饼的吗?这是怜悯吗?他是谁?按他这级别,大不净者的饼都不行。得纳垢退下来,他坐上去,让纳垢去当大不净者。 但他又有些懂纳垢的思维逻辑了,这是给奸奇看的,你看你当做对手的存在,在我这里只是一只能随时捏死的蚂蚁,一个可怜的玩物,这场子不一下找回来了吗,这似乎说的通? 下一秒,气极反笑的他从幻象中脱离了,随着权杖的高举,辉银权杖的光芒在黑暗中闪耀,犹如希望的灯塔,为他指引方向。 菲尼克斯烈焰,纯净的白色火焰凭空出现,在他的周围形成一道屏障。白色火焰在他的周围燃烧,散发出炽热的光芒。那些企图接近他的苍蝇,一碰到火焰,便立即化为灰烬。 他挥舞权杖,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无穷的力量。然而,苍蝇的数量似乎永无止境,一波接一波地从传送门中涌出,要将他淹没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在火焰的保护下,他继续向前迈进,每一步都充满了坚定和无畏,火焰的屏障让他在这片黑暗和腐烂中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道。 苍蝇仿佛感应到了达克乌斯的强大力量,它们开始迅速聚集,在黑暗中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苍蝇。 达克乌斯看着这个悬停在他攻击范围之外的庞然大物,苍蝇的巨大的复眼注视着他,仿佛能洞悉他的每一个念头。在对视的瞬间,他的灵魂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震颤,那种感觉就像是直面一位极其强大的存在,他所有的秘密和情绪在这一刻似乎都被一览无余地暴露在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睛下。 那双复眼中闪烁着古老和深邃,混杂着无尽的慈爱与怜悯。 达克乌斯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威压,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比之前奸奇站在他的肩膀上来的还要直观。苍蝇的翅膀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那声音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让他头晕目眩。没有三叉戟顶着他,他几乎站立不稳,灵魂深处的一切被无限放大,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他知道他此刻正被纳垢注视着,他不能被这种威压击倒,必须集中全部的意志,抵抗那种几乎摧毁灵魂的压迫感,不然幻象就成真了。他咬紧牙关,握紧手中的维斯扎尔和辉银权杖。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找回了自己的平静,他再次突破了自己的极限。他就像完成了某种试练,在这一刻他得到了升华,来自慈父的馈赠,虽然这不是慈父想给的馈赠就是了。 “混沌领主?这就是你的怜悯?还是可怜的施舍?你保守的有些过份了!滚吧!”达克乌斯的声音回荡着,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秘法裂解在苍蝇的表面爆发开来,璀璨的光芒如同星辰般闪耀。 苍蝇的身体在秘法裂解的冲击下剧烈颤抖,发出刺耳的嘶鸣声。残破的鳞片和腐烂的肉块被炸得四分五裂,整个生物的存在正在被一点一点地瓦解。 “还有,记仇是不对的,要仁慈,要豁达,要大度啊!我期待之后的幻象!”达克乌斯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就像西餐的流程一样,刚才的一切只是头盘,纳垢对他画饼、许诺、交涉、谈判,现在谈判破裂了,他又一次的激怒了纳垢。 事情与他想的一样,就在此时,一道传送门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空中。传送门散发出诡异的光芒,旋转着,连接着。他知道,新的挑战即将到来。 “好家伙,上来就整了陀大的。”达克乌斯怒骂道。 一道极其臃肿的身影从传送门中缓缓出现了…… 第508章 一刀一个 空气像糖浆一样黏稠,很热,非常的热,热浪扑面而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燃烧。 达克乌斯周围的内壁再次发生了变化,曾经的狰狞、腐烂已被一片诡异的生机所取代。勉强算作地面的内壁上长满了柑橘的黄色树叶和钟形的蓝色花朵,这些花叶散发着甜腻的香气,让周围的空气更加厚重。 远处,有翅膀的生物在树叶间沙沙作响,尖锐的叫声不时传来。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重了,仿佛天塌下来了,压在了他的肩上一样。周围的一切在迅速变化,所有的绿色都渐渐褪色,变成了一片由黄色、棕色和锈红色组成的青翠拼贴画。这些颜色将内壁变成了枯萎病的摇篮,新的溃疡病似乎正从这里诞生。 地面上,五颜六色的地衣和蘑菇覆盖着裂开的树皮,倒下的圆木不断从空气中冒出,填充着内壁。尖锐的叫声变成了低沉的哭泣,从远处传来,似乎是无数受难者在诉说他们的痛苦。 无法描述。 无法理解。 在他的眼中,这片景象宛如一片泥沼,里面有黑色的恒星和垂死的世界,有腐烂的星系,巨大的、扭曲的、像星云一样的形状在其中徘徊。蛆虫啃食着无限的根源,这是蔓延到整个宇宙的瘟疫,吞噬着存在的一切,在无尽的饥饿中把一切都变成了麻风病的废墟。 一切被腐蚀、被削弱、被扼杀,所有的荣耀消失殆尽,所有的希望破灭无踪。数百万道声音在痛苦和绝望中高声喊叫,永远在为永远不会到来的救赎哭泣。 “救救我……” “好痛……” “为什么会痛……” “一切都在燃烧……” “救救我……” 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充斥着他的头脑,挤压着他的心脏。他踉踉跄跄,不得不用维斯扎尔支撑身体,直到一声低沉的钟声响起,打破了这无尽的痛苦。 某种东西开始从那癌症般无限扩展的黑暗中心爬出来,无法形容它的形态,没有形状,但又有各种形状。胖瘦相间的一缕烟雾,一滩油般的液体,不断向上蔓延,烟雾中有一双眼睛,圆得像冰冷的太阳、寿终正寝的太阳,还有那咧开的牙齿和笑起来像地平线一样宽的嘴。 彗星般的手指抓住了虚空,万物之主从他的宅邸中走出来,开始了漫长且艰巨的旅程,目标是来到花园。在行走的过程中,月亮在那不可思议的巨物下面崩塌,周围的星辰也被泯灭了。 稀缺的空气中回荡着瘟疫钟声,成群的苍蝇在远处懒洋洋地旋转着,跳着地狱之舞,准备即将开始的攻击。成群全副武装的恶魔和高级信徒在远处列队,他们低沉的吟唱与钟声争夺显赫地位。每个角落都散发着绝望和腐烂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浩劫而战栗。 达克乌斯擦了擦鼻子,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战斗开始了,还在那坨大的往外挤之前。 瘟疫领主每一步都伴随着苔藓的枯萎和死亡,他的呼吸如同剧毒,昆虫在空气中瞬间死去。冲过来的他紧闭双眼,抵御着突如其来的强光。 没有叫嚣,也没有喊话,达克乌斯挥动维斯扎尔,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炽热的弧线。 瘟疫领主试图与之抗争,但他感到自己非常虚弱,他的呼吸像液体一样上下流动,他浑身发抖、发冷,汗水顺着他溃烂的皮肤流淌下来。他决心战斗,但在神剑横扫的一瞬间,他便倒在地上。他挣扎着,试图用目光看向眼前的存在,但他失败了,谵妄使他的眼睛模糊,洪流让他的脑洞大开。 在一套沉默术和宝石护盾的组合拳下,还没大展神威的瘟疫领主直接倒下了,变得一文不值。 一条疣状的舌头像蛇一样从瘟疫蟾蜍的嘴中射出,顺带涌出一滩黑色的消化液。脱口而出,章口就来的舌头试图缠绕达克乌斯的腿,但这个蟾蜍明显有些神志不清了,以往无往不利的招式失效了,还没等将肌肉发达的舌头缩回,舌头在打卷的一瞬间就被奎许烧烂了。 达克乌斯压根就没去理会这种攻击,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他的乌龟壳不是一般硬,辉银权杖聚拢着能量,维斯扎尔倾泻着能量,一聚一散,散完还能聚回来,纯bug,根本无解。这种程度的攻击连挠痒痒都不是,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奎许天克混沌产物。 他旋转着维斯扎尔,切断了纳垢兽即将舔过来的粗糙舌头,顺势砍断了蟾蜍正在回收的半截石头。随后他转过身,将刀刃的前端划向了纳垢兽那难以发现的脖子,扫空了,但又扫砍中了。 神剑拿在手里是有重量的,实质是有长度的,无法达到四十米大刀的恐怖程度,但顺着神剑延伸出的奎许有,不过也没那夸张就是了,他把这段延续称之为『剑气』! 颇有玄幻的味道…… 砍不砍脖子的什么已经无所谓了,纳垢兽庞大的身躯被剑气扫过后,一分为二了,原本脸上还露出大狗狗欢乐玩闹神态的它,变成震惊,它的小手抓向伤口,但无济于事,没有愈合的趋势,只有在重力加持下的持续分离,收缩、颤抖、沸腾,最后爆炸,崩的哪哪都是。 击败纳垢兽是一个辉煌的战绩,但那是别的地方,这里有的是比纳垢兽还重量级的怪物。 一名笨重的凋零领主朝达克乌斯袭来,生锈的铠甲里溢出一卷卷黏糊糊的苍白脂肪,他用坚定的步伐震动着内壁,蛴螬、蛆虫和水蛭从他枯萎溃烂的肉体上如雨点般涌出。 达克乌斯没有对冲的想法,他平举维斯扎尔,摆出了阿尔萨斯平举霜之哀伤的造型,可惜此刻的维斯扎尔的实质是梅瑟刀,不够圆满,缺少了一丝韵味。随着咒语默念的结束,他对凋零领主露出了笑容。 秘法裂解发动,凋零领主的身体开始剧烈震颤。奎许在它的体内爆发,生锈的铠甲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被撕裂,苍白的脂肪被奎许分解成一块块,溃烂的肉体迅速腐化成黑色的烟雾。 他试图反抗,但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迅速剥夺,仿佛他的身体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撕扯。他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身体开始崩解,溃烂的肉体化作腐烂的灰尘,被风吹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地上一滩恶臭的污泥和破碎的铠甲,连同他的咆哮和嘶吼也消失在这片被腐化的空间里。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已经消失的凋零领主,他转过头看向了后方,确认后方暂时安全后,他启动了靴子,下一秒,他与向他冲过来的纳垢战群拉开了距离。没办法,这次的施法前摇有些长,他需要时间。 他开始吟唱着充满力量的咒语,声音低沉而有力,空气中的能量开始聚集。随着咒语的每一个音节,利维坦体内的能量在他的掌控下汇聚成形。辉银权杖在他的手中发出耀眼的光芒,维斯扎尔也仿佛响应着主人的召唤,散发出强烈的光辉。 内壁骤然变得昏暗,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涌动。他的声音变得愈发宏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回响他的咒语,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在他身边爆发,犹如一颗新星在他的掌心诞生。 一只由纯净火焰构成的凤凰在光芒中现身,它的羽翼燃烧着纯白的火焰,炽烈而神圣。 他挥动权杖,凤凰应声而动,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向着敌人猛扑过去。凤凰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内壁,所到之处,无不被纯净的烈焰淹没。源源不断出现的纳垢战群被这突如其来的烈焰吞噬,哀嚎声此起彼伏,充斥在空气中。 纯白的火焰迅速蔓延,将整个内壁变成了一片火海。森林在纯白火焰的焚烧下倒塌,树木枯萎燃烧,化作灰烬。那些还在冲锋的纳垢携疫者在火焰中倒下,一片接一片地被点燃,它们的身体在烈焰中扭曲变形,它们的皮肤在火焰中炙烤,腐烂的身体被净化的火焰吞噬,发出凄厉的惨叫、痛苦的哀嚎。 一些跑得快的携疫者逃脱了初始的火焰,却仍无法逃过最终的命运。 火焰的光芒映照在达克乌斯的脸上,他的目光坚定,手中的维斯扎尔和辉银权杖闪耀着,但他明白,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还有更多的敌人等待着他。然而这不妨碍他站在那里,宛如一个不败的战神。 为首的腐败使者体型巨大,肌肉肥大,铠甲的空洞中蠕动着腐烂的肉,头盔除了向下弯曲的犄角和一簇三个眼状洞外毫无特色。但这不妨碍他怒吼着,尖叫着表达饥饿,他的心中充满愤怒,高举手中的斧头向达克乌斯冲去。 达克乌斯能感受到腐败使者的愚蠢和冷酷无情,接着他动了起来,他比腐败使者想象的还要快,在触碰的一瞬间,他优雅转身,挥动维斯扎尔横扫,扫向腐败使者的躯干。喷涌而出黑色、恶臭的血液因这一击而沸腾,剑刃泯灭了肋骨,扫断了腰椎,令瘫痪的腐败使者痛苦地倒地大叫,接着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腐败使者的愤怒和饥饿化为无力的哀嚎。 另一名腐败使者的体格和盔甲更轻,追上第一名腐败使者后,向左突进。他的速度非常快,躲开了达克乌斯的攻击,但他身后的腐败使者就没那么幸运了。正正好好、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维斯扎尔的实质深地砍进了腐烂生锈的盔甲里,令铠甲内的存在沮丧和哀嚎,接着横扫划破了肉和骨头,喷涌的黑色血液沸腾,溅落在地面上腐蚀着周围的一切。 第二名腐败使者是快,但达克乌斯比他还快,正当他准备举起斧头大开大合劈砍的那一刻,达克乌斯的攻击到了。他的头飞了出去,腐败的鲜血喷涌而出,头颅滚进了泥土和植被中,植物腐烂得一干二净,仿佛瘟疫使者的触碰打破了它们对现实的把握,它们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退缩了。 三刀,就三刀,一刀一个。腐败使者可不是什么菜逼,是比神选者还要恐怖的存在,属于领主和英雄单位,再往前迈一步就是恶魔亲王了。但在达克乌斯面前,他们显得如此脆弱,维斯扎尔仿佛,不是仿佛就是是为斩杀恶魔而诞生的恶魔克星。 三名携疫者向达克乌斯扑来,用沾满污秽的刀刃砍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平静的转过身,看着冲进光环范围内的携疫者们,他没有挥刀,结果也如他想的那样,携疫者们又往前走了几步后消失了、崩解了。维斯扎尔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神剑燃烧的时间越长,周围的恶魔就弱,一些拉胯的次级恶魔根本没法近他的身,来多少放逐多少。 维斯扎尔再次扫出,砍在一个瘟疫使徒的头骨上,直接把它的头劈成了两半,然而,脑袋两半的它并没有被马上放逐。在消失前,受伤的它嚎叫着,试图靠的更近,企图用腐败的血液冲刷达克乌斯,让昆虫和蠕虫试图钻过屏障,玷污了达克乌斯的视线。 然而,瘟疫使徒失败了,它最终还是没有破开达克乌斯防御,随着维斯扎尔的再次扫出,它的身体断成了两截,倒在地上抽搐着,最后哪来的回哪去了。 一股绿色的瘴气蔓延开来,原本就令达克乌斯作呕的空气更加变本加厉,但他没有跌倒,他的目光穿透了浓浓的瘴气,看向即将扑来的瘟疫蝇使,眼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 他看着即将扑来的瘟疫蝇使再次平举维斯扎尔,没有任何预兆,奎许形成的风暴突然袭击敌人。 他平举维斯扎尔,没有任何预兆,奎许形成的风暴突然袭击敌人。施法完毕的他动了起来,冲向纳垢的军阵,剑气劈开了瘟疫使徒的肩膀,砍进了半个躯干。 另一边,瘟疫蝇使在风暴中痛苦地挣扎,奎许形成的风暴席卷而过,猛烈的气流撕裂了它们腐烂的翅膀和躯体,脓液和腐肉四处飞溅。痛苦的尖叫声被风暴吞没,最终被撕成碎片,消散在风中。 瘟疫使徒的脸上写满了仇恨和痛苦,它用另一只手臂挥舞着长剑,向达克乌斯砍去。那剑上流出的脓液散发着恶臭,但没有破除达克乌斯的防御,更没有让剑上的毒液在达克乌斯的身体内肆虐。 腐烂的浪潮在达克乌斯面前显得无能为力,他的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不可抵挡的力量,他跨过瘟疫使徒倒下的身体,他所经过的地方,不断地被灼烧着。瘟疫使徒的躯体在地上抽搐,仿佛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但很快就失去了生机,变成了真正的尸体。 他走的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他的脚步如同火焰的舞蹈,焚尽一切邪恶。然而,腐败的土地上却奇迹般地冒出了嫩芽,悬垂生长,火焰与新生交织,形成了一幅诡异的景象。他知道这可不是什么代表顽强与希望,他也没有永恒女王一步一花的本事,如果有时间,他再看一会,就会看到嫩芽患病、枯萎、凋零的过程。 “让花园在胜利中繁荣昌盛!” 一名高举瘟疫镰刀的腐败使者大喊着,与此同时达克乌斯发出了一声咆哮,咆哮声是那么的震颤,以至于发芽的植物瞬间枯萎了,然后就没然后了,腐败使者连人带刀断成了两截,倒毙在了地上。 然而,纳垢战群的攻势无情无尽,患病的植物爆发出新的腐烂生命,藤蔓和树枝纠结在一起,随着新力量的加入欢呼雀跃。 那个大不净的身体还在往外挤,比这更邪门的是,更远的地方,又有数道传送门出现了。 “这是准备耗死我啊,车轮战是吧?” 说的同时,他砍断了植被,他知道他有些危险,但没有任何的慌乱,他知道他在干什么,而且慌乱也不解决任何问题。辉银权杖高举了起来,植被开始燃烧并凋零,植物和火焰绽放着,狂怒地相互争斗。 火焰与浓浓的绿雾交相辉映。 路上有太多杂碎挡道,他砍死了一个又一个瘟疫使徒,这些都是小boss,极为难搞的存在,但在他面前不值一提。穿着轻甲的腐败使者,嘴唇向后拉,发出咆哮声。他能感觉到布满疮痍的腐败使者是那么的愤怒,要是不看打扮说是恐虐信徒他都信。 转身的他挥动维斯扎尔横扫,哎,就是这么无脑,不然怎么叫恶魔克星呢,怎么叫神剑呢。而且现在的环境将神剑的威力放到了极致,谁叫利维坦的体内积攒这么多能量呢。 腐败使者举起双刃试图挡住达克乌斯的攻击,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身旁的腐败使者见他倒下后,后退了一步,随即瞄准达克乌斯的护喉,挥剑向达克乌斯袭来。 然而,也没什么用,维斯扎尔砍断了他持剑的手臂,还没等剑掉在地上,维斯扎尔就深深地切入,切开了盔甲、血肉和骨头。他的战吼变成了断断续续,最后变成了无言的嚎叫。他倒下的时候看见在他旁边的瘟疫使徒也倒下了,瘟疫使徒被砍断了膝盖,维斯扎尔扫过后,鲜血喷涌而出,一接触到空气,变成了黑色的泡沫,喷满了他的脸,肿瘤叶展开,拥抱着他的尸体。 维斯扎尔劈开了纳垢兽的胸膛,砍断了它的胸骨,它无助地挥舞着手臂,拍打着维斯扎尔对它造成的毁灭性伤口。但它的动作是那么的分散,那么的独立,就像思想被分开了一样,每一半都拉着另一半的肢体。 随着维斯扎尔的再次扫过,纳垢兽窒息着,踉跄着,随着它的倒下,身体里的蛆虫和腐烂物喷涌而出,它的形状变软了,肉体起伏,然后碎裂,鲜血蔓延到大地上,长出植被,随后又燃烧了起来。 达克乌斯默默地战斗,默默地杀戮,不断地将眼前的一切不洁之物消灭着。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慈父,我是您的园丁。” 一名瘟疫使徒迎向达克乌斯,它是暴露的,是因为这是一个陷阱。它是特殊的,它的器官早已停止了功能,器官变成了疾病的储存器。它的身体就是瘟疫的携带者,无论普通武器刺向它什么部位,它都无法被触及。敌人将刀刃刺入它溃烂的身体,却发现武器被卡住了,而敌人则暴露在他的反击之下。 但维斯扎尔不是普通武器…… 瘟疫使徒感觉自己在崩溃,它的腿失去了力量,它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觉。它的膝盖一定已经弯曲了,因为它正向地面下沉,伤口变得更大,它输了,失败了。它没有挡住达克乌斯的攻击,它的脸扭曲成充满仇恨的表情,在它倒下前,达克乌斯从它的独眼中捕捉到了震惊。 “谁敢穿过火焰?” “还有谁!” “还有谁!” 火焰闪烁着,啪啪作响,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力量在体内回荡着,他能感觉到自进入内部后,力量一直在充实着他。现在,他的力量无比强大,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他又摆出了阿尔萨斯的经典造型,咆哮着。 纳垢战群停止了进攻,队伍开始分开,可能是达克乌斯的威势有关,也可能与别的有关。一个巨大的轿子出现了,从队伍分开的间隙通过,轿子由数百个被锁链锁住的灵魂抬着。他们残缺的、疾病缠身的躯体被生锈的铁链和磨损的绳索绑在一起,他们弯腰伏在厚厚的、粗糙的原木下。 轿子上,一个巨大无比的大不净者懒洋洋地躺着。它的体型庞大,仿佛整个天空都被它的存在遮蔽。它穿着一件看似庄严的肮脏袍子,但那袍子早已破烂不堪,布满了污垢和腐烂的痕迹。袍子的裂口和参差不齐的裂痕中溢出它腐烂的肉,仿佛随着时间的流逝,它长得比长袍更矮了,而不是更壮了。 它松弛的脖子上紧紧地裹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青铜颈甲,厚重而笨拙,没有什么防御的作用,更像一种象征性地束缚。它的胸甲同样装饰着锈迹斑斑的装饰性盔甲,上面刻着令人不快的图案,不自然的谷粒在膨胀的月亮上摇曳,还有布满麻点的镰刀,象征着收割灵魂的枯萎之力。 厚厚的鳞片状手指搭在一把大剑的沉重剑柄上,剑柄放在它的罗圈腿之间。那大剑的剑鞘是用某种巨兽的粗糙兽皮制成的,散发着腐败的气息。七只鹿角从它圆圆的头骨上生长着,矗立着,最后在最上方相遇,形成了代表纳垢的三部分符。 大不净者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绿色,表面布满了疮痍和溃烂的伤口。腐肉不断从它的身体上掉落,化为黑色的污水渗入地面。它的身体散发出一种难以忍受的恶臭,整个世界都被它的存在所污染。 纳垢灵深情地依附在大不净者的身上,它们的小手不断地在大不净者的腐肉间游走,享受着某种不可言喻的乐趣。它们的笑声即使在远处也能听得见,那笑声中充满了恶作剧和邪恶,令人不寒而栗。 最搞的是,大不净者一只眼睛的褶皱里放着一块破碎的彩色玻璃单片眼镜,仿佛在嘲弄着世界的荒谬和腐朽。那单片眼镜在它的眼窝中摇晃,随着它每一次动作发出叮当的声响。它的另一只眼睛半睁半闭,眼白布满了血丝和脓液。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达克乌斯?欢迎,欢迎。我很早之前就想见你了,你把我兄弟送上绝路,他是我最亲爱的兄弟。当然,我不认为我与他有血缘关系,他太弱了。”大不净者大声说道,说的同时,它在轿子上抬起身子,让下面被奴役的灵魂痛苦地呻吟着。说到最后,它那带着眼镜的黄色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一个阴谋的眼神。 “你太滑稽了,不要这样。”达克乌斯加持了一套咒语后,耸了耸肩笑着说道。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他真的被眼前大不净者的滑稽模样逗笑了。 “我听到的是……恳求吗?”大不净者配合着达克乌斯的话语,用手捂着头说道,说完它拍了拍肚子,开心地笑了起来,“太晚了,我的朋友,太晚了。你已经把自己完全陷入了泥潭,还有你所有的自由意志。” 这次,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摊了摊手。 “我疏忽了,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腐朽之父,我是溃疡之庭的领主,也是纳垢之手,我是你毁灭的设计师。”大不净者继续说着,说完等待着,仿佛在期待掌声。当它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只有沉默时,它摘下单片眼镜,在破烂的长袍上摩擦,再戴上,在轿子上向前倾身。 “?”达克乌斯有些诧异了,巫王之手在纳垢之手面前似乎有些没排面啊,然而还没等他多寻思,大不净者又开始逼逼了起来。 “怎么样?你没什么要说的吗,从你敢于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戏弄你、捉弄你,把你拉进我的怀抱。” 一片寂静,达克乌斯还是没有说什么,他认为大不净者说的话有些空洞,如果想让他灰心丧气,那就严重误判了他。而且,他在等…… “难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有,当然有。”达克乌斯终于开口,说出这一句后,他又闭口不言了。 “不要这样……”大不净者抱怨道,此刻它的好心情消失了。 “我很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达克乌斯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大不净者眯起眼睛,身体前倾聆听着。 “我说,我很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一直处于空置状态的海之三叉戟发力了,闪电从戟尖出现,射出,速度快得无法用肉眼捕捉。 闪电击碎了恶魔的单片眼镜,刺穿了后面的眼睛,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痛苦尖叫。它在轿子上颠簸,失去了平衡,它滚落到地上,轿子下面的灵魂被碾碎。它那巨大的拳头猛击而下,地面震动,压死了几个不幸的携疫者。 纳垢战群试图阻拦,但达克乌斯的攻势太猛了,太快了。 “你敢?你敢攻击纳垢的第七个儿子?”而大不净者也在此时站了起来,一股油腻的脓液从它残破的眼睛里流出,它抓起剑咆哮道。说完,它挥动剑刃划出一道杀气腾腾的弧线。 达克乌斯扭身闪向一边,躲开了呼啸的、有失准度的巨剑。与此同三叉戟发出的闪电不断地击打着大不净者,在那肮脏的身体上砸出一个个冒着热气的坑洞。 巨剑猛地落下,劈穿地面,卡在湿滑的内壁中。他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跳上了巨剑,迅速地向大不净者的手臂攻去,还没等到维斯扎尔的劈砍范围,他就挥动了维斯扎尔。 大不净者仅存的眼睛睁大了,剑气划破了它脸上的肉,令它尖叫起来。它踉踉跄跄,试图抓住达克乌斯。 但达克乌斯是谁,他可是大型生物杀手,在对付大型目标方面,他的经验是丰富的。还没等大不净者抓向他,他就从巨剑上消失了,他跳到了地上,旋转着,将维斯扎尔扫向恶魔的膝盖,海绵状的骨头断裂了,正在伸出手抓取的大不净者失去了平衡,四肢摊开无法控制地栽倒在地上。 “不,不,不,游戏不是这样玩的,这不公平……”大不净者呻吟着,试图翻身。 “这不是游戏,这从来都不是游戏。” “作弊!”大不净者吐出一股恶臭的液体,但即使是它的液体攻击也没有伤到达克乌斯一丝一毫,在触碰到达克乌斯的身体之前,就被屏障蒸发得无影无踪。 “不!你作弊!你以某种方式作弊了!”见攻击不成后,大不净者捂住好的眼睛,试图扭动着逃走。扭动的同时,它还在咒骂着、呻吟着。 “看来你无法改变游戏的方式?” “不,我被许诺会胜利,父亲,救救我,救救你的孩子……”当秘法裂解的光芒在大不净者的身体上照射时,它的肉体发出嘶嘶声并变黑,它呻吟道,哀嚎道。 “我死了,又活了过来,凡是不能毁灭我的,必使我强大。我是光,我是火,我将摧毁这里。” 随着达克乌斯轻描淡写的话语落下,维斯扎尔能量四射,大不净者的最后一声尖叫被打断了,维斯扎尔的实质结结实实地击碎了大不净者的头骨,破碎的单片眼镜在地面滚动着。 然而,战斗并没有结束,他感觉他似乎进一步的激怒了纳垢,之前只是一个大坨往传送门外挤,现在是五个…… “五腐临门?” 达克乌斯砍翻扑过来的携疫者后嘀咕着,但他很快发现不对,在他之前观察的死角处还有一道传送门,也有一坨在往挤,六个,加上之前被他带走的那个,这是把纳垢圣数凑出来了。 “压力有点大啊……”他不禁倒吸一口气,但他吸的不是冷气,而是臭气,这不禁让他咳嗽了起来。 同时,交战范围很快的原地,在他来时的路上,也有几道传送门出现了。 第509章 我们九个太强了 祂的目光穿越凡人诸域,搜寻着,搜寻着一切存在。祂什么都看的见,祂看透了生者和死者、非人类和无生命的生物,也看透了在阴影中闪烁的存在。 尸体被放在火葬柴堆上,硬币从尸体的眼睑上掉下来。雕像的石质眼球上闪着灰尘,静默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战士、杀手、国王和所有悲惨存在的眼睛都是灵魂的窗口,祂通过窗口观察着,思考着。祂甚至连心灵感应也看的见,脸庞后面,黑暗的画面在播放着,过去的记忆被搅动起来,秘密被保守,幻想被想象出来。 一场视觉盛宴。 祂沉浸在众多的领域和超越领域的存在中。 生死之间,以及介于生死之间的一切,都像一场不愉快的虚构故事一样在祂面前上演。 对祂而言,这一切既是现实,又是虚幻,既是永恒,又是瞬间。祂在无尽的知识和诡计中舞动,编织着命运的网,操控着世间的一切。 孩子们出生了,他们的哭声回荡在母亲刚刚哭过的声响中。男人们怒吼着,痛苦地呻吟着,对祂说出秘密和最绝望的想法。国王和乞丐为他们无法得到的东西而痛苦不已,而游荡在他们周围的野兽只知道活着的瞬间。 在这些领域中,这些可怜的凡人只知道他们世界的紧迫性和他们在其中的悲惨处境,他们无法像祂那样无所不知。 祂的视线不仅仅是看见,更是理解和操控。凡人的痛苦和绝望在祂眼中只是短暂的波动,祂看到了宇宙的真理和幻象之间的界限,看到了无尽的可能性和变化的美丽。 崎岖的丘陵地形就像巨浪的波峰一样,腐烂之地是一片起伏不定的土地,到处都是腐烂的血肉和骨头。肋骨断裂,脏布撕裂,腐烂的肉变成了靴子周围被蛆虫窒息的水状糊状物。 然而,虽然这片土地散发着死亡的恶臭,但却非常生机勃勃。 肥大的苍蝇覆盖着尸体的海洋,它们的嗡嗡声充斥着、填补着。老鼠在死尸中蜂拥而至,啃咬、挖洞并扩大腐臭的巢穴。当祂的视线穿过尸体时,乌鸦正以腐肉和苍蝇为食,在尸体的周围跳跃、俯冲和盘旋。 腐尸鸟的瘟疫如此严重,以至于它们遮住了前方的地平线。更大的食腐动物在肉堆上爬上爬下,撕下尸体上发黄的肉,咬碎骨头中的骨髓。 灵魂消失在一片被嚼碎的血肉坑中,尖叫着走向死亡。闻到了新鲜气味的可怕生物从尸体中冲了出来,用那张大的嘴巴咀嚼着腐烂的尸体,像深海怪兽一样从巨人的尸体中冲了出来。胳膊和腿只是用来推动它穿过死尸的残骸,它的皮肤因腐烂而变得黏糊糊的。它在那里停滞了一会儿,然后向天空喷射出一股半消化的腐烂物。 这个地方对纳垢说无疑是神圣的,但祂不喜欢,恶臭浸透了祂那不存在的头发,恶臭沾满了祂那不存在的嘴唇。 祂的视线再次掠过,向祂展示了一个锯齿状的世界裂口,裂口周围是一座镶嵌着宝石的拱门,拱门散发着坚硬钻石的奇异光芒。这里直通祂的宫殿,是进入水晶迷宫的入口。大门周围巨大的水晶闪着威胁性的光芒,就像活了一样,眼神里夹杂着好奇、骄傲和恶意。 祂走过充满散发黑暗意图的嘶嘶声走廊,祂看见了奢华的房间,里面是扭动的巢穴,还有停滞不前的废墟,时间几乎停滞了,但又在飞快的流转着。每一个扭曲、转折、致命的坠落都在献给祂,危险潜伏在如梦的深处,热的怪物用触手扭动着,挣扎着保持自己的形态,嘴巴和四肢喷出火焰,这一切的一切不仅在走廊和房间中轰鸣,还烧焦了现实本身的本质。 祂的视线穿越了热量、光线和声音,来到一个又一个走廊,这里是黑暗壮丽的化身,一片巨大的柱子森林直冲天花板,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一张张尖叫的恐怖面孔。起初很微弱,这是翅膀拍打的声音和乌鸦发出的嘎嘎声,接着声音越来越大,在轰鸣着,突然间,它们无处不在。 乌鸦从四面八方涌过柱子,向远处飞去,祂也跟在鸟群的轰鸣声中,直到祂从走廊尽头消失。 ----------------- 水晶迷宫的中心处,在这个超越时间的地方,卡洛斯·织命者专注地凝视着前方的火焰,它那奇异光芒映照在它的四只眼睛里,使它的两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种对现在而不是过去的执着,让我很困扰。”一个脑袋对另一个脑袋说。 “或者未来?必须如此,我必须承受瞬间的痛苦。” 在火焰中,达克乌斯的形象荡漾开来,他与纳垢恶魔战斗着。 “多么无畏,多么英勇。”左边的脑袋用怪诞地口吻说道。 “如果它们知道他在想什么,它们会把他撕成碎片,但它们做不到。它们的错误在于认为他的野心与它们一样有限,它们的眼界不够开阔。” “我说的是他的计划,当然,这也是我的计划。” “当我回顾过去时,我看到他的计划比我的更显着。”另一个脑袋回答道。 “当我展望未来时,我看到的是属于我的计划,我的胜利,而不是他的。” “必须做很多事情才能让命运屈服于我的意志,他浪费了太多,无法挽救他毫无意义的凡人生命。” “这是主人的计划!”一个脑袋催动属于它的肩膀耸了耸。 “当然。” “当然。” 火焰中,战斗还在进行着。 “我看到了什么?”那个看到过去的脑袋问道,它没有预见能力。 “他会成功,但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时间!追捕无法停止,但可以推迟!”另一个脑袋闭着眼睛低声说道。 “如何做到这一点?” “他必须得到补充,时间,最珍贵的东西,他必须有更多的时间。” “我必须除掉那些令我憎恶的东西?” “我会的。” “必须请求恩惠。” “我会提醒那些欠债的东西。”另一个眼睛睁开的脑袋安慰道。 卡洛斯挥了挥手,一道色彩鲜艳的火焰从它的前方喷涌而出,多光谱光从传送门射出不断地回应着。 “完成了。” “完成了。” 砍翻了一个瘟疫使徒的达克乌斯停了下来,他发现纳垢战群停了下来,并将目光集中在他的后方。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变化,迅速后退至安全距离,转身向后望去。身后的景象与初时完全不同,仿佛整个世界在瞬间被重新编织。 庭院凭空出现了,从虚空中撕裂出来,通向迷宫般的通道和墙壁。墙壁并不稳定,被魔法的力量撕裂,四处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通道扭曲变幻,似乎在随时改变形状和方向,无法确定其真实的位置。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有时仿佛在缓慢流动,有时又仿佛在快速奔涌。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斑斓的光谱,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和阴谋。 在这混乱无序的空间中,一个巨大的传送门缓缓出现,散发着不祥的光辉。传送门四周的空气扭曲变形,仿佛承受不了其存在的重量。门内隐约可见到另一个世界的诡异景象,那是一个充满混乱与变化的领域,凡人的眼睛难以直视其中的异象。 从传送门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羽毛在阴影中沙沙作响,宽大的翅膀掀起一阵风,一股干燥的鸟鸣和浓烈的魔法气息随风飘散。 从传送门走出的身影将整个空间的混乱提升到了新的高度,它的身体不断变换形态,色彩不断变化,无法固定在某一形态。每一步踏出,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时间在它周围扭曲,现实在它面前都变得脆弱不堪。 两个巨大而沉重的脑袋定型后缓缓抬起,就像一只可怕的、扭曲的鸟。那张大得不自然的厚重弯曲喙在阴影中闪闪发光,色彩耀眼。一排排锋利如匕首的牙齿闪闪发光,长度与人的前臂相当,一条长长的舌头在牙齿间灵活地闪烁。 它的眼睛突然睁开,绽放出鲜艳而又令人不安的色彩。它环顾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真正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在扭曲周围的现实。它高高地举起两只鳞状的手臂,能量在它周围喷涌闪烁,每一秒都在重塑自身。 可憎的生物,万变魔君,来了,而且来的还是最重量级的。 万变魔君是世界最致命、最神秘的生物之一,只有在荷斯白塔的中心地带,精灵施法者们才会悄悄谈论它。亲眼目睹它,就如同凝视一个疯狂的世界,一切理智都在它的存在前崩溃。 巨大的、一眨不眨的眼睛向整个场景投去恶毒的目光,扫视着一切,它的目光掠过时,仿佛带来一阵冰冷的暴风雨。即使离得这么远,达克乌斯也能看到瞳孔周围旋转的光圈,那光圈中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与诡计。 一道道闪电在万变魔君的身边劈啪作响,燃烧的火焰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不自然的蓝宝石光芒。巨大的翅膀向两旁伸展,散发着诡异且变幻的紫蓝色光泽,每一片羽毛都在诉说着混乱与无序。巨大的羽翼缓慢而谨慎地展开,每一次扇动,都带来一阵强烈的魔法波动,整个空间都在为之颤抖。 达克乌斯砸了咂嘴,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万变魔君,感受与之前完全不同。而且,来的这位更是重量级,两个脑袋……毫无疑问,奸奇麾下的万变魔君中只有卡洛斯·织命者有两个脑袋。 “来吧,兄弟们!我们有伟大的事业要完成!”卡洛斯高举法杖,两只鸟嘴声嘶力竭地喊道。 传送门陆续打开了,七名万变魔君从墙上的空隙中走了出来。稳定身形的它们像老登一样缓慢地走着,它们的形态各有不同。 有一位有着鲜艳的洋红色羽毛,有一位很胖,看起来很难飞起来,有一位瘦得皮包骨。一位全身覆盖着闪闪发光的羽毛,另一位的身影闪烁而模糊,还有一位身体五彩斑斓。 达公好奇的达克乌斯对万变魔君是稍微有些了解的,比如五彩斑斓到花了胡哨的那位必然是阿蒙·杰盖,特征太明显了。 还有一位长的有些黑的,喙如镰刀般弯曲,随着变化而膨胀,仿佛聚集的风暴。鳞片覆盖的双腿充满能量地膨胀,柱子般的肢体上闪烁着微小的宝石,形成一层闪耀的蓝宝石和钻石皮肤。身体拉伸扭曲,羽毛折叠起来。 数百只眼睛从斑驳的胸膛上眨动,没有两只眼睛有相同的颜色,每一次呼吸,它们的大小和形状都会变化。翅膀从鹰背上伸展出来,白色火焰在它的翅膀间闪现,几乎像玻璃般透明,张开时发出像小铃铛一样的叮当声。 毫无疑问,这是伊斯尼齐利克,特征同样明显。 其他的嘛……他知道,但对不上号,比如『迷宫看守』艾吉克、『永世守望』萨索瑞尔、察拉里阿多等等。 察拉里阿多有点谐,在临近终焉之时的赫斯欧塔围城战中,它出现在产卵池,准备把产卵池变成悲伤之坑,也就是进行腐化,举行仪式召唤更多恶魔来协助进攻者。然后嘛,传奇变色龙欧西约坦在那等它呢,当它出现后,就被欧西约坦射出的飞镖带走了…… 尽管对不上号,但不妨碍他瞎猜,胖的飞不起来的那位应该是『银爪』查森?在终焉之时的时候,查森听从艾查恩的吩咐。他之所以认为胖的是查森,是因为他善……不是,是因为查森比起其他的兄弟更善于近战肉搏,在无休止的伟大战争中,查森不止一次通过近战的方式干掉大不净者,给大不净者来一点小小的万变魔君震撼。 查森享受着每一次胜利,有时会从失败者身上拿走一小块骨头作为胜利的证明。但将战利品不戴在身上,而是放在水晶迷宫的中心,据说骨钟宝库就是这么建造而成的。另外,银爪嘛,它的爪子也是不同寻常的。 其他的他是真不知道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希拉格特鲁应该在这八位中。 希拉格特鲁就是守护西格玛锤子的那个万变魔君,最近一段时间被精灵、人类和矮人联军放逐了,现在应该重新归位了。 卡洛斯·织命者、阿蒙·杰盖、艾吉克、萨索瑞尔、察拉里阿多、查森、希拉格特鲁、伊斯尼齐利克,正好八个,应该对的上号? 达克乌斯也不知道,而且也不重要。 卡洛斯也没有唱名的想法,不唱也好,因为这些万变魔君的名字会伤害凡人的心灵。即使精通神秘学和恶魔学的施法者也顶不住,听到后有很大概率被控住,直立,无法动弹,直到尖叫起来。 很快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是应该九个吗?怎么只有八个? “我们九个太强了?”他自我调侃道,来了八个,实到九个。他就是那第九位存在,奸奇神选,如假包换,肩比万变魔君。 七位万变魔君嘶哑地念着晦涩难懂的语言,或互相谈论着难以言喻的话语。它们的谈话是疯子和天才的谈话,它们是疯子中的天才,天才中的疯子,现实本身在它们面前无法反抗。 达克乌斯转过身将维斯扎尔平举,指向纳垢战群,技能:狐假虎威,启动!他太知道这几位万变魔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肯定不是来揍他的,起码在纳垢战群没消灭前是这样的,之后嘛…… 技能似乎成功启动了,纳垢战群的阵势在他面前显得愈发混乱,或许在纳垢仆从的眼中,他在挥动着神剑驱使万变魔君发起攻击,狐假虎威一时到达了极致。 然而,万变魔君们并没有理会达克乌斯的举动,它们颇有无语地看了一眼达克乌斯后,以各种诡异的方式越过了达克乌斯。它们的身体在空中和地面不断变换,时间和空间都在为它们让路。最前面的万变魔君举起了法杖,法杖上镶嵌着闪烁的宝石,宝石中仿佛蕴藏着整个宇宙。 随着法杖的高举,一道耀眼的光芒从法杖顶端射出,穿透空气,直指纳垢战群。瞬间,纳垢战群最前面的携疫者们被无形的力量击中,身体开始剧烈震颤,紧接着,在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中,它们的身体迅速崩裂,炸开,化为五彩斑斓的微粒。 这些微粒在空中飞舞,就像有生命一般,带着奇异的光芒和能量,在空中形成了美丽而又诡异的图案。五彩斑斓的微粒在空中旋转、盘旋,逐渐汇聚成了一条条光带,编织一张巨大的网。网的中心,万变魔君的眼睛闪烁着冷酷而智慧的光芒,嘲笑一切试图反抗的力量。 战斗在短暂的停歇后,又开始了,但达克乌斯感觉这里似乎没他什么事了?他变成了ob者。 没有马上投入战斗的卡洛斯蹲伏下来,然后猛然跃起,巨大的翅膀笨拙而有力地拍打着空气。等落到达克乌斯身旁不远的地方后,地面发出沉重的闷响。它的背部和四肢弯曲,继续蹲伏下来,翅膀如黑暗中的帷幕般伸展,怪诞的鸟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那笑容既狂乱又恐怖。 在达克乌斯看来,卡洛斯的表现很怪异,弯腰驼背,像个年迈的老人,动作既笨拙又脆弱,但却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感。 毫无疑问,这是一尊恐怖的化身,一个闪闪发光的残忍、变态存在,一个令人憎恶却又不可否认其美丽的东西。 很难直视,当达克乌斯试图直视卡洛斯时,他发现自己的眼睛无法聚焦,。卡洛斯的形态不断变化,色彩和形状在他视野中跳跃,每一瞬间都在经历不同的存在状态。尽管如此,他的本能并没有促使他逃跑,四肢也没有因恐惧而僵硬。相反,他隐约中看到了属于卡洛斯的维度,那维度的光环如同一个扭曲的镜像,将卡洛斯的本质反映出来。 他太清楚卡洛斯是什么了,无限疯狂和恐怖的碎片,变化的化身,混沌的本质。他能看到这一切,感受到那无尽的混乱和无序。 卡洛斯居高临下俯视着达克乌斯,那可怕而深邃的眼睛里,蕴含着过去、现在和未来的重量,以及一位真正的纯粹魔法大师的所有知识和恶意,智慧与疯狂并存。 魔法之风在它周围大片大片地流动,空气因魔法的力量而闪烁,嗡嗡作响。纯粹的能量从它的身体中喷涌而出,周围的环境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扭曲变形。 以至于达克乌斯的装备也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沐浴在来自大魔的纯粹混沌浪潮中。卡洛斯那无尽变化的形态和充满恶意的目光,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刺穿他的灵魂,在这股力量的包围下,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充满无限可能性的空间,每一寸空气中都弥漫着危险和机遇。 “卡洛斯,我很帅吗?”达克乌斯平静地说道,他没有竭力掩饰自己声音中的恐惧,也没有用尖锐的傲慢将其掩盖,唯有平静。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 卡洛斯的两个脑袋同时回应道。 “你看到了?”达克乌斯反问道。 “我看到了。”卡洛斯的一个脑袋回应道。 “你看到什么?”达克乌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黑暗中有一丝光明。” “光明只是一瞬间的光芒,燧石的火花,闪电的打击。它会过去,黑暗是永恒的。” “与你说话是真累啊。”达克乌斯有些无语了,他发现他遇到对手了。 他知道卡洛斯的右脑能清晰地看到未来的可能性,没有任何阴谋能逃过远眺未来的视线,明天的无限可能性将结晶为无可辩驳的事实,而卡洛斯的左脑能毫无偏见地看到过去。 过去和未来在干瘪扭曲的躯体中脉动,这种视野很有价值,但代价也很高。卡洛斯的两个脑袋都看不到现在,看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能看到即将发生的事件或已经过去的事件。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操作起来……他发现有难度,而且难度不小。 “无处不在。” “无处不在。” 达克乌斯没有回应,因为他知道从卡洛斯两个脑袋说出来的同样话语是截然相反的。 “它在这里,近在咫尺。” “也在那里,遥不可及。” 达克乌斯身前的爬行动物用一连串的嘶嘶声和嘎嘎声讲述着。 “别再说谜语了。” “我只说真话。” “我只说真话。” 卡洛斯的两个脑袋同时回应道。 “你不擅长这个,你应该坚持撒谎,它们更有说服力。”达克乌斯摊开手,耸了耸肩。 “我无所不知,不是吗?” “我就是神谕。” “我就是神谕。” 卡洛斯的两个脑袋异口同声地说道。 “他们总是傻瓜。”卡洛斯指着远处的纳垢战群说道。 “真是太蠢了。” “你怎么知道猜出来的?” “同样的问题!”一个脑袋说道。 “我给你同样的答案。”另一个脑袋回应道。 “我们还行吧?” “那当然!” “?”达克乌斯懵了,他发现他似乎没有说话的机会?卡洛斯的两个脑袋一唱一和的自顾自说了起来。 第510章 打的什么玩意这是(上) “你打算在我们胜利的时刻逃跑吗?”卡洛斯左边的脑袋看着达克乌斯问道。 “我会因此而死吗?”达克乌斯问了一句废话,因为卡洛斯的左脑只能看见过去。四舍五入,等于卡洛斯也问了一句废话,卡洛斯没输,他也没赢。 “也许吧。”卡洛斯右边的脑袋回应道。 “也许不会?如果你死了,那么,情况也是如此。” “你看到了什么?我的命运是什么?”达克乌斯没有理会卡洛斯左脑所说的废话,而是看着卡洛斯的右脑,好奇地问道。不过他认为卡洛斯的右脑也说了句废话,什么时候死?不知道,反正会活到死一样。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命运并不重要。你难道不知道?你无法摆脱主人的影响,是什么让你相信你的命运是你自己选择的?”卡洛斯举起右边的爪子挥舞着,最后将鸟爪握紧成拳头。 “看到了吗?一个简单的计划。”卡洛斯歪着头,左脑歪向相反的方向问道。 “我当然知道。”卡洛斯的右脑回应完后,看向达克乌斯,“现在是时候提醒那群傻瓜了,不管你愿意与否,你都会帮助我,小木偶。你的自由日子已经结束了,第九塔的第九门徒。” 说完,卡洛斯不再理会达克乌斯,转过身步履蹒跚地走开。它张开双臂,周围的场景再次发生诡异的变化。原本马上就要出现的墙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开来,露出一条蜿蜒而上的楼梯。楼梯的石阶在晦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不详的光芒,楼梯明明就在那,但却每一步都通向未知的深渊。 更为诡异的是,达克乌斯能够看见楼梯顶端出现了几扇摇摆的窗户,凭空悬浮在空中,被呼啸的能量吹拂得来回摇曳。透过这些窗户,他能看到疯狂的能量在周围盘旋,在编织一张巨大的网,将一切都吞噬其中。雷声轰鸣,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随风而动的卡洛斯咯咯笑着,它的嘴里发出噼啪作响的声响,与那些狂暴的能量共舞。每一步踏出,空气中都弥漫着扭曲的能量。 “那个傻瓜试图发泄愤怒,但做不到!祂所能做的只是无助地看着我们夺走祂的真正力量。”在楼梯上走着的它念叨着。 “那很好,发动战争!” “我在准备!” “那你准备好了吗?” “我一直都在准备着。” 说完,卡洛斯的两个脑袋同时露出疯狂的笑容,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它的两个脸上写满了残忍的幽默。 远处,可能永恒宿敌出现的缘故,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吵闹的纳垢携疫者们不再像之前那样乱糟糟地扑向达克乌斯,而是排成了略微严密的队形,且表现出了极佳的纪律性。它们在挂着铃铛的战旗下排成阵型,铃铛发出诡异的叮铃声,仿佛在记数一样,与纳垢灵在它们脚下的叽叽喳喳欢声笑语相应和,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和谐。 挥舞着腐烂的剑刃,武器上滴落着绿色脓液的携疫者是纳垢腐败力量的象征。它们身上布满了脓疮、腐肉和伤痕,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下面流满棕绿脓液的皮肤几乎无法看到。 它们只有一只充满血丝的独眼,而且还在不断流脓,头上伸出一只角来,这是纳垢腐蚀的标志。它们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享受着这场战争的狂欢。 嗡嗡作响的蜂群分开了,巨大的苍蝇朝天飞去。它们的翅膀拍打着,带起阵阵恶臭的风。这些昆虫的身体布满了肮脏的污垢,眼睛闪烁着病态的红光,巨大的口器上下颚交错,随时准备吞噬一切活物。它们盘旋在携疫者的上空,像是一片黑色的云层,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在阵型四周,长着触手的怪物兴奋地蹒跚跳动着,它们的身体扭曲变形,布满了疙瘩和鳞片。每当它们跑出很远,又会回头等着它们的主人赶上来,这种疯狂的舞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诡异。怪物的触手伸展着,不断探向空气中,仿佛在感知什么无形的存在,独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在阵线后方,大军深处是六名肥硕的大不净者,它们是纳垢座下级别最高的恶魔,身躯庞大,皮肤松弛,像是从腐烂的肉堆中走出来的一样。但它们十分健康,也没有陷入绝望,这与它们那可怕的外表截然相反。 每一个大不净者的腹部都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露出里面蠕动的内脏和肠子。它们手中挥舞着沉重的凋零武器,时而大声咕哝,时而发出低沉的笑声,那持续的咕哝声有种奇怪的平和感,不断地鼓励着其他的恶魔上前。 这六个大不净者排成了4231阵型,这是足球中一种比较流行的全攻全守阵型。该阵型基本配置是……不是,是312的阵型。 为首的是腐烂三兄弟,排在最前面的是托珀加斯,它是三兄弟最年长的,站在它身旁的斯科夫卢克斯和普斯瑞格南特。在终焉之时的时候,托珀加斯最先倒下了,被曼弗雷德放逐。随后剩下的两兄弟奉慈父的命令跟随着伊莎贝拉,听从伊莎贝拉的命令,伊莎贝拉就是弗拉德的配偶。 而站在三兄弟身后的则是『恶臭者』波拉格斯,就像足球的阵型一样,它被其他的大不净者视为战略大师。它是纳垢战群的核心,是一名肥胖的预见大师,擅长的是领导任意一支纳垢军团击败任何敌人。 后面压阵的大不净者就有些重量级了,是有着纳垢座下哼哈二将的之称的存在,分别是最不快乐的大不净者库噶斯·瘟父和暂时老二的罗提格斯·雨父。(暂时不介绍) 随着不断的接近,它们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每一个字都像是腐烂的毒液,渗入恶魔们的心中。策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的它们,眼睛中闪烁着智慧和欢乐的光芒。 在达克乌斯看来很奇怪,很怪异,整个纳垢战群在这片腐败的内壁上行进,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每一个恶魔的脸上都带着狂热的笑容。如同一幅扭曲的画卷,带着难以形容的诡异和美感。 这是一种秩序与混乱的结合,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和敬畏。将纳垢的特性,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死亡与腐败的气息。 不过……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要做的就是看,ob。 “九对六,优势在我!” 他相信万变魔君们会保护他的,起码在没有消灭纳垢战群前,暂时是这样的。至于一会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是卡洛斯,有两个脑袋,他哪知道,随机应变就是了。 纳垢战群动了起来,满布锈迹的铃铛铛铛作响,为这场混乱的交响曲奏响了序曲。全身布满脓包、咧着嘴笑的恶魔们如同发馊的海水般席卷而来,带着腐臭的气息和狂热的亢奋。它们动起来时,就像狂躁的孩子们一样嬉笑着,兴奋地奔跑跳跃。很快,这种狂热很快转化为一片混乱,它们变得分散,阵型拉胯,像失控的狂欢。 大不净者们提高了它们的声音,用扭曲的语言赞颂着纳垢,声音低沉而粗哑,犹如来自深渊的咏叹调。它们的颂歌中充满了对腐朽与疾病的狂热崇拜。接着,除了库噶斯和罗提格斯外,其他四个大不净者欢乐地在地上滚了起来。 它们庞大的身体在地面上翻滚,溅起脏污的泥浆和腐烂的残渣,笑声粗犷而洪亮,整个战场都回荡着它们的欢愉。滚动的它们显得格外滑稽,肚皮摩擦地面,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身上的脓包因为滚动而不断爆裂,喷洒出恶臭的液体。 它们咯咯地笑着,像是在进行某种荒诞的仪式。每一次翻滚,地面都震动不已,仿佛在欢庆着这场混乱与腐败的盛宴。然而正是它们的欢乐和滑稽,让整个战场更显疯狂与恐怖。 “这特么的什么滚筒战术?”看到大不净者滚起来的达克乌斯瞪大了双眼,惊叹道。 万变魔君们似乎被大不净者们的滑稽样子逗乐了,发出阵阵的嘶哑笑声。可能是它们那瘦弱的脖子因用力而绷紧的缘故,发出的声音如同破旧风箱的喘息。但它们的笑的同时,不妨碍它们的手动起来,它们举起法杖,用挑衅的目光盯着永恒的敌人。 一波波扭曲的能量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像湖面上的涟漪一样席卷了周围的空间。接着,像老母鸡一样的咯咯笑声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地哭泣,与用凡人无法理解的语言嘶哑地发出卑鄙的淫秽话语。 万变魔君的行为影响到了达克乌斯,他发现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他的灵魂在金刚石和蓝宝石的王座前枯萎燃烧。他看到了无尽延续的折磨和求而不得的死亡,而混沌魔域的邪恶居民则在大笑,并要求更多。 一道道耀眼的光芒从万变魔君的法杖中喷涌而出,魔法被释放了,它们扇动翅膀飞向高空,只有一截的斗篷在它们的身上飘扬,一圈圈紫蓝色的能量光环不断涌现。在能量的加持下,它们似乎变大了,华丽的装饰性袍子上闪耀着各种不可知的符文。 汹涌的彩虹能量喷涌而出,粉焰和蓝焰扑向了纳垢战群。罗提格斯高举瘤枝法杖,释放出瘟疫毒瘴,试图阻挡万变魔君们的攻击。然而,这瘟疫毒瘴的巨大能量与万变魔君的妖焰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妖焰穿透了屏障,砸向纳垢战群。 一连串灼热的妖焰打得纳垢的仆从毫无还手之力,灼热的锥形魔法火焰吞没了敌人。瘟疫携疫者们在火焰中惨叫着,身体被烧焦、扭曲,最终化为灰烬。巨大的苍蝇在妖焰中爆裂,发出刺耳的嗡鸣声。长着触手的怪兽在火焰中挣扎,最终无力地倒下,成为一堆燃烧的残骸。 在这场接连不断的能量冲击中,最前面的大不净者托珀加斯也未能幸免,一道道炽热的妖焰直直地击中了它的胸膛,它那肥硕的身体在火焰中扭曲,腐烂的肉体被瞬间烧焦,巨大的脓疮爆裂开来,喷出恶臭的脓液和腐肉。它那沉重的躯体因巨大的痛苦而颤抖,皮肤在高温中变得干裂,甚至开始剥落。 托珀加斯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声音回荡在空间中。它那双巨大的肥硕手臂无力地挥舞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但妖焰的力量太过强大,任凭它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最终,它那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火焰迅速吞噬了它的整个身体,留下的只有一堆焦黑的残骸。 “这就干躺下一个?”达克乌斯有些惊讶了,处于旁观状态下的他陷入了寻思中。 纳垢与奸奇是老对手了,座下的恶魔天天打不现实,因为它们有复活cd,不过经常打是肯定有的。也就是说虽然不是一个师父教的,但彼此都熟悉对方的招式。 他对纳垢系不太了解,但即使再不了解,他也知道刚才举起法杖的肯定是罗提格斯·雨父,因为只有罗提格斯才会用法杖,而且还会戴个破帽子,还有那标志性的断角。库噶斯·瘟父的特征也很明显,没有什么破烂的衣物,只有那头上标志性的七角。 按理说,罗提格斯那一下应该能挡住万变魔君的攻击,不然怎么打,丢翔嘛? 是,丢翔,这会库噶斯已经开始丢了……场面简直无法直视。 “不对啊。” 感叹完的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这是凡世,凡世与伊希尔不一样。能量,也就是魔法之风,是从南北界门喷涌而出的,这个喷涌的过程不是恒定的,而是有起伏的,就像潮涨潮落一样。 潮落的时候,万事大吉。 潮涨的时候有的地方就要出事,像露丝契亚大陆、伊瑞斯王国等等地方就会刷恶魔了。潮涨到极致的时候就是黄昏之潮或是某些特殊的事件,他记得露丝契亚大陆有一段时间,天是完全黑的,恶魔源源不断的出现,伊瑞斯王国有一次出现了恐虐大魔。 理论上讲,恶魔在伊希尔的时候战斗力是100%的,那里有能量供它们挥霍。来到凡世的恶魔必须靠能量支撑、维持,当周围的能量不够时,面临的只有分解、放逐。 正常情况下,无法发挥全部战斗力。 现在这种情况是之前不曾存在的,在大漩涡成立后,凡世没有这么多能量维持这么多的大魔出现,这也忒特么夸张了,除非是某种特殊的环境,在极端情况下才能出现。而这个利维坦的情况就比较特殊,是能量黑洞,体内蕴含着大量的能量。 现在,已知的是利维坦的外部没有能量了,而体内则是固定的,除非现在外面出现什么幺蛾子事了。 魔法之风之所以叫风,不叫雾、水什么的是有原因的。法术、恶魔成型都会对魔法之风进行消耗,而不是分解、重塑,继续积攒在原处,那样这个世界早就像充满了瓦斯一样,一点就炸。 寻思一番的达克乌斯看向了手中的神剑,维斯扎尔是神剑,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凡世的大部分地方是无法发挥神剑最大价值的,一个地方的魔法之风是有限的,神剑的威力是有峰值的,就像潮涨潮落。除非是在灵脉节点上或是艾索洛伦那样特殊的环境,能源源不断的续上,最适合神剑发挥的地方,毫无疑问是在伊希尔。 他确定刚才神剑到了峰值,不然也不能一刀一个恶魔,两刀一个大魔,但他不确定是现在神剑有没有开始滑落,剑身燃烧的能量似乎与刚才没什么区别?如果这样的话,他的麻烦就大了,万变魔君是会飞的,高打低打傻逼。大不净者的数量本就少,被压制后会更被动,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到时候,万变魔君势必会将注意力转向他。他或许有一天会像卡洛斯右脑说的那样,结束自由的日子,他也可能真的是第九塔的第九门徒。 不过,他不认为奸奇现在就会把他带走,毕竟他在凡世和伊希尔的收益比在那呢。但他不被带走,并不代表维斯扎尔不会被带走,毕竟神剑杀伤力太大了,而且奸奇的尿性摆在那呢。 维斯扎尔被带走是他无法接受的,这就像那五把合起来能杀死色孽的老妪之剑一样,最后一把在色孽那一样讽刺、黑色幽默,阿苏焉和莫拉依格有多少根手指都不够被他这么嚯嚯…… 寻思的他不再寻思,因为他注意到神剑的能量似乎减弱了?他也不确定,他不知道这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发生的。但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他又将注意力看向了战场。 万变魔君们看到托珀加斯的倒下,发出更加狂热的笑声。它们的法杖在空中挥舞,彩虹般的能量再次汇聚在它们的身边。这一次,能量的波动更加剧烈,色彩更加斑斓,整个空间都在随之颤抖。每一个万变魔君的身形在空气中扭曲变幻,时而巨大无比,时而微小如尘埃。 随着古老而邪恶的咒语从它们的口中吟诵而出,第二波攻势开始了。 扭曲的能量束从它们的法杖顶端喷涌而出,像狂风暴雨般席卷纳垢战群。蓝色的妖焰,紫色的闪电,交织在一起,化为毁灭的洪流。 面对这股强大的攻势,仅剩的大不净们也迅速做出了反应,它们不再滚动,而是抱团组成阵型协同前进,巨大的身形如同移动的堡垒,每一步踏下,整个内壁都在颤抖。罗提格斯挥舞着瘤枝法杖,口中念诵着充满腐朽与死亡的咒语,黑绿色的瘟疫毒雾从法杖顶端喷涌而出,迅速在空气中扩散,与万变魔君的能量波动抗衡。 一时间,战场上空色彩斑斓了起来,妖焰与毒雾在空中相遇,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与浓烈的恶臭。绿色的瘟疫毒雾如同有生命的实体,迅速包裹住迎面而来的能量束,将其吞噬殆尽。而一些妖焰的力量也太过强大,毒雾在接触到那些蓝色火焰时发出嘶嘶声,迅速被焚烧殆尽。 罗提格斯见此情景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加大了力度,法杖顶端绿色的光芒也愈发耀眼。每一次挥动法杖,都会有一团巨大的毒雾喷涌而出,不断抵挡着万变魔君们的攻势。 然而,万变魔君们的攻击如同无尽的洪流,一波接着一波,让大不净者们疲于应对,一时间场面僵持了下来。 万变魔君是变化的象征,所以它们的移动通常是没有规律的,没有固定路径的。 库噶斯位于阵后是有原因的,它太了解万变魔君了,可能是被罗提格斯刺激到了,它的两只小胖手紧捣腾,一口气丢了多坨翔艾吉克的飞向路线进行封堵。这些翔看似普通,却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其实就是纳垢灵…… 这些纳垢灵全都是从瘟疫桶中孵化出来的,它们不仅仅是库噶斯的仆人,也是弹药。这些不情愿的投掷物在撞击中爆裂,将充满病菌的液体浸透目标。所以,加持后的翔如同高射炮的炮弹般在空中炸裂,散发出腐化的气息。 翔撞击在艾吉克闪闪发光的皮肤上,瞬间爆裂,碎裂开来,将空中的它打的踉踉跄跄,不得不后退。接着挥动法杖猛击脚下不存在的地面。 就像火箭发射一样,一股紫色火焰喷涌而出,沿着看不见的路径向上喷涌,当妖焰到达奸奇的印记时,妖焰喷涌出五彩缤纷的漩涡,浇灭了库噶斯丢过来的翔,使翔被五彩缤纷的色调所污染。 艾吉克尖啸着拉高,遮蔽了并不存在这里的月光,它吸收了倾泻的妖焰。随后它发出一声如鸟般的叫声,能量弯曲成新的形状,将能量塑造成熔化的金属。 当翔再次丢来时,它已经将能量完成转化了,一道闪耀着鳞甲的华丽长袍出现在了它的身上,闪耀的长袍在光芒中显得格外威严。 当闪耀长袍法术成型后,它将体内的妖焰抽离出来,喷涌而出的炽热物质慢慢扭曲成一群怪异的猛烈进化的生物。 每只生物都带着彩虹般的色彩,不停地闪烁和变化,眼睛突然出现又化为喙。四肢向外伸出,然后瞬间碎裂,变成翅膀或骨刺。这群生物不断成长,以能量为食,将纯粹的魔法转化为腐化和疯狂。 尖啸飞鲨发出阵阵嚎叫,随后像俯冲轰炸机一样,像一股巨浪一样向仅剩的大不净者袭去。 罗提格斯高举法杖的肥胖小手紧倒腾,黑绿色的能量像旋风一样在它周围飞舞。能量迅速凝聚,化作一道道腐化的风暴,将俯冲的生物笼罩在内。扭曲变形的尸体从空中落下,落到地面上后化为沸腾的黑绿色液体。 半空中的战斗异常激烈,妖焰与腐化交织在一起。 突然,罗提格斯高举瘤枝法杖,黑绿色的能量迅速凝聚,形成一个巨大的黑绿色球体。球体在空中飞速旋转,带着毁灭的气息瞬间出现在察拉里阿多的头顶。还没等察拉里阿多反应,五腐临门猛然破裂,里面的腐烂物倾泻而下,覆盖了万变魔君的全身。 察拉里阿多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它的身体在腐烂物的侵蚀下迅速腐化。羽毛在腐烂物的侵蚀下逐渐剥落,露出下面被腐蚀的皮肤。它的翅膀开始枯萎,光彩暗淡,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剧烈地疼痛中扭曲变形。它试图挥动法杖反击,但腐烂物的侵蚀让它的动作变得迟缓无力。 最终,察拉里阿多的身体无法承受这种痛苦,它尖叫着从空中摔落,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地面发出震颤,它的身体在腐烂物的侵蚀下逐渐失去了生命力,变得僵硬而扭曲。强大且诡异的万变魔君,此刻只剩下一具腐朽的躯壳,随后渐渐消失了。 随着我们八个太强后,达克乌斯看了眼维斯扎尔后轻呼一口气,他现在很确定,能量是在减弱。 同时,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他和万变魔君的第一击那么猛了,猛到直接带走了一个大不净者了。那是在能量还算充盈的情况下法术过载了,没试探,直接出了记重拳。之后僵持了起来,进行战术调整。 就在达克乌斯分神的功夫,战斗还在继续。 随着卡洛斯的凄厉叫喊,万变魔君们马上进行了反击,它们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充当肉盾的斯科夫卢克斯身上,面对抱团的大不净者,最好的战术就是一层层剥开。它们在移动躲避库噶斯丢过的翔同时,进行着干扰,更多的鸟尖叫着凭空出现,以俯冲的姿态扑向大不净者。 接着它们不去理会那些鸟,耀眼的妖焰再次汇聚,形成一股巨大的能量洪流,直冲斯科夫卢克斯而去。 大不净者在察觉到危险的瞬间试图抵挡,但已经来不及了。炽热的妖焰瞬间击中它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将其击倒在地。它的身体在妖焰中迅速燃烧,腐烂的肉体在高温中化为灰烬,短短的瞬间内,它那充满腐朽与死亡的身体被迅速吞噬,消散在空气中。 很快,罗提格斯的反击接踵而至…… (明日复明日,开盘了,主角明天把谁砍死了) 第511章 打的什么玩意这是(下) 在纳垢所有的大魔中有那么一位独特的存在,无论它踏足何处,腐坏厌恶的生命在其周围如波浪般蔓延。 它就是罗提格斯·雨父,瘟疫之神最仁慈的仆人。 当纳垢的倾盆大雨无休止地拍打着它戴着帽兜的头时,它淡淡地哼出一声挽歌。 那些被干旱或饥荒困扰的人们绝望地祈祷时,向他们所谓的『雨父』、『生命之神』、『丰收之神』等神灵祈求帮助时,只有这个隐约可见的可憎之物会响应他们的召唤而到来。当他们的土地因罗提格斯的慷慨而蠕动时,他们才意识到他们犯下多么可怕的错误。 牲畜生下畸形的幼仔,直到它们尖叫着、滑腻腻地覆盖大地。植物和动物以奇异的繁殖力膨胀和扭曲,而肮脏的洪水无休止地涨涨停停,冲刷着大地。 罗提格斯肥胖的双手紧紧握住法杖,流脓的眼睛紧盯着一位长得有些黑的万变魔君。能量它的手中涌动,很快,或者说一瞬间,随着欢乐笑声的荡漾,黑绿色的球体瞬间出现在伊斯尼齐利克的头顶。 五腐临门旋转着、膨胀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屎到淋头,还敢嘴硬。 它猛地一挥法杖,还没等伊斯尼齐利克反应过来,球体爆裂,里面的腐烂物倾泻而出,像洪水般淹没了伊斯尼齐利克。 伊斯尼齐利克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身体被腐烂物覆盖,闪耀的蓝宝石和钻石皮肤被腐蚀,变得黯淡无光。那些不断变化的眼睛开始溃烂,泪水混合着腐烂物流下,化为脓液。 它的翅膀在痛苦中猛力拍打,它的身体剧烈扭曲,仿佛在试图挣脱这可怕的腐蚀,但无济于事。它的羽毛开始脱落,裸露出的皮肉被腐烂物侵蚀,发出阵阵恶臭。它那如镰刀般弯曲的喙,被腐蚀成了畸形,发出痛苦的哀鸣。 它的惨状让人不忍直视,它尖叫着,从空中摔落,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身体在腐烂物的侵蚀下逐渐崩溃,化为一滩恶臭的液体。 现在变成我们七个太强了。 正当欢笑的罗提格斯准备如法炮制时,卡洛斯施展了新的法术,诡异的闪烁色彩环开始在它弯曲的法杖上上下移动。法杖上散发出诡异的光芒,仿佛彩虹的色彩在其表面流动、变幻。突然,巨大的卷须从法杖的顶端射出,色彩斑斓,宛如活物一般,卷须扭动着,急速朝罗提格斯扑去。 五彩斑斓的卷须像藤蔓一样迅速缠住罗提格斯,它们在空气中划出炫目的轨迹,如同狂舞的蛇群。 卷须缠绕着罗提格斯的肥胖躯体,紧紧地束缚着,使它动弹不得。巨大的压力使它的身体向下坠落,卷须缠住了它的手臂和腿部,不断收紧,将它向地面拖去。 卷须还抓向它的法杖和兜帽,盲目的嘴巴张开,带着恶心的啮合声,撕咬着它的身体,试图将它撕成碎片。 突然,罗提格斯发出一声低吼,体内的能量猛然爆发,带有腐蚀的能量从它的身体周围喷涌而出。卷须被炙热的能量烧焦,发出刺鼻的烟雾,卷须在空中挣扎扭曲,最后无力地从空中坠落。 腐败的卷须森林在地面上如同炭灰般堆积,冒着烟,逐渐化为焦黑的碎屑,但卷须并没有被马上瓦解。 随着一声爆裂,仅剩的卷须炸出五彩缤纷的色彩,如同烟火般绚烂。爆裂产生的冲击波使地面隆起、破裂,蒸汽腾空而起,空气中弥漫着灼烧的气味。卷须在震动中消失了,连同卡洛斯的咒语一起化为虚无。 然而,原本应该将罗提格斯击飞的巨大的震击并没有产生效果,它巍然不动地站在那里,身上的烧痕和焦黑的皮肤逐渐愈合,它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对卡洛斯的法术不屑一顾。 就在此时,四名大不净者也进行了变阵,三兄弟中仅剩的普斯瑞格南特挡在了罗提格斯的身前为其提供了掩护。而『恶臭者』波拉格斯作为中场调度,在纳垢战群被头两拨炸没后也失去了原本的重用,它选择挡在了库噶斯身前,典型的肉盾战术。 而另一边,万变魔君二号位的处境并不好,五彩缤纷的阿蒙在机动着,徒劳地试图抵挡那些旋转的、有一定自动追踪功能的翔。当翔像高射炮炮弹炸开,迸的它一身的时候,它痛苦而沮丧地咆哮着,让闪电和妖焰在它周围闪烁,点燃半空中旋转着、散发着恶臭的翔。 阿蒙是魔法的化身,是混沌的碎片,但与卡洛斯不同的是,它是奸奇的一个化身。 它痛苦而愤怒地尖叫着,转瞬之间,一张巨大的旋转扭曲之网开始出现在它面前。扭曲之网就像一个虚幻的盾牌,覆盖在它和翔之间。 扭曲之网是透明的,只有引起的湍流才能暴露它的存在,扭曲越来越大。当翔击中网时,网会向四面八方盘旋而去。 但扭曲屏障的扩大,并没有扭转阿蒙的处境,库噶斯似乎盯上了它,投掷手库噶斯调整了投掷方式,翔从巨大的圆形盾牌边上空飞过、炸裂。它只能修改咒语,将法杖刺入漩涡中心,试图将自己从畏缩中拯救出来,散发出的光芒荡漾开来,将它笼罩其中。 它的整个身影变成了一片破碎的半完整影像,就好像有人在破碎的镜子里窥探它的倒影,但它也暂时失去了攻击的能力。 库噶斯的目的达到了,发出欢乐的笑声后,它又将目光转向了其他的万变魔君。 注意到库噶斯调整目标的查森敏锐地捕捉到了机会,它发出一声痛苦而厌恶的叫喊,飞向高空,像一只天上的鸟一样盘旋。它手中的法杖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长矛,当长矛成型后,它俯冲直坠而下,丝毫不在意滚滚而来的黑绿色能量。 “原来能飞啊。”达克乌斯看着肥胖的大鸟感叹道。 波拉格斯看着快速突破的查森哈哈大笑,笑的同时,它举起腐坏大剑迎着着查森的到来。 一声爆响后,查森像闪电一样从天上坠落,它和波拉格斯相撞了,灾难性的力量震动了他们脚下的大地,一股毁灭性的力波向外扩散。接着,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击所带来的巨响响彻了整个战场,将整个场景照亮了起来,巨大的能量也摊开了这两位恐怖的存在。 查森的长矛闪烁着奸奇赋予的火焰,如同钻石般清澈、纯净,又如钻石般扭曲、混乱,它的长袍上缠绕着它上一个法术所聚集的噼啪作响的能量,正闪烁着一种强大的光亮。 波拉格斯回应了查森的挑战,它的大剑流淌出了腐化的光芒。它从地面蹦起、弹跳,迎向了查森,它的两张大嘴大张着。 两股力量相撞在了一起,五颜六色的光芒散向了四面八方。查森试图将长矛刺向波拉格斯,但这一击被大不净者挡了下来,并将一股有着黑绿色调的能量旋转着向它射去。它用长矛粉碎了这道攻击,用刺眼的妖焰取代了这股扭曲的光线。 查森的恶意随着长矛的每一击逐渐增长,它癫狂的攻击着,它大声高呼着咒语。如果它注定被放逐,那它也会得到满足,它唯一的目标就是摧毁它眼前的敌人,永恒的敌人。 但是大不净者本身就很强大,就如同世界的脉络一样强壮。它大笑着表示蔑视,聚集了一股具有可怕威力的强大能量。恶臭的狂风将查森推了回去,黑绿色的能量抽打着查森的身躯。恶毒的纳垢灵扑向查森,咬向查森的脖子和肩膀。 混沌魔域的一部分被拖入了现实之中,它们正处于凡世和能量沸腾的领域之间战斗。 查森的狂怒击退了大不净者的进攻,它疯狂地挥舞着闪闪发光的长矛。像钻石一样的光点从那柄长矛的矛尖倾泻而出,怀着致命的意图涌向了大不净者。那些妖焰在触碰到大不净者的外皮后剧烈爆炸,炸开了大不净者的皮肤,让其中流出了令人痛苦的炫目光芒。 波拉格斯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那些刺痛且灼烧的妖焰让它痛苦不堪。它的右手紧握着大剑,释放出了一道咒语。一股黑绿色的液体覆盖了它的身躯,将它包裹在了一面墙壁之中。 随后它将大剑对准了查森,黑绿色的能量向查森席卷而来,一路撕裂了空气,留下一缕浓重的有毒烟雾。躲闪不及的查森被能量吞噬,身陷液体之中。 察觉到能量在不断衰退的查森顾不上全身剧烈的疼痛,绝望地展开反击,在它手中舞动的长矛闪烁着,划破了能量,撕裂了蕴含着纳垢意志的残破帷幕。随着一声哀嚎,它将最后一股能量打了出去,它费力地举起长矛,矛尖依旧闪烁着奇特的光芒,但上面炽热的光亮已经暗淡了下来。 在交手中处于上风的波拉格斯得意洋洋地冲向了查森,它的大剑再次发出咆哮,那是一声伴随着各种扭曲生命的刺耳声响。它没持大剑的手向查森伸出,用手指抓向了查森的翅膀。被贴身的查森想要将其击退,用长矛绝望地向前划去。 然而,查森的努力终是徒劳,万变魔君在近战实在是太菜了,哪怕它是万变魔君中的近战高手。 波拉格斯察觉到了自己的胜利,它将查森拉入了一个诡异的拥抱之中。它舍弃大剑,用双臂环抱起查森挣扎的身体,将查森裹在了一个恶心,并且能够吸食能量的怀抱之中。 查森绝望地嚎叫着,长矛掉落在地上的它盲目地挥动银爪攻击着、撕扯着,它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消失。 纳垢的意志从它的魔法护罩里渗了进来,一种要命的倦意向它袭来。波拉格斯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充满了它的视野,大不净者的咧开的大嘴变成了一个善意的微笑,恶臭纷至沓来,而它只剩下模糊不清的视线。 “现在变成我们六个太强了。” 达克乌斯感叹着,低头看向了维斯扎尔,他很确定,此时的能量确实减弱了,弱到万变魔君不得不舍弃远程攻击的方式,在近战中寻找机会。问题是……万变魔君的近战能力也不行啊,而且那俩大核还没解决掉。 完成击杀的波拉格斯低吼着,将重新拿起的大剑向高空砍劈,试图将已经补位的希拉格特鲁击落。与此同时,希拉格特鲁全力向下刺去,变成长矛的法杖穿透了覆盖大不净者颅骨上方的血肉,然后劈开厚重坚硬的骨头。 当长矛穿过大不净者的大脑基底,插入脊髓时,波拉格斯的濒死嚎叫戛然而止。在最后时刻,恶臭体液从它肿胀皮肤的包裹中涌出,所有在它周围战斗的万变魔君都被淋了个遍。 另一边,普斯瑞格南特也与艾吉克和萨索瑞尔交上了手,艾吉克的利爪将它开膛破肚,而它只是用大笑回应着,接着大剑猛地挥动,将试图补位的萨索瑞尔连同半边翅膀和左手一同切断。 它享受着萨索瑞尔怒吼,它那伸着舌头的枯萎脸庞上绽开笑容。然而,它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它的脸上,萨索瑞尔的损毁的肌肉并没有迅速地在断裂的骨头旁重组,而是压根就没事,它击中的是幻象。 萨索瑞尔咧嘴,尖牙外露,扑向大不净者。 反应过来的普斯瑞格南特怒吼着,纳垢灵从它的肚子里翻滚而出,对着萨索瑞尔又打又咬。 萨索瑞尔似乎就像预示到了自己的结局一样,它无视了纳垢灵的骚扰,用尖牙和利爪进行着攻击,在普斯瑞格南特身上撕开了不少口子。 可能是本能,也可能是别的加持的缘故,大不净者一时被它打的进退不得,在它面前,大不净者手中的大剑实在太过缓慢,抓向它的左手太过滑稽,它不断地伸出尖牙,调整角度对大不净者的肩膀重击。 可能是一时之间占了上风的缘故,也可能是真不擅长近战的缘故,当然也有可能是脑子抽风故意整活的缘故,或是普斯瑞格南特调整了角度的缘故。扑咬向大不净者脖子的艾吉克结结实实地咬在了大不净者那松弛的下巴上,利齿只成功地撕下了一层腐烂的脂肪。 正当艾吉克吐掉这口恶心的东西,准备再咬一口时,大不净者张开大嘴,腐烂的牙齿之间喷出了一大堆蛆虫,呕吐物和其他的秽物,正中它的面部,还溅了不少进入嘴巴。它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它松开爪子,放开大不净者的血肉,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疯狂地扫击着。 不扫还好,这一扫,击中了它旁边的萨索瑞尔,让萨索瑞尔的攻击动作发生了变形。 与此同时,它感到自己的内部正在融化,大不净者的呕出的秽物在它的体内繁殖,撕裂内脏器官。它试图怒吼驱散恐惧,但是吐出的不是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厚重的棕色黏液。它单膝跪地,黑色的液体从它的尖牙之间滴落。 普斯瑞格南特挡开了攻击变形的萨索瑞尔后,干净利落地挥动多节生锈的大剑,将艾吉克的鸟头劈飞了。还没等它开心地大叫,突然出现的阿蒙挥动锋利爪子将它的胸廓撕裂开,它茫然地看着自己不断倾吐各种黑绿之物的肚子后,无视了万变魔君的攻击,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最后了无生气地倒下。 另一边,库噶斯以狂暴的姿态,就像得到了急速加成效果一样,将仅剩的坏疽爆弹砸向了低空滑翔的希拉格特鲁。 这些小东西在空中惨叫着撞击着希拉格特鲁的身躯,避无可避的它试图用翅膀将自己的身躯罩起来抵挡着,但翅膀上的皮膜迅速被分解,羽毛乱七八糟地被撕扯下来,凌乱地飘散在空气中。它的身躯开始在不稳定中晃动,翅膀上的破洞让它失去了以往的平衡。 罗提格斯也动了起来,与库噶斯抱团的它咯咯发笑着,挥动着手中的法杖。法杖划破空气,狠狠地砸向希拉格特鲁的脑袋。希拉格特鲁预料到了这一击,试图举起武器格挡,但最终还是慢了一步。一声钝响,平放的瘤枝法杖就像铁锹一样,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希拉格特鲁的脑袋上。 希拉格特鲁发出悲鸣,身形晃动,眼前一片模糊。它挣扎着想要稳住身形,但痛苦让它的动作变得更加笨拙。 然而,罗提格斯的攻击并没有结束,虽然它的身形肥硕,但动作却异常迅速。它再次挥动法杖,砸向希拉格特鲁毫无防备的左侧。没有近战防御力的希拉格特鲁被结结实实地击中了,羽毛下的胸骨化为齑粉。 希拉格特鲁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身体猛烈抽搐,但它依旧顽强。它挥动着法杖,奋力刺进了罗提格斯肚皮上的褶皱,发炎的器官和恶臭一涌而出。羞辱多过痛苦的罗提格斯大吼着,打出第三击。但它依旧顽强,它笨拙地躲开了同样笨拙的攻击,并再次用法杖刺进了罗提格斯的肚子。 有了被刺中经验的罗提格斯调动肥肉,用强而有力的脂肪吸附了法杖。希拉格特鲁尖啸着,抽动着,然而无论多用力,法杖都拔不出来。限制住了希拉格特鲁的它,挥动肥大的拳头击打向试图靠近的阿蒙。 躲闪不及的阿蒙正中一拳,这一拳力道之大,势道之猛,直接将它打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羽毛从它身上散落,五彩斑斓的羽毛像雪花般飘落下来。 它摔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但还没死,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受到了重创。 完成一击的罗提格斯调整拳头,砸向了还在试图拔出法杖的希拉格特鲁。 致命的纳垢之拳正中万变魔君的鸟头,希拉格特鲁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巨大的身体剧烈颤抖,眼睛因痛苦而紧闭。握着法杖的爪子松开了,它倒在地上,身体扭曲着挣扎,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最终,它的舌头从嘴中吐出,眼睛无力地睁开又闭上,身上的光芒迅速消失。 在与普斯瑞格南特战斗中受伤的萨索瑞尔与坏疽爆弹投掷一空的库噶斯掐了起来,双方翻滚着、撕咬着、挣扎着。库噶斯那腐烂的身体散发着恶臭,黑绿色的粘液不断从伤口中渗出,而萨索瑞尔则横放着法杖,试图用法杖将这个庞然大物从自己身上推开。 被压在地上的萨索瑞尔挣扎着,身上的羽毛已经变得凌乱不堪,闪耀的鳞片也因腐蚀而失去了光泽。它那不断变化的身体此刻显得格外狼狈,眼睛中流露出绝望的光芒。库噶斯的巨大手掌紧紧抓住它那正在腐败的躯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在力量上取得了优势的库噶斯坐了起来,将萨索瑞尔举到自己的脖子处,仔细打量着。萨索瑞尔的身体在空气中剧烈扭动,腐烂的部位不断掉落,化为一滩滩恶心的液体。它爆发出哈哈大笑,那笑声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混合着恶臭和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 还有一口气的萨索瑞尔绝望地挥舞着法杖,试图进行最后的反击,但它被库噶斯的绝对力量压制得无法动弹。它的眼睛翻动着,出气多进气少,一幅窒息的摸样。最后,拿在手中的法杖无力地掉在了地上,鸟头歪向了一旁,不再挣扎的四肢下垂着,随着库噶斯的玩弄摇摆着。 玩弄片刻的库噶斯将萨索瑞尔那正在分解的身体放进了插满腐烂牙齿的嘴中,那巨大的嘴巴如同深渊一般,将萨索瑞尔整个囫囵吞下。还剩最后一口气的萨索瑞尔在库噶斯的喉咙中发出最后的尖叫,声音逐渐被消化的腐臭所淹没。库噶斯的胃囊中发出咕咕的声音,在欢庆这一胜利。 它的笑声回荡在战场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欢乐,但很快,它的笑声嘎然而止。 瘫倒在地的阿蒙忽然爬了起来,尖啸着,用尽全力投掷手中的法杖,法杖在半空中迅速变化,变成了一把闪耀着光芒的长矛。长矛穿透空气,发出嗡鸣声,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狠狠地刺穿了库噶斯的身体,将库噶斯钉在了原地。 库噶斯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它的眼睛睁得滚圆,嘴巴张开,无声地呐喊着。腐烂的血肉被长矛钉住,无法动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它的痛苦中静止了一般。它的脸上露出一种痛苦而愤怒的表情,它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崩溃,腐烂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投掷完法杖的阿蒙再次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它的身体微微颤抖,尽管维持它的能量正迅速流逝,但不妨碍它的鸟脸上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打的什么玩意这是!”在远处看着战斗的达克乌斯下意识地喊道,不过他没红温,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看来这也太搞、太谐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啊,万变魔君和大不净者打起来会这么谐。 写的什么玩意这是!(不是 现在,可能是我们三个太强了,也可能是两个太强了?场上还站着的万变魔君就剩达克乌斯和卡洛斯·织命者了,阿蒙·杰盖躺在那半死不死。仅剩的大不净者中,库噶斯被钉在地上,双手正抓着长矛,试图将固定住它的长矛拔出来,罗提格斯还保持着一定的战斗力。 “小木偶,你准备一直看着吗?”最后的预备队卡洛斯动了,它就像一个风烛残年,随时能被一阵风吹倒的老者一样向战斗的中心移动。在移动的过程中,它的左脑偏转了过来,对着达克乌斯说道。 “来了,来了。”看了一眼弱不禁风的卡洛斯后,达克乌斯笑着回应道。 “不!不该这样的。”正当达克乌斯跑动的过程中,卡洛斯能远眺未来的右脑似乎隐约捕捉到了什么,无限的可能变成了无可辩驳的事实。它大声地否定道,它的鸟脸上不再是满了残忍的幽默,而是惊恐。 空气摇晃,场景发生变化,达克乌斯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寂静的森林中,他转动身体寻找他的敌人。一股奇特的寒意突然袭上他的双腿,但当他看过去时,他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对劲。 “不要相信你的感官,它们帮不了你。”下一秒,他闭上眼对着自己说道。在他的脑海中,现在的场景与森林交相辉映。他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改变着自己的感知。 “啊,啊,我想不是!” “他以为他能比我更聪明?” “卡洛斯,命运的编织者!” “伟大的神谕者,对他来说,过去没有秘密……” “或者未来……” “根本就没有任何秘密,现在,你无法阻止已经发生的事情,末日就在眼前!进来吧,进来吧!欢迎所有人来到我主人的水晶……”卡洛斯的两个脑袋异口同声地嘎嘎叫道。 当达克乌斯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直接启动了靴子。下一秒,卡洛斯两个脑袋的尖叫声嘎然而止,转过头惊恐地看向他。他对卡洛斯露出友好且礼貌的笑容后,举起维斯扎尔向卡洛斯的后背挥去,刀刃连带着微弱的剑气划伤了卡洛斯背部的翅膀连接处。 卡洛斯仰起头尖叫着,涟漪般的能量将它吞没。它的身体形态经历了十几次变形,一只长着獠牙的天鳐、一个在五彩火焰中抽搐的月面木偶、一个粉红色皮肤的小恶魔、一座煤炭雕像和一只鸣叫的歌鸟等等。 “你没料到会这样?你这只自以为是的孔雀。” “我不认为那是你的。”卡洛斯俯身看着达克乌斯,最后的效果在它脸上闪烁着、定型着,它重新控制了自己的形态。它举起一只手,周围形成一道光芒,另一只手指向达克乌斯手中的维斯扎尔。 “那也不是你的!”达克乌斯回应着、跳跃着,将神剑砍向卡洛斯的肩膀。 卡洛斯尖叫起来,双口同时发出尖叫声。神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划线,砍向它的左脑,就像过年杀鸡一样,鸟头断裂。它痛苦地向前倒下,然而达克乌斯的攻击没有停止,达克乌斯在半空中扭动身体做出了难度极高的转体动作,利用神剑的势能,砍向它的右脑。 第二击由于动作变形,没有达到完美的毁伤效果,卡洛斯的右脑被砍断了一半,半耷拉着下垂着。 但这并不妨碍它的身体抽搐着,耸拉着的脑袋发出一阵响口哨一样的尖叫声。它用法杖支撑地面,不让自己那风烛残年的身体倾倒,但它阻止不了自己颤抖着、崩溃着,崩溃是那么的快,以至于它的轮廓模糊了。它抽搐着,向内,向外,然后砰的一声,倒下了,变成了一块烟雾缭绕的水晶。 “我很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 达克乌斯一个滑步来到了水晶面前,用靴子后跟狠狠地踩在水晶上,直到将水晶碾成了闪闪发光的粉末。 库噶斯还在挣扎着,站在它身旁的罗提格斯没有丝毫想向前帮忙的想法,反而用玩味的目光看向它。一直处于待命状态的三叉戟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了,击中了原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它,它的挣扎逐渐减弱,胖手无力地垂落,最终在痛苦中停止了呼吸,它那庞大的躯体无力地垂下,彻底失去了生机。 阿蒙躺在地上,喘息着,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战场上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了,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听到快速接近的脚步声后,它勉强睁开眼,看向对它伸手打招呼的达克乌斯,它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它知道自己完成了最后的任务。最后看了一眼达克乌斯后,它闭上了眼睛,身体一动不动,陷入了沉寂。 “你破坏了伟大的循环,肮脏又错误,但你仍然需要……呃……某种埋葬?这样虫子才能长胖。” 罗提格斯皱着眉头看向达克乌斯,低沉地说着。说完后,它一边想着,一边从肠子里吐出一条胆汁河。那股水流带着腐烂的气味,以无情的力量冲击着地面,泛起浓稠的黄绿色泡沫。 达克乌斯微微皱眉,强忍着恶心,看着那股粘稠的液体在地面上蔓延,他知道他得换个方式了。 “来吧,你这个小笨蛋……傻瓜。”罗提格斯喃喃道,眼中闪烁着恼怒的光芒。 当库噶斯被放逐后,三叉戟再次移动了起来,一道道软绵无力的闪电映射而出,宛如蛇一般在空中蜿蜒。闪电在半空中交织成网,随即劈向罗提格斯松弛的身体。 每一道闪电击中它的皮肤时,都发出刺耳的噼啪声,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它的身体剧烈抽搐,肥厚的皮肤被闪电刺穿,烧灼的伤口冒着黑烟。 “这就是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方式吗?” 吃痛的罗提格斯怒不可遏地喊道,痛苦让它的声音显得更加低沉而沙哑,失去了以往的快乐。接着,它伸手从肚子里掏了掏,拔出一段下肠,像扔出一根巨大的湿绳子一样扔向远处的达克乌斯。 管状的腐烂肠子在空中飞舞,带着腐烂的气味,但没有砰的一声砸在达克乌斯身上,更没有缠绕在他的身体上,将他压得奄奄一息。他眼疾手快,迅速侧身躲开,肠子砸在地面上,溅起一片恶心的液体。 闪电还在持续着,犹如燃烧的箭矢,一道接一道地刺穿了罗提格斯肥厚的皮肤,带着难以忍受的剧痛。它的身体不断抽搐,皮肤被烧灼得焦黑,血液和脓液不断流出,汇入脚下的胆汁河中。 “你在干什么?我来拯救你……呃……远离干燥和不育!你难道不知道吗?”罗提格斯吼叫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仿佛是为了回应罗提格斯的话语,闪电愈演愈烈,更多的闪电迅速劈向罗提格斯。罗提格斯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每一次闪电的击打都让它感到浑身冰冷、空洞,鲜血和脓液不停地流出,汇入脚下的水流中。 三叉戟回到了达克乌斯的手中,他后退了几步后,快跑,用力投掷,这一刻他凯瑞莲附体。三叉戟闪着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地刺向罗提格斯。 三叉戟精准地击中了罗提格斯,深深地刺入它的胸膛。它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巨大的身躯颤抖着,仿佛一座摇摇欲坠的山峰。 它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绝望。脓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绿了它肥厚的皮肤,随着最后一声低沉的咆哮,它的身体无力地倒下,巨大的身躯砸在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抱歉,我真不知道。” 达克乌斯冷冷地回应着,接着他环伺了一圈,确认周围安全后,他咆哮着将维斯扎尔插进了濒临崩溃的地面。 天空突然风云变色,犹如深渊一般漆黑深沉,阴影瞬间吞没了整个血腥的战场。闪电噼啪炸响,电光激荡,闪划过天空,这可不是什么夏日暴风雨中常见的白色闪电,而是耀眼的庞大紫色闪电,紫色的电光如同闪耀的水晶,给战场蔓下紫色的耀光。 一声巨雷响起,一道宽如尖塔的蓝色闪电劈开天空。云朵在它的边缘飞舞,光芒在那里闪烁,明亮且诡谲。电光在空中激荡之后,云层散开,紧接着紫色的巨大闪电直接呼啸着破空劈下! 爆炸轰鸣,紫色的闪电如同巨龙降临,海水瞬间沸腾,扬起漫天的水雾。 越来越多的闪电被召唤着从雷云之中骤然劈下,电光雷闪之中,一道道诡异闪电以诡异的路径精准地击中了巨大的利维坦。利维坦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它那庞大的身躯在闪电的洗礼下不断扭曲,宛如被投入虚空一般。它的轮廓在电光中变幻不定,巨大的身体逐渐变得模糊、扭曲,如同被撕裂的幻影。 利维坦的鳞片在电光中闪烁着,渐渐地,它的身体开始崩解,片片鳞片化为光点消散在水中。它的触手在闪电的冲击下逐渐消失,庞大的身体化为无数紫色的光点,如同蔫粉般散落在水中。最后,它的头颅也在闪电的激荡下变得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虚空中。 乌云逐渐散去,雷电的轰鸣声也随之消失。 达克乌斯手持三叉戟,跃出了翻滚的海面。他的身影在紫色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威严,三叉戟闪耀着紫色的光芒,巨龙在他身后飞过,海浪在他下方翻腾,空气中弥漫着雷电的余威和咸湿的海水味。 第512章 海(过渡章) “别弄的我像要死了一样。” 达克乌斯说完后摆了摆手,示意德鲁萨拉送客,这已经是他送走的第五波客人了。他的家人、扈从、教徒、朋友,还有红龙们一波接一波的来看他,关心他的情况,并打探些消息,比如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作为一名领袖,作为一名纽带者必须站在那里,就像一杆旗帜一样。红龙、艾尼尔和阿斯莱们之所以能踏上这艘方舟全靠他的维系,他可以肯定,如果他出点什么事,那些红龙必定扭头就跑,当然,跑之前会把本就属于自己的财产带上。 但他就是不想起来,他没受伤,顶多就是猛吸了几口臭气,肺有些不舒服,除了肺外,精神遭受了一些冲击。虽然万变魔君和大不净者打的什么玩意这是,但两者的本质摆在那呢,还有纳垢那亲切的问候。 他就想躺着,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什么也不做,躺到天荒地老,躺到海枯石烂,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最终还是要爬起来。 他也没有对外讲述那晚发生了什么,只字不提,犹如锦衣夜行。开玩笑,这怎么讲?讲他和万变魔君们大战大不净者吗,这比那次奸奇站在他肩膀上,之后坐魔盘飞越湖面还要匪夷所思,这不实锤了么,他才不是什么奸奇神选呢,更不是万变魔君。 毫无疑问,在这场争斗中,奸奇赢了,别管赢麻了,还是大赢、中赢、小赢,总之就是赢了,赢!奸奇虽然折了八个万变魔君,但笑到了最后,而且这对奸奇没有任何损失,不久后,万变魔君还会生龙活虎。 纳垢嘛……七大皆空,什么都没捞到,还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牌,像戈沃拉斯克这样的离谱存在,不可能有第二个。 达克乌斯往垫子上靠了靠,选择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后,拿起海图继续看了起来。这份海图不是杜鲁奇也不是阿苏尔用来航海的海图。而是科威尔在萨卡尔晃悠的时候毛来的,从那家『这儿有怪物』的店铺弄来的。 那位人类女店主有绝活:定位怪物巢穴。她在帝国动物园组织的多次考察中担任制图师,由此进行了大范围的海上航行,追捕那些在世界各大洋安家的生物并针对生物的生活习性和栖息地做了大量的笔记。 这类知识对一位试图避开海洋中最可怕的危险的船长来说是价值无量的,中古凡世的海里从不缺少可怕的生物,而她的地图可能就意味着一次有利可图的航行与一场海葬之间的分别。 很明显,这个什么戈沃拉斯克并没有出现在她的海图上,也不可能出现在她的海图上,但这不妨碍达克乌斯当做科普读物阅读。 盖瑞克海兽是一种生活在利爪海的生物,它们长着尖锐犬齿的哺乳动物,是利爪海的众多掠食者之一,用长而尖的牙攻击猎物。这种生物他在利爪海的时候见过,马雷基斯跟他也讲过,在往来利爪海的时候遇见过,不在离谱范围内。 接着下的就比较离谱了,安谷基亚卡克又称『灰王』,是真正巨大海洋巨兽,居住在致远海深处,不止一次有过往的船员目击过,这东西就像是深海中的利维坦和巨型乌贼的缝合物。 巨型乌贼的身上覆盖着厚重的鳞片,中间的身体长出了一百多根巨大的触须,身体部分透明,巨大的器官在皮肤下跳动。嘴巴占了身体的一半,长着一排排巨大的牙齿,甚至是保持浮力的气囊上都长着清晰的鳞片。 巨船鳞兽是和陆地一样巨大的深海生物,这是一种罕见的身披巨石的生物,被厚重的硬壳所保护着,没有仿佛,就是比一些山脉还要巨大。而且它没有具体的活动位置,在恐惧海和致远海都有出没的记录,说人话就是这玩意是活方舟,可以在它的背上建立城市。 深海巨章,这是潜伏在深海中的众多利维坦之一,一种巨大的生物,有数百条触手。但体量不大,顶多会对掠夺舰这样的船只造成威胁,不过这已经很邪门了,掠夺舰可是杜鲁奇的主力舰。 血钻鱼,一种生活在致远海的食肉深水鱼,可以用带鱼作为参考,但与上餐桌的带鱼相比,这东西很恐怖。体长三百多米洒洒水,身上有着腐烂的骨头和鳞片,牙齿和一艘渔船一般长,而且还是群居。地狱龙跟这种生物相比,弱爆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些都是重点,甭管精灵是海权、制海权,还是什么海洋帝国,这些都是要照顾的目标,就像之前徘徊在查佩尤托外海的利维坦,要么干掉,要么收编。而且这还是有记录的,还有像戈沃拉斯克这种没记录的,除了利维坦外,还有什么海龙、海龙兽,一些奇怪的地标,葬船坟场之类的,这些都是要解决的。 他被搞的有些ptsb了,这要是以后凤凰王和重要人物出使艾希瑞尔或是南国,被利维坦带走了,那乐子可就大了。而且这东西,还对精灵的航道造成了威胁。 “好些了吗?”独自到来的杜利亚斯进入房间后,问候道。 “我的叔叔,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我只是不想动而已。”达克乌斯没有起来的想法,他瘫在那里平静地回应着。 捞起椅子的杜利亚斯坐在床边不远处的位置,耸了耸肩。不像他和他的兄弟,他与他的这位侄子不太熟,他进行问候,是因为他们是家人,他独自前来的目的是汇报损失。去除家人的身份,他是黑色方舟的提督,达克乌斯是巫王之手、首席执政官,达克乌斯有理由知道这次的损失。 掠夺舰损失了三艘,彻彻底底的损失,被触手拦腰拍断的那种。一部分处于大破到小破之间,小破的需要进行修复,大破的需要停靠在方舟上进行定损,能修就修,不能修的直接拆了,补其他的。当然,还有一部分只是船帆被打湿了。 红龙中的『雄伟』斯库雷克斯与触手展开了肉搏,结果没占到便宜,被触须狠狠地抽了一下,现在正处于正正八经的养伤阶段。他的行为起到了良好的表率,搞的其他的红龙打消了进行肉搏的想法。 地狱龙全折了,据幸存的驯兽师报告,在方舟被撞击的一瞬间,触手就伸进来了,根本反应不过来。当然,在经历的短暂混乱后杜鲁奇展开了反击,不过效果不好就是了,地狱龙根本无法机动,只能进行困兽犹斗。 劳务派遣没事,他们没有被纳垢腐败,也没有变成僵尸。当然,有一些在混乱中试图逃跑,但没地方跑。最后被抓住的就倒了霉了,他们被挂了起来随风摇摆,牢房中没逃跑的狱友也跟着吃到了好果子。 除了一些最开始从尖塔上掉下来或是被落石砸中的,方舟上的精灵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严格来说溺毙者属于僵尸,打的时候场面挺热闹,但机制摆在那,谁也奈何不了谁。 方舟大破,一些建筑物遭到损毁外,最下方遭到剧烈撞击的大理石需要进行修补和加固,好在船上的施法者多,简单修补一下能开回去。 至于战利品什么的……没有,深海权杖不在戈沃拉斯克的肚子里。那些作为材料的上好鳞甲也没获取,没机会获取,也没法获取,戈沃拉斯克是纳垢系的,不适配。 当然,也有一些收获,在戈沃拉斯克解体后,圣灵魂礁吸收了一些灵魂。 “你好好休息。”杜利亚斯简单汇报一番后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在杜利亚斯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达克乌斯叫住了他的叔叔。 杜利亚斯转过身,仔细打量了侄子一眼,见达克乌斯表情严肃,似乎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他眉头微微一皱,意识到这不是平常的闲聊,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他的态度也变得慎重起来,原本轻松的神情被一丝严肃取代。他重新走回了床边,但这次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一旁,等待达克乌斯的指示。 “坐。”达克乌斯平静地吩咐了一句,目光移向远处的德鲁萨拉,“水。” “你作为黑色方舟的提督怎么看待大海?”坐起来的达克乌斯放下水杯,目光灼灼地看向杜利亚斯,问了一个极其模糊的问题。 事实也如他寻思的那样,他问的问题太过于抽象了,直接把他叔叔给问懵了。 杜利亚斯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试图从不同的角度来回答。 “从宗教的角度来看,大海就是玛瑟兰的化身,我们崇拜玛瑟兰本身就是在崇拜海洋,海洋中的每一波浪花,每一片海藻,都是玛瑟兰赐予我们的恩典。我们在海上举行祭祀,祈求玛瑟兰的怒火不降临在我们的头上。 在海权方面,黑色方舟的存在正是我们力量的象征。掌控大海意味着掌控了财富和贸易的命脉,我们的舰队驰骋在广袤的海洋上,海上的霸权是我们维持强盛的重要手段,是我们杜鲁奇不可或缺的战略优势,通过对海洋的控制,我们能够封锁敌人的港口,切断他们的补给线,从而在战争中取得主动,他们的每一个行动都要考虑到我们的海上力量。” 说着说着,他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内缓缓地走动。 达克乌斯的眉头皱了皱,他叔叔说了一通,约等于没说,他没有获得他想要的答案。 “我说错什么了吗?”杜利亚斯对自己的答复很满意,但当他转过身,他看到他侄子的表情时,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僵持了片刻,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与海洋有密切联系或是拥有海外帝国并不能使一个国家或是王国成为海权,有些国家太小,只能成为海洋国家,不能奢望成为大国,而另一些大陆国家只把海外领土视为对其核心关注的有益补充。 海洋国家具备海权身份的大部分特征,但它们太小,不可能成为大国,而大陆国家想要获得海洋帝国的话,根本无须改变其文化或是成为一个海权。 在我看来,海权指的是一个一直选择强调海洋的国家,通过有意识地构建海洋文化和身份来确保海洋控制带给它的经济和战略优势。海权是海上的帝国式大国,依靠控制海上交通来获得凝聚力、商业利益和控制力。”达克乌斯揉了揉鼻梁骨后,缓缓说道。 “我听懂了,但我又不太懂……” 1890的时候,阿美的一位海军上校出版了一部划时代的着作『海权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在书中,他对海权的构成要素进行解构和分类,将注意力放在了战略层面,指任何拥有足够的人力、财力和港口建设的海军国家对海洋的战略使用。 因为他的目的是说服当时的阿美建立一支昂贵的海军战斗舰队,同时,他劝告同胞不要重蹈法鸡的覆辙,也不要效仿大嘤。阿美太大,不可能成为一个海权国家。 他大力主张建设一支用来控制海洋的战斗舰队,以确保阿美在世界上的地位,不要再遵循过往的常规海军战略,把舰队用在商业袭击和海岸防御上。他想让他的同胞理解拥有一支管理有方的战斗舰队对国家安危有什么样的影响,仔细地说明了制海权对陆地而不是海洋的影响。 问题是……无论是杜鲁奇也好,还是阿苏尔也罢,双方的舰队无法在战斗舰队上进行展开。 抽象点的说,阿中有个国家铁路集团有限公司归铁道部管理,然后集团下面有18个铁路局集团有限公司,分别是这铁、那铁的,统一指挥,统一调配。 只有这样才能形成真正意义上的战斗舰队,就像陆军的各个战区和海军的各个舰队,而不是私人承包…… 杜鲁奇海军目前就是私人承包,提督说好听是提督,实际上就是寡头。阿苏尔那边也是,只不过换了个称呼,作为家族代表的海军上将取代了提督。 一个做劳务派遣,一个做正常贸易,双方本质实行的是寡头政治的共和国运作模式,巫王和历任凤凰王对此采取的是妥协的态度。 马雷基斯的态度很明确,上岸就过磅、抽成,战时听从统一指挥,负责拦截阿苏尔舰队的同时,为陆军提供补给。 芬努巴尔上台后更是不得了,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大寡头。 达克乌斯有些懵,海军的问题比陆军的问题还要复杂,他甚至不知道一时从哪展开。组建一支真正的战斗舰队,首先得把这些寡头打掉,不然以后就麻烦了,这种事历史上发生的太多了,这是一个大雷。 “有些麻烦,不是吗?我先想想,过几天我们开个小范围的家庭会议,商讨一下。” 他最终还是选择放一放,先稳一手。 第513章 门修斯之子(上) 从洛瑟恩返回卡勒多王国是一段艰苦的旅程,为了在陡峭的山路上继续前进,队伍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前进。哪怕这样,还是有一些战马受伤了,扈从被迫留在后面,但身为龙王子的拉希尔·莫文却无心关心这些。 他依然燃烧着愤怒,距离洛瑟恩越来越远,内心的耻辱感也在愈发折磨着他。他几乎没有注意到周围的风景,那些突兀的山脉,覆满植被的山体倾斜向闪耀的梦幻海。他也没有和扈从说话,扈从们也不敢和他说话。 他内心的矛盾在激烈交战,深深的羞耻感啃噬着他的内心,那场会面毫无荣耀可言,击垮了他内心仅剩的骄傲。另一方面,复仇的情绪困扰着他,他被羞辱了,这需要一个回应。他也试着让自己放下,但他无法放下,每远离洛瑟恩一步,他内心的情绪就愈发强烈。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是现在?” “有什么东西在改变,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仍然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拉希尔停了下来,停在了只有装饰作用的石门前,这里是柔弱的伊泰恩王国和和崎岖的卡勒多王国之间的分界线。在他左边,环形山的巨大山体拔地而起,向西北弯曲,雪光闪耀。在他右边,地形陡峭地层层下跌,直至下方狭窄的海岸线。前方,道路穿越山脊的顶端,卡勒多的土地在太阳下显得格外阴沉。 再往前走上五天,卡雷尔山侧塔尔·莫文破碎的尖塔在俯视着干燥的山谷同时,也在等待着他的回归。那是他的家园,充满了财富,但那是过往,是曾经。在他的父亲门修斯死后,家园只有不到一半的居民,窘迫到甚至无法对尖塔进行修缮。 家园中,还有他的母亲,在他记事的时候,他的母亲就总是待在尖塔的顶端,苍白且骄傲。 哪怕距离百里之外,他都能看到他母亲那紧绷的脸,梳成一个向后拉结的灰发,以及那鹰一般的期盼,渴望听到他带回来好消息的目光。他的母亲总是在那里,在尖塔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紧握,薄薄的嘴唇因即将到来的评判而紧闭。 哈瓦尔策马并肩来到拉希尔身边,两人沉默了很久,双方谁也没说第一句话的打算。 “大人,我们还能想想其他的办法,你在卡勒多王国还是有支持的,你的父亲……”过了很久,哈瓦尔终于开口了,他压低声音防止周围的扈从们听到,十九名扈从中,只有他作为队长知道拉希尔在洛瑟恩经历了什么。 (没借着钱……) “卡勒多。”拉希尔苦涩地摇了摇头,这个名字已经令他厌恶,他重复道,“卡勒多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变得软弱,哈瓦尔!我们!曾经是王者!现在连那群商人都敢于阻挡我们!”拉希尔转向他的队长,投以轻蔑的目光。接着,他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失控了,他咆哮着,怒喝着。 “也许是这样,但我们依然可以想些其他办法。”哈瓦尔理解拉希尔,他没有因拉希尔的咆哮怎么样,他平静地回应着、劝慰着。 拉希尔本想回应,但他停了下来。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气息,从山顶吹来的风比应有的更加尖锐,阳光更为强烈,甚至他脚下的岩石似乎也在以一种低沉、几乎察觉不到的节奏震动。 一切都更加生动,轮廓更加清晰,更加真实。 “你说的对,我们可以想些其他的办法,一扇门关闭,另一扇门开启。”拉希尔面露沉思之色,凝视着石头和天空,过了片刻,他同意道。 “我不……”哈瓦尔疑惑地看着拉希尔,他之前的话语只是安慰。说实话他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他不认为卡勒多王国的那些家族会怎么样。 “那是多年前……”拉希尔的话说了半截,停住了。 “大人,你说话真像谜语。” 拉希尔没有回应哈瓦尔,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峰,云雾从山峦的肩膀上飘下,迸发出耀眼的白色,那是魔法的光芒,几千年来一直如此,那里是强大而优雅生物的家园。他久久凝视着那些山峰,心中翻腾着新的念头,脸上露出严峻的表情。 “我们不回家了!”又过了片刻,他做出了决定。 在他的身后,随行的扈从已经在道路上排成了一排,他们的坐骑,坏脾气的卡勒多战马,正在跺脚嘶鸣。 “大人,我们已经到这里了,我们要么继续前进,要么返回洛瑟恩。”哈瓦尔有些担忧,他不知道拉希尔又想到了什么的新点子,他指向了前方。 “你没感觉到吗,哈瓦尔?你没有感觉到变化吗?有一种力量在这些山脉中流淌,就像血液在血管中流动。这种疯狂是有源头的,它已经感染了我们所有人,我们必须找到它。”拉希尔摇了摇头。 哈瓦尔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不知道拉希尔在说什么。 拉希尔没有理会哈瓦尔,他知道哈瓦尔是一个出色的战士和能干的顾问,但不是法师,被魔法之风洗涤后几乎不留痕迹。但他不一样,他是门修斯之子,家族有着悠久的传统,他也接受了来自古老的训练,世界平衡的变化在他眼中是显而易见的。魔法之风变强了,他能感觉到魔法之风还在进一步增强。 一扇门关闭,另一扇门开启。 “我已经为错误的旋律起舞太久了,我本该走其他的路。” “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当这一切结束时,你会明白的。”拉希尔笑了,眼睛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自离开洛瑟恩后,他第一次充满信心。 ----------------- 在环形山的高处,风变强了,带来了一波又一波的雨夹雪,灰色而刺骨。 哈瓦尔费力地爬上陡峭的斜坡,让战马自己寻找道路,雪在化成水后顺着他头盔光滑的曲线流下来,滴进铠甲的缝隙中。他打了个寒颤,回头望了一眼,其他的扈从低着头,看着脚下,背对着冰冷的雨水,像他一样缓慢前行,在斜坡上形成了一条长长的不规则线。 他知道扈从们看不到翻越山脉的意义和价值,他对此表示理解,因为他也看不到任何意义。过去几天,拉希尔的情绪一直变化无常,从极度的绝望到鲁莽的乐观,瞬息万变。乐观是危险的,绝望是可怕的。 或许拉希尔的心智已经崩溃了,他在拉希尔还是孩子的时候就为莫文家族服务了,多年来他不断的看着莫文家族的变化。他理解拉希尔,那个女巫对拉希尔的压迫,或许早就摧毁了拉希尔。 那个女巫一直渴望恢复家族的荣誉,让莫文家族恢复到门修斯还活着时候的强盛。为此女巫强迫拉希尔,做一些拉希尔不喜欢做的事情,甚至做些根本超出拉希尔能力范围外的事情。 他知道拉希尔为了取悦女巫,选择去荷斯白塔学习,沉浸于火之学识,为了彻底掌握这门技艺,拉希尔几乎放弃了一切。 他知道拉希尔把家族剩余的财富大部分花在了结交、宴请和贿赂王子,少一部分用在了训练战士上,家园建设上的投入为零,造成了莫文家族财富的入不敷出。 这也造成了拉希尔被迫第三次去翡翠海家族借贷,翡翠海的家主主动放弃了前两次借贷的利息,并延长了借贷的期限,但拒绝了第三次借贷的提议。 他不止一次建议过,劝阻拉希尔节省与那些王子交流的开支。在他看来这是无意义的,应该发展自身,壮大家园。只有自身强盛,才能与那些王子交流。而不是现在那样,过去那些王子看在门修斯的面子上会与拉希尔维持关系,现在…… 他知道拉希尔不想做些,在荷斯白塔的时候,拉希尔更喜欢待在房间内翻阅门修斯撰写的各种有关军事战术和战争艺术的着作。然而,不止一次,那个女巫就像隔着千里之外还能趴在拉希尔的背上一样,能看到拉希尔在做什么一样,不停的写信提醒拉希尔有关门修斯的伟大事迹。 流动在皮肤的水将哈瓦尔唤醒了过来,他看了脚下后,不顾雨水顺着铠甲缝隙渗入来到拉希尔身边,拉希尔仍然坚定地前行,肩膀紧缩着对抗天气,头低垂着。 “魔法!”拉希尔突然停了下来,直视前方,目光炯炯。 “什么?” “我应该相信魔法,我错了,我不应该放弃父亲的技艺。”拉希尔的表情难以捉摸,混合着决心和绝望,仿佛这两种情感在他内心交战,他的语气中带着苦涩。 “或许……”哈瓦尔努力寻找适合的词语回应着。 “我注定要成为一名战士,一名统帅,我本该掌握这些奥秘,而不是在那些王子的笑声中起舞,他们应该臣服我,听命于我!” 哈瓦尔选择不再说话,他甚至不确定拉希尔是否真的在对他说话,他能感觉到拉希尔话语中的矛盾。 “现在!我能感觉到它,我能感觉到世界的力量在涌动,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它将点燃奥苏安沉睡的火焰。它会给我力量,去完成我需要完成的事。它会给我力量,去完成多年以前应该做的事。” 哈瓦尔的目光变得警惕了,在他看来拉希尔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 “那是什么,大人?我需要告诉他们,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这是龙脊山脉,卡勒多的荣耀在于巨龙!”拉希尔才直视哈瓦尔,他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它们不会醒来,它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哈瓦尔否定道。 “不!它们会醒来,阿萨尼尔的死亡之牙,伊姆瑞克的米纳斯尼尔就是例子,巨龙在苏醒。还有,你感觉不到魔法在燃烧吗?”拉希尔笑了起来,他的表情强烈到令哈瓦尔感到不安。 “如果真是这样,那其他生物也会被吸引过来。” “你到底在怕什么?”拉希尔用轻蔑的目光看向哈瓦尔。 仿佛在回应他的问题一样,前方的悬崖传来回荡的咆哮声,战马停止了艰难的移动,不安地跺脚、扬蹄,战士们也变得警觉起来,抽出各自的武器与周围的同伴靠在一起结成阵型。 哈瓦尔感到一阵恐惧刺痛了他的心,那咆哮声低沉且喉音沉重,从石头中传出,似乎不止来自一张嘴,仿佛大钟的鸣响。他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死亡气息,从高处飘下,污染了微风,他抽出了自己的武器,紧紧握住剑柄。 “一切,这里的一切。”他用微弱到拉希尔的声音回应着。 巨兽冲出藏身之地,恐惧随之而来。 怪物巨大无比,笨拙且吃力地扇动着蝙蝠般的翅膀飞入空中,灰色斑驳的身躯像腐烂的肉,沉重的躯干覆盖着尖刺和簇簇粗硬的毛发,布满黑色的血管和不断变幻的图案。巨大的四肢在空中挥舞,每个爪子都有一个阿苏尔的胸膛那么大,长而蜿蜒的尾巴在身后甩动,散发着无尽的恶意。 “奇美拉!”一名扈从的呐喊加剧了空气中的恐慌。 扈从们知道奇美拉的可怕,也知道他们的胜算有多小,他们的脸色变得苍白,拿着武器的手也变得不再稳定,但好在他们没有丢下拉希尔转身就跑了。 “卡勒多的战士们!不惧黑暗!记住你们的誓言!”拉希尔挥剑,努力摆脱突然出现在内心的恐惧。他大声喊道,准备迎接挑战。 扈从们做出了回应,他们放弃了已经变得不可控的战马,举起盾牌,持剑向前。而奇美拉也在这时降了下来,砸在队伍中。 拉希尔咬紧牙关,克服内心的恐惧与扈从们一同冲锋,当怪物砸下来的那一刻,他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被震倒,同时他挥剑直指怪物毛茸茸的脖子。当怪物翅膀再次扇动,带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时,他没有退缩,而是直冲怪物的巨口。 在他身旁,一名扈从被怪物前腿的重击打飞,另一名扈从被甩尾打飞,怪物的三颗头中的一颗转过来,巨大的下颚咬住一名扈从的头盔,尖牙穿透铠甲撕裂下面的血肉,扈从的惨叫被吞没。 恐惧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控制的愤怒。这些扈从是他用所剩不多的财富精心培养的,现在,仅仅是一个照面,就损失了三名。他怒吼着,将剑刃对准起码中央头颅下方,愤怒中的他甚至没看到奇美拉的爪子向他挥来,爪子像闪电般迅速,从左侧击中他,正中左肩。 他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在撞击中,他的头向后倾仰,剑也从手中掉了下去。 一时之间,世界变得迷乱而混沌。 战场上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刀剑的碰撞声、雨水的冲刷声、战士们的呐喊声以及奇美拉的怒吼声交织成了一片混乱的乐章。 通过模糊的视野,他看到奇美拉踩在他一名扈从的身体上,毫不在意地碾碎了扈从的身体,那扈从的身体像破布袋一样被压扁,血肉模糊,然后转身迎战涌来的扈从。 奇美拉就像一只巨大的白狮四腿行走,但也可以竖起前腿,猛烈地挥击。当它这样做时,巨大的翅膀在它上方展开,扇起死亡的臭气,使扈从们干呕窒息。它的每一次挥击都带着致命的力量,战士们在它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在这样的狭窄地形中,在没有远程重火力的支援下,它就是王,它一次又地击退阿苏尔们的攻击,粉碎任何阿苏尔试图靠近的企图。它的爪子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破空声,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致命。 哈瓦尔和另外两名扈从射出的箭矢毫无作用,雨水让箭矢变得软绵无力,箭矢在空中飞行时便失去了力量,碰到奇美拉的皮肤时就像撞在石头上一样。而它每一次巨大的爪击或甩尾,就有一名扈从倒下。它的尾巴如同钢鞭,扫过扈从们的身体,带走扈从们的生命。每一击都带着巨大的力量,扈从们在它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拉希尔摇晃着站起身,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当他拿起剑时,他看到怪物用下颚咬开了他的一名扈从,同时前爪撕裂另一个扈从的胸膛。扈从的身体被撕开,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奇美拉中间那颗头张开的下颚喷出一柱炽热的火焰,吞没了正前方的扈从。火焰的热浪扑面而来,燃烧着一切,炽热的火焰吞噬了扈从。 得益于铠甲的保护,扈从没有第一时间倒下,他的双手抓向被灼烧的眼睛,在地上翻滚着,试图扑灭如燃油般的火焰。他痛苦地尖叫着,声音在战场上显得格外凄厉。他的铠甲在火焰中变得炽热,但却无法完全阻挡那炙热的痛苦。 尽管如此,仅剩的扈从还是没有逃跑,依然前仆后继,徒步冲向怪物,试图用长剑和长矛刺穿怪物的侧面。另外两名扈从在哈瓦尔的带领下,不停的调整角度,试图找到更好的角度射击怪物的厚皮或是那毫无移动规律的弱点。 这毫无用处。 拉希尔清楚的知道,他看过他父亲编撰的军事战术,其中提到过,对付这种怪物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弩炮。扈从们的攻击是注定失败的,奇美拉正在成批地屠杀。奇美拉的脚下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浸透,沉重的爪子将倒下的尸体碾入碎石中。 他们都要死了。 拉希尔知道自己失败了,彻底失败了。没有什么能从这次失败中挽回,也没有回到卡勒多的可能了。 一片深沉的黑暗笼罩了他,他握紧拳头,愤怒地大声喊叫,恐惧再次离他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野蛮的愤怒。他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他从未感受到如此原始的愤怒和挫败。仿佛魔法之风,那股他感受已久的强劲气流,已深入他的灵魂,用痛苦的狂热充盈它。 他迈出一步,走向怪物,他丢下了手中的剑,感受着手掌中的力量,那种在荷斯白塔时学习掌握阿克夏之风以来从未感受过的力量。 力量不断充盈着他,他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比强大。 “怪物!”他怒吼道。 第514章 卡勒多神将(下) 拉希尔的声音在狭窄的路径上回响,从上方的花岗岩峭壁反弹,他的咆哮成功的吸引了奇美拉的注意力。即使在屠杀之中,奇美拉的三颗头之一也转向他,一双宝石般的红色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在那双眼睛中,只有仇恨,对每一个活着生物的仇恨。在那破败、丑陋的面容中,没有其他欲望,只有屠杀、毁灭、残害和吞噬。 奇美拉的眼睛燃烧着,黑色的嘴唇从血迹斑斑的尖牙上拉开,它感受到了拉希尔体内的力量,知道自己处于危险中。伴随着一声野蛮的低吼,它甩开周围围攻它的扈从,猛扑向真正的威胁。当它猛扑时,翅膀强劲地向外扇动,将那堆积的肌肉、血肉和骨头以如同集体骑兵冲锋的力量推向拉希尔。三颗头颅都充满了仇恨地尖叫,长长的唾液丝在空中舞动着。 “卡拉曼·雅·诺雷什·阿克西!”拉希尔站在原地,双手向前伸出。他高喊道,感受着体内的力量像沸腾的水一样涌向皮肤表面。 愤怒且喷溅的火流从他张开的手掌中喷涌而出,两股咆哮的火焰撞上迎面而来的奇美拉,令其停下脚步,火焰像水银般在腐烂的肉体上蔓延。 怪物在痛苦和愤怒中吼叫,它在挣扎中震碎了脚下的岩石,试图站起来。 拉希尔纹丝不动,双臂伸展,双腿稳固,他能感觉到体内能量的脉动,咆哮沸腾,在他的身体中翻滚,然后倾泻而出,撞上面前的怪物。 他听到自己喊出力量的咒语,那些他以为多年之前已经遗忘的咒语。 燃烧的火柱愈发猛烈,撕裂怪物的皮肤,深入黑暗的肉体。 奇美拉试图接近拉希尔,它竖起前腿,爪子挥舞,黑色的液体从破裂的肩胛骨上倾泻而下,穿过火焰的帘幕,沸腾蒸腾。伴随着巨大的猛扑,它伸出前爪,拼命地想抓住拉希尔,即使在痛苦中,它还是被那无法满足的杀戮欲望驱使。 拉希尔仍然一动不动,像雕像一样僵硬地站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冲击。他引导着更多的力量,火焰从他体内喷出,他浑身颤抖,努力保持清醒,他已经成为这种可怕力量的管道。 奇美拉冲了过来,尖叫着咆哮着,在火焰中大步前进,伸出钩爪,伸长脖子扑咬。它几乎成功了,有那么一瞬间它的牙齿几乎触碰到了拉希尔的下巴。 拉希尔没有动摇,他面对着野兽,盯着最近的一双眼睛,挑衅地凝视着反射的球体。火焰的洪流从未停止,阿克夏之风不断地冲刷着他的身体,从他身上轰鸣,喷涌而出,使空气闪烁和震动,玫瑰红的火焰不断地吞噬着目标。 随着一声令大地颤抖的痛苦嚎叫,奇美拉坠落到地面。它那被灼烧的侧腹颤抖不已,烧焦的翅膀碎裂,它在地上挣扎着、滚动着,试图鼓起力量再次站起来,但它的生命力已被阿克夏之风烧毁。 拉希尔发出最后一声释放的叫喊,切断了火焰。火焰熄灭了,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突然晕了过去。 奇美拉仍在燃烧,它陷入最后的痛苦中,再也爬不起来了,凶猛的尖叫被痛苦的呜咽所取代。它的尾巴仍在来回摆动,但现在的动作是痉挛和不稳定的,而不是之前的狂野和凶狠。 从昏迷中醒来的拉希尔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剑,疲惫地走着,一瘸一拐地走着。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疲惫,鲜血顺着手掌流下,他筋疲力尽,拖着身子靠近怪物燃烧的尸体。在他周围,剩余还能动的扈从们纷纷站起身来,或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所有的扈从都满脸敬畏地看着他,看着他们的王子。 他站在奇美拉冒烟的尸体旁,他能感觉到即使怪物瘫倒在死亡的痛苦中,仍然主宰着周围的一切。三个头中的一个还在动,试图进行最后的攻击,当他将剑高高举起时,将剑刃朝下时,一双眼睛用充满恶意的目光盯着他。 剑刃落下,深深刺入奇美拉的脖子,直到彻底贯穿,一股热血喷涌而出,溅到拉希尔的脸上和脖子上。奇美拉的尸体颤抖了几秒钟,疯狂地抽搐着,最后瘫倒在地。 拉希尔感到鲜血刺痛了他的皮肤,他没有去擦,而是保持原位,双手握住剑柄。在他内心深处,能量仍在脉动,他知道他释放了某种巨大的力量,即使是现在,即使奇美拉的尸体仍在冒烟和颤抖,他还是感到一阵不安,他的内心感到困惑。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是现在?” 过了一会儿,他保持原位。又过了一会儿,他低头看着他杀死的野兽。然后,他因疲劳和失血而瘫倒在地,他摇晃了一会儿,与黑暗搏斗,最终倒在冰冷的石头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 老话重提,前情回顾。 就像有一种宿命感一样,卡勒多王国天克纳迦瑞斯王国,更准确的说是,天克杜鲁奇。 在最初大分裂的时候,卡勒多的神将,驯龙者卡勒多的孙子,伊姆瑞克出世了。在纳迦隆德建立后,马雷基斯对奥苏安进行了持久的反攻,那时候的神将还是伊姆瑞克。 当卡勒多二世死在埃尔辛·阿尔文后,得知消息的马雷基斯第二次反攻奥苏安,那时候的凤凰王是阿萨诺克的堂兄弟,第五任凤凰王『和平者』卡拉德雷尔。 卡拉德雷尔在成为凤凰王前是搞外交和做顾问的,点数大多加在了政治上,军事上只点了那么一点点,比如在各个塞门建立轮换驻军系统,以确保通向内环王国的塞门始终处于全力防守状态。 至于统帅和武力嘛…… 但架不住卡勒多王国刷神将啊! 在长达六百年的复仇之战中踊跃出了许多军事将领,卡拉德雷尔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他们。其中最有天赋的泰西里斯,他出自卡勒多王国,他的战争经验只有他对杜鲁奇的仇恨可以与之媲美,因为在杜鲁奇的多次袭击中,他成为了孤儿,成为了家族中仅剩的存在。 泰西里斯在卡勒多二世的时候并不得志,傲慢的卡勒多二世将他抛弃。千里马常有……到了卡拉德雷尔执政的时候,他的军事生涯迎来了转机,卡拉德雷尔信任冷酷而坚定的他。 他最终也回报了卡拉德雷尔,他从各个塞门驻军中召集了最勇敢的老兵,组成一支军队,将杜鲁奇赶回大海。不过没有成功,当战斗僵持到最后的时候,杜鲁奇仍在奥苏安保持着一些军事据点。 当卡拉德雷尔统治了六个多世纪,最后在床上平静地去世后,马雷基斯收到了泰西里斯成为第六任凤凰王的消息。 第三次反攻奥苏安开始了,这是杜鲁奇和阿苏尔打的最惨烈的一次,双方你来我往,战局不断的僵持着。到了最后,在杜鲁奇挺进内环王国后,泰西里斯采取了焦土政策,被饥饿和干渴折磨的杜鲁奇军队最终只能被迫退军。 双方从纳迦瑞斯的焦土打到塔尔·安列克,又从塔尔·安列克打到枯萎群岛。最终,杜鲁奇被赶下了海,而泰西里斯也死在了凯恩神殿,他的死成了谜。 了解泰西里斯的马雷基斯派出了凯恩刺客埋伏在凯恩神殿的周围,如果泰西里斯拔出凯恩之剑,凯恩刺客们就会出击,用自己的生命阻止拔出泰西里斯凯恩之剑。 杜鲁奇不知道泰西里斯在凯恩神殿的时候经历了什么,凯恩刺客似乎成功了。 阿苏尔这边同样如此,直到今天仍有传言说,凯恩刺客被白狮禁卫杀死了,而泰西里斯在试图拔出凯恩之剑时,也被白狮禁卫杀死了,从而避免了所有精灵陷入一个新的黑暗和血腥时代。 无论是死于敌手还是友手,泰西里斯最终死在了凯恩神殿,在他死后,最后一丝的战争欲望也随之消逝。 阿苏尔烧毁了自己的土地,亲眼目睹自己的人民在与杜鲁奇的战斗中惨遭屠杀,他们再也没有勇气战斗了。而马雷基斯也知道,他的军队被击溃了,战斗精神在上千场战斗中消耗殆尽,最终杜鲁奇返回纳迦罗斯重整旗鼓。 之后迎来了一段长时间的和平时光,但也不是那么的和平,海上的战斗从未停止过,无声的渗透一直持续着。 然后,第九任凤凰王莫维尔上台了,上台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组织军队对纳迦罗斯展开攻击,再然后嘛……一场被称为『鲜血之日』的屠杀出现了。 而阿苏尔的民兵制度,也就是全民皆兵就是在这个时期出现的。『鲜血之日』不只让阿苏尔海军遭受到极大的损失,陆军同样如此。 当这一消息传到马雷基斯耳中时,他对这些新兵嗤之以鼻,称新兵为懦弱的面包师和农民。他展开了第四次反攻,像之前的几次那样,他将目光放向了塔尔·安列克、纳迦瑞斯王国。杜鲁奇在纳迦瑞斯重新站稳脚跟后,开始向内环挺进。 马雷基斯选择围困凤凰门,将进攻重点投向了狮鹫门,最初征召的民兵在纳迦罗斯凶猛而身经百战的战士面前表现并不好,但还是抗住了杜鲁奇的进攻,确保狮鹫门在接下来的十三年始终得到守卫。而马雷基斯也相信,士兵的素质和魔法的力量最终会证明守卫部队无法与之抗衡,堡垒陷落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这个时期,阿苏尔海军也得到了恢复,重新出击,袭击纳迦罗斯到塔尔·安列克的航线,切断杜鲁奇的生力军、粮食和武器供应。 就在海上的战斗持续时,第三位卡勒多神将闪亮登场了。 卡勒多的着名将领门修斯召集了一支军队,拼命想要解救狮鹫门的围困。由于航线被切断的缘故,杜鲁奇的军队因缺乏补给而实力减弱,最终他率领的军队将杜鲁奇军队赶出了狮鹫门。 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杜鲁奇和阿苏尔在纳迦瑞斯的烂地上展开战斗,由于无法筹集到决战所需的物资,马雷基斯被迫派遣军队进行游击战,将门修斯的军队引诱到埋伏处以削弱实力。 但效果不那么好,门修斯始终没有上当,战斗一直持续着。 最终,经过三个多世纪的血腥厮杀,他的军队成功将杜鲁奇的军队击退至塔尔·安列克。惨烈的攻防战持续了三个星期,杜鲁奇决心让塔尔·安列克不再陷落,马雷基斯驾驶着冷蜥战车,率领杜鲁奇战斗。在阿苏尔军队最后的一次攻击中,门修斯被黑锐连弩手射出的箭矢射杀。 门修斯的龙,夜牙因为他的死发狂,卡勒多王国的谚语:龙本身就是一支军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杜鲁奇的军队被巨龙的狂暴驱散,而巨龙最终也被魔法杀死了,但那时的塔尔·安列克也被毁了,最终马雷基斯只能被迫撤离纳迦瑞斯。 杜鲁奇对奥苏安展开的第四次反攻也失败了……再之后就是帝国历2300那次了。 (别问为什么攻击狮鹫门,也别问双方为什么能在烂地打了三百年,军书就是这么写的,摊手) 火焰燃烧着,山坡上数处死者的火葬堆被点燃了,烟雾弥漫开来。当然,这些火葬堆位于山坡的高处。仅剩的扈从们聚集在低处下风口的火堆旁,他们斗篷紧紧裹在疲惫的肢体上,避免晚上被冻死。 在营地的中心,门修斯之子,拉希尔一动不动地躺着。每一块肌肉都在疼痛,双手依然灼烧般疼痛,仿佛皮肤被剥离,剩下的肉浸泡在酸液中。他从长久的昏迷中苏醒,陷入短暂的清醒,他花了一段时间才想起自己在哪里,为什么在那里,以及他做了什么。 他的脸被严重毁容,奇美拉的血液腐蚀了皮肤。哪怕过去了一段时间,他还是能感觉到酸液的存在,像寄生虫一样啃噬着他的身体。 “感觉如何?”哈瓦尔坐在不远处,用带来的少量补给准备草药药剂。见到拉希尔醒后,他问道。 “好些了。”拉希尔沙哑地说着,虽然他并不是真的这样想的,片刻后,他又问道“有多少人被杀?” “很多。”哈瓦尔的声音中带着责备。 “你在责怪我。” “大人,我认为这还不够。”哈瓦尔没有立即回答,他很痛苦,就像一个人宣布死亡消息时那样,接着他叹了口气,放下了药剂说道。 “什么意思?”拉希尔眯起眼睛。 “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失败了,回家吧。”哈瓦尔直视着拉希尔,他的眼睛充满了恳求。 拉希尔感到哈瓦尔的话像冰刺一样刺入他的心脏,片刻间,他的意志动摇了,他的手和脸皮肤在剧痛中燃烧。回到卡勒多会更好,他闭上眼睛想到,他试图让自己回到家乡的田野,那里肯定会有责备和责骂,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也有休息,甜美而幸福的休息。 “你知道我不能那样做,你知道塔尔·莫文对我来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拉希尔说的同时睁开了眼睛。 “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苏醒了,我比我梦寐以求的还要强大,你能解释吗?这是神的意志,还是驯龙者卡勒多的指引?无论什么,我必须相信这一点……”拉希尔说到最后不说了,骄傲的他无法对哈瓦尔说些什么:我已经没法回头了,我只能一直走下去。 “掌握这种魔法需要一生的时间,我看到你刚才所做的……”哈瓦尔用疑惑的表情看着拉希尔,他的话同样断了,他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个句子。 拉希尔艰难地坐了起来,自从从昏迷中醒来,整个世界对他来说都变得不同了。一切都更加清晰,更加生动,更加真实。他体内无情的能量依然在增长着,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像活物一样在他体内孕育。 “你不必跟我一起去,哈瓦尔。其他人可以离开,我的灵魂告诉我,巨龙将会苏醒。我能唤醒它们,一切皆有可能。” “成为龙法师是一种神圣的召唤,你很久以前就离开了这条路,你不能随意回到这条路上,你也不能回到这条路上。”哈瓦尔凝视着拉希尔,在闪烁的火光中,他的面容显得扭曲且拉长。 “你害怕我会失败?”拉希尔露出了微笑,这个动作使他的嘴唇痛得裂开。 “不!我害怕你会让我们所有人都毁灭,我害怕你会成功!”哈瓦尔的声音格外阴沉。 ----------------- 经过两天的攀登后,环形山的高度变得愈发严酷,狂风猛烈地袭来,从世界屋脊上的冰原呼啸而下。风的咆哮声不绝于耳,那无处不在的隆隆声扰人心神,时不时地,还有回荡的哭喊声响起,仿佛是孩子、女人或某种超凡生物的尖叫。 这也许是风的恶作剧,也许不是…… 拉希尔选择继续前行,哈瓦尔和扈从们也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陪他一同前行,进入被积雪覆盖的山坡,战马与扈从们的骨灰留在了原地。 在雪中跋涉时,哈瓦尔浑身疼痛,像其他人一样,他在战斗中受了伤。当奇美拉袭击时,他的死只在瞬息之间,好在在最后的时刻拉希尔召唤出了火焰。 在多年的被刻意遗忘后,拉希尔竟能召唤出连混沌产物都无法抵挡的火焰。他对魔法的片面了解足以让他明白,这样的突然逆转只能是拉希尔的身上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变化。或许拉希尔说的一切都是真实,但这不重要,一切的一切在眼前的场景面前都显得毫无意义。 他咬紧牙关抵御着刺骨的冰雪,将这些想法抛诸脑后。队伍中的扈从紧紧裹着斗篷抵御严寒,很快,队伍绕过了一块巨大的岩角。 岩角之外,地势突然陡降,正前方一个巨大的山谷,横亘在他们面前,深处淹没在滚滚的云海中。对面山谷的一侧在风雪间时隐时现,陡峭而黑暗,积雪在岩石台阶上形成了鲜明的条纹。近侧的地形急剧下降,小径蜿蜒绕过岩石向右延伸。 “现在怎么办,大人?”哈瓦尔探头望向边缘,感受到那骇人的眩晕和恐惧,巨大的鸿沟没有通路,继续沿着小径走下去也没有意义,他克服恐惧的情绪对着拉希尔喊道。 拉希尔转过身来,脸上的黑色印记扩散开来,使裸露的皮肤呈现出奇异的斑驳样貌。 哈瓦尔能看到拉希尔眼中闪烁着一股生动、不安的光芒,或许那是种奇异的潜在能量。 “你看不到吗?”拉希尔问了出来,他有些困惑,很快又变成了释然。 “我看不……”在拉希尔说的同时,哈瓦尔靠了过来,松散的石块在他的脚下弹跳,叮叮当当滚落进深渊。 他看到了,半雪半雨的帷幕分开了,小径确实终止了,但尽头有一座塔。塔并不起眼,只有十米左右,满是被侵蚀的孔洞,陡峭的屋顶部分坍塌,木门在山风中松动地拍打着。但吸引他注意的并不是塔,而是塔后一条延伸到未知的石桥,石桥纤细如绷紧的弓弦,消失在远端的迷雾中。石桥没有护栏或栏杆,只是光秃秃的石道,在高空中延伸着。 “是的,我看到了。”他不知道石桥是谁建造的,或许是最初的先祖?是魔法?或许不是凡人所为,看了片刻后,他轻声说道。 “我们就在塔里扎营,我们需要避风。”拉希尔露出了微笑。 “然后呢?” “你们待在这里,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我将在黎明时分穿过石桥。”拉希尔饥渴地望向远处的石桥。 ----------------- 拉希尔独自一人走上了石桥,周围、上方、下方,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层珍珠灰色的移动迷雾笼罩着。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前移动,脚下的石头因苔藓和雨水变得湿滑。他看不见桥的尽头,看不清前方距离他几米外的地方,在他前行的过程中,一种诡异的感觉袭来,仿佛在静止中旅行。 他迈出一步,又迈出一步,但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石头依旧是潮湿的斑驳灰色,天空依旧是翻滚的烟雾。周围的一切都是沉寂的,他的脚步声被掩盖了,只有从更远处传来的深沉隆隆声。山脉总是在发出某种声音,就像牙酸的嘎吱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湿润的空气充满他的肺部。空气闻起来很干净,有雪水洗刷岩石的生硬气息,有老苔藓的味道,还有带着咸味的海风。 但他总觉得不止,还有其他的存在,一种更为原始的气息,气息存在很短,他只能偶尔才能捕捉到,他相信如果哈瓦尔在这里,肯定无法察觉。 他继续前行,他的心开始跳得更快,他的脸仍然疼痛,他能感觉到皮肤在紧绷。奇美拉留下的黑色印记是永久的,他知道印记将永远留在他身上。但他对此并不困惑,很奇怪,他开始享受这些印记。印记是他变化的标志,是他从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标志,是属于他的荣耀。 可能是几十米,可能是几百米,当然,也可能是几千米。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随着他的走动,在他的前方,雾气渐渐散开,露出了石桥的尽头。 桥的尽头有一个缓坡,由碎石和山顶上的松散岩石混合而成,在狭窄的岩石边缘,岩壁向上和向下延展。再往前是一块石崖的开口,潮湿且布满暗橙色的苔藓,形成了通向山中的入口,一座巨大的石碑矗立在入口处。 拉希尔走到石碑前,看着石碑上的文字。部分是艾尔萨林语,还有一部分比较模糊的是其他的文字,他不认识,他只在荷斯白塔中见过一次,他知道荷斯白塔中只有那么少数的几位学识大师对此略有研究。 斗篷在风中飘动,他在石碑前站了一会儿,阅读那些刻在石碑上面,他能看懂用艾尔萨林写的警告、颂辞和赞美诗。当他这么做时,他的心跳的比之前更快了,他的脚下冒出烟雾,比周围的雾气更黑,更刺鼻。他跪下,闭上眼睛,双手触摸地面。 正当他这么这么做时,艾尔萨林语与那些他不认识的文字发亮了。 有一个心智,比他沉睡的山脉还要古老。他在黑暗中像火焰一样发光,红棕色的光芒在无尽的黑暗中闪烁。心智没有思绪,没有任何动作在那沉闷的阴影中显现。 他在生命和死亡的边界上,在能量和惰性的灰色阴影领域中。他在那里徘徊了几百个世纪,也许更久。他在深沉的睡眠中,埋藏得比海洋无光沟壑中的珍珠还要深。 没有自我,没有存在,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只有微弱的光芒,像灰烬般温暖,在灰色的阴影中。 他不像凡人那样睡觉,凡人的心智会做梦,凡人的心智期待觉醒,凡人的肉体会抽搐和移动,为黎明的到来做准备。这种睡眠距离湮灭只有一指之宽,这是一个不期望看到黎明的智慧的睡眠。他见证了太多的黎明,日与夜的轮转,年复一年,对他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 这是浩瀚的睡眠,是一个时代在火焰中逝去的存在,为之而剩余的世界只是一个脆弱的阴影。 一丝动静,一声叹息,一缕气息,这些都没有。 心智是冰冷的,这个世界不属于他,天空中的星辰旋转燃烧,如天鹅绒背景上的冰晶碎片。那些更年轻,更猛烈的星辰不是他所熟悉的星辰。 在星辰之间有形体,翅膀闪现,充满脉络,在古老的夜空中飞翔。 飞过黑暗、深邃和原始的海洋,飞过被星辰照亮的山脉,飞过如玻璃般光滑坚硬的平原。 他们比鸟类更多,翅膀在死寂的空气中拍打,成群地在天上穿梭。这是纯粹的、可怕的,严厉到极致的纯粹。 跪在地上的拉希尔心智摇摆不定,他被削弱了,他不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他失去了用来的形容的词汇,他知道这个世界不再存在,但他不知道取而代之的是什么。 某个地方,他的身体依旧存在,能量依然脉动,像心脏一样跳动。 而那个心智,那个在阴影中存在了无数个纪元,那个在一个充满火焰和战争的世界中徘徊的心智,动了一下。 拉希尔睁开眼睛,无法控制地颤抖着。他蜷缩着,头靠在石头上,身体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疼痛唤醒了他,冰冷的疼痛如蛇一般缠绕在他的四肢,他的皮肤因寒冷而龟裂流血,僵硬得无法动弹。在所有的痛苦中,他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当名字浮现在他脑海时,他的嘴唇已干裂发黑,无法说出口。 “拉希尔·莫文,我还活着。” 他思考着,回忆着,他确实还活着,但仅仅是勉强存活而已。狂风撕扯着他,摧残着他已经受尽折磨的身体,他无法动弹,紧紧蜷缩着,陷入极度的寒冷和痛苦中。当心智掠过他时,他无法去理解,他只能听到风的咆哮,仿佛雷鸣般不断轰鸣。 突然,一阵如钢铁熔化般的炽热突然爆发,驱散了雾气,将山坡染成了炽烈的橙色。但这温暖没有滋养他,反而令他更痛苦,他感觉四肢在尖叫,他无法分辨极冷与极热之间的区别。 更多的热浪涌来,淹没了他,空气仿佛变成了岩浆之海。温暖使他终于能从嘴里发出尖叫,他在泥地里翻滚,一直伴随他的披风,一遍又一遍地翻滚。在入口的尽头,似乎有某种东西,重复而沉重,令周围的一切散发着灼热的金属气味。 他停止了尖叫,向入口看去,他咬着牙撑起身体,在行动的过程中,他的四肢像被生锈的针刺穿刺般疼痛。周围没有雾气了,没有翻腾的云雾了,天空敞开了,被一道道炽烈的火柱烧得透亮。 远处传来惊慌的喊声,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欢呼或惊叫,不知道是因为喜悦还是恐惧。 他只来得及向上看一眼,便再次昏了过去。当他摔倒时,脸颊撞在砾石上,斗篷像裹尸布一样盖住了他的身体,他再一次濒临死亡,正如他之前经历的那样。 但这一次,与任何尘世的凡人一样,他将前往另一个世界。 阿克夏之风无处不在,在空气中涟漪般荡漾,在大地上轰鸣。 当拉希尔再次睁开眼睛时,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可怕瞳孔。 第515章 父慈子孝(没主角) 窗外的双月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房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马拉努尔坐在一张木桌前,木桌表面被整齐地铺开,散落着几卷羊皮纸和一摞厚重的书籍。书桌右侧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墨水瓶,旁边是一排锋利的羽毛笔,每一支都整理得井井有条。当然,还少不了放在顺手位置已经上了弦的手弩。 他所在的房间宽敞而庄重,墙壁上挂满了精美的壁挂和战斗场景的油画,四周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类书籍和海图日志。这是他父亲为他精心准备的房间,但由于各种因缘际会,他很少出现在这个房间中,上一次还是从纳迦罗斯出发,去往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再上一次是从克拉卡隆德出发前往纳迦隆德的时候。 房间一角有一张舒适的长椅,阿拉塔尔正以惬意的姿势躺在那,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马拉努尔低头专注于手中的文书,眉头微皱,眼神锐利而专注。时不时,用羽毛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显得思虑深沉。时不时,会嚼着含在嘴里的嚼烟,抬头看向窗外,沉思片刻后继续投入工作。 不久后,旋转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房门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当门打开后,马拉努尔抬起头,看见他的父亲杜利亚斯站在门口。开门的阿拉塔尔看到是未来的公公后,微微致礼,随后错开身位离开了房间,她知道这个时间杜利亚斯出现在这里是找马拉努尔有话要说。 回应完后的杜利亚斯将目光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然后停在了马拉努尔身上。接着,他轻咳了一声,缓步走进房间,关上了门。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透着威严,他走到书桌前,先是看了眼手弩后,又将目光与马拉努尔交汇,两人之间的沉默瞬间变得厚重且意味深长。 “难道你不应该四处去看看吗?”最后,杜利亚斯开口了,说完他像在他侄子房间那样,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儿子的书桌前,无视了手弩的存在。 “没兴趣。”马拉努尔将嘴里的嚼烟吐进桌下的垃圾桶后,平静地回应道。 “你在写什么?”杜利亚斯见儿子有些沉默后,叹了一口气。眼前的儿子令他感到陌生,当然,不止现在陌生,过去同样陌生。 他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成员没资格说出:你是我的传承,没有了你,那黑色方舟又有什么意义?这类话。他只是家族的一份子,并不是家族的支配者,很多时候、很多事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得遵守规则,这也是地狱之灾家族成员与其他杜鲁奇的不同之处。 但作为一名父亲,他还是希望他的儿子能继承黑色方舟,这是他作为父亲的私心。然而,此刻的他知道,他的儿子在某种意义上回绝了他,断绝了他的念想。 “计划书。” “哦?”杜利亚斯用好奇的语气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马拉努尔的神情中露出了玩味。 “我是你父亲!”杜利亚斯有些生气了,他不喜欢儿子的态度。 “是的,你是我父亲,但你确定你现在要知道吗?”马拉努尔说完后,不给他父亲决绝的机会,将手中的文书旋转、横推,令文书上的内容直面他的父亲。 “这是?”已经听着话语的杜利亚斯不知觉地低头扫了一眼后,脸色变了。文书的最上方的标题赫然是克拉卡隆德改造计划,中间是充满了内容,虽然这些内容他看起来有些震惊,但又没什么,让他震惊的是执行人写的是他儿子的名字,这就很匪夷所思了。 “是的。” “这还轮不到你!” “那是过去,我的父亲。”马拉努尔摊开了双手。 “这……” “作为父亲,难道你不应该提供一些宝贵的建议吗?” 杜利亚斯在达克乌斯出世前,隐隐有家族三号人物的趋势,或者说已经是了,达克乌斯出世后,一切都变了。他没有建议可给,他能给什么建议,他只是提督,也仅仅是提督。 他只知道克拉卡隆德与艾希瑞尔不同,艾希瑞尔实际上是达克乌斯的地盘,只是达克乌斯开放了权限,看起来像是家族的地盘,但具体掌控也不归家族负责,而是由刺棘家族的沃特负责,沃特的任命来自巫王和执政官。克拉卡隆德的情况就不同了,那里的情况盘中错杂…… “这是谁决定的?达克乌斯?”过了片刻,恢复平静后的他转移了话题。 “是的,达克乌斯,我的兄弟,更准确的说是巫王之手的决定,克拉卡隆德将要进行新的一轮人事变动,族母会去纳戈尔号担任魔法学院的院长,少主会去新成立的塔里恩丹担任总……”马拉努尔仔细地打量着他的父亲,他发现他的父亲似乎真的不知道。 “塔里恩丹具体是做什么的?”杜利亚斯打断了打马拉努尔的话语,他知道关于族母的未来去向,但他不知道关于少主的,他原以为少主会成为克拉卡隆德真正的夜督,而不是之前的瓦拉哈尔,而且塔里恩丹代表的寓意非常的重要。 “没什么……”马拉努尔模仿了达克乌斯平常说话的方式,看了一眼他父亲的表情后,他笑着继续说道,“最开始,叫做总参谋部,但洛依克……是的,就是『暗影舞者』洛依克,祂说这个名字太难听了,不如叫塔里恩丹,至于具体做什么嘛……” “这种说话方式并不适合你!” “啊~一场新的风暴在纳迦罗斯酝酿着,如果我们返回的时间正好,我们会亲眼目睹,不,是亲身经历。”马拉努尔摊手,他又换了一种说话的方式,他姐夫的吟诵式。见父亲真的要生气后,他开始正正八经地讲述着塔里恩丹具体是做什么的。 “这……这怎么可能。”杜利亚斯意识到了塔里恩丹的重要性和所附带的政治影响,这也应了他儿子口中的一场新的风暴在纳迦罗斯酝酿着,这等于要了那些恐惧领主和提督的命,这能没有风暴吗,这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等风暴结束后,地狱之灾家族的权势会迈向新的台阶。 “难道不应该是巫王担任这个总长吗?为什么是让少主担任?” “我之前也好奇过这个问题,在达克乌斯的预想中,少主应该担任副手,不过据我所知被巫王拒绝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马拉努尔把他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 “纳迦罗斯的天变了。”杜利亚斯感叹完后看着窗外,片刻后缓缓说道,“瓦拉哈尔呢?由莫加尔家族的科威尔担任?” “是的。” “看来你马上要结婚了,祝贺你。”在猜测得到证实后,杜利亚斯点了点头,接着露出了老父亲般的笑容。就像他不能决定谁是恶毒神殿号下任提督那样,他同样决定不了他儿子的结婚对象。有舍就有得,这就是地狱之灾家族的运行方式,家族通过这种方式运行了近六千年,为家族成员提供着庇护的地方,有家的温暖,但也有自身的局限和取舍。 “如果没问题,我准备在风暴结束后举行婚礼,之前准备在克拉卡隆德举行,或许……应该在纳迦隆德?” “儿子,我的建议是在克拉卡隆德举行,小范围的,有的时候取舍和妥协是必要的。”杜利亚斯提出了建议,接着又犹豫了片刻,“当然,如果你介意,我作为父亲会为你竭力争取。” “还是在克拉卡隆德吧……”马拉努尔试图终止这个话题,他对这个问题很纠结,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实际的,能真正握在手里的,但他也知道阿拉塔尔和莫加尔家族在乎。 问题是……他也认可他兄弟那句:树大招风。又是巫王之手,又是魔法学院的院长,又塔里恩丹的总长,更闹腾的是未来组建的官僚团队中的要职,很多都由他俩身边的人担任,他再以高调的方式举行婚礼,那些摸不清情况的表亲还以为地狱之灾家族是纳迦罗斯的统治者呢。 “对了,洛依克?祂?你脸上的伤疤?还有这一路上都发生了什么?我很好奇,为什么出现了这么多的表亲和红龙,那位赛芮妮女士真的是玛瑟兰的女儿?还有那个阿苏尔为什么还活着,而且……看起来?”杜利亚斯注意到了儿子在转移话题,尽管眼前的儿子令他感到陌生,但血脉的连接和敏锐的观察还是能让他捕捉到。 他问的问题也是杜利亚斯选择来找马拉努尔的原因,他有太多的困惑和太多的疑问,之前一直没有抽出时间,直到现在才挤出一些时间。 “贝洛达·白浪?计划很多时候赶不上变化,在原本的计划中这位女士在埃尔辛·阿尔文之旅结束后就失去了价值,但在路上她不断的争取着,证明着。现在她有了新的身份,她将作为风暴织法者的高阶祭司留在查佩尤托,负责那里的玛瑟兰大神殿建造项目,世界上最大的玛瑟兰大神殿,比米拉格连诺的玛瑟兰大教堂还要大。” 提到米拉格连诺,杜利亚斯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的弟弟,达克乌斯的父亲就死在了那次突袭中,原本他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展开复仇,诡异的是达克乌斯居然拒绝了突袭的提议。而且他早在达克乌斯他们登船的时候就知道了关于玛瑟兰大教堂的黑色幽默,他也知道他的侄子在下一盘大棋,但他的内心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另外,她是弗拉奈斯的爱人,不过他俩目前不会怎么样,就像我的姐姐暂时不会与托兰迪尔怎么样。在艾索洛伦的时候,她的父亲出现了,她的父亲在这件事上保持着沉默,既不支持,也没有明确反对,这一切将要看将来的进展是否顺利。” “这……”杜利亚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话信息太密了,他知道贝洛达父亲的身份,知道其态度代表的意义。尽管他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从船上的表亲和贝洛达父亲的态度窥探到一丝东西,似乎这次的埃尔辛·阿尔文之旅很成功。 另外,让他纠结的是,他的女儿又恋爱了?奇怪的是,他作为父亲能感觉到他女儿这次是认真的。相比儿子,他更了解之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女儿,有些神经叨叨的女儿,有些无法琢磨的女儿。 “那个吟游诗人……”他对托兰迪尔有印象,在宴会的时候,科洛尼亚重点介绍过,但他不喜欢托兰迪尔。他也审视过这个问题,可能对方不是杜鲁奇的原因,不符合他心中的强者,也可能是作为父亲的原因。 “他可不是什么吟游诗人,在我兄弟的规划中,他将负责宣传方面的工作,宣传工作第一负责人。” “玛瑟兰的风暴啊,这不是吟游诗人是什么?!”杜利亚斯惊叹道。 马拉努尔的眼睛瞪大了,他被问的有些无语了,父亲说的似乎没问题? 在传统印象中是这样的,但他知道在他兄弟的规划中,托兰迪尔绝对不是吟游诗人这么简单。不过具体的他没细问,他之前没有将关注点放在所谓的宣传方面,他也搞不懂宣传所释放的恐怖魔力。 “让我们换个话题吧,我的父亲,你应该将关注点放在别的地方,托兰迪尔是红叶家族唯一的子嗣。” “这绝对不可能!”杜利亚斯站了起来,他听懂了马拉努尔话语中蕴藏的意思。这是他所无法接受的,或者说,这是整个地狱之灾家族都无法接受的。 他的女儿是经过族母精心教导的,经历过很多生死历练,实力优秀。他还不知道,科洛尼亚在这次埃尔辛·阿尔文之旅中实力又比之前高了,半只脚已经迈进了传奇。不然,他现在的态度会更加的激烈。 马拉努尔用耸肩的方式回应了父亲的激动,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很棘手,而且这事情也不是他能处理的,在这方面他甚至连话语权都没有。他和阿拉塔尔还是托了他的兄弟福,他兄弟帮他挡了一下,不然…… “在这个问题上达克乌斯什么意思?”冷静下来后,重新坐下的杜利亚斯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 “拖……”马拉努尔摊开了双手。 “拖?!” “等他见到族母后,他会试探态度,如果族母在这个问题上保持强硬,他会拖。在他的设想中,宣传很重要,能改变思潮,让现在的杜鲁奇变得不再像现在这样,至于具体该如何操作,我也不知道。”马拉努尔带歪了话题的重点,他姐姐和托兰迪尔的婚姻在他看来是必然的,只是方法和时间的问题。 杜利亚斯明白他侄子对于这个问题的处理方式了,这或许是一种解决办法?尽管他也不知道宣传该如何开展工作和其中的意义。但他知道,如果能成功开展,这也是实力的一种展现,只要展现了实力,有些问题就好解决了。但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表亲成为他女儿的婚姻对象,起码目前是这样的。 “让我们换个话题吧。” “那位赛芮妮女士确实是玛瑟兰的女儿,这一点我可以肯定。”马拉努尔先是点了点头说道,见父亲脸色变化后,他接着说道,“但她不负责世俗的事务,目前是这样的。她与洛依克的……呃……子嗣生活在查佩尤托,她会参与到玛瑟兰大神殿的建设中,等神殿成立后,她会负责一些宗教的事务,以后……或许你应该会经常与她打交道?” “杜鲁奇还没弱到需要玛瑟兰的女儿出面做些什么!” 具有政治和宗教敏感性的杜利亚斯知道赛芮妮蕴含的意义和价值,只要那群同样信仰玛瑟兰的表亲知道赛芮妮在查佩尤托就够了,知道赛芮妮代表玛瑟兰站在杜鲁奇这边就够了。 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做,不需要出现在大海上,出现在杜鲁奇的军舰上,杜鲁奇海军会解决剩下的问题,他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提督有属于他的骄傲和自豪。 “在艾索洛伦,我们遇见了阿苏尔使团,会面很成功,在一场战斗后,我们占据了主导地位。”马拉努尔知道他父亲把这件事想简单了,他试着向父亲解释这件事。 “哦?和我们的表亲打起来了?”杜利亚斯的脸上露出了玩味和阴鸷的笑容。 “是的。”马拉努尔看到父亲的表情后,知道他父亲又想岔了,但他还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毕竟他父亲说的没问题,他们确实和表亲打了起来,“但不是与阿苏尔,而是与阿斯莱!” 随后,他开始讲述在劳伦洛伦和艾索洛伦发生的一切,从那场一边倒的海战到翻越黑色山脉离开艾索洛伦。 “玛瑟兰的风暴啊,这……这……简直不可思议,祝贺你们,你们取得了巨大的收获,所以……”等马拉努尔讲完,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中,杜利亚斯的心态不停的转变着,从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麻木,在他看来这段历程太精彩,太成功了。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他们因为各种原因和需求出现在船上,除了赛芮妮和莉亚瑞尔这两位半神外,还有一些身份很重要的人物,那位吉利德是巴尔夏纳的子嗣,那位是阿萨诺克是卡拉德雷尔的兄弟,他从复仇之战活到了现在。 不过……我的父亲,不要指望那些待在森林里的阿斯莱会怎么样,他们是不会出来的,更重要的是达克乌斯也不会让他们出来。他们的任务是守卫艾索洛伦,守卫时代橡树,艾索洛伦在达克乌斯的计划中十分重要,非常重要!而且……在我看来,他们的实力一般,在数量上也不占据优势。” “我的儿子,你说实话,你嫉妒吗?”杜利亚斯这次没有顺着马拉努尔的话题往下说下去,而是变得神情严肃起来,他凝视着他的儿子,观察着他的儿子,过了许久,他语气严肃地问道。 “嫉妒?有吧?当然,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我调整了自己的心态。”马拉努尔先是耸了耸,之后又撇了撇嘴对自己进行掩饰,顿了片刻后,他接着说道,“族母曾教导过我们,嫉妒是人性的一部分,源于内心深处的欲望和不满。 当我们看到别人拥有我们渴望却得不到的东西时,这种情感便会油然而生,它不仅仅是一种负面的情感,更是对自我价值的挑战。当我们感到自己不如他人时,嫉妒便会滋长。” “但族母也教导我们,嫉妒并非不可避免。她说,最好的方式是学会满足,学会满足我们所拥有的一切,而不是盯着那些我们缺少的东西,我们要看到自己的长处和优点,而不是一味地比较和追求。 陶醉在深渊边缘,不被深渊吞噬,才是真正的强者。 所以,我将嫉妒转化为动力,如果我能够将这种情感化为行动的力量,而不是被吞噬,我就能用更积极的方式去追求自己的目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要尊重自己的旅程,珍惜自己的经历。” 杜利亚斯聆听着,但他没有点头认可,而是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的儿子,眼前的儿子是如此的令他陌生。这番话不止族母对他儿子说过,也对他说过,更对每位家族成员说过,但…… “父亲,我必须做到!达克乌斯是我的兄弟,他永远都是我的兄弟,只要他还认我这个兄弟。你知道我们小时候经历了什么,我答应过我的婶,会保护我的兄弟。虽然我现在认为我的兄弟并不需要我保护就是了,但如果有需要,我会愿意这么做,从我答应的那一刻,我就是男人了! 而且……嫉妒这种情感……你也知道,他是古圣使者,蜥蜴人认可他的身份,这也是我们获得艾希瑞尔的原因,这是他被赋予的身份。 但其他的地方不是这样,巫王让他作为杜鲁奇的首席执政官并不是因为他的这层身份,而是其他的,他在哈克西耶试炼之航后躲了起来,待在远离克拉卡隆德的林场中,他没有在杜鲁奇社会中常见的野心和欲望。 你不了解他,同样,这也是大部分杜鲁奇都困惑的地方。但我了解他,我知道巫王为什么会青睐他,他和巫王是朋友,能因为某些分歧发生争吵,而不是下属、仆从。这是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我畏惧巫王,我最多能做到少主那样,但你也知道,巫王并不喜欢少主。 我们在奥比恩岛拯救了世界,靠的是实力。我们在劳伦洛伦获得了艾尼尔的友谊,同样靠的是实力,还有一些其他的方式,在艾索洛伦同样如此,我自问我做不到。 在奥比恩,他击杀了一个躺下与掠夺舰几乎一样长的巨人,在劳伦洛伦他放逐了一个大魔,在那个世界,他击杀了一只被腐化的巨龙,这是巨龙愿意与他成为朋友的原因之一,除了巨龙,他还击杀了一个大魔。 刚才我提到过,他在艾索洛伦通过决斗的方式击杀了奥莱恩。还有那晚,他肯定经历了什么,我知道他穿戴龙甲,手持神剑时所展现的力量,他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肯定是遭遇到什么无法提及的事情。 这些都是他独自完成的,还有一些其他辉煌,但又不值一提的战绩。父亲,知道我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我们在去往艾索洛伦的路上遇到了一只疯语兽,一种只存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怪兽,我提出了独自挑战的需求,他对此持否定态度,他似乎知道那是什么,但在我的叔叔、姐姐和科威尔兄妹的支持下,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结果……他不是似乎,而是确实知道那是什么,我脸上这道疤痕就是那只怪兽留下来的,那只怪兽除了肉眼可见的恐怖外,还有强烈的心理冲击,在战斗中我数次面对死亡,好在我证明了自己,我最后杀死了那只怪兽。 我原本想把它脑袋砍下来,挂在墙上,但……它有一种能放大情绪的能力,即使它死后也是,而且它的脑袋太大了,不方便,可惜。 这还只是一只疯语兽,在劳伦洛伦的时候,我与那个大魔战斗过,父亲,说实话,如果不是身边有家人、朋友和战友的支持,当时的我会扭头就跑。” 马拉努尔不停地说着、感慨着,他是第一次与他的父亲进行这种长时间且深入的对话,说到最后,口渴的他站了起来,来到酒柜拿起酒水倒了起来。 “我为你感到骄傲,我的孩子。”接过酒水的杜利亚斯没有去警惕或是怀疑酒水,而是举杯对马拉努尔致意后一饮而尽。 马拉努尔没有回应,自嘲地笑了笑,接着他也举杯一饮而尽。 “我不嫉妒,我没有实力嫉妒,我也没资格去嫉妒他,他在各项方面都超过了我,是我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的。所以……我要直面自己,超越自己,用更积极的方式去追求自己的目标。 父亲,很多时候,我有一种错觉,他是众神派来的,来指引我们走上正确的道路,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神灵支持他的原因。 而我要做的就是摆正自己的身份,我相信他能成功,我们会在他的指引下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我对此抱有极大的信心,我可不想以后成为笑柄,就像故事中那些上不来台面的配角,什么嫉妒兄弟,对兄弟进行攻击,最后沦为被嘲笑的笑柄和典故,像黑刃那样? 我想一直走下去,陪他走下去,这样,我才会在历史上重重地书写一笔。以后的学者会研究我,会研究我为什么会送他一盏灯,这其中的意义是什么。吟游诗人会传唱我和他的兄弟情谊,讲述我和他的故事,父母在教育子女的时候,会首先想到我和他的故事。 更重要是的,我的行为得到了回报,在与疯语兽的战斗中,斯卡兰迪尔目睹了一切,他认可了我,在达克乌斯的协调下,他成为了我的伙伴。父亲,我有龙了,一只属于我的龙,一只无比强大的红龙,而不是那些黑龙。 我永远不会继承你的位置,成为恶毒神殿号的提督。因为我会成为克拉卡隆德的夜督,我会负责克拉卡隆德的所有事务,为我们的事业提供更大的支持。 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我是指我们君临奥苏安后,奥比恩岛将成为家族的领地,准确的说,是我的领地。那里充斥着森林、沼泽和平原,我们会将一部分退役的老兵安置在那里,那里的沼泽会变成农田,平原会变成牧场。 当然,那座岛并不完全属于我们,蜥蜴人盘踞在北部,我们占据南部,中部则由红龙们占据。我们与红龙们建立了一份契约,当一切都稳定后,我们会在野兽峰修建一处属于红龙的乐园,一座位于高山上的城市,一座独一无二的地标建筑,名字我们都想好了,就叫『瓦德拉肯』。 奥比恩岛的位置很重要,重要到能看到劳伦洛伦的塞阿蒂尔塔发出的信号。那里能辐射埃尔辛·阿尔文和诺斯卡,我们会在海岸修建大型的港口,用来转运奥苏安运往这两处的货物,源源不断的财富,部署黑色方舟和快速舰队,部署一支或多支大军团在那里。 切断人类船只驶出利爪海的通道,如果有需要的话,舰队和军团可以第一时间出现在西斯·里奥纳斯克,对那里的精灵大使和商人提供支持。” 马拉努尔说了很多,但他始终没有说关于岛上原住民的问题,仿佛那些原住民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一样,又仿佛压根就不存在一样。 “你变了,孩子。但这很好,你已经开始走上正确的道路了。”杜利亚斯的眼神中透出欣慰和自豪。 又交流片刻后,他起身离开了,他没有对马拉努尔讲述他在达克乌斯那所遇到的困惑,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海权的概念实际上并不重要,只是笼罩在真相外的迷雾,重要的是改变。 既然陆军要改变,那海军也要改变,而他作为家人将给予达克乌斯支持,他将成为先行者,起到示范作用。 第516章 整点抽象的(有科普) 苏索然群岛位于阿拉比西北部的浩瀚洋上,由7个主要岛屿和一些小岛屿组成,与蓝星的加那利群岛有些相似,但这里不是人类海上航路不可缺少的基地,也没有哥伦布4次西航的船队都在这里得到补给,更没有拥有众多绝美海滩和活火山的秀丽自然风景。 苏索然群岛很荒凉,在精灵黄金时代的时候,一些从奥苏安前往阿拉比的商船会在这里进行短暂的停留、补给,不过那些小型港口和定居点早就废弃了。 这里很重要,因为不同于没有亚特兰蒂斯的大西洋,由于有奥苏安的存在,群岛正好位于咽喉位置,部署在伊瑞斯王国南部的阿苏尔舰队如果有需要的话,8天内就能开到群岛,2天内从群岛开到阿拉比。 就像足球后防线上的两个中后卫一样,奥苏安-苏索然群岛组成了一个大闸,可以封锁、拦截南北往来浩瀚洋的船只。 所以,从这里穿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这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谁让阿苏尔舰队现在处于式微阶段,船只捉襟见肘呢。阿苏尔舰队通常部署在殖民地,比如这个要塞,那个要塞,或是远东的菲律宾殖民地,剩下的要么待在港口里进行维修或是作为总预备队,要么部署在奥苏阿的西北方,拦截杜鲁奇船只,保卫奥苏安到阿纳海姆的航线。 另外,阿苏尔也没有那种全天候的侦察机,能骑乘巨鹰、懂鹰语的高贵王子和公主们可不愿意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 或许……应该以后修建一个码头和机场,驻守海军航空队?算了,这是以后的事情了。 当舰队开过苏索然群岛后,达克乌斯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过上了流水账一样的生活,船上的生活就是如此,无聊、枯燥、乏味。每天早上起来训练,修炼嘛,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日不练功十日空。用过早饭后去喂大只佬,把大只佬放出来兜兜圈,之后就是自由支配时间了。 现在的他正在精灵和红龙们的围观下与科威尔斗剑,采用的是mensur规则,也就阿尔道夫大学还没出现的学院剑术,或许五百年后菲利克斯就是斗剑高手?谁知道呢。 学院剑术的规则很抽象,胸前需要穿戴护具,脖子这种弱点部位也需要穿戴护颈,头部嘛……需要佩戴眼罩,以免眼睛受伤。挥剑的右臂需要穿戴护具,一个作用是用来防护,另一个作用是用来挡剑,左臂则不需要。 至于怎么个打法嘛……按回合站桩对头抡就是了,站桩是保持一定距离,脚是绝对不能移动的,攻击手段就是单纯的劈砍。不能使用正面前刺这种危险且致命的动作,除了击剑的胳膊外,其他的地方都不能动,如果动的话就被认为是因为害怕而退缩。 攻击目标是对方的头和脸,不分输赢,在三种情况下结束:第一是一方选择放弃;第二是在场的医生认为一方伤重无法继续提出中止;第三是双方坚持到回合数结束。 结束后,由在场的医生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对伤口进行缝合。 这个学院剑术好啊,好就好在结合了实战剑术的危险性和运动剑术的不实用,剑术运动中的奇葩。不过话说回来,没办法,或许没有比这更好的方式了,学院剑术属于时代造就的,站桩对着劈总比正面前刺刺中咽喉和肺部强。 早于学院剑术出现的是大学生同盟会,当然叫兄弟会也没问题。俾斯麦就是其中的成员,决斗高手,大学三个学期有记录的决斗是25次,擅长使用军刀,不过那时候还没出现学院剑术规则,手枪嘛……零。1852年的时候,他与芬克产生了矛盾,芬克也是斗剑的老手,1833年为此受过监禁,但最后双方还是约定用手枪…… 除了卑斯麦外,还有很多有名德佬都是同盟会的成员,比如…… 之后越来越规范化,三德子上台后禁止了大学生同盟会,但许多成员还是在军队中服役的,比如特种作战先驱奥托·斯科尔兹内、有178架战绩的施坦因霍夫、猎杀t-34里的耶格尔等等,直到达克乌斯来到这个世界前,同盟会依旧有击剑的传统。 达克乌斯和科威尔没有穿戴护具,也没有佩戴保护眼睛的眼罩。他俩就站在那里,很单纯的对着抡,采取了五局结束的结束方式。 现在,达克乌斯的脸颊上有两道血流不止的口子,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巴和颈部。科威尔的脸上同样有几道深深的伤口,血液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最后一回合开始了,他们再次交锋。剑光在空中交错,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两人都小心翼翼地试探对方的防御,同时寻找攻击的机会。 达克乌斯的斜劈被科威尔轻而易举的挡住了,在斗剑被弹开的一瞬间,他迅速格挡,火花四溅。双方在近距离内你来我往,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 两剑再次交错的一瞬间,科威尔略微放慢了攻势,露出一个细微的破绽。达克乌斯抓住了这个机会,剑刃顺着他格挡的斗剑滑下,划破了他的脸颊。 斗剑没有胜负输赢,坚持到回合结束双方都赢,所以科威尔没有说什么:你赢了之类的。耍了一个花哨的剑花,将剑尖指地后,向后退了一步,对达克乌斯微微致意。 达克乌斯同样没有说什么,而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科威尔,人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在决斗剑的使用上是不如专精全点在这上的科威尔,他擅长的是反大,而不是反步。他知道科威尔在某些时刻让了他,不让场面难堪。 “感觉如何?” “嗯……”专精不止点在决斗剑,也点在了口才上的科威尔此时有些无语。他实际上感觉不怎么样,这套规则有些过于白痴了,无法发挥精灵的敏捷。 但这个规则是达克乌斯提出来的,而且还亲自下场了。他了解达克乌斯,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也知道达克乌斯需要的不是恭维,而是实际评价。 “我懂了,处理下伤口吧。” “我可以保留这个伤疤,作为荣誉的象征吗?”科威尔先是点了点头,接着他的想到了一些东西,指着左边脸颊的一道说道。 “当然,如果你愿意。”达克乌斯露出了微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科威尔,政治投机?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敏感性?尽管科威尔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但肯定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选择保留一道伤疤,作为荣誉的象征。 到时候谁都知道,科威尔脸上的伤疤是在与他斗剑的时候造成的,随着地位的增长和权势的增加,这道伤疤会被赋予有更多的意义和更深的政治捆绑。 伤口处理好的他重新坐了下来,他没有去问那些艾德雷泽的神选们怎么怎么样。没必要,规则和流程就在那摆着,问也问不出什么,纯属为难人了。 “你们俩打,用拳头,可以移动,不能出腿,不能打头。”坐在那想到了什么的他阻止了拜涅和塞昂兰的日常拳脚比试,他让两名站在不远处的杀戮姐妹比试拳脚,接着他又补充道,“画个圈,出圈者输,倒地不起者输,沙卡拉,你负责担任裁判。” 两名混迹在恶毒神殿号竞技场的杀戮姐妹听到达克乌斯的吩咐后,眼睛一瞬间变亮了,虽然她俩还不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做,但她俩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宝贵的机会。对达克乌斯致意完后,抬起头来的她俩同时转头看向对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撕了对方。 “我的兄弟,你又有什么想法了?”马拉努尔靠到达克乌斯的身旁,摆出一副惬意的姿势后轻声问道。 “法律?” “法律?”马拉努尔有点懵,他转过头诧异地看着达克乌斯,他无法在第一时间联想到斗剑、拳击与法律有什么关系,但很快,他又联想到了什么,似乎有关系? 纳迦罗斯是有法律的,不过很抽象和离谱就是了,而且条款也不多,就那么几项。 血仇规则就是为数不多的法律条款之一,当时海格·葛雷夫与纳戈尔号的战争就是触发了血仇规则,纳戈尔号的提督巴内斯·巴勒将儿子弗尔兰作为政治人质留在了海格·葛雷夫,为了确保海格·葛雷夫和纳戈尔号之间的和平,这是经过数十年痛苦和血腥的争执后达成的和解。 结果巴内斯的侄子马鲁斯,将他的儿子弗尔兰折磨成了一个半疯半傻的精神病……马鲁斯除了是他侄子外,还是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的儿子。 当时的达克乌斯这个臭外地的才去纳迦罗斯要饭,还不是巫王之手,马雷基斯也没有第二次调解的想法,所以,海格·葛雷夫与纳戈尔号就打了起来。 禁止信奉色孽也是纳迦罗斯的法律,色孽信徒必须死,达克乌斯就是利用了这项法律条款搞死了才成为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不到几分钟的伊斯瓦尔。 不过,这个法律条款有些抽象和薛定谔,盘踞在戈隆德的色孽信徒不受该条款影响,而且怎么判定是否是色孽信徒也是门学问。 由巫王正式认命的夜督和瓦拉哈尔禁止受到伤害,也是法律条款之一,这是对巫王权威的挑衅。当达克乌斯起势后,法律条款又得到了补充,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默认的,由巫王之手认命的同样如此。一旦某个杜鲁奇对的夜督和瓦拉哈尔造成伤害,将成为整个杜鲁奇社会的敌人,这不又不得不提那位着名的黑刃了。 在某种程度上,达克乌斯是精通法律的,他当时对外宣称他和马拉努尔遭受到马鲁斯的攻击,触发了夜督和瓦拉哈尔禁止受到伤害的法律条款,虽然他不是夜督和瓦拉哈尔,但他是首席执政官啊,级别比夜督和瓦拉哈尔还要高,马拉努尔受伤则触发了血仇规则。 当时马鲁斯不属于海格·葛雷夫阵营,而是属于纳戈尔号阵营,所以,冤有头债有主…… 除了这三项外,偷税漏税也是杜鲁齐社会少有的几条法律之一,在黑暗议会上被处决的拉尼斯夜督就死在这项法律上。 但凡事都有个但是,由赫莉本掌控的哈尔·冈西是整个纳迦罗斯最守法的城市,属于这座城市的法律条款极多,具体起来就是这也不能,那也不能,杀人、私斗什么的是违法的,要被处以极刑的。 当然,赫莉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为了的就是死亡午夜来临的那天,那天哈尔·冈西将解除所有法律限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杀个痛快。 纯纯的黑色幽默。 总得来说,纳迦罗斯的法律很简单,很粗暴,很有效,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但不够,完全支撑不了秩序的建立。 精灵的性格、历史和社会环境与达克乌斯之前所经历的不同。 在奥苏安私斗、决斗成风,泰瑞昂刚从柯思奎王国来到洛瑟恩后就经历过一场决斗,起因是一个剑客刻意挑起话题,侮辱他的母亲和弟弟,他反手顶了回去,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其他复杂的原因,但不妨碍最终决斗正常进行,结果也没啥说的,他都跑到下个纪元去了。 尤里安在奥苏安当间谍的时候,更是决斗高手,大把的阿苏尔高手死在了他的剑下。 早在芬奴瓦平原之战前,泰瑞昂有一个『翡翠海家族冠军』的称号,怎么来的嘛……他喜欢与朋友们穿梭在洛瑟恩夜晚的街道上,享受各色各样的美好时光。 少年权贵们混迹在一起,肯定会出现一堆破事,斗殴、私斗层出不穷,但无论一个精灵有多么强悍,都有在街头斗殴中被杀死的可能,多年中,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许多朋友。不过,他很享受街头斗殴所带给他的愉悦就是了。 艾索洛伦和劳伦洛伦那边…… 纳迦罗斯更是一个严酷的地方,历史中充满了背叛、杀戮、鲜血和战争。居民深受其恶劣环境和社会的影响,变得更加残酷和严苛,社会结构严格等级分明,弱者注定被强者压迫和利用。 充分理解纳迦罗斯的制度和运作方式的达克乌斯不准备生搬硬套,他准备整点活出来,开辟属于精灵的特色道路。 第517章 打拳的女精灵们 “神佑恶党之塔号。” “永恒恐惧堡垒号。” 杜利亚斯眼睛眯了一下后,指着远处停泊在查佩尤托港口海域外的黑色方舟介绍着。 一旁的达克乌斯放下了单筒望远镜点了点头,他没有恭维,那样未免有些不尊重了,而且还有些假。现在恶毒神殿号位于那两艘黑色方舟的距离就像在长安万科顶层看向羊城塔一样,足足有六十公里,他用望远镜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而杜利亚斯看了一眼后就能直接叫出名字…… “我现在有些激动。”他换了一个话题,他确实有些激动,但也仅仅是激动。 那种感觉就像坐长途火车回家,车在早上到站前,停在家乡县城里的小站等到站时间快到了才启动一样。那时候已经没有困意了,只有下车前的准备和回到阔别已久家乡的期待。就像五一长假来临前,上的最后一天班一样,就像狗比作者马上要写到高潮一样。 等到出站或是长假到来后发现也就特么那回事。 “我们懂那种感觉。”杜利亚斯露出了长辈的笑容,身旁的家族成员们也露出了笑容,他们太懂这种感觉了。在世界兜兜转转几十年,返回克拉卡隆德,看见毁灭之塔的塔尖同样是他们所期待的。 “我去准备下。” 客套一番后,达克乌斯从指挥塔走了出来,他没有第一时间下楼,而是趴在栏杆上继续看了一会,看向考琛平原的海岸线,看向北方的丛林,看向南方游弋在海平线上的阿苏尔鹰船。 恶毒神殿号没有选择从阿拉比直插位于塔拉克斯和胡塔这两座重启神殿城市之间的狼蛛海岸,而是利用浩瀚洋上的洋流做了一个s型机动。曾有那么一刻,他都以为要登陆南地丛林,去拜访那里的蜥蜴人了。 这一路上,很无聊,而且黑色方舟移动起来那叫一个慢啊,就跟一座岛在海上漂一样。慢到他都想下去推了,慢到他都想像上次那样提前跑路了,好在他有很多事要做。 这一路上,方舟上的女精灵们可被他嚯嚯完了,当然嚯嚯的方法有些讲究且别具一格。就打拳,教女精灵们打拳,当然这个打拳不是那个打拳,就是打拳。 还别说看女精灵打拳还挺有意思的,有极高的欣赏价值,那叫一个飒啊。她们的身高普遍在1.8米到1.9米之间,阳光洒在她们修长的身躯上,并不显得粗犷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充满了力量的美感。在激烈的对抗中,保持着英气,优美的轮廓透出的是女性的独特魅力。 每一记出拳都干脆利落,拳头划破空气,带来一阵阵锐利的风声,每一个动作都展现出惊人的矫健和优雅。步伐轻盈而敏捷,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脚下的移动流畅而迅速,如果那充满肌肉的大长腿能踹出去就更好了,可惜不行,违反规则。 该说不说,达克乌斯是挺喜欢看的,如果不是他身边的人了解他,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呢,起码恶毒神殿号的某些杜鲁奇们是这么认为的…… 打完拳之后进行各项综合测试,比如敷上一些简单的药膏,休息一晚后,第二天进行工作,观察工作的过程中是否会出现问题,观察各种伤势在魔法不介入的情况下多久会恢复。 一开始测试进行的并不顺利,可能是太想表现的原因,这帮女精灵们下手那叫一个狠啊,如果不是杀戮姐妹虎视眈眈地在旁充当裁判,什么窝心脚、黑虎掏心、双耳贯风、封喉搓眼都能使出来。也可能是防具不够完善、对抗时间太长的等等原因,别说第二天工作了,就是爬不爬都起来。 好在他在测试的过程中使用对比法和参考法,调整了比赛的时间、防具的防护,并添加了一些更具体的规则。他要找到一个属于女精灵们的区间,既不会这样,也不会那样。 这个女精灵指的是除了术士、杀戮姐妹、海盗、驯兽师和常规服役士兵外的杜鲁奇女性。 经过长时间的对比后,他终于找到了区间,随后他又把目光打下了方舟上为数不多的孩子上,进行同样的测试。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与他接下来的规划有关,他准备了他返回纳迦罗斯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在这五年中只做些看似简单,但实际上一个比一个难的规划。 比如扩建塔里恩丹体系;核算军龄后,买断军龄,说白了就是给老兵们发钱;淘汰军队中的老弱去做别的事情;仿照魏玛时期组建军队框架;修筑纳迦隆德城内外的建筑和纳迦隆德到海格·葛雷夫之间的铁路;在纳迦隆德建立维持民生运转和军队保障的轻工业体系;建立学校和保育院体系等等。 说白了,这些都是为了打框架,用土木的说法就是筑基,当各种体系、规则完善后,也到了第一批婴儿出成年的时候了,最后纳迦罗斯的人口指数会以近乎直线的方式上升。 在他的规划中,生产消费资料的工业会建立厂区和配套的宿舍,设立高墙和门禁,防止被破坏。人聚在一起事就多了,是非就多了,你瞅啥,看你咋滴。杜鲁奇更是如此,没一个省油的灯,一堆纺织工们生活在一起…… 所以这个时候就得有具体的法律,建立秩序,确保民众的安全、促进相对的公平和正义、提高社会的稳定性。总的就那么几条,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盗窃必罚、禁止私斗、强干必惩、婚姻自由。 在他看来这几条暂时就够用了,具体的、详细的不是这个时间段该出现的。马上建立一套近代、乃至现代化的法律体系不现实,这需要建立独立的司法系统,确保司法系统的独立性和公正性,以便有效执行法律。 培训执法人员,使他们了解新的法律和秩序,并确保他们能够公正执行。建立监察机制,监督法律的执行和政府的运作,防止腐败和滥用权力。 这套体系是不断的迭代,迭出来的,他也没那个精力,再说纳迦罗斯也没这种人才,更没奢侈到在这方面投入人力,不如简单粗暴些。等君临奥苏安后有的是时间弄,到时候宪法他都能弄出来。 现在,他最多就是把最基本的法律体系建立起来,再最多就是给大家提供一个能宣泄的渠道。 说到法律,还得扯到贵族。 贵族是在社会、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和法律等方面享有特权的等级阶层。在精灵社会,贵族对各方面的影响是极其巨大的,整个精灵史说穿了就是:一部贵族史。统治精灵社会长达数千年之久的贵族阶层,给精灵社会、政治生活烙上了深深的印记,堪称支柱。 支柱包括社会、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等各领域,而作为支柱的贵族主要作用体现在设计者、维护者和引领者这三方面。 贵族群体的巨大影响力与其在政治和经济领域的特权性强势地位有关,同时也与基于这种强势之上发展起来的强势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使他们在文化观念的创新、文化成果的创造和享用等方面,表现出一种超越―般社会大众的高傲的自信、远见卓识和优雅的品味,从而成为社会高层次文化的引领者。 贵族文化也因此成为一种强势的群体文化,贵族则形成了一种基于这种强势文化之上的强势文化心态。 这就造成了,贵族文化虽然是社会少数特权阶层的文化,却由于其强势特征而受到大众的崇拜,并因此而受到全社会的努力效仿和追捧,进而成为一种得到社会多数成员认同的、却只以极少数上层统治者为载体的精英文化。 举个具体的例子,在终焉之时纳迦隆德被围的时候,一名叫库鲁斯的杜鲁奇士兵从北方哨站返回纳迦隆德报告混沌势力南下的情况。之后他参加了守城战,战斗的过程中奋勇杀敌,但同时也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野心、杀戮的欲望和恶魔的影响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的理智被光辉的未来所蒙蔽。 他要杀死寇兰·黑手,杀死瓦尔基娅。如果有人挡在他和与生俱来的权力之间,他也会把这些人消灭干净,他会成为新的黑守卫队长,他会铸就新的传奇。荣耀、财富、名声和尊敬,所有的这些都在召唤着他,然后……他就死了。 看着挺蠢的,实际上这就是杜鲁奇社会贵族文化的具现,寇兰出身街头小子,他的成功就是典范,就是平民效仿和追捧的对象。 说白了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也问过精灵们文化的定义是什么,他得到的回答千奇百怪。但总的来说,是群体的思想模式、情感模式和行为模式的集结特征,是某一社会内部成员表现出的非自然内在和外在的行为规则。这些行为规则既可以通过精神活动体现出来,形成非物质文化,也可以外化,通过创造的物化成果得到折射和反映,形成所谓的物质文化。 先治心就是非物质文化的一种,这也是他在一直在做的,古代先贤也没有对标的参考者,马雷基斯在某种程度上讲可以说是精灵的活历史,能对标的古代先贤只有艾纳瑞昂和卡勒多,但由于各种原因…… 没有古代先贤,无所谓,作为先治心的他,他会给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们打个样,让杜鲁奇们知道什么是当代杰出典范。他在各个方面,生活、婚姻、做事行为方式等等方面约束自己,没有情人,没有私生子,与家人保持和睦,兄弟友恭,爱护下级,逢战身先士卒,处事讲究原则,讲道理,讲公平。 这是活脱脱的当代杰出典范,他这号人物在纳迦罗斯乃至整个精灵社会都是独一份,他这么做也收获了果实。而现在,他要推行出去,去影响权贵们,重新去塑造杜鲁奇社会的贵族文化。 把贵族这个阶级打掉,是打不掉的,他自问做不到,他本身就是大贵族,屁股理所当然的坐在这边,哪有自己革自己命的。而且……在他看来精灵有些小市民了,搞不好直接奸奇狂喜,加速去下个纪元报道了。 既然打不掉,那就规范起来,等纳迦隆德的大清洗结束后,他准备统计剩余贵族的数量,编撰贵族金册,划定贵族等级、标志和称呼,就像划分赏赐贵族、官秩贵族、勋章贵族、外籍贵族、爵位贵族、古老血统贵族和终身贵族那样。 当然也可以简单点,就是高级贵族和低级贵族,或者城市贵族和行会与土地贵族,后期直接转议会加法团。 他心中有了计划,但还没决定具体怎么做,他得看看清洗后纳迦罗斯还剩下多少贵族,再做决定。还得开放进入和退出的通道,既不能多,也不能少,别搞得像某朝的藩王,也别搞成毛子的官秩贵族那样,百年内几何倍增,他也不准备用掺水的方式让贵族群体变得没有含金量,到了最后阿猫阿狗都是。 他准备采用一种平和的方式,既开放通道,还要适配君临奥苏安后,尽量减少震荡,并与邻帮体系相集合。 至于具体怎么做,他还没想好。 不过相关的规划,他已经安排托兰迪尔他们去做了,具体点就是饮食结构和种类、饮食器具和餐桌礼节、服装装饰、舞会礼仪等等。 而他来搞定思想模式、情感模式和行为模式这些非物质文化,在宣传的配合下,改变纳迦罗斯的风潮。 他也问过精灵们关于决斗的看法,无论是杜鲁奇、艾尼尔、阿斯莱还是贝洛达,他们都认同决斗是神圣的,是不能取缔的。 他对此嗤之以鼻,他屁股坐在那,只有当屁股坐在那,他才明白为什么很多君主是反对决斗的。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谁让他也是决斗受益者呢,他处在的这个时代,也无法彻底的解决决斗的问题。 决斗是生活中为了荣誉、脸面而进行的武力冲突,在奥苏安决斗的目的不是杀死对方,而是为自己受到的侮辱,言语攻击、辱骂、含沙射影,以及与自己有关的女性受到的侮辱乃至侵犯得到满足,有的时候,所谓的侮辱也可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轻慢的眼神、没有进行问候、在酒会上无意的推搡等等。 当然不杀死对方,只存在理论上。 阿苏尔实际上是有生死决斗的,而且非常的正式化,被称作『刀刃之环』,六十个战士围成一个圆圈,刀刃呈上,指向中心。决斗将在锋利的钢环内进行,战士们会击倒任何试图逃离的决斗者。在决斗前,双方还有第二助手,另外白狮禁卫是禁止参加决斗的。 杜鲁奇嘛,通常在角斗场里进行,刺刃就是在最后时刻处决对方的,越优雅越花哨,赢得的掌声就越多。 既然无法改变,就进行调整了。 他要把决斗的概念改变下,双方为了扞卫自己的愿意冒负伤甚至丧命的危险,所以不管决斗的结果如何,双方都可以得到满足。再对决斗的规则加以规范,避免无意义的死亡发生,要知道在1798年到南北战争之前,阿美海军决斗中损失的军官数量相当于在战斗中损失军官数的三分之二。 等他回到纳迦罗斯后,他会把还存留的权贵孩子扔进贵族学校里,接受贵族教育。等十四岁后,直接去少年军校报告,再之后直接进入军队服役。 在进入少年军校前,所有的杜鲁奇孩子都可以进行决斗,用拳击的方式,纳迦罗斯没有弱者,校园和谐是不存在的。他会给孩子们最好的条件,同样的饮食,同样的训练,并且提供了平台,这要是再那啥,他也没什么办法,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他也不是谁的爹。 当进入少年军校后或是大学后,这些孩子的身份就变了,变成了贵族、军官和大学生,决斗方式也改成学院剑术,没有输赢,只有勇于面对挑战,官僚阶层同样如此。市民阶层也可以进行决斗,决斗方式以拳击为主。当然不能跨阶层挑战,也不能跨性别挑战。 每到特定的日子,由敕令骑士和官僚组成的移动审判庭就会来到各个厂区的聚集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充分发泄,打完第二天继续上班,什么也不耽误。 军队嘛…… “执政官大人,提督命我向你汇报,查佩尤托的情况有些不对。” 达克乌斯抬头看了过去,是他的叔叔维兹林,其实维兹林没必要用这么正式的口吻,除非…… 第518章 露丝契亚的教皇回来了 面具宫内,沃特正坐在一张巨大的木桌后,处理着一堆堆摆满了卷宗和文件的公文。 桌面上燃着一盏雕刻精美的长明灯,灯具展现了蜥蜴人的风格,体现了这个古老文明丰富而复杂的美学。灯座部分展现了蜥蜴人社会中常见的几何图案和装饰,锐利的线条和对称的设计传达了稳定和力量的感觉。 灯身细致地描绘了象征权力和神圣联系的羽毛,灯罩的外缘装饰有小型的风格化面具,灯罩则描绘了呈圆形排列的太阳、月亮和天体。 鲜艳的色彩和精确的线条体现了蜥蜴人对天文学和时间的深刻认知。其实,这盏灯并不只是具备照明和装饰性功能,灯罩上的描绘具有实用价值。 太阳图案位于圆形的顶部象,征着白昼的开始和结束。可以表示一天中的时段,显示早晨、中午和傍晚。月亮同样如此,显示出新月、上弦月、满月和下弦月不同相位,天体则反映一年中的季节变化。 这盏神奇的灯实际上是夏克斯帕蒂送给他的礼物,认可他对露丝契亚的崇高贡献等等……写成新闻和报道可以水个几千字。 除了灯外,桌面上还摆放着几个别具匠心的物品,彰显了他的独特审美和生活品味。一个精致的烟灰缸位于桌子的右侧,烟灰缸由水晶制成,表面雕刻着细致的几何图案,与灯的设计风格相呼应。 旁边是一只古铜色的烟斗,烟斗的柄部经过精心雕刻,有着蜥蜴人风格的纹饰。烟斗旁边的引火装置是一块小巧的火石,表面泛着微光,显示出它的磨损和使用痕迹。 当然,还有一个很突兀的东西,与周围一切显得格格不入的东西,一个鎏金龙纹三足铜香炉。这个香炉是他第一天认识达克乌斯的时候,达克乌斯在克拉卡隆德的集市上淘的。 在林场的时候,达克乌斯用香炉干掉了一个凯恩刺客,在那之后损坏的香炉便失去了收藏价值。但他不介意,得到达克乌斯的许可后,他将香炉据为己有,他认为这个香炉有很多代表意义。香炉放置的位置属于他的趁手位置,如果有需要,他可以第一时间抓住香炉的腿,将香炉拿起来…… 桌上的左边放着一张缩略图,虽然尺寸不大,却精细入微地描绘了艾希瑞尔的行政区划,各个地区的边界、城市、河流和重要地标。缩略图的边缘用细金丝装饰,显得格外雅致,这件物品不仅仅是一件装饰品,还象征着主人的权力和对艾希瑞尔的深厚感情。 缩略图的旁边是一张被他裱起来的纸,纸上写有寥寥几字。 致我亲爱的弟弟: 祝你在达克乌斯·地狱之灾阁下麾下过的开心愉快,愿你健康长寿。 代我向达克乌斯·地狱之灾阁下问好。 你的哥哥拜松·刺棘。 这是沃特的三哥在他与达克乌斯离开克拉卡隆德前往林场时交给他的信,当时达克乌斯说了一句怪话:嗯,那是得收起来,多好的纪念品啊。如果我是你,我会把它裱起来,放在平常最显眼的地方。 当时的他愣了一下,随后便认可了达克乌斯的话语。而他也确实这么做的,这张被他裱起来的纸,代表着他对家人的思念……不是。 当然,整个桌子上最引人注目的是达克乌斯半身画像。画作中的达克乌斯穿着那件万年不变的袍子,显得格外的威严和阳光,脸部表情冷峻而坚毅,双眼如寒星般锐利,仿佛可以洞察一切。姿态自信而稳重,他的右手握着一把精美的长剑,长剑是他在很长一段时间持有的猩红剑。 画作的背景呈现出一种模糊的景象,烟雾弥漫,火光映衬,营造出一种动人心魄的氛围。整幅画作不仅捕捉了达克乌斯的英俊和气势,也展现了他的非凡风采。画作是雷恩在离开前赠送的珍贵礼物,承载着深厚的情谊和对达克乌斯的敬仰。 宫殿内部装饰华丽,墙壁上悬挂的面具嵌板隐约映射出古圣的神秘面孔,仿佛在注视着一切。显得有些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肃穆感。 现在,柔和的光线映照在沃特沉思的面容上,就在他专注地批阅文件时,他的扈从在敲过门,得到他许可后匆匆走了进来。 “大人,恶毒神殿号回来了。”扈从带着一丝紧张和敬畏向沃特汇报着。 沃特听闻此言,面色依然平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扈从退下。待对方离开后,他猛地站起身来,站不稳的身体倚在桌子上,眼中迸发出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双手紧握,思绪纷涌,仿佛七年的等待与压抑在这一刻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他拄着拐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透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欣喜与期待,他知道达克乌斯回来了,提前回来了。转了片刻后,他压制住内心激动的心情,离开了房间。 ----------------- 查佩尤托还是那鸟样,这座港口城市在达克乌斯离开的七年内似乎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依然保持着那种未完成的建设感,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一般。 尽管查佩尤托呈现出大工地的样子,在他离开的几年中毫无起色,但他很高兴。最起码沃特听从了他的吩咐,没有搞这搞那的,更没有直接修个与周围建筑形成鲜明对比的行政建筑或是商业建筑,就像一个豪华的政府大楼杵在一个破败的贫民窟中那样。 靠近浩瀚洋的精灵贵族区,稀稀拉拉的围栏随处可见,有些围栏在他出发前就那里了,现在那些围栏还在那里,不仅如此,又多出了一些围栏。 那些被围栏围住的土地,既代表着归属,又象征着未完成的梦想。还代表着拥有者的政治敏锐性和远见。他们并非盲目投机,而是看中了这片土地未来的巨大潜力。 进行了提前的规划,在这片土地上获得了属于家族的公馆,就像地狱之灾家族位于纳迦隆德的公馆一样,住不住、用不用先不提,但必须得有。另外,在艾希瑞尔释放出真正的价值后,这些公馆也能在未来的利益争取中占尽先机。 庄园什么的则在位于海岸更南的位置,位于火焰沼泽和红树林海岸丛林之间,那里天高云淡、牛羊成群、风景旖旎,有着发展庄园和旅游的得天独厚自然条件。或许那里以后会吸引着精灵的权贵和游客,成为夫妻度蜜月的好地方? “露丝契亚的教皇回来了。” 随着距离的拉近,感叹完的能看到更多事物的达克乌斯渐渐意识到了不对。 原本应该是严肃与力量的象征的精灵兵营,如今却显得冷清与空旷,士兵们三三两两,训练场地上空无一人,似乎这里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活力。 在原有的安排中,兵营区是驻守着一支数量相对庞大的精灵军队的。这支由瓦拉哈尔统领的军队平日不参与劳务派遣管理,只负责巡逻和训练,最多在黑石方舟满载而来的时候帮忙维持秩序。战时作为机动部队,而现在这支却部队不见了。 与精灵兵营离的不远蜥蜴人兵营更是夸张,精灵兵营起码还有精灵活动的身影,他看了片刻愣是没见到蜥人的身影,只有稀稀拉拉的灵蜥在进行着类似巡逻的工作。 了解蜥蜴人社会运转的他知道眼前发生的情况是明显是不对的,为社会体系服务的灵蜥通常不会担任士兵,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在露丝契亚大陆。只有在南地丛林,在蜥人数量的不够的情况下,灵蜥才会顶替蜥人,作为士兵。 码头区同样显得寂静冷清,大量属于黑色方舟舰队的掠夺舰静静地停泊在那里,船体在风中发出微弱的咯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衰败。昔日熙熙攘攘的码头上,如今看不到海盗和水手的身影,偶尔才能看到几个孤独的身影匆匆走过。 空荡荡的市场、酒馆、旅店和兽场更是显得异常冷清,曾经热闹非凡的市场摊位空荡荡,堆积如山的货物无人问津,商贩们仿佛已经放弃了这里,留下的只是一些早已失去了光彩的商品。酒馆和旅店的门扉紧闭,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大厅如今空无一人,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只有残留的酒香还在空气中弥漫,诉说着曾经的繁华。 整个查佩尤托就像一座鬼城一样,陷入了一种令人不安的静谧之中,曾经计划中的繁荣景象似乎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时间在此停滞,生命的气息被彻底抽离,就像春节时候的大型移民城市一样。 他看了片刻后,不再看向城市,而是看向了海面,除了属于恶毒神殿号的舰队船只外,只有更南的地方有四艘掠夺舰与更远处位于海平线的阿苏尔鹰船对峙着。原本被改造成具有打渔功能的掠夺舰停泊在港口内。停泊的神佑恶党之塔号和永恒恐惧堡垒号也显得格外的寂静,黑色方舟的表层没有精灵活动的迹象。 “大人,这?”雷恩来到达克乌斯身旁轻声问道,问出了他和精灵们心中的不安。 不论是从查佩尤托出发的精灵,还是第一次来到新大陆的精灵和红龙都聚集在一起,互相谈论着,介绍着。可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他们也发现了一丝端倪。 “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达克乌斯回应的时候看了一眼天空,看天空没有明显的异常后,他的内心松了一口气。 在帝国2321年的时候,斯卡文鼠人的舰队在中心海被发现,鼠人在沿海地区发动多次突袭。巴拉克·海门的矮人报告他们击沉了一支鼠人舰队,在冬季,艾辛氏族的潜行者在帝国、巴托尼亚、提利尔和埃斯塔利亚的各大港口对停泊的舰队进行多次突袭,潜行者们使用火罐和石油燃烧舰队,成功与否各有不同。 当然,相比在露丝契亚大陆发生的事,这都不是个事。 在这一年的某个时期,当日出时,露丝契亚的的晨曦被染成了漆黑。灵脉网络闪烁不定,伟大守护体系呈坠崖式衰弱,混沌势力趁机发动进攻。恶魔军团在整个大陆显现,许多惨烈的战斗随之爆发,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周,直到真正的太阳再次升起。 这次事件被称为黑阳之战。 天没黑就说明黑阳之战没有提前,应该是发生了其他的事,需要抽调查佩尤托军队的事情。他不认为精灵和蜥蜴人们提前知道他的到来后藏了起来,之后突然蹦出来给他一个惊喜,这特么是惊喜吗,当过生日呢。 “您是说?”雷恩的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他太知道露丝契亚的重要性了,他可不希望发生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达克乌斯摇头回应着,接着他又说道,“准备下船。” 大多数的港口建造在盛行风吹过的地方,而不是吹进或吹出港口。盛行风又称最多风向,指在一个地区某一时段内出现频数最多的风或风向。如果风向不对的话,大型船只是不会进入港口的或是停泊在最拥挤的的区域,而是停留在港口外或抛锚停泊,通过驳船运送物资或货物。 如果在风力不对的情况下一定要进入的话,那学问就多了,操作起来可就有讲究了,讲究到需要编写一本脑子能看懂,手却不会操作的手册。需要精英级的船长、水手和码头的引水共同完成,需要大船锚、小船锚、微调帆走位等等。 长话短说,改日再说,干就不说了,因为没必要。 正常情况下是不许玩这种骚操作的,一旦玩砸了会造成船只冲岸,剐蹭旁边的船只。在蒸汽艇没出现前,通常是缆绳挂在小艇上,船员们依靠船桨进行人力拖船,靠近岸边后,还会有纤夫、牛马之类的通过绳索将船只拖入或拖出泊位。 当然,纤夫的性价比远高于牛马,列宾创造的某幅经典画作就是描述船只进港时的场景,也反映了……等等。 之所以没必要搞人力牵引是因为,人力再逆天也只能满足现在的需要,而无法满足以后的需要,当万吨的巨轮出现后,得用多少人力。 他有蒸汽机,艾希瑞尔有橡胶,只要结合起来就会出现蒸汽艇,也就是传说中能把核动力航母推进港里的拖船,一步到胃。除了拖船,还有可以担任引水员的低阶风暴织法者呢。一艘拖船不行就上两艘,两艘不够再往上加,物理不行就上魔法。 为什么说查佩尤托是天然良港呢,因为查佩尤托就位于盛行风吹过的地方。不过这不重要了,有了蒸汽机的达克乌斯准备对查佩尤托的码头进行改造,升级成港口。 港口是指供船舶停靠、装卸货物、进行货物存储和其他相关服务的地方。港口通常由码头、泊位、堆场、仓库等设施组成,是海上运输的重要枢纽。 码头是港口内用于船舶停靠、货物装卸的设施,通常由岸边建筑物和延伸至水中的平台组成。码头可以分为泊位、泊位设施、装卸设备等部分。 说白了就是进行了全面的升级,港口是一个整体,而码头只是港口的一个部分。 他准备让查佩尤托的港口迈入近代化,满足之后的庞大需求,毕竟改造可比重新建设来的要快,在罗萨里奥行政区建造全新的港口城市得花费一番功夫。 没有化龙,就像登船时那样,精灵和红龙们登上了掠夺舰,进行转乘。也没有进行人力牵引,他、赛芮妮和贝洛达在船上呢,船只收帆后,在水流的推动下,就像开启了智能模式一样,非常流畅地进入了泊位。 没有盛大的欢迎仪式,没有庞大的欢迎队伍,只有沃特和丘帕可可带着一些面孔稚嫩的杜鲁奇官僚们等在那里。 丘帕可可看到达克乌斯后,激动得浑身颤抖,头冠的颜色在兴奋中不断变幻着,从深蓝到明亮的橙色,再到炫目的紫色。他紧紧握着达克乌斯最初送他的法杖,站在原地手舞足蹈,发出低沉的嘶嘶咔咔声,表示他内心的狂喜和激动。他的尾巴也不由自主地在地上轻轻拍打,发出一连串轻快的响声。 “达克乌斯!” 他激动地喊道,快步迎上去,与达克乌斯热情拥抱。 “他们……” 与达克乌斯拥抱的他看见了不断下船的龙裔们,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好奇和探究的神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惊叹,他仔细打量着这些龙裔,发现龙裔们在某些地方与他有着惊人的相似度,但又明显不是蜥蜴人,他的头冠因此又变幻出了一道闪烁的绿光。 “那是巨龙,与你一样,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达克乌斯笑了笑,拍了拍丘帕可可充满五颜六色羽毛装饰的肩膀。 变成人形的巨龙们金色的龙瞳中闪烁着微光,他们紧盯着丘帕可可,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索。他们不时交换目光,彼此交流对这个小蜥蜴人独特气息的感受。 另一边,杜鲁奇们围在了沃特的身旁,与沃特同样出自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可能是互相之间太过熟悉的缘故,没有因为沃特在杜鲁奇社会能排进前五的高贵身份产生隔阂和畏惧,对他们来说,沃特是老朋友,而非高高在上的权贵。他们或是恭维着、或是惊叹着,或是用友善的语气阴阳怪气着。 “你怎么……”马拉努尔说了一半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这一刻,他从沃特的身上看到了他的未来。但很快,他又了松了一口,克拉卡隆德与艾希瑞尔不同,虽然同样是夜督,但管理的事务范围截然不同。 坡脚的沃特拄着拐杖,日复一日的政务处理令他显得憔悴不堪,脸上的皱纹深深刻画出了他承受的压力。原本坚挺的姿态,如今已因肩负的责任而变得驼背,步履蹒跚。他的眼神中夹杂着疲惫和沧桑,曾经炯炯有神的双眸,如今隐约流露出疲惫。 原本乌黑的头发,也变成了灰白相间,这也是杜鲁奇们的主要调侃对象,毕竟没有哪个杜鲁奇会不开眼地拿他的腿说笑。 在见到这些久违的同伴,并确认出现在的人数与出发之前对的上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仿佛所有的疲惫都被喜悦冲淡了。 杜鲁奇社会的传统三剑礼在这一刻显得苍白无力,繁文缛节消失了。他和朋友们开双臂,用力地拥抱着。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激动,让他一时忘却了时间带来的苍老与负担,只剩下与朋友重聚的纯粹喜悦。 简单地互相介绍下后,浩浩荡荡地队伍开向了面具宫。 “发生了什么情况?”走在队伍中的达克乌斯沉声问道。 “三天前,北边,回声之城、扎慧塔克出现了一些问题。”已经平复心情的沃特平静地回应着,见达克乌斯点头回应后,他继续说道,“南方哨站的兵力抽调了一部分,巨兽全部抽调,神佑恶党之塔号的洛克西亚提督和永恒恐惧堡垒号的哈德里斯提督响应了多里安的征召,夏克斯帕蒂领主也去了。” 达克乌斯再次点头,扎慧塔克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那就跟大姨妈一样。他第一次来到露丝契亚大陆时经历了月亮之城、塔拉克斯拉之战。 原本不需要他参加,蜥蜴人就能稳赢的战斗偏偏出现了问题。问题就出现在了扎慧塔克了,当时位于那里的战斗持续了几个年头,源源不断的蜥蜴人大军从各个神庙城市出发去支援那里。 与那里非常近的塔拉克斯拉更是主力尽出,所以才发生了由于蜥蜴人军队数量不够,蛮荒兽人才打进城去的情景。 现在,扎慧塔克又出问题了,不知道这次的战斗会持续多久,蜥蜴人连带着杜鲁奇会被放多少血。 他作为露丝契亚的教皇应该去一趟,但他不认为他去了会怎么样,扎慧塔克的问题从出现到终焉之时一直没有解决,期间更是有两位史兰魔祭司扔在了那里。 “需要我做些什么?”见达克乌斯迟迟没有回应后,沃特小心翼翼地问道。 “今天先这样,安排晚宴,明天进行转运。”可能去了不会怎么样,但达克乌斯认为还是要去,万一他去了能怎么样呢。不过并不着急于一两天,他得先把第一次来到露丝契亚大陆的精灵和红龙们招待好,然后再说其他的,别整的像炮灰一样,着急忙活地驱使着。 沃特点头后,唤来了跟在身后的年轻官员小声吩咐道。 队伍中,第一次踏上露丝契亚大陆的精灵和红龙们,行走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新奇与探索的欲望。尤其是穿越码头区,进入到综合区后。各式各样的蜥蜴人风格建筑映入眼帘,装饰繁复,色彩鲜艳,古老、神秘且异域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 一些红龙被建筑的装饰深深吸引,尽管他们曾在许多地方见过黄金,但这种古老文明的建筑风格与黄金的结合,仍让他们感到耳目一新。这不仅仅是财富的象征,更是力量与历史的见证。 他们不由自主地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伸出强有力的爪子,触摸那些精美的雕刻和镶嵌物。他们的龙瞳在阳光下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仔细感受着每一寸装饰表面的质感。当他们的爪子与这些古老的建筑材料接触的瞬间,红龙天生对黄金的敏锐感知立刻被唤醒。 那是无可置疑的,是真正的黄金。 他们的感官如电流般穿透每一片镶嵌物,他们能感觉到金属中蕴藏的能量,仿佛黄金本身在与他们对话。爪尖沿着雕刻的纹理滑动,触摸到那沉甸甸的贵金属时,他们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满足感,也涌起了烙印在血脉里的贪婪。 达克乌斯看到红龙们的举止后没有表示什么,他认为红龙的表现再正常不过,可能是他在的缘故,显得有些压制,没有直接薅下来,或是做些更过火的举动。当然,作为表示,他还是会送每只红龙一吨黄金,以做表示和红龙们踏上新大陆的结算。 二十多吨的黄金,他还是能拿出来的,毕竟黄金之城、查库阿在那摆着呢,或许有机会他应该带红龙们去那里转转,闪瞎红龙们的狗眼。或许,红龙们会选择定居在那里,赖在那里不走了? 精灵们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四周,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和对新环境的好奇。与在艾索洛伦第一次见到史兰魔祭司和蜥蜴人时那种无法言喻的情感再次涌上心头,每一个雕刻、每一个石碑都让他们驻足片刻,低声交流着这些奇特的建筑和装饰所带来的震撼和新奇。 许多精灵在书籍和传说中曾读到过或听过这些奇景,对于一些精灵来说就像儿童科普读物一样的『贝尔撒留斯的探险记录』有着非常高的影响力。如今场景真实地出现在他们眼前,让他们置身于书籍和传说之中。托兰迪尔和战舞者们则更加忙碌,他们不停地记录着每一处细节,彼此分享着这些见闻。 “那是什么?” 达克乌斯看了一圈后,在十字路口的四个对角处,发现了四个他出发之前没有出现的石制建筑。或许称呼为建筑不准确,更像是装饰,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第519章 吃肉肉(日常章) “语言石……”丘帕可可手舞足蹈地解释了起来。 达克乌斯听了片刻算是听明白了,这块典型蜥蜴人风格的石头就像他拥有的内置功能一样。在夏克斯帕蒂的指导下,由丘帕可可带领灵蜥工匠们制造的魔法物品,能够让使用者克服语言障碍。 任何语言石范围内的物种都能与旁边的任何物种交流,但无法让双方完美理解彼此的意思,更无法让将谚语和隐喻翻译成能够理解的内容。而且这个物种还得限定有智慧,是正常的智慧,类似灵蜥所拥有的智慧,而不是蜥人那样的智慧。 他感觉挺无语的,语言石过于鸡肋了,就像最初的翻译机、翻译笔一样,会的人用不上,需要用的人只能用最简单的功能,你好、再见、多少钱之类的。 他也知道语言石之所以设计出来,并放在街道的关键位置就是准备给精灵和灵蜥使用的。或许以后会迭代吧,功能越来越强大,体积也会越来越小,小到能挂在腰上,而且还能模仿口音。他认为擅长搞编程的史兰魔祭司如果愿意把精力投入在这方面,肯定能搞出来,就像代码不断优化一样。 等这段时间恶补艾尔萨林语的红龙们玩够后,队伍继续出发了。 面具宫依然保持着达克乌斯离开时的样子,仿佛时光在这座建筑上停滞不前。最初的时候,在查佩尤托出海后,宫殿经过了适度的修缮,显得精美绝伦。 整个建筑被洁白的石材包裹,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宛如一块巨大的白玉镶嵌在查佩尤托的土地上。宫殿虽然只有两层,但其占地面积极大,恢弘的气势令人肃然起敬。 宫殿的外立面是其最为引人注目的部分,完全由错综复杂的马赛克镶嵌图案所覆盖。每一块马赛克都经过匠心独运的设计与精雕细琢,精致的图案与色彩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辉,每一块石片都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 雕花造型将平台外立面分为上下两个部分,这种分割不仅在结构上赋予了建筑平衡感,也使其在视觉上更加层次分明。 上半部分的装饰尤为独特,一排面具面板整齐排列在立面的最上方,仿佛守护着整座宫殿。这些面具面板不仅是装饰,更是古圣泰波克的象征,代表着智慧与启迪。面具的雕刻细致入微,立体感极强,每一个面具都各具神态,仿佛随时会从墙面上脱离出来,光滑的表面反射着微光,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氛围。 下半部分则依次覆盖着三排同样精美的面具面板,这些面具面板横跨整个建筑的正面,将宫殿的壮丽展现得淋漓尽致。雕刻风格极具夸张,面具的眼睛、鼻子、嘴巴被放大到不可思议的比例,但这种夸张的设计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而增添了装饰性与艺术感。 毫无疑问,面具宫是查佩尤托的地标性建筑,不仅彰显了建筑的恢弘气势,也流露出对古老智慧的敬仰。面具宫的存在不仅是权力与地位的象征,更是智慧与历史的载体,它静静伫立在查佩尤托的中心,见证着城市的变迁与发展。 不过达克乌斯没有进入面具宫的想法,他也没有现在就听沃特工作报告的想法。他让沃特去安排宴会准备,并让人去通知恶毒神殿号的杜鲁奇下来一部分。 他第二次来到露丝契亚的时候待了三年,之后前往埃尔辛·阿尔文,七年后他第三次来到露丝契亚。这十年中,查佩尤托没啥大的变化,但其他的地方变化挺大的,尤其是在饮食文化方面。 饮食文化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社会之中,既有其共同的饮食文化模式,每一个阶层和群体又有各自的饮食文化特点。 对于所有精灵贵族而言,饮食不仅仅是维持生存的基本手段,还具有社会和文化功能,体现自己的高贵身份,体现贵族文化。是一种权利行为的确认,一种显示自己强权的工具,而餐桌上的一举一动也成了贵族等级的一种文化标志。 肉食是精灵贵族饮食中必不可少的种类,丰富的肉食是有别于平民的显着标志。马雷基斯曾与达克乌斯聊过饮食的问题,在大家还在奥苏安的时候,整头的牲畜或大块的肉类直接放置到餐桌上显得过于野蛮和笨拙,观看切肉也有些不雅。 到了纳迦罗斯,大部分贵族开起了倒车。由于环境恶劣,牲畜饲养较少等原因,权贵们经常把整只的牲畜、整只的家禽、整只的野味、整条的鱼、有时甚至整只的小牛烤制加工,然后放到餐桌上,以显示自己的大方和奢华,同时彰显自己的强者地位。 当然,也并非全部如此,克拉卡隆德和其他城市的某些少数古老血统贵族与马雷基斯黑塔独有的饮食体系还保持着过去的回响。 宽叶车前叶子包裹的饼干就是奥苏安传统的美食,达克乌斯在纳迦罗斯的时候,只有在家里和马雷基斯的黑塔吃到过,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家族也属于有着悠久传承的古老血统贵族,但在饮食文化方面已经摒弃了过去。 纳迦罗斯没有弱者,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属于典型的强者通吃,应有尽有。这一点不止体现在饮食方面,还有其他方面,比如达克乌斯在哈克西耶试炼之航的时候,在巴托尼亚海域遇到的看到掠夺舰调头就跑怕被黑吃黑的杜鲁奇权贵。 他在纳迦隆德走访的时候调查过,地位较低和囊中羞涩的权贵与强者有着很大的区别,有些贫困潦倒的权贵在饮食水准方面甚至与一般平民相差无几,这也是权贵想方设法找机会往上爬或选择出海的原因。 除了肉食,鱼类是杜鲁奇权贵餐桌上的佳肴,在卡隆德·卡尔的北面,有一处类似小型纽芬兰渔场的捕鱼区。在谷物方面,他们食用由精细小麦粉加工而成的白面包,这些小麦粉出自克拉卡隆德的庄园和农场。酒水是必需品,不过他们有更多的选择,谁他们做全球贸易呢。蔬菜占比较小,他们不好这口,只有平民在吃不起肉的时候才会把目光放在蔬菜上。 水果嘛……这属于奢侈品了,由于保存原因,全球贸易获得的水果很难运送到纳迦罗斯。水果一般出自玻璃暖房,除了马雷基斯、克拉卡隆德和其他地区的少数大权贵,其他的权贵根本玩不转。 在餐饮文化中,尤其是对上层的杜鲁奇权贵来说,调味品是绝对不可或缺的。但香料的来源很不稳定,全靠碰运气。还在纳戈尔号上学习的恩斯特就曾在恐惧海劫掠过一艘阿苏尔的鹰船,船上全是来自远东的香料,所以他小赚了一笔。 冬葱、香菜、薄荷、鼠尾草这些一般的香料,杜鲁奇权贵们会食用,胡椒、肉桂、生姜、肉豆蔻、藏红花这些比较昂贵的调味品,他们也会食用。 至于糖……在纳迦罗斯这是奢饰品中的奢侈品。 到了艾希瑞尔,一切都变了。土地肥沃,水草丰茂的艾希瑞尔与纳迦罗斯有着明显的不同,而且这里在沃特和多里恩的领导下过于务实了,当然也有与蜥蜴人过渡接触的原因。 宴会没有在面具宫举行,而是采用露天的方式,毕竟前前后后人太多了,是真的挤不下。达克乌斯选择在综合区南边的精灵贵族区举行,当时他划分了三个精灵贵区,全部位于查佩尤托的南边,但目前全部属于荒地,没有展开建设。 当一批批物资转运到恶毒神殿号,并且方舟上的一些主要成员或是留守、或是踏上陆地后,宴会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露天自助餐就开始了。 尽管查佩尤托这个艾希瑞尔的脸面显得的不怎么样,但内部……或许建设的真好啊,沃特将达克乌斯的各项安排和决定落实到位了,从自助餐上的菜品和规模就能管窥一豹。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围满了精灵的零食区,顿时放弃了进去挤的想法。 零食区的精灵是真的多啊,那家伙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好在秩序始终维持着,没有发生哄抢,更没有争执和打斗。 过了片刻,吉纳维芙端了一个盘子从零食区挤了出来,在出来的过程中,她还打开试图伸进盘子里的手。靠近后,她对着达克乌斯举起了盘子,就像邀功一样,放下盘子露出满意的笑容后,她又转身离开,寻找下一个战场去了。 “这是番荔枝?”达克乌斯拿起盘子中一个黄了吧唧、卖相不好的长条软状物猜测了起来。接着又将软状物举了起来,对着太阳看了起来,卖相确实不好,没有他想象中的晶莹剔透。 同样拿起来的德鲁萨拉皱眉看了片刻,确认没问题后尝了一口,吃到嘴里后,她那双原本就明亮有神的眼睛更亮了,接着将整块长条软状物送进了嘴里。 “是番荔枝。”吃完后,她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达克乌斯见势也将长条软状物送进了嘴里,还没等他嚼,他的表情就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他想把东西吐出来,但他能感觉到周围似有似无的注视目光,起着表率作用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将东西咽进了嘴里。 一直观察的德鲁萨拉看到达克乌斯的前后举动后,轻掩着嘴笑了起来,她就知道她的爱人一定会这样,结果果然是这样。她了解达克乌斯在饮食方面的一些,她知道达克乌斯吃不来这个。 “未免有些太甜了。”达克乌斯摇头苦笑,他原本想说齁的,但……说完他再次摇了摇头,他之所以没吐出来除了起到表率作用外,还有其他的方面。 番荔枝是番荔枝科番荔枝属的落叶小乔木,外形酷似荔枝,所以叫番荔枝,除了这个名字外还有些其他的名字,黄皮果、鸡心果、红毛榴莲等等。典型的热带植物,遍地都是,可以作为观赏植物种植,也可以孤植或大规模种植。果富含蛋白质、脂肪和糖类;种子含油量较高;树皮纤维可造纸。 当然,这些不重要,番荔枝再怎么甜,也远远达不到齁甜的程度。 达克乌斯又拿起来盘子中的番荔枝软糖,顶着那股齁甜劲品尝了起来,他发现软糖外面的附着的糖,完全把番荔枝本身的香甜破坏掉了,好在口感还保持着番荔枝该有的细腻和独特的清新感。接着他又拿起其他的软糖尝了起来,芒果软糖同样齁甜,又具有酸甜口感和独特的水果香味,吃起来比番荔枝软糖的口感要好些。 尝了两块后,他失去了兴趣,或者说顶不住那股齁劲了。开始观察德鲁萨拉吃糖时的表情,他发现德鲁萨拉,或者更准确的说只要是精灵都对这些软糖毫无抵抗能力。这个甜度对他来说过于甜了,但对于其他的精灵来说,正正好好。 “我知道我退休后,该去做什么了。”片刻后,他感叹道。 正在品尝的德鲁萨拉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但她没有多问,比如为什么会退休之类,她知道她爱人的话题重点不在退休。 “牙医!”达克乌斯伸出左手的食指,用卖弄的表情说着。 “那我可以更放心的吃了,不是吗?”德鲁萨拉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说完后,又将一块软糖送进了嘴里。 达克乌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在场中寻找沃特的身影,他发现沃特还在负责指挥和协调后,便失去了将沃特喊过来的想法。接着,他又随手拿起一块软糖放在手里盘了起来,没有沙粒感,也没有粗糙和细腻感,更多的是黏糊糊的。 很明显,在他的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沃特将蔗糖搞了出来,最原始的蔗糖,含有杂质和色素,呈淡黄色或淡棕色,远远没有达到白砂糖的纯度和甜度,但这就够了。起码批量可食用的糖已经有了,至于黄泥水淋糖法什么的还是算了,等瓦尔工匠的高级工程师体系运转起来后,他准备直接一步到位工业炼制白砂糖。 零食只是个开始,大量到季的水果陆陆续续地抬了过来,红芭乐、芒果、火龙果等等,这些水果都来自查佩尤托北部靠近丛林的水果种植区。 可惜,这些上好的水果对于精灵们来说没有吸引力,只有一些实在挤不进零食区、对艾希瑞尔了解的杜鲁奇才会选择来到水果区,吃些较甜的水果过过瘾。片刻后,龙裔们也利用人高马大的优势挤了过去,但吃了几口后又很快对水果失去了兴趣。 达克乌斯看到这有趣的一幕笑了出来,现在的他已经了解龙裔好哪口了,重油、重盐,最好再重辣,只要满足这三个条件,哪怕不是肉,就是一块腌入味的石头,龙裔们也能咽下去。在酒水方面同样如此,要够烈,烈到最好喝进去后能被点燃,用火喷出来。 零食和水果环节结束后,沃特指挥人手上重菜了,一桶桶用橡木桶封装的各种酒水被抬了上来,当水龙头安装好后,无限续杯环节开了。 吉纳维芙这一刻侍者附体,举着托盘在人群中舞动着,舞蹈的过程中,盘中放置的酒水没有倾洒的迹象。 达克乌斯看着再次离开的吉纳维芙摇了摇头,他知道吉纳维芙的行为逻辑,他不会加以阻止。接着他拿起酒杯品尝了起来,他还是不懂品鉴酒水,但不妨碍他通过嗅觉判断出酒水的种类。 不过他没有品尝常见的白兰地、威士忌和朗姆酒,而是品尝起了用玉米为原料制作的奇恰酒。酒液入口后,痛苦面具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喝不惯,口感清爽的同时还喇嗓子。 就在这时,真正的美味登场了。 一台台烤架被抬了上来,红圆椒点缀着的烤肉在烤架上堆得满满当当,表面泛着诱人的油光,肉汁在火焰的炙烤下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随着烤肉香味的飘散,整个场地都被美味的气息所笼罩,精灵、龙裔和蜥蜴人们纷纷被吸引,目光无法从那鲜美的烤肉上移开。 在客串侍者的官僚指引下,这三族的成员分别被带到了为他们精心准备的位置。为精灵和龙裔们准备的烤肉经过了精心的全熟慢烤,火候掌控得恰到好处。手拿刀具的灵蜥侍者不断切下一片片肉质细腻柔嫩,散发着浓郁奶香味道的烤肉。 对精灵们来说,这种烤肉的香味是无与伦比的,不需要过多的调料,仅仅是一点点盐和迷迭香,就足以将肉质的鲜美与自然的清香完美融合,令他们欲罢不能。 而龙裔们的烤肉则经过了达克乌斯的特别关照,为迎合他们们的重口味,烤肉在烤制过程中刷了大量的油,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金黄色外壳,肉质紧实多汁,口感极具冲击力。 烤肉上撒满了粗盐和磨成粉末状的干辣椒,火辣的香气随着热浪直扑鼻息,仿佛要将龙裔们卷入一场火焰与味觉的狂欢。他们不顾热量,毫不客气地拿起来大快朵颐,感受着那种辛辣与鲜香在口腔中交织的独特体验,他们的龙瞳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灵蜥的美食则更加特殊,除了烤肉外,烤架上还精心准备了大量正在烘烤的虫子。这些虫子在火焰的炙烤下,壳体渐渐变成了金黄色,表面渗出油脂,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他们兴奋地走向烤架,目光紧紧盯着那些烤得香脆的虫子,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那脆嫩的口感和丰富的蛋白质让他们们感到无比满足。 达克乌斯不断酒杯致意,不断地对着瓶子吹着,他喝的不是酒,而是有点酒味的白葡萄汁,他梦寐以求的饮料,他最好的一口。 对他举杯致意的精灵喝什么都有,有的喝着库约省酿造出来的红白葡萄酒,有的喝着玉米酿造出来的奇恰酒,有的跟他一样喝着饮料的葡萄汁,有的喝着高度数的威士忌,而艾德雷泽信徒们则在塞利雷和拜涅的盛情推荐下喝起了口感独特的苦味酒。 吃完烤肉,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三点。 精灵、红龙和蜥蜴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布在草地上,用各种方式惬意地享受着午后的阳光。阳光温暖而柔和,草地上的他们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宁静世界。 有些精灵倚靠在一起,彼此低声交谈,讨论着异地风情见闻。而红龙们则以人形形态舒展四肢,晒着日光,偶尔传来他们低沉的笑声和酒嗝。至于灵蜥,他们蜷缩着身子,呼呼大睡,偶尔翻动一下尾巴。 有一些食量大的家伙没吃够,尽管午后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他们还是留在烤架旁,继续享受着烤肉的美味,每一口肉都让他们感到满足。 时间悄然流逝,当太阳逐渐西斜,黄昏的光辉洒满大地,晚宴的准备也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到了晚上六点,第二场盛宴正式开始。 这一次,除了主角烤肉外,还有更多美味佳肴被端上了长桌。盐焗红虾闪着诱人的光泽,外壳脆嫩,肉质鲜美;艾希瑞尔饺子,形状精巧,包裹着由洋葱、葡萄和肉馅组成的馅料,一口下去,口感鲜美,满是汤汁的爆发感;肉卷馅饼和烤肉派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外皮酥脆,内馅饱满,令人口齿留香。 卷饼的薄饼软韧,包裹着各式烤肉与蔬菜,再配上浓郁的酱汁,令人无法抗拒。牛油果沙拉则是清新的调剂,牛油果的绵密与蔬菜的爽脆完美融合,带来一抹清爽的口感。各种炖汤温暖了食用者的心和胃,柠檬汁腌生鱼则带来了一丝海洋的鲜味,清新且开胃。 最受欢迎的莫过于烤牛心串,经过慢火炙烤后的牛心鲜嫩多汁,每一口都充满了浓郁的肉香。而红椒包肉则是这场盛宴的另一道亮点,肉馅在烤制过程中融入了红椒的微辣与清香,完美地呈现出艾希瑞尔风味。 整个宴会场地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气,精灵、红龙和蜥蜴人们再一次被这些美味佳肴吸引,纷纷聚集在长桌前,尽情享用。 空气中充满了欢声笑语,餐桌上摆满了各类美食,这一刻,所有的所有都在美味中化为无形,只留下一片满足与喜悦的氛围。 第520章 祖尔和特诺克之死(可不订) “我们必须对这些新的现象进行观察,并记录下纠正大计划偏离的有效方法。我们必须按照古圣的指示,勤勉地继续我们的使命。”——特诺克领主。 史兰魔祭司特诺克领主将他的前任,祖尔领主统治扎慧塔克期间发生的事件记录下来,以便之后能够从中学习。因为如今这个世界上存在许多已知和未知的事物,它们自大入侵时代以来侵入了世界。这些事物是古圣未曾提及的,或者即使提及了,也没有在任何记录中幸存下来。 祖尔领主智慧深邃,思想纯净,来到已经成为废墟的扎慧塔克后,他下令对城市中心的柯泰戈大金字塔进行修复,那里是史兰魔祭司居住的地方。为了展开修复工作,他转移到其他已经为他准备好的金字塔,这里以前处于废墟,两百五十个太阳周期以来,从来没有史兰魔祭司居住过。 当他在金字塔居住了一段时间后,他的行为变得愈发复杂而矛盾,他下令停止修复柯泰戈大金字塔的工作。灵蜥祭司不理解他为何会下达这种前后矛盾的命令,但作为灵蜥祭司,无论史兰魔祭司下达何种命令都要去遵从。 “为什么凿子寂静无声,巨石不再沿着坡道上升?” 后来,他再次询问为什么停止了大金字塔的修复工作。 “我们遵从了您的命令,尊敬的领主!”灵蜥祭司回答着。 “我没有下达这些命令,立即恢复工作!” 随后负责监督工作的首席祭司被降职,派去监督金矿的挖掘工作。 不久之后,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反复发生。 祖尔领主的思维变得模糊和不稳定,他对修复工作的指令变得混乱,命令不断地相互矛盾,使得灵蜥祭司感到困惑和无奈。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指示,仿佛在一个迷失的循环中不断徘徊,每当他重新下达停止和恢复工作的命令时,他的声音中都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沮丧,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指令会被反复执行。 毫无疑问,被派去挖掘金矿的灵蜥祭司躲过了一劫,因为之后三名负责负责监督工作的灵蜥祭司遭到了处决。 这种事情以前在蜥蜴人社会是从未发生过的,拖去暴龙坑是存在的,但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很小,小到数千年来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只有灵蜥祭司在工作中出现重大失误的时候,才会遭到惩罚、乃至处决。 有一次,他甚至下令将其中一位监工献祭给索提戈,蛇神本身就是灵蜥的守护神,这样的祭品对于蛇神来说是不可接受的,因此该命令未被执行。 当祖尔领主得知命令未被执行时,他的愤怒愈发明显,他的每一次愤怒都带来更为严厉的惩罚,这不仅影响了修复工程的进展,也使得灵蜥祭司们在工作中感到更加紧张和不安。最终,他的行为变得越来越极端,他的内心也变得越来越难以理解。 他开始审查记录,以找出可能影响决策的任何线索,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审查逐渐变得苛刻而极端,他开始下令销毁许多记录,并更改那些不符合他最新命令的内容。 在这一过程中,侍奉他的灵蜥祭司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一些祭司决定抵制领主的命令,他们认为销毁和篡改记录将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他们悄悄地将一些重要的石板藏匿起来,或将石板秘密送往其他城市,以确保这些宝贵的历史和信息不会完全消失。 祖尔领主的行为也引发了灵蜥祭司们的分裂,他的侍从们在如何应对这个问题上分成了两派。 一派由年老的科帕奎特尔领导,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祭司,深知史兰魔祭司的智慧和权威。他坚信无论祖尔领主的指示如何矛盾和混乱,都必须严格遵循。他认为,史兰魔祭司的智慧是超越灵蜥的,即使这些指示在当前看来显得愚蠢和矛盾,也应当被视为更高层次的指引。 安基潘基,另一派的领导者,对祖尔领主的异常行为感到深深的困惑和忧虑。他怀疑,在祖尔领主的反常言论背后,可能隐藏着一种异常的世界秩序现象。他坚信,这种异常可能正在通过领主的行为显现出来,并且正逐渐侵蚀着领主的心智。 因此,他决定采取行动,将祖尔领主命令销毁的石板偷偷藏匿起来,以防止这些记录被完全抹去并丧失重要的信息。 扎慧塔克的情况是特殊的,当时没有其他的史兰魔祭司在那里,特诺克和其他史兰魔祭司们正在胡塔组织重建工作。于是,安基潘基决定采取隐秘的方式,向特诺克领主请教关于祖尔领主的情况。 见到来访的灵蜥后,特诺克领主通过心灵感应试图探查祖尔领主的内心,很快他发现自己无法感知祖尔领主的思想。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阻隔,祖尔领主的心灵对他和其他史兰魔祭司完全封闭。这种封闭不仅让他感到困惑,也使得他无法直接了解祖尔领主内心的真实状况。 “祖尔领主的思想集中在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有某种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这种力量或存在非常强大,以至于将他的心灵完全隔绝,使他无法关注其他事物。”最后,特诺克领主给出了答复。 向特诺克领主请教的安基潘基返回了扎慧塔克,之后他说服其他灵蜥必须对这个问题加以调查。很快,他们发现了端倪,祖尔领主在承舆面向每月的中天出现的方位时才会发表前后不一的矛盾言论。 而这种排列对应着位于特伦坎岛的金字塔神庙,因为在这个排列的方向上没有其他地方,在对应的灵脉节点上,只有这里与之对应着。因此,灵蜥们认为祖尔领主的思想集中在特伦坎岛的金字塔神庙上,才导致思想变得混乱和易怒。 特伦坎废墟和长满植物的金字塔位于距离扎慧塔克北方数日之遥的一个岛屿上,那是扎慧塔克的卫星城。 灵蜥决定派遣一支远征队前往那里,以发现究竟是什么吸引了史兰魔祭司的注意,并扰乱了心神。最终,这支远征队由安基潘基领导,他带上了由古圣宗奇祝福的绿色背鳞军团,这是一支由灵蜥组成的队伍,以勇敢和耐力闻名,因此这些灵蜥也能够穿越咸水游到岛上。 远征队经过了许多天的跋涉,穿越毒蝎海岸的丛林,穿越咸水水道,最终抵达特伦坎岛。岛上的金字塔在大入侵的时候就被蜥蜴人遗弃了,长满了藤蔓,仿佛回到了古老的时光。 安基潘基探索了金字塔废墟,他悄悄地潜入了神圣的密室,他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景象。圣池中央的平台上,本应是属于史兰魔祭司承舆的位置,居然被一个邪恶的nax占据了! 一个邪恶的恶魔亲王,用蜥蜴人嘶嘶作响的语言称其为『nax』,既然局外人、恶魔。 安基潘基仔细观察,发现一把精灵锻造的魔法剑穿透了恶魔亲王的躯体,剑的锋利与魔法能量使得恶魔亲王的内脏发光,像熔岩一样流淌。尽管剑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但并没有直接杀死这个恶魔亲王。恶魔亲王仍然生存着,只是受到了致命的创伤。 谁也不知道恶魔亲王会因为这样的伤口,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死亡? 后来,灵蜥祭司们得出了结论,恶魔亲王是在大入侵中被奥苏安的精灵所伤,那把剑就是最好的证明。被打败后,恶魔亲王成功逃脱,穿越海洋,沿着连接露丝契亚大陆与奥苏安的灵脉网络逃跑,最后来到特伦坎岛上的金字塔神庙。 恶魔亲王处于一种极度的怨恨和绝望中,它希望通过吸取灵脉网络的力量来恢复自己,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希望几乎不可能实现。它在等待缓慢的死亡过程中,试图利用一切能量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并可能策划着更为邪恶的计划,随后它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存在。 当祖尔领主偶然将他的思想对准北方时,恶魔亲王的亵渎,本能地开始向他敞开,并污染了他的思想的纯洁。恶魔亲王的怨恨和邪恶气息侵蚀了他的内心,使他的思想和决策变得越来越矛盾和混乱。 当安基潘基搞清楚情况后,知道必须消灭这个恶魔,同样他也知道,只有索提戈能够终结这个恶魔亲王!于是,他悄然无声地从密室中退出,他与其他同来的灵蜥在祭坛前进行召唤仪式。 黎明的第一缕光线即将照亮天际时,金字塔内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地狱般的嚎叫,伴随着一阵撕裂空气的邪火从金字塔的入口喷涌而出。随着火焰的蔓延,一群粉蓝色的恶魔如潮水般涌现,它们的出现撕裂了现实的帷幕。狂暴的恶魔亲王召唤了他的主宰,恶魔大军在黑暗的命令下迅速集结,准备杀戮任何敢于挑战它们的敌人。 战斗在瞬间爆发,安基潘基站在前线,指挥他的军队以精准的策略向迎面而来的恶魔投掷标枪和带刺的飞镖。灵蜥们的攻击都如同猛兽的扑击,狠狠地击中那些狞笑的恶魔。但这还只是战斗的序幕,真正的高潮尚未到来。 当升起的太阳照耀在金字塔上时,巨大的蛇群从地下的秘密通道中涌出,沿着秘密的通道攀登到金字塔的顶端,然后进入了金字塔上的密室向恶魔亲王发起进攻。同时索提戈以一条强大巨蛇的形象现身,从深处涌出,它进入了密室,与恶魔亲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决斗。 巨蛇的力量与恶魔亲王的邪恶力量在密室中碰撞,空气中充满了腥臭的气息和疯狂的咆哮。 在战斗中,恶魔亲王那强大但不自然的躯体无法抵挡索提戈的毒素,每一次攻击,毒素都在恶魔体内蔓延,逐渐将其内脏腐蚀得如熔岩般炽热。最终,索提戈的毒素战胜了恶魔亲王,恶魔亲王成为了祭品,被索提戈吞噬。 随着恶魔亲王的消亡,金字塔外的恶魔大军也瞬间消失在冲锋终点的数米处,如同被风暴吹散的尘埃一般。索提戈在完成狩猎后,花费了数天的时间消化胜利的果实。巨蛇在金字塔的顶端安静地蜷缩,享受着胜利的饕餮盛宴,然后满意地消失在迷雾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安基潘基在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成功地净化了特伦坎的污染,当他回到扎慧塔克后,得知了祖尔领主倒在承舆上气绝身亡的消息。索提戈将恶魔亲王作为祭品吞噬的那一刻,在恶魔亲王屈服的那一刻,祖尔领主也去世了。 正是与恶魔亲王的精神对抗才导致了祖尔领主的死亡,在许多个太阳循环中,他一直努力保持思想的纯净,只在他的力量减弱时才失败。 灵蜥祭司们宣布他们的主人已经死去,并记录下他已经超越了凡人,成为与古圣同在的存在。 祖尔领主被涂上树脂进行防腐处理,覆盖上金箔,后来他被安置在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的金字塔地下墓室里,永远的作为木乃伊化的史兰魔祭司受到尊崇,直到蜥蜴人社会和中古世界毁灭。 从灵蜥祭司那里得知发生在祖尔领主的事情后,史兰魔祭司终于认识到混沌已经重返露丝契亚大陆,认识到混沌的回归。混沌变得具体而明确,如果一个垂死的混沌生物就能如此干扰一位史兰魔祭司的思想,甚至导致其死亡,那么如果更多这种生物现身,又会造成怎样的悲剧? 在祖尔领主的暴政事件及其随后的死亡之后,特诺克领主接管了扎慧塔克,随后他宣布扎慧塔克『永远失落』。在他的命令下,城市被遗弃,并在其边境设立了守卫。 现在,达克乌斯坐在古圣煌奇金字塔外面的台阶上,双眼通红地看着夜空中的双月。丘帕可可在他熟睡的时候叫醒了他,更准确的说是眼睛冒蓝光的丘帕可可,马兹达穆迪领主告诉他特诺克领主死了,一位三代史兰魔祭司死了。 在他的印象中,领主一直在活着,似乎活到了终焉之时。 现在,特诺克领主居然死了,史兰魔祭司是不可复制的,而且死的还是一位三代史兰魔祭司。死在了他进入露丝契亚海域的那一刻,这是何等的挑衅,何等的亵渎,这让有着露丝契亚教皇称号的他面子往哪搁。 马大师告诉他,特诺克领主的心智已被侵蚀,当神殿守卫带他离开时,他便已经死了。在临死之前,口中还在用两种声音不停地低语警告、许诺和威胁。灵蜥祭司们记录了这一切,但他们不确定哪些话语是真正代表领主意志的。 其中一句话最令史兰魔祭司们感到困惑:扎慧塔克的裂缝可以通过『火之力量与信徒之意志』永远关闭。 在大入侵的时候,卡洛斯·织命者扮演着一种类似急先锋的角色。在最初的时候,它活动在露丝契亚大陆,破开了史兰魔祭司们部署在扎慧塔克外围的绝对防御。 这是一个持久的过程,毕竟史兰魔祭司也不是白给的,在通过几个世纪后的观察后,它才窥视到了史兰魔祭司们魔法中的弱点。一道通向混沌魔域的传送门在城市的正中心打开了,守军集中精力防守城门,等到发现时为时已晚。 扎慧塔克也成为了第一座被恶魔攻陷的城市,在防御被打开后,从传送门中冲出的血肉猎犬将史兰魔祭司撕裂,孵化池被污染。通往混沌魔域的传送门在城市下方打开,源源不断的恶魔从传送门中涌出。 当大入侵结束后,这座城市一直空无一人,据说这座城市的声音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回响,并在其被毁坏的大街上回荡,这可能是大入侵最严重时裂隙打开的残留物,回声之城之名也由此得来。 此后,蜥蜴人为重建扎慧塔克做出了许多努力,但他们没有意识到在这座城市的废墟下仍然沸腾着的诅咒。帝国历-2423年的时候,一支蜥蜴人探险队在调查这座失落之城时遭到了恶魔大军的伏击,多名灵蜥祭司在战斗中阵亡,随后查看情况的史兰魔祭司发现了通向混沌魔域的永久裂隙,位于那里的灵脉网络被撕裂了。 经过数次残酷的战斗后,裂痕最终被关闭了。在随后的数千年中,祖尔和特诺克领主试图重建这座城市,结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维系凡世的体系愈发地脆弱,裂隙再次打开。帝国历1237年的时候,恶魔占领了扎慧塔克的废墟,位于露丝契亚大陆各处的史兰魔祭司去往那里试图再次关闭裂隙。帝国历1883和达克乌斯第一次来到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裂隙再次打开。 随后,扎慧塔克的情况愈发严重,如同持续性的放血一样,激烈的战斗造成了许多蜥蜴人和巨兽的死亡。蜥蜴人只能保持时刻警惕,才能保证恶魔不冲出扎慧塔克。 有一次,欧西约坦前往扎慧塔克,增援防御者,抵御恶魔的大规模入侵,他和变色龙从最高的废墟顶部发射了毒飞镖,阻止了敌人的一次次进攻。在终焉之时最初的时候,尽管库·迦已经获得了增援,但他还是被迫请求进一步的援助,以将恶魔控制在废墟中。 “火之力量与信徒之意志?” 达克乌斯不停地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史兰魔祭司的情况很特殊,大部分时间会通过心灵感应进行交流。在冥想中苏醒会发出几声模糊的呱呱叫,这些发声含义模糊,有时灵蜥祭司们会误解其意图,贝尔撒留斯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证明。 帝国历2210年的时候,特诺克领主醒来后说了一句:更新流动。灵蜥祭司们经过一番讨论后,花了数年的时间,移除了一座山,以改变周围河流的流向,然而……他只是想让占卜池中的池水变得更加凉爽而已。 只有长时间清醒的史兰魔祭司才能说出有序的话语,但他还是认为火之力量与信徒之意志这句话非常的重要,似乎关闭扎慧塔克持续性裂隙的关键真的就在这句话上。 “是他自己要求这么做的,他曾问过我的意见,我否定了他的想法,但他……”眼睛冒着蓝光的丘帕可可平静地说着,嘶嘶咔咔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听到马大师的劝慰后,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从激动中平复下来的他开始思考着,寻思着。他认为原本活的好好的特诺克领主之所会死,可能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特诺克领主成为了棋子,特诺克领主的死不是因为肉体,而是因为精神,这一点只有奸奇派系才能做到。 要么就是另一种可能,就像马大师说的那样:他自己要求这么做的。在看到蜥蜴人有了复兴的希望后,特诺克领主主动对裂隙展开了探索,寻找永久关闭裂隙的方法,最终方法找到了,但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夜空中的双月,他是第一次感受到时间是过得如此之慢。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但他有些等不了了,无论怎么寻思他都要亲自去看看。 “两小时后,集结部队,三小时后,出发!” 第521章 血与雨(没主角) 一群整装列队的杜鲁奇冲进了军营,领头的正是哈德里斯,永恒恐惧堡垒号的提督,他那条海龙斗篷和章鱼风格的盔甲在扈从的拥簇中尤为显眼。 当哈德里斯看到处于骚乱的佣兵时发出了仇恨的呐喊,他很愤怒,非常的愤怒。他知道这群佣兵不靠谱,但他没想到真的像多里恩预测的那样,炸营居然真的发生了,而且率先发生在他的管辖范围,这让他怎么交差。 随着军队的到来,军营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更恐怖的混乱与无序,哈德里斯的咆哮声如同引燃了这座火药桶的火花,瞬间引爆了整个营地。佣兵们本就处于骚乱的边缘,如今他们的理智彻底崩溃。炸营的火焰迅速蔓延,像瘟疫般侵袭每一个角落。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哈德里斯的命令犹如雷霆,震耳欲聋,掀起了一阵血腥的风暴。 他的扈从和家族守卫们如同狂暴的野兽一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致命的寒光。他们的冲锋如潮水般席卷而过,将无数的佣兵卷入了死亡的漩涡。 查佩尤托和南方哨站的精锐驻军也迅速加入了这场疯狂的屠杀,他们的铠甲在混乱的光线中闪烁,这些来自纳迦隆德和纳戈尔号的老兵毫不犹豫地将武器挥向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人。 佣兵散乱的阵线瞬间被打破,军营内充满了惊恐的尖叫、怒吼和金属碰撞的声音。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被刺穿的胸膛、断裂的肢体中涌出,将营地的地面染成了一片暗红。 疯了,所有人都疯了。 佣兵们四散奔逃,有的试图寻找安全的出口,有的则拼命抵抗,但面对如潮的进攻,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脆弱。刀刃和箭矢在空中交错,鲜血在激战中挥洒,惨叫声此起彼伏,犹如炼狱般的场景。 火焰蔓延,帐篷与木制的营房在烈焰中化为灰烬,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味道令所有杜鲁奇几近窒息。战场上充斥着绝望与恐惧,哈德里斯的目光在混乱中变得更加冰冷无情,他的怒火像烈焰般燃烧,不容任何人逃脱。他要用鲜血洗净这个营地,洗刷他的耻辱,他要让所有敢于违抗他的人付出代价。 一名曾在黑守卫服役过老兵咆哮着挥舞战戟刺向发狂的佣兵,佣兵的战斗技巧在他的眼中是值得嘲弄的,战戟劈开了佣兵的武器柄部,切开了佣兵那标志性的卡隆德·卡尔装束。 受伤的佣兵发出惨叫,血液从断臂的伤口喷涌而出。与黑守卫配合战斗的老兵发出怒吼,来自纳戈尔号的他将残废的、已经拿不起武器的佣兵踹翻在地。 倒地的佣兵绊倒后面准备冲上来的佣兵,黑守卫和恐惧矛手组成的小型突击队形绕开了倒地的两名佣兵继续战斗,跟在他俩后面的黑锐连弩手将连弩抵近射击,先是射杀了倒地的佣兵,接着又射杀了残废的佣兵。 完成射杀的黑锐连弩手发出了狂笑,来自纳迦隆德的他原本右手五指齐断,再也无法拿起武器,现在…… 发狂的哈德里斯战斗着,展示着致命的剑术,他的剑刃使佣兵致残,佣兵尖叫着摔倒在地。双眼充血的他咆哮着,怒吼着,机械般的无情精确执行他的可怕艺术。即使一名佣兵侥幸划破了他的腿,他也没有发出疼痛的喊叫,直接反手一挥割开了攻击者的喉咙。 突然,整个大地震动起来,一阵强烈的颤动出现在杜鲁奇们的脚下,大量战斗中的杜鲁奇因突然出现的颤动摔倒在地。 天空中一道强光闪过,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令他踉跄后退。就在他后退的同时,一名处于逆光的佣兵飞扑过来,将双刃高高举起。他将长剑高举横挡,迎击飞扑而至的敌人,一寸长,一寸强,魔法长剑刺穿了佣兵的胸甲和后面肋骨。 “离开……”佣兵吐着鲜血,用力把自己往插入的刀刃上推,试图用自己的剑砍向哈德里斯的脖子。 强光一闪而逝,视力恢复正常的哈德里斯看向了挂在剑上的杜鲁奇,他认识这个杜鲁奇。一名来自卡隆德·卡尔的优秀船长,一名在各方面都技艺出色的佣兵。他俩已经合作了近一个世纪,一同经历过多次险死还生的战斗,四天前,他们还坐在面具宫内吃着艾希瑞尔的美食,举杯宴饮着。 他那充血的眼睛中没有丝毫的波动,更没有什么手刃朋友的哀痛。他没等船长说完,剑锋一转,将船长劈成两半,尸体滚落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 看到船长被杀,剩下跟在船长身边的佣兵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纷纷逃跑,他们还在发狂地发起进攻,互相厮杀,试图砍倒眼前一切能活动的物体。 “加快速度!”再次砍倒一名佣兵的哈德里斯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佣兵看着胸口突出剑柄,眉头紧皱,张大的嘴想说些什么,但始终说不出来。随着洛克西亚旋转剑柄,他眼睛泛白倒在地上。 佣兵的死并没有打消周围同伴进攻的想法,站在佣兵左边的同伴还在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但就在张嘴的一瞬间,一支弩箭射进了他的口中,穿透了他的后脑。他倒在地上,血从闭不上的口中喷出红色的弧线。 洛克西亚面对的敌人要比哈德里斯面对的强,这些敌人是有组织的,在炸营的第一时间迅速排成队形,准备向外突围。突围失败被压回营地后,又填补营地入口的宽度,不给对手任何包抄机会的同时,也在困兽犹斗,做着最后的挣扎。 但没啥用,堵在入口的前排佣兵还在高声呼喊,奋力迎战的时候,后排的佣兵开始转身逃跑了,但也没啥用。多里恩抽调过来的收割者弩炮已经就位了,从弩炮中发射的分裂箭矢将大片试图逃跑的佣兵击倒在地。 洛克西亚面对身前的敌人,面具后面的目光如鹰般锐利。那名敌人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剃光的头颅在阴沉的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光芒。 驯兽师一手握着一条多头鞭,另一手紧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身上的肌肉因愤怒而紧绷,他的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洛克西亚他认出了眼前的敌人,这个曾与他一同来自家乡的旧识,曾经操控着最凶猛的野兽,如今却孤身一人,野兽不再。 驯兽师发出低沉的咆哮,将多头鞭猛地甩过头顶,鞭子的每一根带子上都镶嵌着锋利如刃的弯牙,那些弯牙如同野兽的利齿,闪烁着冷酷的寒光。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凶猛的弧线,如同一张重网般向洛克西亚扑来。 洛克西亚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左手剑迅速划出一个大弧,剑刃与鞭子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他的剑挡住了那带有致命锋利弯牙的鞭子。但驯兽师并未就此放弃,鞭子在他手中宛如活物,灵巧地旋转,试图缠住洛克西亚的手臂,将其束缚。 感受到鞭子的威胁,洛克西亚迅速做出反应,他猛地跃起,身体在空中优雅地扭转,仿佛一只迅猛的猛禽。他的脚跟精准地击中驯兽师的胸口,力道之大使驯兽师踉跄后退,险些摔倒在地。落地后,他顺势将剑锋直刺入驯兽师的大腿,剑刃贯穿了肌肉与骨骼,带出一片鲜血。驯兽师痛苦地喘息一声,但他的疯狂并未减弱,反而更加激烈。 驯兽师再次挥舞着多头鞭,这一次鞭子带着撕裂空气的力量击中了洛克西亚的左臂,鞭上的弯牙试图撕裂他的盔甲,撕开他的血肉。然而,他的盔甲是用坚硬的基斯钢锻造而成,驯兽师的鞭子尽管凶狠,却未能穿透这坚固的防护。弯牙只能在他的盔甲上留下些许划痕,却未能造成真正的伤害。 洛克西亚没有迟疑,反手猛地抓住了驯兽师的鞭子,用尽全力猛然一拉。腿部受伤的驯兽师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拽得失去平衡,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反手握住剑柄,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入驯兽师的背部。 剑刃穿透了驯兽师的皮肉,直接刺入他的心脏,他那血红色的眼睛瞪大,充满了不可置信与痛苦。他微微张开嘴,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能发出低沉的喃喃自语,声音在喉咙中逐渐减弱。他的身体在剑下微微颤抖,随后逐渐停止了挣扎,他的目光定格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上,随着最后一口气的吐出,生命的光芒在他眼中彻底熄灭。 解决完眼前的驯兽师后,洛克西亚抬起头看着天空,他知道新的一轮即将开始了。他拉动缠在他手臂上的网,将他的手臂从束缚中解脱出来。当他重新站起后,他看向了周围,他的扈从和家族守卫已经解决了周围的敌人,正从血泊中拔出武器。 没有多少敌人在抵抗了,一名女性佣兵用刺击和踢打组合逼退了一名黯然剑士后,转身逃跑,但她没跑出几步就被射倒在地,倒在地上抽搐着、哀嚎着、尖叫着。 一名在战斗中发了狂的杜鲁奇跳到了佣兵的身上,用胳膊勒住佣兵的喉咙,即使佣兵不断用匕首入他的肋骨,他也顽固地坚持着。 洛克西亚露出一丝苦笑,走了过去,用靴子猛踢杜鲁奇的腹股沟。他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蜷缩起来的杜鲁奇,他踢开了佣兵手中的匕首。 此刻的他看着佣兵的面孔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见过这个佣兵,在戈隆德之战的时候。这个佣兵和一群佣兵避战,玩着骰子,是他许诺、征募了他们,后来他做到了,直到今天。 面具后的他无动于衷地看着看向他的佣兵,随后他抬起头看向天空,接着转身离开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把戴在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还给达克乌斯,这张面具戴在脸上的代价太大了,但他没得选,他已经戴上了,他只能一直走下去。 没有投入战斗的多里安同样露出了苦笑,他知道洛克西亚和哈德里斯因为各种原因与他一样,是达克乌斯的铁杆支持者,但他还知道,那些佣兵和海盗可不是。 尽管他的战斗经验很少,但他好学,戈隆德之战结束后,他一直在学习,研究戈隆德之战时发生的一切。他知道那些佣兵和海盗不靠谱,只能打顺风战和防守战,打不了这种需要面临巨大心理压力的硬仗,这次所面对的敌人远远要比戈隆德之战时棘手。 在这种巨大的心理压下,崩溃是早晚的。他做好了炸营的准备,他认为炸营是必然发生的,那些原本准备来占便宜的佣兵和海盗肯定会寻求逃跑的机会,但他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这才第四天啊。 他看向了周围蓄势待发的蜥人战群,他不知道该说些是什么,如果愿意,他希望他的士兵全是这些有纪律、有战斗意识的蜥人。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有在少数情况下,他这位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才能指挥蜥人作战,就像现在。 “已经全部解决了,他们需要短暂的休整。”提着沾满鲜血长剑的巴克隆走了过来沉声说道。 “维耶纳女士,一切还像昨天那样。”多里安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对刚才没有投入战斗的维耶纳女士说道。他的命令很含糊,非常的不明确,但他知道他曾经的老上级知道该怎么做。 他也知道他的老上级在达克乌斯回归后,会得到重用,重新成为恐惧领主,能领导一支军团的恐惧领主,而不是之前那样的恐惧领主。 “遵从您的吩咐。”维耶纳严肃地致意后离开了。 “吹号!” 随着号角声的响起,巨兽动了,乌玛克的亲卫动了,艾希瑞尔的驻军动了。 ----------------- 血神恐虐在黄铜的王座上释放自己的盛怒,王座之下是由颅骨堆成的山顶,这些头颅来自于无数个纪元以来,祂的追随者们所屠杀的伟大勇士。祂只要鲜血以祂的名义泼溅,但不在乎这鲜血来自何方。 愤怒无声地爆发,天空突然变得阴暗,厚重的乌云笼罩了整个领域,仿佛预示着即将降临的血腥狂潮。天空开始下起了雨,但这不是普通的雨,而是带着血水的雨,粘稠且猩红,是从恐虐的愤怒中诞生。 红色的雨带着粘稠的质感,像是某种鲜血与混浊液体的融合物,滴落在扎慧塔克、滴落在周围的雨林。一滴滴滴落在地面的雨水,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是某种古老而邪恶的仪式在进行。血雨汇聚成小股溪流,从废墟顶端流淌而下,染红了废墟,染红了整个地面,仿佛大地在为恐虐的怒火流泪。 在扎慧塔克城内,红色、黑色和青铜色的盔甲在热气笼罩的闷热早晨闪闪发光。一排又一排的恐虐仆从出现在了中古凡世,出现在了露丝契亚大陆这片神秘的土地上,出现在扎慧塔克的城市中央广场上。它们排成一个巨大的空心圆圈,围绕在一座堆叠着巨大骨头的周围。 在北边,祖尔领主曾居住的石质金字塔变成了灰白骨头,充满了恐怖与亵渎,金字塔后面是一道巨大的深渊,将扎慧塔克与雨林切割。在其他三面,山坡缓缓地向上倾斜,一直延伸到雨林。 一条铺满颅骨的宽阔道路,如同一条通往深渊的血色脉络,贯穿整个城市的中心,向着南方的雨林延伸。每一块颅骨都在诉说着一个故事,它们曾是恐虐仆从们手中的战利品,是无数被屠杀的勇士、战士和无辜者的残骸。这条道路的每一步都踩在碎裂的骸骨上,伴随着微弱的嘎吱声,如同那些被践踏的生命在死后发出的最后悲鸣。 被践踏的破碎泥土与深色的血腥污渍无声地见证着几日前在此地进行的大规模战斗,那是血与肉的祭典,是恐虐仆从为讨得主上欢心而奉上的献礼。现在,这条路上空无一人,但依然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因为下一刻便会有更多鲜血洒落在这条铺满颅骨的道路上。 所有在场的恐虐仆从都渴望屠杀,渴望用更多的血肉填满这条道路,但现在一切都是静止的。它们的目光炯炯,盯着前方那片由黄铜与颅骨构成的广场。这片空地如同一座神圣的颅骨祭坛,象征着恐虐的至高荣光。每一颗颅骨都被精心摆放,每一片黄铜都被抛光得闪闪发亮,都在呼唤着更多的生命来此献祭。 雨水愈发猛烈,粘稠的血雨从天空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浸透了大地,染红了每一块石头和每一具头骨。仆从们感受到了来自主人力量的觉醒,无法再保持难以抑制的沉默。它们开始在血雨中狂笑,笑声中夹杂着愤怒与狂热。它们的身体被血水浸透,血雨在它们的盔甲和皮肤上留下深红的痕迹,与这片血色天地融为一体。 随着血雨的落下,仆从们的笑声变得更加狂野,威势和气焰愈加高涨,这一切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毁灭与混乱。它们不再是沉默的猎手,而是化身为狂怒的恶魔,宣示着恐虐无边的愤怒与毁灭的力量。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每一滴雨水似乎都在召唤着更多的屠杀与献祭,而这些仆从们则在这片无尽的血雨中,蓄势待发,准备将这片大地变成彻底的炼狱。 恐虐的仆从动了,走在恶魔大军最前面的是刻耳柏洛斯……不是,是有着『复仇之犬』、『无尽猎手』和『骷髅王座之爪』之称的卡拉纳克,一只三头恶魔血肉猎犬。 据说,无论是凡人还是恶魔,只要引发了血神的怒火,它便会从颅座上起身并用大铜号吹响一个响亮的音符。这震耳的回音会在凡世与魔域中炸响,正如预示凶兆的雷鸣,唤醒那些沉眠中的血肉猎犬并命令他们前去狩猎。 极少有什么存在能从这些无情掠食者的血腥追猎中幸存下来,因为血肉猎犬乃是无可挑剔的天生猎手,无论是在沼泽、森林还是石原,它们都不会追丢猎物的气味。 现在,恐虐最重要的复仇工具,咆哮着、嚎叫着,有着红色鳞片和蝎子尾巴的血肉猎犬,正紧紧跟在卡拉纳克的身后。地面在它们经过时开裂和起泡,它们腐蚀了所踩踏的土壤。 紧随其后的是无边无际的红色海洋,它们狂怒无比,渴望鲜血,正如恐虐降世一般。它们是凶猛的、致命的,它们是在血神的凡人信徒中有着崇高地位的放血鬼,它们在夺颅者和鲜血收割者的带领下前进着。它们跟着它们的领袖,在雨中嚎叫挑战,向战争之主发誓,以恐虐的名义杀死它们遇到的一切。 大地在颤抖,成千上万的爪子和蹄子在地狱般的鼓声中齐声前进,滴着鲜血的骨头标准从胭脂红的队伍中升起,破烂的旗帜和头骨装饰的血神圣像直指天空,铜管号角吹响了光荣的前进,它们的声音划破空气,就像磨刀石在刀刃上尖叫。 一排又一排的碾血者肩并肩行进,瞪着猩红的眼睛,它们之前是最受推崇的放血鬼,现在荣升为碾血者。它们是恐虐引以为傲的冲击骑兵,精通战斗技艺的它们再加上横冲直撞无人能挡的钢铁斗牛,是万分致命的。当它们冲入战场时,它们会踏平一切,将敌人碾作齑粉。 但很快,恐虐大军的进攻队形再次被打乱了,就像前几天那样,再次复刻了…… 第522章 矛与盾 达克乌斯第一次踏上露丝契亚大陆是在帝国历2009年的时候,在那个期间,他做了很多事,比如重启了斯皮卡祖玛和等等其他的事情。 斯皮卡祖玛的重要性,没必要反复说。 在达克乌斯去往埃尔辛·阿尔文的第二年,伟大的特先知在南地丛林有了重大的发现,他在提亚忒夸北方的一处卫星城遗迹中,发现了达克乌斯一直心心念念寻找的太阳引擎制造石板。 科普提提简直就是为斯皮卡祖玛体系量身定制的管理者,在石板发现的随后几年中,他将散落在露丝契亚大陆各个城市的太阳引擎零件集中了起来,之后缺什么补什么,实现了某种程度的露丝契亚大陆蜥蜴人使用太阳引擎的自由化。 史兰魔祭司们改变了扎慧塔克周围的地形,将两侧地面拉高,形成高地。装备太阳引擎的甲龙被部署两侧的高台上,抬高的地形正对着低洼的扎慧塔克,正所谓高打低,打傻x,而且还是侧面交叉火力。 另外,不得不说,特先知这位索提戈神选是真的莫名其妙的跟太阳引擎有缘,厨子开始研究菜谱了……不是,是蛇神先知不研究蛇柜,开始研究太阳引擎了。在很早之前,他交给过达克乌斯一块石板。虽然这块石板没有记录太阳引擎的制造过程,但记录了太阳引擎的另一种用法。 在第二天的战斗中,灵蜥们将甲龙排列成了独特的阵型,并用另一种赞美古圣柯泰戈的方式让太阳引擎之间产生共鸣。 在这种使用方式下,在魔法之风充沛的时候,太阳引擎部署的越多,纯净光能的威力与射程就越强。强到第二天的时候,直接将一个在空中准备大展身手的嗜血狂魔带走了。 现在,当恐虐仆从狂热地踏上那条铺满颅骨的战斗之路时,它们的目光中充满了血腥与屠杀的渴望。然而,就在它们的军阵向前推进的瞬间,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来自天地间的某种远古力量。嗡鸣声是太阳引擎启动时发出的声音,高地两侧,古老而神圣的装置此刻正在逐渐苏醒。 太阳引擎散发出强烈的光芒,宛如一颗颗小太阳嵌在大地上。随着能量的积聚,装置中心的光球开始剧烈旋转,发出刺眼的金色光辉。引擎内部的符文和宝石逐一亮起,环绕在装置周围的太阳光纹路仿佛流动的金色火焰,迸发出难以直视的耀眼光芒。 随着嗡鸣声的越来越强烈,太阳引擎的功率最终达到了顶峰,纯净的光能骤然喷射而出,犹如一束束烈焰,划破天空,照亮大地,直扑向恐虐仆从的军阵。 待命的巴克隆抬头看着在天空划动的纯净光能,尽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他还是露出了痴迷和渴望的表情。在这几天的战斗中,他已经见识到了这种武器迸发出的恐怖伟力,这是收割者弩炮远远做不到的,如果他的军队可以…… 纯净光能携带着炽烈的能量,所到之处犹如太阳本身降临大地。光束穿透血雨,切割空气,以闪电般的速度击中了恐虐仆从的阵列。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际,大地在这无尽的光芒下颤抖着。 狂热的恐虐仆从刚刚还沉浸在即将迎来的杀戮狂喜中,如今却在瞬间被这致命的光能所吞没。强烈的冲击波将它们的队形彻底打乱,光束所经之处,它们的血肉之躯在瞬间化为灰烬,连同它们头上的角盔、身上的铠甲一并蒸发殆尽。 地面被炽烈的光能烧灼得焦黑一片,太阳引擎继续喷射着光束,不断地摧毁着那些试图前进的敌人。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驱散了所有的黑暗与邪恶,连天空也在这一刻被净化。 尽管太阳引擎的光束炽烈而无情,恐虐仆从却未因此退缩。它们的意志被这光芒激发出了更深层次的狂热与疯狂,它们眼中的血红光芒愈发炽烈,映照着它们对杀戮与毁灭的无尽渴望。 每一道光束摧毁了它们中的一部分,但空缺的位置立刻被更多的仆从填补,这些没有寻常生物恐惧本能的嗜血狂徒,继续着它们疯狂的冲锋。 光束继续从太阳引擎中射出,疯狂地扫荡着战场,将一切邪恶的存在化为虚无。地面在光束的持续轰击下被烧灼得焦黑,空气中弥漫着灼烧后的灰烬与血腥气味。 然而,这些恐虐仆从就如同没有痛感的怪物一般,似乎已经完全超越了痛苦与恐惧,它们在血雨中狂奔,咆哮着扑向敌人,它们那黄铜色的盔甲与武器在光束的照射下变得炽热无比。 杜鲁奇佣兵和海盗崩溃是有道理的,他们从未经历过强度如此之高的战斗,他们从未面对过如此可怕的敌人。 恐虐仆从的步伐沉重却不曾停歇,双眼中燃烧着纯粹的憎恨与嗜血的狂热。它们的每一步都带着毁灭的力量,每一声怒吼都在向整个世界宣告它们的不可阻挡。 史兰魔祭司们集结在一处,由神殿守卫拱卫。他们能感知到恐虐的邪恶力量正在腐蚀大地,侵染着灵脉网络中的能量。他们闭上双眼,通过意志与咒语,将自己与古老的灵脉网络融合,开始从中抽取能量。 随着他们的咒语回荡在空气中,灵脉网络中的能量被迅速激活,澎湃的力量从大地深处涌出,犹如一条条白炽色的光流,在空气中闪烁。 天空仿佛在回应着他们的召唤,开始剧烈变化。 一会儿是赤红的血雨从天而降,将大地染成一片血色汪洋。一会儿又是正常的雨水洒落,试图净化那弥漫着腐败气息的空气。这种反复的变化撕裂着天空,天穹本身在两种力量的拉扯中挣扎着。 史兰魔祭司们的咒语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急促,力量的争夺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大地承受不住这种力量的对抗,剧烈颤动着,在痛苦中呻吟。 力量的互相冲撞,令整个战场弥漫着一种压迫感,空气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双方僵持许久,血雨仍然在不间断地下着,仿佛永无止境。 得益于来自纳迦罗斯的基斯钢,现在的太阳引擎可以持续不断的发射,虽然太阳引擎的光束无情地摧毁着一波又一波的恐虐仆从,但却无法完全遏制它们的狂怒。每当光束穿透它们的身体,那些幸存的仆从便会更加疯狂地冲向前方,太阳引擎的攻击越是猛烈,它们的狂热与渴望便越是强烈。 就在这时,黑红交织的天空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电光在天空中撕裂开来,闪耀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将战场上的一切照得如同白昼。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雷声滚滚,震耳欲聋。史兰魔祭司们召唤出了天劫级的雷暴,雷电带着无尽的怒火,从天空落下,猛烈地击打在恐虐仆从的队伍中。 恐虐的追随者们在这狂暴的雷电中纷纷倒下,血雨与雷电交织成了一幅末日般的景象。每一道雷电都仿佛穿透了它们的灵魂,它们的躯体在光芒中逐渐破碎。 恐虐仆从依然在前进,犹如无数的血肉洪流。恐虐的力量在它们的怒吼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战场的气氛变得愈发疯狂与混乱。连天空中的雷暴也未能平息这份愤怒,反而成为了它们愈发狂暴的催化剂。尽管无数的同伴在光芒和雷暴中消失,但它们依然不曾动摇,它们的冲锋如同无尽的狂潮。 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戮与毁灭!为恐虐而战的它们,绝不会在这片战场上屈服。虽然它们的躯体被摧毁了,但无法摧毁它们对杀戮的渴望。 史兰魔祭司们继续施展着他们的咒语,将雷电引导得更加精准,犹如一柄柄巨剑,直刺恐虐仆从的心脏。每一道雷电的降临都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将恐虐仆从击打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就在雷电闪烁的同时,擅长运用虔门之风的阿多希-特赫加领主发力了,他的咒语在空气中回荡,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开始在半空中汇聚,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 最初,这个球体只是一团闪烁的虚影,是光与影的交织。但随着他的咒语越来越强烈,虚体逐渐凝聚,变得愈发实质。最终,一个由纯金打造的巨大法球在空中成形,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犹如从天界降临的审判之球。 在他的控制下,黄金法球开始缓缓下降,目标正是恐虐仆从们踏上的那条战斗之路。随着法球接近地面,它的力量变得愈发强大,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最终,黄金法球猛然砸在战斗之路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 法球砸中地面后,并未停止它的毁灭之旅,而是顺着坡道滚落下来,沿途碾压着一切。恐虐的仆从们试图抵挡,但它们的武器和盔甲在这庞大的力量面前显得那样脆弱无力。黄金法球碾压过的地方,地面变得焦黑,血肉和骨骼被压成了粉末。 然而,这场毁灭还远未结束。 在法球碾压的过程中,球体表面开始出现奇异的变化。一阵金光闪耀,法球中突然裂开无数道细缝,从中跃出一只只由黄金铸成的猎犬。身上闪耀着金属光芒的它们并非普通的猎犬,而是虔门之风的具现,它们是阿多希-特赫加意志的体现。 黄金猎犬们围绕在法球旁,迅速向周围的恐虐仆从扑去。与此同时,恐虐的血肉猎犬发出低沉的咆哮声,迎面向它们扑来。战争之路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黄铜与黄金的对抗、血肉与金属的碰撞,展开了一场残酷的较量。 血肉猎犬挥舞着它们锋利的爪子和獠牙,试图撕裂黄金猎犬的坚硬外壳,它们那仿佛能穿透黄金防御的血红色眼睛中充满了狂怒与渴望。 黄金猎犬毫不示弱,以闪电般的速度闪避攻击,并利用它们坚韧的金属躯体进行反击。它们的牙齿犹如锯齿般锋利,每一次撕咬都能将血肉猎犬的血肉撕裂。 双方互相撕咬着,黄铜与黄金的碰撞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火花四溅。血肉猎犬的血肉在黄金猎犬的攻击下被撕扯得支离破碎,而黄金猎犬也在血肉猎犬的反击中留下了深深的抓痕。双方在力量的加持下,不知疲倦,不断地进攻。 与此同时,黄金法球依旧在无情地碾压着。 维耶纳放下了拿在左手的盾牌,用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可能是雨水的作用,也可能是身体的机能在爆发,她颤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曾经在阿托拉克驻守百年,混沌荒原上的稀奇古怪她见多了,她自认为见多识广,她什么见过,但眼前的场景她是真的没见过,阿托拉克被攻破的那次与现在的战斗强度远远无法相比。 她感觉自己就像风暴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她不认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是她这种级别该参加的。但她能有什么办法,她总不能像那些有的选的佣兵和海盗那样逃跑,而且那些佣兵和海盗想跑还没跑掉,在此之前多里安就做了严密的部署,即使能跑掉又能在这恐怖的雨林中跑出多远。 而且……已经没而且了,没有时间容她多想了。她看到发现黄金法球的光芒逐渐暗淡,她的判断是正确的,黄金法球缓缓停在了战场中央,最后消失不见了。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恐虐仆从没有被击垮,还在保持着冲锋,好消息是恐虐仆从的军阵在持续的攻击下已经乱了,没有了最初的恐怖。 比这更好的好消息是,艾希瑞尔的驻军并没有像传统的战斗方式那样直面恐虐仆从,地形是不断上升的,恐虐仆从需要进行仰攻。在双方接触前,恐虐仆从要经过数道布满泥沼的沟壑,恐虐仆从需要缓慢移动才能越过沟渠,而且在双方接触前,恐虐仆从还要越过一道障碍。 来自纳迦罗斯的船队在不久前来到了查佩尤托,除了带来艾希瑞尔需要铺路的残渣外,还带来了大量的基斯钢。 在出发前,多里安将这批基斯钢带了过来。基斯钢派上了巨大的用场,这些基斯钢在史兰魔祭司们的拼接下,形成了强有力的障碍物。虽然不多,但对于杜鲁奇的防线来说够用了。而蜥蜴人的防线,只能用木制的障碍物或是石头。 “深渊的裂隙已经打开了!现在,让它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强者!”双眼血红的维耶纳举起手中的弯刀咆哮道。 “杜鲁奇!” “矛与盾!” “杜鲁奇!” 杜鲁奇号角独有的噗噗作响声响彻云霄,标志着猛烈战斗的开始。收割者弩炮和黑锐连弩手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般席卷战场,弩炮在巨大的弓臂扭转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巨大的箭矢呼啸而出,像利刃般刺向恐虐仆从的军阵。 箭矢穿透了最前方的血肉猎犬,将猎犬死死地钉在了地上,有的箭矢甚至穿透了数名放血鬼,将放血鬼的尸体串成一串。 与此同时,黑锐连弩手们用他们手中的连弩发动了更为密集的攻击。弩箭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啸声,仿佛带着恶意的预兆,精准地射向目标。连绵不断的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覆盖了恐虐仆从前进的路径。 尽管箭雨如此密集,但恐虐仆从们却毫不畏惧,它们依然疯狂地冲锋着。 血肉猎犬在前方狂奔,这一刻的它们变成了真正的狗,狗刨的它们四肢在泥泞中飞快地划动,试图越过那些泥沼沟壑。它们的眼中闪烁着血红的光芒,口中滴落着粘稠的鲜血。尽管泥沼使它们的速度减缓,但它们依然不知疲倦地向前冲锋。 跟在血肉猎犬后面的放血鬼们则显得更加诡异和凶残,与前几日不同,它们学聪明了,它们没有拿着大剑的左手死死地抓着血肉猎犬的尾巴,像是一群阴森的幽灵,利用猎犬的力量将自己拖过泥沼。 泥水飞溅,血肉猎犬的爪子和放血鬼的身躯被泥泞覆盖,但它们丝毫不在意,这片混乱的战场成为了他们的乐园。 吃了蛴螬干的史兰魔祭司们再次发力,随着他们的双手在半空中高举。泥沼突然间如同活了一般,变得狡诈而凶狠,原本只是阻碍步伐的泥泞地带,现在成了有生命的存在。泥沼开始翻滚、扭曲,变得更加粘稠、更加致命。 一些区域的泥沼突然塌陷,变成了噬人的沼泽,要将所有接近它的生物吞噬进去。血肉猎犬和放血鬼在经过时,猝不及防地陷入这些泥潭,它们的四肢疯狂地挣扎,试图逃脱,但那泥沼仿佛有意识一般,紧紧地吸住它们,将它们越陷越深。它们的挣扎只会让泥沼更加凶猛,直到这些可怕的生物被彻底吞没。 一些区域的泥沼开始翻滚,犹如翻涌的海浪,将血肉猎犬和放血鬼推向更加危险的深渊。那些在泥沼中前行的生物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打得失去了平衡,原本就已经散乱的军阵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在这些翻滚的泥沼中,凭空冒出了一片片尖锐的荆棘。这些荆棘似乎是从深渊中生长出来的,长满了锋利的尖刺,带着致命的毒素。这些充满攻击性的植物一出现就如同饥饿的猛兽,疯狂地向周围的敌人发起攻击。 荆棘的长藤如同一条条毒蛇,迅速缠绕上血肉猎犬和放血鬼,将它们拖入泥沼的深处。每一根荆棘都似乎带着复仇的怒火,拼命撕咬着这些恐虐仆从的血肉,甚至穿透了它们坚硬的骨骼,将它们牢牢钉在泥沼中。 然而,尽管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血肉猎犬和放血鬼的冲锋却没有丝毫停滞的迹象。被荆棘缠住的血肉猎犬,疯狂地咬断荆棘的藤蔓,向前扑击。而那些被拖入泥沼的放血鬼,无视了这些死亡的威胁,仍然用力挣脱,朝着敌人的防线逼近。 血肉猎犬和放血鬼的顽强和疯狂令人胆寒,它们的眼中只有对屠杀的渴望,泥沼中的荆棘和翻滚的淤泥无法阻止它们的步伐。它们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怒火与杀意,哪怕被拖入泥沼,哪怕身陷荆棘,它们也绝不退缩,甚至越发狂暴。它们的意识中,唯有杀戮才能带来解脱,唯有鲜血才能平息它们心中的疯狂。 当恐虐仆从终于越过沟壑时,黑锐连弩手的箭矢再一次雨点般落下。血肉猎犬被箭矢穿透,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跟在身后的放血鬼们却利用这片刻的混乱加快了速度,奋力跃过障碍,试图将自己投入到杀戮中。 收割者弩炮继续发射着巨大的箭矢,将那些试图突破防线的恐虐仆从一一击倒。有些箭矢穿透了放血鬼的躯体,将它们钉在地面上,而那些侥幸逃过的则在黑锐连弩手的箭雨下步履维艰。 战场已然成为混乱与暴力的缩影。 血肉猎犬的嚎叫、放血鬼的咆哮、弩炮的轰鸣和箭矢的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地狱般的景象。恐虐仆从们在这片混乱中疯狂冲锋,尽管它们的阵型已然乱成一团,但它们那无尽的杀戮欲望却丝毫未减,反而在每一次受创后更加狂暴。 每一声怒吼、每一滴鲜血,都是它们对恐虐的赞美,推动着他们在死亡的阴影中继续前行。 “退后,进行阻断射击!黑锐连弩手回归阵型!”维耶纳下达命令后拿起了直立在地上盾牌,将手中的梅瑟刀高举着。 收割者弩炮的轻便和艾希瑞尔驻军的训练有素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收到命令的炮组成员展现了比以往训练时还要快的速度,迅速将收割者弩炮拆散,之后他们扛着零件头也不回的退去了。 就在炮组成员后退的过程中,黑锐连弩手们重新回到了军阵中,接下来的他们要进行抛射,并在关键时刻顶上去配合着战友进行近身搏杀。 “纳迦罗斯的战士们!为了刀锋之主!为了巫王!为了执政官!进攻!” 维耶纳女士全身披挂着由基斯钢打制的重甲,甲胄的关键部位镶嵌着由驻守艾希瑞尔女术士们塑造的符文,代表艾德雷泽的符文,在战场的阴霾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在她面前,一只巨大的血肉猎犬正越过钢铁栅栏扑了过来。血肉猎犬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血红的肌肉在身体下收缩,充满了原始的暴力与渴望。那张满是尖牙的巨口正张开,喷出腥臭的气息,直扑向她。 已经战斗了三天的维耶纳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露出了一丝冷笑。她脚步稳健,左脚向后微退,重心下沉,梅瑟刀在手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盔甲边缘挂着的数条细长链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当血肉猎犬扑到她面前时,她猛地一挥刀,刀锋划过空气,如同闪电一般切入了血肉猎犬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盔甲,但她的动作毫不迟疑。 她握在左手的盾牌猛地向血肉猎犬的颈部砸去,力道惊人,将血肉猎犬的头狠狠地压向地面。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血肉猎犬的脑袋被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最后的哀鸣。 随着梅瑟刀的劈下,血肉猎犬的生命彻底结束了。作为老牌的战士,久经战阵的战士,她的呼吸平稳且冷静,眼神如同冰冷的钢铁,随后她锁定了下一批逼近的敌人。她的行为就像表率,就像旗帜,激励着周围的杜鲁奇士兵们,在各级指挥的带领下士兵们进退有序,对扑过来的敌人展开杀戮。 狰狞恐怖的放血鬼是次级恐虐恶魔,是难缠、嗜血的步兵。厮杀之时,它们会飞快地冲杀,将敌人斩作两截,之后迅速离去,再觅新敌。它们目光中充满了对血液的无尽渴望,每斩杀一个敌人,便会高呼一声,恐怖的吼声在修罗场上四处回荡,闻者无不心惊胆寒。 但此刻的它们被杜鲁奇严阵以待的军阵挡住了,前排身披重甲的恐惧矛手们冷静地举起手中的穿天者,他们的脸庞在头盔下显得格外冷酷,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有与放血鬼同样的疯狂、嗜血和杀戮欲。 放血鬼扑来时,他们未后退半步,在一瞬间,在军官的命令下,集体挥动手中的穿天者,如同一道钢铁之墙,迎向那些扑杀而来的恶魔。矛尖精准地刺入了放血鬼的身体,尖锐的金属穿透了放血鬼的躯体,带出一股暗红的血液。 与此同时,恐惧矛手的后方,黯然剑士们紧握着手中的刀剑,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战场。他们没有贸然进攻,而是冷静地观察着敌人的动作,等待着那一瞬间的破绽。在放血鬼的攻击被多次打退后,他们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犹如闪电般冲出,他们手中的刀剑闪烁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迅疾的弧线,直取敌人的要害。 一些黯然剑士被放血鬼挥舞的大剑砍翻了,有的更是被直接砍成两截,但更多的剑士展现出了精准而致命的剑术,他们的每一击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剑刃在放血鬼的躯体上划出深深的伤口,带出一片片血肉。他们的攻势如潮水般席卷,敌人的躯体在剑刃下不断崩溃,但他们并不恋战,很快他们被前进的恐惧矛手保护了起来,错身稳步退到军阵中。 一些倒下还在挣扎的黯然剑士被拖进了军阵中,军阵不断的变幻着,原地等待,前进,后退。 杜鲁奇的战争艺术在这一支队伍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黑锐连弩手们装填好箭匣后,就像训练时那样将连弩抬高,抛射而出的密集箭雨像是一场冰冷的死亡风暴。箭矢不断骚扰着放血鬼原本就散乱的阵型,迫使放血鬼不得不放慢脚步,阻拦了后续放血鬼前进的道路,使其无法快速接近杜鲁奇的军阵。 而这短暂的停顿,正是恐惧矛手和黯然剑士们需要的机会,在军官的命令下,军阵再次变幻,他们再次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 维耶纳再次摆出战斗姿势,她的身影如同一尊不动如山的雕像,当放血鬼接近时,她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她俯身躲开放血鬼的大剑横扫,当放血鬼收回的大剑再次扫出的那一瞬间,她举盾格挡,盾牌挡住了放血鬼的重击,包钢的盾牌在撞击的瞬间火星四溅,她暴喝的同时,让左后脚跟紧紧踩着泥土,才没让自己被击退。 藏在盾牌的梅瑟刀在空中划过一个精准的弧线,直取放血鬼的腹部。刀刃深入了敌人的躯体,带出一片黑红的血液。 受伤的放血鬼发出兴奋的嚎叫,伸出左爪抓向维耶纳盾牌错位露出的头部。 维耶纳迅速低头,爪子擦着她的头盔划过,同时她调整发力的姿势,顺势反手一刀,放血鬼被这一击打的打得向后踉跄,她趁机一记窝心脚,鞋铠前端的尖端重重地踹在放血鬼的胸口,将放血鬼直接踢翻在地。 紧接着,她毫不迟疑地用刀刃将其头颅斩下,敌人的躯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失去了生气。但她没有时间休息,因为更多的放血鬼已经围了上来。 站在远古三角龙背上密切注视战局变化的多里安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混沌的第一波攻击被暂时遏制了,像前几天那样,他的老上司、老牌恐惧领主维耶纳再次稳住了战线。接着他回头看向了两处还在持续开火的高地,确认高地没有出现问题又看向了远处,看向了城内。 片刻后,身旁灵蜥祭司那掺杂着艾尔萨林语单词的嘶嘶咔咔话语打断了他的注视,他先是摇了摇头,接着用蜥蜴人语回应着,打消了灵蜥祭司现在就准备开启诸神引擎的想法。随后,他又看向了正在大口吞咽精制饲料的巨兽们和正在给杜鲁奇准备食物的灵蜥辅兵们,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思考着。 就在扎慧塔克的战斗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候,查佩尤托的军队也在做着最后的集结。 同时,在丛林深处一只巨蛇正在急速向扎慧塔克赶来。 第523章 威力加强版的大帅们 当杜鲁奇与恐虐仆从展开战斗的同时,蜥蜴人这边的灵蜥战群还顶在前方,向扑过来的恐虐战群投射标枪和飞镖,但……这些组织度稍微比杜鲁奇海盗和佣兵高那么一点的灵蜥在面对逐渐接近的恐虐仆从也有了动摇的趋势。 哥罗克看了一眼后发出了嘶吼,随着号角和鼓声的响起,蜥蜴人的军阵发生了变化。顶在最前方的灵蜥战群听到信号后如蒙大赦,拿好自己携带的武器转身就跑,或者说开始了转进。 在灵蜥战群身后不远的地方,扛着赫斯欧塔烈阳战旗的蜥人疤痕老兵出现了,紧接着成队成队结成战阵的蜥人大队顶了上来,他们来自各个神庙城市,可谓是精华尽出。在他们的连接处,部署着扛着怨毒血像和复活水晶的甲龙、背部携带作战平台的三角龙。 这些三角龙并非体型庞大的远古三角龙,但作战平台上安置的、由灵蜥操作的收割者弩炮增强了它们的战斗力。不断更新、迭代、改良的收割者弩炮可比原始的床弩好用多了,而且由于大小的不同,还能在作战平台的前方部署两架。 之前没有参与战斗的灵蜥带着他们的巨蜥伙伴出现,顶在了巨兽的身后进行补位。他们身后更远的地方,是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寻找开火机会的火蜥蜴捕猎队和远古火蜥蜴。 骑在魁摩克背上的库·迦看了一眼战场的局势后,转过头对远处的哥罗克嘶吼着,很快得到哥罗克的回应的他动了起来。 对于一个如此先进的文明来说,蜥蜴人的武器出奇的简单,他们挥舞着由金、陨铁或由坚硬的黑曜石制成的棍棒、带齿战刃和长矛。灵蜥会使用远程武器中的吹管、标枪,飞镖和箭矢的尖端是从树蛙身上取下的毒药。装备的盔甲主要是装饰性的或仪式性的,并不具备防御性。盾牌是由硬木、简单锻造的金属或河龟的外壳制成。 众所周知,蜥蜴人不打铁,他们主要采用冷加工的方式来制造金属制品,将青铜、白银、铜和黄金敲打成型。 但随着达克乌斯的到来一切都变了,史兰魔祭司嘛,要么睡觉,要么不睡觉,不睡觉的时候肯定是要找些事做的。发呆是不能发呆的,发呆的话为什么不睡觉。 阿多希-特赫加在教导女术士们掌握虔门之风的同时,自身也在学习和思考。随着基斯钢的到来,他抬高了蜥蜴人的冶金极限,将基斯钢与锻造出来的陨铁通过仪式的神秘过程,重新锻造和成型,塑造了一种新型的合金。 现在的库·迦和魁摩克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库·迦身披的合金重甲不仅仅是具有防护作用,更是身份与力量的象征,金色的饰边如同流动的光辉,勾勒出他健硕的肌肉线条,赋予他一种神圣的气质。 铠甲的每一块都经过精心锻造,经过仪式的洗礼,铭刻着古圣阿斯霍托的符文,这些符文微微发光,回应着他这位阿斯霍托圣种,体内奔涌的战斗本能。 宝石与玉石镶嵌在铠甲的关键部位,不仅增加了视觉上的华丽感,更是汇聚了力量。每一颗宝石都精挑细选,充满了史兰魔祭司赋予的精华,这些点缀不仅增强了铠甲的防护效果,还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为他提供额外的力量支持。 他的身姿既稳重又狂野,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又仿佛天地之间无物能撼动他分毫。他那拿在手中的尊神塔兰克斯拉战矛闪烁着寒光,矛身上缠绕着的复杂纹路,与他的铠甲相互辉映,彰显着他的无上威严。他的双眼透过面甲,炯炯有神,注视着前方,注视着那只体型极为庞大的三头猎犬。 魁摩克的装备相对纯粹一些,交流促进发展,蜥蜴人仿造了杜鲁奇为冷蜥装备的蜥铠结构。它的背鳞如钢铁般坚硬,覆盖着层层的合金甲片,这些甲片即使在恶劣的天气下还是能够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宛如一尊移动的黄金雕像。 黄金与合金的辉光在战场上闪烁,象征着蜥蜴人新生的力量,象征着…… 魁摩克那巨大的利爪踩在地面上,发出低沉的震动,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与威慑力。它与库·迦的组合不仅象征着蜥蜴人力量的极致,更是象征着蜥蜴人当代的工艺与智慧结晶。与库·迦心有灵犀的它看到了那只体型极为庞大的三头猎犬,它昂起头颅,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宣告着它和库·迦的到来与无可匹敌的威势。 作为恐虐复仇的实体化身,卡拉纳克是恐虐的狩猎者,是血神用来追捕那些冒犯其信条或伤害其巨大自尊的恶魔。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它的无情而不可阻挡,能够跨越时空,追踪猎物的血腥气息,为它那渴望复仇的主人效劳。 猎杀开始时,卡拉纳克的三只鼻子在空气中嗅探着猎物的踪迹。它来回踱步,低吼咆哮,每个头轮流享受着气味的某一部分。 每个头都能以不同的方式追踪猎物。 第一个头可以在空间中跟踪猎物,穿越平原、森林、山脉以及其他难以描述的环境。 第二个头可以通过时间追踪气味,回溯到万物的起源,或前进到宇宙的终结。 最后一个头通过猎物的思想追踪,追逐它们的梦境和幻想。 当猎物的气味在卡拉纳克的鼻孔中变得浓烈时,它开始奔跑,起初缓慢,随着猎物的接近和血腥气味的增强,速度越来越快。 它那血红的眼睛盯上了库·迦和魁摩克,它终于遇到了血肉和骨头,值得猎杀的猎物,它的鼻孔嗅到了愈发浓重的气息,猎物越来越近,血腥越来越浓,现在,已是无处可逃……血神猎物启动,它锁定了目标。 它的每一个头颅都转动起来,巨大的血盆大口内滴落着积蓄的鲜血,鳞片在血水的映衬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背部和颈部的鳍状突起微微抖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惨烈战斗。 不同于寻常的血肉猎犬,它所经之处就像步步生花一样,会出现荒芜,出现熔岩。它那强壮的爪子深深地嵌入了脚下流动的熔岩中,熔岩四溅,地面震颤不止。它的三个头颅几乎同时发出低沉而震撼的咆哮声,咆哮声中夹杂着岩石的碎裂声与火焰的爆鸣,整个天空似乎在它的咆哮声中颤动,口中的烟雾也因这声音的震荡而翻滚不息。 魁摩克低吼一声,巨大的双腿用力一蹬,越过了障碍,炽热的地面因它的力量而炸裂开来,熔岩迸发,冲天而起。它那覆盖着黄金装饰与合金重甲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仿佛一颗坠落的流星,直奔卡拉纳克而去。 魁摩克的咆哮与卡拉纳克的咆哮声在空中交织,形成一股强烈的音波冲击波,连四周的岩石也因这碰撞的声音而碎裂成粉末。 卡拉纳克面对魁摩克的冲锋没有丝毫退缩,它的双眼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杀意,燃烧的目光锁定了库·迦与魁摩克,以不可阻挡的势头迎了上去。 魁摩克这只在大入侵走过来的巨兽,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退化机能,它一切的一切,仿佛凝固住了,不被时间所侵扰。此时的它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力量与勇猛,它那巨大的身躯仿佛是远古的神兽,拥有足以撼动山岳的威力。 它的双腿猛地发力,开始了最后的冲锋,粗壮有力的双腿踏碎了脚下的岩石。它那巨大的尖牙寒光闪烁,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直逼卡拉纳克的身躯。 卡拉纳克是恐虐座下首席猎犬是有原因的,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它用翻滚的姿态躲开了魁摩克的攻击。翻滚完后,它迅速起身,三个头颅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从不同方向发动攻击,试图以雷霆般的猛扑和利爪撕裂魁摩克坚韧的盔甲。锐的利爪与暴龙的獠牙在空中碰撞,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 火花四溅,炽热的气流在两者之间翻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即使雨水也无法掩盖。 卡拉纳克的力量与速度让这场战斗直接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它的三颗头颅灵活且凶猛,频频发起攻击,速度与力量几乎令魁摩克难以抵挡。 有着战斗本能的魁摩克毫不退缩,它不用库·迦的指挥就开始原地转圈,利用巨大的身躯与锋利的牙齿进行猛烈的旋转攻击,试图压制住这头来自恐虐座下首席猎犬的同时将周围试图进攻的血肉猎犬和放血鬼击倒。 库·迦在魁摩克的背上,双眼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住卡拉纳克的每一个动作。他手中的长矛闪烁着寒光,时刻寻找着敌人的破绽。每当卡拉纳克扑击而来,他总能敏捷地闪避,并在最合适的时机刺出长矛,那矛尖总是精准无比,带着致命的威力刺入卡拉纳克的鳞片之间,发出金属般的撕裂声。 就在卡拉纳克的一次猛烈扑击中,找到机会的库·迦突然从魁摩克的背上跳了下来,飞身而起,带着无畏的气势直接压在了卡拉纳克的背上。 卡拉纳克感受到背上的压力,三颗头颅同时怒吼,猛烈地甩动身躯,试图将库·迦甩出去。它那巨大的力量生效了,库·迦即使抓稳了,但还是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几乎在刹那间,它便以雷霆之势扑向了库·迦,试图在这一瞬间给予库·迦致命一击。 就在库·迦看到卡拉纳克即将扑向他时,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他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左手,众神之手散发出神秘而炽热的光芒。那是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那是来自古圣的力量,带着无上的威严和澎湃的力量。 错愕在卡拉纳克的六只眼睛中一闪而过,它有装备,三只头颅的脖颈处各带着一只血腥复仇铜项圈,它所佩戴的恐虐项圈比其它猎犬戴的项圈更厚更重,其中充满了理应弃绝的魔力,使得它可以免受魔法和魔法武器的侵害,但此刻猎物的那只左手居然亮了起来。 它的身体呈飞扑姿态,在半空中的它已经无法调整轨迹了,它只能试着向那只亮起的手咬去。就在它咬住的前一秒,命运之手的光芒迸发而出,如同利刃般穿透了它的躯体。它的动作在瞬间停滞,三颗头颅同时发出凄厉的哀嚎,那声音带着极度的痛苦与不甘。 光芒所过之处,它那强壮的躯体开始融化,鳞片与肌肉在高温中被迅速蒸发,最后只剩下一片虚无的灰烬。 身上依旧散发着战斗余威的库·迦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雕像,他的肌肉紧绷,胸膛起伏,眼中燃烧着未尽的战意。他将长矛高高举起,发出了一声要将战场上的一切残留敌人彻底碾碎的咆哮。 他的咆哮声中充满了力量与狂野,震动着四周的空气,魁摩克在库·迦的背后,同样扬起了头颅,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声。 相比于杜鲁奇的严苛、有序,蜥蜴人在战斗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意识流了。 装备诸神引擎的远古三角龙被部署到了军阵的后方,灵蜥祭司激动地依次将手指按在那些排列整齐的闪光象形饰板上,每一次触碰都引发了微弱的震动,整个结构都在响应着他们的呼唤,每一次触碰都让他的头冠色彩在短时间内不停的变化着。 他的嘴里念诵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那咒语的声音与周围的空气共鸣,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回响,古圣的力量正通过灵蜥的口再次回归。 随着咒语的节奏加快,诸神引擎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粘稠,能量在这片区域内疯狂涌动。原本无形的魔法之风开始显现出形态,闪烁的光点在灵蜥的周围盘旋,逐渐汇聚成一道道炽烈的光芒。 周围的空间开始颤动,整个天地正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撕裂。大地微微震颤,天空变得更加不稳定,任何规则和秩序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突然,诸神引擎开始剧烈震动,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周围的一切都沉寂下来。然后,伴随着一声巨响,诸神引擎如同火山喷发般将其积累的能量彻底释放出来。 一道灼热的光束从天空中骤然降临,速度快得难以捕捉,光束的每一丝灼热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犹如审判之剑,带着无法抗拒的威势,毫不留情地刺入放血鬼那残缺不全的阵线中。 光束所过之处,空气中的温度骤然攀升,雨水和泥泞被蒸发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道光芒下化为灰烬。放血鬼们根本无法反应,只能在这毁灭性的力量前瑟缩不堪,它们那狰狞的面孔在光束的照射下显得异常扭曲,光束穿透了它们的身躯,瞬间将它们彻底蒸发为虚无。 大地在这道光束的冲击下裂开了巨大的沟壑,放血鬼们曾经肆虐的地方此刻成为了炽烈光芒的祭坛。随着光束的力量逐渐消退,天空和大地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雨依然下着,但那片被光束洗礼过的区域却只留下了焦黑的残迹,一切生命的痕迹都已被抹除。 “不行!”尽管内心充满敬畏,但多里安再次否决道。不放心的他甚至伸出手,握住了灵蜥祭司那蓄势待发、蠢蠢欲动的手。 与太阳引擎不同,诸神引擎再次启动需要很长的冷却时间,在他的认知中,现在杜鲁奇所面对的压力,远远还没达到需要启动诸神引擎的境地。 在露丝契亚大陆这十年,他深刻意识到蜥蜴人军队与杜鲁奇军队的不同,在关键的转换时刻,哪怕是训练有素的杜鲁奇军队也无法做到像蜥蜴人军队那样切换自如,所以他的手中需要一些底牌、一些力量,而诸神引擎就是最好的底牌,当然是之一。 另一边,感受到巨大威胁的哥罗克挤开旁边的蜥人,迎上了夺颅者。 哥罗克的战斗本能是正确的,已经收集了无数战利品的夺颅者是恐虐最强大的传令官,它披着一件装饰着头骨的斗篷,在战场上徘徊,寻找最强大的勇士,以便在简短的举剑敬礼后将勇士的头颅斩下。 夺颅者是无与伦比的决斗者,手持一把名为屠杀者之剑的强大地狱锻造之刃。凭借捕食者的本能,它能轻易击中敌人的弱点。它很少用一击杀死敌人,而是寻求先将其致残,然后用手掌包住敌人的头颅,将其骨肉烧灼,直到只剩下一颗完美的头骨。 轻轻一转手腕,它便能将头骨从脊柱上扭断,并将其带回给它的主人。它最值得纪念的对手的头骨会被挂在它的斗篷上,其他的则被插在铜堡垒周围的长矛上。 它虽然很强大,但也失败过,当双方相遇时,它认出了眼前的敌人,战场周围的空气犹如凝结了一般,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它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复仇的机会来了,它要在复仇中获得极大的快感,它没有任何犹豫,有着英雄之灾特性的它宣布了它的对手,它要将这只大蜥蜴的头骨挂在斗篷上。 在英雄之灾的加持下,做完简单举剑礼的它率先发动了攻击。它如狂风般冲向哥罗克,它的屠杀者之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带着死亡的威胁直奔哥罗克的头颅。 作为蜥人的哥罗克缺乏情感反馈,他不会笑,更不会冷笑,他也想不到冷笑。但活了很久的他,久到活了数千年的他有着很好的记忆。他立刻举起厚重的世代之盾,夺颅者的剑刃在接触到世代之盾的那一瞬间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鸣,火山石与金属的碰撞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夺颅者的致命一击被他轻松挡了下来,紧接着夺颅者展开了狂攻,剑刃不断劈砍在盾牌上。尽管夺颅者的攻势犹如疾风暴雨,但他并没有被夺颅者的猛烈进攻所压制,更没有被夺颅者压的连连后退,他冷静地观察着对手的每一个动作。 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次移动都仿佛是经过精确计算,既不浪费力气,也不给对手留下一丝可乘之机。他手中的世代之盾似乎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世代之盾不断化解夺颅者的攻势,每次抵挡都极为精准,每次反击都带着致命的力量,盾牌发出的回响如同战鼓般震撼着战场。 在一次猛烈的对攻中,夺颅者的屠杀者之剑再度劈向哥罗克的头部,这一击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似乎要将哥罗克一劈为二。 然而,哥罗克早已洞察了夺颅者的意图,他将世代之盾高高举起,稳稳挡住了这一击。剑刃与盾面相撞的那一瞬间,激起了耀眼的火花,不同于前几次,这次夺颅者的剑被瞬间弹开,夺颅者身前的空档大开。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他那强健的手臂猛然挥动手中的乌鲁马克大棒,这一击充满了原始的力量和精准的控制,握着大棒的他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古圣的亲自指引,大棒如雷霆般横扫而出,直奔夺颅者的脑袋。 夺颅者眼中一丝惊愕闪过,它试图举起盾牌格挡,但为时已晚。巨棒毫无阻碍地砸在了它的脑袋上,它头部那挂着颅骨的角被砸的粉碎,乌鲁马克大棒的力道之猛,连同它下颚的弯角也被砸的粉碎。下一秒,它的脸在一声沉闷巨响发出的同时扭曲、变形。 它的身体瞬间僵硬,剧烈的震荡从头部蔓延至全身。随着这一击的落下,它那凶悍的气势瞬间消散,它的身躯如同失去支撑的雕像,缓向后倒去,最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溅起了泥土。 哥罗克站在夺颅者还没被放逐的尸体前,冷漠地看了一眼后走开了,他没有像灵蜥那样发出欢呼,也没有像库·迦发出吼叫。他击败过夺颅者,而且不止一次,他也不知道刚刚被他击败的夺颅者是他击败的第多少次了,第三次?第四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要去寻找下一个缺口,击败具有威胁性的敌人,减轻同伴的压力。 毫无疑问,被哥罗克击败的夺颅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运气好的,起码它死的像个战士,死在战斗中。 更远的地方,一名鲜血收割者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它身经百战,遍体疮痍,同时意志坚定,足以指挥小股部队。但现在,巨蜥卡米和昨天赶来的纳卡伊就像摆弄玩具一样摆弄着它,原本拿在手里的大剑早已经掉落在地,当然纳卡伊的武器也丢在了地上。 虽然纳卡伊舍弃了武器,但他的手牢牢攥着鲜血收割者的一只腿,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抓住了他最爱的玩具,而这个玩具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 鲜血收割者还想挣扎,但每一次挥舞双臂都像是徒劳的抗议,它就像一块被甩动的破抹布,一个布娃娃。它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后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纳卡伊丝毫不留情地继续这游戏,他那强壮的身躯随着手臂的摆动不停地转动,鲜血收割者一次又一次地被抛向空中,再次狠狠摔在地上,每次落地都像是被摔得七荤八素。 如果达克乌斯在场一定会想到绿巨人殴打洛基的那个画面。 就在鲜血收割者还在脑袋昏昏沉沉、四肢无力挣扎的时候,卡米早已站在一旁,手中握着那沉重的巨锤,好在他的眼中没有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更没有发出兴奋的低吼,说些什么:轮到我了!他的智慧做不到这些,但不妨碍他像平常干活那样将巨锤挥下。 鲜血收割者的身体再一次被砸在地上,巨锤的力量让它发出了一声难以言喻的惨叫。这一锤子下去,它的身体仿佛都要变形了,身形都变得不稳定起来。但纳卡伊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继续用那巨大的力量将它举起,再次猛地砸向地面。 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的撞击都让鲜血收割者的身体碎裂,原本它的四肢还在无力挣扎,但在纳卡伊和卡米这种热情的对待方式下,它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最后,它彻底放弃了挣扎,瘫软在地上。 与纳卡伊和卡米并肩作战过的多里安看到了鲜血收割者的惨状,他有些头皮发麻。但也保持了那么几秒,接下来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变阵了,他的老上司已经坚持够久了,快到极限了。 而就在此时,扎慧塔克城内的传送门走出了一个比恶魔亲王还要强大的野兽身影,它的脸是一张野性愤怒的面具,长着獠牙和尖牙,周围环绕着飘逸的黑发,这些黑发散落在周围像头盔一样保护着它的头部,巨大的鬃毛沿着驼峰的背部展开,它的背后是两只翅膀的残余物,破碎着、烧毁着。 第524章 上好的垫脚石 多里安看向了正向高地看去的巴克隆,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后,巴克隆偏过头看了一眼,接着又看向了高地。他也转过头向高地看去,他发现就在他没看的这个时间,一道黄色的旗帜升了起来。 随着黄色旗帜的升起,外围两处高地上的灵蜥们动了起来,最前排的太阳引擎停止了射击,甲龙们在他们的指引下进行原地转向。很快,调度完成了,前排甲龙在灵蜥的指引下穿过了后排的甲龙,在完成交替后,后排一直待命的甲龙顶到了前排,开始了新一轮的射击。 而等待最初前排甲龙的将是精致可口的饲料和肉食,还有一台台可移动的龙门吊,当第一批甲龙开始在龙门吊下享用食物时,巨蜥在灵蜥的指挥下动了起来,一台台宝贵的太阳引擎被锁链吊了起来。 当半空中的太阳引擎移动错位后,吊在半空中的钢板动了起来,没有牵引锁链的巨蜥将架子移到了甲龙的两侧,放置在甲龙和太阳引擎之间的金属板被取了下来。做完这一切后,吊在半空中的钢板也放置在了甲龙的背上,接着吊在半空中的太阳引擎再次归位。 蜥蜴人不在三角龙背上放置太阳引擎,而是在甲龙背上放置是有原因的,甲龙之所以叫甲龙,而不是其他的什么龙也是有原因的。三角龙的鳞甲无法长时间承受太阳引擎长时间的发射,只有甲龙能长时间承受,但也是有极限的。 金属板是最新版的合金,当合金出现后,蜥蜴人由于历史的惯性和平常的习惯还是选择用甲龙承载太阳引擎。然而合金还是无法解决太阳引擎长时间发射后的发热问题,但有总比没有强。 看似画蛇添足,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如果进行长时间的混战、乱战,垫在中间的合金会对蜥蜴人的战斗力进行巨大的增幅。这代表着更长的射击时间,更短的冷却时间。 多里安看到黄色的旗帜消失后,他知道蜥蜴人们完成了转换,随后他开始凡尔登贝当附体调度了起来。 巴克隆动了起来,带领来自南方哨站的蜥人与杜鲁奇来到了杜鲁奇与蜥人阵地的间隙区,呈一字长蛇阵部署,就像大毛子方块中的长条一样嵌在了阵型中。 当多里安看到巴克隆的就位后,他再次进行调动。调动结束后,他用严厉的口吻嘶嘶咔咔地告诫着在他眼中和不靠谱画等号的灵蜥祭司。他的再三确认让灵蜥祭司失去了最初的兴奋,灵蜥祭司无奈地不停点头,接着,诸神引擎启动了。 诸神引擎从天而降的毁灭光线挡住了恐虐仆从的进攻步伐,打断了恐虐仆从的进攻节奏。 随着号声的再次响起,最初顶在前面的查佩尤托驻军将仅剩的血肉猎犬和放血鬼消灭后,在维耶纳的带领下缓步后退。 与此同时,风暴之眼就位了,作为乌玛克的顾问,现在的他与最初见到达克乌斯时大为不同。它身披一副点缀着黄金饰纹的华丽合金重甲,每一块铠甲都雕刻得精美绝伦,闪烁着炽烈的光芒。 在他的脖颈处,一顶黄金冕冠紧紧环绕着它的粗壮脖颈,冕冠上镶嵌着无数的宝石和玉石,每一颗宝石都闪耀着神秘的光辉,仿佛凝聚了天地间的精华。冕冠不仅彰显着他的威严,更是象征着他在蜥蜴人社会和艾希瑞尔的崇高地位,独特的他堪称艾希瑞尔的门面。 华丽的圆环紧紧套在他的四肢小腿上,每一个圆环都具备着吸引艾吉尔之风的能力,使得他周围的空气中充满了魔法的波动。这些圆环不仅增强了他的力量,还让他的每一步都带有魔法的震荡,当他行走时大地也在为他的前行而战栗。 那庞大的尾巴被一层层坚固的合金包裹着,尾巴的后端装备着一个半月型的撞角,锋利如刀,闪烁着寒光。这撞角不是他在战场上开辟道路的利器,但却是他在缠斗和混战中的致命武器,当他甩动尾巴,撞角便如同一道闪电,能够轻易撕裂周围的敌人。 说人话,就是专门清杂用的。 他的背上坐落着一座浑天仪,现在浑天仪转动了起来,并像一颗巨大的灯泡般亮起,散发出炫目且温暖的光芒。光辉如潮水般涌动,照亮了这片残酷的战场,驱散了四周的阴霾与恐惧。 他动了起来,巨大的体型如同移动的山脉,当他动起来时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和脆弱,仿佛整个战场的命运都掌握在他的掌中。他的每一步都让战场为之震颤,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引导天地间的力量,电流和噼啪作响的闪电在他那充满了睿智的紫蓝色的瞳孔周围闪烁,在他的口中和被合金包裹的身体周围闪烁。 与风暴之眼站在一排的是体型不一的三角龙们,有常规体型的三角龙,也有最初就跟着达克乌斯在雨林中行走的远古三角龙。 多里安来到露丝契亚大陆后就迷上了巨兽,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在闲暇的时候与灵蜥饲养员们交流,为巨兽设计装甲和装备,风暴之眼身披的覆盖式装甲就出自他的手笔。 而搭载作战平台的三角龙比之前更加可怖,头部那比骑枪和撞角还要恐怖的长角被他优化了。在他的授意下,套嵌式的金属长角被设计了出来,现在三角龙的长角就像被套了套筒式刺刀一样,与三角龙原本的长角合二为一,严丝合缝,既长,又尖锐和锋利。 眼罩、护笼一应俱全,除了原本的冕冠和像撞锤一样的尾巴外,腿部和腹部还安置了可拆卸、方便换置的模块化装甲。三角龙的整个躯体可谓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防御,就连小腿,也包裹了带有尖刺的圆环。 不同于达克乌斯,多里安的脑海中没有泥头车的概念,但不妨碍他给三角龙们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破阵者』。 当查佩尤托驻军撤下来后,休整完毕的哈德里斯和洛克西亚带领各自的核心部队和少数没有炸营的海盗和佣兵集结在巨兽的身后。 “有问题吗?”部署完的多里安来到哈德里斯和洛克西亚做着最后的叮嘱,当分配完后,他再次确认道。 与用话语回应多里安的哈德里斯不同,洛克西亚没有理会多里安,而是看了一眼远方不远处的永恒光辉浑天仪,他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当浑天仪的光亮照亮他那浑身浴血的身躯后,他的内心居然有了那么一丝平和。 他扭头了看了一眼,他太知道杜鲁奇们的心理状态了。很快,他发现他的认知是正确的,那个浑天仪确实有着某种神奇的功效。不再思考的他对着多里安点头确认,多里安交给他的任务很简单,跟在巨兽的身后进行冲锋,冲到栅栏处后以巨兽为支点,建立防御阵地。 放血鬼很快冲了过来,风暴之眼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放血鬼,浑身的肌肉紧绷,巨大的身躯犹如一座移动的雷霆堡垒。但他没动,而是将身体稳稳地固定住,他的巨口张开,但没有发出低吼,不过他展示了他的拿手绝活,随着巨口的张开,带有雷电的能量吐息喷吐而出。 吐息犹如万钧雷霆,霹雳闪电在空中咆哮着,随着他头部的转动,吐息以半圆形的轨迹横扫战场。吐息所到之处,放血鬼无一幸免,瞬间被强大的电流吞噬,化为灰烬。 随着吐息扫射,战场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半圆形无人区,原本密密麻麻的放血鬼大军在电光石火之间被彻底清除。然而,像红色潮水般的放血鬼大军并未因此退缩,依然顽强地冲锋着,它们的怒吼声和脚步声如同地狱的低语,冲击着战场上的一切。 在吐息喷吐的同时,三角龙背上的作战平台上,炮组成员们操控收割者弩炮不停的射击着,箭矢居高临下,精准地射入放血鬼的阵线中。箭矢在半空中裂成数片,化为无数致命的碎片,纷纷落下,犹如死亡的雨点,将那些试图继续前进的放血鬼撕成碎片。 伴随着号角的响起,风暴之眼和三角龙展开了冲锋。 风暴之眼那被合金包裹的头颅犹如一柄巨大的犁铧,狠狠地犁向了放血鬼的阵线。锋利的合金犁头在冲锋中毫不留情地切割开敌人的队列,血肉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四散开来,犹如大地被深深翻耕,地面瞬间染成了鲜红。 那些侥幸从风暴之眼的头部冲击下逃脱的放血鬼们还未及喘息,便被风暴之眼巨大的脚掌无情地踩在了脚下。沉重的力道碾过他们的躯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和绝望的惨叫。每一脚下落,便有数个放血鬼在这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下化为血肉模糊的尸体。 风暴之眼继续前进,毫不停歇,那些侥幸在前两轮攻击中存活的放血鬼被他的尾巴重重扫过,强大的力量和锋利的合金撞角将倒在地上的放血鬼扫的再也无法站立。他那头颅、四肢和尾巴如同收割生命的利器,一路碾压着敌人,将敌人彻底摧毁在战场上。 放血鬼的阵线在风暴之眼的凶猛冲锋下迅速崩溃,鲜血如同洪流般在他脚下涌动,恐怖的景象甚至让跟在巨兽身后的杜鲁奇们又陷入一丝混乱,但更多的是杀戮带来的兴奋。 而大小不一展开泥头车冲锋的三角龙们则如同一道不可阻挡的毁灭洪流,汹涌而下。它们那锋利如刀的双角犹如战神的利刃,每一次冲刺都伴随着无数放血鬼的惨叫声与鲜血的狂涌。双角不仅是杀戮的工具,更是恐怖的象征,尖端闪烁着寒光,三角龙不需要瞄准,放血鬼的庞大数量让每一次刺击都显得那么精准且致命。 被魔法加持的三角龙冲刺力道十足,敌人的身躯在它们的冲撞下如同脆弱的木偶般被刺穿、撞击,在这狂暴的冲击下,放血鬼们根本无力招架。 有的放血鬼被直接抛向空中,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色弧线后,重重地摔回地面,化为一滩血肉。 有的放血鬼被穿成了一串,尸体如同血腥的串珠一般被串在角上,随三角龙的每一次前进而拖拽地面,鲜血一路洒落,地面被一层血雨洗礼。 作战平台上的炮组成员和黑锐连弩手们也在紧张而有序地行动着,炮手熟练地操作着战争机器,分裂的箭矢不停地射出,精准地打击着那些试图搞些骚操作的敌人。黑锐连弩手们则不断扣动弩机,箭矢如同疾风骤雨般倾泻而出,将那些试图跃向作战平台的放血鬼一一钉死在地。 风暴之眼与三角龙的冲锋带来了无法抗拒的毁灭力量,随着战场的推进,三角龙们的冲锋速度愈加迅猛,而作战平台上的也未曾停歇,两者形成了完美的掩护。雷电与铁蹄齐鸣,放血鬼在这两股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毫无还手之力。 战场在这一刻变成了死亡的炼狱,变成了恐虐仆从的炼狱,风暴之眼与三角龙的身影成为了绝对的主宰,不断的冲锋让放血鬼变得稀薄,放血鬼的怒吼声也逐渐被淹没在尾衔而上的杜鲁奇的无尽杀戮中。 另一边,迪迦领导的暴龙战斗群与库·迦汇合了,这个突击战斗群是整个露丝契亚蜥蜴人的精华所在,由各个神殿城市抽调组成,由骑乘着暴龙的蜥人古血战士和蜥人疤痕老兵组成。他们的出现如同一支死亡的交响乐,奏响了放血鬼们终结的乐章。 这些庞然大物个个身披厚重的鳞甲或是合金重甲,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带来了地面的震颤与毁灭的前兆。它们那强壮有力的尾巴在空中挥舞,如同巨大的战锤,放血鬼就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命运的咽喉,每一次横扫都有一大片放血鬼被击飞至空中。 暴龙的獠牙锋利如剑,它们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声,声音中充满了原始的暴怒与战斗的渴望。每一只暴龙都冲入敌群中,利齿无情地撕裂着放血鬼的身躯,鲜血四溅,断肢横飞。它们的咬合力强大到令人畏惧,放血鬼在它们面前如同脆弱的玩具,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一头暴龙猛地一跃,巨大的身影掠过战场,狠狠地扑向一群放血鬼,将放血鬼一一撕成碎片,血肉横飞,残肢断体铺满了地面。紧接着,旁边已经完成收割的暴龙,也选择猛地一跃,对汇聚在一起的放血鬼展开了血腥的杀戮。 暴龙群展示出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协调性和杀戮效率,它们互相配合,利用自己的优势无情地碾压着敌人。一只暴龙用尾巴横扫,将一大群放血鬼扫倒在地,而另一只暴龙则紧随其后,低下头颅,张开巨口,将那些倒地的敌人一口吞下。 试图反抗的放血鬼们,在暴龙面前显得无比渺小而无助,它们的怒吼和嘶叫都被暴龙们的咆哮所淹没。 但就像你方唱罢我登场那样,暴龙的血腥杀戮和三角龙的泥头车很快失去了吸引力。 一个极其恐怖的野兽出现了,它的整个存在都散发出狂暴和毁灭的气息。它的身体被黄铜制成的厚重铠甲覆盖,铠甲和鳞片上刻满了邪恶的混沌符文,这些符文仿佛在不断闪烁、蠕动,让所有注视它的非混沌生物都感到极度的不安和恐惧。其庞大的破烂双翼如同夜幕般笼罩四方,随时准备展翅飞翔,掀起腥风血雨。 那盔甲并非普通的金属铠甲,其中编织着无数含有灵魂的头骨,这些头骨曾经属于那些被它屠戮的敌人。这些灵魂在永恒的折磨中无尽地哀嚎,他们的面孔因痛苦而扭曲,嘴中不断重复着嗜血狂魔的命令,他们的存在仿佛在为这只恐怖的野兽注入无穷的力量。 它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炬,透出嗜血的欲望和对战斗的无尽渴求。巨大的战斧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仿佛每一次挥动都能撕裂空间,将敌人的血肉横扫成碎片。它的每一步都沉重而有力,大地在它的脚下颤抖。随着它的前进,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多里安看到恐怖野兽出现在战场上后,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前天见过类似的野兽,他知道这是混沌诸神座下最强大的恶魔,不是寻常的力量可以对抗的。 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了高地,此刻的他内心盼望着操作太阳引擎的蜥蜴人做些什么,就像前天那样。 嗜血狂魔的突然现身令战场上的蜥蜴人和杜鲁奇精灵们顿时陷入了一片骚动,那庞大且充满恶意的身影如同噩梦般矗立在他们面前,压迫感无处不在。 蜥人战士们本能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目光中透出一丝跃跃欲试与警惕,灵蜥有了再次崩溃的趋势。而杜鲁奇们也同样紧张,他们的眼睛中闪烁着恐惧与惊慌,他们似乎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已经笼罩了他们。 但很快,蜥蜴人和杜鲁奇的注意力被天空中的异象所吸引,天空似乎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能量撕裂了,云层迅速分开,露出一个巨大而深邃的裂口。 那裂口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积蓄力量,准备降临于这片战场。他们凝神屏息,直觉告诉他们,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出现了。 他们的判断没有错,一只巨大的红龙破云而出,火焰如瀑布般从它的翅膀后方喷涌而出,在血雨的点缀下,它的身影照亮了整个战场。它那鳞片即使在暗沉的天空也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它那双炽热的眼睛如同燃烧的太阳,充满了愤怒与战斗的欲望。它的双翼展开进行俯冲时,仿佛要遮蔽整个天空,气势如同天降的神罚。 嗜血狂魔看到红龙的瞬间,感受到了一个强劲的挑战者到来。它那燃烧的双眼中透出更加狂暴的光芒,整个身躯因战斗的兴奋而颤动。 它高高举起手中的巨大战斧,闪烁着猩红光芒的斧刃指向天空中的红龙同时,它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声音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无尽渴求与嗜血的狂热。随后,它扇动那破烂的双翼,狂风四起,它猛然跃起,冲向天空,带着无尽的毁灭气息直扑红龙而去。 嗜血狂魔和红龙的相遇如同两股狂暴的力量相撞,空气中充满了血与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史诗般的对决而战栗。 蜥蜴人和杜鲁奇精灵们都屏住了呼吸,注视着这场即将展开的战斗,无与伦比战斗,同样还在冲锋的恐虐仆从们也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将目光投向天空。 “我草?啥情况?魔法失灵了?”趴在斯普林特温背上的达克乌斯没有第一时间看向下方的战场,而是看向了周围。原本其他的红龙是与他一同传送的,但现在……他没看到红龙们的身影,就他和斯普林特温出现了。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多想,斯普林特温调整了飞行姿态,他想发出惊呼,但他惊呼不出来。此时的他面目格外的狰狞,不过表情不是因为看到战场情况而产生的。而是斯普林特温的飞行姿态调整的太大了,大的他身体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他就像没有加点的安东星飞行员一样,处于过载的状态。 好在他的身体素质比较强,没有双眼充血,更没有脑溢血和两眼一黑晕过去,他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但他在斯普林特温俯冲的过程中缓了过来。很快,他看到正扑腾着翅膀试图飞起来的嗜血狂魔。 “呦,这不那谁么?谁来着?垫脚石!”没有片刻,只有那么一瞬,他就认出了嗜血狂魔是谁,他不禁发出感叹,接着他拍着斯普林特温的背大吼道,“干掉它!让我们的故事从这里书写!” 听到达克乌斯大吼的斯普林特温发出了低沉的咆哮,随即他又调整了飞行姿态,将俯冲的俯角调的更低了,就像一颗炮弹那样,径直地向嗜血狂魔砸了过去。 第525章 祂急了 “我目睹了一只狂怒的野兽,被血淋淋的黄铜锁链锁在那骨墙上。它的每一次咆哮都震动了我所站立的大地,它的每一句话语都充满了战争的愤怒。当恶魔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它用轰鸣般的声音命令我将它释放,好让它再次将杀戮的荣耀带回这个世界。 片刻间,我考虑过满足它的要求,因为在那个黑暗的领域里,有一个盟友无疑是极为有用的。然而,我很快意识到这种做法的愚蠢。那个恶魔的心中根本没有对我这种生物的忠诚,它的唯一主宰是愤怒,杀戮是它唯一承认的伴侣。我迅速离开了那个地方,并祈祷那些锁链能在我离开之前坚持住。”——『恶魔典籍』 嗜血狂魔是恐虐麾下最强大的恶魔,它们有许多头衔,如『颅骨之主』、『恐虐之拳』、『饮血者』、『食肉者』、『高举屠刀者』、『恐虐的死神』、『染血者』和『王座守护者』。 嗜血狂魔不仅是恐虐恶魔仆从中最致命的存在,也是所有恶魔中最强大的。这样的野兽是死亡的预兆,具有无法言喻的破坏力,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屠杀、摧毁和毁灭它所遇到的一切。它是战争的愤怒具现,是原始怒火的化身。 嗜血狂魔是一只巨大的恶魔,拥有猩红色的皮肤,皮肤上不断渗出血液。下半身是兽腿,融合了山羊和公牛的特征,而上半身则是人形,但覆盖着厚厚的、沾满鲜血的黑色卷发。 从它的背后伸展出两只巨大的皮翼,形状酷似龙翼。脖子上长着一个野兽般的头颅,带有犬科动物的面孔和两只向两侧延展的公牛角。 那些曾与嗜血狂魔对抗并幸存下来的人们通常会记得它那巨大的身躯和不受约束的野蛮,仿佛死亡在地狱般的翅膀下咆哮和嘶吼,遮天蔽日。它们的皮肤覆盖着粗糙的毛发,而它们的黄铜盔甲则沾满了无数受害者的鲜血,闪闪发光。 嗜血狂魔通常手持一把被施以邪恶法术的战斧,战斧渴望着鲜血和屠杀。而另一只手则挥舞着一条残忍的倒刺鞭,能轻易地将受害者的骨肉撕裂。这些武器被它们以不可思议的力量挥舞,它们的肌肉如同钢铁般坚硬,被永不停息的怒火所驱动,这种怒火既不会减弱,也不会消退。 而斯卡布兰德曾是所有恐虐恶魔中最伟大的存在,在血神之名下无尽的战斗为它带来了无数的胜利。正是它摧毁了色孽第一座宫殿的城门,并在那里带来了毁灭。 在漫长的存在岁月中,没有任何其他恶魔能够像它那样在颅骨王座前堆积如此多的头颅,或者流下如此多的鲜血,无论是战士还是无辜者。因此,它享有无与伦比的恐虐青睐,而这一荣耀最终因它的极端傲慢而导致了它的堕落。 斯卡布兰德的骄傲如此强烈,以至于奸奇轻易地煽动了它的自负。在一个黑暗的日子里,当恐虐转身将注意力集中在别处时,它的骄傲炽热如火,被愤怒蒙蔽的它对血神发动了猛烈的一击。它的力量无比强大,但即便如此,它也无法刺穿恐虐的黄铜盔甲。血神的盔甲仅仅被削开了一个微小的缺口,但这足以引发恐虐的怒火。 恐虐被愤怒点燃,祂抓住斯卡布兰德的喉咙,诅咒斯卡布兰德的名字,将所有的个性都从斯卡布兰德的身上抽离,只留下了那无底的愤怒。攀上黄铜城堡的最高塔楼后,祂挥动手臂,将斯卡布兰德深深地抛入混沌领域,永远将嗜血狂魔从祂的面前放逐。 斯卡布兰德足足坠落了八天八夜,如同一颗带着恶兆的火焰彗星划过不变的天空。坠地的冲击力在大地上开凿出了一条峡谷,并将它的翅膀撕裂。从那以后,它开始了游荡的生活,用被屠杀者的鲜血来沉浸它的罪恶。 被愤怒驱使背叛的那一瞬间冻结在它的心中,它已经成为了愤怒的化身,一股无法阻挡的狂暴力量。无论它走到哪里,秩序与纪律都会被混乱所取代,阻挡在它面前的一切都将沉浸在无尽的仇恨与狂野的野蛮中。 即便是最理性的人也无法抵抗它的疯狂腐蚀,亲密的朋友和坚定的盟友会肆无忌惮地互相撕杀,懦弱和勇敢的人都会不顾自己的性命疯狂地攻击敌人。 现在,恐虐给了斯卡布兰德一个赎罪的机会,一个宝贵的机会。 “第一次!” 斯普林特温发出了狂暴的怒吼,在大海上的时候他原以为那只比所有红龙加一起还要大的怪物会是他和达克乌斯的第一个猎物,结果……达克乌斯丢下了他,独自钻进了怪物的肚子中。这让他久久不能平复,现在,他非常确定,眼前这个红皮野兽将是他和达克乌斯的一个猎物。 红龙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俯冲而下。他的双翼在狂风中急速拍打,掀起一道炙热的风暴。那炽热的龙息已经凝聚在他的喉咙里,随时准备喷吐出足以融化一切的烈焰。 而就在这时,斯卡布兰德扇动着破烂的双翼,带着无尽的狂怒从地面腾空而起。 达克乌斯知道这只野兽的本性,他以一种超然的方式看着斯卡布兰德,他感到愤怒在他周围跳动,带来了杀戮和胜利的幻象。他哈哈大笑起来,恐虐的嗜血与他的平静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血神对征服和荣耀的应许是褪色的诱惑,被他内心的欲望和对更深层次的要求所超越。 他调整了趴伏在红龙背上的姿势,后脚撑背,手抓着刺,跳了起来,他的右手高举手中的海之三叉戟。三叉戟的尖端逐渐被雷光所包裹,蓝白色的电弧在武器上跳跃,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灼气息。 天空也随着他的召唤而产生了剧烈的变化,原本被撕裂的天空,在乌云密布,遮蔽了整片战场,黑暗的帷幕在天际展开。雷鸣声如战鼓般在云层中回荡,一道道闪电在乌云之间穿梭,最终全部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汇聚,这股澎湃的力量仿佛要将天空撕裂,将整个世界都劈成两半。 他的目光锁定了空中的斯卡布兰德,他的内心是不希望斯普林特温与斯卡布兰德肉搏的,斯卡布兰德手中那两把大斧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可不认为斯普林特温的鳞皮能抗住。他自认为斯普林特温是他的朋友,同时也是他与红龙一族的纽带,他可不希望斯普林特温出现什么状况,更不想让斯普林特温变成鲍德罗斯。 有时候,事情是矛盾的,在长时间接触后他了解斯普林特温的性格,在劳伦洛伦金池结束休整后,他也与亚多聊过。亚多与他一样都是劳伦洛伦女王的冠军,不过与他不同的是,亚多是初代女王的冠军。 现在的亚多担任议会的仲裁者,但他很老,老到从复仇之战那个时代走来,老到依旧记得复仇之战时的事情。他向达克乌斯讲述了一些关于斯普林特温的事情,在他的描述和认知中,斯普林特温就是一个狡猾的老阴比,战斗力不怎么样,保命本事一流。 斯普林特温给达克乌斯的印象与亚多对他讲的差不多,不过也有些不同。他能感觉到斯普林特温虽然平常只口不提,但真的把他俩之间缔结的契约当回事了,不能说是热忱,但有事是真出力啊,敢于挑战高强度的战斗,敢于面对恐怖的敌人。 或许这可能与为谁、为什么而战有关系?也可能是被斯卡布兰德的光环干扰的原因,所以……他的内心也很矛盾。 没有多寻思,斯普林特温的俯冲的速度非常快,当他感知到差不多后,他发出了一声怒吼。一道粗大的闪电从天而降,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直接击中了斯卡布兰德,雷电瞬间覆盖了嗜血狂魔的全身,闪耀的电光几乎将整个战场照亮。 然而,随着雷电的光芒逐渐散去,斯卡布兰德的身影再次显现出来。它那厚重的黄铜铠甲和脖子上的黄铜项圈上刻满了邪恶的符文,那些符文此刻散发出诡异的红光,仿佛在吸收了雷电的力量。 达克乌斯没有惊讶,恐虐系与奸奇系是两个极端,前者善于近战,后者善于远程。但善于近战并不代表没有抵抗远程和魔法的手段,恐虐赐予的黄铜项圈就是抵抗远程和魔法的最好道具,恐虐还是爱着斯卡布兰德的,因为项圈还在…… 快,太快了,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无形大手在推着他走。 就在斯普林特温与斯卡布兰德即将碰撞之前,他果断地松开了手,借助靴子与红龙的冲击力猛然跃向了嗜血狂魔。双手紧握着三叉戟的他在空中迅速调整姿态,直扑斯卡布兰德的头颅。 “我是你的厄运,软弱的凡人,我是斯卡布兰德!” 斯卡布兰德咆哮的同时挥动斧头,试图击中处于滞空的达克乌斯,但它挥空了,斧头在达克乌斯耳边呼啸而过。 达克乌斯精准地落在了斯卡布兰德的脑袋上,这一刻巨物杀手启动,他的双腿在各种加持下稳住了,身体没有失控,更没有掉下去。他双手高举三叉戟,对准了斯卡布兰德那布满邪恶符文的额头。被击中的斯卡布兰德再次发出怒吼,试图摆脱头顶上的敌人,但三叉戟已经稳稳地嵌了进去。 “我知道你,鼎鼎大名的被流放者,被最简单的伎俩羞辱,被血神抛弃。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很快,你又会因为失败而感到羞耻,或许这一次,你的主人给你更恐怖的惩罚?”擅长以真诚待人和说大实话的达克乌斯实话实说道。 “卑鄙的家伙,你的头骨将成为恐虐宝座的精美装饰品,与我战斗!懦夫,就像一个真正的战士那样战斗。我要把你的骨头全剁下来,让你的皮囊彻底腐烂!” 斯普林特温看到了落在嗜血狂魔头顶上的达克乌斯,打消了喷吐吐息的想法,两股庞大的力量在空中迎头相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一把斧头在空中留下一道红润的痕迹,朝着斯普林特温的翅膀飞去,他是谁?亚多对他的评价是准确的,他就是一个狡猾的老阴比。他战斗起来可不像玛洛克那样狂暴和粗野,这也是他能从复仇之战那一场场残酷战斗中走过来的原因。他预判到斯卡布兰德的攻击,他将翅膀甩开,躲开了这道致命的攻击。 斯卡布兰德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在半空中转身的同时,将另一把斧头伸出来挥舞。然而,它的攻击被斯普林特温制止了,红龙巨大的爪子率先抓住了嗜血狂魔的肩膀,锋利的龙爪深深刺入了它那厚重的黄铜盔甲,火花四溅,它的攻击工作变形了,充满死亡气息的巨斧再次挥空了。 斯卡布兰德低吼一声,再次奋力挥动另一只巨斧,狠狠地砸向红龙的脖颈。斯普林特温侧身躲避,但斧刃还是擦过了他的鳞片,溅起了一片火星。他怒吼一声,巨大的龙尾横扫而过,横扫扫空了,但巨大的力量将他和斯卡布兰德带动了起来。 双方在天空中不断的转悠着、交织着,在空中不断的纠缠着、撕扯着。而达克乌斯也在忙活着,有着丰富对抗大魔经验的他没有急火火的将神剑刺下,而是先释放了一道秘法裂解,削弱了斯卡布兰德的防御。 当斯普林特温处于上身位的时候,他发出激烈的咆哮,随后用利齿撕咬着嗜血狂魔的肩膀,用两只爪子抓住了嗜血狂魔的手腕,限制嗜血狂魔的攻击,为达克乌斯创造机会。 激烈的搏斗让双方的身躯在空中不断碰撞,血肉与金属交织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虽然斯普林特温勉强限制了斯卡布兰德的动作,但也没有完全限制住。即使有魔法的防御加持,他那脆弱的腹部和翼膜还是被嗜血狂魔的巨斧砍中了,皮肉翻卷,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奋力不让嗜血狂魔摆脱他的钳制。 斯卡布兰德的铠甲也被红龙的利爪撕裂,坚韧的黄铜与混沌符文被撕成碎片,露出其下如火山般沸腾的血肉,鲜血从它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然而,这只恐怖的野兽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反而因伤口的疼痛变得更加狂暴。它的双眼仿佛燃烧着地狱之火,疯狂地挥舞着巨大的战斧,不顾一切地向红龙发动猛烈的攻击。 就在双方激烈纠缠的过程中,找到机会的达克乌斯果断出手。手中的维斯扎尔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道穿透黑暗的利刃,他在战场万千目光的注视下,将神剑直指斯卡布兰德的颅骨。剑刃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刺入了斯卡布兰德的头颅,击穿了那层层黄铜与鳞片的防护,直达其核心。 斯卡布兰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整个天地都在为它的受伤而颤抖。这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痛苦,宛如地狱中的恶魔在咆哮,震耳欲聋。它那曾经无敌的身躯在这一刻剧烈地颤抖,所有的力量仿佛都在迅速流失。 维斯扎尔的剑刃如同封印了斯卡布兰德的灵魂,刺入它的颅骨后,奎许之力迅速扩散,撕裂了它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管。 它的双眼逐渐黯淡,原本充满嗜血狂暴的火焰开始熄灭,它的躯体也在雷霆的电光中不断痉挛,仿佛在进行最后的挣扎。巨大的战斧从它的手中无力地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它那庞大而沉重的身躯失去了支撑,摇摇欲坠,开始急速向地面坠落。而与此同时,斯普林特温也因巨大的惯性失去了平衡,紧随其后,向地面猛然坠去。双方的身影如同两颗坠落的星辰,从天空中高速坠落,周围的空气因他们的力量而扭曲。 斯普林特温有『裂翼』的称号是有原因的,他那原本就破烂的翅膀在受到剧烈伤害后更是无法完全展开。双方的的坠落速度越来越快,身影已经无法分辨。他们纠缠在一起,如同两个无法分开的噩梦,带着无尽的毁灭之力直扑地面。 斯卡布兰德的尸体最先撞击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它那巨大的身体砸在大地上,掀起了一片尘土和碎石,地面被狠狠地压出一个巨大的坑洞。紧接着,斯普林特温的身躯也重重地砸在了它的尸体上。 整个战场在这一刻陷入了短暂的静寂,仿佛所有的生灵都在为这两位强者的陨落而感到震撼和惊叹。 “咳咳咳……我们……还行吧?”当斯卡布兰德的尸体消失后,斯普林特温变成了人型趴在坑洞不远处的地上呢喃着。 “那当然。”摇摇晃晃站起来的达克乌斯用略显滑稽的口吻肯定道。 “哈哈哈哈……我们两个真厉害!” 达克乌斯摇头笑了笑,步履艰难地来到了斯普林特温的身旁,斯普林特温即使化成人型后也显得惨不忍睹,脖子和腹部的伤口清晰可见,血液染红了那件本就搞笑的托加。他拿出挂在蹀躞带上的辉银权杖,对斯普林特温施放了神圣颂扬,接着又将辉银权杖丢给了斯普林特温。 “拿着。” 拿住开始发光权杖的斯普林特温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应援!打call!” “?”斯普林特温的困惑更浓郁了,他不理解达克乌斯在说什么,他甚至都不确定达克乌斯说的是不是艾尔萨林语。接着他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扶我起来。”说完,他的身体翻动,双手支撑试图站起。 “愿意为您效劳。”达克乌斯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魔法不再失灵了,红龙军团出现了。他知道斯普林特温为什么来那股傲慢劲,要执意站起来,而不是躺在地上了,毕竟第一印象和谈资很重要。 “这里没有荣耀!” 穿戴龙甲的达克乌斯毫不费力地扶起了斯普林特温,他的左手在固定住斯普林特温的身体后,平举维斯扎尔咆哮道,声音如雷鸣般在战场上回荡。他身披龙甲,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撼动的威严与力量,剑刃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宣告即将到来的死亡。 一出黑鹰坠落上演了,坠地的地点极其凶险,他和斯普林特温坠地的位置他们正位于恐虐仆从的军阵中。 尽管斯卡布兰德已死,回去接受恐虐惩罚。但恐虐仆从们没有因此退却,反而因为这个被流放者的倒下而变得更加狂热,或许它们想完成最后的击杀,赢得恐虐的青睐。在他俩的周围,无数的放血鬼仿佛闻到了血腥味的野兽,跃跃欲试地靠近。 距离达克乌斯最近的一名鲜血收割者咆哮着冲了过来,它手中的长剑泛着红光,带着无尽的杀意斩向达克乌斯。 然而,达克乌斯的反应如电光火石一般迅速,他携着斯普林特温转身,宛如在跳一曲致命的舞蹈。维斯扎尔闪动间,鲜血收割者的长剑在空中崩裂成无数碎片,随后恶魔的身体被神剑切开,血肉如同雨点般洒落在地。 又然而,鲜血收割者的死亡并未让周围的恐虐仆从退缩,反而激发了它们更深的狂暴欲望。更多的放血鬼从四面八方向达克乌斯冲来,嗜血的獠牙与尖爪闪烁着致命的光芒。 达克乌斯依旧沉着冷静,他继续携着斯普林特温旋转,维斯扎尔在他手中如同一道舞动的激光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走数名敌人的生命。 鲜血如同潮水般喷涌,尸体堆积在达克乌斯和斯普林特温的脚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优雅,他将战斗变成了一场血腥的艺术。他的神剑切割着敌人的身体,宛如雕刻大师在雕刻一块块血肉,此时的他比恐虐仆从更像恐虐仆从。而斯普林特温在他的保护下免受伤害,尽管四周的战场已成炼狱,但他们依然未被吞没。 但无论他们如何奋战,敌人似乎永远不会减少。仿佛下一秒他们都快淹死了,淹没在鲜血中。 就在达克乌斯挥剑与放血鬼激战之时,天空忽然再次被撕裂开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将天地撕扯分开。一道虚影从裂隙中渐渐浮现,最初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虚影逐渐凝聚成形。那是一柄血红色的巨剑,散发着浓烈的杀意与无尽的怨念。 巨剑的颜色愈发鲜艳,从虚幻的影像逐渐凝聚成实质,每一寸都透着血色的光芒,仿佛由无数个灵魂的鲜血铸成。剑身上刻满了邪恶的符文,随着剑的凝聚,这些符文仿佛在低语,诉说着鲜血与杀戮。 巨剑最终完全成形,它悬浮在高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向着达克乌斯所在的方向急速坠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巨剑带着无法阻挡的力量,撕裂了空间,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直指达克乌斯。 然而,就在巨剑坠落的瞬间,一道弧线的轮廓突然出现在剑的轨迹上。那弧线明亮而流畅,仿佛从虚空中勾勒而出,构成了一道无形的防御罩,迅速包裹在达克乌斯的周围。防御罩散发出淡淡的光辉,与巨剑形成鲜明的对比。 随着巨剑的撞击,防御罩上的光辉猛地亮了起来,形成一道耀眼的光幕。最终,巨剑的前端开始出现了裂痕。裂痕从剑尖开始,逐渐蔓延到剑身,那由鲜血与怨念铸成的剑正在被光辉所瓦解。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最后整柄巨剑在空中发生了碎裂。 剑的破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它就像是被光线吸收一般,从实质的存在开始逐渐变得虚幻。血红的剑身逐渐褪去颜色,变得越来越透明,最终仿佛化作一团烟雾般,飘散在空气中。 “天上。”斯普林特温轻声说道。 “祂急了,祂急了,祂急了!” 再次挥剑的达克乌斯抽空看了一眼天空,他看到了正在消失的巨剑,他知道这是什么,『那都不算剑…这才是剑!』的恐虐之剑。接着,他大笑起来,在神剑挥动的同时,发出了嘲讽。这一刻他恐虐附体,他能体会到恐虐的感觉,那种就在眼前却又处理不了的感觉。 目睹了一切的洛克西亚脊背发凉,他的身体抖动的同时不停地打着寒颤,尽管天色昏暗,天空还下着血雨,但他的视线捕捉到了达克乌斯。他看到达克乌斯从巨龙的背上一跃而下,跳到了大魔的背上。 “掀开栅栏!快!掀开栅栏!” 紧接着又看到了之后发生的一切,他亡魂大冒,现在的他和他的家族是彻彻底底的巫王之手系,现在、未来皆寄于达克乌斯的身上。他敬佩达克乌斯勇猛的同时,他都不敢想如果达克乌斯出什么事,之后会发生什么,那是他和他的家族无法接受的,无法面对的,反应过来的他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然而,比洛克西亚更快的是位于前方的巨兽们,陷入狂暴状态的巨兽毫不费力地顶开了栅栏,身披重甲的巨兽们如同一股无可阻挡的洪流,发起了冲锋。 战场上,一片铁蹄和怒吼声交织的狂乱气息骤然爆发。 疯了,彻底疯了,战场上的所有存在都疯了。 巨剑出现的那一刻,整个红龙军团的怒火被点燃了,红龙们的俯冲速度骤然加快,俯角越来越大,犹如一群愤怒的火焰猛兽,带着无尽的狂暴从天空扑向地面。他们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怒火,巨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炽热的弧线,直奔恐虐仆从的军阵而去。 在俯冲的瞬间,红龙们张开了狰狞的巨口,灼热的吐息在他们的喉咙中汇聚,犹如来自地狱的火焰正在被压缩、凝聚。下一刻,火焰喷涌而出,犹如喷发的火山,将高温与毁灭倾泻在恐虐仆从的身上。 火焰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至于空气都在吐息中扭曲,火焰带着咆哮的声音席卷而过,卷起无数的灰烬与烟雾。那些被火焰吞噬的恐虐仆从在顷刻之间化为焦炭,它们的皮肤在高温下迅速炙烤、开裂,血肉被烧成黑色的碎片,甚至连骨骼也在焰流中逐渐粉碎。 恐虐仆从们被火焰击中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它们的身躯在火焰中扭曲、挣扎,却无力逃脱这场浩劫。火焰如同一条条贪婪的火蛇,将所有敢于阻挡红龙的敌人焚烧成灰烬。 恐虐仆从们的盔甲在火焰的冲击下迅速融化,变成了滴落的金属液体,烧灼着地面,发出嗤嗤的声音。地面被焰流撕裂,泥土被灼热的高温烤成了焦土,原本泥泞的战场瞬间化作一片荒芜的焦黑废墟。 怒火点燃了杜鲁奇们的狂怒,他们发狂了,手中的武器高高举起,发出疯狂的咆哮,向前冲锋,用剑和矛撕裂他们能攻击到恶魔。 原本进退有序的军阵在这一刻瓦解了,即使老练的巴克隆也不再指挥了,由杜鲁奇和蜥人组成的南方哨站驻军呈一字长蛇阵出击。原本退下休整的维耶纳也舍弃了手中的食物,更舍弃了放在不远处的盾牌,拔出腰间的梅瑟刀展开了冲锋。 源源不断的精灵、冷蜥骑兵和战车通过古圣之径,如潮水般涌入杜鲁奇的军营,来自查佩尤托的力量在了解了当前的战场态势后,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便怒吼着发动了猛烈的冲锋。 原本阵型正在收缩的暴龙突击群也因达克乌斯的坠地而彻底放弃了防守的态势,转为进攻。魁摩克在库·迦的怒吼中猛然调转方向,巨大的身躯犹如一座移动的山峰。其他的暴龙也在蜥人将领的指挥和压制下迅速调整了阵列,彼此紧密协同,成为了一台巨大的战斗机器,发动了无情的突击。 暴龙们的每一步都让大地震颤,它们那沉重的脚步声犹如战鼓在战场上轰然作响。巨大的身躯在冲锋中犹如风暴般横扫敌阵,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敌人的队伍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被撕裂开来。 与此同时,位于阵线中的巨兽和蜥人也发动了全面的冲锋,巨大的身躯和无穷的力量如同洪流般席卷而过,将所有挡在前方的敌人碾压成泥。就连原本位于后方的灵蜥战群,此刻也不甘示弱,迅速动员起来,加入到这场史无前例的猛烈进攻中。 史兰魔祭司们感受到战场的变化,再次施展了强大的魔法,将原本泥泞不堪的土地变得干燥坚硬。 曾经阻碍部队行动的泥沼在魔法的作用下被迅速排干,坚实而干燥的大地如同为这些庞然大物们量身打造的战场,让它们的每一步都能毫不费力地踏在地面上,带着无比的威势冲向敌人。 一时间,战场上的混乱已经达到了顶点,这一刻,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在了一起,天地间的怒火全都集中到了这一方,势不可挡地席卷而去。 第526章 万马过(过渡章)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斯普林特温再次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确定达克乌斯说的是艾尔萨林语,而且确确实实是对他说的,但他没搞懂达克乌斯要表达什么。当又迈了两步台阶后,他迟疑道,“我们不是踏上了台阶了吗?” “是的,是的,我们踏上了台阶。”达克乌斯哈哈大笑着肯定道。 结束嘞,已经结束嘞。 中场的泥头车冲锋势如破竹,放血鬼们根本无法抵挡。两翼的骑兵双翼齐飞,对碾血者展开了冲锋。 恐虐仆从们原本狂暴的前进势头被彻底打断,现在的它们像是陷入了绝望的困兽,挣扎着试图做出最后的反抗。然而,随着它们的阵线崩溃、随着斯卡布兰德的白给、随着恐虐之剑的攻击失败,恐虐似乎生气了?或者说是犯病了?支撑恶魔的力量在逐渐消散。它们的怒吼和咆哮渐渐变得微弱,取而代之的是溃败的哀嚎和死亡的静默。 在这混乱与毁灭的中心,达克乌斯和斯普林特温却显得异常的安全,仿佛他俩处于风暴最安全的风眼,战场上的风暴已经无法触及他们。他们伫立在战场上,目睹着敌人的覆灭和战局的逆转。 “或许……我也应该弄一把趁手的武器?而不是这根毫无用处的权杖?”斯普林特温踏上一步后,举起手中还在发光的辉银权杖沉思道。 “亲爱的红龙先生,这可不是什么毫无用处的权杖。”达克乌斯先否定道,想到什么的他接着道,“或许你说的对,你喜欢钓鱼吗?” “钓鱼?我宁愿把钓鱼的时间用在睡觉上。”斯普林特温先是思考钓鱼是什么概念,很快他想到了在船上的时候,一些精灵在做的无聊事情,他摇着头否定道。 “你应该弄一把剑,或者是鱼竿,纳迦罗斯不像这里,你可以坐在恶怨海的海边上……独钓……寒江雪?” “如果我的艾尔萨林语没问题的话,你先说的是恶怨海,然后是寒江雪?” “哈哈哈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去试着想那种意境?是的,意境!闭上眼想一想,千山万岭不见飞鸟的踪影,千路万径不见行人的足迹……”达克乌斯笑着打了一个哈哈,将话题引向了意境。 “纳迦罗斯这么荒凉吗?那你为什么不让精灵来这片大陆?”达克乌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斯普林特温打断了。 “意境!懂不懂?意境!” “不懂……” “……” “而且……这么做是为什么?给谁看的吗?但就像你说的那样,都没什么人,给谁看呢?我为什么不去睡觉呢?”斯普林特温再次问出了内心的困惑。 “你开心就好,很多时候,开心最重要。”话不投机的时候最好的解决方式是什么,是换个话题,达克乌斯认为自己做了一个聪明的选择。 “我一会要站在你身边?还是离开?” “为什么这么说?” “我能感觉到那只蜥蜴对我很不满,如果它能说话的话,我想……它肯定会对我骂些什么!” “……”达克乌斯再次无语,蜥蜴,蜥蜴多了,在场的一多半都是蜥蜴,包括斯普林特温在生物学上也是蜥蜴,但他知道斯普林特温说的蜥蜴指的谁。 “或许……你应该和它交朋友。” “交朋友?我骑在它的背上吗?就像你骑在我背上那样?这或许是个好主意!有机会我可以试试?” “额,你开心就好。”达克乌斯偏过头看了斯普林特温一眼,见斯普林特温不像在开玩笑后附和道。 “很奇怪的感觉……” “是的,很奇怪。我不喜欢!”达克乌斯赞同道。 此时的他和斯普林特温已经爬上了台阶,踏上台阶的那一刻,位于广场中心的颅骨祭坛出现在了他俩的视线中。 颅骨祭坛整体呈现出一种恐怖的风格,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这不止是一座建筑,更是一个精神的象征,宛如一座通向死亡与混沌的门户,激发出无尽的暴怒和狂热。厚重的金属装饰仿佛在低语,诉说着无数战士在此为恐虐献祭的故事。金属钉和钉条冷酷地守护着祭坛,每一寸锈迹斑斑的铁面似乎都沾染着鲜血,诉说着残忍与无情。 哪怕站在祭坛很远的地方,达克乌斯会感受到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种力量在呼唤他们献上鲜血与生命。陡峭的石阶犹如通往深渊的阶梯,每一步都沉重而缓慢,亡者的哀嚎在耳边回荡。石阶上密布的小型骷髅,不仅象征着无数亡魂的积聚,更加刺激着血腥的欲望。 或许当恐虐系的存在踏上这些头骨时,能听到骷髅碎裂的声音,与自己内心深处的暴力欲望产生共鸣。这种震撼心灵的感受使得战士们的理智逐渐崩溃,只剩下杀戮的欲望在体内涌动? 台座上方的双柱门框如同一张吞噬灵魂的巨口,将所有靠近它的生灵拉入无尽的战斗之中。那血红色的金属板犹如染血的战旗,鲜血从板上流淌而下,刻满了混乱与杀戮的符文。这些符文仿佛拥有生命,每一次注视都会引发更加狂暴的冲动,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无尽的嗜血幻想中。 边缘的尖刺如同利爪,时刻准备将一切生灵撕裂,展现出恐虐的凶残本质。而门框顶端的恐虐标志,巨大而霸道,仿佛宣告着暴力的绝对统治。那交错的金属条如同锁链,将所有注视它的生灵牢牢束缚在杀戮的欲望中。 任何接触到这个符文图案的目光,都会感受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在拉扯自己的灵魂,仿佛只要多看一眼,便会失去理智,彻底沦为杀戮的工具。 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沉重,脑海中只剩下杀戮的渴望与鲜血的香甜。唯一的归宿就是死亡,唯一的信仰就是杀戮,唯一的目标就是将对手撕成碎片,享受那最后一刻的痛快淋漓。 “没什么好看的,你要抽烟吗?”斯普林特温看了偏过了头,不再看向颅骨祭坛。他看到达克乌斯还在注视后,拉了达克乌斯一把。 “当然。”回过神来的达克乌斯肯定道,接着他掏了起来,他就像一个动作滑稽的猴子一样,戴着盔甲的手掏了半天也没把放在里怀的烟斗掏出来,最后他有些无奈地说着,“有些尴尬,不是吗。” 斯普林特温没说什么,而是从滑稽的托加里层掏出了一个大号的、专门供他使用的烟斗递给了达克乌斯。 “这个战场上充斥着血与火,但……”接过烟斗后,达克乌斯感慨着,用神剑点燃了烟斗。 他就站在那里,站在台阶上,抽着难顶的烟草,看着战斗的结束,看着蜥蜴人和精灵们向他涌来。他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四周,烈火般的意志在他的眼中燃烧。 “毁掉那座祭坛!”看到他的顾问带着三角龙率先接近后,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响彻战场。 锁链被找来了,那些由杜鲁奇牵引的粗壮锁链被抛上了颅骨祭坛。锁链的金属表面闪耀着黑暗中幽冷的光芒,仿佛在向恐虐宣告即将到来的毁灭。数只巨兽在号令下齐齐用力,肌肉在皮肤下紧绷,巨大的力量通过锁链传递到了祭坛上。 祭坛在巨兽的牵引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终于,在这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面前,颅骨祭坛轰然倒塌。 随着祭坛的崩塌,一股冲天的烟尘夹杂着血红色的光芒腾空而起。那承载着无数恐虐信徒鲜血与灵魂的建筑,终于在这片战场上化作了废墟。四周的空气都变得轻松了许多,那种压迫感和血腥味消散了,可能错觉,也可能是真实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放般的轻松和胜利的喜悦。 当蜥蜴人和精灵们看到那座象征着恐虐力量的颅骨祭坛倒塌时,刹那间,一种狂热的情感在他们的心中迸发出来。战士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或者张开双手向天,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雨停了,乌云散去了,长矛、剑刃、盾牌,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他们将这份胜利的喜悦传达给整个战场。 欢呼声如同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掀起了胜利的狂潮。疲惫的战士们此刻却充满了力量,他们的呐喊声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们又一次战胜了恐虐。 达克乌斯依旧站在那里,独自站在那里,在祭坛倒塌的过程中,斯普林特温离开了,将舞台留给了他。此时台阶上已经站的密密麻麻,在不远处,红龙们蜷缩着庞大的身躯,血红的鳞片太阳的照射下泛着强烈的光芒,他们的气息虽然依旧威严,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宁静,似乎也在感受这一刻的宁谧。 蜥蜴人们在中间,各式各样,有着各种身份的蜥蜴人眼中闪烁着尊敬与忠诚,那些曾经充满杀戮欲望的眼神,如今已然沉静下来,随着战场的归于平和,他们的怒火也逐渐平息。 杜鲁奇们则站在另一侧,许久没见到达克乌斯的他们既想上前与达克乌斯说些什么,但又不敢。他们用一种畏惧和复杂的眼光看着达克乌斯,在他们的眼中穿着龙甲的达克乌斯就像雕像和画像活了一样,艾纳瑞昂回来了,他们就像大入侵时跟随在达克乌斯身边的先辈那样,追随着达克乌斯。 “曾照高王万马过。” 达克乌斯感觉有那个味了,他就差穿个红色的袍子再系个蹀躞带了,然后再留个小胡子,手里再拿个酒杯,耳边再回响着敕勒歌。 更遗憾的是此时还是上午,没有月亮,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微风和光芒的低语,阳光洒在达克乌斯的身影上,勾勒出他坚定而孤高的轮廓。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朦胧而遥远,从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抽离出来,只剩下历史与传说中的余音在回响。 太阳映照着硝烟弥漫的土地,见证着辉煌与悲壮,而那份经历过无数战斗之后的沉静与苍凉,也在这一刻与达克乌斯及他的军队们共鸣。 达克乌斯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悲凉,却又带着无尽的坚定。他知道,尽管战斗已告一段落,但前方的道路仍然漫长。而这片刻的平静,见证了曾经的辉煌与苦难,也将在未来的岁月里,继续照耀着他们前行的道路。 “刚才什么情况?” “干扰。”马兹达穆迪领主回应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事情与他猜的一样,不然刚才的事情无法解释。 “我见过你!”化成人型的莫达克斯走了过来,她的目光看着坐在承舆上的史兰魔祭司,片刻后,她沉声说道。 “我们的确见过。” “在大入侵之前。” “是的。” 双方说了两句话后停止了交流,达克乌斯感觉双方似乎没有想在这件事进行过多谈论的想法。没有对几千年前岁月的叹息,也没有火拼的架势。仿佛像互相打了一招呼,只不过这个打招呼的方式……有些不同寻常? ----------------- 从银色的溪流和茂密的蕨类植物岛中冒出的是一片混乱的灌木丛,那些丛生的灰色灌木扭曲成怪异的形状,仿佛用铁丝编织而成。 它们的枝条像是被某种不祥的力量扭曲过,随意地生长和蔓延,绿松石和翡翠色的花朵在这些枝条上显得突兀而异样,像是在无序的环境中闪烁的异光。灌木丛散落在平原上,犹如不协调的补丁,在原本已经混乱的景象中增添了更多的不和谐。 巨石和岩石堆杂乱无章地堆积在这片混乱的地带,每一块石头都以不自然的角度倾斜,仿佛随时可能滚落。岩石表面覆盖着杂乱无章的漩涡和螺纹,它们的色彩斑斓且毫无规律可言,像是被随意泼洒的颜料,形成一片视觉上的迷乱。 地平线远处,一层浓密的迷雾笼罩着视线,为这个混乱的世界施加了最后一道屏障。迷雾中隐约显现出扭曲的影子,它们在其中摇曳,让人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这片土地被某种疯狂的力量所侵染,失去了自然的秩序,陷入了一片混沌与无序之中,每一眼都让人感到深深的不安和恐惧。 达克乌斯站在这片混乱无序的土地上,眉头紧锁。他的目光扫过四周,银色溪流旁的蕨类植物岛、丑陋扭曲的灰色灌木丛,以及那些遍布漩涡和螺纹的巨石堆,都在他眼中显得格外不协调。迷雾笼罩的地平线,就像一层厚重的面纱,将更深处的景象隐匿在阴影中。 “这是?” 他知道他还站在台阶上,他现在的场景是马大师通过心灵感应展现给他的,起初他以为他看到的应该是恐虐的领域,但不是,接着他认为是奸奇的水晶迷宫,但似乎也不是。按理说,奸奇的领域应该充满着错综复杂的规则与变化无穷的迷宫,连时间和空间都在其掌控之下扭曲。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一丝不对劲。 奸奇的力量,尽管诡谲难测,但却始终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规律,那是奸奇精心编制的,寻常人所无法察觉的。然而这里,这片土地上所展现的更多是一种狂乱的破坏和无拘无束的叛逆。无序的灌木丛、随意堆积的巨石、斑驳色彩的岩石,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反叛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在对抗着法则和逻辑。 “这不是奸奇的手笔,更像是另一种力量在作祟,一种更为原始、更为狂暴的力量。”达克乌斯思索着,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这种力量与奸奇的狡猾和诡计完全不同,不在意规律,也不在乎精心设计的陷阱,所追求的只是纯粹的毁灭和混乱。 一瞬间他寻思到了很多,他和马雷基斯在露丝契亚大陆探险时遇到的其他夹层,他在进入劳伦洛伦那个裂隙后所经历的一切,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牛鬼蛇神,比如混沌次级神什么的。 场景消失了,静止的时间又流动了,达克乌斯依然站在台阶上。他目光坚毅地环视着周围的同伴们,高举维斯扎尔。 “一场冒险将要展开!愿意随我去的,向前踏出一步!”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可动摇的力量和信念。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而又热烈,周围的空间变得更挤了,每个存在都在向他靠拢。无论是什么存在,他们的眼神中透着渴求与向往,在等待着一场值得铭记的征途,一场充满挑战与荣耀的冒险。 达克乌斯感觉到这些目光所带来的热度,这些是属于他的力量,是他在这个世界的锚点和纽带,这股力量在他的内心点燃了更加炽热的决心。面对这群忠诚而无畏的战士,他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更为重大,但也更有信心完成这次冒险。 裂隙必须彻底关闭,那片诡异而破坏的力量必须被消灭。他将带领这些勇敢的战士,穿越迷雾与混乱,直面未知的危险,并将其化为无形。 ps:有点卡文,过渡章emmm,接下来整个活,慢慢补 第527章 体面点 达克乌斯迈步穿过迷雾弥漫的平原,他的步伐变为战士在战场上行军时的那种吞噬里程的慢跑。他追逐着渐渐消失的光芒,穿过风吹过的土地,绕过弥漫着奇异烟雾和奇异能量的深渊。 那是雾霭遮掩下的微弱光亮,是天空中浓重阴云逐渐减弱的一角,看不见的太阳像某种天体的磁石一样将他吸引着。那些爬行在岩石上的羽状蜥蜴和在灰色灌木丛中嗡嗡作响的食腐蝇并没有见证他的经过,更没有在他接近时四散逃开,因为这些生物并不存在,周围空寂无比。 渐渐地,黑暗笼罩了平原,雾气遮蔽了可能投射下来的光芒。 当到达一堆杂乱无章的石堆时,马拉努尔试图飞向天空,他紧贴着锯齿状的山峰,利用破碎的山峰来隐藏自己的身影。然而,即使紧贴着岩石飞行,还是让他暴露在了意想不到的危险中。 突如其来的下沉气流将他推向刀锋般的岩石,他看见巨大的多肢形状卡在岩石之间,这些怪异的生长体同时具有真菌和矿物的特征。生长体膨胀和收缩,像巨大的膀胱一样,从空气中吸取大量的养分。 马拉努尔奋力抗拒真菌生长体的拉力,一股股混乱的气流削弱了他的抵抗力,对抗一个真菌簇的吸引力会让他旋转着跌入另一个真菌簇的拖拽中。他的铠甲在擦过锯齿状的石堆时发出响声,带着一小股破碎的岩石在悬崖上滚落。 达克乌斯有些无语,他看个风景的功夫,他兄弟在他眼前消失了。 三叉戟为马拉努尔提供了落脚点,不再像之前那样无根浮萍地在半空中飘着,在三叉戟的带动下他抓住了岩石。 不用达克乌斯吩咐,凯瑞莲和卡利恩就卸下了挂在身上的绳索丢了下去。然而,马拉努尔并没有着急第一时间爬上来。他在抗拒真菌吸引力的同时观察着,他的敏锐的感官捕捉到了下面某处松动石块的拍打声,他很确定声音传出的地方并不是来自的他下方,而是其他的地方。 抓住绳索的他停留了一会儿,等待任何可能出现的新声音。但几分钟过去了,没有新的声音传来,他不确定他听到的声音是单纯的想象,还是吸入真菌散发气体后的奇想。 “怎么了?” 马拉努尔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正当他准备使劲爬上崖边时,他又回头望了一眼,只在一瞬间,他的眼角余光瞥见岩石中一片阴影的飘动,那形状原本已经开始向前移动,随后却悄悄地退回了。 就在阴影突然退回岩石中的那一刻,一声痛苦的哭喊响起。那哭喊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还有更多的东西。 达克乌斯听到哭声后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那哭声是多半是人类或是精灵发出来的,问题是在这个鬼地方……这就有些邪门了。 “去看看。”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做出了吩咐。 更多的绳索绑在了纳卡伊那健硕的手臂上,马拉努尔这次没有选择贸然行动,当他看到准备下去的精灵们都就位后,他撑着崖边的手臂才松开。 片刻后,他的锐利目光穿透了下方的阴影,他看到一个披着灰色轻纱斗篷的瘦削身影被困在一个平台上。身影正被一个鳞状的、怪物般的东西抓住,东西似乎与真菌生长体有某种亲缘关系,但却被赋予了可怕的生命力。 从这团怪物身上伸出无数的纤维状物质,仿佛触须一样蠕动,将披斗篷的身影缠绕成了一张紧紧束缚的网。怪物的触须一寸寸地将它的猎物拉向一个滴着唾液的巨口。被困的身影发出了无助的哀嚎和绝望的哭喊,拼命挣扎,试图挣脱。 随着箭矢的落下,怪物在一阵紫色的脓液和浆液中爆裂开来,它的触须松懈下来,随着生命力的消散而垂下。 灰色如蛛网般的斗篷下是一名瘦长的人类,尽管身形消瘦,但身上却有一种表明他具有相当力量和耐力的坚韧。他迅速抽身后退,厌恶地将残骸抛开。那张从兜帽下露出的脸消瘦而紧绷,深邃的眼睛如宝石般闪烁着光芒,他的表情充满了绝望,额头上刻满了无数忧虑的皱纹。 “荣耀属于你们,高贵的英雄,你们竟然拯救了一个如此可怜的生命。”做完一切的他抬起头,将目光聚焦在从天而降的精灵们身上,他双手交叉在胸前,俯身跪下。 凯瑞莲原本就在这能看到人类而瞪大的眼睛,因听到说话后瞪的更大了。但她也仅仅是眼睛瞪大了,她第一时间停了下来,将自己固定在绳索上,蓄势待发的箭矢对准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类。 当弓箭手们就位后,雷恩和卡利恩划了下来,雷恩那已经拔出的现实之刃横挡在胸前,卡利恩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将手中的银色猫头鹰之弩对准了人类。当弗拉奈斯滑下来后,他和雷恩不顾人类的哀嚎和祈求,将人类绑在了绳索上。 “你是谁?”片刻后,达克乌斯居高临下地质问道。 “请平静下来,伟大的主人!我对您没有恶意!绝对没有恶意!”男人急忙回答道。 “那就回答我,你是怎么在这里生存下来的。你要么有一个极其狡诈的头脑,要么拥有一些不显眼的力量。” “聪明和力量今天可救不了我,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那个恐怖的注意。”男人瘦削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的神情。 “请自我介绍下。”达克乌斯说的同时背着手,对着远处的坐在承舆上注视着一切的夏克斯帕蒂摆了摆手。 “我叫罗尔。”尽管男人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但当他提到他的名字时,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 “继续。”达克乌斯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继续表演的手势。 “这里曾是不可战胜的国度,拥有水晶宫殿和金色城市,钻石和红宝石编织的高塔直冲云霄,白色的大道上载满了宝藏和帝国的辉煌。现在全都没了,被毁灭者摧毁了,所有的奇迹与美丽,所有的工艺与艺术都在毁灭者的爪下粉碎。”罗尔指了指周围的迷雾,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说到最后闭上了突然泛着泪光的眼睛。 达克乌斯听到这里有些崩不住了,但他及时的伸出了手,制止了精灵们即将爆发出的喧哗。 “我现在是唯一的遗留者了,玛瑙王座的罗尔,帝国最伟大的巫师。曾经权贵和大臣们在我面前匍匐,愿意用财富换取我的魔法。我曾经的宫殿比太阳还要辉煌,成千上万的朝圣者不远千里只为在死前目睹它的壮丽,来自十几个王国的公主侍奉我……现在我在沼泽中与蝾螈和毒蛇为伍,靠老鼠和蜗牛为生,躲避这片土地新的主宰。”罗尔说到最后无助地挥了挥手。 “也就是说……除了你,没别人了?” “是的。” “那你很成功啊。” “这不是成功,我有足够的魔力来反射毁灭者的力量,这就是我为什么还能作为我民族最后的回声,最后的阴影而存在的原因。 但这有什么用呢?毁灭者的力量来自虚幻之巢,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未能逃脱毁灭者的触及。 毁灭者是这片荒芜之地的主宰,腐化从他的堡垒中散发,如同诅咒的潮水般涌动,污染一切,只有我保持了不变。”罗尔苦涩地笑着,接着他抬起头指着达克乌斯挂在蹀躞带上的维斯扎尔,“我的灵魂仍然足够纯净,能够识别出这武器中奔涌的力量。我想仅仅注视这种力量,就足以让毁灭者的任何爪牙感到痛苦。” “维斯扎尔。”达克乌斯无所谓地宣告着。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这里了,我很遗憾没有亲眼见证你的战斗,只看到了后果。我本以为是一整支战团,却发现……可以告诉我,拿着如此伟大武器的你是谁吗?” “这把武器就是我意志的延伸,如果你必须称呼我,就以我所持的武器之名呼我,维斯扎尔!”达克乌斯胡口乱诌道。 “名字中蕴含着力量,在毁灭者的领域,名字是需要小心保护的东西。”罗尔悲哀地坐在地上,声音中的力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悲凉的苦涩,“我曾希望能复仇,但那希望却化为泡影……” “继续。” “面对毁灭者时,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他的堡垒是一处陷阱,一处迷宫。那是他出现在这里时建立的,迷宫中隐藏着一件伟大的宝藏,具有足以破除一切的力量。在他入侵的早期日子里,战士们曾试图突破迷宫,夺取宝藏,但他们从未再现身。强大的巫师和狡猾的窃贼都曾用他们的技艺挑战迷宫,但也从未出现。”罗尔挥动着手,表示徒劳无功。 “这迷宫,它保真吗?不是……你能带我去吗?”达克乌斯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这个叫罗尔的存在表演着。片刻后,他缓缓道。 “为什么?你要加入那些被困在陷阱中的人吗?他是无法战胜的,他太狡猾,太聪明,无从克服,这片土地已经被他占领了。” “只有懦夫才会说这些话,这些话配不上你的身份。”达克乌斯挑了挑眉头,语气装作佯怒。 “不!那是一个坚持太久的人才会说的话,希望只能欺骗一个人那么久,直到他明白希望不过是一个残酷的幻觉。当希望抛弃他时,唯有傻瓜和梦想家才会拒绝放弃。当我看到军队向毁灭者进军时,我曾有过希望,请原谅我,现在我已无剩余的希望可以分给你,维斯扎尔。” “一个向导会加快我的行程,我并不要求你冒险进入迷宫,只需为我指路。”达克乌斯的声音冷静且不容置疑,仿佛他已经掌握了一切,甚至连罗尔的命运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果你想找到迷宫,就去那边吧。”罗尔转过头,眼神在雾霭弥漫的灌木丛中游移,最后定格在一处暗影笼罩的地方。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安和犹豫,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沉默的深渊中挤出来的,透露着一股无奈和疲惫。 “你不准备去吗?”达克乌斯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挑衅,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够直穿罗尔的内心,看穿罗尔所有的恐惧和隐秘。 “那会让我更接近毁灭者的迷宫,愚者才会如此轻率地挑战命运。”罗尔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深沉的忧虑,那是只有长期与危险和死亡为伴的人才会有的警觉。 “看来你与那些占领了你们土地的野兽并无不同?”达克乌斯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冷酷的嘲讽,他的声音像是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罗尔的自尊心。 “你救了我的命,却又想把我的命丢掉。”罗尔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拳紧握,他愤怒地瞪着达克乌斯,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与不甘。 “躲在沼泽里吃蜗牛的生活对你而言真的那么珍贵吗?”达克乌斯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冷淡的态度,他轻蔑地摇了摇头,似乎罗尔的愤怒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他的声音冰冷且不屑,字字句句都在刺痛着罗尔的自尊心,逼迫罗尔面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软弱。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活,只能选择自己的死亡方式。”罗尔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达克乌斯的话。他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愤怒,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很有智慧,不是吗?巫师,你太害怕了,无法认清这一点。”达克乌斯不屑地轻笑,摊开双手,他的声音中满是讽刺与挑衅,像是在嘲笑罗尔的懦弱与无能。 “你想羞辱我,逼我跟随你!”罗尔的愤怒终于压抑不住,他猛然抬头,怒视着达克乌斯,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需要你对这片土地的了解,羞耻和尊严是你自己良心中的谜题。” “好吧,我会为你指路,但我不会进入迷宫。”最终,罗尔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沉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虽然仍有不甘,但却透出一种无奈的顺从。 “对了,我很好奇,在蜥蜴人生活的土地上,一个被困在夹缝中的人类,说着精灵的语言。据我所知,当你的狗屁帝国还在的时候,精灵似乎还没有出现?你为什么会说艾尔萨林语?”达克乌斯的话语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他想到了变化灵的那个梗,现在,他眼前的存在与变化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 “不论你是谁,你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你或者你背后的主人太着急了。谢谢你九真一假的情报,现在,让我们体面一些好吗?初次见面,别闹的那么难看。” 达克乌斯说完后,见罗尔还要试着说什么,他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接着一个垫脚,一个高抬腿,踹在了罗尔的肚子上。 罗尔从悬崖边掉了下去,他在跌落的过程中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双手本能地想抓住什么来阻止自己的坠落,但悬崖边缘光滑而陡峭,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他的身体在空中无助地翻滚着,仿佛一片枯叶被狂风卷走,毫无抵抗之力。 站在悬崖边的马拉努尔抬起头,冷冷地俯视着,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静静地看着罗尔的身影在悬崖下逐渐消失,仿佛这个人的生死根本与他无关。他的目光冷漠而无情,像是看待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根本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没有出现身体终于撞击到悬崖下的岩石,发出一声闷响的场景,在他的视线中,罗尔还没摔落在地上就消失了。他对着他的兄弟耸了耸肩,摊开双手。 “走,去会会那个毁灭者。” 第528章 第九个缺口 “刚才那个东西是什么?”阿瑟林对着身旁的卡劳娜轻声问道,问的同时仔细地观察着地面。 “猴子!”卡劳娜用坚定地语气说道。 “……”配偶的话语把阿瑟林弄的有些无语,他用无奈地眼神看了过去。 “奇怪的猴子!”卡劳娜转过头看着阿瑟林,用更坚定地语气说道。 “这并不好笑。”位于这对配偶身后的韦蒂尔轻声说道。 “韦蒂尔叔叔,你认为那是什么?” “恶魔?回响?” “无论是什么,太蠢了……” “不!那个东西出现是有原因的。”一直没插话的丽弗搭了一句,见同伴们看向她后,她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知道那个东西出现的原因。 “这是世界最初的样子?”行走的玛洛克用龙语对着身旁的同伴问道。 走在旁边的斯库雷克斯扭头看了玛洛克一眼,但也仅仅是看了一眼,没有丝毫想说些什么的想法。同样,周围行走的红龙们也没有想说话的想法。 玛洛克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这是他新学会的姿势。 队伍不停的行进着,讨论的声音也此起彼伏。毕竟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奇怪了,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毁灭者?这个称呼代表着什么?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局?” 坐在承舆边上的达克乌斯思考着、寻思着,他认为罗尔出现是有某种原因的,就像一个引导性的npc?但他真的不想与那个罗尔继续掰扯下去了,他总不能在同伴们的面前坐实自己的身份吧,而且真的太蠢了,蠢到罗尔一开口,大家就意识到了问题。 奸奇在用一种拙劣到一眼就能看穿的方式告诉他一些重要的线索?如果换做是他,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切入方式,出现一个蛙头怪或是鲨头怪,还不如出现一个人类。 在某种角度上,他现在身处的地方也是彼界,位于凡世与伊希尔的夹层,就像他和马雷基斯那次在露丝契亚大陆冒险时经历的那样,就像他第一次遇到夏克斯帕蒂那样,但这处彼界明显要比之前那个大,也更危险。 他之所以认为出现蛙头怪,是因为他在斯皮卡祖玛和查佩尤托遇到过相似的存在,一些与巨龙共同生活在史前的存在,一些被古圣强势镇压的存在,一个在历史记录中有着空白的存在。当然,也有可能是人类,据说康斯坦·德拉克费尔斯亲眼见过古圣的飞船降临在这片星球上…… 像尊重自己一样去尊重他人,像尊重天使一样去尊重怪物。他哔哔归哔哔,但他不会把敌人想象得孱弱,而自己是轻易胜利的英雄,这跟立g没什么区别。他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周围,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 平原上荒凉的灌木地带逐渐升起,形成了闪烁着彩光的水晶山丘。每个晶面都散发出幽异的光环,汇聚成宽阔的幻影般的物质条带,像蛛网一样短暂而脆弱。巨大的生长物既不是树木,也不是石头,而是两者的混合物,它们冲破了彩虹般的网,向上生长。 多肉的果实在这些树石的崎岖枝干上摇曳,掉落在地面上,瞬间爆炸,迸发出火焰和烟雾,在水晶山丘上凿出深深的裂缝。 “一个借刀杀人的局?一个请君入瓮的局?一个一箭双雕的局?”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他身旁的夏克斯帕蒂引导着队伍避开那些危险的树石,魔法会在爆炸性果实成熟并准备落下时预警,然而,蒸汽从裂缝中升起,这是无法预测的危险。但好在这是一位二代史兰魔祭司,强大的施法者,他直接改变了地形,将带有腐蚀性的蒸汽重新压回深处。 达克乌斯看了过去,可能是错觉,可能是回响,他隐约之间见到一些模糊的身影去采集树石的果实,但从下面升起的毒气让身影停止了,一些身影还被蒸汽触碰,发出了死亡前的哀嚎。他摇了摇头,摒弃了胡思乱想,他能感觉到这片土地充满了敌意,统御这片领域的存在或许已经在注视着队伍的一举一动了。 随着行进,队伍穿过充满多孔青铜的峡谷,他们跋涉过一片由铁组成的沙漠,天空呈现出恶心的绿色,玻璃般的溪流随处可见。什么扭曲的景象都有,就是不见生物的踪迹。没有栖息的鸟类,没有穿行在荒野中觅食的野兽。 “唔……这个领域的恐怖无穷无尽。”夏克斯帕蒂凝视着地平线,越过闪烁的山丘,望向远方,片刻后,他对着身旁的达克乌斯缓缓道。 “这个领域最初是什么样子的?”达克乌斯随口问了一句。 “记忆会褪色,它退缩到阴影中,最终只剩下回声。当它埋藏得足够深时,记忆会与想象混淆。也许……那里曾是金字塔,也许什么都没有,或许我们以为曾经存在的东西根本从未存在过。” “不!记忆可能无法使事物恢复原状,但记忆可以点燃曾经存在的东西。”夏克斯帕蒂的是话语极具哲理性,哲理到达克乌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点头。他顺着夏克斯帕蒂指向的位置看向那些山丘,试图想象着或许曾经存在的金字塔。过了许久,什么也没感觉到的他反驳道。 “你的话中蕴含智慧,不要轻视记忆的力量,我会反思你所说的。”夏克斯帕蒂沉思片刻回应道。 突然,达克乌斯感到一种无法解释的熟悉感,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奇异的风化岩柱和巨大的玄武岩与黑曜石高原的影像。他几乎能听到岩鼠在悬崖间行动时发出的怪异哨声,闻到从沃土上升起的刺鼻杂草的气味。 “你有什么不对劲吗?”夏克斯帕蒂注意到了达克乌斯身上的变化,但他没有用心灵感应,而是用话语沟通。 “我们去金字塔,也许到那时我才能更清楚地知道是什么在困扰我。” 队伍越过晶体山丘后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幻,灰色的沃土覆盖着粗糙如孢子的植被,更远的地方是环绕的火山岩高原,高原在紫色与银色的油腻天空中耸立着。 当达克乌斯绕着那耸立的玄武岩与黑曜石高原行走时,熟悉感愈发强烈,他凝视着高原的一侧,试图做些什么,或是想起些什么。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朝着岩石的基部走去。玄武岩被烧焦了,黑曜石因破碎开裂,他低头看见有什么东西半隐藏在崩塌的岩石和肮脏的孢子下,拂去碎屑,他发现了一顶奇特的黑色钢盔,面具铸成一个狞笑的骷髅模样。钢盔有裂痕,一道巨大的裂口从头顶延伸到下巴。 一场激烈而恐怖的战斗曾在此处进行?他仰望着高原,脑海中浮现各种奇异的场景,随着场景的转换,他脚下的钢盔消失了,变成了粉尘,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 “在这个地方,一切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很难相信任何事情。不对,这是在怀疑中播下了失败的种子!这是某种引导,有点东西啊。” 随着队伍的行进,场景再次转换,令人窒息的热气像龙焰一样在整个场景中蔓延。只有最顽强的生物才能勇敢地面对这片荒凉的地区,躲在岩石掩护下的钢铁般的杂草和在炎热的沙子下挖洞的丑陋的虫子。 但很可惜,这里只有植物,没有除了生物,当然,踏入这片场景的红龙们表示非常的适应这里,这里仿佛就像为他们量身打造的一般。 当队伍穿过这片荒芜的土地时,精力的靴子和蜥蜴人与红龙的脚掌在干旱的土地上挖出深深的沟壑。好在队伍中的施法者是如此的多,如此的强大,让队伍免受了可怕高温的袭扰。 “这里从不下雨吗?” “风暴是由沸腾的铅和灰烬组成,我不认为你会喝。还有,如果我告诉你,你在地平线上看到的云只是这里升起的烟雾,你会高兴吗?” “没什么。”洛克西亚看着天空中蔓延的黑色,抱怨着。 “最糟糕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很难想象一场大火能产生如此多的烟雾。”一直观察着周围环境的科洛尼亚高情商的补了一句。 这次场景可能是很大的缘故,并没有随着队伍的前进而转变,反而随着队伍的深入越来越热,即使有魔法保护,他们还是感觉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好像要灼伤他们的肺,他们感觉自己的盔甲在下一秒就会融化,变得灼热且恶臭。 一片焦土般的泥沼,到处都是煤渣和灰烬,熔化的铅和沸腾的铜流将一切烧毁,留下了疤痕。火山烟雾从巨大的深坑中喷涌而出,在向上翻腾的同时,以火热的旋转方式舞动。巨大的浮石尖峰从地狱般的地形中拔地而起,刺破了令人窒息的烟雾,其表面刻画着受难者的痛苦身影。 一条巨大的隧道穿过火焰和熔渣,支撑在热气腾腾的山峰上。这条隧道横穿火热的地形,泛着奇异的色彩,散发着怪异的和声,在周围的喧嚣声中回荡。支撑隧道的热量不断变化,导致隧道上下颠簸,像一条巨大的蛇一样起伏不定。 “无规律的变化,有时在平原,有时在山上。但必须回到这里,黎明和黄昏,在存在的边界最薄弱的过渡时期,必须回到在这里。”一直在闭目感知的夏克斯帕蒂睁开了眼睛,指着隧道缓缓说道。 达克乌斯凝视着洞穴般的通道,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但他仍然无所畏惧,浸没成本在这摆着呢,老话说的好,来都来了。 “一个了不起的伟大壮举,一条黑色隧道漂浮在一片火海中。”他来到了队伍的前方,敲击着石壁的同时,若无其事地说道。说完,他低头看了眼下面翻腾的炽热岩浆河,接着,作为打个样的他就率先走了进去。 燃烧的岩石在重量下碎裂开来,队伍中的成员每走一步,岩石都会磨损开裂。有时会出现丑陋的洞口,喷出一股股有毒的蒸汽。有一次,当科威尔穿越时,一个巨大的裂缝打开了,表面崩塌,差点把他吞没,好在像之前不停发生的那样,周围的同伴将他从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但这并不妨碍,再次劫后余生的他像以往那样破口大骂,不停的输出着。 “地面太危险了……”马拉努尔说到一半的话语嘎然而止。 夏克斯帕蒂那宝石般的眼睛闪闪发光,在进入这片领域后,他第二次施展了魔法,随着奇怪咒语的涌出,能量在他的周围舞动,形成光圈。与此同时,隧道中的一些岩石闪烁着光斑。 “光照的地方地面很坚固。” “跟着光走,走向闪亮的地面,沿着路走。” 在谨慎与急速之间,队伍小心翼翼地穿过隧道,一片片漆黑的岩石将夏克斯帕蒂所揭示的安全地带隔开。尽管,岩石碎裂、崩塌,地面喷出的热气或暴露的岩浆坑还在威胁着他们,让他们面临被献祭的危险。尽管面临极度痛苦的死亡,但队伍仍继续前进,从一片稳定的土地转移到另一片稳定的土地。 走在最前面的达克乌斯能感受到热度在他周围翻腾,他周围不远的地面碎裂开来,坑洞越来越大。火山的怒火喷涌而出,用怒火灼烧着空气。好在照亮脚下的魔法没有消失,没有褪色成焦黑色调,这里还是安全的,魔法依然在照耀着队伍。 道路是……或者干脆的说,压根就没路可走,勉强算路的路也不是人走的,好在队伍中没有人。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颤抖,隧道开始下降了,走在前面的他是不可能回头的,夏克斯帕蒂已经说的够明白的了,必须穿过这条隧道。惯性将他向下推入,他冲过隧道间的狭窄缝隙,火焰在他周围舔舐着,热流不断冲击着他的防御罩,周围的碎石在他的周围叮当作响。 “还有更远的路要走。”他抓住雷恩后平静地说着,说的同时看着前方延伸开来的隧道疯狂地旋转着。地板被打破了,裂成巨大的板状部分,中间有危险的缝隙,通向下面的熔岩海。他能清晰的看到魔法阻止了火焰从开口处冒出来,但魔法并没有阻止烟雾从头顶的缝隙中弥漫、落下。 “土地与我们作对!”雷恩一边咒骂,一边用手套擦拭头盔表面,清除已经聚集在那里的烟灰。 “当我们出现这里时,有些事就注定要发生了,那个存在试图摧毁我们的精神,让我们一败涂地。有什么比诡计更能证明敌人害怕我们?他无法理解我们的力量,也无法想象我们的坚定。”达克乌斯一边走着,一边对雷恩输出着。 队伍越过一个缺口,奔向下一个缺口。石板开始倾斜,让他们的立足点变得危险,但他们毫不犹豫。他们无视灾难的威胁,无视下面等待他们的燃烧死亡的威胁,对他们来说,只有前方的目标,达克乌斯走过的地方,就是他们前进的路。 “刚才是第八个缺口?”达克乌斯再次走过一个缺口后,有些犹豫了,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他不能长时间停在这里,他进入了第九个缺口。 当他从第九个缺口通过后,没有意料之外的第十个缺口,他走出了隧道,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幻,而起这次的场景比之前的加起来还要神奇。 “果然有东西,看来我们到了?” 第529章 没路了 黄昏毫无预兆地降临大地,就像开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快进一样。 达克乌斯转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雷恩出现了,接着是凯瑞莲、弗拉奈斯、韦蒂尔,但他们出现的方式很特别。按正常的逻辑讲,他们应该从隧道中出现,他身后应该是火山、炎热和蒸汽等等,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但这些场景凭空消失了,他和他的同伴们就像凭空走出来的一样,从一个单向的通道走出,没有门,没有隧道,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垠的沙海,没有回去的路。随着波纹的荡漾,越来越多的同伴从单向通道走了出来。 夏克斯帕蒂的判断是正确的,达克乌斯的决定是正确的。 达克乌斯没有玩什么骚操作,因为他知道,这里的物理和时间规则不同于凡世,是不稳定的、是不规则的,是在混乱中不断变化的。如果他让红龙变成巨龙,飞越火山,飞越隧道,也许队伍还在原地打转,而不是来到沙漠中。 随着每次心跳,黑暗变得更加坚实,失去了更多的朦胧感。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达克乌斯抬头仰望,黄昏消失了,月亮出现了。空中挂着一轮寒冷的弯月,散发着淡淡的银光,将整个沙漠笼罩在一片幽蓝的光辉中。沙丘在月光下犹如一片起伏的波浪,沙粒在微风中轻轻滚动,就像无数细小的生命在沙漠中悄然游动。 他的视线渐渐向远处延伸,透过薄雾般的月光,无垠沙海的尽头,一座城市正在逐渐成形和显现。那座城市仿佛被时光遗忘,静静地矗立在沙漠的尽头,像是月光下的一座幽灵堡垒。城市的建筑高耸入云,轮廓模糊不清,隐隐透露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那就是目的地吗?”达克乌斯低声自语。 就在他自语的时候,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城市发生了变幻,看起来并非由砖石建造,而是由阴影和回声编织而成。一座巨大的黑暗尖顶,将所有光线都吸收到自身中,伴随着怪异的反射和神秘的回声,抛光的深色玻璃板在塔楼朦胧的墙壁中闪闪发光。 扭曲的尖顶从城市的主体中扭曲出来,像某种肥沃植物的荆棘一样向四面八方伸出。即使眼睛试图将城市固定在记忆中,城市也会褪色和扭曲,一会儿向外延伸,一会儿又消散成从黑色墙壁中突出的一个小块。 出来后的精灵们沉默不语地看着前方,看着周围的一切。 来自艾索洛伦和劳伦洛伦的精灵们浑身发抖,令他们不安的不是恐惧,而是厌恶,这是面对亵渎和诅咒的力量时产生的与生俱来的厌恶。这是对理性和秩序概念的践踏,疯狂被赋予了最脆弱的形状和形式暗示,是对存在和实质的最短暂嘲弄。 “第九个缺口?” 沙丘的影子在月光下拖得很长,达克乌斯的身影在其中显得孤独而渺小。他说的同时,向前迈进,脚下的沙粒发出微弱的沙沙声,伴随着他的步伐,沙沙声就像在诉说着这片荒凉大地的秘密一样,但说了什么他听不懂,他不是沙语者。 他能感觉到,随着月亮的升起,周围的温度在急速下降,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座城市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从某个阴暗的梦境中被唤醒。 随着他一步步靠近,沙漠中的风声似乎也变得低沉而急促,就像在演奏正式表演前的序章。 “这座城市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他不停的寻思着,他知道接下来的冒险将会更加危险,但也更加不可避免。他必须揭开这片土地上埋藏已久的秘密,即使这意味着他将不得不面对未知的恐惧与危机。毕竟回去的路都没了,他也没有炉石,事情不解决是没法回去的。 “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东西,它超越了视觉、听觉和感觉,超越了所有东西的同时,又什么都没有。不同于上一次,这次我们走进了一个虚无的地方,一个只有我们自己的空虚之地,一种永远延伸的空虚,没有限制,没有尽头。” 走出来的托兰迪尔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和远处的城市后,便不停的记录着。 “好了,我的大诗人、大作家,开会了。”科洛尼亚走到托兰迪尔的身边轻声说着,说完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城市。 达克乌斯没有着急忙活的向城市进军,他选择了休整,他先清点了一下人数。没有所谓的坏消息,进入隧道前是多少人,出来时也是多少人。 这次的阵容比以往更加豪华,虽然没法对外号称八万,但精锐尽出,颇具传奇化。 精灵这边杜鲁奇、艾尼尔、阿苏尔和阿斯莱都有人出动,阿苏尔必然是贝洛达这个独苗,当然如果不把吉利德和菲斯维尔这两个加入者也划入其中的话。 杜鲁奇这边还是那些老面孔,但多了洛克西亚。 堕落之心家族与寻常的杜鲁奇家族不一样,有着与地狱之灾家族相同的运营模式,在一切稳定后,洛克西亚可以将军队交给家族的成员管理。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起初洛克西亚只是想表个态,支持下,让场面过得去,不显得那么尴尬,但他秉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态度,点了洛克西亚的将。他至今还记得,面具后洛克西亚那饱含各种情感的眼神,或许不是场合不对,当时的洛克西亚都要破口大骂了。 但他不准备把洛克西亚怎么样,堕落之心家族是他辐射卡隆德·卡尔和杜鲁奇海军的支点之一,他没有想在这里把洛克西亚黑吃黑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让洛克西亚来见识见识,涨涨世面,给洛克西亚一些小小的震撼。 如果不是需要控制军队,他还想带些其他的杜鲁奇进来,但问题就是军队需要控制,需要修整。 艾尼尔这边还是那些老面孔,不过他这次没有带德纳里斯家族的两兄弟俩。阿斯莱这边选择跟他从艾索洛伦走出来的主要人物他都带上了。他给艾尼尔和阿斯莱们的定位很清晰,就是远程射手和魔法支援,必要的时候,进行近战。 近战嘛,则由杜鲁奇和蜥蜴人负责,蜥蜴人这边他抽调了库·迦、哥罗克、卡米和纳卡伊,他们在达克乌斯的定位中充当近战支点。由于夏克斯帕蒂的存在,查卡斯也来了。查卡斯来了,神殿守卫自然也来了,来了五十名。 这些神殿守卫除了保护史兰魔祭司外,也充当着辅兵的工作,携带补给、辎重、弹药和拆装的收割者弩炮。当然,永恒光辉浑天仪也被达克乌斯下令从他的顾问背上拆了下来,现在这台神奇的仪器放在固定的框架上,由卡米背着。 除了蜥蜴人外,队伍中还有一位重量级的嘉宾,当达克乌斯准备进入裂隙的时候,一只有着索提戈标志的蛇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知道蛇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某种原因的,这可能与火之力量与信徒之意志,这句话有着某种联系。 红龙这边,帝王龙来了玛洛克和斯库雷克斯,阿什达隆和卡勒代尔这两口子也来了,除了这四位外,马拉努尔的红龙伙伴斯卡兰迪尔、库德诺斯、阿佐加隆、伊巴斯和卡迈恩也来了。 在达克乌斯的定位中,除了提供高空的火力支援和侦查外,还有着各种各样的用途,比如卡迈恩可以作为奇兵,用奇特的能力干掉棘手的敌人。阿佐加隆、伊巴斯、库德诺斯这三位在关键的时刻引导风暴,引导艾吉尔之风。 还是那句话,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他知道他进入这种地方是有代价的,每次都更加的诡谲,更加的危险。就像有某种值在增长一样,他的威胁在混沌诸神的眼中逐渐增长,一次比一次更难对付。 他都要比肩艾纳瑞昂了,如果有成就的话,现在他就差个纳卡里了,除了纳卡里外,其他的首席大魔都被他放逐过。或许有一天,夏拉希把纳卡里挤下去,荣登首座之位,他的成就不用刻意做就点亮了? 物理和时间规则在这里是不稳定的,但能感受到的温度是真的,夜晚的沙漠极大的温差削弱了蜥蜴人们的战斗力,精灵和红龙们也对这突然出现的温差,感到不适应,好在队伍在休整,好在还有魔法可以用。 会议开始,达克乌斯直接把重点放在了城市的建筑风格上,见多识广的科洛尼亚和洛克西亚否定了各种关于世界另一边文明有关的猜测。很快,他就得到了明确的答复,远处的城市风格不属于现在任何一个已知的文明。 他也不认为这个城市属于奸奇派系,或许两者之间有某种联系,但不是那种联系,不是奸奇的老巢,也不是某位万变魔君的杰作。但不容否定是的,城市和奸奇还是存在某种联系的,那个凭空出现的罗尔和第九个缺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的心中有一个非常大胆的假设,现在他所经历的和看到的,很可能与他当初与马雷基斯在露丝契亚大陆探险时遇到的那样。 与历史的空白存在着某种联系,卡洛斯当初寻找到某种方法,而这个方法或许与史前有关,之后卡洛斯在合作之后选择了背弃,将那个存在层层封印在了这里。就像他当初遇到的那个存在一样,但现在的这个存在,比他当时遇到的还要强。 遗憾的是,在这个方面他能获取的信息极为稀少,马大师和莫达克斯不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或许只有初代史兰魔祭司和那些龙父,那些亲眼见到这个星球还处在冰封时期的存在知道那些被冰封的往事。或许……他应该问问那些精灵神的。 “毁灭者?”不再听从议论,陷入寻思中的达克乌斯想到了罗尔口中的毁灭者,像罗尔这种存在,说出来的话语都是具有欺骗性的,有真有假,但毁灭者这个名词在罗尔口中出现的频率过于高了。 毁灭者这个名词平时出现的频率也很高,就他知道的,马雷基斯之前拿在手中的武器就叫毁灭者,玛洛克有着毁灭者的称号。 “或许?” 会议很快的结束了,达克乌斯否定了红龙准备升空侦查的打算,因为没必要,夏克斯帕蒂的心灵观察不比红龙的肉侦差,在会议的过程中,一个不断变化和扭曲的虚幻缩略图一直在闪动着。 他让同伴们围绕在浑天仪周围进行休息。没有轮值,神殿守卫的特性在这种环境中发挥了价值,他们就是最好的守卫。没有暗号,也许那个存在已经感知到了他们的到来,有一种在boss前喝药水加增益的美,或许暗号的存在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行动时抱团,不动如山,别像恐怖电影中的那些没事找事的白痴主角那样,出事时分散瞎鸡儿乱跑,给对方创造机会。当然,必要的时候,队伍还是要分开的,比如行动受限的地方。他为此这做了针对,将百人组成的队伍分成了四个战斗小组,并设计一套大家都能看的懂的手势。 队伍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城市的外围,没有遇到什么突然从沙子中钻出的毒蝎,也没有遇到什么体型巨大有着庞大吸盘的沙虫,更没有遇到神圣泰坦和斯芬克斯之类的存在。 城市有城墙的,但破损了,一个能容纳卡米穿过的裂缝呈现在队伍的面前。 第一次,达克乌斯第一次在这个领域见到了生物的存在,只不过,这个生物不是他想看到的。 食腐鸟栖息在雕像和破损的拱门上,注视着队伍,它们的目光阴森森的,不怀好意,期待着某种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一只鸟儿嘎嘎叫了一声,其他的鸟儿也跟着叫了起来,仿佛在唱着一首古老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挽歌,每一声都像是在敲击队伍成员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但很快,食腐鸟不再叫唤了,甚至连飞走的机会都没有了,队伍中的射手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风呼啸着从达克乌斯耳边掠过,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仿佛是某种无形的恶意正在接近。他抬头看向那些高耸入云的柱子,它们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残破不堪,表面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低语,那些无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令整个废墟在低语,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雷恩弯下腰捡起一块被踩碎的遮光玻璃,看了一眼后,涌起一阵寒意的他将玻璃丢掉了。玻璃的黑暗的面中有一个苍白的东西一闪而过,有一瞬间,他似乎觉得有人在玻璃里看着他。 “城市中各处散落的玻璃碎片中困住了死去的灵魂,如果你看得太仔细,你会被困住或是发疯。” “你很幽默?”雷恩有些生气了,他转过头有些没好气的质问道, “你还记得你在劳伦洛伦时的经历吗?同样的事情换了一个环境……你知道我在表达什么。”托兰迪尔说了一句后,径直离开了。 雷恩皱眉看着托兰迪尔的背影,这一瞬间,他联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在劳伦洛伦时看到的一切…… 达克乌斯凝视着远处被风沙侵蚀得模糊不清的雕像,雕像俯视着他,似乎怀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那只延伸出去的手指,似乎在邀请他走向某个隐秘的深处。雕像的面孔早已被岁月和风霜磨平,难以辨认出曾经的样貌,但他能辨认出那微弱的轮廓,那曾经是一个宽阔的、非人的笑容,那种无形的威压依然存在,在这个诡异的氛围中令人不寒而栗。 他想知道在被时间侵蚀雕像之前,雕像的身份代表了什么。或许,这是某个古老的神只?一个存在在历史空白中的神邸?一个未知的神只,一个半死不活躲在夹缝中苟延残喘的神邸,一个被奸奇封印的神邸? 他有一种错觉,古圣将蜥蜴人文明建立在露丝契亚大陆或许是有原因的,或许是为了镇压什么,一些在古圣降临这个星球时与古圣对抗过的存在? 他清楚的知道,在露丝契亚海峡位于斯科吉南方的地方,有一处叫堕落之神的死颅地方。一系列巨大的石头头像面朝大海,这些石像无人看管,许多雕像的面部特征已经被风化得光滑,但它们显然与蜥蜴人创造的其他雕像不同。有些是爬虫类的,有些是类人形的,但大多数难以定义。眼睛被故意遮挡,双手紧握着用途不明的工具。 关于这些石像的意义众说纷纭,有人的认为是石像是蜥蜴人神灵,是庞大神系中鲜为人知的成员。另一些则认为出现得更晚,像索提戈一样,但没有持久的影响力。但事实真的是这样,蜥蜴人为什么不崇拜石像呢?还有些人认为,石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甚至在古圣留下的众多建筑奇迹之前。 “或许……这里会给我答案?亦或许……”达克乌斯感觉脑子又有点乱,他的内心希望是前者,而不是后者。如果是后者的话,这片城市就代表着是某种未知存在的领域。当然,也可能是两者皆是,又或许都不是,他只是单纯的寻思多了。 片刻后,他感到一种异样的压迫感,似乎不是错觉,雕像真的活了起来?曾经是眼睛的部分,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当然也可能与雕像长时间对视产生的视觉错觉。 听到脚步声接近的他不再注视,双眼警觉地扫视着那条阴暗的大道。然而,除了不断吹过的风、弥漫的阴影和不详的气息,什么也没有,这座城市只剩下无尽的沉寂。 城市内的风与沙漠中的风不同,风在这座城市中盘旋,如同低语般在废墟间穿梭,它不再是普通的风,而是带有某种恶意的存在。 他有一种错觉,风甚至隔着防护罩、盔甲和衣服,割破了他的脸颊,同时风不停的提醒他,这里并非寻常之地。这种割裂感不仅仅停留在皮肤表面,仿佛连内心的防线也在慢慢被侵蚀。他整理了一下围巾,眨了眨眼睛,甩掉眼中并不存在的沙子。 街道上,破碎的瓦砾和残缺不全的石板交错排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朽和腐烂的气味。 然而,风又发生了变化,那些看不见的战斗的回声开始在达克乌斯的耳边萦绕,在城市的残垣断壁间回荡,仿佛这座城市曾经见证过无数的血战,而这些战斗的痕迹和呐喊早已融入了这片废墟的灵魂。那些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不停地向他传递某种信息,又像是无尽的幻象,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街道在队伍的周围如同一条扭曲的脊柱,毫无规则地伸展着,时而变窄,时而变宽,仿佛本身有着某种恶意在引导着队伍。建筑物像两排对峙的军队,时而紧密逼近,几乎压迫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时而又忽然向后退却,留下一片空旷的废墟,形成的视觉错觉让队伍中的成员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路。 在一些地方,墙壁之间的间隙变得如此狭窄,以至于只能侧身通过,压抑的气氛要将每个人吞噬。灰尘在狭小的空间中升腾,似乎是那些古老建筑物最后的喘息。而在另一处,街道又突然开阔了起来,风沙如利刃一般在空气中划过,吹散了残存的破碎瓦片与陈旧的砖石。 城墙曾经高耸入云,如今只剩下破败的残垣断壁,显得那么孤立无援。那些曾经是守卫和统治者的走道与阳台,现已坍塌成了无序的石块和腐朽的木头,僵硬地停留在原地,似乎它们还在努力抵抗时间的侵蚀,却最终只能默默承认自己的失败。 行走在破败的街道上,脚下不时能踩到碎裂的石块和腐朽的木片,发出令人心寒的嘎吱声,配合着风声就像整个城市在微弱地呻吟。 偶尔,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在破碎的残骸间快速移动,像是一些未知的生物,在黑暗中无声地注视着入侵者,等待着他们露出破绽,又或者仅仅是风带起的尘埃。 风愈发凶猛,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空气中的寒意变得更加刺骨。犹如咆哮的雷声在空中隆隆作响,天空突然被一抹闪电撕裂,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城市照得宛如白昼。 短暂的光明映照出四周那些隐匿在阴影中的恐怖景象,那些被风沙侵蚀的雕像,那些倒塌的建筑,在闪电的照耀下似乎活了过来。 天空的颜色随着闪电的消失而骤变,紫水晶般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如同某种不详的预兆。风声、雷声和那看不见的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噪音,就像这座城市本身在发出哀嚎,诉说着它所经历的无尽痛苦。 鸟儿们高高地栖息在破旧的建筑顶端,它们的叫声在风中显得嘶哑而悲凉。随着风的吹拂,鸟儿们被惊扰得纷纷飞起,黑色的羽翼掠过夜空,与风暴中闪烁的紫色光芒交织在一起。 紫色的闪电照亮了前方的街道,将那座巨大的雕像投射出一道长长的阴影,它的手臂在天空中扭曲,指引着队伍走向更深的黑暗。 达克乌斯站在队伍前方,冷静地注视着那堵挡在他们面前的断壁残垣。前进的道路被堵死了,墙壁似乎在嘲笑着他们的无力。 “没路了?路在哪儿?这不对劲,这不可能!” 他说着,更准确的说是表演着,说的同时他看向周围,他看到了西墙上的裂缝。就在他看的时候,雷恩提醒他看向东墙上另一个较小的缝隙。 此时,风暴的怒吼声越来越近了,沙尘席卷了狭窄的街道,空气中闪烁着紫色的光芒,那些被卷入狂风的鸟儿被剥得只剩骨头,鲜血和内脏如雨点般落在街道上。风暴的怒吼愈发的剧烈,沙尘席卷的愈发剧烈,正在快速向队伍所在的方向逼来。 就在这时,达克乌斯笑了,他似乎搞明白了,他举起了手臂。 第530章 神之一手(有点抽象) 能将骨肉剥离的沙尘暴来势汹汹,像一只无形的巨兽扑向了达克乌斯所在的队伍,狂风裹挟着无数细小的沙粒,在一瞬间化为无数锋利的刀刃,疯狂地撕扯着空气中的一切。沙暴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如同愤怒的咆哮,将整个街道淹没在一片混乱的风沙之中。 随着达克乌斯手臂的高举,原本就不曾分散的队员立即行动,呈密集队形聚集,迅速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坚固的圆阵,彼此间紧紧相依。 队伍中央原本呈站立状态的卡米也伏下身来,让背在背上的永恒光辉浑天仪呈直立状态。浑天仪启动了,一道耀眼的光辉照亮了紧紧相依的队伍。 一道充满能量的防护罩瞬间在他们周围升起,防护罩闪烁着微光,仿佛一层晶莹剔透的薄膜,将狂暴的沙尘与队伍隔开。沙尘暴如怒涛般冲击在防护罩上,发出一阵阵闷响,但这层魔法屏障稳如磐石,没有一丝动摇。 与此同时,从高处坠落的遮光玻璃不断被狂风卷起,疯狂地砸向防护罩。玻璃在触碰到防护罩的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有的直接化为齑粉,瞬间消散在空气中,连一声破碎的响动都没留下。 有的则滑落在防护罩的边缘,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后跌落在地,残留的碎片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很快,沙暴停止了,但狂风呼啸还在呼啸,尖叫声不时出现在夜幕中,声音清晰可辨。声音从以奇怪方式升起和延伸,在城市中回荡。现在,笼罩在夜幕下的城市回响着嘈杂的喧嚣声,与其说它是一座城市,不如说是一片丛林。 声音的回响仿佛就像真的有声波一样,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辉煌,褪去了曾经的色彩,只剩下黯淡无光的玻璃经过震荡后从高处无声地滑落,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大量的玻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向地面,以一种优雅而绝望的姿态告别这个早已不复存在的辉煌时代。 当玻璃触及地面时,发出了一声声尖锐而刺耳的脆响,玻璃碎片像一阵冰冷的雨点四散开来,落在布满灰尘和沙粒的街道上。 细小的碎片在街道上反射出一丝微弱的光芒,像是濒死之人的最后一瞥,闪烁着即将熄灭的生命。更大的碎片则发出刺耳的撞击声,与破碎的瓦片和腐朽的木片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鸣。 玻璃的破裂声不断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犹如唤醒了这座城市中某种古老的回忆。一阵狂风顺着街道吹来,将玻璃碎片吹得沙沙作响,仿佛是这座城市最后的低语,轻声诉说着那些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秘密。 “雷恩……来找我……” 雷恩愣住了,他不确定他所听到的声音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或者只是风吹过时产生的幻觉。当他准备确认时,话语淹没在了呼啸的狂风中。风吹来的沙子填满了街道,冲刷着两边的建筑物,沙子混杂的玻璃让他一时头晕目眩。 他眨了眨眼,眼角余光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脸张开嘴巴,微笑着,仿佛要把他整个吞下去。然后脸就消失了,只剩下沙子和玻璃。 不远处的达克乌斯观察着周围,他将主要的精力投向了那两道裂隙,他似乎搞明白套路了。从进入这个莫名其妙的城市后,故事就开始了,先是环境渲染,展现出恐怖的气氛,鸟儿算是某种铺垫?衬托着沙尘暴的恐怖,当内心的情绪到了一定值的时候,会慌不择路的向那两道看着向通道的裂隙逃离。 或许到时候就万事休矣,彻底完犊子了,当队形分散后,谁知道会遇到什么离奇、恐怖的事情。就像恐怖电影中,主角面对危机的时候总是分散开,这些主角似乎意识不到人多力量大的道理,总是会故意分散开,把机会给出去。 好在他不傻,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而队伍中的存在也都不是白给的,可谓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阵容之一,甚至没有之一。 当防护罩消失后,他没有大喊,让纳卡伊去做些什么。而是看了夏克斯帕蒂一眼,当史兰魔祭司与他对视后,脑海中呈现画面的他指向了断壁残垣。 在这种情况下,魔法或许真的比物理好用,短短的功夫,断壁残垣就被移开了。 向前延伸的街道展现在达克乌斯的视野中,街道的长度被悬挂在周围建筑物墙壁上的遮阳玻璃板放大和扭曲。光线起初被反射,然后被吸收到似乎无尽的黑暗中。沙子厚厚地铺在街道上,堆积在墙上,覆盖着一层层碎骨。 行走的雷恩下意识地用手拂过一块肮脏的玻璃,露出了他的倒影。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倒影后面经过,好像有人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当他眨眼的功夫,那个东西就突然消失了。 队伍不断的行进着,浑天仪散发的光辉在每一块玻璃上都反射着一丝飘忽不定的光芒。玻璃在风中颤抖,无处不在的嗡嗡声让雷恩的牙齿发痒。当队伍行进时,骨头在脚下发出咔嗒声,老鼠在永恒光辉浑天仪的光芒下飞奔而去,尖叫声在拱形的林荫大道上回荡。 “连老鼠都害怕了。”科威尔喃喃道。 “但愿那些只是老鼠。”贝洛达补了一句。 达克乌斯停了下来,面前的道路四分五裂,不是十字路口,而是一条条街道,每条街道都通向不同的方向。装饰拱门标记着每条街道,但具体性质已被时间磨平了。 “你认为是哪条路?”达克乌斯问道。 “这条路……这条路……” “大人,你听到了吗?”当雷恩看向其中一条路时,那道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回响,他很确定,这道声音不是煌奇在他耳畔的低语,而是其他某种存在,他皱着眉对着达克乌斯问道。 “听到什么?”达克乌斯反问道。 “没有。”雷恩先是摇了摇头回答道,接着他又说道,“它们似乎通向同一个地方,就像一条有许多支流的河流,但最终都流向同一个方向。” 就在他说的时候,吹过风就像笑声一样在他的耳畔经过。他犹豫了一下,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指明具体的方向,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也不确定那道声音告诉他的那条路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假的,将队伍引向未知。 “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 “大人……” “怎么了,别支支吾吾的,这里的事情没有改变,这是一座死城,有话就说。” “你听到了吗?听起来像……” “没有……”达克乌斯说的同时,转过身正视着雷恩,面露犹疑和困惑的雷恩让他的心咯噔一下,他之所以这次带来雷恩进来就是希望雷恩的隐秘通途特性发挥作用,但现在……那个存在似乎转换了目标?迟疑片刻后,他低声道,“回到队伍中去,待在你哥哥身旁,保护好自己。” 队伍再次行进,雷恩也听从了达克乌斯的吩咐回到了队伍的中心。 “你怎么了?”弗拉奈斯小声问道。 “声音。” “声音?” “是的,一道声音?” “你能听到声音不是很正常吗?你为什么这么困惑?” “不是的……”雷恩皱起眉头,还没等他回答,笑声又传来。这次更近了,他环顾四周寻找笑声的来源,但他什么也没有找到,最后他将目光看向了地面。一道轮廓正透过一块地上的破裂玻璃凝视着他,他能辨认出那微弱的轮廓,他能看到一个宽阔的、非人的笑容,他这次没有眨眼,但轮廓在他的目视下消失了。 “你在看什么?你看起来很迷茫。”弗拉奈斯看到了低头俯视的雷恩,抓了一把雷恩后,他轻声问道。 “鬼怪?” “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跟在我的身旁。”弗拉奈斯这次没有顺着他弟弟的话语往下说,他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让雷恩退回阵中了,他知道他弟弟在经历他不曾经历过的东西。在这个充满诡异的地方,他作为一名战士做不了什么,他能做的仅仅是保护好他的弟弟,但这就够了。 雷恩点了点头,又往兄长的身边靠了靠,但随着队伍的行进,他感到一阵寒意,那个东西似乎盯上他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在他的耳畔不停地回响着。 “别跟它说话,在这里除了我们,你不能相信任何人。”队伍呈紧密的状态行进,跟在两兄弟身后的托兰迪尔之前听到了两兄弟的对话,不过他没有插嘴,但在随后的观察中,他意识到什么。他贴了过来,小声说道。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我可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随后是良久的沉默,声音消失不见了。 街道上,玻璃上的裂痕如蜘蛛网般蔓延,不断扩展,随着裂痕越来越长、越来越宽,整块玻璃似乎都扭曲了起来。一道苍白的光芒从裂缝之间发出,雷恩再次听到了话语,破碎的玻璃上出现了无数的模糊人脸。 一阵冷风吹来,玻璃在叹息声中裂开,消失在黑暗中。 这座城市就像一个捕食者,饥不择食,野蛮无情。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城市的骚动,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在控制着城市,风向已经转变,街道颤抖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队伍无声的前进着,突然,地上一块只有巴掌大小、毫无威胁、一脚就碎的玻璃伸出一个东西,苍白的东西像一缕缕冰霜一样抓住了雷恩的脚。快,太快了,仿佛像……但雷恩消失的速度比这还快,已经不能按秒来形容了,就像在短短两帧内完成的一样。 雷恩没有挣扎,没有尖叫,直接消失了,像掉进湖里一样掉进了玻璃里。玻璃在发出一声可能是心满意足的叹息后,破裂膨胀,变成了碎片。 抓向雷恩的弗拉奈斯和托兰迪尔已经反应的够快了,但他们还是慢了,他们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队伍中的骚动引起了达克乌斯的注意,当他转过身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大了,无数的脏话涌向了他的喉咙。 ----------------- 雷恩愤怒地嚎叫着,但在这诡异的空间里,他的怒吼被无情地吞噬了,回荡在虚空中,只留下嘲弄的回声。那些笑声,尖锐而刺耳,从四面八方传来,充斥了他的耳朵,仿佛有无数张嘴在无嘲笑他。 他的世界变得狭窄,声音从各个方向涌来,如潮水般淹没了他。他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四面是冷酷的镜子,反射出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放大他的恐惧与绝望。 玻璃的世界无情地包围着他,上下左右,前后都被冰冷而锋利的玻璃所封闭。每一块玻璃都在晃动,仿佛有生命般紧紧逼近。 他看到了自己的脸,从上百个角度以扭曲的形态瞪视着自己,愤怒与恐惧在那些眼睛中交织,无数个自己在向他诉说着内心深处的绝望。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玻璃中回荡,但那声音却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充满了诡异的质感,每一句咒骂都像是被扭曲的现实在发出最后的喘息。 然后,他开始了坠落,时间在这虚无的深渊中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钟都被拉得无限长,或者是无限短,他无法再感知时间的流逝。似乎坠落的过程持续了好几天,或者只是片刻间的幻觉,但这毫无意义。他的感官被这奇异的空间所欺骗,迷失在变幻莫测的光影中。 在他坠落的过程中,玻璃的碎片如同一场永无止境的风暴,不断从四面八方袭来。他的身体与那些锋利的边缘碰撞,滑落,跌倒,如同一片无力的落叶,被飓风卷入混沌之中。 他的世界成为了一条扭曲的倒影隧道,每一面镜子都是一种诅咒,将他困在无尽的自我之中。他试图后退,试图逃离这场无休止的梦魇,但每一次转身,来时的路都已消失,迷失在闪烁的玻璃碎片之中,消散在虚空的边缘。 通道的墙壁似乎在他周围逐渐收缩,那些冷酷的玻璃变得越来越近,挤压着他的空间,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尖锐的碎片如同猛兽的利爪,猛然向他刺来,他的愤怒达到顶点,他举起现实之刃,狠狠地砍向那些试图吞噬他的挤压物。 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玻璃碎裂,化为无数的碎片,如同被旋风卷入黑暗深渊。短暂的解脱中,他认为自己在那些碎裂的玻璃中看到了不属于他的脸,那是一张陌生而扭曲的面孔,透着不祥的光芒。但旋即,风再次吹来,强烈的吸力将他拖向更深的虚空,那片没有星星的黑暗深处。 他踉跄着走进无尽的黑暗,每一步都变得更加艰难。他能听到达克乌斯的愤怒咆哮声,近在耳畔,但又遥不可及,仿佛两个世界在他耳中交织与分离。光明与黑暗在他的视野中不断融合、裂解,形成一种无法名状的混沌。 他的脚下并非坚固的石头,也不是脆弱的骨骼,而是如玻璃般嘎吱作响的东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沙子上,但这些沙子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由无数碎裂的自我组成,仿佛他每向前迈出一步,都会把自己的灵魂碾碎在脚下。 如果他停下脚步,那些细小的玻璃碎片便会开始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仿佛他整个人都要被这诡异的沙子吞噬。无论他向何处看去,周围的世界都在疯狂地扭曲、分裂,他那张破碎的脸不断在他眼前闪现,如同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一阵强风向他咆哮,仿佛试图同时强迫他后退,又向前拖拽他,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拉扯得越来越紧。那些尖叫声、低语声、哭喊声在他耳边交织成一片混沌的噪音,每一种声音都像是在诉说着某种痛苦与绝望,然而它们又如此模糊不清,难以辨识。 玻璃碎片像狂风中的利刃般无情地划过他的肌肤,他的脸颊被割开,鲜血顺着他的皮肤蜿蜒流淌,热乎乎的液体滴落在地上,与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美感。每一次痛楚都提醒他自己还活着,还在挣扎,还在这个诡异的世界中前行。 他踉跄着前行,手遮住眼睛,试图阻挡那些刺眼的光芒和飞舞的玻璃碎片。他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被这片无尽的虚空吞噬,但他知道,停下意味着死亡,或许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在等待着他。 在他两侧,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水般蔓延,遮盖了镜子碎片之间的空间。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那种恐惧超越了理智,巨大的阴影在黑暗中浮动,阴影的存在无法被完全捕捉到,但他能够感觉到阴影的每一次移动都使这片空间发生扭曲和震动。 那是比城市更大、比山脉更庞大的东西,那不可名状的存在在深渊中蠕动,仿佛巨大的神只在沉睡中翻身。 雷恩能感受到那个东西的呼吸、力量,东西的存在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压迫感。他的每一个倒影都畏缩了,仿佛倒影意识到了阴影的真正本质,倒影的恐惧仿佛也是他自己的恐惧,被无数倍地放大,最终令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这些阴影是否只是他心中最深处的黑暗所投射出来的化身。 前方,那座闪闪发光的城市依然在遥远的尽头等待着他,锯齿状的塔楼像闪电般耸立在虚空之中,然而其他一切都被强烈的光芒淹没,难以辨认。那光芒如同一道道利刃般刺痛了他的眼睛,但又充满了无法抗拒的诱惑。 然而,通往城市的道路狭窄而危险,如同一条横跨虚空的堤道,在他脚下随时可能崩塌。黑暗如同一条贪婪的巨蛇,从四面八方向他逼近,令他每一步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与这片虚空进行一场生死搏斗。他跌跌撞撞地前行,脚下的道路在他的每一步下不断碎裂,玻璃碎片像漩涡般旋转,飞向无尽的虚空。 那座城市,仿佛永远都触不可及,被困在一丝微弱的光亮和无尽的阴影之间。他感到一种强烈的恐惧,那恐惧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能够继续前行。在黑暗中,模糊的阴影从虚无中升起,阴影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他的存在,开始向他逼近。 他手中的剑沉重无力,他感到自己周围的倒影在畏缩或逃走,倒影在黑暗中无声地哀嚎,倒影是他自己,还是他只是倒影中的一员?这一切变得如此混乱,他无法再分辨真实与虚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是原来的自己,或者他已经变成了那些倒影中的一个。 道路震动,玻璃碎片在他周围升起,将他包裹起来。他感觉自己被拖向闪闪发光的镜城中,被卷入了激流。一波波的玻璃碎片像海浪般涌来,将他彻底淹没,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看到自己那扭曲、破碎的倒影,那倒影对他露出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与恐惧。 光线突然变得无比强烈,将整个空间填满,每一个裂缝,每一片碎片都在放射出刺眼的光芒。他感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对现实的感知,仿佛整个人都被这无尽的光芒吞噬,融入了这片闪烁的镜城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存在,或者他已经成为了这片光海中的一部分,永远无法逃脱。 突然间,他猛地向前冲去,速度几乎快得无法站立。玻璃旋转着散落开来,露出了石头的漩涡,柱子、支柱、拱门和台阶,所有这些都缠绕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尽的扭曲建筑隧道。他意识到这座城市曾经如此遥远,现在却又在他的面前展开,像一幅巨大的挂毯一样展开。 他看到塔楼像巨兽的牙齿一样向他猛扑过来,还有高耸的墙壁。大门在他身下吱吱作响地打开了,雕像在他视野的边缘喧嚣着,在他跌倒时伸出石头手。 一阵冷风吹过他身边,像树叶一样吹过他。传来镜子破碎的声音,然后他滑过一个布满灰尘和石头的斜坡,他滚了下去,撞到一根柱子的残骸才停下来。他的脸上有数百个小伤口,鲜血从伤口中滴落。他浑身酸痛,挥了挥手,试图清除他到来时扬起的灰尘。 “停在原地!” 当灰尘变薄时,他听到什么东西靠近的嘎吱声。他摸索着寻找他的剑,将剑从他掉下的地方捡起来。他站起来,咳嗽着发出挑战。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满是碎石和骨头碎片的山上,山坡滑落到下面阴暗的街道上。周围是迷宫般的无尽楼梯,这些楼梯要么上升到阴影高处,要么消失在视野之外。 狭窄的街道和高耸的拱门以错误的角度升起,弯曲扭曲,仿佛出自巨人之手。到处都是柱子和玻璃碎片,脚下或高耸入云。在远处,他可以看到高高的堤道像蜘蛛网一样延伸到城市上方 就好像有人将一座城市折叠起来,然后又将其扭曲。在他的上方,在阶梯和突出的雕像丛中,一座巨大的拱门从侧面的门楣上冒了出来。拱门内,一块破裂的遮阳玻璃慢慢地重新形成,令人不寒而栗。 他听到一阵低语的笑声,但很快被周围卷起的寒风吹散了。他的呼吸在他面前绽放,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他的脚下踩着一个东西。 一个黄铜护符,一个扭曲成一个不完整但不知何故成双端形状,就像一个破碎的微笑。 第531章 雷恩的新朋友 “欢迎,朋友,欢迎!”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在看着护符的雷恩咒骂着转过身看了过去,一个瘦削的身影正沿着斜坡向他走来,接着另一个身影从阴暗街道中聚集盘绕的雾气中爬上斜坡,从破裂的拱门和黑暗的洞口中出现,带着一种狂躁的渴望悄悄溜进视野。 “欢迎,朋友,欢迎。”最先说话的人停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范围,他微笑着,露出满口棕色的牙齿。但不同上一次,笑容从他的脸上的消失了,他观察了雷恩片刻后,又说道,“如果你在这里,你肯定是该死的。” 雷恩很肯定,这个人是在说话,是在对他说话。他知道达克乌斯赋予他的任务和使命,他也因此在这方面投入了更多的精力,现在的他能听懂大部分的语言。但他无法理解这个人在说什么,话语晦涩难懂,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外。 身影动了,移动得如此之快,以至于雷恩几乎看不到他,刀刃在他手中的扭动着,试图锯断雷恩拿着剑的手腕。 雷恩咆哮着挥剑劈砍,剑刃击中了身影,接着剑刃穿过了身影,变成两截的身影倒在了地上。他原地旋转,一脚踢出,另一个冲上来的身影倒飞出去,撞到了附近的拱门上,打碎了薄玻璃窗。当碎片雨点般落下时,身影瘫倒在玻璃中间,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块碎片卡在身影的颈静脉里。 他一个后撤步,来到了身影的附近,当他靠近时,他听到了类似冰裂的声音。声音再次响起,他意识到那是从最大的一块玻璃碎片发出的,碎片的表面弯曲并向上伸展碎裂开来。 “我告诉过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身影的手挥舞着,在满是碎片的地面上摸索着。当雷恩靠近时,他怒视着雷恩,咆哮着,说着雷恩听不懂的语言。他的声音回荡着奇怪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又近若咫尺。 雷恩没有理会身影的话语,他挥剑而去,随着碎片的破碎,身影的嚎叫声嘎然而止,一片寂静。然而还没等他观察或是恢复,他就听到了金属撞击石头的声音。他紧张地转过身,一个瘦高的身影从阶梯上望着他。 “亡灵?” 他看到身影一手拿着巨大的长矛,另一手绑着一面圆盾。但这些还不算什么,因为身影只剩下骨头的骸骨被破烂的盔甲和毛皮斗篷包裹着。 其他同样腐烂的身影站在身影的身后,一个戴着兜帽,穿着破烂的斗篷,靠在一把农夫才会用的巨型镰刀上。另一个穿着相对华丽,但现在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第三个穿着相对朴素盔甲。 除了这四个身影外,更远的地方还有几十个穿着破布,拿着破烂武器的骷髅从四面八方爬上山坡。 “谁……”拿着长矛的骷髅嘶哑地问道,他的声音就像沙子刮过石头一样。 “离我远点,退后!”雷恩厉声说道。 骷髅这次没有说什么,可能是他听不懂雷恩在说什么,也可能是刚才那句话是他所有的极限。 “鲜肉,肉肉肉……还是饿,总是饿。”穿着破烂衣服的身影盯着雷恩喘息着。 雷恩依然听不懂,他也没有想说什么或是挑衅的想法,他以前与死人战斗过,但没什么乐趣,没有血,也没有尖叫,没有生命可以扼杀,没有欢乐和恐惧。他将现实之刃横挡在胸前,做着战斗前的最后准备。 说话的骷髅做出不屑一顾的姿态后,挥动着长矛。另一个穿着盔甲的骷髅,走上前来迎接雷恩,仿佛他是某位大领主的勇士,他从背上的剑鞘中拔出一把巨大的双手剑。 雷恩等待着骷髅的靠近,令他没想到的是,骷髅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要优雅。当骷髅攻击时,大范围的横扫攻击几乎将他砍成两半。但他没向后跳,试图拉开自己和剑之间的距离,他赌了一把,他的左手握向剑刃前端的背处,将剑刃横置在大剑的横扫范围内,这次,他预想中的事情发生了。 当大剑断裂后,他冲了上去,不断将骷髅逼退,在骷髅的盔甲上留下一道道细长的刀痕。他咆哮着,发泄着种种。骷髅手中的大剑早已变成三截,只剩下紧握着的手柄。每当骷髅选择退去或是前进时,他都能预料到,剑刃不断挥舞着,尽管骷髅很灵活,但他的剑刃总是能击中骷髅的盔甲。 其他骷髅默默地看着这场可怕的舞蹈,他们的目光像黑暗中的蜡烛一样闪烁。 现实之刃再次挥出,嘶嘶作响,空气被剑劈开,骷髅在扭身时被击中了,他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乘胜追击的的雷恩采用了在杜鲁奇看来极其粗鄙和危险的招式,采用了他在没有获得现实之刃前绝对不会使用的招式,他的双手举过了头顶,将剑刃劈下。 剑刃砍进骷髅的躯干,切进了暴露的肋骨,他试图爬起来,踉跄地后退,但他再也爬不起来了,他的躯干遭受了他大剑的命运。 雷恩跳了上去,将骷髅的上半截躯干按倒在地,他剑刃猛击骷髅的持剑手臂,将骷髅的手从手腕上分开。他用手指勾住骷髅的头骨,骷髅空着的手抓着他的前臂,但无济于事。他大吼一声,经典再现,把骷髅的头骨撕了下来,扔到一边。 “下一个!”站起来的雷恩咆哮道。 持矛骷髅盯着雷恩,随后他举起了长矛,其他骷髅开始前进,这次没有决斗,只有死亡。 雷恩咬紧牙关,高举剑刃,他知道,他会死,这些无法沟通的怪物太多了,附近没有逃生的出路。他准备好了最后的冲刺,面对这种情况,最好是迎难而上,在自己选择的时间死去,而不是等待死亡来找他。他开始冲刺,但一个词让他停了下来。 “不!” 这一次他终于能听懂了,他看到前进的骷髅停了下来,持矛的骷髅微微转过身,当一个身穿铠甲的身影穿过队伍,爬上斜坡时,骷髅眼窝里的光芒更加明亮了。 但他没有将过多的精力放在持矛骷髅的身上,而是看向了……他也无法形容,新出现的身影比他还要高,可能是自身的身高,也可能是盔甲的款式,显得很高。盔甲并不笨重,反而很纤细,风格他无法确定,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盔甲。 盔甲的肘部和膝盖上是淫荡的面孔,恶魔的形状在伤痕累累的盔甲上嬉戏。头盔被打造成一个咧嘴笑脸的形状,圆润且幸福,一顶僵硬的黑发从头盔顶部升起,垂在背上。背上穿着一件褪色的天蓝色破旧斗篷,手放在腰间低处一把破剑的破旧剑柄上。 “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身影的声音低沉洪亮,但听起来很陌生。 “我不认识你!”雷恩的脸阴沉了下来,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想知道这是不是某种诡计或是某种心理逆差。 “我很抱歉,我是祖瓦斯,你最好跟我来。”身影说的同时做了一个轻蔑的手势。 “为什么?” “因为你不和我离开,你会死,死人会带走你。” 雷恩停顿了一下,他看向了将他包围的骷髅们,他很确定,如果继续战斗,他会死。他知道跟在达克乌斯身旁很危险,他知道,他一直知道,他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死,但他不想死在这里,不想现在就死。他应该死在战场上,死在某场政治冲突中,或是待在露丝契亚大陆老死,而不是死在这里。 “很好。”慢慢地,他放下了现实之刃,他不情愿地说。 “你很聪明,一直都是。”祖瓦斯笑了,那是一种空洞的声音,充满了怨恨和苦涩,他转过身,接着说道,“来吧。” “这是哪?”离开骷髅的层层包围后,雷恩谨慎地问道。 “一双无血肉的手敲响了我的门,我绝望地逃向未知。”祖瓦斯向上指了指,戏剧性地挥动双手。 雷恩忍住了挥出剑刃的冲动,冷冷地盯着与他并肩前行的祖瓦斯,他现在有太多的疑问。 “证据就在你面前,这里是被困在光与影之间的失落荣耀。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解释更多,自从我被困在这里以来,我一直充当着许多迷失灵魂的牧羊人和引路人。” “被困?”雷恩听到这个词,心里有什么东西凝固了。 “是的,很遗憾,我们迷失了,这里是暗影尖塔、镜城、镜像之城,这些称呼都可以称呼这里,看你喜欢。这里就像影子的影子,或是破碎的镜子投射的反射,不完美。总之……欢迎,欢迎来到镜像之城,欢迎……见鬼去吧。” 雷恩想到了刚才还在队伍里的时候,队伍经过的街道并不完美,每座建筑似乎都以错误的角度悬挂。甚至阴影也具有锯齿状的特质,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它们全部扭曲变形了。 随着行进,他发现了更多的奇怪之处,他感觉天空似乎在起伏,鬼火在石头的角落和缝隙中舞动,将苍白的坟绿色光芒投射到一切事物上。水从看不见的渡槽中倾泻而下,形成浑浊的小溪,或从破碎的蓄水池中喷涌而出,淹没了坍塌的地区。 潮湿的雾气笼罩着一切,当他穿过雾气时,雾气似乎变得更浓了。他隐约间瞥见了低矮、瘦弱的身影在他的身边移动,但除了脚踩在石头上发出的刺耳声音外,他什么也没听到。 “他们是什么?他们看起来不像我杀死过的任何亡灵。” “那是因为他们不是,亡灵只不过是野蛮的尸体,被死灵法师的奇想或是死亡魔法所激活。他们全是本能和饥饿,没有知觉。这些生物曾经是,现在也是,他们没有死,因为他们被拒绝死亡。相反,他们只是……腐烂?每过一天,他们就会失去一点自我。 或许……是这些人拒绝死亡,每杀死一个人,似乎就会有三个影子回来。几天之内,数百人变成了数千人,一场瘟疫席卷了整座城市,所以,这座城市里的战士们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狩猎自己的尸体,让自己安息。 或许……谁知道呢?有一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消失了,像他们出现时一样突然被吞噬。在这样的城市里又多了一个谜团。就像我们一样,我们都是谜团,你和我,我们从历史中消失,迷失在这个地方,而世界在没有我们的情况下继续运转。”祖瓦斯说到最后拍了拍胸口。 “我不是个谜,我知道自己是谁!” “是的,但也许可以改正?” “你还没解释你为什么要找我,或者你怎么知道我会在那里,你是谁?你忘了做自我介绍,你为什么会说艾尔萨林语?” “我遇到你的时候就介绍过了,我叫祖瓦斯,当我获得了这个名字后,我就懂了很多,包括你所说的艾尔萨林语。” “祖瓦斯……这算什么名字?这是什么狗屁名字?” “在不久的将来,你会知道我是谁,我保证。”面对雷恩的故意激怒,祖瓦斯只是轻声笑了笑。 “那么,我是你的囚犯吗?” “不是!”祖瓦斯用坚定地语气回应着。 “那我是谁的囚犯?死者?你是奴隶吗?你所侍奉的神把你抛弃在这些尸体的怜悯之下了吗?” “我站在我选择的地方,朋友。没有人或神命令我,但我只有在适合我的时候才能掌控一切。”祖瓦斯瞥了雷恩一眼,他说起来就像在笑一样。 “现在呢?”雷恩想用剑刃砸碎沌战士咧嘴笑的面具,看看面具后面到底是什么存在,但他克制住了自己。 “我适合服从我们的主人,你也应该这样做。否则,你可能会发现自己被过早地埋葬了。或许你不知道,他们就是这样对待囚犯的,把囚犯封在这座城市的一座大坟墓里。想象一下……被困在盒子里度过永恒。” “哼,我会想办法自我了结。” “不,你不能,你不能把死人怎么样,我们都是死人,我们死了,却没有死,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个不令人满意的状态。”祖瓦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住胸口。 “你似乎对这种疯狂很满意?” “我只是看到了其中的幽默,一种合适的惩罚,将那些寻求永生的人困在永生的地狱中,多么的讽刺啊。这也造就了奇怪的同床异梦,许多神的仆人,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团结在一起。” 雷恩没有话语回应祖瓦斯,而是用转过头的吐沫。 “你是奴隶吗?你的主人是谁?” “我不是奴隶,我没有主人,我是独立的个体!我有我的事业,伟大的事业,我要书写属于我的篇章。” “事实上,这就是奴隶的定义。” 一道精光从雷恩双眼闪过,他举起了现实之刃作为警告。 “我注意到了,我很抱歉,朋友。”祖瓦斯没有做拔出剑的动作,他笑着举起双手。 “我们不是朋友,我们不是朋友!” “哦,但我们会是朋友,我们会像兄弟一样,你和我。对了,走这边,那边很危险。” “你在试图让我远离我的队伍?” “不,那边聚集着数量不多的战士,但他们很危险,有些人甚至带有侍奉黑暗诸神的标志。” “难道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在这样一个破碎的地方,有什么可怕的?”雷恩敏锐地捕捉到了祖瓦斯话语中的含义,据他所知,混沌诸神之间是会相互攻击的,信徒也会,之所以没有互相攻击是有原因的,有着共同的敌人就是原因之一。 “镜像之城已经分裂成十万个封地,每个封地都有自己的主人或女主人。在任何特定时刻,都有十几场战斗在进行,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那些信徒可不像我,这不安全。” “你对神有什么了解?你身上散发着我无法形容的恶臭,不是欲望或腐烂,不是野心或鲜血。但你确实在侍奉混沌诸神,我能看到你身上的印记。”雷恩没有把精力投入什么封地上,在他看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要马上回到队伍中去,接着他将目光转向混沌战士。 “我的朋友,你要记住,神可不止四个!” “那么你侍奉害虫之神?” “不,我担心我侍奉的神比那还要小,或许你不知道,这样的神还有很多,潜伏在灵魂的边缘。像鲣鱼附着在鲨鱼的腹部一样,无形地依附在各个领域,在情绪的潮流中茁壮成长。”祖瓦斯哈哈大笑道。 “为什么要侍奉一个小神,更伟大的神可能会欢迎你?” “我们有选择吗?” “不,我们是被选中的。”雷恩停顿了一下,他思考着,片刻后,他呢喃道。 “看,神选择了你,一个挥霍无度的神,把祝福抛向风中。” “注意你的言辞!”雷恩咆哮道。 “抱歉,我的朋友,我无意冒犯。”瓦斯伸出手,把一座破碎的雕像从底座上推了下来,雕像掉了下来,直坠到下面的庭院里,摔成了破碎,他指着一块仍然完好的遮光玻璃圆盘说道。 雷恩转过身,他的倒影凝视着身后,苍白的脸上做出咆哮的动作,因失血过多而扭曲。有一会儿,他以为那只不过是一段假象,然后,他看到一只巨大的手的影子落在他身上,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扭曲了。 “魔法!”他眨了眨眼,图像变了,他盯着自己,描摹着自己脸上熟悉的线条,他呢喃道。 “是的,这个地方充满了预兆,我们被抛在秘密和神秘之间。” “你能说的具体点吗?” “我的朋友,我说得再直白不过了。每一刻都会投射出影子,而这种影子又来自十万面镜子,每一面镜子都会在瞬间刻下微妙的差异,有些则不那么微妙。所有已经发生、将要发生或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会在这座城市每一面镜子破碎的表面上上演。”祖瓦斯耸耸肩,示意道。 “你在说疯话。” “我见过自己一次,不是现在的我,而是将来的我,或者曾经的我。在这个地方很难说清楚,这里的每一次死亡,都会有一面镜子破碎,每一片碎片都是死者的倒影,并不是所有的碎片都一样。那些倒影升起,行走,谁能说哪个是真实的,哪个只是幻象?这不是疯狂,这是这个地方的规律,你迟早会看到的。”过了一会儿,祖瓦斯看着雷恩说道。 “你说得好像这个地方超出了众神的掌控范围。” 祖瓦斯大笑起来,他总是在笑,仿佛知道一些秘密的笑话。 “你为什么傻笑,傻瓜?”雷恩瞪着祖瓦斯。 “你认为神是全能的?你认为他们的游戏仅仅是婴儿的争吵?毁灭的力量是永恒的,但对于那些在思想之前,在感知之前存在的东西来说,永恒又是什么呢?那些在领域之间的空旷空间中潜行的东西,广阔而饥饿。看,抬头看,星星应该在的地方,你看到了什么?” 雷恩抬头望向了天空,他的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他看到了阴影,大片阴影,向后折叠,永远向上坠落。天空就像一面被明火点燃的镜子表面,上面散落着光点不是星星,而是别的东西,就像玻璃上的裂缝。 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什么东西从裂缝经过,将影子投射到下面的城市上。那是某种巨大的东西,他无法感知任何形状。他移开目光,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比很久以来的任何时候都小。 一个月亮般大小的头骨,或者说一个像头骨一样形状的月亮,正从高空俯视着他。月亮缺乏实体,看起来几乎是飘入阴影虚空的诡计,但确实存在。他意识到,月亮不是在凝视着他,而是在凝视着这座城市。他摇了摇头,试图忽略月亮,这是唯一安全的方法。当他再次抬头时,月亮已经不见了,他颤抖地呼出一口气。 “深海里有怪物,饥饿的东西在永恒的海洋中游动,寻找任何它们可以吞噬的东西。毁灭之力就像它们一样,但更年轻,祂们还在玩弄食物。” 雷恩转身挥舞剑刃,祖瓦斯举剑格挡,他甚至没注意到祖瓦斯刚才拔剑的动作,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眼前的这把破剑挡住了现实之刃的特性。 “那么……你虔诚吗,我的朋友?我无意冒犯,我只是想警告你,这个地方有些存在,他们会以礼物换取服务。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听他们的。走吧,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找你想找的人,不是那边,是这边。”祖瓦斯推开现实之刃,收起破剑后他摊开双手说道。 雷恩和所谓的好朋友穿过一条摇摇欲坠的石头通道,里面散发着泥泞和陈旧血液的恶臭。通道穿过城市地下,穿过曾经是下水道系统的坍塌地下世界。黑色的死水拍打着他们的腿,奇怪的发光花粉漂浮在瘴气的空气中。墙壁上的石头定期移动,将大量骨头吐入浑浊的水中。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但只能这样做。”当来到十字路口时,祖瓦斯停了下来,他一边观察着,一边对雷恩小声说道。 “我不喜欢在黑暗中鬼鬼祟祟!”雷恩环顾四周,无论他转向何处,交叉通道那张开的嘴巴都像在迎接他。有些是形状各异的石头拱门,而另一些则像洞穴的入口,但无论是什么样,看起来都不吸引他,都散发着恶臭。 祖瓦斯这次没有说什么,而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雷恩,仿佛雷恩开了一个能让他哈哈大笑,但他必须忍住不能笑的玩笑。 “不被人注意地移动符合我们的目的,很少有人会进入这种恶臭的混乱之中。还有,小声点,声音在这深处传播得很远。”片刻后,他小声说道。 “你表现得好像周围有间谍一样,需要警惕,我不是傻瓜,我知道什么是占卜。知道有些人如果掌握了诀窍,就能看到未来,就像月光下的小径一样在他们面前延伸。”雷恩再次展开交锋,这次他将话题引向了另一处。 “你怎么看?” “我认为你走的路是一条曲折的路,更重的是,这条路毫无意义。” “当然,另外,这个城市中有很多间谍,这些蛆虫潜入城市的肉体中,倾听和观察。所有的监狱,无论多大,都有必须交流。”祖瓦斯沉默了,他沉默了很久,最后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回应了雷恩的讥讽。 “那么,我们是谁的间谍?或者说,你是谁的间谍?你是蛆虫吗?”踩到了一些不愉快东西的雷恩再次讥讽道,他为了防止跌倒,伸出一只手支撑自己,但支撑他的墙壁崩塌了,骨头如潮水般涌向他。他咒骂着,猛击着,打碎了几个黏糊糊的头骨。 “我以为我告诉过你要轻手轻脚。”走在前面的祖瓦斯转过身说道,迎接着他的雷恩丢向他的肋骨,他将肋骨打到一旁后,回应了雷恩的话语,“不,我们不是间谍。如我一直告诉你的,我们是朋友,耐心点。” “别再喋喋不休了,给我想要的东西,要么你死,要么我死!”暴力在雷恩的体内颤抖,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他的声音在隧道里诡异地回荡。 “安静点,朋友。安静点,这里不是大声说话的地方。安静,听着,听着!” “那是什么?更多的死人?”刚要说什么的雷恩听到附近一条通道里传来溅水的声音,他停了下来,歪着头听着。 “安静!已经告诉他们我们在哪里了,看!”祖瓦斯说的同时,拔出了剑。 在黑暗的通道中,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新的气味,一种像腐肉一样,令人作呕的甜味。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东西,一个破碎、弯曲的形状,几乎像动物,但又不是。它又瘦又破,就像一具被留在泥水中的木乃伊,穿着破烂的长袍和失去光泽的珠宝。 它的头垂成一个破碎的角度,五官枯萎,稀疏的无色头发粘在头皮上,它的眼睛和嘴巴被缝住了,但它移动起来却异常迅速。当它爬进视野时,爪子般的手在通道的边缘摸索着。 雷恩停在了原地,没有朝那个怪物走一步的想法,怪物的头像鸟一样转动,好像在倾听。祖瓦斯伸出一只手臂向上指了指,他顺着祖瓦斯的指引慢慢地抬起头。 又有两具看不见的尸体紧贴在天花板上,它们歪着头,倾听着。另外三具尸体从远处的通道里走出来,沿着墙壁疾走。 他听到更多的溅水声,回荡在隧道深处。听起来好像有几十个东西,都向他所在的地方聚集过来,也许更多。更多的怪物从黑暗中爬出来,四肢着地,紧贴墙壁,在水中滑行。 祖瓦斯示意雷恩不要动,当其中一个怪物靠近时,雷恩几乎一动不动。即使祖瓦斯不说,雷恩也不会动,他知道他和祖瓦斯是绝对跑不赢这群怪物的,跑起来只有死路一条。 其中一个怪物找到了掉落的头盔,把头盔从水里拿起来,接着又把头盔扔到水中,轻而易举地把头盔踩碎。 看到这一幕的雷恩眼睛立刻瞪大了,他忍住了倒吸一口冷气的想法。 现在,通道里有几十个怪物,它们都围在雷恩周围,有的蹲在水里,有的站着摇摇晃晃,尽管动作不一样,但它们都在聆听着。 僵持了持续了很久,直到雷恩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东西,一种脉动,像昆虫的嗡嗡声,仿佛这些盲目的尸体在寻找什么东西。他看向了祖瓦斯,看到祖瓦斯做了个手势,他看到祖瓦斯的一只手握着一块石头。 祖瓦斯小心翼翼地在没有惊动这些怪物的情况下,把石头扔进一条通道,石头在通道里弹跳着,嘎嘎作响地消失在黑暗中。 怪物们一齐转过身,向声音的方向爬去,它们一窝蜂地涌进通道,皮革般的四肢发出奇怪的沙沙声。 祖瓦斯默默地指着一处破损的墙壁,雷恩看到后,又看向了通道,看着破碎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后,跟着祖瓦斯穿过缝隙。 他们走上一层粗糙的台阶,上面覆盖着一层黏液。不同于走得很快的祖瓦斯,雷恩走的相对慢些,他的脚在石头上打滑。台阶顶端是一条方形通道,上面覆盖着某种黑色的霉菌,被厚厚的裹尸布遮住。祖瓦斯撕开裹尸布,两人爬上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散发着积水和腐木的恶臭,接着更多的台阶在等待着他们。 “我们上去。”祖瓦斯一边示意,一边平静地说着。 “那些是什么东西?” “令人不快的东西,这里有几百个,几千个,几万个?迷失的灵魂,被城市逼疯,迷失在黑暗中。他们靠声音狩猎,如果我们和它们战斗,会有更多的怪物被噪音吸引过来。”祖瓦斯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着。 “或许我们可以不停的战斗,但它们不在乎,它们是城市的一部分,是城市饥饿的一部分。你的手臂最终会变得疲惫,然后它们会把你撕碎,很多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是,要保持谦卑,就像……算了。你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雷恩,现在,让我们出去吧。”见雷恩一直保持沉默后,祖瓦斯自顾自地说着,他的声音不断地在通道内回响着。 “你表现得像个先知,你布置的阴谋就像蜘蛛织网一样,一根线接一根线。” “朋友,我不是先知,我没有那个能力。” 第532章 碧玉宫殿 一股寒意袭来,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站在某个巨大裂隙的边缘,影子在苍白的暮色中扭动着,一颗巨大的头颅转了过来,看向了他。 “我……看见……你……” 世界慢了下来,战争的喧嚣渐渐淡去,只剩下低沉的咆哮。广场在他脚下颤抖,仿佛每分每秒都有某种巨大的身影靠近他。他摇了摇头,试图摆脱那并不存在的脚步声。 “我……看见……你……” “看见我?看见我什么?如果你能的话,就认领我,我不会从你身边逃走的,来啊!”达克乌斯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战斗的声音再次响起,填补了不自然的寂静。比之前更多的兽急切地吼叫着,涌入广场。达克乌斯的脸上露出了阴鸷的笑容,这是他渴望的屠杀,没有比兽人更好的敌人了。兽人知道战斗的乐趣,不会畏惧武器的锋利,兽人很强大,强大的可以正好发泄他现在的怒火。 他冲向了兽人,他撞上了一个兽人,享受着撞击的快乐,尽管这里的物理规则有些不靠谱,但还是存在的,穿着龙甲的他将兽人撞翻在地。兽人试图用刀刃刺入他的肩膀,但被他的横扫切断了手腕。兽人没有哀嚎,也没有放慢速度,伸手去拿挂在腰带上的另一把刀刃,但他比兽人的速度要快,兽人的脑袋飞了出去。 “俺寻思,俺要砍死你了!”一只巨大的兽人大只佬冲破了雾幕,他的棕色脸上露出笑容,咆哮着冲了过来。很快他的眼窝就中了一箭,但箭矢没有带走他的生命,反而令他更加的狂暴,他挥舞着双头斧,转了一圈。 然后就没然后了,哥罗克手中的大盾挡住了旋风斩,随后手中的大棒砸在了兽人大只佬的脑袋上。 “好头!”又砍死一个兽人的达克乌斯听到清脆的骨裂声后,望了过来,随即高喊道。 兽人很多,仿佛棕色的海洋,犹如潮水般,无穷无尽,或许他们有很高的战斗力,但这得看跟谁打。精灵、红龙和蜥蜴人组成的防线就像海堤一样,阻挡着兽人的进攻。 达克乌斯直接上演一手空手接白刃,他的左手抓住了兽人劈砍过来的刀刃,他能看到兽人脸上对武器失去了控制的吃惊表情。他对着兽人友好地笑了笑后,直接将武器拽了过来,用神剑砍向了兽人的脸,兽人踉踉跄跄,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 玛洛克咆哮着,将剑刺入兽人的腹部,粗糙的金属板弯曲并裂开,剑刃刺穿了棕色的肉体。兽人嚎叫着,试图用爪子抓向他,他被兽人的行为激怒了,火红的花火在他的眼眶闪烁,他放弃了对他没什么用的剑,紧紧地抓住兽人的双臂,随着他的一声咆哮,兽人的两只手从身体分离了。 兽人的身体沉重地倒在地上,但他的痛苦远未结束。玛洛克弯下腰,手指在他的背上粗糙的皮肤间摸索着。接着,一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刺耳声音响彻战场,那是骨裂与肌肉撕裂的混合,仿佛一根粗大的树干在暴风中折断。他发出一声惨叫,随即沉寂,玛洛克的手掌攥住了那根被硬生生抽离出来的脊柱。 玛洛克站起身,手中那根沾满血迹的脊柱就像一条长鞭,带着瘆人的力量。他随意地挥舞着脊柱,鞭子一般的脊柱在他的手中甩动,动作毫无优雅可言,却充满了原始的暴力与残酷,毕竟他劲大啊。 脊柱的后端砸在了一个冲过来的兽人脸上,巨大的力量使得脊柱在冲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同时被击中的兽人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扁,直接倒下,脸部凹陷,血肉模糊。 不远处,精灵们列队整齐,优雅而致命地执行着每一次挥剑、挥戟,他们的动作犹如精心编排的舞蹈,杀戮在他们手中变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艺术。他们的动作连贯而迅速,仿佛在享受着这场血腥的表演,渐渐地,兽人累积成的尸山变成了他们天然的防御工事,一道由血肉和骨骼构筑的屏障,阻挡着越来越多的敌人。 而在战场上的蜥蜴人们如同冷血的机器,在杀戮中展现出令人恐惧的效率与残忍。他们的每一击都精准无比,目标总是在瞬间被撕裂、刺穿或粉碎。他们充当着支点,控制着战场的局势,库·迦在其中如同一尊战神,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力量与压迫感。 他身边的敌人像水一样在他周围散开,兽人无法正面对抗这位恐怖的战士。他挥动着手中的长矛,每一击都像是风暴的尾声,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将敌人撕裂成两半。那些试图靠近的兽人们,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没有魔法的加持,箭矢也几乎没有射出,精灵、红龙和蜥蜴人组成的队伍如同一股汹涌的怒潮,狂野地扑向敌人。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利爪的撕裂,都是他们在发泄心中的愤怒与恐慌。这一场战斗不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释放内心的压抑,为了最纯粹的杀戮和释放。 施法者们早已放弃了复杂的咒语,他们抽出了近战武器,在敌人间肆意挥舞,每一击都伴随着鲜血的飞溅,仿佛只有在血肉的碰撞中,他们才能找到片刻的平静。 战场上,叫喊声愈发高涨,愤怒的咆哮回荡在空中,几乎掩盖了战斗的声音。突然,大量蜥蜴人从兽人的后方杀了出来,如同黑暗中的幽灵一般,他们的出现让兽人陷入了绝境。广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兽人被迫退到一处又一处,但无论他们如何挣扎,始终无法逃脱这致命的包围。 援军的到来让精灵、红龙和蜥蜴人的战斗更加狂野,他们不再需要防守,他们的每一击都是进攻,疯狂地向着兽人的要害砍去。战斗的狂热在每个人的眼中燃烧,直到最后一名兽人倒下,广场内只剩下了倒在地上的尸体和那满地的鲜血。 这已经是距离雷恩消失后的第二场战斗了,队伍小心翼翼地在街道上行走,打碎所能看到的每一块玻璃,不停地在重复的街道上绕着同样的圈,直到来到这个广场上。 达克乌斯甩了甩神剑上并不存在的血迹,谨慎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蜥人,他有点懵,他搞不懂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蜥蜴人。而且……很奇怪,他所看到的蜥人很正常,但又很怪异。 正常情况下就像眼前站着一堆尼哥一样,冷不丁看过去,这些尼哥看着都差不多,最多就是磨砂黑和哑光黑。但实际辨别的话,这些尼哥是能具体区分的,尤其是那些搞贸易的和种植园管事,都是这方面的行家。 而他在辨别蜥蜴人这方面也是行家,但问题是,这些蜥人真长一个样啊,就像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很快他又想到了一种极其不靠谱的可能性。 “我是乌玛克。”他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乌玛克?你……”一名灵蜥祭司从蜥蜴人的队伍中走了出来,他嘶嘶咔咔地说的同时歪着头,头冠的颜色不断的变幻着。 达克乌斯能从这名灵蜥祭司的眼神中看出怀疑,紧接着,他看到灵蜥祭司的眼神动了起来,看向了身后,眼神由低到高,由怀疑变成了敬畏。 “我叫奥利奇,二号……”奥利奇做了一个蜥蜴人社会代表尊重和认可的礼节后,自我介绍着,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转身做出了类似请的手势,“跟我来吧。” 达克乌斯没有马上挪动脚步,而是转过头看了夏克斯帕蒂一眼,看到与他对视的史兰魔祭司点头后,他才放下心来。起码这个奥利奇二号是真的,而非什么假象,或是某种阴谋、骗局。 队伍动了起来,走出了广场,进入灯光昏暗的街道迷宫。鬼火在寒雾中舞动,将柔和、病态的绿色光芒投射到一切事物上。 “他们在看着我们。”与二号奥利奇并肩走着的达克乌斯随意的嘀咕了一句,第二次战斗是与兽人,第一次嘛……一群恐怖的怪物,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紧盯着他的背影。 他警惕地瞥了一眼上方奇怪且交织的堤道屋顶,他能看到上面有轮廓在间歇性地行进。他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钟声,以及近处传来的轻柔的哭泣声,他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但什么也没看到,这里的阴影很深。 “看着肉从触手可及的地方滑落,这可不容易。”奥利奇没有抬头,用法杖底部拨开一块玻璃后,咕哝了一声。 “我们是肉吗?”达克乌斯被奥利奇的话语逗乐了,他笑着反问道。 “尊敬的乌玛克,我们都是肉,我们最好习惯。”奥利奇抬头瞥了达克乌斯一眼。 “你先问,还是我先问?”达克乌斯不想在肉这个问题上过多掰扯,他想知道他目前最关心的信息。 “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您。” “你来自哪?”达克乌斯开始查起了户口本。 “扎慧塔克。” “你还记得什么是时候吗?” “忘了……但我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奥利奇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回答道,接着讲述了起来,“结界被某种力量打破了,一道裂隙出现在广场上,恶魔……很多恶魔从裂隙中冲了出来,我的同伴因保护史兰魔祭司而死,而我……没有死,阿祖玛和塔兰奎因领主开启了传送,后来我们来到了这里。” 达克乌斯看向奥利奇,奥利奇的这番话信息密度太大了,一部分内容与他所知的对不上。据他所知,在卡洛斯打开裂隙后,当时防御扎慧塔克的蜥蜴人无一幸免,扎慧塔克也成为了露丝契亚大陆第一个失守的城市。 奥利奇话语中的阿祖玛和塔兰奎因领主毫无疑问就是史兰魔祭司,也就是说两位史兰魔祭司在最后时刻开启了传送,并没有发生所记录的事情。但实际上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传送到这里跟无一幸免没有太大的区别。这就跟海战的时候,失踪和阵亡的区别。 而且,正常情况下,没有史兰魔祭司领导的社会是会崩溃的,巨龙岛那些退化成野兽的灵蜥、蜥人和巨蜥就是最好的例子。而生活在这个鬼地方的蜥蜴人似乎没有?他能看到灵蜥和蜥人还保持着秩序,这说明那两位史兰魔祭司应该还在?以某种方式存活着,指引着蜥蜴人。 “这里是哪里?”沉思片刻后,达克乌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似乎问过这个问题?”奥利奇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愣了一下。 “没有!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一直问,直到我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说的同时,达克乌斯环顾四周,此时这座城市又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他所认识的城市,相反,似乎是许多城市,相互碰撞并扭曲,就像倒影中的倒影,同时向四面八方延伸。 “我……我无法解答这个问题,您应该问两位领主大人。另外,请保持低调,这里的声音很奇怪,我们不应该引起比现在更多的注意。”奥利奇说到后半段的时候,用手指舔了舔嘴唇。 达克乌斯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雾气逐渐稀薄,像是从石头的每一处裂缝中渗出,又如同被无形之手拂去般消散开来。他的视线变得清晰,但这清晰并未带来一丝安慰。 相反,随着雾气的散去,周围的景象变得更加令他不安。街道在他脚下扭曲,仿佛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所操控,向上攀升,或突然坠入一个闪烁着无数光点的深渊。那些光点并非星星,而是一些让他难以捉摸的东西。 一切都在颤抖,仿佛一切都在不断运动,大批雕像从基座顶部或高高的壁龛内相互瞪视。他认出了其中一些雕像,因为他在城市废墟中见过,不过这些雕像并非完好无损,而以不同的方式被损坏了。有的面目狰狞,有的四肢折断,而有的则被无形的力量撕裂,残缺不全。 阴暗的林荫大道上,玻璃幕墙一直延伸到远处,在少数完好的幕墙后面,有些苍白的东西在移动。他看不清楚,也不想看清楚。空气静止而寒冷,味道陈腐,街道上铺满了破碎的骨头和岩石,凹凸不平。 厚厚的灰尘,或者说是沙子,粘在未受干扰的角落里,似乎是从高处洒落下来的,或者是从下面升起的。在这些黑暗的角落里,扭曲的身影挤在一起,轻声地对着玻璃幕墙里的物体低语。他能听到水从石头上溢出的声音,但却看不到它。 到处都是镜子,平面或曲面,圆形或方形,它们占据着墙壁的壁龛或挂在拱门下。有些放在雕像的手中或挂在柱子上,有些镜子上覆盖着灰尘和污垢,而有些似乎最近被擦干净了。 “别看它们,如果你珍视自己的灵魂,就别看它们。” “我知道,我不是傻瓜。” “你在这里,不是吗?你要么是傻瓜,要么是倒霉蛋,到底是哪一种?”这次,尊重从奥利奇的话语中消失了。 达克乌斯没有回答,在他前面,街道已经宽阔成一条大道,两边都是已经损坏的雕像。 “这里不适合停下来,有热血种,有刚才我们消灭的兽人。” “他们没死?” “这里什么都不会死,什么都逃不掉。”奥利奇压低语气,轻声说道。 “这就是你叫二号的原因?”想到什么的达克乌斯同样压低声音说道。 “是的,我的头掉过一次,被斧头砍下,但我还是站在这里。”奥利奇用两根手指敲了敲脖子,接着又道,“作为乌玛克,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个样子……您应该清楚,死了就是死了,但我没有,我醒了,完整,健全,我死亡的每一刻都烙在我的记忆中。 痛苦,我身体向后倒下的景象,所有的一切,这里没有死亡。热血种不会死,我们也不会死……我在死去到复活的过程中,另一个我出现了,取代了我。另一个有着与我一模一样的身体,一模一样的记忆,他成为了领主们的侍者,而我……” 在奥利奇讲述的过程中,达克乌斯没有打断,而是一直聆听着,他现在搞懂了之前的困惑,奥利奇作为灵蜥祭司属于作战人员,但不像蜥人那种。看来走在前面的蜥人不止二号了,或许十号都有了。 “停下来,让那些热血种保持安静!”当队伍到达一个雾气弥漫的十字路口时,原本还在说着的奥利奇突然停了下来,他警惕的观察四周后,轻声说道。 达克乌斯原本想问在死亡到复活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但奥利奇的举止打断了他。他也没有像个傻x似得在这种时候,问东问西,问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让你这么惊慌之类的屁话,浪费那宝贵的时间。他直接举起了手臂,做出了原地不动,保持安静的手势。 不知为何,空气变得更冷了,不自然的霜冻爬过他的盔甲,他的呼吸变成了厚厚的白色卷曲。 “安静,听。” 声音一开始很微弱,像是某种乐器的呜呜声,还有歌声,这不是达克乌斯所能识别的语言,他顺着音乐的声音向左边望去,看到模糊的身影在雾中嬉戏。 身影的动作笨拙、僵硬且不连贯,玻璃闪闪发光,从某处反射出光芒。随着身影靠近,他看到至少有二十个人,全都是残破不堪,穿着破布,戴着皮面具。他们中的一些人吹着奇怪的笛子,或者兴致勃勃地敲着铃鼓,唱歌的人声音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们的声音起伏不定。 在他们的前面走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华丽长袍的破烂残片,戴着用失去光泽的黄金和玻璃制成的华丽头饰。领头的身影和其他人一起尖叫,不时用一根看起来像树枝的东西砍自己,其他人偶尔会挤在一起,领头的身影也会顺从地敲打他们,从他们的四肢上撕下一片片腐烂的肉。 “什么特么的奇幻版百鬼夜行。”达克乌斯盯着这支可怕的队伍,看着队伍蹒跚而过,远离他所在的队伍。 “快来,快。”当最后一个颤抖的庆祝者消失在雾中时,奥利奇急切地说着。 队伍继续前进,速度比以前更快。队伍中的大部分存在,在急速行进的时候,还不停地找机会回头看着。在他们周围,整座城市似乎紧张而愤怒,仿佛被他们的行进所扰乱。 当队伍继续前进时,达克乌斯瞥见一些动静,可能是一些相对正常生物的匆忙身影,很快出现又很快消失。一些人手举闪烁的火把,沿着蜿蜒的台阶爬上城市阴暗的高处。一些人从小死胡同里散布的破旧蓄水池中汲水。 这里确实有生命,但这种想法并没有给达克乌斯带来安慰,一切都散发着死亡和腐烂的气味,就像一座被打开的陈年老墓。巨大的磷光形状在附近的废墟中蠕动,这让他想起了蛆虫在伤口中蠕动,可能是蝙蝠的东西在头顶上飞来飞去,尖锐的叫声就像孩子的哭声。 他看了一眼身旁行进的奥利奇,他发现奥利奇似乎没有被这一切所困扰,奥利奇在这里待了多久,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我们到了。”又行进了片刻后,奥利奇突然说道。 达克乌斯环顾四周,大道与一个八角形广场相交,广场的另一端是一座设计不成熟的大型梯田式建筑。主要呈暗灰色,但在某些地方,他可以看到曾经是深红色的褪色斑块,就好像被一阵狂风刮掉了原来的颜色。 曾经可能有城墙的地方,现在只剩下参差不齐的残垣断壁,但他能看得出,有某种强大的存在曾试图用松散的碎石加固最大的空隙。相比这个空隙,其他的还好,一个巨大的门封锁了拱门,拱门里有两扇用某种暗淡的金属制成的门,现在已经锈迹斑斑。 “这里是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欢迎来到碧玉宫殿,这是我们的家外之家,现在也是您的家了。”奥利奇回答道。 第533章 搁着卡bug呢 碧玉宫殿一片寂静,仿佛石头吸收了一切。偌大的庭院并不拥挤,但人,准确的说是蜥蜴人比他预想的要多,灵蜥、蜥人和巨蜥,还有几只诺隐诺现的变色龙。但蜥蜴人们很沉默,没有他在神殿城市中所见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嘶嘶咔咔。 不过,在队伍进入庭院后,一切都变了,毕竟老乡见老乡嘛…… “以前不会有这么多,但最近,他们的数量增加了很多,有些像你们一样,有些……则通过奇怪的方式。” “你确定是最近吗?在你的思维中一段时间是多久?几年?或多或少?”达克乌斯一边环顾周围变得有些热络起来的场景,一边听着奥利奇的话语,他推测这些后来的蜥蜴人很可能是大入侵结束后死在扎慧塔克附近的军队或是巡逻队。但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过多的深究,而是问了一个别的问题。 “几个月?不过这并不重要,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对一个人来说只是片刻,对另一个人来说可能就像几个小时,甚至是几年。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白天,没有夜晚。只有一瞬间,在光明与阴影之间永恒延伸,我们所有人都被困在里面。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习惯,你会习惯的,我上次醒来时就不再数日子了。”奥利奇平静地说着,就像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而且谈论的似乎也不是的时间,更像是睡眠。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习惯。” “这并不奇怪,从我的角度来看,我怀疑您来自过去,而不是现在和未来,不同领域的时间流逝方式不同。在我还在协助领主们研究的时候,我从领主那里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不仅建筑纠缠不清,时间也被扭曲了,现在,这座城市位于一张巨大的阴影网络中心,由过去和将来的每一块碎片组成。 所以,这里没有死亡,但死亡又存在,还有很多。你还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死亡的打击。没有伤疤,但疼痛还在提醒你,你不过是一个死人的倒影。”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见过很多灵蜥祭司,与这些灵蜥祭司相比,奥利奇很不同,不是聪明,也不是独特,更像是泰托·伊考的那种越老越精。 他又想到了意面,不是飞天意面,也不是拌混凝土的意面。而是闪电侠回到过去遇到了年轻的自己,准确的说是遇到了当他回到过去那一刻后,时间线被改变的自己,之后这俩闪电侠遇到了卖情怀的蝙蝠侠,蝙蝠侠用乱成一麻的意面讲述了时间错乱。 此情此景何其相像,不,他现在经历的比意面展现的还要可怕和没有逻辑。 “即使是伟大的领主们,也会随着每一次失败、每一次死亡而变得黯淡。很快,我们可能都是影子了。”奥利奇仿佛读懂了达克乌斯的想法,悲伤地咧开嘴笑了笑。 “那个……” “另一个我?我能感觉到您的好奇,您还没经历过。”奥利奇落寞地说着,说完叹了一口气,叹气的同时整个身体也垮了下来,“这种感觉很奇怪,不是兄弟,也不是从同一个孵化池诞生的,看着他,我就像在看着一面镜子,我……我……我无法讲述那种感觉,在我重生后阿祖玛领主识别了我,并理解了我,另一个我取代了我,我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服侍领主。” 话题到这里终止了,史兰魔祭司不生活在庭院里,而是在其他的地方,达克乌斯要做些安排,比如休整和鼓舞军心什么的。 一切都安排好后,他跟着奥利奇走上数百级螺旋石阶,他周围的一切都是石头或玻璃。当他大步穿过走廊时,他的倒影略微滞后,他猜想这要归功于镜子的角度。 在他身后,有人笑了起来,声音粗犷而疲倦。他慢慢转过身的同时,手放在了神剑的剑柄上,当他转身的一刹那,他面对面的看到了……他自己。但不完全是他自己,一个不同的他,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他。 一个倒影,透过镜子伸展而扭曲。倒影发出了微笑,眼睛盯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用手指按摩着太阳穴,试图平息心中的情绪,对付漏银癖最好的办法是:微笑着面对他,而不是放声大叫。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倒影消失了,接着,倒影再次出现,他就像照镜子一样摸了摸自己的脸,倒影呈现出来的干枯血迹并不再存在他的脸上,但这不妨碍他现在想迫切地洗一个热水澡的想法。 他就停在那里,研究自己的表情,就像对着自己镜子中的自己玩石头剪刀布一样。片刻后,一阵心理上的疲倦涌来,他闭上了眼睛,当他眼睛闭上时,他又听到了那股声音在吸引他的注意力。当他睁开环顾四周时,他看到停下来的队伍正看着他,而他的倒影也不再笑了,褴褛的衣物和干枯的血迹也消失了。 他露出了微笑,对着自己的倒影竖起了中指,而镜子中的那个存在仿佛消失了,他的倒影做着与他相同的动作,竖起了中指。 “为什么这些镜子会留在这里?而且……这里有军队驻守的空间,为什么蜥蜴人生活在庭院内?”继续走动起来的他随意地问着,一路走来,他没有遇到本该守卫在各个节点的神殿守卫,也没有遇到躲在阴影中警戒的变色龙,没有任何人,宫殿似乎荒无人迹。 “宫殿不稳定,不安全,有些人已经……迷失在里面了。镜子被摧毁过,四次?五次?我也不记得了,但镜子总在那里,如果您珍惜您的生命,就不要靠近。”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不再用闲聊来打发时间,见到史兰魔祭司就等于史坦纳的部队发起攻击,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周围的环境中,不管这个地方多么奇怪,他都决心尽可能记住这条路。鬼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什么时候这些东西还会派上用场,说不定他要在这里生活一阵呢。 尽管他在这方面技艺高超,但奇怪的是宫殿违背了他的感官。他能感觉到宫殿在扩张,又在收缩,毫无规律可言。走廊从主干道向外延伸,似乎无处可去,墙壁以模糊的角度突出,仿佛在过去的某个时候有什么东西把墙壁向外推。玻璃碎片散落在石地板上,像某种结晶真菌一样扎根了,台阶上升到坚固的天花板,或者突然下降。 然后就是噪音,声音很轻,像昆虫的呜咽声或沙子的嘶嘶声,但无处不在。噪音与他的感知相冲突,他越是努力倾听,就越难辨别。只有当他试图忽略时,噪音才最终变成了他认为可能是声音的东西,很多声音,在无意义的胡言乱语中相互交织。 他不知道噪音来自哪里,只知道在某些地方变大,在其他地方变小。 最后,队伍来到一座高耸的拱门前,拱门雕刻成一棵华丽的月桂树,月桂树顶端,一个精致的玻璃面具严肃地盯着他们。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看着面具,面具并不陌生,是典型的蜥蜴人风格,面具的面孔是古圣泰波克,其破裂的玻璃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拱门后面是一条巨大的堤道,通向宫殿顶部的圆顶。 “那是什么?”他问道。 “宫殿花园。”奥利奇顺着达克乌斯的视线看了一眼后,轻声说道。 当队伍穿过堤道时,悬挂在柱子上的灯笼在路上投下柔和的光芒,但只有少数几盏灯亮着,其他的都挂在黑暗中,或者完全不见了。光的也只是微弱的光,阴影沿着堤道的边缘舞动。 下面,庭院内点燃了火堆,一些身影围坐在篝火旁,尽管距离很远,但他还是能辨认出一些身影,他知道队伍开始休整了。 透过墙壁向外望去,更远的地方,黑暗中显现出无数的光点。 “篝火,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黑暗中闪烁的东西并非都是火焰,这座城市处于阴影与光明之间,它会欺骗视觉。火光可以从一条街反射到另一条街,从上到下,从东到西。可以传播很远,这种虚假的光芒会把粗心大意的人拉入更深的阴影中。” 达克乌斯没有回应,也没有抖机灵问什么第二视觉也会被欺骗之类的。队伍现在所在的位置足够高了,他抬起头可以透过人造的石头看到上方的天空。只是,那不像是他认识的天空,他避开了目光。 堤道大部分完好无损,但有些地方看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咬断了。许多缺口都用木板修补过,木板看起来像是从马车或栅栏上扯下来的,这些木板在队伍经过时发出吱吱作响,好在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吨位庞大的哥罗克也顺利通过了。 圆顶的入口是另一个精致的拱门,形状像一棵大树,其二维的树枝向上延伸并环绕着圆顶的圆周,坐落在一组平坦的石板台阶顶部。 走到这里,奥利奇停下了脚步。 达克乌斯没问:不跟我一起去吗?这些单是想想就已经很蠢的问题,奥利奇在一路上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他对着奥利奇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走进花园。 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玻璃碎片,玻璃在他的靴子下嘎吱作响。一条柱状走廊延伸到圆顶的内部,破碎的玻璃窗格排列在墙壁上,他的倒影像凝结的水汽一样从他身上流逝。 他朝闪烁的灯光走去,脚步声空洞地回响着,在他的眼角,他瞥见了隐藏在玻璃破裂角落里的倒影。他经过时,倒影呜咽着,从他身边走开。 走廊尽头是另一道拱门,雕刻的形状与入口相同。穿过拱门,他看到周围一片黑暗,周围是参差不齐,处于不同程度毁坏状态的树干和分叉。 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这些树是用玻璃制成的,是人造的,是经过塑形和雕刻的,而不是人工种植的。这不是一个有生命的花园,而是一个充满雕像和雕塑的花园,至少曾经是。就像火灾后的森林地面一样,从废墟和树桩中冒出闪闪发光的玻璃小芽。 花园,不管曾经是什么,现在都已经是另一个样子了。 水晶沿着圆顶的内曲线向上生长,向四面八方延伸。一些地方形成了深色玻璃制成的钟乳石和石笋,一丛看起来像是幼树的东西占据了花园的中心。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截止到现在,他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花园更是见的多了,但……这座花园格外的大,高耸入云,一直延伸到他视线的边缘。黑暗中还有更多的树,完整而高大,树枝刮到了圆顶的顶部。圆顶的部分已经断裂,墙壁上布满了裂痕,风从中呼啸而过。 这里持续的寒冷令蜥蜴人难以忍受,他能看到库·迦有了明显的不适,仿佛寒冷夺走了库·迦肺里的空气,每次吸气都会带来一阵抽搐。 当队伍又来到一处拱门后,他认为他现在来到了那两位史兰魔祭司所居住的位置?因为前面没路了。 “你好?” 达克乌斯的声音回荡得很奇怪,他的话语被这个地方奇怪的声学环境扭曲成了呻吟声。 “欢迎……”这个词像钟声一样悬在空中,在他的眼角,有什么东西在一棵破碎的树的面上闪过,身影像一只四处游荡的狮子一样绕着队伍转,在一棵树的面上飘来飘去,又在另一棵树的面上飘去。起初,他以为那可能是反射,但很快他意识到那东西在树上。 身影越来越近,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形状,穿过每一块玻璃和植物,就像一个巨人透过一张网往下看。 “欢迎……” 话语在断树间回荡,似乎从每一块碎片和每一面升起。 达克乌斯没有问,也没有情绪的大喊大叫,他很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些麻木。但与他不同的是,一直沉默不语默默跟随的夏克斯帕蒂发力了,随着双手的高举,随着代表群星的球体开始升起环绕,周围的场景消失了。 随着场景的转换,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但他没有马上去看周围的变化,他的视线被吸引了,随即眼睛瞬间瞪大了,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差点让他脱口骂出来。奥利奇的情报有问题啊,不是说好只有两个史兰魔祭司嘛,这情报有大问题啊。 为什么有五个史兰魔祭司? “搁着卡bug呢?” 第534章 奇异的奇点(上) 想一想。 哎?你嘎了,然后你又活了,你记得死前的事情,从出生到死前的那一刻的各种事情。死而复生对于某些不渴望死亡的智慧生物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但有时候有好就有坏,在死而复生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件坏事。 就像某些电影和电视剧演的那样,当死而复生后的你准备来到家门口见许久未见的亲人和爱人时,发现了诡异的一幕。另一个你取代了你,他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神态、身高、样貌、穿着等等一模一样,就像粘贴复制出来的一样。 他在家门口与你的妻子亲昵,亲吻女儿的额头,摸了摸对他摇头晃尾巴的爱犬的头,接过妻子递过来的大衣,开上你心爱的车,去往你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心仪工作…… 谁才是我,哪个是我,他是我,还是我是我。哪个我是真的,他是真的,还是我是真的,这涉及到了哲学问题。 一个有高等智慧的正常生物看到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心中涌起的是什么,平静?本应如此?还是无法言喻的混乱和愤怒。 眼前的景象仿佛梦魇般的现实扭曲,你的家庭、你的生活被一个与自己无异的存在所夺走。每一幕都像是对你存在的侮辱,那熟悉的笑容、那亲密的动作,无情地揭示了你与曾经的生活之间的断裂。 愤怒、困惑、深深的被剥夺感交织在一起,你陷入了对自己身份和价值的深刻质疑。面对这样一个你,心中升起的是嫉妒,还是一种彻底的失落和孤立? 奥利奇兴高采烈回归的时候,看到另一个自己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他没说,他把这段关键的信息隐藏了,但达克乌斯能从他的话语和肢体动作中感受到痛苦、困惑和麻木,这些情感不是无法照顾史兰魔祭司而产生的,而是看到另一个奥利奇产生的。 达克乌斯对蜥蜴人的一切太了解了,灵蜥、变色龙、蜥人和巨蜥本质上都是生物机器人,而蜥蜴人社会的运转逻辑很抽象,一眼看过去像是蜂巢意识,但他认为不是这样的,不过他不是搞哲学的,具体的他也说不出来,蜂巢意识中还掺杂了机械意识和格式塔意识,还是其他的什么,或者更像个公司? 全即是一? 一即是全? 在整体上,史兰魔祭司是蜂巢的智囊,拥有整个社会最高地位权限,拥有中央意识的他们可能大多时间都在冥想、沉睡,不问世事,但只要他们在,他们就是蜥蜴人的旗帜、纽带、锚点、精神信标。 有了他们才有了蜥蜴人社会,露丝契亚大陆和南地丛林至今还在运转的蜥蜴人社会与巨龙群岛没有他们,蜥蜴人社会就开始崩溃,扭曲退化成野兽就是事实。 灵蜥类似智能节点,负责传达史兰魔祭司的命令和执行一些技术型工作,他们会思考,会创造,蜥蜴人社会中各种事物的创造和索提戈信仰的诞生就是他们思想的延伸。 但他们的底层逻辑架构摆在那,不会质疑史兰魔祭司,不会反抗史兰魔祭司,即使上层的史兰魔祭司出问题了,他们的底层逻辑架构会让他们寻找一些其他的解决办法,不会上演兵变或是叛乱之类的闹剧,不过他们会大声密谋或是集会抗议…… 这就很矛盾,但又不矛盾,他们是社会运转的一个环节,有独立意识,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和独立,个体在大部分时间、大部分事情上必须服从整体意志,为大计划服务。 在露丝契亚大陆有些灵蜥会远离神殿城市,在丛林中建立定居点,或是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比如独自生活在河边,靠渔猎为生,看着是自由,但这种自由在一定程度上被限制了。他们也会在偶尔的时候回到神殿城市,或是祭拜古圣、或是参加节日,或是换取、上供物资,响应蜥蜴人社会的各种需求,更像是一种生活方式。 在个体上,灵蜥会思考,会高兴,会痛苦,会愤怒,会恐惧,会退缩,有着各自不同的性格,喜欢不同的穿戴,对饮食和武器的使用有着自己的看法。他们在遇到死而复生后被取而代之的事,难免有剧烈的精神波动。 但史兰魔祭司就不受这种影响,属于身在五行中,神在三界外。他们眼中的世界是不同的、是的独特的,就像人、猫、狗看到同样的事物,在理解上是天差地别的。 物理之外还有许多维度,很多甚至是大脑感知不到的,更不用说想象了。但史兰魔祭司能理解这些维度的存在,能看到数学的向量以及数学对更高维度的影响,并对这些事物进行思考和理解。 或许……也只有史兰魔祭司这种思维独特的存在能整出这种别具一格的活了,而且还得是以两个史兰魔祭司为基础,才能整出来,毕竟蜥蜴人需要史兰魔祭司领导。他们将另一个自己,看成是另一位史兰魔祭司,他们不是个体,而是一个群体,一个能互相影响,互相投射意志的群体,个体在这个群体中,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比如生存的迫切需要。 达克乌斯看着面前的三个史兰魔祭司,他们排成一条直线,体态几乎完全一致。 每一个史兰魔祭司都笨重而威严,皮肤呈现出深蓝色和紫色的斑纹,厚实的脂肪层让他们看起来像是移动的山峰,看起来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在他们的身上有装饰,双手上佩戴着镶金的护腕,戴着装饰繁复的头冠,上面镶嵌着各种珍贵的宝石。 但只有中间那位的装饰上有着羽毛,其他的没有,而且头冠前方耸立着弯曲的兽角,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达克乌斯推测,这位应该是二号或是三号?至于一号嘛,在一生二的过程中消失了,二号的出现必然伴随着一号的死亡,一号不死,哪来的二号和三号。 在另一侧,另外两个史兰魔祭司坐在勉强能算是承舆的承舆上漂浮在半空中,他俩的身躯更加庞大,皮肤呈现出更深的绿色,并带有细腻的花纹,这些花纹像是群星的轨迹,围绕着他俩的躯体盘旋。他俩的面部线条更加柔和,双眼深邃,透着难以捉摸的智慧。 其中一位装饰更加奢华,头顶上有着巨大的羽冠,羽毛微微颤动,仿佛在与什么共鸣,手臂上缠绕着黄金护臂,护臂上刻有复杂的符文,肉眼可见的能量不断的流动着。 并没有出现夏克斯帕蒂?阿祖玛!塔兰奎因?之类的互相问候,六位史兰魔祭司在看见彼此的那一刻就完成了问候。 达克乌斯看了片刻后,转过头看向夏克斯帕蒂,在他的印象中,这位由他发现并激活的史兰魔祭司一直表现的很平静。但现在嘛……他能从夏克斯帕蒂的蛙脸上看到一丝惊讶和困惑,或许阿祖玛和塔兰奎因整的活太过于震撼了。 “我们在这里与死亡抗争,我们总会再次找到彼此。”不知道是多少号阿祖玛,看向达克乌斯,仿佛在看达克乌斯看不见的东西,接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地说着。 “他最近失去了一位……” “发生了什么事?”尴尬的自我介绍环节并没有发生,这五个史兰魔祭司已经从夏克斯帕蒂那里获得了他的信息和吩咐。达克乌斯能从史兰魔祭司们的脸上看到一丝困惑和质疑,但他不在乎,他也不想证明什么,毕竟夏克斯帕蒂在呢,而且他还有一堆事要处理,他顺着话题展开。 “这座城市带走了他,就像带走了很多其他的生物一样。灵魂被卷入奇怪的漩涡并迷失,有时是片刻,有时是永远。” 达克乌斯这次没有说什么,但他听明白了,就像是迎神?我发布了一个救援委托,大名鼎鼎勇士快去吧。 史兰魔祭司本身是脆弱的,回归和出现的过程也是不可控的。具体点可能就是直接刷怪堆里,想迎都迎不了。而且这还是物理上,精神上的……就像史兰魔祭司说的那样,直接就没了。只能说这活的失败率…… 这就在互相交流的过程中,周围的景象完成了转换,达克乌斯看到了奥利奇一号站在不远处,该说不说,这种感觉真奇怪,就连他一个外人都感觉怪,仿佛刚才离开的奥利奇并没有真正的离开,一直都在他身边一样。 整个场景不像他所熟悉的古老金字塔,更像是一个宏伟的图书馆。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书籍和古老卷轴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一般。宽广的大厅中心,一座座巨大的石制书架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书架上摆满了厚重的古籍和卷轴。 螺旋形的台阶盘旋而上,直通高处,台阶的入口都由神殿守卫牢牢把守。这些守卫面无表情地站在各个关键位置,仿佛与周围融为一体,一点都不显突兀。四周,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通往阳台的拱门,这些阳台镶嵌在墙壁高处,通向外界,每一个阳台内部都装饰得极为华丽。 红色皮革装订的薄书整齐地叠放在一处金色镶边的书架上,书的封面闪烁着金光,似乎每一本都记载着无数的秘密。旁边,一架装有闪闪发光镜片和细长黄铜管的精密仪器吸引了他的目光,那些镜片仿佛能将星辰和其他遥远的事物投射到眼前,黄铜管则散发出古老的光泽,诉说着它们的年代久远。 一排排列整齐的头骨摆放在一个石制长桌上,每个头骨都被精心处理过,骨面光滑如玉,头骨的前额上标有数字或是记录日期的象形文字。 靠近墙壁的坚固工作台上,陈列着一系列形态各异的玻璃文物。这些文物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每件都蕴含着无数岁月的回声和秘密。石板被随意堆放在各处,有些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一个铁球镶嵌在台座上,表面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每一把刀都独具特色,有的刀刃弯曲如新月,有的刀身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每一把都是独一无二的杰作。 “你们的收藏……真多啊。”看了一圈后,达克乌斯感慨道。 “我们的研究让我走上了奇怪而多样的道路。” “那是什么?某种玩具?” 一个奇怪的方块吸引了达克乌斯的注意力,这是一个分形迷宫?但更像是监狱,用来诱捕粗心存在的东西,随着距离的接近,他能看到一个类人形生物在镜面玻璃迷宫中跋涉。 “他……?” “是的,被抓住了,永远被困住了。这只是其中的一块,我们必须重新组装整个迷宫,才有可能释放他。” “我怀疑他甚至不知道这一点,我希望如此。” 史兰魔祭司们一唱一和道,话语中有悲伤,有悲切,仿佛他们与被困住的类人形生物产生了共鸣,毕竟他们也被困住了,他们何尝不是被困在方块中,被外界的某种位置观察着。 达克乌斯没有把过多的精力浪费在被困在的生物上,他来这里是获取信息的,首先他要了解这个鬼地方的运行逻辑,只有搞清楚这件事,才能制定具体的计划,才能在这里生存下来,尽快的把事情处理干净并离开这里。 不然……他感觉这座城市会吞噬他,他可能没兴趣在这鬼地方当什么国王,他更不喜欢看到另一个自己,杀掉另一个自己。 “这些呢?”他指向了一些书问道。 “一把钥匙。” “不像我见过的任何钥匙。”达克乌斯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见过多少种钥匙?” “我明白了。” 这次五个史兰魔祭司没有说什么,而是齐齐地指向了一个阳台。 达克乌斯来到阳台,这里有一个由黄铜和深色木材制成的巨大装置,放在一个铁制三脚架上。他踮起脚看向了对着目镜,调整了几个沿着长度延伸的奇怪旋钮和杠杆。 一边扭动的同时,他还一边在脑海中吐槽着。史兰魔祭司来到这后,生活和行为方式都变了,使用这种在这种在人类社会才能看见的望远镜,对于蜥蜴人来说…… 不过,他也能理解,这里没有星辰可以提供占卜,沉睡冥想,神识外露在这里过于危险了,穷则思变嘛。 “这里没有白天或黑夜,只有永恒的黄昏,平衡在刀刃上,一个瞬间跨越了永恒。” “从第一片阴影玻璃被制作的那一刻,到最后一片被摧毁的那一刻。” “这个地方在很多方面都是个谜。” “超越了死亡。” “一场噩梦。” “非常诗意!”达克乌斯对这五位史兰魔祭司的话语进行了总结。 调整好后,他透过望远镜往外看,起初,他只看到天空中一个阴影,阴影一直延伸到永恒黄昏的帷幕中。这座城市本身,他所在的城市,从边缘崩塌,就像河里漂浮的一块泥土。城市烟雾缭绕,从上百个角度映照出来,向上、向侧面、垂直向下。就好像有人打碎了一面镜子,然后又把它摆正,却没有修补裂缝。 透过望远镜,他看到街道展开、伸展,然后又卷缩回去,将一团团的云雾喷向空中。他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不断变化的轰鸣声,高塔像树叶一样摇曳,建筑物像熟透的水果一样裂开,露出内部生长的新形状的石头和玻璃,像巨大的骨头,或者同时向太多方向弯曲的螺旋形塔楼。 望远镜在一位史兰魔祭司的指引下动了起来,他看着街道向后弯曲,建筑物像石头一样展开。小巷和胡同被反射和加倍,道路延伸到虚无之中,这座城市以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发生变化。他看着一座高塔倒塌并移动,呈现出某种巨大而可怕的形状,某种东西迎上他的目光,在无数个世纪里以十倍的倍数回望。 那个东西不是在看他,而是看穿了他,一直盯着他灵魂的根源,看到他被剥去所有的虚伪和合理化。 “那里有东西在黑暗中游动,巨大的东西……比任何海怪或利维坦都大。有点像在珊瑚礁里,不是吗?我们是那些小东西,是栖息在那里的鱼和蠕虫,而那些东西,嗯,它们一圈一圈地游动,等待着小鱼试图离开珊瑚礁,然后会发生什么?”不再看望远镜的达克乌斯转身问道,他感觉有些不舒服,努力抑制喉咙深处燃烧的胆汁。 “珊瑚礁正在发生变化,每次退潮时,珊瑚礁就会变少,剩下的就更难辨认了。” “我已经绘制了五千五百三十七张城市南部和西部地区的地图,它们都不一样,有些只相差一两条街。其他的……” “这座城市到处都是秘密小路和神秘的隧道。” “是混沌触碰的吗?这里被腐化了?”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感觉胸口发痒,在他看来这地方比纳垢的花园还特么的邪门。 “是的。” “有个存在寄居在这里,占领了这里,将城市从诸界中撕下,并让城市在诸界之间漂流。” “城市一直漂浮在这里,在这个虚无缥缈的空间里。城市已经开始改变,变成了比原来更强大的东西。变成了无法认知的东西。”一名史兰魔祭司说的同时指向了远方。 达克乌斯转过身,不知什么时候一座巨大的雕像屹立在城市的中,比最高的塔楼还要高。即使没有望远镜,他也能看到,一个被阴影笼罩的巨人坐在黑曜石王座上,身穿古老的盔甲。 “是谁建造了这样的东西?” “没有人,据说,是突然出现的。” “第一个晚上,在诅咒降临之后。” “还有更多类似的,更小的,分散在整个城市。 “观察着,等待着。” “等什么?”达克乌斯自问自答了起来,“我猜,等着城市里发生的事情结束?” “城市在变化,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我怀疑那个存在也不知道。”史兰魔祭司的声音第一次颤抖起来。 达克乌斯回头望着雕像,不知道错觉还是什么,一瞬间,雕像的眼窝里似乎闪烁着火焰。雕像看见他后,露出了微笑,这个微笑让他感到一阵冰冷,他本能的比出了中指。 “一个神?” “或是神的一部分?” “在玻璃小径上徘徊,观察着,倾听着。” “怎么干掉他?”达克乌斯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 “那怎么离开这里?”达克乌斯感觉他在逐渐暴躁。 “大门和钥匙,离开这个地方的路。” “但它已经破碎,散落一地。” “我们无力重建它。” “或许……” 一段很抽象的图像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一个半世界,一个不存在的地方,可以走到任何有阴影玻璃的地方。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尝不到。一个影子般的存在,很多被困在这里的人都疯了。 “这个地方会吞噬我们的身心,有意思,猪狗不如的东西,先找到雷恩,然后我们做些什么。”他明白了,这个鬼地方就像一个养蛊的地方,他也似乎搞清楚那个存在是什么了。毁灭者,在养蛊结束后蜕变成了渴望打破毁灭之力古老平衡的搅局者。 这里可能是彼界,也可能某个领域,也可能是在伊希尔一个不被混沌诸神所察觉的地方。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果真是奸奇借刀杀人的计,他似乎摸清整件事情的脉络了。他转过身,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夏克斯帕蒂说道,他的声音不断回荡着,在房间的空气中回荡。 “不,你太重要了。如果你死了,你所有的努力都浪费了,大计划也将失败。”夏克斯帕蒂看出了达克乌斯的决心,他劝阻道。 “有一个地方。” “需要探索。” “哪?”达克乌斯问道。 “莫斯凯的墓穴。” “不!”达克乌斯拒绝道。 “雷恩?” “这并冲突。” “他是奇点。” “他是交汇。” 第535章 奇异的奇点(下) 雷恩拨开一片腐烂的丝绸窗帘,在他的前方是一道拱门,拱门后面是狭窄的街道。他眨了眨眼,甩掉眼中的灰尘,他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蜘蛛网覆盖,但他知道脸上除了之前的血迹,什么也没有,他抑制住想要刮脸的冲动。 玻璃在他脚下嘎吱作响,玻璃像新落下的雪一样洒落在路上,被时间的流逝碾成了无数的碎屑。玻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一缕缕的光芒从一个碎片跳到另一个碎片,直到前面的整条路都似乎被照亮了。 玻璃在角落和缝隙中生长,变成巨大的、像真菌一样的玻璃团块,闪闪发光的粘在摇摇欲坠的砖墙上,仿佛整座城市正在被自己吞噬。他在一个闪闪发光的玻璃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倒影在盯着他,他很确定倒影不是他,因为他现在的他没有露出宽阔的、非人的笑容。 他想知道这座城市是谁建立的,应该不是那些在玻璃和石头中穿梭的苍白幽灵。也许是他经过时躲起来的死物?或者是那些他从街道经过时瞪着他的幽灵? “莫斯凯是什么?”摒弃乱糟糟想法的雷恩低声问道。 “不是什么,是谁。一个创造奇迹的人,一个工匠。他是这座城市最杰出的工匠,没有之一,他设计了许多奇迹,这个城市的深处有他隐藏的宝库。当然,这座中还有很多很深的地窖,有些地窖还储备了东西,如果你愿意勇敢面对害虫,你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东西。”祖瓦斯说的同时拍了拍挂在腰间的破剑。 原本准备说些什么的雷恩踩到一个蘑菇上,蘑菇放气时发出一声高而细的叹息声,吓得他险些跳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的祖瓦斯笑了起来,声音在街道上回响着。他怒视着祖瓦斯,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我似乎来过这里?”片刻后,他环顾四周,试图辨别方向。这座城市的一部分让他看起来非常的熟悉,但一切都有些不对劲。沙漠中废墟的扭曲倒影,街道随意变窄和变宽的方式,仿佛双方正在战斗,一些建筑物靠得很近,在他头顶上形成了一个高高的阳台和走道的屋顶。 他记得他之前好像来过这里?他瞥了一眼一条小巷,看到一座熟悉的无形雕像站在高高的底座上。在他的周围,玻璃沿着奇怪弯曲的墙壁升起,使道路看起来比实际更宽。厚厚的蜘蛛网覆盖在路上,污水从街道的裂缝中静静地流淌,变成湍急的溪流,突然间又停了下来,倾泻到无光的深处。 一切看来都很矛盾,但在这鬼地方里又不矛盾。 “这里不仅困住了人类,一张网撒了下来,捕获的不仅仅是凡人的灵魂。”祖瓦斯阴沉地说着。 “你在说什么?” “我想表达的是,还有更糟糕的。我们处在深深的黑暗中,各种各样的智慧生物和野兽都在这里徘徊,不仅是灵魂,还有身体。”祖瓦斯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低头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碎片,举到眼前。透过碎片,他的面具变得扭曲,几乎变成了怪物。 雷恩不想看向玻璃,是玻璃让他落到这个处境,但就像有某种魔法支配他一样,他不受控制的看向玻璃。但一声叫喊切断了他与魔法的联系,在他上方的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叫喊,可能是饥饿,也可能是恐惧。接着是一阵诡异的笑声,像玻璃破碎的声音一样在空中回荡。 “听到了吗?死亡的声音,就在附近。” “我什么都没听见。”雷恩摇了摇头。 “你的耳朵很弱。”祖瓦斯呢喃道。 雷恩感到一阵刺痛,他说他没听到,然而他听到了,在这里,他的隐秘通途失去了作用,但他的视觉和听力还保持着。街道上的声音传播得很奇怪,时而消退,时而流动,与距离和音量无关。石头撞击的声音变成了沙沙声,而低沉的低语声变成了雷鸣般的声音。他听到了石头与石头的摩擦声,还有可能是马蹄发出的咔嗒声。 突然,他感到脚下的地面抽搐起来,他抬头看见附近的一根柱子像微风中的树苗一样摇曳。 “碎片!躲起来!” 不用祖瓦斯喊,雷恩也知道躲,他冲进一堵破墙的背风处寻找掩护。当他找到庇护所的那一刻,上方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尖叫声,闪闪发光的碎片如洪水般落下。成千上万的碎片刺穿了街道上的石头,有些碎成了更小的碎片,有些则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完整。 玻璃粉尘弥漫在街道上,他可以听到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尖叫。而且不仅仅是尖叫声,他听到钢铁相撞的声音,还有某种奇怪武器的嘶嘶声,好像这些声音就在他身边发生,听起来好像有人利用了碎片的坠落。 “你想让我解释吗?”躲在另一处的祖瓦斯走了出来,来到雷恩的身旁说道,他看到雷恩的表情后,他接着道,“你真的在乎,还是这只是错位的骄傲?” “我想知道,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的朋友,如果你想继续活着,就紧紧跟着我。” 站在原地许久的雷恩还是动了,跟上了在前方等待他的祖瓦斯。他们移动得更快了,穿过石头和玻璃的峡谷,柱子在他们周围升起,像树一样紧密地聚集在一起。由破烂的丝绸和帆布组成的裹尸布像苍白的华盖一样缠绕在柱子上。 裹尸布在他们中间移动时发出沙沙声,雷恩看到许多裹尸布上都有奇怪的污渍,就像某些尸体裹得太紧时留下的轮廓。模糊的脸庞扭动着,嘴巴似乎在抽动,随着裹尸布在不存在的风中沙沙作响和扭曲而低语。 祖瓦斯没有走直线,而是带领雷恩不停的绕着,有时他在经过时将裹尸布撕碎,在假的峡谷中开辟出一条宽阔的道路。过了许久,他俩终于走了出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之前来过这里,当时……有个人与你一样跟在我的身后,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但当我走出来时,他消失了。他在哪里?当我在思考的时候,一声尖叫打断了我,那声音来自很远很高的地方,裹尸布在欢乐中扭动和拍打着。 当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时,尖叫声再次响起,声音悠长。这次不是从高处传来,而是在附近某个地方。那里,那边?”站在原地的祖瓦斯说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胡乱的指着。 “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是雷鸣般的尖叫,比任何生物单独发出的声音都要大。片刻后,我砸碎了路上一段断掉的栅栏,露出了一条无形的巷道,这条巷道似乎在无尽的凹凸石墙中向上延伸。 我找到了那个人,他倒在地上,他的身体看起来像躺了好几个星期,他的身躯扭曲着,仿佛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充满了痛苦。他的下巴被扭开了,他的舌头不见了,还有他的眼睛,有人把它们割掉了,但他还活着。” 听着祖瓦斯讲述的雷恩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他能感觉到影子似乎在石墙上跳舞,随着祖瓦斯的话语扭动和旋转。他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他感觉祖瓦斯话语的那个人,似乎不是别人,就是他,但…… “走吧,我的朋友。”祖瓦斯察觉到雷恩的困惑后,轻声说道,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 “你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或是其他的什么?”达克乌斯来到了队伍围坐的篝火旁,他没有坐下,而是在众人的注视下轻声细语地说着。 “我只想离开这里……”以戒备姿态坐在那里的洛克西亚看到大家纷纷摇头后,嘀咕道。 “是的,我只想离开这里,我去拿样东西,一会出发,很快。”达克乌斯说完后,转身离开了。他来的时候特意带来了缚咒和雕像,方便摇人,或许他能谈成一笔买卖? ----------------- 雷恩和他的新朋友来到了一条街道上,街道既让他陌生,又熟悉,数百根破碎的柱子以奇怪的角度从破裂的石板上伸出。他感觉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他们下面挖了个洞,把整条路都挤了下来,一团雾气笼罩着石头,像寒波一样飘来。 雾气中有东西在移动,大部分是小东西。或许是老鼠?他希望如此。慢慢地,他意识到一种沉闷的声音闯入了进来,一种有节奏的砰砰声,就像心跳一样。 “鼓声?谁会在这里敲鼓?” “在那里。”起初,祖瓦斯没有回答,当声音从上面回荡下来,传出金属刮擦石头的声音后,他指向声音传来的反方向说道。 雷恩顺着指引望了过去,在附近的一根柱子上,有什么东西在雾中闪闪发光。片刻之后,一张绳网砰地一声落下,绳网散开,露出几个兽人的血淋淋的头颅。 “我们并不孤单,我的朋友。” 穿过柱林的道路变宽,露出一个宽阔的广场。雾气笼罩着两边的残垣断壁,远处的街道似乎被剥落并碎裂了。有什么东西从废墟中冒了出来,看起来像一块高耸的黑色石板,上面布满了绿色和金色的纹理。 石板倾斜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下面把石板推了上来,就在石板完全破土而出之前停了下来。石板的前面有两扇巨大的金属门,门框被打造成火焰的形状,当然,也可能是烟雾的形状。 整个广场微微颤抖,一堵破墙倒塌,石头轰然倒塌。 “余震?” “地面不稳定,城市震动,隐藏的东西显露出来。这是一个金库,有时会随着城市的变动而出现。像骨头刺穿肉体一样冲破街道,每个手持武器的傻瓜会蜂拥而至,寻找掠夺品。但金库很少被打开过,一旦被破解,对所有存在都是灾难性的。”祖瓦斯凝视着广场,自顾自地说着。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话语的真实性,广场上一阵颤抖,可能是鸟的东西尖叫着从周围的废墟中飞起。 “有人在监视我们,看。”雷恩看到一扇破碎的窗户里有什么苍白的东西显露出来。 “不,他们一直在跟踪我们。幽灵在玻璃间穿梭,间谍在监视我们的去向,这座城市正在打一场战争,活人为死人发动的,死人为活人发动的,我们是士兵,我们是统帅,遵循着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的战略,所以保持低调,不要失去理智。”祖瓦斯看着雷恩说道,说完继续动了起来。 他们越靠近,金库似乎就越大。金库膨胀起来,占据了雷恩的视线,看起来就像一座城堡一样大,大门比他还要高,宽度是他的五倍。他可以看到通往金库的地下走廊像藤壶一样粘在上面,门上刻着一张脸庞,某种阴森的面具,某种未知的脸庞,当他们走近时,脸庞无神地盯着他们。 “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在这里已经很久了,现在跟我来。” 前面的路向下倾斜,形成一个高高的拱形房间。巨大的石架排列在墙壁上,一直延伸到黑暗中。架子之间的深角落里有被灰尘覆盖的雕像,大多数雕像都覆盖着厚厚的蛛网,透过蛛网可以看到奇怪的玻璃和金属仪器的痕迹。看不见的蒸馏器发出汩汩声,也许是被他们的脚步声震得不安稳。 “现在安静点,小心点,别碰任何东西。” “我不傻。”雷恩轻蔑地回应着,但说完后,他就停了下来,因为一个巨大而黑暗的东西从他脚下的玻璃地板中滑过。起初,他以为那是一朵洒落的油花,但东西移动得太有目的性了,像影子一样跟着光线扭动着。紫色的光芒在东西的深处闪烁,他盯着看的时间越长,就越难把目光移开。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针尖变成了微粒,东西成形了,又圆又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有什么东西碰到了雷恩的盔甲,他本能的转过身,举起现实之刃。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听他们的。”祖瓦斯向后退了一步,举起手做了一个防御的手势。 “听谁的?” “真正的死者,他们都是骗子。走开!我们对你谎言的不感兴趣。”祖瓦斯跺着脚,不停的跺着脚,片刻后,他平静了下来,凝视着雷恩,“他们就像飞蛾一样,被你灵魂散发的光芒所吸引。” “我的灵魂不属于这里。” “空气中充满了饥饿的鬼魂,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他们就像乌鸦寻找腐烂物一样。就在这里,就在记录上写的地方。”祖瓦斯一边说着,一边寻找着,片刻后他伸出手,拂去厚厚的灰尘。在灰尘后面的一个浅浅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近三米高的块状物体。 “谁的记录?” “我曾经认识的一个……存在。”这次祖瓦斯犹豫了一下。 “你手里的是什么?” “一把钥匙,或者说,一张地图?”祖瓦斯说的同时指向了块状物体上的圆形插槽。 “这么小的东西怎么能打开这么大的金库?”雷恩喃喃自语,看着祖瓦斯把钥匙放到位转动。片刻之后,他得到了答案,一阵磨擦声传来,那是成千上万个看不见的齿轮和杠杆同时移动发出的咔嗒声。随着门内的机械移动,石头碎裂,地面震动,扬起尘土。 金库打开了,里面一片漆黑,污浊的空气阵阵吹出,让雷恩感到窒息。接着,他听到了巨大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得益于精灵的视力,他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个发出声音的存在,巨大的爪子由玻璃雕刻而成,上面布满了金纹。一个有着六米高的沉重人形生物在有规律的行走着、巡逻着,看起来像是用一整块巨大的玻璃雕刻而成的,而且比例笨拙、毫无特色。 那无形的头骨里有一个深深的凹室,里面一个类似于矿工的灯罩装置在旋转,发出刺耳的咔嗒声,一丝微弱的光芒从嘎嘎作响的金属板中渗出。 “构造体?”这一瞬间,沉重的人形生物令雷恩想到了他在埃尔辛·阿尔文时发现的神圣泰坦,尽管看起来不一样,但两者的本质似乎是一样的。 “是的,这是一个战争魔像,现在,我们要进去。” 雷恩用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看着祖瓦斯。 “进去,这里不安全。” “我选择跟你来到这里,是你答应过我。而且他就安全吗?这个构造体很明显是守卫金库的,我敢肯定,只要我们进入金库,他就会发起进攻。”雷恩压低声音说道。 “这不冲突!是的,战争魔像会发起攻击,所以……这次你往左边跑,我来引开战争魔像。” “这次?” 还没等雷恩问完,祖瓦斯就动了起来,动起来的他就像触碰到了警戒线一样,战争魔像直起身子,玻璃板摆动得很开,光和热弥漫在空气中,一道纯白的光芒从构造体的头骨中发出。光束划破广场,烧穿了石头和柱子,将一切的一切烧成了黑色的炉渣,但他躲开了,没有被烧成油腻的尘埃。 很快,第二道光芒射出,不断移动的祖瓦斯再次躲开了这近乎必死的一击。 看着的雷恩瞠目结舌,如果可以他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会躲,就像知道构造体射出光芒的落点和轨迹。就在他看的时候,那一道道声音再次从他的耳中响起,但他这次没有回头去看,他知道身后等待他的是什么,如果他被控制住,很可能会遇到祖瓦斯说的劫掠者,他堵在那里,面对着劫掠者…… 他和祖瓦斯交流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有一种很奇怪,奇怪到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他准备信祖瓦斯一次,尽管这很可笑,但他还是决定信祖瓦斯一次。 一阵冷风吹向他袭来,他快速移动着,爬上破裂的台阶,在顶部阴暗拱门的另一边寻找避难所。片刻之后,一百个他跑过破碎的镜子大厅。他们并不都一样,他们不是全都是精灵,其中一个穿着失去光泽的战甲,憔悴的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而不是恐惧。另一个是一个浑身长满麻风疮的恶臭东西,拿着一把坑坑洼洼的斧头。 他按照祖瓦斯说的做了,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安感向他袭来。墙壁上的阴影笼罩着他,似乎正在向他逼近,他想战斗,想杀戮,但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发泄他的愤怒,只有倒影和低语。 他感觉喘不过气,空气中充满了烟雾和鬼魂。周围的一切似乎从他身边弯曲而去,像轮子一样,上上下下。他看到了那座雕像对着他微笑,一种快活的表情,充满恶意和嘲弄。他能听到玻璃破碎和人们的尖叫声,就像战斗一样,在远处。 他的倒影也在那里,鼓励他,咒骂他,恳求他。他们希望他跑,跑,停下来。十几个声音都是他的,在他脑海里回荡,在他准备好武器的时候喊着相互矛盾的指令。 他一直奔跑着,脚步仿佛永远不会停下,一直奔跑到时间的尽头,直到一道身影冷不丁的冲了出来,将他拽倒。猝不及防的他踉跄着摔倒,就连紧握在手中的现实之刃也掉在了地上部,向远处滚去,但他没有放弃抵抗,他本能挥出拳头,拳头撞击在金属上。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见,将他拽住的是祖瓦斯。 现实之刃发出咔嗒声,滑过边缘,掉在缝隙中。 “原来它掉在那里了。”向后退开,固定面具的祖瓦斯看着已经消失的现实之刃低声说道,随后他对着已经稳定下来的雷恩问道,“你想让我解释吗?” “我们见过面吗?” “还没有。” “我们为什么在这里?这里面有什么?”他环顾四周,他似乎熟悉这个地方,尽管有点模糊。这个地方在某些方面有所不同,就像是倒影中的倒影。 “还没有,但是,在这样的土壤里会生长出什么呢?从这块石头和玻璃的茧中又会诞生什么呢?神与凡人不同,祂们不会随时间之河漂流,而是像水本身一样。无处不在,又无处不在。”祖瓦斯转过身,张开双臂,笑着说道。 “也许一个新的神在这里孕育,一个新的挑战者。许这里什么都没有,也许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我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也许这就是曾经的一切,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说完他垂下双臂,仿佛很疲倦。 “没有。” “我死过一次,但你记住,我的朋友,不是这一次!然后我回来了,在我到达这里之前,时间在这里折叠起来,我死后又回来了,一次,两次,再过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找正确的道路,我以前走过的那条路。现在我看到了,我不禁想知道,如果……? “如果我忽略呢?如果我继续这样,让过去顺其自然呢?时间是一个圆圈,我的朋友,一个不断重复的循环。过去的、现在的和将来的,一直都是,这就是我在这里学到的。这个循环必须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直到启动它的存在满意为止。” “然后呢?” “那我们就进入下一个循环吧,或者……终结!”祖瓦斯抬起头凝视雷恩。 ps:已经很明显了……明天结算了。 第536章 奇点与偶点 “什么意思?”雷恩眼睛微眯着,说的同时看向了掉在夹缝中的现实之刃。 “我们……甚至是众神都是命运的奴隶,我的朋友。就拿这个城市来说吧,它曾经是一座神庙,供奉着一位没有名字的神。 从更广的面谈论,这些领域到处都是被遗忘的神,这些领域诞生了成千上万的神,毁灭之力只是其中最强大的,而混沌四神是所有神中最强大的,疯狂海洋中的岛屿。 我布置了棋子,因为我知道游戏会如何进行。混沌成为了我的盾牌,我的护符,你明白吗?”祖瓦斯指着周围的环境说道。 “你想要什么?” “你很特别,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抓住了你无法想象的东西……的皮?你看到了笼子的本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啊,你不会的,看看周围,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吗?”祖瓦斯朝雷恩迈了一步,雷恩退了一步。 和之前一样,雷恩的倒影,因为有很多,延伸成各种可能性,所有这些都在面对祖瓦斯。有些是可怕的,有些是比他想象的更英勇。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前的祖瓦斯没有改变。或许祖瓦斯是一个固定的点,无论命运之风如何吹拂,必然会发生一些必然发生的事情,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记得了?这座城市在移动,现在就在移动,不是吗?”祖瓦斯靠在一根柱子上,双手交叉,一副嘲弄的随意模样。他伸直双臂,敲了敲柱子,说到最后指着雷恩的胸口,“就像水上的碎片,它聚在一起又分裂,但始终在移动。它想要你来这里,所以你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就像命运一样确定,就这么确定。” 雷恩低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传送后踩在脚下的护符出现在他的身前,悬浮在空中。一个黄铜护符,一个扭曲成一个不完整但不知何故成双端形状,就像一个破碎的微笑。 “或者更确切地说,你有没有问过自己它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是谁留下的?如果我们去找的话,我想知道……我们会找到它吗?等着你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把它捡起来?还是在过去?毕竟……在这个地方很难分辨哪个是哪个。” “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抱歉,我很难记起来,在这里就像被同时推入每一段记忆中。它们像潮水一样涨落,日复一日地变化。这些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也不是我该讲述的问题,我的朋友,抱歉。”祖瓦斯叹了口气。 “你知道地狱是什么吗?单调乏味,无尽的循环,无休止地重复。这就是这个地方,一个被诅咒的灵魂牢笼,他们永远互相啃食!”在雷恩做出反应之前,祖瓦斯猛扑过去,用手指掐住了雷恩的喉咙,举起雷恩,把雷恩推到柱子的边缘。 “但即使是最坚固的监狱墙壁,也会因为一个正确位置的裂缝而倒塌!就像这样……这么小的东西,一个护符,只是它没有带来幸运,不是吗?”祖瓦斯抵住了不断反抗的雷恩,他抓住雷恩的手腕并挤压,低声说道。 “我在和你说话,就意味着我不会杀了你。”祖瓦斯后退了一步,他放开了雷恩。 “你为什么……不杀我?”雷恩靠在柱子上,捂着喉咙咳嗽着,他的眼睛瞥向他的剑,一次突刺和一点运气,他也许可以拿到现实之刃。 “你拿不到它。” “你想要什么?”雷恩僵住了,他的骄傲不想让他承认,但祖瓦斯说的是事实,他闭上了眼睛。 “我想要你想要的。”祖瓦斯拿起护符,随后向现实之刃所在的位置走去,他用脚尖勾了一下剑柄,当现实之刃在空中的自由落体的时候,他稳稳地抓了剑柄,接着挥动了起来,仿佛在测试剑刃的平衡,他用一种几乎熟悉的姿势挥舞着剑。 接着,他在雷恩的注视下,持续性的挥舞了起来,他的动作迅速而流畅,仿佛现实之刃本就属于他。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光,每一次挥动都精确无比,剑刃破空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冰冷的锐利。他的手腕轻巧地转动,现实之刃随着他的意念而舞动,仿佛是他一体的延伸,而不是一件外物。 每一次斩击都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和速度,剑刃像是一道不可阻挡的闪电,切割着周围的空气。他在挥舞中不断加快节奏,凌厉的剑风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狂暴的旋涡,仿佛一切都被卷入其中。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毫无多余,每一个角度都经过精心计算,精准到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一把他刚刚拿到手的武器。 雷恩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祖瓦斯的动作,心中生出一种复杂的情感。这把剑,是他无比珍视的武器,而此刻在祖瓦斯手中,竟显得如此自然,仿佛现实之刃终于找到了真正的主人。那份自然的掌控力,那种无懈可击的熟练程度,仿佛祖瓦斯与现实之刃之间有着某种深不可测的联系,这让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无数的碎片有了某种连接。 随着祖瓦斯最后一次挥动,现实之刃在空气中停滞,剑尖微微下垂,似乎在等待下一次的致命一击。他缓缓地收回了剑,冷冷地注视着雷恩,接着,他将现实之刃抛给了雷恩。 “现在,还有些时间,开始吧。”当雷恩稳稳接住现实之刃后,祖瓦斯拔出了他的那把破剑,剑刃上布满了缺口,看起来毫无锋利可言,但他握剑的姿势依旧稳如磐石。 随着话音的落下,祖瓦斯挥剑向雷恩攻来。 雷恩反应迅速,用现实之刃挡住了这一击,然而,祖瓦斯的力道出乎他的意料,巨大的冲击让他后退了几步,他的手臂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别只想着防守!”祖瓦斯的声音透露出冷静,随即他猛然发力,连击几招,每一剑都直逼雷恩的要害。 雷恩试图反击,但祖瓦斯的破剑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挡住他的攻势,甚至在每次交锋中,祖瓦斯都会有意无意地将剑势引向雷恩的破绽。祖瓦斯的动作流畅而迅捷,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他逐步逼入其中。 “你动作太僵硬了,要学会放松!挥剑的速度和力量,要跟随心意走!”祖瓦斯边打边指点着雷恩,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每一句话都精准击中雷恩的弱点。 雷恩尝试调整自己的步伐和剑势,但每当他有所改变,祖瓦斯便会迅速调整节奏,逼迫他适应新的压力。每一次交锋,他都能感受到自己在快速进步,但这进步的代价是每一次被打得更狠,甚至有几次险些被逼至绝境。 “再快点,别让思考拖累了你的行动!” 现实之刃在雷恩手中逐渐变得轻盈,他的动作也越来越连贯,几次险中求胜的反击甚至让祖瓦斯微微侧目。他不再拘泥于规则,开始以直觉和本能应对祖瓦斯的攻击,每一击都在剑锋上游走,他的剑术逐渐变得凌厉而精准,不再像开始时那般僵硬。 最终,在一次猛烈的对攻中,雷恩抓住了祖瓦斯的破绽,现实之刃直指对方胸口。然而,祖瓦斯手中的破剑轻轻一拨,将他的剑势化解,同时剑柄一转,点在了他的肩膀上。 “还不够快,现在,我们离开这里吧,我的朋友。”祖瓦斯收回了破剑,平静地说道。 雷恩看着祖瓦斯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现实之刃,最终还是他还是选择把剑收了起来,默默地跟上祖瓦斯的步伐。行走的时候,他可以听到某处传来的鼓声,以及废墟中怪物的尖叫声,这座城市动了起来,仿佛屏住了呼吸。 “奇怪,我为什么会相信你,你到底是谁?” “是的,不应该,但你想相信,唯一重要的事实是你想相信。听听,如果你仔细听,你可以听到巷子在互相吞噬。”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或者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告诉过你,你很重要,你就是让一切崩溃的裂缝。”祖瓦斯转过身来,凝视着雷恩。 “我需要做什么?”雷恩移开视线,回避了祖瓦斯的目光,他脑海中的思绪像碎玻璃一样移动,深深地刺入他的身体,撕开一个个洞,让新的光线照进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一个世纪以前?但感觉只有……几天?必须有人从另一边打开道路。”祖瓦斯点了点头。 又是片刻的沉默,很快,雷恩和他的新朋友来到了目的地。 “正如我之前所说,一把钥匙,或者说,一张地图?”祖瓦斯说的时候将一个东西拖出来,摔在地上。 雷恩意识到那是一个石棺,就像他在这座城市其他地方见过的那些一样,只不过这个石棺是用一块坚固的玻璃制成的。他能看到里面有一个干瘪的木乃伊,这让他想起了他在下水道里遇到的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往后退,像这种地方,总会有陷阱的。”祖瓦斯蹲在石棺旁边,手指沿着棺材两侧滑动。 一声像玻璃掉落的声音传来,石棺突然裂开了几道细微的裂缝。他将手指伸进缝隙,轻而易举地将缝隙打开,一股无色的蒸汽飘了出来。很快,石棺中的主人就显露出来了 “莫斯凯?”雷恩可以看到从尸体的秃头到长袍下残留的褪色纹身,更多的纹身覆盖着双手,双手紧紧地握在青铜剑的剑柄上,剑柄横在凹陷的胸前,他喃喃自语的自问自答着。 “一个剑奴,这些纹身是出售的标记。”祖瓦斯伸手去拿头骨,传来一声轻响。 雷恩看见死者的手指动了,紧紧握住剑柄。 “接住。”祖瓦斯抓着头骨,直接将头骨拧了下来,他把头骨扔给了雷恩。 当雷恩稳稳地接住了头骨后,无头尸体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同时举起了剑。祖瓦斯退后一步,拔出自己的破剑。 尸体站起身来,挥舞着剑,动作优雅得令人吃惊。但祖瓦斯更强,或者说更熟练,他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这一击,接着用平平无奇的斩击,斩断了尸体的一只手臂,第二记斩击将其脊柱劈成两半。尸体继续扭动,试图举起剑,但被他踩住了肩关节。然后他伸手扯下剩下的手臂,把手臂随意地仍在地下,转过身。 “那是什么?”密切注视的雷恩突然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阴影中跑出来,他看了过去,一个鳞片状的东西滑走,消失不见了。 “不用担心,你来,还是我来?算了,还是我来吧。”祖瓦斯说到最后伸出手,示意雷恩把头骨抛过来。 “每个地方的传统和习俗都不一样,这里,第一次购买奴隶时要割掉他们的舌头。这里的主人喜欢用珠宝或黄金复制品来代替舌头,有时候……是一个非常好的隐蔽处,毕竟谁能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在一个奴隶的嘴里呢?”接住头骨的他将头骨举起,扯掉头骨的下巴,当他把下巴握在手里后,他把头骨像垃圾一样随意的丢在地上。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想法。” 祖瓦斯附和着点了点头,握着舌头的手不停的搓动着,很快,一件奇怪的文物显露了出来。他将文物举起了起来,仔细地观察着。 文物既是圆形又是矩形,就像几种试图占据同一空间的形状。这令雷恩不禁想到他在街道上看到的场景,交织在一起的拱门和台阶。 “莫斯凯绘制的城市镜子地图。”祖瓦斯低声说道,接着看向雷恩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因为我知道我不问你也会说。”雷恩摇了摇头回应着。 “称为镜子就是将极其复杂的东西简单化,这个城市是一个灵魂迷宫,精神的堡垒。” “镜子……地图?显示如何离开城市?” “不,需要有人来读懂它,它显示了如何修复城市。”祖瓦斯高举文物,转动着,使其不可能的曲线捕捉到光线。 “这就是你想要做的吗?修复它?” “一个完美的监狱,不可侵犯,牢不可破。各种势力在里面横冲直撞,自相残杀。他们的血浇灌了城市的石头,城市贪婪地舔着这种滋养。就像吸血鬼一样,城市死了,但又没有死,它在片刻之间睡在阴影中、成长、等待。 嗯,这就是问题所在,不是吗?这座城市会变成什么样子?它不是钥匙,但可以帮助我们制作钥匙,你明白吗?如果钥匙制作好了,会发生什么?这个地方会出现什么?一亿个被囚禁的灵魂?还是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会有什么东西穿过每一片玻璃的碎片,到达更远的领域?一座城市,还是一个新生的神?”祖瓦斯笑了起来,声音刺耳而空洞。 “那么,这就是你所侍奉的神吗?不存在的东西?”雷恩盯着祖瓦斯,他感到一阵与温度无关的寒意,他轻声问道。 “也许吧,或者也许它是某种永远存在的东西。毁灭之力超出了我们感知的范围,我的朋友。 他们是一直存在但尚未出生的孩子,他们每逢晚祷时都会自我毁灭,在黎明的光芒下重新创造。他们萎缩了几个世纪,然后又重新扩张,就像新点燃的火花一样。 现在,把它交到合适的人手中,这样事情才能继续下去。”祖瓦斯说完,不再欣赏文物,他伸出手将文物递向雷恩。 “如果你打算把它送人,为什么还要费力去找回这样的东西?”将文物握在手里的雷恩问道。 “因为这就是拼拼图的方法,一次拼一块。” “是你,是你策划了这一切,对吧?”雷恩说的同时向后退了几步,他好像已经知道事情会如何结束。各种可能性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但没有一种是令人愉快的,他陷入了陷阱,自从他来到这座城市以来就一直身陷其中。 “你知道为什么,我需要你在这里,雷恩,你是循环的一部分,你是奇点!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我有多少次偏离了自己的道路,寻找正确的道路。现在,终于,我找到了?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祖瓦斯轻声说着,从盔甲里拿出护符,护符在奇怪的光线下闪着冷冷的光芒。 “那我呢?我属于哪里?” “你会得到答案的,时间不多了,现在,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雷恩和他的新朋友踏上了返回的道路,他们走在回廊中,四周的光线忽明忽暗,似乎这座古老的建筑也在回应着他们的脚步声。他沉默着思索着祖瓦斯刚才的话语,他的脑海中充满了疑问和不安。 “你带烟了吗?”就在这时,祖瓦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雷恩。 雷恩愣了一下,祖瓦斯说的是疑问句,但语气似乎很肯定。他摸了摸挂在腰上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支烟斗,递给了祖瓦斯。 “你来吧。”祖瓦斯说着,做出了拒绝的手势。 雷恩犹豫了一下,将烟斗点燃,烟雾在他肺里滚动了一下,带来一种让他放松的感觉。 祖瓦斯看着雷恩,眼中带着一丝满意和陶醉的神色,他的肺随着雷恩的呼出而缩小着,随着雷恩的吸入而扩张着。 “我的朋友,向前看,永远向前看。你永远不会回想过去,要向前看。当然,如果可以,不要离开那颗星球。” 战争魔像倒下了,走出来的雷恩和祖瓦斯遇见了走在了队伍最前方的达克乌斯 奇点到了偶点。 ----------------- 暗影尖塔摇晃着,破碎着,像线一样散开。玻璃碎裂,闪闪发光的碎片落在城市各处,人们四处逃窜,被掉落的碎片砍成碎片。 当拉克什躲在安全的通道时,看到一个身上满是伤口的女人,拖着身子从街上穿过,哽咽着祈祷。他看到一个牧师一边喊着一个名字,一边挖出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一个士兵疯狂地砍向一块破碎的玻璃,玻璃里有什么东西想把士兵拉进玻璃中。 他不想听到那隆隆的声音,他双手捂住耳朵,跨过垂死的女人,匆匆走向唯一可以提供庇护的地方。那是一座神殿,一座古老的建筑,当城市还只是一堵栅栏和几座建筑时,神殿的第一堵墙就被竖了起来。 这座城市有着古老的传说和故事,据说最早之前这里可能是比王国本身更古老的东西的最终安息之地。一个从虚空中被抛出的神,残破而遗忘。 他身后传来了镜子破碎的声音,一个孤独而痛苦的音符延伸到似乎无穷无尽的地方。伴随着濒死者的嚎叫,回荡在四面八方,一群声音在突然而尖锐的震惊中哀嚎,他们的避难所被夺走并陷入黑暗。 一道冰冷丑陋的光芒充满了街道,阴影在眩光中舞动,丑陋而欢快。空气随着回声而颤抖,玻璃尘埃翻滚,窒息了街道。 当他跑上台阶时,他感觉到玻璃碎片嵌在伤口里,他的护符在胸前弹跳。护符冰冷且沉重,他抓住护符寻求安慰。护符似乎在他的手中扭曲,这让他感到一阵厌恶,但现在已经太晚了,他面前只有两条路,死亡和生存。 当他穿过神庙时,柱子破裂并喷出灰尘,一切都在摇晃,从接缝处散落。玻璃从墙上移开,摔在地板上,随着玻璃的碎裂,他又听到了死者的哀号。他能感受到人们的恐惧,因为人们的天堂变成了地狱。 突然传来一声更大的声音,一声巨大的、连续不断的玻璃破碎声,回荡在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气息。 他踉踉跄跄地走着,躲开一块差点把他压死的巨石,当他走到中殿时,试图回忆起当他获得护符时学来的祷词。古老的祷词,大部分话语毫无意义,是来自遥远时代的胡言乱语。但他像溺水者一样抓住祷词,他挣扎着走向那座没有脸的雕像,嘴里不断吐出祷词。他希望这些祷词是有力的,可以拯救他,甚至拯救这座城市。 当他伸手去触碰雕像,去触碰他曾呼唤过但不知道其名字的神时,他听到屋顶的柱子断裂碎裂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巨大的石板轰然倒下,石板的边缘抓住了他,将他压在地上,他感到一阵剧痛。他想尖叫,但发出的只是一声痛苦的喘息。 他的双手挥舞着,本能促使他试图将自己从石头下拖出来,以逃避痛苦。但他的身体没有反应,他的腿和胸口被死死地卡住了,被压碎了。鲜血充满了他的肺部,从他的嘴唇上滴落下来,与他的泪水、鼻涕混合在一起。他就要死了,他用手肘撑起身子,他的护符刮在地板上,听起来就像是笑声。 在城市死亡的喧嚣声中,他听到了一个新的声音,一种奇怪的、潮湿的、噼啪作响的声音。他的目光被附近的一块玻璃碎片吸引住了,碎片颤抖着,但颤抖的方式与其他碎片不同。在他注视着的时候,碎片的表面凸起、上升,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下面把它推了起来。 碎片的表面出现了裂缝,散发出丑陋的光芒。碎片变宽、剥落,接着,一只手伸了出来,盲目地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石板的边缘。 尽管很痛,但他无法把目光移开,他看着那个东西,更准确的说是一个陌生人从碎片中爬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不应该是可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陌生人做到了,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哪里……?”那个陌生人穿着破烂的盔甲和一件褪色的天蓝色破旧斗篷,瘫倒在倒下的石板上,咳嗽着。随着地面震动,又一根柱子的倒塌,他环顾四周,嘶哑地问道。接着他眯起眼睛自言自语着,“赞美煌奇,我知道这个地方。” 拉克什伸出手抓住了陌生人破旧斗篷的边缘,陌生人低头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带着某种认出他的神采。 “你……” “我……我是拉克什……” 陌生人伸手找到挂在拉克什脖子上的护符,他把护符举了起来,似乎在欣赏护符的曲线和螺纹。 “你是谁?”拉克什嘶哑地问道。 “我是……祖瓦斯?你总是这样,你每次都这样,我们是老朋友了,你和我,或者说……我们会是朋友。” 第357章 灵蜥划船不靠浆 露丝契亚大陆中部,扎慧塔克北面的毒蝎海岸,扎慧塔克之战结束的一个星期后。 达克乌斯站在毒蝎海岸上,海风带着些许咸腥味拂过他的面庞,令他感觉到一丝热意。他的斗篷在风中飘动,如同黑夜的暗影,沉默地包裹着他高大的身躯。他凝视着远处的特伦坎岛,那片神秘的土地隐隐约约出现在远处,仿佛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霭中,透出几分神秘与不祥。 从裂隙出来的他是来考察的,作为点子王的他又有了一个新点子。 扎慧塔克靠近浩瀚洋,但不是什么港口城市,是个正正八经的内陆城市。古圣在设计这些神殿城市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海运方面的问题,也确实没这个需求,整个露丝契亚大陆只有查佩尤托算是正正八经的港口城市。 这还是查佩尤托位于灵脉节点上的原因,露丝契亚大陆所有的神殿城市都建立在灵脉节点上,稳固灵脉节点才是神殿城市建立的主要目的。 距离扎慧塔克东南方有一处被称为吸血蚊沼泽,那里被蜥蜴人重兵把守着,马雷基斯若想要拿回自己的魔盾,这些恼人的大爬虫就必须得料理掉,于是一场并没有发生的战役开始了…… 实际上并没有,中马哥的至高魔盾是自己敲的,他在和达克乌斯来到露丝契亚大陆前从没有来过露丝契亚大陆,更没有与蜥蜴人掐过架,不过吸血蚊沼泽是真实存在的。 之所以被称作吸血蚊沼泽,是因为那里有沼泽,当然这是废话,除了沼泽外,那里是真的吸血蚊,像鸟儿一样大的吸血蚊。在黄铜沙漠之战的时候,那只战死的穴居龙就是亚卡丹在吸血蚊沼泽找到的,他听亚卡丹讲过,那只生活在吸血蚊沼泽的穴居龙就像个蛤蟆一样,长长的分叉舌头不断的卷来卷去,一口一个吸血蚊。 当然,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沼泽是一条不知名河流的源头,通向毒蝎海岸,流入浩瀚洋。 扎慧塔克虽然不是港口城市,但可以成为运河城市啊。众所周知,天空之城、塔兰克斯拉,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和回声之城、扎慧塔克处在一条平行线上,或许可以打通一条运河,连接亚马逊河和吸血蚊沼泽,通过水路将这三座城市连通在一起。 或许亚马逊河那边应该更延伸一些,一直延伸到索提戈之脊,将产水的古圣装置放置在那里。塔兰克斯拉距离索提戈之脊非常近,这样,重建塔兰克斯拉、扎慧塔克的石料可以通过这条运河源源不断的运送,加快这两座城市的修复工作。 如果玩的更大一些,还可以从吸血蚊沼泽开始打通一条运河,通往之前的吸血鬼海岸,不过吸血鬼海岸自从白毛哈肯魂归大海后,已经成了过去式,现在成了胡塔海岸。 这条运河会将幽灵之城、塔拉克斯和重生之城、胡塔连接起来。在物资、日常通行和兵力调度将发挥重要的作用,等一切稳定下来后,还可以成为连接奥苏安的港口。届时,不止这五座神殿城市,位于亚马逊河上游的伪装之城、霍罗妥和鱼鳞之城、茱伊泰克斯也将受益。 这样七座神殿城市会通过运河紧密连接着,成为露丝契亚大陆中部的核心。而位于这七座城市中心的扎慧塔克虽然成为不了隔壁塔拉克斯兰那样的人口城市,但会成为这七座神殿的枢纽,将容光焕发,变得无比重要。 胡塔也将变得重要,这座同样距离海边不远的内陆城市也会成为港口城市。来自查佩尤托的船队驶过巨蛇群岛就会到达胡塔,源源不断的物资会通过这里注入胡塔和塔拉克斯城市。 既然决定修运河了,完全可以将扎慧塔克与霍罗妥连接起来。这样,以后精灵的船队可以从奥苏安出发,抵达扎慧塔克,驶进运河,通过运河到达霍罗妥,当船队到达霍罗妥后,实际上就已经到了致远海。 致远海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太平洋,太平洋的另一边有震旦…… 很多时候地理决定了一切,在君临奥苏安后,纳迦罗斯注定会被放弃,那里会重新沦为不毛之地,成为绿皮的乐园。没有必要在露丝契亚地峡修建一个类似巴拿马运河之类的运河,这条连接七座神殿城市的运河将代替巴拿马运河的作用。 而霍罗妥也将成为一座港口城市,一座位于致远海的港口城市,为进出致远海的船只提供补给等等。 如果再玩的大点,魁伟扎河的出海口可以重新打开,位于河流上的星光之城、阿斯罗托可以作为港口城市,连接首座之城、伊塔扎和命运之城、阿斯霍托。将亚马逊河延伸,一直延伸到艾希瑞尔。修建一条连接黄金之城、查库阿和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的运河。 这样,露丝契亚大陆南边的六座神殿城市将连接在一起,虽然不像中部那七座神殿连接的紧密,但有总比没有强,有了这条运河,不……不能称之运河,更像是水网。有了这条水网,从艾希瑞尔出发的船只可以通过这条水网直达伊塔扎,甚至到达中部。 就像瑞克领那条从沙德尔海姆进入,横穿沃贝格兰德,最终到达努恩的那条水网一样。 另外,之所以称为六座城市是因为位于阿斯霍托和奥克欧斯之间的萨巴图纳还没有被发现,如果萨巴图纳被发现并证明价值,那…… 或许,还可以修建一条从胡塔到达斯兰雾佩克的运河,当然也可以将位于吸血蚊沼泽的不知名河流延伸,一直延伸到斯兰雾佩克。 运河和水网的价值和作用摆在那,没什么好探讨的,至于其他的,比如修铁路……emmm。 众所周知的,这些位于露丝契亚大陆各处的神殿城市平时是有联系的,一些灵蜥群体不断地穿越丛林,跨过河流,穿越山脉和平原。他们在行走的时候感到有动力驱使他们在陆地上移动,将他们遇到的每一座神殿城市联系在一起。 这里的重点是遇到,也就是点亮,首先灵蜥要去过,知道那座城市在哪,才能进行自动导航,不会偏离道路。这需要老带新,通常行动的时候是一个群体。让一个在赫斯欧塔诞生的灵蜥独自穿越露丝契亚大陆到达南方奥克斯欧有些过于有难度了。 出于各种需要,灵蜥是会旅行的,比如寻找某些物资或是前往某座神殿城市参加独特的节日和庆典,另外神殿城市在资源、军事互助和信息方面是相互依赖的。即使有史兰魔祭司的心灵感应,也必须有灵蜥信使在定居点之间传递信息。 谁让平常史兰魔祭司不管事,由灵蜥祭司管理呢。灵蜥祭司可不会心灵感应,这注定了传递信息的需求。 大多数灵蜥信使通过步行传递信息,但如果情况紧急,他们会骑乘翼龙,在雨林上空飞跃而过,可以使旅途时间大大缩短。 露丝契亚大陆是有道路的,在大入侵之前,蜥蜴人沿着灵脉网络建造了又长又直的道路,两旁隔一段就是对称的雕像,并铺设神殿城市中常见的砖石。 现在嘛,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仍在使用,但也是断断续续的,根本就不成体系,没有体系的路,毫无价值。 达克乌斯在第一次穿越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偶尔看见过这些道路,看见而不是行走,是因为这些路不长的路根本没有行走价值。除了偶尔的道路,更多是孤独的桥墩子,屹立在河流上,孤独、高高耸立的桥墩子。更多是道路随着时间消失在雨林之中,被河流淹没,或因坍塌消失,或消失在新出现的峡谷中。 除了这些能看到的,地下洞穴和隧道网络遍布露丝契亚大陆,但蜥蜴人通常不会使用这些地表下的往来方式,对于蜥蜴人来说,这比穿越雨林还要危险。这地底下有东西啊,有被古圣镇压的东西啊,之前运气好的时候还会遇到突然蹦出来的杜鲁奇。 修路不现实,露丝契亚大陆的面积摆在那,修建是需要人力、时间和成本的。这件事只有在蜥蜴人全盛时期才能办妥,也就是大入侵之前,毕竟修完还要维护和保养的。 修铁路…… 修高速公路……实际上,露丝契亚大陆有高速公路的,只不过不是叫高速公路就是了。一段天空之路高高耸立在露丝契亚南部的丛林中,巨大的砖石小路悬挂在高耸的柱子上,就像一条出现在树冠上方的高速公路一样。 大入侵前蜥蜴人一度将奥克欧斯与查佩尤托连接了起来,并且向考琛平原延伸。这是蜥蜴人最伟大的建筑成就之一,蜥蜴人军队沿着这条道路行进,这是一条连接着灵脉节点的通道,魔法闪烁着照亮通向前行的道路,在过去,流经到道路的能量使其能够跨越远大于物理尺寸所允许的距离。 偶尔,史兰魔祭司会进行觉醒仪式,将能量引导到道路中,这样就可以到达露丝契亚大陆灵脉网络的任何一个关键节点。 但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天空之路大部分已经崩塌,只有一小部分可以使用,而且天空之路以觉醒仪式这种方式使用时,就会进一步减弱、崩坏。 达克乌斯之前准备重启天空之路,把奥克欧斯与艾希瑞尔和查佩尤托连接起来,作为一条战略通道使用,战时可以快速移动,杜鲁奇士兵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通过天空之路快速进入露丝契亚丛林支援蜥蜴人,或是蜥蜴人利用天空之路南下支援考琛平原。 但……他有点想多了,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杜鲁奇和蜥蜴人现在没有那么的人力和物力重启天空之路。用觉醒仪式行军的话……不能说是脱裤子放屁,还是有用的。当灵脉节点不稳定的时候,通过古圣之径传送就过于危险了,这时候就得用到天空之路了,问题是…… 修建运河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人力、物力什么的根本不需要,没有工期,也没有开工仪式。需要的除了伟力,就是伟力。这个伟力指的是,马大师双眼冒光,高举肉嘟嘟的小胖手。 啪,很快的,运河就出现了,之后就是往里灌水了,甚至都不需要探勘,滟滪堆之类的天险更是不用想,都没有存在的空间和价值。 当然,还是有一些其他的问题,胡塔、斯兰雾佩克和阿斯托罗这三座神殿城市之间是高原热带雨林,极难翻越,这也是当初白毛哈肯占据吸血鬼海岸后,没有进攻过斯兰雾佩克的原因。 或许应该再修建一条连接这三座神殿城市的运河,让斯兰雾佩克这座中南部的神殿城市连接露丝契亚大陆的中南部,让斯兰雾佩克变得更重要,更核心。其实地形问题也好解决,路上不通,不还是有地下嘛,高原那段走地下。 除了这三座神殿城市之间的高原地形,西边的亚马逊河也有些技术问题需要解决,近乎横贯露丝契中部的亚马逊河是由多条河流汇集在一起的,存在地形高低差的问题。 有一处高低差将近七十米的悬崖,是世界上最大的瀑布。不过这是技术上的问题,可以通过伟力解决,多绕些弯就是了,达克乌斯相信这些问题对大数学家马大师不算什么事。 木头也不缺,雨林里最不缺的就是木头。船什么的也不是问题,灵蜥是有创造力的,但蜥蜴人是没有船的,灵蜥把这方面的创造力点在木筏上了……还是那种能拉动重物和石材的木筏。 而且,灵蜥划船不靠浆,当然也不靠浪,靠的是推…… 浆是不存在的,撸是不需要的,帆更不存在。当在运河上有需要的时候,灵蜥会带领巨蜥从木筏上下去,在水中推动木筏前进。 当在河流上的时候,灵蜥使用上龙,一种经过训练的大型水生爬行动物,充当渡船或是拖船。每一只上龙都由一位灵蜥引水员掌握,古圣伊奇和宗奇会庇护灵蜥引水员指挥上龙。 对此,达克乌斯准备一些小小的优化,加入一些精灵的元素,他准备派些克拉卡隆德的造船师来指导灵蜥建造那种大型的平底漕船,派些水手教导灵蜥使用精灵特有的斜帆。 漕船在运河中航行,一靠顺风,二靠顺水。 顺风顺水的时候无需担心,灵蜥操帆,巨蜥操撸,撸在这种时候比浆好用,性价比也高,一只到多只巨蜥根据船只的需要就可以操作撸,浆嘛……有点难为灵蜥了。 无风逆水的时候就有点麻烦了,达克乌斯需要把目前露丝契亚大陆保有的上龙统计出来,用在关键位置,让上龙充当拖船,实在不行就得靠船桨、拖绳和桩,或者是让灵蜥和巨蜥下水推了。 目前就先这样,漕船在运送石料上有些闹腾外,可以暂时满足目前的一切需要,等后面就上吨位更大的全钢平底船和蒸汽机了。 对于达克乌斯来说,他目前要确定的是扎慧塔克在未来的作用,确定城市的功能,为即将开始的重建工作进行指导。剩下的就与他无关了,港口修多大、运河怎么修、建造多大运力的漕船会在开会后有专人来负责,他的作用就是充当总设计师,画一个圈。 “宗奇之路,宗奇之路怎么样?”他低头看了一圈看了沙滩,没有看到他需求的碎石后,他有些失望,接着他看向站在一旁有些出神的雷恩问道。 “大人,什么?” “没什么,当你行驶在运河上的时候,宗奇会在祂的路上指引你。”达克乌斯摇了摇头,玩了一个不算梗的梗,本来应该叫什么河的,但他将其命名成了路,接着他又说道,“现在,如果你愿意的话,说一说。” 第358章 祖瓦辛(过渡章) “祖瓦斯……祖瓦斯……什么破名字。” “大人……” 达克乌斯没有回应,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依旧处于懵逼状态的雷恩。说实话,他认为雷恩在里面的表现有点拉胯了,如果雷恩跟他说的一切的都是真实的,不是编造的,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但反过来,有这种表现很正常,这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换谁谁都懵。说白了雷恩再怎么样就是一个土着,是接受过高等教育,但也只是土着所谓的高等教育。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什么时间、空间之类的知识,更没看过什么源代码、恐怖游轮、前目的地之类的电影。 而且话说回来,第一次看这些电影的人又有几个不懵呢。 “是的。”达克乌斯知道雷恩在问什么,最终他还是回答道。 “我……” “如果我判断的没错的话,他被困在里面了,一个领域,一个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游戏。”达克乌斯一边解释,一边伸出脚,用脚尖在沙子上画了一个不那么圆的圈。 这次的冒险可谓是杀机四伏,他之前寻思的事情有些是对的,有些则是反的。他在遇到罗尔的那片不毛之地是类似于彼界的地方,是现实世界与伊希尔的夹层,穿过九道缺口后,他来到了伊希尔。 是的,伊希尔。 “以太界、无形界、混沌界、源界、虚空、命题、对立命题、后界、幽界、混沌领地、冥界、地狱、天堂、边界、哈迪斯、阴间——这些名字如同文化的繁复一样无数,但它们所指的地方却是相同的。”——摘自『关于魔法本质的简论』。 混沌领域,也被称为以太界、混沌界、绝暗界和伊希尔,是一个纯粹魔法的维度,与现实世界的物质宇宙是分离的。混沌领域是混沌的本源维度,完全由魔法能量构成,是所有魔法之风的源泉。也是那些完全由魔法能量组成的实体的家园,比如神只和恶魔。 混沌领域是一个将梦境和噩梦变为现实的地方,希望和恐惧在这里显现,现实变成了狂热的幻觉,其中因果关系无须遵循。在其范围内,一切皆有可能。这里没有类似于物质世界的物理法则,重力、空间和理智一切都在混沌神的意志下变幻莫测。其本质上的魔法能量,仅由凡人的欲望、思想、感情和激情赋予形状和形式。 少数凡人能够感知混沌领域的真实风貌,因为活人的心灵会对其异世界景象感到畏惧。因此,没有两个混沌领域的视角是完全相同的,常常互相矛盾。如果说有什么可以称之为真相的东西,那就是:混沌领域只是物质世界痛苦、折磨和恐怖的镜像,由战争世界的毁灭和凡人种族所忍受的痛苦所塑造。 混沌四神只是混沌领域的一部分,最强大的存在,除了四神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存在。废墟之境,大角鼠的领地。冥莱、黑坑,精灵口中的冥界。混沌之海。混沌之海中很难被侦测的漂流城堡。搞毛二哥。大大小小中立神待的地方等等。 而达克乌斯穿过九道缺口后,来到了祖瓦辛的领域。祖瓦辛是个次级混沌神,像这种小神在伊希尔有很多,非常多。 『黑暗之父』哈苏特,祂被描绘成一头巨大的、燃烧的公牛,周围环绕着烟雾和阴影。公牛是祂的常见主题,还有火焰和压迫,但没有鲜血……祂与暴政、贪婪、火焰和仇恨密切相关,祂拥有强大的力量,但代价却十分惨重。 为了回报混沌矮人献出的血肉、敬意和忠诚,哈舒特赐予他们邪恶的秘密和强大的魔法,这些秘密和强大的魔法与他们天生的工业和锻造工艺相结合,创造出了许多恶魔融合的机器和可怕的战争机器,以及腐蚀他们理智和灵魂的神秘恶毒的传说。 卡卡,不是那位,是个正正八经的次级混沌之神,祂所体现的具体内容不详,很可能与变异和突变有关。已知的是,祂是一个名叫恩加兰的鹰身女妖混沌变种的保护神。 恩加兰不同于普通的鹰身女妖,有三个头,拥有长脖子和眼茎,她是一个名叫『混沌猎团』的小型变种群体的成员,这个猎团还有一些其他的成员,成员多多少少都有变异有关。 莫尔斯里布,就是天空中那颗绿色的月亮。当丰圆饱满,赫然当空时,绿色的月表下涌动着变幻的巨脸。这个绿月亮很可能也是次级混沌之神,这一观点得到支持是因为祂诞生了月爪。 月爪并非由凡人所生,而是在莫尔斯里布最膨胀的时候从苍白的腹部被抛出。乍一看他可能被误认为是一个特别丑陋的野兽人,但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他已经完全疯了,他的行为既随意又致命。关于他的故事有很多……他很可能是莫尔斯里布座下的大魔,他被野兽人崇拜着。 欧贝吉尔,即将成为次级混沌之神,但还未成为次级混沌之神,祂以贩卖知识而闻名,就像某种线人和掮客。与奸奇不同,祂总是试图找到秘密知识然后出售给出价最高的人,这一特质对那些有多余祭品并希望跳过奸奇祝福不确定性的混沌术士尤其有用。 然后祂就被奸奇囚禁了……祂设法策划了一种解锁囚禁门的方法,但祂没有逃离,祂认为囚禁祂的地方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处,之后祂就一直待在那里,假装仍被锁在里面。 阔恩(quorn),食肉植物之神,主要关注『激进的反素食主义』,以食肉植物吞噬所有肉体生物,与什么环保无关,与植物肉替代品有关…… 拉哈斯内斯,与疯狂有关,但这种疯狂与那种常见的疯狂还不同,更像是梦境中的那种疯,与梦魇有关。 魔古尔,是的,魔古尔,中古世界很出名的野兽人,但他不像普通的野兽人,他的身上存在着某种特质,与反环保、变异和退化有关。在下个纪元,祂被崇拜为变异和退化的次级混沌之神…… 接下来就是重量级嘉宾了,如果马鲁斯没有受到达克乌斯影响,他会带上扎坎需要的各种物品离开戈隆德,与扎坎完成交易。但最终扎坎还是欺骗了他,他踏上了寻回自己灵魂的道路。在寻找的过程中,他来到了伊希尔,在这里他遇到了尖啸神子。 尖啸神子是一个扭曲、无情的存在,是一个被囚禁的存在,祂看起来就像一个年轻的类人生物,身穿长袍,佩戴混沌未分的标记,脸上除了嘴巴之外没有任何五官。对于那些进入祂领域的人来说,祂可能看起来很和蔼可亲,甚至热情好客,祂会免费回答客人的问题,但祂是一个心智混乱的存在,祂的行为不受理智或正义的支配。 祂就像一个恶毒、任性、残忍的孩子,充满了孩子气。祂很可能就是孩子情绪的一种体现,孩子的无常、高分贝尖叫在祂的身上都有具现。 祂被囚禁的地方被称为『异界』,位于混沌领域一个未确定的地方,位于一个迷失在时间和空间中的世界,是一块巨大的岩石,是一个埋葬祂童年的笼子。这里矗立着一堵形似八角星的巨大墙壁,岩石的正中央是一座被诅咒的宫殿,祂就住在这里。在这里,在这个世界的中心,祂呼唤着永恒。 这个领域居住着无数注定要灭亡的亡灵和低等恶魔,迷失者、堕落者、被诅咒者永远被困在这里。混沌四神囚禁了祂,祂们各派出一个大魔守在领域的出口,防止祂逃脱。 这个领域非常的危险,每一扇门都是入口,引导那些穿过门的人到达他们内心渴望的世界上任何地方。当然,任何门都是假的,是没有选择的,因为这个地方是被诅咒的,一旦穿过这些门,就不能再返回,注定永远留在这里,那些试图穿过门的人将被守护恶魔消灭。 但马鲁斯不是通过门进来的,既然他不是通过门进来的,他也没必要通过门离开,他离开了那里。但他的行为激怒了尖啸神子,尖啸神子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最终尖啸神子将他与扎坎绑定在了一起…… 『怀疑之神』内科罗是反对宗教本身的混沌神,祂的混沌本质表现为一个逻辑上应该使它不可能存在的矛盾,祂是一个反对神灵和宗教整体概念的神只…… 这完全就是一个悖论,按照凡人的逻辑,祂是不可能诞生的。但祂确确实实存在,祂的特质让祂的追随者非常少,祂不会为祂的追随者提供任何东西,祂也没有向追随者们索取任何东西。祂的名字仅出现在最古老和最隐秘的禁忌典籍中,祂没有已知的象征,也没有神庙或圣日,因为祂认为每一天都是不神圣的…… 这样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存在,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这些次级混沌之神或许有强有弱,尖啸神子就是比较强的,因为祂与孩子有关,但也就是那回事,孩子状态持续时间很短,最终还是会成年,小头会转向那个四个大头。哈苏特嘛……扎尔矮人的数量摆在那呢,除非还有其他的星球的智慧生物给祂提供能量。 这些次级混沌之神之所以是次级混沌之神是有原因的,能力、本质、体现过于拉胯了。 达克乌斯这次就来到了祖瓦辛的领域,祖瓦辛也被称为『毁灭者』、『搅局者』,是次级混沌之神,致力于毁灭他人所做或试图做的事情,祂只是喜欢看到事情分崩离析,特别是计划和生命等非物质的东西,换句话说,祂是计划外的神。 祂是与混沌利益背道而驰的混沌之神,祂的本质导致一切都不会按预期进行,计划也总是出错,确保墨菲定律总是以最壮观的方式得到执行。 不论采取何种形式,祂总是在笑。祂寻求打破混沌力量之间的古老权力平衡,并可能提拔那些祂认为可以帮助实现这一目标的人。名义上是祂是所有形式混沌的敌人,但祂也曾与主要的混沌神结盟,以破坏其他的计划。 崇拜祖瓦辛有什么好处呢,举个例子就是,你在开车逃离一个地方的时候,听到了车传出了异响,你知道这是车即将崩溃的前兆,这时你向祖瓦辛祈求着,希望祖瓦辛保佑你离开这里。 然后……祖瓦辛显灵了,墨菲定律出现了,原本还能坚持一会的车子在祈祷完后就炸了,但你完好无损,你被甩到了车外,这时趴在地上睁开眼睛的你看着追击者越来越近。 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从特诺克之死开始,就是一个摆在达克乌斯眼前的局,一个来自奸奇的挑战。这个局有很多剧本,有很多种结果,但他必须去。 他在不毛之地中遇到了罗尔,而罗尔则直接告诉他了,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只是他最初没反应过来,奸奇的提醒太过于抽象了,他没有在最初的时候将毁灭者与祖瓦辛进行关联。 在某种角度上说,他的表现也拉胯,仔细回想一下,那个罗尔说的内容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城市的背景,毁灭者等等。只是他当时的脑洞还不够大,把重心放在了远古,未知,古圣降临之前,但实际上不是……那个领域并非来自他所在的星球。 或许那个不毛之地实际上是一个多型阀,由奸奇或是卡洛斯在大入侵时所创造。当时卡洛斯在研究扎慧塔克的时候,发现了不毛之地,于是卡洛斯将不毛之地作为中点,将现实世界与混沌魔域连接。 于是扎慧塔克的防御被瓦解,再后来胡塔、塔兰克斯拉和阿斯霍托陆续被卡洛斯瓦解,夏克斯帕蒂被困在彼界中。只不过这些彼界没有扎慧塔克的这个这么强大,不然蜥蜴人早扑街了,根本坚持不下去,一个扎慧塔克就要蜥蜴人老命了。 不毛之地作为一个中点链接着现实世界和混沌魔域,也就是混沌四神的领域,中点链接了五个通道,但实际上还有一个通道,一个通向祖瓦辛的领域。 如果当初罗尔给他指错路的话,如果他当初选择不去相信罗尔,他很有可能……好在他相信了罗尔,没有去混沌魔域报道,去混沌魔域大闹一番。 祖瓦辛在理论上是奸奇一部分能力的克星,奸奇擅长编制计划,而祖瓦辛擅长打乱计划,这就像我预判了你下一步对我的预判,无限套娃,反复交织。 奸奇虽然讲究大赢、中赢、小赢,但祂也是有脾气的,祂直接把棋座给掀了,大汉棋圣附体将棋座拿起来狠狠地砸在祖瓦辛的脸上,将祖瓦辛那张微笑的脸砸的扭曲变形。 达克乌斯很肯定,那个领域中混乱的时间和空间不是祖瓦辛的手笔,而是来自奸奇,祖瓦辛没这个能力,奸奇在对弈的过程中走了一个棋外招。但在这个过程中,祖瓦辛还是利用自身的能力对奸奇进行了反制,时间和空间是像奸奇想的那样,发挥了作用,但也让奸奇无法控制,或者说奸奇没有窥探到。 达克乌斯甚至怀疑,这件事压根就不是他在的这条时间线发生的,而是在其他的时间线。祖瓦辛诞生了,但最终还是在与奸奇博弈的过程中陨落了,从以太中出现,巨大的身躯砸在了一个未知的星球上,就像凭空出现的莫尔斯里布一样。 巨大的身躯变成了大块的碎片埋在了沙漠中,不久后一支文明诞生了,在冥冥之中,智慧生物用祖瓦辛的碎片制造出了遮光玻璃。随着时间的流逝,祖瓦辛迎来了短暂的苏醒,但一切都失控了,两种力发挥的效果,让祂和奸奇都意料不到,祂被困在了不同的时间与不同的空间中,困在了祂与奸奇联手打造的监狱中。 祖瓦辛的领域就像一个不断旋转的圆,而周围还有无数个圆,圆与圆的交界不断的触碰着,交织着,这些圆中有伊希尔、各个星球,还有其他无数奇奇怪怪的牛鬼蛇神。当然这还只是空间上的,还有时间上的…… 而达克乌斯所在时间线的奸奇发现了祖瓦辛的领域,进行了观测,之后一个局出现了。至于雷恩,或者说是祖瓦斯。他蹲在了地上,在圆的旁边画出了一条直线。 “你知道我们生活在什么地方,我认为平行宇宙是存在的,存在着与我们现在宇宙既相似又不同的其他宇宙。在这些宇宙中,也有和我们的宇宙以相同的条件诞生的宇宙,还有可能存在着其他的宇宙,没有伊希尔的宇宙?你能理解吗?” 雷恩思考了很久,迟疑的点了点头。 “在这些不同的宇宙里,事物的发展会有不同的结果。 在某个宇宙中,我们在别的地方展开这些对话,或许我们永远不会展开这些对话。 在某个宇宙中,我和你已经死了,或者我和你其中的一个已经死了。 在某个宇宙中,在查瑞斯那次我没有跟来,你在那时候就已经死了。 在某个宇宙中,我们就在这片沙滩上谈论这些事情,但我们的姿势和情绪不一样……” “大人,我懂了!” 第359章 永远向前看 接着,达克乌斯将第一条线向最初的圆延伸,线进入圆,穿过圆。 “这条线是某个宇宙中的我们,我们进入了圆,并从圆中出现。这代表着我们冒险的结束,至于结果……我也不知道,可能比现在好,可能比现在坏。” 开始变得抽象起来了,在达克乌斯的想象中,圆中的祖瓦斯就像是在玩某种多选择多结局的游戏。而这些时间线更像是一次次新开的游戏,他这条时间线与圆进行连接,获得了现在的结果,代表了这轮游戏的结束。 “当我们从圆中出现后,就不再与圆进行联系?” “是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回应道。 “那……”雷恩有些迟疑的指了指圆。 “或许在某个宇宙中,我们没有遇到圆,我们通过别的方式解决了扎慧塔克的问题,然后……就像祖瓦斯最后对你说的那样,不要离开这个星球。宇宙很辽阔,除了我们所在的星球,还有别的星球……”达克乌斯在圆的上方画了一条直线,当直线完全掠过圆后,他将直线折了回来,与圆进行连接。 “那个宇宙中的我成为了……祖瓦斯?” “从祖瓦斯的表现来看看,他确实是你,以后的你,一个……究极版的你?抱歉,这一点我也不确定。”达克乌斯说完坐在了沙滩上,他伸出手示意雷恩也坐下来,当雷恩坐下后,他又画了多条直线,有的直线非常短,有的直线非常的长,穿越了圆。 “当圆出现后是在不断运动的,旋转的,当圆运动到某个点的时候,各个宇宙中的我们进入圆。”他在圆的顶端画了一个点,接着沿着圆的轮廓将点挪动到直线的位置。看雷恩有点懵后,他不讲理论了,开始讲点实际的,“当你被传送出来后,你遇到了几个怪物,来,散发一下你的想象力,推导下,会发生什么。” “我……击杀了几个怪物?最终我被怪物杀死,我……祖瓦斯并没有出现?他来找我,与我一同与怪物战斗,最终我和他都被怪物杀死?或者……”雷恩立刻想到几种结局。 “聪明!”达克乌斯打了一个响指,接着他在一条进入圆的线上画了起来,在线的尽头画了一道中止的竖杠,接着道,“圆是不断运动的,当圆运动到某个点的时候,各个宇宙中的我们进入圆,你推导的一些结果代表你死在了圆中。 你死后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你永远的死了,或者你在某个时间点复活了,你遇到了祖瓦斯,与成祖瓦斯成为了朋友,祖瓦斯告诉你,他是未来某个宇宙的你,你与他讲述了你在圆中遇到的事情。” 说完后,达克乌斯在竖杠后面画了起来,画出多条直线,有的直线没有画出圆就停止了,有的线则穿越了圆。 “竖杠代表被终结的你,直线代表了我,在这个过程中可能发生了很多与我们经历的过程中截然相反的事,我可能死在了圆中。”说到最后,他指了指没有穿越圆的直线,接着指了指穿越过圆的直线,又说道,“当然,我可能穿越了圆,只不过没有我们宇宙中的好结果。 我们的一部分同伴留在了里面。死后重生的你跟着我们出来了。你和一部分同伴出来了,我和另一部分同伴留在了里面。这些事情都可能发生的,这些都是随意的,无法预测的。” “大人……” “嗯?” 雷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最终,他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祖瓦斯……”达克乌斯指了指圆,“或许……他最初可能没有成为祖瓦辛的神选,他在抵抗,他在寻找离开圆的办法,他试了很多办法。但他发现没办法,祖瓦辛会一次又一次的打断他的计划,或者离开圆需要付出某些他无法承受的代价,最终他发现他只能成为祖瓦辛的神选,只有这样,他才能做他想做的事情。” “这个无法承受的代价,有没有可能……是我们?” “抱歉,我不确定,可能是,可能不是,因为这些都只是我的推论,或许我的推论从一开始就错的,后面的推断也因前面的错误,变得不切实际。”达克乌斯摇了摇头,抬起手在他画的乱七八糟的图形上晃荡。 “大人,我认同您的推断。” “感谢你的支持,那我们继续。当圆再次运动后,在他没有成为祖瓦辛的神选前,也可能是之后?他可能去找过刚传送你,或者他一开始不知道?他可能和你一同战斗,最终……你们都死在了那里。圆再次运动,他死在那里,你活了下来。圆再次运动,他活了下来,你死在了那里。”达克乌斯耸了耸肩,没有因雷恩的认同怎么样,继续推导着。 “这……”雷恩倒吸一口冷气,他潜意识中认为达克乌斯说的是对的,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在数次运动后,他换了一个办法?他在我们进入之前与那些怪物交朋友?或者让那些怪物欠了他一个人情。你在与怪物战斗的过程中,他的出现恰到好处,然后他带你安全的离开了。但你……” “我处于一种失控状态,不稳定的状态,离开我后,我与他激烈的争吵,发生了战斗?是的,战斗过……”雷恩说到最后想到某些细节,他曾转身挥舞现实之刃,但那近乎偷袭一击居然被祖瓦斯举剑格挡了,他很确定,上一刻那把破剑还在祖瓦斯的剑鞘里,那种感觉就像祖瓦斯知道他会在那一刻发起攻击,提前准备好了一样。 “很有可能。”达克乌斯化身李云龙,用手指着雷恩,脸上一幅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的表情,他了解雷恩,祖瓦斯作为未来的雷恩也了解过去的雷恩。 他敢肯定,在其他的一些宇宙中的雷恩和祖瓦斯在离开怪物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最后祖瓦斯找到了一套让雷恩停止躁动的说辞,并在必要的时候拔出武器,阻挡雷恩的攻击。 这也是从雷恩角度面对祖瓦斯时有那种无力感的原因,不无力就特么怪了,按照祖瓦斯不要离开星球的提示……那都特么什么时候了? 在他的规划中,是有一次需要离开星球,但那是为了炸毁或是推走莫尔斯里布,而不是像艾达灵族那样搞什么星际旅行。那都什么时候了?那时候从风风雨雨中走过来雷恩会变成终极版的完全体,一个几千岁的老怪面对还不到一百五十岁的自己…… 而且,他之所以这么推测是有根据的,那几位史兰向他反应过,他们在某个时刻注意或是观测到了祖瓦斯的行为和踪迹,在他们复活的时候,在他们的研究需要线索的时候。 他认为有一种可能,在某些宇宙中,祖瓦斯发现了蜥蜴人的存在,并与蜥蜴人们进行了联系,行走在碧玉宫殿中与史兰们研究着、探讨着。甚至最初史兰的复活计划也有祖瓦斯的参与,在迎回史兰的过程中,祖瓦斯带领蜥蜴人的军队与其他的势力战斗。 在无数次的开档和失败后,祖瓦斯获得了很多时间点的信息,找到了很多线索,甚至找到了规律。他知道史兰们会在哪个时间在哪里复活,他知道史兰们需要的线索在哪里。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一些绕不过的问题,毕竟祖瓦辛的墨菲定律不是开玩笑的。 最后,他选择不与蜥蜴人们进行直接沟通,而是通过暗中提示、帮助,不直接出面的方式进行行动,也就有了现在的结果。搞不好,最初的奥利奇就是被他直接杀死,之后通过间接引导的方式杀死,让史兰们注意到死而复生的现象。 在无数次的重启过程中,他了解那座城市的运行方式,知道各个势力的所在位置和出现时间,知道怪物所使用的语言,知道怪物的各种特性,知道城市的关键点在哪,知道城市内大大小小的一切,每条通道的出入口,通向哪里。 他在带领雷恩穿越下水道这个过程中,证明了一切。不然他怎么知道下水道的出入口,知道怎么正确应对那些恐怖的怪物。 他带领雷恩穿越那些被裹尸布包裹的怪物堆的过程中,应该也尝试了无数次,最后找到了一条通关的路径。出来后他对雷恩讲述之前跟在他身后那个倒霉蛋遭遇,那个倒霉蛋很可能就是某个宇宙中的雷恩,要么他带错了方向,要么就是雷恩在穿越的过程中选择了跑路,最后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也就有了这次进入怪物堆前对雷恩的警告。 进入宝库的过程同样如此,在某次开档中,他很可能在史兰的协助下找到了钥匙,并带领蜥蜴人攻击战争魔像,在宝库中翻找,不然他怎么知道一切的关键在一个剑奴的嘴里。 达克乌斯也进去了,那里不止一个剑奴的棺椁,在马拉努尔这个摸金校尉的指挥下,队伍几乎把所有的棺椁都打开了。发现那些剑奴的舌头上都有与他和雷恩获得的相似文物,但只有他拿到的文物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仿品,要么就是让事物向反方向发展的恐怖陷阱。 之后,祖瓦斯在某轮重启中,选择独自带领雷恩进入宝库,这个过程中还是有无数次的失败,要么他死,要么雷恩死,要么一起死。在无数次的重启过程中,对那个战争魔像进行了无数次的尝试,最终他摸清了战争魔像的规律,也就有了这次,他对雷恩说的那句话:这次你往左边跑,我来引开战争魔像。 他在与战争魔像的交锋中,用各种方法一次又一次的躲开魔像的致命攻击,因为他知道魔像的攻击方式,知道魔像攻击的落点,知道魔像攻击的间歇,知道如何逃脱。 他就像玩游戏,把所有支线任务和图鉴完美点亮了。 “那他……为什么不在开始就告诉我一切……”雷恩说完自己都笑了,他感觉自己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那个时候的你,你信吗?你会有什么反应?在那种环境下,看到自己,苍老的未来?当他揭开面具后……”达克乌斯说到最后摇了摇头,他看向了浩瀚洋,看向了远处的特伦坎岛,发呆着,放空着。 雷恩也陷入沉默,时而思索着,时而看向大海,时而看向沙滩上图形。 “那他……” “不知道,帮不了,如果我的理论成立的话,有太多的宇宙了,我们如何知道他在哪个宇宙离开了这个星球?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我们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路要走。”达克乌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完他继续看向了大海,经过许久的沉默后,他接着说道,“我们是幸运的,近乎完美通关?这一次,他……或者说你做到了。” 这次,祖瓦斯确实做到了,就像达克乌斯认为的那样,完美通关。或许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之所以在队伍来到宝库之前进入宝库,不止是为了那个文物,还为了完美切入。 达克乌斯清楚的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准备走上台阶的他看到了并排出现的雷恩和祖瓦斯,他有些错愕,但又感觉有些理所当然?走下台阶的祖瓦斯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有久久的凝视,最后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弗拉奈斯和阿丽莎,行礼走向了已经从队伍中滑出的巨蛇,走进巨蛇张开的嘴中。 在这个过程中,他能感觉到祖瓦斯的如释重负、不舍和眷恋。同时,他也理解那了那句:火之力量与信徒之意志,是什么意思了,火之力量代表他这个偶点,信徒之意志是代表祖瓦斯这个奇点。 然后,就没然后了,他与『苍白女王』厄斯·哈依艾进行了交易,在获得了关键的道具后,圆被瓦解了,在瓦解的一瞬间,拿着雕像的他像道标一样亮了。这位冥莱的最高位女神在他指引下找到了这个隐藏在混沌之海中的领域,顺着通道涌入,无数的幽灵在城内猎杀着,搜索着,寻找一切所能找到的上等魂魄。 祖瓦斯的切入是完美的,或许在无数次的重启中,他知道打开宝库有什么后果一样,他知道达克乌斯会做什么一样。宝库和道标是如此的亮眼,不止吸引了苍白女王的幽灵,还吸引了城内无数的怪物和势力向宝库涌来。 如果不在之前进入宝库,那之后就进不来了,永远进不来了,完成通关就达不成了,祖瓦斯和雷恩再强也无法突破各方势力和怪物的层层阻挡进入宝库。 现在,只有祖瓦辛受伤的成就达成了,祖瓦辛的特质发挥了作用,将自己吞噬,玩砸了一切。如果没意外的,祂在这个宇宙中将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既存在,但又不存在。 养蛊场被达克乌斯和厄斯·哈依艾联手清除,苍白女王吃的盆满钵满,在交易的过程中,他还向苍白女王换取了吉利德弟弟灵魂的回归,苍白女王没有理由不答应。 或许要不了多久,厄斯·哈依艾就能推翻阿苏焉的统治了? 祖瓦斯承载着祖瓦辛一部分的力量,在祖瓦辛反应过来前,在他进入蛇口的那一刻,祖瓦辛的一部分力量被索提戈吞噬了,索提戈降世的进度条又涨了那么一丢丢。 在他看来,索提戈应该不止他目前所看到的那么简单,索提戈似乎有一种非常可怕的吞噬和消化能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怖和神奇,如果索提戈真的是古圣留的后手,那索提戈肯定是有特点和针对性的,毕竟古圣不可能留个废物点心。不过具体的他也不知道,仅限于寻思阶段,得索提戈的降世进度条到一定的时候才能知道。 而他,达克乌斯则无伤通关,没有损失哪个伙伴,又像上次那样,带多少进去,带带多少出来。除此之外,他还带出了近两千号蜥蜴人,其中有五位宝贵的史兰,他已经搞清楚了,那三位长得一样的是四代史兰塔兰奎因,而那两位长得一样的则是三代史兰塔兰奎因。 刨除个人情感之类杂七杂八的,在目前史兰无法复制的情况下,一换五是赚的,大赚特赚的。 除此之外,那些玻璃的制造和应用技术也带了出来,不过需要进一步的适配,毕竟这个星球可没有祖瓦辛濒死的尸体。而且,他不想在玻璃中再看到些什么,并且让每一次死亡都会在玻璃镜上留下一道裂缝,为死者创造出多重现实,带来微妙或不那么微妙的未来,遇见潜在的未来自我,遇见彼此。 当然,最重要的是奸奇这次又赢了,虽然祖瓦斯的存在没让祂大赢,但祂赢了,起码祖瓦辛没了。至于祂给达克乌斯布的局嘛……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次重启,但毫无疑问,他是伟大的,他是高尚的,他牺牲了自己。他一直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他没有迷失,他在不停的做着,只为了尽可能的找到一种完美的方式,挽救更多时间的我们,他成功了。或许……” 话语到此嘎然而止,达克乌斯陷入了深沉的感慨。他不再继续,内心的感受却如潮水般翻涌。他缓缓起身,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愈发高大。他的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望向广袤的浩瀚洋,那仿佛是他心中某个无法企及的终点。 雷恩也正准备起身,但达克乌斯已经向他伸出了手,手掌宽大而有力,充满了引导与支撑的力量。他的手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后,握住了达克乌斯的手,被那股力量拉起。 “我的朋友,向前看,永远向前看。你永远不要回想过去,要向前看。”达克乌斯的声音在风中传来,坚定而充满信念。 雷恩点了点头,眼中的迷茫逐渐消散。 第540章 来都来了 达克乌斯静静地站在昏黄的阳光下,手指轻轻抚摸着左手上的蓝水翡翠戒指。戒指不是魔法道具,就是平平无奇的装饰,但材质极好,戒面光滑而冷冽,仿佛流动着深海的寂静。 这是那两位奥利奇在与他分别前送给他的礼物,礼物在大入侵前就存在了,蕴含着无尽的时光与记忆。他望着那闪烁的蓝色光芒,心中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感情。 当他见到奥利奇的那一刻,心中就隐约明白了什么。奥利奇的身影变得比之前还佝偻,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沉寂的气息,预示着奥利奇的命运已然定局。没有言语,没有过多的解释,但他清楚,那是一次诀别。 那两位奥利奇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经历过无数风雨的他们,如今只剩下一抹平静和坦然。 没有泪水,也没有喧嚣,只有寂静如斯的天空和仍然伫立在那里的神殿城市。在告别前,奥利奇将这枚隐藏在密室中数千年的蓝水翡翠戒指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站在湖边,凝视着平静的湖面。湖水在夕阳的余晖下泛起微微的金色波纹,微风轻轻掠过他的脸庞,居然带来一丝凉意。他闭上眼睛,任由风在他的身上流动,风中蕴含着某种古老的力量,似乎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和未曾言明的秘密。 风再次从远处吹来,带着大地的气息和树木的呢喃,在他耳边低语,似乎在提醒他什么,又似乎只是一种大自然的温柔触碰。那一刻,所有的纷扰与压力仿佛都被风卷走,远离了他的意识。只有风的声音,和湖水轻拍岸边的节奏,构成了此刻的宁静。 湖边的景象如此熟悉,仿佛他已经站在这里无数次,尽管他才是第二次站在这里。每一次风吹过,他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联结,佛与这片大地、与这片水域达成了某种默契。他知道,自己的一生,如同这风中的一片叶子,顺应着某种看不见的力量,随风飘荡,却依然坚定地朝着某个目标前进。 很快,宁静被打破了,卡利恩从湖中走了出来,水珠顺着他那巴图鲁辫子和赤膊肌肉滑落,阳光在他浑身的水渍上闪闪发亮。他弯下腰,双臂猛然抬起,两只强壮的手紧紧抓住一条大鱼的嘴部,那鱼有近五米长,鳞片闪烁着淡淡的银光,宛如湖中的巨大怪物。 而他正以一种无比轻松的姿态,将这条鱼扛在背上。鱼的身体随着他的步伐左右摇摆,尾巴有力地甩动着,溅起残余的水花。 但他那结实的背部肌肉绷紧,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他的肩膀和脊背完全支撑着这巨兽的重量。鱼鳞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鱼嘴微微张开,露出锋利的牙齿,而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不再感慨的达克乌斯转过头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弗拉奈斯笑着问道。 “当然!印象深刻。” “哈哈哈哈。”达克乌斯笑了起来,挽起了袖子,他想到了第一次来这里发生的事情,那时候发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现在回头看看……就好像上学的时候迟到了一样,天都塌了。但塌了嘛,如塌,现在看也就那回事,根本就不叫个事。 他又看向了卡利恩,他知道卡利恩在装逼,但不得不说这一幕很有震撼力。他转头寻找不远处正在采风的托兰迪尔,他对托兰迪尔挥了挥手,当托兰迪尔向他看来后,他伸出双手,虎口张开,双手的食指和拇指交织对准了卡利恩,对准了湖面。 托兰迪尔看了一眼后就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他笑着伸出手,做出了收到的动作。 “卡利恩背鱼图?唔,不错!” 晚上的主菜是巨骨舌鱼,这种鱼成鱼体长2-6米,体形巨大,长形,稍侧扁。头部骨骼由游离的板状骨组成,口大,无须。无下颌骨,舌上有坚固发达的牙齿…… 这种鱼看着呆呆的,但极具攻击性,尾巴是它们的武器,只要尾巴一甩,就可以轻易击倒一名灵蜥,甚至直接把灵蜥的骨骼击碎,与考琛平原的灵蜥开罐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达克乌斯将鱼去内脏、鱼鳃,剪掉鱼鳍,鱼尾,在鱼身两面各切一些斜刀口,切块。材料大多就地取材,纯正的露丝契亚风味,先煎后炖,大火收汤。 但……吃起来也就那回事,不能说好吃,也不能说不好吃,反正就是没腥味,能咽下去。 突出一个人菜瘾大。 第二天,达克乌斯像上次来时那样,在晨练结束后,枯坐湖边喝了一上午的下午茶,他没有选择下水。当然,跟他来的同伴们也没有选择下水。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鱼鳞之城、茱伊泰克斯,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里与他第一次来时没有任何变化。茱伊泰克斯位于亚马逊河的支流湖泊里,湖异常得大,站在湖边上可以一眼直接看到地平线的尽头。 人被他分流出去了,雷恩带着韦蒂尔和艾德雷泽信徒们去往了煌奇神庙,那处古圣圣所很神奇,看着很大,又很小。看着很小,又很大。像被空间折叠了一样,而且还每隔一段会变幻场景,或是丛林,或是森林,或是沙漠等等自然环境。 除了能训练刺客外,也是战士们训练的好地方。 他让阿斯佩伦跟随巴克隆编写关于军队管理的文章,让阿斯佩伦将他理念传输给巴克隆。这事是在阿尔道夫之战结束后决定的,现在有机会了,当然要开始行动了。他的计划是在露丝契亚大陆待两年,在这两年内,在返回纳迦罗斯前,这篇文章必须写出来。 扎慧塔克处于长期废弃阶段,但由于距离海岸线很近的原因没少被光顾过。他的回声之鼓不就是在克拉卡隆德的集市上淘的嘛,扎慧塔克的鼓为什么会出现在纳迦罗斯呢。 但那只是一小部分,蜥蜴人可不是吃干饭的。蜥蜴人对金银宝石理解停留在装饰上,混沌同样也没差哪去,这些身外之物对混沌来说没什么用,大头还留在扎慧塔克。 现在这个阶段,既然来参战了,他肯定要有所表示,他很实际,也很仁慈和慷慨。甭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来了就是来了。他将在扎慧塔克收纳的财富分了一部分给各方杜鲁奇们,毕竟不能白来,不然下次谁来。而且……这些分出的财富,最后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他的手里,他有这个信心。 杜鲁奇的大部队依旧停留在扎慧塔克,化身工程队,拿了钱的他们心甘情愿地协助蜥蜴人对扎慧塔克展开重建。 红龙们也是有出场费的,按照之前的约定,常规龙每次出场一吨黄金,帝王龙每次出场两吨黄金,不叠加,不累计,不然就像今天一毛,明天两毛,后天四毛,时间长了他可受不了。 他认为给出场费很公平,就像他一直认为的那样,打仗就是烧钱,卡勒多的谚语说的好,龙本身就是一支军队!这么一想念头不就通达了嘛。 就拿战略轰炸机来说,一架战轰造价多少,飞行一小时花费多少。而且战轰起飞后可不止飞一个小时,有时还要全天候值班,这得多少钱。 当然,一吨、两吨黄金是低保,算是基本工资,还有绩效等等,像斯普林特温大战垫脚石、卡迈恩变身喷吐龙息堵在宝库门口不让怪物进来,这种出彩战绩都是要加绩效的。毕竟红龙是生物,是有智慧的,不是机器。 而且,他同样有信心将这批黄金收回来,他为红龙们准备一套融入精灵社会的大礼包,保证能让红龙们心甘情愿的将到手的黄金重新掏出来。 等一切都结束后,瓦德拉肯是要建立的,建立肯定就要花钱,这钱肯定得红龙出,那可是野兽峰,那可是山脉,单是将石料运上去就是一笔庞大的开支,精灵最多出人力和一些赞助,大头肯定红龙出。 他是坐船来的,运河修好了,就像他寻思的那样,马大师动了动手,运河就修好了。从运河进入亚马逊河,顺着亚马逊河逆流而上到达茱伊泰克斯。 在贝洛达一路推着船走的情况下,总体体验还算不错、 随着运河与亚马逊河的连接,运河中充满了食人鱼,但这对灵蜥和巨蜥来说不是事,蜥蜴人有专门应对食人鱼的方法,再大点的水下掠食者嘛……就得看运气了。 现在的他在等,在等马大师他们的到来,这段时间,马大师他们一直在打桩,也就是打补丁,扎慧塔克的裂隙被永久性的关闭了,但灵脉网络节点没有得到修复。扎慧塔克连接着八个网络,是节点中的节点,需要修复,需要稳固。 马大师沿着这八个网络建立结界神庙,或者说进行强化,因为这个八个结界神庙一直都在,最初建立的设想就是稳定扎慧塔克的裂隙,但并没有发挥多少实际的作用。现在,马大师对结界神庙进行修改、重建,将倒塌的块和拱门重新竖立,八门金锁阵……不是,同心环和神秘设计对灵脉网络进行修复。 中午刚过,马大师领衔的豪华史兰团就出现了。 没废话,没客套,目的很明确,等神殿守卫摆开架势后,史兰们就开始了做法。 在史兰们的精确操控下,湖面开始微微颤动。原本宛如镜面的水波,因无形的力量而泛起层层涟漪,湖中的能量仿佛有意识般地响应着他们的指引,从深不见底的湖心迅速向外扩散。很快,湖水不再安宁,水流开始在湖底深处汇聚,酝酿着某种巨大的变革。 突然,湖面剧烈翻涌起来,水花四溅,湖心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涡流,湖中的力量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巨兽,开始撼动着整个湖泊。渐渐地,古老的遗迹轮廓从深处显现,最先露出水面的,是一座曾经隐藏在湖底的宏伟金字塔,仿佛一个沉睡的巨人,被魔法的力量召唤,缓缓苏醒。 巨大的石阶逐步显现,湿润的苔藓覆盖在石头表面,随着湖水的不断退却,诉说着无数世纪前的辉煌。那些曾经隐匿在水底的雕像,也随之慢慢浮现出来。这些雕像巨大而威严,依旧守护着这片古老的城市,雕像们的面容庄重而神秘,凝视着每一个见证它们重返世界的生灵。 随着金字塔的露出,四周的建筑群也随之浮现,水下的广场、建筑逐一呈现在湖面的上方。庞大结构渐渐露出全貌,整个城市如同一座从湖底拔起的石质迷宫,拱门连绵,建筑之间各种错综复杂的道路再次显现。 一切都在史兰们的魔法推动下恢复了昔日的秩序和庄严,古老的神殿城市再次屹立在湖面上,仿佛是从时间长河中被强行拉回到现实世界,诉说着昔日的辉煌和未竟的命运。 随着轰然一声巨响,整个湖泊重新归于平静,水面再次恢复如镜,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但眼前的景象却证明了这一切真实存在,鱼鳞之城、伊泰克斯,失落已久的神殿城市,如今重新屹立在露丝契亚大陆的土地上。 “什么特诺奇蒂特兰。”见证这一幕的达克乌斯没有像没有见过世面的艾尼尔、阿斯莱和红龙们那样惊叹着,而是低声吐槽着。 茱伊泰克斯在很多方面与特诺奇蒂特兰极大的相似性,两者仿佛是两个不同文明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建筑风格、城市规划和精神内核如出一辙。 茱伊泰克斯的城市规划以几何化的中心布局为核心,但不同的是,城市的中心区没有伫立着一座巨大的双金字塔用来供奉着雨神特拉洛克和主神维齐洛波奇特利,也没有用来用来供奉太阳神柯泰戈和水神宗奇。 整个城市只有一个地标性建筑,一座大金字塔,一座一半建筑浸泡在水里的大金字塔,刚才那声最后的巨响,就是金字塔砸进水中发出的。 茱伊泰克斯拥有复杂的水利系统,由于城市建在一座湖心岛上,水成为了城市的生命线。他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堤道贯穿整个城市,但他没看到堤道将岛屿与外界陆地连接,可能是断裂在湖中的缘故,也可能是大入侵的时候就被切断了。 队伍出发了,没坐船,没飞,更没游,而是在湖上行走着,向这座重新屹立在水面上的城市进发。 “奇南帕?”即将踏上岸的达克乌斯停了下来,他按捺住迫切看到石板的冲动,看向了周围的一幕幕。 奇南帕是『由藤条制成的正方形』的意思,是一种高度依赖水源的农业系统,在浅滩利用湖底腐熟的泥土建造的肥沃农田。 在浅滩设置栅栏,用水草和泥土填充,直至土壤露出水面,形成一块块的矩形耕地。与之配套的是发达的排水系统,沟渠满足航运的同时兼具灌溉和施肥的功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沟渠会慢慢积聚成堆的泥浆,灵蜥们或是乘坐木筏,或是游动在水中,在奇南帕之间穿梭,将清理出来的泥浆作为肥料撒入农田,既能修复因流水而缺损的田地,又能给作物施肥,提高产量。 他围着一个像狗啃一样的奇南帕走了一圈,他一边走一边估算着,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他测算的奇南帕在完整的时候应该是90米x10米。他还蹲下来看向了湖泊下面,奇南帕是通过在浅湖床上打桩,然后用荆棘在矩形中挤压而形成的。围栏区域被泥浆、湖泊沉积物和腐烂的植被分层,最终使其高于湖泊的水平面。 接着,他又将目光投向奇南帕,他看到了奇南帕的角落有树根的痕迹,很明显之前有树种在四角,用来保护奇南帕。在一些地方,长凸起的农田之间有沟渠,为田地持续供水,使种植的作物不受降雨影响。疏松的土壤与树木根系构成毛细血管,将有机物和水分输送到植物根系附近,滋养着作物。 就在他看的时候,阿丽莎带着丽弗和阿萨诺克走上了奇南帕,蹲在地上将手伸进仅剩的土里淘弄着,不时低声研究着。 “有玉米、豆类、南瓜、辣椒、苋菜、薯类、番茄等作物。”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实际上奇南帕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他之前在其他的神殿城市看见过,但与茱伊泰克斯不同的是,那些奇南帕更多的是充当补充,而不是像茱伊泰克斯这样,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奇南帕。 他知道灵蜥是怎么操作奇南帕的,灵蜥会在岸上的苗圃里培育种子,释放奇南帕的空间,在作物成熟并准备收割的同时摘取种子进行种植,这样可以在一年中不间断的种子,这里应该在漂浮的筏子上铺设苗圃。 露丝契亚大陆很多作物都是在同一个周期,一块地操作好的话可以收获很多次。 再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在其他神殿城市的奇南帕只是一种补充,仅仅是为了满足灵蜥的需要。 蜥蜴人是肉食性的,大部分食物来自狩猎,在这方面每个神殿城市各有不同,有的会将牲畜养在城市内。有的则谨慎地管理猎物群,让猎物群在神殿城市或是定居点附近繁衍生息,作为现成的食物供应,也就是某款游戏的t1建筑:灵蜥觅食营。 食草巨兽和哺乳动物,羊驼、貘、类人猿、食蚁兽和巨型树懒是首选猎物,沼泽和河流则是各种鱼类和巨型青蛙的收获点。灵蜥会将肉保存在冰冷的肉类存储厅里,但他们通常分不到什么肉,因为大多数肉都被用来满足蜥人和巨蜥的需要,除了蜥蜴人外,暴龙、冷蜥、三角龙、甲龙、翼龙这些巨兽也是肉类消耗大户。 灵蜥只能建立田地、奇南帕和昆虫养殖场。在大大的穹顶里,繁殖成群的甲虫、幼虫和其他咬进嘴里爆汁且营养多汁的食物。露丝契亚大陆有许多种类的巨型昆虫,而巨型蝉虫则是他们的最爱。除了昆虫外,他们还会种植粮食作物,玉米、葫芦、豆类、南瓜、木薯都在他们的食谱中,他们还会用玉米发酵奇恰酒。 “走吧。”看了一会后,达克乌斯失去了兴趣。 他这次来一个是体验运河,一个是寻找茱伊泰克斯的石板,他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石板的存在。茱伊泰克斯是会重启,但……不在计划内,这里最多是派些蜥蜴人进行驻守,代表着蜥蜴人的复兴?反正表面作用大于实际作用。 现阶段艾希瑞尔和各个神殿城市的物资能维系蜥蜴人社会的运转,而艾希瑞尔也只开发了一小部分,还远远没有达到极限值。不可否认,茱伊泰克斯的条件是不错,可以作为一个重要的农业城市,为露丝契亚大陆中部,为周围的四座神殿城市提供资源。 在这个一眼能看到地平线的湖中铺满奇南帕,除了奇南帕,湖面下还有大量的可食用鱼类,这些资源可以维持数十万,乃至百万蜥蜴人的需求。 但尴尬的问题是……现在没有那么蜥蜴人啊。 整个城市平平无奇,全是遍布青苔和渔货的低矮建筑和广场,绝大部分是为了满足灵蜥和巨蜥生活需要的建筑,只有很少一小部分属于蜥人,符合奇南帕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似乎这座城市的功能和定位从建立之初就很明确,就是农业型城市。 巨大的石碑和雕像矗立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水渠系统精密且庞大,横穿整个城市,水流在城市的石质街道之间穿梭,滋养着周围的植物和灵蜥的生活。 没有神庙、祭坛和宫殿,只有位于城市中心的大金字塔。队伍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达克乌斯。 而他则注视着大金字塔,他很确定,茱伊泰克斯唯一的金字塔是献给水神宗奇的,除了标记外,这座金字塔太具特色了。金字塔漂浮在一个宁静的水池中,水沿着多层的台阶流下,石头上覆盖着青苔,呈现出深绿色。 他很确定,这不是城市因为刚升上来还有水的缘故造成的,而是一开始就这么设计的。 “精灵有句谚语,来都来了。” 第541章 风暴舵轮 宗奇大金塔的构造很奇怪,达克乌斯到访过很多大大小小的金子,这些金字塔都是走进来,唯独这座金字塔需要游进来。 出于第一次对到访圣地的尊重,史兰没有传送,他也没玩什么骚操作,大家都老老实实在水里游,或是说是被气泡包裹着前进。 结果,这一进,愣是花了五分钟。 游的时候,他还寻思,或许这里的灵蜥祭司们不会佩戴其他灵蜥祭司钟爱的华丽头饰,因为这会让他们感到沉重。 大金塔内部是一个大池塘,池塘中漂浮着巨大的睡莲叶子,但现在这些大睡莲叶子早就不在了,需要重新弄。永不熄灭的灯笼也因神殿城市的沉没熄灭了,但很快被史兰们重新点亮,光芒洒在水面上,照亮了金字塔的内部。 随着光芒的重新绽放,少数跟进来的精灵和红龙将目光转移到墙壁上,吸引他们的不仅仅是来自水面反射的闪烁光彩,还有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金色的线条标记了每一块陆地,汇聚成一幅复杂的地图。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地图就没了兴趣,地图就是地图,没有什么特殊标记,比如把葬船坟场的位置显现出来,就是地图。目前这个时间的地图,奥苏安因天崩地裂沉没后的海岸线被金色线条标记的清清楚楚。地图很重要,但他对地图熟记于心,没什么吸引力。 “这……这么多?或许我应该早点来?”他看向了周围,发出了低声的惊叹。 大金塔内部少有的地面上全是石板,除了石板没有别的东西,这些石板就像书架上的书摞在那,排成方阵阵列,仿佛在等待着他的检阅。 “还怪贴心的嘞……这。”他说了一句怪话,但看见石板上的内容后,他就有些不淡定了,第一排石板就像目录和总纲一样,告诉观看者摞在后面的石板是什么内容。 “风暴舵轮儿?”他走到最边上看了起来,所有的石板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宗奇体系,无他,非常详细,详细到甚至有些啰嗦。而且,宗奇的东西很怪,很有期待感,之前在查佩尤托发现的宗奇石板就很邪门,能让水里的生物脱离水域在装置的辐射范围内升空作战。 他现在看的这个不是黑箱,所谓的黑箱就是,一个黑色的正方形箱子,上面还有神秘的纹路脉动着……不是,黑箱是指使用者能通过黑箱的输入和输出来理解其工作的机制以及如何运用到实际场景中,对于黑箱内部运行机制的一无所知。 有点俺寻思那味,什么原理?俺寻思俺不知道啊,俺寻思俺就会用啊。到了蜥蜴人这边,俺寻思升级了,变成能制造出来,各种各样的引擎其实与黑箱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风暴舵轮在他看来更像是秘法之球的实际应用? 魔法之风可以凝固成实体,被压缩到极致后会变成类似宝石的物体,这些宝石的样式根据所压缩的魔法之风而发生变化。能量石通常是施法者用来辅助施法的工具,除此之外,能量石还能应用到许多地方,比如维护节点,镶嵌在盔甲和武器中。 说人话就是电池,而秘法之球就是可以批量制造的特大号电池,至于安不安全嘛…… 风暴舵轮是一套是应用体系,而不是某个单独的物体或是黑箱。在体系中,有一个与秘法之球连接的艾吉尔之风捕获器。有了捕获器就不需要什么水下能量感应片或是天线、引雷针之类的装置,更不需要导管,捕获器代替了这些装置的作用。 当艾吉尔之风出现的时候,捕获器通过表面的符文网络捕捉空气中游离的能量,符文能够感知并引导能量,并将能量汇聚、压缩,传导进秘法之球中。 说人话就是充电器,捕获器与充电器的应用近乎相同,将能量传导进秘法之球中,让秘法之球变得可持续。 然后邪门的就来了,不需要螺旋桨,不需要动力推进器,物理规则被突破了。与传统的推进系统不同,风暴舵轮利用魔法力量推动船只前进。 船底的导流网络会将秘法之球的能量释放,生成一层无形的能量流,也就是推动力。这种推动力不受水流、风力、材料的限制,而且能量流还会让船与水隔离开,形成一种近乎悬浮效果。看着船体是与水接触了,但其实并没有,水的阻力消失了,当船行驶时,滑行如电,速度惊人,漂移不是梦,原地转向嘛…… “我尼玛?!”达克乌斯看到这时,直接雷大头附体,在他看来风暴舵轮过于邪门了,如果将风暴舵轮进行实际应用,很多东西都被改变了。 远洋货轮的前方有一个奇特的装置——船鼻艏,这个球状突出物能够帮助船只提高航行速度。在航行时,船只所受的阻力主要来自于海水与船只的接触面积和空气。船首的海水会被推起,推起的海水又会形成起伏的波浪,从而增大船只所受的阻力,影响船只的航行速度。 这种阻力被称为兴波阻力,是制约船只航速的主要因素之一。所以,船鼻艏出现了,但它除了减小船只受到的阻力外,也会对船只的稳定性产生一定的影响。而且船鼻艏是圆弧形的,这代表着极高的铸造工艺,一块钢板好弄,但将钢板变成一个球就是门技术了。 有了风暴舵轮,还用个球的船鼻艏,即使在高速航行中,水的阻力也不会对船速产生影响,复杂的水动力学设计和优化不再需要。有了风暴舵轮,不止船鼻艏,复杂的机械系统,汽轮机、燃气轮机和柴油机通通不用点了,有了风暴舵轮,完全不需要这些复杂的机械结构。 没了机械动力装置,螺旋桨、尾轴、推进器这类设备也将被淘汰,机械动力装置都没了,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 没了机械动力装置,庞大的燃料储备和能源消耗的问题也不存在了,环保的同时,增加了船只的容量。风暴舵轮源源不断地从空气和环境中汲取能量,使得船只可以在几乎无限的时间内航行而不需要能源补给。 在传统船舶设计中,防水材料和防腐技术是关键部分,特别是木质或金属船体长期暴露在水中时容易损坏。然而,风暴舵轮利用魔法隔离了船体与水的接触,完全消除了腐蚀和水体侵蚀的风险,但还是需要的…… 船只总有靠岸的时候,不可能在停靠的时候还一直运转风暴舵轮系统,这不现实,除非把船只停进干船坞里,问题是上哪整那么多干船坞去。 风暴舵轮并不依赖于浮力维持航行,而是通过魔力将船体悬浮于水面之上,因此,所有关于浮力的设计、以及复杂的排水系统……还是需要的。万一神奇的魔法失灵了呢,失去动力还能飘着等待救援,浮力和排水系统有问题,那可就真拉闸了。 除了科技和工业外,风暴舵轮的出现,在其他方面也能产生巨大的变革,在达克乌斯之前的世界和现在生活的世界都有殖民地失控的事情。之所以失控是因为有很多原因,其中一个原因是殖民地与本土的距离和关系太过于遥远。 一代移民还好,来殖民地讨生活的同时,大多还心向本土,二代之后嘛……他们连本土在哪都不知道,更别提去过了,他们只从书本上看过和老人的口中听过,有的甚至干脆就没听过。反而还要受本土的支配、剥削,这事不就来了吗,还有其他的政令传达之类的,都是雷。 达克乌斯划定的殖民地都在浩瀚洋的范围内,所以浩瀚洋必须是精灵的内海,航行在浩瀚洋上的精灵船只必须安全。所以他那次干掉那只怪物是有收益的,只是现在体现不出来,防患于未然。 船只速度的提高会进一步加强奥苏安与各个殖民地的联系,除了政令、信息和军队到达速度快外,还能让精灵的人口流动起来。 出生在埃尔辛·阿尔文的精灵或许会去艾希瑞尔度蜜月。去奥苏安上学,看看『世界渴望之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怎么就被世界渴望了,这归属感和自豪感不就啪的一下涨上来了嘛。去塔·乌利斯海恩,也就是现在的尼赫喀拉讨生活。 风暴舵轮好归好,就是有点费人,与魔法有关,必定牵扯到施法者。风暴舵轮不止能利用水,提高船只的航速,还能让魔法与自然的结合。 风暴舵轮之所以叫风暴舵轮是因为施法者可以通过风暴舵轮控制附近的风力、雷电等自然现象,如果施法者实力强大的话,还能制造一场小规模的风暴,在有帆的情况下,召唤出来的风能进一步提高船只的速度。既能让船只适应各种恶劣天气,也能让船只高速逃离恶劣天气。 风暴舵轮还有一个独特之处,航向控制系统不依赖传统的舵轮,而是施法者通过控制导流网络改变船只的方向,在无帆的情况下达到完全精准的控制效果。 施法者代替了船舶驾驶员,也就是大副,甚至连拖船和引水员都不需要了。 达克乌斯站了起来,皱着眉背着手,在原地踱步着。他有一种狗咬刺猬的感觉,他认为最适配风暴舵轮的船只就是那种大型钢船,越大越好,大型游轮和远洋货轮,但这些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现在全钢造船技术还没点出来呢。 现在最适配的是……龙船!目前没有比龙船更适配风暴舵轮的船只了,装配风暴舵轮的龙船会突破现有的速度极限,变得更加恐怖。 这还是航速,风暴舵轮还提供了各种恐怖的攻击手段,配合搭载的巨龙和鹰爪弩炮…… 一艘,就一艘,不用多。一艘龙船,两只巨龙,就能把杜鲁奇的掠夺舰舰队给活活玩死。他这不会指挥海战的二五子手都能整明白,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让龙船利用高速机动围绕着掠夺舰舰队转圈。 一有机会就对冒头、没有掩护的掠夺舰发动攻击,什么闪电、弩炮和龙息全给招呼上,全方位打击,打完就跑,继续绕,就像剥洋葱一样。 掠夺舰舰队怎么打都不是,在速度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尝试包围就是白给机会,高速行驶的龙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做很多事。到最后掠夺舰舰队只能分散逃跑,这也是白送,高速行驶的龙船完全可以一口一个,逐个吃掉。 好在这项技术在他的手里,在杜鲁奇手里,制造技术在蜥蜴人手里,而不是在阿苏尔手里,不然……他估计自己晚上连觉都睡不好,君临奥苏安,连海都过不去,还君临个毛,游过去吗。 他之所以感觉狗咬刺猬是风暴舵轮目前不适配,先说蜥蜴人这边,行驶在露丝契亚大陆运河和河流中的漕船就那样,能用、凑合用、顶用,有这么一个玩意,有一种明清时代的美。 在钢铁造船技术还没点出来前,在千吨内河船没出来前,给漕船上风暴舵轮一点意义都没有,有一种给乌龟下面加履带,而不是滑轮的美,多此一举。 而且最重要的是,风暴舵轮需要施法者操作的,也就是灵蜥祭司要去操作风暴舵轮。已知现有漕船的运力和吨位摆在那,这得需要多少灵蜥祭司。灵蜥祭司是蜥蜴人社会维持运转必不可缺的零件,每一个都是宝贵的财富,集中在运河上,这多少脑子有点泡了。 杜鲁奇这边嘛……情况还算好,其实现有的掠夺舰已经过时了,在风暴舵轮出现后更过时了。 当他还在纳迦罗斯的时候,回过一趟克拉卡隆德,当时船厂整了几个新活,一艘新船在整体上与现有的掠夺舰一模一样,只不过船头有些细微的差别。船头与水接触的部分被改造、掏空,可容纳一只地狱龙,装置让地狱龙与船体相连。 这种感觉就像陆地上的马车,地狱龙就是马,船就马车,安了一个生物发动机。之所以整这种脱裤子放屁的操作是因为这种船是特殊型号,航行路线是克拉卡隆德-斯皮卡祖玛,专门用来长时间在地下海行驶的,只有一小段航行才会出现在海面上。这么一看,这个活整的就挺好,有了地狱龙能让船只在地下海行驶的更快。 还有一艘是号称克拉卡隆德的骄傲,杜鲁奇的标志。 现有老型号的掠夺舰增强版,船体更长,船头呈锥形上部更向外扩展,船体宽大舱口宽敞,为了提高载能力而设计。动力系统采用多桅多帆设计,斜帆面积大、面积分布合理,可以更加灵活地适应不同的海况和风力,总船员五十名。 在他看来这就是终极版的飞剪船,已经没有升级和改造的潜力了,问题是……这种船是专为运输设计的,而不是作战。作战的话,还得是龙船,问题是…… 寻思到这里,他倒吸一口冷气,直撮牙花子。他感觉有点乱。好钢用在刀刃上,风暴舵轮在满足作战需求前,根本不会考虑运输。让风暴舵轮适配现有的过时掠夺舰,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可惜,大材小用。 那两个洛伦有魔法木材,有制造龙船的魔法木材,问题是魔法木材在那两个洛伦是有说法的,是神圣的,而且刨除这些东西,运输也是大问题。 在阿斯莱与阿苏尔达成贸易后,运出来的事基本甭想了。艾尼尔那边嘛,这种木材可不是信息卡这种鸡肋的玩意,运魔法木材的船出现在浩瀚洋,阿苏尔肯定会打主意,倒贴钱都得扣下来,毕竟这是能造龙船的魔法木材啊,而且艾尼尔那边也没有能运魔法木材的船,到时候还得杜鲁奇的黑色方舟上。 他认为这不切实际,艾尼尔是绝对不可能把这种宝贵的魔法木材怎么样的,这事谁来都不行,各方的利益根本无法调和。除非他疯了,问题是他没疯。 或者,他这两年内应该在露丝契亚大陆找找,看看有没有适合制造龙船的木料,或是种植的地区?但他很快又放弃了,钢船取代木船是注定的,除非在海面对抗能把钢铁报废的奸奇大魔,没办法,虔门之风天克金属物。但也有解决办法,不过这不是目前该研究的,现在全钢造船技术都没点出来。 或许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新掠夺舰的基础上进行改造,保留或加高船体,取消多桅多帆设计,变成三帆,配装撞角和收割者弩炮。 达克乌斯有一种脓包被挑开的感觉,装备风暴舵轮的掠夺舰配给谁,舰长和水手从哪抽调。是否组成精锐、样板舰队,那由谁来担任舰队指挥,舰队需要多少艘掠夺舰,战术思想是什么,部署在哪里,补给和薪酬谁出,这些都是问题,但这些还不是主要问题。 主要问题是,现在的杜鲁奇海军还没有改革…… 这还是杜鲁奇海军的问题,他还得抽空去斯皮卡祖玛一样,他好久没去那里了,埃尔辛·阿尔文之旅收益颇丰,他有好多东西让科普提提排单制造,这又涉及到了一堆问题。 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斯皮卡祖玛的产能要不要扩大,单是风暴舵轮的工期是多久,半年还是一年,还是多久。在不影响其他产能的情况下,在开战之前能组建多少支有战斗力的舰队。 唯一好解决的问题就是风暴织法者这边,这边没什么好说的,也没有多大问题,他和赛芮妮摆在这呢,手中的海之三叉戟拿着呢。 等回到查佩尤托后,开会确定体系后就正式开张营业了,到时候通知下远在劳伦洛伦的凯亚,别把人家给忘了,凯亚好歹是高阶风暴织法者,这可不是什么头衔,这是组织内的实权大佬。后续人员什么的也不是问题,他相信他的族母会搞定一切。 突然,他又寻思到了什么,或许风暴舵轮可以配给天上飞的突袭舰,但这个想法只在他的脑海中停留一瞬间,他感觉太那啥了。把水神宗奇的东西拿到天上去也不是不可以,风暴、闪电、风什么的也能用,问题是突袭舰的使用方式很明确,而且突袭舰太小了,即使上执政官的座驾苦难王座也划不来。 他感觉脑子有点乱,过往的经验告诉他,脑子乱的时候就不要瞎寻思。接着他又迈了一步,看向了第二块石板。 “嚯!” 第542章 感谢奇公的馈赠 “一个黑箱?一个大型黑箱?” 嘀咕完的达克乌斯将目光看向了金字塔的内壁,想象着这个黑箱得多大,接着他又回想着刚才路上看到的一幕幕。 他没有问马大师关于茱伊泰克斯的情况,因为他之前问过。当时马大师告诉他是在大入侵之前建立,还没开始正式运转就因为大入侵的到来沉到水里。 这座城市尽管与特诺奇蒂特兰很相似,但没有与特诺奇蒂特兰匹配的地位,这座城市从建立开始似乎就像他想的那样,为农业而建。这也是这座城市一直沉在湖中的原因,史兰们没有把这座城市升起的想法,周围的神殿城市可以依靠自身维持运转,不需要茱伊泰克斯的辅助。 他看了眼坐在承舆上专心看着石板的马大师,当时关于茱伊泰克斯的事情,他没有与马大师进行深入讨论,现在也没必要问了。如果没错的话,这座大金字塔和整个茱伊泰克斯都是由特殊石材而建,茱伊泰克斯不是湖心岛,这座湖压根就没有岛,而这座宗奇大金塔之所以漂浮在水中也因特殊石材的原因。 这套石板讲的是如何制造黑箱的,而这个黑箱的实际应用是来制作水纹石的,水纹石是由普通的大理石和花岗岩转化而来,使其能与水产生共鸣,变得轻盈、坚固,还具有神秘的漂浮性,使整个城市如同漂浮于湖面上的一片莲叶,既稳定又灵动。 水纹石建造的建筑不仅轻盈,还具有超凡的稳定性。水纹石与水之间的共振效果与水流形成同步运动,避免了水的波动或潮汐对神殿城市的影响。 水纹石还具有自我修复能力,当建筑受到外界冲击时,水纹石能够吸收水中的能量进行自我修复。即便是长时间的风暴侵袭,水纹石建筑也能迅速恢复,保持结构的完整。这也是茱伊泰克斯从水面升起时,完好如初的原因。 水纹石好是好,但达克乌斯感觉似乎没什么用? 在桥梁,没有应用的空间,精灵在建筑制造和设计这方面可谓是天赋拉满了,对砖石的应用已经到达了极限,而且还有钢铁辅助。克拉卡隆德的纳迦瑞斯大桥就是精灵建筑设计的典范,造型优美,规模宏大,承载力强,饱受岁月侵蚀。 道路上……在陆地的道路上使用水纹石多少有点大病了,脑子秀逗了。在水路上铺路,没有应用空间,整个露丝契亚大陆只有独一份的茱伊泰克斯。精灵也不用上,直接用魔法填海改变地形可比铺路来的快,除非精灵打造一座类似米拉格连诺那样的水上城市。 舟桥部队?似乎也用不上,运河的出现令蜥蜴人的行军不便,灵蜥和巨蜥可以游过去,但蜥人和巨兽不行,不过有史兰啊,史兰挥挥手就能将运河截断打通出路。平常不行军的时候,渡口都没什么发挥的空间,灵蜥和巨蜥可以游过去…… 杜鲁奇这边有舟桥部队,等他回到纳迦罗斯后,他准备将舟桥部队使用的装备模块化。模块化和就地取材足以满足舟桥部队的需求,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女术士嘛,女术士通过突袭舰机动到达架桥位置,配合舟桥部队架桥。 用水纹石制造黑色方舟更扯淡,现有的黑色方舟足以满足现在和未来的需要,黑色方舟的作用体现在承载力、补给和续航上,其次才是作战。速度对于黑色方舟来说从来不是重要指标,黑色方舟本身就是一座岛,面积和体积在那摆着呢,再快能快到哪去,而且那得需要多少水纹石。 水纹石可以用在制造浮动船坞上,问题是杜鲁奇没有制造浮动船坞的必要。黑色方舟可以顶替这项任务,当船只出现问题后,可以开到黑色方舟的干船坞进行维修。 用水纹石造船?石船?或者将水纹石制作成弧形,像一个套子,类似陶瓷外挂装甲,套在与水接触的船体部位,用来替代防水材料和防腐技术,必要时还能依靠硬度充当装甲?这个似乎可以。 以此拓展的话,港口与水接触的部分也可以用水纹石,更加耐用,减少维护费。再拓展的话,可以打造浮动港口模块,方便让登陆部队和补给位置上岸,问题是……好像没这个需求,魔法有时候能解决很多看起来难搞的问题。 达克乌斯寻思了一圈,发现水纹石与某些建筑有着很高的适配性,查佩尤托还没开工的玛瑟兰大神殿或许可以换个地方,像这座大金字塔漂浮在水中。这也符合玛瑟兰的特性,深渊之主的大神殿就应该建在水上,而不是陆地上,再用水纹石铺设大神殿周围的道路、港口、灯塔和建筑,打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地标。 水纹石也可以用在建造灯塔上,至于陆地上的尖塔和观测塔还是算了,精灵和蜥蜴人在这方面都是顶尖的,天赋拉满。或许……以后有盈余的时候,可以利用水纹石轻盈的特性将水纹石运到野兽峰上,协助红龙建造瓦德拉肯。 接着,达克乌斯将水纹石抛在脑后,用不用水纹石建造大神殿不是在这决定的,而是在斯皮卡祖玛,他得问问科普提提。 第三块没什么好看的,他之前看过,是关于泉雨石的内容,他在埃尔辛·阿尔文的灰色山脉见过。不止找到了石板,还看到了样品,只不过样品过于大了,故而留在那片湖水中,继续滋养着瑞克领的人类。 第四块石板嘛……在马大师眼前转悠呢,他直接一个箭步跳上了承舆。 “深海模拟箱?”看到开头的他眼睛瞬间亮了,他在大概猜到后续的情况下继续看了下去,结果果不其然,这些石板上的内容正是他目前迫切需要的。 深海模拟箱是一套养殖系统,能够模拟深海环境,确保被养殖的深海生物可以在不自然栖息地中的健康繁殖。自动调节箱内的温度、压力、光线和水质,完全模拟出深海的生存条件,确保箱内始终保持深海生物的最佳生存条件。 深海模拟箱的核心是周围的墙壁,需要与水纹石进行适配。这些墙壁不仅能有着海洋馆参观玻璃的作用,还有吸收能量的作用,并将能量转化为适应深海生物生存的环境。 设备不受外界气候变化的影响,箱内的温度无论是极低还是中性,都能保持在精确的深海温度范围内。并模拟出深海生物在其自然栖息地所感受到的水压,确保深海生物在高压环境下正常生存和繁殖。 此外,深海模拟箱还能调节光线强度,根据深海生物的习性调整光照的强弱、光谱,甚至可以制造微弱的生物荧光效果,使深海生物能够适应这个人工环境,而不受阳光的干扰。 更逆天的是,还有生态反馈系统,通过精密的监控,可以了解到深海生物的数量、成长情况,包括它们的体重变化、繁殖状况以及任何健康问题。这些数据会反馈给查看的施法者,可以让施法者实时监测箱内生物的健康状态,在发现异常时迅速做出调整,确保养殖过程顺利进行。 达克乌斯感觉好,很好,非常好,位于浅水的深海模拟箱可以养殖深海鱼类,不仅提高养殖效率,还能够确保生物的高品质,确保查佩尤托捕鱼业的多样化。成为出口的重要资源,使城市在水产行业占据巨大的市场份额,为查佩尤托的经济繁荣提供了新的增长点。 不是……有点想多了,想远了。 深海模拟箱是能养殖深海鱼类,丰富精灵的餐桌,为查佩尤托创收,但那不是现在该研究的事情。现在最迫切的是把长尾战鲨、巨甲龟、利齿鳗和深海骥这些能加强杜鲁奇海军实力的深海生物进行批量养殖,在与奥苏安正式开战前形成战斗力。 但这又涉及到了很多,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有一个约定之期,他知道马雷基斯准备整一个大活。现在游弋在各个大洋的黑色方舟都在往查佩尤托赶,提督和船长们要把奴隶运过来进行结算,完成结算后,返回纳迦罗斯去看看他们的巫王陛下到底整了一个什么大活。 这段时间是最好的窗口,最好的机会,杜鲁奇海军改革肯定要改的,他要与这些提督和船长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争取让一部分提督和船长活着走出会议室的大门。 在会议召开之前,最重要的是把风暴织法者教团的一切推倒重建,深海模拟箱与其相辅相成的水纹石出现,将之前的一切的计划都推倒了,需要重新建立框架。 所以这是最好的窗口,让提督和船长们看到未来的蓝图,让他们看到他们信奉的神、神的女儿、与他们同样信奉神的祭司们和一部分提督、船长坚定地站在达克乌斯这一边。不然人家凭什么把紧握在手里的权利交出来,接受深入其骨的利刃,变化是要流血的,是要死人的。 大神殿不建在码头区了,不与西天星辰金字塔中轴对齐了,也不参考大嘤朴茨茅斯的皇家威廉围场了。查佩尤托的港口区应该扩建、改建,改成达里安那样,虎口c型,在海上起个大三山岛,在岛上修建灯塔,岛屿还能用来分割港界,充当警戒、引水和调度。 他决定了,当扎慧塔克重建到一定阶段后,将杜鲁奇大军撤回查佩尤托,水纹石和深海模拟箱必须要优先排单,强行上马。在这个时间,发动杜鲁奇大军在精灵贵族区的临海位置建立一个综合性的地标,顺便将整个港口区重建,满足现在到开战这段时间的需要。 到时候那里将是一片令人叹为观止的瑰丽景观,象征着这座城市在过去与未来之间的辉煌交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矗立、漂浮在海岸边的玛瑟兰大神殿,神殿庄严而宏伟,宛如一颗巨大的海上明珠。 防波堤顺着海岸线蜿蜒延伸出去,像一条巨蛇将整个港湾牢牢环抱。堤道宽广平坦,两侧栽种着整齐的树木,每当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奏响欢迎的乐章。大神殿的周围是一片广阔的港口,繁忙而有序,船只在由低阶风暴织法者担任的引水员指引下从四面八方驶入,卸载和装运货物、物资。 索菲亚……不是,大神殿周围供风暴织法者使用的四座尖塔直插云霄,塔身镶嵌着金色与银色的花纹,顶部装饰着巨大的风标和引雷针,用以指示海上风向和改变天气。尖塔的设计像是从海洋中生长出来的,线条流畅而优雅,向……玛瑟兰致敬! 日出或日落时分,阳光洒在这些尖塔的表面,整个建筑群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令每一个经过此地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沉醉于这壮丽的景色中。 在这个综合性地标的深处,除了各种功能性建筑外,还隐藏着一座座神秘的建筑——深海模拟箱。这些养殖深海生物的模拟箱将是查佩尤托最独特的地标之一,建筑外表看似普通,内里却是另一个世界。现在暂不开放,后续可以打造成海洋博物馆,五彩斑斓的珊瑚与深海生物围绕着游客,游走在其中,仿佛置身于海底。 整个综合性地标区,将完美结合宗教、商业、文化与自然的力量。无论是宏伟的玛瑟兰大神殿,还是忙碌的港口,亦或是令人震撼的尖塔与深海模拟箱,所有这些地标共同组成了一幅充满活力与壮丽的画卷,展现了查佩尤托作为一个海上城市的伟大与辉煌。 艾希瑞尔头冠上的明珠! 决定后的达克乌斯深吸一口气,指了指了另一块石板,现在的他迫切地想看看第五块石板上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结果,令他有些失望,因为他之前见过与其一样的,在劳伦洛伦,在来宾之泉,在那里他不仅看到了石板,还看到了相应的造物,一个像盆一样的净水器。 “感谢奇公的馈赠!” 尽管有些失望,但他又很开心,起码宗奇是真有活啊,泉雨石和净水器这俩造物结合在一起就像组合拳一样,什么自来水厂,什么污水处理厂,泉雨石和净水器直接搞定。 第543章 三水透镜之城 达克乌斯离开了茱伊泰克斯,在离开前他与马大师他们研究了一番,最终,茱伊泰克斯又被史兰们沉到了湖中。 现在,有那么多的神殿城市需要修缮,需要驻守,蜥蜴人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动用,他和史兰们将茱伊泰克斯的优先级调整到了最后。当孵化池石板找到时,当露丝契亚大陆中部的几座神殿城市发展到一定规模的时候,这座鱼鳞之城将会再次从湖中浮现。 在此之前,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湖里泡着吧,而且泡在湖里也不会影响到城市什么。他和史兰们研究了,茱伊泰克斯确实不是什么湖心岛,神殿城市的底座由水纹石制造,泡在水里一点问题都没有。 除了他需要的水纹石、风暴舵轮和深海模拟箱外,还有些其他有意思的东西。 水下生态网,与深海模拟箱有些相似,适合铺设在湖中或是临海,这是一种能模拟自然环境的复杂装置,能够通过调节水中的营养成分、温度和光照,来培育特定的鱼类、贝类和藻类。通过这种系统,水产能够自给自足,甚至能够培育出更加优质的水产品。 生物光捕食者,从描述上看,这个装置更像是构造体,类似一种巨大的水母,又类似浮漂,飘在水面上能够通过发出特定波长的光来吸引鱼群。这个神奇的装置能让钓鱼佬永不空军,给一个打捞作业船队配个这玩意…… 他决定了,搞一个出来,带回纳迦罗斯,用来丰富杜鲁奇餐桌的同时为巨兽提供食物。在卡隆德·卡尔的北面,有一处类似小型纽芬兰渔场的捕鱼区,那里会需要这个东西的。 至于环保和竭泽而渔什么的不是目前的他该关注的,毕竟有禁渔期,那个渔场在一年大部分时间是结冰的。捕鱼期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他要的就是在那个窗口期,尽可能的捕获渔货。 浮力调节器,这是一种安装在船体内部的装置,能够通过操控船体周围的微小气泡来调节船只的浮力,使得船只在水下下潜和航行时能够轻松应对不同的深度和水压。 至于多深嘛……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测试。 深海之眼,这是一种能够在水面就能观察到水下情况的装置。 从发现石板到站在湖边看着茱伊泰克斯再次泡在湖中,他都记不住自己念叨多少次:感谢奇公的馈赠!当然这个奇公那是那位,虽然两者都与蓝色有关。在他看来,这些装置补全了风暴织法者教团,乃至精灵的短板。 这个纪元不同于下一个纪元,没有伊顿尼斯,也就是海精灵,现在的精灵无法适应深水的环境,不能像海绵宝宝那样住在深海里。 这些装置出现后就不一样了,精灵依然无法住在深海里,但有了一些优化。他又寻思了一遍,他发现他有些低估水纹石的作用了,水纹石是一切的核心,没了水纹石这些装置的功力直接砍一半,甚至不能被激活,就像诸神、太阳引擎。 深海模拟箱的墙壁需要水纹石,制造生物光捕食者需要水纹石,铺设水下生态网也需要水纹石,各个方面都需要水纹石。顺着用水纹石制造船壳的想法延伸,水纹石还可以用来制造在水下穿戴的护甲。 杜鲁奇没有水下作战的需求,但有开采海金的任务,精灵对海金的需求量是巨大的,水纹石护甲、浮力调节器、深海之眼将满足海金开采的需要。 望、闻、问、切,风暴织法者教团的成员们乘坐船只漂浮在海上,用深海之眼和第二视觉进行定位,这就是望和闻。当确定水下有海金的存在后,放下由浮力调节器和水纹石制造的潜水艇进行深浅,穿戴水纹石护甲的成员们进行深浅,进行问、切,尽管不对,但就是这回事。 这一套组合拳,可能目前阶段无法完成深海采集的需求,但可以满足临海的采集需求。一点点来嘛,就像剥洋葱一样,先从简单的来,等到难的时候,会有办法的。 这还是海金开采方面,训保者可以携带生物光捕食者,让生物光捕食者发出特定波长的光吸引深海生物,用来抓捕杜鲁奇目前迫切需要的长尾战鲨、巨甲龟、利齿鳗和深海骥。 风暴织法者教团的体系将彻底成型,教团的体系本身就在那,人员什么的都是现成的,等他回到查佩尤托开个人事会议,做些蛋糕,吸纳些成员后,教团就可以正式开门营业了。 当从茱伊泰克斯离开后,人员再次分流,阿丽莎带着丽弗、阿萨诺克和一部分荆棘姐妹乘坐船只顺着亚马逊河南下,一路干到拉普拉塔。除了代替达克乌斯体验运河和河流外,还准备进行探险,露丝契亚物种大发现,就像植物学家和生物学家那样。 这些荆棘姐妹们在踏上船的那一刻就等于表态了,准备留在这片神秘土地上,生根发芽,换一种方式服务爱莎。 达克乌斯尊重这些荆棘姐妹的选择,在他看来这是好事。这些荆棘姐妹本就是爱莎的信徒,留在露丝契亚大陆充当翡珀花园的骨干力量最好不过了。 现在不同于之前,爱莎给了他足够的利益,劳伦洛伦和艾索洛伦发生的事情、爱莎之泪、神剑打造爱莎都是出了大力的。出发点什么的不重要,论迹不论心,重要的是爱莎做了,他这人有恩必报。 翡珀花园可以由机构转化成机构、教团、金融和农业学术综合体,就像欧洲某个时期的教会那样,在日后的精灵社会基层中扎根,协助凤凰王统治,不过具体的他还没寻思好,等回到艾希瑞尔再说。 在计划调整后,他不希望翡珀花园的骨干力量由蕾雅和莎莉雅的信徒组成,这些人类信徒应该成为协助人员。到了一定的时候,哪来回哪去,集体打包送走,地方他都选好了,就帝国的韦斯特领,让韦斯特领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精灵殖民地。 本来科洛尼亚也要上船的,她对知识是渴求的,喜欢像植物学家和生物学家那样进行研究,但被达克乌斯给按住了。 现在,达克乌斯的左手搂住科洛尼亚的肩膀,右手搂住德鲁萨拉的肩膀看着斯皮克祖玛的一切。 “教育部部长、工业部部长,你俩选一个。”看了片刻,发现与他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后,他低声说道。 被搂着的科洛尼亚和德鲁萨拉对视,在这一瞬间,无数的无声交流从她俩的眼睛中闪过,她俩都露出了莫测的笑容,但她俩没有马上回应达克乌斯。 “这么难吗?”达克乌斯知道这俩女人的脑回路,打了一个哈哈。 “我们有建立工业部的需要吗?”科洛尼亚笑着问道。 “当然!”达克乌斯掷地有声的回应道。 科技靠考古,但也不能全靠考古,考古只解决一部分问题,钢铁厂、铸造厂、玻璃厂、纺织厂和铁路系统等等这些是无法靠考古解决的,相关的技术该研究还是要研究的。而且他本质上是保守的,有些东西能不与魔法结合就最好不要结合,当然,没办法的情况除外,就像日后的大型钢铁船舶,这种需要无数技术集合的东西。 蒸汽机还是要继续升级的,有了风暴舵轮是不用研发大型动力机械了,但小型的还是要研究的,这些科技的研发都离不开体系,所以工业部有成立的必要。 “我选择教育部,我喜欢与孩子打交道。”德鲁萨拉做出了选择,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她望向了她的爱人。 “那我似乎没得选了?” “那就这样?” “那就这样。” 短短几句话,至关重要的决定就决定好了。 达克乌斯感觉斯皮卡祖玛是个神圣的地方,上一次,他与马雷基斯在这里决定成立风暴织法者教团,现在……也不知道中马哥的大活整的怎么样了。 到了斯皮卡祖玛后,或者说在来之前,人员继续分流,他将红龙们安排到了塔拉克斯兰,让红龙们去那里参观,之所以安排到塔拉克斯兰是除了他让红龙们感受下处于正常运转状态神殿城市的震撼外,他在完成斯皮卡祖玛的安排后,要去一趟那里,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在那里进行。 除了分流外,他还抽调了一些人员,他将待在扎慧塔克的瓦尔祭司们调了过来,让瓦尔祭司们感受下来自蜥蜴人的震撼。 目光所及之处,斯皮卡祖玛还是那个老样子,整座广场像他第二次来时那样焕然一新,印象中的绿皮屎山变成了回忆,神圣的古圣伊奇星碑屹立在广场上,述说着斯皮卡祖玛迎来的复兴,布洛特波瓦灵魂回响依旧在半空中飘荡着,仿佛时间在这片土地上静止了。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城市的一个角落,还多出一片精灵居住区,这片圈出来的居住区是提供给杜鲁奇的。他们在卸船和装船这个空档期间会进修休整,在蜥蜴人的带领下,分批次来到地表,吃着蜥蜴人提供的食物和酒水,在有限的范围内进行活动、生活。 原本居住区本来是准备建设在地下海的,达克乌斯不想让来这里运金的杜鲁奇船长们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哪,将精灵休息区修建在位于地下海的码头,进行彻底的隔绝,免得以后闹出种族矛盾的乱子出来。 但这个想法被优化了,这条航线由地狱之灾家族控制,人员经过严格筛选,而且船长们哪怕知道斯皮卡祖玛也没什么用,在陆地展开突袭?通过地下海?蜥蜴人也不是摆设。 精灵不是穴居生物,也不像矮人,他们与蜥蜴人一样是需要阳光的,长时间的在地下海航行,见不到太阳本身就够压抑的。到地方休整还看不见就更压抑了,布洛特波瓦的灵魂回响满足了他们的需要,哪怕是雨季,他们也能在看到太阳。 不过,达克乌斯来的不是时候,现在这片居住区没有杜鲁奇活动的迹象,杜鲁奇还在往返的水道上漂泊着。 卯日官们努力的工作着,带着护镜的他们推动着菱形反光镜锁定着有时会移动的布洛特波瓦灵魂回响,像太阳一样的灵魂回响会源源不断的为斯皮卡祖玛的铸造体系提供能量。 灵蜥、巨蜥和甲龙们不知疲倦地碌着,搬运巨石、修复古老的雕刻,或是将制作材料和所需的物资搬进由神殿守卫的洞口。他们的动作一如既往地精准高效,每个个体都在为这个支撑蜥蜴人复兴的城市贡献自己的力量。 偶尔有几只翼龙从高处掠过,展翅飞翔的身影在蓝天中勾勒出优美的弧线,灵蜥骑手则神情专注地巡视着四周。当他们发现达克乌斯的身影时,位于空中的他们停了下来。几只翼龙盘旋片刻,随后缓缓降落在达克乌斯面前。 当翼龙轻盈触地的瞬间,灵蜥骑手们动作敏捷,几乎在瞬间便从翼龙背上跳了下来。他们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熟练,落地后迅速走到达克乌斯面前,以一种带有仪式感的姿态向达克乌斯致以崇高的敬意。 致意结束后,灵蜥骑手们纷纷从自己的身上取出随身携带的物件,这些物品都是他们最珍视的物件,有的拿出狗头金的吊坠,表面粗糙却闪烁着独特的金属光芒;有的奉上黄金护臂,护臂上刻满了与古圣塔兰克斯拉有关的符文;还有的呈上装饰着五颜六色珠宝的饰品,闪烁的宝石与他们的鳞片相映成辉。 这些礼物虽各不相同,但无一不代表着灵蜥骑手们的真挚与敬意。他们压低身子,高举双手,将这些珍宝献给达克乌斯,仿佛在奉上他们的感激与忠诚。 达克乌斯微笑着,依次接过这些礼物,每个地方的习俗不一样,蜥蜴人不讲究推让,这些在外面价值连城的物件,在蜥蜴人社会中仅仅是装饰品和工艺品。他没有理由拂了灵蜥们的心意,他将这些礼物穿在蹀躞带上,当蹀躞带挂满后,他又拿了一根绳子将这些礼物挂在脖子上。 他与这些灵蜥骑手们交谈着,温和而亲切,仿佛是在与多年未见的老友叙旧。在他的记忆中,这些灵蜥很多都十分熟悉,他在印象中见过,在天空之城、塔兰克斯拉。 灵蜥骑手们之所以能成为骑手,有他的帮助和协调,有的与他一同在黄铜沙漠并肩作战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欣慰与自豪,这些灵蜥骑手因他的出现而改变了命运,这些灵蜥骑手们如今已然成为了蜥蜴人社会中的精英战士。 那些站立在一旁的翼龙们,也凑了过来。五颜六色的它们围绕在达克乌斯身旁,发出低沉而愉悦的叫声,与达克乌斯交谈着、问候着。达克乌斯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翼龙们色彩斑斓的鳞片,微笑着回应着这些翼龙们的『询问』,感受着它们的亲切与热情。 远处,一群来自埃尔辛·阿尔文的精灵默默注视着这一幕,神情中满是惊叹与敬畏。从踏上这片土地到现在,他们一直目睹达克乌斯在这片神秘大陆的影响力和受欢迎程度。 他们发现蜥蜴人对达克乌斯的敬仰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同时他们也意识到,达克乌斯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战士、领袖,更是精灵与这片神秘的纽带、桥梁。 往来的灵蜥和巨蜥也放缓了脚步,围了过来,用他们特有的方式向达克乌斯表达着友好的问候。巨大的甲龙则发出低沉的鸣叫,象征着对达克乌斯的亲近与认同。 灵蜥们发出低哑的嘶嘶咔咔声,尾巴轻轻摆动,仿佛是在欢迎一个久别重逢的亲密伙伴。而那些巨大的巨蜥则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显得稳重而有力,他们的瞳孔中闪烁着对达克乌斯的信赖与尊敬。 达克乌斯伸出手,轻轻抚摸巨蜥的鳞片,感受着粗糙而坚韧的质感。这些鳞片是经历了无数战斗的伤痕记忆,是蜥蜴人社会的基石。巨蜥感受到他的触碰,低声嘶鸣着,声音如同这片大地的回响,沉稳而深。 一旁的甲龙也不甘落后,它们挤开了它们不喜欢的翼龙,庞大的身躯像一座移动的堡垒,沉重的脚步声似乎能够震撼大地。它们发出低沉的鸣叫声,那声音浑厚而悠长,充满了力量与亲近的意味。 带着厚实装甲的头部轻轻靠近达克乌斯,巨大的双眼中流露出温柔的光芒,它们在达克乌斯的面前表现得格外温顺。达克乌斯微笑着,抚摸着它们头上的坚硬甲片,感受着那种厚重的力量。 过了好一会,人群才散开,恢复之前的秩序。 他带着精灵们来到了洞口,洞口的守卫很密集,而且很特殊,很精锐。通常守卫金字塔的神殿守卫由一名疤痕老兵带领,驻守在这里,大部分神殿守卫的头上戴着象征精锐的三角龙头骨。 没有什么将军来了也得接受检查的桥段,疤痕老兵和神殿守卫看到叮叮咣咣、穿金戴银的他出现后,以一种带有仪式感的姿态向他致以崇高的敬意,之后便让开了通道。 场景转换后,达克乌斯并没有马上往里走,洞内不像外面,也不像他第一次探险那样,比他第二次来时更加的繁忙,也更加的有序,那种荒凉感早就消失了踪影。 地面上铺设了两套轨道车轨道,平行延伸进隧道深处,这些轨道车系统不是蜥蜴人原有的产物,但有杜鲁奇啊,海格·葛雷夫的矿坑和戈隆德的金矿坑里有。 克拉卡隆德的船队第一次到达这里时,就将轨道车体系带来了,不过驱动方式很原始,需要巨蜥在前面牵引,灵蜥则在后面推。虽然驱动方式原始,但效果十分显着,使得大规模运输得以实现。 他带来的石板出奇的多,精灵和蜥蜴人不停的将石板搬上轨道车,墨迹了好一会,随着最后一块石板被安置妥当,轨道车终于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隧道的深处映入眼帘,蜿蜒向前,仿佛没有尽头。隧道的两侧,每隔五米便能看到一位蜥蜴人守卫,他们持着武器,眼神锐利地监视着四周,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威胁。 大量的灵蜥和少量的巨蜥忙碌穿梭,他们或是搬运货物,或是维护轨道车的运行,动作迅捷而有效。在隧道的支点处,还可以看到几只庞大的三角龙和甲龙,它们拖动着一些无法通过轨道车运输的大型物资,这些巨兽身形庞大,但在隧道中行动时却显得异常灵活。 每隔一段距离便能看到一块巨大的晶体,它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条隧道,为蜥蜴人提供着能量和光照。 达克乌斯在支点停了下来,指向一处隧道的同时,望向了弗拉奈斯,他的记忆力很好,但他的记忆中,这处隧道似乎并不存在? 弗拉奈斯顺着指引望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他对这条隧道印象太深了,那是他活这么大,少有几次陷入慌乱的时刻,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同样不认得这条通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伸出手示意身后的精灵们跟他进去看看。随着向前深入,他注意到这里的墙壁与其他隧道不同,铺设墙壁的砖石突出一个新,显然是刚修筑不久的。 没走多久,他便看到一个支点后面有一个宽敞的大厅,亮堂的光线映照出一片繁忙的景象,在一条条长桌前,灵蜥工人们一字排开,井然有序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专注地操作手中的材料,动作流畅而迅速,仿佛化身成了流水线工人。从左手边接过未完成的物件,经过双手快速的操作和加工,再递交给右手边的同伴。 流水线上的节奏是如此流畅,仿佛一切早已设计妥当,他依靠在墙壁上欣赏着,聆听着。金属的敲击声、工具的摩擦声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件物品仿佛都经过严格的筛选和加工,最终形成某种精密的机械组件。片刻后,他看向已经复明的瓦尔祭司们,他偏了偏头后,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早就想进去的瓦尔祭司得到达克乌斯的许可后,蹑手蹑脚的进去了,作为工匠的他们知道在工匠工作的时候,最好不要发出声音或是打断。 他们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金属味,听着灵蜥们偶尔发出他们听不懂的低语交流声音,看着灵蜥工人手上的动作。他们能感觉到灵蜥工人的优秀,动作如机械般精确,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随着他们的靠近,几个灵蜥工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但手并没有停止,继续专注于流水线上的任务。与灵蜥对视的他们能感受到灵蜥眼中的平静,似乎对于他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接着他们看到灵蜥偏转了头部,看向了依靠在那里的达克乌斯,灵蜥的眼神从平静变成了欣喜和敬畏。显然,达克乌斯的身份在这里是也是被知晓且尊敬的。 达克乌斯抬起手挥了挥,与灵蜥们打招呼。整个场景让他感到一种复杂感,他知道灵蜥在摆弄什么,他从成型的零件或是装进箱子的大部件中能判断出,这些灵蜥在搓一款小型弩炮上的零件。 一款安装在翼龙或是喙嘴龙背部的弩炮,鱼叉弩的变种。为了方便灵蜥骑手操控,灵蜥和杜鲁奇对这款弩炮进行了优化,添加了大量的齿轮和绞盘。从拉动式变成了摇动式,让翼龙和喙嘴龙背上的骑手可以方便操作,单手就能完成装填和击发工作。 让他感到复杂的不是灵蜥在生产弩炮,而是这里的蜥蜴人似乎正在经历某种转变,经从传统的方式中迈出了一步,开始走向更加高效和系统化的生产方式。 “科普提提,此子恐怖如斯!”观看了片刻,达克乌斯离开了,他感叹着。 在隧道里走了两步后,他停止了脚步,对于他来说,这条隧道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因为他听到了锯木头的声音,如果没错的话,这个隧道里的各处工作间就是用来生产各种中型、大型弩炮的。 小型的嘛,没有,他知道灵蜥用不来连弩和手弩,按dnd的说法是,没点这个技能,灵蜥更喜欢吹管、飞镖和标枪。雨林内没有小型弩的发挥空间,而且还得进行维护和保养,那为什么还要非得使用小型弩呢,这些远程武器所释放的威力,在雨林中没有太大区别。 除了洞口,孵化池的入口也有一队神殿守卫把守。达克乌斯像上次那样,没有任何带精灵们参观孵化池的想法,这是蜥蜴人这个种族最核心、最机密的东西,他闲的。但像上次那样,宝石矿坑可以,他站在矿坑隧道的支点与一名灵蜥打了声招呼后,看向了他的兄弟。 马拉努尔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后,点了点头,随即伸出手挥了挥。 在他的带领下,来自埃尔辛·阿尔文的精灵们来到了宝石矿坑,矿坑与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截然不同,规模明显扩大,他能感觉到整个开采体系也更加完善和高效。 科普提提,这位精通管理的灵蜥祭司,展现出了惊人的组织才能,整个矿区、乃至斯皮卡祖玛的体系在他的指挥下运作得如同一个精密的钟表,没有一丝混乱。 矿坑的入口已经被重新设计和改造,原本的石阶如今铺上了坚固的石板,并且装有轨道系统。精灵们刚踏入矿坑,就看到一条条轨道车正在来回穿梭,车厢中装满了采集到的宝石、黄金和水晶。那些闪闪发光的晶体在光辉下显得熠熠生辉,他们一时间竟难以适应这夺目的光芒。 台阶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大厅,宽阔得仿佛没有尽头,矿区的每一处都展示着蜥蜴人对资源开采的高超技术和智慧。在巨大的石柱支撑下,整个矿坑结构井然有序,仿佛是某种地下宫殿。墙壁上镶嵌着各种巨大的晶体,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为矿坑提供了充足的照明,而这种天然的光源更为精灵们带来一种神秘与壮观的感觉。 巨大的龙门吊横跨矿轨道车,巨蜥们稳健地牵引着满载宝物的箱子,将箱子一一装载在轨道车上。精灵们的目光随着这些装满黄金、宝石的车厢移动,震撼无比。 此刻的他们对蜥蜴人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不可想象的矿产资源,整齐地排列在眼前,堆积如山的宝石、黄金和水晶仿佛是大自然的馈赠,被蜥蜴人们精准地挖掘、分类和装载,他们似乎搞清楚达克乌斯为什么不让红龙们跟来了,连他们看到这一幕都无法接受,红龙来了…… 马拉努尔和杜鲁奇们对艾尼尔和阿斯莱们的反应很满意,这些表亲就像他们第一次来时那样。 随着深入,矿坑的规模庞大得令人瞠目结舌,深处还有多个隧道分支,隐隐约约能听到更多的敲击声和器械的运转声。 复明的瓦尔祭司对看到的一幕幕感到深深的震撼和钦佩,他们本以为蜥蜴人只是擅长战斗和简单的手工工艺,却从未想到,在这种高效的大规模生产场景中,蜥蜴人竟能做到如此精密的安排。蜥蜴人通过合作、创新和外来技术的融入,将一个曾经原始的矿区打造成了如此庞大而高效的工厂。 马拉努尔弯腰挑起一块蓝宝石,宝石大小正好铺满他的手掌,表面闪烁着深邃而纯净的光芒,像是凝聚了夜空的颜色。他轻轻垫了垫手中的宝石,感受宝石的重量,随后抬起头,看向那些跟随他而来的精灵们。 “每个人都可以选一块,但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拿已经装车的,如果你们不想被骂的话。”马拉努尔轻松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友善与随意,又带着一丝调侃。他指向了远处正在箱子旁拿着蜡板写写画画的灵蜥,他知道那个灵蜥是矿坑管理人员,在记录着已经装车的财富,他与灵蜥打过交道,知道这么做后,灵蜥会有什么反应。 “爱莎啊,真的……”凯瑞莲还没等完整的句子说完,不远处的科威尔已经开始挑选了起来。 科威尔的动作就像信号一样,原本还有些迟疑的精灵们不再迟疑,他们快步走上前。 矿区中除了水晶和黄金外,充满了各种瑰丽的宝石,从蓝宝石到祖母绿,再到璀璨的黄玉,每一块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辉,仿佛天地的精华汇聚其中。 凯瑞莲轻轻拾起一块精致的祖母绿宝石,仔细端详着光滑的表面。但很快,她的注意力被旁边的灵蜥吸引了,之前还在工作的灵蜥看到她后停止了工作,看向了她。她一时有些懵,不知道该将宝石继续拿在手里,还是放下,让她更懵的是,灵蜥的头冠开始变幻着色彩,指着地上的同时嘴里嘶嘶咔咔地说什么。 “他说你的眼光不行,品味差。”一旁听懂灵蜥说什么的科威尔用调侃的口吻解释道。在他第一次来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他就学会了如何与蜥蜴人交流,但他通常是听,而不是像雷恩和沃特那样模仿着灵蜥的语调说话,在他看来这过于滑稽了,他羡慕达克乌斯的能力。 凯瑞莲握紧了手中的宝石,转头瞪向了科威尔。 “他建议你选另一块。”还在挑选的科威尔耸了耸肩说道。 “我喜欢!” “你随意。”科威尔说的同时,拿起了灵蜥指着的那块宝石,起身后,他还对灵蜥友好的笑了笑。灵蜥歪头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克拉丁挑选了一块淡紫色的黄玉,温暖的色调让他不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接着他笑着将黄玉递给了拿着一块红宝石的戴琳娜。 看到灵蜥并没有因为翻找暴跳如雷或是采取攻击后,每一位精灵都在宝石堆中寻找着与自己心意相通的那一块,仿佛这些宝石不仅仅是珍贵的矿物,更是他们旅程中的象征与纪念。 他们也渐渐意识到达克乌斯是蜥蜴人与精灵之间的纽带,通过交流与合作,达克乌斯正带领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走向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与共赢道路。 ----------------- 另一边,达克乌斯双手抱怀,斜着身体倚靠在墙壁上,目光停留在远处的科普提提身上。 科普提提正坐在一张简朴的石桌前,手中拿着一块蜡板,认真地记录着什么。他的动作专注,眼神时刻紧盯着蜡板上的文字,似乎每一笔都承载着某种重要的信息。 看到这一幕的达克乌斯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他微微倾身,吹了一声清脆的哨音。 科普提提的注意力瞬间被打断,他警觉地放下蜡板,警惕地四下张望,爬行动物的本能使他的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然而,当他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站立的达克乌斯时,那份紧张感瞬间消失了,他的瞳孔猛然放大,先是不可置信,接着是惊喜。 第544章 砖家(上) 科普提提激动地站了起来,差点碰翻了桌上的蜡板和笔,脖子上的花边项链叮当作响。他的脚步急促,几乎是小跑着朝达克乌斯奔来。他平日里冷静且严肃的表情,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热情,他的尾巴随情绪快速地摆动,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当来到达克乌斯面前时,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眼中闪烁着如同初见时那样的崇敬。他的的双手张开,做出了一个蜥蜴社会表达尊敬的手势,随后以一种充满仪式感的姿态,低下头致敬。 达克乌斯微笑着,伸出手轻双臂,抱住了正准备致礼的科普提提。他的拥抱让科普提提一时愣住,作为灵蜥祭司,科普提提习惯了严谨的仪式和规则,特别是在表达敬意时。然而,此刻达克乌斯的热情与真诚打破了这些礼节的束缚,传递出一种更为纯粹的情感。 科普提提的鳞片微微颤动,过去的痛苦经历令他不擅长表达情感,但此时他的尾巴轻轻地拍打地面,显露出他内心的喜悦。被达克乌斯拥抱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那是一种久违的、超越言语的理解和默契。 “老朋友,你在这里,我的心就踏实。”拥抱结束后,达克乌斯笑着说道,说的同时左臂向后伸出示意。 科普提提还是那个老样子,脚上戴着与达克乌斯第一次见面时就戴着的脚环,一副快要发黑的黄金脚环。那把上了年头有点发黑征兆的黄金法杖,放在了桌子旁。 不同于其他的灵蜥祭司,他没有什么羽毛之类的头饰,更没有黄金项链之类的物件。身上只有达克乌斯送给他的花边项链和挎包,项链是丘帕可可从赫斯欧塔宏大市场搞来的黑货,腰间的挎包出自霍罗妥,用不同染线的米字格装饰,非常精美,挎包边缘颜色不同的毛球装饰又潮又土,也同样惹人喜欢。 “给你带的礼物。”还没等科普提提说什么,接过礼物的达克乌斯就一边说一边递给了科普提提。 “我很喜欢。”看着礼物的科普提提,眼睛不停的闪动着,瞳孔随着情绪的波动而微微扩张。头冠上的颜色也不停的变化着,从绿色过渡到亮蓝,最后停留在一种深红色。 没有谢谢和客套,灵蜥之间交流物品,只有喜欢和不喜欢。 “来。”达克乌斯示意科普提提伸出手,他给科普提提带的礼物是来自艾索洛伦的青铜护臂,阿斯莱风格的青铜护臂有着装饰和防护的作用,至于有什么他送给科普提提的代表意义嘛…… “怎么样?” “我很喜欢,我很喜欢!”科普提提再次重复道,声音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兴奋。手指轻轻划过护臂上精细的阿斯莱花纹,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技艺与文化碰撞。护臂与他的鳞片形成鲜明对比,护臂的光泽与他原本简单的装扮完美契合,显得既独特又有力量。 “我能感受到你的喜悦,现在,带我去转转?”达克乌斯看着科普提提的反应,忍不住笑了。 他第一次在露丝契亚大陆游历的时候找到了不少石板,返回纳迦罗斯后又在戈隆德之战时毛来一些。搞的德鲁萨拉和莫拉丝撕破脸了,不过马雷基斯和安娜萨拉站在德鲁萨拉这边充当滥好人,搞的莫拉丝有气无处撒,之后就搞出了别的事端,比如希尔西斯遇刺事件等。 戈隆德之战时获得的石板,与校准器和星界旗有关,星界旗只有介绍,没有详细的制作过程。校准器嘛,已经投入使用了,前不久的扎慧塔克之战,一部分操作、维护火蜥蜴捕猎队和远古火蜥蜴的灵蜥饲养员就装备着校准器,不过由于地形和火蜥蜴的特性,没有多少发挥空间。 在战斗中,火蜥蜴经常掩护蜥蜴人军队的侧翼,问题是这次的扎慧塔克之战由于地形的原因没有侧翼。火蜥蜴与巨龙差不多,有两种攻击模式,一个是持续性吐息,就像喷火器一样,另一个就是喷吐火弹,就像炮弹一样。虽然攻击模式与巨龙差不多,但火蜥蜴不会飞,弹道太过于平了,射程也不行。 “翼龙和骑手呢?”达克乌斯拎起像芭蕉叶一样的校准器把玩着,像扇子一样扇动着,随后把眼睛对准法杖中的棱镜瞄准装置,透过棱镜观察着。 校准器不是黑箱,也不是装置,而是一套设备,一个主要的配件戴在火蜥蜴脑袋上,有点类似脑控装置。一名灵蜥指挥会拿着校准器进行瞄准,当瞄准完毕后,进行激活。之后两名灵蜥会用类似叉子一样激活器捅咕火蜥蜴,被捅咕的火蜥蜴等于接收到了指令,进行开火。 在校准器出现前,操作火蜥蜴的灵蜥有点过于消耗品了。移动到侧翼,找到良好的射击位置对于灵蜥饲养员们来说非常困难,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火蜥蜴经常直接冲向战场,利用牙齿和爪子解决问题,而不是在灵蜥饲养员们的指挥下,排成列队向敌人喷出火焰。 而且刺激火蜥蜴喷吐火焰也是一项危险的任务,在这个过程中,灵蜥饲养员有很大的概率会被火蜥蜴吃掉或是被胆汁覆盖,也就是给敌人整了个活,还没等敌人着起来,自己先着起来了。 校准器的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除了进行精确射击外,脑控装置可以压制火蜥蜴的野性,法杖一样的校准器,也可以充当指引火蜥蜴移动的装置。只要瞄准、激活后,灵蜥用叉子捅火蜥蜴的身体,而不是腺体就行。 科普提提摇了摇头。 放下校准器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 在获得校准器石板时,他寻思能让这套装置小型化,配给翼龙骑手。把校准器缩小变成灵蜥骑手的挡风镜,然后把激活器戴在手上或是像马刺一样戴在脚上,开始俯冲的时候,灵蜥骑手寻找目标的同时操纵翼龙对准着弹点,让翼龙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俯冲轰炸机,问题是…… 打通南地丛林联系后,露丝契亚大陆这边得到了控制喙嘴龙的技术,那个装置与戴在火蜥蜴头上的脑控器差不多。问题是这东西戴在翼龙脑袋上没有用,除了翼龙的性格本来就不像喙嘴龙那样桀骜不驯,装置不生效,根据骑手的反馈,戴上跟没戴上没什么区别。 “问题出在哪了?”他又心有不甘地问了一句。 “不起作用。”科普提提摊开手,有些失落地说道。 达克乌斯无语了,他能说什么,他说不了什么。古圣造物就这样,能造出来,能用,然后嘛……或许得把古圣找出来,这事史兰出面都不好使。 他没问,但他肯定,控制喙嘴龙的装置戴在火蜥蜴头上不会发挥作用。戴在火蜥蜴脑袋的装置戴在喙嘴龙同样不生效,因为灵蜥之前试过。他在金池发现的造物估计也没什么用,都是具有针对性,不具备通用性,他只能归结为生物脑部的构造各有不同。 达克乌斯与科普提提一路走走停停,有时是在参观、介绍,有时是就问题展开深入探讨,很快他俩又来到一个加工车间。 “这里是加工小型水晶的。”科普提提轻声介绍道。 达克乌斯顺着科普提提的手势望了过去,车间内灵蜥工匠们正专注地坐在一排石凳上,工作流程井然有序,动作灵巧而精准。 地面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水晶碎屑,而桌子上则是一块块未经雕琢的巨大水晶原石,随着工匠们的打磨与切割,有些水晶原石被塑造成类似电池块的形状。 他靠近几步后,仔细观察着,他发现这里不是流水线,而是典型的从无到成品的手工制作。头上戴着透镜的灵蜥工匠使用一种尖利的石刀对水晶进行初步切割,将其削成粗糙的长方体,接着,用皮革轻轻擦拭。 几名灵蜥工匠还时不时闭上前面有透镜的眼睛,睁着另一只眼睛,抬起水晶对着灯光照射,确认水晶内部是否有瑕疵。若有,工匠会用更为细腻的磨具进行打磨,确保每一块水晶都晶莹剔透。 一位灵蜥工匠将一块完成的水晶高高举起,得意地展示给旁边的同伴。他们互相对视,随后同时爆发出一阵粗哑的笑声,笑声洪亮而充满活力,回荡在整个车间中。 达克乌斯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能感受到灵蜥们的成就感。 随后他与科普提提离开了,科普提提带他参观的车间全是加工水晶的,这条隧道都是。加工出来的水晶有大有小,小的被打磨成瞄准器和戴在灵蜥工匠脑袋上的透镜,大一点的被打磨成手电筒需要的电池,更大一点的就是斯皮卡祖玛核心体系需要的材料和一些照明设备了。 他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水晶兼具储存和传导的作用,但更多的是后者,而不是前者。适合用来传导,就像斯皮卡祖玛这套透镜体系。或是与秘法之球连接,充当缓冲,储存或消耗一部分能量,防止秘法之球过载,发生爆炸。 当然,水晶也能当电池用,就像某种能量枪,水晶充当弹药,能量枪将水晶中的能量打出去。等战斗结束后,对水晶进行充能,在下次战斗中继续投入使用。 但水晶有个缺点,过载使用会出现碎裂,变成粉末的情况,这是他在奥比恩岛得到的经验。尊神战戟纂与杆的连接处是活动的,拧开后原本的水晶已经呈粉末状了,这就是他在最早在这里获得那几把尊神战戟需要太阳充能的原因。 具体点就是水晶中有百分百的能量,只能用百分之八十,要保留一部分,才能继续使用,不然会裂开,彻底报废。 宝石与水晶的定位一样,但宝石有货币价值,而且数量稀有。如果像现在,只有少数的尊神武器使用宝石供能还好,一旦大面积铺开,就像给每个士兵配个能量枪,那…… “或许……” 科普提提停下脚步,看向要说什么的达克乌斯。 “没事。”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他认为这个问题或许能解决,可以把从镜像之城带出来的技术吃透,与这个世界现有的相结合,像生产玻璃那样进行生产,实现批量化。他不求传说中一块就能给整个亚特兰蒂斯提供能源的水晶,当五号电池这种消耗品总没问题吧。 难度肯定是有的,水晶、玻璃主要成分都是二氧化硅,但在这个世界与他之前的世界有些不同,之前的世界说水晶有什么能量那都是骗人的,这个世界是真有啊……而且镜像之城的玻璃也有些特殊。 他发现寻思的有点远了,先把现阶段顶过去再说,说的像明天就配装能量枪一样。与阿苏尔开战前,能给军官、克雷丹和一部分精锐配上尊神武器就谢天谢地了。 “之前带回来的那批设备呢?” “在另一处,封存,要去看看吗?” 在奥比恩岛的铅堡,达克乌斯遇到第六位二代史兰与一位三代史兰。除了这两位史兰外,铅堡内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一些复杂的机械装置和控制装置,还有一个看起来极具科幻感和未来感的生物实验室。他问的就是这些设备。机械装置和控制装置,他准备让他的姐姐带着瓦尔祭司们进行深入研究,至于生物实验室嘛…… “那个与龙有关的石板你看了吗?” “祝福培养器?” “是的……” 祝福培养器是用来培育被露丝契亚巨兽的,而与巨龙有关的培养器与祝福培养器,但肯定不是叫这个名字。他没有对这些旁枝末节进行纠正,反正说的是这个装置就行。 “在塔拉克斯兰的祝福培养器修建完毕后,那批工匠派往奥克欧斯,他们已经很成熟了,不久后会返回斯皮卡祖玛。与龙有关的祝福培养器有些细节需要修改,如果有需要,我会马上调整部署。” “我过几天去那里看看,这样,等奥克欧斯的祝福培养器建立后,让他们回来建造巨龙培养器,我急用。” 有着飞鸟神龛这一地标性建筑的奥克欧斯与考琛平原很近,而考琛平原和露丝契亚南部雨林是喙嘴龙的生活区域,所以这座神殿城市变成了训练喙嘴龙的所在地。在这里建造祝福培养器是为了培育更多的喙嘴龙,这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不知道史兰们之间怎么协调的,在石板发现前,赫斯欧塔本身就有,但处于废止装备,只是没正确的启动方式。 除了这个,第一个修建在斯皮卡祖玛,第二个是在塔拉克斯兰,第三个本应该在伊塔扎或是斯兰雾佩克这样的重镇,结果不知道怎么干到奥克欧斯去了。史兰们认为目前这三个祝福培养器够用?地面现在够用?应该增强空中力量?还是根据星象指引? 无论史兰们怎么协调的都不重要了,他知道祝福培养器的工期很长,出奇的慢。他第一次来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第一个就在修建,他第二次来的时候,塔拉克斯兰的才动工不久,上次他离开时还在修建。 他准备插队了,奥克欧斯的祝福培养器建立后,让那批专业团队回来,在斯皮卡祖玛修建新的,到时候用船拉走,拉回纳迦罗斯去,他得让红龙们看见饼。 科普提提对达克乌斯致意,表示听从达克乌斯的吩咐。 来到一条新的隧道后,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铁锈与硫磺味。 达克乌斯停下脚步,看到一只脑袋上戴着脑控装置的远古火蜥蜴正盘踞在车间中央,呼吸间喷吐出炽热的火焰,带有一种深红色的光芒,点亮了整个铸造车间。 第545章 砖家(中) 乍一看,达克乌斯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危险,远古火蜥蜴在这种密闭的环境中极其危险,如果失控,整个车间、整个隧道,甚至整个体系都会出现问题。但第二眼看过去后似乎不是这样?透过烟雾和火光,他发现这个车间与他之前参观过的车间不一样。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摆在中间的中型炉子和堆在角落等待加工的钢板。地面、墙壁和天花板铺设了耐火砖,远古火蜥蜴所在的位置是凹陷的,供台火蜥蜴出入的台阶位于入口的另一边,他所在的入口和通往其他车间的入口都有安全闸,只要那么一拉,安全闸就会掉落。 除了这些安全措施,墙边还有一些装在池中的液体,他不认为这些液体是淬火剂,因为这个车间内没有蘸火这道工序,应该是用来消防的。车间周围的墙壁上,还有大量的梯子,梯子顶端有只有灵蜥能通过的窗口。 看到这些部署,他甚至能脑补到出事的时候,灵蜥小子们跑路时的样子…… “五年前,柯泰戈的星座闪烁,他们在赫斯欧塔诞生。”科普提提看到了达克乌斯的担忧,指着火蜥蜴旁的灵蜥饲养员介绍着。 “太阳神的子嗣?”达克乌斯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发现灵蜥饲养员们的额头上有古圣柯泰戈的徽记,头冠也与其他的灵蜥不同,呈深红色。 “是的。” “这……”达克乌斯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活力与力量的神圣之火不是应该赋予远古火蜥蜴嘛,赋予灵蜥有什么用,指望灵蜥喷火嘛。 “他们自称炎阳侍者,平日他们与火蜥蜴住在闷热的洞穴中,火蜥蜴不会吃掉他们。”科普提提不停的介绍着,看到达克乌斯游移不定的目光后,他又接着介绍着,“阳炎侍者会给火蜥蜴喂食蟾蜍嗉囊中的稀释毒液,让火蜥蜴保持镇静,他们在这里是得到马兹达穆迪领主同意的。”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没有进去的想法,对着感应他到来的远古火蜥蜴挥了挥手后离开了。 后面的车间,全是用来加工的。 灵蜥工匠们正忙碌地操作着各种工具,有的用铁钳小心翼翼地将熔化的金属倒入精心准备的武器模具中,有的则指挥巨蜥准备铸造前的准备工作。 “砂模铸造啊。”走近的达克乌斯,去了一眼就知道灵蜥们在做什么。 金属加工分为铸造和锻造,铸造通常有四种方式,灵蜥解锁了最简单,也最实用的砂模铸造。 砂模铸造说的直白点就是在砂子中放入成品零件模型或木制模型,然后在模型周围填满砂子,开箱取出模型以后砂子形成铸模。将熔化的金属倒入浇筑孔,此外,还要开一个散热孔,待金属溶液在铸模中冷却后,就能得到一个与模型一模一样的金属产品。 这种工艺的成本相对低廉,适合用来小批量生产大型金属部件,但铸造的精度较低。不过对于蜥蜴人而言刚刚好,他就在那静静地看着,看着两名巨蜥费力地将成型的大铁疙瘩从铸模取出来,看到这一幕的他伸出手指指向了铁疙瘩,看向了科普提提。 “去年,奎特利的星座开始燃烧,伊塔扎的孵化池诞生了三十六只战争巨蜥。” 战争巨蜥是巨蜥中的亚种,比普通的巨蜥小子更大只佬,就像卡米和纳卡伊。纯粹是为了战争而出现的存在,属于凤毛麟角的稀有精英单位。他们有着非常可怕的力量和速度,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有着恐怖的撕咬能力,如果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可以咬穿堡垒的坚固大门。 而那块大铁疙瘩再配个杆子,就是战争巨蜥使用的重型武器,威力远远超过大锤80。 “难怪。” 这个车间就是用来铸造各种钝器的,制造巨锤、狼牙棒、大棒、战镐这类重型武器,供蜥人和巨蜥使用。 将来自纳迦罗斯的钢板融化成铁水后进行铸模,这道工序蕴含着大量的槽点,对此他也不好说什么,能用就行。尽管有些浪费,但这或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蜥蜴人对武器的需求远大于护甲,蜥蜴人之前就没有护甲,防御全靠鳞片,没个趁手的武器是真不行。 至于灵蜥的近战武器,他是连影子都没看到。按照优先级,灵蜥的近战武器应该排在最后,当灵蜥小子手持盾牌和近战武器进入战场,那都啥情况了。 待了一会后,他又去了别的车间,来到了另一侧的区域。在这里,温度显着降低,不像容纳炉子和火蜥蜴的车间,但还是充满火焰和热浪。这里是灵蜥们进行冷加工,也就是冷锻的工作车间。 这里的灵蜥工匠们通过纯粹的力量与技巧,将冷却后的金属在室温下进行塑形。他们聚精会神,手中的铁锤落下时,力道精准而均匀,锤击与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个车间里清晰可闻。 达克乌斯看到,灵蜥们的锤击节奏是有规律的,每一击都恰到好处,既不猛烈到损伤金属,也不轻柔到无效。金属在工匠们的手中被慢慢塑形,从一块块生冷的钢铁,逐渐打造成复杂的护甲部件。 最吸引他注意的是,一名灵蜥工匠站在一张巨大石台旁,一边低声吟唱着,一边手持沉重的铁锤,缓慢但极具力量地一锤锤敲击着一块金属片。 他能感觉到,这块金属片是特殊的合金,表面泛着银色的光泽。每一次锤击,金属片都会发出沉闷的声音,随着锤子的落下,金属逐渐成形,边缘被压平,细微的弧度和结构在工匠的巧手下逐渐显现。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这个灵蜥工匠应该类似瓦尔祭司那样的存在,他能感觉到灵蜥工匠敲打时,有能量在灵蜥工匠身旁涌动。 不远处,几名灵蜥工匠正在打磨一些已经经过初步塑形的零件。他们手持欧西尼特石,细心地调整着零件的每一处细节,力求使其表面光滑无比,同时保持结构的坚固。尽管工具看似简陋,但他们凭借精湛的技艺,能够将冷锻制品打磨得如同镜面一般光滑。 在车间中央,一组灵蜥正围着一块巨大到为了某种重型装备准备的金属板,几名灵蜥饲养员指挥甲龙,甲龙像驴拉磨那样转动。 在巨大力量的牵引下,一种由复杂的杠杆系统组成的冷锻机,通过纯物理的力量将巨大的压力施加在金属板上。随着甲龙的转动,杠杆的拉动,机器发出低沉的咔嚓声,金属板在压力下缓慢弯曲,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护甲片。 “可以啊。”达克乌斯感叹道,这是用来加工护甲的车间,他上次来时看过一眼,与上次相比,这次的工艺明显提高了。虽然还是不顶劲,但有,总比没有没有强,通向伊塔扎的路不是一天建成的,慢慢来嘛。 而且他能在车间中看到科普提提的规划,就像那张很经典的图,单核在工作,其他的核在围观。可一旦材料供量上来了,这些其他的核将会开始发挥作用。 “数量不够,很多时间,他们闲置。”科普提提放松身体,叹了一口气。 “先对付吧,五年?”达克乌斯知道科普提提在说什么,但他也没什么办法。船是够了,但海格·葛雷夫的铁矿产量摆在那,纳戈尔号的钢铁厂单是应付杜鲁奇的需求就应付不过来,还得照顾蜥蜴人这边。 他算了一下,他会在露丝契亚大陆待上两年再返回纳迦罗斯,之后的三年中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到时候给海格·葛雷夫的技术再升级下,纳迦隆德也建个钢铁厂,两个城市连上铁路。 “我明天会离开这里,不过我会留下八十名技术人员,他们会……与你们交流,对锻造过程进行改进,你要照顾好他们。”走走停停的达克乌斯做出了决定,他准备让瓦尔祭司们与灵蜥工匠们交流下。 “我会安排好的,我保证。” 离开锻造和铸造车间后,他俩又来到另一条隧道。 接下来的一幕让达克乌斯无语了,他就感觉很怪,非常怪,有一种他无法言说的怪。 这条隧道的历史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大入侵之前,然而内部的景象却充满了未来主义的科幻感。两侧的石壁上镶嵌着一系列复杂的透镜系统,这些透镜将外界的光线引入隧道,通过精密的排列将光束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高温激光。 此刻,灵蜥工匠们在车间中忙碌地工作,他们全都戴着厚重的保护眼镜,眼镜的镜片反射出激光的光芒,确保他们的眼睛不被强光灼伤。 他们一丝不苟地推动着来自纳迦罗斯的钢板,将钢板精确切割成预定的形状。钢板在激光的炙烤下,发出微微的嘶鸣,闪着炙热的光点,随着激光的移动,边缘逐渐融化,形成了一条又一条整齐的切割线。 钢板被不停的切割成大大小小的甲片,之后这些甲片会被送到加工护甲的车间进行最后的加工。 在另一个车间,一组灵蜥工匠正小心翼翼地用激光雕刻成型的黄金。他们手中的控制器调节着激光的强度,光束细腻而精准地落在黄金表面上,随着工匠的轻微推动,黄金被雕刻出复杂的符文和图案。黄金在激光雕刻的过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线随着符文的成型而变化,仿佛生命在其中涌动。 这些黄金板在成型后,会用到各个地方,诸神、太阳引擎,巨兽的冕冠都需要这些造型精美、装饰宝石和水晶的黄金板。这可不是什么金包铜,是正正八经,纯度极高的黄金。 “走吧。”看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达克乌斯感叹道,他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感觉怪,那边还是冷锻,这边激光切割都干出来了,还用激光给黄金做雕刻。这种感觉就像一只脚停留在中世纪,而另一只脚则踏进了现代。 然而,接下来,他又把这种抽象的感觉进行了完美的复刻,在这里,他找到了他需求的东西。他之前研究过,应该给杜鲁奇的军队配备一种一次性的远程武器,用来在两军接战的那一刻和在对付巨兽时使用,说的更直白点就是集火打一波。 上次来的时候,他与马雷基斯独自冒险过,当然还有丘帕可可。在冒险中,不止找到了阳炎剑,还找到了一些其他有用的东西,比如黑色立方体和石板。 石板除了一些预言和标明正统的话语外,还有黑色立方体的用法、伶盗龙的介绍和配套的武器装备。在阿斯霍托获得的黑色立方体交给了哗-哗领主,而这个冒险中发现的立方体则交给了马大师。 他没问科普提提与伶盗龙有关的事情,因为他知道,科普提提不会乱搞,既然生产了这么多配套武器,伶盗龙的数量应该比较可观。结果他没问,科普提提自己介绍了起来。 从科普提提的介绍中,他了解到,伶盗龙这种被古圣泰波克和煌奇同时祝福的生物,已经成规模了,开始了几何倍增式的增长。每年被古圣煌奇祝福的灵蜥从孵化池中出现,成了这片土地的保留节目,立方体就是比星座靠谱。 现在的伶盗龙骑手分为两批,一批是精英团队,一批则是业余团队。 精英团队就是被煌奇祝福的灵蜥,骑着伶盗龙,使用定制的武器。而业余团队就是普通的灵蜥,骑着伶盗龙,使用普通的武器。 伶盗龙作为冷蜥的一个亚种,不仅继承了冷蜥那股独特的冰冷敏捷,更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智慧和狡诈。与普通冷蜥不同,它们并非仅依靠本能行动,而是具备与灵蜥相当的智力,能够巧妙地运用环境与战术来追捕猎物。 它们不仅是单纯的猎食者,更是精通策略与伪装的掠食者。它们从不将自己视为雨林中的低级猎食者,而是顶尖的群居猎手,依靠团队合作和精准的猎杀技术,确保每一次行动都有效率且致命。 它们的语言独特,与灵蜥那种复杂的咆哮或嘶鸣不同,伶盗龙之间通过滴答声来沟通。这种声音在雨林的背景噪音中显得隐蔽且微弱,几乎不易被察觉。 然而,当它们开始追捕猎物时,真正可怕之处便显现出来。为了在捕猎时保持隐蔽,它们极少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这细微的滴答声也会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它们通过头冠上微弱的光芒进行无声的信号传递。每一丝光的闪烁和变化,都代表着复杂的命令,群体之间能通过这种方式精确地协同,避免打草惊蛇。 在追踪猎物的过程中,它们展现出了罕见的智慧和狡猾。它们能够根据地形设置陷阱,利用雨林中的各种天然屏障和障碍物来困住猎物。它们会挖掘深陷的陷阱,埋下尖锐的木桩,诱使猎物误入其中。它们会使用具有强烈气味的物体掩盖自身的气息,以躲避猎物或敌人的嗅觉追踪。它们甚至会模仿猎物的气味,诱导其他猎食者进入它们设好的埋伏圈。 伶盗龙的狡诈远远不止如此,它们经常利用灵巧的双脚快速移动,时而在树冠间穿梭,时而潜伏于浓密的灌木丛中,等待时机发动突袭。当它们找到猎物时,通常会有几只伶盗龙悄悄接近猎物,在猎物意识到危险之前,它们会通过投掷石块分散猎物的注意力,使其无法确定敌人来自何方。 一旦猎物被迷惑,伶盗龙群体便会迅速出击,利用它们强有力的后腿猛扑上去。对于较小的猎物,它们会直接将其扑倒,用尖锐的趾爪刺入猎物体内,将其撕裂。对于较大型的目标,它们会以团队形式围攻,一只或两只伶盗龙跳上猎物的背部,用锋利的牙齿撕开猎物的皮肉,其他的则围住猎物四周,逐渐耗尽猎物的体力,最终将其放倒。 精英团队还有细分,一批会使用投矛和盾牌,盾牌平平无奇,关键在投矛上,投矛拥有着难以置信的飞行能力,有足够的飞行能力击中看似超出处射程之外的目标,甚至能击穿目标的护甲。还有一批拿着锋利的骑枪,能够利用能量释放出致命光束的骑枪。 业余团队就像这个名词所表现的那样,这些灵蜥无法激活精英团队所使用的武器,只能使用普通的丐版武器,但他们依然是可怕的杀手。 甭管精英、业余,甭管增强版、丐版,总之在露丝契亚大陆这个地界就是好用。 伶盗龙是目前蜥蜴人最好的轻骑兵,凭借智慧、速度和狡诈,凭借独特的隐匿和追捕能力无声地游荡在雨林深处,像雨林中的幽灵般守护着蜥蜴人文明的核心。它们的出现让任何敢于冒犯的敌人胆战心惊,因为没有人知道,何时会有一群伶盗龙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出现,将入侵者撕成碎片。 在科普提提几了哇啦说的同时,达克乌斯拿起了投矛把玩了起来,但他没有拿定制版的,而是拿普通版的。在他认知中古圣造物太过于邪门,或许那些定制版的武器只有雷恩这个煌奇神谕者来了才能使用,他都不好使。 投矛器由坚硬的木材制成,表面刻有符文和装饰,握柄处装饰着复杂的羽毛,既有美感又为使用者提供了更好的抓力。投矛器的末端有一个凹槽和固定杆,专为搭载投矛设计,能够延长投掷的杠杆力,从而使投矛以极高的速度和精准度飞出。他将一根长而尖的投矛嵌入投矛器的凹槽中,轻轻调整了角度。 “越活越回去,开倒车是吧!” 随着话音的落下,他深吸一口气,身体略微前倾,膝盖微屈,整个姿态犹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他的手腕带动手臂发力,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右手灵巧地夹住投矛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松开,而他的手臂则猛然向前甩动,带动着整个投矛器产生巨大的离心力。 投矛在瞬间被投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由于投矛器的设计独特,矛身在空中保持着完美的稳定性,快速旋转着朝着远处的目标飞去。 围观的灵蜥们发出了欢呼,给他提供了足够的情绪价值。 压了压手,接受完灵蜥喝彩的达克乌斯的又拿起了投矛研究了起来,他感觉投矛太长了,他不需要那么远的射程,实际的战斗中,五十米就是极限了,他不需要士兵能命中五十米外的球体、野鸡、松鼠什么的。 他只要求在两军接战前,将投矛甩出去,不求杀伤,只求扰乱。敌方的持盾人员被巨力撞击产生摇晃就是胜利,哪怕盾牌因为有投矛的存在,无法正常使用也是好的,为接战的那一刻尽可能的创造机会。 除了接战,就是用来对付巨兽和重甲目标,让步兵对巨兽造成威胁。所以射程不重要,准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杀伤力,能对巨兽造成威胁。让巨兽知道眼前的步兵不是食物,而是狩猎者,让巨兽知道,继续打下去可能真的会死,甚至在投矛攻击的一瞬间,直接集火将巨兽杀死。 他认为应该在现有投矛器的基础上进行升级,更加的现代化,投矛的前方装有透甲锥,并缩短长度,对投矛器进行改进,让投矛咬在投矛器的前端。士兵应该装备三到五个投矛,与投矛器一同挂在腰间,必要时还能充当匕首之类的防御武器,至于具体的战术安排和投矛器改进什么的,他准备交给艾德雷泽信徒们来搞定。 决定后,达克乌斯离开了,但接下来没什么好看的了。很多隧道都是近期修建的,里面的车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偶尔还能看见类似建筑队的存在,在打通隧道,修建新的车间。 尽管什么都没有,但他很喜欢,他很喜欢科普提提的未雨绸缪。主体框架建立起来了,石板他带回来了,这些车间会马上被填充,投入使用。 他与科普提提沿着主隧道一路向下,脚下的地面发出轻微的回响声,仿佛这片地下世界在回应他的到来。隧道的空气渐渐变得湿润,带着一丝海水的气息,穿过了一道道拦截设备,一道道精心设计的关卡,显然,这些拦截设备和关卡是为了防御入侵者或抵御某些未知的危险。 上次他来时,这片地下海还如一片荒芜之地,黑暗笼罩着寂静的水面,只有偶尔的水滴声打破沉寂。然而这一次,当他走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停下脚步,心中掠过一阵惊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码头,在那片深邃的海岸线上耸立着。码头由巨大的石块构建而成,每一块石头都被打磨得无比平整,展现出蜥蜴人对细节的执着。石柱高高耸立,支撑着宽大的平台,上面铺设着坚固的木板,这种木材显然经过特殊处理,能够抵抗地下潮湿环境的侵蚀。 远处,一座巨大的灯塔矗立在海岸边缘,灯塔投射出温暖的光芒,灯塔顶部的水晶发出淡黄色的荧光,如同远古生物的眼睛,静静地俯视着这片水域。 “这里真是不可思议,作为管理者,你很出色!”达克乌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这座地下港口,心中感慨万千。与他上次来时的寂静与黑暗相比,如今这里生机勃勃,仿佛一座隐秘的要塞,充满了未来的希望与力量。他低声说着,声音带着一丝崇敬和调侃。 站在一旁的科普提提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尾巴轻轻摆动着,在灯塔的柔光映照下,他的鳞片泛着微微的光泽。他的心中充满了骄傲与自豪,这座正在崛起的神殿城市,是蜥蜴人复兴的关键,而他作为这个庞大工程的规划者与管理者,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 在这里,他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祭司,他成为了这座城市的缔造者之一。这些井然有序的地表、矿坑、车间、码头,每一块石头的堆砌,每一道符文的雕刻,都是他智慧和心血的结晶。那些曾经空无一物的隧道,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繁忙的车间,源源不断地为蜥蜴人和杜鲁奇提供资源与武器。 “要不是当初你点将,我现在兴许……” 他感激达克乌斯,是达克乌斯发现了霍罗妥,让霍罗妥那座封闭的神殿城市摆脱了困境。是达克乌斯点了他的将,让他成为了斯皮卡祖玛的管理者。在达克乌斯的支持和信任下,他才得以大胆地展开自己的计划,将这个神殿城市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规划。 “有袭击事件发生吗?”听着有些熟悉话语的达克乌斯大笑起来,笑完后,严肃地问道。 “没有!” “它们不敢上来了?”达克乌斯发出了嗤笑,他之前可是在这里遇到东西了,现在站在这里,他隐约有一种被窥视感,就像远处的黑暗中,有一双双眼睛浮出水面盯着他,“防备工作还是要做,别疏忽大意。” 第546章 砖家(下)(有点坐牢) “看看吧。” 回到科普提提的办公地点,达克乌斯坐在那里,指着远处已经摆放整齐的石板。很快,科普提提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嘶嘶咔咔的不停叫着。而他则拿起蜡板看了起来,蜡板上都是与斯皮卡祖玛有关的内容,没有记录,大多是一些计算、畅想和规划。相比这些内容,他对蜡板本身更感兴趣。 蜡板一般由一块木板组成,木板上面挖出凹槽,四周只留很窄的凸起边缘,用来防止蜡液流失,然后在凹槽灌上蜡液,等蜡液冷却后就可以在蜡面上书写了。 当然,这种蜡板只是初级版,还有进阶版,有些多页蜡板,木板数量超过六七块,可写页面多达十几页。木板之间在一个长的侧面通过铰链或合页连接,或者在一侧穿孔,用皮条或绳子连接,可以自由开合。更狠点的就按这个基础往上叠了,整个三十多页也没问题。 蜡板更像是草稿本,一旦确认定稿,就需要誊写到莎草纸上,蜡板上的文字就没用了,然后对蜡加热,蜡面重新归于平整,就可以重复使用了。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西塞罗经常使用蜡板给朋友写信,有些朋友不涂掉原信件,而是在原信的旁边写上回信的内容,然后把蜡板再派人送回去。 而蜥蜴人这边则将蜡板上的内容刻到石板上,进行永久保存。 在他上个世界的上个世纪,由于各种原因,蜡板的变种:蜡纸,得到了广泛应用。那时候铅字打字机很少装配到基层,更没有电脑和打印机之类的存在,铁笔、钢板、油墨、滚刷是那时代印刷文字的基本配置。 通知、文件以及试卷,都是先在钢板上用蜡纸刻出来,蜡纸最好的是灯塔牌。再将刻好的蜡纸平铺油印机纱网上,四周将卡子卡住绷紧,刮板将中间刮平,用滚筒刷油墨,一边推滚刷,一边翻纸,全手工印制而成,然后需要的东西就出现了。 这种需要印刷的刻蜡板工艺是一门技术活,有一种雕版印刷的美。半透明蜡纸比一般书写纸还要薄,还粘手。蜡纸下面垫着一块钢板,钢板上有非常细密的标有长度和宽度的小方格,刻字的铁笔比钢笔粗,笔头上是一枚钢针。 在蜡纸上刻字时,手腕、手指都必须用力,力度的把握非常重要,还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由于蜡纸非常薄,用力轻了,印刷时油墨就透不过蜡层,印出来的材料模糊不清。用力重了,蜡纸就破了。 刻字的时候必须调匀呼吸、小心翼翼,一笔一画都要用力均匀。当然也有小技巧,刻错的时候用点燃的烟头或是蜡烛在蜡纸下面轻微烘烤,蜡纸上的蜡油受热熔化,刻错的字就会模糊不清甚至消失,冷却后便可修改。 油印资料既粗糙又简陋,和电脑排版印刷产品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在那个时代就是好用啊。杜鲁奇这边准备大力开展教育和宣传,这两项工作都离不开纸张和印刷,在回到纳迦罗斯前,他要把纸张和印刷搞定。或许应该把蜡板和蜡纸这项科技点出来,用来取代昂贵的纸张,供学生或是士兵日常使用。 “需要我做什么?” “说说你的想法。”达克乌斯拿起桌上一块闲置的蜡板起身,将蜡板递给他的爱人后,来到科普提提的身边,指了指石板说道。 “这套与那套是重复的。”科普提提站在最边缘指着另一端的石板说道。 达克乌斯点头没有说什么,在奥比恩岛获得的石板,马大师都带回来了。这批石板是他在埃尔辛·阿尔文和几天前在茱伊泰克斯获得的,按照获取时间摆好。第一个就是他在劳伦洛伦,来宾之泉获得的净水器。 “最小的需要两个月,最大的可以净化亚马逊河,需要二十年。”科普提提来到桌前,拿起一块新的蜡板后又会回到了石板前,他的手指在蜡板上写画了片刻后,得出了结论。 感觉有些夸张的达克乌斯依旧没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他的姐姐。 “红毒河……” 科洛尼亚与科普提提就红毒河的出水量展开了讨论,很快得出三年的结论。在有了锚点和估值后,很快又得出了具体的数据。 “先开工六个,按照三年的标准建造。不!建……十二个?建二十个!”达克乌斯寻思一会做出了决定,他差点被被科普提提绕进去了,亚马逊河和二十年这两个词太唬人了。净水器的大小是与效率有关,但没谁规定只能放一个啊,一个不够多放几个啊。 他见过净水器的实物,就像一个盆,一个蛋挞。一个蛋挞吃不饱,可以多吃几个,没必要一步到位整个大蛋挞。到时候放仓库里,需要的时候直接拿出来用。 红毒河肯定要放一个的,克拉卡隆德要进一步发展,就离不开红毒河这个一点也不干净的水源。到时候把净水器放在他之前待的那个伐木场附近,他寻思一圈发现只能放在那里,如果在城附近放置会耽误木头的顺流而下,到时候派重兵把守就是了,反正那个伐木场现在也很重要。 另一个放在黑水河,也就是海格·葛雷夫郊外的那条河。当时纳戈尔号和海格·葛雷夫还在那里打了一场烂仗,马鲁斯就葬在黑水渡口旁的高地上,遥望他当时显圣的地方。 最后一个放在纳迦隆德。 在他看来净水器不用够大,暂时够用就行,到时候带走放在适配的城市就行了。其他的放在查佩尤托、拉普拉塔和波托西,剩下的放仓库里。 “谨遵你的吩咐。” 在金池那块只写有一句:献给库库尔坎的石板没在这里,被马大师带到塔拉克斯兰去了。但在金池发现关于星石旗的石板在这里,就摆在第二的位置,这几块石板补全了在戈隆德发现那块石板的后续内容。 “现在一共有几名星石旗手?” “五名!” 达克乌斯没说什么,这些事务不在他的安排范畴内,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第一位星石旗手是在斯皮卡祖玛诞生的,最初蜥蜴人们以为这是一名疤痕老兵,结果不是……这位旗手与他一同突袭过奎扎,不过那时候没有星石旗,现在也没有,当时旗手拿着的是赫斯欧塔烈阳战旗。 石板上除了制作星石旗的步骤外,还有使用方法,星石旗由于有星石的缘故,可以聚集能量,强化周围蜥蜴人的法术。除此之外,还能给附近的蜥蜴人提供保护,豁免伤害,比如封住最严重的伤口,增加鳞甲防御力什么的。 “我们……没有设备,需要领主的协助。”科普提提愣了片刻,看着达克乌斯痴痴地说着。 “局限了,不是?”达克乌斯说完看向了第三块石板,见科普提提还愣在那里后,他又说道,“之前,带回来一批机器,被你封存了,其中一台就是用来加工星石的,现在,该启用了。” 第三块石板没什么好看的,是塑界引擎的变种,在塔尔·利塔内尔发现的。石板是重复的,与在孔夸塔发现并早就被带回露丝契亚大陆的一样。 无论是塑界引擎,还是变种,他目前都没有这个需要,孔夸塔那个已经启动了,流水宫的蜥蜴人用不上。真正要用上是在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但现在连君临奥苏安都没影呢,不着急。 第四块是在劳伦洛伦北部,石环下方的古圣圣所中发现的,记录着天界飓风仪的全套内容。除了石板外,还有一台天界飓风仪和塑界引擎变种。塑界引擎变种启动了,滋养着劳伦洛伦,让森林恢复活力。 天界飓风仪送给了凯亚,安置在塞阿蒂尔塔上,让凯亚这位人类口中的风暴女巫,变成真正意义上的风暴女巫。不过与这台天界飓风仪与在阿尔道夫发现的不同,少了配套的星石。而石板上记录的内容,则是天界飓风仪的制作流程、启动方式和使用方法。 “别愣着了,这个!”达克乌斯站了片刻后,见科普提提还在思考,他伸出手呼唤着。 “八年,熟练后,速度会加快。”从思考中脱离的科普提提小跑过来后直接报了一个数。 “嘶……”达克乌斯看向了不远处与弗拉奈斯站在一起无所事事的贝洛达,当被弗拉奈斯用手肘捅了一下的贝洛达看过来后,他问道,“如果将天界飓风仪部署在查佩尤托需要多少?” 贝洛达被达克乌斯的问题问懵了,片刻后,她迟疑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达克乌斯问的问题太过于抽象了,抽象到她甚至没搞懂。 “我需要一套配套的星石,其他的你安排。” 达克乌斯感觉有些无趣,他原本想恶搞或是致敬下,在玛瑟兰大神殿旁整四个柱子,不对……是尖塔,就像1453年后的索菲亚大教堂那样。在四个尖塔上各放一台天界飓风仪,但似乎没啥用,装逼多过实用性。 这些战争仪器、装置是需要供能的,运作起来都离不开魔法之风。而一个地方的魔法之风是有限的,放多了其实也没什么用,理论上可以在一个地方放一百台诸神引擎并同时启动,来个毁天灭地,但这需要抽风,需要史兰将灵脉网络中的能量源源不断汇聚到这个地方。 那这…… 看来只能将阿尔道夫发现的那台安装在玛瑟兰大神殿顶端了,然后再等个八年,将备用的放在西天星辰金字塔,呈犄角之势。 至于配套的星石,他准备送到劳伦洛伦去。 “这套……” 达克乌斯诧异的看向科普提提,这套石板是他在劳伦洛伦,阿曼维尔发现的,达洛尔汉根据这套石板上的说明,制造出了一个丐版的装置,也就是阿苏焉之子口中的阿苏焉之盾。 实际上,这不是什么阿苏焉之盾,而是古圣佐加的造物。佐加,一位代表石灵、力量赐予者和仲裁者的古圣。造物用来隔绝魔法之风,隔绝某些危险的东西,比如混沌或是亡灵。 “塔拉克斯兰,佐加金字塔。” 达克乌斯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他知道科普提提在说什么了。 大入侵时,塔拉克斯兰陷落了,但又没有陷落,神殿城市的核心被保住了。当时城内的三位史兰被阿多希-特赫加派往佐加金字塔,在那里,三位史兰激活了古圣最强大的神器之一,一道强大的神秘屏障出现了。但只有装置,没有配套的石板,不然蜥蜴人早就制造这种神器了,现在他发现并把石板带了回来。 “正品和丐版就不一样。”他吐槽了一句,塔拉克斯兰的那个装置能抗住混沌入侵,阿曼维尔那个嘛……他摇了摇头,接着想到什么的他随口问了一句,“工期是多久?” “百年?”这次科普提提的专业性不见了,因为他也不确定,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复杂的古圣装置。 达克乌斯没说什么,对于这种超长的工期,他也没什么好吐槽的。佐加之盾不同于塑界引擎,这可是神器,超长工期也正常。需求嘛,他暂时没有,或许以后佐加之盾会成为神殿城市的标配,精灵的重要城市也能分到,但那不是现在该研究的事。 他带回来的天界飓风仪是在阿尔道夫发现的,在劳伦洛伦石环发现的那台送给了凯亚。除了天界飓风仪外,还有一台花车顶部的发射器,但配套的石板没有,所以他把发射器带到这里。 之前蜥蜴人的战争器械有太阳引擎、诸神引擎、怨毒血像和复活水晶,特先知那边还有限定版的蛇柜。现在又加入了天界飓风仪,强度直接拉起来了。 其他的嘛,雷鸣引擎是孤品,赫斯欧塔有一台,石板没找到。永恒光辉恒天仪也是孤品,石板也没找到。 发射器的机制有些奇怪,有了样品应该能逆推出来丐版,人类的那些二五子手都能搞出来,史兰没理由搞不出来。哪怕不搞也无所谓,太阳引擎比发射器更好用,还不需要极其稀有的星石,这些战争器械目前足以满足蜥蜴人的作战需求了。 他越过了制作粉末火药的黑箱石板,阿尔道夫的黑箱在他的手里,早就被运回了纳迦罗斯,等回到纳迦罗斯后,他将展开具体的实验。接着,他停在制造秘法之球的黑箱石板前,指了指。 “十年!” 达克乌斯转头看向他的爱人,他的魔法顾问德鲁萨拉对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制作秘法之球需要德哈,德哈目前只有纳迦罗斯有,其他地方不考虑。 露丝契亚大陆是没有这么低级的能量的,人家史兰会用德哈,但不用,用更高端的奎许。而且也没必要把露丝契亚大陆的能量撕裂,搞出德哈。纯丢了西瓜捡芝麻,别说史兰,他第一个就不同意。 秘法之球只能在纳迦罗斯生产,这就代表哪怕君临奥苏安后,精灵也得在纳迦罗斯保持一块生产秘法之球的地盘,而阿纳海姆就是最好的地点,既在纳迦罗斯,又离奥苏安距离近。当然也可以将黑箱装在黑色方舟上,让黑色方舟停留距离南北极非常近的海面上,进行生产,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他这次没有马上做决定,而是指向了制作流行指南针的黑箱石板。 “十年!”科普提提第一时间给出了答复。 “专业!”达克乌斯笑着,指着科普提提的同时,转身看向精灵们,露出了甄子丹的表情包。 这两种黑箱,他一种订了三套。秘法之球和流行指南针,他都迫切需要,前者是维持杜鲁奇战争的必需品,后者是用来针对混沌信徒或是执行特殊任务的。 在阿尔道夫的折叠空间中发现了很多东西,除了两台战争器械外,还有三种黑箱和配套的石板。除了这些,还有化龙诀和翠玉录,此外,还有一个邪门的无字石板,不过后三者没在这里。 接下来的石板是泉雨石,也就是造水器,他在灰色山脉发现的,前几天在茱伊泰克斯发现了相同的。相比净水器,造水器的需求没那么大,目前就纳迦隆德迫切需要,但他也下了过量订单,用来满足近百年的需要。 “浮空器,还有多久造好?” “两年!” 浮空器是在查佩尤托重出海面时发现的,除了装置外,还有配套的石板,他当时和马雷基斯研究了半天。装置留在了查佩尤托,没有启用。石板放在了这里,在他之前还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他就下了六套订单,两年后……也用不上,成体系的深海生物还没个影呢。 在艾索洛伦的时候,他找到了一些石板。那块在彼界发现,与精魄之歌有关的石板留在了流水宫,没带回来,露丝契亚大陆也没有精魄体系。激活艾索洛伦供能体系的装置,他也放在了流水宫,由蜥蜴人看守,石板他则带了回来,他才不会把这两样犹如命门的东西交给阿斯莱。 他指了指升空器石板。 “十年!” “你看着安排。” 升空器也是在艾索洛伦发现的,在鸟之桥的塔楼墙壁夹层中发现的。鸟之桥就像星际轨道的加速器一样,鸟儿通过攀登气流可以达到惊人的高度,可以飞到云层之上的天界边缘。 在他看来精灵以后肯定会大力发展飞行器和空军的,升空器会在作战和训练时提供一些帮助。但这工期……而且现在似乎也用不上,杜鲁奇没有高空作战的需求,更多的时候是低空作战,升空器在作战的时候是能做到紧急爬升,但…… 接下来的石板都是在茱伊泰克斯发现的,在科普提提报完工期后,达克乌斯就有点麻了,工期太长了。在做出安排的同时,他协调瓦尔祭司们留在这里,让瓦尔祭司协助蜥蜴人进行建造,尽快把与风暴织法者教团体系有关的古圣造物搞出来。 就在他安排的同时,距离斯皮卡祖玛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的塔拉克斯兰,来自各个神殿城市的史兰魔祭司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一幅开大会的景象。 第547章 莫达克斯游记(过渡章) 大入侵后,蜥蜴人的神殿城市所剩无几,许多神殿城市被恶魔摧毁,恶魔的腐蚀和毁灭活动使得这些地方变得废墟满目,毒气弥漫。 而其他一些神殿城市则被遗弃,或因新的敌人出现而被放弃,比如沉在湖里的茱伊泰克斯,被封闭的霍罗妥,被撕开一道口子的扎慧塔克,之前被白毛哈肯攻击的胡塔和阿斯罗托。尽管如此,许多神殿城市仍然驻有蜥蜴人的部队,继续作为灵脉节点使用。 所有的神殿城市,即使是那些废弃的神殿城市,都有着特定的目的和大计划中的定位。但现在,这些目的和定位成了猜测的对象,那些曾受古圣指示的初代史兰早已死亡或是沉寂,而描述古圣指示的石板也不完整。 神殿城市有共同的结构,但建筑形式和排列根据特定神殿城市设计用于引导的能量而有所不同。古圣是神奇的,他们将神殿城市与天体和星座对齐,吸引其力量,就像将神殿城市化作自己的地盘一样。 最突出的例子就是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与其他神殿城市不同,这是第四座建立的神殿城市,位于食人鱼沼泽以南,沿着亚马逊河行进的旅行者可能会看到尖塔的微光,装饰着银色金属,模仿真正的月亮。 这是一座冷静的城市,擅长从天际中揭示秘密。在莫尔斯里布出现之前就已建成,其宽阔的街道按照曼娜斯里布的稳步运动进行布局。 这座城市缺乏赫斯欧塔那种坚不可摧的墙壁、伊塔扎的强大军队以及斯兰雾佩克的神秘防御。比许多同类神殿城市更少军事化,因为是一个冷静思考和细致研究的地方。由于没有墙壁束缚,城市得以扩展,新道路、纪念碑和天文台从中心广场向外蔓延。 每一个高耸的星碑和雕像都经过精心的月亮轨道定位,通过这种方式,塔拉克斯兰成为灵脉网络上的一个重要节点,利用天上的力量来增强城市的防御和史兰的预言。但……随着大入侵的到来和莫尔斯里布的出现,这种发展遭到了遏制,城墙在大入侵结束后出现在了城市的外围。 根据传说,塔拉克斯兰是由古圣拉兹寇托创建,灵蜥讲述了拉兹寇托教导蜥蜴人阅读夜空的故事。通过月亮和星星看到一切,光辉开始于过去,延续到未来。根据拉兹寇托的教诲,月亮之城的史兰们共享了天体所看到的一切。他们是古圣最信任的监察者,监督每一个决定,衡量每一个结果。反正,这座城市的灵蜥是这么说的,并且深信不疑。 拉兹寇托是一个遥远、冷漠的观察者,体现了冷血、不可动摇的漠视理想。是蜥蜴人应有的模样,代表了史兰的天生冷漠心态。对拉兹寇托的崇拜通常表现为进行冥想,那些希望呼唤古圣的史兰必须达到拉兹寇托的冷酷、警惕的状态,至于结果嘛…… 在灵蜥的口中,银月是拉兹寇托的眼睛,一位冷静、全视的观察者,审判大计划中的一切。因此,城市中的灵蜥也争相模仿他们的守护神,以冷静的眼光观察和权衡所有事物,然后选择最佳方案。 但只有少数或是特定的存在能像他们所侍奉的领主那样,冥想和占星对他们来说特别困难。虽然他们对无聊这个概念感到陌生,但他们缺乏同胞们的冷漠。他们容易受到惊吓,内心思绪也不停的快速跳跃,安静的沉思对他们而言是极其困难的,所以那些成功做到这一点的祭司受到高度尊敬。 由于对拉兹寇托的模仿,塔拉克斯兰的史兰和灵蜥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中,他们沉默、警觉,他们通常在考虑了所有可能的角度后才采取行动。他们知道未来是一件微妙的事情,一方面像季节的变化一样不可抗拒,另一方面又像亚马逊河面上的泡沫一样脆弱。 仓促行动意味着冒着与伟大计划相悖的风险,轻易地切断将现在与期望的未来联系在一起的纽带。这种谨慎有时会与更急功近利的存在发生冲突,这些存在认为只有通过行动和牺牲才能实现大计划,塔拉克斯兰的氛围是懒散的,是对大计划的一种错误解读。 塔拉克斯兰的种种事迹与赫斯欧塔产生了摩擦,而这些存在的代表人物:马兹达穆迪也曾被挫败过。事后,他的咕哝被他的侍者仔细记录,这导致了两座城市的数百年边界摩擦,当然摩擦只限于行为、话语和举止上,并没有爆发真正的冲突,甚至升级成内战。 塔拉克斯兰一些年轻的史兰对此也感到不满,因为他们被马兹达穆迪更具攻击性的哲学所影响,支持以马兹达穆迪为首的极端派,但这些事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是过去的事了。 尽管拉兹寇托是塔拉克斯兰的主要神只,但时代在前进,索提戈教派出现了。教派在这座饱受斯卡文鼠人侵害的城市受到了广泛支持,很多灵蜥没参与过,但他们通过传说和记录知道,正是他们的先辈跟随特先知作战,最终击败了斯卡文鼠人,将斯卡文鼠人撵出了这片大陆。 在这种纷争的背景下,索提戈教派增强了力量和影响力,越来越多的灵蜥转向索提戈,听取行动和血腥报复的信息,与这座城市的沉思、耐性形成鲜明对比。 一些年轻史兰不像阿多希-特赫加那样保持中立,其中一名叫做楚卡-希的史兰,视教派为最终激励月亮之城采取行动的手段,他之所以这么认为,也是因为时代的变化。 随着极地之门的倒塌和古圣神秘的消失,蜥蜴人看到一条绿色的伤痕撕裂了天空。在这股纯粹的感官冲击中,一个月亮出现了。这是位于月亮之城的史兰第一次目睹莫尔斯里布,邪月的存在扰乱了他们的占星预测,他们对莫尔斯里布的仇恨胜过所有敌人,他们掌握的力量被莫尔斯里布扭曲,黑暗和腐败的力量流入了他们所在的城市。 史兰们试图进行反转,仅仅在这一刻,就有四分之一的史兰陨落,一些占星台化为废墟。毫无疑问,他们失败了,石头像水一样流动,空气中充满了声音的味道,在莫尔斯里布的光芒照射下,恶魔猖獗、肆虐。 在恶魔席卷露丝契亚大陆时,塔拉克斯兰的史兰们拼命扞卫他们的成就,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塔拉克斯兰从最初就不是以防御为目的设计的,宽阔街道、高耸的金字塔和精美的占星台很快被占领,迫使蜥蜴人退守到拉兹寇托大金字塔的台阶上。 神殿城市的幸存归功于三位史兰,他们被阿多希-特赫加派往佐加金字塔,在那里,他们成功激活了古圣最强大的神器之一,一道强大的屏障随着佐加之盾的激活出现了。 这虽然阻止了恶魔的入侵,但遗憾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神殿城市都能被保护住。塔拉克斯兰从大入侵中相对未受重创而幸存下来,然而,史兰们拥有的预言能力再也无法恢复如初,他们总是能感受到莫尔斯里布的污垢,如墨水在水中扩散,不停的干扰着他们,嘲讽着他们。 史兰将目光固定在天空上,每一个思想都集中在他们的天体敌人上。莫尔斯里布的存在扭曲了他们的细致预言,黑暗的力量通过塔拉克斯兰的对齐渗透到灵脉网络中。莫尔斯里布不在大计划中,史兰多次尝试摆脱,有时,他们似乎确实成功了,莫尔斯里布退回到黑暗的深渊中,渐渐消失,直到变成天空中的绿色小点。 然而,第二天晚上,莫尔斯里布又回来了,肥大而圆满,带着嘲弄的面孔嘲笑所有与之对抗的人。现在,一些史兰除了摧毁莫尔斯里布外什么也不考虑,只有这样,他们的预言和神殿城市才能得到净化,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看到伟大计划的真实面貌。但毫无疑问,他们的种种行动失败了,直到终焉之时,莫尔斯里布一直存在着。 这就是塔拉克斯兰的过去。 现在,『龙母』莫达克斯站在塔拉克斯兰这座神殿城市最中央的大广场上,她不像周围的同伴那样,穿着滑稽的托加,而是穿着一套以深红色与黑金色为基调的盔甲。 盔甲带有复杂的雕刻与装饰,充满了龙族的元素。肩部和胸部的装甲厚重且坚固,覆盖着锋利的尖刺,展现出不容忽视的防御力。胸甲的设计精致,曲线完美地与她的身体轮廓相结合,既增强了盔甲的防护性,也突显了她的优雅与力量。 盔甲的腰部和腿部线条流畅,腿甲紧贴她的双腿,腿甲部分也带有尖锐的装饰,象征着锋利与战斗力,尤其是膝盖和脚踝处的护甲。整个盔甲如同一件艺术品,既充满了致命的战斗气息,又显露出她不凡的身份与地位。 头盔中央的冠部分由黄金制成,尖锐的角度与龙角形成一致的风格,象征着统治与领导力。顶部还嵌有一颗大型红色宝石,镶嵌精致,宝石周围的金属纹饰如龙鳞般错落有致,赋予她高贵与不凡的气质。 而龙角则从两侧向上优雅地延伸,带有黑灰色的纹理,末端微微向外卷起,象征着古老而强大的龙族力量。龙角上镶嵌着金色的装饰,包覆着角的根部,精致的工艺突显了奢华感。 金色与角的暗色对比鲜明,使得头盔在威严的同时也不失华丽。龙角根部还悬挂着红色宝石,宝石以金链连接,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宝石与其他的装饰品相呼应。 如果此时一位来自艾泽拉斯的资深冒险者看到莫达克斯的装扮,一定会惊呼:阿莱克丝塔萨! 这套是盔甲在达克乌斯在黑色方舟上闲着没事的时候为莫达克斯设计的,由瓦尔祭司们打造。但可惜的是,化龙诀有些瑕疵,化人后的莫达克斯没有尖耳朵,更没有美丽精致的面庞,她的脑袋还是龙的样子,随着化人之后,龙脑袋经过了等比缩放。至于体型嘛,凹凸有致的大骨架…… 莫达克斯低下头看着身旁脑袋不断摆着、尾巴不停摇着的灵蜥,看着灵蜥手中的蜡板陷入了沉思。 楚库-塔是一名灵蜥祭司,被钦定的他在未来将成为阿多希-特赫加的首席侍者。 刚诞生不久的他原本应该出现在主人的身边,手持蜡板,准备记录领主的宣告或睡梦中的简短话语。并作为作为首席侍者,代表阿多希-特赫加发言,责监督塔拉克斯兰的日常管理,以及监察其他的灵蜥祭司和特亨霍因留在城中的红冠灵蜥首领。 但现在,阿多希-特赫加处于活跃状态,泰托·伊考还没正式退休,被泰托·伊考支配的他,被安排了接待红龙的任务…… “你们怎么想?”莫达克斯的声音打破了长久的沉寂,她从沉思中抬起头,眯着眼睛扫视着四周的同伴们。 红龙们没有立即回应,伴随着低沉的鼻息声和从他们鼻孔中喷出的微热气流,原本的交谈变成了取而代之的沉默。塔拉克斯兰,这座蜥蜴人的古老城市带给他们的感官远超预期。那些在广场上盘踞的巨大神龛和金字塔,承载着无法言喻的力量与历史,在这些建筑的阴影下,他们那庞大的身躯竟显得有些渺小。 “有趣。” 对于艾瓦纳赫来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为他量身定做的巨大游戏场。他那冰冷的瞳孔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不是敬畏,也不是震惊,而是一种极其戏谑的玩世不恭。他把塔拉克斯兰的繁复、肃穆看作舞台,而那些来来往往的蜥蜴人、沉默的史兰魔祭司,不过是这场戏剧中的演员,每一个举动、每一次低声的咏唱,都似乎是为了取悦他这个观众而存在。 “有趣。” 他低声喃喃道,而目光则越过远处的金字塔,注视着那些正在巡视的蜥人战士。蜥人战士的每一步都仿佛是早已被预定好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偏差。在他的眼中,这种完美的秩序不仅没有带来敬畏,反而加深了他对这场『表演』的兴趣,一场关于控制与被控制的戏剧。 “他们遵循预言,敬畏星辰,仿佛整个命运都已被铭刻在天穹之上。可悲又可笑,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排演,而他们却深信不疑。”艾瓦纳赫嘲弄般地笑了笑。 他喜欢这种旁观的感觉,身处其中,却又始终保持距离。塔拉克斯兰的神秘与肃穆让他着迷,但并非因为这座城市的力量或威严,而是因为这座城市的复杂性。善于观察的他能透过这些复杂的表象,洞察到更深层的东西,那种深埋在秩序与仪式背后的微妙失衡与脆弱。 他知道,即使再宏伟的城市,再古老的文明,也无法真正摆脱崩溃的宿命。对于他而言,所有的宏大与庄严,终将化为尘土。 这份智慧与洞察让他无比孤独,也让曾经的他远离了其他的红龙,在他看来他的同胞又蠢,又自大,有着莫名其妙的骄傲。他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追逐权力或战斗快感,他喜欢站在黑暗的角落里,静静地观察,获得他所需要的乐趣。 他注视着远处,看着一群灵蜥正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咏唱的声音随着风飘来,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这一幕他早已见过太多次,毫无新意。 “让游戏继续吧。” 他轻声自语,仿佛是一位观看着棋局的神秘棋手,既不急于出手,也不在意结果。对他来说,塔拉克斯兰,乃至整个世界只不过是时间长河中的一朵浪花。而他,则是那远远旁观、不被卷入其中的红龙,永远徘徊在边缘,永远冷眼旁观。 “白痴。” 阿什达隆转头看向身旁的卡勒代尔,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低语轻得如同风掠过枯叶般微不可闻,白痴是他对艾瓦纳赫的评价。 “总是躲在暗处,以为自己是这场戏的唯一旁观者。” 卡勒代尔的目光轻轻扫过艾瓦纳赫,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她低声说着,仿佛是在对自己说话,但又仿佛是在回应阿什达隆那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永远都只是在看,永远不动手,他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仿佛世界都是为他准备的舞台。但真相是……”阿什达隆嗤笑一声,尾巴微微一甩,红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轻蔑。 “一个孤独的看客,永远无法真正参与其中。他或许看得比我们都透彻?但也因此与这个世界隔绝。”卡勒代尔点了点头,接过话头。 “你们在谈论那个傻子?”斯卡兰迪尔靠了过来,小声问道。 阿什达隆和卡勒代尔没说什么,随后他俩和斯卡兰迪尔发出了嗤笑。 “这是一个超乎我想象的地方!”最终,库德诺斯打破了沉默,他的金黄色眼瞳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他平时的高傲在面对这座城市时受到了挑战。 “那些蜥蜴人……尤其是那些蛤蟆,他们居然可以被如此尊崇。”『雄伟』斯库雷克斯低声说道,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惊叹和渴望。 不是所有的红龙都像艾瓦纳赫那样,沉寂在自己为自己创造的世界中。他们在思索,彼此交换着无言的眼神。他们虽然骄傲,但在目睹了蜥蜴人那精致的文化和深不可测的财富和力量后,内心深处开始对自己有了新的期待。 “我们曾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之一,但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片叶子都透露出一种古老的力量,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力量!”莫达克斯大声说着,眼神在远处的金字塔上游移,而脑海中却回想着这两天看到的一幕幕。 第548章 先给红龙画个小饼 “研究……你们什么呢?” 出现在广场上的达克乌斯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说的同时他对着红龙们挥了挥手。。他说的是龙语,出于对红龙的尊重和理解,他在海上飘的那段时间学的,而龙语在表达疑问句的时候是谓主宾。 红龙们一时间顿住了,不是因为达克乌斯说龙语而感到惊讶。而是因为别的,其他的原因。他们刚才研究了半天,放了不少狠话和对未来的愿景,但最终……他们发现问题的点还在达克乌斯的身上?最后他们齐齐的看向斯普林特温,将压力交给了斯普林特温。 “我们……可以……?”感受到压力的斯普林特温来到达克乌斯身旁,轻声用艾尔萨林语说着,一边说着,一边手指着周围。脸上一幅你应该懂了的表情的同时,还不停的递眼色。 “?”达克乌斯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当然懂斯普林特温在说什么,但他不想表现出来。 “就是……就是……这个……那个……”斯普林特温一边支支吾吾着,一边用爪子胡乱的指着,脸上的表情因情绪激动变得焦急、扭曲起来。 而站在旁边的红龙们也露出了犹豫和挣扎的表情,他们变得蠢蠢欲动,嘴不停的闭合着,但那句话始终无法说出口。 “行了。”达克乌斯抓住斯普林特温的爪子,红龙是有尊严的,是自傲的。意思意思,开开玩笑就得了,一点一点来嘛,而且斯普林特温是他的伙伴,大可不必。 他之所以让红龙们在塔拉克斯兰转转,是因为这里马上要开大会和举行仪式,是值得记录的,是年表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一年、一天。 因为大会和仪式,可以说,位于露丝契亚大陆的史兰,除了初代克罗卡和那些木乃伊化的领主,其他的几代基本都从沉思、冥想中苏醒了过来,并汇聚到塔拉克斯兰。所以这里目前是整个露丝契亚大陆最安全、防备最森严的地方,甚至比伊塔扎还要安全。他不怕红龙们做些抽风的事,如果真的做了,保管红龙们小刀拉屁股,见识见识史兰们的伟力。 达克乌斯背着手原地踱步着,他的视线看向已经从沉思中脱离出来的莫达克斯。没有对话,莫达克斯对他点了点头,他也对莫达克斯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于这个结果,他很满意,他之所以让红龙们在塔拉克斯兰转转,除了安全的考虑外,更多的是让红龙们感受下蜥蜴人的风土人情,热情好客。另外,他希望红龙们能在蜥蜴人身上借鉴些什么,对未来有些规划。 这样才有『软肋』,而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惹老子生气了给你来一下子的四无人员。 现在,他获得了他想要的结果。 “有些……技术问题?”又踱步了片刻,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我们能解决吗?” “我……”原本达克乌斯准备说实话的,但可能是福至心灵的缘故,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完整,顿了片刻后,他发出了疑问,“应该?” “应该?” “是的,应该?” 达克乌斯想到了在奥比恩遇到的那位二代史兰,不被其他二代史兰所知的乌玛塔丹。古圣不落偏离轨道的棋子,他认为乌玛塔丹在那里是有原因的,或许乌玛塔丹与铅堡里的生物实验室有关?没准乌玛塔丹是个生物学家呢?不然,乌玛塔丹怎么知道出事后,进入装置内,泡在液体中呢。 在他看来,这事在不求助奸奇的情况下只有生物学家能搞定,还得是史兰这类的生物学家。其他的就是精灵神,但他不认为精灵神能搞定,至于古圣和龙父嘛…… “既然你们想,那就去塑造,这是一个复杂且长期的工作。”既然生物技术的问题暂时无法解决,他换了个话题,画了一个大饼。见红龙们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继续道,“我抛出几个问题,历史与传说?” 传说中有两只,也许有三只巨龙被称为『众龙之父』。 第一位是『黑色』卡尔加拉诺斯,第二位是乌姆斯卡拉德拉克?之所以说是两三位,卡尔加拉诺斯和乌姆斯卡拉德拉克很可能是同一个存在,由于历史、传说等原因,他变成了两个,就像宙斯和朱庇特。 第三位是德拉古尼尔,这位是实锤的,得到了阿苏焉的认证,他是奥苏安火龙的祖先。 而卡尔加拉诺斯则是红龙的祖先,这是莫达克斯亲口告诉达克乌斯的。 “文明是如何诞生的?有什么关于创世的神话或传说?这是起源与神话。历史中有哪些重大事件影响了文明的发展?比如战争、灾难、迁徙、变革等等,这是重大事件。历史上有没有着名的英雄或领袖?这些人物如何塑造了文明的文化和遗产?这是英雄与传奇。” 达克乌斯哔哔一通后,看到红龙们发懵的表情后,他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具体点,在某个帝国的起源神话中,相传大地最初是一片荒芜的沙漠,直到某位神灵出现。神灵用他的雷霆和暴雨将沙漠转化为肥沃的绿洲,造就了第一片土地,赐予了人类生命和智慧。风暴平息后,祂在天地交接的高山顶端建造了一座神圣的城市,成为帝国的起点,成为帝国的象征,被视为所有智慧与力量的源泉。 这就是神话,解释了文明的地理起源和神圣性。这段神话不仅影响了后代对于风暴的崇拜,还将帝国的首都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地,人民相信他们的帝国具有神赐之力,因此充满自豪感和命定的优越感。 重大事件? 因资源短缺和领土争夺引发的战争?数十个城市因竞争爆发冲突,彼此倾轧,几乎将文明推向毁灭的边缘。战争持续了一个世纪,直到某个合约的签订,城市同意建立联邦,重新分配资源和权力,结束了无休止的战斗。 这场战争深刻影响了文明的政治结构,邦联的建立带来了新的制度,推动了政治改革,同时强化了文明对『和平共处』和『合作』的价值认同。 英雄与传奇,不需要我说了吧?” “这有什么用?这些古老的神话,战争的故事,英雄的传说……对我们有什么用?”『可怖』玛拉特克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屑和困惑。在他看来只有自身力量的强大才是最重要的,他需要的是侍奉他的奴仆,他想成为座在承舆上的蛤蟆,而不是这些即使存在也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 “?”达克乌斯露出了困惑的眼神,看向了莫达克斯。 “你问这些有什么用?你看这世界,以为一切不过是权力与生存的游戏,认为只有力量才有价值。但这些不过是表象,掩盖了真正支撑文明的东西。没有神话、没有信仰、没有理想,文明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就像我们之前那样。我们永远是个体,而不是一个群体,一个文明。 它们塑造了我们的思维、我们的心灵,是我们存在的基础。它们不仅是我们是谁的答案,还是我们为何而战、为何而生的理由。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是变化,这也是我们在一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莫达克斯转过头,眼神如鹰般锐利,洞穿了玛拉特克斯的轻蔑。随着话语的连续,她的声音渐渐转冷,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理想能改变什么?它不能阻挡力量。”面对血脉压制,玛拉特克斯皱起了眉头,他对莫达克斯回答不屑一顾,但他又不敢直接否定。 “一个没有信念的人,即使手握利剑,也不过是行尸。而有信仰的人,即便手无寸铁,也能扭转局势。他们为何能带领人民走出绝境?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强大,而是因为他们带来了希望与信仰。 它们塑造了我们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每一个文明的灵魂,都建立在这种精神的高地之上,而不是单纯的力量对比。 当你只看见眼前的战争与杀戮时,你会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但当你看清这背后隐藏的那些信仰与理念,你就会明白,我们的每一场战斗,每一次牺牲,都是在扞卫某种更高的东西。那才是支撑我们不屈的理由,是所有伟大文明的真正力量。 当黑暗再次降临,我们所依赖的,不仅是锋利的刀剑,还有心中的那团火。那些神话,那些传说,那些英雄的故事,就是让我们心中的火焰永不熄灭的东西。” 达克乌斯目光炯炯有神,看着远处的拉兹寇托大金字塔,他的声音沉重,如同雷鸣。跟在他身后的精灵们听到了他的话后陷入了思考,他们第一时间想到了艾纳瑞昂。 玛拉特克斯沉默了片刻,他依旧充满了怀疑,但他没有再言语。其他的红龙也陷入了沉默,这一刻,一部分红龙有些似懂非懂了,他们大概理解了达克乌斯话语的意义。 “历史与传说的真正力量在于,它们创造了我们如何理解自我、如何看待世界的框架。 神话给了人们与天地的连接,让他们感受到自身存在的意义。它不仅解释了大地的起源,还赋予了每一座山川河流神圣的象征。而历史的洪流将这些神话化为现实,让信仰渗透进日常生活,成为文化的一部分。每一次战争、每一次迁徙,甚至每一个王朝的崛起与覆灭,都在这个信仰的框架内被赋予了意义。 文化,不仅仅是衣食住行的表现,更是信仰的具象化。城市的建筑风格、艺术表现,甚至律法与社会结构,都源自于那些最初的神话。人们通过仪式、祭祀、节庆,维系着与神灵的纽带,维系着他们的文化认同。 这些有什么用?历史与传说延伸出文化与信仰,而信仰,则塑造了文明的灵魂。没有这些,任何文明不过是短暂的尘埃,注定在时间的长河中被遗忘。” 达克乌斯缓缓开口,仿佛在对着黑夜中的幽灵低语。他目光深邃,指着远处的建筑。说到最后,他看向已经出现的夜幕,那片无垠的星海似乎在诉说着无数的故事。 “文化与信仰,是一个文明的根基,但它们不仅仅止步于此。它们的延伸,是艺术与语言的诞生,艺术与语言,是文化的具体表达,是信仰与思想在现实世界中的形态。它们不是单纯的装饰或交流工具,而是文明的灵魂在不断寻找出口。 想象一下,一个古老的帝国,当他们的神灵在传说中化为风暴,在大地上播撒生命时,最早的艺术家便开始描绘这些神迹。他们用简单的符号、岩画,甚至石器工具,记录下他们对神灵的敬畏与信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符号演变成了文字,成为了语言的起源。 语言,不仅仅是沟通的工具,它是思想的承载者。每一个词语、每一个音节,都凝聚着千百年来人们对世界的理解与想象,语言塑造了人们看待现实的方式,也塑造了他们的历史与未来。神话与历史,便是通过语言代代相传,成为永恒不灭的精神财富。 而艺术,无论是绘画、雕刻、音乐,还是诗歌、舞蹈都是文明灵魂的表达。它是人们将信仰、情感和梦想投射到现实中的一种方式。当一个文明的艺术繁荣时,它不仅仅是在展示它的财富与技艺,更是在展现它的精神高度。通过艺术,人们传达了他们对神灵的敬仰,以及对未来的渴望。 想象一下,在古老的时代,当人们仰望星空,遥望那被称为神灵居所的高山时,他们会用音乐诉说心中的敬畏与虔诚,这些音律世代流传,成为了文明中的一种记忆。而吟游诗人,将英雄的传奇、历史的洪流化为语言的诗篇,口口相传,让每一个人都成为文明故事的一部分。 艺术与语言,不仅是文明的表现形式,更是文明自我反思、自我表达的镜子。没有语言,神话便不能延续,没有艺术,信仰便失去了形象。它们是文明从精神走向物质世界的桥梁,让每一代人都能与他们的祖先对话,也让他们能将思想传递给后世。 艺术与语言延伸自文化与信仰,二者交织,赋予了文明不朽的生命。它们是我们对抗时间与遗忘的利器,让我们能够超越一己的生死,成为那更伟大、悠远的东西,一个真正的文明!” 达克乌斯整了坨大的,他的意思在明确不过了,先整段历史与传说出来,然后再把文化与信仰和艺术与语言整出来,之后再说其他的。 红龙们低声交谈,谈论着达克乌斯所讲述的内容,眼神里流露出熟悉的渴望与野心。目光时不时落在黄金装饰,或是观看那些身披黄金战甲、举止肃穆的蜥人战士。 达克乌斯与红龙也接触过一段时间了,他太了解这些红龙的想法了。见到蜥蜴人社会中的一切后,红龙们无非是见猎心喜,渴望拥有这些财富与力量,对于红龙而言,财富和力量,就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那些闪闪发光的金饰、祭坛上堆积的宝石、史兰们的支配、还有蜥蜴人神秘的古老力量,这些东西像烈火般燃烧在红龙的眼里,点燃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欲望。 “财富和力量是生来就属于强者?”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讽刺,见到部分红龙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他叹了口气,“财富和力量确实能让你们看上去强大,但如果你们不理解它们的真正本质,那它们只会成为你们的枷锁,而非武器,想想……” 他本来想说:想想你们那些被人类杀死在巢穴中的同类?想想那些费尽千辛万苦搜刮来的财富成为人类冒险者的战利品。但这未免太过于嘲讽了,这不合符他之前说那些话的目的。他之所以说这些话,就是给红龙们画个大饼,让红龙们去自己寻思,没准能整个大活出来呢,他甚至有些期待红龙们把卡尔加拉诺斯塑造成什么样子。 点到为止,多说无益,他知道,眼前的这些红龙由于局限性,大部分无法看透。对红龙们来说,力量就是能够压倒一切的物质,而非内心的平静与智慧,不是他现在仅凭几句话就能做到的,他没这么神奇,没这厉害,做不到点石成金,改变需要时间。 他这些话主要是说给莫达克斯和少部分红龙听的,在他看来大入侵前就存在的莫达克斯不同于后生代红龙,漫长的岁月和惨痛的经历让莫达克斯变成了智者,变成了哲学家。只要莫达克斯和少部分红龙顺着他的话语去思考、去塑造,他这番话就没白说,没有对牛弹琴。 红龙想创造文明,不能说这是好事,也不能说这是坏事,反正对他,乃至精灵没啥影响就是了,或许双方还会获得一些正收益。文明是可以创造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这需要时间,需要经费。 如果没翻车的话,这段时间够他完成他的大计划了,到了后面,精灵是注定会发展飞行器的,他甚至可以跳过螺旋桨,直接对标隔壁灵族的铁杉、夜翼和凤凰,把喷气式搞出来。 材料可以研究,动力可以参考突袭舰,武器装备……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有时间能就能搞出来,这些飞行器会威胁到巨龙,精灵将成为天空的主宰。 这是他的底牌,也是他的信心,或许有一天,精灵和巨龙会翻脸?不过应该不会?这些能对巨龙造成巨大威胁的飞行器摆在这呢。或许有一天,龙骑士和飞行器并肩遨游在天空上,并肩作战。 至于经费什么的,还不是靠他提供。这还涉及到了经济与技术,军事与外交,他有信心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先给红龙们画个大的,地理环境与资源这都不是问题,奥比恩岛摆在那呢。社会结构,这都是技术问题,如果可以,他会想办法对标艾泽拉斯的龙人和龙兽。 两足行走的龙裔种族就是龙兽,与蜥蜴人对标的话,就是蜥人和巨蜥。四足行走的龙裔种族就是龙兽,与蜥蜴人对标的话,就是灵蜥。后续的蛮龙则担任类似灵蜥祭司的定位,作为管理者存在,而巨龙嘛…… 正当他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只大蛇出现在了广场上,位于他与拉兹寇托大金字塔之间,挺直身体抬头看着他,他知道索提戈在等他了。 “楚库-塔?”他对大蛇点了点头后,看向了身旁还在蜡板上不停记录的灵蜥祭司。 “是的,是的!”沉浸的楚库-塔听到呼唤后,吓的一个激灵。手中的蜡板没拿稳,正在向地上坠落,当他手忙脚乱的抓住即将掉地的蜡板后,不停地点头回应着。 “走吧。”达克乌斯没有被这滑稽的景象逗乐,而是微微摇头,他感觉楚库-塔不像灵蜥祭司,更像灰先知学徒?这怎么就被钦定了?叹了口气后,他对来时的同伴点了点头,随后他带着楚库-塔穿过了红龙们让开的道路。 传说中,塔拉克斯兰的中央大金字塔是由拉兹寇托亲自建造的,金字塔的四个入口切入其多层台阶,通向一个圆形平台,上面矗立着金字塔的主尖塔。 内部存放着最珍贵的宝藏,铭文室中则保存着神圣的预言。冥想室不允许光线进入,只有月光能够照射其中。巨大的浑天仪在黑暗中运转,显示出天空中没有的星星。 在下方,圆形基础上是蜥人的军营,月亮之城的部队在这里集结和训练,他们的营房占据了下层的大部分空间,此外,还有军械库、粮仓和最核心的孵化池。 “你每次都在变化?”秉承着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的达克乌斯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巨蛇的身上,让巨蛇承载着他攀爬金字塔。 而楚库-塔这位被钦定的灵蜥祭司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他只能紧抱着蜡板,跟在巨蛇的后面,小跑着,攀爬着。 第549章 蛤蟆开会 夜幕降临,天空中的繁星点缀着一片静谧的蓝黑,古老的拉兹寇托大金塔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愈加庄严肃穆。金字塔的顶端,被称为『观星室』的地方,散发着一种不可言喻的神秘气息。观星室四周矗立着双头拉兹寇托的雕像,雕像双目紧闭,仿佛是在冥想,而它们的存在似乎让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生命与力量。 池塘的水面微波粼粼,映射着天际的繁星与明月,而阿多希-特赫加那庞大的身躯安静地坐在其中,仿佛与水流和夜空融为一体。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整个观星室似乎都在回响着他那沉重而悠远的气息,他那半闭的双眼注视着上方的星空,眉头微蹙,显然正在进行着某种深层次的思索。 灵蜥侍者在一旁无声地忙碌着,为即将发生的重大事件提供一切所需,他们的动作轻如风,丝毫不敢打扰主人们的观察。神殿守卫手持古老的武器,站在观星室的四周,如同无言的守护者,突然,他们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指令一样,开始有序的退出了观星室。 史兰魔祭司们位于观星室各处,静默不语。虽然他们的外表各不相同,但每一位史兰的双眼都深邃如宇宙,似乎可以穿透时空,直视未来与过去。他们汇聚在此,不仅是为了等待某位重要存在的到来,更是因为这片夜空中的星象已经开始微妙地转变,月亮与星辰的争斗预示着某种不可避免的到来。 一阵微风拂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自然本身也在回应这场神圣的集会。 阿多希-特赫加终于抬起了眼帘,他那深沉的目光划过夜空,似乎在捕捉某种微弱的迹象。银月的光辉照耀在他的身上,映衬着他那古老的皮肤,使他看上去像是天地间的一部分。 “群星……已至,宇宙之轮……开始转动!”他用低沉的声音呢喃,仿佛这句话不仅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在场的每一位史兰魔祭司发出的宣告。 ----------------- 达克乌斯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大金塔的顶部,这座大金字塔不同于矗立在南国黄沙中的那些巨型建筑。拉兹寇托大金字塔的每一层石阶都修建得无比陡峭,几乎如同直插天际的峭壁一般,又高又险。好在他不用像第一次去赫斯欧塔那样,硬生生的爬上去,但坐在巨蛇背上的晃动让他感到极度不适。 随着高度的逐渐上升,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有些晕眩了。他不认为自己是恐高或是缺氧,而是……晕蛇。蛇的背脊随着每次蠕动而上下起伏,让他的胃翻江倒海,他尝试闭上眼睛,想借此缓解,但一闭眼,周围的世界似乎更加动荡。 “师傅,停,我要下车,我要……” 他轻轻拍了拍那万年不变的袍子,双脚重新踏在坚实的地面上。他闭上眼,感受着地面的稳定,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很快,他的头晕感消退了一些。 而眼前的大金塔巍然耸立,石阶像是被无数次战斗与风雨侵蚀,古老而坚固,每一块石头都闪烁着岁月的痕迹。 守在台阶两端的神殿守卫则如同雕像般矗立着,他们身披斯皮卡祖玛最新打造的黄金铠甲,铠甲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们手持长矛,面无表情,眼睛在黄金和月色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仿佛随时能洞察来访者的内心深处。 他扭头,看向停下来等待的巨蛇,那是一只令人震撼的生物,蜿蜒着盘旋在石阶上。 巨蛇的身体像绿水莽一样,覆盖着密集的深绿色鳞片,每片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暗光,仿佛涂抹了某种湿润的油。身长数十米的身体像一只巨大的绿河伸到金字塔的石阶下,它那粗壮的躯干每一次卷动,都让金字塔微微震动,每一个动作都在宣告着它不可小觑的力量。 它的舌头细长而敏捷,不时从裂开的嘴中伸出,感知着空气中的气味,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每当它的鳞片与地面摩擦时,发出如同石块刮擦的低沉响动。它的头颅宽大而扁平,眼睛呈现出冷酷的黄色,但没有正无情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而是用一种莫名的眼神注视着达克乌斯,仿佛在询问达克乌斯为什么突然跳了下来。 “嘿!老弟,能听到我说话吗?点头yes,不是……听懂点头,没听懂摇头。” 达克乌斯注视着巨蛇的庞大身影,发出了询问,他知道这只巨蛇是从城市中的索提戈祭祀坑中爬出来的,不是什么野怪,正正八经的索提戈系。 此刻,巨蛇的眼睛不再是询问,而是低垂着,像是在等待着达克乌斯的命令。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它的头做出了反应,没有摇头,没有点头,而是立了起来。 “你这……?”达克乌斯指着蛇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尽管他是第一次见到这只巨蛇,但他很确定这只巨蛇与索提戈有关。他有点搞不懂索提戈的机制,每次见到的与索提戈的巨蛇都不一样,来到露丝契亚大陆后哪哪都有蛇。 奎扎有,这也有,伊塔扎也有。搞不好最早的时候,他在亚马逊河遇到的那只也是索提戈知道他的到来,跟他打招呼,只是……他不知道,叮咣一顿给人干死了,蛇头还做成了旗帜,由乌玛克亲卫的旗手保管着。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透过巨蛇的眼睛观察着世界。这些巨蛇看着他,就像生物的本能,而不是被驱动、被操控,但实际上……这就是他困惑的地方。 “那你来干什么?算了,一会看我眼色行事。”无语地摇了摇头后,他叹气道。 说完,他把自己的眼睛捂上了,逗了巨蛇片刻后,他迈出了脚步。 当他即将踏进占星室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向了还在手脚并用,卖力攀爬的楚库-塔,看向了中央广场的角落。 在每个角落,都矗立着一座高塔,外观类似于金字塔,但台阶陡峭得连灵蜥也必须四足着地攀爬。当月光洒在这些台阶上时,他看到台阶就像一条起伏的蛇身,轮廓与顶端的蛇头雕像相接,显现出石雕与阴影中的索提戈。 他知道,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囚犯和祭品会从塔基被释放出来。灵蜥们迫使俘虏爬上台阶,来到索提戈祭司面前。祭司会高举刀具,赞美索提戈,然后就像特先知在奎扎底下对待司库克那样,对待俘虏,然后灵蜥们就会像他在奎扎看到特先知高举鼠头时的那样,发出高声的呐喊。有一种能与新大陆北面哈尔·冈西交流的美…… 不过现在嘛,蛇与鼠的战争回归沉寂,战场转移了,特先知都特么跑南地丛林打游击去了,现在月亮之城的俘虏嘛……全靠不请自来的冒险者。 月亮之城,是灵脉网络中的一个重要节点,其能量流动像是一场无声的交响乐,穿过空气、石头,甚至穿透了时间的屏障。 这座古老的神殿城市以其精密的结构与无与伦比的智慧设计,掌控着世界间最为纯粹的力量。能量如同河流般在城中穿梭,完美地流动,似乎没有一丝的偏差和混乱,由那些高耸的金字塔和星碑引导着。星光在能量的表面上舞动,仿佛能量本就是夜空的一部分。 他站在月亮之城的最高处,他俯瞰着整座月亮之城。脚下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建筑群之一,眼前的星空与大地融为一体。他能够感受到来自灵脉网络的微妙震动,那是整个露丝契亚大陆深处的力量涌动,穿过这座城市,注入他站立的这片土地。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条道路,都是灵脉网络的一部分,共同构成了这个庞大且复杂的能量场。 他闭上眼睛,微风轻拂过他的脸庞,而在他的意识深处,似乎有一种无形的牵引在轻轻拨动他的神经。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像是星辰在低语,又像是大地在沉默中呼唤。 金字塔与星碑仿佛活了过来,连接成一个无缝的整体,像是宇宙中的星云一般。那些看似静止的建筑,实则在不停地呼吸、跳动,与这片大地和星辰同频共振。 他隐约感觉到,月亮之城不仅仅是一个灵脉节点,更是某种更加古老、强大力量的容器。月亮之城就像是一个封印,将某种无法言喻的存在禁锢在其内,等待着某一天再度觉醒。 是古圣留下的后手,神殿飞船! 他慢慢张开双臂,感受着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流动。他闭上眼睛,任由微风轻轻抚过他的面庞,似乎将他和这座古老的城市完美融合。 然后,他突然开始整尬的,翩翩起舞起来,脚步轻盈,如同一只被星辰指引的精灵。他的身体随着灵脉的律动自然摆动,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个体,而是月亮之城灵脉交响中的一个音符,随着那无形的乐章跳跃。 他的步伐时而迅速,时而缓慢,似乎与天地共舞。双臂如风般在空中挥舞,蹀躞带飘飘,带起了微微的涟漪。此时此刻,他的心灵不再受到任何束缚,思绪随着舞步一同飞扬,时间与空间都在他面前逐渐消散。 他的舞蹈只有茫然的巨蛇和无声的神殿守卫观看,但他并不在意。对他来说,这场舞蹈是一种与天地沟通的仪式,一种表达内心的解放。他脚步轻盈地转动着,旋转着,身体如同风中的羽毛,被月光和星辰包裹。 灵脉的力量仿佛与他一起舞动,每一次脚步落下,他都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在他体内悄然涌动。那种微妙的牵引感也在随着他的舞步变得愈发清晰,他仿佛正沿着灵脉的脉络穿行。 忽然,他停止了舞步,双脚稳稳地踩在冰冷的石阶上,双臂仍然微微张开着。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交锋,他慢慢睁开眼睛,转身,回首,再回首,迈步。 “好家伙。” 达克乌斯一边走进占星室,一边忍不住嘀咕道。他自认为见多识广,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但眼前这一幕,着实把他震住了。 他站在那里,仿佛蛤蟆附体,眼睛瞪得溜圆。整整一屋子蛤蟆,确切地说,是近百位史兰魔祭司,全都盘坐在承舆上,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仿佛在开某种隐秘的会议或进行某种仪式。然而,从他的视角来看,这场面简直就像是一锅蛤蟆汤,谁还分得清谁是谁? 占星室本该是神圣肃穆的场所,头顶上的星空犹如一片广袤的宇宙,但此刻,达克乌斯感觉自己仿佛误入了某个巨大的池塘。那些史兰个个身形臃肿、皮肤发亮,嘴边的肉须轻轻颤动,犹如一群等待投食的蛤蟆。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这个时候天上真的掉下一颗彗星,恐怕蜥蜴人直接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 他轻咳了一声,让自己恢复镇定,但很快又绷不住了,跟在他和巨蛇后面一路小跑的楚库-塔跑进来了。 “这什么组合?” 他、巨蛇和喊着是的,是的灵蜥往这一站!这什么组合?他代表着乌玛克,巨蛇代表着索提戈,那楚库-塔是不是应该代表那位?那这不齐活了吗? 遗憾的是,他现在无法与索提戈对话,不然他真得问问索提戈与大角鼠到底是什么关系? 按照西格玛时代的说法,大角鼠代表着混沌四神的对立面。鼠人喜好杀戮,但却并不是因为愤怒。鼠人喜欢诡计诡计,但鼠人从来不会是为改变。鼠人散播疾病和腐败,但不是为了新生。鼠人吞噬和毁灭,但从来不是为了欢愉和纵欲。这不天克混沌四神嘛。 大角鼠与索提戈,一个是左,一个是右,两张牌? 或许按照古圣的大计划,索提戈会吞噬大角鼠,完成最终进化,之后再把混沌四神一口一个? 或许索提戈进化失败了或是进度条长期停滞,然后东方不亮西方亮,极端的方法对付不了混沌四神,那就换另一种极端的方法。大角鼠靠着那数以亿计的鼠人起势了,用另一种方式恶心混沌四神? 他也不确定他的寻思是否是正确的,这事得问问索提戈或是大角鼠,要么是知情的古圣? 古圣能创造出蜥蜴人,没理由创造不出斯卡文鼠人。他看向抬头齐齐望向天空的史兰们,在他的认知中,古圣很有可能搞出这活,但未免也太……残酷了。 如果他的寻思是正确的,他只能希望这些事是古圣中的个体决定的,而不是群体决定的。他看向一旁盘起来的巨蛇,看着与他对视的巨蛇。他意识到一件事,时代变了,现在是新古圣时代,是他这位露丝契亚大陆和南地丛林教皇与艾索洛伦国王的时代,之后或许是他和索提戈的时代。 “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就要走下去,我们要爱他们,神爱世人,不是吗?”他叹了口气,他对着巨蛇语重心长地说道。 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巨蛇,他又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也没指望巨蛇给他反应,他对巨蛇说的话,更多的是对自己说的。 很快他的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楚库-塔终于爬上来了。他没有必要为难楚库-塔,他对着明显陷入慌乱、手足无措到不知该做什么的楚库-塔偏了偏头。楚库-塔得到他的示意后如获大赦,直接跑了,跑向了角落,与另一位缩在角落里的灵蜥汇合。 整个占星室里,除了达克乌斯与巨蛇外,全是史兰。当然,还有些其他的存在,三位灵蜥在场,分别是泰托·伊考、楚库-塔和帕卡。有着很高地位的泰托·伊考是参会者,毕竟他连承舆都坐上了,而楚库-塔和帕卡则是记录者。 在每个神殿城市,主要的祭司和侍者会定期在大金字塔神庙的铭文室中召开会议,结合最近的启示,讨论石板的含义。当史兰不活跃时,这些集体的审议就成为了决策的主要手段。这个会议的名词叫『声音圆桌』,楚库-塔与帕卡一起负责监督月亮之城的声音圆桌,后者作为抄写员是唯一允许参加会议的非灵蜥祭司。 现在这场会议注定是大件事,肯定需要记录者。 接着,他爬到了巨蛇盘起的躯体上,找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后直接坐了下去,将背靠在巨蛇立起来的脊柱,也就是颈部的位置。对他而言,开这种大会,他选择的地方是他最适合待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会坐在马大师的承舆上的。 说到马大师,他将目光投射了出去,他废了好半天劲才看见蛤蟆堆中的马大师。然而,心灵感应失效了,马大师没有理会他,依旧抬头看向天空。 整个场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谐,他也形容不出来,观星室就像个池塘?一群蛤蛤蹲在荷叶上,下颌不停的鼓动着,抬头望着天空。 他也抬起头,望向天空,这一刻,他知道他刚才为什么整起了尬的。 第550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有点抽象) 曼娜斯里布是环绕星球运转的两个月亮之一,也是唯一一个自然起源的卫星。 与它的黑暗姐妹莫尔斯里布不同,它的月相周期是稳定、规律和可预测的,每25天满月一次。在旧世界的人类部落早期,人们观察到它的规律轨道,并与星星一起用来确定春、夏、秋、冬的周期。 曼娜斯里布在不同的文化中有许多名字,蜥蜴人将其纳入他们的星象对齐中,用于仪式和预言,称之为『银月』。而精灵们将其与莉莉丝联系在一起。矮人则称其为『戈姆尔赫恩』,在卡扎利德语中是『高月』或『古月』的意思。 今夜的曼斯利布格外明亮,格外的圆,就像八月十五。她的光辉洒在大地上,仿佛是一位宽宏大量的女神,温柔地拥抱着整个世界。 皎洁的银色光辉将无数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长,像是一层轻柔的纱布,覆盖在一切之上。映照出夜色的平和与宁静,把所有的黑暗都驱散得无影无踪。 而在这温暖的光辉中,莫尔斯利布的存在几乎被完全掩盖了,阴影被曼斯利布的明亮光芒吞噬了,几乎无法在天际上显现出来。那颗令人心生恐惧的黑暗凶月,在今晚显得如此微弱和无力。 夜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丝微凉的舒适。 曼娜斯里布的光辉如同白色的河流,流淌在天地之间。而群星闪烁的夜空如同一片无垠的黑色天幕,每一颗星辰都犹如镶嵌在这幕布上的璀璨宝石,诉说着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最先显现的是阿斯霍托的星座,淡蓝色的星光仿佛一根根命运的丝线,在天穹之间编织出一种不可言说的宏大秩序。那些蓝色的光芒时隐时现,如同某种遥远的启示,预示着伟大的征兆降临。星光轻柔却坚定地照耀着大地,宛如一位古老而智慧的先知,静静引导着蜥蜴人前进的步伐。 属于波泰克的星座逐渐亮起,宛如苍穹中一抹绿金色的微光蔓延开来。波泰克象征着时间与魔法的交汇,它的光辉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犹如跨越时光长河的低语,回荡在天穹之中。 这些光芒无声地诉说着时光流逝的真理,以及那些隐藏在时间深处的古老智慧。每一束绿金色的光芒都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似乎能够穿透万物,揭示出其背后的真相。 随着这两大星座的点亮,其他星座也依次出现在天幕上。 属于塔兰克斯拉的星座如同闪电般的金黄划破天际,星光犹如燃烧的战矛,照亮了整个夜空,每一道光芒都蕴含着不可估量的力量。这是对勇士与战士们的召唤,它的金黄光辉似乎在预示着一场史诗般的战斗即将到来,每一次闪烁都像是鼓声,呼唤着战士们挺身而出,准备迎接未来的无尽挑战。 兹卡迪的星座紧随其后,带着狂暴与毁灭的气息出现在夜空的另一角,猩红的星光勾勒出一头凶猛的野兽,那闪烁的利齿与锋利的爪子仿佛随时准备撕裂星空。每一颗星辰都在述说着狂怒的力量,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战火。 在这片深邃神秘的夜空中,代表古圣的星座从遥远的历史长河中苏醒,每一颗星辰都带着祂们独特的象征意义和无穷的力量,照耀着整片天穹,犹如一幅天象的宏伟画卷。 随着夜色愈发深沉,更多古圣的星座逐一展露其辉煌,让整片天空仿佛被注入了神圣的灵魂。 奎特利的星座如同一把锐利的长剑刺破黑暗,奎特利,这位以力量与无畏闻名的古圣,其星座形状宛如一只振翅高飞的战鹰,蓝紫色的光芒如刀刃般锋利。星鹰的双翼在星空中展开,每一根羽毛都仿佛能撕裂天地,象征着无畏的战士与勇者的精神。 此时,鼓声仿佛再度响起,回荡在大地与天穹之间,回荡在达克乌斯的耳畔,令注视着的他感到心潮澎湃。 卡苏安的星座也悄然绽放光芒,与奎特利的凌厉不同,祂的星座带着一种深沉的静谧感。如同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星辰在夜空中组成了祂盘踞的身影,深邃的星光隐匿于无形,每一颗星辰都散发着沉默而又致命的气息。 这正如卡苏安那冷静致命的本质,祂的星座象征着完美的猎手,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发起突袭。天空中的这片区域显得格外静寂,连微风都屏住了呼吸,天地间的生灵也感受到了那潜藏的危险。 克拉希亚的星座随后浮现,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诡异之美。星座时隐时现,宛如一只星空中的变色龙,在明亮与黯淡之间游走。克拉希亚,这是位以隐匿和变化着称的古圣,祂的星座充满了神秘,变幻莫测,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视野中,又悄然消失。 接着,伊哈门希的星座闪烁着烈焰般的光辉出现在天穹上,犹如燃烧的火幕横亘在星空。象征正义与决断的伊哈门希,祂的星座带着无畏的气势,红色与橙色的星芒交织成一片星火般的壮丽景象。 阿克斯尔贝林、夏帕提、佐加和尤克萨的星座也悄然闪耀,和其他古圣的星座一起组成了这幅神圣的天幕,每一位古圣都以独特的光辉展现着自己的象征和力量。 连接夜空与星象的阿克斯尔贝林,是与星辰最为密切相关的古圣。祂的星座呈现出一种神秘的蓝白色光辉,像一条缠绕的星河,在天穹中慢慢延伸,弯曲成星象仪的形状。每一颗星辰都仿佛是祂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下方的世界,细细感知着宇宙的变化。 此时,史兰的双眼更明亮了,他们知道,当阿克斯尔贝林的星座在天空中显现,意味着伟大的预言和启示将会降临。 夏帕提的星座随之显现,带着一种深沉的力量。这位古圣象征着复仇与远程的毁灭之力,祂的星座宛如一只动能长枪?而不是长弓之类的武器,枪口直指黑暗的远方,随时准备射出毁灭性的打击。被点亮的星辰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枪口闪烁着猩红的光芒,仿佛灼热的愤怒积蓄在枪上,等待着释放。 露丝契亚大陆、南地丛林、艾索洛伦、奥比恩岛,信奉夏帕提的灵蜥们在此时感到一种无法遏制的复仇欲望。 佐加的星座在星空中静静地浮现,星光厚重而坚实,如同大地的沉稳。祂的星座呈现为一座矗立的石柱,支撑着天地,象征着不动如山的力量与仲裁的公正。每一颗星星都像是石柱的基石,稳稳地扎根在星空的深处,散发出一种厚重的光芒。 尤克萨的星座也亮起了,祂被认为是语言和言辞的创造者,祂的星座在夜空中显现为一卷展开的卷轴,星星组成了卷轴上流动的文字,每一颗星辰都像是知识与智慧的符号,闪烁着微弱但稳定的光芒。当这星座显现,光辉传递着思想的力量时,语言的秘密在夜空中被揭示时,空气中仿佛回荡着古老的言辞和咒语。 在这片群星璀璨的夜空中,里格的星座一直是一个充满争议的存在。她的形象在古圣传说中犹如一位苍老但强大的雌性,但不同于其他古圣,里格并未受到蜥蜴人的广泛崇拜,也从未在蜥蜴人的记录中占据重要地位。 据传,她在离开古圣群体后,继续在世界上游荡,寻找新的大计划。在这段漫长的旅程中,她诞下了一个具有非凡力量的女儿,亚马逊的母亲卡利姆。 作为亚马逊的第一代领袖,卡利姆领导她的子嗣们在雨林中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社会,这个社会由亚马逊女儿们组成,她们是勇猛无畏的战士,也是母亲的守护者,她们的力量源自血脉中流淌的战斗精神和古老的智慧。 里格的星座并没有像其他古圣那样显眼,她的星座隐藏在黑暗的深处,仅有少数星光闪烁,仿佛她从未完全消失,但也从未试图重新融入那光辉的古圣群体中。 现在,位于卡拉神殿的亚马逊的女儿们举行着仪式,向这位古圣致敬。 在这神圣的夜空下,每一颗星辰不仅仅是古圣们的象征,也是通向无尽力量的通道。过去与未来、命运与选择,仿佛都凝聚在这星空的光辉中。它们的光芒如同线索,沿着古老的轨迹流向月亮之城。 达克乌斯仰望着这壮丽而神秘的景象,他的目光穿透夜空,落在那些神秘的星座上,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无穷力量与深远的启示。 “不对啊?”片刻之中,他隐约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似乎少了些什么。 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语一样,水神宗奇的星座缓缓浮现,波光粼粼的光辉从星辰中散发出来,如流水般柔和而宁静。那些星光仿佛化作一片巨大的水域,漩涡状的图案在天际回旋,充满了宗奇无尽的力量与掌控万水的神力。漩涡中心涌动着强大的吸引力,要将一切都吞噬其中,但又透露出某种宁静的平衡,这是生命的起源与结束,象征着永恒的轮回与循环。 奎吉的星座在这一刻闪耀着耀眼的金色光芒,闪耀着战斗与决绝的光辉。祂是勇气与力量的化身,祂的星座如一柄锋利的战斧,带着无与伦比的战斗意志。 每当奎吉的星座亮起,蜥蜴人中的战士们便会感受到不可抵挡的勇气与力量涌入体内。然而,此刻的光芒中透出一丝异样的焦躁,那金色的光辉如同战斧般劈开夜幕,激烈而急切,似乎在召唤着即将到来的战争。 随后,泰波克的星座以飘忽不定的轨迹浮动在天际,星光轻盈,随着风的变化而时隐时现,每颗星辰似乎都带着一丝灵动的魔力。星座犹如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夜空中旋转,如同一道旋转的漩涡,象征着祂对于魔法和元素的掌控,每颗星都闪烁着灵动的光辉,带着不可预测的变幻。 紧接着,捷豹之神煌奇的星座浮现于天穹,星光组成了一只优雅而致命的黑色捷豹轮廓,散发着隐秘的威严。黑色的光芒在星辰之间流转,仿佛随时准备扑击猎物,带着一种阴冷而敏捷的特质。煌奇代表的是敏捷、狡黠与战术的完美结合,祂的星座似乎在黑暗中跳跃闪烁,提醒着那些不容忽视的隐蔽威胁。 拉兹寇托的星座则是夜空中最为寒冷与冰冷的存在,星光如冰霜般散发出一股极度寒冷的气息,像是在俯视着尘世间的芸芸众生,将周围的温度都压低了几分。每一颗星辰散发出一种肃杀的气息,不带有任何感情,仿佛预示着冷酷无情的审判即将降临。 达克乌斯心中一沉,寒意沿着他的脊背蔓延开来,他察觉到冰冷中似乎掺杂了一丝异样,似乎星座穿透了时间,穿过了光,观察着他。而那寒冷不仅仅是无情的威压,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冷漠,似乎大计划中某个重要环节正走向终结。 随着天空中寒冷的星光愈发浓烈,柯泰戈的星座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轮巨大的光环,光芒明亮而炽热。每一颗星辰像燃烧的火焰般闪耀,连结成一轮烈日,将整个天穹映照得如同白昼。祂代表着太阳的力量,是生命的赐予者与毁灭者,祂的星座如同烈日般升腾,带着生与死的双重力量,一切都将在祂的光芒下重生或毁灭。 随着柯泰戈的星座显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星座的力量正从星空中渗透而出,将天空与大地点燃。 最后,伊奇的星座亮起,光芒虽然不如其他星座那般耀眼,但却充满了原始的狂暴力量。那是一股大自然中最原始的野性力量,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在星空中游荡,星座散发出浓厚的威胁与不安,似乎随时准备撕裂任何敢于靠近的生灵。 夜空中传来低沉的咆哮声,可能是月亮之城中巨兽发出的,也可能是星座发出的,达克乌斯感到自己的心跳与这野性的气息同步加速,与伊奇的星座进行连接。 星座的光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前所未见的壮丽景象,每一颗星辰都在暗示着古圣的力量与命运的动荡。 达克乌斯的心跳愈发急促,他感觉这不仅仅是星空的异动,更是某种预兆,似乎一场巨大的变革即将降临?而且……还不对,少了那么一点什么。他的头仰着,脖颈转动着,不停的寻找着。 “来了!” 亮起的星座不是属于阿斯霍兰卡,祂是迷途的,祂在蜥蜴人的认知中是特殊的,蜥蜴人认为祂无法听到祷告,因此在蜥蜴人社会中,没有对应祂的星座。 乌玛克的星座在夜空中缓缓亮起,其光辉穿透了时间的屏障,昭示着一个新时代的降临。星辰形成了一幅神秘的图案,如同古老的符文在空中闪烁,每一颗星都散发出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从星座中传来的波动,让史兰们感受到一种古老且无法言喻的存在,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星辰图案,而是一种宇宙的呼唤,一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信息。 随着乌玛克星座的绽放,天空中的云层开始回旋,在星座的指引下形成了神秘的符号,那些符号逐渐凝结成一道道奇特的纹理。这些纹理似乎在诉说着古圣的话语,一种来自深邃宇宙的召唤和指引。 此刻,史兰们意识到,这不仅是宇宙的变迁,更是一种精神的觉醒和重新连接,而是大计划需要修正,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他们不再看向天穹,而是齐齐看向代表乌玛克的达克乌斯,他们无声地注视着,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期待。 达克乌斯没有察觉到来自史兰的注视,他还抬头仰望星空。此时的他与宇宙间的古老力量建立了某种联系,那是一种超越生命与死亡的深邃感悟。他知道,这不仅是他个人的使命,更是整个世界的转折点,一切都将因此而改变。 虽然他对蜥蜴人的占星只懂得皮毛,只知道每个古圣对应的星座,其他的一概不知,但他明白了,他悟了。他也不是傻子,哪怕是傻子这会也明白了。代表古圣的星座亮起是有门道的,顺序是有重要意义的。 第一批亮起的是古圣中的第二梯队,不是那么『重要』的,接着是第一梯队的,而伊奇是第一梯队中最后亮起的,与最后亮起的乌玛克星座遥呼相应。 至于属于索提戈的星座,索提戈之牙,目前还没有,得等到下个纪元,那位嘛…… 史兰们从那无声的注视中回神,彼此间通过心灵感应迅速达成了共识。伴随着他们决意的变化,他们缓缓从承舆上漂浮下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降临到地面。 在蜥蜴人社会中,史兰是最高的统治者,他们的每一个举动和每一句话语都充满了崇高的意义。然而,这一次他们并没有维持以往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相反,他们开始像灵蜥祭司们对待他们那样,郑重地对着达克乌斯行礼,他们微微低下头,身体前倾。 达克乌斯不再看向天穹,目光与史兰们交汇,他能够感受到史兰们的内心波动。史兰们已经通过星象中的启示,知晓了新的时代即将降临,而史兰们选择他作为古圣意志与蜥蜴人的关键连接点。 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沉默的礼节传达出许多无言的共鸣,是对他作为大计划中不可或缺的存在的一种正式认可,是他对指导大计划的认可。就在那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抗拒的责任感从史兰们的心灵感应中传递而来。 楚库-塔和帕卡惊讶于眼前这一幕,他们手足无措拿着蜡板,不知道该怎么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敬畏与困惑。通常只有史兰才能承载古圣的旨意,而如今,达克乌斯,一位外来者,一个热血种,却得到了史兰们如此的尊重。这是前所未有的时刻,象征着一个新的未来正如乌玛克星座预示的一样展开。 而看懂预示的泰托·伊考则像史兰们那样,对着达克乌斯行礼。 达克乌斯深吸一口气,他巨蛇的背上跳了下来,稳健地站在地上,凝视着眼前的这些古老存在。他与史兰的命运已经紧紧交织在一起,一个崭新的时代已经悄然开启。 没有话语,全程都是静默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权力交接完成了,以后的他不仅仅是露丝契亚的教皇,而将是蜥蜴人社会的真正支配者。 最后,他在月光的照耀下,摊开双手。 第551章 增兵 游啊,游啊游。 跟着幸福的节奏游啊,游啊游。 游啊,游啊游。 穿过时光的河流,不停地游啊,游啊游。 达克乌斯在占卜池里畅游着,毫无顾忌地在神圣的池水中划水、翻滚,宛如一条轻松自在的鱼。他丝毫不觉得这满溢着祝福与预兆的池水有多么神圣,在他眼里,这更像是个舒适的游泳池。池水晶莹剔透,波光粼粼,仿佛在嘲笑他的随意。 一旁的史兰们静静地泡在池水中,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达克乌斯,看着就像在花园喷泉里玩水一样的达克乌斯,他们没有惊讶,也没有无奈,唯有平静。 达克乌斯全然不在意史兰们的注视,他在池中一个优雅的转身,甩起了一道水花,然后用蛙泳的姿势慢慢向池边游去。片刻后,他心满意足地游到了池边,双手抓住边缘,一下子从水中跳了出来,水珠从他健壮的躯体上滑落。他站在池边,双手轻轻拨弄着他那乌黑发亮的长发,把头发随意地甩到一侧。 “哦,我亲爱的泰托·伊考,我猜我没打扰到你吧?”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站在池边的泰托·伊考身上。 泰托·伊考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严肃的神情,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显然,他还没完全习惯达克乌斯的这种放松姿态,特别是在这样一个神圣场所里。然而,他就是他,别具一格的灵蜥祭司,面具般的面容丝毫没有崩溃,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我听说你准备退休了?” “是的,尊敬的乌玛克。” “可以告诉我,这是谁的想法,是他的?”达克乌斯一边随意的说着,一边指着不远处的阿多希-特赫加。他是有些惊讶的,据他所知,泰托·伊考一直坚持到了终焉之时,也就是说还有五百年的寿命,这退个毛的休。接着他又指向了泰托·伊考,又指向了天上,严肃地问道,“预示?还是你自己决定的?” “预示。” 有些无语的达克乌斯没说什么,他的身体向后仰去,砸进池水里,一个转身后,又游了起来。这就是他讨厌预示、预言之类的原因。虽然预示在某些时刻很管用,就像刚才,占星和预示确定了他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无上统治,正统性直接拉满,无可撼动。除非旧古圣回归了,问题是这事不可能出现,连概率都没有。 没有出现什么以马大师、阿大师和夏大师为首的二代史兰,为他站台,与其他的史兰展开论战。抬出石板、唇枪舌战一番后,最终其他的史兰对他顿首百拜的狗血恶俗桥段。 没有出现这种事,全赖蜥蜴人社会的体系与精灵、人类和矮人的社会体系不同。占星、仪式、信仰和对石板解读在蜥蜴人社会占比非常重,蜥蜴人根据星辰的运行来安排他们的时间。 每种仪式的目的都是为了使蜥蜴人社会有序,维持伟大计划的进程。史兰和灵蜥用仪式和庄重的规则来记录时间的流逝,这些仪式和规则将宗教惯例与繁忙社会的实际需求相结合,所有仪式的时间都与天体的运动相吻合。 史兰和灵蜥会研究月球和太阳的运行周期,用天文现象之间的关系来表达时间,凌日、日蚀以及恒星和行星之间的相对运动,并解读星座的预兆来指导蜥蜴人的行动。对古圣的崇拜还包括勤奋地记录和复述古圣与先辈的事迹。一支由灵蜥抄写员组成的小队会不断复制记录,以保持知识和数据库的完整性。 但预示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就像隔壁的那位月之女神。 有着超凡能力,并且超长待机的泰托·伊考堪称是『bug』级的灵蜥祭司,他经常被委托指挥月亮之城的军团,他领导的任何力量都没有被击败过,命运之线顺应了他的需要。那次达克乌斯出现在月亮之城,在理论上说也是顺应了命运之线的需要。 现在的他乘坐承舆漂浮在月亮之城的街道上,神殿守卫都会在他经过时向他鞠躬。尽管受到所有蜥蜴人的尊敬,但泰托·伊考仍然远离其他灵蜥祭司同伴的教义争论。他已经活了很久,他见证了许多灵蜥侍从的更替,了解每个灵蜥侍从都有自己传达史兰言辞的方法,但他不会质疑这些灵蜥侍从,因为这些灵蜥侍从是古圣所选择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预测未来的能力逐渐提高,他对双月的轨道,有着前所未有的理解,因此他可以预测第一颗月亮何时何地会遮盖第二颗被诅咒的月亮,这也是这次大会在月亮之城,而不是在其他神殿城市召开的原因。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又游了一圈,游回来的达克乌斯对着泰托·伊考问道。 “占星?”泰托·伊考被达克乌斯问懵了,他看向看过来史兰后,又看着达克乌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行。” 这次,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关于这轮人事调整,他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也没有需要他调整的地方。。 可能是他出现的缘故,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 他之前随口问了一下科普提提,科普提提告诉他,就在他离开的第三年又出现了一位灵蜥占星先知,再上之前那位,泰托·伊考下面有两位卧龙凤雏、哼哈二将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后面灵蜥占星先知的数量还会增加。 在他的心中,泰托·伊考很bug,一手占星和彗星玩的非常溜。帝国历2489年,当斯卡文鼠人再次从奎扎涌现的时候,泰托·伊考直接从太空中拉下彗星将奎扎砸成一个贫瘠的深坑。到了终焉之时,斯卡文鼠人攻占月亮之城后,泰托·伊考又拉下一个彗星,将月亮之城砸了个灰飞烟灭,连同攻入月亮之城的鼠人主力部队一并带走。 但在他看来,泰托·伊考重要性远不及科普提提,科普提提是蜥蜴人复兴的关键,那套管理和协调一般的灵蜥玩不转。而且目前露丝契亚大陆是相对安全的,斯卡文鼠人一时半会来不了。 既然决定退休,那就退休吧,只要能待机就行。 在日蚀神庙带灵蜥占星先知占占星也挺好,这不耽误泰托·伊考在需要的时候指挥月亮之城的军队,也不耽误新出生的灵蜥祭司、侍从尊敬他,当他发言时,灵蜥祭司会认真倾听。 如同家有一宝,如有一老。 随后,达克乌斯不再理会泰托·伊考退休的事宜,游到了史兰们所在的地方。 “更新流动?” 他抛出了一个史兰们懂的梗,这话是特诺克领主说的,尽管特诺克领主已经不在了。灵蜥祭司们经过一番讨论后,花了数年的时间,移除了一座山,以改变周围河流的流向,但特诺克领主只是想让占卜池中的池水变得更加凉爽而已。 温水不变成温水煮青蛙了嘛。 换了心脏后,池水凉热对他来说就那样,他喜欢的是能泡在干净且能游动的池子里。见一部分史兰点头,一部分史兰摇头,还有一部分史兰发呆后,他在史兰面前班门弄斧,稍微调整了下水温。 占卜池内,有很多史兰,二代那五位都在,马兹达穆迪、阿多希-特赫加、惠尼艾坦奎、夏克斯帕蒂和乌玛塔丹。另一位在这五位中的现在在艾索洛伦的流水宫,这五位中的一位由乌玛塔丹顶替,也就是不被其他二代史兰知晓的第六位二代史兰。 二代以下是几位三代,伊塔扎的斯罗特、柯西特普、西洛托克和泽托卡领主。 西洛托克与柯西特普一起对付过白毛哈肯,并在帝国历1493年的时候,爆锤过一支深入露丝契亚大陆准备展开洗劫的杜鲁奇军队。 泽托卡名声不显,但在下一个纪元就有点逆天了,转信索提戈的他是蜥蜴人中的主要战力。 还有斯兰雾佩克的哗-哗、扎慧塔克两位长得一样的塔兰奎因和塔拉克斯兰的特西兹泰克,后者是大入侵时启动神器的三位史兰之一。 除此之外,占卜池内还有一位四代,二代惠大师的铁杆支持者,达克乌斯的老相识,并肩作战过的战友,在蜥蜴人语中被称为『微小的』、『微不足道的』的泰努克利。 此时的达克乌斯特别有成就感,泰努克利没有在与希拉乌兰的战斗中受伤,保持着健康的状态。夏克斯帕蒂、乌玛塔丹和两位长得一样的塔兰奎因都是他找回来的,还有不在场的坦可夸可和纳尔哈普。现在,惠尼艾坦奎和乌玛塔丹也苏醒了。 “启动绿色方舟计划。”调完水温的达克乌斯游到了马大师的身旁,将手放在马大师印有手掌印的肚皮同时,他吩咐道,想到什么的他又补充道,“不需要太大,在巨龟群岛选一块,在查佩尤托……不!在毒蝎海岸进行改造。” 绿色方舟这事,他之前就寻思过和马大师商量过,在露丝契亚大陆左边的巨龟群岛给蜥蜴人搞块大的蜥蜴人版黑色方舟,号称『环保方舟』,『绿色方舟』! 之后,又有些调整,他把主意打在了阿努雷尔省的失魂岛上了,在失魂岛上空转悠了几次后,他发现那正是蜥蜴人所需要的,在全是丛林的岛上修个金字塔和配套的建筑群就能用了。但那里现在是阿苏尔的地盘,他暂时不准备动,现在是关键时期,别把阿苏尔吓到了。 他原本寻思在查佩尤托改造,那里有风暴织法者和毁灭之塔系女术士,但查佩尤托准备开展新一轮的建设。干脆开到毒蝎海岸去,让蜥蜴人自己来。 “增兵!等绿色方舟修建好,通过绿色方舟运输的方式增兵!”见马大师点头,达克乌斯继续吩咐着。 他准备开分家了,南地大陆那边特先知过去了,但兵力不够,就那些老骨干,只能打打游击。除了特先知外,南地丛林本地的蜥蜴人数量也不够,灵蜥都被训练成蜥人,当主力步兵使用了,这……。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了惠尼艾坦奎,他之前与泰托·伊考聊天,除了好奇外,也在等。他从艾索洛伦带回来的两颗爱莎之泪起作用了,在一番仪式和治疗后,惠尼艾坦奎和乌玛塔丹苏醒了过来,从苏醒到现在,一直在通过心灵感应接受信息,了解昏迷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这也是泰努克利在这里的原因。 “唔。”感受到目光的注视后,已经明白发生什么的惠尼艾坦奎抬起头对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表示尊敬。 “你去坐镇南地丛林,那里需要你,需要你的迷雾。” “唔。”惠尼艾坦奎没有思考,聆听达克乌斯的话语后,再次点了点头。 达克乌斯也点了点头,看来没什么问题?半生飘零、辗转腾挪的惠尼艾坦奎最早镇守露丝契亚地峡的帕花科斯,大入侵结束后,去往斯兰雾佩克,结果醒了之后,又被他一杆子支到南地去了。 没办法,谁让南地丛林还是要有一位二代史兰镇守呢。 马大师动不了,这是绝对的核心,要维持赫斯欧塔、斯皮卡祖玛和霍罗妥这三点一线的正常运转,这三座神殿城市可都是有孵化池的。阿大师要镇守月亮之城,镇守月亮之城就是等于镇守露丝契亚大陆中部的这五座神殿城市。 伊塔扎有三代史兰镇守,夏大师则负责镇守艾希瑞尔,奎扎和吸血鬼海岸的危机解除后,斯兰雾佩克的重要性一下变得可有可无了,再说还有哗大师坐镇呢。 至于乌大师嘛…… 让惠大师去南地丛林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他的迷雾可以保护神殿城市,顺便干扰敌人,配合特先知进行游击战。 南地丛林就五座神殿城市,分别是核心的泽特兰,与泽特兰遥呼相望的纳赫托,还有寇斯欧塔、塔拉夸和托提亚忒。 在地理上,纳赫托类似于把守马尔马拉海的恰纳卡莱,也就是达达尼尔海峡,而泽特兰类似于君士坦丁堡。再往大点说就是黑海,泽特兰是君士坦丁堡,而泽特兰则是黑海舰队基地。 现在,南地丛林的情况很不好,纳赫托一直处于废弃状态,这其中有很多原因,蜥蜴人兵力不够、没有海上威胁等。 而纳赫托的东北边则是红水河边上的寇斯欧塔,红水河的起始点是南地世界边缘山脉,径流中央丛林,最后流入浩瀚洋。 坐落在南部峡湾的纳赫托是泽特兰和寇斯欧塔的中心点,能看到红水河的入海口。因为红水河的存在,寇斯欧塔这座在大入侵中沦陷的神殿城市变得非常重要,是防御南部的屏障。 但也没啥大用,斯卡文鼠人的部队也不从地表发起进攻,渡河的功夫,地洞都挖好了。古墓王那边嘛……那都很久以前的事了,要追溯到纳迦什还是人的时候。 寇斯欧塔更远的北面是塔拉夸,但那里可没有『诸天之王』提克塔托,由于在大入侵中被攻陷,距离南方核心神殿城市太远的缘故,那里只有少量的灵蜥把守。 世界边缘山脉很长,从南到北,横跨整个旧世界,而南部的南地世界边缘山脉则将南地丛林一分为二,隔绝开来。在山脉的右边有四道灵脉节点,而提亚忒夸就坐落在四道灵脉节点的中间位置,由于这里的特殊性,这里一直坚守着,没有沦陷,孵化池还在运转着,但产量嘛…… “要保证泽特兰和提亚忒夸的正常运转,除此之外,你要控制好特亨霍因的行为,保证大计划正常运行。” 说完,他对着马大师打了一个响指,并指向惠大师,示意马大师将索提戈和特亨霍因的事告诉惠大师。 索提戈是索提戈,特先知是特先知,他一直分的很清。在他看来特先知是狂热的,在不可控的边缘徘徊着,如果不加以管制保准闹出来什么幺蛾子事,比如下克上,对斯卡文鼠人展开大规模进攻,将鼠人的目光吸引到南地。 到时候怎么搞?像小日子那样,在没准备好之前就增兵?将露丝契亚大陆的主力军队源源不断派向南地丛林?似乎没的选啊,总不能放弃南地丛林吧,战略收缩吧,灵脉节点、神殿城市、孵化池不要了? 这事是有很大概率发生的,对斯卡文鼠人展开进攻就能让索提戈降临,这完全符合特先知的利益,人家特先知干的就是这个活。而那位一直镇守泽特兰的夸克斯穆有着对大计划的独自理解,在立场上,他呈中立,不然泽特兰的索提戈教派也不会做大,他的态度保不准在疏忽的时候被灵蜥祭司解读,来个大的。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给特先知增派部队的原因,吸收教徒,让灵蜥信奉索提戈,这没什么问题,这都是正常操作,他支持,这是让索提戈降临的环节之一。泽特兰在特先知没去前就是索提戈信仰的主要集中地,而且信奉索提戈也不耽误灵蜥信奉古圣旧神。 现在嘛,他变相给特先知增兵了,但同时也给特先知和夸克斯穆派了一个大爹过去,这大爹主要用来钳制特先知。除非惠大师给他整个大活,成为索提戈的狂热支持者了。 其他的就没什么好操作的了,纳赫托可以继续废弃,反正也没有海上压力,斯卡文鼠人的舰队?敢登陆就敢弄你,寇斯欧塔则作为泽特兰的屏障继续防守。 他没有现在启动塔拉夸的想法,那实在太北面了,就像露丝契亚地峡和露丝契亚大陆一样。他准备等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启动,精灵的部队将在那里登陆,船只在那里停靠,将补给源源不断的送上去。 随后那里将作为起始地,精灵和蜥蜴人的部队穿越獠牙平原对南国的各路牛鬼蛇神展开进攻,一直向北推进,直到与在大冥河登陆的部队会师。 “你继续镇守斯兰雾佩克。”达克乌斯看向哗-哗说道,见哗-哗点头后,他又对泰努克利吩咐道,“你也去南地丛林,你的任务是展开拉网式搜索寻找石板,维护灵脉节点正常运转。” “除了常规的军队外,唤回露丝契亚大陆的灵蜥神谕者,调配伶盗龙骑手,这些力量将由你指挥。”接着,他又对一众史兰吩咐道,说到最后他又看向了泰努克利。 “孔夸塔的部队有多少?”等完安排完后,他又看向他那敬爱的马大师。 马大师没有直接将图像通过心灵感应的方式传输到达克乌斯的脑海中,而是如数家珍的数了起来。 “这样,等绿色方舟启用后,一次性向孔夸塔增兵三千,另外,派几位四代、五代史兰过去。” 达克乌斯将这事交给了马大师,派谁去,派多少灵蜥、巨蜥、蜥人和巨兽过去,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他只报个数就够了,他相信马大师会把这事办好。 通过马大师的语言描述,他了解到之前孔夸塔各位蜥蜴人的总数维持在两千左右,再往那派三千就够了。他在孔夸塔附近转悠过,五千差不多是孔夸塔目前的极限值,再多就得找南边的人类帮忙了。 五千足以面对各种压力和进攻了,在灵脉网络稳定后,那里的威胁通常没有? 除非那位被提前放出来了,打起了孔夸塔的主意,问题是比拉胯打孔夸塔主意的时候,孔夸塔是空城。现在嘛……最多就是诺斯卡人,但大部分诺斯卡人找不到进入迷雾的通道,再说诺斯卡人想登陆,随时欢迎。 随后,他又微操了一下,让马大师安排科普提提制作大量的青铜镜和供蜥蜴人穿戴的保暖皮衣,至于大块的水晶,马大师会安排好。 “艾索洛伦与南地丛林一样,每十年增兵一次,那里现有八千的军力,百年内增加到一万二,另外,也派几位四代、五代史兰过去。” 见马大师点头,他也点头,话语权什么的这不重要了,让其他史兰听命于马大师就他一句话的事。但他还是习惯性的将增兵和调派的事全权交给了马大师负责,谁让马大师是他的大马哥呢。 艾索洛伦那边压力相对大些,各路牛鬼蛇神都对那里有想法,而且还有一个潜在的威胁,所以增兵是必然的。增到百年内共计两万,应该能应对各种威胁,而且那里的资源也会百年内逐渐增加,可以满足蜥蜴人的需要,除非阿斯莱给他整什么幺蛾子,但概率不大,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可别怪他翻脸了,他可要重拳出击了。 增兵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安排完后,他又开始安排别的事宜。 第552章 流浪莫尔斯里布 “你……有什么想法?或者说,你擅长什么?” 安排完增兵的事宜后,达克乌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乌玛塔丹的身上。他准备开奖了,他一直对乌玛塔丹的能力感到好奇。说的同时,他将手指指向自己的脑袋,让乌玛塔丹通过心灵感应读取他脑海中的画面,现在的他已经学会如何最大效率的与史兰们交流。 乌玛塔丹的庞大身躯起伏着,叹了口气,随后摇动头部。 达克乌斯也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百无聊赖的表情,他的双手掀动池水,接着将沾满池水的双手捂着脸,搓动着。 他刚才展现给乌玛塔丹的画面非常具有科幻感,金属墙壁泛着微微的银光,实验台上摆满了各种精密仪器,透明的液体在管道间缓缓流动。整个实验室被灯光照亮,明亮的蓝白色光源从天花板上的能量节点均匀地洒落下来,映照在各式各样的培养舱上。 培养舱里静静漂浮着一个个未成形的史兰,这些从露丝契亚大陆各处寻找的蛤蟆浸泡在绿色的营养液中,管线插入它们的皮肤,维持着生命的基本需求。舱壁上闪烁着各类数据指标,乌玛塔丹的目光扫过这些悬浮在营养液中的史兰幼体,冷静且精准地分析着每一个数据点。 乌玛塔丹伸手触碰虚拟终端,几根手指轻轻挥动,立刻在空中弹出一个全息屏幕,展现出复杂的基因图谱和进化路径。他微微眯起眼睛,聚精会神地调整着这些数据,编织着一张庞大的生物学密码网。 屏幕上,史兰的脊椎、头骨、四肢等结构轮廓被不断修正,优化着原本的设计,创造一种更加高效和强大的生命形式。 实验室里,安静的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墙角有一个巨大的培养器,里面漂浮着一个几乎成形的史兰。他的双眼闭合,皮肤上布满了繁复的纹路,随着营养液的涌动,这个生物似乎在进入最后的蜕变阶段。 乌玛塔丹站在培养器前,低头注视着培养器中的史兰,他用手轻触控制台,输入了几组指令,培养器上方的指示灯开始急速闪烁,营养液的流速明显加快,培养器中的史兰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位嘎嘎新的史兰诞生了! 一位六代丐版史兰诞生了! 结果……现实给了达克乌斯狠狠一击,一个无情的大逼兜子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打的他头晕目眩。读取他脑海中画面的乌玛塔丹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并失落地回应了他。 开奖失败,从未拥有过的五百万如同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那你会什么?”达克乌斯再次叹了口气后问道。 他现在需要的是孵化池建造和史兰创造技术,只要这两项科技被重新点亮,蜥蜴人将会迎来真正的复兴。可惜,孵化池一直没影,如今,他寄予厚望的乌玛塔丹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给力。 但很快,他的眼睛亮了,甚至比马雷基斯那双橘红色的眼睛还要明亮。那一瞬间,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前所未有的笑容,他原本略显苦涩的表情一扫而空,整个人焕发出一种容光焕发的气质。 周围的史兰们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保持平静,他们的眼睛瞪大了,出发了惊诧,他们完全没想到乌玛塔丹居然还有这种本领,同时他们也对自身更加的了解。 还是刚才的场景,还是刚才的实验室,但细节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除了乌玛塔丹外,实验室中还有一名史兰,当然这位史兰不在培养器中,而是在乌玛塔丹的身旁指导着。 在这名史兰的指导下,乌玛塔丹用手轻触控制台,输入了几组指令,培养器上方的指示灯开始急速闪烁,营养液的流速明显加快,培养器中巨大的史兰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中带着智慧! “克罗卡导师!” 达克乌斯的心情从失望到兴奋再到狂喜,看来乌大师的身份不一般啊,比他之前寻思的还要神秘,居然见过克罗卡。而且克大师也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但反应过来的他随即又被马大师的话语熄灭了狂喜。 不用猜了,马大师的话语等于实锤了。他也通过这种方式,第一次见到克罗卡的正常形态,与其他的史兰没什么区别,但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别住了,就像工作要有经验,那你去工作获得经验的那种别住。 而乌大师的定位更像是一座研究所的高级研发人员?会使用装置,会操作,知道一定的流程。但就是不掌握核心,只能为担任总工的克大师提供帮助,打下手。 达克乌斯在池水中踱步着,寻思着。 古圣优选的蛤蟆被重新编辑基因,进行改造,成为史兰。在他的认知中这个塑造的过程属于生物学,但也仅仅是生物学,生物学是要讲基本法的,没那么逆天。 蛤蟆的样貌和体态是改变了,但不具备智慧,他认为核心应该是赋魂,这个所谓的赋魂更多的是魔法的表现形式?通过魔法将智慧赋予培养器中的史兰,让史兰完成从蛤蟆到史兰的蜕变。 很快,他又有了一个想法,很早之前他和马大师聊过这事。马大师很明确的告诉他,不记得出生时的事,那段记忆就像被抹去了,无论如何搜索也搜索不到。现在,他认为这可能是初代史兰根据新诞生的史兰级别和功能定位,或多或少的通过魔法的形式将自己的灵魂抽出了一部分,用来滋养新诞生的史兰,赋予史兰智慧。 即使是最年轻的史兰,其寿命也已经超过六千五百年了。史兰的数量正在慢慢减少,却没有新的种群诞生来填补空缺,没有新的史兰来接过先代的遗产。这意味着史兰变成了一支正在慢慢消亡的种族,面临着灭绝的风险。 超过一半的史兰死于混沌引发的大入侵,包括所有的第一代,最聪明和最强大的史兰,也是唯一与古圣有直接联系的人。在此后的岁月里,许多其他史兰也陆续死于暴力冲突,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现在,虽然还是无法诞生出新的史兰,但他看到了希望,希望代表着很多,他知道他之前走的路是对的,他也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操作。 “两年后,我会离开露丝契亚大陆。”片刻后,达克乌斯将准备再次离开消息告诉了史兰们,当他说完后,他看到马大师、阿大师、夏大师和哗大师的眼神,那是疑惑和不舍的眼神,他笑了笑,“别这样,这也是大计划的一部分。” 说完,他指了指乌大师和惠大师。深吸一口气的他还是决定给史兰们上上课,告诉史兰们:什么,是快乐星球。 “大计划出现了一些偏差,唔。”他说的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脸,接着正式上课了,“但这也是大计划中的一部分,在你们的认知中,我们应该如何让克罗卡回到最初的样子?死灵法术?” “哈哈哈哈,这是何等的亵渎?!开个玩笑。”看到史兰的反应后,他笑了起来。 接着,他走到池边,翻找袍子,找出烟斗,他举着烟斗对马大师示意着,当烟草被点燃后,他坐在池边吞云吐雾了起来。 “死灵法术是绝对不行的。” 达克乌斯定了一个基调,开玩笑,克大师也不是纳迦什,用死灵法术算什么事,这是何等的亵渎。死灵法术是绝对不行的,这在蜥蜴人社会是绝对不被容许的,史兰们是保持绝对反对的,灵蜥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得炸,他也不会这么做。 既然死灵法术不行,那就得换另一种方式了。 “我带回来的那两颗宝石,叫做爱莎的眼泪,由精灵母神爱莎的眼泪化成,但……那位女士的力量现在很弱,所以……唔,不止我们需要复兴,精灵也需要复兴,精灵的社会不同于我们的社会,精灵那边……” “我们……会加入战斗!”与精灵有某种奇特缘分的惠大师第一次发话了,通过心灵感应,他已经知道眼前的乌玛克要做什么了。 “不需要!不要有这种想法,这不是大计划的一部分!”达克乌斯言辞拒绝道。 在他的认知中,这是精灵内部的事情,杜鲁奇与蜥蜴人的合作就像军火和资源买卖一样,这是很正常的事,阿苏尔那边不也和其他种族有贸易往来嘛。 君临奥苏安是一个过程,重点是重塑精灵的社会各种形态,改变目前这种操蛋的境况。如果蜥蜴人加入进来,他现在准备准备就能对奥苏安发动进攻,但这不解决问题,在进攻之前杜鲁奇需要重新塑造,之后让新的制度取代旧的制度,对精灵进行整体塑造,这才是君临奥苏安的核心。 另外,他能让芬努巴尔变节,那是他的本事,是芬努巴尔的选择。如果芬努巴尔不做什么,那就按照正常来,堂堂正正,用冷兵器和魔法,用精灵的方式打精灵内战,杜鲁奇爆锤阿苏尔,蜥蜴人或是震旦加入到精灵的内战中,那事就变味了。 “我会加入到其中,对大计划进行调整,会有一阵阵痛期。如果一切顺利,战争结束后,精灵将迎来复兴,爱莎会变得比现在强大,她会在我们举行仪式的时候提供帮助。”达克乌斯吐出烟雾后,取下挂在嘴上的烟斗,摊开双手。 他发现他特么太有才了,这不就串起来了嘛。 通过死灵法术方式复活克大师是行不通的,既然不行,那就得爱莎上了。爱莎的眼泪能治愈灵魂遭到重创的乌大师和惠大师,那爱莎变得强大的时候,就能搞定克大师,对克大师的身体进行重塑。到时候再在场外叫些神来,把阿苏焉、索提戈等等也叫来。 他不认为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了,他总不能去求助奸奇吧,他估计奸奇听完能一个大逼兜子呼死他。 他之前仅仅是寻思过什么时候复活克大师,但他没有研究出复活克大师的办法,缺少了一个必要的环节,现在环节有了,希望有了,大计划又有了。 或许克大师比他想的还要神奇,不仅能创造新的史兰,还能搞的孵化池? 接着,是长久的寂静,史兰们在消化他的信息,彼此通过心灵感应交流着。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位动起来,从地峡开始展开搜索,寻找石板。” 复活克大师的事对现在的达克乌斯来说太过遥远了,就像水中月,镜中花。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当前,他在安排完增兵的事宜后,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他准备再筛一遍,如果还是找不到,那就是露丝契亚大陆真没有了,得将重点放在南地丛林和巨龙岛,如果南地丛林和巨龙岛也没有……那真就希望全寄托在克大师身上了。 他点了柯西特普、西洛托克和泽托卡的将,这三位史兰皆是三代,平日镇守伊塔扎。他没有点斯罗特的将,他让斯罗特作为总预备队镇守伊塔扎。 就在达克乌斯思考怎么最大将乌大师的特性发挥到极致时,突如其来的画面冲入了他的脑海,仿佛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撕开了意识的屏障。他的视野忽然模糊起来,耳畔传来低沉的咏唱声,如同远古的呢喃。 在这异象中,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仪式正悄然展开,场景就发生在他刚才所在的占星室内。水池中心处,一位史兰漂浮在那里,那庞大的身躯仿佛与大地连为一体,双眼紧闭,脸上的皱纹如同时间流逝的印记。 在这段无声的画面中,史兰的咏唱仿佛出现了,回荡在占星室的每一个角落,低沉的咒语犹如狂风卷起的波浪,充斥着力量的气息。随着每一声咒语的发出,周围布置的符文逐渐亮起,闪烁出幽蓝的光芒。这股力量随着水池的升腾汇聚,逐渐凝聚成一股宏大的能量场。四周的空气开始扭曲,连现实都无法承受这种强大的力量。 达克乌斯的视角随着能量的涌动升向天空,他看到那诡异的莫尔斯里布正悬挂在夜空中,光芒晦暗不明,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每一缕光芒都透着腐化与混乱的能量,似乎随时准备引发灾难,月表的骷髅面孔冰冷而漠然地俯视着大地,不断地狞笑着、嘲讽着。 史兰的咒语越来越急促,声音变得愈加低沉与庄严,与整个星空产生了共鸣。他高举的双手如同连接天地的桥梁,水池周围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柱,直冲云霄,与邪月的光辉交织在一起。 魔法的力量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巨手,正在尝试扭曲天体的轨道,推动邪月远离原本的轨迹。夜空中,感受到了来自史兰魔法力量的邪月开始微微震颤,古老的轨迹被悄然扰动。 开始时,只是轻微的摆动,然而随着史兰咏唱的加强,邪月的晃动越发剧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推离原本的位置。 突然,达克乌斯感受到一股不可思议的撕裂感。仿佛一只沉寂已久的巨兽被唤醒了,邪月被猛然推离了原来的轨道,它在星空中开始以不自然的速度滑动,光辉也随之变得狂乱不安,原本绿光被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红色,犹如被鲜血浸透。 邪月的转移并非平稳的,天际间能量的紊乱让月亮在空中挣扎,轨迹剧烈地震动,随时可能坠落大地。整个夜空为之震动,群星黯然失色,天地之间只剩下邪月那扭曲的轨迹和它带来的可怕威胁。 随着邪月渐渐偏离轨道,它带来的不祥力量似乎也开始蔓延,周围的云层开始扭曲、卷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天空中的星辰逐渐黯淡下来,被这股邪恶力量吞噬殆尽。 最终,邪月成功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推离轨道,在星空中开始缓缓移动。它的轨迹不再循着固定的天体法则,而是漫无目的地漂浮着,像一艘失控的船,逐渐远离地球的引力牵引,向无尽的虚空中飘去。 达克乌斯的目光紧锁在邪月的身影上,邪月的光芒逐渐暗淡,像一颗渐渐被宇宙吞噬的火焰。邪月的运动变得愈发缓慢,几乎不可察觉地徘徊在无尽的黑暗中,邪月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像是在宇宙中解体般,最终完全消失在太空的深处。 奇怪的是,感受场景的他能感受到一种不可言喻的失重感,仿佛整个世界的平衡正在随着邪月的消失而动摇。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星空中少了那抹邪恶的存在,却多了一丝诡异的静谧。邪月的消失并没有带来和平,反而留下了一片不安的空虚。 “流浪莫尔斯里布是吧?” 回过神的达克乌斯低声吐槽着,双手拍击着,为之前展现在他脑海中的画面喝彩。他被逗笑了,但他的表情却是狰狞的,眉头是紧皱的,他的眼睛转动着,按着图像中的史兰寻找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他非常的生气,一个是因为这个活整的不好,另一个……他想冲过去跳起来,给整这个活的史兰来一个大逼兜子。渐渐地,随着眼睛的转动,他找到了那位史兰,塔拉克斯兰的三代史兰特西兹泰克。 “不行!” 第553章 玩蛇儿(有二设) 特西兹泰克是塔拉克斯兰的三代史兰,在大入侵的时候是三位开启佐加之盾的史兰之一。 大入侵结束后,这哥们就开始致力于研究和摧毁莫尔斯里布。在帝国历2418年的时候,他整了一个大活,他试图通过施展魔法仪式将莫尔斯里布推出轨道,就像他给达克乌斯看的那样。 结果嘛……与他给达克乌斯看的不同,他的行为导致了世界其他地区遭遇陨石的撞击,次元石倾泻到毫无戒心的人们身上,变相的让斯卡文鼠人吃肥了一波。 事后,尽管邪月依然存在,但特西兹泰克却受到了鼓舞,因为邪月也不是不可触碰的,他的行为或是实验有成功的可能性。但其他的史兰们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他的行为正在造成损失。 达克乌斯想到了终焉之时,想到了斯卡文鼠人炸裂邪月,并将邪月拉下来的事。想着想着,他看向了马大师,他想到了那个很经典的帖子,具体的他忘了,大致就是在物理上分析马大师在对抗邪月坠落的时候表现的多么离谱、逆天,展现了多少伟力。 他深呼一口气后,放下烟斗,跳入池子中,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在与史兰们交流,他不想让史兰们感应到终焉之时发生的一切,他更不想让马大师通过这种方式知道自己最后所经历的那一刻。 与此同时,特西兹泰克试图推离莫尔斯里布的计划引起了史兰们的争议,他们彼此之间开始通过心灵感应进行讨论,他们的思想流淌得无声无息,仿佛水中暗涌的潮流。他们的意识却在高维度的思考空间中迅速交换着复杂的数学公式、星象计算与宇宙模型。 “我们已知的宇宙规则并非如此简单,现阶段,强行推动莫尔斯里布,只会导致其他区域的不平衡,这不符合大计划。它带来的混乱远超过我们预计的范围,风险极高。” 再次从水中浮现的达克乌斯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直接拿大计划堵人了。大计划并非每一步都建立在实践与纠错之上,大计划就是大计划,而现在的他对大计划拥有最终解释权。 “克罗卡重生之日,就是莫尔斯里布消失之时。” 否定后,他又对史兰们进行安抚,尤其是特西兹泰克。塔拉克斯兰的历史和渊源摆在这,特西兹泰克作为塔拉克斯兰的史兰很可能因为邪月的出现变得极端、偏执,才有了推动邪月的事情发生。 见特西兹泰克最终不甘的点头后,他也点了点头,随后他又潜入池子中游了起来。在他的认知中,『流浪莫尔斯里布』这事得做很多前期准备工作,克罗卡和奇科塔得在,除了他俩外,还要有各代史兰们和精灵半神、施法者们共同出力。 将成功率拉到最高,一劳永逸的同时避免出现什么幺蛾子,比如邪月是偏离了轨道,但没有远去,反而砸了过来这种事,那可就玩砸了,玩砸了。 至于什么灰先知们提前行动,通过魔法将邪月拽过来,他完全不担心,终焉之时的时候,那群灰先知是成功了,但有个前提,那就是当时大漩涡已经瓦解了。 大漩涡没瓦解,就凭那些灰先知将邪月拽过来这事想都不要想,最多就是史库里氏族的工程师们整点幺蛾子通过物理的方式将邪月炸裂。 炸裂邪月这事确实不好办,精灵和蜥蜴人没有高空拦截部队,又没有什么雷达和反制手段,那些鼠人工程师真要搞点什么事出来,他还真没法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展飞行器,在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在斯卡文鼠人狗急跳墙的时候,对火箭进行拦截。 “你,进行监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如果发生进行干扰、反制。”他站在那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让史兰们与他心灵感应,他让史兰们看的是那个很经典的cg动画,只不过与cg动画不同的是,那个飞行器不是在坠落,而是爬升。接着,他指了指特西兹泰克吩咐道。 雷达,科技,他是没有的,但他有『猫眼神功』啊。 在旧日海军有那么一群神人,他们每天吃鳗鱼,喝鱼肝油,服用特制的维他命,目的是为了保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们是军舰上的了望员,夜战之前,他们像猴子一样爬到了望点,用一双肉眼在茫茫大海上搜索敌方舰只的踪影。 之后…… 他准备让特西兹泰克充当肉侦,在这两百年内,担任这个了望员、高射炮手、干扰人员,防止斯卡文鼠人突然整个大的。如果没问题,两百年后什么都好说,到时候给斯卡文鼠人来个小刀拉屁股,让斯卡文鼠人见识见识灵族飞行器的风采,来上那么一点小小的震撼。 特西兹泰克点头,担下这个职责。 这等于流浪莫尔斯里布的事算是翻篇了。 接下来,没什么事了。 达克乌斯不准备在这个时候讨论索提戈的事情,他准备把这件事推迟,并换一种方式进行处理。灵蜥,甚至史兰也可以信奉索提戈,但怎么信就是门学问了,索提戈、他和其他旧古圣的等级,能不能同时信,都是学问。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准备在君临奥苏安后处理这事,他不想让蜥蜴人社会因宗教的问题发生动荡,让灵蜥变成癫狂的狂信徒。他准备先把精灵社会的宗教体系搞好,在有了参照和借鉴后,再回头搞蜥蜴人社会的。 其他的,该爆兵爆兵,该增兵增兵,该发展发展。 随后,他将又将主意打在乌大师的身上,乌大师虽然目前不能独自创造史兰,但这不代表乌大师没什么用处。在他的认知中,乌大师是块宝藏,是古圣留给他的礼物,乌大师对蜥蜴人、精灵,乃至整个世界都有巨大的作用。 究其原因是乌大师所掌握的东西并不局限于魔法,还有那神奇的生物学。这个世界中,生物学不同于其他学科。生物学探讨的是生命的本质,是对自然与造物法则的深刻理解,古圣的遗产不仅仅在星辰和能量的流转中,也蕴含在这世间每一个生命的脉动与繁衍之中,而乌大师或许正是这门学科最纯粹的代表之一。 生物学的神奇在于,它能够改变生物的本质、提升生命的极限,甚至能够跨越物种界限,赋予某些个体新的能力。这种力量远比魔法更具长远的影响,因为它并不需要能量的耗尽或复杂的咒语。它如同潜伏在自然中的无形种子,一旦发芽,便能引发无法估量的变化。 “魔法有其极限,但生物学……这种力量可以塑造世界本身。”他看向乌大师的同时,再次指向自己的脑袋。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颗蛋,很快,蛋破裂了。福根……不是,一只蛇人从蛋中爬了出来。 “需要……我做什么?”理解达克乌斯意思的乌玛塔丹呢喃道。 “找到你的地方,有一批装置,现在在斯皮卡祖玛,启动装置,将蛇人孵化出来。我需要你搞清楚,他们是否有腐化,能否塑造,观察并确定蛇人是否与其他存在有某种联系。” 在另一个世界,蛇人是一种居住在银河系中的雇佣兵种族,常常作为黑暗灵族执政官的随从出现。 数千年前,蛇人这个种族在无节制的诱惑面前堕落了,文化的残余熄灭了,种族的残余则主要作为黑暗灵族的一个客户而存在,随后它们迅速成为最受黑暗灵族青睐的生物之一。它们蛇形身躯上的两对胳膊使它们能够携带足够的刀刃或其他武器,这些特点和它们的战斗技巧使得它们能在战斗中成为可怕的战士,它们能迅速干掉任何想伤害它们主人的傻瓜。 由于奸诈本性,黑暗灵族难以胜任保镖的工作,即使能够胜任执政官们也不放心。所以,这就是蛇人经常会被招募进科摩罗的佣兵队伍中,被选进执政官的保镖部队的原因。 蛇人之所以如此忠诚的进行服务,是由于一种存在主义的冷漠。长期以来,除了给予它们的东西以外,它们任何关于自我指导和目标的概念都已失去了,即使是它们的雇主也不能把它们拉到这个话题上来,而大多数执政官也不倾向于促使它们过于仔细地思考这类问题。 说白了,蛇人就是不知道思考,只知道战斗的工具人儿。有趣的是,但这不代表它们没脑子,它们只是缺乏某种概念和认知,它们能用语言进行交流。 在生物学上,蛇人是一种拥有高度自我意识的爬行动物,兼具蛇与人类的特征,但显得更为异形与威严。它们的下半身是如巨蛇般的蛇尾,而上半身则类似人形,但与人类相比显得更加野蛮、强壮。 蛇人最显着的特点之一是它们那两对有力的手臂,每条手臂可以彼此独立运作,使它们在战斗和日常任务中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灵活性与协调能力。这种独特的结构赋予蛇人同时操控多种武器的能力,或者在激战中一边挥舞近战武器,一边掷出远程武器,攻守兼备。这使它们成为战斗中可怕的对手,能够以惊人的速度和灵活性压制敌人。 蛇人的皮肤上覆盖着厚实的鳞片,这些鳞片颜色斑斓,随着个体年龄和心情变化出不同的色调。这种鳞片不仅美丽,更是它们天然的护甲,能够抵御大部分的物理伤害。尤其是在它们的背部和身体两侧,鳞片更为厚重且坚硬,形成了一层天然的盾牌,几乎无法被普通武器穿透。而且,不同于哺乳动物,蛇人完全没有体毛,这让它们显得更加冷血和不近人情。 蛇人的头部略微带有人类的形态,但更接近于蛇。光滑的头颅上没有明显的耳廓,只有两侧的小孔作为它们的听觉器官。 由于听力相对迟钝,它们往往依赖其他更加发达的感官来感知世界。它们的视觉尤为卓越,它们的双眼大而宽广,能够适应黑暗和强光,在各种环境下捕捉到细微的运动。它们的瞳孔细长而竖直,透露出天生的捕猎本能,鼻子的缺失并未成为它们感知能力的阻碍,反而更凸显了它们的另一强大感官,嗅觉。 蛇人的嘴巴构造更为骇人,它们没有唇,取而代之的是一组巨大的、从上颌突出的尖牙。除了四只手和尾巴,这些尖牙也是它们主要的致命武器之一,足以撕裂猎物的肉体。除此之外,它们的口腔中还布满了密集的小尖牙,帮助它们在进食时快速撕碎猎物的肌肉,分叉的细长舌头灵活无比,能够快速扫过空气,感知气味的细微变化,让它们在战斗或捕猎时随时保持警觉。 蛇人的身体构造赋予了它们强大的移动能力,它们的下半身如蛇一般,布满宽大且扁平的鳞片,这些鳞片能够紧紧抓住地面,无论是松软的泥土、湿滑的岩石还是崎岖的丛林,它们都能迅速拖着身体滑行,展现出令人惊叹的速度和灵活性。 达克乌斯准备整活了,作为黑暗精灵怎么能没有蛇人这个重要的元素呢? 除了那个世界有蛇人外,他所在的世界也有蛇人,但不同的是的,他所在世界的蛇人有点邪门。在生物学上,有雄雌的存在,雌性通常是双臂,而不是四臂,这种存在在蛇人的社会中扮演着一种侍女、祭司的角色,对比的话,可以参考永恒女王侍女、阿瓦隆姐妹,艾瑞尔的荆棘姐妹。 雄性则类别复杂,有四臂的高阶战士,有双臂的低阶战士,也有四臂双头的将领级存在。 库里什丛林有很多令人毛骨悚然的传说,据说这些骇人的蛇形生物与世界一样古老,他们的渴血欲望比吸血鬼还强烈。在那里,其他生物不过是他们的猎物,血与灵魂是唯二的交易货币,文明的造物无不浸透着鲜血和不为人理解的力量。 在社会学上,库里什丛林的深处是血纳迦女王统治,是母系制社会。有点隔壁艾泽拉斯,艾萨拉女王和纳迦那味。 这些事大部分都是库里什丛林二五子手学者——科洛尼亚和着名世界旅行家——吉纳维芙跟他讲的,还有一小部分是库里什丛林突袭爱好者——杜利亚斯跟他讲他的,蛋嘛,则由着名黑色方舟提督——洛克西亚提供。 有一种说法,蛇人是古圣的造物,是蜥蜴人体系的分支,由于时间太过仓促的原因,出现了一些问题。蛇人与蜥蜴人社会失去了联系,化生出了血纳迦女王,信仰被混沌占据。 还有一种说法,蛇人是野兽人分支。但与其他野兽人不同的是,蛇人是通过蛋的孵化孕育的,而不是被腐化或是从人类社会中出现的。 达克乌斯更倾向于第一种说法,如果蛇人是像野兽人那样被腐化出来的,那露丝契亚大陆的各种奇怪怪的蛇和巨蟒就要表示表示了。没有理由库里什丛林的蛇能变,露丝契亚大陆的蛇不能变。但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反而被索提戈所支配。 他认为蛇人之所以这个样子,应该是地理环境和社会结构导致的,就像精灵一样,在纳迦罗斯的杜鲁奇,在奥苏安是阿苏尔,在劳伦洛伦是艾尼尔,在艾索洛伦是阿斯莱。出生在诺斯卡的人类被混沌支配,是混沌诸神的票仓。而生活在帝国的诺斯卡人则不同于北边,信奉着人类诸神,与北边划清界限。 他也好奇过,以前杜鲁奇没有像隔壁世界那样点出蛇人保镖,然后他问了,在杜鲁奇们的反馈中,蛇人更是一种野怪。 现在,他要的是在生物学上解构蛇人,看看蛇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如果蛇人真的是自带腐蚀,属于野兽人一类,那就当成是一次失败的实验。 如果是…… 那他就要上点心了,仔细研究研究了。 蛇人有很高的价值,无论是在精灵社会或是蜥蜴人社会。 蛇人可以成为蜥蜴人社会的一种补充,作为一种个体、物种存在,用来填补蜥蜴人社会目前的人员、兵力不足。 更具体点的就是可以把蛇蛋配发给灵蜥,让灵蜥进行孵化,让蛇人成为灵蜥的伙伴,日常辅助灵蜥工作,战时配合灵蜥作战。灵蜥、巨蜥、蛇人往那一站,高低胖瘦,别具一格,也可以满足各种战斗需要。或是进行统一孵化,像蜥人那样组成一支结构单一的部队,成为蜥蜴人军事中的二级部队,作为蜥人的补充。 而且习惯生活在丛林中的蛇人也适合在露丝契亚大陆生活,对雨林、丛林环境有着天然的适配性。 精灵这边嘛,说法就多了……如果这活真的能整,他得回去好好研究。 信仰,他也想好了,就让不在蜥蜴人体系和大计划中的蛇人信索提戈。 这一点毛病都有没有,灵蜥不够就蛇人上。无论蛇人在蜥蜴人社会还是在精灵社会就信索提戈,索提戈是最适配蛇人的信仰,契合度近乎百分之一百,索提戈信仰能满足蛇人的一切需要。 当然,这些的前提是蛇人没问题,没有被腐化,没有那种狂乱嗜血。在没有鲜血和猎物的情况下,变得发狂,不可控制。但他不认为应该有什么大问题,他相信乌大师应该能解决问题。 “我需要一种鸡,太美的鸡。”蛇人的事过了后,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让乌大师感受下这种鸡的存在。 第554章 太美的鸡 乌玛塔丹看不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一开始,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一个灵长目生物,皮肤上覆盖着独特的植物性纤维,站在他的视野中,背对着他,不停地做着规律性的抖动。 他不知道达克乌斯想让他看什么,研究灵长目生物?模仿奇特的动作?还是通过生物学去分析那来自某种蕨类植物的编织物? 这个场景一闪而逝,只存在短短数秒,景象转变,出现了一只非常特别的白鸡。这只鸡极其健硕,肌肉发达,体型远超其他的品种,它的基因显然经过了精心设计与调控,体内的肌肉纤维被人为地增强,以满足某种特殊的需求。 看着这只过于完美的鸡,他隐隐意识到,这不是通过自然进化的,而是一种新型的实验生物,可能用于高效的肉类生产。从生物学的角度出发,他认为这种鸡体内的细胞代谢速率极高,蛋白质合成路径得到了极大的优化。 紧接着,乌玛塔丹捕捉到的画面一转,他进入了一个充满科技氛围的实验室。无数透明的培养液装置排列整齐,液体中悬浮着微小的细胞群落。他知道,这里,采用的是连续液体培养法,专门培养不产生毒素的细胞株系。 这些细胞通过定向培养和基因编辑技术,被精准地设计成不会对环境或宿主造成威胁的生产机器。随着培养时间的推进,这些细胞通过离心分离,沉淀出所需的蛋白质物质。随后,对蛋白酶进行分解和拼接,将这些细胞细胞转化为高营养的合成肉。 尽管过程很抽象,很特别,有很多逻辑和程序上的错误,但他看到最终成品的那一刻,他明白了达克乌斯所表达的意思。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植物肉的生产过程,这种肉并不是来自动物,而是由植物的细胞壁和蛋白质通过生物技术重新组合,模仿动物肌肉的质地和口感。采用了植物细胞组织培育法,结合蛋白质重组技术,精确地控制了植物肉的质感和风味,使其在外观、口感和营养价值上无限接近天然动物肉。 乌玛塔丹表现的很平静,他没有因达克乌斯知道这些而感到震撼,他认为达克乌斯知道这些是理所当然的。这些场景所展现的生物工程技术没有超越他的认知,在他的认知中,生物的构造与进化不仅仅是自然的产物,而是受控于古圣的意志。每一个细胞、每一块肌肉,甚至是植物的纤维,都被重塑和设计,以适应新的功能和需求。 但接下来的一幕令他的情绪发生了波动,他看到了达克乌斯站起身,接近魂荚的场景。即使在画面中,他也能感到那种莫名的熟悉感,那是一种令他心旷神怡的力量。当达克乌斯轻轻触摸那些叶子时,魂荚轻柔地展开,露出藏在深处的核心。 魂荚的核心是一颗闪耀着神秘光芒的光体,犹如宝石,它不仅仅是一个物质的存在,而是一种纯粹的能量凝聚体。宝石发出的光芒变幻莫测,有时如同银色的月光,柔和而宁静,有时又如同金色的阳光,炽烈而温暖,令他有一种来自灵魂的共鸣。他看到无尽的宇宙在其中流转,星辰在其间舞动,时间在其间停滞。 “魂荚!”这个词从乌玛塔丹的口中脱口而出。 “你见过?”达克乌斯问的同时,眼中精光一闪,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乌玛塔丹。 见乌玛塔丹点头,他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是了,对上号了,毫无疑问,艾索洛伦是大计划中必不可缺的一环,彼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和重要。这也是初代史兰奇科塔在地爆天星前,安排二代史兰纳尔哈普前往那里的原因,并让纳尔哈普一直待机的原因了。 通过魂荚孕育的崇高精魄会呈现出不同的形态,以其多姿多彩的形态为世界带来无尽的喜乐与希望,一切都基于种植者的爱、希望和梦想。 每一个崇高精魄的诞生,都是一场奇迹的绽放。它们的形态各异,有的如同微小的精灵,翅膀透明如水晶,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辉。有的如同优雅的花朵,芬芳四溢,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有的像是微小的木灵,灵动敏捷,带着无尽的好奇心在森林中游荡。 每一个魂荚的成长过程,都是种植者倾注心血和情感的过程,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梦想与期待后这些情感便会融入魂荚中,最终在精魄的形态中展现出来。 通过乌玛塔丹的反应,他现在对伟大森林、彼界、魂荚有了更深的理解。 伟大森林和彼界就像一个倒映的池塘,古圣或是初代史兰知道伊希尔的存在,并将手伸入池塘,从伊希尔中抓取纯粹的精神能量,这就是精魂之歌的表现形式。 之后将精神能量放在魂荚中,在彼界中,根据需要进行孕育。 随后精魄诞生了,一个奇特的灵魂诞生了。 达克乌斯看向了一众史兰们,他似乎搞懂赋魂的机制了?这一刻他仿佛窥探到隐藏在这个世界最深处的秘密。并不是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克大师从自身的灵魂中抽取精华,对即将诞生的史兰进行赋魂。而应该是像他现在寻思的这样,通过魂荚赋予史兰智慧。 通过精魂之歌和魂荚形式被赋予智慧的史兰,或许在某种角度上说,也是精魄的一种?或是变种?就像南橘北枳。 “难怪。”他感叹道,想明白后,他理解为什么各路牛鬼蛇神都往艾索洛伦钻了。 他没有惊喜,也没有痛苦,只有平静。 他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炮手测算,装弹,开火。学会了吗,没有。因为他所看到的只是表象,看久了他学会装弹和开火能将炮弹打出去,但炮弹打哪去他就不知道了。测算是核心,掌握在古圣和初代史兰手里,在不进行学习的情况下,他永远学不会,他不认为自己什么超天才,能无师自通。 这就是他现在目前的困境,制造史兰的方法或许有了,但…… 而且有些事情,他也解释不通。为什么精魄和史兰的抗腐蚀性截然不同,一个高的吓人,一个又低的可怜,难道是孕育的过程不同?还是烂尾工程?最开始的史兰、精魄是古圣们细心打磨的,后面时间不够了,只能对付用? 孕育初代史兰的魂荚比他当初在彼界见到的还要强,强到数十倍?或者说,史兰们的灵魂不是通过精魂之歌孕育的,而是一种看着与精魂之歌很像,但实际上是另一种方式孕育的? 他摇了摇头,再次栽进池水中,他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脑子有些乱,他一开始想的是白羽鸡,只是最开始有些想差了……想到那位了。之后想着想着又想到植物肉和细胞培养肉上去了,最后又莫名其妙的想到魂荚上去了。他不认为这是什么意识流,前者与后者根本没有联系,他只想想到了赋魂,又从赋魂想到了魂荚。 他没有着急忙活返回艾索洛伦展开实验的想法,一点都没有。现在不缺史兰,由六名二代史兰领衔的近百位史兰完全够用,蜥蜴人现在缺的是军力,抽奖还不如老老实实发展,完成现阶段大计划来的实在。创造史兰的事还是交给克大师和奇大师吧,而他的任务就是把克大师和奇大师复活。 “细胞培养肉能大规模铺开吗?成本、时间、产量?”冷静后的他从水中站了来了,询问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乌玛塔丹听到这个问题,微微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后,他通过心灵感应,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了达克乌斯。 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一个清晰的画面开始浮现。他看到了细胞肉生产的场景,在一个庞大的实验室中,巨大的培养罐里充满了黏稠的培养液,细胞在液体中迅速增殖,通过工业化的连续培养法,细胞源源不断地被提取。 然而,画面中出现的不是高效的肉类生产,而是乌大师展现给他的一些无法克服的难题。要实现细胞肉的工业化生产,首先需要一个严密的生物反应器系统。 这些系统必须维持一个极为精确的环境,以确保细胞在最理想的条件下生长和繁殖。培养罐内需要恒温控制,即便是细微的温度波动都会影响细胞的代谢速度和产物质量,除此之外,还必须精确调节培养液的ph值、营养物质的供应量以及氧气浓度。任何一项控制的偏差都可能导致细胞生长不正常,或者使培养物中的代谢产物出现不理想的变化。 在这些生产过程中,设备维护和运行成本极为昂贵,大规模的生物反应器需要持续、稳定的能源供应。而为了确保环境的无菌性,反应器及其周边区域还需要进行频繁的消毒和维护。设备中的细微裂缝、过滤系统的失效,都会引发培养液的污染,导致细胞被外界的病原体入侵。一旦发生污染,整个生产批次将会作废,甚至可能引发有害的细胞扩散。 在极端情况下,某些突变细胞甚至可能发展出耐药性,使得培养过程变得更为危险和难以控制,一旦这些耐药细胞扩散到自然环境中,还可能对生态系统造成破坏,会发生极为可怕的事情…… 更为棘手的问题是,细胞本身也并非一成不变。即使在经过精心筛选和基因编辑后,细胞在长期的繁殖过程中仍有可能发生突变。这些突变可能导致细胞不再产生所需的代谢产物,或者开始合成不需要甚至有害的副产物,甚至会合成某种物体,从器皿中爬出来。 达克乌斯看不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他能从整个画面中看到两个字:能行,但也不行,而且涉及到了细菌,与那位挂钩,还有很大的风险。除此之外,培养基,也就是营养液是需要成本的,生物反应器进行规模化也是个问题。 看来是他想多了,他还寻思让乌大师整出细胞培养肉,生产出类似肉类纤维的蛋白质结构。 缺乏真实肉类所特有的纹理和咬合感什么无所谓,口感绵软,显得不自然,这更不叫个事。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精灵或是蜥蜴人吃,细胞培养肉是给劳务派遣和巨兽们准备的,有的吃,能吃饱就不错了。等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或许还能通过倾销的方式一举摧毁人类的养殖业和畜牧业。 结果嘛…… 植物肉,他也懒得问了。 植物肉的原材料有大豆,豌豆,小麦,根据口味,风味,来进行配比。原料与传统豆制品大致相同,营养价值差不多,区别在于,口感上比各类传统豆制品更接近真肉。 早在植物肉这个名词出现前,就出现以大豆蛋白、花生蛋白、小麦面筋等植物蛋白为主要原料,通过膨化挤压加工技术,形成类似于肉组织口感的素肉。素肉丸子、素肉饼、素火腿肠、素鸡肉等就是素肉。 植物肉相比细胞培养肉更好生产,但植物肉不是真的肉啊。 植物肉在营养成分上缺乏某些必需的营养素,也就是营养不均衡。从营养价值上看,植物基肉是动物肉的补充品,而不是替代品。而且肉食动物的消化系统更适合分解和吸收动物蛋白和脂肪,消化植物成分的能力有限,长时间食用可能搞不好导致肉食动物表现出疲倦、活动力下降、甚至行为异常。 给劳务派遣吃的是小头,巨兽才是大头,巨兽还分为杂食和肉食,伶盗龙、甲龙和三角龙就是杂食,有什么吃什么。暴龙和冷蜥就是纯肉食,给暴龙吃植物肉,灵蜥饲养员不要命辣。 这还是蜥蜴人这边,杜鲁奇那边,那些邪门玩意没有一个不吃肉的。南橘北枳,由于纳迦罗斯的特殊地理环境和德哈能量侵蚀,就连有的精灵战马也需要吃肉。 接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随着乌玛塔丹的注视,他脑海中想象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一只鸡,一只白鸡。 这只鸡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家禽,而是经过严密基因筛选与优化的实验生物,它的体型远远超出常规的家养白羽鸡,散发着一种力量感,堪称『白羽鸡大只佬版』。它的肌肉轮廓异常明显,厚实的胸肌几乎撑开了羽毛,结实的大腿仿佛经过了无数次锻炼,显示出它比任何传统的肉鸡都更加健壮。 在乌玛塔丹看来,这只鸡比他刚才看见的还要强,似乎到达了进化的终点,基因显然经过了精心的设计,被培育成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肉类生产机器。 这就是达克乌斯对传统的隐性白羽鸡改进,这种新品种鸡的成长速度和肉质产出都得到了极大优化。隐性白羽鸡因其高肉产量和快速生长成为了肉鸡生产的主力,但这只最终版的鸡远远超越了这种标准。其体内的肌肉纤维不仅数量庞大,而且密度更高,纤维排列精密,能够高效合成蛋白质。 通过鸡频繁到近乎无限持续的进食画面,乌玛塔丹发现,这种鸡的细胞代谢速率也经过了调整,生物学上的设计极其巧妙。通过基因编辑,这只鸡的细胞呼吸效率显着提升,肌肉细胞中的线粒体数量增多,使得生长速度异常惊人。而且骨骼强度也得到了增强,以支撑其超出常规的体重和肌肉密度,而不会因体型庞大而导致骨骼负担过重。 “可以!” 第555章 醇-2和cc 达克乌斯伸了个懒腰,站在大金塔的高处,俯视着脚下的月亮之城。城中一片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植被与繁忙的街道交织,仿佛整个世界在午后的阳光下迸发出蓬勃的生命力,自然、魔法与文明在这里完美融合。 他微微眯着眼睛,任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感受着空气中的每一丝微风、每一道魔法之风的流动。整晚处于亢奋状态的他快天亮才睡,他看到了希望,知道他努力的方向是对的,除此之外,他还找到了乌大师的正确使用方法。 乌大师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纳垢克星,让乌大师进行工业化生产细胞培养肉不行,那是打开方式不对,但让乌大师进行研究那就跟开了挂了一样。 在他的规划中,精灵社会的发展应当以『精兵』政策为核心,辅以『重农』路线来确保长期的可持续发展。精灵不仅要依靠精锐的军事力量,还要重视农业生产,保证粮食和物资供应,以维持战斗力和社会稳定。 他设想精灵军队的组织结构应以职业军官、参谋以及由克雷丹组成骨架。职业军官将成为精灵军队的中坚力量,负责指挥和战略决策,确保整个军队在面对敌人时能够迅速做出反应。同时,参谋系统则提供分析、战术支持和后勤规划,确保每场战役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克雷丹的角色也尤为重要,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不仅具备丰富的实战经验,还深谙精灵传统战术,他们会在军队中起到模范和领导作用。他们的存在,不仅可以增强新兵的战斗能力,还能够通过传授知识和经验,确保军队在战斗中始终保持精锐。 这三个角色算作志愿兵,构成常备军骨干,进行长期乃至终生服役。再由义务兵,预备役和民兵体系作为补充。 义务兵是精灵军队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在他设想中义务兵役制度是一种强制性军事服务制度,所有符合条件的精灵公民在成年后都要接受基础军事训练,并进行为期数十年到百年的服役。 当然,说是这么说,执行起来就是另一种玩法了。谁让精灵的寿命和服务期限长呢,如果真的强制性,可能出现大部分精灵都在服役的状态。精灵平常不需要几百万大军,军费开支将压得财政体系不堪重负,同时也耽误社会的生产,还会让军队系的势力得到壮大。 义务兵进行专业的基础军事训练,熟悉各类武器使用、战术配合以及基础战斗技能,这种服役时间不必像职业军人那样长期、终生,其短期流动性使得整个精灵社会的战斗力可以在短时间内得到扩充。在服役结束后,还可以选取一些好苗子,转化为志愿兵,进行长期服役。 义务兵退役后,将会被编入预备役。凤凰王庭要确保每位精灵公民即使结束义务兵役后,他们的训练也会周期性进行,包括基础战术的复习、武器装备的更新以及战略演练。这样,在真正需要时,他们依然有能力在战时拿起武器保卫家园,能迅速返回战场,成为常备军和义务兵的强大后援。 预备役是要具备野战能力的,当出现危机的苗头时,或是主动出击,将损失和局势恶化压制到最小。或是在天空部队的支援下固守待援,等待通过船只和铁路转运的常备军到来。 当预备期结束后,转化为民兵,负责地方防卫和为预备役提供后勤支持,并为更加紧急的动员提供支持。 这套组合拳下来,会使得精灵社会可以随时动员大量训练有素的预备力量,以备突发情况或大战爆发时使用。使精灵军队保持足够的灵活性与战斗储备,确保精灵社会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迅速调动力量应对威胁。 如果可以,凤凰王振臂高呼,一声令下,一支百万大军将在顷刻间出现,当然……这有些夸张了,但数月内扩充还是可以的。 然而,单凭强大的军队还不足以支撑整个精灵社会。为了让这支常备军在长时间内稳定运作,精灵必须重视农业的发展。 他计划采用先进的农业技术,改进粮食生产,通过扩大耕地面积和高效利用土地资源,确保精灵拥有充足的粮食供应。在他的愿景中,农业不仅要满足精灵的日常生活需求,还要为战时提供强大的后勤保障。 在这一模式下,他提出了『精兵重农』的理念。 他还考虑到,在未来的长期战略中,精灵需要通过与其他种族的合作来巩固经济和军事优势。通过贸易,精灵或许可以获取更为稀缺的资源,同时还能输出农产品,这一策略将进一步增强精灵的综合国力,让精灵在潜在的冲突中始终处于不败之地。 他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让精灵吃饱饭,有衣服穿,有地方住,让社会保持稳定状态,在满足这三点后,再追求更高的需求。 当然,工业该发展还是要发展,有了水纹石体系,大型的动力设备或许没必要点了,但小型的该点还是要点的。 他昨晚问过乌大师了,乌大师给了他惊喜,告诉他可以!没什么大问题。或许……百年后,他也可以成立一个沛卓石化? 沛卓石化是赛博朋克世界观中的一个石化企业,那个社会发生了一堆能水个上万字的幺蛾子事,结果就是大量的油井和储油罐被摧毁,而剩下的石油则因辐射浓度过高无法开采。 正当全球面临石油危机时,一家出生在罗马的生物技术公司闪亮登场。该企业的拳头产品是一种被称为醇-2的小麦,能够生产一种类似酒精的生物燃料,替代了石油和天然气的生态位,成为了赛博朋克世界观下的主要能源。 之后沛卓石化与生物技术公司签订独家种植协议,磕头机消失了,石化企业改行农业企业开始种地了。有了醇-2小麦,沛卓石化从德州的一个濒临破产的地方企业成为世界能源巨头。 在赛博朋克世界观中,醇-2小麦所生产的醇-2被称作chooh2。直到他昨晚与乌大师交流时,他才搞明白chooh2只是虚构出来的宣传用名,和实际的醇-2化学式没有任何关系,整的他和乌大师闹了不少笑话,他一度以为醇-2小麦只是虚构出来的产品,但他始终记得甲醇和乙醇的发动机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醇-2小麦可以食用,但经由醇-2小麦发酵得来的醇-2是不能喝的,如果饮用了醇-2,会导致头晕,意识不清,失明,严重者可能会死,其中毒症状和甲醇中毒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醇-2是一种甲醇的类似物,不同的发酵手法能够得到不同种类的醇-2,仅在燃点,分子量,和分子结构上有些微的差别。 当神奇的乌大师搞清楚,他只是需要将一种农作物转化成甲醇后,立刻表示可以! 生物学就是这么神奇、伟大! 达克乌斯所在的星球是被古圣改造的,没有数亿年的生物进化,所以石油的保有量非常的少,通常只存在黑暗之地那边,开采、运输将是难题,他总不能派红龙去与扎尔矮人签订石油贸易吧,而且那边的石油储存量也非常少。即使精灵玩大漂亮的模式进行远征,进行大规模开采,数百年也会殆尽。 而醇-2小麦的出现,将填补石油缺少的尴尬,代替石油,完美的与这个世界契合着,与精灵的重农政策契合,反正都是种地,种什么不是种。 或许,有一天,他会骑着摩托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手里再拿个由水晶、玻璃供能的能量枪。 或许,有一天,环奥苏安的高速公路上行驶着大量的车辆。 或许,当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人类会看到惊掉下巴的一幕,精灵军队的车队行驶在公路上,从头到尾,一眼望不到头。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醇-2小麦种是好种,但转化、存储、运输和应用都是个问题,这需要一个庞大的体系,需要科技提升,需要大量的技术人员,不是现在能玩的转的。 而且,他记得赛博朋克世界观中的醇-2小麦除了生产酒精外,还可以作为正常的农作物食用,味道比一般的小麦要好,因为醇-2小麦本就是一种基于栽培小麦的亚种。 但这不代表醇-2小麦是完美的,反而是有缺陷的,属于一种有害作物,长期种植会伤害土壤,甚至出现过针对醇-2小麦的定向生物工程病毒武器被大范围投放事件。 这又涉及到了另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事。 他现在没有立刻生产醇-2小麦的需要,所以,在乌大师表示可以后,他也没让乌大师马上展开研究醇-2小麦的工作,他将重点放在了增强版的白羽鸡、转基因和各种植物病害上了。 他让乌大师先去斯皮卡祖玛待一阵子,在那里进行白羽鸡和蛇人的研究,并带一些四代、五代史兰学徒出来。等拉普拉塔有些规模后,他准备让乌大师迁到拉普拉塔。在他的认知中,对于一个农业机构来说,最重要的是种子和苗,而乌大师将成为翡珀花园的补充。 没有比乌大师更耐草的存在了,对腐蚀有高抗性,对生物学有较高的研究和认知,这就是古圣留给他的礼物,对抗、恶心那位爷的宝具。纳垢可能会让精灵、人类着了道,但史兰嘛,过往的经验和教训摆在这,只要防御措施得当,史兰就是个无从下嘴的铁王八。 在这个世界展开农业种植是门学问,是门很高深、复杂的学问,翡珀花园这个机构就是跟那位爷对着干的,花园,花园。这个世界是没有工业化肥和抗生素的,他也没把重点放在化肥和抗生素上,前者不太需要,因为这个世界有魔法之风。后者嘛,现在值得担心的是养在查佩尤托南边,也就是红树林海岸丛林里面的肉蛙。 他之前在艾希瑞尔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抗生素和肉蛙养殖面积的问题,抗生素的缺乏带来的挑战却始终困扰着他,所以他将肉蛙安排到了丛林中,采取一种更接近自然生态的散养方式,当有需要的时候,进去抓捕。 肉蛙虽然是个不错的肉类来源,但如果采用工业化方式进行集中养殖,缺乏抗生素的控制手段,极有可能导致疾病的暴发和蔓延,甚至更为严重的问题。他担心过度使用不当的养殖方式,可能会演变出一些诡异的生物,搞不好会出个蛙肉人或是纳垢体系中的蟾蜍。 抗生素这东西,本质是某些微生物对另外一些微生物的生长繁殖有抑制作用,这不粪坑里打灯笼——找纳垢嘛。他得多蠢,才能给纳垢献上这份大礼。 白羽鸡出现后,他决定逐渐取消肉蛙的养殖计划,转而更适合养殖的白羽鸡。乌大师负责进行基因编辑和重组,培育出一种抗病性更强的白羽鸡。没办法,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红裸裸地摆在这,他可能做不到工业化养殖白羽鸡,只能在抗病性、出栏速度、个体体量上下功夫。 这种基因优化的白羽鸡不仅生长迅速,体型巨大,而且在自然环境中的适应性也非常强,能够抵御常见的病菌感染。尽管大规模养殖白羽鸡仍然存在一些风险,但相比肉蛙,白羽鸡的可控性更高,养殖效益也更加显着。 与此同时,他还面临着植物病害的挑战。立枯病、青枯病、枯萎病等在普通农作物中极为常见的病害,在有那位爷存在后,这些病害在这个世界将变得更加恐怖。如果,那位爷玩一手,他的重农可能直接拉闸,甚至可能会出现像星际穿越世界观中的恐怖事情,到时候他也启动飞船,在太空中寻找宜居地? 农作物方面必须得在转基因和作物分地种植上下功夫,畜牧这边,布病、疯牛病等等也得去解决。 唯一好解决的或许就是乳酸杆菌了,一想到乳酸杆菌他就感觉有点逆天,可能是色孽保佑的原因,精灵这边一直没点出巴氏灭菌法。或许这就像有人扇扇子,还无声,为什么要用电风扇一样。能通过千百年的经验解决,为什么用什么灭菌法。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从台阶上走下来的达克乌斯不再寻思这些有的没的,笑着对着站在一名神殿守卫旁边的弗拉奈斯问道。 “跟在大人身边。”弗拉奈斯没有思考,也没有愣神,直接张口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问什么:你确定?想好了?之类的话,而是仔细的打量着弗拉奈斯。 “他们呢?”片刻后,他对着弗拉奈斯偏了偏头,随后双手背在后面,缓步走着。 “在参观。” “你知道,我和你妹妹……”缓步走着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看到等待在广场另一端的德鲁萨拉后,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目光平静而深邃地看向弗拉奈斯。 “大人……”这次弗拉奈斯愣住了,随后微微低着头,情绪有些复杂。他没有料到,达克乌斯会在这样的时刻提到他和妹妹的关系。 他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他心里清楚,达克乌斯并不是来寻求他的同意或解释什么,只是单纯地提到这件事。他知道达克乌斯的秉性,也知道达克乌斯所走的道路。在他看来,如果追求利益,他妹妹,甚至德鲁萨拉都不是达克乌斯的婚配对象。 他曾仔细研究过这事,他发现劳伦洛伦的玛瑞斯特女王才是达克乌斯最好的婚配对象。玛瑞斯特的身上有着——初代凤凰王的血脉,有着地狱之灾家族缺少的血脉和正统性。只要达克乌斯与玛瑞斯特联姻,不止劳伦洛伦的天变了,就连纳迦罗斯的天也会变,但达克乌斯并没有这么做…… “大人,我明白。阿丽莎是我的妹妹,也是家族的荣耀。作为她的兄长,我希望她能幸福。”弗拉奈斯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最终轻轻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苦涩,他是兄长,但有时候…… “这不妨碍你我之间,懂吗?我们是伙伴,是盟友,只要你们愿意,我们永远都是,而且翡珀花园比你想的还要重要,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达克乌斯侧过身,他的表情依旧从容,却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情感。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每一个词语都带着一种无形的重量。 从政治的角度上说,塔凯亚家族是他的下属,专门服务于他,是他的重要盟友。如果进一步加强这种关系,最好的方式是联姻,让弗拉奈斯和雷恩成为他的大舅子和小舅子,但问题是,实际情况摆在这呢。 他废除德鲁萨拉的关系?他做不到。让阿丽莎成为他情人?他也做不到。再说情人这种关系在精灵社会不是什么好事,在复仇之战前,伊姆拉德里克和莉安德拉的瓜在奥苏安和埃尔辛·阿尔文传遍了,贵族们议论着,平民在窃窃私语着。等回到纳迦罗斯后,他就准备对付贵族们,将条条框框弄出来,修正社会风气。 既然不能,就得从别的地方入手,他不是天性凉薄的人,也没有那么多理所应当,他得表示表示,意思意思。 “我理解,大人。无论如何,我都会继续追随您的脚步。”弗拉奈斯默默点了点头,随后坚定地回应道。 达克乌斯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再次将双手背在身后,朝广场另一端的德鲁萨拉看去。德鲁萨拉依旧站在那里,冷静而优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但目光也短暂地与他交汇了一瞬。 “走吧。”达克乌斯最后淡淡说道,随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弗拉奈斯则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如既往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的脚迈出一步后,又停了下来,“这样,你接下来成立办公室部门,你担任负责人。人员从艾希瑞尔的人员框架中吸纳一些,我们返回纳迦罗斯前,你要把这个部门组建起来,等回到查佩尤托,你写个计划书出来。” 曾经有一个很神奇的部门,表面上看,它只是军事委员会的一个下属机构,可由于它直接服务于委员长,因此成了当时最高的政治中心。也正是这个原因,许多大佬对这个部门都颇为忌惮,而这个部门,就是办公室。 办公室刚成立时仅有一个室四个组,由晏祖荣任侍从室主任,四个组分别为警卫组、秘书组、调查组和总务组。 四年后,办公室进行改组,改组后有办一处、办二处和侍卫长三个系统,下辖六个组,职掌党务、政务、军务、外交和保卫等方面事务。 侍卫长所掌管的警卫部门是一个独立的子系统,其地位与第一、二处主任并列,负责安保工作。 办一处主管军事,主管的业务包括制定重大军事决策,以及军队的作战指挥、部队训练、交通运输、后勤补给以及人事管理等。这个处权势滔天,各地军政大员的请示报告,也要经这个处审阅后再呈报。 办二处主管政治,主管党务和秘书业务,管辖范围包括行各院、部、会,以及情报组织。 两年后,办一处和办二处搞情报的业务合并了起来,单独成立一个第六组,即情报组。八年结束后,又成立了办三处,主管人事调查工作。 现在,他准备小小的效仿一下,办一处,他不考虑,这不是他负责的事,这是马雷基斯该干的事,他只负责后勤补给,偶尔抖抖机灵,提些小小的建议。所以,办一处,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重要的是办二处、办三处,这才是他管辖的范围,等他回到纳迦罗斯后,他会掌管除了军事以外的全权事务。 他也不准备成立什么一处、二处、三处,既然弗拉奈斯想留在他身边,对进入军队体系没想法,那就让弗拉奈斯担任办公室的负责人。 再成立四个组。 警卫组由韦蒂尔负责,负责安保工作的同时兼任反渗透组织,为了平衡,把人事调查也加入进来。 秘书组由弗拉奈斯兼任。 调查组由雷恩负责,负责对外情报部门。需要的时候,担任他的使者,进行出使。 总理组由吉纳维芙负责,除了负责他的起居外,总理各项事务,对行政后勤工作进行保障。 办公室部门不同于正式的工业部、教育部,是现阶段专门为他服务的部门,但这不意味着这个部门没有政治影响力。 总负责人和兼任秘书组的弗拉奈斯会配合他处理内政,说白了弗拉奈斯就是他的行政秘书,在这个过程中,弗拉奈斯会得到充分的历练,而且级别也很高,正正八经的高官。等尘埃落定后,有着丰富内政经验的弗拉奈斯可以留在凤凰王庭,或是去地方担任夜督。 负责警卫组的韦蒂尔在不再需要办公室部门这个部门后,也会进行升级,成立正正八经的反渗透、人事调查部门,有点类似fbi。 而雷恩要么进入类似cia的情报部门,要么作为外交部的负责人。 吉纳维芙嘛…… 寻思,寻思,达克乌斯突然笑了起来,反攻什么的,而塔凯亚家族这俩兄弟有那俩兄弟的味了。 第556章 二游月亮之城 “也不知道阿丽莎那边怎么样了。”站在西天星辰金字塔上的达克乌斯感慨着,目光透过阴云密布的天际,似乎穿越了无尽的距离。 众所周知,露丝契亚大陆只有两个季节:旱季和雨季。 旱季从帝国历的夏月5月中旬持续到尤里克月11月中旬,旱季仍然会下雨,但河水不会漫出河岸,以及能够遇到许多凭空出现的水池。 雨季在露丝契亚是一个极具威胁的时节,暴雨与风暴频繁来袭,河流会漫过河岸,水面会涨到许多低洼地区的树梢,所以在这段时间在运河上移动还是比较危险的。 他突然想到了还在亚马逊河飘着的阿丽莎,露丝契亚大陆中部可不像他现在所在的查佩尤托,那里是雨林的最深处,风暴肆虐的程度要比这里更加剧烈。 即便是阿丽莎那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也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以防风暴中的突袭。潮湿的气候使疾病容易蔓延,每一场战斗和每一次受伤都可能变得致命,毒蛇、肉食动物、甚至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的古老怪物都会随着雨季的到来变得更加活跃、狂暴。 不过应该没啥事,队伍在发出前就考虑到了雨季的到来,并为此做了很多准备。而且船上不止有精灵,还有蜥蜴人,如果真出啥事,在出事之前,船就已经出现在查佩尤托的港口中了。 查佩尤托不在雨林范围内,艾希瑞尔不同于北面的雨林,可谓是四季分明,但查佩尤托靠的离雨林有些近,还是会或多或少的干扰到。 天空开始下起小雨,雨滴掉落在台阶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没有理会,依然伫立在金字塔的高处,眼神坚定,回想着在月亮之城发生一切的同时,筹划着接下来的一切。 会议结束,安排好下阶段大计划后,他在塔兰克斯拉逛了起来,把月亮之城里里外外重新逛了一个遍,他首先检查了一遍月亮之城的防御,毕竟月亮之城是蜥蜴人的中部核心。 他先出城检阅了外围的巡逻队。 灵蜥巡逻队既是神殿城市的第一警告系统,也是第一道防线。小型侦察队不断在雨林中巡逻,报告他们发现的任何情况。这些隐蔽的猎手在周围地区设立了伏击点,除了追捕入侵者或警告神殿城市存在比他们能处理的威胁更大的情况外,通常很少离开他们的位置。 当发现大型威胁时,灵蜥巡逻队会集中到威胁地点,这些灵蜥战士虽然不像蜥人,但有着两栖特性的他们能够在雨林中迅速拦截敌人,拖延敌人,为城市准备防御。如果威胁足够高,饲养在兽栏中的野兽会被释放出来,驱赶向前推进的敌人。 水坝、堤道会被打开,让沼泽吞没通道,同时,食人鱼沼泽的危险被加以利用,食人鱼沼泽为啥不叫别的名字,而叫食人鱼呢沼泽…… 巨蜥藏身于水下,突袭那些粗心大意的敌人,以激烈、血腥的方式进行伏击。就像奈卡最早突袭露丝契亚大陆时所经历的事情,在那次的袭击中,整队的杜鲁奇海盗被巨蜥撕碎了,只有他活了下来。搞得他跟达克乌斯来露丝契亚大陆探险的时候,遇到脑袋浮在水面上的巨蜥就ptsd,哪怕他知道,这次巨蜥不会伤害他,他还是不愿意下水。 如果入侵者克服了这些阻碍,仍旧畅通无阻,灵蜥巡逻队仍不会采取强攻,他们会派些灵蜥小子回去报信,同时退回去骚扰敌人的侧翼,或是让入侵者面对以逸待劳的蜥人战群,或是直面城市。 现在,月亮之城的灵蜥巡逻队加入了从斯兰雾佩克抽调过来的伶盗龙和新生的翼龙军团,警戒能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立体。 灵蜥巡逻队在很多时候是非常有效的,最经典的战例就是赫斯欧塔对抗『灭档者』瓦什纳之战。 瓦什纳是杜鲁奇(存疑),更是名投靠混沌的杜鲁奇,作为混沌领主的他对露丝契亚发动了一次可怕的攻击。他是在杜鲁奇佣兵的指引下,从北面过来的,翻过灰色守望山脉,进入赫斯欧塔北面的蝮蛇森林。 杜鲁奇佣兵在这次突袭中发挥了巨大的重用,瓦什纳所带领的军团穿过了蝮蛇森林的蜿蜒小径,在一个宽阔的涉水点穿越过了蛇舌河后,才被灵蜥巡逻队发现。 『诸天之主』提克塔托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了赫斯欧塔,但那时的马大师并不在城中,他只能立刻派遣最快的翼龙骑手去南方寻找马大师,请求带回增援部队。 接着,他对瓦什纳的军团展开了骚扰,从侧翼包围了来犯的入侵者,翼龙从上方发动突然袭击,然后迅速撤退回到树冠上方,地面上的灵蜥巡逻队从侧翼进行袭扰。在调度有方的袭扰战中,太阳之城的灵蜥巡逻队成功地拖延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他引诱了入侵者的先锋部队,将近五百的掠夺者骑兵引入沼泽中,并通过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将其消灭。展开的说就是这五百轻骑兵被潜伏在沼泽中的二十多只巨蜥和围过来的灵蜥给包了,然后就团灭了…… 入侵者在骚扰下,花了一周的行军时间才到达太阳之城。然后就没然后了,城内的史兰睁开了眼睛,蜥人部队被部署在了城墙上,活动在南边的马大师也带着来自南方各个神殿城市抽调的军力回援了。一个灭绝诸城后,库大帅阵斩瓦什纳,瓦什纳的头颅悬挂在库·迦的鞍座上,成为又一个可怕的战利品。 这是灵蜥巡逻队出名的战绩之一。 当然,也有不行的时候,上次蛮荒兽人进攻月亮之城的时候灵蜥巡逻队就歇菜了。无他,蛮荒兽人也常年活动在雨林中,有着环境适性的他们熟悉灵蜥的作战方式,另一个就是量大,根本挡不住。 在终焉之时的时候,月亮之城也是第一座沦陷的神殿城市。同样无他,量大,量大到月亮之城的主力部队都挡不住。 被驱赶的奴隶鼠发了疯似得进攻城墙,由于没有多少可供自由活动的空间,许多奴隶鼠被后排涌来的援军慢慢挤压到了城墙底部,随着奴隶鼠被活活挤压而死,并逐步垫高,到了最后,后面部队能够踩着前面部队的尸体缓缓攀登着月亮之城那宏伟的城墙。 这属实有些为难灵蜥巡逻队了,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侦查、警戒、报信、袭扰和拖延时间。让他们对付大型入侵,有点像:你去把唐僧师徒除掉。 相比许多其他神殿城市,月亮之城更依赖蜥人步兵,因为周围的沼泽地不适合大规模骑兵作战。 在冲突之前,这些战士会集结,按照完美的队形排列,接受古血战士和疤痕老兵的领导。而侍奉柯泰戈的祭司们则通过金字塔的力量加速他们的冷血,以备战斗。 在非战斗时,蜥人会在城市中巡逻,在某些时段,所有的灵蜥都知道要避开,因为他们的步伐重踩声会使石头震动。其中一些蜥人已经沿着这些巡逻路线走了几个世纪,他们对城市防御的无休止奉献在石头上留下了痕迹。另一些蜥人则会在道路、金字塔和广场上站岗,除非接到命令,否则他们不会移动,像拉兹寇托的雕像一样静止而警觉。 城墙与达克乌斯上次来时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远远没有像太阳之城那样恐怖、巍峨矗立。但不同于之前的窘境,现在有四台诸神引擎被部署在城墙上,装置的金色光环缓慢旋转着,任何从城门经过的存在都能感受到装置所蕴藏的恐怖力量。 另外,还有两台被封存了,必要的时候,通过龙门吊安装在远古三角龙的背上,进行机动作战。其实还可以多部署几台的,但专门负责照料诸神引擎的灵蜥祭司不够,这些灵蜥祭司除了启动装置外,还要在日常的时候担任记录员,记录每个光环在月亮周期中重要时刻的标记对齐情况。 不同于其他的神殿城市,月亮之城有很多向拉兹寇托致敬的雕像,这些雕像旨在展示其作为所有事物观察者的本质,任何走在通道、道路上,甚至尝试通过雨林接近月亮之城的入侵者,都可能发现自己经过这些雕像时,受到的注视。 其中最大的雕像矗立在中央广场上,就像斯皮卡祖玛中央广场上的伊奇星碑一样,但不同的是,雕像在月亮之城建立的那一刻就出现在广场上了。雕像的众多头颅注视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基座周围布满供品,拉兹寇托大金塔的灵蜥祭司们每天都会到此,查看古圣所见之事。 达克乌斯专门研究过位于中央广场上的雕像,他感觉有点像监控装置。不同位于库约省类似唯心版雷达的时光哨兵,雕像更像是终端,能够看到其他较小雕像视线范围内发生的事情,雕像的眼睛会反射出其他小雕像的视线。 当然,这只是雕像的初级功能,还有更邪门的。 他在灵蜥祭司的指引下进入了一种冥想状态,在灵蜥祭司的引导下,他发现雕像的视线超越了月亮之城的边界。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一片陌生的夜空,星空深渊中的燃烧世界。满是符号和线条的田野,被尖叫的祈求者包围。一座黑暗寂静的城市,人类像老鼠一样争吵。阿大师也无法解释这些现象,他将其归结为拉兹寇托所见的事物。 而月亮之城最为核心的守卫体系则是位于中央广场东侧的佐加金字塔,如果城市受到攻击,史兰们会聚集在这里激发金字塔的力量,一道闪烁的魔法光芒升上天空,环绕城市边缘形成一层不可渗透的圆顶。 虽然其他神殿城市的史兰也能召唤类似的保护罩,但月亮之城这个圆顶源自古老的神器,其威力远远超过高阶史兰以外,史兰所能控制的。可惜的是,佐加之盾开启后有范围限制,月亮之城的所有区域并不完全在其覆盖范围内,因为神殿城市自建成以来有所扩展。 佐加之盾是月亮之城的最后防线,而且开启后,不能进不能出,使城市的许多区域变得脆弱,阻止了军队进行机动作战。 这也是上次蛮横兽人入侵月亮之城时,佐加之盾没有启动的原因,当时史兰们在拉兹寇托大金塔通过自身的能力开启了丐版的保护罩。 佐加之盾第一次开启是在大入侵的时候,神器成功的保住了月亮之城的核心。 第二次是在终焉之时的时候。 当时,月亮之城的史兰们在对抗莫尔斯里布时陷入了昏迷,无法说出一段连贯的短语,更别说释放魔法了。即使是月亮之城中最年长、最强大的阿大师也陷入了昏迷状态, 在绝望中,泰托·伊考命令灵蜥祭司们启用安置在佐加金字塔下方密室内的木乃伊化的史兰。史兰的出现使神器上的一些符文闪耀了起来,但仪式依旧没有成功。那道神奇的防御罩并没有再次出现,防御住整座城市。 目睹一切的泰托·伊考明白了一件事,他们必须要以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 关于佐加之盾的事,然后就然后了……但泰托·伊考依旧在努力着,并且取得了相应的成功,当然,这位传奇灵蜥的故事也就此落幕了。 达克乌斯对于月亮之城现有的防御体系非常满意,他不认为有什么急于加强的,城墙也没有进一步加高的必要,毕竟城墙只是月亮之城防御的一个环节,除非莫尔斯里布突然掉了下来,把史兰砸晕了。 月亮之城东边的裂隙被关闭了,奎扎连通南地的地下通道也被海水淹没了,这段时间除了面临蛮荒兽人的waaagh!和魔法之风涨潮时可能出现的黑阳,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全的。再等个几百年,蜥蜴人就该主动出击了,去旧世界会会斯卡文鼠人了,而不是等斯卡文鼠人对露丝契亚大陆展开进攻。 之后也没什么可逛的了,在那次月亮之城之战结束后,他曾逛过一次。 位于中央广场西侧的日蚀神庙还是那个老样子,泰波克的神龛簇拥在神庙周围。穿过这些神龛的道路似乎与城市的精确对齐,但在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走进去只会鬼打墙,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只有那些受到泰波克赐予对魔法流动有深刻理解的灵蜥祭司才能在神龛中导航。 日蚀神庙由已退休的泰托·伊考负责,除了他,月亮之城许多年轻代的史兰也生活在这里。他们观察独特的能量流动,跟随能量的引导,让自己在神龛之间消失。 他对占星、感受能量流动什么的没啥兴趣,但贝洛达有,在月亮之城活动的那段时间,贝洛达也模仿着史兰,让自己跟随能量流动,等离开的时候,叫了好半天才叫醒。 相反,他更喜欢待在日蚀神庙内部。 所有的神庙城市都尊敬已故史兰,月亮之城同样如此,但又有些不同,这里的木乃伊史兰不放置在金字塔内,而是统一安放在日蚀神庙的内部,足足有十二位三代到五代的史兰。 这里只对史兰、神殿守卫和灵蜥殡葬祭司开放,殡葬祭司是专门服务木乃伊史兰的,而且与与其他文化的死神祭司不同,他们并不佩戴通常与此职称相关的丧葬装饰,他们与其他的灵蜥祭司没什么区别。除了服侍外,骨骼和与死亡有关的符号也禁止进入日蚀神庙内部,以免吸引沙许之风或是德哈。 他喜欢与木乃伊史兰们待在一起,不是他像欧洲人那样对木乃伊有什么独特的兴趣,而是因为这里有一种独特的静谧感,在这里他感觉思绪开始平静,一种压倒性的、窒息的安宁感笼罩在他的身上,在这里他能进行专注的思考,像史兰那样思考着大计划。 空暇的时候,他还专门去了一趟位于西南端的煌奇金字塔。这里同样很邪门,没有白天,时间被恒定在了夜晚,没有光线能够进入,城市的声音消失了,感官被隔绝了。 塔内的内部分为不同的层级,地面层是一个闷热的夜间雨林,里面有美洲豹和其他捕食者自由游荡,灵蜥祭司为了尊敬煌奇,会定期举行狩猎仪式。 在这个层级上方,黑暗让位于星图。而最高层则是虚无室,史兰在这里冥想,处于非存在的极点,被金字塔的奇异力量切断了所有自我感知。这里很危险,仅对史兰开放,因为只有史兰有足够的心智力量找到返回身体的路,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史兰都成功了,有些史兰失败了,身体永远留在了虚无室中,意识比死去的木乃伊史兰还要微弱。 他只在底层活动,也没有玩什么在一片漆黑的雨林中醒来,摸索了几分钟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石墙前,墙壁蜿蜒向未知的远。一声号角响起,猎杀开始了的致命游戏,他也不是猎物。 他是来给沃特讨豹子幼崽的,他至今记得在克拉卡隆德市场的时候,沃特看到阿拉比猎豹那渴望的眼神。现在有条件了,自然要整一个,而且查佩尤托的环境也适合养。最后在灵蜥祭司的热情推荐下,他带走了一只眼睛发亮的黑豹幼崽。 另外,他去了孵化池一趟,每个神殿城市的孵化池都不一样,独具特色,像伊塔扎现在的外围护城河在大入侵前就是孵化池,斯皮卡祖玛的孵化池位于山体中。有的汇聚在一起,有的则是分散独立。有的有独特的产出,有的则是随机。 月亮之城的孵化池有四个,呈分散状态。其中一个池位于拉兹寇托大金塔下方,从这个池子里爬出来的都是灵蜥,而且都是阶位很高的灵蜥,注定要担任领导角色的那种。 第二个孵化次在城市的东北部,这里出现的灵蜥非常坚韧,适合担任牧人、矿工、清洁工和战士。 第三个孵化池位于佐加金字塔下方,这座池子非常大,是月亮之城最繁多、生产力最高的池子,专门出产灵蜥和巨蜥。这些存在将是月亮之城的中坚力量,担任工匠、记录员和农民,与他们的生成伙伴有着特别强的联系。 他去的是第四座池子,位于柯泰戈金字塔的下方,专门孵化蜥人的。从群星闪耀的那晚开始,空空如也的孵化池中现了微弱的光芒,并且随着时间正在逐渐增长。 不用史兰们预言了,他都会了,按以往的尿性,这种情况肯定是在憋个大的,或许不久后,会有一个或多个与库大帅、哥大帅媲美的古血战士出现? 阿斯霍兰卡的浮动花园他也去过一次,浮动花园之所以叫浮动花园是因为悬浮在空中的大型平台上,飘在半空中。花园充满活力的色彩,充满了植物,水从花园的边缘流淌,形成不断的彩虹瀑布,空气中弥漫着花粉和土壤的气息。灵蜥园丁们骑乘翼龙在平台之间飞行,打理着花园。 除了露丝契亚大陆的植物外,花园中还保有一些其他大陆独有的标本,他又帮忙补全了一些,将埃尔辛·阿尔文发现的稀有植物种子在这里进行备份种植。 当然,这些只是顺手而为,他来这里主要是想碰一碰,结果真让他碰到了…… 浮动花园非常受月亮之城的史兰们欢迎,因为他们待在花园中,能体验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和归属感。 大部分时间是这样的,而少部分时间则不是。 当到了特定的时间,平台相互围绕以复杂的图案进行无尽的舞蹈时,归属感会转化为一种不安的漂泊欲,强烈的波动会干扰史兰的思绪,甚至令史兰感到坐立不安。尤其是当平台与伊奇的星座对齐时,这种漂泊欲尤为明显。 伊奇、阿斯霍兰卡这都对上了,平台相互围绕的时间也到了,他没理由不去一趟,他在那股奇特的漂泊欲指引下,一步三摇地游走着。一开始并没有出现什么,反而转的他晕头转向,如果不是周围有护栏,他有几次都要掉下去,但最后…… 他来到了花园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地方,就像那个前两个去了没有丝毫反应的煌奇神庙一样。这次,这个平平无奇的地方被激活了,一条通向深处圣所的道路打开了。毫无疑问,这处圣所是属于阿斯霍兰卡的,尽管没有标识,但在阿斯霍兰卡浮动花园里的圣所没有理由属于别的古圣的。 史兰们震惊了,尤其是常年生活在月亮之城的史兰们,他们生活在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知道花园中居然隐藏着圣所。 在数十位史兰的注视下,他独自进入了圣所,没有石板,没有壁画,没有装置,没有稀奇古怪的未来科技产品,只有种子。 十六个,摆放整齐,最低半米高,长度各异,需要推动才能移动的种子。 第557章 落日仪式 不止那么一瞬间,达克乌斯有一种马上、立刻去南地丛林,然后北上去艾索洛伦和劳伦洛伦的冲动。 每一颗种子都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气息,表面覆盖着复杂的纹理,如同精密的符文镌刻在上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种子外形大致呈长椭圆形,随着光亮的照射,表面呈现出渐变的光彩,从深紫到翡翠绿的色泽逐渐过渡,给他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有些种子的外壳是木质的,但坚硬无比,蕴含着蓬勃的力量和生机。纹路宛如风化的树皮,充满了沧桑感,而细微的裂隙中则散发出一丝淡淡的绿色荧光,隐藏的某种能量,等待着时机绽放。 有些种子的表面则显得更加光滑,像是晶石雕刻而成的物体,当他的手指轻抚时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微微脉动,仿佛种子像独立的生命体一样,正在缓缓呼吸。 其中一颗最为引人注目的种子表面覆盖着一层金属般的鳞片,鳞片在光芒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给他一种冷冽的感觉,但更多的是似曾相识,与马雷基斯给他讲述的一些事情相对应。 另一颗则覆盖着柔软的苔藓质感的外皮,触感湿润柔软,甚至带着微微的温度,当他触碰的时候有一种错觉,种子正与露丝契亚大陆的脉动紧密相连。 达克乌斯没有把种子推出圣所的打算,就像屎壳郎推粪球那样,他把二代史兰们请了进来。很快,乌大师给了他答案,乌大师的话语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些神奇的种子很有可能不是这个星球的产物,而是来自某颗遥远的星球,再具体的,乌大师就不知道了,需要展开进一步的研究。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幅宏大的画面,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古圣横行宇宙的时代。在漆黑无垠的星际中,巨大的飞船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优雅地穿梭于星辰之间。 庄重而神秘的仪式氛围弥漫着整艘飞船,古圣们环绕在一个巨大的虚拟星图周围,数以亿计的恒星在星图中闪烁,犹如繁星般错落有致。他们注视着星图,将目光落在一颗星球上,这是一颗充满着神奇植物的星球,其星图上显示出无数的绿色脉络,仿佛这颗星球本身就是一片庞大的森林。 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树木的藤蔓如同天空的脉络,连接着这颗星球的每一个角落。古圣们走下飞船,穿梭于这片神奇的植物王国,他们的手轻轻触碰着巨型树木的表皮,与植物进行某种深奥的对话。 随后,古圣们开始收集这些巨型植物的种子,种子巨大且古老,表面闪烁着微光,植物的精髓全都凝聚在这其中。每一颗种子都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似乎种子的力量不仅仅限于大地,还能够吸收宇宙的能量,甚至与星辰的轨道共鸣。 现在,这些种子静静地伫立在空旷的圣所中,仿佛在等待被唤醒,继续它们从星际远征而来的生命之旅。 随着他思绪的波动,这些古老的植物与现世的传说交织在一起,艾索洛伦的神秘森林,劳伦洛伦的古老树木,时代橡树、金银树、安米尔的紫杉树等等。这些奇特的植物被来到这颗星球的古圣种下,成为了世界的守护者与生命的支柱。支撑杜尔苏、阿丹胡、科迪尔、先祖元老会行走在森林的躯干或许也是由这些植物构成的。 或许,不止伟大森林,这个世界的一些其他地方也被古圣种下了种子。 在大分裂期间,马雷基斯将位于艾里昂王国的安哈拉天龙座森林焚烧殆尽,从那之后,失去了星木的阿苏尔,再也无法制造龙船。 或许,制造龙船的星木应该也在达克乌斯眼前的这些种子中,他甚至通过龙船的特性大概反推出了这些种子中哪个是星木的种子。 阿斯霍兰卡的浮动花园在整个露丝契亚大陆只有一座,就在塔拉克斯兰。伊塔扎和其他的神殿城市也有类似的,但他知道,那仅仅是对阿斯霍兰卡的浮动花园的一种模仿和致敬,并没有冠以阿斯霍兰卡的前缀。 当然,露丝契亚大陆没有第二座并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位于南地丛林的泽特兰也有一座。 他有理由怀疑,泽特兰的浮动花园中也有一所属于阿斯霍兰卡的古圣圣所,里面也有备份的种子。但他没有着急忙活、迫不及待地马上做些什么,比如去寻找或是马上找地方将星木的种子种下。 这些种子库级的种子是用来备份的,不是用来直接种的。而且,种子种下成长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当星木成长到可以用来制作龙船的时候,君临奥苏安早特么结束了个球的,到时候,时代都变了,钢铁舰船取代木质舰船横行在浩瀚洋。 1801年的时候,代嘤面临一个联合起来对其保持敌对中立的北方联盟,然后一场海战在商人港口、自行车之称、女皇之城打响了。 面对强势期的代嘤,北方联盟毫无疑问地输了。 输了后,童话王国计划在北西兰岛种植约棵橡树,为重建海军做准备。但由于战争导致的巨额财政赤字使得此计划被拖延至十多年后才成形。不过多这十年,少这十年没什么大碍,因为橡树的生长周期在那摆着呢,到了二十世纪下半叶的时候,这批种植于十九世纪早期的橡树才逐渐成熟…… 而且,星木的种子就一个,哪怕通过魔法仪式催生,搞不好到时候……整个旗舰级龙船?没必要啊。 压下了去南地丛林转一圈的冲动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了乌大师。 乌大师过的苦啊,别的史兰大部分时间都在冥想、思考,醒来后会得到灵蜥祭司无微不至的服侍,再来点美味的埃希蛴螬干,小小的享受一下。到了他这变成了昏迷,醒了后,别说被服侍了,就连眼都没合过,一个任务刚被布置下来,别说完成了,又马上来了一堆任务。 白羽鸡、蛇人、各种作物转基因与杂交、植物牲畜病害防治都压在了他的身上。现在随着这批种子的发现,他又多了一项新的任务,要对这些备份种子进行改良、复制和研究。 任务布置好后,达克乌斯马上做出了计划。按照原先的计划,时代橡树的根须会与拉普拉塔连接。平日拉普拉塔将成为滋养时代橡树的一个支点,紧急的时候,还能通过世界根须进行机动、传送。 这批种子在大入侵前就被放在了圣所中作为种子库备份,没有受到污染。如果乌大师的研究成功了,可以的话,他准备将一些在种下后能产出种子的种子种在拉普拉塔。用来加强拉普拉塔的同时,将拉普拉塔打造成一片魔法森林,真正的花园,一座屹立在艾希瑞尔中部的地标。 等君临奥苏安后,在查瑞斯、阿瓦隆这些森林密集的区域种下,等到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时,在劳伦洛伦、艾索洛伦、巨龙之森、暗影之森和瑞克瓦尔德这些森林种下,甚至奥比恩岛也可以种。这些地方会与世界根须连接,源源不断地滋养着时代橡树。 毕竟他答应过库诺斯,世界的广袤森林还是属于库诺斯的,而且不止库诺斯,人类信奉的塔尔也会得到增强。突然有点过于城市化,物极必反的味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环。 如果史兰的灵魂真的是通过某种与魂荚类似的方式孕育的,那艾索洛伦的重要性还要得到提高,其重要程度不亚于复活克大师和奇大师。保卫时代橡树就像保卫雅典娜一样,如果时代橡树还走到在终焉之时凋零的那一步,那可真是万事休矣,直接拉闸。 所以,这批种子迫切的满足了他的需要,当然,前提是乌大师给力。但他不认为乌大师做不到,乌大师不仅给予他某种启示和想法,还能在更多的地方帮到他,仿佛是古圣留给他的宝贵礼物。 他的记忆中是没有乌大师这号存在的,马大师也去过奥比恩,但也没有找到乌大师。他认为这是他时间点卡的好的缘故,他比比拉胯先去了一步。如果没错的话,他记忆中的时间线,乌大师和留在奥比恩的坦大师应该是被比拉克杀死了,铅堡变成了比拉克的巢穴。 现在,乌大师需要的是时间和协助的人手。 ----------------- 在一个奉献于月亮的神殿城市中,古圣柯泰戈享有的侍奉远不及其他神殿城市,然而,柯泰戈的金字塔在月亮之城的精确布局中仍然重要。 位于月亮之城的柯泰戈金字塔充满了抛光的青铜镜,聚焦太阳的光芒和阿克夏之风,放大了月亮之城的温度,让城市中的蜥蜴人充满了活力。 这种布置让柯泰戈金字塔的热度非常的高,只有最坚韧的灵蜥才能够长时间忍受这样的高温,即使他们也必须在专门设置的水池中降温,但他在月亮之城转悠的时候,水池被红龙们占据了。 由于太阳的光芒和阿克夏之风的存在,这里成了红龙们旅游结束后的聚集地。他们或是躺在房间内小睡一觉,或是泡在水池中研究着达克乌斯那天所讲的一切。用玛洛克的话说就是这里让他有一种待在血岛巢穴里的感觉。当然,更多是眼不见心不烦,在这里他们不会看到不属于他们的财富。 每当战争来临时,蜥人会首先来到这里集结,在这里,炽热加速了他们的血液,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准备。平常的时候,高阶的灵蜥也会光顾这里,这里会让他们进行快速思考,当思考完成后,他们会向柯泰戈献上供品以示感谢。 柯泰戈金字塔的存在,也是这次重要会议在月亮之城,而不是其他神殿城市召开的原因之一。 在太阳之城、赫斯欧塔这座柯泰戈信仰占据主流的神殿城市,有一座与月亮之城遥呼相应的拉兹寇托金字塔,而月亮之城的柯泰戈金字塔则是赫斯欧塔的拉兹寇托金字塔的镜像,两座金字塔彼此呼应,日升月落。 每年,每当雨季来临时,蜥蜴人都会在月亮之城的柯泰戈金字塔举行落日仪式,有时是月亮之城的史兰负责举行,当泰托·伊考横空出世后,更多的时候是泰托·伊考举行,在这千百年中,阿大师只举行过寥寥数次。 而今年,落日仪式则由阿多希-特赫加亲自举行,其热度和热度非常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前者单指柯泰戈金字塔本身的热度,而后者则指是这次落日仪式的规模、参加人数。 阿多希-特赫加作为一位备受敬仰的史兰领主,他的出场本身就象征着无与伦比的神圣性与权威。这场仪式不仅是一种宗教仪式,更是蜥蜴人文化中最具象征意义的盛会,吸引了无数关注的目光。而且今年更不同以往,在古圣降临,大计划得到修正后,热度更高。 整个露丝契亚大陆能活动的史兰,早在开会的时候就已经聚集在了月亮之城,就差把克大师抬出来了。当仪式举行的这天,城内的灵蜥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聚集在金字塔的周围。除了月亮之城的蜥蜴人,精灵和红龙也加入了观礼的行列。 金字塔下的中央广场上人头攒动,参加仪式的蜥数几乎挤满了整个中央广场,连通往金字塔的各个街道上也站满了前来一睹仪式的灵蜥。成千上万的灵蜥汇聚于此,本身的热度和灵蜥们嘶嘶咔咔的吵闹令整个广场如同一个沸腾的熔炉。 精灵和红龙作为观礼嘉宾和史兰们占据广场上最好的位置,不止跟着达克乌斯的精灵,除了阿丽莎率领的考察团,煌奇神庙中磨炼技艺的精灵战士、艾希瑞尔的高阶精灵、半神、在扎慧塔克指挥军队的精灵将领都来了。 整座柯泰戈金字塔上挤满了参与仪式的灵蜥祭司,围绕着阿多希-特赫加,在他的引导下完成了复杂的咒语与仪式环节。负责维持秩序的神殿守卫和蜥人在震天的鼓声中,高举长矛,整个月亮之城的地面都在震动着。 天空中的云层在光芒和咒语引动下,被染成了绯红色,风中夹杂着湿润的雨季气息,预示着天地之间的神圣交融。甚至连远在地平线上的云层也因仪式而剧烈翻滚,仿佛天地在共同见证这场盛大的仪式。 随后,阿多希-特赫加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响起,青铜镜面反射的光芒照耀四方,金字塔在阳光的包裹下仿佛成了一座燃烧着火焰的神殿。最后笼罩了广场上的每一个存在,他们的身体也在逐渐的光芒中感受到与天地的共鸣。 用贝洛达的话就是,这一刻她仿佛置身于梦幻海的阿苏焉圣殿。 达克乌斯独自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瞰着这片生机勃勃的月亮之城。阿多希-特赫加的咒语在他耳边回荡,那晦涩的咒语穿越了时间的长河,带着亘古的力量渗透到了每一寸空间。光芒从金字塔周围的青铜镜面折射而来,逐渐汇聚到他的身上,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燃烧般闪耀,这一刻,他成了这神圣仪式的重要一部分。 在光芒的汇聚与古老咒语的吟诵中,他的盔甲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阳光通过青铜镜反射出的光芒,渗透进他身上那华美的龙甲和新戴上的头盔中。龙甲的表面不再只是单纯的金属反光和魔法纹路的流转,而是开始泛出微弱的光晕,如同太阳的火焰,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生命力。 随着中央广场上的史兰们加入到仪式中,随着乌玛克之歌从灵蜥的嘴中齐声响起,一道道纹路在盔甲表面显现,这是来自史兰的力量和祝福。这些纹路宛如脉络般连接着盔甲的每一部分,与之前的魔法纹路融合,将神圣与强大的力量汇聚在龙甲中。 他能受到那股力量的涌动,龙甲变得比之前更加的轻盈,同时也充满了难以撼动的坚韧,仿佛不仅仅是金属和魔法的强化,而是蜥蜴人们寄托精神转化成的保护。 每当光芒照在他身上时,龙甲都会吸收一部分光能,储存在那些新出现的纹路中,而他体内的力量和背后的纹身也随之增强。 这不仅是一种物理上的加强,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加持,使他在战场上能够更加敏锐、迅捷,且更难以击败。 当仪式进行到高潮时,信仰的力量和阿克夏之风不断的涌动着,广场上的蜥蜴人、精灵和红龙都感受到了一股无法忽视的震撼。 红龙们感受到了龙甲和神剑的力量,他们体内那与生俱来的古老本能让他们敏锐地察觉到,达克乌斯此刻已不仅仅是一个凡人战士,而是正在与天地的力量共鸣。 而灵蜥们看到达克乌斯在发生变化时,心中充满了敬畏、狂热与崇敬,尽管消息没有大范围传开,但他们作为古圣的子嗣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精灵们则惊叹于这一幕,复杂的表情在他们的脸上不断浮现,如果……这里不是露丝契亚大陆,而是奥苏安,如果…… 此刻,达克乌斯缓缓举起了他的神剑,剑刃指向苍穹。那一瞬间,所有的能量仿佛找到了归宿,纷纷向他手中的神剑汇聚而去,剑身在光芒的包裹下变得炽热,像是一道耀眼的天火刺破了天空,直指那无尽的星空。 在这瞬间,整个广场静止了,每一双眼睛都聚焦在那道直指天际的光芒上,仪式的高潮在达克乌斯高举神剑的那一刻达到顶点,整个世界都因这光芒的汇聚而停滞了一瞬。 然而,仪式并没有结束,随着黄昏的降临,随之出现的艾吉尔之风带着蜥蜴人的祝福,向达克乌斯汇聚。 整个过程持续数个小时,直到最后一缕阳光彻底消失,银月亮起,落日仪式才彻底结束。 在这神圣的仪式中,达克乌斯获得的不仅仅是力量的加强,更是象征着他与这片土地,以及蜥蜴人这古老文明之间的纽带愈加深厚。 而乌玛克则背负着更加沉重的使命。 第558章 查佩尤托就在这(过渡章) 仪式结束后都晚上了,自然得吃一顿,还得是大吃特吃一顿。然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史兰们按照他的布置展开下阶段的大计划,精灵们返回了之前所在的地方,红龙们则跟着达克乌斯回到了查佩尤托。 他在艾索洛伦的时候就已经神装大成了,六神在手,但唯独少了一顶头盔,在险恶群峰发现龙甲时,头盔早不知道丢哪去了,八成在千百年的岁月中掉进山涧里了,当时的他懒得去找,更主要是也没法去找。他拒绝了戴斯要为他重新打造头盔的好意,因为在那之前他在奥比恩岛的孔夸塔发现了一顶头盔。 这顶头盔看起来很怪,有些四不像,既有隔壁灵族的风格,又有本土精灵的风格。尖盔在护额处有着尖角,周围伴随着叶片与藤蔓的整纹,将线条与曲面的美感与细腻达到了极致,有种自然主义的曲线派设计风格,充满了优雅、华丽与高贵。 除了这些原本的艺术设计外,头盔也可以diy,头盔的两边上耳处和正前方的尖角处有着极难发现的凹槽。两侧上耳处可以把类似羽毛和鬃毛的装饰插进去,形成阿苏尔特有的风格。 当然,也可以在尖角处插进杜鲁奇特有的半月型装饰,还可以在头盔的顶端进行进一步的修改,头盔的顶端有一个类似避雷针的尖头,可以作为榫卯装置,将装饰的底座插入进去,并固定。 这仅仅是头盔的装饰,这顶头盔最重要、核心的地方是头盔本身,头盔内部的右眼处有不知名材质打造的单眼设备,类似于传感片,虽然不能像七龙珠中的战斗眼镜那样显示敌人的战斗力,但可以锁定高速的移动目标。 一旦锁定,传感片会让他的远程武器去『看』目标,这让他原本就行的箭术变得更行了。毕竟他在没有头盔之前,就有各种赐福的加成,带上头盔后增益效果又进一步增加了。 这一套下来,烂泥都能扶上墙了,再说他平常一直进行箭术练习,身边还有很多艾尼尔和阿斯莱箭术大师的悉心指导。 当然,箭术增强只是传感片功能的具现,传感片的核心在于与目标的心灵连线。 时代变了,他在成为魔剑士之前就很少使用弓箭,成为魔剑士后就更没机会用了。 而传感片的心灵连线增强了他的指向性魔法释放,在奥比恩岛的时候,还没与龙甲合为一体的泰库托尔特克护腕所激发的地震效果从自身脚下释放变成了选择目标释放,蔻蒂胸饰施放能量更是如影随形,无论目标怎么走位闪电都会精准的落下,就像发了誓一样。 现在,不止护腕和胸饰,他所释放的魔法也能如跗骨之蛆般紧贴着目标,除非目标用地形卡住了他的视野,或是用阴影系魔法对自身进行隐藏,从他的眼中消失。卡地形、建筑是真没办法,传感片没有透视功能,但针对后者,神奇的奎许就要发挥作用了。 除了传感片,头盔本身可以充当转换器,将周围的魔法之风转换成特定的法术,对目标施放,按照dnd的装备说法就是,头盔自带特有法术。但遗憾的是,马大师这次没有给力,并没有参悟透头盔原本的激活咒语,那是一套头盔自带的体系,一套极其复杂且不与这个世界配套的体系。 最后,马大师只能把那套体系复制了下来,并替换成了现有的体系,设置了一些在关键时刻可以直接激活的奎许法术。原版一下变成了丐版,但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不过这样也把放大感官和情绪的副作用抹除了。 他将原版体系与原版的翠玉录和无名石板放在一起,与达克乌斯研究一番后,决定保存在他所乘坐的承舆内,就在他的大屁股下面。百分之一百的安全,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可以,前提是绕过他这关,或是他死了从承舆上摔下来。 或许,有一天,当克大师和奇大师复活后,会参悟透原有的体系。到时候再进行替换,重新换回来,不过那都以后的事了。 在落日仪式的过程中,史兰们对头盔进行了祝福,并使其与龙甲契合。所以…… ----------------- 此刻的达克乌斯站在西天星辰金字塔遥望港口,听着周围精灵的议论和探讨,他有种难顶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一样,结果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他发现了问题,那就是精灵们有着自身的局限性,一旦超越了认知,就拉闸了,精灵们议论的内容不能给他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让他的思绪越老越乱。 坐在承舆上一言不发的夏大师同样如此,在这方面他更像是一个执行者,施工员,而不是规划者。 达克乌斯知道这事,谁来了都没用,谁都指望不上,这一众存在中存在中,只有他的脑海中有这个概念。没有让夏大师心灵感应他,而是径直来到沙盘前看了起来。随着他的举动,周围的议论声顷刻间停止了,看了片刻后,他在沉默的气氛中拿着铁笔画了起来。 “活动相对独立,功能相对单一。首先,我们要明白港口是什么,港口是水陆联运枢纽,是陆地运输和海洋和水路运输的交接点。 在我们现有的认知中,港口生产活动是港口活动的主体,包括货物的装卸和储存并完成货物在海上运输与其他运输方式之间的换装。港口作业和活动的范围局限于码头以及相关水陆域范围内,与用户之间只是非正式、临时的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所以,港口活动相对独立,功能相对单一。” 他直接给在场的精灵们上了一课,然后就没然后了,因为没必要再说什么了。他所说的内容是第一代港口,就是最原始的港口,工业时代来临前的港口。 而现在的查佩尤托就是第一代港口,只能说对付用,活动相对独立,功能相对单一,其他的嘛…… 由于工业化国家通过海运进口原料大量增加,同时产品出口也随之增加,港口作为水陆联运枢纽,发展出了与工业设施紧密结合的工业港口。生产车间与传统的港口设施交叉布置,形成了封闭港区的部分开放。港口不同部门之间活动联系更为密切,港口功能相对扩展,成为运输枢纽和工业活动基地。 这是第二代港口。 随着集装箱化、多式联运、国际贸易日益增长的需求和综合物流管理的发展,港口被推动为国际贸易的综合运输中心和后勤基地。 港口还是那个港口,货物装卸仍是港口活动的主体,但多了向用户提供有关货物起始点、库存、未来使用、运输方式、航运等商务信息。 并增添了工业服务,在港口以及港内建立与货物有关的工业,港区内或毗邻港区建立出口加工区,增加初级产品的价值。还提供工业服务,包括与船只有关的技术服务,比如船只维修、救助等。 商务、信息和分运,将运输链上各环节结合成一整体,减少零件、半成品、货物的存储,使生产、贸易、运输、存储、销售、信息之间同步进行。 还要有高效率的口岸行政服务。 这是第三代港口。 第四代港口就算了,太过于超前了,需要电脑。 改造查佩尤托的港口是肯定的,这是计划中的内容,至于怎么改就有说法了。按照他的设想,他准备一口吃一个胖子,查佩尤托将作为纳迦罗斯那些港口的样板,后续还会成为整个精灵的样板,有夏大师在最初期的施工不是大问题。 他准备把查佩尤托改造成一个二点五代的港口,也就是把商务、信息和分运这部分砍掉,百年内这部分内容是用不上的。等醇-2小麦开始种植的时候,这部分才会出现,因为醇-2小麦的种植代表了精灵工业时代的来临。 港址选择没什么好纠结的,就在这,就在查佩尤托,不需要什么综合考虑腹地经济、综合运输体系建设、港城关系、自然条件、基础设施条件等因素。不需要考虑地形、地貌、地质、气象、水文、泥沙、地震等自然条件。更不需要具有满足港口发展的港内水域、航道、锚地条件。 因为查佩尤托就在这! 他要做的是统筹兼顾和正确处理与渔港、军港、旅游岸线及其他相关方面之间的关系,并应与海洋功能区划、城市总体规划、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及交通运输规划等互相协调。 “取消西北处的兵营区。”达克乌斯在沙盘上画了一个x后,对身旁一直注视着沙盘的沃特吩咐道。等沃特回应后,他又画了起来,他将位于中部的码头区向浩瀚洋延伸,盖过了北面的精灵兵营区和南边的精灵贵族区,将码头区变成了一个非常钝的t字形。 “将现有的码头区向外延伸。”这次,他看向了夏大师,码头区不像他下令取消的兵营区,那个兵营区目前是空的……属于荒地,查佩尤托的杜鲁奇驻军现在集中在靠近港口的兵营区。扩建码头区的事必须由夏大师来操作,见夏大师微微点头后,他又画了起来。 这次他将目光集中在查佩尤托的西边,也就是神殿城市与陆地接触区域,他从北面画到了南边,画了一个极长的长条区。接着,他又在这个长条区的南边画了两条线,这条线贯穿了长条区,将长条区切割开来,随后这两线又进入被取消的左边的兵营区、中间的劳务派遣区和靠近海边的兵营区。 这两条线到了这里并没有结束,其中一条线穿过了扩建的码头区直抵浩瀚洋,而另一条线则贯穿了向南推进,贯穿了扩建出来的码头区。 直抵浩瀚洋的那条线代表运河系统,而另一条则代表铁路系统。 画完这两条线后,他又和起了面,将北面和南方的区域拉长了。之后,他又将下面中间的精灵贵族区取消了,与原本的综合区连接在一起。 将综合区和贵族区连接在一起是因为综合区动不了,扩建只能打南边的主意,反正南边现在也是荒地。靠海的贵族区可以往南边扩建,靠陆地的贵族区则用来安置官员和未来会出现的各类职员。 没办法,查佩尤托就在这! 首先这是一座蜥蜴人的神殿城市,是用来维护灵脉节点的,其次才用来充当港口。这也代表了中间的金字塔核心区是绝对不能动的,没有什么拆迁、改建的说法,除了核心区,南北蜥蜴人活动的区域也不能动。 港口活动联系着各部门的生产活动,处于一个大的环境系统中,港区建设和城区建设是一个有机的综合体,港区和城区应该互为依托、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共同开发。只有港区与城区有机地结合并相互适应地协调发展,才能形成特色鲜明的大型港口和港口城市面貌。 由于历史和其他的原因,有很多港口和港口城市建设不注意协调一致的发展规划,造成城市环境质量差、城市功能分区混乱、城市包围港口,使港口陆域纵深狭窄、库场面积严重不足、进出港口交通堵塞,适宜建港的岸线被占用,形成了用地布局和发展相互干扰的局面。 他要做的就是避免这种问题的存在,而且他这个世界没有通过拆迁、改造什么的来拉进经济的说法。 “后续,我们会修建铁路。”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指向了沙盘上代表铁路的那条线,接着,他对着连火车是什么的杜鲁奇解释了起来,“铁路是运输方式之一,目前由蒸汽机驱动,可以用来运输物资和人员。” 说完,还没等他看向他的爱人,沙盘上就出现一道模糊的轮廓,轮廓出现后逐渐成型,最终成了一道虚影小火车。小火车没有喷吐浓烟,也没有发出呜呜的声音,但从长条区出现并一直沿着他画的路线行驶到了码头区。 “将这部分区域划起来,目前作为荒地,后续,这里会成为工业区、居民区和仓储区。”他对德鲁萨拉微笑后,又指着长条区吩咐了起来,见沃特领命后,他又指向了西北面被取消的兵营区,“这里,可以作为目前的工业区和仓储区使用,将罐头厂安置在这里,具体的,你看着操作。” 按照他的规划,长条区以后会以初级加工为主,以艾希瑞尔的食物、橡胶、棉纺加工为主。醇-2小麦作为经济作物,作为精灵社会需要的能源也会在艾希瑞尔进行种植,但他不准备在查佩尤托怎么样,那属于化工类产品,在安全体系没有出现前,放在查佩尤托过于危险了。 南边罗萨里奥省的海岸线上也有一处能作为港口的存在,而且还是适合作为军港使用的大港,当然没有也能有,但罗萨里奥省没有灵脉节点就是了。他准备将化工体系安置在那边,真等到那时候,精灵不需要那么多马了,罗萨里奥省可以改成专门种植、转化醇-2小麦的行省。 长条区和南北被拉长的区域会满足查佩尤托未来的扩建,如果还不够就一直和面就是了,一直往陆地,往南北扩,包围中间的金字塔…… 码头区除了用来服务来往的水手外,后续也会提供别的需要,比如贸易家族和公司的办公点、海关、海事、边防、港航、引航、边检、消防、拖轮、船务等港口管理和服务单位工作船码头等港口基础设施。建设业务用房、仓库、堆场、铁路、道路、防护绿地并建设相应配套辅助设施工程。 当扩建区域规划完后,重点就来了。 他在远处的海面上画了一座岛,这是他之前就规划好的,没什么好展开的…… 重点是规划完后,开始分的蛋糕。 提督和船长们可对查佩尤托的规划不感什么兴趣,他们这些玛瑟兰信徒在乎的是否能在即将出现的风暴织法者体系中获得利益,来更好的奉献玛瑟兰。 当然,在此之前,港区划分的工作还是要落实的。 第559章 高阶面点师(上) 南边靠近玛瑟兰大神殿的区域肯定不能停靠黑色方舟的,一艘黑色方舟的体积就赶上了整个神殿区了,无论是从实用功能出发,还是视觉主次等等,都不能把停靠黑色方舟的码头修在那,但黑色方舟还是要停靠的,毕竟黑色方舟的运力摆在那呢,所以他只能以南部为基点向北面拓展。 “这里?”寻思到什么的达克乌斯突然看向专注地看着沙盘的赛芮妮问道。 来到新大陆的赛芮妮为了应对未来的需要,或是受到莫达克斯那套装扮的启发,不再像在艾索洛伦的时候那样穿着袍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而是换了一套装扮。 盔甲呈现出一种神秘而华丽的海洋主题,给达克乌斯一种与大海相连的感觉,仿佛波涛从盔甲中延伸,带有强烈的神圣气息。盔甲的色调以冷色为主,混合了蓝色、青绿色和金色的点缀,营造出强烈的水元素氛围。 头盔的设计尤为引人注目,额头上方金色的三叉戟如同海浪的波涛翻涌向上,象征着海洋的力量与不稳定性,位于三叉戟连接处的天青石如同耀眼般的存在。头盔两侧的耳部有一圈青绿色的护耳装饰,呈现出仿生鱼鳍的形状,进一步强化了海洋生物的元素。 这顶头盔不仅具备装饰性,还象征着与玛瑟兰、大海、深海生物等等的连接。 肩甲部分犹如锋利的贝壳状,伸展出尖锐的尖刺,仿佛海底的珊瑚和暗礁,既有装饰性也带有威胁性。脖子上则挂着重新设计的珍珠项链,戴在脖子上呈倒三角形。当然这珍珠项链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细说的那个沟的上方的鱼形吊坠:玛瑟兰护符。 项链和护符的存在进一步展现了她的高贵与神秘气息。 既然玛瑟兰护符都快到沟那了,那胸甲的设计必然是相对开放的,除了中下半球,其他躯干部位都是露出的,但胸前也如肩甲造型般强化了防御感。而且腹部还有一套挂在两半球链接部位的倒三角天青石吊坠,中间的天青石最为硕大,左右对称的四颗则逐渐缩小,中间那颗天青石下方还有三颗较小的天青石,最后一颗正好挡住了肚脐。 腰部的装饰和腿甲带有鱼鳞的图案,与整体海洋主题高度契合,腿部的护甲既保护她的下肢,又保持了流畅的曲线,象征着海洋的柔韧与力量。腰部中央有一个独特的海马形状装饰,象征着海洋生物的守护,增添了她神秘的身份象征。 整个盔甲下摆如同波浪般飘逸,背部的蓝紫色布料随着她的动作如同海水般流动,赋予了她优雅且具备统治力的姿态。这套盔甲不仅象征着海洋的力量与神秘,还展示了赛芮妮对于细节的掌握,将精灵女性的力量与海洋元素完美结合。 但达克乌斯认为这是赛芮妮来到新大陆后放飞了自我,而不是什么为了满足未来的需要,或是受到莫达克斯那套装扮的启发。 “灯塔!”知道达克乌斯在询问什么的赛芮妮露出了微笑。 “教团负责。”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后,将任务分配了下去。让夏大师改变地形没问题,凭空填海、造陆,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是整个工程中最难的事情,但对于史兰来说只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不过史兰可不负责建筑的具体承建工作,除了掉份外,这也压根不在史兰的工作范畴内。 风暴织法者教团目前是空架子,没得人力,得协调。所以,得发动信徒,让玛瑟兰信徒们表示表示,反正距离回到纳迦罗斯还有一段时间呢,闲着也是闲着,他将目光看向了一众提督和船长。 当达克乌斯的扫出去时,空气中的氛围一时变得紧张起来。每位提督和船长都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虽然是自费的,但谁若能接下这个任务,便能在未来享有更高的威望、荣耀、谈资与话语权。 然而,正当一众提督准备站出来时,杜利亚斯比他们更快一步,他挺直了腰板,迎上了达克乌斯的目光,脸上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 “地狱之灾家族愿意承接此项工程,地狱之灾家族不仅在海上有着丰富的航行与探险经验,在造船与海岸工程上也有深厚的积累。灯塔是引领航路的象征,这项任务交给我们,必定会完美完成!”杜利亚斯的声音沉稳有力,充满了决心和自信。 杜利亚斯的话音未落,周围的提督和船长们纷纷侧目,不满的情绪从自身映射到空气中。他们知道地狱之灾家族有这个实力,但这个吃相……不过他们也没法说什么,毕竟达克乌斯在那横着呢,达克乌斯可是姓地狱之灾的。 达克乌斯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微微眯起眼,打量着沙盘,其实他是不准备修灯塔的,他想修个类似自由女神的地标,一步到胃。 这样,当游客乘坐游轮来到查佩尤托的时候,第一眼会看到位于岛上的地标。随后,游轮在引渡的带领下,停靠在神殿区旁,整个一套贯下来,那感觉就像来到新大陆的移民第一次见到新乡时那种震撼的感觉。 或许,可以将灯塔修建成玛瑟兰的形状,然后高举的三叉戟承担灯塔的作用?但这个想法只在他的脑海停留了一瞬间,他感觉有点主次不分了,那玛瑟兰大神殿里的神像算什么。 “你认为呢?”思绪转了一圈后,他左手倒右手,将决定权交给了赛芮妮。 “灯塔的建造交由你负责,但记住,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工程,它关系到我们的未来。灯塔必须足够坚固,足够高耸、足够耀眼,能够在最狂暴的风暴中屹立不倒,指引所有玛瑟兰信徒安全返航。”站在旁边的赛芮妮,依旧保持着微笑,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了然于心。 “大海的女儿,请您放心,我们地狱之灾家族将竭尽所能,绝不辜负您的信任。”杜利亚斯深深鞠躬,脸上的自信和骄傲更加深刻。 什么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就是。 地狱之灾和堕落之心这种在纳迦罗斯显得非主流的家族,没少被单打独斗、靠自己奋斗的杜鲁奇权贵们议论,议论的过程中主要是以不齿为主,但更多是的酸。不过关键时刻是真顶用啊,提督们在计算自身财富能不能担起这项工程时,工程直接就无了。 几位提督中,洛克西亚的情绪是最复杂的。他的家族现在已经与达克乌斯牢牢绑定了,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日子和那次完全摸不清头脑的神秘之旅让他对达克乌斯有了更深层的认识。下次,说什么他也不会跟达克乌斯一起去冒险了,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回到过去,给那时候站出来的他脸上来那么重重一拳。 他也想承办这项工程,给自己和家族长长脸,他太知道查佩尤托对整个杜鲁奇的重要性了。财富什么的他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只要坚定的跟着达克乌斯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财富。 但他刚才的反应确确实实的慢了一步,可能是上次的影响太大了。当他的半只脚都迈出去的时候,杜利亚斯都把话说完了。这次的教训让他得到了经验,下次,也就是接下来,甭管有什么工程,他会第一个站出来。哪怕家族的财富不够,他也会借债硬上。 然而,达克乌斯接下来并没有派发工程的想法,刚才的一切仿佛是无意之举,起了个头后就没了。 “这片区域……作为散货码头使用,神殿区北侧的码头留出改造的空间,等一切都结束后,这里……”他指了指了沙盘上的神殿区北处,对沃特吩咐着,说完他抬头看向一众提督和船长们,反手一个画饼术,“将成为游客下船的地方,未来,来自奥苏安和埃尔辛·阿尔文的精灵游客会在这里下船!是的,旅游,游客!你们想象你们作为游客来到查佩尤托的场景?想象一下,看到的是繁华的街市、美丽的景观、奇特的建筑,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震撼!?” 达克乌斯的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瞬间爆发出一片议论声。提督和船长们互相对视,显然被达克乌斯描绘的未来景象震撼到了。他们原本以为这次会议只是针对眼前的工程项目和与他们利益切实相关的教团,却没想到达克乌斯的目光已经远远超出了眼下的任务,展望到了未来几百年后的大局。 “奥苏安和埃尔辛·阿尔文的游客?”哈德里斯眉头紧锁,低声呢喃,思索着达克乌斯所描绘的宏伟计划。 分析话语中的信息和关键词是每个杜鲁奇权贵的必备技能,只有这样才能判断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甜蜜的毒药。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机会,让自己在接下来的博弈中屹立不倒、获取利益。 但这段话语中的信息密度过于庞大了,达克乌斯没有提纳迦罗斯,他不认为是达克乌斯记性不好忘了,而是当游客出现的时候,杜鲁奇已经不在纳迦罗斯了。 如果……如果……各种信息和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涌动着,接着他看向了神殿区后面的贵族区,他意识到查佩尤托,乃至整个艾希瑞尔对于达克乌斯来说非常重要。远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重要,是了,就凭单是他看见的达克乌斯与蜥蜴人的关系,艾希瑞尔也必须至关重要。 这些信息对他很重要,非常重要,他知道自己的家族是怎么起势的,知道达克乌斯在这个过程中做了什么。他知道海格·葛雷夫在未来的定位,在那里投资是注定没有结果的。 当他掌握这些信息后,他知道他和他的家族应该在接下来的固定投资外,还要额外对艾希瑞尔进行投资。这不仅是表达对达克乌斯的支持,还会让家族在未来得到丰厚的收益。 达克乌斯看了一圈正在思考的提督和船长们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些关于未来的畅想和规划他只有在很少的时候跟身边的人提过。毕竟这一切太过于遥远和缥缈了,君临奥苏安还没个准信呢,旅游就干出来了。这是他一次与杜鲁奇们分享关于未来的畅想,但提督和船长们的反应令他很满意。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一番话已经点燃了提督和船长们心中的野心与激情。 “玛瑟兰啊,真是大胆的构想!这种场景是我从未想象过的,他们不光是商人或冒险者,而是纯粹的旅人,来享受这里的独特风光。”不久前返航,没有赶上扎慧塔克之战的德勒克斯在思考完后,忍不住高声感叹道。 “而且,不仅仅是海上运输。如果我们能建造这样的港口,发展旅游业,收益将远远超过货运量!游客将带来无穷无尽的资源。”一名年轻的船长满眼闪光,急不可待地说道。但他说完后,就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他不应该把码头的重要性说出来,引起其他提督和船长们的注意力。 这位年轻的船长和德勒克斯的话语就像拉开了帷幕一样,一时之间,提督和船长们眼睛不断热切地在沙盘上扫视着的同时,一边嘴里说出不着边际的吹捧之词。有的甚至将目光超出了沙盘,投向了整个艾希瑞尔,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在克拉卡隆德看到的那份投资建议书,他们想到了君临奥苏安以后的事情。 面对提督和船长们的吹捧,达克乌斯显得很平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在规划查佩尤托的同时,还在温水煮青蛙,做一些蛋糕出来。所以他整了这出戏,而真正隐藏在深处的马杀鸡则是杜鲁奇海军改革。 前景也看到了,利益也分配了,如果再不识相,未免有些不识抬举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杜鲁奇了,必须重拳出击,必须摔杯为号,从两侧杀出三百万刀斧手。 在决定不让劳务派遣填充艾希瑞尔后,那让精灵填充艾希瑞尔将成为必然,既然如此,就干脆一些,用某导的话讲就是:是不是很大胆? 唯一遗憾的是,散货码头画出来了,但现在杜鲁奇的没有配套的干散货船。 “道路,铁路,堆场,道路,铁路,仓库,码头前沿作业地带,这套体系是装卸作业地带。”平静的达克乌斯在沙盘上画完后,对着沃特指了指,见沃特记录好后,他接着道,“作业地带分为装卸作业地带、辅助作业地带。 装卸作业地带布置供装卸运输机械操作运行的码头前沿作业地带、仓库堆场及集疏运设施。辅助作业地带布置各种流动机械库、工具库、机具修理厂、消防站、材料库、作业区办公楼等设施。另外,最重要的是预留发展用地。” 见沃特一边点头一边记录后,他又将目光看向了夏大师,他刚才讲的那些,让沃特负责一点毛病都没有。 他就是发号施令的,还是站着不腰疼的那种。不如不是这次的内容对精灵们来说太过超纲,他才懒得腰疼,分配具体的。但莫得办法,他只能站出来给精灵们打个样,告诉精灵和灵蜥们港口该怎么修,纳迦罗斯的港口该怎么改,满足君临奥苏安的需要,后续的港口该怎么修。 他分的很清,一直如此。岛和灯塔让教团和提督承包没什么问题,但港口就不在这个范围内了,这属于城建工作,是沃特的活。 不过,有些活,沃特也整不出来。 码头规模的确定是门学问,需要岸线能量法估算泊位数,需要泊位能力法估算泊位数,需要估算码头占有泊位数。这些字的背后是庞大的数据和算式,需要数学计算,需要夏大师这个施工员出场。 码头布置形式也有一堆说法,有顺岸式布置、突堤式布置、挖入式布置、沿防波提内侧布置,岛式及栈桥布置。 他不考虑顺岸式布置,这种布置很常见,适用港口规模不大,可利用海岸线较多、水域宽度有限制的港口,是河口港常见的布置方式,蜥蜴人的运河港口需要这种布置。 他采用了突堤式布置,其表现形式就像伸出的手指,船只停在手指的两侧。这种布置的优点是可以建设的泊位较多,节省自然岸线,使整个港区的建设布置紧凑,便于集中管理。散货码头因为疏运方式采用管道或是其他连续式输入系统,码头和仓库可以保持较远距离。 他准备一步到胃,取消窄突堤,直接采用宽突堤,让突堤有放置仓库的区域。既能满足现在小船的需要,给小船提供大量的泊位,又能满足未来大船的需要。 看了夏大师一眼后,他没有指着自己的脑袋让其心灵感应,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在沙盘上将宽突堤、铁路、堆场和仓库画了出来。 “未来,我们会拥有载重万吨,甚至十万吨的的钢铁巨轮。船只驶入港口,停泊在宽突堤旁。铁路系统会将谷物等散装货物运输到仓库,仓库和船只之间有管道式连接装置,源源不断的谷物会通过管道装进船舱。 想象一下,船只会在一下午内,从原本的空船,变成装满谷物……财富的船只。你们也知道,黑色方舟的数量很少,造起来很麻烦,需要大量的时间,但这种万吨巨轮在技术达标后,造起来很容易。你们了解我,我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的。十年内就会造出一艘,而且一次并不单单只造一艘,是多艘同时开工! 成为提督不容易,但成为船长很容易……所以?”画完后,他看向一众提督和船长们,说完他摊开双手。 他说的话很有提示性,成为提督是不容易,自身能力只占一环,还有财富、政治博弈等等。另外,黑色方舟就那么些,都是有数的。但船只就不同了,杜鲁奇,乃至整个精灵在未来对船只的需求是近乎无限的,当不了提督,总能当个船长。走家族流的,子嗣亲戚摆在那呢。不走家族流的也需要啊,船只本身就是财富的象征,船是自己的,船长实在不行可以请。 就像他认为的那样,听到他的话后,洛克西亚面具后面的眼睛亮了。洛克西亚知道船只代表什么,他也想到他需要养的那一大家子人…… 当提督和船长们展开议论和想象时,他看向夏大师,他伸出了一根代表一万吨的手指,见夏大师点头后,他也点了点头,散货码头区这事算是成了。数学、计算什么的他是一窍不通,但他知道锚点是什么,他只要给出未来的锚点,夏大师就能通过计算反推出来码头需要修建的规模,至于现在的锚点,那些停在码头上的船就是。 框架设定好了,具体建设的内容就交由沃特来进行填补了,最后科洛尼亚领导的工业部将补全最后一环,也就是各种机械设备。 货物通过铁路运进散货码头后,有卸车作业、堆场作业和装船作业这三个流程,具体流程的是火车-卸车机-皮带机-堆料机-堆场-取料机-皮带机-装船机,最后才是船舶。 皮带机好理解,就是皮带滚输装置,就像下飞机后取行李时看到的机器。 装船机也好理解,就是用于散货码头装船时使用的大型散料机械,由臂架皮带机,过渡皮带机,伸缩溜筒、尾车、走行装置、门架、塔架、俯仰装置、回转装置等组成。 卸车机也称翻车机,用来翻卸铁路敞车散料的大型机械设备,将有轨车辆翻转或倾斜使之卸料的装卸机械。其中还分为转筒式、侧卸式、端卸式和复合式。 皮带机、装船机什么的对于现在来说太过于夸张了。用范大将军的话说就是:有那个能力吗?没有,杜鲁奇目前真没有,尤其是装船机。另外,现在也不需要这些设备,产量、运力、需要什么的都不具备的,与查佩尤托的一步到胃不同,这些装备强行上马,有一种给新出生的婴儿配个大饭缸子的美。 但卸车机是真的需要,而且是迫切需要,卸车机是铁路系统的一个必备环节,不止查佩尤托需要,纳迦罗斯也需要。 从海格·葛雷夫拉到纳迦隆德的铁矿和煤炭需要卸车机去拆卸,未来当纳迦隆德-海格·葛雷夫-克拉卡隆德-阿纳海姆这条铁路线贯通后,卸车机也会大量需要。 不过这项任务达克乌斯在海上的时候就布置给了科洛尼亚,科洛尼亚表示造这种设备没有问题,很简单,目前唯一的难度在于动力驱动系统,得需要绞盘和人力。 这还是装船的步骤,还有卸船呢,而且堆场和散粮装卸也有步骤,不过这都不是目前该考虑的。巨型龙门吊和集装箱也不考虑,现在还是帆船时代,桅杆的高度在那摆着呢。巨型龙门吊得多高,需要复杂的工艺,而且驱动方式也是大问题。巨型龙门吊可是工业皇冠上的明珠啊,含金量在那摆着呢。 桅杆式起重机好搞,但那玩意同样需要动力设备驱动,那可不是人力和绞盘就能搞定的了,那得上甲龙了。 唯一能满足,也适合现在需要的或许就是小型液压起重机了,但高精度旋转切削车床和铣床只有草图,还没个实物,也不知道科洛尼亚带着瓦尔祭司们在透镜之城搞的怎么样了。 集装箱是神器,堪称改变了海洋运输,但现在杜鲁奇的钢铁产量不够……而且艾希瑞尔产出的物资都是散杂货和件杂货,件杂货还分为包装货和裸装货,包装货就是可以用包、袋、箱等包装起来运输的货物,裸装货就是没有包装或者无法包装的货物。棉花、橡胶、皮革制品、袋装粮食、日用品什么的就是件杂货。 散杂货是不需要集装箱的,件杂货需要集装箱,但也不需要,毕竟集装箱没出现前件杂货已经在海上跑了个几百年了。集装箱只是一套体系的具现,背后需要体系,制造、装卸、适配船只,现在杜鲁奇啥啥都没有,把集装箱塞进帆船的船舱里?额…… 目前唯一能考虑的就是黑色方舟,但往方舟里放置集装箱需要大型起吊装置。这还不如整个皮带机呢,弄个架子,装个滚轮,再整套皮带,最底下在放个启动老式动力设备的大铁钥匙,蒸汽机都不用了,直接让劳务派遣靠手摇提供动力,慢了抽两鞭子,再不行直接踹海里。 集装箱不行就海运纸箱,但问题又来了,现在杜鲁奇连最基本的纸张都没整明白,得回头整蜡板,直接整瓦楞纸,这…… 或许奸奇都会感觉这特么就有点奸奇了?毕竟这活属实有点抽象了,纸是用来创造知识的,结果知识是没有的,搬运货物的纸箱子倒是有的是。 自动屏蔽周围声音的达克乌斯寻思了一圈了无语地摇了摇头,他发现规划港口居然是现在最简单的活。他动动嘴哔哔两句,夏大师小手一挥就搞出来了。他把框架画好了,其他的慢慢来,慢慢往里填,反正对于精灵来说时间有的是。 正当他的手指落下时候,他突然愣住了,他发现他有成为米其林面点师的天赋?他现在虽然手没有去触碰面和水,但他干的不就这回事嘛。给杜鲁奇们画饼,做蛋糕,虽然没有水和面,但饼和蛋糕样样俱全,这不是面点师是什么?而且还是高阶面点师,连水和面都不用,全靠一张嘴皮子。 除了给杜鲁奇画饼,做蛋糕外,他重新规划查佩尤托在某种本质上也是在和面,就像纪元1800那个和面模拟器一样,面多了加水,水了再加面,面又多了再加水,等盆装不下面了就重新拿个盆再和。 不过,他作为高级面点师没有这么做,毕竟有『高级』的前缀,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这个步骤了。他就像玩了几千个小时的高手,给他一座岛,看一眼资源,喽一眼地形、面积后,就知道这个岛多大,港口建在哪,能修建多少码头和仓库,岛适合做什么,并做到收益最大。 给他一个锚点后,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评估出需要多少个盆,需要多少的面和水。但这本质上还是在和面,只是场面没有那么难看就是了,稍微显得有那么一点点高级?无他,熟能生巧,与数军灶有些相似。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在看一眼的过程中,他还是出现失误了。不过没关系,现在还停留在哔哔阶段,能调整。 “这!这!作为散货码头。这!作为军用码头和干船坞。这!作为件货码头。与散货码头一样,采用宽突堤布置。” 他将散货码头进一步向北扩张,除了神殿区外,占了整个钝t型的一半。接着,他的手指从散货码头的北止线进一步延伸,延伸了一部分后,将这片区域作为军用码头。接着,他的右手停留在沙盘上,左手伸了出去,五指分开,示意发出惊诧的杜鲁奇们噤声!当声停止后,他的左手一直延伸到码头区北端的尽头。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别急。”达克乌斯说的同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接着,他拿着铁笔,在沙盘上画了起来,一个点出现在了突然出现的岛的北端不远处,接着点向北方延伸形成一条直线,当延伸到一段距离后,直线向左偏转了几度后继续延伸,直线不断延伸,不断偏转。 站在远处远远遥望的贝洛达目不转睛地盯着达克乌斯手中的铁笔划过沙盘,那条延伸不断、且逐渐偏转的线条像是一条潜藏在深海中的巨蛇。她的呼吸随着这条线的延伸变得急促,她的眼睛瞬间瞪大,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披风,内心深处涌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和寒意。 第560章 高阶面点师(下) 柯思奎王国是一个沿海国家,是一个寒冷的国度,经常受到寒风的袭击,除了柯思奎的人民外,很少有人爱护它。 尽管柯思奎王国最出名的产物就船只和水手,但由于各种原因没有大港……王国的海岸线分布着无数挖入式布置的小港口,柯思奎的阿苏尔在设计挖入式布置上是整个世界独一档的存在。也就是码头是向岸的陆地内侧开挖而形成的布置型式,就像修了一道门,然后用脚扣出三室一厅,这些厅室就是用来停泊船只的,在需要时这些船只还能当做战舰使用。 贴近水面的位置是船只停泊位,上方则是城市和堡垒群,这些建筑比其他精灵的王国设计的更加实用,结构也更加坚固。毕竟,它们的设计主要是为了经受住天气的考验和应对大分裂后的杜鲁奇舰船袭扰,而不是作为美学典范,实用价值超过了精灵特有的美学。 柯思奎王国在千百年的发展过程中,也采用了和面的方式,具体的就是寻找悬崖和山谷中的滨海洞穴,然后开个洞,修一道门,之后再把滨海洞穴修一修,一个集港口、城市和堡垒的崭新领地就出现了。别管大不大,反正安全、实用,也符合阿苏尔的政治形态。数十个几个世纪以来,这种必然诞生的东西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变成了现在柯思奎阿苏尔的一种生活方式。 在遭受进攻的时候,可能会出现堵门的情况。但这种情况在现实很少出现,这些领地不止有海门,还有陆门,使者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将围困的情报传送给其他城市和领地,这座被围的领地只要关上海门固守待援,不久后,援军就会从四面八方赶来。 艾希瑞尔南边的暮光要塞底部就是这种设计思路的典范,在暮光要塞出现前,那里只是一座岛,一座宽度不到五公里的岛,与露丝契亚大陆主体隔着一片沼泽。如果没有阿苏尔,这里只会有海鸟栖息,稀疏的树叶点缀在陡峭的地形上。 然后,阿苏尔来了,他们开始在岛上修建暮光要塞,岛上布满了伪装良好的防御隧道和连接着暮光要塞与海军港的地下通道,补给和弹药都储存在要塞土地下方的地窖洞穴之中。在暮光要塞的正下方,有一个圆顶的滨海洞穴,专门用来停泊舰船。 整个港口可以停泊一百多艘船只,鹰船停靠在外环的隐藏坞,更大规格的隼船则停泊在内环。这座军港高效的启动系统可以令整支海军舰队在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内完成部署,之后通过海门,出现在北面靠近沼泽的小海湾中。 整个启动过程非常隐蔽,几乎不可能被发现,外面来往的船只在没有高空侦查的情况下根本注意不到一支庞大的舰队正集结在小海湾中,做着启航或是战斗前的最后编队工作。 而暮光要塞主体则采用古老的设计方式,就像在柯思奎精灵在黄金时间时修筑的城市,矗立在岛屿、陆地上。 白浪家族,也就是贝洛达所在的家族统治着港口城市塔尔·代诺,而柯思奎家族则统治着港口城市埃利西亚,这俩城市位于柯思奎王国的北方。而且这两座城市挨的特别近,就像沪与甬一样。 这两座城市在设计思路上与暮光要塞一模一样,但柯思奎的首府城市,塔尔·柯瑞利不是。 塔尔·柯瑞利是整个王国最大的城市,是奥苏安最重要的商业点之一,也是奥苏安最大的盐出口地之一,采用与北方的那两座城市相同的设计。但这都是大分裂之前的事了,这座城市在大分裂的时候被赫莉本夷为了平地,天崩地裂时产生的恐怖海啸又将城市的一部分淹没了,大分裂后,这座城市重新修建位于地表之下。 这一切都是特殊的地理条件和过去的惨痛历史造成的,这令柯思奎王国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同。 自家事自家清,贝洛达作为柯思奎王国的统治者一员太了解王国内部的情况了。尽管达克乌斯还在画着,但她作为一名学者,已经明白达克乌斯的设计思路了,她知道达克乌斯在设计什么,整个柯思奎王国都没有这种超级大港。 目前整个奥苏安最大的港口不在洛瑟恩,洛瑟恩成为奥苏安第一大港那是芬努巴尔上台之后的事。目前,奥苏安最大的港口位于伊瑞斯王国的首府:塔尔·伊瑞斯,在咕噜去之前,那是一座优雅与奇迹之城。 但塔尔·伊瑞斯的港口规模也远不及未来的查佩尤托,贝洛达不了解纳迦罗斯的情况,但她可以确定,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查佩尤托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港口,直到有其他的城市后来最上。 她认为这不仅仅是布局,还意味着意味着更深的战略意图,她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或许是达克乌斯为了主动将阿苏尔的目光吸引过来的布局。她的意识敏锐地捕捉到了达克乌斯此举背后的野心,这条看似无尽的延伸路线,可能象征着未来的扩张和控制。 她看向了达克乌斯,仔细地观察着,那微笑、那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都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与权威,一种改变未来局势的可怖力量似乎正在达克乌斯的手中渐渐成形。 达克乌斯自动屏蔽了周围的声音,片刻后,渐变式的直线被他画了出来,当直线的最后一段连在了码头的北端后,大功告成。 他没玩什么骚操作,他也不是什么超天才,他超越不了原有的框架。他只是简简单单的画了一段沿防波提内侧布置,这种布置在之前的世界很常见,但在这个世界很少见,原因是这种布置是填海造出来的。在芬努巴尔上台前,精灵目前不需要在一座港口容纳这么多的船只,人类那边…… 这种布置通常出现在堤根部位,水域相对平静,与后方陆地连接方便。为了减少挖泥量,也通常布置在防波堤的深水部位。但这些工程什么的,对于夏大师来说不是个事。 这次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手指缓缓停留在岛与防波堤的空隙之间,那片区域正是港界的所在。一众杜鲁奇屏息凝神,目光全都聚焦在他手指的轨迹上。他不紧不慢地移动着手指,接着,他的手指轻巧地进入了港区,在港区内划出一个弧线,缓缓转了一圈,最终停在防波堤的内侧。 船长和提督们没有低声私语,试图猜测达克乌斯的真正意图,他们的专业性摆在着呢,当达克乌斯的手指在缓缓移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达克乌斯在做什么了。 “除了之前的军用码头,将负责警戒的战斗舰船停靠这里。”随着达克乌斯的手指再次动了起来,位于沿防波提内侧的手指移动到了港界处,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这样的布局将港口防御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舰队停在这,简直是一座天险!” 当达克乌斯的话音落下,提督和船长们的吹捧之词已经接踵而至。 船长们已经看懂了他的规划,军舰进入港区后会在回旋水域机动,也就是通过风向和船锚调头停靠在沿防波提内侧,当有需要的时候,军舰直接启动,径直驶出港界,进入浩瀚海。而提督们则比船长看的更远,拥有黑色方舟指挥意识的他们将目光放在了沿防波提外侧。 “这个位置,必须确保战斗舰船能随时准备出动,警戒港口周边的安全。这不是简单的防御,而是对未来作战部署的一环。”然而达克乌斯对这些吹捧并没有太大兴趣,他抬起手,打断即将出现的吹捧。他手指着的同时,看向了洛克西亚,将机会给了洛克西亚,“沿防波提外侧用来停靠方舟,能停几艘?” “两艘!”一直注视着沙盘,没有加入吹捧行列的洛克西亚斩钉截铁地说道,说完他谨慎地靠近沙盘,停在了达克乌斯三剑之外的距离后拿起了一根指挥棒指着沿防波提最远端道,“在不影响船只正常进出的情况下,这里可以停一艘小的,达斯坦的绝望先驱号可以停靠在这里。” 右手抱怀,左肘拄在右手拖着下巴的达克乌斯听到洛克西亚的话后面无表情,他知道洛克西亚在举例的同时也在借机阴阳怪气达斯坦的黑色方舟太小。 “我的神佑恶党之塔号可以停靠这里。”diss完达斯坦的洛克西亚指着沿防波提外侧靠近陆地的区域说道,接着他没有酝酿,吹捧之词直接脱口而出,“尊敬的大海之子,内侧用来停泊军舰,外侧还可以停泊黑色方舟。您的设计……太优秀了!天才般的设计!” “从专业的角度出发,即使防波堤胸墙设计的很高,但在风的伴随下,溅浪越过堤顶也是不可避免的。在卡尔·卡隆德,这种溅浪可以飞溅至距离胸墙十几米远的位置。因此……沿防波提上不适合放置固定的装卸设备,如果……非要放,可以布置矿石这类不会因为溅浪而影响货物的堆场?但……艾希瑞尔目前不产出矿石,所以我认为,您的设计太优秀了!” 吹捧完后,洛克西亚又马上从专业的角度出发,补了一段。他知道对于达克乌斯来说单纯的吹捧一点都没有,达克乌斯不像其他的杜鲁奇,根本不吃这套。 而且在之前的观察中,他发现克拉卡隆德派系一直保持着相对的安静。为了现在和未来的利益,他要抓住这个宝贵的机会,当他说完看见达克乌斯的表情后,他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交了一幅相对完美的答卷。 依旧保持着之前姿势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对洛克西亚这个捧哏的分析表示认可。如果可以,他想笑出来,但他不能。他也不能说什么:得加钱,赏!之类的怪话。 提督和船长们一边看着达克乌斯的反应,一边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洛克西亚。随后吹捧和专业分析之词再次涌现,尽管他们不愿意承认,但洛克西亚分析的太过到位了,简直把话说满了,没有留丝毫的余地,而且达克乌斯在港口规划方面做的实在是太好了,太过于完美了,面面俱到。 “这里留出来,未来修建制造钢质舰船的造船厂。”不再保持之前姿势的达克乌斯摊开双手示意吹捧之词停止,当大厅再次恢复安静后,他指着沿防波提内侧靠近码头的区域道。接着他又摊开双手,笑着说道,“所以……关于查佩尤托的扩建工作……” 这时,还没等达克乌斯的话说完,一直站在不远处旁观的科威尔充当起了捧哏的角色,早就准备好鼓掌的他用滑稽的表情看了一眼旁边的马拉努尔后,率先鼓起了掌。 提督和船长们见科威尔率先鼓掌,也纷纷跟着鼓起掌来,掌声迅速充斥了整个大厅。虽然他们的掌声看似充满了对达克乌斯的崇敬,但每个人的眼神却透露出更多的意味。他们知道,查佩尤托扩建规划基本宣告完成,而接下来的分蛋糕环节才是重头戏。 大厅内的气氛此时看似轻松、热烈,但实际上已经如拉满的弓弦,各个提督和船长们彼此交换着眼神,暗暗准备,暗自权衡着自己在未来能捞到多少利益,想着如何通过博弈在分蛋糕中占得一席之地。他们在等待达克乌斯接下来的一句话,至关重要的那一句话,他们炽热的目光时刻盯着达克乌斯的一举一动。 摊着双手的达克乌斯站在沙盘前,先是看了一眼夏大师,见夏大师点头后,他进行了回应,随后看向了沃特,见沃特领命后,他扫视着提督和船长们。 除了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每位提督和船长都在装作若无其事,但他知道他们心里在打什么主意。面对这么一群精明的家伙,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知道接下来的博弈才是真正的较量。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仿佛在给每个人时间去思考他们的策略,同时也让紧张的气氛继续升温。 见火候差不多后,他微笑着看向了赛芮妮。 知道自己该出场的赛芮妮轻轻抬起了手,大厅外的雨水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召唤,瞬间发生了变化。一道水流悄然浮现,穿越空气,凭空向她的手汇集而来。她的手腕灵巧地转动着,水流在她的手掌和手臂之间如同宠物一般灵活地游动,忽而蜿蜒如蛇,忽而盘旋如龙,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变幻形态,流动着优雅和力量的交融。 大厅中的气氛因为赛芮妮的举动而发生了变化,提督和船长们都不禁被这景象吸引住了目光,注视着她轻松掌控着雨水的力量。她的动作似乎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掌控力,给整个大厅增添了一层压抑的氛围。 赛芮妮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玩耍般地让水流在她的手指间缠绕、转动,接着,她优雅地将水流引向沙盘的神殿区。那水流如同受到了某种指令,飞速地向神殿区涌去,迅速在沙盘上铺展开来,流动得愈加复杂,仿佛在绘制一幅动态的地图。 片刻后,她的手指轻轻一勾,水流骤然凝固,变成了晶莹的固态,牢牢固定在神殿区,固态的水流精确地勾勒出未来规划的布局。 大厅再次陷入短暂的寂静,每个人都在重新调整心态,等待达克乌斯和赛芮妮的下一步指示。刚刚展现力量的赛芮妮依旧站在那里,表情异常的平静,仿佛现在发生的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她是大海的女儿,玛瑟兰的女儿。你们有什么疑问吗?现在……有时间,我可以一一解答你们的疑惑,或者……你们想听听故事吗?我前几年在埃尔辛·阿尔文游历的故事?或者……大海就在那,就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你们要亲眼见证吗?”达克乌斯的声音在高耸的石柱间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说的同时眼睛环伺着整个大厅。 话音落下,大厅里的空气在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随即,提督和船长们都不由得低下了头,那些关于利益的纷争、野心的博弈,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渺小。他们避免目光之间的直视,这不仅是对赛芮妮的力量和身份敬畏,也是向他们所侍奉的玛瑟兰表达致敬。 沉默蔓延开来,沉重而庄严。 没有人敢开口,提督、船长和术士们都明白,此刻,沉默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任何一句质疑,哪怕是一句奉承,都可能招致他们无法承受的可怖后果。 玛瑟兰就是大海,赛芮妮是大海的化身,代表着无尽的深邃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下海风和雨水呼啸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深海传来,带着海浪的咆哮和深海的神秘回响。 “那……我呢?!” 第561章 崭新的倒车之路 这句话不是曼纳恩说的,是马瑟安冠军说的。 整个大厅中除了精灵就是负责拱卫金字塔的神殿守卫、还有坐在承舆上打瞌睡的夏大师和躲在承舆后面看乐子的丘帕可可,没有人类存在的余地。 如果真的是曼纳恩说的那可真就…… 当然,也不是奸奇说的,但确实与奸奇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因为话是从大名鼎鼎的奸奇神选达克乌斯嘴里说出来的。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眼前一众杜鲁奇。他太知道怎么跟这群杜鲁奇打交道了,他耳濡目染、近墨者黑从马雷基斯身上学到太多关于统治的艺术了。对于这群杜鲁奇来说,权威必须确立,恐惧必须灌注,否则任何温和的许诺都不过是空洞的笑话。 饼已经画完了,甜枣也咬了一口,现在,在吃蛋糕钱前是时候挥舞一下棒子了。但他好在不准备把谁给轮死,而且看在场一众杜鲁奇的反应,他有点虚空索敌那味了。 海之三叉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提督们的眼前,仿佛凭空浮现一般,寒冷的气息令空气中隐隐传来海潮的呢喃。三叉戟轻微旋转,三根锋利的尖刺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象征着无边无际的海洋力量。 心里暗暗震惊的提督和船长们不敢抬头,他们低垂的目光能看到三叉戟近在咫尺,但他们却不敢伸手触碰。每个人都清楚,这件神圣的器物象征着玛瑟兰的力量,这是他们梦寐以求、却永远只能仰望的荣耀。 而不远处的达克乌斯与他们上次见到时完全不同,那时的达克乌斯并没有三叉戟,现在玛瑟兰做出了选择。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达克乌斯不仅是他们的领袖,还是玛瑟兰亲自加冕的冠军。 在此时此地,任何反抗都毫无意义,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低头效忠,期待能在这场风暴中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 即便是那些一路跟随达克乌斯走过来的杜鲁奇,也在此刻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压迫,纷纷低下了头。 达克乌斯目光冷然,他能感受到这群杜鲁奇心中的波动,他的眼神在他们低垂的脸庞上逡巡,但他没有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三叉戟微微一颤,仿佛回应了提督们内心的敬畏,旋即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然而,那股冰冷的威压仍旧残留在每个玛瑟兰信徒的心中。 “各位,抬起头,看看吧。”看到达克乌斯递过来的眼神后,赛芮妮知道她该登场了。她的手指轻轻一挥,刚刚凝固的水流化为银光微微闪烁,仿佛一幅画卷在沙盘上铺展开来。她的目光平静,透着一丝不可置疑的力量,环视了一圈那些紧张抬头的提督和船长们。 “各位,今天你们见证的,不仅仅是查佩尤托的扩展蓝图,还有关于你们的未来蓝图。玛瑟兰的庇佑不仅会照亮港口,也会指引你们前进的方向。”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权威,仿佛海浪般平稳,但随时能够汹涌起来。 达克乌斯后退了一步,双臂交叉在胸前,他知道此刻是赛芮妮的舞台。他一直分的很清,后续整个查佩尤托规划的工作是沃特负责,项目施工是夏大师,而神殿区和教团体系则是由赛芮妮负责。他只负责协调,也就是把人组织起来。 提督和船长们的目光逐渐转向沙盘,眼前神殿区的设计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壮丽,与扩建后的查佩尤托相辅相成。 大海的女儿操控的水流宛如她的宠物,优雅地在沙盘上游走,描绘出神殿区的轮廓。水流在她的指挥下,时而化作神殿的柱廊,时而凝固为祭坛的石阶。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一种超越凡人的精巧和威严,仿佛这里已经成为了神圣的不可侵犯之地。 提督和船长们心中既有敬畏也有隐隐的了然,这处神殿区象征的绝不仅仅是信仰,还是一个他们无法触及的力量中心。对于未来的他们而言,神殿区不仅仅是宗教场所,更是一种政治与力量的交织点,而作为掌管这一切的赛芮妮,无疑是其中的核心。 “从今天起,玛瑟兰信仰体系将由风暴织法者教团全面接管,所有信徒的信仰与敬畏都将汇聚于此。你们曾经仰望我的父亲,现在,我父亲的力量将触及你们,回应你们。”赛芮妮的声音再次响起,目光坚定地扫过一众杜鲁奇。 话音刚落,提督和船长们不由自主地再次躬身低下了头,心中对玛瑟兰的敬意更为深刻。他们知道,在达克乌斯和赛芮妮的联手下,他们的未来已经被铺下了无法回避的轨道。 “现在……”赛芮妮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几分玩味的微笑扫过眼前的提督和船长们。她的声音虽柔和,却蕴含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提督和船长们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他们的心跳似乎随着赛芮妮的声音节奏加速。每个人都明白,接下来将决定的是利益分配。 “关于神殿区的建设工作,我想各位已经明白了重要性。你们也清楚,这不仅仅是一个信仰的象征,更是你们展现的机会。” 她的目光轻轻掠过众人,仿佛在审视谁能胜任这项重任。水流再次从她的指尖滑过,在空气中优雅地舞动,像是神灵的丝线牵引着命运的织锦。水流在沙盘上再次展现出神殿区的布局,一座座宏伟的建筑轮廓逐渐显现。 “神殿区的大神殿、尖塔、居所……这些都需要最精湛的技艺来完成,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柱子,都是通向玛瑟兰荣光的桥梁。”赛芮妮一一指点着沙盘上的建筑介绍着。 提督与船长们的目光再次在彼此间游移,他们心中明白,承担神殿区的建设不仅仅是简单的建筑任务,而是一场涉及权力、宗教、财富的深层博弈。自掏索维林来维持工程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花费,但他们也知道,这样的投资是无法回避的代价。 一旦拿下这些项目,完成神殿的某一部分,不仅意味着个人在杜鲁奇海军体系中的地位将得到巩固,还意味着他们在教团体系中的影响力将大大提升。 相比巫王陛下,他们更愿意相信现在的巫王之手,达克乌斯在过往展现了无与伦比的领导才能和冷酷的决断力。达克乌斯的承诺,虽然总是带有某种藏在暗处的隐晦,但比起巫王的阴晴不定、不可预知,至少是实实在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能拿到的,与他们站在一起的哈德里斯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宗教上,修建神殿的工程象征着他们对玛瑟兰的忠诚与奉献,而这种奉献无疑会为他们带来更大的回报,达克乌斯的认可、水手的敬仰、吹嘘的资本、教团的支持,甚至是将家族成员安插进教团中。 在场任何一个杜鲁奇都明白,在海军体系的权力与财富争夺中,宗教的力量将成为最不可忽视的一环。如果能获得宗教的加持,就能在接下来暗潮涌动的政局中稳如磐石。 “大神殿将由教团负责修建,除了供教团日常使用和接待信徒来往外,还是一处集中、专门和安全的大型供给场所。”就当提督和船长们以为马上进行分任工作时,赛芮妮话锋一转。 按照达克乌斯之前寻思的和会议前与赛芮妮商量的,大神殿还附带围场的作用,类似于代嘤朴茨茅斯的皇家威廉围场。但不像围场那样设有酒窖、面包房、仓库、屠宰场、冷冻室等仓储房间、仓库,现在不同于之前了,这些仓库还放置在大神殿里,未免有些…… 所以,他进行了修改,大神殿除了放置必备的生活物资外,不再设置这些仓库,到时候会开个专门的交易所。 “各位,你们的船只抵达查佩尤托后,第一步将是登岸,这是句废话,因为这是必须的,随后你们会前往大神殿进行祷告。”他再次走到沙盘旁边,手指轻轻点在大神殿的位置。这种事就得他出马,来唱黑脸了。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提督和船长们屏息聆听,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话语上。即使他开了一句不好笑的玩笑,他们也没有笑。 “每位船长都会在这里感谢玛瑟兰的庇护,感谢玛瑟兰让你们渡过风暴,平安踏上陆地。无论是通过信仰,还是财富,祭司们都会接受你们的奉献。” 船长们互相看了一眼,尽管嘴上没说,但他们心中明白,这不过是达克乌斯精心设计的另一道收取『税金』的手段。而且,这很达克乌斯,因为他们根本没法拒绝,毕竟明码标价的财富确确实实是对玛瑟兰表达奉献的最好方式。 “放心各位,未来,各处港口都有深渊之主的神殿。”知道杜鲁奇们在想什么的达克乌斯咧开嘴,露出了朴实、憨厚的笑容,但这种笑容出现在精灵的脸上显得有些怪异和滑稽,接着他又道,“但……玛瑟兰会对你们的奉献做出回应,这是我作为玛瑟兰冠军对你们的承诺。具体的流程就是,在奉献结束后,祭司会为你们开具具有标识的条文,你们可以拿着这条文换取积分。” 他不缺钱,他可以挺起胸膛,自豪的说自己是目前整个世界最富有的存在,没有之一,毕竟露丝契亚大陆摆在这呢,不够不还有南地丛林嘛。 他没有必要通过这种方式敛财,就像他在利爪海航行时在曼纳恩教派那借鉴的那样,他准备将这些钱作为用来维持教派日常运转的资金。 他自认为自己确实很慷慨?他不是什么只进不出的貔貅,教团的教徒也不是能辟谷的清教徒,需要钱维持相对体面的生活。除了个体,还有整体,教团的日常运行也需要钱,建筑需要维护,海金需要开采,那些深海巨兽需要吃食,这些都需要钱。 而且他认为交钱比通过其他方式奉献玛瑟兰要好,就像洛克西亚杀达斯坦的时候,是献祭给玛瑟兰和洛依克…… “又来!” 听到积分这个词的哈德里斯在脑海中感叹着,他是万万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的。他作为海格·葛雷夫新晋瓦拉哈尔家族的提督,太知道积分这个词了,正是积分,正是他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下令驶回海格·葛雷夫,才让该死的查戈罗什获得了瓦拉哈尔的职位。 同样,来自海格·葛雷夫的船长们一听到积分这个词后,就表情变得很古怪了起来,但表情仅仅维持了不到半秒,又恢复了正常。 来自其他城市的船长们同样知道积分这个词代表着什么,他们屏息凝神,心中升起一丝期待。 “这些积分……与上次一样,但遗憾的是不能兑换职位。这次没有时间限制,可以兑换诸多宝贵的物品。带有玛瑟兰祝福的风帆,这种风帆能加速你们的航行,让你们在狂风暴雨中仍能掌控船只方向,顺利航行,必要的时候才能施放遮蔽船只的烟雾或是幻象。” 正所谓达克乌斯唱黑脸,赛芮妮唱红脸,就在他说的同时,一道由水流凝成的幻影在空中呈现出一面风帆的形象。 接着,风帆的影像消失,变成了一枚护符,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玛瑟兰的护符、佩饰,功能各有不同的,有的可以令佩戴者落水后进行呼吸,有的可以避免佩戴者被海浪打湿身体,有的能让你们在海上判断方向,有的甚至能保护你们的船只免受海兽的袭击,任何胆敢接近你们的海兽,都会感受到这护符中的力量,畏惧而退。” 幻影又变换为一本古老的典籍,上面刻满了文字和海图。 “各种典籍,有的记录了海图,有的记载了航海家们在海上航行时的智慧与经验,或是奇幻的冒险经历?你们可以在会议结束后,就进行编撰,内容通过教团审核后会换取对应的积分。” 然后,幻影再次变化,这次是一把闪烁寒光的梅瑟刀。 “玛瑟兰祝福的武器,不仅锋利无比,还能在必要时召唤水流和雷电进行辅助攻击。” 最后,幻影变成了一只巨大、威武、凶猛的深海骥,鳞片闪着冷光,张开大口露出森白的獠牙。 “这是深海骥,不用需要我过多的介绍吧?除了这些,还有更多的物资、装备、海兽、仪器,对了,还有船只折扣兑换卷,兑换卷无需要我给你们解释下吗?”达克乌斯说到最后自问自答了起来,“比如购买一艘船需要五万索维林,使用折扣卷后会获取对应的折扣。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能更好地侍奉玛瑟兰。” 他啰里吧嗦哔哔了一通,但他少说了几句关键的话…… 提督和船长们看到了这些奖励诱惑的同时,也在评估其中的风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发现似乎没什么问题?反正这笔钱无论无何都要出的,只要兑换比不是一比一万那么夸张、过分就好。 在积分的意义充分明显后,他们的心中翻涌着期待,这不仅是物资上的支持,更是他们地位和荣誉的象征。一时之间,吹捧之词再次充满了整个大厅。 历史长,有历史长的好处。在之前的世界,他所在的国度在千百年的岁月中经历了无数次王朝的更替,战争、改革、制度完善,所有的社会模式都被尝试过一遍,把所有的路都走了一遍,把所有的坑都踩了一遍,但唯独没走过政教合一的路。 毕竟那个世界是没有真神的,别说喊百遍就是喊万遍,喊的撕心裂肺、杜鹃泣血……但这个世界是真有神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利用这一点,走出一条未曾尝试过的路呢。 西格玛帝国那边还是差了点味,不像下个纪元,缺少了一种紧密性,巴托尼亚……额。 他认为围绕着真神建立一个宗教与世俗权力紧密结合的体系,不仅是稳固权力的绝佳方式,更是一种政治上的创新。而且还能把那些精灵神盘活起来,活动活动,精神点。 宗教体系可以作为强大的统治工具,通过教团的力量,深入到社会的每一个阶层,每一个角落,将神的意志和凤凰王的统治延伸到最偏远的村落,最贫瘠的岛屿。这比单纯的军事力量或经济压制更为有效,因为宗教深入人心,根植于灵魂。 他把这称之为:崭新的倒车之路! 冠军、神选们不仅仅是神明的代言人,更是国家政策的执行者,经济、法律、军事等所有领域都将通过宗教的纽带被紧紧地控制着,而凤凰王,则是凡世间这一切的掌控者,阿苏焉在凡世的唯一代表。 而伊希尔那边,阿苏焉则位于众神之巅,当然,这个巅指的是精灵神,不包括那四位。 而且似乎没有什么风险,没有什么宗教的力量一旦过于强大,可能会反噬世俗权力的可能性?那这得看怎么定义这个世界的世俗权力了,然后如何在神权和王权之间找到平衡,还得在各个教团之间找到平衡,这也是他必须深思熟虑的。 但这不妨碍,他现在先整个试点工程出来,毕竟他的身份和地位在这摆着。在玛瑟兰信仰这方面,赛芮妮作为玛瑟兰的女儿与他是一体的,他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而且还有一段很长的试行周期,出现什么问题还可以及时进行调整。 “接下来,你们将前往这里。”压下了还在不断涌出的吹捧之词后,达克乌斯指着神殿区的一座建筑道,继续介绍着。 第562章 你先发个誓 “海澜枢纽,这里从食物、淡水、到修理船只的材料应有尽有,一切都将在这里登记。在这里,祭司们会根据你们的需要列出你们所需的物资清单,交完订金或条文后,你们会领到写明你们所需要的物资,以及你们已经支付的部分款项的条文。 拿着这张条子,你们就可以前往码头。仓库将会根据条子上的物资清单,准备好所有你们需要的东西。拿到货物,确认无误后,你们便可以启航,继续你们的征途。”达克乌斯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安排。 什么是宗教,什么是世俗,这是一个宗教哲学概念,指宗教和世俗两个领域。宗教领域是人们对于信仰、灵性、神秘等方面的追求和信仰。世俗领域则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所面对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问题。 教俗的概念强调了宗教与社会生活的分离,认为宗教信仰和世俗生活应该相互独立,互不干扰。 但很多事都有个但是,达克乌斯所说的这些原本是属于世俗的,应由位于码头的机构负责,由官僚团体负责。 但……目前艾希瑞尔的官僚属于老新参半的新兴团体,老的派系鱼龙混杂,有地狱之灾家族的、有克拉卡隆德其他家族的,还有马雷基斯的管事和税官。 新的则是以黑色方舟舰队模式,浩浩荡荡来艾希瑞尔那次带来的杜鲁奇孤儿,这些孤儿全部出自纳迦隆德,之前马雷基斯待在查佩尤托的时候,经常在面具宫内培训这群孤儿。现在,这些孤儿中的大部分已经成为了不能算是合格,但能对付用的官僚,由沃特管理。 这也是他放心让沃特担任艾希瑞尔夜督,自己拍拍屁股,跑埃尔辛·阿尔文转一圈的原因。从广面的角度说,艾希瑞尔有两大势力,分别是杜鲁奇和蜥蜴人。从细微说,蜥蜴人这边没有那么多势力,为一个总体。但杜鲁奇这边就不一样了,除了鱼龙混杂的官僚团体,他的另一个发小,戈德里奇家族的加尔罗斯在镇守萨尔塔省。 萨尔塔省位于艾希瑞尔的西北方,西面紧贴索提戈山脊,北面与雨林接壤,深入雨林一段路程后,就是蜥蜴人的神殿城市奥克欧斯。萨尔塔省有盐和银,是波托西和大盐湖的所在地,此外还有大量的经济作物,由于那里的情况与他省稍微有些不同,劳务派遣工作的模式也不像其他省那样稍微宽松,必须有专人镇守,老牌奴主镇守。 除了加尔罗斯,还有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多里安,而且艾希瑞尔军队内部的派系也很复杂,有多里安的老上司,有来自纳戈尔号的巴克隆,还有来自克拉卡隆德、纳戈尔号和纳迦隆德的军队。 艾希瑞尔就像现在的艾索洛伦,政治派系环环相扣,各方势力在平时的时候能和平共处,各干各的事互不打扰,在关键时刻合到一处,在出现幺蛾子事的时候也能应对。 在有真神的世界,信徒大多处于一种拧巴的状态。杜鲁奇的水手也会玩各种骚操作,但玩之前或是玩的过程中,对玛瑟兰起誓试试,常年飘在海上的杜鲁奇对于航行、大海是非常迷信的,或者说是神圣的。 比如上次来艾希瑞尔前,黑色方舟舰队是前半夜出航的,用提督们的话说就是:这是玛瑟兰的意志。到现在,达克乌斯这位玛瑟兰的冠军,也没弄清是怎么个意志?可能是吉时?但那次出航时间就是得到了所有提督的认可,连马雷基斯都没说什么。 水手对喜怒无常的玛瑟兰起誓,玛瑟兰知不知道,管不管先不提。同行的水手就能找机会把这发誓的水手丢进海里,以免沾染晦气,或是因果,避免发生与起誓水手一起去喂鱼。 而且,现在不同于之前,阿苏焉放宽了管制,如果可以或是需要,真神不再像之前那样,而是增加或是频繁地回应信徒。之前,真神们不这么做除了知道这个轮回结束后就拉闸,有点摆烂外。 很大原因是阿苏焉在那横着呢,在达克乌斯出现之前,祂可不管这个那个,是真弄你啊。祂不准爱莎怜悯精灵,荷斯想传播知识给精灵,结果书被祂焚烧一空。 当现在这种情况出现后,很多事就好解决了……做什么事可以,完全可以,你先发个誓,让大家看看。 艾希瑞尔的官僚团体,或者说整个杜鲁奇的官僚与玛瑟兰体系不同,他们没有这方面的锚点。他们的日常行为与公正和裁决有关,精灵目前管这块的神,荷斯更多的是学识。 洛依克?这个玩笑可不好笑。达克乌斯刚来这个世界不久的时候,就对人类以洛依克的名义起誓过,但他那是欺负人类不懂,纯糊弄傻子。如果不是洛依克与达克乌斯的关系摆在这,并且洛依克给韦蒂尔亲自打保票,达克乌斯也不敢把韦蒂尔放在距离身边这么近的位置。 信有点蓝的那位? 或许……马雷基斯可以?但他只有裁决,公正什么的就有些开哄堂大笑了…… 官僚团体能用,当每个势力或是团体出现不久后,都是充满活力的,蓬勃的,之后嘛…… 达克乌斯不是先知,他是真不知道官僚团体什么时候会走向堕落,走向腐化,那些来自纳迦隆德的孤儿在有点权利、一朝得势后,什么时候开始向那群老油子学习。但他知道按目前的尿性,这是注定的,不用观察,历史就搁那摆着呢,那还是…… 研究一番后,达克乌斯最终将这块蛋糕划给了风暴织法者教团,教团充当中间人,按照之前谈好的价格从查佩尤托收购物资。总体流程就是教团派人先与官僚团体对接,检查物资,在确定没问题后进行入库。但仓库由官僚团体以租赁的方式提供,毕竟仓库属于查佩尤托,不属于教团。 他分析过,不担心这个过程出什么幺蛾子事,比如物资数量不够,以次充好什么的。物资没过手前出现问题是官僚团体的事,过手后出现问题是教派的事。 责任分明,是谁的锅就是谁的锅,甩不掉,最多就是教团被坑了,或是某个信徒作死或被抓到把柄了,用王国风云的话说就是『牵制』。前者好解决,后者更好解决,这个世界是有真神的,交由玛瑟兰裁决,来手陆上溺毙,弄不弄你就完事了。 之后,教团会作为中间人,加那么一点价,交给提督和船长们。这个环节出现问题可就太好解决了,调查环节都能砍了,双方直接在位于大神殿的调解室对峙就是了。我誓发完了,该你了。好了,接下来的裁定交给玛瑟兰了。而且不只是教团与信徒之间,教团内部和信徒之间也能在调解室内对峙,直接发誓就完事了。 好处吃到的真神被搞烦了,不想管?那不给凤凰王找事呢么?看阿苏焉弄不弄你就完事了。 没有什么无奈妥协,最多就是暗中化解,搞暗杀?就不怕被暗杀目标喊一声:玛瑟兰你看看啊!哪怕不喊,玛瑟兰也会注意到信徒消失了。对于玛瑟兰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教团成立的终极意义是为玛瑟兰和信徒们服务的,不是达克乌斯之前世界的某些宗教,借着宗教的名字搞钱、搞权势、搞首次用于实战的原子弹的。 这就是达克乌斯玩宗教的原因,除了政治外,日常很多事变得简单粗暴,出了事也好解决,就连道德和节操都上来了。 我可以扶你起来,但你先发个誓。或许有一天,精灵的日常问候会从:吃了么您内,变成:你先发个誓。 提督们和船长们明白,整个流程实际上都是一条巧妙的控制链条,从下船到重新上船,一切都在达克乌斯或是教团的掌控之中。 但他们也知道,只要物资的价格不太过于离谱,这条链条是对他们有利的,海澜枢纽的存在意味着物资供应将更加有序、稳定,减少之前漫天要价、想方设法的情况。再加上玛瑟兰的祝福,未来的航行会变得更加顺利?谁也说不准,但现在没有人敢站出来质疑这一切。 “海澜枢纽的功能远远不止于领取与物资有关的条文,这里不仅是获取所需资源的地方,更是一个名望与机会并存的汇聚点。” 达克乌斯的话音未落,水流再度从赛芮妮的指尖蔓延出来,凝聚成了一个庞大的建筑布局。它的设计极为复杂,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枢纽,所有的资源、交易、任务都在其中运转、交汇。 一直在不远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弗拉奈斯又明白了,或许最适合与达克乌斯联姻的对象不是玛瑞斯特,而是眼前的这位。这一唱一和的,太有默契了,而且刨除赛芮妮的年龄外,双方的身份也对的上,一位是玛瑟兰的冠军,一位是玛瑟兰的女儿。 但很可惜,他了解达克乌斯的秉性,达克乌斯只喜欢做朋友。他妹妹、他的爱人、远在劳伦洛伦的凯亚、丽弗、奈丝特拉与阿洛翰、赫格利雅、莫兰娜、卓雅、阿瑞妲等等,还有眼前的这位,都是达克乌斯的朋友,而且还是好朋友。玛瑞斯特就算了,他能感觉出来,达克乌斯不想与玛瑞斯特有过多的接触。 “首先,除了常规的领取物资之外,你们还可以在这里查看、兑换积分。但这还不是全部,如果你们需要发布任务、委托,可以在这里进行资产审核,审核后递交保证金发布任务。 有能力完成这项任务的信徒会前来认领,一旦任务完成,将由教团担任公证人,检查确定无误后,会通知委托者,整个过程中出现的风险由教团承担。” 达克乌斯说到最后摊开双手,在说的过程中,他也没说抽水,也就是任务完成后,教团会从委托者那里抽水。这种特么的事怎么能公开呢?而且他也知道,他不说,杜鲁奇们也懂,这属于一种大家都默认的规则。 “我们都可以认领任务吗?”听完感觉莫名有些熟悉的德勒克斯眼睛一亮,忍不住问道。 “当然,但很抱歉的是,信徒发布的任务没有积分可以领取,你们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而且积分不能在私下里进行交易、兑换,当然同一个家族的可以……不久后,会进行家族认证,你们要记得申报,别到时候漏了。”达克乌斯封了一道口子,但又开了一道口子。 他不认为这道口子开的有什么问题,情况和事实就摆在这。 爱莎的教团可以在城镇附近或是城镇中,对周围的村落进行辐射,集医院、种子站、农业站、兽医站、宗教场所等一体。当然,农业器械买卖、租赁、维修什么的需要瓦尔的信徒负责。所以,壮大宗教既能方便统治,也能更好的为民众服务。 当然,也不能全由宗教把控,还得世俗呢,总不能让爱莎的教团收税吧。得加上官僚团体和家族,进行三位一体,再加上敕令骑士和调查局进行钳制。 精灵社会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无法摆脱贵族、家族这类存在的,只能加以规范,这也是他进行贵族调查的原因,不过他委派的调查人最近一段时间在煌奇神庙中散心,更准确的说是发泄。 之后将贵族规范起来,是大入侵前就存在的家族,传承至今,还是最近被某位夜督册封的,都要进行分门别类。再之后,等接下来的大清洗结束后,出台贵族法,对贵族的一切进行限制和规划,从大的政治权益、庄园面积,到小的穿戴、饮食标准,统统包含。 在他看来这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他的大屁股坐在这呢,即使不坐在这,他也不能一口气把所有的贵族全干掉,干掉之后呢。历史摆在那呢,贵族没了,有豪强,豪强没了……没了吗? 他其实就是在变相的告诉杜鲁奇们,最好别走什么独狼和异名了,开始抱团吧。以家族为锚点,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至于分歧什么的,比如族长凑积分兑换深海骥,家族成员不愿意什么的都可以坐下来谈嘛,谈不拢就干,充分发挥精灵的特长,反正这都是家族内部的事。 坏处嘛……出事了一个也跑不掉,船翻了全掉水里,而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有软肋、有顾忌好啊,九族可是个好东西啊。 看到达克乌斯笑着说出这段话后,在场的权贵们发出了尴尬的僵硬笑声,他们可太知道因为什么了。如果积分兑换比能在他们的承受范围内,他们完全可以玩左手倒右手的戏码,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他们太知道该如何操作了,无非是付给教团一些费用。 “除了委托者外,教团也会发布任务,一旦任务完成,教团会给完成者相应的积分奖励。 这些任务可以是修建神殿区的项目、探索未开发的岛屿和地下海、探测某处水域的水文信息、水下捕捞作业、奇怪现象和海兽目击证明等等。 除了委托,信徒之间也可以在海澜枢纽内进行交易,教团会作为公证人,见证交易的过程,并开具合法条文和备案记录。 另外,信徒可以将自己进行登记,注明各种信息,比如身份背景、工作经验、技能、成就以及期望薪资。多余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总之……这里是一个让你们奉献玛瑟兰、施展能力、积累财富和影响力的绝佳平台,我作为深渊之主的冠军发誓,海澜枢纽会保障每位信徒的利益,确保公平公正!” 达克乌斯说了一通后,直接打了个样,先发了个誓。 这个场地之所以命名为『海澜枢纽』,是融合了大海的意象和核心枢纽的功能。海澜不仅传递出海浪奔涌的动态感,还隐喻着财富和机会像海浪一样涌动不息。枢纽则强调了这个机构在交易、任务发布和权力交接中的核心地位,暗示所有重要的资源、信息和财富都在这里汇集与流通。 目前的海澜枢纽是多种功能的混合体,用奇幻的话说就是佣兵大厅的升级版。 他准备试运行一段时间,一直运行到君临奥苏安平稳后,如果这个期间没问题的话,他准备把船代也给出去。 船代就是办理与船有关的业务,引水、检疫、拖轮、靠泊、装卸货、物料、证件等都在这个范围内。 货代就是……没就是了,货代已经包含在委托里了。 什么是宗教,什么是世俗,税就是世俗。无论如何,税收这项,他是绝对不会给出去的,这是底线。 另外,他已经很够意思了,他没收什么引航费,就是引水费,船只进港到停到泊位上,这个过程是码头负责的,要根据船只大小对船只收费的。查佩尤托的引水工作由教团负责,属于福利发放,为玛瑟兰和信徒服务。 现阶段有些东西是模糊的,还没正规起来,从纳迦罗斯来到查佩尤托的船有点自干五的美,短期内能维持的过去,长期、大规模化就不行了。 后续等他回到纳迦罗斯后,再确定明确的体系,每个家族出多少艘船组成舰队,来往一趟水手的薪水,船的保费是多少、货物运到纳迦罗斯后马雷基斯给出的费用,这些都要明码标价的。可长期化,可不能让杜鲁奇们流血又流泪啊。 这也是他这次扩建查佩尤托的原因,当然,是之一。 德勒克斯与德拉西尔一样,都是名船长,虽然性别不同,出生地不同,他出生在卡隆德·卡尔,而德拉西尔则出生在克拉卡隆德,但他俩都是从平民阶层爬上来的。 而这时,不一样的就出现了,他的船属于他自己的,他能去他想去的地方,所以他走上了成为佣兵的路。而德拉西尔的船属于地狱之灾家族的,地狱之灾家族是船东,而她则是船长,没有自由,没有独立,只能围绕着恶毒神殿号的辐射范围内转。 不同阶层,不同视野看到的事物是不一样的,德勒克斯把重点,放在了不久后的家族认证上,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细节,但他已经猜到了大概。或许,这不是最后一趟船,但对于他来说,这绝对是最好上的一艘船,只要…… “德勒克斯!” 就在德勒克斯还在快速思索的时候,一声呼唤传了过来。 摆烂月…… 写了1000,内心杂事太多,感觉像坐牢…… 明天应该去东莞一趟…… 后面的四天,估计还请一天…… 好消息是露丝契亚这段快结束了,海军、大巡游结束后,月中?就应该能回北面了。 如果预计没错的话,12月就能登陆奥苏安,至于月中还是月底就不知道了,如果没登,我到时候把这帖子删了…… 就这样,_(:3」∠)_,抱歉各位。 第563章 虎头蛇尾的会议 “德勒克斯!” 达克乌斯那威严的声音如同狂风骤雨般击中德勒克斯的神经,打断了他所有的思绪。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在那一瞬间,他能感受到周围如芒在背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目光中带着好奇、审视、甚至些许隐约的嫉妒。 他知道,这一刻对他至关重要,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在了地上。他低下了头,双手翻转将手背与砖石接触,以最标准的礼仪表达了他对达克乌斯的忠诚和尊敬。 “站起来。”达克乌斯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挑了挑,见德勒克斯看不到后,低沉地说着,声音中没有责备,反倒带着某种期待的意味。 德勒克斯缓缓起身,眼中带着对上位者的敬畏,却不失从容,毕竟他是杜鲁奇中少数直面过巫王和地狱之灾家族主母的存在,而且还是以说书人的角色面对,需要不停的讲,还要讲的好。 “你拥有自己的船,拥有自己的航路。这很好,非常好,你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德勒克斯的思绪如同激流般翻涌,他明白自己正站在甲板的边缘,眼前的机会如同一道正在飘来的缆绳,抓住了,一个真正迈入更高权力圈层的机会出现了。但同样,这也可能是一个死局,一旦他抓空了或是抓的时候力量不对,这个看似充满希望的未来很可能会令他葬身大海,魂归玛瑟兰的怀抱。 “是的,大人,我明白。”他的声音低沉、坚定,但又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与决心。 “很好。”达克乌斯微微点头,目光再次扫过其他提督与船长,接着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冷淡地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在场的精灵知道,这个问题带着致命的深意,如果可以提督和船长们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但没有如果。跟着达克乌斯在埃尔辛·阿尔文转了一圈的参会者们表现出了看好戏的表情,就连躲在夏大师承舆后面见证这一切的丘帕可可也知道,但他没有变得活跃起来,因为他能感受到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了。 德勒克斯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仿佛在期待他的回答,又似乎在等待他的失误。他的心跳开始加速,额角的汗水悄然流下,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挑战,而是达克乌斯想要借此机会试探他对当前局势的洞察力和判断力。 “大人,您之前给了我一个机会,不仅是为了证明我的忠诚和能力,也是为了让我意识到,无论我在这条路上走多远,任何一步的疏忽都可能将我拉入深渊之主的怀抱。” 背着手居高临下的达克乌斯依旧注视着他,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等待他继续。 “我明白,权力的获得不仅意味着荣誉和地位,还有沉重的责任。您把这个机会交到我手上,表面上是荣誉,实际上是一个试炼。任何一个决定的失误都会让我背负更大的代价,而仁慈的您也在观察我,观察我是否真的有能力承担起这份责任。” 德勒克斯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向达克乌斯。在回到纳迦罗斯后,他补过课,用自己那有限的渠道去收集有限的信息。他知道眼前的巫王之手不同于其他的杜鲁奇权贵,不然当时也不会给他签发那道宝贵的推荐信,那可是杜鲁奇们求都求不到的机会。他也知道,他的回答不是完满的,但他真的尽力了。 “很好,德勒克斯。你没有让我失望。”达克乌斯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他缓缓点头,语气略微柔和。他看向周围的提督和船长们,继续说道“今天的机会不是给一个人,而是给所有愿意接受考验的人,德勒克斯明白了他的道路,你们呢?”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达克乌斯的试探,达克乌斯不仅是在考验德勒克斯,也是在考验所有在场的信徒。他们知道,今天的场合不仅仅是为了讨论任务或分配工作,而是在达克乌斯的眼中,每一个人都站在考验的边缘。 “谁能抓住机会,谁就能获得更多。而谁没有抓住机会,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因为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错过了什么,难道不是吗?或许……最煎熬的是看到机会抓不住的。” 大厅里一片沉默,提督和船长们这次没有附和达克乌斯,而是低下头,心中各自思索着。他们被搞懵了,他们完全判断不到达克乌斯的逻辑,这一刻……不止这一刻,在整场会议中,他们仿佛在达克乌斯的身上看到了马雷基斯的影子。 “德勒克斯,现在……教团发布一项任务给你。达克乌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大厅内,所有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德勒克斯身上。他继续道,语气中透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命令,“海澜枢纽的修建工作将由你全权负责。这不仅是一次任务,更是一次证明你自己的机会。” 德勒克斯的心脏在听到后半句的一瞬间疯狂跳动,海澜枢纽!那可是查佩尤托未来发展的核心节点,连接宗教与世俗,象征着贸易、信仰与权力的交汇,他不敢相信这样重要的任务居然落到了自己的肩上。 但接下来的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巨大的压力随之袭来。修建这样的枢纽需要的不仅是人力、时间和技术,还有巨大的财力支撑。作为一名刚刚崭露头角的船长,他自知,他的家底根本无法承担如此庞大的工程。他的思绪飞快旋转,他知道之前的一切只是前戏,此刻的他真正的来到了决定他命运的十字路口。 “伟大的大海化身啊,我非常想承接这个任务,这是我一生梦寐以求的机会!但……我的财力实在有限,无法独自承担如此庞大的工程。”他跪倒在地,眼神焦虑而恳切,选择实话实说的他,声音带着诚恳的请求与无奈,仿佛这沉重的责任已经让他难以喘息。 “财力不足不是问题,你可以去找其他船长,海澜枢纽的修建任务并非一人能完成的。你可以分配部分工作,邀请其他人加入。至于如何分配,积分如何按贡献平摊,那是你的事情,明白吗?” 达克乌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几分洞察与悠然,他并未露出意外的表情,他早已预见德勒克斯的顾虑。他上前一步,俯视着跪在他脚下的船长,淡然地说道。 德勒克斯的心跳仿佛再次加速,达克乌斯这番话无疑给他指明了方向。虽然任务艰巨,但并非不可完成。他可以借助其他船长的力量,与他们共同分担任务的重负,并且以公平的方式分配积分,这样一来,不仅能完成任务,还能赢得更多人的支持,或许……或许……一时间无数的想法从他的脑海中涌现。 “赞美玛瑟兰,我明白了!”德勒克斯再次深深地低下头,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 “这项任务,是我们迈向未来的重要一步。德勒克斯会负责统筹,任何想要参与、贡献力量的,都可以加入。贡献越大,回报也越丰厚。谁愿意加入?”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声音恢弘。 在场的船长们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结合前后发生的事情,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一次获取积分的机会,更是一项能提升自己地位与影响力的任务。随着手臂的高举,低语声和附和声开始响起,显然,船他们的心思已经活络起来。 “找他。”达克乌斯对着德勒克斯指了指,之后转身看向远处的海平面,他的目光越发深邃,“海洋上的每一滴水,看似渺小,却是汇成汹涌浪潮的关键。水手们或许只是最微小的存在,但他们的努力能够积累成不可忽视的力量。没有一条船能靠船长一人航行到终点,正如没有海能少了浪花的相随。 记住!海洋从不会只为巨鲸翻腾,无论是大海还是人生,众志成城!聚沙成塔!才能真正扭转风浪,在深渊之主的指引下抵达彼岸。终有一天,这些微小的力量会积聚,成就无可匹敌的伟大事业!”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无边无际的海平面上,眼神深邃如同大海的深渊。他的话语不止打破了大厅的氛围,也打破了在场所有杜鲁奇们心中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 杜鲁奇们的目光在彼此之间游移,他们的内心翻腾着,不少人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他们思考杜鲁奇的传统是什么?是个人主义的至高无上、强者为王,是力量与权谋的无尽追逐。在他们的观念里,只有强者才配拥有一切,而弱者只能沦为被支配的对象。 然而,达克乌斯的话,却让这些杜鲁奇们不得不陷入了深思。聚少成多,众志成城,这些词汇本应是杜鲁奇文化的反面,可现在,从达克乌斯嘴里说出来,竟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真理。 在场的船长们齐齐地看向了站在他们前方的杜利亚斯、洛克西亚和哈德里斯,他们认为这三位提督所代表的正是达克乌斯这番话语中的典范。三位提督背后的家族就是这么运作的,通过积累微小的力量,逐渐扩张自身的势力,最终掌控权势。没有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力量,这三个家族也不可能达到今日的高度。 在片刻的沉默中,德勒克斯的眉头紧锁。他虽出身卑微,但一路艰难爬上现在的位置,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达克乌斯说的这些话背后的真正含义。是的,水手或许卑微,但没有他们,船长的梦想也无法远航。而那些位于杜鲁奇社会巅峰的存在,正是通过无数底层的奉献与积累,才变得如此强大。 “我会集合所有能汇聚的力量,完成这项任务,不负您的期望。”这一刻,之前的想法变得更加的具体,他知道自己不仅有机会通过达克乌斯的提点抓住命运的转折点,更有可能在这次任务中凝聚起力量,为自己开辟一条新的道路。他缓缓站起身,双眼坚定,朝达克乌斯一礼。 达克乌斯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认为将海澜枢纽分给船长们修建是极具意义的,毕竟海澜枢纽承载的意义摆在那呢,让某位提督修不合适,让船长们修再合适不过了。 有点修寺庙和祠堂那个味了,在修建完毕后,会有一块石碑或是其他的东西,反正就是用来记录的。上面一一列出的贡献者,从最前面的几万到上亿到后面的几百块,别管贡献多少,反正有名在上面,只是前后的问题。 除了这份意义外,他这也算是给机会了,他要邻帮、行会什么的融合进教团体系中,那些船长能不能抓到机会什么的,就看他们自己了。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没有抓住机会,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当不了船东不是还能当船长嘛。 就是不知道几个世纪后,刻在碑上的名字还有谁还活着,谁的命运被改变了,谁的名字被抹去了。 “海澜枢纽的修建是教团成立后发布的第二个任务,接下来……是第三个?是的,第三个!”达克乌斯目光扫视了一圈后,意接下来的任务继续分配。 这次,大厅内的气氛没有因为他的指令而越发紧张,因为船长们知道接下来的一切与他们都没关系了,他们能做的仅仅是听通知,连一席之地都没有。与其这样,还不如思考,如何与德勒克斯这位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建立良好的关系,在海澜枢纽的修建中为自己赚取一份利益。 “玛瑟兰大神殿旁的四座尖塔分别象征着我们对海洋、风暴、财富与信仰的统治。它们不仅是建筑,更是我们力量的象征。”达克乌斯指着沙盘上出现的尖塔,低沉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四周。 沙盘上的尖塔详细描绘了每座尖塔的设计,一座代表风暴的尖塔,由充满旋涡和波浪的雕刻装饰;一座象征财富,上面嵌满了珍贵的宝石和金属;一座是海洋的尖塔,充满了海兽和航海图腾;最后一座尖塔代表着信仰,平平无奇,但供奉着玛瑟兰的象征物。 他发现他特么挺有才的,或者说是挺搞的。他最开始就是恶趣味,仿照1453年后索菲亚大教堂旁的四座塔,纯纯的先画靶,后开枪。 但架不住他与赛芮妮有默契啊,他与不懂这个梗的赛芮妮分享后,赛芮妮当即表示认同,并补充了这四座尖塔被赋予的意义。其表现不亚于阅读理解中蓝色窗帘的含义,在赛芮妮补充之前,他都不知道,这四座尖塔居然还能被赋予这些意义。 “四座尖塔,每座都有其象征意义,也有其独特的工艺和要求。这不仅是建筑,更是我们信仰与力量的物质体现。至于具体分配工作……教团不进行指配,这是开放式任务,由你们商量着来……商量好后,向教团提交申请,没问题吧?但我的建议是,无论你们承包什么,先把材料准备好,别耽误了工期。”达克乌斯看向几名提督,神情严肃,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看向了一众船长们。 在肃穆与期待中交织着的气氛中,在场的三名提督纷纷低头应命。除了杜利亚斯外,面向大海的洛克西亚和哈德里斯已经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达克乌斯会在这个时候,开这样的一个会议,因为他俩看到了出现在海平面上的尖塔。 接着,在达克乌斯和赛芮妮的配合下,神殿区其他的位置也浮现了出来,但同样,这些建筑和设施的修建工作也没落实下去,有的只是介绍和意义。 这次会议的意图有很多,其中有一项就是虎头蛇尾。 蛋糕他也做出来了,未来他也许诺了。 后续,他会把这次会议与神殿区有关的内容写在码头的告示板上,由官僚进行详细讲解,传达指示。让后续返航的提督和船长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能做什么。不至于回来后,发现蛋糕都被之前的这几位吃的一干二净,这不对,会出事的。 没办法,制造水纹石的黑箱还在加班加点的制造,建造神殿区的材料肯定要过黑箱一次,才能铺设。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还没到那个时间点,现在在场的提督只有三位,还有很多提督和船长在返航的途中,赶在艾希瑞尔的投资结算前,注入最后的资金。 等提督们都到齐后,等神殿区的大神殿修筑好后,真正关于海军的会议才会在大神殿殿内,在玛瑟兰的见证下真正召开。开完会后,大家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返回纳迦罗斯,去见证马雷基斯整的大活。 说白了,北面的马雷基斯负责陆军的大清洗,而在这之前,南边的达克乌斯要整合好海军。 在很早之前,他和马雷基斯就约定好了,他要担任杜鲁奇海军大元帅。 而且这两次会议的中间时间,是给提督和船长们角逐的机会,也就是精灵们最擅长的那套,所谓的宫廷政治。除了争夺项目、利益交换、成立家族抱团外,还能赚点钱。 材料,尤其是石头是需要先准备的,在黑箱造出来之前就把石头准备好,不能现准备。等黑箱造出来后,立刻动工。等最后赶过来的肯定来不及准备了,那怎么办呢,只能我记住这一次,并咬咬牙了。 他认为这很好,艾希瑞尔的劳务派遣都是机器上的一环,不是能随意拆卸的。在艾希瑞尔,改良后的米塔徭役制运转起来是逻辑的,是有计划的。按照现在的效率,协调起来可费老劲了,他可不会因建造神殿区而耽误了艾希瑞尔的生产工作。 这段时间能给玛瑟兰信徒们找些事做,在查佩尤托待着的这段时间不至于无所事事。另外,还能让韦蒂尔和雷恩的情报部门练练手,进行人事调查什么的,这段时间就是最好的锻炼时间。他也能在这个时间吃吃瓜,对这些提督们有个了解,在这种涉及到种种的过程中,是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时间和方式。 “除了工程外,教团还需要一些优秀的信徒。”他说完后回头看了一眼,看着露出尖塔的绝望先驱号,他知道达斯坦回来了。 看着吃相有点难看,毛完钱后,又毛人,但一点都不难看,反而这也是蛋糕。 如果他跟达斯坦打声招呼,让冷眼家族的那位高阶施法者来教团担任风暴织法者高阶祭司,不止达斯坦愿意,那位不止一次与他并肩战斗过的女术士也愿意。 第564章 精灵宫廷风格包(有点那啥) 时间过的很快,现在是虎头蛇尾的会议结束后的第三天,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情。无非就是第一天达斯坦上岸后,出自克拉卡隆德的权贵们召开了一场小型的宴会,大家坐在一起谈论过去、现在和未来,可惜的是加尔罗斯不在。 第二天,就比较关键了,又召开了一场会议。 种田不就这样嘛,难道达克乌斯还要拿个锄头去地里种田。他也不是什么私生子,被父亲发配到边境冲突荒芜之地的小领主,凭着金手指和脑海中的知识一飞冲天。他也想,可惜,太快了,就像有人在推…… 按照杜鲁奇社会的行政级别,他是总理级别的存在,在艾希瑞尔……反正大会小会各种会,开个没完就是了,在黑色方舟上开会,在金字塔中开会,回到精灵的世界,还得开会。 达克乌斯站在查佩尤托的码头上看着眼前的场景,回忆着昨天会议的内容。 昨天的参会人员很少,只有他、德鲁萨拉、弗拉奈斯、马拉努尔、科威尔、多里安、托兰迪尔和丘帕可可,当然不能少了会议的主角,亲爱的『跛脚』……不是,高贵的沃特·刺棘。 尽管参会人员非常少,但会议持续了一整天,从早上晨练结束后召开,一直开到了晚上。 按照行政级别划分,参会人员都是高阶的存在。 他就不用说了,是荣耀的巫王之手。 这两天,他直接阿克莱修斯·科穆宁附体,整了一些活,复刻、创造、发明了一些头衔、勋官和称号。 精灵社会很分裂,众所周知,第一任凤凰王是阿苏焉选的,第二任开始嘛……有点共和那味,至于啥是共和嘛…… 大分裂之后,精灵出现了四个政体,尽管运行模式千奇百怪,由贵族统治,但也有相似之处,这四个政体中没有世袭的爵位制度,也就是公、候、伯、子、男。 纳迦罗斯这边的最高统治者是巫王,下面是夜督和瓦拉哈尔,再下面就是大大小小的贵族、家族。奥苏安那边是凤凰王,下面是王子、公主,别管统治一个王国,还是统治巴掌一块地,只要是有贵族身份就是王子、公主。劳伦洛伦那边是议会制。艾索洛伦那边,在达克乌斯没到访之前是由那两口子统治,十二领的领主要么是原始股,要么是由那两口子委任。 精灵社会反而有点普罗尼埃制那味,为什么说阿克莱修斯善于创造呢,这个饮鸩止渴,但给罗马续了几百年的政策也是他发明的。 曼齐克特战役失败后,罗马丧失了大量土地和人口资源,财政濒临崩溃,为了补充军队的战力,他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了这一制度。他作为贵族能不知道这套政策的弊端嘛,他肯定知道,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最窘迫的时候,他连一千个兵都没有,钱就更别说了,要是有钱,他不可能只有不到一千个兵,那么多来自天南地北的蛮子佣兵还等着赚钱呢。 这一制度类似于采邑制,通过分封土地来加强国家和军队的实力。与军区制的土地拥有者不同,普罗尼埃土地拥有者需缴的税以及现金和实物租金都少于军区农兵,但土地不能继承,当然说是这么说,但实际嘛。 罗马权贵以服骑兵役为条件成为普罗尼埃制的受益者,他们该缴税还是要缴的,该出战的时候也得出。出战肯定不能自己一个人,不要命啦,肯定抱团去的,连带家族成员和私人随从呼啦一大帮,然后各个家族合流,一支庞大的骑兵部队不就拉出来了嘛。而且不止自己要出战,还要提供相应的兵员。 农民要向罗马权贵缴纳租税并服劳役,也就是说权贵取得了对农民的支配权,后来又获得了行政和司法权。 普罗尼埃制的实施暂时加强了国家和军队的实力,但大大减少了帝国的税款收入,使帝国能够供养的常备士兵日益减少。摧毁了军区制的同时,加速了农奴化过程,最终罗马复兴的希望消失了,陷入分裂和衰落。 太阳底下没什么新鲜事,节度使、卫所什么的…… 切换到精灵社会这边,居然能维持个几千年…… 在精灵社会,贵族是肯定存在的,这是无可避免的。而达克乌斯作为一个男人,有三大爱好,车、开车、开倒车,但有的倒车是绝对不能开的,他可不准备设立世袭爵位,等他设立世袭爵位那天差不多就是被奸奇附体了。 普罗尼埃制什么的也算了,他是不准备完善的,他和马雷基斯正在做的就是彻底摧毁普罗尼埃制,让杜鲁奇这边先迈向近代化,让军队只有一个声音,之后先迈入近代化的带动……后续将杜鲁奇的制度与奥苏安的制度结合,形成常备军。 但这不妨碍他搞些别的,比如dr.之类的称号、官阶、尊称,他参考了……不是,他原封不动的搬来了罗马的荣誉称号。一共分为五级,六是不可能存在了,毕竟太六了,六到对他恨的牙痒痒。 第一级:荣耀的。 第二级:高贵的。 第三级:卓越的。 第四级:尊敬的。 第五级:光荣的。 这套荣誉称号好啊,好就好在极其适配。 拜涅之前给他整了一个大活,设计出一套高达二十级的克雷丹晋升机制。他勉励了一番后,直接命令重做,进行适当精简,从原本的二十级砍到现在的五级。 现在克雷丹的五级晋升制正好与这五级称号适配,克雷丹内部之间用五级称号互相称呼。除了克雷丹,五级称号还能适配到陆军的其他地方,毕竟新陆军体系是以五和十为框架建立的。司战和恐惧领主分为大司战、司战、高中低阶恐惧领主,也正好与五级称号适配。 而且称号不止能纵向使用,还能横向使用,第一大队的大队长肯定是使用第一级称号的,之后依此类推,一直到第五大队,旗手、百夫长等等之间也适配称号。六到十不另设,划到第五级。 不止陆军适配五级称号,海军、贵族、官僚和教团也适配。大五级和小五级,横五级和纵五级,安排的明明白白。 看着挺复杂,其实一点不复杂,他这是投其所好,甭管在哪,只要是精灵就好这口。 对话之前切下口就是,也就是根据对方的着装、勋章、家族徽章等标识进行判断。写信什么的就更简单了,写信也不是群发邮件,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写哪门子信。 跨系统为了避免麻烦和尴尬则称呼尊称。 所以,五级称号只是小意思,同职位之间互相装逼用的。算是入门级的,也算是一个锚点,毕竟比拼称号等级什么的能卷起来,起到一定的激励作用,总比比出身阶级,从哪来的强。 如奥古斯都般圣明的统治者、不着紫袍的皇帝、至尊至贵、至贵者、首席显贵、生于紫色者等等什么的,由富有创造和想象力的安娜他爹创造,属于高级尊称,那时尊称等级分为高级、一级、二级和初级,此外,还有分宦官和非宦官。不着紫袍的皇帝就是她的尊称,而她的丈夫尼基弗鲁斯也得到了至尊至贵的尊称。 当然,这背后也有原因,职位、尊称什么的在罗马是有说法的。尊称等级和职位等级是两大支柱,对于罗马人来说,这两种等级制度以及教会等级制度,共同构成了三大基石,并在巴西琉斯的主持下形成了帝国统治体系。 罗马人的等级观念中完全排除了两个或多个职位被赋予相同权力的可能性。同时,对于罗马人来说,这一等级制度具有不可分割的含义和内容,因为皇帝摆在那呢。按照设定,皇帝按照神的旨意掌管尘世,在这个天堂镜像般的世界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所以罗马权贵在宫廷礼仪中所得到的安排,是最有效地象征帝国普世性的宗教等级制度之一,特别是他们在宫廷接待仪式上被召唤的顺序。安排考虑了尊称和权贵职位相关地位,并决定了一个人在泛帝国等级体系中所处的位置,在计算宫廷接待仪式、节日和宴会上的地位时也是按比例进行的。 在阿莱克修斯继位前,尊称就已经无节制地广泛分布了,就像滥发的货币一样。必须创造新的等级,介于现之前等级之间且高于之前等级。 不过某些尊称对于精灵还是算了吧,卡勒多一二世的时代结束后,精灵社会就没有皇室、宗室的说法。由于历史和宗教等原因,初代凤凰王的血脉除了第二代担任永恒女王那支外,其他的都不咋地,莫雷利恩将自己隔绝在政治之外,不过他女儿的血脉在劳伦洛伦担任女王。 麻辣鸡丝嘛,用范大总管的话说就是…… 而且独特的凤凰王选任机制在那摆着呢,需要大量的前置和解锁条件,他和他身后的蜥蜴人就是一道大闸,长子继承法什么的不适配。如果真走到那一天,那可就要撕破脸了,在体面消失后,他要切神奇的欢呼继承法了。 所以,得改改。 他这两天主要把尊称、官阶小小的优化了一下,之前的太乱了,部长什么的太过于现代化了。不符合精灵社会,不符合宫廷政治,没有那股味儿,得打个精灵风格包。而且,在他看来罗马的这套体系与精灵太过于适配了。 对于罗马人来说,职位和尊称等级,无疑后者是重要的,因为尊称显示了其持有者与巴西琉斯神圣的个人关系及等级制度之联系,与宗教有极其密切的关联,并且是终身授予的。 而职位等级只有功能意义,每一个官阶都赋予官员一种短暂而重要的职能意义,该意义源于官员以特定身份履行的职责。 举个例子就是,巫王之手是达克乌斯的尊称,而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也好,杜鲁奇海军大元帅也罢,这是职位。相比职位,尊称更加重要,巫王之手的尊称令他与马雷基斯产生了密切的联系,这也是他在获得巫王之手这个尊称后,在海格·葛雷夫能横着走的原因。在他享有巫王之手这个尊称时,职位什么的就看他想不想,如果他愿意…… 所以,他准备进一步对尊称进行强化,而这个时候宗教的意义就显现出来了,他可以把罗马的那套框架搬过来,也就是在凤凰王统治下的精灵对家园世界实行统治。这种模式强调了尊称享有者的重要性,并将其与家园世界的君主,即凤凰王,于制度上联系起来。 尊称等级尽可能充分地反映了天堂、天使的等级制度在世俗中的体现,展示了神所选择、统一和普遍的和谐。 这就不能原封不动的搬了,是真搬不动啊,这个世界哪有天堂,伊希尔是天堂吗,那是人待的地方吗,而且精灵的宗教体系是多神教。 他的根本目的是强化凤凰王的神圣性,让尊称职位、教团等级两大等级制度共同构成了两大基石,并在凤凰王的主持下形成家园世界的统治体系。所以,他要反过来,通过头衔等级区分不同等级来突出功能特征而非某个人,将尊称和职位进行合并,将尊称与职位挂钩。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和芬努巴尔扮演ab角,那在尊称、职位上他将是『凤凰王的右手』,而芬努巴尔则是『凤凰王的左手』。凤凰王的左右手这个尊称等同于总理、宰相、首相等职位,履行相应的权职。 有低阶官僚给他写信,开头就是:致荣耀的凤凰王的右手达克乌斯·地狱之灾。 而且宗教的一些方面也要进行修改、优化,不能出现家园世界本应有一天在凤凰王直接统治下,实现一个最终、完整、永久、一统的国家,作为凤凰王唯一的世俗代理人。这都对不上啊,而且这是要全面战争,与全世界开战,血流成盒的节奏啊,那时的精灵是有这种实力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信凯恩? 在他设计的框架中,未来获得更高级别的尊称意味着失去已经拥有的头衔或相关荣誉和利益,无论是经济收益还是与宫廷优先权制度相关的特权。不能同时累加多个尊称,更不通过多个尊称反映出这个人在宫廷礼仪安排中地位的高低。而且,除了宫廷地位外,最重要的是每个尊称都是要发放薪酬的。 当一切都正式化的时候,他就是凤凰王的右手,不可能在累加什么海军大元帅的尊称,肯定要一个萝卜一个坑的。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杜鲁奇官僚体系就是一个草台班子,马雷基斯还是巫王,不是凤凰王。同一个人拥有多个不同的尊称将是一种普遍现象,但好在目前的尊称不与皇室权力和尊严挂钩,在尊称上可以进行多了累加,多到直喊人太多住不下,不会超出范围。 当然,这一切只是官僚系统的框架,还有宗教系统,他在享有凤凰王的右手这个尊称的同时,不耽误他累加多个与宗教有关的尊称,世俗与宗教充分结合。 现在,框架设计设计好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往里填了。 叮! 精灵宫廷风格包加载! 第565章 红、白、黑体系(过渡章) 风味包加载是加载了,但实际上的填充嘛……达克乌斯遇到了麻烦,而且是很大的麻烦,理论上,体系建立什么的才是最难的,但对他而言这都不叫个事。 他遇到的麻烦……与命名有关,他这个起名废,不知道该何如去命名。 瓦拉哈尔在德鲁希尔语中是『链条制造者』的意思,最初由马雷基斯创造,典型的尊称、头衔,还是宫廷尊称与行政尊称合并的那种,象征尊称持有者拥有将战俘变为奴隶的权利,而不仅仅是杀死或要求赎金。 尊称持有者是军队的指挥官,负责统领纳迦罗斯城市的军队,其主要任务是保护城市免受混沌势力和怪物的威胁,并在进攻奥苏安期间与马雷基斯并肩作战。理论上,瓦拉哈尔协助夜督,因为他们仅仅是军队的指挥官,没有行政权,是夜督的下一级,在平常的时候要听从夜督的命令。 现在,站在达克乌斯面前的多里恩就是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理论上,多里恩是目前杜鲁奇军队系统中最显赫的,因为艾希瑞尔可不是单单一座城市,特殊性摆在这呢,这可不是什么城市,也不是什么省,而是大区。 按照行政区划,艾希瑞尔就是正正八经的大区,不算被阿苏尔占据的阿努雷尔省的话,艾希瑞尔目前有六个行省。 用懂得都懂的话说就是某部战区。 对标的话,多里恩应该是军区司令,军队体系中最耀眼的之一。在东罗马体系中,他是年俸获取最高的那一等,足足四十磅阶,2800诺米斯玛,这还仅仅是年俸。 所以,瓦拉哈尔……有些不太恰当了,但总不能叫军区司令吧,这也忒怪了。套东罗马的话……貌似套不进去,东罗的军区是军政一体的,最高行政是总督,但东罗不这么叫,罗马有罗马的风味包,叫将军。 达克乌斯还没疯到军政一体,那样也不用研究了,直接叫更怪的节度使就是了。 督军?领军都督?佩剑侍卫?殿外主帅? 这还是军事,教育系统也是个麻烦的事,这涉及到年代、宗教、体系等等,罗里吧嗦能扩展一堆。 修辞学大导师? 精灵的教育体系与东罗还真有些相似之处。东罗那边分为三个等级,启蒙教师教授幼儿阅读、书写和计数的基础知识。文法教师教授年长一些的孩子文学和语言。最后,修辞教师教授青少年修辞学,说话清晰易懂且具备说服力的艺术。精灵这边大差不差,就是多了魔法和各种学识分支。 听到动静的达克乌斯向声音传出的地方看去,他决定了,总之官僚体系得有,这方面他准备在现代的基础上进行削减,砍去一些部门,并将一些权利让给黑。 这个黑是『红与黑』的黑,代表着教团势力。 立法、行政和司法,肯定是要抓在官僚的手里,由凤凰王控制的凤凰王庭把控,这是毋容置疑的。具体点就是海澜枢纽内还有官僚的办事处,负责监督和纪录教团和信徒之间的走税情况,这是他早就与赛芮妮商定好的。再具体点…… 红与黑,红是军队,黑是教团,再加个白?代表官僚?总不能是灰吧,这也太不隐喻了。 他只负责把体系设定好,目前杜鲁奇的体系是支撑不了这个体系的,一个是没那么多人口,也没那么多合格的人才,单是他就需要身兼多职,另一个就是杜鲁奇目前走的是先军路线。 但他知道当组织人数上升到某个临界阈值时,管理难度成几何式上升,分级管理是必然的,这是生理极限决定的,这方面精灵没比人类好哪去。他可不想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天天加班到半夜,那样,还没等君临奥苏安,他就先嘎了。沃特现在比他出发前更加的衰老?憔悴,如果还不设定体系,或许沃特是第一个倒下的。 暴力是统治的基础,这不止马雷基斯是统治方式,达克乌斯对此也表示认可。但与马雷基斯不同的是,他认为不能将暴力始终维持在人肉体毁灭的程度,这是极大的浪费,也没有必要,最好的例子就是纳迦罗斯目前的状况。他认为暴力只要保持必要限度就可以保证强制力,让所有人都知道枪在谁手里。 本质上这是个人面对组织的渺小,再多的乌合之众对比组织也是不值一提。 而且他坚信『秩序』是有力量的,而力量的来源是『效率』,最烂的秩序也比最好的混乱强,同样潜力的两个族群,有基本秩序的一定内耗更少,战斗力更强,在向更大的外部系统掠夺资源的时候也更有优势,这就是『组织』的伟力,这也是马雷基斯几次失败的原因之一,而且还是主要原因。 经济是政治的基础,任何组织的初衷都是为了效率,管理不可能无限制的下沉,这涉及到边际效用递减,另一个是官僚团里稳定后就不可避免的诞生官僚主义这个怪兽,这个怪兽不仅本身就会吞噬系统内的资源,而且随着本组织的强大会等比例甚至超限的增强,导致秩序产生的收益不能无限制的扩大。 所以,他既要建立官僚体系,也要限制官僚体系,而且官僚体系下沉不到的领域会产生权力的真空,这时候一定会有意识到这点的存在,站出来去争取这个真空空间,建立属于自己的秩序。 这种存在可不是什么圣人,大部分是豪强、宗族或是红与黑的黑和那个黑,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建立好自己秩序后有利润空间。这个期间会反复会拉扯甚至被取而代之,但最终一定以会维持某种平衡后达到稳态,具体的404…… 这也是他把宗教、教团搬出来的原因之一。 秩序才是他的核心,庞大的体系在那就好,就当是做蛋糕了,激励杜鲁奇们好好做事,好处有的是,在后续的准备年,会让一些表现突出的人才进入体系。 等君临奥苏安后也不用进行什么剧烈的调整,红、白、黑体系就在那,现成的,运行百年后优秀且成熟,不然怎么君临奥苏安?君临奥苏安的成功就代表这套体系是没问题的,只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适当的微调,直接往里填就好了,既能安抚阿苏尔,又能吸纳阿斯莱和艾尼尔,还能做到快速恢复秩序、生产。 头衔、尊称什么的,他这个起名废是不准备做文章了,等回到纳迦罗斯后,他将体系提交给马雷基斯,他只负责把具体内容和权职阐述出来。之后就是马雷基斯的事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总得让马雷基斯有点参与感不是嘛,而且他也想看看,他的中马哥能整出什么大活,能不能与阿莱克修斯隔空竞技一番。 再以后的事……一个系统结构再好也是熵增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维护成本会越来越高,不可避免会变成屎山。 高昂的维护成本不断消耗系统内的资源,资源总量的消耗使得位于优势生态位的人收紧自己的资源,能够流到劣势生态位的人手里的资源就更加紧张。从而加剧所有人之间的矛盾,维护整个系统就要付出更多资源,内耗消耗资源就更多,削弱整个系统的抗风险能力。 封闭系统内的熵增是不可逆的,想要熵减就必须引入系统外的增量。新增量会稀释原有优势生态位的分量,同时创造新的生态位,降低竞争烈度,缓解所有人的矛盾。 当屎山被稀释到一定程度,就能对其进行重构什么的,太远了,远到他根本就看不见,或许可以借鉴下古圣留下来的飞船,飞向太空。 至于昨天的会嘛,其实没啥,会议围绕着沃特对艾希瑞尔近几年的发展进行了一番详细的阐述,典型的报告会。 沃特以丰富的数据、实例和分析为基础,全面展示了艾希瑞尔这几年在各个领域的进步和变革。无论是经济增长、城市和据点的基础建设,还是科技创新,他都逐一作了详细的说明。 而其他参会者,马拉努尔和科威尔则仔细聆听并认真记录。克拉卡隆德超然于其他的纳迦罗斯城市,由安娜萨拉与纽克尔这对母子担任夜督和瓦拉哈尔,没有什么竞争关系,比如瓦拉哈尔秘密干掉夜督上位,成为夜督的这种欢乐事情发生。 城市的日常事物由纽克尔负责,大事则母子之间商量,比如清洗、动刀子、人事变动、利益瓜分之类的。待在毁灭之塔的安娜萨拉基本不过问日常事物,但她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做到把控,心中有数。通常她只出席、主持各种她必须参加的会议,比如哈尼尔·哈拉。 等大清洗结束,马拉努尔和科威尔回到克拉卡隆德后,权利将进行交接,但还沿用老一套的模式。只不过关系变了,从原先的母子变成了郎舅,也就是大舅哥和妹夫。权利做到分摊,做到六四或五五开,至于具体多少和其他什么的,那是他俩之间的事。 对此,达克乌斯是放心的,地狱之灾家族一直在那,而且他这道大闸还在那呢。 开完一段后,进入研讨环节,这时候他、德鲁萨拉、托兰迪尔、多里安和丘帕可可就上场了,参会者们围绕着沃特的发言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对沃特遇到的问题,提出了各自的见解和问题,并尝试结合各自领域的经验,分析艾希瑞尔的一些经验是否适用于纳迦罗斯。 而弗拉奈斯作为祈求诉状掌管、犬砚墨盒掌管和头等机要秘书负责的是记录整场会议内容。 在互动中,参会者不仅深入理解了艾希瑞尔的发展,也从中汲取了宝贵的经验,启发了新的思路,整个会议在轻松而富有建设性的气氛中结束。就是开的时间比较长,毕竟艾希瑞尔太大了。 达克乌斯的目光扫过不远处一家熙熙攘攘的旅店,这还是上午,旅店门口就人头攒动,络绎不绝的来访者可能在不远处发生的一切的影响下排成了长队。他知道这些来访者是在等待着进去拜访德勒克斯,从穿着上判断出这些拜访者基本都是水手、佣兵,可能是想交钱?可能是想毛遂自荐?可能是交税? 或许,旅店内的德勒克斯没有像那位教父那样穿着西服撸着猫,但做的事大差不差。 秩序的前提是建立某种通用的共识,在国家层面是法律,在真空处则是其他的一些别的,比如人情债什么的。暴力提供的强制力是威慑,具体实践时可以由暴力的主体灵活调整,不执行可以是宽容,执行则是纪律,只要暴力存在就会有有恐惧有犹疑,保证了组织者的权威。 那天会议,他实际上是变相给了德勒克斯收税的权利。会议结束后,没人敢动德勒克斯,暗杀什么想都不要想。 至于德勒克斯怎么操作,那是他的事了,或许他也可能像老教父那样在秩序稳定后,通过人情换取大量的选票,向主流秩序套利什么的。 对此,达克乌斯不在乎,赛芮妮也不在乎,德勒克斯是体系的某种具现。他更多的是在做一场社会实验,另外给活在中、底层的杜鲁奇们造一个不算巧妙的梦,但他认为这种梦,是有办法可行的,而不是遥望不可及的。 “哎呀,我都有些羡慕了,他现在可真是风头尽出啊。瞧瞧这架势,他现在成了查佩尤托最耀眼的明星了。再这么下去,恐怕灵蜥们都要拿着条鱼排队等着送给他了!”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话音刚落,站在他旁边的弗拉奈斯和多里安对视一眼后大笑起来。港口的海风拂过他们的衣摆,仿佛也被这阵欢乐的气氛感染了一般。 多里安咧开的嘴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了远处的一幕,他那笑着的脸瞬间变得严肃,歉意地对达克乌斯致意后离开了。 达克乌斯随意的看了一眼后摇了摇头。 现在,查佩尤托码头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压抑的氛围,秩序井然但却让人窒息。绝望先驱号停在港口的边缘,掠夺舰不断地往码头上转移大批劳务派遣。 这些虚弱到快被风吹倒的人类上岸后,被黑暗精灵士兵驱赶着,形成一条缓慢而沉默的队列,每一个人都低垂着头,眼神空洞,不敢四处张望,更不敢与那些守卫严密的黑暗精灵士兵和蜥蜴人对视。 他们穿过一道又一道检查点,面无表情地接受例行的搜查,每一个动作都机械而麻木,仿佛他们的灵魂早已被剥离,只剩下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周围可怕的黑暗精灵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手中握紧的武器闪烁着寒光,毫无怜悯的眼神像是宣告着任何反抗都会迎来无情的镇压。 其中的一道检查点,一场令人心悸的审判刚刚结束。 德鲁萨拉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冰冷,一名被她处决的混沌信徒瘫软在地,血泊逐渐在石板上蔓延开来。 倒毙的混沌信徒眼睛仍然大睁着,仿佛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无法理解自己的命运,或是依旧对这冷酷的世界抱有一丝绝望的抗议。比他更惨的是跟在他身后的同伴,他的同伴还没抵抗就虚弱到瘫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昂着头的德鲁萨拉居高临下的撇了一眼后,挥了挥手,随着她的动作,围在周围的蜥人将瘫软在地的热血种硬拽了起来,最后丢进了一只巨蛇的口中。 混沌信徒是献给索提戈的最好祭品,这是达克乌斯在月亮之城时获得的新点子,等回到纳迦罗斯的时候,他准备带上几只巨蛇养起来,养在蛇坑里。 周围的劳务派遣行列中,没有人敢抬头看向发生的这一幕,他们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仿佛生怕一丝多余的动静会将死亡的阴影引向自己。每个人都压低了呼吸,步伐小心翼翼,仿佛踩在碎裂的薄冰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黑暗精灵们并未因那对巫师的死亡和献祭而有任何动容,他们依旧冷酷地维持着秩序,偶尔将手中的刀柄、攥部抽向那些动作迟缓的劳务派遣。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残酷的气息,令人窒息的压力将查佩尤托变成了一座沉默的地狱。 远处的大海波澜不惊,但码头上的每个劳务派遣心中都清楚,这个陌生的环境成为了另一个无声的牢笼,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着命运的无情摆布。 但实际上也没糟糕……起码码头靠近城市的安置点中有一份份限量的可口食物和引水等着他们,之所以限量一个是维持秩序,另一个是都走到这了,别被撑死了。 第566章 两清了吗 塔尔·安列克与其说是一座城市,更像是一座规模极其庞大的堡垒群。它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堡垒,由艾纳瑞昂和卡勒多尔建造,用以抵御曾经袭击奥苏安的恶魔大军。 巨大的城墙环绕着这座城市,周围分布着二十座尖塔,每一座尖塔都如同一座小型城堡。黑色和银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武器的闪光时而可见,数百名守卫在城墙上巡逻。 当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安列克仿佛从黑暗深渊中苏醒的怪物般悄然浮现,整座城市笼罩在厚重的阴影之中。 尖塔像怪兽的犄角,耸立在夜幕之下,扭曲而锋利,仿佛随时准备刺穿天穹。塔楼高耸,仿若利爪般环绕着这座沉寂的巨城,守护着其中隐藏的黑暗秘密。每一座建筑都像是这怪物的一部分,沉默而威严,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一条吊桥横跨在两座悬崖之间,如一条阴影中的脊椎蜿蜒而出。影子们在桥上无声地前行,桥两旁,火焰从嵌在石墙中的火盆里熊熊燃烧,火舌舔舐着空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与周围的静默形成鲜明对比。炙热的热浪扑面而来,但它们无法驱散这浓郁的阴冷,反倒让空气中多了一丝不安的躁动。 这里曾经是黑暗中的灯塔,是艾纳瑞昂的堡垒。但现在黑色花岗岩建筑的景象让阿里斯不禁颤抖,自从莫拉丝篡夺了马雷基斯留下的执政官和议会的统治权后,数百年来安纳尔家族再也没有来过这座城市。 阿里斯抬头看向两旁高耸的城墙,暗自为那些注定要攻打安列克的战士感到惋惜,他认为当马雷基斯发起进攻时,许多忠诚的精灵注定将会失去生命。 很快,他把这些忧虑从心头抛开,因为他知道家族的任务是确保打开城门,拯救那些战士免于如此血腥的命运。在亲眼目睹安列克的一切后,他的决心增强了,他为安纳尔家族将在纳迦瑞斯的战争中发挥如此重要的作用感到自豪。 通过敞开的城门,可以看到火焰在燃烧,火光映照着侧面塔楼的黑暗石墙以及巨大门楼的拱顶。当他进入门楼时,一股寒意袭来,仿佛所有的光明都被熄灭了。他压制住回头张望的冲动,当城市将他吞没时,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不久后,他站在废弃的驻军塔楼窗口,俯瞰着安列克,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幕幕。夜晚被祭祀受害者的惨叫声和狂热教徒的尖叫祈求声撕裂,不同颜色的火焰打破了黑暗,血腥的暴徒在街道上四处横行,彼此争斗,拖走那些不幸者,将其献祭给黑暗神只。 他所在的位置是城市北部城墙附近的一座废弃建筑中,这里曾经驻扎着数百名士兵,但早就被调到了南方。像安列克的许多地方一样,这片区域诡异地寂静,狂热的教徒们更倾向于聚集在城市中央的神殿附近。宗教团体彼此竞争,为了争夺主导权,力量在人数中得以展现。 塔楼下方有一些房间,在经过最初的探索后,安纳尔家族就没有再进入过那些房间,那里血迹斑斑的地板、带刺的镣铐、破损的刀剑和恶毒的烙印让他们感到震惊。想到同胞所遭受的折磨,他们不禁打了个寒战,随后便关上了那些房门,只活动在上层的区域。 “我从未想过我们能堕落到如此地步,特别是在这里,曾经充满尊严和荣耀的地方,看着我们沦落到现在的境地……”艾洛兰走到阿里斯的身旁沮丧地说道。 “不,莫拉丝传播了软弱和腐败,但马雷基斯将带来力量与决心,未来仍然值得为之战斗!”阿里斯用坚定的语气回应着。 说完见祖父没有回应自己后,他转过头看向祖父,他发现祖父正微笑着凝视着自己。 “孩子,我为你感到骄傲,为安纳家族感到骄傲,你父亲将成为家族的伟大领主,而你也会成为纳加瑞斯的优秀王子。每当我看见你,古老的痛苦回忆都会消散无踪,正是为了像你这样的人,我们曾经战斗和流血,而不是为了那些在艾纳瑞昂的城市中狂欢作乐的堕落者。” “如果我能够如此,那是因为有您这样的榜样,正是您为我们留下的辉煌遗产激励着我,我自称安纳家族的成员时感到无比自豪,甚至难以用言语表达。当其他人动摇并陷入黑暗时,您却始终坚定不移,成为所有人追随的光明之柱。” 艾洛兰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随后祖孙拥抱在一起,从彼此的爱中汲取安慰,暂时抛开了外界的恐怖景象。过了一会儿,挣脱拥抱的艾洛兰将目光转回窗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阿里斯,那些犯下这些暴行的人必须受到惩罚,但不要将惩罚与报复混为一谈。恐惧、愤怒、嫉妒和仇恨助长了这些邪教,激起了我们所有人内心最黑暗的情绪。只要我们坚持自己的理想,胜利就会属于我们。”艾洛兰平静地说着。 阿里斯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一边监视着外面的情况,一边与父亲和祖父讨论即将发生的事件。当黎明的玫瑰色薄雾爬过地平线,在城市的石墙上隐约闪烁时,他与父亲和祖父一起来到尖塔最高的房间里。在黎明的光芒和壁垒上火把的照耀下,他们可以看到城内许多战士正准备迎接进攻。 在安列克,白天不像夜晚那么危险,驻军在白天占据主导地位,他们会在街道上巡逻,以确保完全的无政府状态不会吞噬这座城市,而那些夜晚在狂欢和祭祀的信徒则在休息。影子们可以将自己隐藏在敌人的心脏之中,躲在视线之外,收集信息和食物。 很明显,莫拉丝控制了各种力量的平衡,纵容邪教以保留支持,但又足够遏制邪教的过度行为,以确保维持某种表面上的秩序。 阿里斯脱掉了长袍,用简单的缠腰布和红色斗篷装饰自己,将自己打扮成凯恩信徒。外面的街道空无一人,他紧紧贴在墙边小心翼翼地行进,向着城市最中心的位置进发。 安列克的尖塔曾经孤零零地矗立在城市中心,但几个世纪以来,附近出现了更多的建筑,每座建筑都离宫殿越来越近。毫无疑问,这些建筑属于安列克统治者们,但当权贵们在城墙上指挥军队或带着士兵远赴南方时,大部分住宅都是空的。 他就像以前在自家山坡上从一块岩石跳到另一块岩石一样那样,跳过花园的围墙,掠过冒着气泡的喷泉,寻找进入核心的方法。他跳上了靠近一处宅邸门廊的一棵光秃秃的树枝上,从这里他跳上了屋顶,他划过一扇开着的窗户,弯下腰以避免被发现,并沿着陡峭屋顶的倾斜瓦片奔跑。 宅邸的山墙和城堡的墙壁之间有一段距离,但并不妨碍他纵身一跃,从悬崖高处跳过去。他的手指抓住了墙壁上磨损的石头,在抓挠了一会儿后,他裸露的脚趾也找到了支撑。随后他像蜘蛛一样摇摇晃晃地爬到了墙顶,在确保自己没有被发现之后,他从高高的垛口溜到了城墙上。 在初升太阳的笼罩下,他爬上塔楼和尖塔,沿着壁架侧身爬上尖顶的屋顶,直到远远高于城市。当他绕过尖塔的尖顶时,他沐浴在阳光的温暖中,那一瞬间,各种记忆突然闪过,他想到了他和母亲躺在草坪上,谈论着阿什尼尔。 那一刻,他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想过阿什尼尔了,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是如此的着迷,以至于暂时忘了阿什尼尔。但他没有愧疚的情绪,他被兴奋填满了,因为如果今天成功了,马雷基斯就会重新夺回王位,而阿什尼尔也将不再被束缚在山中安全的避难所。 在各种动力的驱使下,他环顾四周,寻找更稳的立足点,然后他看到了上方不远处有一个阳台。他一跃,抓住了阳台下方的弧形石柱,将自己拉到了一道优雅的栏杆上。 正当他准备再次移动时,他愣住了,他听到了一道声音,声音驱散着他停下来。他冒险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空的。然而,透过房间里的拱门,他看到了一座内殿,当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他的心猛地一跳。 她的身材高挑,威严庄重,乌黑的长发如同慵懒的波浪般垂落在背后。她身穿紫色薄纱长袍,那布料如同烟雾般环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周身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阴影,一层几乎看不见的黑暗瘴气,似乎充满了自我生命的气息。她的手中握着一根顶端镶有奇异角状头骨的铁杖,发丝间的金色冠冕上镶嵌着钻石和祖母绿宝石。 莫拉丝! 那一瞬间,阿里斯的瞳孔扩张了,他为莫拉丝的美丽所倾倒,尽管他内心明白莫拉丝是彻头彻尾的邪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莫拉丝,而且莫拉丝还背对着他,但那肩膀和臀部的曲线却激起了他心中从未有过的欲望。他渴望沉浸在那光滑的发丝中,感受那柔滑肌肤在指尖的触感。 但很快,另一道声音打破了这极具魅惑性的魔法,回过神的阿里斯意识到莫拉丝并不孤单,他隐约能看到头颅光秃,上面纹着奇异图案的黑袍身影在拱门处穿梭。他仔细聆听着,但他还是听不清那些话语内容,最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违背了对父亲的承诺,悄然进入了大厅,靠近他所憎恨的女巫。 找到合适的位置后,他能够更加清晰地看到中央大厅的情景,然而眼前的场景让他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在莫拉丝身后,一团五彩缤纷的火焰燃烧着,这让他想到了关于艾纳瑞昂的火焰传说。 但这个想法只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了一瞬间,因为这团火焰没有任何神圣的气息,火舌锋利而棱角分明。一个半成型的身影盘踞在扭曲的火焰中心,显得模糊不清,由火焰组成却又并不属于火焰,看起来像是一张鸟的脸,也许是一只鹰,或者是一只秃鹫,在各种形态之间不断转换。 “时机将至!”一个低沉而庄重的声音在大厅回荡。 那声音来自火焰,听起来不像是艾尔萨林语,但奇怪的是阿里斯居然轻易的理解了。声音仿佛来自一种将所有语言编织在一起的语言,既完全可辨识,又截然不同。 “弯曲的道路有许多分岔。”另一个声音发出嘎嘎的笑声后警告着。 “我看到了所有路径的尽头!”第一个声音回应道。 “但我不知道何时!”第二个声音接道。 阿里斯感到困惑,虽然两种声音似乎都来自燃烧的幻影,但声音带有争论的语气。 “作为交换,我期待着得到回报。当我召唤时,你们必须回应!”莫拉丝打断了争论,她的声音如同她的身躯一般奢华。 “她发出了要求!”尖锐的声音嘎嘎道。 “要求?”低沉的声音也发出一阵嘎嘎的笑声。 “我并不畏惧你们,是你们来找的我。如果你们想无功而返,我不会阻止你们。如果你们想带着你们来这里的目的离开,那么你们必须将我视为平等的伙伴。” “平等?” 尖锐的声音像是尖刺刺入阿里斯的耳中,他因这声音感到痛苦不已。 “我们在一切事物上都是平等的,作为伙伴,我们达成了这项交易。永远记住,有些事情是你们无法企及的,只有凡人能做,恶魔。我们将你们束缚在囚牢之中,如果你们想超越那囚牢,必须依靠凡人的手来实现。”莫拉丝平静地说着。 阿里斯听到恶魔这个词后,脊背泛起一阵恐惧的寒意,他有一种想要迫切逃离的冲动。他浑身颤抖着,但意志迫使他压制住了恐惧,继续听下去。 “永远如此傲慢!凡人囚禁了我们?你最好记住,没有任何囚牢能够永远禁锢我们,也没有屏障能完全将我们阻隔。凡人会遭到清算的,哦,是的,清算!”尖锐的声音讽刺道。 “闭嘴,你这愚蠢的老乌鸦!不要听他那些无聊的胡言乱语,精灵的女王。我们的交易已定,我们的契约已立。作为交换,你将获得你需要的。” “我以鲜血来标记这份契约。” 莫拉丝说完,指向了远处其中一个术士。术士瞬间被无数细小的伤口淹没,鲜血四溅,尖叫声在大厅内回荡。她将那仍在尖叫的术士掷入火焰中,火焰猛地亮了一下,几乎令人盲目,墙壁上回荡着刺耳的笑声。 “你的命运已经编织完成。” 当这句话说完后,火焰再度闪烁,消失不见,大厅陷入了黑暗。 阿里斯眨了眨眼,想要驱散眼前的斑点,当恢复后,他才意识到莫拉丝已经转过身,正向他所在的地方走来。慌乱之中,他猛地冲到阳台上,纵身跳了下去,在抓住支撑物时他的双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咬着牙死死地抓住石柱,他听到了窄高跟靴子在上方石板上轻轻作响的声音。 “多么有趣,我以为他超越了火焰,看来我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莫拉丝再次开口时,声音几乎就在阿里斯的头顶,他听到莫拉丝的声音时,皮肤上爬满了寒意。 “您难道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吗,陛下?他头盔里的头箍燃烧着古老的力量。”一名术士低声说道。 “是的,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但他是否有意志驾驭那力量?这是一件早在奥苏安从海中升起之前就存在的神器。要小心,我的宝贝们,否则我们都会承受后果。”莫拉丝叹了口气。 “如果他攻占了这里呢?” “派出你的使者去通知其他人,我们在山中和城中的代理人,一场战斗并不能决定一场战争。如果他进入安列克,他必定会来找我。”莫拉丝轻声说道。 脚步声渐渐远去,阿里斯长出一口气,他几乎失去了对凹凸不平的石墙的控制。太多的事情令他思绪纷乱,时间又显得不够充裕。他集中注意力,专注于最重要的事,迅速打开南门,让马雷基斯的军队进城。 阿里斯猛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安静,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四周。他的身体被冷汗浸透,薄被紧紧地贴在身上,湿滑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 他坐了起来,双手颤抖地揉搓着脸颊,仿佛想要把梦境的余温从脑海中抹去。不知为何,最近他的梦总是回到那些久远的时光,回到他年轻时的战斗和亲人们的身边。 梦中的场景如此真实,祖父的声音依然清晰地回响在他的耳边,那种温暖的触感仿佛还留在肩头。然而,现实却是冰冷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满怀斗志和希望的少年了。他如今身处的世界,已经被岁月和战争磨砺得更加残酷。 阿里斯叹了口气,望向窗外。天色还未完全亮,灰蒙蒙的天空透过窗棂洒进一丝微弱的光。他不知道为何这些梦最近频繁出现在他的脑海,或许是某种预兆,或许是他内心深处对那段过去的怀念。 他站起身,走向窗边,推开窗户,冷冽的晨风迎面吹来,带着冬日的寒意。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冷风驱散心中的烦乱。 但冷风并没有驱散他的心中的烦乱,他转身离开窗边,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装,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 马雷基斯背着手透过窗户看着笼罩在铅灰色的纳迦隆德,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阿里斯,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阿里斯的场景。 那是他返回纳迦瑞斯时发生的事情,就像他安排的那样,收到信息的安纳尔家族潜入了安列克,协助他打开了安列克的南门,让他的军队顺利长驱直入。 在城墙上,身披铠甲的他与安纳尔家族的家主,他父亲的副官、掌旗官艾洛兰交谈着,旁边还有艾洛兰的儿子埃斯利尔。很快,他转过身来,嘴角挂着微笑,看着从塔楼走出的阿里斯。 “阿里斯,我想让你见一个非常特别的人,这位就是马雷基斯王子。”埃斯利尔说的同时,手臂绕过儿子的肩膀,将阿里斯拉近。 阿里斯出于本能低下头行礼,但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面容。他俯身拉住阿里斯的手臂,将阿里斯扶起。 “应该行礼的是我,而不是你,我欠你一份无法轻易偿还的恩情。”他说完后拂开斗篷,单膝跪地片刻,随后站起。 “解放纳迦瑞斯,我们便两清了。”阿里斯说道。 “我会履行我承诺的那一部分,莫拉丝的暴政今天就会终结。”埃斯利尔的厉喝被他的笑容和挥手打断后,他再次转向阿里斯,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这位是高贵的依西尔,纳迦瑞斯军队的指挥官,也是我最信任的副官。”随后他又把依西尔喊了过来,将依西尔介绍给了安纳尔家族的那三位。他能感觉到点头致意的依西尔显得有些不安,这让他不得不拍了拍他副官的肩膀进行安抚。 “恕我失陪,我的母亲正在等我,我有笔账要和我母亲算一算。”又客套了一会后,脸上已无任何笑意的他说道。 “两清了吗?”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的马雷基斯对走过来停在不远处的希尔西斯问道。 “陛下?”希尔西斯被问懵了,他不知道马雷基斯在问什么。 “没有!”马雷基斯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他没有理会陷入茫然的希尔西斯,自顾自地继续着思考,沉思了片刻后,他的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 他宛如一座移动的堡垒,缓缓走向房间中央,环顾四周,橘红色的目光犀利且不容置疑。阴冷的空气在黑塔的中层盘旋,墙壁上嵌着黄金烛台,火焰微弱地跳动着,映照出石墙上的斑驳阴影。 “你认为他会喜欢这里吗?”马雷基斯的声音冷漠,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调子。 希尔西斯站在那里,脸色略显紧张,他能感觉到马雷基斯声音中的质问。但……马雷基斯之前命令他清理出黑塔的中层和下层区域,没有给他具体的指示,仅仅告诉他:将来这里由谁来使用,你心里应该清楚。 这…… 你这…… 或许?这一刻希尔西斯福至心灵,或许他应该写一封信送到克拉卡隆德,让即将出发的船队送到艾希瑞尔。 马雷基斯没有理会希尔西斯,他缓步走到墙壁边,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冰冷的石质表面如同他此刻的神情一般毫无温度。 “他会喜欢这样的安排吗?”他低语般重复着自己的问题,仿佛是在自问。 窗外的风呼啸着,拍打着厚重的石墙,仿佛是在为这座黑塔的阴冷气息助势。塔内回荡着寒冷的回声,偶尔有黑守卫移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增强了这里的肃杀氛围。 “不够,空间是空的,空洞是没有意义的,你明白吗?”马雷基斯回头望了希尔西斯一眼。 “陛下,我会重新对这些区域进行布置。”希尔西斯的心中一紧,额头渗出一丝冷汗。他知道这意味着马雷基斯对他做出的布置并不完全满意,他迟疑片刻,压低声音回应道。 马雷基斯点了点头,缓步走向大厅,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显得尤为沉重,他的每一步仿佛都在思考下一步的棋局。这里的一切都像几千年以前的样子,长长的柱廊大厅从大门向内延伸。 地板上是一片巨大的马赛克图案,那是一个金色的剑刃,背景是暴雨弥漫的天空。他始终记得这个图案,在他童年的时候,他的父亲在这里陪着他。 他记得当时他趴在砖石上,愉快地抚摸着金色的那几块瓷砖,他父亲坐在一旁,告诉他这是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做过的一个梦,一个困扰并鼓动去与恶魔作战的梦境。 他记得他返回纳迦瑞斯,攻破安列克,找他母亲算账的时候,他就从这里经过。 现在…… “陛下!”艾吉雷瑟从黑暗中出现,躬身说道。 “你们退下吧。” “到我这儿来。”过了许久,一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内回响,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马雷基斯说的,而不是莫拉丝。 “你曾经有机会拥有那把剑,但你拒绝了。”莫拉丝的声音幽幽传来,她的目光凝视着马雷基斯,仿佛看穿了马雷基斯所有的想法与隐秘。 “是的,我拒绝了。而且几千年前,我们进行过类似的对话,我的母亲。你还记得吗?那时,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马雷基斯的声音沉稳,带着丝丝倦意和疲惫,但更多的是不满和质问。 时间的流逝没有冲淡这种僵局,反而让母子间的争论变得如同无尽的循环。 “你父亲被那把剑所操纵,它是邪恶的化身,等待着它的下一个宿主。我一直担心你会步你父亲的后尘,成为它的傀儡。可我很骄傲,你拒绝了它。那需要难得的勇气,没有人能真正成为它的主人。”莫拉丝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如果你要统治他人,那么你决不能成为那把剑的奴隶。它的意志是邪恶的,它会腐蚀你,吞噬你的一切。” 可惜的是,马雷基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然他知道下一个纪元发生了什么,他一定会对他母亲说出的话进行嘲讽。现在,他微微低下头,紧握着阳炎剑的剑柄,那些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痛苦与失望。 “但你现在,已经被另一把剑所操控了,我的孩子。”莫拉丝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母亲的关爱与统治者的冷酷在她眼中交织。 马雷基斯知道他的母亲在说什么,他母亲所指的并非物质上的剑,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束缚。 “是的,达克乌斯。你拒绝了凯恩之剑的控制,但却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另一场更为隐蔽的控制。达克乌斯的存在,不是那种粗暴的力量,他的手段更为细腻、更为狡诈。他不需要一把剑来操控你,他只需要让你陷入他的布局中,成为他计划的一部分。而你,尽管清楚这一点,却仍然难以摆脱。”莫拉丝微微点头,她的目光如洞察一切般直视着马雷基斯的内心。 马雷基斯沉默了片刻,他当然知道达克乌斯的影响力,他一直都知道,那种无形的力量正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局势,甚至让他自己也不可避免地成为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想想你现在握着的剑,你是怎么获取到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达克乌斯确实深谙操控之道,但我并非不知他的手段,这是一场我不得不参与的博弈。想要实现我的目标,就必须进入棋局,不是吗?不然呢?”马雷基斯发出了冷笑,他知道他的母亲现在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或许如此,但我的孩子,你要记住,真正的统治者,永远不会依赖于别人。你越是依赖外界的力量,便越容易被束缚。那时候,你将无力挣脱。” “母亲,我不得不说,你对达克乌斯的怀疑和偏见已经超出了理性。理性?是的,理性对你而言是宝贵的东西,你从未拥有过。他是我的支持者,他带来了真正的改变。相比于你……我更愿意相信一个实实在在的盟友。”马雷基斯的眼神愈加冰冷,声音低沉充满了不满。 “你真的认为他是你的盟友吗?我的孩子,他并不是出于忠诚或友谊才站在你身边。他是一个危险的棋手,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对你并没有忠诚,只有利用。而你,竟然甘愿成为他的棋子!”莫拉丝的目光没有动摇,依旧坚定而冰冷,脸上的神情似乎带着淡淡的轻蔑。 “他带来了力量,带来了变化。相比你那空洞的话语,他的行为让我看到了未来!他的到来让局势扭转,我才有了真正的机会。我需要他,就像他也需要我一样!另外,除了他,我还能信任谁?你吗?我的母亲?”怒火渐渐在马雷基斯的内心燃起,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番话还好,但从他的母亲口中说出来,就显得格外刺耳和讽刺了。他咬紧牙关,声音低沉而压抑。 “你能掌控他?你一如既往的天真,我的孩子,你还不明白吗?达克乌斯不是你的工具,他在操纵着你,一点点地把你推向他设计的道路。或许你觉得他带来了变化,但那些变化并非出自你的意志,而是他早已安排好的棋局。你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而你却对此毫无察觉。”莫拉丝冷冷一笑,眼中带着不屑与悲悯。 “够了!我受够了你的怀疑和诋毁!你永远看不到我的努力,永远觉得我做得不够好,永远觉得我做的不对!但现实是,达克乌斯让我看到了希望,而你却只会给我带来困惑和无尽的怀疑,过去,现在,以及未来!”马雷基斯的怒火彻底点燃,他猛地迈步向前,语气里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我的孩子,我只是想让你看清真相。你以为你是在掌控局面,实则你已经被掌控。不要忘记,你的父亲也是如此,他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最终却成为了凯恩的奴隶。你,难道要重复他的命运?”莫拉丝没有退让,面对儿子的咆哮,她依然冷静而坚决。 马雷基斯的胸口起伏不定,橘红色的目光燃烧了起来,他的铁手紧握成铁拳。 此刻的他无法再压抑住内心的怒火。 第567章 马雷基斯之拳 曾经,灼烧的痛感令马雷基斯倍受煎熬,甚至羞辱。他看着自己被神灵标记的焦黑皮肤,那是失败的印记,像父亲一样伟大?不!神灵赋予的印记是对他的惩罚。每一道伤痕、每一寸焦黑的肌肤都在嘲笑他。 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火焰已经熄灭,但留下的力量依旧在他体内澎湃。然而,他感受不到以前的那种烧灼的剧痛了,因为他已经掌控了它。 现在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不是因为他不再受苦。而是在达克乌斯的影响下,他看待痛苦的方式发生了变化。达克乌斯的存在,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过去,那些错误、那些绝望。他不再是那个焦虑、怨恨的存在,而是一位从痛苦中蜕变出来的强者! 控制住自己,才能控制他人,这是达克乌斯教给他的,也是他现在的准则。 他知道他母亲要来,他也知道他母亲来是做什么。他的母亲始终意识不到这一点,还妄图像以前那样支配她。 “闭嘴!” 马雷基斯的怒吼仿佛从他喉咙深处撕裂而出,怒火吞噬了原本的理智。他猛地挥拳,重重地砸向莫拉丝的脸。拳头带着盔甲的冷硬,瞬间碰触到莫拉丝的脸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这一饱含愤怒的一拳让莫拉丝失去了平衡,她整个人向后倒去,直直地、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的眼中没有闪过一丝错愕,她在来到纳迦隆德之前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知道当她说出这些话后,她的儿子必然会这么做。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没有出声,只是以冰冷的目光直视马雷基斯。 打完这一拳的马雷基斯并未停下,紧跟而上的他紧握拳头,冷酷无情地再次出击。 第二拳带着更强的怒火与力量,径直打向莫拉丝已经肿胀的脸颊,盔甲边缘划破了她的肌肤,鲜血喷溅。伴随着骨裂声,她的头向一侧歪去,嘴里的血顺着下巴滴落,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瘀伤和划痕。 然而马雷基斯依旧没有停止。 第三拳更加凶猛,无情地朝同一个地方打下去,直接打在了刚刚破裂的伤口上。莫拉丝的脸肿得几乎变形,血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甚至发出几声低哼,但她依然没有求饶,只是以痛苦又冰冷的眼神盯马雷基斯。 被愤怒包围的马雷基斯气喘吁吁,站在莫拉丝的面前,拳头染上莫拉丝的血迹,但他却没有半点悔意。他的心中翻涌着混杂的情感,怒火、痛苦、背叛,但最深处的却是从未被满足的渴望。 “我的孩子,你……没有使用魔法,”莫拉丝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尽管嘴角带着血迹,但她依然挤出一丝嘲弄的微笑,“看来你从你父亲那学来的东西确实有用。” 如果此刻马雷基斯有脸色的话,那一定是铁青,但可惜……他莫得,然而这不妨他在听到父亲这个词后被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他猛地向前一步,原本消散的怒火再次在他胸中爆发,声音如雷般怒吼。 “你没资格提我父亲!你不配!”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愤怒,每个字仿佛刀锋般划过空气。紧接着,他的拳头再一次毫不留情地砸了出去,盔甲包裹的铁拳狠狠击中莫拉丝的脸,发出令人作呕的闷响。 这一拳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凶狠,莫拉丝的身体再次被震得向后翻滚,她的脸上满了鲜血和淤青,脸颊几乎完全肿胀,嘴里和脖子里的鲜血不断顺着下巴滴落到地上。 “别犯傻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才是……你!真正的你!马雷基斯!”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有完全屈服,呼吸断断续续地从她肿胀的嘴唇中挤出,目光仍然带着挑衅的余光。 马雷基斯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看着眼前的母亲,仇恨与痛苦在他心底交织。他想反驳,但回归的理智压制住了他的冲动,这一刻,他又想到了过去。 当他从混沌废土返回奥苏安,攻破塔尔·安列克后,他与他的母亲之间发生过类似现在的事情。那一次他本可以将剑砍向他母亲的脖子,但他没有,没有,最终他与他的母亲达成了政治协议。(103章讲过) 崩坏是从什么开始的?马雷基斯不止一次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他认为就是在那时。 力量之轮转动了。 事情开始向好的方面发展,他胜利的消息传遍整个奥苏安,他控制了安列克之后,又收降了其他地方的叛军,那些支持莫拉丝的叛军指挥官得到了他的宽大处理,叛军指挥官转头再次对他宣誓效忠。 除了军队,莫拉丝也秘密命令了她的邪教徒们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大部分成员消失在明面,而领导者则潜伏在了纳迦瑞斯的城镇和山里。 他向奥苏安的其他统治者发出消息,称秩序已经恢复,全岛都举行了庆祝活动。 而他的母亲则在他的押送下前往塔尔·安洛克,随行的还有三位萨芙睿大法师,负责防止莫拉丝施展任何巫术。讽刺的是随着大分裂的开始,这三位大法师成了他的敌人。但这不妨碍当时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的他以极大的谦卑姿态,隐姓埋名穿过城镇和村庄,避免让他的母亲遭受那些被奴役精灵的怨恨。 当他来到凤凰王宫廷看到巴尔夏纳后掀开了兜帽,随后发生了很多事。 “我的陛下与诸位王子,今天是个预兆之日,正如我所发的誓言,我将纳迦瑞斯的巫后、我的母亲莫拉丝带到了你们面前。” 当时的莫拉丝不像现在鼻青脸肿,抛下斗篷的她身穿一件飘逸的蓝色长裙,头发以闪耀的蓝宝石束起,眼睑涂上了天蓝色的粉末。看起来完完全全是一个被击败的女王,虽显沮丧,但并不悔恨。 “你站在我们面前,被指控挑起了对凤凰王的叛乱以及对奥苏安诸王子领土的攻击。”巴尔夏纳发出了指控。 “不是我向纳迦瑞斯边界发动进攻的,也不是纳迦瑞斯的人民主动寻求与其他王国开战。”莫拉丝平静地回答,她的目光逐一与诸王子的目光相遇。 “你想把自己描绘成受害者吗?在我们面前?” “纳迦瑞斯的统治者从来不是受害者。” “你否认那些奢靡过度的邪教对你效忠?” “他们效忠的是神灵,你不能因为这些邪教的存在而指控我。” “你至少承认有叛逆之心!你难道没有密谋反对我的父亲,并试图颠覆他?” 这话是巴尔夏纳的儿子说的,二十年后,死在了阿苏焉圣殿。 “我对凤凰王持有最高的敬意,我在第一次议会上已表达了我的意见,但其他人选择无视我的智慧。我的忠诚永远属于奥苏安及其人民的繁荣与力量,我不会轻易改变我的意见,而我的担忧也尚未被消除。” “她是毒蛇!”伊姆瑞克怒吼道。 尽管他与伊姆瑞克的关系不好,并且后来成为了敌人,在战场上拔剑相向,但他认为伊姆瑞克说的对…… “谁愿意成为杀死艾纳瑞昂王后的精灵?在座的哪位伟大王子愿意承担这一荣誉?”莫拉丝笑了,那是一声充满蔑视的笑声,在大厅中回荡,带着威胁的意味。 “我愿意!”伊姆瑞克站了出来。 “我无法允许这种事发生。”他说着,挡在母亲面前。 “你曾在这座大厅向我发誓,你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一结局,你现在要违背誓言吗?” “我并没有背弃我所发的誓言,我曾发誓要对所有请求宽恕的人展现仁慈,我的母亲无需一死,她的血只会满足卡勒多王子的复仇之心。” 他至今清晰的记得,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这不是复仇,而是正义,血债要用血来偿!”伊姆瑞克反驳道。 “如果她活着,她仍是个威胁,她不可信。” “我不能做出这个决定,让凤凰王来决定,凤凰王的意志比王子的誓言更为强大。艾纳瑞昂之子的言语就该如此无足轻重,还是说奥苏安的王子们还保留着足够的高贵,能够展现出仁慈与宽恕?” 他将问题抛给了巴尔夏纳。 “莫拉丝需要为她罪行受到惩罚,我无法将她流放到任何地方,因为她会比之前更加满怀怨恨和野心地回来。既然她曾奴役他人,那她也将失去自由。她将被关押在这座宫殿的房间内,日夜有人看守。除非得到我的许可,否则无人能够见她。 记住这一点,莫拉丝,死刑并未完全豁免。你活着,是因为我允许。如果你有任何背叛或伤害我统治的企图,你将被立刻处死,且无需审判或辩护。你的言辞毫无价值,我以你的性命作为你守规矩的代价。接受这些条件,或者选择死亡。” 在一番抉择后,巴尔夏纳做出了决定。 “你的要求并不过分,我愿意成为你的囚徒。” 随着莫拉丝被监禁,他返回了安列克,确保那些依然控制着王国部分地区的邪教徒不会兴风作浪。表面上,秩序得到了恢复,但实际上,安列克的特使们在王国范围内活动的范围更广,影响力更强。随着时间的推移,奥苏安的安全感再次增强,但这只是假象,全靠他的精心安排。 邪教徒们开始一个个秘密地重新集结,如今他们比以往更加谨慎。领袖们通过秘密途径互相通信,首领们以新的面貌出现在安列克,作为顾问和谋士。 他将祭司隐藏在自己的宫廷中,威胁要暴露祭司的身份,以确保祭司的忠诚。 二十年间,奥苏安相对和平。 他时常前往塔尔·安洛克与巴尔夏纳商议事务,他也经常对自己未能彻底抓获所有母亲的爪牙表示遗憾。他向其他王国提供援助,他在王子们的宫殿中花费的时间和在安列克的一样多,这大大的促进了和谐与友谊,许多年轻的王子开始支持他。 在他母亲被囚禁二十周年时,他独自前往安洛克,获得了凤凰王的许可与母亲进行一次私密会面。他们在宫殿中心的华丽花园中相见,高高的绿篱将他们遮挡,遮住了外界的视线,他们在铺满绿草的草坪上散步,五十座喷泉的水声掩盖了他们轻声的对话。 “巴尔夏纳的款待如何?”他问的同时,挽着他母亲的手臂走过一条满是盛开的樱树小径。 “我忍受着我必须忍受的东西。” 莫拉丝带着他来到一张装饰精美的浅色木制长椅旁,并肩坐下。母亲的手放在儿子的膝盖上,儿子的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 他清晰的记得他们静默了一会儿,将脸转向明亮的天空,太阳的温暖沐浴着他们的肌肤。最终,打破沉默的是他。 “安列克在正常运转,我的仁慈如今已声名远扬。那些被王子们俘获的邪教徒要求像你一样获得忏悔的机会,他们来到安列克,我听取他们的忏悔和道歉。” “有多少人在你庇护下隐藏着?” “成千上万,所有人都对我忠心耿耿。” “所以你已经准备好行动了吗?” “还没有,伊姆瑞克仍然在凤凰王宫廷中阻挠我。” “伊姆瑞克永远不会被你争取到,他嫉妒你,而且他很聪明。他猜到了我们的意图,但无法证明我们有任何不法行为。” “纳迦瑞斯也尚未团结一致。” “为何如此?” “有一些王子和贵族仍然对我的力量感到恐惧,安纳尔家族的艾洛兰是其中的首领,他们希望在山中的领地实行自治。” “那么艾洛兰必须被除掉。”莫拉丝干脆利落地回应着。 “我不能,上次,他的影响力大大提升。不仅一些纳迦瑞斯的贵族对他推崇备至,军队中也有一些指挥官被他所控制。在我能够消灭他之前,我需要他首先失去威信。” “交给我吧,时机成熟时,你会收到消息。”莫拉丝沉默了片刻,双眼微眯,陷入沉思,片刻后,她给出了答案。 “我不会问你计划是什么,然而,我不明白你如何能在这里行动,凤凰王就在你身边,耳目众多。” “相信你的母亲,我有我的办法。” 天空渐渐变灰,乌云遮住了太阳。在阴影中,二人起身,默默地走回了宫殿,心中各怀心事。 正如莫拉丝所预料的那样,伊姆瑞克始终对他的动机心存疑虑,并且拒绝了他的联盟和友谊的提议。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通过微妙的谣言和狡诈的暗示,他散布了这样一种想法:伊姆瑞克嫉妒他的受欢迎程度。 而且,他从未公开对伊姆瑞克表示不满,反而总是赞美伊姆瑞克的功绩和高贵的血统。他不止一次说过,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伊姆瑞克的父亲本应成为凤凰王,而不是巴尔夏纳。 虽然表面上这是极大的赞美,但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因为其他王子早已对卡勒多的地位心存嫉妒。这种言论点燃了那些王子心中的嫉妒之火,认为伊姆瑞克因他的父亲未能被议会选中而心怀不满。 在向巴尔夏纳第一次屈膝称臣的一千六百六十八年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需要一个能够激发其他王子行动的催化剂。通过一系列精心策划的事件,他计划再次将奥苏安推入短暂的混乱中,以便他能够从冲突的火焰中崛起,夺回他应有的王位。 一开始十分平静,艾洛兰被逮捕了,因为有证据表明安纳尔家族的家族受到了阿萨提崇拜者的腐化。 但很快,他对安纳尔家族的影响力和邪教的可控性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事态的发展脱离了他的控制, 二十年来,邪教徒一直隐藏着,密谋着,成长着。他们按照一些闻所未闻的命令袭击了奥苏安统治者的士兵,亵渎了供奉其他神的神殿,并绑架了粗心的人。 当艾洛兰被逮捕后,纳迦瑞斯陷入了混乱,指控和反指控从城镇蔓延开来,很快暴力随之而来。他至今也不知道,是谁首先开始了杀戮,很快支持安纳尔家族的人与邪教徒之间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起初在纳迦瑞斯爆发的战斗迅速蔓延至奥苏安的其他地方,邪教徒们从阴影中现身,向各地的王子发动攻击。宫殿被烧毁,市民们在街头被杀,奥苏安陷入了血腥的内斗。 在混乱中,他努力恢复秩序,但即便是他的军队也被争夺权力的派系所分裂,忠诚被撕裂,甚至兄弟间也彼此厮杀。一些王子转而反对他并支持邪教,而其他王子则保持中立,等待着看看这场最新的权力斗争会给纳迦瑞斯带来什么影响。 到了最后,民众也对他的统治产生了敌意,安列克的军队与邪教徒之间的战斗蔓延到了安列克,最终他被迫带着三千名忠诚的部下撤离安列克,并向巴尔夏纳请求庇护。 随后,他与巴尔夏纳展开了谈话,但这次谈话并没有获得他想要的东西,巴尔夏纳指认伊姆瑞克担任总指挥,而不是他。失望、愤怒的他又去找了他的母亲,再之后,巴尔夏纳死了,再再之后,阿苏焉神殿发生了改变了他后半生和精灵历史的事情,大分裂开始了…… 马雷基斯站在那里,身影如同一座沉默的铁塔,他的眼中橘红色的火焰仿佛永不停息,燃烧着他内心的怒火与怨恨。那是一种深埋已久、伴随着每一次背叛与控制逐渐积累的愤怒。回忆的碎片不停闪过,父亲的背影、母亲的控制、内心的愤懑、权利的枷锁,无数往日的痛苦与仇恨犹如潮水向他涌来。 他猛地低下身,眼中的火焰愈发炽烈,铁手伸出,毫不迟疑地扼住了莫拉丝的喉咙。 莫拉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冰冷的钢铁已经紧紧锁住了她的气管。她的双眼瞬间睁大,因惊恐与疼痛而充血,她那手无力地拍打着马雷基斯的手臂,但那微弱的挣扎在马雷基斯的铁腕下根本毫无意义。 她被提了起来,像一件破旧的布偶一样。她的双脚渐渐离地,徒劳地踢蹬着,她的脸色迅速从苍白变成紫红,呼吸急促,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哽咽声。 然而,即使在这种濒死的窒息感中,她的目光依然带着最后一丝倔强,因为她知道,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控制马雷基斯的方式了。 今日,不同于往日……母子之间的感情随着阿利萨拉的死彻底破裂。 “你永远无法理解我承受了什么,母亲。”马雷基斯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来自深渊,他的手依旧稳稳地锁住莫拉丝的喉咙,力道丝毫不减,“你只是……” 莫拉丝的手无力地垂下,脸上的血迹与淤青在窒息中显得愈加狰狞可怖,喉咙中发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眼神中的光芒也开始慢慢黯淡。她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但她那尖刻的嘴角似乎还残留着最后的倔强,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未完的预言。 马雷基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莫拉丝。他知道,只要他稍稍加力,他母亲的生命将会彻底结束。而那意味着,他的枷锁,也将随之永远消失。 然而,那个瞬间,他的手却迟疑了。是对莫拉丝最后残存的血缘情感?还是对自己内心深处力量的怀疑?还是其他的什么?他不知道。空气中的紧张与压抑仿佛凝结成一层无形的膜,笼罩在母子之间。 最终,他缓缓松开了手,因为他得到了答案,他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莫拉丝的身体无力地坠落在地,剧烈地咳嗽着,脸上带着濒死后的青紫色,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喘息。 马雷基斯冷冷地看着莫拉丝无力倒在地上,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愤怒、厌恶、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摆脱的孤独感,他多么希望达克乌斯此刻能在他的旁边。他转身向前走去,试图摆脱母亲的阴影,他试图压下内心的纷乱让自己开始思考。 达克乌斯……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他思索着,努力将自己置身于达克乌斯的立场,达克乌斯与他不同,在他的印象中,那是一个冷静、理智且极具战略眼光的人,一个很少被情绪左右的人。即便在最为复杂、艰难的时刻,达克乌斯也总能保持镇定,仿佛永远站在一个高处,冷眼旁观所有的博弈和冲突。 如果达克乌斯面对这场对抗,面对莫拉丝的操控和挑衅,他会如何应对?或者说,此刻的他拥有达克乌斯的性格,他该如何去做。 达克乌斯绝不会冲动行事,更不会因为一时的怒火而让情绪失控。达克乌斯会先评估局势,寻找最有利的方案,而不是凭借一时的感情做出选择。达克乌斯可能不会动手,至少不会像他这么直接。达克乌斯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进行一场冷酷的心理战,击溃对手的意志,甚至不需要任何暴力。 马雷基斯不禁苦笑了一下,他清楚自己的性格和达克乌斯的区别。特别是面对莫拉丝时,心中的怨恨总是很难抑制。而达克乌斯也有情感,但很少让情感凌驾于理智之上,这就是达克乌斯能走得如此远的原因。即使情感凌驾于理智上,达克乌斯也会想方设法找出最优解。 他停下了脚步,握紧了拳头,他不再纠结于自己是否该像达克乌斯那样冷静克制。他知道,虽然达克乌斯是他信任的朋友,但在博弈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 而他,马雷基斯,将会用自己的方式,用自己的方式掌控一切,打破他母亲施加他身上的枷锁,给他母亲一个惊喜。 “任何威胁都不该被忽视,尤其是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力量。”马雷基斯低沉的话语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股试探的意味。 莫拉丝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她知道她成功了。现在她的儿子正在经历一个独立而叛逆的阶段,但在她的劝导下,她的儿子明白了过来,达克乌斯是靠不住的。她欣慰地看着滔天的愤怒将她儿子内心最后一丝升起温暖燃烧殆尽。 啊,可怜的马雷基斯!努力想成为像他已死父亲那样的英雄,但他从来没有成功过。他有着出色的天赋,他可以使别人感到恐惧,但却永远得不到别人的爱。 “你终于看清楚了?达克乌斯从来都不可信,他的力量和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大,迟早会威胁到你,不!威胁到我们。” 马雷基斯点了点头,仿佛完全认同了莫拉丝的看法。但实际上,从他说出那句话开始,每一步都是他精心设计的,他需要他的母亲相信他已经站在了她的立场上,真正把她当成自己的顾问和支持者。 可事实上,这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就像莫拉丝认为的那样,他是独立而叛逆的,他要将他母亲对他做的一切,回应到他母亲身上。 “正因为如此,我决定采取行动,现在的地狱之灾家族就像那时的安纳尔家族,我打算消灭达克乌斯,彻底控制克拉卡隆德,但我不能单凭一己之力做到这件事,我需要你,母亲。”马雷基斯走到了莫拉丝的身旁,缓缓说道,声音压低了几分,仿佛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你终于明白了,我的孩子,一旦他的力量膨胀,你将无法再控制他,现在还来得及。” 马雷基斯看着莫拉丝,心中了然,他知道他的母亲已经开始上钩了,完全被他编织的谎言所蒙蔽。 “那么,母亲,你的意见是什么?如何能彻底铲除达克乌斯,以及他背后的所有支持者?”他假装在寻求莫拉丝的智慧,给莫拉丝一种主导的错觉。 这一刻,时光倒流。母亲的手放在儿子的膝盖上,儿子的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仿佛他俩又回到了过去。 莫拉丝眼中的光芒变得锐利,在计算如何清除这个对她来说的威胁。但她没意识到她一步步陷入了她的儿子的圈套,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针对她和她背后势力的计谋,没有意识到她的儿子不止从艾纳瑞昂那学到了武技,从她那学到了魔法,更是从达克乌斯那学到了顺势而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达克乌斯背后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我们不能直接动他,否则会引起反弹,这是我们无法承受的。我们需要制造一种局面,让他背后那股强大的力量因忌惮而无法做什么,让他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沉思片刻后,莫拉丝缓缓说道。 “我完全同意,母亲,你一直是最懂得如何处理这些复杂局势的那个人,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你在这场游戏中主导一切的原因。” 马雷基斯微微颔首,假装认真听取着莫拉丝的计划。当莫拉丝停顿时,他插了一句,语气中带着真诚的钦佩。 然而,他的真正目的从来都不是达克乌斯,他还没疯到去动达克乌斯。忽略他和达克乌斯之间的种种,一旦达克乌斯真的在纳迦罗斯出了什么事,现在已经打开的局面将被彻底摧毁,生活在雨林里的蜥蜴人将在那些蛤蟆的带领下向纳迦罗斯发动史无前例的进攻,城市会被摧毁,军队会被覆灭,那是他所无法承受的。 而且他也不认为他的母亲在魔法造诣上能超过那些蛤蟆,能通过什么手段对达克乌斯进行控制。除非去寻求混沌的帮助,但他知道达克乌斯在埃尔辛·阿尔文经历过什么。 他的目标就是莫拉丝本身,他要通过这场骗局,让莫拉丝体会他那时的体会,让莫拉丝暴露出她背后的势力,而当莫拉丝全力以赴、所有的棋子都投入这场斗争时,他和达克乌斯才会发动真正的攻势,在政治上彻底将莫拉丝摧毁,他要让那些有莫拉丝有染的存在全部去死!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起计划这场行动吧,这一次,希尔西斯的事情将不会发生!”莫拉丝抱住了马雷基斯。 第568章 卷儿起来了 大只佬强壮有力的后肢踩踏着大地,每一次落地都让脚下的草原发出轻微的震颤,广袤的草地犹如一片无尽的海洋,枯黄的草随着风的拂动掀起层层波浪。 像西红柿一样的太阳高悬天空,橙红的光芒洒在平原之上,给整片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依稀可见的索提戈山脊如同沉睡的巨蛇,静静守护着这片天地。 达克乌斯肆意地张开双臂,迎接风的洗礼。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吹拂过他的脸庞和衣袍,他的胸中充满了一种无法抑制的豪迈与激昂,如果不是身边跟着精灵和红龙,他甚至想扯着嗓子大喊几声。感觉到他情绪的大只佬发出一声低吼,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力量涌动的身躯宛若一道疾驰的箭矢,划破空气,带着震撼的气势向前飞奔。 风声在耳畔呼啸,草地在脚下飞掠。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也在随着这疾驰的速度沸腾,他的灵魂仿佛与这片广袤的大地融为一体。自由、力量、欢乐充盈着他的内心,在这一刻,他不再是冷酷的统治者,而是大自然的化身,驰骋在无垠的天地间。 然而,就在这自由奔跑的瞬间,前方的景象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远处的国道旁,出现了一队密密麻麻的劳务派遣,形成了一个明显的阻塞。大只佬渐渐减慢了速度,达克乌斯也收起了刚刚的豪情,眯起眼睛,打量着前方行进的队伍。 与刚上岸的劳务派遣们不同,这批老劳务派遣的脸上毫无表情,既不悲伤,也不快乐,仿佛对自己所处的处境已经习以为常,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国道一步一步地前行,似乎永远无法摆脱脚下那漫长而沉重的旅途和徭役。当他们看到达克乌斯出现后,没有发出惊呼,而是第一时间低下了头,没人敢朝着显赫者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穿戴盔甲的杜鲁奇士兵们一部分拿着武器在外围警戒,一部分在马车周围步行,还有一部分则拿着长鞭,维持秩序,随时准备抽打那些落后或表现出疲态的劳务派遣。 “真是一副悲惨的景象?” 达克乌斯从高处俯视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冷峻。他知道这些劳务派遣是米塔徭役制下被征召来的苦力,充斥着残酷,但这些劳务派遣几乎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被迫为仙民的利益劳作,而这样的场景在查佩尤托的各个地方都司空见惯。 谁让他掌握暴力呢,而劳务派遣们仅仅是乌合之众。 米塔徭役制是整个艾希瑞尔的缩影——冷酷、无情、效率至上!劳务派遣者是制度的齿轮,推动着杜鲁奇这台战争机器的运转。 现在是大巡游时间,是领主对一系列封臣进行访问以获得金钱、恐怖值、好感、控制力或文化接受度等奖励的一种盛大活动。 但现在的大巡游既不是向臣民展示作为领主的公正、仁慈和威严好机会的君权巡游。也不是威吓巡游,让封臣认清自己的位置,展示君主有多可怕的好机会。更不是征税巡游,提醒封臣被拖欠税款和义务,清除领地内的避税行为的好机会。 仅仅是普普通通的巡游。 开会是要开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但他还没急到开完会就离开,他这么长时间没在艾希瑞尔,肯定要转转的,另外解决一些迫切要解决的问题。 所以,他没有坐在哈神的背上,而是坐在大只佬的背上,除了他,一部分杜鲁奇和来自埃尔辛·阿尔文的艾尼尔和阿斯莱也跟了过来。除了精灵外,还有吉纳维芙和一半没有小睡一波的红龙们。大巡游队伍浩浩荡荡,清一色骑乘冷蜥出发,包括红龙们。 他从高处下来,停在了不远处,微微眯起眼睛,对劳务派遣展开了近距离的观察,片刻后,他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百夫长身上。他抬起手,示意百夫长过来。 百夫长显然早就注意到了达克乌斯的到来,徘徊在远处,既不敢近,也不敢退,看到达克乌斯的动作后,脸色骤然一变,带着几分恐惧,急忙走了过来,头却始终低着。 “尊敬的大人。”百夫长跪在地上低声道,声音微微发颤,仿佛担心自己说错话会招致惩罚。 “我不是尊敬的,记住,是荣耀的。”达克乌斯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接着又问道,“你负责这些人?” “是的,荣耀的大人。”百夫长立刻答道,他的眼神依然盯着地面,双手的手指紧扣地面,似乎想通过这个动作压抑住内心的紧张。他痛恨自己,他明明想好好表现一番的,想在仁慈、慷慨的巫王之手面前露个脸,但他就是无法克服内心的恐惧。 达克乌斯低头打量着,眼中的冷光如刀一般锋利。面前的百夫长是典型的杜鲁奇,面对强大的上位者时,隐藏的恐惧与惶恐暴露无遗。面对真正的权力时,会感到不安和脆弱。 “你们这是从哪里来?”他冷冷地问道。 “查佩尤托行省的水果种植区。”百夫长低声回道,声音里带着谨慎和颤抖。 “带他们去艾希瑞尔行省摘棉花?”达克乌斯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的调侃。 “是……是的。”百夫长声音愈发颤抖,生怕说错什么。 “有多少人?”达克乌斯直接图穷匕见了。 百夫长瞬间慌乱起来,他没有立即回答,额头上的汗珠逐渐渗出。他显然没料到会被问到这种问题,而他也确实没细数过这些劳务者的人数。他想张口说话,但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住,声音都发不出来。 但这种情况并没发生……他准确的报出了统计数字。 “大人,截止发出前,我负责的保共计1333人,可用劳动力935人,都在队伍中,剩下的398人留在了聚集地,由留下的一队看管。” “起来。” 从地上爬起来的百夫长慌忙挺直了身子,试图稳住情绪,但他依然不敢抬头直视达克乌斯。 “这398人中有多少是新生的?” “截制……出发前,是……258人。”百夫长随着巡游队伍的接近,变得更紧张了。 “压力大吗?” “没有!” 达克乌斯这次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 艾希瑞尔的户籍制度是保甲制,一户最多五人,这五人是指两名成年男女组成的劳动力和三名孩童,孩童成年后会被抽出组建成户。每十户立一牌、每十牌立一甲、每十甲立一保。牌长由人类担任,甲长由杜鲁奇的队长担任,保长则由杜鲁奇的百夫长担任。 这等于5*10*10*10=5000,一支杜鲁奇百人队需要看管近五千劳务派遣,而且可能还不止五千。因为实际情况,一户可能不止五人,除了固定的成年男女外,随着时间的流逝有超过三名孩子的情况出现。 让一百人去管理吃饱的五千人,这难度有点过于高了。 最后,他进行了对半砍,五户一牌,五牌一甲,将百人队的管理人数压缩到了两千五。但他面前这位百夫长管理的保,很明显还没到临界值。 “让他们扎营,进行休息。”思考片刻后,他指了指因为大巡游队伍到来而停止前进的劳务派遣队伍吩咐道。 他没有问百夫长关于文化课,会不会写自己名字之类的问题,因为几年前他还在艾希瑞尔的时候就对这群管理劳务派遣的杜鲁奇基层军官进行过整训,没通过考核是无法在这个地界上混的,连数都数不明白,还玩个锤子。 随着百夫长的匆忙退下,达克乌斯的目光落在劳务派遣的身上。 “你!过来!”从大只佬背上跳下来的他,切换了语言系统对着远处的一名劳务派遣说道。 那名被点名的老农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而是愣在了原地,仿佛根本没听懂他说的话。 见魔法失灵的达克乌斯准备再换个语音包,而被他点名的那个人类,依旧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浑然不觉自己已成为了焦点。 就在这个僵持的瞬间,一名拿着鞭子的杜鲁奇士兵快步上前,准备执行达克乌斯的命令。他大步走向那名老农,伸手准备拉老农过来,他做出这个动作的瞬间都做好转身献媚的动作了。 然而,就在士兵的手指刚刚触碰到老农肩膀的那一瞬间,老农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从茫然、恐惧到突然的崩溃,眼角抽动,嘴唇轻微颤抖,似乎在一瞬间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冲击,一系列情绪仿佛电光火石般在他的脸上闪过。 士兵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愣住了,不是因为老农脸上丰富多彩的情绪变化,而是因为他居然没能抓住老农的肩膀。就在他准备用力的一瞬间,老农的身体像是一堆沙子般松散倒下,完全瘫软在地。 眼泪和鼻涕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老农的脸上无声地滑落。他那流泪的双眼圆睁着,但奇怪的是的,哭的时候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有无助地抽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这一幕把达克乌斯看的瞠目结舌,他很少见到这种在短时间内多变且浑然天成的表情变幻,更别提这极具感染力的无声哭功了,他甚至想问一句:哥们你以前是演员吧。但很快,他又被杜鲁奇士兵的表情吸引了,只见士兵的脸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红了起来,丰富的表情变化丝毫不逊于与其同台竞技的老农。 听到笑声的他不再去看士兵和老农之间的表情,也没有看士兵是如何拖拽像是被掏空躯壳的老农身体,而是看向了老农的右耳。老农的耳垂上穿了一个铁环,铁环下面是一个不断晃荡的木牌,随着距离的接近,他能清晰的看见木牌的顶端是精灵的符文,接着是代表数字的符号,显然木牌是用来进行身份识别的。 “这个可以。”这活是后整出来的,他在艾希瑞尔的时候是没有的,他转过身对站在一起的沃特和多里安赞叹道,随后他又转过身,对着像小鸡一样被拎起来的老农吩咐道,“把包打开,铺在地上。” “他的纽扣是哪来的?” 当挨了士兵一记肘击的老农开始颤颤巍巍地卸下挂在肩上的长卷时,他看见了老农胸口位置,被磨得锃光发亮的纽扣。 “换来的,一种奖励。”沃特回应道。 沃特的装扮随着达克乌斯的回归升级了,手里拄着从弗拉德那毛来的狼头手杖。腰间挂着给多位传奇做过开颅手术,含有命运之力,又被戴斯强化过的叶锤。左手的中指上戴着达克乌斯在奥比恩岛发现的戒指,一枚免疫心灵影响的戒指。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早在之前,他制定过一套奖励制度,用来激发劳务派遣们心中的欲望。有多支车队专门游走在考琛平原上,去往各个行省的定居点,车队里的莎莉雅和蕾雅信徒会给劳务派遣看病、接生。 除此之外,车队会把艾希瑞尔下等的产物,比如衣服、粗盐、被褥、咸鱼、肉干、动物内脏、烂水果和奇恰酒之类的带到定居点,让劳务派遣进行消费。 包或者说是长卷很奇特,从远处看,包就像一个人被扛在另一个人的肩膀,并用包包裹,绳结固定在包裹上。如果在视线不好的晚上,远远看见人将包丢在地上,肯定会报警,因为这与抛尸实在过于相似了。 “好家伙。”当包打开后,达克乌斯扫了一眼后直呼道,这一眼都给他看饿了。 包内没有肥皂、牙刷和洗脸巾之类的生活用品,也没有金属饭盒什么的,只有一双极具价值的破烂鞋子、一件破破烂烂、缝缝补补,底部延伸到膝盖部的衣服和木碗、木勺。 除了这些就是吃的和用的,最显眼的是包中间位置的发黄弯曲龙虾干,一个长达三十厘米,如果再硬一些握在手里能当u型锁使用的腌制龙虾干。包背在肩上的时候,这个龙虾干形成u形,正好能卡在肩膀上。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这么奢侈吗?之类的怪话,因为他知道具体的情况,这个龙虾干取自螯龙虾,也就是波士顿龙虾。 波士顿有一家自由酒店,但在成为酒店之前,这里一点也不自由,因为这里是波士顿监狱,后来才改造成了酒店。这个监狱有一段奇特的历史,在盛产龙虾的季节里,偶有巨浪,被冲到岸边的龙虾可以堆到六十厘米高,犹如海里的蟑螂。 然后,监狱的犯人就有口福了,那家伙,顿顿吃龙虾,上顿吃完下顿吃,今天吃完明天吃。众所周知,在肚子里没油水的情况下吃海鲜那是纯粹的折磨,闻起来都一股腥臭味,更别提吃了。 最后,每周吃六天龙虾的犯人们实在受不了了,进行绝食抗议,最终典狱长进行了适当的调整,从原本的六天改成了四天。不止囚犯,穷人们也面临着被龙虾支配的恐怖,工人们通过罢工的方式对抗这种惨无人道的行径,他们要求在合同里明确注明,一周吃龙虾的次数,绝对不能超过三次。 艾希瑞尔的海岸线偶尔也出现这种情况…… 当然,奇幻世界嘛,冲上岸的不止有龙虾,还有up些奇奇怪怪的玩意,比如没有被腐化的利维坦和魔蟹,也就是特大号到需要调动军队和巨兽对付的螃蟹和龙虾。 现在,不止劳务派遣能吃上鲜美的海鲜,有时候伊奇的巨兽和罗萨里奥省的精灵战马也能够吃到磨碎的海鲜饲料。 除了龙虾外,还有两条硕大且充满牙印的肉蛙条干,肉蛙来自红树林海岸丛林没什么值得关注的,蛙蛙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呢,后续肉蛙将换成白羽鸡。他更关注的是那些错落有致、深浅不一的牙印,通过这些牙印他都能脑补到,眼前的这位老农平日是怎么对待这两块肉干的。 三条快一米长的带鱼干、五根胡萝卜、两颗洋葱、一捆蔫了的菠菜、六根没有玉米粒的玉米棒子、八颗品相不好的芒果。除了这些,还有两个玻璃瓶子、一个小布袋和一个玉米芯,也就是玉米棒子做成的烟斗。一个瓶子中装的应该是奇恰酒,另一个瓶子中装满了粉,至于是玉米粉还是坚果粉他没问。 这个坚果粉并非坚果磨成的粉,而是用昆虫,也就是蟋蟀磨成的粉,做成面包、饼什么的,吃起来一股坚果味,俗称坚果粉…… “可以啊,小烟都抽上了。”达克乌斯调侃了一句后,又问道,“这里好,还是之前好?” “大人,这里好,这里好。”从极度恐惧中缓过劲的老农强行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容,露出了一口黑黄的牙齿,连连点头回应。他的话语中带着讨好的急切,似乎担心再慢一点就会引来惩罚。 这话一出,周围的精灵们不由得发出了几声轻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轻蔑和嘲讽。 达克乌斯在笑声中挥了挥手示意老农后退,接着他蹲了下来,先是揉搓了一下捆绑包裹的绳子。绳子很细、粗糙,不是那种正正八经的绳子,一看就是平日里搓出来自己用的。 当然,这就够了,不然想咋滴,玻璃瓶里装满土,瓶口绑上绳子,轮起来能当远程武器了。哪怕没有玻璃瓶,粗绳改改也能当投石器使用了。 他关注的点不是绳子,而是包,也就再升级下就是马鞍型背包,既能背在背上,也能放在马鞍上的流浪汉卷。 老农的包看着很简陋,但他揉搓几下后,发现是涂了蜡的帆布,而且工艺非常好,典型的工业制品,不是某个纺工用简陋的工具完成的。 他把物品像宝贝一样一一摆放到中间位置,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非常有条理,仿佛这些物品是他的一样。接着,他熟练地将包裹卷好,用一根细绳紧紧地捆扎起来。他做这套动作时,似乎之前重复过无数次,简单流畅,完全不费力气。 做完这些后,他像扛尸体一样,将包扛在右肩上,动作自然而迅速。他熟练地将绳子的两端绕过身体前后,将包裹固定在胸前和背后。不同于平常的死扣,他在包裹的前端打了一个一拉就开的活扣,整套动作显得极为娴熟。 完成这一切后,他微微动了动肩膀,确认包裹稳妥后,开始在众人面前小范围地走动。步伐轻快而稳重,像是一次无声的展示。吃瓜的红龙们目光紧随他,而精灵们则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一切。他转身走了几步,随后停在原地,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时,弗拉奈斯递上了尊神战戟和行走壁垒,他接过武器,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像是一位准备迎战的百战老兵。他手持战戟,拎着盾牌,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了行军模式,脚步坚实而有力,迈出的每一步都透着坚定。 走了一圈后,他猛地停下,微微抬起左肩,用一个看似随意的动作,轻轻一抖,位于腰部的活扣瞬间解开。包从他肩头滑落,精准地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落地声。 “容易绊倒。”马拉努尔走了过来,先是用脚踢了踢掉在地上的背包,随后分析道。他知道,达克乌斯在干什么,在模拟杜鲁奇士兵背着包行军时遇到战斗的情况。 “有反应时间的,除非斥候体系失效或是遭遇特殊情况,来自空中的突然袭击?”同样看懂了达克乌斯在做什么的多里安也从军事的角度分析了起来。 “一个是这样的卷包。”将戟盾还给弗拉奈斯后,达克乌斯指着地上的卷包说道,接着双手放在胸前,活动背部肌肉,就像背上背着一个沉重书包那样,“另一个是双肩背包。” “从美观上,我认为双肩背包,但要考虑到穿戴盔甲的情况。”知道进入讨论环节的科威尔率先发话。 “使用时间呢?一旦缝合处开了,就需要重新缝上,而且缝的次数越多强度就越低。”塔洛斯从另一个角度切入。 “如果能选,我还是选择挎包。” “卷包,一根绳子,一块布,没有任何缝合的地方,如果损坏了,只需要一块新的布,要么换一根新的绳子,而且绳子在很多时候还能用到,维护和替换成本都很低。”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态,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他作为巫王之手肯定要解决装备携带这个问题,而且这与体系有关,需要应对和调整,这活只有他能干。 杜鲁奇军队之前在装备携带这块五花八门,这涉及到很多军事细节,怎么行军、怎么着甲、怎么携带物资,而且每位恐惧领主带兵都有自己的风格和要求,但通常放在辎重车辆里。 另外,就是从实际情况出发了。 作战环境是首先要考虑到的,奥苏安是温带区域,不像天寒地冻的纳迦罗斯需要穿戴御寒衣物。也就是说,登陆奥苏安的时候,可以将棉服、棉被这样的御寒衣物从供应物资中划出。 从行军方式和补给方法角度出发……似乎没法出发?行军通常有四种方式,按照正常时速和行程实施的常行军、以最快速度行军的急行军,还有强行军、奔袭,卷甲而趋……补给方式则根据不同的行军方式来调整。 而且,他发现这似乎没他什么事,他不负责这块,他只需要根据后续制定出来的章程和标准,把补给这块搞好就行。 相比双肩包,他更青睐卷包。 无他……方便! 另外,他感觉他完全可以整个zeltbahn出来,也就是德子的防水帐篷布,说是帐篷其实就是一块布,进行三角形剪裁。在他看来,这玩意好啊,既能当携行工具,又能当雨衣,扎营的时候还能diy出各种帐篷,在遇到某些特殊的情况时,还能充当泅渡工具。 布的三个边有对应的纽扣和扣眼,中间还有套头部位,采用多层防水设计,还有纽扣闭合。下雨的时候,可以把布套在脖子上,用抽绳将套头部位和布的三个边拉紧,一具雨衣就出现了。而且还适配各种情况,骑马、步行、甚至骑自行车、摩托都没问题,只需要根据对应的情况进行对应的调整就是了。 如果平日充当卷包使用的话,帐篷绳都不用配了,捆绑卷包的绳子就够了。当然,还得有帐篷杆和帐篷钉,不然那不叫帐篷,既没支撑,又没固定。这些配件就放在一个配件袋里,然后放在卷包里。 帐篷的说法可就多了,能各种diy,分为单、双、四、八、十六,五种方式。 两块布的斜边拼在一起就是双人帐篷。四块布的斜边拼在一起,一个能容一个帐士兵的金字塔出现了。之后依此类推,反正就是把多个三角形拼成能住人的地方。 将布对着,将角卷起,将双肩与跨步卷起的角系上,一个能将伤员背起来的悬带出现了,虽然有点勒的晃,但能用。 如果两个人就简单了,将两块布组成平行四边形,放上两根棍子或是长矛,然后将布折下,将两个斜边合到一起固定,一个担架出来了。 将两块布沿着底边连接起来,在里面铺上具有浮力的物体后,将布卷起来,固定,一个泅渡工具出现了。 不用的时候就将三个边折起来,折成四方形后,两边折,四变二,之后就不用折了,也不用卷儿了,毕竟这是卷包,不需要卷的卷成卷。 而且没有谁规定,卷包只能用一块布卷,可以放两块或是多块防水布卷,里面再放一块睡觉时用来盖的毛毯。个人洗漱用品、缝纫工具、备用甲片、维护盔甲和武器的用品、内衣和毛巾、袜子、罐装食物和配件袋什么的都能装在卷包里。 在棉斜纹技术没出现前,先用涂蜡帆布顶替。 惠特尼留在了艾希瑞尔,没有跟随钢铁冶炼设备返回纳迦罗斯,现在在担任艾希瑞尔行省的纺织厂场长。他刚才触摸的布料明显就是纺织厂里生产出来的,等在查佩尤托行省转悠一圈后,他要去艾希瑞尔行省摘棉花,去纺织厂看看。 饭盒和水壶什么的挂在腰带上,置于背后。再配上一个装紧急用品的包、手斧或是工兵铲、右侧腰间挂上投矛器等远程装置,加上盔甲、武器和内置衣物,一套单兵所需要的用具、物资就成型了。 药品和绷带什么的肯定是要配上的,是有术士,是有法术治疗,但术士的数量和战场的宽度摆在那呢,受伤后第一时间遇到术士的概率很小。所以,该处理还是要处理,之后再找术士或是医生处理。如果不处理的话,等看到术士,血都流干了,人都去伊希尔报告去了。 手斧和工兵铲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充当近身搏斗工具,但更多的是扎营的时候使用,扎营得砍树,挖掘,设置栅栏,需要工具。 卷包跨过侧腰的绳子可以固定在腰带上,能借的上腰劲,有助于长时间行军。关键的时候,抬起肩部,侧腰的活扣就开了,另一侧的肩膀下垂,卷包就掉在了地上。 但拿东西什么的确实麻烦,需要把绳子解开,把布摊开,不过不休息的时候,也没什么需要拿的,总不能拉裤兜子里了,着急换裤衩子吧。而且,也不是不能拿,布的中心位置有套头的口,可以不将毛毯与卷包卷起来,单独卷。将想拿的物品放在对应的位置,伸手进去掏就行了。 双肩背包什么的,科威尔说的那样,穿戴盔甲的时候有点搞心态了。达克乌斯体会过穿的像狗熊一样,将背包摘下来的感觉,而且还不止一次,除非是有那种塑料弹力扣。 当然,现在不着急决定杜鲁奇军队的制式携行装备到底是卷包,还是什么款式的双肩背包。他得先问问惠特尼,看看工艺和产能,然后让装备使用院校进行测试。等测试结果出来后,进行反馈、优化,最后他再进行部署和调整,这是体系,得走流程,按照目前的规划,携行装备的数量起码得两百万打底。 “难道……”很少参与这种讨论的德鲁萨拉发出了疑问,当她的话说出口后,周围停止了争论,齐齐的看向了她,仿佛在看阁下有何高论一样,但她没有受这种氛围影响,接着道,“我们不应该先考虑整体的工艺流程和实施效果吗?如果我们可以在开始之前就优化设计和测试,那么在实际应用中就能更好地发挥装备的效能,不是吗?” 达克乌斯对着他的爱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其实等的就是这句话,让讨论的精灵和围观的红龙意识到体系的威力和正确的用法。他没与德鲁萨拉提前沟通过,他原本以为这句话不会出现了,需要自己说出来,但没想到…… 没有起哄,没有附和的笑,只有思考。 “那边!敌袭!” 片刻后,达克乌斯安抚好大只佬的同时,突然指着远处一个方向大喊。他并没有看到什么敌人,他只是想测试一下负责看押劳务派遣的杜鲁奇士兵的反应。 号角声回荡开来,刚才还围在马车周围休息的杜鲁奇士兵瞬间反应过来,几名士兵迅速掀开防水布,开始组装处于零件状态的收割者弩炮。他们的动作娴熟,仿佛已经重复了无数次,每一个步骤都干净利落。弩炮的骨架迅速拼接完毕,弓弦被牢牢地固定在上下两端,机械结构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响,最后一根弩箭被轻轻放置在箭槽之上。 “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眼中闪烁着冰冷光芒的士兵们迅速从腰间抽出鞭子,毫不客气地朝那些还在愣神的劳务派遣工人抽打过去。 “趴下!双手抱头!”他们的声音像鞭子一样尖锐,切入空气,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劳务派遣工们的表情从迷茫转为惊恐,虽然类似的演习他们经历过不止一次,但这一次突然的号角声还是让他们措手不及。刚刚还在吃饭、咀嚼的他们,现在愣愣地看着士兵挥舞的鞭子,有的人嘴巴还未完全闭合,似乎大脑还在试图理解发生了什么。 一名劳务派遣咀嚼食物的同时,试图向周围看过去,然而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一道鞭影已然飞速落下,准确地打在他肩膀上。 瞬间,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下,双手捂着肩膀,原本紧紧抓在手里的芒果滚落在地上。在鞭子的辅助下,他很快想到了发生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对,他没有蹲下去捡已经沾满了泥土的芒果,更没有站起来去抢士兵手中的鞭子,而是趴倒在地,双手抱头。 “都给我趴下!趴下!不想挨鞭子的就赶紧动作快点!” 一名士兵低吼道,手中的鞭子不停地挥舞着,鞭影伴随着噼啪的声响一下一下落在那些迟钝的人身上,每一鞭都打得劳务派遣们身体猛地一颤。其他人见状,吓得双腿发软,迅速趴在地上,尽量将自己压得低低的,短短片刻的功夫,地面上杂乱无章的人影像稻草人一样倒了一地。 达克乌斯站在不远处,冷冷地观察着这一幕。 原本警戒的杜鲁奇士兵们在听到号角声后立刻进入了状态,宛如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迅速按照各自的所属集结起来。似乎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职责,没有人多问一句,也没有半点慌乱。 很快,士兵们在马车周围布置了一道简洁而高效的防御阵型,手持盾牌的他们,形成了一圈严密的防御墙。盾牌整齐地排列在一起,仿佛一道厚重的屏障,将马车和弩炮围在其中,确保任何外部威胁都难以突破。 而弩炮则静静地瞄准着远方的空旷地带,随时准备发射。整个防御阵型宛如一只沉默的野兽,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这次虚假的敌袭本是出其不意的一次测试,目的就是要看看这支百人队的反应和应对能力,看看有没有因为看管劳务派遣而懈怠。 士兵们的表现无疑是令他满意的,士兵们的步伐和配合像一股整体力量流动,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浪费时间。每一个士兵都像齿轮般无缝嵌入这场防御的运转,几分钟之内,整个防御体系就已稳固,既紧凑又高效。 尽管这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但士兵们依然一丝不苟地维持阵型,神情紧绷,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的空旷地带,表现出如临大敌的谨慎和冷静,仿佛下一秒,那里真的会出现敌人一样。 “不错!”尽管士兵们的脸上有表演的成分,但达克乌斯依旧满意的点了点头。士兵们的反应速度、默契程度以及组织能力达到,甚至超越了他预期的水平。 之前的一个想法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或许,等大巡游结束后,他应该与多里安聊一聊。 第569章 收菜时间(一) 巡游队伍从查佩尤托出发后一路向北,遇到多支前往艾希瑞尔行省摘棉花的队伍后,渐渐接近查佩尤托行省与雨林接壤的边界。随着队伍的前行,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温度也逐渐升高。 沿途的景象依然让人目不暇接,果树错落有致,枝叶交错成荫。雨季的频繁降水让这些树木更加茂盛,翠绿的叶子在潮湿的空气中透着新鲜的光泽。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偶尔洒下一缕柔光,叶片似乎泛着一层微微的金色。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湿润气息,伴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此时正值结果期,展现出一种静谧的生机,菠萝、木瓜、芭乐、牛油果等热带水果都已经结出果实,然而它们尚未完全成熟,果实表皮依然青涩,尚未染上饱满的色彩。虽然枝头的果实还不够丰盈,但点缀在绿色的树丛中,低垂在湿润的枝叶间的它们像一簇簇静待时机绽放的宝石。 达克乌斯进入芒果园逛了一圈后,有一种草台班子的既视感。 这里种的芒果有点类似于凯特芒,果实大,宽边圆形,单果重近700克,果皮绿色,向阳面盖紫红色,果肉橙黄色,质细,纤维少,味甜多汁,品质优,耐贮运,货架寿命长,但这个品种容易感染角斑病,而且在这里凯特芒也不叫凯特芒,而是叫『艾希瑞尔芒』。 他之前在的时候是没有芒果树的,苗是从月亮之城和伊塔扎的浮空花园毛来的,由阿丽莎和调过来的灵蜥主持种植,等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果树才长成、结果。 然后就没然后了…… 他所视察的果园有一种非常原始的感觉,只有一个空架子,其他的一概没有。 在农业种植这块,他属于外行,只知道一些大概的,比如嫁接育苗什么的,但品种纯度、嫁接部位距离地面的距离、如何判断叶片什么的,他一概不知道。 说白了,他就是站着哔哔的,上手干他也懵。 但好消息是因地制宜、布局合理,充分发挥资源优势的这些空架子在这摆着呢,芒果受气温和湿度两个气象因素的影响较大,气候干燥有利于芒果开花结果,低温多雨则严重影响授粉受精,还会出现冻害,但在这里不用担心这些问题。这里的海拔和气象就是用来种芒果的,水也管够,不会出现跑水、跑土、跑肥的情况。 也就是说,空架子从一开始就是按集约高效栽培模式建立的。 所谓的集约是相比现在的粗放而言的,集是劳动和资源因素密集、深化,约是原材料和自然资源的简约和节省。表现为生存要素质量的改善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合理配置各项生产要素,达到最佳组合和最优利用,以获取最大收益。 直白点就是完成了从古代到现代的跨越……现代不敢说,近代肯定是有的。 总的来说,达克乌斯还是满意的,框架、体系有了,宽行密植、大苗建园、土肥水管理等条件,果园都是具备的。 等后续翡珀花园正式接手,纪伦之风、矮化整形修建、花果管理和病虫综合防治与安全生产落实到位后,十年到二十年内,果园的产量会逐步提高,最后到达顶峰,这符合了他的预期。因为,现在人口在这摆着呢,没那么大需求,等人口涨起来的时候,果园的产量也逐步上来了。 除了最开始的芒果园,后续的果园他再也没进去过,就单纯的在外面站着,看看风景,欣赏。除了不同的果树外,模式都是一个模式。 可能是苗不够的原因,很多果园都是圈地跑马先画出来了,里面光秃秃的,空无一物。而有的果树则还处在生长期,比如可可树。 果园区很大,走走停停,行进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巡游队伍才来到水果种植的核心区。 说是核心区,不是因为这里种植了什么奇特到需要守卫的水果和魔法作物,而是除了定居点外,几座大型玻璃制造厂和水果加工厂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工厂的存在并未破坏这一带的自然美景,连绵起伏的果园像是为这片繁忙的土地拉起了一道绿色的屏障。河流蜿蜒流过,清澈的河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偶尔还能看到几只鸟儿掠过水面。 早在上一次的时候,这里就规划出来了,以厂区为核心向外辐射,能直接获取到沙子的厂区专门用来生产玻璃和罐头。 他去了其中的一个玻璃厂逛了一圈,进去就是迎面扑来的热浪,工厂里回荡着铿锵的敲击声与火焰燃烧的低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石和沙尘气味。 炉火熊熊,几名工人围在熔炉旁,小心翼翼地操控着铁管,将熔化的玻璃浆从火红的炉口中引出,光滑、半透明的熔融玻璃如同粘稠的液体般在铁管上螺旋而出。工人们动作迅速而沉稳,他们熟练地将吹管快速旋转,让炽热的玻璃液保持均匀。偶尔有人会将铁管送入水中冷却片刻,随后又立刻回到炉旁继续操作。 因为他和队伍的到来,厂房内出现了骚动,但在管理的弹压下,工人们很快恢复秩序,他所看到的场景极具表演性质,每一名工人都目光专注,仿佛手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 一名工人像是炫技一样,没有大口猛吹,而是游刃有余地轻轻地吹气,随即玻璃泡逐渐膨胀,呈现出一个光滑的弧形,吹完后交给旁边工人的同时,不忘悄悄地向他所在的位置看过来。 旁边的工人轻蔑地撇了一眼炫技的工人后,迅速用剪刀将多余的部分剪下,避免玻璃冷却时变形。而另一名工匠手持抹刀,将刚成形的玻璃慢慢塑造,确保表面平整。 这里没有复杂的机械设备,他还在纳迦罗斯的时候搞过实验性质的玻璃厂,现在的玻璃厂就是当时的复制品,工艺、程序,甚至背后的资本都如出一辙。 工艺是女术士们在纳迦隆德时研究出来的那一套,也就是手工吹瓶法,用活塞泵从一锅融熔玻璃的表面把一团灼热的玻璃吸进一个玻璃瓶模子,然后活塞泵倒转来把玻璃吹成瓶子形状,没有任何升级。 资本是以希尔西斯为首的纳迦隆德系恐惧领主,达克乌斯在纳迦隆德筹备玻璃厂和罐头厂的时候,他们就非常上心、热情,当时,看到政治和经济利益的他们将一部分能使用的现金流投入到了进去。 当舰队浩浩荡荡从纳迦隆德出发来到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马雷基斯的好母亲把纳迦隆的罐头厂给点了。不过那些厂子本来就是实验性质的,他搞着玩的,烧了他也不心疼,就当是换那几块石板的代价了。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如果莫拉丝敢把这些厂子点了,他一定会让莫拉丝看看他挥动神剑时的风采,马雷基斯来了都拦不住,他说的。 随着厂子的烧毁、重心转移和艾希瑞尔投资的出现,希尔西斯他们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这里,所以……这里的工人只有一少部分需要从事重体力的劳务派遣,其他的工人大部分是来自纳迦隆德和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女工。 与某个时期的下南洋不同,女工们来到这里后是真的干活。有一种男人当牲口用,女人当男人用的美。 而且,她们在出发前就被筛查过一次,上船前又筛查了一次,来到艾希瑞尔后又被筛查了一次。 在某种角度上,这里对女工来说算是天堂,来了后不用担心寒冷的问题,物资充沛,不用面临长期、持续性饥饿,还能选择适合的伴侣。 工厂旁边的分为三块的定居点已经有了达克乌斯预想的雏形。 其中一块很小,是属于劳务派遣的,他们跳出三界外,不在米塔徭役制的征召范围,专门为工厂服务。 还有一小块是属于蜥蜴人的,以大量的灵蜥和少量的巨蜥为主,没有蜥人,他们是从北面各个神庙城市调过来的。灵蜥们此前从事相关的种植工作,在花园体系还没成型前,他们有着农业技术员的定位,绝大数果树都是他们栽培嫁接和维护的,当然水平在那摆着呢。而巨蜥则扮演力工的角色,抗动树木什么的离不开他们。 最后,就是一大块了,属于杜鲁奇的。 达克乌斯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主要是考察、开会和规划。 他在考察的时候有些自卑,他与精灵们显得格格不入,只能在红龙的身上找找存在感。无他,他的刀法已经很精妙了,但与其他的精灵比,还是有些迪拜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表达方式。 冷链运输的对象主要分为三大类,肉蛋奶、水产品和花卉之类的鲜活品,速冻食品之类的加工食品,还有一个就是医药产品。冷链运输是冷链物流的一个重要环节,运输成本高,要求快装快运、轻装轻卸和防热防冻。 直观一些,实现冷链运输,首先需要油点这类的持续性能源。这是目前杜鲁奇……能做到的,因为这个世界有魔法,只要将船舱进行适当的改装,然后让术士或是风暴织法者施法维护,或是用宝石提供持续能量。但无法做到大规模推广,目前没有专门冷冻船,而且船就那么大,船舱也就那么大。 但话说回来,还是有解决办法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将整艘船的舱室改成专门的冷冻船,由施法者维护,当突袭舰投入使用后,还能形成链式管理,突袭舰可以充当直升飞机,让施法者短时间内从一艘船移动到另一艘船。一托整个舰队有些夸张了,但一扩十,一托五还是没问题的。 但又话说回来,即使有冷冻船也不能用来运输水果,水果不是生存的必需品,粮食和肉才是,现阶段用来运水果过于奢侈了。 达克乌斯很久之前就寻思出一个想法,马雷基斯的宫廷说是宫廷,其实也就那回事,整个黑塔都没几个人,等他回去后,黑塔是他办公的地方。马雷基斯大部分时间是不会待在黑塔中的,因为马雷基斯要负责军队,平常会待在军营里,与军官和士兵打交道。 他不需要荆棘姐妹,对他而言,有吉纳维芙这位总管就够了,那群荆棘姐妹在面对这种情况下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现在荆棘姐妹分流了,一部分留在艾希瑞尔,成为花园的骨干成员。另一部分则是继续北上,他准备把北上的也分流下,一部分跟在马雷基斯身边,另一部分嘛…… 他准备在纳迦罗斯搞菜篮子计划,让杜鲁奇和劳务派遣的餐桌有蔬菜调剂。别的不敢说,土豆、胡萝卜、大白菜和大萝卜,他敢拍胸脯保证,管够! 这就需要荆棘姐妹了,纳迦罗斯北部的天空是一成不变的铅灰色,没有多少阳光。所以,精灵的特色玻璃暖房没必要搞,除了占地面积,铺开了那得多少玻璃,直接挖洞就是了,搞温室种植。 洞是肯定要挖的,杜鲁奇系巨兽平日需要生活在洞里,索性就挖的大一些,就在军营下面挖。一部分由荆棘姐妹们管理,用来种植蔬菜、蘑菇和一些特殊的魔法植物,比如在相亲的时候用的小道具。 玩郁金香那一套,光照什么的没问题,不是有秘法之球嘛。这样既能服侍马雷基斯,又能种菜,一举两得。收菜的时候,让平日表现优异的连队去收,对于士兵而言,这可不是什么惩罚,而是一种奖励、调剂。 等杜鲁奇离开纳迦罗斯那一天,这些地洞还能留给兽人种蘑菇。除了地洞,目前连个毛的大体育场也留给兽人打血碗橄榄球。 怎么玩都行,想去北边找混沌部落打架就去。造船也无所谓,精灵会让兽人见识到什么是中古独一档的海军。南下更所谓,阿纳海姆的链式防御和精灵的高空轰炸表示随时欢迎。再往南,那就是蜥蜴人的练兵时间了,赫斯欧塔欢迎您。 或许,室内能种植果树,像柑橘、柿子什么的?他现在也说不好,因为没有对标和参考,毕竟他之前的世界可没神奇的魔法。总之,大头还是得依靠艾希瑞尔,两者的产量和规划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不然怎么叫菜篮子计划呢。 他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在没有得到矮人的同意下,从矮人手里搞了些巨角山羊和长毛山地牛。他准备将这些耐寒的牛羊养在纳迦隆德、海格·葛雷夫和克拉卡隆德,但这不解决所有问题,这些牛羊的数量根本填不饱杜鲁奇和巨兽的胃。 所以,转了一圈后,丐版冷冻船该搞,还是要搞。少部分用来运新鲜水果,有一种贵妃吃荔枝的美,除了高价提供给权贵们,还能用来奖励士兵,另一部分,也就是大头,用来运输冷冻牛肉和海产品。 大部分水果还是要做成罐头,运到纳迦罗斯的。 说是考察,其实是大部分时间,达克乌斯待在罐头厂里削水果了。开会和规划也是在罐头厂进行的,一边削,一边聊,偶尔开拓下思路,迫不得已炫一个。 有一种儿时的梦想是长大后开小卖部的美,还没等卖呢,全吃了! 罐头厂制造水果罐头的流程很原始,也很简单。 他一手稳稳地抓住一个凤梨,另一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轻轻切入凤梨那带刺的外皮,锋利的刀刃划过果皮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的迪拜刀法极其娴熟,没有丝毫迟疑,随着刀刃绕着凤梨表面旋转,那厚重的外皮一层层地剥落,露出了里面金黄色的果肉。 削完外皮后,他仔细地处理掉凤梨表面残留的眼,接着将凤梨切成若干小块,刀锋划过果肉,发出清脆的啪嗒声,果汁随即从切口渗出,透出一种自然的清甜香味。 他将匕首刺入一块削好的凤梨,在没有盐水浸泡的情况,随意地咬了一口,果汁瞬间溢满口腔,那清甜的味道带着一丝酸意。 在他看来,水果确实是不错的慰藉品,吃下的那一刻,他有一种放松的感觉,能享受到片刻的宁静。 然后就没然后了,炫完一块的他拿起菠萝继续削,这一刻,他仿佛不是什么巫王之手,世界安危的担子压在他的肩上,他就是一个偶尔会偷吃的水果切削工。 虽然水果罐头的制造工艺很原始,但不是家庭、作坊式的,是有流程的,负责削水果的只需要将次品挑拣出去,挑好的削,或是对一些需要去核的水果去核。 切好的水果会有工人运走,放入煮沸后冷却的水中,加入定量的盐和柠檬汁后浸泡五分钟。用工人的话说,这一步是防止水果变黑的。其实就是防氧化,至于杀菌、防腐还是算了,那点盐不够。 泡好后,将水果装入广口瓶内,全部置于沸水中,加热一小时后,趁热用软木塞塞紧,再蜡封死。 一罐极具卖相的水果罐头出现了。 制作流程与纳迦隆德时期的一模一样,没有加蔗糖的流程,现在还没奢侈到往罐头里放蔗糖。从无到有,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有水果罐头吃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 在水果的过程中,开会和规划也在进行着,几天后,一份以后很多地方都能用到的管理措施出现了。 第570章 收菜时间(二) 达克乌斯望着脚下的景象,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片白茫茫的棉花田在他面前铺展开来,仿佛没有尽头,棉花白得耀眼,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宛如一片巨大的白色海洋,映衬着天空的湛蓝。 现在正是棉花的收获期,成千上万的劳务派遣弯着腰在田间辛苦劳作,在监工们的看管下,他们的手指在棉花丛中迅速穿梭,不断摘下那柔软洁白的棉花装入背后的筐中。 阳光炙烤着他们,汗水从他们的额头滑落,棉花的繁茂与丰收与他们无关,并不能给他们带来收益,但没有一人停下,因为监工的鞭子和一些杆子上吊着的示例正在催促他们加快动作。 “你们看到了什么?”达克乌斯用手指向远处那一片棉海,淡淡地开口。 “棉花?”凯瑞莲看着那些劳务派遣,皱着眉头回答道。她之所以皱着眉头不是因为杜鲁奇对待的人类的方式,而是她实在是没搞懂达克乌斯问什么。 “财富?” “财富!” “权利?” 田中的劳务派遣们还在继续忙碌着,辛勤劳动的场景与他们的谈话形成了鲜明对比。 达克乌斯扫视着眼前这广袤的棉田,没有回应精灵和红龙们的话语。他的目光越过棉田,仿佛看见了更远的过去和未来,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是奸奇神选了,他亲手打开了魔盒,将一只恐怖的怪兽释放了出来。 他清楚的知道,棉花是殖民帝国的根基,是一个锚点。就像棉花帝国那本书讲的那样,棉花是扩张的催化剂,也是殖民经济体系的根基。白色的纤维穿越了海洋,维系着帝国的运作,推动了世界的工业化进程,推动了全球的战争资本主义,帝国和资本主义正是靠着这种廉价的劳力、广袤的土地、无止尽的扩张和征服建立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讨论的精灵们,他仿佛有一种错觉,这其中的一部分精灵会在以后因棉花与他分道扬镳,走上对立的道路。这种事情是有很大概率发生的,但……似乎也不是不能避免? 他之前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之后他把艾希瑞尔的棉花划给了满头问号、表示大可不必的马雷基斯。就像查佩尤托行省北部的罐头厂是希尔西斯他们投资的那样,艾希瑞尔行省的棉花田是马雷基斯的产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各个家族尝到棉花产业所带来的甜头……不是甜头,是巨大利益! 直白点,就是他摆了杜鲁奇权贵们一道,包括他自己所在的家族。 日后各个家族或许会发现棉花所带来的巨大利益,但也不能做什么。自己种?劳务派遣什么的没问题,地呢?在哪种?纳迦罗斯?埃尔辛·阿尔文的森林里?难道是奥苏安不成?棉花目前只有艾希瑞尔能大规模种植。反对马雷基斯?大清洗后军队握在马雷基斯手里,怎么反对? 就像马雷基斯知道他的诉求,他也知道马雷基斯的诉求。 马雷基斯是在乎财富,但不像各个家族那样夸张,因为马雷基斯的诉求核心不在这上,财富仅仅是一个环节,一个工具。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棉花将成为巫王、凤凰王的产业,而且不止棉花,从棉花开始的整套体系,种植、打包、运输、加工、出售都是属于巫王的。 这么做有很多好处,棉花产业在巫王手里,而不是某个家族或是一群家族手里,谁也不好说什么,不会出现典型的我没有,你凭什么有的事情。在巫王手里,谁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干瞪眼看着。 后续法律、宗教、机械工具将进一步跟进,法律保护精灵农民的权益,宗教加强凤凰王的正统、神圣和统治权,棉花收割机这类的机械工具将代替庞大的廉价劳动力。 打造成没有劳务派遣参与的棉花产业,完成转型后,将这块蛋糕放出来,并将目光转移,在超大品牌商与零售商上做文章。在他看来这才是精灵的优势,精灵的特质、军队和独一档的海军在那摆着呢。 这样做有很好处,比如秩序什么的,还有其他的…… 再后续…… 太远了,远到达克乌斯甚至都看不到。 他没有发表什么长篇大论、高瞻远瞩的见解,也没有说什么启示性的话语,拍了拍大只佬后,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下径直的走下了高处。 在这个世界棉花也有很多种类,艾希瑞尔种的是露丝契亚大陆独有的海岛棉,纤维长且细,比普通棉长得多,这使得其织物更加柔软、光滑并且具有很好的强度和耐用性。属于世界上最珍贵的棉花品种之一,是绵中之王。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认为的,毕竟这个世界还没有进行大规模棉花种植和培育。 目前海岛棉的采摘采用人工方式,现在没有农机设备,而这也恰恰符合了海岛棉的特性,手工采摘能更好地保护棉花纤维的完整性,避免机械采摘对棉纤维造成损伤。 一部分老弱女性劳务派被集中在一起,对采摘后的棉花进行清理,用轧棉机去除棉花中的杂质和棉籽。为了保留纤维的高质量,避免纤维断裂,她们就像在磨洋工一样,摇动轧棉机的速度非常的缓慢。 在棉纤维还没有与棉籽分离前是籽棉,把籽棉进行轧花,脱离了棉籽的棉纤维是皮棉。然后就没然后了,稍微压压后,直接装车,后续的处理不在这里进行。 总体来说,他是既满意,又不满意,满意是因为棉花种植、采摘和初级加工的体系有了。 不满意是因为海岛棉不给力,海岛棉纤维非常细长且柔软,这使得织物触感极为舒适,非常适合用于制作高档的贴身衣物、床单等产品。由于其纤维长度长且强度高,海岛棉的耐磨性比其他种类的棉更好,产品寿命较长。海岛棉的纤维有自然的光泽,其织物看起来更为高级、有质感。吸湿性好,能够有效地吸收汗水,保持穿着者的舒适感。同时,透气性也好,适合制作夏季服装。 但海岛棉产量相对较低,生长周期长,对土壤、气候等生长条件要求严苛。 他现在要的是量,在纳迦罗斯极度恶劣的环境中,数量远比品质更为重要。他要的是在短时间内用更多的产量来保证整个纳迦罗斯的棉制品充足,而不是什么舒适性,他要保证纳迦罗斯的每一名杜鲁奇,不论性别,不论年龄,不论身份都有棉鞋、棉袄穿,不会被冻死。 至于权贵什么的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不还有丝绸、羊毛和各种奇特的皮么。 他只能把希望乌大师身上,等乌大师研究完手里的项目,对棉花的种子进行改良。对于乌大师来说这是随手的事,要是派船队出去找,那时间可就长了。 ----------------- 很快,达克乌斯来到了套了两层行政体系的艾希瑞尔,也就是精灵帝国希瑞尔大区艾希瑞尔行省艾希瑞尔市……书写起来特别的麻烦,与隔壁的套了一层的查佩尤托市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他的规划中,未来的艾希瑞尔市将是艾希瑞尔大区的行政中心,而不是现在先凑合的查佩尤托。 与拉普拉塔一样,艾希瑞尔也是被河切开了,但不同的是拉普拉塔是纵向的,艾希瑞尔是横向的。 现在的艾希瑞尔比他上次在的时候有了一定的变化,少量的蜥蜴人在北面忙碌着,将从索提戈山脊运来的石料堆积在河边,这些石料是为未来的金字塔建设准备的。河水的静谧与工地的热火朝天形成了鲜明对比,石块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仿佛见证着一座未来奇迹的诞生,仿佛…… 而南边是杜鲁奇的厂区和定居点,需要水流提供的动力的厂区,一字排开的靠在河边,定居点则在厂区的南边。 当然,还有一处独特的地标,他第一次来这里时搭建的木屋。现在那块地被围了起来,以后会成为类似故居之类的景点、展览馆,供后人瞻仰和参观? 他有些期待百年后的样子了,或许他会跟在来旅游的人群中聆听导游讲解这里在精灵历史中的重要性?或许,他会告诉导游和管理人员,某个物品不是这么摆放的?但应该不会发生导游问他:你怎么知道,之类和后续啪啪打脸的桥段,精灵的寿命摆在着呢,他只是活的长,没重生,也没像老冰棍那样冻起来,导游没理由不认识他。 他与沃特和弗拉奈斯在木屋旁待了一会,交流着。在巡游队伍中,只有沃特和弗拉奈斯是老资历,在他第一次到访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跟随着,当然,还有大只佬。 其他的……没有什么岁月的感慨,说的像其他的老资历已经嘎了一样,只是目前恰巧不在巡游队伍中罢了。他们更多是的聊着过去,吃虫子时的扭曲,台风过境时的狼狈,笑话沃特将刺棘家族的徽记雕的多么丑。 达克乌斯见到惠特尼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给了惠特尼一个热情的大拥抱,他的力道和亲密感让惠特尼感到不习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甚至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要记住,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是家人,家人!你懂这个概念吗?”他松开手后,语气严肃又真挚地说道。他是安娜萨拉的拥簇者,他赞成拔擢制度,甭管有没有血缘,只要对方是家族的成员,那就是他的家人,这是他的锚点,而且惠特尼还是他提议拔擢的。 惠特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她的眼神透露出一丝困惑。 “你不懂!”达克乌斯看出了这一点,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惠特尼愣了片刻,思考着达克乌斯的话。然后,她缓缓再次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领悟,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重新拥抱住达克乌斯的后背,这次的拥抱不再是被动的回应,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一种新生的亲密感。 当他俩的拥抱结束后,马拉努尔也走了过来,像是延续着这份情感一样,微笑着对惠特尼伸出了双手。 惠特尼稍稍犹豫了一下,但随后她也给了马拉努尔一个坚定而温暖的拥抱,整个场景弥漫着一种家庭间的温馨与亲情,看的一众精灵和红龙直恍惚。 “我给你带来了一份礼物,你猜猜,是什么?”达克乌斯用略带卖弄的口吻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神秘。 “某种奇特的设备?”惠特尼稍微思索了一下,她很聪明,不然也走不到今天的这一步。她不认为达克乌斯会给她带来什么金银珠宝,她是需要这些东西,但又不那么的需要。而且如果是金银珠宝的话,达克乌斯也不会用这种口吻和表情表达,结合之前她听到一些消息,她认为可能是其他的,她试探性地猜测道。 “哈哈哈哈,是的,一台蒸汽机!”达克乌斯放声大笑,拍了拍惠特尼的肩膀。 “蒸汽机?用蒸汽驱动的机器?不对,是能源让机器产生蒸汽,将蒸汽的能量转换为往复式动力机械。”惠特尼听到这回答时,眼中流露出惊讶。 “是的,先逛逛。” 在去籽后,棉纤维并不完全洁净,仍然含有一些细小的杂质如叶片、尘土或小颗粒,还需要进行后续处理,通过抖动和筛选,将残留的杂质去除,使棉纤维更加干净和均匀。 之后还要梳棉,将棉纤维梳理成顺滑的长条,使纤维更加平整、排列整齐,还能进一步去除短纤维和小杂质,确保棉条的均匀性。 达克乌斯站在一旁,眉头微皱,眼前的场景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很奇怪,不是什么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是一份完美的食材最后被一个连菜不会做的人随便弄弄端上餐桌一样。 棉纤维在蒸汽锤的重压下被彻底压实打包,整个过程充满着力量与声势,当他看到那巨大的蒸汽锤重重落下,猛砸在棉花上时,整个人都宕机了。这个场景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原本认为的细腻工艺,现在却变成了如此粗暴的机械力量。 “人力的极限。”仿佛知道达克乌斯准备问什么一样,惠特尼抢先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惠特尼就是搞技术的,现在又搞管理,在定位上与科普提提一样,既然惠特尼都这么说了,他能说什么。除非把北面的甲龙调过来,让甲龙拉动锁链,超越人力的极限,在不砸的情况下硬压,将棉花压成棉包,但那些甲龙还要返回山脊运石头。 “一个与工业有关的部门成立了,科洛尼亚担任领导人,你未来有什么打算?”不想在技术上掰扯的他将话题转移到了管理上。 “我?我都可以,听从您……你的安排。”惠特尼先是迟疑了片刻,随后做出了决定。 “你担任副的,继续留在这里,担任艾希瑞尔的夜督,”达克乌斯先是开了一个毫无营养的玩笑,随后严肃道,“你要记住,这里很重要,比你想象的要重要,你会在历史重重的书写一笔,以后你的名字在很多行业是绕不开的,属于考试必考环节。抱歉,现在的官制有点混乱,等我回到纳迦罗斯后,你的任命书才会下来。” 夜督本来就是管理城市的,沃特是超规格的,正正八经的说,目前惠特尼才是艾希瑞尔的夜督,管理着艾希瑞尔的一切。 有些激动的惠特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躬身点头,等着达克乌斯的进一步指示。 “不要这样,我们是家人,有喜欢的人吗?” “目前……没有。”惠特尼愣了一下,她没想达克乌斯聊天的跨度会这么大,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窘迫,眼神有些闪躲,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有的话,给我写信。”达克乌斯先是说了一句,随后又伸出右手,将食指搭在鼻廓,其他四指挡住嘴贴到惠特尼耳边小声道,“大胆去爱,有我呢,当然,前提是你知道的……” “不要弄出孩子!”他怕惠特尼理解差了,又补一句。但他没有下楼梯,更没有抽自己一巴掌。 武行就这样,互相取,互相嫁,外人受不了我们,我们也受不了外人。 不同于同样拔擢的埃德蒙,人家是埃德蒙男的,有选择权,能从平民到小贵族中找,选择对象大把的。 惠特尼是女的,这就麻烦了,而且当时……。其实惠特尼是不需要拔擢的,只需要嫁进来就行,这才是常规操作。但嫁进来和拔擢根本就是一码事,由于需要树典型和宣传,没这么操作。 与欧洲和古代的联姻不同,家族中的女性大多都是在魔法和其他方面有建树的,要么是实力强大的术士,要么在军队中担任军官,要么就是船长,属于宝贵的战力,岂能外流。安娜萨拉这位老祖母在处理这方面事的时候很果断,直接一刀切,不进行任何细化,没什么她是术士,我不是,她不能,我为什么不不能?这种事。 这么做也有利有弊,起码家族的女性不用为了家族利益进行联姻,为了……。按照传统,男方得入赘,冠地狱之灾姓氏,但选择范围就相对小了很多。 他堂姐和托兰迪尔的事是个雷,而且是个大雷,得他扛着旗冲在前面,只有他有这个份量,在这方面他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了。加个惠特尼也不算多,只要不给整个私生子什么的就行,哪怕惠特尼喜欢沃特,他也能把这个事给办了。 想到这里的他突然看向了沃特,当他与沃特的目光短暂交汇时,沃特立刻不自在地别开了头,避免与他对视。 “哦~”结合达克乌斯之前的话语,察觉到沃特举动的科威尔发出了怪叫声。 而站在一旁的马拉努尔也吹起了口哨,笑意难掩地看向了沃特。 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惠特尼和沃特在调侃中脸色几乎同步红了起来。惠特尼显得有些无措,偷偷瞟了一眼达克乌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打趣。 “看来你不需要给我写信了?”达克乌斯也加入到调侃的队列中,等于认可了这门亲事。他没理由反对,在他看来沃特和惠特尼在一起也挺好的,从各角度出发。 玩闹了一番后,队伍继续在厂区里逛了起来。 外行看战略、兵力、武器,内行看后勤。 军队实战其实是一种物质基础的反映,后勤水平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部队战斗力。 打仗不是运筹帷幄,更不是夜观天象掐指一算,不然在摆七星灯之前,长安就拿下来了。真正的强军,是靠基础性的战术能力胜过敌人,不是靠观赏性极强,但却是赌博式的妙算,也不是靠所谓的名将和天才,太多的历史和例子摆在那了,没有什么智计百出,只有稳扎稳打推战线。 在达克乌斯看来,在拥有一支好的部队的情况下,普通的将领也能打胜仗,至于栓条狗什么的就太离谱了,因为一个真正的将领更像是一个管理者,还是有一定专业要求的。而一位杰出将领,在没有好体系的情况下,该输照样输,就像一个极具施工经验的总负责人带一群学生搞大型施工一样。 将领更多的是体系的具现,军事的核心在于部队建设上,依靠体系的强大,碾压对手。没有古不帅的装甲兵建设和对装甲兵使用的创新,没有麦耶的战术空军,色当要塞横在马斯河上犹如天堑,没有斯图卡的嘶鸣,等后方的重炮调过来,法鸡的援军也到位了,又梦回一战,拿什么挥镰。 一支好的部队就像木桶原理,战术体系、编制制度、武器装备率、兵种平衡性、合成化水平、组织度和后勤都是木板的其中一块,缺一不可。 至于魔法什么的他不考虑,王对王,兵对兵,将对将就是了。 在刻板印象中,路易·尼古拉·达武是位骁将,在军事生涯中有各种各样的精彩表现。但他在其他方面也有建树,比如后勤和战略。 1815年拿破仑复辟后发生了一堆事,在后勤方面生产新军服的成本大概在三千万法郎左右,另外还要为新组建的军队提供军服,这两项支出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五千万法郎。之所以这么多,是原本和动员的军队数量有二十五之多,是的,滑铁卢那段时间,法鸡纸面上有二十五万军队。 为了满足军服的需求,达武进行了部署,但生产商们要求现在开始要支付现金。生产商们之所以这么做有很多原因,政治是其中之一,更多的是经济原因。下台前的两年账单还没有结算,而且还不止,波旁王朝复辟期间的账单也没结算。 拿破仑准备提供一千三百万法郎用于生产制服、鞋子和马具,但也仅仅是想想,那时的财政、国家信贷体系早就崩溃了,最终只划拉到两百万法郎。 达武将一部分法郎作为定金,让生产商们先制作军服。其余的嘛…… 当时他指出:人们担心没有足够的蓝布为军队提供制服,但在生产出足够的蓝布之前,我们应该先考虑能不能给士兵穿上一件好的大衣,在上一次战役中,大部分联军部队都这样的穿着。 这还仅仅是军服,马匹、马具、装备、食物和薪水都是巨大的财政窟窿。 当时军鞋是极度缺乏的,按照达武的判断,士兵在一场战役中需要四双鞋,必须要有十到十五万双的储备,这需要七十五万法郎。但由于财政问题,制造商们再次拒绝在欠债的情况下生产。好在他在前两年是后勤管理者,有着巨大的声望,在四月十八日的政府会议中,多数制造商同意和合作,但要尽快付款。 除了军服和军鞋,军帽也缺,一些本应该戴熊皮帽的士兵只能戴双角帽作战。这还是穿的,武器就更缺了,好在他是达武,像糊裱匠一样,给勉强解决了。然而他的计划是七月开始做作战,而不是六月。 “陛下,如果您在前线打了胜仗,那么巴黎自然是您的;如果您在前线不幸战败,那么无论留下谁,巴黎都很难守住,我是无足轻重的。”在拿破仑出发前,忠心耿耿的达武说了这样一番话。 或许达武去了一些战役能打的漂亮点,滑铁卢也能赢,布鲁塞尔门户大开,初期的战略目的或许能达成。在这一点上,他展现出了政治和战略目光,一切取决于战线,巴黎并不重要。 但拿破仑并没有,当他的军队开赴战场的时候,由于财政和准备的问题,并不像某部着名电影中那样华丽,更像……不是更像,就是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 然后就滑铁卢了,灰头土脸的拿破仑返回巴黎后,准备顽抗到底,但这个情况并没有出现。最终,他第二次宣布退位,再一次且永远的失去了巴黎。 达武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他拒绝继续动员,将巴黎堡垒化的命令,并亲自劝说拿破仑退位。他并不像拿破仑哀叹的那样,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之所以这么做,更多是一种面对大势的无力感,当时的法鸡没钱、没兵、没粮,已经打不下去了,尽管有二十五军队,但只是纸面上的,而联军的军队加在一起近九十万。 反观杜鲁奇这边,情况也没好哪去。 纳迦罗斯的环境严酷到令人窒息,常年笼罩在寒风与冰雪中的土地,不适合任何作物生长。广袤的冰原和巍峨的山脉虽看似雄伟,但对生存毫无益处。每到冬季,寒风夹杂着刺骨的雪霜,吹得人无法站稳,整个大地宛如一座冰冷的坟墓,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天空永远是铅灰色的,缺少温暖的阳光,缺少赖以生存的物资,土地是肥沃,但不能种植。最基本的生存必需品,要依赖最南边的克拉卡隆德的供应,马雷基斯虽为巫王,但也无法逆转这片死寂之地的命运。 杜鲁奇士兵盔甲坚固、战技高超,但数量少,而且胃是空的。为了维持军队的作战能力,需要去劫掠其他地方的物资,每一次黑色方舟返航,都让纳迦罗斯得以喘息一段时间,但这只是暂时的,在这片土地上饥饿与贫瘠永远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现在的纳迦罗斯没有足够的资源发动长久到按年起步的战争,无法支持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每一场战争,都是巨大的消耗,恐惧领主、士兵和巨兽无法在长久的饥荒和资源枯竭中持续战斗,阿苏尔不傻,陆地坚壁清野,海上突袭绞杀。 马雷基斯即使有再多的野心和仇恨,也无法推动这台战争机器前进,他只能坐在王座上发呆,心中充满无奈与愤怒。 而折磨年代的开端,正是这一切的反映。 按照某个面位的历史,他下一次进攻是帝国历2300年,也就是上一次进攻的八百年后…… 现在,随着天空一声炸响,达克乌斯闪亮登场了。 他不懂战术体系、他也不懂编制制度、兵种平衡性、合成化水平什么的,按十字军之王的说法,他的属性大部分点在了外交、管理和学识上。军事只点了那么一点,只知道如何领导小规模部队战斗,大兵团作战直接懵逼,但好在他能动员。谋略嘛……也就那回事。 至于性格和特质嘛…… 士兵的胃,决定着军队进军距离。 他要的就是把后勤这块理顺,让士兵在纳迦罗斯训练和踏上奥苏安后有吃的、有穿的、有用的,不用担心饿肚子,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得去自己找食。 当然,他现在所视察的地方并不生产吃的,而是生产用的。 厂区很大,很多厂房别说是空架子了,现在连根毛都没有,只有野草,但不妨碍以后变成厂房。其中一些厂房是在运转的,他最先去的厂房就是专门对棉花进行打包的,后续这些皮棉将转运到查佩尤托,装船运往纳迦罗斯。 接下来的厂房就是重点了,是他关注的重点之一,鞋。 第571章 收菜时间(三) 达克乌斯踏入一座在运转的纺织厂时,立刻被耳边铺天盖地的机械轰鸣声包围了。空气中弥漫着微细的棉尘,像一层薄雾笼罩着整个厂房,光线从高高的天窗透进来,斜射在巨大的织布机和纺纱机上,光柱中飘动着无数细小的纤维,宛如某种永不停歇的生命在空气中游动。 石砖在机械的震动下微微颤动,整个建筑都在有节奏地呼吸。每一块板砖、每一根梁柱,似乎都在承受着机器的压力,随着水轮的旋转而动。 “蒸汽机在这里似乎不是必须品?”他没有马上进入,而是堵在了门口,停顿了片刻,试图习惯这突然加剧的嘈杂。 19世纪使用水力驱动的纺织厂是工业革命早期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样的纺织厂必须位于河边,利用水轮或涡轮机将水流的动能转化为机械动力,带动复杂的机器系统。 而艾希瑞尔与之大差不差,一座巨大的水轮会固定在建筑的一侧,河水通过导水渠流过,推动轮片旋转。水轮的每一次转动都会发出低沉的、持续的轰鸣声,通过齿轮系统将动力传递到整个厂房内部,带动横跨天花板的长轴。 这些轴连接着皮带,延伸至各种织布机、纺纱机和其他设备,驱动着工厂内的每一台机器,赋予整个厂房不间断的生命力。 等他正式迈入厂房后,耳朵刚捕捉到身后一阵微弱的倒吸冷气声。不用回头看他都知道,发出声音的是艾尼尔和阿斯莱,还有红龙们。 查佩尤托北边是有厂区,但形式更原始,无论是玻璃生产,还是罐头生产。没有流水线,没有自动吹瓶机。但这里就不一样了,档次一下就上来了,全机械化模式。 对于第一次看看见这种场景的精灵和红龙来说,这里无疑是震撼的,充满轰鸣声的工厂无疑是个陌生且令其震撼的世界。来自森林的艾尼尔和阿斯莱一贯与自然和魔法相伴,红龙则更熟悉火焰与力量的纯粹表现,而这里的力量却完全不同,是冷冰冰的、精密的机械化力量。 厂房内充斥着机械的节奏,一台台巨大的自动走锭纺纱机在一条条纱线中忙碌穿梭,伴随着一阵低沉的机械轰鸣,巨大的主轴缓慢地转动着,机器的各个部分同步工作着。 他停下脚步,静静地观察着工序。 自动走锭纺纱机的每一次动作都精确得令人惊叹,成排的纱锭在锭架的带动下,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将纱线拉长到极致,然后迅速反向移动,在纺锤上将纱线紧紧扭绞。无数根纱线在空气中划出细长的弧线,像无形的手在空气中飞快地编织。 “这些机器……真的是依靠水流来驱动吗?”塔洛斯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敬畏。 艾尼尔和阿斯莱的世界以自然为本,注重与自然的和谐共存,而在这里,他们看到了杜鲁奇对力量的另一种理解和应用。这种冷峻、无情的机器可以无限复制劳动和效率,没有疲倦,也不需要休息。 “是的,水流的力量可以源源不断地转化为机械动力,这就是工业的力量!”达克乌斯微微点头,说话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庞大的机器。 以莫达克斯为首的红龙站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这一幕。他们没有出声,但龙瞳中闪烁着某种深沉的思考,这是一种他们不曾理解的力量,一种通过精准运算、机械协作达到的无穷之力。 机器的运转伴随着锭架的移动,发出有节奏的咔嚓、嗖嗖声的纱线摩擦声。每一次锭架的前进,都会拉长那些纱线,而每一次后退,纱线便被紧紧缠绕。纱锭在固定的轨道上飞速旋转,仿佛一场永不停歇的舞蹈。 两名将头发用布包裹住的杜鲁奇女工守在机器前,手中握着工具,时刻准备应对纱线的断裂或机器的故障。她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和机器成为了某种共生,他们监控着机器的运转,而机器则以无数倍于人工的效率生产着棉纱,输出大量的成品。 纺纱机与织布机是两种不同的东西,纺纱机是用于将纤维,比如棉花、羊毛、丝等转化为纱线或线的设备。织布机是将纱线或线变成织物的设备,将纵向线和横向线交织在一起,形成穿在身上的纺织品。 艾希瑞尔厂房的布局很合理,最接近棉田的厂房将棉花进行清理、梳理,通过梳棉机将天然纤维捻成细长的纱线后,其中一部分打包运往纳迦罗斯,而另一部分则运到达克乌斯现在所在的厂房进行纺纱。 “你们看到的,只是开端。”达克乌斯看了片刻耸了耸肩,转过身笑着说道。 “这……没有灵魂?”凯瑞莲想说些什么,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你说的没错,没有灵魂。” 达克乌斯知道凯瑞莲在表达什么,无非就是这种工业生产没有灵魂,就像一个精美的地毯,手工织出来的与机器织出来的看着是一样,但仔细看又不一样。不是编制的工艺和材料区别,而是某种其他的东西,就像妈妈织的毛衣与在商场里买的毛衣。 “如果将需求看成是你们见过的金字塔,那最底部的需求是什么呢?”他掷地有声的抛出了一个话题。 “食物、衣服、休息和性?”惠特尼是从底层一步步爬起来的,达克乌斯这么一说,她就懂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些都是满足基本需求,用来维持个体生存,再高一级呢?” “安全?”在轰鸣且沉默的气氛中,塔洛斯做出了回应。 “人身安全、工作、健康、财产,保证安全稳定,免除恐惧威胁。上面还有,尊重需求、爱与归属、自我实现,但这些属于成长性需求。而下面两层则是缺失性需求,是必不可缺的,只有解决下两层才能构筑上面的需求。是没有灵魂,但我们作为统治者要保证治下的人民有衣服穿,有布使用,不是吗?你们还没去过纳迦罗斯,不了解那里,等你们去了后就知道了。” 达克乌斯说完背着手离开了,给精灵和红龙们留下一个背影。 凯瑞莲沉默了,她看着不停运转的机器,仿佛每一根纱线都在机械冷漠的节奏中延展、扭转,毫无感情的运动让她心里泛起莫名的失落。在艾索洛伦,创造是一种与自然交融的行为,充满了生命与情感。而眼前这些机器运作虽然高效,却无情冷漠,像在消耗着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你得承认,他说得对。像我这种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人,最清楚什么才是最基本的需求。没有衣服、没有食物,再有灵魂又有什么用?”惠特尼说了一句后,跟上了达克乌斯的脚步。 “是的,达克乌斯需求层次理论,他的逻辑无懈可击。如果连这些基本需求都无法满足,我们又怎么可能谈尊严和自我实现?”托兰迪尔沉思片刻后点头,他之前天天在劳伦洛伦转悠,深知安全的重要性。 接着下来的几座厂房也是用来纺锭的,但机器摆在那用帆布盖着没有启动。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走着,他没问为什么不启动之类的问题,这个问题之前讨论过,棉田还是不够,没有铺满艾希瑞尔行省,以至于没有启动机器的必要。 他不可能把北面雨林里的灵蜥抽调过来种棉花,那样蜥蜴人社会就瘫了。说白了还是人不够,产量只能随着时间逐步增长,而且实地走访一圈后,海岛棉也满足不了目前的需要。 “我从埃尔辛·阿尔文带回了八十名瓦尔祭司,现在他们在北边,等北边的事情结束后,抽调二十名给你。” 惠特尼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采,虽然她之前从未与瓦尔祭司交流过,但她知道瓦尔祭司的价值。有瓦尔祭司协助再好不过了,她可以从制作这块脱离,投入到设计、学习和管理中,而且瓦尔祭司还能对她的设计进行优化。 “你要答应我,要照顾好他们,要满足他们的需求。”达克乌斯伸出手,打断了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惠特尼,用严肃的口吻说道。见惠特尼郑重点头后,他接着道,“以他们为骨干,从孩子中抽取一部分好苗子进行培养,一南一北同时进行。对了,过一段时间,整理好的工厂管理措施会送过来,你到时候看看有什么要需要修改的。” 就像他之前还在艾希瑞尔时认为的那样,自动走锭纺纱机出现后,缺少能达到配套产量的动力织布机。但他一点也不担忧,纺纱机和织布机的原理有一部分是通用的,他相信惠特尼很快就能搞出来,结果惠特尼确实搞出来了。 他站在织布机旁,细细观察着女工们的动作。 女工们的手指仿佛在与机器一同舞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且迅速,几乎没有多余的停顿。纺纱厂内充斥着急促的啪嗒、啪嗒声,巨大的机梭以惊人的速度来回穿梭,仿佛要追赶上时间本身。机梭带动的纱线在每一次穿梭间飞速缠绕,编织成布匹的一部分。 女工们低着头,神情专注,每当纱线断裂,她们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手指灵巧地将断线接起,熟练地打结,继续操作。踩踏声仿佛是织布机的心跳,她们的双脚踩在踏板上,反复有节奏地踏动,推动机梭在纱线之间快速穿梭,每一次落下都推动纱线紧紧压实。 织布机本身的运转过程令达克乌斯着迷,踏板踩下时,一侧的纱线架升起,将线束分成两层,形成一个经线隧道,而机梭就在这一瞬间如同箭矢般快速飞过,从一侧滑入另一侧,带着纬纱穿越了这些纱线。 接着,织布机的上杆落下,将纬纱紧紧压入布匹中,使之紧密结合。随后,女工轻巧地拉动杆臂,使织布机准备好迎接下一个机梭的穿梭。这个过程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他还注意到这座厂房内有群孩子,孩子们手脚麻利地在狭小的缝隙中操作,灵活得像是专为这狭窄环境而生。每当纱线卡住,或是机梭失误地偏离轨道,孩子们便迅速地钻入织布机的间隙中,用小小的手指重新调整。 他没有眉头微微皱起,也没有眼中掠过一丝不快,更没有指责这些孩子不该在这种环境中度过他们的童年,而是应该在阳光下奔跑。因为这些孩子不是精灵…… 他轻轻拂过一片已经织好的布料,布料粗糙中带着温热,那是机器运转的热量。布料的坚韧与机器本身一样,毫无灵魂却极具力量。目前的他不关心美感与艺术,他只关心生产与效率,让所有杜鲁奇都能拥有最基本的衣物,精细与情感那是以后的事。 随后,他又拿起一块布仔细看了起来,手中的布是平纹织法,一种最为基础的织物结构,纵横交错的纱线在每个交点上牢牢地扣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简单而对称的图案。布料轻薄而均匀,带有一种自然的光泽,颜色洁白如雪,仿佛映照出日光下的棉田,摸上去光滑,透出一种细腻的触感。 “我们可以做得更好,我需要一种更强韧的布料,一种能提供更多的弹性和耐用性的织物。” 惠特尼愣了一下,她没有明白达克乌斯的意思。 达克乌斯看了惠特尼一眼,随即拿起旁边的划粉,在手中的布料上轻轻画了几笔。 “看这里,这不是平纹布,这是斜纹布。纱线不再是简单的纵横交错,而是呈现出一种倾斜的角度,每一根经线与纬线在交错时略微移动,形成一道道对角的纹路。”他边说边画,笔尖在布料上划出了一条倾斜的线,然后沿着这条线继续画出更多平行的斜线,逐渐交织成一个有规律的网格。 “这样编织出来的布料比平纹更结实,弹性更好,具备更强的耐磨性和抗撕裂性能。”他停顿了一下,指着布料上的图案继续解释道。 “调整机器的设置,让机梭不再仅仅是简单地来回穿梭,而是按照斜纹的路径交织纱线。我可以做到,但我需要一些时间。”惠特尼微微点头,眼中浮现出跃跃欲试的神色。她已经开始设想如何调整工厂中的纺织机器,以便生产出这种斜纹布。 “我相信你,这将是我们向未来迈出的一步,也是这座工厂迈向新高度的一步。”达克乌斯抬起头,轻声说的同时目光穿过工厂的窗户,望向远处的天空。 在他看来不需要马上让蒸汽机投入使用,水力能顶上,现在最迫切的是棉斜纹技术的出现。当棉斜纹技术出现后,就等于神功大成了。军服、牛仔裤、工作服、鞋子等等都需要这样的技术。 他现在没法算,没法展现他最擅长的圈地跑马,他要等乌大师对海岛棉进行改良。等改良后,事情就好办了,他就能算出棉花的产量了,再之后就更好办了,直接往里填数据,做盈余、库存就是了。 接下来,分支开始了。 艾希瑞尔纺织厂的定位是制造相对薄的棉织物,适合艾希瑞尔环境的衣服、羊毛薄毯、鞋子、船帆、防水布、帐篷、麻袋什么的,织好的布料需要进一步的处理,进行染色、涂层,最后进行切割和缝制。 棉袄、凯坦、棉鞋、毡鞋、手套这类需要在纳迦罗斯穿的衣物会在纳迦隆德进行加工,只不过纳迦隆德的框架还没建立就是了。 “可以!很好,非常好!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定给你办好。另外,你有其他的需求也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 考察完染色、涂层厂房的达克乌斯看着眼前的一幕后,对惠特尼做出了杜鲁奇们可望而不可及的政治承诺。 无他,惠特尼把由机头、台板和机架三部分构成的缝纫机整出来了,尽管只有几台,但这无疑是跨时代的。机器可比手工快多了,机器每分钟640针,而手工才23针。手工制作一件印花布连衣裙大约需要六个半小时,而机器只需不到一个小时,在缝纫机出现后,服装业彻底发生了变化。 除了时间外,锁眼线使纺织品更加牢,即使线断了,整条线也不会解开。 他走进缝纫机后,仔细看了一眼操作台上的布料和针脚,随即让坐位上有些蒙圈的杜鲁奇女工下来。当他坐下后,微调机头,使针与布料保持合适的距离。然后,他用手轻轻转动了缝纫机的飞轮,脚踏下去,机器立刻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随着针头开始有节奏地上下穿刺,细密的线条迅速将布料缝合起来。 很快就找到感觉的他稳稳地控制着踏板的力度,调整机头的速度,确保每一针都准确地穿过布料。缝纫机飞速运转着,发出急促的嗒嗒声,飞梭和针线的配合宛如舞蹈般流畅。 仅仅几分钟后,一件简单的布片便已经整齐地缝制好了。达克乌斯停下了踩踏,仔细检查线条,锁眼线密集而牢固,即使用力拉扯,线头也不会松开。 围在周围的阿斯莱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布料,眼中充满了惊叹,这一刻,他们被这种极具效率的机械之美深深吸引了。红龙们则低声交谈,在讨论这台机器的神奇之处。 达克乌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了手中的布料,灵巧地剪裁了一下。随后,他从旁边的布料堆中选出了一块面料,将面料放在缝纫机下,再次启动机器。这次,他缝制的手法更加精确,动作更为流畅。 几分钟后,随着最后一道针线的完成,他从缝纫机上拿起了成品。一件简洁而功能性的物品展现在众人眼前,一个类似套袖的物品。设计虽然简单,但结构却极为实用。外层由柔软的布料制成,内层则加固了衬布,可以保护手臂免受磨损,特别适合工厂里的女工们使用。 “这是?” “套袖,在工厂里长期操作机器的工人,手臂经常会因磨损或碰撞受伤。这种套袖不仅能保护他们的皮肤,还能减少长时间工作的疲劳感。而且不止能在工厂里使用,很多地方都能使用。随着缝纫机的出现与普及,类似的创新品将源源不断地出现。” 说完,他将套袖递给了惠特尼。他没有将套袖递给那位女工,这不好,或许能卖笔钱,或许能传家,但这之前,女工的生命会出现危险。 在上次离开艾希瑞尔之前,他交给惠特尼一项任务,做些鞋子的样本出来,这也是他关注和目前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之一。 鞋的重要性无需多说,无论是军用,还是民用。 他选了3款靴鞋,第一款是法鸡的bm65,这是一款着名的军用靴子,从阿尔到印支,从巴黎到阿非利加随处可见。以耐用性和适应恶劣地形着称,由全粒面皮革制成,并配有附带的绑腿设计,舒适性和设计上拉满,提供了更好的脚部支撑和稳定性,特别适合长途行军和崎岖的地形。 他手里拿着的是黑色款的bm65,设计更加适应精灵的特点,鞋头尖而鼓,贴合精灵族特有的高脚面,造型优雅却不失实用性,能被鞋铠覆盖。从头到尾一张完整的皮革,将鞋面与绑腿合为一体,整合成更加符合精灵审美的流线型设计。皮革也不硬,不需要进行磨合。 靴底部分由橡胶制成,是惠特尼通过高级炼金术精心手搓而成,不仅具有优异的防滑效果,还能在各种地形上保持稳定。 “试试看,换上它。”达克乌斯示意精灵们将自己原本的靴子换下。 除了拄着棍的沃特,精灵们带着些许迟疑脱下自己的传统长靴,换上了黑色的bm65。刚穿上的瞬间,他们就感受到了那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鞋面紧贴着他们的脚背,却没有压迫感,橡胶鞋底柔软却支撑力十足,仿佛每一步都能与地面融为一体。 “感觉如何?”他看着系的五花八门的鞋带无奈地摇着头,随后问道。 “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柔韧性和支撑性都很完美,感觉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一种回弹力。”马拉努尔轻轻动了动脚尖,微微挑眉。 “这鞋子真的是为我们的脚量身定制的,特别是高脚面的设计,极为贴合,长途行军应该不会再有磨脚的情况了。”多里安锐评道。 “不仅是舒适,它的设计还考虑了战斗中的灵活性和耐久性,穿着它,战士的速度和敏捷性不会受到丝毫影响。”惠特尼得意地笑了笑,这批样品她准备、测试了多年,没有理由不行。 弗拉奈斯试着走了一圈后,看向了达克乌斯。 “这款靴子不适应极寒气候,后面会进行综合性测试,没问题的话装备给艾希瑞尔的驻军和海军。”达克乌斯仿佛像知道弗拉奈斯在表达什么一样摇了摇头。 他还没疯到给纳迦罗斯的杜鲁奇配这款靴子,脚不要了?他对这款军鞋的定位很准确,就是在热带和温带使用,适应雨林、海洋、沙漠这类的环境, 先给艾希瑞尔的驻军穿,之后等……等人造皮革的出现,没办法,按照他的计算,这款靴子至少两百万双打底,上哪整那么多真皮去。 人造皮革说是皮革,其实基材是聚酯纤维或棉布,然后进行涂覆层制作,也就是pvc和pu,通过溶液或糊状物将这些合成树脂材料均匀地涂在基材上。加热固化、压花与纹理处理、着色与涂饰,然后人工皮革就出现了。 等斜纹布科技点出来后,再把人造皮革科技点出来。 他不懂军事,但他知道,士兵进行长途行军必须有一双好鞋子和袜子。他准备到了快要进攻的时候,开始批量制造这款军靴和配套的袜子,他要争取让踏上奥苏安的杜鲁奇士兵都能换装这款军靴和袜子,并且有足够的库存进行更换。 “试试另一款。”讨论了片刻后,见差不多后,达克乌斯指了指了另一边的黑色防水油布军靴。 用『联盟发明:1917年至 1991年的发明思想史』序章的话说:防水油布是联盟军队的救星,一种廉价、耐用的棉织物,大量生产让成千上万的士兵穿上了鞋靴。另一方面,这是一种惩罚:油布鞋靴很重,不舒服,从美学的角度来看,很难找到比油布靴更丑的东西。尽管如此,防水油布的发明历史及其生产技术值得单独一章。 这个评论是准确的,穿着bm65的精灵们要么围着、要么评论着、要么拿着,就是没有换上防水油布军靴的想法。 30年代初期,联盟面临后勤困难的问题。虽然此时还没有大规模扩军,但军队的弹药、布料以及军用鞋靴供应量都不能满足要求。在鞋靴方面,供应量不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防水性能和寿命不足,研发人员被迫寻求比皮革更便宜更适合量产的材料,然后嘛……他们发动了毛子的传统艺能,考古! 他们在档案中发现了波莫采夫发明的防水油布,至于米哈伊尔·波莫采夫是谁嘛…… 研发人员在启发和技术进步下开展了新式防水油布的研发,随后进行了配发,但表现并不好,在千湖之国的极寒环境下,防水油布军靴不仅沉重,还非常容易冻裂破损,然后这个项目就给停了。 说白了,防水油布军靴主要成分是橡胶和帆布料,还有一些动物油脂、焦油等辅料。虽然便宜,防水,适应春秋季潮湿、寒冷的环境,但比较重,而且不耐冻。 但很快,又迎来了转机,卫国战争爆发了。皮革材料的供应一下变得紧张了起来,不得不立即开展新式防水油布军靴的研发。 新式军靴采用两节式结构,上部采用防水油布,脚裸以下的部分采用皮革材料,连接部位用针线进行拼接,所以丑,底部为硬橡胶鞋底。上部大面积采用防水油布可以降低成本,下部采用皮革材料可以提高强度,延长使用寿命。 很快,这款军靴成为了联盟的制式装备,按照联盟官方的说法,这款军靴生产了大约一千万双,节省了几十亿平方米的鞋面皮革和上千吨鞋底皮革,为赢得战争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然后就一直穿啊,穿啊,穿到了…… 虽然有廉价实用的特点,但联盟的士兵一点也不喜欢这款军靴,诟病之词一直伴随到解体之后。卫国战争期间,如果有机会,他们会穿非常结实,由真皮制成,跟上有马蹄铁,鞋底上有33根钉子的德子靴子。 但这些对于达克乌斯来说不重要,他现在要的是廉价、实用和量产,有的穿,虽然这款军靴不能在极寒环境穿,但搭配各种裹脚布,在其他环境是没问题的。 不透气,引发足部感染什么的,那他就真没办法了,只能给士兵多配裹脚布,日常注重保养了。战壕足什么的他不担心,因为这款军靴防水,而且春秋季节的纳迦罗斯也没有雨季,不会出现泥泞。 他之前跟马雷基斯说好了,在夏季的时候要把驻扎在纳迦隆德的士兵拉出去进行拉练,也就是长途行军。除了训练士兵外,让军官和参谋们对士兵的行军速度有个概念,别等踏上奥苏安后整些烂活出来。 冬季就在军营里老老实实蹲着,别整什么锤炼意志的花活,没那么多装备。他可不想见到冬季长途行军,出现大规模减员的情况。 在他的定位中,这款军靴就是杜鲁奇士兵在夏季拉练时穿的,有一种绑着沙袋练功的既视感。等踏上奥苏安的时候,还能作为备用鞋使用。 其他时间就穿羊毛大头鞋,这种鞋子的设计简单、厚实,鞋头处通常加厚以防止撞击或受伤,因此得名大头鞋,鞋内衬有羊毛或羊绒,用于保暖,同时搭配厚重的橡胶鞋底,提供更好的耐磨性和防滑效果。 北边靠近混沌荒原的驻守据点就穿毡鞋。 达克乌斯看着犹犹豫豫的精灵们,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穿着拿破仑战争时期的军大衣、背着克里米亚战争时期的麻袋包、穿着二战时期的高筒靴、坐着最先进的步兵战车,这就是冷战时代的联盟军。 他这情况没好哪去,他这边是穿着各时期的装备,打着冷兵器的战争。 第572章 收菜时间(四) 『萨尔塔之眼』这个地名是达克乌斯起的,位于通往波托西的半山腰上。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这里有温泉。 而且风景很好,远处广袤的盐湖静静躺在大地上,像是一块巨大的白色地毯,在阳光下闪烁着盐晶的光芒。开阔而干燥的土地,偶尔被微风吹拂,扬起一丝轻薄的盐尘。 更远的地方,考琛平原如同一幅画卷徐徐展开,地势起伏如浪,时而平缓,时而陡峭。大片肥沃区域显露出来,野生的藜麦点缀其间,赤橙色的小花在微风中摇曳,似乎预示着丰收的季节。 成群的羊驼在平原上自由游荡,它们悠然自得地啃食着地上的牧草,偶尔发出轻微的叫声,增添了几分生机。 粉红色的火烈鸟从远处的天空中飞回盐沼,翅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它们成群结队地降落在盐沼和周围的湖泊边,低下长长的脖子,轻啄水面,寻找那藏在浅水中的盐水虾。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盐味与草木的清香,远处的天际线与地平线融为一体,一切显得那么安静而辽阔,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凝固。 这里是他准备用来养老的地方,等有机会了,他准备在这里修一幢属于他的庄园,沐浴在自然的怀抱中,感受温泉带来的宁静与放松。偶尔还能邀请马大师来,温水煮青蛙的同时畅谈大计划。到时候再修个给哈神使用的停机坪,有什么情况直接乌鸦坐飞机。 现在嘛……与他上一次来时没有任何变化,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圈地跑马围起来了。 萨尔塔行省不仅以丰富的银盐资源而闻名,还是重要的农业和工业生产中心。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杜鲁奇不仅开采银盐,还种植了大面积的烟草、甘蔗和橡胶,还有少面积的柯。 烟草种植为该地区的烟草加工产业提供了丰富的原材料,集中起来的烟草加工厂将新鲜的烟叶发酵、干燥和卷制,通过一系列复杂的工艺,制成精致的烟草制品,也就是烟丝。 大片的甘蔗田随着季节的变化,呈现出深绿色的海洋。每到收获季节,成千上万的劳务派遣聚集在甘蔗田中,将甘蔗一根根割下。随后将甘蔗叶集中起来,一部分作为饲料和柴火使用,而另一部分则用来还田。 还田这个过程十分重要,因为甘蔗叶富含有机质和营养元素,能够有效改善土壤结构,有助于防止水土流失。但由于还没有甘蔗叶粉碎还田机,劳务派遣们只能用木耙将叶子均匀地铺在田地里,接着耕地设备缓缓驶过,将叶片翻入土壤中。 随后,等待着雨季的到来,让土壤进一步分解叶片,释放出有益的养分。用术士的话说就是这个步骤有利于纪伦之风集中…… 制糖厂将收割后的甘蔗送入压榨机中,提取出甘蔗汁,这些汁液被运往大锅中进行蒸煮,经过多道过滤与浓缩工序后,最终提炼出淡棕色的原始蔗糖……这种粗糖保留了甘蔗的天然风味,质感微粘,带有淡淡的焦糖香气。 与此同时,甘蔗的汁液还被送往甘蔗酒厂,在那里经过发酵和蒸馏工艺,转化为朗姆酒。这种酒带有独特的甘蔗香甜,用来作为航行中的保暖和提神的饮品,配发给水手。 制糖过程中产生的副产品,比如甘蔗渣,也不会被浪费,它们会被送往饲料加工厂,经过粉碎和加工,制成牲畜的饲料。 整个过程展现了甘蔗的全方位利用,从糖、酒到饲料,制糖业不仅推动了食品与酒精产业的发展,还实现了生态经济的完美循环。 接下来就是等了,等翡珀花园和瓦尔祭司的落位,将甘蔗、烟叶和橡胶产业进行进一步升级。 至于卷烟什么的,达克乌斯将这份暴力产业留给了克拉卡隆德,而且卷烟的出现代表着造纸业的成型,可以大规模投入应用了。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克拉卡隆德,其他地方都不行。没办法,谁让克拉卡隆德的林业资源极其丰富呢。 巡游队伍缓缓地在山腰上前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寒意和干燥的尘土味。顺着山路望去,视线尽头隐约可以看到一支羊驼队正缓慢而稳健地朝队伍走来。 这些大羊驼身上背满了沉重的布袋,显然,这是一支将铸好的银币从山顶运往山下的羊驼队。劳务派遣扮演的阿里耶罗,也就是驭工,在杜鲁奇士兵的看押下低声呼喊着,驱赶着这些坚韧的动物。羊驼们在狭窄的山路上小心翼翼地迈步,彼此之间保持着相对精确的距离。 第一次来波托西的时候,达克乌斯曾让杜鲁奇们讨论过运输的问题,有说用一种活动在埃斯塔利亚山区的驴,有说用精灵战马的,有说用骡子的,有说用大羊驼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现在答案已经有了:大羊驼。 大羊驼虽然体型虽不如马匹壮硕,但它们能与高山地形融为一体,步伐稳健而坚定,毛发在寒风中微微颤动。适应本地的环境,能在高海拔、山地的恶劣条件下自由行动,能长时间背负矿石、物资,跋涉过陡峭的山路。每只羊驼都背负着几乎与自身同高的货物,即使负重不算特别大,但庞大的数量在那摆着呢。 波托西一词源自蜥蜴人语,是拟声词和名词,拟声词是用以形容采掘工具击打矿石的声音,名称则是财富,用精灵的艾尔萨林语转译过来就是『波托西』。 『吾乃富有之波托西,世界之财库,众山之王,君王之所妒。』——波托西城盾徽箴言,由马雷基斯授予。 “我似乎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一定要炸毁那座银山了。”抬头看了片刻的塔洛斯转过头对着达克乌斯说道,说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明悟、恍然。 “在这里待上几后,你可以把似乎这个词去掉。”马拉努尔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完后,从冷蜥的背上跳了下来,向正在快步走过来的加尔罗斯走去。 如果没有额头上的伤疤,加尔罗斯的长相很普通,没有任何的标识,典型的男性杜鲁奇。如果硬要说的是话,由于长期统治波托西的缘故,脸上多了一份狠厉和阴沉。 他是克拉卡隆德戈德里奇家族的子弟,而戈德里奇家族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铁杆支持者。在猎杀曼吉尔的时候,与达克乌斯并肩作战过,出城的队伍就属他最慢,让达克乌斯他们等了半天,不过打的时候是真积极,下手是真的黑。 “你的脸……?”拥抱结束后,加尔罗斯指着自己的脸。 “没什么,在埃尔辛·阿尔文时与一只怪物战斗时留下的,我独自击杀了它,但可惜的是……我无法把它的头带回来。”马拉努尔的双手摊开着,语气平静到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他的话语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只见加尔罗斯的表情变得异常的怪异,嘴不停的闭合着,话卡在嗓子眼里始终说不出来。 寒暄结束后,巡游队伍在加尔罗斯的带领下在城内逛了起来,与板牙时期的波托西不同,世界各地的商品没有进入这个世界的波托西。就像淘金热时期的加州一样,贩卖工具、衣服、食物和酒的商人们紧随寻找财富的矿工之后。 没有葡萄酒、橄榄油、铁和奢侈纺织品,也没有奢侈消费之风。一长串的篮子装着柯柯,其长度从平原一直延伸到城镇的主广场,是该地区中最伟大的财富。另一边是成堆的毯子和装饰华丽的衬衣,又薄又宽。再一边是成堆的玉米、干土豆、上等牛肉和其他食物。 没有大型单层结构,为了保存珍贵的温度而设计的狭窄、低矮,前面有两个店面,后面有一个房间,一个带有部分露台的厨房,以及两扇锁钥齐备的门,带有百叶窗的木质阳台,让女性观赏城市众多宗教活动和市民游行的高层观景台,售价1300比索的带有院子茅屋。 什么都没有,加尔罗斯统治的波托西异常残酷,随处可见的高吊者,是他残酷统治的无声见证。 劳务派遣居住的窝棚连成片,简陋的房屋透露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他们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艰难维持着生计。而在不远处,铸币厂的烟囱高耸入云,杜鲁奇的军营、仓库冷酷地矗立在山间,守护着这座不折不扣的炼狱。 由于海拔的原因,这里可比下面的冷多了。用达克乌斯的话说就是欢迎来到纳迦罗斯,在他看来除了少了些尖塔建筑群和必要的城墙,还有拿一成不变的铅灰色天空,波托西与纳迦罗斯的城市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奥比恩岛比我想象的还重要?” “是的。”达克乌斯用耸肩的方式回应了马拉努尔的冷笑话,接着,他抛出了一个词语,“卡隆德·卡尔。” 在目光的注视下,俩兄弟哈哈大笑了起来。 表面上看波托西与奥比恩岛八竿子都打不到,因为这俩地方根本不在一块,一个在艾希瑞尔大区,一个在奥比恩大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中间隔着奥苏安大区和浩瀚洋。然后还冒出个卡隆德·卡尔,简直莫名其妙,但一点也不。 纸币和金融什么的完全不在达克乌斯的考虑范围内,其实各教团玩积分都有一定的风险,很有可能出现黑化的事情。 这是混沌四神,尤其是蓝咕咕最擅长的事情,让某个选中的目标一步步走向黑化。艾查恩不就是典型么,各种苦难、悲剧、折磨,关键时刻电话还打不通,进行爆点。 在关键的时刻把积分抹掉,整个清零什么的,祭司不知道,记录没有,证人没有,什么都没有,之前的种种努力化为了泡影,万念俱灰下耳语一番,那不就黑化了嘛。 但好在有精灵神在那,能当个闸,能抵御风险?达克乌斯也说不好,因为他真的不知道。 开银行什么的,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别说记录、统计什么的,首先密码就是大个问题,密码算法对于蓝咕咕来说算个什么东西?蓝咕咕作为全知之神,没有理由不懂数学,这不赶着给奸奇送菜嘛,生怕事不够多。 如果精灵、史兰或是精灵神能研究出一套奸奇都算不出来的密码算法,那奸奇也别当混沌四神了,这还算个球的全知之神,祂下来,让研究出算法的存在去当。 金融、股票什么的就更扯淡了,除非他要搞这出,把奸奇给活活笑死。但奸奇作为混沌神是笑不死的,反而能通过金融、股票玩死他,这里面有太多太多太多能操作的门道了,这也是奸奇为什么一直保他的原因,因为除了终焉之时什么的,他玩的这套,最大的受益者是奸奇。 后果就是国家信用崩溃,精灵帝国陷入动荡,甚至发生内战、分裂。接着引发连锁反应…… 在他的思维中,信息卡都是迫不得已的,他必须要有这种统计工具。而且出现问题,他能进行控制,因为他对大致的数据有个基础的判断,不会太离谱,除非他真的变成奸奇神选了,给马雷基斯整几个大活。 货币与国家信用之间存在密切的关系,货币的价值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国家的信用和经济实力,国家信用直接影响货币的稳定性和认可程度。 纸币什么的,他是保守的,不敢去赌。 他连个参考目标都没有,隔壁没有纸币的说法,羊皮纸?他这里也没有,只有运用了数千年的金属币。至于金属币在大宗交易上麻烦什么的,这不是事,不是还有凤凰王庭和教团么。 所以…… 只要波托西在,只要精灵帝国在,奴隶制就取消不了,这是注定的。 反对? 谁反对? 如果有反对者或圣母之类的存在站出来为劳务派遣发声,他一点都不介意给这些发声者安排一趟波多西之旅,来了之后配上麻袋和工具下去挖矿去,到时候一挖一个不吱声。 不同于山下,波托西是没有米塔徭役制的,来到这里的劳务派遣是命运悲惨的,不折不扣的耗材。 现在还好说,因为还没有大量开采,只要在高处的露天随便挖挖就有,但以后呢。波托西的矿量是大,可以说是就是一坨银山,但想要获得富矿脉就必须从非常陡峭的角度顺着竖井径直进入山体内部。 随着进一步开采,这些原始竖井的深度急剧增加,矿工不得不通过有凹口的原木和生牛皮盘成的悬梯爬进爬出。 随着深度的增加,跌倒、岩石松动以及塌方等危险也随之增加。 随着深度的增加,山体内的作业变得非常炎热,然而矿洞之外则终年寒冷,这种极大的温差是会对身体造成极大损害的。 在另一个世界的波托西,银矿的开采成为板牙的重要财富来源,而米塔徭役制度则成为了维持这种繁荣的重要基础。这种制度征召了大量的矿工,其中大多数是从当地的土着居民中强制招募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通过三角贸易飘洋过海来的。 他们被迫在极其恶劣的条件下工作,即便他们侥幸未在矿井中遇难,也逃不过尘肺病和贡毒中毒等职业病的折磨,在这数百年的开采历史中,数百万计的矿工惨死在了波托西的银山之中。 虽然科技的进步或许可以带来更多的开采设备,减少矿工的直接作业,降低死亡率,但这无法根本解决问题。 精灵的特性摆在这呢,他们有广袤的土地可以耕种,有发达的手工业和工厂提供工作,完全没有动机进入矿井。总不能让瓦尔信徒和灵蜥来挖矿吧,这不欺负老实人嘛。 所以……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奴隶制注定是精灵帝国社会结构的核心,特别是在波托西和海格·葛雷夫这样的资源密集地区。只要精灵帝国依赖这些矿产资源,奴隶制就无法真正取消。 而最适合的劳动力,莫过于来自诺斯卡和混沌荒原的蛮子,他们拥有更强的身体素质,能够承受更加极端的工作环境。他们可以忍受波托西的高海拔、极端气候和持续的体力劳动,是理想的耗材,为精灵帝国提供稳定的劳动力供应。 黑色方舟会活动在利爪海和混沌海上,练兵的同时,还能提供经济收益,不至于没事做,长时间在港口外停着。广面上,精灵帝国有一个对外的宣泄点,正所谓,吃饭、睡觉、打豆豆。在外交上,可以与诺斯矮人进一步联系,诺斯矮人没理由不用诺斯卡人换酒喝。 而奥比恩岛就是最好的劳务派遣中转站,黑色方舟可以停泊在那里,进行整修和补给。而且不止黑色方舟,深入利爪海与诺斯矮人进行贸易的船只都可以从那里出发。 等杜鲁奇从纳迦罗斯大撤离的时候,原本就是以黑色方舟为基础的卡隆德·卡尔可以转移到奥比恩岛,然后在这座城市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一座大型精灵城市。 当然,无论怎么扩建,卡隆德·卡尔的核心、地标建筑:奴隶贩子公馆还是要保存的。 第573章 运转起来的伟大机器 加尔罗斯或许不是一名出色的战士,但绝对是一名优秀的奴主。 他将采矿作业的劳务派遣分两组,第一组是『巴雷特拉』,即开矿工人,负责最艰苦的工作,使用沉重的钢钎和铁棍在矿脉中破碎岩石,暴露出潜藏的银矿。每一次敲击都会扬起一片尘土,难以呼吸的环境使他们疲惫不堪。 第二组是『阿皮利』,即搬运工人,负责搬运采出的矿石。他们背着沉重的麻袋,艰难地行走在崎岖不平的矿区。每一步都像是在踩着锋利的碎石,扭曲的山路和陡峭的斜坡增加了搬运的难度。 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每次麻袋都装得很满,他们的肩膀几乎被压得变形,不时就有人跌倒。跌倒还好,爬起来就是了,就怕矿石滚出来或是走着走着麻袋破了,那可就真坏菜了。 矿石最终被运送到山脚下,由妇女和儿童组成的挑选队伍负责对这些矿石进行初步筛选。她们将矿石倒在广场或平地上,仔细挑出含银量较高的石块。 优质的矿石会被重新打包,由大羊驼队驮运至磨坊,继续进行粉碎和精炼加工。这些磨坊使用的是石制摇杆粉碎机,将矿石碾碎成细粉,方便后续提炼银质。 达克乌斯站在铸币厂广场前,用望远镜冷漠地观察着这一切,在他看来,采矿是极其繁重的工作,有着复杂的过程和恶劣的工作环境。然而,他并没有对这些表现出同情或怜悯,这只是他统治中的一部分,资源的获取本就是一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过程。 他所需要的,是这些矿工们的血汗和生命,支撑起精灵帝国的辉煌大厦。只要波托西的矿山继续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富,矿工们的命运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不可避免的『代价』。 这些劳务派遣没暴动是有原因的,在这里,可成为了必需品,尽管有害,但咀嚼并不干扰运动机能,反而能增强身体机能,同时能抑制饥饿。在他们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中时,加尔罗斯会贴心的安排士兵进行发放,保证他们能领到一小块。 紧随其后的是奇恰酒,等劳累的一天结束后,加尔罗斯会贴心的安排士兵进行发放,保证劳务派遣们能领到一杯。至于拿回去慢慢品,还是怕被抢,当场一口闷了,那就不是杜鲁奇的事了。 烟叶什么的嘛……抱歉,没有,是真没有,杜鲁奇士兵都不够抽。 当然,杜鲁奇会提供包括番泻叶、金鸡纳树皮这类的医疗药物。由于还没有进行大规模提炼,目前金鸡纳树皮只能作为退烧药使用。洋菝葜则没有,这玩意是用来缓解被板牙称为法鸡病的,也就是梅毒,再后来嘛,一个大流感的锅扣了过来…… 通常,劳务派遣会把死去的以及头骨破裂、腿部骨折的人带下山,除了矿山,每天都有劳务派遣在磨坊中受伤。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国度,夜间工作以及照看矿石磨盘是最难的工作,因为灰尘落入他们的眼睛和口中,所有这一切都足以给他们造成巨大伤害,波托西犹如一只凶残的巨兽活生生地吞噬了他们。 衣物的需求量很大,越厚越防风越好,而且矿工的衣服也很容易被撕烂。好在艾希瑞尔行省的纺织厂成型了,可以提供衣服。后续等斜纹布科技点出来后,还会有牛仔裤之类的工作服,当然,这需要用专用币换。 水力粉碎机在波托西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一个7米的粉碎机轮子,带着8或12个捣锤的水力粉碎机,日夜不停的处理着矿石。 这个水力粉碎机好啊,好就好在劲大,矿石能得到彻底的粉碎,但汞排放量也急剧上升,而且波托西的降雨量和河水流量也不行,做不到全年工作。 达克乌斯打消了加尔罗斯准备修水库的想法,因为不久后造水器和净化器就能投入使用了,到时候水力粉碎机的劲更大。 他没有去磨坊转一圈的想法,因为去了要佩戴『克里恩』,这是一个名词,一种面具,通常是银色或金色的,由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佩戴,以保护脸免受席卷城市的雾气伤害。但在波托西,克里恩不再专属于权贵,配属给士兵,避免士兵过多的接触粉尘和有害气体。 他不习喜欢佩戴克里恩的感觉,那感觉比戴口罩还要难受。他就一直杵在铸币厂的广场上闲聊着,他让加尔罗斯后续建立羊驼饲养厂和皮革厂,大羊驼的粪便是很好的燃料,可以提供给劳务派遣们。而皮革厂则用来收集油脂、羊毛、羊驼皮等等。 等了许久后,去磨坊转了一圈的队伍回来了,塔洛斯再次表示知道为什么当时要炸毁银山了,太破坏环境了。这是与自然有密切联系的艾尼尔绝对不允许的,如果达克乌斯不炸,等人类准备开采时,艾尼尔只能有一个选择。 “这台『机器』是一个了不起的自动设备,它可能需要燃料、润滑油或维修,但只要能找到『劳务派遣』为它工作,它就会不停歇地向精灵输送财富。这台庞大机器是一个奇迹,我愿称之为『达克乌斯的伟大机器』,但也是一个吵闹的、破坏性的、24小时制造污染的杀手,一个吞噬男人、毒害妇孺的可怕怪物。”——与塔洛斯不同的是,善于修辞的托兰迪尔发表了一番感言。 托兰迪尔的修辞成功的把达克乌斯逗笑了,然后就没然后了。无论如何评价这台机器,这台机器都是不能停止的。这一点不止得到了杜鲁奇们的认同,也得到了眼睛冒光的红龙们认同。 铸币厂的外围建筑极具威严,厚重的墙体按照要塞的规格修建,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这些墙体不仅用料扎实,设计上也充分考虑到了防御功能。建筑的每一面墙都布满了观察口和射击孔,确保士兵能全方位监控外部的任何动静。还有巡逻的士兵来回巡视,他们的步伐有条不紊,警惕的眼神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铸币厂的大门显得尤为坚固,厚重的铁门在没有运输任务时紧闭,门上雕刻着复杂的符文和纹饰,增加了门的防御力。任何想要进入铸币厂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门口驻守的士兵目光如炬,毫不松懈。即使门关着,士兵们也会紧紧守护在两侧,随时戒备。 或许会有骚乱之类的发生,但…… 只要铸币厂和军营控制在杜鲁奇的手里,劳务派遣就一点没办法都没有,拿根铁棍攻城?除非奸奇整个活,让某位或是多位存在变成混沌卵冲击大门,再来个里应外合,内外夹击什么的。 如果这些活没出现,那可就有好果子吃了,只要烟点起来,骑飞行坐骑下山呼叫援军。只需要半天的时间,驻守在萨尔塔行省和库约行省的杜鲁奇机动部队就会赶来,甚至连看到烟火的奥克欧斯都会派空军过来。 在达克乌斯离开的这几年是最好的窗口期,起事还有小概率成功,之后嘛……莫得机会嘞。术士会驻扎在库约省的时光哨兵,到时候只要侦测到能量波动,术士们就会第一时间骑乘飞行坐骑赶来,或许到时候就不止杜鲁奇了,夏大师甚至都会过来。 进入铸币厂后,戒备更是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布防让整个厂区如同一座军事堡垒,士兵们在不同的点位间不停巡逻,确保没有任何一处角落被忽视。巡逻的士兵步伐整齐划一,完全展现了杜鲁奇的纪律与力量。 所谓的铸币,是将金属加热熔化成液体后,浇入钱范,也就是模型中,等其冷却后打磨掉边刺就算制作完成了的货币,东方的古钱就是这么做的。 西方的古币,最早起源安纳托利亚西部的吕底亚,将琥珀金,加热熔化,倾成小粒,再趁热、冷却时用锤敲大力砸下去,将币模上的花纹印到币胚上,故称打制币。 这种工艺较为费时费力,效率偏低,而且成币质量不一。有时候由于币胚不正,造成图案偏移。有时候制币匠人没用够力气,还会造成银币花纹模糊。有时候制币匠人下锤用力过猛,又会导致银币周边开裂。如果仔细观察的话,留存于世的古币都有这些缺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打制货币的技术慢慢提升,各种机械的发明运用,使其效率大为增加。货币上的图案也变得清晰了,制作成本也降下来了,因此逐渐成为了西方制作货币的主流方式。 但是这种制作货币的方式,也有问题,很难保证货币的币值固定,因为有一种操作非常流行——剪币。 说白了还是技术不到位,花纹什么的是不会打歪了,但打制币边缘的仍不平整,大小和形状也不是特别固定,不像现代硬币圆满,也不坚固。 民间会剪下货币边缘不平整的部位,或是用锉刀锉上那么一锉。锉下来的银屑或是金屑会积少成多,等到数量积攒的足够多时,就将其融化成金子或是银子,典型的雁过拔毛。 毫无疑问,这是犯法行为,因为这种行为等于是削减了货币本身的价值,破坏了货币的价值稳定。如果被抓到会被重罚,轻则砍掉一只手,重则死刑,但是嘛…… 以至于皇室不得不颁布法令,规定:为了王国的货币币值稳定和王冠的信用,禁止剪切和损坏国王的货币并保证良币在王国境内通行。 但仍然没啥鸟用,该损耗损耗,该变轻变轻,剪币这事大家都干,你刮一圈,我刮一圈。这样一来,货币的金银含量也就和币值不相等了,影响了正常的商业和贸易。以至于人们在交易时不得不把天平抬出来,对货币进行称重,重新计算价值,这等于是将本为数量货币的金银币当作称重货币使用。 然后嘛…… 天空一声炸响,牛爵爷闪亮登场! 在没炒股之前,担任过皇家造币局监督和造币局局长的他发明了边齿,这种设计的应用使得人们能够较为轻易的发现剪币行为,因为一旦有人试图剪掉货币的外圈,就会破坏边齿,从而被轻易的发现。 但还是有操作空间,银元就存在偷银的现象,人们会在银元上剪切一圈后再刻上边齿,造成银元实际重量偏小。 这就是懂历史的好处!直接一步到胃! 达克乌斯在纳迦隆德的时候,没少去走访,他可太了解杜鲁奇的尿性了,大冬天在家蹲着,闲着没事,肯定得找点事做。 为了应对偷银,他设计了边齿,而且还不止,他还参考了装在兜里哗啦哗啦响的一元硬币,在边齿的内廓又设计了一圈凸起的光边。 剪吧,他倒要看看怎么剪,难道把边齿剪了后,把光边也剪了?然后再打造一套光边和边齿?或许能做到,找个锤子,再找个对应的轮廓固定工具,大把时间在那呢,慢慢敲去呗,就像铁锤磨成针那位。 但这还不对啊,缩了一圈后,光边与顶在光边那圈密密麻麻的凸点对不上了啊,拿在手里一眼就能看出有问题。除非又重新打制一圈凸点,问题是,这是凸点,不是能砸出来的凹点,而且缩了一圈的凸点与硬币上的图案对不上啊。 那你这…… 是吧。 您要是有这手艺何必蹲在家里剪硬币呢,直接来铸币厂干活不好吗?没这手艺何必在家里蹲着干这费力不讨好、抓住就杀头的活呢。 各种政策在那摆着呢,卖点小商品,开个小吃店,不好吗。没索维林?没问题啊,仁慈且慷慨的他出台政策,给补贴,慢慢交税,慢慢还就是了。他需要杜鲁奇消费,让经济循环起来,让手里有索维林的士兵和工人有地方消费,吃点小吃,买点小商品什么的。 怕赔本、没争取到名额可以去做别的啊。工厂、商店、水手什么的都火热招工呢,没必要蹲在家里琢磨剪币啊,打工不比这赚的多? 黑帮?被黑帮控制住了,必须剪币?当他、艾吉雷瑟、官僚、敕令黑骑士是吃干饭的吗,这不上赶着送业绩呢么。 波托西铸币厂的工艺非常的先进,经过马雷基斯、德鲁萨拉、科洛尼亚和惠特尼这些施法者的优化后,传统的铸币和打制币都被淘汰了。 整体流程是先熔铸,按规定成分称重配料,熔解浇铸成长条形锭块。并且不会出现浇铸温度太高损耗增加,温度太低在轧片时容易裂开的事情。 轧片,锭块须经粗碾及精碾程序制成轧片,中间剪断一次以缩短条片长度,然后再碾至预定的厚度。 冲饼,条片经冲饼机加工制成坯饼。 光边,坯饼进行筛选剔除瑕疵品后送到光边机,光边机的作用是将坯饼边缘毛头去除及滚厚,使制成的硬币图案不易磨损并可迭起,同时使外径一致以便印花加工。 烘洗,坯饼经冲打加工后硬度变高,需要退火软化,然后经过酸洗、滚光及烘干,这样坯饼才能保持光洁。而且坯饼软化后除便于压印外,可延长模具寿命。 最后一步就是印花了,坯饼成叠装入印花机的储饼筒,由机内抱钳自动送入模具印花后推出。 一枚银币是由上模、下模及模圈三者组合而成的,正、背面及边齿和光边一次成型。唯一有点闹心的是,印花机不够劲,目前是靠水力推动的,印一枚需要150~160吨重量的压力,速度有点慢,有点钝刀子嘎肉的感觉,但没关系,蒸汽机不久后就能投入应用了。 钱币制成后工人进行目视检查,剔除瑕疵品再行计数,最后包装入库。 不同于另一个世界的波托西,这里的铸币厂没有夹杂着国家和私人利益,就是马雷基斯的产业,司库、贵金属检定师、熔炼工、称量师都是从纳迦隆德铸币厂调过来的。 达克乌斯手里现在拿着的银币尚有一丝温度,是刚印出来的,直径为39毫米,厚度为2.5毫米,重量在26克左右,含银量90%左右。 对标的话就是:1摩根银元=1美元、1克朗银币=5先令、5法郎银币=5法郎、1银元。 当然,他现在所在的世界有自己的货币体系,在旧世界,1金币(1gc)=20银币(20\/-)=240铜币(240d),1银币(1\/-)=12铜币(12d)。 精灵这边也大差不差。 也就是说,他手里的银币=5先令、1克朗、5法郎银币、5银币、60铜币,如果他拿上个4枚=1英镑、1金币、240铜币。 银币正面取消了凯恩、厄斯·哈依艾、阿萨提和安埃斯·莱玛神徽的设计,这四位分别对应了鲜血之季、绝望之季、堕落之季与狂野之季,杜鲁奇一年中的四个季节。只保留了马雷基斯的头像,反面取消了艾纳瑞昂的屠魔图,改成了纳迦隆德风景图。 在某种角度上说,算是纳迦罗斯流通币。这正面印着马雷基斯穿着午夜护甲的凝视图,极具压迫感,背面印着纳迦隆德风景图的银币哪怕被阿苏尔劫了,也不可能流通,疯了,这种银币怎么在奥苏安流通,只能重新走一遍流程。 除了这个不重点的点外,君临奥苏安后,这款硬币将不再发行,算是限量发行,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但也没多少价值,年数和发行量摆在着呢,也不是限量版和纪念版。 在新工艺的加持下,银币表面没有有较小的沙眼,图像呈立体感,齿边和光边规整、光滑。他用袖子擦了一下,银币稍微变得亮光柔和。随后他用左手拇指尖和中指尖轻轻捏住银元的中心,用右手持另一枚银币敲击其边缘,拿到耳边听着,声音柔和悦耳,没有出现长尖高或低闷的声音。 他将银币抛给了眼中迸射出光芒的斯普林特温后,又逛了起来。 波托西的铸币厂有两套生产线,一套生产5银币,另一套生产1银币。 1银币直径为23毫米,厚度为1.4毫米,重量在5克,含银量90%。 然后就没然后了,他在原本的1金索维林基础上,设计了5金索维林,再往上就是金块、金砖了,大宗交易由官方、教团出面过一手了。 但金币不在波托西生产,而是在纳迦隆德铸币厂生产,主打一个安全。原材料以原本的库存和从斯皮卡祖玛运回去的黄金为主,后续……戈隆德开采出的金矿可能也会加入到材料中?当然,这得看莫拉丝死不死。 波托西没有铜矿,距离这里最近的铜矿在库约行省。原本达克乌斯担心污染环境,没有开采,因为库约行省是专门用来种葡萄,生产葡萄酒的。不过,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净水器出现了,但他还是不准备开采。 因为他不需要太多的铜,他也不生产青铜器、电线与电缆什么的。目前需要铜的是地方是管道?轴承与齿轮、化工设备什么的,纳迦罗斯对铜制艺术与装饰品没需求,海格·葛雷夫的少量出产够目前及后续使用。 铜币是要有的,而且量还要大,毕竟要维持民间交易的正常运转,1日份能维持身体机能的食物需要10d、在旅店睡一晚也需要10d,还有其他的酒、日常工具等都需要铜币交易。 但没必要非得用铜,杜鲁奇的货币体系是与金银挂钩,而不是与铜挂钩,他只要保证金银币的纯度就行。在这方面他是保守的,他不会整活,整个什么化学成份为89%铜的北欧金当金币用的烂活,造成信用崩溃,那可真拉闸了。 北欧金是呈金色的铜合金,除了铜外,还有5%铝,5%锌和1%锡,制作工艺也很简单,家庭式作坊就能生产。成品看起来与真的黄金无异,能达到以假乱真,但上手掂量一下就露了,毕竟黄金的密度在那摆着呢,就像某些在水里会飘起来的大金链子一样。 或许会有比北欧金更逆天的金出现,密度都是一样的,掂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毕竟这个世界有虔门之风。 帝国那位鼎鼎大名的拜尔沙泽·盖尔特就整过烂活,他不是帝国人,他出生于一位某位边境亲王宫廷中的药剂师兼医生的家庭。在南方城邦转了一圈学到了一些知识的他不满足于此,于是搭上了前往玛丽恩堡的船,前往阿尔道夫的黄金学院,船费他付的黄金,但当他离开不久后,船长手中的黄金变成了铅块。 但这里有说法,达克乌斯判断拜尔沙泽应该付的是金砖、金块之类的,而不是金币,因为将铅变成金砖是比较简单的,只要虔门之风入门就行,但将铅制成能以假乱真的金币就得需要一定水平了,需要他身边的术士出手,慢慢弄。 这也是他保持货币与金银挂钩的原因,或许会出现假币流通的事情,但处于可控范围?相关的法律、术士备案和监察体系在那摆着呢,除非是某位存在被奸奇大魔附体了,进行批量制造。 这…… 但仍处于可控范围?毕竟大宗交易靠凤凰王庭和教团出面,除非这两点也被爆了。 在保证金银币没问题的情况下,铜币的原材料选择就非常广了,比如钢芯镀镍什么的,也就是1元硬币。这事他交给希尔西斯负责了,也不知道搞的怎么样了。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像之前计划的那样,他准备打造一批艾希瑞尔专用币给劳务派遣使用,用来购买巡回车队提供的货物和服务。杜鲁奇士兵可以毛,但毛过来后毫无价值,铜币本身就是由钢制成的,而且杜鲁奇的市场不认这种专用币。 当然,劳务派遣也可以将专用币融了,用来制作武器和盔甲,但这个概率不大,除了劳务派遣的举报外,杜鲁奇士兵们的眼睛都瞎了。 至于工资和物价什么的,在黑色方舟上他已经定的差不多了,在艾希瑞尔这两年再开会研究下,等回到纳迦罗斯后和马雷基斯碰个面就可以出台了。 到时候,开响! 第574章 掰过来(过渡章) 达克乌斯一边咀嚼着葡萄干,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手稿。微风带来些许凉意,吹动着手稿,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沉浸在眼前的文字中。 他已经从波托西走了下来,接着在库约行省待了一段时间。在那里,他巡视了驻扎在那里的机动部队,检查了军营、备战水平,其实也没啥检查的……毕竟机动部队刚从北面回来,但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肯定得看看。 这支机动部队是特殊的,由一支鹰旗大队组成,拥有较高的机动性和战斗力。作为机动部队,他们的训练周期性极强,一半时间用于日常训练、体能强化和战术演练,另一半时间则承担守卫波托西的任务,与波托西的守备部队轮换,确保每一批士兵都能应对山地作战的复杂地形。 随后,他又探访了该省着名的葡萄酒酿造产业。 库约行省的葡萄酒业蓬勃发展,尤其是在他到访期间,酿酒师们正在庆祝一季优质葡萄的丰收。再次出发前,他的补给包又装满了:一大袋子新晒的葡萄干和两木桶清甜的白葡萄酒。带着这些补给,他继续南下,来到了南方哨站。 在此期间,他也算搞明白一件事,没必要整什么可乐、雪碧和果汁之类的花活。这些饮品固然新奇,但不适合当前的环境和需求。相较之下,葡萄酒这种古老的饮品,简单纯粹,才是更具生命力的存在,才是最适合的选择。 葡萄酒不仅仅是饮品,它代表了一种文化,一种传承。这点在精灵们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对于精灵而言,葡萄酒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饮料,而是一种生活方式的象征。精灵对葡萄酒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不论是庆典、仪式,还是平日的晚餐都得整点,葡萄酒都象征着自然、色孽?与精灵的亲密关系。 达克乌斯手中翻阅的并不是普通的手稿,而是由巴克隆书写、阿斯佩伦整理的『军队管理学』手稿。这部手稿深入探讨了军队管理的各个方面,从战略到战术,尤其是关于如何在复杂的作战环境中有效地协调军队、保持部队战斗力和提高组织度等核心问题。 巴克隆作为老牌恐惧领主,结合了他自身的作战经验,将理论与实践结合得十分紧密,而阿斯佩伦则通过整理,为这部手稿赋予了更强的系统性和条理性。他还特别分析了魔法对部队的巨大威胁,并且强调如何在具有魔法和巨兽的战场上维持常规作战的有效性,尽可能利用非魔法手段对抗这种压倒性的力量。 总体来说,达克乌斯是满意的,有一种看『战略』和『战术』的美。这种精心设计的框架和严密的体系,虽然还不够完美,但已经让他感到满足。像是一幅尚未完成的大作,主体结构已经稳固清晰,只需稍加打磨和补充,未来的汇总、二版、三版将更趋于完美。 “你组局,编写一部军事理论。”吃完一粒葡萄干的达克乌斯将手稿放了回去,随后看向坐在远处的多里安说道,等多里安表情严肃地站起来后,他又补充道,“『士兵团体心理辅导理论』。” 多里安愣了一下,他知道编写军事理论的重要性,是资历,是威望,是证明。然而,他有些懵,达克乌斯说的每一个词他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 “扎慧塔克的悲剧其实是可能避免的?他们的组织度是低,但……”达克乌斯说到最后,看到还有点懵的多里安,忍不住摇了摇头。接着他又补充道,“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想表达的是,我们似乎缺少了一个环节,而且还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关注士兵心理?”多里安的话语有些迟疑和困惑,但又有一丝明悟,隐约中他感觉到达克乌斯在表达什么了。 “还不够,你要记住士兵不是单纯的作战机器。他们有感情、有情绪、有压力,他们在战场上所经历的每一刻,都会在内心深处留下痕迹。就像我们在险恶群山中历险时,你对我讲的那些事情。”达克乌斯轻声道,目光落在多里安身上,充满了某种深意。他语调平静,每一个词都敲打在多里安心中。 “可是……这种情绪和心理状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们主要关注的是训练和纪律”多里安皱了皱眉,明显是在思考。 “你认为呢?”这次达克乌斯没有回应多里安,而是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巴克隆。 “纪律和训练固然重要,但它们只是表象。我认为扎慧塔克的悲剧并不仅仅是因为组织度低,真正的原因在于,佣兵的心态在高压之下崩溃了。平日习惯有利就上,无利就退的他们无法长时间承受直面混沌的高压战斗,这与那次在戈隆德依托城墙战斗是不同的。” 巴克隆直言不讳地说道,当达克乌斯放下手稿转而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过关了。结合他儿子的话语,如果没意外的话,他在艾希瑞尔的军事生涯已经是倒计时状态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随着达克乌斯返回纳迦罗斯,被委以重任。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士气、心理状态,这些都是看不见,却至关重要的战力。如果不能理解士兵在极端压力下的反应和情感变化,那么无论有多少战术和纪律,最终都可能陷入瓦解。如果当时有一个完整的、可执行的团体心理疏导机制,也许会有不同的结局。”达克乌斯的目光凝视着多里安,仿佛透过对方看向了更深远的地方。 多里安的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犹豫地闭上了。 “你不懂,这是正常的。要理解这种理论,就要跳出传统军事思维,把士兵看作一个复杂的、有情感和心理反应的个体,而不仅仅是一个服从命令、执行任务的战斗单位。”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多里安身边,拍了拍多里安的肩膀。 “现在的军队体系在组织上是完整的,但在精神层面上是破碎的。你出生在纳迦隆德,你是了解杜鲁奇的,所以……我们缺乏一种能够在士兵心态动摇时、在恐惧蔓延时迅速干预并稳定情绪的手段。这不是普通的鼓舞士气,而是有系统、有理论支撑的心理辅导。” “我大概明白了,给他们提供一种精神上的支撑,让他们无论面对多么严峻的局势,心中始终有一个明确的方向感和目标。士兵不仅仅需要身体上的强度,还需要心理上的支持和坚韧。只有当他们的心理状态与战术体系完美契合时,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战斗力。”多里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此时此刻的他理解了达克乌斯的意思。 背着手挪动脚步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如果纳迦罗斯有一个类似疾病预防控制卫生中心精神中心的机构……他都不敢想纳迦罗斯有多少是没有患有精神类疾病的杜鲁奇,是没有,而不是有,因为有的杜鲁奇一抓一大把,他甚至都不敢保证自己没有。 军队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任务艰巨、繁重,随时要经历生与死的考验。在日常生活中,军营环境是封闭单调的,在高压下更容易引发心理问题。 心理疏导、心理咨询是一份专业性极强的工作,对工作者的素质有较高的要求,在咨询或治疗中,需要耐心细致地工作,并且自身人格比较健全。对战士开展团体心理辅导,既适应了部队的实际情况,帮助战士获得心理上的成长,又丰富了战士的业余生活,接触到不一样的教育活动。 在他的认知中,这事只有克雷丹和军官能做,但现在是无根之萍,连最基本的理论框架都没有,更别提开展具体的实践了。他现在号召克雷丹们对士兵展开心理辅导,克雷丹们连心理辅导是个什么都不知道,对这个名词根本没概念,怎么展开实践,纯属为难人了,念歌颂艾德雷泽的经文吗,问题是艾德雷泽宗教体系目前也仅仅是个框架。 就好比对一位从事体力劳动的劳动者说:你给我开个国际网店,把这件商品卖到别的大陆去。能说出这话的人,自身精神也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而且克雷丹自身具有比较健全的人格也是件麻烦事,首先需要对克雷丹们进行整训、辅导和评估,这事只有他能做。 这还仅仅是军事上,还有儿童、教育和民间日常呢,这都是麻烦事。 他要保证成年的杜鲁奇在进入军队前,精神状态相对正常些,而不是什么反社会、毁灭欲或是有着极强抗压性的怪物。做到这一点需要充沛的物资,富足的生活,完善的制度,针对的宣传,但这几拳还不够,还要在教育上下大功夫,不仅要在教育孩子,还得教育家长。 抗压性极强的怪物是怎么塑造的?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孩子没情商?畏缩本身就是情商的一种体现,而这种情商是怎么出现的? 在这方面他想到了一个点子,与德鲁萨拉完善后,他准备整套5分制和配套的递增。在他的规划中,未来纳迦罗斯的生小孩是给钱的,这钱由政府出,但怎么发就有大学问了。 在原先的规划中,他准备等到孩子成年后发,毕竟杜鲁奇社会的情况摆在那呢,出生就发,有极大概率出现黑产,孕妇一睁眼孩子没了或是狸猫换太子的事肯定会发生,所以他定的成年后发。 现在,他又进一步的进行了优化,把5分制抬出来,在发钱之前对孩子进行全方位的评估,由身体、心理、教育、日常行为等构成5分制。 举个例子就是,如果一个孩子的身体素质和受教育情况都过关,但心理评估不及格,那就拿不到5分,只有2到3分,3分封顶,赚个辛苦费。就是辛苦费,孩子的一日三餐在学校吃,锻炼身体和接受教育都在学校进行,由政府出资。 并杜绝暴力,有矛盾在擂台上、明面上解决,施暴者的行为会被记录在案,5分制评估时拿不到全分,成年后征兵人员眉头微微一皱,直接拒收。 他把3分和5分之间进行了递增,拉长了跨度。3分约等于基础工资,5分等于全勤、绩效什么的拉满。 家长可以继续发病,可以在外面受气了,回家关上门打孩子玩,变着法对折磨孩子。可以堆量,可以旱涝保收,这算是应对方法,这都没问题,在正常操作的范围内。 反过来,他也可以操作,他可以在人口达到一定数量后拒收,直接把门给关上。 问就是你之前的孩子评估不合格,达到上限了。而且,政府有理由怀疑你的心理评估不过关,一旦评估不过关,你在纺织厂的工作就没了,你的孩子也将由政府接收。你会玩,达克乌斯比你更会玩,反正暴力掌握在他手里。 这方面的事,他交给了德鲁萨拉负责,德鲁萨拉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他相信德鲁萨拉会做好。 而且确实有可实施性,毕竟杜鲁奇社会摆在呢,人口就那些,无论是纳迦罗斯还是艾希瑞尔,人口都集中在城市和定居点中。他这么做的核心目的是在能掰回来的时候给掰回来,等人口到达百万、千万,分布的哪哪都是的的时候,他也搞不了。 日常宣传则由托兰迪尔这位宣传部长负责。 军队嘛…… “组织度和装备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但士气和士兵的心理状态却是最难预测和控制的。如果我们能在这方面建立起自己的理论体系和操作手册,我们的部队将不再轻易被挫败,士兵在面临巨龙和大型魔法这些极端条件时,也能始终保持坚定。 士兵在战场上不是靠纪律和惩罚在战斗,而是靠一种内在的动力。这动力不是来自于恐惧,也不是来自于单纯的服从,而是来自于对自己身份的认同、对集体的信任,他们在挥动武器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久后,他们就会回来了,我希望由你牵头,编写一部系统的理论,专门探讨如何管理和引导士兵们的心理状态。” “我明白了,我会尽全力去做的。”多里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疑惑转变为一种决心。他挺直了背脊,严肃地看着达克乌斯道。 “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陪我去南边转转。”达克乌斯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令在场的每位杜鲁奇都默默点头。 离开帐篷后,他在弗拉奈斯的陪同下,在夜晚的微风中行走着,很快,他就看到了位于哨站高处荡悠着双腿的吉纳维芙。 “我上去转转。” 片刻后,他爬了上来,坐在吉纳维芙身旁。递了一把葡萄干给吉纳维芙后,他开始俯瞰南方的广袤大地。 远处是一片安静的夜幕,哪怕有精灵的夜视加持,也是黑了咕咚的什么都看不见。但很快,隐隐约约,暮光要塞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一道微弱的光芒突然从要塞的顶端迸发而出,划破了黑暗。但很快,灯光又消失不见,暮光要塞的轮廓再次潜伏在黑暗之中。 清冷的夜风将他的长袍微微扬起,吹动着他随意披散的头发。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的气息。他心中思绪翻涌,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无数人的命运,而接下来的一步至关重要。 第575章 这不可能 达克乌斯骑在大只佬的背上,慢悠悠、晃荡荡地嚼着葡萄干走在军队的最前面。大只佬那强健有力的后肢踩在坚硬的大地上,每一步都扬起一阵尘土,令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肃杀气息。他的身后,是他精心打造并亲自领导的精锐军队。 整齐的队列延绵不绝,杜鲁奇战士们身披黑色铠甲,排列整齐,肃穆而沉稳,密集而充满威严,各色旗帜迎风飘扬。华丽的旗帜上绘有强大而古老的徽记,象征着各自家族的荣耀和历史。旗帜猎猎作响,伴随着风声,宣示着他们不可撼动的力量,呈现出强烈的压迫感。 更前方,蜥人高举的战旗尤为显眼,战旗象征着乌玛克的无上荣耀。被史兰们祝福的图案赋予了蜥人战士们无穷的力量,他们的盔甲和皮肤在阳光下闪烁,仿佛与周围的大地融为一体,充满了野性和古老的力量。 在两翼,跟来的阿斯莱与艾尼尔们也不甘示弱,他们高举着各自家族的旗帜,每一面旗帜都代表了悠久的血脉与光辉的历史。家族徽章,象征着世代传承的高贵与责任,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在这广阔的平原上,军阵仿佛与天地连成了一体,旗帜的挥舞、铠甲的碰撞、风声的呼啸,交织成了一幅充满肃杀与庄严的画面。无论是杜鲁奇的冷酷,还是蜥蜴人的野性,或是阿斯莱和艾尼尔的优雅,每一个战士都在这支大军中展现着自己的独特之处,组成了达克乌斯麾下这支强大而多元的军队。 军阵中缺了红龙,他们停留在了波托西。贪恋不属于他们的财富同时,偶尔cos恶龙,上演恶龙传说,为那台不停运转的伟大机器,添加别样的色彩。 达克乌斯眼神如刀,目光坚定不移地注视着远方,注视着远处的暮光要塞,注视着近处的阿苏尔军阵,而他的耳中似乎在回荡着『battle of kerak alt 4』。但他骑的不是马,也没有因为身患麻风病不得不戴的银色花纹面具。 另一边是阿苏尔军队的阵列,各色浅色调的战旗在风中飘扬,每一名士兵都站得笔直,肃穆而坚定。他们的甲胄和武器反射着远处的阳光,宛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暮光要塞最精锐的部队之一:『三叉戟承携者』。这支军团由一百二十名阿苏尔贵族组成,个个都久经沙场,身经百战,象征着阿苏尔的荣耀与强大,象征着对玛瑟兰的奉献与崇拜。他们穿戴着象征尊贵身份的无袖伊瑟拉玛银铠甲,铠甲闪耀着冰冷的光芒,与他们坚定的目光和无畏的姿态相得益彰。 这些三叉戟承携者以手中的武器闻名,他们的三叉戟长达1.5米,精致的银质戟头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辉。这些三叉戟不仅仅是武器,更是一种仪式化的象征,表明他们是作为海军陆战队中最具威慑力的存在。 整支军队的阵型紧凑有序,远处的骑兵与步兵正待命,彼此间的默契无声流动,如同一座庞大的战争机器。 在这片相对荒凉的平原上,两支军队分别保持着一段距离,位列在对立的方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静静等待会面开始。 达克乌斯和马拉努尔并肩骑着冷蜥走向战场中央,而弗拉奈斯则紧随其后,高举着地狱之灾家族的旗帜。对面则是海军上将西格琳·海光,还有随她一同前来的费纳芬·星龙。 当达克乌斯到达场地中央时,他缓缓抬起了手,象征着停止和开场。 看到这一手势后,海军上将西格琳·海光也同样举起手回应,表示接受达克乌斯的信号,紧张的氛围稍稍缓解。 “达克乌斯·地狱之灾。”达克乌斯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 “马拉努尔·地狱之灾。” “西格琳·海光,奥苏安海军上将。”随后,西格琳也冷静地开口回应,声音虽不高,却透着威严。 “费纳芬·星龙。” 介绍的同时,达克乌斯也在打量不远处的两名阿苏尔。 费纳芬的形象格外引人注目,齐腰的赤褐色长发上装饰着许多镶嵌着珠宝的发卡。手中握着三叉戟,三叉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似乎随时准备迎接战斗的到来。腰间佩戴着一把龙剑,这把剑不仅仅是武器,更是家族传承与高贵血统的象征。 他的全身覆着精致的伊瑟拉玛银铠甲,彰显着他的高贵和强大。骑在他身下的是一匹装备了伊瑟拉玛银马铠的精灵战马,马铠银光闪烁,散发着庄严与力量。一面盾牌稳稳地挂在马背上,随时可以用作防御。 而在一旁的西格琳同样不遑多让,她穿戴着伊瑟拉玛银铠甲,彰显出她作为海军上将的高贵身份与强大实力。她的眼神冷静而坚定,铠甲的线条勾勒出她的身姿,既有精灵的优雅,也充满了军人的果敢与决断。她与费纳芬并肩而立,形成了一道不可撼动的防线,仿佛任何威胁都会在他们面前化为乌有。 地狱之灾家族的两兄弟相比对面阿苏尔的全副武装,显得更加低调和简朴。达克乌斯,并未选择穿戴象征他地位的龙甲,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仅穿着他那件亘古不变的长袍。虽然看似简简单单,但他流露出的威严依然让人不敢轻视。他的兄弟马拉努尔同样也选择了长袍,显现出他们的默契与信任。 弗拉奈斯同样低调,他没有穿戴盔甲,也没有携带战戟,仅仅将行走壁垒挂在了蜥背上,仿佛他只需要手中的旗帜和信念。他虽无铠甲加身,但他的存在,却让费纳芬感受到一种不容忽视的压力。 “贝洛达呢?” 介绍环节结束后,西格琳迫不及待地问道,问完后,她的目光迅速越过达克乌斯,扫向更远处的军阵。很快,她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军阵中,不止有杜鲁奇,还有些其他的存在,意料之中的蜥蜴人。但令她吃惊的是那些穿着奇异服装的精灵,仿佛刚从林子中走出,带着自然的气息。而这些精灵所高举的旗帜和徽记,令她感到一丝熟悉。她回想起家族图书馆中那本记录古老徽章的书籍,书中提到过这些符号,属于某些早已消逝的精灵家族。 “我在进行大巡游,巡视我的领地。”这次会面是贝洛达搭的桥,但达克乌斯直接整了一出所答非所问。 “你的领地?”费纳芬忍不住发问。 “是的,我的领地吗,有问题吗?”达克乌斯双手一摊,面无表情地说道,稍微停顿,随即继续说道,“介绍一下,你们脚下的土地是阿努雷尔行省,艾希瑞尔大区阿努雷尔行省。” 西格琳对这突如其来的宣示主权感到意外,阿努雷尔半岛本该属于阿苏尔的。而现在,达克乌斯以如此自然的语气声称这是他的领地,仿佛这片土地从未属于其他人。 “阿努雷尔行省?你们怎么敢?这片土地是属于阿苏尔的。你!一个杜鲁奇,怎么敢称这片神圣的土地是你的?它不属于黑暗,也永远不会属于你们这些堕落者。”与西格琳不同的是,费纳芬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身体不可控制地抖了起来,他被达克乌斯的话语激怒了。 “阿苏尔的?我同意了吗?蜥蜴人同意了吗?你们征求过史兰们的意见了吗?为什么史兰们没有提到过这事?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你当这是奥苏安呢?”达克乌斯直接展开了有力的反击。 费纳芬·星龙来自伊瑞斯王国,现在以阿努雷尔半岛为家。在贝洛达的印象中,他是一位思想独立的精灵,在违逆传统智慧时毫无顾忌,但…… 达克乌斯知道费纳芬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也知道费纳芬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 阿努雷尔这个名称来自于阿努雷尔·海龙,一位阿苏尔探险家,他绘制了该半岛的最初地图。等阿苏尔开始殖民后,为了纪念他,将其称为『阿努雷尔半岛』。 出于延续?尊重?懒得起名或是搞心态什么的,他没有将阿努雷尔半岛这个名称改成其他的,只是简单的改成了阿努雷尔行省。 当他劈头盖脸问完后,费纳芬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 “贝洛达呢?”西格琳拉住了正要反击的费纳芬,继续问着刚才的问题。 达克乌斯无语的摇了摇头后,看向了一旁的弗拉奈斯,示意弗拉奈斯该出场了。 “她在查佩尤托,她很好,比你们能想象的要好,她在忙着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在巡游的队伍中。自我介绍下,我是她的未婚夫,弗拉奈斯·塔凯亚。” “这不可能!”费纳芬激动得几乎失去了冷静,紧握在他手中的三叉戟,猛然抬起,锋利的叉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仿佛随时准备刺向达克乌斯。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你暗恋贝洛达?”从会面开始,就一直半趴在鞍座上的马拉努尔漫不经心地开口了,他嘴角微微上扬,语调中带着一丝不屑和阴阳怪气的调侃。 “你!”马拉努尔的讽刺仿佛是一根直插费纳芬内心的针,他的脸色瞬间僵住,表情有些不自然,甚至微微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恼怒。事实确实如此,出于政治和个人的喜好,他曾经追求过贝洛达,但并没有成功,贝洛达拒绝了他。 “谎言!”西格琳看了眼有些激动的费纳芬一眼,在她的认知中,平日里费纳芬不是现在这样的,而是风度翩翩的,即使遇到棘手问题也能保持沉着冷静,迎难而上。她知道费纳芬为什么会这样激动,而且现在前后的反差实在太过于强烈了,为了避免费纳芬进一步失控,她将杜鲁奇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没什么不可能,尊敬的西格琳女士,就像这次不可能发生的会面真的出现了。阿苏尔,杜鲁奇,在进行沟通,在艾尼尔和阿斯莱的旁观下。”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指了指身后,接着又扔出重磅炸弹,“另外,据我所知,你与芬努巴尔有着非常良好的私人关系,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芬努巴尔居然没有联系你?阿苏焉啊,他在干什么。艾萨里昂呢?伊瑞斯家族也没联系你?” 西格琳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她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她的大脑迅速翻找着这些名字和线索,但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杜鲁奇的话语与她所认知的现实相匹配。杜鲁奇的话语扭曲了她的常识,仿佛在编织一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阴谋。 “你们一定是使用了什么肮脏、卑鄙的手段,让她屈服!”就在西格琳组织语言的时候,费纳芬发话了。 “阿苏焉啊。”达克乌斯无语的揉了揉脸。 “你在水底下待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你的听力出了问题?还是说你在水底下待的时间太长了,把脑子泡坏了?”重新坐起来的马拉努尔指着费纳芬呵斥道。 “你!我要和你……” “可以展开讲述下吗?”反应过来的西格琳拉住了已经失控到准备与杜鲁奇展开决斗的费纳芬。 “当然,就像这次的搭桥一样,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我希望贝洛达能搭一道我与芬努巴尔进行沟通的桥梁,这也是我那时三番两次造访暮光要塞的原因。”达克乌斯一边说,一边露出了微笑,似乎对自己所推动的事情很满意,“事实证明我成功了,你们居然真的把她送回奥苏安了,但后续的事情出了一些……偏差? 是的,偏差!但结果是好的。我在艾索洛伦遇见了芬努巴尔,并与他展开了友好的会谈,之后我们分开了,他继续他的埃尔辛·阿尔文之旅,现在他应该在矮人的要塞里做客?想办法换回凤凰王冠?而我回来了。” “有些……不可想象……”西格林听完达克乌斯的话后,眉头微微蹙起,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神情。 “是的,现在回想一下,确实有些不可想象,杜鲁奇、阿苏尔、阿斯莱、艾尼尔坐在一张桌子前,在蜥蜴人和森林精魄的见证下展开对话。”达克乌斯笑着补充,语调带着些许唏嘘。 “难怪。”西格林眯起眼睛,细细琢磨达克乌斯的话,随后,她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了然,“你的话语解释了,瑟拉菲恩为什么会突然前往埃尔辛·阿尔文。” 达克乌斯露出了笑容的同时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以示认可。他喜欢与聪明的人交流,这样不太费力。 “但我还是无法相信……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西格林依然有所迟疑。 “很正常,毕竟时代在变化。”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语气轻松,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深刻的洞见,“总得有人站出来推动这些改变,这也是进行这次会面的原因。” “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蜥蜴人为什么会同意你们……在上面的平原生活?” “尊敬的上将女士,这个问题你问对人了,原因就在于我,我与蜥蜴人有着非常良好的关系。用我们都能理解的意思,就是这片大陆都是属于我的,我有着这片土地的最高宣称。”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费纳芬王子,你与其他的阿苏尔不同,你是了解其他物种的,特别是蜥蜴人。杜鲁奇和蜥蜴人的驻军就在上面,查佩尤托就在那里,你如何解释杜鲁奇为什么会生活在这片平原上?难道你家族的图书馆中没有『贝尔撒留斯的探险记录』吗?” “我……” “这次会面的目的是什么?” “终于说到正事了,邀请。”达克乌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平静的笑意,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两枚护符,蜥蜴人的风格装饰在护符上,细致入微的雕刻透出一种古老、神秘的气息。护符在阳光下微微反光,仿佛有某种原始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两年后,查佩尤托的玛瑟兰大神殿将修建完毕,到时候会有一场盛大的仪式。你们二位作为深渊之主的信徒,我希望你们能够亲自来参加,而这两枚护符则是媒介,放心,你们拿回去研究下,这两枚护符是单向激活的。” 西格林与稍微平静下来的费纳芬对视了一眼,眼中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眼前杜鲁奇的话语实在太过怪异了,每一个词,她都能听懂,但所有的词组合在一起后,是那么的莫名其妙、不可想象。 “我作为玛瑟兰的冠军,正式发出邀请。”达克乌斯补充道,拿着护符的手摊开,语气坚定,仿佛在宣告一项无可辩驳的事实。 “这不可能!”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费纳芬再次发出了怒吼。 达克乌斯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从会面开始,你已经说了多少次这不可能了?你的修辞导师没有教过你其他修辞手段吗?”马拉努尔笑着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相比于马拉努尔对费纳芬的讽刺,达克乌斯的回应更加直接,甚至带着几分冷酷。就在马拉努尔话音刚落,费纳芬还未来得及反驳之际,一阵寒气在空气中弥漫。原本位于杜鲁奇阵中的海之三叉戟突然如被无形之手操控,飞到了他的手中。 达克乌斯手握三叉戟,周围空气随着他的动作变得冰冷,连风都停止了流动。三叉戟的冰冷锋芒与他的气质完美融合,散发出令人敬畏的威严,强烈的气场席卷了整个场景。 “玛瑟兰啊,这不可能!” 费纳芬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那股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他握着象征着对玛瑟兰崇敬的三叉戟,此刻变得无比沉重。达克乌斯手中的三叉戟与他手中的三叉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作为玛瑟兰的信徒能感受到直指他的三叉戟散发着一种不可抗拒的神圣力量,那是天命的象征,象征着海洋的主宰、深渊的力量,更象征着神的旨意。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他的手微微颤抖,原本的反击言辞现在被压在喉咙里,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两者的对峙不再仅仅是武器上的较量,而是身份、力量,甚至命运的直接交锋。在达克乌斯的强大威势下,他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他能够轻易扭转的局面,他内心的骄傲和信念甚至都发生了动摇。 “作为玛瑟兰的冠军,这份邀请不是形式上的礼节,而是来自神的旨意。”达克乌斯的语气不急不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手中的护符飘了起来,飘向了西格琳和费纳芬,“你们要在仪式开始前启动护符,护符会将你们传送到神殿区,因此,你们可能需要提前准备好。至于具体的时间,我相信你们的心里有数。 所以……费纳芬王子,这段时间停止寻找阳炎护符吧,你找不到的,因为你的方向是错的,它不像你想的那样,被锁在了黎明要塞,当然,它也不在杜鲁奇的手里,而是在……算了,等你来查佩尤托后,我们再聊这件事吧,或许莉莉丝女神也在?毕竟我跟她关系很好,也许她会亲自告诉你答案。” 西格琳竭力维持住平静的表情,然而听到阳炎护符这个词后,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她看向了一旁的费纳芬,她能感受到费纳芬明显受到了更大的冲击,眼神游移不定,精神几乎崩溃。三叉戟的对比不仅是在物质上的,更是在精神层面上对费纳芬的打击,现在又加上了阳炎护符。 她就不懂杀人诛心的这个词语,不然她一定会发出一番感慨。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与同情,她知道费纳芬一直在寻找阳炎护符,而且不止是费纳芬,连带她也被卷入了。最开始,暮光要塞的驻军主要是来自莫维尔家乡伊瑞斯王国的战士,随时间推移,来自柯思奎、伊泰恩和其他王国的士兵丰富了驻军的兵源。 然而,伊瑞斯王国一直认为他们对暮光要塞拥有基于历史的所有权,这令他们与来自其他王国的殖民者关系紧张。尤其是泰伦洛克王国援引了一份由巴尔夏纳签署的古老宪章,宣称拥有该半岛的主事权后,贝洛达被迫押送回奥苏安接受质询,泰伦洛克王国的贵族出了很大的力。 而来自伊瑞斯王国的她不仅要守备暮光要塞,指挥海军,还要负责协调各派系的工作,但有关阳炎护符真实命运的长久流言进一步的加剧了她的协调工作。 进行了无数次搜查船骸的潜水任务后,阳炎护符已经成为了费纳芬心中的执念。费纳芬不止一次与她说过,丢失的护符其实是原始护符的复制品,真正的阳炎护符被锁在了黎明要塞。 除了费纳芬的判断外,对答案的探求激起了各派系之间的不信任。由于与莫维尔的亲近和联系,暮光要塞和黎明要塞成为了阴谋论家指责的热门目标,但她也知道阳炎护符确实不在暮光要塞,有时候,她想搞清楚南地的同行为何如此谨慎,或许……答案马上揭晓了? 而达克乌斯却并未给她更多的时间思考,近在咫尺的护符伸出手就能抓握到,仿佛在敦促她做出决定。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二位的命运或许比你们想象的更为复杂,接受这场邀约,或许不仅仅是为了玛瑟兰的荣耀,也是为了你们自己的未来。”达克乌斯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警钟敲击在两名玛瑟兰信徒的心头。 “当然,你们也可以做些别的事,到时候所有的黑色方舟会聚集在查佩尤托,你们现在就可以进行准备,集结奥苏安所有的舰队,我们可以打上一场?我并不反对。但我不认为这是玛瑟兰想看到的,圣灵魂礁会哭泣。”随后,他又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他掏出了胸口的护符,举了起来。 西格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达克乌斯正在编织的巨大阴谋之网。回忆涌上心头,她不由得想起了鲜血之日,她参加了那场战斗,她不止一次在噩梦中惊醒,她至今仍能清晰地回想起鲜血浸染的海洋、破碎的战船、以及战士们最后的挣扎。 如今,达克乌斯的这番话,似乎是在重现那段历史的某种变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西格琳女士。其实……没必要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告诉你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暮光要塞修建在灵脉节点上,而且是露丝契亚大陆最南端的灵脉节点,很重要。 要塞洞穴港口的中心有一个双螺旋形的建筑,普通士兵们或许会认为那仅仅是一个通向地上要塞的螺旋楼梯。但你作为暮光要塞的管理者应该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在你们没修建暮光要塞前,蜥蜴人通过双螺旋装置改变天气,防止次元石粉尘台风造成严重破坏,你们来了之后,蜥蜴人满足于你们维护装置。 如果……我想对暮光要塞做些什么,甚至不会发动攻击,直接远程操控,将装置炸了就是了,你能想象到会发生什么吗?暮光要塞、你们、船只会灰飞烟灭,所以,没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而且,要打也可以,但别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海域打,更不要在查佩尤托打,再告诉你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查佩尤托不止有杜鲁奇舰队,还有『大海的女儿』赛芮妮主持的风暴织法者教团,她是玛瑟兰的女儿,是半神,另外……还有一位处于活跃期的二代史兰魔祭司,不要让圣灵魂礁哭泣。” “你是在威胁吗?” “不,相反……我很真诚,选择权在你们手中,我,达克乌斯·地狱之灾,向玛瑟兰起誓,我会保证你们在查佩尤托的安全,在这次盛会中,你们将得到我的庇护,我和大海的女儿赛芮妮将亲自迎接你们。这不仅仅是对信仰的忠诚,也是对你们生命的承诺。没有人会伤害你们,玛瑟兰和我都会确保这一点,你可以向玛瑟兰祈祷,我相信玛瑟兰会回应你的。” 西格琳面色依旧保持着平静,但心中却难掩波动。达克乌斯话中的力量仿佛不仅来自自身的威严,更似乎带着一种深厚的庇护感,仿佛背后有着玛瑟兰的无形庇佑,令她心头一震。 她忍不住微微侧身,再次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费纳芬,但费纳芬并不能给她提供什么建议,费纳芬还在努力消化这些突然涌现的事实和变化,脸上依稀带着不甘和困惑。 她默默叹息,随后伸手将漂浮在她身侧的护符轻轻抓在手中。 “好了,会面的目的达到了。很抱歉,西格琳女士,我不能给你一个来自朋友的拥抱。据我所知,暮光要塞是多支力量交织的,我们会面的时间有些长了,这不够好,不如就到这里?有什么话,我们在查佩尤托说?”达克乌斯说的同时,再次抬起了手。 会面人员各自调转马头,达克乌斯兄弟缓缓离去。高举地狱之灾家族旗帜的弗拉奈斯一言不发,将旗帜高高扬起,跟随着俩兄弟离开了会面区。与此同时,西格琳也轻轻踢动马腹,费纳芬默默跟在她身旁。 “你说他们会来吗?”快回到军阵时,达克乌斯突然问道。 “也许费纳芬不会?但西格琳肯定会!但你提到阳炎护符后,我有十足的把握,他俩都会来。”马拉努尔耸了耸肩。 “你呢?”达克乌斯又看向了身旁的弗兰奈斯。 “都会来,而且会来的非常早,他们会比我们更迫切玛瑟兰大神殿的完工,这两年会成为他们最漫长、最煎熬的两年,而且他们会时常站在史兰装置前进行思考。” “哈哈哈……幽默!”达克乌斯被弗拉奈斯的话语逗笑了。 第576章 手足与衣服(没主角,上点货) 一艘优雅的鹰首船在河上悄然行驶,船身无声地切开了水面,阿苏尔船员们以平稳的节奏划动船桨,推动着船只前进。 船帆被收起,桅杆也被放低,以避开两岸向河道压来的黑暗、扭曲树枝。即便太阳还未升到正中,但太阳在寒冷之地投下的微弱光芒也几乎无法穿透厚重且参差不齐的树冠。 船头,一名高大且四肢修长的精灵凝视着前方的水路,他的五官光滑,脸型呈椭圆形,眼睛深邃,几乎看不到眼白。银金色的长发被一枚青铜头箍束起,一只手拿着一把优雅弯曲的长弓,弓上镶嵌着金纹,银丝环绕。另一只手握住一柄叶形剑的剑柄。他身披一件绣有金马的天蓝色长袍,里面是一件闪耀的伊瑟拉玛银盔甲。 “水有多深?”河流在一个懒洋洋的弯道中缓缓转向,他俯身靠近船边,试图透过黑水看清河床,但他很快放弃了。他没有转头,直接问道。 “也许一米,也许更浅,大人,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深入了,应该马上靠岸。” 艾尔丹点了点头,转身沿着浅底船的甲板行走,随后向船尾的舵手示意,驶向岸边。当他听到船只改变航向时的水声,目光投向了河岸上那阴森的树林。他不禁思索着,究竟是什么样的灾难,才能将这个国度变成了这样一片荒凉、死寂的景象。 很快,船靠向了岸边,他将目光从鬼魅般的森林转向了黑曜石般的水面,注视着船尾展开的波纹。十几艘优雅如天鹅般的船只紧跟在船只之后,一道气势非凡的身影站在其中的一艘船上,身穿一件裁剪精美的长袍。 这道身影正是艾尔丹的弟弟凯利尔,也只有他的弟弟,才会在远离凤凰王庭的地方,才会在这场危险的突袭中选择一身凤凰王宫廷的衣着。 凯利尔感应到了哥哥的注视,抽出长剑,举过头顶。但艾尔丹并没有回应这个动作,只是转过身,面向逐渐靠近的岸边。 茂密的蕨类植物和缠绕的树根伸向水面,当船靠近时,艾尔丹轻盈地跃上了纳迦罗斯的土地。即便隔着精工细作的靴子,他依然能感受到这片土地的寒冷,这种寒冷并不仅仅来自气候,而是来自灵魂深处。 他打了个寒颤,弯弓搭箭,扫视着黑暗的灌木丛和死寂的森林,寻找潜在的敌人。但一无所获,既没有一丝动静,也没有半点生命气息。 湿冷的雾气缠绕在那些扭曲树木的根部,灰白的地面上散落着尖锐的岩石和荆棘,遍布于这片荒凉的森林景观之中。对一位来自艾里昂王国,见惯了魔法森林的阿苏尔来说,这种凋敝的景象让他感到极其厌恶。 一群影子战士仿佛幽灵般轻声穿过他的身边,散布进黑暗的森林中。他松开了弓弦,将箭重新插入箭袋,他确信,任何靠近登陆点的东西,都无法逃过这些幽灵的眼睛。 “这真是一场伟大的冒险,不是吗,哥哥?” 一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艾尔丹转过身去,面对凯利尔。他的弟弟英俊潇洒,有着少年般的容貌和富有感染力的笑容,正是这笑容让凯利尔逃过了无数次的危险,比起凯利尔出色的剑术更为有效。 “杜鲁奇的国度可不是探险的好地方,除了安纳尔家族那位,还没有阿苏尔在突袭纳迦罗斯后活着返回奥苏安,这是死亡、折磨与痛苦的土地。”艾尔丹语气严肃地告诫着。 “确实如此,但很快,这片土地也会成为我们敌人的噩梦,不是吗?”凯利尔笑了笑。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会像阿里斯那样返回奥苏安。” “哥哥,我相信你,你总是比我更擅长制定计划。” 艾尔丹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到河岸另一侧。 穿着光亮轻甲和乳白色长袍的艾里昂掠夺者们在下船后,迅速在船只周围形成防御圈。而船员们则高效的卸载乘客,将壮丽的精灵战马带上了干燥的陆地。战马同样能感受到这里的黑暗,它们的高声嘶鸣向艾尔丹传达了它们对这片土地的焦虑。 他感觉到弟弟的靠近,心中的烦躁情绪再次升起,但他的弟弟没有进一步靠近他,而是跳上了艾达丽斯的背。 艾达丽斯是一匹从小由凯利尔抚养长大的灰色母马,它高高扬起前蹄,在空中踢动,显然在长途的航行后,它对能与伙伴并肩作战感到无比欣喜。 调整好情绪的艾尔丹转过身面带笑容,看着一名船员引领洛萨林走下跳板,他走了过去,接过了船员递来的缰绳,他轻拍黑色战马结实的身躯。轻拍时,洛萨林不断甩动鬃毛,显然对这片土地满怀不满。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希望尽快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但我们必须完成我们的使命。”艾尔丹低语着,安抚着。 与他的弟弟一样,他也有一匹从幼崽时期便开始精心抚养的战马,他将其视为忠诚的伙伴。野蛮的猴子会通过殴打来驯服战马,压垮战马的精神,但艾里昂王国的阿苏尔们一生都致力于与战马建立信任关系,若不如此,是不可想象的。 在奥苏安的所有内陆王国中,艾瑞昂是最美丽的,当然,他知道阿瓦隆的同胞会说同样的话,但他们从未在温暖的永恒夏季中生活,也从未骑着精美的艾瑞昂战马,伴随着清凉的风驰骋在辽阔的土地上。他们也未曾攀登过环形山的山峰,或在追逐猎物时沿着山脊飞驰。 当他望向正在与其他战士们嬉笑的弟弟时,他脸上凝聚起的笑容僵硬了。但很快,他又调整了过来,他开始检查洛萨林是否在航行途中有任何不适,但检查一番后,他发现船员们已经小心翼翼地确保战马在抵达纳迦罗斯时,能完成任何需要们执行的任务。 他纵身跃上洛萨林的背,经过长时间的海上旅途后,能够再次骑马是一种享受。骑着这样一匹生物是一种荣耀,尽管黑色战马在阿苏尔中常被视为不祥的象征,但他宁愿砍掉自己的手臂,也不会选择其他坐骑。 八十名艾里昂掠夺者看到艾尔丹的动作后纷纷上马,他们装备轻便,适合快速行动,携带弓箭、长矛和轻型投枪。 “哥哥,我们准备好了吗?”凯利尔骑马走到艾尔丹身旁问道。 “很快就知道了。”能够听到弟弟声音中带有兴奋的艾尔丹回应道。 这时,一名身披灰色斗篷的影子战士从笼罩着黑暗树干的迷雾中走了出来。 艾尔丹自认为身手敏捷,曾参加过最盛大的假面舞会和舞会,比他年轻百年的精灵都难以企及他的优雅舞步,但这名影子战士的动作轻盈得仿佛脚尖并非触碰地面,而是漂浮在其上。如迷雾编织般的灰色斗篷在微弱的光芒中闪闪发光,兜帽遮住了脸庞,将影子战士的面容隐没在黑暗中。 “安全。” “很好,你带三名战士引领我们前往卡克拉卡隆德,其他人留在这里守卫船只。”艾尔丹点头道。 “遵命。” “那些将随我们同行的战士,能否跟上我们,是否需要骑马?” “他们可以跟上你们。”影子战士缓缓说道,随后转过身,对着森林打了一个无声的信号。接着,影子战士们从森林中无声地现身。 “你已经太久没有战斗了,哥哥。”凯利尔靠近艾尔丹,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他俩能听到这句话。 “什么意思?” “这可是安纳尔家族的影子战士!我敢打赌他们可以在我们走到半路时,已经往返克拉卡隆德一次了。” “是的,你可能说得对。不过检查这些事情没有坏处,战争中永远不要做任何假设,尤其是对抗杜鲁奇时,更要加倍小心。”艾尔丹点了点头,尽管这么说,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确实有些愚蠢。 “哥哥,你忘了,我们家族里可不止你和父亲曾经与杜鲁奇作战,我也曾洒过他们的血。”凯利尔举起他那烧伤的手说道。 艾尔丹对此记忆犹新,想到这件事以及凯利尔那被灼伤的手指上戴着的银质定情戒指,就让他感到一阵苦涩。 一年前,奥苏安。 “坐高一点,保持在马鞍上的平衡。让她也享受这次骑行的乐趣,你不是在驯服她,而是在和她共享这一刻的体验。” “我在努力,但她跑得太快了,我担心自己会摔下来。”瑞安娜用欢笑的语气说道。 “她永远不会让你摔下来的。”凯利尔笑了笑,看着艾达丽斯绕着他轻快地小跑着,他知道这匹马只是在逗弄骑在她背上的精灵少女。 随着凯利尔话语的落下,艾达丽斯加快了步伐,瑞安娜发出了一声既兴奋又害怕的尖叫。战马骄傲地抬着头奔跑,凯利尔知道艾达丽斯是在向瑞安娜的坐骑炫耀。 瑞安娜的坐骑是匹名叫奥瑟恩的银色战马,银色的斑纹闪闪发光,绿色的眼眸中闪现着一种自信的光芒,但艾达丽斯显然比他更强壮。 “你确定吗?”瑞安娜问道。 “我非常确定,她喜欢你,我能看出来。” “荷斯啊,连这里的马都接纳我了。” 凯利尔微笑着,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瑞安娜骑在艾达丽斯背上,享受着两个美丽生物在灿烂的下午阳光下自由驰骋的景象。 瑞安娜的金发在空气中飘扬着,白色长袍在风中飘动,宛如银盔骑士高高飘扬的旗帜。她的五官精致,但却蕴含着一种坚毅,那对杏仁形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水,带着一丝金色的光芒。 凯利尔渴望触摸瑞安娜,想要感受柔软的发丝以及光滑如大理石的肌肤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但他将这些念头藏在心底,因为瑞安娜不是他的女人,他不该有这样的欲望。 凯利尔和瑞安娜的家族世代以来都是亲密的盟友,家族的先辈都曾与凤凰王并肩作战,对抗杜鲁奇。瑞安娜的父亲是一名强大的大法师,住在萨芙睿王国的浮空城堡中,那是一座充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珍奇花卉的奇幻宫殿。而凯利尔的父亲则是艾瑞昂最强大的骑士之一,骑术与武技无可比拟。 然而,一年前,一名杜鲁奇刺客的毒刃终结了凯利尔父亲的统治,使他父亲瘫痪,常年受剧痛折磨。毒素侵蚀着他父亲的身体,而他的兄长艾尔丹则接过了保护领地的重任。 瑞安娜在不停的笑着,当艾达丽斯放慢速度,开始在岩石间灵巧地穿行时,她的笑声响彻四周。 凯利尔朝着瑞安娜走去,听着瑞安娜的笑声,他感到心情愉悦。自从他的父亲瘫痪后,庄园里已经很久没有回荡过这样的笑声了。 艾里昂的广袤草原在远处展现出一片无尽的绿色景象,作为奥苏安的产马地,庞大的精灵马群在艾里昂广袤的平原上漫游,艾利尔河那银色的河流蜿蜒流过这片景观,最终流入美丽的塔尔·艾利尔,并注入暮光海的海湾。 塔尔·艾利尔建在一系列绿意盎然的岛屿上,从岩石中雕刻而成,雄伟壮丽。宽阔的街道纵横交错,别墅与宫殿的塔尖镶嵌着银色和金色,五彩斑斓的旗帜在微风中飘扬,法师的的塔楼上闪烁着魔法的光辉,像泡沫般绽放。连接这些宏伟建筑岛屿的是一张优美的桥梁网络,优雅地跨越翠绿的水域。 眺望艾里昂国度就是目睹美丽,凯利尔内心的愤怒被平息了。瑞安娜走到他身旁,手轻轻放在他手臂上,瑞安娜的触碰让他的血液加速,当瑞安娜对他微笑时,他感到一阵渴望。他看着这样的美景,内心却知道这不属于自己。 “如果医师们无法治愈他,至少他们能让他更舒适些吗?” “他们只是在忙忙叨叨,谈论新的药膏或魔法药水,但他们无力阻止毒素从内侵蚀他。”凯利尔悲伤地摇了摇头。 “我父亲会尽他所能,但……” “我知道他会的,他是一位真正的朋友,就像你一样。”凯利尔点了点头,握住瑞安娜的手。 “我记得我父亲第一次带我来到塔尔·艾利尔的时候,那时你还年轻,充满了热情与激情。我看着你在马背上炫耀,当时我觉得你看起来非常英俊。”瑞安娜微笑着说。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你穿着一件天蓝色的丝绸长袍,像夏日的天空一样蓝,我当时就觉得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你是在取笑我。” “不,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爱上你了。” “别说了!这样的话是不合礼数的。”瑞安娜轻声说道。 尽管周围没有人能听见彼此的话,但凯利尔看到了瑞安娜的嘴角浮现出了微笑的迹象。 “我是你的伴侣,不正是我哥哥亲自要求我带你来骑马,教你如何成为一名艾里昂骑士吗?” “你的哥哥信任你的品德。” “他不应该信任我,让我与如此美丽的你独处。而且,如果他真的担心,那为什么他自己不带你来骑马呢?” “你的哥哥承担着重任,要维护你们的家族领地。他在做一件高尚的事情,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他没有时间陪我做这样……轻松的事情。” 听到瑞安娜话语中的哀伤,凯利尔的眼神暗淡了,尽管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但他却察觉到了一丝机会的萌动。在父亲瘫痪后,他的哥哥变得沉默寡言,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处理家族领地的繁杂事务上。 他从未被要求帮忙,也从未主动提出要帮忙,他更喜欢在环形山脉中冒险的刺激,而不是处理单调的事务。去猎捕传说中的白狮,白狮禁卫穿戴的那些雪白皮毛,才是他的生活! 管理家务有什么乐趣?列清单等琐事有什么荣誉或荣耀可言?不,还是做个猎人,或在平原上当个勇敢的冒险家更好。 “艾尔丹有一颗善良的心。” “确实。”凯利尔先是赞同,接着又说道,“但他竟然如此愚蠢,任由如此美丽的花朵枯萎,我绝不会让自己从你的幸福中分心。” 正当瑞安娜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的奥瑟恩发出高亢的嘶鸣,她惊讶地转过身。 同样转过身的凯利尔看不出有什么可能会引起战马的警惕,但他知道,奥瑟恩作为萨芙睿战马,感官是远远超过他的。他立刻站起身来,伸手去扶瑞安娜。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瑞安娜一边问的同时,一边握紧凯利尔递过来的手,跟着站起身来。 “我不知道!”凯利尔回答完后,转身奔向艾达丽斯。而在这个过程中,奥瑟恩后蹄腾空,警报般的嘶鸣越来越急促。他跑的更快了,接近靠过来的艾达丽斯后,他拔出剑,扫视地平线,寻找任何可能出现的掠食者。 “我什么也没看到。”瑞安娜也跑向了奥瑟恩,拿出了挂在鞍座后面的弓。那是一把镶嵌着珍珠的精美长弓,散发着魔法的气息。拉开弓弦后,她说道。 “我也没看到,这可能不是普通的掠食者。或许是一只奇美拉,或者是一只多头蛇,甚至更糟。” “那我们应该走了,立刻!” “不,还不到时候,我想看看那是什么。想象一下,魔法创造的生物!难道你不想看看这种力量能创造出什么吗?”有些兴奋的凯利尔摇了摇头。 “不,我不想!如果它们像你说的那样危险,我非常希望避免遇到这样的怪物,你也应该……”说到一半的瑞安娜捕捉到了凯利尔的动作,随后向凯利尔望向的地方望了过去。 上方的岩石,出现了一道不该出现的滑动阴影,什么东西在移动……某种不愿被人发现的东西。 那一瞬间,凯利尔的汗毛竖了起来,一股灼热的恐惧感在他的腹中升起。他意识到,这既不是山中的捕食者,也不是魔法召唤出来的怪物,而是比这些东西还要可怕的存在。 “瑞安娜,快,快!快上马,去塔尔·艾利尔。”凯利尔急切地催促着。 “是什么?” “快!是杜鲁奇!” 话音未落,三支弩箭从上方的岩石中出现,弩箭划破空气,向凯利尔所在的方向射来。他急速扭转身体,挥剑斩断了前两支弩箭。他的剑还没停滞,就听到了瑞安娜的痛呼声,他回头一瞥,发现第三支弩箭已经嵌入了瑞安娜的肩膀,很快,鲜血浸透了衣裙吗,他愤怒地喊出声来。而这时,三名身穿黑袍的身影从上方的隐匿处现身。 “瑞安娜!”看着无力倚靠在战马侧面的瑞安娜,他大声喊道。 “这是她的名字吗?当我低声唤她名字时,她乞求怜悯的模样会让我更加享受折磨她的快感。”领头的杜鲁奇嘲讽道。 听到声音的凯利尔转身面对杜鲁奇,他发现杜鲁奇是一名面容尖锐的精灵,苍白的象牙色皮肤与鹰钩般的鼻子尤为显眼。与身后的那两名杜鲁奇一样,这名杜鲁奇的头发被剃光了,头顶留有一撮黑色的长发从后脑垂下。杜鲁奇身穿吞噬阳光的黑布轻便长袍,手中握着致命的连弩,箭头不曾从他的心脏移开。 “你休想碰她。”他知道,虽然这样的武器射程和威力较小,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没有护甲的他也会被轻易射穿。他举起长剑,格挡的同时,咆哮着,移动到杜鲁奇与瑞安娜之间。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我曾在战场上斩获无数头颅,你的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带走她。” “那就如你所愿。”杜鲁奇说的同时准备扣下扳机。 但还未等弩箭射出,连弩就燃起了火焰,闪耀的火焰从一把连弩跃至另一把,杜鲁奇们惊恐地尖叫,痛苦地丢下了武器。 戒备的凯利尔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魔法力量,随后又听到瑞安娜倒在地上的声音,他知道这道魔法耗尽了瑞安娜最后的力量。 他抓住这片刻的机会,发起了冲锋,手中的剑如毒蛇般刺穿了离他最近的敌人的胸膛。被刺中的杜鲁奇喉咙里发出呛咳,倒在地上,血液从口中涌出。一击命中后,他发出高亢的怒吼,向其他杜鲁奇发起攻击。 之前说话的杜鲁奇轻松挡住了凯利尔的攻击,随即迅速反击,直刺凯利尔的腹部。凯利尔勉强挡住了这一击,旋转着剑与他的武器缠绕在一起,向他的头部反击。他迅速低头,躲过了凯利尔的回击,与此同时,另一名杜鲁奇开始绕向凯利尔的左侧。 他猛冲过来,与同伴同时发动了攻击。凯利尔挡住了这一击,转身挡住了来自侧面的劈砍,并进行反击。他再次挡住了凯利尔的攻击,向凯利尔的胸口发出致命一击。 但凯利尔成功偏转了这一击,他顺势转身,剑锋划过杜鲁奇的头顶,割开了杜鲁奇的额头,鲜血从伤口流出。 短暂的交锋后,他与杜鲁奇互相拉开对峙。说是对峙,其实是他被包围了,两名杜鲁奇从两侧包围他,脸上露出期待的冷笑。 “你会为杀死内克付出代价,他是我的亲人,是我的手足!”为首的杜鲁奇嘶声说道。 “我以为杜鲁奇不在意血亲。”凯利尔做出了反击。 “确实,你说的对……但他欠我索维林!” 话音刚落,对峙结束了,杜鲁奇展开了攻击,武器发出铿锵的撞击声。 凯利尔早已预见到这一点,他迅速后退,身体旋身,一剑刺入试图从后方偷袭他的另一名杜鲁奇的脖子。 长剑深深插入杜鲁奇的喉咙,他的眼睛猛地瞪大,鲜血从裂开的喉咙喷涌而出,随后他倒地毙命。 虽然又解决了一个,但凯利尔感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杜鲁奇的短剑划破了他的长袍,切入了一指深的伤口。他痛呼一声,剑脱手而出,跪倒在地。杜鲁奇一步步逼近,准备给予致命一击。当短剑落下时,他迅速趴在地上翻滚,躲过了杜鲁奇的刺击。 “纳迦罗斯的恐惧领主们常常夸耀凤凰王战士的强大,但你不过是个可怜的废物。告诉我,年轻人,你是否听到了莫拉依格的呼唤?她很快就会来找你了。”杜鲁奇站在凯利尔的身侧,短剑上滴着鲜血,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 趴在地上的凯利尔感受到烧灼木材与金属的触感后,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很快,他握住了一个光滑的木柄。 “如果你听到了哀嚎,那是来找你的!” 喊的同时,凯利尔猛地转动已经烧焦的连弩,扣下了扳机。他一生中第一次感激杜鲁奇的工艺,在被灼烧后,还能正常使用。他不顾火焰残留带来的灼烧,一直扣着扳机,直到黑色箭匣空无一箭。 杜鲁奇低头看着插在胸口和腹部的四支弩箭,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惊讶而非痛苦。他的剑从手中滑落,身体跌倒在地,鲜血从他漆黑的衣服中慢慢渗出,但即便在生命流逝之际,他依然对凯利尔冷笑。 “你以为你赢了吗?”他喘息道。 “你会比我先死。”凯利尔艰难地站起身来。 “你杀了我,年轻人,但黑暗骑手就在我后面不远处,你还是会死的……” 确认杜鲁奇死了后,凯利尔转身离开,捡起了自己的剑,一瘸一拐地走向瑞安娜。 瑞安娜躺在战马旁,战马焦急地用鼻子蹭着她,箭头刺穿了她的肩膀,但在她的锁骨上反弹,箭头从皮肤下露出。走过来的凯利尔摸到了箭杆,就在她的皮肤下方。 “我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你真是太壮观了……就像荷斯剑术大师一样。”瑞安娜虚弱地低语,眼皮微微颤动,脸色苍白如纸。 “别动,这会很痛。” 瑞安娜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凯利尔将剑刃沿着箭矢的轨迹划过,轻轻地从她身体中拔出箭矢。 凯利尔紧紧抱住了痛苦尖叫的瑞安娜,希望自己能替瑞安娜承受这些痛苦。接着他俩艰难地站起身,他用死去杜鲁奇的披风做成了临时绷带,包扎他俩的伤口。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他们肯定还有更多的人,而且不会离得太远。 “我们必须警告塔尔·艾利尔。” 凯利尔点了点头,双手拢起,帮助瑞安娜上马。瑞安娜在上马前靠近他,将手掌贴在他的脸颊上。 “你救了我的命,凯利尔,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瑞安娜说完后,吻上了凯利尔的唇。 “为了你,我愿做任何事,我的女士。”被吻过的凯利尔回应道,此时伤口的疼痛早已被抛到脑后。 现在,纳迦罗斯。 艾尔丹看到影子战士从一棵粗壮树干后走出,举起拳头示意他的掠夺者部队停下后,他勒住了战马。 “克拉卡隆德就在前方的山坡那边,树木变稀疏的地方,地面向下倾斜,杜鲁奇的塔楼可以清晰可见。” “做得好,其他的战士在哪里?”艾尔丹点头回音道,他能清晰的从影子战士的每一个词语中感受到对杜鲁奇的厌恶,同时他的心中也涌起了对那些杀死他父亲的敌人发起攻击的冲动。 为首的影子战士挥了挥手,另外两名影子战士从阴影中走出。 艾尔丹没有注意到这两名影子战士,尽管影子战士的专长就是避免被发现,但他还是对自己没有察觉到影子战士的存在感到恼火。 “我们为什么要停下来?”凯利尔骑马走在旁边问道。 “前方树木稀疏了,我们快到克拉卡隆德了。”艾尔丹解释道。 “终于到了,我对这片森林感到厌倦了,它沉重地压在我的灵魂上。” “确实如此,留在这里,我要和影子战士们一起去前面侦察。” 没等凯利尔的抱怨,艾尔丹直接下马,从鞍袋上取下了装在涂油皮革套中的弓。他向影子战士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消失在森林里。看着影子战士毫不费力地走在前面,他感觉自己像个笨拙的猴子,他试图模仿影子战士的隐秘步伐,但仿佛每根脆弱的树枝和每片落叶都故意钻进他的靴底下。 侦查队伍缓慢地前行,虽然经过五天的跋涉后,午后铅灰色的阳光让人心生欢迎,但对于一个在奥苏安长大的精灵来说,这带不来任何安慰。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沉重,这片冰冷之地的森林与奥苏安的森林完全不同。 尽管昼夜交替,但太阳既不温暖肌肤,也不滋养灵魂,反而在汲取生命,将恐惧和怀疑的阴影笼罩在他们的队伍中。 白天是萧索的,而夜晚是恐怖的,纳迦罗斯的黑暗不被火把或月光所打破,奇怪的声音在森林深处和他们头顶的天空中回荡。树枝沙沙作响,落叶咔嚓作响,还有那仿佛疯癫儿童尖笑的声音在空中飘荡。黑暗包裹着队伍,以至于每名战士都害怕打破黑暗的寂静。 每当夜晚扎营时,艾尔丹都会想着瑞安娜,随着瑞安娜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中,他的恐惧会因此稍稍缓解一些。但每次,记忆的背叛总会让冰冷的碎片插入他的心中,因为凯利尔的身影总会不请自来。 艾尔丹摆脱了这些念头,地面开始升高,他感到肩膀上有一股压力。他抬头看向影子战士的兜帽脸庞,影子战士慢慢点了点头,示意他看向靠近坡地边缘的一丛带刺荆棘。随后,影子战士趴在地上,向荆棘丛中爬去。 跟在后面的艾尔丹心里清楚这次突袭结束后他得处理掉这件长袍,掠夺者们常说:在野外,生存从不让位于尊严。但当穿着洛瑟恩裁缝和缝纫师量身定制的衣物时,那可就不一样了。 他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最终他爬到了荆棘丛前。他拨开了带刺的枝叶,看见了克拉卡隆德这座充满仇恨的城市全貌。 第577章 突袭克拉卡隆德(同上) 克拉卡隆德,一座充满恐惧与绝望的城市,从地面到天际都弥漫着阴郁与邪恶。 一座高耸的黑色尖塔傲然矗立在城市中心,宛如一根穿透天空的利刃宣告着这座城市的力量与威严。尖塔的周围,锯齿状的建筑争先恐后地挤占着有限的空间,仿佛在试图抢夺每一寸天空,反映出这座城市内部的紧张与拥挤,但没有任何一座尖塔敢于与那座高耸的尖塔争锋。 一道厚重的高墙环绕着城市,城墙上密布着寒光闪烁的刀刃、弩炮和尖刺。微弱的阳光在守卫们的矛尖上反射着,形成一道道略显刺眼的光芒,警告着外来者这里的无情与危险。但即便是这层防御工事、物理上的屏障,也无法完全阻挡城内那股不断涌动的黑暗气息。 高墙之外,是城市的外围,那里与其他城市的布局并无二致,市场、神殿、平民的居所和军营紧密到近乎拥挤的排列。表面上,克拉卡隆德似乎有着所有文明城市应有的元素,但深入观察,这座城市的鹅卵石街道和黑色屋顶上始终笼罩着一层无法形容的邪恶感,一股即将爆发的暴力和鲜血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艾尔丹灵魂深处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这座城市充斥着一种非自然的邪恶,仿佛每一寸土地都在滋养着毁灭和阴谋。阴郁的太阳下,这座城市就像一个巨大的阴影,正在悄然策划着摧毁计划。 城市的外围,大片的葡萄园映入他的眼帘,深红色的葡萄缀满藤蔓,如同凝固的鲜血。他知道这些葡萄的用途,不是为了酿造普通的美酒,而是为了制作血酒,杜鲁奇残忍的标志。 成群的人类奴隶被驱赶在葡萄园之间,弯着腰、麻木地采摘葡萄。他们的身旁,杜鲁奇士兵手握利剑与鞭子,冷酷地确保每一个奴隶都在尽全力工作。带着残酷笑意的士兵,随时准备着用暴力来维护统治。 他的目光转向更远的地方,他看到了大片的土地被无情地掠夺与破坏。斧头和锯子不断回响着,震荡着,成片的树木应声倒下,仿佛大地在痛苦中呻吟。断裂的木桩如同沉默的哨兵,见证了杜鲁奇大规模的伐木行动,倒下的木材被源源不断地运往城市或是推入到河中,为杜鲁奇的掠夺舰队提供新的舰船。 更远的地方,一望无际的种植园延伸到视野尽头,大片的小麦和其他作物覆盖了地面。这些种植园不是为了让城市繁荣,而是为战争提供源源不断的粮食,支持杜鲁奇的战争机器。他知道,战争和毁灭正从这片土地上滋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座城市的力量将越发强大,直到它吞噬一切。 “东北方向。”影子战士低声说道。 艾尔丹的目光顺着影子战士的手指方向移动,很快,他看到了此次突袭的目标——克拉卡隆德的码头和船厂。克拉卡隆德因其恶名昭着的码头和船厂而闻名,码头区缓慢地向恶怨海延伸,整片海岸线仿佛被无尽的船只和码头的迷宫般的结构所吞噬。 船只的桅杆如同密集的树林,在微风中发出低沉的呻吟声,船帆在阴郁的天空下缓缓摇曳。这些船只大多是为了战争而生,杜鲁奇利用它们进行掠夺和进攻,它们像黑暗的影子般游荡在各个水域,带来毁灭和恐惧。 从码头上传来的声音此起彼伏,船工和奴隶们要么拖着沉重的木材和铁器,修理着这些即将出发的船只。要么肩扛着货物,将物资源源不断的运送到船只上。将整个码头笼罩在一种肃杀、压抑的气氛中。 “你看到了什么?” “船,大量的船,似乎在做启航前的最后准备?还有……那山脊后面有东西,但我看不清楚。” “再仔细看,那可不是山脊!” “阿苏焉啊!”艾尔丹屏住了呼吸,再次进行观察。很快,他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他起初误以为是海湾山脊的东西,实际上完全是另一回事。随着一口冷气的倒吸,他的瞳孔猛地扩张。 那不是山脊!那个庞然大物是可怕的黑色方舟。 如山般的城堡漂浮在海面上,由最强大的魔法维持,它是一座险恶的浮动堡垒,塔楼叠塔楼,尖顶叠尖顶,由千年前从奥苏安上撕裂下来的石头构成。整整一支军队驻守其中,数以千计的奴隶被囚禁在其阴暗的深处。 黑色方舟是世界上最为可怕、最强大的海上舰船,有人说它们水面上展示的体积仅是其真实大小的一小部分,水线以下隐藏着巨大的拱形洞穴,栖息着可怕的怪物、奴隶以及各种邪恶的巫术。他不确定这些传言的真假,但他知道的是,黑色方舟所到之处必定充满了无法想象的恐怖与死亡。 “只有巴勒家族的纳戈尔号才会这么庞大。” 艾尔丹点了点头,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不对。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他停止了观察,转头看向了影子战士。 “你……” 正当他准备发出询问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他转身看到凯利尔正匍匐着靠近。他的兄弟几乎已经到了他的身旁,直到这时他才察觉到动静。他掩饰着对凯利尔天赋的嫉妒,用违抗他命令的愤怒掩盖。 “凯恩的鲜血!那是黑色方舟吗?”凯利尔咒骂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让你和其他战士待在一起!”艾尔丹没有理会他兄弟的问题,而是发出了质问。 “我们的战士不需要我来告诉他们如何准备战斗,我想亲眼看看敌人。”凯利尔挥了挥他那伤痕累累的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了,小心你所期望的东西。” “为父亲复仇是件好事,我有许多仇恨要报。”凯利尔说的同时,目光紧盯着毁灭之塔和黑暗方舟。 “我们都有!” “没有遗忘,绝不宽恕。” 影子战士的话语打断了兄弟俩的对话,艾尔丹知道这句话出自破碎王国纳迦瑞斯的暗影之王,残酷的统治者,阿里斯·安纳尔。 “我们要如何接近他们?”没听出来影子战士话语含义的凯利尔继续问道。 “直面他们,突袭那里,要么烧毁他们的庄园。”影子战士伸出手指向了近在咫尺的南岸新建造船厂,接着又指向了远处的种植园,苦涩地说道。 “东北面方向呢?” “我们来的时间不对,而且我们来的方向也不对。现在恶怨海没有结冰,我们无法从冰面上通过。”影子战士苦涩地摇了摇头。 “难道我们不能跨过那条河吗?”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满意的凯利尔继续追问着。 “你可以把那条河当做是艾利尔河。” “你……”凯利尔皱眉看向影子战士,他对影子战士的话语非常不满,但他也理解了影子战士所表达的意思。 他们来的时间是不对,方向也不对。从这里到达东北方向,也是河流的另一侧,需要穿过城市。这是他们做不到的,那就只剩穿越冰面的选项了,但现在恶怨海还没有结冰。 那就剩最后一个选项了,前往河流的上游,找机会到达河流的另一侧,这或许要深入更远处的山脉。但这根本行不通,队伍或许可以在森林中前进,避免被种植园的守卫发现。但他们没有那么的物资,而且在突袭后返回也是个大问题,他们的队伍只有一百人,是无法面对杜鲁奇布下的天罗地网的。 “在黑暗的掩护下,进入南岸的港口,烧毁尽可能多的船只,制造血腥的混乱,然后撤退。”艾尔丹定下了突袭的基调,他放弃了烧毁种植园的选项。 “杜鲁奇将为他们从我身上夺走的东西付出血的代价。”凯利尔同意地点了点头,说的同时无意识地揉搓着被烧伤的手。 看着凯利尔烧焦的手,艾尔丹陷入了苦涩的回忆中,他不由得回想起凯利尔和瑞安娜骑马飞驰穿过家族别墅大门的那一天,他们两人都受了重伤,但凯利尔还是把瑞安娜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并在倒下之前发出了关于杜鲁奇即将发起突袭的警告。 凯利尔保护瑞安娜的英雄事迹很快在塔尔·艾利尔的宫廷中传开,凯利尔作为英雄的声誉随之建立。 没人提及凯利尔为什么会带瑞安娜去环形山高处,没人议论靠近雄鹰门是多么的愚蠢,没人在乎,他们只在乎凯利尔的英雄事迹。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他眼睁睁地看着凯利尔和瑞安娜越走越近,而他却无力阻止凯利尔那不羁的魅力夺走他所爱之人的心。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从苦涩回忆中挣脱的艾尔丹猛地说道,随后转身匍匐,准备和其他战士会合。 回到队伍中的他看着战士骄傲而优雅的面容,再次振奋起来,他知道战士们为即将发生的战斗做好了准备,能够深入杜鲁奇的领地已是足够的成就,但很快他们又将完成一件足以让杜鲁奇体验到来自海对岸袭击的壮举。 他快速而高效地发布了命令,几分钟内,战士们进入了最后的准备阶段。战士们将铁环编进他们的长发中,这是力量、权力与贵族的象征,也是标志着真正战士的记号,铁环可以确保敌人的刀锋无法在战斗的狂潮中砍断他们的头发。 随着白昼渐渐消逝,太阳逐渐下沉,他开始思考即将到来的突袭,他回想起凯利尔的警告,说自己已经太久没有上阵了。确实,他已有多年未曾挥剑,但最优秀的导师曾教导过他,他知道当鲜血涌流、战斗激情席卷全身时,他依然会和往昔一样致命。 随着黄昏的余晖渐渐消散,影子战士返回了,告知艾尔丹可以出发了。但艾尔丹没有立即行动,而是下马,抽出剑,跪下诵读誓言。 “我在黑暗中为你哭泣,你为我们流下的泪是精灵的鲜血。爱莎,我站在此地,手持利剑,奥苏安永不陨落!” 虽然他并非传说中的知识与智慧的守护者、武技大师荷斯剑圣,但这些话语给予了他安慰,并让他专注于即将展开的杀戮。 太阳继续下沉,纳迦罗斯的可怕黑暗开始侵蚀世界,突袭队伍动了起来。 凯利尔向库诺斯祈祷,祈求库诺斯指引自己的长剑,保佑他今晚平安度过,虽然他知道他的双手即将沾满鲜血,但他还是向库诺斯祈求宽恕。在黑暗中,他的祷告未得到回应,但他感到内心的平静,知道自己的灵魂已为战斗做好了准备。他的感官开始扩展,他能感受到战士们的呼吸、紧张的期待与战马的急促嘶鸣。 位于队伍最前端的艾尔丹没有第二视觉,但他能感受到凯利尔的强烈灵魂,库诺斯的祝福在他兄弟的胸中燃烧着。艾里昂王国的阿苏尔崇拜库诺斯,但他的兄弟身上,狩猎的火焰比他之前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的都要强烈。 然而,除了他兄弟的复仇欲望之外,他还感受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尽管这些感觉很粗糙,但其中有着恐惧和绝望的强烈火焰。 这股力量正向队伍直冲而来。 艾尔丹挥动手臂,下达了无声的命令。随着艾里昂掠夺者们再次消失在森林中,他蹲在一棵高大的树旁,从黑暗的森林中窥探。凭借良好的夜视能力,他轻松穿透了阴影,看到六个骨瘦如柴、皮肤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的人类正向森林跑来。 在更远的地方,一群骑着黑色战马的黑暗骑手,正在追赶这群逃亡的奴隶。一名骑手用连弩射出了一阵箭雨,击杀了其中一名逃亡者。奴隶几乎已经到达森林边缘,但他知道奴隶不可能在黑暗骑手追上之前逃进森林。很快,他不再看向这猎杀一幕,因为他的余光捕捉到不远处的影子战士正举弓瞄准那个射出弩箭的杜鲁齐。 “不要,收手!如果我们现在被发现,那么我们至今所做的一切将会前功尽弃。” 影子战士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放松了弓弦,接着用某种看不见也听不到的信号命令其他的影子战士们也这样做。 而远处,猎杀还在进行着,杜鲁奇没有将逃亡的奴隶赶回到工作队伍中,而是选择了包围,随后展开了屠杀。杜鲁齐杀戮时发出的残忍笑声响彻着,他们砍下奴隶的头颅,挂在自己的马鞍上。几分钟后,一切都结束了,杜鲁奇带着血腥的战利品,返回了远处的黑暗城市。 艾尔丹松了一口气,那些杜鲁奇过于专注于血腥杀戮,没注意到隐藏在百米内的他们。 “这太危险了。”当杜鲁奇离开后,凯利尔来到了艾尔丹的身旁。 “确实。” “我们本该帮助他们。” “帮助他们?为了什么?你打算把他们带回塔尔·艾利尔,作为你的仆人吗?不,与其继续苟活,死在这里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件好事。” “也许吧,但我就这样看着他们死去,让我觉得不舒服。”凯利尔的话语中充满了苦涩。 “他们不过是人类,一群猴子,凯利尔!” 艾尔丹靠在树上,看着凯利尔离去,各种情感在他内心交织,为了在进入战斗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选择闭上眼睛,但最后一次与瑞安娜的对话,不停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两个月前,奥苏安。 洛瑟恩守卫着奥苏安内海的入口,作为伊泰恩王国的首府,它是一座广袤的城市,一座充满文化、艺术、诗歌和贸易的繁荣之城,是奥苏安的核心。它围绕着一个闪闪发光的泻湖建造,高耸尖塔环绕海岸,宏伟的宫殿和优雅的别墅从海岸向上延伸,白色的塔楼优雅地攀升至远处山脉的山脚。 艾尔丹和凯利尔一周前从塔尔·艾利尔出发,三天前穿过了将内海与洛瑟恩隔开、点缀红宝石的金色大门。尽管艾尔丹不止一次来到这座城市,但洛瑟恩的荣耀依旧让他心潮澎湃。他俩沿着凤凰大道行走着,凤凰大道贯穿了城市的商业区,充满了商人和店主的忙碌身影,商人与顾客在愉快的讨价还价中交锋。 “我们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兄弟,我们没时间磨蹭。”艾尔丹看到凯利尔停了下来,与商人交易着,购买葡萄酒。他皱起了眉头,他对凯利尔的行为很不满。 “总有时间享受美酒的,艾尔丹。” “那真的是好酒吗?” “据说是来自艾索洛伦的酒?还不错,尝试新事物总是好的,” “艾索洛伦?我们那群住在树上表亲的酒?” “嗝……尽管他们住在树上,但他们的酒确实可以,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过去看看。”凯利尔举起酒袋灌了一大口,打了一个心满意足的酒嗝后,一边说着,一边将酒袋递给了艾尔丹。 “我不需要,你难道忘了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吗?”艾尔丹摇了摇头,拒绝着。 “我没有,兄弟,但我们还有三周的时间才会启航去纳迦罗斯,我们难道不能稍微享受一下这座城市吗?”收回酒袋的凯利尔耸了耸肩。 “或许吧,但我希望在此之前确保我们有所有需要的补给,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好,食物和水需要备齐,武器、盔甲和箭矢也需要购买并装载到我们的船上。翡翠海家族拒绝提供贷款,我需要另想办法获得资金,所有的这些都需要时间,谁来负责?是你吗?嗯?我的兄弟?”艾尔丹的话语中充斥着不满和怨气。 “玛琳女士呢?我记得……” “她不在洛瑟恩,她和芬努巴尔去埃尔辛·阿尔文了!你喝醉了?”有些不耐烦的艾尔丹打断了凯利尔不着边际的话语。 “好吧,好吧。那我们按你说的做,兄弟。我们是不是最好分头行动,完成各自的任务?”凯利尔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那好吧,你去购买食物,确保足够我们往返纳迦罗斯,还要备好在陆地上的两周份,别把战马的那份给忘了,你知道战马一天需要吃多少食物。”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的艾尔丹试图平复心情,他也知道凯利尔只是想远离自己,但他对此并不反感。 “马匹的饲料?真是个光荣的任务。”凯利尔发出了感叹。 “这是必要的!快去吧,我不想在太阳落山前见到你,而且你要记住,在我们获得贷款前,我们的资金并不是无限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傻子。”凯利尔后退了一步,说的同时做出了一个滑稽的告别礼。 “那么我在日落时见你回到我们的住处,可以吗?”原本平复下来的艾尔丹再次被凯利尔的幼稚行为挑起了怒火,他的身体发出了战栗,他深呼吸,试图控制自己。 他没有听到凯利尔的回答,因为在他平复心情的时候,凯利尔已经径直穿过人群离开了。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感到一阵平静。他知道,凯利尔肯定会在为数不多的资金中挤出一笔,用在吃食或是裁缝店,但他不在乎,因为他能搞到贷款,只要凯利尔的离开能给他片刻的安宁就够了。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洛瑟恩的喧嚣安抚他的心灵,虽然他知道自己站在一条繁忙的大道上闭目静立像个白痴一样,一定会引来了不少奇怪的目光,但他不在乎。 “艾尔丹?艾尔丹,是你吗?” 艾尔丹睁开了眼睛,看着瑞安娜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挽着一个裹着亚麻布的篮子,他的心猛地一跳。瑞安娜身穿一件简洁的高领绿色长裙,裙边和袖口用金线织出卷曲的图案。他下意识地看向瑞安娜曾受伤的肩膀,但那片皮肤被衣物遮住了。他记得凯利尔曾告诉他,洛瑟恩本季的时尚是暴露肩膀和大量胸部的大胆裙装,但瑞安娜的裙子并没有多露出一寸不必要的肌肤。 “有时它仍然会痛。”感受到艾尔丹的审视目光后,瑞安娜有些哀伤地说道。 “对不起,瑞安娜,我并不是有意……””艾尔丹道歉道。 “别担心,凯利尔当时迅速取出了箭矢,但杜鲁奇给我留下了丑陋的疤痕,我不喜欢展示它。”瑞安娜说的时候很平静,非常平静,但她的表情出卖了她。 “再次见到你真好,我的女士。自从你最后一次拜访塔尔·艾利尔,已经太久了。”知道瑞安娜不想提及伤口的艾尔丹试图转移话题。 “我知道,我本想来参加你父亲的葬礼,但……嗯……” “我明白的,你父亲带来了你的哀悼之辞,我们非常感激。” 话语嘎然而止,两人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你吃饭了吗?”瑞安娜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还没有,今天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时间吃东西。”艾尔丹摇了摇头。 “我也是,你愿意和我一起吃点东西,喝点酒吗?你说得对,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谈话了。”瑞安娜发出了邀请。 “我很荣幸能与你共进晚餐,我的女士。”艾尔丹本想拒绝,但在拒绝前,他想到了凯利尔的建议,总是可以抽出时间享受美酒,尤其是与一位美丽的女士。于是,他伸出手回应道。 瑞安娜微笑着,接受了艾尔丹伸出的手臂,两人手挽着手沿着凤凰大道漫步,仿佛是一对情侣在下午散步。 与瑞安娜在一起让艾尔丹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走着走着,他偷偷瞥着瑞安娜的脸,回忆起那似乎已是久远的时光,他曾经触摸瑞安娜的肌肤,轻声在瑞安娜那修长的尖耳边许下爱的誓言…… 两人在和谐的沉默中走着,转进一条狭窄的小巷,这里有许多五彩缤纷的遮阳棚,为食客提供凉爽的阴影。瑞安娜领着他走向一家光彩夺目的餐馆,餐馆正面由打磨过的彩色玻璃片拼成,描绘出一幅美丽的田园风光。 “我认识这家店的老板,他只卖最好的蜂蜜蛋糕和最新鲜的甜食。另外,他还有一个朋友给他带来了劳伦洛伦的梦酒……”来到餐馆的入口后,瑞安娜打破了沉默,解释着。 “劳伦洛伦?难怪。”艾尔丹露出了恍然之色,他似乎知道翡翠海家族为什么不愿意提供贷款了,很快,他做出了回应,“我以前没有品尝过,但听说确实非常好。” “那我们就每人来一小杯吧,你去找个座位,我去点餐。” 作为一个自尊心强的骄傲男性,艾尔丹本应该亲自去点食物和酒,但他知道,作为一名显然不是来自洛瑟恩的阿苏尔,他在这座城市的商贩面前像个乡巴佬。 他找到了一张靠墙的空桌子,随后仔细观察着墙壁上的马赛克,他承认马赛克是件宏伟的作品,但他觉得这样的装饰对于一个普通的店铺来说有些过于浮夸了。然而,常年生活在马背在上的他对市的生活方式了解不多,他也不好过多评价什么。 瑞安娜很快回来了,托着一个银托盘,上面放着散发着蜂蜜的美味蛋糕,还有两只高颈的细长酒杯,装满了闪闪发光的酒。 “梦酒?” “是的,梦酒,据说由德姆斯特河水和生长在那里的金银花与茉莉花制成的。很神奇,小心哦,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艾尔丹点点头,轻轻嗅了一下那飘渺的酒液。酒液在他的杯中流动如烟,散发着古老森林的芳香。又像奶油一样甜,但又清淡而空灵。看到瑞安娜邀请的表情后,他抿了一口,味道甜美得几乎难以承受,当他放下了酒杯,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 那是一片栖息着古老树人的美丽橡树林和阳光洒满的空地,森林中的独角兽和牡鹿在漫步着。他可以闻到金银花和茉莉花的芬芳,尝到海风的咸味,感受到拂过山丘的微风。 “很好,对吧?”瑞安娜笑着说道。 “是的……非常好,我明白为什么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艾尔丹露出满足的微笑,回应着。 梦酒成功的勾起了他的食欲,他快速吃掉了两块蜂蜜蛋糕,然后又抿了一口梦酒。这次他已做好了准备,但依然被其奇妙的美景所吸引。泪水在他的眼中聚集,恍惚中,他看到一幅美丽的脸庞,但很快脸庞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瑞安娜的面孔时,清醒过来的他推开了盛有剩余梦酒的酒杯,酒洒在桌上,瞬间如雾气般蒸发。 “艾尔丹?怎么了?”瑞安娜关切地问道,伸手想要触碰艾尔丹的手。 “没什么,这是个错误!”艾尔丹说的同时,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错误?什么是错误?” “来这里!重新揭开了那些本应被遗忘的旧伤。”艾尔丹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不,艾尔丹,别走,求你了。我们应该谈一谈,我们必须谈。”瑞安娜恳求道。 “为什么?” “因为在你启程前往纳迦洛斯之前,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你知道我的行程?”艾尔丹露出了惊讶之色。 “凯利尔派人到我家传话,说你在你父亲的棺木旁发下了对杜鲁奇复仇的血誓。他告诉我你会来洛瑟恩,并让我来。”瑞安娜点了点头。 “凯利尔让你来洛瑟恩,为什么?他没和我说过这件事情。” “我昨天早上见过他……”瑞安娜说的同时,将手伸到桌子上。 艾尔丹咽了咽口水,他看见瑞安娜中指上的有一枚银戒,上面刻有两颗交缠的心,他不敢相信自己之前竟没有注意到,这一刻,那银色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胸腔里的怒火与不甘却如同炙热的岩浆般翻涌。 “一枚订婚戒?凯利尔送给你的?”他艰难地说出话语,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失落和无力。 “是的,我们交换了订婚戒指,他从纳迦罗斯回来后,我们将定下婚约。我将前往阿瓦隆朝圣,明年我们将在塔尔·艾利尔举行婚礼。” “婚礼?你要和凯利尔结婚?”艾尔丹笑了起来,但笑声毫无幽默感和欢乐,只有苍白和无力。 “是的,我爱他,对不起,我伤害了你,但我无法改变我的感情。” “你不爱凯利尔!你只是对他着迷罢了,他救了你的命,你觉得你应该爱上他,你的心被他的魅力和鲁莽所迷惑,听听你理智的声音吧。你仔细想想,你的肩膀上为什么会出现伤疤?你为什么当时会出现在雄鹰门附近?是你选择去的吗?”有些发狂的艾尔丹怒斥道。 “也许你是对的,但现在我的理智已经无关紧要了,我的心声更为响亮。” 艾尔丹的身体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他无法支撑自己继续站立。颤抖的手慌乱地寻找椅背,他不想当着瑞安娜的摔倒,丢掉最后的颜面。 当他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时,自父亲中毒以来一直在他心中滋生的苦涩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想发泄,想伤害瑞安娜,想让瑞安娜感受到他现在的痛苦,但他那坚强的自制力重新占据了上风,阻止他说出那些他日后可能会后悔的话。 他叹了一口气,为了保护领地和家族,他牺牲了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幸福和挚爱,而他的回报就是这个?但他还是无法伤害瑞安娜,那样做会贬低他自己。 “我爱过你,瑞安娜。” “我知道你爱过我,艾尔丹,我也永远会爱你,但当凯利尔从杜鲁奇的国度归来时,我将属于他。如果……如果……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丈夫,而我也会是一个好妻子,但生活往往会出乎我们的预料。我很抱歉,但请……为了我,不要因此恨凯利尔。” “我爱你,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不会爱上其他人。”艾尔丹点点头,站了起来,把为数不多的金龙撒在桌上。随后,他僵硬地向瑞安娜鞠躬。 “艾尔丹,等等……” 当艾尔丹转身离开时,瑞安娜叫道,但他没有回头。 第578章 背叛 一个月前,奥苏安。 当鹰船平稳地离开码头,朝着蓝宝石之门航行时,站在船首的艾尔丹心潮澎湃。清晨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宛如无数颗宝石在跳动,天际的云朵被映照成温暖的金色。微风轻柔地拂过,推动着洁白的斜帆,使它们鼓起,如同一对展翅欲飞的雄鹰。 他深深吸了一口海风,控制着自己不向身后看去。因为他知道,他的兄弟凯利尔正站在船尾,向站在码头上的瑞安娜挥手告别。 每艘船的货舱里都装满了马匹、食物、谷物、淡水和武器,远征纳迦罗斯所需的一切。还有一只用油皮包裹的箱子,上面贴有神秘的封印符咒,里面装着近三百支魔法箭。 想到魔法箭,艾尔丹内心的澎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因为这是来自瑞安娜父亲的礼物,婚礼礼物。一想到这里,他感到心中如同被灰烬填满,但他也知道魔法箭非常有价值,会在这次突袭中提供巨大的帮助。 船只驶过初代凤凰王和永恒女王的巨大雕像阴影下时,泻湖入口处的蓝宝石之门缓缓开启。这扇大门是一座闪耀的建筑,由闪亮的银色铸成,镶嵌着与人头一般大小的蓝宝石。当船只抵近时,大门也正好打开了。 在蓝宝石之门之外,一艘领航船正在等待,准备引导船只穿过由魔法改变、保护洛瑟恩海峡免受袭击的沙洲。 当船只进入两侧是白色峭壁的宽阔水道时,艾尔丹调整了情绪,激动地感受着未来的征途。他的目光扫向两侧,沿着水道的是一座座矗立的防御堡垒,坚固的石墙上装配着鹰爪弩炮,这些巍峨的防御工事在晨光下显得更加威严。守卫海峡的海卫们身着精致的铠甲,静静守护着这道屏障,毫无疑问,这些守卫和工事几乎是不可攻破的屏障。 随着水道逐渐变窄,船只缓缓驶向伟大的绿宝石之门。巨大的青铜门紧贴在峭壁之间,嵌入了闪烁的翡翠,象征着它的无价与坚固。当领航船带领船只靠近时,厚重的铰链发出低沉的轰鸣,缓缓拉动那扇恢弘的大门。 门的开启就如同古老仪式的揭幕,迎接船只的是无垠的浩瀚洋。水手们吹响号角,两岸的海卫高声欢呼,祝福着勇士们的启航之旅。 船只继续向前,越过了巨大的绿宝石之门,身后的大门无声地关闭。就在此时,艾尔丹的目光捕捉到了辉煌塔的身影。 这座宏伟的灯塔伫立在海中的岩石岛上,宛如一位沉默的守卫者,俯瞰着海湾的入口。壮丽的辉煌塔和苍蓝的海洋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面。灯塔的顶部燃烧着数千盏永不熄灭的灯火,照亮了整个海域。塔的基座周围是强大的防御工事,装备着鹰爪弩炮的堡垒环绕其周围,每一个堡垒中都有数百名海卫严阵以待,守护着这座象征荣耀与光明的灯塔。 “真是宏伟。”凯利尔来到船头,与艾尔丹并肩而立,目光凝视着远方。 “是的,的确如此。”艾尔丹低声回应道,他的目光停留在灯塔上,心情复杂而沉重。 片刻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风隔在他们之间。尽管他们是亲兄弟,曾经亲密无间,但如今的气氛却让他们都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隔阂。 “艾尔丹……”凯利尔望着艾尔丹,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语却停留在嘴边。最终,他还是犹豫着说了出来。 “怎么了?” “我只是想说,我很抱歉没有早点告诉你关于瑞安娜的事情。我本想早点告诉你的,真的。” “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艾尔丹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 “真的无所谓了?”凯利尔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轻松。 “是的,已经无所谓了。”艾尔丹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是否还能返回奥苏安。”凯利尔紧张地笑了笑,随后身子向船的一侧探出,望着辉煌塔逐渐在远方消失。 风鼓起了船帆,船只的速度加快了,洛瑟恩的尖塔在地平线上消失。 “什么意思?” “最近我一直做着噩梦,哥哥。”凯利尔没有马上回答,仿佛在斟酌是否该说出心中的话,但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样的噩梦?”艾尔丹问道。 “醒来时我不记得梦中的具体内容,但每个梦里我都听到了莫拉依格的声音。” 艾尔丹没有说什么。 “我害怕她握着我的命运,我恐惧她已决定我的生命即将终结。” “那只是梦而已,凯利尔。”艾尔丹安慰着。 “也许吧,但我害怕……我害怕这些梦预示着我在纳迦罗斯的命运。” 艾尔丹正准备说些什么,但凯利尔的话语打断了他。 “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艾尔丹。” “你想让我答应什么?” “如果……如果我没有从纳迦罗斯回来,答应我,你会照顾瑞安娜。” “瑞安娜?”艾尔丹显然很惊讶。 “是的,我知道她依然在乎你,所以如果我死了,答应我,你会照顾她。” “当然,我会的。兄弟,你可以放心。”艾尔丹露出了微笑。 现在,纳迦罗斯,克拉卡隆德。 夜色笼罩着寒冷之地,虽然马匹悄无声息地踏过高高的葡萄藤,但艾尔丹仍确信他们随时会被杜鲁奇发现。奴隶的哭泣声在寒冷的夜风中飘荡,犹如缥缈的鬼魂,倒下的奴隶因筋疲力尽而被抛弃,他们蜷缩在地上颤抖不已,以至于无法分辨阿苏尔和杜鲁奇之间的差别。 两者都是精灵,都是传说中的仙民,都是传说中的恶魔。 随着队伍逐渐接近目标,艾尔丹偶尔能看到杜鲁奇的尸体躺在葡萄藤之间,喉咙被游走在队伍前方的影子战士割开。他深呼吸着,压制着内心的激动,每一秒都让他更接近目标,也更接近被发现。然而,现在他们已身处遮蔽的葡萄园中,他透过藤蔓看见造船厂的入口距离他们不到五百米。 地面破败不堪,但相对平坦,数百名奴隶挤在一起睡觉,没有火堆取暖,也没有毯子遮盖,但他知道这些可怜的生灵是他进入船厂的关键。更远的地方,一道敞开的门户嵌在由削尖的木桩围成的栅栏中,栅栏两侧耸立着高高的哨塔。 艾尔丹转身向后看去,确保身后的战士们已准备就绪,箭已上弦,剑刃出鞘,但…… “我们准备好了吗?”凯利尔靠了过来,轻声问道。他的手里握着弓,一把镶嵌着珍珠的精美长弓,散发着魔法的气息。 “是的,我们准备好了。”艾尔丹认出那是瑞安娜的弓,他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祝你好运,兄弟。”凯利尔说的同时伸出了手。 “也祝你好运。”艾尔丹低头看着凯利尔的手掌,皮肤因炽热的烧伤而变得粗糙,银色的誓言戒指在黑暗中闪亮。犹豫了一秒,他紧紧握住了凯利尔的手。 “那么,给出命令吧,兄弟。” 艾尔丹拔出自己的剑,对洛萨林大声发出命令,洛萨林立即从葡萄藤的掩护中跃出,直冲那些颤抖的奴隶。得到命令的艾里昂掠夺者们紧随其后,放声尖叫,纵马挺近。 五百米,转瞬即至。 随着冲锋的开始,大地在马蹄声中震颤。 被惊醒的奴隶因惊恐尖叫,他们看到百名骑士朝他们奔来,有的蜷缩成哭泣胎儿般的姿态,而另一些则伸出双臂,跑向冲锋的队伍,以为队伍是前来救援他们的天使。但正如艾尔丹计划的那样,大多数奴隶在盲目的恐惧中朝着造船厂的入口狂奔,逃离愈发接近的队伍。 片刻后,手持火把拿着鞭子的杜鲁奇出现了,怒吼着质问发生了什么。但很快,他们察觉到了敌人的到来。 歇斯底里的呼喊声、受伤的哀嚎声、奴隶恐惧的喧哗声,瞬间混杂在一起。最先出现的杜鲁奇被影子战士的箭矢射穿喉咙或刺入眼眶而死,但更多的士兵涌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的艾尔丹知道,这些头戴高盔,穿戴盔甲,手持长矛、梅瑟刀和连弩的士兵是守备造船厂的力量。 他承认,这些士兵训练有素,能在混乱一开始就反应过来。但绝望的奴隶疯狂涌向栅栏内,阻止了士兵们组织有效防御的可能。他看到一名头盔上有着半月装饰的军官在挥动武器叫喊着、组织着,他想也没想,直接将手中的弓高举,随后拉弓射箭,箭在黑暗的半空中划出了抛物线,精准的命中了叫喊的军官。 紧接着,艾里昂掠夺者们的箭雨如同疾风般掠过,射倒了更多的杜鲁奇。随后,他们冲入奴隶中,冲入敌阵。 短兵相接开始了,掠夺者们长矛不断刺出,刀刃上下翻飞,许多杜鲁奇士兵在攻击中倒下,鲜血与惨叫声充斥夜空,混乱从入口迅速蔓延开来。一群暴怒奴隶们趁机复仇,四散在造船厂,呼喊着,推倒所能找到的一切。 但杜鲁奇士兵也不是白给的,尽管百夫长死了,但训练有素的他们并没有崩溃,没有在慌乱中溃逃,他们或是自发,或是在队长的组织下结阵。一瞬间,无数个由几人或是一队组成的防御阵位形成了,手持矛盾的恐惧矛手们组成了半圆形的外围防线,两侧是手持刀盾的黯然剑士,而核心则是组成了射击阵位的黑锐连弩手。 恐惧矛手们斜举长矛,不停地刺击敢于靠近的奴隶和冲撞过来的骑兵,黯然剑士们或是劈砍眼前的敌人,或是进行补位,填补恐惧矛手倒下后留下的空缺阵位。而连弩手们则不停的射击着,将箭匣中的弩箭不断射向愈发接近的骑兵。 警钟和号角声响了起来,更多的杜鲁奇士兵从远处的营房中冲了出来。 “跟我来!”拨开射来的弩箭后,艾尔丹大喊着,并迅速穿过狂乱、旋转的混战。 尽管不断的有掠夺者哀嚎着从马上掉落,但有着纪律和速度的他们还是坚决服从了艾尔丹的命令,他们穿过尖叫的奴隶,继续前行。他们像一股旋风般穿过杜鲁奇士兵的阵线,继续前行。 海洋的腐臭气息刺鼻难闻,艾尔丹屏息用膝盖引导着洛萨林,同时不断射出一箭又一箭,射向任何胆敢挡住他和目标之间的杜鲁奇。 凯利尔跟在艾尔丹旁边,快速且轻松地射倒杜鲁奇战士,他手中的魔法弓箭总能准确找到杜鲁奇盔甲的弱点。 很快,掠夺者们冲过了杜鲁奇的阵线,向造船厂挺近。为首的艾尔丹发现了一座高大的拱形建筑,他看到建筑内堆满了整齐排列、准备用于制造船体的木板。他从鹿皮箭袋中抽出一支魔法箭,瞄准那些木材,松开弓弦,箭头砰然射入木板堆。 箭刚一射中木材,便立刻爆发出一团灼热的火焰,炽热的橙色火苗迅速从撞击点蔓延开来。片刻之间,整堆木材已被大火吞噬,火焰在建筑中疯狂燃烧,浓厚的黑烟盘旋升腾。 “这结婚礼物不错吧?”凯利尔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得意和自豪。 艾尔丹没有表示什么,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些魔法箭上附着的火焰魔法确实非常强大。 几分钟内,新建造船厂的木材储备便被火焰吞没,造船材料在瞬间化为灰烬。 艾尔丹心中充满了狂野的兴奋,他射杀了更多杜鲁奇,但他也知道,这样的势头无法持续太久。很快,杜鲁奇将会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如果他和他的战士们被困在造船厂里,那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随着恶臭的海洋气息愈发强烈,石板街道豁然开朗,通向远处巨大的码头,数艘掠夺舰停泊在黑暗的海面上,它们的光滑且致命的船体装饰着锯齿状的刀片,靠近船只的地方堆满了箱子、木桶和麻绳卷。 这时,艾尔丹回头看了一眼,尽管掠夺者们已经冲到了码头,但并非毫发无损,数十匹战马已经失去了骑手,许多仍在战斗的战士已身染鲜血。他又看到了凯利尔,凯利尔还活着,但腿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散开!使用魔法箭,尽可能多的烧毁那些船。当你们听到我吹响撤退的信号时,立刻离开,不要犹豫。我们在开始这次光辉行动的山脊顶汇合!现在,行动!”他大喊着,从马鞍上取下狩猎号角,高高举起。 掠夺者们发出欢呼,沿着码头四处散开,沿着连接停泊船只的栈桥和码头狂奔。艾尔丹、凯利尔和十名战士冲向左侧的一条宽阔的栈桥,他们射出的箭矢划破夜空,射杀那些已经反应过来,从船舷上发起反击的水手,火焰腾空而起,掠夺者们有效地使用着手中为数不多的魔法箭。 艾尔丹知道,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这次的纳迦罗斯之行都将被视为一场胜利。他射出一支魔法箭,射向一艘掠夺舰,当箭矢爆发出火焰时,他在释放的紧张感中大笑。 随着掠夺者们在栈桥迷宫中肆意横行,越来越多的船只燃烧起来。被火焰吞噬的杜鲁奇哀嚎着从燃烧的船上跳入水中,但艾尔丹没有丝毫怜悯,他只有杀死更多邪恶杜鲁奇的渴望。 前方,一群杜鲁奇士兵出现了,手持长矛和梅瑟刀列阵。他们的身后,是已经形成射击阵位的连弩手,但令艾尔丹恐惧的是,射击阵位正中间的位置,一台收割者弩炮架已经架设好了,闪烁着寒光的箭矢直指队伍。 还没等他发出呼喊,致命的箭矢就向他所在的位置倾泻过来,他发出一声痛呼,一支箭矢划过他肱二头肌的肉,但伤口不深,箭矢没有卡住,只是擦伤。但他身旁的战士们就没他这么幸运了,六名骑手被致命的箭矢射穿,从马鞍跌落,一名被弩炮命中胸部的战士直接从马上倒飞了出去。 杜鲁奇大喊着什么,但艾尔丹听不见,火焰的噼啪声和马蹄踏在木头上的轰鸣声掩盖了一切。很快,另一波箭雨袭来,又有三名战士倒下了。 凯利尔的弓上闪过两道光芒,艾尔丹看到两支魔法箭射入杜鲁奇阵线中,魔法火焰爆炸开来,巨大的火球喷涌而出,将进行射击的连弩手抛向空中,还在进行装填的收割者弩炮也被炸的支离破碎。杜鲁奇们被爆炸的冲击力击倒在地,仅剩的掠夺者们发起了毫不留情的冲锋,趁杜鲁奇没反应过来时将其杀死。 艾尔丹和凯利尔在杜鲁奇战士中间纵马驰骋,手中的剑在火光中闪烁,不停地斩杀着杜鲁奇。一名爬起来的杜鲁奇手持长矛朝艾尔丹刺来,他拼命扭转坐骑,但长矛还是刺穿了他的小腿,鲜血顺着腿流下,他痛叫一声,奋力转身,想用剑反击,但发狂的杜鲁奇动作更快,长矛朝着他的心脏刺去。 “跟上,兄弟,快点!”一把利剑猛然劈开了长矛,迸射出木屑,随后凯利尔的回旋斩将杜鲁奇的头颅砍下。他大喊着,转身驾马向宽阔的栈桥深处奔去。 艾尔丹大口喘息着,看着鲜血从杜鲁奇的脖子喷涌而出,倒毙在地上。这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距离死亡到底有多近。队伍已经走得够远了,数艘船只燃烧着,目的达到了。 是的,时候到了。 他从马鞍上取下狩猎号角,吹响了三个升调的音符,接着是一声低沉而哀婉的长音,这诡异的声音传遍了红毒河南岸的码头,甚至盖过了火焰的咆哮声、船板开裂的声音和垂死者的尖叫声。 就像之前安排的那样,听到号声的掠夺者们开始撤退,朝着来时的方向撤退。 “大人,您的兄弟!?”一名掠夺者在喧嚣中大喊着。 “我知道,我去接他,你立刻离开!现在!”艾尔丹回应着,但眼前的战士并没有转马离开,他能感觉出战士的犹豫,在遵从领主命令和保护领主的职责之间挣扎。看出了战士所面对的困境后,他大笑着说,“你的忠诚让我感到骄傲,但如果我因为兄弟的愚蠢让我的战士丧命,那我就算不上一个好领主,快走吧!” 战士点了点头,转过马身,拼命向造船厂方向奔去去。随后艾尔丹也转身大喊着,追赶着凯利尔,追赶中他听到了箭矢呼啸而过的声音,虽然这样的距很难命中他,但他知道杜鲁奇士兵越来越多了,只要一支幸运的箭矢就足以将他或他的战马射倒。 然而,相比担心被箭矢命中,他更好奇凯利尔到底是被什么驱使着,继续前行,难道的是库诺斯的狂野精神附身了吗? “混蛋!你在做什么?没听到撤退的信号吗?” 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看到了凯利尔正在阴影下,与一群杜鲁奇战士交锋,杜鲁奇围绕着凯利尔,但凯利尔犹如库诺斯附体,剑光如水银泻地,身影穿梭在杜鲁奇之间刺、砍、劈、砸。战斗结束时,才赶到凯利尔身边的他高喊道。 大口喘着气的凯利尔点了点头,接着又开始大口喘气。 “你到底在干什么?” “来帮我!”略微恢复的凯利尔喊道,随后他移动着收割者弩炮,对准了远处的一艘船。 “你是在开玩笑嘛?”从马上跳下来的艾尔丹看向了收割者弩炮,他知道这种弩炮的威力,只要被命中就绝无生还的可能,命中船只会打一个破洞出来。但他不认为这种弩炮会对远处停泊的黑色方舟怎么样,他不认为弩炮有摧毁黑色方舟的能力,他也不认为弩炮射出的箭矢能攻击到黑色方舟。 “我不是瞄准黑暗方舟!看!那边。快点!帮帮我!”凯利尔大喊的同时,调整着弩炮。 艾尔丹向弩炮所指的方向看去,凭借良好的视力,他看到一艘巨舰隐藏在阴影中,看着诺隐诺现的轮廓,他想到了停泊在洛瑟恩的龙船。尽管理智告诉他不该这样做,但他还是从马鞍上跳了下去,落地时因伤腿剧痛而大叫了一声,随后一瘸一拐地向凯利尔走去。兄弟二人一起调整弩炮,当弩炮就位后,开始疯狂地转动绞盘装置。 “这简直是疯了!” “你可能是对的!但你注意看,那艘船的吃水线,船里一定有很多东西,而且那艘船非常大!你还有魔法箭吗?” “只剩一支了!” “把它绑在箭矢上。” “什么?” “快点!赶紧!”凯利尔大喊着。 随着咔哒的一声,弩炮滑道里的箭矢就位了,现在只要按下扳机,箭矢就能发射出去。艾尔丹迅速抽出最后一支魔法箭,扯下弓上的弓弦,随后来到弩炮的前端,将魔法箭绑在锯齿状的箭矢头部。 “准备好了吗?”凯利尔喊道。 “好了!” 艾尔丹的话音刚落下,凯利尔就扣动了扳机,弩炮储存的动能将箭矢发射出了出去,箭矢呼啸着向远处的巨舰飞去。 “现在我们得走了。”凯利尔一边喊着,一边跳到了艾达丽斯的背上。 艾尔丹紧随其后,当他上马的那一刻,他撇过头看了一眼,随即他瞪大了眼睛,因为他所看到的场景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魔法箭似乎失灵了?或是弩炮射出的箭矢射空了?预想中的火光并没有出现,远处的巨舰并没有燃烧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黑暗、寂静。 “魔法箭失灵了?”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凯利尔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走!快走!快!”有那么一瞬间,艾尔丹全身的汗毛立了起来,冷汗瞬间出现在额头上。他感觉自己被注视了,被某个可怖、强大的存在注视了,注视穿透了他的身体,直视他的灵魂。他颤抖着,歇斯底里着,大叫着。 两兄弟骑在战马上,风掠过他们的面庞,马蹄在地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然而,他们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在他们身后紧盯着。艾尔丹下意识地回头,只见码头的石块正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从地面撕裂,破裂的石头如同被无形的利斧切开,迅速向他们蔓延。 无形的魔法波动追逐着兄弟俩,像海啸一般,逐渐笼罩着他们。伴随着大地的震动,海水掀起巨浪,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海洋气息,仿佛深海中的某种邪恶生物即将现身。木材在巨浪的冲击下崩裂,碎片飞舞,仿佛这一切都在追逐着他们,迫使他们加快速度。 然而,魔法不仅在他们背后追赶,还开始在前方形成屏障,逼迫着他们进退维谷,将他们困在这片狭小的战场上。 “那边!”凯利尔一眼便看出前方已经无路可走,他指着另一个方向,急促地喊道。 兄弟俩转过马头,朝另一边飞驰而去,奋力穿过惊愕的杜鲁奇士兵。但很快,杜鲁奇们反应了过来,长矛向他们刺来,刀剑向他们劈来,弩箭在空中划过,然而战马的速度如风般,快的不可阻挡。 艾尔丹用剑砍下一名恐惧矛手的手臂,接着又斩杀了从另一边靠过来的黯然剑士,当他准备再次将剑劈出的时候,他回头瞥了一眼。只见凯利尔杀死了两名试图割断马腿的杜鲁奇,虽然凯利尔击杀了杜鲁奇,但已经被拖慢了速度,远处的连弩手开始了新一轮的射击,一阵箭雨朝凯利尔袭来。 凯利尔身上的盔甲叮当作响,一支箭矢射穿了他的手臂,正当他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其他的箭矢击中了艾达丽斯,鲜血从艾达丽斯口中狂涌而出,四肢痛苦地抽搐着。虽然艾达丽斯始终坚持着,不肯倒下,但巨大的摇晃还是将他甩了下来。 “艾达丽斯!”爬起来的凯利尔看了一眼已经倒下的艾达丽斯,看着艾达丽斯流泪的眼睛正在他看着他,他发出了哀嚎。 艾达丽斯也发出了最后的悲鸣,随后彻底不动了。 他没有停下,他听懂了艾达丽斯的悲鸣,艾达丽斯让他马上离开。悲痛的他朝着造船厂的方向奔去,但更多的箭矢射了过来,又一次的射中了他的手臂,好在没射穿他的大腿,他踉跄着,跑动着。 “兄弟!”他大喊着,一边喊着一边向艾尔丹伸出了被箭矢贯穿的手。 艾尔丹看见了凯利尔奔跑的身影,火光映照着凯利尔被火焰笼罩的轮廓,他的视线逐渐聚焦在凯利尔伸出的手上。他没有看到那支贯穿手臂的弩箭,他只看到了凯利尔受伤的手上结出的老茧和烧伤,瑞安娜的银色誓约戒指在火光中闪闪发亮。 “再见,凯利尔。”艾尔丹的喉咙发紧,心中充满了痛苦,低声呢喃了一句后,毫不犹豫地催动洛萨林离开了。 “不!艾尔丹,不!”凯利尔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愕与不解,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艾尔丹的背影。他挣扎着,嘶吼着。他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但艾尔丹的身影已然消失。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各种情绪在他脸上闪现,愤怒、失望、痛苦,交织成一团。然而,还没等他继续反应,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从背后袭来,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拉倒了他。他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最后的意识渐渐模糊,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你果然……在这里,卡尔多!”倒在地上,失去战斗能力的影子战士看着靠近的身影后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 “是啊,我在这里,但又怎么样呢?这也是你的任务?可惜……你的任务失败了,还有,即使能成功又怎么样?”拿着埃尔雷安的卡尔多靠了过来,看向了影子战士。发现是熟人后,他挥了挥,示意士兵们先别动,接着平静地回应着。 “背叛!” “背叛?背叛?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嗯?”卡尔多的话语在最开始依然保持着平静,接着他发出了咆哮,“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知道,你是来自卡隆德·卡尔的杜鲁奇!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还有,你换做是我,你该怎么做?嗯?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307章) 影子战士摇着头,咳出鲜血,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视线捕捉到了半空中飞速掠过并保持编队姿态的四艘突袭舰。突袭舰像一把利刃般穿破天际,那一瞬间,不可思议的惊愕爬上他的脸庞,他的眼睛瞪大了,他无法相信自己在最后的时刻竟然见到了骇人一幕。 “你太久没回纳迦罗斯了,多么讽刺啊,看看周围,看看这里,纳迦罗斯,克拉卡隆德。”卡尔多感叹着,平复下来的他又叹了一口气,“你救过我的命,在纳迦瑞斯,对抗杜鲁奇的时候,所以……我可以帮你求情,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需要……看在我救过一次的份上,结束我的痛苦……” “如你所愿,愿莫拉依格抚慰你的灵魂。”卡尔多摇了摇头,随即挥动埃尔雷安,刺向影子战士的胸口。 安娜萨拉走了过来,走的同时,没有拿着柳木杖的左手在空气中轻轻挥动,就像感受着微风的吹拂一样,充满了写意和轻松。接着一阵狂风刮过,狂风没有将火势变得愈发凶猛,反而狂风所经之处,大火尽数熄灭。她看了卡尔多一眼后,将目光放在了影子战士的尸体上。 “你认识他吗?” “是的,尊敬的夜督。” “他呢?”安娜萨拉再次挥了挥手,将远处昏迷的凯利尔拽了过来。 “伊昂达因家族的凯利尔。” “艾里昂王国的伊昂达因家族?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他喊了一声……兄弟?艾尔丹?我知道他们是谁了,很好,这非常好。” 持剑的卡尔多单膝跪地,低着头,他知道安娜萨拉这次没有在征询他什么。他将目光看向了凯利尔,他认识凯利尔,在舞会上。看到凯利尔,他突然想到了他的弟弟。然而,还没等他多想,他就听到了呼啸的声音正在逐渐靠近,他知道这是最近生产出来的突袭舰发出的声音。 “有个骑黑马的,是他们的头目,他被我锁定了,你们能感知到他。”安娜萨拉踱步着,她的话语中充斥着从容,等从突袭舰上下来的女术士们点头领命后,她又吩咐道,“他们不是从阿纳海姆过来的,找到他们的船……烧了。把其他的人都杀了,把他驱赶到阿纳海姆,让他滚回奥苏安。” 一旁听着的卡尔多眼睛瞪大了,在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安娜萨拉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尽管追猎还没有开始,他都能想到艾尔丹即将和未来所经历的一切。他笑了,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艾尔丹没有回头,他一直伏在马背上奔跑着,很快,他看到了令他感到战栗的一幕,原本早应该离开的战士没有离开,他们被赶来的杜鲁奇士兵堵在了造船厂上的空地上。赶来的杜鲁奇不断的挤压着战士们的活动空间,不时就有战士尖叫着从马背上掉落。 门是那么的近,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但又那么的远,可望而不可及。 就当他准备投入到最后的厮杀时,远处响起了号角声,听到号角声的杜鲁奇们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进攻也不像之前那样恐怖、歇斯底里。 很快,一条仿佛可以触碰的通路打开了。 靠近的艾尔丹用力驱动战马,进入通道,身边传来怒吼与尖叫声,以及刀剑相撞的声音,但他对此充耳不闻,继续前进。 当他来到出发地,进入黑暗的森林后,眼前没有他所期待的一幕,之前早早就离开的战士并没有等在那里。他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本该早就离开的战士正跟在他的身后,他回头看了一眼,令他心痛的一幕出现了。他没看到影子战士的身影,只剩下不到二十位战士跟在他的身后,而且都血迹斑斑、精疲力竭,但好在因为取得的巨大成就,依旧气势非凡。 “大人,凯利尔呢?”一名掠夺者喘匀了气后问道。 “他死了。”艾尔丹悲伤地回应着。 “死了?爱莎的怜悯,怎么可能!?” “杜鲁奇杀了他,他很勇敢,但我无能为力。” “我们的剑是你的!我们会为他报仇!” “我们在这里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但现在必须返回故乡。他们不会陷入长久的混乱,我们还有许多天的旅程才能彻底安全。我弟弟的复仇,不在今日。”艾尔丹能从每位战士的脸上看到决心,但他依然悲痛地说着,接着他转身将马朝着家的方向骑去,嘴里还喊道,“我们骑向奥苏安!” 与艾尔丹想象中不同的是,战士们并没有一呼百应。反应过来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瞬间他的眼睛瞪大了,他再也没了前一刻的从容。 远处原本闪烁的火光和燃烧的轮廓消失了,一切的一切都像队伍出发前一样,他们所做的一切化作了徒劳。取而代之的是整齐有序的火把,火把将半空中某种东西的轮廓显现了出来,轮廓正急速机动,向队伍所在的方向靠近。 “跑!” 第579章 我在中古搞教育 “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当然。”背着手行走的达克乌斯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可以挽着你的手臂吗?”阿丽莎的声音微微颤抖,她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说完后,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红晕,眼神中闪烁着既羞涩又期待的光芒。她微微低下头,等待着达克乌斯的回应,心里既希望达克乌斯能答应,又害怕会拒绝。 达克乌斯闻言,脚步猛地一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向阿丽莎。 见达克乌斯迟迟没有回应,阿丽莎眼眶微微泛红。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抬起头,勇敢地与达克乌斯对视。 两人的眼神在这一刻交汇,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当然。”说着,达克乌斯轻轻伸出手臂,等待着阿丽莎的靠近。 阿丽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轻轻地挽住了达克乌斯的手臂。 两人并肩而行,沉默无声,沿着拉普拉塔河走着。微风拂过河面,拉普拉塔河的水流在他们耳边轻声低语。两人最终在高坡上找了个地方坐下,远眺着一望无际的麦田,金黄色的麦浪在微风中摇曳,像是一片波涛起伏的金海,空气中充满了阳光照耀下的温暖气息。 此时,天空湛蓝如洗,几片云缓缓移动,仿佛要触及麦田的顶端,微风拂过,带来田间泥土的芬芳。 然而,眼前这片田地的美丽并非没有瑕疵,几处地方赫然显现出一片片秃斑,那些区域显得空荡荡的,像是被什么力量从大地上撕扯下来了一样。原本金黄连绵的麦田,在这突兀的空缺之下,显得破碎且不完整。 达克乌斯看向这些不和谐的地方,眉头微皱。但他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些秃斑是怎么出现的。 几年前,在魔法之风涌动的时候,几只纳垢兽凭空出现,骤然降临于这片大地。 它们的到来没有任何预兆,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所到之处,麦田枯萎、腐烂,土地被腐蚀得失去了生机,几乎瞬间化作污泥与烂土。尽管最后它们被放逐了,但它们的肆虐使得这片原本富饶的土地留下了如今的秃斑,仿佛是大地上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只能建立一道隔离带。 他算了一下时间后,就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了,纳垢兽出现的时间与他那次在纳垢地界上大闹的时间正好对的上,好在艾希瑞尔的魔法之风比较稳定,不然搞不好能刷出个大不净者出来。 小气吗?睚眦必报吗?似乎也不是,这是一场战争,持久的战争,在战争中双方出什么招都不奇怪。没有理由,只有他大闹,对方不还击,被动挨打。如果真的这样,那这也不是混沌四神了。 看了片刻后,他便不再看去,而是躺在地上,在微风的吹拂下,看着湛蓝的天空。 大巡游结束嘞。 结束后,达克乌斯没有选择返回查佩尤托,而是选择长时间停留在拉普拉塔。身边的同伴再次分流,在煌奇神庙训练的那波人返回了。 他总一种错觉,那就是古圣似乎从未离开过。 煌奇影猎们在煌奇神庙训练的过程中解锁了新的能力,比起原本的手弩,他们有了更强大的远程投射能力。被煌奇祝福的他们掌握了一种类似荒火的火焰,直白点说就是不拿近战武器的左手变得有那么一点点绿,手伸出去,指向目标就能发射一股绿色的火焰。 一种冰冷却燃烧得极其猛烈的火焰,这种火焰以受害者的生命力以及意志作为燃料,说人话就是无视普通护甲,对目标造成灵魂打击。 而且火焰投射有多种形式,或是像丢火球那样丢出去,或是喷涌,或是灼烧,与目标握个手或是搭在目标的肩膀上能直接把目标给点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邪门的,被煌奇祝福的他们获得了一种类似潜入阴影的能力,如消失于幽暗水体一般,并能跨越一段距离出现在另一片幽暗之中。说人话就是穿墙,墙或者其他障碍对他们来说失去了意义,他们能够随心所欲地滑入或淡出,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绕过哨位和防线,从最为出人意料的方位扑向目标。 同时这种能力可以在物理形态上不断处于变换和颤动中,就如同被熄灭火炬中最后那束颤抖光芒的阴影。与慢慢逼近的黑暗融为一体,又或是在视线中完全消失。目标往往会不知所措且毫无目标,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美。 作为煌奇影猎的领导者,雷恩更是邪门,他现在成了阴影中的王,可以阴影中来回窜动,并展现出令人不安的速度。身披阴影,形态模糊,难以在远距离对其进行攻击。犹如暗影利刃般出现,游走阴影中的他可以突然窜出来,对毫无防备的目标举起利刃,又如梦魇般快速消失。 达克乌斯感觉很奇怪,按照雷恩之前的描述,祖瓦斯是没有这种能力的……所以,他有一种古圣似乎从未离开过的感觉。 目前,雷恩负责调查组,负责对外情报的同时,对内展开调查,对外主要是艾吉雷瑟相对薄弱的位置,也就是埃尔辛·阿尔文的情报收集工作,奥苏安什么的暂时不掺和,在政治上会出现冲突,而且还会影响马雷基斯在奥苏安的布局。 对内对杜鲁奇官僚、权贵进行调查和审计,并在必要的时候,协助托兰迪尔。需要的时候,作为达克乌斯的话事人,进行出使。 有一种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cia和外交部的美。 但……达克乌斯和雷恩同样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因为他俩不知道该对付谁,纳迦瑞斯的影子战士?纳迦罗斯的凯恩刺客?莫拉丝?赫莉本? 达克乌斯也不夺嫡,背地里要干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雷恩也不是邬思道。他待人宽和,善待兄弟,善待臣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害他们。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他不喜欢搞暗杀,他也没必要搞暗杀,他更喜欢的是堂堂正正,顺势而为,有问题直接走法律程序就是了,想打架直接干你就是了。 打掉凯恩教派很简单,难点主要是马雷基斯的身份。马雷基斯出于政治,在赫莉本面前整了一个活,单方面宣布自己是凯恩之子……在打掉前,把这事解决了,就可以动刀了。 莫拉丝? 他不认为现在的雷恩能把莫拉丝怎么样,不然莫拉丝早挂壁了。而且邪门是邪门,但更多的是提升,还没到超模的地步。大绿手是邪门,但前提是得触碰到目标。 据他所知,如果斗兽的话,同样是洛依克神选的雷恩与韦蒂尔是四六开? 韦蒂尔腰间有兽人战将肋骨做成的战鼓能加buff。欺诈者之球像手榴弹一样,扔出去能爆炸。手中名为晨熙与黄昏的双刃号称一个在锻造一个时代,一个在终结一个时代,在一起带来了再生的循环,锋利无比。 这还是武器,还没算洛依克加持呢,狂野之舞、洛依克之佑、欺诈之神附身、剑刃狂岚、弥漫薄雾、纷乱之影、死亡旋风,一套连招异常的丝滑。这还是技能,还没算正正八经的阴影系魔法呢……有第二视觉的暗影舞者是掌握魔法的,除了魔法还有纹身加持…… 但这仅仅是斗兽,一种概念上的碰撞,不是既定的数值条,充满了概率。这种刺客间以命相搏的对决胜负,往往取决于谁先达成最先一击。 雷恩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实战和经验,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师。 乌大师把蛇人搞出来了,根据他那语焉不详的样子,达克乌斯认为与事情与之前想的一样,蛇人确实与古圣有那么一点点联系,勉强算是蜥蜴人的分支。之所以说是勉强,是因为蛇人是从蛋中孵化的,而不是从孵化池中蹦出来的。 新诞生的蛇人有一种初始化的美,犹如一张白纸,没有自带腐蚀,有些懵懂,有些无知,看啥都新鲜。现在艾德雷泽信徒们做的事情就是给蛇人编写程序,注入灵魂。而且不止信徒在干这件事,库大帅也从北边过来了,教蛇人怎么、正确地融入蜥蜴人大家庭。 信仰问题,索提戈直接给解决了,按照乌大师的话就是其中一些蛋被祝福了。从这批蛋中出现的蛇人注定与众不同,因为他们有红冠。 蛇人什么都好,就像吃了金坷垃一样,破壳而出后,一年就能成型,四只手挥动武器虎虎生风,再配上尖牙和尾巴,是良好、强大的战力。还能进行最基本的沟通,接受指令。就连褪下来的蛇皮都有大用,能作为药材,还能作为炼金材料。 唯一不好的点就是不抗冻,一旦暴露在寒冷的温度下,他们就会陷入死亡般的昏迷状态,任人宰割。 研究一番后,达克乌斯还是决定还是给杜鲁奇配属蛇人,毕竟杜鲁奇不可能一直蹲在纳迦罗斯。至于在纳迦罗斯这段时间好搞,建个暖房就是了,他准备在纳迦隆德整个值得吗里的大型发热装置。反正钢铁有,能源有,铺设好管道和暖气片直接上秘法之球就是了。 重建后的纳迦隆德先对付,整点玉米楼什么的先维持,等回到纳迦瑞斯后再推平重建。 实在不行给蛇人穿大棉袄,类似在奥比恩驻守的蜥蜴人穿戴的保暖衣物。只要对奥苏安展开进攻,问题就解决了。 杜鲁奇这边,他不准备像蜥蜴人这边组成成建制的部队,他一开始的目的除了少部分的恶趣味外,更多的是保克雷丹。目前克雷丹分五级,一级分一个,等数量上来后,再增加,或是用积分兑换,凑一支小队出来,由克雷丹调配,或是做为百人队的预备队,或是围绕在克雷丹身旁战斗,保护克雷丹。配属军官和恐惧领主什么的,他准备等回到纳迦罗斯后再研究。 德鲁萨拉这段时间离开了,她和玛拉高斯拉出了一批官僚,并分流了一些战舞者,在各定居点推行初步的教育计划。 达克乌斯与玛拉高斯聊过一次,大致分析了未来的局势和海格·葛雷夫在未来的定位,最终玛拉高斯选择留在了艾希瑞尔,搞教育工作,并进一步从史兰那里学习魔法知识。 他准备在艾希瑞尔套普鲁士模版,但不一步到胃。双轨并行,既搞裴斯泰洛齐那套,又不搞。将教育与宗教结合,他认为艾希瑞尔有这个条件,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在查佩尤托镇着的夏大师也能及时出手。 六到十四岁的学龄孩童必须参加义务教育,这些孩童来自各个定居点,主要是士兵与女工们的孩子。上学是免费的,不收取任何费用,教材和蜡板都是免费的,甚至分发校服和解决一日三餐的问题。 六岁的学生上初等学校,在九到十岁的时候进行分流,没通过的继续在初等学校学习,一直到十四岁结束。学习内容以基础读写和简单的算术,说白了就是为穷人开设的初等学校那套,只教授一些基础知识,阅读、修辞、学习教义、背诵赞美诗,练习一些基础且粗劣的书写,以及计算一些简单容易的数据。 直接把脑袋打开,往里硬灌就是了。 阅读通过最简单的音节划分方法教授,能写出自己的名字,能看懂告示和文件上的内容,能把话说利索,能说长难句就算成功。 算术则完全忽略了数字之间存在的自然关系,不需要过程,会正确使用计算尺,得出需要的数字就行。 文化课只占很少的比重,大部分时间是活动课,要么在学校锻炼身体,跳操、跑步、自由活动什么的,要么进行半军事化的训练,要么去艾希瑞尔的田间地头、兵营和查佩尤托的码头进行社会实践,也就是所谓的见世面,开拓未来眼界,对以后做什么有个心理准备。 安全,高效,无痛,没有任何副重用,主打一个快乐。毕业的孩子会成为士兵、水手和工人。 九岁到十岁的时候会进行分流,上中等学校,也就是中学。中学没有文理、实科和普通这三大类,但……其实也有,只不过是以另外一个形式出现。 魔改后的中学分别是对应爱莎、瓦尔、荷斯、洛依克、玛瑟兰和阿萨提的中学,学制是四到五年,学生过寄宿生活,十四岁时差不多毕业,或是直接接受社会的拷打,或是进入高中。 中学的强度就上来了,文化课的占比就大了。不同于普鲁士,随着要学的知识越来越多和人们对宗教越来越不关心,宗教课越来越少甚至取消了。在艾希瑞尔,宗教课是强制性的,对应的学校有相关的宗教课,进入后进一步学习教义,进行宗教绑定。 以爱莎的中学为例:对应爱莎的中学开设在拉普拉塔,由翡珀花园管理,这样既有针对性,又安全,尽量避免幺蛾子事情出现。分流的孩子会在拉普拉塔过寄宿生活,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返回定居点,返回到父母的身边。 除了宗教课,文化课进一步深入,有历史、地理、数学、博物学、物理、炼金、写作、画画、体育、音乐。外语……得学,精灵在艾希瑞尔这片地头生活注定要与蜥蜴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让精灵学蜥蜴人语,总比让蜥蜴人学习精灵语简单。 学科这么多,看起来挺逆天,但实际上……达克乌斯不这么认为,毕竟阿尔道夫大学在那杵着呢。这也是他当时为什么重点考察阿尔道夫大学的原因,在他看来阿尔道夫大学就是下限,人类都莫得问题,那精灵就更别说了。 历史讲述从精灵最初到现在,只是稍微的魔改了一下,该删减的删减,该扩充的扩充,懂的都懂。 地理得有,以新大陆为主,埃尔辛·阿尔文为辅。纳迦罗斯需要学员,克拉卡隆德和纳迦隆德的地窖子需要农业技术人员。 数学和博物学没啥说的。 这个世界是有魔法的,但物理还是存在的,不然人为什么能在地上走,而不是飘在空中呢,物理在不触及能量的时候还是存在的,只是有些学科需要进一步论证,形成体系。 化学和生物被他合二为一、魔改了,改成了炼金。 写作、画画、体育没啥说的。 音乐嘛,中学开设音乐课不是为了培养音乐家,对着植物唱歌,让植物开心。音乐课教的是宗教音乐和歌颂精灵的音乐,说白了是为了意识形态教育服务的。 毕业后,就没然后了。 从爱莎中学毕业的孩子是普通的,没有第二视觉,不是施法者。他也不准备把这些孩子送到艾索洛伦或是劳伦洛伦,进一步深造。这些孩子就是为杜鲁奇社会服务的,正正八经的基层人员,行走在田间、果园和牧场的农业技术员,给爱莎祭司们打下手的。 再筛些好苗子出来,进入高等学校学习专业性的知识,二十岁左右毕业,成为高级技术员。 渔业嘛,他分离了出来,将捕鱼业交给了风暴织法者教团。 大学什么的以后再说,现在暂时用不上,他也没那功夫,他之所以搞教育是为了让杜鲁奇这台战争机器更高速的运转,有个教育基础,有个体系摆在那,而不是搞其他的什么。不过大学会有的,等君临奥苏安后,他会对教育体系进行二次改革,参考北欧那套。 其他的中学同样如此,中学课程大差不差,高中进行细化、专业化。 瓦尔学校的定位是培养中高级工人和技术员,地点设在了艾希瑞尔市,社会实践直接出门右转就到了。 来到艾希瑞尔的瓦尔信徒在达克乌斯看来有点怪……体系又得了进化?开始一带一模式了,即一个能看见的带一个瞽目的,有点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那味。 一个负责说,一个负责听。说的将精力投入到设计上,听的将精力投入到技术上。说的平常吃粗粮淡饭,有种苦行僧的味,听的平常吃的不能说是大鱼大肉,但比说的好,有一种代为受苦的味。有一种……他也说不上来,很奇怪就是了。 对此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表示尊重,但他也与瓦尔信徒约定好了,你们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不要涉及、影响到下一代。 算是一个时代的眼泪、见证? 除了约定,他还进行了抄底,直接把教义给改了,但出于尊重,他也没一刀切。信徒可以在物质方面进行苦行僧模式,但不能自残、自笞,更不能瞽目。 荷斯学校不同于奥苏安的荷斯白塔,不是用来培养学识大师、武技大师和大法师的,而是培养官僚的。没办法,精灵神里没有对应的,只能让荷斯暂时顶一下。教资这块好解决,沃特和官僚体系在这呢,实在不行丘帕可可也能顶上去。 但宗教这块就不行了,得有个懂行的人来负责。他将消息发给了荷斯,也不知道荷斯会派哪位大能过来。要是从荷斯白塔里叫过来个大法师,那可就有乐子,一个阿苏尔培养一群杜鲁奇成为合格的官僚,哪怕不负责具体的,只负责宗教也奇怪。 洛依克学校嘛……同样是培养官僚,不过是宣传和教育口的。人家托兰迪尔是正正八经的洛依克信徒,曾被洛依克附身过。在精灵的职业框架中,吟游诗人是战舞者的分支,只不过加点不一样,战舞者在战斗这块点的比较多。 战舞者除了战斗,还负责记录、讲述精灵历史和神话,在音乐旋律和欢庆事宜等领域引领着精灵,正正八经的礼部。只是讲述的方式有些讲究,不像吟游诗人靠嘴和乐器,而是通过刀剑和肢体,以复杂的舞蹈仪式重新演绎历史和神话。对于艾索洛伦的阿斯莱来说,这种记述历史故事的方式要远比传统书面记录的形式重要。 洛依克学校设立在查佩尤托,由洛依克的子嗣,半神莉亚瑞尔负责。后续一些善于战斗的苗子会送到纳迦隆德,由韦蒂尔进一步培养,进行反渗透工作,寻找隐藏在杜鲁奇社会中的混沌信徒。 玛瑟兰学校目前比较特殊,暂时不培养水手,也不培养船长,更不培养军官,起码暂时是这样。纳迦罗斯那边有大把的船长和水手,他得把蛋糕做出来,把晋升通道打开。 不然来个二十多岁的艾希瑞尔杜鲁奇担任纳迦罗斯杜鲁奇们的船长,那些纳迦罗斯杜鲁奇水手的心态直接炸了。大家都是玛瑟兰信徒,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达克乌斯? 这说不过去,没道理,他作为中间人得平衡好宗教和世俗。 玛瑟兰学校目前主要培养训保者,也就是海洋版的驯兽师。除了训保者,就是维持神殿区运转的基层人员和具备专业知识的渔民。 这也是他将捕鱼业从翡珀花园拆出来的原因,后续捕鱼业将成为教团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用来向阿苏焉交什一税,具体点就是教团给凤凰王庭交税…… 初等学校也好,中高等学校也罢,这些学校是针对没有第二视觉的普通孩子的,有第二视觉的孩子直接跳出五行中。 他不准备将这些孩子送到纳戈尔号去,纳迦罗斯的人口暴起来,就够纳戈尔号和赫卡提消化了。这些出生在艾希瑞尔的孩子,直接就地消化,由爱莎、瓦尔、洛依克和玛瑟兰体系瓜分,施行导师制,由祭司们培养。 至于阿萨提的学校嘛,有些复杂,但他还是得照顾,一个是出于情面,他得雨露均沾,把蛋糕都做好,让各方都满意。另一个嘛…… 第580章 塞萨拉依、恣纵与色孽、欢愉(讲教派的) 精灵万神殿中的神只分为卡达伊神系和塞萨拉依神系两大类,卡达伊神系的神属于天界神,代表神邸是爱莎、库诺斯等等。而塞萨拉依神系的神则属于冥界,代表神邸是赫卡提、艾德雷泽等等。 精灵的宗教历史很复杂,在永恒女王统治的时期,精灵们会在诸神们各自的圣地进行崇拜活动,或是神圣的岩洞,或是平静的溪水,又或是险峻的山峰,精灵们会为了进行祈祷或赞美专程前往这些地方。 但随着活动范围越来越大,莫拉丝改变了祭祀和祈祷的形式,不再跋山涉水地去往诸神的神庙或者圣地,而是在定居点大规模建造新的神殿。 塞萨拉依教派(cults of the cytharai)的出现要追溯到艾纳瑞昂拿起凯恩之剑,从那时起凯恩教派就出现了。但没那么的邪门,还不在邪教的范畴内,只是表现形式有些夸张,信徒的脸上有纹身或者伤疤,献祭战利品等等。 之后马雷基斯离开了奥苏安,前往埃尔辛·阿尔文。也就是在这个时间,塞萨拉依教派大兴。塞萨拉依教派是一个大筐,什么都能往里装,凯恩、安埃斯·莱玛、阿萨提教派等等都在其中,只要涉及到塞萨拉依神系都能装进去。 当马雷基斯准备从艾索·塔拉里恩启程前往混沌荒原时,莫拉丝来了。除了莫拉丝,还有许多与莫拉丝一同来的随从。这些随从的出现改变了这座城市,从酒屋里的诗人到城市广场上的舞者和杂耍艺人,几百个随从在艾索·塔拉里恩随处可见,但这还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那些混在随从中的宗教人员。 马雷基斯心里很反感这些变化,尤其是宗教,这与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祭司们不止一次地对艾纳瑞昂表现出不合作的冷漠态度。等他来到埃尔辛·阿尔文后,他虽然没有在公开场合表示过反对建造任何宗教建筑,但任何在他的领地试图建造神殿的祭司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一般的祭司在他的领地站不住脚,但莫拉丝带来的祭司很快打破了这个现状,祭司们在城里迅速开始了大规模的传教。 因为长期缺乏精神寄托,莫拉丝的宗教庇护对于艾索·塔拉里恩的精灵来说简直就是救星,前来参加宗教活动的精灵人山人海。 很快这种行为引发了马雷基斯的不满,于是一场母子之间的对话开始了。 “你对宗教的厌恶不自然,你如果想克服这种情绪,那就先得承认你对宗教的恐惧。” “我对那些祭司一点也不恐惧。”马雷基斯平静地回应着。 “但你从来没去神殿祈祷过,也没有进行过任何赞美仪式,你害怕诸神吗?” “那些神从来没有眷顾过纳迦瑞斯,我没有理由去做些什么,更不会卑躬屈膝。” “孩子,不要认为你的生活中没有神,没有阿苏焉的承认你父亲当不了凤凰王,是凯恩之剑帮我们打败了恶魔,他的第一任妻子是爱莎的化身。” “抱歉,我不感兴趣。” “就算不为了你的灵魂,为了你的权力,宗教也是有好处的。控制了宗教就控制了信徒,让他们相信你获得了神的恩惠,他们就会无条件的献上忠诚。” “我没兴趣搞这种骗局,总有一天我们不会再需要这群神,而且过得更好。”马雷基斯冷笑道。 沉默的莫拉丝对此充满了怀疑。 结果嘛,回旋镖飞了起来。 在哈尔·冈西,马雷基斯在赫莉本的注视下从血锅里缓缓升起,宣布自己是凯恩的化身,凯恩之子…… ----------------- 在马雷基斯还在混沌荒原兜圈子的时候,洛瑟恩发生了一件事。等大分裂结束,马雷基斯远遁纳迦罗斯后,阿苏尔学者们将这件事看成预示着精灵黄金时代结束的标志。 洛瑟恩笼罩在一种懒散的忧郁之中,如同整个岛屿一般,随着物资的愈发充沛,奥苏安的许多精灵迷失在放荡与极致享乐中。最初那些美学聚会、阴暗诗作的朗读以及相互安慰的仪式,演变成更加险恶的东西。教徒通过血祭与扭曲的亵渎仪式,向禁忌之力祈求从痛苦中解脱。 因为精灵向来对感官和情感有强烈的追求,塞萨拉依教派通过提供单纯的体验刺激,吸引了更多的精灵。一旦摆脱了礼貌的文明礼仪,一些精灵就开始在教派的原始享乐中迷失,沉溺于每一种堕落的欲望,纵情于一切禁忌之事。 很少有人察觉到这些教派对精灵社会的真正渗透程度,也鲜有人知道阴影领袖们午夜密谋背后的秘密动机。更少有人了解这些网络的真实规模,因为表面上这些教派似乎各自独立,甚至在各个领地和城市中形成了独特的对立文化,彼此间没有任何联系。 于是巴尔夏纳与诸王子试图通过政治和精神手段平息这些教派日益增长的力量,期望能阻止新教徒的加入,并重建精灵不安的心灵平衡。 在洛瑟恩城郊艾尔瑟林王子的府邸中,隐藏在精心修剪的果园和完美布置的花园间,一个邪恶的仪式正迎来高潮。 大理石大厅中,紫色和蓝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旋转,这些烟雾从由扭曲的动物骨头制成的香炉中滚滚而出。被致幻烟雾迷醉的精灵们在铺着红毯的地板上扭动着身躯,渔民和贵族、仆人和权贵堕落地躺在一起。有些人沉浸在只有他们自己能看到的噩梦中泣不成声,另一些人歇斯底里地笑着,还有人则沉醉在极乐的呻吟中。 在人群周围站着十几名女祭司,红裸着上身,暴露的肌肤上涂满了用狐狸血绘制的符号,她们的长发用狐狸脂肪梳理成夸张的尖刺。 大祭司达莫莲低声吟诵着咒语,她的声音几乎淹没在充满欢乐与痛苦的喧嚣中。她的肩上披着被杀狐狸的皮毛,偶尔她停下吟诵,用手抚摸狐狸的毛皮。烟雾的麻醉效果令她的感官更加敏锐,她在掌心和指尖感受到毛皮的触感,微微战栗。 当参与者一个接一个地陷入昏迷时,厅内逐渐安静下来,有些人还在低声啜泣,另一些人则满足地叹息。 达莫莲点了点头,示意一名女祭司去唤来艾尔瑟林王子,以便参与仪式的最后阶段。就在女祭司转身朝大厅的双扇门走去时,门外传来喧闹声,刺耳的叫声让所有女祭司齐齐转向门口。她从腰带中滑出锯齿状的祭刀,而就在这时,门猛地被撞开。 艾尔瑟林踉跄地冲进房间,越过沉睡的宾客,鲜血从他胸前的伤口流出,殷红的血滴溅在达莫莲的脸上。他绊倒在一名躺卧者身上,扑倒在地,正当他准备爬起来的时候,门外的人冲了进来。 身穿银色鳞甲、系着白色饰带的战士们涌入门内,手中拔出的长剑闪烁着寒光。他们的队长戴着高耸的头盔,上面以金线装饰成跳跃的狮子形象,手持一把滴血的长剑。队长从腰间取出一张卷轴,展示凤凰王巴尔夏纳的印章。 “洛瑟恩的艾尔瑟林王子!我是洛瑟恩海卫队长卡拉瑞尔,奉凤凰王之命逮捕你,向凤凰王的审判投降吧!”队长大声喊道。 “保护我。”艾尔瑟林如鱼在河岸上挣扎般爬行着,越过满地昏迷的精灵,哀求地望向达莫莲。 “放下武器,投降!交由凤凰王处置,仁慈之心会眷顾你们。”卡拉瑞尔平静地说着。 “仁慈是弱者的庇护!”达莫莲微笑着,舌头如蛇般滑出,舔去嘴唇上艾尔瑟林的血迹。随后低语着,轻盈地跃过倒在地上的精灵,向闯入者冲了过去。 其他女祭司像悍妇般尖叫着,跟随达莫莲的步伐,双手如爪般伸展,指甲被磨成长长的尖刺。 卡拉瑞尔迅速后退,避开了达莫莲的匕首,刀尖险些刺中他的眼睛。一名士兵冲上前,手臂直伸,将长剑刺入祭司的身体,达莫莲无声倒地。但达莫莲的死,并没有阻止其他祭司的继续攻击。 这些女祭司异常凶猛,两名士兵被她们锋利的指甲割开喉咙,倒地而亡,直到其他的士兵用剑将她们击毙。 “王子,你受伤了,随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会妥善处理你的伤口。巴尔夏纳并不想伤害你,只是想帮你。”卡拉瑞尔厌恶地踏过沉睡中的纵欲之徒,收起长剑,伸手向艾尔瑟林。 “巴尔夏纳?一个冒失鬼!篡位者!他的审判如同乌鸦啄食腐尸一般,我诅咒他!愿尼苏将他丢入最黑暗的深渊!”艾尔瑟林怒吼着。 在最后的挣扎中,曾经作为英雄和守护者的艾尔瑟林艰难地站起身来。他的嘴角带着轻蔑的冷笑,随后抓起一个骨质香炉,将其中的燃烧煤炭洒在自己的袍子上,轻薄的衣料如同火绒般迅速燃烧,蓝色的火焰很快吞噬了他的全身。火焰蔓延至地毯,火势迅速蔓延至悬挂在白墙上的挂毯。 卡拉瑞尔和战士们在浓烟和致命的火焰中敏捷穿梭,将尽可能多的失去意识的邪教徒拖到安全之地。但火势变得过于猛烈,仍有十几名精灵无助地倒在火海之中。当一名战士试图再次冲进大厅时,他抓住了战士的手臂。 “已经太晚了,火焰将吞噬他们,也许他们现在能找到他们一直在追寻的安宁。” ----------------- (234章) 同时期,艾索·塔拉里恩发生了一件事,赫莉本率领的凯恩教派已经脱离了莫拉丝版宗教的范畴,进化到了1.5版本的凯恩教派开始对其他的塞萨拉依教派发起了攻击。 屠杀持续至深夜,殡葬的烟雾从神庙中涌出,笼罩了星空,数百个声音在街道上回响,平民们瑟缩在家中不敢出门。 然而,塞萨拉依教派的信徒很快进了还击,次夜,凯恩教派的信徒遭到了来自其他神殿教徒的袭击,被拖到其他神邸的祭坛上献祭。凯恩信徒的家宅被放火烧毁,火光映照在城市上空,但塞萨拉依教派没有接近凯恩神殿,也没有对赫莉本动手。 当黎明到来并清点死者时,超过一百名凯恩信徒被杀,其他信徒也有近半数丧命。赫莉本向她的追随者讲话,承诺凯恩不会让这些罪行逍遥法外,她决意让城中每一个无所属的民众对凯恩心怀敬畏,绝不允许任何其他教派挑战她的权威。 次夜,凯恩信徒出现在城中,神殿区的街道上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无一人能与凯恩教徒的残忍匹敌,数百人死于街头,或被拖到祭坛前发出惨叫。 黎明并未带来平静,战斗仍在继续。太阳升起,照亮了染血的城市,街道上布满尸体。赫莉本站在神殿门前,她的姐妹站在她的身旁,她鼓舞着疲惫的追随者继续战斗。 但战斗并没有持续,阿兰德里安出手了,马蹄声在广场上回响,一支骑士队伍出现在视野中。百余名骑士列队进入广场,后面是排列整齐的弓箭手和长矛兵,这支部队迅速扩散到四周的街道上。 “奉阿兰德里安王子之命,所有教派和教团必须立即停止骚乱,包括你在内,你父亲对你非常不满。” “我们只是为自保而战!”莉瑞斯反驳道。 而赫莉本的内心则被愤怒填满了,以至于气的根本说不出话,她有些不敢相信,她的父亲竟然敢在她胜利的时刻插手! “将不再有战斗,所有神殿都将关闭,从黄昏到黎明实行宵禁。任何继续这类教派之争的人将被逮捕,并作为叛国者接受审判。” “我要见我父亲!”赫莉本尖叫着。 “我们在军队中有朋友!”莉瑞斯附和道。 “任何违抗命令的纳迦瑞斯士兵,都将会被处死,不得上诉。至于你们的父亲,他派我来此带你们去见他。”队长笑了,接着,他的笑容消失了,“你们都被捕了!” 第一年是最难熬的。 赫莉本怒吼着,发泄着,她将家具砸碎了十几次,打破了镶金的镜子,甚至点燃了昂贵的地毯,但她的父亲却没有丝毫动摇。 第二年。 赫莉本陷入了深思,幻想出上百种可能的逃跑方法。她的剑术足够高超,足以突围而出,但距离城市尚有半日路程。马厩中没有马,即使她幸运地到达城市,也几乎不可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进入。另一种选择是向东逃亡,但那种流放般的生活与监禁无异,且毫无舒适可言。 第三年。 赫莉本花费时间写信给莉瑞斯,她俩没有被关押在一起,而是一南一北,莉瑞斯在回信中描述了监狱所立的悬崖和昼夜拍击的海浪声。她知道她的信件会被打开检查,任何可疑内容都会被报告给她的父亲,然而,这并未阻止她表达自己的计划和愿望,姐妹二人心意相通,能在看似平淡的信件中捕捉到最微妙的含义。 莉瑞斯总是劝赫莉本耐心,赫莉本则激励莉瑞斯保持坚强。 阿兰德里安频繁造访,起初,赫莉本拒绝见他,甚至曾向窗外丢掷物品以示不满。但当他不再前来时,赫莉本又写信给他,表达歉意,希望能与他讲和,或许能够触动他的感情,从而争取到自由。但他没有动摇,他给了赫莉本一个简单的选择:要么放弃对凯恩的忠诚,要么继续被监禁。 赫莉本没有回应,她知道,她不能放弃凯恩,若放弃凯恩新娘的身份,就意味着承认失败,抛弃她内心深藏的野心。她无法做到这一点,最终怀着不情愿告知父亲,她不会放弃对凯恩的热爱。 阿兰德里安没有劝导,只是告诉赫莉本,这个选择始终开放。 对于精灵来说,三年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但对赫莉本而言,这是慢性折磨,日复一日中的她意识到自己的梦想逐渐消逝。 在姐妹二人被监禁的同时,阿兰德里安不断通过各种手段让教派屈服,他重新开放了神殿,这其中包括凯恩的神殿。在没有两姐妹的情况下,凯恩信徒的力量大不如前,有那么一刻又回到了过去,变成了军事单位,而非真正的教派。偶尔有野兽人或绿皮,甚至是来自北方的人类掠夺者被带入城中,祭献给血手之神。 但事情很快有了转机。 “纳迦瑞斯爆发了内战。” 听到这个消息的赫莉本张大了嘴,接着摇了摇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马雷基斯王子从北方旅行归来,但莫拉丝试图阻止他继位,我昨天才得知这一消息,带来消息的船长说,他已经进入塔尔·安列克,莫拉丝将被送往凤凰王的宫廷以叛国罪受审。”阿兰德里安的语气中带着僵硬,仿佛在背诵一封信。 “莫拉丝将被巴尔夏纳和其他王子审判?”赫莉本发出了长笑,笑声之长,以至于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不得不扶住桌边才能站稳。她再次大笑,脑海中浮现出莫拉丝受辱的情景,“这真是绝妙的消息,真是绝妙!” 对此,阿兰德里安表示困惑,他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赫莉本,他不明白他的女儿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纳迦瑞斯正自相残杀,仍效忠莫拉丝的派系正在与追随马雷基斯的人对抗。” “这些动乱必会蔓延到艾索·塔拉里恩,您是马雷基斯的副官,是他将城市交给您的。过去的几年里,教派效忠于莫拉丝,那些祭司都是莫拉丝的走狗、傀儡,您的敌人会借此机会将您驱逐。”赫莉本重新坐下,脑中突然充满了各种可能性,接着她开始了分析。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阿兰德里安说着的同时,重新坐下,挥手示意赫莉本坐到他旁边。他将戴着护手的手放在赫莉本面前的桌子上,以一种恳切的姿势说道,“我有个新的提议。” “您可以随便提任何要求,无论什么要求,父亲。” 接着,赫莉本又等了两年,等阿兰德里安的布局落位后,大清洗开始了。艾索·塔拉里恩的塞萨拉依教派被一扫而空,凯恩教派大兴,2.0版本的凯恩教派出现了。 很快,大分裂开始了,阿兰德里安响应马雷基斯,放弃了艾索·塔拉里恩,返回奥苏安。由于追捕影王和各战役中的出彩表现,赫莉本的凯恩教派得到了莫拉丝的认可,2.0版的凯恩教派升级,升级到了2.5版本。 当来到纳迦罗斯后,来自奥苏安的塞萨拉依教派残余仍然在杜鲁奇中拥有影响力,但很快赫莉本的2.5版本凯恩教派脱颖而出,凌驾于其他教派之上。火葬堆的烟雾笼罩着纳迦罗斯的城市,嗜血的暴徒在街头肆意横行,残杀和肢解他人,无端地爆发出种种暴力。 而马雷基斯非但没有平息这些极端行为,反而试图将这些杜鲁奇的狂热信仰引导至有利于他自己的方向,他宣布自己是凯恩的化身,在凯恩教派体系中压了赫莉本一头。 与此同时,莫拉丝也做出了回应,她将神圣的沸腾血池赠予死亡魔女们。哈尔·冈西的死亡魔女们浸浴在祭品的血液中,重获青春。然而,她藏了一手,她将沸腾血池的秘密隐藏了,这导致死亡魔女的重获青春只是暂时的。 赫莉本和死亡魔女们沉溺于这种血腥的方式,最终时间流逝,再次衰老。必须再度沐浴以恢复美貌时,她们才意识到莫拉丝以永恒之美的诱惑将她们困于依赖中。赫莉本曾拒绝这种仪式的洗礼,结果变得老态龙钟,容颜枯槁,甚至需要忠实的信徒以自身血液供养,直到她重新浸浴于沸腾血池之中。 从这时候起,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的赫莉本更恨莫拉丝了。而凯恩教派也随着沸腾血池的出现,再次升级,变成了3.0版本,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然而,这仅仅是赫莉本所领导的凯恩教派。莫拉丝的手里也掌握着着一支凯恩教派,但相比于赫莉本的凯恩教派,莫拉丝手里的凯恩教派就显得式微了,只在戈隆德有影响力,还停留在1.0时代。 赫莉本的凯恩教派更像是激进派,而莫拉丝的凯恩教派则是保守派。但毋需置疑的是,这两个教派都是邪教,都不是什么好饼。当然,中间还夹着一个马雷基斯领导的凯恩教派,以凯恩刺客为主。 然而,这仅仅是凯恩教派。 尽管艾德雷泽、尼苏、安埃斯·莱玛、赫卡提、玛瑟兰等教派被凯恩教派压制着,但依然有空间活动着。黑守卫和一部分其他的战士信奉艾德雷泽、黑暗骑手信奉尼苏、安埃斯·莱玛的神殿遍布克拉卡隆德和卡尔·卡隆德、赫卡提和玛瑟兰更不用说了。 唯独阿萨提教派有些特殊,阿萨提教派很混乱,有多个教派,恣纵教派(cult of excess)、奢靡教派(cult of luxury)等等,但唯独没有欢愉教派(cult of pleasure)。 欢愉教派已经脱离塞萨拉依教派的范畴了,是正正八经的混沌教派,奉献于掌管享乐、痛苦与极致的色孽。 很乱…… 阿萨提是掌管快乐和诱惑的精灵神,经常被描绘成一个与血红色的蛇缠绕在一起的蒙面人物。她与姐妹赫卡提有着深刻的竞争,双方都多次试图杀死对方。她是各种形式诱惑的女主人,据说只要看到她,凡人就会在彻底的、毫无疑问的屈辱中崩溃。 出于这个原因,那些渗透到阿苏尔社会的杜鲁奇将她视为重要的神邸,因为只有她才能解开杜鲁奇想要腐蚀的阿苏尔心灵和思想。 尽管与色孽有些相似,但阿萨提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是正正八经的精灵神,不是色孽的套皮或小号。但蛇和所掌握的能力,让两者看着太过于相似了,如果不进行腐化侦测的话,很难说清,是阿萨提信徒还是色孽信徒,还是已经向色孽的怀抱迈出了一步。 阿苏尔学者间流传一种说法,自精灵在大入侵期间第一次与混沌开战以来,色孽在腐化和渗透精灵文化上是混沌四神中最成功,色孽向那些有决心追求力量的人提供巨大的力量。其结果便是欢愉教派的诞生,随后在导致精灵内战等一系列事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他们将恣纵教派、奢靡教派和欢愉教派归为一类:邪教,列为重点打击目标。 当然,这只是阿苏尔的说法。不过,他们之所以这么认为是有说法的,在审讯的过程中,荷斯剑圣们获得了一些关于寒冷之地的信息。 在杜鲁奇定居纳迦罗斯后,巫王马雷基斯颁布法令禁止欢愉教派,取而代之的是凯恩教派。他认为,精灵的谋杀与战争之神凯恩可以将他的子民锻造成一把利剑,直指杜鲁奇憎恨的奥苏安表亲。而欲望与享乐则是无止境的,不尊崇任何权威,甚至包括他本人,而且随时可能反噬他。 欢愉教派的祭司们被凯恩刺客清洗,少数人逃入了混沌荒原或返回了奥苏安。 得益于德鲁萨拉之前的身份,达克乌斯了解到很多不为人知的信息。欢愉教派是被官方取缔了,但马雷基斯的密探从未能彻底摧毁教派。 欢愉教派在莫拉丝的支持、庇护下依然十分活跃,这些信徒在纳迦罗斯隐秘活动的时候,不宣称自己是欢愉教派成员,而是以恣纵教派、奢靡教派的成员自居,套了一层皮,混淆视听。 潜伏在奥苏安的欢愉教派成员则随意了很多,很灵活,需要阿萨提对付阿苏尔的时候就把阿萨提抬出来,不需要的时候则以色孽之名。至今仍是奥苏安一大祸害之一,荷斯剑圣重点打击对象,但始终打不掉,因为这与精灵本身有关。 当纳卡里从大漩涡逃出来后,向着伟大的色孽祈祷着,将轻柔的梦之碎片送进了引路石中。随后这些梦之碎片随着魔法之风的涌动,漂浮在整个奥苏安。 在柯思奎王国南部,一群狂热的信徒被纳卡里的魔法所触动,当他们一丝不挂地躺着,在进行疯狂的仪式时,一股奇怪的欲望进入了他们的脑海。这股欲望告诉他们应该在何时去何地,去迎接一位即将降临于世界的存在。 在纳迦瑞斯王国,一群潜伏的杜鲁奇接收到了信息,让他们前往东方。在他们看来,这似乎是莫拉丝亲自对他们下达的命令,如果他们服从的话,就会获得莫拉丝的奖赏。 在萨芙睿王国,一位长期涉猎色孽的大法师被梦想所驱动,前往西部探寻到一个伟大的秘密。 在整个奥苏安境内,法师与拥有第二视觉的阿苏尔都陷入了梦境的迷宫之中,他们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色孽座下最强大魔所展示出来的承诺与威胁。 然后一支色孽杂牌军出现在了纳卡里的周围,这就是色孽青睐精灵的原因。 现在,达克乌斯面前有两个拦路虎,分别是莫拉丝和赫莉本。回到纳迦罗斯后,他要尽快找机会把莫拉丝敲掉。恣纵、奢靡教派已经彻底烂了,哪怕不烂,这批莫拉丝老班底他也不敢用,这块他准备一刀切,直接让艾吉雷瑟、雷恩和韦蒂尔来个雷霆扫穴。 卡达伊神系也好,塞萨拉依神系也罢,他不在乎。今日不同于往日,阿苏焉对精灵神的限制松动了,有些事情可以操作一下。 且不说他欠一些神邸人情,就宗教在他看来就是非常好的工具。得看怎么使用,怎么操作,在莫拉丝手里是不好的,在他手里就是好的。劳伦洛伦的凯恩教派是好的,纳迦罗斯的凯恩教派是不好的。好的就是宗教,不好的就是非法宗教、邪教,需要取缔、镇压。 严格来讲风暴织法者教团是正正八经的塞萨拉依教派,谁让玛瑟兰是塞萨拉依神系呢,在阿苏尔社会中归属邪教,但由于各种原因和需要,在这方面阿苏尔向来都是灵活的…… 而从查佩尤托新起炉灶的风暴织法者教团完全不在邪教的范畴内,是正正八经为杜鲁奇,以后乃至整个精灵社会服务的宗教,是好的! 精灵对感官和情感有强烈的追求,这是精灵的特性,是无法避免的。 阿萨提这块,他一点都没有让赫卡提弄死阿萨提的想法,但其实他已经这么做了……人口暴起来,女术士会越来越多,结果就是赫卡提力量增强。然后他还把那些与阿萨提有着千丝万缕的教派打掉了,此消彼长下,保不准阿萨提哪天就被赫卡提给弄死了。 他得保阿萨提一手,让阿萨提存在着,挡在色孽前面,那啥的时候喊赞美阿萨提总比喊赞美色孽要好。如果阿萨提嘎了,那就有点麻烦了,他得参考隔壁的艾达了,得把支派那一套复制粘贴过来。 生育是爱莎的范围,但性可以纳入阿萨提的范围内,从爱莎那里进行适当的剥离。 他准备另起炉灶,重新开始,参考劳伦洛伦的恣纵教派,从性开始延伸,整个类似婚姻介绍所、妇联性质的阿萨提教派,搞搞联谊,发发风信子和爱的无知什么的…… 起码现在是这样的,先运行一段时间看看怎么样,谁让他欠阿萨提人情呢。以后嘛,玩不玩脱,他也不知道,过界了阿苏焉出手锤一顿?还是直接弄死?他也说不好。 那个,很抱歉,各位衣食父母 不是要太监了……不是……不存在的,也不是烂尾。 是明天我得去罗浮山一趟,罗浮山,众所周知…… 得后天回来,所以不像那位老哥猜的那样周末鸽一天,而是两天…… 挺抽象的,我算了一下这个月已经请了7天假,再算上周末两天…… 之所以说是抽象,如果按照1天两章,4000字数的话,我已经达标了,能拿到全勤了,然而,并没有。 回来之后,周一收个尾,将牛马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交待一下。周二开始就仪式、阿苏尔使者来访、海军会议,我尽快加快节奏,然后回纳迦罗斯整活去了,该铺垫的都铺垫好了,各王国大冤种聚齐了,就差一场芬努巴尔被群臣怒斥了,争取今年登陆……今年,嗯,今年,我是会那啥的…… 只要不崩就能一直续下去。 下礼拜四,31号,我老婆得住院,住四天,不过暂时没手术,只是进行多项检查。那几天肯定有,因为我得保11月全勤,不然太闹心了。 抱歉诸位,但同时也感谢各位衣食父母的支持,_(:3」∠)_ 第581章 献给达克乌斯的礼物(没主角) 一个缺乏善意笑声与温暖阳光的地方,一座回荡着刺耳尖叫声的冷寂之塔中,弥漫着鲜血的气息。围绕着这座阴冷的尖塔是数百座冷酷、充满恶意的尖塔,这些尖塔矗立着,俯视着蜷缩在平原上、徘徊在噩梦中的城市。 黑色的城堡和尖塔环绕着城市中央那座宏伟的高塔,灰色的尘埃如雨般落下,那是被献祭的受害者在燃烧的火焰中化为灰烬的痕迹。食腐的鸟群绕着城市盘旋,饥饿而焦躁地在铅灰色的天空中鸣叫。锻锤的敲打声,金属的刮擦声从城中传来,与受难者的哭喊和哀号混成一曲无休无止的死亡哀鸣。 一声尖叫再次从冷寂之塔出现,仿佛空气本身也在享受这痛苦的滋味。尖叫声已持续了数日,虽然尖叫在纳迦隆德并不罕见,但这一声声痛苦却传达出一种难以想象的折磨。听到声音的杜鲁奇们纷纷向诸神致谢,庆幸承受苦难的并非他们自己。 在一间仅靠炭火照亮的封闭房间内,伊塞克在一块画布上施展着他的黑暗折磨,他是一名人类,但他在多年的战斗狂欢和对邪神的崇拜中早已放弃了对同类的任何情感羁绊。他不关心眼前的画布是谁,来自哪个部落,这些事情对他毫无意义,因为他的折磨是毫无目的的,他唯一的追求就是创造痛苦。 他要做的是将如此美好的画布破坏到极致,同时让其存活并清醒地意识到身上所遭受的摧残,这对他而言既是一门艺术,又是对黑暗神只的最高崇拜。 他的身形壮硕,肌肉如铁般结实,这是在严酷气候与纵情于战斗和享乐的生活中所锻造的。他的皮肤被油脂涂得发亮,皮革带子紧紧缠绕在他身上,将一块块贴合身形的铠甲固定于他黝黑的皮肤上。闪亮的金发覆盖着一张俊美的放纵脸庞,面容精致美丽到极致。 然而,美丽之外却是残酷,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或同情,唯有病态的享乐与异乎寻常的迷恋。 当最后一笔完成后,一幅美丽且扭曲的画做好了。 随后,画布离开了,被伊塞克放走了,它的双目已瞽,嘴唇已失,精神崩溃。它踉跄地游走于城市街头,哀嚎着渴求一场迟迟未至的解脱,它在街巷中徘徊,成为夜行生物的饕餮盛宴,伴随厌恶与赞叹的声音,最终消失在这座城市的黑暗角落。 伊塞克直起身,随手丢掉了针,又拿起一把细长锋利的刀,刀纤细精巧,除了用来折磨人体最敏感的部位外毫无其他用途。更多的惨叫声回荡在封闭房间中,他的低吼声与画布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他在作画时,咆哮着原始的欢愉。 “你的痛苦令伟大的色孽愉悦,为此我感谢你。”欲望暂时得以满足后,伊塞克弯下身,亲吻着那凄惨哀鸣的画布,低声称颂道。 他转身稍作停顿,从墙上取下了一柄造型华丽的剑。剑身曲线优美,带有残忍的尖刺,骨制的护手刺入他的掌心,剑柄上的利刃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渗出。但他没发出痛苦的尖叫,而是发出了愉悦的喘息,随后他将剑优雅地挂在背上的剑鞘中。 走出用于『祷告』的房间后,一条铺满石板的通道在塔楼中弯曲展开,左右延伸,顺着尖塔的弧形旋转。他迈开步伐,朝着吟唱声与哭号声的方向优雅地前行。 塔楼的结构仿佛蕴含了某种音律,数千年的苦痛与鲜血烙印在了这座建筑的骨骼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里曾经爆发的痛苦,就如同眼前的景象历历在目。昔日的幽魂在他眼前游行,而那些使这座建筑得以耸立的折磨宛如从最甜美的血之酒庄酿出的美酒。 最终,通道的弯曲部分到达了一扇由黑钢制成的宽阔门户。六名战士守卫着入口,他们头戴高耸的头盔,穿着精良的铠甲,手握巨大的战戟,戟刃反射出火把的光芒。 伊塞克能感受到头盔后面的注视,眼神中带着打量和厌恶,武器则交错在一起,挡在他的面前,阻止他通向阶梯。他微微点头,心中感到满意,他能感觉到这些黑守卫的强大和忠诚。他喜欢忠诚,不止一位混沌诸神的勇士死于挚友的背叛,而他之所以能活着,并非因为他信任朋友的忠诚。 “你们的主人必然会为你们感到骄傲,但我受邀前来。” “受邀而来?……或许不假?” 听到回应的伊塞克露出微笑,他转身面对黑守卫队长,寇兰比他矮了一头,但寇兰的存在依旧不容小觑。他注视着寇兰,与寇兰的眼睛对视,他没有从寇兰的眼中看到丝毫的畏惧痕迹。 “你不信任我?” “我应该吗?”寇兰露出了微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蔑视和厌恶。 “没错,当需要时,我会杀死朋友和盟友。”伊塞克坦言道。 “那么我们一起去,如何?”寇兰平淡地说着,但语气不容置疑,绝非询问。 伊塞克点头,挥手示意黑守卫队长前行。 纳迦隆德冰冷刺骨,冰霜覆盖在伊塞克的铠甲上,形成了一层白色的薄霜。涂在他皮肤上的油脂因寒冷而凝结,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变得模糊,寇兰引领着他穿过雾气,朝着纳迦隆德最高大的尖塔走去。 自从抵达纳迦隆德后,他已在梦中无数次想象走向巫王的场景。如今,伴随着寇兰的脚步,一股令他战栗的兴奋在他体内涌动。尽管他已杀戮与折磨了数十年,但他清楚自己在世界上所造就的黑暗,不过是巫王所投下的阴影的一小部分而已。 嘎吱作响的阶梯似乎无止境地向上攀升,他身上的油脂开始开裂,肌肉因极寒而微微颤抖。终于,他抵达了高塔的顶端,纳迦隆德的至恶之所。他的每一丝感官都被仇恨与苦涩的力量激发,这力量渗透在每一口呼吸中,令他难以忽视。 王座室内的黑暗如同一种存在,自成一体,触手可及。黑暗如同病态般地附着在墙上,爬行在地板上,攀爬到塔楼的墙壁上。 伊塞克的身体开始发抖,他那厚重的身躯从未经历过如此异样的冰冷,他毫无一丝脂肪可御寒。他只能看见寇兰的模糊轮廓,而四周无边的黑暗仿佛压迫而来,让他如同被罩上头套般完全失去了视野。 “不,不是这样的……” 伊塞克的感官早已超脱其他人类,他在色孽的恩赐下战斗,以便更深刻地品味猎物的痛苦与胜利的狂喜。在这一刻,他能感受到脑海中传来铁锈般的粗重呼吸声,仿佛塔楼深处有某种巨大的引擎在轰鸣,轰鸣的回声穿透了整座塔。他能感受到某种存在攫住了他的思维,一种爪挠般的触感,正细细翻查他的记忆与欲望,深入他的内心。 他知道自己正在被考验,但他乐于接受这种侵入,他坚信自己会被选定为适合承担这份被召唤而来的任务。冰冷的思维触感从他的意识中退去,他松了口气,他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已渐渐收敛,似乎对他感到满意? 王座室中的黑暗减弱了,他看到一座巨大的王座,上面坐着一尊由黑铁铸成的威猛雕像,一只手臂放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握着一柄奇特的剑,剑鞘闪烁着火焰。这把剑所蕴含的力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想象到的强大,他的剑与其相比不值一提,仅仅靠近就让他护甲上的魔法逐渐失效。 即使在色孽最神圣的圣地,他也从未感受到神明的存在是如此逼真的具象,杜鲁奇无疑是幸运的,他们的神明拥有如此惊人的实在感。就当他看着这令他恐惧和惊奇的神像时,寇兰已经开始用他听不懂的精灵语说着什么。他不得不压抑自己想跪地崇拜这座雕像的冲动,因为色孽是个嫉妒的神,肯定会因此降罚于他。 “你不向我的儿子致敬吗?他不值得你的臣服吗?” 就在伊塞克继续凝视着那宏伟而可怖的雕像时,一道充满欲望的声音说道。还没等他反应,苍白纤细的手环上他的脖颈,指甲触碰到他的皮肤,他能感受指甲细长而锋利。当指甲触及到他喉咙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回应指甲的触碰,一种欲望与厌恶的颤栗顺着脊椎传递而下。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那座坐在王座上的雕像稍微动了一下,握着扶手的手抓的更紧了。 “你的儿子?”伊塞克感知着、体会着那只手滑过覆盖他胸膛的护甲,缓缓下移至暴露的腹部,抚摸着肌肉的线条。他侧头望去,捕捉那令他着迷的美丽,苍白的肌肤,深邃如液体黑暗的眼睛,以及曾在他身体上游走过不止一次的丰润双唇。 “是的,我的儿子。”莫拉丝轻盈地绕过伊塞克,站在伊塞克面前。她的美丽如昔日嫁给艾纳瑞昂时那般,她穿着一袭紫色长裙,衣服从领口开衩至腰间。 “女士,再次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伊塞克不得不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向上方,以免被欲望淹没,他夸张地鞠了一躬。 “确实如此。”莫拉丝说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我收到了您的召唤,女士。” 伊塞克说完后,看着莫拉丝的惊人美貌,他的脑海中已经幻想着如果有机会再将莫拉丝肆意玩弄的场景。当他盯着眼前的女神时,莫拉丝的面容在他眼前扭曲,仿佛在热浪中扭动,岁月的痕迹在他眼球上浮现,岁月的残骸与年华的毁灭堆积在那无法承受的肌肤上。 “是时候对奥苏安开战了。”莫拉丝做出了回应,打断了伊塞克的感知。 “鲜血准备流淌而出了吗?”伊塞克的话语中有一种掩不住的兴奋。 “确实如此。” “那么我们必须起航,我渴望在画布上施展我的技艺。”伊塞克握紧拳头,舌尖在嘴唇上滑动。 “正如我承诺你的,伊塞克,我们很快会与我们的战士一起起航,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以及需要进行的娱乐。” “那么就向你的神献祭,快点结束这一切,女巫,我渴望刀刃的舞蹈与带来快感的痛苦!”伊塞克朝着那座巨大的铁像点头,随后厉声说道。 莫拉丝先是皱起眉头,当她意识到伊塞克所表达的意思时,笑了起来。笑声如同寒冰般刺骨,穿透了王座室,杀死了在塔楼上方盘旋的食腐鸟。随后,她转向铁制雕像。 伊塞克退后一步,手伸向肩后,握住剑柄。他之所以反应这么激烈,是因为他看到雕像头盔的细缝中开始闪烁着橘红色的火光,他感受到一种可怕的生机正在那可怕的铠甲中苏醒,尽管铠甲没有动弹半分。 但很快,他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雕像,而是巫王本人…… 马雷基斯从王座上优雅站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伊塞克,炽热的呼吸声不断呼啸而出。 那邪恶的光辉令伊塞克感到羞愧,在巫王面前,他之前所施加的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堕落。当那柄蕴含恐怖能量的长剑挥动时,他感受到一股恐惧袭来,他相信这将是自己的死亡时刻。 “很好!现在,回去准备你的军队!” 许久之后,王座室再次陷入了黑暗和寂静,马雷基斯静静地坐在王座上思考着、思考着,又过了片刻,他呢喃道。 “献给达克乌斯的礼物!” ----------------- 首先是光,然后是声音。 他能感觉到光穿透他的眼皮,仿佛有人在他面前举着一盏明灯。他紧闭双眼,通过其他感官逐渐感知周围的环境,他感觉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垫上,四肢舒适地被柔软的被褥覆盖着。空气湿润,带有一种青绿和泥土的味道,仿佛他躺在户外,或是在栽满奇异植物的温室里。 空气闻起来甜美怡人,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周围弥漫的各种香气。他听见了嗡嗡作响的昆虫声,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动的沙沙声。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但这里显然充满了舒适,没有任何危险。渐渐地,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光亮,开始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尽管光亮依然使他感到不适,但最终,他完全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上方是波光粼粼的大片玻璃,仿佛波纹一般荡漾着,玻璃用纤细得令他难以置信的金色线条框起来,看上去根本无法支撑这么多的玻璃。 他微微转头,发现这奇特的天花板向左右前后延伸出去,但具体延伸到何处却是个谜,因为他的视线被树枝遮挡住了。他意识到自己的猜测似乎是正确的?他身处的空间是由树木的树干构成的形状,并通过编织的灌木和植物封闭而成的。 透过透明的天花板,他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相互追逐,但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风的气息。或许上方的天花板是某种魔法屏障,能够隔绝外部环境的恶劣气候,同时维持一个恒定的内部温度?当他注视时,其中一块玻璃轻轻颤动,随即喷出一阵细密的水雾,滋润着最近的植物。 他尝试坐起身,但全身的肌肉发出了抗议一般的剧痛,使他发出痛苦的闷哼。他重新倒回床上,试探性地抬起双手,很快,他发现双手缠满了绷带,掌心也传来一阵生涩的麻木感。 然而,更令他惊讶的是,他的左手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他结婚了?和谁?为什么他对此毫无记忆? 一种深切的悲哀涌上心头,他试图回忆起那位赠予他誓言戒指的少女,但没结果,他发现他想不起来了。 戒指为他注入了能量,他重新支撑起身,他要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并找到恢复记忆的方法。他抬手摸向额头,发现绷带包裹在头的一侧,轻轻触碰时,他因疼痛而皱眉。 他是怎么到达这个地方的?以爱莎之名,这到底是哪? 他拼命的回想着,不停的回想着,但他的记忆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拉开覆盖在身上的柔软被褥,发现肌肤苍白,显然这是很久没有接触到阳光的结果。他试探性地检查其他的伤口,他在肩膀上摸到了几处疤痕,但这些都是旧伤,皮肤早已愈合成了苍白的疤痕。他不记得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但除了头部和手掌的伤口,以及肌肉的僵硬外,似乎其他地方都很健康? 他把双脚移到地面上,站立起来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需要极大的意志力。不止头部和手掌,他的腿也受伤了,当踉跄站直后,他四处张望,发现床的旁边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件宽松的长袍。 他迅速穿上长袍,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穿上新衣服是什么时候了,仿佛他忘记了丝绸的柔软和衣物的舒适感。他在绿意盎然的房间里试探性地走了几步,测试自己的力量和平衡感。起初步伐有些不稳,但随着每一步,他逐渐感觉到力量和自信的恢复。 他发现没有明显的出口,但当他走近房间的一端时,缠绕在树干上的藤蔓和蔓生植物伴随着沙沙的轻响向后卷起,仿佛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掀开了珠帘般的帷幕。他被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前行,他看到眼前展开之处全是植物,头顶上方依旧是那奇异波动的天花板。他小心翼翼地走过门帘,而身后的藤蔓帘幕发出沙沙的声响,重新合拢。 他漫步在这些奇异的植物之间,很快,他停下来,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植物。他认不出,但这不奇怪,他不是植物学家。忽然,一股浓烈的香气充满了他的鼻腔,他转过身,看到一株高大的植物,上面点缀着一簇簇鲜红的锥状花苞,围绕在带刺的花丝丛中,像垂下的柳枝。 他无意识地向植物走去,耳中仿佛响起一种奇特的声音,不仅仅是听觉的感受,仿佛植物伸入他的心灵,抚平他心中的烦躁。花朵的香气愈加浓郁,令他陶醉,他的感官被植物诱人的承诺所填满。他的步伐不自觉地向植物靠近,迷离地微笑着。 他看着红色的花苞缓缓绽放,露出环绕着利齿的圆形花口,口中滴着闪闪发光的粘液。带刺牙齿阵本应让他警觉,但那迷人的歌声抑制了他的恐惧,他继续朝着植物走去。 “喂!” 远处传来的厉喝声令他停止了脚步,就在他止步的一瞬间,在他脑海中回荡的抚慰歌声突然变成了尖叫声,刺耳的哀嚎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他痛苦地叫出声来。那迷人的香气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烧焦叶片的刺鼻气味。 从植物的迷惑中解脱出来后,他踉跄地向后退去,对植物汁液和泥土的气味感到恶心的他一边跪倒在地上,一边干呕着。 “你……”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卡多夫无语地摇了摇头,随后走了过来,将对方扶了起来,“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那……那是什么?”他虚弱地指了指远处的植物问道。 “那个?我也不知道,一些比较奇特的作品?”卡多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从寥寥几句的对话中,他发现他一直照顾的存在似乎是失忆了?不然看见他,不会是这番反应。他也就懒得告诉对方,这是一种只生长在纳迦瑞斯王国的植物,一种在天崩地裂后濒临灭绝的植物。 “它死了吗?” “应该?” “你是法师?” “不!我是战士。”卡多夫的另一手突然捏紧了,但他很快又松开了,他很确定对方确实是失忆了,而不是在调侃。 “这是哪里?” “纳迦罗斯,克拉卡隆德,毁灭之塔。”卡多夫没有将停留在脑海中的话语说出来,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传说中的毁灭之塔居然有这样一座花园。他摇了摇头,“你的问题有点多。” “你知道我是谁?” “我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卡多夫平静地说道,语气轻描淡写。 “你知道!” “是的,我认识你,我们之前见过,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也知道你失忆前经历了什么,但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为什么?问的好,因为我告诉你,和你主动想起来不是一回事,你知道吗?你不知道,起码现在不知道。等你自己回想起来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卡多夫说完后,见对方还有懵,他皱起了眉,认真地思考着,最终回应道,“好吧,我告诉你,你叫达鲁尔。” “这是记忆和回忆的符文!你在耍我,我肯定不叫这个名字。”他轻轻念着达鲁尔这个名字,对他而言,这个名字并没有任何熟悉感,他本能地知道这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但很合适,是吧?” “确实挺合适的,也许它能帮我想起来……”达鲁尔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一点也没有?”卡多夫问道。 “没有……一片空白,或许你可以给我一点提示?”达鲁尔摇了摇头。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卡多夫没有顺着达鲁尔的话说。 “带着泪水的眼眸和微笑的双唇?”达鲁尔脱口而出,紧接着他愣住了,尽管这句话是自己说的,却显得格外的陌生,但又那么的自然。 “你还知道麦塞利恩的作品?”卡多夫用你有大病的眼神看向达鲁尔。 “谁?”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自己找回自己的记忆,而不是听其他人,现在,跟我来吧。”卡多夫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达鲁尔点了点头,走向一个由树叶构成的拱门,随着他和卡多夫的接近,树叶缓缓分开,露出隐藏在后面的阶梯。台阶被巧妙地刻入岩石中,他一时竟无法确定台阶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修建的。与周围繁茂奇异的植被不同,台阶上干净整洁,不见一丝泥土或植物的踪迹,仿佛周围的植物都自觉地避开了这条下行之路。 “我们要去哪儿?” “去见一位尊贵的女士,她是一名强大的……法师。” 达鲁尔坐在房间里,他不知道房间的准确名称,因为房间太过于奇怪了,已经脱离了他的修辞范围。 高大的树木形成墙体的同时,在头顶上弯曲,形成一个优雅的拱门,叶子像羽毛绳一样延伸到地面。植物的一部分覆盖了每个表面,植物塑造了桌子和椅子,而不是由工匠手工制作而成。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泥土香气,还有数种花朵的气味,如此多的生物的气味本应令他难以抗拒,但他发现他是愉悦的,就好像这里的主人找到精准的组合,确保空气保持愉悦的芳香。 片刻后,安娜萨拉走了进来。骇人的头冠不见了,杜鲁奇风格的妆容和衣物不见了,法杖也不见了。她身穿闪闪发光的翠绿长袍,头发盘了起来,手里拎着一把园丁才会使用的修剪工具。这一刻,她不是什么克拉卡隆德的夜督,也不是什么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更不是杜鲁奇,就是一名稍微会些魔法的阿苏尔园丁。 每个人都有点小爱好,就像厨艺不精的达克乌斯喜欢做饭一样,园艺和花花草草就是安娜萨拉的爱好。 达鲁尔看到安娜萨拉出现后,站了起来,躬身行礼,他不认为对一位强大的法师表现出无礼是一个好主意。 “坐下,坐下。”在这里,在这片独属于她的花园中,安娜萨拉的话语和表情都变得不同了。 重新坐下后的达鲁尔看向了卡多夫,他希望卡多夫能帮他介绍下,尽管他连卡多夫的名字也不知道。然而,与他对视了一眼的卡多夫并没有介绍的想法,反而将头偏了过去,看向了远处。 “不急,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现在,谈谈你的问题。”坐在卡多夫对面的安娜萨拉慢条斯理地说道。 “您能帮我吗?” “也许吧。” “这不是答案,您能恢复我的记忆吗?” “你要我怎样回答。”安娜萨拉露出了和熙的笑容。 “拜托,您必须尝试一下,拜托,我不能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了,帮帮我!”达鲁尔恳求道。 “你失忆不是因为碰到了头部,而是来自灵魂的剧烈创伤。需要对灵魂进行修补,但这很危险,我不能向你保证,你的记忆会保存下来。”安娜萨拉仔细打量着达鲁尔,观察着达鲁尔的表情,许久后,她缓缓说道。 “我不在乎,没了记忆,我什么都不是,那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无论需要什么,我都愿意做,请帮帮我!”达鲁尔再次恳求道。 “你确定要经历这一切吗?” “我确定。” “但……如果等待你的只是痛苦怎么办?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你可能会看到你希望没有看到的东西,你必须能够承受这样的景象,你了解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停止向前,面对过去。但如果不是,我就找回我的过去,以弥补对我所做的错误。”这次,达鲁尔愣住了,但他很快坚定了决心。 “那么开始吧,把眼睛闭上。” 闭上眼睛的达鲁尔静坐着,他用自己的心跳来衡量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但他什么也感知不到。直到坐在他对面的安娜萨拉轻轻挥了挥手,他忽然察觉到一种宝贵的、转瞬即逝的感觉,事物开始以一种几乎慢到无法被注意到的速度移动。 一种奇妙的平静感笼罩着他,能量沿着他的身体流动,他能感觉到困扰着他的昏睡和疼痛消失了。接着,能量进入了他的体内,让他充满了强大的力量,他惊讶地喘息着,但他发现自己变得呼吸困难,以至于不得不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如果你想走的更远,你必须集中你的注意力。” 尽管达鲁尔听到了法师的话,但他发现越来越难,越来越遥不可及,无意义的图像不断出现、消失。当一切退去时,一匹灰色的母马疾驰而过,他发出痛苦的叫声,他认识这匹马。 艾达丽斯…… 尽管他叫出了马的名字,但他不知道含义,当马飞驰而去时,他看到马自由而快乐地穿过山脚下一片成熟的田野。他了解这片土地,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家的爱? 正当他感知的时候,灼热、尖锐的疼痛突然而止,刺痛着他,他低头看到箭矢的头部从他的身体中伸出。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流淌出来,他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再见,凯利尔…… “不!”当达鲁尔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脸出现在脑海中时,他哭了,而这个画面也消失在他记忆的迷雾中。他就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他的头猛地抬起,发出了溺水者急需空气的呼喊。 接着,他像一条鱼一样瘫倒在地,背部重重地摔在柔软的草地上,他睁开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背叛和愤怒的泪水。 过了很久后,他缓缓站起,他的气质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温暖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黑暗。他的目光沉重、冰冷,仿佛千钧压于眉宇之间,那些曾经的温柔与坚定逐渐模糊,被痛苦的背叛和深沉的怨恨所吞噬。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极度的冷漠,似乎从前的凯利尔已在他心中死去,埋在那片由爱与忠诚编织的记忆之中。 当那个名字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时,他感到一阵撕裂的痛苦,伴随着记忆的破碎片段,仿佛一层层剥去他的灵魂,露出了一颗被背叛焚毁的心。此刻的他不再是从前的凯利尔,而是一个被仇恨和失落重新塑造的达鲁尔。 “那不是我的名字了,我现在想起来了……” 安娜萨拉的嘴角轻轻扬起,目光游移到卡多夫身上,笑容愈发灿烂。这微妙的举动间,她流露出一种自信,她所掌控的命运之网早已将一切编织入达克乌斯的计划之中。 而且,达克乌斯给她带回了礼物,她也应该有所表示、她已经稍微了解达克乌斯在埃尔辛·阿尔文做了什么,在她看来,眼前的两位存在或许就是献给达克乌斯的最好礼物。 第582章 传统与变革(有点抽象) 达克乌斯醒了,他寻思寻思,寻思睡着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阿丽莎抱着小腿蹲坐在他的旁边。更远的地方,韦蒂尔和弗拉奈斯正在小声交谈着什么,即使他处在下风口,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抱歉,我睡着了。”他慢慢地坐起身,左手的手肘撑着地面,右手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头,勉强压下睡意后低声说道。 “这片刻的休憩正好适合你。”阿丽莎听见后,转过头来,嘴角轻轻上扬,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她微微地托起下巴,眼中流露出一种安然自若的神情。接着,她柔声答道,语气中满是温柔和关切。 “真美啊……” “是啊……”原本阿丽莎想说些什么,但她看见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正在远眺。 “你觉得伊兰雅怎么样?”接着,达克乌斯话锋一转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伊兰雅……她很聪明,也很有天赋,无论是施法天赋,还是在权力斗争中游走的本领。她的心思……过于复杂,甚至冷酷。”阿丽莎愣住了,这个问题对她而言超纲了,她的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些许谨慎。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继续眺望着,接着嘴角带着笑意,目光中浮现一丝玩味的光芒。 如果将整个队伍比作一个后宫,伊兰雅似乎更像是那个沉默寡言的侧妃,她常年隐身在其他强者的阴影下,几乎难以有立足之地。 他知道,伊兰雅的确聪慧,有着过人的天赋,但也没超模,面对队伍中的那些类似主角人物,根本就没有施展的空间。这种选手在戈隆德大把的,他的爱人最擅长对付这类的选手。 分流开始了,该封官封官,该许愿许愿。 玛拉高斯选择留在艾希瑞尔搞教育,而伊兰雅成为了阿萨提祭司,在艾希瑞尔搞阿萨提教派。与原本的欢愉、恣纵和奢靡等教派划清关系,重建建立一套教团体系。 除了婚介和妇联,他把乳香产业交给了伊兰雅,或者说是伊兰雅成立的教团。 乳香与橡胶类似,是一种植物树脂,来自乳香树。乳香主要用在宗教方面,香味浓郁,燃烧时会产生清新的烟雾,象征净化、祝福和神圣保护。精灵的多神教摆在这,注定对乳香的需求量是巨大的,家家都要点,等以后宗教大兴的时候,需求量更是巨大。 原本罗萨里奥行省还有一处骨螺场,不过现在被砍了,同样被砍的还有咖啡树。 可能是在创造精灵时少了点什么,精灵对咖啡过敏……都给他弄无语了。喝完不仅没提神,反而犯困,越喝越困。接着是烧心、胸闷气短、心律不齐。起初他还以为做法不对,缺少了某些必要的步骤,结果不是……真就是过敏。 另外,不管是来自哪的精灵都不愿意喝这苦了吧唧的玩意,但碍于他搞服从性测试,不得不硬着头皮喝,喝完就开始不舒服…… 秉承解决目前需要的原则,他直接给砍了。 至于以后搞贸易卖给旧世界的人类,那都以后的事了,而且也没必要专门种植卖给人类。在他的预想中,精灵会在饮食衣着方面引领旧世界人类的时尚风潮,选项那么多,没必要非要纠结咖啡,葡萄酒不好喝嘛。 骨螺场是用来生产紫色颜料的,在他之前的世界化学工业没有得发展前,紫色是很稀有的颜料。那么多国家,那么多各色的旗帜、徽章,唯独少了紫色。 最早紫色染料只能通过香螺、紫螺提取,也就是帝王紫、骨螺紫,因为每只螺只能提供极少的色素,其工艺也极其复杂,且成本昂贵,是王室、牡首和贵族专用的颜色,生于紫室。 得益于高级炼金术,骨螺免于了被提取色素。在乌大师的指导下,女术士们通过炼金的方式合成了紫色染料,具体怎么操作和成份什么的,他也不懂,反正不是苯胺。他只知道这种通过炼金形成的颜料色彩鲜亮、持久且成本低,如果有需要可以艾希瑞尔的纺织厂现在就能进行批量生产。 全是色孽玩意,但没办法,情况就这样,该整还是要整。就像有恐虐照样要战斗,有奸奇照样搞教育。 “我稍微了解过她之前的事迹,她通过……多重背叛与诱惑达成目的,看似强大,但终究没有归属。她最近成了阿萨提的祭司,可我不确定这是因为她的信仰,还是为了她自身的权力需求。你也知道,对于很多杜鲁奇来说,信仰并非指引,而是一种利用手段。”阿丽莎的声音在这一刻带上了些许无奈与复杂的情绪,仿佛在述说一个无法逃脱的轮回。 “信仰,宗教,权利,利益……”达克乌斯听完阿丽莎的评价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同,但更多的是一种思索。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方,“那你呢?” “我?现在的情况与之前不太相同,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阿丽莎先是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达克乌斯。 “一个综合体,一个庞大的综合体,你走的路有很高的上限,远远高于你的兄弟,但也很难走……” 说完,达克乌斯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远方。他认为阿丽莎说的对,没去埃尔辛·阿尔文之前,他就在现在所在的地方与阿丽莎聊过翡珀花园的事情,尽管地方相同,但聊的话题与现在完全不同。纯粹是按照机构去进行规划,主要聊的是种子和作物的贮藏、食品加工和病害防治等,纯粹的农业事宜,而不是宗教、信仰。 现在……阿丽莎成为了爱莎的选民,他也因为各种需要将翡珀花园从一个机构演变成了爱莎宗教信仰的核心,后续将成为无数精灵的心灵的寄托。这个变化是缓慢而深远的,渐渐地,拉普拉塔不再仅仅是一个地方,科尔多瓦和罗萨里奥行省的首府。 就像马、大、堡、克、冷五大牧首区,就像那些被赋予了某些意义的山。 拉普拉塔将成一个象征,一处神圣的爱莎崇拜之地,届时艾希瑞尔的未婚女性在结婚之前都会来拉普拉塔朝圣一次。就像奥苏安有条件的未婚女性会选择去往阿瓦隆王国的伊甸谷朝圣,没条件那只能就近了。 “神的意志是真实存在的,祂们影响着凡间的一切,或是通过狂热的祭祀,或是战士们的怒吼,可我们所追求的,是被这种力量控制,还是在其中找到自己?”阿丽莎低语着,眼中多了几分沉思和期盼。 达克乌斯的目光从远处转回,看向阿丽莎,他没有露出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等表情,认为阿丽莎说出此等话语是何等大不敬。他首先就不是什么狂信徒,他甚至连信徒都沾不上边。他是神选、冠军,但他更像阿丽莎之前话语中的伊兰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阿丽莎之所以说出这些话语是因为他的行为影响了阿丽莎。 他所在的是世界是真实的,他的同伴们不是只能接受指令的npc,同样一件事物,每个人看到都有不同的看法和感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算盘,这再正常不过了,这也是他找阿丽莎聊天的原因。 “很难说,你也知道有些人获得了神的恩典,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或是其他的馈赠,但也因此被锁定在神的意志之中。信仰既是依赖,也是束缚……”达克乌斯缓缓答道。 “我不止一次思索过这个问题,神的存在让凡人显得渺小,却也因为对祂们的信仰,凡人得以感受一种超越自我的力量?但这种超越……真正的信仰,也许是带着一种自我牺牲的成分?让人们为了更高的理想超越自我。我以前以为信仰是纯粹的依附,但现在更像是一种不断突破自我,超越局限的渴望。” “翡珀花园所追求的神性与自然,不再只是爱莎的恩赐,还有一种对自我超越的崇拜?”达克乌斯听完后久久不语,过了很长时间,他缓缓说道。 他知道阿丽莎话语中的后半段在表达什么,自我超越指是:人真正追求的不是自我实现,而是超越自我的生活意义。这种追求包含了对自然界、社会和文化,以及人在其中所处位置的探索和理解,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把握人生,更有意义地去生活。 阿丽莎的目光变得深沉,随后点了点头。 “你这是要与永恒女王争锋啊?”达克乌斯没有转移话题,而是将内容实质化。 “与永恒女王争锋?我没有,你别乱说。” “但你已经这么想了,你伸出的手触碰到了边界。” “我?这是否有些难为我了?”阿丽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达克乌斯闻言,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用没有撑地的手指了指阿丽莎,随后笑了起来。接着就是沉默,因为他也说不好,说是有体系,其实也没有?在有神的世界,宗教是很纯粹的,不需要这个那个。 奥苏安和艾索洛伦的女王是正正八经的代言人,是爱莎意志的延伸,代言人说啥听着就完事了,不需要什么这个教义,那个哲学,去对宗教进行一定的定义。劳伦洛伦的女王相对丐版,但艾尼尔认。这两条大线、一条小线分别独自运行着,并且并行着,就像新、天、东看着的那样。 但翡珀花园就有点特殊了,首先是阿丽莎的世俗身份,也就是血脉。但其实也能操作,整个血脉祝圣什么的,不过他感觉阿丽莎似乎没这个想法? 他不想问阿丽莎是否被爱莎影响了,还是在所经历的一系列事情得到的感想感悟,他更不想问是否是塔凯亚三兄妹私下聊过这事。 完全没这个必要,这样的探问在他看来毫无意义。他知道阿丽莎是个敏锐且独立的思想者,其成长与觉悟,即便有旁人影响,也一定是自己经过深思熟虑、独自探求的结果,这也是他仍准备将翡珀花园交给阿丽莎的原因。 “我难为你了吗?没有吧?我只是……对你的话语进行了总结,并向未来展开。翡珀花园并不反对永恒女王的存在,而是在女王之外创造一个新的信仰体系,让人们能够在信仰中找到自我,而不是全然被神意掌控。你希望为信徒提供选择,让他们能在既定命运之外找到自己的定位。” “是的,既定命运之外……我第一次见到莫拉依格的时候就明白了,那一刻我本该死了,我听到了莫拉依格的呼唤,但我没有……是你,自我超越,是你,创造了现在的我,及未来的我!”阿丽莎转过头,认真地看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没有回应,而是再次陷入了沉思,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要做决定了。 发展爱莎教派是必然的,而且要把爱莎教派发展成那种数一数二的,只有这样才会让爱莎进入强势期,从而复活那两位初代史兰,使古老的力量重返世间,这是他的究极目的,究极主线任务。 他讨厌永恒女王这一脉,一种天然的、本能的讨厌,一种没有任何道理和逻辑的讨厌。但碍于他与爱莎的关系,他不能把永恒女王怎么样,他是不会派雷恩去搞暗杀的。爱莎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艾索洛伦那位实际上是被爱莎放弃了,不然当时事情不能那么顺利。 他也不想让永恒女王这一脉做大做强。爱莎教派做大,与爱莎绑定的永恒女王注定进入强势期,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想通过政治和宗教进行削弱,让永恒女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吉祥物,还不是教皇那种。 当然,这一切只停留在他的寻思中……还没有具体的办法,而且到时候怎么回事还不好说呢。 至于异端、宗教战争什么的就有点扯淡了,永恒女王是爱莎神选,是爱莎的代言人,但阿丽莎也是啊。永恒女王指责阿丽莎,那不打爱莎的脸嘛,让其他的神只和教徒吃瓜看乐子嘛。 “爱莎的包容特质是关键,如果我们能够深入社会结构,并且通过它展现出一种全新的模式,那么整个精灵社会将会出现一种前所未有的奇特景象,既崇拜神只,又追求超越自我。” “也就是说……这个教派存在的意义不局限于一种单纯的顺从。相反,它会鼓励信徒在信仰的光芒中,超越自我。”阿丽莎听得出神,她轻声接道。 “没错,如此一来,翡珀花园将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存在,既会保留精灵文化中的保守元素,又在其中注入变革因素。信徒们在崇拜爱莎的同时,会发现神只的光辉其实并不意味着对个人意志的禁锢,反而是一种激发内在潜力的力量。”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 他不止一次的认真思考过隔壁的道途。 道途的严格规范是为灵族提供了一层保护,避免他们沉沦于感官刺激之中,使他们免于深陷色孽的腐化。却也渐渐成为了他们的另一种桎梏,阻碍了他们探索和扩展心灵的深度,潜移默化中抑制了自我超越的可能。 在他看来道途虽然确保了下限,但也将上限牢牢锁死了,灵族成为了一个注定衰落的种族,除非把色孽弄死。 然而,没办法……实际情况摆在那,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好在他这个世界与隔壁的色孽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隔壁的色孽恐怖至极。 所以,他有一个更为大胆的观点,或许可以在不抛弃道途的基础上,反思道途的意义,通过心灵的觉悟、对本源的探索来真正超越教条的束缚。他认为,真正的力量来自对自身内在的突破,而不是对外在规训的服从。道途作为一种手段和路径,应该启发,而不是将其禁锢。 直白点就是,刨除政治什么的,这样的爱莎教派将成为一个大筐,有点普世宗教那味了。而宗教就是绑在腰间的安全绳,被绑着的人可以展开探索,但这阻碍不了非要作死的。 更具体点就是,一位船长在一次风暴过后陷入了深思,他不再简单地认为玛瑟兰的风暴是对信徒的惩罚,而是思索着是否可以从中汲取一种勇气和适应的力量。他提出了新的想法:我们向玛瑟兰祈祷,不仅仅是为了庇护,而是让我们学会如海潮般变幻自如,适应一切环境,超越恐惧,找到与大海的和谐。 而在对爱莎的敬仰中,他超越了单纯的祈愿。在一次漫长的航行中,他发现自己与爱莎的联系不仅仅在于祷告的仪式,而是将自然的和谐视为一种哲学。作为精灵,自己既能从自然中获得灵感,也可以为自然的平衡贡献力量。于是,他不再局限于祈求庇佑,而是探讨如何让生命在磨难中更加顽强地成长。 在这些思索中,他逐渐形成了新的信仰观念,信仰既是依赖,也是一种觉悟。既包含传统的敬畏,又鼓励个人的探索。他的心灵逐渐充实,感到自己正一步步超越神只赐予的边界,进入一个更宽广的内在世界,既尊敬神,又超越神的绝对权威。 他开始以平和的言辞、智慧的判断来引导同伴,而不再只是依赖神只来安慰和指引。这便是他实现的自我超越,在信仰与自我之间找到平衡。 虽然这个例子举的不怎么样,但这就是传统与变革并存,完成了精神和思想的深层理解与突破。这哥们大概率能当个哲学家、思想家,不说当个主保圣人什么的,当个教派名人还是没问题的。 有句话说的好,许多科学的创建是修道院里时间过剩的修士们打下基础的,罗吉尔·培根、比德、孟德尔、开普勒等等…… 更直白点就是提高up率,能爆出更多的杰出人物,这些人物不再是依靠血脉,而是通过自我超越。这些杰出人物通过不断的迭代和创新推动精灵社会的各方面发展,而不是靠达克乌斯的神经刀,想一出是一出。 “这种信仰结构将会打破传统信仰的壁垒,推动信徒们在灵性与个人成长之间找到平衡。”思考许久后,阿丽莎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理智的光芒。 “或许,这正是我们要实现的愿景?传统与变革齐头并进?是的,传统与变革齐头并进!”达克乌斯露出了笑容,接着他又郑重地说道,“放手去做吧!我支持你。” 阿丽莎轻轻点头,目光中闪烁着新的决心。 达克乌斯站起身,轻轻挥手向出现在远处的吉纳维芙致意,随后伸手将仍坐在地上的阿丽莎拉了起来。目光转向其他方向时,他并未察觉阿丽莎眼中掠过的一抹复杂神情。阿丽莎沉默片刻,似乎心中有些话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默然地站在他身旁。 更远的地方,马拉努尔正带着一队骑手缓缓返回,他的身姿挺拔,黑色阿提拉夹克搭配着风尘仆仆的坚固呢裤和长筒骑靴,显得不伦不类,但又显得英姿飒爽。 “该做饭了。” 第583章 来客人了 “洛依克之舞啊,我的叔叔,你是说……克拉卡隆德被阿苏尔骑兵突袭了?被阿苏尔骑兵突袭了?” 马拉努尔在确认的时候依然有点懵,以至于他问了两遍,随后他将目光转向同样露出诧异之色的兄弟。 “是的,一伙来自艾瑞昂王国的掠夺者……” 达克乌斯一边聆听着事情的经过,一边转头再次看向船队。这支从克拉卡隆德出发来到查佩尤托的船队很奇怪,就像经历过大战一样。 船帆上有被烧焦的斑驳痕迹,边缘被火焰撕扯出不规则的焦黑裂口,有的船帆甚至用各种缝制品拼接而成,显得破旧而残败。船身上散布着明显的战斗痕迹,甚至能看到一些尚未完全拔出的箭头,箭头刺入船板的深度,在昭示着敌人的精准与凌厉。有几艘船的侧舷上用粗糙的木板与铁钉临时钉补而成,船舷护栏和甲板支柱上多有裂痕,显然是来自爆炸的冲击。 起初他以为是在来的路上被阿苏尔的舰队拦截了,结果…… “来的时候……遇到阿苏尔舰队拦截了吗?”在听完叔叔霍哈的讲述后,达克乌斯问了一个问题。他的语气没有隐含的愤怒与不解,眼神也没有变得冷峻。相反,他的语气很平静。 他不太关心克拉卡隆德被突袭,突袭这个名词就已经定义了一切了。克拉卡隆德的城防体系在那摆着呢,杜鲁奇的情报系统在那摆着呢,一旦阿纳海姆的阿苏尔驻军开始调动,克拉卡隆德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进行布防和拦截。阿苏尔从奥苏安发起攻击,杜鲁奇这边也会收到情报,进行提前准备。 克拉卡隆德最具价值的目标是城外的庄园,虽然平日有军队驻扎和巡逻,但摸进去点几把火,也够杜鲁奇喝一壶的。当然,这是以前,达克乌斯还没闪亮登场之前。 除了庄园就是位于红毒河北岸的造船厂,那才是克拉卡隆德的核心。他之前在纳迦罗斯的时候,还主张对那里的防御体系进行升级。经过纽克尔的调整后,突袭什么的纯粹是想多了,先不说铁索连环,先摸进恶怨海再说,哪怕是从纳迦罗斯西海岸登陆,穿越山脉展开进攻也不行,北岸的城防体系是按照抵御大规模进攻设计的。 “没有,只有一些不成气候的零散船只,徘徊在海平面,不敢靠近。我的爱人操控突袭舰突袭了一波,烧毁两艘船后,剩下的船调头就跑了。”霍哈说的时候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霍哈·地狱之灾,按辈分是达克乌斯、科洛尼亚和马拉努尔的叔叔,是一名优秀的舰长,精通航海和战斗,现在负责指挥来往露丝契亚和纳迦罗斯的船队。 达克乌斯笑着点了点头,随着对这个世界的愈发了解,他发现有些事情很难评价和定义。 牛津词典将海盗定义成:未经合法授权,在海上或从海上实施抢劫、绑架或暴力的行为,尤其是一艘船对另一艘船实施的抢劫、绑架或暴力行为。 但在某个时期,情况是复杂的,比如中世纪的地中海,如果受害者是政治或宗教敌人或动机不纯粹是为了战利品,那这种行为该如何定义,不是海盗?但确实做了海盗的事。 宗教间你来我往,归还财产、私掠许可证和合法报复性扣押货物等手段层出不穷。领主们雇佣海盗作为自由海军来保护属于他们的海域,甚至会提出私掠许可证的承诺。 海盗行为在那个时代也是一种重要的、受到鼓励的经济活动,有些地方的经济依赖海盗,1311年的时候,海盗甚至解决了巴萨的饥荒。在东罗马只剩堡的最后落泪时刻,加蒂卢西家族帮助帝国确保脆弱的地中海联系,当东罗马覆灭后,该家族还苟了一段时间。 哪些是非法的,哪些是合法的,很难说清。 这个世界同样如此,以其他阿苏尔保守的标准而言,来自柯思奎的水手无疑是野蛮的,相比正常航行,他们更加偏爱于刺激的掠劫,他们甚至偏好在境外将自己标榜为海盗。 说人话就是柯思奎水手在奥苏安航行的时候就是水手和士兵,没有海盗的标签。等出了奥苏安的地界,除了阿苏尔同胞不抢,其他的嘛……嘿嘿嘿! 『柯思奎之龙』泰瑞昂不止擅长战斗和指挥,可能是小时候过的拮据的原因,他特么还会理财!他的父亲和弟弟一直认为他是家族当中最不聪明的,但事实是,他在很多事情上比他们聪明得多。他只要决心去做,他就能把事情做得很好,他很容易就学会了赚钱,就像他很容易就学会了使用武器一样。 因为在他的那个时代,这两者是密切相关的…… 他有位朋友叫卢修斯,卢修斯的家族与震旦进行丝绸和香料贸易,以至于卢修斯喜欢穿一件震旦上层贵族飘逸的像法师长袍一样的宽袍大袖。 当然,他是穷逼,别说船和启动资金了,他父亲还欠玛琳一千多金龙没还。虽然他穷,但他有剑啊,强取胜于苦耕。而且除了卢修斯,他还有别的朋友,他有很多朋友。他和他朋友出海,对杜鲁奇的船只进行突袭,赚了一笔小钱。 他把这笔钱投资在一些非常成功的贸易航行中,并购买了一些土地,再将这些土地以高价租给了活动在洛瑟恩的人类商人。 尝到甜头的他,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断通过海盗和正规贸易赚取财富。在帝国历2280年那段时间,他是几艘商船的股东之一,并分红了所有航行的利润。在重振了家族后,他对赚取财富失去了兴趣,把管理权委托给了从翡翠海家族招聘来的管家。 但他爹很快就把他赚来的财富败光了,全用在修复龙甲上了。等杜鲁奇入侵奥苏安的时候,他穿上了修复好的龙甲,或许他不努力赚钱,他就不会穿上龙甲? “个人行为。”达克乌斯对克拉卡隆德被突袭和海平面出现的阿苏尔船只做出了定义。 “真是群白痴,那时候正是丰收的季节,他们应该烧毁城外的庄园,而不是突袭红毒河南岸的新建造船厂。”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达克乌斯转过头,用玩味的表情看向马后炮的科威尔。 “我也会选择突袭造船厂。”科威尔说的同时摊开了手,披在肩上的阿提拉夹克随风吹动,骚包至极。 码头上响起一阵哄笑,气氛瞬间轻松了几分。 “我的叔叔,这是你的旗舰?”达克乌斯看着科威尔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摇了摇头。接着看向霍哈,指向远处停泊的船只问道。 “是的,克拉卡隆德的骄傲!” 达克乌斯有些无语,他上次回克拉卡隆德的时候,竞速排在第二的船只也是克拉卡隆德的骄傲,更是杜鲁奇的标志。但他现在眼前的这艘船与他之前见过的有明显的区别,是全帆装船,快速帆船,全钢,有三桅,斜帆。 “长85米,宽11米,排水量1200吨,帆面积2630平方米,航速18节,可搭载40架收割者弩炮,如果是单舷作战的话,可以布置60架弩炮,另外20架作为递补。” 听到霍哈报出的数据后,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杜鲁奇的船是没固定位火炮的,火力投射全是命中后能将船体打出一个大洞出来的弩炮,主打一个灵活,第一波火力猛。 而这艘克拉卡隆德的骄傲比常规的掠夺舰短了一截,但船体是全钢的,很明显,女术士们出了大力,用虔门魔法硬搓出来的。如果没错的话,他那亲爱的族母也应该参与了进来,毕竟这艘船是按他指定要求设计的,他在茱伊泰克斯发现风暴舵轮的石板后。 现代主战坦克的火力、防御、速度兼具,没有鼠式,也没有小车抗大炮。船也一样,尤其是战斗船只,速度、火力、防御、转向等等都要有。有句话说的好,船大难掉头。在有了风暴舵轮后,没必要把船体设计的那么长,不好转向。有了风暴舵轮后,也自然有了速度,更没必要拉长船体,搞五桅靠增加帆面积来提升速度。 在安装风暴舵轮后,这艘全钢快速帆船……仿佛被赋予了灵魂?像一头巨兽蓄势待发? 风暴舵轮不只增强了船只的速度,还赋予了船只前所未有的灵活性。风暴舵轮让这艘船能够如一只掠食猛禽般灵敏地转向,无论在狭窄的峡湾或开阔的海面上,无论有没有风,都能迅速调整方向,或是避开敌船的包围,或是快速驶入指定位置对目标进行拦截? 他也说不好,这得进行实际测试,他寻思不出来,这个真寻思不出来,他也不是计算机,能模拟出来。 “等货下来后,进行安装。安装好后,进行测试,测试的同时,选一艘常规掠夺舰安装,进行对比。”达克乌斯做出了如下部署。 他不知道的是,凯利尔当时用弩炮瞄的就是这艘船。他也不知道,装有魔法箭的弩箭在射出去后,被安娜萨拉直接没收了。而凯利尔判断是正确的,这艘船里确实装满了货物,以至于看起来吃水很深。但货物没有所谓的价值,全是纳戈尔号钢铁厂里产出来的炉渣子,运到艾希瑞尔用来铺设国道…… 又说笑了一会后,他看向了远处的海平面,但他啥也看不到,他的视线被挡住了。 在帝国历2512年的时候,来自卡尔·卡隆德,由奎琳·厄语提督指挥的黑色方舟幽影之潮号对露丝契亚发动了突袭,但被库大帅率领的蜥蜴人大军击败了,随后黑色方舟被史兰的魔法拽到了岸上搁浅。灵蜥、巨蜥和火蜥蜴登上了船只,尽管杜鲁奇使用收割者弩炮进行反击,但在火蜥蜴的烈焰攻势下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些被烧伤的杜鲁奇发出的尖叫声。 战斗结束后,没有一个杜鲁奇幸存下来,这艘被焚毁和摧残的黑色方舟还剩下一部分船体残存着,突兀地矗立在泥滩中,提醒着那些敢于进入露丝契亚的人的命运。 现在,由于达克乌斯的出现,一些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防波提外侧,黑色方舟幽影之潮号静静地停泊着,船体如影般高耸,压迫着码头上的一切。码头上人声鼎沸,杜鲁奇水手和劳务派遣们忙碌地卸载着货物,整个区域被繁忙的节奏所占据。由蒸汽机驱动的小火车拉着装满货物的平板车厢驶入防波提,车厢上堆满了粮食、厚实的棉包、羊毛、密封的罐头和被绳索牢牢绑住的活牛。 棉包被一包包堆放在传送带上,而粮食袋子则堆积如山,形成了一道道整齐的堆垛。数十名劳务派遣排成一排,他们的皮肤被炎热的阳光晒得黝黑,汗水流淌,但他们丝毫不敢停歇。他们在士兵的严密监视下,不知疲倦地摇动着手摇传送装置,使巨大的传送带缓缓转动,将成箱的物资平稳地传送黑色方舟上去。 官僚们站在传送带的尽头,也就是黑色方舟上,清点着货物。确认无误后,水手们和劳务派遣们或是将绑在活牛身上的绳索解开、驱赶,或是利索地将货物搬运到马车上。当马车装满后,马就会沿着临时铺设的轨道动起来,将运上来的货物送到黑色方舟的下层储藏区。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达克乌斯要求尽可能的装满,下次可就没这好的机会了。 沿防波提外侧设计的很长,能停泊一艘大的和一艘小的黑色方舟,当然纳戈尔号来了就另当别论了。 而幽影之潮号旁边停的则是摩兰·暗刺提督的终极遗忘号,达克乌斯在哈克西耶试炼之航结束后返航至卡尔·卡隆德的时候曾见过,第二次是在戈隆德之战时的纳迦隆德。这艘黑色方舟虽然小,但却是老资历,可以追溯到天崩地裂的那一刻。 更远的地方更是不得了,好家伙,除了黑色方舟就是黑色方舟。 地狱之灾家族的恶毒神殿号、冷眼家族的绝望先驱号、戈德里奇家族的统治之爪号、莫加尔家族的灵魂之爪号,这四艘大小不一的黑色方舟属于克拉卡隆德派系的。 瑞尔家族,也就是卡尔·卡隆德夜督基拉所在的家族的遗忘之塔号、堕落之心家族的神佑恶党之塔号,还有拉尼斯·夜魔的痛苦预兆号,不过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拉尼斯在被干掉了,之后痛苦预兆号又被卡尔·卡隆德高价赎了回去,现在由提督克鲁沃·血誓指挥。 加上停在沿防波提外侧的幽影之潮号和终极遗忘号,卡尔·卡隆德派系一共有五艘黑色方舟。 看着挺多其实不多……查佩尤托外围的海域上不止这九艘,这才两个派系,还有其他的呢。 女提督德雷恩·冷血的诅咒堡垒号、伊莱恩·寂灭提督的荒芜之城号、兰德尔·末语提督的湮灭之塔号,这是纳迦隆德派系的。 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家族的永恒恐惧堡垒号、奥拉克斯·噬灵提督的无尽恣纵号,这是海格·葛雷夫派系的。无尽恣纵号是新下水的,也就是克拉卡隆德之前一直造的那艘,由海格·葛雷夫派系买下,作为补充。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一共十四艘,犹如一片移动的黑暗之城,拼起来能形成一个超越纳迦隆德的大型杜鲁奇城市,将查佩尤托外围围的满满登登。水面被方舟之影遮盖,仿佛被撕裂的夜幕般压迫而冷峻。 移动起来跟特么走华容道似得,得先把里面的挪出来,再让外面的进去补给。视线就更别提了,达克乌斯站在码头上,什么也看不到。 当然,杜鲁奇的黑色方舟没有全部集中在查佩尤托,还有停泊在克拉卡隆德的纳戈尔号和还在修建的。除了这些,还有一艘由哈尔·冈西控制的凯恩之血号。 达克乌斯站在码头边,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心中思绪纷杂。忽然,周围的喧闹声渐渐沉寂,仿佛一切都在这一刻静止。他微微抬头,目光扫向身后,他就知道为什么身边的同伴们纷纷转过目光,停止了交流。 远处三道身影逐渐走近,西格琳和费纳芬在贝洛达的陪伴下,缓缓向他所在的方向走来。他没想到这两位的到来会如此迅速,看到这两位的表情后,他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笑容。 杜鲁奇们紧盯着西格琳和费纳芬,试图从阿苏尔的表情中捕捉到任何可能的威胁,直接理所当然的就地格杀,或是以一种警惕且审慎的目光观察着。而一旁的艾尼尔和阿斯莱们则抱着吃瓜看乐子的态度,注视着,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尽管西格琳和费纳芬的步伐坚定,不想在杜鲁奇们的面前表现得不得体,但他俩的脸色却显得异常阴沉,似乎被周围停泊的黑色方舟和杜鲁奇的阴影所笼罩。 西格琳抬头扫视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仿佛能够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不安。作为阿苏尔的海军上将,她征战多年,经历过无数危险和战斗,但此刻站在杜鲁奇的领土上,她心中却难以摆脱一股压迫感。 “这里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她低声对费纳芬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和凝重。从远处观察庞然大物和近距离面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远处那一艘艘挡住海际线的黑色方舟如同巨大的阴影,静静地停泊在海面上,仿佛在无声地窥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这种感觉真不好受,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我们有些冒险了,我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真的会在乎他的誓言吗?还是……”费纳芬微微点头,目光警觉地扫过停泊的船只,手中的三叉戟握得更紧了。这里停泊的船只超乎了他的想象,而且他还知道这仅仅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海面上游弋着,保护着黑色方舟。 而一旁听到对话的贝洛达则耸了耸肩,没有想说什么的想法。起初,她以为西格琳和费纳芬根本不会来,但就像达克乌斯信誓旦旦表示的那样,居然来了。 从神殿区来的路上,她不止一次的与西格琳和费纳芬聊过、安抚过,但似乎……就像她认为的那样,没什么作用。她太理解这种感受了,她当时的反应并没比她俩好哪去,毕竟这可是杜鲁奇和蜥蜴人的地盘,而且她当时也没有面对如此夸张的景象。 “杜鲁奇将所有的海上集结在了这里,你说……他们有可能准备对奥苏安发动攻击吗?”西格琳的心情愈加沉重,她抬头看向远处的杜鲁奇,那些目光如刀,透着审视与警惕,令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她知道,她作为阿苏尔,她的每一步都在这些杜鲁奇的注视之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冲突。她忍不住问道,心中的疑虑挥之不去。 “应该?” “玛瑟兰的风暴啊,难道我们不能说些有营养的话吗?他要是想做些什么早就做了,你们不知道,他喜欢热闹,就像现在这样……看看周围,想想来时路上的一切。”贝洛达叹了口气,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还是阿苏尔吗?”费纳芬转头看向贝洛达,没有好气地问了一句。 “不然呢?难道我是杜鲁奇?你是在开一个不好笑的玩笑,缓和现在的气氛吗?” “你变得……让我感到陌生,贝洛达……你真的要和杜鲁奇结婚吗?”西格琳也加入到了话题中。 “可能是我经历了太多?你们不知道,我有一次差点死了,死在……另一个世界。”贝洛达用无所谓的卖弄语气说道,见西格琳和费纳芬同时转头看向她后,她露出了得意且神秘的微笑,“关于我的婚事,我的父亲并未反对……不急,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有时间慢慢讲。” 西格琳点了点头,随着她逐渐接近码头,心中那种不安感始终无法摆脱,反而越来越烈。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坚定地朝达克乌斯的方向望去。 “欢迎,欢迎二位来到查佩尤托。拥抱就算了,我们握个手怎么样?”达克乌斯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他想给这两位有些拘谨的阿苏尔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以此来消除紧张。 “你确定?”西格琳微微犹豫,目光审视着达克乌斯。虽然达克乌斯的声音温和,但她能感受到达克乌斯背后那种压迫感依旧存在。她心中警觉,担心这只是表面上的友好。 达克乌斯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接着缓缓伸出了手。那只手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仿佛在向西格琳传达一种无言的保证。 西格琳心中紧绷,但奇怪的是,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操控了一般,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握住了达克乌斯的手。在握住的那一瞬间,她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握住,但她很确定,她没有被魔法所操控。 费纳芬也愣住了,一个是因为他目睹了西格琳与达克乌斯握手的一幕,匪夷所思的一幕,划时代的一幕?背叛的一幕?另一个是达克乌斯没有对他伸出手,而是先是右手掌心轻触于胸前,随后食指和中指轻轻触碰额头,做了一套奇怪的礼节。 “玛瑟兰信徒之间的礼节。”见费纳芬有些懵后,达克乌斯耐心地解释着。 “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你不知道了吗?”一直没说话的马拉努尔说话了,很奇怪,他对费纳芬有一种很奇特的感官,一种来自内心的不喜,费纳芬一说话他就想怼过去。 “你!” “怎么?”马拉努尔说的同时保持在原地,丝毫没有向前迈步,迎着费纳芬的三叉戟顶过去的想法。他的行为和话语就像信号一样,周围的杜鲁奇原本或是握拳,或是握紧了武器,但这一刻又放松了下来。 “也许玛瑟兰的信徒之间的确需要这种礼节,只是我们阿苏尔并不习惯。”西格琳抬手轻轻按住了费纳芬的肩膀,微微施力,示意费纳芬后退一步。 “目前,我们遵循的礼节略有不同,这是无可否认的,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不是吗?”达克乌斯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冰冷的河流流淌而过。 “那就让我看看,杜鲁奇的礼节究竟能走多远!”此时的西格琳已经彻底镇定下来了,她轻轻一笑,用略带挑衅的眼神看向达克乌斯。 她的话音刚落,四周瞬间安静了片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杜鲁奇们的眼神中暗含的敌意更浓了,周围的艾尼尔和阿斯莱们同样察觉到这番挑衅的意味,神情也变得严肃而戒备。 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各种准备的西格琳微微抬起下巴,眼神直视达克乌斯,丝毫不在意场上的紧张氛围。 “西格琳女士,你错了,不是杜鲁奇的……”达克乌斯沉默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且自信。他摇了摇头,指了指西格琳,用平静的话语说道。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刻意停顿了一瞬,让西格琳猜测他的话外之音。 “难道是精灵的礼节不成?”西格琳微微一怔,随即扬起眉毛,反驳道。接着她侧身指向站在一旁的贝洛达,“她可代表不了阿苏尔。” 贝洛达闻言无语地看了西格琳一眼,随后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达克乌斯和周围的杜鲁奇、艾尼尔和阿斯莱们听到西格琳的话语后,纷纷笑出声来,笑声或低沉、或夸张、或冷冽、或讥讽。 “我理解,暮光要塞不是荷斯白塔,而且沟通需要时间,这样,我们晚点进行介绍。”达克乌斯微微眯起眼睛,笑意依旧不减。说的同时,将手平摊,摊向阿斯莱和艾尼尔所在的地方。接着他话锋一转,“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在等待一位朋友,一位一同经历过生死的战友。 哎……停泊在港外的黑色方舟太多了,多到把视野挡住了。应该快到了,还有几分钟?在这段等候时间内,我们可以聊聊别的,比如这一路上顺利吗?” 西格琳听着达克乌斯的话语,表面上保持着平静,心中却在思索着话中的深意。她的目光顺着达克乌斯摊开的手望去,看向不远处正看向她的艾尼尔与阿斯莱,她能明显感觉到这群穿着奇装异服的精灵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似乎她刚才说错了话,但她不在乎。 “在玛瑟兰的庇护下,风平浪静。” “那就好,但哪怕是最宁静的海洋,也未必能避得过潜伏的暗流与风暴。”达克乌斯微微点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望向西格琳。他的这句话含有政治隐喻,他知道西格琳的日子并不好过。 “风暴往往出其不意,然而我们阿苏尔学会了如何在风暴中站稳!”西格琳听懂了,她知道达克乌斯在表达什么,她的目光微微一闪,淡然一笑地回应道。 “真相往往难测,那些真正懂得驾驭风浪的人,总能在潮涨潮落之间择机而行,顺势而动,西格琳女士。”达克乌斯背着手缓缓走了几步后,轻叹道。 他其实挺佩服西格琳的,打心里佩服和尊重。查佩尤托外围的情况暮光要塞肯定早就注意到了,在这种情况下,西格琳还敢来,着实令他有些意外了。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决心,这已经不是单刀赴会了,而是来送死来了。与奥苏安联系,与贝洛达联系,与芬努巴尔联系,即使有这些加成,他还是佩服。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西格琳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和必要的安排。此刻,暮光要塞的海军应该已经倾巢而出,在阿努雷尔半岛做着机动,以免杜鲁奇搞突然袭击,把那个史兰装置炸了,来了个一锅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号角声,随后,号角声此起彼伏。 “我们的朋友来了。” 第584章 不请自来的客人 时间拨回到5分钟之前…… 夜魇号如一把利刃划开了镜面般光滑的海面,粼粼波光在她的倒影旁追逐,仿佛无声地拥护着这艘快速驶过的船只。德拉西尔的身影在船舵旁矗立着,目光复杂地凝望着远方那片黑色方舟组成的海上城堡,逐渐向她展开的庞大影子。 一年前,她接到了一个任务,一个来自风暴织法者教团的积分任务,她不想接这个任务。她很苦恼,明明机会就在眼前,但她就是抓不住,她不想离开查佩尤托,去完成这个任务。但她没得选,依附于地狱之灾家族的她注定不同于风头正盛的德勒克斯。 她从查佩尤托出发,去往埃尔辛·阿尔文,迎接一名客人。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客人不止这一位,而且她的身后还跟了一条令她深深厌恶的尾巴,上面有着一群不请自来的客人。 她不止一次冒出了找机会将其击沉的想法,但她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想法,并用威权压制了蠢蠢欲动的船员。 在旧时代,她动手是一件无比正确的事,充满了荣耀和资历,甚至能借着这个机会得到巫王的奖赏,触摸到曾经遥望不可及的权利。但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时代变了,从达克乌斯出现后,一切都变得与以前不同了。现在,她承受不了动手的代价,一旦动手别说荣耀和资历了,别说在杜鲁奇社会立足了,她得直接死,而且……对方的实力也很强大,另外船上的客人也不会容许她这么做。 她一直渴望挑战和地位,渴望站在风暴的巅峰俯瞰一切,渴望踏入了更广袤的舞台。而今,她马上将要完成这项任务,但她知道这还不够,但她又没办法,现在的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杜利亚斯身上,希望杜利亚斯履行诺言,只有这样,也只能这样…… 夜魇号乘风破浪,脱离了黑色方舟所在的范围,渐渐驶近那座突兀屹立于海天间的灯塔。德拉西尔目光沉重地注视着这座新建的庞然巨塔,心中浮起了复杂的情绪。 一年前当她离开查佩尤托时,这里还只是茫茫一片海域,甚至连承载灯塔的岛屿都未曾出现。然而,如今这座灯塔宛如从海底拔地而起,苍然屹立,仿佛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在暗中催促着它的诞生。 灯塔通体由黑曜石与银质金属构筑而成,塔身高耸直入云霄,黑曜石面上雕刻着错综复杂的符文,反射着白日的强光,宛如冷焰般在阳光下闪烁。 巨塔的上端开设了一圈宽大的观测台,沿塔身盘绕的螺旋纹路如同一条银色海鳗,向上攀延,直到顶端那银色火焰般的灯光一刻不停地跳动着。 昼夜不熄的火光透过塔顶巨大的玻璃镜,汇聚成一道凝练的光柱刺破云层,映射到远方,犹如玛瑟兰的目光,又象征着风暴织法者教团的力量在这片海域深深扎根。塔身下方设有多层浮桥与石阶,从远处望去,仿佛一个层层堆叠的迷宫,供来往的守卫、引水员和祭司驻扎。 “这样的建筑……它就是信念的具象化。”德拉西尔低声喃喃着,双眼中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钦佩与悸动。 就在她感叹的时候,突兀而沉重的号角声从灯塔上传来,低沉而悠长,似乎穿透了海面直抵她的内心。下一刻,周围的黑色方舟也一一响应,号角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港口上空,将一切妆点得庄重、隆重。 她知道,这是为她船上的贵客而鸣的,向她所带来的乘客致以最热烈的欢迎,甚至带着一种难以想象的尊崇。她将目光看向了船首屹立的身影,心中渴望和不甘交织着,她想到上次的乘客,想到了巫王和巫王之手乘坐她的船只,她不停的想着,她想象着有一天,自己不仅仅是夜魇号的船长,更能在杜鲁奇核心权利圈中立足,掌握自己的命运。 随着号角声渐渐平息,随着船只的渐渐靠岸,德拉西尔看到了更多的景象,她眼中也燃起了更为深沉的野心。 而夜魇号上的贵客则没有像德拉西尔那样多愁善感,穿越黑色方舟、驶过灯塔后,她的目光时而看向已经近在咫尺的神殿区,时而看向远处的大金字塔。在阳光的映照下,查佩尤托的轮廓渐渐清晰,巍峨的建筑层叠耸立,很快,她的视线在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锁定了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那一瞬间,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挥手向码头上的人示意。随后双臂轻轻展开,像是拥抱这片等待她到来的土地。周围空气微微震动,随之而来的,是艾吉尔之风在她身旁悄然卷起。 起初只是轻柔的气流,如一丝无形的旋风缠绕,紧接着,艾吉尔之风逐渐壮大成了狂野的气流,包裹住整个夜魇号。 船上的水手们原本还在操纵着船帆与船锚,却发现手中的绳索陡然一松,夜魇号的不再受他们控制。船身轻轻颤抖,艾吉尔之风如同无形之手拖拽着船只,使船身缓缓转动,摆脱了惯常航行的轨迹,朝着码头径直靠近。 夜魇号开始在水面上滑行着,船体与海水间几乎没有丝毫的阻力,犹如脱离了海洋的掌控,以一种近乎漂移的方式向码头前行,船尾带起的白色浪花向四周翻涌,形成了一道优雅的弧线。 夜魇号的后面跟了一条尾巴,从埃尔辛·阿尔文出发后就一直形影不离,宛如她的阴影倒映在海面。两船一黑一白,一前一后,行驶在辽阔的海面上,形成了奇特的对比。 当夜魇号开始滑行靠向码头时,白船也不甘示弱,就像受到激励般,桅杆上的白帆蓦然鼓满,船体猛然加速。也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驶向岸边,海浪在她身后掀起一道激荡的白色长尾,如利箭般直指夜魇号。 片刻之后,夜魇号在艾吉尔之风的引领下无声地停靠在码头边,几乎没有任何颠簸。船上的贵客满意地笑了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看到这一幕的达克乌斯被逗乐了,同时他也认出了白船,他对这艘原本属于暮光要塞的船只非常熟悉,他曾经在这艘白船上航行过,之后被他留在了劳伦洛伦。但没想到兜兜转转,转一圈又转了回来。接着他整理了一下长袍,向着靠岸黑船的走了过去,走动的同时张开双臂。 “啊!我亲爱的凯亚。” 来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凯亚·范马里斯,劳伦洛伦风暴区的领主,在韦斯特的人类口中有着『风暴女巫』的称号。 此时,凯亚已飘然离船,双脚微微离地,毫无迟滞地从夜魇号上漂浮而下。她一袭青色长裙在海风中轻盈地飞扬,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无声无息地向达克乌斯飘来。 夜魇号上早已停下了手中活计的杜鲁奇水手们纷纷驻足,带着些许敬畏之色注视着这一幕。 在她双脚刚刚触地的那一刻,她就毫不犹豫地迎上前去,紧紧地回应了达克乌斯的拥抱。她的双手环绕住达克乌斯的肩,微微抬头,目光中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第一次远航什么体验?”分开后,达克乌斯笑着问道。 “海上风暴比想象的猛烈些,不过……”凯亚微微一笑,收起笑意中些许俏皮的神色,回应道。顿了顿,眼神中透出几分骄傲,“我已经习惯了,甚至有些期待下一次出海。” “我亲爱的凯亚,你是玛瑟兰的选民!你能够驾驭风浪,因为你天生就该属于大海!”达克乌斯点头称赞,眉宇间有一种真情流露的喜悦。 “当然!我可是风暴织法者教团的高阶祭司。”凯亚被达克乌斯溢出的喜悦感染了,神采飞扬地说道。 当凯亚说出这句话后,马拉努尔带头鼓起了掌,发出了欢呼。他作为知情人士,可太知道凯亚的含金量了,这可是他兄弟第一位册封的高阶祭司,这是什么资历?但同时他也觉得挺……风暴织法者教团的第一位高阶祭司既不是杜鲁奇,也不是阿苏尔,而是一名之前从未在海上航行过的艾尼尔。 跟随达克乌斯去过埃尔辛·阿尔文的杜鲁奇也纷纷露出微笑,发出了欢呼,在他们的带动下,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的杜鲁奇也跟着发出了欢呼。 而认识凯亚的艾尼尔们在欢呼声中或是对着凯亚招手,或是互相对视,眼神里满是骄傲和欣慰。他们知道,这个从未经历过海上冒险的亲族有着荣耀的身份,这份荣耀不只是个人的,更是对艾尼尔在杜鲁奇和阿苏尔之外,独立存在与力量的肯定。 在一片欢呼声中,凯亚环顾四周,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归属感,目光中透出一种自然的亲近。她昂起头,对着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身影致意着。接着,她迎向正张开双臂、面带微笑的贝洛达。 “介绍一下,凯亚·范马里斯,艾尼尔,劳伦洛伦风暴区的领主,深渊之主的选民,风暴织法者教团的高阶祭司。”达克乌斯笑着对着周围的精灵介绍着,但他没提凯亚被玛瑟兰附身的事。这不好,容易吓到周围的玛瑟兰信徒,也容易勾起本该被刻意遗忘的回忆。 听到范马里斯这个姓氏后,费纳芬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家学渊源的他知道范马里斯是柯思奎王国的古老家族,在大分裂前有封地。天崩地裂后,没了领地的范马里斯家族移居到了埃尔辛·阿尔文,复仇之战后范马里斯家族销声匿迹,令他没想到的是范马里斯家族居然重新出现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接着,他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这一刻的他感觉到了不公,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位来自范马里斯家族的凯亚连海都没出过,凭什么是深渊之主的选民?而他…… 而西格琳早在凯亚说自己是高阶祭司时表情就发生了变化,她用复杂的表情看向与凯亚拥抱的贝洛达。这一刻,她明白了,贝洛达远远比她知道的多,但有些事没有告诉她。她也知道,她刚才说完那句话后,身旁这群穿着奇装异服的精灵为什么态度发生了转变,她确实说错话了。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震荡着,她的信仰发生了动摇,她有些无法接受在没有一名阿苏尔成为玛瑟兰选民的时候,一名杜鲁奇是玛瑟兰冠军,一名艾尼尔是玛瑟兰选民的事实,难道玛瑟兰放弃阿苏尔了吗? 正当她准备看向费纳芬时,她听到了达克乌斯介绍了她的名字,她只好转过头对凯亚露出僵硬的笑容。 “费纳芬·星龙,阿苏尔,三叉戟携持者的队长。” 凯亚对西格琳和费纳芬致意后,看向达克乌斯,指了指自己。 “不是,起码现在是这样的,以后……”知道凯亚在表达什么的达克乌斯笑着解释道,随后继续介绍着,“霍哈·地狱之灾,我的叔叔,玛瑟兰的信徒。” 霍哈的反应没比西格琳和费纳芬好哪去,此时此刻的他也有点怀疑人生,以至于介绍的时候,他都反应过来,还是马拉努尔轻轻碰了他一下后才反应过来。 “凯瑞莲。” “韦蒂尔。” “卡劳娜。” “阿瑟林。” “这四位之前生活在艾索洛伦,阿斯莱。” 达克乌斯不停的介绍着,正当他还准备介绍的时候,又有五名艾尼尔从船上走了下来。 “欢迎,我的朋友,欢迎来到露丝契亚大陆!”还没等凯亚介绍,原本站在人群中的雷恩迫不及待地走了出来,与一名脚刚触碰土地的艾尼尔拥抱着。 “阿德雷尔·范马里斯,我的堂哥,他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凯亚介绍的时候,挑了挑眉,用一幅你懂得的表情看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露出了笑容,用同样的表情回应着凯亚。 虽然凯亚没有做过多的介绍,但他知道一些东西。比如天崩地裂后,移居到埃尔辛·阿尔文的范马里斯家族分为了两支,一支生活在西斯·里奥纳斯卡,也就是现在的玛丽恩堡,凯亚就是这支的,家族有着优秀的魔法传承和底蕴。还有一支生活在艾索·塔拉里恩,阿德雷尔就是这一支的,作为林地亲族的他之前在米登海姆讨生活。 这些信息是他在劳伦洛伦的时候从凯亚这得到的,他还有一些从雷恩和吉纳维芙那得到的信息。他大闹混沌魔域的时候,雷恩和吉纳维芙跑米登海姆做情报工作去了,在此期间结识了给米登海姆统治者担任幕僚的阿德雷尔。 阿德雷尔负责管好马匹、猎狗和鹰,陪伴着人类权贵进行狩猎活动,同时也辅导宫廷成员射箭。与其他庭臣相比,他不太喜欢参加宫廷活动,因此他没什么影响力。但很受人类尊重,一个是身份摆在那,一个是实力摆在那。更具体的用ck3的话说就是狩猎总管+御马官。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身份,艾尼尔间谍,负责监视人类的动向。这也是他不太喜欢参加宫廷活动的原因,因为他不需要。 所谓的换一种生活方式,再加上凯亚的表情,就是不当什么狗屁狩猎总管了,跑来跟达克乌斯混了……说的更直白点就是人丁不兴旺的范马里斯家族也下注了。 “哦~瑞恩!风是否曾带来我遥远的问候?!在松林与湖光间,是否依然回荡我歌唱的回声?” 就像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样,原本在人群中的托兰迪尔走了出来,他的笑意浮上眉间,声音高扬如同诗歌开篇的长调。一边唱着的同时,一边摊开双臂向一位艾尼尔走了过去。 “远行人总不孤单,因诗与风为伴。我曾踏遍山川,聆听每一阵风声,仿若你歌声未曾远去,始终萦绕。”瑞恩眼中一亮,回应如波浪拍岸,绵延悠长。 “那我们便同歌一曲吧,如星辰在黎明前再度相逢。一起唤回遗落的时光,让它再次绽放光芒。”张开双臂的托兰迪尔缓步靠近着,吟诵着。 “就让这歌声连绵如雨,从此不再为彼岸而惆怅。无论何时,诗与友谊,永不落幕,不再渺茫。”瑞恩莞尔,伴随着低吟将手轻轻搭在托兰迪尔的肩上。 两人相视而笑,随即紧紧拥抱,他俩的行为引来一片低低的笑声与轻轻的鼓掌声。 “瑞恩·拉法雷尔,林地亲族。”凯亚介绍的同时,再次用一幅你懂得的表情看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懂,就像阿德雷尔一样,他听雷恩提过这号人。 用ck3的话说,瑞恩是宫廷诗人,服务于米登海姆宫廷的宫廷诗人,一位高超的歌手和乐器演奏家,一位技艺精湛的诗人,一位能比肩托兰迪尔的吟游诗人。 对快乐和伤心都有敏锐的洞察力,原创作品和对着名经典作品的处理都吸引了不少崇拜者,是一名机智而有见地的顾问。尽管他很谨慎,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影响力。与阿德雷尔一样,他也是艾尼尔间谍,负责监视人类的动向。 达克乌斯不认为瑞恩是凯亚的保镖,也不认为瑞恩是来露丝起亚大陆采风的,林地亲族的身份注定瑞恩不会在劳伦洛伦有太大的发展,毕竟凯亚属于蝎子粑粑。而且这段对唱诗词中的含义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只要修辞没问题,傻子都能听出来,托兰迪尔有副手了,艾希瑞尔的宣传工作有人负责了。 “埃斯特尔·塞拉德尔。”凯亚再次介绍道,但这一次,她没有露出你懂得表情,她变得严肃、慎重。 达克乌斯也慎重的点了点头,他同样听雷恩提过这号人,他瞬间就知道埃斯特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与阿德雷尔和瑞恩一样,埃斯特尔之前也在米登海姆混,当雷恩第一次接触她的时候,她声称自己被不公正地流放出劳伦洛伦。她坚称自己是公主,但在小时候被一些强盗抓走了,强盗本想把她当成奴隶,但最终被一名人类骑士救了。她需要找人把她带回劳伦洛伦,但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 雷恩是什么杜鲁奇?热心肠的他一听这话当场表示愿意把埃斯特尔送回劳伦洛伦,反正顺路,结果……当他表示完后,埃斯特尔表示:现在不能离开,要完成一本关于米登海姆精灵的书面历史。 他和吉纳维芙当场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埃斯特尔不对劲。结果,还真不对劲。在一次酒会上,阿德雷尔向他透漏了实际情况。 阿德雷尔和瑞恩是艾尼尔间谍,但不是官方的那种,而是以一种志愿者的方式。当米登海姆有什么对劳伦洛伦造成反应的动向后或是米登海姆方面接受到能对劳伦洛伦对造成危害的信息后,比如米登海姆接受到有一支亡灵军团从暗影森林出来准备向劳伦洛伦进发,或是兽人入侵什么的时候,他俩才会通知劳伦洛伦。 埃斯特尔不是什么被流放出劳伦洛伦森林的艾尼尔,而是玛瑞斯特的代理人……正正八经有官身的间谍。 这号选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达克乌斯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这也是他一直不喜欢玛瑞斯特的原因,但不在乎,如果他换做是玛瑞斯特的话,他或许也会这么做,投机嘛,观察嘛,准备下注嘛。 后面并肩走着的两位艾尼尔,凯亚没有介绍,因为她知道达克乌斯认识。 达克乌斯确实认识,在他第一次见到林迪亚洛克时,霜降区领主为他举行欢迎宴会上。 女的叫梅莱希·艾尔温,是林迪亚洛克的妹妹,是一位专注辜尔和纪伦之风的半吊子施法者,爱莎的信徒。性格理智果敢,沉静而有洞察力,极少表露个人情感。在家族内部极具威望,但对权利很冷淡,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魔法和学术研究中。 如果达克乌斯没判断错的话,这姐们是被送过来学习的?他写给林迪亚洛克的信中,提过魔法进修的事情。 男的叫卡拉希尔·艾尔温,是林迪亚洛克的侄子,年轻且充满活力,有着出色的外交技巧和敏锐的战略眼光,专门负责家族对外关系的调停与盟友关系的巩固。冷静、谨慎,擅长隐藏情绪,具备成熟的思考模式,经常能找到微妙平衡。而且精通多种语言,平时要么在林迪亚洛克身边充当顾问角色,要么去塞森蒙德担任艾尔温家族的使者。 “林迪亚洛克有儿子了?”达克乌斯转头看向凯亚小声问道。 “什么?”在回应的时候凯亚露出了有些懵的表情,反应过来后,她无语地说道,“没有,他还没结婚。”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还以为林迪亚洛克有儿子了。他不认为他的反应有什么问题,古今中外,各个世界,这种倒灶事一直在上演。之前没儿子,把侄子当成继承人培养,有了儿子后,通过各种方式把侄子踹开,这种事实在太多太多了,他能举一堆例子。 如果不是的话……那林迪亚洛克可就下血本了,他写的信是让林迪亚洛克弄点人过来充充门面,结果…… “我的朋友,我没有喝多,我反而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虽然我们相处的很短暂,但我认为我们相处的很愉快,我喜欢你。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巫王之手,我也知道你真正需要是的什么。我林迪亚洛克向来说到做到,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哪怕玛瑞斯特女王不同意,只要你的船来,我就会尽可能的派出一支军队代表劳伦洛伦的霜降区去声援你,虽然这支军队的规模不会太大,但我相信你会发挥出这支军队的真正意义。” 达克乌斯笑了,他突然想到林迪亚洛克趴在他耳边所述的低语。埃拉诺·德纳里斯、卡拉希尔和梅莱希,还有后续充满象征性的军队。 “走?” “走!” 啥是性情中人?这就是!默契就一个字,虽然不知道干啥,先走了再说。 他不认为卡拉希尔和梅莱希的到来是一种停止,反而是开端,如果可以的话,这个口子可以越开越大。 劳伦洛伦一共就四个边区,其中一个由塔尔·利塔内尔直辖。另外三个由云行者、范马里斯和艾尔温家族领导,云行者家族的继承人塔洛斯一直跟着他,除了继承人还有群亲属。现在范马里斯和艾尔温家族也下注了,,这也不怪玛瑞斯特派个代理人过来,这换做谁也遭不住。 “尊敬的永恒节日领主。” “奉玛瑞斯特女王之命。” “奉爱莎之命。” “奉艾尔温家族家主之命。” “欢迎,欢迎来到露丝契亚大陆,欢迎来到这片神秘的土地。”达克乌斯展开双臂,面带微笑,声音里透着真挚的热情,仿佛要将艾尼尔们融入这片新土地的怀抱,“我真诚地希望你们在这里能找到新的起点,让艾尼尔的骄傲在这片土地上焕发新生。” 就在达克乌斯与新到艾尼尔交流的时候,西格琳微微侧身,目光与费纳芬碰触,眼中闪过几分隐秘的交流。费纳芬捕捉到她的视线,微微点头,目光凝重。 西格琳准备小声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向更远处的地方看了一眼,她之前看到了白船,那艘原本是属于她管辖的鹰船,在将贝洛达送往奥苏安的时候,被杜鲁奇截获。 她下意识的认为,白船上的乘客同样是她不熟悉的艾尼尔,结果……她的眼睛瞪大了,而且不止眼睛瞪大了,就连嘴都不自觉的张开了。不止如此,她还夸张的伸出手擦了擦眼睛,她以为她过于紧张,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看到西格琳夸张动作的费纳芬眉头皱了皱,他搞不明白一向沉稳老练的西格琳为什么会出如此夸张的动作,他转动头部顺着西格琳看向的方向望过去,结果……他的反应也没比西格琳好哪去,甚至更激烈。 当鹰船刚停靠到岸上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就迫不及待地从船上跳了下来。 身影穿着一身华丽的闪亮鳞甲,色调以蓝金为主。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在他精致的肩甲之上,仿佛月光洒落,闪烁着微光。他的头盔顶端伸展出犹如凤凰之翼般的装饰,给予他一种神圣的威严。 他挺拔的身姿显示出卓越的身形,犹如山峰般不动声色地伫立,他的气质无疑是高贵的,不论是身披的蓝色斗篷,还是腰间悬挂的华丽佩剑,都在彰显着他的高贵血统与强大的战斗力。佩剑雕刻精致,刀身上隐隐浮现着古老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辉,仿佛充满着无穷的力量,等待着为主人斩开黑暗与邪恶。 尽管面庞俊朗而刚毅,眼中却透露出一丝难得的纯真与青涩,这种神情让他在威武之余多了几分温柔,仿佛在冷峻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未经世事的心灵。 不怪西格琳和费纳芬反应这么大,他俩与这道身影太熟悉了,熟悉到就像贝洛达曾说过的那样,在身影还小的时候抱过身影。 身影落地后同样愣住了,他看到了人群中的西格琳和费纳芬,他有些费解,西格琳和费纳芬为什么会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 场面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精灵将目光集中在这道熟悉却又出人意料的身影上。熟悉这道身影的艾尼尔和阿斯莱们微微皱眉,带着复杂的情绪凝视着。一些杜鲁奇逐渐回过神来,有几人悄悄地将手握在了武器的握柄上,目光带着戒备,等待着达克乌斯的一声令下。 “你还真敢来啊!”沉默之中,一声带着嘲弄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不嫌事大的凯瑞莲嘴角扬起一个玩味的笑容,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怎么?难道你们不是在迎接我吗?” 第585章 不对劲 达克乌斯硌的一下,笑了出来,就像抽了似得。他的举动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人类也好,精灵也罢,在极度无语的情况下都是会突然笑出来的。 他准备了一桌饭,结果来了两桌客人,这饭怎么吃?只能一会找机会让人通知吉纳维芙再多做点……他所做的饭不带任何指代,就是单纯的饭,毕竟他是地主,客人来了,他得有所表示。 当然,饭不饭什么的不重要,实在不行再等会就是了。最主要的是他被身影的动作和气势整无语了,以至他有一种错觉,周围港湾内密密麻麻的黑船不是掠夺舰,而是鹰船,黑色方舟也变成了龙船,仿佛这里不是查佩尤托,而是塔尔·伊瑞斯?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艾萨里昂·伊瑞斯,没有什么『无情者』,他现在的举动有点像十四五六混不吝的青春期叛逆男孩,阳光的大男孩,无情者什么的根本没边。 达克乌斯的笑容仍保持着,他对还在看着他的卡拉希尔点了点头后,迈步向艾萨里昂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怎么说呢,此时的氛围有些僵硬,但更多的是尴尬了,以至于他突然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 在上个世界,十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天他跟随一群同伴去另一个同伴的店里做客。他先下了车,直接走了进去,他至今记得那天他穿的什么,哈雷眼镜、迷彩服和军靴,在进去后往那一站,给店里的店员都干愣了,他也愣了,然后他就转身又打开门出去了……出去了。 回应是不会回应的,此刻无论他说怎么回应都是不妥的,他站在了中间,往后走,杜鲁奇这边不是,气势弱了。往前走,阿苏尔这边不是,弄炸毛了。往左往右,掉海里了。 越过卡拉希尔后,他站住了,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对着艾萨里昂大喊着,这一刻他森下下士附体。 “好!很有精神!” 突如其来的大喊打破了方才的氛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震撼力量,像一阵猛然掠过的风暴,让在场的所有精灵都不禁一激灵。 霍哈的身体抖了一下,而抖的这一下,带动了手臂,将握在手里的梅瑟刀从刀鞘中半抽了出来。听到动静的马拉努尔依然保持着无奈的微笑,将手按在了叔叔的小臂上,随即用力,出鞘的梅瑟刀又压了回去,随后又对看向他的叔叔微微摇了摇头。 被喊的艾萨里昂也猛然一震,神情从睥睨天下转为愕然,他微微瞪大了眼睛,他是万万没料到,达克乌斯会以这种方式打破场面上的氛围。 猛地喊了一嗓子后,达克乌斯再次迈步走向艾萨里昂。行走的时候,他将双手背在背后,仿佛这里不是什么码头,而是一个公园,他就是位不佝偻背、腿脚好,不需要拄拐杖的散步老头。但他的步伐坚定,伴随着他每一步的逼近,艾萨里昂的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艾萨里昂看着达克乌斯从码头的一端步步走来,码头修的很宽阔,两边都可以停靠船只,达克乌斯的身影在宽阔的码头下衬托的很渺小。但奇怪的是他有一种错觉,他从达克乌斯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无比真实的压迫感,像一头巨兽笼罩了整个码头,气势汹汹,势不可挡。 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不是站在这里,而是在这巨兽的阴影下,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摄住。达克乌斯离他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到自己面前,势不可挡地将他吞没。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獠牙剑,手指本能地握紧了剑柄。然而,握紧剑柄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连他自己也感觉到了。 剑柄冰冷的触感让他一丝清醒,思绪在耳边回荡着警告:不要将剑拔出来。他不自然的咽了一口唾沫,努力压下那股战栗的冲动,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提醒自己,眼前的达克乌斯没有穿任何护甲,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只要他一拔剑,似乎可以在瞬间结束这一切。然而他也清楚,眼前的达克乌斯并不是个轻易对付的存在,那份气,那份力量的根源,比任何护甲更让人无法抗拒。 就在这短短的几步内,他将自己心中的斗志硬生生压制了下去。他松开了手指,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注视着达克乌斯一步步逼近。 “支棱起来了?” “什么?” “我听说你完成了对大魔的最后一击,什么感觉?是否觉得自己的力量已经触摸到另一个……境界了?”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他之前说的就不是艾尔萨林语,他压根没指望艾萨里昂能听懂。他看了艾萨里昂一眼后,继续问道。话语中带着一种深知真相的意味,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又像是在试探艾萨里昂对自身力量的认知。 “是……确实不同寻常。”艾萨里昂一愣,意识到达克乌斯是在问他那场战斗,令他在生死边缘徘徊,最终斩下大魔头颅的激烈战斗。回忆起那一刻的狂热和充满力量的瞬间,他感到一股火焰在体内燃起。虽然仍然有些困惑,但带着几分坦然,“那一刻,我感到自己仿佛接近了什么……某种更高的力量?” 说完,他愣住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顺着达克乌斯的话说,正当他准备思考的时候,他看见达克乌斯背在身后的手缓缓伸了出来,左手举到他的面前,随后手指收拢握拳,只露出小手指。 “大海并非只有风暴,还有其他的危险,在回到这里的途中,遇到了一些糟糕的情况。具体的……我不想说,我想表达的是,你很有潜力,继续努力,而且……不止要修炼武技,还要修心,要内外兼具,只有这样,你才能完成对自己的超越。”达克乌斯说到最后,手指全部展开,搭在了艾萨里昂的肩膀上,随后将头靠在了艾萨里昂的耳边,低语道,“或许有一天你会在不用避火咒的情况下,从圣火中走出来。” “我?”艾萨里昂原本有些不自在,但他没有回避达克乌斯的动作。当他听到达克乌斯的低语后,他愣住了,有些懵地问道。 “加油!”达克乌斯拍了拍艾萨里昂的肩膀,接着摊开双手,对艾萨里昂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拥抱结束后,他将双手搭在艾萨里昂拍了拍,“欢迎来到查佩尤托,来了就是客人,放松些,没必要绷的这么紧。” “他们……似乎很熟?”目睹这一切的费纳芬小声道。 西格琳没有用语言回应,而是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一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杜鲁奇也在小声交流着。 在船舷旁注视着这一切的玛琳转过头看向艾德安娜,等艾德安娜与她对视后,她无语地摇了摇头。 “来都来了,你们不准备下来吗?”手从艾萨里昂的肩膀上抽了回来,变成了挥手。达克乌斯不瞎,走动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船舷上看着这一切的阿苏尔们,他对阿苏尔们友好、亲切地挥手示意着。 “我担心你不欢迎我们。”玛琳说起了俏皮话,玩起了幽默。 “那你们回去吧。”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手从招手,变成挥手驱赶。 玛琳干笑一声,随即手一抬,撩起青色裙角,另一只手轻巧地搭在船舷上。此刻,她的举止中少了几分优雅,透出一种干练的果敢,仿佛不再是贵族女士,而是一位久经风浪的水手。她双腿轻轻一跃,摆动着身姿利落地越过船舷,稳稳落地,裙角随风微微扬起,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走光了……” “什么颜色?” “看来玛琳女士终究是抵挡不住这片土地的吸引力?”这次轮到达克乌斯干笑了,他是真没看到,而且即使看到了也没必要说出来。当玛琳向他走来后,他伸出双臂,用略带揶揄的语气说道。 “这地方,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玛琳回以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扫向远处的建筑和她从未涉足的这片异域,嘴角带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和好奇。随即回应了达克乌斯的拥抱,她贴到达克乌斯的耳边低声道,“有我的位置吗?” “只要你想,玛琳女士,但我不建议这么做。” “哦?” 达克乌斯没有回应,而是拥抱走过来的艾德安娜。 “抱歉,只有五个名额,我认为她比你更适合。”等完成亲切的问候后,他指着艾德安娜,对玛琳说道。 “与我猜测的一样,那我在你心中的定位呢?”玛琳点了点,点头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黯然。 “据我所知,你注定会成为翡翠海家族的家主,所以……总务文房尚书?总务主管?居家办公?居住和工作的地方非常近?” “能具体点吗?”玛琳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右手也摊开了。 “总务府库,负责税务和税收,并兼任经济案件的法庭和大宗交易,是宫廷的主要部门和重要官员之一。”达克乌斯耐心地解释着,随后用玩味的眼神看向玛琳。 说人话就是财政部长,不过精灵自有精灵的情况,开倒车加载精灵宫廷风格包后,肯定不会再叫什么财政部长了。 “适合你。”听明白的艾德安娜对玛琳表示道。 “确实,非常近,出门就是。”玛琳再次点了点头,但这次,她的眼睛中展现出了一丝神采。 “那你有兴趣吗?”达克乌斯看向艾德安娜,同时将右手伸了过去。 “当然,作为玛瑟兰的信徒,这是我的荣幸。”艾德安娜笑着,握住递过来达克乌斯的手。与她来时预想的不同,她想到了无数情况,甚至身死和囚禁,非常顺利也在无数情况中,但她没想到真的发生了。接着,她与达克乌斯再度拥抱,这次拥抱比上次更加的自然。 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西格琳和费纳芬彻底傻眼了,她俩来自伊瑞斯王国的不同家族,远离奥苏安本土。但她俩都在一个圈子混,认识来自翡翠海家族的玛琳和柯思奎家族的艾德安娜,她俩没理由不认识,地位都比她俩高。 在他们的圈子中,有一种共识,玛琳日后会成为翡翠海家族的家主,而且西格琳还算是玛琳的亲戚,按辈分,比玛琳高一辈。而艾德安娜的地位相对尴尬些,艾德安娜是长女,有弟弟,但身份同样是显赫的,这是不容质疑的。 而现在…… “什么情况?”霍哈一直看着,但怎么看都感觉别扭。找到机会的他,小声对着马拉努尔问道。 他上次见到马拉努尔兄弟是最初经略艾希瑞尔的时候,他指挥船队返回纳迦罗斯时的送行仪式上。而这次,他是上午才到这里的,起初他以为马拉努尔兄弟是来迎接他的,结果并不是…… 而且事情一直在向他的认知范围边缘离去,先是阿苏尔海军的将领莫名其妙的出现。之后是来自劳伦洛伦的高阶祭司?他听他爱人提到过这事,他还问过他爱人有没有进一步的可能,结果他爱人只是叹息地摇了摇头。现在,一群阿苏尔乘坐鹰船来到黑色方舟云集的港口。他的侄子,家族的新星,巫王信赖的巫王之手,与阿苏尔搂搂抱抱着。 “来客人了啊。”没有丝毫想过去想法的马拉努尔杵在那里,用无所谓的语气回应着,但接着,他又用郑重的语气说道,“我的叔叔,时代在变化,变得与以前不同,你要……学会适应。”这话,他不止说给他叔叔听的,也是说给那两位听的。 就像种植一样,种下、开花、结果,得益于达克乌斯的种下,现在开花了,他得到了一些收获,芬努巴尔回应了他,对他表示了充分的信任。而在短短几语中,投机就完成了,在他看来这就是投机,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中,而不是交易。拥抱的一瞬间,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要是再努努力,似乎快要结果了?依靠外交获得外交胜利? 当玛琳问出:有我的位置吗?的时候,他就知道玛琳在表达什么,玛琳看上高阶祭司的席位了,想占一个。但他始终认为玛琳……用ck艾萨里昂的话说,玛琳不适合担任宫廷职位,比如赌注登记人、施赈吏总长什么的,更适合进入内阁,成为财政总管。 除了他认为的,还有很多其他的情况,比如玛琳的施法实力,成为风暴织法者教团的高阶祭司是有门槛的,首先要有施法实力,凯亚和贝洛达的实力没的说都是高阶施法者,精通艾吉尔之风,半只脚已经踏入传奇了,就差时间和机会了。而玛琳在魔法造诣上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其他的嘛,他也说不好。贝洛达没得说,正正八经的柯思奎土着,再加上现在的艾德安娜。也就说,柯思奎王占据了两个半的高阶祭司?半个属于凯亚,凯亚是艾尼尔,劳伦洛伦风暴区的领主,但范马里斯家族追溯起来出自柯思奎王国。 凯亚本人以艾尼尔自居,对回归奥苏安什么的没什么兴趣。但大方向看起来……就像很多时候那样,你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怎么想的。贝洛达的成分目前同样复杂,不是圈内的杜鲁奇看她就是阿苏尔,等她的身份在奥苏安曝光后,阿苏尔看她就是叛徒,里里外外不是人…… 高阶祭司的席位本来有五个,达克乌斯不想增加,整到六、七、八、九,或是十。而且在他的规划中,未来精灵有五个大区,分别是奥苏安大区、艾希瑞尔大区、奥比恩大区、埃尔辛·阿尔文大区、尼赫喀拉大区,五名祭司分别对应一个大区,作为大区的负责人。至于改名什么的,以后再说,现在不着急。 本来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的,五个席位中,有两个席位注定是属于杜鲁奇,再细化就是一位出自克拉卡隆德,这是必须的,另一位出自卡尔·卡隆德,纳迦隆德和海格·葛雷夫就抱歉了,他得从其他的地方找补。 另一位是凯亚,从埃尔辛·阿尔文来到来查佩尤托有一种认证身份和见证一切的性质,她没有理由不来。她是首位高阶祭司,实力、地位、含金量、家族摆在那,杜鲁奇和阿苏尔也没法说什么。 按现在的尿性和以后的发展,她所在的暴风区会成为中转站,既杜鲁奇将艾希瑞尔的货物运到风暴区,阿苏尔再从那把货物运回奥苏安。阿努雷尔半岛肯定不行,那里鱼龙混杂,阿苏尔出自各个王国,在那进行贸易早晚得被点了。 查佩尤托其实也行,玛琳他们乘坐的鹰船就是他放进来的,但他不想这么做,没意义,他搞贸易有很多目的,钱是这些目的中最不重要的。除了查佩尤托,扎慧塔克也适合,路程近,双方都方便,但同样没啥意义,最多就是蜥蜴人不抽税。 将中转站设置在风暴区可以增加凯亚的话语权,是中转,不是走私,交易的过程中肯定要走税,更直白点就是达克乌斯可以恶心玛瑞斯特。 在政治上可以增加杜鲁奇和阿苏尔的影响力,在中转的过程中,将艾尼尔拉回精灵大家庭的怀抱,进而削弱玛瑞斯特的影响力,等到读条到了一定的值后,可以点一些玛瑞斯特无法抗拒的决议,比如改组劳伦洛伦的政治结构,实属一记不得不吃的甜美毒药。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哪怕不发生,不让艾尼尔的孤立主义那么重也是好的。经济上,杜鲁奇和阿苏尔也会提供艾尼尔及三个边区家族所需要的物资。 贝洛达一路跟随他走过来,出了不少力,而且关系和统战价值摆在那,于情于理都要给一个。 位置还剩一个,按照政治平衡的话,这个位置应该给伊泰恩王国或是伊瑞斯王国,但没办法……艾德安娜的身份摆在那,统战价值实在是太高,太高了,谁让柯思奎水手在奥苏安各王国中占比那么高呢。 而且出于情谊,让艾德安娜成为高阶祭司也是合适的。 阿苏尔贵族的继承模式很模糊,根据实际情况来。目前的翡翠海家族家主就玛琳和阿莉西娅这两个女儿,阿莉西娅嫁给了阿拉斯亚王,也就是泰氏兄弟的爹。在姐姐嫁出去后,玛琳就尴尬了,这也是她成为家主后,不再与柯海因保持情人的原因之一,翡翠海家族想继续延续,得找个入赘的。 艾德安娜是长女,有点像阿莱克修斯的长女,吹爹狂人安娜,但下面没有名叫约翰的弟弟,只有俩坑爹、坑姐弟弟。在有儿子的情况下,继承家族注定与她没关系,修道院或是政治联姻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而且风暴织法者教团也没有规定不能结婚,等她成为高阶祭司后既能扩大家族的影响力,又直接跳出五行中,地位超然的她反而能自由选择婚姻……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达克乌斯感觉按现在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不好说。芬努巴尔被他施加了debuff,能不能成为凤凰王都不好说,除了芬努巴尔的内心抉择,这个过程中他得使劲,还得适当的操控下奥苏安的政治。他最早的设计是在阿纳海姆围点打援,吸引阿苏尔海军过去,并与之决战。 或许……杜鲁奇和阿苏尔不会进行大规模海上战斗了?杜鲁奇海军所到之处,一大批阿苏尔海军望风而降?再来个里应外合?兵不血刃拿下洛瑟恩,内海门户大开,杜鲁奇直接开局大顺风。 寻思只在一瞬间,他抬头向鹰船的船舷看了过去,只见除了还有三名客人在下船外,其他的阿苏尔水手在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他,目光中有纠结、有费解、有疑惑、有担心种种,显然,他的出现让阿苏尔水手们出现了强烈的心理变化。 好在这些水手是跟随芬努巴尔去往埃尔辛·阿尔文的那批,有些面孔他还记得,他突然有些恶趣味,如果玛瑟兰之嗣们看见他会有什么反应?这支来自柯思奎的兄弟会战团宣称他们是深渊之主的神选,真李逵遇上假李逵? 很快,他又转移了注意力,看向了一位走下船的乘客,这位乘客他认识。但他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进行亲切的拥抱,只是静静地看着,等着对方先说话。 “我奉荷斯之命而来。” 听到这句话后,达克乌斯迈出半步伸出了右手。 第586章 穿的什么玩意 艾希瑞尔要开展教育,现在在德鲁萨拉和玛拉高斯的操弄下,已经具备了雏形、框架。但也有些问题,比如其中有一所荷斯中等学校,教资什么的好解决,难就难在宗教这块了…… 得有懂行的人来负责,但很遗憾的是艾希瑞尔没有。荷斯信徒一般集中在荷斯白塔,或是距离荷斯白塔近的地方,要么就是埃尔辛·阿尔文不成体系的,所以达克乌斯联系了荷斯。 在他心中最理想的人选,毫无疑问是半神萨里尔,但他认为概率不大。因为萨里尔停留在了艾索洛伦,之后以艾索洛伦为中心,戴查在前面清场,萨里尔跟在后面进行修理,也就是稳定埃尔辛·阿尔文的灵脉节点。 他也想过,荷斯如果从荷斯白塔叫过来个大法师,那可就有乐子,一个阿苏尔培养一群杜鲁奇成为合格的官僚,哪怕不负责具体的,只负责宗教也奇怪。 结果…… 与他握手拥抱不是别人,正是芬雷尔。(477章) “你想好了?” “当然。” “说实话,有点怪……”拥抱结束后,达克乌斯摊开手。 “是有些怪,但我是最好的人选了,不是吗?” “也是。”达克乌斯点了点头。 芬雷尔的标签很模糊,平民出生,最早是生活在伊泰恩和萨芙睿王国交界处的农民,说他是伊泰恩王国阿苏尔也对,说他是萨芙睿王国阿苏尔也毛病。很有个性的他喜欢宽松、自由和舒适的感觉,与达克乌斯第一次见面时,没有穿着常见的法袍,而是穿着一件相对宽松的袍子,看起来像个农民。 荷斯白塔是啥地方,那是一个严肃到近乎刻板的保守地方,那里的多数大法师们不喜欢他的怪癖性格,认为他作为一名阿苏尔,应该保持谦卑,而做一名法师,更应该遵守纪律。事实上,他两者兼具,只是他看待事情的角度有所不同,而这也是他的与众不同之处,但这不并代表荷斯白塔的法师们理解他。 他在荷斯白塔属于非主流,日子并不好过,即使上面有人保他。如果硬要从荷斯白塔中选一个,他无疑是最合适的,而且艾希瑞尔也有他的活动空间,夏大师在查佩尤托,乌大师在拉普拉塔,打个飞机就能沟通交流,唯一的缺陷是艾希瑞尔没有图书馆之类的存在,没法进一步增加学识。 “你……认为你出自哪个王国?”紧接着,达克乌斯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父亲是萨芙睿人,我母亲是伊泰恩人,我出生在伊泰恩,虽然那里距离萨芙睿很近。”芬雷尔耸了耸肩。 “在我的刻板印象中……伊泰恩的葡萄酒非常的好。” “当然!伊泰恩的葡萄酒是最好的!” “不,是伊瑞斯!” 还没等芬雷尔回应,作为伊泰恩土着的玛琳先发话了,之后一旁的艾萨里昂不甘示弱的回应道。玛琳转头看了艾萨里昂一眼,眼光中带着一种大人不跟小孩子计较的神采。而站在一旁的贝尔-艾霍尔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向远处停泊的黑色方舟群,没有继续扩大争执的打算。 “我小时候一大半的时间花在了摘葡萄上。”简短的争执结束后,芬雷尔做出了回应。 “艾希瑞尔在行政级别上是大区,你们可以理解为奥苏安,这里有很多行省。”达克乌斯说到一半,接着话锋一转,开始说起没边的东西,“你会进行心理治疗之类的吗?通过药物?话语或是魔法?” “智慧之主没有向我传达这些,当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做,而且会做的很好,我相信我能做到。”芬雷尔说的时候目光中充满了费解,他不理解,达克乌斯在表达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短短几句,芬雷尔在达克乌斯心中有了具体的定位,其他的就没必要在这里具体细说了。 后下来的三位乘客,一位是芬雷尔,另一位是贝尔-艾霍尔。芬努巴尔一共就俩儿子,一位脾气有些火爆、不适合担任使者的长子耶利安,另一位性格沉稳、心思细腻的次子贝尔-艾霍尔。这也是达克乌斯认为开花的原因,芬努巴尔回应了他,对他表示了充分的信任,把次子派了过来。 如果……这支阿苏尔使团在查佩尤托,包括来往的途中出啥事的话,那可就真无解了。他即使能口吐莲花,说的天花乱坠都白扯,儿子、女儿、未来的继承人都没了,还说个锤子。 还有一位是杰隆王子,艾德安娜的监护人…… “那就?”客套一番后,达克乌斯伸出左手,比划出一个你很棒棒的手势,伸直的大拇指指向查佩尤托,接着,他又笑着说道,“需要我向玛瑟兰发誓吗?” “我们信任你,这也是我们不请自来的原因。”玛琳向前迈了一步后笑着说道。 “让他们都下来吧,你们来的有些早,得在这里待上近一个月?”达克乌斯知道玛琳举动中的含义,无非就是话语权,表达自己是这次出访使团的负责人。接着,他对鹰船挑了挑头说道。随后,他又指了神殿区的一座尖塔,“距离完工还有些时间,而且这段时间有些活动……精灵有句谚语,来都来了。” “抱歉,我怎么没听过?”芬雷尔笑着问道。 “现在,不就知道了吗?对了,你们带马了吗?” “带了。” “正好,那……走吧?吃点东西。” 合流了,杜鲁奇、阿苏尔、艾尼尔和阿斯莱聚在了一起。贝洛达与玛琳和艾德安娜拥抱着、小声交谈着,艾萨里昂与费纳芬交头接耳着,贝尔-艾霍尔对西格琳叫着姑妈,托兰迪尔向新来的艾尼尔们问着劳伦洛伦的最新情况。 “姑妈,你怎么也在这里?” 西格琳与芬努巴尔是亲戚,贝尔-艾霍尔按辈分得叫西格琳姑妈。 “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父亲让我来出使,来参加仪式的同时,顺便看看这里,做个评估,姑妈,你呢?” “之前我收到了邀请。”西格琳说的同时看向了达克乌斯,接着又小声道,“我向玛瑟兰祈祷,玛瑟兰回应了我,这是……玛瑟兰第一次回应我。而且玛瑟兰不仅回应了我,还回应了费纳芬,这就是我和费纳芬来的原因……之一。” 贝尔-艾霍尔用无语的表情看向姑妈,他想说些什么,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在他心中,他姑妈的行为的无疑是冒险的,但他的行为也没好哪去。他始终认为他父亲的决定是冒失的,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最好的,最坏的都做了,好在现在是最好的,一个非常好的开头。 “塔洛斯呢?”卡拉希尔回应完托兰迪尔的各种问题后问道。 “他?他一会会来参加宴会,现在,他在训练……过段时间有些比赛,他想拿些成绩。” “比赛?什么比赛?” “很多,剪羊毛大赛……”看到卡拉希尔费解的眼神后,托兰迪尔稍微展开了一下,这些比赛的赛程和项目都是他来负责的,他门清,“就是给绵羊剪羊毛,获胜方式看谁剪得快,而且不能伤到羊的皮肤。” “有与射箭有关的比赛吗?”卡拉希尔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他去参加这项比赛纯粹是出丑的。他都能想到,给他一把剪刀,他能把羊毛剪成什么样,能把绵羊剪的咩咩叫。 “当然有。”托兰迪尔回应了一下后,又小声说道,“但我不建议你去参加,你可以参加别的,比如朗诵或是棋盘游戏。” 他与卡拉希尔非常熟悉,他知道卡拉希尔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 “棋盘游戏?” “兵棋推演。” “我参加!”卡拉希尔第一时间做出了决定,他在来之前领到了任务,他叔叔希望他进入杜鲁奇的军队体系,大展拳脚,证明自己的价值。 朗诵他擅长,但在托兰迪尔和瑞尔在这呢,他不认为自己能取得一定的成绩。在他看来兵棋推演是他所擅长的,几年前艾尼尔进攻塞森蒙德的作战方案就是他策划的,平常霜降区的布防他也参与很多,只需要掌握规则和进行适应,他相信他能获得一定的成绩。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什么吗?”听到谈论的艾萨里昂被谈论的内容吸引了,他不再与费纳芬交谈,来到托兰迪尔身旁问道。 “当然,团战、射箭、马上比武、摔跤、决斗、赛马、血碗橄榄球、战车竞速。” “那些阿苏尔水手是我的客人,是我的客人!将他们安置在综合区西边的灵蜥社区,按最高的规格招待。其他的话不需要我多说了吧?你!能做到吗?”在精灵们互相交流的时候,达克乌斯对着一名官员做着吩咐,见低头的官员一激灵后开始连连点头,他拍了拍肩安抚道,“那就去做吧。” 等官员向正陆续下船的阿苏尔水手们走去后,他又对站在人群里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又想做些什么的德拉西尔招了招手。 “那艘船怎么样?”等德拉西尔致礼后,他指着远处霍哈的旗舰问道。 “非常好,有……”德拉西尔偏过头看了一眼,随即组织语言,准备赞美一番,但她刚起个头就被达克乌斯打断了。 “不久后,你会指挥一支由这种船组成的舰队,具体数量还没定,但作战人员和水手加起来有一千人。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是对你完成这次任务的表示,现在……去放松放松吧。”达克乌斯知道杜利亚斯在很早之前给德拉西尔画过一个饼,这也是教团将接凯亚的任务交给德拉西尔的原因,算是最后的试练。 现在,他得表示表示了,把饼塞进德拉西尔的嘴里,然后就没然后了,德拉西尔指挥和作战是没问题的,属于经验丰富的舰长,但上限也就这样了。 平台有了,机会给了,之后得靠自己去拼了。 这也是他直接表示的原因,要么让德拉西尔许愿,整个拔擢什么的,他没法接,家族是一个大家庭,不是他一个人的。 “感谢……”有些惊喜的德拉西尔再次组织语言说些什么,但她感知到自己的肩上搭了一只手,她知道这只手是达克乌斯的,一瞬间,她就懂了。当肩上的手消失后,她低头,再次对达克乌斯致意后,转身离开了。 达克乌斯看向正在各自交流的精灵们,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曹操、许攸和袁绍,这三个人年少时期就是朋友,之后…… 而且,精灵们穿的也很怪。 首先他自己就怪,主打一个抽象,他外面套了一件圆领袍,腰间绑着蹀躞带。如果衣服不是紫的,而是红的,远远一看像个心慕大唐的番子,这个番子不是指明清时缉捕罪犯的差役,而是…… 他里面穿的东西就更怪了,他的裤子是没到膝盖的短裤。当然,这还不算什么,主要是他脚踩的是凉鞋,更准确的说是人字拖。 橡胶的硫化工艺暂时还不成熟,无法批量制造,但用高级炼金术小规模的搓一搓还是没问题的,人字拖就是德鲁萨拉给他搓的。 而跟在他身边的男性杜鲁奇们则穿着阿提拉夹克,也就是骠骑兵的制服…… 一种源自匈牙利骑兵的军装夹克,设计独特,采用短款、修身的剪裁,带有大量装饰性纽扣和辫绳、结饰装饰,横跨胸前,呈现出精致、华丽的效果,袖口和领口有刺绣、亮色镶边或金银线点缀。 整体由两件组成,穿在里面的是多曼上衣和半披在肩上的是一种镶有毛皮边领的斗篷夹克。外套的领口位置有挂绳,这样平时可以将外套挂在左肩上,骑马的时候外套随风飘动,骚包至极……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就是用来耍酷的,其他的一点价值都没有,艾希瑞尔的昼夜温差也不大。方便右手持刀,抵御敌方刀剑对左半身劈砍什么的……有点抽象,现在的骑兵该穿甲还是要穿甲的。 但话又说回来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要穿甲,盔甲是要有的,军装也得有。以后纳迦隆德城外的士兵休假进城什么的肯定不能穿盔甲,得穿军装,而一套好看的军装说法可太多,太多了。 在拿破仑时期,近卫骑兵部队有十套不同的制服,作战服、行军服、野战服、常服、执勤服、厩务服、社交服、便服、阅兵服、盛大阅兵礼服。三德子什么的更不用说。 阿提拉夹克就是他原封不动搬过来的,除了满足权贵子弟们的装逼欲望外,主要配给非战斗状态的敕令黑骑士。夹克下摆恰到好处地盖至腰间,在骑乘战马时,正好能够垂下,迎风飘逸,那感觉一下就挠的上来了。 在审美方面,大家都是一样的,阿提拉夹克出现后就受到了一致的好评。 马拉努尔、科威尔、塔凯亚俩兄弟,身上黑红配色的阿提拉夹克无不昭示出他们的威严与独特气质,将他们衬托得挺拔有力,浓烈的黑红色调不仅强调了他们的身份,也透出一丝奢华的张扬。 不过下半身就有点抽象了,穿的是黑色坚固呢裤,也就是牛仔裤……结实的黑色牛仔裤紧紧贴合腿部线条,强调了他们强健的体魄,厚实的呢料在移动时发出轻微摩擦声,透出一股质朴粗犷的味道,与上半身的精致外衣形成一种混搭的冲突美感。 黑色橡胶底骑行皮靴坚固耐磨,适合长途骑行和不平整的地面,鞋面上的皮革被精心擦拭,瓦光蹭亮,低调而奢华。靴筒的高度刚好包裹小腿,不仅防护性极佳,还能在勒紧马镫时稳稳扣紧。 这就是现在没有马,不然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身姿笔直地矗立在阳光下,几乎让人一眼误以为是一尊肃穆的黑色雕塑。 帽子没有,正常情况下精灵没有戴帽子的说法,多数情况下带头饰、头箍和发夹。戴着帽子没法展示尖耳朵,没法展示一头秀发,耽误装逼耍帅。除非实在是太冷了,比如驻守在纳迦罗斯北面各个哨站的驻军就戴,不然耳朵就没了。 另一个就是有雨水多的地方,比如罗萨里奥行省,达克乌斯给驻守在那的黑暗骑手们配发了帽檐非常宽大的宽边圆帽,平时当正常帽子戴,用来挡风。 下雨的时候把帽檐卷起来,然后顶部用纽扣固定,这样一个三角帽就诞生了。主要是用来防雨,雨水会顺着帽子上的凹槽流下去,再搭配防水帐篷,尽管看起来不伦不类,但一套完整的雨具出现了。 除了三角帽外,驻守在艾希瑞尔的黑暗骑手们也开始了其他的特色化,平常里面穿着黑色的衬衣,外面是马甲,再外面是必须有的黑袍子和带有尼苏徽记的黑斗篷,黑暗骑手穿黑袍子和斗篷是有说法的,标配。不然帽子一戴,马甲一穿,再搭配个骑靴,远远一看像一群牛仔似得。 即使没说法,他也不想给配阿提拉夹克,无他,太贵了,而且黑暗骑士和敕令黑骑士都穿一样的就没那个味了。 女士们早已走在了时尚潮流之外,各色各样的裙子,就连现在的凯瑞莲都开始穿着棕绿相间的裙子了。 托兰迪尔穿着一件棕绿主色调的夹克,材质厚实且耐磨,适合粗犷的户外环境。夹克下摆和袖口简洁利落,强调了实用性。深灰色裤子带有加固的膝部皮革贴片,适合骑行,裤腿紧贴靴筒,剪裁得当,使得整身装扮更为利落。深棕色的皮质高筒靴,搭配多个系带装饰,提供了较强的耐磨性与支撑性,非常适合长时间骑行或徒步穿越。 典型的二十世纪开端左右的装束。 不把达克乌斯的袍子掀起来,他就停留在九世纪,马拉努尔他们停留在了十九世纪,穿着裙子的女士们就更怪了,什么时期,什么款式都有,好在没有浮夸的洛可可风。也好在这些精灵都是土着,他看着怪,精灵们不觉得,反而觉得很时尚。再加上来访客人们穿的传统、特色服饰,整体就突出一个怪。 “都穿的什么玩意。”达克乌斯无语地嘀咕着,随后挥手说道,“出发了。” 第587章 魔蟹(过渡章) 『莫尔斯里布碰了太阳,整个天地瞬间陷入黑暗。巨浪猛击着我们的船,就在日蚀完全遮蔽时,海面上突然喷出巨大的蒸汽柱,随后露出了锯齿般的尖利石柱。 船员们都以为是一条海龙要把我们吞噬,但那升出海面的并不是龙,而是一片陆地。我们在那颤动的黑石岛上登了岸,我带着一小队人向岛内探查。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湿滑的岩石和垂死的鱼群,发现了一艘沉没的帝国船只的残骸,船舱里满是闪闪发光的露丝契亚黄金。 当我们返回船上,准备召集更多人来搬运时,我看到了一生难以忘怀的可怕景象。即使我喝到双目失明,那画面仍会烙印在我眼中。一个巨大的螃蟹怪物,比一艘帝国战舰还庞大,正在吞噬我的船员。就在我眼前,它一爪夹断了桅杆,另一爪碾碎了强壮的斯文。我不会骗你,我们像受惊的孩子一样拼命逃跑。 如果你想听我继续讲我们在那岛上发现的神庙,以及我是如何逃出来的,就再给我斟满这杯酒。我还能看到些许景象,而我看见这杯子是空的。』——诺斯卡海船长布兰德·奥拉夫森。 很多事都是有说法的,有讲究的,比如之前停留在码头上的队伍怎么到达综合区,到达面具宫,总不能让人生地不熟的阿苏尔们走在最前面吧,那不明情况的杜鲁奇们看到后…… 好在达克乌斯兄弟之前做预案,马拉努尔率领杜鲁奇走在最前面负责开道,达克乌斯走在中间,让凯亚走在他旁边,现在又加上了玛琳和艾德安娜。而阿斯莱和艾尼尔则分列两侧,最后是阿苏尔使团和海卫们。 队伍呈菱形向面具宫推进,但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那感觉就像经过铁路道口似得,火车快来了,铛铛的提示声响个不停,随后闸口放下了,队伍不得不停止,等待火车过去。 停下来的马拉努尔露出笑容,对着出现的卡利恩挥手,而卡利恩也对着队伍挥手,然后就没然后了,一溜烟的功夫卡利恩离开了,消失在了街角。 卡利恩之所以快速离开是因为他在普罗米修斯的、赋予生命的、有生机的(promethean)背上,所谓的普罗米修斯,更直白的说就是一种有着强大再生能力的十足目魔蟹。之所以这么严谨是因为,螃蟹属于十足目的短尾下目,而寄居蟹属于十足目的异尾下目。 外形特征上,螃蟹通常有一个硬壳覆盖全身,步足5对,其中一对是大的钳状螯足,其余步足用于行走。寄居蟹没有自己的硬壳,而是寄居在螺壳中,步足也是5对,但第一对是钳状螯足,左侧螯足大于右侧,其余步足用于行走和移动。 外形是这样的,但就像脱离剂量谈毒性那样…… 新到艾尼尔和阿苏尔的使团刚停下脚步,便被眼前的庞然大物震慑得无言以对,更准确的说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慑得无言以对。先是看不到的远处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震动,接着发出沉闷的咯咯声,一只巨大的魔蟹正快速行进着。 魔蟹身长近十米,粗壮的甲壳上长满了墨绿色的海藻,黏附着形形色色的贝壳。甲壳泛着微光,宛如钢铁一般的坚硬和冷酷,散发着森然威势,任何锋利的刀剑也难以在此留下一道划痕,仿佛是一座从海底深处爬出的活礁石,而强大的、可以把人类肢解的大剪刀钳子可以撕裂桅杆、帆和上层建筑, 奇怪的是,它身上缠绕着粗壮的绳索,几根绳索牢牢绑在它巨大的壳上,将其与一块块方形的大理石相连。一连串的沉重石块被拖拽着,沿着铺设在街道上的轨道快速前进,碾压出的低沉轰鸣声在街道间久久回响。 它那对如柱般的眼茎高高竖起,锋利的眼神在路过时往使团所在的方向停留片刻,可能是看到背上的小豆芽在对着远处的小豆芽挥手,也可能是看到了人群中别具一格的小豆芽,它在快速移动的同时,伸出最前方的钳状螯足挥动着。 初到此地的精灵们屏息而立,僵硬地站在原地,没人敢发出半点声响。这只魔蟹的每一步都带着大地的颤动,每一步街道上都发出沉重的咯咯声,海藻从甲壳上滑落,犹如火车他们面前快速呼啸而过一样。 “这?”看着这一幕的凯亚有些迟疑地问道。 “你那没有吗?”达克乌斯随意地摊开手问道。 “有,但……”凯亚迟疑地回应着,利爪海里什么东西都有,偶尔也有魔蟹出现在海岸上。她的注意力其实不在魔蟹身上,而是在魔蟹的使用方式上。 而玛琳和艾德安娜则对视一眼,忧虑不断从她俩的眼中闪现。 就像火车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之所以说是火车,是因为不止一只魔蟹,卡利恩就像火车司机一样操控着火车头,后面还有分别由三只巨蟹和两只寄居蟹组成的魔蟹车厢,当然,这些魔蟹的背上都有一名训保者,从各个黑色方舟上抽调过来的驯兽师。 走在队伍后方的阿苏尔们展开了低声的议论,他们出自奥苏安外环的王国,而且作为玛瑟兰的信徒没少跟海兽打交道。 尤其是来自柯思奎王国的信徒,恶劣的环境令他们比其他阿苏尔更加迷信,信奉玛瑟兰的他们通常穿着青色的衣服,纹章中采用了海洋的颜色和海洋动物的形象,将玛瑟兰的徽记和玛瑟兰那怪物般的深渊之子装饰成盾牌图案。 虽然他们信奉玛瑟兰并将海中的怪物认为是深渊之子,但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类似:喂,大哥,本地地,自己人,别开枪的事。抛开宗教,在实际生活中,他们与海兽是敌对和食物链关系,海兽在他们的食谱上,他们同样也在海兽的食谱上。 而奥苏安北部的水域中充斥着许多海兽,所以从柯思奎海域出海、狩猎和打渔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沿着海岸狩猎、打渔时,必须时时刻刻警惕危险。为了能在这片水域中生存,柯思奎的水手必须让自己的技艺变得高超,不然就挂了,连船带人那种,而活下来的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世界上最好的水手。 他们理所应当的与魔蟹打过交道,自然知道魔蟹的战斗力。让他们忧虑的是,杜鲁奇的手似乎从陆上伸向了海洋,成了他们以后要应对的目标。 “这些可爱的家伙响应了大海女儿的呼唤。”在听到议论后,拥有最终解释权的达克乌斯做出了解释。 生活在查佩尤托的杜鲁奇和蜥蜴人是模糊的,但也是泾渭分明的,尤其在使用露丝契亚大陆本地巨兽时,有着严格的标准。巨兽可以帮忙耕地,可以帮忙拉动巨石,甚至投入到战斗中。 但修建神殿区,要求蜥蜴人帮忙就不是那回事了,在蒸汽小火车产量和燃料不足的情况下,赛芮妮想了一些其他的办法,她在海边吟唱着,随后一群想过上衣食无忧的小可爱从出现在了海岸上,响应了赛芮妮的呼唤。刚刚经过的这一批就是赛芮妮呼唤上来的,此外还有些被联军在滩头上抓到的顽固派被关押在神殿区,等待进一步的调教。 旧世界有一支专门崇拜魔蟹的混沌教派,但魔蟹本质上只是一种强大而具有破坏性的动物,就像长尾战鲨、巨甲龟、利齿鳗和深海骥这些海兽,就像蛇人一样,不是什么混沌系。 私下的时候,达克乌斯问过赛芮妮一些问题,但赛芮妮明确告诉他不是,召唤的本质是使用非常独特的、专门用于针对魔蟹的魔法,之后进行沟通,达成交易,而不是通过玛瑟兰与海兽的连接。 其实来自柯思奎的信徒将海兽看成是深渊之子也对,玛瑟兰确实能与海兽建立连接,但现在力量不够。本质是辐射这个星球的海洋,当到了这一步后,那就不是制造局部风暴那么简单了。现在,一个方面是信徒不够,香火不够,另一方隔壁的曼纳恩在那杵着,场子就这么大,得争。 但现在对达克乌斯来说就够了,连接什么的不重要,安埃斯·莱玛不也连接不上那些五花八门的巨兽么,这不妨碍驯兽师进行驯化。驯兽师能训陆地巨兽,训保者就能训海中海兽,慢慢攒就是了。 或许等玛瑟兰的力量涨上来的时候,精灵都迭代了,不需要海兽了,取而代之的是飞行器,反正也没有海下作战的需求,最多维护海底的灵脉节点。迭代后巨兽也变成钢铁的了,到时候战车驾驶员什么的去信奉安埃斯·莱玛,钢铁巨兽也是巨兽,没毛病。 而且之后海面上的战斗能不能打起来都两说了,不过还是得做两手准备,该造船造船、该训练训练,该改革改革,该驯养驯养,别到时候陆军准备好了,海军歇菜了。 魔蟹很特殊,巨蟹是属于十足目的短尾下目,但不横着走,其身体构造有点类似短指和尚蟹,也就是兵蟹、海和尚、海珍珠等等。走起来的时候向前走,巨大的身形向前移动的时候,像推土机、火车头一样,而属于十足目的异尾下目的寄居蟹同样向前走。 直着走的魔蟹除了平常当火车头外,还有很高的实战价值,不同于其他的海兽,魔蟹即使在陆游器的范围中也飞不起来,但没关系啊,不需要飞,只需要在水栖环境中作战就行。 具体点的就是,可以参照柯思奎的银盔骑士们,骑士们可以在甲板上骑乘战马战斗,登陆作战的时候,可以从船上骑乘下去进行登陆作战,展开摧枯拉朽的冲锋。 再具体点就是,可以把魔蟹当成水陆两栖坦克。或是从船上蹦下去,在砸个浪花后,开始进行海面泅渡,抢滩。或是船只冲岸,从船上蹦下去,直接在滩头上展开战斗。 钳状螯足上弄套防护钢板,远距离的时候用来保护眼睛和面门。开始近战的时候,直接抡起来,无情收割。弩炮也可以架设在魔蟹的背上,在掩体后面进行射击,而且不止能部署一架,弩炮才多大,而魔蟹的那个大壳直径在十米左右,除了弩炮外,还可以上些连弩手上去,就像露丝契亚系巨兽背上的作战平台一样。另外,也可以将正在研发的大型弩炮部署在背上,设计成可转动式炮塔。 正正八经的大型水陆两栖坦克,在滩头上充当支点、火力点,掩护后续部队登陆,随后沿着滩头展开进攻。再加上在陆游器范围内的飞行部队配合,全方位、立体,无法阻挡。到时候杜鲁奇海军想去哪就去哪,想从哪登陆就从哪登陆。 充分参考了吸血鬼海盗系。 世界的波浪之下居住着许多奇妙而危险的生物居住。从喷火的海龙到浩瀚洋中肆虐的克拉肯海怪,大海的恩赐和陆地生命一样丰富多彩。然而,一旦死亡,即使是最好斗的生物也会成为海上亡灵巫师们的玩物。 白毛哈肯的舰队就经常出海猎杀魔蟹,之后复活,然后带进他们的队伍。或作为坐骑,或作为他们自己的怪物士兵,腐化魔蟹、腐化魔蟹射手和腐化利维坦就是典型的代表。粗暴、有力,但前提是作为总控的亡灵巫师不能死。 这也是哈肯在覆灭时,腐化魔蟹没有发挥出战斗力的原因,杜鲁奇和蜥蜴人联军直接在陆上把总控给点了。 在水陆两栖坦克可以正正八经从工厂制造前,魔蟹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有着无与伦比的价值。除非将风暴舵轮或是水纹石安装在钢铁的底部,整个魔法水陆两栖坦克出来,但这么搞太过于奢侈了,科普提提肯定会跳起脚的。 利维坦这个词指的是各种巨大的海洋生物,而腐化利维坦就是体型巨大的龙虾……它们是深海生物,很少浮出水面,外壳比淬火的钢还要坚硬,箭和轻武器射击对它们来说毫无意义,钳子可以轻松地将全副武装的巴托尼亚老爷和披甲战马切成两半。 虽然神殿区目前养了两只大龙虾,但它们不是被召唤上来的,而是在沙滩上捕食的时候被联军抓到的。表现的很狂暴,拉货什么的纯想多了。用卡利恩的话说就是这种龙虾没脑子,是无法控制的,思想太过陌生,有点像翼龙和喙嘴龙的区别。当然,来硬的也可以,可以掌握,可以强迫,毕竟这是杜鲁奇驯兽师们的拿手绝活。 但被达克乌斯放弃了,在他看来有听话的魔蟹就够了,登陆作战只占很少的比重,不需要那么多的巨兽。龙虾要是在沙滩上发狂了,前后左右的部队想跑都没地方跑,能进行登陆作战的可是精锐部队,没死在敌人手里,被龙虾杀死了,阵亡报告都不好写。 “距离下次还有很长时间,够我们穿越这条街了。” 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当队伍到达十字路口时,他能看到杜鲁奇和蜥蜴人陆续出现在远处的路口,穿过大街。 第588章 准备热闹热闹 穿过码头区后,整个画风都变了,从精灵风格变成了蜥蜴人风格。精灵们缓步行走在古老的街道上,地上是石板路,厚重而沧桑,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嗒嗒声。空气中夹杂着异域的气息和湿润的植物味,街道两旁不时矗立着古老的石雕和奇特的植物,仿佛述说着这片土地悠久的历史和蜥蜴人的统治地位。 就在队伍拐过一个石雕环绕的小广场时,一阵低沉有力的脚步声在前方传来,那是蜥人巡逻队行进时发出的声音。他们身披厚重的鳞甲,手持长矛和盾牌,步伐整齐划一,沉稳而坚定,走出的队形方正、无可挑剔。 那结实的爪足落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重的踏踏声,每一步都在彰显着蜥蜴人的古老威严。他们犹如被设定了某种机械般的路线,执着地走着,没有丝毫的停顿或偏移。 “让出一条路,让他们通过。”走在最前面的马拉努尔迅速示意精灵们靠到一边,低声说道。 随着话音的落下、脚步声的逐渐接近和最前方的杜鲁奇开始让路,后面的精灵们有条不紊地分散开来,留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后,注视着肃穆的巡逻者。 然而,蜥人巡逻队并没有理会身边的一切,眼神始终注视前方,一步步坚定前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直到他们逐渐接近达克乌斯。 当蜥人与达克乌斯擦肩而过时,原本直视前方的他们纷纷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达克乌斯身上,坚毅的眼神投以注目礼,带着某种不加掩饰的敬意。但他们没有停下脚步,依旧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行。 达克乌斯微微颔首,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随后掏出了蹀躞带上的辉银权杖,举到了与脑袋平齐的位置,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神情自若,目光温和,仿佛一位将军那样检阅自己的士兵。 一旁的凯亚能明显能从蜥人那冰冷的眼神中感受到尊敬,甚至是臣服的意味,仿佛这些与野兽人相似的蜥蜴在目睹一位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领袖。 “这些蜥蜴对他如此尊敬,究竟是为什么?”卡拉希尔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解。 “他与这片土地的关系,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梅莱希若有所思地回应着。 石板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而目睹这一幕的新到艾尼尔们纷纷低声议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彼此交换着疑惑的眼神,不时回头打量渐渐远去的蜥蜴,他们无法理解这些奇怪的蜥蜴为何会对达克乌斯流露出如此的敬意。 “他们……”凯亚看向达克乌斯有些迟疑地问道。 “蜥蜴人,这片大陆的守护者,我们精灵和蜥蜴人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我们的文化、语言,彼此的信仰都不同,但这不妨碍我们共同、和谐的生活在一起。”收回权杖的达克乌斯回应了凯亚的疑惑。 “你……是精灵与蜥蜴人的纽带!?” 达克乌斯比出了一个赞,回应了凯亚。 相比新到的艾尼尔和有些惊讶的西格琳和费纳芬,在艾索洛伦与蜥蜴人打过照面的阿苏尔反应相对比较平淡的,甚至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当时达克乌斯的威势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如果那次冲突扩大的话,那些在后方压阵、列阵整齐的蜥蜴人大军一定会响应达克乌斯的号召,投入进战斗中。那还是艾索洛伦,而这是达克乌斯的老巢、大本营。 “我们不去那边吗?”玛琳看向神殿区的方向问道,从进港后,她就将注意力放在了神殿区,她被神殿区的一切深深吸引了,她有些迫不及待了。但结果……起初她以为达克乌斯会把队伍往神殿区带,现在,她能感觉到队伍正与神殿区拉开距离。 “那里现在还是一片大工地,需要再过上几天才能去。很遗憾,大海的女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并不能参加这次的欢迎宴会。”达克乌斯耐心地解释着。 制造水纹石的黑箱在瓦尔祭司和蜥蜴人们的加班加点下造了出来,然而,即使每一道工序都以极限速度进行,依旧赶不上工期。 由于没有专业的造价工程师和返回的提督们不断打断节奏,最初的石材储备被迫调整,大神殿和海澜枢纽的需求量几乎掏空了储备资源。这导致后面陆续赶来的提督们想买都没地方卖,为了面对这种情况,只好采取就近取材的原则,从各自的方舟上拆卸石料。 于是,魔蟹火车头出现了,这些从深海中涌出的巨兽,拖曳着无数满载石材的板车,沿着新铺设的轨道轰隆前行,犹如大地在低沉地咆哮,撞死人概不负责的场面既壮观又震撼。 当这些石材被送入水纹石黑箱中处理时,一种异样的肃穆和神秘在场地中蔓延开来。黑箱运转时,浓厚的艾吉尔之风仿佛将每块石头洗涤一遍,使它们散发出幽蓝的水纹光泽。随后,它们被抬往铺设地点,逐渐成为神殿区的一部分。 若从另一个角度思考,这一切充满了深意。 这些石材最初来自奥苏安,出自纳迦瑞斯王国,石材本身的历史早已被记忆浸透,经历了深海中岁月的磨砺、目睹了大入侵的浩劫,历经了大分裂、天崩地裂,最终成为了漂浮在海面上的方舟。 现在,它们又被从方舟上拆卸下来,成为了神殿区的一部分。这些石材仿佛完成了一次跨越大陆与世纪的轮回,最终在异乡、新的家园得以安放。不再是简单的建筑材料,而是携带着奥苏安历史的遗物,被赋予了新的职责与使命,成为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上永久的一部分。 当然……得益于水纹石的特性,神殿区实际上是能动的,就像一个模块,更具体的说,整个神殿区就是由不同的模块组成的。如果想的话,神殿区可以漂浮在大海上,去往想去的地方。 大神殿和海澜枢纽的建造早已完工,深海模拟箱也由提督们认领,进行铺设。四座尖塔的其中三座也完成了主体结构,目前到了最后的加速阶段。另一座尖塔的进度稍微有些慢,还在加班加点赶工。 提督们在不停的密谋和研究后,最后决定以各自城市的名义建造,四座尖塔对应了克拉卡隆德、卡尔·卡隆德、海格·葛雷夫和纳迦隆德,而戈隆德和哈尔·冈西则被提督们默契的踢了出去。谁让戈隆德没有海上力量呢,而哈尔·冈西的那艘黑色方舟干脆听宣不听调,自己玩自己的。 进度慢的那座塔由海格·葛雷夫承包,没办法,海格·葛雷夫的海上力量太过于薄弱了,只有老牌的永恒恐惧堡垒号和新晋的无尽恣纵号。好在哈德里斯来的早,不停的争取,不仅搞到了名额,还收获了一些利益,最终形成了这种令达克乌斯满意的、想要的模式。 “你爱人呢?” “你目前看到的都是闲人,无可事事,以至于来到码头迎接你们……”达克乌斯知道玛琳在问什么,他也开始了闲扯淡模式。 其实他最近一段时间很忙,那把奇特的梳子一直别在他的头发上。很多事项的准备工作都到了倒计时阶段,比如制定物价、设定军薪和待遇、对艾希瑞尔的事务进行微调,该砍砍,该加加。 他原本准备在艾希瑞尔建立军区制的计划也被暂时搁置了,有时候他还得带着身边的同伴去分担沃特的工作,没办法,到了结算阶段,黑色方舟来的太多了,来的劳务派遣,赶上之前的总和了。还好之前的十年中建立了储备、规则和各种预案,只要顶过这段时间的巨大压力就好了,顺便在这个过程中让马拉努尔他们练练手。 还有临近的节日,杜鲁奇海军上一次这么齐,还是上次对奥苏安开战的时候。平常根本聚不到一起去,非战时阶段,召开黑暗议会根本不满员。马雷基斯脑子一抽,下令不久后召开黑色议会,他飘在另一个半球的黑色方舟也赶不回来啊。 索性就借着神殿区落成,借着艾希瑞尔物资充沛,大操大办一下,举办第一届查佩尤托美酒节,顺便再搞点比赛、竞技和抽奖什么的,整个大混操,让一直飘在海上的杜鲁奇们乐呵乐呵,精神加身体的双重喜悦,给色孽涨涨能量。 下次召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达克乌斯只知道结果,肯定能胜利,这是毋庸置疑的,过程就一概不知了。或许参加过第一次美酒节的杜鲁奇们…… 除了热闹外,也算先给一个甜枣,后面还有一个大棒子等着呢。 “哦?我不信……” “这是艾希瑞尔,不是埃尔辛·阿尔文,旅行已经结束了。在这里,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吉利德目前在罗萨里奥行省,或许你对他不是很了解……相比热闹的环境,他更喜欢与他的兄弟独处。有时骑着马纵横沃野,有时坐在海边看着浩瀚洋,带他兄弟体验之间未经历过的。德纳里斯家族的两兄弟也在那,他们准备在那里建造一座阿苏尔神殿,迎接安菲翁的到来,点燃圣火。” 达克乌斯开启了话痨模式,所问非所答地回应着,但他其实就是在回应玛琳话语中隐藏的深意。 安菲翁涅盘重生后,没有跟着队伍来到新大陆,而是停留在了艾索洛伦。按照约定,它将在三年后独自飞越浩瀚洋来到露丝契亚大陆,三年之期近在眼前。 罗萨里奥行省没有灵脉节点,这也是达克乌斯当时将该省首府设置在拉普拉塔的原因。但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那里是既可以是牧场,也可以是农场,完全根据具体需求调整。后续他准备在那里种植醇-2小麦,相关的提炼设备和运输港口也设置在那里。 那里有天然良港,其潜力远超查佩尤托,靠近海面的区域有一个能将所有黑色方舟容纳的巨大凹口,就像一个倒翻的比赞,有一种巨型三都澳的美。但目前艾希瑞尔没有能力开发,而且也不需要开发,扩建后的查佩尤托足以满足艾希瑞尔的需要。 达克乌斯将阿苏尔神殿设在了倒赞的最下端,等醇-2小麦开始正式种植的时候,那里将修建港口,届时火、火、火,愿阿苏焉的圣火庇护那里……别整个轰动精灵社会的大新闻出来。 “他兄弟的灵魂?”一直跟在后面贝尔-艾霍尔的听到了吉利德的名字后,加入了话题。 “两年前,我们刚回来,就发生了一些事,有点难搞,与我们上次经历的截然不同。”达克乌斯说的时候看向了一旁的凯亚。 凯亚听到这话后眼睛瞪大了,嘴也不自觉地张大了。尽管达克乌斯说的很模糊,但她知道达克乌斯在说什么,那次的经历她至今也无法忘记,或许那些记忆将被她携带到生命的尽头。 “好在结果是好的。”达克乌斯的话语给这件事做了一个完结,他不想讲当时发生了什么,也不想讲雷恩的故事,更不想讲他是如何从厄斯·哈依艾那里讨来了吉利德兄弟的灵魂。 “看!我爱人回来了。”接着,他又伸手指向远方的天空。 艾尼尔和阿苏尔们顺着他的手势望去,那片原本寂静的天空中,一只巨大的翼龙逐渐浮现。翼龙的身形庞大,表皮在夕阳余晖下泛出金属般的光泽,古老而神秘,宛如一段从遥远过去飞来的传奇。他的翅膀展开如云,双翼带着古老而厚重的力量,在暮色中投下了遮天蔽日的阴影。 西天星辰金字塔被夕阳的光辉镀上了一层金黄色,巍峨的石阶层层攀升,仿佛从大地一直通向天际,如同神秘的古圣俯视着大地。 翼龙在天空中盘旋,双翼缓缓拍动,朝着矗立的西天星辰金字塔俯冲而去,逐渐降低高度。俯冲渐渐放缓,他的翅膀几乎静止,保持着令人惊叹的平衡,轻轻落在金字塔的顶端。巨大的利爪稳稳地勾住石阶,盘绕在金字塔的尖端,与这神圣的建筑融为一体。 “那是?” “翼龙,一种体型庞大的翼龙,我称之为哈神。” “哈神?” “哈特兹哥翼龙,有意思的是他之前眼神不太好,不过现在没问题了,他戴了一副……眼镜!” 查佩尤托的一切对于艾尼尔和阿苏尔们来说都是新奇的,都是需要逐渐适应的,就像奶头乐一样,接二连三不停的出现。 “他们在做什么?”随着翼龙的降落,艾萨里昂又被街角的一幕吸引了。 街角处,一名杜鲁奇正连说带比划地与灵蜥交涉着,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他的手时不时地从斗篷中探出,似乎在展示某种珍贵的物品或暗示不小的财富。 而对面的灵蜥则歪着头,头冠上的跑马灯不停的闪烁着,绿色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警惕。他始终保持着戒备的姿态,伸出的左手露出食指不停的摇晃着,对杜鲁奇的花言巧语丝毫不为所动。 他的右手背在身后,紧握着,但由于紧握的物体过于巨大,还是露出了一截,那是一件用黄金精心雕琢的宝物,雕纹细致,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即使杜鲁奇的言辞愈加殷切,他也只是微微晃动那根粗壮的手指,似乎在拒绝一切不合心意的要求。他的手指每一次摆动,都暗含着一种警告。 杜鲁奇面露难色,环顾四周,很快他看到了令他傻眼的一幕。不知何时,原本在他身后排队等待的杜鲁奇早就溜得没影了,丢下了专心交易、没注意到队伍逐渐接近的他。他的表情急速变化着,他也想跑,扭头就跑,但他已经没法跑了,队伍已经来到他身旁了,他只能选择跪倒在地上, 队伍中的精灵也留意到这场角落的交易,目光流露出几分好奇。 “交易。”达克乌斯轻轻摇了摇头,他已经看穿了这一场角力中的双方心思,他简短地答道,随即抬起手向那边正冲着他招手的灵蜥示意,接着又解释道,“他们中间的那块蜥蜴人风格石头是语言石,你们也知道我们的语言有多么晦涩,而蜥蜴人语……那块石头是用来充当沟通桥梁的,当然,目前功能很简陋,所以得加入一些手势。” 马拉努尔缓步走到那名跪在地上的杜鲁奇身旁,确认没有威胁后,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物品。 一座小小的雕像,木头材质,雕成了一只黑豹的造型。可那工艺显然并不高超,雕刻得有些拙劣,黑豹的身形笨拙,线条粗犷得不太自然,仿佛出自一位初学者之手。 看了一眼,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神色。最后,他干脆把那只笨拙的黑豹雕像举了起来,对着后方的队伍扬了扬,脸上带着几分揶揄。 第589章 我们代表阿苏尔参加 可能是马拉努尔的表情过于滑稽,也可能是雕像的造型过于抽象,走在最前面的杜鲁奇们发出了讥笑,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屑和恼怒。队伍左侧近距离看到雕像的阿斯莱们也不禁笑了起来,其中就属凯瑞莲笑的声音最大。 “你是哪艘黑色方舟上的?”马拉努尔冷冷地说着,随后他再次将高雕像举了起来,但与上次不同,这次他瞄准了杜鲁奇的脑袋。 “大人……大人……终极……遗忘号。”趴在地上的杜鲁奇身体开始了高频抖动,以至于话说的都不利索了,来碰运气的他知道自己玩砸了,闯祸了,闯大祸了。 “丢人现眼的玩意,算你运气好,滚!”马拉努尔想砸向杜鲁奇的脑袋,进行处决,但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 木头已经从木头变成了雕像,成为了符号和象征,黑豹对灵蜥来说有象征意义,对队伍中的雷恩同样也有。而且这么多朋友在这看着呢,不太好。 杜鲁奇还是有运气的,但来的有些晚…… 当杜鲁奇就像开了倒播键一样,还是十六倍速的,一溜烟爬走后。 马拉努尔对灵蜥友好地点了点头,将雕像递给灵蜥,仍是不能扔的,他也没有想拿出刺刃现场新加工的想法,生活环境没有赋予他那手艺。 灵蜥接过的同时将原本歪到左侧的头歪到了右侧,看了一眼马拉努尔后,将背在手后的左手伸了出来,准备将黄金雕像递给马拉努尔。 马拉努尔笑着伸出手摆动,拒绝了灵蜥递来的雕像,随后重新回到队伍中。 目睹一切的达克乌斯也被逗笑了,或者说是被气笑了。他知道灵蜥为什么始终不肯同意交易,杜鲁奇的雕像抽象程度不亚于那只被摆放在城堡,被嘲笑三百年的狮子标本。 1731年,有人为了感谢瑞典国王,送了头雄狮作为礼物。再后来雄狮死了,毛皮和骨头被送到一个标本师手中,由他来做一个狮子标本。他接到任务后,感到十分为难,他虽然做过其他动物的标本,但从来没做过狮子的标本。北欧没有狮子,也没动物园,他只见过徽章上的狮子,他没有见过活着的狮子是长什么样。但这是国王的任务,他必须做好,结果…… 雄狮的标本完成了,它的两个耳朵皱巴巴的,几乎就要贴在头皮上。它的两个眼睛又大又圆,而且挨得很近,它的嘴巴十分夸张,并吐着长长的舌头,整个面部非常扭曲、严重失真,但依旧迈着骄傲的步伐。 两种风格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以至于人们看到后,都会笑出来。现在,那个一溜烟倒退离开的杜鲁奇所雕刻的作品抽象程度,不亚于狮子标本。 看到这一切的玛琳这次没有说什么,过往的经历和认知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 “我可以理解为,他在糊弄蜥蜴人吗?”目睹这一切的凯亚小声问道。 “是的,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他的极限。”达克乌斯这次没有给杜鲁奇找补,而是顺着话语说了下去。 他用脚后跟子都能想到那个杜鲁奇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听到蜥蜴人钱多好骗速来的消息,然后看到城中的雕像有模有样的弄一个,但手艺不怎么地,没有老牌海盗的底蕴,有一种拿玻璃碴子骗土着的美。 灵蜥是生物机器人,但有独立思想,具备思考能力,有情感,有审美。一开始生活在查佩尤托的灵蜥肯定被蒙过,这是毋容置疑的,生活在蜥蜴人社会的他们哪见过杜鲁奇这一套套的。好在有沃特和多里安在中间进行缓和和指导,没被坑的屁帘子都没了。 现在嘛……灵蜥依然愿意与杜鲁奇交易,没办法,杜鲁奇带过来的东西对他们而言过于稀奇和古怪了,丘帕可可挂在腰间的白色叉铃已经成了查佩尤托灵蜥中的时尚。 但被坑过的他们们学精了,肯与杜鲁奇交易的灵蜥都有两把刷子。而十这年的时间也让他们知道他们手中的黄金和宝石对杜鲁奇来说是有价值的,而不是像蜥蜴人社会那样,仅仅是单纯的装饰品或是工艺品。 随着天南海北的杜鲁奇大量涌来,灵蜥们也更愿意交易,他们也知道这些杜鲁奇呆不久。但随之而来的是破事也多了起来,甚至发生了恶性事件,多里安原本也在迎接的队伍中,结果…… “回头你注意下,尽量避免这种个人行为发生。”走了两步后,太了解杜鲁奇尿性的达克乌斯又对凯亚进行了叮嘱。 “我会的。”凯亚点了点头。 随着队伍继续前行,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截然不同。街道两旁逐渐挂满了色彩鲜艳的节日旗帜,与杜鲁奇平时偏好暗色调、肃穆气氛的传统大不相同,这些旗帜采用了明亮的色彩,绯红、宝石蓝、翠绿、金黄交织其中,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夺目,使整片区域都在散发着欢乐的气息。 大量的灵蜥和少数的杜鲁奇共同忙碌着,灵蜥们坐在巨蜥的肩上专注地将旗帜挂上高处,耐心地调整着旗角,以确保每一面都能迎风展现。而杜鲁奇们虽不太适应这种亮丽的色调,但也被节日即将来临的氛围感染,小心翼翼地将旗帜整理好,并将一串串鲜花和装饰品挂在没有说法、只是单纯装饰的廊柱上,而那些有说法的雕像则由灵蜥们负责。 节日的准备已然如火如荼地展开,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但没有不断传来的欢声笑语,也没有整个街区洋溢着一派喜庆的气氛,像是要将每一个人都纳入这场欢庆的节日之中。一个是杜鲁奇们有些不适应,另一个是这里已经接近综合区了。 新到杜鲁奇们的主要活动在码头区和北面,这些杜鲁奇要么有些积蓄,要么有些地位,能居住在早已住满的旅店中。大部分的杜鲁奇在没有任务时,只能居住在船舱和黑色方舟中,以另一种形式做着迎接节日的准备。 “你们听过血碗橄榄球吗?”又走了一段路后,达克乌斯用神秘兮兮地语气问道。 “刚刚听托兰迪尔提到过。”对这方面感兴趣的艾萨里昂向前迈了一步。 “唔,现在你们听过了。”达克乌斯像是说台词一样,说了一句,随后他嘴角一扬,露出一种半是期待、半是挑衅的笑容,看了看围在身边的精灵们,尤其是跃跃欲试的艾萨里昂,“血碗橄榄球,是一项充满暴力和技巧的运动,结合了刺激的元素,比赛分两队,每队十一人,目标是将球带到对方的终点区,得分最多的就是赢家。” 艾萨里昂的眼睛亮了起来,表情也变得更加认真,试图捕捉达克乌斯话中更深的含义。 “不仅仅是抢球和得分,还允许用身体力量压制对手,甚至可以说,发生意外是比赛的一部分,球员们可以『合理』地使用暴力。” 听着的精灵们面面相觑,显然还没完全理解。 “规则很简单,带着球到对方的终点去,尽管会有人在路上阻拦,不过,不用担心那些阻拦,用尽你的技巧与力量应对他们,偶尔还可以假装没看见裁判。总之……只要你带球得分,没人会责怪你的手段,只会迎来掌声和呐喊。” 达克乌斯简练地讲了讲,他没有讲那些罗里吧嗦的,什么起源,什么是橄榄球,什么是血碗,两者有什么区别。这个世界没这些说法,一切的起源,都要从他这里说起,定义、理论、历史什么的交给后人吧。 规则他也是简单的讲了讲,同样没有开启啰里吧嗦模式,开玩笑,讲起来得花好久时间,而且有些规则他也不知道,得在后续的比赛中进行完善。 “你参加吗?” “不!我担任解说。”达克乌斯看了艾萨里昂一眼,他太知道艾萨里昂在打什么主意了,他只能说艾萨里昂想的有些多了。 现在的他早已位高权重,不是什么蹩脚的门派初级子弟,需要靠门派大比,来个一鸣惊人,获得什么。除非打全明星竞技赛,比如什么马雷基斯领衔的恐惧领主队对抗达克乌斯领衔的提督队,或是大白蜥领衔的蜥蜴人队对抗马雷基斯领衔的杜鲁奇队,以及等等…… “他们呢?”主意落空的艾萨里昂撇了撇嘴,随后手向身后扬了扬。 “这里停泊了十四艘方舟,不算阿努雷尔行省,目前艾希瑞尔大区有六个行省,除此之外,艾尼尔和阿斯莱都有代表队参加,你们熟悉的塔洛斯和泰兰铎在为此做准备。” 其实艾希瑞尔大区算上阿努雷尔行省有八个行省,北面的两座岛也在艾希瑞尔大区的管辖范围内,但那里现在没人,达克乌斯自然也就没提。 被挑起兴趣的艾萨里昂并没有第一时间说些什么,而是看向了身旁的西格琳和费纳芬,接着又看向了落了半个身位的杰隆,最后又看向了身前的玛琳。 “也就是说,现在一共22支代表队?”在第一时间计算出结果的玛琳问道。 “不,还有艾尼尔、阿斯莱、蜥蜴人和红龙队,一共26支代表队。”达克乌斯又给了阿苏尔们一个惊喜。 “红龙?”一直没说话的贝尔-艾霍尔有些诧异地问道。 “就像你们一样,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当时你们走的太急了,他们来的太晚了,所以……”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做着交错的手势。 “我们参加!作为……阿苏尔代表队!”玛琳当即做出了决定。 达克乌斯露出了笑容,他一点也不怕阿苏尔们看,尽管还是冷兵器作战,但他修改了战争的规则,开始玩起了体量,即我的钱多、兵多、将多、粮多、龙多、船多、训练多、等等多。阿苏尔们以为看到了,结果啥都没看到,管中窥豹,结果没窥到。 他怕的就是阿苏尔们不感兴趣,他也不担心杜鲁奇出丑,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要是这都没有,他还出来混个屁。 他要给阿苏尔们一些小小的震撼,让阿苏尔们仔细寻思寻思。 红龙什么的在他看来从来都不是底牌,没有红龙,还有黑龙。几千年过来了,大入侵、大分裂,复仇之战一路打过来了,阿苏尔有相应的应对办法,说的像红龙能作为杀手锏给阿苏尔致命一击似的,说的像鹰爪弩炮不能对空射击似的,论抽象,阿苏尔不比杜鲁奇差哪去。 “晚点我会安排对接人员,向你们进一步讲述规则,并提供比赛用具。这一段时间,你们可以进行适当的准备、训练。” “我刚才听到还有其他的比赛?” “当然,还有剪羊毛、团战、射箭、马上比武、摔跤、决斗、赛马、战车竞速,我喜欢热闹,如果你们想参加,现在就可以报名。” “团战是什么规则?”杰隆问道。 “穿戴防具,配备木质近战武器,五名队员加一名队长与同配置队伍在指定范围内进行竞技,不准守角,不准绕,不准长时间对峙。队长不能投入战斗,不能格挡和躲闪,只能移动,违规直接判负。五名队员先于队长倒下出局直接判负,队长先于队员倒下队伍直接判负。”达克乌斯耐心地解释着。 团战可不是两拨人一拥而上乱打一气,最后再来个什么热血沸腾的冠军对决,这么玩除了场面热闹没意。冠军对决有点玩赖了,纯粹是一力降十会,通过个人力量破坏团队配合,那这可是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而且,想看冠军对决去看决斗不好吗,玩什么团战呢。 在规则中,队长是不能投入战斗的,只能进行指挥,有一股保护雅典娜、守卫泉水的味。不过在规则中雅典娜是可以移动的,但也仅仅是移动。这么一来场面就热闹了,玩法和战术也多了,全靠队长指挥,队员的意识、武技和现场发挥,可以组成半圆形阵型,也可以排成二、四阵型等等,主打一个灵活。所以不能绕,不然绕一会观赛者们都被绕晕了。 现在全民参与,参赛队伍会很多。先进行海选,在百人队内进行海选,最后作为代表队参加。这么做一个是筛选人才,有点像纳迦罗斯大舞台,有活你就来的0.5版,另一个是让战士们看看刀锋之主信徒们的风采。 “考验的是配合、指挥和协调?有意思。”杰隆作为一名战士和军官,第一时间理解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规则,并提出了见解。 “是的,你们是我的朋友,可以直接参加正式比赛,不用进行海选。人员不限,你们可以组成一个精英队参赛,交流嘛。” “我们参加。”玛琳在感受到一众热切目光的注视后,叹了一口气。 “射箭呢?”贝尔-艾霍尔问道,他自认为自己的箭术还行,但他这会也知道应该不是普通的射箭,肯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规则。 “分骑射和步射,不准使用自带弓箭,使用比赛指定弓箭,不准使用魔法引导箭矢,比赛开始前参赛选手要检查好。骑射要在战马不停越障时左右开弓,左右前后和天空都有目标,不能施展马术,更不能站在马上,最后根据总分评判胜负。”达克乌斯依然耐心地解释着,接着想到什么的他露出笑容,补充道,“对了,右手开弓比左手开弓加的分多。” 不像一些游戏,骑兵的射击范围是360°。大群骑兵进行骑射是有讲究的,尤其是两只善于骑射的队伍展开对决。如果一支队伍占据另一支队伍的右身位,那另一支队伍将迎来毁灭性的打击,这与风向和高低没有关系,而是与左右开弓有关。 占据右身位,能直接使用左手开弓,而左身位就难受了,得用右手开弓,左右手的人机效率在这摆着呢,除非专门练过,不然…… “玛瑟兰啊,步射呢?”贝尔-艾霍尔挑着眉问道。 他就是不会说搞心态这个词,不然他一定会说出来。各自规则叠加在一起让比赛难度呈直线上涨,普通的射手根本玩不转,这不仅考验射术,还考验骑术,更考验心态。在他看来,这得让艾里昂王国掠夺者中的先驱者来参加比赛,甚至先驱者都不行,得艾里昂的银盔骑士来,还得是被库诺斯祝福的。 “基本规则与骑射一样,但在射击的过程中,需要移动,有各种各样的障碍,需要翻滚、攀爬、跳跃、跳荡,在行动过程中完成射击。没有路线限制,只有时间限制,场地和射击目标由史兰塑造,每次都是不同的,随机的,公平的。”达克乌斯先是看了一眼贝尔-艾霍尔,他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渴望,他大概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但……他摇了摇头讲述着。 剪羊毛大赛的参与者是清一色的杜鲁奇,雷恩和科威尔也报名参加了。之所以全是杜鲁奇参加,这与杜鲁奇的传统和技艺有关,这是杜鲁奇的拿手绝活……(没必要展开) 而射箭这个舞台纯粹是给艾尼尔和阿斯莱们准备的、装逼的,让杜鲁奇们见识一下他们的风采,让他们能在杜鲁奇社会站住脚,通过实力,而不是达克乌斯的朋友,进行更好的融合,毕竟归根结底杜鲁奇社会比的是拳头大小。 另外,也给艾尼尔和阿斯莱们准备个一较高下,但不分生死的机会,看看精灵这两个分支到底谁的箭术更强。 阿苏尔箭术是强,但得看跟谁比,跟杜鲁奇比肯定没问题,因为只有一少部分杜鲁奇玩弓,大部分都玩弩。但要是与艾尼尔和阿斯莱比的话……除非影王带着他的影子战士来。 比赛场地是固定的,但地形和靶子是随机的,由特邀嘉宾夏大师塑造。夏大师的算法在那摆着呢,没有什么先来不熟悉场地吃亏的说法,对于每一位参赛者而言,场地都是全新的。 没有运气加成,完全公平、公正、公开,全靠技艺、心态和临场发挥。 在这个过程中,达克乌斯也没有什么倾向哪一方的打算,没必要,他也没有政治需求,两边都是他的朋友,完全看实力说话就是了,不服的话找机会再比就是了。 玛琳这次没有说:我们参加。她在等,等有人站出来。 “我参加!”可能是身为阿苏尔带来的骄傲,可能是年轻,也可能是性格使然,也可能是其他的,艾萨里昂站了出来。 热知识:艾萨里昂会射箭,其弓箭以自己的名字命名,赋有引导魔法。而且射箭对于阿苏尔贵族来说是必须掌握的技艺之一,从小就要开始练,无论男女,至于技艺高低就另当别论了。 “我也参加!” “我参加!” 贝尔-艾霍尔和费纳芬也先后站了出来。 “好!” 随后,达克乌斯又介绍了下其他比赛的规则,马上比武很简单,不玩骑枪对决,他们是精灵,也不是巴托尼亚老爷,虽然也用骑枪就是了。 但也有活,有两个项目,第一个是马上长兵对决,要么将对方从马上击落获胜,要么打击对方身上的吃分点,分吃满获胜。主要参赛选手来自驻军和黑色方舟的黑暗骑手,此外还有些精英单位,比如擅长此方面的艾德雷泽信徒、艾尼尔和阿斯莱,现在又多了阿苏尔,主要比的是个人骑术和武技。 另一个就是击鞠了,也就是打马球,看团队配合,看个人骑术和球感。听到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为首的女术士们都会参加后,玛琳和艾德安娜纷纷表示参加,又拉上了贝洛达和西格琳,这才四个选手,一支完整的队伍需要十人,不过这很简单,海卫和水手中有男有女。 但没有女子组比赛的说法,女性组成的队伍将与男性同台竞技,所有比赛都是,无论杜鲁奇社会还是阿苏尔,还是……没有什么那一堆堆说法,没有什么女的不能上船,会被视为不详,有种这话对赛芮妮说,对以女性组成的高阶祭司说试试。没有什么女性必须待在家里,或是出门要遮面。 大分裂改变了精灵社会,从那之后没有什么贵妇人,穿上铠甲,挎弓持剑与男人一同战斗。同工同酬,社会义务是一样的,各分支杰出女性代表一堆堆的。精灵一共就这么点人,全凭本事说话,而且精灵女性一个个的就像荷南田径运动员费姆克·博尔似得,要身高有身高,要肌肉有肌肉,唯独没有强悍的力量,不过精灵普遍不以力量见张。 达克乌斯喜欢这种规则,挺好,不高不低,不左不右,讲究一个均衡,各方都满意。不像……也不像崔斯特·杜垩登所在的世界。 摔跤就是近身肉搏,规则也很简单,就像达克乌斯在和芬努巴尔下五子棋时,拜涅和塞昂兰比试的那样。只不过禁止蜥蜴人和红龙参赛就是了,不然没法玩,巨蜥甚至不用动,就往那一杵,等对方耗尽力气就行,暴力点甚至可以直接将对方的腿抓住,然后抡起来往地上砸就是了,这咋玩,击打巨蜥的膝盖吗,还是把巨蜥绊倒。 决斗也是同样如此,直接将蜥人和红龙给ban了。而且红龙们也没兴趣参加,随着与精灵接触的愈发深入,他们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 规则同样很简单,就是使用指定武器和防具进行冠军对决、单挑,通过击倒对方或是吃满分的方式获胜。不准有其他的加持和增益,比的就是武技,最纯粹的武技。西格琳、费纳芬、艾萨里昂和杰隆等阿苏尔纷纷表示参加。 赛马不比竞速,竞速有什么好比的,达克乌斯也不赌,当然也开盘就是了,开官方盘,来满足杜鲁奇们的需要,不仅开盘,还抽奖。规则与步射差不多,考验骑手的骑术和身手,场地不止给马准备了障碍,也给骑士准备了,给黑暗骑手们一个展示自我的舞台。 别说没给机会,没有机会,达克乌斯是尽其所能的给机会,但给了,你把握不住,就不是他的事了。他是达克老爹,是所有杜鲁奇的爹,不是某个杜鲁奇的爹。 战车竞速的规则与罗马有些相似,四匹马拉着专为比赛改造、没有魔法加持的灾行者战车,由一名骑手驾驭。不过比赛场地不在竞技场就是了,蜥蜴人兵营区的比赛场地不够大,打打橄榄球还行,马跑不起来。达克乌斯也懒得改造,直接选择在查佩尤托的街道上比赛,届时精灵和蜥蜴人可以待在路边或是高处看比赛,为喜爱的车队欢呼。 在队伍方面,达克乌斯也参考了罗马,分为四个队,红色、白色、蓝色和黄色,就是单纯的用颜色区分队伍。没有政治方面的说法,也不与神灵挂钩,要是与神灵挂钩就麻烦了,这么多精灵神摆在这呢,那得多少队,得比多少场。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政治和宗教问题,代表阿苏焉的队被别的队比过去怎么说,选手要不要自杀谢罪,其他神灵会不会降下惩罚,纯没事找事。 或许以后有?在纳迦罗斯,四个颜色对应除了戈隆德和哈尔·冈西以外的四个城市?队伍颜色也会发生改变?但这都是以后的事了,他要做的是先打一个样,建立规则。 在一周中专门抽出一天的上午用来比赛,每队出三位选手,比三场,每名选手参加一场比赛,最后根据三场的总分进行评判,选出获胜车队。比赛一共进行三周,在最后一周,也就是节日的最高潮时,进行最后一次三场比赛,根据三周比赛的总分进行评判,选出本次节日的最终获胜车队和车队中的mvp。 这样玩法就丰富了,整个田忌赛马什么的不是问题,骚操作什么的更不是问题,但被达克乌斯严令禁止,往比赛道路上撒铁钉是违法的,是要杀头的。开盘的说法也多了起来,不是爱赌吗,没问题,他会满足杜鲁奇的需要,可以买周胜、买总胜、买个人胜等等,甚至可以整个大的,变个摩托,整个通票,一口气把九场比赛全预测了。 或许有一天,机械车辆会逐渐取代马匹,但精灵战马不会消亡,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发光发热,或许保不准哪一天,精灵要重新骑上战马进行作战? 除了武的,还有文的。 朗诵以艾纳瑞昂为主题,编写武功歌并进行演唱,之后以莉亚瑞尔和达克乌斯为首的评委团队打分,分出冠军。达克乌斯需要这方面的东西,在纳迦罗斯和艾希瑞尔开展宣传工作,而艾纳瑞昂是最好的选择。 艾纳瑞昂的功绩是公认的,洛瑟恩有艾纳瑞昂的雕像,故事传唱整个奥苏安,纳迦罗斯就更别说了,劳伦洛伦和艾索洛伦同样如此。 马雷基斯就算了,那能比吗,咋唱啊,能唱出口吗,唱起来脸不红吗?根本就没法唱!达克乌斯就更别提了,这事连马雷基斯都轮不上,哪能轮的到他。 棋盘游戏就是军旗推演,没有个人赛,太浪费时间了,就团队赛。这方面的口子,达克乌斯准备后续开。五对五,讲究团队作战和配合,互相之间不能用语言来沟通,眼神就更别提了。只能通过棋子的动态来推演,不仅要看自己和敌人的,还要兼顾友军。 操作起来有点像全战联机,还是不能开语音、打字和pin信号的那种,全靠选手们的配合、战术素养和意识。估计到时候会有不少乐子,大概率能上演友军有难,与我何干;友军动乱,不动如山;这波啊,是配合问题。 可能是活太多、太过丰富,可能是重在参与,也可能是自尊和骄傲,也可能是想喧宾夺主,也可能是……总之,除了不能参加的战车竞速和毫无兴趣的剪羊毛比赛,其他比赛均有阿苏尔参加,擅长修辞的玛琳报了朗诵,准备与托兰迪尔、瑞尔和战舞者们同台竞技一下。 “我们……在等谁?”站在面具宫门口的维兹林看向身旁的杜利亚斯小声问道。 第590章 你从旧世界来(过渡章) 维兹林原本在负责神殿区财富之塔的完善工作,结果收到了来面具宫赴宴的消息,等他赶过来的时候,面具宫已经站了不少权贵和他侄子的朋友。 他对赴宴一点也不疑惑,因为他之前听到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声,那代表着有位身份非常尊贵的客人来了,他现在好奇的是客人到底是谁。 “第一位高级祭司,如果没错的话,我们的其中一位以后要经常和她打交道。”杜利亚斯平静地回应着,说的同时,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塔洛斯。塔洛斯感觉到被注视后,顺着目光看了过来,看到是他后,友好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默然的站在那里。 “时代真的变了,看看周围的一切,神殿、金字塔,艾尼尔、阿斯莱,看看远处,遮蔽海岸线的黑色方舟,虽然有些是由我塑造的,但……依然让我感觉陌生。”维兹林作为杜利亚斯的家人、兄弟和副官,当然知道杜利亚斯看向塔洛斯的意义,他忍不住感叹道。 “变化的确令人生疏,但我们必须适应,不是吗?毕竟时代的浪潮不会为了任何人停下,无论是你,还是我。”杜利亚斯目光微微闪动,淡然地说着。 “没错,时代总是会往前,只是想到我们曾经所处的那个时代,再看看现在这一切,难免有些恍然。”维兹林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几分复杂的情感。 “那是因为我们身处在最前沿,我们曾经开创了一个旧时代,而如今,我们拥抱新时代,我们仍然是那些能够影响局势的人之一。适应它,拥抱它,并利用它。你知道的,维兹林,我们是家人,我们不会是被遗忘的一部分。”杜利亚斯笑了笑,拍了拍维兹林的肩膀,语气中多了几分坚毅。 维兹林点了点,正当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他顺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笑容。 “维兹林叔叔。”科洛尼亚快步走了过来,拥抱了维兹林。 “啊~小科洛尼亚,真高兴见到你。”维兹林轻拍了拍科洛尼亚的背,笑意中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 科洛尼亚微笑着从维兹林怀里离开,随即转身走向杜利亚斯,温柔地拥抱了她的父亲。杜利亚斯张开双臂,将女儿拥在怀里,注视着女儿的脸庞,眼神中带着温柔与几分欣慰。 “回来了?”拥抱结束后杜利亚斯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动声色的关切。 “是的,父亲。”科洛尼亚点了点头,轻笑道。 杜利亚斯微微一笑,接着看向正走近的阿拉塔尔和德鲁萨拉,他向她们点了点头,微微示意。阿拉塔尔是他儿子马拉努尔的未婚妻,尽管不是由他决定的,但他对这婚事很满意,阿拉塔尔的端庄沉稳,是他所欣赏的,家世背景什么的他不在乎,他也不需要在乎。 而德鲁萨拉则是他侄子的未婚妻,作为叔叔,作为家族的一份子,他也没法去评判什么。他满意现在的一切,如果他的兄弟还在他身旁就更好了,在他看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而他也做好了拥抱新时代的准备,但一想到眼前女儿的婚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别看了,她还有些事要处理。”问候完的科洛尼亚看到了探头探脑、眼中有着期待之色的沃特,她露出了坏笑,调侃道,作为过来人她知道沃特为什么会是这个表现。 “我们的家族似乎比从前更有活力了……”看着这一幕的维兹林嘴角微微上扬,他已经知道了沃特和惠特尼的事,轻声对杜利亚斯笑着说道。下一刻,他的话语停止了,笑意也收敛了,他看见一支队伍正缓缓走来,他的目光迅速掠过人群,逐渐变得凝重。即便暮色渐深,远处的身影也模糊不清,但他依然捕捉到了一道道不同寻常的身影。 “看来今晚的宴会,将比想象中更为复杂?”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思绪迅速在脑海中翻涌,这些阿苏尔为何会在这里?一时间,他想到了无数种可能,随后他转头看向杜利亚斯,低声道。 “就当我们去埃尔辛·阿尔文接他们时那样,这次宴会我们作为家人出席,你我静观其变就好。”看到这一幕的杜利亚斯脸上的微笑依旧平静,但目光中已多了几分阴鸷。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让维兹林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次开到一半的宴会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在海上纵横百年,第一次遇见那么恐怖的东西。 “还有,一会你看着霍哈,让他少喝点,你是了解他的。你也了解我们的侄子,玛瑟兰啊,我可不想夹在中间。”随着队伍的接近,杜利亚斯叮嘱道。 人流再次汇聚,等与德鲁萨拉的拥抱结束后,达克乌斯一一介绍着。在他的调解下,原本见到对方恨不得把对方皮拔下来的精灵们维持着一种古怪的友好氛围。然后就没然后了,他叫住了准备与海卫们待在一起、不准备参加宴会的杰隆,接着一行人进入了面具宫。 宴会没有选择能走起来,互相攀谈,筹光交错的冷餐会,也没有想摆放近十多米长的固定长桌,更没有像在艾索洛伦时那样的四方桌。当然桌子是有的,不过有些特殊,或者说抽象,起码对于第一眼看到会场的精灵们来说是这样的。 一张巨大的圆环状桌子摆在那里,被深红色的华贵桌布一气呵成地覆盖着,绵延到桌边,呈现出一种肃穆的仪式感,而桌布上是一大块与桌子配套的圆环状透明玻璃…… 桌子的中央是凹陷的,装饰着精心排列的银制烛台,古朴的造型中点缀着繁复的花纹,每个烛台上都燃着多枝长烛,烛火忽明忽暗,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映照出一片温馨而庄重的氛围。 烛台之间,点缀着热带花卉,鲜艳的花朵与宽阔的绿叶形成强烈对比。紫红、橙黄和翠绿的色调与深红桌布相得益彰,为桌面增添了一份浓烈的异域风情,同时还不遮挡视线,不影响用餐者的会谈。晶莹的银制餐具排列整齐,刀叉之间折叠着丝质的深色餐巾,富有光泽的表面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冷光。 “那块玻璃能转动?”艾萨里昂小声问道。 “是的,如果没错,下面有滑道,有些类似震旦的风格?不过没这么大,还有……他们在这种桌子上用餐时使用两块奇怪的木头,他们称为箸、梜?我忘了,不是现在的叉子。”费纳芬有些迟疑地回应着,他自认自己是见多识广的,但眼前的这一幕他是真的没见过。 “先坐下吧。”玛琳的话语打断了接下来的对话。 “多里安·银色之刃,丘帕可可。”当达克乌斯洗完手坐下来后,多里安和丘帕可可回来了,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介绍。 等介绍结束后,人群再次落座。他嘴角抽搐着,带着一丝难掩的怪异表情盯着丘帕可可。宴会上的其他客人们也被吸引住了目光,尤其是来自劳伦洛伦的艾尼尔们,他们的目光里夹杂着好奇、荒诞,甚至几分惊讶。 丘帕可可全然不觉,正专注地鼓捣着手里的餐巾,接着,他若无其事地将餐巾抖开,仔细地卷了几圈,往脖子上的项链扣处小心翼翼地塞进去,似乎觉得这样才是最为高贵体面的用法。餐巾歪歪扭扭地垂在他胸前,看起来格外的滑稽,引得精灵们忍俊不禁,有人甚至悄悄掩嘴轻笑。而他一脸认真地低头忙活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独特的礼仪中。 “事情办的怎么样?”达克乌斯无语地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多里安问道。 “抓到了!”多里安的话语简言意骇,按照他的理解,此时他不应该在宴会上讲述这件事,结果他看到了达克乌斯示意展开的手势,他又接着讲述了起来,“来自荒芜之城号的凯恩刺客,发现他时,他正在码头区的一个餐馆里用餐,似乎他……”他说到最后摇了摇头。 “看来他有些搞不清状况?按照现有的法律,我们应该怎么?”达克乌斯点点头,看向了隔一个空位的马拉努尔。 “现有的法律,还没到这一步,不过现在有了?我的意见是将他献祭给索提戈,当然,不用那么急。”玩弄着餐刀的马拉努尔随意地说着,仿佛这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但生杀予夺在这一刻,在他的话语和态度中充分显现。 “你的意见呢?还有你能把那该死的餐布拿下去吗?”达克乌斯又看向了丘帕可可,丘帕可可的吊诡装扮在他的眼里格外的刺眼,那感觉就像穿个凉鞋和短裤后,还特么穿了个袜子,还是特么的是黑色或是深蓝色棉袜,然后再在腰带上挂一串哗啦哗啦响的钥匙。 “我同意!”丘帕可可挺起胸膛,炫耀式地拍了拍胸前的餐布,丝毫没有摘下去的想法。拍着餐布的同时,词语不紧不慢地从嘴里吐出。 在场的客人再次惊讶了,有些不可置信的他们左右对视着,确认着。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们从一只蜥蜴的嘴里听到了艾尔萨林语,尽管声调很怪,但确确实实是艾尔萨林语,精灵的语言。 “再次介绍下,『精灵之友』丘帕可可,我的好朋友,露丝契亚大陆赫赫有名的灵蜥祭司,精灵语说的最好的灵蜥,现在负责管理查佩尤托的事务。”看到客人反应后达克乌斯做了详细的介绍,见丘帕可可没有准备站起来做搞怪动作的准备后,他又看向了沃特和多里安所在的方向,目光变得冰冷而锋利,无情的话语从他嘴里吐出,“谁也无法庇护他的行为,找个生手,把他的皮扒了,挂在码头区,最后献祭给索提戈。” “法律!”马拉努尔举起餐刀向达克乌斯致意。 “他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动怒?”凯亚有些慎重地问道。 她能明显感觉到宴会的氛围随着达克乌斯的话语的出现变得有些压抑,她身旁的同伴和另一侧的阿苏尔们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达克乌斯的另一个面,而她也知道她是客人中唯一能说些什么的人。 “中午的时候,那个凯恩刺客杀死了一名灵蜥,性质非常恶劣!”达克乌斯不紧不慢地讲述着。 之前回来时遇到的那个糊弄灵蜥的杜鲁奇还好,最起码还在正常交易范围内,灵蜥可以拒绝他的交易,随后与他身后排队的杜鲁奇继续交易,直到遇到心仪、满意的物品进行交换为止。 但那个凯恩刺客就不一样了,可能是试探态度,可能是狂信徒,可能是嗑多了,可能是对周围环境不满意,可能是漠视、傲慢,可能是不满灵蜥拒绝而恼羞成怒,可能……无论什么可能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当场掏出了武器给灵蜥来了一下,把灵蜥手中的交易物品拿走了。他在做完一切后,竟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若无其事地找了一个地方吃喝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件事是恶性的,达克乌斯不在乎什么凯恩信徒,也不在乎凯恩的反应,这是对他权威的挑战,是对他所建立的一切秩序的践踏、嘲弄。不以雷霆手段震慑,今天敢动灵蜥,明天就敢史兰,后天他都不敢想。艾希瑞尔是他的,凯恩来了都能挨两个大逼兜子,任何敢于在这里挑衅的存在,都将付出血的代价。 那刺客的哀嚎将响彻整个码头区,刺穿整个黑夜。他要让在活动的码头区的杜鲁奇知道发生什么,让杜鲁奇们知道他的态度,让杜鲁奇们明白,不论他们来自哪里,不论他们的背景如何,在这片土地上,他的权威才是唯一的法则,只要敢挑衅,他就要让对方感受到无法承受的代价。 另外,他也借着这个机会让在场的精灵们知道他对待凯恩及信徒的态度,回去之后,他准备找机会对付以赫莉本为首的凯恩教派了。 而且,他的朋友中有很多柯思奎精灵,艾德安娜、贝洛达,凯亚、塞昂兰,这些都是,他得表示表示。 赫莉本就像犯冲、与柯思奎八字不合似的,早在大分裂时就给柯思奎精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后续各种下三路手段层出不穷。柯思奎精灵大量移民一个是与玛瑟兰、海洋和王国的环境有关,但这仅仅只占一小部分,更多是因为大分裂和局部性的天崩地裂。 “今天那个怎么样?”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的雷恩站了出来,发出了询问,见在场的精灵没反应过来后,他又站起来模仿马拉努尔的动作,“黑豹!” 当时没在场的精灵不知道雷恩在表达什么,而当时在场的杜鲁奇已经听懂了,他们发出了饱含各种情感的笑声,其他当时在场的精灵也跟着笑了起来,试图缓和气氛。 “他的运气终究还是来了。”科威尔用滑稽的腔调表演着。 “在我看来,他的手艺适合,非常适合!”霍哈也跟着附和。 达克乌斯笑着做了一个随意的手势,可能是黑豹对雷恩来说有意义,可能是雷恩需要些耗材或是什么?他不在乎。接着,坐在正对门的他打了一个响指,指向了门的方向,示意大家有客人来了。 客人来了四位,其中一位被记录在阿苏尔史书中,可谓是声名赫赫。 第591章 愿世界绵长 虽然餐桌是中式的,但没有摆设在包间内,而是摆在一个略微空旷的场地。场地很神奇,小声说话时不会扩音,大声说话时没有回音。 当客人到来后,作为地主的达克乌斯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就像信号一样,在场的精灵甭管是地主还是客人都站陆续站了起来,就连丘帕可可也站了起来。 “莫达克斯。” “斯卡兰迪尔。” “斯普林特温。” “这位嘛……”客人来了四位,但达克乌斯只有介绍三位的想法,他晃了一下,向最后一位客人递了一个眼神。 塔尔·利塔内尔有座庙,庙里有个……不是,是有座塔,龙之塔,塔里有个龙。现在,巴吉尔入驻了那里,成为了龙之塔的主人。客人们是从劳伦洛伦出发的,他们在看到人形状态的红龙后没有发生多大的惊讶,毕竟之前见过,有过铺垫,而且在来面具宫的路上时,达克乌斯也讲过红龙的事。 当然,震惊还是有的,从暮光要塞过来的西格琳和费纳芬可没去过劳伦洛伦,没见过能在宴会上谈笑风生的巴吉尔,现在……第一次见到人形态的龙出现在她俩面前时难免有些震惊。 “斯卡库扎尔!”穿着一件黑色为主体,红色为点缀的托加的斯卡库扎尔对达克乌斯微微点头,接着闪烁着火焰的龙瞳环视全场,沉重的眼神中隐隐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旧和愤怒交织的复杂情感。 在场除了贝洛达,其他的阿苏尔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达克乌斯在卖什么关子,不知道这只红龙为什么会表现出恶意。 “看到你们,我想起了我还有一个名字!一个被赋予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带着瓮声瓮气的共鸣,缓缓地用艾尔萨林语开口。他的艾尔萨林纯正流畅,不像某些粗浅模仿的口音,而是拥有一种深深的古老韵味,隐约中带着一丝来自卡勒多王国特有的腔调。 “伊伦达克!”他最后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在空气中低沉地震荡。 毫无疑问阿苏尔们是震惊的,家学渊源的他们没理由没听过伊伦达克这个名字。复仇之战早已结束了千年,但现在近乎贯穿了整个复仇的之战的伊伦达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伊兰德瑞尔之龙?”没有短暂的沉默,当艾萨里昂听到这名字的一瞬间,脱口而出。 “玛洛克?”想到什么的卡拉希尔发出了疑问,发出的一瞬间,他听到了一道声音,起初他以为他听错了,或是他说错了?但周围的反馈让他知道他没听错,也没有说错,他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在场目光的聚焦点。 下一秒,除了还在跟餐巾较劲的丘帕可可,整个会场的存在将目光转了过来看向了艾萨里昂,他们的表情和眼神中充斥着各种情感,哥们你是真的勇、无语、赞叹、看热闹不嫌事大、戏谑…… 一旁的玛琳用恼怒的目光看向艾萨里昂。 而另一旁的贝尔-艾霍尔则用无语的表情看向艾萨里昂,或许他父亲当时的决定是错误的,不应该让艾萨里昂来,而是让他的哥哥耶利安来,在他看来他哥哥与艾萨里昂在某些方面是极度相似的,而且他哥哥来他还能做些什么,不像现在,他只能拉着艾萨里昂的手臂,进行提醒。 而远处的达克乌斯则用一幅『你虎逼啊』的表情看向艾萨里昂,他只是想让玛洛克逗逗阿苏尔们,让阿苏尔们感受下历史出现在眼前的感觉,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什么是贴脸开大?这就是! 伊伦达克在艾尔萨林语中是伊兰德瑞尔之龙、之剑的意思,当然这是好听的,难听点的也可理解成,之狗、之仆。这是能说的吗?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啊。 “嗯?”玛洛克的眼神倏然一冷,他的眼睛如火般燃起,他低沉的语气中带着滔天怒火。伊兰德瑞尔之龙,是他过去的枷锁,是他在阿苏尔奴役下背负的耻辱。而此刻,一位阿苏尔轻而易举地揭开了他想要忘却的旧伤疤。 空气中顿时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感到一丝压迫,那是玛洛克无声中释放的力量。 “斯卡库扎尔,请接受我们真诚的歉意。艾萨里昂的言辞并无冒犯之意,他……仅仅是出于一时的无心之失。”玛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作为使团的负责人,她此时必须站出来。她向前一步站到艾萨里昂身旁,点头致意后,平稳地开口,她的语气中没有了阿苏尔特有的高贵,但眼神却坚毅、柔和。 然而,玛洛克的愤怒并未消散,他紧盯着玛琳,眼中的火焰仿佛映照着他过去的痛苦与屈辱。 “斯卡库扎尔,过去已经成为过去。我们在这里,是为了缔造未来,不是吗?”就在这时,斯普林特温轻轻地拉住了斯卡库扎尔的手臂,红色的鳞片在微光中泛着暗淡的光芒,眼神中充满了劝慰。 自家事自家清,他与斯卡库扎尔有着共同的经历,不过其中有些细微的差别,他进行了保留性的劝说,以免让斯卡库扎尔又想到他卖队友的事实,激起斯卡库扎尔更大的怒火,说完他看向玛琳。 “或许你说得对,但对于某些名字,我始终无法释怀。”玛洛克的神色微微一缓,但怒意仍在眼底徘徊。他收回目光,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压抑内心的愤怒,低声回应斯普林特温。 达克乌斯看向莫达克斯,感应到他的视线后,莫达克斯与他对视了一秒,然后又各自恢复了上一秒的状态,既不准备说些什么,又不准备做些什么。台阶有了,但还不够,他和莫达克斯不能去偏向某一方,去拉偏架,这不好。 此刻,艾萨里昂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脸上露出几分懊悔和歉意,似乎想要开口道歉,却因为周围的压力和自身的骄傲而一时无语。 旁边的贝尔-艾霍尔无奈地轻拍艾萨里昂的肩膀,低声叹气,此时的他也不能说什么,更不能做什么,如果能的话,他真的想代替艾萨里昂说些什么。 “我们的言行有欠考虑,请您宽恕这一时的鲁莽。我们希望,过去的阴影不会再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玛琳再次进行道歉。 玛洛克睁开眼睛,目光冰冷却不再燃烧,似乎在追忆着属于他的失落岁月。随后,他看向达克乌斯后微微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道歉。 “裂翼,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重新落座后,达克乌斯随意地问道。 “冠军是我们的!”斯普林特温坐在了丘帕可可的身旁,一手搭在丘帕可可的椅背上,一手搭在桌子上,侧着身子看着丘帕可可这个小家伙,听到达克乌斯的声音后,他信誓旦旦地说道,似乎冠军已经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尽管连第一场比赛还没进行呢。 “冠军是我们的!这是我们……献给乌玛克的……礼物!”这时丘帕可可站了出来,用不那么利索的艾尔萨林语进行反驳,每个词都充满了激情和坚定。 “哦?”玛洛克双手抱怀压在桌子上,探出头看向被斯普林特温挡住的丘帕可可。 “冠军是我们的!”丘帕可可的身影在斯普林特温的阴影中显得格外突出,但他的眼中却燃烧着无畏的火焰。他跳上椅子,细长的尾巴在空中甩动,他又对着斯普林特温和玛洛克大声宣告,声音里带着一股坚定,仿佛在宣告他的自信。 “小家伙,赢得冠军可不是靠信心就够的,等你们在赛场上遇到真正的挑战,再来谈礼物吧。”斯普林特温嗤笑了一声,微微转过身,双手环抱,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 “哼!你们别小瞧我们!古圣会保佑我们,让你们这些红龙目瞪口呆!目瞪口呆!”感受到轻视的丘帕可可变得更加不服气,他双手高高挥舞着,兴奋得几乎颤抖。可能是兴奋的缘故,源源不断的流利艾尔萨林语从他的口中吐出。 “希望你的信心,能在球场上兑现成实力,到时候你们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玛洛克眉头微微一挑,发出了嘲讽。 远处听着的达克乌斯露出了笑容,时间和经历让丘帕可可变得比以前更老练,更成熟。面对红龙的挑衅,丘帕可可没有说出蜥蜴人队的配置,也没有指出红龙队的劣势。 蜥蜴人有灵蜥、亚种变色龙、蜥人、巨蜥和史兰,还有现在的蛇人?史兰是肯定不会上场的,咋上嘛,真把承舆当成电竞椅上去撞吗,除此也没别的招了,总能不能在场上跑吧,那还不如上个大不净者呢,而且场上禁止使用魔法。 蛇人?还真有,据他所知有两名,一名上场,一名递补。蛇人在平地移动的时候非常快,近身能盘绕,触球时还有四只手臂……除了不能跳跃,不能被踩尾巴。 血碗橄榄球有很多规则和技巧的,澎湃的力量和必要的暴力不是全部,拳头可以往对方脸上呼啸,但前提是得碰到对方。 长时间与巨蜥待在一起的灵蜥是有绝活的,他们不止会坐在巨蜥的肩膀上,还知道巨蜥的活动和攻击范围。他们在战斗时可不会傻了吧唧的站在巨蜥的攻击范围内,被呼啸而来的锤子和棒子砸飞出去。他们会站在侧面保护巨蜥的侧翼,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当巨蜥转身的时候,他们不绕,而是直接钻裆。 只能说,刚开始,大家都自以为怎么样,瞎玩。等玩过几次后,互相挑衅起来就不会说这套词了,而是换一套话术。 斯卡兰迪尔没有加入对丘帕可可挑衅中,而是盯着远处的马拉努尔看,他对橄榄球什么的没兴趣,他都没参加。他对这次宴会也没兴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参加了,每次跟精灵吃饭,吃的都不那么爽利,有时吃完还更饿了,换做以前他会想办法吃饱,但那是以前。他只想尽快结束,找些别的东西吃,然后回去睡觉,但没办法,谁让他是马拉努尔的伙伴呢。 收到信号的马拉努尔打了一个眼色,随后将信号传递给了达克乌斯。 “那就……先开始?”收到信号的达克乌斯微微一笑,环视了一圈会场,眼神在每一位亲人、伙伴和朋友的面庞上掠过。他虽然是在询问,但已经在轻轻拍手了。 赛芮妮和莉亚瑞尔有自己的事情,这次不参加;夏大师对宴会没兴趣;一部分在查佩尤托的杜鲁奇、艾尼尔和阿斯莱也没参加,以拜涅、塞利雷和塞昂兰等为首的艾德雷泽信徒在做准备,训练、研究战术,准备拿个成绩,只派了几个代表和想来的来。 还有些在别的地方或有其他的事情,卡利恩开完火车后,要进行训练,他将作为白队的车手参加战车竞速比赛。艾希瑞尔市的惠特尼;负责筹备节日的伊兰雅;波托西的加尔罗斯;罗萨里奥行省的吉利德和德纳里斯家族的两兄弟;拉普拉塔的阿丽莎、丽弗、阿萨诺克等等,他们还得等一段时间过来。 他之所以没决定开始,是在等,还有两个人没来,现在,他决定不等了。 几辆餐车缓缓地推到了大厅中央,车轮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滚动声。每辆车上整齐摆放着各种未开封的瓶装酒和饮料,酒瓶前还摆放着标有产地和品种的标识,方便宾客们自由选择。餐车上更是贴心地准备了各种开瓶器,旁边的杯架上则摆满了高脚杯和圆桶型的威士忌杯,营造出一种自由随意的气氛。 “都是艾希瑞尔产的酒水和饮料,上面有标识。想喝什么,想怎么喝,自己选择,自己开,自己倒,随意,喝多少都不是问题。”达克乌斯指着餐车,热情地介绍道。 从果香浓郁的红葡萄酒到晶莹剔透的白葡萄酒应有尽有,还有酒体厚重、烟熏味浓的威士忌。为了满足各式口味,还有清爽的、适合精灵口感的啤酒;正正八经用甘蔗,而不是榨完糖的渣子做的朗姆酒;蜥蜴人认证的奇恰酒;微酸的苹果酒,以及一款特别的艾希瑞尔特酿蜂蜜酒,散发着淡淡的甜香。除了酒水外,还有达克乌斯特别喜爱的、能当饮料喝的白葡萄汁、桃汁等等,保证所有宾客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饮品。 达克乌斯先挑了一瓶葡萄酒对德鲁萨拉示意,见正在正摆放杯子的德鲁萨拉微笑点头后,他又挑选了一瓶葡萄酒,接着拿了一瓶自己喜欢喝的白葡萄汁后,又拿个了开瓶器。 打开后,将酒水倒入德鲁萨拉身前的高脚杯中,但他没倒满,只倒了三分之一,因为这里面全是说法、门道。随后他又将另一瓶葡萄酒放到他和马拉努尔之间的空位上,接着将他自己要喝的打开,直接倒满。 与此同时,在场的宾客们也在自己挑,自己倒,或是互相挑,互相倒。科威尔没有坐在阿拉塔尔旁边,而是坐在了凯瑞莲的旁边,对着凯瑞莲不断献殷勤。贝洛达也没坐在玛琳旁边,而是坐在了弗拉奈斯旁边。 丘帕可可毫不犹豫地抓起了他最爱的奇恰酒,他完全无视了餐车上的开瓶器,将酒瓶夹在腿间,右手大拇指的指甲插入瓶塞,肩膀一用力,随着啵!的一声脆响,瓶塞被他硬生生拔了出来。他将瓶塞咬在嘴里,咬下后随意一扔,便直接举起酒瓶,仰头畅快地喝了起来,咕咚咕咚的喝酒声在会场上引来几分惊叹和愉悦的笑声。 红龙三大将的待遇是特殊的,其他的餐车都是围着桌子推动的,由宾客选择,但他们不同,三个装满酒水的推车直接停在了他们的身后。他们的喝酒方式也颇为粗犷,他们选择了高度数的烈性威士忌,每人手里一瓶,外加一把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辛辣火热的干辣椒。 他们的指甲锋利如刀,当瓶子转动一圈后,瓶口连带里面的瓶塞被切开了。他们各自抓了一大把干辣椒塞入口中,火辣的刺激瞬间点燃味蕾,然后将威士忌瓶口送到嘴边,仰头大口灌下,烈酒的辛辣与辣椒的炽热交织在一起,红龙特有的耐热体质让他们喝得极为豪放。 酒水的香气、辣椒的辛味、威士忌的烈性,混合成一股刺激的气息弥漫在会场中。 一旁的莫达克斯,正在慢条斯理地用开瓶器打开一瓶红酒。她缓慢地旋开瓶塞,将酒倒入高脚杯中,动作精致而讲究,与三大将粗犷的饮酒方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眼角余光瞥到三大将的豪放举动时,她微微摇了摇头,随后抿了一口酒。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葡萄酒细腻的层次在口腔中扩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享受那份平静的氛围。然而,身旁的大笑声和辣椒的刺激气味,一阵阵地飘入鼻端,她咽下酒水后,睁开眼睛,对达克乌斯和三大将举杯示意后,轻轻啜饮。 每个红龙都有自己的方式,豪放也好,优雅也罢,都是他们骄傲而独特的印记。没有什么高雅,也没有什么低俗,主打一个自由、随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加加林不懂贵族的饮食方式,不会用餐具,与女皇喝红茶时,把里面的柠檬片捞出来吃掉了。拿破仑加冕时没有跪倒在地,直接将王冠抓起来,戴在头上。 礼仪只是表,是面子,实力是里子,没有里子,自然没面子,规则是定出来的。 另一边的达克乌斯没有摇酒杯,他对左右的德鲁萨拉和马拉努尔致意后,又对在场对他致意的宾客致意,随后仰头将杯中的葡萄汁一饮而尽。 玛琳优雅地倒了一杯红葡萄酒后将酒杯轻轻倾斜,观察酒的颜色和透明度,通过颜色判断葡萄酒的品种、年龄和质量。她发现酒体的颜色很深,红宝石色泽,光泽闪耀,是最近酿出来的,但清澈,没有杂质和沉淀物。她轻轻摇动酒杯,释放酒中的香气的同时,观察着酒杯壁上的酒腿,酒腿浓厚,含有较高量的酒精。 接着,她进行了第一次闻香,自然香气的扑面而来,香气丰富,有不同的层次感,散发出细腻的果香和一丝温润的单宁味。 当完成闻香这一步后,她转过头看向了同样进行到这一步的芬雷尔。正要品尝的芬雷尔看向她,对她举杯,她也举杯,随后品尝。 她先进行小口品尝,让酒液在口腔中停留几秒钟,在口中轻轻嚼酒,感受葡萄酒的酸度、甜度、酒体的丰满度,以及单宁等特征。等完成这步后,她开始吸气,增强香气的感知,当吞下后,她感受酒在口腔中的余韵进行回味。 当品尝结束后,她又看向了芬雷尔,见完成品尝的芬雷尔对她点头后,她也点了点头。 “玛琳女士,你喝的葡萄酒产自艾希瑞尔大区,库约行省,至于酒庄嘛,目前还没有,不过这不重要,你觉得如何?”将酒杯再次倒满的达克乌斯看了过来,带着一丝好奇的口吻问道。 除了猛喝的三大将和丘帕可可,在场的精灵和莫达克斯停止了手中的事物,向玛琳看了过来。 “酒果香浓郁、层次丰富,是上乘之作,艾希瑞尔的酿造技艺很出色。”见过大风大浪的玛琳举起酒杯对达克乌斯致意,随后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酒香在口腔中绽放,片刻后露出微笑,轻声回答。 达克乌斯满意地点点头,他对玛琳的回答很满意,没有说些不该说的,或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他决定将一项交给玛琳和芬雷尔,但也不着急,没必要现在说。他举起自己的酒杯,声音响亮而充满激情,仿佛要将这份祝愿注入每一杯酒中。 “那我就以这酒,敬各位一杯!” 在场的宾客见状,纷纷放下手中的事物,起身回应他的敬意。精灵们神色肃穆,手中的高脚杯在微光中映出各色酒液的光泽,丘帕可可兴奋地高举酒瓶,红龙三大将也停下了粗犷的饮酒方式,端起酒瓶回应着。 “愿世界绵长,愿我们万世共存!”达克乌斯环视着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满腔的豪情高声说道。 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带着一种古老的庄重,仿佛是跨越岁月的祝福。这份豪迈的话语,令在场的每一位都心有所动,来自世界各处,来自各个分支的精灵们微微颔首,庄重地举杯回,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红龙们昂首,炽热的瞳孔中闪烁出一丝自豪的光芒。丘帕可可一脸认真,将酒瓶高举,仿佛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 在这一瞬间,隔阂似乎被消融了,场子热了起来,整座会场洋溢着一种难得的和谐与共鸣,仿佛在这片短暂的宁静之中,所有的族群都彼此认可,彼此尊重,共同享受着这一刻的平和与庆祝。 “赞美古圣!” “万世长存!” “赞美阿苏焉!” “万岁!”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悄然出现,她有着典型的人类面孔,神情端庄。在场的精灵、蜥蜴人、红龙的注视下,她缓缓走过来,她的一举一动充满优雅与冷静,仿佛不受任何外界干扰般自信而从容。 第592章 想吃老广菜 “快过来。”达克乌斯微微一笑,将酒杯轻轻放下,拿起旁边的酒瓶,倒满两杯酒水,朝人影招了招手,热情地说道。 人影微笑着走近,接过达克乌斯递来的酒杯。 “这位女士,你们都认识,吉纳维芙·桑德琳……”达克乌斯故意拖长了尾音,用略带夸张的语气介绍道。 “波提·莱克蒂多妮!”在场的宾客纷纷加入,知道全名的跟随着达克乌斯吟诵,不知道的也跟着欢呼着,仿佛宴会在这一刻已经进入了高潮。 “虽然菜还没上来,但不妨碍我们……先感谢吉纳维芙女士为我们准备的丰盛晚宴!”达克乌斯再次举起酒杯,声音洪亮地说道,他的话语带着真挚的谢意,又引起一阵欢呼和附和。 宾客们纷纷举杯,向吉纳维芙致以敬意,感谢她所带来的精心准备。而她微微欠身,优雅地一笑,向在座的宾客们点头致意,随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抱歉,我……我们来晚了。”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在场的宾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卧龙凤雏、相爱相杀组合:达斯坦·冷眼和洛克西亚·堕落之心。在另一个面位他俩在利爪海赌斗,达斯坦棋差一招身死。现在嘛,他俩已经合作了多项任务,在完成最早的露丝契亚开拓,又结伴去往南地丛林,将夏大师送了过去。 当然,这个梗只有达克乌斯知道就是了,他总不能像神棍似的对其他精灵讲述他俩在另一个面位的事情。 这俩哼哈二将穿的常服,也就是杜鲁奇的传统袍子,因为是要参与宴会,洛克西亚在来之前还把面具摘了下去,他知道宴会为什么举办,时代变了,他可不希望他成为宴会最耀眼的存在。现在,他俩知道自己来晚了,有点局促地站在那里。 “不晚!正好,正好!上菜!”达克乌斯没问为什么来这么晚,也没有说什么罚酒三杯,他对强者用逼人喝酒彰显权威和控制力,弱者用自虐式主动喝酒表白忠诚和服从的测试没兴趣。他不需要权力、服从、诚意的考验和验证,而且他也不是甲方,不谈生意,他只喜欢热闹。 随着组合落位,餐车也陆续推出。 整个顺序和步骤,中不中,西不西,冷菜和热菜一起上,好在没有汤、点心和水果也一起上。包括整个布置也是,圆桌,然后用叉子、夹子……好在肉经过了无骨处理,叉起来就能吃,不用吐骨头。不过这些统统不重要,就像达克乌斯与芬努巴尔下五子棋似的,五子棋不重要,重要是他俩在下棋,在交谈。 但菜品有些讲究,大部分都是达克乌斯和吉纳维芙在拉普拉塔时研究出来的,充满了特色,别具一格…… 达克乌斯说是不搞服从测试,其实也搞…… 拉普拉塔的经历给在场的一些宾客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中午还好,他们最害怕的是晚上就餐的时候。无助的他们只能向各自信奉的神灵祈祷,希望端上来的菜品属于正常的范畴,在他们能吃的范畴,而不是一些他们连看都不敢看的菜品,好在没有什么还保持原生态的九转大肠。 达克乌斯有一段时间将食材瞄向了肉畜的下三路,也就是牛羊鸡肉以外的地方,精灵权贵们哪见过这一套套的。有一次他搞了爆炒鸡胗,权贵们吃的时候都说好,直到……知道鸡胗是什么后。 自从这次后,权贵们学聪明了,他们在吃前先问上那么一问,在确定食材到底是什么后,才有选择的动刀叉。可谓是神一天,鬼一天,有时候他们能吃撑,全炫了,大呼过瘾。有时候吃完,他们还得想办法去找些别的东西填饱肚子。 除了鸡杂外,还有牛杂和羊杂等等,权贵们接受不了,但没关系,军队和平民接受。驻扎在拉普拉塔的驻军那段时间享福了,他们与权贵们一样,哪见过这一套一套的,但不同的是吃了都说好,吃完表示下次还想吃。 没办法,达克乌斯要充分利用各种食材,把配方什么的研究出来。回到纳迦罗斯后,整些小吃店,比如专门卖萝卜牛杂的小吃店,受众就是放假的士兵和手里有些闲钱的平民。 后续……可能随着时间的发展,出现一些故事? 比如,2150……围攻洛瑟恩……士气低落……美食大师……士气大振……攻下洛瑟恩……流传至今。 比如,开头忘了,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总之,感谢大维齐尔复原这段失落的历史。 “艾希瑞尔烤鸡,特色菜之一。”随着菜品的先后摆放,达克乌斯开始了介绍。 餐盘中呈现出一份色彩丰富、香气四溢的烤鸡料理,令人垂涎欲滴。菜品采用了最新版本的白羽鸡,经过精心处理的鸡肉被切成大小适中的丁块,与切好的洋葱、土豆和鲜红的辣椒一同摆放在烤盘中。 所有食材都被番茄酱均匀地涂抹了一层,烤盘进入烤箱后,食材会慢慢融入番茄的酸甜滋味,表面烤至金黄,散发出浓郁的香气,稍带微微的辣味,带有烤制的脆感。 端上桌时,成品就像一层铺满了丰富馅料的披萨,色彩斑斓,红黄绿相间,诱人至极。鸡肉的表层略微焦脆,内部却依然保持着多汁的口感,而土豆吸收了肉汁的香气,口感绵软。番茄酱的酸甜味道融入每一口之中,与辛辣的余韵交织在一起,唇齿留香。 艾希瑞尔烤鸡就是达克乌斯需要的菜,经过乌大师的改良和优化后,一只45天出栏的白羽鸡约有16斤重,可以产出约60%到70%的可食用肉量,也就是9.6至11.2斤,取个中间值,10斤。 一顿饭人均鸡肉的摄入量大约在150到200克之间,视个人食量和配菜数量而定。如果是正常的一餐,这个量一般能满足大多数人的需求。如果鸡肉是主要菜肴,或者在运动后需要补充能量的情况下,摄入量可能会增加到200到250克。 精灵的体格在这呢,而且士兵还需要进行日常训练,在观察士兵们的日常需求后,达克老爹、精灵掌管补给的神,将一名士兵每顿所需的鸡肉量定为400克,以此作为每日鸡肉需求的基础数值,这就意味着,2帐的士兵加上1名队长,也就是一支小队,可以用10斤鸡肉满足一餐的需求。 为了确保每餐食材的标准化供应,不仅是鸡肉,还配套计算了对应的蔬菜和番茄酱用量。400克鸡肉固定搭配150克蔬菜和适量的番茄酱,使得士兵们不仅能摄入足够的蛋白质,还能均衡地获取纤维和营养。 基于这些固定的配方和数据,他就可以开始构建一套从小队到军团再到大军团的补给核算体系。计算出所需的总量,不断调整储备的周转周期,确保库存中随时有足够的食材,以应对军团的长途行军和战时高强度的消耗需求。 机关、学校和工厂食堂同理,无非就是值多值少的问题。 在他的计划中,补给的效率和精准度要达到极高水平,每一只鸡、每一罐番茄酱都要精确计算,以最小的浪费,最大化地满足杜鲁奇的需要。不仅如此,他还要将这套计算标准和后勤管理方法传授给其他后勤人员,并建立了分发与储存的细则,确保每一位士兵,无论身处前线还是后方,都能享受到充足的食物。 只有确保了军中每位士兵都能吃饱吃好,才能保障士兵的体力和精神,才能保持军队的战斗力,不然达克乌斯凭什么叫达克老爹、精灵掌管补给的神呢。 “牛肉炖丸子,各位随意。”达克乌斯微笑着继续介绍道。 这道菜品选用牛绞肉,也就是腱子肉。牛腱子肉位于牛的前腿部位,是一块肌肉和筋膜交错的部位。由于这个部位的肌肉和筋膜比较发达,所以牛腱子肉的口感比较韧劲,但是也因此更加有嚼劲。 与洋葱、蒜末和香草细细调和,揉成大小适中的肉丸,调味料中还加入了少许孜然和黑胡椒,使得肉丸的香味更为浓郁独特,肉丸在精心调制的番茄酱汁中慢炖,包含了一丝烟熏味和微微的酸甜感。炖煮后的肉丸色泽饱满,表面微微浸透了酱汁的红润。 凯亚看眼了已经动餐具的杜鲁奇们,当她发现达克乌斯正在用夹子给德鲁萨拉和吉纳维芙夹丸子,在夹上的时候,还翻动丸子,确保酱汁完全将丸子包裹。而一旁的马拉努尔则在用叉子叉丸子后,她就放心了。 她也有样学样的用叉子叉了一颗丸子,入口的瞬间她的眼睛就亮了,入口即化,香气四溢,带来一股温暖而浓郁的满足感。口感层次丰富,丸子内部肉质的细腻和多汁,酱汁浓厚。 这道菜品也是提供给士兵的,目前作为副菜和周菜,也就是一顿发一颗丸子,一周吃一次,后面再说。铁盘的规格是固定的,不仅能烤鸡,还能用来炖丸子,制作丸子的器械也是固定的,保证士兵领取到的丸子都是一边大的。 至于肉嘛,达克乌斯就不能保证了,他只能保证是牛肉,具体是哪块他就保证不了了,腱子肉就那些,他可做不到供应全军。 “煮鸡腿肉,已经去骨处理过了,”达克乌斯接着介绍道。 这道菜品选用了新鲜的鸡腿,固定规格的铁盘一次可以放入5只鸡腿。先冲洗干净并擦去多余水分,放入深杯中,加入一茶匙盐、适量调料,最后淋上两汤匙从大豆或是橄榄中提取的植物油。搅拌均匀后腌制半小时,确保调料充分渗入肉中。腌制完毕后,另起锅,再倒入一汤匙油,放入鸡腿,将两面煎至金黄色,煎好的鸡腿放到盘子上。 精灵喜欢番茄酱,喜欢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很多菜都离不开番茄酱,这道菜同样如此。切碎一个洋葱,炒至变软散发出甜香,再加入切好的胡萝卜和红辣椒,放盐提味,搅拌均匀。倒入番茄汁搅拌后煮沸,再水炖煮,直到酱汁开始浓缩,香气四溢。 接着,把煎好的鸡腿肉放入酱汁中,将鸡腿浸在浓郁的番茄酱里,小火慢煮,确保鸡肉吸收酱汁的味道。翻面,继续炖煮,再翻面,再炖煮,直到酱汁浓稠,香味扑鼻。在出锅前,撒上一些切碎的新鲜香草,增添一抹清新的点缀。 贼麻烦,但确实香,是达克乌斯在拉普拉塔时研究出的最好菜品之一。虽然做起来麻烦,但平日在军营的时候有食堂,慢慢做就是了。他准备将这道菜作为主菜和周菜,并将初级配方提供给开小吃店的,之所以是初级的,他准备留给商贩一个各展所长的空间,毕竟鸡腿有很多种做法,没必要非得这么煮。 下班了买个大鸡腿,再买点酒,一顿下来神仙都不换,色孽来了都说好。 其他菜品的配方同样如此,他是喜欢做饭,但他不能一直做饭。他只提供一个初级版,打个样,等商贩们研究出更好的,他再回头收购配方,进行推广。 “牛肉酥卷。” 这道菜是吉纳维芙研究出来的,做起来很简单。先整一块圆形面皮,从圆中心为点,向外切,就像切披萨那样。军队做的话,就切成11块。然后将牛肉馅、洋葱、油、盐、柠檬汁放在一起进行搅拌,有条件就加热,口感更好,没条件不加也可以,也能吃。将鸡蛋液涂抹在面皮上,将馅料放在切好的最外端,两旁一折,再一滚,一个酥卷就好了,最后放烤箱里烘烤。 “爆炒鸡肝。” “肉卷烤肉。” “甜菜沙拉。” 纳迦罗斯平民的日子过不太好,只能吃甜菜过过瘾。这道菜就是吉纳维芙在纳迦隆德的时候,在原本的基础上改进的,已经出现很久了。加入了芝麻酱、鹰嘴豆,在搭配橄榄油、柠檬汁,最后进行搅拌。成品红不拉几的,需要用勺子,在搭配去壳切块的牛油果和芝麻点缀,经典红配绿。 入口软糯糯的,好吃到跺脚脚…… “帕斯蒂乔。” 也就是pastitsio,面、肉酱、芝士层层叠加,希腊的传统美食,老罗马人都好这一口。 “穆萨卡。” moussaka,由茄子、土豆、肉末和奶油白酱层层叠加的烤菜。 “塔可。” 玉米卷饼,包裹肉类、蔬菜、奶酪等,搭配各种辣酱,现在不止老蜥蜴人好这一口,生活在艾希瑞尔的杜鲁奇也喜欢吃。 “豆豉鲮鱼。” 这菜是达克乌斯研究出来的,采用精选的鲮鱼,以优质豆豉腌制并慢煮,让鱼肉充分吸收豆豉的香味。鱼肉外皮酥香、内里嫩滑,散发着浓郁的豆豉香和微微的咸香,带有一丝发酵豆豉的醇厚,给人一种特别的鲜香口感。 绝对不是恩情,也不是来换一城雪白,想吃老广菜。 单纯就是菜好,百搭,无论是单吃还是与其他食材搭配,都极为合适。他准备后续做成罐头配发给军队,遇到紧急情况时,士兵只需打开罐头便可直接享用,获得充足的能量。而在有条件的时候,士兵们也可以将豆豉鲮鱼和蔬菜一起炖煮。 还有一堆菜,大多是典型的精灵传统菜,新鲜的水果拼盘、香草嫩叶沙拉、蘑菇炖汤、精致的小点心,这些菜品虽然美味,但早已是宾客们熟悉的美食。 达克乌斯一笔带过,没有多做介绍,他介绍的都是新老版本的艾希瑞尔菜,带有露丝契亚风情的香料和丰富的口感,颇具新意。无论是那道金黄酥脆的艾希瑞尔烤鸡,还是浓郁可口的炖丸子等等,都让宾客们惊喜连连,感受到不同以往的美味。 宴会的氛围逐渐热烈起来,精灵们优雅地品尝着菜肴,啜饮着美酒,偶尔谈笑几句,脸上露出惬意的微笑。丘帕可可兴致高昂,一手炖得软嫩的鸡腿肉,一手玉米卷饼,左一口右一口,不时大口喝着奇恰酒,发出满足的声音。 红龙三大将更是更是豪放,他们举着威士忌大口痛饮,彼此碰撞酒瓶,咚咚作响,时不时吆喝几句,时不时还喷吐小股的火焰,引来一片笑声。当喝的差不多后,开始享用专门给他们准备的、放满了辣椒的烤肉。 专门为他们准备的烤肉没有放在餐桌上,而是放在了位于他们身后的餐车上。红龙的食量摆在那呢,现在,餐桌上的全部菜品加在一起也不够他们的吃的。他们喜欢自助式的,能放开了吃,吃的饱。 “艾希瑞尔风味菜式真是别出心裁,让我感到惊喜。”看差不多后,凯亚放下来了餐具,优雅地擦了擦嘴,她知道她是今天的主要客人,宴会是专门为她而设。她举杯向达克乌斯致意,微笑着说道。 “为了让大家吃好,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只要你们喜欢,这一切便值得了。”达克乌斯爽朗地大笑,回应着,接着又举杯向所有宾客敬了一轮,语气中充满了真挚和快乐。 会场中一片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酒香和食物的香气交织在空气中,令人陶醉。无论是精灵、蜥蜴人还是红龙,大家都放下了身份的隔阂,尽情享受着这份欢聚时光。 等一轮结束后,达克乌斯开始像炫技一样,用夹子往嘴里送鹰嘴豆,说是夹子,可以当做顶端被固定住的金属筷子…… “西格琳女士,你们需要回去一趟吗?”又往嘴里送了一颗鹰嘴豆后,达克乌斯突然问道。 随着他的话语出现,整个会场突然陷入了寂静,就连红龙和丘帕可可也停止了吃喝,在场的宾客时而看向达克乌斯,时而看向西格琳。 “需要吗?”西格琳放下餐具,静坐在那里,缓缓说道。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杜鲁奇位置投射过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随着宴会的进行,她知道,那些杜鲁奇是玛瑟兰信徒,是船长,是黑色方舟的指挥人员,是她的敌人。 “你和费纳芬待在查佩尤托的时间会有些长,有些比赛不是明天就进行的,你们的舰队?”达克乌斯又送了一颗鹰嘴豆后问道。 “舰队?”西格琳的语气中多了一丝诧异。 “你们……怎么来的?”马上要送进嘴里的鹰嘴豆停在了达克乌斯的嘴边,他也有些诧异了。 “传送来的,用你提供给我们的道具。”费纳芬回应道。 “你……”马拉努尔的嘴张开了,话已经到嗓子眼里了,但他最终还是压下了冲动,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用无语的表情看向费纳芬。 “玛瑟兰啊,你们来之前,没做什么部署吗?比如把暮光要塞的舰队开出来,保持战备状态?”达克乌斯放下了夹子,用左手摸了一把脸,他发现有些事情似乎不是像他想的那样? “我想过,但我最终没有决定这么做。我和费纳芬是独自出航的,以去往黎明要塞的名义,或许……当你告诉我阳炎护符到底在哪里后,我会好好和黎明要塞的威尔林上将聊聊?” 西格琳明白了,她明白达克乌斯最开始的时候会那么问了。她不止一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她发现这么做似乎没什么意义?她在出发之前,找阿雷努尔半岛的法师评估过旋转楼梯,在得到法师们保证楼梯出现问题不会伤害到下方的港口后,她以维护楼梯的名义将塔中的士兵撤了出来。 并且,她做了其他的应对措施,当查佩尤托的黑色方舟舰队开往南部后,暮光要塞的舰队放弃阿努雷尔半岛,携带物资带领三岛的居民向致远海撤离,去往伊莱蒂斯失落群岛。 “我和费纳芬向玛瑟兰祈祷,深渊之主回应了我们,让我们来到查佩尤托!”看到有些错愕的达克乌斯后,她又高情商地补了一句。 达克乌斯缓缓站起身来,动作沉稳而庄重。他伸手做出一个下压的手势,以示谨慎,示意杜鲁奇们不要误解他的动作,整个什么摔杯为号,从隔壁杀出三百万刀斧手的闹剧。 站定后,他拿起桌上德鲁萨拉的酒瓶,轻轻地为自己倒满了酒。酒液如宝石般流入杯中,浓郁的香气瞬间在空中蔓延。他举起酒杯,目光在会场上缓缓扫过。 “敬玛瑟兰!敬西格琳和费纳芬,敬他俩无畏的勇气和虔诚的信仰!”他没拿酒杯的左手高举着,手指比划出比赞的手势,他的声音洪亮而激昂,带着深情和敬意。 随着达克乌斯的举杯,周围的宾客们纷纷站了起来,手持酒杯,齐声回应着他的敬意。艾尼尔和阿斯莱知道其中的凶险,眼神中透出对两位勇士的赞赏。同样知道其中凶险的红龙们低声吼叫,以他们独特的方式表达对西格琳和费纳芬的敬意。唯独不明觉厉的丘帕可可挥舞着手中的酒瓶,高声欢呼。 西格琳被搞这一幕搞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微微低头,略带腼腆地笑了笑,眼中却闪烁着光芒。费纳芬在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举起酒杯,面向达克乌斯和宾客们,神情坚定。 “愿玛瑟兰的庇护永在我们左右,愿深渊之主的指引带来光明!感谢你们的到来,因为你们,我们的信念更加坚定!” “敬玛瑟兰!” “敬虔诚的信仰!” “敬无畏的勇气!” 宾客们再次高呼,酒杯与周围的宾客的酒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气氛愈加高涨,每个人都满怀敬意地饮下这杯酒,浓烈的酒香和热烈的情绪交织在宴会的空气中,使整个大厅充满了激昂的氛围。 “你们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旅程顺利吗?”觥筹交错一番后,马拉努尔看向阿苏尔使团的方向问道。 “得益于你们的情报和在科尔·瓦纳斯所做的一切,一开始很顺利,那位大主教不停地调和着我们与矮人的关系。在得到准确消息后,我们去往黑火隘口的地下深处,与大魔战斗一番后,找回了盖尔·玛拉兹?是的,盖尔·玛拉兹,一把奇特的锤子。”玛琳吃完芒果后,微笑着回应道。 “你们或许不知道,当时!艾萨里昂完成了对大魔的最后一击!最重要的是!他在矮人面前!完成了这一击!可惜我当时不在场,我真的想看看那些矮人的表情!”说完后,倒满酒的达克乌斯再次起身,高举酒杯,“敬艾萨里昂!敬他在矮人面前完成了这一击!” 艾萨里昂听到达克乌斯的高声赞扬,不由得微微脸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想掩饰自己的尴尬,但脸上的笑容却带着几分得意和骄傲。而精灵和红龙们一听到他在矮人面前完成了对大魔的最后一击,纷纷发出欢呼和赞叹声,现场气氛瞬间更加热烈了起来。 “想象一下矮人们看到这一幕的表情!”有些喝高了的霍哈忍不住大笑起来。 “矮人们一定面如土色吧?哈哈哈,真是让人痛快!艾萨里昂?这杯酒敬你!”斯卡兰迪尔咧开嘴,露出了一排尖锐的牙齿,拍着托加大笑着。 丘帕可可不知道其中的关键,但不妨碍他兴奋地挥舞着酒瓶,跳到椅子上,高声叫喊。 “别害羞,这可是了不起的成就,这是荣耀!”一旁的玛琳笑着看向艾萨里昂,轻轻拍了拍艾萨里昂的肩膀。 “其实当时我也没想太多……不过,能让矮人面如土色,倒也是意外的收获。”艾萨里昂微微低头,脸上带着一丝羞赧的笑意,举起贝尔-艾霍尔递过的酒杯,小声说道。 “这杯酒,敬你无畏的勇气!”达克乌斯大笑着。 “敬艾萨里昂!” 会场的氛围此起彼伏,碰杯声、笑声和祝贺声再次交织在一起。 “然后呢?”等再次落座后,雷恩好奇地问道,说的同时还将双手放在脑袋顶上,比划着。 “他们拒绝了!”玛琳的表情瞬间变了,原本愉悦的神色变得有些愠怒,眉头微蹙,嘴唇紧抿,像是在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她冷冷地说道,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快。 与此同时,从埃尔辛·阿尔文来的阿苏尔表情都变得不太好起来,他们回想到了在卡拉扎-阿-卡拉克经历的一幕幕。 “给脸不要脸!”喝了一口酒的科威尔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酒也不喝了,直接将酒杯重重地放回桌上,怒气冲冲地骂道。 “我们怀着诚意前往,毕竟凤凰王冠是精灵的神圣之物。而他们竟然毫无商量的余地,甚至不屑一顾。”玛琳接着说道,目光中带着冷意。 “按照计划,芬努巴尔去往了卡拉扎-阿-卡拉克,试图寻回凤凰王冠,但显然……”达克乌斯为不知情的宾客们解释着。 事情在他的预料中,与另一个面位的结果一样,即使有了末日铁砧和盖尔·玛拉兹的加成,也没取得突破性进展。 这里原因有很多,现在的至高王还不是那饱经沧桑的眉宇间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索尔葛林·负怨者,精灵和矮人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当然最重要的是凤凰王冠可能不在卡拉扎-阿-卡拉克,而是在失陷的八峰山。 所以……这怎么交换,矮人进攻八峰山?矮人有这个能力吗?或是告诉阿苏尔,凤凰王冠在失陷的八峰山?脸不要了?他们只能拒绝阿苏尔的提议,在末日铁砧和盖尔·玛拉兹寻回的加成下。 “矮人果然还是那副样子,固执而短视。”另一旁的红龙斯普林特温冷笑一声,语带嘲讽地说道。 精灵们纷纷点头,对红龙的话语表示充分的认可和赞同,脸上流露出深深的不满,大有一幅现在就抄起刀子杀向卡拉扎-阿-卡拉克的架势。 “矮人社会有屠夫传统,那是一群最古怪、最致命的矮人?他们在完成击杀后会在屠夫这个称号前加前缀,其中……巨人屠夫是矮人最没含金量的称号,你们知道为什么吗?”达克乌斯压下呵骂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站起身来,似乎是要再次举杯敬酒,众人都以为他要准备再次敬酒的时候,他讲起了故事,更准确的说是:笑话。 宴会厅中瞬间安静了一瞬,宾客们愣了愣,没完全理解达克乌斯的意思。 “因为对于矮人来说,除了地精,所有人形生物都是巨人!”达克乌斯见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补充道。 一瞬间,宾客们终于反应了过来,眼前浮现出矮人们严肃自豪地自称『巨人屠夫』的滑稽模样,顿时哄堂大笑起来。精灵们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来,连一贯稳重的贝尔-艾霍尔也忍不住露出笑容,红龙们更是哈哈大笑,玛洛克用力拍打着桌子,尾巴还不小心敲到了身后的酒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一刻,丘帕可可感觉自己被排斥了,他有些懵逼,他虽然能听懂达克乌斯在说什么,但完全听不懂达克乌斯在表达什么,他也不明白在场的热血种们为什么会情绪这么激动,笑的这么大声。 丘帕可可确实被排斥了,在全是精灵和红龙的场合中,调侃矮人就是最大的政治正确。除了杜鲁奇,哪个精灵分支与矮人没仇,艾尼尔和阿斯莱就是因为复仇之战才出现的。斯普林特温为什么有着『裂翼』的称号,还不是被矮人的弩炮射的。在矮人的卡扎利德语中,玛洛克(malok)是怨恨的意思。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们知道吗?矮人曾经想建造一支骑兵部队,但最终放弃了!托兰迪尔,你知道为什么吗?”等笑的差不多后,达克乌斯又起了一个头,最后他将问题抛给了托兰迪尔,他可太清楚托兰迪尔与矮人之间的关系了,托兰迪尔在速林堡的酒馆里直接将一个矮人爆头,送回了瓦拉雅的怀抱。 “因为所有可以骑的对他们而言都太高了!”托兰迪尔站了起来,双手拉动不存在的手风琴后,用调侃地语气回应道。 “我与矮人打过交道,我发现他们喜欢说短语,一开始我不理解为什么,后来……我发现他们习惯长话短说!”又是一轮笑声,笑声结束后,瑞尔站了起来。 矮人笑话时间开始了…… 第593章 佩尤托假日(一)(没主角) 查佩尤托,黑色方舟湮灭之塔号。 狭小的房间被黑暗笼罩,一片静谧。在巨大的方舟中,这处房间所在的位置根本听不到轻微的海浪声隐隐传来,犹如陆地一般。 房间狭窄,四周逼仄,家具简陋得几乎没有什么多余之物,只有一张狭小、硬邦邦的床和床旁的简易桌子,桌子没有配套的椅子,只能坐在床上使用桌子。没有没有拉门衣柜,只有几件简单的衣物挂在墙上的钉子上,仿佛随时准备收拾离去。 一阵脚步声清晰而急促,由远至近,在静谧的环境中尤为刺耳,躺在床板上睡觉的杜鲁奇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以为对方只是路过,结果……在听到敲门声后,他的神经瞬间绷紧。 他缓慢而谨慎地翻身,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翻滚到床与墙壁之间的狭窄空隙中,背紧贴着冷硬的墙,手则拿起了放在缝隙中的连弩。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感觉到一丝安慰,连弩的机械结构随着轻轻一扣发出微不可闻的咔哒声,像是久违的老友应声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凝聚在门的方向,心跳在胸膛中剧烈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场无声的冲突。房间狭小压抑,空气似乎凝滞不动,每一秒的静谧都让他的神经越发紧绷。 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小小的舱门。只要门外传来动静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尽管他已经从脚步声中听到来者是谁了,但他还是不敢赌。黑色方舟上,每一个人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任何时候都不能信任周围的同伴,这是他父亲还在时告诉他的。他时刻提醒自己:稍有疏忽,便可能成为刀下的亡魂。 他举起连弩,对准门口,瞄准器的准星静静地指向了舱门的位置。门外的敲击声再次响起,沉闷而缓慢,仿佛带着某种隐晦的压迫感,他的指节微微发白,心中暗自盘算着门外人的动机。 “泰兰卡尔,你个混蛋,我知道你在里面!提督有令,去集合,还有你最好不要带着你那把破弩。” 门外的杜鲁奇说完话后停止了敲门,离开了。片刻后,泰兰卡尔听到隔壁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类似的话语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名字。他轻呼一口气,将连弩轻轻放回床上,确保连弩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随即翻身坐起,坐到了床的另一边,摸索着床边的靴子,拿起一旁的裹脚布,开始仔细缠绕起来。 “只是一个普通的通知,泰兰卡尔。” 他低声自语,试图平复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的手指。这样的敲门声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但每当门外响起那短促的叩击声,他的心跳总会加速,神经立刻绷紧。因为在这里,他深知任何寻常的敲门背后都可能隐藏着危险,一种来自同伴、上级,甚至命运的潜在威胁。 他慢慢地调整呼吸,继续裹脚,动作尽量放缓,仿佛这样能赶走方才的余惊。几个小时前,他刚刚获得了一个假期,作为一名在船上担任水手的杜鲁奇,他长期驻守在查佩尤托外海进行巡逻,枯燥、危险,且时刻伴随着孤独与紧张,不止一次,他希望位于海际线的鹰船能冲过来,战斗一番,结束这该死的煎熬。没有所谓的安全感,每个夜晚都是冷硬而狭窄的,就像他眼前这毫无装饰的房间。 “假期。” 他默念着这个词,苦笑了一下。对他来说,假期是短暂的喘息,也是一种难得的奢侈,甚至是一种幸运。 “只是一个假期。” 他再次提醒自己,双手轻轻按压着靴子,盯着面前空荡荡的房间。狭小、简朴,冷冰冰的房间几乎没有一丝温度,就像这艘黑色方舟本身,随时准备迎接风暴和战斗,毫无退路可言。 将衣服穿好后,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索维林那冰冷的质感紧贴着皮肤的感觉,当他再次睁开眼后,他拿起床上连弩,蹑手蹑脚来到舱门旁,将耳朵贴在舱门上聆听着。 前后上下左右都传来了声音,漫骂声、呼噜声、询问声、靴子重重落地的声音。他听了片刻后,调整身姿将身体紧贴在门上,这是他父亲还在时告诉他的,只有这样,才能在第一时间将门关上,而不是直接被门外的力量带出去。事实证明他父亲是对的,这种方法救过他一次。 当他将连弩对准即将开启的门缝后,舱门缓缓开启了,从内向外打开。他第一时间透过门缝向外看去,没有突如其来的利刃,没有射来的箭矢,更没有人影和脚步声。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在半秒后,他的视线已经转到了上方,在确认没有谁倒吊在天花板上后,又将门缝扩大了,视线转向了安放在对面的镜子,在确定门外死角处没有伏击者后,他出了一口气。 “安全。” 当光线再次照在泰兰卡尔脸上时,他伸展了双臂,舒缓地打了一个惬意的哈欠。这里是湮灭之塔号的安全区,一块罕见的平和之地,在这里,禁止械斗,杀人是重罪,是对抗提督的权威。虽然他并不能完全放下戒心,但在这里至少不用时刻握紧武器,随时准备迎接突如其来的袭击。 他整理了一下衣物,随后朝着广场区走去。那里已经聚集了数千名杜鲁奇,乌压压的人群中有水手、海盗、以及各类训练有素的士兵,每个人眼神冷峻,带着杜鲁奇特有的冷酷和锋芒。他在人群中踱步前行,不时有目光扫过他,但他习惯了这种冷漠的注视,像刀锋般锋利的眼神丝毫没有让他迟疑。 他抬头望去,视线穿过黑色的披风和衣服,定格在高台上的那道身影,兰德尔·末语提督。兰德尔在湮灭之塔号上地位崇高,冰冷而强大的威望令整个聚集区都陷入肃穆的沉寂。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渴望之色,多年的刻苦训练和浴血杀敌,让他在湮灭之塔号上拥有了一席之地,但这远远不够。在杜鲁奇的社会中,权力和地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而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很漫长。 或许……有一天,他也能站在这样的高台上,成为黑色方舟上的一位指挥者,甚至掌控一支舰队,或是像兰德尔·末语提督一样,拥有至高的威信和无上的力量。这个渴望在他心中燃烧着,成为他前行的唯一动力,他冷静地深吸一口气,将这份渴望深深埋在心底,要想在海上存活,除了玛瑟兰的庇护,还必须时间保持清醒,等待属于他的机会。 兰德尔瞥了一眼身旁的杜鲁奇,点了点头,在别过头的瞬间,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厌恶。他身旁的杜鲁奇是纳迦隆德的税官,巫王的忠实追随者。出生在纳迦隆德他没理由不认识这个税官,他讨厌与这难缠的官僚打交道,而更让他意外的是,竟然在距离纳迦隆德千里之外的查佩尤托,居然还会遇到这个该死的家伙。 “赞美玛瑟兰!赞美大海之子!赞美巫王之手!赞美慷慨且仁慈的达克乌斯!”他很快收起了不悦的神色,深吸一口气,声音如潮水般在聚集区上空回荡。他顿了顿,眼神一扫,嘴角带着一抹冷笑,继续高声宣布道:“查佩尤托第一届美酒节,开幕了!” “赞美玛瑟兰!” “赞美巫王之手!” “……” 这一刻,沉闷的气氛瞬间被点燃。杜鲁奇们先是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欢呼声,肆意的吼叫声、欢快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或许你们这群恶棍不知道前天发生了什么!但我向你们保证,很快,你们将会知道!听清楚……”兰德尔环视着眼前这片喧闹的人海,嘴角微微上扬,静静等待欢呼逐渐平息后,他忽然厉声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词语都带着压迫感,“假期是给你们享受的!禁止携带任何武器,若谁敢惹出乱子!丢了湮灭之塔号的脸!最好想办法死在陆地上!不然!” 兰德尔的话没全说出来,但每一个杜鲁奇都能感受到提督眼中的冷意,这警告中藏着深深的杀意,震慑着他们的心脏。他们安静了片刻,低头互相对视着,意识到提督的警告并非玩笑。虽然他们狂放不羁,但在湮灭之塔号上没人敢轻易触碰兰德尔的底线。 “现在!去享受你们的假期吧!” 脸上带着谨慎笑意的杜鲁奇们渐渐散开,泰兰卡尔站站在人流较稀的地方,冷眼观察着四周。他看到不少杜鲁奇打着哈欠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显然对这所谓的美酒节毫无兴趣,似乎只想在这难得的假期里补个觉。 很快,他的目光被另一些杜鲁奇吸引住了。杜鲁奇同样在往回走,但步伐缓慢而谨慎,披风和长袍微微拢起,他敏锐地察觉到杜鲁奇的衣物下隐藏着武器,短刃、匕首,甚至还有几个杜鲁奇腰间的梅瑟刀若隐若现,但更多的杜鲁奇开始向停靠船只的方向走去。 他皱了皱眉,理智告诉他,最好的选择是自己也回去,关上舱门,躺在那硬邦邦的床上继续睡觉,把这场莫名其妙的假期抛诸脑后。可与此同时,好奇心像一股暗流般在他心里翻涌着。 “只是去看看,去看看。”他低声对自己说着。最后,他收敛住表情,轻轻叹了口气,微微调整衣物,向登船的地方走去。 “排队!” “你聋了吗?” “禁止大声喧哗!” 排队等候登船的过程是缓慢而乏味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登船会这么慢,比以往慢上很多,他静静站在队伍中,耳边不时传来杜鲁奇士兵维持秩序的喊声。 “前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凯恩刺客,杀了一个蜥蜴……” “凯恩啊,行刑的人是个生手……” 人群中充满了躁动与窃窃私语,而他只是观察着,谨慎而冷静地等待着。当快轮到他时,他知道为什么登船会这么慢了。有人在检查,检查的地方堆满了各种适合隐藏的武器,到了他时,他有样学样的站在那里,伸展双臂接受检查。检查的杜鲁奇先仔细地检查他的头发,随后检查的他耳朵上的饰品。 “把嘴张开,张到最大,把舌头伸展出来。” 泰兰卡尔没有反抗,按照指示一步一步做着,他知道这是在检查口腔内是否隐藏武器。 “可以把你的臭嘴闭上了。” 检查的杜鲁奇检查完口腔后,开始检查泰兰卡尔的身体,当他触碰到隐藏在凯坦内的索维林后,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检查完后,他恭敬地对站在一旁的女术士行礼,当女术士点头后,他对泰兰卡尔挥了挥手。 “拿好。” 被检查过的泰兰卡尔缓步向前走着,直到走到一张桌子前,负责分发牌子的杜鲁奇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块黑色牌子。 他将那块牌子拿在手中,低头仔细打量。牌子冷硬而光滑,顶端被涂上红漆,表面带有微微的光泽,起初他以为是木头,但触感告诉他不是。他不清楚这块牌子具体的用途,他也机会进行过多的追问,只是将牌子随意地盘在手里,顺从地登上了船。 船上的空间拥挤不堪,甲板上挤满了杜鲁奇,有些人不得不攀爬在绳索和桅杆上,寻找片刻的平衡。随着船体微微一晃,泰兰卡尔感觉到一阵潮湿的海风拂过脸庞,带着丝丝咸味。 随着船只缓缓驶离湮灭之塔号,他抬眼望向远方,心情微微激荡。远处神殿区的建筑隐约可见,那些结构仿佛披覆在迷雾中,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庄严与神秘。他的视线逐渐上移,定格在城市中央那座巨大的金字塔上。金字塔巍然耸立,在晨光中显得肃穆而宏伟,似乎在无声地宣告这座城市的力量与历史。 他微微回头,望向身后的黑色方舟群,那些巨大的方舟静静停泊,人影隐约可见,旗帜在风中轻轻飘扬。方舟群像是一个永不安眠的怪物,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令他感到一阵无形的压迫。 不久后,船缓缓靠岸,伴随着绳索拉紧的声音,泰兰卡尔踏上了陆地。他深吸了一口气,脚下是坚实的地面,不再是甲板上那种随时晃动的感觉,周围的喧闹与气息也更加鲜活。 “排队!” “接受检查。” 泰兰卡尔排在队伍中,四周响起了熟悉的喊声,这些指令伴随着士兵们的呵斥声,此起彼伏地在码头上回荡。他感到一丝熟悉的紧张感,就像在黑色方舟上等待登船前的时刻,只是这次气氛更显得混乱而充满期待。不止他的所在的码头,左右的码头上全是杜鲁奇,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杜鲁奇。 “听好了,你们这些看不懂告示的混蛋,握紧你们手中的牌子!你们可以在黑旗升起的地方用牌子兑换酒水和食物!免费的酒水和食物!免费的酒水和食物!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感谢巫王之手的仁慈和慷慨!” 杜鲁奇们一边高呼着,一边开始交头接耳,兴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似乎每个人都在盘算如何利用这块意外的财富。 不可置信的泰兰卡尔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原来,这次美酒节给每人都发放了兑换凭证,而这黑色的牌子,正是他享用免费酒水和食物的通行证。他嘴角微微上扬,跟着高呼的呼声欢呼着,心情也不由得轻松了些许。 “看管好你们的牌子,你们这群混蛋!牌子不仅能兑换免费的酒水和食物,还能作为通行证!如果你们想赌上一把,需持牌子登记!当然,如果你们愚蠢到愿意把牌子卖出去,那就随你们,但我不建议这么做,因为!从明天开始,巫王之手会通过前一天的牌子进行抽奖!” 泰兰卡尔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牌子,心中掠过一丝不敢相信的念头。这块牌子……竟然有这么多的用处?不仅是一个饮酒的通行证,甚至还有赌局的参与权和抽奖的机会,虽然他不知道抽奖是什么。 黑色方舟的严酷生活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福利,他早已习惯了压抑、戒备的生活,仿佛这块小小的黑色牌子,打开了一个短暂逃离日常枷锁的窗口,带来他未曾期待过的感觉。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惊喜,这个假期或许没有他想象中的复杂,至少在这片区域里,他可以短暂享受放松。 “听好了!你们这群酒鬼!禁止械斗,禁止斗殴!禁止用任何方式挑衅蜥蜴人!如果你们想让假期消失,甚至想死,那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就在这时,声音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快,有些迫不及待的泰兰卡尔来到一张桌子前,他知道只要迈过了这张桌子,属于他的假日就了来,他对械斗什么的没兴趣,他只想好好享受假日。不过,在此之前,他得把牌子先交出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排在他前面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一个奇特的装置摆在桌子上,士兵接过他的牌子后,将牌子放进了装置里,随后另一名士兵压动装置。当机器打开后,牌子还在那里,只不过变得有些不同。 当他将牌子握在手里,看着牌子上的孔洞,思考着孔洞的意义时,他被士兵拽开了。 “别挡道!” 第594章 查佩尤托假日(二)(同上) 被推开的泰兰卡尔站在码头上,周围人山人海,整个码头充满了喧嚣与躁动。成群的杜鲁奇挤在一起,黑色的披风和衣服在人潮中晃动,像一片暗流涌动的海洋。人群的嘈杂声、士兵的呼喝声、船只碰撞码头的响动和不时传来的怒吼声,汇成一股混乱的喧嚣,让整个码头显得热闹而拥挤。 “往前走!” “别停下!” “保持队列!” 士兵们不时大声喊着命令,试图维持秩序,他们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严厉而急促,但效果甚微,四周的喧闹声几乎掩盖了一切。 他的身侧传来大笑声,几个杜鲁奇正举着手中的黑色牌子,指指点点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美酒节,为这难得的假期而雀跃不已。人群中时不时传来打趣和调侃的笑声,酒鬼们迫不及待地讨论着哪里有最好最烈的美酒。 有被压抑太久的,无视了旁人的存在,开始发出歇斯底里的高声欢呼,宣泄着。四周的谈笑声和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充斥着兴奋的气氛,每个杜鲁奇脸上都带着一种难得的期待。 一艘卸完人员的船在船长的指挥下离港,船身逐渐远离泊位,码头上发出木头摩擦的吱吱声。当泊位空出后,下一艘满载杜鲁奇的船只立刻迅速进入泊位,甲板上人影攒动,当停稳的一瞬间,正等待着踏上码头的人潮一拥而下。 “排好队!” “不要拥挤!” 士兵们大声喊叫着,但杜鲁奇们依然蜂拥而出,带着肆意的笑声、喧闹的叫喊声,混合着重重的脚步声,整个码头充斥着一片沸腾的热闹。 天空中盘旋着海鸟,鸣叫声被海风吹得断断续续,泰兰卡尔深吸一口气,感受到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港口特有的腥味。他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潮中,四周涌动的人影仿佛无边无际,他握紧手中的黑色牌子,心中既期待着,又保持着戒备。 伴随着人潮的涌动,他渐渐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那是食物的香气,肚子发出一阵不合时宜的响声,让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远处的黑色旗帜在高处飘扬,他知道,那是凭借牌子可以兑换食物和酒水的地方。 他跟随队伍向前挤去,眼看距离旗帜越来越近,他心里已经幻想能有什么吃的了,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到兑换处时,人流突然停滞了下来。 “往里走!” “别停下!” “里面还有,别挤在这里!” 身披铠甲的杜鲁奇士兵出现在前方,阻断了队伍,用力阻拦着人群的推进。士兵们表情冷峻,似乎对这种乱哄哄的场面毫不意外,喊叫的声音沙哑而粗犷。 周围的杜鲁奇们发出不满的抱怨声,或许因为饥饿和期待,他们的耐心也逐渐消磨殆尽。但士兵们纹丝不动,手中武器微微举起,带着一股威慑力,迫使人流开始慢慢向内区涌动。 心中有些不快的泰兰卡尔暗自嘀咕了一句,但他知道不能在这里招惹是非。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随着人流向城内更深处走去。他紧握着手中的牌子,鼻尖不时飘过食物的香气,胃中的饥饿感愈发强烈。他加快了脚步,期待着快点找到下一个黑色旗帜,领取属于他的美酒和食物。 随着人群逐渐深入城内,他发现人流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密集。身旁的杜鲁奇们挤挤攘攘,带着各自的目的和渴望涌向前方,他环顾四周,发现许多色彩鲜艳的旗帜迎风飘扬,起初他以为是用来兑换筹码或是售卖稀有物品的,但不是,仅仅是装饰品。很快,他的目光锁定了那熟悉的黑色旗帜,高高飘扬在人群上方,指引着那些寻找食物和酒水的杜鲁奇们。 “排队!” 确定方向后,他迅速靠了过去,心里一阵窃喜,终于找到了能填饱肚子的地方。就在他想挤到前面时,一个身穿盔甲的士兵挡在他面前,粗声粗气地喝道。 他无奈地停下脚步,目光扫了一眼队伍的长度,叹了口气。尽管不情愿,他还是握紧手中的牌子,乖乖站在队伍的末尾,忍耐着等待。周围的杜鲁奇们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有人低声嘟囔着抱怨,也有人用兴奋的语气讨论着美酒和美食的种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息,既有不耐烦,也有期盼和兴奋。 前方的士兵们大声指挥着,不断地催促着,食物的香气愈发浓郁,阵阵传来,令他的肚子不禁再次响起。排队的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盼望着终于能轮到自己,享受这难得的假期馈赠。 当终于排到他时,他又看到了在码头上看见的奇怪装置,而站在桌子旁的士兵则无声地看着他。第一时间理解了士兵意思的他将握出汗水的牌子递了过去,士兵在接过的一瞬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将牌子放入装置中。随着士兵的按压和递回,他发现牌子上又多了一处孔洞。 接着,他迈进了一个狭窄的通道,眼前的场景让他略微一愣。通道两侧的杜鲁奇正熟练地从大盆中盛取酒水,手里的木杯大到能正好用手握住。每当盛出五杯酒水时,杜鲁奇会在旁边的木板上画上一道杠,算着供应的数量。 在大盆另一边,数个酒桶的龙头不断打开,源源不断地将酒水注入盆中,浓郁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隐隐带着不同的香气。他轻轻吸了口气,判断出眼前的酒水似乎有两种,左侧的颜色微微泛紫,带着淡淡的芳香,右侧则是琥珀色,带有的浓烈香甜气息。 “每人一杯!不准现在喝,后面的食物也是,不准多拿!” 他左右看了看,心中一动,最终选择了紫色的酒水。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木杯,感觉酒杯的重量和微凉的触感,难得的假期在这一瞬间显得更加真实。当士兵的喊声在他的耳边响起后,他继续顺着通道向前走去。 前方是领取食物的区域,左右各有一块由图形和文字组成的木牌。他不识字,但图形他能辨认出来,左边的图案是一株小麦,右边的则画着一只昆虫,似乎标注着不同的食物种类? 他皱了皱眉,目光在两种面包之间徘徊了一瞬。左侧的小麦面包看上去细小而精致,颜色浅黄,而右侧的面包则显得更大更结实,颜色较深,表皮粗糙,带着一股怪怪的坚果味。 在他衡量的时候,肚子再次发出不满的咕噜声,提醒着他的饥饿。他很快下定决心,伸手取了右侧的面包,心想着即便味道怪异,至少分量更足,能填饱肚子。当他以为领取结束时,他发现通道还在继续,他只能顺着通道向前走着,走的时候,他似乎闻到了肉的味道? 很快,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瞪大了双眼,他时而看向摆在那里的香肠和块状物,时而看向守在那的士兵。 “不拿就滚!”在看到泰兰卡尔递过来的询问眼神后,守在那的士兵满不在乎地说着。 免费的食物,还是肉食,他没理由不拿。一时间他手忙脚乱了起来,他左手紧握住杯子,防止酒水洒出来的同时,将握在右手里的牌子丢进了酒水里,并将面包衔在嘴里,做完这一切后,右手拿向了香肠和块状物。 没了,后面没有通道了,免费食物分发到这里就结束了。 正当泰兰卡尔准备避开人群,找个僻静的地方享受难得的食物时,他的目光被一道道不同寻常的身影吸引住了。 一队蜥蜴,直立而威武地站成一排,每隔十步便驻守一位。这些蜥蜴身材魁梧,带着一股非凡的气势,肩甲和护臂在阳光下泛着冷冽而耀眼的光芒,仿佛是移动的要塞。他们手持夸张的重型武器,有的握着巨大的战锤,有的持着锋利的长戟,武器在他们的爪中显得自然而娴熟,显示出强大的压迫力。 他感到一丝不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每个蜥蜴,虽然这些蜥蜴一动不动,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蜥蜴的存在如同一堵堵铜墙铁壁,仿佛在默默守护身后的区域,不容任何人轻易冒犯。 在观察的蜥蜴时候,他发现蜥蜴身后的凉棚下整齐摆放的桌椅,那里已有一些杜鲁奇坐下进食,脸上或是惬意,或是得意,甚至有人开怀大笑着,享受着难得的假期。 他小心地调整手中的木杯和肉食,尽量不发出声响,试图不引起任何注意。深吸一口气后,他从两个蜥蜴的正中央间隙缓缓穿过,目光始终保持在地面上,步伐轻而稳。即便在这样平和的假期氛围中,他依然本能地维持着戒备,不敢有丝毫放松。 他观察了一圈,最终在角落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位子,快速地坐了下来。将紫色酒水轻轻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缓解方才的紧张。接着,他拿起面包,大口咬了下去,面包的口感粗糙,但结实而耐嚼,并且带着一股奇特的味道。 正当他准备咬下第二口粗糙但充实的面包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骤然传来,捕捉到声音来源的他顺着蜥蜴守卫站立的缝隙望了过去。 只见两名士兵正拖拽着一个满脸惊恐、嘴里不断哭嚎求饶的杜鲁奇,被抓住的杜鲁奇试图挣脱,但士兵的手死死拽住杜鲁奇的脚踝。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通道出口的角落处竟摆放着一个阴暗的牢笼,而那个被拖拽的杜鲁奇,毫无疑问,成为了牢笼的第一个客人。 士兵将客人关入铁笼后,冷漠地转身离开了,似乎这只是日常工作,而牢笼中的客人依然用力摇晃铁栏,绝望地咆哮着。凉棚下的杜鲁奇们等士兵走开后,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笑声里充满了戏谑和幸灾乐祸,仿佛这一幕不过是节日里的小插曲。 泰兰卡尔默默地咬了一口面包,同时竖起耳朵,听着四周杜鲁奇的谈论,试图了解事情的前后经过。很快,他就从周围的谈话中拼凑出整件事情的原委,也明白了自己手中黑色牌子的作用与规则。 原来,牌子上的孔洞不仅仅是装饰,它们各有含义。最初的孔洞位置表明持有者来自哪艘方舟,每艘方舟的孔洞位置不同,以便区分来自各方舟的杜鲁奇。而在领取食物和酒水时,会在牌子上打上第二个孔洞,记录当日已领取食物,以防止有人多次领取。 他摇了摇头,继续默默吃了起来,他很清楚,那个倒霉的杜鲁奇之所以被抓,是因为试图再领一份食物。而周围的杜鲁奇明显是知情的,瞥了一眼牢笼中的杜鲁奇,对这种景象早已见怪不怪。圈套和戏弄在方舟上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谁都有可能成为别人闲暇时的消遣品,被推入陷阱。 节日里,杜鲁奇们表面放松,但骨子里的残酷依然如常。他继续专注于自己的食物和酒水,心中提醒自己:保持低调,远离麻烦。 “敬巫王之手!” “赞美玛瑟兰!” 他也跟着举起杯敬着,随后抿了一口紫色酒水,清甜在口中蔓延,带着一丝微妙的酸涩,似乎在味蕾上激起某种难得的愉悦。他又拿起香肠,咬了一口,满满的肉香在口中绽放,紧实的口感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虽然他并不知道香肠的具体原料,但那股浓郁的肉味和稍带咸味的香料调配得恰到好处,令他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直接一口气将香肠吃完了。紧接着,打了一个饱嗝的他又拿起不知名的黄色方形块状物,闻了闻后,咬下去,有些粘牙,但口感松软而甜腻,夹杂着细密的颗粒感,让他回味无穷。从有记忆开始,他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食物。 周围的杜鲁奇们谈笑声不断,议论声不断飘进他的耳朵,揭开了这些食物的真实面貌。原来他手中的香肠竟是用一种名为肉蛙的肉填灌的,他没见过肉蛙,他也不在乎他吃的是肉蛙,只要是不是老鼠的肉,他都能接受。至于那块状物,则是沙琪玛?用糖和面柔和而成的甜点。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紫色的酒水微微荡漾,原来这并非葡萄酒,而是用紫色玉米酿成的奇恰酒,并且掺了水。而那面包……他回忆起刚刚吃下去的那粗糙结实的口感,原来竟是用昆虫粉为原料做的,难怪吃起来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用周围杜鲁奇们的话说是坚果味。 他看了一眼面包后,又拿到鼻子面前嗅了嗅,接着又大口吃了起来,仔细地品味着那奇特的坚果味。他不在乎面包是用昆虫粉做的,只要能吃就行,而且就像某个杜鲁奇说的那样,酒水和面包都是自己选的。 对他来说食物和酒水是丰盛的,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大口吃过了,在充满残酷和阴谋的黑色方舟上,能享受一顿充实的餐食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你们说……” “是黄金,我确定!” “玛瑟兰啊,你疯了?” “禁止用任何方式挑衅蜥蜴人,你想死别连累我们!” 还在大口吃着的他听到议论声后望了过去,只见一群杜鲁奇正紧盯着蜥蜴人战士肩部的盔甲,那金属表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确实带着一种类似黄金的耀眼光泽。他瞬间明白那群杜鲁奇在讨论什么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本能让他紧紧握住木杯和没吃完的面包,装作不经意地站起身,悄然离开。 他知道他的同类们一向贪婪而无所顾忌,而这种短暂的假期氛围中,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冲动都可能引发一场致命的麻烦。他都能想象到一旦那群蜥蜴动起来,凉棚中的杜鲁奇会经历什么。 “泰兰卡尔,你是来度假的,不是来寻求死亡的。” 他念叨的同时,向更远处的凉棚走去,那里似乎没有多少人。吃完面包后,他低头啜饮了一口酒水,感觉喉间滑过一丝清凉,带着一股回味的酸甜,仿佛提醒他放松的珍贵。这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绝不会卷入任何鲁莽的计划中。 接着,他又走动了起来,他没有将酒水一饮而尽的想法,他打算慢慢品味这掺了水的奇恰酒。然而,当他穿过一条街区后,他闻到一股更浓郁、更诱人的香气从不远处飘来,他微微一愣,杯中的酒水一下子失去了吸引力。 这股香味层次丰富,带着烤肉的油脂香气,隐隐还夹杂着某种甜美的香料味道,随着微风飘来,似乎在勾起他更深的食欲。 他四处张望,寻找香气的来源,不远处,一个庞大的摊位前围满杜鲁奇。 第595章 查佩尤托假日(三)(同上) 泰兰卡尔顺着香味靠了去过,但他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传出肉香的摊位前围满了等待的杜鲁奇。 “五银索维林一串,不买别围着。” 就在他踮起脚,想看看里面情形时,一名杜鲁奇士兵出现在他面前,冷冷地挡住了视线。他止住了动作,看了对方一眼,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有索维林,但……不多,他父亲生前一直教导他,将金钱用在刀刃上,优先提升武器和装备,不止救过他一次的连弩就是他攒钱买下来的。 他握紧手中的木杯,悄悄横移了几步,寻找着另一个可以看清摊位的角度。他抬头望去,摊位顶端挂着一块装饰牌,上面画满了鲜艳的色彩,与之前免费发放食物的区域截然不同。最上方绘着一串色彩斑斓的肉串,每块肉的油脂都被细致地描绘出来,周围围绕着洋葱、菜椒等他认识或是第一次见过的蔬菜,显得诱人无比。 肉串的下方则是一张详细的分解图? 一只羊被画在最显眼的位置,似乎在告诉看的人,肉来自羊,而不是其他的。里脊、肩胛肉的切块方式一目了然,旁边还标注着搭配的肉馅、蔬菜和香料,仿佛这不是简单的装饰牌,而是一块精心制作的艺术品。鲜艳的红色、绿色和金色交织在一起,让食物看上去充满了层次感和视觉冲击力,让人隔着图案都感受到肉汁的丰盈。 他盯着那块装饰牌,闻着肉香,内心不断挣扎着。他知道自己应该节省,毕竟五银索维林可不是小数目,但……这实在是太香了!他将视线从装饰牌上移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些已经买到肉串的杜鲁奇身上。 杜鲁奇们手持木盘,盘中盛放着刚刚烤好、从签子上撸下的肉串,热气缭绕,香气扑鼻。往日的迅捷早已消失不见,他们在士兵的无语、恨不得做些什么的注视下做着慢动作,将肉串缓慢拿起,慢慢撕下一块肉放入口中,嘴角不自觉地露出满足的微笑,甚至闭上了眼睛享受这片刻的美味。每撕下一块肉,烤肉上微微焦黄的边缘还带着一丝油光,显得尤为诱人。 “肉串真好吃……哈哈哈哈!” 有些吃完的杜鲁奇放声大笑着,将木盘放在指定地点。有的则夸张地将木盘放在脸前,舔食着残留的蔬菜和油脂。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目光紧紧盯着那一块块肉,仿佛隔着空气也能感受到那入口的鲜美。正当他深陷香气带来的诱惑中,耳边忽然传来低声的议论。 一旁的几名杜鲁奇正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他们低声交流着,似乎在琢磨是否要凑钱买一串肉尝尝。几个杜鲁奇叽里咕噜地算着铜币的数目,时而露出期待的神色,时而又露出犹豫的表情,时而谈论着如何分配肉串,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样的临时合伙在黑色方舟上不算少见,但泰兰卡尔清楚其中的风险,稍有不慎,付了钱却吃不到肉的情况很可能出现,甚至可能最后引发一场生死争斗。 他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强行将目光从肉串上移开。无论多么诱人,这种豪华吃食终究是奢侈的享受,代价实在过于高昂。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忍住冲动,继续啜饮手中的奇恰酒。随后他转身离开,继续在人群中穿梭,找寻着属于他的下一站。 “玛瑟兰啊!” 泰兰卡尔低声叹息着,思绪有些烦乱。他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如何在这场难得的节日中找到押注的地点,赌一把,抓住机会赚取一笔丰厚的回报。若能把握好机会,也许能给他带来第一桶金,为日后的生计和装备添一份保障。 然而,事实往往并不如他所想般顺利,走了这么一段路后,他没找到任何能押注的摊位,反而一路都被香气引诱着。 这条街上全是该死的美食摊位,专为杜鲁奇们的假期准备,充满了各种诱人的气息。浓郁的香料味、烤肉的烟火气,以及各种酱汁的香味混杂在空气中,甚至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不用吃就能闻饱了。 在他的视线中,首先是一座塔一样的烤肉架,巨大的肉块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来,带着些许焦黄的外壳,肉汁顺着边缘缓缓滑落,滴入下面的火焰中,发出轻微的滋滋声,香气扑鼻。杜鲁奇们在士兵的注视下排着队,等待着摊主用锋利的刀子削下一片片金黄的烤肉。 再往前走,他看到一个摊位上摆着一大锅炖煮的海鲜,摊主正不断地搅拌着锅中的食材,贝类和鱼肉被浓稠的酱汁包裹着,冒着滚滚热气,香气中带着鲜美。与其他的摊位不同的是,摊位前没有一个杜鲁奇,反而有一群奇怪的蜥蜴在那里排着队,排队的时候蜥蜴还不停的嘶嘶咔咔地议论着。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让方舟上的杜鲁奇选,一定会选择肉食,而不是看到就想吐的海鲜。 另一边的摊位上,摆放着一堆油炸的肉丸子,每一个都炸得外皮酥脆、金黄诱人,旁边还有一碗碗不同的蘸酱供选择。那一口咬下去的酥脆声仿佛能直接刺激味蕾,让他忍不住想尝上一口。 他的视线不断被美食吸引,饥饿感逐渐增强,他感觉刚才吃了跟没吃一样,他本来满心想着去寻找押注的地点,然而眼前这条充满诱惑的美食街似乎在引导着他的步伐,将他的初衷渐渐动摇了。 他那为数不多的理智不断提醒自己节省,但这些美食实在过于诱人,且眼前的场景是他在平日生活中难以见到的。 可能是真香,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也表达不出来。 他那迈不出的脚让他停在了一处摊位前,他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给自己一巴掌,犹豫再三,手伸进凯坦中摸索着,最终掏出一枚银索维林。 他将索维林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不停地确认着自己是否真的要将这来之不易的银币用于这片刻的享受。 他眼前的摊位上摆放一大块他也叫不出来名字的红色食物,食物散发着一种他难以拒绝的甜味,看上去既绵软又有韧劲,表面带有细腻的颗粒感,在阳光下仿佛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他不认识字,他只能从周围的谈论中获得些信息,这是一种奇特的牛轧糖?咬了咬牙后,他将索维林递了出去,开始了排队。 到了他的时候,摊主一手持砍刀,一手拿着木盘,在他的注视下,摊主挥动砍刀沿着边缘切着,这一瞬间,他的耳朵屏蔽了周围的其他声音,只保留了砍刀砍进牛轧糖里的声音。片刻后,一大块糖被切了下来放进了木盘中,正当他以为他可以接过木盘时,摊位旁的另一名杜鲁奇接过了木盘。 他没有发出叫喊,因为他不认为穿着与拿着砍刀杜鲁奇同样服饰的杜鲁奇在抢他的食物。在他的注视下,接过木盘的杜鲁奇从一旁的桶中拿出一个绿色的、他叫不出名字的水果,只见杜鲁奇将水果捏碎,将汁水洒在食物上,接着各种似乎不要索维林的酱料撒满了食物。 离开排队的地方后,他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一瞬间,他的味蕾被强烈的冲击淹没,首先是甜,浓郁到近乎霸道的甜味席卷了他的口腔,这种甜直击他的灵魂,甜得让他眯起眼来。 紧接着,隐隐约约地透出了一股痛感,虽然微弱,却在甜味的背景下显得尤为突出,让他有些意外。再然后,是酸味,一种清爽而刺鼻的酸感滑过舌尖,仿佛将甜味稍微冲淡了一些,但酸中还夹杂着一丝微苦,苦得淡而难以察觉,却余韵悠长。 他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牛轧糖,这小小的一块食物带来的味觉冲击远超他的想象。这甜、辣、酸、苦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场味觉的奇异旅程,既陌生又让他难以抗拒。此刻的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但也有些不知所措,这味道完全打破了他对食物的常规认知。 他准备继续咀嚼口腔里的牛轧糖,但没想到糖却牢牢黏在了上颚。他愣了一下,随即开始用舌头努力地舔,但糖块纹丝不动,像是铁了心要粘住他似的。 糖的甜腻和辣意在他的口腔中肆意扩散,带来一阵又一阵难以忍受的刺激,甚至引发了一种强烈的痛感。他脸上露出狰狞和痛苦的表情,忍不住抿了一口奇恰酒,试图冲淡那种黏腻的感觉,但收效甚微。 他又咬牙切齿地用力嚼了几下,终于觉得糖块松动了些,谁知这次竟粘在了下颚骨上,牢牢不放,带来一股难以忍受的酸涩和刺痛。他嘴里发出含糊的咕哝,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下颌骨摘下来甩出去。 就在他挣扎时,视线一晃,他看到一群穿着与众不同的女精灵出现在不远处。女精灵们身姿挺拔,带着一股贵气,衣着干净利落,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他顿住了,那些女精灵穿着他根本叫不出准确名称的帽子、衬衫、夹克、夸张的腰带、牛仔裤,配着高筒骑靴,与他平日见到的装扮截然不同,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看。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停留在女精灵们的身上,他知道这群女精灵中有一部分绝对不是杜鲁奇,因为没有杜鲁奇标志性的黑发和黑瞳,阿苏尔? 下一秒,他的目光被为首的女精灵吸引住了。帽檐下,那张脸缓缓露出阴影,令他瞬间屏住了呼吸。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一种清冷而不染凡尘的美,五官精致得近乎不真实,肌肤在阳光下透出微光,仿佛周身散发着某种淡淡的光晕。 他全身微微一颤,握紧了手中的木杯和木盘,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然而,下一刻,他又看到对方的双眸在帽檐下露了出来,那是一双深邃而冷静的眼睛,如同无底的深渊,透着一丝看穿一切的洞察力。对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犹如凝结的海水,但这份宁静却让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有一种奇异的错觉,仿佛自己的灵魂被对方彻底看穿了。他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防备,甚至连呼吸都放慢了下来,心跳加速却无处隐藏。他强迫自己恢复冷静,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但他根本做不到,那双冷静的眼睛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地网在其中。 他的手心开始出汗,紧握木杯和木盘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他感到心跳加速,仿佛手中的木头是他与现实的最后连接。然而,对方的目光淡然且冷漠,仿佛根本没有真正看到他,只是扫视间的一瞥,他不过是视线中的一粒尘埃,微不足道、转瞬即逝。 “那块糖……它在你口腔里打你了?”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轻笑,打破了周围的紧张,一名女精灵一边比划,一边用揶揄的语气问道。 他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回应,显得有些木然。 “玛琳……” 话音刚落,一旁的女精灵掩嘴而笑,轻轻拉了拉说话女精灵的手臂,仿佛在提醒对方适可而止。 而为首的女精灵也微微笑了起来,唇角轻轻勾起,那笑容虽浅淡得仿佛一朵云飘过天际,但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冷意。她的眼神依然冷静,但笑意的出现似乎让她的整个人多了几分超然,像是遥远的星辰一般,冷冽而不可及。 他木然地摇了摇头,正要收回视线,忽然感到不对劲。他猛然停住,发现周围的场景像被某种力量定住了,四周的杜鲁奇们全都静止不动,低垂着头,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禁锢在原地,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快低头!”一旁传来急促的低语,旁边一名杜鲁奇神色慌张,压低声音警告道。 泰兰卡尔瞬间回过神来,心头一颤,急忙低下头,生怕自己的目光再度与那位女精灵相触。就在他屏住呼吸的一刻,身旁的杜鲁奇们逐渐恢复了行动,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停滞从未发生过。 “你想死?”一旁的杜鲁奇怒气冲冲地凑上来,拽住了泰兰卡尔的凯坦领子,将泰兰卡尔猛地拉近。他的眼中闪过愤怒的火光,显然极为不满泰兰卡尔的莽撞行为,准备抬拳直接砸向泰兰卡尔的脸。然而,当他看到泰兰卡尔脸上的茫然之色时,那拳头却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她们……?”泰兰卡尔迟疑地问道,心中仍然惴惴不安。 “为首的是德鲁萨拉!”杜鲁奇低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警告的意味,“巫王之手的未婚妻!” 泰兰卡尔闻言,心中一惊,德鲁萨拉是谁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巫王之手是谁。想到刚才自己那一瞬间的直视,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底涌起一阵后怕。 “她身旁的那些人,有巫王之手的家人、朋友,还有一些贵客。你刚才差点害死了我们,现在,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前,赶紧离开这里!马上!”杜鲁奇冷冷地看了泰兰卡尔一眼,松开了抓住泰兰卡尔衣领的手,低声补充道。 泰兰卡尔木然地点了点头,尽力掩饰住内心的震惊。他知道,刚才自己的目光是大不敬的冒犯,这样的行为在杜鲁奇社会中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庆幸的是,自己并未做出更失礼的举动,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下一秒,他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身体不自然的抖了起来,内心深处涌起一种不安。他知道杜鲁奇口中的他们是谁,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向提醒自己的杜鲁奇点了点头,以示友好,接着低着头,快步向女精灵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快速穿过热闹的集市街道,周围的声音此起彼伏,摊位上不仅摆满了各式美食,还有一些形状怪异的干枯植物,旁边还放着配套的玉米芯,许多杜鲁奇聚在一起,吞云吐雾,显然是在享受着。他瞥了一眼,强忍住想要打量的好奇心,继续向前。 他路过一排摆满瓶装酒的摊位,各种颜色的液体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而酒水摊的对面,则摆放着各种奇怪的服装,他甚至看到了刚才那些女精灵们戴的奇特帽子。但此刻,他无心停留,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离开这里,去到人群不那么密集的地方。 他终于挤出那条热闹的集市街道,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十字路口。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安静,相反,这里的人流更加密集,四处都是杜鲁奇和蜥蜴,交错穿行,整个路口被喧闹和浓烈的气氛充满着。 各色旗帜在街角飘扬,带着各类象征的纹样,似乎在引导人们聚集向一个共同的方向。他抬头向上望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在十字路口的一侧高高矗立着一幅巨大的画像。 那画像正是巫王马雷基斯,画中的他身穿午夜护甲,暗色的金属表面散发着微弱的光泽,宛如深夜般深沉且压迫。他的眼睛在燃烧着,冒出幽幽的火焰,凝视着下方的人群,带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势,他伸出一根铁指,直指前方,似乎注视着直视画像的存在,又仿佛在无声地召唤,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泰兰卡尔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感觉自己被牢牢盯住,灵魂都在画像的威严目光下暴露无遗。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放松下来,理智告诉他这不过是一幅画像而已,眼前的压迫不过是出自画中巫王的威严气场。 就在他定下心神的那一刻,他注意到杜鲁奇和蜥蜴人们纷纷聚拢,汇集到十字路口的另一端,似乎受到画像的吸引,朝着那条挂着画像所在的街道走去。他不由得好奇起来,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促使这么多人齐聚而去。 “第一轮团战即将开始!” 听到喊声的他,好奇心瞬间被点燃,随着人群向前移动,渐渐融入了这股涌动的潮流。 走了一段路后,他看到了壮观的场地,巨大的竞技场由数十个擂台组成,每个擂台间隔排列,四周搭建了临时的高大看台,周围挤满了期待的观众。但就像喊声说的那样,是第一轮,擂台上没有战斗的痕迹,没有历经无数场激烈的对决,也没有等待着上场的参赛者们。 他继续前行,很快就被一面巨大的银色旗帜吸引住了,那里聚满了人群,显然是场地中特别热闹的地方。他靠了过去,发现是他一直寻找的押注区域,旗帜下方有数十个窗口,杜鲁奇和蜥蜴们挤在窗口前,纷纷将自己的索维林和木牌递出,激动地呼喊着押注的队伍。 他站在外围观察了一会儿,试图弄清押注的规则,但他很快意识到这片区域的吵闹和混乱远超他的预期。各类赌注规则和投注信息此起彼伏,每个人的喊声和议论声仿佛是一种无序的旋律,让他一时难以辨清其中的逻辑。 他思考一番后,决定先暂时不押注。他知道初来乍到贸然下注有风险,尤其是在自己还没完全理解比赛规则的情况下,贸然行事只能带来不必要的损失。他带着些许冷静、谨慎,转身离开了押注区域,随着人流朝着看台走去。 在看台上,他找了个视野相对一般的位置坐下,远处的杜鲁奇们议论纷纷,似乎对即将开始的比赛充满期待。即使他所在的位置视野一般,但也能清晰地看到每个擂台的动静,他感到一丝兴奋,同时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先观察几场比赛再做决定。 他刚坐稳,忽然感觉到身旁的座位被轻轻压动,转头一看,是一名小巧的蜥蜴正灵活地坐下。始终记得以任何方式挑衅蜥蜴人条令的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拉开距离,但蜥蜴却随之向他靠近了一点,显然并不介意他的微微退缩。 正当他有些不安,思考要不要离开时,蜥蜴人轻轻撕开手中卷饼,将其掰成两半,然后一半递向他,歪着头,平静地看着他。他愣了一下,犹豫地看着那递过来的半个卷饼,手微微抬起却没有接,因为他愣住了。 他对上了蜥蜴的目光,那双眼睛澄澈而安静,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温和,透出一种他父亲看着他时才会有的目光,坦然?真诚?没有杜鲁奇的那种算计与冷酷,反倒像是带着纯粹的好意。 在这种平静的注视下,他一时感到几分意外的放松,似乎这灵蜥并非带有任何目的。他最终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半个卷饼,然而,当他即将触碰到卷饼时,蜥蜴却将卷饼收了回去。 “白痴,他在与你交换。”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声略带不耐的低语。 “嗷……哦……” 他讪讪地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将木杯夹在双腿之间,飞快地伸手去撕牛轧糖,但越忙越乱,原本完整的牛轧糖被他撕得有些零碎,他只好尽量小心地将碎块整理好,将一块顽固的、略大的、还黏在手上的糖递出去。 灵蜥歪了歪头,显然对这块黏在一起的糖并无嫌弃,只有好奇和渴望。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细微的笑意后,伸出三指轻巧地抓住牛轧糖,同时将卷饼重新递到热血种的面前。 一蜥一奇在转瞬之间默默地完成了交易。 泰兰卡尔拿起卷饼咬了一口,饼皮松软香脆,带着浓郁的肉香和辣味,满是肉的内馅带着浓浓的香料味,口感丰富多层,瞬间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 而灵蜥则将牛轧糖凑近嘴边闻了闻,随后将整块糖送进了嘴里,结果糖立刻黏在了他的尖牙上。他眨了眨眼,眼神中流露出错愕,显然没料到这糖如此黏稠。他试图用舌头把糖舔下来,却发现越舔越黏,糖牢牢地粘在牙齿和舌头之间,让他进退两难。 他发出咕哝声,眼睛微微眯起,试图再次用力把糖弄下来,但糖丝越拉越长。最终,他只能伸出手去抠,小心地扯着糖丝,扯断一点,又粘到另一根手指上,反而变成了一团乱糟糟的甜蜜灾难。 泰兰卡尔听到背后传来的轻笑声后,转头看了过去,只见蜥蜴张牙舞爪的舞动着,看到蜥蜴与糖奋战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刻他知道他在市场的时候为什么会吸引那群女精灵的注视了。 听到笑声的蜥蜴不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与糖继续战斗着。而他也将视线看向了身后,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将左手摊开放在了木杯的顶端,整只手将杯口挡的严严实实。只见一名杜鲁奇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一边笑着,一边将什么东西送进嘴里,磕着、吐出。 但吸引他视线的不是杜鲁奇的食物,而是杜鲁奇的红色腰带。 此时此刻的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想到在凉棚的时候,阻止其他杜鲁奇别打蜥蜴主意的杜鲁奇也有着与眼前杜鲁奇一模一样的腰带。在市场那条街,让他低头并让他逃离的杜鲁奇也有红色腰带。 “我是引导者,负责在暗中维持秩序。”察觉到泰兰卡尔的视线后,杜鲁奇淡然一笑,随意地说道。 “这里我负责。啊,看啊,来客人了。”引导者吐掉嘴中的瓜子皮,拍了拍手,整了整袍子,站起身来,随口说道。目光扫视四周后,忽然转向泰兰卡尔,平静地继续道,“我能感觉到你有很多困惑,现在,还有些时间。” “比赛规则是什么?”一瞬间泰兰卡尔就懂了,他知道刚才的拳头为什么没有落下来,而是催促他马上离开了。但他不准备纠结这些,他问出了内心最困惑的问题。 “我知道,但讲出来的时间不够了。你很谨慎,很聪明,看一轮你就懂了。对了,那边那条街,有当铺,希望你不会过去,再见,祝你假期过得愉快。”引导者笑了笑,摇摇头,说完,他转身走进人群,融入到熙攘的观众中。 周围的看台愈发热闹起来,更多的杜鲁奇和蜥蜴人涌上看台,等待着即将开始的比赛。 泰兰卡尔侧目看向身边的蜥蜴,发现蜥蜴终于结束了与牛轧糖的战斗,带着一丝得意的神情,显然在这场甜蜜的较量中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灵蜥毫不犹豫地咬下卷饼的另一半,慢条斯理地吃着,随即解下挂在腰间的小布袋,从中掏出了一小把东西。在察觉到热血种的好奇目光后,他歪头看了过去,爪子伸向前,示意让热血种接过。 泰兰卡尔连忙摆手拒绝,表示自己手上没有东西可以交换了。然而,蜥蜴却固执地将爪子伸得更近了一些,执意要他收下。他无奈地笑了笑,试图露出一个友好的表情,微微低头接过蜥蜴递过来的东西。 他摊开手心,看到蜥蜴递给他的竟然是几只炸得金黄酥脆的虫子。表面的油光在阳光下反射着,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和微微的油腻气息。他突然想到了在领取食物时,在木板上看到的那只昆虫,他手里的昆虫与其一模一样,奇怪的是,这个气味不令他讨厌,反而有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他下意识想要尝上一口。 他忍不住抬眼看向蜥蜴,只见蜥蜴又从袋子里拿起一只炸虫子,送进嘴里,开始细细咀嚼。蜥蜴的表情平静而专注,双眼微眯,动作缓慢而享受。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他仿佛在灵蜥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淡淡的满足之色,好像炸虫子是蜥蜴最喜爱的美食。 他低头打量手心中的虫子,半是好奇,半是被蜥蜴的享受感染,最终鼓起勇气拿起其中一只,轻轻放入口。他试着咬了一口,外壳嘎嘣脆,带着微微的咸香,也没有他想象的爆汁,反而吃的满嘴流油。 正当他拿起木杯抿一口酒时,周围发出了欢呼,参赛选手进场了。 第596章 查佩尤托假日(四)(同上) 泰兰卡尔刚把木杯凑到嘴边,耳边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微微一愣,放下杯子,环顾四周,发现看台上的杜鲁奇和蜥蜴们全都站了起来,激动地挥舞手臂,为即将开始的比赛呐喊助威。 他身旁的蜥蜴也不例外,将炸虫子丢进嘴里后,灵蜥跳起身高举双臂发出沙哑的嘶吼,满眼都是兴奋。 他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向竞技场,只见四支队伍正从四个不同的通道中鱼贯而出,通道的上方分别悬挂着红、白、蓝、黄四面旗帜,色彩鲜明,在风中飘扬。 每支队伍都排列整齐,分批次出发,有的参赛者穿着带有颜色的罩袍,代表队伍。也有没穿的,有的甚至连盔甲都没穿,涂了油的、带有的纹身的皮肤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狂野。 他不由得专注地观察起来,细细数了一遍,每支队伍恰好有18名参赛者。 有的装备精良,武装到了牙齿,铠甲、护喉和面具一应俱全,手持木制长矛、长刀和盾牌,看起来稳重且富有防御力。有的则轻装上阵,除了必要的遮挡外,只有握在手中的木质短剑和匕首。有的则拿着木制的、造型奇特的长柄战斧,带着一股令人生畏的压迫感。 人群的欢呼声愈发高涨,似乎整个看台的观众都在为他们所支持的队伍呐喊。他的心跳也不由得加速起来,比赛还未开始,但这四支队伍的气势已经让他感受到一股蓬勃的战斗气息。 然而,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喊,欢呼声嘎然而止。 “海卫!” “该死的阿苏尔!” “海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探出头看了过去,微微皱眉,目光紧紧地盯着场地中的参赛选手,心中浮现出一丝疑惑和震惊。 仔细一看,一些参赛者的盾牌上涂满了青色,鹫形轮廓分明,盾面上绘着各种海兽的图案以及玛瑟兰的徽记,这种标志与装饰正是阿苏尔的海卫所用的! 一阵意外的情绪在他心底翻腾着,这些海卫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杜鲁奇的竞技场上,与其他队伍同场竞技。但想到市场发生的事情后,他又释然了,或许这些海卫也是巫王之手的朋友吧。 “是海卫,我永远记得他们。” “混蛋,我买的黄队啊!” 就在这一刻,人群中传来一阵不满的叫骂声和低沉的嘘声,显然看台上的杜鲁奇们对这些阿苏尔海卫的出现感到强烈的反感,有的则是因为买到了海卫们所代表的队伍,感到……晦气?然而,这些叫骂声仅仅持续了片刻便迅速消散,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镇压住了。 就在谩骂声刚刚响起的瞬间,原本背对看台、面向场地的杜鲁奇士兵和蜥人齐刷刷地转身,冷峻地盯着嘈杂的看台方向,眼中透露出一股威胁与戒备的寒意。 他敏锐地察觉到四周的气氛骤然收敛,一层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整个看台上。感到一阵紧张窒息感的他屏住呼吸,就连他身旁的蜥蜴也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杜鲁奇士兵和蜥蜴的目光冷酷且警告意味十足,仿佛任何再多余的声响都会触发一场突如其来的制裁。 整个看台陷入了片刻的寂静,随后就是接踵而至的小声议论。他在观察参赛者的同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他从议论中得到了很多信息,原来参赛者不仅有杜鲁奇和阿苏尔,还有艾尼尔和阿斯莱,那些或是没穿护甲,或是拿着斧头的参赛者就是。 他的心中渐渐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这场比赛竟汇集了如此多的分支和流派,看来不只是力量和战技的比拼,更像是一场策略与技巧的对决,一次难得一见的精英对决。 “你们搞懂了下注的规则了吗?” 正当他仔细观察每位参赛者时,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知道这是那位引导员开始在暗中进行引导了。他再次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这是他目前最迫切需要知道的。 “每个颜色分别代表一支队伍,每支队伍有3支小队,一共12支小队。每支小队与其他颜色的1支小队进行战斗,不进行重复战斗,一局决定输赢。战斗结束后,不与其他小队再次战斗,胜利的队会获得1分……” “需要进行12场战斗?” “你白痴吗?是9场!” “等等……有点乱。” “你很聪明,有着与冷蜥一样的脑子。” “我算算。” “是9场!今天谁来都是9场,我说的!” “明明是12场。” 泰兰卡尔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杜鲁奇与他一样用大腿夹着木杯,双手不停的操作着一个奇怪的长板,小巧的长板在杜鲁奇操作下不断的滑动着。他也认为是十二场,但那名杜鲁奇信誓旦旦的话语让他变得不自信起来。 转过头后,他开始掰起手指算了起来,周围的嘈杂环境和他的算数水平令这个过程十分漫长,他算了半天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似乎是9场? 听到欢呼声再次响起的他,抬起了头,看向了远处的赛场。他发现已经没有了纠结的必要了,确实是9场,因为那些参赛者已经开始就位了。 “我们在赌什么?” “当然是赌哪个队伍胜利了。” “你刚才下注的时候聋了吗?” 很乱,泰兰卡尔感觉自己的脑子在嗡嗡响,但他又好像、可能、似乎、隐约知道在赌什么了。 一共4支队伍,每支队伍有小3队,一共12支小队。这12支小队在9个场地同时进行比赛,赢的小队为代表的队伍累积1分,4支队伍去争夺仅有的6分? 他又掰着手指算了一遍,再结合周围的议论,确实是6分?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第一轮不止这9场比赛,眼前的9场只是第1小轮,后面还有2小轮,加起来就是……27场比赛? 也就是说……一共会有18分? 这一刻,泰兰卡尔窥探到了一丝算数的奥秘,这18分会延伸出无限的可能。如果有1支队伍,在3轮比赛中全胜,会获得9分,其他的队伍分别是其他分,9分下面的最高分是6分。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果押中了获胜的队伍,会获得三倍的收益。 “也会出现3支队伍持有相同比分的情况,在1支队伍全输的情况下,其他3支队会同时获得6分。” 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后,他知道引导员又在暗中引导了。 “这种情况下,只押了一支队伍呢?” “你个白痴。” “你忘了吗?” “你想的有点多。” “除非你把持有相同比分的队伍全押了。” 一旦搞懂规则后,接下来就是他擅长的了,这是每个杜鲁奇的必修课。他记得最多可以押3支队伍,每支队伍最高能押20银索维林的注,也就是1金索维林,最低则是1银索维林。如果……如果……3支队伍各押1银索维林,押中1支比分最高的队伍,收益会持平,不赚也不亏,赚的收益正好弥补了亏的部分。如果最高分的队伍没在押的3支队伍中,则血本无亏。 如果押的3支队伍比分持平,则血赚,将会获得9倍的收益。如果押的3支队伍中,有2支队伍比分持平,则小赚。如果押的3支队伍中,有1支比分持平的队伍没在押的范围,则血亏。 结合周围的议论和自己的掰手指头计算,4支队伍平分18分的情况不会存在,他算了半天没算开。 “玛瑟兰啊,这是谁弄出来的!我……” 一名杜鲁奇的哀嚎,获得了他的认同,他发现这个过程似乎没有技巧?他看见一支海卫队的对手似乎是艾尼尔?或是阿斯莱?绝对不是黑色方舟上的杀戮姐妹,因为他是竞技场中的常客,了解杀戮姐妹,并且他看见场上一共有两支杀戮姐妹队伍,一支对抗海盗队,一支则对抗拿着斧头的艾尼尔?或是阿斯莱? 这……根本没有技巧!现在的他是第一次见到艾尼尔和阿斯莱,他对艾尼尔和阿斯莱根本不了解。全凭运气和算数?同时押3支队伍的理论收益是最大的,前提是得押中。他松了一口气,他庆幸他之前的选择是对的,不然他这仅有的筹码,将血本无亏。 “巫王之手!” 熟悉的声音在看台上空回荡,像是一道炸雷。 泰兰卡尔猛然回头,当他完成转头后,他发现整个看台上的杜鲁奇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之前发出哀嚎的那位杜鲁奇,眼神中带着不怀好意的光芒,让那人瞬间僵在了里。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杜鲁奇面色苍白、满脸惊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试图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带着不安和颤抖。 “在右面,一直走就能看见。”引导员语气平静地指了指右侧的出口,贴心地补充道。 失言的杜鲁奇连连点头,顺着引导员的指示慌忙向右侧的出口走去。他低头疾行,挡住脸,试图避开所有注视的目光。然而,周围的杜鲁奇显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的打算,就在他匆匆通过狭窄的过道时,几只脚悄悄地伸出。 “啊!” 当他避开了一只脚后,又被紧接而来的第二只脚绊倒了,他猝不及防地被绊倒,踉跄着扑向前方,狼狈地摔倒在地,引得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一名杜鲁奇将木杯中仅剩的酒泼到了他的身上,又补了一口口水。周围的杜鲁奇也在补着脚,丝毫没有让他站起来,让他走出这里的打算。 看台上,不止杜鲁奇们在哈哈大笑,灵蜥们也笑了起来,毫不掩饰地嘲弄他的窘态,仿佛这是比赛开始前的绝佳暖场。 “比赛快开始了!” 当引导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后,杜鲁奇们才放过了失言的杜鲁奇。 失言的杜鲁奇爬起身,脸色铁青又不敢发作,爬起身的他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物,慌乱地向出口挤去。 目睹一切的泰兰卡尔暗自摇头,此刻的他对引导员有了更深的了解,如果没有引导员发话,那个失言的杜鲁奇可能会死在这里,而他刚才也会死在市场上。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警告自己千万不要成为下一个笑柄:我是来度假的,不是来寻求死亡的。 随着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在场地上空回荡,他迅速将一只炸虫子塞进嘴里,脆香的口感瞬间在口中炸开。他紧接着抿了一口酒,带着微微的兴奋感,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比赛场地上。 其实,比赛场地很简陋,就是九个圈,圈还是临时用滑石粉画的。九个比赛场地已经站满了参赛者,每一方的队伍都各就各位,彼此之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对方,神情专注而戒备。或是伸出手势,或是做出夸张的动作叫骂着、挑衅着。 在每个场地的旁边,代表参赛队伍颜色的红、白、蓝、黄的旗帜被地挂上高杆,迎风招展。三名裁判分别站立,从杜鲁奇们的谈论中,他得知这三名裁判是艾德雷泽信徒。除了九个场地中的信徒,还有五名身份崇高的信徒站在一个场地的旁边交谈着、记录着。 他很快注意到,九个场地似乎并没有打算同时开始比赛。裁判们虽然各自就位,但并未发出统一的信号,似乎有意让比赛一场一场进行,而不是同时展开。这样的安排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也许是为了让观众们能够一场接一场地聚焦于每场战斗,不会因为分散注意力而错过任何精彩的瞬间。 他微微调整坐姿,准备好享受这即将开始的激烈对决眼神在各个擂台间来回扫视,期待着第一场比赛的号令响起。 可能是不嫌事大、乐子不够多、爆点太少……整点节目效果。 看台上的杜鲁奇们纷纷意识到,第一场比赛将是黑色方舟海盗队对抗阿苏尔海卫队?因为他们看到那五名身份崇高的裁判来到了这个场地的旁边,显然是要见证这场充满火药味的对决。 海盗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毫不掩饰地对海卫们发出各种挑衅,粗鲁而放肆的叫骂声充斥在赛场上空。而海卫的往日优雅风度早已荡然无存,他们脸色铁青,回以激烈的咆哮和漫骂。双方隔着短短几步的距离互相指着对方、怒视,若不是裁判们硬生生站在中间拦着,泰兰卡尔毫不怀疑他们会立刻爆发一场刀剑相向的火拼。 看台上的观众被这种紧张气氛感染,纷纷挥舞着手臂,杜鲁奇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空气中仿佛充满了不可遏制的狂热,不知道其中内情的灵蜥也跟着起哄。泰兰卡尔看了看场边的守卫,确认守卫们没有打算阻止观众的叫嚷后,他也挥舞着手臂,大声叫骂起来,为即将开始的战斗呐喊助威。 位于两支小队中间的裁判无视了双方的叫骂,与双方进行再次确认。随后带领两名原本阻拦的裁判缓缓退到场地的边缘,为双方腾出战斗空间。 裁判在退出场地的一瞬间,果断地吹响了铜哨。 随着哨声的响起,黑色方舟海盗与阿苏尔海卫的对决拉开了序幕,第一大轮的第一小轮的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 听到拜涅发出笑声的塞利雷无奈地捂住了脸,眼中满是无语。他原本期待着一场充满策略和技巧的对决,至少在战术走位上能看到一些精彩的操作。虽然他认为这种情况可能不太会发生就是了,他侄子太会搞事了,结果……真如他预想的那样。 清脆的哨音刚刚响起,海盗和海卫们就像脱缰的野马,就像两股失控的洪流,毫无章法地直接冲向了对方。没有战术配合,没有纪律,没有任何阵型变换,也没有一个人顾及队友的站位,啥都没有,往日的一切在此刻不复存在。 海盗们咆哮着挥舞着长刀和短刀,奋力劈砍,而海卫们表现出的疯狂丝毫不逊色对方,双方就这样粗暴地撞到了一起。伴随着怒吼和叫骂,拳头、长矛、刀刃、盾牌纷纷毫无章法地挥出,双方恨不得用尽一切手段把对方撂倒在地。 场上的战斗虽然毫无章法,但却充满了原始的野性力量,每一击都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刀刃和盾牌交织在一起,仿佛……没有仿佛,就是两股不可调和的仇恨在此刻爆发,恨不得把对方的狗脑子打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兴奋不已,看到如此直接粗暴肉搏的他们热血沸腾,看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和尖叫。 第597章 查佩尤托假日(五)(同上) 气氛瞬间变得疯狂,双方的愤怒彻底冲破了规则的框架,海盗和海卫在场地上如同失控的猛兽一般,迅速撞击在一起,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木头撞击的刺耳声和惨烈的怒吼声。 海盗们嚎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木制长刀和短刀,满脸的狰狞与怒火。他们的攻击猛烈而不加掩饰,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爆发的力量,砍向海卫的暴露部位。而海卫们的反应同样迅猛,他们手中的木盾高高举起,木制长矛,或者说长棍,在空中划出轨迹,迅速反击。虽然木制武器的威力远不如铁质武器,但依然能产生令人痛彻的击打效果。 一名海卫女性参赛者举起她的木制巨剑,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大棒子,在短暂的交接瞬间,她猛地劈向一名海盗的脖部,棒子带着风声砸了下去。海盗试图格挡,但木棒终究还是精准的砸在了脖子与肩部的连接部位。 如果此刻将木棒换成正正八经的巨剑话,这一击不说将半边膀子卸下来,最起码也会让对手退出战斗。可惜她手中拿的是木棒,而不是巨剑,但木棒的威力同样不容忽视,好在海盗的护喉挡住了这一击,没有出现脊椎骨碎裂的情况。 在撞击的一瞬间数道声音响彻,木棒撞在护喉上的剧烈碰撞声、海盗肩胛骨的碎裂声、海盗的哀嚎声。护喉下面的皮肤瞬间变得青紫,被击中的海盗丢下了右手紧握的武器,捂着肩部哀嚎着。 完成一击的女海卫并未停手,迅速松开了握柄,木棒子脱手而出,砸向另一个海盗的胸口。然而,并没有传来木棒的撞击声音,另一名海盗挥动短刀,精准的点在了木棒上,在交击的一刹那,海盗被巨大的力量击退了一步,但调整步伐后又冲了上去。 女海卫没有任何停顿,她甚至没去看木棒是否砸中对手,因为被她砸中脖子的海盗又咆哮着向她冲了过来,海盗愤怒和疼痛冲昏了头脑,歇斯底里地扑向她。她调整步伐后挥拳朝着海盗的脸上砸了过去,拳头重重地击打在海盗的脸部,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海盗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向一旁,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眼神瞬间空洞。 然而,她的疯狂攻势仿佛无法停止,此刻的她彻底被疯狂点燃了,她嚎叫着扑向了趔趄的海盗,将海盗扑倒在地,拳头如同打铁般狠狠砸向海盗的脸颊,每一击都带着力量,令海盗的头颅剧烈地摇晃。每一次打击,拳头撞击的声音都像是从骨头深处传来,震耳欲聋。 海盗的眼神逐渐失去焦点,他的鼻子已经开始流血,脸上的每个部位都被狠狠撞击,痛苦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但女海卫并未停手,眼中充满怒火和疯狂的她动作变得更加凶猛,将海盗死死压在地上,像野兽一般挥舞着拳头。 然而,有着充足战斗经验的海盗并没有毫无反抗,有那么一瞬间,他恢复了一些意识。虽然他面目全非,血流如注,但仍然竭尽全力挥动早在第二次发动进攻前已经完成交替的木制短剑。 那短剑形如一根小木棒,没有剑刃,也没有锋利的尖端,根本无法造成致命的刺击,但短剑仍是一把勉强能用的武器,他瞄准了女海卫的下巴猛地挥了过去。 被击中下巴的女海卫的整个身体瞬间僵住,那一刻,痛感从下巴处传遍了全身,仿佛一记重锤敲在了她的神经上。虽然并非致命的攻击,但巨大的冲击力仍让她顿时感到眩晕,短暂的失去平衡。她的头猛地向后仰去,整个身体微微停滞了一下,眼中浮现出一丝困惑。 这个时刻,海盗抓住了机会,他丢下了手中的木棒,用右手抓住了女海卫的下巴,他想用左手,但左手已经使不出力了,他想抓住女海卫的脖子,但女海卫的脖子上同样佩戴护喉。好在他发动反击的瞬间女海卫还未完全恢复意识,攻防转换了,他嘶吼着如同猛兽般用力将女海卫推开,随后踉跄着爬到了女海卫的身上。 他忍着剧痛用左肩抵住女海卫的身体,右手伸向了女海卫的护喉内部,他的手指用力扭动,试图用手死死地掐住女海卫的喉咙。然而,这时女海卫恢复了过来,嚎叫着扭动身体的同时,用左手抓挠着他的右手。他想把手抽回来,因为他猜到女海卫要做什么了,但他的手就是抽不回来。他试图用头盔撞击女海盗的头部,但女海卫的攻击还在持续。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响起,他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女海卫的右手握住了他的小拇指将其掰折。然而,女海卫的攻击不止停留在掰断手指上,她还上嘴了,上嘴了,咬向了海盗的脸部。 下一秒,海盗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声音,声音犹如命令一样,他的表情变得空洞、呆滞,抵抗停止了,手在不知不觉中分开了。同样,他身旁的女海卫也停止了抵抗,咬住肉的嘴松开了,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海盗和女海卫的战斗只是一幕,与此同时,其他的参赛者还在战斗着,不顾一切的战斗着。 一名海盗挥猛地扑向一名海卫的胸口,但海卫反应极快,迅速抬起盾牌格挡。两者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木盾发出一声巨响,几乎将海卫的手臂震得麻木。但海卫依然坚持着,用力推开海盗,反身挥起木剑反击,砸向了海盗的胸膛,那股击中的力量让海盗痛苦地倒退了几步。 随后,海卫放弃了武器和盾牌,扑向了海盗,将海盗按了地上。发狂的他用头撞击着海盗的头部,而被他压倒的海盗也拼死还击着。 一名海卫被海盗扑倒,海盗用力压住他的肩膀,但他迅速反手一拳,击打在了海盗的脸部,海盗被打得踉跄后退。他趁机用脚踹开了海盗,试图用翻滚将海盗压在身下,但海盗又顺势滚了一圈。就这样,他俩一直滚,滚啊滚,滚到了圈外,直到海盗被裁判猛踹一脚才止住滚势。 看着这一切的拜涅看了一眼无语、摇头叹息的塞利雷和塞昂兰,随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他想到了儿时在黑塔的时候,一开始也是有模有样的打着,之后就像现在这样,变成了街头混混,纠缠在一起,依靠本能厮打着,比的就是谁狠。 泰兰卡尔嚎叫着,奋力地挥舞着拳头,他的呼喊和挥舞拳头的动作仿佛在加剧场上的气氛,尽管战斗一点也不华丽,也不优雅,但有着一股原始的纯粹,他的情绪完全被战斗的热潮牵动。每一声咆哮都像是能穿透空气,他的拳头挥舞着,似乎想要将这股战斗的力量传递到每一个海盗身上,让海盗们替他多打海卫几拳。 各处看台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混杂着喊叫、呐喊和激动的呼声,充满了歇斯底里,似乎整个查佩尤托都随着这场战斗的每一个动作而震动。 然而,就在观众们完全沉浸在这片狂热的气氛中时,清脆的哨声响起了。哨音犹如雷鸣般劈开了这片充满暴力和激情的场地,让所有人骤然安静下来。 本要砸出去的拳头停止了,滚动停止了,咆哮和咒骂停止了。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滞,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个哨音所主宰。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停止了?” “打啊!打啊!” “继续打啊,为什么停了?” 泰兰卡尔的拳头停在空中,愣了一下,他注意到,比赛似乎暂停了?裁判们正迅速地向场地中央汇聚。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预感,似乎这场战斗真的结束了? “你违规了,胜负已分,你有什么疑问吗?”弗拉奈斯快步来到中央,他的步伐稳重而果断。当固定裁判将纠缠在一起的海盗和海卫队长拉开后,当两名队长回过神后,他的眼睛直接锁定了海卫队长,声音平静却不容忽视。 “我……我……”海卫队长明显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的表情带着一丝迷茫,他眨了眨眼睛,意识逐渐回到现实,稍微迟钝地用发颤的声音回应。 “我怎么违规了?”下一秒,随着他的理智恢复,他愤怒的情绪开始浮现,随即不甘心地厉声反问。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别这样,体面点,好吗?”弗拉奈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更加柔和了一些,像是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他平静地说道。 “仔细回忆下规则。”海卫队长没有因为他的抚慰而平静,反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他并没有给其时间发泄。看到海卫队长依旧一脸困惑,他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队长只能指挥,不允许格挡,不允许躲闪,不允许投入战斗,只能在场地内移动。仔细想想,作为队长的你,刚才做了什么?” 海卫队长的表情瞬间变成了错愕,眼神也变得空洞,他的嘴巴不停地张合着,似乎想要辩解,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但无论他如何努力,言语始终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他的眼神开始急剧变化,从空洞变成愤怒,又转为困惑,接着是懊悔和不甘,但这些情绪在一瞬间都被一种深深的愧疚所取代。 “我……我……”他又一次尝试发声,但这次他的声音显得更加无力和黯淡。他低下了头,眼睛开始四处游移,最终定格在自己队员的身上。那些要么仍旧站立着,要么已经躺在地上的队员们的表情或是茫然,或是痛苦,或是倒地捂脸。 他的本能地想要开口,想要为自己辩解,想要解释自己只是想保护队员,只是想尽自己最大努力去赢得比赛。但是,在这一刻,他的心却被一种无形的枷锁所束缚,无法再说出任何辩解的话语。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又抓不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内心的冲突让他几乎要崩溃。他抬起头,眼神有些恍惚,最终他只用一种带着无奈和懊悔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的队员,仿佛在默默地道歉,又仿佛在对自己说再见。 “对不起……”他终于低声道,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愧疚,像是从心底最深处传来的歉意。 “你要不要看看你之前干了什么?”弗拉奈斯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怜悯,也没有嘲笑,只有深深的冷静与理智,直到海盗队长发出了笑声。他的表情变了,变得严厉,他指着海盗队长厉喝道。 海盗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的笑容僵硬,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辩解,却又无言以对。上位者的目光冷酷如刀,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压,直接锁住了他的心神。那种感觉,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直冲而来的黑色方舟,沉默而强大,难以抗拒。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试图反驳,但他的舌头仿佛被钉住了一般,开口时竟然发不出声音。那种恐惧感像铁链一样捆住了他的喉咙,令他无法再说出那句原本跃上心头的话:我们赢了,不是吗?他低下头,内心充满了不服气,却也明白自己无力反抗。 这时,站在场地边缘的女术士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摆放着六枚纪念章。银制纪念章呈圆形,由波托西出品,只有一面印着查佩尤托的全景图,最中间印着硕大的木杯。另一面有凹陷处,可以固定在挂点上,佩戴在胸前。 纪念章不是给获胜者的,而是颁发给淘汰者的,证明淘汰者曾参加过查佩尤托第一届美酒节的比赛。而获胜者将晋级,继续追寻更大的荣耀。 “需要我颁发给你们吗?”弗拉奈斯的目光扫过那些纪念章,随后他转向海卫队长,冷冷地说道。 海卫队长低下了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那你们自己拿,希望你们能通过这次战斗学到些什么。”弗拉奈斯点了点头,显得依旧冷静且毫无波动。 “什么情况?” “到底怎么了?” “看,黄色棋子降了下来。” “白痴,不用你说,我不瞎。” “我们胜利了?” 看台上,观众们纷纷低声议论,纷扰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所有人都在寻找答案,直到他们看到海卫队代表的黄色旗帜被缓缓降下,这个动作直接宣布了比赛的结果。 勉强站立的海盗队员们站在场地中央,表情各异,但更多的是一种得意和轻松,起码这次他们赢了。 海卫们已经互相搀扶起身,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失望、愤怒、叹息、无奈……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凝固成了一道无法跨越的坎。他们不情愿的拿起纪念章后,整齐地、保持着最后的体面走向场地的边缘,准备离场。 看到这一幕,观众们心中彻底有了底,海盗队确实赢得了这场比赛。 场上观众的欢呼与嘘声交织成一片,声音此起彼伏,嘘声、骂声几乎覆盖了整个区域,几乎要将整个看台震动。 杜鲁奇们高声呐喊,欢呼着他们队伍的胜利,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气氛异常火爆。每一次喊叫和漫骂,都充满了对海盗队的赞扬,仿佛海盗队的胜利本身就是对整个比赛的最大肯定,虽然他们不知道海盗队为什么赢了就是了。 随着五名自由裁判的移动,观众们的目光转向了新一轮的对决,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第二场是杜鲁奇内战,参赛双方是艾希瑞尔驻军队与黑色方舟士兵队。 驻军队这边,三名队员手持长棍和盾牌,他们紧紧贴在一起,保持最基本的阵型,保护着身后的队长。另外两名队员则手持刀盾,位于阵型左右。他们没有叫喊,没有谩骂,没有挑衅,他们沉默不语,表情严肃,显然都做好了准备,全身散发着冷静和镇定的气息。 而对面,士兵队的配置与驻军队几乎一样,就连阵型也一样。他们同样保持着沉默,一脸冷峻的表情,似乎早已预料到一场值得他们,也必须展开殊死拼搏的战斗即将展开。 随着哨声再次响起,第二场战斗正式开始了。 驻军队没有马上展开进攻,在队长的精确指挥下,队伍整体向后退了一步,调整阵型,显得更加从容与冷静。队长则向后退了一大步,留出了足够的空间,紧接着,位于右侧的黯然剑士趁机迅速通过队长留出的空隙,移动到了左侧,瞬间切换了阵型的转换。 看台上的欢呼声变得一窒,这个微妙的调整仿佛一根弦拉紧了全场的气氛。 士兵队并没有因此陷入迟疑,他们依旧保持着原本的阵型,在队长的指挥下毫不退缩地发动了进攻。三名恐惧矛手迅速向前推进,将长棍的前端直指对方,力图通过猛攻打破驻军队的防线。而两名黯然剑士紧随其后,随着恐惧矛手的冲击,他们加速向对手扑去,盾牌举起,准备挡住任何迎面而来的攻击。 然而,他们的进攻显然慢了一步。驻军队的变阵之快、之精准,超出了他们的预想。黯然剑士的突然移动,完全改变了战场的形势,驻军队的整体阵型瞬间发生了变化。 面对士兵队的正面冲击,驻军队的反应如闪电般迅猛,迅速稳住了阵型。在左侧的黯然剑士移动后,位于最左侧的恐惧矛手压力大增,他不仅要防御对面同行的进攻,还要抵挡黯然剑士的进攻。好在他之前面对过这种情况,知道该怎么处理,而在这时,队伍的命令也到了,他直接向后退了一步,拉出了空隙,为右侧的突破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与此同时,驻军队最右侧的恐惧矛手向前,顶住了对面同行的进攻。 在一左一右的拉扯下,士兵队的阵型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驻军队右侧的两名黯然剑士在确定自己不会遭到木棍的攻击后,在没有得到具体指令的情况下,同时向士兵队左侧的同行展开了猛攻。左侧的黯然剑士挥盾,挡住了对面同行的劈砍,然而,他的攻击并没有停止,他精准的抓住了对面同行挥盾的空隙,挥动手中的木棍直刺,刺向了士兵队最左侧恐惧矛手的支撑腿。 余光捕捉到这一击的恐惧矛手试图移动,但他被对方的同行死死顶住了,他只能绷紧左腿的肌肉,硬吃这一击,但还是没抵住强大的力量。发出叫喊的他只能放下盾牌,试图通过盾牌的底部支撑身体。 在完成动作的一瞬间,他的门户打开,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对面的同行不讲武德,放弃了木棍。破风声呼啸而,拳头径直砸向了他的鹰钩鼻,在巨大的力量下,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向后倒去。 驻军队完成刺击的黯然剑士在攻击的瞬间,被对面的同行用盾牌狠狠撞了一下,但他在攻击之前预判到了这一击,因为他的盾牌挡住了对面的武器,对面只能用盾牌撞击。在撞击的一瞬间,他的左腿死死地踩住地面,避免自己直接被撞出去。 士兵队完成撞击的黯然剑士也门户大开,驻军队最右侧的黯然剑士趁机展开猛攻,用盾牌撞向对面同行的同时,不保留一丝余力,抡起了木棍砸向了对面同行的支撑腿。与此同时,他左侧顶住了盾击的同行也重重的靠向了他的盾牌,对对面的同行完成了第三击。 在士兵队的黯然剑士趔趄几步后,被退出战斗躺在地上的恐惧矛手绊倒了,在他倒下时,驻军队最左侧的恐惧矛手也在包夹中倒下了。 驻军队右侧的恐惧矛手补位的同时,位于队伍的队长快步到了两名黯然剑士的身后,不给对面黯然剑士丝毫机会。 “输了。” 看台的视线是良好的,在驻军队队长完成走位的那一刻,看台上的杜鲁奇们都知道士兵队已经输了。 驻军队左侧的恐惧矛手在抵挡进攻的同时不停的后退,驻军队的防线以队长为中心,不断的转动着,而两名黯然剑士则可以肆意的进攻。 很快,士兵队最左侧的恐惧矛手在两名黯然剑士和恐惧矛手的包夹下倒下了,而最右侧的黯然剑士在意识到了什么,不断的对驻军队的恐惧矛手展开进攻,但他的连续攻击始终没有奏效,反而他身旁仅剩的恐惧矛手也被击倒了。 这一刻,士兵队几乎已宣告失败,只剩下黯然剑士和队长孤零零地站立在场地中央。 黯然剑士看着倒地的战友们,内心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理智告诉他,已经没有了翻盘的希望。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弃,眼中闪烁着绝不低头的决心。 他紧握着手中的木棒,盾牌被他高高举起,胸口剧烈起伏,此刻的他仿佛能感受到体内那股即将爆发的最后一股力量。这场战斗,是他求而不得的机会,哪怕最终还是会倒下,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场地外的拜涅、塞利雷、塞昂兰和沙卡拉对视了一眼,随后各自点了点头。沙卡拉拿起了手中的板子,在驻军队的后面打了一个钩,又在士兵队画有参赛人员标识的图标下停留着。 而弗拉奈斯则绕场走了起来,走的同时将双臂高举拍击着,示意看台上的观众们鼓掌。观众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杜鲁奇们接连起身,知道要发生什么的灵蜥们也站了起来,一时间鼓掌雷动,在其他场地等待开始比赛的参赛者们也鼓起了掌。 随着掌声和欢呼声的响起,黯然剑士怒吼一声,猛地冲向了过去。他的木棒挥舞得如闪电般迅猛,每一击都带着凶猛的气势,盾牌时而挥出,时而挡住对方的攻击。他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在最后的拼搏中释放出所有的力量。 驻军队的队员们在得到队长的指令后,没有进行一对一单挑,也没有急于发动进攻。而是不停的拉扯着,消耗着对方仅有的体力,耐心地等待对方的失误,作为战士的他们知道困兽犹斗的可怕。 尽管黯然剑士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野性的力道,但他的动作明显已经变得迟缓,疲惫感逐渐显现。他的攻击开始变得松懈,失去了以往的精准,防守也逐渐出现了漏洞。毕竟,在没有装备压制,在实力相同的情况下,单打独斗对抗四个敌人,无论多么顽强的抵抗,最终都会被碾压。 正当他挥舞木棒想要再次砸向一名黯然剑士时,黯然剑士借着空隙,迅速反击,盾牌狠狠撞在了他的胸口,击退了他的一击,随后另一名黯然剑士迅速绕到他的背后。没有了任何后退的空间,他的身体被牢牢锁住。 几乎在同一时刻,另两名恐惧矛手也迅速扑向他,一名用木棍刺击他的护喉,另一名则用盾牌猛力撞击他的侧腰。 他的力量在瞬间被耗尽,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他不甘,想奋力挣扎,但却如同挣脱不了束缚的猎物。木棒从手中滑落,盾牌也被击飞,最后的抵抗已经微不足道。 随着他的倒下,胜负已分,随着一声哨响,裁判宣布比赛结束。 他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双眼紧闭,这一刻,他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仿佛在用尽最后一分力气与命运抗争。 他的眼角慢慢渗出泪水,带着浓浓的不甘,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滴在泥土上,和汗水交织在一起。每一滴泪水都像是对命运的反抗,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队友们倒下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愧疚、愤怒和深深的无力感。 他不甘心,自己明明拼尽了全力,却还是无力改变结局,甚至连一个最后的机会都没有。这个过程就像一场无尽的噩梦,他无法挣脱。 “这个团队的配合简直无可挑剔。” “来自诅咒堡垒号的队伍被压制了。” “他们不仅在进攻时精准无比,而且防守严密,每一步都可以预判对方的动作,几乎没有任何漏洞。” “你也可不看看他们是谁?” “谁?” “他们之前是伤残老兵,或是战败后准备献给凯恩的失败者,但……谁让巫王之手仁慈和慷慨呢,他们被巫王之手收纳,整训,如今变成了你们看到的样子。” 听到熟悉声音响起的泰兰卡尔轻轻叹息,他能感觉到,驻军队的士兵和队长应该都是老兵,战斗经验极其丰富。 这场战斗,尽管看似是一次简单的对抗,但在这场短暂的交锋中,驻军队的队员们展现出来的,不仅是冷静、迅速和精准的战术,还包括那种对战场局势的敏锐洞察力。驻军队的配合和默契,几乎可以说是无懈可击,每一次战斗的调整、每一个阵型的变换,都无不在为胜利铺路。 很快,倒地的参赛者站了起来,双方各自站在一排,五名裁判除了作为裁判和评估员外,还负责颁发纪念章。 “很有精神!”弗拉奈斯将纪念章挂在士兵队队长的胸前后,又来到那名黯然剑士的身前,在拿起纪念章后,他没有马上颁发,而是拍了拍黯然剑士的肩膀。这场比赛,尽管失败,但黯然剑士的拼搏精神与决心是值得敬佩的。随后他将纪念章郑重地挂上黯然剑士的胸前,语气中透出一丝温和。 黯然剑士站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低下头,微微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份属于失败者的荣耀。 颁发完毕后,五名自由裁判与三名固定裁判站成一排,背影挺拔,姿态威严。他们左手握拳,重重地敲击胸膛,随后一同伸出右手,做出庄重的敬礼。这个动作简短而有力,充满了仪式感,似乎是给予所有参赛者的最高敬意。 驻军队的士兵们站得笔直,目光坚定,下巴高抬,他们的左手紧握成拳,敲击胸膛,接着他们的右手齐齐伸出,向前挺直,做出同样庄严的礼节,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们的自信、骄傲和荣誉感。 站在对面的士兵队愣住了,眼神中既有惊讶,也有一丝尴尬。显然,他们并未预料到这一幕,尽管已经失败,但看到对方如此严肃而崇高的仪式感,他们不禁有些愣神。片刻后,队长率先做出了反应,向驻军队致以最诚挚的敬意。 这一幕,仿佛是一种信念的传递,是战斗精神的彰显,是胜者与败者之间不言而喻的理解和尊敬。不仅仅是在士兵之间,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能感受到这份尊重和荣誉。 看台上的杜鲁奇们也跟着模仿,甚至连灵蜥也跟着做了起来,整个看台弥漫着一种庄严的氛围,所有的观战者都在仪式中找到了某种共鸣。 很快,第三场比赛开始了。 (开始快进) 第598章 查佩尤托假日(六)(同上) 随着第一轮比赛的全部结束,兴奋状态中的泰兰卡尔抬起头,环顾四周。 他的视线在看台上掠过,只见每个角落都挤满了观众,甚至过道上也站满了人。拥挤的人潮、层层叠叠的喧嚣,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即便他来自黑色方舟,那里号称有最狂热的竞技场,他也从未见过如此高的上座率。 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震撼,既是因为人数,也是因为那种凝聚在空气中的狂热。 他的目光在看台上扫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自己身旁那位拿着烟斗吞云吐雾的蜥蜴身上。这只蜥蜴神态悠然,吞吐的烟雾随着风轻轻漂浮,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对周围的喧嚣完全免疫。 他观察得越多,越意识到蜥蜴的独特,蜥蜴在这座奇特的城市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无论是在竞技场中,还是在街道上,只要杜鲁奇与蜥蜴发生冲突,士兵们往往会不假思索地站到蜥蜴一边。 他仔细打量着灵蜥的动作和神情,心中渐渐生出一个想法,他深吸一口气,品味着二手烟,随后鼓起勇气,将手缓缓的向蜥蜴伸了过去。他没有拍灵蜥的肩膀,因为他能感觉到蜥蜴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他不敢赌他拍蜥蜴肩膀后,蜥蜴会有什么反应,如果蜥蜴的反应过激,他的假日很可能就到此为止了,他可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结束他的假期。 灵蜥察觉到热血种缓慢伸过来的手,转头看了热血种一眼,黄色的瞳孔透出一种冷静的观察,随后摇了摇头,拒绝了热血种。转过头继续吞吐着烟雾,显得平静又神秘。 泰兰卡尔愣了在那里,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蜥蜴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蜥蜴应该是以为他在要烟抽。从身后的杜鲁奇的交谈中,他得知蜥蜴抽的是烟,是一种很昂贵的享受。他停在那的手摆了摆,示意他不是要烟抽,随即他的手势起效了,灵蜥再次转过头看过来看着他。 灵蜥的表情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微微歪着头观察着热血种。 泰兰卡尔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自己坐的座位,然后又指了指灵蜥,接着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的姿势。蜥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开始明白他在请求什么。他继续用右手指向自己,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行走的手势,表示自己需要离开一会儿。随后,他用右手比划了一下左手的方向,然后指向远方。蜥蜴的表情渐渐变化,显然已经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在蜥蜴越来越明确的注视中,他最后用右手食指勾了回来,指了指自己正在坐的座位。这一刻,灵蜥终于明白了他的请求,左手拿住烟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随即伸出右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泰兰卡尔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虽然他不知道蜥蜴手势的具体意思,但他知道蜥蜴懂了他的意思,答应在他离开时帮忙看着座位。他对灵蜥点了点头,微微致意,正准备起身。 就在这一瞬间,蜥蜴突然抬手轻轻拉住了他,他微微一愣,带着疑惑看向灵蜥,眼中充满了不解。蜥蜴并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将烟斗叼在嘴上,随后手伸向腹部那个看似不起眼的挎包。他注意到蜥蜴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表情充满了专注,黄色的瞳孔微微眯起,一副严肃而神秘的神情,仿佛即将从挎包中取出什么重要的东西。 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大了,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蜥蜴从挎包中掏出几枚银索维林。 灵蜥将一枚热血种从没见过的、工艺精湛的、硕大的银币举起,指了指热血种的酒杯,嘶嘶咔咔地叫着『奇恰』,随后又将手指向了自己。见热血种的表情从懵懂变成狂喜,接着又变成不停点头后,他将银币递了过去。 当泰兰卡尔接过银币后,蜥蜴又掏出一枚比之前小了一圈的银币递给他,随后做出了他俩刚见面时的动作的同时,说着『塔可』。他点了点头,他知道蜥蜴让他帮忙买个刚才他也吃了的卷饼。然而,到了这里并没有结束,蜥蜴又掏出一枚硕大的银币递给了他。当他接过后,蜥蜴指了指他,随后摊开手耸了耸肩。 他有些错愕地拿起最后一枚银币,指了指自己。见蜥蜴露出笑容点头后,他的表情又变成了狂喜,他知道他今天撞好运了,玛瑟兰祝福了他。蜥蜴答应他帮忙占座,并让他买些东西,而这枚银币可以说是跑腿费,也可以说是此次交易的一部分。 一时间,贪念涌上心头,如果……他跑了,之后不再回来。如果……他将几枚银币押注。如果…… 见到蜥蜴再次比划出『ok』的手势,回过神的他也有模有样的比划出同样的手势,然而,正当他准备再次站起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了,将准备站起来的他按了回去。 “遇到好事了?” 原本准备做些什么的泰兰卡尔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后,停止了动作,他转过头看了过去,只见那位戴着红色腰带的引导员在用打量的眼神看着他。他咧开嘴露出了笑容,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明白了引导员是做什么的了,引导员是查佩尤托的工作人员,负责在暗中维持秩序,并在关键时候进行引导,刚才很多关键性的话语都是引导员说的。 “你的牌子呢?” 泰兰卡尔僵硬地将木杯递了过去。 引导员平静的将牌子从木杯中拿了出来,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了牌子,他将两个牌子重叠片刻后,又将泰兰卡尔的牌子扔回了木杯中。 “一个瓶装的奇恰酒,一个你刚才吃过的塔考,剩下的银币你自己支配。他信任你,你也知道信任在我们社会是宝贵的,所以……别辜负了他对你的信任,明白吗?” 引导员的目光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冷静,让他感到自己就像一个无处遁形的影子,那是一种令他不安的审视,既不带敌意,也无恶意,却犹如一把利刃,精准而冷静。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移向灵蜥,正看到灵蜥的黄色瞳孔中闪过一丝古怪的好奇,依旧拿着烟斗,耐心地等着他离开。尽管他的心在猛烈地跳动,但灵蜥的镇定与引导员不加掩饰的话语感让他清醒过来,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那就去吧,来自湮灭之塔号的你。”引导员微微一笑,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表情。 泰兰卡尔的心猛然一沉,咧开的笑容僵硬地停在脸上,心跳加速,甚至忘了要呼吸。他犹如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知道木牌上最初的孔洞代表什么,他知道,他跑不了,一旦他在第二轮比赛开始前没回来,他将上通缉名单,查佩尤托的系统会开动起来,对他进行追查。这笔钱将成为他的买命钱,回到湮灭之塔号无异于自寻死路,提督和他的船长肯定不会保他个无名小卒,反而会将愤怒倾泻到他的头上。查佩尤托很大,艾希瑞尔同样很大,但他人生地不熟。 他将银币紧紧揣进凯坦内,生怕这宝贵的买命钱不翼而飞。起身后,他没有选择走过道,而是模仿其他杜鲁奇,直接从身前的看台上跳了下去,身姿敏捷地穿过人群,朝着银色旗帜的方向走去。 那里聚集了大量的杜鲁奇,喧嚣声此起彼伏,银色旗帜在微风中飘扬,指引着赌徒们聚集在此处。虽然人山人海,熙熙攘攘,但在士兵的管理下,现场秩序井然,通道清晰地将人群分隔开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许多杜鲁奇脸上带着喜悦之色,显然在第一轮的押注中赚到了,而另外一些人则愁眉苦脸,显然运气并不佳。各式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许多人聚集在小圈子里,指指点点,低声讨论着下一轮的下注策略。 “窃贼!” “抓住他!” 正当他仔细思考时,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喧闹。 他立刻竖起耳朵,双手抱臂,护住胸前凯坦里的银币。做完这一切后,他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满脸惊恐的杜鲁奇正慌不择路地在人群中狂奔,显然在逃避什么。然而,没跑出几步,他就被周围的士兵堵截住,所有逃跑的路径都被封死,四面八方都是持矛的士兵,更高的地方,还有连弩手将连弩举起、瞄准。 逃跑的杜鲁奇动作停滞了一瞬,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士兵们迅速围了上来,将他包围得密不透风。周围的人群也立刻安静了一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小小的骚乱上。他看着四周将他包围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似乎还在想着脱身的办法。 然而,士兵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几名士兵冷冷地将他按倒在地。周围爆发出一阵窃笑和轻蔑的嘘声,显然许多人对这样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 他摇了摇头,不再看去被拖走的杜鲁奇。开始思考该怎么押注,第一轮是红和白队胜出,同时获得6分,其他两队各获3分。 每支队伍的三支小队都是由不同分支组成的,要么是杜鲁奇、阿苏尔加艾尼尔,要么全是杜鲁奇,要么是杜鲁奇、艾尼尔加阿斯莱,要么是其他的。 小队获胜就晋级,没有队伍获胜,队伍中的小队全部晋级的说法,全看小队的实力。在他看来那四支队伍的存在意义更多是给杜鲁奇们押注用的,除此之外,没有丝毫用处。所以,押注的时候全看运气,一点技巧都没有。 他印象最深的是第二小轮的一场比赛,驻军队那仅剩的一名恐惧矛手,居然在最后的关头舍弃了盾牌,把木棍当战戟用。在一对二的情况下毫不费力的将一名抢攻的恐惧矛手击倒,随后黯然剑士单刀进枪失败,最后驻军队凭借着那名恐惧矛手的反杀获得了胜利,获得了晋级资格 一点道理都不讲。 他从杜鲁奇们的议论得知,那名恐惧矛手现在是恐惧矛手,但之前绝对不是,那打法分明是纳迦隆德的武技大师或是黑守卫才掌握的。 杜鲁奇们推测那名恐惧矛手之前很有可能是伤残退役,随后被巫王之手带到艾希瑞尔治好。更有可能的是他就是队长或是百夫长,因为杜鲁奇们发现在战斗时,是他一直在进行指挥,而跟在他身后的队长。那个队长更像是个吉祥物,由于规则需要,不得不摆在那里。 他向前走了一步后,凝视着挂在头上的红、白、蓝、黄四面旗帜。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一手护着胸,一手指向了旗帜。他的怪异行为很快引来了周围杜鲁奇的注意,杜鲁奇们看着他伸出的手摇摆着。最终他的手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了过去,红色。 “嘿,你是要押你指的那面棋子吗?”一名看热闹的杜鲁奇用戏谑的语气问道。 “不。”泰兰卡尔摇了摇头。 “除了红色,其他的都买吗?” 泰兰卡尔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押什么,我跟你。” “我也跟你,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好运。” 泰兰卡尔没说什么,更没说什么:出了问题别找我。现在的他只想尽快排到窗口,押注,马上离开这里,然后去给灵蜥买东西。 很快,他就排到了窗口,他准确的将怀里的十五枚银索维林掏了出来,如果不算灵蜥给他的那枚,这是他的全部身家。接着,他又将牌子递了过去。 “白、蓝、黄各押五索维林!” 工作人员先是快速清点了一遍银币,随后将一枚银币举起了起来,仔细观察着,随后脸上露出了嫌弃之色。 泰兰卡尔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那枚银币有那么一点点问题,突如其来的海浪令船只剧烈的晃动,他一下就剪歪了,剪得的有那么一点点明显。然而,令他诧异的是,工作人员没有将这枚银币退回给他,而是随意的丢进了身旁的桶里,那表情,那动作就像丢垃圾一样。 “白、蓝、黄各押五索维林?不要点头,说话!”做完这一切的工作人员,转头确认道。 “是的!” “白、蓝、黄各押五索维林?”这次问的时候,工作人员的手在装置上不断拨弄着。 “是的!” “白、蓝、黄各押五索维林?”第三次问的时候,工作人员用手搓了搓牌子,确认没问题后,将牌子放了进去。 “是的!” 正当泰兰卡尔以为工作人员还要问的时候,工作人员按压了装置。当他重新接过牌子后,牌子上已经多出了几个孔洞。他知道这些孔洞,代表第二轮,代表他押注的颜色,代表他押了多少筹码。他看了一眼后将牌子紧紧握在手里,在士兵的注视下离开了窗口。 已经轻车熟路的他向市场区走去,来到卖酒的地方后,他才知道那枚大了一大圈的银币,等价5银索维林,等于说灵蜥给了他5银索维林的跑腿费。瞬间,他的底气更足了,如果……然而,他还没记得想就听到了身后的催促声。 当他回到看台时,看台已经坐满了人。当他行走在过道时,他感觉到庞大的压力,似乎在场所有的杜鲁奇都在看向他。他低着头,深呼吸,小心翼翼地行走着,避免被突如其来的脚绊倒。 他摔倒,被嘲笑是小事,如果他凯坦里的酒瓶摔碎了,那就麻烦了。他只能回到市场区用那跑腿费重新买一瓶,至于跑路什么的,根本没在他的选项内。他生活在杜鲁奇社会,太了解监察和告密体系了,他是逃不掉的。好在杜鲁奇们没有为难他,看他更多是像在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灵蜥帮忙占位置。 当他来到座位时,他的脸上已经流满了冷汗,他喘息着,看着早已空荡的酒杯思考着。他知道他还是大意了,这一来一回来的时间,超过了他的判断。在这个过程中,帮他占座的灵蜥肯定与其他杜鲁奇发生过争执,以至于他回来的时候,杜鲁奇们看向他。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灵蜥将酒瓶递了过来,他愣了一下后,看向了灵蜥,只见灵蜥指着他的杯子。他反应了一下后,将杯子递给了过去。灵蜥将酒水倒进木杯中,酒水不断流淌着,直到快到木杯的顶,直到酒瓶中的酒水少了三分之一。 “奇恰!” “奇恰!” 灵蜥微笑着举起酒杯对他致意,他回以微笑用木杯碰了一下酒瓶,随后喝了一大口。花钱的就是比免费的好,没兑水的酒,更香,更甜,更有味道。 “嘿,你和这只蜥蜴是朋友?” “不可能!他应该来自黑色方舟。” “之前不是,但现在是了。”泰兰卡尔一手拿杯,一手将木杯的口挡住,随后转过头。他知道这个问题看似随意,但其实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杯中的酒搞不好都要分出去。他已经被盯上了,他知道灵蜥不会说德鲁希尔语,他知道…… “好运的家伙。” “能教教我们吗?” 正当他准备组织语言时,远处传来了欢呼声,他身后的杜鲁奇注意力转移了,他突然感到莫名的轻松。 (还得一章) 第599章 查佩尤托假日(完)(同上) 泰兰卡尔正准备开口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并没有看到参赛者如往常般直接入场,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阿苏焉之子。 他在上一轮中见过这些特殊的存在,脸上带着白色半遮脸的面具,另一边则涂着黑色战妆,舞动的长柄战斧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阿苏焉之子步入赛场,抬着一个架子走向中央,小心翼翼地将架子稳稳地立在场地中央,随后迅速撤离。下一瞬,火焰如同腾起的猛兽般迅速蔓延开来,将架子包裹在熊熊烈焰之中。 观众席上的杜鲁奇们纷纷议论起来,有人惊呼,有人低语,场上变得喧嚣而热烈。 过了片刻,参赛者们才缓缓登场。燃烧的架子将他们的身影映照得愈发高大,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然而,一名阿苏焉之子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彻底离开,而是站在火焰旁边,甚至向火焰靠近了几步。 这一举动瞬间引起了看台上的一阵骚动。 “他在做什么?” “自焚吗?” “难道是要用火来证明什么?” 观众席上发出一片嘈杂的议论声,杜鲁奇们纷纷猜测着这名阿苏焉之子的意图。随着号角声突然响起,喧嚣的观众们一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名留在场上的阿苏焉之子身上,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即将揭晓的秘密。 阿苏焉之子在熊熊烈火旁走动着,表演着,在火焰的映照下,他的表情带着绝望与坚毅,每一个动作都透出壮烈的气息。 这时,杜鲁奇们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这名阿苏焉之子是在重现艾纳瑞昂的传奇。 “只要阿苏焉能拯救我的人民,我就愿意投身圣火之中!”扮演艾纳瑞昂的阿苏焉之子怒吼道,眼神中流露出痛苦与决绝的神色。 随后他大步走向了圣火,大火吞噬着他,他的四肢仿佛在燃烧,而他依旧站立不倒,口中高声吟唱着牺牲的誓言。灼热的火焰舔舐着他的身躯,他的头发被点燃,皮肤在高温下焦黑,整个人被烈火包围,似乎即将失去一切。 观众席上,杜鲁奇和灵蜥们屏住了呼吸,眼中带着震撼,凝视着这令人窒息的一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艾纳瑞昂的勇气和牺牲精神所震撼,即便是那些见惯了生死的杜鲁奇士兵,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中带着崇高的敬意。 就在观众们以为这名扮演艾纳瑞昂的阿苏焉之子会倒下、被火焰吞噬之时,奇迹般的转折出现了。 阿苏焉之子继续演绎着属于艾纳瑞昂的奇迹,他挣扎着从烈火中站起,穿过火焰,而那灼烧的皮肤在逐渐恢复,烧焦的头发奇迹般地重新长了出来。他一步步艰难地走出火焰,毫发无损,周身散发着圣火的光芒,仿佛阿苏焉的祝福从天而降,赐予他无穷的力量与庇佑。 这一刻,无论是观众席上的杜鲁奇,还是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抑或是场上的裁判与参赛的精灵们,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紧锁在这位『艾纳瑞昂』身上。精灵们发自内心地欢呼起来,整个会场的氛围瞬间进入了高潮,充满了热烈的呐喊声和掌声,声音回荡在四周,仿佛连空气都因他们的激动而振动。 “艾纳瑞昂!” “艾纳瑞昂!” “艾纳瑞昂!” “伟大的艾纳瑞昂!” 声浪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观众们的呐喊如滚滚潮水般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欢呼声从一个看台传递到另一个看台,逐渐在整个会场形成了一股强烈的共鸣。 每个精灵都高举双手,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毫无疑问,艾纳瑞昂的事迹跨越了族群、分支的界限,无论是杜鲁奇还是阿苏尔,亦或是艾尼尔和阿斯莱,都对艾纳瑞昂怀有深深的敬意,他们在这一刻都被艾纳瑞昂的传奇和牺牲精神深深感染。 托兰迪尔,扮演艾纳瑞昂的演员,面带庄严而从容的神情,围绕着火焰缓缓行走。他举起双手,向四周的观众致意,火焰在他的身旁跳动,他的身影被熊熊燃烧的光芒映照得无比高大,仿佛他真的化身为那个承受着圣火祝福的伟大英雄。 他的动作优雅且平静,每一步都带着仪式感,每一次致意都让会场的氛围再度攀升。仿佛在将这份传承的精神传递给每一个精灵,提醒着精灵们,无论何种分支,无论何种信仰,这份牺牲和勇气永远值得铭记。 最终,他停在了火焰的边缘,深深地鞠了一躬,接受着全场的欢呼与掌声。随后,他转过身,朝着火焰的另一侧缓缓走去,逐渐远离场地。在离开场地的最后一刻,他转身向观众席挥了挥手,随后将舞台交给了参赛者。 火焰依然在熊熊燃烧,跳动的火苗像是在宣扬着艾纳瑞昂的精神,将他的传说镌刻在每个人的记忆里。参赛者们走上场地,他们的脚步显得格外谨慎,似乎不愿轻易破坏这份弥漫在空气中的庄严与敬意。而看台上的观众们依旧在热烈地讨论着刚刚的表演,仿佛艾纳瑞昂的身影依然伫立在火焰中,没有消散。 很快,随着哨声的响起,第二大轮第一小轮的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与最初的那场一样,依然是海卫队,但对手从黑色方舟海盗队变成了黑色方舟士兵队。 或许是艾纳瑞昂的传奇激励了他们,或许是从队友的失败中汲取了教训和经验,或是是仍在燃烧的火焰。海卫队的队员们眼神坚定,充满战意,身姿挺拔。士兵队同样神情肃穆,变得更加专注和投入。 双方迅速摆开阵型,海卫队拿出了他们的招牌势,左右两侧和最中间的队员手持矛盾,两名手持大棒子的队伍位于位于持矛盾海卫中间。 士兵队则用黯然剑士组成半圆形阵型,侧翼的恐惧矛手负责封锁突破路径。 仿佛刻骨的仇恨突然消失了一样,双方不再像最初那样混乱地冲撞和挥打,而是以精确的配合逐步试探彼此的防线。 士兵队率先发动了进攻,一名黯然剑士迅速冲上前,盾牌紧贴胸膛,木棒直指海卫队的矛手。海卫队的队员迅速反应,长棍迅猛地刺出,试图牵制对方的进攻步伐。士兵队的恐惧矛手则及时变换步伐,灵巧地避开了长棍,并在旁边队友的掩护下进行反击。 海卫队的队长高声指挥着队员,快速调整阵型,队员们配合默契,在应对士兵队的进攻时始终保持紧凑的防线。在火焰的照耀下,双方的矛与盾在空中闪烁,盾牌与棒子相撞发出的沉闷声响,回荡在整个场地上空,观众们屏息凝神,注视着这场激烈的对抗。 战斗中,海卫队的持棒队员趁士兵队的一名恐惧矛手失去平衡的瞬间,果断出击,砸中了对方的肩膀,使对方短暂退后。 然而士兵队并未就此崩溃,他们迅速调整队形,再次尝试突破海卫的防线。在队长的指挥下,两名恐惧矛手齐齐突进,用盾牌将海卫的矛手撞开,成功打乱了对方的阵型。海卫队被迫调整防守位置,形成了一条半弧形的防线,但他们并未被完全压制,依然保持了完整的队形。 经过数轮攻防,双方已接近体力极限,尽管动作略显迟缓,但依然稳固地防守和进攻,彼此间配合如影随形。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在最后一轮对冲中,海卫队趁士兵队空隙之际,率先突进,最终成功突破了士兵队的防线。 随着观众席上爆发出的惊叹声,士兵队的全部队员倒地,而海卫队则还有一名队员勉强站立。海卫队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胜利,取得了晋级资格。 泰兰卡尔激动的握拳,虽然海卫队取得了胜利让他有些不爽,但他押的蓝队率先取得一分。 结束后,例行公事,双方队员站在场地中央,五名自由裁判向士兵队颁发纪念章,随后致意,海卫们也跟着有模有样的致意。 很快,第二场战斗开始了,这次是艾尼尔的阿苏焉之子队对抗阿斯莱的永恒守卫队。 哨音尖锐地划破空气,阿苏焉之子队迅速分成二、三分队,两人一组的二分队直接朝永恒守卫队的右侧翼冲去,而三人一组的三分队则保持阵型,从正面发起佯攻。他们手中的长柄战斧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凌厉的破风声,似乎要劈开空气,直击对手的要害。 永恒守卫队立刻调整阵型,试图用盾牌构建防线来抵挡对手的攻势,但阿苏焉之子的进攻实在过于凶猛,长柄战斧大开大合,每一次斩击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道。盾牌虽然挡住了不少斧刃,但斧头巨大的冲击力依然让永恒守卫队的队员感到手臂发麻。他们被迫后撤一步,同时试图用木棍刺击对方的空隙。 然而,阿苏焉之子右侧的二分队展现出极高的默契,一人用斧柄扫开对手的盾牌,另一人立刻趁机挥下致命一击。随着一名永恒守卫队员倒下,右侧的防线顿时露出空隙,迫使其余队员不得不迅速调整位置试图补救。 永恒守卫队的队长高声命令,试图稳住局势。然而,他们的调整依然慢了一步,阿苏焉之子的三分队趁势从正面突入,将他们的阵型撕开更大的缺口。 斧刃与盾牌不断碰撞,发出震耳的声响,双方的队员都用尽了全力,渐渐地永恒守卫队落入了下风。 战斗激烈地持续了数分钟,永恒守卫队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地被放倒,场上只剩下最后一名队员。他紧握长棍,靠紧自己的盾牌,他的呼吸急促,汗水滑过脸颊,但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畏惧。 “献给刀锋之主!” 他怒吼一声,举起武器,直接冲向对手。 三名阿苏焉之子立刻迎上前,两把长柄战斧从左右挥来,夹击着他。他迅速后退一步,盾牌格挡住右侧的斧刃,同时长棍向左刺出,精准地击中了一名阿苏焉之子的胸口,将其强行击退。 然而,另一把战斧趁机从正面劈下,他匆忙用盾牌挡住,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他咬紧牙关,奋力挥出长棍,迫使正面攻击的对手后退一步。 可体力终究是有限的,作为普通信徒的他动作逐渐迟缓,盾牌防御也开始出现空隙。正当他试图用最后一击刺向另一名对手时,左侧的阿苏焉之子抓住机会,战斧狠狠击中他的侧腹,将他重重击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他松开了手中的长矛,仰面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裁判的哨声随即吹响,宣布比赛结束。场上的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向所有参赛者的精彩表现致以最高的敬意。阿苏焉之子队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最终以三人站立的优势赢得了胜利,成功晋级下一轮比赛。 泰兰卡尔再次激动的握拳,阿苏焉之子队代表的黄队也获得了一个积分。 第三场是阿斯莱战舞者队对阵艾希瑞尔驻军队。 战舞者们动作灵活,步伐轻盈,两名手持棍棒的战舞者夹在三名双持的战舞者之间,形成了一个紧凑而灵活的阵型。他们并没有选择正面硬拼,而是迅速拉开距离,似乎在试探驻军队的反应。 驻军队依旧保持着矛盾配合的防御阵型,站在原地未动。 面对这种情况,战舞者们早有准备,中间那名双持的战舞者站在原地,身体微微下蹲,摆出随时准备支援的姿态,而两侧的战舞者突然展开了迅猛的动作。他们如疾风般快速向侧翼逼近,步伐轻巧却充满压迫感。 驻军队的阵型开始出现混乱,他们试图收紧防御,但战舞者的速度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期。两侧的双持战舞者迅速接近,以刁钻的角度挥出双武器,逼迫驻军队的侧翼队员不得不拆开原本紧密的阵型迎敌。 而就在驻军队分散的同时,始终没动的战舞者开始从正面压上,利用灵活的身法牵制住驻军队的恐惧矛手,使他们难以发起有效的反击。 战舞者的配合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每一步都迅捷精准,彼此间的默契无懈可击。驻军队的队员虽然试图稳住阵型,但进退之间始终被战舞者牵制,逐渐落入了对方的节奏。 一名恐惧矛手试图正面突围,却被一名双持的战舞者准确地击中肩膀,木棍脱手而出,整个防线瞬间崩溃。另一侧,一名黯然剑士刚想举盾抵挡,却被双持战舞者迅速绕到侧身,一记重击敲中膝盖,将他直接放倒。 驻军队的队长显然意识到情况不妙,试图调整阵型,但战舞者的攻势太过迅猛,他们根本没有喘息的空间。无论是正面的棍棒扫击,还是两翼的双持快攻,都让他们难以招架。 仅剩的一名恐惧矛手试图保护队长,试图撑住最后的防线,但战舞者比他反应还快,直接将他逼的失去平衡,被棍棒从背后击中后倒地不起。 随着裁判的哨声吹响,战舞者轻松获得了胜利。 驻军队虽然表现出了强大的意志力,但面对战舞者极高的战术素养和配合,显得无力回天。看台上的观众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喝彩声和掌声将战舞者的胜利推向了顶点。 战舞者们站在场地中央,整齐地站成一排,他们的表情平静而自信,似乎这场胜利不过是预料中的结果。而领到纪念章的驻军队则默默地退场,眼中带着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场,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第四场,黑色方舟杀戮姐妹队对战黑色方舟海盗队。 对于海盗来说,限制杀戮姐妹最好的办法是丢带有钩刃的渔网,但规则不准使用渔网…… 同样杀戮姐妹也不能使用鞭子,但可以使用绳子…… 战斗刚刚开始,场上就呈现出明显的一边倒局面。杀戮姐妹队以其冷酷的战斗风格和精准的配合迅速占据了上风,对于她们来说,绳子与鞭子没什么区别,绳子在她们手中宛如活物一般,不仅是攻击的利器,也成为了牵制对手的工具。 海盗队的队员显然对杀戮姐妹的凶悍与速度有所准备,毕竟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试图以勇猛的冲锋与灵活的步伐限制对方的进攻。但由于缺乏渔网这样的工具,他们的战术严重受限,完全无法有效阻止杀戮姐妹的压迫性攻击。 一名海盗奋力冲向一名杀戮姐妹试图破局,但那名杀戮姐妹冷静地闪身,索迅速缠绕住他的脚腕,用力一拉,直接将他拽倒在地,打出gg。 另一侧,一名海盗试图通过盾牌突破杀戮姐妹的防线,他咆哮着举起盾牌,用力撞向对方的前排队员。然而,杀戮姐妹们的配合几乎天衣无缝。就在盾牌即将撞击目标的一瞬间,一名杀戮姐妹灵巧地后退,同时一记侧踢正中他的膝盖,将他的动作打断。紧接着,另一名杀戮姐妹从侧翼切入,用绳索迅速将他的腿部缠绕,猛力一拽,将他狠狠摔倒在地。 看台上充满了叹息,来自黑色方舟的他们太了解杀戮姐妹的打法了。此时他们有一种错觉,他们不是在查佩尤托,而是又回到了黑色方舟,与杀戮姐妹对战的奴隶变成了海盗。 场上的海盗队员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尽管他们表现得英勇无畏,但面对杀戮姐妹这种极具压迫性的战斗风格,他们始终无法找到有效的破解之法。 随着最后一名海盗被绳索勒住脚腕,裁判吹响了终止哨声,宣告比赛结束,杀戮姐妹队毫无悬念地取得了胜利。 第五场,海卫队对阵艾尼尔战舞者队,海卫队毫无反抗之力。 第六场,驻军队对阵士兵队…… 第七场,海盗队内战…… 第八场,驻军队内战…… 第九场,永恒守卫对阵驻军队…… 泰兰卡尔的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他的目光紧盯着场地中央,看着裁判们忙碌地收拾场地,为下一轮比赛做准备。他紧握双拳,手心甚至沁出了汗水,但他毫不在意。 第一小轮的比赛终于全部结束了,结果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 黄队2分、蓝队2分、白队1分,而他押的正是白、蓝、黄队。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反复盘旋着这几个数字,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激动。他知道,这些分数意味着什么,一切都在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时,裁判的号角再次响起,划破了短暂的平静。第二小轮比赛正式开始了! 很快,第二小轮比赛全部结束了,比分来到了黄队5分、蓝队4分、白队2分。 这个结果让他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可以在喧闹的环境中,到自己胸口的鼓动声。白队的分数已经无关紧要,甚至可以说,白队的表现已经不再是他关注的焦点,就算白队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全胜,也仅仅是5分而已,根本无法改变局面。 蓝队和黄队,才是决定他命运的关键。 他试着屏蔽周围骂红队的声音,让自己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如果黄队和蓝队都能在接下来的第三小轮保持各自的6分,那他将迎来他期盼已久的机会。若是两队都保持这样的积分,按照押注的赔率,他将获得30枚银索维林!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财富的积累,还有更多的可能性。 毕竟,一旦他的赌注成功,他的资金便能得到翻倍,手中的筹码也将变得更加充裕,甚至可以有机会在接下来的投注中更加肆无忌惮。 然而,现实中的一切并不总是如愿以偿,他的心情陷入了深深的煎熬。他的目光在场地内不断扫视,木杯也被手上的汗水浸透,他在等待着接下来比赛的结果,任何一点不合预期的波动,都可能改变他所有的预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码眼前的情势并不是最坏的,他至少没押红队。只要黄队和蓝队有一队领先,他就能保本,这样他还有机会,毕竟今天只是假日的第一天。 很快,第三小轮比赛开始了。 他的心跳越发急促,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每一秒钟的流逝都仿佛拉长了无数倍,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眼前的局势已经达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蓝队和黄队的每一场比赛都影响着他的命运,而他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待。 蓝队率先得到1分,成功追平了黄队的积分,来到了5分。而黄队,依旧停滞不前,没有任何进展。 接下来的比赛进程几乎让他感到窒息,本来仅有1分的红队,开始爬升,比分变为3分。 他的眼神紧盯着场上,紧张得几乎无法抑制。 煎熬、忐忑、痛苦。 蓝队及时遏制住了红队的势头,红队的得分停留在了3分,而蓝队最终将分数稳定在了6分。此时,蓝队和红队的三场比赛已经全部结束。这代表着他押蓝队的赌注会获得收益,他会获得15枚银索维林,不赔也不赚。 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最后一场关键的比赛,黄队对阵白队。 “如果黄队胜利……6分……” 他默默地祈祷着,声音微弱,仿佛不敢让自己大声说出那句如果。他知道,黄队若能在这场比赛中取得胜利,黄队将与蓝队持平,自己就能如愿以偿,拿到30枚银索维林,资金翻倍,可以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更加果断地下注。 随着哨音的吹响,比赛开始了,驻军队对阵阿斯莱战舞者队,驻军队代表黄队,战舞者队代表白队。 他的目光紧锁在赛场上,一切都静止了,时间流逝得如此缓慢。每一次黄队的进攻,每一次防守的成功,都是他心跳的节奏。他的双手悄悄握紧,抓着木杯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木杯里,心里的忐忑像潮水一样涌来。 战舞者队和驻军队的较量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对抗,而是两种截然不同战斗风格的碰撞,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博弈。 战斗初期,战舞者队凭借快速的机动性,迅速占据了优势。两侧的战舞者纷纷绕到敌人阵地的侧翼,运用自身身法和长棍的优势在空中翻滚、旋转,每一击都迅猛且精准。驻军队的队员们只能竭尽全力抵挡,恐惧矛手们虽然用长棍拼命反击,但始终无法破开战舞者的攻击节奏。 渐渐地,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战舞者们如影随形般扑向驻军队的每一名成员。驻军队的恐惧矛手们开始出现明显的疲态,而战舞者们依旧如风般迅捷。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逐渐朝着一边倒的方向发展。 最终,战场上只剩下三名战舞者和他们的队长对阵两名恐惧矛手和队长。 泰兰卡尔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将颤抖的手挡住了眼睛,他不敢再看下去了,他已经预见到了结局。 场地上,驻军队的队长深知队员们的劣势,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只有通过一些不同寻常的战术才能逆转这一局面。他左手搭在左侧恐惧矛手的右肩,低声耳语着什么。 右侧的恐惧矛手顿时意识到队长的意图,开始向右侧跑位,目标直指对面的一名战舞者。战舞者立刻警觉地启动,准备迎战。 而此时,站在中间的战舞者也迅速做出反应,他紧跟着启动,向左侧的战场快速移动,试图与自己的队友协同作战。 与此同时,左侧的恐惧矛手突然动了起来。他的身影闪电般地向前跃出,猛然开始旋转身体,盾牌在空中脱手飞出,犹如一颗陨石般砸向与自己对位的战舞者。 这一刹那,战舞者看到了飞来的盾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翻滚,避开了这道急速袭来的攻击。然而,当他翻滚时,突然瞪大了眼睛。恐惧矛手的目标并非他,而是为了清空战场。 “刀锋之主,庇护我!” 掷出盾牌的恐惧矛手发出了呐喊,这一声呐喊带着无比坚定的气息,仿佛在寻求某种庇护与力量。随着他的呐喊,他使出了他的拿手绝活,来自纳戈尔号的他在混沌冰原上练就了一手绝活,他手中的木棍瞬间飞了出去。 木棍就像标枪一样,速度之快、势道之猛,像一根狂暴的长矛,带着雷霆之势直飞向战舞者队长。 战舞者队长看到木棍飞来时,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闪避动作,但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在她微微转身的瞬间,木棍还是重重地击中了她的左肋。 剧烈的疼痛传遍了她的身体,她试图用尽全力保持站立,但木棍带来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她能感觉到肋骨裂开了,她的双脚似乎失去了支撑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几步,最终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她的表情充满了震惊,她清楚地知道,这一击意味着什么。 就在战舞者队长倒地的一瞬间,裁判的哨音猛然响起,比赛被迅速判定结束。 看台上的声音渐渐混杂成一片,漫骂声、惊呼声和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噪音的暴风。有人愤怒地、气急败坏地指责着,认为比赛结果不公,认为投掷武器属于犯规;有人则阴阳怪气地反驳着,之前的比赛不止出现过一次投掷,显然投掷是被允许的。有人惊讶地无法相信,驻军队竟然真得赢了。 泰兰卡尔将手指露出一道缝隙,眼睛睁开一丝,他惊愕地发现,驻军队竟然真的赢了!耳边的谈论声不是幻觉,是如此的真实,正如他现在正在感受到的狂喜。 心脏猛地跳动,他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抬起手,猛地将杯中仅剩的酒水一饮而尽。凉意瞬间蔓延到全身,但却让他更加兴奋,他大声喊了出来,但所剩不多的理智还在提醒他,不要喊出:我赢了! 他的心情就像是飞上了云端,仿佛所有的重压、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在这一刻彻底消散。赌局的结果已经清晰无疑,蓝队和黄队的胜利为他带来丰厚的回报。紧绷了这么久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他只觉得整个人都仿佛放飞了,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畅快与解脱。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任由全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这一刻,就连这片热烈的氛围也变得更加美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而存在。他胜了,不仅仅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他终于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成功地在命运的潮流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投掷木棍的恐惧矛手跪倒在地,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对着天空咆哮着,将内心的情感爆发出来。与此同时,原本躺在地上的队友们以及队长呐喊着、欢呼着扑向他,围住了他,将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将他淹没。 站在场中的战舞者们愣愣地站在那里,他们的目光如同失去了焦点,耳边回荡着裁判的哨音和自己队长倒下时的痛苦呼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落,他们可以接受失败,但他们接受不了这种方式的失败。 作为战舞者,作为欺诈者的信徒,他们居然被戏耍了,居然被一名刀锋之主的信徒欺骗了。 五名自由裁判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随后他们露出了笑容。 等一切都结束后,看台上的杜鲁奇们急匆匆的离开了,准备展开第三轮博弈。 泰兰卡尔正要站起身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心脏缩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去,发现是引导员。 “你很谨慎,但你还不够谨慎,小心些,你被盯上了,一会换个位置。” “谢谢,谢谢您的提醒。”泰兰卡尔一边点头说着,一边将手掏进凯坦里。其实他的怀中除了身旁灵蜥给他的那枚银币外,还有一枚埃居,那是他第一次突袭时获得的战利品,那是他的幸运币。引导员的提醒就是最大的幸运,他有理由将幸运币递给引导员。 “谢谢,不过……你还是留着吧,我能感觉到这枚银币对你来说很重要。”引导员笑着摆了摆手,拒绝着,随后又指了指周围,“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我有着大好的前程,你可别害我。” 泰兰卡尔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埃居紧握在手里,对着引导员深深鞠了一躬。 “看在你对我鞠躬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你刚才喝的奇恰酒后劲很大,你可以兑换赌注,再买一次……码头的旅店你是住不起的,那里被船长们占据。你可以往北走,那里有仓库改的临时住所,但你要记住,那里只能进不能出,再出来就是明天了。” “谢谢,你是……” “与他握个手吧,就像你说的,你和他是朋友。”引导员打断了泰兰卡尔的话语,说了一句后就离开了。 第600章 谁最富有(过渡章) 查佩尤托美酒节进行的第二天。 泰兰卡尔醒了,从稻草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难得的放松。睡在这间房里,他仿佛第一次感受到了安睡的含义。 由于地位和身份的问题,他只能睡在船舱里的吊床上或是黑色方舟的那间屋子里。没有任何舒适可言,仅仅是有个地方能睡觉而已。 至于安全,全靠自己把握。 那些无处不在的危机感,深夜时,门外来回的脚步声、通道里偶尔传来的低语或碰撞声,都成了他神经紧绷的来源。他清楚在黑色方舟上的生存法则:仅有的安全只存在于你随时做好防范的那一刻。 而这里,床是没有的,只有铺在地上的稻草,但稻草却带给了他意想不到的舒适感。他没有在睡梦中被不安所惊扰,这里的安全感与黑色方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廊和通道里都有士兵把守,甚至连最微小的威胁都不会出现。正因为如此,他可以安心地将这些声音屏蔽,只要不传来门锁碰撞的声音就好。 他伸手掏进凯坦,粗糙的手指拨弄着银索维林的齿边。感受到银索维林的质感后,他的心更踏实了,昨天的收获完好无损,一个都没有少。他的思绪飞快地运转起来,接下来要怎么利用这些财富?是赌更多,还是好好吃上一顿? 然而,思索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砰砰砰! 声音不大,但很有节奏,门外的脚步声也随之停止,站定在门口。 他没有警觉,因为他知道,时间到了,他该退房了。 “起来了!”门外传来了简短而冷漠的声音。 泰兰卡尔应了一声,将银币固定好,确保每一枚都在最安全的位置。他快速整理了一下随身物品后,站起身,目光扫了一圈房间。 房间不大,什么家具都没有,没有衣柜、桌子、椅子和床,只有厚厚的稻草和一个用来解决生理需要的桶,还有些他的个人物品,一个酒瓶子、木盘和瓜子皮。好在有些光会从门顶的漏缝处传进来,不至于让房间内部显得黑暗。 这个看起来就像个监狱一样的房间,让他掏出了五银索维林,但他认为物超所值,如果今天运气好的话,他还会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门口走去,将门锁打开。士兵听到回应声后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等待着他,见他开门后,士兵伸出了手,他愣了一下后,随后将钥匙和门锁递了过去。 “出口在那边。”士兵接过门锁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继续敲响下一个门。 当泰兰卡尔来到出口后,看见一些比他起的早的杜鲁奇正在排队,他看了一眼后就绕开了,他没有排队理由。他知道那里不是发放免费食物的,也不卖什么东西,而是寄放物品的,比如引火物。 接着,他来到了银色旗帜处,昨天第三轮比赛他没看,那位引导员说的对,奇恰酒的后劲太大了。随着与窗口越来越近,他的内心也在不停的起伏着,他虽然没看昨天第三轮比赛,但他还是押注了。 很快,他的内心不再起伏了,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因为他看到了窗口的玻璃上贴有各种颜色。他看的第一眼就明白了这些颜色的意义,分别代表每轮的获胜队伍,而最下面一组正好有他需要的颜色,还是两个颜色。 他将六枚等价五银索维林的银币揣好后,又来到另一处,继续排队。工作人员仔细的检查着他的牌子,在阳光的反射下,通过不同的角度观察着牌子。 “你叫什么名字?” “泰兰卡尔……” “泰兰卡尔?在这上面选一个符文。”工作人员确认了一遍后,用手指了指旁边。 泰兰卡尔是玛瑟兰信徒,但他没看到他所熟悉的徽记和他要选的徽记。 “你是玛瑟兰信徒?我就知道,随便选一个。”已经写完名字的工作人员不耐烦的催促道。 “这个。”泰兰卡尔胡乱的指了一个。 “你有十秒钟的时间,给自己起个异名。” “海祸?”泰兰卡尔不确定的说道。 工作人员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但很快,他又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起初他不理解,但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设计了。如果玛瑟兰的符文在选项上,这些来自黑色方舟的杜鲁奇会毫不犹豫的进行选择,然后再配个烂大街的异名。 即使现在,也会有大量的重名。不过这个问题好解决,到时候对赌注就行了,代表赌注的孔洞是不会说谎的,除非又一样,但这个概率不大。即使一样,也无所谓。 很快,泰兰卡尔就领取到了新的牌子。这次牌子上面涂着白色,而不是昨天的红色,牌子上只有一个孔洞,他知道这个孔洞代表他来自哪艘方舟。 随后,他又来到了昨天的免费食物领取点,免费的,他没理由不要,他还没奢侈到那地步。还像昨天那样,他领取了兑了水的奇恰酒,他喜欢这种酒水的味道,他也知道,他到底能喝多少。 领取了坚果味面包、香肠和沙琪玛后,他又来到了昨天的凉亭。 笼子还在,但昨天那个倒霉蛋不在了。士兵也在,但从蜥蜴换成了杜鲁奇,离得很远,他就看到了杜士兵胸前佩戴的纪念章。他知道这些士兵参加了昨天的比赛,但被淘汰了,今天出来站岗了。他对士兵低头致意后,穿过了守卫,正当他要坐下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空气中有那么一丝诺有诺无的血腥味,很难察觉到,但他确实闻到了。他低下头看向了地面,很快,他发现石砖的接缝处,有一些深红色的固体。抬起头后,他又打量了周围,座椅还是按昨天的顺序摆放的,他看不出来新旧,因为这些座椅似乎是同一批次制造的,但他看到了其他的异常。 他记得昨天这里佩戴红色腰带杜鲁奇的面孔,现在那个引导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新面孔的引导员。当他看着引导员时,假装吃着食物的引导员也在仔细打量着他。 这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昨天那些贪婪黄金的家伙最终还是动手了…… 吃完后,他离开了,这次他没有去饮食一条街,而是换了一条街。很快,他来到了银色旗帜处,还是昨天那样,但赌注多了一倍。随后,他又返回了饮食一条街,排队的时间很短,有的摊位前甚至没有顾客。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时间还早,大概在九点左右,那些回到黑色方舟的杜鲁奇还要等会还会来,他昨天从黑色方舟出发的时候就已经中午了。 比赛时间还早,下午才开始。吃完了食物后,他将瓶装酒揣进了怀里,随后手里拿着酒水,开始在街道上逛了起来,他近距离观看那直冲天际的金字塔,顺便看看能不能遇他新交的朋友。但到了一定的地方后,他止住了脚步,一队蜥蜴士兵将整个街道拦住了。他只能站在那里,仰着头参观。 很快时间到了下午,换了一个看台的他发现又多了几个看台,但他始终没有看到他的新朋友,只看见昨天那位引导员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杜鲁奇陆续来到了看台,人山人海,异常的喧闹,比昨天要多的多,看来昨天回去睡觉的杜鲁奇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可能是防止观赏疲劳的原因,这一天比的马上长兵对决,参赛选手来自驻军和黑色方舟的黑暗骑手。 当三轮比赛结束后,他凯坦里面的银币变成了二十枚5银索维林。他没选择去旅店,他知道他消费不起,他也没有选择回黑色方舟,那里没有什么值得他怀念的,在昨天早上出来的时候,唯一值钱的连弩被他藏在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他在饮食一条街消费一番后,又来到了由仓库改的临时住所,住进了像监狱一样的房间。他喜欢这里,他可以躺在稻草上放空自己,磕着瓜子,偶尔吃点别的东西和喝点酒水。 第三天的比赛项目是近身肉搏。 第四天…… 第五天…… 他的资产不断的翻倍着,他品味到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和酒水。他也在寄放物品的地方排起了队,因为他有消费烟草的能力了。 第六天…… 他坐在看台上,但他的注意力不在赛场上,而是在其他位置,他用渴望和仰慕的目光看着。据旁边的杜鲁奇说,巫王之手正坐在那里,观看着比赛。 杜鲁奇们的猜测是对的,一直没露面的达克乌斯露面了,但方式嘛…… 达克乌斯太知道自己行走在大街上意味着什么了,他脱离了低级趣味,这种装逼是他不需要的。他也没兴趣被阴影魔法改变容貌,在街上乱逛。 他所在的位置相当于一个豪华包间,当然是临时的,位于看台最高处。马拉努尔、科威尔、雷恩和多里安占据了一个地方,趴在隔声玻璃后面的围栏上,观看着,低声议论着。而德鲁萨拉、阿拉塔尔和吉纳维芙则占据了另一个地方交谈着。 他则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吃着芒果布丁。弗兰奈斯没有参加议论,和韦蒂尔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沃特和杜利亚斯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低声交谈着,而他的身边……则坐着玛琳、西格琳、艾德安娜和贝尔-艾霍尔。 “我有些不太懂……”玛琳将芒果布丁吃完后,低声问道。 “嗯?” “你们下注的模式……你们不亏钱吗?” “亏!而且一天比一天亏的多。”达克乌斯听到后笑了出来,他突然想到首富进入咖啡馆后,大家都是百万富翁的梗。看到玛琳困惑的眼光后,他笑着解释道,“你也知道,这和概率有关,就像你给船只挂保险。” “哦?怎么说?”玛琳挑了挑眉,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你可以把这当成一次商业投资,表面上看,我们的模式每天都在亏钱,但亏的钱真的消失了吗?不,它还在,而且比你想象的更有价值。 他们手里本来就没多少钱,或者说,他们有钱,但因为各种原因,在花出去时,我们不会受益。于是,这些钱等于成了一潭死水,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于是,我们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把他们手中的钱流动起来。只要他们愿意下注,钱就从死水变成了活水。输了,他们会想要再尝试赢回来。赢了,他们会想要把钱花出去庆祝,比如买好酒、买食物。这种时候,钱就回流到了我们的市场里。” 达克乌斯还有一句话没讲,他准备趁着美酒节,将杜鲁奇手中的旧币收回来,这些旧币虽然还能用,但在市场上流通的时间太久了,磨损严重不说,还时常影响交易的便利性。这些旧币的存在本质上是对经济流通的一种阻碍,会在市场上逐渐失去活力。他准备将旧币回炉重铸,从而进一步增加新币的流通。 所以,这次美酒节还是一场巧妙的货币回收行动。 当然,这些话他没必要对玛琳讲,没意义。 “嗯,这样一来,钱确实回到了市场流通中,但你的损失呢?” “好问题!我们的损失就是钱,为了让他们愿意下注,我们设置了吸引人的赔率和奖励。确实,短期来看,我们是亏钱的。但从长期来看,当钱开始流动,市场便活了,消费也活了,内循环建立起来了。 市场活了,我们就能从更大的范围里收税、收租、增加商品销量。你看到的是我亏的小钱,但实际上我赚的是大钱。”达克乌斯说完后,竖起一根手指,抛出了一个问题,“另外,你知道维持秩序的士兵和服务人员们每天能领取到多少津贴吗?” 玛琳配合的摇了摇头。 达克乌斯伸出了左手,三指张开。 “三银龙?” “玛琳……我亲爱的玛琳,不要这样,好吗?格局打开些。” “三金龙?每天?”西格琳的话音带着一丝诧异和震惊,她记得活动共持续3周、24天。这几天她看了一下,不算蜥蜴人士兵队的话,单是杜鲁奇士兵就近两万。 “这个数字……太高了。我了解过查佩尤托的物价,每天三金龙,超出了我的想象。”玛琳深深地看了达克乌斯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和思索。她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最富有吗?”达克乌斯耸了耸,摊开手。 原本还在议论的马拉努尔、科威尔、雷恩和多里安在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露出了无声的笑容。 “你?” “回答正确!” 第601章 地狱之灾家族的誓言 “这几天你们也看到了,有些蜥蜴人身上穿着金光闪闪的金属,那可不是什么镀铜、青铜,而是黄金。黄金、宝石在这片大陆上到处都是。 但……对他们来说这些价值连城的黄金和宝石不过是装饰品……而不是我们所理解的财富。”看到一众无语的目光后,达克乌斯没有丝毫的尴尬,他现在什么段位,他早就练出来了,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耐心的解释着,说完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故意压低嗓子,但他的声音仍然很大,“告诉你们个小秘密,在北面的雨林里,有座叫查库阿的神殿城市,它有一个前缀,『黄金之城』,对了,我们现在所在的查佩尤托也有前缀,『沉没之城』。” 说完,他露出笑容看向西格琳,在场其他的阿苏尔可能不了解沉没之城的含义,但长期在暮光要塞坐镇的西格琳一定懂。 “黄金之城……整座城市用黄金打造的?”贝尔-艾霍尔咽了一口口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他是土生土长的洛瑟恩人,在他的世界中,洛瑟恩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但……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不止艾希瑞尔,整个大陆都是我的,这就是艾希瑞尔出现的原因。这里有取之不竭的财富,在北面,有一处宝石矿坑。在艾希瑞尔,有一座银山。这两个是我们目前正在开采的,还有很多……很多……很多,我们没开采的。” 玛琳看向了西格琳,面沉似水的西格琳点头,回应了她的疑问。 暮光要塞的阿苏尔曾经对北面展开过探索,有着冒险精神的贝洛达深入过新贝克港进行侦查,其中一位队员成为了最早的精灵吸血鬼。 最终这位精灵吸血鬼死在了利爪海,死在了科威尔的决斗剑下。 新贝克港在『星光之城』阿斯罗托附近,那都露丝契亚大陆中部了。西到索提戈山脊左侧的海龟群岛,东到巨蛇群岛,都在阿苏尔的探索范围内,近在咫尺的考琛平原也理所当然的在阿苏尔们探索范围内。 费纳芬来自伊瑞斯王国,但长时间在暮光要塞的生活,让他把阿雷努尔半岛当成了家。与大多数喜欢在群岛谋求安稳的阿苏尔殖民者不同,他准备在考琛平原修建一座庄园,但现在…… 正当准备说些什么的玛琳愣住了,她看见达克乌斯用手捂住了脸。随即,她看见不远处的杜利亚斯站了起来,站起来的提督表情严肃,整理好袍子后,向围栏处走去。 “时间很长,不差这一刻,我们先看节目。” 达克乌斯在这个时间段举办美酒节,绝不是一时的兴起。他思考了许多方面,从经济、秩序到文化,又延伸到信仰、政治和改革,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策划,获得的收益多到一石三鸟都容不下,可谓是盆满钵满。 节目就是其中之一,无论在哪个世界,一切文化或文学文学都是属于一定的阶级,属于一定的政治路线的,为文学的文学,超阶级的文学,和政治并行或互相独立的文学,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他太了解杜鲁奇了,若是直接灌输规则和理念,非但不会让杜鲁奇们接受,反而可能引发抵触情绪。 所以要通过表演,通过杜鲁奇们喜闻乐见的故事讲述,巧妙地植入许多达克乌斯所需要的信息,将规则和理念藏在一个个扣人心弦的故事中,将思想和价值观传播给观众。便能够让杜鲁奇们在欢笑或感动中不自觉地接受这些观点,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的行为和思维。 第一天表演的节目是『艾纳瑞昂的牺牲』,原本准备在第一轮比赛前表演的,但那段时间的上座率不太理想,最后移到了第二轮比赛开始前。通过艾纳瑞昂投身圣火的壮举,暗示责任和牺牲的重要性,让艾纳瑞昂的子嗣们明白艾纳瑞昂的伟大和奉献。 艾纳瑞昂的子嗣们不是指血缘,而是精神,就像龙的传人……等等,这是一个民族的内核。 第二天表演的节目是『龙之守护』,由托兰迪尔和特邀嘉宾斯普林特温表演,描绘了一只红龙与精灵合作共同守护一片土地的故事,表达合作和纯粹力量的同时,暗示合作的重要性。最后,他俩离场的方式很炸裂,人形态的斯普林特温变成了巨龙形态,在杜鲁奇们包含各种情绪的目光中载着托兰迪尔飞离赛场。 第三天表演的节目是『我的冷血种朋友』,主演还是托兰迪尔,但这次的特邀嘉宾变成了丘帕可可,他俩表演通过在街角交换物品结识,相知,但不相爱,这太特么邪门了……相知,成为了朋友的故事,引导杜鲁奇该如何正确的与灵蜥沟通和交流。 第四天表演的节目是『艾纳瑞昂的故事』,通过武功歌唱出艾纳瑞昂的事迹。 武功歌不是什么武技、心法口诀,而是文学类术语。是11世纪至14世纪流行于法鸡的一种数千行乃至数万行的长篇故事诗,通常用十音节诗句写成,以颂扬封建统治阶级的武功勋业为主要题材,更具体点就是美化帝王,宣扬忠君思想,谴责贵族叛乱,在当时历史发展阶段上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最出名的是『罗兰之歌』,讲述了查理曼十二骑士中的罗兰于隆塞瓦斯山口与巴斯克人作战直至战死的故事。 托兰迪尔听达克乌斯那么一说后就懂了,这对他而言就像喝水一样简单。后续还会以艾纳瑞昂为锚点,衍生出各种版本,或许有一天…… 今天表演的节目是『地狱之灾家族的誓言』…… “阿苏焉啊,我站在这里是个错误,是个错误!我应该去参加表演的,你们知道这种感觉吗?”马拉努尔摊开手,他的话语中包含很多情绪,严肃、认真等等,唯独没有调侃、戏谑和阴阳怪气。 善于活跃气氛的科威尔这次没有说什么,而是点头,做出一幅我懂的表情。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不该说,说话的时候该说什么,马拉努尔现在是在倾诉和表达,而不是寻求什么。 站在围栏前的杜利亚斯转过头看了儿子一眼,没说什么,看到达克乌斯不再坐着,向他走来后,他对达克乌斯点了点头。 “我们在这里,有更重要的事。”达克乌斯小声的说着。 他知道他叔叔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地狱之灾家族的誓言是第一次进行公开表演,有着很多意义。科洛尼亚不在包间里,而是在场地中被演员和家族子弟围着,她扮演族母。他、马拉努尔和杜利亚斯作为家族子弟本应该参与,就像戈地图的圣诞节讲话,但就像他说的那样,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另外,哪有什么地狱之灾家族的誓言,压根就没这回事。这活是他整的,参考了费艾诺的誓言。 费艾诺及其七个儿子于提力安城内发下的可怕誓言,他们发誓无论是谁占有精灵宝钻,都将不计代价夺还它们。这可怕的誓言不能轻易宣之于口,一旦说出便牢不可破。此后的岁月里,在誓言的驱策下,费艾诺及其诸子引发了一次次的冲突和惨剧。 但达克乌斯所在的世界没有精灵宝钻,只有权势和混沌邪神……以后的一些事情,他也说不好,他只能尽力去做,去避免,这道誓言就像一个补丁。 “我的侄子……有这个必要吗?” “在你问之前,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的叔叔。”达克乌斯没有正面回答杜利亚斯的问题,接着他的声音提高了,“时代变了,未来的五十年,一名士兵可能有十个子嗣,而这些子嗣会有更多的子嗣,一个庞大的家族,他们应该学会如何正确的与家人相处,而不是像之前那样。” 后面这段话,他是故意讲给阿苏尔们听的,进行加码和表态,他相信那几位阿苏尔能听懂他话语中的含义。这代表杜鲁奇社会正在进行复苏,恢复活力。一个士兵就能在百年内就能有五十个子嗣,一百个士兵,一千个士兵……纳迦罗斯和艾希瑞尔可不止这点士兵。 就在这时,节目开始了,没有什么华丽的表演,没有舞刀弄剑,没有绚丽的魔法,地狱之灾家族在杜鲁奇社会如雷贯耳。 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科洛尼亚站在高台上,左手高举火把,右手将剑下指。托兰迪尔演达克乌斯,瑞尔演马拉努尔,塞利雷、霍哈、维兹林等家族子弟紧密围成内圈,肩靠着肩,手中的长剑交叠在一起,锋刃交汇在科洛尼亚的剑上。外圈的更多家族子弟高举着长剑和火把,层层环绕,火光燃烧,映红了整个场地。 “他们……” “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是……在宣誓?” 这一幕让在场的观众们议论了起来,窃窃私语在他们间扩散,有些杜鲁奇皱着眉头,显然还没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个场景太过肃穆庄严,完全没有他们预想中的娱乐成分,也没有任何舞台剧应有的夸张效果。 包间内,达克乌斯举起了维斯扎尔,杜利亚斯父子也高举着长剑。 退开一步的雷恩看向了远处兄长,他的兄长露出微笑对他点头。 看台上的泰兰卡尔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参与到谈论中,而是看着即将开始的表演,或是……宣誓? “无论敌友,遑论正邪; 无论是强权伟力的君王,还是背信弃义的叛徒; 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还是那古老时代的遗民; 无论是律法还是情义,亦或是刀剑构筑的联盟; 恐惧或威胁,甚至是毁灭本身,都无法动摇赫尔班家族的血脉与意志!” 家族子弟们开始低声念诵誓言,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坚定,从轻微到洪亮,渐渐形成了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每一个声音都带着决然和虔诚,每一句誓言都充满了对家族的忠诚与信念。 很快,他们的声音随着誓言而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那种由内而外的激动让他们的身体微微发抖,握着长剑的手也微微颤动。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炙热的光芒,仿佛剑刃上的光辉穿透了他们的灵魂。 “我们,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嗣,团结在安娜萨拉主母的周围,如同钢之锁链般紧密无间; 无论阴谋潜藏于幽暗,抑或仇敌明火执仗; 我们必将找出!斩断!铲除一切试图破坏家族团结之祸根!无论它如何伪装,如何深藏,或如何远离我们的目光!” 观众们屏住了呼吸,他们的困惑渐渐被震撼取代,这一刻,整个场地陷入了深沉的庄严与肃穆。即便是最轻佻的杜鲁奇,也不由得挺直了背,仿佛在见证一场古老而不可亵渎的仪式。 泰兰卡尔愣住了,眼前这一幕仿佛带着某种超越现实的力量,击中了他的心。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父亲。那个脾气暴躁、时常对他发火,但却在点点滴滴中教会他如何在黑色方舟和大海上生存的男人。 他低垂的眼眸中浮现出些许复杂的情绪,那曾经让他感到反感甚至厌倦的教诲,此刻变得那么熟悉而沉重,甚至带着一种莫名的怀念。这些教诲,不止一次的救过他。 “父亲……父亲……” 他的视线转向火把聚集之地,地狱之灾家族子弟们的身影坚韧而坚定,誓言如同洪流一般涌入耳中。那份同心协力、众志成城的气息让他的胸口一阵刺痛,他不禁低声喃喃。 远处,作为参赛者的阿斯佩伦顿了一下,那交叠的剑光、庄严的誓言,以及围绕在火炬周围的家族子弟们的身影,穿透了他的内心,直击灵魂深处。他的目光微微颤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手温暖而沉稳,带着某种来自过去的熟悉力量。他的身体猛地僵住,不由得僵硬地转过头去,却在转头的一刹那愣住了。 他的父亲就站在他的身旁,眼神深沉而温和。他的心头一震,他的父亲从未以这样的神情注视过他,没有苛责,没有威严,只有一片柔和与欣慰。 “我为你感到骄傲,我的孩子。” 阿斯佩伦瞪大了眼睛,心中掀起一阵滔天巨浪。这是他的父亲,那始终冷峻严厉的父亲,从来没有向他流露过半点柔情的父亲!但此刻,父亲的眼神像一片温暖的海洋,将他层层包裹。他的喉头紧紧地堵住了,话语无法从嘴里发出,只能用力地吞咽,试图压抑住翻涌的情感。 他感到肩膀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随后缓缓移开。等他回过神来,父亲已经回到了队友的身旁,只剩下空荡荡的视线,与周围逐渐回归的喧嚣。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看向那熊熊燃烧的火炬,那交叠的剑光仿佛将他拉回了现实,却依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 “或许……我们家族也应该有?”带着面具的洛克西亚低声喃喃道。 “此乃吾等之誓言! 我们必将用鲜血与剑,守护地狱之灾家族的荣耀与团结,直至世界的尽头! 若有背叛此誓,愿黑暗吞噬吾等之灵,至无尽永恒; 愿大地拒绝吾等之足,海水将吾等抛弃。 光与影之交界,见证吾等的誓言,愿主母安娜萨拉铭记,愿地狱之灾的先祖铭记,愿家族的敌人与叛徒铭记:地狱之灾的团结与力量,无可撼动,永世长存!” 包间内,维斯扎尔在火光的映衬下散发出令人震撼的光芒,达克乌斯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似乎穿透了房间的墙壁,与外面的火炬与剑交叠的画面融为一体。 “地狱之灾之誓,至死不渝!” 他声音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虽然不如场外的声音那般洪亮,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地狱之灾的团结与力量,无可撼动,永世长存!” 杜利亚斯父子两人齐声呐喊,这一刻,他们脸上似乎燃烧着某种深埋心底的激动,随着誓言的响起,他们的眼神愈发坚定,手中的长剑仿佛也因这份信念而熠熠生辉。 包间内的阿苏尔被这气氛所感染,纷纷起身。他们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力量,还有那份血脉相连的责任与荣耀。 此刻,无论身处包间,还是高台,亦或是看台上的观众,所有人都被这份震撼与誓言的力量深深感染。 达克乌斯缓缓转过身,将维斯扎尔重新挂在蹀躞带上,动作流畅而自然。他深吸了一口气,举起一只手,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抱歉,有点失态。刚才那一幕……我猜你们也能理解,这誓言对我们家族来说意义非凡。”他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坦然和轻松。 包间内的阿苏尔们沉默片刻,微微点头。尽管他们的神情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和冷静,但从他们的目光中,还是可以捕捉到些许被触动的迹象。 “好吧,我们刚才聊到哪了?哦,对了,经济!是的,经济!”达克乌斯收拾好情绪,随即拍了拍手,语调一转,露出惯常的睿智与幽默,仿佛刚才的动情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第602章 我摊牌了(一) “他们有一些注定会赢,比如那些下注精准的,运气好的,或者对规则特别熟悉的,只要有人赢,就会有更多的人愿意下注,他们会觉得自己也有机会。而对于输得干干净净的那一部分人……他们有着强烈的胜负心,而这种心理会推动他们继续参与。 这里是艾希瑞尔,不是黑色方舟,抢劫、偷窃和勒索在这里是违法的,他们只能去典当,但他们……似乎没什么值得典当的?只能去找同伴借,借高利贷?我不认同借高利贷,谁让我慷慨且仁慈呢?沃特……你说?” “发钱!从明天开始,他们能领取到5银索维林。”看似看着比赛的沃特随意的说了一句,随后继续看向了比赛,就像这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所以,你在通过这一机制激发他们的消费欲望?”玛琳微微一笑,显然开始明白达克乌斯的思路。 “完全正确!只有当钱开始流动起来,它才会创造出更多的价值。记住一句话,市场的核心是流通,而不是积累。积累可以让财富看上去变大,但它只是停滞的数字,真正推动社会发展的,是让钱动起来,而不是让它躺在那里睡觉……” 这套体系大同小异,毕竟底层逻辑摆在那。罗斯福通过印钱发债,搞基础建设和创业,三德子……还有等等。到了他这就更简单了,毕竟他有钱,直接发或是变相发就是了。 “我懂,这是我擅长的领域。这不仅仅是财富的运转,更是生产、消费和信任的循环。人们有了钱,就会花钱,花钱会刺激生产,生产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进而又带来更多的消费。这是一个不断扩展的循环,这就是为什么流通永远是经济的命脉。”” 玛琳说完后端起酒杯,与达克乌斯碰杯后,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意味深长。 “我手上有足够的钱,我的地位让我可以直接推动流通。与其等待市场慢慢恢复信任,不如直接发放津贴,变相刺激消费,这样钱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市场中。这次的美酒节,就是一场巨大的经济引擎。” “从概率到心理学,再到经济学……达克乌斯,你的赌局可比它看起来复杂多了。” “谢谢你的夸奖,玛琳。我之所以愿意与你分享这些,是因为我不想以后的总务府库负责人是个……?”达克乌斯说到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你就这么确定?” “当然?”达克乌斯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他知道玛琳是在问什么,玛琳下船的时候,他与玛琳和艾德安娜聊的是宗教。他给了艾德安娜宗教承诺,随后他俩再次拥抱,等于交易达成。然而,玛琳没有,他将宗教转成了政治,做出政治许诺。但这种许诺更像是安心剂,告诉玛琳这次旅程是绝对安全的,所以他没有干杵在那里,等玛琳决定,而是转向了艾德安娜。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每天给士兵们发放3金龙的津贴吗?” “因为,美酒节期间不是普通的日子,士兵的任务与往常不一样,各方舟的海盗、军队和查佩尤托本地的居民聚集在一起,人数超过十五万?这么庞大的规模,管理的压力远超平时。”玛琳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前倾,语气中多了一分认真,她知道达克乌斯这是在考验她。 见达克乌斯只是点头,她顿了顿,“士兵要维持秩序,要频繁巡逻,甚至可能遇到突发情况,这些任务的强度可不小。给他们高津贴,不只是为了激励他们干活,更是为了保证他们在这么繁忙的节日里有足够的动力和热情。” “精灵有句古话,叫凤凰王不差饿兵。” 当达克乌斯这句话说出口后,不止阿苏尔们看向他,就连看着比赛的杜鲁奇们也看向他。 “难道我记错了吗?哦,抱歉,似乎没有?不过……现在有了。”他摊开了手。 “这一点都不古老。”玛琳笑着调侃道。 “那两百年后呢?”达克乌斯的语气变得严肃。 包间内的气氛凝固住了,在场的精灵们都听出了达克乌斯话语中的隐藏的含义。 “这也是一种姿态,一种告诉他们:我看重你们付出的努力,的方式,士兵们会因此对这座城市,对整个艾希瑞尔更有归属感,更愿意拼尽全力地维护它。”达克乌斯不准备在凤凰王的问题上掰扯,他又将话题拉了回去。 “这么说,你这是在用钱买稳定?”玛琳装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但不完全是。这是一个平衡点的问题,虽然有严格的纪律和条例,但我们不能对士兵们苛刻,尤其是在节日这种特殊时刻。想象一下,你穿戴盔甲,拿着武器站在摊位附近,闻着从摊位散发出来的香气,看着杜鲁奇们的夸张吃相,阿苏焉啊!而你仅仅是在站在那里,节日似乎与你没有丝毫关系? 这简直是一种折磨,一天两天还行,但节日持续三周啊,所以,得让他们觉得自己被公平对待,被尊重。这种情绪价值,很重要,这会让他们更主动,更认真。” 其实达克乌斯还有一段话没说。 比赛队伍一共有4支,每次可以押3支队伍,上限是20银索维林,也就是1金索维林,或是1金龙。如果押中的话,就会获得3金龙或是6金龙的收益。这可比津贴高,毕竟一天有三轮比赛,能押三次。 但……庄家怎么能不操盘呢?参赛者晋级与队伍分数无关,一轮比赛有3小轮,后面两2小轮参赛者在上场前,才会决定队伍。 比赛除了让杜鲁奇和灵蜥娱乐、精英单位的参赛者炫技外,也是为了筛选好苗子,克雷丹和敕令黑骑士的缺口大把的。领到纪念章不意味着没机会了,艾德雷泽们信徒有一套自己筛选的体系,也就是所谓的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也就前几天,或是队员爆种,会出现两队分数持平的情况,后面出现的次数就少了。那这押起来就有门道了,押3支队,还是押1支队?押3支队保本,押2支队是最靠谱的,出二回三,当然得次次押中。押1支队,得有大气运,一天一共押3次,能次次都赢? 被奸奇祝福了?问题是被祝福的人操控不了比赛,奸奇让参赛者突然宕机? 场边的女术士们负责拿装有纪念章的托盘只是工作的一小部分,重要的是要拿流星指南针监控比赛,当赛场上出现魔法后,会第一时间察觉。另外还要控制比赛,比如第一天的第一轮第一小轮的那场,场边的她们就出手了,防止某一方的某一位眼珠子被抠出来,或是耳朵被咬下来,让比赛变成闹剧。比赛结束后,她们还要负责进行救治。 除非奸奇把牌子上的孔洞变了,问题是每个看台后面也有一名女术士拿着流星指南针,除非…… 问题是这么搞没意义啊……而且即使搞了又能怎么样?让某个借高利贷的家伙黑化?你都借高利贷了,还有什么培养价值吗?单纯恶心人吗? 大多数人都是不赔不赚的,加上吃喝消耗,只有少部分运气好的家伙能赚到点。但士兵就不一样了,24天的津贴拿满后会有72枚金索维林,这是绝对稳定的,会绝对拿到手的,会成为先富,但他们没有扩大的渠道和方式,后续只能将这笔钱花出去…… 当然,72这个数是绝对拿不到的,毕竟得换防,得休息,得雨露均沾,在那站一天,还要不停的查看情况是很累的。即使驻扎在库约行省和南方哨站的驻军也会领到一笔节日费,在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后,艾希瑞尔的定居点已经形成了,有了商品流通的能力。 “可……”玛琳依然无法完全接受这个数字,原本她准备说:这支出还是太高了。但她又想到了达克乌斯刚才那句:不差钱。 “一个脑子正常的普通人会本能地靠近秩序,即便他们靠混乱为生,也不意味着他们喜欢混乱。倒不如说……他们更明白如何在混乱中求生。”达克乌斯的目光扫过面前的阿苏尔和杜鲁奇们,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 “想象一下,你刚完成一天的工作,手里拿着食物,想着回家与孩子分享。突然一个陌生人走了出来,狠狠地捅了你一刀。你倒在地上,食物滚落在旁边,那个人没有抢你的钱,也没有抢你的食物,他只是很单纯的想给你一刀。”他停顿了一下,语调变得更加平静,却带着一丝冷冽的力量。 “这一刻,你会感到世界的荒诞,对吧?狗屎吗?”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这间包厢,落在了更远的地方,语气中透着一丝寒意。 包间里陷入短暂的静默,阿苏尔们微微皱眉,显然对这直接又残酷的比喻感到震撼。而杜鲁奇们,则下意识地低头,不敢与达克乌斯的目光对视,似乎被他的言辞击中了某些心底的阴暗角落。 “我喜欢这样的混乱?不!过去,我没有能力改变这些,身处规则中的我无力改变任何事,就像所有被捅了一刀的人一样,我能做的,只有学会在荒诞和混乱中活下去。” 他站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充满了坚定和压迫感。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有了制定规则的能力!我有能力告诉每一个杜鲁奇:无论你多么喜欢混乱,规则终究是不可违背的。规则不是束缚,而是保护!不是为了限制你,而是为了让你能够带着食物安全地带回家。” “混乱无法让人真正安宁,而规则,才能让这座城市,乃至整个社会延续!美酒节不只是为了庆祝,还是为了告诉他们!从今天起,混乱将被约束,而秩序,将以我的方式被建立!” 随着达克乌斯话音的落下,包间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阿苏尔们若有所思地交换目光,而杜鲁奇们低头不语,似乎在反复咀嚼着他的话。整个房间里,只有他的身影显得越发沉稳而坚定。 “杜鲁奇与阿苏尔必有一战,这是注定的,这是无可违逆的,新的秩序,必将取代旧的秩序。”达克乌斯的目光越发深邃,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包间中回荡。 “千百年来,阿苏尔的秩序像尖塔一样巍峨,而杜鲁奇则像黑夜中的火焰,永远躁动,永远破坏,永远不愿让任何秩序束缚自己。”达克乌斯并没有在意精灵们的反应,他的语气中既没有过多的情绪,也没有刻意的激烈,仿佛在陈述一件早已注定的事实。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逐渐变得有力。 “但火焰,也可以被熔铸成新的形态!而阿苏尔呢?你们会拼尽全力去守护自己建立的一切。你们知道自己无法回避这一战,无论愿不愿意,这场冲突已经刻在了命运的骨血中。” “而我!达克乌斯·地狱之灾!所追求的,是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秩序。不是阿苏尔的,不是杜鲁奇的,不是艾尼尔的,也不是阿斯莱的!新的秩序,一个能真正维持平衡、让人有活路的规则。混乱不会给你们答案,但秩序会!所以,每天三金索维林多吗?” 话音刚落,包间内陷入了更深的沉寂,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不过,这场战斗距离现在还很远,不是吗?现在,我们只需要好好享受这场美酒节。毕竟,无论未来如何,今天,我们都还有酒可以喝,不是吗?当然,我们也可以对未来展开联想。”达克乌斯抬起头,笑了笑,语气再次轻松起来。他回到座位前,举起酒杯,对在场所有人微微示意,仿佛在用这一举动,化解了方才那些话中蕴含的无尽沉重。 “蜥蜴人会参战吗?”一直沉默不语,仔细聆听达克乌斯话语的贝尔-艾霍尔突然问道。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不会!他们有着他们的秩序,他们有着他们的任务。我知道你在思考什么,但你可以换一种理解方式,据我所知,盘踞在阿努雷尔半岛的你们偶尔会与震旦做生意。”达克乌斯看向西格琳,随后又看向贝尔-艾霍尔,“所以……你可以理解成杜鲁奇在与蜥蜴人做生意?” “这……这……能一样吗?” “为什么不一样?你们与震旦有往来,但只停在贸易上,甚至这种贸易都不是国家与国家,而是个人与个人,但这是你们与震旦的问题。你们可以与震旦进行更深入的交流,比如你父亲出使去震旦一趟,签订更大的、持续的贸易,国家与国家,这都没问题。 但我不认为,杜鲁奇与阿苏尔打仗的时候,震旦会漂洋过海派舰队或是军队来参战。即使有,那也是个人行为,而不是国家行为。” 说到最后达克乌斯又补了一句,毕竟很多事都不是绝对的,万一被奸奇影响了呢,万一脑子抽风呢,万一付芬努巴尔在震旦取得重大外交成功呢,万一『溟龙』胤隐带领舰队来参战呢,这事都说不好。 “蜥蜴人会有个人行为吗?” “玛琳,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不会!”达克乌斯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坚决,他的目光牢牢锁定玛琳,神情带着少许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才语气稍缓地继续说道,“你之所以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是因为你对蜥蜴人社会不够了解。蜥蜴人并不像我们,动辄谈利益、谈合作、谈背叛。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绝对的忠诚,一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使命感。” “蜥蜴人是由古圣创造的,他们是古圣的坚定支持者。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仆人,虽然这个词听起来有些难听,但却是事实。他们的一切,思想、行动、甚至生存的意义,都是围绕着古圣的意志。”他微微侧身,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看向了遥远的过去。 “那……”玛琳皱眉,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 “现在,古圣的其中一位已经回来了!而另一位……正在苏醒。” 这句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玛琳的胸口,她的眼中没有闪过一丝惊讶,也没有问达克乌斯:那个古圣就是你?毕竟艾索洛伦和艾希瑞尔发生的一切已经明示了。 “蜥蜴人不会改变立场,他们的忠诚是不可动摇的。古圣的回归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指引,是一种召唤。即便面对整个世界的倾覆,他们也只会追随古圣的脚步,毫无二心。”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所以,玛琳,不要试图以我们的思维去揣测蜥蜴人。他们与我们不同,他们不是精灵。无论是野心还是利益,他们都不关心,他们只关心古圣的意志。而我……你们能做的,不是试图改变他们,而是理解他们,尊重他们的选择。” 玛琳微微点头,沉思着没有再多言,但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沉重和对未来的隐忧。 “除非回归的古圣修改了大计划!”达克乌斯轻轻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调侃。 第603章 我摊牌了(二) 杜利亚斯坐在那里,神情复杂,手指无意识地在杯沿上轻轻敲打。他知道他在这里是因为什么,但他还是感觉此刻的自己像个白痴,他侄子说的每一个词他都能听懂,但这些词一旦组成句子,他就彻底懵了。他眉头紧锁,试图抓住点什么,但那些词像一阵风,怎么也捉不住。 他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杜鲁奇,他能看出来,他们都知道『大计划』这个词。他们不仅知道,还显然理解词的意义,甚至心中已有某种共识。只有他,不知道,像个局外人,完全抓不到重点。 “这到底是什么鬼?” 他心中暗骂,努力保持表面的镇定,但内心的疑惑几乎快要压制不住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直接问出来,大计划究竟是什么?到底意味着什么?” “达克乌斯,你个混蛋,你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东西?”他在心里嘀咕着,强压下冲动,继续用平静的表情端起酒杯,掩饰住自己对眼前话题的彻底迷茫。 “大计划是什么?”贝尔-艾霍尔小心翼翼地问道,从杜鲁奇们的反应来看,他能感觉到这个词很重要。 “在大入侵的时候,其中一位古圣向初代史兰魔祭司奇科塔传达了信息,你们也知道蜥蜴人不止存在这片大陆,黎明要塞北面的丛林里也有,当时奇科塔就在这里,bong!”达克乌斯缓缓讲述着,说到最后,嘴里发出声音,两只手向外扩张。 他没具体的解释,什么,是大计划。而是换了一种既抽象,但又直入人心的讲法,毕竟包间里在进行交易、摊牌,而不是学术探讨会。 “大地开始震颤,周围开始扭动,一股巨大的能量漩涡逐渐汇聚而成。出现的漩涡被压缩、被挤压变成光球,光芒越来越强,最终变成了一个耀眼的光球。 突然间!光球爆发出无比强烈的光芒,如同数千个太阳同时升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从光球中喷薄而出,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力量撕裂开来。光芒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瞬间摧毁,化为乌有。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仿佛天地间的所有声音都被吸纳进了这一刻。大地在剧烈地震动,远处的山峰开始崩塌,海洋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个巨大的透明状蘑菇云升腾而起,将紫红色的天空撕裂,将昔日的蓝天白云重新显现出来。炽热的冲击波席卷四方,所到之处,腐化的树木化为灰烬,污染的岩石被蒸发,空气中充满了净化和希望的气息。 光芒所及之处,腐败和混沌被驱散,黑暗和污秽在瞬间化为乌有。被污染的河流重新变得清澈见底,枯萎的草木再度焕发生机。甚至连空气中的沉重与污浊都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新与纯净!” “你……适合当吟游诗人……”贝尔-艾霍尔痴痴地说着,但很快他就挨了艾德安娜一记肘击。 “吟游诗人?不,不,不,我没兴趣。”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露出虎牙用手指了指,“你也知道精灵爱吃甜食,现在各种糖可以进行规模化生产了,以后会越来越大,这代表着什么?” “广阔的利益?” “回答正确!”达克乌斯拍击手掌赞同道,接着他又道,“你个蠢货,别总往钱眼里钻,你没看见我指着牙吗?牙齿是不可再生的,过多的吃糖会对牙齿造成影响。 而这个时候,牙医就该出现了。我和我爱人早就研究好了,退休后在洛瑟恩开个牙医诊所,我们是朋友,到时候你们来看牙,我给你优惠,如果我的服务没问题的话,你们也可以介绍些朋友过来。” 贝尔-艾霍尔眨了眨眼,显然没想到达克乌斯会突然扯到糖和牙医的关系上。他愣了一下,嘴不停的闭合着,想说些什么,但始终说不出来。 “看来你果然是面面俱到,连退休和连甜食过量的后果都算进去了。但……牙医诊所?洛瑟恩?你是在开玩笑吧?”玛琳轻轻哼了一声。 其他精灵们也是一脸诧异,有的忍不住捂住嘴轻笑,有的摇头感叹达克乌斯的天马行空,整个包间的气氛因为他的话顿时轻松了不少。 然而,不同于那些轻松愉悦的笑声,杜利亚斯的反应则截然不同。他的目光凝视着达克乌斯,手中的酒杯却越握越紧,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刚才还在聊什么经济、秩序、大计划,现在怎么就聊到牙上了!而且……”他在心里大喊着,他的眉头皱得更深,视线转向达克乌斯,目光中满是疑惑和不满,“为什么是在洛瑟恩开?为什么不是安列克开?”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达克乌斯丝毫没有注意到杜利亚斯的情绪,他依然笑容灿烂,用手指点了点贝尔-艾霍尔,“记住,朋友看牙,我会优惠的!艾德安娜,我知道你对甜食没抵抗力,到时候你也得来,不然你的牙可能会撑不住!” “还是担心你自己的牙吧,你也不看看你坐在这里后,吃了多少甜食,别到时候连虎牙都没了!”艾德安娜嗤笑一声,她说着,挥手做了个敲牙的动作,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为什么是在洛瑟恩?”原本也在笑的玛琳突然变了表情,她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因为……”达克乌斯抻长语调,“因为……等会再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先讨论大计划,你们知道我刚才在讲什么吗?” “地爆天星!”见阿苏尔们摇头后,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高等系法术,最高级别的高等系法术。” “不是区域级别的,是大陆级别的,整个南地大陆的恶魔都被放逐了。”见阿苏尔们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后,他耐心的解释道。 “这……” “这……” 玛琳和艾德安娜对视了一眼,她俩都在荷斯白塔深造过,有施法能力,这种规模的法术是不可想象的,她俩知道达克乌斯的讲述意味着什么。同时,玛琳也知道,达克乌斯不止是在讲述故事,话里有话,在通过一种方式直观的讲出史兰魔祭司的实力。 “不可能?没什么不可能,你们也知道,在大漩涡建立前,涌动在世界的魔法之风可不是现在这个强度。” “那……这位……?” “这么做是有代价的,你们还记得卡拉娅交给我的盒子吗?” “记得,三颗爱莎之泪。” 玛琳知道达克乌斯在说什么,在艾索洛伦的时候,在准备开会的时候,卡拉娅将装有的爱莎之泪的盒子交给了达克乌斯。 “我用了其中两颗,我们在奥比恩岛的时候,找到了一位二代史兰。他的状态很不好,在天崩地裂的时候,他挡了一下,这解释了伊瑞斯和柯思奎王国没有像泰伦洛克王国那样。” “这……”第一次听到这些事的艾德安娜有些不可置信,贝洛达与她讲过奥比恩岛的经历,但没有说过这段。或许是贝洛达刻意隐瞒了,但她不认为是这样,因为贝洛达没必要向她隐瞒,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贝洛达也不知道。 “感谢爱莎,现在,他苏醒了过来,他在生物这块有着非常高的造诣,这几天你们吃的鸡就是他改良出来的。” 话音刚落,阿苏尔们的表情各异,有的微微点头,有的则满脸疑惑,甚至露出了些许不安的神色。 达克乌斯见状,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们这些天吃的,都是……家常菜,符合现在还在制定的『精灵贵族法』,后续嘛……”他停顿了一下,语调稍稍压低,“这些家常菜会逐渐成为士兵、水手的伙食标准。” 这句话一出口,玛琳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她微微皱眉,目光落在达克乌斯身上,她意识到达克乌斯话语背后的深意。她没有说话,但脑海中已经迅速运转起来。 她并没有在军队系统待过,但她曾在船上工作,经历过许多航海的风浪。她非常清楚,军队和水手的伙食标准,往往代表着补给能力的强弱。 而这几天,她吃到的菜品和街上摊位上出售的食物与酒水,可以说极为丰盛,无论是品质还是数量,都超出了她的预期。这种食物标准,不仅仅是为了保证士兵们的战斗力,更是在培养一种长期的士气与忠诚,甚至是一种文化的渗透,就像只有出现在艾希瑞尔的特异服装一样。 “你的计划……真是大手笔。”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达克乌斯,试探地说道。 “玛琳,这不是大手笔,而是基本盘。如果连让士兵们吃得好都做不到,他们的刀剑又怎么能举得稳?”达克乌斯笑了笑,目光坦然。 玛琳没有再说话,她没有问:能享受到这种伙食的杜鲁奇军队有多少,她知道达克乌斯不会告诉她的。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心中已经明白,达克乌斯正在铺设一个更加庞大的体系,而眼前这些丰盛的菜肴与酒水,不过是这张棋盘中的一个不起眼的棋子罢了。 “在这片大陆,在大入侵的时候,一位二代的史兰在与恶魔亲王战斗时,灵魂受到了重创,他一开始还能支撑,但随着流逝的状态越来越不好,陷入昏迷中,但现在……你们猜怎么样?” “爱莎之泪治愈了他。” “回答正确!”达克乌斯第三次发出机械式的赞扬,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紧接着,他抛出一个问题,语气故意放缓,给人一种压迫感:“现在,蜥蜴人有六位状态非常好的二代史兰,施放地爆天星的那位是无法衡量的,他们的实力你们可以参考那位在艾索洛伦见到的存在。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三代、四代和五代史兰,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包间内一片寂静,阿苏尔们的表情各异,有的低头沉思,有的目光闪动,显然对这个问题心中已有了答案,却不愿轻易开口。 “奥苏安将无法抵挡。”终于,玛琳低声说道。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迅速激起了阵阵涟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回答正确!没错,奥苏安将无法抵挡。” “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蜥蜴人不会轻易离开他们的丛林,对吧?”玛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史兰的实力是不争的事实。她在艾索洛伦的时候,经常待在流水宫,向史兰学习,她知道史兰的实力,那还只是一位,现在有足足六位。 “过去是这样,但如今不同了,蜥蜴人的行动将不会局限于丛林。而是……”达克乌斯轻轻摇头,目光沉静而深邃,他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圈,缓缓说道,“整个世界。” 在场的阿苏尔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们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别紧张,不是现在……而是未来,蜥蜴人还在恢复,所以……我制定了下一阶段大计划,比如……” “你制定了大计划?你?” “你这么一惊一乍干什么?吓我一跳。”达克乌斯看向了面露震惊之色的贝尔-艾霍尔,用不满的语气说道。 “我……”贝尔-艾霍尔低下了头。 “比如向艾索洛伦增兵,百年内增加到一万二,另外,派几位四代、五代史兰过去。那里对于这个世界很重要,在很久之前,我们亲爱的戴查女士做了一件错事,她让一个奇怪的东西隐藏在那里,史兰们要做的不是找到,而是防止那里发生意外。等我们的事情处理好后,我们召集精兵强将去处理,展开拉网式搜索,我希望你们到时候都在。” “希望有那么一天。”玛琳叹息着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力的疲惫。她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完全混乱了,达克乌斯刚才所透露的那些信息,就像一块块沉重的石头,不断压在她的胸口。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现在就杀了达克乌斯,但…… 现在的帝国不止一位『风暴女巫』,凯亚是帝国北方的风暴女巫,而贝洛达则成为了阿尔道夫的风暴女巫。贝洛达显圣的那一天,有太多太多的人类目睹了,阿尔道夫结束后,她的故事开始流传,有时人类还在酒馆内争论是北方的风暴女巫强,还是南方的强。 当然,阿尔道夫不止流传贝洛达的故事,还流传着德鲁萨拉的故事,毕竟对于人类来说,城头虐杀吸血鬼的那一幕比风暴女巫施法来的还要直观。 这还仅仅是德鲁萨拉,韦蒂尔和弗拉奈斯寸步不离达克乌斯,这包间内的杜鲁奇没一个是好对付的,那位不动声色的人类吸血鬼同样可怕。除此之外,达克乌斯本身的实力也很恐怖,即使没穿戴盔甲,她听说达克乌斯回到后,又阵斩了一个大魔。 她又想到了从劳伦洛伦离开前,芬努巴尔对她的嘱托…… 包间内的气氛微妙而凝滞,阿苏尔们互相对视,有些人皱眉深思,有些人抿紧了嘴唇,似乎在衡量达克乌斯话语背后的含义。 “蜥蜴人的存在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而不是介入我们之间的战争。”达克乌斯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打破了沉默,“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来到奥苏安,但也仅仅是为了交流,比如在洛瑟恩划一片地,开个大使馆什么的,或者……”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对大漩涡进行修复。” “你们也许认为我们的战争与这个世界无关,但事实是,它们密不可分。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让蜥蜴人介入,因为我知道,他们的介入会改变一切,战争的性质就变了。你们明白吗?”达克乌斯转过头,扫视了一圈他身旁的阿苏尔们。他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语调中多了一丝调侃:“还有,我不希望哪一天我正给你们拔牙的时候,突然收到世界毁灭的消息。我还得穿上盔甲,拿起武器,冲到战场去打仗,这未免也太蠢了吧?” “你说得对,这一切都太蠢了……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们躲不开。”玛琳抬头看了达克乌斯一眼,轻声叹道。 “我说的更直白些吧,奇科塔接收到了古圣传达的信息,在释放地爆天星前,他遵从了古圣的指引,让『永恒之雨中的航行者』纳尔哈普前往艾索洛伦,之后在彼界待机,这就是大计划的一部分。 而我来到艾索洛伦,去往彼界,找到了他,这也是大计划的一部分。 我让他守在艾索洛伦,同样是大计划的一部分。 蜥蜴人增兵,看守灵脉节点,同样也是大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是大计划,这就是大计划! 前往奥苏安,与阿苏尔战斗,不在大计划内,明白吗?在这一刻之前,我从没有制定过这样的大计划。以后……也不会有,因为这做没意义,一点都没意义,懂吗?精灵的事,精灵自己解决。” “精灵的事由精灵自己解决?达克乌斯,你的话听起来太理想化了。如果战争失控,甚至威胁到世界本身……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那时候的蜥蜴人真的会袖手旁观吗?”玛琳的话语中充满了焦虑。 “可能这里是神殿城市,可能这里是露丝契亚大陆,可能……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好吗?总之,你们的方向错了,不应该将重点放在蜥蜴人身上,而是放在其他的地方。 你们想过吗?我那天是与奥莱恩战斗,还是与库诺斯?爱莎为什么放弃了艾瑞尔?爱莎为什么要给我爱莎之泪,从艾索洛伦离开后,你们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不等阿苏尔们思考,达克乌斯又抛出了几个问题。 “你们想过吗? 为什么莫拉依格选择了我? 为什么我身边有这么多的艾德雷泽信徒? 为什么韦蒂尔站在我的身后,为什么洛依克愿意把女儿交给我? 为什么阿丽莎会成为爱莎的选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爱莎选民选择跟随我来到这里? 为什么戴斯愿意帮我打造维斯扎尔,为什么瓦尔祭司们会选择跟随我来到这里? 为什么萨里尔支持我,为什么荷斯指引芬雷尔来到这里? 为什么我的爱人被阿萨提和赫卡提同时祝福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为什么莉莉丝的化身会时常出现在我的左右? 为什么赛芮妮从森林走出来,跟随我来到这里? 为什么芬努巴尔让你们来,为什么你们会来? 为什么?你们想过吗?” 达克乌斯说完后,伸出手,掏出了圣灵魂礁,展示给阿苏尔们。 “说实话,不怕你们笑话,我自诩『杜鲁奇海军大元帅』,但我不会开船,我作为船长是不合格的,在船上,我能胜任的角色,只有厨师,给水手们做饭。指挥舰队什么的更是无从谈起,我最多能做的就是在海图上画个圈,告诉专业的人士们,我要去往那里,或是攻打那里。 莉莉丝将星冠、月之杖和阳炎护符这三件宝物交给了精灵,玛瑟兰同样有三件宝物,海之三叉戟、圣灵魂礁,深海权杖。 玛瑟兰委托莫拉依格将圣灵魂礁交给了我,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止一次的思考过这个问题,结合你在艾索洛伦时说的话语,神灵……抛弃了我们,抛弃了阿苏尔。”贝尔-艾霍尔低着头,语气中充满了悲观和失落。 “错了,错了,错了!你的想法有问题,贝尔-艾霍尔,还有,别这么悲观。”达克乌斯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清晰而坚定,打破了贝尔-艾霍尔的悲观。 贝尔-艾霍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挣扎。 “神灵是在拯救你们,祂们依然爱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达克乌斯站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房间中央,摊开双手,语气中充满了力量。 “我明白你们的失落,也明白你们的痛苦。看似神灵在远离你们,看似阿苏尔的命运再也得不到关注,但你们错了。你们从未被遗忘,神灵从未抛弃你们!”他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目光逐一与每一位阿苏尔对视。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试图将这份信念注入到每个人的心中。 “但……为什么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众神选择了你!”贝尔-艾霍尔的目光微微一亮,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微光,却仍带着深深的困惑与不安。他迟疑着开口,声音低沉。 “因为,你们是节点,你们的到来很关键,但总结点不在你们,懂吗?而是在我!这就是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芬努巴尔会你们来,为什么你们会来?”达克乌斯的神情没有任何动摇,他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胸口,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量。 此话一出,阿苏尔们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的身上,惊讶、困惑、怀疑的情绪在他们的眼中交织。而吉纳维芙和杜鲁奇们则崩住了脸,或是看向比赛,或是看向天花板,或是低头,或是抓紧栏杆,努力维持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崩不住,不让自己在这关键的时候突然笑出声来。 “只有通过我,精灵才能重新崛起,建立新的秩序。这不是我妄自尊大,而是因为,我成为了这个世界中的一个关键节点。不是为了杜鲁奇,不是为了阿苏尔,不是为了艾尼尔,不是为了阿斯莱,而是为了所有的精灵,为了整个精灵种族能够在世界的动荡中找到新的方向。 你们以为神灵是在惩罚你们?不,这是考验,更是试炼。祂们通过我,为你们指明了一条新的道路。这条路可能崎岖不平,甚至充满荆棘,充满了痛苦,但它通往的,是精灵重新屹立于世的未来!” “可是……如果节点在你身上,为什么我们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安排?为什么……”玛琳皱起眉头,试探地问道。 “玛琳,这不是你们没有听说过的问题,而是你们不愿意去相信。精灵的荣耀已经过去,但未来的荣耀,必须通过重生来获得。只有通过破而后立,精灵才能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达克乌斯截住了玛琳的话,语气中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所以,你认为你是精灵崛起的桥梁?一切都必须通过你,才能实现真正的未来?”贝尔-艾霍尔低头沉思,随后再次抬起头,语气复杂。 “没错!这不是狂妄,而是现实。精灵的过去注定无法延续,但未来,却可以由我们共同创造。而我,就是那个为你们打开这扇门的人。” “或许……你是对的。但这条路,对我们来说,太难了。”整个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消化达克乌斯的话。最终,玛琳轻声叹息,语气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其实……前往埃尔辛·阿尔文只在我的选项内,我身边很多人不理解,认为没必要去,但我终究还是去了。西格琳女士,她最清楚,当时查佩尤托的外海停泊着五艘黑色方舟,当时,马雷基斯、我的叔叔、洛克西亚、达斯坦、哈德里斯等等等等,他们想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进攻阿努雷尔半岛。 但我顶住了压力!我否决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想贝洛达之前和西格琳这几天已经讲述给你们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做吗?” 不等阿苏尔们做出反应,他举起了手中的圣灵魂礁。 “因为圣灵魂礁!” 第604章 我摊牌了(三) 达克乌斯说完后转身,看向了比赛。 今天的项目是马上长兵对决,塔洛斯对阵费纳芬,但这会还没打,处于准备阶段。 “想象一下,当时停靠在查佩尤托的黑色方舟舰队对阿努雷尔半岛展开攻击,而不是……黑色方舟舰队正常驶过阿努雷尔半岛……”看了片刻,见还没打后,达克乌斯转过身靠在围栏上,双手抱怀,看向了他的叔叔。 “我们的术士会带领海盗从水下展开突袭,突袭你们的鹰船,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突袭一定会取得完美成功!你们收不到他们覆灭的信号。”杜利亚斯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已经明白什么大计划了,尽管有些抽象就是了。他也知道他侄子在做什么,尽管……他知道自己该上场了,他就是他侄子口中的专业人士。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后,沉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西格琳原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阴沉了。她想反驳,但她认为杜利亚斯说的对,鹰船是挡不住这种谋划已久的突袭的。 “在突袭之前,一部分陆军就会在南方哨站和旋涡沼泽的通道处待命,还有一部分会驻扎在现在的罗萨里奥行省,我知道你们有巨鹰,有空中侦查,但那又怎么样?你会怎么决定?西格琳……上将?”见西格琳没有异议后,杜利亚斯沉声道。 西格琳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说什么都没有用,无解。 暮光要塞最初的职责是保护奥苏安的商贸利益和守卫前往尼朋与震旦以南的海上殖民地的西行航线。尽管地处偏远,但要塞仍是重要的交通纽带。要塞曾有数支海卫军团驻扎,而在十多年前却只剩下了少量人数不足的巡逻队在城墙上巡逻和操纵鹰爪弩炮炮组。 面对这种情况,她有两种选择,一是集结暮光要塞的所有部队,在阿努雷尔半岛与杜鲁奇的陆军对峙,等待杜鲁奇发起进攻。 放弃暮光要塞,与杜鲁奇军队在平原上展开战斗,是最错误的选择。暮光要塞的驻军不多,支撑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但……现在,在她知道暮光要塞的楼梯会被引爆,会炸塌要塞主体后,这似乎不是最错误的决定? 二是固守要塞,依托暮光要塞进行防御。如果一旦固守,舰队将失去作用,与北面陆地接壤的港湾适合舰队集结,但不适合舰队展开攻击,港湾不是大海,没有舰队机动的空间,停在港湾的舰队就是杜鲁奇的靶子。 她可以将船只捏在手里,当成消耗品。一旦暮光要塞出现支撑不住的情况,她可以将少量的船只派出来,在港湾内机动,对杜鲁奇陆军展开攻击。 但……暮光要塞的楼梯有问题,这是无解的致命问题。即使没有楼梯,她面对的局势也是无解,她知道杜鲁奇的黑色方舟移动速度很慢,但掠夺舰舰队的速度很快,可以顺着风,一路向下,一部分对矛礁岛、礼让岛和失魂岛展开围攻,而另一部分则穿过三岛,直接参与到暮光要塞的围攻中,等待她的将是被全歼。 无解,无论怎么做都是失败。 失败只是时间问题,暮光要塞将会毁灭,就连驻扎在暮光要塞的舰队也跑不掉,届时等待三岛居民的将是屠杀。 或许,从一开就撤离是最好的选择,但这个选择根本不在她的选项内。 首先她不知道楼梯有问题,即使知道她也没办法。她是阿苏尔海军上将,她的职责是守卫阿努雷尔半岛。三岛居民派系错综复杂,撤离很快,但之前的磋商需要很多的时间,除非她采取强硬措施。 随后,在杜鲁奇舰队到达之前带领阿努雷尔半岛的阿苏尔向伊莱蒂斯失落群岛,之后呢?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向凤凰王庭解释暮光要塞的楼梯有问题,来摆脱弃地之罪?这事根本说不过去。即使有暮光要塞的法师证实,但那些传统派会信吗?信了又能怎么样,传统派会放弃这个宝贵的机会来打击她和芬努巴尔吗? 届时,她会活下来,但她会一直背着怯敌畏战的骂名,她的政治和军事生涯将会彻底结束。一谈论她的时候,阿苏尔贵族们就会说:杜鲁奇还没来,她就跑了。她的家族和她背后的派系声望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她的行为很可能导致派系的千年布局一朝尽毁。 包间内的气氛是压抑的,冷汗从西格琳那面沉似水的脸上流了下来。 “你会死,费纳芬和贝洛达会死,失魂岛的泰尔索玛·绿谷、矛礁岛的艾尔萨布·陨星公主和沃德主事都会死。玛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达克乌斯预想的画面没有出现,没有出现战略推导,没有出现唇枪舌战,更没有说急眼了大打出手,可能是他之前的剥洋葱过于成功了?见西格琳快要脱水了,见火候差不多后,他沉声说道。 “知道。”面色同样凝重的玛琳沉声说道,顿了顿后,她接着道,“你或许还会去埃尔辛·阿尔文,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我们坐在这里聊着……另一个时间节点的问题?我们当时应该也会死?死在艾索洛伦。” “是的。”达克乌斯看着天花板叹息道。 失魂岛的泰尔索玛·绿谷是岛上唯一一个永久居民,是一位古怪的法师,在一座庞大的奇异花园中培育着各种危险的露丝契亚植物。作为研究员的他,身上有一个标签,荷斯白塔法师。 泰伦洛克王国援引了一份由巴尔夏纳签署的古老宪章,宣称拥有矛礁岛的主事权。 为了安抚泰伦洛克王国的不满,第十任凤凰王『贤者』贝尔-哈索尔将矛礁岛封给了泰伦洛克王国的艾尔萨布·陨星公主,但仅仅是名义上的。因为,这一举措遭到了伊瑞斯王国贵族的批评,他们抱怨道他们的王国在保护这块殖民地的过程中损失颇多。 然后,贝尔-哈索尔任命来自伊瑞斯王国的沃德主事负责管理矛礁岛、接待重要的代表和通过灯塔的讯号与暮光要塞交流…… 典中典的和事佬玩法。 西格琳、费纳芬和贝洛达的身份背景无需多说…… 泰尔索玛和艾尔萨布死不死无所谓,达克乌斯不在乎,重要的是其他四位死了,就代表彻底没个谈了。芬努巴尔知道暮光要塞发生后是绝对不会和他谈的,这怎么谈,根本没法谈。 他面对的只有两个结果,芬努巴尔假意与他谈,拖时间,然后找机会跑路。另一个就是他在艾索洛伦的时候把芬努巴尔宰了。这两种结果出现后,都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玛琳、艾德安娜、贝尔-艾霍尔和艾萨里昂出现在他的面前,出现在露丝契亚大陆。 芬努巴尔是在感受到他释放的善意信号后,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除非被奸奇大魔附体了…… 他不认为芬努巴尔在面对第一种结果的时候,还会将这些重要人物送过来,玛瑟兰和莉莉丝做说客也说不动,而且也没法说,以神的名义担保这些人物的安全?芬努巴尔不用说别的,只需要问一句:暮光要塞怎么解释?就能给这两位神干没动静。 “那我们大胆假设下,我们没去埃尔辛·阿尔文,而是回到了纳迦罗斯,而你们回到了奥苏安。我们没有在艾索洛伦相遇,我们之间并不熟悉,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杜鲁奇们没有回应,而是等待着阿苏尔们的回应。但阿苏尔们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了贝尔-艾霍尔。 “报复!”贝尔-艾霍尔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的,报复。”好戏开场了,达克乌斯等的就是这句。他摊开手,示意在场的精灵们开始自由发挥,“你的姑妈和贝洛达死在了阿努雷尔半岛,如果你父亲不作出回应,这事说不过去。所以,报复是对的,完全合理的,那问题来了,怎么报复?放心说,敞开了说,这就是假设、推导。” “经济、秩序是一个社会稳定的基石,都源自这里。更直白的说,纳迦罗斯靠艾希瑞尔输血,这样一个士兵才能有十个子嗣,除非……你们放弃纳迦罗斯,将所有的杜鲁奇迁到这里?”玛琳沉声说道,她直接将关键说了出来。 “你说的对,这里的物资很充沛,充沛到能容纳纳迦罗斯的移民。但这里没有铁矿,不过这个问题可以解决……” “木头呢?据我所知艾希瑞尔是平原,没有木头,你们准备开采雨林的木头吗?我不认为雨林里的木头适合用来造船。”西格琳打断了达克乌斯的话语,将一个关键说了出来。 “这是技术问题,可以解决!”一直没有说话的德鲁萨拉开口了。 “打击航线,打击你们的往返舰队。你们怎么应对?艾希瑞尔的物资是季节性生产,你们不可能一年只派一支舰队,一次由上百艘船组成。暮光要塞是没了,但我们的舰队可以从奥苏安和阿纳海姆出击……”贝尔-艾霍尔回应道。 “奥苏安不要了?”科威尔的语气充满了戏谑。 “只要我们加强戒备,你们是找不到机会的!” “一边进攻我们的船队,一边戒备奥苏安?你们有这么多舰队?” “当然!” “我们可以从海龟群岛出击,越过山脉对你们的矿区展开攻击。” 杜利亚斯慢悠悠的给自己倒起了酒,他发现如果他不加入到争吵中,似乎没他什么事了? “我们会派出由龙船组成的快速打击舰队,对你们的航线发动进攻,只要你们的运输舰队覆灭,你们就会遭受到致命的打击。造船需要时间,水手需要培养,纳迦罗斯新出生的孩子嗷嗷待哺等待着物资的到来,一旦本该到的物资没有出现,你们的经济和秩序还能维持下去吗?” 玛琳看了贝尔-艾霍尔一眼,原本要说的话止住了,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像达克乌斯刚才说的那样,放心说,敞开了说,这就是假设、推导。 “你们出动黑色方舟保护航线?航线那么长,将方舟舰队部署在航线上有什么意义?你们总不能将现在停在海面上的方舟分段部署到航线上吧?你们清楚,一艘方舟是无法面对由龙船组成的快速打击舰队的!攻击奥苏安?我们会将警戒圈扩大,一旦发现方舟,我们就会集结舰队,甚至会叫回打击舰队。” 达克乌斯打量了像连珠炮一样不停开火的贝尔-艾霍尔一眼,他不认为对方说的有什么问题,这些问题他之前都思考过。在他看来贝尔-艾霍尔谨慎、理智、善于思考,不像耶利安那样上头,未来会是一名合格的海军将领。但现在还是有些上头了,反应过激了。 “芬努巴尔有个好儿子……”他低声赞叹一番后,转过身看向了比赛。参赛者换人了,从塔洛斯对阵费纳芬,变成了维耶纳对阵泰兰铎。他对着一直看着比赛的雷恩问道,“刚才谁赢了?” “塔洛斯。” “不错!”他点了点头,接着转过身,抬起手,打断了争吵,“我说一下。” “地下海,想必你们都知道。” 达克乌斯不认为阿苏尔现在还不知道纳迦罗斯下面有地下海,具体航线什么的,阿苏尔不可能知道,因为这些航线是秘密,是财富,只掌握在提督和少数船长手中。但地下海这个名词,他相信阿苏尔们一定会知道,毕竟有的阿苏尔往杜鲁奇这跑,同样有的杜鲁奇也往阿苏尔那跑,还有战斗中抓获的俘虏等。 “纳迦罗斯下面有地下海,露丝契亚大陆下面也有地下海,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些地下海是互通的。西格琳知道,查佩尤托是怎么出现的,那座承载灯塔的岛屿和现在的港口是怎么出现的。”等场面安静下来后,达克乌斯摊开手,顿了顿后,又道,“在史兰的帮助下,我们起工程的速度很快。所以……我们只需要将重心转一下,在艾希瑞尔腹地重新起一座港口。” “这……”贝尔-艾霍尔愣住了,他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在你们下船的时候,旁边的不远处停泊着一艘船身由钢铁的打造的全钢船。全钢的,知道什么概念吗?” 达克乌斯说完后,见贝尔-艾霍尔有些懵后,他耐心的解释着。 “地下海有一条连接两个大陆的航线,直达的,不需要绕。全钢船,载货量特别大的全钢船。船帆……桅杆……不需要,明白吗?我们有驱动设备,无帆的钢船比在浩瀚洋上行驶的帆船要快,一次几艘,艾希瑞尔的季节性生产的物资就能运回纳迦罗斯。呦,咻!” 他说到最后,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伸出手指上下比划着,要多搞心态就多搞心态。 他真没瞎说,是真有一条连接两个大陆的地下海航道。 在帝国历2512年的时候,来自卡尔·卡隆德,由奎琳·厄语提督指挥的黑色方舟幽影之潮号对露丝契亚发动了突袭…… 幽影之潮号走的就是这条航道,直达露丝契亚大陆,然后就在火蜥蜴的火焰、史兰的魔法和蜥人的大棒子的狂嗨乱扁中打出了gg。 幽影之潮号不是船,是黑色方舟,黑色方舟都能过来,那他造个用风暴舵轮驱动的万吨的大钢壳子,也就是杜鲁奇版的自由轮儿,那不更没问题么。由于不需要操帆,水手也不用那么多。必要的水手体系、女术士和保护船只的士兵够就行,一次十个,刨除杂七杂八的,运个九万吨物资一点问题没有。 “阁下该如何应对?”搞完心态后,达克乌斯抛出了一个问题,他想看看贝尔-艾霍尔会做出什么反应。 然而,贝尔-艾霍尔就像他想的其中之一的可能那样,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放狠话,而是无奈、痛苦和苦涩的摇了摇头。 “不错,你非常优秀,未来的精灵海军注定有你的位置,不是因为你的血脉,而是你的能力。”达克乌斯赞扬道。剥洋葱是剥洋葱,他需要瓦解阿苏尔们的心理防线,但不能全剥了,那不好,会把新号练坏的。 地下海可不是那么好钻的,里面黑了咕咚的,只有船上的光亮,那感觉就像在一座孤岛上似得,周围全是黑暗。除了黑暗,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甲板上的怪物,要多搞心态就有多搞。 而且在地下海中,探索和正常航行的概念不一样,杜鲁奇水手没疯是因为他们知道,船长和舰队能把他们带出去。 杜鲁奇通常是抱团在地下海中航行,要么是全部由船只组成的舰队,要么以黑色方舟为中心组成的舰队,前前后后都有光亮,能有个照应,到了固定的地点还有标记处。 只有由精锐组成的水手体系,才敢独自在地下海中航行,当初从斯皮卡祖玛出发的船只就是这样,这还是知道没问题,能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不然…… 地下海除了航道和突然袭击外,还有很多岔路和死路,那种走了几个月才发现是死路的死路,没法调头的死路,物资不够回去的死路。当然,这是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有魔法就好多了,但魔法只能确保方向什么的,不能一直保护船员的心理健康。 能一直续保护魔法的施法者得什么段位? 其实也有可能,在逼急的情况下,阿苏尔组成一支精锐的小舰队进入地下海探索,在发现杜鲁奇的航道后,出去叫人,然后打个伏击什么的。 但前提是真逼急了。 “其实有多应对方式,我刚才说的只是其中一种,我回来之后主持了露丝契亚大陆的运河修建的工作,工作方式很简单,我在地图上画了几条线,然后我亲爱的马兹达穆迪领主张开了手,啪的一下,很快的,运河就成立了。 你们不会说,运河的出海口不还是在浩瀚洋吗?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们,是的!但别这样,请稍微尊重我,我没这么傻。不止浩瀚洋有出海口,致远海也有! 那时候你们该怎么应对?将舰队部署在伊莱蒂斯失落群岛,跨越致远海进行打击?从奥苏安出发,绕过露丝契亚大陆?我们舰队在致远海航行的时间很少,如果你们要来,我们完全可以等着。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就像你刚才说的,从海龟群岛出发,翻越索提戈山脊,对我们的矿区进行进攻。细节我无法透露,但我可以保证,在你们没翻越山脊前,我们就能发现你们,我们甚至知道你们走的哪条路线,我们完全可以在山这边等着,在你们没休整前,发动进攻。 这是陆地上,海上的情况和战斗也很多,错综复杂,比如作战舰队从地下海出来,通过运河来到查佩尤托,然后再从查佩尤托为起点发动攻击,黑色方舟舰队和无数支由船只组成的舰队向奥苏安展开攻击等等等等! 总之,花样繁多,有着无穷的变化,这些都在军事范畴,更直白的说,我们就像两个臭棋篓子,在兑子,谁也讨不到好,拼的是消耗,是耐力,看谁能耗的更久,不停的给对方放血。” 玛琳的左手放在桌子上,指尖紧紧地扣着,眉头紧锁,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她的目光从达克乌斯移开,转向桌面,在努力整理心中的复杂情绪。她已经习惯了达克乌斯直截了当的风格,但每次听达克乌斯这样冷静、直白地分析问题时,她都无法完全抑制内心的动摇,这就是她一直没有加入争论的原因。 “他说的都是真的,毫无粉饰。” 她在心中默念,虽然她不愿承认,但……,而且达克乌斯没有使用任何虚无缥缈的语言,也没有玩弄言辞,达克乌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摆在眼前的现实,没有谎言,没有伪装,也没有虚伪的幻想。这让她难以反驳,却又感到无力。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勾勒那幅两个臭棋篓子兑子的画面,想到无休止的海战,想到航线、舰队的损失,想到双方无尽的资源消耗和漫长的耐力战,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意。 杜鲁奇和阿苏尔的战争,正如达克乌斯所形容的那样,一直没有变过,一直都是旷日持久的放血游戏,马雷基斯无力占领奥苏安,阿苏尔无力终结杜鲁奇,一代接着一代,现在到了她这代。 “一旦杜鲁奇的航线问题解决了,那这场战争会更可怕。” 她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甚至在达克乌斯开口前,她已经预料到了达克乌斯接下来要说的话。 “贝尔-艾霍尔,请你告诉我,脱离了军事范畴呢?你有想过政治和经济问题吗?”果不其然,正如玛琳预料的那样,达克乌斯的目光转向贝尔-艾霍尔,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带着一丝锐利。 “政治和经济的问题……当然想过。”贝尔-艾霍尔猛然一震,手中的酒杯险些掉落。他表情有些尴尬,但很快调整了状态。他清了清嗓子,抬起头,目光直视达克乌斯,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呃……政治上,阿苏尔一直有明确的统治架构,经济嘛,嗯,贸易始终是支撑我们的一个重要方面……”他的语气却暴露了他的犹豫,显然,这个领域并不是他所擅长的。他顿了一下,试图给出一个回答。 “别再支吾了,贝尔-艾霍尔,听着,战争不是孤立的存在,它是政治、经济和社会问题的延伸。你以为光靠军队就能赢得战争?不,我们在拼资源,拼民心,拼谁能在战争之外活得更好。综合运用国家一切力量进行的战争,这是全面的较量,我称之为总体战。” 贝尔-艾霍尔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略微泛红。他转向玛琳,试图寻求支持,但玛琳依然低头沉思,显然没有要帮他的意思。 “行了,我不难为你了,我来上一课?换个角度分析下?我认为我有这个资格?”达克乌斯露出笑容,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自信,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贝尔-艾霍尔,后者缓慢地低下了头,随后又轻轻点了点,显然是默认了他的提议。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阿苏尔,接着说道。 “首先,我们要考虑芬努巴尔的身份。他不仅仅是你的父亲,贝尔-艾霍尔,他还在谋划,准备成为第一位出自伊泰恩王国的凤凰王,这也是你父亲选择出访埃尔辛·阿尔文的原因。 虽然没有拿回凤凰王冠,但毫无疑问,你父亲的出访是成功的,他与艾尼尔和阿斯莱建立了联系,达成了贸易。与人类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我想你父亲回到洛瑟恩的那一刻,他的政治声望将达到顶峰,但没到巅峰。 或许……他会说服贝尔-哈索尔和那些贵族,开放洛瑟恩,让人类跨越浩瀚洋来洛瑟恩贸易,到时候整个奥苏安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一切都在往好方向发展,但事实是这样吗?阿苏尔的人口增多了吗?没有,因为你们的政治结构没有发生变化,你们只是钱多了,可以养更多的士兵。 或许……有一天,洛瑟恩的人类比阿苏尔还多?你在逛街的时候,甚至会看到矮人跟随人类漂洋过海来洛瑟恩讨生活,你能想象到这个画面吗?矮人在洛瑟恩的铁匠铺里打造武器,然后卖给阿苏尔。 能不能不重要了,因为我说岔了!抱歉。” 杜鲁奇们安静的听着,没有发出笑声,因为他们知道,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话非常重要。 “你的父亲是个聪明人,我想这点毋庸置疑。失去阿努雷尔半岛这样的战略要地,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尤其是在你姑妈和盟友的女儿死后。 因为你的父亲的一切行动都不仅代表个人意志,还代表着他身后的支持者。也就是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注视着,他必须要做出反应,他一定会做些什么,这是毫无疑问的。然而,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他会不会做,而是他会做什么。” 他是选择一次具有象征意义的行动来回应?还是说服贝尔-哈索尔发动一场全力以赴的报复性战争?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不,我想你没有。”说到最后,达克乌斯目光转向贝尔-艾霍尔。 “我确实……没想得那么远。”贝尔-艾霍尔脸色微微泛红,低声说道。 “这很正常,我们活着就是一个慢慢学习和接受的过程。但你要明白,一个国家的行动,不是凭个人意志可以轻易决定的。艾迪斯遇刺后,莫维尔上台,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想你们心里非常清楚,你们有些人就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 所以,我们从政治上讨论下,为什么会发生那件事?因为艾迪斯遇刺了!上台的莫维尔必须做出回应,必须报复!而且,那时候的你们恢复了一些实力,有了报复的资本,新仇加旧恨,所以你们向纳迦罗斯发动了攻击。 那暮光要塞呢? 上次战争结束后,你们的实力恢复过来了吗?据我所知,没有! 那问题来了,这场报复是国家行为,还是个人行为?在奥苏安,不止你们知道他要什么,他们也知道。如果他选择全面战争,你们、他们能否接受?奥苏安的资源和人民能否承受? 你父亲能说服贝尔-哈索尔吗?能说服其他王国吗?在这过程中,你们的派系需要给出多少利益?你算过吗?在没有与人类展开正式贸易前,你们……有那么多的资本吗?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无论芬努巴尔怎么做,他都将面临极大的压力。如果他选择象征性的报复行动,会被视为软弱无能!” “所以,你的意思是……无论选择哪种方式,都会有严重的后果?”贝尔-艾霍尔抬起头,表情复杂。 “当然,这就是我擅长的地方,我会利用每一个破绽,每一个机会,来让你父亲的选择变得更加困难。想一想,如果你们在没有说服他们的情况下,或是他们只愿意出动少量的船只,进行支持,那这支成份复杂的舰队会遭遇什么? 不要用露出那种不可置信的目光,贝尔-艾霍尔,你要知道,你父亲是在报复,他要率先采取行动,拖的越久对他越不利。而我们就不同了,我们可以等,非常耐心的等,我们派出诱饵,引诱你父亲过来。 其实……到了这里,出现了两个时间节点。” 达克乌斯伸出两根手指。 第605章 我摊牌了(四) “孩子,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会复刻第二个『鲜血之日』!” 杜利亚斯的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冰冷,仿佛从冥莱深处传来,每一个词都像利刃般划过空气,刺入众人的耳中。 这一刻,房间内的气氛骤然一变,所有的阿苏尔脸色都僵住了,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这个让玛瑟兰为之哭泣,让阿苏确海军谈之色变的名词,终究还是让杜利亚斯讲出来了。 玛琳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愤怒、不安、恐惧交织在一起,她的唇微微张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西格琳瞪大了眼睛,紧握的拳头关节发白。她的脸上充满愤怒,声音因为颤抖而变得尖锐。 “鲜血之日的荣耀属于我们杜鲁奇,我经历了那一天,我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一天!你们的舰队成了燃烧的残骸,鲜血染红了浩瀚洋!”杜利亚斯的表情中带着几分轻蔑和冷酷,他的声音越发冰冷,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这不仅是历史,更是警告。你们以为我们忘了吗?你们以为我们无法再现这样的辉煌吗?你们错了,我们会复刻它,甚至比第一次更壮丽!” “很残酷,就像个泥潭,但战争本就是泥潭,而我们杜鲁奇已经在其中存活了数千年,这正是我们的领域。”这时,达克乌斯站了出来,他的目光冷静而锐利,语气不带一丝波动,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从贝尔-艾霍尔的脸上扫过,声音缓缓而沉重:“我们不妨……顺着推测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芬努巴尔可能会死在这场海战中,在那一刻,死亡对他而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贝尔-艾霍尔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他的喉头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只是紧握着拳头,低垂的目光中充满挣扎。 “但如果芬努巴尔没死,而是带领着残余舰队返回奥苏安呢?你能想象那会是什么情景吗?你能想象他会面对怎样的指责和质疑吗?” “我能想象……但我不愿意。”贝尔-艾霍尔苦涩地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却只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他抬头看着达克乌斯,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可你不能逃避这种可能性,作为芬努巴尔的儿子你必须知道这些,仅仅是军事,对你而言是不够的。你的父亲会被定成失败者,无论他的行动多么英勇,无论他是否已经尽力,失败会像阴影一样笼罩着他。 那些从未踏上战场的人,那些只知道对着地图指指点点的权贵们,都会站出来指责他。为什么不早一步撤退?为什么不提前发动进攻?为什么在某个时间下某个事后看起来的错误指令?为什么要冒险?为什么会失败? 这个世界很荒诞,做的多错的多,而什么都不做的人可以站出来指指点点,进行批判。可能是人性?我们不讨论哲学,只讨论政治。 不公是战争的本质,战争不会奖励英勇,只会惩罚失败。而对奥苏安而言,芬努巴尔的失败意味着更多的混乱,意味着更多的内斗。你们必须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即使芬努巴尔再伟大,你们有再多的资金,也无法让他在失败后成为凤凰王,更无法维系奥苏安的团结,你们千年的谋划将迎来失败。 当你们的舰队不存在了,你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达克乌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语气依旧冷静。 “所以,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们无法改变什么?”贝尔-艾霍尔的肩膀微微颤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助。 “不知道……毕竟这只是推测,不是吗?我刚说了,这里出现了两个时间节点,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一个节点,我们讨论下第二个节点。 没有复刻鲜血之日,杜鲁奇在战术上失败了,双方僵持着,最终停止了交战,哪怕杜鲁奇全军覆没了,在战略上,杜鲁奇还是胜利方。 一场能让奥苏安人民都为之欢呼的胜利,会稳固他的政治声望。但战争开始进入高强度持续后,你父亲就没得选了,你父亲需要胜利,不停的胜利,直到他成为凤凰王。”达克乌斯的声音带着平静,却如深渊般引人深思。 “如果是这样……我们的处境。”玛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达克乌斯,语气低沉。 “完全正确。”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隐隐的冷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芬努巴尔被架在了一个难以脱身的位置上,他不能退缩。退一步,就意味着放弃,意味千年的谋划将迎来失败。想象一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他会从伊泰恩和柯思奎两大王国招募更多的水手,造船厂会全力开动,海岸线上会布满等待下水的新船。接着,他不得不将战争扩大化,从局部冲突演变为全面战争。因为只有胜利,他才能维持派系的稳定和他的政治声望。” 贝尔-艾霍尔瞪大了眼睛,他被这个预测吓到了。 “可是……这样做只会耗尽你们的资源和人力!你们不能每一次战斗都会取得胜利,奥苏安的水手和船只都不够多,这种持续性的战争……你们能撑多久?为了短期的胜利而牺牲了长期的稳定,那结局可想而知。 芬努巴尔或许能赢得多场胜利,但能否赢得整场战争,能否让奥苏安活过这场浩劫?这就不是靠一次次的胜利能够解决的了。”他走到窗边,看向远方,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在终焉之时的时候,伊泰恩王国的底牌是最厚的,着名的伊泰恩守卫有30支军团之多。这可不是什么由农夫、酿酒师和面包师组成的征召兵,而是正正八经的常备兵。 这些战士们身经百战,不光是他们自己,其他驻军也声称伊泰恩守卫的作战经验比其他部队的加起来还要多。但他们没有对这些赞誉之声表现出优越感,这些战士经常默默地执行最不会得到感谢、最危险的任务,从不会试图自私地利用自己的名望。 那为啥伊泰恩王国会有这么多身经百战的战士呢?为啥其他王国没有呢? 还不是开海后,伊泰恩王国得到了丰厚的利益,还不是芬努巴尔靠开放洛瑟恩后积累的钱武装起来的。 阿苏尔就这样,政治模式在那摆这。 是成为凤凰王了,但这个凤凰王更像是个武林大会的盟主,有事的时候,靠威望把大家叫在一起商量下,然后不停的调和各方的利益,直到让各方都满意。当然,这是平时。战时的时候,也那回事,除非枪顶到脑袋上了,不得不改,不得不做了,比如莫维尔的军事改革。 至于税收什么的,纯纯的想多了,如果给凤凰王交税,那为什么当初不选马雷基斯呢。 传统派的贵族们会在一开始的时候支持下,让场面过的去,毕竟奥苏安的王国之间有防御同盟,暮光要塞毁灭后,凤凰王『贤者』贝尔-哈索尔肯定得表个态。 所以,杜鲁奇不止要抗住第一波,还要打的好,打的漂亮,通过军事影响政治,让原本的报复变得长期化,变成高强度的持久战。 长期化后,传统派的贵族们投自己的钱支持芬努巴尔成为凤凰王?这是多么伟大的精神啊。家要不要了?没了自己的船只后,靠其他贵族保卫自己的领地? 阿苏尔海军的组织结构很复杂,但又很简单。艾斯林是芬努巴尔派系的底牌,集伊泰恩和柯思奎王国精锐,是奥苏安的中央舰队。除了拱卫洛瑟恩外,还能作为打击舰队使用,是阿苏尔在海上最锋利的利刃。 第二梯队就是部署在各个殖民地的舰队,比如归属海军上将西格琳指挥的暮光要塞舰队。 第三梯队就是各个家族的船了,平时用来贸易、巡逻或是劫掠。当战争来临时进行响应、集结,或是补充进中央舰队,或是因为战略需要,组成第二舰队、第三舰队、分舰队等等。 在海战模式没有出现迭代前,比如风帆战列对阵铁甲舰、希腊火之类的,持续的战斗就是在消耗,在放血,比的是谁血条厚。 贝尔-哈索尔作为传统派的代言人肯定不会支持长期化的,即使他想,他也没那个资本。但芬努巴尔要上位啊,那这时候,只能硬撑了,柯思奎王国出人,伊泰恩王国出钱,支持芬努巴尔的伊瑞斯王国贵族出钱还出人。 在没开海之前,芬努巴尔能撑多久,玛琳的父亲咬牙将家族的资金梭哈能撑多久。派系中的边缘家族前期肯定会支持,甚至会派出嫡系子弟参战,就像泰瑞昂和他的小伙伴打劫杜鲁奇船只那样,但出现死伤出现了呢。 孩子死了,钱也没了。 当边缘家族面对这种的情况的时候只有两个选择,变得更加歇斯底里,梭哈!要么及时止损。 一旦长期化,派系的分裂、崩溃是注定的,芬努巴尔的上位将成为水中月、镜中花。 其实,就像达克乌斯刚才说的那样,军事上有很多解法,花样繁多,有着无穷的变化。他可以围点打援,吸引阿苏尔舰队来阿纳海姆决战。也可以对杜鲁奇海军进行整备,整备后把暮光要塞炸了,然后事情的轨迹就像他之前种种推断的那样。 芬努巴尔耗不起,但达克乌斯能,因为杜鲁奇的终极目标是攻陷奥苏安,而不是防卫纳迦罗斯和艾希瑞尔。 但达克乌斯暂时不准备这么做,他让芬努巴尔感受到了他的态度,而芬努巴尔也回应了,他准备换个解法。 “根本没有选择,只能在泥潭中越陷越深。”玛琳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 “这是现实的必然,除非你们能找到一种方式,让这场战争从根本上停止,但据我所知,没有?泥潭只会越陷越深,无论是杜鲁奇还是阿苏尔,都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们不是朋友,不再是朋友,我们不再一起喝酒、说笑,而是有着血仇的敌人,我们的亲朋好友,会死在这场持续的战争中。”达克乌斯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玛琳。 片刻后,他回到了座位上,说了这么多后,他有些口干舌燥的。但在倒酒之前,他将圣灵魂礁递给了贝尔-艾霍尔。 贝尔-艾霍尔起初愣住了,目光在达克乌斯和饰品之间来回移动。片刻后,他试探着伸出手,却没有马上接过。达克乌斯耐心地递了一下,示意他接住。 饰品精美而独特,由一个精细雕刻的魂石和一条华丽的链条组成。魂石的形状如同光滑的水滴,仿佛由一整块透明的蓝宝石打磨而成。蓝色的光芒从魂石内部散发出来,有一股神秘的能量在流动。他低头凝视着它,仿佛能感受到一种奇异而澎湃的力量正通过这件物品传递给他。 魂石的周围镶嵌着精美的金属饰边,饰边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整体设计无暇而和谐,充满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周围的气氛随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玛琳、西格琳、艾德安娜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她们或是转身,或是站起,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好奇,凝视着贝尔-艾霍尔手中的圣灵魂礁。 “真正的圣物。”艾德安娜则紧紧盯着魂石,眼神中透着敬畏。 贝尔-艾霍尔握着圣灵魂礁,手心微微出汗。他感到这件饰品沉甸甸的分量,不仅是它的实体重量,更是它背后承载的意义。它象征着玛瑟兰的意志,是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 “握紧它,感受它的力量。这是玛瑟兰的信物,是我们与大海连接的纽带。我不认为它属于我,也不认为属于杜鲁奇,它是我们之间的一道桥梁,是属于玛瑟兰信徒的。闭上眼,仔细感受下,看看玛瑟兰是否回应你。” 喝完果汁的达克乌斯注视着这一幕,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贝尔-艾霍尔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的视线死死地锁定在手中的圣灵魂礁上。他能感受到那股流动的能量正在逐渐变得清晰,仿佛在呼唤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回应。 就在这时,圣灵魂礁突然亮了起来。 那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光芒,如同深海中涌现的微光,又仿佛旭日从水面升起的光辉。蓝色的光芒如水波般扩散开来,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温柔却不可忽视的光辉中。 贝尔-艾霍尔瞪大了眼睛,周围的阿苏尔们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是……”玛琳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贝尔-艾霍尔的身体一僵,紧握圣灵魂礁的手微微颤抖。他低下头,闭着眼,感受到着圣灵魂礁的柔润。 这一刻,整个房间变得无比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似乎消失了,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了圣灵魂礁。 贝尔-艾霍尔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任何话。他的内心翻涌着无数的情绪,有敬畏,有震撼,有一丝不安,更有一股难以忽视的信念。 光芒渐渐褪去,圣灵魂礁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但它的每一寸纹理似乎都焕发着微不可察的光辉,仿佛仍在传递着神灵的意志。 达克乌斯轻轻地站起身,但他没有走到贝尔-艾霍尔身边,而是踱步着。 贝尔-艾霍尔紧紧握住圣灵魂礁,睁开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将手心摊开了。 “这件饰品,或者说……神器?非常奇特,拥有许多复杂的法术。”见差不多后,达克乌斯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沉和意味深长的力量。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从阿苏尔们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贝尔-艾霍尔手中的圣灵魂礁上,“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件饰品之所以称之为神器,是因为它还有一个极为特殊的能力,它能够储存、收集玛瑟兰信徒的灵魂!” “通过这件饰品,我可以成为玛瑟兰的化身,主宰大海的存在!”他走到贝尔-艾霍尔面前,目光深邃,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像雷霆一般在每个阿苏尔的耳边炸响,震撼着阿苏尔们的灵魂。 “这……这怎么可能?”贝尔-艾霍尔紧握圣灵魂礁,手心冒出了冷汗,他瞪大了眼睛,声音微微颤抖。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话让你说的,难道玛瑟兰比莉莉丝弱吗?你在荷斯白塔的时候没见过月之杖吗?你小时候没听过星冠的故事吗?你的姑妈和费纳芬为什么一直在寻找阳炎护符?”达克乌斯被贝尔-艾霍尔弄的有些无语。 “达克乌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别为难他了。” “遵命!我的女士。”达克乌斯做了一个极其滑稽的鞠躬后直起身,脸上的滑稽瞬间褪去,语气变得低沉而庄重,“想象一下,当我们决战时,我成为玛瑟兰的化身后,会发生什么。” “乌云在天边迅速聚拢,遮蔽了整个天空,阳光瞬间被吞噬,整个世界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云层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一道道炽白的雷电在其中肆意穿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海面开始剧烈翻滚,原本平静的水域变得躁动不安,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咆哮着。伴随着一声低沉而悠远的轰响,巨浪从海平线上升起,一层接一层,仿佛无穷无尽,最终化为高达百米的浪潮,犹如愤怒的巨人一般。 狂风怒吼而过,裹挟着刺骨的海水,如利刃般切割着空气,将所有的声音都埋没在它的咆哮中。被巨浪吞没的战舰如同小小的玩具,被抛入空中后重重摔落,撕裂成碎片。雷电从乌云中疾射而下,直击海面,炸开一片刺目的光辉,海水被瞬间蒸发成白雾,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灼味道。 巨浪的力量震撼天地,甚至将陆地上的山峦都撕扯得摇摇欲坠,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恐怖的力量前颤抖着。 这不是自然的暴怒!而是玛瑟兰意志的化身,是对大海主宰力量的最直接展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肃穆,仿佛所有阿苏尔都亲眼目睹了这场恐怖的景象,他们的灵魂都被深深震撼了。 “这一切,不是幻想。当我成为玛瑟兰的化身后,这些都将成为现实。乌云密布,雷电闪烁,巨浪翻涌,将吞噬一切的力量。当然,你们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忽视,但你们无法避免它的降临。” 达克乌斯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威严。 “所以……之前的假设并不存在,没有僵持、没有放血、没有泥潭。无论你们怎么做,迎来毁灭都将是必然,第二个鲜血之日,不是在开玩笑,不是空洞的威胁,而是无比真实的。 你们是玛瑟兰的信徒吗?是的!你们会死吗?会的!之后呢?圣灵魂礁会储存、收集玛瑟兰信徒的灵魂,决战过后,圣灵魂礁内的灵魂会充盈,更极端点,哪怕不够,我也可以选择将信奉玛瑟兰的杜鲁奇献祭,直到我第二次成为玛瑟兰的化身!” “达克乌斯,我相信你不会这做的,不然我们不会坐在这里,像朋友一样,谈论这些事,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你是在浪费时间,因为这根本没意义,不是吗?” 此时,玛琳已经恢复了冷静,她隐约摸清楚了达克乌斯的路数。 “玛琳,你很聪明,我喜欢。是的,如果我真有这种打算,我们确实不会坐在这里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话。”达克乌斯的眼神冷静且深邃,他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柔和了几分,“但你必须明白,有时候威胁不一定是用来实现的,而是用来避免更糟糕的局面。我在描述一个最坏的可能性,而不是我的意图。第二个、第三个鲜血之日仅仅是一个选择。” “那么,达克乌斯,真实的目标是什么?你这些假设的背后,真正想达成的又是什么?”玛琳点了点头,目光依然紧锁在达克乌斯的脸上。其实,她已经知道了,但这话不能由她来说,起码现在是这样。 “起初我也不理解,为什么玛瑟兰会将这样一件宝贵的神器交给了我。它的意义如此重大,它的力量如此恐怖,我一度怀疑自己是否能够承担得起这样的重任。”他转身走向窗边,望着赛场,目光深沉而复杂,“但后来,我渐渐理解了。他并不是简单地将这件饰品交给我,而是在向我传递一个使命,一个责任。他让我明白,我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杜鲁奇,不仅仅是为了征服和复仇,而是为了大海的平衡,为了这片世界的安稳。” “这不仅仅是一件神器,也不仅仅是一份荣耀。这是试炼,是使命,是约束。通过它,我能调动大海的力量,但也必须以它为戒,不可逾越界限!玛瑟兰将神器交给我,不是让我这么用的,玛瑟兰信任我,我必须回应他的信任,用智慧与信念引导这股力量,而不是滥用它!杀戮他的信徒,让他哭泣!”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肃穆的寂静,每位精灵都被他的话深深震撼。 “玛瑟兰没有回应过你们,但他没有抛弃你们,他始终爱着你们,他爱着每一名信徒。所以,贝尔-艾霍尔,感受它的意义。它不仅仅属于我,它属于每一个玛瑟兰信徒,还有这个世界。明白了吗?”达克乌斯缓缓走回座位,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然后放下杯子,面带笑容。 “我……我明白了……你所说的一切,我会铭记于心。”贝尔-艾霍尔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中不再是最初的震惊,而是一种深深的敬畏和认同,说完他将圣灵魂礁递还给了达克乌斯。 “当我想明白玛瑟兰将圣灵魂礁交给我的意义后,我找到了贝洛达,暮光要塞至今还屹立在那里,我坚定了去埃尔辛·阿尔文的想法。后来发生了什么,贝洛达应该跟你们讲过。奥比恩……利爪海……在利爪海的时候,玛瑟兰引导我找到海之三叉戟。 我想……如果没去埃尔辛·阿尔文,而是在处理完露丝契亚大陆的事务后,玛瑟兰是绝对不告诉我有关海之三叉戟的信息,甚至……当我们在准备在塞阿蒂尔塔登陆时,发生的事贝洛达应该也跟你讲过?” 收回圣灵魂礁后,达克乌斯缓缓说着,他没有将那句话讲出来,因为没意义。说到最后,他发出了疑问。见阿苏尔们点头后,他也点了点头,意料之中,这么人前显圣的场景,贝洛达没理由不讲,他太了解贝洛达了。 “那你们在劳伦洛伦的时候,凯亚跟你们讲过吗?从另一个视角讲述,这件事。”很快,他又发出了疑问,见阿苏尔们点头后,他愣在了那里。 “凯亚没有,但贝洛达讲过,她讲了很多,比如圣灵魂礁、海之三叉戟和深海权杖的存在。她在见到西格琳和费纳芬后,又讲了一遍……比在艾索洛伦那次还要……精彩!”玛琳说着的同时,伸出摊开的左手。 “这……”达克乌斯无语的看向了弗拉奈斯。 弗拉奈斯做出了达克乌斯的经典动作,他摊开手,耸了耸肩。 “好吧,那接下来的事情也没什么说的了。我刚才问了很多为什么,为什么神灵站在我这边?想必各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达克乌斯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从弗拉奈斯身上移开,环视着在座的阿苏尔们,语气变得严肃而低沉。 “认可、信任、责任和义务,这些才是神灵选择我的原因。精灵神有很多,他们各自掌管着世界的不同领域,每一位神只都有他们自己的意志,而我们这些凡人被赋予的力量,既是一种恩赐,更是一种试炼。 认可,是因为我明白这个世界的脆弱与复杂;信任,是因为神灵相信我不会辜负这一信任;责任,是因为我愿意背负守护世界平衡的重任;义务,是因为我必须为更多的生命,为世界的长久存续而奋斗。” “所以,神灵选择了你,选择了……作为古圣的你。不是因为你可以征服世界,而是因为你能守护世界的平衡。”玛琳的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正是如此,滥用力量只会加速世界的毁灭,而真正掌控力量,才能带来希望。每当我凝视圣灵魂礁时,我都要问自己:是为了守护,是为了毁灭?如果答案是后者,我将停下手中的一切。”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静,每个人都在思索达克乌斯的话语。 “我明白了,达克乌斯。这是一条漫长而艰难的道路,但至少现在,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得到神灵的信任。希望你能始终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永远不要让我们这些人失望。”玛琳打破了沉默,缓缓点头。接着,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后,严肃地问道,“所以!达克乌斯,你需要我们做什么?或者说……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包间内的杜鲁奇们眼睛亮了起来,来了,经过漫长的铺垫和瓦解心理防线后,终于来了。 “玛琳,我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们什么。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行动之前,先看清全局,想清方向。”达克乌斯低头轻笑了一声,随后抬头直视玛琳,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的目光环顾在座的每一位阿苏尔,语气变得更加郑重,“你们是阿苏尔,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希望你们明白,这个世界不需要太多的毁灭与争斗,它需要希望与秩序。你们的每一步都影响深远,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决定无数人的命运。” 他停顿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让谁屈从,而是为了让世界不至于崩塌。战斗、征服,这些都不是终极的答案,这是我想让你们明白的最重要的一点。” “我知道,但具体来说,达克乌斯,你的计划是什么?我们又该怎么配合?或者说……我回去后该如何交差?我们接下来不妨敞开了说,好吗?芬努巴尔需要一个准确的回应,这样他才能思考,才能判断,然后才能回应你。” 玛琳点点头,但她的眉头依然紧锁,终究,这话还是她说出来了,而不是达克乌斯。 第606章 我摊牌了(完) “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红楼梦』第七十四回 誓言更多像个补丁,就像『希波克拉底誓言』,就像某些国家军队的入伍宣誓……它们不是万能的,只是一种约束,一种暂时的承诺。 达克乌斯目光低垂,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周围的气氛似乎凝固了,阿苏尔们的表情复杂,似乎在努力权衡着内心的情感与现实的压力。杜鲁奇们同样煎熬着,他们在等待他说出接下来的话。 “达克乌斯,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奥苏安的防线……我无法阻止你们的行动,也不能否认杜鲁奇通往奥苏安的路已经打开了。既然这条路必然存在,那至少在行进时,不要彻底失控,好吗?”玛琳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杜鲁奇,最终缓缓点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无奈和恳求。 “我明白你内心的挣扎,玛琳,但我希望你记住,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入侵,而是一种对现有秩序的冲击。我说过,新的秩序将取代旧的秩序,而这一步……只是个开始。 无论是杜鲁奇还是阿苏尔,都必须接受一个事实,旧的世界已经开始崩塌,而新的秩序即将诞生。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去引导它,而不是被它吞噬。”达克乌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既没有得意,也没有轻松,反而多了一种深沉的思考。 窗外的阳光依然明亮,照耀着众人,但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阴影。这一刻,他们所面对的,不只是敌人,还有各自的抉择与命运的考验。 阿苏尔们彼此对视,有人沉默,有人点头,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杜鲁奇通往奥苏安的路似乎就这样被打开了?但在这条路的尽头,是和平的希望,还是毁灭的深渊,谁也无法断言。 “说点实际的吧,我选择在洛瑟恩开诊所,是深思熟虑过的。洛瑟恩不仅仅是精灵的政治中心,更是经济与文化的核心地带,它是一座令整个世界都为之向往的城市,一座繁荣的贸易枢纽,一个多元融合的国际大都会。 洛瑟恩不仅代表了精灵的荣耀,也是已知世界的奇观之一。去过的人都对它念念不忘,虽然我本人还没去过就是了。 这代表着那里的客户非常多,我的朋友非常多,我喜欢热闹,我们可以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喝一杯或是打牌、跳舞,聊聊过去、现在和未来。” 达克乌斯说完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在阿苏尔们之间来回扫视,带着一份无法忽视的真挚,“但现在,我需要讨论一个更关键的问题,我希望在必要的时候,你们能打开翡翠门!让洛瑟恩变成一座不设防的城市。”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静默,阿苏尔们的目光变得复杂,带着些许警惕与愤怒。 “翡翠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贝尔-艾霍尔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这话让你说的,我当然知道,翡翠门是通往奥苏安内海的唯一门户。通过它,我可以进入奥苏安的内海,前往阿苏焉圣殿。”达克乌斯无语的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却充满力量,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明白,这个请求看似大胆,甚至可能让你们感到不安。但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为奥苏安,也为整个世界寻找新答案的机会。” “我不会轻易提出这样的请求,因为我明白翡翠门对你们的象征意义。但如果到了那个关键时刻,奥苏安的未来与这个决定息息相关……希望你们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真诚和力量。 “可以更具体点吗?”玛琳的眉头紧锁,缓缓说道。 刘邦的班底主要由沛丰集团的人员组成,朱元璋的班底是凤阳人,上帝他弟的班底是金田人…… 到了达克乌斯这,他的精灵班底是克拉卡隆德集团,他的家族、塔凯亚家族、莫加尔家族、冷眼家族、刺棘家族,外加一些其他的,比如他的爱人、多里安、克拉丁等等,随着势力的扩大和去埃尔辛·阿尔文转一圈,现在变得更加多元,等等等等…… 现在,包间的杜鲁奇都是他的班底成员,有些事,他们知道,有些事,他们不知道。现在,该知道了。 “在陆地上的战争开始前,我和马雷基斯需要去一趟位于幻梦海的阿苏焉圣殿,在我看来这是最优解。” 玛琳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达克乌斯在说什么,马雷基斯需要再次步入圣火,加冕为凤凰王在她看来这确实是最优解。一旦马雷基斯的身份得到了阿苏焉的认证,凤凰守卫们会支持马雷基斯,后面的战争会变得更加顺利,奥苏安的抵抗力量会更弱,会有很多人在这场战争中存活下来。 “如果他被烧死了,那就说明他不是!”达克乌斯的话语如同刀锋般锐利,直戳人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决然和不容置疑的果敢。他的目光扫过玛琳,带着一种深刻的洞察力,仿佛看透了玛琳未尽的话语,“这就是为什么,我和马雷基斯要共同前往阿苏焉圣殿的原因!” 玛琳的眼睛瞪大了,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达克乌斯的话没有丝毫夸张,如果马雷基斯第二次还是没有通过圣火的试炼,意味着马雷基斯没有获得阿苏焉的认可,更无法名正言顺地成为凤凰王,那之前她和芬努巴尔打开翡翠门的行为将会成为一场闹剧。 “如果他死了,我不会浪费时间去哀悼,哪怕一秒都不会。我会在他之后步入圣火,用我的生命证明自己!”达克乌斯没有玛琳她太多时间思考,声音更加冷酷了一分。 玛琳更震惊了,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她很难想象眼前的达克乌斯,竟然能如此冷静而果决地规划这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 包间内一片死寂,达克乌斯的言辞如同惊雷般在每个人心中炸开。杜鲁奇们的表情充满了震惊,有人紧握酒杯,有人微微张开嘴,甚至有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背,仿佛在面对某种不可思议的真相。 但很快,除了杜利亚斯、沃特和多里安,其他杜鲁奇的神情逐渐缓和,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他们想到了在埃尔辛·阿尔文经历的种种,又想到了达克乌斯的决断力、果敢与无畏、对未来的洞察。 然而,释然的同时,也有更深的忐忑和纠结浮现在他们的眼中。 “如果……达克乌斯也被圣火吞噬了呢?” 这一念头无声无息地在他们心中涌动,仿佛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没有人敢问出口,却几乎所有人都在默默思索着这个可能性。 “达克乌斯,我不得不问……如果……如果……你也被烧死了呢?”沃特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默,他那紧握手杖的手在颤抖,他的语气里有些许犹豫,更多的是不安。 “放轻松,我的老伙计,如果我也无法通过圣火,那说明我们杜鲁奇本就没有凤凰王的资格,一切的一切,千百年的纷扰,不过是一场虚妄。到那时,我宁可成为烈火中的灰烬,那时候……这是一个很好的设想,就像刚才那样?”达克乌斯摊开了双手,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却又显得格外冷峻。 “这太冒险了,这太冒险了,达克乌斯!”杜利亚斯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 “正因为没有成功的绝对保证,才更需要勇气去尝试。真正的危险不是圣火,而是放弃了尝试的我们自己!”达克乌斯的语气中带着无可动摇的决心。 “父亲,达克乌斯会成功的,我相信他!”马兰努尔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一股无法撼动的信念。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杜利亚斯,“从埃尔辛·阿尔文一路走来,我看到太多了。” 杜利亚斯抿紧嘴唇,没有立刻回应,但他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动摇。他的拳头依然握紧,关节发白,显然内心的冲突还未平息。 “父亲,你想想,那些阿苏焉之子为什么会选择来到艾希瑞尔?仅仅是因为他们被劳伦洛伦放逐了吗?不!”马兰努尔继续说道。 他的提问让包间内的其他精灵都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一些人皱起了眉头,一些人低声呢喃,显然,他们也在试图寻找答案。 “不,他们不仅仅是被放逐,他们是在寻找新的信念!他们看到了阿苏焉给予他们的预示!在埃尔辛·阿尔文,在劳伦洛伦,在塔尔·利塔内尔的阿苏焉圣殿,我们都看到了! 我的兄弟并不是在单纯地追逐权力,他根本就不需要,他完全可以留在这片大陆,他是在为整个杜鲁奇寻找一条新的路!这不仅仅是他的使命,也是我们的使命!无论是步入圣火,还是迎接未来的挑战,我都相信,他能做到,他能成功!”他挥舞着拳头,目光在房间内环视一圈,声音更加坚定。 “我的兄弟,需要我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吗?”达克乌斯张开双臂,脸上挂着一抹笑容,但他站在原地,双脚却没有丝毫要移动的意思。 “滚!”马兰努尔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却微微扬起。 “哈哈哈哈。”达克乌斯爽朗地笑了起来。 “你永远都不是孤身一人,兄弟。我们会与你一起,走到最后!”兄弟的笑声充满了感染力,当笑声结束时。马拉努尔再次开口时,语气却变得柔和而真挚。 看到这一幕的杜利亚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他有些欣慰,又有些生气,显然,有些关键的事情,他是始终不知道的,直到现在……也半清不楚。 贝尔-艾霍尔的目光悄然落在了两人身上。他眼中流露出一抹羡慕,低头抿了一口酒,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他和他的亲兄弟耶利安,从未有过这样的坦诚与信任。哪怕他们共享血缘,彼此之间却始终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房间内的其他杜鲁奇们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达克乌斯,我支持你的选择!”沃特拄着拐杖起身,率先开口,语气坚定。 “算上我们三兄妹,无论接下来你要面对什么,我们都站在你这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雷恩随后附和。 “你指引了我们现在的道路,我们也会陪你走向未来!”科威尔举起酒杯,表情肃然。 “我似乎……没得选,不是吗?或者说……在王座室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多里安摊着手。 德鲁萨拉没有说什么,而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接连的表态将房间内的氛围推向了新的高潮,所有的目光汇聚在达克乌斯身上,带着支持与期待。 “感谢你们,我的家族,我的爱人,我的伙伴,我的朋友,这不是我的选择,而是我们的选择。接下来的每一步,我们都将共同面对,共同承担,为了……精灵的未来!”达克乌斯的眼神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他举起酒杯,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 “为了未来!”众人齐声高呼,酒杯碰撞的声音在包间内响起,久久回荡。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玛琳最终还是将那个问题咽了下去,这种话现在问出来无异于白痴行为。她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翡翠门的打开,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洛瑟恩是浩瀚洋通向幻梦海的唯一通道,翡翠门一开,代表着洛瑟恩不设防,代表着千百来修建的要塞将成为笑话,代表修建在位于内外环王国之间的要塞失去作用。哪怕只是一瞬间,这种风险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后果,这座精灵的荣耀之城,将成为刀锋下的猎物,成为战争的祭品。 但达克乌斯的理由无可辩驳,他的计划令她心悸,却也不可否认地充满了战略性。她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战术选择,而是整个奥苏安未来命运的赌注。 “如果他成功了……” 她试图用这句话安慰自己,但接踵而来的,却是更为沉重的后果。 “如果他失败了呢?” 这是她无法面对的失败,是奥苏安无法承受的打击,她能想到包间内的杜鲁奇会在那时做些什么。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心中像有两个声音在拉扯。一个声音告诉她,达克乌斯的话语让她心生信服,计划周密而大胆;另一个声音却冷冷地提醒她,这是无法挽回的险棋,一旦失败,所有的所有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就在她挣扎不休时,一阵清脆的敲击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起头,看到达克乌斯手中拿着酒杯,轻轻敲击着杯壁。达克乌斯的目光直视她,嘴角带着一丝轻松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达克乌斯将手指竖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玛琳的心一紧,她知道达克乌斯的意思,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也不是犹豫的时候。这一刻,她必须做出选择,否则……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无论内心的挣扎有多激烈,她都明白,达克乌斯的计划,确实是目前最优的解法。 “玛琳……我亲爱的玛琳……你是我的朋友,所以……别这样,太丑了,你该照照镜子。”达克乌斯开了句不好笑的玩笑,试图安慰玛琳,他知道玛琳内心的煎熬,如果换成是他……接着,他正色道,“刚才是你问我的,其实我压根没准备说这些事。 你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客人,在我的屋檐下,你会受到我的庇护。离开的时候,你会和凯亚一同离开,这是我对你做出的承诺。 所以,不要这样,没必要这样,我们是朋友,我不会难为你,就像我在码头见到你们时那样。所以,未来的精灵帝国总务主管,不要现在就做出决断,太早了,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说完,他又看向了始终没有说什么的艾德安娜和西格琳。 “你是风暴织法者高阶祭司,而你还是海军上将,不过……职称和权职会修改,比如在洛瑟恩主管海军人事?装备?训练?当然,只能任选其一,毕竟海军体系的框架非常大,我这还有很多提督和其他的海军上将需要安排。如果你不想待在洛瑟恩,你也可以做些别的,比如守备整个艾希瑞尔的海岸线,而不是……” “谢谢你的好意,达克乌斯,我想那时候的我应该退休了,我可以当顾问?”西格琳打断了达克乌斯的承诺,露出了疲惫的笑容,她有些累了,这种累不是现在,而是关于未来,绝望、忐忑、悲观,当然,还有那么一丝希望。 “也不是不行,我们需要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我们需要大量的船长和水手往返各大区的航线上,浩瀚洋是我们的。有经验的人员对精灵而言太宝贵了,你必须要继续发光发热。” “达克乌斯。” “嗯?” “你可以告诉我之后的事情吗?你和马雷基斯从阿苏焉圣殿出来后的事情。”艾德安娜叹了一口气,犹豫片刻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们真想知道?”达克乌斯问的时候,看了一眼艾德安娜,又看向阿苏尔们,见阿苏尔们点头后,他也点了点头,“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们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在我看来,这场战争的目的是让精灵完成真正的涅盘重生,旧的秩序需要消灭,新的秩序需要建立,只有在新秩序下,精灵才会保护这个世界。 你们知道翡翠门打开代表什么,届时我们会以洛瑟恩为前进基地。最优解是占领萨芙睿王国,那里是传统派的大本营之一,萨里尔……更准确的说,是荷斯会协助我,我和荷斯都不想看到那座美丽的白塔倒下。 在战略上,我需要瓦解传统派的魔法力量,这样死的人会少很多,事情也变得简单些。我需要让奥苏安东部的内外环王国连成一片,我需要在萨芙睿进行大规模种植,保证杜鲁奇军队和奥苏安东部王国的人民的日常供给,不至于没面包吃。 没问题后,杜鲁奇的军队……或是我们还有艾尼尔和阿斯莱组成的联军会向奥苏安西面进发? 抱歉,我目前只知道这些,因为这些事不归我负责,这是马雷基斯和塔里恩丹部门的事,我只负责外交、协调和保证军队的正常供给和补员,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还要看其他王国的抵抗情况,不是吗?我不认为他们中的有些人看到带领着凤凰守卫的我或马雷基斯会放弃抵抗,他们会坐下来谈吗?” 艾德安娜轻轻叹了口气,在努力消化达克乌斯的话语的她眼神中充满了犹豫。 “听起来你的计划细致周密,但……你是否考虑过,这场战争会对奥苏安的人民、精灵的未来,造成怎样的伤害?”贝尔-艾霍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战争本就是一种伤害,贝尔-艾霍尔,但我并不赞成无谓的牺牲。这就是我们坐在这里的原因,海军方面没有大规模交战,玛瑟兰不会哭泣。”达克乌斯摊开双手,语气诚恳却不失坚定,“瓦解萨芙睿的魔法力量并非是对传统派的单纯屠杀,而是削弱他们的抵抗力,让这场战争尽量少一些无辜的伤亡。你应该知道在奥苏安使用大规模魔法的危害,我的目标不是摧毁奥苏安,而是重塑。” “艾尼尔和阿斯莱……”艾德安娜皱着眉头,低声呢喃着,但始终没有将后半句说出口,尽管心里不情愿,但她认为艾尼尔和阿斯莱会出现在联军中的。” “你的逻辑我明白了,达克乌斯。我不能说服自己完全认同,但也无法否认你的理由。我只是希望,这一切真的是为了未来,而不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毁灭。”玛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 “玛琳,我从未打算毁灭。我希望,你们能看到新秩序的曙光,而不是沉溺在旧秩序的灰烬中。”达克乌斯点点头,语气变得柔和,随后他笑了笑,将话题转回当前的局势:“好吧,暂时不讨论这些未来的事情。现在,我们还是回到当前的问题上吧。” “奥苏安有十个王国,政治错综复杂。纳迦罗斯有六座城市,情况同样乱成一团,这仅有的六座城市在内耗、在分裂,在各自为政。哈尔·冈西有一群宗教疯子,戈隆德有莫拉丝,马雷基斯和我能真正控制的城市,只有四座。”他轻叹了一声,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越发深沉,“直说了吧,我这次回去后,要解决这个问题。不能再拖了,这不是个人野心的问题,而是整个杜鲁奇命运的问题。 杜鲁奇进攻不是在几个月后,也不是明年,我不想带领一群不可控的疯子登陆奥苏安,那样不好,对谁都不好,不是吗?所以,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整合,军队、生活环境、社会秩序、宗教信仰、思想思潮等等,这需要漫长的调整。所以,玛琳,你没必要现在就做出决定,真的不需要,太早了,这些事情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思考。” 玛琳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沉思着,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敲击,显然在努力梳理复杂的思绪。 “贝尔-艾霍尔,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有第三次。”达克乌斯转向贝尔-艾霍尔,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我?”贝尔-艾霍尔微微一愣,眼中带着几分意外和困惑。 “是的,你。”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在纳迦罗斯!你可以从阿纳海姆的北面登陆,到时候,我的兄弟会派人接应你。” “然后呢?”贝尔-艾霍尔扬起眉毛,似乎听出了些不寻常的意味。 “然后,你可以在克拉卡隆德转转,看看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接着,坐上火车,一路北上,到海格·葛雷夫去停留几日,最后,来到纳迦隆德。”达克乌斯顿了顿,双手微微张开,做了一个热情的手势,“到时候,我会在纳迦隆德的火车站亲自迎接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贝尔-艾霍尔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达克乌斯。他的神情有些犹豫,却也有些隐隐的期待。 “因为我希望你们能真正了解我们,了解一个崭新的纳迦罗斯,不是通过那些听来的故事,而是通过你亲眼看到的一切。很多事情,不亲身经历,是无法真正理解的。等你回到奥苏安后,你将你看到的讲给你父亲。”达克乌斯面露,语气笃定。 他吃定芬努巴尔了,艾索洛伦那次的那次会议,他给芬努巴尔上了一道枷锁,让芬努巴尔考虑通过避火咒进入圣火的影响。再结合这次的会面,还有未来的第三次会面。 如果芬努巴尔头铁,执意要通过避火咒的方式进入圣火,那在之前还有一套隐藏组合牌:依旧在艾索洛伦生活的莉安德拉、潜伏在奥苏安的间谍、玛瑟兰的话语、莉莉丝的梦境。 如果都失效了,那就说明他的外交失败了,他已经给足玛瑟兰面子了,毕竟能做的,该做的他都做了。届时他将成为玛瑟兰的化身,摧毁阿苏尔的海军和洛瑟恩的防御。 朋友不再是朋友,而是拔刀相向的敌人。 “我会的!”房间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在等待贝尔-艾霍尔的身上,在等待他的下一步反应。他低头沉思了片刻,仿佛在斟酌着什么,接着抬起头,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多了一丝认真。 “未来呢?我是说……新秩序下的未来。”艾德安娜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我无法承诺一个没有冲突的未来,和平不是一种自然状态,而是一种需要不断争取和维护的局面。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新秩序的核心是生存,是繁荣。无论是阿苏尔、杜鲁奇,还是艾尼尔和阿斯莱,精灵的命运必须被改写。” 达克乌斯闻言,转过身看向艾德安娜,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带着一种奇特的感染力。 “在新的秩序下,分裂将结束,我们将重新成为一个整体,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精灵共同体。我们会和蜥蜴人携手保护这个世界,而不是耗费在彼此的内耗中。我们会建立可持续的经济模式,恢复失落的文化荣耀,甚至去探索这个世界的更深处。” “听起来,这不仅仅是精灵内部的事,你说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秩序?”艾德安娜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理解达克乌斯的构想。 “听起来像是一个理想国,但你知道,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是横亘着不可逾越的深渊。”玛琳抱着手臂,眼神复杂地看着达克乌斯。 “那就说点实际的吧,等奥苏安稳定后,我会让史兰们过来,对大漩涡进行维护。完成之后,他们不会离开,他们会帮忙修复灵脉节点,那时候的伊瑞斯王国不再充满迷雾,那些丘陵将会种满作物,新的城市拔地而起;柯思奎王国、泰伦洛克王国和纳迦瑞斯王国沉没的土地和城市将会像查佩尤托一样重新出现;整个奥苏安都是繁荣的景象,精灵需要人口,大量的人口,千万甚至亿计的人口。 海军会出动,阳炎护符和深海权杖其实是在一个地方……奥比恩岛……埃尔辛·阿尔文不仅承载着遗失的历史,也是未来精灵命运的重要一环……” 接着,达克乌斯又把之前对芬努巴尔讲过的话,又重讲了一遍,什么埃尔辛·阿尔文啊,塔·乌利斯海恩啊。(485章) 或许,芬努巴尔对玛琳讲过,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让他的追随者们听一遍,知道未来的宏伟蓝图和广袤的利益。新的贸易路线,新的资源,新的土地。他们的家族、后代,都将享受到这一切的馈赠,他们不仅是参与者,更是奠基人。 支持他,他们不仅会成为未来的见证者,还将成为新秩序的缔造者。他们的名字,将被永远铭记在精灵的历史中。 第607章 糊糊与马(上) 光怪陆离的梦境逐渐远去,达克乌斯悠悠醒来。他依稀记得梦到了前世年轻时的一些场景,但具体内容却像水中的倒影,无法清晰捕捉。思绪挣扎了片刻,他叹了口气,睁开了眼。 右手无意识地搭在额头上,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脑海中还有些许梦中残留的感触,左手则牢牢地拉住了德鲁萨拉的胳膊。 “脑袋疼?” 德鲁萨拉本已起身,感受到爱人的力道后,动作一顿,随后顺势躺了回去。她侧过身,轻轻贴近达克乌斯,眼神中透着几分揶揄与关切。纤细的指尖顺着达克乌斯的面颊滑过,她微微靠近,在爱人尖尖的耳旁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宠溺。 “嗯……”闭着眼睛的达克乌斯低声应了一句。 “那该怎么办呢?”德鲁萨拉嘴角勾起一个坏坏的笑容,用一种怪诞的语气说道。话音未落,她顺势靠进达克乌斯的怀里,温暖的气息彼此交融。她的手自然地环住了达克乌斯的腰,脸颊贴在达克乌斯的胸口,闭上眼睛。片刻后,她低声补了一句,声音柔软得像是拂过耳边的微风,“既然这样,那就多躺一会儿吧。” 感受到怀中温暖与熟悉气息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轻轻将德鲁萨拉抱得更紧了些,嘴角浮现出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笑意。 号称三德子国防军之父的斯芬克斯曾与那位大画家会面,冷漠地听了大画家四个小时的演讲之后,言简意赅地回应道:“从今天起,大画家先生,我们彼此之间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斯芬克斯也就是西克特,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大画家能一口气说上四个小时?而且这不是超常发挥,只是平平无奇的基本功罢了,无他,唯手熟尔。根据将领们的回忆录和身旁随从们的描述,一口气说上四个小时是常有的事。 达克乌斯现在是打心里佩服那位大画家,昨天下午,他搞了一场标准的精灵宫廷政治剧:阿苏尔宫廷密谋、杜鲁奇午夜……不是,这次是大白天大声密谋。这就是精灵社会里最纯正的宫廷密谋,讲究得很。然而,他昨天说的话,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个词,真不算多。 难道是昨晚的宴会让他现在脑袋昏沉? 问题是,他也没喝多少酒啊,全程喝的白葡萄汁。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吹拉弹唱,弹着五弦琵琶,还认真地摆出了师从半神莉亚瑞尔的架势。 不仅是他,托兰迪尔、瑞尔和莉亚瑞尔也加入了进来。四人使用不同的乐器,一起演奏着优美的乐章。音符流淌,宛如流水穿过寂静的森林,整个宴会厅瞬间化作音乐的殿堂。 当然,这仅仅是他认为的,他能感觉出来,那三位全程都在配合他这个二五子手,毫无艺术可言,主打一个尽兴。 随着节奏愈发欢快,他渐渐按捺不住,或者说放弃了,将琵琶放到一边,与战舞者们跳了起来。 相比乐器,他更擅长跳舞,他的舞步活泼却不失优雅,他的动作充满了精灵的轻盈与敏捷,偶尔又夹杂着一丝让人忍俊不禁的夸张,让场内欢声笑语不断。 托兰迪尔的舞姿则更为潇洒,他仿佛将每一个动作都刻入了节奏中,瑞尔则干脆以一种略显随性的方式,散发着轻松愉悦的气息。 而莉亚瑞尔不愧是精灵掌管艺术的半神,他\/她的舞步轻盈得像是一片羽毛,在微风中飘荡,带着一股圣洁的韵味,仿佛他\/她的每一步都与音乐融为一体,举手投足间让人目眩神迷。 宴会厅的人群也被他们感染,宾客纷纷加入进来。整个场地变成了一片欢腾的海洋,笑声、音乐和舞步交织在一起,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就像昨天下午什么都发生一样,没有宫廷政治,没有赛场上的对决。 也许就是因为昨晚太尽兴了,才让他醒来后脑袋疼?他揉了揉眉心,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想就这么一直躺在这。” “那你多躺一会,我去喂大只佬?” “今天还真不行。” 达克乌斯叹了一口气,他是真想再多躺一会,问题是今天真不行,昨晚举办宴会不是因为昨天谁赢了,也不是因为昨天下午宫廷密谋的成功。而是因为加尔罗斯、惠特尼和拉普拉塔的人来了。今天的喂大只佬,他必须得自己去,因为很重要。 被被子和德鲁萨拉『封印』了一会儿后,他终于爬了起来,开始了他一天中必不可少的流程,充满仪式感的流程。其实,流程并不复杂,就是单纯的洗漱、就餐,不是做早操…… 吉纳维芙早就洗过了,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各洗各的。他并不需要吉纳维芙伺候;吉纳维芙也没有伺候德鲁萨拉的打算;同样,德鲁萨拉也没有让吉纳维芙伺候自己,或者再找一个精灵女仆的想法。大家心照不宣,各洗各的。 早餐早已准备妥当,在达克乌斯起床之前,吉纳维芙已经将早餐做得热气腾腾。吃完后,达克乌斯熟练地帮德鲁萨拉盘了一个发型,又给吉纳维芙盘了几个发辫,手法精准流畅,显然是经过无数次盘的结果。 他们三人经过近二十年的相处,早已形成了一种固定的默契。晚上,吉纳维芙总是睡在床的右边,因为她需要方便地在夜里起身。她起床的身法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来去无声,达克乌斯对此毫无察觉。 而德鲁萨拉则睡在左边,只要她有任何起卧的动作,达克乌斯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固定且模式化,但这种固定和模式化让他们三人都感到安心且满足。每个人都在这份简单而和谐的生活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彼此间的默契无须多言,正是这种日复一日的平凡,为他们的关系赋予了一种稳固而深厚的意义。 然后就没然后了,吃完后,大家各干各的,德鲁萨拉和吉纳维芙与玛琳她们约好了去散心,让哈神带着她们去查佩尤托的行省南边去转转,下午的时候约达克乌斯下午一起看比赛。 不同于北面,查佩尤托行省的南部种满了极具观赏价值的向日葵,而现在这个时节正是观赏的最好时候。但达克乌斯没有开放的想法,一个是不方便、麻烦,现在还没到开发艾希瑞尔旅游业的时候,另一个是他也不认为杜鲁奇们会放着比赛不看、放着赌注不押,跑去欣赏什么向日葵。 向日葵除了观赏外,还有食用、农业用途。可以用作绿肥,其植株腐烂后为土壤提供养分,叶子和茎可作为牲畜饲料。 从节日开始后,炒制的葵花籽销量一直逐日攀升,经济、实惠、量大,深受杜鲁奇们的喜爱。 现在,艾希瑞尔有三种食用油,一个是少量的橄榄油,用来满足权贵们的需求,另外就是大豆油和葵花籽油,用来满足大众和畜牧、巨兽的需求。现在,艾希瑞尔的菜也非常的……抽象?有一种集东罗马、土鸡、中南美菜大成的美。 除了向日葵外,旁边还是艾希瑞尔的能源产地。 最初,查佩尤托沉没的那一刻,其毁灭猛烈地割断了连接露丝契亚大陆和南地泽特兰之间的灵脉网络,导致能量向外爆发。经过马大师的努力,并放置了许多雕刻的碑石,爆发才得以控制。 蜥蜴人避免进入火焰沼泽,沼泽代表了一个痛苦的记忆,一个他们被迫质疑自己在古圣大计划位置的时期。 尽管狂野魔法已被遏制,但沼泽里面布满烧灼痕迹,能量经常在火焰喷泉中爆发,那些需要进入沼泽的人很快会学会注意脚下的细微震动,最轻微的颤动可能就是他们在火柱从地下喷出之前获得的全部警告。而高温也使沼泽成为火蜥蜴的理想繁殖地,它们毫不在意地将不慎的旅者当作食物。 但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沧海桑田,喷发停止,沼泽固化,节点稳定。由于过于靠近海岸,石碑也被毛走了,生活在那的火蜥蜴也各自寻找出路。不然,达克乌斯在第一次来的时候不会在更南边的山洞里遇见那只奇怪的火蜥蜴了。 现在,火焰沼泽成为了艾希瑞尔的能源产地,一个以劳务派遣为主的定居点出现在沼泽旁边,大量的劳务派遣使用工具挖一种可以燃烧的泥巴,也就是泥炭,也叫泥煤或草炭,属于一种特殊的有机矿物。是植物残骸在缺氧的湿地环境中不断积累,经过数千年缓慢分解后,保留了大量的可燃性碳元素,所以才能够燃烧。 劳务派遣们使用工具,也就是专门为挖泥炭打造的长方形铲子将泥炭挖出,放在空地上自然风干,然后就可以作为燃料燃烧了。 那些需要燃料的工厂会把泥炭土外面裹一层黄泥巴,做成墩子,上面留个口。烧火的时候少放点煤,等差不多了把墩子放到炉子里烧,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能看到墩子口冒的烟变成煤气在烧,这样能省下来不少煤。烧完之后,把墩子拿出来敲碎,如果多的话,搓成球还能再烧一次,或是碾碎用来驱虫。 由于艾希瑞尔缺乏煤炭和木材,泥炭约等于白嫖,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泥炭覆盖了绿岛,也就是不爱大嘤的兰,约16%的面积,那里的居民从古代一直挖到现在,作为家用燃料,到了现在甚至还能用来发电。 火焰沼泽的泥炭挖空了没关系,罗萨里奥行省和阿努雷尔半岛交界处还有漩涡沼泽…… 漩涡沼泽的泥炭挖空了也没关系,那时候早就君临奥苏安了,醇-2的提炼和晶体的适配也该搞好了。 而达克乌斯则去喂大只佬,出门后,就看见了早已等在那的弗拉奈斯和韦蒂尔,没啥客套的,他们三也不需要客套,汇合后就往灵蜥社区的深处走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阿萨诺克和丽弗。 阿萨诺克这个老登还是那样,满头还是已经打结的脏辫,仿佛从没有用拉普拉塔河的河水好好洗一遍的想法。苍老且坚毅的面容上纹满了精灵符文,喉咙位置的符文更是代表着荷斯。身上没有穿着他在阿尔道夫寻回的私人物品,也没有穿着艾希瑞尔的特色服装,而是依然穿着艾尼尔林地亲族风格的服饰,充满了自然的气息。 千年的岁月没有让他变得身材枯槁,反而健硕有力,握着金银树杖的手和露在服饰外面的胳膊青筋暴涨。看到达克乌斯后挥了挥手,随后又握着金银树杖杵在那里。 “奥图呢?他昨晚可没少喝啊。” 与丽弗拥抱后,达克乌斯随意的问道。 从下到上,丽弗穿了一双做工良好的橡胶底棕色皮靴,淡色的背带牛仔裤,棕绿色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处,再戴个经过精心编制的草帽。如果没有那些饰品,她看起来,就像在农场里帮工的姑娘,挤奶工,而不是有着高阶施法实力的施法者和占卜师,赫赫有名的艾索洛伦女先知。 在他看来现在的丽弗精神状态比之前更好了,整个人年轻了几百岁,容光焕发,站在那里闪闪发光。想想也是,毕竟现在不用时刻担心艾索洛伦的安危,也不用来回的通过世界根须穿梭。 “正在睡觉,还没醒酒。”与韦蒂尔打了一声招呼后,丽弗调整了草帽的帽檐,笑着说道。 奥图是丽弗的伙伴,一只有着漫长寿命的猫头鹰,一只不知道怎么突然喜欢上喝酒的猫头鹰。主打一个鹰菜瘾大,喝了几口后开始晃晃悠悠的飞着,飞着飞着飞到丽弗的怀里,眼睛一闭,腿一蹬,四仰八叉的睡着了。 “这……”达克乌斯说到一半摇了摇头,随后问道,“下午的比赛,你们去看吗?” “去,为凯瑞莲加油!”丽弗笑着点了点头。 “我可以去找那位交流吗?”而阿萨诺克则指向了西天星辰金字塔的顶端。 “抱歉,今天下午,他将作为特邀嘉宾出席。”达克乌斯摇了摇头,否定道。今天比射箭,夏克斯帕蒂得去。 “那我也去。” “那……”达克乌斯指了指旁边的大车。 在他说话的功夫,蒙着的防水布早被弗拉奈斯和韦蒂尔掀开了,车里全是一大块,一块的肉,堆满了整辆车。弗拉奈斯用手随意的拍了拍,闻了闻后,嫌弃的皱了皱眉,随后拿出刺刃,像肉钩一样将一大块肉钩起,拎在手上,等待着。而韦蒂尔则像力工一样,两侧肩膀各扛一大块肉。 他也掏出刺刃,随后钩了一块后,向着大只佬的住处走去。 那一车肉是从拉普拉塔过来的,没上昨晚的餐桌,不然……又是一场高强度服从性测试,高阶精神虐待。 有时候是弗拉奈斯和韦蒂尔过来喂,有时候是德鲁萨拉和吉纳维芙过来喂,四精一鬼,排成三班,轮着来。反正怎么排,达克乌斯来的时候弗拉奈斯和韦蒂尔都会来…… 今天嘛……有点特殊,这也是他今天要坚持过来喂大只佬的原因。 “你们吃过吗?”走的时候,达克乌斯随意问道。 “没有!” “没有!” 阿萨诺克和丽弗异口同声道,他俩知道达克乌斯在问什么,不是早餐,而是拿在手里的肉。 看到摇着尾巴、龇牙咧嘴,像一只大狗狗般的大只佬,达克乌斯没有多做客套,干脆利落地取下刺刃,将一大块肉扔了下去。 还没等肉落地,大只佬敏捷地跃起,锋利的牙齿精准地将肉块叼住,咔嚓一声撕裂开来,但血汁顺着他的喉间滑下。 达克乌斯接过弗拉奈斯和韦蒂尔递来的肉,又扔了进去,大只佬兴奋地摇动尾巴,发出低沉而满足的咕噜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今天不像之前,他没有直接跳进去,在大只佬进食的时候,与大只佬玩耍的想法。尽管大只佬从不护食,如果他稍微表现出想吃的意思,大只佬甚至会把食物让给他,多么好的一只冷蜥啊。但今天他却没有勇气跳进去,因为他怕大只佬咬他。 他可不想在弗拉奈斯、韦蒂尔、阿萨诺克和丽弗的注视下,被大只佬追着满地跑,那场面实在……过于滑稽了。 “似乎没什么问题?”他的右手架着左手的手肘,左手挡在嘴前小声嘀咕着。 第608章 糊糊与马(下) 此刻的大只佬吃得正欢,吃相狂野而粗暴。他锋利的牙齿咬住肉块用力一撕,肉块被瞬间撕扯开,发出令人胆寒的撕裂声,至于本该有的肌肉纤维嘛…… 接着,他仰起脖子,将撕下的大块肉甩入口中,咔嚓咔嚓地咀嚼起来,但没有细小的骨头被咬碎的声音,也没有混杂着肉汁飞溅的画面。 “真是个狂野的家伙。”丽弗小声嘀咕着。 “你们那边怎么样。”看到雷恩和阿丽莎靠过来后,达克乌斯问道。 雷恩有一只独属于他的坐骑,一只冷蜥亚种,被煌奇祝福、会喷毒的双脊龙。他是雷打不动,每天都喂,对双脊龙的日常保养更是不在话下,也不知道阔别已久的艾尔米尔看到他这么对待双脊龙后会有什么反应。阿丽莎刚才之所以不在就是和他去喂双脊龙了,顺便兄妹之间说点悄悄话。 雷恩对着进食的大只佬扬了扬头,接着伴随着大只佬的咀嚼声,摊开了手。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似乎真的没什么问题?他没有感知到大只佬的困惑,可能是大只佬生冷不忌?有啥吃啥?是肉就行,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鼠人和野兽人都吃过。 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啪啪打脸过程,精灵同样如此,而且精灵活的的更久,被打的更多,更响。 达克乌斯作为精灵更是如此。 并不是所有夜之城的公民都知道,被他们称为『肉』的东西,实际上都来自蛋白质农场。不管是歌舞伎区市场上的『牛肉』拉面,还是威斯特布鲁克的羊肉串,又或是海伍德的汉堡包,都是从农场出来的。 大部分『肉类』产品都来自大规模养殖的虫子,它们经过研磨,制成了像肉一样的东西,叫做『糊糊』。随后,用糊糊制成的产品就被打包运走,再注入各种色素和味素,就成了市面上丰富多样的产品。说到底,想让虫子长得『像牛一样』,成本还是很低的。 纯纯的科技与狠活。 当初达克乌斯是拒绝的,认为没这个必要,难度太大,风险太高。 当从煌奇神庙回来的塞利雷与他分享了黑檀之爪的冷蜥每日进食量、卡利恩与他分享家族城堡地下巨兽的每日消耗量后,他仔细算过一笔账,发现……供给压力太过于大了。 如果全面铺开,鸡肉、牛羊肉和鱼肉根本不够杜鲁奇系巨兽炫的,这还是杜鲁奇系巨兽,还有那么多的杜鲁奇、大量的精灵战马和那二十多只红龙呢,北面的蜥蜴人也有巨兽,也得照顾。 在拉普拉塔的时候,他召开会议,研究了一番后,发现利用哺乳细胞培育水培肉是真没法搞。最终决定由乌大师牵头,翡珀花园和瓦尔祭司们打下手,从蜥蜴人引以为傲的虫子饲养技术切入,大规模的养殖蟋蟀和蚯蚓。 昆虫因为占用资源少、繁殖快,是理想的蛋白质来源。经过改良后,被人工养殖在专门设计的高密度设施中,喂养系统需要人工的,主要是优化清理系统。 成熟的昆虫会被集中收集,经过初步的清洁和杀菌处理,以去除表面的污垢和可能的病原体。随后通过机械粉碎成糊状物,粉碎后的糊糊进行过滤和提纯处理,提取纯净的蛋白质和营养成分,尽可量的去除不必要的杂质,最后,放入模具将糊糊制成『肉块』。 到了这部后,就停了,毕竟不上精灵的餐桌,糊糊没有血,没有肌肉纤维,没有骨头,甚至连味道都没有……调味料、化学添、色素和味素什么的更没有。没那个狠活,需要继续研发和对设备工艺进行升级。 这也是他昨晚没有搞服从性测试的原因,他怕精灵们合起来揍他。别人不知道,反正他在宴会上吃到这种食物肯定有意见,很大的、强烈的意见。 他没吃过,但他能想象到吃起来是什么味道,那感觉就跟吃塑料一样,虽然塑料他也没吃过就是了,实在没味道再撒点调味料? 等大只佬进完食后,发现确实没问题后,心里有鬼的他跳了进去与大只佬玩了一会。过了好一会后,他灵巧的避开了大只佬的挽留,对着大只佬挥挥手离开了。 随后,几人围成一圈,面面相觑的大眼瞪小眼,最后齐刷刷的看向达克乌斯,等待他的发话。 “要不要加点……盐?”看到达克乌斯递过来的眼神后,雷恩试探着说道。 “你刚才吃了吗?”达克乌斯用滑稽的表情打量着雷恩。 “没有!我早饭都没吃!”雷恩连忙摇头,坚决否定。 达克乌斯看向了远处的大车,他是真没有吃的勇气,哪怕只有一小块,一小条,他可不想因为品尝糊糊,破坏一天的好心情。 “加点盐!” 最后,达克乌斯做出了决定。 露丝契亚系巨兽分为肉食和杂食,肉食以暴龙和冷蜥为代表,杂食以三角龙和甲龙为代表。杜鲁奇系巨兽则清一色的肉食。露丝契亚系巨兽这块,他暂时不担心,蜥蜴人能处理好,还没到峰值。主要是杜鲁奇系巨兽和精灵战马这块。 盐,他不缺,萨尔塔行省的大盐湖在那摆着呢。除了提供巨兽的必要营养外,糊糊从艾希瑞尔运到纳迦罗斯需要保存。 “等节日结束后,让艾希瑞尔的战马也试试。”接着,他又补了一句。 中古马起源于两个地方,一个是奥苏安的草原,也就是现在的艾里昂王国,另一个就是东部草原。 东部草原,也被称为大草原或无尽草原,是已知世界远东地区的一片地理区域。由一系列的高原、岩石突起、山脊和草原组成,覆盖着草地和稀疏的森林,气候凉爽宜人。 草原冬季寒冷,但气候足够温暖,可以支持树木和草类的生长。北部与扭曲的混沌荒原相接,南部则是广袤而无法居住的沙漠。在东南方向,草原与震旦相邻,西部则与基斯里夫东北部相邻,是中古版的草原高速公路。 无尽的空旷草原,偶尔点缀着矮小的树木或黑色的石碑,这些石碑是为了纪念伟大的混沌勇士之死而竖立的。草原每日都上演着无休止的厮杀,数千名骑马的游牧部落战士在这片地区纵横交战,为了延续世代的部落仇杀,将草原染成鲜红。这片荒凉而空旷的土地上包罗万象,从野蛮的人类部落,到绿皮军阀,没有一天是不流血的日子。 阿拉比、基斯里夫、帝国、震旦和混沌仆从所使用的马匹起源基本都可以溯源到东部草原,这种马体格更小,但对饥饿等恶劣情况的耐受能力更强,随后经过舍饲和选育,百花齐放。 用帝国佬的话说就是:巴托尼亚人喜欢夸耀他们的战马,认为它们在世界上是数一数二的,然而帝国的马匹肯定能与之媲美。帝国的战马体型庞大,受过战火考验,驮着身披重甲的骑士仍能毫不惊慌地冲锋陷阵。这当然不是偶然的,因为这样的战马是为血肉与法术横飞的战场精心培育的。 至于爆典,还是酸,或是其他的什么…… 巴托尼亚嘛……巴托尼亚战马的待遇好到没边了,甚至高于奥苏安、纳迦罗斯、艾索洛伦和劳伦洛伦的亲戚们。在巴托尼亚,生活水准这块,战马是要远远高于老农们的,与老爷们评级,有的甚至高于老爷们,皇家马厩里面的上佳战马享受的比骑乘它的老爷还好,但奢侈的生活也带来了一些副作用。 然而,这都不叫个事,体高、速度、能持续行进数星期的耐力,让巴托尼亚战马显得如此全能。这还没算上极强的负载能力,骑士老爷的体重、盔甲和板甲马甲都是有重量的,这也是老爷们限制出口的原因。 巴托尼亚战马还是混血马,到了精灵这,精灵战马就更逆天了。 精灵的传说和历史很讲究,火龙们有老祖德拉古尼尔,巨鹰也有老祖『众鹰之王』塔里恩,到了战马这,没理由没有,『万马之父』克哈迪尔。 精灵战马起源于奥苏安的草原,尽管战马在岛上的所有王国中都能见到,但最好的战马仍出自艾里昂王国的草原。 塔尔·艾利尔西南方横跨艾利尔河的一座水晶桥被命名为『克哈迪尔之跃』,整个草原气候宜人,夏季温暖,冬季和煦,成群的骏马自由驰骋。受益于魔法,这片草原有着丰富的牧草,使得艾里昂的战马成为世间所有四足奔跑生物中最快且最为高贵的。 总之,精灵战马全是优点,吹就是了。高贵、聪慧、迅捷、优雅且美丽,其敏捷程度远超其他凡人种族使用的马匹,经过训练后,更加快速、灵活且狡黠。对其主人的信任之深,使它们无需骑士的语言指令,就能泰然无惧地冲入战场。 渐渐的,奥苏安繁殖出来的战马呈现出不同的天赋,柯思奎的战马能在甲板上作战;萨芙睿的战马被其他的战马认为是傲慢的,有脾气的,它们的皮毛轻柔柔滑,拥有残留魔法;艾里昂的战马在行进中不会留下痕迹,可以在奥苏安的任何地方找到返回艾里昂的路,并且还能与骑手实现心灵感应。 不止奥苏安,其他的地方的战马也呈现出不同的天赋,艾索洛伦和劳伦洛伦的战马有林地适性,可以在林地中奔跑,而不是跑着跑着,一头撞在树上,上演一出守株待马。 纳迦罗斯的战马是杜鲁奇培育出来的变种,被称为黑暗骏马,其天赋是残酷、冷血,表现方式是狂暴,有非常强的攻击力,连咬带踹的。另外,就是吃肉,什么肉都吃,有啥吃啥,生冷不忌。纳迦罗斯那破地方,尤其是北面,别说吃草了,想看到草都难。 在饲养方式上,所有的精灵战马都不像人类那样,在马厩舍饲。精灵们更倾向于是以放牧的形式进行饲养,从杜鲁奇到阿斯莱皆是如此。 到了艾希瑞尔更是如此,现在罗萨里奥行省,不敢说遍地牛、羊、马,但走一会就能看见黑暗骑手们在放牧还是能做到的。黑暗骑手除了放牧,还要负责警戒海岸线,填补巡逻船只的空档,防止阿苏尔们来一手反向盗马,复刻杜鲁奇在艾里昂王国干的事。 罗萨里奥的战马成分很复杂,一大部分是从纳迦罗斯带过来的;一部分是陆陆续续从艾里昂王毛来的,这些毛来的战马也在投资成本内。 在艾索洛伦的卡瓦洛克时,因卓准备送达克乌斯一匹战马,她表示这是卡瓦洛克最好的战马,是『万马之父』克哈迪尔的直系后裔之一,她想把战马作为礼物送给达克乌斯。 但被达克乌斯拒绝了,他也不骑马,平常有大只佬的陪伴,必要的时候他还有斯普林特温,在艾希瑞尔的时候有哈神。不过,他向因卓要了一批质地优良的黑色战马和种马。 很难说,过个几年后,艾希瑞尔的战马会呈现出什么天赋,反正目前吃肉就是了,除了肉和牧草外,战马还要吃盐、苜蓿、谷物、豆类等富含能量和蛋白质的精饲料。 在他看来战马吃肉挺好,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马的消化系统无法像反刍动物那样能有效吸收草料里的营养,肉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补充。精灵战马是逆天,但没有脱离马的范畴,该吃还是要吃的,战时和大战前还必须得吃好。 所以,他决定让战马们先试试,将糊糊切块混着精饲料吃…… 乌大师苏醒后,他曾寻思过将战马基因改造一番。对标隔壁的世界,将奇蹄目变成偶蹄目,可以毫不费力的越过壕沟,在复杂地形下高速驰骋,体高比普通马大,几乎没有毛发,没有尾巴,鬃毛也没有,只剩下不需要打理的短鬃毛。 但他最终放弃了,他算过,如果陆军保持八十万的话,得有130支军团,1支军团需要2400战马、驮马,加上其他部门、敕令黑骑士、海军什么的,杜鲁奇对战马的需求峰值是35万,还得做5万的盈余,保证补充。 好在帐不是这么算的,就像三德子是有波次的,就像某岛的甲、乙,某队长的中央、杂牌,理论上拳头、精锐的装备配置是最好的,但……三德子嘛,自有三德子的特色,不做延伸。 不过三德子的步兵师波次可以借鉴下,挥镰之前,前四个波次的步兵师的三维是非常逆天的。到了大后期,几个波次靠前的步兵师在库尔兰鏖战时,依旧不落下风,打出相当高的交换比。 杜鲁奇这边也大差不差,前期组建的大军团必然是精锐,拳头中的拳头,决战主力,越往后……越……直到保安师、治安师。具体的,他准备回去之后和马雷基斯研究下,他不管怎么打,但他管后勤,只要熬过君临奥苏安就好了,到时候精灵社会不需要这么多的马。 “你们一会有什么打算?”糊糊的问题过了后,达克乌斯随意的问道,见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他看来后,他向着码头的方向指了指,“那就去转转?” 与拉普拉塔的爱莎信徒们相聚后,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就像真的是在逛街一样,但其主要目的是带着从劳伦洛伦和艾索洛伦出来的艾尼尔和阿斯莱们逛逛,感受不同的文化气息。 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没有伪装的他们动起来就像带着退散光环一样,走哪哪没人,清街效果好到爆表,除了轮休的驻军、守卫的驻军和服务人员,其他的杜鲁奇早跑没影了,队也不排了,只有极少数已经排到的没跑,战战兢兢的表示恭顺。 平常大家相处惯了,感觉没什么,就像冷蜥似得。除了极具智慧的亚种外,冷蜥看同类就像看傻子,看背上的小豆芽同类也像在看傻子,杜鲁奇内战的时候,脑中满是疑问,傻子与傻子怎么打起来了? 但一个普通人或是士兵什么的呢,看着面前一个全副武装、武装到牙齿的冷蜥骑士拿着长矛,骑着全身披挂蜥铠、龇牙咧嘴的冷蜥,那是什么感觉。 最后,一众人买了一堆吃食后,选择待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凉棚下,等待下午比赛的到来。 第609章 新的时代来了(过渡章) 伟大的玛瑟兰,深渊的主宰, 汹涌海潮的掌控者,狂风暴雨的化身, 您是无边海域的主宰,深海黑暗中的唯一光辉。 我们在您的恩泽之下,承认海洋的浩瀚与威严, 在无尽的浪涛中,聆听您的低语, 在风暴的咆哮里,感受您的怒火。 我们发誓, 忠于海洋,忠于您的意志, 将为您的荣耀守护这片湛蓝之域, 无论前路是平静的航程,还是怒涛汹涌的深渊。 我们发誓, 尊重海洋的馈赠,用智慧与敬畏行事, 若海风引导,我们将追随, 若风暴降临,我们将承受。 我们发誓, 若有背叛誓言者,愿深渊吞噬我们的灵魂, 愿巨浪将我们抛弃,愿大海永不接纳我们的尸骨。 伟大的玛瑟兰,深渊之主, 听见我们的祷告,铭记我们的誓言! 我们为您献上忠诚,直至海洋的尽头, 直至世界的尽头,永不动摇! 玛瑟兰荣耀永存! 随着达克乌斯手中的海之三叉戟缓缓高举,那流转着蓝绿色光芒的神器如同海洋的象征,将深渊的威严洒满整个广场。周围的一切因三叉戟的升起而寂静下来,连空气都变得凝滞,仿佛在等待这一刻的神圣降临。 赛芮妮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她高声吟唱着祷文,清脆而充满敬意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能触动信徒的灵魂深处。她那优雅而坚定的姿态,如同一位传递神谕的使者,让人心生敬畏。 神殿区广场、街道上、码头区的街道上,玛瑟兰信徒站立着,脸上是虔诚与感激交织的神情。他们做着礼节,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触碰额头,象征着对风暴的敬意。 随后,他们将右手掌心轻触于胸前,表示对玛瑟兰和大海力量的尊敬。双眼紧闭,保持静默,以沉静的心态表达对海洋恩赐的感恩,象征他们对玛瑟兰的谦卑和敬意。喃喃低语汇聚成海潮般的声浪,向着海之三叉戟的方向涌去,仿佛要将他们的信仰传递至深渊之主。 随着祷文的最后一个词语结束,为期24天的美酒节落下了帷幕,走到了尽头。 这场盛大的节日,满载着欢乐与纷争,充满了狂欢与仪式,如今迎来了它庄严的终章。 在这一刻,信徒们的祷告交织在一起,化作对玛瑟兰的感恩与赞颂,回荡在查佩尤托的天空下。 放下三叉戟的达克乌斯,环顾四周,视线扫过熟悉而震撼的景象,此时此刻的他不得不再次感叹的精灵的设计审美在线。 他的身后,是玛瑟兰大神殿,恢弘的建筑如同大海的延续,恢弘的建筑如同大海的延续,深蓝与银白交织成一幅壮丽的画卷,散发着肃穆而神秘的光辉。是一座海洋的赞歌,更是一首深渊的史诗。巨大的弧形拱门巍然屹立,上面雕刻着古老而繁复的海洋铭文,像是在低声诉说深渊的秘密,也在纪念无数航行者的英勇与牺牲。 殿顶的圆形穹顶高高升起,像是苍穹的一部分被镶嵌在了建筑之上,象征着海洋的无限与包容。穹顶表面用精美的黄金与琉璃镶嵌而成,呈现出海潮般的纹路,映衬着四周的尖塔和苍茫天际,象征着玛瑟兰对风暴和海洋秩序的掌控。 无论风暴如何肆虐,大海如何翻腾,这座神殿始终稳如磐石地矗立在水纹石之上,俯瞰着这片苍茫的天地,昭示着深渊之主的力量与永恒。 在穹顶的正中央,屹立着一座由数层同心环组成的天界飓风仪,装置每一层都嵌有旋转的金属臂,雕刻着古老的星辰和海浪的符号。 穹顶下方的大殿内部犹如被无数的光影交织成一个宏伟的海底世界,圆顶高耸入云的设计,让殿内的每一声低语都能回荡,仿佛深海的回声。殿顶上有细密的镶嵌图案,描绘了玛瑟兰护佑下的深渊与众生,那些蔚蓝与银白的光辉如同大海的波涛,不断涌向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大神殿,是玛瑟兰的象征,是对无尽海洋的颂扬,也是信仰的圣地。伫立于此,仿佛能感受到海风拂过,能听见海潮低吟,那神圣的气息无处不在。 达克乌斯转身,仰望着圆顶和那屹立其上的天界飓风仪,心中涌动着澎湃的信念。这里不仅是玛瑟兰的象征,也是他力量的源泉,是他即将开创的新时代的起点。 坐落在大神殿四角的是四座高耸的尖塔,闪烁着蓝绿色的光芒,与海之三叉戟的辉映相得益彰。尖塔之间用镂空的海纹桥梁相连,形成一片连绵的天际轮廓。 坐落在玛瑟兰大神殿四角的四座尖塔,如同守护圣殿的巨人,直刺云霄。它们不仅是建筑,更是权威的象征,承载着信徒们对海洋、风暴、财富与信仰的虔诚信念。四座尖塔散发着蓝绿色的光芒,与海之三叉戟交相辉映,宛如与深海的灵魂共鸣。 风暴尖塔的表面被复杂的旋涡和波浪纹路雕刻覆盖,这些雕纹似乎在流动,塔顶是一座由纯金铸造的风暴之环,象征着玛瑟兰对风暴力量的掌控。尖塔散发出冰冷的银光,在光影的折射下,塔身仿佛包裹着呼啸的狂风,偶尔能听到雷鸣与闪电的低吼。 财富尖塔象征着大海的馈赠,其塔身嵌满了各种珍贵的宝石和闪耀的金属,远远看去像是一件天工巧夺的艺术品。黄金与宝石在塔身上交替辉映,海蓝宝石和绿松石镶嵌在关键位置,点缀着无尽的财富之流。而塔顶是一颗巨大的珍珠,象征着玛瑟兰对财富和海洋资源的统治。 海洋尖塔的外观浑然一体,塔身雕刻着各种海兽,跃起的海豚、翻腾的巨鲸、盘踞的海龙,还有象征玛瑟兰眷顾的三叉戟图案。这些雕刻赋予了尖塔生命,塔顶的灯塔型装饰象征着玛瑟兰的光芒永远指引航海者前行。 信仰尖塔最为朴素,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但却充满神圣的肃穆感,低调而庄重。塔顶供奉着一枚玛瑟兰的象征物,一枚镶嵌在黄金基座上的魂石,它散发着柔和的蓝绿色光芒,象征着信徒的灵魂将永远受到玛瑟兰的庇佑。 四座尖塔之间通过镂空的海纹桥梁相连,桥梁如同海潮交织,将尖塔和大神殿融为一体。这些桥梁不仅是建筑结构的延伸,更是象征信仰、力量与统治的纽带。远远望去,四座尖塔的轮廓与镂空桥梁交织出一道连绵天际的画卷,如同大海的臂膀拥抱着天空,向每一位注视它的人昭示着玛瑟兰无上的权威与荣耀。 远处是海澜枢纽,经过调整的建筑比之前沙盘上的还要大、丰富,枢纽的整体建筑风格结合了海洋的波动与核心枢纽的几何美学。这个场地不仅是信徒奉献玛瑟兰、施展能力、积累财富与拓展影响力的核心平台,更是一座横跨大洋的繁忙交汇点,象征着力量、信仰和财富的凝聚地。 跨过海澜枢纽是更远的地方,但达克乌斯的视线触及不了,被一众伟大、富有意义的建筑挡住了…… 地面上,信徒们还保持着仪式的姿态,呢喃的祷词如潮水般在耳边回响。远处,查佩尤托的城市轮廓在夕阳下映出金色的光芒,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河流般涌动,奔向节日的终章。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胸膛里涌动的力量。他的内心如同翻涌的海潮,激荡着澎湃的情绪。他仰头望向广阔的天空,眼中充满了炽烈的信念。 “新的时代来了,属于我的时代来了!”他心中默念,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 ----------------- 夜幕降临,整个面具宫灯火通明,将宴会大厅笼罩在一片金与银交织的梦幻辉光中。大厅中央的舞池人头攒动,身着各色服饰的宾客们翩然起舞,乐师们在一侧演奏着悠扬的乐曲,琴声、笛声与手鼓声交织,热闹而不失优雅。 自助餐长桌铺满了美味佳肴,从堆得如山的鲜果,到摆盘精美的海鲜,还有香气四溢的烤肉与馥郁浓香的汤品。酒水区更是热闹非凡,一排排的水晶酒杯中盛满了各色酒水,奇恰酒、白葡萄酒以及各种风味的特制果酒令人眼花缭乱。侍者们穿梭其中,不时补充空缺的餐盘,并为宾客提供指引。 在喧闹与欢笑中,达克乌斯没有加入舞池,也没有去品尝那些摆满长桌的美味佳肴的想法。他的手指摩挲着一枚戒指,他感觉自己距离『十戒王』的成就不远了?如果他想,他可以马上再弄几枚戒指带上,来激活成就,或是系统?问题是……他莫得。 有些戒指只是装饰品,比如不是魔法道具的蓝水翡翠戒指,这枚戒指就是平平无奇的装饰品,但材质极好,戒面光滑而冷冽,仿佛流动着深海的寂静。 蓝水翡翠戒指在大入侵前就存在了,蕴含着无尽的时光与记忆,是那两位奥利奇在最后离别前,送给他的礼物,极具意义,哪怕不是魔法道具,他也会一直戴着,看到戒指会让他想到蜥蜴人的奉献,让他牢记他的责任。 还有一枚星光戒指,星光三件套之一,正正八经的古圣出品,戒指的形状简洁流畅,内圈光滑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外层宝石的光辉,增添了一层神秘的光彩,宛如一片星辰汇聚的奇境,将银河的辉煌凝聚在指间。表面镶嵌着无数闪烁的星辰,每一颗都如夜空中的星星般熠熠生辉。 每当光线照射到戒指上,戒指内部便会流动出流光溢彩,如同星河在指间流淌。戒托的设计灵感似乎来自于银河的螺旋形态,细腻的雕刻线条仿佛宇宙中的星轨。 至于有什么用……发现时纳尔哈普和萨里尔也不知道,现在露丝契亚大陆上的二代史兰们也不知道,他就更不知道了,发现时也没有说明,他也没识别系统。戴上戒指后,弓箭和披风也没有额外的效果,但他不认为戒指仅仅是一个装饰品,毕竟这可是星光三件套之一。 起初,他认为:难道要乘坐太空飞船去外太空转一圈才知道?但随着岁月的流逝,他认为似乎真有这个可能?戒指可以让弓箭在太空中使用?而披风则增加了类似推进的功能,能让他在太空移动? 不过……他暂时没有上太空的想法,这个世界的逼事还没弄明白呢,无尽的海洋还没探索明白呢,除非?他去炸莫尔斯里布? 奔波儿灞:我? 达克乌斯:俺? 还有些有用的,比如马雷基斯送给他的见面礼,能抵挡黑魔法的戒指,自从马雷基斯送给他后,他就一直戴着,他还准备一直戴着。 现在,他摩挲的戒指是黄铜戒指,是的,赫卡提的黄铜戒指。可能是本地的和尚好念经,在他第一次回到纳迦罗斯后,艾德雷泽派来了断臂状态的拜涅来指导他武技;当他在林场遭遇危机的时候,赫卡提也提供了帮助,指引阿丽莎变成战争多头蛇,指引安娜萨拉来支援他。 随后……赫卡提又提供了一系列的帮助,而他也投桃报李的回应着,女术士体系的建立就是他最好的回应。 之前,赛芮妮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待在玛瑟兰大神殿大厅中央的玛瑟兰神像前,不是为了别的,她作为玛瑟兰的女儿,不需要向玛瑟兰祈祷。她就是像指挥中心顶着高延迟的月球车操作员那样,指引一群海豚将掉落在恐惧海里的黄铜戒指寻回。 事实是赛芮妮成功了,但她没有选择佩戴,而是交给了达克乌斯,由达克乌斯来决定。 本来赛芮妮是最好的佩戴者,但她超然于物外,不在五行中,她不需要战斗,即使战斗也不需要黄铜戒指辅助。除非又发生了之前的操蛋事情,但那种操蛋事情一件次了,也仅此一次。 达克乌斯没选择交给五位风暴织法者高阶祭司中的其中一位,由于派系、政治、个人情况等等,交给谁都不是事,而且能不能戴上也是个事,最后……他毛了。 原本他是戴不上的,毕竟黄铜戒指作为神器过于强大了,但好在他有圣灵魂礁和海之三叉戟可以抵消。有了黄铜戒指,有了三叉戟和融合在龙甲上的泰库托尔特克护腕,他的远程打击能力更强了,在海上,在冬季,在风暴肆虐的地方,他约等于无敌。 尽管赫卡提有着很强的嫉妒心,但她是慷慨的,也可能是爱要不要的愤怒?对达克乌斯的喜爱,或是其他的什么?总之,她是慷慨的,绝对够意思的。 前几日,达克乌斯的好奶奶,或者说是好妈妈,莫拉依格出现了。乌鸦形态的莫拉依格出现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将衔着的黄铜戒指交给他,随后就飞走了。 第四枚黄铜戒指,代表着沙许之风的戒指。 这枚戒指达克乌斯绝对不敢带的,他还想好好活活着呢,他已经被德鲁萨拉和吉纳维芙榨的够……他可不想看到镜子中面容枯槁的自己。 他将第四枚黄铜戒指交给了他的堂姐,有能力、有资格佩戴的科洛尼亚。 现在,尘埃法杖、黄铜戒指、与科洛尼亚成为朋友和伙伴的卡迈恩,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加成饰品等等…… 超高配版的『墓园玫瑰』埃尔斯佩斯的出现了,或许不久后,地狱之灾家族将出现第二位传奇施法者,杜鲁奇将出现第三位传奇施法者,马雷基斯、安娜萨拉、科洛尼亚,没毛病,至于那位…… 他微笑了一下,随即穿过拥挤的人群,朝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走去。 角落里,穿着肥大袍子的芬雷尔正独自坐在一张小桌旁,手中拿着一杯酒。他的面容平静,透着一股与周围热烈氛围格格不入的冷清。 “芬雷尔,你总是这样,独自饮酒,不加入狂欢。真让我担心宴会结束时,连个送你回去的人都没有。”达克乌斯走近,轻声说道。 “你不也一样,避开了舞池和酒桌,找上我了。”芬雷尔抬起头,看了达克乌斯一眼,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他没有回应达克乌斯的话语,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又带着些许掩饰不住的讽刺,“怎么?你那王者的社交场,有点撑不住了?” “你知道我撑得住,只是……有些东西,更愿意和你这样的人聊。”达克乌斯笑了笑,在芬雷尔对面坐下,从桌上的酒壶中倒了一杯。 “说吧,你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打趣我。”芬雷尔沉默了一瞬,随后举起酒杯,轻轻与达克乌斯碰了一下,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我有些想法……关于未来的,关于你的。”达克乌斯没有急着回答,他端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 芬雷尔没有说话,只是将酒杯放下,专注地看着达克乌斯,等待着下文。 第610章 塑造未来 “这几天在查佩尤托逛得怎么样?你该不会整天窝在营地里喝酒吧?”达克乌斯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嘴角扬起一丝轻松的笑意,语气中多了一分随意。 “你觉得呢?”芬雷尔挑了挑眉,目光扫向达克乌斯。 “我觉得……你可能会去一两个地方,挑最偏僻的小巷,或者去西天星辰金字塔找史兰交流,或者干脆就绕着查佩尤托的外围闲逛,避开人群。”达克乌斯轻笑出声。 “你还真了解我,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芬雷尔抬起酒杯,用指节轻敲了敲杯沿。 “哦?”达克乌斯眼神微亮,示意芬雷尔继续。 “我看了几场比赛,很精彩,我去过码头那边,站在那里,我想到了我的家乡,气味也一样,盐、海风和混杂的铁锈味。不过我的家乡可比这里安静得多,而且也没有停泊在港口外的黑色大理石。”芬雷尔略微停顿,继续说道,“我还去了海澜枢纽,站在外面看了很久。” “海澜枢纽确实值得一看,它是我在查佩尤托的核心设计之一,不只是建筑,更是体系的象征,你觉得怎么样?”达克乌斯点点头,没理会芬雷尔话语中的阴阳怪气,目光深邃地问道。 “复杂……但也很高效,这种地方将权力、财富和信仰交织在一起,的确适合你这种野心家。”芬雷尔低头注视着酒杯,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调侃,却没有恶意。 “谢谢你的认可,至于……野心家?那就野心家吧,我从不否认。”达克乌斯笑了笑。 芬雷尔抬起头,深邃的蓝色眼眸直视着达克乌斯。他的目光中夹杂着探寻、审视和些许复杂的情绪,仿佛在试图从达克乌斯的表情中读出什么答案。 达克乌斯并没有躲避,也没有任何不安,他平静地迎上那道目光,二人对视着,空气中仿佛多了一份无声的交锋。 片刻后,芬雷尔叹了一口气,眼神中的锐利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落寞。他的肩膀微微下沉,整个人似乎笼罩在一层无形的阴影之下。 “过去……现在……未来……荷斯派我来协助你,而我自己却常常觉得迷茫。我站在现在,却无法看清未来会是怎样的模样……”他低声喃喃,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挣扎。 达克乌斯给芬雷尔倒满酒水后,注视着芬雷尔,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理解与同情。尽管芬雷尔语气有些古怪,甚至带着一点跳脱不羁的,但那份落寞却是真实的。仿佛被命运驱使,他能感觉到芬雷尔并非不愿协助他,而是对这份使命本身充满了矛盾。 他知道,芬雷尔的灵魂中有一份古怪的倔强,也有一份深藏的孤独。或许正是这份矛盾,使得荷斯将芬雷尔派来,既是为了帮助,也是为了寻求答案。 “你很敏锐,你的话语富有感染力,或许众神选择你,是正确的……”芬雷尔继续说道,但他的话没有说完,仍在犹豫着,他在思考是否要将心中更多的迷茫与不解倾诉而出,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看看贝尔-艾霍尔,看看艾萨里昂,他俩居然要去纳迦罗斯,多么不可理喻,多么难以想象,但你做到了!达克乌斯,你做到了!或许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做到这件事!” 一通猛如虎的骚操作后,有些事又发生了改变。有些事不是一次两次磋商和会谈就能定下来的,尤其是打开翡翠门,让洛瑟恩不设防,让奥苏安的防御体系彻底崩溃这样的大事。 原本他准备让贝尔-艾霍尔在几十年后,出访纳迦罗丝儿一趟,从阿纳海姆的北面登陆,在克拉卡隆德转转,然后坐着呜呜叫的小火车,一路北上来到纳迦隆德,到时候他在车站迎接纳迦隆德,然后进行第三宫廷密谋。 结果…… 玛琳认为以贝尔-艾霍尔现在的状态回到埃尔辛·阿尔文,回到奥苏安后,也没什么意义。心神不宁的状态下去荷斯白塔学习,什么都学不到,反而会被荷斯白塔的大法师们察觉到,到时候要糟。去海军服役也不是什么好的决定,毕竟贝尔-艾霍尔目前是成长期,还处于学习阶段,本应该在荷斯白塔学习,结果直接去服役去了…… 然后,玛琳整了个大的,她发现让贝尔-艾霍尔担任达克乌斯的副官似乎是个更好的选择?她的想法是达克乌斯能护住贝尔-艾霍尔,还能让贝尔-艾霍尔跟随着那群艾德雷泽信徒深入学习。 节日的各种比赛已经证明了信徒们的实力,毕竟比到最后裁判们都下场了。除了近战外,达克乌斯身边的随从同样面面俱到,远程、魔法和其他知识……顺便还能一窥纳迦罗斯的虚实和变化。 一个阿苏尔在纳迦罗斯的地头上学习,不得不说玛琳是脑洞大开且富有魄力,顺便还能一窥纳迦罗斯的虚实和变化。 再然后,经过一轮磋商后,贝尔-艾霍尔成为了达克乌斯的副官。不止贝尔-艾霍尔,得到信的艾萨里昂在研究一番后,决定陪伴贝尔-艾霍尔,共同前往纳迦罗斯。 用艾萨里昂的话说是,他还有一个哥哥…… 对此,达克乌斯是来者不拒的,他现在是身上的虱子不显得多。或许……到时候,马雷基斯的表情会精彩?尽管看不到就是了。他在埃尔辛·阿尔文转了一圈,带回了马雷基斯的亲戚吉利德,按辈分,吉利德是马雷基斯的曾堂侄子?曾从堂侄?反正他也捋不清就是了。 不止吉利德,还有暮光姐妹…… 暮光姐妹是艾瑞尔的女儿,马雷基斯的妻子阿利萨拉是艾瑞尔的妹妹,那暮光姐妹不就是马雷基斯的……外甥女? 可惜,他没把暮光姐妹带出来,不然到时候场面一定很精彩。马雷基斯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还确实是的亲戚们…… 或许,有一天,马雷基斯、阿拉斯亚、阿莉西娅、泰氏兄弟、玛瑞斯特和永恒女王的那一脉,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召开家族大会? 马雷基斯: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亲戚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止亲戚,达克乌斯还带回了阿苏尔、艾尼尔和阿斯莱…… 不同于艾里昂王国那对牛头人兄弟,艾萨里昂是唯一率领军队成功大规模突袭纳迦罗斯的阿苏尔,虽然结局不怎么好就是了,他从一个开朗的阳光大男孩黑化成『无情者』与纳迦罗斯的经历有一部分关系,现在…… 达克乌斯准备带这俩次子一段时间,然后再具体分配,比如让艾萨里昂跟在马雷基斯的身边,让贝尔-艾霍尔去纳戈尔号?他也不怕这俩次子玩什么管中窥豹,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打铁自身硬,纳迦罗斯的防御体系在那摆着呢。 尤其是军事编制,这种军事制度最核心的问题。 一张军团的编制表格是建军思想、军事理论和工业水平全部情况的集合,军团、大军团这种合成化战役单位是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在军事方向的表现,可不单单就只涉及人员装备,后勤补给,还涉及政治、经济、地理、工业、外交、科技和农业等等,这些都会潜移默化影响统治者对军队的规划。 是冷兵器作战,但其中有着天差地别。 为什么有的军队骑兵多,步兵少;有的军队则相反;有的军队的步兵不是一触即溃的征召兵,而是能硬扛具装骑兵正面冲击的重装步兵。为什么有的军队能持续进攻,而有的只能被动防守,这里面都有说法的,背后涉及到的事情复杂着呢。 学到了又能怎么样,跑回奥苏安改革?或是通知奥苏安的统治者们准备?这不扯淡吗,傻子都知道杜鲁奇和阿苏尔还得打,直到一方把一方彻底揍趴下。奥苏安的政治和社会生产力摆在那,怎么改,怎么准备,无非就是士兵变得稍微多了,但指挥体系还是那个鸟样,而且……这俩次子怎么解释,他俩之前跑到纳迦罗斯的事? 到了最后只会越陷越深,痛苦和茫然会不断侵蚀他俩,被时代裹挟,随着时代的车轮转动,但什么都解决不了,无力改变,就像坐在达克乌斯面前的芬雷尔。 “未来从来都是未知的,但正因为未知,它才有无限的可能,这也是我不喜欢预言、占卜的原因。你说得没错,我敏锐,也富有感染力,可这些并不是让我走到这里的原因。”达克乌斯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坚定。 芬雷尔扬了扬眉,示意继续。 “责任和决心,我不是因为自身有多优秀才被选择,而是因为我知道,我必须做什么,我能做什么!而你,芬雷尔,你也有这样的能力,站在现在,决定未来!”达克乌斯直视着芬雷尔,语气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能做什么?站在你身边,为你摇旗呐喊?”芬雷尔微微一愣,随后苦笑了一下。 达克乌斯被芬雷尔的话语逗笑了,他笑的同时,手伸出了出来,在面前挥了挥,似乎在挥散不存在的烟雾,或许是在对芬雷尔的话语表示否定。 “如果你真想,我可以这么做,但……”芬雷尔也笑了,笑完后看向了远处或是交谈,或是起舞的宾客,他摇了摇头,“我不认为你需要我,我的出身,我的经历,我的实力。你的姐姐,你的爱人,还有跟在你的追随者们……或许?我应该现在回到荷斯白塔,尝试改变我的性格,融入群体中?获得话语权?这样……等你的军队到达萨芙睿时……”说道最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以!这是一个……好想法?是的,好想法!明天,你就回荷斯白塔。”达克乌斯又笑了。 芬雷尔低头干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勉强和一丝荒诞的意味,像是用笑声掩盖内心深处某种不可名状的情绪。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声忽然失控了,从干涩变得放肆,甚至透出一丝疯狂。他笑得前仰后合,肩膀剧烈地抖动着,仿佛这个简单的笑话和达克乌斯的回答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崩溃般的情感。 达克乌斯愣了一瞬,随即也笑了起来。他伸手在自己脸前晃了晃,想要把这诡异的笑声从空气中赶走,但很快他发现自己根本忍不住。他的笑声清澈干脆,纯粹得像是无知的孩童,只因某个滑稽的瞬间而开心地大笑。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额头,笑得愈发肆意,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荒唐情绪之中。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放声大笑,一个笑声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一个笑声却只有笑声,纯粹而感染人心。周围宾客们的注意力被这奇怪的场景吸引了片刻,纷纷转头看向这个角落。他们看到的是达克乌斯与芬雷尔在灯光与音乐的辉映下,疯狂地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这只是片刻的插曲,宾客们只是看了一眼,摇摇头,或是相视一笑,或是眼中充满忧虑,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交谈、舞蹈和饮酒之中,仿佛达克乌斯与芬雷尔的笑声与这场盛大的宴会毫无关系。 而在角落里,达克乌斯与芬雷尔的笑声逐渐平息下来。 “看来,我真的得去白塔走一遭了。”芬雷尔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眼神中却多了一丝释然。他低声说道,说完,他又有些忍不住了。 “嗯,一定要去,你会做得很好的,我相信你。”达克乌斯点头,嘴角依然挂着一抹笑意。 事实上……可以说,芬雷尔确实做过这事,而且做到了。 终焉之时的时候,杰隆死在了伊甸谷战役,当科希尔意识到一切都失败后,他让艾德安娜乘着柯思奎王国最快的巨鹰向南飞去,这样既能逃离泰瑞昂的报复,又能让马雷基斯知道这一切,而他则留下来,并杀死了丹诺。 当时,位于洛瑟恩的马雷基斯得到消息后,开始举兵北上。当他的军队大举进攻时,位于前线的泰瑞昂派系的将军们命令萨芙睿王国的人民为泰瑞昂的伟业拿起武器。 阿苏尔们拿起了武器,但他们不是为了什么泰瑞昂的伟业,而仅仅是为了拯救他们的家人。战争打到那种程度时,充斥着疯狂,秩序什么的消失了,只有杀戮和凋零。于是,他们被赶在军队前头去浪费敌人的箭支,使敌人的武器变钝,消耗敌人的体力,而将军和领主们则保留了他们的嫡系部队,中古版的驱动民夫填壕…… 但并不是所有的阿苏尔都遵从了将军们的要求,结果这些异类中的大多数被围捕和屠杀,或者被用来作为诱饵伏击马雷基斯的军队。 这种行为最终让芬雷尔放弃了原先两不相帮、封闭自守的中立态度。 当马雷基斯来到荷斯白塔,要求所有法师向他宣誓效忠时,他发现大门打开了,法师和荷斯剑圣们向他效忠。 但这都特么五百年后的事了,而且发生在……另一个面位? 达克乌斯所在的面位发生了无穷的变化,被他搞的面目全非,他不认为这种事还会发生,只要他还活着,不然他不白来了吗。他也从没想过让芬雷尔回到荷斯白塔,然后怎么怎么样。 “芬雷尔,荷斯白塔的事不需要你操心,那是……荷斯白塔,荷斯说话可比你管用多了,不是吗?你该发挥你的最大价值,你能成为未来的一部分,乃至塑造未来,你有这个能力,不是我吹捧,或是……其他的什么,因为你是特殊的,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 “塑造未来……”芬雷尔再次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后,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他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达克乌斯,我不是你这样的人。我没有你的野心,也没有你的……信念。过去的很多事情,让我更愿意活在现在,而不是去追逐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那就站在现在,守护它,未来,不需要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去开拓,有些人注定是灯塔,照亮前行的路,而有些人,则是根基,稳住一切的根本。芬雷尔,你并不需要成为我,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这与我之前的话不冲突,你就根基,通过这种方式改变未来,稳住一切的根本。” “你真的相信我有这样的力量?”芬雷尔打了一个酒嗝后,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达克乌斯,目光中多了一份认真。 “我相信,而且,不仅是我,很多人都相信你,想一想,荷斯为什么派你来?”达克乌斯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语气却无比坚定。 芬雷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他缓缓抬起酒杯,准备抿一口,但在杯口即将触碰到嘴唇时,他又犹豫地停住了,将空荡荡的酒杯重新放回了桌面。他抬头看向达克乌斯,眼神中透出几分释然,却又带着一丝复杂的坚定。 “那么,好吧,我会尽我所能,不让你失望,不让他们失望,也不让荷斯失望。”他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却也多了一丝自我鼓励的味道。他微微笑了笑,目光掠过宴会厅里忙碌的身影,然后补充道,“抱歉,我不能再喝了,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你要说一些实际的了,是吗?” “那就说些实际的,南边,失魂岛的泰尔索玛·绿谷,你认识吗?” “泰尔索玛·绿谷?”芬雷尔微微蹙眉,从记忆深处搜寻这个名字。他的思绪片刻后回到现实,略带恍然地说道,“四十年前,在荷斯白塔见过一次。一个古怪的家伙,一个沉迷于自己研究的家伙……” 他说着停了下来,回忆着那次短暂的接触。但当他看到达克乌斯脸上透着的那种古怪而疑惑的滑稽表情时,他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里有着几分无奈,也带着点自嘲。他知道,达克乌斯的表情在表达什么。 “我知道你在表达什么,一个古怪的人说另一个古怪的人古怪,是不是?的确是够荒诞的。”芬雷尔摇了摇头,眼神里透出些许无力的自嘲。 “是啊,很荒诞,但芬雷尔,古怪的人总能发现彼此,毕竟我们与众不同,不是吗?”达克乌斯的表情变回了正常,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 芬雷尔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目光里闪过一丝光芒。他知道达克乌斯的言外之意,也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认同感。他稍稍整理了一下长袍,放松了身体,仿佛卸下了些许心理负担。 “在一些方面,艾希瑞尔很匮乏,毕竟这里没有荷斯白塔,但这里又很充裕,就像一幅没有染上染料的画布。” “需要从零开始。”芬雷尔点了点头。 “古圣的花园里有很多奇特的植物,比如休眠树人身上的水晶蔓,如果将夏末花瓣磨成水晶粉,并用位于塔塞恩与阿蒂威斯交界处水晶湖的水混合会形成药剂,饮用后会出现口干和腹泻的副作用,不过可以排除体内的腐化,并防止突变。 冬花,阿蒂威斯的特色产物,这种白色钟形花只生长在冰冻的土壤中。将干燥并磨碎的冬花叶子撒在眼睛并入睡后,可以治愈失心疯,治疗心灵创伤。” 达克乌斯介绍完后,没有说接下来的话,而是等着芬雷尔的回复。 “我记得三个星期前,我们见面时你对我说的话,你问我:会进行心理治疗之类的吗?通过药物?话语或是魔法?我当时是这么回复的:智慧之主没有向我传达这些,当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做,而且会做的很好,我相信我能做到。现在看来,我确实不需要马上回荷斯白塔,试着融入那里了,但我在这里的任务又多了?塑造未来……通过这种方式。”芬雷尔沉思了片刻,露出恍然的神色。 “明天,我去找你,向你介绍一位新朋友。” “哦?” “那只翼龙,我称之为『哈神』。” “很奇妙的体验。” “他可以带着你飞翔,我相信你知道该如何与他正确相处。不过,他眼神不太好使,所以,你要答应我,别让他长时间在大海上飞行。” “我见过他,说实话,我现在很期待。至于在大海上飞行……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我答应你。” “你也知道这里是露丝契亚大陆,是蜥蜴人的地盘,艾希瑞尔的北面有很多神殿城市,有些神殿城市有浮空花园,那里有很多珍奇的植物。我在出发前会打好招呼,到时候你直接去就行了,或是……去南边找那位古怪的法师?随你,总之,你要学习蜥蜴人语了,毕竟你不能指望接待你的灵蜥说艾尔萨林语,不是吗?” “我懂,但能更具体点吗?我是指……你知道的。” “我要应对未来的变化,这是我责任,所以我需要刚才我说的药剂,当我们的士兵必须要去危险的地方前要有这种药剂。不止你记得,我也记得三个星期前我跟你讲过什么,在行政级别上,艾希瑞尔是大区,奥苏安也是大区,在未来,精灵不止这两个大区。 而且,你去过埃尔辛·阿尔文,到访过人类的城市和乡村,你知道那里什么鬼样子。所以,我希望精灵孩童注射?或是服用这种药剂,有能力的话,我们也可以向人类提供。” “达克乌斯,很抱歉,我有一种割裂感……你能理解吗?”芬雷尔听完达克乌斯的话后,愣住了,过了很久,他叹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在表达什么?震旦有句谚语,此一时,彼一时!” 达克乌斯当然知道芬雷尔在表达什么,现在杜鲁奇靠奴隶维持运转,然后他说出给人类孩童提供药剂的话语。就像一边把刀架在别人上,一边谈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特么不割裂就有鬼了。但话说回来,此一时,彼一时嘛,在未来,精灵多点抵抗力,人类少一个野兽人,总归是好事。 “艾希瑞尔的南边有一处叫做拉普拉塔的城市,那里是翡珀花园的……大本营?我会向阿丽莎打声招呼,给你划一片地出来,用来种植奇特的植物。有一位擅长生物学的史兰也在那里,当你有困惑时,你可以找他,他会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沃特那边我也会打招呼,他会向你提供经费,但你要走流程懂吗?写报告,写你要种什么,开展什么研究,预估经费是多少,项目结束后,你同样要写报告,这是流程……” “我懂!流程!论文!”芬雷尔打断了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话语,点了点头回应道。 “由于历史原因,纳迦罗斯有一批……阿苏尔,当我再次回到纳迦罗斯后,杜鲁奇的社会会有很大的变动,不久后,我会将阿苏尔们送过来,安置在库约行省的南边,你说你摘过葡萄……”达克乌斯注视着芬雷尔,他的话说到一半嘎然而止。 “我知道我的具体任务了,带领他们为杜鲁奇酿制葡萄酒。”芬雷尔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开了一句并不好笑的玩笑,干笑一声后,他正色道,“看来实验的人选有了……我不止负责院校的宗教学,还要开创一个独特的体系。” “你没去过纳迦罗斯,但你在刚才说了,你在节日的时候,在查佩尤托的街道上行走过。我不认为你是半夜独自出来的,所以你有一种感觉吗?你置身在一个大型的疯人院中?” “还真有!” “战争结束后,士兵们会得到土地,会娶妻生子,我不希望听到他们在睡梦中发狂,将睡在自己身边的妻子杀死的事情。我不希望这种悲剧发生,我不希望他们还活在战争中。我希望他们在退役前进行心理评估,有病治病,没病退役。千百年的战争夺走了太多,我们不能让它继续夺走他们的未来,饱受战争创伤的平民同样如此。” “我曾在荷斯白塔的时候,看过类似的研究和内容。你说的这种反应是……战后心理综合症,对吗?”芬雷尔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达克乌斯的话。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又透出一种认真。他低头思索了几秒钟,接着补充道,“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病症……我应该找机会返回荷斯白塔一次,深入研究一下这些东西?” 他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摇了摇头,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算了,你刚才说了,我的新朋友眼神不太好使。” 片刻后,他抬头望向宴会厅里那些宾客们,目光在闪烁的灯光和交谈的人群间扫过。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而专注,像是试图在这片喧闹中寻找某种答案。 “很有吸引力,塑造未来……我接下来做的事情,确实是在塑造未来。你的话语让我有了新的方向,达克乌斯,我该谢谢你吗?” “不需要谢我,也没必要谢我。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有些人,是根基,是稳住一切的根本。而你,芬雷尔,你就是根基。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做好你该做的事,通过这种方式去改变未来,去稳住一切的根本。这个未来,不能单靠我来塑造,它需要我们每一个人。”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和与笃定。 说完,他举起手中空荡荡的酒杯,向芬雷尔示意。 芬雷尔一愣,随即了然一笑,同样举起了自己的空杯,与达克乌斯轻轻碰了一下。 清脆的碰杯声,在喧闹的宴会中微不足道,却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无言的共鸣。 “致未来。”芬雷尔轻声说道,眼神中多了一丝释然和坚定。 “致未来。”达克乌斯点了点头。 第611章 露丝契亚终章 泰兰卡尔迈着沉重的脚步行走着,靴底与地面的接触声清晰地回荡在渐渐安静下来的街道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肩上压着无法言说的重量。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去二十四天中经历的那些片段,像是一场无法结束的梦境,一幕接着一幕。 他记得竞技场上的每一场激烈战斗,参赛者们挥舞木质武器时的怒吼与汗水,观众们的欢呼与嘘声。那位战舞者队长倒下的一瞬间,以及自己因胜利而发出的歇斯底里的欢呼声,仿佛依然清晰可闻。 他记得战车比赛带来的激增,那些战车在场地内飞驰,车轮扬起的尘土混合着观众的尖叫,形成了一场速度与力量的盛宴。每一次急转弯和车轮碰撞都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险些原地蹦起来。当冠军战车驶过终点线时,场上的狂热与他内心的激动交织在了一起,久久不能平复。 他记得骑射、步射与赛马比赛的精彩纷呈,每一个场景都仿佛烙印在了记忆深处。 骑射比赛时,赛场上战马嘶鸣,铁蹄敲击地面的声响如雷鸣般回荡。每一位参赛者都身着简洁的轻甲,手持比赛指定的弓箭,战马在场地中飞驰,越过障碍的瞬间,参赛者们左右开弓,箭矢如流星般射向空中的标靶。一箭命中标靶的爆裂声在赛场中此起彼伏,观众们的惊呼与欢呼交织成一片。 一位参赛者的动作尤其让他印象深刻。骑士在马匹急速转弯的刹那抽身,身体几乎贴在马背上,右手挽弓转身,将三支箭射向三个方向,前方、左侧与天空。三支箭同时命中,靶心处冒起烟雾,裁判的号角声紧接而至,全场欢呼沸腾。 步射的比赛更为紧张,参赛者们穿梭在复杂的场地中,翻越矮墙、攀爬绳索、穿过狭窄的木桥。他们的动作流畅如同流水,射击时弓弦拨动的声音如同战场上的鼓点。靶标不再是简单的静止标靶,而是悬挂在摆动的绳索上,或隐匿在障碍物之后。 一位身披棕绿斗篷的参赛者的表现引发了全场的热烈掌声,她在跃上一根垂直吊索时,不仅稳定住了身形,还在腾空翻跃的瞬间射出一箭,精准命中目标,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爬过高墙,转身拉弓,再次命中另一个目标。 赛马比赛更像是一场舞台剧,参赛者们骑在高大的战马之上,马匹在设计精妙的场地中奔驰,跳过高高的木栏,涉过浅浅的水池。不同的是,这不仅是马匹的考验,障碍物还需要骑手亲自参与。 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骑手在赛场中表现尤为亮眼,当战马高速跑动时,他迅速翻身跃下,身体灵巧地穿过一个狭窄的弧形铁圈,双手拉住吊环,将身体荡过另一端的木架后再次翻身上马。接着,战马跃过最后一个障碍,冲向终点线,赢得全场欢呼。 他记得血碗橄榄球的紧张气氛,球员们像猛兽般在场上横冲直撞,嘶吼着将对手掀翻在地。巫王之手的解说声犹如战鼓一般在耳边回荡,那犀利而精准的评述将每一场比赛的惊险与精彩刻画得淋漓尽致。他清晰地记得当最后一颗球被扣入对方的得分区时,全场爆发出的欢呼,犹如山洪倾泻,震动人心,虽然他还是有些不太懂规则就是了。 他还记得那些贵族女士们在打马球时的狂野姿态,完全颠覆了他对权贵们的传统印象。她们身穿华丽的骑装,挥动马槌时毫不留情,动作迅猛而精准。一名参赛者打出一记惊天逆转时,全场一片沸腾,她的身影成了胜利与美丽的象征。 更让他记忆犹新的是拳击比赛,拳拳到肉的打击感如同战场上的拼杀,每一拳落下都仿佛击中他的心跳。参赛者们咬紧牙关,满脸汗水与血迹,眼中燃烧着不屈的斗志。每一轮比赛的结束,参赛者们都摇摇晃晃地站在擂台上,接受来自观众的狂热欢呼,那一刻仿佛成了英雄的加冕礼。 这些画面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每一个细节、每一份激动都带着节日的余韵,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竞技场上混杂着汗水、尘土和欢呼的空气。这些记忆,既短暂又永恒,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记得每天不同的表演,那些被精心安排的节目是这场盛大节日的灵魂,仿佛精灵历史与神话的鲜活再现。 当演员饰演的艾纳瑞昂步入熊熊圣火之中时,那燃烧的烈焰如同太阳般耀眼,观众们屏息凝神,注视着他在火焰中斗争,最终带着神圣的光辉走了出来。 那一刻,泰兰卡尔的心跳仿佛停止了,他能感受到周围无数目光中流露的敬畏与感动。艾纳瑞昂的牺牲跨越了族群、信仰的界限,将精灵们对英雄的崇敬深深印刻在了每个人的灵魂中。 他还记得地狱之灾家族的誓言,当火炬高举,当长剑交叠时,那一刻的庄严肃穆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他回忆着“地狱之灾之誓,至死不渝!”的呐喊,这誓言不仅仅是一个家族的承诺,更像是一种对精灵命运的集体宣誓。难怪,地狱之灾家族能在千年中一直屹立不倒。 这一切,都像一场接一场的精神洗礼,刻画了精灵的荣耀、牺牲、信仰与团结。那些演出让他感到自己的一生有了新的意义,也让他明白,精灵的命运从来不仅仅是自己的,而是整个种族共同的荣光与责任。 他记得市集中四处涌动的人群,记得那股肉串的香味如何让他挣扎许久,脚步在诱惑与节俭之间徘徊不定。最终,他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欲望,却又忍不住盯着那些手持肉串的杜鲁奇们,羡慕地看着他们如何大快朵颐。他还记得那场滑稽而短暂的交易,灵蜥递来炸虫子的那一刻,带着几分怪异的慷慨,那场交易虽短,却透着一种滑稽的默契,成为他记忆中难以忘怀的一幕。 他记得在银色旗帜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着,有的满怀喜悦,有的面露沮丧。那名试图骗取第二份食物的杜鲁奇被士兵抓住的场景犹在眼前,对方被毫不留情地拖走,成为牢笼里的『第一位客人』。那一瞬间,围观者的笑声与窃窃私语,让他清楚地感受到规则的严苛和节日表象下的秩序力量。 他记得更奇特的景象,一位巨大的蛤蟆端坐在承舆上,被精致的饰品和华美的布帛环绕,被灵蜥服侍。身前身后是手持长矛、身披甲胄的蜥蜴人卫队,威风凛凛地行进在街道上。蛤蟆的威仪犹如行走的神只,所到之处,灵蜥无不低头致敬,杜鲁奇们也纷纷避让,整个场景既异域又神圣。 当神殿区开放时,他怀着敬畏的心情参观了每一处神圣之地。他记得那些高耸的雕像,那些象征着海洋和风暴的浮雕壁画,以及信徒们虔诚跪拜的身影。他的目光徘徊在壮丽的圆顶与四座尖塔之间,那种神秘与威严的气息几乎令他窒息。 但他最深刻的记忆,还是最后的狂欢。 他站在人群中,遥望着玛瑟兰大神殿前那恢宏的仪式,心潮随之起伏。当大海之子高举海之三叉戟的那一刻,蓝绿色的光芒与周围的一切交相辉映,如同大海与风暴的意志降临世间。 祷词如起伏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入他的耳中,每一个词都击打在他的灵魂深处。作为玛瑟兰的信徒,他与其他人一样,做着玛瑟兰信徒特有的仪式,虔诚地祈祷,将内心的信仰完全交托给那位主宰深海与风暴的神只。 那一刻,他感受到的不仅是狂欢的喜悦,更是一种深刻的归属感和使命感。这个节日的意义在他心中悄然升华,不再仅仅是欢庆与放松,而是对神灵的无尽敬意和对新秩序的认同。他感到自己与玛瑟兰之间的联系更近了一步,就像是大海的浪潮在他血脉中涌动。 结束后,他来到海澜枢纽,将手中大部分的索维林兑换了一枚象征玛瑟兰的护符。 那是一件精美无比的饰物,形状如同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由湛蓝的水晶雕琢而成,水滴内部似有波涛在缓缓流动,仿佛将一片真实的大海封存在其中。水滴的底部镶嵌着一圈细致的银饰,刻着象征玛瑟兰的海浪纹路,而顶部则是一个小小的符文,代表着海洋与风暴的永恒联系。 饰物是一件魔法道具,是他的第一件魔法道具,祭司告诉他,护符可以帮助他抵挡三次致命攻击,如果掉入大海,按住护符,护符可以让他重新回到海面上。 他小心翼翼地将护符挂在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心中泛起一丝安宁。他抚摸着护符,能感受到玛瑟兰的力量与庇佑在流动。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但却又像是久远的过去。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前方。节日结束后的查佩尤托街头,少了些喧嚣,多了一丝沉寂。四周的依旧有士兵巡逻,但人群已散去,留下的是回忆和不可避免的现实。 “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泰兰卡尔低声自问,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玛瑟兰大神殿,那圆顶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神秘。他的脚步更慢了,目光复杂而深沉。无论未来如何,这二十四天的一切,已然成为了他生命中无法抹去的一部分,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然而,随着离别的时刻临近,他的内心却涌上了一股深深的忐忑和不安。未来等待他的,是那个熟悉却令人厌恶的地方,黑色方舟。那上面混乱的环境,如影随形的恶意,以及每一个角落都潜藏的敌意,让他从未有片刻真正的放松。在方舟上,他的睡眠不是用来休息,而是为了保持最低限度的清醒,以应对随时可能从黑暗中袭来的匕首。 这段时间里,他在查佩尤托感受到了秩序的美好,感受到了安全与信任。这里虽然有无数的杜鲁奇,但也有规则和底线。无论是街道上的喧闹市集,还是竞技场内的生死对决,一切都在一套看似简单却无比强大的秩序中运转着。甚至连蜥蜴人也能与杜鲁奇和谐共处,而这种和谐正是黑色方舟上绝无可能的。 “我不想回去……” 他心中默念着,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黑色方舟的压抑、残酷与混乱,让他感到窒息。每一个夜晚,他都必须小心翼翼,连一刻松懈都不敢有。而这里,他第一次能安然入睡,感受到身心的放松。 “但我能逃离吗?” 他低声自问,却无法回答。作为湮灭之塔号的一员,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方舟是他的家,也是他的枷锁。他必须回去,但心中的厌恶像是一根深深扎入灵魂的刺,让他感到痛苦。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玛瑟兰大神殿的圆顶,那象征秩序与庇护的圆顶,此刻却让他更加痛苦。他叹了口气,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胸口挂着的护符,仿佛想要从中汲取一丝安慰。 “玛瑟兰……保佑我。”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但充满了哀求和渴望。不知不觉中,泪水在他脸上缓缓流淌着,他却没有擦去。他知道,他已经尝到了秩序的甜美,回到混乱中,将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一种深深的孤独感将他包围,他的脚步沉重而迟缓,每一步都像是拖着沉重的枷锁。他走过熟悉的街道,这些场景仿佛在向他挥手告别。他深知,脚下的路通往码头,通往那熟悉又充满恶意的黑色方舟,而他无力改变这一切。 当码头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船只停泊在远处的水面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的脚步越来越慢,几乎想要停下来,但最终还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向前。 周围的码头上,杜鲁奇们忙碌地搬运货物、装卸补给,偶尔的笑声和叫喊声在空气中回荡,但这些声音对泰兰卡尔来说,却显得那样的遥远。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些杜鲁奇的脸上,试图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熟悉或温暖,但他什么也没看到。 当他终于来到船只旁边时,他站住了。那熟悉的甲板,那些充满恶意的目光,那混乱无序的环境,就在眼前。 “至少,我还有你。” 他喃喃自语,将护符贴在胸口,仿佛这样能带来一丝慰藉。黑色方舟的日子,将再次开始,而秩序与安全的美好记忆,已成了他心中唯一的光亮。 “我必须撑下去。” 他抬头望向远方的大海,心中默念着自己的誓言,承诺无论未来多么艰难,他都将如浪潮般坚定,为玛瑟兰的意志贡献一切。 ----------------- 时间一天天的过着,距离北返的日子越来越近。 在节日和仪式结束后,达克乌斯先送走了心事重重的西格琳和对未来感到迷茫的费纳芬。送走的方式也很特别,不是用武器送走,也不是在码头送别,而是来到了西天星辰金字塔,由夏大师帮忙。 他感觉有时候阿苏尔,或者说整个精灵都……不好说。 这两位不是从暮光要塞直接过来的,而是借着去往黎明要塞的名义,从独行的船上过来的,回去也理所当然的回到船上。至于黎明要塞什么的没必要去了,关于阳炎护符的误会早已解除。再至于如何与船员们解释什么的,跟他没关系。 西格琳回到暮光要塞继续她的磨洋工工作,就像之前那样,保卫阿努雷尔半岛的同时,监视查佩尤托的动作。而费纳芬这边就有些闹腾了,他准备等使团返回奥苏安后,他也回伊瑞斯王国一次,有些事大家得坐下来好好聊聊。 阿苏尔使团们没有迫切回到埃尔辛·阿尔文的想法,其实他们的旧世界之旅早就结束了,只是精灵有漫长的寿命,做事的期限也比较长。 他们准备在查佩尤托待上一段时间,凯亚和艾德安娜要跟随赛芮妮在教团中学习一段时间,学习将教团的一些模式、仪式和规则带回柯思奎王国、劳伦洛伦。 奥苏安也有风暴织法者体系,但也就那回事,奥苏安自有情况在那,不成体系。达克乌斯的想法是等艾德安娜回去后,借着奥苏安的壳子发展,等尘埃落定后直接融合。用ck3的话说就是,艾德安娜在做着促进文化认可的工作,到时候建立融合宗教。 而凯亚这边则从零开始,先在风暴区的塞阿蒂尔塔建立体系,至于最后移到现在的玛丽恩堡,还是移到米拉格连诺,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不着急。 玛琳虽然也是玛瑟兰信徒,但她只是单纯的学习魔法,顺便与沃特进行一些财务工作上的交流。 芬雷尔留在艾希瑞尔,开展制药和心理学,顺便负责院校的宗教工作,在艾希瑞尔建设一套新的、尘埃落定后能马上与之前融合的荷斯体系。 制药是个大头,精灵虽然不怎么生病,但会受伤,应急药、辅助药和疫苗什么的该有还得有,达克乌斯不准备分给爱莎和阿萨提体系,而是交给荷斯体系。 毕竟搞研究什么的需要经费,不能总让凤凰王庭掏钱。这块交给荷斯体系也安全,交给阿萨提体系鬼知道能搞出什么玩意。草药种植什么的完全可以在萨芙睿王国展开,反正荷斯白塔附近全是好地,那些好地用来种植普通作物有些过于浪费了,到时候成为萨芙睿王国产业大头,凤凰王庭还能反过来收税。 在他的设想中,每个行省都有特色,别清一色的搞什么工业园区和开展金融业。当然,这些事,他没和芬雷尔聊就是了,与一个对未来感到迷茫的大法师聊这些……属实有些那啥了,芬雷尔也不是贵族、商人,也不是萨芙睿人,所以得聊未来! 而贝尔-艾霍尔和艾萨里昂这俩次子则作为他的副官,跟随他前往纳迦罗斯,体验纳迦罗斯的风土人情,热情好客。 一开始沃特的调门起的太高了,按常规政治来说,有些升无可升了,面对这种情况时,该怎么办呢? 他有提过跟随达克乌斯返回纳迦罗斯的想法,用他的话说,跟随着达克乌斯旁的日子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逛市场、在丛林里前进、战斗、学习、处理政务等等,无论做什么,他都喜欢,只要能跟在达克乌斯身边就好。 人不是一成不变的,精灵同样如此,但也有少有的能保持一成不变的,而沃特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的性格、经历和遭遇不像他与大部分杜鲁奇一样,他对权势没有太多的渴望,表现的有些恬阔、随遇而安。 起码达克乌斯是这么认为的,这也是他当初选择沃特的原因。他明白沃特的疲惫,也能感受到言语中的真挚情感,这不是一次试探,也不是一次请求,而是一位老朋友发自内心的吐露。他能感觉到沃特对他的依赖,仿佛他不是沃特的老朋友,而是沃特他爹。 于是就是出现了一段对话。 “沃特,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艾希瑞尔的今天,有你不可磨灭的功劳,但我也明白你想跟随我回纳迦罗斯的渴望。这并不是为了追随我,而是为了找回那种曾让你感到充实和快乐的生活。”达克乌斯低声开口,语气平静而沉稳。 沃特没有说话,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眼中依然闪烁着一丝期待和倔强。 “可我不能让你离开艾希瑞尔,这里需要你。这不仅是我的决定,也是命运选择了你。你为艾希瑞尔注入了灵魂,没有你,艾希瑞尔将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大区。” “达克乌斯,谢谢你。我会尽我所能,不辜负这份信任。”沃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些许失落,但更多的是释然。他明白了达克乌斯的用意,也知道自己的责任。他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你累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力不从心了,告诉我。我不是要将你困在这片土地上,而是希望你明白,这里需要你,但你也需要找到自己的平衡点,你和惠特尼的事,我会尽快解决。”达克乌斯的语气变得柔和。 “你总是这样,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我会坚持的,坚持到百年以后。”沃特低下头,轻声笑了笑。 没有赐死,没有贬职,他还是艾希瑞尔的夜督,镇守艾希瑞尔,负责除了军事以外的所有工作。 沃特没动,但多里安动了,他跟随达克乌斯回到纳迦罗斯一段时间,开展塔里恩丹的建设工作,学习军事理论知识。等一切都完成后,他会返回艾希瑞尔。 艾希瑞尔的军队体系的变动不止多里安,还有维耶纳,她将返回纳迦罗斯,开展建设工作和学习理论知识的同时,带领一支军团,重新回到她的恐惧领主之路。 巴克隆则暂时留在艾希瑞尔,接替加尔罗斯,负责波托西的守备和日常工作。而加尔罗斯则成为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在多里安不在的时候镇守艾希瑞尔。 多里安返回纳迦罗斯的同时,会带走一批艾希瑞尔的驻军,这些军官和士兵会在纳迦罗斯进行深入学习,之后一部分留在纳迦罗斯,一部分跟随他返回艾希瑞尔。同时再从纳迦罗斯带回一批士兵,这样两边的军事框架都有了,艾希瑞尔的新人口和陆续从纳迦罗斯调来的士兵会增强艾希瑞尔驻军的实力。 在达克乌斯的预想中,艾希瑞尔的驻军在登陆的时候将成为第一波次,拳头必须要硬,而不是只单纯的、一直的负责艾希瑞尔的守备工作。 等多里安回到艾希瑞尔后,就是巴克隆和加尔罗斯返回纳迦罗斯的日子,他俩将晋升为真正的恐惧领主,带领第一波次的大军团。 惠特尼不动,但她升职了,从原本的艾希瑞尔市夜督变成了艾希瑞尔行省夜督,主持纺织厂工作的同时,还负责纺织类植物的种植工作,偶尔还要解决艾希瑞尔的一些技术和设备问题。 阿斯莱这边,韦蒂尔、泰兰铎、塞昂兰、卡劳娜、阿瑟林、凯瑞莲和提尔雅·银翼跟随他前往纳迦罗斯。丽弗和萨拉莱尔·灵魂行者为首的荆棘姐妹留在艾希瑞尔,待在拉普拉塔,协助阿丽莎建立翡珀花园。 那八十名瓦尔铁匠,或者说祭司,一部分留在艾希瑞尔;一部分前往纳迦罗斯,担任高级工程师,为杜鲁奇的战争机器添砖加瓦。 留在艾希瑞尔这边的瓦尔铁匠还进行了分流,一部分协助惠特尼的工作,一部分派到巨蛇息岛与灵蜥祭司和匠人们一同打制蜥蜴人和杜鲁奇迫切需要的高级装备。斯皮卡祖玛那边,由科普提提负责,不需要瓦尔铁匠,装置什么的慢慢弄就是了。 艾尼尔这边,塔洛斯、托兰迪尔跟随达克乌斯去往纳迦罗斯。还有新来的,凯亚她堂哥阿德雷尔·范马里斯和林迪亚洛克的侄子卡拉希尔·艾尔温也跟随。 由于军旗推演是团队赛,所以就像达克乌斯寻思的那样,笑料百出,友军有难,与我何干;友军动乱,不动如山;有肉同时上去吃的笑料不停的上演。 一点艺术和美感都没有,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虽然推的乱糟糟的,但还是能看出一些配合、战术素养和意识的。发掘了一些有好苗子,卡拉希尔的表现就相对不错,有一种大局观意识,但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 达克乌斯和林迪亚洛克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日死的铁哥们,扛过枪、分过赃。哥们的侄子肯定要照顾下,而且能力和性格确实不错,冷静、谨慎,擅长隐藏情绪,有成熟的思考模式,能找到微妙平衡。至于武技什么的就算了,没法说,辣眼睛,也就箭术到了艾尼尔的平均值。 卡拉希尔作为一个正正八经的文职人员,他给了两个选择,一是去塔里恩丹从事参谋工作,二是作为他的副官从事军队后勤管理的工作。 卡拉希尔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了二,成为达克乌斯的副官。 阿萨诺克和梅莱希·艾尔温留在了艾希瑞尔,协助阿丽莎建立翡珀花园;瑞恩作为副宣传部长,向莉亚瑞尔学习的同时,主持艾希瑞尔的宣传工作;加维诺和埃拉诺待在罗萨里奥行省,侍奉阿苏焉的同时,教导艾希瑞尔的驻军使用长柄战斧,后续……可能与艾希瑞尔的驻军共同作战,也可能与凤凰守卫共同作战?到时候看情况。 埃斯特尔·塞拉德尔,这位玛瑞斯特女王的间谍不需要负责杜鲁奇和艾尼尔的贸易对接工作,这是凯亚的事。所以,她被达克乌斯带往纳迦罗斯,用达克乌斯的话说就是:想看,看个够。 杜鲁奇这边没什么变动,玛拉高斯选择留在艾希瑞尔搞教育,而伊兰雅成为了阿萨提祭司,在艾希瑞尔搞阿萨提教派。除此之外,都跟随达克乌斯返回纳迦罗斯。 达克乌斯又问了卡利恩一遍,有没有留在查佩尤托担任训保者的想法,结果卡利恩这次的选择与上次一样。 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仿佛被一层灰色的面纱所覆盖,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带着强烈裙带关系的人。每一封任命书背后,都能看到赫然写着的两个字『任人唯亲』。这两个字,就像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了整个体系的每个角落。 每一个职位、每一项决策,都与血缘、亲情紧密相连。 然而,达克乌斯并不感到惊讶,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现象,毕竟,他就是在这样的体系中成长的,也学会了在这个规则下游刃有余。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游戏的一部分,他已经懂得了如何利用这一切,为自己的利益所用。 而且,他也真没人可用,等回到纳迦罗斯后,等事态平稳一些后。他就像他当初寻思的那样,趁着人多,整个纳迦罗斯大舞台,有活你就来,尽可量的挖掘一些人才,整点绝活哥啥的。 对着码头上那一群形形色色的杜鲁奇、阿苏尔、蜥蜴人和巨兽们,达克乌斯微微举手,优雅地挥了挥。他的目光穿越了码头,扫视着逐渐远去的城市。那些曾陪伴他经历过无数纷繁复杂的时刻的面孔,此刻已被渐行渐远的船只所隔开。他知道,虽然他离开了这些熟悉的土地,但一切依然未曾结束,未来依旧需要他去书写。 随着船只逐渐驶向海面,迎面而来的风吹拂着他的发梢,海水的咸味也混杂在空气中,清新而刺激。斜帆在在风中翻腾,发出阵阵声音,船身随着海浪起伏,逐渐向恶毒神殿号所在的位置靠了过去。 达克乌斯站在船头,目光坚定,仿佛能透过茫茫大海看到遥远的未来。他知道,前方的道路将充满挑战与机遇,但他已经准备好迎接这一切。 “纳迦罗斯,我回来了!” 第612章 后半夜聊天(莫得主角的前置) 纳迦罗丝儿,纳迦隆德。 一座地下墓穴隐藏在曾经是奥雷斯堡垒的塔下,那座塔如今早已笼罩在禁忌与阴影之中。奥雷斯和他的家族因被揭露为色孽的信徒,早已在多年以前被彻底废黜。这位恐惧领主的荣耀一夕散尽,其家族的名字更是成为了纳迦隆德的忌讳之一。 自从奥雷斯的恐惧领主头衔被剥夺后,这座尖塔便失去了主人。没有哪位新晋的恐惧领主敢公开将这座被忌讳缠绕的尖塔据为己有,表面上它成为了废弃之地。但表面静谧不代表暗地里无人染指,事实上,塔楼下方的幽深墓穴已经成了最隐秘的聚会场所。到了夜晚,当永恒铅灰色的天穹逐渐暗淡,当两个月亮升空,银光洒下,这里便成为纳迦隆德权贵们的秘密社交中心。 当然,这不包括马雷基斯及其亲信,但也并非绝对。 午夜的墓穴笼罩着神秘与危险,蜿蜒的通道中回荡着微弱的回声。刚从一场隐秘密谋中离开的希尔西斯谨慎地走在通道内,他的目光如黑曜石般锐利,耳朵警觉地捕捉着周围的细微动静。每一步都落得轻而缓,几乎听不见脚步声。 哪怕是最细小的风声,或者墙壁上渗漏水滴落的声音,都能让他心跳一瞬间加速。他深知,在这里,任何疏忽都有可能招来致命的危险,哪怕是刚刚并肩而坐的盟友,也可能瞬间化身为掠取他性命的刽子手。 通道弥漫着一股古老石材的湿润气息,空气中偶尔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令他不禁联想到这里过往曾见证过多少鲜血与背叛。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斗篷的边缘,将斗篷裹得更紧了一些。他的目光扫向两侧狭窄的甬道,那些昏暗的火盆和微微摇曳的灯火映照出狰狞的墙面浮雕,每一幅雕刻都带着特有的冰冷与压迫感,仿佛在警告他:这里永远没有真正的安全。 走了片刻,他的目光捕捉到前方一抹幽影。 一位女杜鲁奇缓缓从通道的深处走来,她身着飘逸的黑色长裙,衣料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冷光。她的胸前由细小的珍珠和碎蓝宝石织成的花边网构成,仿佛凝结了星辰的光辉,照亮了通道。深色长发以精致的金玉发髻束起,妆容不艳,却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危险魅力。 她的皮肤如雪花石膏般苍白,反射出墓穴阴影下特有的冷色光泽。那美丽无瑕的容貌上刻画着冷峻而凶猛的决心,仿佛在宣告她的不屈与威严。而她的双眼,更如两团寒焰,燃烧着不可动摇的意志。每一个侧面,每一个细节,都让希尔西斯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矛盾,既令人心生欲望,又让人隐隐感到恐惧。 她的步伐庄严而从容,优雅的身影散发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她向希尔西斯款款走来,光影在她身后拉长,仿佛在为她的每一步注脚。 希尔西斯一时绷紧的神经在看清来者后稍稍放松了下来,不是敌人,而是暂时的朋友,曾经多次合作过的女术士赫玛拉。他深吸了一口气,掩去脸上的警惕,换上了一副平静的神情。 “结束了?”赫玛拉的声音冷而稳,如同墓穴中的微风,携带着一丝不可侵犯的威严。她站定后看着希尔西斯,眼中的冷焰依然跳动。 “你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我亲爱的赫玛拉。”希尔西斯努力压低嗓子,让自己尽量不那么的大声,但掩不住声音中的疲惫与警觉。他向赫玛拉点了点头,示意对方一起走,脚步声在墓穴狭长的通道中回荡。 “我问这个问题,并不是真的想听答案,而是想确认……你是否还能从那群权贵的密谋中全身而退。”赫玛拉微微扬起下巴,轻轻挑眉,嘴角带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 “用达克乌斯的话说,那要看你怎么定义了?全身而退……确实,我还活着,没被他们那些空洞的谎言绊住。”希尔西斯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他低头看着脚下幽暗的石板,每一步都踩在灰尘间留下浅浅的痕迹。他抬起头,眼神有些冷峻,“但你也知道,任何踏足这种地方的杜鲁奇,心里早就……” “很好,希尔西斯,看来你比我预料的要聪明。收起你那该死的自责吧,这地方没人能保持干净,这片土地正处于混乱之中,到处都在谈论背叛。”赫玛拉稍微放缓脚步,与希尔西斯并肩而行,“我更在意的是,他们有没有向你提及……更深的事情?” “更深的事情?”希尔西斯的语气故作轻松,但脚步下意识地慢了半拍。他瞥了一眼赫玛拉,试图从赫玛拉的神色中试图捕捉更多信息。 “希尔西斯,别这样,那个组织,提加苏斯的把戏,或者说,那些隐藏在纳迦隆德深处的影子?……他们是不是提了些什么?” 希尔西斯没有立即回答,他们转过一个拐角,前方的通道更窄了,墙壁上稀疏的烛火投下跳动的光影,映在赫玛拉苍白而精致的脸庞上,显得她愈发神秘。 “他们对我说了一些模糊的东西,不痛不痒,是试探,让多里安成为艾希瑞尔的夜督,哈?哈哈哈哈!充满了空洞,你觉得……我是他们信任的对象吗?”希尔西斯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 “信任?哈,希尔西斯,你曾经可是主角,起码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他们只信任死人和奴隶,你不是这两者之一,他们永远不会信任你。他们试探你,说明你对他们而言还有价值,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不认为他们能在太阳消失时还活着,尽管太阳还没有升起。”赫玛拉停下脚步,转身直视希尔西斯,微微偏头,脸上带着冷淡的笑容,她的语气锋利而果断。 “其实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参加了!”希尔西斯随意地说着,随后换了一个话题,“我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我们俩去抓捕那个黑刃,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我的记忆力很好,”赫玛拉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一个私生子,一个妄图在纳迦罗斯闹出些动静的小丑。”她轻轻摆了摆手,仿佛驱散记忆中不值一提的尘埃,“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麻烦,最后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你还记得他最后的那番话吗?” “当然记得,他在我们抓住他的时候,喋喋不休地咒骂,说我们和那些权贵没什么两样。‘纳迦罗斯永远不会改变’,他是这么说的吧?”希尔西斯没直接回答,反而扬起了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赫玛拉。 “他说的并非全无道理,就像今天的……这一切,希尔西斯,在达克乌斯没出现前,纳迦罗斯的黑暗就像深渊,无论谁试图改变,都注定会被吞噬。”赫玛拉点头,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她顿了一下,嗓音变得低沉,“但问题是,我们在深渊中游得还不算糟,是吗?” “哈,游得不算糟?赫玛拉,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不被深渊吞没,而不是为了游得好看。”希尔西斯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你知道的,希尔西斯,我们并不总是被迫适应深渊。偶尔,我们也可以选择改变一点什么,哪怕只是很小的一点。你呢?你是选择继续适应,还是试着改变?我相信,你早就有答案了吧?”赫玛拉停住脚步,转头凝视着希尔西斯,语气忽然变得认真。 “改变……很难,但有必要。黑刃最后的那句话,让我很长时间都无法释怀。我们是不是也像他口中那些无法改变的齿轮,只不过转得更久,更深?”希尔西斯低下头沉思,脚步放缓了几分。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深渊中保持清醒……”赫玛拉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如同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 “我们还能聊起黑刃这样的往事,也算是清醒的证明吧。任何不惧怕马雷基斯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瓜,不是吗?只要有任何机会,我就不能否认我对他的恐惧,即使他有所改变,变得与之前不一样。”希尔西斯苦笑着耸了耸肩。 “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你在对的时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你,还有你的儿子。而我,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赫玛拉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但语气中依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感慨,她停顿了一下,抬头望向墓穴通道尽头那微弱的光芒,仿佛试图从那光中看出某种答案,“但别忘了,黑刃的故事,往往是提醒我们,深渊之中从不缺少野心,也从不缺少失败者。”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希尔西斯沉默地跟上,微微侧头打量着赫玛拉的侧脸,那张苍白却优雅的面孔上,似乎藏着一丝疲惫与决心。他想问些什么,盘亘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 “我?你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我说了算。”赫玛拉笑了一声,嘴角却没有丝毫轻松的弧度,她顿了一下,语气多了一丝遥远的向往,“我想换一种生活,与之前不一样的生活……我不想在深渊里游了,我时常问自己,是否还保持清醒……我不想再被这些无尽的密谋、伪装和算计困住了。我想……或许,仁慈且慷慨的达克乌斯会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吧?” “他会的,如果是你提出的要求,我相信他会认真考虑。他对忠诚度的、有能力的追随者从不吝啬,而且他还能让你满意。”希尔西斯挑了挑眉,难得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微笑。 “忠诚,有能力的追随者?你这是在夸奖我吗?”赫玛拉转头看了希尔西斯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复杂。 “难道不是吗?就算深渊里充满失败者,也总有些人能游得比其他人好,活得比其他人久,更清醒。你恰好是后者。”希尔西斯摊了摊手,故作轻松地说道。 “希尔西斯,有时候我在想,我们真的是活得比其他人久吗?还是我们只是在深渊里挣扎得更久一点,等着有一天也被拖入黑暗之中?”赫玛拉嗤笑了一声,却没有反驳。片刻后,她的步伐慢了下来,语气也低沉了几分。 “或许吧。但只要我们还有选择,就不能轻易放弃。深渊终归是深渊,但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些比深渊更光明的东西,我相信……达克乌斯能做到!”希尔西斯沉默了片刻,目光复杂。他抬起头看向通道尽头那逐渐扩大的光芒,轻声回答。 “光明的东西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达克乌斯的仁慈能不能照亮这片深渊。”赫玛拉继续迈步向前,但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走了片刻后,他们在幽暗的长廊尽头看到了一个身影,地狱之灾家族的管家迪亚正站在那里。 “有尾巴吗?” 迪亚身着整洁的黑色长袍整个人看上去冷静而精确,宛如一台运转完美的机械。他注意到赫玛拉与希尔西斯后,轻轻歪了歪头,目光警惕地向后扫了一眼,然后低声问道。 “或许有?或许没有?”赫玛拉微微一笑,语气带着一丝自信,她低头轻轻拂过自己的长裙下摆,那双苍白修长的手指似乎仍残留着施法的余韵,“但无论如何,他们都迷失在迷雾中了。” “随我来吧。” 迪亚点了点头,短地说道,随后抬手敲了敲身后的石门,声音沉闷有力。 片刻后,石门在一阵机械般的轰鸣声中缓缓打开,露出通向地狱之灾家族府邸的暗道。 赫玛拉和希尔西斯交换了一个短暂的眼神,跟着管家迈入了这条陌生且压抑的通道,走过蜿蜒的阶梯和挂满家族徽记的墙壁,很快他们来到了府邸内的一间精致的房间。房间内铺着深紫色的地毯,墙壁上装饰着黑曜石雕刻的家族徽记,壁炉中燃烧着蓝色的火焰,映照出幽暗而高贵的气氛。 “真不愧是地狱之灾家族,无论是在克拉卡隆德,还是在纳迦隆德,他们的排场始终如一,或许这就是千年底蕴?”赫玛拉目光一扫,环顾这间装潢精致的房间,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排场并不能决定一切,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说明他们对自己的位置有着清醒的认识,也明白他们在纳迦罗斯的敌人有多少。”希尔西斯走到壁炉旁,微微蹙眉看着跳跃的蓝色火焰。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冷静的思索。 片刻后,管家迪亚再次出现在门口,微微躬身,对着赫玛拉和希尔西斯点了点头,然后优雅地做了一个指引的手势,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他们跟随迪亚穿过一条狭长的通道,很快来到了另一间相对较小但气氛压抑的房间。尽管这间房间不大,但却被浓浓的权力气息笼罩着,房间中的四人个个都是纳迦罗斯中不可忽视的存在。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用整块黑曜石雕刻而成的方桌,桌子表面泛着冷光,边缘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和优雅的装饰花纹。围坐在桌子四周的四人,分别是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安娜萨拉和瓦拉哈尔纽克尔;以及来自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德拉卡与瓦拉哈尔查戈罗什。这四人不仅是各自城市的核心人物,也是纳迦罗斯中举足轻重的权力代表。 房间的布置散发着一种诡秘的氛围,墙壁上挂着深色丝绸与暗金色的浮雕画,四角燃烧着幽幽的魔法灯,投射出淡紫色的光晕。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桌子边缘摆放的几盆奇异植物,这些植物在光线的映衬下泛着微微的光泽,透着不详的美感。 德拉卡与查戈罗什一人叼着一只烟斗,他们吞吐出的烟雾并没有弥散开来,而是被桌子边缘的一盆奇特植物缓缓吸纳。这植物的叶片呈深绿色,宽大的叶片交错生长,随着烟雾的吸入微微颤动,仿佛在进行某种缓慢的呼吸。 而纽克尔身旁则摆放了两盆植物,左右各一个…… 如果达克乌斯在场一定会直呼: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当赫玛拉与希尔西斯踏入房间时,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他们身上。那种如刀锋般锋利的注视让希尔西斯和赫玛拉的脚步微微一滞,但很快他俩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看看谁来了?”安娜萨拉开口道,她的声音冷静而威严,目光扫过两人,如同冰冷的审视刀刃。 “时间把握得不错,我们这边还没开始。”德拉卡的语气中透着些许嘲弄,他轻轻抬起烟斗,将烟雾喷向身旁的植物,那些烟雾瞬间被吸纳。 查戈罗什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希尔西斯的脸上,唇角微微上扬,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他又看向了桌子,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上轻敲着,每一下敲击似乎都带着隐约的压力。 “我的老朋友,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毕竟那边的条件更有吸引力……不是吗?”纽克尔轻轻吐出一口烟,语气中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开什么玩笑,任何不惧怕马雷基斯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瓜,不是吗?现在又加上了达克乌斯,那群人都不知道他们在面对什么。” 纽克尔露出了笑容,眼中流露出几分玩味的光芒,他手中的烟斗轻轻一颤,烟雾缭绕着升起,仿佛在为希尔西斯的回答鼓掌。 希尔西斯说完向墙边的酒桌走去,毫不客气给自己倒下一杯深红色的酒液,一口灌下后,他发出一声低沉的酒嗝。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雕刻精美的烟斗,随着烟丝的点燃,烟雾缓缓升起,弥散在他身旁。他夹着烟斗,举步走向圆桌,目光扫过围坐的众人,然后站到了安娜萨拉的对面。 赫玛拉已经在安娜萨拉的身旁站定,双手交叠于身前,眼中透着一抹冷淡的镇定,仿佛她是这场聚会中唯一不受外界干扰的人。 “开始吧。”安娜萨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她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语气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希尔西斯点了点头,他深知安娜萨拉对烟味并不感冒,便特意朝着桌边的吸烟植物吐了一口烟雾,那团烟雾被植物迅速吸纳,仿佛从未存在过。 “好吧。” 说完,他放下烟斗,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写画。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纸上的线条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工作。 “你在写遗书吗?还是在给自己画一幅画像?准备挂在走廊里吗?”德拉卡饶有兴趣地看着希尔西斯的动作,用低沉的声音打趣道。 “如果这真是遗书,放心,我会在遗言中多提一提你,为你的事迹添点料。”希尔西斯没有抬头,他知道德拉卡在说什么,他也没有因此动怒,只是随意地回了一句。 众人因他的调侃微微一笑,但空气中依然充满了压迫感,似乎桌上的每一笔勾勒,都牵动着他们未来的命运。 片刻后,希尔西斯终于放下了笔,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纸面上,并没有任何图像,也没有复杂的标记,只有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名字,从上至下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一个名字都冷冰冰地书写着,没有一丝感情色彩,仿佛……不是仿佛,就是无情的死亡名单。他深吸了一口烟斗里的烟雾,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份清单。 “这是你想要的,我的老朋友。”当他把烟斗放下时,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他推开了那份清单,用手指轻轻一推,将清单推到纽克尔面前。随着清单滑动的声音,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份名单上。 “这些人,是上一场午夜密谋的参会人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胁,“他们需要清算!” 今天的希尔西斯格外的忙碌,零点过后,也就是新的一天开始后,接受提加苏斯邀请的他参加了午夜密谋,这也是赫玛拉在通道里等待的原因,毕竟赫玛拉在几年前戏耍过提加苏斯一次。 而提加苏斯邀请他的原因很简单,他现在的身份是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而不是纳迦隆德夜督,还算是圈内人。关于他已经成为夜督的事情至今没有公布,除了一小部分知道的人,其他的人把依然把他当成马雷基斯的副官。 他本来可以不用去的,但他还是去了,他想看看,这次的,也是最后一次的午夜密谋都有谁参加。 纽克尔缓缓低下头,目光扫过那份清单,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名单上的名字一排排地排列,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每一个名字都如同刻在石碑上的罪行,无法逃避。他并不陌生这些名字,名单上的人几乎都与他有过交情,其中有些人甚至是他的『老朋友』,曾共同分享过荣耀与失败,曾在血与火的战场上并肩作战,要么有着生意上的往来,但如今,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今天,再无朋友可言。 “你说他们是疯子还是傻瓜?还是……两者兼有?”他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仿佛在回味这些名字带给他的记忆。这些曾经的盟友、合作伙伴,今天都只是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清算。他抬头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认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希尔西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默默地注视着那份名单,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等待这句话的回应。片刻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低沉而冷冽。他顿了顿,目光骤然锐利,直视着纽克尔,“他们活不过今天!” 屋内的空气再次凝固,几乎每一个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希尔西斯话语中的杀气。赫玛拉的眼睛闪过一丝微光,她知道,这一切已经没有回头路。安娜萨拉目光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某个瞬间,那个瞬间,所有名单上的名字都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没错。”纽克尔轻声答道,仿佛在确认某种早已注定的命运。 德拉卡和查戈罗什依旧在抽烟,桌上的烟雾弥漫,仿佛象征着即将爆发的混乱与动荡。两人之间没有更多的交流,只是冷冷地看着手中的烟斗,他们知道,这场清算,其实很早就已经开始。 “动手吧。”安娜萨拉的声音低沉且平静,仿佛只是简单地在指挥一场游戏。然而,每一个词,都像是,随时准备爆炸的火焰魔法。 “我负责这里,他们会进入战备状态。”纽克尔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上那张展开的地图。 地图中央是纳迦隆德,四周的地形清晰可见。北部平原上,密密麻麻的棋子象征着各个军团的驻扎地。 他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落在那些代表克拉卡隆德势力的军队的棋子上,军队距离纳迦隆德北部的城墙非常近,一字排开,展现出他所能调动的庞大力量。这些都是克拉卡隆德的部队,每一颗棋子背后,都是他能掌控的力量。 德拉卡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低头看着手中的名单,似乎在心中计算着下一步的行动。他随即抬起头,目光扫向了查戈罗什。 “海格·葛雷夫负责这里!”查戈罗什的话语打破了沉默,他的手指随即指向了地图上平原西部的一个区域。那里,正是海格·葛雷夫能够调动的兵力所在。他的声音不带丝毫波动,冷静且坚定。 “达克乌斯到哪了?”希尔西斯问道,声音低沉且带有几分期待。 安娜萨拉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静静地注视着桌面,片刻后,她轻轻扬起右手,指尖微微一动,空气中的能量随着她的动作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随着指尖的转动,能量包裹着桌面上一枚特殊的棋子。那枚棋子在空中缓缓升起,发出微弱的光辉,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引力牵引,逐渐漂浮在她的掌心之上。 把玩一番后,棋子最终稳稳地悬浮片刻,紧接着,棋子慢慢的漂浮在地图上,稳稳地落在了东南部的一个位置,恰如其分地标示出达克乌斯的所在之地,纳迦隆德东南面的恶怨海上。 “这里,中午的时候会达到,他到达的时候就是黑暗议会开始的时候!”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指尖指向地图东南部的位置,她的眼神深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第613章 箭在弦上 达克乌斯缓缓睁开眼,今天的他比往常醒的更早,就像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由黑色大理石组成的天花板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更加神秘且冰冷,他躺在床上,静静地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然而,那种早晨的清冷感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不由让他裹紧了被子。但很快,他的目光转向了床的另一侧。 德鲁萨拉仍然沉浸在梦乡中,仿佛没有被打扰到。 他没有选择打扰,而是选择静静地注视。他的目光在德鲁萨拉安详的睡颜上停留了片刻,一股温暖的情感悄然浮现。 过了几秒,德鲁萨拉似乎感受到了爱人的目光,她微微侧过身子,睁开了眼睛。她那双熟悉的深邃眼睛和达克乌斯对视,眼中闪烁着温柔与慵懒的光芒。 那一刻,达克乌斯的心情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触动,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微笑。两人的目光在寂静的房间里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瞬间静止了。虽然外界的纷扰始终存在,但此时此刻,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与安宁。 “早安。”德鲁萨拉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柔和的亲昵。 “睡醒了?”达克乌斯明知故问,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笑意。他伸手轻轻触碰德鲁萨拉的发梢,感受到那熟悉的温暖与柔软。 “嗯。” 两人之间的默契与安宁,如同一份深藏心底的情感,在这片刻的静谧中流淌。 虽然达克乌斯起的比往常早,但因为今天特殊,其他的人比他起的更早。恶毒神殿号的进餐不是在房间进行的,而是在之前的军官餐厅、宴会厅,反正不管叫什么,就是为方舟上级别比较高的存在服务的。 餐厅内摆满了长桌,大家按照亲疏派别坐在一起用餐。塔洛斯与他的亲属们坐在一起;杜利亚斯和军官们坐在一起;阿斯莱战舞者们坐在一起;红龙们坐在一起。 而贝尔-艾霍尔和艾萨里昂带着一队由一名低阶军官、三名女战士和七名男战士组成的海卫坐在一起。不止这俩次子,这些海卫们也跟来了,作为扈从和侍者,服侍和保卫这俩次子。 当用餐者们看到他出现后,只是点了点头,或是装作没看到,继续用餐。 唯独与艾德雷泽信徒坐在一起的拜涅站起身,看向了他。 拜涅是早操的实际负责人,他知道拜涅在表达什么,他点了点头,表示今天的早操和训练继续,反正时间还早,不差这一会。 随后用餐、训练,一切都结束后,他回到了房间,穿上了龙甲,拿上了星辰之弓。当他来到平台上时,一众人早就按照亲疏派别聚在了那里。 一群克拉卡隆德系的女术士们站在寒风中,今天的她们并没有像往日那样穿着法袍,而是选择了更为实用的装备。专门为了应对高空环境准备的羊羔绒夹克,结实的防风裤子和高筒皮靴。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头顶则戴着皮帽,帽子上还装配着防风镜,以抵御呼啸的寒风。 她们的身形挺拔,带着一种特有的威仪和冷静。她们的眼神坚定,动作果断,仿佛任何严寒和困难都无法动摇她们的决心。 有那么一瞬间,达克乌斯真怕了,他怕女术士们突然列队,先进行合影,然后举起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将酒杯摔个粉碎,嘴里在喊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中二口号。 马拉努尔站在一旁,像一名旁观者一样,默默观察着女术士们的举动。而科洛尼亚则在队伍中游走着,手中拿着一块板子,不时与其他女术士们交谈。她的语气冷静而有条理,声音平稳而不带一丝波动,显然在分配着任务。 围成一群的战舞者们不再坦胸漏乳,即使从艾索洛伦出发前,他们在阿蒂威斯适应过冰冷的环境,但还是无法适应纳迦罗斯环境。他们穿着裹着一件厚厚的棉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所有的阿斯莱中,只有塞昂兰和他率领的寒冬之心守卫们表示感觉良好,谁让他们常年居住在阿蒂威斯呢。 “oi!” 达克乌斯来到了与科威尔站在一起的凯瑞莲身边。凯瑞莲与其他的阿斯莱一样,没好哪去,身上也裹着一件棉袄,当凯瑞莲转过头来时,他用严肃的口吻问道,“还能开弓吗?” “当然!不止还能开弓,还能射准!”凯瑞莲用坚定的语气回应着。 “那你们继续,等我通知。”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离开了,他可没兴趣当什么电灯泡。想到什么的他,转过身,后退地走着,伸出手指向凯瑞莲,笑着道,“对了,一会战斗时不用穿这么多,有魔法!” 随后,他又找到了塔洛斯,问了相同的话,做了相同的嘱托,塔洛斯没有说什么,而是指了指背在身后的弓。 从龙岩堡出来之后,塔洛斯获得一把自然形成的弓,弓由缠绕的藤蔓、沉密的木头和生长的植被构成,就像两座洛伦森林一样多变,顶部盛开着鲜花,而底部的树叶则呈现出秋天的金色。 当箭被射出时,生活在弓上的昆虫会附着在箭矢上,分裂成一大片闪动着的镰刀状翅膀,绕过障碍物,撕裂敌人,或在撞击时聚在一起,穿透最坚实的盔甲。 他之所以问塔洛斯这个问题,除了塔洛斯拥有藤蔓之弓这件罕见的武器外,塔洛斯还是美酒节的骑射冠军,技艺无可挑剔。 而凯瑞莲则是步射冠军,她的箭术同样出类拔萃,两人联手,几乎没有射不中的目标。再加上他这个二五子手,几乎没有……? “吉利德,准备好,待命。”随后,为了稳妥的他又来到了吉利德的身旁吩咐道。 吉利德没说什么,也没多问,而是鞠躬致意,表示听从吩咐。 “一会的行动……”艾萨里昂此时也穿着一件厚实的棉袄,他站了出来,他的表情坚毅,眼中闪烁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我想参与!” 达克乌斯瞥了一眼艾萨里昂,随后目光落在艾萨里昂身后一名海卫手中的弓上,弓还未上弦。但他一眼就认出是属于艾萨里昂的专用武器,那弓的形状与结构,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息,仿佛浑然天成。 “那你进入待命状态。”片刻的沉默后,他点了点头,语气冷静不容拒绝,指令简洁有力,仿佛没有任何讨论的空间。 “杀谁?” 艾萨里昂微微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准备回到队伍中。但就在这时,他忽然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好奇。 达克乌斯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看着艾萨里昂那双期待的眼睛,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周围的目光都转向了他,等待他回答。 “杀谁?”他笑了笑,笑容神秘莫测,仿佛在欣赏某种深不可测的局势,他反问道,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他顿了顿,语气加重,“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艾萨里昂。你只需准备好,在我们行动的时候,做你该做的!”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步伐坚定而从容,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留下在场的每个人,依旧在思索着那个令人深思的回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与不安。 艾萨里昂站在那里,目送着达克乌斯的背影消失。他本能地感到,这次行动的背后,似乎藏着更深的阴谋和无数复杂的层面,而他也会在这个暗流涌动的漩涡中,扮演自己的角色。他的心跳略微加快,双手握拳,他知道自己即将踏入一场不同寻常的战斗。 与此同时,吉利德和菲斯维尔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沉默的理解。无论接下来的行动是为了什么,杀戮将是不可避免的,而承了达克乌斯情的他们要做的只是执行命令,不容有任何犹豫。 “她们准备好了吗?”达克乌斯走到马拉努尔和科洛尼亚的身旁,低声问道。他的语气依旧是冷静而严肃,透出一股压迫感。 “都已安排妥当,她们都清楚任务目标与步骤,最后的确认也完成了,现在可以进入待命状态。”科洛尼亚答道,声音平静得几乎没有起伏,面无表情,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复杂的局面。 “你和卡迈恩进入待命状态。”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满意于科洛尼亚的简洁而精准的答复。他的指令简也短而明确,语气中没有任何讨论的余地。 “明白。”科洛尼亚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很快将这种情绪隐藏起来。不同于艾萨里昂他们,她知道这个命令代表什么,但她并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轻轻点头,表示听从指示。随后,她突然问道,“你要讲话吗?” 达克乌斯的目光缓缓扫过站得整齐划一的女术士们,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几乎凝固。每一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行动关乎整个局势的走向,他们的目标不仅是暗藏的敌人,还是一场用流血才能解决的权力斗争。每个人的角色都至关重要,任何一丝的失误,都可能让他们的整个阵营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有的女术士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似乎是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充满了信心;而有的则明显掩饰着内心的紧张,眼神中透出隐隐的担忧,那种不安在她们严密的面容下并不容易察觉,但对达克乌斯而言,却是再清晰不过的细节。 尽管这些女术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英,熟悉如何隐藏内心的情感,但那份难以完全掩盖的情绪,仍旧泄露了一些微妙的痕迹。 他知道,几乎每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人,都有着各自的故事和牵绊。这些女术士不是他的部下,而是他家族的一部分,是他的家人,是他在这场暗潮汹涌的斗争中最信任的人。女术士们的忠诚和能力,足以支撑起他所需要的一切。 达克乌斯的视线停留在一位女术士身上,她的身影站在队列的最前方,她的目光平静,与周围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她的神情中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和冷静。达克乌斯知道,她的名字是卡蕾西亚,是霍哈的配偶。 这层关系令卡蕾西亚在这支队伍中,既是情感的纽带,又是忠诚的象征。 达克乌斯知道,卡蕾西亚对霍哈的感情,不仅仅是私人情感上的依赖,更是对家族命运的深切承诺。霍哈是他那个便宜老爹的兄弟,而卡蕾西亚则是坚守家族价值与责任的人。既是霍哈的爱人,也是家族中的一位坚强支柱。 忠诚与能力,不容怀疑。 站在他面前的这些女术士们,有的是家族成员,有的是年幼时便被带入毁灭之塔的,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段历史。而现在,他必须依靠女术士们,依靠女术士们的忠诚与能力,来完成这个注定无法回头的任务。 “无论如何,你们是我的家人,是我最信任的人。今天,我们共同走的路,注定不平凡。”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逐一扫过每一位女术士的眼睛,然后缓缓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决绝的气息,也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随后,对着女术士们深鞠一躬。 他知道,无论这次行动的结果如何,他将会带着这些人一起走下去,直到最后的胜利,或者最后的沉沦。而女术士们,也将会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 他不再多言,坚定地目送着女术士们整齐列队的身影,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这是责任,也是必然的命运。在这场漩涡般的斗争中,家族、忠诚、牺牲,早已交织成一张无法摆脱的网。而他,注定将带着所有人的命运,走向一个未知的结局。 “你和斯卡兰迪尔待命。”达克乌斯的命令简洁而有力。 马拉努尔没有多言,默默地点了点头,旋即朝着扎堆的红龙群体走去,身形如同一道沉稳的黑影,消失在即将开始的战斗氛围中。 “等下。”达克乌斯突然叫住了马拉努尔。 “怎么了,我的兄弟?难道行动要取消吗?”马拉努尔停下脚步,转身回望,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箭到弦上,不得……不发了!”达克乌斯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抻长声音,戏谑的语气带着一丝轻松,随后转为正色,“等斯卡兰迪尔恢复巨龙形态后,你再带四个炮组。” 马拉努尔微微一笑,并未多言,而是做了一个滑稽的理解手势,他与达克乌斯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无需言表的程度。 达克乌斯缓步走向杜利亚斯的身旁,但并未急于与其交谈。相反,他的目光深深地投向了远方,那片黑色海面上,一艘庞大的方舟正在与他所在的恶毒神殿号并行行驶,切开了恶怨海的苍茫水面。 恶毒神殿号和黑色方舟神佑恶党之塔号正以令人震撼的气势划破黑海的静谧,船身散发着邪恶的光辉,仿佛无形的阴影在两艘船之间交织,带着某种深不可测的威胁。 达克乌斯的视线继续向前方延伸,感到一种莫名的错觉。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已经隐隐看到了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的庞大身影与马雷基斯黑塔那塔尖的轮廓在若隐若现。 “我的叔叔,准备好了吗?”转过头来,他对着杜利亚斯开口。 “随时!”杜利亚斯微微侧头,他简短的回答透露出坚定,眼中满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的决心。 达克乌斯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呼啸而来的寒风,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愈加清晰。在这个即将爆发的瞬间,他知道,每一项选择,每一个行动,都决定着他们未来的命运。 远处,十九艘突袭舰被推出来的景象充满了紧张与压迫感。每一艘都像是沉默的猛兽,等待着猎物的降临。舰艇的外形独特,修长的艇身上覆盖着深沉的黑色装甲,尖锐的撞角、收割者弩炮、斜帆与锐利的金属线条交织,宛如带刺的巨兽,时刻准备扑向敌人。 每艘突袭舰的旁边,都有一队士兵齐心协力地推动,穿着厚重棉袄、头盔上配有风镜的他们发出沉重的脚步声,承载突袭舰架子的车轮嘎吱作响。尽管寒风刺骨,但他们的动作却毫不拖沓,动作精准而迅速,每个细节都显示出熟练的配合。 远处的光线穿透灰蒙蒙的天际,映照在舰体的光滑表面上,舰艇的轮廓在日光下愈发显得冷峻。士兵们的动作逐渐变得更加紧凑,他们迅速对准舰体,确认它们被安全地推到指定位置。随着最后一艘突袭舰被稳稳推到预定区域,士兵们迅速站成一排,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并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气氛紧张而凝重,空气中充斥着寒冷与焦虑的味道。虽然这些突袭舰尚未升空,但它们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准备,巨大的力量正在静静蓄势,随时准备着迎接即将到来的冲突。 “准备好了吗?”达克乌斯走到士兵们的面前,声音如雷般响亮,震动了四周的空气。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士兵,目光中带着压迫感,仿佛要从士兵的眼神中读出所有的答案。 没有什么准备好了,更没有什么时刻准备着这样的口号,士兵们整齐地站在突袭舰前,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尽管穿着厚重的棉袄与盔甲,他们依然站得笔直,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慑感。每一位士兵的表情严肃,无一人出声,但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准备好了! 达克乌斯深吸了一口气,视线转向那排已准备妥当的突袭舰。舰体上冷峻的金属光泽,让空气中本就弥漫的紧张气息更重了。他看了看这些士兵,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这些士兵是无可挑剔的,能登上突袭舰,必然是优中选优,忠诚与能力皆有保证。 随后他又来到了红龙扎堆的地方,做着最后的安排。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悄然流逝,天空逐渐变得更加铅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渐渐地,时钟指向了上午十一点,准备工作进入了最后阶段。 远处,巨大的景象浮现出来,恢复巨龙形态的斯普林特温鳞片闪烁着寒光,每一步踏地,黑色方舟仿佛都在颤抖。他的身形犹如一座活生生的山脉,雄伟而又不容忽视,他收起巨大的翅膀,身体划破了寒冷的空气,朝着突袭舰的停放位置缓缓爬来。 与此同时,原本在塔楼内进行待命的女术士们也纷纷涌出,手中各自提着一个沉重的正方形箱子,箱体的表面布满了符文和复杂的装置。她们的步伐急促而又井然有序,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有那种属于战士的冷静与决绝。 “准不好了吗?”一名女术士轻声低语,她的声音如同寒风一般冷冽。 “不会有任何差错!”另一位女术士紧接着回应,目光透过风镜紧盯着远处的红龙。 没有使用龙门吊,而是通过精湛的魔法,女术士们轻轻扬起双手,空气中的能量瞬间波动。一阵微弱的亮光闪过,突袭舰微微颤动,然后缓缓升起。 士兵们迅速爬上了斯普林特温的背脊,他们背着武器,紧握绳索,沿着龙背爬行,动作迅速而又果断。 “牢牢固定住!” 一名队长大声喊道,他的眼神紧绷,手中攥紧了固定突袭舰的绳索。紧张感在空气中蔓延,他知道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紧接着,持箱的女术士们也紧随其后,迅速爬上了斯普林特温的背脊。随后,与士兵们穿着同样装备的炮组也爬了上去。 终于,所有的人员和设备都已就位。 随后,斯普林特温向前移动,变成巨龙的斯卡兰迪尔来到了突袭舰不远处,接着是库德诺斯、阿佐加隆、伊巴斯和卡迈恩…… 此时,恶毒神殿号上的这块空地,已然成了类似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身上承载着突袭舰和收割者弩炮的他们排成了一列,等待着时间的到来,等待着达克乌斯的命令, 第614章 我承认有赌的成分 达克乌斯没有急于爬上斯普林特温的背脊,而是从左侧走到后,再从后侧走到右,趁着最后的时间仔细检查每一项准备工作。 他的步伐不急不缓,每走一步,目光便扫过一遍四周的情况,确认没有遗漏任何细节。此刻的他,眉宇间透着一股冷静与决断,那种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看穿所有隐藏的风险。他是主心骨,他不能慌。 年轻形态的卡迈恩鳞片未被完全黑化,依旧是那种红宝石色渐变为深紫的美丽,宛如暗紫色的晚霞,优雅又神秘。然而,在沙许之风的侵蚀下,她的爪子和牙齿已经彻底染上了漆黑,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锋利感。这些深色的鳞片和锋锐的利爪,昭示着她体内潜藏的可怕力量。 “准备好了吗?”达克乌斯低语低语的同时,拍了拍卡迈恩的嘴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是战友间无言的默契,也是一种信任的象征。 卡迈恩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回应他的只是一个坚定的点头。 达克乌斯转头,目光落在了位于龙脊上的科洛尼亚身上。 此时,科洛尼亚正端坐在由锁链交织捆绑的座位上,手持尘埃法杖,凝神静气,单手托着下巴。她的姿态优雅,可能是那次誓言表演的代入感,现在的她,身上有一股族母的范,仿佛一个冷酷的女王,面无表情却又充满力量。达克乌斯的目光与她相遇时,她略微倾斜了头,举起右手,握成拳,对着达克乌斯轻轻挥动。 达克乌斯回应着她的手势,同样挥拳回礼,眼中闪过一丝默契。 姐弟二人无需言语,一路走来,他们之间的默契比任何语言都要来得更加深刻。 随后,达克乌斯来到了伊巴斯的身旁。 伊巴斯是一只风暴龙,她的存在总是伴随着风暴、雷鸣和暴雨。她那庞大的身躯覆盖着深邃的蔚蓝色鳞片,仿佛天际的闪电在她的身上凝聚。她的眼中闪烁着犹如蓝宝石般的光芒,令人一看就能感受到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当她张开双翼飞翔时,风暴的怒吼和雷电的轰鸣会瞬间吞噬一切。她的气场如同一场席卷天际的狂风暴雨,充满了不可预测的威胁。 她的力量难以捉摸,她擅长穿梭于雷暴中心,体内充满能量后,她能迅速将这些电能转化成闪电球,向着敌人发射出去,造成毁灭性的伤害。她那深邃的双眼中常常闪烁着类似蓝宝石的冷冽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揭示世界最深的秘密,因此她被提利尔的民众称为『蓝宝石之眼』。 “蓝宝石之眼,啧……你真美,准备好迎接风暴了吗?”达克乌斯靠近伊巴斯时,忍不住低声赞叹。 伊巴斯的蓝色眼睛微微闪烁,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冷笑。没有言语回应,只有她那充满能量的身躯轻微一震,宛如风暴前的寂静。在她的体内,电流似乎已经开始蠕动,雷霆的力量在她体内孕育,随时准备迸发。 坐在伊巴斯背上的是哈格林,达克乌斯的旧识,达斯坦的姑妈,毁灭之塔孕育的精华,风暴织法者教团仅有的五位高阶祭司之一,冷眼家族的定海神针,扛把子级别的存在。 当初,克拉卡隆德猎杀曼吉尔的时候,哈格林就曾参与,在突袭斯科吉的时候,她又整了一个大的,将斯科吉搅的天翻地覆,还险些把吉纳维芙送走。等开始正式开发艾希瑞尔的时候,她被达克乌斯安排到史兰的身边进行更深入的魔法学习。 她虽然不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嗣,但也是铁杆中的铁杆,忠诚和能力都有保证。 互相默契的点了点头后,达克乌斯看向了位于伊巴斯脑袋上的凯瑞莲。与他对视的凯瑞莲依旧穿着裹着一层棉袄,除了棉袄外,还有些其他的装饰,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应该是科威尔从阿拉塔尔那毛过来的,说好听点是贴心,说难听点就是献殷勤。 他先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伸出中指回应了凯瑞莲对他比划的中指。接着他用双手拍了拍腰带,凯瑞莲看到他的比划后没有走动,而是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凯瑞莲的腰带是特制的,两端有铁环,用来与绑在两只龙角的锁链固定。没有上弦的弓同样固定在腰带上,而装满箭矢的箭袋则背在背上,包裹在棉袄里。 作为双料龙,库德诺斯无疑是传说中的存在,作为『火焰大师』,他掌握的并非普通的火焰,而是阿克夏之风激发出的极致炽热之火。这种火焰,不仅仅能燃尽一切,更带着毁灭与重生的力量。任何物质在他的火焰面前,都会化作灰烬,哪怕是最坚硬的岩石,也无法承受那炽热的灼烧。他在战斗中,身后常常是一片火海,仿佛他与火焰融为一体,能够自由操控烈焰的强大力量,摧毁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敌人。 而作为『天空分裂者』,他在掌控风暴方面同样无可匹敌。他能召唤出艾吉尔之风,将天际的云层撕裂,闪电如暴龙般肆虐,雷鸣之声撼动大地。这股力量简直能撕裂天空,带来巨大的毁灭性风暴,令山脉也在他的怒火之下动摇。每当他施展这股力量时,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厚重而窒息。巨大的风暴汹涌而至,电闪雷鸣,如同天地之间的怒吼,无法抗拒。 然而,尽管库德诺斯是如此强大,但与伊巴斯和阿佐加隆相比,他还是稍显逊色,水平也就那样……就像军书上的吹牛、夸大一样。 双料龙并不吃香,在没有传承和系统教学的情况下,啥啥都行,又啥啥都不行,即使在艾希瑞尔的时候与史兰学习过一段时间也那样,毕竟时间短,而且不止他在学,其他的红龙也在学……没有吃独食的说法。 由其在引导艾吉尔之风和掌控风暴这方面,伊巴斯拥有天然的天赋与力量,而阿佐加隆更是号称『风之泰坦』。 这三位,两个t1,一个t1.5,是达克乌斯的镇山之宝。如果将这三位比作战机的话,毫无疑问,伊巴斯和阿佐加隆更擅长云层之间的战斗,打起来的时候火花带闪电的,噼里啪啦。而双料的库德诺斯既能进行高空作战,也能进行低空轰炸。 在海上遭遇那个怪物的时候,这三位飞到高空中引导艾吉尔之风,结果……被那个怪物给克了。进入扎慧塔克裂隙的时候,这三位也加入了冒险,一直作为啦啦队和旁观者,在最后的堵门战斗中也没发挥多大用,但达克乌斯依然信赖这三位。 德鲁萨拉坐在库德诺斯的背脊上,用来补强。而能力均衡的阿拉塔尔,则坐在阿佐加隆的背脊上。塔洛斯被分配到了库德诺斯的龙头上,而吉利德则在阿佐加隆的龙头上。 马拉努尔坐在斯卡兰迪尔龙脊的座位上,但他不是什么卡勒多龙骑士,斯卡兰迪尔的体型极为庞大,坐在龙脊上使用长枪之类的武器……额,四十米大砍刀了解下。 突袭舰一共十九艘,其中六艘,作为第二波次投入。投入到第一波次的十三艘突袭舰中,有七艘部署在了斯卡兰迪尔的身上。除此之外,还有龙脊的右侧还部署了四个收割弩炮炮组。 这次,达克乌斯没有像之前那样,而是爬到了斯卡兰迪尔的背上,仔细的检查了弩炮和炮组成员的固定情况。用来固定的锁链的头部,被类似登山钉的装置固定在龙鳞上,尾部则绑在弩炮的固定位置和成员的腰带上。 弩炮使用的箭矢被装在箱子里,而箱子则被多条锁链固定着,弩炮使用的弓弦则绑在了队长的腰带上,除此之外,还有两名炮组成员的腰带也绑着弓弦。 达克乌斯先是勉励一番炮组成员们,随后又对着位于突袭舰上的成员致意,最后与马拉努尔交谈片刻。做完最后的嘱托后,他来到了斯普林特温的背脊上,做着同样的工作。 但这次,他不用做着最后的嘱托,因为他是指挥者。然而,他没有像马拉努尔那样坐在座位上,而是站在龙头上。龙头上,除了他,还有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的艾萨里昂。 “盾牌。”站在甲板上的弗拉奈斯说的同时,将行走壁垒举高。 达克乌斯笑着摇头,拒绝了,随后指向了弗拉奈斯的头部。放下盾牌的弗拉奈斯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将白狮头鬃摘了下来,抛给了他。他稳稳的接住了,戴在了头盔的外面,随后他对弗拉奈斯摆了摆手,示意弗拉奈斯别站这么近。 弗拉奈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右手捶胸、高举,转身离开了。在这次行动策划的时候,他参加了,但他参与到实际的行动中,他有别的行动要参加,他也要进行最后的准备了。 “恶毒神殿号开始减速了。” “知道了。”洛克西亚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可能是寒冷,可能是紧张,也可能是激动,他就像触电了一样,身体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接着,他下令道,“我们加速,给跟在后面的方舟打信号,示意他们跟上。” “你们……我们……我们……” 当达克乌斯用锁链固定好自己后,身旁传来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声音。 “我的副官,想说什么就说,不要犹豫,趁现在还有时间。”他转头看了看艾萨里昂,目光中带着些许耐心的笑意。 “我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参加黑暗议会吗?”艾萨里昂的话中带着疑惑与不安,他对这次行动的具体内容有些困惑。 “你从哪听来的消息?”达克乌斯轻挑眉头,目光锐利地扫过艾萨里昂。见对方沉默不语,他露出一丝轻笑,随即继续道,“是,我是要参加会议,但不着急,等行动完成之后,带你去见识见识。我的一位……朋友?还趴在那呢,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下,但你要做好准备,他有些……无礼?” 用姜文的话讲就是:这种特么的事怎么能公开呢? 从古至今,各个世界、面位,这种逼事实在太多了,数不胜数。 成功的一般都是几个人商量,甚至不商量,上头了直接上,宇文护等等等等咋死的?这种例子太多了。 带上几个好手埋伏在关键位置,等目标来后发动突袭。很多时候,好手直到战斗前都不知道自己要干谁,甚至突袭成功后,都不知道自己干躺下的那位是谁。 大声嚷嚷,搞的人尽皆知的,很少有成功的,三百刀斧手是多,但动起来就有痕迹,就能被察觉。 这次的事说是很复杂,其实也就那回事。 核心的事情只有少部分知道,恶毒神殿号上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达克乌斯到底要做什么,只知道有两个大行动。等一会巨龙升空时,跟在后面的提督,或许还以为他着急参加黑暗议会,先发出了。 “相比马上能看到马雷基斯,我更关心的……是这次的行动,特别是我在其中的角色。”艾萨里昂语气中隐含着一丝不安。 “我清楚地记得,当我们从地下海出来时,你看到突袭舰落在方舟上时的表情。那时除了惊讶和焦虑,你还一定察觉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对吧?”达克乌斯目光锐利地盯着艾萨里昂,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艾萨里昂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沉思。片刻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点了点头,似乎已经理解了达克乌斯的意图。 “突袭舰的任务,是低空对地打击、侦查,或是运输重要物资和重伤员……它的爬升速度非常慢。这也是为什么要把突袭舰绑在龙背上的原因。”达克乌斯语气平静,词语中带着一丝深邃。 “突袭舰不像巨龙、巨鹰那样,而是通过前方的升降装置来爬升?”艾萨里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是的,正是如此,突袭舰依赖的是升降舵、魔法的引导和风帆的助力。它无法像巨龙那样,依靠强大的翅膀飞行,必须借助其他手段。” “所以……我们……一会直接进入高空?高空……”艾萨里昂的眼中闪过一丝突然的顿悟,他的声音带着一抹惊讶,他本想继续问:高空有谁?但话到嘴边却突然停住了,他的心中瞬间明了了什么。他的眼睛瞪大了,突然间,整个人似乎被某种不可名状的震惊所击中,“我们……进行俯冲?俯冲打击?” “正是!”达克乌斯满意地看着艾萨里昂那略显惊愕的表情,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微微挑起嘴角,眼底闪烁着冷酷的光芒,“突袭舰将会在高空完成准备后,进行一次猛烈的俯冲打击,不论目标如何防备,这一击都将是致命的!” 势能、动能什么,他不想讲,因为没必要,而且……他也不太懂理论知识。现在,趁着还有些时间,他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艾萨里昂,你知道吗?在我看来,很多阿苏尔贵族都是废物,扶不上墙的烂泥,废物永远是废物,即使穿着一件华丽的袍子,还是废物,一个穿着华丽袍子的废物!”他的话音如同冰冷的利刃,划破了沉默的空气。 这时,一直聆听对话的斯普林特温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认同的意味。那笑声虽不响亮,却仿佛在空气中留下了沉重的回响。 艾萨里昂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的双眼怒视着达克乌斯,眼中的愤怒与不解交织。那些话就像刺在他心上的钉子,让他一时间语塞。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内心的波动,但依旧显得有些激动。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满是质问。 达克乌斯没有立即回应,他冷冷地注视着艾萨里昂,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冷静与深邃。 “你问我凭什么?我凭的是事实。”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停顿了片刻,目光锐利地扫过艾萨里昂,“仔细想想,你在面对大魔的攻击时,是什么在支撑着你?是勇气?恐惧?愤怒?责任?还是你以为的正义?亦或是……本能?” 艾萨里昂的呼吸略有急促,他没有立即答话,达克乌斯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刺中了他。此刻,他开始质疑自己内心的动机,那些支撑他一路走来的东西,到底是出于什么,还是他自己没有察觉的东西? “既然来了,就多听,多看,多问,多思考,不然不白来了?”达克乌斯轻轻吐出这句话,原本他还准备多说些什么,但当他不经意瞥了一眼手中的怀表时,意识到时间已经到了。他微微皱眉,旋即为这段话画上了句号,“行动开始了,这些事先慢慢想,不用着急,等你想明白之后,再来找我聊。” 说完,他拿起了斯皮卡祖玛号角,很快号角发出了穿透云霄的两长一短的号声。 号角声回荡在空中,震动着方舟和恶怨海,让人心脏骤然一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风声和氛围的凝固。 号角声响彻天际的瞬间,位于龙脊上的施法者们立即开始了动作,她们快速挥动法杖,口中默念着古老的咒语。阴影迅速扩展,蔓延到斯普林特温和斯卡兰迪尔的身躯上,将他俩笼罩在一片深沉的暗影中。 紧接着,号角声再次响起,庄严而有力。两长一短的号音回荡在空中,仿佛号召着命运的到来。 位于甲板上的斯普林特温骤然起步,强壮的龙翼猛然张开,划破空气,掀起一阵阵狂风。 巨大的身躯随着移动,发出强烈的震动,精灵和红龙们站在甲板上,凭借着高超的技巧和强大的力量,稳稳地站立着,迎接即将到来的气流冲击。他们双臂或紧握栏杆,或高举,或挥动,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少了很多元素,比如挥动帽子,喊出中二口号和其他等等。但这些缺少的元素并不妨碍斯普林特温猛地跃起,强大的翅膀带动着他那庞大的身躯向上飞升,脱离了甲板的束缚,腾空而起,迎接着漫天云海。 接着,斯卡兰迪尔也不甘示弱,他紧随其后,同样展翅起跑。深红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巨翼如同黑色的幕布,轻盈而致命。 随着号角声的持续,库德诺斯、阿佐加隆、伊巴斯、卡迈恩接连飞升。他们各自展现出不同的威仪,带着那种来自古老龙族的压迫感。他们的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甚至仿佛整个天空都被它们的身影所笼罩。 库德诺斯如同一团活生生的烈焰,飞升时焚烧着空气;阿佐加隆的身躯遮蔽了半片天空,他那蓝色的鳞片像是闪烁的雷霆;伊巴斯像一道天际的雷电,带着一阵狂风而来;而卡迈恩的紫色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随着她轻盈的飞升,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洛克西亚站在神佑恶党之塔号的甲板上,眼睛死死盯着远方那腾空而起的巨龙。随着一只只巨龙破空而出,他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种震撼从骨髓中传来,激动、恐惧与兴奋交织在一起,无法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想要通过这一行为克制自己的抖动,但内心深处的那股永恒的恐惧却在悄悄蔓延。作为达克乌斯集团核心人员的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起飞,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向玛瑟兰祈祷,祈祷达克乌斯能获得成功,并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发挥作用。 与此同时,哈德里斯站在永恒恐惧堡垒号的甲板上,身形挺拔,严肃的表情透露出他身为提督的威严。他正在严密检查已经列队完毕的士兵,为马上到来的行动做着最后的准备,然而,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忽然间,所有士兵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某个方向,眼中带着惊讶与敬畏。 “他们……”他的眼皮微微一跳,他转过头,紧接着,他低声喃喃,眉头紧锁。他的视线随着巨龙的升空逐渐转向远方,目光锐利,紧盯着这些高飞的龙族。 他看到,所有的巨龙并没有直接飞向纳迦隆德的方向,而是朝着东面的方向扬起了龙翼,向着纳迦隆德的相反方向飞去。这一变化令他心头一震,他敏锐地感觉到,巨龙的这一动作非同寻常,他们并非在按照预定路线行动,似乎有什么更深的目的。这是一个战术上的决定,或者说,是一种深不可测的信号。 与此同时,诅咒堡垒号的女提督德雷恩在指挥塔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远方的空中。她拿起单筒望远镜,仔细调整焦距,视线迅速锁定在正在飞升的巨龙群体上。随着她逐渐接近目标,她的眼神变得更加专注,眉头紧蹙,她清晰地看到了巨龙们正飞向云层,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气息。 “它们……” 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她透过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前两只巨龙,发现它们的形态已经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似乎正在掩藏着什么,空气中的压迫感愈发浓烈,她的心跳随之加速。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并非一次简单的飞行,但具体是什么…… 她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她知道一场史诗级的风暴正在悄悄逼近,而她,则置身在风暴之中,无法做出任何自己想做的举动,只能听从命令行事。但此刻,她隐约意识到,这场风暴似乎比她原本想象的还要大? 远方的天空中,巨龙们的身影渐渐远去,但无论是洛克西亚、哈德里斯、德雷恩,还是其他看到这一幕的提督们都无法平息这一份莫名的紧张与未知的恐惧,他们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飞行。 这背后,隐藏着某种无法预料的危机,正在逐渐逼近。 很快,排成一字长蛇阵的巨龙们穿越云层,庞大的龙翼拍打空气,掀起一阵阵强烈的气流,犹如天雷滚滚,震耳欲聋。他们在空中振翼飞行的气势如同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整片天空都被他们的存在所压迫,连阳光似乎都被遮蔽了。 当巨龙们不再继续爬升,达克乌斯的目光扫过空中,首先定格在身边的艾萨里昂身上。 艾萨里昂的神情复杂,一方面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兴奋,另一方面又显得有些平静,似乎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但在内心深处,显然他依旧有些紧张,毕竟,今天他将参与的是一场不同寻常的行动。 达克乌斯目光转向龙脊,看见没什么问题后,他深吸一口气,沉稳地吹响了号角。 两长一短的悠长号角声在空中回荡,穿越云层,那音符中带着无比的力量与命令感,仿佛是征兆,是号令,是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随着号角声的回响,斯普林特温开始保持着匀速飞行,但他的动作迅速变得灵活起来。龙翼一振,他的庞大身躯突然向右拉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掀起的气流,划破云层。 而紧随其后的斯卡兰迪尔也立刻响应,迅速调整飞行姿态,向左偏移,拉开了与斯普林特温的距离,腾空而起,划出一道纵深的空档。 空中的瞬间变化给了后方巨龙们空间来进行位置调整。 库德诺斯如同流星一般划破天际,承载着德鲁萨拉和塔洛斯的他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了斯普林特温和斯卡兰迪尔之间的中前位置,迅速填补了空隙。他那熊熊燃烧的尾焰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一条赤红的火蛇,吞噬着周围的空气,犹如一颗流星即将撞向地面。 紧接着,阿佐加隆的动作同样迅猛,这只号称『风之泰坦』的红龙,凭借着他强大的力量,在空中做出了一连串极为复杂的机动。承载着阿拉塔尔和吉利德的他翻滚着,利用巨大的龙翼快速转动,做出了连续的滚筒动作,稳稳地将自己和乘客们带到斯卡兰迪尔的左侧。 而伊巴斯也不甘示弱,强烈的气流为她提供了强大的动力。承载着哈格林和凯瑞莲的她猛地加力,突破了气流的压迫,迅速向右侧飞去,加入了斯普林特温的编队,并稳稳地停留在其右侧。 随后,卡迈恩轻盈地飞了过来,承载着科洛尼亚的她保持着平稳的飞行姿态,稳如磐石地进入了斯普林特温和斯卡兰迪尔之间的中后位置。 随着卡迈恩的加入,整个编队终于完成了调整。 六只红龙和他们的乘员们此时完全排列成一个庞大的、整齐的战斗阵形,彼此之间没有丝毫的间隙,完美地融为一体。 达克乌斯紧握着海之三叉戟,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的目光越过阵形,看向远方的天际,那一片无垠的苍穹,正等待着他们的行动。他知道,接下来的行动,或许将是一场决定命运的较量,而此时此刻的准备,已经为这一切奠定了基础。 之所以是或许,是因为他是在赌,他作为杜鲁奇没有不赌的理由,他作为杜鲁奇海军大元帅,要发扬山本七成八的精神。如果赌输了,这只是一场……抽象的表演,但如果赌赢了…… 此情此景他不想吟诗一首,而是想发出豪迈的大笑,尽情宣泄内心的激昂。但……毕竟这是在云层中,他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大笑又咽了回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的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力量的源泉。他再次拿起号角,长长地吹响了那两长一短的号角声,声音回荡在空中,震动着远处的云层。 随着号角声的吹响,整个飞行编队开始有序地转向,龙翼扇动,逐渐改变了飞行轨迹,向纳迦隆德的南部方向缓缓飞去。 当他们飞行至指定的位置时,达克乌斯低头看了一眼怀表,指针已经指向了1点25分。黑暗议会的召开时间是下午1点,这是他与马雷基斯约定好的。 号角声再次响起,长音回荡,音波破开云层,清晰而有力。 随着号角的吹响,巨龙们的动作瞬间发生了变化。他们开始调整飞行姿态,机动得更加灵活,同时向纳迦隆德的方向转向。 编队逐渐下降,最终稳稳地停留在云层之下,隐藏在那无尽的白雾之中。 此时,达克乌斯心中并没有焦虑或忐忑,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与确信。没有骄傲,也没有恐惧,只有对局势的精确把握。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他预设的节奏完美展开,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等待目标的出现。 将弓弦咬在嘴上的艾萨里昂紧握着锁链,欣赏纳迦隆德特有的扭曲同时,搜索着。现在的他没心思去思考他要在这座城市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也没心思去看位于北面的庞大军营。他现在只有好奇,他只想找到目标,看看究竟是谁,能让达克乌斯做出如此行动。 很快,他发现了什么,他不确定,但他的内心有一股强烈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那就是这次行动的目标,他的双眼瞪大了,转过头看向平静的达克乌斯。 目标终于出现了。 瞬间,达克乌斯的心跳定格了,正如他所料,目标已经开始向北方移动,他承认有赌的成分,但他赌对了。看到目标后,他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吹响了号角。 但这次的号声与之前不一样,是长音。 音波又一次破空而出,这声音仿佛是对所有准备工作最后的验证,也标志着行动的开始! 第615章 各玩各的 时间回溯,回到达克乌斯在吹响攻击号角前的一个小时。 纳迦罗丝儿,纳迦隆德。 在地狱之灾府邸小憩片刻后,希尔西斯从床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通过幽深的地下通道悄然离开。他的步伐沉稳,但目光中透出一丝冷静与戒备,最终,他穿过通道,来到了属于他尖塔的。当他穿戴好装备,来到马雷基斯黑塔,踏入那片庄严而压抑的庭院时,四周已聚满了傲气逼人的杜鲁奇权贵。 庭院内,每一寸地面都铺着抛光如镜的黑色大理石板,反射着权贵们高贵而冷酷的身影。在这些杜鲁奇权贵的上方,是黑塔高耸入云的锋利塔楼,其尖锐的剪影仿佛在空气中划开了几道阴冷的痕迹。 周围,身穿厚重盔甲的黑守卫像雕像般矗立,眼神冰冷且审视,浑身散发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他们的存在,让所有的目光和阴影都笼罩在庭院内,权贵们的一举一动仿佛都逃不过他们的注视。 希尔西斯站在庭院中央,回忆着当年他第一次见到达克乌斯时的场景。时间倒流,他的身影映在黑色石板上,仿佛一尊无言的雕塑。 他的身材高大强壮,穿着镶有金色蚀刻纹路和强力保护符文的基斯钢板甲,盔甲的厚重与繁复之美彰显出他的地位与力量,下半身套着闪亮的锁甲套裙,灵动而不失威严。他的腰间挂着一对精致的锯齿长剑,剑柄上镶嵌着鸡蛋大小的红宝石,剑鞘上点缀着耀眼的红金。披风则是用黑龙皮制成,披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脖子上的金色哈德瑞卡闪耀着低调的华丽,显露出战斗的过往与家族的荣耀。他的脸瘦削而冷酷,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灰白,整齐地向后梳起,用一条金带系紧。锋利的尖鼻上留有两处显眼的剑伤,而脖子一侧的星形疤痕清晰地述说着曾经被长矛贯穿的惨烈战斗。他的眼睛深邃而锐利,透射出一种钢铁般的意志,让人不敢轻易与之对视。 当安娜萨拉和纽克尔出现时,他笑着从怀中掏出了纽克尔送给他的烟斗。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用引火折点燃烟斗后,并没有急于深吸一口,而是将烟斗举起,微微向纽克尔示意。随后,他深吸一口烟,接着,他被一阵猛烈的呛咳打断了,声嘶力竭地咳嗽着,声音在庭院中显得格外突兀。 情景再次复刻,但复刻的不是那么完美。 安娜萨拉没有像最初时那样,当纽克尔被希尔西斯的浮夸表现逗笑并把烟斗放在嘴上时,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而是微微抬起头,目光越过黑塔投射的阴影,望向了天空,望向了纳迦隆德东部的方向。 等待入场的权贵们在寒风中微微侧目,试图捕捉到安娜萨拉眼神中的深意,却始终一无所获。 停止了表演的希尔西斯望向安娜萨拉和纽克尔,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在心底暗自思索,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那一刻。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黑暗议会的集会更为邪恶和充满恶意的场所。 纳迦罗斯的每一个阴影角落,恐怖领主们纷纷响应巫王马雷基斯的召唤,无论是只为杀戮而活的屠夫,还是踩踏无数生命的暴君,抑或沉溺于凡人难以想象的堕落与癫狂的恶徒,他们全都不敢违抗这一命令,巫王的威严足以驱散任何胆敢拒绝的念头。 马雷基斯黑塔高耸入云,俯瞰整个纳迦隆德的街道与尖塔。议会大厅宽广无垠,穹顶隐藏在无法穿透的黑暗中,连最敏锐的海盗也难窥其尽头。巨大的扶壁从墙壁中拔地而起,每一寸都雕刻着繁复而诡异的花纹,宛如无声的鬼魅矗立其间。扶壁上的石像神只冷冷俯视着大厅中的一切,每一尊神只的双眼都镶嵌着巨大的宝石,在魔法的作用下显得愈发阴森,散发着炽烈邪恶的气息。 扶壁之间的墙壁几乎完全被血腥骇人的挂毯遮盖,这些挂毯是用沾满血迹的头皮织成的,每一条都无声诉说着那些敢于挑战巫王权威者的命运,以及这种叛逆所迎来的最终惩罚。 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张用整块黑曜石雕成的巨大圆桌,表面光滑如镜,却满是令人战栗的符号和徽记。 这些徽记代表着能够在此就座的贵族家族,然而,在某些徽记的旁边,可以看到用红宝石碎屑勾勒出的黯淡轮廓,象征这些家族已经被马雷基斯从黑暗议会中彻底剔除,从生者的世界里彻底抹杀。而在这些废除的徽记旁边,又刻上了新的徽记,新的贵族家族继承了这些座位。 正如马雷基斯常说的那样:过去正在回归,生命不断轮回,生、死、重生,周而复始。 围绕圆桌的猎奇席位用熏黑的骨头和剥落的皮肤制成,形状怪诞且令人不安。负责修缮工作的希尔西斯并未对这些座位的改造投入太多精力,尽管大部分席位已被换成了相对正常的椅子,但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某些座位依然保留了原貌,那些未更换的座位上坐着的是以特殊方式『永存』的杜鲁奇权贵。 这些长眠于此的贵族,有的身躯新鲜得散发着腐烂的恶臭,有的随着岁月流逝,干枯成布满灰尘与蛛网的空壳。尽管他们在过去的某个时刻曾激怒巫王而被杀,但其地位的特殊性让他们得以永久留在这场盛会上,当然,他们只能以残破的形态参与。 这些座位是专属于他们的,永远无需更换,因为他们是这黑暗议会最核心的一部分,生前如此,死后亦然。 莫拉丝端坐在属于她的席位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紧紧锁定在她的儿子身上,目光如利刃一般,仿佛要刺穿马雷基斯的灵魂,她的姿态高贵优雅,就像她所统治的黑暗仍然未曾远去。她身后的两名女术士侍女沉默地站立着,如同无声的雕像。 与达克乌斯最初参加黑暗议会时见到的侍女不同,这两位是陌生的。那个时候,一名侍女后来因某种缘故成了他的爱人,而另一名则消失无踪。至于那位的结局,是在某个角落隐匿,还是已然湮没在无尽的历史长河中,或许只有莫拉丝知道。 马雷基斯静静地坐在王座上,手中把玩着阳炎剑,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辉,与王座的冷黑色形成鲜明对比。他低头凝视着剑锋,铁指在光滑的剑刃上缓缓滑过,感受着剑刃的锋利与灼热。即使莫拉丝的目光如灼,他也没有抬头看向过去,更没有开口。此刻的他,像一座古老的石像,沉默而冷峻,拒绝一切交流。 他心里明白,他母亲在看着他,无言地等待着,但他没有进行最后一次母子对话的兴趣。他无意回应,他对他母亲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他也不知道该对莫拉丝说些什么,也不想说。他只想静静地坐着,专注于手中的阳炎剑,仿佛这是此刻他唯一的世界,仿佛他能通过这种方式感受到他父亲的存在。 莫拉丝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丝冷笑,这是一种母亲对儿子的复杂情绪的体现,爱与恨、期待与失望、骄傲与绝望交织其间。她的背影如同冰冷的黑塔,而站在她身后的侍女们,则像是永不凋谢的花环,将她的尊严与权势包裹得密不透风。 议会厅内没有低语,没有回响,只有诡异的安静。 随着时间的缓缓到来,时光的气息仿佛在会议厅中凝固。当那柄散发着金色微光的阳炎剑被马雷基斯收入剑鞘时,整个大厅的气氛骤然改变,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大门在沉重的低鸣声中缓缓打开,门轴的声音在宽广的王座大厅内回荡,宛如号令的序曲。一道冷风伴随着黑暗议会的召唤吹入大厅,带来了寒冷的气息,以及大门外的喧嚣和低语。 马雷基斯的目光并没有随着大门打开而转移,他微微侧头,将视线投向了他的右侧,投向了那道静默的身影。那件外紫内绛的贵族长袍仿佛万年不变,无论岁月如何流转,长袍总是维持着完美的褶皱和高贵的光泽。穿着长袍的达克乌斯站在王座旁的阴影里,双手交叠,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静静地观察着那些鱼贯而入的杜鲁奇权贵。 然而,他很快发现了异样,尽管眼前是熟悉的长袍、熟悉的姿态,却有某种隐秘的空虚感弥漫在空气中。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仔细凝视那片阴影,下一刻,他确认了,达克乌斯并不在。没有魔法,没有幻象,达克乌斯只存在他的脑海中,此刻的达克乌斯压根就不在那。 大门继续敞开,暗红色的帷幔随风轻轻摇曳,带来了轻微的沙沙声。随着那厚重的大门完全打开,整个大厅内的气氛也瞬间变得更加压抑与凝重。杜鲁奇的权贵们一个接一个地步入大厅,带着或低沉或激昂的脚步声,进入这片被黑暗笼罩的领域。 每次会议,次序总是如此严谨且无可动摇。最先进场的总是那些掌控着一城一地的权贵,而其中最先到场的,总是安娜萨拉与纽克尔。 母子俩的步伐没有丝毫犹豫,安娜萨拉穿着那件华丽的暗紫色长袍,肩上披着精致的披风,面容如雕塑般冷酷无情,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权威。而穿着金丝黑袍的纽克尔则一如既往的不讨喜,保持着一种杜鲁奇社会所缺少的儒雅。 在母子俩的身后,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高阶驯兽师耶格尔迈,他迈着稳重而充满力量的步伐进入。他身后跟随着几位家族的家主和恐惧领主,身形高大、衣着华丽,但他们的气场与安娜萨拉、纽克尔相比,显得稍许黯淡。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沉寂,尽管这些贵族的数量不少,但却显得尤为稀疏。本该参会的巫王之手达克乌斯不见踪影,提督们依旧漂浮在恶怨海上,未能按时到达,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 来自卡隆德·卡尔的权贵紧随其后,在女夜督基拉的带领下开始入场。他们的装扮极其夸张,透露出一种无所顾忌的浮夸感,身披由蝎尾狮或多头蛇鳞皮制成的凯坦,腰间系着象征着他们地位和财富的龙筋鞭,脖间则佩戴着标志性刺棒吊坠,这些吊坠象征着他们作为奴隶贩子的杰出成就。 面孔和四肢上遍布的疤痕与伤痕,更加突出了他们的傲慢和自豪。每个人的眼中,都透着一种显而易见的骄傲,仿佛他们的每一次呼吸都在证明他们是多么的不可一世。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回,他们的目光没有像往常那般,带着敌意与愤怒,凶狠地瞪向对面克拉卡隆德代表团。虽然彼此之间依旧充斥着仇恨的历史,但此刻的他们,眼中少了那种炽烈的杀意与血腥的挑衅。 或许是因为意识到巫王的威严,或许是因为达克乌斯横空出世,或许是他们有求于克拉卡隆德,或许是感受到了风暴的到来,那些曾经肆意弥漫的仇恨与敌意,此刻被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接下来进场的权贵是来自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们,第一个进来的是艾吉雷瑟,第二个是希尔西斯,随后提加苏斯·刺血、科雷姆·颤栗之剑等恐惧领主们依次入场。 再接着是夜督德拉卡和瓦拉哈尔查戈罗什领导的海格·葛雷夫代表团,这支代表团的人员数量同样惨淡。作为瓦拉哈尔的勒汉·堕落之刃早已成为了历史的尘埃,成为了杜鲁奇社会的传说,成为了权贵们之间的笑谈。 随着时间的发酵,一个新梗在纳迦罗斯出现了『生子当生马鲁斯』,这是一个美好的祝福,也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桧作为名字的时候,有着很好的寓意,坚韧、美丽、长寿。但……自从那位过后,取桧作为名仿佛成为了某种禁忌。 那位黑刃同样如此。 在两轮清洗后,曾经赫赫有名的海格·葛雷夫八大家族只剩下了两支,主打一个稀稀拉拉,根本坐不满。那些还在发迹的小家族,目前还没资格进入会场。 接着,黯影氏族的族长,戈隆德、哈尔·冈西和驻守在北方各个据点的恐惧领主们依次入场。 黑守卫队长寇兰·黑手随后进入,就坐在进门的席位上,像往常一样,他的猩红战戟矗立在他的身旁,但又与往常不一样,他头盔缝隙后的眼睛没有从一个参会者移动到下一个参会者身上。 这次,黑暗议会召开的也不是时候,但也是时候。此时最伟大的凯恩新娘正处于一种半衰老阶段,就像手机的电量一样,此时的她维持在60%的电量。 赫莉本以优雅的步伐迈入了议会厅,她的动作依然流畅而沉稳,每一步都带着高贵的威严。尽管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但她依然保持着足以令人屏息的气场。 她那近乎拖到地板的白发在微弱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银光。她的面容虽然不再如最初时那般年轻,却仍然可以窥见她昔日的绝世美貌,高颧骨和深邃的眼眶赋予了她一种独特的冷艳与决绝。 她的皮肤虽然略显苍白,但依旧光滑细腻,散发出一种仿佛不属于凡间的质感。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虽带着冷意,却有着无法抗拒的魅力。 她穿着一件裁剪精致的暗红长袍,胸前的开口处用细密的黑金链条交错相连,暗红的布料上隐约能看到刺绣而成的凯恩徽记。长袍的边缘用黑色羽毛装饰,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摆动,仿佛涌动着某种不安分的力量。她的指甲被染成了深红色,修长的手指戴满了各式各样的戒指,每一枚都镶嵌着闪耀的宝石,仿佛凝聚了无数灵魂的精华。 她的双眼中闪烁着狂热与危险的光芒,当她走进议会厅时,空气仿佛都凝滞了片刻。那些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权贵们,有的迅速低下头表示敬畏,有的则以微微挑眉的方式,掩饰着内心的战栗与不安。 她的笑容扩大了一些,她轻轻地扬起手,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众人:她依然是那个令人敬畏又无法忽视的凯恩新娘。 黑暗议会正式开始了。 随着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回荡在四周的咔哒声带着一丝沉重与压迫感,一部分在场权贵们的心脏仿佛也随着那声门响而微微颤抖。 马雷基斯没有言语,依旧端坐在王座之上,没有丝毫起身的意图。他那橘红色的目光在幽暗的议会厅内闪烁,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位参会者,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穿透参会者的内心,洞悉参会者的每一个微小的细节。 他几乎能闻到参会者身上所弥漫出的不安与恐惧,那种焦虑的气息充斥着整个会场。他能感受到一部分参会者的目光游移,心思难以掩饰。 有些人双手交叉在胸前,试图保持冷静,但眼神中的犹豫与不确定依旧难掩;有些人甚至下意识地向四周扫视,仿佛在寻找逃避的路线;而有些人则装腔作势,表现出一种轻蔑的自信和骄傲的神情。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涌动着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的母亲一直在幕后操控着他,甚至不再遮掩意图。他母亲那冷冽的眼神、冰冷的笑容,仿佛在宣告:她早已看透了这一切,将他视作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更让马雷基斯感到悲愤的是,他那原本引以为傲的恐惧领主们中,不少人已经开始动摇了。背叛和阴谋像瘟疫一样蔓延,在一些人心中生根发芽。一部分恐惧领主们不再忠诚于他,甚至有人背着他做出一些不为他所知的交易和协议。 用达克乌斯的话说就是:各玩各的。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沮丧,但他仍然坚持着一种坚韧的希望。他知道,尽管形势如此复杂,背后有着诸多的暗流涌动,但依然有一部分忠诚于他的恐惧领主坚定地站在他这边。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经历过生死的盟友,依旧把他视为巫王,将自己的信念寄托在他身上。他能从这些支持者们的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对权力的依赖,更是对他未来计划的支持与期待。 由于巫王的沉默不语,会场的气氛变得窒息,参会者们几乎可以听到空气中每一丝微小的颤动。那种紧绷的氛围让一部分参会者的心脏剧烈跳动,似乎下一刻,一场风暴就要爆发。 “在会议召开之前,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戈隆德盘踞了大量的混沌信徒?” 正当参会者以为马雷基斯还准备保持沉默时,他猛然起身,手中紧握着阳炎剑的剑鞘,剑柄在他手中发出微弱的金属摩擦声。他没有踏出一步,却用深不可测的气势,向莫拉丝发出了声如冰霜的质问。 他的声音如同冰雪般刺骨,穿透了每一位参会者的耳膜,带着无法反驳的威压。他说出的每一个词都似乎在空气中炸开,带起一道寒风,几乎让大厅内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沉。 莫拉丝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她原本自信、冷静的面容,瞬间被一股错愕和不可思议的神情取代。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惊愕与不安。她的身体微微一震,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这时提出这样的质问。 “你!触犯了法律!你!让我的父亲蒙羞!” 然而,马雷基斯并没有给他母亲时间反应,随着他愤怒的咆哮,他猛地拔出阳炎剑,剑锋发出锐利的嗡鸣声,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剑刃指向莫拉丝的瞬间,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冷如冰霜,充满了杀意和不容置疑的威胁。 每个字如同冰霜般凝结在空气中,带着无可抵挡的震慑力。 议会厅内的气氛骤然压抑到了极点,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怒火震撼得不知所措,他们不禁心生惧意,深知这场对话将会改变一切。 莫拉丝的双手微微颤抖,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从震惊逐渐转为复杂的情绪交织。她知道,马雷基斯说的每一个词都代表着对她最严厉的指责,她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在背后掌控一切。但现在,她的儿子却站在了她面前,成为了那个挑战她的人,她深知这背后的含义,她被马雷基斯耍了。 “你……” 她强迫自己恢复冷静,深吸一口气,尽量压抑内心的波动,然而她的声音却依然带着一丝颤抖,她的声音并不像以前那样平静,这一切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之前她从未想过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纳迦罗斯,法律是不容触碰的!你到底把我父亲置于何地?你在践踏我父亲的荣光!我不想再听到任何的狡辩!” 然而,马雷基斯的目光依旧没有丝毫软化,阳炎剑的剑锋依旧指向莫拉丝,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冷冽如寒冰。 此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依赖于母亲的年轻王子,他的眼中燃烧着属于巫王的怒火与决绝。这场亲情的撕裂,将是他最终崛起的开始! “啊!啊!!啊!!!” 赫莉本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喝,原本坐在圆桌旁的她,如同暴风中的猎鹰,猛地从座位上跃起,径直扑向莫拉丝。这一瞬间,她的眼中燃烧着难以抑制的肆意和杀意,她的身体仿佛被一种古老而狂暴的光芒,犹如血手之神附体,带着凯恩的气息扑向了莫拉丝。 她的动作迅速而凌厉,每一步都如闪电般迅捷,圆桌似乎都在她的脚步下颤抖。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空气中,张开双手,露出锋利的指甲,像是捕猎的猛兽,欲要撕裂一切。速度极快的她,身形几乎在瞬间消失在众人眼中,难以捕捉,只剩下空气中那股逼人的压迫感。 莫拉丝原本还准备进行反击的语言瞬间哽住了,她的心猛地一沉,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她的身上,赫莉本的怒火如同无法遏制的洪流,顷刻间将她吞噬。她知道,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恨不得她死的赫莉本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她。 她的心头涌上一股浓重的恐惧,脑海中闪过的只是一个念头——逃!她几乎没有思考,几乎是在本能驱使下,立刻启动了应急法术。她的法术如同雷电般迅速反应,在赫莉本几乎触碰到她的一刹那,魔法的光辉骤然爆发,强烈的闪光在空气中瞬间炸开。 猝不及防的赫莉本猛地一愣,但也仅仅是一愣,她知道莫拉丝要逃,她也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必须抓着这个宝贵的机会,她和莫拉丝之间有笔持续了五千年的账要算。就在她触碰到莫拉丝的一瞬间,突如其来的能量震荡席卷了整个会议厅,空间的扭曲让她的身影顿时被吞噬,随之消失在了空气中。 与她一起消失的,还有莫拉丝的一声尖锐呼喊和扭曲的身影,空气中剩下的只是那阵突如其来的寂静。 场面一度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在场的两个侍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那里,表情错愕,仿佛整个世界突然间变得不真实。她俩的眼神慌乱而迷茫,望向四周,直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赫莉本和莫拉丝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会议大厅内的气氛骤然紧张到极致,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无法言喻的压迫,心脏仿佛被重重的铁锤击中,悄无声息地撕裂开来。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动弹,所有人都在此刻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所笼罩。 马雷基斯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毫无预兆地,他猛地将阳炎剑插回剑鞘,然后从腰间抽出了另一柄剑,那把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毁灭者。 剑刃的黑色光泽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在那一瞬间,他挥剑的动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席卷而出。阴影从剑刃中脱离,化作实质般的黑雾,疾如闪电地冲向还在迷茫中的两个侍女。 侍女的眼中满是困惑与惊恐,根本来不及反应。 “嘭!” 鲜血飞溅,随着剑锋一掠,两个侍女的身体瞬间被划成两半,瞬间倒地。鲜血涌流的景象在这沉重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刺目,她们的死亡没有一丝挣扎,甚至连痛苦的叫声都未曾发出。死得如此迅速、干净,仿佛连灵魂都被瞬间收割。 这致命一击完美且果决,马雷基斯没有任何波动,仿佛他早已准备好面对这一切。他没有停下,也没有低头去看已经倒地的侍女,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那位坐在圆桌上,依然瞪大双眼,神情惊恐的提加苏斯。 提加苏斯显然被这一幕彻底震撼住了,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接连发生的事情根本无法让他静下来思考。 马雷基斯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火光,近乎照亮了整个会场,手中紧握的毁灭者剑柄上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息,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眼中只有坚定的决心和无法动摇的威严。他盯着提加苏斯,仿佛要将提加苏斯彻底撕裂,用眼神一寸寸碾压掉提加苏斯身上的任何傲气与反抗之心。 提加苏斯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咳嗽,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和绝对的压迫感紧紧捆住,连一个字都无法吐出来。此时的他,眼中只有忌惮与惊慌,他知道,他是可笑的,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马雷基斯的掌控之中,而马雷基斯此刻的眼神,像是无形的刀刃,已将他的心脏剖开。 “需要我念一遍,一个一个点名,还是现在,你们自己主动站出来?” 马雷基斯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他轻轻一翻手,像变戏法一样将由希尔西斯写成的名单抓在手里。在这安静得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他的目光扫过名单中上的参会者,眼中没有一丝怜悯。手中的名单轻轻在指尖翻动,空气中的紧张感愈发浓重,每个人的心跳似乎都随着那一份名单的出现而加速。 原本安静地坐着的寇兰,终于动了,他的动作如同预示着某种极致的爆发。他的身形高大,手握猩红色战戟,战戟的锋刃在灯光下闪耀着血色的光辉,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他站立的姿势稳如磐石,整个身体紧绷,充满了战斗的张力,这是一个真正的战士的姿态,一个久经沙场的恐怖存在! 而会场的黑暗角落中,黑守卫的身影如潮水般涌动,沉默而快速地聚集,仿佛无数黑暗中的幽灵,突然间散发出一股压迫人心的气息。 这些黑守卫全都身穿漆黑的盔甲,似乎连空气也在他们的脚步声中变得沉重。每一位黑守卫都像是被诅咒的死士,他们的目光没有任何情感,只有对命令的绝对忠诚。他们的步伐几乎是无声的,但每一步走来,却带来了死亡的步伐。 杀戮声与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会议大厅的四壁之间,仿佛无尽的恶梦从冥莱深处爬出。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肉体的裂响与骨骼的断裂声交替不停。那些敢于反抗的杜鲁奇权贵、恐惧领主,以及胆敢站在马雷基斯面前的敌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惨叫、呻吟,声声入耳。 片刻之后,会议厅的大门缓缓地被打开,光线从门缝间射入,显得格外刺眼。 大门外,传来一阵清冷的风声,带着些许凉意和新鲜的空气,但这丝毫不能缓解大厅中沉重的气氛。门外的景象与大厅内的血腥场面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两种世界的交错与碰撞。 马雷基斯轻轻挥了挥手,动作优雅却充满了威严,仿佛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所有的喧嚣顿时停滞,所有的黑守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是等待着他的指示。 “弄干净,你们或许不知道,我们亲爱的达克乌斯不喜欢看到这样,还有……别让即将到来的客人看笑话。” 那啥,准备放毒了 那啥,准备放毒了,各位衣食父母做好心理准备 第616章 二妪搅风云 埃尔辛·阿尔文,艾索·塔拉里恩。 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海湾的平静水面在下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除了数十艘船只在港口中央摇曳停泊,一支船队也正在驶向码头,船队中有十艘船,其中九艘并不起眼,唯一的特点是船头上悬挂着纳迦瑞斯的银黑色旗帜,而第十艘船则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艾索·塔拉里恩的民众从未见过如此如其奇特的船。 这艘船轻松地在海面上滑行,四张巨大的斜帆迎风展开,波浪在金色船头的撞角周围翻滚。赫莉本见过许多伟大的船只进出艾索·塔拉里恩,但没有一艘能与这艘船的宏伟相媲美。 这艘船的体积堪比一座城堡,分为三部分,一座中央结构和两侧各有一只像战舰般庞大的外侧船体。船甲板上矗立着高大的塔楼,塔楼由深色木材制成,镶嵌着闪耀的金边。 屏住呼吸的赫莉本立刻意识到,这艘船必定载有最尊贵的乘客,她想知道是否是凤凰王第二次来访,但她觉得如果真是如此,这样的事件应该会有公告和准备。 龙船因卓格尼尔号像舞会中最优雅的舞者一样,优雅地穿过停泊的船只,随后迅速转向,驶向最远的码头,而其他九艘船的船员吹响号角,宣布尊贵乘客的到来。 “他们挂着纳迦瑞斯的旗帜。”莉瑞斯站在赫莉本身边,踮起脚尖,想要看得更远些。 “我们待在这里是无法知道的。”赫莉本转身离开窗户,迫使她的伙伴们退后,随后转向她的侍女,“去,拿我们的斗篷和户外鞋。” “是,主人。”侍女说完犹豫了一下,站在那里,嘴唇微启,似乎有话要说。 “是的,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如果不带上你,你一定会一直追问我。” “谢谢主人。”侍女微笑着,做了个礼节后匆匆离开房间。 赫莉本快速准备着,她将一件深红色的斗篷披在肩上,并用一枚银质的扣子固定。轻轻抖掉粘在靴子上的几根杂毛后,她穿上了黑色的皮靴。侍女递来一面镜子,帮她整理发型,将她的头发盘起,并让头发自然地披散在右侧。 “让我们去看看这场热闹吧,走吧,别再犹豫了。”她整理好一切后,看向其他人,看到一众伙伴期待的目光后,宣布道。 侍女尽力在人群中开路,但当她们距离码头不远时,还是被茫茫人海挡住了去路。赫莉本和莉瑞斯只好踮起脚透过人群继续观察,姐妹俩比伙伴们高出一头,能更远的看到海面上的景象。 “那艘奇特的船正靠近码头。”看了片刻后,赫莉本对一众什么也看不到的伙伴们解释道。 “看!是马雷基斯王子!”莉瑞斯的声音突然尖锐地升高,相比赫莉本,她看的更清楚些,因为她站得更高一些,一只手扶在赫莉本肩上。 踮起脚的赫莉本看了过去,寻找着。很快,她看到了穿着一袭黑色长袍,紫色的披风拖在身后,佩剑随着每一步轻轻拍打着腿的马雷基斯。 “大人在那吗?”侍女问道。 赫莉本四处扫视,但并未看到阿兰德里安,她的父亲。 “依西尔在王子身边,父亲没在。”看的更清楚的莉瑞斯解释道。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无聊的,赫莉本和莉瑞斯只好选择通过观察其他几位贵族女士的穿着和装饰来保持伙伴们的兴趣,虽然大部分评论都是不太友好就是了…… “他们正在放下舷梯。”赫莉本正忙着评判一位女士的珠宝时,突然注意到那艘奇特的船已经抵达码头。当她将这一情况告诉伙伴们后,一位头盔上有着羽毛的卫兵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不禁咬牙切齿,怒视着莉瑞斯,“发生了什么?我看不见!” “有个人从船上下来了,但我看不清楚是谁,天呐,她正在在拥抱王子。”莉瑞斯紧接着捂住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 当卫兵稍微移开了一下后,赫莉本终于看见了一切,马雷基斯王子和一名女士并肩走着,从码头上走出来。 那位女士身形高挑,有着白皙的肌肤和乌黑的长发。即使在很远的距离,她散发出的美丽与力量也一目了然,而且和马雷基斯并肩走动的方式无疑表明了她的重要地位。 “是莫拉丝!莫拉丝来了艾索·塔拉里恩!”赫莉本几乎尖叫出声。 很快,她就被伙伴们的一连串的问题包围,伙伴们想知道莫拉丝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她没有回答这些问题,而是充满渴望地注视着马雷基斯的母亲,感受着莫拉丝每个动作中流露出的优雅与威仪。 更重要的是,她本能地感受到,市民对艾纳瑞昂之妻的崇敬之情几乎让整个城市都停滞了。她的内心涌起了复杂的情感,她体验到了其他人那种喜悦,同时也强烈地意识到突然升起的嫉妒之情。 嫉妒并不是针对莫拉丝本身,而是对她所带来的反应的嫉妒。仅仅是她的到来,就足以让整个城市为之停顿。 “我必须见见她,你能想象吗?我们必须找父亲!他一定能安排的。” 赫莉本忍不住想象,如果她也能拥有这种关注,这种权力和威望,会是怎样的情形?在那一瞬间,她就做出了决定,她转过头对莉瑞斯说道。 “想象什么?”莉瑞斯的眼中充满了茫然。 “当然是想象一切!我们可以去安列克,成为莫拉丝王后圈子中的公主。艾索·塔拉里恩倒也不错,但它不如安列克,最新的时尚,最好的美食,勇敢的王子们来追求我们,诗人为我们的美丽写诗。姐妹,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赫莉本摇了摇头,回应她姐姐的无知。 ----------------- 白色与黑色的瓷砖回响着赫莉本靴子的敲击声,她在门外等待着被召见进入莫拉丝的房间。她紧紧地握住双手,以防止不必要的焦虑,她希望走廊里有一面镜子,这样她可以在最后一次确认自己的发型和衣服是否完美。 寻找片刻后,她从窗户里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她觉得自己的头发不成样子,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莫拉丝女王现在愿意见您。” 虽然赫莉本依然觉得自己的头发像个不整的鸟巢,但不妨碍她抬起下巴,露出微笑。她迈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莫拉丝的房间。当门关上后,她才意识到,她正和女王独处。 莫拉丝躺在低矮的沙发上,窗外的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丝,仿佛黑色的火焰在舞动。 窗外是艾索·塔拉里恩,城市的墙外则是埃尔辛·阿尔文的田野与森林。但窗外的风景对赫莉本毫无吸引力,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莫拉丝的身上。 莫拉丝穿着一袭金色和紫色交织的华丽长裙,嘴唇血红,皮肤如雪一般白皙。 尽管莫拉丝的姿态看似悠闲,但却让赫莉本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莫拉丝的目光盯着她,打量她,就像一只狮子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赫莉本那与生俱来的的魔法感知捕捉到了莫拉丝身上惊人的力量,她的皮肤因为这种感觉而微微起了鸡皮疙瘩,胃中也有些轻微的恶心感。她将这股短暂的不适归结为紧张,她咽了口口水,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空洞地盯着莫拉丝看了好几秒钟后,当她看到莫拉丝的表情带着期待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女王,能见到您,我感到无比荣幸。”她低下头,优雅地屈膝行礼,长裙随之向后摆动。然后,她抬起头,眼睛依旧低垂,以表示恭敬。她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急促,话一出口,她立刻感到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莫拉丝那不动声色的眼睛,“感谢您接见我。” 莫拉丝的回应只是挥了挥那只戴满戒指的手,示意赫莉本坐在沙发前的直背椅上。当赫莉本僵硬地坐下,双手放在膝上时,她半眯着眼睛,像只满意的猫一样盯着赫莉本。 赫莉本就那样僵硬地坐着,当她发现莫拉丝没有说话的想法时,她不知道是否还需要继续说些什么。但很快,她意识到莫拉丝似乎在玩弄她?享受她的不安?她控制自己,不让眉头皱起,强迫自己露出微笑。 “希望女王对我们的这座小城感到满意。” “艾索·塔拉里恩是座不错的城市,人民……也十分可爱?”莫拉丝点了点头,随即把双腿从沙发上甩下,坐得更直了,纤细的手臂懒散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她向赫莉本靠近了一些,纤细的手指轻抚着下巴,深邃的黑眼睛从浓密的睫毛下注视着赫莉本,“你想要什么,孩子?” 赫莉本正想问女王这话的含义,却突然被莫拉丝举起的手止住了。 “别装作天真或不知情,孩子,虽然有些人只满足于在我面前奢侈地享受,但我知道你心中另有打算。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省点心思,别再奉承我!” “我希望得到您的宠爱,和您一起回到安列克,成为您圈子中的一员。” “哈哈哈哈。”莫拉丝笑了,笑声带着刺痛,仿佛刺破了赫莉本的希望。 “你?你希望我和你有某种联系?很多人渴望这样的事情,但只有少数人能被选中。你能拿什么作为回报,换取这个恩宠?” “我父亲是……” “你要搞清楚,你父亲为我的儿子效力,向我儿子献出忠诚,你父亲和我儿子的事情与你和我无关,明白吗?告诉我,孩子,你有什么本事?你了解魔法吗?”莫拉丝靠回沙发,表情柔和了些。 “我知道得很少,女王,也许在您的教导下,我可以……” “不会,你不行。”莫拉丝冰冷的话语打断了赫莉本接下来的话,随即又道,“你没有任何超凡的天赋,如果有的话,现在早就显现出来了。如果你真的能掌握魔法,那你早就找到一条路了,而不是现在坐在我面前,明白吗?或许……你会唱歌?” “只能算是一般,女王。” “有诗才吗?” “儿童的歌谣……我必须承认。” “那你总会些什么吧?跳舞呢?” “我担心我们这里的舞蹈比起奥苏安的标准来显得有些过时,我有一些朋友,比我更优雅。”赫莉本叹了口气。 “你……你的诚实很少见,孩子。”莫拉丝失望地撅起了嘴,精致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宁愿现在诚实一点,也不愿后来被当作骗子,任何我可能做出的虚假承诺,都很容易在时间的推移下被揭穿,我所能提供的,只有我的忠诚!” “那么你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整个纳迦瑞斯都忠诚于我,而谄媚的将军和贵族多的是。我为什么需要你这样一个又一个的阿谀奉承者?”莫拉丝摇了摇头。 “没有!”赫莉本强忍泪水。 “一次高贵的尝试,孩子。但你的嘴唇在颤抖,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你已经被羞愧击垮。别以为同情能够打动我!你软弱、娇惯,和你这一代人一样。我失望于你的父亲没有更好地培养你,我本来期待阿兰德里安的女儿能有所不同,也许……你的母亲该为此负责?” 赫莉本的心防彻底崩溃,顿时泪如雨下,埋头在双手中哭泣。 “记住这份羞耻,我美丽的孩子,记住这一刻的脆弱,你要明白纳迦瑞斯的未来掌握在那些比你强大得多的人手中,所以……当你有了可以给予我们人民的东西时,再来找我。”莫拉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轻轻地将一只手臂搭在赫莉本颤抖的肩膀上,低声在赫莉本耳边说道。 还在哭泣的赫莉本感到一只紧握的手臂拉住了她,她还没来得及擦拭眼泪,莫拉丝就将她拉起。 “对不起……对不起……” “对我感到抱歉,还是对你自己感到抱歉,孩子?” 赫莉本转过身,用哀求的表情看着莫拉丝,但她却看到那双漆黑如岩石般坚硬的眼睛中没有一丝同情。莫拉丝将她引向门口,近乎是用推的方式将她推到了走廊。 “莫拉依格·赫格是残酷的,祂给予你一个平庸的命运,赫莉本,明天我起床的时候,甚至都不会记得你的名字。” 停留在走廊的侍女走进了房间,关门的声音像一把斧头,劈断了赫莉本的梦想。 她停止了哭泣,迅速挺直了身体,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扇门。她咒骂自己为什么会哭,她自责自己的眼泪明明对她的父母和母亲有效,但却没能打动女王。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她知道莫拉丝看穿了她的所有计谋,尽管如此,莫拉丝还是错了!她并不软弱,尽管有些人认为她是个轻浮、无能的女子,但那只是装出来的罢了。 她不再看向那扇门,坚决地转身走进走廊,她要证明莫拉丝是错的!她是公主,理应得到更好的,尽管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做到,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能让莫拉丝明白,抛弃她的轻蔑是多么愚蠢。 她不能学习魔法,也不可能通过任何教导成为一个出色的舞者或歌唱家,但她一定会找到方法,去获得她认为应当属于她的一切。 她要作为纳迦罗斯的公主前往安列克! 总有一天,莫拉丝会记住她的名字,她会让莫拉丝看清她的面目。 事实证明,赫莉本做到了,她获得了可以给予纳迦罗斯人民的东西。她狠狠地打了莫拉丝的脸,莫拉丝是在谈话后忘了她的名字,但仅仅是漫长岁月的一段时间,之后…… ----------------- 下午1点20分,纳迦罗丝儿,纳迦隆德,马雷基斯黑塔不远处。 毫无疑问,能从大入侵苟到终焉之时,近乎贯穿整个中古历史,并在下个纪元成神的莫拉丝是极其谨慎的,她的身上携带了无数保命的法术和魔法饰品。这些护身之物,每一件都经过精心挑选和强力加持,是她多年来积累下的智慧与力量的象征。 当她启动传送法术的那一刻,身形如烟雾般消散,迅速消失在会议厅中,瞬间来到了马雷基斯黑塔的外面,来到她的坐骑『苏勒菲特』的马厩外。 但赫莉本抓住了机会,在法术启动的一瞬间,她触碰到了莫拉丝。她的眼睛充满了怒火,犹如深渊中升腾的烈焰,她的身影猛然掠出,趁着莫拉丝尚未稳住身形的瞬间,借助传送法术启动前的惯性,猛地扑向了莫拉丝。 一切发生得太快,赫莉本几乎没有给莫拉丝任何反应的机会。 在那一刹那,莫拉丝的身形被赫莉本撞倒,犹如猛兽扑倒猎物般的力道让她措手不及。她被赫莉本压倒在地,胸口被沉重的压迫感迫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与愤怒。 两人之间的仇恨,根本无法用简短的言语来形容,即便是一天一夜也难以诉尽…… “莫拉丝!你也有今天!” 此时的赫莉本不再是初见莫拉丝时那样,她不再哭泣,不再紧张,她的面容变得狰狞,眼中充满了仇恨的光芒,闪烁着疯狂的火焰,仿佛复仇的时刻终于到来。她的咆哮在空气中回响,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与仇恨。她的身体压在莫拉丝之上,她挥动着手臂,指尖的尖利甲片如同锋刃般向莫拉丝的脸上劈去。 当她的指甲触碰到莫拉丝的脸颊时,一道闪耀的光芒骤然迸发,莫拉丝的防御魔法瞬间浮现,漆黑的护盾宛如一道屏障将她的攻击抵挡开来。 然而,赫莉本的力量远超想象,她的指甲虽然被魔法阻挡,但依然带着剧烈的力量,狠狠地穿透了那层防护。随着噗的一声,她的爪子划破了护盾,在莫拉丝精致的脸庞上留下了鲜血飞溅的痕迹。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鲜红的血液缓缓滴落在莫拉丝苍白的脸颊上,染红了她那如瓷般精致的肌肤。血滴顺着她的面颊滑落,仿佛刻画着她内心的剧痛与无法言喻的惊愕。 续赫莉本后,她的尖叫也划破了的空气,声音中混杂着无比的愤怒与恐惧,仿佛这道血痕不仅仅是对她外貌的毁坏,更是对她所有骄傲与自信的深刻撕裂。这一击,不仅撕开了她那层精致的外表,更摧毁了她心中那座曾经坚不可摧的高塔。撕裂了她长久以来的骄傲。 她失败了,彻底的失败了,她的儿子戏耍了她,抛弃了她,转向了达克乌斯的怀抱,现在那个曾经的美丽孩子像条疯狗一样…… 赫莉本被莫拉丝的魔法盾弹开,身体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倒飞在空中,但她的身形却并未失去平衡。 事实证明,她当初说的话有些过于保守了,或许当初莫拉丝说的也对:我失望于你的父亲没有更好地培养你,也许你的母亲该为此负责? 尽管埃尔辛·阿尔文的一切都要落后奥苏安的一个版本,但她的舞蹈天赋是毋庸置疑的,她在半空中腾转腾挪,做完一套即使是擅长跳舞的精灵也很难做到的动作后,瞬间稳定住了自己的姿势,而不是被震的更远。 靴子与地面摩擦了几秒后,双脚稳稳地踩在地面上,她宛如狮子瞄准了目标,目光锐利,就像她当初进入房间时,莫拉丝看她那样。她低声咆哮着,尖啸声划破空气,她的身体如弓弦般紧张,一瞬间便再次急速扑向莫拉丝。 尽管她愤怒到了极点,但她依旧保持着一丝理智。五千年前的她,只是一个依赖拙劣计谋的小女孩,缺乏应对的能力和智慧。然而现在,她已经变得更加成熟,经历过无数血腥的战斗和至今无法忘却的事情后,早已不再是那个五千年前的她。 她清楚地知道,若此刻不能迅速解决莫拉丝,若莫拉丝能够活下来,极有可能在下次黑暗议会中重现,她太了解马雷基斯了!她了解马雷基斯王子,了解巫王马雷基斯! 她毫不犹豫地挥动利爪,再次猛扑向莫拉丝,而这次,她的攻击更加精准,带着致命的杀意与凌厉的风暴,毫无迟疑,仿佛要把莫拉丝的每一寸肌肤撕裂。 可莫拉丝并不是轻易被击败的目标,尽管惊怒,但她的反应极为迅速。魔法咆哮着,从她的双手间爆发,攻击如同恶魔的爪牙一般,精准地射向赫莉本的每一个动作。 赫莉本的身形如同鬼魅,躲闪着每一发猛烈的魔法光束。她的每一次动作,都带着压倒性的力量与敏捷,空间都在她的快速移动中变得扭曲。 魔法的余波对周围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地面剧烈震动,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城墙开始裂开,碎石四溅,飞尘弥漫。 随着魔法的攻势愈发猛烈,赫莉本开始用她的速度与敏捷不断地改变位置,躲避莫拉丝的攻击,利用她的杀戮本能,巧妙地在瞬息间做出了无数的变化,莫拉丝的魔法几乎无法追踪到她的身影。 终于,在莫拉丝攻击打空的瞬间,她洞察到了空隙。她不再继续横向躲避,而是猛地改变方向,猛冲向莫拉丝。她的身形如同利刃般直指莫拉丝,她挥动的利爪如同凯恩之剑,狠狠劈向她的目标。 攻击成功了,赫莉本的利爪撕裂了莫拉丝的肌肤,触碰到了莫拉丝的锁骨。那一刹那,血液如喷泉般溅起,她的利爪在莫拉丝的锁骨上划出一道鲜艳的血痕,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满足的快感,然而,这一击并不足以让她满足。 但又然而,就在她的利爪触及莫拉丝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让她的身体被再次弹飞。莫拉丝的魔法护盾以无法抵挡的力量将她从身边击开,空气中响起一声巨响,她被强力击中,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几米远,狠狠砸落在地面上。 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的赫莉本,用左手撑地,双脚轻微弯曲,身体蓄势待发,如一只猛兽即将扑向猎物。她没有立刻站起,而是在不露出漆黑牙齿的情况下狞笑着,仿佛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每一刻,将一切控制在自己手中。她的笑容变得愈发狂暴,充满了对莫拉丝的无尽蔑视。 她将右手送到嘴边,伸出她那锋利的舌尖,舔舐着指甲上沾染的血液,仿佛在品味这场对决中的每一份残酷。她的眼睛闪烁着恶意与快感,沉浸在自己的力量和伤害中。舔过指甲后,她扭头狠狠吐出一口口水,目光紧紧锁定着莫拉丝,言辞更是尖锐无情。 “臭的,肮脏的,女王?你这个贱人!” 话音未落,赫莉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爆发,她的双脚如同发条一般弹射而起,身体几乎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迅猛扑向了还未完全恢复的莫拉丝。她的动作凌厉且致命,完全没有任何迟疑,仿佛每一秒钟都在提醒她,将莫拉丝撕碎是她的唯一目标。 上一刻的情景再次复现…… 这次,赫莉本的双爪猛然挥向莫拉丝的肋骨,衣物如纸般轻易被撕开,她的利爪深深嵌入了莫拉丝的肌肤,瞬间划破了莫拉丝的腹部,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她的笑容越发得意,仿佛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她的双手继续紧抓住莫拉丝的皮肤,毫不留情地撕裂莫拉丝的皮肤,借助巨大的力量将莫拉丝往下压迫,迫使莫拉丝失去平衡。 然而,莫拉丝的双眼不再仅仅是痛苦与愤怒,她的瞳孔中透露出一丝深深的冷静和决然。在她倒下的瞬间,她猛地反握住赫莉本的手腕,强大的德哈从她体内爆发而出,凝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蔓延到赫莉本的身体中。 赫莉本感受到了魔法的涌动,但现在的她已经今非昔比,她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反而更加疯狂。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杀意,她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让莫拉丝感受到她所经历的痛苦和屈辱! 正当她反手举起左手时,她那充满力量的挥击仿佛被时间拉长,每一次动作都显得异常沉重,像是陷入了某种不可抗拒的束缚。她是今非昔比,但莫拉丝也不是白给的,魔法的压迫感如同铁链一样紧紧束缚住了她的每一寸肌肉,使她的反应开始变得迟缓。 就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赫莉本的耳朵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但已为时晚矣。她强忍着体内的魔力压迫,试图进行反击,却发现自己几乎动弹不得。 就在这一刻,她看到一道狂猛的身影朝她冲了过来,那是莫拉丝的坐骑苏勒菲特。 刚才的撞击和晃动令苏勒菲特从马厩中的束缚挣脱出来,随即护主心切的它猛烈地启动了冲锋,带着它头上那对锐利的尖角,朝赫莉本直直撞来。这匹雄壮的黑暗飞马,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忠诚,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它的尖角上。 赫莉本虽然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气息,却已无力做出反应。一切如同慢镜头般发生,她的动作变得缓慢而迟钝,甚至连挥动的爪子都在空气中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像。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身体似乎进入了一种与现实脱节的状态。 苏勒菲特的尖角毫不留情地撞上了她的腹部。 这一刻,她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整个身体被尖角猛烈顶飞,仿佛一个破布娃娃被扔出了几米远的地方。她的身体在空中旋转,狠狠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苏勒菲特在完成这一击后,并没有继续发动攻击,而是迅速张开宽大的翅膀,扬起前蹄,巧妙地利用这姿势卸去残余的冲击力。忠诚的它在感应到主人的意图后,立刻原地转身,低下头,让莫拉丝爬上它的背。 而被击飞的赫莉本,仍然顽强地用手撑住地面,随即靠着强大的力量从地面弹起。她再次扑向目标,眼中满是疯狂与仇恨,仿佛那次撞击并未能让她感受到一丝颓废,反而激起了她更加凶残的战斗欲望。 但作为黑暗飞马的苏勒菲特不仅仅擅长用尖角攻击,就在赫莉本如风般扑来的一瞬间,它迅速转身,扬起后蹄,狠狠地踹向赫莉本。 赫莉本根本无法躲避,身体瞬间被强劲的力量击飞,又宛如一个破布娃娃被摔出几米远。尽管她的爪子击中了苏勒菲特的后腿,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但飞马并未发出任何痛苦的叫声。 相反,苏勒菲特迅速展开双翼,带着猛烈的气流飞向空中。 赫莉本落地时,嘴角渗出鲜血,眼神愈加疯狂。她没有任何停顿,蓄力之后,猛地跳跃,试图借着最后一丝力量破坏苏勒菲特的起飞。然而,尽管她的跃起力度极强,依旧慢了一步。她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马匹的蹄子,可苏勒菲特的速度太快了,她的爪子只是抓到了一团空气,眼睁睁看着目标渐渐拉高。 愤怒与绝望交织在赫莉本的心中,她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那声音犹如撕裂天地的咆哮,带着无法忍受的痛苦与愤怒。 落地,借力翻滚,恢复了站姿后,赫莉本迅速四处观察,寻找下一步的机会。随即,她开始沿着城墙的支撑面奔跑,快如闪电,她的动作几乎是无声无息的,像一只猎豹般迅速接近苏勒菲特的飞行轨迹。 然而,苏勒菲特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她只能无助地追逐,眼睁睁看着飞马越来越小。她咬紧牙关,眼中充满了不可遏制的愤怒,她的心如同被烈火灼烧。 而就在这时,她的视线隐隐捕捉到了什么,她抬头看向了高空。 第617章 俯冲 苏勒菲特是莫拉丝心爱的坐骑,它被描述为煤黑色的,是一匹有着巨大翅膀、眼睛燃烧的黑暗飞马。它的鼻孔里冒出雾气,让人想起混沌荒原裂缝中喷出的毒气。 尽管它是一匹黑暗飞马,但它是莫拉丝的崇拜者,它喜欢用充满欲望、仇恨、好奇和扭曲的爱的眼睛看着女巫,当莫拉丝抚摸它的脸颊时,它会因莫拉丝手中编织的咒语而高兴地发出哀鸣声。 至于其他的事情,只有莫拉丝和苏勒菲特知道了…… 现在,苏勒菲特承载着莫拉丝起飞,逐渐拉高,飞向北方。 随着风声呼啸而过,莫拉丝低头看了看仍在流血的伤口,赫莉本的攻击虽然被她勉强抵挡住,但凯恩的力量却深深嵌入了她的身体,痛楚如同撕裂般令她难以忍受。她闭上了眼睛,试图集中精神,专注于恢复自身的伤势。 她迅速施展黑魔法,召唤出德哈中的治愈力量,冰冷的德哈包围了她的伤口,渗透进她的肌肤。然而,治愈过程出乎她的意料,伤口并未恢复如初。伤口的血液逐渐停止流淌,但那种治愈的效果却远不如她预想的那般顺利。 伤口周围的皮肤仍旧肿胀,难以愈合,最终留下的不是光滑的肌肤,而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宛如被深刻印刻的痕迹,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恶意与丑陋。 “赫莉本!” 莫拉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抑制的愤怒,她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愤懑。 她的怒吼穿破了空气,声音回荡在城墙周围,引来了城墙上士兵们的注视。这一瞬间,她的心中充满了复仇的欲望,几乎让她想要调转方向,重新扑向赫莉本,将这股屈辱和伤痛化为致命的报复。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这个念头便在她的脑海中消散了。 赫莉本的帐,她会算,但不是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渐渐恢复了清晰的思考。她意识到,赫莉本并不是她唯一的敌人,而她自己所处的局面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毫无疑问,她被她的好儿子耍了,或许上次她实行苦肉计的时候,她的儿子就开始将计就计,反手算计她了。 尽管达克乌斯很久没在纳迦罗斯出现了,但他仍有着巨大的声望和影响力。只要巫王之手的称号在,只要首席执政官的职位在,只要地狱之灾家族在,只要艾希瑞尔还能源源不断为纳迦罗斯提供物资,他在不在纳迦罗斯,没什么区别。 克拉卡隆德被地狱之灾家族经营成铁板一块,根本无从下手。暗杀达克乌斯只能停留在想法,不能进行实际行动。 莫拉丝知道如果达克乌斯一旦死在纳迦罗斯,丛林里的那些蜥蜴人会做出何等反应,那是她和她儿子都无法承受的,而且纳迦罗斯还需要来自艾希瑞尔的物资。不止丛林里的蜥蜴人会做出反应,克拉卡隆德也会做出反应,一场内战将会爆发,一旦克拉卡隆德乱起来,会彻底摧毁杜鲁奇的战争潜力。 所以…… 最好的办法是在达克乌斯在重新踏上纳迦罗斯土地的那一刻,将纳迦罗斯的军队集结起来,并召开黑暗议会。 一切都在按莫拉丝预定设想的进行。 从艾希瑞尔返回的达克乌斯带回了发动进攻奥苏安需要的舰队和物资,当他踏上纳迦罗斯的那一刻,他会收到对奥苏安发动进攻的消息。这种重要决议一旦下达,是绝对无法停止的,是无法反对的。他只能妥协,在没站稳脚的时候,继续踏上黑色方舟,参与到奥苏安的进攻中。 兵员、舰队、物资都有了,除了这些,莫拉丝还从北边召集了一大群混沌仆从作为炮灰。只要达克乌斯的脚踏上奥苏安,她就有办法搞死达克乌斯,届时因达克乌斯之死而动怒的蜥蜴人或许也会加入到奥苏安的进攻之中。 结果…… 苏勒菲特飞越城墙的瞬间,寒风吹拂莫拉丝的面庞,刺痛着她的伤口。眼前的景象随着视野的变化越来越清晰,克拉卡隆德的军队开始了行动,那股整齐划一的军阵,浩浩荡荡的气势,让她的内心不由得一紧。 理智的回响让她终于意识到事情的真相,刺破她的心扉,她的眼神猛地凝聚,脸色骤然苍白。她早该意识到这一切,早该看到这场策划之中潜藏的背叛,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准备,都是一场巨大的骗局,一场为她量身定做的陷阱。 心中的愤怒瞬间爆发,但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深沉的恐惧与无力感。她明白,马雷基斯根本不打算现在就发动对奥苏安的进攻。 或许从一开始,马雷基斯始终站在达克乌斯这边,马雷基斯就没有把目标放在她身上,这一切不过是用来清洗不听话势力的手段,为达克乌斯的归来铺平道路,而她仅仅是附带的,自己送上门的。 她的儿子,她曾无比信任、为之付出一切的儿子,竟然早已设下了这场局,把她当作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是为了这场背叛的前奏,马雷基斯把她耍了,马雷基斯的思想早已不再局限于她所能理解的范围。 想到这里,愤怒的火焰再次涌上莫拉丝的心头,但她很快压制住了那股愤懑的情绪,仿佛一瞬间岁月的冷寂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凝视着那支有序行进的克拉卡隆德军队,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她曾以为自己准备好了所有,甚至已经做好了打破现有格局的准备。可如今,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荒谬。她的命运,竟然被她最亲近的人所掌控,她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马雷基斯用来清除不忠力量的棋局中的一环。 “我失败了。” 她低声喃喃,声音充满了深深的绝望和痛苦。她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再看眼前的世界。她被自己的儿子戏耍了,不,甚至是被马雷基斯远远抛在了身后,连一个机会都没有得到。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内心的火焰已经被彻底扑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彻骨髓的寒意和深深的无奈。她望向下方整齐排列的克拉卡隆德军队,心头的每一丝情感都变得沉寂,上一刻,她曾准备发动攻击,但现在,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荒谬。 她知道,自己已被马雷基斯彻底推向了悬崖边缘,任何行动都只能加速她的毁灭。她心里清楚,若是现在再继续挣扎,她唯一的结局,将会是将自己彻底困死在这条无尽的绝路上。 在这一瞬间,她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希望,仿佛天际的风都带走了她的一切。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让心绪恢复冷静。 苏勒菲特飞得极快,此时已经飞到了戈隆德的军营上空,但她的目光却没有再落向那些已不再属于她的军队。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无法带走这些力量。 虽然她失去了与这些军队之间的联系,但她仍旧不能放弃这最后的一线生机。她知道,马雷基斯虽然背叛了她,但作为母亲的身份,始终让她与马雷基斯之间维持着某种微弱的纽带。她不相信,马雷基斯会让她就此死去。毕竟,血脉相连的亲情,终究是马雷基斯最无法割舍的部分,即使在千百年中消耗殆尽,但还有那么一丝。 她把头稍稍低下,凝视着自己那苍白的双手,这条路,也许已不再是她理想中的胜利之路,但只要能活下来,她便仍然拥有与未来谈判的机会。她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反抗的愤怒母亲,而是一个明白了如何在残酷局势中求生的女人。她知道,现如今她只能等待机会,等待能翻盘的时刻。 在失去军队后,盘踞在戈隆德的混沌大军是她仅有的筹码,这支力量在未来与马雷基斯和达克乌斯的博弈中,或许能成为她逆袭的关键。 法律?纳迦罗斯仅有的法律是用来限制弱者的。 “活下去,活下去……” 她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即使前方的路布满荆棘,尽管她已被背叛、遭遇打击,但只要能活下来,她便还有反败为胜的希望。她眼中的决心逐渐升腾,她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天空,那片浩瀚的苍穹仿佛承载着她最后一丝倔强的信念。 “我不会就此倒下!” 她低声喃道,仿佛是在对自己发誓。随着这句话的落下,苏勒菲特突然振翅更高,飞得更快。她不再停留在过去的阴影中,而是朝着北方,朝着戈隆德,朝着可能的生路,坚定地飞去。 ----------------- 高空中编队拉开了,分成了三组,最前方、最中央承载着德鲁萨拉和塔洛斯的库德诺斯负责第二轮打击,而承载着科洛尼亚的卡迈恩则跟在库德诺斯后面,负责提供魔法支援。 位列左右的斯普林特温和斯卡兰迪尔作为hq,既headquarter,在军事术语中指的是总部,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俩的任务是将突袭舰带到高空,是不参与前两波次打击任务的。 这也是他临时决定加装弩炮的原因,这也是他将艾萨里昂带在身旁的原因,就像他对艾萨里昂说的那样:既然来了,就多听,多看,多问,多思考,不然不白来了? 至于箭术什么的,其实他压根就没指望,概率不亚于拼多多能砍下一刀。他不认为艾萨里昂能射中目标,也不认为凯瑞莲、塔洛斯和吉利德能射中目标,在他的设想中,射手们更多的是对目标造成威胁和随机应变。 在空中高速机动的时候射箭,射击一个同样高速移动的小目标是件很抽象的事。这不是在陆地上,暮光姐妹欺负对面没有空中打击力量,让塞辛-哈尔滞空,悬在对面脑袋上,高打底,对地面的目标射击。 箭毕竟是箭,不是机炮,更不是导弹,不是开战斗机通过雷达锁定目标发射导弹或是将目标套进瞄准镜后发射机炮。这其中涉及到物理、空间、魔法等等。其次是得展开长时间练习,问题是之前莫得练习。 当然,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在队形拉开之前,他还是给各位射手上了引导术,毕竟凡事有个万一…… 当目标移动到庞大军营北方,依然没有降落的意图时,达克乌斯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越过收割者弩炮和炮组,最终停留在那些背负着沉重使命的突袭舰上。 在出发之前,女术士们手中自提着一个沉重的正方形箱子,箱体的表面布满了符文和复杂的装置。箱子嘛,肯定是用来装东西的,坐在屁股下面那是凳子。箱子里面不是什么首级,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一个硕大、圆润的球体。 达克乌斯在阿尔道夫发现了黑箱装置,并让艾吉雷瑟带回纳迦罗斯。球体就是黑箱产出的结晶,是一种浓缩的能量载体,是含有强烈埃吉尔之风的秘法之球。 编队飞向纳迦隆德南方的过程中,女术士们已经将秘法之球嵌入了突袭舰的引擎中。象征着准备就绪的黑色旗帜悄然升起,随风飘扬,向所有人宣告着即将展开的行动。 达克乌斯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斯皮卡祖玛号角被重新举起。 这一次,号角声低沉而深远,是两长一短的节奏。这号声不同于之前的信号,它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指令,仿佛催动着隐藏的力量。 听到号角声的斯普林特温和斯卡兰迪尔几乎同时倾斜了身体,于编队右侧的斯普林特温向左侧缓缓倾斜,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峰。这一刻,达克乌斯有一种走在大表哥脊背上的错觉,好在他不会突然飞出去。 而左侧的斯卡兰迪尔同样倾斜身体,向右侧缓缓偏移,两条巨龙在空中优雅地完成了动作,为接下来的步骤奠定了基础。 “准备!”巨龙倾斜时,一名女术士抓住了腰带上的锁链,稳住自己的身形,深吸一口气后,大声下达了指令。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迅速传达给了突袭舰上的士兵们。 位于突袭舰上的一部分士兵们闻声动了起来,动作没有丝毫慌乱,也没有在甲板上胡乱的跑动。他们熟练地取下挂在围栏上的断线钳,那是由科洛尼亚和瓦尔祭司们手搓出来的,锋利且坚韧。他们调整站姿,将自己的身体固定在指定位置后,稳稳地将钳口对准了固定突袭舰的铁链。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每一个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命令。 “剪!”女术士一声令下。 随着六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几乎同时响起,之前牢牢固定在龙脊上的突袭舰挣脱了束缚,微微震颤了一下,紧接着尾部最先脱离龙脊,舰身随之滑动,最终整个突袭舰被引力拉扯着直线下坠。以一种不可抗拒的速度切开空气,消失在了视野中。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但他的视野被其他还未释放的突袭舰挡住,只能听到风的呼啸声。他皱了皱眉,随即转头看向斯卡兰迪尔的方向,目光锁定位于龙脊最后的一艘突袭舰上。仅仅是几秒的工夫,那艘突袭舰也完成了滑动,脱离了巨龙的背脊,径直向地面坠去。 感受到自由落体的女术士闭上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激动与冷静。被锁链牢牢固定的她稳稳地站在突袭舰的操控位置,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双手缓缓摊开,斜举过头。她的动作流畅而坚定,仿佛与突袭舰融为一体,操控着这艘克拉卡隆德最新出品的利器。 片刻后,突袭舰的下坠速度渐渐放缓,重力带来的压迫感逐渐消失,最终整艘舰船定格在空中,仿佛时间定格了一般。 位于甲板上的士兵在这一刻获得了喘息了的时间,他们的身体蜷缩在围栏后面,双手牢牢的抓着围栏的固定位置,目光死死地盯着闭着眼睛的女术士。 而后,舰首开始倾斜,紧接着,突袭舰的舰体发生了剧烈的调整,仿佛一头巨兽在空中扭动,调整着自己的姿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俯冲。 那一瞬间,整片天空仿佛被吞噬,周围的所有景物都化为虚无,唯有这艘突袭舰独自停驻在那片黑暗之中,犹如黑夜中破晓前的孤星。 突袭舰的尾部喷射装置突然亮起,喷射出一团淡蓝色的火焰,迅速蔓延开来,闪耀在空中。 然而,这团火焰的存在只不过是瞬间的辉煌,几乎在同一时刻,火焰便骤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就在下一秒,淡蓝色的火焰再次喷涌而出,这一次,它不再消失,而是如怒涛般不断延绵,火焰划破天空,点燃了整个世界的动荡。 突袭舰动了,那庞大的力量带着无法抗拒的速度和决心,推动着舰身,令周围的气流都为之扭曲,舰船的形态几乎变得模糊,每一秒都充满了巨大的冲击感,空气中的每一寸空间都在为这一攻击让路。突袭舰像一支射出的利箭,突破了空中的寂静,毫不犹豫地朝着目标发动俯冲。 克拉卡隆德军阵中,一名动起来的恐惧矛手看到了这一幕,他被高空中的景象深深震撼了。这一瞬间,他感到天地都在为这股力量低头,那艘奇异的浮空舰艇如同苍白女王的使者,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带着毁灭性的决心,从空中猛烈俯冲而下。 “天空……”他低声喃喃着,声音几乎被震撼吞噬,满是不可抑制的惊恐与震惊。 军阵之中禁止发出声音,这是杜鲁奇军队的纪律。但即便如此,看到这一幕的士兵们仍然忍不住低声嘀咕,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已经突破了他们的理智与自制。 行走的埃德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低语,他眉头一挑,瞬间转头,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士兵们依旧在行进,但他们却齐齐抬起,目光锁定了高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突如其来的景象吸引了。 原本打算维持军阵的纪律的埃德蒙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转过头,向天空望去。当他看到那一幕时,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 不仅是埃德蒙,凯利尔、卡多夫、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嗣,来自克拉卡隆德的士兵们,他们的视线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齐齐锁定在空中的浮空舰队上。那些奇异的舰艇,像面包屑掉落一样,接连不断地从天际而降,一艘接着一艘启动,一艘接一艘毫不犹豫地朝着目标冲去。 整个军阵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变得沉重,士兵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那股从天空而来的威压,如同压在每个人心头的巨石,令所有人心跳加速,恐惧与震撼交织在一起。每一艘舰艇的降临都像是终极审判的前奏,每一次启动的瞬间,都带着毁灭的气息。 但之前见过突袭舰和隐约知道突袭舰要对付谁的指挥官们却露出了不可察觉的笑容,毕竟他们不瞎,他们看到了刚才谁从军阵上空经过,向北飞行。 当突袭舰的下放工作终于完成后,达克乌斯转头看向坐在斯卡兰迪尔脊背上的马拉努尔,兄弟俩似乎有着某种无声的默契,他们隔空对视片刻,随即举起了拳头,彼此做了一个简短的肢体交流,这一瞬间,仿佛他们的心跳已经完全同步。 短暂的交流后,达克乌斯将目光转向了低着头,不断摇摆着的艾萨里昂。他的笑容带着一丝理解,他知道,艾萨里昂这个土生土长的土着,哪见过这个,心中一定充满了震撼与困惑。 “准备好了吗?”达克乌斯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已经预见到接下来的局势。 说完后他突然笑了,他想到了之前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在与红龙们展开谈判之前,他寻思过很多,比如…… 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各个阵地的收割者弩炮展开对空攻击,最好天空中还有密密麻麻的防控气球和穿梭其中的突袭舰,展出杜鲁奇有对抗红龙的有力底气,进而威慑这些性情乖戾的红龙。 结果…… 天差地别啊。 艾萨里昂的目光被唤回,尽管他依然嘴里咬着弓弦,无法回应,但他快速做出了反应,举起左手,紧握成拳,随后伸出大拇指指向达克乌斯。 “不,你没有!” 达克乌斯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将号角放到唇边。 这一次的号角声不再是两长一短,而是拉得格外长,低沉而悠远,穿透了空气,象征着行动的开始。 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结束,舞台有了,灯光有了,观众有了,演员有了,表演的序幕终于拉开了。 第618章 惊鸿一箭\/瞥(整点票票) 听到号角的那一刻,库德诺斯发出了震天的咆哮,吼叫声如雷霆般回荡在空中。紧接着,他迅速调整飞行姿态,龙鳞闪烁着,巨大的翅膀扇动带起一阵狂风,紧跟其后的卡迈恩也随之动了起来。 第二波次的进攻正式启动。 位于阵型最左边的阿佐加隆和最右边的伊巴斯,也分别开始发动俯冲攻击。他们缓慢地偏转身体,阿佐加隆向右倾斜,而伊巴斯则向左倾斜,二者的动作协调无间,宛如猎鹰从空中盘旋扑向目标,他们将从侧翼对目标发动进攻。 然而,这还远远不是结束。 作为第三波次的斯普林特温和斯卡兰迪尔,也开始了他们的行动,但他俩仅仅是稍微的调整了角度,没有进入高速俯冲,而是缓慢下降。 而达克乌斯则高举三叉戟,将风暴汇聚而出。 当这些庞大的身影从不同的方向接连发动俯冲时,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艾萨里昂感受到了无比的震撼。但很快,他就来不及震撼了,他的思想仿佛被速度远远的甩到了身后,他的思想在追赶着进入高速俯冲状态的他。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达克乌斯刚才为何那么问他了,那不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而是…… 他的身体开始感受到强烈的载荷,他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缩着、翻动着,他的脸颊随着气流急速扇动着。如果下一秒,他的脸颊突然飞出去,他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奇怪。 他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的四肢几乎变得麻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随着龙翼的扇动而震动。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将自己紧紧压迫,那种从高空坠落的感觉迅速侵袭而来,耳畔风声嗖嗖,空气的压迫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一刻,他的几乎要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得失控,但他依旧顽强地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他紧握着手中的弓,努力咬紧牙关,不让咬在嘴中的弦飞出去。 他清楚地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展开,他可不想在挑战的过程中没有丝毫的参与感,毕竟杀死那个目标的吸引力对他太大了。 来自克拉卡隆德的士兵们仍在行进着,但眼睛无法从眼前的震撼场景中移开。 随着巨龙的俯冲,天际上空,云层骤然密集,乌云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吞噬了整个天空。风暴的漩涡逐渐形成,电闪雷鸣的景象如同末日降临的预兆,空气中弥漫着强大的压迫感。 库德诺斯、阿佐加隆和伊巴斯的身影在风暴的催动下变得更加威猛,他们的巨鳞闪烁着寒光,电流如同无数雷霆般在他们身上肆意奔涌,闪电不断从他们的体表溢出,划破天际。每一次他们的翅膀扇动,都带动了天上的雷霆,轰鸣的雷电伴随着风暴一同爆发,整个天空被他们的力量撕裂。 斯普林特温和斯卡兰迪尔紧随其后,他们的双翼与尾巴在巨大的气流中开始燃烧,火焰自双翼的尖端迸发而出。他们的身影与烈焰交织,宛如神话中的毁灭使者,从高空冲刺而下,气势惊天动地。火焰的尾迹在空中延展,燃烧的痕迹如同流星陨落,划破沉寂的天空,似乎连这片天空都要为之颤抖。 而此时,突袭舰也毫不示弱。 甲板上蜷缩的士兵们甚至可以听见空气剧烈摩擦的声音,前方的撞角因为与空气的急速摩擦,瞬间变得炙热,空气中的温度瞬间暴涨,变得像炉火一般滚烫。撞角后方的发声装置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像是巨大的尖刀劈开空气,在周围形成了强烈的音波震动。 “这……”一名位于军阵中的士兵喃喃道。 即使是最坚韧的战士,也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气流席卷而来,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倾斜。他们的心脏猛然一跳,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无法再保持冷静,那种前所未有的威压感几乎让他们窒息。无数的突袭舰像雨点一样从天而降,巨龙们携带着雷霆与烈焰狂舞,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毁灭的决心与不可阻挡的力量。 天空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的气息都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所吞噬,只剩下震撼与恐惧在每个士兵的心头回荡。 莫拉丝的咆哮声在狂风中回荡,愤怒与恐惧交织着她,这次她面对的不再是政治上的博弈,而是一场无可避免的生死之战。从身后传来的能量波动中,她能感受到那种令她毛骨悚然的威胁感,她是纳迦罗斯、是杜鲁奇最强的术士,但现在,这种威胁让她不敢轻易转身迎战。 苏勒菲特也感受到了身后追逐力量的可怕,它的双翼展开到极致,扇动出足以撕裂空气的狂风,但即便如此,它依然无法完全摆脱那种被锁定的压迫感。 “达克乌斯!达克乌斯!!达克乌斯!!!你这个该死的小畜生!你怎么敢!” 她几乎是用嘶吼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语气中充满了不可遏制的愤怒。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了苏勒菲特的鬃毛,指甲已经刺入了皮肉之中。她知道,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追击,她知道,突袭舰是克拉卡隆德最新的产物,她也知道,现在这个时间点能用这种方式对她发动攻击的只有达克乌斯,整个纳迦罗斯只有达克乌斯会对她进行攻击。 想到这里,她的愤怒愈发地不可遏制,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算计中,达克乌斯没参加黑暗议会,但达克乌斯知道黑暗议会上会发生什么,知道她会离开黑暗议会,甚至算准了赫莉本会对她发动攻击,算准了她会飞向戈隆德。 但她深知自己无法正面与这样的力量抗衡,她要做的不是进攻,而是防御,挡住前几轮极具致命性的攻击,进入到能直接传送到戈隆德的范围。她咬紧牙关,将一面泛着黑紫色光芒的护盾展开在身后。 “啊!啊!!苏勒菲特,飞得更快!不要停下!你这个畜生。” 她发出一声尖叫,眼中是压抑不住的绝望与疯狂,她大声命令着苏勒菲特,同时将德哈灌入了飞马的身体内,苏勒菲特的翅膀扇动得越来越急促,但追逐而来的突袭舰和巨龙却在逐渐拉近距离。 俯冲,飞行术语,俯冲的飞行轨迹与地平面的夹角被称为俯冲角,通常为30°至90°,而接近90°的俯冲则被称为垂直俯冲。俯冲可以迅速降低高度,达到需要的速度。整个过程分为进入段、直线段和改出段,动作通常在一个垂面内完成。 这次的俯冲目标并非地面的固定或移动目标,也不是执行自杀式冲击,因此突袭舰并不会用舰首的撞角直接撞击敌方目标。相关作战计划早已反复推演,以确保突袭舰能以最优的方式完成任务。 “准备!” 最后从龙脊上投放的突袭舰成为了最先接近目标的一艘,在接近目标前的三十秒,操作突袭舰的女术士发出了响亮的命令。 听到指令后,炮组的成员立即行动起来,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们在甲板上迅速爬动到了自己的位置。负责指挥弩炮的杜鲁奇咬紧牙关,抓住甲板上的固定点,费力地将身体拉到了弩炮旁边。随后他的右手探入甲板的一处凹槽,用力一拉,甲板像暗门一样滑开,露出了隐藏在内部的弓弦。 而另一旁的成员们也就位了,他们做着同样的动作,但他们拿出的不是弓弦,而是弩炮的弩箭。 “就位!”见成员们准备好后,女术士改变调整了突袭舰俯冲角度,进行拉直、拉平,在调整的一瞬间,她大喊着。 拿着弓弦的指挥爬到了弩炮的旁边,通过抓动弩炮站起,他一手紧抓弩炮,一手将弓弦挂在弩炮的上端,接着他将弓弦的尾端递给了在甲板上趴着的成员,到了这一步,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甲板上两名趴着的成员合力将弓弦挂在了弩炮的下端,随后以半趴半跪的姿态完成了弩箭的装填。 整个过程很复杂,但很高效,完成的时间很快,完成后还剩了十五秒。 炮组成员们是训练有素的,优中选优,甚至比训练和作战的时候,还要快上几秒。此刻的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次行动的目标是谁,这充分的激发了他们的主观能动性。他们知道如果这次行动成功,如果他们在活动中活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自由开火!” 听到命令的一瞬间,指挥发出一声暴喝,猛然跃起。他用双脚固定住身体,双手稳稳地操控弩炮开始瞄准。他的动作迅捷而精准,带着一股压倒一切的凶狠决心,每一步操作都如同精密仪器般无懈可击,眼神中没有一丝动摇,唯有一心消灭目标的信念。 然而,当他的视线锁定目标的一瞬间,凶狠的表情被惊愕所取代。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原本清晰的目标突然从一个变成了三个,瞬间,他意识到这是魔法的干扰,是一个幻象陷阱。 他暗骂了一声,再次调整了弩炮。他选择了距离最近的一个目标,将弩炮进行横向偏转,随后又抬高了仰角,确保射击角度完美无误。在短暂而精准的瞄准后,他果断触碰激发装置,弩箭脱离弩炮,分裂成数支箭矢,带着无情的力量向目标奔涌而去。 毫无疑问,他是精锐中的精锐,好手中的好手,尽管他不知道什么是物理,他也不懂弹道学,但以往的经验进行了弥补。在他的注视下,分裂的弩箭精准地击中了目标,但就在下一秒,目标竟如烟雾般飘散,最终消失无踪,不过是一个幻象。 “该死的!” 他再次低声咒骂,目光迅速转向另一个目标。就在这时,另一艘突袭舰的弩炮发射了分裂弩箭,射向了中间的目标。然而,这一次,发射者显然经验不足,没能正确计算提前量,箭矢打空了,化为无用的虚影。 “蠢货!” 紧接着,又一支弩箭精准地命中了中间的目标。然而,当箭头穿透的瞬间,这个目标也像之前一样,像一缕烟雾般散去。幻象再一次嘲笑着他们的努力,留下的只有一片虚无。 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激动,将目光锁定最远处的目标,就在他调整弩炮的过程中,炮组的成员们已经将第二发弩箭装填完毕,动作迅捷得几乎无缝衔接。 然而,就在瞄准完成的一瞬间,空间又一次扭曲抖动。 原本唯一的目标,再次分裂成了三个虚假的影像。 正当他调整弩炮,再次瞄准时,突然,视野中出现了近乎铺天盖地的弩炮弩箭与鱼叉弩箭,犹如暴雨般朝三个目标倾泻而去。他目光一凛,随即意识到,这是其他突袭舰的炮组已经进入射击阵位。那些突袭舰分布在他所在突袭舰的左侧、上方和下方,每一艘都在不同的角度对目标展开了密集火力覆盖。 弩箭破空的声音如雷鸣般在耳边轰响,那些弩箭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像一只只嘶吼的猛兽扑向目标。然而,随着第一波弩箭的冲击,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为之一沉。 幻象! 一部分弩箭都精准命中了目标,可目标却如烟雾般在空气中溃散。每一枚箭矢贯穿的只是魔法构筑的镜像,最终在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密集的火力仿佛被无尽的虚空吞噬,连一丝实质的破坏都没有留下。 “该死的!又是幻象!”他低声咒骂,双手紧抓弩炮,目光却忍不住看向周围其他突袭舰。 左侧拉出一个身位的突袭舰火力最为猛烈,除了弩炮在接连发射外,其他的成员位列于右舷,从鱼叉弩发出的箭矢接连不断地倾泻,但始终无法撕破幻象的屏障。他看到上方的突袭舰试图改变策略,弩炮组成员快速调整射角,将弩箭射向不同的目标,却依然无济于事。而下方的突袭舰似乎开始集中火力攻击最右边的幻象,但最终,那目标也化作了虚无。 这不是普通的魔法。 哪怕他再不懂魔法,他也知道这股力量带着令人不安的狡诈与精密,正在嘲弄他们的每一次射击。 与此同时,负责第二波次进攻的库德诺斯进入了左右两大侧突袭舰留出的中央走廊,他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犹如一条喷发的流星,飞行路线直的像是精确的轨迹。 巨大的身影在空中挥动,四周的空气都被他带动,雷霆与火焰交织,撕裂了天空的阴云,电闪雷鸣将他笼罩得如同一位降临的死神。翅膀的每一次扇动,都会让雷电闪烁出可怕的白光,每一次呼吸,都会让火焰在他的喉咙间汹涌流淌。 毫无疑问,中古世界是有物理存在的,但又不同的是,魔法的规则高于物理规则,当涉及到魔法时,魔法的规则如同高悬的星辰,主宰一切,一切的一切从合理变成了不合理。 魔法可以让水手的身体抵抗压力,进行难以想象的深潜。在帝国,掌握弹道学的工程师掌握火炮的装药量和发射角度,但魔法可以让从炮膛中呼啸而出的炮弹变成停滞状态。 原本应是承受最强过载的塔洛斯,随着德鲁萨拉的干预,成功抵消了那股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的冲击和过载,没让他昏阙过去,或是衣物燃烧起来。 他脱下了束缚他的棉袄,拨开了会对他造成干扰的斗篷。位于龙头之上的他抬起手,手中紧握藤蔓之弓,身形蹲跪,屏息凝神,他几乎将整个世界都屏蔽了,只剩下他眼前的目标。 作为达克乌斯派系的核心人物,有着高空作战经验的他从一开始参与计划策划就知道目标是谁,目标的死对他而言同样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但他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射中目标的难度,然而,他同样清楚,自己所射出的第一箭,将会精准无比,贯穿一切阻碍。 他的目光没有一丝波动,脑海中浮现的,是目标的每一寸轨迹,正如他早已预料的那样,目标即将分裂,但这一切早已在他的计算之中。 弓弦震动的瞬间,塔洛斯的眼神如鹰隼一般犀利,他感觉到身体与弓、箭、目标之间的奇妙共鸣,仿佛他已和这箭融为一体,心脏与弓弦一同跳动。 星火之箭如电掣般飞射而出,整个动作干净利落,迅速又无声。箭矢带着破空之声,划破了天空,速度快得几乎无法看清其轨迹。 “嘶……” 随着箭矢的命中,苏勒菲特的身形猛地颤抖了一下。箭矢突破了魔法的防御,准确地刺入了它的后腿,重重地将它推向了前方,身体如同被巨力拖曳,差点失去了平衡,向地面坠落,但它最终还是掌握了平衡。与此同时,镜像再次出现,它的身形随着魔法的出现迅速换位,原本即将开始燃烧的星火也随之消散。 德鲁萨拉位于库德诺斯的龙脊上,法杖高举,四周的能量迅速聚集,在她的引导下,库德诺斯的力量得到了最强的补充。 能量的积蓄凝结了所有雷霆与烈火的本质,是艾吉尔之风和阿克夏之风的充分展现,库德诺斯的每一寸肌肉都在被充能,强大的能量在体内沸腾,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草!” 而位于卡迈恩龙脊的科洛尼亚则嘴角流出了鲜血,她咬牙切齿地怒骂着,尽管她戴着黄铜之戒,还有着尘埃法杖和卡迈恩的加持。但她还是在第一轮的交锋中失败了,莫拉丝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她的反制没有取得成功。 也就在这一瞬间,库德诺斯张开巨大的嘴巴,空气中响起了令人心颤的雷鸣声。电荷和火焰在他嘴边弯曲着涌动,空气的温度急剧上升,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热浪汹涌而出。随着他那一道低沉的吼声,他以山峦压顶之势,猛然将龙息喷出。 龙息,覆盖一切! 龙息席卷而出,吞噬了他所指向的目标,穿透了幻象、穿透了空间,直接击中了实质性的目标,几乎将一切烧成灰烬。火焰和电流交织成的龙息在目标周围迅速扩散,灼烧了空气,撕裂了下方的地面。 大地在颤抖,库德诺斯的龙息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喷吐,而是一场天地震动的末日审判。空气中的温度升高得几乎无法忍受,烈焰焚烧着一切,燃烧过的空气瞬间变成了炙热的蒸汽。这股力量不仅摧毁了目标,更连带着周围的一切,都被这股无可匹敌的力量所波及。 远处的群山在摇晃,大地开始裂开。 龙息触及地面后,土石飞溅,山脉摇动。强烈的冲击波席卷四周,雪融化了,掀起了数十米高的尘土,大地在为这股恐怖的力量颤抖,空气中弥漫着炽热的烟雾和焦土的气息。 但还没夸张到山峰被撞击成碎片,河流在龙息的冲击下瞬间消失…… 然而,这一击确确实实的让整个战场的气氛瞬间凝固。 他所展现出的威力,几乎让所有人都意识到,面对这样的力量,任何防御都是徒劳无功,甚至魔法所能构筑的幻象也无法抵挡。 然而…… 正当战场上的士兵以为目标被这股毁灭性的龙息焚烧殆尽时,一团若隐若现的黑雾,犹如逃脱了死亡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向北方急速飞去。那股黑雾漂浮在空中,仿佛从未受到过任何伤害,依然完好无损。 战场上的士兵们目瞪口呆,许多人甚至将脑袋探出了船舷,试图看清那团若隐若现的黑雾的形态。他们以为那是消散的幻影,但越看越发现,那团黑雾并非虚无,而是蕴含着某种深不可测的力量。 熟悉魔法的女术士们,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们的目光急速扫过黑雾,眼睛中闪烁着警觉的光芒,她们知道那团黑雾,并非普通的魔法效果,而是一种超越了常规防护手段的存在。它代表了某种不为她们所知的力量,或者是某个隐藏得极为深邃的法术。 那团黑雾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飞离,瞬间超出了突袭舰舰首弩炮的打击范围,离开了能够被轻松追击的区域。即便是舰上的女术士,也只能无奈地站在那里,眉头紧蹙,她们能做的仅仅是加力,进行再次追赶。 突袭舰上的士兵们仍然紧张地观察着前方,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茫然。刚刚的龙息威力之大,几乎可以焚尽任何阻碍,而这团黑雾竟然毫发无伤? “不可能!” “该死!” “这怎么能可能?!” 很快,战场上响起了接踵而至的呵骂声和惊叹声,士兵们看到了黑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目标再次出现。 位于上方的达克乌斯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表情依然平静,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他对发生的一切早有预见。无论是下方的突袭舰的失败进攻,还是战场上偶尔传来的爆炸与喊声,都无法打破他的冷静。没有跳脚,没有怒骂,他像一位旁观者,默默观察着一切的发展。 下方所发生的一切,早已在他的判断范围内。他知道,目标并不庞大,即使用突袭舰的撞角去实施自杀式冲击,最终也很可能是撞空。就像之前弩箭射向幻象时那样,即便撞中了目标,也只不过是一场空,而突袭舰很可能因为俯冲过猛而无法在撞击地面之前及时拉起。 属实有点:哥们你有点搞笑了.jpg 经过深思熟虑后,达克乌斯与策划者们决定,让突袭舰利用空间优势,在目标的后方呈高低左右,形成半月形打击阵位,留出中间的走廊,这是最合适的选择。可以有效地扰乱目标的行动,为后续的攻击创造有利条件。 而真正的杀招则寄托在两大王牌身上:库德诺斯的龙息覆盖和科洛尼亚的法术反制。 然而,计划中的反制并未如预期般奏效,科洛尼亚的法术反制失败了,而库德诺斯的龙息覆盖也未能命中目标。尽管如此,达克乌斯并没有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这一切都在他的预判之内。 “不做点什么吗?”举弓欲射,但总是抓不住机会,仿佛每一次准备射出的箭都错失了最佳时机的艾萨里昂焦急地催促着。 听到艾萨里昂的话,达克乌斯转过头,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那一眼似乎能看透所有的焦虑与急躁,仿佛在告诉艾萨里昂:无需急躁,局势并未完全失控。随即,他轻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 他从容地吹响了号角,这次的号角声不同于之前的短促命令,而是长音,带着一种无可置疑的决断力。号角的声音如同一声轰鸣,响彻在战场的上空。 第二波次没展开的进攻开始了。 斯普林特温和斯卡兰迪尔调整了各自的俯冲角度,巨大身躯在天空中滑动,仿佛两颗燃烧的彗星,拉出炽热的光芒轨迹。他们的动作精准而迅速,准备占据打击位,为接下来的第三波次攻击创造最佳条件。 位于突袭舰上的女术士们迅速行动,她们释放出秘法之球蕴含的强大能量。位于她们下方的喷射装置进入了过载状态,尾部喷出耀眼的蓝色火焰,整个舰体震动不已,显露出极致的力量。 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士兵们将位于舰身中央的斜帆放下,利用风力加速。突袭舰的速度陡然提升,进入了追击状态,如猛兽般直扑目标。 而阵型最左侧的阿佐加隆和最右侧的伊巴斯听到号角声后,停止了原本的机动动作。他们没有丝毫犹豫,调整飞行姿态,展开了致命的俯冲。两个庞然巨物从两侧合围而来,对重新出现的目标展开了夹击。 龙息轰然而出! 阿佐加隆和伊巴斯几乎同时张开巨大的龙颚,喷吐出蕴含电荷和闪电的恐怖龙息。滚滚雷鸣伴随着炽热的闪电交织在一起,铺天盖地地涌向目标。电流在空中跳跃,如同编织了一张致命的电网,火光与闪电交相辉映,刺破了天空的黑暗。 与此同时,位于龙头之上的凯瑞莲和吉利德也展开了进攻,他们各自搭弓拉箭,手中的箭矢闪烁着点点星火,这些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精准地射向目标。每一支箭矢都承载着无比的杀意和他俩出神入化的射术。 而在龙脊之上的哈格林和阿拉塔尔则用她们强大的魔法将战况推向高潮,她们高举法杖,吟诵着晦涩的咒语,强大的魔力化作一道道光芒,毁灭性的闪电和炽烈的火球与龙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浩大的毁灭风暴。 龙息、魔法、箭矢,齐齐涌向目标,在空中汇聚成一股无与伦比的攻击潮流。目标所在的位置,瞬间被闪电与火焰吞噬,爆炸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仿佛一轮新生的太阳。 周围的空气都因这巨大的能量冲击而震颤,处于追击状态的士兵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毁天灭地的一幕。 然而,当龙息交叉,炽热的闪电即将吞噬目标的身影时,她突然脱离了危险。她激活了本就不多的保命饰品,施放了一道阴影之桥,迅速将自己从即将来临的灭顶之灾中带离。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彻底的脱离了险境,她原本被赫莉本抓伤的伤口在愈合后再次裂开了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她那本就狼狈的衣袍。 她那能让吟游诗人唱个一天一夜的乌黑长发因遭受闪电的冲击,变得如同杂乱无章的鸡窝,散发着滚滚的热气。她的衣袍几乎被烧尽,残破不堪,而更致命的是,她的后肩被一支利箭直接贯穿,鲜血迅速浸透了破碎的袍子,好在星火燃烧前,她将星火熄灭了,不然星火之力会像毒蛇在她的血液中游走。 苏勒菲特的情况比她还要糟糕。 这只忠诚的飞马在空中剧烈颤抖,翅膀与身体被烧焦,几支利箭深深嵌入它的体内。但它依旧拼尽全力,摇摇欲坠地将主人带离这片杀机四伏的战场。然而它的坚持已经接近极限,每一次拍打翅膀的动作都显得更加沉重,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天空中坠落。 莫拉丝回头望了一眼,正打算吐出一口气,发出一阵发泄的呵骂时。忽然,她那在千年中救过她无数次的敏锐直觉,让她的每根汗毛都骤然竖起。 箭矢,带着不可阻挡的势头,从地面快速向她袭来。这支箭来得太快,几乎让她没有反应的机会。她只来得及眨眼,箭矢便穿透了空气,命中了目标,直直击中了苏勒菲特的头颅,将苏勒菲特的头颅贯穿。 苏勒菲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鸣,随即失去控制,身体如同破碎的风筝一般,迅速向地面坠去。 莫拉丝知道苏勒菲特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的冲击,这个忠诚的伴侣注定无法再陪伴她。然而,她并没有悼念,也没有陷入歇斯底里的咆哮,因为她清楚,这支致命的箭,是由谁射出来的,留给她反应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就在苏勒菲特即将坠地的那一刻,一道阴影之桥再次在空中划开,带着莫拉丝的身影一瞬间脱离了箭矢的攻击范围。 第三波次的攻击开始了,但目标越来越远…… 全程一箭未射,一直充当旁观者的达克乌斯和艾萨里昂看着地面,看着位于森林边缘射出那道箭的身影。 艾萨里昂在看清目标的一瞬间,眼睛不可控制的瞪大了,随即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而达克乌斯的反应也没好哪去…… 斯普林特温快速掠过森林,朝着目标展开追击,地面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仍然处于震惊状态的艾萨里昂僵硬地转动头部看向达克乌斯,眼神从之前的震惊变成了确认和惊恐,他的嘴不断张开、闭合,过了片刻后,讷讷地问着。 “怎么办?他……他……看见我了!” 崩不住了,鸽一天 第一阶段算是结束了,鸽一天,开始第二阶段 第619章 永不原谅、理解并成为(过渡章) 奥苏安,纳迦瑞斯王国。 是命运,当然,也可能是运气,当大海吞没纳迦瑞斯时,阿兰德里安正巧身处环形山脉。 随着杜鲁奇在决战中遭遇惨败,他带领残余的部队潜入了沼泽,而不是跟随着马雷基斯和莫拉丝逃往塔尔·安列克,因为他认为纳迦瑞斯的首都会在伊姆瑞克大军围攻时成为囚笼而非避难所。然而,他当时完全未曾料到,那些他曾效忠的人竟会有如此疯狂的计划,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当北方海潮席卷一切,将整个纳迦瑞斯化为汪洋时,作为艾索·塔拉里恩前领主的他,与战士们眼睁睁看着这场巨浪以恐怖的威势袭来,将所到之处尽数扫荡。 纳迦瑞斯成为一片沉没的土地,最高的山峰变成岛屿,城市、村庄和农田尽数被海水吞噬。 那是四天前的事了,与其他人一样,他对这场灾难感到震惊,但他是个机会主义者,千年未曾变过。在旧秩序被摧毁后,唯有有能力者才能成为这片残破之地的新主人,在他的带领下,为数不多的残余部队深入山谷,向安纳尔家族的一个聚落进军。 他准备占领村庄,将村民转为他的效劳者,这将是个谦卑的开始。他曾随马雷基斯探访埃尔辛·阿尔文,征服荒野,在殖民地的建立过程中出过大力。现在,他要从这个山谷重新开始他的征程。 但很快,不祥之兆出现了,派出去的侦察兵未能按时送回中午报告。他立刻命令队伍停下,并派出更多的士兵去寻找失踪的侦察兵。然而,当太阳渐渐西沉时,这些新派出的士兵也没有回来。 此时,两个选择摆在了他的面前,一个是原地扎营,另一个是撤出山谷。经过一番抉择后,他决定坚守阵地,而不是在夜色中撤退。他知道叛军对这些土地的了解远胜于他,叛军必定早已选好伏击的最佳地点,等待着他的撤退。 士兵们在营地边缘点起篝火,以驱散逐渐侵袭的黑暗。手持连发弩的弩手在外围警戒着,小心不让自己的身影映照在火光中,而恐惧矛手们则在阿兰德里安周围形成一个防御圈。 当太阳消失后,安纳尔家族的战士开始显露行踪,箭矢从阴影中疾射而来,十余名战士应声倒下,随后连发弩的清脆回响做出反击。但弩手们的喊声透露出他们的沮丧,叛军身披灰绿相间的披风,与岩石和灌木融为一体,身影在夜色中如幽灵一般穿梭。 “向西推进!” 僵持了片刻后,阿兰德里安对一名队长下达了命令。他的判断失误了,叛军比他想象的要强,如果留在这里坚守,士气和秩序将被瓦解,部队绝对无法坚持到天亮。 “带上两百名战士,与那些难以捉摸的敌人交战。如果可能的话,打开一条道路让我们撤离。” 队长领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从营地中突围而出。此时更多箭矢从黑暗中袭来,但他还在执行着命令,带领着战士们冲入朦胧的夜色中。 阿兰德里安则留在原地,鼓舞着士气,但他阻止不了更多的战士在箭雨中倒下。伤员在长草中爬行着,呻吟和哭喊扰乱了他的听觉,但他仍然仔细地倾听着,他希望能听到突围与敌人交战时武器碰撞的声音。然而,除了伤员的哀嚎声,耳边传来的只有风声、树枝的吱嘎声以及树叶的沙沙声。 意识到篝火只是在帮助敌人,而非利于己方的攻击后,他下令熄灭火光。在夜色中,他试图捕捉营地中移动的身影,却只能看到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子。不时,一道寒光突然出现,下一刻箭矢便划破空气,射杀一名战士。弩手们手持连发弩还以密集的弩箭,但始终未听到敌人发出任何惨叫或中箭的声音。 不久后,阿兰德里安听到了从西边传来的声音,但那声音不是他想要的。西边传来的惨叫撕裂了夜空,呼救与求饶的声音很快归于寂静,接着箭雨的猛烈程度再次提升。他知道突围失败了,他能感受到战士们的恐慌,他知道战士们即将溃散,他不想被抛弃在溃退中,于是拔腿朝山丘方向奔跑。 他刚跑出不到两百步,便看到一个孤单的身影在月亮的映衬下显现,并将箭矢搭在银弓上。他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身影是谁,他正面对叛军首领,他曾抓捕过的存在,那个自称『暗影之王』的阿里斯·安纳尔。 他平静地站在那里,准备迎接死亡,但箭矢却射中了他大腿。失去支撑的他跌倒在地,但他没有艰难地爬行,试图逃离此地,而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将身体翻过来,看着夜空中的双月,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很快,一片阴影笼罩了他,紧接着,一只靴子猛地踢中了他的头。 “你居然不跑,也好,省得我花时间追捕你了!”在即将失去意识前,他听见了一道声音,紧接着,他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背靠着某个硬物,四周一片黑暗,但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看到自己的双手被绑住,绳索绕过身后那棵小树的树枝,他的脚踝也被另一根绳索绑在树根的拱形结构上。等完全清醒后,他意识到周围围着一群人,其中大部分是些孩子。 “这一刻,我已经期待了很久。『柯思奎屠夫』赫莉本的父亲,阿兰德里安!”阿里斯拉下兜帽,从人群中走出。 “杀了我吧,干脆点!”阿兰德里安的话语中唯有平静。 “不,你的死亡不会如此迅速,你必须为你带给他人的折磨和痛苦付出代价。” “所以,你打算把我留在这里?饿死我?”围观的民众开始逐渐离开,随着民众的散去,阿兰德里安看到不远处的斜坡下,有一些用原木建成的村舍。他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他知道这些新建的村舍代表着什么,随后他平静地看着阿里斯。 “太快了……”阿里斯摇了摇头,接着又道,“孩子们每天会来喂你食物、给你水喝。他们会一天天长大,他们会看着毁灭了他们家园的败类。” “就这样?你是打算让我当个囚犯?”阿兰德里安大笑着。 “精灵的生命悠长,他们会看着树木长的非常高。”阿里斯抬头看了看阿兰德里安被绑着的树,说完,他转身离开,在即将迈动离开的步伐时,他又转过头,“记住这一点,随着岁月慢慢流逝,绳索会越收越紧,永不原谅!” ----------------- 阿里斯并没有直接杀死阿兰德里安,而是选择了一种慢性折磨的方式,将阿兰德里安绑在树上,让阿兰德里安面对自己的过去,活着目睹那些因其受苦的人如何成长。这种折磨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让阿兰德里安在悠长的岁月中感受『永不原谅』的重量。 阿兰德里安被绑在树上,象征着他必须面对自己的罪行,像一棵树一样被固定在过去的错误中。而那些新建的村舍则是希望的象征,代表了被摧毁的家园逐渐复兴,他的处境在村舍的对比下显得更加凄凉。 精灵的生命是漫长的,阿里斯利用这一点,让孩子们逐渐长大,学会对『仇恨』的认识,他的计划是让这一仇恨被代代相传。 绳索会越收越紧,是一个隐喻,不仅指物理上的绳索会因时间流逝和树木的成长逐渐勒紧,也意味着阿兰德里安的罪行会随着时间加深他在他人记忆中的恶名,最终让他无路可逃。 但现在…… 阿里斯在射出那一箭后,就知道没机会了,莫拉丝是不会给他射出第二箭机会的。下一刻,还站在原地的他,眯起双眼,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和判断力,因为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甚至在最离奇的噩梦里都没想过的画面。 只是短短一瞬,那身影便随着巨龙的俯冲掠过,仿佛一抹疾风划过他的视线。巨龙掀起的狂风吹乱了他的披风,也扰乱了他的思绪。他忍不住望去,却只看到巨龙和那身影逐渐远去的背影。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阿兰德里安早就死了,他的尸体应该早已腐烂成尘,而他的名字也成为了千百仇恨故事里的影子。 可此刻,那个熟悉的面庞,那冰冷的神情,那不可一世的姿态,却活生生地站在那里,穿着阿里斯在小时候家族图书馆见过的华丽龙甲,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仿佛整个纳迦罗斯都臣服于他。 “这不可能!” 阿里斯低声咆哮着,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那短暂的一瞥却让他心头掀起巨浪,他努力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个身影从脑海中抹去,但无论如何,那似曾相识的轮廓始终萦绕不去。 他揉了揉眼睛,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可能是连日来的疲惫,让他产生了荒谬的联想。然而,那道身影是真实的,在对视的一瞬间,身影用一种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盯住了他。 “他死了!这不可能!他不可能回来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一步步后退,但他的腿却开始不听使唤地发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或者只是另一个相似的存在。 他的大脑告诉他这是一场梦魇,但身体却固执地认定这是现实。他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银弓,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弦声拉得缓慢而艰难。 “不!不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 他狂乱地摇头,但这一切都没有打破他的幻觉。 过了很久,他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想明白了。他看到的身影绝对不是早就死了的阿兰德里安,很有可能是阿兰德里安后代、子嗣,而这个后代远远要比阿兰德里安更可怕,更强大。 或许,这正是莉莉丝指引他来到纳迦罗斯的原因。 很快,又一个疑问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站在身影旁边的那个身影是谁?他似乎在哪见过?在不久前,在几十年前,在奥苏安,在洛瑟恩,在凤凰王庭,但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过了片刻后,已经从重新进入树林的他愣在了那里,他想起来了。 “他为什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埃尔辛·阿尔文吗?” (他为啥这个反应就不做阅读理解了) ----------------- 达克乌斯靠在突袭舰的围栏旁,微微低着头,嘴里叼着点燃的烟斗,指间夹着那支穿透了苏勒菲特脑袋的箭。 呼啸的寒风掠过甲板,带着刻骨的寒意拂过他的长发,他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盯着手中的箭矢,仿佛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但那箭矢只是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带着淡淡的金属光泽,映衬着他的面色更加阴沉。 不远处,德鲁萨拉、哈格林、阿拉塔尔和几名女术士围在科洛尼亚身边,脸上的神情满是担忧。 科洛尼亚此刻状况极其糟糕,眼睛变得漆黑的她蜷缩着身体,手指紧紧抓着甲板,嘴角还残留着吐出的黑血。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呕吐都像是要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抽走。德鲁萨拉半跪在她身旁,一只手轻轻地托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不停地施法,试图减轻她的痛苦。 然而,无论德鲁萨拉如何努力,她的状态依然没有好转,但好在没有恶化。 她获得了在一段时间内无法以任何方式移除失明状态的魔眼效果,但魔眼效果只停留在一段时间,不是永久性的,按照她的实力,可能是下一秒,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下个月就会恢复。 除了魔眼,还有反胃。 无法控制地呕吐,吐出比身体所能制造的还要难闻的呕吐物。 现在的她已经吐了几轮了,已经吐无可吐了。好在实力强大的她没有出现魔风反噬,也就是身体爆炸…… 达克乌斯扫了一眼那边的情景,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过去。他知道,这些女术士们经验丰富,若她们都束手无策,他的出现也无济于事,他吐出一口烟雾,将目光重新投向手中的箭矢。 毫无疑问,他失败了。 除了在俯冲过程中发生的磕伤和碰伤外,科洛尼亚是伤的最重的,没有反制成功的她,被反噬了,造成了不良的反应。 就像某些玄幻小说一样,突破自己需要渡劫,需要迈过极其危险的坎。反制的任务不是他刻意安排的,而是科洛尼亚自己争取过来的。按他这个老苟b的思路,应该采取团队的方式,也就是群殴…… 或许不久后,已经一只脚迈入传奇的科洛尼亚,会把另一只脚迈过来。 除了科洛尼亚外,其他的女术士们安然无恙,没有突袭舰爆炸、坠地的情况发生,而且在追击的过程中,她们没有进行实质性的战斗,只是操作突袭舰。 如果按照达克乌斯的思路……好在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斯普林特温、斯卡兰迪尔、库德诺斯、阿佐加隆、伊巴斯和卡迈恩丢下了已经没意义的锁链和座位后重新化为龙裔形态。他们聚在一起,用着他们以为的低声交谈着,库德诺斯用手比划着刚才的飞行轨迹,他们复盘着整场行动,也偶尔大笑着调侃彼此的失误。 尽管追击失败了,但他们并没有沮丧的神情,更多的是疲惫中夹杂着不甘的愤懑。 马拉努尔则在走动着,组织着士兵们搭建防御圈。士气有些低沉的士兵们动作迅速,将从龙脊上卸下来的器械放置在高点,将弩炮调整好角度对准森林后,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达克乌斯又看向了别的地方,片刻后,他的身体抖动了起来,他被逗笑了。 塔洛斯一脚将艾萨里昂踹进深深的积雪中,踹的艾萨里昂摔了个狗啃翔。旁边持弓戒备的吉利德和凯瑞莲并没有将艾萨里昂拉起来的想法,而是看着笑话,并对塔洛斯报以微笑和赞许的目光。 看到阿里斯后,艾萨里昂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开始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在龙头上的时候就搞的达克乌斯不厌其烦,等落地后,他又开始折磨其他人。 好在达克乌斯不一般的存在,他已经练出来了。没有因追击失败和没完没了的絮叨进而心态爆炸,续而将怒火转移,倾泻到艾萨里昂的头上。 想想也是,他能理解艾萨里昂为什么会这样,纳迦罗斯和奥苏安处于战争对峙阶段。 原本艾萨里昂应该跟着芬努巴尔的使团在埃尔辛·阿尔文进行访问。 结果直接干到纳迦罗斯来了,从一个大陆来到另一个大陆,身份本身就是秘密的,像个小偷一样,有着很强烈的偷感。 再结果,艾萨里昂的脚还没踏上纳迦罗斯就被发现了,还是被阿里斯发现了。 是的,艾萨里昂之前并没有踏上纳迦罗斯的土地,他一直在龙的身上,直到追击失败后,他才算正正八经的踏上这片寒冷的土地。 这换谁,谁也接受不了,一时心神震荡,思绪不宁很正常。 达克乌斯起身走了过去,来到了艾萨里昂的身旁,但他没有将已经翻过身、木然地看着天空的艾萨里昂拽起来的想法,他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艾萨里昂。 “怎么办?”当达克乌斯从艾萨里昂的视线中出现的时候,艾萨里昂茫然的问道。 “什么怎么办?还有这句话你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反复说了多少遍了?”达克乌斯平静的话语透出耐心和劝导,顿了顿后,“能怎么办?就这么办!” “这也在你的计划中吗?”从地上坐了起来的艾萨里昂凝视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左手食指指向艾萨里昂,脸看向周围的人,露出了甄子丹微笑。 “我有这么不堪吗?” 对于达克乌斯的问题,塔洛斯的表情是平静的,从劳伦洛伦到科尔·瓦纳斯,从艾索洛伦到露丝契亚大陆,再从艾希瑞尔来到纳迦罗斯,这一路走来,他看到太多太多了,他的心态早就发生了变化。他和吉利德遭遇了相同的事情,但吉利德是好运的,而他…… 他只能跟随着达克乌斯,他知道在所有的精灵中,只有达克乌斯能真正的帮助他,而且达克乌斯也愿意帮他。他只是想找回爱人的灵魂,之后按照艾尼尔的传统,安放在劳伦洛伦,而不是带着亲族和为数不多的部队开启远征,去险地赴死。 他还没自私到这个程度,爱人是他关切的,亲族同样是他关切的,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正应了达克乌斯那句『添油』。而且达克乌斯也是值得他追随的,为之效劳的。 他摇了摇头,回应了达克乌斯的问题。 “难道不是吗?” “你滚蛋!”达克乌斯一脸嫌弃的对着凯瑞莲挥了挥手。 吉利德与塔洛斯一样,没有说什么,而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所拍的位置,正是他兄弟魂石所在的位置。对他来说,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始终与他的兄弟在一块,只有兄弟俩的灵魂交融在一起的时候,他和他兄弟才会获得片刻的安宁。 “你想多了,我没这么神奇。我知道你在害怕……担心什么,但我想说的是,你想的似乎有点多……事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达克乌斯对着艾萨里昂耸了耸肩。 “可是……”皱着眉头的艾萨里昂说了一个词后,愣住了。 “看来你恢复冷静了,那就好好想想,他能做什么?回到奥苏安,指控你?怎么指控?在政治上,这是对一个派系展开攻击。他说他在纳迦罗斯看到了你?我都能想象到那群废物在听到这句话的表情。 他在奥苏安的日子不好过,他怎么解释他为什么来到纳迦罗斯?你也知道纳迦瑞斯的情况,这是否是种挑拨?那群废物会不会怀疑他和纳迦罗斯有什么勾结? 即使他说的是真的,又能怎么样?找你父亲对峙?你父亲会承认吗?派人去埃尔辛·阿尔文找你?” 达克乌斯说完后,将回过神的艾萨里昂拽了起来,拍了拍艾萨里昂肩甲上的积雪。 “可是……使团迟早有回到奥苏安的一天。” “我没去过劳伦洛伦,但我知道艾索洛伦很大。”看热闹的凯瑞莲轻轻地说了一句。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来到科洛尼亚身旁看了片刻后,又回到了之前坐的地方。 “接下来?”安排好一切的马拉努尔往地上滋了一口后,看向了森林,随后坐在了达克乌斯的身旁。 达克乌斯知道他兄弟在问什么,但他没说什么,而是将箭矢递给了马拉努尔。随后用手搓了搓脸,将手肘放在大腿,用双手托举着脸颊。 “安纳尔家族的徽记,那位暗影之王或许就在森林里……冷冷地看着我们?”马拉努尔拿起箭矢看了片刻后,将箭矢丢在了一旁。 “让我好好想想。” 这次换马拉努尔没说什么了。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脑袋乱,他特么居然寻思起了老人摔倒扶还是不扶的思导图。然而,这也正是他现在所遭遇的困境,他没有进入不扶,无事发生的阶段,而是进入了扶的阶段。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理解奸奇了。 这次已经失败的突袭是他决定并策划的,是在通过镜子与马雷基斯交谈后决定的。 原本他和马雷基斯的设想仅仅是清洗一批不忠的恐惧领主,然后改革军制,将贵族拥有军队改革成将领指挥军队,向前迈出一大步。 具体执行的过程就是:定点爆破。 再具体就是,马雷基斯派出了之前与提加苏斯有着情人关系的赫玛拉,让赫玛拉去吸引提加苏斯,然后提加苏斯连无饵直钩也咬,还真上钩了。 马雷基斯赦免了提加苏斯的罪行,但这不代表提加苏斯拍了拍屁股就当没事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提加苏斯没得选,只能一直走下去。 事实证明,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或者说提加苏斯成功了。提加苏斯通过午夜密谋和各种手段撺弄了一批本就蠢蠢欲动和多少有些想法的恐惧领主,准备找机会进行发难,而马雷基斯则冷眼旁观。 纳迦隆德北方的平原上全是军营是因为艾希瑞尔的十年之期已到,要进行投资结算。除了结算,艾吉雷瑟还放出小道消息:在结算后,直接对奥苏安发动攻击。 然后就没然后了,把人聚在一起开个会就是了,我是来开…… 清洗不忠派这块由马雷基斯负责,达克乌斯不介入。 达克乌斯只要站在那,就是对马雷基斯的最大支持,根本不需要他出手,他要做的是善后,稳住没被清洗的家族。他一向说话算数,慷慨和仁慈的金身不能破,投资回报该给还是要给,该多少就多少,分毫不差。 除了第一轮的投资外,他准备进行第二轮和别的投资,给这些还算忠诚的家族分蛋糕,比如将养鸡和捕鱼交给卡隆德·卡尔的权贵们。毕竟最重要的兵权被收了,他和马雷基斯肯定要表示表示,不能光抡棒子,别把人都拍死了。 这就是狗屁政治。 如果擅长这块的马雷基斯连这点事都没搞好,艾希瑞尔的大豆了解下,达克乌斯找个磨盘磨磨,直接给马雷基斯做块又坚又固的豆腐。 如果没错的话,达克乌斯寻思的这会,这批不忠派的尸体连热乎劲都过了。 原本计划是好的,但在…… 不是…… 在执行的过程中,莫拉丝玩了一出苦肉计,自己送上门了,知道莫拉丝算计的马雷基斯反手玩了个将计就计。 艾吉雷瑟放出的小道消息不仅仅是给不知情的不忠派听的,还是说给莫拉丝听的。 莫拉丝作为母亲嘛…… 没法说,也不好说…… 莫拉丝从混沌荒原给好大儿找了一堆炮灰过来。 就像帝国历2300年那次杜鲁奇对奥苏安发动进攻时那样,她用各种方法从混沌荒原找来了三十万号炮灰。通过黑色方舟送到奥苏安,充当炮灰,分担杜鲁奇部队的压力。 当然,这三十万号是帝国历2300年那次,不是现在这次。然后,她在和一个被护心毛遮住胸口的混沌领主睡觉的时候,被大漩涡的卡勒多弄醒了,被卡勒多恐吓了一番后,直接连夜从奥苏安跑路回纳迦罗斯了。 原本计划是好的,但在…… 莫拉丝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的好大儿居然摆了一道,她这种行为触犯了纳迦罗斯为数不多的法律。 法律嘛……懂的都懂,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也没用。 马雷基斯作为巫王,在关键时刻高举法律大旗,但他不会对母亲动刀,一个是这不好,说不过去,另一个是他也……但还有别人啊,召开黑暗议会,恨不得撕了莫拉丝的赫莉本没理由不来啊。 终焉之时,混沌大举南下入侵纳迦罗斯,哈尔·冈西即将被围。都这逼样了,赫莉本都来纳迦隆德参加黑暗议会了。 在看到莫拉丝被指控后,赫莉本必然会做些什么的,比如对莫拉丝发动袭击,将莫拉丝逼出议会厅。 从开始,到到了这,就是经典的『各玩各的』。 不忠派、忠诚派、莫拉丝、赫莉本和达克乌斯,纳迦罗斯这几个大的政治派系都有自己的诉求,在这场注定席卷纳迦罗斯的风暴中,上演着各种操作。 到了这,达克乌斯也进入了思导图中的扶起环节,花样繁多,有讹和不讹,有有录像和没录像,有耍赖和不耍赖,有报警和私了,有老人有事和没事等等。 莫拉丝死于突袭,或者直接被赫莉本干死,这种情况会发生,但达克乌斯认为概率不大。 他有想过,让玛洛克待在其他龙的龙脊上,关键时刻化龙,一个泰山压顶,一个飞龙盖饭。 但莫拉丝的施法实力很强大,据说在大分裂期间,她挥了挥手直接干掉五只龙,至于什么龙,什么实力和段位另说。 这也是他没让玛洛克出场的原因,他算过玛洛克开展肉搏的话,有很大的概率被莫拉丝弄死。而且玛洛克的体积在那摆着,横在那,其他人就没法玩了,全靠玛洛克发挥,典型的一锤子买卖。 研究来研究去,就三板斧,三个波次,从莫拉丝脱离军营上空后,展开突袭。成就成,不成她也跑路成功了。 事实证明达克乌斯是对的,第一波次的箭矢还好,第二波次的龙息落在地上能直接给军营犁个大坑,就像阿尔萨斯进攻银月城时那样,卡勒多的那句谚语可不是闹的。 新手学个火焰魔法就能放个火球,或者将自己的手变得滚烫,像个烙铁一样与其他人握手,有战斗力。 但阴影魔法不一样,阴影魔法在八风魔法中很特殊,最开始的时候,只能弄出一团没啥用的阴影和迷雾,就跟变戏法一样,鸡肋中的鸡肋。然而,尽管阴影魔法的下限很低,但又有着很高的上限,进能攻,退能跑,来去自如。 实质表现就是突袭过程中,莫拉丝所施展的各种神通。 窜起来,唰唰的,三段过后,人都干出二里地了。 这还是莫拉丝没带那把类似戟的法杖情况下发生的,如果那把戟被带进议会厅,估计她能直接展开反击。 她在坠地之前,直接窜出去了,窜完后,又将阴影变成了近乎实质的马,骑着马往戈隆德的方向跑。 到了这里突袭就失败了,在研究的时候,德鲁萨拉告诉达克乌斯,莫拉丝有着能传回预言之塔的方法,只要离戈隆德足够近。结果也果真如此,又追了一段后,莫拉丝没了,阴影马没了,连根毛都没有,她到家了。 莫拉丝成为半个坠机王,成功。 生擒莫拉丝,献给索提戈,一劳永逸,失败。 被莫拉丝讹钱……不是,被她反杀,没出现。 双方杀个两败俱伤,没出现。 莫拉丝成功跑路,但在跑路之前被磨掉血,魔法道具消耗差不多,出现。 现在,第二轮思导图开始了。 “理解,并成为……成为个屁!” “什么?”听到达克乌斯小声嘀咕后,马拉努尔问道。 “没什么,先回去吧。”达克乌斯摇了摇头,随后拿起箭矢站了起来。 临返回之前,他像跳大神一样在雪地上跳着,嘴里不断念诵着。 “莉莉丝儿~莉莉丝儿?莉莉丝儿!莉……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