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夺君宠:宫心计》 116 一石两鸟之计! 想到这里,花向晚悄悄地向晓蓝靠近了一点,猛地伸出双手推了晓蓝一把,晓蓝一个不稳,带着手中的剑向燕纾翎倒去,这在别人看来就像是晓蓝要刺杀当今的皇上! “皇上!”在燕纾翎身边的云妃大叫,毫不犹豫的挡在了燕纾翎的前面,本来燕纾翎是可以躲过这一剑的,但是在剑刺过来的时候,云妃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 由于惯性,晓蓝停不下来,手中的剑深深的刺进了云妃的身体! 下一秒,云妃倒在了血泊中!这一剑显然要了云妃半条命! “云儿!”燕纾翎抱起云妃,大声叫道,一阵难过骤然袭向身体。 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伸手拨开云妃的衣服,低眼扫去,只看到伤口外面全是鲜红的血迹,殷红的血已经曼延在雪白的肌肤上。 晓蓝只感觉脖子上一凉,被一把刀给架住了,一股浓烈的杀气从后面得御林军中传来,让晓蓝打了一个寒颤。 看着燕纾翎的眼睛,这是晓蓝从未见过的神情。 燕纾翎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令她不寒而栗,她也感觉到周围弥散着诡异的杀气…… 那眼神里含着诡异的杀意,让晓蓝的手一抖! 苍白憔悴的尸体,破碎的心…… 闭上眼,就可以感到刺目的鲜红,似乎有一种无声的哀鸣在耳边震裂,痛苦而恐惧…… 晓蓝头脑里的空气越来越稀少,目光都开始无法控制地模糊…… 她拼命地扯着自己的喉咙,感觉呼吸都困难…… 漆黑,血腥,惨白…… 缠绕,错杂…… 最后,只剩下云妃受伤的身体在瞳孔中渐渐,不断地放大!不断放大! 燕纾翎脸色阴冷,什么也没说,冷冽的目光,起身,抱着云妃向外走去! 晓蓝一愣,望着燕纾翎离去的背影,心头复杂得难以言语。 黑长的发丝随风起舞,白色的长带简单束在他头上,晓蓝没有看到燕纾翎的表情。 留给她的,只是那具背影,孤独脱俗,只是那股莫名的惆怅环绕在周围的空气驱散不开,压抑得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接着,晓蓝在众位御林军的包围下,被押了出去,两个高大的男人走在前面,远远的。 晓蓝跟在后面,夕阳西下,他们的身影都被拉很长。 这个月份,小路两旁的桃花都已经盛开,一簇一簇的,团团围聚在枝头上,由绿叶衬托出,说不出的美丽。 阵阵清风吹过,吹起层层粉红色花瓣,飘落在道上,连很远很远的地方,都飘上了残落花瓣,整条道上,都弥漫着桃花的淡淡香气。 青石地上,双脚走过,轻轻扫过几片花瓣,沾上裙摆,纷纷扬扬。 晓蓝抬头,任风抚过脸颊,吹散长发,想起燕纾翎那双冰冷的眸子里,载满的似乎全是恨意! 悲痛——那满是恨意、紧盯着她的眸子,好恐怖! 她不禁全身激起一阵冷颤! —————————————— 晓蓝在大牢里的日子,很难捱,总是一分钟一分钟的数着,恨不能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计算。 日子这样过,却害怕岁月如梭。 混沌着过日子的她,对时间没什么概念! 她已记不清在牢里呆了多长时间,大概有半个月吧! 这半个月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她的人! 也可能是燕纾翎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的原因吧! 她醒了过来,黑暗,黑暗,寂寞的黑暗,难道她自己要死了么…… 睁开眼,依旧躺在冰凉的床上,而燕纾翎拿着鞭子站在旁边,他终于来了吗? “起来!”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 晓蓝慌乱爬起,可手脚却不听使唤,她再次跌倒在床上。 咬着嘴唇,晓蓝想,她可以忍下去的,心里面撕咬的痛,她不早就习惯了吗? “过来!”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晓蓝小心地跨过门槛。 在两个大汉的强迫下,她跪在燕纾翎的脚边。 燕纾翎用手勾起晓蓝的下颚,强迫晓蓝把头抬高仰视着他! 晓蓝大大的眼睛中透出恐惧,却又不敢把视线挪开! 真的过了好久,下巴仰得酸痛了! 她的下巴好痛,跪了那么久,膝盖开始发酸! 燕纾翎终于把手挪开,转头对一个奴才说:“把长鞭拿来!” 晓蓝闭上眼睛,不敢抬头看燕纾翎! 燕纾翎接过鞭子,接着一声鞭子挥舞的声音划破冰冷的空气,晓蓝吸了一口冷气。 鞭子继续无情地落在晓蓝的身上,“啪、啪……”晓蓝咬住嘴唇,鞭子继续落下,力道越来越大,晓蓝忍住眼中的泪。 燕纾翎面无表情,挥舞着鞭子,没有一点疼惜。 晓蓝撑住越来越昏沉的头脑,声音细微:“……为什么……”鞭子终于停了下来,晓蓝支撑住跪好,燕纾翎用鞭柄勾起晓蓝的下巴。 他的心也像被刀割一样疼痛,这个女人,这么放肆! 就是因为她,云妃失去了她的孩子,那孩子本来应该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呀! 晓蓝再也支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轻轻的移动都会让伤口裂开发出令人无法忍受的疼痛! 心脏口的疼痛似乎能让晓蓝窒息,身上的鞭上也是这般的痛不欲生! 这滋味,比死更难受! 满身的疼痛终于使晓蓝觉得,她到底还是活着的! 一阵一阵的冒着冷气冰水从上面泼了下来,晓蓝皱紧了眉头,挣开了双眼来! “她——恨——你!”晓蓝缓缓启齿,眼里泪珠晃动着,却咬牙强忍着不让泪水滴落,她不屑的看了燕纾翎一眼! 一只手突然揪起了晓蓝的垂落下来的长发,晓蓝被迫的抬起了脸来。 “你恨朕?你有什么资格恨朕?”燕纾翎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晓蓝的肩膀,狠狠向后推去! 晓蓝像飘零的秋叶,撞倒在后面的长柱上,感到腹部一阵抽痛,清秀的脸揪在一块,她用手捂住肚子,紧闭双眸,身体下面流出很多很多血来! “啊——” 她的声音很轻... 这里,好冷好冷... 她厌恶了这个地方... 身体不知为何,竟然缓缓的倒了下去…… 117 窗外的太阳凄凄地升起,闭眼沉沉睡去,又睁眼,再闭眼,太阳已划过天际向下沉去。 寒冷的夜晚过后,阳光轻撒进牢房! 这座牢房散出的味道,那股难以掩盖的孤寂,以及,落寞。 暗不见天日的落寞,还有,如黑洞般无底的静寂。 摸不到,看不到,就像一种感觉。 一时间耳边响起的是阵阵的脚步声,伴随其间的是似有似无的淡淡抽气声。 晓蓝只觉身子被人扶起,随之而来的是微热的苦涩自她的唇间流进。 药,这味儿实在是太熟悉了! 药汁灌入口中,滑入她的喉间,融入到她的胃中。 胃在反抗,即使现在陷入沉睡中,仍是能将喝入的药汁连带着胃液,从体内清除出去。 “皇上。。。。。。这。。。。。。这药下不去口!” 没想连燕纾翎也在。 “灌!”燕纾翎厉声命令! “药——药——,赶紧把药给端上来。” 花慕予催促着,紧接着,晓蓝嘴中又传来苦涩的药汁! 胃部翻腾在继续,重复着。 他一声声的灌,晓蓝一次次的吐,交错进行着。。。。。 晓蓝无法思考,耳边响起的是阵阵耳鸣,听不到,但是都听不到。 神智又开始漂浮。。。。。。 “皇上不能再继续了,这样下去蓝妃的身子承受不住!”花慕予十分担心! “总之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燕纾翎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说,这种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她不是有点武功吗?怎么会这么没用? 觉得再看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他甩袖,转身。 “起驾回宫!” 他走了,将话阁下,就走了,而他留下的是花慕予的不安。 晓蓝的神智一直在徘徊,气虚似有若无,每每将来看病的医者们惊得手足无措。 花慕予更是不分昼夜的守在她的旁边。 几天下来,胃慢慢地平息了,吐的次数减少,终于不再呕吐,药也渐渐灌了下去! 而晓蓝的身子一直都在沉睡中! “晓蓝,你快醒来啊!” “如果你醒过来,她愿放弃身份,带你一起,一起浪迹天涯!” 晓蓝心脏跳动的频率在加快。。。。。。 这些声音让她一瞬间落下了泪水。。。。。。 真的是花慕予。。。。。。 这声音还是以前那份温柔,可确实是花慕予没有错!! 更多的泪水不知不觉间划过了晓蓝的脸颊,她知道,她怀孕了!可是她的孩子没有了! 自从中了蛊之后,她的武功完全使不出来了! 不知何时起,晓蓝醒过来了,花慕予已经坐到了晓蓝的身边,拿着热湿的毛巾,轻轻的拭擦晓蓝的脸。 “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晓蓝开口问他。 “晓蓝...” 花慕予温柔的喊着晓蓝的名字,温柔的拭擦着晓蓝泪水:“不要再哭了,哭那么多,眼睛都哭肿了,我会心痛的!” 晓蓝的泪水更加的绵延不止.... 晓蓝拿出了他的掌心,在他的掌心上写了几个字:“为什么?” 他淡淡的一笑:“因为...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你...” “很久很久以前?那是多久?” “可能是在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吧!从那以后,我就反复的做着一个梦,梦里的女子,犹如仙女一般的美丽,我看到她的容貌,却触碰不到她的身体,这个梦一直持续,直到...” 花慕予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晓蓝的面颊: “直到今天,我看到了受苦的你!而你,就是我梦中的那个女子!” 晓蓝流着泪的脸淡淡的一笑,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爱护着她! 花慕予握起了晓蓝的手,用她的手摸向了他的脸,温柔的说道: “晓蓝,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让她用毕生所有的力量来照顾你,来不顾一切的对你好!为了你,我也不要做什么皇帝,我也不要再参与朝廷之间的事情!只要我们两个,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为爱走天涯,你说,好不好?” 晓蓝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她自己,真的可以么? 远离世间的一切,花慕予和她,真的可以为爱而浪迹天涯吗? “只要想做,一定可以!” 花慕予似乎读懂了晓蓝的心声:“相信我,我们在一起,为爱走天涯,再也不要过问世间的一切,好不好?” “晓蓝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晓蓝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不清醒状态!先带晓蓝去把病医好,好吗?” “晓蓝生了什么病,这般严重?”花慕予脸上的微笑充满了温暖。 一阵风掠过,晓蓝的心头禁不住微微颤了一下! 可是这时晓蓝的目光又开始呆滞起来,完全没有刚刚的意识。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僵,见晓蓝不说话,花慕予只得讪笑的打破沉寂:“好好,晓蓝想去哪就去哪!” 晓蓝被关在大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中,牢中的牢头换了两批人! 自从换了两批人之后,她在牢房里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因为新的一批人,谁都不愿意关心她,反而处处为难她! 门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晓蓝心中充满了希望,可能是花慕予来了。 脚步声一声声传了过来,她的心却逐渐冷了下去,她听到了脚步声,一不一个人两个人,而是一群人。 通常一群人来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当今皇上燕纾翎,既然他来了,就绝对给不了她好果子吃,一定又是来折磨她的…… 她看到牢房里的灯光忽然之间明亮起来,几名太监提着宫灯走在前面,凑拥着了个暗黑色的身影走了过来。 那身影高挑俊拔,不怒自危,英俊的脸上常常带着不能让人逼视的神情,他一走进来,脸上挂的,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脸色,踱步过来! 牢房门被打开,晓蓝被提了出来,手脚镣铐被拿下来了,还有人帮她搬了一张椅子,她乖乖地坐下…… 燕纾翎朝她看了一看,挥一挥手,忽然之间,走进几个人。 118 每人手中或提一个铁栅,或拿着两块铁板,又拼又装,几拼几凑,一个铁笼弄了出来,铁笼有三四人大小,铁笼下面架起了柴木,铁笼上面底层铺有铁板…… 晓蓝见了不由得心中一沉,脸上变了颜色,失了血色,可她却没有出声…… 燕纾翎一双愤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莫晓蓝,这些天你养伤,还未尝过牢里的大餐吧! 朕今天过来,给你带来一份大餐……” 晓蓝听了,脸色更白,仿如透明一般,她只轻声答道:“为什么……” 燕纾翎看了看她的脸色,愤怒的情绪在不断的滋长,眼睛眯了起来。 嘴角挂着一丝邪笑,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你难道忘了你自己做了什么吗?说:为什么要刺杀朕?是谁派你来刺杀朕的?还是你就是魔凌教的人……” 晓蓝觉得仿如晕死一般,她几乎忘了世间的一切,只感觉自己在无边的混沌中遨游。 黑暗笼罩了她的世界,她仿佛混然不觉,她为什么要刺杀他呢?为什么呢? 看到眼前一张凶狠,暴戾的脸,她完全不知所措! 她没刺杀他啊!如果她杀了他,他怎么还在这里坐得好好的呢? “我没有……” 燕纾翎大怒,这个女人现在居然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好,朕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晓蓝眼前又地天旋地转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反映,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抓住了她,她没有挣扎,更没叫喊! 看着燕纾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有一团火在他心处热烈燃烧着,会灼伤人眼,却又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她呆呆瞪着他,燕纾翎有点不耐烦,嫌恶的望了一眼她,手轻轻一挥,晓蓝就被几个大汉抓住! 一个小小的身影,那么身影单薄,纤瘦,那瘦小的身影在将被送入铁庞之前。 忽然抬起了头,望了燕纾翎一眼。 那一眼深沉,幽暗,那是长期处于黑暗之中的人的目光! 她的心像被捅了一刀,她仿佛能看见深红的鲜血在胸口流淌,泪珠带着痛苦哗啦啦流得更加凶猛! 看着莫晓蓝哆嗦的躯体,燕纾翎有些不耐烦,他有点反悔了,她这么娇弱的小女人怎么受得了那种苦呢? 可是谁叫她不承认? 铁笼被关起,木柴在铁笼之下燃烧,燕纾翎看见晓蓝的脸上,渗出斗大的汗水,可是她却呆在里面一动也不动。不一会儿,下面的铁板已经烧得通红,连铁栅都慢慢变成红色,晓蓝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心头一阵剧痛,燕纾翎挥了挥手,几个人撤下几根柴火,让火烧得没那么大。 火虽然变小,可铁板依旧为红色,铁笼中的晓蓝脸上汗如雨下,那汗珠未滴落铁板,就变成水汽。 在空中散发,她确实忍受不住,一个纵身,跳了起来,抓住铁笼的顶部,看来顶端却热得烫手,但比脚下那烧红的地方好一些。 手掌到处,虽发出“呲呲”的声音,却勉强还能忍受! 那铁笼之下的烈火还在烧着,没有燕纾翎的指示,没有谁敢撤走那铁笼底下的柴火,眼看晓蓝就快支持不住。 燕纾翎眼见如此,心中更加着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倔强呢? 招了不就不用受这些苦吗?凭她和母后的关系,他自会从轻发落,到时候她最多是被发配去边疆!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牢房里安静了下来,只听得柴木燃烧的声音,她的脸色苍白如雪,伤心起来,清泪长流,却不发出声音…… 不讲话的时候,她的确是非常美丽的…… 燕纾翎看着她满面的泪痕,心潮起伏。 她的眼中水汽升腾,水汽在纯洁无暇的眼眸之中集合,汇聚成一颗颗斗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挂在雪白的脸颊之上。 燕纾翎见了,似乎心底的角落之处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 他想忽视她眼中的泪珠,却终于一挥手,叫人撤了那燃烧的柴木,冷水浇在铁板之上,冒出微微热气。 牢房之中,充满了雾色气体,水汽散后,那晓蓝蜷伏在笼角,两名侍卫抓起她,把她重新关进了牢房。 燕纾翎却自始至终没有再出一声,率众走了出去,直走到牢房外面,才道:“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不然受苦的只是你自己!知道吗?傻瓜!” 听到牢门落锁,四周悄然无声,晓蓝的身上伤痕累累,小脚板已烤成黄色,上面都是水泡,手掌中间也有一道刺眼的红印,看来,那是被那铁笼烫伤! 她紧闭眼睛,好像没有知觉一般,昏了过去,那张单纯的脸,仿佛受了伤的小动物一般,静静的,无声无息的! 一天一夜了,除了送饭的人之外,这间牢房没有人进入,别说盐水了,连水都没得喝,更严重的是,晓蓝手足之上的伤口开始溃烂,如不及时医治,看来,手脚可能被废! 泪水情不自禁地浸湿衣服,难以忍受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痛,晓蓝曲着身体斜倒在地上! 听见牢门声响,又有人走了进来,鱼贯而入几人,前头一个,踉跄几步。 晓蓝先看到的,是一个人的人头,长发垂面,乱如堆云,一身罗衣,能看出来,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正是云贵妃! 燕纾翎不是不准任何人进来探望的吗? 她怎么会来? 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散发了许些的脂粉香味,云妃眼中的恨意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晓蓝却不明白,为何她会把她看成洪水猛兽一般? 云妃看着晓蓝,这时候的她,真如梨花带雨,纯净的花瓣之上,挂着一串透明的洁白的珍珠,更让她生气,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让她在床上躺了十天十夜,差点死掉。 晓蓝感觉到世界末日既将到来,她面容惨淡,还是昏昏沉沉! 云妃浅笑吟吟地走近晓蓝,步伐轻缓,落地无声,走近晓蓝的时侯,双手还主动地附上晓蓝的臂膀。 云妃是那么地用力,像是一道铁箍,以至于抓得晓蓝的胳膊狠狠作疼。 118.5 压抑着灵魂低处的悲苦,轻轻抬头的酸痛,晓蓝想要挣脱她,想要将她推到一旁,不想让她触碰她! 正绝望中,牢房之门又打开了,走进来是当今太后! “云妃,你在干什么?”太后看到云妃竟然在这里乘火打劫,欺负晓蓝,不由得大怒道。 她一直都知道晓蓝这样单纯的孩子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皇上和其他人的事! 云妃一惊,急忙转身,向太后行礼:“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上前用力甩了云妃的一巴掌,要不是因为她,晓蓝就不会在牢里受这么多苦了! 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退出老远,太后的那一巴掌都让他们颤抖。 云妃的脸开始红肿胀起来,有些不满,嘴里还是说:“太后娘娘,臣妾知罪!臣妾错了!” 太后看着云妃,咬牙切齿的说:“哀家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欺负晓蓝,哀家就亲手撕了你!” “臣妾知错!臣妾该死!”脸上传来一阵揪心的痛,好像被针扎一般的疼痛着,云妃心里恨极了,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还不滚!”随着太后一声怒吼,云妃等人马上消失在了牢房! 晓蓝的头好痛,泪水也彻底崩溃,像个破碎的洋娃娃一般。 她无力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她真的好累,好痛! 太后看到晓蓝满身是伤,心想,这一定又是燕纾翎弄出来的,就晓蓝这孩子,她怎么会刺杀他呢? 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不能再让她呆在这阴深寒冷的牢房中,她这个样子如果不马上治疗会很危险! 太后扶起了晓蓝,慢慢向外走去! 晓蓝的神情开始突然坚定,一步接一步,每一步都是踩着剧痛踏过去! 一个侍卫意识到太后娘娘要把莫晓蓝带走,马上跪了下来。 “太后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带走犯人!” “你敢拦哀家?”太后十分恼火! “奴才不敢!” “皇上那里哀家自会去解释!你让开!” “可是太后——” “滚!”太后震怒,一脚踢倒一个跪在地上的侍卫! 119 侍卫们见太后娘娘大怒,不敢继续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莫晓蓝带走! 回到浮栖宫,两个宫女把晓蓝的衣服脱掉,用毛巾仔细擦洗了一番,上好药,然后用被子把她裹起来! 夜晚的风,带着一丝清凉,穿过细细的门缝,透过窗户,轻轻地划过晓蓝的脸颊。 像是一只温暖的手,将她的意识逐渐唤醒。 仿佛有个声音在晓蓝的耳边不断柔声呼唤着:“晓蓝,醒来啊!晓蓝,快醒来!” 吵得她的耳朵痒痒的,蹙了蹙柳眉,她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一片黑暗中醒来! 一股药香袭来,感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一块湿漉漉的东西突然放上她的额头,很冰凉很舒服的感觉,小路不禁满足的叹了口气,耳边却突然传出一声惊喜若狂的惊喜声:“娘娘醒了!娘娘醒了!太好了!” “娘娘,您怎么样了?”蝶儿的声音继续在她身边关切的传来! 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坠着流苏的红木大床,还有熟悉的摆置,难道自己回浮栖宫了吗?身旁还跪着的是面目清秀的蝶儿啊! 坐起身来,晓蓝只觉得身子似散架了一般,到处都痛,好难受啊。 微蹙柳眉,她边揉着太阳穴边向跪在床边的蝶儿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蝶儿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应道:“娘娘,对不起!她对不起你!” “皇上驾到!”忽然门外传来了这一声报,晓蓝又开始紧张起来! 燕纾翎被告知牢里的莫晓蓝被母后带了回来,怒火四起,马上赶到了浮栖宫! 晓蓝抬起头来,双眼静静地看着燕纾翎! “啪!”的一声脆响在整个大厅静静地响起,寂寞地哭泣着晓蓝的心伤。 在晓蓝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脸上火辣辣的痛已经传遍了全身。 “你好大的胆子!”说完手掌毫不留情的掐着晓蓝尖尖的下巴,神情狠狠的说:“你也敢回来?” 一阵强烈的疼痛从晓蓝的下巴蔓延,只见他黑着一张脸,寒气从他的头顶袅袅升起,一双眼睛始终锁在晓蓝的身上,眼里冒着怒火。 晓蓝怯怯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还跑到浮栖宫来生气! 她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自己混混沌沌的! “你说话啊!你不承认自己犯的罪吗?!”他大吼,他咆哮,话还没说完,一巴掌就丢了过去。晓蓝混身无力,这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寒冷渗进骨子里,她咬着牙,撑着身子,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我……没有!” 燕纾翎像一头发怒的老虎,继续抓起晓蓝的衣衫,把她提了起来,咬牙切齿:“你还敢否认?” 晓蓝一脸迷糊,似有委屈却无处述说:“我做错了什么?” 燕纾翎收紧了手,晓蓝又被提起了一些,与燕纾翎的脸很近,“你还有脸问,朕以前真是错看了你!” “我不懂……”晓蓝睁着眼,更迷糊了。 “哼——”燕纾翎冷笑,“现在你开始装傻,会不会太晚了!” 他怒吼着,把她甩了出去,落在冰凉的墙壁上! “啊——”晓蓝痛得爬在地上,无法动弹,眼泪渐渐流出,“我没有——” “没有?”燕纾翎轻哼着摇头,“那么多的侍卫和宫女全都看见了,你还有脸说没有?看来你完全不知悔改!” 说着,又冲了上去,再次提起了晓蓝,把她按在墙壁上。 晓蓝无力反抗,脸被墙壁磨得好疼:“皇上,我没有——” 燕纾翎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的怒气再次燃起:“朕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敢狡辩?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他抓起晓蓝的头发,向墙壁撞去,晓蓝一阵头晕,隐隐间看到额头上渗出的鲜血落到了眼睛上。 “我没有——”晓蓝喃喃的说着,感觉自己又被他提起丢向了另一边,撞到了床柱子上。 身上的骨头像散架了一般疼痛,忍住心中不断翻搅着的痛苦,晓蓝满心的悲凉! 120 燕纾翎还想打,看她已奄奄一息,心里又开始心痛,燕纾翎的手便在瞬间移至她雪白的喉间:“你为什么不承认?” 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地加紧。 因他紧掐着的手臂,晓蓝原本过分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她只是不停的摇头! 燕纾翎终究不忍晓蓝这般痛苦,缓缓地松了些许。 一双墨玉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一般的认真,最后他才缓缓松开手来! 看着晓蓝的清纯的眼睛,他的怒火居然慢慢地溶解了,叹息一声,幽幽的说:“你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应有的责任!” 晓蓝睁着眼,额头上的血滴了下来,她的心已经毫无感觉,却升出另一种情绪——恨! “哈哈哈……哈哈……” 晓蓝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中充满着蔑视与嘲笑,还有讽刺。 燕纾翎被她突然的大笑震住,嘴唇颤抖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她慢慢的站起来,也不管满脸的泪水,转身面对着燕纾翎,与之对视,迎上燕纾翎那寒冰似的眼神,丝毫不惧怕! “既然你这么确定我要刺杀你,你何必要兴师问罪,直接把我处决掉不就行了!” 燕纾翎的眼睛细细眯成一条细线,眼中的光也慢慢聚成一把利剑,刺向晓蓝,要不是因为母后,朕早就杀了你! 晓蓝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回视她,眼中只有无比的勇气与倔强。 “你又在挑战朕的忍耐力吗?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你杀掉!” 燕纾翎试图用咆哮来震住晓蓝,让她知难而退! “信,绝对相信!”望着眼前的男子,面容严峻,脸部五官宛若刀削,挺立的鼻子带着凌厉,薄唇紧抿,带着狠绝,周身散发的,全是狠绝无情的寒冷! “皇上干脆杀了我吧!” 燕纾翎伸出手,弯曲着手指,紧紧的捏着晓蓝的下巴,眼眸里迸发出一道阴森寒冷的厉光,如利刃一样地刺向晓蓝,似乎要将晓蓝剜成碎屑。 晓蓝几乎都可以听到她下巴碎裂的清晰声响,从下巴,到心底,全是剧烈的疼痛感,从未体会过这种疼痛,她几乎快要死去。 她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动作弄痛了她,还是他那阴骘的眼神伤害了她! 她疼得蹙起了柳眉,可是却倔强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 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 “你想死!朕偏不让你死!朕要留着你的命好好折磨你!” 他不羁地睨着晓蓝,眼底满是深深的鄙视,飞快地甩开了捏着晓蓝下巴的手,好似担心被弄脏了一般。 她轻轻低下头,别开脸,不去望着他。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晓蓝的泪水渐渐的湿了衣襟! 泪水模糊了眼睛,她无力站在那里,听到了自己心破碎的声音。 可是心碎的却不止是她,还有燕纾翎!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处处对赵晓蓝留情,为什么他不忍心彻底来伤害她! “你别哭了!” 他是无所不能的帝王,却不能征服这个的女人,他怎能不苦? 更何况,她如此倔强?宁愿死也不招? 燕纾翎狂笑起来,他猛然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开,当甩门离去的那刻,他不甘心的回头,看着晓蓝,吼道:“你好好反省!朕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招!” 说罢,他拂袖离去。 此时的浮栖宫毫不意外的一片死寂,所有太监宫女都小心翼翼的服侍着,不敢弄出一点声音。 晓蓝面如死灰的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地上一摊血水,三五个医者正围在床前给晓蓝治病! 好像睡了一个长长的觉,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晓蓝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 能够清晰的听到一丝丝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太微弱了,她听得很模糊! 她的世界仍是一片黑暗。黑暗得让她的心也恐慌起来! 秋夜轻凉,月的寒光透过窗户射进屋里,给屋里带来一些的光明,晓蓝轻轻地呼唤了一声:“蝶儿!” 可是却再也听不到回应了,她的世界如同进入了一个漫无边际的黑洞之中,心里被撕咬的伤痛就让她伤心欲绝,泪流不止。 晓蓝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绝望之际反而没有悲哀了吗? 她的泪水许是已经流干了,她呆呆地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用尽力气去回忆这些天的点点滴滴。 突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空无一物,她只能茫然地躺在寒冷的月光之中! 晓蓝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定睛一看,霎时呆住。 一个男子穿着青袍,发束紫金冠,俊雅的面容淡然,俊美之中带着阳刚,湛然有神的凤眸冷如寒潭。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呆呆地看着他,心中只响彻着一个声音:银坤冽! 埋首在他温暖而又宽大的胸前,她的泪水肆无忌惮,似乎要把这么长时间的痛苦全部哭尽。 呵,银坤冽淡淡笑道,他冷血的银坤冽竟也会有这么一天,真是讽刺啊! 如此,一人茫然,一人沉思,竟兀自安静了下来。 月夜渐深,月魂清清。 惨白月光,兀自轻移。 树叶飘落,落寞满亭。 “你可以放手了吧?”银坤冽声音硬硬响起。 晓蓝回神,有些恍惚地望着对方,不发一语。 银坤冽皱眉,望着那纹丝不动之人! 心里巨大疼痛传来,她咬唇,忍痛大声喊着质问:“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很大的声音,在这落寞的夜里,突兀无端。 “到底想怎么样嘛!”银坤冽埋首,低低重复着。 她到底要怎么做?他到底要让她怎么做? 银坤冽怔了一怔,回过神来,那双幽深眼眸,却是紧紧锁住了眼前女子。 月光下,那着单薄纱衣的女子低头埋首着,黑色发丝垂下,遮了表情,只见着身侧双手微微握拳,全身颤抖,似是在努力忍着什么…… 那一刻,那叫银坤冽的男子的心内,忽地,升起了一种叫做“心疼”的情愫来。 淡淡犹豫少时,轻叹! 月光遮去,他,渐渐靠近,带着从未有过的柔情,温柔的,缓缓靠近…… 晓蓝埋首安静站着,心内的翻江倒海使得她樱唇紧咬,模模糊糊间,竟连心中疼痛也渐渐而去。 只剩心中,莫名思绪缭绕。 她在后悔。 她不该在这样的情况下,以那样一种心态,抛出那样一个问题。 他是她的主人,自己不能违抗他! 但她就是说出了口,茫然之中,她就是不要他那般对待自己,她不要,真的不要…… 视线似乎一下淡了下来,晓蓝本能抬头,却见银坤冽已站于自己跟前,很近很近,只是一声不吭地站着,抿嘴不发一语。 她知道,那叫银坤冽的人拥有一双墨珠般的眼睛,从来放浪不羁,独特到能不经意间吞噬一个人,却又生生用那抹亮亮的神采将人隔绝开来。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有解自己身上蛊和毒的解药,也只有他才能解除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迷惑和疑问! 此刻,忽然贴近的距离,让晓蓝看到,那熠熠生辉的眼睛正认真地看着自己。 那一刻,仿佛连月亮的华美都被堪比将了下去,只剩心无旁骛的暗流,似有似无地慢慢而淌。 晓蓝怯怯却倔强地迎向银坤冽,她没有完成任务,不知道他会这样处罚她自己! 于是她紧咬樱唇等着他即将到来的怒火。 银坤冽眼脸敛下,睫毛颤动间,抹去了眼里那丝心疼,忽地,就毫无预警地俯身吻向了她…… 突来的温凉让晓蓝不自觉放开紧咬的樱唇,兀自后退着躲开了银坤冽! 120.5 “别再虐待自己的嘴唇了!”银坤冽低低说道,并未有其他的动作。 “请给我解药!”晓蓝心里有些伤感,不由自主地请求道。 银坤冽死死盯着她,不发一语。 他知道小兮太冲动了,居然利用蛊毒控制晓蓝刺杀皇帝!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现在晓蓝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她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本来以为可以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大做文章,可现在—— 晓蓝缓缓继续道:“我真的好痛苦,每天都生不如死!” 她微微一笑,眼里仿佛泛起了丝丝水意,晶莹了一片。 有一股莫名的情潮,自那男子的眼底浮起,微微的心疼,从未有过的揪心! 为什么晓蓝在被施了蛊后还有一丝自己的意识呢? 一般被施蛊的人都像个木偶一样,毫无自己的思想!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苦苦诉说,若有若无继续着满心的委屈,“我已经失去一切了,身体、自由、快乐……所有的所有,我都没有了!现在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处在不清醒之中!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一个人失去最起码的生存依托时的那种无助吗?我努力想着,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将本性保持下去,可是,现在发觉那好像是痴人说梦!因为我居然忘记了,我的思想早已被你们控制!” 晓蓝一眨不眨地瞅着银坤冽,很久一段时间里,两人都默默不语。 只剩下寒冷月光,照着这对倔强的人。 银坤冽的耳内,千言万语缭绕打转“你到底想要她怎么做?” 那话,居然让他无法释怀。 蓦地,他薄唇轻启,以很弱很轻的寒冷声音说着:“我帮你解蛊!” 银坤冽伸过手臂,缓缓地揽跟前的女子入怀。 不经意间,晓蓝盈于睫的泪水终是滴滴落在了银坤冽肩头,染湿了一大片。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帮晓蓝解蛊!”银坤冽埋首晓蓝颈窝,闷闷呢喃着,“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最后五字,微不可闻! 如果他不对她产生莫名的感情,那么他便可狠决将她驱逐出他的视线,不管不顾地对她置之不理,或者可以因为她没完成任务而杀死她! 对,他是应该杀死她的! 她对他们的计划或许也所知一二,留着她不就是给自己留下个威胁吗? 仔细想想,他尽量倔强不堪地去为数落对方,也许只是担心自己会被她吸引,害怕会倾心于对方。 这些天,他看着眼前女子的痛苦,倔强,彷徨和不知所措! 那份心间突起的莫名与异样的感情,他明白,暂时他还适应不来。 晓蓝任银坤冽静静拥着。 靠在他肩头的晓蓝,泪水悄然落下,落出了满心的悲伤。 “怎么办呢?”银坤冽无力低喃着,“怎么办呢……” 晓蓝抬首,望向那纯洁得让人心生烦恼的美月。 不久,她深呼吸口气,伸手轻轻推开了银坤冽。 看着那俊美的面庞,晓蓝秀气小脸上,依稀可见斑驳晶莹! 银坤冽缓缓从衣服里取出一个小瓶子,他拔出上面的盖子,一个比较大的小虫出现了! “这是母蛊,它可以把你身体里的小虫吸引出来!”银坤冽黯然着目光,淡淡的说道。 借着那一轮孤月的冷光,晓蓝看着自己右臂的伤口,不多久,一只小虫从伤口里爬了出来! 银坤冽定定看着对方的手臂,把小虫从新收进了自己带来的瓶子中,小虫与母蛊被关在了一起! 他欲言又止,终是未发一语! 121 晓蓝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这些天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一幕一幕,像放电影一样! 一股深深的委屈感霎时间袭向她全身,眼泪就那样流了出来! “保重”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银坤冽一跃而起,飞了出去。 目光缓缓地扫过眼前的男人,半晌,她才转身,她现在陷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境地,要怎样才能改变呢? —————————————— 是夜,皎洁的月光如同轻霜,飘飘扬扬地洒在了大地上。 春天的空气中带着些冬天的气息,微微侧寒。 月儿轻轻西移,徘徊于琼枝玉树间,月色轻泄,为云妃披上了一层柔纱。 “皇上,蓝妃她要刺杀您啊,您怎么能让她会浮栖宫呢?都是因为她,臣妾的孩子——”梨花带雨的脸上楚楚可怜。 闻言,燕纾翎微微推开云妃,与她面对面着。 眼望着她清瘦的下巴,微显苍白的脸颊无丝毫血色,只有一泓秋水却越发看起来熠熠生辉。 “朕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燕纾翎微微的笑着,深幽的双瞳里看不到一丝情绪。 听到皇上这么说,云妃眸间波光流转娇羞不已,巧云弄姿,瞬间百态,曼妙的身姿柔若无骨,灵活轻动,微风漾起,惹得燕纾翎长睫微颤间,那瞳色蓦地便又暗了几分。 下一刻,有绵密之吻在云妃脸上落下。 蓦地,燕纾翎忽然使力,将云妃一个拦腰抱起。 云妃半眯双眸,轻卷长睫,绯红面颊,温柔漾过,紧紧环住了燕纾翎的脖颈。 燕纾翎急急移至床前,将怀中女子放入那绵软被絮之中。 他低首,望着跟前渐泛朦胧之人,喉结不觉一动,手也停了下来,不知晓蓝现在怎么样? 他做得真的很过分吗?不过一想到她竟然要刺杀他,他又何须在乎她的想法! 而且眼前是何等美色,燕纾翎不禁有些沉溺其中,云妃看到皇上的反应,嫣然一笑道:“皇上,要云儿吗?” 燕纾翎看着那双氤氲水意直起的双眼,仿佛从中见到了一个故意狡黠笑开的女子! 燕纾翎微眯眼,伸手细细描过云妃的五官,没回答。 燕纾翎倏然倾身,湿热的吻,重重雨点一般,铺天盖地地来,密密麻麻地封了一切! 浓浓欲望从他的口中渡向来人口里,又随着那逐渐加深的吻缓缓渗进她的心间。 一丝一丝地逐渐夺去了她的呼吸,一点一点地渐渐榨干了云妃心间愈渐少去的空气…… “晓蓝,晓蓝!”锦帐低垂,香气氤氲,燕纾翎在睡梦中惊醒。 他骤然坐起,呼呼地喘着粗气,伸手去摸额头,竟大汗满头,身上睡衣早已湿透。 一抹苦笑在完美的脸庞散开,眼底愁容不见尽头,他摇了摇疼痛欲裂的头,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弄不明白为何他会梦到莫晓蓝,为何自己的心会痛? 朦胧之中只觉头颅疼痛不堪。 口干舌燥的,他发出低低一声呻吟,叹了口气。 122 只见灯火昏暗,锦帐内一片狼籍,云妃云鬓散乱,玉体横陈,正沉沉昏睡。 想必又是一夜风云,劳损了花枝,有着一阵烦恼。 燕纾翎的眼睛一亮,宛如黑暗天空划过一颗亮丽的流星,但光芒一瞬而过,顷刻又归于平淡。他穿上衣服,缓缓起来。 “皇上,您要去哪?”云妃猛地惊醒,轻声问道。 燕纾翎目光冷冷的看着她,唇角微勾,露出一丝邪气的冷笑:“云妃,你逾矩了!” 语气里有着深冷的寒意。 云妃猛然一惊,美艳的脸蛋扫过一丝慌乱,忙低下头:“皇上,臣妾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燕纾翎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内室,吩咐宫人为他沐浴更衣。 云妃才缓过神来,垂首凝视燕纾翎消失的前方,泪水静静流过脸颊,滴落在床上,莹泽闪烁。 夜色中,沐浴后的燕纾翎淡紫色衣摆被夜风轻轻扬起,似乎就要随风而去…… ……………………………………。。 晓蓝在床上一连休息了一个星期,这些天除了太后和花慕予每天坚持来看她,其他人都不曾来过! 今天她上好妆后起来活动活动,养了这么长的时间,每天好吃好喝,伤口还有发烧应该差不多都好了! 屋外有风吹过,飘起几片树叶,细雨静静落下。 晓蓝眼含清泪,玉齿轻咬,一声不吭地望着回廊外的绿暗红嫣。 一枝红丽的花朵在枝头高傲凝香轻颤,七彩色蝶争相驻足,旋舞不去。 暖风吹罗幕,令人烦躁,她却冷下了情绪。 “蝶儿,我们出去走走!” 这时蝶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走了出来,看到半倚着身子的娘娘,惊喜万分:“娘娘,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说着小心翼翼地将碗递给了她,又接着问道:“娘娘饿不饿?奴婢去厨房再弄一碗来。” “不用了,我们出去走走吧!”晓蓝把汤面放在了一边,向外走去! 眼前有樱花瓣飘落,抬头望去是那棵樱花树上已长满了妃色的樱花,成片成片的花瓣从头顶飞落下来,飘舞在空中、一直飘、、、 晓蓝穿着厚厚的白裘衣,拉着蝶儿绕着树不停的奔跑,蝶儿手拿白绢,一边跑着还不时叮嘱着小心滑倒。 可是她依旧拉着蝶儿跑,直到气喘吁吁,红透热面,秀气的脸蛋上还是那样笑靥如花,蝶儿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晓蓝觉得好久没有这样心情舒畅了,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笑着——突然不远处出现一个身影。 远处的燕纾翎看着她好久,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身上,好一会儿嘴角才上扬出璀璨的笑意。久久都不愿离开! 忽而踏步走过去,看着惊慌失措的晓蓝,淡淡一笑:”陪朕散散步!” 晓蓝微微苦笑,心头那一抹苦涩渐渐地流上心头,仿佛结成了数不清的细细绳索,将她的骨头都紧紧的缠绕起来! 可是现在的她能拒绝吗? 望着晓蓝那张幼嫩淡漠的脸,燕纾翎平静的表情底下掠过一丝晦暗! 他心疼她无助时的慌乱眼神,着迷于她那明媚的笑容,还有她倔强的性子。 这种感觉,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再控制! 接下来他们就这么安静的走着,各想着自己的心事。 偌大的后宫花园里,忽然出现很多青翠的竹叶,眼前出现了葱郁的竹林。 满眼尽是充满生命力的绿,绿得清新而自然,绿得明媚而鲜活。 天边好像也染上了一层晶莹的透明的金绿色,藏着一种摄人心魂的力量。 她和燕纾翎踱步其中,阳光透过竹林斜斜落下,点点光影落在在肌肤上,若有若无的暖意。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竹林慢慢动了起来,满是一层一层的竹浪,青绿的竹叶漫天飞舞,荡着淡淡香气。 晓蓝缓缓闭上眼,微微张开双臂,缓缓的吸着竹林独特的香气,渐渐的…… 一片寂静,一片安宁,渐渐的,缓缓的,耳边好似有水流的声音,细微到几乎不可闻。 晓蓝圆睁起大眼努力向四周眺望,发现后方竟有一个小小的湖泊。 住在皇宫这么久,她竟然一直没发现?可能是因为皇宫太大了吧! 湖泊的上空有一层水气似的丝丝缕缕轻雾,就像一袭轻纱,为整个竹林笼上一层温暖的感动。 湖泊边一只飞舞的蝴蝶引起了晓蓝的注意,它飞着,飞着…… 仿佛是在她的眼前展示着它的美丽,当她试图抚摸它的翅膀时,它又灵活地从她的指缝间溜走了。 这里真美,好美! 这里的一切都是让她如此的喜欢,几乎让她忘记了所有的忧伤。 “没想到皇宫中还有这么美得地方!” 鸟叫声声,蝉声唱歌,燕纾翎看到的晓蓝是这样的散漫,微微凌乱的发丝随意的披散着,其中几缕盖在白皙透红的脸上。 这样自然的感觉,忽然他觉得很舒心,很合他意。 “喜欢这里吗?” “恩,好喜欢!”她向他粲然一笑,眼波流转。 烈风猎猎,她的衣裙被吹得扬起,无声的和他的下摆纠缠在一起,仿佛是抵死的缠绵。 猛地,他把她推倒一棵树上,开始热烈的亲吻她,霸道强烈的吻长驱直入,让她喘不过气来。 吻了好久,他才放开她的樱唇。 但她还在燕纾翎怀里,挣扎着想出来。 燕纾翎只用一只右手便将她抱得死紧,让她挣脱不得。 他低着头,绝美性感的薄唇微微扬起一丝笑容,那双墨黑深沉的眼眸,此刻却是明净如水,也冷冽如冰,没有丝毫改变,就那么静静的望着她。 他的右手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徘徊在她的唇边,弄得她痒痒的,很难受。 更难受的,是此时此刻的这种境况。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这样拥着她,望着她,手指若有似无抚摸着她的下巴和唇线。 晓蓝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不知道他下一刻要做什么,不知道即将来临的风雨是什么,这才真正是煎熬。 “皇……皇上!请放开我!”她终于鼓起勇气吐出了几个字。 123 每次在他面前,她便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身上毫不掩饰的霸气和冷傲,让她在面对他的时候,始终有一种压迫感。 “晓蓝?”燕纾翎剑眉挑动,轻笑出声:“你要朕放开你?” “皇上,请先放开我!您要是想女人陪,你可以去找你的花妃,还有你的云妃!” “晓蓝吃醋了?”燕纾翎说着,头低了下来,离她的脸很近。 他呼吸出的温热气息全部喷扫在她的脸上,带着丝丝的龙诞香气,属于他独特的味道。 晓蓝赶紧往后移,想离他远一点,但是很明显,她的意图被他识破,揽着她的手猛的一紧,她的身子贴上了他的。 “不要!”她轻呼!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紧张,轻笑着将唇贴上她的唇。 两片冰湿的唇,就这样轻轻贴上她的,没有动作,却也不离开。 晓蓝睁大了眼。 这个人,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望见他轻敛着眼帘,黑密如蝴蝶的翅膀轻闪着,光泽如莹的皮肤非常的好看,带着一份纯真,隐隐勾起她心中某个地方的神经,隐隐的酸痛自心底生出来。 晓蓝闭上眼,不敢再看那双眼。 她觉得唇上一阵温湿,燕纾翎正轻柔地吻吸着她的唇,细细的,吻过她唇边的每一个角落,如此细腻,如此温柔。 晓蓝懵了。他这是做什么? 他停止了那个吻,睁开眼睛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改变,仍是深沉如水,冷冽如冰,声音却带着诱惑:“其实你很可爱!” “我——,我——” 燕纾翎轻轻笑了笑,放开了晓蓝,凝视她许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皇上,我前段时间的失常是因为我生了一种怪病!因为——” “此事你不用多说,朕自有主张!” 燕纾翎看到眼前的人儿神情有些冷凝,眼神有些苦涩,他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疼痛了起来。 “怎么,你有什么要说吗?” 一时之间,一丝辛酸,一缕自怜涌上心头,连日来的种种苦楚在脑海里翻江倒海,让晓蓝一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要是照事实说,他肯定不相信! 不行,不能留在这里,她要回屋,她举步往自己的房间的方向走去。 她微微闭了闭眼睛,试图让凉爽的微风洗涤心里的烦躁。 燕纾翎默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放过她眼角眉梢能窥视到她内心波动的一丝丝端倪,看起来,她好像消瘦了,落寞了,受伤了? 天空碧空如洗,呈现出一派清新气派。 “晓蓝告退!” 她噙着泪,飞奔走开,她一定能找到证明她清白的办法!一定能! 夜晚,晓蓝来到浴池,圆池里早备好了热水,上面还撒了许多干花花瓣。 她试了试水,温度刚好,便挥了挥手让一众宫女都出去。 浴室配有专门烧水的房间,和负责调水、换水的宫女太监。 按照惯例,沐浴要宫女在旁伺候。 可惜晓蓝实在不习惯别人帮她洗澡。 因此,在她强硬坚持下,蝶儿不得不妥协,退到浴池旁的休息间里等她传唤。 看着自己身材,皮肤雪白嫩滑,吹弹可破,而且美腿修长,胸挺腹小…… 全身上下并无一处羞于见人。 晓蓝退下全身衣物搭在身后的屏风上,钻进浴池中,温暖的水裹在身上感觉很好,她闭上眼享受着被蕴含花香的氤氲水汽熏蒸的美妙感觉。 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手似乎被谁紧紧抓着,冰凉的没有温度。 她蓦然淡淡一笑,握紧了抓着她的那只手…… 冰冷的寒意从脖颈间传开,温湿的感觉蔓延她的整个脸颊以及樱唇。 晓蓝在昏睡中张了张口,却正对上那张冰冷的唇。 她感觉到一个湿滑的东西滑入她的口中,她自觉地的轻轻吮吸着…… 燕纾翎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吻上去,疼惜她! 晓蓝朦胧中醒了过来,可是头有些痛,感觉自己正被什么东西压着。 呼吸有些急促,她用力甩甩头,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燕纾翎那张冷峻的脸。 她惊讶地看他,燕纾翎也停在那儿冷冷的看她。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晓蓝极不自然的动了动。 余光向下扫去,手中紧紧抓着的,是他的手。 看着晓蓝秀美的脸因为昏睡和蒸气而氤起的不正常的红色,异常妩媚动人,一双眼睛迷离的睁着。 燕纾翎皱紧了剑眉,低吼出声,便伏上了那个诱人的娇躯。 “不要……不要……”燕纾翎吮吸着晓蓝胸前的花蕊,手指在她的身下游移,勾出了晓蓝身体潜在的情欲。 “晓蓝……”燕纾翎含着晓蓝的娇媚,低沉的喊着她的名字。 一股电流袭遍全身,燕纾翎正趴在她的身上,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吻着她的身体,爱怜着她。 他的眼神竟让她有一霎那的沉醉,她明明可以推开他的怀抱。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渴望他能爱上她,她要征服他!她要报仇!她从来都没忘记她的仇恨! “请您爱我一次,就一次……”晓蓝轻轻的说道,羞赫的回应着,用前所未有的激情配合着他的动作…… 缱绻缠绵,第一次,二人全心感受对方,身体的结合突然变得不再空虚,似乎此刻心被对方深深的填满…… “好……就一次……”他在进入云端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他突然发现自己好想爱她。 她怅然微笑,睫毛微微颤抖着,有细细的泪珠自眼角轻轻滑落:“不要骗我!” 燕纾翎的身子猛地一僵,他停止了动作,缓缓退出了她的身体! 他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眼里波澜起伏。 他注视着她,眼神那样阴暗而幽深,郁结、纷杂。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眸流水般涌动,恍若海中的阵阵波浪。 他身形一震,猛然松开她,转过身背向她,背影却孤寂飘渺。 月亮缓缓冲破云层,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背影上,“晓蓝……”薄唇中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124 唇角不自觉的扬起,紧蹙的双眉缓缓松开,寒冷的眸中也渐渐浮现出许些的温暖。 他头一次发觉,晓蓝这两个字,居然也挺顺口的:“晓蓝……晓蓝……” “恩?”几滴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细长美丽的脖颈缓缓滑入锁骨,看的燕纾翎喉咙微微一动,她一把拉住他宽大厚实的手掌,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皇上……” 柔嫩的樱唇丝丝翘起,犹如最美丽的花蕊正等待着蜜蜂的采撷。 燕纾翎心中一荡,眼神变柔,头缓缓的低了下去,轻轻的含住了那诱人的樱唇,轻磨慢捻,来回的厮磨。 香甜酥软的触觉让他忍不住想要加深这个吻,闭上眼眸的一刹那,瞥到晓蓝眼中发亮的异常光芒,没有多想,更加紧紧的抱住了晓蓝! 第二天,淡雅的轻香在空气里弥漫,浅浅的轻烟缓缓上升,绣帐斜挂,美人横卧在床,双眸微垂,面带春潮,好一副诱人姿态! 身边的男子满面温柔,双手揽着佳人蜂腰。 晓蓝缓缓睁开眼晴,看着眼前的男子,接着看看灰朦朦的天,微微一笑:“我想去看日出!” 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好,朕带你去看日出!” 于是一切准备好后,燕纾翎挽着晓蓝一跃而起,来到一个很美得地方。 刚刚站在那里,只见天慢慢的变暗,晓蓝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她只知道,他们在一个灰暗的地方停了下来! 突然间从墨灰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细厂的抛物线,这线红得亮丽,周边围绕着金光,如同沸腾的液体一下抛溅上去,然后像一支火箭一样往上冲。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就是看日出最好的地方。 光明的白昼由黑夜里迸射出来,然后在几条灰色云霞的细缝里闪出几个更红更亮的小片。 开始她很惊奇,不知这是什么? 再一看,几个小片冲破云层,密接起来,溶合在一起,飞跃而出,原来是太阳出来了。 它明亮耀眼,火一般通红,火一般热烈,不知不觉,所有暗立刻都被它照明了。 她看到了一次最雄伟、最瑰丽的日出景象…… “好美!谢谢你!” 太阳在黑云里放射的亮光,冲破黑云的重围,替黑云染了一道发光的金边。 后来太阳才渐渐地冲出重围,出现在天空,甚至把黑云也染成了金色或者火红色。 这时候发亮的不仅是太阳、云和海水,连她自己也成了明亮的了。 她转过头看着燕纾翎,他的皮肤很白,却也很细腻,一双明亮耀眼、同时也很深沉的眼睛,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高高的鼻梁,带着绝美的弧度,墨色的头发又柔又亮,闪烁着熠熠光泽…… 这时他也转过头看着她,忽然在这个时候他感到很幸福和满足! “皇上!”她轻轻的叫道! “不要说话!”燕纾翎闭上眼睛慢慢向她的脸靠近,晓蓝随之怦然心震,双颊也瞬间通红,那少女的娇羞完全袒露在自己粉琢似的玉容上。 微微一掂脚,湿润的红唇轻轻碰到那一抹冰凉的薄唇,心里很温暖,总个人都倒进他的怀里。 他们相爱过吗? 相爱过吧! 多久? 好像是一瞬间。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是无尽的挣扎和惦念。 ———————————— 三天后,在偌大的皇宫中,军机殿的密室里,灯光明亮,燕纾翎居中而坐,主持着伐魔凌教捉拿银坤冽的行动! 燕无痕一旁侍坐,忙着发号施令,调兵遣将,花慕予还没有接到通知! 密室内外全是一身武装的侍卫侍中,殿内殿外也是两步三岗五步两哨,警戒严密! 人数虽多,整座宫殿却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沉重,只是偶尔有探骑和军使者的进出。 在很远的殿前下马,然后飞奔至大殿玉阶前,高声报名进来! 这时会响起一阵杂乱迅速的脚步声和佩剑撞及腰带的"铛铛”声,很快又恢复安静。 所有的人在殿里殿外,有事都用耳语交谈,殿外所有的马匹,全都口中衔枚,连嘶叫声都没有,匆匆忙忙中,只听得见马蹄敲击着玉板的声音在寒风中震荡回响! 琉璃灯光下,燕纾翎面无表情,听着燕无痕报告: “据军使来报,臣已经派人率军几个时辰前出发,预计寅时前可包围魔凌教总部,发动拂晓攻击,计划是在明日午时前完成消灭魔凌教的任务!” 燕纾翎目光变得冷利如刀,这次派燕无痕领军,完全不经过一般的军令系统,银坤冽在朝中虽有耳目,但也无法事先知道消息! 据情报得知,因银坤冽等人早有谋反准备,他们早已全都实施行军布阵训练! 燕纾翎转头看看壁上挂着的计时沙漏,嘴角含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寅时已至!”此时忽听门外禀报,有人求见! 燕纾翎叫他进来,幽深的黑瞳闪过一道寒意! “微臣王寓参见大王!” 在灯光下,燕纾翎很快打量了一下王寓,三十多岁,全身铁甲,身材魁梧,神情非常威猛,长着一张相当英俊的脸! 王寓俯首说:“情况紧急,不得不冒罪越级禀报!” “何事紧急?”燕纾翎冷冷的盯着王寓,可那阴森的语气却更令人不颤而栗! “京城外已有大批人马出现,正往京城方向过来!”王寓恭敬地禀告。 “哪方面的人马?”燕纾翎深邃黑幽的眸子迸发出火一般骇人的光芒,混合着足以燃烧空气的怒火,似乎要卷起浓烈如烟雾的火光! “暂时不清楚,微臣立刻派人去查!” 燕纾翎冷哼了一声! “你可曾看清是何方人马?有何紧急处置?”燕纾翎对王寓说,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黑眸突然深沉了许多! “在火光下,很模糊,臣猜测他们应该不是正规的军队!” 燕纾翎半眯着眸子,一脸平静:“他们怎么会集合拢的?” “这个微臣就不知道了!” 正在此时,只见燕无痕脸色铁灰地走进燕纾翎旁边,后面跟着一个将军,跪在俯伏谢罪: 125 “皇上,情况紧急,不知由谁集合的大批人马,四方八面围攻京城,请皇上在此稍待,臣到城楼上去探看究竟!” 燕纾翎全身震动了一下,随即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燕纾翎的神绪没有被任何人影响着:“情况紧急,先上城楼看看究竟!” “皇上,城楼危险……”几人急忙劝阻。 燕纾翎脸色平静,面无表情,他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 ———————————— 这三天晓蓝很安分,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对自己默念:一切会好起来…… 黄昏,夕阳在远出外缓缓地向地平线,西天的晚霞映红了整片的蓝空,金黄的光芒挥洒大地,美得让人舍不得见到它离去。 纵然万般不舍得,那红日依旧毫不留恋的沉落,直沉到黑暗降临,这是大地需要安眠的时候了! 她双站在繁花锦簇的花园里,欣赏著夕阳斜照的美景,在花木扶疏的院里赏夕阳应该是人生一大快事,但如果身旁能有个知心好友或是浪漫情人陪伴,那才是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惜她只是单独的一个人,孤单地看这日落红霞,反而让她有种凄凉的感觉。 那含著哀伤的美让她感到孤寂、无奈,它激发的冷瑟中透露著迷茫,一种令人无所适从的迷茫! 蝶儿亲自端了杯茶来到她眼前,“娘娘,喝茶!” 接过茶水,她像平常一样慢慢喝完! 忽然胸口剧痛,头重脚轻,后面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漫漫长夜,一连串杀伐声音不断,不断地从四面八方传来,嘶吼和惨叫声,隐隐约约、起起落落地回荡在空气中! 马车外陆续传来人的各种声音,让车内的众人坐立不安! 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竟是一位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 容貌也可以一样吗?那她又算什么? 现在连她最信任的蝶儿都出卖她了! 哈哈,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一转眼,银坤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彻底绝望了,她的心彻底的碎裂,美丽的瞳瞳眸中写满悲愤! 她陡然止住泪水,用哭得沙哑的嗓子无力地说:“你怎么又——” 她猜测不出银坤冽又想怎么对她? 马车里个个紧张担心的神色! “教主,到了城门下了!”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银坤冽从车里走了出去! 两名奴婢不放心地架住晓蓝,不允许她乱动! 燕纾翎上得城楼,天色还未大明,只见京城外火光四起,烟雾冲天。 他明白这是银坤冽的诡计,他要将京城弄得越乱越好,这样才可以混水摸鱼! 他站在高处,聚精会神的紧盯著城下看! 城楼下,上百盏高悬的风灯将地面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著浓重的血腥味和剑拔弩张的气息,地上散乱的人本或躺或卧,看不出是挂了还是伤重难动! 无数道在互相厮杀的人影,正打得难分难解,各式的刀、枪、剑、戟等兵器,在急速挥动中闪烁著冷煞的光芒! 燕无痕带领众军冲锋陷阵,他的眉毛浓密而黑,双目尖锐如鹰,隆鼻,嘴唇削薄如刃,顾盼之间形色威猛如鹫,在他的左右,还有几个型态各自不同的将领跟随! 城下的部队清一色黑色战袍、铁盔铁甲,在火把的照明下,版乱的部队很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时晓蓝大惊,这是什么情况,燕纾翎在城楼上! “冽,时候到了!”上次那个在银坤冽一起的姑娘小兮说道。 “皇上在此!赶快歼灭版乱!”燕无痕大喊道。 “叛我者死!”燕纾翎特有的声音一经扩大,显得特别尖锐,划破夜空,在城门四周回荡,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士兵们赶紧双膝跪地,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无痕接到燕纾翎的命令,走上前来大喝着说:“各部少尉听令,奉皇上诏,杀无赦!” 银坤冽嘴角撅起一丝笑容,命他的手下带出马车里的如烟!就是那个和晓蓝长得一样的女子! 他千方百计把那女子变为莫晓蓝的模样,就是为了这一天,一举两得! 晓蓝安静的呆在马车里面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这时进来一人,把如烟拖了出去! 如烟竟然丝毫没有反抗,睁着的眸子里,好像辫不出喜怒哀乐,好像她整个人就沉浸在一个平静的世界中! 晓蓝忽然明白,银坤冽把她劫持过来,就是让燕纾翎以为她在银坤冽这里,可是银坤冽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燕纾翎刚刚得到消息,晓蓝被人劫走! 这时如烟的出场更是印证了那则消息! 燕纾翎凝视着如烟,愠气染上他的眸子,瞳孔变得深幽:“晓蓝?!” 马车里只剩下两个奴婢,晓蓝试图挣脱她们,可是她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对手,她试着大喊,又被一块手帕堵住了嘴!手脚被捆得更紧! 她们也十分关心外面的状况,其中一个拉开车帘,向外看去,她也顺着车窗向外看! 可惜,没人能看到她! 此时如烟已在银坤冽的手中,他一手持刀一手抓着如烟的脖子! 燕无痕眼神无措迷惘,转身仔细盯着如烟,心猛烈抽痛着,眼中的疼意更深,为什么会这样子? 晓蓝居然在银坤冽手中! “真是笑话,挟持一个女人就能威胁到朕吗?”一双深沉的星眸,燕纾翎脸上毫无表情! 他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左右威胁他! “皇上,请救我!”如烟静静说着,美丽的大眼在瞬间失去一切光彩! 晓蓝呆呆的看着在银坤冽手中的如烟,又是一位可怜的女子! 为什么?为什么如烟要这样帮银坤冽?就算是被银坤冽这样利用也在所不惜! 燕纾翎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盯着地面晨光下如烟的影子一动不动,那眼神欲将地面冻成冰块一般! 他在犹豫!第一次他不知怎么办? 他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走银坤冽,也不想晓蓝受到伤害! 126 云妃的父亲玉老将军有点着急,他马上向燕纾翎作揖:“皇上,这是歼灭魔凌教的最好时机啊!” 燕无痕闻言,赶紧转身跪下:“皇上,还望三思呀!” 燕纾翎翘的唇角霎时塌了下来,盯着如烟和银坤冽的双眼开始冒火,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火气呼啦啦的直线飙升! 说没为她微微动心,那是假的! 可是动了心之后,这场面要他怎么收拾? 真的要陷下去吗?还是当机立断? 他总是能察觉什么才是他最想要的,他最想要的当然是整个天下,那么是不是其他的任何一切都可以不重要!? 尽管燕纾翎这么想,也掩饰不住眼里流露出来的焦虑和伤愁! 燕纾翎抬起手,简单的做了一个手势,那些士兵开始齐齐对准如烟和银坤冽! 一向冷漠无情疾恶如仇的燕纾翎,表面忽然变得异常冷淡,实则心已支离破碎! 也许这是他最好的抉择! “放箭!”燕纾翎冷冷的嗓音响在了空气中! “皇上!”燕无痕当场喷血,难道晓蓝的生命真的这么不重要吗? 眼泪阵阵划过晓蓝玉质的俏颜,面如土色,绝望地闭上眼,任心破裂、灼痛,好像血流枯竭!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她根本不能让燕纾翎爱上她!根本不能! 众兵弩劲弓纷纷发射,箭像蝗虫似的集中飞往银坤冽这边,马车上顿时插上了无数只剑! 银坤冽以如烟为盾牌挡在了自己的前面,如烟的身中无数剑,俨然成了一个刺猬,连脸都看不清了! 银坤冽却只是手臂上中了一剑,并无大碍! 燕无痕飞奔过去,尝试救下银坤冽手中的如烟! 晓蓝咬紧嘴中的布,使尽全部力量地咬紧,阻住快要抑制不住的失声大哭。 她聚起仅有的几分冷静与力量,强迫自己的手不再颤抖! 燕纾翎狠瞪盯着身中数剑的如烟,一阵的心潮涌动! 他的手伸了出来,不由自主地做了个手势,凶猛的箭势一瞬间停了下来! “把她给朕,你们可以离开!”燕纾翎强迫自己镇定! 银坤冽怔怔地盯着在自己身前的如烟,她浑身发凉,身子缓缓地抖个不停,她已经死了! 如烟的脸色已经发白,原本红润的嘴唇也一片惨白,双眼却兀自瞪得大大的,有些死不瞑目的意味! 银坤冽把如烟轻轻的放在地上,马上和几个手下匆匆忙忙的赶回了晓蓝那个马车上,驾着马车徜徉而去! 燕纾翎不由得冷笑了起来,那笑声比哭还难听,摇摇晃晃地试着走到如烟面前,但还没走到一半,已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死了,燕纾翎看着血肉模糊的如烟,久久不发一言! 燕无痕呆呆的站在原地,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滚烫的地面上,很快就蒸发掉了,消失得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很多东西都会被蒸发掉的,再也不会留下痕迹,可是已经刻在心里的晓蓝,她也能不留任何痕迹的离开吗? 他终归是她的一个过客,她始终不爱他,注定他和她就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注定!注定只是注定! 不管他怎么跨越,不管他怎么想靠近她,她还是会离开他的! 可是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好想她! 晓蓝,不要离开她!他好想好想看你的笑容! ……………………………… 晓蓝安静的坐在车里,绝望盖过一阵完全感受不到寒风的刺骨椎痛和就快没知觉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他毁了她所有的幸福,残酷地把她推入绝境! 刚刚放箭的那一刻,晓蓝就死了,跟着如烟一起死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晓蓝!永远都不会! 一颗破碎不堪的心,麻木也掩饰不了伤痛!晓蓝冷笑着。 心已死,泪已尽,不堪回首魂亦牵。 梦惊醒,不了情,往事如烟挥不去。 亦虚亦实,亦爱亦恨,叶落无声花自残! 只道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却无奈,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一阵风掠过车窗,吹起银坤冽过膝的黑发,他单手随意地拂过眼前发丝,姿态撩人地勾唇浅笑:“怎么样?你还好吧?” 晓蓝眨了几下眼儿,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滚下粉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银坤冽看到晓蓝涌出眼眶的泪水,似是滚烫的热水滴在他的心口,竟疼痛了起来:“其实——我是想把你从那个万恶的皇宫救出来!” 晓蓝闻言,蓦地睁大了眼眶:“你骗人?绝不会这么简单!” 银坤冽凝着晓蓝的眼睛,半晌,轻声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停车,我要下去!”晓蓝冷冷看了眼银坤冽。银坤冽看着晓蓝,点点头:“好,我们停车下去休息休息!” 天际浮云冉冉,慵懒地拖行于朗蓝的苍穹,已经是上午了! 暖色连波,碧波轻漾。 “不用你跟着我!”晓蓝冲着银坤冽大叫。 外面碧水连天的湖畔,水面上空浮着稀稀薄薄的浅雾,萦绕,纠缠。 两个相离数步远的人影若隐若现。 银坤冽墨黑的眉扬起:“好点了吗?” 坐在湖边已经抽泣完的晓蓝,脸上还残有未干的泪痕,两眼圆圆的瞅着银坤冽,清澈无辜的大眼看起来有几分稚气未脱。 银坤冽悠悠地朝她走去,白玉般的足随着他的步伐在红袍中若隐若现。 晓蓝垂着头,并未抬眸:“你准备告诉我了吗?” 他在身边坐下,抬手触及她尖尖小小的下颌,微微施力转过她的脸,自己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晓蓝支撑着疲惫的身体,瞥了一眼他盯着她的眼睛:“你说吧!” 银坤冽眯起狭长的黑眸,如星子般深邃的眼神定在晓蓝脸上:“魔凌教被称为天下第一魔教,一直和朝廷作对,朝廷总有一天会对付我们!这次我们魔凌教故意引起朝廷的注意,我们集合了人马,全都实施行军布阵训练,假装要造反,朝廷肯定会采取措施!” 127 晓蓝蹙了蹙柳眉:“这和你抓我没关系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银坤冽停了半响,微叹一声,容色很平和,接着说道:“这次朝廷对我们打击后,朝廷以为我们的总部被歼灭,其实不然,朝廷必会对我们大有松懈,这样我们就可以真正行动了!关于你,我想让皇帝误以为你死了,这样你就能跟着我了,我也会帮你报仇!总有一天我会帮你杀了那皇帝!” 晓蓝低下了头,冷笑,银坤冽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说道:“相信我,好吗?” 这时一个男子匆匆忙忙来到银坤冽身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银坤冽眼神再次变得冰冷,深深地望着晓蓝:“晓蓝,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晓蓝粲然一笑,没有话语,目送着他们离开! “兮姑娘,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银坤冽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小兮带着一个婢女来到了晓蓝面前! 晓蓝的脸很苍白,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 “那把刀来!”这声音阴森森的,就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的一样,听者毛骨悚然。 女婢颤抖的替给小兮一把刀,小兮拿着刀,眼里充满着恨意! 晓蓝心头也浮起些许凄凉意味,回首往事,仿佛一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梦。 一切如今都已成为过眼云烟,仿佛都不重要了! 小兮拿着刀向她靠近:“莫晓蓝,要怪也只能怪冽爱上了你,冽是魔凌教的教主决不能被任何一个女子牵绊!” “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之晓蓝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我要先将你毁容,然后才杀掉你!” 晓蓝得扑哧一笑,一切早已不重要了!还要那漂亮的脸蛋干什么? 她干脆闭上眼,冰冷的刀开始接触到她的面颊,那是一个漫长而又漫长的时光! 她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感到了一阵腥味,是浓重的腥味! 脸上全是黏糊糊的东西,红红的血迹缓缓滑过脸颊滴在衣服上,染红了一片! 这时脸开始有点痛,不出意料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疤痕! 没有人再能接受她这张脸了! 没想到她的结局,竟会是如此凄惨! 小兮得意的看着晓蓝没有一块完整皮肤血肉模糊的脸,毁容前,她的可爱漂亮可以使她的冽发疯,甚至使她的冽宁可为她牺牲一切…… 毁容后的那张脸完全是属于魔鬼的,这张脸上,已没有一分一寸光滑完整肌肤,整个一张脸,就像是火山爆发后的熔岩一样。 没有五官,没有轮廓,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丑恶的,赤红的肉块,绽裂开的洞! 接着那把刀深深的刺进了晓蓝的心脏! 一切都结束了!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人抬起了她,把她丢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她的意识已经沉睡过去,尽管她是那么的不愿意! 世间的人听不到那离开人世的声音,美丽的倩影带着浓浓的哀伤,唯有强烈的感情振荡空间时,传来了那破碎的幽泣…… 那仿佛远在天一方、海一端的孤魂,静静地期待命运之日的到来! 虽是一缕轻烟,却拥有比万物更纯净的圣洁,比大海更浩瀚的思念! …… 风吹铃铛,车铃脆响,一名老汉赶着辆马车行走在小道上的树荫下。 时逢春初,阳光很强,光结从树枝缝隙间照射下来,明明灭灭! 一只手从车中伸出,撩开车窗布帘,接着一男孩探头出来,先新奇地打量一路上的路过的景色,忽然看到路边草丛中好像躺着一个人! “爷爷,爷爷,快停车!那草丛里有个人!”小男孩惊讶的大叫! 老汉听了男孩的话,沉静一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他居然停下了车, 老汉身形长大,肩头宽宽,腰肢挺粗,小男孩伸出手来,手臂猛力去抱住老汉的双肩! 就好像是个小小树熊挂在了很大很大的树上。 老汉愣住,这个小可爱,都五岁了,还要抱抱! 老汉抱着小男孩,全然身不由己地,直到小男孩的小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那声音在耳边低低地说:“我们去看看那个人!” —————————— 在一间小屋里,老汉和小男孩着急的看着他们当地的神医薛圣为他们带回来的姑娘治病! 当时在草丛里看到她,就不忍心弃她而去! 伤势太严重了!而且伤她那把刀上还有毒,于是她也中了剧毒! 薛圣想到,用真元力将这毒直接炼化或者逼出她的体内是最方便快捷的法子! 薛圣两指夹着缓缓燃烧着的护心符快速的在她心脏的位置画下符纹,借此将护心符打入她的体内,护住她的心脉! 护心符的灵气前进路径受阻,马上转向其他地方,由一化二,由二化四,…… 瞬息之间,灵气就占据了她一半的身体! 看着眼前的情形,薛圣不得不往其他方向想! 脑子转动,手也没闲着,又一张护心符出现在他手里,点燃后,开始封锁灵气的扩散的方向! 但是灵气扩散的速度太快了,分秒必争的情况下,薛圣唯有双手齐动,同时将护心符隐在指尖! 眼前所见让小男孩愣了一下,心里想到,这可能是他们这些神医独有的治疗方法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小男孩在一旁保持缄默,静静的看着! 暂时将伤势压制之后,薛离还要思考一下如何才能将她救活! 法术不能再用了,那手印呢? 手印虽然和法术一样都是引用天地之力,但后者必须要以真元力为引调天地之力为己用,前者则侧重用印引起天地之力的共鸣达到借用的目的。 这里当数木气最盛,现在身处湖边,水气也达到一定的浓度。 木水二气,皆是疗伤解毒的圣品! 若用水印,薛圣看着占据了她左边身体的灵气,万一这伤本身属木,根据五行属性水生木,用水印治疗只怕会得到反效果,就算可以疗伤也会致使伤者元气大损。 128 思考着有哪种手印可用,为了加固护心符的能量,薛圣的手指点在她的心脏处,再一次缓缓的将护心符的灵气烙进她的心脉里! …………………… 静寂的庭院里,那一棵棵姿态万千的樱花树瑟缩着落寞的枝头,落寞地伸向云端! 漆黑的苍穹里,一弯残月凄凉地悬在天空。 万籁俱寂的庭院里,寒风冷冽,黄色的龙袍顿时像羽翼般展开,燕纾翎微仰着头,寒冷的月色透过他黑如墨色的长发支离破碎地散落下来! 他的忧伤似大海,那双深沉的黑眸里,盈满深深的孤漠! 晓蓝!燕纾翎痛苦地叹息一声,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收握在一起,俊美如神祗的脸上,蓦地闪过一丝决裂之色。 想到那天,他突然想掐死自己! 看到晓蓝被安葬, 心上有股疼痛…… 这是泪吗?为什么流泪?怎么会流泪的? 可是,他好痛,好难受! “小玄子,通令全国,有生擒银坤冽者得赏黄金百万,杀之者赐黄金五十万。”燕纾翎冷冷的勾起嘴唇! 晓蓝,朕会为你报仇! ———————————— 在那同一间小屋中,晓蓝的身上包裹着层层白布,一股很浓的药草味! 身着黑衣的薛圣站在桌边上,伸手撮起一些药草,放在旁边桌子的纸面上。 晓蓝那样一副柔弱身板,还好那股内力在护着她的心脉,且不说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性,相生相克,虽然那些药性各自不同,一时也不会作乱。 如果在这内力消退之前她还没醒来,那可就糟糕了! 晓蓝好像的感觉到自己全身被重重包裹起来,软弱无力的身体却敏感得不可思议,皮肤上不断传来的丝质柔滑的感觉! 当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个简单而温馨的屋子,不自在的想挪动身体,却惊讶的发现左边身体没有任何的感觉,就连右边身体也传来一股虚软的无力感! 她怎么只有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怎么全身被绑得严严实实的? 看到她睁开的眼睛,这一阵子的辛苦看来没白费,薛圣立即将第三个护心符烙进她的心脉里,确定她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危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晓蓝盯着眼前的老者,他的前额特别大,和面部不大相称,脸盘的轮廓也很古怪,眼睛里闲耀着智慧的光辉,又敏锐,又细致,她几乎觉得他有妖法。 忽然意识到什么,盯着老者,摸摸自己缠着一层又一层绷带的脸,看向他! 老者微微摇头:“不用担心,你的脸会好的!” 老者回去以后房中已经很晚了,晓蓝虽不能动,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丝丝的烛光若隐若现,印在淡粉朵朵碎花的纱帐上,点点星光一闪一闪! 忽见墙上的一抹单薄身影,雪白的墙,亮黄的光,被衬得更清晰的黑色小身影,一小男孩走了进来! “你醒了!”小男孩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胖乎乎的脸上,长着一对调皮的大眼睛,眼帘忽闪忽闪的,两颗像黑宝石似的大眼珠不论是那鼓鼓的腮帮,还是那薄薄的嘴唇,或者那微微翘起的小鼻尖,都使晓蓝感到无比可爱! 可是这陌生的世界却让她想哭,她早已厌倦在这种陌生的路上行走! 小男孩望着晓蓝那两汪清水似的眼眸,虽然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她以前一定很美丽! “姐姐,你的眼睛好美!” 晓蓝想说什么,但是发现脸上的绷带把她捆得实在太紧了,她完全无法说话! 见她没说话,男孩继续讲道:“姐姐,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了!” 男孩走后不久,夜已经很深了,远处传来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人的声音,估计已经亥时了! 到处一片漆黑,该睡的人已经都睡了,唯留她这小屋的一点烛火,仿佛是夜的眼睛! 一支蜡烛已经燃尽,她躺在这漆黑的夜里倍感孤单,把头俯在床上,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哭着哭着竟也睡着了! 莫晓蓝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莫晓蓝! 半个月的时间,她得知为她治病的竟然是当地的神医——薛圣! 难怪她死了都被他给救活了! 这些天过午以后,小男孩总会来到小屋,给她讲他一天中发生的事还有他的故事,日子竟然不知不觉得过的飞快! 慢慢的竟也形成了习惯,每日过午她午睡后,总是数着时间等着小男孩过来,到了时间小男孩没来竟也有点挂心,直到听到小男孩脚步从院外响起,心才会慢慢地放下来。 薛圣告诉她,今天可以把她身上的绷带全部撤除,她很开心,这样她就能说话行动了! 小男孩一早就等在这里,看着薛圣帮她撤除绷带! 撤除绷带后,她的伤应该就全好了! 看着自己身上层层白布被拿走,那种感觉是欣喜的! 身上最后一丝绷带被拿走后,她好像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身上竟然连一块伤口的痕迹都找不到! 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皮肤这么娇嫩,晶莹剔透、吹弹可破,冰肌玉肤,滑腻似酥! 她们仿佛在纯氧的环境里成长,就像剥了壳的熟鸡蛋,雪白雪白的,在阳光下闪着白瓷般迷人的光泽! 看来包这么长时间的药水白布确实有效果啊! 这时晓蓝头上的绷带也轻轻的被薛圣拿掉了! 她赶紧摸了摸脸,没想到摸起来好光滑,好细腻! 小男孩识趣的递给她一把铜镜,她用手接过,看到铜镜里的她! 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虽然与倾国倾城得模样还差一大截,但长得还算秀气!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是一张她完全陌生的脸! 这根本不是以前的她! 她怔怔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时有些无措,她看了看薛圣也不说话,眼泪居然开始住下掉! 看来以前那个莫晓蓝真的死了!现在她连容貌都变了! 薛圣也感觉到她异样,忙解释道:“那时你的脸已经全部被毁,我们不可能还你一张以前一模一样的脸,只能大致的把你脸部不同的部位勾勒出来,给你一张普通人的脸!” “姐姐,你这样很漂亮!”小男孩急忙安慰道。 她心中难过却不能言明,又不停地垂泪让他们担心,她强忍着泪水,微微笑道:“这张脸很好,我很喜欢!谢谢你们!” 晓蓝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她抬起没有神采的眼睛,只是直着他们的眼睛,和他们讲她自己的感谢之情! “姐姐,你下来试着走动走动!”小男孩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冲她微笑! 晓蓝看着小男孩,在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里,竟有这么一位天使每天陪着她! 缓缓穿上小男孩为她准备好的衣服,冲他们一笑! 既然以前的晓蓝已死,那么就让她彻底的死去吧! 小男孩给她倒了杯水,喝下水后,舒服了许多! “小弟弟,是你救了我吗?你叫什么名字?”晓蓝看着小男孩问,能说话的感觉真好! “恩,我叫小羽!”小弟弟眼中闪过兴奋的光,开口答道。 “小羽。”她慢悠悠的笑。“对啊!”小羽偏着头看了她一会儿,竟诡异的笑了起来,姐姐好可爱啊! 他很得意,漂亮的眼睛微眯起来,弯出开心的线:“姐姐叫什么?” 她思量了一下,说道:“我叫安琪!” 晓蓝转过脸,看着薛圣:“师父,以后徒弟就跟着你了!” 薛圣听她叫他师傅,第一次不顾形象,眨巴着水云大眼,将嘴巴张得老大,神情间满是不敢置信:“师父?” 她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是的,我的命是您老人家救回来的!所以我打算拜您为师!” 薛圣师父忙摆了摆手:“这大可不必!我并不收徒弟!” 晓蓝尴尬的笑笑:“哦,那就算了吧!” “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薛圣站起身。 “好,恭送神医!”晓蓝走下床,浅笑道。 目送薛圣离开后,晓蓝来到小羽旁边:“弟弟,这里是哪里呢?” “这里是一个没人住的小屋,姐姐家里在哪呢?既然姐姐病好了,那我送姐姐回家吧!”小羽眼睛里闪着亮光! 她低下了头,叹了口气:“我没有家!” 夜晚,眉月如钩,星光淡淡,凄凉而落寞! 窗外,点点绿叶随着萧瑟的清风慢慢飘落,只留下晚归的小鸟呆立枝头。 独自一人在这“良辰美景虚设”的夜间,沏一杯凉茶,点一盏烛灯,伴一缕薄烟! 花落人去,美月依旧,千丝万缕,独上心头。 逝水年华,物是人非,梦已不再是梦,只留下曾经的暗夜还在述说,轻诉那段不堪回首、留恋无际的往事; 心已被割成两半,一半在水里,一半在血里,痛彻心脾…… 她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过客,浪迹在属于自己的尘世间。 可是无情的黑夜还是将她的心灵击碎,使她的记忆仍就徘徊在无尽的忧伤、无尽的痛苦中。 她将困扰的她黑夜撕碎,蜷缩进血迹斑驳的迷离中,而她却仍然不能从过去中走出来。 她的记忆中全是别人,但是,她不知道,别人的记忆中是否也会有她? 第二日,晓蓝换好衣服,得意地在铜镜面前扮个鬼脸,潇洒地打开房门。 “姐姐……”在外面等她的小羽呆住。 这是一个气度不凡的俊美少年,白皙的皮肤比雪娇嫩,漂亮的丹凤眼脉脉含情,流光溢转。 精致小巧的鼻梁下是张古典美的樱桃小口,紫色衣衫掩盖不住她单薄的身躯,却有一副纤纤少年样。 “怎么样?连你也看不出我是男是女吧?”她调皮地眨眨眼。 “只要不说话,确实是看不出你是男是女!”他咧开薄唇。 “不说话?”看来她说话时,她得注意点! 回到了京城,这回没人能认出她了! 她兴奋异常,这位小弟弟可是那个镇上的有钱的大户人家:“弟弟,银子你带足了吧!?” “恩,带足了!”小羽乖乖的跟着她! “坊石斋。”她站在一家看起来很气派的店铺前,虽然勉强认出了门头,可是并不习惯从右往左念。 “好像是斋石坊吧!”小羽挂着一脸欠扁的笑容。 晓蓝一抬腿走了进去。原来是卖各种玉器的! 老板一看有生意上门,很热情的上来招呼,而且看见来人都是衣着不凡,觉得可能是大客户。态度就更加殷勤了:“两位公子,需要点什么?本店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我要给我的未婚妻买点礼物,那把你这里好看的玉镯拿来我看看!”她想给自己买点礼物,觉得镯子最合适!但是现在她是男装,只能这样说了! “好的,稍等。”掌柜说着,从柜子底下拿出一个锦盒,“这个是刚进的新货,成色绝对上乘!”说着递了过来。 于是晓蓝打开一看,果真是通体碧绿,色泽圆润,非常好看! 她一看就爱不释手,但是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嘴里说道:“也一般啊,多钱呢?” “一百五十两!”老板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什么?你干脆用抢的好了!”她舌头差点掉出来,声调也仅不住提高了八度! “这个的确是好货啊!别的店最少得要你们三百两!”老板马上显出一脸的无辜。 “最多三十两!”她照着“脚脖子”砍了过去。 “公子啊,也太狠了吧?哪有这样砍价的?”店主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了,这位公子怎么像个女人一样。 但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男孩,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凭多年的经商经验,知道这应该不是一般的客人,是得罪不起的,只能继续陪笑,“这样吧,我给打个折,一百两好了!” “不行,我给加到三十五吧!”晓蓝一脸的幸灾乐祸。 “五十两好不好?也得让我有点利润啊?”店主实在有点招架不住了。 129 “四十两,反正这个街上有的是卖这些东西的,也不是就你一家!”晓蓝说着,把手里的东西一放,转身拉起正准备坐下喝茶的小羽就往外走,嘴里数着:“一,二,三!” “好了公子,四十两,我豁出去了!” “哈哈!”晓蓝开心的转了回来,“成交!” 戴上镯子端详了一下,雪白的手腕配上碧绿圆润的镯子,还真是不错。 晓蓝满意的点点头,小羽已递上了银子! 接下来,陆续的又逛了几家店铺! “真是个款爷!”她心里乐开了花,“弟弟,看你这么乖!如果我将来有个女儿,我就把她嫁给你,怎么样?” 小羽满脸惊喜,眨着大大的眼睛:“说话算话!” “恩,当然,不过前提是我有一个女儿!”晓蓝暗自叹了口气,今生她是再也不会嫁人了!怎么会有女儿呢? 听了她的话后,小羽神采奕奕,一直拉着她,终于在一幢楼前停了下来,她抬头一看,是一幢两层小楼,从外像里看,是一座茶楼,一楼顶端的匾上写着“品香轩”三个大字! 她们一进去,小二就迎了上来,小羽大气的一挥手,拿出了一小锭碎银子,道:“照老样子!” 她看这小弟弟的举动,不由得笑了出来,明眸皓齿、眼含笑意,那小二不禁呆呆的看着她,这位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晓蓝忙咳了一声,脸色一严肃!小二醒过神,脸上又堆满了笑容,把他们往楼上迎! 大概是因为时间还早吧,茶楼里的人并不多,他们坐在靠窗户的位子上,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店小二就上了一壶茶和四碟子瓜子点心! 晓蓝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水,不专心喝茶,手里捧着茶杯,只是一会儿往楼下看,一会儿又向远处眺望! 小羽眨了眨又浓又黑又长的睫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中黑琉璃般的光泽流转,水云流荡在瞳内,精致五官细腻白暂,没有一丝瑕疵,鲜红润泽的溥唇微微勾起,嘴色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邪笑。 晓蓝挑了挑长长的眉毛:“干嘛老看我?” “姐姐,以后你把你的女儿嫁给我,我会对你女儿好的!一辈子只对她好!”小羽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晓蓝浅浅一笑,总之她又不会嫁人,又怎么会有女儿呢? ——————————— 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花慕与漫无目的走着,晓蓝死了!她离他而去了! 得知晓蓝死了的消息时,他觉得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钝了的锐刀残忍地割开,悲痛从伤口流出,撒落一地悲伤。 可是现在他不觉得悲,但心中又不知是什么滋味,然而他忽地了解了:他现在心里早就麻木了! 曾经拥有那么可爱美丽善良笑容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可是最后却如雾般消散。 而那个笑容,就成为他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那河流的声音,就成为他每日每夜绝望的歌唱!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想她! 但她不知道! 她永远不会知道! …………………………… 在回来的路上,晓蓝摆出最风度翩翩的姿势走在街上,边走边不忘故作潇洒的摇着纸扇,惹得一大群少女娇呼。 人帅就是没办法,正狂向路旁的美女们放电,惹得那群少女娇羞不已,有几个还昏倒过去了,嘿嘿,罪过罪过,正内疚的不好意思时,忽然眼前一暗,撞在了一座大山身上。 抬头,发现那抹飘逸的身影,仔细一看,那张俊美中带点温柔,帅气中暗藏不羁的脸,再看看那修长挺拔的身材,不禁大惊失色,怎么遇到花慕与了? 她心中一紧,为何他看起来这么悲伤? 表面却装做平静的样子,准备赶紧离开! 他望着她不说话,就算她穿着男装,就算她现在的脸已不再是以前那张脸,她还是担心他能认出她! 快溜啊! “阁下请留步!”花慕与的声音幽幽传来,让晓蓝不禁心神一荡! 不能停下,赶紧跑啊! 她的声音还是以前一样的声音,他一定会认出她的! 待花慕与转过身,她和小羽就消失在这条街上了! 她住的小屋背山而建,从后门穿过去,是正临深渊的一块足有半亩地的平地。 虽然小,却遍植药草,花朵,以及,一串串的菊花,早过了菊花花开的季节,菊花遍地都是,随着山风摇得高兴! 深渊对面的山崖上,一道白练似乎从天而降,巨大的轰鸣声中,水花激在山石上到处飞溅,如雾如气,纵然在站在这边的山崖上,也是常会被湿了衣服,洇了鞋袜。 坐在菊花旁边的石凳上,晓蓝愣愣的看着对面的瀑布,脑子里乱乱纷纷,像是有许多东西要想,却又空洞得抓不住半点头绪。 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想到这里,她顿时伤怀,可惜,自己不属于这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处真正属于她! 无力的将脸埋进膝里,她只觉得疲累之极! 不知道坐了多久,夕阳终于收起了最后一缕光芒,跌进了山谷,山风开始变冷。 晓蓝半边衣衫已被瀑布溅得透了,腻腻的贴在身上,山风吹来,她忍不住一哆嗦! 突然间,她的身上一暖,一件厚厚的黑丝绸斗篷披到了她的身上,抬头,原来是神医,微微的说了声:“谢谢!” 薛圣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姑娘,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知道!” “伤你匕首上的毒,我已经帮你解了,可是你体内还有一种毒,这毒很特别,我不知毒的原料,很难研制出解药!” 她干笑道:“没关系,这世界上可能早已没有它的解药了!” “据你的脉象来看,七日一次你都要经受一次痛苦,十年后必死无疑!”冷冰冰清淡淡的声音! 薛圣就是薛圣,这些他都能从脉象看出,她低下头:“我知道,不过我不用受七日一痛之苦了,施毒人解除了我的疼痛,却没有彻底解除我的毒!” “用药和针灸可以帮你解毒,不过很痛苦!”薛圣神情凝重,“也会改变你的声音!” 改变她的声音?不会吧!她已经失去她以前的容貌了!现在连声音也要改变吗? “声音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很难听?”晓蓝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会难听,但是你的声音不会和以前的声音一样!” 既然声音不会变得难听又能解毒,为什么不接受呢? “好吧!谢谢你,医圣!” 薛圣递把一个扁扁的小药瓶放在桌上! “这就是……药?”晓蓝拿起那白瓷碎花纹的普通药瓶,细细观察! “对!这里面有七粒,一日一粒,加上我的针灸,七日后你就可以摆脱此毒!” 这下晓蓝兴奋起来了,带着一丝笑意的抠开那蜡封的小瓶子,看着里面整整十一粒颜色大小相同的药丸。 第二天,晓蓝呆在小屋中,因为薛圣和她说好,今天替她针灸! 她躺在床上,见薛圣竟带来那么多解毒针,正要在袖下用针!心里暗暗叫苦! 薛圣眼中闪过那一丁点银光,瞳孔一缩,手一伸点住了晓蓝的穴。 晓蓝瞬间动弹不得,薛圣已经封住了她的十二大穴位,只能任由他将她扶起来,盘腿而坐,他坐在了她的身后。 突然,感到背后一掌,薛圣硬生生将这十二支银针打入她的体内,其实还留有一点在外面,要不然怎么拔针? 薛圣将针包打开放在腿上,右手轻轻一提,三根银针随之而出,向她头上轻轻一摆,三个银针赫然插在她的头上。 又拿起几支银针,插在头顶、肩膀,而后他开始运气内力,将内力从背部输入,在她的体内运行,将她身上的毒都集中到右腕下! 薛圣明白,这毒不好解,光是将毒逼至一处已是十分困难,因为毒素总是喜欢到处乱游,薛圣咬咬牙,将三支银针封在她的心口处,镇住心脉。 这逼毒时,血气翻滚,生硬地将银针插入晓蓝的心脉,真是疼痛难忍! 但更痛苦的是解毒人,一边要逼出毒素,一边还得精确的用针,倘若不慎,一个不小心,中毒人则会毒深一层,而解毒人却会血气倒流,经脉尽断! 这是最危险的解毒办法,但只有这解毒方法才能去除她的毒! 此时的薛圣已是满头大汗,而她身上的毒也已经被逼至右腕下,薛圣用内力封住她的左手,左手持刀对着她的左手轻轻一割,无尽的毒血便被放出! 不过,这样只能去除七层毒,因为她中毒很久,虽然用内力封住经脉,但是已经有毒素渗入血脉。 剩下的这三成,只能有药物解去。 薛圣见黑色的毒血越来越少,流出的渐渐已是红色正在的鲜血! 连忙替她止血,收回了她身上的银针! 顶着疲倦他帮她上了金疮药,包扎好了手腕上的伤!伸手解开她的穴道,艰难的走下床! 虽被解了穴道,但是还是全身酸痛,晓蓝实在坚持不住了,跌坐在床上,口中说道:“谢谢……真的很感谢……” 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到眼前一黑,昏昏的睡过去了! 她按时吃了七天的药,她的声音也全变了! 虽然现在她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但是一点以前的感觉都没有了! 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完全就是两个人! 相貌变了,声音也变了!这下谁也认不出她了吧! 小屋中只有她一个人,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外面的菊花更加美丽! 烛光在纠结与闪烁,把她颀长的背影映射在墙上,她已经在窗前站了很久! 身上披着一件深黄色的漂亮小袄,里面是鲜红色的锦绸裙子,烛光下就像一只出水的荷花,亭亭袅娜,无染尘世。 她默默的凝望着这个空荡的空地,月光把整个空地包绕着,空地显的有些神秘与鬼魅! 亲人,爱人,仇人,前世,今生,无奈的人生!!! 天色全暗下来的时候,花慕与已经来到了小屋门前,经过这些天的寻找,他终于找到这个女子了! 当时他看到她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女子,她给他的感觉十分熟悉,特别是她的眼神很像晓蓝! 晓蓝正倚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淡淡的光芒洒在她的身上,像笼着一层朦胧飘渺的浅雾,显得十分不真实! 花慕与轻轻走过去,有点不愿开口打破这样的宁静,迟疑了半晌,才低声道:“你好,我能和你谈谈吗?” 晓蓝一惊,立刻坐了起来,他,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可以吗?”花慕与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吐出来三个字! 晓蓝茫然抬头,却不妨撞进了他深沉的双瞳中! 花慕与也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眼里闪烁着他无法捉摸的复杂光芒! 就像以前的时候,晓蓝就总是这样看着他! 他目光痴迷的盯着这双眼睛,眸中水雾朦胧,如同受到某种诱惑,他渐渐地靠近…… “停!快停!”她大声叫喊着! 花慕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措,马上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她! 当她和这个男人的目光相对时,晓蓝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你想谈什么?赶紧谈!” 他明明知道晓蓝已经在魔教叛乱中葬生,理智也一直是这样督促着他。 可是为什么看到这个女子以后,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自己,她和晓蓝一定有关系! “请问姑娘的大名是?” 心下一凛,晓蓝盯着他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我叫琪儿,安琪!” 闻言,他眼中的亮光边暗淡下来,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转向别处:“那你认识一个叫莫晓蓝的女子吗?” 晓蓝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花慕予对自己有好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强烈,也没想到他从未死心! “晓蓝?听说过啊!你问她有事吗?” 花慕与猛地抓起晓蓝的胳膊,大声质问她:“你认识她?”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好痛啊!”晓蓝睁大着眼睛瞪着他! 130 花慕予微微皱了下眉头,放开了她的手臂。 “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吗?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晓蓝没好气的说道。 花慕予叹了口气起身,走去窗边,轻轻推开窗户,默默的发了会呆,抬起头望向朦朦胧胧的天空,看得并不真实,背影是那么落寞! 晓蓝对他意义仅仅是重要这个词就能说清吗?他爱她! 他对晓蓝的爱只怕此生难消,对她的情恐怕会纠缠他一生一世! 天!他也不想爱她爱得这么深、这么无药可救,可是一切的警告早已经来不及,远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来不及了! 但他能得到她的心吗? “我爱她!”花慕予缓缓开口。 闻言,晓蓝的身子不由一抖,她回头望着那蕴满星空的墨黑眼睛,缓缓吸了口气,止住快要奔腾而出的泪水,她笑了,笑得苦涩! 花慕予,爱她? 她喜欢他吗?可是,喜欢与否,对于现在的她,是无关紧要的! 一种奇怪的压力和愧疚充满她的脑袋,她很有负罪感! “看来你很喜欢她哦!我很好奇有什么理由能让你这一个大男人如此喜欢一个女子?” “你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花慕予转过身看着她,神情悲伤! “我——”晓蓝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啊!也许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或许,爱一个人根本就是一种沉醉的迷乱,就是一段丧失自我的过程! 爱着,或者死去。 需要这么沉重的理由吗?是不是还有更轻巧的解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和晓蓝是什么关系?”他冷冰冰的声音刺透空气! 突然感觉心里被刺了一下,生疼也心酸,可是她能告诉他她就是晓蓝吗? 不能,不可以这样! “没什么关系!京城里一半的人都知道她!魔教叛乱后,谁不知道她呀!” 花慕予如同被人兜头淋了一桶冷水,一直冷到心底去! 浑身的血液也冷却下来,内心完全清醒,他应该早就知道晓蓝已经离他而去了! 为什么他一直都不能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 一次一次的失望,他已经伤痕累累! 他转过身,冷冷的迈出步伐,准备出去,晓蓝赶紧上前拉住了他! “她已经死了,可是你还很年轻,不能这么糊涂下去!你要明白,你不能总生活在不切实际的想念中!不要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浪费一辈子!换句话说,你爱一个人,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拥有,让你爱的人成为生命里的永恒回忆!”晓蓝试着安慰他! 花慕予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不说一句话,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继续迈着冰冷的脚步离开! 花慕予走后,晓蓝在床上躺了很久,可是还睡不着,一直躺到第二天早晨! 走出小屋,外面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以往看到这样的天气,心情都会格外好,可是今天无论是怎样的天气都不会让人感觉更好! 晓蓝拿着几锭银子,准备出去买点生活用品! 却遇到小羽,小羽却说今天带她去见他最尊贵的亲戚! “姐姐,你一定要陪我去,我一个人去就没意思了!”小羽露出可爱的笑容,拉着晓蓝就走。 “可是——,唉,好吧!”晓蓝无奈的笑了笑。 街上热闹极了,很多人像赶集似的往一个方向涌! “请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晓蓝随手抓住一个人就问! “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是当今太后进香的日子!” 此刻,一群人马跟着一个华丽的大马车向前奔来,两旁的人不由自主的让路,马车中,太后一袭鲜蓝色的旗袍坐在中间,淡淡着看着街道上拥挤的民众。 黑亮长发蜿蜒在身后,额间悬挂宝石做成的水滴状额饰,脖上,耳际,指间,全部是宝石做成的首饰,仅仅鬓角别了一朵半开的白色花朵! 并没有涂脂粉,只是亮着半透明的肤色! 唉,晓蓝谈了口气,她死了,太后一定很难过吧! 神情恍惚的来到王府前,小雨看到几个侍卫守在门前,于是就将自己来的目的交待了一遍,于是几个侍卫带他们进府! 晓蓝被引进大厅,在席间坐下,还在想着太后,对周围的环境没多在意。 几个脚步声传来,晓蓝向门口一看, 走来的竟然是燕无痕,他气宇轩昂,剑眉星目,一身强势气势更不容小视! 此时的晓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原来小羽说的最尊贵的亲戚居然是燕无痕! 怪不得小羽家这么有钱,原来他家和燕无痕是亲戚。 他向在座的晓蓝微微颔首,苍白的脸庞,微抿的薄纯没有一丝血色,眼光掠过她,只是淡淡的一眼。 那种眼神,看了一眼就不知不觉的冻住,那种坚硬、反光、令人窒息的眼神,使晓蓝久久不能找回自己。 他的双眼仿佛弥漫着一层冰晶,清寒冷冽,由头至尾,一瞬间把人冷冻,如此这般寒极眼神,他怎么了? 他的眼神一直都很温柔的啊! 晓蓝站了起来,向燕无痕款款前行,只露出大眼滴溜溜的打量着他! 一身蓝衣,清风邪魅,英俊如骄阳般的男人。 只是,他脸上那掩饰不了的悲伤让她心疼,他是为了她吗? 刻意忽视他那周身散发的冰冷寒意,晓蓝冲他微微一笑! “别害怕,这是燕无痕王爷!”小羽突然在她们两人之间冒出来:“无痕哥哥,这是琪儿姐姐!” 燕无痕目光全聚焦到晓蓝身上,眸子里的漠然此刻被重重的疑虑所取代,她冲他微笑,神情一恍惚,他甚至以为她就是晓蓝! 只因那微笑与她的太过于相识! 晓蓝的微笑不受任何侵蚀,那种感觉早已印在他的心里! 他仔细的打量打量着小羽口中的琪儿,平凡的只能算得上清秀的面容,除了那双灵动的大眼,全身上下也并无特色! 他亲眼看到晓蓝死的,可是为什么看到眼前女子时,他会有一种她就是晓蓝的错觉呢? 她的微笑像一把黑夜的火把,让光明和温暖进入他心里冷漠的空间,传递一腔热情、一份关怀、一份。。。。。。 “王爷,酒菜已经备好了!”一名衣着鲜亮的女子轻移莲步,款款走来。 如锦似缎的秀发披在她娇小却圆润的肩头,眉似青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清秀美丽,浑身散发着优雅的浅浅香气,俏脸微扬,朦胧的眼眸紧紧盯着依旧冰冷的燕无痕! “走吧!姐姐,好不容易来王府一次,在这里吃顿饭吧!”小羽拉着晓蓝一路往前行! 燕无痕目光未曾在那女子身上停留半分,还是紧紧的盯着晓蓝,那女子的眼里涌满了怨恨的神色,王爷这是怎么了? 这段时间,他对女人不是一直都很冷淡吗?现在怎么这样盯着一个普通的女子看? 晓蓝看到燕无痕的表情,神情一恍惚,却没发现踩住自己的裙子了,用力抬起另一只脚的时候,被裙子绊住! “啊!”脚踝竟生生的被扭了一下,接着她整个人突然失去了重心。 “啊……”她不由的惊呼一声,脸色霎时变的惨白,不是吧,这样摔下去一定屁股开花! 她吓的紧紧闭起了眼睛,不敢再往下看,嘴巴张的足有碗口一般的大…… 可是许久之后,她却没有感觉到屁股亲吻地面的疼痛,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她偷偷的张开一只眼睛,竟看到一对深沉明亮的眼眸! “王爷……”晓蓝喃喃的喊道。 “你怎么样?”燕无痕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关心,要不是他身手够快,恐怕她此刻已经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了! “我……我很好!”虽然没摔倒,但是脚扭伤是事实! 左脚传来一阵巨大的剧痛,痛得她心里一阵痉挛,她知道是腿扭伤了! “姐姐,你怎么样?”小羽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我很好!”晓蓝强忍着痛楚,咬紧牙关,脸色青白。 看到晓蓝的表情,燕无痕轻轻的放下她的身体,试图让她站在地上! “啊,好痛!”晓蓝不禁的惊叫出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的脚踝刚才被扭到了,根本站不住,一股钻心的痛朝她袭来,她的身体软了下去! “怎么了?脚伤到了吗?”燕无痕的双眉紧蹙到了一起,一把抱起她跨入房内,把她放到一张床上,脱掉她的鞋子。 看到她的脚踝处竟肿的跟粽子一般,他的心里忽地一痛,伸手捉住她娇嫩的小脚,轻斥道:“怎么伤成这样?” 他的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觉察到的疼惜! 小羽吃惊不已,这些天,无痕哥哥对女人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现在怎么对姐姐这么温柔?难道他看上姐姐了?嘻嘻,这也不错哦! “王爷……”晓蓝缩了缩自己的脚,“我,我不要紧,我自己上点跌打药就好了……” 整只脚被他这样抓住,使晓蓝感觉到有点奇怪。 燕无痕抬头迎上她微红的脸,他的心头一怔,该死的,他在做什么啊?这样怎么对得起晓蓝? 他放开她的脚,说道:“我去拿点跌打药来,你等一下,你这脚伤的不轻,这几天不要随便走动!” 说着他重新帮她把鞋子穿上,马上跨出房门,去拿跌打药。 晓蓝看到小羽焦急的眼神,唇角展露一丝温柔的笑容,喃喃的说道:“弟弟,你很担心吗?” 小羽乖乖的点点头! 殊不知这一幕刚好落入刚走进来的燕无痕深邃的眼眸里,因为隔一个院子,所以他无法听见她在细语些什么,可她脸上那笑容却足以使他有一刻的失魂。 晓蓝?她是晓蓝,只有晓蓝才会有那种笑容!晓蓝,晓蓝她没死! 这时一股暖流传遍了他的全身,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眼前一片雾雨,热泪禁不住滚了下来,他看着晓蓝,抑制不住激动! “晓蓝,是你?”只见燕无痕霎那间仿佛变了个人般,三两步从上前去,拉住她如花似玉的纤纤玉手,神情激动,饱含激情的双眼掩不住浓浓的情意与惊喜! “谁是晓蓝?”小羽一脸迷茫! 晓蓝回忆起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道路,是该感慨万千,还是该物是人非? 她不知道,或许她只能寂寞的离开,抛弃他们曾拥有的一切! “啊!你认错人了啦?什么晓蓝?我才不认识什么莫晓蓝呢!”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怎么就多加了一个“莫”字呢?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是晓蓝!”燕无痕坚定地看着她,不容她有一丝的否决! 他把手伸过去,握住了面前她那温软的手。 两手相握的时刻,她的心猛烈的抖动了一下,她将自己的笑容无限放大。 在安宁的环境里,种下了一丝甜蜜! 差不多了,该抽手了! 可是,她发现,燕无痕握她的手,握得很紧! 她一用力,没想到燕无痕将她的手用力一拉,她整个人扑向了一个方向,是他那,温暖的怀抱。 燕无痕紧紧抱着她,她没有挣扎喊叫! 渐渐的,她安静下来。 她看不见他的脸,她把脸埋在这算是熟悉的温暖怀抱中,闭上了眼睛。 紧紧拥着她的他,此前焦急欣喜的心情,此刻变得安定! …… 燕无痕执意要晓蓝搬到三王府居住,晓蓝没办法。 她的心里依旧是乱糟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有时候想着无痕,有时候脑海里又满是花慕予的身影。 他们如噩梦般纠结着她,让她夜不成寐,日日到了很晚才得轻轻入睡。 她觉得那些丫鬟仆人每日里进出,看得她心里发慌,都谴了出去,只留了一个丫鬟烟儿贴身在她身旁。 燕无痕见晓蓝整天忧愁,对她百依百顺。 他白天事务繁忙,但得了空便来看她。 每天晓蓝睁开眼的时候,床头必是放了一大束最美丽的花朵。 花无百日红,再美丽的花也只为她盛开一日,但无痕对她的好,却一日胜过一日。 他看着晓蓝的脸色时好时坏,也不敢太对她逾越,最多只拉着她的手,倚窗说话,或让她听他的萧声。 131 夜晚他自独是宿在思蓝轩,也不叫别的女子侍寝,烟儿私下里告诉晓蓝,这三王爷府里,除她之外,三王爷并不带半个妃妾在身边。 晓蓝听了竟是一阵开心,欢喜过后,又独楞了半日,心里俱是茫然。 日子便如流水般过去,池塘里的花朵已经在雨打芭蕉间渐渐盛开出一池锦绣。 着了绿装的青蛙也开始“嘎嘎”开起了演唱会,在浮萍搭成的舞台上自由欢笑。 听取蛙声一媥,这个时节就在这一片欢笑中带着蛙声盛装登场。 晓蓝走出王府,准备出去好好玩玩。 刚走去不久,就传来了王府总管的声音:“姑娘请留步!” “什么事啊!” 晓蓝正欲转身,却感觉头一昏,昏厥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几个太监抬着她,晓蓝一直紧皱着眉头,脑海更是一片混乱。 晓蓝挣脱了几个太监的控制,于是几个太监就在包围在她旁边,生怕她会逃脱。 晓蓝忽然看见了异常美丽画面,这个画面让她的不安迅速的平复下来! 漫天漫地的花海! 不知名的花朵开满了整个道路,有白色、浅紫色、浅蓝色,花瓣像薄绸似的微微透明。 每一朵都异常美丽,却汇成了一片花海,明明色调温暖而亮丽,但是在漫无边际的天空中透出一股诡异莫测的诱惑和诡异。 各色的花瓣在天空中轻轻的跳舞,漫天飘洒,让人浮想翩翩! 情不自禁的向花海走去,喊话踏入花丛,俯下身子,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香气的空气,深受触摸着那些花瓣,心里不禁赞叹,好漂亮! 待她走了几步,燕纾翎已经在前面等着她了,他充满梦幻神秘的气息,随着他的步伐跳动着邪魅的火焰。 一头如墨般闪亮的长长直发慵懒的用一条紫色丝带束在身后,修长的身影、飞扬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冷冽的性感薄唇,仿佛是上帝精雕细琢的工艺品般,完美得如此般不真实…… 发现有道炙热的眼光老盯着自己,怪不舒服的,晓蓝向前看去,差点没摔倒。 却不知为何,一霎间,满心充满了委屈,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会认出她吗? 他都做了那么多羞辱伤害她的事情来,她应该讨厌他才对啊,为什么现在她反而没有那么一点点……愤怒? 天啊,莫非她有被虐倾向? 在燕纾翎面前,晓蓝乖乖的作揖,可不能让他认出她:“您好!” 话音刚落,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唔!” 就在她刚想挣扎的时候,燕纾翎却加深了这个吻,顿时,她感到一阵晕眩! 他的吻炙热灼人,如洪水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滚烫的舌在她的唇间挑逗缠绵。 她的意识在抗拒着,可内心深处却又有一种烈火焚身的感觉,如此热烈的吻,仿佛……仿佛能把人融化!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就要融化掉,就要融入他的体内! 忽然,她想起了他的无情,猛然的推开他! 要不是他是皇上,她的小命掌握在他的手上,她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燕纾翎再次紧盯着她已渐渐泛红的眼睛,墨黑色的眼眸里闪过复杂不明的光芒。 随后,抬起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拭去她眼角边快要滴落下来的泪水! 她猛然打去他的手,不愿让他碰她! 她不知道为何他还能使自己的心感到苦涩,清风飘着花的香气,清清地吹拂着脸颊与发丝,吹拂着胸襟,温柔的抚摸,有如慈母的双手! 如此美丽的画面却没让她的心情好起来,她感到心很痛,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不要见到他,不要! “晓蓝!”燕纾翎磁性的声音响起! 一语犹如惊天霹雳,直接打在她的头顶上,震得她一时之间有些呆呆傻傻的! 他认出了她?他这么轻易地认出了她? 还是他早就在三王府里安排了他的人,早就开始观察她了! 这么说三王府的总管就是皇上的人了! 再次无法抑制的伤感一霎间倾倒,苦涩的心房,热烈的疼痛,颠覆了周围的平静! 丝丝微抖的双肩,浸湿的发丝黏贴在脸际,干涩的喉咙,失去了水分,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两双眼睛就这样对望着! 她感到了一阵心慌,如果这么下去的话…… “我不是什么晓蓝,您认错人了!我是安琪!”她勉强的扯起一抹笑容,不着痕迹的看向其他地方! 燕纾翎感到有块重物沉沉地堵在了他的心间,眸中闪过了一抹痛楚,他又怎么认不出晓蓝?她身上哪个地方他没看过,他也已经派人在三王府潜伏很久,也调查了她很久! 他她看他的眼神!她说话的语气!她身上独特的香气!还有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谁这般可爱动人?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在人世间,隔开生者和死者的不是路途的距离,而是心的界限! 在人世间,隔开相爱的人的不是心的界限,却是彼此的距离! 燕纾翎微微眯紧眼睛,并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温柔开口:“朕不会再让你离开朕了!” 晓蓝皱起眉头,对他的话相当不满,咬牙切齿道:“凭什么?” 此刻她的睫毛在风中颤抖,燕纾翎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 寂静的心动! 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只觉这个吻很熟悉,那种温柔,那种怜惜! “就凭……朕喜欢你!” 温柔清亮而熟悉的嗓音,悠闲自得的散落在空气中! 心头一震,蓦然从他的口中听见“喜欢”两个字,她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她在脸上的神色非常复杂,有一丝意外,一丝窃喜,一丝怨悔,一丝憎恨,还有一丝茫然! 轻轻的推开了他,她已经死去,已经死去的人是不会复活过来的! 晓蓝缓缓转身:“我不是你口中的晓蓝,我走了!” “不准,再说这里是皇宫,你能去哪?”燕纾翎的声音低沉喑哑,似乎被什么撕碎了! 晓蓝一震,转过身,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眸中那如水一般的温柔目光静静的看着燕纾翎。 目光之中包含着很多复杂的感情,有忧伤,有凄凉,也有着一丝丝气愤的感觉! “你刚刚还说你喜欢我,现在马上就露出了你的本性,不择手段让对方属于自己是喜欢吗?不顾对方感受,把自己的喜欢施压给对方是喜欢吗?喜欢是什么?是付出、是奉献、是舍,不是得、不是索取、不是占有!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为她的幸福而努力,让她过上好生活!她离开你是因为她跟你在一起感受不到幸福,那么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就应该高兴地让她离去,看着她享受幸福、享受生活,你该为她高兴!因为你的放弃而使你喜欢的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才是真的喜欢,这样的喜欢是高尚的!” 晓蓝看到他的身上笼罩着哀伤,身影因温柔而让人心疼,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相反,如果你做出了另样选择,不是放弃而是一心想自己占有,那么你也应该为了你喜欢的人而改变,让自己变成一个她所喜欢的所爱的人,你做到了,她自然会回到你的身边。不要一味地强求别人怎么样,回过头来想想你自己吧!!!你是否做到了呢???” 落寞的眼神,凄美的背影,燕纾翎眼睛死死的锁定眼前的人儿,那双清若泉水眼睛却恍惚,再恍惚,一如此刻如死的安静。 燕纾翎的手握成拳,他死死控制着自己:这个时候了,却要放弃么? 若失去所爱的人,纵然繁华一世也是落寞一生! 他能感觉到她的心痛,她有她说不出的无奈。。。 但是她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越是这样他就越难受!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做挣扎,他告诉自己不要想她,可是他做不到,他一直在想她! 冰冷的感觉瞬时传遍了他的全身,爱到分才显珍贵,以前不懂珍惜拥有,只到失去才发现,其实那熟悉的身影才是最珍贵的! “喜欢在你身上留下属与我的印记,却不曾记起你从未属于过我……可是我不会放你离开!”燕纾翎心里明白,她的离开是他的不小心,是他不知道他原来这么喜欢她,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经历什么是后悔,可是这次他绝对不会放她走! 但他也不能被一个女人打倒,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也许其他一切都可以变得不重要! 他不需要得要她的心,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够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得不到的! “你——”深沉的悲哀却从晓蓝紧绷的身上传到了她心底,这人还不是一般的不可理喻! “来人,带这位姑娘去浮栖宫!” 被两个女人架了起来,晓蓝睁大眼睛瞪着燕纾翎,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被两位婢女越拉越远,心里冰凉一片! 回到浮栖宫,她静静朝四周打量,华丽的房间,精美的雕柱,粉色软榻显得格外旖旎暧昧! 发现里面的摆设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只是蝶儿不在这里了,听人说,好像是离开皇宫了! 反而多了两个陌生的小丫头,分别叫小玉和小翠,她们说是奉命来伺候她的! 为什么蝶儿最后要出卖她呢? 不过晓蓝相信她一定是迫不得已,一定是这样! 是夜,天上没有月亮,夜空昏暗无光。 晓蓝抱膝在榻上,径自望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发呆。 眼眸里不在是之前的惊慌和混乱,被坚定取代,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 小玉和小翠命人抬进一个盛有热水的大木桶,里面洒满了花瓣,顿时香气弥漫在整间屋子里。晓蓝褪去所有衣服,赤脚踏在铺满鲜花花瓣的粉红色毛毯上,渐渐向木桶走去,跨进这个洒着清新香气弥漫的水桶中。 “喔……,真是舒服…”小玉和小翠一人帮她清洗身子,一人在帮她按摩身体! 她捧起一捧水,向空中洒去! 而她沾着水珠的青丝,被小翠小心地用银簪,将发丝缠绕在头上,只留下半缕微微垂在脸颊边上,被小玉和小翠摆弄了几炷香的时间,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小玉将她轻轻唤起,她迷迷糊糊的站起身,让她们俩帮她擦拭身子。 “小姐,你的……身体可真美啊!”晓蓝一愣,浅浅一笑! 弄完后,她转身坐到了床上! 一时悲从心中来,低声啜泣起来! ——————————— 巨大寝宫内,燕纾翎躺着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他真的失眠了,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失眠,当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便想完完整整的拥有她,甚至占有她,包括她的思想,她的情感以及她整个人! 他不想这样把晓蓝囚禁在宫里,可是他更不想她离他而去! 好不容易发现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又怎么能再次放手呢? 回味她刚刚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了他的心,不行,心里不能在想这个这个女人了!“小玄子,摆驾花绣宫!” “是,皇上!” 花绣宫,“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里面的人儿花向晚欣喜异常,他只不过几天没来,今天就又来了,难道他真的很喜欢她自己吗?心里忍不住窃喜! 殊不知,皇上心里只想着莫晓蓝,到她这里,只不过为了发泄而已! “参见皇上!” “起来吧!”燕纾翎淡淡道。 “谢皇上!” 她心里十分高兴高兴,明眸似水红鬓如云,肌凝新荔纤腰一束,柔美中却又隐着三分妩媚,华贵里又透着几许妖艳,娇而媚、傲而美、纯而艳、丽而香…… 毫不怜惜的抓起身边的美人,打横抱了起来,走进里面的寝房,狠狠的扔在床上,她的脸很红,羞涩! 他粗鲁的剥开花向晚的衣服,娇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而花向晚却吓的像小鸡一样不敢出声。她既期待又害怕,害怕的是他的眼神,要把她吃了一样! 他开始脱去自己的衣服,毫不在意的看着床上的美人,对于在床上的女人,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就当是发泄吧,随后屋中传来激烈的碰撞声! —————————— 第二天晓蓝刚起来,太监小玄子软硬兼施的把她带了出去,来到了司礼殿前。 晓蓝大惊,这不是妃子接受册封地的司礼殿! 殿门外很远就是红毛毯铺地,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四个宫女站在两旁,端着金盘,里面都是金银珠宝! 这些都是要赏赐给她吗?想起曾经看到一个古董都会流口水的她,现在已经是毫无感觉,只是麻木的笑着,她该怎么办? 这一切是不容她拒绝的!只好跟着小玄子进去! 踏进正殿,里面的布置让她惊呆了! 除了绸缎、灯火、灯笼那些华丽的装饰外,地上洒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瓣,十分华丽漂亮! 花瓣携带着丝丝香气,一股股幽香扑鼻,沁人心扉! 殿旁两侧站满了嫉妒的羡慕的仇视的她的妃子,晓蓝在这些目光中自然前行,朝着正前方的燕纾翎前进! 燕纾翎对着她微笑,眼中全是她一个人,她该为她终于得到他的爱而开心吗? 为什么现在心里没有一丝的喜悦? “民女安琪下跪领旨!”小玄子拿着一份明黄的圣旨准备宣读。 又是一个震惊,这么快燕纾翎就把她失踪时的一切摸清楚了!? “慢着……”燕纾翎突然出声,“不用跪了,就这样听旨!” “奉吾皇谕旨,册封安琪为妃,赐居浮栖息宫!”短短的几句圣旨,就决定了她的命运! 可是她又能怎样? 经厉了这么多事之后,她终于体会了深宫之内的无奈,她就如同一朵蒲公英,轻飘飘的,在风里无法左右自己的方向,只能随风来去,飘忽不定! 圣旨在宣读,晓蓝笑着傲然而立,并未去听圣旨的内容,扫过每个妃嫔的脸! “现特册封为正一品四妃之一——琪贵妃,琪贵妃请谢恩领旨!” 晓蓝接下圣旨,自此,之前那个莫晓蓝早已彻彻底底的死去了! 而她,安琪,早就是个没有灵魂的人了! 可是接下来的两天里,燕纾翎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再也没有踏足这浮栖宫一步! 这种没有希望,不知痛苦何时才是解释的生活折磨得她快要疯掉了! 暗暗告诉自己,她是打不死的小强! 时间渐渐飘过,晚上,准备沐浴,解开小红色肚兜,她一脚踏进盛满温水的木桶里。 里面漂浮着艳红的花朵花瓣,水上面漂浮,就像晓蓝漂浮不定的人生,无奈…… 晓蓝捻起几片花瓣罩住双眼,叫小玉和小翠出去,全身放松地靠在木桶里! 寂静,周围空气流动的声音似乎停止下来了! “好累!”轻轻的揉了揉胳膊! 一双纤滑的手指动作轻柔地抚过她的黑发,她抬头,挺直的鼻梁,冷薄的双唇,高贵而威严,直飞入鬓的双眉喧嚣着张扬,那蕴涵着火焰的双眸,仿佛可以燃烧世间的一切,是他! 132 晓蓝倏时绷紧了身子,来不及拭去泪痕,畏缩着往后靠了靠! 伟岸的身躯笼罩下来,深沉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紧盯着晓蓝脸上的表情,半晌,他低声开口叫她的名字:“晓蓝!” 温热的男性气息轻吐在晓蓝的发丝上,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让她脸上微微一红! 当然,是气红的! 她紧咬银牙,把脸别向一旁,努力漠视他的存在! “唉……”头上传来他轻轻一叹,冰冷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并温柔的拭去残留在颊上的泪珠! 晓蓝微微轻颤着身躯,想推开他却又怕惹怒他,心下忍不住鄙视自己! 实在想不透此时的矛盾心理,不知为何,每次见他,都有种淡淡的感觉。 渐渐的转化为一种悲哀的情绪,深深地,像是心中被利刀割过般,汩汩留着又浓又稠的东西! 不要,她不要有这种不能掌握的心绪! 晓蓝慌乱的拍开他的手:“你……你走开!” 话音刚落,一股刚猛的力道将她突地拽了过去,下巴倏不疾防狠狠地撞在他的胸膛上。 冷哼一声,她挣扎着用手抵在他胸口,试着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他执意将她的身躯搂进了怀中。 “不——”她闷在他怀中反抗着! “晓蓝,不要拒绝朕!”口气里藏着隐忍的愤怒,他咬着牙出声说道!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走!”晓蓝不停的敲打着他的胸口,失声道。 半晌,寂然无声。 空气中酝酿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猛的,他用手扣住她的双肩,用力把她从他怀中扯开,她来不及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一双灼热的薄唇便压了下来! 狂怒地,粗暴地,略带惩罚性的疯狂啃嗜着她苍白的唇瓣! 她被他钳制的紧紧不能动弹,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双唇紧闭,不让他的舌探入她的芬芳! 他俩像两只互相僵持的野兽般,不愿意先臣服于对方! 突然,他把她放开,黑着张俊脸,眼神阴鸷不定! 她固执的抑着头,挑战着他的极限! 摸着略为肿胀的双唇,她无声无息地流下了痛苦的泪水,她抓起两件衣服,套在身上,缓慢走到床角,在那里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围着被,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燕纾翎看到了这幅景色,就感觉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大为懊恼,他不过是想好好的疼爱她一番! 女人在他的感觉里都是柔顺,听话,温柔,举止得体的。 可眼前的女人却大不相同,她温柔,可爱,此时又像一只没被训服的小野猫! 多次勾起了他强烈的征服欲,他相信总有一天不仅她的人,心也会是他的! 他迫不及待的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燕纾翎向晓蓝靠近边说:“今天朕不会回去了!” 他移开她捂住脸的被子,注视着她:“朕就委屈一点和你挤一张床吧!” 晓蓝马上说:“不用您委屈,您自己回去睡吧!” 没等她说完就被燕纾翎抱在怀里,他自己也躺在了床上:“你放心今晚朕不会对你怎样,除非你想对朕怎样!”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想起来,就听耳边传来:“别动,如果再动朕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晓蓝果真一动也不敢动了,静静的躺在那里,睁着眼睛。 直到燕纾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想把搂在她腰上的手挪开,可又不敢太大力,怕把他吵醒! 挪动了几下也没挪动,最后她放弃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时燕纾翎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怀里皱着眉头的晓蓝,用左手轻轻的把她的眉头抚了抚,又用唇碰了碰她的额头。 窗外的月光照在了一对已经熟睡人的身上,即使是睡着了男子的手仍紧紧的搂着身边的女子。 早晨醒来的时候,燕纾翎早已离开了,晓蓝叹了口气,如果能远离皇宫,她会躲的越远越好,但是她深知自己是逃不过的。 …………………………… 时间渐渐流过,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在她翻阅书籍的指间流逝; 记不清有多少支蜡烛,在她的静静凝视中化为灰烬。 逝者如斯,她每时每刻会听见自己对生命承诺的声音,感到岁月的流逝在渐渐稀释她的单纯无知,她希望自己是一各上足了发条的时钟,在昼夜不停的流逝中留下自己充实的每一秒钟。 晚上沐浴后,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睁着双眼,想起的都是些许片段,她想,是不是她已经把这些片段撕碎,来陪她度过这样寂寞的日子? “皇上驾到!”外面一声通报,晓蓝马上清醒过来!他怎么又来了?晓蓝赶紧装成已经睡着的样子,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燕纾翎走到床边,只用一眼就知道这个小可爱在装睡,他心疼爱怜的轻拥着她,贪恋的吻了吻她的樱唇,深沉明亮的眼眸中闪过深情坚定的光芒:“朕会好好宠爱你,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晓蓝心里有一丝的悸动,天旋地转的感觉,发丝也随着掉落的明亮珍珠簪子散落了下来。 他的身子随即附了上来,修长的手指撕扯着晓蓝衣服上的盘扣。 一下子明白过来的她惊吓的向后躲去,这更激起了燕纾翎的征服欲,乌黑深邃的眸子,带着一股温柔。 晓蓝拼命的踢着燕纾翎,燕纾翎一把拉过她的脚,她现在是多么的痛恨男子力气与女子力气的差距! “皇上,你到底想干什么?”感觉到胸口一股凉气传入,紧接着滚烫的唇附了上来,晓蓝发疯似的喊着。 燕纾翎滚烫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着,随着衣服破碎的声音,身上随即凉快了起来。 “皇上……住手!”晓蓝带着哭腔喊着,试图拉住燕纾翎游走在她身上的手,身上一簇簇火被撩了起来让她十分难受。 晓蓝拍打撕扯着燕纾翎的后背试图换回他的神智:“皇上……不要!” 燕纾翎试图解开她的腰带,她紧紧的抓住那根保命腰带。 燕纾翎的唇从锁骨一点点的往下面游走着。 她的手被燕纾翎的手被燕纾翎压在头顶,燕纾翎的一只手趁机去解她的腰带! 晓蓝的手疯狂的舞动着,想去挣脱他另一只手的束缚,挣扎中一下子摸到放在枕下的一个玉瓶,狠命的往燕纾翎的后背砸去。 “砰……” 玉瓶掉在地崩裂成几块的声音,燕纾翎惊讶的起头看向她被他抓住的手! “你想杀朕?”燕纾翎眼神开始变冷,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没有……没有……”晓蓝拼命的摇着头说道,只希望他能相信。 “晓蓝,记住……你永远是朕的妃子,朕的女人!”燕纾翎的眼睛已恢复往日的凌厉! “永远都是!”燕纾翎放开她站起身说道。 燕纾翎背对着晓蓝穿着衣服,还是转身看了眼晓蓝,晓蓝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不能穿了,她紧张的用被子把自己包严实些。 “晓蓝,不要再难过了!”燕纾翎已将内衫穿好,看着她说道,那双眼睛已让人看不见一丝情绪。 燕纾翎坐在床榻上,晓蓝惊慌的向后靠去,两眼充满盈盈预落的泪珠。 “朕不会动你的,朕只是想躺在你旁边……抱着你……听着你的声音……和你说说话,一直到天亮!”燕纾翎一把拉过包的像粽子的晓蓝抱在怀里,无奈的笑着说道。 燕纾翎刮了刮她露在外面的鼻子,宠溺的看着费劲想去抬起眼皮的她,在燕纾翎怀里她居然安心的想去睡一觉! “睡吧!朕会一直守着你!”燕纾翎在她发上轻轻的仿佛害怕惊醒她般烙下一个吻。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燕纾翎像往常一样去上早朝了! 满心的失落,晓蓝感觉自己又被孤寂包围了!每天都好寂寞! 诺大的浮栖宫只有她一个人和一些宫女和太监,微风从大门吹进来,外面鲜花更加美丽! 晨光很明亮和清新,把她细长的背影映射在墙上,她已经在窗前站了很久! 身上披着一件深黄色的漂亮小袄,里面是鲜花色的真丝裙子,晨光下就像一只出水的荷花,亭亭袅娜,无染尘世。 她默默的凝望着这个落寞的院子,晨光把整个院子围绕着,院子显的有些神秘与邪魅。 在这安静的世界,她又想起了很多,一生的遭遇让她痛苦,唯一可以倾诉的丫头蝶儿又背叛了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泪花盈盈,想起前几天燕纾翎命人送来的琴,于是默默的走到琴台前,坐了下来,这是一架精致的竖琴,楠木制作,雕工细致! 晓蓝轻轻拂弄了一下琴弦,发出清脆的旋律,声音绵远悠长,回音在久久的旋绕。 “真是一个好琴!”晓蓝心中赞叹,沉吟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白皙的小手轻挑琴弦,一曲优美的旋律响了起来,在空气里久久飘荡。 很多的感情投入到琴音里,幽怨与无奈,感伤与孤寂,那琴声如诉如泣。 收起自己有些失落的表情,做到梳妆台前,由小玉为她自己梳妆! 当她刚梳妆完毕,正准备去用膳的时候,不速之客来了! 门口的太监通报道:“云妃娘娘到——” 云妃光临浮栖宫,晓蓝淡淡的笑着。 这还真是稀客啊! 晓蓝今日打扮的分外明艳,虚弱的脸庞在粉状下已有饱满的仪表。 晓蓝端坐在偏厅的正椅上,这时,云妃已走到了殿内,晓蓝不得不换上一副“亲切”的嘴脸! “什么风把我们尊贵的云贵娘娘给吹来啦!小玉,上茶!”晓蓝打量着这位女人,不知道她来这里干什么? “琪妹妹!”云妃轻唤道,晓蓝见她叫的是琪妹妹,知道云妃还没认出她,不由得轻笑。 晓蓝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青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金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美,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有什么事吗?”晓蓝淡淡的问道。 云妃注视着晓蓝,但不由得对这位女子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虽然她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如此喜爱这位长得很普通的女子,但她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云妃见晓蓝一脸不自然,便说道:“臣妾知道皇上喜爱妹妹,今日是想向妹妹讨教如何得到皇上的宠爱?不知妹妹有何建议!既然大家都侍奉着皇上,就应该互相帮助,共同把皇上侍奉好才是啊!” 晓蓝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浅浅的笑! “姐姐,何须讨教二字,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好倾囊相授的!”晓蓝说笑道。 “是吗?”云妃似不信的说。 “恩,姐姐有身孕应该多多关注自己的身体!”晓蓝看着她微微凸起的腹部,估计她又是怀孕了,转而又说道,“比如凉的,温寒的,等等吃的时候都要适量,有些还尽量不要食的好!” “蹬!”云妃忽然跪了下来。 晓蓝楞了下道:“云妃姐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现在有身孕不可如此大礼啊!” “臣妾想请娘娘帮臣妾!”云妃眼睛湿润,口气坚定的看着她说。 “先起来再说!”晓蓝仍坐在位置上,此时的偏厅里是只有她与云妃两人的。 “娘娘,请您保臣妾一次!”云妃泪掉了下来,似很着急的道。 “云妃姐姐,何出此言啊?”晓蓝眼神不解的扶起云妃,坐在邻旁的椅子上,自己也坐在她的旁边。 “妹妹,宫里很多妃子怀孕后都遭到其他妃子的迫害,以致流产!”云妃用手帕擦了擦泪道。 “额……这个我听说过!”哎。。晓蓝心底长叹一声,她现在一定成为众多妃子针对的对象! 她要不是有皇上的庇护,可能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吧! “恩,丽妃,雪妃,先后都流过产的!我真的好怕!好怕那个花贵妃!”云妃说了后,用手捂了捂小腹,像似担心的不得了。 133 云妃看了看晓蓝,又继续道:“妹妹,在宫里能平安诞下小皇子真是万幸!”口气中饱含着羡慕。 晓蓝想到自己的那一次流产,她明白那种痛苦,以前因为她,云妃差点没命,也没了孩子,她也欠她一次吧! “妹妹,求你保臣妾的孩儿!”云妃恳切的说。 “这,”晓蓝有些犯难了,她又能怎么帮她呢?可是她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你先回宫吧,让我想想。”晓蓝心烦的说,她离开皇宫这段日子,宫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不然像云妃这样不可一世的人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恩!”此时,云妃现在不是泪水满脸,而是坚定的看着她! ——————————— 夜晚,月明似镜。 浮栖宫在月光下格外肃穆,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晓蓝坐在屋里等着燕纾翎的到来,将先时泡好的茶品了一杯,拿起杯子闻了闻,复放下,目光冰冷的看着一切! “皇上驾到!” 晓蓝赶紧站起身,她的娇躯似柔软有骨,一身撩人的贴身薄衣,娇媚入骨风情万种,迎了上去,嗲声嗲声地媚声道:“皇上,您来了!” 虽然对晓蓝的转变有些吃惊,但是燕纾翎还是一把晓蓝搂在怀中,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紧紧的抱着她。 他抱的是那么紧,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抱散了。 但是,她还是顺从的站着,也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柔。 “翎。。。。。。” 她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想起他的暴虐,想起他的温柔,心一软,不自觉的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燕纾翎俊美的容颜,轻声说:“翎,一切都过去了。你看天上,有那么多的星星,好美!” 燕纾翎一直绷紧的脸有了淡淡的笑意。 月光下,晓蓝是那么美,那么的纯,让他的怦然心动。 他不自觉得低下头,望着晓蓝娇嫩的唇,就要吻下。 他。。。。。好想要她!晓蓝,真是个小妖精! 她,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他的心。。。。。。 他以前对她施暴,他折磨她,是因为仇恨,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让她对他屈服。 燕纾翎想着,深深的望着晓蓝,心中涌现出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晓蓝的脸早就涨的通红,手脚冰冷,脸颊却火热的就快要烧了起来。 可就在燕纾翎的嘴唇就要碰上来的时候,她的心好像被锤子重重的锤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她心口一抖,心中苦楚感一波一波的袭来,一次比一次强烈,她不能继续陷下去! 可是她不是答应云妃要帮她的吗? 这时燕纾翎低下头吻在了她的红唇上,蠢动的舌头正急切地准备撬开她樱唇,吻得是那么的热烈,缠绵悱恻的狂野的汲取她口内甘甜的蜜液。 燕纾翎感觉热血开始慢慢向一处集中,看她的眼神逐渐深沉,强压在心底最低处的欲望正在疯狂的叫嚣着。 他感觉自己狂热的心正欲从他健壮胸肌下蹦出来般疯狂跳动着,他从来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影响力竟然如此巨大,引得他胯间的巨物已支撑起高耸的帐篷…… “朕想要你,可以吗?”燕纾翎在她耳吹着气,晓蓝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低着头用秋水汤漾的眼眸睨视着燕纾翎,只见他俊伟挺拔、气度非凡,一双火热的眼睛正火热地注视着自己,在这样的目光下她陶醉了! “可以吗?”他继续问着! 好不容易……晓蓝才费尽力气,十分艰难地点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头,表示答应。 他赶紧抱起怀里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情不自禁的,微微托起她的脸庞,只见晓蓝紧闭双眼睫毛却颤跳着,樱红的小嘴润晶亮,彷佛像甜蜜的樱桃一般,他一低头便吻她红艳的唇。 晓蓝感觉头脑一热,就一片空白,他真的很温柔! 不久,身体传来一阵阵的热浪,看到**的燕纾翎覆在同样一丝不挂的自己的身体上,一双大手更是不停地肆虐地乱摸。 她想伸手去推开他,却怎么也无力抬起手来,双眸瞬间蓄满泪水,两行清泪缓缓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瞬间粘湿了枕巾。 浅浅的撤出,在重重的撞击,酥酥麻麻的快感由下身迅速积累,疯狂的感觉由着最深处被撞击的软软蕊心爬升脑门,几乎整个人都要麻痹掉的极度兴奋…… 第二天早上两人温暖相拥,静默无语。 任晓蓝的眼泪打湿他的胸口,任她的双臂攀上他的颈。 晓蓝任他紧紧相拥,任他轻拍着背,像抱着一个婴儿,轻轻的! 有些事偏偏挣脱不掉,你追她逃间,渐感觉到男女之间的接触可以如此美好。 甚至越来越喜欢上他的怀抱,却不得不做粗心大意的单细胞动物,逃了又逃。 也许想到以前的苦楚会失落,会心痛,但她会努力忘记,过好自己的简单平静的生活! 也许她一直都在乎着他,在乎他对自己的感情,在她的心里,不知何时,已经不能容忍一点点的忽视。 只是这些,连她自己也不曾去细想。 燕纾翎紧紧地抱着莫晓蓝,此刻心里也充盈着从未有过的感动,她和他身边的女人不同,她单纯,善良,不做作却很可爱。 无论以后经历多大的风雨,承受什么样的爱恨情仇,至少这一瞬间,是真的爱了! 双手伸出搂住燕纾翎的脖子,将自己柔软的身躯紧紧靠向他,在他耳边喃喃地说:“皇上,听说云妃王妃有孕了?” 燕纾翎回过神,看着她,用复杂的眼神审视着,半响才开口道:“晓蓝给朕生个孩子吧!” 他俯下身,嘴唇离她的眼睛非常之近,迫于压力,她只好把眼睛闭上。 他温热的唇轻轻的覆盖在她的眼睛上!心底的一颤,几乎将她全部的恨意击垮,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融化,那么恨却完全无能为力。 晓蓝不敢睁开眼,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感觉他整个身体已经离她非常近,他的双手环住她的腰伸向她的后背,他要解开她的肚兜!!! 意识到他的意图,晓蓝身体本能的想扭动,却完全动弹不得,喉咙里竟然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这个时间的呻吟对于他来说,毫无疑问是**的诱惑! 晓蓝强迫自己睁开眼,他的呼吸无比浓重,嘴唇微张,胸脯不断的起伏,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情欲。 肚兜已经被解开了,正沿着她的细腰缓缓被拉上来。 晓蓝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他并没有把肚兜完全拉下,也就是说她的肚兜还象征性的遮盖着她的身体。 他的身体越发近的压迫下来,他的呼吸如此的近,拂过晓蓝的脸颊,脖颈,锁骨,越来越往下。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她该怎么办?! 他的呼吸又重新回到她的脸庞,就在他的唇含住她耳垂的那一刻,她拼命忍住的呻吟再一次响起。 一种很强的羞耻感由然而生,她的泪水,无声滑落。 也许是看到了晓蓝的眼泪,燕纾翎的动作噶然而止,就像提线的木偶一般停止了动作。 “我——,我只是——”晓蓝犹犹豫豫的开口,不知怎么解释! 燕纾翎用一双带有魔力的,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着她:“你有什么事,说吧!” 晓蓝有些感动,垂下眼帘。复又回过神来,调皮的眨了眨水眸:“我想要云妃的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后宫中处处都是明争暗斗,你派人去保护她,好不好?” “够了!”燕纾翎起身,走到窗前,仰望天空,无语看着微亮的天穹。 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 紧闭双眼,强压下眼中的一波又一波得热浪。 他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他为什么要爱上她? 现在她却要他去在乎另外一个女人,她昨天的表现只不过是为了那个云妃? 他怎能容忍她对自己这样的忽视! 看着眼前充满忧郁和哀伤的男子,晓蓝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拉起他的手,柔声说:“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燕纾翎摇摇头,疲惫地闭上了眼,晓蓝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心中不安急了,可不能弄巧成拙啊! 过了好久,他缓缓睁开眼,又恢复了他往常的眼神:高傲、淡然、冷酷、邪魅…… 看到这样的他,她心痛了! 她现在明白了,无论是暴戾还是冷冽,都只不过是他的一层保护色,他内心是孤寂和脆弱的! 好复杂的感情,爱也极深,恨也极深,她都不知道对他是爱是恨。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晓蓝温柔地看着他,轻轻对他说:“你不高兴吗?” 他缓缓转身,心中拿定主意,抱起她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温柔地帮她盖好被子,依旧痴痴地望着她! 周围一切,仍然是那么静谧,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他盯着她一言不发,盯的她头皮发麻。 就在晓蓝受不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平静地说:“晓蓝想怎样就怎样吧!” 晓蓝妖娆一笑,风情万种,两眼含情,望着眼前着邪魅孤傲的男人,柔声说:“谢谢!你快去上早朝吧!我要继续睡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继续睡! 当清晨的第n缕阳光透过窗帘射到床上的时候,晓蓝才慢慢睁开眼睛向四周扫了一眼,坐起身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 自从回到皇宫以后,她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无拘无束,可以完全放松,不用担心某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什么不轨行为。 晓蓝喜滋滋的胡思乱想着,撩开被子下床准备洗漱吃饭。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满含笑意招呼:“三王爷,您先等一等,娘娘很快就出来!”晓蓝抬起眼睛,她正有事情需要找燕无痕商量,即便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少。 但是如果没有试过,她真的没办法就这样的让自己继续呆在仿若囚笼的皇宫,她的心思如今已经不在这个地方。 如今她只想自由,不受一点羁绊! 她赶紧洗漱完毕,走了出去:“三王爷!” 燕无痕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晓蓝也以同样激动的目光看着燕无痕! “晓蓝……” 夏至已到,满园的花香。 晓蓝感觉精神了很多,拉着燕无痕的手:“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笑的看着燕无痕含情脉脉的眼神,轻刮一下他的鼻子:“你再这样看我,我可是会脸红的哦!” 燕无痕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 御花园很大--假山上哦啦啦流着水,金鱼在睡莲下游来游去,名贵花朵争芳斗艳,各个观景的好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亭子! 花朵艳丽的御花园,安谧的气氛,鸟儿叽叽嘎嘎地叫着,的确流行音乐外的另一种享受。 晓蓝抬头望望今天的天空:晴空万里,碧蓝飘云! 走进那个靠水的亭子里,望着那游来游去的金鱼,嘴角含着丝丝笑意。 宫女自觉地拿来一个盒子,里面是鱼食,晓蓝适当地抓了一点,洒下鱼池,鱼儿们争先恐后地争起来! 坐在石凳上,宫女们奉上茶,望着柳树,随着小小的风意,偶尔不耐烦地摇了摇枝叶,池里的睡莲粉的可爱,在荷叶的衬托下,显得一丝羞涩。 虽然是夏季,但湖边的亭子里却很凉爽。 晓蓝用手摸着耳垂后垂下的头发,说道:“三王爷,你能不能帮帮我?” 燕无痕温柔的看着她,点点头,眉眼含笑,笑容灿如星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晓蓝心里微微一震,燕无痕,对不起了,就算她利用你吧!可是她真的不要继续呆在这里了!她怕她会喜欢上自己的仇人,那样对她来说,简直是万劫不复! “我要你帮我离开皇宫!” 燕无痕的笑容慢慢消失,满脸的忧郁,受伤地说:“你想离开我?” “不,不是,我想离开当今的皇上,你这么好,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晓蓝伸过手握住燕无痕的大手,观赏着亭子外蓝的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殿外的一棵梨花树正摆动着亮丽的树叶,沐浴着纯净的阳光。 134 晓蓝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心思,燕无痕在她抬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一定是有事情,只是他期待的是,他说她要离开皇上,却不会离开自己! 燕无痕温暖的大手握着晓蓝的,将她摇摇晃晃的身体拉了起来,随即,左手绕过她的纤腰,将她半揽的拥在自己的怀里。 一双默默含情的俊眸看着倩倩巧立的晓蓝,鼻息间嗅着她沁人的轻香。 晓蓝诱惑妩媚的脸颊,雪白诱人的颈脖,高高擎起的黑色秀发,恍如牛奶般令人遐想的长臂,再加上那身将其美好的身材发挥到极至的红色内衣,荡漾在空气中的谜人体香,如此单纯又漂亮的姑娘,想让男人不发狂都难。 燕无痕明白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痛苦的,爱一个人却没有勇气让她明了自己的心是更悲哀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对那个人的关心及牵挂仍然丝毫未减,却更是爱了。 晓蓝突然眼前一晃,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任他抱着! “皇上驾到!花贵妃到!”一个声音传到他两人耳中! 晓蓝赶紧推开紧紧抱住她的燕无痕,不过已经晚了,刚刚的一幕早已落入燕纾翎的眼中! 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到这里来,难道是花妃叫他来看着这场好戏的!? 晓蓝和燕无痕对看一眼,随后脸色都变了变,燕纾翎更是脸色铁青! 燕纾翎一步一步逼上前来,他脸上的冷傲越来越浓重,嘴角居然扯上了邪气的微笑。 晓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个邪恶的男人要做什么,下意识的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她怕自己一个放松,就会被这个男人抓住机会,她的嘴唇蠕动着。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燕纾翎脸上的邪笑变成了冷笑,继而变成了狞笑,他想起在晓蓝进宫之前,她曾经为燕无痕自杀过,难道晓蓝心里一直喜欢的是燕无痕!? 他们两人的目光,在燕纾翎看来是那么的刺眼,他不能容忍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般的放肆,心中的酸醋意越来越浓烈,刚开始平稳的气息渐渐的被沉闷代替。 他的变化,晓蓝准确的感觉到了,心里一惊,这可怎么办才好?她可不能害了燕无痕啊! “皇上,您怎么也有空来这里玩啊?呵呵!”晓蓝一脸娇笑! 燕无痕赶紧跪在地上:“皇上,是臣把持不住,与琪妃没有一点关系!” 晓蓝更是傻眼了,怎么有一种越解释越觉得乱啊? 燕纾翎脸上的肌肉抽动,眼睛里弥漫着风暴,只听见一句爆呵:“把三王爷带下去,听后处置!” 想到燕无痕可能有危险,晓蓝忘记了害怕,一下跳了起来:“不就一个拥抱嘛!用得着这么小气吗?” 燕纾翎的变化气息让晓蓝的心里揪的紧张一下,没有人能料定燕纾翎现在的脾气,晓蓝不想有人因为她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晓蓝看着燕纾翎,眼中有着愤怒的气息:“你怎么会如此的不可理喻,你能坐拥佳丽万千,却连我见一个男子礼节性的拥抱都要强制的阻断!” 晓蓝的眼神隐瞒不了她现在的极度愤懑,她并不想隐忍,她也忍不住了! 一群侍卫围了上来,把燕无痕带了下去,晓蓝试图阻拦,但是被挡了回来! 看到晓蓝的表现,燕纾翎的眼眸里骤然的涌起一股怒火,几乎马上就将爆发出来,胸口猛的一吸,面色怒色开始蔓延。 他脸色发白,完全失去了理智,强忍心中怒火滔天,一边把她拉到他的面前! 他恼怒至极,伸手将她的身体箝起,手紧掐她的尖尖下颚,对她怒吼:“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话语象冰雹一样寒冷。 晓蓝下巴传来一阵剧痛感,看着燕纾翎,那张完美的脸如地狱里的撒旦,眼睛像冰刺一样紧紧盯着她,那满满的怒气几乎快从眼中溢了出来。 晓蓝害怕得浑身颤抖,于是他再次重复她刚才未听清的话:“你和他什么关系?” “放开我!”晓蓝不知怎么回答,心底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离,她挣脱他的束缚,她提起衣裙撒腿就跑,可没跑两步就被他拎了回来! 花妃的小丫头梦儿小声的问道:“娘娘,皇上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不要随意揣摩皇上的心思!”花妃看了一眼梦儿,提醒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你到底说不说?”燕纾翎将她拽入玉桌上,晓蓝惊恐万分,只见他用力的将她压制住,热烈的唇吻了下来。 晓蓝挣扎将头移开,脸上一阵湿滑,为什么她要受这样的对待! 她的怒气在燃烧了,终于忍无可忍,也不需再忍,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上去,口中出现了浓重的血腥味也未轻散开,他却任由她咬着却一声不吭! “这居然这么不老实!”燕纾翎大怒道,发现周围还有人。 “给我滚!”燕纾翎大吼一声,众人感觉凉飕飕的凉风吹过,个个身体抖如秋叶,赶紧战战兢兢退下! 接着他将她的衣裙撕开,晓蓝吓得大叫一声,胸前的肚兜露出雪的娇嫩酥乳…… 胸口凉丝丝的,晓蓝瞪着大眼,眼泪很快就滴落下来! 燕纾翎帮她拭泪的左手顿时僵在半空中:“你还为他哭?” 他俯身啃咬她的**,传来一阵刺痛,他一手紧扣住她的手臂,一手直探入身下,毫不怜惜,晓蓝吓得放声尖叫:“放开我!没有!我和他没关系!我也没为他哭!” “莫晓蓝,你不要当朕是傻子,你既然已经是朕的妃子,就必须心里眼里只能容下朕一人,你居然大胆的在御花园与其他男子拥抱,还为他哭泣,朕如何能容忍?你说,如何能?” 燕纾翎分不清是因为他的尊严受侮辱而生的怒气居多还是因为……醋意,看到她与其他男子紧紧相拥时他会如此怒不可遏,甚至想杀人! 他沿着她的脖子吻上,变的既粗暴又野蛮,他用力的吸吮她的胸,他的手在她的腿间移动,一只手指刺入体内,下体刺的刺疼让她如遭雷击般浑身颤抖不止,泪不知何时已溢满眼眶,心里只是一个念头,只求他停下来。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晓蓝抽泣着,泪水控制不住狂流,她不要这样,她不要成为他盛怒下的牺牲品。 她还没有准备好接纳他,为什么要用这么粗鲁的方式,心一阵狂疼,却抓不到痛处。 “放过你?”他将手指从她体内抽出轻舔,眼中闪邪恶妖冶的光芒,“你是朕的女人!朕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别人!” “那又怎样,不就是拉我出去砍头吗?我、永远都不会求你乐!”晓蓝绝望的低喊,这个暴戾的男人,好,既然如此,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残忍的嘴唇轻扬,眸子却像受伤小兽般,粗重的喘息。 晓蓝一直沉默着,她终于理解什么叫不寒而栗! “好,好!”燕纾翎落寞的垂下眼帘,转身缓缓离开,他能感觉到她的憔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距离带来的也只是痛楚,痛彻后的思索和思索后的心灰意冷。 可是,他的心那么痛那么痛! 他放下自尊和骄傲,爱她,疼她,愿意为她做不曾作过的许多,愿为她丢掉一切,男人该有的所谓的自尊,都放弃了,得到的结果却是这样的不堪。 他不想哭,他是个坚强勇敢自立骄傲的男人,可是眼泪却止不住流出来,每次每对她,都会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被爱是幸福的,被背叛却是痛苦的! 晓蓝抱住头闭上眼睛,不敢承受他更加严厉的怒火,没有预期的喊叫,冲过一群侍卫来把她拖出去打板子。 而冲过来的是伺候她的丫鬟们,她们看着她身上的青紫,纷纷投上同情的目光,晓蓝不知后面面临什么,她只想好好的洗个澡,洗掉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 “娘娘,沐浴的衣物都已经备好了!”小玉柔声道。 晓蓝木然的点点头,她将她扶起走到浮栖宫的浴室,屏风后是一个巨大的浴池,她脱下衣服,踏入温热的水中,养心闭目呼吸着沉入池中,热水在她身上滑动,身体慢慢变暖。 她用布巾使劲的揉搓着,身上的青紫痕迹如印在身上一样,无论如何清洗都不会除掉,虽明知如此,还忍不住想将它擦去…… “娘娘,你还好吧,你洗很久了……”屏风后传来小翠的声音。 晓蓝拨动着池中的花瓣,伴着水滴,晶莹美好,感觉水温开始变凉,叹了口气,翻身扶在浴池边缘回道:“我没事,你们下去休息吧!” “是,娘娘,小翠先退下了!”小翠知道她的脾气,像她这样中气十足的说话语气应该是没事了。 晓蓝想起今天燕纾翎的眼神,让她只打寒颤,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叹了口气,他们之间除了背叛,仇恨,受伤还剩什么? 他们之间算什么? 不过总算清静了,她缓缓从玉池里出来,擦干身子,拿起一件轻薄透气的衣服套上,走到窗边,把窗子打开,深吸一口夜晚的空气,对着天上的明月叹气。 燕纾翎会怎么处置燕无痕呢?心里很急,又不知怎么办? 唉……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想办法吧!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晓蓝掀开被子,身上那衣服给她的感觉是飘悠悠的! 忽然,她感到有阵轻轻的脚步声,她猛地回过身去,正迎上一个燕纾翎的目光。 竟是他?不同于以往的印象,此刻的他脸庞冷峻而沉静,夜一样深邃的黑眸,坚毅的唇紧抿着,一身银色的长袍在晨光下闪出冷调的光泽。 晓蓝下意识地摸摸脸颊,他又来这里干什么? 他一步步向她走来,晓蓝突然觉得很窘,身旁的鞋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一直到他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偶尔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馨香。 “你预备怎么处置燕无痕?”她真的不想惹怒他,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 “那要看你的表现!”说着狠狠咬住她的嘴唇。 唇上的痛楚使她拼命挣扎着,嘴唇已被咬得血迹斑斑,她瞪着眼,见他闭着眼睛小心的喘息着,忽然下颚一痛,嘴巴被迫张开,一块柔软的富有弹性的东西放了进来! 她皱紧眉,上下牙齿一用劲,便咬了上去,就在那时,他仿佛有预见似的,手指一使劲,下颚剧痛起来,舌尖被他缠住,她随即使劲一咬,刹时一股血腥味袭上来,她睁大眼睛,只见他却温柔的注视着她,一丝血迹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淌着。 晓蓝怒视着他,心中一阵悲哀,看来这场屈辱是逃不掉了! “只要你放了燕无痕,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晓蓝的泪流了出来,口中憋了一口气,缓缓合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 冰冷的唇有了温热的触感,他的舌尖挑开她的贝齿,又是如火如荼的热吻! 她知道既然逃避不了,做出挣扎和屈辱的模样也就没有意义,反而能让对方获得更大的凌虐和征服快感!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离开她的唇,周围的气氛忽然静谧得可怕,他们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坐在原地不动,似乎他们彼此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不知为何看着他时心里还是有股压力在压着她,因为两个人的独处,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就更加浓烈了,如一只被惊醒的老虎看着敌人一般的气息。。。 冷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还是她先开口吧。。。讲完了他也好离开。。。 “你到底想怎么样?” “朕不会对他怎么样!”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果然是聪明人,他明白现在不是动燕无痕的最好时机! “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朕?”燕纾翎淡淡的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平淡的语调中听出一抹悲哀来,晓蓝叹了口气,缓缓道:“以前你一次次的践踏我的心。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心因为你的残酷一次次的痛过,因为你的冷漠我偷偷的哭泣,偷偷的恨自己。可是现在我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以前那个莫晓蓝已经在魔教叛乱中死去!现在留下的只是安琪!” 135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没办法挽回了! 燕纾翎如魔潭般深邃的眼中汹涌出无比残忍嗜血的神光:“接不接受朕可由不得你来选择,你必须接受!” 冰冷仿如利剑的声音,夹杂着千钧的杀意,晓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被爱是孤独的,爱别人也是孤独的。他宁愿选择在被爱的孤独中保持尊严,也不愿意在爱的孤独中失去自己。 他粗暴的撕裂她的衣衫,热烈的亲吻着她的红唇,吮吸着她的芬芳,不断的挑起她的情欲。 他的吻,让晓蓝的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也僵硬了起来。 很想把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推开,但身体软软的不听使唤。 而她,终于用尽了浑身的力量叫出声:“救命……” “滚……开……”晓蓝竭力想推开他,却只是徒劳。 “别挣扎了,只会浪费力气!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朕得不到的东西!” 沈重的男体,压在上方…… 没有过多的话语,燕纾翎忽然失去了耐心直接扯掉了她身上多余的衣物,强硬地弓身挤进了她的膝盖── “住手!”晓蓝慌了,她奋力推拒他愈发紧迫的胸膛,却根本无甚效用。 浑浊的呼吸就这样落在脸颊边,强烈的情欲**地呈现在她眼前! 不能哭,坚决不能哭。 也不能叫出声,更不要动。 她默念。心里好像高悬着般极端紧张。那脆弱的霎间清醒,已经是强弩之末! 月凉似水,银波渺渺。 精致的月亮,刚升的太阳,闪烁的星辰,各占天空一方,交相争辉,别有一番感觉。 枕在窗台,晓蓝疲惫地注视着这文人墨士所迷醉的景色,却是无心欣赏。 这是第几个不眠之夜?她已经不能记得了。 铜镜里,朦胧映出一张女子的脸,柳眉插鬓,凤眼细长,樱红的唇略显苍白! 除了躺在床上休息,晓蓝就趴在窗台看看外面的景致,好羡慕好嫉妒那些开得烂漫的花儿,自由飞翔的小鸟。 晓蓝也曾好几次看见燕纾翎在院子外徘徊,似乎,他也憔悴了许多,明明心里讨厌他,可每次看见他的身影,心却苦涩疼痛。 这一夜夜阑人静时,她披了蓝绿色的披风,想要出去走走,毕竟窝在房间里太久,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灯火辉煌间,似乎已经没了声音,只有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慢慢移动着,显得孤独、落寞。晓蓝喜欢这样的夜,或许更衬托出她那份悲苦的心怀。 她拿着令牌,出了皇宫,因为在宫里行走经常会遇到很多不想见到的人! 凉风中,忽然夹杂着雨的味道,她望了望夜空,雷雨就快到了,于是转身往回走。 但没走多远,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落下,她必须先找一个地方避雨,当经过皇宫外园子里耸立的假山,立刻钻进了下面的小洞穴。 晓蓝抹去脸上的雨水,刚刚舒了一口气,却从细隙里望见个男子撑着伞缓缓走过园子,只看那身形,晓蓝便知道是谁,花慕予! 晓蓝心中一痛,不能让他看到她! 花慕予一手撑着伞,等走到檐下,这才收了伞,但即使是如此普通的动作,在他做来,却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落寞和孤单,然后他站立着,看着眼前的风雨。 雨很大,假山洞穴已经开始滴水了,寒凉寒凉的,而晓蓝却麻木了一般,任凭雨水滴在自己身上。 不久直起了身子,手却无意识的地抓住石壁棱角,竟掉落了一块。 可就是这点声响,却令数丈之外的男人忽然警惕起来。 “什么人?”花慕予望着假山,喝道,“出来!” 晓蓝知道花慕予是有武功之人,自知躲不了,便钻出了洞穴。 大雨,哗啦啦地拍打在她身上,身体那仅有的一点温度,顷刻间便荡然无存。 晓蓝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眸子直直地盯着他。 花慕予皱了皱眉,很是吃惊,深更半夜,这个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立刻冲进了雨帘,本想要搂住她,但她已经退开了一步。 晓蓝抬眼看他,他的眼神异常刚毅,她望着他的眼睛,苍白地笑了笑:“原来是你!” “你……”花慕予轻唤一声,她真的好熟悉,就像和晓蓝在一起时的感觉,侧身紧紧地抱住她,慌乱地吻上她的唇,那样疯狂…… 他的唇落下来,覆在她的唇上,肆意地吮吻,带着苦楚、悲痛和悲悯的口气喃喃地轻轻道:“晓蓝,我的晓蓝,我终于找到你了……” 晓蓝吃惊地瞠大眼。狠狠地推开他,她抽了他一记耳光:“我不是晓蓝,你听不懂吗?” “你是?”花慕予目光灼灼地看她,眼神落到她的脸上! 晓蓝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说了我不是晓蓝,晓蓝已经死了!” 一张温柔的笑脸瞬间陷入她由挂泪珠的眼睛,由于惊魂未定,晓蓝的神志还深深地埋在刚才的惊慌中,娇弱的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那只大手动作渐渐的轻抚着她的额头,眼神中满是怜惜和疼爱。 花慕予,或许只有在晓蓝的面前,才会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 “不,你就是晓蓝!” 看着花慕予那坚决的眼神,晓蓝只能叹息着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总之以前那个晓蓝已经死了!” 花慕予没有说话,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她会消失。 他忽然拉着晓蓝就朝外面跑,然后一路越跑越远! “我带你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他紧捏着晓蓝的手,有一点疼,但她没有抽出来。 晓蓝知道,他和她一样,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偶然的重逢! “我们跑不掉的!永远也跑不掉!”酸涩的清泪滑过脸,在经过嘴角时渗入唇中,又咸又苦的泪在嘴罢蔓延泛滥,泪,怎么也停不了。 她知道她永远也逃不开燕纾翎的控制!他监视着她的一切! “可以的!相信我!”他拉着她继续跑! 晓蓝睁着两只大眼睛茫然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好,你带我走,带我去你的国家,好吗?”说到这,眼泪才大颗大颗的蔓延出眼眶,逃离…… “好,我带你去我的国家!” 于是,晓蓝脸色苍白和花慕予落荒而逃…… ——————————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到御书房的门口,领头的男子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呼吸,慢慢的走了过去。 “她真的独自出宫了?”这听似平静的声音中却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怒意。 领头的男子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心情不由的更加紧张起来。 走进房内,只见厚厚的地毯上满是水渍,精美的白瓷茶杯已经残破的倒在地上。 男子有些无措的低着头呆站在那里,空气似乎凝结住了,屋内静的出奇,他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皇上……,琪贵妃,她……” “她什么?”燕纾翎阴沉着一张脸,口气不怒而威的道。 “她正在与邻国太子花慕予往京城大门跑去!要不要拦下他们?”男子在皇上愤怒的气息笼罩下身体竟微微的颤抖着! 燕纾翎直挺挺的站在,夜色早已经笼罩着大地,风丝丝的吹拂着,使他在这寂寞的夜晚感受到了凉意~~~他强压下心中泛起的阵阵痛楚感,不停的告戒自己:一切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燕纾翎深邃的双眸直直的盯着窗外依然在下的暴雨,心里有着莫名的心痛与懊恼。 俊美的脸庞此刻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的阴深,她居然招惹了那么多男子…… “轰隆隆”一声剧响,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直直的落了下来,冰冷的感觉直达燕纾翎心底! 她真的会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他? 心痛的滋味?难道这就是心痛得滋味? 明明知道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明明知道最终会受到伤害, 明明知道这一切是命中注定的孽缘, 但是他却还是傻傻的爱着她! 可是现在…… 他还能放任她的离开吗? 他的心突然有种被抽空的感觉。 曾经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有心痛的感觉。 曾经以为他的人生中不会再有谁能让他牵肠挂肚。 曾经以为他的心除了权利再也容不下其它。 曾经以为…… “皇上,花贵妃到了!”玄公公完全不知里面的气氛,大声道,花妃也跟着进来了! 花妃进来就发现里面气氛的不对,看到皇上苍白的脸色,顿觉来得不是时候! “皇上,要不要在城门口拦住琪贵妃?”那男子有点急,如果皇上再做不决定,琪贵妃可能马上就要到城门了! 花妃一听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缓缓走到燕纾翎身旁,深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如果爱让双方都觉得是窒息的痛,这还是爱吗?爱应该是甜蜜的,快乐的…当爱变成一种遥遥无期的痛苦,难免会有离去,此刻放手何尝不是一件美丽的事?如果您真的爱她,就请成全她离去吧!” 最终,一切,彻底使燕纾翎灰心失望了。 甚至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淡而无味,泪水从心间溢出,顺着如天色一样朦胧的眼角,轻轻滑落,甚至比这漫漫长天,更加的悲哀和失落。 他何尝不想成全晓蓝呢? 可是他真的放不开她,他放不下手,他不要她离开! 但是如果她讨厌自己,不爱自己,把她捆绑在皇宫又有什么意义呢? 反而更能感受到那种苦涩的痛苦! 老天!为什么他要爱上她?为什么他这么痛苦?他那么爱她,为什么她还忍心这么伤害他? 他心里都只能装入一个女子,其他的人,再也进不去,谁也替代不了。 成全二字,对于他来说,该是怎样艰难的抉择? 他是天生的王者。 花妃望着他背影,颀长而落寞,心中竟然飘过一缕叹息。 那是意气风发,笑傲天下的当今皇上——燕纾翎,竟然也有这样孤寂落寞的背影。 她懂得他心里的痛苦挣扎,懂得他悲痛却又不得不的成全。 轩昂宽阔的额头,飞扬浓墨的剑眉,犀利亮丽的眸光,挺直傲然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薄唇。 她叹息,此刻,这个天生的王者,却是如此的落寞。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皇上一向炯炯有神的犀利目光,此刻却是被悲痛弥漫,飞扬的眉宇,也染上了丝丝感伤。 花妃只是暗暗地叹息,却也不劝解,知道他需要发泄,知道他一直都是那么笨拙的向琪妃表达自己的爱意! 他是强者,他是王者,所以,痛只能隐忍,只能发泄,却无处诉说,也不能诉说。 周身笼罩着浓浓的凄凉气氛。 燕纾翎再也没有了意气风发,他只是一个忧伤的,将爱埋在心中的男子。 他轻轻一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屋里的人都退下去了,他试着不想去想她,却无时不刻不痛苦。 他想眼不见为净,却连闭上眼睛,满脑子里都是她的身影。 她已深入骨髓,渗入生命,怎么也忘不掉,丢不了…… 于是,他开始拼命般地努力工作,看奏折,练习武功…… ———————————— 晓蓝和花慕予奇迹般的离开了京城,难道燕纾翎放了她们?这可不像他一向的作风啊! 花慕予为她雇了一辆马车,他两坐在里面,马车缓缓的行使到官道上。 晓蓝听着马车外小贩的叫卖声,三三两两的交谈声。 那些热闹欢笑的声音一直牵动着她,让她忍不住想伸出头看看。 晓蓝慢慢的将目光转到花慕予的脸上,他正在看着手中的地图,很专注。 晓蓝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用手拉起车窗帘子的一角,看向外面的世界。 好自由的风筝,好美丽的捏人…… 哇!还有好吃的糖葫芦! 晓蓝在心中尖叫着,眼中充满着向往,脸颊上的表情也不时的转变着。 她就这样静静看着! 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身边还有一个花慕予! 136 从手上地图里抽出注意力,花慕予看到马车里的晓蓝透着那帘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在晓蓝的侧脸上,他竟然看到浓浓的痴迷样,浓浓的期待! 他忍不住也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他弯起身子,把脸凑到晓蓝的旁边,也努力的看向那小小的缝里,可那缝真的太小了,他忍不住出声:“外面有什么东西呀?” “啊!”晓蓝听到花慕予的声音,惊慌失措的自然的转过身。 由于她们的距离太近了,她快速的转身使她的额头碰到了花慕予坚硬的下巴上。 花慕予快速的坐回原处,用手摸摸自己的微痛的下巴,闪烁的目光锁定在同样用手捂着额头的她! “你还好吧?”花慕予缓缓开口! 晓蓝忘了自己的疼痛,急急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吧?”她没有忘是自己撞到他! “我没事。”他睁大眼睛,一脸痴迷瞠目的模样。 晓蓝香汗淋漓,眼睛一直和他互盯着,遗忘了周边的所有。 “你还要看多久啊?!”被那火热的视线灼得受不住,微微地扭过头去。 一双霸道又温柔的手臂从身后紧紧圈住她,下额靠在她的肩上,用脸颊爱怜地磨磨她的,沉声道:“晓蓝是天底下最美丽迷人的女人,不仅可爱而且多才多艺!” 晓蓝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推开他,他怎么一有机会就抱她? 一轮圆月像一盏明灯,高悬在天幕上,欲隐欲现的星光,有着喧嚣后的宁静,眼中的一切,都如此美好。 “下来吃饭了,晓蓝!”花慕予没有勉强要抱她,只是拉着她的手,让她扶着他跳了下来,而马车就停在一个很大的酒楼前。 “大爷,想吃点什么?”走进酒楼,看到里面早已坐满了人,估计大部分都是住店的。 “随便上吧!”他没有点菜,晓蓝纳闷着这随便上会上什么呢? 他可别付不起钱啊,虽然他挺有钱的,但不知道这次匆忙的出门他有没有带够…… 掌柜的也是个实在人,虽然要的是随便上,一般人如果听到的话,肯定是山珍海味的上一大些,但他上的却不多,一共上了五六个菜,但每个都很精致,美味。 一天的赶路,晓蓝也没有吃上饭,现在看到美食,自然也就毫不客气的开始吃了。 就在她狼吞虎咽的吃着的时候,突然她发现周围都静悄悄的,她抬头四处一看,看到四周桌子上的客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多么的失态。 “花慕予,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呢?好丢脸啊!”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晓蓝放下筷子。 “看你吃得这么香,不忍心打搅你!”他轻轻一笑,潇洒的拿起筷子来,慢慢的吃了起来。 可爱的白白眼,晓蓝开始像个淑女般的吃了起来! “你没有什么妃子吧?”晓蓝不经意的问道,到了他的太子府,她可不想看太子府女主人的脸色生活。 “没有!”花慕予的身子微微一僵,淡淡的答道。 晓蓝没有继续问下去,吃完饭后,花慕予拉着她温柔的说道:“我们走吧。” 他们的马车驶向了前方……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清晨的空气中还夹杂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 晓蓝按下了车窗,任那微凉的晨风吹拂起她的长发。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从上车开始,他们就没再说一句话,从他的侧脸晓蓝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 他们的思绪都飘回了遥远的过去,此时,他们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能和晓蓝在一起已经够了,可是在他的记忆里,她从没对他真切的笑过。 她对他的笑容总是带着一种难言的苦涩,看着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的痛苦,究竟让她痛苦的是什么?是他的脸,还是他的存在? 皎洁的月光映得她白衣胜雪,夜风徐来,拂起了白色的窗纱,撩起了她错落的长发,翻飞了她白色的衣角…… 为什么?是月色太清冷,还是自己太幽怨?此刻的她竟是如此的伤感。 唉,这不像平时的她。默默闭上了双眼,掩住了眼角的一点莹亮,只让沉重的叹息声飘散在清冷的夜风中…… 悠扬蛙声和花草的香气一起飘散在空气中,她抬起头,仰望那深邃夜空里的朗月繁星,心中却是一片寂寥…… 伴着那车内的清冷,她慢慢的起身,对着车内的黑暗,沉声问:“看够了吗?不要老是盯着我看,好不好?” 花慕予默默的从黑暗里动了动,他的身影在朦胧的夜色中逐渐明朗起来,莹白的月光映在他的脸上,冰蓝色的眼底透出一丝妖娆,此刻的他,美得像个妖精……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 晓蓝猛然一震,目光涣散的飘过他,她这样对他,他却向她道歉,捧起他的头放在颊边摩挲,声音轻的几不可闻:“花慕予,你对我真好!” 柔顺地倚靠在花慕予的胸前,睡了起来! 太阳懒懒地升起,花慕予看着怀中熟睡的晓蓝,有些不忍惊醒,便搂着她,亲吻着她的秀发,一般淡淡的茶花香便幽幽钻进鼻孔,让人神清气爽。 帘撩起,灿烂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晓蓝,你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耳际,感觉到身体被轻轻抱起。 强睁双目,眼前白亮。待视力恢复,才看清了眼前人。 “是啊!我们出峭翼国了吗?”她轻轻问道。 “还要几天!不过快了!” 夏天来了,七月的微风从近处慢慢吹散,将满山遍野的萧瑟变成温暖浓郁的绿。 随处可见的夏之热烈鼓动七月的阳光,将心情放逐到小桥流水人家。 各色野花都开了,红的、紫的、粉的、黄的,像绣在一块绿色大地毯上的灿烂斑点;成群的蜜蜂在花从中忙碌着,吸着花蕊,辛勤地飞来飞去。 风儿带着微微的暖意吹着,时时送来布谷鸟的叫声,它在告诉他们:“春已归去。” 马车停在一旁休息,她跑到外面随意地观赏着景色。 “暖风伴着花香轻拂在脸上,感觉好舒服哦,仿佛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呼吸!”晓蓝张开双臂迎风而立,发出无限感慨。 “夏天的确是个充满希望的季节,晓蓝,你知道吗?在我的太子府里还有个人等着见你呢!”花慕予微微一笑。 晓蓝一惊,做了个深呼吸,随即冲花慕予开心地笑说道:“我知道,是烟儿,对不对?你说过她没死!” “哟!真看不出来,晓蓝也挺聪明的嘛!”没等他说完,她便语带调侃打断了他。 “我本来就很聪明,嘻嘻!”晓蓝撅起樱唇,淡淡的笑着,模样煞是可爱。 她笑意盈盈地来到花慕予面前,满脸期待地提着建议:“你看这阳光明媚的,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去郊外踏青如何?” “好,今天就去郊外好好游玩一番!”花慕予将她鬓上垂下来的一缕秀发轻轻拢于耳际,笑说道,“只要晓蓝去我就去!” “哈哈,就知花慕予哥哥对晓蓝最好了!”晓蓝高兴地环抱住他的脖子,并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花慕予随即一愣,这可是晓蓝第一次主动亲自己,真是让人欣喜若狂。 自己已经越来越难以抗拒晓蓝无意识下的魅力与诱惑了,怎么办? “晓蓝……”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时,花慕予突然低唤一声,一把抱住了她。 晓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到他的眼里充满了深深的爱意与眷恋。 “我爱你,晓蓝!”花慕予满眼柔情地看着她,“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会情不自禁。在你面前,我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似乎总是起不了丝毫作用。” 听他如此说,晓蓝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那不甚娇羞的模样看在别人眼里更是说不出的动人心弦。 花慕予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低沉着嗓音轻唤道:“晓蓝……” 他的深情让她心颤,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子,羞怯地闭上了眼睛。 花慕予低下头,灼热的双唇覆盖住她如樱的唇瓣,吸吮着她口中如蜜的芬芳。 片刻之后,他又以舌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紧接着花慕予的灵舌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恣意纠缠。 晓蓝情不自禁地颤抖着,心跳急速加快,浑身的感官为之兴奋。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因他们的吻而停滞,世界也随着他们一起天旋地转…… “晓蓝,我还可以继续吗?”花慕予哑声问道,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腰间上下游移,勾勒出她玲珑曼妙的身体曲线。 晓蓝猛地惊醒过来,她还没有准备好,她有些紧张和害怕。 她推开他,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挣扎着想要挪开身体。 “花慕予,不行,现在还不可以……我……我……需要时间!” “晓蓝,别动!”花慕予轻声叫住了她,带着丝丝隐忍,并按住了她胡乱挣扎的身体。 “花慕予,你还好吧?”看着他氲韫的眼眸闪过苦苦压抑,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她心里一阵惊慌。 “没事,就让我静静地抱着你,一会儿就好了。”花慕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沙哑而沉闷,有着隐忍的痛苦。 晓蓝一动也不敢动,身体僵硬地偎入他的怀里,任由他静静地搂抱着她。 “晓蓝,我们是不是该去郊外踏青了?”良久,花慕予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对哦,我都差点将这事给忘了,都怪你!”晓蓝红着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晓蓝,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么可爱又迷人的表情,否则我又要情不自禁了。”花慕予看着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促狭的轻笑声随即传入她的耳中,似珠玉般清澈,又似暖玉般温润。“无聊!”晓蓝撅着嘴,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快走啦,叫马车在那里等着我们!” 郊外,桃红柳绿,杏粉梨白,曲道幽径,莺燕啁啾,仿佛要将其生命力全部展现出来。 其间还夹杂着其它各色花朵争奇斗艳,恰似一匹花团锦簇的绸缎,铺遍了阳光所到之处。 远处的青山隐隐,惹来近处的绿水悠悠,河边的垂柳碧绿的枝条轻柔地抚摸着水面,袅娜的枝条随风摇曳,宛如少女低声倾诉着自己的心事。 如此旖旎风光,自然引来了不少踏青之人,身着各色衣衫,穿梭于绿野丛花之中,煞是迷人。更有一干人等,趁着青风,放起了纸鸢。 蔚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却漂浮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纸鸢,倒是增色不少。 “哇!好多人啊!快看,天上还有好多纸鸢呢!”晓蓝兴奋地边跑边惊呼,很久没有外出郊游了,心里自是有着说不出的激动和新奇。 “晓蓝,你慢点儿!”花慕予疾步来到她跟前,阻止她继续奔跑,“这景色又不会长腿跑掉,你那么着急着欣赏干嘛?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哇,你又不是我老公!干嘛管那么多呀?况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能说摔跤就摔跤?你啊,你总是喜欢瞎操心,也太小题大做了点!” “我也是为你好,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花慕予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语中饱含着宠溺。“好了啦,我会注意的!”晓蓝冲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随即转移话题道,“如此美好景色,你有没有觉得今日不虚此行?可得好好地感谢我一番哦!” “是,是,是!”花慕予潇洒帅气地一笑,俊美的脸上挂着满满的痞笑。 “风光旖旎,又有美人相伴,实在是怡情又舒心呀!人生最大的享受,莫过于如此了,呵呵!” …… 五天之后,马车来到凌敛国境内,又是新的一天,这天,天上泛起了很大的白雾,如她不可知的未来,窗外只能看到近景的模糊轮廓。 晓蓝坐起身来,忽然发觉不对,外面怎么好像发生战争了? 137 披了几件御寒挡风的衣物,晓蓝皱了皱眉,这样的漫天大雾,两军交战,只怕会造成极端混乱的环境,不过倒是给一些暗器提供了便利的条件。 马车徐徐的向前进,来到城墙下,看来不经过战场是无法进入凌敛国了! 耳边隐约听到撕杀、兵器的声音,随着马车向前行驶,嘶杀的声音直震天,晓蓝躲在马车里观望! 还好花慕予有凌敛国的令牌,可以安全的出入! 眼前是一片的浑浊和血腥,没有一个人看到他们这辆马车的存在,每一个人都疯狂的险入这场战争之中。 在这里,生命没有一点价值,在这里,炽热的鲜血比白水更廉价,在这里,所有的信念、情感都荡然无存,只有人与人之间最原始的厮杀搏杀。 花慕予一双如星深眸深沉的看着晓蓝,风吹起花慕予如墨的长发在白雾中飘渺萦回。 “要去哪里?”深眸中再也掩饰不住的关切。 面对这样的花慕予,晓蓝先是愣了一下,垂眸,再抬眼,又是冰冷模样,说道:“为什么会发生战争?两个国家关系一直不是很好的吗?我要出去看看!为什么?你知道原因,对不对?难道是因为我?” 晓蓝姿态坦然,倔强地站在马车上,只是远没有花慕予那样随意、平稳。但心里却冰冷如冰块。 “你不能去!也不是因为你!”花慕予眼神炯炯的望着她,目光灼灼! 此刻,晓蓝才发现,一部分军队都向她们的马车围拢了过来,她此刻呆呆的看着那些人呼声冲天的向这边围拢了过来,担忧的眉更加的锁紧。 花慕予却如没有看到眼下的场面一般,自顾自的施展轻功带着马车向城内奔去。 以他的轻功,本没有人能拦得住,很快就离开了危险地! 可是战争还在继续,两国的军队都在猛烈撕杀着。 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时辰,看着战的不可开交的两军,晓蓝紧绷的弦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她想阻止,可她要怎么阻止,又以什么样的身份阻止呢?真是可笑! 快一个小时了,满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 原来战争,比想象中可怕多了! 坐在马车里的晓蓝,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幕又一幕! 城墙上的残破的凌敛国军旗在血色的残阳下反而更显得红艳,犹如染满了凌敛国展示的鲜血,夕阳与城墙外的血色融为一体,血天一色,惨不忍睹,但是凌敛国的军队还是拼死抵抗着峭翼国大军的进犯。这个凌敛国与峭翼国接壤的大城,是峭翼国垂涎已久的地方。 城中凌敛国的百姓四处逃散,有一些平民被俘虏成为了峭翼国的囚奴,将要被带到峭翼国去供贵族选用,年老无力的就被杀戮了。 这些人中以女人和小孩最多,少壮男子都当兵打仗去了,家里只剩下女人、老人和小孩,而那些老人又被那些无情的士兵就地斩杀了,所以队伍中就剩下了这些年轻的女子和年轻的孩子,士兵们将她们的双手捆绑着,一个接一个地串在一起,并且用一根长长的链子驱赶着她们前行。 队伍行进速度不快,这些人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虽说天气酷热,可是供应的水却不丰富,焦渴,饥饿袭击这些无辜的女人和小孩,她们的嘴唇都开始裂开了。 突然,队伍中的一个女子昏倒了,整个队伍忽然走不动了,因为她们的手是被绑在一起的,一个倒下,其它的人也不能走动,除非是拖着那个女人前进,可是如果那样的话,那个女人将被活活拖死。 拿着鞭子的士兵不悦地看着那个晕倒的女人,举起鞭子就要抽过去,女人旁边的一个年纪看起来大点的女子勇敢地喊了一声:“住手,你难道没有看到她已经昏死过去了吗?你的鞭子还要对着一个手无寸铁,奄奄一息的女人,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你这个该死的囚奴,竟敢这么跟小爷说话,我看你是活够了。”那个士兵对着那个年纪稍大的女子举起了手中长长的皮鞭,“刷”的一声,皮鞭落在了那个女子的身上。 一道深深的血色伤痕展现在女子的脸颊上,女子没有哼一声,士兵看到女子如此地倔强,一种浓烈的征服欲让他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鞭子,“唰、唰、唰”几鞭子过后,女子身上的衣服更加褴褛,破露之处露出了鞭子抽打的伤痕。 女子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那个士兵还想抽打已经倒在地上的女子,旁边其它的女人已经不约而同地走上前围了上来,将那女子包在了中间,不是命令,不是指挥,共同亡国奴的凄惨遭遇让这群柔弱的女人坚强了起来,没有声音,却有行动,无声的行动。 “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要造反吗?你们就不怕一起被杀死?散开,散开,快点,不然就抽死你们。”士兵咆哮着。 这群女人没有一个移动脚步的,脚下仿佛长了根,就像北方火红的紧紧抓地的高粱,任凭狂暴的西北风如何打击,也绝对不能动摇它。 士兵的手里的皮鞭无情地抽打在这群柔弱却又无比倔强的女人的身上,她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她们没有话语,什么声音都没有,沉默,也许沉默是最有力的反击,是最有力的武器。 虽然每个人的身上都出现了鞭打的伤痕,可是仍然没有人言语,也没有人退却,她们坚持着。 空气在这一刻静止了,士兵再次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长鞭,愤怒地冲着这群坚强的女人吼道:“快散开,不然就把你们一起抽死。” 依然没有人移动,士兵的长鞭又要落下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 “你给我住手,放下你的鞭子。”晓蓝实在看不下去了,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你又是谁?”士兵挑起眉毛,愤怒的看着她! 她直接亮出在她在峭翼国当贵妃时有的令牌,那些士兵看到令牌后赶忙齐齐跪地! “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可是大人,这群囚犯要造反,属下正在修理她们!” “修理?你打算把她们全都弄死吗?这样的大热天,你也不及时给她们补充水,你想把她们渴死?如果还没有到达峭翼国之前她们就死了呢?” “属下知罪,属下该死,不过,大人,你看她们是真的要反了,你看。” “我早就看到了,你快去取水,拿些食物来,我想想办法。”晓蓝对着士兵嚷道。 “晓蓝,你真的要帮他们吗?”花慕予脸上却流露出了一丝凝重的神色! 她朝他坚定的点点头,他应该不会反对,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啊! 那些士兵很快地取来了水和食物,递到晓蓝的手中,晓蓝走到那个女人围成的圆圈边,低下了头,从那些女子紧紧环住的圆圈下面钻入了圈内,走到那个刚刚被抽打昏厥过去的女子的身边,俯下身,一只手抬起女子的头,另一只手将生命之水送到了女子的唇边,水沿着女子的唇流入口中。 经过几次喂水,女子渐渐地睁开了双眼,看清楚了眼前的晓蓝,却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退了退。 晓蓝只好把手里的一块饼递到女子的嘴边,不过女子却没有张开嘴。 晓蓝对她说:“吃吧,吃了才有力气赶路。”然后将饼塞到了女子的手中。 晓蓝站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女子却说话:“大人,您心肠好,再去救救那边的那个女人吧,她一定是饿昏了,把这个饼拿去给她吃了吧,我看她好像是怀孕了。” “怀孕?”晓蓝重复了一遍,并没有去接女子手中的饼。 于是走到被饿昏过去的女子旁边,晓蓝俯下身,把女人翻过来,把手中的水一滴滴地送进女人干燥的嘴唇中,看着嘴唇慢慢地由干渴变得湿润,慢慢地有了些颜色,女人的眼睛缓缓睁开,一双眸子也开始有了神采。 晓蓝便转过身像那些士兵问:“峭翼国凌敛国关系一直不是很好的吗?为什么会发生战争?” 这时花慕予从马车里跳了出来,给了士兵一袋银子:“记得好生待她们!”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 花慕予转身拉着晓蓝回到了马车上,继续赶路! 晚上,晓蓝纤细的身子在深沉的黑夜里显得有些苍凉,又有些落寞,让花慕予有些些微的疼痛感。 闭上双眼,苍凉小道,夜风阵阵,一轮明月高挂天空,皎洁月光下马车咕咕疾驰飞奔。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妇女和儿童也都轮为了战争的工具,战争是人性恶之花结出的恶果之一,人性中的残忍和嗜血性在战争中表露无遗。 和平鸽飞走了,晓蓝的心中也有了一道无法痊愈的伤口,才明白,世界人民需要和平,停止战争,让和平永驻人间吧! 花慕予深邃的重瞳再次移到晓蓝脸上,喃喃自语般的说了一句:“不要难过了!” 晓蓝抬头,质问道:“那些人都是你的子民,这是你应该有的反应吗?” 花慕予轻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看着她:“峭翼国野心勃勃,一直想侵占我凌敛国的领土,这次被他们找到一个借口,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见晓蓝没什么反应,花慕予继续说道:“我的心里现在除了你,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晓蓝忽然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不管我是谁,不管我的身份如何,也不管我做了什么,不管我身在何方,你都会永远这样对我吗?” “会,此情,生生世世,永远不变。”这不是誓言,这是心声。 仰起头看着这个情意深重的男子,晓蓝笑了,泪水却如珍珠一颗颗落下,微笑中带着满足,感动,还有丝丝的感伤:“那么等我吧,有一天我想我会全心全意的接受你,到那个时候,你可不许不要我啊……” “不会,我要你,永远永远都不会不要你。”花慕予的眼角渐渐的湿润了,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感深处。 “这是一个约定!”晓蓝拭去脸上晶莹的泪珠,微笑着看着花慕予,笑容纯洁得不可方物。 “好!”深深的看着晓蓝,花慕予的脸上也是微微的笑意。晓蓝把手指贴到他的脸上,触手却是冰凉,感觉不到温暖,如果她不爱他,跟他做出这种承诺,会不会太自私了! 可是也许她会爱上他!心里居然悄悄的泛起一丝莫名的安宁! 忽然在一夕间明白,所谓爱,只要自己愿意去爱,便是爱了。 所以,没什么大不了了! 她悄悄的伸出手,握住了花慕予的手,他的手有些凉,但是干燥而镇定,他温柔的一笑,反过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她没有开口,始终淡淡的微笑,沉默。 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射进马车里, “醒了吗?” 晓蓝点了点头依旧懒洋洋地睡在花慕予温柔的怀里,看太阳丝丝缕缕的光芒都写满了他给她的爱,她爱极这样的温暖,任由他无限地宠着。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惬意地说道:“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晓蓝!”花慕予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她看着他低垂的眼睑不由地又想起另一个人,一个会让她的心很痛很痛的人。 繁星点点舞夜色,红叶渐红相思浓,树叶飘落一地黄,落叶片片知情意。 季节悄然转换着自己的角色。 夏季的风还残留着春的余味,徐徐而吹,有丝凉有丝暖。 静谧的月,淡淡柔柔,散发着柔和的光;繁空星空点点,跳动着夜的音律,寂静的夜,偶有一两声虫鸣,在窗下唱歌。 马车在树林里游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清静。 寒风渐紧、风清人寂的夏夜,思绪宛如决堤的江水,漫卷狂歌。 所有的情绪萦萦绕绕缠绵于心底,不管燕纾翎还是花慕予,都是命运的使然,终是难以释怀。 很想借一缕夏日寒寒的风,涤荡生命的涟漪,把情绪的死潭搅起一抹秋泓。 138 然后,静静地遥看夜空星河,看黑夜里云卷云舒、自由流浪。 身边的花慕予动了动,裹着毯子又将她搂紧些,晓蓝转过脸看去,月下是他纯真的睡脸,嘴角微扬满是幸福的笑。 幸福吗?也许于他是的,他默默地揽她入怀,她怜惜地吻他,只因她的一句话,一丝情绪,一抹微笑也许是他一生的等待…… 她承认她是自私的,爱这个字其实不必对他开口,因为即使说了,什么也不会改变,但她现在需要他,他是她感情的支撑。 也许,有一天她会爱上他,她摸了摸他的脸颊,闭目睡去,携着一缕希望期待明日暖暖的阳光。 峭翼国京城里。 燕无痕和玉逐风在一家酒楼上。 燕无痕知道晓蓝离开后,便一蹶不振! 燕无痕几乎每晚都会到这家酒肆,别人全当他是发酒疯! 天下第一刺客玉逐风是燕无痕的挚友,他也经常去陪燕无痕喝酒。 燕无痕喝了一杯酒,看着桌上的菜,脑子无法控制地想起她: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雪白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润,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最美丽的是她的纯洁,她的微笑…… 思绪在越飘越远,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如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 每一次想她,都感到心痛! 而这种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他不知道她还会思念她多久,爱她多久?没有人可以告诉他,更没有人可以决定他! 他觉得自己很任性,是他放纵自己的感情,他颓废,是他在折磨自己的身心,他惩罚,惩罚这份不应该存在的爱情! 累了吗?多少次他在问自己,爱,是应该继续?还是应该结束?或许早就应该结束,并且是彻底的结束! 眼泪可以无言,爱的逝去也能如此的洒脱吗?风停了,云也不动了,爱她的心可以在这一刻也停下来吗?可以吗? 他知道燕纾翎一直是他们之间的阻碍,这些年他一直秘密谋划,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有一天和晓蓝在一起。 他每天同一时间,在同一靠墙席坐,一个人孤单的喝酒,颓废……… ………………。。 马匹飞速地弛过官道,渐渐放慢速度,晓蓝回头笑着对花慕予说要歇一会,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破旧的农家。 花慕予调转马车随她向前,下了马车,晓蓝敲了敲门,却很久未见有人迎出,正想转身,从内屋走来一位壮汉,见了她们愣了一会儿。 晓蓝笑着说要讨杯水喝,见他迟疑了一会儿转身进屋取水。 花慕予和她心情都不错,接过水碗后靠在屋檐下聊着天,那汉子也不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晓蓝转过问道:“大哥,请问这里离凌敛国的京都还有多远啊?” “这个我不太清楚!”汉子摇摇头! 喝完水,他们继续上马车赶路。 中午过后,天气骤然转阴,天空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他们正在山顶的路上。 没多久,就电闪雷鸣,片刻后大雨就瓢泼而下。马车不停的漏水! 花慕予拉着晓蓝找寻可以避雨的地方,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山洞。 风仍在刮,雨仍在下。身上的衣衫很快被雨水浸透,冷风一吹,透骨的凉。 当花慕予拉着晓蓝进了山洞时,两人已经全身湿透。 山洞比很大,里面还有一堆柴火和干草,地上还有一些木材燃烧后留下的灰烬,应该是有人曾在山洞里避过雨或是过过夜。 花慕予用随身携带的火镰很快点着了一堆火,顿时,山洞里就变亮起来。 花慕予回头对晓蓝温柔的说道:“晓蓝,快过来把衣服烤干,穿着湿衣服很容易着凉的!” 晓蓝一边往火堆那边走,一边用一块手帕擦着头发上的雨水,花慕予搬了一块长长的木头放在火堆旁,让她坐在上面。 这时,花慕予离晓蓝很近,看向晓蓝的脸,她的脸雪白无暇,纯美的象天上的仙子,在火光的衬托下更有种不真实的朦胧感觉,仿佛能夺人的魂魄似的,使他顿觉呼吸不顺,竟然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般,竟然脸红心跳。 花慕予慌乱地逃离晓蓝,到了火堆的另一端,忍不住又看向晓蓝。 这时晓蓝旁若无人地把湿润的衣服脱掉,接着脱掉里面的一件衣服,只剩一件粉红的肚兜。 纤长白皙的胳膊,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让人联想不断。 花慕予为了掩饰尴尬,轻轻道:“晓蓝,怎么能随便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晓蓝却并不理会花慕予,衣服湿了当然要烤干啊!不然会生病的!把湿衣衫拿到火上烤,似乎这里不仅没有男人,甚至连个人也没有。 花慕予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湿衣衫脱了下来,就着火烤起来,不时地偷看晓蓝,不想这样,却管不住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花慕予看见晓蓝把烤干的衣服放在坐着的木头的一端,向自己瞟了一眼说:“我要脱衣服了,你闭上眼睛!” 不等花慕予闭眼,晓蓝已经开始脱自己的肚兜,似乎并不在乎他到底看不看,花慕予却慌忙闭上眼睛。 脑海里想像着晓蓝脱掉衣服的样子,却不敢睁开眼睛,心里还在纳闷自己几时变得这么君子了,几时变得这么纠结了。 许久,花慕予睁开眼睛看到晓蓝已经把上衣罩在身上,正把其它的衣物也全在怀里,准备靠近火堆烤。 花慕予不禁暗自高兴,晓蓝刚刚居然当着他的面脱得一丝不挂,是不是代表她开始接受他了? 最后晓蓝把所有的衣服都烤干,重新把所有的衣服穿在身上,抱来一些干草,靠近火堆弄好,身体躺下,头枕着方才那根木头,很快就睡着了。 洞外的雨还在匆匆地下着。 花慕予在火堆的那一边注视着对面躺着的晓蓝,不禁舒了口气,她真的长大了。 感觉身上的湿衣服还真是令人难受,于是花慕予也把自己的衣服也全部脱下来烘烤,之后才穿上。 之后,花慕予绕过火堆,走到晓蓝跟前,俯下身子,看着晓蓝如婴儿般单纯的睡脸,久久不愿把视线移开。 忽然晓蓝的身体动了一下,但并未醒来,只是把身子蜷缩起来,可能是感到冷了。 花慕予把自己的衣衫脱下,盖在晓蓝的身上。可是感觉晓蓝还是不够暖和。 花慕予于是挨着晓蓝躺下,把晓蓝环在怀里,而晓蓝也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伸手抱住花慕予,花慕予感觉自己身体一僵,浑身血液顷刻间沸腾。 身体的突然变化自己都觉得不知所措,可是眼前的人儿似乎什么也不知道,抱着他正睡得甜美。 晓蓝温热的气息喷在花慕予的脸上,淡淡的轻香沁入花慕予的五脏六腑,小手无意间的舞动抓挠让花慕予整夜都没有睡好。 花慕予还得忍受晓蓝偶尔发出的低声呓语,有时会傻笑,简直是种折磨。 可是花慕予却不忍心把晓蓝推开,就这样拥着她,也很幸福!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向晓蓝的脸颊,花慕予再一次凝神细看晓蓝的脸。 花慕予伸手抚向晓蓝的脸,光滑细腻,手感很好,花慕予感觉自己的欲望在动,心更加在动。 可能是由于花慕予的碰触,晓蓝这时也醒了,轻轻的冲他微微笑,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露出了温暖的太阳! 山上夏意正浓。一簇簇淡粉色的杏花、浓粉色的桃花,点缀在高低不平的山坡上,分外淡雅、妖娆。 晓蓝和花慕予驾着马车,徜徉在这片美妙境界之中。 行至半山腰,看见一处空地,遍地生长着花儿,像老天为他们铺设的一层地毯。 晓蓝欢呼着下了马,感叹着这世间美好,大自然无限美好啊。 一时间,眼前意外地模糊起来,浓绿的草浪,芬芳的花香…… 阳光刺的她眯起了眼睛,花慕予挨着她躺下,还不住地笑着。 晓蓝闭上眼,听着林中的鸟声。心跳慢慢平稳了下来。 一天后,她们终于到了凌敛国京都,天、是那样的蔚蓝,风、是那样的温暖。 马车走在凌敛国京都里,晓蓝一拍手,跳下了车,期待的望着这条大街,一定很好玩,美丽的眼睛忽闪忽闪,赶紧撩了裙角就向前跑,淡蓝色的衣裙在空中旋了美丽的弧度。 打盹的人们睁开眼,仔细的盯着这美丽的身影。 她灵气婉约,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纯洁气质,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小脸上,一双盈动的眼睛,皮肤雪白细润,粉光若腻,身后紧紧的跟着一名俊美的公子,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晓蓝,等等我!”花慕予在后面叫道。 “你快来抓我啊,快来啊!”不多久,就跑的气喘吁吁,趴在华美的雕花的木质廊柱的直喘粗气。 “抓到你了!”花慕予从后面抓住了她。 不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太子府门前,豪华的太子府大门前有层层士兵把守。 139 士兵看到花慕予后,大喜过望,通通跪在地上:“奴才们欢迎太子回来!” 花慕予向他们点点头,紧紧地握住晓蓝的手。 忽然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听似甚远,霎间便到了门口,晓蓝眼睛一亮,眼前出现一位女子,后面站着四个丫鬟,左右分列。 这位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白绫束腰,秋水为神,长眉入鬓,皮肤皓如凝脂,眉眼如画,尤其是那回眸一笑,百媚丛生。 当她来到门口看到花慕予时,顿时僵住了,久久站立在原地,百感交集注视着花慕予。 看到女子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晓蓝心里莫名的难过起来! 她到底是花慕予的谁? “慕予!”经过一番对视,理智终于战胜感情,女子向前奔来:“慕予,你终于回来了!” 软声细语缓缓的从那樱唇中逸出,眸中流露出无限欢喜,流淌着串串泪珠,如莲藕般白嫩的手臂紧紧的抓住花慕予的胳膊。 晓蓝有点小生气地瞪了花慕予一眼,他赶紧识相的把手从女子手臂中抽出! 这时女子的目光转到了晓蓝身上,她嘴唇微微抖动着。 “慕予,这位是?”女子动情地看着花慕予! “这是晓蓝,我心爱的女子!”花慕予温柔的看着晓蓝,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笑容。 “她只是我的朋友!”花慕予也向晓蓝解释! “慕予,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不是说从峭翼国回来后,就会娶我的吗?”听了花慕予的话后,女子眼睛顿时暗淡了下去,鬓边的两溜青丝滑至额前,遮盖住了眸中刹那的心伤。 “雨情,我们的事待会再谈!”花慕予淡淡地看了雨情一眼,接着望向晓蓝,眼中的温柔,仿佛灌了蜜一般,唇畔扬起笑容:“晓蓝,你放心,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的!” 晓蓝疑惑的看着他们,不发一言,任由花慕予拉着进了太子府! 太子府比想像中的大,这是晓蓝的第一影响,这时刚刚那位女子看了一眼她,唇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落莫的一个人转身向太子府的另一侧走去。 接着晓蓝被花慕予带到了一个漂亮精致房间休息,长期的赶路,一看到眼前那么一张大床,马上就扑了上去,呼呼的睡着了,什么事都先丢在一边。 第二天花慕予就去面见他的父皇,在府上呆了一整天,晓蓝从那些丫鬟口中得知凌敛国的皇帝得了重病! 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丫头站到了晓蓝的面前,年纪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梳着丫环暨,笑容甜美温顺,她怯怯的走到晓蓝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姑娘!” 晓蓝好奇的打量着她,很是懂事乖巧的样子,便细声笑道:“你叫什么名子?谁让你来见我的?是花慕予吗?”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小雨,是太子派来伺候您的!”见晓蓝语气很软和,她放开了胆子,脆声回道。 “哦,对了,小雨,你知道花慕予现在在哪里吗?” “回姑娘的话,皇后正举行大宴喜庆太子归来!” “小雨,呆在这屋里,太闷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是!” 走了一阵,眼睛忽然一亮,“哇”,晓蓝一惊,怎么有这么多花啊!各种各样品种和颜色。 晓蓝一边欣赏一边玩着,忽见繁花如海之中,突然出现了昨天那位女子,白色衣裙,衣袂飘飘,雅丽如仙! 林雨情向着夕阳,弯腰伸手,做了几个动作,突然绕树而跑,越跑越快,把晓蓝看得眼花缭乱,她的身子局促在小路之中,也好似要跟着女子旋转似的。 晓蓝正自感到晕眩,那少女突然停了下来,缓缓行了一圈,突然身形一起,跳上一棵树梢,又从这一棵飞到另一棵,真是身如飞鸟,捷似灵猿。 这时花慕予正往晓蓝住的蓝裕阁赶,他很着急,不知道晓蓝在这里适应不适应。 他路过这片花海,忽然看到林雨情,她在树上奔腾跳跃,满树桃花,无一朵落下! 雨情是凌敛国丞相的小女儿,当初皇上为他们赐婚,他也同意了,在出使峭翼国之前他对雨情承诺回来就娶她为妻,那时他不懂爱,觉得爱情是最卑微的东西,娶谁都一样! 如今他不能娶她了,他爱的是晓蓝,那个让他心动疯狂的女子! 在另一边,晓蓝看着女子从树上飞到另一棵树上,长衣挥舞,翩翩如仙,过了许时,只见树枝簌簌抖动,似给微风吹拂一般,树上桃花,纷纷落下。 女子长衣一卷,把落地的花瓣,又卷入袖中。然后倚着桃树枝,美目四望,顾盼生姿! 晓蓝竟然看得呆了,天下间竟有这样美艳灵动的女子,桃花都被她比下去了。 过了一会,那一大群蝴蝶,适才被雨情在枝头惊走的,又飞了回来,游戏花间。 雨情突然双袖一扬,无数桃花,纷纷自长衣之中飞出,蝴蝶吱吱怪叫,掉了一地。 莫晓蓝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用桃花来做暗器,这真是旷古未闻! 又为那群美丽的蝴蝶可惜,心想:花间扑蝶乃是美事,可是蝴蝶死了,这却未免太煞风景了! 转瞬之间,那些落地的蝴蝶又展翅飞翔,这时少女一不小心,脚没踩稳,只觉重心不稳,下一秒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小心!”晓蓝正欲出手相救,却发现有人比她抢先一步,花慕予从小路的另一端跳了出来,从空中接过雨情。 晓蓝定眼一看,救她的人是花慕予,他紧紧的抱住那女子,晓蓝心里开始难过,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他们两竟然还站在那里摆pose,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花慕予——”晓蓝冷冷的开口,冰冷双眸中含了一抹冷漠,嘴角生气的翘起来。 花慕予一惊,马上放下了手中的人儿,雨情也就顺势摔在了地上。 “啊——” “小姐,小姐!”几个丫头冲上去扶起了雨情。 此时的花慕予却没有心情管她,他的心一点一点的在疼痛,他怕他伤害了晓蓝,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真的无法原谅自己,没多想就向晓蓝奔了过来。 “晓蓝!”花慕予深情的看着她,低声的开口。 “不要叫我!”晓蓝转过身,小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晓蓝,不要这样对我,我会伤心!”花慕予跟了上来,疼惜的抚摸着她的玉背,眼里的光泽若有所思。 晓蓝心里一惊,她这是怎么了?加快脚步跑回了她住的房间,若有所思的坐在凳子上。 看到花慕予也跟着进来了:“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不高兴,我怎么能出去呢?你为什么不高兴呢?我逗你开心,好不好?”花慕予伸出手,细致的抚摸着眼前人儿滑腻的玉肤,心中宠溺一片。 “只爱我一个人,好么?”晓蓝忽然说道,仰起小脸,静静的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庞,等待他的回答。 花慕予怦然心震,满是惊喜,注视着自己深爱的人儿:“我永远只爱你一个,永远永远!” 晓蓝双颊也瞬间通红,那少女的娇羞完全袒露在粉琢似的玉容上。 “晓蓝,你愿意嫁给我吗?”花慕予乘机说道。 晓蓝的心又是一疼,眼泪瞬间又滚落下来,她这个身份可以吗?内心深处充满了浓浓的苦涩。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花慕予感觉在这一瞬间,时间万物似乎都没了声息,静得就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够清晰的听到,静得只剩下他的呼吸,静得只剩下他狂烈的心跳声。 他的双眼渐渐迷乱起来,一直苦苦压抑着对她的爱统统的都顺着四处流窜的血液狂涌了出来,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对她滔天的爱意。 这一刻,他彻底放开自己的心,任由心底那狂烈的爱意支配着他,对她,他不会再放手了。 花慕予双手捧起了晓蓝的脸庞,深情而坚定的说道:“晓蓝,我爱你!嫁给我吧!我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晓蓝紧张的看着花慕予,不知所措。 “晓蓝,不要拒绝我了,好不好?”花慕予眼眸一黯,随即又闪过一抹坚持,“我永远都会陪着你,不会辜负你的!” 晓蓝双目渐渐潮湿起来,缓缓低下了头。 花慕予一点点的吻去她脸庞上浅浅泪痕,心下一阵狂喜,她没说话,是不是表示她同意了。“那明天我就禀报父皇!” 听了这话,晓蓝的身子僵硬起来,被动的承受着他时而细如微风般时而又如狂风骤雨般的吻,心中木然一片。 她已经有了一次糊涂的经历,一次不幸惨痛的婚姻! 晓蓝双眸直直的看着花慕予,不发一语,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哀伤之色,就这么静静的看了许久。 她早已害怕了,她真的是再也经不起任何的伤痛了。 花慕予双眸紧紧的锁着她的容颜,看不出晓蓝在想些什么。 140 花慕予抬起了晓蓝的下颚,迫使她看着自己,淡淡说道:“你不爱我么?” 看进他双眸中的似海深情,晓蓝羞红了脸,娇嗔着捶了他一下,把脸埋入他的胸膛:“你真讨厌!” “那和我在一起好吗?” 晓蓝的脸微微一红,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花慕予更紧的搂住了她,眉梢高高扬起,唇角也夸张的弯了起来,就连心儿也好像随着全身暴走的血液飞扬起来。 这么长时间的苦苦等待终于没有白费,他终于等到了她,以后他再不是独自一人了! 窗外,夜色正浓,新月如钩,却再也不像往常那样清冷,而是散发着淡淡的朦胧的光芒,给屋里的黑暗增加了几分暧昧之色。 漫天的星辰也一闪一闪的眨巴着眼睛,似乎在为那对人儿送上最为真挚的祝福。 一个月后,凌敛国皇帝驾崩,花慕予继位。 两个月后,凌敛国皇帝大婚,皇后是一位神秘女子,百姓议论纷纷! 峭翼国庄严宏观的皇宫内,一抹受伤的身影,一龚拖地长衣,如月华般流泄,长而乌黑的发丝,简单的披垂在脑后,被风拂动玩弄着。 灰色的大殿,将他衬出淡淡的忧伤,俊美的脸庞上,剑眉微蹙。 已经三个半月了,晓蓝离开已经三个多月了! 凌敛国皇帝大婚,大家都不知道皇后到底是谁? 可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自薄唇溢出,狂傲沉冷如他,终有一天也会被一个女人影响心情! 他知道他伤害了她,她因为他受伤了,是心伤,伤的很深,但她却不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 她要逃离他! 远处的花向晚也呆住了,冷静美丽的脸庞有些变样,凤眸因为忌恨而睁大。 她有些僵硬的站立着,手已经握成了拳,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输给皇上心里的那个女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拥有他完整的爱? 她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可是皇上口里心里掂记的人却只有她,这不公平? 为了她,皇上不惜发动战争,对方还是自己的祖国! “皇上,为了一个女人继续战争值得吗?”花向晚脸上有着忧愁的表情,她低声叫唤。 燕纾翎那双美俊的剑眉更是皱的死紧,好似非常的痛苦一般,紧拧着! 细密的汗珠自他白玉般的额际冒出,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子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从自己的身边逃走,却一眼都没有正视自己,当自己不存在一般。 他要把她抢回来,他的心就像五匹马在极力的拉扯,四分五裂,都不足于形容他的挣扎。 往夕的画面,重重而来,让他无法去面对,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双手,竟然对心爱的女人做出猪狗不如的行为。 是被仇恨蒙蔽了眼,还是让欲望迷惑了心,如果不然,过去的那个残暴男人,怎么会是他? 无限的自责与悔意,像潮水将他淹没,几乎打乱了他所有的生活。 141 朝政的事情一处理完,他就整天的把自己关进御书房,他不愿意点灯,他不想看见自己的影子,那样会让他想起过往的暴行。 她一定不会原谅他吧? 可是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决不会放弃! 这是她用行动教给他的信念,如今他将它牢记与心,她却要远走天边。 终于明白人是会变的,曾经以为守住一个不变的人,就这样过一生,却守不住那颗善变的心。 爱上不该爱的人,是永无止境的叹息,爱上不爱你的人,是眼泪决堤的始端。 凌敛国皇宫 大红亮丽的房间里,对于明天的大婚,晓蓝不是狂喜,而是焦虑。 这个选择,她会后悔吗? “晓蓝,在想什么呢?”花慕予从后面走来,看到最爱的人儿没有满心欢喜,而是忧愁的呆在他赐予她的蓝馨殿里沉思。 花慕予从后面轻轻抱住莫晓蓝,晓蓝被他紧紧拥在怀中,无法动弹,知道是他,也就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口处。 “唉!你怎么来了?”晓蓝沉重的叹息着,这些天她根本无法平静! “朕想你了,不由自主就来你这了。”花慕予吻上她精致的脸颊和她小巧的耳垂,感受着怀里的人儿一阵发颤。 “晓蓝……”磁性含着魅惑的声音在晓蓝的耳边响起,“朕好爱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朕!” “慕予,可是,我怕,我怕燕纾翎会不甘心!好像边关的战争越来越激烈了!”晓蓝缓缓的说道,心里小小的不安! 也许她这种人最适合的是找一个地方隐居,度过残生! “傻瓜,不要想那么多,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花慕予将晓蓝的身子扳过,修长的手指她的脸颊上一寸寸的抚摸,每一寸都是火热。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晓蓝试图阻止他的发挥,轻轻的推开了花慕予。 淡淡的一笑,花慕予低头,温暖的唇堵住了晓蓝刚开张开的樱唇。 唇齿间,抵死的缠绵,一直到晓蓝不再挣扎而是开始羞涩的回应着,花慕予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你好好休息!朕先回去!” 翌日一早 晓蓝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今天就是她和花慕予的大婚了! 大红房间内,走进来一位绿衣女子,接着屋里发出一声尖叫:“烟儿!” 烟儿静静的看着刚刚醒来吃惊不已的晓蓝,面带微笑:“小姐!”晓蓝愣愣的看着烟儿,发现她变了不少,心痛的发现她只剩下一只手:“烟儿,是我对不起你,你受苦了!” 也许经历过痛苦的人都会长大! 烟儿似乎在沉思什么,看着晓蓝,迟疑了许久,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缓慢说道:“小姐,随我出宫吧。”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晓蓝微微一怔,双眼朦胧的看着她,视线一点一点的从她光洁的脸颊迎向她的双眸,晓蓝轻笑着摇头说道:“不……” “小姐,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烟儿走到晓蓝面前,轻轻拉住了晓蓝的手! 142 “我不能再辜负花慕予了!”晓蓝双眼异常明亮,声音异常沉稳的响了起来。 “小姐,这种地方不适合你!再说,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先跟我走,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晓蓝不露痕迹的推开了烟儿的手,望向远处的虚空,露出苦涩的笑容:“我不会离开幕予的!” 在听到晓蓝的话的时候烟儿平静的眸子一震,荡漾起波澜,涟漪久久不散。 她坐到晓蓝的旁边,把晓蓝的手紧紧握在手中:“小姐,就算他真心喜欢你,你真的认为你会幸福吗?” 晓蓝微微一愣,至于她和花慕予之间的关系,她也不过多的去想些什么! “烟儿听说,如果是从内心深处爱一个人的话,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便会茶不思夜不眠,会想他想到发疯,会莫名其妙的哭会笑会流泪,若是真爱一个人,哪怕他是英雄也好,坏人也罢,哪怕他富贵冲天,哪怕他贫穷如乞儿,仍旧会毫不犹豫的爱他,而不是他的身份地位相貌,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原因的,若是能寻出原因来,那便不是真爱了。小姐,你真的爱他吗?” “我,我——”晓蓝仔细的想了想,这才发觉自己不见花慕予的时候虽然也会想他,但是饭照样吃的香,觉照样睡得好,却没有烟儿说的那么多的症状。 她喜欢他是因为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白衣,看起来是那么的英姿飒爽,又温润谦和,眉宇之间有着一股逼人的贵气,言谈举止之间更有一种说不尽的风情,让她沉迷。 再加上他登基时他的英名在百姓口中广为传送,以及这么年轻就做了皇帝,等等等…。 晓蓝倒是不确定将来如果再出现一个他这样的男子,若是长得比他更英俊,心底比他还好,对她比花慕予更好,她会不会再次喜欢上另外一个男子呢? 晓蓝顿了一顿,脸上泛起一种红潮,低低的说道:“可是,我,我这么离开就太不负责任了!” “小姐,雨情他们正在设计让花公子忘了你!你真的不能留在这里!你知道吗?峭翼国已经大量增兵,扬言如果凌敛国皇帝继续举行大婚的话,那么他们将大举进攻凌敛国!” 话音刚落,晓蓝眼眸抬起,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不,不会的,花慕予不是跟我说——” “小姐,他骗你的!现在两国交界处的百姓都管你叫做妖女呢!你不能成为这历史的罪人,你承受不起!” 晓蓝的身子颤了颤,没想到事情会这般严重? 她又错了!在听完烟儿的话后她的心头一阵剧烈的抽搐疼痛,帝王之爱,就算真心,那又如何?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说到此处,晓蓝的心里头,不由的痛得难受! 如果她离开,花慕予一定很痛苦吧!可是就算他爱她,他也不能骗她呀! 战争多可怕,她在来到凌敛国之前就见识到了!不过这一切要怨就怨燕纾翎,不管她逃到哪里,因为他,她都没能幸福! 143 “小姐,跟我走!” 清晨,天上,淡淡的阳光,稀稀疏疏从树叶的碎片中洒下来。 晓蓝和烟儿刚刚走到蓝馨宫门口,只见蓝馨宫前面湖泊的旁边形单孤寂的站着一个朦胧人影。 人影手中拿着一根晶莹剔透、雪白无瑕的玉箫正向着湖面吹起一缕如泣如诉的袅袅箫声。 伤心断肠的箫声随微风荡漾飘散,在这样的早晨,这般情景,倍敢悲伤、感人。 “不要……别再吹了……”晓蓝拉住烟儿的手,停了下来,看向那股落寞的身影,微拢着柳眉。 不知为什么,听了此曲,泪水情不自禁的涌出眼角,滑过那洁白如玉的脸颊,敲打在石地上! 晓蓝跑了过去,口中细语喃喃:“求求你停止吧!” “唉……” 人影在叹息声里缓缓转身,又是那张俊逸迷人的脸孔! 朝阳懒懒的洒在他白皙的脸上,映射出他的剑眉紧锁,星目僵愁,那深沉的忧伤愁丝仿佛将他团团环绕,惹人心生不忍。 “慕予”晓蓝轻声道。 在晓蓝凝视的眼神下,他依旧沉默无语,很久、很久后,他再次轻吐叹息……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霎时间,晓蓝震惊,一声幽幽的轻叹,伴随着楚楚凉风飘落在安静的空气中。 “我,我,”晓蓝走到花慕予面前,注视着他,此刻,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淡淡的看着晓蓝,冷冰冰的说道:“如果你爱我,你不会舍得离开我的!可你却要离我而去,你叫我今后的日子怎么过,你叫我如何独自去面对这么残忍的事实,你对得起我吗?为什么要这样狠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哭泣?” 晓蓝深情的看了一眼花慕予,接着猛地抱住了他,温柔的凝视着他的双眸,漆黑的眸子中闪过感动的光芒,轻轻扬起嘴角,淡淡的说道:“慕予……” 霎间,他再也不能从晓蓝身上移开视线了,眼中包含的是那样的灼热光芒! “答应我,忘了我吧,我真的不适合你,我要去找燕纾翎,如果战争是因我而起的,那么就该由我去结束!” 花慕予却没有反应,僵直的视线,凝睇着晓蓝,如同。。。。。。风化的雕塑般。 “慕予,你怎么了?” 他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 他依旧沉默不语。 长时间的沉默,久远在这个广阔的空间里,久到她感觉自己快要化成石头! 终于,他有所应了,温暖的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紧紧地,重重地,不再松开。 而原本的僵硬就像一瞬间融化了一样。 晓蓝释然地靠近他的怀里,心中百感交集。 “晓蓝。。。。。。”暗哑的嗓音,压抑着似要喷涌而出的感情,“不要走。。。。。。你走。。。。。。我心会死。。。。。。” 晓蓝动容的摇摇头:“不,傻瓜,我们不能那么自私!这一切都怪燕纾翎,是他,一切都是因为他!” “晓蓝。。。。。。”花慕予轻声地低喃。 “笨蛋,相爱不一定要相守,我的心永远是你的,只是我们注定永远不能在一起!”晓蓝轻扬起嘴角,轻轻地嗅着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听着他的心跳,没有人比他更爱她,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感受。 “永远到底有多远?我能等到吗?”他凝视着她,拉近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晓蓝心里猛地一震,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永远到底有多远?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所以一直在期待。” “你真的要离开,”他的手指摩挲着晓蓝的唇,“是吗?” 晓蓝微微一颤,他的手指似乎带着魔力一般,温滑的感触,心都会为此颤动着。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他突兀地抱紧了她,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又似。。。。。。痛苦的呢喃。 “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才好。。。。。。”他紧紧地抱着她,似要将她嵌进他的身体内一般。“怎样才能潇洒地放开你。。。。。。若你离开后。。。。。。怎样才能忘记你。。。。。。也许。。。。。。” 他突然松开了她,眼神迷离痛苦,“也许。。。。。。只有死了才会忘记吧。。。。。。可是我怕……我怕我死了……还是不能忘记你……” 晓蓝心中一惊。 死,他居然了这样的字眼! “因为你就像一剂毒药一般。。。。。。渗入骨髓。。。。。。注入五脏六腑。。。。。。死亡都无法摆脱痛苦。。。。。。” 晓蓝的心,痛了起来。。。。。。 他的眼中出现一抹她从未见过的神伤。。。。。。 心底涌起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为他拭去所有的哀伤,想要那双眼睛再次出现夺目的光芒。。。。。。 晓蓝主动地将他抱住,让他枕在她的肩上,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锁骨处,灼热却似有似无。 “我爱你。。。。。。我好爱你……”他喃喃地诉说着,湿润的唇印上她的肌肤,微使力,她便顺势躺了下去,他抬起身,覆了过来,吻便接二连三地落下来,所到之处,滚烫地似要燃烧一般,他顺势地拉开了她胸前的丝带,吻一路而下。。。。。。 一丝难掩的呻吟逸出口,晓蓝矛盾不已。 该推开他吗,该拒绝他吗? 可是,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下不了手。 她害怕,看到他受伤的表情。。。。。。 因为那样的表情会让她心痛。。。。。。 呼吸凝重起来,犹疑,挣扎,她终是放下了手,闭着眼睛承受着情潮的席卷,吞噬。。。。。。 当他拉开她腰间环着的腰带时,她的心咯噔地刺痛了一下。 这样会越陷越深的,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心,开始抽痛了! 可是,她真的做不到,被他亲吻着,触碰着,然后却要毅然离去。。。。。。 144 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吧。。。。。。 花慕予,对不起。。。。。。 她真的做不到。。。。。。 许久之后。 看着他黯淡下去的面容,心里开始不忍起来。 “慕予,我。。。。。。”晓蓝忐忑不安地凝视着他,她要给怎样的回应? “没关系。”他却突然抬起眸,眸中的沉暗消失不见,就像那隐晦的色彩从未出现过一样,“只是,要克制住自己的感情真的好难。你还是要走吗?” 气氛有些尴尬,晓蓝微微一笑:“无论你多么珍惜我们的爱情,如果另一个人坚决要离去,请尊重她的选择,不要让她为难,好吗?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啊!” “朋友,是什么?或许什么也不是吧。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一切的一切只是一个借口!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游戏!什么天长地久,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可笑……” 落寞的风凌乱地拍打在脸上,里面包含着太多忧伤,花慕予苦涩一笑,一个落寞的转身,凄凉的脚步踏在石地上,缓缓走开,也许他需要躲进世界的角落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他握不住她的手,她刻意躲避,从他手中逃离了,像流水一样渗过他的指缝,挽不回,找不到。 但是,放手,并不代表他放弃! 痴痴的看着花慕予落寞离去的身影,晓蓝白净的脸颊变得苍白,两横清泪在她脸上肆意流淌着。 红红的眼显露出痛苦之色,嘴唇轻轻蠕动着,两腿发软,便跪在了地上。 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早已陷进了肉中。 她的心好痛,痛到快无法呼吸了。想到她深深的伤害了花慕予,她心就好痛。 在一旁的烟儿赶紧走上前扶起晓蓝,皱了皱眉,她的小姐永远都这么善良,缓缓开口:“小姐,你没事吧!” 良久,头顶上飘来安慰的温柔女声,晓蓝全身僵住了,心脏宛如遭到了千针万针猛刺,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泪水汪汪的黑眸痛苦地凝视着烟儿。 晓蓝轻轻地蠕动失去血色的唇瓣,呢喃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此时她的心,早已乌云漫天、比漆黑的黑夜还要黑暗。 烟儿的贝齿紧紧的咬著嘴唇,缓缓扶起了晓蓝:“小姐,你们都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因为峭翼国那皇帝,小姐他杀了莫府三百多人,这个大仇我们一定要报啊!” 晓蓝的神情突然黯然:“怎么报?” “我化妆成凌敛国的密使去见他,你看,这是什么?”烟儿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金色小匕首。 “这,这——” “这把匕首工匠加毒药淬炼,见血封喉,无不立死!这就是为那狗皇帝准备的!” 晓蓝的目光,包含着压抑的痛苦,仿佛有梦魇般的担心感觉:“烟儿,这事情——” “小姐,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啊!” 晓蓝苍白的脸上眼睛里闪着泪花,叹了口气:“好,我们一起!” 幽深的夜空,如盘的满月被沉浸在淡淡的朦胧中。 晕黄暗淡的光芒倾泻,飘洒在官道上坐在马上狂奔的两个女子身上,恍若虚幻。 其中一个女子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此时却不能抑制地闪耀着亮光,像哀伤,又像绝望。 晓蓝抬眸看了看天空,却没有阻止泪水的滴落。 许久,她的声音响起,恍惚而飘渺:“献上凌敛国京城的地图,燕纾翎真的会见我们吗?” 烟儿想开口却犹豫不决,只轻轻叹了口气,便默然的凝注着晓蓝一会,接着说道:“小姐,我们献上的不是真地图,是假的,在把地图拿给他看的时候,我就趁着这个时机杀死他!” “要是他认出我们,那该怎么办?”晓蓝担心的问道。 “没关系,小姐,我会易容术!到了峭翼国京城,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好!”晓蓝淡淡的说道,要死的话,她们一起,总之她什么也没有了! 时间在赶路中一分一秒的流逝,晓蓝湿咸的嘴角此刻勾勒起几许若有若无的悲伤。她心里一片安静和空白。 她和烟儿日夜兼程,日夜不停,终于在二十天后,到达了峭翼国京城。 到达峭翼国京城的时候,天,突然有些昏暗暗,不知不觉中风也开始变得用力,吹得人不由有些冷起来。 晓蓝在心里拼命告诫自己,冷静理智、冷静理智…… 她和烟儿急步走过街道,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不时有片片黄叶在旁晚寒冷凋零风中转悠着。 这一路上,每当看到烟儿嘴角淡淡的温暖,晓蓝就会全身充满力量! 晓蓝和烟儿在一个客栈休息下来。 休息了两天后,晓蓝半夜醒来,发现烟儿已经不知所踪,晓蓝匆匆忙忙穿上衣服,起来寻找烟儿! 她一个人独自走在漆黑无人的大街上,深夜,静得可怕,她却在这个时候不幸的迷了路。 花草树木在冷风中沙沙作响,寒意沁心。 晓蓝已拖着疲累沉重的脚步来来回回地转了好几次,也尝试了很多遍,依然是原地转悠。 寒风越来越厉害,身体的热量不断流失,让她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烟儿,你在哪里?” 脑海里忽然涌现烟儿温暖人心的笑容,那是多么令人心安和踏实呀! 可是此刻,烟儿到底在哪里呢? 不是说好,明天带着假地图一起去刺杀燕纾翎的吗? 难道烟儿怕连累到她,就独自离开了!? 嘴角挂起悲伤的笑容,清冷的月光躲在乌云背后,很久都不愿意出来,大地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 晓蓝的身体烫得厉害,前方的道路难以辨认,脚步已经开始凌乱,但是倔强的她却坚持蹒跚前行。 因为她知道,她必须坚持,她一定要找到烟儿。 “晓蓝……” 当她再也挪不动任何脚步的时候,她隐约间听到飞奔而来焦急稳沉的脚步声,朦胧中望见远处晃动的人影。 虽然不能确认来者的身份,但是那声熟悉的呼唤,心已经明了,是他! 145 “晓蓝……” 当她再也挪不动任何脚步的时候,她隐约间听到飞奔而来焦急稳沉的脚步声,朦胧中望见远处晃动的人影。 虽然不能确认来者的身份,但是那声熟悉的呼唤,心已经明了,是他! “无痕……”晓蓝虚弱地呢喃了一句。 “晓蓝!怎么了?” 燕无痕迅速接住就要倒地的晓蓝,抚了抚她很烫的额头,匆忙地脱下外衣穿在她身上,好像呵护他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怀里,一刻都没有耽搁,施展轻功心急如焚地往他的王府赶去。 “烟儿……”晓蓝轻轻吐出这两个字,便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大早,晓蓝就要去找烟儿,燕无痕不放心,她的手一直被燕无痕牢牢的握着,她想要挣脱,可是燕无痕却越握越紧! 慌不择路的她在皇宫外面纠结着,抬头看着燕无痕,忽然扯住燕无痕的衣袖,由于担心害怕泪如雨下。 “晓蓝,很不舒服吗?!”看到晓蓝这副表情,燕无痕一脸凝重,赶紧扶住了就要虚脱的晓蓝。 “烟儿在里面!”晓蓝几乎战栗地说道,全身早已瑟瑟发抖。 “烟儿?她怎么会在里面?这里面是朝殿!”无痕看着晓蓝真诚深情地笑着,竟温柔得似乎能拧出水来。 “是,是,她在里面,她化妆成凌敛国使者,去献上凌敛国京城的地图!”晓蓝一边说着,一边还郑重的地点了点头。 “可是,她为什么要化妆成凌敛国使者去朝殿?” 此刻忽然变得静谧,晓蓝没有说话,无边的静谧却焦灼着她的心,烟儿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她一定要救出烟儿! 放开燕无痕的手,她立刻不顾一切地冲向皇宫的大门。 “晓蓝!” “烟儿,你在哪儿,烟儿?” 不停地叫喊着,她已经声嘶力竭,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在皇宫门外痴痴望着,望眼欲穿,只奢望烟儿熟悉的身影出现。 “烟儿!烟儿!” 心中好像被锋利的利刀滑过一般疼痛。 烟儿不会死的,一定不会的! 她一定不会让她死的! 皇宫大门前,有大批的侍卫守在那里,全是清一色的青色衣袍,腰间,配备着一模一样的剑,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让我进去!” 晓蓝扑了上去,却被一大群侍卫挡了回来。 “任何人不得内!” 当她准备再次冲上去时,燕无痕拉住了她。 看着面前的燕无痕,晓蓝的大脑一片混乱,似无数细小的针头在漂浮。 可是时间不容她多加思考,紧抿的樱唇:“无痕,我要进去!” 晓蓝柔和的粉红色衣裙在这种凝重的场合看起来纤尘不染,就像天上来的仙女降临到世上,有几个侍卫都带着迷茫的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眼前犹如仙女般的女子! 晓蓝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发型是最简单的那种,没有任何装饰,脸上不仅没有精致的妆容,甚至,还沾上了一把灰,这么长时间的赶路,脏些是无法避免的。 她眼中划过一丝阴兀,随即又满眼受伤的看着燕无痕:“帮我进去!” 燕无痕神色复杂,安静的看着晓蓝半分钟,忽然向周边的一群侍卫大吼道:“让她进去,出了什么事由本王承担!” …………………… 烟儿事先以金银珠宝买通了峭翼国的一个宠臣肖嘉,肖嘉虽然官位不高,但为名门之后。 于是,肖嘉向燕纾翎进谏:“前来投奔的凌敛国使者,将会献上凌敛国京城的地图,有了此地图夺取凌敛国将会变得轻而易举!” …………… 巨大华丽的宫殿中,已经化妆成男性模样的烟儿一手捧凌敛国京城地图,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她未曾来过如此大的宫殿,数千名侍卫排在宫殿外面,每个人都精神抖擞,身穿盔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木雕泥塑的一样。 烟儿深知此次有去无回,可是作为奴婢的她决不能拖累小姐! 殿门到燕纾翎那里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殿下两边站满文武百官和他国使节。 上千人的宫殿却一片安宁,寂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 大殿之上,端坐着年轻俊美,顾盼不可一世的燕纾翎,不过燕纾翎冷得跟千年寒冰似的,几乎没有温度,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就像一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城墙,那张绝美的脸孔仿佛永远都找不到一丝活人该有的气息,他的眼睛里面却包含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忧伤! 深邃、稳沉而又迷茫,就算把他放到千百个人群里面,只要看见这双带着落寞忧伤的眼睛,就会觉得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似乎只剩他一个人!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使者缓慢地一步接一步向前献上地图! 烟儿一手捧着地图走上大阶梯来到殿上,跪在燕纾翎面前将图呈上。 燕纾翎漫不经心地打开地图细看,这时一把的匕首出现在烟儿的手中,烟儿也立即抓住燕纾翎的衣袖! 燕纾翎大吃一惊,面色马上又恢复平静,自信! 宽广的大殿里,燕纾翎随身携带的长剑在手,剑眉微挑,他开始攻击烟儿,第一剑就砍伤了烟儿的左腿。 烟儿倒坐在地,依靠金柱,用力将匕首掷向燕纾翎,没击中! 击中一根金柱,击出一阵火花和巨大清脆与惊心动魄的响声。 这时烟儿知道这仇报不成了,她手上的毒也下不了了! 她靠着金柱盘腿坐下,神态平和,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本来就是该死之人,只是她再也不能守护她的小姐了,也无能为她报仇。 昨天晚上,她已经暗地里通知三王爷去**,一想到有三王爷照顾小姐,她也就放心了! 燕纾翎魔魅阴沉的双眸紧紧地盯住烟儿,壮硕挺拔的身材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傲睨一切。 微勾的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一声令下,殿下带着兵器的侍卫马上冲上大殿。 这时,晓蓝刚好走到大殿门前,看到眼前的一幕,“啊”她恐惧的尖叫出声来。 146 “住手!” 或许是因为那尖叫声太大,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尤其是站在大殿之上呼风唤雨的那位身穿皇袍的男子,他的眸里不仅有惊讶还有惊喜,意外…… 燕纾翎示意带着兵器的侍卫停下,看着晓蓝一时失神! 还好赶上了,晓蓝暗自庆幸! 晓蓝微皱起眉,对于眼前这群人,眼中流露出深深厌恶,视线触及烟儿惨白的脸,她心中一痛,对燕纾翎的怨恨又加深了一层。 烟儿一双敏锐的眼睛向燕纾翎,见他动都不动痴痴地看着晓蓝,带着兵器的侍卫也停了下来,猛地抓起地上的金色匕首,一剑刺出,夹着破空的风声。 燕纾翎猛然惊醒,躲避不及,肩窝上硬生生地挨了一剑,血流如注。 带着兵器的侍卫顿时乱成一团,燕纾翎脸上浮现出狠决阴冷的神色,拿着手上的剑,在烟儿的胸前毫不留情的刺了好几刀! 他龙颜大怒之时,自己身上的那把匕首竟然折断了,他试着撑起身子,只觉得肩膀上钻心刺骨般疼痛。 原来这一道力非凡,竟然刺穿了他整个肩膀,剩下的半截断匕首还镶嵌在他肩膀里。 匕首上有毒! 燕纾翎只觉得身上好似火烧般热,胸口疼痛难忍,喉中一股腥甜,只是强忍着不吐出血来。 这时带着兵器的侍卫冲了上来,对准烟儿,乱剑、乱刀齐上! 局势很快被控制下来! 晓蓝呆呆的望着烟儿,她眼里的痛楚仿佛会带出她的心痛,猛地冲了上去,推开那些侍卫,抱住了烟儿颤抖的身体! “烟儿,你怎么样?!” 泪流满面,满心痛楚,此时趁虚而入。 她是总是支持着她,总是帮她的烟儿,怎么能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她呢? “小……姐……” 烟儿喃喃的低叫着,这声音像是发自心底的呼唤,听起来颇有些诡异,神态有些失常。 晓蓝狠狠的抹了一把泪,迎着燕纾翎狠绝的目光,抽泣着说:“你这个杀人魔,我恨你!你杀了烟儿,干脆连我一起也杀了吧!” 她恨,恨自己,这么一个杀人大魔王,这么一个暴君,简直毫无人性! 烟儿死了,与其看着这个杀人魔,倒不如下那地狱,陪着烟儿去。 泪,悄无声息的流淌,心,痛得快没有了感觉。 燕纾翎紧抿嘴唇,眼神一闪,垂下眼帘,遮住了那双俊美的眼睛。手握成拳头,微微颤抖着。 他不知道,晓蓝和眼前的男子是什么关系,可他心痛,但是,她却不明白。 为什么她奔向的是那个刺客?不是他!她难道没发觉他也受了伤中了剧毒吗? 晓蓝的泪眼朦胧的看着烟儿,一次又一次的心痛,让她难以承受。 原本的忧伤转变成失望,然后痛苦直到最后的绝望,那样心情的颠覆间她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 可是她为烟儿痛,那么好的烟儿,她就这样穿着雪白衣衫倒在眼前,她眼里的光芒逐渐转成灰寂,身上全是伤口,烟儿却似不在意般,她眼前已经一片黑暗,但她听到了晓蓝的喊声,她在喊她,那一瞬间她想大哭,不过,死前能被小姐这样抱着,这辈子,够了! 意识在悄无声息的离开她的身体,越来越模糊…… 那袭白色衣衫成了无法掩弥的伤痛! 晓蓝只是看着她,血污遮住了眼睛,满眼的血腥,此刻的痛苦她不知道自己浸没了多久,好像除了血色,她无法再看到其他,那样血腥的阴暗里,仿佛心也能有了膜层可以对一切麻木。 死了,死了!都死了吧! 凄凉的转过头,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来对抗这该死的命运! “怎么了?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我想死,不可以吗?”晓蓝扯唇苦笑,露出一抹极为耀眼的笑容,耀进了燕纾翎的眼底。 “你疯了!你想死?”燕纾翎阴狠的抬手,擦去嘴角边的一丝血迹。 这个女人,不知道她的话有多伤人吗? 是眼前的这个刺客要杀他自己,最后她却怪他,竟然还要求死? 燕纾翎冷峻的眼底爆射出刹那间的杀意,但又瞬间消失! 满地的鲜血,点点滴滴,预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多么惨烈的一幕。 已经死去的烟儿,眼角含着的泪水,缓缓的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晓蓝眼角晶莹的泪珠,扑落落的往下流。一刹那,晓蓝心头剧痛。 “烟儿……”闭了眼,晓蓝落寞的说,触目满地的血迹斑斑! 一霎间,天似乎都变了颜色,一切色彩仿佛都沉淀了。 踉踉跄跄的连退几步,晓蓝心已破碎,失神的眸子,仿佛是破败的残壁彰显着沧凉的凄凉。 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都要结束了? 宛若心被利刀无情的滑过,股股的流着鲜血,无以复加的伤痛,像魔鬼一样蚕食着她的心。 她所有亲人都死了,她还活着干什么? 她的身子已经僵了,无神的眼睛,那宛若蓝天碧海般的纯真,被彻底的,击碎。 烟儿,真的死了。 眼里忽然没有泪水,心里没有恨,空虚得难受! 她怎么能死呢?怎么可以?她怎么能丢下她呢?要她一个人来面对这惨淡的世界! “我不相信她会死的!” 很近很久以后,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晓蓝忽然大叫道! 大殿里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宠着这个女人如此放肆,十分不满,但又不敢说什么! 心痛如绞,目赤冷酷,是燕纾翎目前唯一的写照! 他胸口绞痛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那丝丝泛红的双目之中,有着浓浓的哀伤。 不多时,泊泊的鲜血由唇角流下,流进脖颈,也流进了他的心里,宛若一条妖异的血蛇,在吸取在他生命的精华。 慢慢的,血色的雾气荡了起来,将他重重包围在了里面,隐约只见一袭人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皇上!” “皇上!”……。 晓蓝猛地抬起头,失神的看着燕纾翎! 燕纾翎原本受伤的身体越发的摇摇欲坠,晓蓝飞快地抱扶住燕纾翎,只见他,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唇如覆霜,犹带血迹,气若游丝,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死亡的味道,随处都可以闻到。 “你,你怎么了?” 147 晓蓝忽然明白过来,匕首上有剧毒!! 一霎间,似乎他身上所有的生机都被抽走。 隐约间,只听他细细的痛语:“晓……蓝……” 晓蓝看了眼已经死去的烟儿,不由自主地推开了燕纾翎,燕纾翎重伤的身子更加显得无力,不顾一切的倒在了地板上! 心死的黑夜,绝望的苦楚,燕纾翎再次被重重的一击,而这一击,他几乎无法承受!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的心好像跌入了万丈深渊…… 晓蓝,你知道吗?当他表现得无所谓时,其实心里在乎得要命! 晓蓝,你知道吗?你有时会觉得他冷漠,可是那只是因为他心里害怕,他害怕她带给他的一切快乐都是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晓蓝,你知道吗?他可以每天在漫长的等待中生活,在落寞的黑夜里一个人孤单的想着你,只要你爱他! 晓蓝,你知道吗?他爱你,他想和你天天在一起!可是你的残忍离去却让他无能为力。 晓蓝,你知道他心里有多敏感吗?你无心的一句话,都会让他觉得很受伤。 晓蓝,你知道吗?他其实,真的好爱好爱你! 燕纾翎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血液的温热一丝一丝飘散。 他就要死了!他死了,他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忽然他有一种快要崩溃的感觉,心痛、委屈、不知所措、心神不定。。。。。。 空气凝结了,眼神呆滞无光,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他的天空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轻风撩起燕纾翎无力的发丝,他发现,他的世界倒塌了! 他不管了。。。他只爱她。。。永远地永远地。。。他只在乎她。。。。 没有她他要怎么幸福!他他错了,对不起,他真的不想伤害她,亲爱的!他。。错了!。。。。 ………………………… “启禀太后,御医……”一个侍卫冲到燕纾翎的寝宫前,愣愣的看着坐在床上紧紧抱住燕纾翎的皇太后,“……御……御医到了。” 皇太后眼里有着不容辩解的怜惜与……心疼。 “快带进来!”皇太后大吼。 “是!” “皇上万岁,太后千岁!”扑通一声,几个老御医跪了下来。 “快把翎儿救醒,如果翎儿有什么闪失的话哀家要你们陪葬!” 几个御医听到太后的话后起身,疑惑的互看一眼后向龙床走近。 皇太后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泪水不自觉滚滚而下。 “翎儿!” 看清了太后怀中人的伤势后,几个御医低声惊呼,皇上居然伤成这样! 他们几乎都是被皇宫里的侍卫二话不说拖着来的,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峭翼帝国伟大的皇上怎么伤成了这样? “太后,皇上需要把脉!”几个老太医着急起来,皇上看起来伤势不轻啊! “好,快!”太后赶紧让开。 于是多名太医匆忙会诊…… 正午门是皇宫外面的正门,也是宫里举行重大典礼的地方,一般朝廷处斩罪犯不会在正午门外行刑的。 不过这并不表示这里不能处死人,因为这地方也是朝廷施以廷杖的场所,死在廷杖之下的人很多,而且都是活生生的被打死,比处斩而死的人要凄惨得多。 几个御医被太监转交给宫中侍卫绑去正午门,正午门外早已站了一大群人,中央端坐一名监刑的总侍卫,他身后右边站着数十名小太监,左边站着数十名侍卫,前面是二十名手持木棍的行刑侍卫,架势看起来有些骇人! 那些御医看见监刑侍卫的严厉,不自觉得面如土色,五十个板子足以将人活活打死,他们带着哭腔道:“实在是皇上伤得太重,我等无能为力啊!” …… 晓蓝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已经流尽,睁开眼睛看见眼前那一扇张牙舞爪雕着无数怪物的红门,唇角缓缓的溢出一抹鲜艳的红。 她马上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在燕纾翎宫殿旁边的侧厅里,一想到烟儿,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底传来,泪水滚滚落下,赶紧向燕纾翎的寝宫跑去! 看到一群人围着燕纾翎的大床边,晓蓝慌忙上前去看看情况。 “莫晓蓝,哀家真是看错了你,你竟然——,唉,要是翎儿有什么闪失,哀家要你和三王爷陪葬!”太后在一旁掩泪哭泣! 晓蓝一惊,是因为无痕的担保,她才进入朝殿的! 唉,看来,她把一切都弄糟了! 太后探了探燕纾翎额头,额上热得烫人,他的身子轻轻颤抖着,晓蓝看着,心胆欲裂,心里竟然有一丝悔恨。 她的心像似被掏空了一样,又慌又悔。 燕纾翎耳中嗡鸣,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心弦已断,晓蓝的绝情将他彻底推入痛苦的深渊,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五感全失。为什么会这样子?他的心脏仿佛被冰锥一下又一下地刺着,接着连血带肉地撕了开来,一点一点的剧痛着,胸中的鲜血紧紧地融和在一起,化作一股甜涩,奔腾着从喉间奔出。 “呃……”枕头上鲜红的液体刺激着晓蓝的视觉,看着眼前血淋淋的燕纾翎,他好像就要死了,不行啊,不能这样啊! 他死了,无痕还有她自己会受到牵连呀! 她死没关系,只是她不能害了无痕啊! 她不能让他死,对,薛圣!她可以去找薛圣!他一定能医好燕纾翎! “有一个人能救他,我去找他!” 晓蓝心急如焚,转身奔了出去,拼了性命地使劲奔跑,夕阳下那凄凉的身影看起来让人说不出的苦涩。 偌大的京城,她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医治好燕纾翎的人! 不知何时,她已经来到了大街上,泪水,伴随着每一个脚步,悄然落下! 她以为所有一切已经结束,却没想到它只是个开始……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走,迷糊间天已经全黑了,她却浑然不觉。 晓蓝面无表情地走出城门,秋夜的凉意融入风中,卷走街角的枯叶,曾经在阳光下盛开的花朵也开始在黑暗中凋零,沉睡…… 148 眼前仿佛有一团迷雾,一切都看不清,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孔上,连很微弱的颤动都没有。终于,身体无法抑制地开始颤抖,原本喧闹的大街忽然变得很静很静,静得让人发狂,满眼萧瑟一片! 最后晓蓝来到了薛圣的家门口,她敲了几下大门,就直接闯了进去,却不见薛圣,在屋里反反复复寻了几遍,还是没见薛圣其人! “神医!” “神医!”…… 晓蓝发疯似地跑到门外,外面乌云密布,老天降下倾盆大雨,眼前空留一帘如镜的水色,风吹帘动,水雾蒙蒙,将她完全笼于其中。 “神医!”…… 晓蓝怔怔地看着四处的环境,凄凄而立。 心曲百千端,愁肠千折回。心里悲凉,往事哀哀,对景难排。泪痕却似雨水,拭过十行又百行。 忽地朦朦水雾中闪现出一个身影,晓蓝睁大眼睛,正是薛圣,她振臂高呼:“神医,救命啊!” 薛圣看到晓蓝那个样子,急冲冲的向她奔来,把她扶进了屋,晓蓝伸出手紧紧抓住薛圣的胳膊。 “神医,求求您救救燕纾翎吧,他快死了!” “燕——纾——翎——?”薛圣眉头一紧,偏过头,这个人不是当今的皇上吗?曾经他的家人遭受皇族陷害,那时他发誓,今生绝对不会再救任何皇族! 他伸出手,递给晓蓝一张手帕,低低说道:“对不起,我不能救他!” 晓蓝猛地抬头,并没有接过手帕:“为什么?” 他深深地看了晓蓝一眼,犹豫了一下,淡淡说道:“因为他是当今的皇上!” 下定决心,晓蓝猛地跪在地上,以额贴地,用尽力气,大声说道:“神医,求您救救他!求您了!他不能死啊!” 房中静默,晓蓝握紧拳头,不愿退缩。 半晌,沉厚的声音响起:“你回去吧!” 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他,声音清澈冷清:“你是神医啊!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晓蓝披着头发,向前爬了三步,灼灼地看着他:“神医,我求您,求您救救他吧!” 晓蓝说着,铛铛地扣起响头。 薛圣转过身,沉沉说道:“安琪姑娘,我真的做不到,你走吧!” 看到薛圣决裂的表情,晓蓝绝望了! 她慢慢站起,缓缓向外走去! 水珠飞跃地打在她的脸颊上,突然消散了去。眼前一片清明,她看着手上颗颗的水珠,目光颤动:快乐就如同雨水一样脆弱,未待人细细把玩,便已滑落指尖,消失于空中。 哀愁却如同空气,每时每刻充斥在四周,似乎只要活着,就不能和它分离。 在薛圣的门前,晓蓝跪了下来,黑沉沉的天仿佛要崩塌下来一般。 “晓……蓝……”燕纾翎的声音和他的身影虚无缥缈! 晓蓝一惊,心里猛地难受,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手指刚刚没入水中,就只见燕纾翎含笑而立,翩然而去。 晓蓝甩掉指尖上的水滴,擦去脸孔上的水雾:泪水不能解除困难,不能将生命浸泡在这些没用的泪水之中! 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啦啦地下着。 落寞的街道上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白花花的全是雨水,雨水已经汇聚成了一条流淌的河流,房屋和树木花草全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不知跪了多久,只知道天已经全黑了! 终于,薛圣屋里的那扇门缓缓打开了! 晓蓝拨开雨帘,不再沉醉于凄凄惨惨,她猛地睁开眼睛。 薛圣眉宇紧皱,走到晓蓝身边,将她扶起:“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晓蓝站了起来,和他走到了屋内。 “安琪姑娘……”薛圣扶起她的身体,眼光轻颤,动容地看着她。 晓蓝泪光点点,目光有些呆滞,有些期待地看着薛圣,舍不得眨动眼睛。 只见薛圣摸了摸胡须,眉毛微拢,沉沉说道:“安琪,我可以救他,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欣喜地望着他,晓蓝急急答道:“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薛圣微微舒开眉头,缓缓说道:“我不管你和当今的皇帝什么关系,不过你要答应我,在他病好后,你必须离开他!” 她从来没有想要和燕纾翎在一起,还有深深爱着她的花慕予在默默地等待着她:“好,我答应你!” 薛圣眯起双目,幽幽开口:“你知道,这样做,无论是对你,还是皇上,都是最好的选择!” 晓蓝愣愣地看着薛圣,只见他双目谨然,面容严肃。 原本苦涩的心,像平静的死水中,投入了一块泛起丝丝涟漪的石子,晓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响亮地答道:“那你快去救他吧!” 薛圣满意地点了点头,晓蓝望着窗外的沉沉的夜幕,寒风屡屡,她推开房门,拉着薛圣就往外跑!一钩上弦月默默地挂在雨后初晴的夜空里,虽不完美,却很晶莹剔透,旁边几颗残星镶在天空中。 忽明忽暗的残星浅浅地挂在天空中,淡淡地注视着夜幕下的峭翼帝国。 秋夜萧条,远处传来微弱的笛声,曲调悲苦,仿若离别。 黑夜很快就要消散,崭新的一天就要开始。 东方泛白,轻风屡屡,空气清新,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峭翼帝国的皇宫中,薛圣屏退了闲杂人等,待晓蓝和太后退出后,薛圣便盘腿坐在了床上,运功帮燕纾翎疗伤,因为他知道光靠吃“仙丹”治疗伤口是不行的,毕竟皇上这次受的伤太严重了! 吃了四颗“仙丹”,他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而现在他的“仙丹”已经全部用完了! 但是燕纾翎等不了多久了,所以他只能试试运功疗伤,也许只有运功疗伤才能让他醒过来! 晓蓝站在窗前,无心享受着这秋天的轻风,乌黑的秀发微微地飘动。 “晓蓝,那个薛圣真的信得过吗?你不要妄想耍什么花样!”太后走到晓蓝的旁边问道,这沉寂而落寞的氛围被打破。 大结局 晓蓝呆呆的看着太后,垂泪道:“恩,以前我就是被他救活的!京城内,薛圣的医术也许不敢称第一,但他治不好的病。。。。。。恐怕也没有旁人能治了!” 想到燕纾翎,晓蓝心里就像是长了草,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再也待不下去,慌忙的转过身。 一路小跑来到他的寝宫门口,不敢推门而入,只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小点门缝,偷偷看着里面! 薛圣盘腿坐在燕纾翎后面,正在运功! 燕纾翎头顶青烟屡屡,全身皮肤通红发亮,结实的肌肉紧绷。 此时燕纾翎看起来如此的完美,让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的脚下。 晓蓝能感觉到屋内的空气比屋外要高出好几度。 ‘扑’的一声,燕纾翎就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晓蓝傻愣了一秒钟,心中莫名得心痛起来,不愿继续看下去,轻轻关好门,忐忑不安的走了出来! 此时燕纾翎已经倒在床上,身旁是他刚才吐出的那瘫黑色血污。 薛圣为燕纾翎把脉之后,他又麻利的取出银针将燕纾翎的‘巨阙’、‘ 脊中’、‘ 肝俞’和‘尺泽’、‘ 昆仑’这几个穴位封住。 然后又从药箱里取出一粒丹药,送入燕纾翎口中之后,才转身走了出来! 看到薛圣忧心忡忡的走了出来,晓蓝顿时大感不妙! “神医……”晓蓝担忧的叫着,想要上前问他,可看到薛圣蓦然睁开的双目中,那绝决的表情时,晓蓝又生生的止下了脚步,无法忍受的低下了头。 “安琪姑娘……”薛圣也抬起了忧愁的脸孔,没什么表情的望向晓蓝和太后这边,却是在看到晓蓝时,那哀愁的眼底闪起了一抹希冀的光芒。 “幽州之地,流传着一种很古老的召唤巫,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来召唤心爱之人的召唤术!如若心中无爱,便不能实现。但如果一旦召唤成功,召唤者的生机也将被燃尽,天地之间,魂飞魄散!因此,这种召唤术,是强大的,也是邪恶的,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施展。” 太后愣愣的看了神医整整一分钟,缓缓开口:“翎儿最爱的人就是她,她可以吗?” 薛圣看了看晓蓝:“她应该可以!安琪,你愿意以牺牲自己的生命,来召唤皇上的生命吗?!” “我,我,”晓蓝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回答! “太后娘娘,你确定皇上真的深爱着晓蓝吗?如果他心中没有爱的话,那么两人会一起死!”薛圣嘴角微沉,低沉的道。 “哀家很确定,晓蓝,你好好想一想,翎儿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和三王爷一个也逃不掉!” 晓蓝缓缓转过身,看着燕纾翎浑身是血,他安静完美,即便身受重伤依然丝毫没有减少他的光芒。 他是那般冰冷霸气,晓蓝心里始终抱有诚惶诚恐的心。 叹了口气,恐怕她救不救他,由不得她自己选择吧! “我愿意!”晓蓝的声音如耳语一般轻柔,轻轻的在风中飘散。 她走上前去,捧起燕纾翎的头,接着主动的吻上,她的亲吻,让昏迷沉睡中的燕纾翎情不自禁的回吻着她。 薛圣看着深情相拥的两人,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准备…… ……。。 秋夜、凄风冷雨、孤灯下落寞的身影。 冷清的秋风,吹散了窗台上樱花零碎的花瓣,花瓣随意伴着风飘落在惆怅的秋雨里,落在燕纾翎的眼前,像他的情衷、牵引着他! 心像被针扎得千创百孔,一直握着她冰凉的手:“晓……蓝……” 他的心飘荡在漫天的悲伤中,他的晓蓝竟然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自己,他逼着神医救活她,可是,神医却告诉他,他已经尽了全力,她能不能活过来要看天意! 倔强强大的人也往往是最脆弱的人,他把长时间的泪水的凝聚在一起,当失去他最珍惜的东西时,泪水也就会不停的流,伤心到无法自拔! 而脆弱的人会选择,伤心时就流泪,把应该放弃的丢弃,这样心情会舒畅,也就能走出伤痛,摆脱痛苦。 梦的网朦胧不清,在一张挂着明黄色轻纱帷幔的龙床上,一个完美之中带着一些霸气的男子,正与和一个娇媚妖娆的绝色女子拥抱在一起。 “皇上……皇上……臣妾……臣妾……”绝色的女子嘴里带些情不自禁的呻吟。 “乖!”男子用温柔的眼神看着绝色女子,用沙哑声音说道。 一时之间,男子的粗吼声与女子的娇柔的呻吟声在室内混合成一片。 而她,晓蓝却站在那未拉严实的明黄色轻纱帷幔外面,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知为何,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试着伸出双手,迫切的想要阻止眼前这一切,可是,任凭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总也触碰到那明黄色的轻纱帷幔。 “不要……不要……”心痛之下,她泪流满面叫喊道,对着那张大床上两人说道。 可是,龙床上那位男子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声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只是径自继续着他的动作。 可是他身下的那位绝色女子却是听见了,向她投来一个充满挑衅的眼神,嘴角挂着欢快的微笑,之后叫得更欢了。 最后,晓蓝再也说不出话来,声音越来越小,她只能痛苦的抚着胸口,无助的弯下身来,嘴中喃喃自言自语道:“不要……我的心好疼……好疼……好疼……” “晓蓝,很疼吗?哪里疼?你醒过来告诉朕好不好?都是朕的错,求求你,醒来吧,醒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朕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这时,一个男子微微带些哽咽的磁性声音传入了晓蓝的耳中。 而她的手似乎也是被这个男子紧紧的握住,放在了他的脸颊之上,几滴水珠模样的东西落入了她的手心。 晓蓝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可是,眼前并没有出现什么龙床,只有一张漂亮华丽的床,她躺在床的上面。 她的身边坐着一位龙袍的男子,低着头,紧紧握着她的手,边在那里哽咽,边在那喃喃自语。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梦而已,因为梦中的疼痛和挣扎,刚刚醒来的她浑身无力。 梦中的冷峻男子与绝色女子究竟是谁呢?还有眼前的男子又是谁呢? 他的眼睛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哀伤,竟使得晓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本来正在低头喃喃自语的男子突然略微侧动了一下他的脸颊,使他的脸颊显现在晓蓝的眼前,也让她看清了他脸的侧面,是这般的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特别感觉。 虽然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但是她还是很肯定,他们应该认识! 突然,她发觉,他应该就是出现在她梦中的那个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终于,她的脑海中又冒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她究竟又是谁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身边这位男子嘴中喃喃自语喊着的晓蓝,难道就是她的名字吗? “你,你。”晓蓝呆呆看着燕纾翎低声唤道。 听到微弱的声音,燕纾翎眼神一亮,狂喜的抬起头:“晓……蓝……” 激动得一把抱住了她,把她压在床上,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初时只是如前一般温柔,但是渐渐地,他的吻变得激烈,带着一种温柔的狂野,他疯狂地吸吮着她的唇:“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晓蓝感觉到她的身体受到压迫,几乎要把她肺里的空气压迫出来,她洁白的身体在他温柔的撕扯下渐渐如碟破茧一般,从一堆衣物中显露。 晓蓝毫无反抗的能力,脸色通红,娇羞不已。 燕纾翎一边吻她,一边不耐地把自己的衣物几下撕扯去,直接覆上了她已经完全赤,裸的身子:“晓蓝,我好想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紧贴着晓蓝的身体,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却红了眼睛。 他吻她的脸,吻了又吻…… 她很客气,随他放肆…… 因为此时他吻得这么温柔轻软,根本不像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反而有一点像一个大人怜爱的吻一个小婴儿。 双手只是紧紧抱住她,并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 曾经他以为,穷其一生,他该是孤身一人,或许从她傻傻的说“爱我”的那一刹那,心便开始被她劫去,是宿命,却也是心甘情愿。 对她的感情,仿佛没有去认识,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深入骨髓,爱上了她的味道。 对她,他再也不会放手了,他会用一生来对她好! 晓蓝面颊粉红,眼前男子的深情让她怦然心动,整个人揉进他的怀里:“我,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燕纾翎紧紧抱住晓蓝,幸福宣誓:“我爱你,海枯石烂!” 眼睛里最后一滴泪同时溢出…… 晓蓝紧紧的靠在他的胸口上,闭上眼睛轻轻睡觉…… 翌日,晓蓝满足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带着笑意却又疲倦的双眸,见了晓蓝,眼底的情意浓的化不开。 晓蓝心中一动,他的那双眼睛格外的令她迷醉。 心里一颤,赶忙所有的思绪收回,随即微微红着脸问道:“我、我是你的妻子吗?” “是啊。当然是啊!你是朕的皇后!”燕纾翎握住了她的手,小小的手掌起初有些退让,却还是在他的坚持下握紧,不再躲闪。 他的指尖托起晓蓝小巧的下巴,故意逗弄的说道:“那你爱我么?” 不等她说话就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性感的嘴唇的亲吻着她的脸颊。 眼睛一丝不漏的捕捉着她脸上闪过的任何一丝表情。 晓蓝红着脸,虽然她才刚刚认识他,可是她心里知道,她已经喜欢上他了,于是她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燕纾翎双眸倏的一亮,飞速的低头吻上了她的樱唇。 唇瓣间的缠绵,纠缠,一旦接触便再也无法分离,她已经完全沉醉于他的狂烈的爱恋中。 缠绵间,千转万回,他的唇总是贴覆着,一点一寸的品尝着她的美好,霸道又温柔的掠夺,其中包含柔情的关切。 呼吸急促,仿佛要窒息般的晕眩,直到他不舍的主动松开。 手指轻轻抚摸着她泛着粉红的精致白嫩脸颊,白瓷似的滑腻,看着她单纯的笑容,燕纾翎捧起晓蓝的脸:“朕这一生最想要的就是你开开心心的笑一辈子,因为你的笑映在别人眼中,会变成一种幸福的温暖。” 晓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晓蓝,朕已经想好了,为了你,朕要替你们莫家平反,恢复你爹的名誉,给他风光大葬!朕亦会遣散后宫佳丽三千,而你就是朕唯一的皇后!” 她的人,她的心,全部的一切都是他燕纾翎想要的,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渴望着一个人,迫切的想要爱着她,迫切的渴望被她爱着。 为了她,他愿意放弃所有! 手指拂过他的长发、额头、眉眼、最后落在他的唇上,手指触及的他扬起的嘴角,属于他的笑容。 俊美的瞳眸里泛起的柔情让晓蓝有些不舍的注视着,心中一动,接着亲软的唇轻轻覆了上去…… 三日后,燕纾翎为前宰相莫轩一家平反,恢复其名誉,加封爵位,风光大葬! 五日后,花向晚被送回凌敛国,云妃剪发为尼,柔妃几年前因招人陷害不能生育,太后决定将其留在身边,她们之外的其他后宫佳丽三千全部被遣散! 十日后,峭翼国皇帝大婚,皇后是前蓝贵妃娘娘,百姓哗然! 凌敛国皇宫里,昏暗的灯光,花慕予一个人独自在房间里,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看尽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只有想起晓蓝时,心中才会温暖,落寞的身影此时格外的孤寂,她嫁给燕纾翎了,她成了别人的皇后! 原来她一直都是骗他的,她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他呀!? 剑眉星目,即便是面无血色却依然精美绝伦,可是此刻眉宇之间却包含着浓浓伤痛和落寞,令人心疼。 不,他不能让晓蓝离他而去,决不能! ………… 峭翼国御书房,太后焦急的走来走去。 叹了口气,说道:“不要忘了,晓蓝曾是凌敛国皇帝要娶得皇后,你和晓蓝现在在一起了,晓蓝和凌敛国皇帝之间的情感纠葛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晓蓝可能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过了好半天,巨椅上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那语气似乎还在梦里。 “为了晓蓝,即使我放弃一切,我也愿意,只要她!” 太后大怒,大吼道:“哀家现在就去杀了那个妖女!” 燕纾翎猛地站起身,大力地握住太后的手腕:“战争又怎样?这一战迟早要打!” “可是早和晚的区别却是峭翼国千万百姓的性命死去还是凌敛国千万百姓的性命死去的区别!” “够了!”燕纾翎闭上了眼睛,这一瞬间他身上所有的戾气褪尽。 他渐渐松开太后:“朕自有主张,母后请回吧!” ……………… 深夜,安静在燕纾翎怀里的晓蓝,她不明白,为何凌敛国要向峭翼国宣战? 她也不好问什么! 泪水滑落他的胸膛,声音开始模糊不清:“翎…” 这时,胸腔一个挺起,燕纾翎的手轻轻的抬起她的下颌,深深的望进她的瞳眸深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清泪:“晓蓝乖,睡觉!” 说完,性感的唇已经轻轻的覆上晓蓝微颤的红唇,或深或浅的品尝。 是谁说男人就没有深情的时候? 是谁说男子就应该享受女子的付出? 又是谁说世间男子皆是薄情郎? 不是! 她的翎便不是! 如此的情深! 怕是今生也偿还不了呢! 唇间的舌轻轻搅动着她的感觉,打断她所有的思绪,从那不真实的空中将她拉回属于她的观实。 辗转、沉沦、迷醉、缠绵…… 她要生生世世与他在一起,独享属于他的温柔! 晚风,徐徐的吹来,浪漫了他们的爱情,燃起了那属于他们两人之间应有的火焰…… ……………… 峭翼国和凌敛国两国为争夺一女子,展开了战争! 晓蓝对战争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她却越来越离不开她的翎了。 一大清早,她被叫去陪太后上香,为百姓祈福。 上香回来后,峭翼国皇城大街上,晓蓝呆呆的看着外面,她知道战争很残忍,可是真正看到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街角边那些骨瘦如柴的双手,那些渴望的眼睛,那些无家可归的迷茫神情,那些失去亲人的伤痛泪痕,一幕幕都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还有,还有那一句句恶毒的,愤怒的言语…… “大爷,买三块豆腐!”一个年轻少女走到摊前,递给摊主几个铜板。 “好!您赶巧了,最后三块,过了今天可就再也吃不到我这王家秘制,这条街无人不晓的王家豆腐了!” 看那卖豆腐的大爷卖完最后几块豆腐就要收摊,那少女问道:“这话怎么说?” “唉!天天征兵打战!我这生意没法做了!我准备把这些豆腐卖了存点钱!” 少女了然,叹了口气道,“到处都不安宁啊!连我们峭翼国这样的大国都乱成这样了,唉。” 卖豆腐的大爷听着有理,连连点头。 此时一个老大娘一手挎着篮子,一手牵着孙子赶来,看到这空空的豆腐摊子,一拍大腿,道,“这不,刚来晚一步就没有了!” “奶奶!奶奶!我要吃豆腐!”小孙子不依地摇着那老大娘的手。 “刚卖完了!最后几块也卖给了这位姑娘,您看这……”那大爷有点为难地摇摇头。 那少女看小孩子闹得厉害便送了一块给他,老大娘喜笑颜开地道谢。 听到刚才少女和大爷的谈论,老大娘不由得叹道,“唉!老天啊!怎么生了这么一个祸水,害的我们好好的峭翼国变得战火连天,民不聊生!” 大爷眼睛亮了亮,随即啧啧感叹道,“可不是嘛!想必那女子肯定长得美若天仙,否则也不会引得这两位帝王闹得天下大乱!” 老大娘撇撇嘴,骂道:“什么美若天仙,我看是心如蛇蝎,毒妇,妖女!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把我们皇上迷成那样,连我们百姓的死活都不顾了!还有凌敛国皇上,不也是被她迷住了吗?!听说那妖女就是凌敛国皇上大婚那天逃跑的前皇后!”老大娘越说越激动。 少女叹道:“这些事情我们外人也不尽知,还是不要随意谈论得好!” “就准她做,还不准我们说了?要不是她我那苦命的儿子能死?!”老大娘说着便哭了起来,引得那小孙子也一起哭。 此时已经有不少百姓围观,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见老大娘不由得心生同情,也触景生情,想着连日来过的担惊受怕的日子,想着战场上拼命的亲人,于是将所有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了那个引发战争的“蛇蝎女子”身上。 “都是那个妖女害的!” “对,妖女!听说那妖女长得并不漂亮!” “不漂亮?那更是妖女了!为什么我们的皇上就这么糊涂呢!” “不能这么说!我看皇上肯定都是被那妖女蛊惑了心智!” “哎呀!那可怎么办啊?” …… …… 周围地讨论越来越激烈,晓蓝坐在不远处马车上冷冷地听着。 好半天才开口:“呵,妖女!哈,是说我吧!” 太后满意的看着晓蓝的表现,故作深沉的说道:“你现在知道了吧!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那我该怎么办?”微微闭了闭眼,水眸含泪,盈睫。 中午的阳光,夺目刺眼,任何想隐藏的事物在阳光照射下皆无所遁形。 晶莹的泪光,即使没有夺眶而出,阳光之下也难逃太后之眼。 士百姓生死都与她无关,战争,为什么又要她一个弱女子来承担? 她只想和她的翎永远在一起! “你必须以死来谢天下!”太后看着晓蓝,她没想到这个女人能引起天下大乱,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唉,要不是因为柔儿不能生育,她也不会想到要去扶持晓蓝,“为了所有人!” …………。。 深夜,天上划过一道电光,宛如蛟龙出海,携着天崩地裂之势,划破长空,一霎间白昼,但随即黑暗更显浓重。 闪电雷鸣,暴雨哗哗,夹着石破天惊之利,却使万物复苏。 娇小的身躯微微瑟缩一下,下意识想抱紧身旁温暖结实的身躯,伸出的手,却在距离温暖源泉一寸处硬生生停下,缓缓退了回去,蜷缩着身子,缩在棉被另一端,浅眠着。 太后说,她以前是邻国皇帝的未婚妻,这场战争是因她而起的! 华丽高贵的宫殿,鳞次栉比。 千里之外,战场上,血腥味,飘散风雨中。 杀喊声,痛苦呻吟声,隐隐穿透雷电。 风雨中,闪电雷鸣的交加之下,两国军队,剑拔弩张的对立着。 尸横漫野。 哀鸿漫野。 血流成河。 箭扑满面。 也许她死了,他们就没什么可以争的吧! “晓蓝!”燕纾翎低唤,晓蓝忙应声,水汪汪的泪眼痴痴凝视着他。 燕纾翎看着晓蓝泪眼汪汪,心不由得痛了起来,环住她柔若无骨的娇躯,轻吻去她如玉脸庞上的泪珠,轻声道:“晓蓝乖,别怕!” “如果可以。。。。。你要永远幸福。。。。”“我们当然会永远幸福,一定会的!” 燕纾翎将晓蓝紧紧拥入怀中,吻上她娇艳欲滴的樱唇,柔情似水! 晓蓝微微颤抖着,祝你幸福,我们曾相约要一起幸福,可是少了我的你,怎样才能幸福? 她不要她最爱的人成为了一个为了女人发动战争,至百姓而不顾的暴君,来生再续缘吧,愿与你共缠绵,生生世世相爱,岁岁年年共度…… 希望有来生,可以结一段永世情缘。 只是,来世,喝了那一碗孟婆汤的她,如何找到前世的你? 可是这一辈子他们已经不能在一起了,又如何去珍惜呢? 也许时间是疗伤最好的良药,可以抚平所有的伤口。 虽然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能这样的拥抱在一起,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翌日,太后带着众宫女来到了晓蓝住的宫殿。 “时辰到了,你该上路了!” 晓蓝淡淡一笑,生亦何欢,死亦何矣? 只是,她放不下她的翎,悲苦叹息片刻,盈盈泪眸中迸出坚定和平静的目光。 翎,我们来世再见了。 “喝下吧!”太后亲手递给晓蓝一杯毒药。 晓蓝接过毒药,含着泪,狠了狠心,喝了下去! “将她的尸体掉在皇城城楼的大门之上!”太后眼中杀机迸显,一闪即逝,接着缓缓倒满了另一个酒杯,她明白,晓蓝死了,翎儿不会放过她的! 她这一生也活够了,这也是她为她孩儿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想到这里,她毅然喝下了毒酒…… “太后。” “太后” …… 残阳当空,晓蓝的尸体被人挂在皇城城楼的大门之上,百姓振奋,纷纷出来庆祝! 两国军队没有了争夺的目标,很快也就停止了战争,一切好像都结束了! ……………… 峭翼国皇宫内,落寞的庭院,樱花飞舞,微风飘扬,小鸟欢乐的唱着歌曲,可是树下的他却哭了,眼泪终于崩溃了,无能为力的站在那里,再也没有骄傲奢求了。 他还能够说些什么,他又能够做些什么? 曾经的海枯石烂,天长地久,蜜中翻滚。。。。 如今是那么的伤…… 如今是那么的痛…… 万丈深渊中, 坠落着奄奄一息的他。 他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