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夫羞答答》 第1章 第一章 压低了鸭舌帽,陈佑君警戒着三步一回头,只要有熟悉身高的人经过,她都会闪到一旁隐藏住自己的身影,直到确定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才放下心来继续往前走。 穿过几条大街,终于来到一条小巷,小巷里其实是一栋大楼的秘密入口,陈佑君将通行证交给看似老迈而昏沉的管理员老伯,老伯露出锐利又精明的眼神看了眼陈佑君又看看有些老旧泛黄的通行证喃喃的说:「原来是‘赤樱’的后人啊。」部分情节有省略,请谅解。 他抬头把通行证还给陈佑君,语气里多了一分慈蔼:「服务处就在前面右转第三间,密码是你自己的代号。」 「谢谢。」陈佑君面无表情的道谢径自入内。 就在她刚办完手续出来,外面传出了争吵的声音,仔细一听,居然是张泽威的声音。 「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情,我朋友就在里面,你放手,我不能让她参加这种比赛!」张泽威很难得会这么沉不住气,听起来似乎就要跟人动起手来了,面对那样的老先生,张泽威应该不会动手吧?陈佑君快步的走出来。 「喂,先生,没有通行证是不能进去的,你不要随便欺负我一个老头子。」回话的是刚刚的管理员老伯。 那老伯看起来没有七十岁也有六十五岁,但是那双眼睛却意外的充满了魄力与气势。 陈佑君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泽威和管理员老伯面对面对峙着。 「教练……」陈佑君唤了一声,两人一起看了过来,她微微一笑:「怎么为难起老人家了呢?这可违背了你教我的,习武之人切忌妄动肝火与人争执,随时都必须保持冷静这条规定?」 张泽威并没有理会陈佑君话中的调侃,只沉声问她:「你报名了?」 「我们边走边说吧。」陈佑君从两人身边状若无事的走过,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跟管理员老伯说:「抱歉,我朋友没有吓着你吧?」 「没什么,年轻人总是有许多活力呀,我这老头怎么比得上?呵呵。」老伯挥挥手颤巍巍的走回管理室,那状似老迈的步伐却在落地时显得意外轻盈。 张泽威跟着陈佑君往外走,浑身都是掩不住的焦躁:「为什么你要瞒着我报名?」 「因为你不准我报名,我只好偷偷来了。」陈佑君叹了口气,悄悄的吐了舌头露出属于年轻女孩俏皮的一面,张泽威一看便也放软了态度。 「这种无差别的比赛是要签生死状的,参加的人什么样的都有,而且都是抽签决定,运气不好遇上体型比你大很多,级别比你高很多,更坏的是如果签运差,就有可能一直抽到,而没有休息的机会,你明明知道这种比赛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而且太不合理……」 没有让张泽威有时间说完,陈佑君神情肃穆的开口:「你知道我爸爸是为了什么抑郁而终,我得为他完成他的遗愿。」 「这是你父亲的希望?」张泽威紧跟着她的步伐。 她点点头:「这也是‘赤樱’的骄傲,所以我必须参加,教练,希望你能支持我,难道我不是你的骄傲?」 骄傲?她是的,她的确是的。 张泽威自从在跆拳道上打出名声,进而拿过不少大小奖牌,他的确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对武术有这么高的领悟力和实现力。 而他只是陈佑君在跆拳道这一个项目上的教练,她最拿手的还是承袭自她父亲的绝学赤樱流太极拳。 「赤樱」的名号在武术界享誉近一个世纪,这名号更是在陈佑君的父亲陈锦官的手下拿过数次无差别大赛的冠军,直到最后一次败在代号「雪女」的手下,传说赤樱令后来不知所踪,已经连续五次缺席无差别大赛。 无差别大赛自古以来已经有超过五百个武术名家参加,江山代有才人出,有多少武术名家在历史的洪流中消失,也有屹立不摇百世留芳的。 「我父亲还来不及找到传人便撒手人寰,这就是上天注定我要替他发扬‘赤樱’的命运。」陈佑君说着嘴角弯出一抹微笑,能够以「赤樱」的身份重现无差别大赛让她体内的武术因子迅速沸腾。 「其实不认识你的话,我还不知道有无差别大赛这种地下比赛,这种不分男女、不分级别、不分场次的作法,我实在无法苟同。」张泽威摇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哎,这就是教练你不懂了,这才是武术的最高境界,你想想,古代时候高手过招哪里会分男女级别还有场次的?依我看,无差别大赛才是真正的武术境界。」陈佑君只有在说到武术的时候会流露出属于女人该有的梦幻眼神,那样耀眼而美丽的光芒每次都令张泽威心动。 「我看你是武侠小说看太多。」张泽威再度无奈摇头。 「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只要能参加一次我就会为‘赤樱’找出下一个传人,让这名号能源远流传。」陈佑君灿烂一笑,那清丽的脸庞充满了无限的吸引力,此时正走在她身边的张泽威几乎乱了心神。 第2章 「对啊,最好赶快找到一个适合的,不然我可不希望我们小孩也去参加这种比赛。」张泽威一不小心说出自己心里面的想望,他喜欢陈佑君,常常想象着未来与她共组家庭的美景。 「什么?」陈佑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小孩不小孩的话? 「喔,我是说还好这名家令不是世袭的,不然你的小孩不就要继承下去了?」张泽威赶紧解释着,自从担任他的教练以来,除了当她的练打手,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她的了,后来他尝试着追求她,却总是不得其法。 他送她玫瑰,她却试着把那些花用插枝的方式寄生在各式各样的植物上,还谢谢他帮她找到生命力这么强的品种;他约她去吃饭,她总是拉他到路边摊吃鲁肉饭,然后边讲着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如何努力才练成武功。 再怎么刻意营造的气氛,瞬间都被破坏殆尽,花前月下变成刀光剑影,她的不自觉让他一再扼腕,他考虑过是不是要把话挑明了说。 不过,现在不是好时机,她无论如何都要参加无差别大赛,既然阻止不了她,至少不能让她分心,一切只好等到大赛过后。 陈佑君当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她一心都在武术上头,根本没想过其它的。 「如果我的小孩愿意继承那就更好,但如果有适合的人可以传承,我也不能那么自私的把‘赤樱’令留着不放。」 当初会以名家令来参与大赛就是不想让个人的名字流传出去,这样会造成许多弊端,例如利用个人名义开设武馆,沦为敛财的手段,于是大会规定,相关于名家令及无差别大赛的任何事情皆不得流传出去,否则只要被大会查到该家族任何人永远都不能再参与大赛,如果该人手中握有名家令,该名家令也会立刻被大会作废。 「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你那群朋友一样当个正常的女孩子?」看着身边走过的时尚女孩们,再看看陈佑君,张泽威又再度叹息。 「我是正常的女人啊!」陈佑君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的张泽威,一脸迷惑。 她哪里不正常了,该发育的都有发育,每个月该来的都有来,她哪里不像正常的女孩子? 张泽威看了看她俏丽的短发,只是有些过短,看看她平坦的胸部,简直就像男人一样,还有她的打扮,简单的衬衫加上牛仔裤,是哪点像女人了? 为了因应每天的练习方便,她几乎都缠胸,为了清爽她总是把头发剪得短短的,为了方便她总是穿着衬衫和牛仔裤,再加上她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就算长相清秀过人,看来顶多就像个俊俏的男生。 「对对,你是正常的女人,那昨天收到的那三封情书又是怎么回事?」张泽威无力的提醒她,对于她的不自觉感到头疼。 「喔。」陈佑君腼腆的笑了笑:「那些小女生只是崇拜我吧。」 「你又把那些情书丢在一边了?」张泽威就知道她根本没看信的内容,不然她就知道那些女孩是多么狂热的喜欢着她,却根本就不知道陈佑君是个百分百的女人。 「嗯。」她认为那些只是小女生的崇拜,不需要当真,她现在只能抓紧时间多练习,融合各家武术而领会出来的招式经常都能让她惊喜,而随着身体动作传递的力道能够随心所欲的施展,更让她沉迷在武术的世界里。 「上次你不是到医院看你朋友,她还好吗?」 「喔,你说邵翎舒吗?她男朋友后来到了,我就没再过去了。」 「她男朋友?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张泽威试探的问着,如果对方不知道她是女生那肯定会产生误会。 「你怎么知道?她男朋友的确有攻击的动作出现。」陈佑君讶异的看着张泽威,觉得他近来实在料事如神。 「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发生过好多次了?」张泽威看着逐渐炽热的阳光,用手指了指旁边阴凉的骑楼,示意她走进骑楼里。 陈佑君尴尬的笑了笑,和张泽威并肩走进骑楼里,迎面正好走来几个年轻的女孩,看来应该是高中生的年纪,只见她们的眼睛不时的飘过来,在他们俩人脸上看来看去。 其中一个小声的说:「你们看,好漂亮的男生喔。」 「对耶。」其它女孩附和着。 「好想认识他喔。」另一个这么说。 「可是他跟另外一个男生走得这么近,会不会是……」 「gay?」其它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哇,好棒喔,真想认识他们……」 听到这里,张泽威已经满脸黑线,陈佑君却噗哧一笑拉着张泽威往前跑掉。 第3章 张泽威在心里哀嚎,这下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女孩子们的雀跃尖叫声:「你们看,他们不好意思跑掉了,好可爱的一对喔。」 张泽威心情特好的跟着陈佑君回了家,进了家门一个声音宏亮的女声中气十足的从厨房的方向传出来。 「佑君,回来啦!是不是带着男朋友回来了?」这是陈佑君的妈妈苏文琴最常跟她开的玩笑,每次只要有人跟着她回来她总是在厨房里劈头就来这么一句。 「对呀,是男的朋友,开心吗?」陈佑君也习惯了,两母女常常没大没小的笑闹在一起。 「陈妈妈,是我,张泽威。」张泽威看着两人依然牵着的手,心里一阵喜孜孜,没想到还在享受这美好的一刻,陈佑君就松开了手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正好碰上刚走出来的苏文琴。 苏文琴端着刚烤好的小点心,陈佑君伸手刚要帮忙端,苏文琴一个旋身刚好躲过女儿伸过来的手,陈佑君一手落空,马上跨步跟着苏文琴的身形移动,两人一躲一抢,身手十分利落,动作流畅又优雅。 「苏女侠,宝刀未老呀!」陈佑君把目标放在那一盘饼干上,跟着左挪右移,动手抢攻。 「客气了,陈小侠,你也是后生可畏呀,可惜,炉火尚未纯青。」苏文琴顺着陈佑君抢夺的力道推移,把太极的妙处运用得十分得宜。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陈佑君一个抢身乱了两人的节奏,伸出食指中指一夹,刚好抢到一块饼干,她得意的停下攻势在原地嚼着饼干:「哎呀,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切,抢到一块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苏文琴笑着把饼干端到客厅桌上,顺便招呼张泽威坐。 陈佑君跟着过来坐到苏文琴身边,拿着第二块饼干就吃。 「只顾着吃,还不招呼泽威一起吃。」苏文琴笑着要打陈佑君的手,却被她躲过。 「教练跟我们都那么熟了,他不会跟你客气的。」 「对呀,陈妈妈,我自己来。」张泽威立刻顺着陈佑君的话。 苏文琴看着张泽威,她明白他对自己女儿的心意,奈何女儿像木头,不懂得男女之情,苏文琴有意帮张泽威,却也只能敲敲边鼓,她希望女儿能得到真正的幸福,拥有一个真正爱她,她也爱的男人。 「丫头又跑哪了?让泽威一早到处找你,说不定人家有重要的事情。」苏文琴叨念着自家女儿。 「跑去报名了呀,国际赛都打那么多场,我一定要打打无差别大赛。」陈佑君又拿了块饼干。 「喔,原来五年又到了,这次你可得好好打,别丢了咱‘赤樱’的脸。」苏文琴拍拍女儿的肩膀鼓励着她。 「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陈佑君朝着妈妈眨了眼睛,脸上都是自信的光彩。 「陈妈妈,你不觉得让一个女孩子去参加那种大赛很危险吗?」张泽威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母女俩一搭一唱,哪有作妈妈担心女儿去参加那种危险比赛的样子?看来要把陈妈妈拉拢一起阻止陈佑君参赛的梦想。 「不会不会,我对丫头还有点信心,你看她这人高马大的样子,还有打起人那凶残的模样,不管对手如何都要怕了她了。」苏文琴看着陈佑君的眼里闪动着骄傲的光芒,张泽威心里却是一沉,完了,这对母女俩还真是一个样。 「我说,这场打完就交个男朋友回来给我看看。」苏文琴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眼张泽威,明里暗里暗示着两人。 张泽威接收到了,感激的看着陈妈妈,只差没有感激涕零的谢谢她了。 反观陈佑君,她又攻下一块饼干,无所谓的说:「当然,我一定达成你的愿望。」 张泽威听着心跳突然重重的跳了几下。 真的吗?佑君真的会答应陈妈妈交个男朋友吗? 如果是真的,那他就有希望了,至少有九成九的希望,因为佑君的身边向来只有女性,追求她的也只是眼睛放不够亮的小女孩而已。 张泽威开心的笑着,有了陈妈妈的支持,他相信把佑君追到手一定指日可待。 无差别大赛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陈佑君的战斗力就越高,她擅长以太极拳融合其它武术,以防守为主,攻击为辅。 张泽威虽然是她的跆拳道教练,但是最后也只能拿着毛巾在旁边等着她练习完毕。 「你有把握吗?」张泽威再递出毛巾的时候不由得这样问着,他希望会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她会失去信心退出比赛。 「没有。」干脆利落的回答,陈佑君喝着水,但她晶亮的眼神传达出与说出的话相反的自信光芒,她擦去唇边的水滴,沉稳的说:「但我会尽全力。」 第4章 无差别大赛总共长达七天,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时连续举行,参赛者要全程参加,胜出者刚开始会有比较长的休息时间,因为刚开始都是以抽签决定两人一组比赛,胜出者留下继续比赛,比赛完全一轮需要一段时间,而接下来所有的胜出者是所有参赛者的一半,再一次利用抽签方式两人一组对战,依此类推,胜出者越少,对手越强,休息的时间则越少,胜出者除了需要具备一定的格斗技巧之外,还需要足够的体力来应付一场比一场还要激烈的战斗。 而比赛的规则很简单,只要把人击出场外就算获胜,但如果在比试期间受伤而不能继续打斗的话也算败阵。 比赛当天,张泽威以陈佑君的助理身份一起到了会场,会场里来了许许多多来自世界各地武术好手,这样的高手云集的会场,连张泽威都感受到了无比的压力。 「佑、佑君,你不怕吗?」张泽威看着眼前走过彪形壮汉,不由得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如果是这个人对上陈佑君,那该怎么办? 他可不担心陈佑君败阵下来,他担心的是陈佑君会因此而受伤,那他肯定会心疼死的。 没想到陈佑君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张泽威居然有些开心陈佑君终于会害怕了,这表示在她抽签前他还是有机会将她劝离会场。 但事实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陈佑君语气兴奋的说:「这种气氛真是刺激,我早该在十九岁那年就来的。」 原、原来她是因为太兴奋而全身颤抖,张泽威挫败的垮下了肩膀:「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怕?不,我期待今天已经很久了,我希望有机会对上‘雪女’,因为这个信念在,我不但不怕,反而勇气十足。」陈佑君微笑着,转身便往抽签处出发。 穿上道服的陈佑君英姿焕发,看起来十分有架势,身形却显得有些单薄,因为如此,她的对手一点都不把她看在眼里,低估她的下场,就是被她在三招内甩出比试场地而落败。 陈佑君并不因此而得意骄矜,在比赛终结她向对手礼貌的行了标准的鞠躬礼,而后朝着落败的对手走去,她伸出手,在对方露出惊异的眼神时朝对方露出真挚的微笑,那笑里有着高手过招后的惺惺相惜,对手接受了她的善意借着她伸出的手起身,为此,她在大会上赢得了最佳风度的翩翩佳公子称号。 因为大会只公布每个人的名家令,关于个人资料全面列为最高机密,陈佑君再度被全部的人误认为男人,但她早已经习惯,也乐于接受这样的称号,这对「赤樱」的形象有正面的意义存在。 第二章 第二轮在两天后才又轮到陈佑君,这次谁也不敢再看轻对手,毕竟彼此都是晋级的名家,虽然不至于陷入苦战,但陈佑君的确是多花了不少时间摆平对手。 第三战之后陈佑君又获得胜利,不过身上已经负伤,虽然没什么大碍,但那些被踢中打中的地方开始酸疼起来,这些都会让动作产生迟缓,她不敢怠慢,只能趁着休息空档拿着药油推拿。 第四场的抽签名单已经出来,张泽威拿着名单急匆匆的闯进陈佑君的休息室,她已经脱下道袍只剩下缠胸的白布条紧裹着身体,他进来的时候,陈佑君正揉着青紫的肩头。 这样的情景不是没见过,教练和选手之间的互动本来就比较亲近,其实如果不是陈佑君坚持自己上药油,这样的工作有时候其实也是由教练进行的。 裸露着肩膀和手臂并没有让陈佑君觉得不适,反而是张泽威见到这样的情景反而慌忙的止住了脚步,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勉强把视线从嫩白的皮肤和性感的锁骨调开。 陈佑君放下药油抬头看着张泽威手里的名单,眼睛突然放出光芒:「那是名单吗?我要看。」 张泽威慢慢的走向陈佑君,缓缓的递过第四战的名单,然后深呼吸几口气之后终于平缓了身体里躁动不安的热流,为了不使自己露出更难堪的一面,趁着陈佑君在看名单的时候从一旁把运动外套不动声色的披上陈佑君的肩头,顿时隐去了令他呼吸困难的春光,他才松了一口气。 陈佑君突然欢呼一声之后猛的站了起来,肩头上的外套又往下掉,那性感的锁骨就在眼前、就在眼前……,张泽威突然感到一股腥热急欲从鼻腔窜出,于是赶快捂着自己的鼻子闷声闷气的说:「对,下一场就是你的梦想,‘雪女’总算出现了。」 「啊!我真不敢相信真的要和‘雪女’对战了。」陈佑君语气里有忍不住的兴奋,仿佛多年来的努力就是为了这一战。 「喂,你不是要为了你爸爸一雪前耻,怎么听起来这么开心?」张泽威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蹲下帮她捡起外套,然后单手笨拙的想帮她披上,陈佑君却嫌烦似的一把扯过外套甩到休息用的小床上。 第5章 「呃……」说实话是很开心,毕竟有人打败自己的老爸是不容易的事情,陈锦官毕竟已经称霸多年,于是移情作用的把「雪女」当成可敬的对手般念念不忘:「没错,打败‘雪女’是我毕生的愿望。」讨回老爸的面子就成了顺便。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雪女’是不是之前打败老爸的‘雪女’。」 「看年纪应该就能知道。」张泽威说完立刻转身冲进洗手间,后面的陈佑君才发现不对的喊着:「教练,你怎么了?」 「没事!」从洗手间里回话,张泽威的鼻血立刻喷了出来,还不忘提醒陈佑君:「赶快把道袍穿上,再过半小时就要上场了。」 「好。」陈佑君放下手中的名单,第一次有了不安的心情。 接下来的对手可是「雪女」啊! 在开战之前的十分钟陈佑君已经整装完毕在会场旁边等待,她的视线搜寻着场边经过的每个人,是她吗?还是他? 这种期待的心情连一分钟都难熬,看着场上的电子报时器,时间慢慢的逼近,她的心情越是亢奋。 直到台边的司仪宣布参赛者的名家令时,陈佑君站上了场边出示赤樱令,另外一边才缓缓出现人影,是「雪女」! 陈佑君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看着对面缓缓走来的人影。 直到与那人面对面,陈佑君才发现对方是个年纪和自己相当的男人,想来他应该不是当年打败老爸的「雪女」了。 当年陈佑君向老爸问了许多关于「雪女」的问题,老爸只是笑而不答,而老妈则是面有难色。 多年来,他们两人都是神神秘秘,谁也没有多透露关于「雪女」的事迹。 陈佑君眨了眨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雪女」直瞧,这任的「雪女」是个长相十分俊雅的男生,而且还高了她半个头,初估大约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他的身形也算瘦削,比较与众不同的是他留了头长发,整齐的束在背后,看起来干净利落,却有股艺术家的气质。 当他向裁判递出雪女令的时候,他身后匆匆走来一个女性,表情有些气急败坏,「雪女」却露出优雅的微笑像是劝慰着她,像是保证什么似的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回到观众席。 那瞬间的笑容像是魔咒般的吸引了陈佑君,帅的男人看多了,却没看过这样漂亮的。 见到他的笑容那一秒,她不自觉的乱了呼吸,那是一种震撼的感受,像是冰封了数千年的冰层遇到春风的吹拂,慢慢的融化了,接着冰层碎裂犹如天崩地裂,深深撼动了灵魂。 「雪女」上了场,见到等待的「赤樱」敛了神情,双手紧贴腿侧,正式行礼:「抱歉,来迟了。」 从清风般和煦的笑容一转,「雪女」认真的神情十分冷冽,陈佑君不禁一颤,才几个眨眼的时间,现场的气氛冷热交替,她也如大梦初醒般回了礼:「没关系,请赐教。」 陈佑君往后退了一步,拉开架式,左手请招,右手化掌,蓄势待发。 只见「雪女」站直了身躯,微微侧转,浑身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孤傲气息,陈佑君一楞,才发觉眼前这人实在不愧为雪女令的继承人。 如果帮他上点粉、擦点眼影,再将他头发放下,他简直就像从图里走出来的绝艳雪女,除了媚惑人心,也勾人心魂。 才一瞬间「雪女」的攻击已经来到眼前,陈佑君一惊勉强躲开迎面劈来的一掌,她苦笑,这种时候实在不宜再乱想了。 她的思绪从来没这么跳跃过,更是从来不曾陷于沉思之中,没想到跟这「雪女」的第一次见面就让她破了不少例。 陈佑君告诉自己必须集中精神,她的第一感到第六感都在叫嚣着:「这个人不好对付!」 左躲右闪避开几个连续攻击,陈佑君终于逮到机会进攻,她的攻势却被「雪女」轻易挡下,但「雪女」也没能在她身上得分。 两人一来一往竟也打了快一个小时,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到上风,但陈佑君不耐久战,时间越久对她就越是不利,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就连调息法都没多大作用,毕竟对方采用的是快攻,招与招之间根本就容不得她喘息。 一边掩饰自己的疲态,一边继续找寻他的弱点,在她觑得一个机会巧攻之下「雪女」中招,连连后退数步,直到了落败界线,他漂亮的转身止住退势。 「雪女」抬眼,忽而一笑,似是对陈佑君的攻击极为赞赏,但笑容出现在他脸上,就有一股说不出的矛盾和融合感,矛盾的是他那样一个男性怎么会有这样媚惑的笑容,奇异的是,他却意外的适合这样的笑容。 第6章 像是被「雪女」蛊惑住一般,陈佑君意外的在神圣的武术比试场上闪神,迎面而来的侧踢,她避都没避,就这样硬生生被他一脚踹出场外。 「赤樱,败!」裁判的声音响起。 陈佑君却无法为自己的落败有任何的感想,因为「雪女」凌厉的一脚正中她的胸膛,她痛到几乎无法呼吸,整个胸腔似乎被一百公斤的铁锤打到般,呼吸牵动胸腔就像是要撕裂她的肺一般的痛。 「快叫救护人员!」是「雪女」的声音,低沉又好听,陈佑君昏迷前的最后意识竟是「雪女」好听的声音。 慢慢的苏醒过来,陈佑君只觉得胸口沉重的闷痛,困难的睁眼,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听到旁边熟悉的声音叫唤着:「佑君,你醒了,觉得怎样?」 好痛,但她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这算是她咎由自取,谁叫她会为了「雪女」的一个笑容闪神。 但她却脱口而出:「‘雪女’呢?」 张泽威脸色一沉,口气不悦的说:「还提他!把你伤成这样。」 「比赛嘛,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我骨头断了吗?」呼吸间都能感受到胸口的闷痛,陈佑君苦笑着问。 「差一点,x光片显示你的第二跟第三肋骨裂开,如果断了肯定会插进肺部,那你的小命就……,我要怎么跟陈妈妈交代?」张泽威十分担忧之外还夹杂着一股怒气,他口气一转,连忙把「那我怎么办?」改成「我要怎么跟陈妈妈交代?」,这种时机总不好拿来告白吧! 「那‘雪女’……赢了?」陈佑君试探着问,她实际上想知道后来他是什么反应,因为她最后有听到他大叫着快叫救护人员的语气里面有着担忧。 「他是赢了,但也输了!」张泽威搔搔头发,似乎感到十分烦躁。 「输了?什么意思?」陈佑君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张泽威的话,疑惑的看着他。 「他跟着来医院要知道你的情况,没有继续参加比赛,大会不会等人,弃权就等于认输,所以他也输了。」张泽威怒瞪着眼睛,似乎「雪女」就在他的眼前,陈佑君知道他是因为「雪女」让她受伤,他才会如此迁怒,她也很意外向来是非分明的教练居然会为了比赛场上的受伤事件而怪罪对方,而这根本就不是任何人的错,毕竟她也签了生死状,生死本来就应该自负责任。 「所以他人在医院里?」陈佑君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为了看她而放弃比赛。 「在外面,我赶不走他。」张泽威还是怒气难消。 「为什么要赶他?麻烦你请他进来。」陈佑君难掩期待的神情和语气,张泽威则更是拉下了脸,他实在有不好的感觉,陈佑君对「雪女」太过好奇,而那人也实在出色,浑身都散发出独特的魅力,令人总想把眼光集中在他身上,这一切都让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张泽威哼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力的拉开了门,碰的一声撞到墙上,他没开口招呼,只是用力的瞪着门外的某个地方。 然后一阵风过,「雪女」进来的脚步特别轻,他已经换下道服,穿着米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长裤,衬衫的袖子随意的卷起,特别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但依旧吸引人的目光。 看到张泽威眼睛瞪得都快要喷出火来,气氛因此变得十分尴尬,陈佑君为了不让情况更加恶化,只好想办法支开张泽威。 「教练,我想喝柳橙汁,麻烦你帮我买。」陈佑君柔下声音说,还带点撒娇的意味。 一边的「雪女」挑起了眉毛,看看陈佑君又看看张泽威然后脸上出现了然的神情。 「你什么都不能喝,医生说要观察几个小时。」张泽威还是瞪着「雪女」不放,语气不佳。 「我看着柳橙汁心情也好,还是帮我买吧。」陈佑君坚持着,张泽威只好离开去买,临去前还狠狠的瞪了「雪女」一眼。 「抱歉。」 「抱歉。」 两个人有默契的异口同声,楞了一秒互看着对方,然后一起笑了出来。 「我是许嘉枫,很抱歉打伤你,你住院的一切事宜我会负责的。」他浅浅的笑着,令人眩惑的笑容就绽放在眼前。 「不,哪能说是你的责任,是我学艺不精,我该自负责任,倒是我的教练对你这么没礼貌,我才该向你道歉。」陈佑君仔细的看着他,发现他右边的颧骨上有个青色的瘀痕,从时间判断,她昏过去的时间也不过两个小时,这期间他没有再继续参赛那脸上的瘀青是哪里来的?她记得刚刚在场上可没有机会在他脸上揍一拳呀。 难道……?该不会是教练打的吧? 第7章 「你的脸?」陈佑君脸色变了变,然后指着他的脸问。 「喔,没事,没关系的,倒是你现在觉得如何了?」许嘉枫摸了摸脸上的瘀痕,似乎不怎么在意,他现在最在乎的还是「赤樱」的伤势。 那一脚他可是用上了近九成的力气,不知道「赤樱」怎么会在场上闪神,导致被他正面击中,虽然说其实他是没有责任的,不过,他就是心里过意不去。 为了这个原因,他也没有心思继续参加比赛,为了关心「赤樱」的伤势跟着救护车后面到了医院,没想到刚想到病房探望就被「赤樱」的教练狠狠的揍了一拳。 没想到「赤樱」是这样一个纤细的男性,许嘉枫想到自己这么猛力的踢上他的胸膛,心里居然有几分不忍心,就算肋骨只是裂开,那内伤肯定是有的,回家后得去中药铺请师父好好的抓几帖药,用些珍贵的药材来给‘赤樱’补补身子。 「没事,就是胸口有些闷。」陈佑君试着动了动,胸口却让她痛到眼前发白,她闷闷的咳了几声,如此一来,更是牵动胸腔,带出更沉闷的痛楚,她的眉头紧皱,下一秒,惊楞的发现许嘉枫已经靠在床边,一只手往胸前贴了下来拍抚了两下。 陈佑君瞪大了眼睛,一时居然发不出声音,眼看着许嘉枫大大的手掌就在自己的胸前滑动。 动作持续了两下之后,许嘉枫缓缓慢下动作,然后迟疑着停在某个不该出现的浑圆上,手掌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确认似的握了一下,然后又一下,接着神情呈现一整个痴呆状态,全身僵硬。 陈佑君满脸黑线,随着每一次他手上的捏握,她的眉头就紧上一分,最后沉沉的说:「许先生……麻烦移开你的贵手。」 许嘉枫如大梦初醒,仍然是不可置信的呆楞眼神看着陈佑君,接着意识到自己是如何的冒犯了一个女性的时候,他往后跳了一步,连忙弯下腰急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对不起,我太鲁莽了。」 「没关系。」陈佑君看他那样急忙道歉,脸都红透的狼狈模样,不禁闷笑了出来,这一笑胸口又痛了起来,她拧着眉头深呼吸想停止笑意以免再牵动胸口的不适,只好慢慢的说:「不要介意,我习惯了,这样的打扮很容易有人把我当成男生。」 「对不起!」许嘉枫红透了脸,好不容易直起身来,眼神却尴尬的对上了陈佑君,想到手心上还留有刚刚柔软的触感,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冒犯一个女性的一天,就像个登徒子。 「不知者无罪,你又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想帮我顺气,真的,不怪你。」陈佑君看到他自责的模样就想笑,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也可以这样脸红和腼腆,这样一个漂亮的男人,却是这么单纯澄净。 「我……」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推门进来的张泽威吓了一跳,匆忙之间他只得改口:「那今天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避开不想让路的张泽威,许嘉枫很有风度的从他身边绕过,还跟他点头致意,只是张泽威不领情的撇头不理他,陈佑君却意外的叫住了他:「‘雪女’,你还会来看我吗?」 许嘉枫回头,总算恢复了神采,他知道她是故意称他为「雪女」,让他记起他们两个曾是比试场上的对手,而那场上却是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老少的神圣地方,对他们而言,遭逢到的对手,都是有缘分的牵引才能聚首切磋,因此武者们总是格外珍惜彼此。 「明天我会来,请你好好的休息吧。」许嘉枫离去前又露出那种勾人魂魄的微笑,陈佑君心跳不由得加速了。 张泽威看着她的神情,用力的将门关上,碰的一声拉回了陈佑君的思绪。 「教练,你怎么打人?」陈佑君有些不满的看着张泽威,而他正一脸心虚的把买来的柳橙汁放在一边的桌上。 「是他告诉你的,我就知道,那个人真是小肚鸡肠。」张泽威碎碎念着,刚刚陈佑君居然问他会不会再来看她,这分明就是变相的要人来嘛。 「不是他说的,是我看到他脸上有瘀痕。」 「那怎么能认定是我打的?」 「也不是我在场上打的。」陈佑君眼神锐利的盯着张泽威让他有点无所遁逃的感觉。 「没办法。」张泽威摊摊手,拉着椅子坐到床边:「我一想到他居然把你伤成这样我就忍不住……想揍死他!」 「你太过分了。」陈佑君定定的瞧着他。 张泽威顿时觉得大受委屈,他心疼她,为了她受伤而大动肝火,而她却为了第一次见面的人,还是个「仇人」而来指责他。 第8章 「佑君,别忘了他可是你念念不忘的‘仇人’,我不过是为了你讨一口气。」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张泽威提醒着她。 「‘雪女’才不是什么仇人,我只是希望能代替老爸和他打一场,而且,就年龄而论,他也不是当年的‘雪女’呀,我跟他才没有仇,况且和他打一场一直是我的希望,现在败了,我也不会认输,我想认识他,和他当朋友,这样一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能私底下和他继续较量。」 陈佑君的一番话让张泽威完全傻眼,怎么和之前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一直以为她恨「雪女」,因为「雪女」她老爸才会郁郁而终,不是吗? 怎么会这样?难、难道,佑君对「雪女」有兴趣? 张泽威之前幻想的美丽未来,追求陈佑君,然后娶她,然后生几个小孩,一家和乐的画面,开始破碎。 还没有哀悼完,陈佑君缓缓的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拉起棉被将自己盖好,然后头也没回的说:「教练,谢谢你陪我,麻烦帮我带个话给我老妈,跟她说我没事,医院一放人我就回去了,叫她不用大费周章的跑来看我,反正明天‘雪女’会来,他说他会负责我住院的一切事宜,我就麻烦他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要睡了。」 张泽威整个呆滞掉,她居然已经把「雪女」当成自己人,现在还叫他先回去。 这算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叹了口气,默默的起身,关上了门,一路哀叹着离开医院。 陈佑君则十分期待着明天的到来,「雪女」看起来很好相处,说不定真能跟他当好朋友。 想起他独特又迷人的笑容,陈佑君脑海里不禁又浮起他修长的身影。 这种感觉,真的很特别,为什么会不断的想起他呢? 心脏那边则不时传来微微紧缩的感觉,对许嘉枫虽然认识不久,但她自从一见到他内心就不断的涌出一股好感。 第三章 许嘉枫走在路上,口袋里的手机一直不停的响,但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是如何冒犯了「赤樱」。 天!他一直以为她是男的。 他真是瞎了眼才会犯这种错误,明明她就长得那样清丽,身子骨又那样纤细,再怎么样都不应该没看出来才对,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莽撞的摸了她…… 不!他是一脚踹上她的胸脯啊! 想到这里,他的脸不禁白了白,他知道那是女性最脆弱的地方,而他居然让她裂了两根肋骨。 虽然说武术比试不分男女,但,如果能重来一次,他至少会把这一脚往别的地方踢,不,也不行,他实在无法继续想象。 更正好了,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踢出这一脚,与其让她受伤,他还不如败在她的手下。 反正这次也不是他想来参加比赛,如果不是那女人吵着闹着坚持叫他来,他也不会答应来参加这种比赛。 她的确替他找到很好的师父,让他在武术方面大有斩获,但她利用人家对她的感情,爱屋及乌的来照顾她的儿子十几年,然后她自己在外面大谈恋爱,他就觉得没有办法叫这种女人妈妈。 但总是母子连心,尽管她闹着、哭着,就算他狠得下心,他那保母兼保镳的师父也看不下去,一念就是一天一夜,害他举白旗投降答应前来。 都怪那太过温柔太过执着的师父,只是事情扯上他那老妈,他就万事都随着他老妈的心意,师父简直就像他的父亲把他扶养长大,而他的亲生父亲据他老妈的说法是根本不知道是谁! 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让他根本就无法接受,但又无可奈何,现在他早已不在意这种问题。 这次比赛让他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工作上永无止尽的忙碌和流浪似的生活,也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想起他请假时经纪人叶成玉那又青又白的脸他就想笑,她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一样,不敢置信又满脸惊慌,当他告诉她他必须请长假的时候她差点就昏倒了,幸好他的反应快,连忙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其实不需要请那么长的假,他只是想从忙碌的模特儿界休息一阵子,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住上一阵子,满足一下他想安定下来的愿望而已。 于是他就在比赛会场的附近找到一处舒适的公寓住下,花了几天的时间熟悉了附近的环境。 公寓附近距离三条街左右有一家中药行,拜他那知识渊博的师父所赐,他也学了不少的中药药材的知识,还对简单的病理有粗浅的研究。 第9章 是因为师父莫尉尘说过:「习武之人必须了解自己的身体,并且要懂得如何照顾自己,习武受伤是常有的事情,外面很多药草都是随手可得,很多都可用来治疗养护,总比吃一些化学合成的东西来得好。」 是以,他决定自己抓些药来治疗「赤樱」的内伤。 当他走进中药行的时候,里面的人全把眼光集中了过来,他不笑的时候散发出的冰冷气质常常会让人有难以接近的错觉,又因为他又高又俊美的脸让人家忍不住盯着看,所以常常会有这种状况出现。 所有的人包含老板和店员,还有其它的客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他也等着有人来招呼他,于是这样僵立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一分钟,他才清了清喉咙:「咳,我想要抓一些药。」 最快反应过来的是一个女孩,年纪很轻,她冲了过来,笑容满面的问:「你要什么药我们这里都有,你住这附近吗?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你长得真好看,我能不能跟你做朋友?我……」 许嘉枫苦笑着还没答上一句话,那年轻的女孩立刻被她妈妈往后拉,一个中年人迎了上来,期间还瞪了一下女孩:「女孩子家怎么那么主动,吓坏人怎么办?」然后笑着转回头问:「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要什么样的药材?」 「啊,我要黄芩、苏梗、白芷、栀子、金银花、马勃、半枝莲,请给我干燥过的就好。」许嘉枫立刻报出需要的药草。 「喔,行家啊,是肺部出了问题?」中年人赞赏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想他年纪轻轻居然懂得这些。 「是,麻烦你。」 当老板在准备药草的时候,那女孩趁她妈妈在跟别的客人说话又偷偷跑了过来,她的脸带着几分激动的神色,而许嘉枫明白那是种对他产生爱慕的眼神,于是刻意冷峻了神情,但似乎没起多大作用,女孩还是热情不减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喂,你的手机一直响,怎么不接?」她带着兴味的眼光看着他,大剌剌的上下打量着他。 「我在听音乐,那不是手机铃声。」 女孩一下子噗的笑了出来:「少装了,原来你会说中文,我一直以为你是华裔,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莱恩.许。」 许嘉枫一下子就楞住了,他从来就不接国内的案子,不管是平面还是走秀都不接,因为就怕一眼被人认出来,没想到还是有人认出了他。 莱恩.许是他在国外走秀拍照使用的艺名,他已经尽量拒绝接大厂牌的案子,没想到国内还是有人可以将他认出来。 那女孩绕着他走了一圈,抬起下巴有模有样摇头晃脑的说:「我看你红光满面、体健气实,这些药肯定不是自己要吃的,是给谁买的?该不会是你的这个。」女孩粗鲁的比出小指,摇了一摇,许嘉枫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闷笑着。 这次她一样没能把话说完就被老板抓着辫子给拉了进去,许嘉枫松了一口气,老板再度出来已经把药草都准备齐全了。 「抱歉,我女儿太过好奇。」 「没关系。」这种程度算是温和的,他曾经在走秀之后不小心被粉丝堵个正着,要不是他跑得快,肯定不能留个全尸,他的衣服被扯下两截,连头发都被扯掉一缕,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女人,在某种方面来说,还真的很恐怖。 「这里是你要的药草。」老板笑着把一大包的药草交给许嘉枫。 「谢谢。」付了钱之后,许嘉枫便往自己的公寓走去,手机仍不停的响着,他索性跟着音乐哼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张泽威便提着热腾腾的早餐进了病房,陈佑君已经站到窗边迎着朝阳用最缓的速度打着他老爸独创的拳法。 「佑君,你怎么可以起来乱动?」张泽威慌忙的放下手中的早餐立刻把陈佑君拉到床边坐着:「如果伤势恶化怎么办?」 「不会啦,放心,我就是觉得好多了才起来的,医生早上来过,他说我如果觉得身体不难受就可以办理出院了。」陈佑君没想到张泽威会这么大惊小怪。 正在两人进行口水战的时候,敲门声响起,然后门慢慢打开,许嘉枫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保温壶。 他看到的画面就是,张泽威和陈佑君坐在一起,张泽威很亲热的拉着陈佑君的手,似乎在劝着她什么。 但她一看到许嘉枫眼神都亮了起来,不禁脱口而出:「‘雪女’,你来了。」 许嘉枫只是点点头然后放下手中的保温壶,他转过头来,眼睛下方有着淡淡的青色影子,连神情都有些呆滞。 但他仍然迅速的看了眼陈佑君和张泽威,最后才说:「‘赤樱’小姐,这是养护保健肺部的中药,一天两帖早晚各喝一次,这样内伤可以尽快痊愈,也不容易落下病根。」 第10章 「谢谢,还有,我叫陈佑君。」陈佑君丢开一边碎碎念的张泽威走到许嘉枫身边,抬着眼问他:「你平常会练习武术吗?」 许嘉枫很奇怪她会问这种问题,只好回答:「偶尔练,充当健身,但如果有健身房,就不会特意去练武。」 「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与你武术交流。」许嘉枫看着眼前的陈佑君,她的眼睛发散着光芒,十分晶亮,似乎很期待这样的机会。 「当然,但我想前提必须是你身体康复之后。」他笑了笑,陈佑君只是想与他以武会友,她对他一定不会像其它女性一样对他有其它的遐想。 许嘉枫笑了笑,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要说心怀不轨,他自己才比较像有心机的那个,昨天的抚胸事件难得陈佑君不跟他计较,否则他就算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放开胸怀之后,许嘉枫对陈佑君又多了份愧疚,他想,就算她要求学习他所知道的任何武术,他都不会拒绝的。 「佑君!人家许先生说不定很忙……」张泽威连忙插嘴意图阻止。 「教练,今天道馆的课应该很满吧,如果你再不出发,迟到的话可有损你的师威啊!」陈佑君刻意提醒,张泽威才勉为其难的站起来。 「那今天谁照顾你?」张泽威一直考虑着是不是打个电话到道馆请假,让别的教练帮他代课。 「他。」陈佑君很顺手的把拇指指向身后的许嘉枫,她那种早已经跟他很熟悉的态度让张泽威很不是滋味。 「可是……」 「不用可是了,许先生应该有时间陪陪我吧?」陈佑君转回头寻求许嘉枫的支持。 许嘉枫倒是不需要她的暗示,马上就表明:「我说过陈佑君小姐受伤期间我会负责。」 张泽威来回的看着两人,最后还是瞪了许嘉枫一眼才离开。 「他看起来很在意你。」许嘉枫别有深意的看着陈佑君。 「他是我的教练,我跟他学了好几年,他一直都是这样,是神经质过重。」陈佑君耸耸肩,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呼吸顿时觉得有些不顺。 许嘉枫犹豫了一下才将手掌贴上陈佑君的后背,缓缓揉抚着:「不舒服吗?」 「还好,也许是刚刚运动过度。」陈佑君眉心微蹙,眼睫低垂,许嘉枫不由得从内心生出一股怜惜。 「喝些药吧,我想喝一个星期之后,你的伤势一定能大有改善。」许嘉枫将保温壶端给陈佑君。 「你担心我?」 「嗯。」许嘉枫简短回复,这些都是他的责任。 「如果不是与你对上,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认识你。」陈佑君眨着眼睛歪着头看他笑,心里似乎有些感慨。 许嘉枫微微的笑了出来:「是,但我宁愿不要你受伤。」 陈佑君听了马上皱着眉头:「不,我宁愿拿这个伤来认识你,你可是‘雪女’耶。」 许嘉枫看着陈佑君多变的表情,那浅浅的优雅笑容,皱起眉头时的可爱神情,之前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是女的呢? 明明、明明就这么明显。 「‘雪女’这身份不代表什么,对我来说没多大意义,我想找个人把它传出去。」许嘉枫倒是很好奇,陈佑君为什么对「雪女」的身份大有兴趣。 陈佑君打开保温壶闻着里面中药散发出来的香气,缓缓的喝了一口,虽然味道苦涩,但一想到这是许嘉枫特地为她带来的,她就不禁心头一暖。 背后仍然揉抚着的大手传来他的温度,也瞬间暖进了她的心里。 一直以来对「雪女」的坚持让她不停的提高自己的武术境界,现在盼望许久的「雪女」就在眼前,陈佑君对他有太多的期盼,最后竟被他一个微笑占领了一颗心。 既然他说要对她负责,那她干脆就让他负责到底吧! 「那不如到道馆找人接令,你觉得如何?」陈佑君提议,因为她自己也有同样的打算,找到对武术有热忱的人,将赤樱令传出,因为,她想与「雪女」对战的愿望已经达成,这令就可以另寻主人了。 「如果有适当的人那当然好。」许嘉枫急着想把雪女令脱手,以免未来还要被逼着来参加比赛。 等到感觉到陈佑君的呼吸顺了,许嘉枫马上就将手移开,对男女之间的距离,他一直是很有原则的把持,怪都怪他那师父,没事就给他灌输女色勿近的观念,加上他踏入模特儿圈被众多女性纠缠骚扰的经验过多,他向来对不认识的女性多有警戒,但唯独陈佑君是不小心被他所伤,他自然而然的就想要关心她,这种没经过考虑就把手贴到人家背上去抚揉的动作也就十分自然。 第11章 等到把手拿开之后他才惊讶起他居然可以这么自然的接近女性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想了想,然后说:「陈佑君小姐,对于一个武者而言,你实在过瘦了些。」 「叫我佑君就可以。我啊,实在没办法再多点肉了,我已经非常努力吃东西了。」陈佑君平时三餐外加宵夜,下午茶不是到老妈家吃点心,就是在道馆里吃小吃,再不然家里的冰箱永远都是堆满了食物,就是为了她随时喜欢吃东西这个嗜好而准备。 许嘉枫点点头,神情有些疲惫,他见陈佑君喝完了药汤,问她:「你要休息一下吗?」 「嗯,我想办出院,回家休息。」陈佑君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医院,不能好好的舒展筋骨让她躺着也十分难受。 「我送你回家。」收起陈佑君喝完的保温壶,许嘉枫转头问:「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吗?」 陈佑君想了想才说:「没有,昨天匆忙的来,什么都没带……能不能跟你借一下外套?」 「外套?你冷吗?」许嘉枫疑惑的问,这天气还是初秋,谈不上冷,只不过他出门都习惯穿一件有帽子的运动外套,以方便他随时都能将帽子拉上,阻挡别人窥探的视线。 「不冷,不过我需要。」陈佑君微微的红了脸颊,因为肋骨裂开,胸部发闷,她不得不在医护人员的坚持下把缠胸布条解下,等等如果换回自己的衣服,那单薄的衬衫似乎遮掩不住春光,但现在的状况又不容许她把胸部缠回去。 看见她窘红的脸蛋,许嘉枫不再多说什么便脱下外套递给她。 他一直是温和有礼,进退之间总是保持距离。 陈佑君换上自己的衣服之后,就跟在他的后面走,衣服上面还留有他身体上的余温。 正出神的感受着这样的温度,医院门口突然跑进一个穿着入时的女人,长而卷的头发披垂而下,精致的妆容让她看来十分亮眼而美丽,她用温柔的嗓音叫唤着:「许嘉枫,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昨天怎么没接我的电话,害我担心死了,你……,啊!」她的一声惊呼成功引起所有人的注目:「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天啊!」她走到许嘉枫面前仰起漂亮的脸瞪着许嘉枫脸上已经变成紫色的瘀痕:「这是怎么搞的?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事情?脸千万不能受伤,还有这是什么?黑眼圈!」 她一脸快要崩溃的样子,手抬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捏着许嘉枫的下巴往下拉,想要看清楚那令人快要发疯的憔悴脸庞。 许嘉枫轻轻的皱了眉头,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好声好气的说:「这没什么,我保证五天内就可以消失,黑眼圈也很快可以消失,你根本不需要担心,我在休假,记得吗?」 女人不悦的嘟起小嘴,嘟嚷着:「那也不能乱来,如果留下伤痕怎么办,还有,你不能乱熬夜,黑眼圈消不了就糟糕了。」 许嘉枫静静的随她念,一边等着医院柜台小姐结帐,那女人才注意到许嘉枫身后还有人存在:「啊,原来是你!你的伤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陈佑君说着,心里涌上奇怪的感受。 这人似乎和许嘉枫很熟,但许嘉枫却明显的与她保持着距离,但是她看起与他倒是很熟的样子,连熟的朋友碰个脸都不行,这许嘉枫也太怪异了吧。 陈佑君想起来,她就是那天许嘉枫上场的时候还跑到他身边,一脸担忧的女人。 她的心突然失控的乱了一下,有个认知突然成形,她也许是他亲密的人,不然他怎么会让她跟着去这么重要又秘密的比赛场所? 一时之间若有所失的感觉袭上胸口,受了伤的地方,不禁又痛了起来,她轻轻的捂着胸口,连呼吸都有些不顺。 「怎么了?难受吗?」许嘉枫马上发现她的不对劲,连忙搀扶着她的肩。 「伤还没好吗?那怎么可以办出院呢?」那女人跟着扶了过来,眼睛在接触到陈佑君的脸庞时闪了下光芒,喃喃的说:「长得很好看啊。」 「成玉,帮我办完她的出院手续,还有车子借我,我要送她回家。」许嘉枫搀扶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很有力道。 「喔,拿去,对了,记得帮我留一下他的电话。」叶成玉在两人身后喊着,脸上突然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第四章 许嘉枫稳稳的开着车,车速稍快的随着陈佑君的指示回到了她住的地方,看着她尚未舒展的眉眼,他绕到她的车门口,开门,抱起,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陈佑君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像个弱女子被人这样抱着的时候,她慌乱的手脚不知道该往哪边放,许嘉枫微微的笑了出来:「别乱动,会掉下去的。」 第12章 陈佑君只好僵着身体不动,任由许嘉枫将她抱进房间,然后感觉他的肩膀微微的抖动着。 「有什么这么好笑?」陈佑君发着窘,皱着眉头看他,然后心跳又止不住的疯狂跳动了。他的笑,实在勾人心魂,怎么会有人可以笑得这样媚惑? 「没什么。」许嘉枫虽然这样说,但她知道他明明就是笑她那手足无措的模样。 刚把陈佑君放到床上,她立刻就站了起来。 许嘉枫挑了眉看她:「不是不舒服,躺着休息吧。」 「我好很多了,刚刚只是突然痛一下而已没什么,倒是你,坐一下吧。」陈佑君看着许嘉枫一脸憔悴。果然如那女人所说,黑眼圈都跑出来了。 「刚刚让你朋友帮我办出院手续真是不好意思。」 「不会,反正最近她闲得很,有事情让她忙反而好。」这样她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她是你的朋友?」 「是工作伙伴,她叫叶成玉,是经纪人。」 「经纪人?」 「嗯,就是帮我接洽工作的人,呼。」许嘉枫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陈佑君连忙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去倒杯水来。」 「好,谢谢。」 她的心跳从刚刚开始就没慢过,许嘉枫居然就这样抱着她进屋。 他对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轻易的撩动她的心,说来这也不是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她和教练之间的亘动比这些都更亲昵,不过,她从没特别的感觉。 那么,就是这个男人了,他连笑容都可以乱了她的心跳,据好友邵翎舒的说法,能让你心动的男人就对了,而她就是这样嫁给让她心动的男人。 那,她就更确定要让这男人对她负责到底了。 但,要怎么得到一个男人呢?她端水回房间的时候,他居然已经躺在她的床上,而且睡着了。 她慢慢的接近他,本来还想小声一点不要吵醒他的睡眠,没想到他睡得十分熟,就连她不小心踢到椅子发出非常大的噪音,他都没有惊醒。她很惊讶一个习武的人会睡得这么入眠,昨天晚上他到底做什么事情去了?为什么会累成这样呢? 她坐到他的身边,看着他熟睡的脸,那张脸真的是漂亮极了,狭长温润的眼眸带着雷霆万钧的媚惑力量,吸引着她,温和又斯文的个性实在不可多得,高挑修长的身材在招式的往来之间其实充满了力量,抱着她让她靠着的胸膛又是那么温暖。 许嘉枫的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的让不识男女情的陈佑君也动了心,不知不觉的想要靠近他,甚至对接近他的叶成玉也起了嫉妒的感受。她,是不是喜欢上了他? 明天就来打电话给闺房密友邵翎舒询问一下她的看法,顺便向她请教一下如何才能把男人拐到手。 她坐在床边看着他沉睡的脸,不自觉的跟着昏昏欲睡。 朦胧中,最先响起的是远处传来的敲门声,陈佑君缓缓醒来,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个宽阔有力的胸膛,胸部的肌肉微微突起,表示这个人有在锻炼,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真的很迷人…… 不对,陈佑君猛的睁圆了眼睛,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坚韧又有弹性,摸起来感觉真的不错……不对,这人是…… 陈佑君抬头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许嘉枫呀。 她拍了下他的手臂,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心情一放松差点又睡了过去,刚闭上眼又猛然睁开,不对、不对,她怎么会和他一起睡在床上?而且他不是和衣睡的吗?怎么突然上身变成赤裸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只有上身是赤裸的。 她微撑起身子,慢慢的将覆在两人身上的被单往自己这边拉,然后看着许嘉枫渐渐露出的身体,从腹部到腰部。 喔,有腹肌隐隐约约的浮现,肌肉紧绷的腰线也很好看,陈佑君咽了口口水,突然很想继续往下看,当他露出一小块臀部肌肉时,陈佑君像是气血逆流一样红着一张脸,心跳也急促的跳动着,内心有小小的声音说「不能再继续看了。」而另外一个声音却说「看吧看吧,错过多可惜」。 「小色狼。」许嘉枫撇撇嘴伸手把被单拉回去盖好。 陈佑君则当场石化,他、他居然说她是小色狼? 僵在当场,陈佑君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原本看许嘉枫是不是要起来发难,没想到他只是转过身继续睡。 「是说梦话吗?」陈佑君喃喃自语的看着许嘉枫的背影,后来又想到这样不对,她到底是怎么上床来的,她明明就坐在床边,然后盯着他的脸看,然后……睡着了。 第13章 但她可不记得有爬上床这件事情啊!糟糕,还是赶紧下床好了,等等如果让他误会,那不就糗大了? 当她坐起来的时候,房门口突然传来苏文琴和一个中年男子的对话声。 「这丫头也没回家一趟让我看看,比赛受伤又不是丢脸的事情,真是越来越不把我这老娘放在眼里了。」这是苏文琴的声音。 「佑君这么乖巧怎么会不把你放在眼里,她肯定是怕你担心吧。」这是苏文琴的挚友,全国武术协会会长薛道轩的声音。 「她好像比较像你女儿,尽帮她说话……」苏文琴转头笑着对薛道轩说,手上也跟着转开了陈佑君房门的手把,一回头,居然是女儿坐在床上带着一脸惊楞的表情,视线微微往下,终于看到让女儿露出这种表情的原因。 那人立刻醒来,看了眼门口的人,再往后看了眼陈佑君,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被单将陈佑君裹了一圈。 陈佑君疑惑的往被单里瞧,原来身上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两个扣子,胸前雪白的肌肤半露在外,而且她里面还没有穿上适当的衣服,隔着衬衫很容易就能看到突起的红樱,她为他替她遮掩的动作感到窝心,内心突然涌出甜滋滋的甜蜜感,似乎是被他珍惜着、保护着。 苏文琴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嘉枫,坐在他身后的陈佑君急急的叫着:「老妈,听我说……」 苏文琴举起一只手,气势十足的停住女儿接下来要说的话,然后缓缓弯起嘴角,眼睛露出光芒:「好漂亮的人。」 由于被单都裹在陈佑君身上了,这下所有的人都看见,许嘉枫仅着一条黑色的四角棉裤,虽然是刚睡醒的状态,但他的眼里却流露出锐利的光芒,态度也从容大度。 「伯母好。」许嘉枫没有因为自己接近赤裸的状态而有所退缩,反而微笑着招呼起陈佑君的母亲。 「又漂亮、又乖巧,丫头,这人你哪里找来的?」 不知道老妈话里的意思是夸奖还是反讽,陈佑君叹了口气闷闷的答道:「他是「雪女」,许嘉枫。」 「是「雪女」?」苏文琴的音调拔高了,上上下下打量着许嘉枫,陈佑君在一旁着急不已,不知道她老妈到底会怎么反应,如果老妈打算把「雪女」打一顿,「雪女」女」应该有自保的能力吧? 「呵呵,很不错、很不错,丫头,难得你这么听话找到不错的男人,外表是配得上你,就不知道那颗脑袋上不上道。」苏文琴撇了眼站在一边的薛道轩,后者立刻拉了把椅子过来让她可以好好坐着说话,这两人之间流露出的默契陈佑君早就习惯了。 「你怎么说?需要我把话挑明着说吗?你这副模样出现在我家女儿的床上……任谁看到了,都会胡思乱想的。」苏文琴似笑非笑的用凌厉的眼神盯着许嘉枫。 陈佑君看到情况不妙,连忙在他背后用手指戳着他,小小声的说:「小心,我妈等等可能直接揍过来,你一定要闪开不要硬接,直接对上连骨头都会断掉,那是她的绝学。」 许嘉枫只是轻轻笑了笑,全身戒备着。 「伯母,我很乐意负责。」许嘉枫认真的说。 「那好,道轩你听到了喔,帮我作证人,人家「雪女」说要负责呢,就不知道要怎么负责?」苏文琴转头对着薛道轩巧笑着,流露出慵懒的风情。 「嗯,我在听。」薛道轩点点头,隐隐的散发出不怒而威的气势。 「晚辈都听伯母的,伯母希望晚辈怎么做,晚辈就怎么做。」许嘉枫恭敬的说着,双眼直视苏文琴,眼睛里都是磊落和澄净。 豆「真的?」苏文琴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那还不简单,订婚就免了,一个星期内办好过户动作,喜宴什么时候补办都随你们两个,这样简单吧?」 豆「妈,什么是过户动作?」陈佑君傻了眼,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来到外星球,怎么他们讲的话她都听不太懂? 网「嘘。」苏文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许嘉枫。 「很简单,我会照做,谢谢伯母。」许嘉枫依然恭敬的说着,眼睛里浮起了笑意。 「咳!嗯!你还叫我……什么?」苏文琴故意大声的咳了咳,然后把脸转到一边假装东瞧西瞧,那态度似乎暗示着什么。 陈佑君皱起眉头,她实在看不懂这一出戏,她又用手指戳着许嘉枫的背,小声的说:「她很难搞。我也不懂她的意思,你自求多福。」 话音才落,许嘉枫勾起微笑,温柔的说:「妈,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等我工作告一段落,我们就会补请婚宴,这星期我会办好结婚登记。」 第14章 苏文琴掩着唇笑了出来:「好孩子,又漂亮又聪明,真是赚到了。」 她招招手让薛道轩过来,然后牵上他的手站起来:「这阵子我要和他到处走走,总算了了一个心愿了。」 「妈,你……」陈佑君又惊又急,什么结婚登记?什么补请婚宴?为什么许嘉枫叫她老妈「妈妈」? 「没事别来烦我们。」苏文琴朝自己的女儿丢下最后一句话,然后腻上身边的人:「总算自由了,我们走吧,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哈哈哈。」 陈佑君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母亲搀着她的情人就这么走掉,直到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她才回过神来。 既然许嘉枫懂她老妈的话,那不如问他,于是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许嘉枫温柔的笑了出来:「你妈妈真是可爱。」 他的笑容又一次击溃她的理智,那弯弯的唇角、那弯弯的眉眼,充满了媚惑的力量,蛊惑着人心,她只能惊叹着真有男人可以漂亮成这样。 「要不要再睡一下?」堪称温柔的语调,不过,他似乎是哪里不太一样了? 陈佑君楞在原地想着,是态度!之前他总是有礼貌的保持着距离,现在他居然那么顺手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不,不想睡了。」视线在碰上许嘉枫的黑色四角绵裤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问题:「你怎么这样?我又怎么会睡到床上?」 许嘉枫又笑了:「你本来睡在床边,后来我醒了问你要不要上来睡,你没说什么就爬上来了。」说完他低头看着自己半裸的模样有些腼腆的说:「其实我习惯裸睡,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就留了一件。」 陈佑君听完有些黑线:「那刚刚你到底在跟我妈说什么?」 「她把你嫁给我了。」 「什么?」陈佑君一直以为是自己会错意,没想到他和她老妈在,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决定了她的命运。 「明天我们就去办好结婚登记。」 「什么?」陈佑君又一次大叫:「你还真的当真?」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君子一言,况且我们孤男寡女睡在一张床上,本来就会被非议。」许嘉枫看着她震惊不已手足无措韵模样给逗笑了出来,补充说:「就算我没有衣衫不整,也会是一样的结果,我想,我们必须尊重你妈妈。」他促狭的笑着,一点都不认为是自己这样暖昧的衣着的错。 「可是我们又不认识彼此,怎么可以说结婚就结婚?」陈佑君激动的说着,裹在身上的被单也渐渐下滑。 「这个好解决,我们很快就能熟识彼此。」 陈佑君看着许嘉枫的云淡风清,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看着他下床,捞起掉了一地的长裤、衬衫、腰带慢慢的穿上,他的身材修长,瘦削却结实,肌肉的线条很好看,几乎……到了迷人的程度,那双腿笔直修长,估计连女模看了都要自叹不如,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成了自己的老公? 不,她连他的一切都不清楚,他的个性、他的工作、他的一切。 他没多说什么,穿上外套之后就往外走,陈佑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言的开阖着嘴唇,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做? 「对了,我回公寓去煎药汤,因为一次要熬足八个小时,所以我过来的时候可能有些晚了,可以给我备用钥匙吗?你如果等累了可以先睡,我自己开门进来。」许嘉枫说着,视线一直保持在她的脸上,表情有些……面无表情。 陈佑君听了立刻下意识的跳起来,快步走到一边的梳妆台,打开抽屉拿出一串钥匙走到许嘉枫面前递给他。 「晚餐我会请成玉送过来,你身体还伤着,不要到处走动,好好在家休息,我药熬好就会过来。」许嘉枫有耐心的说着,下一秒却突然转头离开。 整个脑袋都乱哄哄的,陈佑君对着空气点点头,呆呆的站了许久,然后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才是真正的衣衫不整,若隐若现的白衬衫里面根本没穿,那、刚刚许嘉枫不都看光了?难怪他会跑那么快,哎,丢脸丢大了! 在洗了个澡之后,脑袋总算清醒许多,不过身体却更显酸痛,肯定是那一脚的后遗症。 陈佑君慢慢的走着,动作的幅度都不敢太大,这时门铃声响起,来的人似乎是气急败坏的狂按着门铃一般,铃声快而急促的乱响着,陈佑君皱起眉头缓缓的走去开了门。 门外的人似乎很急躁,在门一开的时候猛的推门进来,陈佑君差点就失去平衡而踉跄了脚步,抬眼一看那人却是早上在医院见过面的叶成玉,她把手里的袋子胡乱的塞到陈佑君手中,然后劈头就说:「你怎么这可这样骗人?我还以为你是男的,放心的让许嘉枫送你回家,而你却这样设计他,让他在事业的最高峰,呃,快要最高峰的时候出这种事情,我简直不敢想像上面知道他结婚了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重用他,真是可恶!怎么会出这种事?」 第15章 叶成玉几乎快要呼天抢地了,陈佑君连忙靠到她的身边轻轻拍抚着她的背,温言劝慰:「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这样的,我会劝他打消结婚这个念头,你不要太激动了。」 「真的吗?」叶成玉更加激动的握住陈佑君的手:「你们真的没怎样?他一直跟我说他要负责到底,我还以为你们……总之,没事就好,谢谢你,还有,希望你早日康复,我等你的好消息。」 叶成玉的指头上闪着红色的亮光吸引了陈佑君的视线,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指甲上做了很漂亮的彩绘,还用小小的鲜红水钻贴出一片片小巧而细致火红枫叶,随着光线的变化,活灵活现的蛰伏在指甲上,似乎随时都会随风飘摇。 指甲跟着陷入她的手臂上,叶成玉成功的拉回了她的思绪,虽然她想要得到这个男人,但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应该先了解彼此,有追求还有约会,最后爱上对方,然后才是结婚,所以,她应该向许嘉枫说明取消这次的婚约,等未来再慢慢说。 确定了这样的想法之后,陈佑君打定主意先劝退许嘉枫,如果他们真有缘份,日后还是会走到结婚这一步的。 结果晚餐她只吃了一点,整晚她都在想要怎么跟许嘉枫开口,最后她矛盾了起来,许嘉枫真的很迷人,笑起来老是让她心跳,有他陪伴的感觉真的很好,但是她得让一切照着顺序来,拒绝他的想法居然让她感到有些失落。 到底,她该怎么办呢? 第五章 转而一想,他该不是不乐意的吧? 陈佑君不明白她老妈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这样就决定这件她人生中的大事,她想照着顺序来,并不代表她不想要他,但是退一步想,或许许嘉枫是被这样的情形逼着和她结婚的,想到他离开前的面无表情,她心里就涌上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他说过君子一言,表示他只是想为了她的清白负责,但她并不想让他为难,况且这是什么年代了?她才惊讶她老妈怎么会这样大惊小怪。 叹息了一声,她从来没让这种事情烦恼过,也许她该找姐妹们商量?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聚会时姐妹淘之间总聊个没完,她有点后悔之前没有多参与一点这样的话题,至少现在心里面能有些主意。 望了眼时钟,发现现在已经半夜十二点半了,许嘉枫还没来,是下来了? 无奈的躺回床上,身上的伤痛让陈佑君很快的沉入睡眠。 受伤的身体尚未复原,她几乎是处于深沉睡眠之中就算许嘉枫来了都不一定能叫醒她,就这样睡到比正常起床的时间晚了很久才慢慢醒来,模模糊糊中感觉有温暖的触感包围着她的全身,带来一阵安心的舒服感受,肌肤摩擦着肌肤的滑腻给身体带来一种舒服的错觉。 咦?动了动手指,陈佑君发觉自己的手正贴着某个温热又坚韧的物体上,还有个微微的突起,反射性的摸了摸、揉了揉,直到一声闷闷的哼声传来,她才警觉的睁开了眼。 被摸的物体发出了咕哝声,喃喃不清的声调,似乎在抱怨着:「小色狼……别乱摸……」 是许嘉枫?她黑线加无言,这是她第二次被他指称为小色狼,但这才发现她的手指正抚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正压揉在他左胸的微突上,他抱怨的同时抓住了她的手,似乎是下意识的阻止她继续作乱,而人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她圆睁着眼睛看他,他还在沉睡,长长的睫毛盖着,嘴唇轻轻阖着,他的唇形丰润线条又好,看着十分性感,整一张刚毅中带着漂亮的睡脸。 好半天她发现她几乎是半躺在他身上,一条腿还嵌入他的双腿之间……这已经不是傻眼就能解决的情况,她想悄悄退开,却发现两人纠缠的抱成一团,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昨晚模糊的印象中,许嘉枫似乎是很晚的时间才到,他一到就把她摇醒然后扶她坐起来喝药汤,那药汤热得烫口,他是一汤匙一汤匙吹凉,而她却是醒醒睡睡的状态不让他喂着喝完,那药汤的苦涩味道她还记得。 后来许嘉枫好像说了什么……对了,是……「我可以在这里睡吗?」 印象中,她一直无法清醒过来,迷糊的应了声嗯。 她还记得她往旁边一翻,空出位置让他可以上来睡。 这么说来,许嘉枫会在这里睡是她自己首肯的…… 不行,这么暧昧的状态让她瞬间心跳加速,她得在他醒来之前脱身才行,于是她努力试着把腿抽回来,小小的挣动中,似乎有什么不对…… 某种坚硬的触感慢慢抵上她的大腿内侧,她一楞便停了动作,然后意识到那边是传说中男人欲望的汇集点,忽然血气猛的上冲,全身开始燥热起来。 第16章 怎、怎么会这样? 陈佑君大口喘着气然后听见压抑着的笑声从上方传来,她猛的抬头,发现他正眯着双眼,带着睡意,唇角勾起,缓缓的开口问:「醒了?觉得舒服一点了吗?」 慌乱中她连连点头,一张脸红透,犹如秋天的枫叶,剔透娇嫩、红艳迷人。 犹如中了木头人的魔咒一般,陈佑君连动都不敢动,怕触动他的私密之处,于是就这样僵直着身体,又窘又尴尬。 但是许嘉枫似乎没发觉自己的状态,居然收紧在她背后的手,将她往他怀中压去,她似乎已经能感受到抵在她腿部的坚硬传来的高热。心脏重重的擂动着,耳朵里只剩下砰砰的心跳声。 「昨天……」许嘉枫似乎说了什么。 「什、什么?」陈佑君紧张的问着。 「昨天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啊?什么?」 「看来你是忘记了,我说我们要多多亲近才能很快的了解彼此。」 「喔,这、这样啊。」陈佑君努力动着脑袋,却依然想不起昨晚除了喝药居然还有对话。 「所以我们两个要常常在一起,像这样子。」许嘉枫强调似的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她的脸已经完全贴在他的胸膛上,除了自己的心跳,加上许嘉枫的心跳,她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们需要一点时间进展成夫妻,你别担心,我们慢慢来就是。」许嘉枫柔声的说着,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抚揉着,神奇的减缓了她的紧张。 「但是……」昨天想了一整晚,陈佑君还隐约记得有很多话要跟许嘉枫说,但他只是伸出食指轻压在她的唇上。 「希望你能相信我,告诉我,你相信我吗?」许嘉枫温柔的问,露出微笑。 那微笑又引起陈佑君脑袋思考能力中断的症状,于是她点了头。 「希望你能尽快习惯我。」他说着,那性感的双唇迅速贴上她的,啄了下之后缓缓的分开。 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做,陈佑君完全的呆楞住,呆呆的看着他站起来,看着他走进浴室。 过了三分钟;她才小小的尖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情况已经发展到这种奇怪的地步,叫她怎么不惊慌? 什么叫做「常常在一起」?还有「慢慢来」?接着是「相信他」?最后还附上他们的第一个吻! 不会吧?他们两个真的往夫妻这个方向迈进?那他的工作怎么办?那她答应叶成玉要劝他打消结婚的念头怎么办? 听着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她觉得有必要跟许嘉枫好好沟通才对。 坐在床上,靠在床头,陈佑君等着许嘉枫洗完澡出来,准备跟他谈谈。 好不容易水声停了,陈佑君莫名的心跳又加速。 浴室门一打开,没想到许嘉枫只是在腰间围了一条小小的白色毛巾出来,仅仅遮住了重点部位,春光大泄…… 「啊,抱歉,我忘了带毛巾过来,所以用了你的。」许嘉枫露出笑容,对于自己几近全裸的模样居然自然又自在,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倒是陈佑君又红了脸,上上下下看完了他的身体,然后才发现一个女生怎么能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猛看,才匆匆调转视线。 「没、没关系。」她表示不在意他使用她的毛巾,这一个早上因为他,她都快要心脏无力了。 「谢谢。」他大方的走到一旁打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带来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上,陈佑君在一旁抿着唇拼命忍住想看他的念头。 他的身体线条实在很好看,充满了谜样的魅力与风情,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身体能够这样吸引着她的目光。 「你的行李……」到底是什么时候搬来的? 「等等我办完事情回来就会整理好。」 「啊……」我不是要说这个。 许嘉枫正扣上衬衫上最后一颗钮扣,然后回过头来:「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喔,我要去一趟道场。」陈佑君想了想,是该到道场走一趟,该去谢谢教练代她的班,并且和学生们打个招呼。 「晚点我就过去找你,记得小心,你还有伤在身。」许嘉枫轻松的说着:「千万不能动武,知道吗?」 「好。」 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光鲜的出门,然后在瞬间把打算跟他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啊……」她小小的叫出声来,没想到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17章 在到达道场之后,陈佑君在场边看着张泽威和他其他的学生,几天没动的身体也蠢蠢欲动起来,在一番挣扎之后,终于把许嘉枫出门前的叮咛全部抛诸脑后直接往更衣室前进,从写有自己名字的置物柜里拿出道服和洁白的缎面布条,便一头钻进更衣间里准备。 当她踏入道场的时候,引起了道场里许多人的注意。 「是陈老师!」 「陈老师来了,她不是受伤了吗?」所有的人都转头过来,其中最惊讶的还是张泽威。 「佑君,你身体好了吗?怎么可以出来了?我到过你妈妈家,她说你的状况不好,需要静养,怎么现在可以上场了?」张泽威担忧迎上前来。 「我很好呀,躺太久我总觉得骨头生锈了。来,教练先陪我打一场吧。」当陈佑君拉开步伐,摆出请招姿势的时候,其他的人都识相的退出场外。 他们两个对战的时候十分精彩,陈佑君那种融合各家门派又自成一格的太极打法,缓慢中充满巧劲,偶尔又十分迅捷,快慢之间都是令人惊异的黏柔动作,看似无力轻慢,却总能将对手莫名击败于瞬间,陈佑君的取胜总能引来如雷的掌声及赞叹。 但是,陈佑君太高估自己的状况,张泽威则是太进入状况,没发现陈佑君因为胸腔受创,故而中气不足,一动手便落了下风,在无法充分利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推挡动作根本无法使用,因为那需要力量做后盾。在张泽威一个旋身,一脚踢来时,陈佑君先是失去了后退的先机,考虑着要化消他踢来的力道,减少冲力硬接之际,一个人影闪身冲到她的面前,一招反击,张泽威收势不及碰的一声被击倒在地。 从那修长的身影看来,挡在她面前的,是、是许嘉枫! 在一旁观战的人一时惊呼声四起,「你们在做什么?」许嘉枫沉沉一喝,全场瞬间静寂无声。 抹了抹嘴唇,张泽威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他这样护着陈佑君心里浮起一股酸意。 「我们在做什么我们自己很清楚,我们只是在过招。」眼睛瞪着许嘉枫,张泽威拍去自己道服上的灰尘,忍住想冲上前动手的怒气。 许嘉枫收回视线,一点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迳自慢慢的转回头看着陈佑君,声音依旧低沉,隐含着怒意:「早上我说的话,没放在心上?」 「我只是有些闷找教练动动身子罢了,你别怪他。」想辩解些什么,初次面对许嘉枫的怒意,陈佑君除了有些心虚之外,还有一些讶异,这个从头到尾都温柔似水的男人似乎发怒了。 「去把道服换掉,我们回家。」 如此状似亲密的话语听在张泽威耳里万分不是滋味,但许嘉枫一手抚上陈佑君的背,宣告所有权似的带着她往更衣室走,陈佑君不仅没有任何抗议,还十分乖顺的跟着他走了。 怎么可能?她居然跟着他走了?张泽威不敢相信几天的时间,他们两个的关系居然变成这样,不对呀,他明明到了陈妈妈那边告密,以他「雪女」的身份怎么可能跟佑君在一起? 进了更衣室,陈佑君默默的走到置物柜前面拿出来的时候穿的衣服,许嘉枫靠了过来将陈佑君的身子扳了过来面对自己,一言不发的拉开她道服上黑色的腰带,道服的前襟立刻敞开,里面被缎质布带缠的紧紧的胸部近乎平坦的呈现眼前,陈佑君并没感到羞赧之意,只是微微退了一步,然后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我、我去把道服换掉。」 许嘉枫转身一个跨步挡在她的面前:「你真的很不听话。」 陈佑君挑起一边的眉毛,本来想反驳他这种霸道的说词,但转而一想,刚刚如果不是他出手。 她一定会被张泽威击中,那样一来,后果一定不堪没想,于是,她咽下了对他说话语气上的不满,抿紧了唇。 「你对我说的话有意见?」许嘉枫伸出手碰上她的脸颊,像是要感受她的肌肤触感似的缓缓的滑向她的耳垂后面,插入她的短发中,然后往前一托,仰起她的脸,他则缓缓的靠近,直到他的唇碰上她的。 他虽然强势,却又如此温柔,他的手不让躲,但他的唇却一啄一啄温柔的轻点衬,她讶异的张着困惑而漂亮的双眼望着他一再接近的好看脸庞。 见她并不抗拒,他贴紧了唇,湿热的柔腻来回的舔舐她的双唇之间,她一惊便微张了嘴想阻止他,而这正是他要的结果。 飞快闯入了她的口里,口舌的交缠让身体快速的火热起来,全身莫名的酥麻起来,本来想推开他的手,却改成抓住他的衬衫稳住自己有些发软的脚。 第18章 许嘉枫加深了这个吻,也加快了交缠的节奏,引导似的激起陈佑君的反应,青涩的跟随着他的舌尖起舞纠缠。 身体的热潮一波一波袭来剥夺了理智,氧气迅速的流失,让她几乎就要窒息,许嘉枫缓缓的离开她的唇,弯起唇角:「要记得呼吸。 陈佑君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大口的喘着,一个吻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他吻她,他居然吻了她!但是,他为什么要吻她? 没想到,和许嘉枫的亲吻竟会如此震撼,她的身体还微微颤抖着,唇上还留着他的温度,她的心跳是如此快速,她仰起脸盯着许嘉枫,拼命的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他对她、他对她,是不是也有着喜欢的心情? 就在这时,门猛的被打开,许嘉枫迅速的把陈佑君紧紧的搂在怀中,确认她的道服没有掉落、没有春光走露之虞,抬头和进来的人对了一眼之后,他沉沉的说:「出去!」 张泽威看到陈佑君衣衫不整的让许嘉枫抱在怀里整个怒气上升,以为他轻薄了陈佑君,而气怒的大吼:「放开她!」 陈佑君因为被许嘉枫紧紧的抱着,这时只能艰难的转回头,看着张泽威。 她的表情竟是艳丽而迷离,她的唇红润肿胀,她依靠在许嘉枫的身上,手指还紧抓着他的手臂,怎么样看都像是一个情动的女人。 「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她?」张泽威忍住想上前揍人的冲动,拳头握得死紧。 「陈佑君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有外人来插手,现在,请你出去。」许嘉枫看着张泽威,淡淡的说着。 「你、你们结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泽威张大了嘴,瞬间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的事。 「今天刚办好登记,等到补请婚礼的时候,我们会邀请你。许嘉枫明白张泽威对他怀中的陈佑君有着一份情感,他不得不直接点破他,让他死了这条心,毕竟陈佑君已经正式成了他的老婆了,而他今生是不可能放手了,在会场上和陈佑君交手的那一刻,他就被她柔中带刚的身影深深吸引,她英姿焕发的脸庞揉和着一股妩媚的清丽感,刹那间的眼神交会,他便动了心,要不是后来得知她是女性,他可真正要苦恼了。 张泽威想要得到证实般的看着陈佑君,她只得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他说的对。」 「为什么?」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特地找来陈妈妈,为的就是想让陈佑君打消对「雪女」 那一股劲儿的好奇,而陈妈妈不可能会让她跟「雪女」在一起的,因为「赤楼」的名声可是毁在「子女」的手上,还有陈爸爸对输给「雪女」的遗憾。这些应该都要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才对,到底为什么他们居然会这样火速结婚? 「因为我们不小心睡在一起被我老妈抓到,然后她要他负起责任,我们才会这么快……结婚。」 陈佑君恢复了力气,想到自己用这种暧昧的姿势攀附在许嘉枫身上就浑身发热,直想要离他远一点。于是稍稍的推了他一下,没想到他却把手臂环得更紧,她已经能感觉到脸上又在发热了,「不、不小心睡在一起?」张泽威惊愕之于,急得快要跳脚,没想至吐他自己居然是促成他们两个结婚的元凶,他简直懊恼到不行。 「麻烦你出去,我妻子要换衣服了。」许嘉枫淡淡的说,眼睛一直没离开陈佑君。 挫败的转身,张泽威走了出去,默默的带上门,心里是无限凄凉。 许嘉枫却在此时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的他,本来也一样对陈佑君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第一这是对女性的尊重,第二他怕女人的暴动,对于被女人包围施虐的印象,他仍然心有余悸,但是眼前的陈佑君的一举一动不仅吸引着他,对于他亲近的举动那不知所措的可爱又害羞模样,燃起了他心底的那把情火,想得到她的念头开始啃噬着他。 于是,他十万火急的去办好了结婚登记,这下,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亲近她,更不怕她的教练有机会再对她出手了。 陈佑君轻轻的推了推许嘉枫,示意他可以松手让她离开他的怀里,他缓缓的松开双手,眼里有着复杂的神色。 「你对他太凶了,他可是我的教练。」她退了一步,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他。 「他差点就伤到你了。」双手环在胸前,许嘉枫微眯起眼睛审视着她, 「他没有。」她倔强的说,事实上她明白,如果不是许嘉枫替她挡掉那次的攻击,她简直不敢想像后果会如何。 他默默的盯着她,直到她心虚的避开视线,然后才缓缓的说:「去换衣服,我们回去再说。」 第19章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许嘉枫一直是面无表情,就好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一贯的表情,但陈佑君能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绷压力存在两人之间。 终于回到陈佑君的住处,一进屋她就闻到满屋子的药香味,她一路往房间走,愧疚已经爬满整个胸腔。 许嘉枫一直照顾着她、担忧着她,还为了她费了许多时间熬煎中药疗养她的身体,今天他又一次帮了她,她却反过头来对他生气,她实在后悔,看着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的许嘉枫,她一下子就软了心,虚了气。 正思索着该怎么开口说抱歉,许嘉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床沿正用研究的眼神看着她。 被他这样一看,她的脑子几乎都要乱了,如果他开口骂她两句,她可能还觉得好一些。 平时和老妈言语和武术上的较量不少,一向古灵精怪的她这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面对张泽威时她也从来没这样奇怪过,为什么在许嘉枫面前她总是手足无措呢? 「过来。」简短的一句话。却有如命令般简洁,陈佑君不禁移动脚步慢慢的朝许嘉枫身边走去。 「上来躺着。」他站了起来,用眼神示意着,陈佑君只得脱下了鞋子往床上躺去。 伤后以来,就数今天活动最多,终于可以让开始酸疼的身体休息,正打算放轻松之际,许嘉枫又在床沿坐了下来,她不知不觉又僵硬了起来。 他拉起她的手。开始揉捏着她的手指,她本能的想抽回手指,却被许嘉枫一个眼神给止住了抗拒的动作。 接下来,按捏着手指的动作十分熟捻与俐落,力道适中恰到好处,舒服的感觉让陈佑君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按摩的地方往上到了上手臂,陈佑君眯上了眼睛,到了肩膀的时候,她几乎有了睡意。 「胸口还不舒服吗?」许嘉枫低低的声音显得十分柔和。 「好很多了,刚开始真的很痛。」 「那我看看。」 嗯……嗯?嗯!什、什么? 许嘉枫的手指已经在解她衬衫上的第一颗钮扣, 第六章 十分舒服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刚觉得精神不错,拉直了双手一伸懒腰,才发现身上酸痛的地方莫名的遍布全身。 刚觉得奇怪,昨天那场欢爱的场景突的跃入脑中,其中还有许嘉枫那染上情欲的好看脸庞,自己僵硬的身体接受着他,全世界都在晃动,幸福像是洒了满天的金色细沙落到两人身上,最后是极度的快乐像云雾般包围着,然后、然后? 然后睡着了? 那还记得云雨之后两腿之间的黏腻湿滑,想来是一片惨状,而她居然连清洗都没有就这样睡着,这让喜欢干净清爽的她懊恼的想要爬起来,挪动之间却发现身体除了酸痛之外,还清清爽爽的! 刚在疑惑之际,一股浓郁的药香飘了过来,许嘉枫出现在门口。 「喝药了。 慌忙的躲回被单里,想到什么似的,黑线逐渐浮上她的脸。 「你……帮我擦身体的?」问出这句话,她简直想钻近被窝里再也不出来,这样的事实让她很难面对。居然做到睡着,还让许嘉枫清理她的身体,那他不就什么都看光光了? 「不是擦,是洗澡,觉得怎么样?」 觉得……想死。 「噢。」她懊恼的呻吟着然后钻到被子里,觉得没脸见人了。 「别害羞,我很乐意帮你洗,出来啊。」许嘉枫拍拍被子底下的人,试图安慰她。 「不是这个原因,你应该叫醒我让我自己洗。」她闷在被子里挫败的大叫着。 「我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我帮你洗澡也不为过啊。」 「做是一回事,被你看光光又是另一回事!」 原来,是在意这件事情啊,许嘉枫闷笑了出来,但怕刺激到陈佑君山只好收敛,正经的说:「但是还好你睡着了,不然我可能忍不住再跟你要求。」 「啊!」她大叫一声表示抗议。 「乖,先出来把药喝了。」 「我不要。」 许嘉枫凝了脸色,没想到陈佑君也会闹性子,于是低沉着嗓音说:「你不出来,我就当你还想要,今天就不让你下床了。」他沉沉的笑开,然后看到陈佑君用很快的速度把被单掀开一角,露出那张既别扭又清丽的脸。 「闭嘴。」她瞪了过来,嗔怒的模样十分可爱。 「好,我闭嘴。」许嘉枫投降,递过药汤,看着她边吹边喝,时不时眼眸一转气怒的瞪着许嘉枫。 第20章 看着她把药汤喝完,许嘉枫从她手里拿过空碗,亲昵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才笑说:「别气,我也是怕你睡得不舒服。」 「下次要叫醒我。」没有多想,陈佑君便这么说,听她主动应允下次,许嘉枫大乐,又在她脸颊上亲了几下「下次」我会叫醒你,我保证,但你如果不醒。我还是会帮你洗。」 许嘉枫强调下次,陈佑君顿时明白自己说错话,脸上一红,连忙想要起床逃开,许嘉枫比她更快的按住她的肩膀:「等等,我山有话要说。」 「快说。」她赌气的不看他,感觉到他也跟着上了床,就靠在她的身边,他的手从被单下钻了进来,霸道又直接的环上她的腰,熟悉的温度让陈佑君几乎要叹息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一晚的亲密,觉让她的身体和心灵都接受了他。 「我不阻止你继续你喜欢的事情,例如武术,但是,不准你缠胸,因为长久下来会伤害身体;可以适度与人过招,但是,请点到为止;至于,你那教练,我已经说过,和他保持距离。」 「这是规定?」陈佑君皱起了眉头表达不满。 「不,这是我的希望。」 才怪,明明就是霸道的规定,不过,不算太过分就是了。 「好吧,我尽量。」如果太干脆答应不就显得太顺从他的意思了?怕日后会被吃得死死的陈佑君小心的斟酌回答字眼。 「我相信你。」 没想到许嘉枫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害她整个心虚起来。 瞧她眼神这样左右乱飘就是不看他,就知道她肯定会阳奉阴违,所以他说出相信她的话,让她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就在他慢慢靠近她的唇想趁机偷得一吻时,不识相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你的。」许嘉枫快速的在她唇上点了一下。 虽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叫她在他面前赤身裸体的走动,她可做不到,于是只能使唤他了。 「帮我拿。」 没有客气的请和谢谢等话语,许嘉枫仍是心情愉快的帮她拿了手机,这是拉近两人距离的第一步。毕竟从陌生人到夫妻,仅仅用了三天,时间还是短了些。 第七章 电话那头传来姐妹淘季孟琳的声音,由于今天是假日,大家便提议要聚会,陈佑君往许嘉枫的方向看了一下,厨房里传来洗涤杯碗的声音,心里竟生出一丝不舍。 不舍什么?难道是舍不得离开他?陈佑君真要笑自己痴了,只不过是赴约,不过是几小时的时间,自己该不会是犯了人家说的有异性没人性这种毛病吧? 磨磨蹭蹭的梳洗换衣服,许嘉枫在客厅看着电视,视线时不时的投射过来,她也禁不住常常偷眼看他,好几次两人就这么四眼对上,许嘉枫大方给了微笑,她则是有点发窘的立刻转开。 唉,如果认识的时间可以长点,也许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终于到了要聚会的时间,陈佑君穿了件削肩的淡紫色雪纺纱上衣,在胸部下围有一圈深紫色缎带束着,显出娇嫩的女性特质,下摆轻柔的随风摆动,让她多添了一份清灵的感觉。 许嘉枫站了起来轻轻的拥抱着她,温热的气息就吐在她的耳旁,带笑的语音混着几许熟捻:「你这样好美。」 「其他的时候就不好看?」陈佑君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赧而故意反击。 「也很好,你在场上发狠的模样也很好。」手收紧,他将陈佑君更紧的贴到自己身上。 「我没有发狠。」被环抱的温暖,和那双臂膀所传达的安心感,让她不想更不忍拒他于千里之外,于是只能静静的让他抱着,感受他的心跳与体温。 「有,呲牙咧嘴的,好吓人。」故意调侃着她,双手忍不住环上她的背来回的抚着,心里衍生出了更多的情意。 终于他想要安定下来,天天与她相守,但在这之前,有很多事情都要做个了结,首要就是他的工作。 「你胡说!太极首求心平气和,我怎么可能会那样……」 就在她急着辩解时,发现许嘉枫胸膛在细细抖动着,抬头一看就见他闷笑着,忍不住手一翻就是一捏,带着不小的力道,往他的大腿上攻击,许嘉枫轻呼:「哎,痛痛痛,是我失言,放手啊。」 没想到他这样一个正经的人也会这么搞笑,陈佑君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瞬间两人之间似乎再没有距离,就这样会心的笑着,直到下一秒,他的吻让她一时间脑袋再度空白,就在身体感到火热,濒临失控边缘,许嘉枫当下立断结束了这个吻,轻轻的提醒她:「你不是要出门?」 第21章 被拉回理智的陈佑君看看墙上的时钟才发现真的快要迟到了: 「对,时间快到了。」她转身往门口走了一步,才想到要交代行踪,于是又回头:「我和朋友聚会,很快就回来。 「没关系,玩开心一点。」他笑着向她挥手,脸上又出现了疲惫的感觉。 像想到什么似的,陈佑君回头深深的盯着他。「你是因为帮我煎药才睡眠不足?」 没事一样扯开了笑容,许嘉枫摸了摸陈佑君短短的头发,「等等再睡就可以了,顺便等你回来。」 铺天盖地而来的情绪波动,一股脑的涌进胸口,来得太快太急几乎就要满溢出来,眼眶一热,往前一跨,她抱住了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更想让你早点好起来。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陈佑君又更坚定了想跟他度过一生的念头。 就算他是被逼的,就算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她发誓,她会让他爱上她,一辈子对他好,看她紧抱着他不动,许嘉枫笑问:「那你呢?我想你也喜欢我?」 「喜欢。」声音虽然微弱,但他听得十分清楚。 他愉快的在她背后轻拍了两下:「你忘了拿包包。」 「喔。」她收拾起感动不已的心情,离开他的怀抱,从沙发上拿起包包,对着许嘉枫笑了下就要出门。 「嘿,你忘了拿手机。」许嘉枫靠在沙发上,伸展着长腿,一边指着茶几上的手机。 陈佑君对自己意外的健忘翻了翻白眼又回来拿,再度准备出门。 「那个,外套。」他闷笑着指了指挂在椅背上,她准备带着出门的外套。 红了红脸,她迅速的拿了就走。 很快,许嘉枫在她开门前又叫了她:「还有啊。你忘了这个。」 她回头,看着许嘉枫带着看似宠溺又似取笑的表情,他这次却没有指示方向,只是细细的看着她,漆黑浓墨的眼里隐含着深沉的什么,她看不出来,她报以疑惑的表情,许嘉枫却仍然没动作只是笑着,于是陈佑君也跟着笑了:「还玩?我真的得出门了,迟到的话下场会很凄惨的,我那群姐妹们很不好惹。」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他朝她招招手,陈佑君缓缓的走近他,却被他一把往怀里抱,然后将她转了个圈,变成从背后抱上。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他拉起陈佑君的手。一个东西迅速的套上了她的无名指上,许嘉枫轻柔的在她发上印了个吻:「你忘了这个,早点回来。 陈佑君傻傻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被上面发散出来的璀璨光芒吸引着,不知不觉的走到门口,关上了门,却仍然站在门外发呆了将近十分钟。 从莫名其妙被宣布结婚,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真实感,不过手上的戒指却让她感受到了爱的重量。 她是喜欢许嘉枫,也想要得到他,但她没想到一切就像作梦…样,似梦又似真,喜悦瞬间涨满了她的胸口,她快乐的几乎要尖叫出来。 「啊,那是什么,我睁不开眼睛了。」季孟琳哀嚎着,看着刚走进来的陈佑君。一手夸张的捂着眼睛,一手颤抖着指着她手上戴的戒指,其他人则跟随着季孟琳的视线集中到了陈佑君的手上。 第一个跳过去的是邵翎舒,她拉起陈佑君的手朝了大家挥了挥。「喂,你们说这是什么?」 正在喝茶的李襄羽眼镜被热茶蒸得雾蒙蒙的,可掩不了灵动的双眼在后面眨着:「跟你手上的一样啊,是结婚戒指,钻石的大小也和你的差不多。」 散发出冷冽气质的宋之雪难得展露了笑容:「对呀,戒指都带了,怎么没有其他消息?你老公呢?」 「佑君,你可要伤了天下无数少女心啊,怎么就这么结婚了?」季孟琳装出哀伤的神情,逗得大家笑喷了出来。 「哎,不对,你们要抓出重点来问。」邵翎舒拉着陈佑君一起坐下。 「我说,你有了男朋友没讲就算了,居然还闪电结婚,而且没请我们去参加婚宴,你、你说,你是不是奉子成婚?」 「我、我没有。」陈佑君被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给弄得发昏又发窘,最后还是宋之雪喊暂停,她才有机会说明。 「什么?因为被你老妈抓到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你们就结婚了?」邵翎舒大惊小怪的说着:「不会吧,都什么时代了还这样做喔?如果是我的话,都不知道要跟几个人结婚了喔。」 「喂,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接受?对方如果是一只癞蛤蟆你也要嫁?太夸张了,佑君,不行,你一定要退婚!」季孟琳猛摇着头,一千万个不能接受。 第22章 「他不是癞蛤蟆。」陈佑君脸上微微发红,许嘉枫带着笑的俊美脸庞瞬间浮现脑海。 「他做什么的?」理智挂帅的宋之雪问了现实面的问题。 「不知道。」陈佑君才像发现什么一样,发现她不知道自己老公的职业。 「那、你们准备住在哪里?他家吗?」李里羽比较关心陈佑君将来的去向。 「不、不知道。」她这才发现,她根本完全不知道许嘉枫这个人的来历为何,更别说知道他家在哪里了。 「你!」邵翎舒激动的抓住了陈佑君的肩膀摇晃着:「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你们、你们两个……那个了吗?」 「哪个?」陈佑君迷惑的看着邵翎舒,一边的季盂琳已经开始翻白眼,就连和万年冰山一样冷静的宋之雪也睁圆了眼睛。 「你真是单纯到了极点,我真是怀疑你是不是被骗了?我们问的是,你们两个做爱了没有?」 季孟琳怒吼着,连恰巧经过包厢的服务生都吓得杯盘摔了满地。 李襄羽连忙拉着季孟琳说:「别这么大声,吓到人了。」 听到她的说明,陈佑君刷了红了脸,一直红到耳根,众人在短暂的沉默中,明白了陈佑君的答案。 「完了,去了,没救了,佑君,你怎么那么容易相信人,现在世界上多的是骗财骗色的坏人呀。」邵翎舒捂着头一脸纠结,她决定找时间重新教育陈佑君,重建她的思想,改造她的精神。 「你们太夸张了,不要吓佑君,看她手上的戒指是真货,这种程度的钻石,翎舒,你应该知道价值多少,我不认为一个刻意想要骗人的男人会愿意花那么大笔的钱,至少不合乎逻辑。」宋之雪凉凉的说,但微皱的眉头说明了她的担忧。 「我是担心她把自己卖了还不知道,但是什么都不透露给自己的老婆知道,更加不合逻辑。」邵翎舒气冲冲的说,不知不觉就观察起了陈佑君手上的钻戒,然后讶异的说:「这、这是粉红钻……」 宋之雪挑了挑眉,季孟琳睁圆了眼睛,只有李里羽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问:「粉红钻?很值钱吗?」 「少土了,这种粉红钻石在全世界都很罕见,你说值不值钱?」 季孟琳挖苦着她,李襄羽耸了耸肩继续喝茶。 「管他是什么用心!既然打算娶人就不应该这样神秘,而且连婚宴都没办,实在太超过了。」 邵翎舒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把手伸向陈佑君:「把你老公的电话给我,我叫他出来把一切交代清楚,我们不能让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晾在那边。」 「……」她才刚开口,一边季孟琳开始大叫:「不、不,不要说你连他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 「我真的是不知道。」尴尬的笑着,陈佑君坦白如流,接着不知道被众家姐妹碎碎念到什么地步,陈佑君认真的反省之后,还是觉得自己这种情况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许嘉枫算是被迫和她结婚,她本来也有取消婚约的打算,但没想到许嘉枫竟当了真,还去办好了结婚登记,然后在她还没想出说服他解除婚约的理由之际,居然和他有了夫妻之实,都怪她禁不起诱惑,都怪许嘉枫的笑容太迷人,都怪她在场上的一时失神导致这一连串的事情,但是他说他喜欢她,代表两个人其实足情投意合的…… 想到这,陈佑君喜孜孜的弯起了嘴角,最后一个念头蹦了上来……终于得到这个第一眼就梦寐以求的人了,最珍贵的部分是得到了他感情上的回应。 虽然对他尚不熟悉,但她会尽量了解关于他的一切,还有认识他的家人……对了,她连他家有谁都还不知道呢!希望能和他的家人好好相处。 好不容易答应众姐妹一定尽快邀请她们参加喜宴,这才顺利脱了身。 天色已经黑了,陈佑君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家,开了门,家里却是黑暗一片,一盏灯都没有。 他出门了? 在门边摸开了灯,直觉的走向房间,陈佑君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进了房间,敞开的衣橱里原本挂着许嘉枫昨天才挂上的两套衣服,现在却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 地上原本摆着他的行李箱,如今也不见踪影。 陈佑君连忙跑到梳妆台前,慌乱的拉开抽屉,里面的结婚证书还在,只是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凌乱的躺在里面。 她重新关上抽屉,看着桌上被打翻的药汤痕迹,连碗都摔到地上碎着好几块,在那之间,陈佑君捡到了一张貌似被撕碎的纸片,旁边还有闪着红色光芒的小点。 第23章 记得出门之前许嘉枫曾到厨房洗碗,她赶到厨房一看,里面也是一片杂乱,还没有煎的药草歪七扭八的躺在垃圾桶和地上,看似曾被人泄忿似的拉扯折断最后丢在垃圾桶里。 陈佑君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无力的靠在墙上,再慢慢的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眨了眨眼睛,再叹了叹口气,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老妈,我回来了。」陈佑君大声喊着,手上拿着简便的行李就要往楼上去,却被刚从厨房走出来的苏文琴逮个正着。 「丫头,等等。你手里拿什么?」苏文琴眼睛盯着陈佑君手上的小行李袋瞧。 「就是几件衣服而已啊。」若无其事的转过头要继续往楼上走,苏文琴却更快的街上来挡在她的前面。 「我才听嘉枫说要搬过去跟你住,顺便照顾你的伤势,怎么?吵架了?」苏文琴上上下下的盯着自己的女儿看,只见陈佑君脸色红润,唯一可以挑剔的就是精神不太好。 「没有吵架。」她回视着苏文琴的眼睛,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豆「那你回来干嘛?」怀疑的语气,苏文琴毫不客气。 豆「回来住几天。」 小「那他人呢?」 说「他有事情去办。」 网「什么事?」 「我不太清楚,累了,先上去睡。老妈你煮好饭叫我,我好久没吃到你煮的饭了。」 苏文琴用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嗯。他一回来就叫他来找我,我有事情跟他说。」 「好。」陈佑君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你找他做什么?」 「丈母娘找女婿聊天很奇怪吗?」苏文琴漾开了一抹微笑,那笑让陈佑君打从脚底开始发颤,她知道老妈找他一定没什么好事情,因为这种笑容她太明白了,每当老妈有了鬼主意的时候通常都是这样笑的…… 换她盯着她老妈看,而苏文琴则大方的让道,转身举步往楼下走去,陈佑君拉住她的手问:「你怎么知道嘉枫要搬到我那边去住?你们有联络?」陈佑君的眼睛突然闪闪发亮。 「没,是他来找我,请求我的同意的,怎么,你联络不到他?」 「啊,不是,等他忙完就会来找我了,我去睡了。」看着老妈怀疑的眼神,陈佑君装出笑脸直想避到自己的房间,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是一团混乱,但她至少争取让老妈对他不要有坏印象,最后,只能等了。 苏文琴看着自己女儿颈子下方明显的点点红斑,暗地里骂着好个兔崽子,动作挺快的,看来,非得动用绝招逼他答应那件事情了! 母女两人各怀心思,想的却是同一个人。 回到房里,陈佑君心里却生出许多惆帐。不懂相思,却害相思。 昨晚在自己的公寓里头,突然觉得空虚,躺在床上,却总觉得身边应该有一个人,睡到半夜,连着惊醒三次,每次都误以为许嘉枫就在自己身边,醒来却只觉得空虚,而这种感觉就快要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和许嘉枫的相处只是一天一夜的长度,而思念却浓到化不开,陈佑君只能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那是错觉,隔天心情却更沉重了些。 许嘉枫睡过的床、许嘉枫碰过的杯子、许嘉枫靠在沙发上的样子、许嘉枫拿着婚戒套上她的手指的神情,许嘉枫的每个样子都在折磨着她的神经,最后,她只能选择逃回老妈的家,逃离那些让她甜蜜却又让心里发痛的地方。 刚开始的几天,她魂不守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时间很长,苏文琴发现她不太对劲,整天变着法子找她抬杠,陈佑君自己也觉得这样不行,找了一天外出,看着手上被揉得皱皱的纸张,上面写着顺天中药行的字样和地址,这是那天她从那堆被破坏的药草堆里找出来的,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家中药行,陈佑君把那天捡来的药草拿给老板看。 「喔,这些药草是一个客人来抓的,药方还是他自己开的呢,年纪轻轻不简单明。对了,小姐,你怎么有这些药草的?」 「来抓药的是我、我老公,请问他上一次是什么时后来抓药的?」 发现要自然的说出「我老公」这几个字还真不容易,差点没呛着自己,陈佑君发现自己的脸在发热。 「喔,原来是你的老公,他很厉害喔,对药草懂得很多。他是前天晚上来的,他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处理事情,所以要多抓一点药,小姐你很幸福喔,他很关心你耶。」 听完老板的话,她忍不住一笑,心里涌起一阵甜和一阵酸涩。总之,那份甜意让她又多增加了一份信心,那份酸涩则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第24章 早知道,就算是必须拷问他,都要问出他的一切背景;早知道,就算是厚着脸皮,都要认识他周围的朋友;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应该这么被动才对。 但是千金难买早知道,这份酸涩和沉重的空虚都是自己应得的,她应该跟其他姐妹学学如何变得精明一点才对,她就不会落到这种跟他失去联络的境地,但为何他没想办法联络她呢? 难道他也没办法联络上她? 陈佑君跟中药行老板买了几帖一样的药之后,在门口和一个女孩擦身而过,小女生用惊艳的表情看着她,她则下意识的对女孩扯开一个笑容。 「爸,那个是谁?好帅喔!」女孩看着陈佑君走远的背影,眼睛都成了心型。 「帅哩,人家是上次你说的那个男模特儿的老婆。」 「啥?她是女的喔!你说是那个莱恩…许的老婆?大新闻耶!可是……不对呀,上次八卦杂志说他有未婚妻了耶。怎么他老婆会在台湾啊?」女孩疑惑看着陈佑君远远离去的背影喃喃的说着。 接下来的日子,陈佑君像是恢复了精神一般又回到武术馆教一些基础的班级,偶尔也和张泽威对对招,但是唯一令陈佑君为难的一点就是缠胸的问题。 她答应过许嘉枫不再缠胸,但对打的时候难免会有碰撞之际,为了不使双方尴尬,她还是紧紧的将胸部缠了起来。 反正他不在这里,也管不到她,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闷了起来,凭什么她一定得听他的话呢? 身体随着招式进退变化,动作柔中带刚,刚中带柔,这是她喜爱太极的原因,每一个动作都让她觉得充满力量,每一个招式的演练都带给她安定的力量,只有在这个时刻,思念不再苦苦的纠缠着她。 张泽威则继续恢复和陈佑君维持频繁的联络关系,只是陈佑君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当她在更衣室脱下道袍,而张泽威也在的话,她通常会主动回避,这让张泽威感到沮丧。 幸而,陈佑君她妈妈苏文琴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他,常常邀请他一起回家吃饭,甚至还会时不时的暗示他要多找一些时间陪伴陈佑君。 这使他心里又燃起一点点的希望,但是陈佑君总是努力浇熄他的希望。 这天陈佑君回到家,听到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她立刻放轻脚步准备逃上楼,结果又是被抓个正着,「怎么?回来都不需要打个招呼?到客厅坐好,我有话问你。」 苏文琴适时的转出厨房,正好逮到人。 「嘿。」陈佑君傻笑了两声,准备跟她老妈打哈哈:「我先上去洗澡,等等就下来。」 「哼哼,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老公呢?不是说出去几天,现在都过了两个礼拜,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话她老妈每天都在念,她也快要受不了了,因为她自己也想知道许嘉枫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事情忙完就回来了,很快。」这也是她每天照常给的答案,天知道很快是有多快! 「他敢这样对你,也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你给我把婚离了!」苏文琴拿着锅铲从厨房冲出来,表情是一派凶狠。 「这样就离婚,老妈,没那么严重啊。」陈佑君陪着笑,就怕她老妈讨厌了许嘉枫。 「抛弃妻子还不严重?」 「他没有抛弃我啊!」 「那你说,他有跟你联络?」 「没有。 「他有跟你说他哪个时候回来?」 「没有……」 「我看你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连男人的底细都掌握不好,哎。我真不记得有教出这么笨的女儿。」苏文琴气得跺了好几下脚。 「哪是啊……我只是还来不及问而已。」就真的是来不及问吧,谁叫他有事情忙那么快就离开,还让人找了麻烦…… 「那好,这个来签一签。」苏文琴丢给她一份文件,陈佑君警慎的看着那份文件。 「唷!那是邮件招领单,签一下名我明天才好去拿回来。」苏丈琴的眼神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陈佑君看了看确是招领文件,便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下去。 第八章 坐上自家杂志社兼经纪公司私有的私人专属喷射机,许嘉枫接过叶成玉手里的笔记型电脑,看着死党兼合作伙伴兼老板寄来的超紧急信件。 秋季即将发表的秋装系列只剩下三天就要发行,这时却传出对手公司早一步推出这个月的杂志,里面居然还盗走了他们这个秋天的主题「思忆」。 「思忆」是这次秋装系列的重点,主要是取用秋天萧瑟的气息,来衬托的那种寂寞深处而产生的思念,主角们穿着当季名设计师的服饰,从巴黎的机场跨出第一步,来到充满慈爱气息的圣母院,眼神寂寥的看着远方,接着来到人群接踵的罗浮宫,那些欢乐的气息,更显出男模特儿想表现的「思忆」感觉。 第25章 许嘉枫在一个星期前就看过完成稿,里面的主秀是他,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次的计划做得十分好,没想到商业机密被窃取,还被逼得必须重来,否则杂志一上市,他们就有理说不清了,毕竟对手很不道德的将杂志先行发表,他们如果不改,便会被指为抄袭。 「shit!」许嘉枫点开邮件,边看边骂:「到底机密是怎么被窃取出去的?」 「道格认为应该是摄影师,但不知道是谁。」叶成玉坐在许嘉枫旁边,一起看着邮件,而这消息是他从老板道格那边得到的消息。 「他这次打算怎么做?」烦躁的关上电脑,许嘉枫往下看着飞机窗外的浮云,浮云下面就是陈佑君所在的城市,而他必须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情离开她,希望她看了他的信之后能够体谅他,他打算到了巴黎机场就联络她。 想跟她说说,他其实不想离开她,但是这次要处理的事情有点棘手、有点复杂,因为他那个总是风流在外的老妈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飞机了。 这次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他就再也不会离开她,他的独占欲一向很强,认定的人就不要想逃离他的手中;否则平常他是极好相处的人,从不强求的。 想了想发现从上飞机开始都没有看到他的手机,身上全部都没有找到,于是他问了叶成玉,「你帮我收拾行李的时候有看到我的手机吗?」 「没看到啊!你是不是放去哪里忘记了,还是,丢在那女人的公寓里了?」叶成玉伸手看着自己手上新的指甲彩绘,脸上弯起一抹笑,最后忍不住靠上坐在旁边的许嘉枫的臂膀,温柔的说:「真的不在身上?我帮你找找。」 轻轻推开叶成玉要往身上招呼过来的手,许嘉枫敛着神情,瞬间眼神就罩上一层冰霜:「她不是那女人,你该称她为许太太。」 「好吧,如果真不见了,到巴黎我马上帮你办一支手机。」自讨没趣之后,叶成玉胸口开始燃烧着包裹恨意的火焰。 她喜欢许嘉枫,她带过那么多男模特儿,只要她想,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她美丽又精明,总能给手上的模特儿带来最大的收入,经过挑选的工作总能让他们受到人们的敬重。 还有,靠着她的手腕,她还能将有能力的人推向其他的舞台,不管是演戏还是唱歌,因此她叶成玉在业界有个称号,就是「终极经纪人」,许多人求都求不到她,因为她不隶属于任何一家公司,接案子也就随着她高兴而接。 但是许嘉枫是个异数,他并不依靠经纪人谈案子,被他接下的案子也寥寥可数,且与他合作的价金都是天价,因为他值得。 就因为如此,叶成玉在他面前简直就没有发挥的地方,反而只能当当他的助理,但她却不因此而不开心,反而收敛起自己的野心,兢兢业业的跟在他的身边,为的也就是能有朝一日得到他,因为他绝对的资格成为她的丈夫。而她也能洗尽铅华、全心全意的爱着他。 她知道许嘉枫不仅仅是个顶尖的模特儿,他还是兰宙集团的大股东,这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人知道的秘密,但是道格聘请她来的时候不小心透露出来的。 于是,许嘉枫的外表、地位和他那清冷的性格,都深深的吸引着她,但可恨的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 后来她发现。许嘉枫并不是拒绝她一个人而已,凡是接近他的女人没有一个近的了他的身、入的了他的眼,这点让她着实兴奋了好久,原来许嘉枫是个洁身自爱的人,比起其他模特儿把做爱当成运动,好的实在太多了。 于是她相信她有办法让他动心,纵使失败,她也绝不言放弃。 谁知那个长得像男人的女人居然让许嘉枫动了心,居然还跟她结了婚,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她得在一起还没成定局之前分开他们。于是她把笔记型电脑里面道格寄给许嘉枫的下季杂志的雏型,转寄给他们兰宙集团最大的敌手,实华娱乐,然后再把所以相关资料删除,任谁也查不出是谁泄露出去的…… 为了得到许嘉枫,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一双因为护火而红了的双眼,让她不顾一切,甚至是做出违法的事情。 刚刚在台湾出关之前,她已经顺手把许嘉枫的手机给扔进了机场里的垃圾桶,加上他这次要留在法国处理的事情很多,当一个男人消失那么久,陈佑君一定不会等他的,哈哈,尤其许嘉枫无缘无故消失这么久,百分之百会被当成是始乱终弃。 下了飞机搭车来到兰宙的总部时,叶成玉就被请回旅馆,毕竟她只是个外部聘雇人员,不属于兰宙的一份子,基本上是不受兰宙欢迎的。 第26章 许嘉枫则直达道格的办公室,道格办公室外面的秘书一看到许嘉枫便笑眯眯的站起来迎接:「莱恩,终于又看到你了,真是可惜了这一系列的照片,我们都觉得很棒。」 「谢谢。」许嘉枫扯了扯嘴角权当微笑,在别人面前他向来习惯面无表情。 道格的秘书梅莉是个性感又美丽的女人,她聪明的利用外表掩饰自己的精明。 在道格手底下工作,不能只有聪明,他老是说,我们做娱乐事业的就是要注重外貌,否则就不对盘了呀。他还说这是为了他的眼睛着想,看多了美丽的事物,心情就会随时保持美好,工作效率也会大大提高。谁不知道他这是图利自己,许嘉枫也从来不过问他,但他对梅莉一直都有好感,她一直是个懂进退的好女孩。 许嘉枫开门进去的时候,道格正瞪着手上好几张照片看,然后对他招招手:「你来看,哪一个比较有出线的希望?」 迈开步伐来到道格的办公桌前,许嘉枫抓起他手中的照片看了一遍,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她,有气质,眼神很好,有大将之风。」 「但她看起来就是一副性冷感的样子,啧,莱恩,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型的,跟你一样是座冰山。」他打趣着许嘉枫,知道他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杂志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不理会他的调侃,许嘉枫想知道他的打算,顺便提醒他,现在并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 「重新再来,我不信我们会这么轻易被他们打倒。」道格轻松的说,拥有中西双方血统的他,有着西方人的白皙皮肤和淡褐色的头发,但眼珠却是充满神秘魅力的浅褐色,在某些角度看来,他就像是拥有一双金色的瞳眸。 「时间似乎不太够。」许嘉枫好心提醒他。 「哎,主角是你就没有什么来不及的问题了,这就是我找你回来的原因啊。」他笑得灿烂,言下之意就是说有你许嘉枫在,这问题一点都不算是个问题:「况且,我们有最棒的团队,要打垮我们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许嘉枫咬着牙:「这么说,下次的主角就换你做做看。」 「哎,不行不行。」道格连忙挥挥手,双腿交叠,闲适的靠在椅背上:「这里怎么能少了我坐镇呢?况且当初你是白大设计师钦点的模特儿,经过他的包装,你的冷脸……不、不,你的酷脸竟比逆势而行的得到了众多女性的喜爱。」 「那个人是谁吵着一定要请来的?」冷眸一瞥,气温似乎又降了几度。 当初道格一人独排众议,死都要起用白大设计师,那白宇飞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管兰宙开出多诱人的条件,他死活都不肯为兰宙效力,于是,道格卢着许嘉枫出马游说,许嘉枫竟被他一相而中,开出只要由他当模特儿,他才入兰宙工作的条件,为此,许嘉枫气得整整三个月没跟道格说上一句话。 「哎!他的才华你不是不知道,又能设计又能掌镜,对流行和时尚又有独特的创造力,有了他,我们就像如虎添翼嘛。」道格陪着笑脸,连忙站起来搭着许嘉枫的肩:「莱恩,其实是我好久没见到你太想你了,借这个机会看看你好不好啊。在他发扬兄弟情谊之际,眼尖的发现许嘉枫手上戴着设计简单却又大方的戒指,只是戒指好死不死的圈在他的无名指上,他瞪大了眼睛,夸张的说:「喂,莱恩,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品味了,但是你是不是搞错手指戴了,这样不行,出去给记者拍到或给人看到问题就大了。」 道格想取不他手上的戒指,却被许嘉枫一掌拍开:「别动,这就是我的婚戒,也是这次我回来的原因之一。」 「我不懂……难道你终于答应娶你母亲要你娶的那个法国妞了?」不相信他竟会被他母亲说服,他疑惑的睁大眼睛又向许嘉枫戴着戒指的手摸去,再次被他拍开。 「我没见过你说的那位小姐,也不打算见。我在台湾已经登记结婚,这次回来,除了搞定杂志的事情,也打算跟琳娜摊牌,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我绝不干涉,但我的事情必须由我自己决定。 许嘉枫口中的琳娜就是他母亲的英文名,他从没称呼过她为妈妈,从小到大,琳娜就像一个客人,每次都来去匆匆,真正将他养大的是他的师父莫尉尘。 「你母亲……呃,我是说琳娜夫人应该不会答应吧,她似乎非常重视门第,那法国妞不仅漂亮,将来还能继承爵位,看来是很棒的选择啊。」 「嗯。你喜欢的话就去娶吧,我去找白宇飞赶拍新的照片,叫编辑部也准备好,时间不多了。」 「当然,是说嫂子没跟来?」道格一双眼睛往门外直看。 第27章 「没,这里的事情不适合她来,琳娜那边不好处理,怕会波及到她。许嘉枫眼里流露出准备战斗的警戒,而事情的确如他意料中的麻烦和难缠。 工作方面,新照片的拍摄只用了一天,所有的人累得人仰马翻。只有许嘉枫一派自如的告别在场的工作人员,便往莫尉尘的住处而去。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许嘉枫心里却生出异乡情愁,遥远的东方那里有着他想念的人,也是他最想落脚的地方。 巴黎夜晚充满了温暖的灯火,却暖不了他的心,他更加决心要迅速处理完这里的事情。 离许嘉枫不辞而别那天已经两个星期又过三天,陈佑君默数着日子,心里十分烦闷但表面却不动声色,直到回到了家,苏文琴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杂志:「今天的晚餐很丰盛喔,对了,我还叫泽威一起来吃。」 「喔。」陈佑君转身就想上楼,眼神却被老妈放下的时尚杂志吸引。 「啊,杂志上那个叫莱恩的模特儿很像你无缘的老公吧、看看人家就要结婚了呢,真是门当尸对,女的美,男的俊!」苏文琴冷不防的钻到陈佑君眼前,表情特别诡异。 陈佑君默然的看着杂志上的大,隔照片,那张脸、那双眼,还有儒雅温和却不带笑的神情,一如初见时的清冷,她怎会认不出来照片中的他就是许嘉枫。 衬着赛纳河畔的背景,他穿着黑色贴身的高领毛衣,黑色休闲长裤,米色的及膝大衣让他看起来潇洒又高贵,他微低着头,蹙着眉心,那凄清孤寂的神情,让人不禁看着揪心。 陈佑君伸出指头缓缓摸过他的脸庞,他正身处于她所陌生的世界里,离她那么遥远。她很快的翻到下一页,许嘉枫站在落着枫叶的河边看着邮轮上一个女人的背影,表情染上几分哀凄。 下一张女人转过身来,精致的脸上充满惊喜,最后一张,鸾入和女人紧紧相拥,主题赫然跃于纸上「爱恋情深」,接着则是当红的男模特儿莱恩的婚讯,女方是某子爵的继承人,及智慧、美貌、地位于一身的天之宠儿,这喜讯还被称为是最速配的婚姻,财富与地位的结合。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抓紧杂志转身往楼上奔去,窒息的感觉一直没办法消散,她靠着房门开始大口大口喘着气。 从心脏的地方传来刺痛的感觉,原来他真的是与她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甚至与她呼吸着不同的空气,但他之前在她身边时,却是那样真实,她都快要迷惑了,看着杂志上的他,她才明白自己有多疯狂的想念着他。 关于他的一切,她都不知道,透过杂志才知道他的工作是模特儿,也才知道他的家远在西方的那一头,不知道他的电话,不认识他的朋友,想要找他,也是困难重重。,本来想联络杂志社的人,但联络到又如何?他们只会把她当成是疯狂的粉丝,更不要说她如果报出自己是他妻子的身份,只会被他们当成疯子吧! 左思右想,什么都行不通,要找到自己的老公就像登天一样的难。想到这里,陈佑君不禁怒火腾腾烧起,她只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发火,绝对有机会,只是时间拖得越长,怒火烧得越旺而已。 许嘉枫,希望你能承受的了这样的怒火!陈佑君气得牙痒,刚刚生出的那一点伤感完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腾腾的怒火。 苏文琴以为这样的消息会重重打击陈佑君,没想到她却一如往常的出门教武术,下班时间到就回家,对张泽威复发的殷勤不冷下热,不同的是两人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那是之前所不曾有的距离。 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为什么,陈佑君很明显的断绝了张泽威对她的绮想,也不只一次把戴着婚戒的手故意在苏文琴和张泽威面前晃着,有时候还刻意在他们面前擦拭着根本就不可能沾上灰尘的钻戒,宣告她已是人妻的身份。 她老妈的意思很明显,她鼓动张泽威再度来追求,就是要她放弃许嘉枫,在她眼里,许嘉枫已经是无情的负心汉,而她则是悲伤的下堂妻。 她没办法辩解什么,毕竟眼前的情势如此,而她选择了相信他! 她就是知道他会回来,只是没办法知道归期。 时间又过去两个星期,这天陈佑君整天眼皮直跳个不停,等到回到家看到新闻才知道今天是莱恩和那个未来的女爵的大婚之日。 原来这还是件重大的娱乐新闻,在看完前面,陈佑君默默的转身离开客厅,她知道是她老妈故意给她看的,她老妈从一开始挺许嘉枫当她老公,到后来每天变着不同的方法让她放弃他。 「我说啊,一百个男人有九十九个不是好东西,剩下的那一个就更不是东西,有可能是和尚,有可能是同性恋……丫头,许嘉枫人呢?你不是说他有事情忙?这忙业忙了一个月了……你啊,我横看竖看,这电视里的莱恩真的很像他,像是同一个模于印出来的。」 第28章 苏文琴每天必定上演的洗脑过程,陈佑君懒懒的回答了声:「哎,要相信你的第一印象,是你把我嫁给他的。」陈佑君笑笑的提醒着老妈。 「我可没让他丢你一个人啊!如果不能厮守在一起,那这婚姻还有什么用?我可不怕我看走眼,重来就好,你看看,人家张泽威多好,又疼你,人也长得帅,换一换吧。」 「哈,老妈,人家都说货物售出概不退换。」 「那我就到消基会告他!」苏文琴睨着自己的女儿,只觉得她的心地太善良,人难免有点傻。 默默的上楼,陈佑君小心压抑的怒火在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熊熊燃起,本来个性就压抑的她也忍不住摔起手上的东西,最后桌上的瓶瓶罐罐也全部捐躯在地上,最后火力全开的大吼斗许嘉枫!你无耻、恶心、不要脸!最好都不要回来,我不要你了!」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恶气,才发现门把似乎有人在转动,下一瞬间人影就窜进了她的房里,还反手锁上了门。 心情太差,懒的出声警告,陈佑君一旋身,右脚又狠又准的落在来人的脸刮旁边三寸的墙壁上,发出碰的巨大声响,用力之猛让来人不得捏了把冷汗,那脚若是落在脸上,那脸肯定顺着脚不是有些久?」才刚要将心里的不满一条一条列出,但是看许嘉枫的情况不对,她无奈,只得立刻抛」那些问题扶着他。 愉快的把自己的重量交到老婆身上,许嘉枫松了口气,稍嫌苍白的脸色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你这是怎么回事?」陈佑君让他慢慢的坐到床沿,立刻站到一旁,她皱着眉头,环着胸在一旁观察着他。 「老婆,你真是无情,这种时候你应该要把我的衣服剥光,然后紧张的翻着我看,看看我身上有没有少一块肉才对呀。」出乎意料之外,许嘉枫笑咪咪的调笑,实在与他平常的行径不符合,陈佑君睁圆了眼睛,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有哪里不舒服你说就好了:剥衣服……我没这种兴趣。」黑线浮上陈佑君清丽的脸,这种用词听起来有点刺耳的,还有,他用那么亲昵的语气喊着老婆还那么轻挑的抱着她,真是很不习惯。 她默默的又退了一步,心中波澜起伏,但脸上却故作镶定,硬是不让心中的各种情绪泄露出来,她想搞清楚一切,想知道眼前这男人是不是还属于自己,他的心是不是还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这么薄情?我好心写下我在法国所有的联络方式、我的手机、公司里的电话、家里的电话,每个我会出现的地方的联络方式,这一个多月的分离以来我多希望能听到你的声音,没想到却连通电话都没有。再来,我历经千辛万苦回来,得到的却是你亲手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等着我,叫我情何以堪?」他夸张的皱着眉头,捂着心脏,表情还是带着笑意,对发生的一切似乎并没有上心。 「我没看见你只宇片语,还有,什么离婚协议书?」陈佑君困惑的看着他。她的问句等于是间接否认有签过那种东西。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慢条斯理的从长裤后面的,口袋掏出一张折得乱七八糟的纸,一摊开,陈佑君只来的及看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然后那张纸瞬间被许嘉枫撕个稀巴烂,只见他撕完之后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妈不太谅解我,有空你帮我跟她说说。」 「是我妈拿给你的?」陈佑君前额的青筋浮动,没想到她老妈还是算计了她。许嘉枫用力点头。 很快的陈佑君就想起有一天她老妈要她签什么……邮件招领单!天,她老妈居然这样骗她,黑线立时又浮上她的脸……改天要跟老妈好好聊聊,这种行为不像是一个做人老妈会做的事情才对。 尚在沉思着,许嘉枫努力伸长着手,终于勾到陈佑君,一把将她握住,然后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她的手指间,十指交握,这种亲昵的碰触,让陈佑君的心一软,全身像有电流经过股一震,简单的动作,她便明白了许嘉枫的心。 第九章 「你到底怎么了?」看着许嘉枫不自然的倾剥着身子握荷她的手,担忧之情全都写在脸上。 「……」难得的,许嘉枫的脸上居然浮起了淡淡的红,陈佑君耐着性子靠近了他。 「干嘛不说?」口气开始不善,很多事情他都还没交代,现在吞吞吐吐更是触发了陈佑君深埋已久的火气。 「我不好意思说。」只见他撇过头,故作娇羞,陈佑君哭笑不得。 「之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会演戏?现在你在演哪出?」在她印象中,许嘉枫一直是很正经沉稳的人,没想到才一个月没见,他竟然变了个人似的。 第29章 「那是我不知道你会变成我老婆,对女性我一向保持距离,以测安全。」 「你是说,怕我会花痴的缠上你?所以你就先装冷脸给我看。」 「也对也不对。」看陈佑君说话已经抿着嘴,眼里冒着火,他识相的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说清楚!」咬牙切齿的说,陈佑君发现自己实在很有打人的心情。 「哎,个性问题,我觉得我们很熟了,自然就比较轻松,就这样,别误会。」边解释着自己的个性,边把人往自己身边拉,知道陈佑君担忧着他,他的心情瞬间飞上了天,这一个月以来的担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见许嘉枫一直在转移话题,陈佑君把目标锁定在他的脚,刚刚,的脚步不稳十分明显,她决定自己一探究竟。 顺势让许嘉枫拉过去,一转身,双手成爪,从他的大腿握上,用力收紧,发现没有异样之后便往不到膝盖,再次收紧,只听到许嘉枫闷哼一声往床上倒去,嘴里嚎叫着:「别……」 骨头没有问题,重点是膝盖处似乎肿了。 这种触摸的检查方式对武术有研究者算是基本功,陈佑君又拧了眉头:「膝盖怎么了?」 「就肿了,没事。」他躺着没动,倒抽着气,能让他这样疼痛难忍,显然伤得不轻。 「怎么弄的?」陈佑君沉着声音问,声音里的不悦已经绷到了最高点。 「能不能不说?」他小心的看向她,脸上挂着为难的表情。 「你不想说没关系,刚刚撕掉的东西,我会再签一次。」 威胁的语句一出口,许嘉枫立刻黑了脸重新坐了起来,眼神变得危险,细细的盯着陈佑君:「真的是你自愿签的?」 「不是。」知道他发了火,她也只能如实以告:「我只有签过一份邮件招领单……」 「妈让你签的?」 「嗯。」 随着陈佑君的答案,许嘉枫立刻苦了脸:「看来她真的不谅解我了。」 「你把事情说清楚,我会、我会跟她说。」言下之意,她已经给了他希望,更是一个机会:「我要的是你的坦诚,我想知道你的一切,因为……」 「因为?」许嘉枫看着话说到一半就开始脸红的陈佑君,「因为我们已经结婚了,作为一个妻子,不该对自己老公一无所知。」 「对对对。」连声附和之中,许嘉枫接收到陈佑君带着火焰的眼神,那眼神明显的扫向他的膝盖。 「好好,我说我说。」许嘉枫苦笑着终于打算坦承:「这是跪了三天跪出来的结果。」 「跪?是谁让你跪?」 「是教我武术的老师莫尉尘,也是扶养我长大的恩人。」许嘉枫叹气,无奈的把视线对准天花板。 「怎么回事?」 「都怪那个女人!」他咬牙切齿,陈佑君看的目瞪口呆。 第一次看到这么人性化的许嘉枫,他的沉稳与优雅似乎就在这段失踪的时间内消失了,但是这样子的他比起以前可爱可亲多了。 「跟你有婚约那个?」 「不,是生我的那个。」 陈佑君听了一楞,然后傻眼:「那是你妈妈?」 「我可没这么说,总之她爱名声地位胜过我,为了逼我娶那个未来可能继承爵位的女人,莫尉尘居然帮着她硬是把我留下,呵!不是他使用下流的招数偷袭我,我怎么可能被他绑在家里三天三夜,他说我不应该不听我妈的话,让我跪了三天。」他许嘉枫身为男人的尊严就在这短短的几句话后消失无踪,他向来自豪自己的身手,从他成年以来就没有再输给莫尉尘过,对于这次的失误,害得陈佑君又多等他几天,让他很是自责。 「怎么办?」事情远比她想像的复杂,她向来单纯度日,跟自己老妈更是有话直说,面对这么复杂的事情,她想起来就觉得头晕。 「不怎么办,反正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就兵来将挡吧。」许嘉枫笑眯咪的说,言下之意让陈佑君听得脸蛋又是一红,心里突然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她思考着,生米为什么那么快就被煮成熟饭?难道这里面是有人为了防范于未然? 「哎哎。」思绪在许嘉枫类似呼痛的声音中被拉回,她看着他的膝盖,咬了咬牙,最后决定上前看看他的状况。 试着卷起他的裤管,却发现裤管稍紧没办法卷到膝盖处,结果还弄痛他,无奈之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把裤子脱了吧。」陈佑君转身走到一边的柜子旁拿出药箱,一转头发现许嘉枫已经脱下长裤,自动躺上了床,还拉了被单盖着。 第30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以下章节设置了防盗,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看见陈佑君走过来,许嘉枫把被单往上一拉露出一双长腿,她没多想什么,开始检查他的膝盖。 膝盖上除了有几处摩擦的小伤口,整个接触到地上的面都已经呈现黑紫色。看来已经错过需要冰敷的时机;现在就只能要药油推拿和热敷,对化瘀活血有很大的帮助。 打开药油瓶盖,倒了一些在手上,双手迅速摩擦,热气产生,她一手撑起他的腿,让他的膝盖微微抬起,另一手则推揉着黑青的部分,一边大约推揉了十分钟,陈佑君终于满意的放下他的腿,然后才发现他的前额布满了薄薄的细汗。 「看来连骨膜都有伤到?吃点消炎药吧。」遇到这样的情形,如果不是痛到难以忍受,一般都是等待一般的时日的调养,但是见到许嘉枫疼到这样,心里竟有几分不忍。 「我没事,我需要的并不是那个……」 「嗯?」陈佑君疑惑的问,一边用毛巾擦去手上残余的药油,「我需要的是你。」 许嘉枫话一说完,毛巾立刻默默的从陈佑君的手里掉落地面,她一回神脸红的将毛巾捡起来,有什么东西跟着被捡起来了,她疑惑的看着另外一件黑色的布料,拉起来研究了半天,发现是条短裤……但这里怎么会有短裤? 她低头一看,地上躺的正是许嘉枫的长裤,那么刚刚捡起来的短裤是……是……她回头看着许嘉枫发现他正看着她拿着他的小裤裤研究着,「那是我的没错。」许嘉枫老实的招认,看着陈佑君迅速别红的脸,差点就笑了出来。 看着陈佑君呆在床边,他笑着一把扯下她手上的东西然后丢到地上,再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拉,陈佑君瞬间失去平衡,但因为心里还记挂着他膝盖有伤,特地避了开。 就这么趴在许嘉枫身上,心脏一下子就跳得狂快,热血瞬间翻腾起来, 第十章 第二天,许嘉枫很早就醒了过来,然后瘸拐着脚走到浴室,虽说天气还热,但早上的温度对一个刚起床的人还是有点低,他在水龙头之间犹疑着,最后还是开了冷水,浇熄满涨的欲望。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被情欲困扰着,身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热情,这对以前冷情的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来,爱上了一个人,除了对内心有所冲击,对身体也有着莫大影响。 本来睡着了,半夜突然醒来,居然发现自己又再发情,对着怀中亲亲老婆居然又开始逦想,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一匹色狼,但他真的忍不住对着自己老婆上下其手,更希望能够唤醒她。 只是没想到陈佑君真的太累,不管许嘉枫怎么亲吻,陈佑君山只有发出像蚊子般的叫声,然后不耐的拍开他。 结果,一早,他也只有冲冷水的份,因为等等还有重要的事情待办。 窸窸窣窣的吵杂声音一阵一阵的扰人,让沉睡中的陈佑君迷糊的醒来,看到许嘉枫正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然后拿了一些陈佑君的衣物放了进去,就这样收拾着,陈佑君渐渐变了脸色:「你做什么?」 「收拾行李。」许嘉枫简洁的回答,手里动作不断。 「连我的一起?」她怀疑的问,对于许嘉枫的目的不甚了解。 「快,先起来,我接到消息,他们就要来了,我们赶快走,就当去度蜜月旅行吧。」许嘉枫皱着眉头咬着下唇,看来是真的不想面对他们。 「他们?」 「就是生我的琳娜,还有养我的莫尉尘。」简短的说明,手上收拾的动作没停过。 「不能这么一直逃吧?」陈佑君试探的看着他。 「不是逃,我是不想见到他们,也不想让他们干涉我已经决定的事情,要面对,我会自己去和他们谈,但不是你在的时候,我不愿意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嘉枫,你为了我这么做我很开心,但是,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她其实也想认识他的家人,还有扶养他长大的师父,她还想知道为什么他的母亲会丢下他,而让一个外人来照顾他?这样的人生,并不完整。 「面对他们我没有多大耐性。」 言下之意陈佑君能够了解,于是说:「我想知道每个面貌的你。」 就在两人一往一来之间,楼下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许嘉枫脸色一沉说:「这么快就找来了,这两人是没事好做了吗?」 说着便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接通之后,劈头就说:「道格,我让你帮我处理的事情呢?」 「早处理好了,叶成玉的合约已经解除,付给她一大笔解约费,看她小姐张牙舞爪的样子可是够吓人了。」道格这么说她算是抬举她了,她应该会上演那种全武行大闹办公室,然后被警卫给拖出那栋兰宙集团的大楼吧。 第31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以下章节设置了防盗,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她人呢?我不是叫你先找人盯着她?」 「唉,这行做久了,她也成精了,让她跑了,结果就是通风报信去了,对了,你如果不想见他们,还是快闪吧。」 「来不及了,他们到了。」许嘉枫咬牙切齿的说,心烦意乱:「谢啦,bye!」 被挂断电话的道格在海的另一边无奈的摇头,嘴里喃喃说着:「血缘总是斩不断的牵扯啊!」 许嘉枫率先下楼,本以为楼下会吵成一团,没想到一到客厅,沙发上坐满了人,凝重的气氛笼罩着,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这诡异的安静气氛被刚下楼的许嘉枫打破:「莫尉尘,你来做什么?」语气是指责也是不满,更夹杂着熊熊怒火,他膝盖上的伤更要拜他所赐。 「唷,你的礼貌呢?我不记得我是这样教你的。」 「自从你那样对我之后,你就不配得到我的敬重。」许嘉枫怒火腾腾的瞪着他,要不是他的阻挠,他也不会多浪费这么多时间才回来见陈佑君。 「哼。」一边的琳娜冷笑出来,跟着落井下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小孩。」 他实在不懂,琳娜和莫尉尘永远这么不对盘,却总是走在一起。 「是,都是我的错。」然后莫尉尘会低声下气的道歉。一点骨气都没有! 这种场面,许嘉枫见多了,每看一次就更看不起这个师父,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怕琳娜。 陈佑君梳洗下楼就看到这种场景,内心也不免一惊,现场的气氛实在太过沉重。 而一边的许嘉枫则先牵着她的手,然后慢慢的在众人面前将她搂到自己怀中,保护意味甚浓,「所有人听着,我许嘉枫要定了陈佑君为妻,我的一切都与她共享,嫁给了我,她就是兰宙集团的总裁夫人,她现在是有钱有地位,我不希望任何人还有话说。最后,道格已经在法国同一时间发布新闻稿,今天起我退出模特儿界,我和佑君的婚礼于下周在德国的科隆教堂举行。」 许嘉枫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事情。在场所有人有了傻了眼,有的满心嗔怒,有的还不明所以。 「我不反对,反正那个女爵就算继承到爵位,她没有金援也只有破产一路可走。」琳娜表面凉凉的说着,情绪却是十分高昂,胸口激烈的起伏着。 「但我还有一个条件。」说话的是苏文琴,陈佑君疑惑的歪着头看着她。 「妈你说。」面对陈佑君的妈妈,许嘉枫向来都是尊重有加。 「我要你继承「赤樱令」,并于下一次的比试打败拥有「雪女令」的人。」话一出,许嘉枫差点傻了眼。 「但是,「雪女令」还在我身上,尚未释出。」 「那还不简单?」琳娜凉凉的指着一旁的莫尉尘:「就给他呀,下次你们两个打,我一定到场。」 「琳娜……」 莫尉尘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琳娜斥停。「闭嘴。你如果答应,我就把真相公开,并恢复所有的关系。」 琳娜的趾高气昂让她看起来就像个女王,而莫尉尘则是她身边卑微的骑士。 「可是,还要五年,下一次是五年后,这……」 「怎么?你等不及?想当初你有没有一点点嘉枫的勇气和担当?哼!」琳娜忿忿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要离开,走到了门口,琳娜回过头来看着苏文琴:「我能明白你想赢「雪女」的原因,呵呵。亲家母,这招可是武技之一呀。」 琳娜转身走掉,留下一室发呆的众人。 原来她那一回头,风韵灼灼,浅笑间勾人心魂的风情,犹如绽放的昙花,绝美夺目又带着高雅尊贵,就是这样一个浅笑,让当初陈佑君的父亲陈锦官一招饮恨而败。 殊不知,陈佑君也是同样败在此招之下。 苏文琴一直以为陈锦官贪恋当年「雪女」的美貌而落败,猛然省悟过来,才发现那是类似瞬间催眠的招式,就如同「雪女」迷惑着在大雪中迷途的旅人一般。 接着莫尉尘跟着夺门而出,嘴里碎碎念着:「都二十多年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老婆……」 「这是怎么回事?」陈佑君看着大家,表情更是迷惑,但背后缓缓的怀抱却带给她全然安心和幸福的感觉。 「许嘉枫,好样的,我就原谅你这次离开我们家佑君这么久的时间,但五年后你可要记得给我赢啊。」苏文琴的坚持让许嘉枫咂了咂舌。 「好的,妈交代的我一定做到。」许嘉枫笑眯眯的看着怀里的亲亲老婆,满脸的宠疼溺爱。 第32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以下章节设置了防盗,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看着窗外高耸入云的教堂顶端,陈佑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站在德国的土地上,这一趟飞了将近三十个小时,终于离开喧嚣与吵杂,来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身边只有许嘉枫陪伴着。 因为经过长途的飞行,陈佑君因为时差的关系,整个人显得呆呆的,她静静的靠在许嘉枫的怀里,许多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真实感,尤其是三十个小时前在自家客厅里发生的事情,一件件慢慢的回想,也该是慢慢理清的时候了。 关于他的事情、关于他父母的事情,每件事她都想知道,不过她第一件想知道的事情就是…… 「枫,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就在第一次碰到你的胸部之后,发现你不是男人开始。」 陈佑君额头青筋浮现,回头一瞪,拍开他正在脱她外套的手:「真没礼貌,你居然还曾经以为我是男的!」 许嘉枫轻笑着,低头亲了亲他可爱的老婆,然后才认真的说:「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清灵绝丽的男生。幸好是个女生,而且她总是呆呆的,非常醉心于武术,她专注的表情十分漂亮,就像清晨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露珠,令人想多看一眼,想珍惜在怀里。最重要的是,她并不追求我和她同样俊俏迷人的外表……」 「错了。」陈佑君突来一句。 许嘉枫楞了楞:「什么?」 「我第一眼就是被你该死的笑容吸引。」陈佑君耸了耸肩,撞开他正在解她胸前扣子的手。 「不会吧……好吧好吧,我知道我的魅力无法挡。」 笑着将陈佑君按到自己怀里, 「婚礼?德国科隆教堂?怎么可能?我一直以为你在开玩笑,你不是很怕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居然、居然还闪电结婚,让天下的女性们知道,恐怕会碎了一地的芳心。」道格大肆的发表着意见。 「少来,等你出马那些女性的心肯定会立刻修复完毕,这种重要的大事就交给你了。」 「等、等一下,你真的喜欢她?」道格真的不敢相信之前避女人如蛇蝎的许嘉枫居然这么快就要被套牢。 「错了,我不仅喜欢她,我爱她。」许嘉枫看着身边因为数次欢爱严重失去体力的陈佑君沉沉的睡脸,清丽沉静,单纯自然,心里又升起浓浓的爱意。 「好吧,我知道你做事情一向认真,只是我真想快点看到嫂子,亲眼鉴定一下。」 「鉴定你个头,少打些歪主意。」许嘉枫笑着,如果道格就在身边他真想赏他一拳。 熟睡中的人儿似乎睡不安稳,手突然在空中挥了挥,然后突然惊醒过来,表情是一派茫然与凄凉,眼神空洞隐含着哀伤。 许嘉枫连忙切了电话,倾身抱了抱她,轻柔的拍抚着她的胸口:「作恶梦了?」 「许嘉枫?」她惊愕的看着他,漂亮的眼眸里立刻盛满了水光。 「对,是我,梦到什么了?」放低了声音安慰着她。 「我以为你又离开了。」陈佑君眨了眨眼睛想逼回眼睛里的水气,不想让他看见她的脆弱,这样他就会知道这段日子她有多想念他,而他又何尝不知她的心情,除了心疼和怜惜,许嘉枫紧抱住她: 「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和你分离。」 「还有……」陈佑君苦着一张小脸,漂亮的眼睛里烟雾弥漫,神情哀凄。 「你说,我在听。」鼓励的将她的手放在手里,然后捏来捏去。 「一直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因为被我妈逼迫才真的和我在一起?」说完,陈佑君偷眼瞄着他,神情紧张,就怕那恶梦般的答案会让她的美梦破碎。 「这个嘛……那其实是……」许嘉枫叹了口气,眼睛似乎透过,她看向远方,这一刻,陈佑君一阵晕眩几乎就要受不了他即将脱口的答案,一边又是保留着一丝期待。 「是什么?」弱弱的问着。她快要没有勇气听他的答案了。 「正中下怀。」 「正中下怀?」 「就是我其实也有此意,虽然机会来的太快。但是我可不想错过。」 「这就是说,你也喜欢我了?」 「喜欢,而且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答案让陈佑君心脏加速鼓动,虽然知道,不过她还是希望他能亲口说出来。 「那你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想。应该是从你很果断的让我把你一脚踢出比试会场那儿」说完,陈佑君就重重的在他的臂膀捶了下。 「噢。」他大声哀嚎,脸上却有可疑的笑容。 第33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以下章节设置了防盗,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正经点,再说。」亲亲老婆已经不悦的瞪人,许嘉枫只好妮妮道来。 「其实是那次,我们被你妈妈抓包那次,我发现你拉开被单偷看我那里……」 「许嘉枫!你、你、你……」陈佑君瞬间脸整个涨红,话也说不完整,那天的情景浮现,她、她的确有做这种事情,想想也就嗫嚅的说不出话。 「因为被你看光,我只好选择让你负责。」许嘉枫暗笑着,看着亲亲老婆的害羞窘样,心里着实爱着她的单纯、爱着她的可爱,更爱她身上脸上布满红霞的性感,迷人又带着诱惑。 他看看她,她转头,他又偏到另一边看她,她跟着嘟起嘴唇,就是不看着他,许嘉枫哈哈大笑,用力的把她揽进怀里:「逗你的呢!别气。还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紧紧的回抱着许下诺言的许嘉枫,她真的再次发现自己实在是爱惨了他,而现在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慰,心里瞬间涌上了甜蜜,灵魂里更加深刻的刻画上了对他的爱恋。 「对了,我们婚礼完成,你会回到工作上吧?」陈佑君突来一问,让他吓了一跳。 「度完蜜月之后,如果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就回去上班。」 「你的模特儿工作真的要辞吗?」这一问又让许嘉枫傻了眼,「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其实我很想要看你当模特儿的样子,对了,你会去走秀吗?」 许嘉枫听完身体渐渐石化,呆楞的说:「会,常常有大秀。」 「我好想看喔,你能不能不要辞掉?」 他觉得自己已经渐渐在石化,没想到亲亲老婆居然像其他人一样,喜欢看他在秀展台上挥洒魅力。 「喔、呃,好。」带着无奈的心情,为了亲亲老婆想看,他也只好重回舞台,「你这一季的杂志我和老妈都有看,里面的你好迷人喔。」 「啥?你是说我本人不迷人?」许嘉枫做势扑过去,将她压在身下。 「你都随时随地乱放电,怎么可能不迷人?」陈佑君取笑似的笑了笑,然后试着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如果再挑起他的欲望,她怀疑明天的婚礼是否真的可以如期举行。 「既然你看起来精神都已经恢复了,那我们再来……」借着巧力一闪,许嘉枫依然好好的压在她的身上。 「不行不行,我浑身发软无力,再来明天就没办法走进礼堂了。」陈佑君急急忙忙的推着许嘉枫,就怕他寻动手,她就会满脑子空白,无法拒绝。 「不怕,我会抱着你进场,宣告大家我们两个都多爱对方,一时都舍不得离开对方,所以不会有人见怪的。」 「别,我不要这样。」 「乖,不会怎样的。」许嘉枫送上火热一吻,陈佑君的抵抗渐渐无力,最终又是昏天暗地的做了一回,直到夜深。 翌日,许嘉枫尚在沉睡,陈佑君小心的没吵醒他,掀开棉被,刚下床站直,双脚就不停抖颤,似乎一举步就有可能跌个狗吃屎,但是,她不要让新郎将她抱入礼堂,那会很糗,因为她那群姐妹们都会到,一定会让她们看了笑话,她们一定会笑话他们不知节制胡作非为了一整晚才会这样,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垮了脸,只好练习着走路。 奈何天不从人意,才一跨步,腿就直接软倒,后面传来一阵骚动,身体立刻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内。 「不是说有我抱你就好了吗?要恢复力气需要一点时间,别急。」 许嘉枫靠在她的耳后轻轻的说,那温暖的吹息让她舒服的想叹口气,却又想起一切都是这个始作俑者的错,不禁皱了眉头,回头瞪人,「都是你!」 「是,都是我,对不起。」许嘉枫装乖巧的道歉,那正经认真的模样让陈佑君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这样会很不好意思。」陈佑君低垂了头说着。 「不会,人家只当我们感情好,用不着害羞的。」 再后来的后来,许嘉枫首次见陈佑君的姐妹淘,那群女人的火力全开,让他们两个都有点招架不住。 许嘉枫终于明白陈佑君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唉,亲亲老婆的话,一定要听啦! 【全书完】 注:本作品由豆豆提供,感谢您的阅读。希望一如既往支持豆豆,有您的支持,我们将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