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命剩三月,傅爷说要回家过夜》 第1章 死给你看行吗? 傅砚池跟朋友开玩笑说:宁可傅家绝后,也不会跟徐景好生孩子。 却在听到徐景好怀着身孕去世后,发了疯。 【徐景好,谁准你死的?】 —— “傅太太,你怀孕了。噩耗是,胎儿紧靠着肿瘤的位置会一起变大。现在流产切除还能保命,当然,也不排除肿瘤会是恶性的,也就是癌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肿瘤越长越大,会引起器官衰竭。至多三个月,你会没命的,请尽快确定手术日期。” 这已经是第三个医生的诊断结果了。 拿掉孩子,肿瘤可能是恶性,结果,她死。 不拿掉孩子,肿瘤和孩子一起长,结果,还是死。 徐景好听着医生有些虚化的声音,手中手机振动她才低头一看。 新闻推送【科技新贵傅氏集团总裁和朋友笑谈宁可绝后也不会和太太生孩子,对当红影后爱入骨髓。】 【当红影后卓轻婉: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 徐景好紧捏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渗出血丝也不觉得疼。 “医生,我放弃手术。” “傅太太,这个决定太危险了。到时候即便是集齐全世界最顶尖的妇产科医生,对你现在的状况都回天无力。” 徐景好绝望地站起来,浅声道:“没关系。” 说完,走出了医生诊室。 傅砚池恨她入骨,恨不能亲手杀了她,既如此,她就为他送上这份大礼又何妨? 徐景好摸了摸肚子,几下将报告单撕的粉碎往垃圾桶一丢,拉了拉肩上披着的ysl大衣,一边往医院外面走一边决定着:就让她肆无忌惮的带着肚子里的宝宝,痛痛快快的活这三个月。 三个月后,不管是她,还是傅砚池宁可绝后也不愿意和她要的宝宝,她都拿命还给他,死了算完! 傅家和徐家也算是世交,徐景好和傅砚池青梅竹马,也算是一对碧人。 可十年前,两家生意拆伙,徐家如日中天,傅家一夜破产,傅砚池父亲跳楼而亡。 整个商界传言说,是徐家害了傅家,害了傅砚池的父亲。 此后,原来的傅家不复存在,傅砚池销声匿迹。 直到三年前,她在订婚宴上,被傅砚池堵在了洗手间。 傅砚池发丝凌乱,松垮时尚的西装外套里,衬衫领子开到了胸口,露着恰到好处的肌肉。 七年不见,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许多,除了那张填满她整个青春的梦的那张脸,依旧还和记忆中一样英俊帅气。 她心跳节奏狂乱,根本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他,并且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他喝了太多酒,连呼吸打在她脸上时都带着酒味。 他玩味地将她抵靠在洗手台前:“订婚?徐景好,你未婚夫知道你十五岁就成我女朋友,除了没破那层膜,该做的都做了吗?” 她颤着身子,退无可退,手撑在傅砚池的胸膛上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傅砚池,那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你消失七年,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你不必拿这个威胁我。” 傅砚池一双如鹰的眼睛,视线死死锁住她的目光,他脸凑近,就要怒而亲上去的时候,徐景好侧脸一躲,温热的唇就错开亲上了徐景好的脸颊。 傅砚池的吻落在她脸上,时间和空间仿佛停在了这一瞬。 她内心五味杂陈的闭眼,傅砚池睫毛轻刮过她的脸颊,她没看到,却似乎感觉到了傅砚池也闭上了眼睛。 一瞬仿佛万年,却仅仅不过三秒。 傅砚池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再做什么了,他带着酒劲,姿态桀骜放浪的后退了三步。 黑色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不过三步路,走出了让她有一种极为陌生又似乎意味着她逃不掉了的感受。 果然,傅砚池接下来的话就是:“徐景好,徐家就要家破人亡了,给你个建议:取消订婚,今晚12点前,你求我,我就给徐家留一条生路。记住,12点之前,过时不候。” 说完,傅砚池没再做过多纠缠,退出洗手间。 果然,当天还不到正式订婚时间,徐氏集团大乱,订婚仪式搁置。 下班点的时候,徐家就已经面临破产。 公司乱成一锅粥,订婚宴已无人问津,未婚夫家的生意也被牵连。 时间一点点过去,徐家几乎要被债务压倒。 晚上十一点,她的父亲纵身一跃,从办公室跳了下去。 晚上十二点,她的母亲顶不住破产背债以及医院宣告丈夫成为植物人的双重压力,站上了公司顶楼天台。 有人说,徐氏的灭顶之灾来源于一个科技新贵公司,据说总裁姓傅。 她才猛然想起傅砚池提前跟她预告过的:家破人亡! 劝下母亲,徐景好照着手机上陌生信息里给的地址找过去,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 她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傅家别墅大门紧闭,门卫的人只告知了她一句:傅先生说,过时不候! 可她不能走,就硬站在别墅门前,任由后来风雨来袭,将她狼狈的打倒在雨里。 在傅家别墅外淋雨吹风,跪了一整晚,直到她晕过去。 后来听说,是傅砚池把她抱进了别墅。 再醒来时,傅砚池就坐在床边。 他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和我结婚,我保你徐家。” “傅砚池,这么多年了,你是还爱着我吗?” 傅砚池起身,随意的抽出一颗烟放进嘴里,冷笑一声又拿下:“别自以为是了。” “那你为什么要我和你结婚?” 傅砚池回头,一步步逼近她:“报复!你没有选择,不答应,你母亲、弟弟,要么死,要么和你父亲一样。” 是,她没有选择,当天就和傅砚池领了结婚证。 这一晃,就是三年。 风吹来,脸上有些冰凉,徐景好抬手摸了一把,才意识到自己陷在回忆里不经意间掉了眼泪。 回到傅家装修奢华,富丽堂皇的别墅,刚一进门,吴嫂就匆匆走过来。 “太太,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徐景好一边脱鞋,一边回:“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遵守什么家规。 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 拦我,可以,我死给你们看行吗?” 徐景好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拖鞋也不穿,光着脚走的毫无姿态,整个儿的放纵不已。 吴嫂都急了:“太太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先生今晚要回来过夜,你赶紧准备一下吧。” 徐景好:“他爱回不回。” 吴嫂:“太太,今天是你和先生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你不会忘了吧,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也赶紧准备准备吧。” 徐景好上楼的脚步一顿。 结婚纪念日? 她回头往客厅看去,果然,那边已经堆放着吴嫂准备好的——祭品! 第2章 求求你,我身体不舒服 结婚纪念日吗? 已经是第三年了,她太清楚这个结婚纪念日的流程是什么了。 徐景好快步上楼,应激反应似的,情绪有些急躁。 她快速钻进衣帽间换了一条裙子,后背拉链拉到一半不太丝滑,徐景好急躁的撕扯开,急促又用力,竟将后背拉链位置给撕裂了。 她失去了全部的耐心,又急匆匆将裙子脱下来,随手拿了一条可以直接套上身的黑色丝绒吊带。 黑色和丝绒的质感,衬托的她更加的白皙娇嫩,只可惜,她甚至没抬头看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 自然不知道,那条裙子剪裁合身,包裹出完美曲线,裙摆微微晃动,下摆开叉处若隐若现的白皙大腿摇曳生姿。 徐景好顺手拿了一只平时用的包包,下楼的时候随便拎出了一双有着ysl字样的高跟鞋往脚上一穿,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她都不要活了,谁还陪傅砚池那个疯子过什么结婚纪念日? 如今她整个状态就是:去tm的爱谁谁,她都要死了,死之前,她要做回她自己。 而吴嫂眼看她上楼换了衣服就往外跑,急匆匆的跟了上来。 “太太,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吗?来不及了,还是赶紧准备结婚纪念日的东西吧,一会儿先生回来……” 徐景好已经走到自己的车子旁边,她一边拉开车门把自己的包丢进副驾位置,一边转回身对吴嫂说:“告诉他,恕不奉陪。” 说完钻进车里,发动车子就往外面开。 半个车身刚开出门傅家别墅的大门,徐景好的车就被堵在了大门口。 对面一辆黑色迈巴赫,堵住了徐景好的去路。 是傅砚池回来了。 就真的不巧! 徐景好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停下来,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她不想! 她没有后退的意思,打喇叭,闪灯,甚至还踩了一脚油门。 迈巴赫在第一时间倒车后退。 路灯下,徐景好隔着两车的挡风玻璃,看到后排座上的傅砚池坐直了身体。 他手里摇晃着一杯酒,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个时候他已经喝了酒,到底会怎么折磨她。 徐景好寸步不让,迈巴赫中,傅砚池眼眸危险地眯了眯,一手轻晃酒杯,一手轻搭在中央扶手上。 可能是刚从公司出来,他还穿着一身西装,只不过摘了领带,西服里的衬衫扣子多解开了两颗。 向后推成大背头的头发,也掉了两丝在额前,刚好触碰着金丝边眼镜。 那只晃动酒杯的手慵懒的抬起,抓握着酒杯的手,只伸出修长食指往前面指了指,就对前面的司机下令:“撞过去。” 随后徐景好就感觉到了并不是很严重的撞击感,两辆车离得太近,速度也并不快,撞上来的时候,她只是稍微惯性的前倾了身体,并没有太大影响。 傅砚池坐在车内,他也透过前挡风玻璃,目光向下看着徐景好。 她开的这辆小跑车,此刻正被迈巴赫狠狠的压制着,尽管她油门踩到底,车身还是被迈巴赫撞着硬推回了傅家别墅。 等迈巴赫的车身都全进入大门后,车后的门就被关上了。 彻底关上了徐景好今天出去的大门,让她松了油门和方向盘,熄火,等待着即将降临的‘结婚纪念日的纪念’。 一瞬间,心如死灰,死在三个月后、或者死在结婚纪念日,好像,都行! 对面迈巴赫中,傅砚池喝了一口酒,微微上挑了眉眼,他放下酒杯,推开车门。 西裤包裹着的长腿迈下,那双凿子头的黑色牛津皮鞋踩在地上,就大步流星的朝着徐景好的小跑车走了过来。 她连锁车门的动作都懒得做了,多余! 任由车门被拉开,任那身高腿长站在她车旁对她居高临下的男人压着低醇性感的嗓音,似命令又似温柔诱惑的说:“下来。” 她清楚他骨子里封印着什么样的疯狂,可表面上却斯文儒雅,一派风度翩翩。他原本就有着极致完美的五官,这样的面庞又极具欺骗性。 他一声‘下来’,带着几分温柔蛊惑,徐景好却无动于衷。 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十多岁护在她身边,柔声贴耳喊着她小好的那个少年了。 七年失踪,三年婚姻,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封存在记忆中的阳光少年和眼前看似斯文儒雅的人夫,始终撕扯着徐景好的心。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却再也回不去从前那份温暖。 傅砚池弯腰,他抓住徐景好的胳膊,将她拉出驾驶位,随后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没责怪她在结婚纪念日的逃跑,反而看似温柔的将她抱上了楼。 主卧室。 傅砚池后脚踢上门,温柔的把徐景好放在了床上,随后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傅砚池,我身体不舒服。” 她脚跟蹬着床,手肘支撑着身体,慢慢的往后退着。 她肚子里还有宝宝呢,傅砚池这个疯子。 然而,下一刻,傅砚池就倾覆下身体,一手摁住她的腿,一手撩开了裙子。 带着微微薄茧的手,隔着底裤摩挲着她的致命敏感。 “你知道我今天会要的,为什么跑?你不想要?” 她挣扎着要合上双腿,却在第一时间被他洞悉,他用膝盖将她双腿分得更开,大手也更加肆无忌惮。 “还记得那年,我也是这么让你第一次感受到长大的滋味吗?” 徐景好闭着眼睛,那年吗? 那年,他坐在沙发上,她分开两腿骑坐在他身上和他激情拥吻。他大胆到将手伸进裙子里,大掌摩挲到她身体战栗,最后还笑话她打湿了他的衣袖。 她红着脸躲开身,却被他拥入怀中,再次激吻…… 思绪猝不及防间,她感受到一股滚烫直逼深处,她清醒的睁开眼,摇着头拒绝:“傅砚池,不要,至少现在不要,求求你,我身体真的不舒服。” 傅砚池肆无忌惮的驰骋,附耳轻哄:“小好,乖一点,今天可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不会想要违逆我的,因为你知道后果,对不对?” 徐景好不争气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放弃这副身子任由他折腾,只在偏头抹去一把眼泪时,不带一分感情的问:“是不是我死,就能抵消你心中的怨了?如果是,我可以!” 第3章 见红了,她的宝宝 沉默的动作,就是傅砚池的回答。 他看见了徐景好眼角的泪,动作一顿。 一瞬或有心疼,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去她那双漂亮眼睛下的泪珠。 他手指放到唇边,浅尝泪珠。继而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没人知道,财经节目和杂志上,甚至是对待外人永远一派斯文、正人君子的傅砚池,在床上,到底有多么的重欲。 他身材优势极大,某些方面也格外厉害。 放纵所求的时候,徐景好根本抵挡不住他疯狂的驰骋。 这一次也一样,直到徐景好几乎快晕过去,他才终于肯结束,放了她一条生路。 好不容易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翻了个身,傅砚池将衣服放在她的身边:“我们该出发了。” 他说话时,顺手拆了一盒烟,点了一颗放进嘴里。 他很喜欢事后来上这么一支,而徐景好却十分讨厌这烟味。 她拖着疼痛又沉重的身体去浴室清洗自己。 刚才没能逃出那道门,现在,她就只能身不由己地被傅砚池牵着走。 从浴室出来,她换衣服的时候,傅砚池就那么坐在沙发上,一边吸烟,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身体依旧宛如少女时那般白皙嫩滑,他在她身上稍微用力,就会留下清晰可见的痕迹。 看上去极欲! 如果不是赶时间,傅砚池现在就想提枪上马再来一次。 徐景好能感觉到傅砚池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恍惚回到十五岁那年,他的吻是温柔的,掌心的温度是温暖的,他的每一次抚摸都是轻柔而又带着爱意,生怕会弄疼她。 烟雾在眼前缭绕,傅砚池的脸慢慢靠近,一口烟圈,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她被呛住,忍不住地咳了两声。 “还在回味?该走了,我的好老婆,祭拜不应该迟到。” 说完,傅砚池的手就扼住了徐景好的手腕,带着力气拉住她就往外走。 楼下,吴嫂已经把祭品都装上车了,其他随行人员也都站成两排等在那边了。 车子前,徐景好突然推开了傅砚池的手:“我不去!傅砚池,我要跟你离婚。” 她一句话,周围全员禁声,傅砚池被推开的时候悬在那,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在说什么?” 怕傅砚池没听清楚,徐景好再一次重复:“我说,我要离婚。今晚的祭祀,我不去。” 傅砚池忽然笑了一下,他那张完美的脸上,笑容都不带半分生气的样子。 他两步上前,靠近徐景好,随后一把将她扛起来塞进车里,并且替她系好安全带。 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上,表情也就淡然。 他语调似带着几分疼惜:“别闹,后果你承担不起。想想你爸爸,你妈妈,还有你弟弟。” 说完,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似乎一举一动都带着几分宠溺。 可是只有徐景好知道,这张笑脸之下,这份看似温存之下,傅砚池到底有多恨她。 她就算是现在屈服,三个月后,她可能也就没命了。 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他们的生活又该如何? 也许,这才是她现在最应该思考的。 浑浑噩噩间,车队出发,深夜的墓地,总让徐景好感觉到害怕,可是每年傅砚池就专挑深夜带她来祭奠他的父亲。 是的,她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是傅砚池父亲的忌日。 她怎么都忘不了和傅砚池的新婚夜,他被他一通折腾之后,又被带到墓地。 后来在车上,又要了她一次。 然后去年,也是同样的流程。 接着是今年,流程已经走了一半。 “傅砚池,有意思吗?这样的报复,你是准备持续一辈子是吗?” 徐景好积蓄了太多的情绪,哪怕是傅砚池愿意和她好好谈谈,也行。 大家商量一下,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结束这段孽缘。 可偏偏,傅砚池单手操控着方向盘,侧过脸来温柔看看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将一缕碎发帮她别到耳朵后面,温柔的仿佛是一个极为爱护妻子的好丈夫。 他总是这样,除了在床上疯狂折磨她,床下永远如此维系着斯文儒雅,温柔体贴的模样。 让她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别胡思乱想,无限额的黑卡,所有当季高定的衣服,高奢的珠宝,以及徐家的一切开销。你知道,这样的生活,只有我能给你。” 傅砚池那漂亮的手,轻轻揉过徐景好的头发,温柔地抚过她柔嫩白皙的脸颊,再次轻声似蛊惑地说:“乖,别闹了,好好做傅太太,嗯?” 徐景好目光落在傅砚池的脸上,他看上去,永远能那么冷静,淡定。 自带一种无论徐景好的内心如何处于硝烟弥漫,疯狂挣扎的状态,他都四平八稳毫无情绪起伏的变化。 她所有来自年少时的爱与渴望,以及如今同样爱而不得的挣扎,对傅砚池来说,都像是空气一般。 那种心里痛到窒息的感觉,全然被忽略,被迫让她清醒。 无限额的黑卡是吗? 所有当季高定的衣服是吗? 高奢的珠宝是吗? 差点儿忘了,她竟是如此的富有呢! 门路,似乎就在眼前了。 她撇开脸,躲掉了傅砚池手上的抚摸。 墓地。 傅砚池一身黑色衬衫、西装,肩上也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修身的裤腿显得他腿越发长,黑色皮鞋打理得锃亮。 徐景好就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对于深夜的墓地,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恐惧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少时就对傅砚池的信任,她还是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近了两步。 随行人员将祭品摆好后就退开了,徐景好脚步再一次靠近傅砚池。 傅砚池微微敛眸扫了一眼。 即便经历过了徐家的变故,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养在蜜罐里长大的千金。 傅砚池心尖柔软了一瞬后,目光落到墓碑上,瞬间眼里多了几分冷意。 没再看徐景好,而是开始了一系列的祭拜流程。 而傅砚池祭拜的时候,他让徐景好跪在墓碑前念悼文。 每年都如此,徐景好是准备反抗的,可是一想,这也是她最后一次来祭奠这位生前对她很好的傅叔叔,也就顺从了。 当然,并非顺从傅砚池。 祭拜完之后,徐景好揉着咯的生疼的膝盖站起来,傅砚池抬手扶了她一把,也是这时候,他反手一把扼住她的手腕,重新将她拉回到了车上。 车就停在墓园下面,一上车之后,傅砚池的身体就倾覆过来,十足压迫力接近徐景好。 她很清楚傅砚池在他父亲忌日这一日的报复流程。 她慌乱的双手撑在傅砚池的胸口:“不要,傅砚池,我、我……我来大姨妈了!” 傅砚池自然不信,可是徐景好脸上痛苦的表情却是他熟悉的。 徐景好本是胡说了一句,那番折腾后,她原本是麻木的没感觉到,可忽然的暖流让她确定真的出血了。 那一瞬,徐景好被吓到了。 傅砚池不知道,可她却很清楚她怀孕了。 这是……见、见红了? 她的宝宝!!! 第4章 吃屎不吃醋,给小三打掩护 医生本就断定,她和这个宝宝仅仅只有三个月的缘分。 难道,现在连这仅有的三个月,都要被剥夺吗? 内心被巨大的伤痛感包裹着,徐景好一瞬间控制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么快见红,是她全然没有预料到的。 傅砚池微微皱了皱眉:“怎么突然变的不规律了?我送你去医院。” 十五岁时,她就经期规律了,他一直都记得。 她的惊慌流泪,让傅砚池到底没能再欺负她。 听到去医院,徐景好忍着恐慌拒绝:“我不去医院。” 想想也是,只是一个大姨妈,没必要小题大做到去医院。于是傅砚池开车下山去了路口便利店买了卫生棉。 拿上之后,徐景好第一时间就躲进了卫生间,慌乱地查看出血量,并且打电话寻求医生帮助。 得知问题不大,但是需要卧床静养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傅家别墅。 卧室里还弥漫着欢好过后那一股酷似石楠花的味道,徐景好随意地摸了一瓶香水一顿乱喷。 然后无力地倒在柔软的羽绒枕上,一只手轻轻护着小腹,那里是她的宝宝啊,还好没事。 厨房中,傅砚池皱着眉训斥吴嫂:“她不喜欢太重的姜味,这点小事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记得住?我和她如何,是我们的事,这家里的保姆佣人平时就是这样对慢待她的?” 傅砚池沉声带训时,整个人身上也是有一层戾气的。 吴嫂小心翼翼地低声回答:“不敢的,我们平时照顾太太是万万不敢大意的。” 说着,倒掉了刚煮的红糖姜茶,拿了块生姜准备重新煮。 傅砚池挽起衬衫袖子,不耐烦地:“我来。” 一边做一边让吴嫂看:“这么大的姜,只要薄薄的两片切成姜丝就够了,再多味道重了她就喝不下去。” 切好放入锅中煮着,又放了多多的红糖。 煮好后,傅砚池又拿了滤网把姜丝过滤了出来。 “看清楚了,不要让姜丝留在糖水里。” 吴嫂点头。 傅砚池做完后洗手,下巴微抬示意吴嫂把红糖姜水送上楼去。 吴嫂前脚送红糖姜水到徐景好面前,傅砚池后脚也跟了上去。 吴嫂:“太太,这是先生刚……” 话说到一半,吴嫂感觉到自己身后的目光,回头看了傅砚池一眼,对上他的冷眼,吴嫂立马聪明地话锋一转:“先生刚刚吩咐煮的,你趁热喝点舒服些。” 徐景好没动,翻个身背对着人:“拿走,我不喜欢姜水。” 傅砚池:“不喝的话,我留下来陪你?” 陪她? 徐景好脑子里快速转着,绝对不行! 医生说,她需要卧床休息,静养。傅砚池在,就算是不跟她做点什么,毕竟看着就闹心。万一还要睡一张床,被他发现她不是来大姨妈,而是怀孕动了胎气呢? 徐景好起身了。 从吴嫂手里接过杯子,都顾不得那红糖姜水有一点烫,当着傅砚池的面直接给喝了个精光。 喝完之后,她才意识到,水里甜甜的,并没有太多姜味,并不那么辛辣。 和她记忆里,年少时喝过多次的红糖姜水几乎就是一个味道。 可记忆里的红糖姜水,是年少时的傅砚池煮给她喝的,他了解她的喜好,所以煮得恰到好处。 吴嫂给她煮过好多次,从来不是这个味道。 她抬头看向傅砚池,心里疑惑:是他煮的吗? 傅砚池:“喝得这么快,看来吴嫂的手艺深得你心。既然吴嫂能照顾好你,我就放心了。”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爱人急召,我就不陪你过夜了。” 徐景好心底刚刚那点微微的憧憬被撞得稀碎。 她怎么就忘了,傅砚池今天就只和她做了一次呢。他脱了裤子就是动物,一个重欲的动物! 一次哪里能满足? 被傅砚池称为爱人的,徐景好知道,是那位当红影后,名叫卓轻婉的。 外界新闻一直报道卓轻婉资源逆天,走红迅速是背后有资本捧着。 某次采访,卓轻婉被问到恋爱观的时候,她也表示,爱情大过天,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 虽然傅砚池和卓轻婉都还要点脸没到公开那地步,但是傅砚池的兄弟好友都是知道的,以至于那些捕风捉影的话也都传到她的耳朵里。 爱人…… 恶心! 想到这个男人刚刚在她身上无、套驰骋,徐景好就更恶心了。 恨不得想干脆留住他过夜,趁他睡着送他一个‘太监’套餐算完! 反正她都想死了,给他一剪刀,干干净净! 徐景好捏着的杯子在朝着傅砚池砸过去之前,被吴嫂先夺走了:“先生、太太,我先下楼了。” 傅砚池从徐景好脸上捕捉到的表情让微微挑眉:“吃醋了?” 徐景好:“我吃屎也不吃你的醋!” 傅砚池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转身走的时候,徐景好直接背过身,拉了被子连脑袋都蒙住了。 车子开出别墅时,傅砚池还回头看了一眼。 明明是他花大价钱买的房子,怎么每次都是他走? —— “太太,太太你还在睡吗?” 吴妈一边敲门一边喊得震天响,徐景好被吵得实在是睡不下去了。 休息了一晚,身体舒服了一些,她还是放慢了动作,下床、开门。 “吴嫂,你能在我死之前让我睡个好觉吗?” 吴嫂一脸懵:“……”接着赶紧说正事:“太太,先生要你一刻钟内,赶到他酒店长包房。” 徐景好:“不去,我又不是应召女郎。” 吴嫂:“……否则停你黑卡。” 徐景好:“……”她昨晚才刚想到刷卡给自己存棺材本的,停什么停?行,不就是去酒店吗? 去就去! 顺手操起一件大衣,没有洗漱和换掉睡衣的想法,徐景好只想拿大意把自己包裹严实,敷衍过去就行了。 反正,她又不是真的应召女郎。 踩着‘h’字拖鞋下楼,吴嫂跟在旁边一边走一边说:“太太,就是,还有个情况。 记者把先生和卓小姐堵在酒店了,你可能要想办法帮忙卓小姐离开,顺便圆一下谎。 跟记者那边解释下,昨天晚上是你和先生在酒店过结婚纪念日……” 吴嫂话音未落,徐景好愣在原地。 她没听错吧? 傅砚池要她去给小三打掩护? 第5章 什么钱都赚,只会让我日富一日 愣了三秒后,徐景好拿出手机,拨通了傅砚池的电话。 接通后:“傅砚池,如果你和卓轻婉被狗仔拍到,你一定会想办法把照片买下来吧?” 电话那头,傅砚池声音清晰:“徐景好,你什么意思?” 徐景好忽然声音轻快:“虽然不太懂娱乐圈,但是影后小三这种照片,行价得多少呢?” 电话那头的傅砚池默了三秒,声线意外转折:“你想要多少?” 她就知道,和傅砚池这样聪明的男人沟通根本不费时费力。 “看在我们青梅竹马,名义夫妻,也算熟人的份儿上,狗仔价给你打个八折?” “成交。” 徐景好挂了电话,行价多少,她不用打听,傅砚池还不至于在这点事儿上跟她计较。 徐景好迈着轻快又心疼自己的小步伐上车,让家里司机开车送她去了酒店。 她帽子、口罩+墨镜,司机撑着一把黑伞又遮了她半个身子护送她进了酒店。 房间里,傅砚池还穿着昨天晚上那一身全黑的衬衫和西裤,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沙发靠背上。 徐景好心想:卓影后不太会伺候人呢,全手工高定西装这么随意放,很容易皱啊! 思绪间,仿佛从影片插入现实的一道声音从徐景好身后传来:“阿池,你帮我看看,这身衣服是不是有点儿太紧了?” 徐景好看过卓轻婉的电影,是她的原声。 现实里,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回头,卓轻婉穿着一套保洁服站在洗浴间门口,一下和她对视上了。 卓轻婉当真不愧是当红影后,身材极好,保洁服穿在她身上都仿佛是在玩制服游戏一样。 好在,徐景好身材也不输她。 两种不同风格的女人就这么站在了同一个房间里面。 徐景好的艳丽中透着几分娇和贵,是从小被富贵浇灌出从骨子里透出的千金气质。 卓轻婉的艳丽里是带着娇和魅,是一种后天形成的,又仿佛是千百次演技的锤炼而成属于她独特的一种气质。 “徐小姐来了,谢谢你来救场。” 卓轻婉在徐景好打量她垫的时候,先一步开口了。 语调爽朗,还附带感谢,只是称呼是徐小姐。 徐景好淡淡的,她看着卓轻婉,手往傅砚池那边一抬:“不客气,也不是免费的。” 傅砚池把支票送过来,徐景好数了数,心道:影后行情挺好! 她手指轻轻弹了弹支票:“不错。” 卓轻婉微微皱眉,也不撒娇了,戴上口罩准备先走:“阿池,我先走了。” 徐景好一听,立马道:“卓影后,你还没给钱呢。我们不熟,就不给打折了。” 卓轻婉:“???徐小姐意思是,我也要付你一笔钱?” 徐景好点头:“毕竟我们不熟。” 哪有免费帮忙的道理? 傅砚池意外的撇了徐景好一眼,走过去拉开酒店门:“你先走。” 卓轻婉轻笑,走过去借了傅砚池的支票,写了一张比傅砚池那张更多一些的数字,递给了徐景好。 “刚好,我也不想欠徐小姐的。” 徐景好坦然接过,满意于上面的数字,浅浅一笑:“下次二位有需要,我随叫随到。” 卓轻婉离开时路过傅砚池身边:“阿池,她好像真的不在乎你。” 傅砚池脸色沉黑如墨,等了十来分钟后,才打电话跟楼下的人说:“可以放记者上来了。” 徐景好在房间里面走了一圈,战场似乎并不激烈啊! 满屋子更多的是气息沉敛的木质香调,以及混合着某种高级的女香,大概是卓轻婉昨天晚上带来的吧。 傅砚池最终先开口:“徐景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钱都赚的?” 徐景好目光轻掠过傅砚池,落在他背后墙上的一幅画上停留住。 竟是她多年前的手笔,左下角还落了名:小荷。 应是没人知道她当年画画用的这个名字的,所以这幅画能在这个酒店房间里面,纯属意外。 她心思放在画上,敷衍回答:“啊?你说赚钱啊?什么钱都赚,只会让我日富一日!” 傅砚池见她这幅敷衍态度,加上一种看他和别的女人‘过夜’也不为所动且为钱甘愿做到这步就莫名生气。 “无限额度的黑卡在手,徐景好,你从不缺钱。” 徐景好已经伸手去够那幅画了,顺嘴说:“攒点棺材本怎么了,万一被你扫地出门,万一离婚,有钱傍身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什么棺材本,说话没忌讳,我什么时候让你缺过钱花?”说着,看她伸手够住墙上那一幅画又摘不到,索性帮她摘下来,问:“摘画干什么?” 他比她高出不少,站在他身后,手臂抬起就能将画摘到。 也是这时,窗外的晨光从侧面落在两人的身上,地上拉出两道紧贴又亲密的身影,两人姿容绝色,实在是美的更像一幅画。 然而,两人却都没察觉。 徐景好从傅砚池手里拿到那幅画:“这画就算是额外补偿吧,毕竟我名分上还是你妻子。” 给小三打掩护,不是扒衣服打骂,多要一幅画不算什么吧? 傅砚池:“我还记得,你以前也画画。结婚这三年,你好像一直没画过。” 徐景好拿着画转身看傅砚池:“你以前也专一只喜欢我一个人,现在不也有小三了吗?人是会变的,对了,傅砚池,你真的不考虑跟我离婚,给人家影后一个名分吗? 为了所谓的复仇,把自己一辈子绑在跟我痛苦的婚姻里,让真正爱的人,求而不得,不委屈吗? 我现在变了,只爱钱,你给我点钱打发我,我立马就能和你签字离婚的。” 徐景好看着画,看着自己多年前的画里有一种如今回不去的心境和情态,内心泛着微微苦涩,并没有察觉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傅砚池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傅砚池往沙发上一座,抽出一颗烟点燃,烟雾撩饶遮掩掉了他脸上半分落寞:“不愁吃不愁穿,总在想着要钱,你想买什么?” 徐景好还在端详那幅画,状若不经意的说:“买棺材呀。” 傅砚池一把掐灭香烟,起身一把抓住徐景好的手腕,一拖一拽,就将她掀翻在床:“信不信,你再胡说八道,我真送你一副棺材。” 第6章 徐景好,你敢跟我玩套现! 徐景好被推到在床上,傅砚池就那么压在她的身上。 床边是刚刚从徐景好手上掉落下来的那幅画。 也就是这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接着就有镜头对着这边一顿拍。 画面中,是夫妻欲行亲密之事的模样。 徐景好的手虽然撑在傅砚池的肩头,却也巧合的拨开了他肩部的西装,露着一抹肩头,倒是有些性感。 而徐景好身上也还穿着略带几分性感的睡裙,因为早上起床之后也没来得及梳洗,这会儿反倒是更添了几分像是夫妻早起时分的情致韵味。 进来的人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傅总,我不知道你门没栓保险。” 说完,拦着记者把人都给赶了出去。 前排的狗仔或是记者刚才都已经拍了,并不是传闻中的卓影后,略感失望。 不过,画面镜头还是非常美,也被人当做新闻发出去了。 类似标题如:科技新贵傅氏集团总裁夫人惊艳亮相,两人婚后三年感情如胶似漆。 傅砚没追究这些新闻。 或者,这根本就是目的,用徐景好帮卓轻婉挡枪。 唯独徐景好后来皱着眉头,一边喝茶一边跟闺蜜吐槽:“我就只收了去救场的钱,搭上自己上新闻这一段都成白送了,这局亏大了。” 乔兰因一边对着徐景好衣帽间里面那些吊牌都没有拆的衣服拍照,一边翻白眼:“你是不是傻呀?你跟他青梅竹马,十五岁就成他女朋友了,现在当了他老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找小三?你还去给人家小三解围,你怕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也就只有在乔兰因的面前,徐景好才敢说实话:“是我们家先害了他们家,所以他才会变嘛。我倒是希望没有发生那些意外,这样我们肯定能从校服到婚纱,比所有人都恩爱的。他要报复,要找小三小四,我能说什么?这原本就是徐家欠的债,该还。不过,也快还够了。还完,就两清。” 徐景好半倚靠在贵妃榻上,她也希望和傅砚池能从十五岁好到二十五岁。 可惜…… 乔兰因放下相机,走到她面前来,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 “说徐家害了傅家的,证据呢?这么多年了,实际证据到底在哪儿啊?说不定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何必承受? 话说回来,就算是徐家害了傅家,那也是生意场上的较量,与你何干?你当时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傅砚池那个疯狗凭什么咬住你不放。 失踪了七年对你一句交待也没有,回来就对你强娶豪夺,得到了又不珍惜。掏心掏肺没他的事儿,就只会对你掏东西,折腾你还得我来帮你上药,他这种狗男人怎么没死在外面?” 徐景好起身:“好了好了,别骂了,我已经提过离婚了,现在这不是也在为离婚做准备筹集资本嘛。等我离婚了,我就搬过去跟你住,吃你做的饭,睡你的床,玩你的狗,撸你的猫……” 畅想着一场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未来,徐景好的心酸未被发现,和乔兰因笑着一起滚在了贵妃榻上。 笑闹后,乔兰因继续忙活,把拍好的照片放到二手交易网站上,一边说:“你十岁就暗恋他,至今喜欢了他十五年。他失踪七年,你就疯狂的找了七年。既然缘分没断,为什么不坦诚的和他谈谈,好好争取一下呢?” 徐景好:“也争取过了,再争取就不礼貌了。毕竟还隔着两家的仇怨,就这么算了吧。” 爱了那么久,她也等他爱她那么久,如今,是真的等不到了。 她都要死了,也该死心了。 被乔兰因刚挂上网的衣服和包包立马就被人出价了,她欣喜的告诉徐景好。 徐景好咬牙:“原价的八折,卖!卖完这一批,我们再去扫货,再继续卖。” 反正傅砚池给的黑卡不限额,死之前,她多搞点现金在手里。 毕竟她死了,可能他就不管徐家的烂摊子了。 全新八折的各种奢侈品,卖出的速度非常快。 上午清空了衣帽间和包架,下午徐景好就和乔兰因去商场扫货了。 商场门口,有徐景好提前订的轮椅租借公司服务人员送轮椅在那边等着。 乔兰因一脸惊呆的看着徐景好。 徐景好轻松一笑:“嫌累,不想走路。” 说着,就直接坐轮椅上去了。还对着乔兰因一努嘴:“嗯,别愣着,推呀。” 开玩笑,逛商场扫货多累啊! 医生都嘱咐让她多卧床休息,就算不卧床,她也干不了这逛商场的体力活! 乔兰因没推,而是直接走到徐景好前面来看着她:“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徐景好,你是不是生病了?” 往日生命力满值,活力无限的徐景好,怎么能逛个商场还要坐轮椅了? 徐景好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愧是多少年的亲闺蜜啊。 可……还是要瞒住了才行啊。 于是徐景好笑了笑,不敢看乔兰因的眼睛,反而是凑到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乔兰因红着脸骂了两句:“傅砚池真不是个东西,在床上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吗?行了行了,我推你,真是活祖宗。” 为了瞒住乔兰因,徐景好只能说是和傅砚池在床上运动太过,走路不便。 徐景好坐着轮椅,乔兰因就推着。 进店后,逮住当季新款的各种奢侈品衣服、包包等,漂亮的手一指:“这个、这个、那个不要,其他的每种size全都包起来。” —— 傅氏集团会议室。 傅砚池的手机链接了会议室的大屏幕,此刻,屏幕上一直不停的跳出银行卡消费记录。 会议室里一众高管个个睁大眼睛,比看ppt还要认真的看着屏幕上快速跳动的大额消费记录。 傅砚池眉头紧锁:很好,徐景好! 她在干什么,几分钟,几十几百万的频繁刷卡购物,她想做什么? 傅砚池起身,骨节分明指节修长的大手一把抓过手机,迈着长腿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傅砚池人一走,会议室里八卦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大家都知道了,傅总养在家里的那只金丝雀挥霍无度。 而傅砚池的手机屏幕上,消费信息却在一直滚动。 极力克制住怒火,傅砚池脑子里面忽然跳出结婚纪念日那晚,徐景好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傅砚池,我们离婚吧! 直到从车位上开走车子,傅砚池才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徐景好,你敢跟我玩套现!” 第7章 警告:别想离开我身边 徐景好买好的东西,也不提走,直接让店里包好之后送去乔兰因家里。 那么多东西,她不方便弄回傅家别墅再卖出去,动作太大太频繁,吴嫂会教她做人的。 从一家店出来,就继续赶往下一家。 两人一路笑着,算着是刚扫完的那家,能套现回来多少钱。 活了二十五年,徐景好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爱钱,比命还爱! “还继续买吗?景好,我们今天是不是刷了太多钱了?傅砚池那边,不会发现你这购物的真正意图吧?” 乔兰因还是有点儿担心的。 那位为了把徐景好绑在身边,也算是用尽手段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徐景好坐在轮椅上晃了晃手上的黑卡:“这张卡啊,绑着他的手机号呢。趁他现在在公司上班,赶紧多刷,否则等他发现,可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身后一个冷厉低醇的声音传来:“你已经来不及了!” 可恨,她竟然真的是在套现! 徐景好,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真的敢预谋离开他身边。 这个念头从心头闪过,傅砚池就真的已经生气了。 徐景好和乔兰因齐齐回头,一瞬之间徐景好像是泄了气似的,坐姿都塌了。 傅砚池:“???”坐轮椅是玩哪样? 这个女人,怎么永远花样百出? 傅砚池上前两步:“起来。” 徐景好略一低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人是站起来了,却只感觉腿突然抽筋,她差点一个没站住就歪下去了。 好在傅砚池眼疾手快,一把就将人给拉住了。 二话没说,他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一动静,惹来商场不少人侧目。 两人颜值、穿搭均在线,都是极其吸引人的存在。 傅砚池霸道的公主抱,更是直接将性张力拉满。 简直就是偶像剧里的精英男女主角走入现实,周围还有不少人偷偷拿手机拍了照。 徐景好尴尬的只想捂脸,不过她怕被傅砚池带回家后没收了她的黑卡,还是伸长脑袋把卡直接弹给了乔兰因,并且用嘴型告诉她:帮她出掉已经到手的货。 傅砚池长腿大步,干干脆脆的把人给抱走,一路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直到将人塞进车内。 他漂亮修长的手,在脖颈间拽着领带扯松之后。原本一身商务范儿苏感十足的霸总,此刻更添了几分轻颓,金丝边眼镜后面那一双凤眼死死盯着徐景好,眼里也迅速多了几分红血丝。 他倾覆下身子,气息笼罩住徐景好。 开口诘问:“刷卡、套现、下一步,是离婚,还是逃走?” 情绪彻底爆发出来,他摘了眼镜往旁边一丢,大手控住徐景好白嫩修长的脖颈,白皙处略染上几分红,他手上松了力道,手掌绕后掌控着她的后颈将她往自己面前一带。 徐景好脑袋前倾,脸几乎就贴在傅砚池脸上。 “说话!” 语带命令,徐景好心脏紧缩了一下,暗自思忖:这……有这么明显吗? 到底是她的意图太过于明显,还是傅砚池太过于紧张了? 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他立马洞悉,全盘拦截? “不是你说,给我无限制黑卡,想买什么都可以?” 脖子后的力道总算是松了一些,傅砚池另一只手轻捏着徐景好的下巴,将她脸抬起来正对他的目光。 他不要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徐景好这个小骗子,从十岁开始,她的小谎言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自然也知道! 干脆不开口,不说话就不会被识破。 傅砚池却并不轻易放过:“吴嫂说你变卖了衣服首饰和包包,现在又在商场疯狂购物。告诉我,你不是在套现。” 他眼神像是牢笼,死死困住她。 那一瞬,徐景好心底深处的叛逆像是被激活了一样,她忽然冷笑:“我就是套现!要不干脆点,我们离婚,你分我点钱,也行!” 傅砚池就没想到,会第二次从徐景好的口中听到是‘离婚’这个词。 第一次说说,当是一时气话,可第二次说出口,傅砚池就直到,她是真抱了这个心思。 他不用再看着她的表情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 扼住徐景好后脖颈的手稍微用力,让她的脸紧贴着自己。 傅砚池用自己的额头紧贴着徐景好的额头,两人鼻尖轻触,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 “徐景好,我有没有警告过你,永远别想着要离开我身边?” “傅砚池,没有人能永远停留在另一个人的身边,没有的!” 傅砚池的声音很轻,徐景好的声音,更是带着破碎感。 一时之间,车内的气氛,仿佛被拉到了地狱一样。 沉默之后,是傅砚池忽然一声的冷笑:“没有?我不信,我信自己有能力,永远将你留在身边。小好,别反抗我。套现这样的事情,没有意义,下次,别做了。” 说完,他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轻轻松开徐景好的时候,傅砚池脸上的表情已经又恢复到了那种斯文模样。 拿起刚才摘掉的眼镜重新戴上,整理好了领带。 一种高知、精英的形象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徐景好从头到尾的看着他,他凭什么那么自信,就能永远留住她? 哈哈哈…… 他还不知道呢,她顶多就能活三个月了。 徐景好挤出笑容:“不没收也不停我的卡吗?” 傅砚池:“我说了,套现、没用!” 话音落,他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车子如猛虎冲出。 亲自把人送回家,车子刚停稳,徐景好刚想开口问要不要让吴嫂准备晚餐。 傅砚池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偏头看了一眼,落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卓轻婉’三个字。 她收起到了嘴边的话,都懒得多余问。 忽然接了一句之前的话:“别盲目自信了,想留住我一辈子,做梦!” 说完推开车门,身体微微一转,双脚落地,起身下车。 她背对着车子,只听到身后车子重新发动,渐行渐远。 再回头时,连傅砚池的车尾灯都看不见了。 心脏皱缩,徐景好好笑的自嘲:“还是卓影后重要啊。” 情绪反噬的内心苦痛不已时,捏在她手中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回神低头一看,是一串陌生数字跳动在屏幕上。 结婚后她换了电话号码,也几乎没什么朋友,这破手机,十天半月都难得响一次。 此刻看着陌生号码,徐景好愣了一下…… 第8章 他把她的心头好送给小三了 电话一直没挂断,徐景好接通了。 做好了对面是广告以及诈骗的准备,结果却听到了一道颓丧又嘶哑的声音传来。 “景好,你过得好吗?” 熟悉的声音里,多了不熟悉的颓败感,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 “逾白哥?” 她在和周逾白没能顺利举行的订婚宴的第二天,嫁给了傅砚池。 婚讯传出,她就彻底失去了周逾白的音讯。 随后,周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在这座城市查无此家。 所有人都说,周家是因为徐景好才被傅砚池针对。 就连傅砚池也说过,如果她没答应和周逾白订婚,他会对周家手下留情。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京都城开始流传傅砚池的实力是如何的恐怖。 一夜之间,让徐家和周家同时倒台。新的傅氏集团风生水起,扶摇直上。 虽说她和周逾白订婚,更多的倾向于商业联姻,彼此之间的感觉也更像是兄妹、朋友。 但那时候的徐景好也觉得,如果非要联姻,周逾白可以和她把日子过得简单不累心,确实是最佳选择,也就答应了。 但是怎么都没想到,因为她,给周家和周逾白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三年来,这是周逾白第一次联系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后,语调转而变得稍微轻快了一些:“景好,我要回京都城了。” 连累周家至深,她一直都欠一句抱歉。 徐景好立马说道:“逾白哥,我去机场接你。” 可能是徐景好这一声应的太快,语调也带着一些兴奋,电话那头的周逾白愉快的笑了一声。 不过,他还是没答应让徐景好去接机。 这种累活儿,怎么能是徐景好可以做的呢? 两人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徐景好存下了周逾白的号码。 订婚日第二天就另嫁他人,虽然时隔三年,但总该还是要有一句解释。 徐景好才准备放下手机,就看见屏幕上跳出来的推送。 她一定是捅了卓轻婉微博老窝了,不过就是多看了几部她演的电影,多翻了几次她的微博吗? 大数据何必每次在卓轻婉发博的时候,都推给她呢? 这多少都有点儿侮辱人了吧? 她又不是卓轻婉的粉! 心里骂骂咧咧,手上诚实的点开了推送。 下一秒,徐景好久怔愣住了。 画面中,卓轻婉身边摆着的,正是那日她落在了酒店里面的那副落款‘小荷’的那幅画。 那是她的画,那天去酒店‘救火’,傅砚池分明已经答应过给她了。 只是后来记者狗仔什么的冲进房间,她最后也是匆忙离开,还没来得及跟酒店方买下那幅画而已。 傅砚池答应会办理好手续,把画给她送回家的! 可现在,那幅画却分明的摆在卓轻婉身边,还被她配文:很喜欢这位小荷画家的画,意境绝美。 这落在徐景好眼力,不就是明晃晃的挑衅吗。 徐景好只需要看到这个画面,就觉得卓轻婉发出来的照片自带挑衅的声音:你喜欢这幅画是吗?可是傅砚池送给我了,我不但要抢你老公,还要抢你喜欢的画! 一瞬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涌来的委屈,将她深深的缠绕。 傅砚池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是她要的画,非要给卓轻婉。 可能,谁都不知道,那幅画是出自她之手吧? 若是卓轻婉知道,抢来的画是她这个拥有名正言顺名分的女人画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呢。 本着委屈不能自己一个人委屈,把委屈卖成钱,让自己高兴才行! 这想法一冒出来,徐景好立马切换了微博小号。 重新翻出卓轻婉的那条微博,操着小号前排留言:影后康康我,我是的亲粉,我搜集了很多这位小荷画家的画,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全部卖给你。 卓轻婉配文就是喜欢小荷画家的画,很快,自然流量就把徐景好小号的评论给顶了上去。 卓轻婉就算是想装瞎都装不下去。 因为徐景好不但在卓轻婉那条微博下面评论,还去她工作室、经纪人的微博下面留评。 卓轻婉倒不是多喜欢小荷的画,因为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名家大作。 可是,现在被顶上去,也实在不好打自己的脸。 卓轻婉发了新的微博,要跟徐景好的小号买所有出自小荷画家的画。 徐景好看到后,快乐的转了个圈,双手捧着手机倒在床上操着小号回应,愿意立马交易。 就是一分钟都不能多等,生怕卓影后反悔。 无数粉丝看着、等着自家影后能将爱物收入囊中,卓轻婉只能派人去买画。 徐景好也不墨迹,卓轻婉让经纪人出面,她则自己出马。 她从小学画,也曾师从名师,十六岁生日收到一套大平层当画室。 和傅砚池结婚后停止作画,不过大部分作品都还堆放在画室里。 徐景好在约定时间前去了画室。 推开门,画室内仿佛有被尘封了三年的时光在里面,一瞬恍如隔世。 徐景好迈步走进去,尽管三年没来,但是每一处她都是熟悉的。 曾经周逾白空闲时也喜欢来她的画室,他比任何人都珍惜她的作品,哪怕是她废弃的画,他都请人裱好。 那些完美的画作,全都挤着挂在墙上,不过也都蒙着防尘布。 徐景好没兴趣掀开,而是直接走向了堆放着废弃的那一批画作的角落。 她一把掀开罩在那批废弃画作上面的白色防尘布,就看见了大大小小差不多百十来幅装裱好的画安静的躺在那里。 那些都是不太成熟,亦或者是失手了的作品。 此刻,徐景好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当即请人把这批画送到了卓轻婉经纪人面前。 “这里不多不少刚好一百幅‘小荷’的画,如果不是卓影后喜欢,我是断然不肯割爱的。而且我可是影后的粉丝,就友情价每幅画算个二十万吧。这里是一百幅,刚好两千万。” 经纪人听完报价,脸都黑了。 徐景好故作惊讶:“卓影后那么喜欢小荷的话,我又打着出售,该不会这样也觉得贵吧?稍等,我发个微博问……” 经纪人深吸一口气,一个手势制止了徐景好:“这位粉丝小姐,您要支票还是转账?” 徐景好甩出个人银行卡信息,笑容温和的说:“转账。” 两千万到账,徐景好挥挥手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而人在家中坐的卓轻婉收到银行账户动账信息,转账对象的名字竟然是:徐景好! 卓轻婉不傻,当即就明白过来了。 实在气不过,截了一个图,发给了傅砚池…… 第9章 她在夜场点男模? 傅砚池刚忙完一个会议,就收到了卓轻婉的截图。 趁着喝咖啡的间隙,询问了一下转账的来龙去脉。 他疑惑的是,徐景好哪儿来那么多小荷画家的画作? 思绪转瞬间,傅砚池便明白了过来。 难怪那天在酒店,徐景好看到那幅画之后就想收入囊中。 原来,竟是出自她自己之手。 傅砚池的记忆里,徐景好喜欢画画,但是从来没有出售过画作。 她一向对自己的画作也并不怎么上心,画出来看不顺眼的,随手就乱丢。 同学、朋友什么的拿了去,她也没什么意见,可能就是这样流出去的。 他和徐景好之间,隔着差不多十年不曾见过她作画,他也并不知道,她后来画画的水准到底如何了。 于是,傅砚池痛快的转了两千万给卓轻婉,让她的人把徐景好坑她的画作都送到他指定的地方。 卓轻婉也看到经纪人带回去的画了,整一个:一言难尽! 可是她买画的事情,微博上那么多人关注,卓轻婉也只能从中挑了几幅稍微还算是不错的拍了照,往微博上一放,这件事情也算是完美结束了。 发完微博,卓轻婉看到那批画就仿佛看到徐景好的陷阱以及自己的愚蠢,厌恶的手一挥:“把这些垃圾收拾起来,送到傅砚池那边去。别摆在这儿让我碍眼,看着就烦!” 经纪人随意的劝了一句:“行了,别生气了,傅总对你还是上心的。知道你被她老婆坑了,立马就把钱补给你不让你损失,已经很好了。” 卓轻婉不耐烦道:“什么老婆,傅砚池都恨死她了,一个被报复的可怜虫而已。” 说完的同时,手上摔了手机,微博上的消息,也完全不想再看了。 可是徐景好的心情就不一样了。 钞票到手她当然要感谢一波了,卓轻婉发画作,她就发两千万到账的转账截图。 知道这一波,卓轻婉肯定气的不轻,也断然不会再回应,徐景好心情极佳的回家换了一套漂亮裙子准备找乔兰因一起庆祝。 怒赚两千万,必须庆祝! 徐景好从楼上下来,漂亮的黑色丝质吊带长裙,完美的贴合展示身材,脚上踩着一双定制款有着ysl字母鞋跟的高跟鞋。 头发慵懒的在脑后挽起,妆容清丽淡雅,却更显她五官轮廓完美漂亮。 吴嫂看着徐景好花枝招展,艳丽无双的样子,忍不住提醒:“太太,你忘了,先生不喜欢你出门的。” 徐景好眼神微微扫过她,无所谓的冷哼一声。 傅砚池自己不回家,三年来管她倒是管的事无巨细,不让她出门,设置家规门禁,凭什么? 一脸躺平摆烂的表情,徐景好也放话:“我也说过了,谁敢不让我出门,谁敢给我设门禁立规矩,我死给谁看!” 吴嫂皱着眉无语又霸道:“太太,你可别威胁我,我是不怕威胁的。” 徐景好:“你不怕啊?那我明天就吊死在你家门口去。” 吴嫂:“……”太太她是疯了吧?死还想拉她陪葬么这是? 徐景好才不管吴嫂的脸色有多难看,以及她出门后,她又会去跟谁告状,反正她挑了一辆傅砚池的新车,踩着油门就出去了。 乔兰因被几个朋友拉到了夜店,联系上之后,让徐景好直接过去。 她已经有超过三年多没去过夜店了。 这三年,她生活如一潭死水,她也甘愿被傅砚池困在那座别墅里。 奢华的别墅,就是她的囚笼。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就剩三个月好活,她的宝宝都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她当然要带着宝宝一起,好好的见识见识。 一脚油门朝着乔兰因给的地址,就直奔而去。 到了之后徐景好才知道,这是一间稍微特殊一些的夜店。 这地方是最近上层名媛最喜欢集聚的场子,自然,这里就少不了许多年轻又极为漂亮的男孩子。 笙歌鼎沸中,光影迷离里,充斥着灯红酒绿和激情四射。 徐景好走过去时,乔兰因已经站起来对她挥手打招呼了,远远的她就看见除了乔兰因还有几个许久没联系过的世交家族的千金。 她们见到徐景好,既是意外,又很兴奋。 徐景好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嘘寒问暖,并且已经有酒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看了看那杯颜色绚烂漂亮的酒,虽然明知道自己和宝宝也就剩三个月的命,是可以随意放纵的。可她还是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了,哪怕三个月,她也不能摄入酒精让宝宝受到伤害。 拒绝了酒,乔兰因也吩咐侍应生给徐景好特调不含酒精的饮料。 徐景好不好意思的以水代酒:“扫大家兴了,今晚的消费,我买单。”说完,抬手打了个响指,又要了几瓶价值不菲的酒给朋友们增添气氛。 徐景好从小就是如此捧场又很大方的性子,所以尽管她不喝酒,大家依旧和她一起玩的很开心。 不过很快,她们这边就来了一批长相俊美漂亮的男孩子。 都是这里的老熟人,男孩子们轻车熟路的就走到了各位名媛千金姐姐们的身边去陪侍了。 剩下一个穿着纯白色衬衫,天蓝色牛仔裤,整个形象气质清爽干净的犹如高中生一样的男孩子站在那边,脸上还略带几分羞涩,抬眼间,就往徐景好这边看了过来。 徐景好看过去对视的那一眼,心尖陡然一颤。 不过一瞬,她仿佛在男孩的身上看见多年前傅砚池的影子。 于是,那男孩坐到她身边时,她竟错愕的没叫他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景好喝着喝着,竟有几分上头。也不知道是调酒师把她的去酒精饮料忘记了,还是谁拿错了,喝着喝着,她有些醉意上头。 感觉不舒服,她拉着乔兰因先去买单,怕自己真醉了给忘记了。 掏出银行卡的时候,眼神迷离的她还笑了笑说:“今天刚赚了钱,哦,不对,不能刷我自己的卡。”说着,又掏出傅砚池的黑卡递过去结账,笑眯眯的说:“得刷他的!” 于是,傅氏集团深夜加班的会议室里,链接了傅砚池手机的大屏幕上,再一次跳出了消费信息。 极楽吧酒水消费:xxxxx元。 极楽吧男模消费:xxxxx元。 男模? 一瞬间,整个会议室全体安静,落针可闻。 所有加班人目光悄悄看向傅大总裁,夫人这消费记录,很难评啊! 而傅砚池整张脸黑沉如墨,心里暗骂:该死的徐景好,竟然敢去夜店? 她还敢点男模,这是想给他戴绿帽子吗? 第10章 小奶狗、你长得真像我老公 傅砚池毫不犹豫的厉声下令:“散会!” 说完,抓起自己的手机,先一步走出会议室。 脚步匆匆比给老爹上坟走的还快,上车后更是把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到极楽。 这边,徐景好刚买完单,想着可能是谁拿错酒给她喝了,调酒师给她调制的饮料味道很浓,她喝的时候没觉察出里面有酒,可她酒量奇差,这就已经有些醉意了。 想趁着还清醒理智的时候赶紧喊个代驾自己先回家,结果刚才那位酷似男高中生的男模就走过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杯水,脸上带着比同行略多几分的生涩和拘束的将水杯递到徐景好面前。 开口的声音,温柔的仿佛来自十年前在耳边温柔的呢喃。 只是从前那个声音是喊着‘小好’,而他却喊:“姐姐,你刚才好像拿错我的酒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刚调了蜂蜜水,姐姐你喝点吧。” 温柔、阳光、帅气的小奶狗就那么半蹲在她面前。手上捧着一杯蜂蜜水,关切的递过来。 鬼使神差的,徐景好微醺迷离间,伸手就接过来了。 她没喝,反倒是眼神一直看着对方。 哪怕她醉眼迷离,也能看得出来:其实、不像的。 哪儿不像呢? 脸不像、五官不像、甚至于连神态表情都不像。 可是,整个人看起来,感觉就是像。 不止是徐景好,就连旁边的乔兰因都笑着凑近她耳边低声说:“这替身文学不错哦,替的还是十年前的白月光?” 徐景好:“别胡说。” 乔兰因:“替身文学怎么了?反正傅砚池都那么狗了,他身边能有影后,你身边就不能有十年前白月光替身?你们两聊,我去跟里面说一声,你误喝了酒,先走一步,免得大家问。” 说完,乔兰因适时的创造机会。 咳咳……闺蜜嘛。 亲闺蜜什么的,只要保有知情权,其他一切都可以昧着良心站队! 在乔兰因看来,别说一个男模了,就算是徐景好一晚上点十个男模,她也只会膜拜,闺蜜牛批! 才不会道德谴责呢! 只要闺蜜快乐,其他都是屁。 徐景好无奈单独和男模待在一起,尴尬找话题:“你做这行多久了?” 男孩依旧是眼神温柔的看着徐景好:“昨天刚入职,姐姐经常来?” 她没说是第一次来,只好奇问:“为什么会做这行?” “生活所迫。” 徐景好:“嗯?生活所迫?” 男孩:“我爸赌博,欠了债。妈妈生病,常年吃药。妹妹还在上学,这行赚钱多。” 徐景好醉眼睁大,内心暗叹:好家伙,赌博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和破碎的他。 真是,可怜啊! “你叫什么名字?” 徐景好看着男孩的醉眼里都多了几分温柔。 “宋嘉栩。嘉宾的嘉,栩栩如生的栩。” 徐景好重复了一句这个名字:“宋嘉栩……” 名字好听,人也好看,可感觉再怎么像,也终究不是啊。 徐景好低头轻轻摇了摇。 乔兰因小跑着出来:“不好了,景好……”说着,凑近了徐景好耳边低语了几句。 徐景好刚要站起来,却发现有些乏力,宋嘉栩就在旁边,顺手的扶了一把。 徐景好光滑的胳膊上,宋嘉栩手上一瞬因紧张而青筋暴现。 许是,头次亲手触碰到如此白嫩细滑的肌肤。 同时,宋嘉栩脸也迅速红到耳根。 徐景好和乔兰因都没有特别的注意到宋嘉栩变红的脸,而是快速从宋嘉栩的手中扶过徐景好。 乔兰因顺手从兜里抽了一小叠现金塞进宋嘉栩空了的手心中。 “好姐姐给的小费,下次来还点你。” 宋嘉栩初入行,还有些不好意思,说着送她们出去,却被乔兰因立马拒绝,扶着徐景好就出去了。 没有提前说要走,乔兰因还得自己扶着徐景好走去停车场。 只是,刚才的蜂蜜水也没喝,酒精作用也彻底上来,徐景好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云朵上,有一种飘飘忽忽、晃晃悠悠的感觉。 嘴里还念念有词:“他凭什么这么管着我?就算我出来喝酒那又怎么样?我还不能喝酒了吗?我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人,我只是嫁给他,我又不是卖给他的奴隶……” 刚才乔兰因说,在朋友圈里面看到朋友在来极楽的路上,看到了傅砚池的超跑同方向飞奔。 猜想怕是那位看到消费记录,过来极楽逮徐景好的,所以乔兰因赶紧带着她出来了。 最好让傅砚池扑个空。 乔兰因附和着徐景好的话。 徐景好酒精上头,反而是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他傅砚池凭什么?分明是他先消失的,凭什么又对我强取豪夺?我就是要刷爆他的卡,就是要出来喝酒,我还要泡小奶狗……” “你说什么?”一道声沉力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声音吓得乔兰因身体一僵,扶着徐景好的手也是一垂。 徐景好早就已经醉意上头走不稳路,脚下的高跟鞋更是一下踩到一个小坑,眼看人就要摔了。 傅砚池一把搂住她的腰,将人稳稳的扶住。 徐景好一双漂亮又氤氲着醉意的眼睛此刻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傅砚池。 她忽然笑了笑:“傅砚池……是你、你来干嘛?捉我呀?我就是不遵守你的家规,你的门禁,我就是要出来喝酒找乐子。哦,对了,我的小男模呢?人哪儿去了?” 就那么一点点酒,徐景好这会儿已经醉的没有一点点清醒理智。 傅砚池往乔兰因那边瞪了一眼。 乔兰因后退了两步,表示,不敢惹! 傅砚池一手搂徐景好的腰,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一弯腰,直接将醉鬼似的徐景好给扛到肩上。 将人塞进副驾驶,以最快的速度飞驰回别墅。 傅砚池将徐景好抱回房间时,压制了一路怒火,在徐景好胡乱的抓住他领带,一把将他拉过去抱住,并且说道:“你长得真像我老公……”这句话时,傅砚池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怒红了眼看着身下的人,厉声喝问:“你说什么?徐景好,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本事不本事的,不是重点。 重点是:徐景好,她喝醉了。 她一只手极欲的拽着傅砚池的领带,另一只手轻轻的去勾傅砚池的下巴。 醉眼迷离的看着傅砚池:“你长得真像我老公,不过,你比他年轻!” 第11章 把他当鸭子使 像我老公…… 比他年轻…… 徐景好的话,疯狂的在傅砚池的雷区蹦迪! 本就收到了她点男模的消费记录而怒不可遏,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还敢说跟他长得像。 她还玩上代餐了? 现在还嫌他老了? 徐景好半眯着微醺的眼睛,抬头就凑上来要吻他。 傅砚池脑子里一瞬闪过的念头就是,她不是要吻他,她是要吻那个‘代餐’! 本能性排斥的推开徐景好,结果她手上根本没有松开拉住他的领带,惯性力又将傅砚池狠狠的带回来。 这一次,两人的唇就那么贴在了一起。 熟悉的触感,有丝丝的痒,两秒后,徐景好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温热濡湿中,傅砚池甚至都来不及撤退,徐景好已经熟练的缠吻住了他。 她吻技娴熟,他差点儿就沦陷在了这缠绵的吻技中不可自拔。 一瞬间,有些埋藏于心底的记忆,微微涌现。 初吻。 是在什么时候呢? 至今,傅砚池都还记得那是一个燥热的夏日傍晚。 十来岁的青春少女,蔫头耷脑的坐在别墅庭院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秋千。 他在隔壁楼上看了好久,让家里的阿姨拿了草莓冰,送过去给她吃。 草莓冰的冰凉甜意,舒展了少女眉间的烦躁倦意。 当她问他要不要尝尝的时候,他勾过他的脖子,从她的嘴里攫取了那份冰凉甜意。 他尝了草莓冰,也亲口教了她接吻。 后来天长日久的缠绵厮磨,可以说,徐景好的吻技,是他一手锻炼教导出来的。 而此刻,傅砚池正品尝着他的教学成果。 他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沉沦其中的。 这是他从小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女人,各方面于他而言的契合,都是那么的完美贴合。 可是就在徐景好纤细修长的手指开始挑开他衬衣的扣子,手在他胸肌上细细的蹭着寸寸肌肤抚摸的时候,傅砚池终于清醒过来。 他一把按住了她那并不安分的手。 此刻,没外人能看到,可是徐景好迷离的眼里,欺身于她身上的男人,确实风光旖旎。 衬衫半解,一半衣料还挂在肩头上,另外一半已经敞开被褪开了许多,露着肌肉线条明显的的胸口。 春光半泄,她摸进他衣服里,搭在他后腰上的一只手,触感清晰的摸到了结实有力的后腰。 而也就是这时候,傅砚池撤离,环境受限原因,几乎是半跪在床上,双膝分别跪在徐景好身体的两边。 徐景好迷离醉眼,还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完美的脸蛋,完美的身材,完美的诱人姿势。 可惜…… 傅砚池一把拉起徐景好,猩红着眼睛质问道:“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徐景好嘴角微微裂开,她没有躲,也没有怕,反而是双臂一伸,勾住傅砚池的脖子。 眼里淬染着一层欲色的看着他。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又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她什么眼神,什么心思,此刻勾着他的脖子凑上来的姿势,她有什么不明白的。 结婚这三年,他也并非是不碰她。 但基本上只有在结婚纪念日前后几天,才会疯狂的碰她。 当然,也会有偶尔的意外,比如让她怀孕的那次。 可惜,不是爱,是报复。 或许,她是缺这方面。 所以此刻,才会显得如此的动情和主动。 可该死的女人,把他当…… 刚才她把人拉起来,傅砚池下一秒就把人给推开了。 怒骂一句:“徐景好,你竟然把我当鸭子使。我看你是醉的不轻!” 说完,傅砚池直接从床上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在床上如此主动的徐景好真的很诱人,他几乎是要把持不住的。 可他,能给鸭子当替身? 看她完全醉的神志不清的样子,傅砚池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拉开卧室门就对外面喊。 “吴嫂,醒酒汤煮好了没有?” 伺候徐景好三年了,吴嫂也没有遇到过,这样喝醉回来的徐景好啊。 好在家里还有醒酒药,吴嫂煮了醒酒汤,带着醒酒药一起送了上来。 傅砚池指着床上的徐景好:“给她灌下去。” 吴嫂余光悄悄打量了一下傅砚池,然后赶紧过去把醒酒汤给徐景好喂下。 “先生,太太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只怕今天晚上还有得闹腾,不如先生留下来……” 吴嫂虽然偶尔也仗势欺徐景好,但是许多时候,她也都尽量想帮徐景好把傅砚池给留下来。 这是她这辈子见过长相最配的小夫妻了,真是可惜啊! 刚新婚那会儿,吴嫂还磕cp呢,只是,新婚夜后半夜,她磕的cp就be了。 傅砚池现在恨不得把徐景好丢到冷水里面去泡一泡,好让她清醒清醒。 可是想到她前几天来大姨妈,只怕现在身体也还很虚弱,又只得把这个冲动给死死摁了回去。 醒酒汤喂下去之后,傅砚池看徐景好也安分了一些,一挥手让吴嫂先撤。 他自己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守着。 根本不敢去床上,怕自己忍不住,怕那个可恨的女人拿他当鸭子! 他傅砚池,怎可为人替身? 可是,这些东西在脑子里面盘旋,傅砚池那无名火就蹭蹭的在心里往上冒,直冲天灵盖! 徐景好倒是没怎么闹腾,她是醉了。 可是,却反而觉得,比没有醉的时候,更加的清醒。 傅砚池没再继续跟她追责,她翻了个身,眼睛闭上的那一刻,有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她那么做,那样骄傲的傅砚池,是一定不会再碰她。 可能,他待一会儿,就会离开了。 三年了,他从不在这个家里过夜。 包括新婚夜,包括结婚纪念日,‘纪念’完,他就会走。 大概,就去和卓影后共度良宵了吧。 徐景好不敢大动,让傅砚池看出什么,甚至连眼泪都不敢偷偷擦,怕被他发现,她一半醉意一半清醒。 也不知道难过了多久,她终是抵不过醉意和困意就睡过去了。 她知道的,等她安稳下来,他就会走。 毕竟,卓影后那边,还会催。 可是,徐景好一觉醒来,睁眼开,却正对着一身浴袍,半敞结实胸膛,头发微微湿润,性张力拉满的傅砚池,就那么翘着长腿坐在沙发上,目光,正好对着徐景好。 傅砚池开口,低醇磁性的嗓音传进徐景好的耳朵。 “醒了?昨晚的账,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一算?” 第12章 茶三,她还敢告状? 徐景好前一秒眼睛里面看的都是‘色’。 下一秒,傅砚池的话就把她脑子给敲清醒了。 算账? 昨晚的账? 不是…… 傅砚池他讲不讲道理? 自从她‘嫁’进这个别墅之后,他就没有在这个别墅里面留过夜! 昨晚干嘛呢? 怎么不走啊? 还让她一觉睡醒就看到他,这……多突然? 多不礼貌? 徐景好微微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 试探性的问道:“你昨晚都在这儿?” 傅砚池:“极楽消费近二十万,酒水、男模!这笔钱,我会从你下个月的零花钱里扣出来。” 徐景好眉心微微一皱:开什么玩笑? 她哪有多少零花钱,她有的,不过只是傅砚池给的一张黑卡而已。 傅砚池他,什么意思? 看徐景好似乎反应过来,傅砚池继续说道:“我已经停了你的黑卡,以后每个月会固定给你生活费和零花钱,大概三十万左右。” 徐景好一下子从床上支棱了起来:“什么?三十万左右?傅砚池,我从十岁开始,就不止这点零花钱了。我还要买衣服,买鞋子,买珠宝,还要养护身体和脸蛋呢。你你你……你凭什么这么虐待我?” 傅砚池风轻云淡,情绪稳定的看了她一眼:“表现好的话,三个月后,我会还你黑卡。这三个月,当惩罚!” 徐景好:“……” 三个月? 三个月后,她怕是连骨灰都凉了。 她还想趁这三个月多搞点钱,留给妈妈和弟弟呢。 好家伙,现在这情况,真的很难评! 然而,这还不是最灰暗的境地。 就在徐景好无言愤怒的时候。 傅砚池手一伸:“还有一笔账,该还给我了。” 徐景好懵了一下:“什么?” “你卖给了轻婉一批画,不多不少,两千万。” 徐景好直接从床上站起来了。 这事儿,他怎么知道的? 哦……肯定是卓轻婉告状的。 还影后呢,茶三! 不就是两千万嘛,她一个影后还能缺钱?就这,还需要跟傅砚池告状? 再说了,还不是她自己什么都要抢,她反击一下怎么了? 徐景好理直气壮道:“是,卖画了,怎么了?合法交易,怎么了?” 傅砚池也就是八风不动,稳如泰山,连语速都没有丝毫变化。 “你就没看看你那些画,给狗泼上颜料,让它去画纸上滚两圈,都比你画的艺术。学了那么多年画,就学成这副样子?你还也好意思说是合法交易?” 徐景好:“……”说卓轻婉就说卓轻婉,这狗男人凭什么点评起她的画作了? 再说了,那些画本来就是练手且练毁了的画。 他竟然犀利至此! 还给狗泼上颜料滚两圈都比她画的好? 徐景好气的想当场和傅砚池打一架。 傅砚池接着说:“我替你付了两千万给轻婉,把你那批‘黑历史’画买了回来。所以,两千万,你得还给我。” 徐景好真是快要被气炸了。 “你买回来?关我屁事?傅砚池,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你停我黑卡,裁减我生活用度,还想从我银行卡里掏钱出来?就算是我坑她钱怎么了,我凭本事坑的,凭什么要还?再说了,她都已经在微博上立人设秀过了,凭什么还要钱?” 傅砚池脸色微微沉了沉:“一码归一码,这笔账我不介意帮你从医院那边的消费折扣出来。” 徐景好怔在那儿,睁大着眼睛看着傅砚池。 他如果停医院她爸爸那边的费用,她必然要掏钱去补,他可以精准的控制在两千万的额度上。 傅砚池这个狗比,这么卑鄙的招数都用。 徐家破产那会儿,她所有的钱都拿给妈妈填家里的亏空了。 和傅砚池领证后,花的都是他的钱。 他没给过现金,只有那一张黑卡,这三年来她都安守本分,根本没算计过要为自己留钱。 她卡里,也就只有那两千万,以及昨天套现买东西的钱。 加起来都不到三千万! 这点钱,她死后留给家里人,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傅砚池竟然还用这招,逼着她把钱逃出来。 若不是卓轻婉抢她的画,犯贱犯到她手里了,她至于拿废画坑她吗? 可是,既然这钱进了腰包,哪里还有再拿出来的道理? 徐景好咬牙切齿的看着傅砚池,因为她别无选择。 拿了手机,她毫不犹豫的把两千万转给了傅砚池。 医院那边,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哪怕再小的动静,妈妈都会察觉到,而之后就是无休止的哭诉和崩溃。 徐家突然的破产和家庭变故,让她的妈妈的精神随时都处在一个很微妙的状况。 一不小心就触雷,会爆的。 徐景好不敢让医院那边有差池。 所以,两千万,她没有丝毫留念的,就转给了傅砚池。 “钱转给你了,画记得还给我!” 卓轻婉在微博上立人设,给自己脸上贴金,她必须要把画要回来。 傅砚池:“联系我的秘书。” 本以为,这一笔一笔的账算到这里,也就算是两清了。 结果,傅砚池起身就要走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句:“男模,这笔账,怎么算?” 徐景好脚一崴,差点从床上摔下来了。 她昨晚借酒把傅砚池当男模调戏了一番,当然,这点她是肯定不会说破的。 只是,点男模这事儿吧…… 是,傅砚池养着她,她既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整个徐家,以及她的开销,他全权承担。 可他不也包小三吗? 卓轻婉是有两把刷子,但也不至于一步登天成为影后,其中傅砚池助力了多少? 所以,男模怎么了? 就点了! 徐景好忽然不是那么气势十足的理直气壮起来。 “逢场作戏而已,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傅砚池眼睛微微眯了眯。 “逢场作戏?徐景好,你还记得十年前,你满脸清纯,单纯的连接吻都不会的样子吗?” 她的心被傅砚池狠狠扎了一下。 十年前,他们,正相爱呢。 她们中间,没有影后,也没有男模,也没有两家起起伏伏的世事沧桑。 强撑着一笑:“人总是会长大的,还会死呢!”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是不经意就提起‘死’,吴嫂也打了小报告,她常常任性叛逆的以死要挟。 傅砚池听到这个字,不禁皱了皱眉。 起身去换衣服,丢下一句:“三十万生活费,扣除昨晚消费,你也没钱往男模身上砸。” 从经济上全方面控制徐景好的生活,傅砚池一点都不担心,徐景好还能乱来。 这边,傅砚池刚走出房间,那边,徐景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第13章 今夜留住他,要个孩子 开车离开傅家别墅时,傅砚池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从他意识到徐景好在套现,或是在准备跑路离开他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傅砚池心底的防备警戒值就提到了最高。 商场狂消费套现,他教育了她之后,也没狠心停她的黑卡。 他是了解她的消费习惯的,婚后三年,她断了许多朋友的联系,生活单调无聊,唯有购物这一项消遣。 只是,逛夜店,点男模,傅砚池绝不允许。 加上还有套现跑路嫌疑,他索性就停了她的卡。 这三年来,徐景好的表现,他十分满意。 以至于他只要掌控住她的经济命脉,也就相当于完全掌控住了她。 徐景好很聪明,她何尝不知道傅砚池这一动作的意义呢? 刚才挂了电话,此刻站在窗边看着傅砚池的车子走远之后,她才重新回拨了回去。 低声喊了一声:“妈妈,你刚才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声音传来:“景好,来趟医院。” 没有多余的话,说完之后电话就挂了。 这三年来,妈妈要么守在医院,要么就在想尽办法的重新维持家族脸面。 徐家是破产了,可她毕竟高嫁于炙手可热的豪门。 所以,高端社交场合里,从前的那些人尽管背后各种八卦,但是面子上还是要尊敬的称呼她一声徐夫人。 徐景好深吸一口气,死死的压抑住情绪。 她到医院,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京都城目前资源、设备以及医生能力最好的私立医院,徐景好的爸爸在vip区拥有一间顶级护理病房。 据说,这间医院,有傅砚池的部分投资。 踏出电梯门那一瞬,徐景好站在那儿深吸了一口气。 自从徐家破产之后,一切都变了。 疼爱她的爸爸,躺在病床上,植物人。 原本也十分宠爱她的妈妈,在终日的压抑和歇斯底里中反复循环,往日的朋友都绕着她,以至于她崩溃的情绪全都只能倾注给徐景好。 没办法,她只能接着。 踏进病房之前,徐景好总要先整理好自己情绪,准备好接受这一切。 病房中。 徐父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床边还有各种仪器,时时刻刻的监测着他的生命体征。 可是除了心脏还跳动着,和死人没任何区别。 可即便是这样,徐景好也希望,能有奇迹出现的那一天。 两个护理人员前脚出门,带上门那一瞬,许西宜拿出手机翻出了微博上卓轻婉晒的画,对着徐景好问:“你和卓轻婉,斗起来了?” 傅砚池和卓轻婉的事情,其实在上流圈子里,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徐母许西宜也早就听过无数次了,甚至,也亲眼看到过傅砚池和卓轻婉出双入对。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是不愿意和妈妈聊这个话题的。 可是面对追问,她还是点头:“她自己犯贱。” 许西宜一把抓住徐景好的手,盯着她继续问:“后来呢?结果怎么样?” 徐景好实话实说,拿到了两千万,但又被傅砚池要走了。 许西宜听了之后,一把甩开了徐景好的手:“你是不是傻?那个女人抢你老公,你还把钱还给她?徐景好,你出生在我们家,受最好教育,出落的如此美艳,你怎么连这么一个演戏的都斗不过。 不用说了,你和傅砚池已经结婚三年了,也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管你是不是能得到傅砚池的心,总之,你必须尽快跟他要个孩子。否则,你迟早被这个女人踢出局。 一旦傅砚池断了我们家经济,我们徐家就彻底完了。 彻底完了你懂不懂啊?到时候,你爸爸拔管子,你妈我就只能带着你弟弟去跳楼了。” 许西宜说着说着,声音不由得就拔高了起来。 那股激动的情绪一下子不受控制起来,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徐景好已经能很清楚的感觉得到,她抑郁症又犯了。 好几次,徐景好都提出要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却都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最后不了了之。 许西宜说到激动处,转身从她自己的包里面摸出了一小包东西递到徐景好的手里。 她摊开着手,看着那一小包不明物体:“妈妈,这、这是什么?” 许西宜眼神里燃烧着一些炽烈与疯狂,她压低了声音:“好东西,只需要一点点,男人不需要动情,也能给你一个孩子。 拿回去,下在饮料酒水里,今夜留住傅砚池,怀上他的孩子。” 徐景好倒吸一口凉气。 她知道这是什么了。 她看着自己越发变得陌生的母亲,她竟然要她给傅砚池下药来留住他,来怀孕? 徐景好没办法说,她已经因为一次意外怀上傅砚池的孩子了。 可是,她也活不久了。 心里微微抽痛,徐景好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东西。 她说不出任何话,只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景好,你有没有认真听妈妈说话?这东西,你收好,我好不容易才找人弄到的。” 徐景好回过神来:“妈妈,你也知道,我和傅砚池之间,需要下药,我才能留得住他吗?这样的感情,这样的婚姻,你希望我这样过一辈子吗?” 许西宜眉头一皱,不可思议的看着徐景好:“这种婚姻?什么样的婚姻?徐家什么样子了,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你躺在床上的爸爸,你再看看我掩藏起来的白头发。你有傅砚池给的无限额黑卡,一辈子不用担心钱不够花。 你再为他生个儿子,将来还能继承家业。运气好,你保养好自己,将来熬死他,他一辈子的心血,全都到你和你儿子的手里。 这样的婚姻,怎么了?” 也许就是一句话,许西宜就会像是爆竹一样被点爆了。 她歇斯底里起来,整个人像是发疯了一样。 徐景好不敢刺激她,默默点头,握住手里的那一小包东西,点了点头。 “放进酒水或者饮料里是吧?我会做的,你放心。别说下药怀孕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就算是要我命,都行。妈妈,你放心,放心。 我现在就回家准备,叫傅砚池回家,给他下药,留住他。” 她急切的安抚着母亲的情绪,怕她会进一步失控。 许西宜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笑容,她一把拉住徐景好的手,激动说道:“景好,别骗妈妈,我会打电话去问消息的。” 徐景好:“……” 所以,为了让妈妈放心,她今天晚上哪怕是下药,也必须要让傅砚池在家里留一夜吗? 三年都没做到的事,她今晚能成功? 第14章 中了药,他第一时间去找了别人 答应的时候,徐景好低头一瞬,眼角微微湿润。 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徐景好手里握着那一小包的东西,却觉得沉甸甸的。 她还有不到三个月的生命,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再她死后也保住这个家? 还有妈妈的逼迫,她今晚难道真要给傅砚池下药,让他留下来? 带着问题,徐景好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游荡。 脑子里是植物人状态的父亲,歇斯底里精神几近崩溃的母亲。 路过酒庄的时候,徐景好突然踩了刹车。 她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学喝酒失败的事情,她至今记得傅砚池喜欢的红酒。 停车进酒庄,徐景好很快就看到了酒庄里面摆在最显眼位置的一瓶1945年的罗曼尼·康帝。 不过,那个价格对于黑卡被停的徐景好来说,简直贵的离谱。 尽管傅砚池是真的喜欢,年少时也曾偷他父亲的酒喝,可她实在买不起。 退而求其次,还是选了一瓶近六位数的,年份不算太差的罗曼尼康帝带回家。 回到别墅,徐景好就交代了吴嫂准备今天的晚餐。 菜单和食材都是她特意嘱咐过的。 算着时间,徐景好开了那瓶酒醒着。 然后,给傅砚池发了消息【有点事求你,晚上回家一趟。】 她并不经常叫傅砚池回家的,三年来这样的时候屈指可数,也基本都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商量。 差不多半小时后,傅砚池回了【好】。 就一个字,连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有。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忙碌和冷漠。 不过,她都已经习惯了。 傅砚池曾经对她的热情,早就随着他父亲的死,一起消失了。 徐景好也不在意,昨天晚上傅砚池都能在这别墅里待一晚上,今天她只需要再留他一晚,应付过母亲那边的‘追究’就行了。 傅砚池答应了徐景好回家,加班也不算晚,不到晚上八点就回家了。 吴嫂按照吩咐,准备的都是傅砚池喜欢吃的菜。 桌上还有醒好的红酒。 傅砚池闻着味道,就知道是什么酒。 他大手张开轻轻往上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随手将西装外套往椅背上一放。 单手解开袖扣,动作又苏又撩的挽起衬衫袖子,目光看向徐景好:“不愧是有事相求,想让我给你恢复黑卡?” 徐景好:“……” “我今天下午去医院看我爸爸了。” 傅砚池目光一顿:“好巧,你妈妈今天也来公司看我了。” 傅砚池此话一出,徐景好顿时身心一震。 “我妈妈去公司找你?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什么去找你?” 肉眼可见徐景好在听到她妈妈去他公司后,就紧张了起来。 这三年,傅砚池见徐母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傅砚池稍微接触一下,也能觉察出她和从前的不同。 她似乎变得有些神经质,处在一种随时崩溃的边缘。 “他来关心我们的关系,试图劝说我回归家庭,你怎么看?” 徐景好也就是紧张了一瞬,她都快要死了,哪儿还管得了妈妈会跟傅砚池说什么? 先顾好眼下就行了。 放松后,徐景好拿起酒杯倒酒,然后递到傅砚池那边。 “怎么看?当然是在热搜榜上看,你和影后那点事儿,可热闹了!” 傅砚池目光扫过徐景好,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幽默了? “你妈妈还还说,我们结婚三年了,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徐景好的脸上。 他了解她,所以,她哪怕是细微的表情,他也能看出他对这句话的真实反映。 徐景好淡淡一笑,除此之外,没有反应。 要个孩子? 她已经怀孕了,只不过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还要死了,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想要一个既拥有傅家血脉,又有徐家血脉的孩子的。所以,我不会和我妈妈一样,在这件事情上想太多。” 傅砚池看着徐景好,她倒是很清醒。 没错,徐家害死了他的父亲,他如何面对一个拥有徐家血脉的孩子? 坐下来吃饭,傅砚池我觉得今天晚上的菜还不错,就着红酒,似乎还不错。 徐景好或许别的能力没有,但是吃喝能力以及购买能力,绝对是许多人望尘莫及的。 总之,除了家仇,徐景好无论哪一点,都绝对贴合傅砚池心中完美女人形象。 甚至在床上…… 傅砚池脑子不受控制的往那方面一想,就觉得喉头发紧,身体燥热,看徐景好的眼神,也越发心中无……衣…… 傅砚池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吃个晚饭而已,他是重欲,但也不至于如此禽兽才对。 想将脑子里面那些黄黄的颜色全都甩出去,可却越发觉得浑身血液沸腾,有一种恨不得现在就把徐景好扛上房间,狠狠的压在床上…… 徐景好还在吃东西,并没有发现傅砚池有什么不对,可傅砚池却已经有些不受控制的站起来了。 他的动作,自然吸引了徐景好的目光。 “怎么了?” 而傅砚池也不傻,他此刻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脑子里面全都是颜色废料。 他这分明就是被算计了! “徐景好,你在酒里下药了?” 徐景好咽了咽口水,一脸震惊,眼神略躲闪了一下。 她这个眼神,傅砚池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尴尬至极,而他却已经勾住她的下巴,眼底露出了她极为熟悉的欲望之色。 徐景好:不对吧?这效果不对啊! 就在傅砚池要亲上去的时候,忽然,他一扭头,顺手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往外面走了。 喊了司机开车,徐景好一看,怕出问题,赶紧自己也开车跟了上去。 傅砚池敲了敲前面的椅背吩咐司机:“去医院。” 司机往车窗外看了看说:“先生,太太的车也跟上来了。” 傅砚池回头,果然看到徐景好的车子。 他用力的掐着自己,极力克制抵抗体内的‘洪荒之力’,重新说出了一个地址,随后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 徐景好一路都在想,她就只放了一点安眠药想留他在别墅住一晚上,怎么傅砚池的反应像是吃了春1药一样? 她怕出事,脚下油门一点不敢松,直到,傅砚池的车子,在卓轻婉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她亲眼看到,卓轻婉等在门口,傅砚池下车之后,两人拥抱了一下,而她的位置,看见他们偏头的方向,仿佛正好是接吻上了。 她一直看各种八卦热搜,听说卓影后是傅砚池心尖上的女人。 她也一直想着,可能她们之间有那一层关系。 可是,亲眼看到,徐景好的心,依旧被狠狠的刺痛了。 恰好此时,徐景好的手机消息响起,她拿起一看。 是妈妈发来的【我去找傅砚池时,给他的汤里下药了,把握机会要个孩子。】 看着信息,徐景好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总算明白,她放的安眠药为什么会让傅砚池看起来像是欲望爆发的样子。 而此刻,她一抬头,眼前就是傅砚池和卓轻婉搂在一起进了别墅的画面。 他中了药,却第一时间来找卓轻婉了,他们之间,真的是有实质性关系的! 年少时起便挚爱如命之人,终究是要伴她人枕畔,耳鬓厮磨激情燃烧了吗? 万箭穿心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徐景好看着前方,她睁大眼睛,眼泪疯狂的汹涌而出…… 第15章 又见小男模 那个曾经记忆中仿佛能永远疼她、爱她、绝不背叛的爱人,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十年前的商战,三年前的商战,她从不曾参与过,可是却背负了最惨烈的结果。 从小他带她玩,陪她长大,教她数学题,甚至连第一次来大姨妈都是他给她买卫生棉。她二十五岁的生命里,傅砚池占据了她拥有记忆力以来全部的人生。 亲眼看到那个吻,对于徐景好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猛地掉转车头,将油门踩到底,在街头狂奔而去。 这边,傅砚池脚才刚踏进卓轻婉别墅大门,上来搀扶的司机就过来报告:“先生,太太已经走了。” 听到这句话,傅砚池第一时间松开了搂着的卓轻婉,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去医院。” 卓轻婉站在原地,不敢追问什么,可是今天傅砚池对她的亲密依旧让她觉得他好像是真的被爱了。 陷入沉思,连经纪人走到身边,她都没有察觉。 “又走了?轻婉,你跟这个傅总到底有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上次你早上去酒店,我还专门想办法找了记者过去,谁知道没拍到你们一起出酒店,反而是让那个徐景好给挡了。还出了一笔公关费,这样不划算啊。” 卓轻婉像是吞了只苍蝇一样,想起上次酒店,傅砚池叫了徐景好过去挡枪坏了她原本的计划,心里就不舒服。 “够了,不要再说了。一笔公关费能有多少钱,这几年,他给了多少资源你心里没数吗?” 经纪人闭嘴,卓轻婉甩脸子上楼了。 心里却始终疑惑着,傅砚池心里是有个白月光的,虽然她不知道是谁,但也绝对不可能是徐景好那个‘仇人’的女儿。 另一边,徐景好一边开车,一边流泪,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一片。 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全都是傅砚池刚才拥住卓轻婉的画面。 忽然之间,徐景好只感觉到有一股撞击力,接着有什么倒地的声音传来,她一脚刹车踩住,这才完全回过神来。 她看见了车头前面倒了的电动车,那股撞击力对她来说倒是没什么影响,可是她好像是撞到人了。 立马下车查看,果然有人摔到地上了,徐景好赶紧上去扶人。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能站起来吗,需要救护车吗?” 徐景好紧张的问出一连串的话,没等来回答,倒是地上的人支撑起身体看向了她。 “姐姐,是你。” 徐景好慌乱间,听到这句‘姐姐’,才定睛一看。 神似傅砚池的少年,穿着一身外卖小哥衣服,看徐景好的眼神里面仿佛有光。 她略想了想:“是你啊,宋……宋……” “宋嘉栩,姐姐,我叫宋嘉栩。” 徐景好想起来了:“对,宋嘉栩。你不是在极楽工作吗?怎么在这里送外卖?” 宋嘉栩:“我送完这单外卖就去极楽。” 她搭手把人扶起来,宋嘉栩刚站起来右腿就软了一下,徐景好立马意识到他受伤了。 “你受伤了,对不起,我刚才开车的时候走神了。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医药费和误工费我来出。” 宋嘉栩:“不用了,只是一点擦伤,姐姐我没事的。” 徐景好低头看到他膝盖上有轻微血迹,坚持把人送到医院。 在医生处理宋嘉栩膝盖上那一片擦伤的时候,徐景好心里有些愧疚,主动结算了医药费,又加了微信,按照医生嘱咐休息的天数和昨天晚上买单的价格,给他转了一笔钱。 被傅砚池停了黑卡,这笔钱完全是花自己的老本,徐景好有些肉疼。 可人是她撞的,他处境还那么艰难,赌博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以及真破碎的他。 宋嘉栩看着手机上的转账,也是被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 “姐姐,医药费你已经给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说着,宋嘉栩退还了徐景好的转账。 “你受伤了,医生让你休息,极楽那边上班需要喝酒。耽误你工作,赔偿是应该的。” “不是的姐姐,你是正常行驶,是我逆向行驶还超速,我应该向你赔偿修车费的。” 徐景好虽然也穷,不过和他比起来还算好的。 “修车就不用了,既然误工费不让我赔偿,后面换药的医药费也应该赔,毕竟你受伤了。” 徐景好重新转了一笔钱给宋嘉栩,也就是接下来几天换药的费用。 这次,宋嘉栩没拒绝,接收后道谢:“谢谢姐姐。” 本以为夜场遇到过的人,不会在生活里遇到,结果竟然这么快就撞上了。 看完医生后,徐景好是准备把人送回家的,结果宋嘉栩反而先叫了一个代驾帮她开车,他自己打了车走了。 看着窗外徐景好无奈笑了笑,白月光滤镜什么的,对她的杀伤力倒是不大。 不过宋嘉栩倒不像其他夜场男模,还是让人挺有好感的。 只是徐景好还来不及多‘感’一会儿,电话像是催命符一样响起。 徐景好低头看到‘妈妈’两个字,就一下子精神紧绷了起来。 这个时候来电,大概率是知道她没能留住傅砚池了。 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她在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解释才能不触碰到妈妈那脆弱的神经。 电话接通,徐景好甚至都没来得及出声。 电话那头,许女士拔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徐景好,药我都替你下了。你就这么废物,连个发了情的男人都留不住吗?” 这话实在是难听,徐景好愤怒喊道:“妈,那是个活人,是我想留就能留的吗?” “看来这个傅砚池是铁了心要要把你娶回去耗死在家里,你生不出儿子将来就继承不了他的家业,倒不如赶紧整理关系和他离婚。” 生病之前,徐景好还真没感想,傅砚池是故意要报复徐家她躲不掉的。 生病后,她想离婚,想多弄点钱给爸妈,可她没想到妈妈会劝她离婚。 就在她还没想明白这几年一直劝她要孩子绑住傅砚池这可摇钱树的妈妈怎么突然转性,那边,许女士话锋一转,彻底凉了徐景好的心。 “景好,周逾白回来了你知道吗?他现在事业成功了,也很有钱。他从小就喜欢你,就算你离婚他也不会介意的。乖女儿,你明白妈妈的意思吗?” 第16章 夫人不会真打算离婚吧 徐景好只觉得,她的妈妈真的生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了。 她听懂这话的意思了。 无非就是让她尽快想办法和傅砚池离婚,嫁给周逾白。 别说她就快要死了,就算是她好好的,她也做不出这种事。 徐家和傅家之间的恩怨,她已经不想去理清。 而周家好不容易从中摘出去,如今有所起色了,她怎么可以再连累周逾白? 更何况,她和周逾白之间,是两家旗鼓相当时可以联姻的关系,却不是男女之爱。 曾经她心如死灰时觉得可以和周逾白过日子,而傅砚池出现那一刻,她知道她做不到的。 “妈妈,够了。我会想办法弄一大笔钱给你和爸爸,保证你们的生活,景仁毕业后也一定能够养活自己。我和傅砚池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说完,徐景好有些绷不住的先挂了电话。 车子回到傅家别墅,她下车就直接上楼回卧室了。 来自母亲的压力以及这无望的婚姻,都让她觉得窒息。 只有手轻轻抚摸上肚子的那一瞬,她才勉强感觉到几分欣慰。 还好,还有宝宝。 只是,宝宝什么错都没有,却投生到她肚子里,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那还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徐景好不敢浪费。 妈妈处于崩溃边缘的精神状态,这三年她一直都放纵着,可三个月时间过得很快,她到时候死掉了,妈妈只怕会真的疯掉。 她需要给她找一个精神科的医生帮忙。 弟弟徐景仁考进了京都城最好的大学,她倒是不需要为他的前途担忧。 可是特护病房里面的消费…… 钱,她还是太缺钱了。 她已经没时间去考虑傅砚池现在是不是和卓轻婉在‘解药’,他停了她的黑卡,让她套现的机会都没有。她要从正当途径弄到更多钱,似乎,最快的方式就是和傅砚池离婚,分他的家产了! 深吸一口气,徐景好决定把离婚这件事情正式提上日程。 除了离婚还不够,她必须要在死前处理好自己所有的财产和拥有的东西。 还有……那批画! —— 傅氏集团。 结婚三年,徐景好这是第一次来傅砚池的公司。 即便她一身华贵装扮,还是被公司楼下的前台给拦住了。 “我是傅砚池太太,不过我不是来见他的,我找尹秘书。” 前台的年轻员工打量着徐景好,实在不确定她身份:“这位女士,如果你是傅太太的话,应该可以自己联系到尹秘书吧?” 徐景好:“……” 她能联系到傅砚池的人,能亲自跑着一趟吗?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就想起了一个略耳熟的声音。 “这不是傅太太吗,怎么站在前台?该不会是没有电梯权限,进不去吧?” 徐景好听出这声音了,前台员工也态度谦恭的喊了一声:“卓小姐来了,傅总在办公室等你。” 一瞬,徐景好觉得有点儿可笑。 她这个傅砚池的合法妻子,被他公司员工拦在前台不让进。 卓轻婉身为第三者,反而是能随便进出? 徐景好本能的想要转身就走。 可卓轻婉却上来直接挽住她手臂,故作友好的说:“傅太太,我带你上去啊。” 徐景好拉开一些距离,嫌弃的看了一眼卓轻婉碰她的手。 勉强保持礼貌:“那就劳驾影后亲自帮我开门了。” 说完,直接走向电梯,她肩上披着外套,一手拎着一只birkin白房子。 全身黑色的穿搭,格外凸显那支包包的奢华漂亮。 卓轻婉没讨到便宜,目光又落在自己都没买到的包包上面,心里越发不甘心。 她按了电梯,在等电梯的时候想到徐景好肯定不知道昨天晚上傅砚池没留宿在她家,而是去了医院。 进了电梯,卓轻婉脸上带着轻浮的笑:“阿池的领带昨晚落在我家了,我给他送过来,徐小姐需要帮忙带回家吗?哦,抱歉,我忘了,阿池好像并不喜欢回去住。” 徐景好:“???”她刚才一直没正眼看卓轻婉,这会一个眼神打量过去。 影后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化了精致的妆容,不过似乎还是没有遮盖掉眼底的乌青。 昨晚折腾的太晚? 不应该啊,折腾那么晚的话,这一大早肯定起不来。 还有,领带? 傅砚池昨天打领带了吗? 她分明记得他回家吃饭的时候还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根本没领带。 可是,卓轻婉为什么要说谎? 徐景好脑子转的快,她看着卓轻婉笑着:“是吗?” 一句反问,卓轻婉反而心虚,眼神躲避开。 还想要再回应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开了。 徐景好本就是来找尹秘书的,大步走出电梯,看了指示牌就直接去秘书办公室敲门了。 多一个字也没给卓轻婉。 画的事,谁也没提。 但并不代表,就这么过去了。 尹秘书看到徐景好的时候,还是恭敬礼貌的把人给请进了办公室。 “夫人,您怎么来了,是找傅总吗,我现在去……” 徐景好:“尹秘书,我找你。傅砚池说,我的那批画找你拿,我是过来拿画的。另外,我想见见傅砚池的律师,现在。” 尹秘书:“见律师?夫人,那些画我会安排人立马送去家里。但是见律师我没权利做主,我需要先去请示傅总。” 徐景好坐在沙发上,大方的略一点头:“我在这儿等。” 尹秘书一边打电话安排画的事,一边就走出去找傅砚池了。 这边,卓轻婉倒不是真的来送什么领带的,而是一大早就过来关心傅砚池。 昨晚人去了医院,她也不方便跟着去,只能现在过来一趟。 毕竟,她和傅氏集团也有商务合作,在公司见面也算是名正言顺的。 不过傅砚池这会儿很忙,和她说了几句,并且表明自己身体无碍,昨晚的事情已经在医院里面解决了。 卓轻婉还没来得及继续多关心几句,尹秘书就敲门进来了。 尹秘书略带几分急切,毕竟,这是三年来,夫人第一次来公司。来了还直奔他办公室,要见律师,这不得拉响一级警报啊? 全然没注意到卓轻婉也在,尹秘书语速急切的说道:“傅总,夫人来公司了,她要见你的律师,不会真打算跟你离婚吧?” 第17章 离婚?做梦,想都不要想! 尹司南和一般秘书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是傅砚池的好友,兼任这份秘书工作也不过是因为当初和傅砚池打赌输了。 所以别人不敢八卦的事情,私下他还是敢八卦一下的,甚至当着傅砚池的面。 傅砚池在听到‘离婚’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变成墨色。 卓轻婉却是连眼神都变亮了。 傅砚池先往卓轻婉那边看了一眼:“我这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送客意思明显。 卓轻婉轻轻微笑,点头道:“那我先走了,晚点联系。” 傅砚池如果真把离婚这件事情提上日程,她似乎就真的有上位的机会了。 她是真没想到,徐景好竟然开始闹离婚了。 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尹司南,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说傅爷,我怎么知道她在你办公室。再说了,你家夫人那边,是真的要见律师。” 傅砚池眉头紧皱。 她还敢来见他律师,昨晚给他下药的事情他都还没跟她算! 傅砚池迈开长腿,径直朝着秘书办公室去。 秘书办公室里,徐景好没等来律师,倒是把傅砚池给等过来了。 傅砚池走到徐景好的对面,随手抽出一颗烟,看了她一眼:“怎么?来投案自首?” 徐景好:“昨晚的红酒里,我放了很少量的安眠药,不信你可以拿去检验。我来找律师,是想和你正式商议离婚的事情。” 她话音刚落,跟进来的尹司南惊讶出声:“卧槽,真是离婚啊?我记得你们没签婚前协议,离婚的话,傅总你要分一半家产给夫人吧?” 徐景好往尹司南那边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不过,她没那么贪心,没想要傅砚池一半身家。 她都要死了,要来也没命花。 她只要够保父母余生的钱就行了。 傅砚池:“滚!” 眼神凌冽的扫了尹司南一眼,傅砚池狠狠丢出一个字。 尹司南:“不是……这,我办公室。” 傅砚池手里还捏着那支没点燃的香烟,对徐景好勾了勾手指:“你,来我办公室。” 徐景好也觉得打扰尹司南工作不太好,起身跟着傅砚池走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傅砚池办公室,进门就能看到三百六十度全景的京都城城市风景。 办公室内格局摆设都非常符合傅砚池的一贯风格,以黑白灰为主调,整体设计会规划的十分简单。 和徐景好刚住进的傅家别墅几乎是一个模子,只是后来傅家别墅的风格越发随着她改变了许多。 而这间奢侈的寸土寸金的办公室,倒是完完全全都是傅砚池的风格。 简约、透着一种禁欲气息,斯文内敛。 却不符合徐景好了解的傅砚池人性底色的重欲和复杂。 傅砚池站在徐景好身后,看着她走向落地窗那边看景色。 不过,他还是先开口:“昨晚给我下药,今天就来找我离婚,逗狗玩呢?” 徐景好转身,背后整个京都城绝美城市风光沦为她的背景板,光线打在她身后,越发凸显得她身材极佳,绝美。 傅砚池看着,哪怕两人之间隔着家仇,他亦不能否认这样的绝色美人、亦曾是他从小就爱的女人,依旧令他心跳加快。 徐景好浅浅一笑:“傅砚池,当狗,你显然是不合格的。还有,我说了,我下的是安眠药。” 傅砚池:“可我中的,是能让男女欢好的药。” “昨晚上的红酒我还留着,你可以随时拿去鉴定。是安眠药!” 徐景好有几分不耐烦,但是又不能说,那种药是妈妈下的。 傅砚池:“你想要可以直接说,毕竟满足妻子需求是身为丈夫应该做的事情。” 徐景好皱眉。 傅砚池他这是什么已读乱回? “我说了,是安眠药。” 傅砚池:“如果我没计算错,这几天应该是你的排卵期,想要孩子?” 徐景好:“……” 傅砚池一步步走近徐景好身边,他手上拿的那支烟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去了。 徐景好总是不喜欢烟味,他没点。 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她很清楚他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徐景好躲开几步:“我是来见你律师,商量离婚的。” 他把她的日子倒是记得很清楚,大概是从青春期就记下,时间太长自然的刻在记忆海中了。 徐景好并不会因为这个而感动。 “离婚?你真想离婚?还是想以退为进?” 说话间,他两大步上前,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大力的握住她的手腕,迫使她看向他。 往日,她总是会心虚,现在她就那么对上傅砚池的视线:“尹秘书说得对,我们没签婚前协议,离婚,可以让我财富自由,从此以后都不用被你控制。” 傅砚池差点儿都被气笑了。 “分走我的钱,去过你财富自由的生活?徐景好,我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你绑我在你身边,也只会提醒你父仇家恨。傅砚池,何必呢?我没想过要你一半身家,我只要一个亿,对你来说,九牛一毛。” 一个亿,不过是当年徐家破产损失中的九牛一毛。 虽说两家之间恩怨是商战,可到底她不曾参与其中。 而傅砚池强迫她入局,她和宝宝两条命抵消这仇恨孽债,换一个亿补偿给爸妈,不算多吧? 傅砚池是真的没想到,徐景好竟然是真在考虑离婚的事情。 结婚三年来,她一直都安分守己,甚至各方面都很注意不越雷池半步,更不会惹他不高兴。 “一个亿,足够支撑你父亲医院费用和你母亲日常开销到他们老去。徐景好,你打什么算盘?为了外面的男模?还是有别人了?” 三年来都老老实实,突然要离婚。 加上前天晚上,她搂着他把他当成男模,傅砚池就没来由的火大。 他一把将徐景好抵靠到窗边,死死的不让她有任何挣扎的空间。 徐景好坚定的回答:“没有,我才二十五岁,不想和你虚度年华,浪费仅剩的一点青春。” 说完,她也并不挣扎,任由眼都红了的傅砚池步步失控。 他确实失控了,欺身凑近她,喉头低声的语调都染上了几分欲:“离婚,做梦,你想都不要想! 药都下了,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我给你!” 第18章 别亲我,恶心! 说话间,傅砚池已经拨开了徐景好肩膀上的吊带,他的吻带着牙齿的轻咬,激得徐景好心尖都微微震颤。 她二十五岁的生命中,只有这一个男人如此碰过她,她对他有一种生理上的无法抵抗。 无论她们之间隔着多少的仇和恨,这种感觉都是徐景好无法抵挡的,一种清醒着的沉沦让她仿佛上瘾。 可她知道,她不可以彻底的沉溺进去。 她想推开是傅砚池,可是她的力量实在有限。 一时间,她闭上眼睛,挣扎抵抗不了,索性任由傅砚池动作。 她轻声说道:“别用你亲过卓轻婉的嘴亲吻我,傅砚池,你让我觉得恶心。” 从青春期到身为人妇,她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傅砚池。 他也给了她很多很多的第一次,可是昨晚,她看到的,让她浑身觉得不舒服。 她从前也不知道,自己竟有这样的身体洁癖。 傅砚池忽然停住了,他想起昨天晚上徐景好跟在他车后。 可是下一秒,他就笑了,手轻轻的勾起她的下巴。 看着她的眼睛,略带几分戏谑问:“就算我对你做什么,你又能怎么样?恶心?徐景好,你忘了你是为什么嫁给我的?你有资格恶心吗?” 徐景好的目光终于正视了傅砚池。 傅砚池的这句话,似乎在提醒她,没有提出离婚的资格! 下一秒,傅砚池松开了她的下巴,也不再强迫。 但大手依旧掐在她腰间,语调也变得带着几分轻哄的意味:“乖乖做好傅太太,喜欢购物我就恢复你的黑卡,或者我每年带你出去旅行一两次,只要你乖都好说,知道吗?” 原本平静的徐景好,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忽然内心情绪翻涌。 她眼神绝望的看着他:“傅砚池,这就是你为我规划的一生吗? 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待在你打造给我的金丝笼中,做一只金丝雀对吗? 哪怕你新欢在侧,哪怕你对我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 我也要乖乖的做你的囚鸟,不可以反叛,不可以逃跑,甚至都不被允许去想逃跑对不对? 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那我呢? 你父亲死于商战破产,可我的父亲也跳楼成了植物人。 他承受着的痛苦不比死人好多少,是不是我也一定要报复才行? 徐家今日承受,是你一手造成,我是不是也应该报复才算公平? 而不是老老实实的做你的金丝雀,承受着你所有的报复手段?” 徐景好说着,眼泪不争气的从眼里流淌出来。 她却一直睁大着眼睛看着傅砚池,明明早就已经不是单方面的伤害了,徐家承受了,她也承受了,为什么傅砚池还是如此? 傅砚池看着徐景好的眼泪,他伸手轻轻的拭去她掉下的眼泪。 温柔的仿佛十年前刚初恋的时候。 声音温柔而又带着几分蛊惑:“乖,不哭。” 徐景好看着他,总是轻易的相信这张温柔脸孔,相信这温柔话语。 可是下一秒,傅砚池轻笑着说:“报复,也是要有资本的。 小好,我不会给你拥有报复的资本,所以乖乖的做傅太太,你的日子才会好过,明白吗? 你每一步的折腾,我都尽在掌握。 我心疼你,所以,乖乖听话,什么都不要想知道了吗?” 她看着傅砚池,他的笑容,依旧带着蛊惑力。 终于,徐景好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傅砚池,你就那么恨吗?恨徐家,恨我?那你干脆断了医药费,让我爸爸自生自灭。还有我,现在我打开窗,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能解你心头之恨了?” 她指着身后的落地窗,六十多层,她相信跳下去一定不会有痛苦就结束了。 傅砚池上前两步,圈住她腰肢轻揽着:“死?徐景好,再用死威胁我一次,试试看我能不能做到停掉医院费用。” 徐景好泪珠还挂着下睫毛上,心头却阵痛不已。 她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抬起用力踩在了傅砚池的脚背上。 傅砚池疼的松开她后退几步。 “徐景好,你要谋杀亲夫吗?” “我要离婚!我不想死后,墓碑上还要被打上爱妻徐景好之墓,那样我将魂魄不安。” 趁着傅砚池脚疼,徐景好绕过他就走。 走到门口才放话:“你不让我和你的律师谈,那我就自己聘请律师。总之,傅砚池,你留不住我的。” 留得住婚姻,也留不住人了。 她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命都要没了,怎么留? 傅砚池抬着脚,指着走到门口的徐景好:“徐景好,你敢!” 徐景好抹了眼泪,推开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尹秘书就站在门口,看到她出来,赶紧打招呼:“夫人,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徐景好:“不用。把我的画还给我就行。” 说完,徐景好一刻也不想多留。 来找律师,人影都没见着。不过,认真打算要离婚的讯号,倒是传达给了傅砚池,也算是目的达成。 这边,徐景好人一走,尹秘书就进了办公室。 看见傅砚池跳着脚的样子,立马明白了。 “啧啧,带刺的玫瑰啊。这意思是真要离婚,傅爷,有招没招啊?” 傅砚池踮着脚走到办公桌后面,在他的老板椅上坐下来。 “看样子她是在家里面憋烦闷了,三年,我原本以为她三个月都坚持不了。算了,给她安排点活动,明天晚上不是有一个商务晚宴,我带她一起去。” 尹秘书听到这话,眼睛都睁大了些:“哟,这次带夫人一起?不带卓影后了?” 傅砚池抓了一把文件砸过去:“你话怎么这么多,安排下去。” 尹秘书接住文件:“夫人让我把她的画还给她。” “一堆破烂,学了那么多年就画成这德行,还给她,看她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尹秘书:“行,我这就去办。” 尹秘书是有点儿实力的。 徐景好人刚到家,她的那批画也被送回来了。 除了画,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上面是徐景好熟悉的奢侈品品牌。 尹秘书亲自打开礼盒,展示着里面的高定礼服:“夫人,傅总明天晚上有个商务晚宴,需要带家属一同出席,您看……” 徐景好丢下两个字:“不去。” 尹秘书:“这……不太好吧?” 徐景好目光绕开礼服,开始给她那批画拍照,一边拍照一边放上网络。 趁着小荷的画这个话题被炒热了,她准备把画,再卖一边。 “告诉他,我忙着赚钱,没空陪他参加什么商务晚宴。非要我去也行,给钱!” 尹秘书:“……” 第19章 天降大金主 傅砚池拿手机的手,差点儿没把手机给捏变形了。 “我带她出去散散心,她还问我要钱?” 尹秘书也很为难啊:“不是,傅爷,你就给夫人点钱怎么了?总比传出离婚讯号要强吧,集团旗下新公司即将上市,你掂量掂量?” 傅砚池:“你什么时候站在她那边了?” 尹司南:“不不不,我坚决维护公司利益,一旦你们传出婚变传闻,股票和上市都会受到影响。” 傅砚池懒得废话:“行了,我会给她。” 一刻钟后,徐景好收到了一笔五十万的转账。 “小气!”并且还没有恢复她的黑卡。 尹秘书也窥屏从徐景好的手机上看到了五十万字样。 心头捏了一把汗,确实小气,五十万,傅砚池他怎么好意思的? 钱进账,徐景好一挥手,让尹司南把晚礼服给吴嫂。 “尹秘书,告诉傅砚池,就算他的律师不处理我和他离婚的事情,我也会找别的律师来处理的。” 尹司南深吸一口气:“夫人,这……其实傅爷心里是有你的,他和那个卓轻婉其实没……” 尹司南话还没说完,徐景好这边手机就响了。 她抬手示意先接电话,就走开了几步。 依旧是在接电话之前给自己做好心理预备。 “妈妈,你有事吗?” 电话那头,许西宜的声音传来:“今天晚上有个商务晚宴,无论如何,让傅砚池带你去,听到了没有?” 徐景好:“???”是傅砚池正好准备要带她去的那个商务晚宴吗? 妈妈那边,又打什么主意呢? “景好,你有没有听妈妈讲话?晚上的商务晚宴很重要,你必须去。” 徐景好:“妈妈我在听,我知道了,我会去的,行了吗?” 本来收了傅砚池五十万,去当个工具人。 只是不明白,三年来,这种场合,傅砚池都是带着卓轻婉,现在怎么要带她去了? 因为她闹离婚,安抚她吗? 大可不必啊,她是真想离婚了,也是真的不想死后在墓碑上留上一笔:爱妻徐景好。 让她只做徐景好,就好了。 挂了电话后徐景好也没明白妈妈的用意,不过,尹秘书那边先告辞了。 趁着今天时间还早,她把画都拍了照片,打包挂到了网上。 卓轻婉借这批画立人设,博流量,回头就找傅砚池要走了两千万。 面子里子都赚了,凭什么? 这亏,她不吃! 打包把画挂到网上,标价二十万一幅画,打包价两千万。 标题:卓影后退回画作,诚寻有缘人。 沾上卓影后三个字,就算是自带流量了。 很快,就有网友表示买一副来收藏。 徐景好知道自己这批画是残次品,挂的价格原本也只是为了打脸卓轻婉。 结果没想到,还真有网友买账。 但是私信她的,徐景好还是都拒绝了,甚至答应到邮费到付可以送给网友。 这边徐景好还在拒绝网友的好意。 那边,就有人直接下单两千万拍走了整批画。 徐景好退出和网友的对话框之后就看到成功的交易,以及手机上‘叮’一声已经进入交易网站的钱,一下子懵了。 “这……什么大金主,这么豪?” 徐景好下的赶紧私信了买主‘白蜻蜓’。 她一边编辑对话一边自言自语:“白蜻蜓,挺有意思的名字。蜻蜓有白色的吗?” 编辑好了对话,徐景好就发送过去了。 【这位友友,抱歉了,这些画其实就是我一时意气挂到网上来的。实际只是一些平时涂鸦作废了的画作,让您见笑了,您那边取消一下交易,我现在就给您退款可以吗?】 用自己画废了的画作卖出这种高价,除了坑卓轻婉那个小三以外,徐景好还真是做不到坑别人。 解释了之后,徐景好就准备退款了。 结果对话框里面跳出来了白蜻蜓的回复。 【我正在筹备一家创意店,刚好需要这样的涂鸦之作,您的画可以帮上我大忙,请务必将画作出售给我,谢谢您的帮忙。】 徐景好看着对话框,手微微一抖。 “啊这……” 她这些废弃了的画,还能帮上别人的忙? 想了想,徐景好依旧觉得还是不妥当。 重新回复了消息【友友,两千万太离谱了,你取消交易我重新修改价格吧。一万块一副我觉得比较合适一些。】 白蜻蜓的回复来得很快【我觉得值这个价,麻烦按照地址尽快送货好吗?】 徐景好看着手机,简直不敢相信:“天降金主?” 大金主都这么说了,她再说什么都是矫情。 于是立马回了一个【ok。】 查看了一下地址之后,惊喜的发现,对方竟然也是京都城人。 让送货过去的是一个小仓库,徐景好当即就叫了人把那些画原封不动的装车,带着人亲自送去了仓库那边。 本来还想当面感谢一下的,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只有一个仓库管理员在那边接收。 徐景好只能拍了照片在网上给白蜻蜓发了过去。 白蜻蜓也回了【仓库管理员已经清点过来,交易完成,谢谢。】 徐景好站在仓库外面看着白蜻蜓的回复,都还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怎么会有人出这么高的价格买走她的废画? 不过,这两千万对她来说,倒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徐景好看白蜻蜓那边确定完成交易,她这边也就确定了。 双方确定之后,钱就直接进到了她的账户。 看到银行卡里的数字重新涨回来,徐景好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回家的路上,她就顺便去了一趟银行,将前些天从傅砚池和卓轻婉那边收到的支票也一并兑了,然后留了十万块给自己做零花钱之外,其他钱全部存进了一张新办的卡里。 这就是她要给父母攒的钱,以防她突然离世之后,妈妈那边就真的没有依靠了。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好像,应该好好的规划一下时间以及搞钱的速度。 卖画,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废掉的这批画都能卖出去,她认真画的那些成品,是不是也能卖个好价钱?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起,徐景好拿起来一看,是傅砚池发来的信息…… 第20章 神秘新贵的晚宴 毫无意外,竟然又是为卓轻婉。 因为她在网上重新卖那一批画,导致了部分黑粉群嘲卓轻婉。 于是,卓轻婉直接告状到傅砚池那边,傅砚池就要求徐景好限时撤掉在网上售卖的画,否则还要停掉她的零花钱。 气的徐景好差点摔手机! 要不是妈妈特地打电话过来非要她去今天晚上的商务晚宴,她现在就把那五十万退给傅砚池。 谁爱跟他一起去? 直接无视了傅砚池的消息,徐景好顺便从银行保险柜里面取了一套珠宝带回家。 家里面的那些珠宝首饰,都已经被她卖光了。 后来为了套现重新买的那一批,估计乔兰因也都正在帮她出售。 要出席晚宴,她总不能素着去。 倒不是为了给傅砚池争面子,只是她徐景好也是出身高贵,基本的社交礼仪还是要保持的。 傅家别墅。 空荡的衣帽间里,徐景好还真是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穿了傅砚池让尹秘书送来的晚礼服。 晚礼服也是她很熟悉的品牌高定。 这家品牌一直都有她的身材尺寸,每年都会定时为她送一些适合各种场合穿的晚礼服。 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有派上用场。 反而是她清空了衣帽间里面所有衣服之后,这套非精挑细选的晚礼服,反而是有用武之地离开。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徐景好就先去洗澡、护肤、化妆。 妆容,发型,全都是自己搞定。 清丽淡雅的妆,很适合凸出她原本的容貌美艳。 发型也是简简单单的随手整理了一下披散在脑后。 她的长发发质很好,披发也是别有一种味道。 傅砚池随意送回来的晚礼服,穿在她身上大小刚好,大露背在长发的掩盖下走起路来若隐若现。 腿部的侧开叉,也将她修长又白皙的皮肤衬托的恰到好处。 美人,总是不需要过度装扮的。 徐景好保持着绝佳的社交礼仪,成套的顶级澳白珍珠套的珠宝戴上身之后,更显出了她天然的贵气。 从小生长在富贵窝里,那种天然的千金小姐气质,在徐景好的身上十分的明显。 哪怕这三年,她被傅砚池圈养在这栋别墅里面,也未曾消磨掉她身上从小养出来的娇贵。 徐景好看了看镜子里面对自己,满意的笑了笑。 此刻的她,脂粉覆盖了她原本的有些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红润了一些。 看上去也更加健康。 只有她自己知道,最近她身体的状况,比起以往下滑了多少。 等要出门的时候,徐景好才发现,她把家里的包都卖光了。 参加晚宴,没包可拿。 叹了一口气,大意了! 看了看自己平时拿的包,徐景好摇了摇头,不合适,太失礼了。 索性只带了手机,徐景好以为傅砚池会回来接上她一起去。 结果尹秘书发来了一条晚宴地址的信息,徐景好就自己叫了家里的司机开车。 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吴嫂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手拿包,包包外面还镶了满钻,徐景好一看眼睛都亮了。 “吴嫂,临时征用一下你这个小包。” 吴嫂一愣:“太太,你是要去参加宴会的,我这个就是个仿品,不好吧?” 徐景好:“没办法,我没合适的包,拿这个手机,和人交谈多失礼啊。” 吴嫂犹豫了一下,但是看徐景好这一身配置,确实是缺个包包。 “行吧,反正是新的,应该没问题。” 吴嫂说着,把小包递给了徐景好。她的手机放进去刚好合适,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谁知道,结婚三年都没有机会出门参加什么宴会。 命剩三个月了,这还有机会了。 h酒店。 车子在大门口停稳,侍者上来开车门,徐景好雪白长腿迈出。 双脚稳稳踩在地上,她人才站了起来。 傅砚池大约是在她的车子从家里出发就算好了时间。 她这边侍者帮她拿下外套存衣服的时候,傅砚池的车子也在徐景好的身后停稳。 傅砚池下车后,直接上前来到徐景好面前。 他让尹司南随意拿了礼服给徐景好,但是没想到竟然是一件大露背的性感礼服裙。 尽管徐景好披着头发,将美背遮了个大半,可是若隐若现更惹人浮想联翩。 傅砚池两步上前,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直接罩在徐景好的身上,顺手就按住搂在了她的肩膀上。 “谁让你穿这种礼服出来招摇的?” 徐景好回头冷眼看了看傅砚池:“不是你给的礼服?” 傅砚池眉头一皱,内心暗骂尹司南,这狗东西故意的。 前面帮徐景好存了外套的侍者走过来做了请的姿势:“傅先生,傅太太,这边请。” 傅砚池:“先不跟你算下午的账,晚上好好表现。以前学的礼仪,没忘吧?” 徐景好抬眼看了看傅砚池。 忽然,她身体一扭,躲开了傅砚池的拥揽。 “今晚,你是傅总,我是徐小姐。本来也没举办婚礼,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我们是夫妻的。这样的话,就算我失礼丢脸,也丢的事徐家的脸,和傅总你没关系。” 傅砚池:“徐景好,你是故意跟我唱反调是不是?今天能来这个晚宴的人都非富即贵,谁不知道我有老婆?” 徐景好挤出一个假笑:“不止有老婆,还有明星二奶呢。” 徐景好话音刚落,前面已经换了侍者带路二楼宴会厅。 就要进正式场合了,徐景好还是稍微配合了一下。 傅砚池的手,这次直接揽在了她的腰上。 夫妻两人多少有几分貌合神离,进了宴会厅,里面以及十分热闹了。 许多人围在前面,有个人高声说道:“大家猜了这么久,神秘了这么多天,今天总算是正式揭晓了。原来,圣和医院最大股东竟然是老熟人啊。” 人群中,徐景好和傅砚池都无法看清楚被人围着的是谁。 傅砚池这会儿倒是简单的跟徐景好提前说了一句:“圣和医院大股东前段时间卖了股份,据传,是国外的资本买下来了。 今天晚上的晚宴,整个圈子里面的人就是为了要见见这位新杀入京都城圈子里的新贵。” 徐景好:“不感兴趣!” 那边忽然安静,有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谢谢大家今晚的捧场,没想到时隔三年,大家还都记得我。” 听到这个声音,徐景好一瞬,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声音,太耳熟了! 第21章 就是用你来羞辱他! 她第一时间侧头看向了傅砚池。 她不信,他会听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甚至于,以傅砚池的情报能力,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今天的这个晚宴是为谁举办的。 是的,傅砚池一定是知道的。 现在,徐景好知道,为什么妈妈会特地打电话要她来今晚的商务晚宴了。 原来,是连妈妈都知道今晚的主角是谁。 可是妈妈要她来的目的,她现在是明白了。 傅砚池呢? 傅砚池要她来的目的,徐景好现在不知道了。 很显然,傅砚池也听出这个声音了,虽然时隔三年,但是毕竟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眼看徐景好看向他的表情和眼神全都变了,傅砚池语调瞬间带上了几分戏谑。 “怎么,听到他的声音,脚步都迈不开了?” 徐景好死死盯着傅砚池:“我们结婚三年了,你从来不肯带我出席任何公开活动。今天却特地带我来,原来,就是为了羞辱。傅砚池,你真是个王八蛋,你的脑子里,时时刻刻都装着你疯狂的报复。是,按照外界所言,你父亲是我们家害死的。我来赔行吗,你报复我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拖别人下水?” 徐景好压抑着情绪,极力的控制着说话的音量。 今天这个场合,她就不该出现。 时过三年,她也很快就要死了,就这么安生度日两三个月,以后随便他折腾都行。 可是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带她出来,羞辱人? 徐景好睁大的眼睛里,一瞬之间,有了泪光闪动。 傅砚池眼里的神色也渐渐失控,仿佛身体里有困不住的凶兽即将冲破牢笼。 他一把抓住徐景好的手:“徐景好,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是不是?好,很好!我就是故意带你来羞辱他的,那又怎么样? 三年了,你的老情人终于闪亮登场。听到了吗,他摆脱了破产困境,现在成了圣和医院的大股东。 以后,你想跟我离婚,为的就是重新投入他的怀抱是不是? 徐景好,我告诉你,做梦! 我就是要带你来羞辱他,就算今天所有人都捧着他,我也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以我妻室之名,站在我的身边。是他曾经失败的证据,是他耻辱的象征!” 说完,傅砚池一把狠狠的抓住徐景好的手,大力的拉扯着她要往宴会中心走过去。 而徐景好则是极力的往后退,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往后压,她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边,还没有人往这边看。她现在走,都不会有人知道她来过。 傅砚池很显然的看出了徐景好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会让她这么容易就离开。 “现在想走,来不及了!” 徐景好已经着急了,她极力挣脱着傅砚池的手。 傅砚池拉住她大步的往前走,她挣扎之下,忽然脚下一扭,高跟鞋一滑,她似乎听到骨头都折了的声音似的。 忍不住发出吃痛的声音:“啊……” 傅砚池一愣,回神看着徐景好扭了的脚。 也是徐景好没忍住的这一声呼痛,让热闹的宴会中心所有目光都齐齐看了过来。 到底,还是在成功逃跑之前,惊动了人。 被人围在中间的那位稍微挥了挥手,其他人就为他让出了一条路,正对着傅砚池和徐景好的方向,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这边的情况。 似乎感受到了那边的目光,徐景好和傅砚池也都看了过去。 高挺的身姿,一套黑色正装西服,灰色的领带,将那位三年不见的人衬托的更加的成熟稳重了。 或许他也没有预料到吗,不和谐的声音竟然是来自他回国之后最想见的两个人。 傅砚池早已经察觉了敌意,天敌之间的威胁感扑面而来。 他看了看徐景好,还没来得及扶稳她,就回头看了一眼。 两个绝对强大的男人目光对视间,各种仇恨如火花闪电般交织。 傅砚池手上还拉扯着徐景好,他明显的感觉到她见到那个男人愣住之后还打算继续挣脱,他回头看了徐景好一眼。 她脸上的表情,也是写满了挣扎。 那边的男人已经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傅砚池看到徐景好的目光还落在对面人的身上,心里一股无名火如同野火燎原一样疯狂肆意起来。 徐景好怎么都没想到,傅砚池非得要她出现在这样一个场合。 明明,这是他归国的高光时刻,却因为她的出现,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他的高光时刻,都被她破坏了。 原本是她毁约,甚至害的周家破产,如今,又连累他了。 徐景好心里自责不已,眼看着他走过来,步伐和从前一样坚定。 他似乎还是有些变化的,三年了,眼神坚定,气质沉稳,比从前更甚了。 徐景好就这么看着对面,心里满怀愧疚。 而傅砚池却看着徐景好,看着她复杂的表情,眼里闪动的泪珠,忽然,傅砚池紧紧拉住徐景好的手,松开了…… 徐景好本身也在用力挣脱,傅砚池这一松手,她直接站不住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 全场一片哗然,接着就是安静…… 傅砚池就那么站在徐景好两步远距离的位置。 而对面的男人,直接大步加小跑,十秒到达徐景好面前。 “小好,你没事吧。” 他蹲在徐景好的面前。 徐景好已经挣扎着准备自己起来,可是她扭了脚,好像有点严重,太疼了她根本站不起来。 抬头又尴尬又有被周围人围观的羞耻,要知道她徐景好从小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从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丑。 尴尬的喊了一声:“逾白哥。” 周逾白恨不得直接上手将徐景好抱起来,可他知道,她现在已经身为人妇。 那么多双眼睛下,他不可以与她行为过于亲密。 最终,还是直对着徐景好伸出了绅士的手,准备扶她起来。 徐景好实在是自己站不起来,又不好意思一直被人围观着看。 只是,就在她刚要伸手搭上周逾白的手时,傅砚池那边,侧着头,一眼也没有看她,却将手往后朝着她这边伸了过来。 傅砚池和周逾白的手,都伸在了徐景好的面前,似乎,让她二选一…… 第22章 还没试过在他床上和你睡 不敢有半分犹豫,徐景好的手,还是搭在了傅砚池的手心上。 她知道傅砚池是故意松开她手让她摔跤,让她丢人,让她‘引人注目’的。 可如果她把手搭上周逾白的手,那么接下来,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她和傅砚池以及周逾白三人之间的关系,更是会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傅砚池,无论如何,也是她的丈夫。 傅砚池回头,握住徐景好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他手从徐景好手里一抽,环腰搂住了她的腰,手臂一收,将她整个身体往他身边一带。 徐景好一只脚扭伤,重心不稳,被傅砚池这么一弄,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傅砚池低头看她,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意:“算你聪明。” 徐景好心里已经委屈至极,她极力地压低声音:“傅砚池,够了,我要回家。” 傅砚池:“急什么,晚宴都还没正式开始呢。” “我摔倒了,衣服脏了,不适合再留在这里。” 傅砚池眼神挑衅地往周逾白那边看了看,似乎是用眼神在警告他:注意徐景好是他的妻子这层身份。 而周逾白的眼神也不示弱,回怼地狠狠看着傅砚池,火花四溅,似乎也在警告傅砚池:对徐景好不好的话,他会把人抢回来。 不过,下一秒,周逾白看向徐景好,变脸如翻书一般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我很期待你能来今天的晚宴,礼服摔脏了,可以去换一条,刚好我的女伴今晚失约,礼服还在楼上酒店房间里。她身材和你差不多,你应该是可以穿的。” 说完,周逾白又往旁边走了两步,从地上捡起了徐景好刚才因为摔倒而掉在地上的手包。 只是,捡起来的手包,上面的钻摔掉了好多颗。 钻在水晶灯折射出不是很璀璨的光,让上流圈子里面这些贵妇们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假包。 包上面镶嵌的,也是廉价的水钻。 一瞬间,周围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早就听说,当年是傅爷强取豪夺从周先生手里抢走了他的未婚妻。” “还是从订婚宴上抢走的,第二天就领证结婚了。” “徐景好以前也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名媛千金了,现在这日子过得也太惨了吧?” “以前的徐景好,穿最时尚漂亮的礼服,用限量款的包包。现在就,啧啧……” “三年都没有在圈子里露面,听说傅爷是为了报仇才娶了她,根本就不爱她。” “这三年,徐景好日子肯定不好过。” “日子好过,能拿个镶了水钻的假包来晚宴吗?” “这傅爷也是够狠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平时都带那个影后出来应酬,今天这是故意带了周先生的前任未婚妻出来羞辱周先生啊。” 女人们的八卦,始终都围绕着感情秘辛、装扮、以及徐景好这从天堂跌入地狱的生活。 而男人们最多的话题就不一样了。 “京圈名媛徐景好,第一美人啊。” “三年不见,她越发漂亮有韵味了。” “这气质,这长相,这脸蛋儿身材,啧啧……傅砚池真是艳福不浅啊。” “周逾白实惨,订婚当天,公司破产,漂亮未婚妻被人撬墙角。” 这些窃窃私语渐渐地,到最后声音还越变越大了。 正主这边,都能听得见了。 徐景好心里也清楚,她三年不曾踏足过这样的场合,出现肯定少不了话题。 但是正常地陪傅砚池出席晚宴,也不会有这么尴尬的话题。 现在,她是恨不得根本没来过。 周逾白绅士的一招手,很快,就有人快步走了过来。 “先生,请吩咐。” 周逾白:“带小好去我房间里面换一身礼服。” 徐景好看过来,瞬间眼底都是诧异。 这……这位不是她今天下午才见过的在仓库收整画作的仓库管理员吗? 徐景好目光转向周逾白,她明白了,原来,周逾白就是白蜻蜓。 在仓库那边帮忙收画的,不是什么仓库管理员,而是周逾白的行政管家。 “逾白哥……那些画……” 也不知道该是道谢还是该说什么,反正徐景好的话还没说完,周逾白温柔一笑。 “画的事,回头再说。去吧,先跟管家上楼换衣服,然后下来参加晚宴。今天晚上,不管谁说什么,都不要听……” 傅砚池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苍蝇了,脸色也黑到极致。 画,什么画?徐景好画的那一堆垃圾? 还有,逾白哥? 用得着,叫得这么亲热? 还有那个周逾白,用什么眼神看他老婆呢? 傅砚池走了两步,身体微微前倾,几乎挡在了徐景好和周逾白之间。 语调一转,温柔至极地开口:“老婆,我陪你去。” 他倒要看看,周逾白到底准备了什么惊喜,还想让他老婆去房间! 当他死的吗? 周逾白这边是真的走不开,虽然看不惯傅砚池,奈何人家名正言顺,也只能强咽苦涩看着傅砚池搂着徐景好走。看, 酒店房间。 周逾白的房间整齐得像是还未入住,唯独那张大床,是特地布置过的。 红色的玫瑰花瓣摆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形,中间放着一个漂亮的礼盒。 行政管家一伸手,介绍说:“这就是我们先生准备的礼服,徐小姐,您请随意。” 说完,行政管家就礼貌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傅砚池手一松,徐景好站不稳,就直接坐在了床边。 尽管只是酒店房间里的床,但房间是周逾白的,她还是觉得不太礼貌,立马撑着站了起来。 可下一秒,傅砚池就步步逼近,又将她重新按回到床上。 这次,傅砚池可没打算放过她。 他将她推倒在床上,随后,就欺身而下,将人压在了身下。 徐景好挣扎捶打:“傅砚池,你疯了吗?这是周逾白的房间,周逾白的床,你干什么?” 傅砚池一手轻轻掐在徐景好的脖子上,另一只手随意地从床上抓起了一把玫瑰花瓣轻轻地洒落在徐景好白嫩的脖颈、锁骨以及胸前…… “徐景好,你说,我把你从订婚宴抢走,周逾白是什么感觉?”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为什么非要再提呢?傅砚池,这样有意思吗?” 傅砚池冷傲邪肆地一笑,一把扯开她身上的礼服。 “周逾白竟然还敢对你痴心妄想,他如此精心为你安排房间和礼服。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没试过,在他的床上,要你是什么感觉……” 第23章 强迫她、折磨她! 徐景好震惊的看着傅砚池。 他说什么?她没听错吧? 他要在这里对她做那种事情? “傅砚池,你疯了吗?这是别人的房间,你这么做太没有底线了。” 挣扎间,徐景好身上的礼服裙就已经被傅砚池给掀开。 “别人的房间?别人是谁?你的前未婚夫,怎么,再见前未婚夫,心疼了,还是心动了?” 徐景好那点力气,根本就奈何不了傅砚池。 眼看几番拉扯间,她就要被傅砚池拆骨入腹。 “傅砚池,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你不要碰我,求你,不要碰我。” “不要碰你?我还记得有段时间,你变着花样想要我回家过夜。对了,昨天不是还给下了药?不是想要吗,我给你。” 说着,傅砚池按住徐景好就要提枪上马。 “傅砚池,求求你,不要碰我,至少不要在这里。” 一句至少不要在这里,彻底点燃了傅砚池的恼恨。 傅砚池何等聪明,刚才在楼下宴会厅里,周逾白和徐景好相见的时候,两人眼里都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足够说明两人早就联系上了。 徐景好可能不知道今晚的宴会是为了周逾白,但她一定是知道周逾白回国。 三年前,他没有对周家赶尽杀绝,只是让周家离开京都城。 没想到,徐景好换了电话号码,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给她的家里,竟然还是会和周逾白联系上。 难怪这三年来她都老老实实,忽然之间就花样百出。 “不在这里碰你,那你想让我在哪儿碰你?周逾白面前吗?” “和逾白哥有什么关系,傅砚池,你别太过分了。” 傅砚池已经开始解皮带了,徐景好眼看他真刀实枪就要来真的,越发有些害怕。 上次结婚纪念日,他就弄的她见了红。 徐景好拖着扭伤了的脚,身体一点点的后退,她只想躲开傅砚池给的那种压迫感。 她身体大约是不适合那种激烈的运动,可是傅砚池那边却直直朝着她的身上欺身而来。 徐景好退无可退,傅砚池捉着她的脚踝将她搂入怀中,带有侵略性的吻袭来时,徐景好全然已经无路可退了。 “傅砚池……你禽兽……你放开我,我身体不舒服……” 傅砚池此时满腔的怒火正无处发泄呢。 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真实的感受到徐景好。 是属于他的! 完完整整,每一寸肌肤、完整的身体,全都属于他。 他占有她,不允许她不属于他。 “逾白哥,叫的这么亲热。徐景好,我走之后,你就对他移情别恋了是不是? 我走之后,他就替代了我的位置,成为了你的男朋友,还要和你订婚。 如果我不是回来的及时,让你们顺利订婚的话,是不是你的第一次也会给他?” 随着傅砚池一声声的质问,也越来越猛。 徐景好极力的保护着自己,可是她那点力气根本不是傅砚池的对手。 几乎每一下,傅砚池都朝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凶猛地刺激着。 他,太了解她了。 徐景好步步退让,又步步沦陷。 他对她身体的掌控力,实在是强的可怕。 他完全知道,到底要怎么取悦她,让她不可自拔的陷入其中。 徐景好哭着摇头:“傅砚池,求求你,不要……” 傅砚池搂着她的,一点点的凑到她耳边,带着怒意:“叫他就是逾白哥,叫我就是傅砚池。徐景好,看来你是真的不清楚自己是谁的妻子。” 疯狂肆意的用动作提醒着徐景好,她到底属于谁。 徐景好抓着身下的被子,偏过头,再也不看傅砚池。 不就是这副身体吗? 他要,随便好了! 反正肚子里的孩子和她的这条命,都是留不长的。 不管傅砚池怎么想,她不想解释了。只觉得傅砚池在她身体里的每一次动作,都脏,都恶心。 他明明昨天晚上才碰过别人,为什么要如此羞辱她? 还有不到三个月,她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带着这一身的脏和罪恶,都可以结束了。 徐景好的不挣扎、不反抗、甚至连眼泪都没有了的空洞眼神,反而让傅砚池没有了兴致。 他一把捏住徐景好的下巴,强迫着她看着自己。 “看着我,我要你清楚的知道,谁才是你的丈夫,你的心到底该用在谁身上,谁才是你应该惦记的人!” 傅砚池就那么强迫着徐景好看着他的脸,结束了这一场强迫的情事。 结束的那一瞬间,徐景好感觉到极致的恶心。 傅砚池抽身离开那一瞬,她甚至顾不得脚伤跳下床,忍着痛,一只脚跳着也跑去了洗手间,然后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怀孕后,她还没有孕反。 这一刻她很确定那份恶心是来自傅砚池碰过了别的女人之后,再碰她的。 傅砚池对于徐景好的反应越发愤怒,跟进洗手间看着徐景好:“徐景好,跟我上床,就让你这么恶心吗?” 徐景好愤怒的抬起头,满眼泪水的看着傅砚池:“是!你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身体来捧我,我觉得恶心。傅砚池,我告诉你,我徐景好,死也不做你傅家的鬼。” 说完,起身拖着痛的泪目的脚,高跟鞋也不要了,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被傅砚池弄得凌乱不堪的礼服,勉强遮蔽身体,她就直接是开门逃出了房间。 徐景好这一走,就没有再回到宴会上去了。 周逾白准备的礼服,她也没有换。 傅砚池在周逾白的房间里面强迫她做那种事情,现在床上一片乱,她实在是没脸面对。 而傅砚池整个人靠在洗漱台边,闭眼的时候,脑子里面全都是徐景好泪流满面,满眼空洞完全不看他在眼里的样子。 他还清楚的记得刚才徐景好摔倒在地,周逾白朝着她走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都看着周逾白,眼神中带着惊喜。 是惊喜吗?还是……爱? 想到这里,傅砚池仿佛都要发疯了。 那个从很小很小纠结喜欢他、爱慕他的徐景好。 是不是真的、终于、彻底的、不爱他了? 还是,从他离开后,她就移情别恋了? 不! 那是他的女人,十几岁的时候,她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徐景好,该死的女人,怎么可以爱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傅砚池仿佛忽然清醒,整理好衣服,一把抄起掉在床上的西装外套就追了出去…… 第24章 你想跟他私奔吗 徐景好拖着疼的要命的脚,下楼的时候打给司机等在门口。 她紧紧扯着胸前被拉变形的礼服遮挡着春光,绝不让自己显得更加狼狈。 徐景好死死的低着头,发丝凌乱的披散着,只有满身的狼狈,全然没有刚才来时那份孤傲美艳。 等她走到酒店门口,车子已经停在那儿了。 侍者那边帮忙拉开门,徐景好立马钻进了车内。 上了车,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车后座有小毛毯,徐景好拿过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声命令:“开车”说的声音颤抖。 司机略微看了一眼后视镜,才问:“太太,你没事吧?要不要通知先生……” 徐景好惊慌不定的又说了一遍:“我说,开车。” 司机不敢再多嘴,心里面也明镜似的,这京都城里,就算是不知道徐景好是傅砚池的太太,这种高档地方,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她到如此满身凌乱狼狈不已的样子。 只怕还是那位…… 司机发动车子驶离。 傅砚池追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车尾灯,他气愤的将手里的西装外套砸在了地上。 侍者那边一看不对劲,立马安排把傅砚池的车开了过来,以及刚才徐景好没来得及取走的外套也一并拿走。 车不是司机开来的,而是尹司南开过来的。 他刚好在。 看到傅砚池的时候,尹司南还有些震惊:“傅爷,你不是带夫人一起去楼上的商务晚宴了?这么快结束?” 说着,尹司南还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想着这么早,不应该啊。 然而话音刚落,傅砚池一顿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过来。 “尹司南,你知道上面那个商务晚宴的重要嘉宾是谁吗?” 尹司南:“你也没说要我调查啊,怎么,是谁啊?对了,夫人不是也来参加是晚宴了吗,人呢?” 傅砚池眉头紧皱,脸黑如墨。 “周逾白,他回来了。圣和医院最新大股东,他是冲着我,冲着徐景好回来的。尹司南,你失职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你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关注到。” 尹司南已经开出酒店一段距离了,但是在听到周逾白这三个字后,一脚刹车就踩下去了。 难得坐一次副驾驶的傅砚池,差点一头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什么,周逾白回来了?还是冲着夫人和你来的?” 傅砚池看尹司南的眼神,分明的写着:扣你奖金。 他接着赶紧解释:“不是,集团旗下最近不是有新公司要上市吗,我这主要精力都在盯着那边。实在是没注意到圣和医院的动静,麻烦,周家好像原本也是医药世家出身,这……” 话还没说完,傅砚池又想起一件事来。 徐景好见到周逾白的时候,提到了画。 她今天下午搞事情,把那批画拿回去之后,又挂到网上了。 导致卓轻婉那边一直被黑粉追着骂不要脸立人设。 卓轻婉找他帮忙,他忙着还没顾得上,好像徐景好挂上网络的那些画,就被撤掉了还是怎么样,反正是看不见了。 但是晚宴上,却被提起了。 傅砚池打断了尹司南的话:“查查、你今天给徐景好送回去的画,她是不是全卖了,买家是不是周逾白。” 尹司南再次震惊:“不是……周逾白他神金吧?夫人那些画,谁买谁傻……”bi……音没来得及发全,他才忽然想起周逾白这都已经是圣和医院的大股东了,他已经摆脱了破产困境,翻身了! 买画,那点钱,也不算什么。 看来,这周逾白还真是深情不渝啊! 时隔三年,一朝发达了,立马就想着回来把未婚妻抢回去啊。 买画,不管画的内容是什么都不重要,重点在于,这目的明显啊! 忽然,尹司南目光转向傅砚池。 他竭力掩藏着眼底闪动着的‘有好戏看了’的激动神色,略作掩饰的‘咳咳’了两声,安慰道:“几幅画而已,也未必就……” 傅砚池黑着脸,他倒是没注意到尹司南眼里闪动着的八卦之火。 “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出什么价格,总之,把那些画给我买回来!” 尹司南倒吸一口凉气,这事儿,怕是不好办啊! “那个,傅爷,您现在去哪儿?” 傅砚池:“回家!” 家? 除了傅家别墅,傅砚池在京都城,好像还没有别的家。 傅家别墅。 徐景好披着小毯子进门的时候,吴嫂匆匆跑了过来。 “太太这是怎么了?” 徐景好没回答,她现在不想说话,谁都不想理。 可吴嫂接着就说道:“太太,先生刚才来电话了。问你有没有到家,先生还说,他今晚要回家过夜。” 回家过夜? 徐景好虽然精神略有些不在状态,但却准确的捕捉到了这几个字。 她本能性的退后两步,脚腕处疼的仿佛已经断了似的,肿得老高。 吴嫂这时候也看到徐景好光着脚,脚踝还又红又肿。 “这……太太你这是怎么了?高跟鞋没穿稳,摔了?” 徐景好:“吴嫂,帮我收拾两套换洗衣服,我要回娘家。” 吴嫂大惊:“这……太太,这怎么可以?先生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怎么能回娘家呢?先生会生气的,他好不容易主动说要回来过夜,太太你该使出浑身解数留住他才是啊。” 徐景好已经承受不住似的,她一把掀开披在身上的小毛毯,扯开有些被撕破了的晚礼服展示给吴嫂看。 胸口白皙的皮肤上,有着欢好之后的红色痕迹。 吴嫂站在原地,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徐景好却像是豁出去了:“看见了吗,他弄的。如果吴嫂你只听傅砚池的吩咐办事,那么,请你离我远一点,我不需要你做他的传话筒。” 徐景好说完,拖着疼的要命的脚去了电梯那边。 她脚疼的没办法爬楼梯了,一阶都抬不上去。 傅砚池不是要回来过夜吗? 好,她走,这总行了吧? 徐景好换掉了礼服,甚至来不及清洗身体,随便套了一身衣服,往行李箱里塞了两套可以换洗的,就往外面走。 这边,徐景好拖着行李刚走出大门,那边傅砚池的车子进门,他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了徐景好一副离家出走的样子。 那一瞬,傅砚池又凶又狠的一把抢过她的行李箱。 厉声质问:“徐景好,你要干什么,你想跟周逾白私奔吗?” 第25章 你只是报仇成功的标志和象征 “傅砚池,别让我恶心了,行吗?” “恶心?旧情人回来,我就变成了恶心?当初没能嫁给周逾白,是不是已经成了你一生之憾?” 徐景好伸手去拖自己的行李箱,并且警告。 “傅砚池,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牵扯别人进来。我恶心的是你的行为,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要回家过夜,可以,我走!” 傅砚池一把将行李箱拉开丢远。 徐景好看着被丢到一边的行李箱,索性,也不要了。 脚疼也不管了,打算就这么走。 就走出两步,傅砚池上去就把人给扛到肩膀上。 “脚不要了?”说着,那带着愤怒的语调又吼向了吴嫂那边:“愣着干什么,叫医生来家里,没看见太太脚扭伤了?” 徐景好挣扎着拍打傅砚池:“你放我下来,傅砚池,你除了会欺负你还会什么。结婚三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你凭什么管我。” 傅砚池在徐景好的腰上掐了一把:“徐景好,你给我老实点。周逾白的事情,除非你解释清楚,否则从今天开始,你别想走出这个家门。” 人被扛回卧室,徐景好就被傅砚池丢在了床上。 她知道,拼武力她拼不过,离家出走未半而中道崩殂,她现在是真的逃不出去了。 可是,稍微一冷静,她就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傅砚池,你是在吃醋吗?吃周逾白的醋?从在宴会上见到周逾白的第一眼,你就开始吃醋了,对不对?” 傅砚池一回家就看到自己妻子拖着行李箱要离家出走,这会儿把人扛上来,正是火大的时候,徐景好说他吃醋? 吃醋? 傅砚池忽然冷笑了一声,他在床边半蹲下来,双手撑在徐景好身边,靠近她笑着:“你是希望,我吃醋?” 徐景好:“你理解错了,我对你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仅仅只是观察的结论,如果不是吃醋,你这些反应,你不觉得奇怪吗?傅砚池,一直爱着的人,是你吧? 说什么为了报仇娶我,其实是你害怕我嫁给了别人。 所以,你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在订婚宴那天也要让徐家和周家破产,让我走投无路的只能选择嫁给你。 这三年来,你虽然不怎么回这个家,可是你却满足徐家和我所有开销。 还有,今天看见周逾白,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忽然想起,我十六岁那年夏天,有个男同学送了情书和玫瑰花给我,你也疯了一样,撕了情书,揉碎玫瑰,却疯了一样的吻我。 傅砚池,原来,你一直都爱着我呢?” 徐景好脸上的妆还脱出了泪痕,可是此刻她的笑容,却带着蛊惑的邪魅。 一种反差在她的脸上,越发变得奇妙不已。 傅砚池半蹲在她床前的样子,也像极了她的裙下之臣,臣服于她似的。 可傅砚池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这三年来,他心里装着深深的仇恨,从没有一刻去想过自己是还爱着徐景好的。 他给她的,是折磨,是空房孤寂,是脱离这个社会,成为一只只会花钱的金丝雀,从此以后便逃离不了他给的金丝笼。 爱她? 绝无可能! “徐景好,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知道你是什么吗?是我的财物,是我的附属,是我报仇成功的标志和象征。 我一直爱着你? 一个亲眼看着自己父亲跳下楼,全身骨头摔得粉碎的人,还会爱着自己仇人的女儿吗? 徐景好,你太自以为是了。 我娶你的意义,就是要你每年在我父亲的忌日给他下跪磕头。 至于周逾白,他想从我身边解救你,做梦!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从我的手里抢走财物,毁掉我的杰作,明白吗?” 傅砚池明明是半蹲在徐景好的面前,明明是他抬头仰望着徐景好,明明是他作裙下臣的姿态,却分明地从气势上狠狠地压制了徐景好。 徐景好原本就是个虚架子,结婚前她就已经和周景年失联七年。 而结婚这三年,他确实是把她娶回来之后就丢在一边。 她根本就拿不准,傅砚池到底还爱不爱她。 虚张声势瞬间就像泡沫一样,被傅砚池无情地戳破。 徐景好的眼神都已经变得娇弱了几分:“傅砚池,别忘了,我的父亲也还躺在特护病房里,是不是,我也应该如此地恨你,该想办法如此地报复你?” “你也别忘了,你父亲躺在特护病房里面所需要的所有开销都是我在负担,你有资格恨我,报复我吗?” 徐景好转过身,她和傅砚池两人之间,她似乎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房间里面都充满着僵住的氛围时,吴嫂敲门在外面说:“先生,医生过来了。” 傅砚池起身,过去开了门。 医生进来查看徐景好脚伤的时候,傅砚池走出房间,靠在外面墙边点燃了一支烟。 傅砚池弹烟灰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徐景好的话,似乎在他的脑子里面盘旋。 而那种不敢深究的烦躁感,让他将所有情绪打扫起来,锁进了心底最深处,一丝丝也不肯去触碰。 徐景好坐在沙发上,让医生帮忙处理脚伤。 扭伤之后又强行用力,使得脚踝比之前更加严重,医生处理的时候,徐景好疼咬住抱枕,也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医生那边也不敢太用力,这位娇贵的太太可是连感冒发烧都会哭鼻子的人。弄疼她,他回头肯定会被傅砚池下令扣工资的。 徐景好和傅砚池是没打招呼就离开了晚宴。 周逾白那边,行政管家告诉他这两人离开之后,就第一时间去酒店房间看到了那一片凌乱。 他很清楚,房间里的凌乱,意味着傅砚池对徐景好做了什么。 于是,顾不上宴会,电话就直接打到了徐景好这边。 徐景好的手机落在楼下,吴嫂听到铃声这会儿拿了送上楼,还没送进房间给徐景好,就被傅砚池给拦住了。 他一眼瞟到手机屏幕上‘逾白哥’三个字,眉头一皱,手一伸:“给我。” 吴嫂不敢违背,徐景好的手机,就那么递到了傅砚池的手上…… 第26章 开个价吧 傅砚池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手上已经掐断了来电。 接着,傅砚池编辑了一条信息【明天下午两点,圣和医院对面咖啡厅见。】发给了说周逾白之后,就直接把徐景好的手机关机了。 关机后,傅砚池将手机往自己兜里一塞。 他不需要看周逾白回信息,他一定会去的。 男人,是懂男人的。 吴嫂看着傅砚池就那么把徐景好的手机关机,直接看傻眼了。 但她也是了解傅砚池的性格的,根本不敢多问。 他进房间的时候,医生已经帮忙处理好徐景好的脚伤。 徐景好就那么窝在沙发里,她是委屈了,可是根本没办法为自己的委屈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听到傅砚池的脚步声,她单脚跳着去了床上。裹住被子背对着他:“我累了,我要休息。” “你知道,闹脾气对我没用。” 徐景好闭上眼睛假寐,闹脾气?她这算是什么闹脾气? 她只是没办法和傅砚池正常地交流,索性也就不交流了。 傅砚池看徐景好完全不理他,他冷冷一笑,没告诉他已经没收了他的手机。 走出卧室,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别墅这边,傅砚池自从把徐景好娶过来之后,他自己住的就少了。 不过,这栋别墅虽然处处都变成了徐景好的风格,唯独他的书房还保留着。 傅砚池走出主卧,就朝着书房去了。 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四处都一尘不染,这个房间,是不带半丝徐景好的气息的。 傅砚池在书桌后面坐了下来,独自待了十分钟之后,打电话安排了几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调了一队保镖过来,守住别墅,看住徐景好。 第二件事情就是要尹司南安排下去,从明天开始,吃进所有圣和医院的股份,他要周逾白从哪来,滚回哪去!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安排给了吴嫂。 第二天徐景好起床后,床边已经放着了一根拐杖。 医生确实是叮嘱过,她那只脚暂时不宜承力。 徐景好是在下楼查看傅砚池是不是离开别墅的时候发现房子里多了许多人的事情。 那统一的黑色西装、各个挂着个耳麦的标准打扮,清一色高大不帅的男人,任由谁来都能一眼看出来他们的身份——保镖! “吴嫂。” 徐景好喊了一声,站在客厅和门口几个点位上的是保镖都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太太你有什么吩咐?” 徐景好:“哪儿来的人,什么意思?” 她分明已经感觉到了一种侵略,一种被囚禁的感觉。 吴嫂支支吾吾,但是最后还是跟徐景好说清楚了。 昨天晚上,这些保镖就已经就位了,是傅砚池专门安排的。 目的,吴嫂不用说,徐景好也知道了。 徐景好震惊地走出别墅门口,身后各个点位上的保镖都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除了屋子里面的,外面也是隔十来步就有一个保镖站岗。 直到徐景好走到出别墅外院大门门口的时候,她被门口和门外迅速集合过来的四五个保镖站成一排拦在了大门的位置。 其中一个保镖站出来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先生吩咐过了,除非和他一起,否则夫人一步也不能迈出这个大门。” 徐景好没想到,一个晚宴,竟然会让她被傅砚池直接囚禁在了家里。 不,这不是家,是囚禁她的监牢。 徐景好拄着拐杖转身喊道:“吴嫂,给傅砚池打电话,他想干什么,囚禁我吗?他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吴嫂走过来扶着徐景好:“太太,先生的话在这个家里就是圣旨,你不是不知道。我说句公道话,太太你最近和以前也大不一样了。 以前,你都很守规矩,就算是要出去购物,也都是会准时回家的。 最近……” 吴嫂不好再说下去,她感觉徐景好最近有些疯,是有些放肆了。 而且还会威胁她。 “最近怎么了,我不过是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自由。他傅砚池凭什么剥夺我的自由,打给他,告诉他,要么放我自由,要么,我死给他看。” 吴嫂:“先生在家里装了信号屏蔽器,没办法和外面联系。但是太太,先生说了,晚上他会回家过夜。” 徐景好:“???” 傅砚池他要不要脸的? 还回家过夜? 将她囚禁至此,他还回家过夜? 徐景好气地回到自己房间就开始找手机,可翻了一大圈都没找到,问吴嫂也没得到答案。 家里面所有的座机都没办法拨出电话,她甚至连吴嫂的手机都抢过来试过,确实是没信号,联系不了外面。 一下子,她就被迫切断了和外面的联系。 走,超过十步都有保镖跟着她,徐景好只能坐在家里等着。 数着时间过这一天。 —— 下午两点。 圣和医院对面咖啡厅。 周逾白提前了半个小时已经等在咖啡厅了。 跟在身边的管家提醒着说:“先生,您吩咐的礼物,都已经准备好了。” 周逾白绅士的点了点头,他向来待人温和。 管家将礼物放到桌上,周逾白打开来看了看,脸上都是温柔的笑意,合上之后就正襟危坐的等着了。 他知道徐景好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他有太多话想要和她说了。 昨天晚上看到她那么美,又带着被傅砚池折磨了三年,满身破碎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就知道,这一生的沦陷,根本不可自拔。 无论是三年,还是三十年。 所以对于‘徐景好’的邀约,他从紧张的行程安排中,提前挤了三十分钟等在这里。 就是为了等一杯咖啡,到徐景好习惯的刚刚好的温度。 掐着两点整的时间,一个高大的身影闯进周逾白的视线。 光线阴影笼罩下来,周逾白抬头只看了一眼,立马就站了起来。 “傅砚池,怎么是你?” 傅砚池唇角微微勾起:“怎么,看到我,周少失望了?” “你把小好怎么了?”周逾白瞬间明白,自己被傅砚池摆了一道。 傅砚池坐下来,看着面前周逾白为徐景好点的咖啡。 他不客气地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微微一皱,咖啡的温度和口感,几乎是百分之百地契合他的口味。 他抬头看了周逾白一眼。 好一个痴情的周逾白,他一定是做梦都想不到,徐景好喜欢的咖啡和他喜欢的,一样! 是他从小,调教出来的。 忽然,傅砚池嘲讽地一笑,开口道:“周少,开个价吧,那批画,你没资格拿!” 第27章 情敌对决 傅砚池开门见山,说话间,已经拿出了支票本。 只等周逾白报个数字,无论多少,他都会直接填写。 周逾白忽然冷冷的一笑,原来,傅砚池是介意那批画落在他手里。 徐景好在网上和卓轻婉的事情,周逾白从头到尾围观,心里一清二楚。 傅砚池他,让一个女演员骑在天生娇贵的名媛千金、徐景好的头上。 他求而不得之人,被迫无奈下被傅砚池和一个女明星欺负到这个地步,他岂能答应? 没回国的时候也就算了,如今,他可是回来了! 这一次,属于他的一切,他都要抢回来。 周逾白身体微微往后靠了靠,姿态反而放松了。 “画?傅砚池,小荷的话,你配拥有吗?” 傅砚池手上的笔往支票本上一放,看来,周逾白早就知道徐景好画画用的艺名是小荷了。 徐景好,很好! 她竟然有周逾白都知道,他却后知后觉的秘密。 心里的火在往上蹿,不知道是在气周逾白的挑衅,还是在气他缺席徐景好人生中的那几年被周逾白钻了空子。 后者让他有一种,自己被周逾白取代了几年的羞辱感。 原本,徐景好从小到大,就应该完完整整只属于他。 尽管心头莫名火起,可傅砚池脸上依旧看不出半分来。 他泰然处之,反而有恃无恐的说:“我是她的丈夫,你说呢?” “丈夫?傅砚池,你现在知道你是她的丈夫? 欺负她、羞辱她、折磨她、你还让一个女明星骑在她头上,你也配做她的丈夫? 别忘了,是你逼迫她,她才嫁给你的。” 傅砚池像是被人撕开了心尖上血淋淋的伤疤,疼的心尖颤动。 “原来周少还记得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既然如此,欺负、羞辱还是折磨,这都是我们夫妻的事情。怎么,周少还余情未了?” 傅砚池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将周逾白当年的无能为力嘲讽到了极点。 撕彼此伤疤这件事情,傅砚池深以为,自己一定是比周逾白更加擅长的。 而且,要比伤疤的话,周逾白也一定比他的更血淋淋,更尴尬。 果然,周逾白脸上的表情变幻了一些,这是他一生之痛,同样也是一生之耻。 在和自己所爱的女人的订婚当天,彻底错失了她,甚至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成为了傅砚池的妻子。 别说是周逾白,换做任何男人都忍不了! 傅砚池乘胜追击:“开个价吧,我知道,你花了两千万,你可以随意加价。” “傅砚池,你不知道吧。那些画,每一幅都是我亲自帮忙裱的。那些画是和小好那七年的见证,你凭什么觉得,你花钱就能买过去?” 傅砚池脸色微沉:七年? 傅家当年破产,他刚离开,徐景好就和周逾白在一起? 不可能! 青春年少的时候,徐景好的身边有很多的追求者,这一点傅砚池完全不否认。 包括周逾白也是其中一员,他或许比别的大胆最求徐景好的追求者更稳重,也将感情隐藏的更深。 可徐景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他是非常清楚她绝无可能那么快爱上别人。 七年,只怕有六年半都是周逾白打着友谊的旗号缠在徐景好的身边。 “那些画都是你裱起来的? 我还纳闷,记忆中,我老婆画画,画成那副鬼样子的都当垃圾处理了。 原来,是周少把她当做垃圾的东西当做宝贝呢。 不过,即便是垃圾,作为她的丈夫,我也必须要买回来处理掉。 所以,周少还是开个价比较合适。 总不至于,这点事情,还要她亲自出面来跟你要吧?” 周逾白手上的咖啡勺一丢,撞击的托盘‘叮’的一声。 周逾白早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给徐景好准备的房间,被傅砚池那样弄乱。房间里面是什么气味,身为男人,周逾白不要太清楚。 他特意为徐景好准备的晚礼服,甚至连礼盒的蝴蝶结带子都没拆开。 “傅砚池,你还想要把小好逼到什么程度?既然你不能爱她、护她,那就离她远远的,她值得更好的人。” 傅砚池身体松弛的靠向身后的沙发,手臂轻轻搭在沙发靠背上,状态还带着几分慵懒。 加上他原本颜值和身材的优势,更是将那种苏感拉满。 他浅浅一笑,略带嘲意,眼神不经意似的扫过周逾白:“更好的人?谁,你吗?忘了当初,你也曾有机会,都已经到了订婚日了,还记得你是怎么失去她的吗?” 周逾白也松弛了身体,身体往后靠,眼里带着几分不屑的意味。 “没错,当日周家破产,我无力与你一争。可今时不同往日,傅砚池,你抢走的,我一定会拿回来。” 傅砚池直起身:“拿?试试!” 说着,修长漂亮的手拿起笔在支票本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笔,撕下那页就放在咖啡桌上,用食指和中指压着推向了周逾白。 “一个亿,那批画,一张都不能少。否则,你只会失去更多!” 说完,傅砚池起身。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收回了桌上的支票本,转身就往外面走了去。 周逾白目光落到支票上,随手拿了起来。 一个亿,傅砚池可真大方。 五倍价格也要从他手里买回那些画。 要不是清楚的知道傅砚池深深地痛恨着徐家,他还真要以为,傅砚池是一个深情且长情的男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深爱着徐景好呢。 周逾白冷冷一笑,随手就将那一个亿的支票撕的稀碎。 当他还是三年前那个对现实无能为力的男人吗? 傅砚池,他也太小看他了。 随手将碎渣扔进烟灰缸,周逾白就拿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徐景好的电话。 等待了几秒后,电话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挂了电话,周逾白不死心的又打了第二次。 这一次,电话通了,铃声响了快一分钟,才被接通。 周逾白开口就有些着急的问:“小好,你还好吗?” 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 第28章 这是情趣,不是犯罪,懂吗? “周少就这么按捺不住,我才走出咖啡厅,你就想我了?” 傅砚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周逾白手机差点儿没掉到咖啡杯里。 他抓稳了手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你拿了小好的手机?” 昨晚酒店的房间里面的痕迹,分明带着‘强迫’。 现在细细一想,昨晚他打给徐景好,就没人接听,被挂掉电话后收到一条信息,应该是那时候徐景好的手机就已经落到傅砚池的手里了。 从刚才的关机和被接通,傅砚池几乎是料定了他一定会在这时候打这通电话。 傅砚池的声音听起来越发带着几分愉悦:“周少对我们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也如此感兴趣吗?” 周逾白语调带着几分急切:“傅砚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好。你这是限制他人自由,即便你们是夫妻关系,也是犯罪。” 周逾白的声音越是着急,傅砚池那边就越是带着一种松弛感。 “周少这么喜欢给人随便安罪名吗?你还是单身,不懂,这不是犯罪,这是情趣。记住,把画原封不动,一幅不少的送回来,否则,她也会承担一部分后果的。” 他傅砚池怎么可能允许周逾白就这么强行挤进他和徐景好之间? 挂了电话,傅砚池再一次将徐景好的手机关机。 傅家别墅。 徐景好等了一天,直到天黑,这安静了一天的别墅才有了一点动静。 听到车声,她知道是傅砚池回来,拄着拐杖就出来了。 傅砚池长腿迈下车,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徐景好。 虽然和平时比起来拄着拐杖的徐景好,身上多了几分破碎感,可依旧给了傅砚池一种,有人在等他回家的错觉。 这种错觉一旦在脑子里面形成,傅砚池连走向徐景好的步伐都迈的大了许多。 然后,在他离徐景好两三步远的距离,徐景好朝着他伸出了手。 “我的手机。” 傅砚池眼底那几分错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手机?想联系周逾白?” 这一天,徐景好都被困在这栋别墅里面。 她可以随时问吴嫂要任何吃喝东西,也可以去花园随便逛,唯独出不了大门联系不了其他人。 “傅砚池,你这是囚禁你知道吗,你凭什么剥夺我的人生自由?” 联系谁是重点吗? 重点是,她没有了自由。 面对徐景好的指控,傅砚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 他甚至淡定的伸手要去扶徐景好。 徐景好气急,一把甩开他,那只脚本来就还不能用力,这一甩差点重心不稳又摔了。 傅砚池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抱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我每天下班都会回家陪你。不出去应酬,也不去见别的人,不闹了好不好?” 傅砚池的声音温柔的仿佛初恋那时候一般。 徐景好被他抱在怀里,差点儿都要信了。 “傅砚池,有意思吗?你囚禁我,有这么好玩吗?” “我还没吃晚饭,你吃了吗?就算吃了,也再陪我吃一点,我让吴嫂送到楼上。” 傅砚池像是没听到徐景好说话,自顾自的说着。 同时,把她抱进了二楼的小套房中,那边有个小餐桌,很适合两个人。 徐景好被他放在沙发上后,他拿走了拐杖。 她很清楚自己逃不出去,也没必要做无谓的挣扎。 傅砚池不会放她出去,否则他不会给家里放信号屏蔽器。 想出去,她得另外想办法。 傅砚池满意的看着坐在沙发上不哭不闹的徐景好,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的往旁边沙发上一丢。 手上熟练的挽起衬衣袖子,露出一截显得越发禁欲的手臂。 他站在小吧台前开酒的动作,也都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是,直到这一刻,徐景好看着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吸引女人的男人。 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她如今只想逃离他的身边。 结婚三年,他基本不回来这个家,除非偶尔应酬喝醉,或者不排除走错家门的情况。 包括她怀孕,也是他应酬之后的一次‘错误’。 这三年,她承受着所有,无论是当年自己家对傅家破产的愧疚,还是傅砚池三年前让徐家破产的恨意,亦或者是,时隔多年,傅砚池依旧是她心底的那个人。 她都一个人承受着,挣扎着。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了。 没想到,她意外怀孕了,命只剩下不到三个月了。 而他,囚禁、断开她社交,还打算从此夜夜回家过夜。 如果她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是要傅砚池一天天看着她生命消逝,她做不到。 “傅砚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傅砚池倒酒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看她。 他眼神深邃的看她,约莫十秒后,他笑了笑:“别胡思乱想,我们之间,是天赐良缘,注定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 徐景好:“不是的,你困不住我的。” 说完,徐景好转过脸,不再看他。 傅砚池倒了一杯酒放到徐景好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徐景好没理会他,他自己端着酒杯和徐景好面前那杯酒碰了一下。 酒杯‘铛’的发出清脆声响,傅砚池也不在意她端不端杯子,喝不喝酒。 吴嫂送了简单的晚餐上来,徐景好一口也没动。 晚饭后,傅砚池又抱起徐景好,将她送回了卧室。 而他,退出卧室后,直接去了书房。 昨晚,他也在睡在书房。 昨天在酒店对徐景好的强要,确实是缓解了他一些愤怒。 所以,冷静下来之后,他也不会再对她做什么。 徐景好在傅砚池走出去之后,单脚跳着上前去把卧室门给反锁了。 虽然昨天那次之后她也没见红,但是身体也绝对算不上舒服。 她要防着,傅砚池再进来。 家里没有可以联系外界的方式,保镖也是十步一岗,徐景好站在窗边望着外面。 忽然,她看到了经过后花园的厨房买菜车。 徐景好灵机一动,傅砚池他想困住她?没门!不跟他玩把大的,他当真以为,她好欺负吗? 第29章 拿下他,哪怕陪他上床! 徐景好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开着车子从傅家别墅出去的。 傅砚池也好,还是她那位聪明的妈妈也罢,似乎他们都忽略了一点,只当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废物大小姐、脑子空空的美貌花瓶。 是,自己的家族和傅砚池的家族都是世代经商,无论从基因还是从后天学习经历来看,都没有脑子蠢的。 而她又因为从小就过于美貌,其他优点都掩盖于美貌之下,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她其他优点,放大美貌这个优点就被当成了花瓶。 可她从小就学画画,观察力又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更何况,她师从名师,天赋异禀! 傅砚池是早起的,等他推开主卧室门,看到床上被子掀开,房间内没有徐景好她人的时候,就急匆匆的在别墅里面找。 半夜他睡觉前,让别墅里面的保镖都撤出去了,只在外面大门守着。 毕竟,主别墅里面主人还要休息,清一色的男保镖守在里面还是不方便的。 吴嫂也被叫了过来,只是,吴嫂也是一脸懵。 毕竟这家里面,有专门的保镖看着太太,这怎么睡了一觉起来,人还丢了? 傅家别墅里,一时间乱成一团。 傅砚池最后在监控录像里看到徐景好穿着买菜大姐的衣服,戴着口罩帽子开着买菜车出门,一把将手边一个古董花瓶拍飞砸的稀碎。 最先找到徐景好的人,是许西宜!她的妈妈。 酒店房间门打开的时候,徐景好看到许西宜一点儿也不意外。 可是下一秒,她脸上被就被许西宜一个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 “徐景好,你知道我要在傅家的别墅里面放一个自己人,有多难吗?” 徐景好握在门把上的手轻轻抬起,摸了摸被母亲一巴掌打的生疼的脸颊,不过,无所谓了! 她往后退了一点点,因为不想站在门口再被母亲打一耳光。 许西宜气的进门就把包包砸似的丢在了单人沙发上。 她质问徐景好:“你是怎么知道傅家的买菜阿姨是我的人?” 徐景好穿着酒店的浴袍,走路的时候还一高一低,扭伤的那只脚依旧不敢太用力。 她给许西宜拿了一瓶水,顺口说道:“吴嫂月薪一万五,年底奖金三万,平日里吃穿用度都顶节省。 买菜阿姨月薪几千,我没碰见过她几次。可是一次看见她手上戴着一只爱马仕手镯,另一次她包包上系着一根twilly,都是正品。 妈妈,要说你出手大方,给的都是一些不怎么值钱的。 要说你抠门,你给的却是普通人对奢侈生活的诱惑。 真巧,这些东西,还刚好就是我买给你的。 所以,发现买菜阿姨就是你安排在傅家别墅里的人,能有多难。” 许西宜没有辩解,刚才打徐景好的那一巴掌,她也消气了一些。 徐景好拔了妈妈安插的人,借这个机会逃了出来,她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阿姨那边不会跟妈妈通气。 所以尽管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出来了,许西宜还是第一时间就找了过来。 知女莫若母,徐景好能住的习惯的酒店并不多,要找她,很容易。 “你太任性了,傅家那边本就很难安排人进去。你这样一折腾,我们想要消息就更难了。” 徐景好:“一个买菜阿姨能为你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无非就是监视我和傅砚池之间的那点事罢了,还是在别墅里打听的,本就没什么价值。 想要整垮傅砚池,你安排人去他公司啊。 偷他的公章,盗取他的商业机密。偷不了盗不着,就找点美丽的女人去色!诱,总是有办法的不是吗?” 徐景好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没关系,不管徐家和傅砚池如何,哪怕她如今操再多的心,两个多月过后,她人一死,还管得了什么? 她清楚,这三年来,妈妈一直都在找机会想要报复,想要重新恢复昔日徐家荣耀。 可做了一辈子富豪夫人的她,根本就对生意一窍不通。 那三年,她也经常想要拉着徐景好一起去做这件事。毕竟在徐景好的成长过程中,她的父亲曾亲自对她言传身教。 在许西宜看来,徐景好是有些从商的资本的,虽然后来她连读大学都走的艺术那条路。 许西宜没接徐景好的话:“我见到周逾白了,他来医院看你爸爸了。带了很多礼物,都是给我的。大概是知道你爸爸用不着,还给你弟弟也带了礼物。景好,看得出来,他还爱着你,对你一片赤诚。” 徐景好:“妈,你能不能不要再想着把别人拉进来?三年前,我们已经对不起周家了。” 许西宜:“你懂什么?你知道吗,周逾白已经是医院最大的股东了,他说以后无论如何,都会保障你爸爸的治疗。周家这三年在国外赚了很多钱,最关键的是,他这次是为了你而回来的。景好,我们徐家的机会,来了!” 机会、来了? 徐景好目光深深的看向自己的妈妈。 似乎三年前徐家破产那天,她的妈妈被人从天台上救下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 如今,她关心一切,却唯独不关心她是否幸福。 甚至连她三年前选择嫁给害徐家破产的傅砚池,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徐景好内心沉痛:“妈妈,我是你的女儿,难道我的幸福你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幸福?徐家如今这个样子,你就只顾着自己的幸福吗?你想想你爸爸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再想想,你弟弟那么优秀,原本应该在全世界最顶尖的学府。 可是他为了照顾这个家,困于京都城,屈于一个国内顶尖大学。 一边上学,还要一边兼职,一边创业。 我和你弟弟每天都在为徐家的复兴而付出努力,承受痛苦。 而你呢,你做了什么? 徐景好,我再跟你说一次。 既然你搞不定傅砚池,也怀不上他的孩子,就必须当机立断。 谢天谢地,周逾白他还爱着你,愿意与你共享周家的财富和资源。 听好了,徐景好! 去找周逾白,无论是陪他上床,还是立马离婚嫁给他。总之,尽快拿下他。你弟弟手里有新项目,我要周逾白的投资!” 徐景好震惊的站在原地,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她听到什么了? 这样的话,怎么会从她那个优雅高贵的妈妈嘴巴里说出来? 她要她,陪周逾白上床? 第30章 傅爷,找到夫人了 “妈妈,你在说什么?你要我以一个已婚女人的身份,去陪周逾白睡?” 她知道,家里破产,爸爸也成那样,妈妈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这三年来,她精神也都徘徊在崩溃边缘。 拒绝看医生,拒绝心理干预,徐景好可以理解。 可是今天这番话,她实在是没办法理解。 许西宜忽然上前,一把拉住徐景好的手,满眼都是急切的期待:“景好,妈妈的好女儿,徐家的复兴需要你。” “妈妈,我累了,你也早点回医院照顾爸爸吧。” 她费力地从许西宜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眼前的母亲,让她感觉到陌生。 从前那个优雅贵妇,身上有所有美好的品质。 而如今的母亲变得徐景好都快要不认识她了。 许西宜提高声音:“徐景好,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来之前已经告诉周逾白你住在这里了。 他可能马上就要到了,抓住机会。” 说完,拿了她自己的包包走出了房间。 徐景好关上门的一瞬,身体疲惫地靠在了门上。 就这么安静地喘息一口气的时间里,房间门,门铃被按响了。 徐景好神经紧绷起来。 这个时间点,傅砚池应该也发现她逃了吧? 还是说,如妈妈所说,周逾白? 她现在很累,整晚都没有睡觉,无论是谁,她都不想见到。 门铃声再一次响起,徐景好满脸痛苦面具地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意外的不是傅砚池,也不是周逾白。 而是她见过的周逾白的行政管家。 管家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一台端庄的女服务生。 管家抬手躬身示意:“徐小姐早上好,我家先生听说您住在这里,让我送了点东西过来。” 两位女服务生带着东西上前。 徐景好让开门让她们进去。 “麻烦转告我的谢意。” 管家笑着点了点头,带着送东西的两位服务员跟徐景好告辞。 徐景好松了一口气。 周逾白,他还和记忆中一样,绅士、温暖,事事为人考虑。 回到房间,周逾白送来的礼物,是一套漂亮的裙子,是她的风格,搭配了一双平底舒适的鞋子。 另外一份礼物,是一支新的手机。 连手机卡都配好。 就在徐景好伸手从裙子上面拿起小卡片的时候,卡片里面掉落了一张黑卡。 这卡,和傅砚池给她的那张,长得倒是一模一样。 徐景好赶紧打开卡片来看。 周逾白遒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小好,伯母都告诉我了,黑卡你先留着用,算是哥哥借给你的。晚上订了你喜欢的餐厅,六点我来接你吃饭,三年不见,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聊聊。 她好像,欠周逾白的解释,越来越多了。 将周逾白的黑卡收到一边,哪怕是借,她也不想没有还的那天。 她不剩多少日子了,不想再欠他一笔。 将房间门安全锁上好,徐景好钻进被子里,打算好好的睡一觉,天塌下来她也不管。 —— 傅家别墅。 傅砚池双手抬着,右手转动着左手上戴着的婚戒。 上午九点,这个时间,傅砚池一般都已经在集团总裁办公室。 今天,他还在坐在书房里面,等着消息。 尹司南是九点零两分到傅砚池书房的。 “傅爷,找到了夫人了。” 说着,尹司南把手上的资料递了过去。 里面有徐景好从别墅开车出去,将车子停在那儿,以及下榻酒店的所有照片截图资料等。 傅砚池翻看了一遍,摇着头笑了笑。 她倒是准备得充分,除了被他拿走的手机,该带的全都带了。 尹司南分明感觉到了傅砚池身边周遭极低的气压,但他还是在傅砚池看完之后开口帮徐景好说了句话。 “傅爷,除非你真想把夫人推开,不然我建议还是别把人逼太狠了。” 傅砚池抬头,目光从资料转到尹司南身上。 尹司南深知,除了他怕是也没有人敢和傅砚池说这些话,于是就继续说了下去。 “你往家里面放信号屏蔽器,又拿走她手机,调了这么多保镖守着。夫人为了尊严,也是要反抗一下的。” 傅砚池冷冷开口:“你今天,话太多了。” 说完,起身顺手抓过车钥匙就往外走了。 尹司南赶紧跟上去。 傅砚池自己开了车,直奔徐景好住的酒店。 车子停稳,尹司南也从后面跟着的车子上下来。 眼看傅砚池就要下车进酒店,尹司南拿着手机赶紧小跑着上来。 “傅爷,电话,卓影后那边,出问题了。黑粉反噬,现在大批量堵在她家门口,隔着外墙往里面扔臭鸡蛋,烂菜叶。” 傅砚池从今天起床之后,手机差不多一直在占线状态。 徐景好的逃跑,让他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若是平时,他也就放手让她出去喘息一瞬。 可这次不一样,周逾白回来了。 他也算是和周逾白一起长大的,他很了解他。 周逾白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可怕对手。 他离开七年,他最终能和徐景好走到订婚这一步,可见他的耐心。 如今他回来,必然会无孔不入地挤到徐景好的身边。 只是,尹司南着急地再一次说道:“傅爷,卓影后着急地在家里哭,她经纪人那边……” 傅砚池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过了尹司南的电话。 开口前,吩咐了一声:“查周逾白现在的位置。” 尹司南点头,调查这点事情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傅砚池接电话的时间,尹司南这边也查到了。 傅砚池挂电话,尹司南立马汇报:“周逾白在医院工作。” 将手机丢给尹司南,抬头看了一眼酒店大楼,掉转了车头。 既如此,就先暂时放徐景好让她自由一会。 卓轻婉的粉丝成分很杂,私生、黑粉什么的都很多。 这些年来,她也是不堪其扰。 经纪人那边终于联系上傅砚池之后,松了一口气。 而卓轻婉却穿着睡衣,将手中的酒杯都砸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接我电话,昨晚他还带徐景好去了商务晚宴。三年了,他从来都没有带她去过! 徐景好,都是她的错,霸占了原本就该属于我的傅太太位置不算,现在还想跟我抢人? 三年了,她做了三年傅太太,我也忍够了!” 第31章 这都不睡,他是不是不行 经纪人一挥手,让收拾酒杯的佣人下去。 接着上来安抚卓轻婉:“好了,这傅爷不是马上就要过来了吗?你和傅爷到底什么怎么样了,如今,把你捧到影后的位置,怎么就没下文了?还有啊,因为微博上的事情,你今天已经掉了两个高奢代言了。” 卓轻婉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事业上的事情了。 她和傅砚池之间的关系,让她比什么都着急。 “什么高奢代言,不也还是给人打工吗?没做影后的时候,来找我的剧本优质、价高。而现在呢,半年了连个合适的本子也没有。接无质量剧本,又要被骂恰烂钱。什么高奢品牌的代言,我想要的那几个品牌,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这全都怪徐景好,她做傅太太,她喜欢的品牌,她穿戴的品牌,我一律不能接合作。凭什么?凭什么啊?” 卓轻婉从昨天晚上联系不到傅砚池开始,就一直喝酒。 喝到今天早上,时而半醉半醒,时而骂骂咧咧。 经纪人也跟着怨言不已:“这个傅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捧你,那就干脆捧到火到享誉国际嘛。要不捧就直接娶回家当太太好了嘛,如今这样算什么事呢? 要保持口碑,戏本不能随便接。 要避嫌他正房太太,那个女人喜欢的品牌你一律不准代言。 甚至同款也不准用,他这算什么捧? 他到底知不知道,你都已经快是一年多没有接到新的电影了? 只靠一些代言撑着,这样是长久之计。 要不,你想办法跟傅爷两个人要个孩子?” 听到孩子这两个字,卓轻婉撑着醉得软了的身体支棱起来一些。 可忽然她就语带嘲讽地笑了:“孩子?哈哈哈……要我无性繁殖吗?我自己一个人怎么要?” 此话一出,经纪人震惊得睁大眼睛:“你们不会到现在都……这个傅爷,他到底行不行啊?他是不是那方面有什么隐疾,不太行啊? 这都多少次了,你都主动送到他房间里了,最后都无功而返?” 卓轻婉无力的又瘫倒在沙发上:“那天晚上,他明显是被人下了药,跑到我这里,都只是为了演给徐景好看。 徐景好一走,他就让司机送他去医院。 连这种机会,他都不给我。连傅太太的位置,我都拿不下,更别提孩子了。 还是现实一点,至少,先取代傅太太。” 傅砚池解决问题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联系了几家大的安保公司,很快就控制住了卓轻婉家外面被黑粉围攻的场面。 并且还请了律师团队过来,很明显是要让做出过激行为的黑粉付出代价。 围攻的人散去之后,卓轻婉这边的消息又登上热搜了。 傅砚池本来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着急想要去酒店那边,他怕时间拖长,会让徐景好脱离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尹司南已经调查了周逾白的事情,有些东西,很隐秘,查不清楚。 但是能查清楚的是,周逾白身家暴涨,确实不如三年前那么好动了。 周逾白这次回来,必然是要争取徐景好的。 徐景好有他帮忙支持,要脱离他的掌控,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傅砚池人还没回车上,卓轻婉的经纪人就过来了。 “傅总,轻婉她喝了一晚上的酒,刚才晕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喝了一晚上?” 经纪人点头:“是啊,一整晚都在喝酒,她心里憋闷。外面又是那样一个情况,也没办法睡。她胃也不好,这万一要是喝出了胃出血可怎么办?” 卓轻婉这状况,傅砚池一时半会的也脱不开身。 —— 徐景好在酒店里,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于傅砚池没找上门来这件事情还是很舒服的。 不过转念一想,以傅砚池的手段,怎么都不可能找不到她在哪儿。 放过她了? 脑子里面只是转了一圈有关傅砚池的事情,还来不及想别的,就看见了一边的礼物盒。 周逾白绅士礼貌的邀约,她怎么好拒绝呢? 更何况,她欠他的解释实在是太多了。 还有昨天晚上傅砚池对自己做的那件事情,还在周逾白的房间里面。 徐景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钻进浴室里面好好地洗漱了一下自己。 浴室里,氤氲升腾的朦胧烟雾中,她看着镜子里面自己模糊的身影。 她怀孕了,但是因为时间尚短,肚子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痕迹。 身材依旧完美火辣,可是她却很清楚,她就像是那一朵盛放到极致的玫瑰,已经开始走向枯萎了。 披上浴袍,走出来开始收拾打扮。 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装扮自己,可是看到镜子里面苍白的脸色,她还是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从傅家别墅逃出来的时候,她也没带什么衣服。 主要是,整个衣帽间里面当季的新款,早就被她给卖掉套现了。 而她的衣帽间里面,从来也没有过季的衣服。 唯一留下的几套衣服吴嫂拿去送洗都还没拿回来。 出门唯一的选择,就只剩下了周逾白送来的。 徐景好也不矫情,换上衣服之后,拿了那支新手机,徐景好就出门了。 周逾白安排了车子过来接她,上车后,就直奔餐厅而去了。 坐在后车座上,徐景好开了手机装了电话卡,然后开始下载习惯使用的app,然后登陆自己的各种账号。 常用的几大app都有各种消息跳出来,夹杂在一些未读信息之中,最后跳出来的,是微博推送的热搜新闻。 傅氏集团总裁、卓影后…… 这样的字样,让徐景好没忍住伸手点开来看。 点进去之后,徐景好就看到了一张封面照。 照片上,是她从小到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傅砚池。 他公主抱形式抱在怀中的,不是卓轻婉还能是谁呢? 徐景好手微微发抖地误触屏幕,翻到了下一章动图。 动图中,傅砚池抱着眯着眼睛的卓轻婉快步把人送到车上。 徐景好明白了,难怪她从家里跑出来,傅砚池没有追究。 原来,这是根本顾不上她啊。 第32章 傅爷,你老婆和你情敌在约会 也好,既然傅砚池顾不上她,正好她可以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餐厅里,周逾白已经早早就等在那了。 可能是为了有个更加清静的环境吃饭,周逾白已经提前包场了。 餐厅和平时比起来,多了一些让人看起来觉得心里舒畅的布置,且很符合艺术审美。 徐景好踏进餐厅,就已经感觉到了。 侍者将她带到她餐桌前,周逾白已经绅士礼貌的等在那边,温柔地为她拉开了椅子。 徐景好坐下来之后,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致谢。 “中午我让酒店给你送餐,让服务生敲门不要按门铃,果然你没听到。饿了吧,午饭也没吃?” 周逾白一如既往的温柔,对徐景好说话的时候,态度也依旧那么的耐心。 “何止是午饭没吃,我早餐也没吃。” 周逾白一听,脸上浮现出几分担心。 然后立马吩咐服务生修改了一下菜单,先上了一些容易消化的上来。 “没关系,晚上慢慢吃。三年不见,昨天看到你,我都有些被吓到了。小好,你瘦了,瘦了很多。” 她确实是瘦了,不过和饮食什么的,没多大关系。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生病了。 可以预料,剩下的日子里,她身体状况只会越来越差。 “逾白哥,你也瘦了。这三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问起周逾白的近况,他依旧温和的笑着:“没什么,都过去了,现在已经不会很辛苦了。小好,其实这次我回来,主要还是因为……” 周逾白满眼深情的看着她,话还没有说到最关键的那个点,徐景好打断了他的话。 “逾白哥,我好像欠你很多解释。不过,既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就不到道歉了。以前我觉得,不管什么事情,道个歉总是能过去的。 现在我才发现,道歉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事情。 逾白哥,其实当初,我最不应该答应的就是和你订婚。对你来说,这才是我最应该道歉的事情。不过,也过去了。 我想说的是,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其实打心底里信任你,把你当成哥哥的。” 周逾白还没表白的话,就这么被徐景好给堵了回来。 “小好,无论你把我当什么,我希望看到你过的幸福。傅砚池他……年少时,我以为他是能给你幸福的人。可是他现在这样对你,我觉得,他不配。 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带你走。 全世界,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带你去。” 周逾白话说完,那边已经有侍者过来上菜。 对话被打断话,徐景好端了水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侍者离开之后,徐景好轻轻笑了笑:“看起来很好吃啊,全世界的美食,我最喜欢的,还是京都城的。” 曾经,傅砚池离开京都城的那几年,徐景好也曾踏遍全世界的每一个国家,只求能在某一天和心上人相遇。 可惜,从不曾! 倒是全世界顶尖的画家她接触了个遍,全世界的美食,也吃了个遍。 最后发现,还是京都城的一切,才最适合她我。 提到这个,周逾白笑了笑:“还记得那两年,你全世界游学,一有空就飞过去看你。似乎,你去过的地方,比我们所有人都多。” 徐景好浅浅的笑着,没人知道,傅家破产,傅父去世,傅砚池突然消失,她断崖式失去了恋人的消息。 那段时间,她几乎要活不下去。 如果不是抱着寻找的目的全世界游学,她或许真的要在国内抑郁了。 全世界游学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她的各国语言以及画技,突飞猛进。 寻了两年,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反而是专业技巧提升了不少。 “世界很精彩,不过,逾白哥,我已经不想再去看了。这一辈子,生于京都城,死于京都城,我觉得,就挺好了。” 周逾白也没有察觉到徐景好这话有什么不妥当的。 “小好,傅砚池他对你不好,从前你没得选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你想离开他,我来帮你想办法。” 徐景好忽然抬起头:“逾白哥,你有合适的离婚律师可以介绍给我吗?” 她还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离婚律师? 周逾白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放下餐具,试探性的问向徐景好:“小好,你要跟傅砚池离婚?” 徐景好闻了闻她手边那杯醒的恰到好处的红酒,又默默放下,她、不适合喝酒的。 点了点头,回答周逾白:“是的,我想和他结束这段婚姻。” 周逾白:“你看到今天的热搜了?” 徐景好早已经对热搜上关于傅砚池和卓轻婉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不止是因为这个,我只是不想这一生,到死,最终都还背负着傅太太这个身份。” 周逾白:“不会的,只要你想离婚,我请一个律师团来帮你。小好,你安心处理离婚的事情,什么都不用担心,伯父伯母那边,我会帮忙照顾。” 徐景好放下了餐具:“逾白哥,医院那边,你稍微照顾一二就行了。我想请你帮我另外一个忙,你知道我以前画了很多画,我想请你作为我的代理人,帮我卖掉那些画。” 如果说,不靠傅砚池,她能得到一大笔钱的,她唯一剩下的值钱的东西,就是她的那些画了。 “全都要卖掉?小好,你那些成品,价值极高,将来……” 徐景好笑着打断了周逾白:“我等不了将来了,离婚需要财力的支持,就是一些画而已,将来还可以再画嘛。” 她知道,名家画作,其实,在名家去世之后,会更加值钱。 她很快就要死了,等她死后卖出去,更值钱。 不过,现在也应该打算起来。 否则,她真的就要先穷死了。 周逾白买她废画花的那两千万,她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占这个便宜吧。 两千万,她现在还,周逾白肯定不会要。 所以这笔钱她还需要留出来,等她死后,再还,周逾白就拒绝不了了吧? 这边,周逾白答应了徐景好:“好,我来想办法卖画。” 周逾白默契的没有提起傅砚池要他开价把画买回去的事情。 不过,另一边,在医院里被卓轻婉抓着手腕不肯松开不肯放他走的傅砚池,眉头微微皱着。 尹司南闯进病房,急切的跟傅砚池汇报道:“傅爷,周逾白和夫人在一起……” 第33章 宁愿坐牢也不做囚宠 尹司南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傅砚池就已经急切的打断了他:“不是在酒店里一天都没出去 尹司南:“现在出去了,和周逾白在w餐厅用晚餐。” 说着,尹司南看了一眼昏睡在病床上,但是手却一直抓着傅砚池手腕的卓轻婉。 忍不住补了一句:“周逾白包场了,我们的人混不进去……” 傅砚池听到这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感觉到手臂上还被一股力量拉扯着,他看了一眼卓轻婉,一把就推开了她的手。 速度之快的走出了病房,外面的经纪人见状立马上来。 “傅总这是要走吗?一会儿轻婉醒过来看不到你,怕是又要闹……” “有任何问题,找医生。” 丢下一句找医生,傅砚池急匆匆的就走了。 尹司南也目光颇具深意的看了经纪人一眼。 该帮忙的时候,已经来帮过了,怎么还想着一直把人留住? 真是不懂事! w餐厅门外,傅砚池一脚刹车停稳了车子,下车就迈着长腿直奔徐景好和周逾白单独吃饭的大厅。 一路走过的地方,傅砚池还注意到了餐厅比往日不同的一些心机布置。 周逾白那个贱人,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他老婆? 满心里全都是愤怒的傅砚池,脚步越走越快,尹司南在心里骂娘,但并不影响他跟上步伐。 眼看就要看到那边的烛光影绰,两人却被服务生给拦下了。 傅砚池的眼神和表情里全都是不耐烦,仿佛下一刻都能在这儿掀桌子,尹司南赶紧拦在中间。 “拦谁呢,拦谁呢?你们家老板见了都要叫一声傅爷,罩着你家老板的大佛也敢拦,不想干了?” 服务生本来就是打工的,听到眼前这位和老板都有如此交情,哪儿还敢拦。 徐景好是吃着最后一道菜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背仿佛置身冰窖之中一样。 而她的对面,周逾白缓缓的放下餐具,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徐景好顺着周逾白的目光,悠悠转身…… 傅砚池一身正装,负手而立,目光向下,似乎更多了几分狠戾。 徐景好原本还不错的胃口,忽然一瞬间只觉得喉咙上像是堵着什么,嘴里的食物也变得食不下咽。 热搜新闻上,他不是送卓影后去医院了吗? 按照他们之间难分难舍的奸情,难道今日他不是应该守在医院吗? 徐景好看傅砚池的眼神,多少还是带着几分不安的。 周逾白却在这时候适时地站了起来。 “好巧啊,傅总这是来帮卓女士打包晚餐去医院吗?” 傅砚池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周逾白他什么意思? 公然的和他老婆烛光晚餐,还耍这种小心机? 以为挑拨两句,就能影响什么? “周少似乎没将我的警告铭记于心。” 话音落,傅砚池已经一把抓住徐景好的胳膊,将她从椅子上给拽了起来。 徐景好手上大力一抽,脱离傅砚池,已然顾不上什么仪态。 “傅砚池,你还想把我带回去囚禁起来,与世隔绝吗?” 当着周逾白的面,傅砚池的手就这么被徐景好甩开,这无疑是把他的面子丢到地上摩擦。 傅砚池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你的傅太太了。” 傅砚池说着,一把拉住徐景好,准备强行带人走。 周逾白看不下去,上来一把拉住了徐景好另一只手臂。 傅砚池拉,周逾白也在拉。 徐景好就那么站在中间的位置,被两个男人拉扯着,一瞬,傅砚池和周逾白目光对视间,两人眼神里都有坚定不肯放手的意思。 徐景好左右看了看,她用尽最大的力气去挣脱两人的手。 “放过我吧,我想要自由的度过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 说这话的时候,徐景好看着傅砚池。 傅砚池:“徐景好,我们是合法夫妻,和我回家是你应尽的夫妻义务。放过?怎么放过,放任你和周逾白去过吗?” 这个周逾白,当真是碍事! 果然,这时候,周逾白又站出来说话了。 “傅砚池,你这是强迫他人。小好,不用怕,我送你回酒店。” 说完,周逾白就要拉着徐景好走。 晚餐不算是吃的圆满,但徐景好基本也吃完了菜单上所有的菜,照她的胃口来看也差不多了。 不过是被傅砚池破坏了这一晚美好的氛围,周逾白还是觉得有几分可惜的。 徐景好点了点头:“麻烦了。” 她不要回去别墅那边,再一次被傅砚池囚禁起来。 哪怕是他误会她和周逾白,她也无所谓。 周逾白礼貌的伸手,徐景好脚还不那么方便,她手也礼貌地挽上了周逾白的手臂。 对比傅砚池和卓轻婉的公主抱,她和周逾白基于社交礼仪的挽手礼,也不算是逾越。 就在徐景好的手搭上去的那一瞬,傅砚池的目光,就死死的盯了上去。 直到两人走出几步,傅砚池都还愣在原地。 她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和周逾白如此举止亲密。 尹司南站在一旁,都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天爷,这…… 要老命了! 他太了解傅砚池了,他绝对不允许徐景好就这么挽着周逾白的手,走出这家餐厅。 果然,傅砚池愣了五秒之后,大步流星的朝着两人跟了上去。 他从两人的身后,一把搂住徐景好的腰,手上轻松用力一带,就将徐景好整个人从周逾白的身边抢了过来。 徐景好和周逾白甚至来不及反应,傅砚池手臂一拨,就将徐景好从右手边倒到了左手边。 他左手大力的搂着徐景好的腰,然后头却转向右边看着周逾白,眉眼轻轻一挑,挑衅意味十足。 徐景好还想要挣扎,可她一只脚不太受力,傅砚池又几乎是用力的裹胁着她往前走。 眼看她就要被带出去,她很清楚傅砚池的车一定就等在餐厅门口,一旦她被他带上车,接下来的囚禁,她就无人可用,逃不出来了。 就在即将要走出门的时候,徐景好突然一把拉开傅砚池的手,冲向一边的灭火器箱,拎出了一支灭火器,跑出餐厅,第一眼就挑中了餐厅外面停着的一辆迈巴赫。 她疯狂的拎着灭火器冲上去,大力的朝着迈巴赫的车窗砸了上去。 一瞬间,车子报警声响,遭遇袭击自动报警系统启动,而周围,也多了许多的围观路人。 而徐景好此刻手里提着灭火器,朝着追出来的傅砚池的方向砸过去。 她笑着流着眼泪:“傅砚池,我徐景好,宁愿坐牢,也绝不做你的囚宠。” 第34章 趁年轻,再卖一次怎么了 她头发披散着,因为大动作地去砸车而凌乱地失去了原本的美丽。 傅砚池亲眼看着是徐景好疯狂的举动。 甚至周逾白也都看愣了。 她是徐景好啊,是京都城里,那么多年中,数一数二的名媛千金。 美貌端方,无论何时,人前都是保持着绝对的礼仪以及娇贵的姿态。 她天生就是一抬手,就有人冲上去为她服务的尊贵千金,这样不雅观的事情,她怎么会做得出来? 可是徐景好就是提着一支灭火器,挑了路边上最贵的一辆车疯狂地砸了人家车窗。 并且引起了围观。 周围还有不少人拿出了手机在拍摄。 而徐景好砸完之后,就那么披头散发,笑着流泪地看着傅砚池这边。 她带着绝望和凄凉的话语声中,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傅砚池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竭力反抗他的徐景好。 他从她出生那日,就认识她了。 尽管中间有几年不曾相见,他相信她也一定是温柔地在生活着。 如此疯狂的举动,一定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傅砚池愣在原地,看到徐景好笑着流泪的那一瞬,他有在想,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囚禁,让保镖看住她,断了家里的网络信号,才引起她如此的逆反? 就在傅砚池思绪不定的时候,周逾白已经先一步上去护着徐景好,并且吩咐他的人:“不许拍摄,立马处理。” 尹司南那边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加入其中,阻止人拍摄,并且花钱摆平。 就在傅砚池一步步走上前来的时候,附近的警察也赶过来了。 徐景好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傅砚池的身上,那种笑中带泪,又有着几分疯狂的表情,狠狠地扎着傅砚池的心。 听到警车的声音,她抬手,带着几分狠绝地抹了一把眼泪。 脸上,只剩笑意…… 徐景好被带上警车的时候,傅砚池都还站在原地。 而徐景好在警车门面被关上那一瞬,都还肆意的笑着,目光看着傅砚池的方向。 她用那肆无忌惮的笑,宣告着她的抵抗成功。 周逾白不能跟着上警车,只是到最后他看到徐景好都还看着傅砚池,心里的火蹭蹭地往上窜。 一转头,看到傅砚池,周逾白像是疯了一样过去,捏起拳头,直接朝着傅砚池的脸就挥了过去。 结结实实的挨了周逾白一拳,傅砚池才像是醒过来一样。 看着眼前的周逾白,傅砚池内心的火更大。 自从周逾白回来,他早看他不爽了。 他还敢先对他动手? 那他就不客气了。 电光火石间,两个绅士英俊的男人,就打成了一团。 尹司南才刚处理完围观群众,赶紧跑过来拉架。 此刻,傅砚池正骑跨在周逾白的身上,那拳头一拳一拳的朝着周逾白的脸上招呼上去。 再打,可就要出大问题了。 尹司南眼见情况不多,上去一把就抱缚住了傅砚池。 “傅爷,不能打了。傅爷,真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有尹司南来拉,周逾白也抓住了机会,狠狠的回敬了好几拳。 直到两人被彻底拉开之后,傅砚池才指着周逾白再次的警告:“周逾白,再敢靠近我老婆,我不介意让你们周家再破一次产。” 周逾白擦了一把嘴边的血迹,目光同样变得阴狠的看着傅砚池:“试试看!” 说完,周逾白走向自己的车子,上车之后,直奔警车离去的方向。 尹司南递上纸巾:“夫人砸的那辆车,是封迟御的,傅爷你亲自打个电话应该就没事了。警局那边,要不,我通知徐夫人去接?” 傅砚池目前脸上挂彩,战损模样确实是不方便出现。 默认了尹司南给出的方案之后,他拿了手机先给封迟御那边去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都是跟在他身边的兄弟,往日里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对徐景好自然不陌生。 不过,徐景好这三年来不怎么出来活动,不认识封迟御的车实属正常。 徐景好人还没被带进警察局,车主这边的和解书就先一步送到局里了。 而许西宜也生怕事情闹大,接到尹司南电话之后第一时间赶去警局。 徐景好从警车下来,就被许西宜压着推进了车内。 周逾白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徐景好上了徐家的车离开。 娇贵的小公主,不会留宿在警局里,周逾白也就不担心了,掉转车头准备先去处理自己脸上的伤。 许西宜把车停在徐家门口时,徐景好却并不想进家门。 “我要回酒店。” 家里早已经不复当年,还有几个照顾这栋房子的佣人以及照顾许西宜生活起居的佣人。 但是,却没有了家的感觉。 母亲的变化,让徐景好觉得陌生而又压抑。 她不愿意在她身体也遭受着极限的痛苦的时候,还住在这儿和母亲互相为难。 “警察局你都差点进去了,回家你还怕了?既然这么怕,就利用你还有的价值、什么脸蛋、身材、甚至是生育能力去换取足够多的资源,恢复徐家昔日风光啊!” “妈妈,三年了,你还看不明白吗?傅砚池就是要摁住徐家,才能控制住我。我就是去卖,也恢复不了徐家昔日风光的,你还不明白吗?” 许西宜也拔高了声音,再次对着徐景好吼道:“既然在傅砚池那边卖不到理想的价格,你就换个人再卖一次,真能有多为难你?” 徐景好再一次被母亲的话给震惊住了。 卖? 徐景好推开车门:“我最近越来越怀疑,你到底是病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是我妈。哪有当妈的,让自己女儿去卖的?” 许西宜:“徐景好,你别不知好歹。周逾白肯花了两千万买你那些破画,难道你还不明白。只要你愿意,两亿,十亿,他也是愿意给你的。” 许西宜也下车跟了上来。 徐景好真的太久没回这个家了,眼前是落寞了的别墅,耳后是母亲把她当货物一样的议价。 忽然,她就站在原地,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许西宜跟上来,就看见了徐景好流着眼泪。 她不解地冷哼一声:“哭有什么用?三年了,这三年你被一个戏子压着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无能至极!” 许西宜话音刚落,家里的管家就匆匆跑了过来。 “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夫人……” 第35章 为小三赶他们? 许西宜本就骂徐景好骂的上火,旁边管家还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说不好了。 自从破产后,这个家里,哪有好的一天? 许西宜暴躁的再一次拔高声音:“有话就说,什么不好了不好了。” “夫人,医院来电话,要让咱们家先生立马搬出高级护理病房。” 这次,不等许西宜说什么,徐景好先着急了。 “什么?搬出去?” 她爸爸住在医院里面护理等级最高的房间,那个病房也是医院最好的一间。 徐景好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情和她有关系。 傅砚池下令? 他已经做到这份儿上了吗? 徐景好赶紧追问:“医院那边具体怎么说,有说是谁的意思吗?” 管家:“我听着着急,还没多问就……” 管家话还没说完,许西宜转身一巴掌就甩在了徐景好的脸上。 这是今天,她第二次打徐景好耳光了。 徐景好皮肤好,恢复能力强,早上那一巴掌,她睡了一觉起来之后,也没留什么痕迹。 这会儿又是重重的一巴掌,除了打在脸上的疼,似乎还让徐景好感觉到了早上那一巴掌的痛。 “都怪你,作啊,闹啊,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就闹到这个地步。现在你高兴了,医院那边要让你爸爸搬出病房。” 管家还从没见过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一向优雅高贵的夫人,竟然抬手就打了大小姐。 “这……夫人,大小姐千金之躯,更是傅家的……” 管家话都来不及说完,许西宜转头就吼道:“知道她是傅家的人,还不去拿冰袋。” 徐景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有时候真的觉得,她的妈妈,已经被精神压力给压垮了。 她、疯了! 对她动手,打她,这放在从前,徐景好想都不会想。 她的妈妈那么的疼爱她,怎么可能会打她呢。 她从来都说,她的这张脸,美艳不可方物,是她最完美的孩子。她从前,绝不允许有人碰她这张脸的。 可是一天之内,她亲手甩了两巴掌在她的脸上。 徐景好对自己的母亲,有了一种完全的陌生感。 而她能解释这一切的原因就只有,她生病了,从天台上没跳下去的那一刻开始,抑郁的种子就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徐景好不敢责怪她,只想着,在自己死之前,需要找一个好一点儿的心理医生帮她看看病。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妈妈做的事情了。 许西宜自己调整了一下情绪,上前伸手想要摸摸徐景好的脸。 徐景好却像是怕了似的,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景好,别怪妈妈。我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是清楚的。一定是傅砚池,肯定是你惹恼了他,所以他才让你爸爸搬出病房。 你爸爸不能离开那些仪器的,否则他真就要死了。 景好,你听说了吗,周逾白已经是圣和医院的大股东了。 所以,妈妈求求你了,不管是傅砚池还是周逾白,你至少抓住一个男人好不好? 想想你爸爸,想想他多疼你,多爱你啊,你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吗?” 徐景好无奈闭眼的那一瞬,心里五味杂陈。 她是逃出来了,没跟傅砚池回去。 所以,傅砚池用这种办法逼迫她吗? 那边,管家小跑着拿了冰袋过来给徐景好。 徐景好接过之后,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车上走去。 “我去求傅砚池,行了吗?” 许西宜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后,也赶紧跟了上去。 叫了司机开车,许西宜坐在徐景好身边,母女俩谁也没有说话。 徐景好一遍又一遍地拨着傅砚池的号码,却一遍遍的听到电话那头的机械女音告诉她,她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傅砚池的电话打不通。 许西宜在旁边也是看着这动静的。 “傅砚池靠不住,他本就是为了报复才娶你。找周逾白,他能解决你爸爸病房的事情。” 徐景好再一次挂了傅砚池正在通话的电话,看向了她:“妈妈,我们已经连累周家很多了。爸爸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行吗?” 许西宜忽然笑了,她嘲讽着徐景好:“自己解决?我们自己解决?徐景好,你开什么玩笑?徐家的公司垮了,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我们拿什么,自己解决?” 许西宜话音落,徐景好递上了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是我的。密码是我生日,里面有差不多七千万。其中两千万是逾白哥买画的,这笔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他。还有五千多万,是我卖了珠宝首饰和衣服包包到账的。 省着点花,以后我可能很难再弄到这么多钱了。 你放心,接下来这两个月,我还是会努力赚钱,尽量让你和爸爸能有个保障。 但是算我求你了,不要再插手我和傅砚池的事情,也不要再说一些让人难堪的话。” 许西宜接过银行卡,看了看,最后冷冷笑了笑:“呵……徐景好,你真是你个废物。三年了,你在傅砚池的身边,就弄了这么点钱?财经新闻报道,傅砚池身价快要接近千亿了,你就从他身上弄了几千万?废物!” 徐景好悠悠转过头,她不敢相信听到的这些话,竟然是从给自己妈妈嘴里说出来的。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是傅砚池回电话给她了吧? 徐景好低头一看,是一串陌生数字,接通后,竟然是推销广告。 挂掉电话后,整个车里都是沉沉的压抑感。 好不容易车子到了医院,徐景好从车上下来总算是得以喘息了一口气。 上到顶层,徐景好就看见vip高级病房区域正忙碌着。 而她父亲的病房人来人往,似乎正在往外面腾挪东西。 旁边,有护士在小声地议论着。 “看见了吗,傅太太是真的不受宠。傅家那边要求徐父搬出最好的病房,真惨啊。” “是啊,听说好像是有个女人要搬进来,不会是傅总新欢吧?” 徐景好脚步一顿,整个人怔愣在了原地。 新欢? 傅砚池把她爸爸赶出最好的病房,是要让他的小三搬进来? 第36章 什么代价? “你们说什么呢?谁让你们嚼舌根了?” 徐景好听着那些话,脸色都变了。 许西宜可不惯着谁,上来就直接开骂了。 那几个嚼舌根的小护士一哄而散,也没人敢跟她回嘴。 今天傅砚池抱着昏迷的卓轻婉送医的消息也是挂在热搜上的。 加上这会儿小护士们的八卦,几乎就让徐景好和许西宜都以为,搬病房是给卓轻婉腾位置。 “傅砚池当初娶你的时候,不是承诺过会一直照顾你爸爸的吗?” 徐景好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无力地看到医护人员将她的爸爸推出了病房。 “人,都是会变的。” 傅砚池早就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了。 “景好,你想折腾死你爸爸吗?” 徐景好忽然清醒过来似的,她扑上去,喝住所有人。 “住手,谁都不许动我爸。” 徐景好的身份,这些人常在这边见到,也都是认识的。 她吩咐,其他人也确实不敢再动。 那边打头的医生一脸为难:“傅太太,这是上面下的命令,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徐景好一把拦在病床上,坚决不允许任何动。 “我现在就去找傅砚池问清楚,在我问清楚之前,你们谁都不许动听见了吗?” 把病房这边的事情交给妈妈看着,徐景好自己去找傅砚池。 她知道卓轻婉在这家医院,要查也不难,网上就能找到信息。 从顶楼下了两层,徐景好就来到了卓轻婉病房门外。 这边,两个保镖将徐景好拦住,她根本进不去卓轻婉病房。 另一边,尹司南刚好看到这一幕,转身回到处理室找傅砚池。 “傅爷,夫人在医院,她好像是来找卓轻婉的。现在被保镖拦下了,这……什么情况?” 傅砚池:“她不是应该被她妈从警局接回去了吗?来医院找卓轻婉做什么?” 尹司南摇头:“对啊,夫人这个时间不应该在医院啊。难道说,夫人听说你和周逾白打架挂彩了,特地过来看望?” 尹司南说这句话的时候,傅砚池眼里倒是快速的流动辗转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不过很快,那一抹光就不见了。 “哼,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还知道关心……” 傅砚池话音未落,就有人敲门,都不等里面有人应声,就已经先进来了。 “傅爷,楼上特护病房出事了。您这边吩咐让徐先生搬出去,被夫人拦下了,现在徐夫人正和医护人员吵闹呢。” 傅砚池眉头一皱:“你说什么?谁让徐先生搬出特护病房?你再说一次?” 医生错愕了一下:“不……不是傅先生你的命令吗?” 傅砚池黑着脸皱着眉,他还没回答,尹司南先骂了一句:“你放屁,傅爷脸上受了点伤,一直在这边处理伤,什么时候吩咐让徐先生搬出去了?再说了,特护病房里面许多设备都是为了徐先生从国外特地进口的,搬出去,徐先生还能有命?” 医生这边也愣了一下:“这……不是傅先生的命令?” 傅砚池一把拉开旁边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猛地站起身,可才走了两步,他就想起了他脸上的伤。 他从未用这样的面目见徐景好,忽然就顿住了脚步。 吩咐尹司南:“去处理楼上的问题,弄清楚,是谁下的命令。” 尹司南点头,又问:“夫人还在卓轻婉病房外面,这……” 傅砚池:“随她折腾,处理好楼上的事情。” 尹司南赶紧先去办事。 这边,徐景好在卓轻婉病房门外的动静也惊动了卓轻婉的经纪人。 经纪人走出来,看着徐景好上下打量了一番:“原来是徐小姐,怎么找人还找到我们这儿来了?” 这个时候,徐景好根本没心思计较什么小三小四的事情。 她打不通傅砚池的电话,猜到他肯定在这里陪卓轻婉,她只想要让傅砚池解决楼上病房的事情。 只要他愿意解决,她可以回到傅家别墅去,继续做那只囚鸟。 反正,她这一辈子,也就只剩下两个多月。 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徐景好:“我找傅砚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经纪人冷笑:“徐小姐这话说的,你找傅总你打他电话啊,你堵在我们这边也没用。” 徐景好着急,也没多想,只说:“电话打不通,麻烦让他出来一下。” 经纪人脑子一转,往身后门里看了看,忽然换上一张笑脸。 “徐小姐,这恐怕不太方便。都这个点了,傅总和我们家婉婉可是要休息的。你也知道,傅总脾气不太好,我哪儿敢去打扰呢?再说了,万一我进去碰上人家恩恩爱爱的场面,多不好啊。” 经纪人绘声绘色地引导着,徐景好脑子里面竟然已经有了傅砚池和卓轻婉‘欢好’的脑补画面。 徐景好还没来得及说话,经纪人又补了几句。 “徐小姐,我劝你还是清醒清醒吧。傅总心里装着谁,你应该清楚得很啊。别不识相占着傅太太的位置,还是早点退出,别那么下贱。” 说完,经纪人一挥手,直接让保镖将徐景好赶走。 保镖也不认识徐景好,经纪人下令,直接就推她走。 她一只脚本来扭伤还没有恢复,保镖这一推,徐景好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痛感袭来,经纪人转身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还什么千金大小姐出身呢,给我们婉婉提鞋都不配。” 说完,摔上门不再搭理。 徐景好咬着牙站起来,她现在没空跟一个经纪人计较,楼上爸爸的事情更重要,她得先处理那边。 没别的办法了。 徐景好拖着摔后更疼的脚回楼上,一边给周逾白打电话寻求帮助。 顶楼电梯门打开,徐景好发现这边已经平静了。她匆匆走去病房,尹司南刚好走出来。 “夫人,事情已经处理了,徐先生已经送回原来的病房。你可以放心,病房不用腾出来了。” 徐景好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尹司南亲自在这里处理事情,尹司南的意思,就是傅砚池的意思。 傅砚池玩什么? 徐景好想起刚才经纪人说的那些话,她怔愣了三秒,随后想着,这一定是傅砚池的手段。 他想要拿捏她,有太多办法了。 他上下嘴唇一碰,随便一句令下,她除了乖乖听话,还能做什么? 无奈地看着尹司南,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一般的妥协问道:“说吧,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第37章 离完,立马把前夫过继给你 尹司南不敢说话。 抓了抓头,想了想说:“夫人还是和先生谈吧。那个,没事我就先走了。” 多余的话,尹司南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作为局外人,尹司南一直都觉得,傅砚池最爱的女人是徐景好。 可是这三年来,傅砚池是怎么对待徐景好的,他也都清楚的看在眼里。 所以,这两夫妻之间的事情,他经常是一句话都不敢插嘴。 尹司南离开,徐景好站在原地,有些事情,她想不明白。 而这时候,许西宜从病房里走了过来。 “傅砚池这是在敲打我们,他要我们老老实实的听话,不要做任何反抗他的事情。” 徐景好何尝那不明白,她如今唯一的把柄,就是自己的父亲。 偏偏,傅砚池就这么拿捏着他。 徐景好绝望的微微闭上眼睛,只说了一句:“我明白。我现在就回傅家。” 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底气,可以彻底的脱离傅砚池。 没关系,她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慢慢计划,用两个月的时间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剩下的半个月左右时间,她还可以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去死。 许西宜这次没再说什么,放了徐景好回去。 凌晨从别墅逃出来,深夜,徐景好打了一辆车自己回去。 家里的佣人和保镖都看傻眼了。 徐景好拖着已经疲惫的身心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连三天,傅砚池都没有回家,徐景好也没有他任何消息。 家里的信号屏蔽器已经拆了,然而傅砚池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徐景好三天没出门,只靠手机和周逾白联系。 周逾白动作很快,徐景好让他帮忙卖画,转眼间,已经有收获了。 连傅砚池也不知道,后来那些年里,徐景好的画技进步的有多快。 这么多年来,她的画放出来,在书画界,又该有多么的抢手。 其实这点,连徐景好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徐景好的画室,多年来密码一直都没有换过,周逾白全程包揽了去取画、卖画,以及给徐景好的打钱的流程。 徐景好把之前周逾白买她废画的两千万单独存了起来,其他的钱都放进了自己的账户。 这几天时光,对于徐景好来说,算是难得的平静了。 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就连傅家别墅都没走出去,直到医院那边预约的医生从国外出差回来。 打起精神换了衣服化了淡妆遮掩脸上的苍白,脚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她自己开了车去医院。 难得的是,傅砚池最近是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了。 医院。 “傅太太,你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胎儿还在正常发育,你身体里的肿瘤也被刺激正在生长。你最近感觉到的疼痛,就是胎儿和肿瘤一起长大造成的。 目前止痛药还能对你有效,再过一个多月的样子,止痛药对你的效果都不大,你得自己完全承受那种疼痛。” 听着医生的话,她已经料到了。 最近身上的痛感越来也频繁,她再预约来看诊,也不过是想开一点止痛药。 “谢谢提醒,帮我开止痛药吧。” 怕碰到熟人,徐景好就医的医院,也是选择了公立医院。 她那个圈子认识的人,基本不会来。 从医院出来,徐景好就在医院旁边的药店里面买了一瓶维生素。接着把维生素倒掉,将止痛药装进了维生素的瓶子里。 没有多做停留,依旧是怕被人看到,徐景好开着车,直奔圣和医院。 她这几天都没去医院,昨天看到热搜新闻,卓轻婉已经出院,想着不会碰上她便去看父亲了。 却不想,最不想碰到的人,却在踏进医院大门的那一瞬就遇上了。 “真巧啊,徐小姐。听说你前几天在我病房门口找傅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习惯早睡呢。” 卓轻婉的主动挑衅,徐景好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冷冷的看了卓轻婉一眼,她轻轻一笑:“卓轻婉,三年了,连个名分都混不上,你有什么用? 傅砚池那样不忠、不专、不自爱的烂白菜,你喜欢的话,你拿去就好了。 最好你有本事,让他跟我离婚娶了你,给你一个傅太太的名分。 事到如今,我真的很乐意和他离婚,然后把这个前夫过继给你的。加油,努力,争取早日上位。” 说完,徐景好索性擦着卓轻婉的肩,轻轻撞了一下,自己扬长而去。 卓轻婉站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 徐景好每句话都狠狠踩在了她的痛点上。 三年了,不但名分没混上。她都不好意思让人知道,她连傅砚池的床都没爬上去。 卓轻婉冷哼一声:“不忠?不专?徐景好,你到底知不知道傅砚池到底有多好?不珍惜的人,是你!” 当然,这些话,她永远不会告诉徐景好。 她只会让徐景好以为,她和傅砚池之间,早有夫妻之实。 经纪人跟上来,卓轻婉问道:“那天晚上病房的事情查清楚了吗?还有,傅砚池那边怎么回事问到了没有,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人了。是不是我联系不上,徐景好那边也联系不上?” 卓轻婉一连串抛出好几个问题,明显很着急。 “病房的事情还不是很清楚,有医护人员说,都是傅爷逼迫徐景好的手段。也有人说,不知道是怎么闹出来的乌龙,总之就是,徐景好的爸爸又搬回原来的病房了。” “傅砚池呢,他这几天销声匿迹的,是怎么回事?” 经纪人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这不是好事吗?就让徐景好以为,傅爷和你在一起不就完了?” 卓轻婉淡淡一笑:“也对,气死她!” 这边,徐景好人刚要进病房,就听见病房里面一阵的欢声笑语。 接着就传来了许西宜的声音:“逾白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我们家景好身边,就缺你这样的朋友呢。” 徐景好听着,许西宜语气一转,接着就说了一句:“如果当初,景好嫁的人不是傅砚池,是你的话,那该多好啊。” 徐景好一怔,她怎么又提? 第38章 谁准你们换医生? 她自己都说了,搬病房事件,就是傅砚池在敲打她们。 既然如此,还没有弄到足够多的钱,还不能绝对保证病房这边的开销,为什么还非要继续触怒他? 怕妈妈继续说下去,徐景好干脆快步走进去。 “妈妈,逾白哥也在啊。” 假装没听到之前的那些话,徐景好顺其自然打了个招呼。 周逾白脸上已经不见前两日挂彩的痕迹了,带着几分笑意,关心起徐景好。 “小好来了,我刚好正和伯母聊着,我今天就正式入职医院。” 徐景好:“入职医院?” 周逾白微笑点头:“你忘了,我大学开始,就修的双学位。外科医生一直都是我的梦想,其实这几年在国外,我也累计超过三百台手术。” 无疑,这是让徐景好觉得意外的。 周逾白已经是医院的大股东了,她以为他回来后做更多的会是投资或者是商业类的工作。 没想到,他竟然入职医院做一个外科医生。 “对啊,逾白哥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医生。恭喜你,梦想成真。” 周逾白脸上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和,看徐景好的时候,眼里也多了一层柔和。 “我已经跟伯父的主治医生聊过了,也拿到了他全部的病例研究过了。 小好,我想全面接管伯父的治疗,希望你能同意。” 徐景好还没开口,许西宜立马高兴的接过话头:“这太好了啊,逾白真是厉害,山川这边有做他的主治医生,我们就更放心了啊。” 说着,还推了推徐景好,让她表态。 徐景好微微点头:“逾白哥,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如果徐伯父能有机会醒过来,我一定竭尽全力。” 别的医生也说,徐山川是有可能清醒过来的。 只是等了三年,人依旧还是只能躺在床上,如果周逾白能有新的办法,自然最好不过。 这边,徐景好还在商讨着换主治医生。 另一边,傅砚池的车子终于开出了傅氏集团大楼。 自从脸上挂彩后,傅砚池这几天连酒店都没有回,一直都待在公司。 直接把公司休息室当成家,尹司南这三天,人都快要崩溃了。 傅爷不回家,他都快要变成保姆了。 好在拿到的特效药快速治愈了痕迹,否则,这位祖宗现在都不打算出办公室门。 尹司南跟在傅砚池身边,汇报着他想要知道的信息和行程。 “夫人这三天一直都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像上次徐先生病房的事情,让夫人已经有所忌惮。不过我建议,傅爷你还是跟夫人说清楚。” 傅砚池:“我这边不接受你的建议,下一个。” 尹司南咽了咽口水,接着继续汇报:“夫人今天好想去医院了,刚才圣和那边,徐先生的主治医生有来电话询问徐先生更换主治医生的事。” 这件事情,倒是让傅砚池稍微多了几分表情。 “更换主治医生?谁的意思?” “周逾白入职圣和,成了圣和的一名外科手术医生。听说他刚入职,消息就传出去,已经有很多人病人想找他。他在国外那三年,确实是已经成了一名知名的外科医生。他,大概是想要把徐先生攥在他手上。” 尹司南说到这,傅砚池没有一皱:“他想掌控徐山川,想用这种方法让徐景好脱离我身边,他做梦。” 尹司南:“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是,周逾白在联系陈律师。” “什么陈律师,没听过。” “傅总,你认识的,夫人的同学,陈姝意。现在是一名知名离婚律师,周逾白联系离婚律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帮夫人。” 傅砚池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一瞬变得更难看了。 “离婚律师?” 尹司南点头,确认。 “她现在人在哪儿?” “圣和,去看徐先生。” “上次搬病房的事,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几天傅砚池都没提起这件事情,尹司南以为,她是不会追究这事儿的。 结果现在才开始追究。 “是,我会查。” 傅砚池:“尹秘书,你最近工作好像怠惰了。” 尹司南:“???”谁怠惰? 开什么玩笑? 他最近都已经开始兼职傅砚池的保姆了,根本就没有多余时间分心去做别的。 不过,回嘴这种事情,尹司南已经吃过多次亏,这种事情坚决不干。 傅砚池这边直接朝着圣和医院去。 徐景好这几天看似没有动静,实际上听起来却像是在憋大招。 傅砚池必须要时时刻刻掌握她的动态,知道她在想什么,才能控制事情的发展。 在车上的时候,傅砚池就把周逾白入职圣和外科的资料浏览了一遍。 虽然在圣和,他只算是个小股东,可是想要查点资料还是很容易的。 “周逾白还有这本事,这么看,他或许还真能解决徐山川的问题?” 尹司南:“是的,周逾白在医术方面是有些造诣的,可能让徐先生醒过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傅砚池:“我车,换司机了?不熟悉路线?” 听到周逾白有可能让徐山川醒过来,傅砚池有些不耐烦了。 尹司南和司机互相看了一眼,不敢说话。 不过司机却默默的重踩油门,提高了车速。 圣和医院这边,徐景好已经同意了更换主治医生。 同时,徐景仁也因为早早接到电话赶了过来。 徐景仁匆忙的跑过来,一身白色卫衣搭灰色休闲裤,标准男大学生的打扮。 他满额头的汗珠,手里还提着一套装在透明保护套里的西装。 徐景好也就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才舒展了一些发自内心的笑意。 立即拿了纸巾,徐景好宠溺笑道:“忙就不用过来了,签字有我在呢。”说着,就伸手去给徐景仁擦汗。 徐景仁比徐景好高出一个头还有多,他特意弯了弯腰,小狗求抚摸一样的凑到徐景好面前。 “不忙,一会去见的投资人也在这边,顺路。姐姐,我都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了,你最近开心吗?” 徐景好点点头:“不用操心我,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还有,把你的投资书,给我一份。” 徐景仁意外道:“姐,你什么时候对生意的事情感兴趣了?” 徐景好:“无聊,就随便看看。既然来了,先把爸爸更换主治医生的同意书签了。” 说话间,许西宜已经把同意书递上来了。 就在徐景仁拿了笔要落笔时,病房门外,一个不容反驳的强势男声闯了进来。 “谁准许你们换医生的?” 第39章 震慑:傅爷他无所不能 徐景好回头,傅砚池穿着在上次餐厅见过的那套西装。 也是抱卓轻婉送医那天上热搜照片上的那套。 他仿佛是消失了几天,突然出现一样。 徐景好看愣了几秒,真是无论何时,这个男人都浑身散发着魅力。 不过,她也没昏头,一边对徐景仁说:“景仁,你签完字西拿走,这里交给我。” 徐景仁还想说什么,却被徐景好一个眼神丢过去严重警告。 这三年来,徐景好严重划开界限的,就是关于徐景仁。她坚决的,不让傅砚池和弟弟之间有任何接触。 无论傅砚池对徐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来承担。 父亲已经变成植物人瘫在床上,母亲也在抑郁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她抵挡住傅砚池所有的恨,绝对绝对不能波及的,就是徐景仁了! 这是她徐家,最后的希望了。 徐景仁很明显的想要站在徐景好的面前来跟傅砚池理论。 可是,她的眼神警告意味明显。 “姐……” 徐景仁说话间已经签了同意书。 徐景好抓住他的手,带着人是就往外面送。 “去忙你的事情,这边不用你管。不要多说,否则我真生气了。” 在弟弟面前,徐景好就是那个撑起一切的大姐,是他的保护伞。 徐景仁想说什么,可是手机也响了起来,一起创业的同学已经开始催他了。 徐景好点点头:“去吧。” 看着徐景仁先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回来对视上傅砚池的眼睛。 手微微轻抬,扬起手中的同意书:“我父亲的主治医生,我同意换就开可以了。” 说完,徐景好就把同意书递到了周逾白面前。 就在周逾白要伸手接的时候,傅砚池却直接从徐景好的手中截了过来。 他拿着同意书,当着徐景好的面,干脆利落的撕了下去。 “你爸需要的治疗仪器,全京都城仅一台,就在这间病房里。徐景好,想要让你爸还是个活人,是老老实实的乖乖听话,我说了,我会保证他在这间病房里面一直活下去,直到终老。” 傅砚池的威胁,是掷地有声的。 徐景好实属不解:“只是换个主治医生,傅砚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拦着。” 几天都没有出现的人,是特地为这件事情跑过来的吗? 徐景好话音刚落,周逾白冷笑了一声。 “呵……为什么要拦着?因为不想让徐伯父醒过来,这样才能更好的操控你。” 周逾白忽然说出来的话,让徐景好猛地浑身一震。 她目光看向傅砚池,也就是那一瞬,傅砚池眼底有一抹狠辣的戾色闪过。 她自小认识傅砚池,他眼神里的意思,她是最容易读懂的。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憎恶周逾白。仿佛周逾白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因为他戳穿了真相,所以那眼神里才会闪过一抹杀机。 “傅砚池,我爸爸有醒过来的机会,是不是?” 徐景好的目光牢牢的锁住他,追问着要一个答案。 傅砚池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机迅速被盖过,转而却看向了周逾白。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周少说这话吗,有证据吗?” 周逾白:“傅少是觉得,我没有证据?” 徐景好睁大眼睛,这竟是真的? 许西宜在旁边听到这里,也有些着急了。 “什么意思,我丈夫是有可能早就清醒过来的是吗?小周,你伯父真的还能醒过来吗?” 周逾白回头,看了看徐景好,又对着许西宜点头:“是的伯母,我这几天一直在分析伯父的病例和入院之后的全部检查报告。更换主治医生,也是因为我怀疑,他们的治疗方案只是拖着伯父的病况不让人醒过来。一直保持着植物人状态,所以,现在请你们做出决定。” 周逾白话说到这里,傅砚池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他手臂露出一小截,可能是因为力道过大,上面青筋暴起。 徐景好瞬间上去抓住傅砚池的手臂:“傅砚池,你要干什么?逾白哥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爸爸早就应该醒了,是你让主治医生动了手脚,让他不能醒过来的是不是?” 尽管手臂被徐景好紧紧抓着,傅砚池依旧没有松开周逾白的衣领。 他转过头,再看徐景好的时候,眼神冷的像冰。 “徐景好,他说什么,你都信?这个人带着什么目的回国,你不清楚吗?” 徐景好死死的抓着傅砚池的手臂:“我要主治医生,我要第三方介入给我爸爸做全面检查和评估。傅砚池,徐家破产,我没怪你。就当是徐家欠你们傅家,两家扯平。 可躺在这里的人是我的爸爸,就算是他对不起你们傅家,他也只剩下一口气,大半条命都没了。三年来,我任由你践踏。 就算是有什么仇,有什么恨,也都够了! 如果我爸爸真有什么意外,傅砚池,我死都会恨你的。” 傅砚池手上慢慢的松开周逾白,抬起手往后退了两步。 “徐景好,你信一个外人,却不信任我?这三年来,是谁帮你保住你父亲性命的? 我想要他的命,三年前就要了。” 周逾白略微偏头,扯了扯领带,调整了一番之后,嘴角也勾着若有似无的嘲讽笑意。 “伯父若死了,你又怎么控制小好?三年前,你的报复,就已经完成了。徐家破产,我们周家破产,伯父半死不活,还没有让你满意吗? 如果还不满意,你放过小好,冲着我来。对一个女人实施这样的手段,算什么本事?” “来人,把周逾白‘请’出去。” 傅砚池眼里此刻已然没有什么情绪,反而是极度的平静。 就连下令的声音,都淡淡的。 外面守着的尹司南已经叫了保镖上来。 四个保镖哐哐往周逾白面前一站,威慑力十足。 周逾白眉头一皱:“傅砚池,我是圣和的大股东,你有资格赶我出去?要走,也是你走。” 傅砚池往身后看了一眼。 尹司南迅速站了出来。 他拿出手机,确认后上前递给傅砚池。 傅砚池只是斜眼瞄了一眼:“大股东?你吗?周逾白,看看新闻,确认清楚,现在谁才是圣和的大股东!” 第40章 全力报复,你承受得起吗 周逾白回来之前就已经做了功课,确定在傅砚池发现之前,拿下圣和医院大股东身份。 是的,他确实做到了,也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了徐景好的面前。 可是此刻看着傅砚池确信的眼神,周逾白还是拿了自己手机翻看起来。 不止是周逾白,连徐景好都拿了手机翻看起来。 消息热度正在上升,不过三天的时间,到这一刻,圣和大股东的位置就易主了。 “傅砚池,你……卑鄙!” 周逾白咬牙切齿的看着傅砚池,他原本以为,这三天傅砚池和他一样在养脸上的伤而没有出现。 他是利用那三天的时间,都在帮徐景好联系离婚律师,已经帮徐景好卖画。 可傅砚池竟然利用这个时间,偷袭市场,抢他在圣和的股份占比。 眼看周逾白和徐景好都看到新闻了,傅砚池一个眼神,尹司南吩咐:“请圣和外科主治周大夫回工作岗位。” 四个魁梧的保镖就要动手,徐景好脚下两步上前,用身体挡在了周逾白的身前。 “傅砚池,你怎么可以这样。” 傅砚池手轻轻拍上徐景好的肩膀,接着双手将她一拉,就把人给扯进自己怀中。 他双手一圈把徐景好给抱住了。 “我的好老婆,你现在是圣和医院大股东夫人,怎么还不高兴了?” 徐景好用力想要推开傅砚池,可她那点力气,加上衰败虚弱的身体,根本就没能推动他分毫。 反而让傅砚池抓住了她的手,举到周逾白的面前。 “我知道了,你想做的是别人的大股东夫人是吧?可惜了,尹司南,告诉她。” 尹司南点头:“夫人,陈小姐的航班取消了,她目前正面临吊销律师执照的职业生存危机。恐怕是无法做你的离婚代理律师了,周先生如果有心,可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离婚律师,敢接傅爷的离婚案。” 徐景好诧异的回头和周逾白对视了一眼。 周逾白深深的看了徐景好一眼,他眼里有让徐景好安心的神态。 “周先生,请。” 保镖已经要动手了。 周逾白:“不用了,我自己走。小好,你别担心,交给我来处理。小事情,没关系的。商场瞬息万变,这不算什么。” 傅砚池冷眼看了周逾白一眼:“你确定?” 周逾白没再说什么,只是对着徐景好点了点头,自己走出了病房。 保镖跟着把人‘送’了出去。 徐景好满眼怒意的看着傅砚池:“我们的事情,为什么要连累别人。” 许西宜站在旁边,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最近还一直怂恿徐景好和傅砚池离婚,嫁给周逾白。 可是当她看到周逾白就这么轻易被傅砚池给拿捏,在回头看看还躺在床上一直呈植物人状态的丈夫,她忽然拉住了徐景好。 “景好,你爸爸……” 许西宜已经满脸泪水,周逾白的话,在她脑海里不断的浮现。 “徐夫人,徐先生会完完整整的躺在这里。不像我父亲,化成骨灰,躺在冰冷的地下。” 听着这句话,徐景好更加确信一件事情,傅砚池是真的不让她的父亲醒过来了。 终于忍无可忍的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傅砚池。 而傅砚池也有意松开她,徐景好自己趔趄的没站稳往后退了好几步。 “区区一个周逾白,就让你以为,可以当做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吗?徐景好,你不如以前聪明了。那天晚上在傅家别墅跪了一整晚,你才有机会嫁进那扇门,你的名字,才有机会上我的户口本。 你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的话,我现在,可以给强调一遍。 终此一生,你、会是我的妻子,你活着的每一天,都会为你徐家做过的事情而赎罪。 听明白了吗?” 徐景好看着傅砚池,眼睛里的男人,全都是陌生。 许西宜轻轻推了推徐景好:“别让你爸爸死。” 徐景好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插着各种管子连接着医疗仪器的父亲。心、渐渐下沉。 周逾白为了帮她,被傅砚池针对,一瞬被狙击的连大股东都不是了。 这其中的损失,徐景好现在还不清楚。 拜托周逾白帮她找的离婚律师,也因为接她的离婚案,现在面临职业生涯的终结。 病床上的父亲,真的还有醒过来的可能性吗? 徐景好仿佛觉得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她微微张了张嘴巴,费力的深深吸气,呼吸着。 再看傅砚池,除了陌生感,更多的是、恐惧。 这三年来,她从未反抗过什么。安安静静、乖乖的待在那座别墅里。 遵守着傅砚池定下来的规矩,不怎么交朋友,也不参加什么聚会,即便是出门也严格按照门禁时间回家。 她甚至还有一种对傅砚池的错觉。 以至于现在稍微反抗一下,才发现,傅砚池早就已经不是从前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她不能这个时候和他硬钢,否则只会害了帮自己的人,也让自己陷入更绝望的地步。 徐景好快速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她转身,轻轻的握住了许西宜的手。 “爸爸会没事的,你照顾好他。” 说完,徐景好转身,拿上了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都要走出病房门了,她没听到傅砚池那边有任何动静。 顿住脚步,回头问:“你赢了,还不够吗?” 傅砚池两步跟上来,轻轻牵起徐景好的手。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他们两人,像是模范夫妻。 直到两人走进了电梯,徐景好一把甩开了傅砚池的手:“傅砚池,你对徐家,还有多少仇恨?都朝着我报复吧,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竭尽所能,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傅砚池没料到徐景好竟然让他报复她。 他冷冷一笑,一个侧身,将徐景好壁咚在了电梯墙壁和他胸膛间。 “徐景好,你在求我报复你,不要伤害你的家人和朋友,是这个意思吗? 报复你,竭尽所能? 我若竭尽所能,就凭你、承受得起吗?” 第41章 他的报复,开始了! 徐景好没有躲,迎着傅砚池的目光,脸上的笑意冷然。 “只要你能答应,只冲着我来,绝不伤害我的父母,绝不阻碍景仁的发展,无论什么样的报复,我都能承受。” 傅砚池内心惊觉,他在她的心里,终于,什么都不是了。 眉间深深的凝重挥散不去,看着徐景好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恨意。 “很好,会如你所愿。” 傅砚池一拳砸在徐景好耳边的电梯墙上。 徐景好只是微微的闭了闭眼,哪怕是打在她脸上,她也不怕。 闭眼微微侧头,只说了一句冷冰冰的话:“别忘了,给徐家兜底,是我嫁给你的条件。” 傅砚池:“所以,徐景好,别越界。” 电梯在地下室停下,那边,傅砚池的车子已经开到电梯间门口等着了。 傅砚池看着徐景好,她也没有多犹豫,直接就上了车。 反正她开过来的车,也会有司机会开回傅家别墅的。 别墅中,徐景好正要往楼上去,却被傅砚池叫住了。 “让我竭尽所能的报复你,如果你的生活还和从前一样的待遇,是不是显得我太无能了?” 傅砚池的话,让徐景好停住了脚步。 她站在楼梯上回头看他:“把我爸爸的主治医生换成周逾白,我听你吩咐。” 傅砚池冷哼笑道:“你就这么信任他?” “至少,他从没伤害过我和我的家人。” “吴嫂。” 客厅这边氛围不对劲,吴嫂本来想降低存在感,不出来的,但是被喊了,不出来都不行。 “先生、太太,有什么吩咐?” 傅砚池:“从今天开始,这个房子里,没有什么太太。她从今天和你一样,在这个家里做佣人,听你吩咐,给你打杂。” 吴嫂吓了一跳,眼神看向徐景好,仿佛在说:姑奶奶,又怎么惹着这位爷了? 徐景好不卑不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傅砚池的面前,微微抬头与他对视:“这么说,你是同意给我爸换主治?” 傅砚池:“你最好能承担换主治的后果。” 徐景好:“总比你害得他不能醒来要强。” 傅砚池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在电话里亲口吩咐圣和,给徐山川换主治医生。 圣和那边,周逾白接到通知的时候都被震惊到了。 傅砚池亲自吩咐? 在医院里面不是和徐景好吵得不可开交坚决不答应吗? 怎么这会儿又亲自下令换? 傅家别墅里。 徐景好没有半句讨好傅砚池的话,也没有半分讨好他的表情神态,反而是问向吴嫂:“吴嫂,需要我做什么,你吩咐就好。” 吴嫂倒吸一口冷气,这这这…… 小两口吵架归吵架,何必牵扯到她这把老骨头,倒是让她成为他们y的一环了。 吴嫂支吾着不敢。 傅砚池索性道:“先把你的生活用品,从我的主卧搬出去,一搂有一间佣人房,给你住最适合不过。” 徐景好:“好!” 答应的痛快,事情做得也是迅速无比。 主卧中,除了一点日常的衣服,能卖掉变现的全都卖了。 除了一些日常生活所用,还真没多少东西。 不到一个小时,徐景好就从主卧搬进了楼下的佣人房。 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傅砚池无非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将徐景好逼迫到绝境,让她乖乖屈服,和前面三年一样,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没想到,她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那佣人房狭窄逼仄,徐景好从出生后就没住过那样的房间。 里面没有配套的宽大衣帽间,甚至连衣橱都小小的,除了一个小的洗漱间,就小的只能放下一张床,连个多余的空间都没有。 她就那么搬进去了。 徐景好住进这别墅三年间,还是第一次来这个佣人房。 长久无人住的房间里,虽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但是居住环境远没有主卧那么舒适宽敞。 徐景好看了看,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比盒还是大多了。” 还好她把主卧自己喜欢的床上用品都带下来了,晚上应该是能入睡的。 徐景好整理好了那间佣人房,出来时,傅砚池竟就坐在客厅沙发上。 手边的边桌上,是k线交织的电脑。 吴嫂脚步很轻的走过来,一把把徐景好拉到一边。 难得的苦口婆心:“太太,这夫妻相处,不是比谁更强硬。你稍微向先生低低头,不会吃亏到哪去的。先生有了台阶下……” 话没说完,那边,傅砚池声音传来:“人呢?都死哪去了?看不见我杯子没水了?” 吴嫂一听,赶紧朝着傅砚池的方向推了徐景好一把:“太太,你去吧。” 徐景好:这就开始给她安排佣人的工作了? 倒水…… 之前她都是水来伸手,倒水流程还真不怎么熟悉。 吴嫂在一旁指点,她才拿了水壶过去给傅砚池的杯子里续上。 傅砚池略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就站在这里,有点儿眼力见,这么点事能做吧?” 他话语中毫无感情,真把徐景好当佣人使唤了。 徐景好也公事公办:“当然。” 然后…… 一个中午,傅砚池喝了八杯水,上了十趟洗手间。 徐景好半眯着眼,心里暗忖:肾不好! 傅砚池为了把这位新佣人用到极致,公司也不去了,竟然就这么在家里面住下来了。 从前从不回家,现在是住下来,连工作都搬回家里了。 第二天早上,公司高层的车陆陆续续出入傅家大宅。 徐景好忙的脚下冒烟,一上午来回数百次的添茶倒水。 也是第一次,徐景好亲眼看到了工作状态中的傅砚池。 专注、精明、任何微小的错漏一过他的眼都绝对逃不掉。 于是,徐景好也见识了傅砚池毒舌下属的样子。 数据错漏,傅砚池骂:“你简历写哥大毕业?你叫一声哥大母校,哥大敢应吗?拿回去,重做!” 对创意不满,傅砚池骂:“这种创意你让女明星来代言?这是你太奶奶的审美吗?换团队重做!” 对合作项目书不满,傅砚池继续骂:“你是卧底到我公司来的吗?这一把操作少赚十个点,从你工资里扣都要扣到你曾孙子那辈,滚蛋!” 徐景好深吸一口气,傅砚池工作的时候都这么暴躁的吗? 尹司南站在徐景好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夫人,傅爷平时不这样的。” 徐景好侧头睨了尹司南一眼:“我不是夫人,是佣人。” 尹司南:“……” 尹司南只觉得,傅爷最近喜欢的夫妻情~趣多少有点儿bt了。 工作不去公司也就算了,还把各种工作、会议、汇报全都搬来家里。 从头到尾,还让夫人扮做小女佣,端着茶水在旁边伺候他。 他们paly,全公司高层分批次,全天候的过来‘观赏’,简直毫无人性。 大大的增加了工作负担和来回路程之外,还要承受面对变态暴躁的心理压力。 然而,傅砚池却乐此不疲,一连好几天都保持着这种工作状态,甚至连周末,都不让休。 这几天,徐景好对端茶倒水,迎来送往的工作也渐渐适应了。 身体虚弱加上白天累成狗,晚上回到那狭窄逼仄的房间里,竟然也能睡得很好。 可能,傅砚池就是见不得她被贬到这种环境还能适应过来,于是,在周日的晚上,他换花样玩了。 傅砚池不在家里加班、开会、而是,邀请了一堆朋友,直接来家里开part。 当徐景好穿戴着围裙被迫站在门口,迎接着傅砚池的那些她也很熟悉的朋友时,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僵的。 然而,只是昔日的朋友也就算了。 一阵香风袭来,雀跃欢快的声音让徐景好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 原来今天的part主题,是庆祝卓轻婉正式搬入傅家别墅! 卓轻婉站在徐景好身前,以居高临下的傲气挑衅她:“徐小姐,以后麻烦你了!” 第42章 你下药上瘾是不是 徐景好脸上的表情寸寸碎裂,她回头看向傅砚池的方向,同时也迎上了傅砚池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熨贴的西裤勾勒着长腿线条,每走一步,都带着男性诱惑。 可就在傅砚池走到门口时,却绕过了徐景好。 他帮忙接过了卓轻婉手上的包,没看徐景好好一眼,就递给了身后的她。 徐景好一脑门子问号,手上却不得不接过来。 是h家的鳄鱼皮限量版,她平时最喜欢的。 以前看卓轻婉出境那么多次,却从没见她拎过这个品牌的包包。 徐景好大概心里有数,接在手中,没说什么。 是她自己说,可以承受傅砚池全力的报复,只要保住家人。 卓轻婉的手,搭上傅砚池的手臂,进门的时候,卓轻婉肩膀擦着徐景好还轻轻撞开了她一下。 那轻笑的模样,似乎在得意于自己终于就要上位的样子。 徐景好手里接着的包,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卓轻婉的经纪人‘哎呀’一声,吼道:“徐小姐,你小心点啊,这包很贵的。” 徐景好弯腰捡起来:“能比命贵吗?” 反怼了一句,徐景好转身进门,把包随手往边上一放,她已经听到那边有人窃窃私语。 今天来的一些傅砚池的兄弟,还带了徐景好眼生的女伴。 那些认识徐景好的人,知道徐景好和傅砚池夫妻关系一般的人都对徐景好遭受的待遇闭口不提。 毕竟,徐家的风光早已不在,傅砚池现在却是他们的财神爷。 虽然知道傅砚池并不宠爱徐景好,但是也没人敢真的使唤她。 但也有那么个别人是蹭着某位少爷或者少爷的女伴来玩的,在见识了这栋价值不菲的别墅之后,自然会把目光投向傅砚池,同时也会好奇那么年轻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会是别墅里的保姆。 直到卓轻婉挽着傅砚池出现,那几个蹭着来玩的年轻女孩才消停了一些。 徐景好本来还想避开锋芒,结果静悄悄的脚步才走了没几步,就被傅砚池一声给叫住了。 “徐景好,开酒。” 徐景好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她不能生气。 一个月,她自己提出来的,主治医生都换了,她现在翻脸算什么? 转身,面带微笑,徐景好走向part中心位置。 她蹲下身来,扶跪在矮几边,手法熟练的连开了两瓶香槟。 “傅爷家真是又大又豪气,就连家里的保姆都这么漂亮。” 终于还是有个女孩没忍住,说话时提及了徐景好。 一时间,大部分人都沉默了,小部分跟随大部分也不敢轻易说话。 倒是徐景好,先把香槟递到了那个年轻女孩面前。 “谢谢夸赞,不过,请叫我傅太太。” 女孩刚从徐景好手里接过的酒杯差点儿就打翻了。 “傅……傅太太?”是、她想的那个傅太太吗? 女孩眼神转向自己朋友。 徐景好若无其事的继续倒酒递给其他‘客人’,直到卓轻婉的时候,她微微一笑:“看样子,卓影后这次应该能上位成功了吧?提前祝贺你啊!” 卓轻婉没接酒杯,反而是带着几分娇嗔的看着傅砚池。 傅砚池一伸手帮忙接过来:“我太太就喜欢开玩笑,还喜欢玩角色扮演,大家不要大惊小怪。”说完,他看向徐景好:“要不,我在轻婉的新电影里投点钱,让你带资进组演个女二号?” 女二号! 傅砚池这是故意恶心她呢? “别浪费,我还是适合做幕后,台上的角儿还是留给卓影后吧。” 说话间,徐景好已经倒好了最后一杯酒,在傅砚池轻搂卓轻婉的时候,她低眉一瞬,掌心覆盖过给傅砚池的那杯酒。 随后,她站在一边,那些认识她的朋友,唏嘘昔日徐家大小姐如今在和傅砚池的婚姻里,沦落到这种地步。 三姐被迎上门,她还要半跪着倒酒伺候。 从前光鲜漂亮的豪门千金,如今过的这样惨。 而不认识徐景好的,当真以为,她们都只是傅爷和徐景好y中的一环。 徐景好心态极稳的当着她的佣人,站在一边守着伺候这帮人。 直到…… 半个小时后,傅砚池去了卫生间。 随后,傅砚池几乎每隔十分钟左右,去一趟卫生间。 大家都有些疑惑了。 徐景好:“淡定、淡定、肾不太好。” 话音落,傅砚池从卫生间出来,扶着墙,语带虚弱的喊:“尹司南,叫救护车。” 尹司南一看情形不对,立马叫了救护车,而傅砚池转身又回了卫生间。 卓轻婉就要上去查看情况,徐景好一步上前拦在了她前面:“卓影后,你说我要不要带资进组演一演女二号呢?” 卓轻婉:“徐景好,你干什么,你没听见阿池喊着要叫救护车吗?” 徐景好:“他叫的是尹秘书,卓影后演技精湛,我想请教一二没问题吧?” 卓轻婉不耐烦的推开徐景好:“你不在乎他,我在乎。” 卓轻婉径直朝着洗手间那边走去。 大客厅这边也有些乱糟糟的,人堆里,打扮低调,一直很少说话的男人起身,往徐景好这边走了几步。 他压低了声音:“我看见你,往傅爷的酒杯里放东西了。徐景好,徐家的事已成过去。前些天你砸了我的车,也是他第一时间掏钱把事情摁下。 你人还没到局子,就让我和解了,你就那么恨他吗?” 徐景好:“???” 谁恨谁啊? 封迟御冷冷瞥了徐景好一眼,回头朝着自己的女伴勾了勾手指,先一步走了。 封迟御都走了,part也散了。 救护车来的时候,卓轻婉就要陪傅砚池一起上去。 医生那边喊了一声:“家属呢?谁是家属?” 卓轻婉刚要回应,尹司南拉住了她:“卓小姐,你是想预定明天的热搜吗?” “可是我今天就要搬进这栋别墅……” 尹司南:“再说吧,傅爷情况不太好,你先回你原来的别墅。”说完,一边拉扯一边招呼着将徐景好塞进了救护车上。 徐景好人才刚上车,傅砚池躺在担架上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不是往我的食物或者酒里下泻药了?” 徐景好就差跳起来否认了:“胡说。你最近这段时间肾不好也就算了,肠胃不好怎么也怪我?” 车上,医生护士齐齐目光古怪的看了看傅砚池。 傅砚池咬牙:“徐景好,你敢跟我耍花招。” 徐景好:“我说了你可以报复我,但我没说,不还手!” 使唤她、断她通讯、在家开part,都没问题! 把她和徐家的脸面踩在脚下摩擦,也ok! 可是,卓轻婉算什么东西,还想搬进别墅每天欺负她?做梦吧! “还说没下药,徐景好,你下药上瘾是不是?” 医护人员吃瓜目光从傅砚池身上,转到了徐景好身上,清澈的吃瓜眼神里写着:小年轻,真会玩! 徐景好不说话,她只等着救护车快点去医院。 傅砚池信任不了别的医院,必然是去圣和的。 而她和外面断联小一个礼拜了,她必须要知道,周逾白有没有查出什么来。 她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还能在死前看到爸爸醒过来,也能少一点遗憾了。 大概是发现她走神,傅砚池猛地拽了一把她胳膊:“徐景好,下次是不是就不是泻药,是毒药了?” 徐景好:“你喜欢啊?那我下次给你换。” 傅砚池无力地垂下手:“冷血的女人,你给我等着!” 医院,傅砚池被送进急救室,徐景好则直接朝着外科住院部走去。 如果她没记错,今晚,周逾白在值班。 傅砚池躺在推床上,还撑起半个身子,指着徐景好那边:“狼心狗肺的女人,你敢去见周逾白试试看!” 第43章 好久不见!为她而来 徐景好试了,而且是用跑着的。 敲开周逾白办公室的门,徐景好刚要进去,就看见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女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徐景好一瞬就愣住站在了门口。 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漂亮的脸蛋到晚上还保持着精致的妆容。 黑长直的头发看似简单的束成马尾在脑后,略带几分一丝不苟。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戗驳领西装,里面的衬衫也极为简约,看上去干练至极。 徐景好和她四目相对间,一瞬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很显然,对面的女人也同样的看着徐景好,表情里有惊讶,也有意料之中。 可更多的,是复杂。 直到她终于主动向徐景好打招呼。 “好久不见。” 那熟悉的声音,从空气里传过来,进了徐景好的耳朵,一瞬让她仿佛觉得这是穿越了时间而来的声音。 一时间有些绷不住,她眼泪花花的快步走过去,伸开双臂就拥抱住了眼前的女人。 “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 背上感觉到轻轻的拍打安慰,徐景好放心的靠在她的肩膀上,脸上也终于多了一丝笑容。 周逾白站在一旁看着,看见两人时隔多年就这样冰释前嫌,笑了笑说:“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拿喝的。” 周逾白走出去,顺便还帮忙关了门。 女人稍微推开了一些她,语气也略带几分责备的说:“徐景好,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听说,全京都城都没人敢接你的离婚官司,我怕你被人吃的渣都不剩,特地飞回来给你收拾烂摊子来了。” 徐景好沾了沾眼角的泪花:“陈姝意,你怎么还这么虎,替我收拾烂摊子,你律师执照不要了吗?” 陈姝意:“难道就他傅砚池厉害,我就没个靠山吗?我的律师执照,他说吊销就吊销,他五行属王法的吗?” 徐景好被陈姝意逗笑,这么多年不见,她还是那样的性格。 之前徐景好拜托周逾白帮她找离婚律师,她是真没想到,周逾白竟然直接找上了陈姝意。 那天在病房里吵架,听到傅砚池威胁之后,她已经放弃天真的想法了。 没想到,陈姝意竟然还真的回京都城了。 时隔多年,从未联系,可听说她婚姻岌岌可危时,冒着风险毅然决然的就回来了。 “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我和傅砚池之间的婚姻并不纯粹,可能你也听说了……” 徐景好话都还没说完,陈姝意食指竖在她的唇边,让她听她说。 “三年前,徐家破产的消息一出来,我就想回来帮你。虽然当时陈家也还在困顿之中,但是养你的钱我还是有的。 我机票刚订上,就传出了你嫁给傅砚池的消息。 我虽然也为你担心,但是想着你好歹是嫁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取消了机票。 三年了,你毫无消息,但是听说也还清了债务,能够生活下去,我想着,傅砚池应该对你还不错。 直到前些天,周逾白联系上了我,说你想离婚,整个京都城的律师,没人敢接你的离婚案。 所以,我回来了。 不管你和傅砚池之间关系到底如何,只要你想摆脱傅太太的身份,我就可以帮你做到。” 这番话,让徐景好是再一次的期待起离婚这件事情。 其实在嫁给傅砚池之前,她也经常听到陈姝意的消息。 听说她成为了一名律师,刚入行便崭露头角,成名之势势不可挡,很快在律师界站稳了脚跟。 当年陈家是和傅家一起破产的,也曾有过传言,说陈家和傅家一样,都是被徐家影响。 可陈家破产之后,陈父陈母迅速整理资产,虽然最终也是资不抵债,但是夫妻两人齐心协力并没有被打倒,而是继续创业、还债。 陈姝意自那时候起,无人照看,独自被父母丢在家里。 钱不够花,是徐景好把一直养着她。 国际学校的学费,徐景好给她交。 高昂的生活费,徐景好也给。 平时的衣服、零食、零花钱,徐景好一力承担。 都是从她自己的零花钱里抠出来。 寒暑假这这种长假,徐景好就坑爸妈的钱,背着所有人给陈姝意报各种提升班、夏令营。 可以说,在陈家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是徐景好一直养着陈姝意。 只是后来…… 嗐,徐景好都来不及回忆,陈姝意在她眼前帅气的打了个响指:“别走神,告诉我,离还是不离?” 徐景好肯定的点头:“离。” 随着她这一声‘离’字说出口,办公室门被敲响。 徐景好还没动,陈姝意直接走过去开门。 徐景好就那么转过来看着陈姝意的背影。 她变得成熟了,也更漂亮了,浑身散发着职场精英气息。 身上带着的那种果断和一小点点的酷,走路带风的潇洒利落,让徐景好不禁欣慰又心酸。 她还有这么好的朋友啊,可是两个月后,她就要离开了。 鼻尖泛酸的时候,病房门打开,徐景好看着那个方向的眼睛里,冒出来一个不速之客。 尹司南扶着挂吊瓶的傅砚池,傅砚池另一只手搭在吊瓶挂架上,一副萎靡虚弱的样子。 很显然看到开门的人是陈姝意时,傅砚池大概是没第一时间认出她。 不过陈姝意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傅砚池。 “哟,傅爷。这怎么还战损了?小三小四搞多了,早衰啦?” 要说徐景好的铁三角闺蜜,乔兰因是个怂包,那么陈姝意就是虎妞。 外加从小立志当律师,练就了一副毒舌铁嘴。 也不知道这几年还有什么奇遇,又有什么样的人撑腰,明知道傅砚池如今地位非同一般,怼他也是毫不留情。 傅砚池诧异看了看她:“陈姝意?搅屎棍!那个周逾白还真不是个东西,真把你给弄回来了。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小三上位?” “傅砚池,你说谁小三上位?” 周逾白拿水回来,正好听到这一句。 傅砚池一只手还扶在吊瓶挂架上,身姿也不似平日那样气场两米八,这会儿正虚弱无力呢,一回头看见周逾白。 徐景好这边,是肉眼可见的看见傅砚池撑着力气站直了身体。 尹秘书那边,还帮忙撑着了。 “不着急上位,你着急把离婚律师搬过来。看样子,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不能让你清楚的记住,这是在京都城。你、无论是情敌,还是商场对手,你都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第44章 你不会以为,我还爱你吧 周逾白没搭傅砚池的话,反而是回头喊了一声:“谁的病人,身体虚弱成这样,怎么还跑出来了?还不来两个人,帮忙把病人送回去。” 傅砚池:“???” 原本还想狠狠的怼周逾白,可身体状况却并不允许,加上那边护士推了轮椅过来,傅砚池被迫先离开了战场。 徐景好站在办公室里面,看着傅砚池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 周逾白和陈姝意都看着她,看得、心疼。 徐景好笑得累了,有感觉肚子很疼,直接在那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见两人都盯着她,她才解释:“我从没见过,傅砚池这样落荒而逃的样子。” 周逾白也意外:“他怎么了,突然挂着吊瓶,话没说完,就甘心离开?” 徐景好把下药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下,办公室里面,是三个人一起笑了。 笑过一阵,言归正传。 她过来找周逾白,还没确定父亲那边的情况,最终还是要回去的。 “逾白哥,爸爸的主治医生已经换成你了,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周逾白也一脸凝重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小好,你确定能接受得了吗?” 徐景好在听到这句话时,心不由得一沉。 难道傅砚池真的让上一位主治医生做了手脚,才让她爸爸三年来一直呈植物人状态没醒? 周逾白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叠检查报告。 递给徐景好,但是觉得她也不一定能看明白。 解释说:“事情做得很隐秘,用药方面几乎是了无痕迹。如果不是我刚好在国外接触过同样的案例,还真不能下最后的决断。 两年前吧,一家很有名的集团公司,大家长去世之后,第一顺位继承人本该顺利继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但是因为一场车祸,人就没醒过来。也是同样的方式。因为第二顺位继承人那边需要足够的时间洗牌清洗哥哥的势力,所以才做了同样的事情。 现在,伯父的情况,就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徐景好捏着那一把检查报告单,抓住周逾白胳膊:“逾白哥,帮我,让我爸爸醒过来。” 周逾白:“小好……你听我说完。两年前我接触过的那位植物人,虽然最后发现了问题,但是,在停药后,人还是没能留住,甚至,各器官更快走向衰竭。比预计的死亡时间,来的更快。” 徐景好一脸痛苦的看着周逾白,这不是相当于给她父亲宣判了死亡吗? “你也说了,是两年前,现在依旧没有办法可以解决吗?” 周逾白抓着徐景好的手,示意她冷静一些:“我需要和你商量的是,目前继续暂时维持上一位主治医生的治疗方案。还是先稳住目前的状况,我会请全世界这方面最好的专家一起来研究。直到找到一个方法,可以让伯父醒来。” 眼泪在徐景好的眼里打圈,她强忍着才没掉泪:“我明白,逾白哥,我信你。不用商量了,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听你的建议。” 主治医生换了,可是,她还是被傅砚池拿捏着,根本脱离不了现状。 转头看了看陈姝意,她走上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先收集资料,二十天后,我来找你。” 眼看徐景好就要走,陈姝意一把拉住了她。 “你可以跟我走的,我现在有能力能养你,打离婚官司期间,跟着我住,你没必要再回去受委屈。” 她确实是可以逃了,可是,是她提出来,承担傅砚池的报复,一个月为期。 这个时候逃了,爸爸怎么办?还有处在精神崩溃边缘的妈妈,已经正在创业的弟弟。 傅砚池的怒火,随便朝着他们谁发泄,都是她不可承受的后果。 “二十天,然后我就来跟你住,赖着你,撵都撵不走那种。” 陈姝意还想说什么,周逾白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开口:“小好,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冲动了。这件事情我应该彻底弄清楚,再告诉你。” 徐景好察觉到周逾白的语气有问题:“逾白哥,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逾白深吸一口气:“伯父的情况,那些病历上看不到的用药,只有他上一任的主治医生才知道。我……不敢乱给伯父用药。” 徐景好明白了。 如果不是上次在病房里面吵起来,周逾白应该不会揭穿这件事情。 揭穿之后,她又坚持换主治医生,现在,麻烦来了。 傅砚池啊傅砚池,他的报复和心机,徐景好每看一步,都觉得心尖发凉。 “我明白了,我去找他。” —— 傅砚池躺在专属的vip病房里面,似乎已经料到,她会乖乖的回来。 果然,在看到徐景好敲门进来之后,傅砚池坐起来一些,目光冷冷的扫过徐景好。 “我说,让你去见周逾白试试看,现在回来求我了?” 徐景好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 她站在病床的床位,正对着傅砚池,手捏着床尾的位置,手上用力的连手背上的青筋都能看得见。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爸爸?他明明早就可以醒过来的,是你让医生用药物拖着他的病情。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傅砚池眼里冷芒闪过,轻哼嘲讽:“残忍吗?至少他有呼吸,还有生命。” “那你不如给他一个痛快,像傅叔叔那样也算是一种解脱。” 徐景好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从眼眶中掉落出来。 “解脱?徐景好,你以为,死就是解脱吗?你知道你爸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吗?他凭什么解脱?再说了,给他解脱,我还拿什么来控制你?” 徐景好看着眼前的傅砚池,他是那么的让她觉得陌生。 “所以,你都承认了?连一句掩饰都没有,彻底的承认了是吗?” 傅砚池一只手撑在旁边扶手上,身体直直的坐起来,前倾向徐景好。 他另一只手一把薅住徐景好的后脖颈,用力的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来。 原本就已经十分冷漠的脸上,裹挟着笑意和嘲讽:“你想听什么答案?你以为傅家和徐家之间的仇深似海,是开玩笑的吗? 还是你觉得,我娶你,是真的还保留着多年前的那份纯真的感情? 三年了,结婚三年到现在才来问,徐景好你是不是太迟钝了? 还是你觉得,你徐大小姐美艳倾城,无论哪个男人都会对你格外仁慈。 包括我在内,也会爱你,护你?” 他迫使着她抬头看他。 她眼中的泪,极悲极痛,像是无数根针,扎进了傅砚池的心里。 心头痛楚,他嘴里的话,也越发带着狠劲。 “徐景好,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还爱你吧?” 第45章 出大事了 “岂敢!傅先生的爱,我身为徐家罪人,怎么要得起? 不过,三心二意狗都摇头的爱,白送我都不要!” “牙尖嘴利!把陈姝意找来替你打离婚官司?你以为就能顺利摆脱我的掌控?徐景好,你想玩我奉陪到底,我等着你来求我。” 傅砚池话音刚落,徐景好立马接话:“好,我求你,我爸爸的主治医生,之前那位,他掌握着能维持我爸生命的药,根本就没有交接给周逾白。 我求你,现在就求你……” 徐景好话都还没说完,傅砚池就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尹司南,送夫人回家。” 尹司南一进来就感觉到里面的气氛不太对。 傅砚池补了一句:“现在、立马送她回去。” 徐景好却一把抓住了傅砚池的手:“你答应过不再伤害我的家人,你希望我求你,我求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傅砚池:“现在知道任性的后果了?” 说完,目光转向尹司南:“送她回去。” 尹司南眼看徐景好还抓着傅砚池不放手,他也不能强制性带她走。 傅砚池推开徐景好的手:“我答应你保住他的命,我做了。三年了,他一直都还活着。只要你乖乖听话,他还会继续活下去。” 徐景好满眼猩红:“就是那样毫无生活质量,像个活死人一样的活下去吗?” “跳楼是他自己的选择,老天对他仁慈一些的话,应该让他死在三年前的那一天。只可惜,他活下来了。” 周逾白已经做过了十分全面的检查,徐景好很清楚,想要人清醒,目前根本办不到。 徐景好松了手,她冷冷的一笑:“原来,就算是我不求你,你应该也不会让他死的。他活着,除了能让你更好的掌控我之外,还能承载你复仇的快感。” 确定了这一点,徐景好松开傅砚池,朝着外面走的时候,侧头看了尹司南一眼:“不用麻烦尹秘书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尹秘书哪儿敢放着傅砚池的吩咐不听,更何况,这大半夜,徐景好那么一个漂亮女孩子,自己打车都不安全? 尹司南对着傅砚池那边点了点头,就快速跟上去送徐景好。 病房门被关上,傅砚池一通电话把圣和医院的院长叫了过来。 院长是个中年男性,个子不高,赶来的时候额头上都是汗。 站在傅砚池病床前,有些战战兢兢,还有些着急。 “傅总,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跟外面的人吩咐了,今天晚上我亲自在这边值班,你有任何吩咐,我亲自来办。” 院长还以为,傅砚池这是不满意医院的服务,这才催他赶过来亲自交差。 傅砚池:“不用你守在这,调王医生去给周逾白做助手。” 院长一愣:“王医生?vip科的王医生?他可是教授级别……” 傅砚池:“工资正常发,奖金加倍。” 院长略有些为难,捋了捋额前地中海上飘着的几根头发:“这,王医生能答应吗?” “怎么,还要我来兼职院长的工作?” 傅砚池一句反问,院长立马应声:“我知道了,傅总你放心,王医生那边的工作我来做。” 院长出病房的时候,摘了眼镜擦了一把汗,这位傅总,气场越发强大了。 周逾白虽然履历漂亮,工作能力也很强,可是王医生那是实打实的老教授了。 调去给周逾白当助手,就算是思想工作好做,可就怕这到时候医院里面其他员工面前不好说啊。 虽然如此,院长还是不敢有半点耽误,立马就给王医生去了电话。 令人意外的是,王医生那边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直接就答应了。 院长看着手机都惊呆了。 因为周逾白也算是资本方? 院长转身回去,把王医生那边答应的消息告诉了傅砚池。 似乎在意料之中,傅砚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傅总啊,我今天晚上要不就在这里待命?” 傅砚池:“上次让徐山川搬病房的人,是你吧?” 院长上手一抬,立刻撇清:“傅总,我也只是传达消息。这真不是我的意思,我哪儿敢啊。但是,这间病房汇集了全世界顶尖的医疗资源,确实也是有很多人盯着的。 前些天那也是有点小小的误会,我接到的消息,是让徐先生搬出去,那边还说,都已经跟你商量过了。 如果不是对方确定说跟你商量过,我哪里敢自作主张。 毕竟,那件病房里面的一切,都不是公共资源,也不属于医院资源。” 傅砚池:“你还知道?没有我亲口下令,你就已经敢让人搬出病房?” 院长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回答:“傅总你放心,下次一定不会再闹出这种乌龙。” —— 徐景好是回家后接到的周逾白的电话,说王医生已经被调到他那边做助手了。 是傅砚池安排的,她猜的没错,傅砚池不会轻易让人死。 站在自己那个小小的保姆间的房间门口,徐景好回望了一眼这个房子,这个家。 她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 傅砚池用父亲作为威胁她的把柄,可实际上,最不想让她父亲死的人,好像也是傅砚池。 徐景好疲倦的身体倚靠在门上,忽的一笑。 她好像,不用担心她死后,傅砚池会不会将人赶出病房,或者是断医疗费。 黑暗中,徐景好放声笑了起来,没了这份忧虑,她好像又可以重新开始计划自己最后的两个月时间了。 “太太……是你在笑吗?” 吴嫂的声音传过来,同时,房子里面的灯‘啪’一下全亮了。 徐景好笑中带泪的样子,也被吴嫂看在眼里。 “太太,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不开灯?怎么还哭了?是……先生出事了吗?哎哟,我的天爷啊,我这可怎么跟老夫人那边交代啊……” 徐景好偏了偏头,歪着脑袋看吴嫂:“吴嫂,你伺候的先生,他没事,人好好的在医院里面打吊瓶呢。” 吴嫂松了一口气:“太太你怎么不开灯,又哭又笑的,大晚上好吓人。” 吴嫂是一直照顾傅砚池的人,对徐景好,也没几分忠心。 徐景好:“我困了,回房间睡觉了。家里没收拾完的,明天我会接着收拾的。” 她还没忘,傅砚池要她做一个月的保姆。 估计,他还没使唤够呢。 明天回来,肯定结婚则使唤她。 吴嫂:“家里都收拾好了,可是太太,你和先生一直这样也不行啊。我上次和老夫人通电话,她很不满。我也不瞒着你,老夫人那边,甚至提出了让你和先生离婚。 她都已经开始为先生相看适合的名媛千金了,只怕,不日就会回国,到时候你和先生的感情还是这样淡漠。先生又不能站在你这边保护你的话,怕是你就会有更多受不完的委屈了。” 徐景好原本迈进了卧室的脚,又一次的退了回来。 她和傅砚池结婚三年,傅砚池母亲,都从未正式见过她。 不过,徐景好还是好奇的问吴嫂:“你说的,是哪位老夫人?” 吴嫂尴尬了一下:“这……还能是哪位老夫人呢?先生的亲生母亲,我原本是跟在她身边的。” 徐景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起来,傅砚池的这位亲生母亲,当年传说是小三上位。 挤走了原配正室,后来过的风光无限。 但是到最后,傅家破产,傅砚池父亲去世,她和傅砚池一起消失。 傅砚池回来这三年,她人也一直都待在国外,具体什么情况,徐景好是不得而知的。 “对了,她什么时候回国?你确定,她能促成我和傅砚池的离婚吗?” 吴嫂目瞪口呆:“太太,你莫不是疯了吧,你还真想跟先生离婚啊?你看看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没有一点生存能力。 若是徐家还好时,你想怎么任性都可以。 可徐家现在都倒了,你离开了先生,你怎么活?” 徐景好:“吴嫂,你这算是,关心我吗?” “我是看你可怜,哎……上次听老夫人电话,就觉得不太对,最近真是要小心一点,万一人回来了。我倒是没什么,反正是真佣人。你可想想,你怎么办吧。 万一,老夫人直接出狠招,干脆带一个她满意的儿媳妇回来,你又该怎么办?” 徐景好:“那样最好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景好甚至都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毕竟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顺利的,离婚了。 说完,她就真打算回房间休息了。 突然间,家里的座机、吴嫂的手机、以及徐景好那部可以紧急联络的电话,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全都响了起来。 吴嫂一下子忙的不知道该先接哪个电话。 徐景好转身去房间里面掏出了手机。 电话一通,那边就传来了哭天抢地的声音:“景好,出大事了……” 徐景好还没听清楚后面的话,吴嫂先接听了她手机,也是对着徐景好一惊一乍。 “太太,不好了,这次是真出大事了!” 第46章 狠狠两巴掌:认清自己的地位 徐景好眉头微皱,都和她说,出大事了。 这大半夜的,难道还能是傅砚池死医院里,要她去收尸不成? 徐景好一脑门子的发恼,简直顾不过来。 吴嫂捂着听筒,极力的压低了声音:“老夫人回来了,现在人正在医院。” 徐景好满脸问号。 开什么玩笑呢? 吴嫂刚刚给她打预防针,这会儿,人就已经回来,还已经在医院里了? 巧成这样? 徐景好是不太担心傅砚池母亲的,但是想到她妈妈打来的电话有可能说的也是这件事情。 她对吴嫂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继续讲电话:“妈,你说慢点,我没听清,出什么大事了?” 许西宜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头传来:“你那位婆婆回国了你知道吗?徐景好,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不提前说?你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吗? 她带回来一个人,现在调动了全圣和医院,要你爸爸搬出病房,她要把她的人送进去。” 徐景好这下是什么困意都没有了。 房子里的座机再次响起,徐景好快步走过去接了起来。 是傅砚池的声音:“吴嫂,让徐景好听电话。” 徐景好格外的冷静:“是我。” “想保住你爸的病房,一刻钟之内赶回圣和照顾我。” 徐景好听着这命令的口吻,只想砸电话。 “傅砚池,你妈妈让我爸搬病房。你心里最清楚了,那件病房里面,有特地进口的医疗器械,是配合药物维系他生命的关键。 她这,是想要我爸的命吗?” 徐景好话是说完了,但是傅砚池有没有听完就不知道了。反正最后,他是直接挂了电话。 一刻钟,徐景好依旧还是不敢耽误哪怕一秒,一把抓了车钥匙就自己跑出去了。 吴嫂追着出来跟徐景好交待要领:“太太,你到了医院,千万不要和夫人对着干啊。要柔和一些,温温柔柔的说话,她是喜欢性格软一点的人,你如果像对先生那样,事情只会更糟。 听见了没,太太,你顺着夫人一点。” 徐景好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就拉开车门,上车之后快速启动车子就扬长而去了。 圣和医院。 电梯门口,一个徐景好不是很熟悉,但是很眼熟的女助理站在那里。 手里提着有某酒店标志的外带餐食。 看见徐景好就把袋子塞进她手里:“傅太太,这是您帮傅先生出去打包的外卖,您拿好了,记好了。” 徐景好:“???我没帮他打包外卖。” 助理:“您打包了,这就是。” 徐景好还想说什么,电梯门打开了,她急匆匆的进电梯,助理又叮嘱了一遍同样的内容。 深夜,医院里也没有多少人走动,电梯直升顶楼的vip区。 傅砚池打吊瓶休息的病房也在这一层。 徐景好想着,无非就是傅砚池妈妈回来,因为不满意她所以要赶她爸爸出去。 可没想到的是,徐景好一上来,这边场面和动静都超乎了她的想象。 黑压压几排黑衣保镖站在那边,徐景好连个正主脑袋都看不见。 人多,但是却并不喧闹。 她偶尔能听见的声音,倒是十分熟悉,是她妈妈许女士的哭声。 好像还有……徐景仁的安抚。 徐景好加快了脚步。 这三年,她把徐景仁保护的很好,一直都不肯让他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来。 怎么今晚,他也在? 快速拨开人群走到前面,这才看到,许西宜拦住病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叉子比在脖子上。 像是已经经历过了一场较量,她脖颈处沾了一点血,叉子尖刺的部分也有血。 徐景好一看就急了,上去一把抱住她:“妈……你这是干什么,放下,你放下。” 许西宜看到徐景好来了,这才松了手反抱住徐景好:“景好,你终于来了。他们要逼死我们,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拦在前面一些的徐景仁此刻也往徐景好身前拦了拦。 徐景好看了他一眼,一身算不上十分贴合的西装,穿的略有些松散。一看就不是高定,甚至不是量身定制。 徐景仁回头看她:“姐,别怕,有我在。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和妈妈。” 徐景好松开许西宜,上去拨开了徐景仁的张开来护着她们的手臂:“景仁,你回学校。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徐景仁没让,反而是坚定的站在徐景好的身边:“姐,我不能走。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家里的事情,我也应该承担。” 前面,有人轻轻一挥手,保镖就让开了一条路。从中间走出来一个中年美妇,推着一副轮椅。 徐景好自然的看过去,她还认得那位中年美妇,是傅砚池的母亲。 多年不见,她依旧风韵犹存,岁月竟是完全不败美人。 她穿着时尚,佩戴着一看就极其昂贵的珠宝。 只是,推着的轮椅上面,坐着一个肤色瓷白,破碎感拉满,但是眼神极力往徐景好这边看过来的年轻女孩。 她自下而上的目光打量着徐景好。 徐景好也猜测着,傅砚池的妈妈是不是就是为这个年轻女孩抢她爸爸的病房。 傅砚池不知道去了哪儿,但是就在这时候也脚步匆匆而来。 他手背上的透明医药胶带下,有一小片的血迹,看起来不像是专业人士处理拔了吊针针头的样子。 “徐景好,多年不见,你长大了,也变漂亮了。难怪,我儿子为你神魂颠倒。” 婆婆先开口,徐景好也站了出来。 “阿姨,多年不见,你也还是一日既往的漂亮。” 傅砚成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徐景好的手:“乱叫什么,喊妈。” 说完,傅砚池拉起徐景好的手展示:“妈,我都说了,小好去给我买宵夜了。你饿不饿,要不然一起吃点?” 终于,对面脸上一直带着意味不明笑意的女人,绕过轮椅走上前来。 她伸手,从徐景好这边拿过去刚才助理塞给她的‘外卖’,接着提高来看了看。 随后,手一松。 只听‘啪’一声,外卖就摔在地上,甚至溅出了汤汁。 “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我,傅砚池,你是我儿子,我哪怕不在你身边,也会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你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这个小贱人,给你下了药。” 说完,她抬手,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左右两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徐景好的脸上。 无疑,小贱人,说的正是徐景好。 火辣辣的痛感在徐景好的脸上仿佛炸弹爆炸开一样。 她才终于意识到,之前被自己妈妈打的那两巴掌,是有多么轻。 而这两巴掌,简直是用尽了一个成年人的全部力气。 徐景仁冲撞开一个保镖,就要上去为徐景好讨回公道,却被徐景好一把给拦腰抱住。 “想干什么?一个臭小子,还想打回来不成?别忘了,徐家的人今天还能齐齐整整的活着,仰仗着谁!” “你凭什么打我姐,道歉,必须道歉。” 徐景仁从没见过自己的姐姐受这样的委屈,他如今身为这个家里的男子汉,绝不允许有人如此欺负他的姐姐。 可是徐景好也绝不允许他动。 而傅夫人却像是那两巴掌打上瘾了一样,看徐景仁极不顺眼,还想再教训他两耳光。 可她手伸出来,却被傅砚池一把给捉住:“妈,你这是干什么?徐景好是我妻子,你打她,是要逼我与你为敌吗?” 是傅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傅砚池:“妻子?什么妻子?谁准你娶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当妻子的,我同意过吗?才区区两巴掌而已,我就是要让她认清楚,她到底是什么地位,算个什么东西!” 第47章 你也配? “啪……”清脆的声音,让教训徐景好的话,戛然而止。 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许西宜到底是什么时候冲出来,猝不及防间,就回敬了傅夫人一耳光。 大概是往日在徐景好脸上打习惯了,她那巴掌打的格外的顺畅。 只是还没来得及再给一耳光帮徐景好讨回来的时候,就被傅夫人的保镖给挡开了。 “谢芳芳,你敢碰我女儿?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爬床爬的好,你给顾青徽提鞋都不配。” 豪门秘辛,家族丑闻,许西宜这会儿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能打,别人打那是绝对不行的。 更何况,还是抢了自己闺蜜丈夫的女人。 傅夫人早年带球成功上位的时候就已经改了很洋气的名字,甚至上流圈中,都很少有人知道她本名谢芳芳。 被打了一巴掌,还被人揭短,当下疯狂了起来。 叫喊着今天必须让徐山川搬出病房。 两边就这么闹了起来。 徐景好晚上都没来得及吃止痛药,现在身上疼的快要站不住,出了一脑门的汗。 傅砚池看了她一眼,一声厉喝:“都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医院!” 说完,指着那一群保镖命令道:“都给我滚。” 保镖虽然是谢芳芳带来的,可是,傅砚池这一声令下,连谢芳芳都偃旗息鼓,所有人也都快速撤离了。 圣和的院长今天晚上被折腾的不轻,人才刚回家一会儿,听到医院这边这么大动静,又立马折返回来。 刚好一上来就被傅砚池一眼看到,立马给他派活儿:“刚才我住的那间病房,安排婉婉住进去,另外,照着这边病房的设备,再进一套一模一样的。” 傅砚池安排到这,那个坐在轮椅上看上去无比脆弱的女孩子终于开口了。 “哥哥,不用这么麻烦的,我用不上那样的设备。” 傅砚池眉头一皱:“用不上你撺掇着你干妈给你弄这间病房?” 话音一落,女孩子眼睛眨巴了两下,眼泪珠子就往下掉了。 徐景好是不认识这个女孩子的。 她和傅砚池结婚之后,和婆婆那边的联络就是,偶尔吴嫂告个状什么的,她单方面接到谢芳芳骂她的电话。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收了个干女儿。 “小池,你吼你妹妹做什么,她还病着呢。” 傅砚池已经察觉到了徐景好的状况明显不太好,他一把扶住了她。 然而徐景好第一时间就推开了傅砚池的手。 “还病着就该在国外好好看病,一言不发直接跑回国,你就不怕她死在半路上?” 傅砚池已经极不耐烦了,很明显是连最后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他的话越重,坐在轮椅上的傅婉婉眼泪掉的就越是厉害。 说完,直接搂着徐景好的肩膀带着她离开。 徐景好并不想和傅砚池走在一起。 她身上很疼,脸上也火辣辣的疼着。 可是,却没有什么力气反抗。 病房暂时是保住了,可是她也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更加不好过了。 徐家和傅家从前是世交,所以对傅家的事情也算是了解的比较深的。 自己母亲和傅砚池的亲生母亲,以往还维系着表面上的和平。但是傅家破产后,这应该也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这一见,就弄成这样。 徐景好心累。 而傅夫人那边把傅婉婉安排好之后,也跟着过来了。 傅砚池让医生在帮徐景好处理脸上的痕迹,被打的太凶,已经肿起来了。 身体上的疼痛实在是难以抵抗,徐景好借口太疼,让医生给了她止痛药。 傅砚池一直没说话,脸上表情凝重,沉凝着一抹冷意在眉间。 徐景好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分给他,两只手左右按着冰袋敷脸,脑子里面回想着吴嫂跟她说的话。 傅夫人这回来是为了让她和傅砚池离婚。 也好,三年都不曾见过的婆媳,现在倒是还有帮她离婚这个功能。 就当今晚上这两巴掌,是她的感谢吧。 这时候,傅夫人已经安顿好了傅婉婉过来了。 看到傅砚池是陪着徐景好,眼里是寸寸龟裂的是恨意。 她敲了敲门,徐景好也跟着回神往她那边看了一眼。 傅夫人没理她,对着傅砚池勾了勾手指。 傅砚池走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很明显,他并不想让徐景好听到他们母子的对话。 “小池,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要你和那个女人离婚。三年了,你还把她养在你身边。早知道你对徐家如此仁慈,当初就应该我来下手。” “为什么不提前打招呼就回来?” 傅砚池似乎对这件事非常不满。 “我是你妈妈,如今你把傅氏集团经营的这么好,我当然是想待在哪儿就在哪儿。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想让我回来,就是怕我和她见面。” “m国很适合你生活,你甚至可以在那边找一个你喜欢的年轻帅气的男人陪着你。你忘了当初协议的第一条是什么?” “协议?傅氏集团如日中天,我的儿子位高权重。而我已经遵守协议,十年,整整十年了。我在m国,如同坐牢一般的待了十年,我想我的儿子却见不到。 已经十年了,还要我怎么样?” 傅砚池:“行了,我会跟跟她解释。十年,确实够了。回国可以,但是你不许干涉我和徐景好之间的事情。 上次病房的事情,也是你闹出来的吧?院长那边还跟我含糊其辞,婉婉身体有那么糟糕吗?用得上那样的病房,你这借口太拙劣了。 我需要徐山川活着,这也是协议的一部分。我们不能违背所有的条款,你自己知道为什么。” 傅夫人没反对这条。 但是却强烈反对这段婚姻:“你必须尽快和徐景好离婚,这不是你年少时候玩的初恋游戏。别忘了,她是害死你爸爸凶手的女儿,是害的我们颠沛流离多年的徐家人。 儿子,难道你还要让仇人给你生下继承人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做,风险有多大?” “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如果你不喜欢m国,其他任何国家,地区,随你挑选。总之,尽快选一个地方,吃喝玩乐也好或者怎么样都行,带上对你的宝贝干女儿,钱随便你花。” 傅夫人一下子怒了:“傅砚池,我是你妈,有你这么对自己亲妈的?我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听说你在医院立马就过来看你。听说徐景好给你下药欺负你,马上就去给你出气。你就是这么对我,这么对待我这个亲妈的?” “那你要我怎么对你,你忘了,傅家的破产,除了徐家的推波助澜,你也有一份‘功劳’,好大喜功,不懂硬要掺和。除了我的婚姻,你这次回来,还想插手什么事?” 母子两人就这样吵起来,忽然,门开了,徐景好就站在门口。 她一只手还撑着冰袋敷脸,另一只手有些无力的搭在门把手上。 整个人看上去比拉了一晚上的傅砚池还要虚弱。 脸上红肿的五指印,更是将破碎感拉满。 傅砚池看过去,徐景好却先说话了:“妈辛苦了,从m国飞回来,累了吧?不如先回家休息,酒店肯定是灭有家里面住的舒服。我出来的时候,吴嫂已经接到电话,肯定已经收拾了房间。” 傅砚池:“不用,她住酒店就行。” 谢芳芳却一脸疑惑,可她更讨厌徐景好,那声妈叫她心都抽疼。 “别叫我妈,你也配!徐家今日的身份地位看,你给我提鞋我都不要。谁是你妈,赶紧跟小池离婚,滚出傅家!” 第48章 引婆婆入室 这些话,对于徐景好来说,曾经可能听起来会觉得尖刺扎心。 但是现在,她只求速速能离开傅砚池,反而觉得这样的机会太过于难得。 她不但不恼怒,反而温柔的笑了笑:“妈教训的是,现在你回来了,傅家当然就是你当家做主了。当家人自然是要回家住的,住酒店算什么事呢?” 谢芳芳打量着徐景好,心里想着,从前她可是骄傲的徐家大小姐啊。 如今,怎么学的这么乖巧了? 还认她才是傅家的当家人? “徐景好,你跟我卖乖,没用的。” “妈不喜欢我,我明白,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是池哥哥的妈妈,是我的婆婆,你回来了,自然是应该回家的。向你敬孝道,是我应尽的义务。” 徐景好说这话的时候,谢芳芳只以为她是想要笼络住自己。 只有旁边的傅砚池,深深的看着徐景好。 她玩什么? 池哥哥? 那曾是初恋时,徐景好对他的亲昵称呼。 很多年他都没有听过了,结婚后,徐景好总是能叫他名字就叫名字。 池哥哥?让人不禁冷汗直冒。 她在盘算什么? 谢芳芳是愿意回家住的,她想儿子啊,虽然不愿意看到徐景好,但家里面还有她的人,不怕徐景好作什么妖。 反而是傅砚池,将徐景好一把拉到房间里面:“你要干什么?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和她相处不到一块。刚见面就送了你两巴掌,脸上不疼了?让她回去跟你一起住,更方便欺负你吗?” 徐景好:“我存在的价值,不就是让你们享受复仇的快感吗?如果是你觉得不合适,我们离婚啊。” 傅砚池狠狠一把将徐景好推到墙上,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徐景好,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明知道她对你有很深的敌意,你还要跟她同室而处。你就不怕她趁着你睡着要了你的小命再跑到国外逍遥法外吗?” 徐景好白皙的脖子,已经能看见微微的泛红。 傅砚池虽然生气,可是却并不舍得用太大力气。 无奈的是,她皮肤细腻,又很薄。 就是这么轻的动作,也是很容易泛红。 就是那一点点的泛红,显得格外的性感撩人。 若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傅砚池都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她了。 徐景好也很清楚这种状况下,傅砚池只能吞下不满,掐她脖子这种行为,也仅仅是一点点的放纵罢了。 “死在睡梦中啊,听起来好像还不错的死法。” 傅砚池咬牙,根本没地方发泄憋着的情绪。 而谢芳芳也没有什么耐心,拧门把手的声音传来,傅砚池松开了徐景好。 “我让司机先送我回别墅。” 丢下一句话,谢芳芳不容商议,先走了。 谢芳芳前脚离开,徐景仁后脚就找了过来。 看到徐景好的时候,立马上来关怀:“姐,你还好吧?” 徐景好最不想让傅砚池看到徐景仁。 她怕傅砚池在她身上报复的还不够,还要从徐景仁那边下手。 在看到徐景仁的那一刻,徐景好下意思的拉住徐景仁去了另一边。 “我不是说了,让你躲着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吗?姐姐的话都不听了吗?” 徐景好手里拿了药膏和冰袋,抬手就拿冰袋往徐景好脸上贴。 “姐,我不放心你。爸爸那边已经安顿好了,我必须要过来亲眼确定你没事才行。姐姐,我已经能够拉到了一笔投资,我想接你回家。” 徐景好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你好好的读书,创业也别太累着自己。姐姐还撑得住,你就放心吧。” 徐景好难得有那样舒展的笑容,她自己接过冰袋,徐景仁腾出手之后,就拆了药膏帮徐景好往脸上涂抹。 温热的指腹轻轻的在徐景好脸上打圈的那一瞬,徐景好的心柔软的鼻尖都泛酸。 爸爸变成植物人了,妈妈随时都在崩溃边缘,对她的态度早就不似从前那样疼爱她宝贝她了。 唯有这个弟弟,像是家里面最具有希望的小太阳。 温暖的成长着,虽然家里的事情对他来说打击也很大,可他却从没被打到,并且也有着自己清晰的人生规划。 家里破产了,傅砚池是愿意拿钱供他去国外继续读书。 但他拒绝了,选择了最高奖学金的国内顶级大学。 从大一开始,就已经计划着创业。 徐景好想着,如果她能再多活几年,也许弟弟创业成功,还真的就能接她回家了。 难得的享受这么一点点温暖亲情,徐景好满眼温暖的看着徐景仁,徐景仁也帮她涂抹着药膏。 偏偏就是这时候,傅砚池远远的就拉长着一张脸,冷沉的走过来,看到姐弟两人亲昵的模样,早就一脸的不高兴,一把拉开了徐景好。 “回家。” 丢下两个字,甚至不给她和徐景仁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徐景仁手里还拿着药膏,看着傅砚池强硬带走徐景好的样子,他手上紧紧的捏着药膏,咬着牙发誓:“姐,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傅砚池一路将徐景好拉着下楼,他走的那么快,徐景好跟的很累才能勉强跟上。 “傅砚池,你发什么疯?我和景仁说几句话而已,你用得着这样吗?” “你不是怕我的手伸向你的宝贝弟弟吗?那就离他也远一点!” 本想要反驳,可她真的怕傅砚池万一针对徐景仁。 徐景仁发展的也很艰难,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徐景好怎么忍心让傅砚池破坏他的人生路呢? 无非,是她多承受一些。 再等等吧,等她的那些画全都卖出去了,就是一大笔不菲的收入。 这钱,应该足够让弟弟创业,也能让他照顾爸爸妈妈了。 想到家里还有傅砚池的母亲等着,她没等傅砚池催促,就钻进车内。 这边,司机开车送两人回家。 那边,卓轻婉等了一晚上,本来她今晚就能搬进傅家别墅了。 结果傅砚池入院她却因为身份原因不适合跟着去,现在只能在家里面等消息。 这一等,就等来了尹司南那边的电话。 卓轻婉听了几句之后,立马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第49章 和我生孩子,你会赚的更多 卓轻婉手中的手机,被丢出去,砸到墙上掉下来,屏幕摔得粉碎。 接着她愤怒的将面前茶几上的所有东西都疯了一样扫落一地。 经纪人见状立马小跑着过来。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的,怎么又砸又摔东西的?” 卓轻婉费力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徐景好,贱人!阻我的路,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难道是搬进傅总的别墅这事儿泡汤了?” 经纪人问话的时候格外认真的看着卓轻婉的脸色,很明显,是这个意思没错了。 “这傅爷那么大一个人物,怎么说话不算话呢?让你搬进他的别墅,庆祝香槟都开了,这怎么还反悔了?这算什么事儿啊,还以为这次搬进去就能顺利结婚。真要是结婚了,你这资源立马就会上去,之前拿不到的顶级高奢代言,全都能拿下了,可现在这……” 经纪人这边,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可以说就只等着卓轻婉搬进别墅这几天,她就立马找狗仔偷拍,放出两人同居的料,之后就算是靠舆论效果也能快速逼傅砚池离婚再娶卓轻婉的。 毕竟,傅氏集团那边最近有新公司要上市敲钟,是不容什么丑闻的。 负面影响更是不能有。 这样一来,直接就可以说他早就离婚,对卓轻婉的名誉就不会有任何损伤。 可这…… 也那怪卓轻婉气的砸东西。 “不行,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他不是被徐景好下了泻药吗,吩咐厨房,让他们今天晚上不要休息了,加班也要炖些汤品。明天一早,我亲自送到那边别墅去。” 经纪人点头:“行,我这就去安排。” —— 傅家别墅。 徐景好推开车门下车,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谢芳芳那两巴掌,让她深刻的感受到了她这位婆婆对她的不喜。 这位人在国外就已经搅合了一次,这次回来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定要闹到她和傅砚池离婚才能安心的。 想到这些,徐景好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家。 嫁到这栋房子里来这三年,她还从没有比现在这一刻这么期待回‘家’。 傅砚池看到徐景好的小动作,眉头皱的更深了。 谢芳芳回来,吴嫂是格外的殷勤。 整个别墅里面可谓是灯火通明,原本都已经休息的佣人全都被叫了起来,已经给谢芳芳收拾了房间。 厨房那边,甚至也调整了菜谱。 在这个家里,徐景好虽然是被佣人们称呼一声太太,但实际上她家庭地位确实是不高。 从厨房那边的菜单上就可以明确的看出来。 傅砚池虽然经常都不会回家,可是家里的菜单上基本上准备的都是傅砚池喜欢吃的食材。 虽然算不上是徐景好最喜欢的,但是她从小就跟在傅砚池身后当他的小尾巴,后来又成为了他的女朋友,口味上也是有些相似的,所以这三年来她也没说什么就吃下来了。 不过,谢芳芳这一回来,家里的食谱连夜就调整成了她喜欢的。 厨房这边还格外尽心的做了宵夜。 徐景好进门的时候,谢芳芳就坐在客厅里面,吴嫂带着厨房的人,把各种宵夜都送到她面前给她品尝。 徐景好是极为讲究的,正餐也好,宵夜也罢,她是一定会在餐桌上吃的。 不过,这也算不上是她真正的家,她也就没那么计较。 只是,就在她抬脚正要回房间的时候,就被谢芳芳叫住了。 “去哪儿啊,婆婆用餐,你不该在旁边伺候着?” 在回来的车上,徐景好就已经想好了,反正她都已经把婆婆哄回来住了,借着这个机会,多搞几场婆媳大战,多气谢芳芳几次,说不定就能加快离婚脚步了。 她和傅砚池结婚很仓促,什么婚前协议都没有,她也不贪心,离婚带走一部分现金,保证家里人生活,她如果还能在潇洒的挥霍个个把来月,那这一辈子虽然短暂,但好像也算是赚到了。 徐景好只是稍微这么一想,脸上就泛起了一抹笑容。 她朝着谢芳芳的身边走过去几步,谢芳芳还以为,她这是乖巧懂事的妥协呢。 毕竟刚才在医院的时候,徐景好是极力希望她回来住的。 甚至连站在旁边伺候着的吴嫂看到徐景好脸上的那点笑容,以及走过来的步伐,都以为徐景好这是听了她的劝,懂得审时度势了。 谢芳芳也是满脸得意,觉得自己给徐景好的下马威,也算是镇住她了。 只有跟进来的傅砚池,看透了徐景好。 他对她的那点小心思,可谓是心知肚明。 气恼她竟然想故意破坏婆媳关系,想要借他母亲的手来帮她离婚得到自由。 傅砚池二话不说,大步上前。 徐景好还没走到谢芳芳面前,就已经被走过来的傅砚池一把拦腰扛了起来。 谢芳芳看到这一幕,手一松,筷子上的食物掉落。 其他佣人也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毕竟她们最清楚先生太太之间的关系很差,这样扛上肩膀的动静,多少有些暧昧了。 傅砚池冷眼往谢芳芳那边看了一眼:“你要吃就吃,不吃就回房间睡觉。她是我老婆,不是你的佣人。这个家你要住就住,但是别想着使唤她。” 徐景好刚想好如何跟婆婆打响‘第一场战斗’,可是战斗未开始就已崩殂,气的她手脚齐用,对傅砚池是又打又踢。 傅砚池却根本顾不上疼,直接就把人给扛上楼,大步流星的朝着主卧室走去。 进门后,用脚后跟把门给踢上,径直奔向床边。 那会儿在医院,傅砚池掐着她脖子的时候,徐景好就已经感觉到了傅砚池那蠢蠢欲动的欲念。 她们之间太熟悉不过了,以至于哪怕傅砚池眼神里仅仅只是一点点那方面的波动,徐景好都那能及时的察觉到。 被扔到床上那一瞬,徐景好也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她,不想! 她的身体如今根本不能和健康的时候相提并论,身心疲倦不说,身体上的疼痛也都是靠着止痛药压制的。 而傅砚池很显然已经动欲,把徐景好丢到床上之后,他就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徐景好直接就要起身,可傅砚池比她动作更快,抓住她脚腕往他面前一拖。 她的那点体重,对于傅砚池来说,简直是毫无阻力的就被拖过去了。 “傅砚池,你干什么?我们之间没有那种感情,你如果强迫我,我可以告你的。” 傅砚池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这是傅太太你应尽的义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妈哄回来住,就是想要借她的手,尽快跟我离婚。你想跟陈姝意里应外合,找借口离婚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你不是说过,我常年冷落你,不曾尽过丈夫的义务吗?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每天回家,工作都带回家。白天陪着你,晚上伺候的你舒舒服服,我看你找什么借口离婚。 当然,我可以做一点退让,你妈妈不是一直都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吗? 我同意了,我给你一个孩子。 徐景好,离婚能拿到多少? 和我生孩子,你赚的更多!” 说完,傅砚池的吻就侵袭而来。 手上,也轻车熟路的撕扯开徐景好的衣服。 胸前的束缚解开,跳脱而出的柔软直接触碰到傅砚池精壮结实的胸膛。 肌肤柔软细腻的触感,直接将傅砚池攻速拉满。 他强势有利的腿,膝盖一挤就被迫分开了她的双腿。 抵抗…… 徐景好几乎是竭尽全力的躲避傅砚池那侵略性极强的吻,可是身体却被傅砚池熟练的控制住。 他、可以完全的掌控她所有的敏感。 更可以随意的挑逗她的欲望,她可以抵抗傅砚池的行为,却抵抗不了从青春期就烙印在身体上独属于他的烙印…… 第50章 极限羞辱,身体诚实 “傅砚池……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止痛药的药效让她身体有些麻木,傅砚池一旦上头,在这方面对她甚至是丝毫不会怜香惜玉。 她目前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那样强烈的冲击。 傅砚池没有停手,反而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体上肆意的点火游走。 “不要?你看看你的身体是什么反应?是太久没有碰你,想要到发疯的反应你知道吗?” 傅砚池在徐景好的耳边压低了声线,嗓音反而更加的低醇诱惑。 “不,不要碰我……不要……傅砚池,我不舒服,你不要碰我。” “我愿意给你一个孩子,不做,怎么会有孩子,嗯?” 耳边温热湿润的触感,一步步勾着徐景好渐渐沦陷其中。 “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嘴上说不要,身体这么诚实?” 徐景好日常都喜欢穿裙子,所以,傅砚池极其轻易的就可以长驱直入。 门外,吴嫂被谢芳芳使唤上来喊徐景好。 结果手刚要敲门,就听到房间里面的动静和声音。 作为过来人,吴嫂当然知道房间里面是什么情况。 虽然她是谢芳芳的人,但是想到里面那两位是难得又一次这种情况,也就默默退开,没上前打扰了。 吴嫂轻手轻脚的下楼,来到了谢芳芳的身边:“那个……老夫人,就是……” 谢芳芳早就没胃口吃宵夜了,她等着徐景好伺候她,傅砚池竟然以那样的方式直接把人给带走。 明知道她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傅砚池还在她面前秀宠爱徐景好的一面,这能气死她。 谢芳芳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拍:“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说话吞吞吐吐的?” 吴嫂凑近谢芳芳面前,压低了声音,才说楼上两人正翻云覆雨行夫妻之事呢。 吴嫂这一说,谢芳芳更气了。 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站起来就怒骂:“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今天才刚回国,没有接风宴也就算了,吃宵夜没有人伺候也就算了。他们到好,当我不存在呢还是怎么着,这就上楼做那种龌龊事了。” 说完,谢芳芳抬脚就要往楼上去。 吴嫂也不敢拦着,只是觉得这时候上去多少有点儿不太合适。 跟在旁边也一直的说:“老夫人,其实先生和太太很少这样亲密的。这会儿听动静好像两人还挺恩爱的,我看要不,我让厨房重新给你准备一点别的什么吧。 你这么多年没回国,肯定很多东西都吃不惯了,没关系,菜单我也让人重新弄。” “别啰嗦,她们平时少亲密最好不过,不亲密才好呢。 真要是亲密的多了,万一有了孽种,小池他爸爸能气的活过来。” 吴嫂深吸一口气,想说,老爷都烧成灰了,但也不敢说出口。 主卧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在傅砚池极尽其能的疯狂索要徐景好温存的时候。 徐景好早就已经痛的死去活来,而敲门声让傅砚池分神一瞬,徐景好也似乎得到了一丝丝喘息的机会。 房间门是没有反锁的,不过谢芳芳到底也还是没有直接就开门闯入。 不过,她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一边暴力敲门,一边就那么在门口高声喊着:“小池,你才从医院打了吊针回来,总要吃点宵夜吧。厨房准备了那么多,你出来陪妈妈吃点。” 傅砚池原本还想埋头继续,动作几次后,外面自己亲妈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声。 打断的情绪和身体反应,都让傅砚池有些恼火。 他索性一把拉过被子,直接盖在自己和徐景好的身上。 被子上面如同波涛翻滚,被子里面春色动人。 徐景好咬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可傅砚池却强迫性的捉住她的手,对门外一波又一波催促的声音充耳不闻。 反而是唇贴上徐景好的唇,温柔吻着她。 几番更加凶猛的冲击之后,傅砚池在徐景好的耳边蛊惑着:“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叫我池哥哥,小好,乖,叫我池哥哥……” 徐景好咬着牙也不肯出声,身体上承受着绝对的冲击,而门外是婆婆的愤怒。 这房子再怎么隔音,门那边也是多少能听到一些动静的。 虽然隔着门,外面的人什么都看不到,可是这样充满了暧昧声音的动静,仿佛被人扒光了围观一样。 这种感觉,让徐景好觉得无比的羞耻。 而傅砚池兴奋而又急迫的想要听她的声音,徐景好宁愿咬破自己的唇也抵死不从。 傅砚池终究是抵挡不住徐景好美好身体的诱惑,低声在她耳畔嘶吼的之后,轻轻的咬住了她的耳垂,徐景好喉头间也忍不住的溢出一丝丝声音。 那一瞬,傅砚池才仿佛得到了自己全部想要的一切。 抽离之后,傅砚池随意的拿了一件浴袍往身上一裹。 修长的手指在腰部系着系带,步伐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拧开门把手,傅砚池上前一步,身体挡在门口。 谢芳芳刚还要准备往里面进呢,就被傅砚池这样给挡住了。 “干嘛干嘛?妈,有你这样的吗?” 床上,徐景好无力的拽过被子,身体缩成一团。 她已经顾不上门口那边的动静,疼痛让她伸手摸向床头的维生素药瓶,去了一粒药出来,硬吞下去,身体在被子里面缩的更紧了。 门口,谢芳芳格外不满的说道:“小池,我是你亲妈。我今天刚回国,有你这么对自己亲妈的吗?你让徐景好出来,她既然要嫁到咱们家,就该好好伺候我这个婆婆。” 傅砚池身体强势的又往前倾斜了一些,极具压迫气场:“妈,你别想了,我老婆是给自己娶的,不是娶来伺候你的。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我给你安排接风宴。” 谢芳芳可管不了那么多,傅砚池非要宠着徐景好,她就是不答应。 强势的推了一把门,她低头从傅砚池身旁和门拉开的距离钻进去。 径直走向床的方向,看到床上的杯子,谢芳芳怒气值拉满,伸手一把扯开了被子。 徐景好本就身上疼的头都有些晕乎乎的,可是被子从自己身体上扯开的时候,她还是惊慌失措第一时间去抱了枕头为自己遮挡身体。 她的裙子被折腾的破败不堪,衣不蔽体,她本能的想要遮挡一下。 可她才抱着枕头,就听见谢芳芳反惊讶的一声惨叫:“啊……这是……” 第51章 还可以让你再爽一次 “血……怎么这么多血?” 随着谢芳芳这一嗓子,傅砚池快步走上去,视线落在床单上。 白色的床单,一片血迹像是蕴开成了一朵花。 徐景好缩着身子,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血了,但是被子被掀开的那一瞬,她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傅砚池一把推开谢芳芳,指着门的方向大声说道:“你出去。” 谢芳芳本来是想要狠狠的羞辱徐景好一番,但是也没想到他们玩的这么刺激,直接‘闯红灯’啊。 虽然看到血迹有些多,谢芳芳也被吓到了。 这会儿,傅砚池让她走,她也嫌脏,皱了眉就自己先出去了。 嘴上嘀咕谩骂着:“真是……没家教。身子不干净还拉着我儿子做这种事情,不知道男人沾了不干净的身子,容易倒霉啊。真是败家玩意儿,还什么千金大小姐。” 吴嫂站在门口一直也不敢进去,听到是这情形,倒是也没有多想,掐着日子数,心里犯嘀咕:太太这日子不太准啊,这可是提前了差不多一礼拜多的样子了。 这边,傅砚池看着床上一团狼狈,脸色苍白的徐景好,忽然心尖有些泛酸。 她怎么不早说?是 不过,好像过程中的时候,徐景好也说了不舒服,但是他没停下来。 徐景好虚弱无力的躲开傅砚池看她的眼神,她疼的身体都有些麻木了,刚才强行撑着身子又吃了止痛药,现在就是没有力气。 傅砚池弯腰,大手一勾一托,就把徐景好给抱了起来。 除了床单和被套上,徐景好身上被扯破的裙子也沾了不少湿滑,泛着丝丝血腥味道。 转身把人抱进浴室,傅砚池将热水温度调高了两度,又立马去拿了卫生棉和干净的内裤。甚至贴身亲手帮她粘好,就要伸手帮徐景好脱下她身上的裙子的时候。 徐景好却一个冷若寒冰一样的眼神,满含怨恨的看了傅砚池一眼。 她几乎是用尽力气的喊:“滚……” 傅砚池眼神触碰到徐景好眼底深处的冷和绝,不由得愣了一下。 刚才看到那么多血迹,他心里也有些懊悔那么粗暴的对她。 他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旁边,自己退出了浴室。 徐景好看到他出去之后,整个人才松弛下来,整个人无力瘫坐在花洒下的地上。 又一次出血,看着身下被水稀释的红色液体,徐景好泪如雨下,却紧紧捂着嘴巴。 “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尽管身上是疲惫不堪的,可徐景好还是竭力的清洗了一下身体,穿上衣服之后,她从洗手台柜深处摸出了一瓶上次开的止血药,就着洗手台放的水双倍量的吃了下去。 傅砚成没叫佣人,在徐景好出来之前,自己换了床单和被套。 徐景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从浴室出来之后,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撑着自己的身体往楼下人的佣人房去。 估计,谢芳芳住进来,傅砚池也不会让她回到佣人房住。 她这样,而且他刚才也已经发泄过了,必然也不会再对她做什么。 没多余动作,她直接走向床边,掀开被子躺下了。 背对着傅砚池,一句话也不想说。 傅砚池却在她身后撑着身体来看她。 “算时间,应该还有一个礼拜才来。你一向挺准,怎么会提前这么多?好像上次结婚纪念日那天也提前了,我约个医生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徐景好连拒绝的话都不想说,直接闭上了眼睛。 傅砚池还俯身在她身边,难得的温柔。 “刚才觉得疼,就是因为来了?下次不会了,我让吴嫂给你煮红糖姜茶,你喝点再睡?” 徐景好身体再侧过去几分,想要离他更远一些。 傅砚池难得如此耐着性子的哄着她,哪怕她闭眼、侧身、不理会,他还在她身后轻轻拥抱,声音也比平时温柔许多。 徐景好无处可躲,终于睁开眼睛,她撑着身体稍微往起挪了挪。 正面直视傅砚池:“我当这是你报复我的手段之一,如果傅爷你刚才还没尽兴,我也可以让你再爽一次的。” 说完,徐景好一把掀开被子。 她苍白细嫩的指尖挑开腰间睡袍的带子,双手将睡袍一拨。 像是拨开了包裹着纯白粽子的绿叶,将里面的白皙和美好,一丝不挂的展示给傅砚池。 完美成熟的女性身材,有着绝对的视觉冲击力。 傅砚池身体一缩,那么美好的身体,可是傅砚池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反而是诧异错愕的看着徐景好。 他连孩子都愿意给她了,都妥协了,为了护着她,怕被自己母亲欺负已经妥协到这种地步。 她说什么? 当做是报复她的手段之一? 眼看傅砚池眼里连最原始的欲望都没有,徐景好反而笑了:“傅爷是没有兴致吗?还是,需要我主动配合帮你一把?” 一把? 她帮过他很多把,不过如今,这一把却完全勾不起傅砚池的兴趣。 他不再拥抱她,甚至不再靠近,起身掀起另一边的被子往她身上一搭,这盖住了她解开的睡袍露出的身体。 “徐景好,你也不过如此,让人提不起兴致。” 徐景好嘲讽的冷哼一声:“嗬?提不起兴致?是吗?刚才我还听到傅爷你在我身上低吼,那一刻你好像恨不得死在我身上。” 傅砚池的脸上终于再也没有刚才抱着徐景好温柔哄着的脸色了。 反而是一瞬变了脸,转身就往外走。 被丢下的徐景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力支撑身体,重重的倒在床上。 宝宝…… 那个在她身体里面,才五周左右的小生命,是不是就要提前离开她了? 时间太晚,她不好求医。 加上傅家这边现在对她也看得很紧,她也不方便就医。 她的身体状况,已经检查的很清楚了。 一瞬,徐景好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索性躺在床上听天由命。 不知不觉间,也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实在筋疲力尽,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另一边,傅砚池脚尖一转,还是走进厨房去煮了红糖姜茶。 切姜的时候,谢芳芳过来一把抢了刀,惊讶的看着他:“小池,我耗尽心力将你养大,将你培养的这么优秀,是让你来伺候女人的吗?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清醒点啊,给仇人的女儿亲自下厨,你疯了吗?” 傅砚池没说话,脑海里总浮现出床单上的血迹,似乎,有些比正常经量多。 他重新拿了一把刀继续切生姜,不多不少的五片,切完之后放进开水里继续煮着。 谢芳芳痛心疾首的在旁边喊来了吴嫂:“这就是你帮我盯着的结果?他给那个女人下厨,伺候那个女人的事,你怎么提都没提过?” 但凡吴嫂早点告诉她,她早就想办法从国外跑回来亲自盯着了。 吴嫂也很无辜:“老夫人,这……就两次。前面这三年,先生都不怎么回家的。” 傅砚池熟练的往姜水里面放红糖,有力的大手握着勺柄,轻轻的在锅里搅动着。 “还两次?一次都不行!凭什么伺候她,徐家的小贱人,在我们家凭什么过好日子。” 傅砚池眼尾一沉,终于回了一句嘴:“这三年对她来说,没有一天是好日子。你不是想让我离婚另娶吗?我答应你,你让我娶谁,我就娶谁。” 此话一出,谢芳芳眼睛都亮了几分。 高兴的追问:“真的吗?小池,你终于想通了?” 不知道为什么,傅砚池脑海里面挥散不去的那片血迹,总是让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徐家那边逼迫着徐景好,他妈妈这次回来必然也不会放过她。 傅砚池把姜水盛出来,眼神点了一下吴嫂。 吴嫂精明的接过杯子送去楼上。 傅砚池挽着衣袖洗手,漫不经心的答:“没有婚前协议,要给她半个傅氏集团,你答应我立马跟她离。” 第52章 最好的礼物,大孙子 谢芳芳一巴掌拍在傅砚池肩膀上:“你疯了?半副身家给她?她也配?” 傅氏集团这几年高速发展,傅砚池又是科技类金融新贵,已经发展的很好且前途更是一片光明。 虽然有钱,可真要给徐景好分一半身价,谢芳芳肯定是不同意的。 傅砚池拿了纸巾擦手:“婚结的太急,没来得及签婚前协议。而且,她还有一个很厉害的离婚律师朋友。不怕死还不怕威胁,尹司南查过了,她那个离婚律师朋友还有个很厉害的靠山。我们动不得!” 谢芳芳一听,急了。 “小池,原来你早就想跟她离婚,只是她拿这个来威胁你啊?她也真敢开口,半副身家,他们徐家那破落样,承受得起这泼天的富贵吗?” “现在你还主张我和她离婚吗?” 谢芳芳沉思片刻,一咬牙:“离!当然得离了,但绝对不能是半个傅氏集团。至于价格嘛,是谈拢的。小池你放心,这事儿交给妈,保证让你无痛离婚。” 谢芳芳说完,还有点儿自信地走了出去 一下安静的厨房,仿佛有孤独在慢慢侵蚀。 创业成功前,他总以为很快就能成功,能够回国。 一过就是七年,换来荣耀回归,换来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的结果。 人在身边了,以为心就能填满了。 三年,他也就故意的冷着她。这个家,他也不回。 偶尔一次,也是喝酒之后意外回来,但最后都弄得十分不愉快。 他更愿意住在酒店,毕竟有那一纸结婚证在,他就很确定,徐景好是属于他的。 吴嫂轻手轻脚的把红糖姜茶送到主卧时,徐景好已经睡着了。 吃了药,她睡得很沉。 吴嫂也实在是不忍心叫醒她,拿了个保温杯装好就给放在床头柜上了。 徐景好第二天早上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谢芳芳时差还没倒过来,一晚上也没睡着,天亮后倒是有一点睡意了,谁知道傅砚池把会议弄到家里来开,那点看似不太大的动静,却让她这个倒时差的人很难受。 睡不着能干什么?当然是起来折腾徐景好了。 徐景好昏睡一晚,被吵醒后倒是没觉得身体像昨天晚上那样难受了。 看到床头边上的保温杯,她拖着身子起床然后第一时间先去了洗手间。 昨晚吃了止血药后,卫生棉上也只有一点点血迹,她松了一口气。 没有进一步出血,宝宝应该是没事的。 她知道自己身体情况不容乐观,按照上一次的经验,今天最好还是卧床休息为佳。 索性摆烂,连卧室门都没主动去开。 随便应付了一声:“早餐我要在房间里吃。” 她还要吃保胎的药,不吃早餐是不行的。 而且,她的身体,很需要营养。 谢芳芳本就一夜无眠,这会儿正暴躁着呢,听到徐景好这一句,直接就开门自己进来了。 “徐景好,你还真把自己当这家里的少奶奶了?还早餐送到房间里吃?你使唤谁呢?” 徐景好看到谢芳芳,自然就想起昨天晚上那两耳光。 加上身体不适,根本没心思应付她。 “让吴嫂送就行了,妈你好好休息就行。” 谢芳芳:“什么?听你这意思,你还我想使唤我呢?” 徐景好靠在床头,拉了拉被子:“不敢。” 看徐景好态度不好,但谢芳芳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走过来在床边坐下。 “不早起伺候婆婆,也不关心你的丈夫,结婚三年也无所出。徐景好,我给你一笔钱,离开我儿子吧。他本就不该娶你,是不过既然娶了,我也乐意花钱打发你。你开个价,咱们好商量。” 徐景好倒是希望自己开个价就能解决掉这段婚姻关系。 毕竟,她也不想自己以后的墓碑上还带着个傅太太的身份。 徐景好掀了掀眼皮,看了谢芳芳一眼。 她倒是还记得多年前看傅砚池和他父母相处的样子,也算是其乐融融。 不过,谢芳芳到底是出生太低,当年也只是给傅父做秘书,后来母凭子贵成功上位。 虽然上位成功,但是管理儿子和家庭手段却一般。 昨天再见,看傅砚池和她相处的模式,徐景好就知道,她外强中干,是干不过傅砚池的。 不过,也勉强能算作是可以加快她和傅砚池离婚进程的加速器。 于是,徐景好故意刺激她:“开价?你做得了主吗?” 谢芳芳嘴角一撇:“这什么话,小池是我儿子,我怎么做不了主?” 徐景好点点头:“那你把傅砚池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拿过来,我就和你商量价格的问题。” 谢芳芳一听,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徐景好,小池昨晚亲自把你们离婚的事情交给我来和你谈。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讹一笔大的?还是想咬着我的小池这块肥肉,不肯松口啊?你还以为,小池是没了你不行吗?签就签,我现在就去找他签离婚协议。” 徐景好挤出一个笑容:“好,我等着。对了,告诉吴嫂,帮我炖一盅燕窝,昨晚流血了需要补补。” 谢芳芳回头时还拿眼神剜了徐景好一眼。 真是不知分寸,还真使唤上了她。 给吴嫂递话当然不可能,但谢芳芳很快就把傅氏集团的律师给请过来了。 律师一听说要拟离婚协议,坐姿都僵了,脊背挺直,话是一个字都不敢乱说。 好在尹司南听到这边的动静立马就过来了,借口要用律师把人带到了小会议室那边。 谢芳芳仍不死心,集团律师不能用,她还不能另外聘请律师吗? 正要打电话另外叫律师过来呢,外面就有人过来请示。 “老夫人,卓小姐那边派人给先生送养生粥了。” 谢芳芳琢磨了一下,才想起卓小姐应该就是在娱乐新闻上和自己儿子打得火热的卓轻婉。 眉头皱了皱说:“一个戏子,不会也想着进我傅家大门吧?”她要给傅砚池挑选的妻子,那必须是豪门千金,这才算是门当户对。 可是转念一想,戏子那么会演,目前拿来对付徐景好,也不错啊。 于是立马露出笑容:“把养生粥送到小会议室去。” 说完还特地道谢,叫人传话:“告诉卓小姐,她有心了,等我空了请她来家里吃饭。” —— 卓轻婉一大早就等着送粥的消息呢,没想到助理带回来这样的好消息。 “傅砚池的母亲回国,还对我这么礼貌客气?看样子,她这是不怎么喜欢徐景好这个儿媳妇啊。” 助理笑着:“这样算不算是有多么几分希望?” 经纪人也仿佛是看到希望:“轻婉,咱们得个这位傅老夫人挑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啊。” 卓轻婉若有所思,眉眼轻挑着一笑:“傅氏集团如日中天,傅砚池结婚三年都没传出有孩子的消息。我猜,这位傅老夫人最想要的礼物,应该就是一个大孙了吧?当然,这大孙子,必然也不能是徐景好生的。” 经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轻婉,你是说……” 第53章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没错!恐怕我这么多年都没能做成的事,这次是真要梦想成真了。”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卓轻婉轻松往沙发上一坐:“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能说出有空请我吃饭这样的话,很明显她对徐景好这个儿媳妇不满意啊。 不但不满意,甚至还想换了她。你说,我这机会不是就来了吗?” 经纪人想了想,还是有点儿疑惑:“万一那老夫人拿你当枪使,就只是利用呢?” 卓轻婉听着就笑了起来:“这重要吗?她利用我,不就是我的机会吗?” “也对,咱们这都一年没接到任何适合的本子了,傅爷那边也没说投一个大制作。就一些代言,还时不时的出点问题。投资也总是翻车,是该好好的找个长期饭票了。” “别胡说,什么长期饭票。我是真的爱他,这么多年了,外界虽然没有拍到什么实质上证据,可是我爱他这件事情,做不了假。我也是真心想要嫁给他,做名副其实的傅太太。” —— 傅家别墅。 早餐、午餐,徐景好都让送到房间里吃。 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不下楼,甚至除了必要上洗手间,连床都不下。 吴嫂除了送了两次饭进去,还送了燕窝和傅砚池亲手煮的红糖姜水。 眼看徐景好这样,谢芳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除了跟吴嫂这边骂几句,中午吃饭的时候,更是抓住机会在傅砚池面前好一通数落。 烦的傅砚池午饭都没吃几口,放了碗筷说不饿,转而继续拿工作挡谢芳芳。 谢芳芳在傅砚池那边连说句话都说不上,心里憋着一团火,发泄窗口就两个,要么去医院折腾徐山川两口子。 可那边,一个是植物人,一个是知道她老底的,还动不动就揭她老底,骂她是小三。 憋着一肚子的气,谢芳芳直接闯进了楼上的主卧。 主卧房间门只是锁着,并没有反锁,谢芳芳拧开门锁就进去了。 “徐景好,你睡什么睡?大白天的一上午都没起床,来个例假而已,跟瘫痪了一样。” 说着,谢芳芳再一次掀了徐景好的被子。 别人都以为她只是来个例假,只有徐景好自己知道,她这算是又动了胎气,还见了红。 现在身体格外虚弱不说,也确实是需要卧床静养。 肚子里的宝宝没掉,还得继续保胎,吃完药之后也是真的很困。 被叫醒,徐景好心里是不爽的,但是看到谢芳芳顶着一张时差脸,眼下都有黑眼圈了,加上脾气暴躁的跟她说话,徐景好就知道,这也是机会。 “妈,你也是女人,应该了解的,女人那几天确实是不太舒服。你有什么需要,告诉佣人,会有不少人帮你准备好一切的。我今天都不打算起床,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打扰我?” “什么?一天都不打算起床?哪个女人来个例假像你这样矫情?” “不是矫情,是金贵。傅砚池花那么大的价钱将我娶回来,养着我,我当然要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谢芳芳本来就不喜欢徐景好,两家还有仇,听到这话,简直就像是往心窝子上插刀。 “来人,都死哪儿去了?” 对着外面一通吼,进来了两个佣人。 谢芳芳站在一边指挥:“把她从床上给我拉起来,大白天也睡。这还没离婚呢,谁家太太像这个样子?” 徐景好虽然确实也没什么家庭地位,但是她很清楚,只有和谢芳芳配合,把家里搞的鸡飞狗跳,各种开战,才能让她逼着傅砚池快速的和她离婚。 “谁敢动?” 徐景好坐起身,她腿一盘,直着上半身,怒目瞪着对面的佣人。 “谁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你们是一点儿都不明白是吗?你们面前这位夫人,她只是客人。你们懂不懂?” 其实,徐景好说的也没错,傅砚池和她结婚了,她住进了这个别墅。 这一住,就是三年,而且这三年来,傅砚池自己也是不怎么回来的。这房子,可以说,徐景好究竟是完全的主人。 并且,这个房子里面每一个佣人的工资,也都是徐景好从账户上划给他们的。 虽然都是傅砚池的钱,可是她也是货真价实名正言顺的傅太太。 真要计较,她当然是女主人了。 佣人不敢动,也不好动。 谢芳芳一看这指使不动不动下人更气了。 转身走出去,倒是立马想了一出大戏。 当即转身去了厨房,吩咐厨房调整了菜单,然后又联系了她卓轻婉。 就连卓轻婉自己都没想到,她能这么快就能被傅夫人召见。 当晚就精心准备了一番亲自上门来见谢芳芳了。 徐景好晚饭依旧也吩咐人送到房间,只不过,吴嫂偷偷溜了过来。 “哎哟我说太太,我昨天还以为跟你说了你就学乖了。怎么今天你还这么不懂事呢?老夫人就是想回来耀武扬威,你顺着她一点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徐景好实在是觉得疲乏无力,更是没心思没精力应付。 只是语带难得的哀求,眼神也带着点委屈的盯着吴嫂:“吴嫂,我真的没有那份力气去应付人了。把我的晚饭送到房间里,我今天真不想下楼。” 吴嫂深吸一口气,她以往都懒得对她这么好心。 就是最近看她被折磨的实在是有些太惨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大发慈悲来跟她说这些话。 吴嫂看徐景好的眼神就是一个‘不争气的人怎么看都不争气’的样子。 她都已经教的这么明白了,徐景好这还不赶紧行动。 如此摆烂,也难怪三年来几乎都在独守空房。 “我跟你说吧,老夫人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打电话把那个卓小姐交到家里面来吃晚饭。这会儿怕是人就快要到了,她什么心思你还难道还能猜不到吗? 太太,你不会真想等着被赶出这个家吧?你威胁我的时候那股狠劲呢,都哪儿去了? 你可想想吧,你家里什么情况啊,可全都靠着先生养着呢。 老夫人那边真要是说动了先生和你离婚,娶了什么卓小姐或者别的什么小姐,你哭都来不及。” 徐景好无力的歪着脑袋看着吴嫂。 真是难得哦。 这三年来,吴嫂没少明里暗里的欺负她,背地里面给谢芳芳打小报告。 甚至于当着她的面都敢给她翻白眼,更是严格执行各种傅砚池定下来的家规。 没想到,她竟然还会为她说话。 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徐景好歪头一笑:“吴嫂,你以前对我,挺差的。谢谢了,这房子里,怕是除了你也没有别的人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傅砚池他不会答应离婚的。能让他答应我离婚,才算是我的本事呢。你知道我和他离婚,他得分我多少钱吗?我和我的家人,一辈子都用不完。 不过,我没有那么贪心,我只要,保证我爸妈能用一辈子就够了。至于我弟弟,我相信,他不会穷困潦倒一生的。” 吴嫂本想推心置腹的劝徐景好,也顺带帮帮她。 可听到这儿,才隐约发现,徐景好想离婚不是挂在嘴上说说,而是真的想离婚的。 “太太,你……” 吴嫂欲言又止,她毕竟是下人。 看着徐景好苍白的脸蛋,养了这一天好吃好喝好休息,脸上都没有一点血色,仿佛是得了什么大病一样。 她就更加不好再说什么了。 想想老夫人那边今天晚上要宴请卓轻婉吃饭,徐景好不下去她也不会生气。 于是点点头:“我一会儿把晚餐给你送到房间来。” 徐景好看着吴嫂走出去,关上了门。 她也从床上下来走了几步活动活动,准备着一会儿就吃晚餐。 走到窗户边的时候,她按了一下遥控器,开了窗帘。 外面的天色已经转暗,她睡过来的这一天,仿佛比别人少过了一天一样。 她本就是时间所剩不多的人,恨不得一天当成十天来过,做很多的事情,不让自己留任何遗憾。 可是,这身体,确实是难顶。 一时间看着天边的晚霞,她才想起自己还有梦想,还有未完成的画,还有很多很多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情。 一些长远才能完成事情,这辈子,她都来不及了。 自嘲的笑了笑,低头一瞬,才看见了外面一辆黑色的车进了别墅大门。 徐景好认得那辆车,卓轻婉的。 吴嫂刚才说,谢芳芳把卓轻婉请过来吃饭。 真是,一刻都不浪费,坚决的行动派啊。 卓轻婉积极的想要进门,大概,谢芳芳也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一点儿都不含糊的回国第一天就把人给叫过来吃饭。 看谢芳芳的精神状态,像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昨天晚上应该是失眠了一整晚。 这还有精力折腾,徐景好都有点儿佩服她了。 一把年纪,这精神头,比年轻人还好。 徐景好看着车子进门,又看着谢芳芳亲自等在门口,迎着卓轻婉下车。 卓轻婉毕竟是混娱乐圈的,还能混到影后的位置,虽然也有傅砚池的投资推波助澜,可毕竟也还是要有几分能力才行的。 徐景好站在楼上,虽然听不清卓轻婉见谢芳芳说什么,但是看两个人亲密的好像真婆媳的样子,倒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谢芳芳和卓轻婉进门之后,徐景好关了窗帘,转身回到床上。 轻嘲的笑了一声,谢芳芳还真是精准的就找到了卓轻婉啊。 傅砚池这几年,似乎也还挺专一的就只宠着这位卓影后。 就算是不离婚,只怕她死后,傅砚池娶的女人,也会是这位。 谢芳芳把人请到家里吃饭,徐景好心里没什么感觉。 可想着傅砚池将来或许就会和卓轻婉在一起,她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心痛。 她想着,她和傅砚池之间隔着那么多的事情,大概是已经没有那么多爱了。 可是想到这些,她就觉得,爱从来都在心里,从未消失过。 她从小就跟在傅砚池的身后做他的小跟屁虫,十五岁就正式成为了他的女朋友,她整个童年是他陪伴。 她整个青春,是傅砚池为她添了色彩斑斓的一笔。 时间没有夺去她爱的能力。 只是,中间隔着那些事,她没办法像青春年少时那样去爱。 当然,她也知道,傅砚池也仅仅只是想要报复她。 否则,楼下又怎么会多一个卓小姐呢? 吴嫂送晚餐进来的时候,看房间里面光线很暗,顺手开了灯。 “太太,楼下卓小姐已经来了。” 徐景好浅笑表现出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如果不是昨天我给傅砚池的酒里面放了点东西,昨天晚上她就应该已经搬进来住了。 那么情况就是,她住这间主卧,我住楼下那间佣人房。” 吴嫂弯着腰,在旁边的小餐台上一边摆饭,一边是叹息:“先生心里那个人未必就是卓小姐,你真肯花心思,什么卓小姐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徐景好老老实实的穿上拖鞋走过来,在小餐台边坐下。 “吴嫂,你太看得起我了。” 虽然睡了一天也没运动,不过,徐景好胃口倒是还不错。 止痛药麻痹了神经,让她也不怎么感觉到痛。 吃着吃着,忽然,胃里泛起一阵不适,徐景好干呕了两下,突然觉得不对劲,起身就跑去了洗手间。 接着就在洗手台那边吐了起来。 吴嫂赶紧跟过来查看:“哎哟,这是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还是饭菜放错了东西了?不应该啊,我今天下午一直都在厨房盯着呢。” 徐景好伸手摆了摆,然后又干呕起来。 吴嫂一边帮徐景好拍着背,一边眼神恍惚间落在了马桶边的垃圾桶里。 倏然发现,垃圾桶里面,竟然也没有来例假换的卫生棉。 这一整天,怎么不得换个三四片啊。 吴嫂一把年纪,毕竟是过来人。 看着徐景好这能吃能睡,昨晚行房出血,加上这会儿呕吐的样子…… 吴嫂一拍脑门,急促的问道:“哎哟,我的太太诶,你这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第54章 赔!你敢,那是婚戒 吴嫂一句话,吓得徐景好浑身一抖 怀孕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她也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 徐景好快速的转过脸看向吴嫂。 她一张漂亮的脸蛋因为干呕,呕得绯红,眼里甚至还有些泪。 但她还是立即开口:“吴嫂,我都来大姨妈了,你别这么离谱。” 吴嫂抓抓脑袋,想了想又说:“我看这垃圾桶里面也没几张姨妈巾,出血量不多的话,会不会是动了胎气你不知道?” 徐景好的心跳陡然又是一阵起伏,吴嫂这眼神这么回事啊? 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么点小秘密,全都被她察觉到了。 徐景好当然不能承认了,开什么玩笑,承认了这个,她的麻烦只多不少。 “吴嫂,你别胡猜了。我近段时间量都很少的,而且最近时间也很乱。” 要说这方面,吴嫂肯定是最清楚徐景好好的。 这三年来,吴嫂是主要负责伺候照顾徐景好的。 徐景好的餐食是她安排,徐景好的房间是她打扫,她每个月的那几天,吴嫂都是亲自收的垃圾桶,对徐景好的时间和量,以及计划安排购买卫生用品什么的都是吴嫂。 对徐景好的身体状况和姨妈状况,她可比自己的都记得还要准确。 只不过,从上次结婚纪念日之后,徐景好就不让任何人收拾房间了。 之前吴嫂理解为,徐景好不让人收拾整理,是为了方便倒卖那些贵得离谱的衣服首饰和包包之类的东西。 这下看,倒是像是徐景好为了隐瞒怀孕的事实。 眼看吴嫂一脸不相信而且还继续打探她的目光,让徐景好更加急于想要撇清。 “我如果真的怀孕了,不管留还是不留,我不都得用这个来要挟一把大的?” 吴嫂刚想,好像也对,这才是正常人的处理方式。 毕竟,傅家还真有‘母凭子贵’这个传统。 徐景好不干呕后,漱了口出来。 吴嫂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另外的佣人上来叫了。 走到门口徐景好还听着别的佣人对吴嫂说:“你怎么给太太送个饭送这么长时间啊,下面老太太接待卓小姐使唤你见不到人,正不高兴呢。” 吴嫂一边走一边还问:“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要我去啊?” “听说是找什么东西,老夫人要送卓小姐的,先生不是还在开会吗,就叫了你去。” 声音渐行渐远,徐景好也不放在心上。 只是松了一口气,她应该是打消了吴嫂的疑虑了吧?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主卧的门再一次的被敲响了。 徐景好看着时间,她吃饭一般是四十分钟的样子,吴嫂才会上来收东西,才这么一会儿,谁又闹腾她? 虽然不耐烦,还是说一声:“进。” 进来的,还是吴嫂:“太太,老夫人在找一只手镯,就是之前放在你这里用一个很旧的木质盒子装起来的翡翠镯,您还记得吧?” 徐景好有记忆,点了点头:“嗯,是那只老坑玻璃种的?” 吴嫂:“啊对对对,就是那只。” “找它干什么,虽然是老坑玻璃种,但却是其中质地最差的,也不值多少钱,百八十万吧。” 百八十万珠宝呢,自然还是很奢侈的。 可是徐景好从小生活的那环境,她妈妈以前买翡翠,那可都是挑最极品的。 虽然后来家破,全都卖掉了,也没能留住,但是这些玩意儿换成钱还是顶了一段时间东奔西走想恢复徐氏集团不切实际想法的生活。 所以,哪怕家族落魄,徐景好也还不怎么看得上这百八十万的翡翠。 听是谢芳芳要找,徐景好大概就知道,是想要送给卓轻婉。 吴嫂:“老夫人要得急,要不,太太你先拿给我去交差吧?” 徐景好淡定的将一块非常嫩滑的牛肉放进嘴里,轻轻一咀嚼,满口留香。 她漫不经心不太在意的说:“啊,那个啊,我前段时间给卖了。” 吴嫂:“什么?卖了?唉哟,祖宗诶,那手镯可是老夫人的。这怎么能卖呢?” 徐景好目光从食物上移向了吴嫂。 “她的吗?我记得和傅砚池领证之后,他把主卧保险柜密码告诉我,说里面的首饰都是我的。既然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没毛病吧?这可不能怪我,要怪,怪傅砚池。” 傅砚池走到门口,刚好就听见了徐景好的这句话。 昨天晚上徐景好和他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他就一天都没来看她一眼。 中午吃饭也没让她叫她下楼。 这会也是被闹腾的不行,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好家伙,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徐景好在说他坏话。 “要怪我什么?” 徐景好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傅砚池。 她双手一摊:“不好意思啊,你家太后的传家手镯被我给卖掉套现了。这不是厌烦了和你的婚姻想要离婚,提前想着攒点家当方便跑路吗?谁知道太后娘娘回来后想拿回手镯送给下一任儿媳妇呢。” 傅砚池眉头一蹙,听到的重点全都是:离婚、跑路、攒家当! 徐景好今天也不流血了,身体疼痛也被止痛药压制着,这会儿甚至连肚子都吃饱了。 怼傅砚池,又有精神和力气了。 傅砚池就黑着脸皱着眉,徐景好也不客气的继续。 “也真是抠门,都把人请到家里吃饭,当成你未来老婆看了。如此家大业大的,见面礼就给个百八十万的手镯,人家卓影后能看得上吗?” “这么为我考虑,看样子,你还挺支持我们了。” 这就……我们了? 这种话,徐景好当然可以说。 甚至于通常女人这么说,更多的是等着男人的反驳。 哪怕徐景好是真的想离婚,也还是期待听到反驳的话的。 傅砚池倒好,直接给她来个‘我们’。 “看样子,你今天肚子应该也不疼,手镯的事,你就亲自下楼去解释吧。” 说完,傅砚池转身走的潇洒。 本来晚餐他是打算和几个高管随便吃一吃,晚上接着开会。 投的新公司很快就要上市,最近还是很忙的。 不过,想到徐景好卖东西套现这是,他就怒火中烧。 这狗女人套现就是为了攒资本离开他,她也不想想,就那点钱,真能养活她这样一朵温室玫瑰? 他上次也没有狠狠的和她计较,她还敢拿出来说。 看样子不给她点教训,她是真不知道长记性。 吴嫂也是心里发虚的看着徐景好。 反倒是徐景好不怎么在意。 她巴不得有什么事情把谢芳芳惹毛,直接跳起来摁着傅砚池的脑袋签离婚协议书休了她。 “解释就解释,有什么了不起?” 徐景好放下筷子就准备下楼,吴嫂赶紧跟在她身边小声的提醒。 “太太,你是不知道那镯子的来历吧?想当年,是老夫人怀着先生进门的时候,老先生买单,老夫人亲自选的‘传家宝’啊!” “啊?传家宝?这就传家宝啦?” 想当年傅砚池老爹娶谢芳芳的时候,傅家是也是数得上的豪门家庭。 就这么个百八十万的玩意儿,就拿来当传家宝了? 多少有点儿寒碜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总之,老夫人是很重视这个东西的。如今让你给卖掉了,这可怎么好啊。” 徐景好瞥了一眼跟在后头,单手插兜,一手潇洒帅气的滑动着手机屏幕的傅砚池。 他低头,金丝边眼镜下,眸子视线也是向下的。 这个男人,总是不经意间留给人一种好印象,仿佛他天生做任何事情都比别人更专注,更显魅力。 徐景好:“大不了,赔给她啊。这有什么的,我还是傅太太呢,能缺了这百八十万吗?” 她看着傅砚池,大意就是:东西是我卖的,但是赔得起,傅砚池买单。 话说的嚣张不已,反正就是为了激怒谢芳芳而准备的。 傅砚池像是在看什么重要的文件,没抬头,倒是说了一句:“亲夫妻明算账,更何况,夫妻感情不佳,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徐景好狠狠剜了傅砚池一眼。 别说,百八十万,她手头还真有。 可要她拿出来赔偿,那断然是舍不得的。 那都是周逾白帮她卖画的钱,是她有可能在死前离不掉并且分不到钱的情况下,能留给父母家人唯一的钱了。 肯定是不能乱花的! 下楼时,楼下客厅那边,听到动静的人也都看过来了。 谢芳芳这个倒时差的,现在看上去还精神奕奕,看样子,搞事情让她觉得格外兴奋啊。 卓轻婉也同样神采飞扬,今日打扮倒是比平时低调严肃了不少。大概是想要给长辈留下要给好印象吧,那种漏沟露背极性感的装扮一下子换成严严实实的,徐景好看着倒是觉得不习惯了。 她本来就是性感系美女,不展示身材,多少是有些吃亏。 性感给她的美貌加分太多太多了。 相比较,这会儿从楼上下来的徐景好,那就素得异常明显了。 黑色的长款吊带裙,同系列的黑色丝质睡袍,系带松松垮垮地绑在腰后,睡袍敞开着,走动时带起的一点点微风,都能将吊带长裙吹得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完美身材的线条。 露着半截白皙的腿,脚上踩着一双h家的拖鞋,连头发丝都有些凌乱没有整理。 可整个人就是既慵懒,又带着几分性感。 随意之中的天然性感,和脸上不施脂粉的白,看上去就很有冲击力。 最近这段时间,徐景好总是化淡妆出门的。 她的出身和家教让她在出门去任何场合都是注意仪表的,所以这个样子倒是很难让外人看到。 谢芳芳自己看着都觉得,是个小妖精,也难怪能迷惑自己儿子。 又美又性感、那几分懒散配着几分病弱感,大概就是能将男人的欣赏和保护欲拉满。 谢芳芳深咽下一口气:“像什么样子,这副模样就下楼了。” 卓轻婉在旁边也不好接话,只是惊艳于这样的徐景好,甚至心里有几分觉得不配和她一较高下。 但是看到徐景好身后的傅砚池,卓轻婉很清楚,她不能放过这个男人。 她认识的精英或是豪门,比傅砚池有钱的,没他年轻英俊帅气。 她认识娱乐圈里的,比傅砚池年轻英俊又帅气的,没他有钱有身份有地位。 一个兼具了年轻、英俊帅气还很有钱,以及身份地位的男人,她怕是再也难以碰到第二个了。 并且,据她观察,傅砚池在感情方面也是极为专一的。 徐景好走下楼梯,吴嫂还在旁边低着头用极低的气音跟她说:“太太,好好跟老夫人道个歉,求她原谅。” 徐景好充耳不闻。 谢芳芳正要问东西,傅砚池跟下来,头也没抬说:“开饭吧,饿了,晚上还有会。” 谢芳芳略有几分不满,但是也听说新公司要上市,也不敢说什么。 公司的事是大事。 她若是影响事业发展,那边那位也不会放过她。 恐怕是要连这次她偷偷回国的账也一并清算的。 没好气的吩咐吴嫂开饭,还狠狠瞪了徐景好几眼。 到了餐厅,徐景好正要到往日坐习惯了的位置上坐下来,却被谢芳芳指着让她起来。 傅砚池没说话,在主座上落座,徐景好本来也还没吃几口饭,这会儿也还饿着。 索性做到了傅砚池对面那边,离他们远远的。 反正是分餐,也不怕离菜太远夹不着。 谢芳芳再次提起了手镯:“徐景好,吴嫂说,我的手镯在你那儿呢。交出来吧,那东西,我可不是留给你的,你没资格戴。” 徐景好拿着热毛巾擦手:“没戴,卖了,钱也花了。” 谢芳芳怒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卖了?那可是小池他爸爸送我的,是留着传家用的。你给卖了?” “传家啊?没关系,我反正也不喜欢那种翡翠,下次您买更贵的,我替您老记着,以后传给下一任傅太太。” 谢芳芳当即指着傅砚池:“小池,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我告诉你,这件事绝不能这么算了。” 徐景好把热毛巾往旁边佣人托盘里面一丢,站了起来,手上利落地摘下了那颗鸽子蛋钻戒。 往餐桌上一拍。 “我认赔!这是五百万的鸽子蛋,你那翡翠镯子顶多算你一百万,你找我四百万!” 话一出口,惹怒一桌人。 傅砚池眼睛危险地眯了眯,语气又冷又狠:“你敢,那是婚戒!” 第55章 我从不伺候女人!是吗? 傅砚池眼里危险的光一潋,威胁的声音掷地有声。 好大的狗胆子,都敢当着他的面套现了。 这回更厉害,当着他的面卖婚戒! 徐景好就把那鸽子蛋的钻戒放在那,哪怕她已经看到傅砚池的眼神,也看到傅砚池瞪她,偏偏就是不为所动。 还一副等着谢芳芳找零她四百万的样子。 谢芳芳拍桌大怒:“岂有此理,徐景好你岂有此理。” 徐景好:“不是,你们怎么还生气啊?这颗钻石还有升值价值的,你那翡翠手镯,就是老坑玻璃种里最次最次的那种。相当于是用边角料强行做了手镯,不用想了,甚至都没有收藏价值,传什么传家宝啊。 白送我都不戴,这颗钻戒多合适啊,等卓小姐之后过继了我前夫,再继承这颗钻石,戴出去多有面子啊。” 上一次徐景好说卓轻婉过继她前夫的时候,还是在卓轻婉的家里。 也没别人,被羞辱一下,卓轻婉当时还能假装和傅砚池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用来气徐景好。 可是这会儿这么多人,她颜面扫地。 估计前夫,继承前妻的婚戒。 把她堂堂影后当什么呢? 傅砚池家大业大,她若是能嫁给他,还愁不能定制自己喜欢的钻戒吗?别说五百万,花个几千万买钻戒都不在话下。 继承前妻的婚戒这话,简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徐景好,你胡说什么呢,你和傅先生还是夫妻。我和傅先生,也只是合作和朋友的关系。” 事实上她也确实和傅砚池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如果当着傅砚池的面胡说八道的话,肯定对自己是不利的。 还不如这样说,不会激起傅砚池的反感,还能增加谢芳芳对她喜欢。 最重要的是,徐景好也不信她和傅砚池之间没什么啊。 果然,徐景好听了之后,只翻了个白眼。 也没多少力气,徐景好还自己先坐下来了。 那边,谢芳芳气得还站着骂人,她这边挨骂的已经先坐下来了,反而显得她占了上风。 傅砚池危险的半眯着眼看着对面的徐景好,不动声色了。 徐景好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反正这三个女人的战场,傅砚池威胁了一句之后就没打算加入战场了。 而且谢芳芳也没有那么傻,真打算收下这婚戒当赔偿她的翡翠手镯。 白白找零给徐景好四百万,钻戒还得被他那个被小狐狸精迷惑了的儿子给要回去。 那可真是,什么事没干,直接损失四百万。 “徐景好,你可真会算计。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回头我一定跟你好好算账。” 这还当着外人的面,主要是傅砚池还坐在主位上,很明显的脸色不善。 谢芳芳也还是顾及着,万一真闹凶了,被直接打包送回国外,不划算。 这么多年了,她好不容易回国,想着也是要在国内好好的享受一把的。 卓轻婉倒是十分会卖乖,坐在谢芳芳的身边,安慰着。 “伯母,别生气了。既然是从您这里开始的传家之宝,您现在也可以另外挑选别的。” 本以为卓轻婉这是劝着谢芳芳消气呢,前半句听着,徐景好只是觉得她大概是觉得这传家宝迟早到她手上,因为不满其价值,怕是以后传给自己未来儿媳妇,这家大业大的,传家宝仅仅就只值百八十万,实在拿不出手。 结果哪知道,卓轻婉话锋一转,立马叹息一声说:“可惜就可惜在,镯子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镯子是伯父生前送给伯母你的,这也实在是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 谢芳芳本来就火大,这下更是压不下去了。 “徐景好,你可真是个丧门星。小池,你最好明天就跟她离婚。” 周围的佣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谢芳芳这样火爆的脾气了,一个个该干什么干什么,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失礼的往这边瞟一眼。 于是,牛肉到了餐盘里,徐景好拿起刀叉就开始干饭。 顶级的a5和牛,鲜嫩多汁,一进嘴巴里,浓香就在齿间爆开,那种顶级美食给予的满足感,让徐景好对美好人世间以及活着又多了一分贪念。 不过,也就贪念额那一瞬,这人生,求而不得的爱,支离破碎的家,生命慢慢流逝逐渐难以支撑的肉体,太多的折磨了。 沉浸在美食和自我中,徐景好看都没往傅砚池和谢芳芳他们那边看一眼。 倒是傅砚池,修长有力的手熟练的操控着刀叉的同时,余光扫过对面的徐景好。 她一向吃东西斯文,吃的也很精致,无论什么样的美食,似乎都无法太打动她。 可能是因为从小就被各种顶级食材养刁了的嘴,吃什么,都觉得稀松平常吧。 实属难得见到今天她因为一块顶级的a5和牛,就吃的微微眯眼,表情满足的样子。 傅砚池低头咀嚼的时候,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扬。 谢芳芳没休息好,平时也是精致顶级的美食养着,对这一餐也无甚好感。但是也一直都尽力的照顾卓轻婉,故意和卓轻婉亲密的像是亲婆媳一样。 徐景好才不在乎这个呢,她想要的,早就已经得不到了。 现在的她,就只想让许西宜情绪稳定些,精神放松些,消停点别找事。 傅砚池这边,无论给不给她一笔钱,都放她自由最好。 她不但不想死后墓志铭上还写着傅太太,更不想把自己最终要离开这个人时间段的丑陋模样留给傅砚池看到。 终有那么一天的到来,她只想,悄悄的,独自的,无声无息无人知晓的离开这个世界。 难得胃口好,徐景好把几道菜都尝了一遍。 这也是她确诊生病之后,第一次有这样的胃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徐景好才自己猜想着呢,那边,谢芳芳和卓轻婉的话题,不知不觉在徐景好走神之际就已经聊到了生宝宝。 徐景好醒过神,刚好就听到卓轻婉问谢芳芳:“那伯母你喜欢男宝还是女宝?” 徐景好拿着勺子喝汤的手顿了顿,她不禁疑惑,她肚子里面的是男宝还是女宝呢? 怀孕个把月,连性别都还未知呢,那边谢芳芳的笑声格外的温和。 “都好,都好,男宝和女宝,只要是我们家的,我都喜欢。再说了,就凭咱们家这份家业,少不得要生三五个的。” 徐景好听到这里,也不知道是本能性的厌恶,还是怀孕的生理反应,竟突然的想呕。 她起身就往最近的洗手间跑了去,接着就在洗手台边干呕了起来。 谢芳芳这边还在骂:“作什么妖呢,真是家道中落后,竟连餐桌礼仪都不顾了。” 吴嫂那边一个眼神,让她手下的一个女佣跟过去看,没一会儿女佣就过来悄声耳语了两句。 吴嫂:“???又吐了?怎么跟怀孕了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这两个字,直击到了傅砚池的灵魂。 他手上喝例汤的勺子是直接掉落在餐盘里,起身的时候,身后的椅子也被他动作太大蹭的‘吱呀’一声响。 那响声,有些磨人耳朵。 谢芳芳皱眉,接着就说吴嫂:“你有没有点脑子啊?没有脑子也总能有点常识吧?她身上都没干净呢,怀什么孕?” 只有卓轻婉往吴嫂那边看了一眼。 她打听过的,吴嫂是专门照顾徐景好生活起居的人。 自然也是最清楚徐景好和傅砚池之间有没有做过的人。 她怀疑徐景好怀孕,这就直接侧面证明了一点,最近这段时间,傅砚池和徐景好、他们做过! 卓轻婉一下子心尖都泛酸。 做过…… 傅砚池那么恨徐景好是仇人的女儿,竟然身体还很诚实的愿意和她做。 而自己,等着他,为他守身如玉,娱乐圈里,多少诱惑啊,她都一一拒绝了。 她那样的美貌,那样火辣的身材,外面多少男人垂涎三尺啊,傅砚池竟然是在被下了那种药的情况下都不肯碰她。 她经纪人还猜测傅砚池是不是不行。 哪里是不行,是对着她、不、行而已。 谢芳芳看着傅砚池的背影钻进那边洗手间,暗骂:“迟早让你们离婚。”说完拉住了卓轻婉的手。 “小卓啊,伯母看好你。小池那孩子有时候就是念旧外加死心眼,你平时主动一点。找找机会,要是有这个缘分啊,早点进咱们家的门。以后,咱们做母女多好啊。” 卓轻婉收住刚才心酸的心事,跟谢芳芳聊到一起。 这边,洗漱台前,傅砚池抱臂看着徐景好,他从镜子里面观察她。 徐景好埋着头吐出了一些东西,正难受得很,吐了一波微微一抬头,就从镜子里面看到了傅砚池。 加上想着自己可能还真是孕吐,这一看到傅砚池,本能的就心虚,身体诚实的反应着应激一抖。 傅砚池抽了几张纸巾递过来,目光依旧审视。 徐景好捧了两把水漱口,转身从傅砚池手里接过纸巾擦了擦嘴。 “看什么看,你的三姐还在那边用餐呢,你不去伺候着?” 傅砚池:“我从来不伺候女人。” 他的目光,就没从她脸上挪开过。 虽然常识性的问题就是,一个女人在来大姨妈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怀孕了,除非不排除某种病因。 但是,傅砚池私心里或许就是想着一个问题:如果有个孩子,徐景好是不是就不能这么作,一天天的花样百出的跟他闹? 一会儿套现、一会儿男模、一会儿各想尽办法的赚钱,甚至是跟他提出离婚,还把陈姝意都给弄过来帮她。 有个孩子,但凡是有个孩子或者她怀孕了,这辈子,他就彻底的绑住她了吧? 这个想法,在傅砚池的脑子里面不是第一次冒出来。 昨天晚上,他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所以,最后才毫不思索的给了她。 当时确实也没想到徐景好会出血,所以也完全没期待过,昨晚的那一次耕耘能有什么收获了。 现在看到徐景好吐,他倒是真期待这是孕吐,她能有一个他的孩子。 那么,这辈子,她都离不开他,一辈子和她有关系的。 徐景好把擦了嘴巴的纸巾团成一团,丢向垃圾桶,白眼了傅砚池一眼,低声嘀咕。 “又不是没伺候过,还上赶着求着伺候呢。” 傅砚池一时走神,没听到徐景好的话,追问:“你说什么?” 徐景好大声:“我说,那你还挺成功!” 说完,徐景好从洗手间出来,也不打算再回餐厅那边了。 气虚血弱,吃饱犯困,她想回床上摆烂。 傅砚池跟在她身后,将昨晚情动之时说的话,又一次正式的提了一遍。 “吴嫂说你孕吐。” 徐景好睨了傅砚池一眼:“你虽然没生过,但也是上过学的哦。我昨晚来大姨妈了,还得多谢你啊,提前来的。” 傅砚池没怀疑徐景好真怀孕了。 但是,也是真的期待了。 “那我们就调理调理身体,准备要一个。男孩女孩都行!” 徐景好停住上楼的脚步,转身看着同样停在她身后两步阶梯下的傅砚池。 也就是她高出的这两步阶梯,使得她可以和傅砚池齐平。 她不用刻意直视或者躲避,就对上了傅砚池的眼睛。 冷静三秒,她用鼻子呼出一个音节:“嗬……因为你妈喜欢吗?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孝子呢!‘宁可傅家绝后,也不会和徐景好生孩子’,忘了吗?我帮你复习!” 那天,是他们婚后第一年傅砚池的生日。 徐景好提前好几天各种准备,直到他生日当天,从早上等到晚上也没有等到傅砚池回家。 她打电话,听到电话那边服务员的声音,知道他在某会所和朋友聚会。 以为他忙,她带着礼物赶过去,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就在会所包间门口,她屏退服务生,自己拧开门把,推开门就要进去的时候,从里面传来了话筒里面傅砚池的声音。 “谁都不要扫兴,再提什么婚礼、嫂子、喜酒这些字眼。还有早生贵子也不许提,我宁可傅家绝后,也不会和徐景好生孩子!” 第56章 傅家传家宝 会所包间的门,缓缓合上,徐景好也彻底明白了,自己真的仅仅只是傅砚池复仇的一个手段罢了。 哪怕她愿意不计较两家仇怨,傅砚池却未必愿意。 会所包间的那扇门,徐景好到底是没走进去。 里面坐着的每一个人,她都认识。 全都是从小就和她生活在一个圈子里的千金和少爷,在那种情况下,她只要推开那扇门走进去,就是整个京都城那天最大的笑话。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和从前多数朋友都断了联系,再也没有去过任何朋友的聚会,就算是出门,都尽量的避开朋友们喜欢去的地方。 她很清楚,从傅砚池说过那样的话之后,她这个傅太太不但没有分量没有面子,甚至只是一个可怜虫。 从前那样高贵的千金大小姐,含着金汤勺出生,被众星捧月一般的在圈子里如鱼得水的生活着。 变故太大,打击也太大。 徐家破产,家道中落的打击,加上傅砚池给的羞辱,让她已然无地自容了。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快三年了,这三年里面,徐景好早就已经调整无数次自己的心态了。 所以此刻,提起当年她听到的这句话时,她已经是面无表情,平淡不已。 只是心里面还是会有些疼,她手下意识的轻轻往肚子上摸了摸。依旧平坦的看不出任何孕状,也完全摸不到任何怀孕的触感。 但心却生疼,这个孩子,来的那么意外。 可不管傅砚池说什么,徐景好都很清楚,他是真的不想要她的孩子。 他会跟她说那样的话,可能就只是想要哄他妈妈开心吧。 刚才,谢芳芳不是也说了,男孩女孩都喜欢,还要好几个呢。 傅砚池看着徐景好,甚至细致的注意到她脸上的细小表情。 愣了一会儿之后:“你在说什么?” 徐景好冷笑嘲讽:“傅砚池,你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了吗?” 她在说什么?他心里没数吗? 他难道不是应该最清楚,她说的这句话,就是当初从他嘴里原原本本说出来的话。 这样让人印象深刻的话,不过才过了三年,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更何况,这还不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不愿意和她生孩子,宁可绝后也不会有和她生孩子,这难道不应该是傅砚池对她的原则吗? 还是说,他的原则,随时可以修改? 徐景好说完,一把推开挡住了她去路的傅砚池,然后直接走向电梯那边。 她这一呕,弄的浑身都不舒服,现在一点儿都不想爬楼梯。 傅砚池跟上去,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伸了一只手挡在了中间。 电梯门自动向两边打开,傅砚池也跟了上去。 “还说允许我随便报复你一个月的时间,看看你现在对我什么态度?妈一回来,也让你回主卧了,也说了和你生个孩子。 生孩子不是你妈妈许女士一直以来都在劝你做的事情吗? 只要你怀孕生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将来都是傅氏集团的继承人。 徐家曾经破产失去的一切,不就能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我们孩子的手中? 你对你妈妈,不是也有交代?她也不至于跑来我公司,给我下药了吧?” 难得傅砚池能一开口说这么多话。 他一向都是惜字如金的。 徐景好倒是终于挑眉看向了他:“你知道上次给你下药的是我妈?” 这狗男人,是真狗吧。 他明明早就知道了,却还故意说她‘下药上瘾’。 傅砚池脑袋稍微一偏:“查办公室监控了,她几乎从来不来我公司,突然跑来,之后就出问题。” 徐景好是瞥了他一眼:“明知道不是我。” 电梯门开,徐景好直接往外面走。 傅砚池跟上来:“这是重点吗?我们现在说的是调理身体,准备要孩子。” 徐景好突然站住,转身郑重其事的看着傅砚池认真地说道:“傅砚池,我没有这个打算。我已经请了离婚律师,我们现在应该商量的事情是,离婚该怎么离,财产该怎么分配。” 话音刚落,谢芳芳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离婚该怎么离?当然是签字就离! 财产该怎么分配?当然应该是你净身出户!” 徐景好和傅砚池同时朝着楼梯转角处看过去。 谢芳芳牵着卓轻婉的手,从楼梯走上来了。 不巧,听到了徐景好和傅砚池的话。 谢芳芳语调里的强势,大家都听得很清楚。 徐景好最底线是可以接受净身出户离婚的,目前周逾白在帮她卖画,已经卖掉了一部分,款项都已经打到了她的卡里面。 她也挑了画作中顶好的一部分画作交代过周逾白一年之后再出手,因为到时候她已经去世,最好的那一批话也会因为画家的去世而变得更加的值钱。 所以,她大概算过一笔账,虽然卖画所得并不会多到让她爸妈一辈子挥霍不完的地步。 但是保持一个不奢华的生活也是够用一辈子的。 只是,她若是真直接就答应元月底净身出户来离这个婚,只怕傅砚池的自尊心又会受损。 想着她连钱都不要也非要离开他,或者又想着她是为了奔向别的男人的怀抱,从中作梗,只会让离婚这件事情推进的更慢。 所以,她还得要钱。 当然,可以在谈判的过程中,逐渐的压低价码。 毕竟,离婚才是最终目的,而非是分得财产。 徐景好忽然笑了:“净身出户?妈,太狠了点。我和傅砚池,连婚前协议都没有签呢。我要他一半身家都没问题的。不过,我也没有那么贪心,非要一半。 我真要拿走一半,那卓小姐过继我这前夫,那日子得过的多辛苦啊。” 傅砚池就站在旁边,他亲妈、他亲老婆,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商量一个他本人都不同意的离婚以及、价码。 “够了!你们是都当我死了吗?吴嫂,叫司机开车送卓小姐回去。” 吴嫂小跑着过来应声:“哎,我这就去。” 接着傅砚池又看向了谢芳芳:“妈,你如果还想住在家里,就安分点。否则我现在就让人送你你去酒店住,实在不行,我打给m国那边,让她派人过来接你回去也行。” 吴嫂悄悄的走到卓轻婉身边,做了一个送客‘请’的姿势。 卓轻婉今天过来结交‘未来婆婆’达成统一战线的目的也已经基本达到了,所以也根本没有想着再继续留在这里。 毕竟,她在徐景好面前是虚张声势,和傅砚池并没有实际关系。 实在是不好牵扯到后续的家庭伦理大战之中。 搅合一阵,就够了! 反正接下来的日子,她也很确定,徐景好是过不安稳的。 “伯母,那我就先回家了。我们说好了,明天一起逛街哦。” 谢芳芳看卓轻婉的时候,还是努力的挤出了一点笑容。 卓轻婉一走,谢芳芳立马高声起来:“傅砚池,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现在都已经可以这样威胁你亲妈了是不是? 这是你的家,没错,可你别忘了,谁是你亲妈。 为了你的事业发展,我在国外坐牢一样待了整整十年。 十年啊,在那个女人手底下过日子,你以为是那么舒服的吗? 我受了多少委屈你知不知道?她为了分离我们母子,整整操控着我十年都不能见你。偶尔一次的视频电话,我都要问好几次。 你的消息,我都只能从佣人的口中去听到。” 听到这些委屈的诉说,傅砚池无赖的深吸一口气。 向着谢芳芳这边走过去两步,尽力的安抚着她:“好了,好了,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但我觉得还是酒店你住着舒心畅快一些,你看你回来时差也倒不过来,家里太吵了,不如……” 傅砚池话还没说完,谢芳芳一巴掌拍在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少来哄我,我不住酒店。我就要盯着她,亲眼盯着她。我要看到你们离了婚,我才能安心。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非得要回国?” 徐景好在被cue到的时候,努力挤出一个礼貌又不失美丽的……假笑,丢出一句:“只要钞票给到位,随时签字无所谓。” 说完转身往主卧方向走。 谢芳芳指着她的背影就气着跟傅砚池说:“你看看她什么态度?昨天晚上她哄我回家住,我还以为她至少能认清楚自己的地位。看样子,还是我那两巴掌没用尽全力,没能让她清醒。” 傅砚池:“妈,我让吴嫂送杯牛奶到你房间,再让城中有名的按摩师过来帮你放松放松。你今天晚上,该好好睡一觉了。” 说着,傅砚池就给那边待命的吴嫂低了个眼神。 吴嫂赶紧过来伺候着这位脾气不太好的老夫人。 谢芳芳还想说什么,傅砚池抬起手腕一看手表:“该开会了,都在等着我。”话一撂,人走的飞快。 “一个个都有办法,行啊,我还不信,你们能有多情比金坚!” 吴嫂站在谢芳芳身后两步的位置,不敢说话。 要说,这家里面的氛围,这两天是真的紧张。 “老夫人,我去为你预约按摩师。” 谢芳芳火大的吼道:“要什么按摩师,派人去医院vip区,把傅婉婉接回来陪我。” “是。” 徐景好回到主卧,手机上许西宜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医院那边折腾了一番已经没事了,趁着这会儿有空,许西宜想过来看看她。 自然,也是因为谢芳芳,许西宜怕徐景好真在这个家里面被欺负死都没人知道。 她这个当妈的,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徐景好本来是不愿意让她来的,不过听到车子立马就进傅家别墅了,徐景好也拒绝不了。 许西宜的车进门,谢芳芳那边也知道‘亲家母’来了,但仅仅只是冷哼一声,半靠在贵妃榻上休息着。 昨天晚上,她打了徐景好两耳光,许西宜拼着也要回敬她一耳光。 加上从前两家还处于实力相当的位置时,许西宜就看不起她出身低微,还是小三上位。 所以根本不愿意搭理许西宜。 也不准佣人过去问候伺候,许西宜自己上二楼找徐景好。 主卧套房中的小厅里,徐景好自己泡了一壶花茶招待自己妈妈。 许西宜坐下来就盯着徐景好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 “脸上倒是没留下什么痕迹,真要是毁了容,我和她谢芳芳没完。” 徐景好冷不丁来了一句:“她打之前,你不是也随时随地不高兴就了甩我耳光吗?” 许西宜被噎了一下,勉强找补说:“我下手能和她一样没轻没重吗?” 徐景好喝着茶,没说话。 许西宜接着说:“我看这傅家,你应该也是待不长了。想想办法赶紧的和傅砚池结束吧,周逾白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还等着你呢。原本你和他就要订婚了,都怪那个傅砚池……” “妈,离婚能是那么快就能搞定的事情吗?” 许西宜想了想:“也是,你们没签婚前协议,这离婚财产分配确实是个问题。总之,婚是要离的。钱,也不能少弄。对了景好,你看,你们离婚,大概能分到多少钱?还有,你上次给我的卡,里面那么多钱哪儿来的?这三年,傅砚池不是只给你黑卡不给你钱的吗?” 徐景好不想解释,麻烦。 离婚分财产这件事情,她底线清晰,完全可以净身出户。所以她也不想让妈妈这边抱有太多的期待,以免将来失望。 “妈,弄什么钱啊。傅家的钱能给我吗?今天一个百八十万的翡翠手镯都差点儿要我照价赔偿呢,离婚也是净身出户。” 许西宜一听照价赔偿,立马拍桌子瞪眼睛:“什么?赔偿?什么翡翠手镯?” “就是傅砚池他妈留着准备当传家宝的那个,当年说是他父亲送的。” 一听这个,许西宜笑了:“哈哈哈……传家宝?她谢芳芳是什么喜剧演员吗?还传家宝,一个百八十万的手镯都好意思当传家宝了。 傅家的确有传家宝,不过,她那个小三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估计至今都不知道,那宝贝,根本不在傅家呢吧?” 第57章 没满足你吗,看那种视频? “不在傅家?那在哪儿?” 两家以前也是世交,很多事情也都算是知根知底,许西宜知道的多也正常。 许西宜喝了一口茶,语带嘲讽:“你那个婆婆,到底是小三上位,得不到认可也拿不到传家的宝贝,就想着自己弄一个,从她这里开始传承。结果到底是上不得台面,当时傅家也如日中天,手里别的不多就钱多。 就这样也不会花,随便搞来一个百八十万的手镯就相当传家宝,真是能笑掉其他夫人太太的大牙了。” 徐景好其实并不知道这么多,如果不是亲妈那一嗓子喊出谢芳芳是小三上位,她也并不知道,傅家还曾闹过这么一出。 她年纪比傅砚池还小一些,她懂事那会儿,傅家生意红火,也没人再提起谢芳芳和傅老爷子的那档子事。 许西宜这会儿说起来,越发不可收拾。 谢芳芳当着她的面打自己的女儿两耳光,那和扇自己脸有什么区别? 想自己也是出身名门,如今还不如她一个小三上位的日子舒坦,许西宜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傅砚池他爹也不算是什么风流人物,发妻本来也是门当户对的金童玉女。两人青梅竹马,联姻顺其自然,婚后也是恩爱的让人羡慕不已。只是可惜啊,命运对青徽太残酷了。 以当年两人恩爱的程度,很快就怀孕了。头一胎,就是儿子,可想而知傅家和顾家有多高兴了。 也就是那个阶段,顾青徽在京都城,谁人不羡慕啊? 可惜,肚子里的孩子一落地,本来好好的,两家欢喜。可结果没过多久就查出了那孩子有毛病,越养大,越是瘸了,残了。 你不知道,豪门里养出了这么一个孩子,那简直就是整个圈子里面茶余饭后的谈资啊。 加上两家都是金字塔尖一般的存在,所以连普通人都不能放过这份谈资,多得是一声叹息。” 徐景好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说,傅砚池还有个哥哥?” 许西宜点头:“他竟然都没跟你提起过,景好,现在你知道那个男人对你早就不是青春年少时候那样的感情了吧?” 徐景好沉默。 确实,傅砚池从小和她亲密,却从未对她提及过他还有一个哥哥。 许西宜看了看徐景好,继续又说着那些事情。 “傅家当时有的是钱,请了国内外最顶级的医生,各种检查各种治疗都无济于事。那孩子,到底还是被断定,一辈子只能活在轮椅上。 两家催着夫妻两人再要一个孩子,可顾青徽心思都放在了她那个残疾的儿子身上,根本没那方面的心思。 久而久之的,顾家催生的压力也大,夫妻两人沟通不畅。也不知道怎么的,老傅就和自己的秘书搞上了,还弄大了肚子。 谢芳芳也是个狠人啊,愣是过了五个月,胎儿也稳了,还查了胎儿的性别。就这样,挺着大肚子闹到了青徽的面前。老傅觉得对不起她,倒是提出把傅砚池母子安排在外面。 可青徽是个要面子的人,谢芳芳再三逼迫,她索性就离了婚,带着儿子自己过了。 这婚是离了,可是傅家的传家宝,谁也不好拉下脸来问她要啊。 只怕到现在,谢芳芳连见都没见过傅家真正的传家宝呢。 说起来,那东西,还真的是传承了上百年的好东西呢,价值连城。” 徐景好听着这些老故事,好奇问道:“那位顾青徽女士是出自书香名门世家的那位吗?” 许西宜点头:“对,她爷爷还教过你画画呢。” 徐景好隐约想起来一点,小时候,她曾拜师顾老爷子。几次登门学画,也看过顾家挂着的全家福,其中有一个身姿高挑,容貌卓绝的女子。 只是时间太过久远,徐景好甚至连她模糊的模样都不太记得了。只记得照片中,她气质出尘,虽然同出一家,顾家也个个都是龙章凤姿,可她却偏更为出挑。 当时,顾老爷子还提过顾青徽,所以徐景好才隐约能想起来一些。 没想到,那样的神仙女子,最后竟是姻缘凄凉。 “那后来呢,顾青徽和她的儿子怎么样了?” 许西宜摇头:“不知道,顾青徽没在京都城生活两年。好像就是在你出生的那年,她就移居海外了吧。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消息,不知道过的如何了。 对了,她也画画,不过和你似的,没画出什么名堂,只怕后来也荒废了。” 徐景好没再多问什么。 许西宜接着继续说回谢芳芳:“这个谢芳芳,也不知道是不是克夫。自从老傅娶了她之后,傅家可就不比从前了,万事不如从前那么顺利也就算了,就连生意也慢慢滑落。 最后家道中落破了产,还诬陷说是你爸爸害的。我看啊,根本就是谢芳芳这个女人的问题。不过,她子女命是真好,养了个好儿子,东山再起了。 如今当着我的面,都敢打你耳光了,要是以前,她敢吗她?那些年,她就算是再怎么嚣张,也是要掂量掂量的。” 徐景好:“妈你和她是什么真爱闺蜜吗?干嘛老说她啊,我爸情况还稳定吗?还有景仁,他没再往医院跑吧?” “你爸就那样了,也不知道,死之前还能不能清醒过来了。景仁我都和他说了,医院这边不用他操心。他好好的把最后一学期书念完,能考研考研,不能考研干脆就好好创业闯一闯。 我不信,我的儿子,还能比她谢芳芳的儿子还不如。 傅砚池能让傅氏集团重生,只要再给景仁多一点时间,我儿子也能让徐家东山再起。” 许西宜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东山再起?谁在这儿还么睡着呢,梦就做的这么香甜了?” 房间门没有锁,甚至也就只是虚掩着。 外面的笑声极富个人特色的传进来。 许西宜眉头一皱:“怎么哪儿都有那个小三?” 一句小三,像是点燃了什么似的。 谢芳芳一脚将虚掩着的门疯狂踹开,冲进来就开始和许西宜吵了起来。 “许西宜,你骂谁呢?我告诉我,我可也是明媒正娶的进的傅家的门。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谢芳芳话音落,门外一架轮椅跟了进来。 傅婉婉轻柔不已的声音带着几分气虚娇柔的说:“干妈,你怎么和人吵架了。妄动肝火,怒气伤身啊。” 轮椅上的女孩子,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已经见过了。 徐景好和许西宜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或许是因为她跟了进来,谢芳芳也压下了怒气走了过去。 “闺女,别理这对疯子母女,咱们走。” 说着,谢芳芳就要推轮椅带人走。 结果傅婉婉目光却往徐景好这边看了过来。 她浅浅一笑对着徐景好致意:“干妈,这就是嫂子吧?上次在医院因为我惊扰了嫂子的爸爸,我还没有道歉呢。上次闹哄哄的,也没有和嫂子好好的打过招呼。” 谢芳芳白了徐景好一眼:“嫂子什么嫂子,她很快就会被赶出家门,跟你大哥离婚的。” 傅婉婉轻轻的拉了拉谢芳芳的手:“干妈……” 娇嗔的喊了一句,然后也来不及和徐景好说什么。谢芳芳那边怒瞪徐景好和许西宜之后就推着她出去了。 徐景好看向自家亲妈:“这姑娘是?” 许西宜:“病秧子呗,不知道哪儿来的。傅家破产之后,谢芳芳也消失十年了。也不知道这颗病秧子是她跟别的人生的,还是从哪儿捡来的。” 徐景好无奈一笑:“她叫她干妈,估计应该是什么朋友或者亲戚的孩子吧。” 许西宜放下茶杯:“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记住妈妈的话,尽快跟傅砚池那边商量离婚的事情。虽然是协议离婚,但是,该要的一分也不能少,听到了没?” 徐景好听得有点儿不耐烦,只能答应着:“我知道。” 净身出户只是底线而已。 送走了许西宜,徐景好收拾洗漱了一番,正准备躺床上查查,怎么能够治孕吐。 她这算是早孕期,也是孕吐高发期。 之前她以为自己身体状况都已经这样了,大概是不会有这种反应的,没想到的是,这反应不但有,而且好像还有越来越频繁的趋势。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她今天第一次孕吐,就被吴嫂怀疑怀孕了。 目前还能以‘来大姨妈’的假象蒙混过关,但这一直吐的话,那可就真没得辩解了。 正在手机上面查的欢呢,忽然门把拧动,门一开,傅砚池长腿迈进来。 她迅速的清理页面搜索的‘如何止孕吐’,防备的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傅砚池看了看房间:“大晚上了,回房间休息,有什么问题?” 徐景好无语,早知道,她还不如去楼下佣人房睡觉算了。 不过,佣人房也麻烦,谢芳芳更方便使唤她了。 “看你做贼心虚的样子,在手机上撩骚?” 傅砚池虽然没看到她手机页面,但是却看到了她神情紧张,手指快速的在手机页面上操作的动作。 想着她真有可能和周逾白啊,或者是什么夜店男模什么的在聊天,傅砚池就有些不爽。 脚步加快走上去,凑到徐景好的身边就先想查她手机。 徐景好刚才还没有清理完全部的搜索记录呢,哪儿敢让傅砚池看到啊。 “你干嘛啊,傅砚池,我也是有隐私的好不好?” 徐景好拿着手机往枕头下面藏,傅砚池伸手要夺过来。 两人拉扯之中,徐景好又根本力量不敌,不是对手,三两下的拉扯之中,手机就直接到了傅砚池的手中了。 徐景好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满脑子都是,傅砚池如果看到她搜索止孕吐的页面,会怎么想? 万一傅砚池发现她怀孕了,怎么办? 傅砚池不想让她生带着仇恨结晶的孩子,认真追究的话,一定定义时间让她打掉吧? 谢芳芳又那么讨厌她,肯定更加是花样百出的想要让她流产的。 本来还有两个来月的生命,只怕这么一折腾,她就真的是连两个月都撑不了就要一命呜呼了。 就在徐景好眼睛都要闭上,准备接受命运的制裁时,傅砚池嘲讽一笑。 “徐景好,你就这么欲求不满?你需要你找我啊,怎么,是我没满足到你,所以,你才饿的看这种东西?还是黑香肠,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口味的癖好?” 徐景好:“???”傅砚池那狗,再说什么? 转过头,徐景好睁眼看着傅砚池拿着手机对着她。 手机屏幕上,那每一处不打马赛克都不过审的男女激情画面是什么鬼啊? 这……怎么跳出来的? 徐景好脑子嗡嗡的,她没有看这种东西的爱好! 令人血脉喷张的电影,徐景好几乎看不下去的时候,她忽然释然了一样。 不管页面跳出来的是什么,总之不是搜索孕吐就够了! 当下心里就觉得舒服了。 命运虽然开了个玩笑,但是,好歹没玩死她啊! 徐景好伸手一把抢过傅砚池手里的手机,直接熄屏。 她对上傅砚池嫌恶的表情,她脑子一下更清醒了,反怼一句:“怎么?自卑啊?比你大比你强比你厉害,相形见绌了?” 身为男人,谁能忍受这? 傅砚池脸黑如墨:“徐景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放荡了?” 徐景好一句扬着头:“怎么,你不行,三年十次都没有,我还不能看看小视频了?” “我不行?我今天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说完,傅砚池掀开被子,抓着徐景好的脚踝将她一拖。 前戏都不要,就要掀她的睡裙。 昨晚的血还历历在目,徐景好拿着手机的手,忽然就往傅砚池的脑袋上砸了上去。 “混蛋傅砚池,你休想碰我。我还在来大姨妈,你疯了吗?” 傅砚池确实要疯了,他也没想到,徐景好能看那种视频啊。 头上痛感袭来,傅砚池才略回过神,她看着徐景好,一边抬手捂着自己的头,一边还在喘着粗气。 而傅砚池手捂着的地方,有血缓慢的流下来,滴答一滴,就掉落在了徐景好白皙脸颊上…… 第58章 谋杀亲夫毫不手软 感觉到脸上有温热触感,徐景好伸手摸了一把看了看手,目光慢慢上移看向傅砚池的头。 而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傅砚池已经疼的抬手捂着脑袋到了。 另一只手又指着徐景好,动作带着数落的意思。 徐景好只觉得心跳的莫名的快,一股内疚油然而生,可开口还是来了一句:“都、都……都是流血,扯平了。” “徐景好,谋杀亲夫你是真下手啊!” 她也不是真想下手的,只是刚才那种情况,她也是一时冲动了。 看到他脑袋都流血了,徐景好也是被吓到了,嘴硬归嘴硬,又怕真出问题。 从床上下来就准备去叫人,却被傅砚池一把拉着。 “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脑袋被你开了瓢?你就不怕在睡梦中被我妈掐死?” 徐景好身体一个瑟缩,脚步后撤,谢芳芳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傅砚池捂着头:“拿医药箱,你来帮我简单的的处理一下。” 徐景好:“我哪儿会啊?” 傅砚池:“我已经摸到伤处了,没大问题,即便是去医院也是消毒,都不需要缝合。” 想了想,徐景好还是决定自己冒险:“算了,还是去医院吧。大不了以后我回房间就锁门,难道你妈还能爬窗半夜掐死我啊?” 没那么变态吧? 说实话,傅砚池现在就有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笨的像猪! 这么晚了,惊动了人,接下来她在这个家里面还真能有好日子过吗? 傅砚池话都不想跟徐景好继续说。 徐景好是正为难的时候,房间门被推开,外面坐在轮椅上的傅婉婉看过来:“对不起,我看你们没锁门,刚想敲门,门就开……” 话还没说完呢,傅婉婉就看见这边情况不对劲了。 她立马操控着轮椅进来,还贴心顺手的把门给关上了。 “哥,你的头,怎么了?” 傅砚池没出卖徐景好:“进房间没开灯,不小心磕到了。” 徐景好对傅婉婉一点儿都不了解,但是看她一副病弱又娇小的让人觉得可怜的样子看,对她态度倒是比谢芳芳好了不少。 “有医药箱吗,我帮你看看吧,我常年总是容易磕磕碰碰的,从小处理伤口都习惯了,手法比医生还好呢。” 徐景好听她这么说,赶紧拿了医药箱过来。 傅砚池蹲的很低,傅婉婉拨开他脑袋上的头发,查看了伤口:“皮外伤,去医院的路上都能愈合的那种。嫂子,给我消毒药水和棉签吧。” 傅婉婉看起来确实是处理伤口的熟手,很快傅砚池脑袋上就没有出血了。处理之后,又贴了一小块纱布压着药。 “好了,我没帮哥哥剃伤口周围的头发,所以需要更加注意清洁,以免感染了。还有要注意的是这两天伤口不要碰到水。对了,哥哥,你是怎么磕到偏后脑勺位置的?” 傅砚池:“……” 徐景好抿唇一笑:“婉婉,你好厉害啊。” 傅婉婉被转移了话题,也终于有机会和徐景好说上话。 浅浅一笑说:“这都是熟能生巧,我容易磕碰,一不小心磕碰到可能还会骨折。所以处理伤口算得上是我从小的必修课。” 傅砚池也趁机介绍:“你们互相也算认识了,婉婉是我妈在国外收养的孩子,因为一些手续的问题比较麻烦,所以没能正式上户口。婉婉唯一的亲人在一场意外中,也因为意外救了我妈,她的亲人去世之后,就和我妈生活在一起了,我妈也承担照顾她的责任。” 徐景好的事情,傅婉婉也听说了不少,不过多是谢芳芳骂着说的。 一直以来,傅婉婉对徐景好都很好奇,现在见到人,倒是觉得她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漂亮。 “嫂子好漂亮,哥哥真有福气。” 徐景好倒是不知道怎么回应这话了,毕竟她和傅砚池之间,早就不是青春年少那时候的模样了。 淡淡的笑了笑,没回应。 傅砚池:“这么晚了,她折腾你干什么,我让人送你回医院。” “谢谢哥哥。” —— 徐景好拿了手机,解锁进去返回页面,不堪入目的视频继续播放着。 手动点了一个返回,页面调回上一级,正好就是徐景好搜索过的止孕吐的方法。 好险! 就差一点,真的就只是差一点点。 刚才和傅砚池我抢手机的时候,分明是意外的点到了某个套路链接里了。 赶紧退出页面,一键清理了所有搜索记录,这下才放心了不少。 —— 早上的别墅小会议室里面,傅砚池走在最前面进门。 身后跟着的所有高层管理目光都高高的抬起来,明目张胆的看着大总裁脑袋上贴着块纱布。 奇了怪了,大总裁脑袋昨天晚上加班开会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这大清早的,脑袋就像是被人开瓢后的紧急处理。 而且看起来还不是医院处理的手法。 外界早有传闻说是夫妻不和? 嗯,极有可能! 傅砚池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来,脸对着众人,没人能看得见他脑袋后面的伤了,会议也正式开始。 只是这一天在家办公的时候,总有不少人亲自到这边来找他签各种字。 傅砚池都觉得,这是他工作量最多的一天了。 以前都没有觉得他工作任务这么重啊。 直到尹司南来的时候,才问:“傅爷,你这脑袋怎么了?” 傅砚池:“哦……时尚!” 要说睁眼说瞎话哪家强,傅砚池绝对第一啊。 尹司南都瞪大眼睛了:“什么?时尚?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时尚?” 傅砚池目光落在文件上,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格外的严肃:“你什么时候和时尚沾过边?” 尹司南:“不会是被夫人给家暴的吧?” 傅砚池这下抬眼了:“你才被家暴,你全家都被家暴。” 尹司南明白了,这是真被家暴了。 “要不去医院验个伤吧,保留证据以后……” 尹司南话还没说完,徐景好敲门问:“我能进来吗?” 一般,徐景好都并不喜欢踏足傅砚池的书房。 傅砚池现在看到她就不是很爽,他被她敲了脑袋,昨晚还睡了沙发。 早上甚至不敢去餐厅用餐怕被妈看见难解释,她竟然还敢往他面前凑。 “你要干嘛的?” 徐景好进门两步,也没继续往傅砚池面前去,就那么站在门口问。 “你今天要报复我吗?不的话,我想出门。” 傅砚池:“……” 这个女人是老天爷放在他身边折磨他的吧? 无语凝噎地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的时候变成了:“滚!” 徐景好笑呵呵的应声:“收到,立马滚。” 这也算是正经请示过了,抓住机会赶紧回房间拿了包包就出门了。 下楼路过客厅,谢芳芳还想要叫住她的时候,徐景好充耳不闻的快速跑了出去。 开玩笑,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上次委托给周逾白的画,已经全都卖掉了,钱也在陆续到账。 可画室里面,还有很多,除了质量最顶尖的那一批徐景好打算留着等自己死后再卖之外,别的她都想要快速卖掉定换取现金。 两个月的生命,到后面,她可能需要一笔不是很多的医药费以及还需要一笔钱委托人处理自己的身后事。 将车子停进了大平层画室地下室专属车位之后,徐景好就打给了周逾白。 周逾白虽然被傅砚池偷袭,暂时已经不是圣和的大股东,但也是不可撼动的二股东。 医院里面的工作,他也是相对比较自由的。 徐景好这边有事情,他自然是以她为先。 自从上次来了画室之后,最近徐景好就总惦记着这边。 如果说人生还有什么遗憾的,那就是过去的这三年,她最不该放下的就是画画了。 周逾白来的很快,自从帮徐景好卖画,这边画室都是他在整理。 还记得那天他刚进来这间画室的时候,仿佛时光都还停留在三年前和徐景好订婚前最后一次一起来这里。 因为里面的一切,除了徐景好画的那一批废稿被动过之外,别的都还是曾经他整理过的模样。 痕迹都在。 这间画室,无疑是周逾白这次回来最惊喜的存在。 傅家破产之后,傅砚池消失。 那时候,不少朋友都来过徐景好的画室陪她作画,周逾白也在其中。同时,也是陪伴最久的那个人。 从最开始的安静陪着,到慢慢的了解徐景好作画的习惯、爱好、以及她喜欢用的各种颜料、画纸,等等,周逾白都更加的清楚。 以至于后来,这画室里面,徐景好喜欢用的,用习惯的,需要新购入的一切,周逾白都会提前为她准备好。 最近,画室里面已经重新整理过了,没有那么多灰尘,堆放着的画,也少了一些。 徐景好走到置物架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逾白竟然已经帮她重新换了一批新的颜料和画笔。 她已经三年没画过了,也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上次来的时候,她也看之前用剩下的那些画笔和颜料,都已经没办法的用了。 今天她倒是意外地拿起了颜料,随手调起了颜色。 毕竟是打小就开始学的,虽然三年不曾碰触,可是那些沉睡在骨子里的记忆却很容易的就苏醒了。 调配出颜色,徐景好在架子上放置好了画纸,随意的勾勒了几笔…… 门上传来开门声,徐景好回头,周逾白已经赶到了。 跟在周逾白身边的,还有陈姝意和乔兰因。 这三人,到底还是凑到一起了。 乔兰因上来就诧异的直奔徐景好面前:“我的天,三年了,你终于又拿画笔了。” 陈姝意的手也搭上徐景好的肩膀:“怎么,打算重拾自己了?” 周逾白早就料到,画了那么多年的徐景好,终有一天,还是会再拿起画笔的。 只有徐景好自己知道,即便她想拿,她也没有机会。 她的生命进入倒计时,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了。 就算是她想,剩下的时间,她都来不及画完一幅能让她自己满意的高水准的画。 不过,当着自己最好朋友们的面,徐景好也实在不敢表现出来。 “手生得很,就随便的描了两笔而已,你们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周逾白:“你的画,卖到国外,价格都很不错。以后也会越来越值钱,小好,你就没考虑,重新画起来吗?” 徐景好想了想:“画吧,慢慢来。” 画吧,别让大家发现她身体的异样。 “不管你画多少,我都帮你卖。等你撑过这段艰难的时间以后,记得给我提成。” 徐景好笑着,其实她都已经准备好了,把这笔钱都单独的放在了一张卡里,里面包括周逾白买下她那些废画的钱。 她死后,周逾白会收到的。 “没问题,都小事。” 陈姝意:“听说,你今天是想要让我们来做苦力的。说吧,想怎么奴役我们?” “没那么夸张了,原本是想着把画室收拾一下的。没想到,逾白哥已经早就收拾过了。” 周逾白:“知道你可能会过来,说不定心血来潮,也挥两笔。画室里面之前那些材料都不能用了,所以打扫一番也都准备了。” 这一刻,仿佛这三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依旧回到了三年前的时光里。 对于周逾白来说,能帮徐景好做这些,是幸福的。 乔兰因:“这么说,就是没别的事了?难得你有时间出来,我们去玩吧。小意回来,我们还没给她接风洗尘呢。” 说到接风洗尘,徐景好的目光看向陈姝意。她还真的应该好好的给她接个风呢,特地为了她而回来的人。 陈姝意:“放心请我吃大餐吧,我一定会让你体验到,什么叫物超所值。 让傅砚池那个狗东西洗干净脖子,等着咱们好好的宰他一刀吧。” 徐景好听着就笑了起来,这种有人撑腰的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好,今天必定给你一个帝王般的享受。不过,我得先咨询件事儿。” 陈姝意也没觉得徐景好能有多大的事情需要咨询,随意的应声:“你说,什么事儿?” “我把傅砚池脑袋敲破了,这事儿,会不会影响离婚进度?” 第59章 婚还没离,已有追求者 沉默,不约而同的沉默,简直就像是对徐景好做的这件事情极致的鼓励。 乔兰因第一个拍手称好:“大快人心,干得漂亮!” 陈姝意:“伤情如何?你估摸大概是几级伤残?就要离婚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送了这么大一个把柄给他,家暴这事儿可大可小。” 周逾白:“什么时候的事,我在医院怎么没听说?” 徐景好本来是想知道会不会影响离婚进度,不过一看大家都格外关心,苦涩一笑。 “小伤,只怕这会儿伤口都愈合了。” 陈姝意:“???”她都已经上升到家暴来判断这件事情了,结果告诉她,伤口都要愈合了? 这算什么伤残? 顶多算是意外。 陈姝意眯了眯眼:“算了,不是什么大事,影响不了离婚进度。影响你们离婚进度的,是傅砚池的态度。” 徐景好:“其实在财产的分配上我可以尽量降低要求。” 陈姝意点了点头:“放心吧,有我在呢,别说是合理要求了,就算是不合理我也帮你争取。” 乔兰因有些激动了:“不合理?比如让傅砚池净身出户有没有可能?” 陈姝意瞥了乔兰因一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长多少脑子。 徐景好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让傅砚池净身出户,亏她想得出来。 三人从画室转场,徐景好挑了一家隐藏在城中心且并不对外开放的私房菜,当做是给陈姝意的接风宴。 她现在手里也有点儿自己的钱,奢侈一把也没什么不妥。 这家私房菜是这两年才新开的,周逾白和陈姝意算是从来都没有来过的。 四个人也算是打小就相识的,彼此的喜好也都是很清楚的。 餐桌上唯一的男士周逾白自然就接下了点菜的工作。 先就照着季染的喜好点了几个菜单。 这几年周逾白和陈姝意虽然不在京都城,可徐景好和乔兰因却是没少来这家吃饭的。 徐景好这有段时间没来,老板娘特地服务员送了一道菜。 一条清蒸野生黄花鱼端上桌,陈姝意还笑着说:“看来,你们两个这几年是没少来。老板娘一出手就是极品野生黄花鱼,这是贡献了不少营业额啊。” 乔兰因:“傅砚池的无限额黑卡,不刷白不刷啊。花他的钱,那不等于替天行道吗?” 陈姝意:“也是。” 一个徐家,一个周家,两家连续破产,傅砚池几乎是将两家的家产全都吸收进了新的傅氏集团。 所以,她完全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看徐景好和乔兰因肆无忌惮刷傅砚池卡的这件事情。 反而,是格外的赞成。 只是,鱼才放上桌子,徐景好立马就闻到了那股鱼腥味。 一个没忍住,只觉得格外的恶心。 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徐景好起身就往洗手间跑。 她这一反应,直接给人看愣住了。 “怎……怎么了这是?” 乔兰因刚拿起筷子想要尝尝那道鱼呢,看到徐景好这样,放下筷子立马跟过去了。 陈姝意脑子里面装的东西,是要复杂许多的。 她立马看向了周逾白那边。 周逾白身为医生,对于徐景好这一反应,本能的会产生一些怀疑。 看陈姝意递过来的眼神,周逾白也没有把握,他微微摇了摇头,递了水给陈姝意:“我不方便过去照顾她。” 陈姝意明白,赶紧跟了上去。 徐景好在洗手间里面吐着,乔兰因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还一脸担忧:“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吐了,生病了?” 乔兰因话音刚落,陈姝意就杵在了旁白。 她半靠在洗手台上,看着徐景好吐得小脸儿发白,狼狈至极的样子。 挑了挑眉说:“如果怀孕了,我可以在原基础上,为你争取到更多的财产。即便你和傅砚池离婚,将来孩子的继承权,也会优先。你们是有过婚姻的,那孩子可就是名正言顺了。” 徐景好还在吐,根本没办法反驳陈姝意说的话,倒是乔兰因,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眼睛直直的看着陈姝意。 陈姝意伸手将她脑袋拨向徐景好那边。 乔兰因就那么看着徐景好吐着,真的很像孕吐啊。 乔兰因只觉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的天……” 徐景好终于稍微好了一些,陈姝意拧开瓶盖把水递了过去。 漱了口之后,徐景好看向陈姝意第一时间就否定了她的说法:“这两天胃不舒服,别想太多了。怎么可能怀孕,我和傅砚池……” 说着,徐景好就没继续往下说了。 比较了解徐景好和傅砚池之间情况的乔兰因立马接话:“也对啊,你们之间都没机会有孩子。” 陈姝意疑惑的看了看乔兰因。 她可不会因为乔兰因这几年一直都在徐景好的身边比较了解,就会被她的一句话给带偏。 毕竟,怀孕这种事情,有可能运气比较好的话,一次就命中了。 徐景好这容貌,这身材,傅砚池娶回家,能一次都不吃? 这都不符合人性!甚至,傅砚池和徐景好好歹还是青梅竹马。 那些年的时候,谁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爱的死去活来,令人羡慕不已? 现在闹这一出,但毕竟也是合法夫妻的,真要是有点什么,那也是极为正常的。 陈姝意倒并不在意徐景好现在怎么说。 毕竟,真要是怀孕了,这种事情是根本就瞒不住的。 等那肚子大起来了,还能瞒得住谁? 陈姝意是比较聪明的,而且逻辑清晰,徐景好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能不能骗得过她。 不过,是陈姝意眼下没有继续追究,徐景好就只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乔兰因就直接已经认为徐景好不可能怀上傅砚池的孩子。 毕竟,徐景好和傅砚池之间实在是已经隔着太多的东西了,家族仇恨,等等…… 都已经快要离婚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孩子。 徐景好整理好之后,觉得胃里也舒服多了。 三人一起回到了包房,这边,周逾白已经让服务员把那道鱼给撤下去了。 房间里面也通过风了,不得不说,周逾白在这些方面还是很细心的。 徐景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周逾白帮着倒了一杯热水递过来:“茶水已经让服务生换过了,换季可能会略感不适,所以我让服务生在茶水里面多加了一些能舒缓胃部不适的东西,你喝两杯缓一缓。” 看着周逾白,徐景好倒是想起来了,他是医生啊。 他说那茶水可以缓缓,一定可以。 只不过,她的事情,还是不能告诉他。 周逾白从餐厅这边的中药茶里,特地挑了有止吐作用的让服务员泡了送过来。 喝了两杯之后,加上也没有鱼腥味,徐景好就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这茶好像还真不错,一会儿问老板娘是不是可以买一点材料,自己回家泡。” 那边,陈姝意一边倒茶一边说:“喝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问题还是要去医院看医生。或者你也可以说说是什么情况,咱们这现成不就有一个医生吗?虽然是外科医生,但是各科基本常识也都是有的。” 徐景好目光试探性的往陈姝意那边看了看,她是不是还怀疑她怀孕呢? “我没事,就是傅砚池他妈妈不是回国吗,目前住在家里面。我这两天吃饭都是让吴嫂送到房间里面来吃的,可能就吃的胃不舒服而已。” 反正不管怎么样,也是要找借口掩饰一下的。 “怎么还住进家里去了,那她得每天折磨你吧?” 徐景好:“她要是一点事情不做的话,那才真就叫白住了。总要产生一点新的家庭矛盾,才能加速离婚这件事情。” 乔兰因八卦的问道:“她应该是很不喜欢你吧?听说,她那些年也不好过。” 徐景好:“你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我爸妈啊。最近这位就傅家夫人回来,群内已经都在议论了。 傅氏集团登顶好几年了,而这位太后娘娘却一直都没有回宫。 也是因为你和傅砚池没有举行婚礼吧,所以原本这一波热议,应该是放在那时候最合适的。 现在,这位太后回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打主意了。” 陈姝意听着八卦,四风不动,她是更善于观察的人,而非是喜欢聊八卦的人。 徐景好倒是挺好奇的:“打什么主意?” “还能有什么主意?这个圈子里面的人,谁不知道你和傅砚池之间血海深仇的? 你们这段婚姻,本来大家都不看好。 不少名媛千金至今都还盯着你这傅太太的位置,想着要上位呢。 这几年来,如果不是有那个什么影后冲在最前面独得傅爷恩宠,那些圈子里面名媛也好,别的莺莺燕燕也罢,只怕早就扑倒傅爷床上了。 一直以来也没有机会,但是影后也没有机会上位。大家就觉得,机会又是平等的。” “这是有人已经听到我和傅砚池要离婚的风声了吗?” 乔兰因疯狂点头:“你那位婆婆亲自放出去的话,说是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挑选儿媳妇的。你懂得吧?” 意思就是还有很多不满意徐景好的,并且不太好听的话,乔兰因是说不出口的。 并且这样的信号释放出去的话,别说傅砚池本就是个长得男狐狸精一样充满魅力又十分诱惑人的样子。 即便是他外形颜值条件一般,就一个傅氏集团招牌,那也能让整个圈子里面的名媛千金疯狂冲上来的。 没想到,徐景好这边还在考虑离婚该怎么离呢,外面那么多人就已经等着了。 这下家,都不用找啊! 行情是真好。 一向不怎么八卦这些事情的陈姝意看了看徐景好,然后忽然问乔兰因。 “是吗?那我们景好呢,外面现在什么行情?” 陈姝意都开始八卦了,乔兰因这一下就更来劲了。 “哈哈哈,那可是要比傅砚池还抢手的。我也没想到啊,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爸妈正好聊这个呢,以前我就觉得,圈子里面不少二代三代的少爷们都垂涎景好的美色呢。 如今听说你要离婚了,那帮家伙竟然还是蠢蠢欲动的。 看样子,都已经准备着想办法接近你了。 这人美啊,真是没办法,异性缘永远都这么好。” 乔兰因说话的的时候,陈姝意一直都看着徐景好。 这些八卦,其实陈姝意听得更多。 她在离婚律师这个圈子里也是有些地位的,谢芳芳那边传了消息出来也不过两天的样子。就已经有人打听到她这边来了,其中还不乏各方面条件都特别好的二代三代,也都是青年才俊。 诚如乔兰因所说,这些人也都是年少时大概就给徐景好写过情书的人。 不过,陈姝意刻意问这句话的原因也很简单,只是想要给徐景好一点信心。她倒是并不怎么支持徐景好离婚之后就立马投入新的男人怀抱。 至少在她看来,如今徐景好身上带着的价值,除了美貌之外。她和傅砚池的婚姻,也让更多男人趋之若鹜。 她本身也是一个非常有光环的名媛出身,又嫁给了傅砚池那样的男人。 能娶到她,就是一种能力的证明。 在这个顶层的圈子里面,徐景好的婚恋前景无疑是一片坦途。 无论是国内外,她都是站在上流圈子里有名的贵妇。 这样一个女人,自带价值。 徐景好听到这话,倒是不怎么在意。 不过,这会儿包厢门被敲响。 周逾白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几个男人,手里还拎着酒瓶。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看似打扮低调,不过内衬的logo却也十分明显。 他看到开门的周逾白,打了声招呼:“周少也在啊,听说徐小姐今天也在这边用餐,兄弟几个说想要过来敬杯酒。上次在周少的宴会上,徐小姐好像扭到脚就提前离开了。也不知道,好了没有。今天正好碰到,就过来问一句。” 乔兰因飞速的给徐景好使眼色。 徐景好刚才听了八卦,心里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只说了一句:“下次,我们换一家餐厅。我还以为,这边私密性够好呢。” 说完,徐景好端了水杯,走向门口。 冲着她来的,还是只能她来打发掉才行。 不过,徐景好刚把门拉开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呢,她就看到对面的走廊上,好几个年轻女孩子簇拥着傅砚池走了过来…… 第60章 谁敢动? 要不是碰巧包间门开着,徐景好也看不到这出啊。 到底是她远离上流交际圈太久了,都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还好刚才也算是了解了。 这会儿也明白,围在傅砚池身边的是什么情况。 呃……倒也不是只有傅砚池才有这个行情的,她也不差啊。 她这包厢门口,不就还守着好几位吗? 势均力敌什么的,这一局,她和他打个平手。 傅砚池面带笑意,和身边的美丽迷人的名媛千金们谈笑风生,好不惬意的样子。 不是最近都在家办公吗?不是一日三餐都在家吃吗? 不是脑袋还贴着纱布吗? 怎么像是坐了三年牢刚放出来被丢到花丛中一样? 徐景好看着傅砚池很适应的样子,再看看自己面前凑过来的二代三代青年才俊的少爷们。 她刚才居然想着随便敬一杯茶就把人给打发了。 徐景好收回目光,傅砚池正对着她包厢这边。她换上了一副笑容,门口这几位她也都认识。 毕竟也算是一个圈子里长大的,从小参加各种宴会的时候,也都经常碰到。 对着打头的陆七少招呼了一声:“谢谢七少关心,诸位好久不见。” 徐景好微笑起来的时候,哪怕是下场交际应酬,也是一派端方一如从前。 从小在圈子里,就是差不多同龄人高不可攀的存在。 如今传出离婚的消息是,加上她也算是远离了这个圈子三年之久。 从前那种距离感消失,加上如今更加成熟美艳,更是让这些男人趋之若鹜。 周逾白本来看到这几个人也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凑上来的,都想替徐景好挡掉了。 可徐景好看到傅砚池的时候,周逾白也同样看到了。 几个送上门来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反正这几个从小也都很喜欢跟在后头,有他在,这几个也不敢对徐景好不尊重。 所以周逾白也没说什么,只要是能加快傅砚池和徐景好离婚进程的事情,他都是乐见其成的。 陆七少看到周逾白也在,其实也不是很好凑过来,只不过难得碰到徐景好,过来刷个脸留个印象也是好的。 原本还以为会吃闭门羹,结果周逾白大大方方,徐景好态度也很好。 陆七少几人进房间敬酒的时候,徐景好余光扫到傅砚池那边,他刚好往这边看着。 徐景好也不着急关门,给够傅砚池机会让他看。 包厢里,徐景好借口身体不舒服为由,以茶代酒。 周逾白倒是爽直的和他们一起喝了好几杯酒。 傅砚池那边一时之间没有动静,直到陆七少这边人都从徐景好包厢里出去之后。 服务员过来帮忙关门,傅砚池的手才一把撑在了门上。 “很热闹啊,一早就说要出门,原来是约了老朋友聚会。” 朝着徐景好走过来的时候,傅砚池目光也扫了周逾白一眼。 原来,他也在啊。 他在,还允许那几个小子进来叨扰,傅砚池是真怀疑,周逾白喜欢徐景好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你不会又想限制我出门了吧?” 徐景好此话一出,陈姝意那边立马来了一句法律解释:“非法禁锢他人自由,按刑法规定……” 陈姝意的话还没说完,傅砚池看了过去:“陈律师身为一名专业的离婚律师,对刑法也是倒背如流啊。” 陈姝意接了傅砚池威胁的眼神,甚至还挑衅的挑了挑眉。 她可不怕傅砚池的权势。 她背后,也不是没人撑腰的。 傅砚池眉头微微一皱:“我们夫妻两人的事情,还是不劳烦各位费心了。听说外面最近很多传言说我们快要离婚了,老婆你怎么看?” 傅砚池就站在徐景好椅子背后,双臂展开,轻轻撑在桌沿边。 徐景好就被他展开的双臂圈在了怀中,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无一不是在宣布主权。 周逾白坐在对面,自然更是将傅砚池这带着侵略性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傅砚池,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要告诉他,徐景好是他的女人。 并且无论外界怎么传说他们即将离婚分道扬镳,但是现在也依旧还是夫妻。 不管恩爱与否,是合法夫妻。 徐景好:“不是传言,很快就会是事实。其实傅砚池不肯离婚的话也没关系,对外宣布你爱我,你对我情根深种,甘愿冒着你父亲死去的仇恨也要做我的裙下臣。然后再把这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妈妈,把她送回国外,不离婚也行啊!” 这话,若是平时,徐景好是断然不敢说的。 可是今天在外面,她就是赌一把也想这么说。 傅砚池不爱她了,这是事实。 两家隔着傅砚池父亲的血海深仇,这也是事实。 徐景好嫁他的这三年来,外面也都传说徐景好在他手下讨生活艰难。真要是让傅砚池去说这话,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是吗?原来,你不想离婚啊。陈律师,你多少有点儿棒打鸳鸯了。” 陈姝意本就不喜欢傅砚池那副自大的模样。 “傅砚池,你迟早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说完,陈姝意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然后比画向傅砚池。 她会一直看着的,看到他付出代价后悔的那一天。 曾经年少时,陈姝意也曾经亲眼看到傅砚池是怎么爱徐景好的。 一个隔着血海深仇都还非要把人以婚姻的模式把人捆绑在身边,外人看傅砚池是为了折磨徐景好。 可陈姝意却看清楚了他有多疯! 有些东西,只有同一种人,或者是有差不多经历的人,才能懂得。 傅砚池全然没有在意陈姝意的话,双手一收,倒是意外的大方起来:“不陪大家一起吃饭了,你们这桌记我账上了。” 说完,他拍了拍徐景好的肩膀:“慢慢吃,吃完我带你一起回家。” 徐景好:“谁说我要回去了,我还有事。” 乔兰因‘咳咳’了两声:“对啊,我们还约好了下午一起去逛街呢。” 傅砚池低头看徐景好:“想逛街?去吧,我让尹司南把黑卡还给你。” 徐景好终于抬头,对视上了傅砚池的目光。 “???” 她满脑子的问号,恢复她的黑卡? 傅砚池今天吃错药了吧? 还是说,她昨晚上那一下,把他脑袋给砸坏了? 神经病啊? 都已经说了要离婚了,还给她恢复黑卡是要干什么? 徐景好都没回过神,傅砚池就直接走了。 从头到尾没针对周逾白,也没有威胁陈姝意,真疯了? 包厢门一关,乔兰因就打了个冷战:“我怎么觉得,他这样子,比凶起来还要恐怖啊?” 陈姝意:“不用奇怪,下一步就是妥协接受离婚。不过也别想这么容易,且等着吧,还有得闹呢。” 这些年来,陈姝意接过的离婚案那是随便拉一件出来都是能放进教科书里的级别,什么没见过? 之所以她能迅速在离婚律师界如此迅速地打出名头来,一个是因为她本身出身豪门,让人脉圈子广。 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只接豪门圈子里面那些涉及天价离婚费用的案子。 陈姝意说这话的时候,徐景好有些担心了。 “姝意,你说他还有什么闹的?” 陈姝意双肩微微一耸:“你们从小在一起,隔着仇恨都能结婚,他能这么轻易就放了你吗?大概可能,离了婚,他也不会给你绝对的自由。” 回来之后,陈姝意也算是见了傅砚池两面。 一次比一次更加让她清楚地认清傅砚池。 自己好闺蜜的这段婚姻,最难的,还并不是她接手的这一段离婚程序的处理。 徐景好脸上的表情一下子裂开了,实在没办法,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午饭之后,周逾白主动去买了单,尽管老板娘都亲自说了傅爷让把账记到他账上,周逾白还是坚持买单。 他可不想吃傅砚池的饭! 周逾白把三个女孩子送到京都城最大的购物商场之后,就先折返回医院了。 走之前,周逾白还是忍不住问了徐景好:“需要我帮你拿点胃药吗?” 话,是试探的话,周逾白唯一担心的是她胃不舒服是假,而怀孕是真。 这段时间他看徐景好状态都不是很好。 好几次看到她都是连妆容都遮盖不了那种苍白的模样。 如果真怀孕……是比较麻烦了。 徐景好笑着摇头:“没事的,只不过是吃坏了东西,回家多喝几碗粥养养就好了。” 周逾白收起了担心的眼神,倒不是因为不担心,只是怕徐景好察觉到他眼底的另一种担心。 她,也一直都是聪明人。 只不过,这三年,看上去略多了几分钝感力,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没在这三年破烂的婚姻里面被折磨疯吧。 徐景好进商场的时候,尹司南就已经等在那边把黑卡给她送过来了。 “夫人,您的黑卡已经恢复,和以前一样,无限额。” 徐景好:“谢谢尹秘书。” 徐景好两根手指夹着黑卡,转身跟陈姝意和乔兰因说道:“离婚都未必能分到多少财产,但黑卡是真无限额度。好烦恼啊,这要怎么才能刷爆啊?” 陈姝意倒是不在意:“你想要的话,能有从这里排到法国那么多人赶着给你送来。” 乔兰因:“买飞机,买船。再不然,用傅砚池的卡,买军火,回头就给他送进去,搞个枪毙。到时候婚都不用离了,你直接继承亿万家产做个快乐的富婆。” 徐景好看着乔兰因,也就她,能给出这建议了。 然而,陈姝意却意外地搭了一句话:“不能盲目出手,容易引火烧身。我可以帮你规避风险,保证最后进去被枪毙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徐景好:“……” 真是谢谢哦,这都是嫡亲闺蜜啊。 “没这个野路子,还是想想,今天买点什么好吧。” 傅砚池实在是精明,中午吃饭那会儿,她都故意引战了,他竟然不接招。 还给她恢复黑卡,这是完全在化解矛盾,不想离婚啊。 既然给她恢复黑卡,那她就不客气了。 徐景好确实没客气。 上次跟乔兰因一起套现,把家里面的漂亮衣服、首饰包包全都卖掉了。 以至于她最近都没有什么漂亮衣服穿。 甚至上次宴会,连包都没得拿,还跟吴嫂借了个a货,摔了一跤,包包上面的假钻就掉了。真是丢了好大一个脸,不过,自从徐家破产之后,她好像也没剩下多少脸面,也就不去在意了。 趁着今天的两位嫡闺蜜都在,徐景好也是狠狠一通买。 她本来就生得一副极品身材,穿什么都漂亮,并且多年来都是这些顶级的奢侈品牌常客。除了一眼看上去最喜欢的会亲自试,更多的是直接让模特穿出来给她看。 要哪些,直接拿她穿的号打包,就送到了傅家别墅。 下午三点,勉强调整了时差的谢芳芳睡了个午觉起来,就看到家里面人来人往,大包小包不断的被送进来。 这样的场景,对于照顾了徐景好三年的吴嫂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自从看到徐景好衣帽间都空了之后,她也料到迟早会有新的东西将填装到衣帽间里面去。 那天晚上一不小心看到傅砚池和徐景好在床上的事儿,她就知道大概就是最近这几天。 果然,速度还是很快的。 “这是干什么?谁让把这些东西送过来的?” 吴嫂一听就赶紧过来解释:“老夫人,这是太太又在购物呢。前段时间衣帽间里面的旧衣服都清理了,这是补了新的回来。” 说完,赶紧招呼着人把东西送到楼上主卧。 谢芳芳却直接拦着:“不许动!我看谁敢把这些东西拿上楼!我看她徐景好是一点都没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敢这么放肆。她以为她是谁?以为这是哪儿?” 吴嫂小声地提醒了一句:“老夫人,这应该是先生允准过的。” “他允准也不行,把东西全都给我丢到外面去,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她和她的这些破玩意儿,我今天把她们一起给扫地出门!” 第61章 困她于此,让她如花盛放的生命腐烂于此 谢芳芳说着,还亲自上手拎着那些大包小包直接往外面扔。 有佣人见情形也只能赶紧上去帮忙。 不过,东西他们是不敢随便乱扔的,就是拿出去放在外面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吴嫂人站在旁边,是一句都不敢劝的。 本来这家里面,真要分出大王小王的话,那唯一的大王就是傅砚池。 吴嫂很清楚,前些日子徐景好的黑卡被停了,她平时也没有多少现钱可以拿到手的。 能突然如此大笔的消费,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因为傅总那边恢复了黑卡啊! 这婆媳矛盾弄的,吴嫂也不知道自己该帮谁。 “站着干什么,吴嫂,你到底是谁的人?” 吴嫂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工资是谁发。 只是,眼下这家里面也只有谢芳芳是女主人,吴嫂带着几分不情愿的提了两个包带着出去。 走出去之后还压低声音吩咐旁边的佣人:“你们轻着点,这些东西可都是刚从商场里打包送回来的,贵着呢,弄坏了小心先生让你们赔。” 一群打工人,即便是傅砚池给的薪水比外面高,但和这些贵价的奢侈品比起来,赔偿那可是很肉疼的。 吴嫂表达的清楚,大家领略的都很到位。 东西是谢芳芳看着往外面拿,不过,拿出来之后,一个个都放的小心翼翼。 徐景好是在逛的正高兴的时候接到了谢芳芳的电话的。 本来她是不知道谢芳芳手机号的,看到是陌生号码,徐景好也就随便的接了。 结果从电话里面传来谢芳芳咆哮着催她回家的声音,随后她不紧不慢的挂了电话,顺手把电话号码丢进了黑名单。 谢芳芳再打来的时候,已经被限制呼叫了。 陈姝意憋着笑:“你就这么对待你婆婆?” 徐景好:“很快就不是了。” 很快,离婚后,她和傅砚池就各走各的路,还谁是谁婆婆啊。 陈姝意:“当初就不该嫁,有困难也不知道找朋友帮忙,就找那个狗男人结果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吧?傅砚池他可真不是个东西,在那种时候还要威逼你嫁给他。嫁了,又不肯善待你。” 徐景好低头一瞬,无奈浅浅一笑。 想想这三年的光景,除了某个特殊的日子傅砚池会疯了一样的折磨她一番。 好像平时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她生活无忧这是毋庸置疑的。 “算不上顶好,但也算不上是顶差。这几年,全家衣食无忧,景仁的学费,爸爸的医药费,妈妈的生活费。还有我疯狂购物的消费,他就算是不回家,也通通买单。” 徐景好说出来的话是如此。 可实际上,她放在心底说不出来的话,才是真正的悲伤。 如果不是她不能活到那时候了,那么这一辈子,她都愿意维持着这样的生活。 把徐家交给景仁,而她,愿意收起自己所有锋芒和光彩,无论外人如何谈论如何嘲笑,她都愿意这样一直守在那个家里,等待着哪怕傅砚池一年一次的回家。 让那从年少时候就盛开的爱情,如曾经年少时候的盼望一样,厮守终生。 可终究,她是已经没有了终生。 她的终生,太短暂了。 短暂的转瞬即逝,短暂到也许忽然之间她身体里面的危险就能在下一刻带走她。 所以,人生,有的时候总是由不得计划。 徐景好一瞬间的失神,陈姝意嫌弃她不争气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头:“瞧瞧你这点出息,你是谁啊,徐景好啊。 徐景好是谁啊,整个幼年、青春时期,京都城上流圈子里面最耀眼的明珠。 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书画一绝,年少就师从名家,你好意思就这么把自己的本事都丢下吗? 躲在一个男人给你的金丝笼里面,蹉跎浪费自己的青春,浪费自己的才华,就这样浪费你盛开的生命,划算吗? 他傅砚池的算盘打的有多精啊,花那么一点点小钱,就把你囚禁圈养在他的身边。 就算是你再怎么奢侈的消费,以及他给你的这些东西,能和你本身的价值相提并论吗? 所以,这婚,必须要离。 景好,你也该做你自己了。” 徐景好笑起来,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我不是连婆婆电话都挂,直接拉黑了吗?多霸气啊,放心,离婚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过家家。 这次以后,我和傅砚池就真的结束了。” 两人说着话,忽然旁边就传来了乔兰因的笑声。 “哈哈哈……笑死我了。” 徐景好和陈姝意都朝着她那边看过去。 乔兰因将手机展示给两人看,她正在刷某短视频,内容就是一对情侣,男方说女方闺蜜团的恋爱指挥员,某某某是军师,某某某是参谋,某某某是军犬…… 一整个的,应景刚才徐景好和陈姝意的谈话。 陈姝意翻了个白眼:“如果我是爱情军师,那你就是军犬……” 乔兰因脸上笑容瞬间收住,堪称变脸大师,立马追着陈姝意作势要打她。 乔兰因:“陈姝意,你有本事你别跑啊,我怎么就军犬了,至少也算是个参谋长吧。” 徐景好看着前面打闹的好闺蜜,嘴角扬着笑意,只是笑着笑着,眼里就多了泪花。 这样好的日子,两个月后,她再也看不到了呢。 才想着,腹部忽然传来一阵疼痛,今天人在外面,她也不方便吃止痛药。 此刻看陈姝意和乔兰因都跑远了,她从包里的维生素瓶子里面摸出了一颗止痛药丢进嘴巴里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止痛药能压制住疼痛,她知道,不压下这股痛感,她的表情怎么都会出卖她的。 她还没有那么厉害,能表演的毫无痕迹,因为那种痛实在是太痛了。 傅家别墅。 谢芳芳气的捂着心口靠在沙发上:“反了,反了……徐景好她倒反天罡。是一点儿都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啊,刚挂我电话,敢拉黑我。” 吴嫂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 她就记得,以前徐景好还是很听话的啊。 除了偶尔出去购物消遣之外,几乎都待在家里,甚至连门禁规矩都会认真遵守。 现在是怎么了? 大概从一个月前的结婚纪念日那会儿开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打破了门禁规矩,各方面也越来越不服管束。我行我素到让吴嫂都觉得家里的太太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简直不可思议! 但是,太太变得任性妄为之后,先生倒是肯回家了,最近甚至还住在家里面连工作都搬回家了。 吴嫂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这是什么讯号,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大包小包购买回来的东西就堆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 眼看老夫人这边捂着胸口喊着闹着,吴嫂灵机一动。 “老夫人,这得跟先生说啊,您管不了,先生可得管啊。” 谢芳芳忽然一下子心口也不疼了,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 “没错,让我儿子管他老婆去。” 说完,立马就打给了傅砚池。 这边谢芳芳讲电话的时候,吴嫂就躲去了洗手间悄悄的给徐景好打了个电话。 吴嫂手捂在嘴边,声音尽量压低:“太太,你还是快点回来吧,家里面都乱了套了。还有啊,你可千万别买了,怎么同一个季节的所有新款你全都买了?穿的过来吗?这一天换两套,都穿不完啊。” 家里面的购物包已经在院子里面都快要堆积如一座小山了。 吴嫂看着那一堆东西,只觉得整理都要整理好几天,精神压力巨大。 本来以为她都通风报信了,徐景好那边应该也就收敛了。 结果想不到徐景好却丢下一句:“是吗?一天两套都穿不完,那就穿三套。我吃一顿饭换一套衣服,保证在这个季节结束之前,穿完买回去的所有衣服。” 吴嫂:“……”掐着人中尽力呼吸。 傅砚池是早早的赶回家了。 怕自己比徐景好晚到家,就要爆发巨大的家庭战争了。 没想到车子一进门,连车位那边都过不去,直接被堆放在地上的购物包给挡住了。 “先生,这……” 傅砚池略一皱眉:“就停这里吧。” 说完,他都等不及车门自动打开,已经一脚将门踢开,从车上下来了。 站在那小山堆面前看了看,他还是低估了徐景好的购物能力啊。 短短时间内,这是几乎将最顶级的几个奢侈品牌的当季新款是适合她穿的、戴的、拿的全都给买回来了啊。 今天他能收到消费提醒的那部手机给了尹司南保管,所以也并不知道徐景好这么疯狂的在商场扫货。 谢芳芳听到外面动静就跑出来了。 正好指着那堆积如小山购物包:“看看,小池,你看看这个败家东西,是怎么糟蹋我们傅家的财富的。早就跟你说了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能娶回家的,你非要跟我对着干。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她是有几个身体,能穿得了这么多的衣服? 一到换季,难道这些衣服,她还能留着明年穿吗?小池,离婚,你必须跟这个女人离婚,把她赶出家门。 我们傅家是绝对容不下这样败家的女人,你现在就叫她回来,签离婚协议。” 傅砚池看了看那堆东西,倒是忽然笑了一笑。 他猛然想起了年少时的事情。 他和徐景好的年少时光,太美太美了。 她是豪门千金,他是豪门少爷,两家世交,关系好的连别墅都买在了一起。 他和徐景好每天推开窗就能见到彼此。 他从小见识她的消费能力,见识她的眼光和欣赏力。 购物若是一门功课,那么徐景好一定能拿满分。 除了对服装穿戴这方面的审美力满值之外,对于珠宝的知识积累以及鉴赏能力也都是非同一般的。 关键,徐家也从小从各方面培养她。 或许是因为徐家还有一个男孩,所以在商业上,他们对徐景好的要求倒是没有那么高。 但却越发将徐景好培养成了一个极为合格的名媛。 让她不仅仅只是在京都城绽放光芒,或许给她更大的舞台,站在世界舞台上和所有顶尖豪门的千金小姐相比,徐景好也是绝对拿得出手,极有个人特色的一位名媛。 当时傅砚池就在想,如果不是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等到徐景好长大以后,顺利的出去留学,见识更大的世界,必然会有更多的追求者,而最后未必他就是那个胜出者。 他还记得他曾将徐景好抱在怀中,认真的许诺她,将来等他继承傅家家业,一定努力让家族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掌握财富足够多的财富,为徐景好买尽天下最好的华服珠宝来陪衬他。 大概就是因为知道她到底有多么的耀眼多么的美好,所以三年前,他才会毫不犹疑的在那种情况下,甚至是用那种手段,也要和她缔结婚姻。 傅砚池唇边的笑,似乎有些激怒了谢芳芳:“小池,你有没有认真在听妈妈讲话啊?我让你跟那个徐景好离婚啊,把她赶出家门。” 终于回神的傅砚池看了谢芳芳一眼:“妈,你去酒店住两天吧。我让尹司南给你定五星级总统套房,要顶层风光最好的房间。” 谢芳芳:“傅砚池!我是你妈,你亲妈,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你的亲妈。你为了一个仇人的女儿,你要让你亲妈去住酒店? 我们一年都难得见上一次,这几年我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不知道吗? 现在好不容易回国了,你要让我孤零零的去住酒店?” 傅砚池:“是,你是我亲妈,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这种情况。我和徐景好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自有分寸。” “有分寸?什么分寸?她是仇人的女儿,你忘了你爸爸是怎么死的?” 傅砚池有些被谢芳芳的话给弄得心烦了。 无论是谁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提起父亲的死,提起和徐家之间的仇恨,傅砚池心里就会莫名烦躁。 “够了!你不用在我面前重复,我比你更加清楚她是仇人的女儿。我也从来都没有忘记父亲是怎么死的。 她是仇人的女儿,所以我把她绑在身边,日复一日的折磨。 我就是要让她烂在这个家里,一辈子困在这里不得飞出去,我让她如花盛开的生命在这里枯萎、腐烂,让她看着我即便给她名分,也永远不会给她爱,让她看着我和别的女人恩爱缠绵。 这,还不够吗?” 傅砚池一口气说出了这些话,谢芳芳站在了原地,目光却看着傅砚池的身后。 那一瞬,傅砚池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他猛一回头…… 徐景好站在傅砚池刚才下来的那辆车旁边只露出了半个身子,却像是整个人都要破碎了一般…… 傅砚池脑子瞬间如有万吨烟花炸开:她、她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第62章 孝顺儿媳,给婆婆‘点\’男人 这是傅砚池这三年来,骗自己的最大借口。 没办法按压住母亲一次次的找茬,傅砚池索性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却没想到,一转头,就看到了徐景好站在那边。 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他说的那些话,她又听到了多少? 是从开始第一句就听到了,还是只听到最后? 可是无论是从第一句开始,还是从最后一句,每一句都足够伤人,足够让人心如死灰。 一瞬间,周围连空气都瞬间冷了不少。 徐景好终于往前面走了两步,她表情里的哀伤在低头一瞬,轻轻被掩盖掉。 不是不伤心难过,而是,早就明白。 可早就明白,亲耳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痛的要死。 心痛,是止痛药压不下去的疼痛。 她走向她的购物成果面前,终于微微抬头看向傅砚池。 他倒是一直都看着她,眼中有说不出的情绪似的。 徐景好其实很少见到这样的傅砚池,他终于朝着她走了两步,过来顺手的要接她手里的包包。 她手一躲,绕开了傅砚池。 “请问,这些东西,可以让吴嫂送到我的衣帽间了吗?” 傅砚池有些意外的看着徐景好,她什么都没听到? 还好! 谢芳芳刚才听到傅砚池说了那些话,心里面别提有多高兴了。 至少那些话证明了徐景好在这个家里面是没有任何地位的,更不用说能和她相提并论了。 谢芳芳仿佛是出了一口恶气一样:“送衣帽间?徐景好,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这个家里面的少奶奶啊?拿着我儿子的钱,就这样糟蹋,随便花销? 我告诉你,小池工作忙,顾不上管你,现在我回来了,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你买的这些东西,我会让人全都退回去。就你这样的身份,能有衣服给你穿就不错了,竟然还想穿奢侈品。 照照镜子看看,你配吗?一个破产名媛,一点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看来还是我那两巴掌给你打的太轻了。 小池,这样的女人,你不必对她太好。她若是不听话,你就随便打骂。 你也要拿出点态度来,否则,就别怪我现在就把她给赶出家门去。” 傅砚池站在两个女人中间,刚才他说的那些话,还不确定徐景好是不是已经听到了,谢芳芳就立马让他给个态度。 什么样的态度? 难道他现在就打徐景好,来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 还是要怎么欺负一下徐景好? 傅砚池还没来得及开口,徐景好倒是先开口了。 她倒是八风不动的淡定,食指从地上勾起了一个购物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不急不慢的打开,里面是一条某奢侈品牌的满钻镶嵌的灵蛇系列项链和手镯。 之前徐景好也买过一套,不过为了套现,变卖了。 今天刚好碰上,她又重新入手了一套。 至于价格,那并不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 谢芳芳看她出手就买那么贵的东西,气的心头滴血。 徐景好花她儿子的钱是真不手软。 徐景好则单手从盒子里面勾出项链,展示在傅砚池面前,问:“好看吗?我之前买过一套,不过上次都卖掉套现了。买进卖出再买进,都没有带出去的机会。 我璀璨的生命,配得上这些璀璨夺目的珠宝吧? 我欣然接受你们傅家的报复,前提是,我活着。 你们拿死人没办法吧?被逼我,否则,我半夜吊死在傅氏集团大门口去。 至这些东西,无论你们是想要退掉,还是送到我楼上的主卧,或者是楼下的保姆房,我都没有意见。 想要一辈子困住我在这里?做梦! 离婚协议书,陈姝意最近就会准备好,我会签好字的。” 说完,她手指微微乡下,食指上勾着的价值几百万的项链就滑落下去。 掉在了购物袋上面倒是一点儿损伤都没有,可却把谢芳芳给看的眼睛都直了。 傅砚池站在原地:她到底是都听到了,还听的一清二楚。 丢了项链,徐景好自顾自走进门。 在门口看到吴嫂的时候,徐景好还亲自点菜了:“吴嫂,晚上做几个你的拿手菜,送到我房间里。我逛街累了,不想下楼吃饭了。” 她都要死了,还能被傅家的人威胁不成? 早死晚死,她都不在乎了。 一瞬间,那种老娘什么都不要了,连命都不要了的情绪疯狂袭来,反而有一种恣意潇洒,无人能敌的感觉。 傅砚池想跟上楼去看看徐景好。 可他才跟着走了两步就被谢芳芳一把给拉住了:“你要干什么?她说了,离婚协议书会签字,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离婚。 这个家里,容不得这样一个仇人的女儿。小池,妈妈的忍耐力就到此为止了。你不准对她好,你明白吗?” 傅砚池深吸一口气:“妈,我让尹司南给你订酒店。我和她的事情,你不要再过问。” “什么意思?你还不愿意离婚吗?你难道还没看出来,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你看看她什么态度? 吊死在傅氏集团大门口,她威胁谁呢? 她半个下午就败家的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每一件都是贵的要命的奢侈品牌,她舍得死?” 傅砚池当然也没把徐景好说的那句话当真。 他那么过分的话都说出来了,徐景好说点过分的话算什么? 傅砚池是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也没听谢芳芳的话,只说:“吴嫂,安排人把这些东西都送到主卧衣帽间。” 吴嫂深吸一口气,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刚才那番话,只怕听到徐景好耳朵里,扎心扎的千疮百孔了吧都已经?偏偏她还能当做无事发生一样,这就上楼了? 这还有心情吩咐她准备晚上的菜,还点名要她的拿手菜。 这会儿,说了狠话的人,又安排她将东西全都送到衣帽间去,这不分明就是宠溺吗? 可是行为和语言,却完全表达了不同的东西。 反正就是让人看不懂。 谢芳芳却管不了那么多,也提高了嗓音:“不准送上去,立马安排人过来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退回去。” 徐景好都已经上楼了,还能听到楼下傅砚池母子两人的争吵声。 她想,傅砚池应该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吧。 早点结束这段婚姻关系,多留一点时间给她自己的话,最好不过了。 回到房间,徐景好就反锁了门,第一时间先给陈姝意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陈姝意对于离婚和家庭矛盾这方面那是见多识广,可以给徐景好不少的意见。 电话那头,陈姝意语态轻松:“难怪你疯狂的购物,买买买,原来,不是没准备啊。你哪位婆婆也算是关键人物了,本来就对你很不满意,你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叠上去狠狠的刺激她,迟早逼着傅砚池同意和你签字离婚的。” 徐景好:“那样最好了。这么说,我还不能真就休息了啊。趁着这几天傅砚池还肯给我自由,我得疯狂折腾啊。” 前些天,谢芳芳还没回来的时候,傅砚池可是真把她当佣人使唤的。 住佣人间,端茶倒水,累的她一天下来都直不起腰。 那天晚上她虽然又见红,但好歹也算是换来了新的一轮自由。 陈姝意:“说吧,想怎么折腾?我给你打配合。” 徐景好到时忽然想起来一个人,之前她把人撞到了,后续也因为没有自由,都没有继续关心一二。 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徐景好突然问道:“姝意,你玩过男人吗?不是……我是说,你玩过男模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大概是陈姝意也没料到徐景好会如此大胆开麦! 玩男模? 傅砚池知道不得疯? “怎么不说话?上次就乔兰因带我去的,今晚我带你去吧。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徐景好话还没说完,陈姝意感叹了一句:“不是,你们玩这么嗨呢?” 徐景好也没回答陈姝意的话,而是继续她还没说完的话:“你说,我那位婆婆寡居多年,她玩不玩男人呢?那种年轻的,性张力拉满的漂亮小伙子,对她有吸引力吗?” 电话那头,陈姝意差点儿石化掉:“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徐景好:“哈哈哈……就这么定了,你帮我打给兰因,让她在极楽定个座,晚饭后我就出来。我买了那么多漂亮衣服,总是要穿出来给人看的对不对?不说了,我要从那小山堆里面挑选出今天晚上的穿搭,好大的工程呢,拜拜。记得让乔兰因订坐,不要包厢,要大厅里最显眼的位置。” 她就是要让人看到,让京都城里能在极楽消费得起的那帮人都看到! 瞩目一点,才方便会有人第一时间通风报信啊! 徐景好得意于自己的想法,吴嫂那边已经安排人把她的购物成果送上楼了。 徐景好开了门,然后自己也去衣帽间看着佣人们收拾。 管他楼下傅砚池和谢芳芳吵成什么样,总之和她无关。 挑选了一条大露背的紧身吊带鱼尾裙,又挑选了一套比较日常的首饰,然后徐景好又换了一套护肤品和化妆品。 她毕竟是怀孕了,虽然她和肚子里面的宝宝剩下的时间都不多。但她还是给自己挑选了成分更加温和没有任何刺激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她原本的样貌,已经因病显得太过于苍白憔悴,所以日常还想要保持一个正常的状态,化妆掩盖是必修课。 晚饭的时间,徐景好点名要的菜,吴嫂亲自下厨之后送到了房间里面。 徐景好也没打听,但吴嫂却提了一句:“先生已经把老夫人送到外面去住酒店了,老夫人走的时候很不高兴,估计就是分开住,接下来这几天,也不会轻易算了。太太你这几天还是收敛一点吧,先生他最近对你挺上心的,要不然你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调理调理身体要个小孩……” 徐景好已经听不下去了:“吴嫂,让我安安静静吃口饭吧。” 说着,还半抬着头看吴嫂。 她本就漂亮,那双眼睛更像是会说话一样,吴嫂老实闭嘴,退出房间。 晚饭之后徐景好就收拾了起来。 傅砚池好像也不在家,她收拾完换上衣服,下楼的时候,吴嫂就凑过来了。 精致妆容,妖娆穿搭,吴嫂一看就知道她要出门。 “太太,晚上又要出门?” 徐景好看了吴嫂一眼:“去极楽吧。” 这话倒不是一定说给吴嫂听的,最近这家里面可是有不少投向谢芳芳的人。 徐景好就怕谢芳芳收不到消息不知道她去哪儿呢。 乔兰因在接了陈姝意电话之后,兴奋都快要溢出屏幕了。 不过,她极懂事的就找了宋嘉栩定了位置。 到了晚上徐景好一行人去的时候,宋嘉栩就已经等在门口迎接了。 虽然也有过几面只缘,但是宋嘉栩一直都没有徐景好的联系方式,没想到还能等到徐景好再来,欣喜表情溢于言表。 两人一见到,宋嘉栩就立马凑到徐景好面前:“姐姐,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徐景好先看了乔兰因一眼,知道是她的安排,才回头微微一笑,询问起上次的事。 “伤都没事了吧?有没有留下疤痕?” 宋嘉栩摇摇头,神态依旧温柔。 陈姝意和乔兰因走在两人身后,压低了声音问:“这男孩哪儿来的?少年版傅砚池平替啊这是。” 乔兰因:“管他平不平替,年轻、清纯、乖巧懂事、嘴甜会来事儿,能哄得好好高兴不就行了?” 陈姝意笑了笑,到不在意这个。 傅砚池看见这位,肯定会气炸。 不过,陈姝意觉得,今天晚上先气炸的,一定不会是傅砚池。 按照乔兰因的要求,极楽这边今晚留了大厅里面最显眼的位置给徐景好一行人。 刚落做,徐景好就问宋嘉栩:“你们这儿,有没有那种,六十岁左右阿姨们喜欢的小伙,先来一批我看看。” 宋嘉栩眼眸中闪过一抹失落:“姐姐你要那……那种?” 徐景好:“不是我要,挑几个不错的点一批先预备着,过会儿说不定我婆婆就来呢,送给她的。” 宋嘉栩:“???” 老天奶,他听到了什么? 这年头的孝顺儿媳,都是给婆婆‘点’男人送的? 那边经理倒是十分懂事,立马上了一批,徐景好看了一眼,拍了拍手:“换一批……” 太好看的可不行,万一给她哪位婆婆看高兴了,今晚这局不白组了? 而事实上,谢芳芳确实已经在杀来的路上了…… 第63章 杀疯了 徐景好挑选着男模预备着,乔兰因和陈姝意也是服了徐景好为了离婚而做的努力了。 “你能把傅砚池他妈气疯了,这些男模比她儿子年龄都还小。” 徐景好:“重点不是年龄,重点是她会生气就够了。” 说着,徐景好手一指,就点了好几个男模,让他们站在一边等着。 接着,徐景好又大方的帮闺蜜们点了两个年轻漂亮看着就聪明会来事的过来倒酒。 她自己是借口说胃不舒服,要了一杯水。 陈姝意和乔兰因来都来了也只能陪着徐景好把这场戏往下演了。 陈姝意就那么看着徐景好折腾,因为她发现徐景好的状态并不是那么好,至少在她看来对比曾经她就像是一个挣扎在水深火热中强颜欢笑撑着精神状态的样子。 晚上的这一场,不管徐景好喜不喜欢这些男模,只要她能高兴,陈姝意就愿意陪着她一起玩,玩到她高兴为止。 守在徐景好身边的宋嘉栩在这里上班也有些天了,虽然算不上什么见多识广,可是徐景好这个帮婆婆点男模的玩法,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姐姐,这样玩真的好吗?要不然咱们还是换个包间吧,这外面的大厅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宋嘉栩怕就怕这故意的行为,一会儿必定会引来围观,可能会对徐景好不利。 然而,徐景好却没有半点这方面的觉悟。 因为她要的就是一个引人注目的效果,她就不相信把这件事情闹大了,谢芳芳能放过她吗? 还有傅砚池那边脸子肯定是挂不住的,无论是在商业圈还是在豪门世家这个名流圈,这些年来他都是当之无愧的话题中心风云人物。 人前人后谁不叫一声傅爷? 如今让这么多人看着她在这种寻欢作乐的夜店里面公然的点男模,这面子上怎么也是过不去的。 还记得上一次她不过是在这里消费,傅砚池就立马飞车赶了过来教训她,如今这离婚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面传的沸沸扬扬,难道这事儿还能随便的揭过去? 徐景好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毫无顾忌公然地坐在夜店最显眼的大厅里面一批又一批的换男模,点了一个又一个。 她的身边都已经陪侍着一个宋嘉栩了,还开开心的给自己多点了两个,一个伺候着果盘零食,另一个跟她说话解闷。 宋嘉栩在旁边看着也是无奈,劝说也是无用,没办法,只能时刻注意着新进入大厅的柜客们。 他也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大概也是能够认识一些人的,就算不是很熟悉,也勉强是记得住贵客容貌长相的。 加上听到的关键信息婆婆,也知道对方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所以就特别的留意了起来。 傅砚池是在谢芳芳出发了之后收到消息的,徐景好那边虽然有消费,但是还没有结束,并没有买单,他也没有收到任何的消费短信。 一听自己亲妈直奔夜店去找徐景好,傅砚池直接一手抓起车钥匙直奔目的地去了,亏得是尹司南动作比较快,否则完全是跟不上。 原本谢芳芳就已经很不喜欢徐景好,听说她居然还去夜店还是那种男模特别多的夜店,谢芳芳自然是坐不住的。 这不是给她儿子丢脸吗? 以前虽然听说徐景好在家里面如何如何,但至少也没有听说她去逛夜店玩男人,没想到她这个婆婆回国之后,徐景好,反而玩得更花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谢芳芳直接没思考就杀了过去。 乔兰因酒都喝了好几杯了,微醺感渐渐上来之后也活跃了起来,跟身边几个男模玩起了各种小游戏。 这里算是她的老巢了,经常和朋友们聚会都是来这里,以至于这里的男模,基本上和她都还是比较相熟,几杯酒下来玩的就比较开心了。 陈姝意是没有经常在京都城,但是这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她也是略有耳闻的。 今天才算是真正的见识了这里的纸醉金迷以及男色横行。 乔兰因怕陈姝意玩得不够尽兴,自己这边游戏玩嗨之后也拉着陈姝意加入自己这边的游戏。 陈姝意今天晚上就是来陪徐景好的,看她对游戏都不感兴趣,陈姝意勉强陪着乔兰因玩了两局之后就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门口那边。以至于游戏连输两把,酒也连着喝了两杯。 旁边的小男模倒是十分的懂事眼看陈姝意不是很想喝酒的样子,还主动帮她挡掉了一杯。 徐景好这边就纯粹是在享受男模的服务。 宋嘉栩反而是没什么事干,像是被冷落了一样。 不过徐景好倒是挺会照顾人感受的,时不时让另外一个男模给宋嘉栩递过去一杯酒,宋嘉栩的注意力也没有在这边,就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甚至都没有感觉。他甚至忘了自己的酒量其实并不好。 “等你离婚以后,这样的晚上,咱们每天都可以如此享受。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那一天早点来了。” 乔兰因今天晚上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心,平时也在这里玩,却没今天这么放肆,身边男模好几个小游戏,玩得飞起和男模暧昧的互动,看得陈姝意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不过也不得不说的是,徐景好挑选人的眼光到依旧是极致的一流,她帮乔兰因点的那几个可都算得上是这里的头牌了,至于价格嘛,那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反正傅砚池都已经恢复了她的黑卡,这点钱对于傅砚池简直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徐景好笑着答应说:“你喜欢就好,只要你高兴来,别说离婚以后就是现在我每天晚上都能出来陪你。” 乔兰因:“现在?每天?你出得来吗?我就怕今天晚上玩完之后,你回到家里恐怕又要被傅砚池那个狗男人给关在家里面,不给自由了。” 有几个男模听到两人这对话大概是觉得傅砚池这个名字很耳熟,忍不住的问了起来。 “姐姐的老公是傅砚池吗?” 徐景好虽然酒是一滴没沾,可是这会儿在这样的一个氛围里面也是什么都敢开口说。 “怎么他在你们这一行里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名气吗?” 徐景好此话一出,乔兰因和陈姝意是忍不住直接就笑得前俯后仰了起来,加上有的那么一小点点的醉意,就更是将气氛带了起来。 乔兰因举起酒杯豪爽的说:“景好,会说话,你就多说点,我爱听!哈哈哈,你居然说傅砚池是风月场所的男性工作人员。 嘿,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他消失了七年毫无音讯,说不定就在某个国家某个红灯区里干男模工作也不一定。” 乔兰茵因是个俏皮的,她这话也说出来连陈姝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徐景好自己心里是十分的酸楚,傅砚池的那七年对她来说至今依旧是空白的。 结婚之后,傅砚池也从没有跟他说过那七年是怎么过来的,那七年他在哪里做什么?又是怎么一步步将集团做到这种地步? 这些事情徐景好都一无所知,她也曾经想要去问,可是傅砚池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缺失掉的那七年,至今都还是空白。 大家都在笑着,宋嘉栩却问上了徐景好:“姐姐的老公真的是傅砚池吗,就是那个在m国华尔街闯荡出来的科技金融新贵吗?他在国外发展的特别好,却突然带着全部的资金回到国内还一度被评为最优秀杰出青年的那个傅砚池,就是姐姐你的老公吗?” 再问这句话的时候,宋嘉栩一开始眼睛里面还有一点光芒闪耀,可是问道最后一句’他就是姐姐的老公吗‘这句话的时候就忽然之间连眼神都黯淡了。 从他第一天入行踏足进了这家夜店,遇到的第一个客人就是徐景好,之后在外面又刚好撞到过,可能对于宋嘉栩来说,徐景好算是一个很特别的客人吧。 徐景好喝了一口水润嗓:“很快就不是了,马上就要离婚了,离婚后我就可以经常来找你玩了。” “姐姐要离婚?和傅砚池那样成功的男人吗?” 徐景好无奈的笑了笑:“你还年轻,你不懂。事业的成功并不等于家庭的和谐和感情的成功,算了咱们不说这个。” 说完她又把一杯酒递到了宋嘉栩的唇边:“还是喝酒吧。” 宋嘉栩伸手去接酒杯,手刚好的和徐景豪好的手指碰在了一起,也就是这个时候急匆匆赶到的谢芳芳一眼远远的就瞧见了这一幕。 她气急败坏的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徐景好,你在干什么?我儿子养着你,你就是这么给他戴绿帽子的,你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 谢芳芳到底还是来了,这本就在徐景好的预判之中,所以这番话她听着是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是对着那边早已经准备好的男模一挥手。 当下就有十几个男模直接走了过来,徐景好给他们递了一个眼色,这群机智的男模就立马围着谢芳芳走了上去。 水果零食,烟酒茶一样不落下全都温柔体贴的伺候到谢芳芳的面前。 其中两个看上去肌肉线条扎实的男模,一左一右的拉着谢芳芳的手臂就热情的将她带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这一坐下来十几个人全都围着她。 一瞬间直接把谢芳芳都给弄蒙了。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徐景豪脸上已经是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果然她眼光还是不错的,挑选的男模都很热情,很懂得待客之道。 瞧瞧这个热情劲儿大有要把眼前这位富婆伺候的舒坦开心。 谢芳芳自会抗拒的一边喊一边骂:“我都能做你妈妈了,你们这是干什么?都给我滚开滚一边儿去。” 徐景好也很会来事的发一瓶很贵的酒,送到了谢芳芳的面前。 她拍了拍谢芳芳的肩膀说:“妈放松点,别这么紧张,难道这种场合你是第一次来吗?没事儿,就算是你第一次来这里的弟弟都很热情的,他们一定会对你这个姐姐非常非常体贴温柔,会把你服务好的,你只需要好好享受就行了,你看看他们年轻帅气有活力难道不想让自己再青春一把吗?” “徐景好,你放肆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有你这样对长辈的吗?你看看你这干的是什么事你羞辱我羞辱我儿子,我告诉你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徐景好要的就是她和自己没完,晚上的时候她都已经知道了,傅砚池把她送到酒店去住了。 住酒店有什么意思呢?都不能第一时间在搞家庭矛盾,促进离婚。 徐景好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端起了旁边的酒杯,跟谢芳芳手中被男模硬塞过去的酒杯热情的碰了一下杯。 “放松,别紧张,这是在夜店,不是在家里,今晚上也不用当什么婆媳当姐妹不行吗? 我可是一个很大方的人,有什么好东西都和姐妹分享的,你看我给你点这么多男模对你多好啊。” 谢芳芳气得立马就要站起来,却被旁边的男模拉着回去,有缘已经把酒杯递到了,谢芳芳的唇边,暧昧的靠近她甚至在她的耳边吹气。 旁边的乔兰因和陈姝意已经看得忍俊不禁享受,又不得不憋着。 亏的是徐景好能想出这种点子来对付婆婆。 在这里谢芳芳的骂声再大也立马被音乐喧嚣给盖过去,她在生气旁边的男模也立马把它伺候的服服贴贴。 谢芳方式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几杯酒就已经被灌下去了。 徐景好看着没人住,也端了一杯酒,喝进去喝到嘴巴里才知道自己喝的是酒,而不是水想要转身去偷偷吐掉,却在一转身的那一刻,看到那一个来势汹汹的男人。 徐景好也没想过自己来这夜店玩能瞒得住他。 毕竟家里面那些耳目也不是吃白饭的。 只不过看到他,还是吓得徐景好把嘴巴里面的酒都给咽了下去。 傅砚池径直就朝着徐景好这边走过来,他可没有谢芳芳那么好说话,而是顺手抄起了一瓶酒直接朝着围着谢芳芳的那群男模那边就砸了过去。 其中有一个男模躲避不及时,那酒瓶就砰一声砸在了脑袋上,当场鲜血直流。 一瞬之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除了音乐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谢芳芳喘了一口气指着徐景好,又哭又骂:“小贱人竟然捉弄到我头上了,傅砚池,离婚你必须跟她离婚,把她给我赶出傅家。” 而傅砚池一言不发上去直接扛起徐景好就往外走,连自己亲妈都丢在了原地...... 第64章 替身游戏:他喂得饱你吗 旁边的乔兰因和陈姝意眼见情况不对劲,毕竟刚才傅砚池都已经动手砸了人。 陈姝意是律师,其实这会儿留下来善后更好。 只是,她怕傅砚池会对徐景好动手,忙着追了出去,乔兰因也是毫不含糊的跟着。 现场,就剩下了谢芳芳。 谢芳芳虽然被男模喂了几杯酒下去,但醉意是一点儿都没有的。 这几年在国外,她别的本事没长,就是酒量长了不少。 傅砚池直接把徐景好扛走,将她这个亲妈置之不理,简直把谢芳芳气的够呛。 她推开身边的男模,怒吼威胁:“再敢拉扯我,信不信老娘把你们店都给砸了!” 说完就要走,宋嘉栩看着徐景好几人的背影,突然灵机一动拦住了谢芳芳。 “还没买单。” 谢芳芳:“我……” 宋嘉栩:“傅先生还砸了我们的人,女士你看是报警还是……” 谢芳芳现在就有强烈的想要咋了这极楽会所的冲动。 捏着拳头咬着牙忍住了冲动,买了单赔了一笔钱迅速从极楽出来。 最后相当于是,男模是儿媳妇点的,单却是婆婆买的。 谢芳芳这笔钱花的,恨不得活撕了徐景好,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乔兰因和陈姝意追出来的时候,徐景好就已经被傅砚池给塞进车里了。 徐景好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表情淡定的坐在车里,还对着乔兰因和陈姝意挥了挥手示意让她们自己去玩。 傅砚池一把拍上车门,将徐景好关在里面。 他警告的指了指乔兰因:“第二次带她来这种地方,乔兰因,自己去找封迟御解释清楚吧。”说着又看向了陈姝意:“陈律师,玩男模是吧?你背后的那位没意见?” 陈姝意微微耸肩,不甚在意:“逢场作戏而已,大家都玩,傅总那么资深应该懂得吧?” 傅砚池眉眼微微一皱,他最不喜欢和陈姝意说话,天生臭脾气爱怼人。 他一转身回了车里,这边的烂摊子是一概不管。 尹司南跟在后面,看到谢芳芳出来,赶紧伺候着这位。 刚才在里面看到十几个男模围着傅砚池母亲,尹司南整个都惊呆了。 大场面啊! 只可惜,这种大场面,不能多看,毕竟保命要紧。 “老夫人,我送你回酒店。” 谢芳芳气急败坏的自己拉开车门就要占领驾驶室,吓得尹司南赶紧跟上去。 “老夫人,你国内驾照过期,不能开车。” 谢芳芳气的拉开后面车门坐了进去。 “去什么去酒店,回家!” 尹司南还想打请示到底该把人送到哪儿去,谢芳芳那边已经闹的厉害,无奈,尹司南只能把人送回傅家别墅。 他开车速度也很快,基本上和傅砚池前后脚进了傅家别墅。 徐景好已经不是第一次逛男模夜店了,她已经是个成熟的逛夜店的女人了。 哪怕被丈夫亲自抓包扛回家,她也淡定如常,半分愧疚没有。 愧疚? 她有什么好愧疚的? 不过是点了几个男模陪侍,不像某些人,连小三都整出来了。 徐景好推开车门就要下车,脚还没落地,傅砚池先一把将人捞了过去。 “傅砚池,你干嘛啊,我有腿能自己走。” “傅砚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谢芳芳动作倒是快,直接冲上来,如果不是徐景好被傅砚池扛在肩上,她能立刻冲上去厮打徐景好。 “不是已经给你订了酒店吗?尹司南,送她回酒店,这么晚了,早点休息。” 傅砚池的话,徐景好都听不过去了。 可下一秒她就被傅砚池扛着进门了。 “傅砚池,你脑子被砸坏了吗?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 徐景好一边拍打一边喊着。 傅砚池把人扛进门之后,终于放下来了。 “胡闹够了吗?”那一瞬,徐景好差点儿脑袋发懵似的直接对接上了很多年前的记忆。 她第一次喝醉酒的时候,傅砚池也是这么问她。 不过到底是一切都不同了,徐景好也很快回过了神。 “胡闹?” “胡闹?” 徐景好和追着进来的谢芳芳,这次倒是保持高度一致,异口同声的重复了这两个字。 傅砚池:“你不就是想刺激我妈,让她刺激我们的婚姻,尽快离婚吗?” 谢芳芳:“必须离婚,这个家里,一天都容不下这样的女人。傅砚池,我是你亲妈,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你的亲妈。你就这样纵容这个女人如此戏弄到我头上来吗?点了一群男模,最后还让我买单。” 徐景好就等着谢芳芳气急败坏的开战呢。 没想到,傅砚池却说:“妈,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反对你拥有属于自己的快乐。男模也没关系,多花几个钱的事情,我回头就给你提高卡额。” 徐景好:“???”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都想掏一掏,听听,这是说的什么话?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鼓励自己老妈玩男模的吗? 这观念是不是也太……open了一点儿? 别说徐景好,这次连谢芳芳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等她听完傅砚池这番话之后,直接捂着头:“逆子……逆子啊……” “妈,我爸去世那么多年了,你难道就不想谈个恋爱找个对象?” “我抱孙子的年纪,搞什么对象?” 此话一出,傅砚池直接拉住徐景好就往楼上走。 谢芳芳直问:“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干什么去?” 傅砚池:“听你的建议,给你造孙子。” 徐景好几乎是被傅砚池给拖着上楼回房间的。 等到了房间,他把人往床上一甩就开始脱衣服。 徐景好顿时瞪大了眼睛:“傅砚池,你别发疯,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不能做。” 傅砚池已经随手将外套丢在地上了,漂亮的手抓着领带性张力拉满的左右晃动两下然后长指解开拿掉。 “不能做?但是能点男模能喝酒是吧?是我不能满足你吗,满场点了一堆男模。徐景好,你早点说你喜欢玩替身游戏,我这个正主陪你啊,那个男孩子年轻又寡淡无味,能有我这么了解你吗?他能喂得饱你吗?” 第65章 她跳楼了 徐景好只想借这场戏推进离婚进度,她也知道,肯定会惹恼了傅砚池,大不了再停她黑卡呗。 反正她买了那么多,也不亏。 可是现在这情况是? 傅砚池他脑子是真被敲坏了还是怎么了? 不推进离婚进度,推进床上进度? 徐景好直接滚到床的另一边就下了床:“傅砚池,你别乱来,我最近真的不舒服。大姨妈都还没干净呢,你……” 徐景好话没说完,门上就传来了‘扣扣’的急切的敲门声。 吴嫂哭喊的声音穿透进来:“先生、太太,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你们快出来看看啊。” 傅砚池解衬衫纽扣的手停住,回头对门的方向回了一句:“她还有完没完?” “先生,老夫人她真会跳啊。” 傅砚池还没着急,可是徐景好已经朝着门口的方向去了。 一把拉开门,徐景好忙问道:“吴嫂,怎么回事?” 吴嫂抹了一把眼泪:“老夫人,老夫人上楼顶了。先生赶紧上去看看吧,她说了,今天晚上如果看不到你们两个签离婚协议,她就死。” 虽然也知道谢芳芳不是什么高素质的豪门老夫人,并且也听了她的上位史,知道她不是什么理智的人,必然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 傅砚池也是真的了解他这位亲妈,现在已经是彻底没心思解纽扣了,敞开着半露着的胸膛,冷着一张脸直接上楼了。 他了解谢芳芳,自然也知道,他不去,她也不会进行下一步动作。 楼顶。 谢芳芳翻越了半人高的围墙,已经站在顶楼边上了。 这种程度的威胁,对傅砚池是有效的。 徐景好隐约感觉到,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离婚契机。 傅砚池总不能真看着他亲妈去跳楼吧? 虽然之前在楼下的open发言有点儿震惊到她,可那些年他们母子都生活在国外。 谢芳芳寡居多年,似乎找个老伴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男模虽然有点儿……但毕竟胜在年轻会来事儿。 看样子,男模这事儿,加上傅砚池的态度,还真的是把谢芳芳给刺激大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契机,她用定了! 徐景好举着双手渐渐靠近:“我同意离婚,财产不用一半,我只要徐家当日一部分的资产就行。” 傅砚池目光冷厉的扫过徐景好。 一个是他亲妈站在顶楼边上拿命要挟。 一个是他的妻子趁火打劫要离婚。 傅砚池是真的生气了,脸上的表情格外的冰冷。 徐景好对视上他的眼睛,都不敢看,直接撇过头假装没看见。 谢芳芳现在根本不想讨价还价,只想快点看到徐景好和傅砚池签了离婚协议书。 “徐家那其中的一部分,我答应你。小池,让你的律师过来,当场签离婚协议,给她钱,让她滚!” 傅砚池也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和徐景好并肩的同时,谢芳芳指着他:“你不准在往前走,你在过来,我就直接跳下去。” 谢芳芳身体往前倾的时候,傅砚池就站定了脚步:“我不动,妈,你能不能不要过问我和徐景好的事?” 徐景好深知她昨天晚上听到的那些话,傅砚池一定是那么想的。 把她困在傅家,让她灿烂的生命从此腐烂在这傅家。 因为他要报仇,而这三年来,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如果不是这一个月以来,她一直折腾,傅砚池也不可能看得到她。他每天那么忙,肯定早就烦死她了。 她和宝宝,在这个家里没有出路。 虽然出去,她也只剩下两个月的生命。 但是在这里,或许傅砚池能狠心的让她立马失去宝宝。她的命已经和宝宝融为一体,宝宝没的那一天,她也会没的。 哪怕还剩下两个月,她也想多和宝宝一起活着享受每一天的。 徐景好不用开口,谢芳芳现在情绪激动,傅砚池说一句,她立马闹起来。 “不要过问你和她的事?你是我儿子,我亲生儿子,你的事情我怎么能不过问?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在我们家,就算你存心报复她,等你们离婚后,我自由无数种办法可以对付她。 小池,你已经二十八岁了,你爸爸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快要有你了。 算是妈妈求你行吗?你和她离婚,认认真真的娶个妻子,生几个孩子好不好? 傅氏集团如今做的这么大,你早点生下继承人,好好培养,才能家族兴旺啊。 和她离婚吧,她都已经答应了,难道你还和年少无知那时候一样,还喜欢她吗?” 谢芳芳说着,已经开始掉眼泪了。 徐景好抓住机会,直直的迎上傅砚池那又冷又筑满了戾气的双眸。 她不能退缩! 徐景好嘴角微扬,抿着三分笑看着他:“不是吧傅砚池?我们徐家可是害死了你亲生父亲,还害得你无家可归那么多年,你前天晚上还说要一辈子困住我报复我。我以为,是真的!” 傅砚池厉声驳斥:“徐景好,你闭嘴。” 这么好的机会,徐景好当然不可能闭嘴了。 唇边的笑容荡漾开,显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是真的吗?连你妈妈都看出来了,困住我、报复我是假。 傅砚池,这三年你虽然故意不经常回家,可是你给我最好的一切。 我虽然不作为你的太太出去应酬,可是我能花你的钱住你的房子,穿最好的衣服,戴最贵的珠宝首饰。 这样你也养着我,你说,这不是爱是什么? 我还记得,我们年少青春时,你曾经发过誓,说你这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否则,就让老天爷罚你,让你没有家业可以继承,让你事业无成,断子绝孙呢。” 说道断子绝孙四个字的时候,徐景好的目光,看向了谢芳芳那边。 果然,这四个字的威力实在巨大,谢芳芳听到后哭闹的更加厉害了。 “傅砚池,我生你养你、为了你的事业在m国委屈这么多年,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 谢芳芳情绪激动,话还没说完,忽然脚下一滑…… 第66章 离婚协议书 “啊……” 谢芳芳一声惨叫,人直直的就栽了出去。 傅砚池和徐景好站在对面眼睁睁看着她滑了脚从楼上跌了出去。 那一瞬之快,他们根本就来不及靠近,更不用说能拉谢芳芳一把了。 等两人快速冲过去,就只听见‘砰’一声,谢芳芳已经‘着陆’了! 人摔在了后花园才刨松的地上,哀嚎声却瞬间划破夜空。 傅家别墅里一瞬之间乱成一团。 傅砚池顾不上徐景好,大步快速下楼,徐景好也慌忙跟了上去。 她知道谢芳芳能做得出来跳楼这种事情,就这几层楼的高度,她也一定能够敢跳,而非空口威胁。 可就是没料到,她能这么倒霉,不是跳下去,而是脚滑摔下去的。 徐景好跟着跑下楼,还能听到谢芳芳的嚎叫哭喊声,就知道性命无碍了。 但毕竟也是从四楼摔下来,到底是伤到哪里,现在也不好说。 可谢芳芳哭闹的声音,却异常的大。 徐景好心有余悸的上去,那边已经有佣人要去扶人。 傅砚池厉喝一声:“不许动她,叫救护车,叫医生。” 从四楼上摔下来,谢芳芳喊疼喊的厉害。 “谁让你站到上面去威胁的?还能活着你就谢天谢地吧。” 这就是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要把谢芳芳从国外接回来的原因。 哪怕是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谢芳芳不同于其他豪门大族的当家主母,反而更像乡下喜欢无理取闹的大妈。 谢芳芳一边嚎叫一边转了眼珠子搜寻站在她脚那边的徐景好。 她趴在地上,全身疼的麻木,脖子也转不动,却还是硬梗着脖子骂个不停:“徐景好这个丧门星,她想害死我的。离婚,你们现在就签字离婚。 反正今天这楼我都跳了,阎王爷不收我进门,就是要我睁着这双眼睛亲眼看着你们离婚。” 谢芳芳话音落,吴嫂快步走过来:“先生,救护车三五分钟就到,他们问家里有没有老夫人的病历,万一需要急救……” “告诉他们是我妈,直接从圣和医院vip中调病历。” “我不去,我不就医,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傅砚池手中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徐景好余光扫过傅砚池,她心里略有一丝愧疚,但她知道现在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绝情到可以不顾自己这位婆婆的死活,就和她站在统一战线,逼着傅砚池签字离婚,这是她的机会。 谢芳芳现在伤情不明,看上去虽然不太能动弹,但是精神状态还算好,骂人贼6。 傅砚池:“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如果摔破了内脏,你现在感受不到,精神继续亢奋,是会影响生命的。” 谢芳芳可不管那么多,她拼着命的翻了个身,吓得傅砚池赶紧上去扶着她。 她手顺势一把抓住傅砚池的臂膀:“拿离婚协议书,我要看着你签字。否则,就让我闭上了这双眼睛去找你爸报道。 你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就是对不起你爸,你也对不起我。 当年你结婚我就反对,我不能亲自回来阻止你,现在就一定要看到你离婚。” 这一折腾,救护车已经开进了傅家别墅门口了。 谢芳芳看了一眼救护车:“小池,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楼我也跳了……” 傅砚池无奈的做了次深呼吸调整:“妈,你是脚滑掉下来的,不是跳了。” “好,好得很,你这个逆子。我不是跳下来的对吧,那我现在告诉你,只要你今天不签了离婚协议书,我就算是死在这里,你也休想送我上救护车。” “妈,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件事情传出去,明天你就是整个京都城最大的笑话。” “我早就是京都城最大的笑话了,我一个秘书出身的低微身份,凭着肚子里面的儿子,把你大妈拉下位,自己上位生下你。这么多年来,背后有多少人笑话我,我清楚得很。 本以为,你这么有出息,可以把我丢掉的脸面都捡起来。 你却偏偏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如果徐家当年没有对傅家下手,娶了她我也就认了,可她徐家害死了你爸爸,你还这么糊涂。” 救护人员已经等在旁边了,可谢芳芳却极度的抗拒。 徐景好心一横,立即转身跑上楼,她早已经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只是上面一些条款还有待商议。 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傅砚池极有可能会为了他妈妈而妥协签字的。 徐景好蹲在抽屉边,略扫了一眼那份草拟的离婚协议书,然后拿着协议书哒哒哒的跑下了楼。 “傅砚池,签吧,这份协议书上,我的要求不多。我开走一辆车,房子我不要,现金三个亿。” 傅砚池看着徐景好伸到自己面前来的手。 葱白的指尖捻着一支笔和几页纸。 那醒目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字赫然映入眼帘,傅砚池眼眸之中染了一层墨色。 他目光也变得更加沉冷,盯着徐景好的时候,她都不敢抬头。 傅砚池已经多年以上位者的状态掌控着一艘商业巨舰,在那里,他就是说一不二的王。 那种气势全开的样子,威慑力十足。 此刻徐景好接着谢芳芳的威胁,拿出这份离婚协议书,属实是在傅砚池的意料之外。 徐景好提着一口气,她早就衡量过了,一辆她开了三年的旧车外加现金三个亿,对于傅砚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完全不需要为金额的原因而犹豫。 谢芳芳也是没料到徐景好竟然是早就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 心里是又爽,又……有点儿气到了。 谢芳芳:她凭什么早就准备好离婚协议书? 她还嫌弃这段婚姻了? 有什么资格? 这话憋在谢芳芳喉咙上,可她开口却接着逼傅砚池:“小池,我要你现在就签字。你如果不签字,我一头撞死在这儿,也不用什么救护车了。” 救护车的随行医生皱了皱眉:“女士你千万别激动,你现在的样子其实很危险……” 傅砚池冷眼扫过谢芳芳,对着徐景好厉声道:“拿来,我签!” 第67章 你是不是疯了 徐景好心尖微微一颤,她差点儿以为自己幻听了。 可一抬头对上了傅砚池那冷若冰山一样的眼神,她迟疑了两秒,随后立马将手中的协议书和笔全都递给了他。 傅砚池甚至连里面的内容都没有看一眼,翻到最后,随手拿着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怼着徐景好的脸就一把将那份离婚协议书给甩了过去。 徐景好在协议书往她脸上飞过来的时候条件反射性的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将离婚协议书接在手里。 眼看傅砚池眼底蓄满了怒意,达成目标的徐景好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想降低存在感。 “满意了?”傅砚池看徐景好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的恶魔一样。 转瞬,他又低头,对着还躺在地上的谢芳芳问:“你也满意了?” 谢芳芳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顿时嚎叫了一声:“疼……啊,疼死我了。都愣着干什么,真想看我死啊,送我去医院啊。” 医生护士那边迅速动了起来,基础的诊断一番之后,才挪动了谢芳芳上救护车。 徐景好手上拿着离婚协议书正要转身走,傅砚池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推上了救护车家属位置。 “想去哪儿?她是为什么闹着跳楼?你以为这件事情你就不用负责了? 谢芳芳刚被罩上氧气,听到傅砚池那带着要和徐景好算账的口吻的话,都嘴角都忍不住向上咧。 这婚,得离。 她受这罪,也得让徐景好付出代价。 徐景好坐在狭窄的救护车内,手上死死的捏着傅砚池已经签了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对于谢芬芳她确实有些愧疚。 毕竟,她大手笔的出招就想要利用这个对她看不顺眼的婆婆逼着来离婚。 但是她也没想到,谢芳芳能更大手笔直接以跳楼威胁,最后还脚滑掉下来了呢? 现在也还不确定谢芳芳情况到底如何,外伤还好,若是伤到内脏什么的…… 应该也没有吧,看她那活蹦乱跳的样子,也不像是伤的那么严重。 徐景好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想要的已经到手了,谢芳芳那边,她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看谢芳芳好像还好,于是救护车直接开往了圣和医院。 虽然已经是半夜,但是医院这边早就接到了电话,晚上本来已经下班的一些诶工作人员也被急招回来。 就为了第一时间给谢芳芳做全身的检查。 徐景好被迫全程陪同,明明旁边都还有护士,傅砚池却要她亲力亲为的伺候着谢芳芳做检查。 谢芳芳本就厌恶她,其中也是能折腾她就绝对不会放过机会。 于是一番检查做下来,徐景好比狗还累。 可她也不敢有怨言。 因她而起,并且她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谢芳芳疼的止叫喊,徐景好也只能当自己是给她赔罪了。 检查结果出来,傅砚池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来了。 “傅总,老夫人没有任何内伤,只有两处骨折,以及脖子有扭伤。其中左腿的骨折需要手术,右腿轻微骨折只需要打石膏固定就行。手术方面,傅总你想让哪位医生来操刀?” 傅砚池看了徐景好一眼:“周逾白,让他立马回医院。” 徐景好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顿,傅砚池这是故意要让周逾白来主刀,也不知道他还带着什么目的。 想也没想,徐景好直接站出来:“周逾白他今天都不是值班医生,为什么非要在非工作时间打扰人家? 傅砚池,你又想干什么?” 离婚协议书拿到了,这傅家的事情,本来就和周逾白无关,她当然不希望傅砚池有机会给周逾白找麻烦。 今晚自从傅砚池对着她把解开了的纽扣以及松了的皮带都扣回去之后,看她的眼神就一直都带着一种怪异。 既冷厉,又上火。 “才刚刚拿到签字的离婚协议,还没正式离婚呢,这么快就护上前未婚夫? 怎么,着急了,护着他想快点跟他旧情复燃吗?” 旧情复燃? 徐景好深吸一口气,继续不同意:“是你总要找机会挑事,这医院里面这么多德艺双馨的教授,老师级别的医生,你说一声,他们都会为你赴汤蹈火,何必非要为难周逾白? 你忘了,周家什么错都没有,三年前你却也让周家破了产!” 傅砚池没理她,而是给旁边医生递了个眼色。 表示决心已定,就要周逾白来做这场手术。 不是什么大手术,骨折这种手术,以圣和的医生资质,随便拎出一个都能做得很好。 非要周逾白确实是有些大材小用的。 医生那边去联系周逾白,圣和医院是有这样不成文的规矩的,医院这些尊贵的股东及其家属都是vip,若是入院,可以钦点任何医生。 只不过,周逾白虽然被傅砚池偷袭,现在不是大股东,也是二股东啊! 作为股东,他还是可以拒绝这场手术的。 可是,不到半个小时,周逾白还是来了。 徐景好一把拉住周逾白走到一边:“你怎么不拒绝他?他妈妈本就厌恶我,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她若是到你手里,肯定想尽办法折腾你的。” 周逾白面上挂着依旧温润如玉的笑容,在徐景好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没关系,我虽然可以用股东的身份拒绝他点名要求的手术。可是小好,我始终是一名医生,这是我热爱的事业,也是我的职责。放心吧,刚才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检查报告和ct照了。小手术,在我这里,没有失误。哪怕万分之一也没有,你安心等着就好。” 徐景好心头微怔,他明明可以抗拒的。 算了,都骨折了,手术之后谢芳芳也折腾不到哪儿去吧? 虽说是大半夜,这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整层vip室。 好巧不巧,许西宜今天也睡在这里给徐山川陪床,听到动静出来,才知道是和自家有关。 她紧了紧披在睡裙外面的披肩,朝着徐景好这边走过来。 “景好,出什么事了?” 徐景好看到自己妈妈,倒也不意外,知道她这三年经常晚上都会在爸爸病房旁边休息室里陪着。 不过,看到妈妈,徐景好倒是第一时间拉着许西宜,防备的看了一眼傅砚池之后,就往爸爸那边的病房走去。 进门之后,徐景好将门反锁了,才把一直紧紧捏在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了许西宜。 “妈妈,你先帮我保管,我现在不好脱身,我怕万一我一个打盹傅砚池就抢回去了。你一定帮我好好收着。” 许西宜看到离婚协议书,立马翻开来看,看到徐景好分得的财产,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徐景好,你是不是疯了?傅砚池上千亿的身家,离婚你就拿三个亿?” 第68章 死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徐景好刚想说三个亿足够父亲医院花销,也足够母亲后半生衣食无忧生活优渥。 可到嘴边的话她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许西宜却大发雷霆。 “你到底懂不懂事啊,你和傅砚池结婚的时候,连婚前协议都没签。你可以分走他一半家产的,现在给你三个亿,打发叫花子呢?” 徐景好无奈:“妈,还有一辆车,那车都千八百万了。” 许西宜:“一辆已经开了三年的旧车,完全不值一提。不行,不说分他几百亿,至少两三百个亿是要的吧? 徐景好,离了婚,你就不是从前的黄花大闺女了。你身价和从前就不一样了,你从小养尊处优,学的又都是一些书画艺术类的东西,如今是能吃还是能换钱花?毫无用处! 你没有工作能力,创业你又不会经商,这三年更是除了购物吃喝,甚至和原来的圈子、整个社会都脱节了。 就算你还有个周逾白给你接盘,你毕竟嫁过人,万一他日被嫌弃,周逾白可没有傅砚池那么高的身家,到时候你什么都捞不着,落得一个晚景凄凉,你是想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母亲密集如珠般砸过来的话,弄的徐景好头疼不已。 她想反驳艺术确实是能换钱,但是好像也没必要非要反驳。 她也想反驳她和周逾白不会在一起,但好像也是没必要。 还有哪些什么长远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长远的未来,她只剩下两个月的生命了。 而三个亿,也是她留给父母的钱而已。 甚至于,离婚她可以净身出户,把所有卖画的钱留给父母,他们稍微省着点也是足够花下半辈子的。 加上还有徐景仁这个亲弟弟能照顾父母一二,她对她们养老的日子一点儿都不担心。 见徐景好不说话,许西宜拿着离婚协议书就要往外走:“不行,这三个亿实在是太少了。我去找傅砚池,至少也得两三百个亿才行。” 徐景好现在藏都藏不及这份协议书,哪儿还敢让协议书出现在傅砚池的面前? “妈,三个亿我全都给你,这还不够吗?两三百个亿,你怎么这么敢狮子大开口的?” “狮子大开口?当日徐家破产,傅砚池抄底徐家,你知道他从中霸占了多少原本属于徐家的资产吗?” 徐景好深吸一口气,本不忍说,却还是说出了口:“商场如战场,起落本就是寻常。难道当日傅家破产之时,徐家就没有抄底,从中赚过沾了血的钱吗? 后来傅砚池不过是在商言商,拿回该拿回的一切罢了。 这些钱,徐家若是有能力,去商场上和傅砚池打擂台,去和他争和他强,只要是光明磊落又有何不可? 我凭什么从一个没有婚前协议的婚姻中,去问傅砚池要两三百个亿? 那是两三百亿,不是两三百块! 即便是这三个亿,我也不是为我自己,而是昧着良心厚着脸皮要来的。” 话音未落‘啪’的一巴掌,许西宜几乎是用尽全力狠狠的打在了徐景好的脸上。 “清醒了吗?逆女,逆女啊!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哪有你这样胳膊肘向外拐的?你就是个猪脑子,从小就被那个傅砚池迷得晕头转向。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爸爸还躺在病床上。 植物人啊,他这一辈子可能都醒不过来了。 是傅砚池害的,你给我看清楚!” 许西宜甩了徐景好一巴掌之后,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摁到徐山川的病床边,强迫她看着病床上的父亲。 徐景好身体虚弱,而许西宜动手又用了大力气,一时之间根本就挣扎不开。 徐景好被揪的头皮发麻,她被迫的看着父亲闭着双眼,罩着氧气罩,她贴在他的身边,还能感受到父亲的体温。 仪器上跳动的各种数据显示着这个人还活着。 父亲的状况,她当然也是心痛不已,若是他还好好的,绝对不会允许妈妈一次又一次狠狠的打她耳光。 甚至此时此刻还揪着她的头发,摁着她的脖子。 可事实就是事实! “至少我爸爸还活着,你疲惫之后,还能抱抱他,感受到他的体温。而傅砚池的爸爸,早已白骨成灰,傅砚池想见,都只看得到一座墓碑。” 徐景好脑袋还被摁在病床上,她挣扎不掉,却冷静异常。 大概就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这几句话,太过冷静,反而更加激怒了许西宜。 许西宜这会儿倒是松了手:“你说什么?徐景好,我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和你爸爸的?你拿你爸爸和傅砚池爸爸比?你胳膊肘到底往哪儿拐呢?你要不要听听你到底在说什么?” 徐景好终于得以喘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交织着头皮发麻的痛,一时间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 她强硬的转过头,全然不顾脸上和头皮上的疼痛,看着许西宜不卑不亢的说道:“正因为你们是我的父母,所以我厚着脸皮要了三个亿,成全你们后半生依旧荣华富贵衣食不愁。 我也自问,没有比傅砚池更好的本事可以打造同样一个商业帝国,将他打败,将他的商业帝国抢过来。 我能力有限,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还有,最近一个月,你已经对我动了三次手。妈,你以前不这样的。你如果抑郁到精神出了问题,趁早看医生吧,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心理医生。也请你不要再对我动手,我就要离婚了,能不能再次‘卖’个好价钱,全看这张脸呢,你说呢?” 说完,徐景好伸手一把将她刚才交给许西宜的离婚协议书给拿了过来。 病房里面有保险柜,她自己暂时放一下。 明天天一亮,就拿给陈姝意。 许西宜都被她如此硬气的话给说懵了。 再卖个好价钱? 许西宜倒是反应过来,确实不能打她的脸,她还要再嫁高门的。 只有徐景好自己知道,她、时日无多。离婚,要的就是一个彻底的自由。 而且,她终究发自内心深处的爱着傅砚池,只不过,未曾生病之前她就已经等不到这份爱的回应。如今,失望堆积如山,她不再期望罢了。 反而更加坚定的想要独善其身,或许死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悄然离逝,让傅砚池永远见不着她病容憔悴凄惨弥留之际的样子,更是连余生都不知道她的消息。 那样的话,她留在他记忆之中的样子,就永远都会是年轻,容颜盛放的模样吧? 第69章 离婚协议书不见了 徐景好转身将离婚协议书锁进保险柜。 大概,她的妈妈现在是很难以明白,她如此看重的这份离婚协议书,其实是她这个女儿对父母最后的孝顺。 三个亿,说不定,还能留出一部分给徐景仁的创业兜底。 生命尽头之前,她已经为这个家做了她全部能做的事情。 最近她这张脸,挨耳光几乎已经成为经常性的事情了。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还在,不过消肿的流程,她却是烂熟于心。 vip的病房都是套间,最里面的是病人病床房,旁边还有一个陪床房。陪床房外面有个小小的是会客厅,方便来往看望病人的亲朋好友之类的可以落脚,也不会太打扰到病人休息。 自从徐山川瘫痪之后,徐景仁跳级高考进入京大,就搬到学校去住了。 许西宜是和徐山川夫妻情深,虽然人瘫痪了,但是她是却经常会住在旁边的陪床房。 里面也只放了一个单人床,徐景好突然过来,也是挤不下的。 原本她是想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妈妈这边保管着就去看着谢芳芳那边。 可现在她这脸……也是见不得人的,她也就不打算去了。 愧疚归愧疚,毕竟利用谢芳芳闹腾加速她离婚进程的这件事里面,她是没想过让她这位婆婆说这么重的伤的。 道歉也无济于事,她又不会原谅她。 反正今晚谢芳芳手术,麻药之后估计睡到明天早上了。 她做好了被折腾的准备,索性今天晚上就留在这边陪爸爸好了。 这三年来,她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尽一尽当女儿的孝心。 父亲瘫痪那日,她就去求了傅砚池,第二天就和傅砚池领证。 父亲住进这间特殊的病房,重点监护。 而她搬进傅家别墅,从那天开始恪守家规。 家规里,她不可以在外面过夜的。 徐景好严格遵守。 没想到,离婚协议书一签,她还能有机会在医院里面守着爸爸。 徐景好把沙发往病床前推了推,一手捏着冰袋捂在被打的脸上,一手支在病床上,脑袋就那么靠在手臂上,手也刚好的牵住了徐山川的手。 她不理会许西宜的叨叨,过了会,许西宜自觉无趣也就回陪床房去休息了。 直至夜深,徐景好也没睡着,反而是在夜深人静之后,眼泪不争气的掉落出来。 这个时候,妈妈那边大概已经睡着了,她才敢轻轻的和爸爸诉说几句。 她拉着爸爸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爸爸,对不起,这三年来陪你的时间太少了。女儿不孝,无能面对自己的病,辜负你和妈妈的养育之恩,学得一身本事却困在情爱之中无处施展。 爸爸,你还能醒过来再看好好一眼吗?我真的太累了,我想知道,当年傅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周叔叔是不是牵扯其中。 你知道的,我喜欢傅砚池啊,以前,你也很喜欢他的。 你还曾经说过,他将来必定前途无量,也一定会是一个好女婿……” 好女婿…… 徐景好说着,已经哽咽住,泪水从眼角滑落掉在病床的床单上,打湿了一小片。 徐山川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徐景好渐渐哭的累了,说的累了,才睡过去。 医院的早上,尽管vip的病房算得上是比较隔音的,但是外面的动静还是能传进来。 徐景好久是在这样嘈杂的声音中醒过来的。 她趴在爸爸的病床边睡了一夜,此刻只觉得手麻,身上也疼。 倒是被打了的脸颊消了疼和肿胀,勉强揉了揉酸麻的手臂,然后缓缓的起身。 看了一眼爸爸,他依旧还是那样的状态,徐景好想着,或许到她死的那天,他也未必能醒过来。 她们父女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太短暂了。 她享受了二十来年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的生活,父亲却等不到她为他养老的那天。 不过,她能做的,已经做了。 从病房里面出来,徐景好过去敲了敲陪床房间的门,里面没回应。 她自己开门,才发现妈妈已经不在里面了。 “怎么出去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徐景好不知道为什么,嘀咕的话一出口之后,她脑子里突然像是闪过了一个什么年头似的。她转身直接朝着保险柜的方向走去。 这医院里面的保险柜,平时本来用的就不多,自然也是没有人会在这里存放什么贵重的物品。所以入住之后,家人之间互相知道密码也不会随便去改动。 她们的这间病房,保险柜的密码徐景好知道,许西宜也知道,甚至连不被允许经常来的徐景仁也是知道的。 想起昨天晚上和妈妈吵架说的那些话,徐景好没犹豫第一时间就去保险柜那边。 她手按上去,正要输入密码,保险柜的门就弹开了。 空空如也的一个保险柜就那么展示在了徐景好的面前。 “离婚协议书,妈,你拿我离婚协议书干什么?” 徐景好一瞬间急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了,她起身之后立马给许西宜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几声之后,机械女音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忙…… 电话被挂断了。 徐景好也顾不得形象,来不及洗漱直接就从病房跑了出去。 vip服务台边,徐景好拉住护士急切问道:“看到许女士没有?” 护士摇头:“傅太太,我是刚刚来交班的,没看到许女士。” 徐景好着急的一边打电话一边继续四下里找人。 忽然一个电话的间隙,陈姝意的名字跳跃在手机屏幕上。徐景好甚至都没注意到名字就接通了电话,她还以为是许西宜回拨了她。 拿着电话,情绪已接近崩溃的朝着电话那边喊道:“你拿我的离婚协议书干什么?那份离婚协议书对我很重要,算我求你还给我行不行?” 徐景好一句话急促的说完,已经再度哽咽。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预感,她妈妈能偷偷拿走她的离婚协议书,是冲着更多的利益去的。 而谁,能给她这份利益?还用问吗? 就在徐景好崩溃到掩饰不住抽噎起来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陈姝意的声音…… 第70章 跟我抢女人,你够资格吗 “景好,你怎么了?什么离婚协议书?你在哪儿?” 哭泣之中,徐景好听到最后一句才分辨出来陈姝意的声音。 徐景好抬手抹了一把模糊了眼睛的泪水,又把电话从耳边挪开看了看。 确实是陈姝意的来电,她刚才太着急,没看清楚就接通了电话,还以为是妈妈回过来的。 “姝意,是你啊。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儿情绪失控了。” 陈姝意:“没关系,我就是想问问你昨晚的事怎么样了。傅砚池给你签了离婚协议书了?然后协议书又被弄丢了?” 电话那头,陈姝意的声音带着温柔,许是听到徐景好的哭声,所以问的时候都带着点哄着的语气。 徐景好:“是我妈,她拿走了我放在爸爸病房保险柜里面的离婚协议书。” “你先别着急,再找找,说不定阿姨帮你放别的地方了。” 徐景好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往病房,不过,却不是徐山川的病房。 妈妈拿走的离婚协议书,绝对不可能再帮她放到别的地方。 如果是三年前,是徐家还没有破产的时候,她相信,她的妈妈会事无巨细的为她考虑。 但是现在的…… 一个月三次的耳光,可是把她给打的格外清醒的。 她的妈妈,现在更看重利益。 如果那份离婚协议书拿到她老人家的手里,能值比三个亿和一辆旧车更多的价值,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把徐景好给出卖掉! 徐景好是完全不怀疑这一点的。 她的这份离婚协议书,如果许女士想要利益更大化,谁能给她这个利益? 毋庸置疑,只有一个人。 谢芳芳昨天晚上做了骨折手术,术后自然也是在vip病房观察休息的。 徐景好知道傅家人专用的那个房间,直接就奔着那边去了。 远远的,她就看见病房门口站着两个黑西装保镖,两人耳朵上都戴着耳麦。 徐景好:“姝意,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确定离婚协议书到底在哪儿。” 说完,她先挂了电话。 保镖是从傅家别墅那边调过来,徐景好看着眼熟,那两人也自然认识徐景好。 她过去开门的时候,也没有人拦着她。 这边病房的格局和她爸爸住的那个病房是一模一样的。 对房间十分熟悉的徐景好放轻脚步,探头探脑了一阵,看到里间,谢芳芳躺在病床上似乎还没醒。 她又找了找陪床间,也没看到人影。 徐景好转身问向门口的保镖:“人呢?” “太太是问傅先生?” 徐景好微微皱眉,不然能是谁? 另一位保镖倒是机灵一些:“先生一早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徐景好立马狐疑起来:“接了个电话?知道去哪儿吗?” 两位保镖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齐齐摇头。 “那他走了多久了?” “不到十分钟。” 不到十分钟? 有没有可能…… 徐景好顺手带上病房门,直接朝着电梯门口跑了过去。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徐景好看也没看就往里面冲,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景好,你行色匆匆的,出什么事了?” 徐景好抬头,才看到是穿着白大褂的周逾白。 “我……我下楼,找我妈和傅砚池。” “是有什么事?” 周逾白递了个眼色跟在他身边的医生,然后顺手就把手中的查房单子递了过去。 接着说:“我陪你去吧,你状态看上去不太好。” 早上起床没有洗漱,生病的人本来就脸色不太好,自然看起来状态很差的样子。 徐景好只想快一点,她现在就想到了楼下医院旁边的咖啡厅。 此时此刻,她只想自己猜错了。 电梯一路下到一楼,徐景好出了电梯直奔旁边的咖啡厅。 周逾白的手机也恰好在这时候响起,原本不想接,却看到是陈姝意的来电,他放慢了脚步,保证徐景好在自己的视线内,接通了陈姝意的电话。 徐景好这边,钻进咖啡馆之后,目光四下搜寻着。 随着她的目光,整个咖啡厅尽收眼底。 这个咖啡厅并不大,也没有包间什么的,所以很容易看。 可就是在那个靠窗的位置,徐景好看见了最不希望看见的身影。 心像是坠上了石头一样,渐渐沉入大海。 脚下向前走的每一步,都让她觉得沉重不已。 早起,离婚协议书不见了,楼下的咖啡厅里,她的妈妈和刚刚被迫跟她签了离婚协议书的丈夫面对而坐。 徐景好一路朝这边那边走过去。 靠近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到两人的对话。 许西宜:“三百个亿。” 傅砚池倒是淡定得很,姿态松弛,不紧不慢的还价:“五十亿。” 许西宜对于这个还价是生气的:“傅砚池,你别欺人太甚。你别以为这三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待景好的。你那三百个亿补偿她,一点都不过分。你们没有婚前协议,你还长期出轨女明星,真要是大气官司,分你五百个亿都算是少的。我退一步,两百亿,不能再少了。” 傅砚池右手放在咖啡杯边上,五指朝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叩击着桌面。 “四十亿。” 许西宜一巴掌把离婚协议书拍在桌上:“傅砚池,你什么意思?四十个亿,你打发叫花子呢?一百亿!” 傅砚池姿态慵懒而又舒展,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三十亿。” 许西宜:“你……成交……” 话音未落,离婚协议书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就在那猝不及防之间,徐景好一把将许西宜手中压着的离婚协议书抽了出来。 他们全然没有察觉到她走过来,讨价还价的十分认真,或许只当是某个服务生从边上路过,并未在意。 可就是这份没有在意,才让徐景好重新将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给拿了回来。 她一个动作,瞬间就将傅砚池和许西宜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傅砚池看了看她,眼底有一瞬情绪闪动,徐景好根本没心思看,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这位亲妈的身上。 “妈,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拿着我的离婚协议书,跟傅砚池讨价还价?” 许西宜伸手,还想要从徐景好的手上去抢那份离婚协议书。 那可不是轻飘飘的几张纸,那可是价值几十上百亿的东西。 许西宜眼底疯狂的情绪,让徐景好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起来。 她一把推开了许西宜,用着前所未有的力气。 许西宜也是一个不防备,整个人身体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了沙发上。 “徐景好,你敢推我,我是你妈。” “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个做妈妈的人吗?你偷偷从保险柜里面拿走这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想没想过你是我的妈妈?你卖这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我的妈妈?” “徐景好,我养了你二十多年,对你有多好你不知道吗?没有我精心的养育和培养,你能长成人吗?如今不过是一份离婚协议,你就敢推我了?” “离婚是我和傅砚池之间的事情,离婚分多少财产也是我们自己商量,和你没有关系。你是我妈又如何,也不能随便卖掉我的离婚协议书啊。” 说这份离婚协议书,傅砚池肯花钱买回去,原因还不是只有一个,那就是根本不想放她自由。 她好不容易甚至搭上了谢芳芳受伤威胁,才能得来这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如今,怎么可以这样? 许西宜不甘心的站起来:“好,不卖,你说不卖,那咱们就不卖。趁你们两人现在都在,把这离婚协议书上的财产分割重新修正一下总行吧? 你们之间可是没有签订婚前协议的,所以,傅砚池的财产有你一半,这总得承认吧?” 傅砚池坐在那边,眼底早已经收起了全部的情绪。 他就看着母女两人吵着,甚至还抽空喝了口咖啡,随后又饮了一口柠檬水,看上去是在仔细的回味那一口咖啡醇厚的香味和酸味。 当许西宜提到没有婚前协议的时候,傅砚池甚至还插话了。 “当然没问题,小好同意就行。” 已经多年不曾称呼徐景好为小好的傅砚池,抬头看着徐景好,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蛊惑的笑容。 徐景好太清楚他的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了。 他和许西宜讨价还价,却也是愿意出几十个亿来买回这份离婚协议书的。 徐景好不得不怀疑,只要给傅砚池机会,让他沾手这份离婚协议书,他可能拿到的第一时间不是去修改金额,而是一把撕掉。 徐景好赌不起! 而且,她也不想赌。 昨天晚上她就已经和妈妈说清楚了,傅砚池的钱,是他自己赚的,是他该得的。 这段婚姻,起因是一个要报复,一个要救全家。 抛开感情来说,傅砚池得到她的身体和三年听话的婚姻。 她也得到了傅砚池承诺的东西,徐家是保住了,生活无忧。 不算上感情这笔账,总归也算是公平的。 至于非要扯上两家恩怨,商场如战场,战场无父子,更何况只是世交。 很多东西,也是没办法算的。 傅砚池这话,多少有点儿煽风点火的味道。 果不其然,许西宜就立马逼着徐景好拿离婚协议书出来修改数额。 “听见了吗?他都愿意改了,景好,你把离婚协议书给我。不说三百亿,两百亿总是要的吧。 离婚以后,你总不能搬回娘家那老别墅里住吧?这今年家里面的佣人都辞掉一大半了,花园荒废了,家里也不如从前住的那么舒服了。 傅砚池名下那么多物业,你挑几栋位置好,升值价值高的房产,马上你弟弟毕业了,也是要从学校里搬出来的。 除了现金和房子,车就不说了。可还有一些集团的股份、医院的股份,甚至还有……” 许西宜的话还没说完,还有很多呢,整个京都城,谁不知道科技新贵上位的傅爷说身价不菲,拥有资产无数? 这离婚了,不得好好分一分? 可徐景好真的听不下去,她实在忍不住就打断了许西宜的话:“够了,够了。这些我都不要,离婚协议书上的三个亿,等我离婚之后,我全都给你。足够你支付爸爸后半生的医药费和你的生活费了。 妈,够了,到这里,一切都够了。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不想再要更多的钱、也不想要什么物业和股份,我只想尽快离婚!” 当徐景好语气重重的说道只想尽快离婚这句话的时候,傅砚池一直慵懒松弛的姿态,终于绷直了起来。 刚才还惬意的喝咖啡,张嘴就煽风点火,此刻一脸黑沉严肃。 他站起来一把拉住了徐景好的手腕,厉声质问:“徐景好,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是!” 徐景好紧紧的握着那份离婚协议书,生怕被傅砚池抢了过去。并且站直着身体,不卑不亢,极度认真的回答了他。 傅砚池眼底蓄着如狂风呼啸而来的风暴,就在爆发之前,周逾白冲了过来,一把拉开了徐景好,并且挡在了她的前面。 刚才在电话里,周逾白已经听陈姝意说了离婚协议书的事情,也猜到了许西宜可能会做什么呢。 看到这一幕,周逾白是想也没想就直接冲了上来。 他将徐景好挡在了身后,目光怒视傅砚池的同时,余光也扫过许西宜。 这次回国来,他也发现了许西宜和三年前似乎判若两人。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傅砚池敛住了眼底大半的风暴,却依旧怒视周逾白:“你回国之前,她从未提过一句离婚。你回国后,她却下定决心拿区区三亿也甘心离。周逾白,跟我抢女人,你够资格吗?” 周逾白回头看了一眼徐景好。 是吗?他回国了,所以徐景好才跟傅砚池提了离婚? 既如此,他更不能退了! 周逾白硬怼着傅砚池的目光:“够资格吗?傅砚池,你是以男人的身份,还是以你傅总的身份?” 傅砚池:“无论哪种身份,你够资格和我抢?” 周逾白:“抢就抢了,够不够资格,等傅总看到我的底牌不就知道了?” 傅砚池和周逾白两人对峙着,强强相撞丝毫不让。 唯有站在一旁的徐景好,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被自己捏皱的离婚协议书。 没有看傅砚池一眼,也没有看周逾白一眼,带着她的离婚协议书,转身往咖啡馆外面走去…… 第71章 你死了,钱也必须留下 “喂,姝意,我拿到离婚协议书了,我们走离婚流程吧。” 徐景好站在咖啡馆门外,给陈姝意打去了电话。 身后傅砚池和周逾白,或者是许西宜他们还在干什么,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她都快要死了,那两个男人还在争夺,对于她来说,都显得有些幼稚可笑了。 和周逾白之间,她不是没说清楚的,把她当做一个好朋友,一个好哥哥来看待,如果他非要有别的想法,她也改变不了。 改变不了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反正两个月之后,她人都没了。 就算是周逾白非要不听劝,那就等两个月之后,等她死了,他自然也就明白了。 陈姝意在电话那头立马提到:“你人在医院,我想着周逾白也在,刚才打电话给他让他跟着照顾你着你一点,没事了吧?你等我,我马上来接你,离婚协议书都签字后生效,我们立马走下一步流程。” 徐景好:“嗯,好。我等你。” 没有再多提周逾白什么,徐景好快速离开了咖啡馆门口。 她不想许西宜再追上来数落她,毕竟刚才傅砚池当着她的面答应说可以修改说离婚分给她的钱。 一百亿两百亿都答应的那种。 这样庞大的数额,会让许西宜疯狂。 这点,徐景好非常清楚。 她早就不会在金钱上去考验自己的母亲了。 徐家破产之后,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端庄优雅,视金钱为粪土的高雅贵太太了。 三年时间,她心底里疯狂生长的,全都是该如何弄到钱,如何恢复徐家昔日的富贵荣华。 徐景好倒也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可她却从未想过伤害亲人来获取金钱利益。 徐景好正走着呢,身后,许西宜依旧是追上来了。 “徐景好,你给我站住。” 听到她的声音徐景好就只觉得头疼。 她站定,决定索性和她说清楚好了。 “妈,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我和傅砚池这婚,离定了。 钱,我最多只要三个亿。这三亿,足够你和爸爸的开销,甚至还有更多。 以后,徐家的别墅,你卖了吧。那笔钱,你买一套小一点的房子够住就行了。 剩下的钱留着,万一景仁创业需要,到时候那这笔钱帮他一把。 这三年来,我虽然很少去看他,但他的学业、生活,我都跟他教授过问的。 我想,你想要的,恢复昔日徐家荣光这件事情,景仁一定能做到的。 至于我,你就别管了。 三个亿,是我对你和爸爸的孝心,也是我对傅砚池问心无愧的额度。 再多,我就该觉得亏欠他了。 若是你非要逼迫我和他要更多,我会考虑,一分不要,净身出户。” 许西宜听到徐景好这番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抬起手就要冲过来打她。 可这次,徐景好虽然没有躲开,却稳稳的接住了许西宜的手。 “妈,我说过了,不要再打我。我不是几岁的小孩,你想动手就动手的年纪。三个亿,你要,我离婚后就立马打给你。不要,我净身出户。” 许西宜愤怒的抽回手,气愤甩手当街就对着徐景好怒骂了起来。 “三个亿,够干什么?徐景好啊徐景好,我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 我是你妈,我是为你好,我是在为你打算,要更多的钱,你以后的日子才能过得好。 你到底懂不懂啊,三年的委屈都受了,现在谈离婚了,你却不为自己争取多一点的利益? 傅砚池都答应了你,愿意多给你钱的,修改一下离婚协议书上的金额就可以了。 你到底在犟什么? 百亿现金你都不在乎吗?” 徐景好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妈妈啊。 她有些崩溃的愤怒回击:“百亿又如何,就算是千亿又能如何?命都没了,要钱干什么?” 从没想过要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也包括父母和弟弟。 可是,被击倒整个人快要破碎的时候,徐景好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就因为面对着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妈妈。 孩子受伤难过了,妈妈的安慰抵过一切。 可是徐景好一句话喊出来,许西宜却并没有多想,甚至想都没有想,也冲着徐景好。 “就是死了,钱也要留着振兴徐家!” 就是死了,钱也要留着振兴徐家吗? 谁死了? 她妈? 妈妈这句话的主语,是她吗? 所以这句话完整的应该是:你就算是死了,钱也要留着振兴徐家。 是这样吗? 可能是她心灵脆弱,不堪一击。 在许西宜这句话之后,徐景好愣了十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呼吸困难,徐景好张着嘴巴才能大口大口的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能从自己妈妈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心痛,心死,竟然来的比她身体死亡还要早。 冷静了几秒,徐景好才勉强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心理医生,你去见医生,我就给你这三个亿。” 说完,她拿着离婚协议书,头也没有回的走了。 许西宜还想要跟上来,徐景好听到她高跟鞋的脚步声,转头当街不顾形象的怒吼:“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现在和卖女儿求荣华富贵的人有什么区别?让我喘口气,再多活两天吧。” 大街上这会儿人来人往,徐景好的声音那么大,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许西宜毕竟是做了多年富贵太太的人,这样站在大街上被人围观,被人公然的指指点点,她还是很不习惯的。 只能无奈的一跺脚,转身回了咖啡馆,却已经看不见傅砚池和周逾白的身影了。 也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去哪儿了。 徐景好是在一刻钟之后等到了陈姝意的。 陈姝意过来接上她之后,在车里就先看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没有问题,景好,你想什么时候办?” 徐景好已经等不及了,她知道,陈姝意是有这个本事的。 只说:“越快越好。” 陈姝意点了点头:“放心交给我,马上你就能恢复自由之身了。” 离婚协议书陈姝意也看了,里面的内容相信她这个常年处理各种离婚案件的知名离婚律师来说,一眼扫过也都看清楚了。 徐景好意外的问:“你不奇怪离婚我分得的这份财产吗?” 陈姝意手中将徐景好的离婚协议书认真的收了起来,然后重新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你是说,三个亿吗?” 徐景好略点点头:“嗯,三个亿。”为着这三个亿,她昨天晚上挨了许西宜结结实实的一耳光。今天早上又闹了这么一通,她现在只感觉到精疲力竭。 她倒是很好奇,陈姝意看到三个亿,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这和她的妈妈的对比,也太明显太强烈了吧? 陈淑仪手里打着方向盘,左边太阳照进来,她浅浅一笑转头看徐景好的时候,那一瞬都温暖了徐景好如坠冰窖的早上。 “三个亿又如何,三百个亿又能怎么样?和你的自由相比,都不值一提。景好,三年前你都还能野心勃勃想要成为世界著名的书画家。 这三年啊,温水煮了将军梦,你也该重拾梦想,做回你自己了。 你放纵自己,不顾一切的扑过去,重新爱了傅砚池三年。 可过去的青春年少始终是回不来,你和他之间再也不是曾经十多岁时候那样美好了。 你等不回来他的爱,既然选择离婚,以后就应该好好的爱自己。 清醒的,放下吧。” 自己的妈妈逼迫到自己仿佛灵魂都要破碎。 以为再也不见的好闺蜜,却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义务反顾的赶回来。 而此刻这番话,更是把徐景好刚才寸寸碎裂的心,一点一点的缝合了起来。 陈姝意,将她的心思,了解的透透的。 三亿也好,三百亿也罢,和她的自由相比,不值一提。 三年也好,三十年也罢,她是应该重拾自己的人生梦想的。 而、她不顾一切,顶着被傅砚池报复的名,嫁给他,无非也是爱的太深,想要等待一个傅砚池会放下恩怨和她重新开始的机会。 终究,是以失败告终。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猛地袭了过来。 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几圈之后,终于还是掉落了下来。 陈姝意赶紧递了纸巾过去:“哭吧,哭过之后,我陪你在京都城开始新的生活。” 尽管陈姝意还开着车,徐景好也还是轻轻靠过去抱了抱她。 陈姝意腾出一只手,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感受了一会儿温暖之后,徐景好:“昨晚住在医院,没洗头。” 陈姝意揉着徐景好头发的手,像是触电了一样猛地抬了起来。 徐景好抬头看她:“你嫌弃?” 陈姝意极力掩饰:“我没有!” 徐景好擦了擦眼泪:“你就是,我看见了,你手缩的那么快。” 陈姝意找补着:“误会,静电,电了我一下。” 接着赶紧转移了话题:“还没吃早饭吧?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我还没洗漱呢,衣服也没换,身上还带着昨天晚上夜店里面的味道。你闻闻,都臭了的感觉。” 徐景好都这么说了,陈姝意就不想闻闻了。 到了路口,单手打着方向盘,姿势飒爽帅气的掉头:“先去我家,收拾一下再出门。” 陈家前好些年就已经搬离京都城了,陈姝意这次回来住的房子,是周逾白提前帮她找的。 很干净漂亮的一个大平层,陈姝意二话没说就把房子买了。 房子挺大,徐景好进去的时候,看到里面布置的风格和陈姝意本人有些差异,但是却和她很配。 “不用看了,房子格局跟你的画室差不多。不同的是,你的画室被打通只留了一个小卧室。我这里是两室带书房,主卧和书房我已经在使用了,客卧留给你的。 我估计你离婚之后有段时间会没地方住,我这里正好给你落脚。 客卧不大,但是里面的衣帽间很大,已经帮你准备了一些睡衣和你平常喜欢穿的衣服。 你洗漱之后自己挑选吧。 另外,昨天买的那套护肤品和化妆品,也都放在盥洗间里面了,你就自己看着弄吧。我给你点个外卖当早餐,你将就着吃,我顺便帮你处理下一步的离婚流程。” 陈姝意从进门之后帮徐景好拿了一双新的拖鞋之后,交代了这些,就直奔那边的书房了。 也就是,在这房子里面,一切都准备了徐景好的那一份,她自己随意就行了。 当真是、亲闺蜜,让人感动的想哭。 不过,乔兰因好像也准备了呢。 只不过,乔兰因那边没这里大。 洗漱,挑衣服,化妆…… 是的,她不能不化妆,原本天生白皙的皮肤,因着身体状况让她看起来脸色实在是过于惨白。 不化妆提一提气色,她仿佛就要死了一样的气色,实在是吓人。 收拾好,她看着衣帽间里面落地镜中的自己。 高挑的身材,质感和剪裁一流的修身裙,将身材包裹的曲线完美。 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气色很好的漂亮脸蛋,以及散在脑后养得极为精致的一头如藻长发。 徐景好满意这样的自己,哪怕就快要死了,她也还是漂亮的。 陈姝意是舍得给徐景好花钱的,事无巨细各方面为她准备的全都是徐景好用惯了的牌子。 无一不是好东西,她的爱好和习惯,这么多年了,陈姝意都记得呢。 门铃响起,徐景好也没有打扰陈姝意,自己去开门,猜也是外卖到了。 不过门一打开,徐景好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傅砚池。 这…… “阴魂不散啊,你连姝意的家都能找到?” 傅砚池还被徐景好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臂拦在门外,他就那么站着,理所当然道:“这里是京都城。” 言外之意,他在京都城的身份地位,想要知道这个实在不算难事。 徐景好也明白。 “你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话,私下说不行吗?” 傅砚池:“一个小时后,傅氏集团临时股东大会,需要你出席。” 徐景好诧异的看了傅砚池一眼:“你的公司,关我什么事,我出哪门子席?” “你也是持有原始股份的股东之一。” 徐景好:“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傅砚池没回答徐景好,却接着说道:“你那票,必须投给我,记住了吗?” 第72章 弃权 陈姝意在听到傅砚池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出来了,自然也听到了这番话。 “傅总,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的是,景好拥有你傅氏集团的原始股份?这么说,她是你公司很重要的股东了?” 正式的傅氏集团是在三年多之前正式成立的,也就是在他们婚前不久。 可陈姝意诧异的是,但是那种情况,傅砚池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给徐景好原始股份? 因为还爱? 傅砚池:“总之,你的那票至关重要。” 徐景好:“你什么时候给我的原始股份?傅砚池,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还给你。” 虽然这几年她并不了解傅氏集团已经是一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但是也知道,傅氏集团的原始股风是有多值钱。 不管她手里持有的股份少到什么程度,都绝对比离婚协议书上的钱更多。 或者,比她妈妈逼着她跟傅砚池要的给钱更多。 但是尽管如此,徐景好还是转头就对着陈姝意说道:“姝意,你帮我拟定一份转让协议,将这些股份,全都还给他。” 话一出口,陈姝意立马一把拉住了徐景好,将她拉到了一边:“傻不傻啊你,这可是傅氏集团的原始股份。 就算你不要钱,拿着这些股份,你甚至可以随便拿捏傅砚池。 这个狗男人折磨你三年了,难道你就不会利用利用这些股份,也折磨折磨他? 特地找到我这里来让你投票,这说明什么?” 徐景好:“说明……什么啊?” 其实对于徐景好来说,就算是傅氏集团原始股东这个身份,也是不重要的。 反正她都要死了,留着这些东西做什么用呢? 她拿捏傅砚池? 就剩下两个月的生命,打算自己的后事都来不及,哪儿还有时间拿捏他? 但陈姝意不这么想:“就算是你不要这些股份,也不是现在立马就转给他。先留在手里,看看再说。” 陈姝意把徐景好拉到自己身后,对着门口的傅砚池:“我会作为景好的律师,一起出席你们的会议的。” 傅砚池看了陈姝意一眼,眼角微挑:“陈律师对我们集团,似乎很感兴趣。” 陈姝意:“如今炙手可热的傅氏集团,谁不感兴趣呢?不过,我的专长毕竟还是做离婚律师的。傅总不用担心,你和景好的离婚流程我会亲自盯着,保证在最短时间走完所有流程。” 傅砚池冷眼睨了陈姝意一眼。 陈姝意立马又找到了反击理由:“傅总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景好是从什么时候成为傅氏集团的股东的?另外,为什么这件事情从未有人告知过?” 徐景好站在陈姝意身后,眼睛却也盯着傅砚池,很明显,她也想知道。 傅砚池的目光越过陈姝意,看徐景好:“三年前,做了这个决定,一直没有告诉你。” 三年前? 无疑,徐景好听到这个答案是震惊的。 傅砚池竟然在三年前给过她公司的股份,而且还是原始股。 三年前,不就是刚结婚那会儿吗? 这个消息带给徐景好的震撼是非常之强烈的。 徐景好还在震惊的情绪中,陈姝意却已经抓住了重点。 她依旧以身挡在徐景好的前面:“三年前就给了景好股份,并且还是原始股。傅总这话,在我这个律师面前说,对你可没什么优势。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相信,给,是对你有利。比如,让你的合作方或者某些项目的金主爸爸看到你婚姻家庭稳固能给你带来更大的利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三年来你都从未告诉景好这件事情。那你给的比例,应该,比例不少吧? 不少的比例,加上今天你要求景好出席临时股东大会,说明,景好的份额占比不容忽视。 但是这三年来,她都不知情。 不用我猜了,这三年属于景好可以行驶的权利也好,应得的分红也罢,都是傅总你一手操劳的吧?” 傅砚池脸色沉沉,很明显,他的话,或许会让徐景好陷入感情方面的迷雾与期待。 那三年里,她从未停止过爱这个男人。 甚至于刚才听到傅砚池的话,她心里面也依旧是充满了震撼的。 可陈姝意的话,才是理性,是真相。 徐景好眼里的震撼渐渐消失。 傅砚池看的清清楚楚。 也在目光移向陈姝意的时候,越发的冷冽。 这就是徐景好和陈姝意之间的区别。 “属于你的分红,这些年一直单独的在一张卡里。会随着离婚一起转交给你,另外,我可以按照市场价格,从你手里买回股份。” 徐景好对于傅砚池的股份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想要的都已经拿到了,两个月之后她人都不在这世上了,还要这些股份做什么? 就当徐景好准备说转赠回去的时候,陈殊意再次比她先说话:“傅总,你这一系列操作,真的符合规矩吗?钱不钱的,股份不股份的,我们家景好都不在乎。 可是这件事情,三年了,离婚协议书都签了,离婚流程都开始走了,你现在说景好是你公司的股东,还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傅总,这件事情你总该要好好的解释一下吧。 利益咱们不谈,风险呢?以及,这三年,还有什么事情你是瞒着景好的?不如趁现在,一起说清楚吧。” 徐景好到了嘴边的话,也因为陈殊意这番理智的发言而止住了。 傅砚池终于把目光收回撇向陈殊意:“我家夫人身边有陈律师这样公事公办,专业能力很强的朋友,我很欣慰。 不过陈律师的问题这么多,不如跟我公司的律师交流沟通一下。” 说着,傅砚池抬起手腕,目光随意的扫了一眼时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徐景好知道,陈殊意是在担心傅砚池能瞒着她这么重要的事情,未必就没有别的事儿了。 如今这就要离婚了,万一傅砚池随意给她挖个坑,搞不好这婚就白离了。 别说陈殊意了,现在就连徐景好都觉得,这离婚进程推进的稍微有点太容易了。 就在徐景好这么想着的时候,傅砚池沉着脸:“还剩五十分钟,你是现在走还是?” 徐景好:“我弃权,傅氏集团的事情,我不想参与,也不会参与其中。股份的事,殊意就帮我处理,有任何问题,你找她。至于你想什么时候拿回股份,随意。” 参加股东大会,投票?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股份,也并不想知道。 傅砚池:“谁让你弃权,我是让你投我。” 陈殊意帮腔说道:“傅总连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吗?景好都说过了,弃权。我记得,傅总不是靠女人的人。” 傅砚池:“???” 徐景好:“傅氏集团股东大会,那样的场合不适合我。 傅先生,你的生意从来都不需要我掺和。 我也掺和不了,你的股东里,应该有不少是曾经你父亲的元老吧? 他们对徐家,对我,有着天然的敌意。 想来他们对你的婚姻,也是否定的态度,所以,我也不想见到这些老叔伯阿姨们。” 曾经傅家和徐家的交往很深,生意上来往也很深,所以这些共同的长辈,徐景好也都是认识的。 结婚三年,她只生活在傅砚池给她划定的界限里。 乖巧听话懂事的从不越界,购物买买买,也因为是超级大客户,经常都是预约了时间单独进vip室挑选。 所以这三年,徐景好是很少会遇到从前的这些人。 但是傅砚池的公司,股东大会,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都已经确定离婚,并且开始走流程了,她也不想见到这些人尴尬。 反正,两个月之后,世界上没她这号人了。 她更没必要到这些人面前去露个脸了。 傅砚池:“很好,季染弃权,就弃权的彻底一些。” 说着,傅砚池拿出手机调到视频对准了徐景好。 徐景好:“???”一脸疑惑的看着傅砚池。 傅砚池下巴微微抬了抬,示意徐景好说话。 徐景好深吸一口气,往前面站出来一些,认真对着镜头说到:“股东大会,一切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全权委托给傅砚池傅总。” 说完,傅砚池结束录制。 她说的,不是弃权,而是委托给傅砚池。 和从前她并不知道这个股权的事情一样。 傅砚池瞒着她,并且行使权力的这三年,她不想过问,也不想知道更多。 傅砚池:“你确定,全权委托给我?” 徐景好:“本来就应该属于你的,这不是我要的,我也不会要。” 傅砚池看着徐景好,有那么十几秒,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之后,傅砚池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机,转头一边走一边丢下一句话:“医院那边,你最好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继续刺激她了。 离婚程序结束之前,老老实实回傅家别墅住。 别以为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你就万事大吉了。 只要我想,我就有一百种办法终止离婚程序。” 傅砚池的声音消失在拐角处。 徐景好转头看向陈姝意:“他说的是真的吗?” 陈姝意:“哪句?” “他有一百种办法终止离婚程序。” 陈姝意无奈的点了点头,尽管她不愿意给徐景好这样的回答。 深吸了一口气:“这么说,主动权还是在他手里?怎么会这样?” 一瞬之间,徐景好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沮丧了。 “不得不说,傅砚池是真的想要跟你绑定一辈子。 否则,他不会隐瞒着这么重要的事情。 只是我有点儿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可以继续隐瞒下去,却突然告诉你呢? 这离婚流程才刚刚开始,他没必要这么早告诉你的。” 陈姝意不明白这点。 徐景好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为什么会开临时股东大会,这个原因或许就是他告诉我的原因吧?” 陈姝意想想:“没错。对了,他让你搬回去,你怎么想?” 要知道,陈姝意把徐景好生活所需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就是想要她在她这里安心的住下来。 结果傅砚池出现,竟然还让她住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徐景好还是笑了笑说:“我还是住傅家别墅吧,过几天等他答应了,再搬出去。” 陈姝意也没挽留,傅砚池那个狗男人,万一徐景好不顺着他的意思,真破坏离婚流程,那功夫可就白费了。 “赶紧吃东西,吃完我带你去我工作室看看。从你的离婚案开始,我打算把一部分的工作重心转移回来。” 徐景好微微的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我不想见太多人。我想去画室,不是你跟我说的吗?是时候,该重拾梦想了。” “行,我送你去。” 画室里,周逾白帮她准备了全套的工具和颜料,都是曾经她喜欢的,用的得心应手的一些东西。 只是,她这也毕竟三年不曾触碰过这些东西了。 再回来,坐在画板前面,徐景好自己也觉得,说有些生疏了。 但是刻在记忆深处,从小到大几乎融入的骨血里的那些东西,依旧清晰。 生疏的不过是手法,技巧和能力都是在的。 陈姝意把徐景好送过来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徐景好准备了一切,却突然起身走向了画室里唯一留着的卧室。 这个房间,是有单独的密码锁的,并且,只有她自己知道密码。 打给吴嫂要了一个保洁公司的电话,徐景好请了人过来专门打扫这个房间。 里面还有一些她曾经穿的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因为周逾白没有密码,一直也没有办法安排人进来打扫过。 等保洁清扫过之后,徐景好对着一幅巨大的被防尘罩遮住的画,终于,有了拉开的勇气。 随着她手上用力的拽扯了一下是防尘布,里面被保护着的那副未完成的肖像画渐渐露了出来。 一人高的画板上,肖像画渐渐清晰。 随着一点点坠落的防尘布,慢慢清晰的肖像画落入徐景好的眼里。 她的唇角,也在这时候,微微的勾起。 原来,有些人有些物,真的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半分的改变…… 第73章 为你不惜与我为敌 徐景好从小学画,外人都只知她尤其擅于浓墨重彩。 却不知道,她也极擅人物肖像。 大概就是因为,从小到大心里面都装着某一个人,所以经常在无人之地暗中画他。 所以,才会练的那么的炉火纯青。 眼前的画作,无疑是徐景好最得意的一副。 这样的巨幅画作,且光影层次效果拉满,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就像是跃然纸上一般。 徐景好嘴角的笑意轻扬,她实在是满意这幅画。 只是这幅画,她从未让任何人见到过。自己悄悄的在画室里面画,然后悄悄的藏进了卧室里。 以前在这里作画,这卧室她也经常用来临时休息一下,但却并不曾在这里过夜。 徐景好把画打开了,也就没打算再遮起来。 现在她和傅砚池离婚,相信很快,她就会从傅家别墅里面正式搬出来住。 尽管陈姝意和乔兰因那边都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切。 可她这身体情况,无论住在那边都是不合适的。 她后期需要服用的药也只会越来越多,自己一人个住是最好不过的。 徐家破产之后,也就剩下了两处房产。 一是徐家那座老别墅,如今她妈妈许西宜住着,空荡荡的。佣人也少了很多,房子养护不如从前,不如昔日那般花团锦簇,反而是多了一种颓败空荡的感觉。 离婚后,也不方便回去住的,她妈妈的精神问题,也是她最近需要在多关注的严重问题。 另一处房产,就是这间大平层画室了。 这是徐景好的礼物,落在她名下的一处房子。 说起来,她人都快要没了,这房子,回头送给景仁比较合适。 徐景好都已经打算好了。 到时候,她也不想死在这里,怕景仁害怕,又或者,让他不能安心的居住。 她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死去。 不过,眼下是想不到那么多了。 傅砚池都还不肯让她搬出去呢。 把画架搬到卧室阳台,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副记忆之中少年郎的俊美模样。低头,就是自己练手恢复画技,重拾梦想的新作。 这对于徐景好来说,简直完美。 沉浸在自己理想的世界里,时间过得飞快,外界的一切仿佛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等肚子又饿,身体上的疼痛感清晰袭来的时候,徐景好才彻底猛地回过神来。 一看窗外,暗沉沉的,还打了几次闪电。 这是快要下雨了。 她也没太注意到天气问题,只是身上疼的厉害,她赶紧从自己的包里面翻了药出来赶紧吞服了一粒。 止痛药是随身携带的,因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疼的受不了止不住。 除了止痛药缓了缓,徐景好起身把工具收拾了一下。 上午让吴嫂找人过来打扫主卧的时候,还顺便让家里的人把她那辆车也开了过来。 这会正好她开车回去,也方便。 只是拿到电话后,才看到被她静音的手机上有很多的未接来电和信息。 粗略的翻看了一遍,基本都提到了傅氏集团临时股东大会。 傅砚池、周逾白、股东大会。 这三个关键词的频繁出现,徐景好没什么心思看。 未接电话也都一键忽略。 开车回傅家别墅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雨。 初夏的天,雨来的很急。 就在车头就要转出住宅区的时候,徐景好只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前车灯一蹿而过。 她似乎感觉到车子撞到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因为动静实在是太小了。 可尽管如此,徐景好还是停下了车子下来查看。 雨下的不算大,她也没拿伞。 走到车头前面,倒是没看到什么异样。 正准备回车上的时候,她却忽然听见了几声‘喵、喵’的猫叫声。 循声往绿化带里面找过去,果然就看见了绿化带中蹲着的一只猫咪。 徐景好慢慢靠近,那猫很是警觉的盯着她,但是却没有转身逃跑。 “喵喵,刚刚是你从我车子前面跑过去的?有撞到吗,有受伤吗?” 明知道猫咪听不懂,可是徐景好就是一直碎碎着去靠近。 路灯之下,猫咪缩着脖子,身上的豹纹明显,就是猫太瘦了,看上去像是一只流浪猫。 徐景好靠近之后,猫咪又发出了两声‘喵’声。 似乎,是不害怕的样子,也没有躲开。 徐景好微微一笑,伸手要去摸,这才发现,猫似乎好像真有些受伤了。雨水落在猫咪的身上,徐景好看着觉得有些可怜。哄着接近后,伸手去抓,那猫也没躲,等她伸手摸到后,轻轻挠了挠。 正要抱起来的时候,手上才摸到猫咪肚子很大。抱起来之后,徐景好才确认,这是一只怀孕母猫,脚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了伤。 一瞬间,流浪猫简直堪比她自己,直击内心深处。 想也没想,她就这么抱着猫咪放上了车。 把自己的外套铺平在副驾驶上,然后将猫咪放上去,重新发动车子但却搜了最近的宠物医院。 缴费、检查,结果就是,母猫怀孕受伤。身上还不止腿上一处伤口,致命的问题在内里。 简言之就是和徐景好差不多,猫咪肚子里面长了东西,已经临产了,但是却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 听到宠物医生的话之后,徐景好整个脑子都嗡嗡的。 当即交了钱,就给猫咪做了剖腹产手术。 独生子猫出生之后,也尽力抢救了母猫,只是母猫过于虚弱,最终还是去世了。 留下刚刚出生的奶猫倒是生命力旺盛。 明明只是一只猫,往日里她也没有养宠物的爱好,就是这时候,心里的脆弱被激化,坐在宠物医院里,徐景好差点儿哭了出来。 母猫去世,奶猫暂时也只能放在宠物医院里面照顾着。 徐景好确定医院这边能照顾好奶猫,又妥善的处理了去世的母猫,这才筋疲力尽的开车回家。 傅家别墅,吴嫂一直在客厅里面等着,听到动静之后就立马出来了。 “太太,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徐景好:“静音,没听见。” “先生说今天有事就不回来了,晚饭要给你热热吗?” 徐景好摇摇头:“不用了。” 从画室出来那会儿还觉得挺饿的,但是这会儿就已经感觉不到饿了。 吴嫂还想问什么,但是看到她身上有些湿,抬脚就上楼,一副疲倦不已的状态,也就没再多问了。 上楼之后,先去洗了个澡换掉身上有些湿的衣服。怕自己淋了雨感冒,调高了水温泡了个澡。 吴嫂说,傅砚池晚上不回来,正好她也不想应付,洗完澡之后,拖着疲倦的身子就在床上躺下了。 倒是很快就睡了,只是梦里,那只母猫做完了剖腹产后蹭了蹭小奶猫就去世的样子,却始终萦绕。 夜半时分,徐景好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到枕边的湿润。 她,哭了。 醒来之后,徐景好就再也没能继续入睡,反而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她脑袋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感觉到被窝被人翻动,随即只觉得温暖至极。 怀抱着温暖,徐景好眼睛也没睁,就再次沉沉睡去。 直到天大亮,阳光透过窗户刺的徐景好眼睛受不了才渐渐睁开。 眼前,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张凑近放大的俊美脸庞。 傅砚池早已经不是徐景好记忆中少年模样,那张记忆中的脸,轮廓更加分明流畅。那颜值放在娱乐圈都是很能打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这张脸对于徐景好来说都是极具杀伤力的。 可就在徐景好看着眼前这张脸的时候,一双漂亮的眼睛就睁开了,对着徐景好的视线…… 徐景好一瞬慌忙的闭上了眼睛。 他什么时候,躺在她床上的? “我都看见你闭眼睛了。” 徐景好睁开眼:“吴嫂昨晚说你不回来。” “开完会总要回来休息一下,总裁办休息室最近装修,不方便休息。 医院那边,谢女士身残志坚,喋喋不休,只能回家来清静清静。” 徐景好正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己双腿被傅砚池双腿紧紧地纠缠着。 “喂,我要起床。” 傅砚池双手一伸,将人紧紧的圈在自己的怀中。 “想知道昨天的股东大会都有谁出席吗?” 徐景好眉头微微一皱:“你公司的事情,我向来都是不感兴趣的。你放开啊,我要起床了。” “要不要看看,是谁不放开谁?” 傅砚池把被子往上一踢,将两人都蒙在了被子里面。 “干什么,傅砚池你有病吧,我们都已经走离婚流程了。” “我没强迫你做什么,我只是回房间睡觉。昨天晚上,是你抱着我不撒手,也是你腿缠着我不放的。” “谁知道你那么变态,大半夜还要睡到我旁边?离婚协议书都签了,不是应该保持距离吗?” “徐景好,别忘了,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倒反天罡!” 徐景好推开傅砚池,一把掀开了被子:“傅砚池,你搞搞清楚,结婚后这三年,这个房间一直都是我在住。 你回来的日子,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傅砚池大手扣住徐景好的手腕,一把刚刚挣扎开的她给拉回了自己的怀中。 “怎么,这是在控诉我这三年来对你的冷落吗?我可以现在就补偿你,喜欢那个姿势?” 傅砚池这话锋一转,竟然已经是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去了。 徐景好迅速的最大限度的扯过被子抱在怀中,以阻隔开傅砚池。 这画风,可不对劲。 她没办法忘记前面两次和傅砚池之间,都变成了见红差点儿流产的状态。 她可不想死在和傅砚池做的床上。 “傅砚池,我警告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敢对我用强,我……我就去告你那什么强~奸!” 傅砚池抬起手,慵懒的支在脑后:“不过是走个离婚流程,我随时可以让律师喊停。那份离婚协议书,分割的东西不全面,你应该很清楚。” 徐景好确实是清楚那份离婚协议bug太多了。 傅砚池都签了离婚协议了,她才知道她拥有傅氏集团股份的事儿。 “我什么都没做,反而是昨天晚上,差点儿被你……” 傅砚池就那么看着她,好似一脸无辜似的。 徐景好就不明白了,他凭什么还一脸无辜? 索性不理他,她推开傅砚池,起身下床:“我不可能对你做什么,我只是睡迷糊了,不是死了。” 别以为她不记得了。 徐景好背对着傅砚池,就要去洗手间的时候,他突然提起了周逾白。 “周逾白收购了一些原始股份,挤进了傅氏集团股东大会。徐景好,他这次回来,对你势在必得你知道吗?” 终于,徐景好停下了脚步。 三秒后,她回头看着床上用手支在脑后,眼神落在她身上的傅砚池。 “周逾白?傅氏集团的股东?” 昨天晚上她好像是看见手机上有很多傅砚池、周逾白的名字。 可是信息她都没看就顺手给划掉了。 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去看那些信息。 两个月的时间多短暂啊。 傅砚池饶有兴致的盯着徐景好,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表情的变化。 可徐景好就意外了一下,也并不追究了。 傅砚池反而继续说道:“连傅氏集团的股份都能悄悄收购,这三年,周逾白不简单。” 徐景好深吸一口气:“傅氏集团的事情,我不会参与,也没有兴趣。你不用没告诉的。 你和周逾白之间,已经是生意场上的较量,不要拉扯我。 从古至今,太多男人之间的战争,非要拉扯上女人的事情。 最后,背锅的都是女人。 我没那么大的力气,你们这口锅,我怕是背不动的。” 徐景好说完,直接就往浴室的方向走了去。 傅砚池看着她的背影,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他随意的扯了一件睡袍穿在身上,跟到浴室去。 “你对周逾白,就没有一点儿动心?时隔三年,他又回到你的身边,挡在你的身前,做你的保护伞。甚至,为了你,不惜一切与我为敌。” 徐景好撑着浴室门,不想让傅砚池进去:“我说了,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别拉扯上我。我是个人,不是奖品,谁赢了,谁就拥有!” 第74章 挑战底线要付出什么后果 “周逾白,你的前未婚夫,专门为你回国。徐景好,你就一点儿也没有心动过?” 徐景好转身去衣帽间挑选衣服,她一会儿还要去宠物医院,昨晚出生的小奶猫,也算是被她逮来这个世界的,她总是不能撒手不管的。 “你们男人有什么事业追求,也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那是你们自己需要的存在感,实现的也是你们自己的理想。干嘛非要加到我身上,说是为了我?” 傅砚池的嘴角,压不住的渐渐勾了起来。 虽然徐景好说的话,是连他也一起否定了。 可是,同样被否定的还有周逾白。 “你不想知道昨天的股东大会,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傅砚池都跟着徐景好进了衣帽间。 她的手指在一排排的衣服上面划过,然后勾出了一套短裙。 刚要放在沙发上继续挑选搭配的包包之类的,傅砚池那边却伸手将那套短裙给挂了回去。 徐景好刚好转身去拿包的时候看见,眼睛盯着傅砚池的手:“你干嘛?” “太短容易走光。” 徐景好两步上前,将傅砚池挂回去的是那套短裙重新取下来:“傅先生,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更何况,我穿什么怎么穿,好像都不用听你的意见吧?” “离婚流程而已,随时可以终止。就比如,如果你穿这套衣服出门,我可能就会不开心。我不开心的话,说不定就……” 傅砚池话还没说完,徐景好将裙子挂了回去。 她脸上挤出温柔的笑容:“行,算你狠!” 徐景好脸上维持着的礼貌笑容,倒是让傅砚池笑不出来了。 她从一堆衣服里面挑出来今天最喜欢的,结果,却为了他这句话就直接给放回去了? 她就这么想跟他离婚? “徐景好,你就那么想从我身边逃走?” “纠正一下,傅先生,不是逃走,是离婚。是尘归尘土归土,这样对你也好,你总不能一直都不给人家影后一个名分吧。” 傅砚池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既然还只是走流程,医院那边,因你而起,你还是去照顾妈吧。” 徐景好刚刚伸手勾了一套新的衣服下来,就看向了傅砚池:“不是你说的,我不用去医院吗?” 还说谢芳芳看到她就会不开心之类的,她去的话,合适吗? 傅砚池还真是个善变的男人,擅于给她找茬儿。 “知道了,去就去吧,她都那样了,就算是打我也打不过。更何况,我可是帮她实现了她的愿望。” 谢芳芳希望她和傅砚池离婚,她这不是已经开始走流程了吗? 傅砚池明显有些生气,他一步上前,伸手将徐景好困在自己臂弯和衣帽间的角落。 徐景好下蹲,低头一绕,从傅砚池的臂弯下逃脱:“以前我没有筹码,可是现在有了,你自己给了我傅氏集团的股份。傅先生,你应该不会希望我使用这份权利吧?” 傅砚池竟然一招对她没用,还落了下风。 “看来,这股份确实是不应该留给你。” “离婚流程走完,我会让姝意帮忙把股份转给你的。前提是,走离婚流程的时候,你不会再搞出什么事情来。” 傅砚池看着徐景好,她躲他远远地,生怕他会对她做什么一样。 他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只是看猎物一样的看着徐景好。 她不会以为,离婚后,就彻底能逃开了吧? 离婚了,他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不了? 真要这么想的话,也未免太过天真了。 不过,这些话,傅砚池并没有说出口,只是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徐景好有一种傅砚池今天总算是理智的感觉了,收拾完换了衣服下楼,还一起氛围和谐的吃了个早餐。 随后她开车出门,傅砚池也没拦着。 不过,在徐景好开车离开之后,两个保镖在傅砚池的交代下换了便装跟了出去。 傅砚池看着手机地图上移动的红点,吩咐了吴嫂去医院送饭。 宠物医院里面,那只因为徐景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奶猫,连她做梦都梦到,实在是担心,油门踩到底跑来医院,这边昨天晚上还有护士精心照顾了小奶猫。 徐景好在保温箱里面看到小奶猫睡着的那一刻,心都萌化了。 “徐小姐,你不用担心的,我们都是非常有经验的医生和护士。就算是这种刚刚出生的小奶猫,也是照顾过很多的。小猫咪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吃奶情况也还不错的。” 徐景好放心的笑了笑:“那就好,能活下来就好。” 能活下来,就好。 小猫咪到底还是幸运的。 徐景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宝宝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宝宝的命和她的命紧紧相连,就算是她愿意牺牲自己让宝宝出生,可她的身体都坚持不到孕育着宝宝发育完全。 她和宝宝,都没有这样的幸运了。 徐景好看着保温箱里面的小奶猫,心渐渐的陷落。 旁边的护士前一刻还看到徐景好的脸上还有笑容,但是很快就看到她失落绝望的样子,都有些不理解了。 “徐小姐,你还好吗?要不,我帮你倒杯水吧?” 徐景好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不用,我没事。只是觉得小猫咪好可怜,才刚刚出生,猫妈妈就没了。” “猫妈妈的身体早就已经衰竭,能撑到这时候已经是个奇迹了。” 徐景好觉得,大概这就是一种特殊的缘分。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下雨了,她也差点儿撞到猫妈妈,也不可能会把猫妈妈带来宠物医院。 如果没遇到,猫妈妈可能自己在野外生产,那样小猫咪也是活不下来的。 “小猫要到什么时候能出保温箱?” “因为没有猫妈妈,只能人工照料,需要一个礼拜的样子。二十天左右,差不多可以自己排便。如果徐小姐想要带小猫咪回家的话,一个月的时间是最合适的。” 徐景好点点头:“好,以后我会每天都过来看她的。” “徐小姐可以给小猫咪取个名字,这样就方便叫她了。” 徐景好想了想:“徐长命。”长命百岁,多好。 护士似乎没听清楚,意外的‘啊’了一声:“徐小姐你说什么?” 徐景好笑了笑:“没事儿,开个玩笑。长乐,徐长乐。” 护士:“好,我回头就做铭牌挂在保温箱上。” 小奶猫睡着,徐景好还没机会亲手摸到。 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出发去医院了。 她本不想见谢芳芳的,可是昨天她都没有出现,只怕谢芳芳想要折磨她的心思都已经达到了巅峰。 现在去见谢芳芳,实属不明智的举动。 可算起来,到底还是因为她,人才从楼上掉下去的。 无奈,还是只能去。 医院vip那一层,徐景好熟悉的跟回家一样。 上楼,还是先去看了自己爸爸,病房里面除了照顾的人在,看不到许西宜的身影。 徐景好也不想见到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连自己亲生妈妈都害怕看到看到了。 植物人状态的徐山川,对于徐景好来说,无论哪一次来,看到的都一样。 人都那样子静静的躺在床上,甚至连护工擦洗过后,手摆放的位置都不曾变化。 坐了几分钟,徐景好做好心理建设,起身朝着谢芳芳的病房走了过去。 谢芳芳的病房门口依旧守着两个保镖,也不知道是防止有人进去,还是防止谢芳芳出来。 总之人就那么杵在那儿,徐景好走过去的时候,保镖就自觉地为她让开了路。 谢芳芳的病房里面,可比她爸爸那边热闹多了。 一进门就听见里面的声音了。 好巧不巧,谢芳芳嘴巴里面不干不净的正骂人呢。 “就她那样的破落户家的,还什么名媛,依我看,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以后没了我儿子,她也没几天好日子过的。” 徐景好抬起的脚步微微一顿:“???”好家伙,骂她呢? “干妈,哥哥不是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了吗?既然已经确定要离婚了,你就别生气了。” 谢芳芳还没说话,徐景好干脆走上去,故意咳嗽了两声。 “咳咳……” 示意自己就在门口之后,徐景好才假装没听到那些话,然后推开了门。 “都在呢,谢女士这伤好挺快啊。” 如今这关系,这情况,徐景好自然不适合再叫妈了。 倒是这句谢女士,适合得很。 谢芳芳看到徐景好,眉头一皱拉下脸来:“你还敢来?徐景好,你想要我命,你失望了。离婚协议书签完,以后你和我儿子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徐景好:“是,谢女士你说得对。” 她也不想有关系! “我儿子人中龙凤,就凭你也配得上他?” 徐景好摇头:“配不上。” 谢芳芳眼看徐景好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样子,越发嚣张。 “你们徐家那种破落户,也想高攀我儿子,你高攀得起吗?” 徐景好又摇头:“高攀不起。” “哼,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早点滚出傅家,我看着你就来气。还有,以后千万别缠着我儿子。” 徐景好:“是,都离婚了自然是要快点滚出傅家的。” 一旁,傅婉婉诧异有错愕的看着徐景好,又忍不住的看了看谢芳芳。 很明显,谢芳芳都还没察觉到徐景好的这份逆来顺受,其实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过。 于是,徐景好话音刚落,傅婉婉就了拉住了谢芳芳的手。 “干妈,别说了。离婚是嫂子和哥哥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谢芳芳这会儿脑子没那么灵,看到徐景好这样子,她心里正暗爽舒服着呢。 “什么嫂子不嫂子的,她已经不是你嫂子了。婉婉,以后别乱叫,她也配?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离开了我儿子什么都不是。她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就是你都比她更有资格做傅太太。” 谢芳芳一顿输出,将这些话讲出来之后,才觉得舒服一些。 而刚才只是想要劝一劝谢芳芳的傅婉婉,却突然之间就愣住了。 她目光转移看着谢芳芳,忽然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又看向了徐景好。 徐景好刚好触碰到傅婉婉的目光,她自己倒是先躲开了。 徐景好:“???” 傅婉婉低头,脸上迅速的泛红。因为徐景好站着,刚好看见那一抹嫣红。 脑子里满是问号。 兄妹? 骨科? 不至于吧? 可如果不至于的话,那傅婉婉这是? “干妈,你别胡说了。” 谢芳芳安抚了一下傅婉婉:“干妈不是那个意思,干妈的意思就是说,她徐景好啊,不配。连你都不如,也是时候该滚出我们傅家了。” 徐景好:“谢女士说的有道理,我想谢女士应该不用我在这里守着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傅砚池抽疯想惩罚她,让她过来照顾谢芳芳。 倒是没想到,她来的正是时候,刚好这么巧就遇上了谢芳芳骂她。 她都如此了,谢芳芳还有什么理由把她留下来? 谢芳芳赶她走,这可就不关她的事儿了吧? 傅砚池总不能说,是她不愿意照顾谢芳芳吧? 谢芳芳:“滚,谁愿意看见你。赶紧从家里搬出去,告诉你,三个亿,一毛也不许再从傅家带走。” 徐景好面带笑意,微微点头:“是,一毛都不带。” 说完,迅速消失在了谢芳芳的病房。 出去的时候,徐景好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伺候谢芳芳? 她又不是疯了。 虽然心里面还有一点点的愧疚,用男模的事情让她反应太大以至于用跳楼威胁,最后掉下来。 可这份愧疚,在谢芳芳身体也没有大问题的前提下,加上各种羞辱的话,徐景好就更不愿意留下来照顾她了。 就在徐景好前脚踏出病房门,以为自己解脱的时候,她还没回过味儿来,后脖领子就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 “偷懒?” 熟悉的声音在徐景好的身后,她挣扎着转头就看见了比她高许多的傅砚池。 “你妈让我滚的,你松开。” “她让你滚可以,你真滚,不行!别忘了,是你害她摔下去的。” “胡说,明明是她自己脚滑。” 傅砚池冷哼一声:“那她为什么会脚滑呢?别想跑,在这儿等着,既然你这么不想伺候她。就跟我去见一个人,徐景好,你会知道,挑战我的底线,该付出什么样的后果。” 第75章 我不能满足你吗? 徐景好极力的呀按捺住那种想要杀人的心,尽可能平心静气的看着傅砚池。 似乎这离婚流程一天没有走完,他就能拿这个威胁她。 她该好好的去找陈姝意问问,到底这流程什么时候能结束。 免得傅砚池这贱人能一天拿这破事儿威胁她好几次。 “等着就等着,天堂地狱,还没有我徐景好不敢去的地方呢。” 说完,她挣脱傅砚池的手。 傅砚池转身进了病房去看谢芳芳,里面那位祖宗不伺候肯定是不行的。 徐景好就等在病房门外,里面的才是一家人,她这个外人就不用进去讨人嫌了。 好巧不巧,她就这么等在病房外面,都能碰上刚刚来查房的周逾白。 “小好,你怎么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吗?” 徐景好低着头若有所思,周逾白开口打断了她。 抬头,徐景好淡笑摇头:“刚才已经进去过了。” 转瞬,徐景好就想起了傅砚池和她说的话。 周逾白成了傅氏集团的股东,既然是做了傅氏集团的股东,怎么这时候还在医院里面查房? 奇了怪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你知道傅氏集团的事了?” 徐景好点了点头,傅氏集团的事情,她并没有太多的好奇。 她也并不想知道,周逾白到底是怎么,避开了傅砚池的眼睛,还能收购到集团原始股份。 这简直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大bug了。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周逾白却不动声色的做到了,而且之前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周逾白连她也没有提前告诉。 或许,她也看出来她对生意上的事情没什么兴趣,所以才没说过吧。 三年前,周家破产倒闭,在京都城甚至是待不下去。 不知道怎么这次周逾白回来,就变得如此厉害。 周家这三年发生了什么?徐景好对此是一无所知的,但是渐渐的,她发现周逾白和三年前还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似乎依旧如从前那样的温润如玉,依旧是那个谦谦君子。 甚至一如从前那样细致体贴,画室那边整理的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大到每一幅画作,小到画室里的一粒尘埃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可有些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倒不是出于感情方面的感受变得不一样了,而是那种感觉到周逾白的温和平静,变了。 几次和傅砚池之间的正面交锋,甚至一跃成为了傅氏集团的股东,都让徐景好感到一种陌生感。 徐景好没有否认,虽然她并没有当场见到,但是傅砚池告诉她了,她也不能当做不知道。 周逾白将手中查房单交给了身旁的医生:“里面你去查看。” 支走了医生,周逾白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景好:“我还要在这里等傅砚池,他说还有点事情要我一起去。” 她没说被傅砚池威胁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没关系,我们在旁边说几句就行。” 病房门左右两边都还站着保镖,确实是不方便说话的。 徐景好和周逾白走到一边。 她没说话,有什么,等周逾白先开口说最好。 “小好,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还在医院吗?” 徐景好:“为什么?” 她其实,周逾白愿意告诉她的话,也可以。不告诉她的话,也无所谓。 两个月的生命值,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别的人,只想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安排自己的后事,连个月的时间爱你都算是紧迫的。 不过,周逾白问了,她还是顺其自然的接了话。 到底,她和周逾白之间,还是她欠他多一些。 “因为医生是我的工作,傅氏集团的股东,只是一份投资。我的工作在这里,自然是要回到这里来的。还有伯父那边,我还想尽力拼一拼医术,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可以让他醒过来。” 徐景好冷静的展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逾白哥。我爸爸那边,麻烦你了。” “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说什么谢不谢的,跟我还这么客气吗?小好,你和傅砚池已经打算离婚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打算?有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 “也没什么打算,不急的。” “那傅砚池呢,以后你不用怕他报复你了。傅氏集团那边,我随时都可以给他造成一些困扰。他若是欺负你,你告诉我。” 徐景好淡淡一笑,温柔的点点头。 不过她还是在心里悄悄的决定,她和傅砚池之间事儿,还得是她和傅砚池自己解决。 周逾白在她和傅砚池婚姻感情问题中的任何帮忙,对于她来说,其实都算是负担。 “你可以帮我多卖几幅画,这样,我就能多存点钱。说不定,就能早日实现富婆愿望了。” 说起来也是可笑,她出身不低,豪门千金。后来嫁的更是傅砚池这样的顶级精英,无论是否有仇恨,反正是很有钱。 从小到大,她从不缺钱花。 可以前花家里的,后来花老公的。 还真没靠自己成为富婆呢。 周逾白笑了笑:“小好,你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有多可爱吗?你在京都城低调了三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魅力,有多少能力。 只要你愿意,一句话,可以撬动多大的资源,你知道吗?” 周逾白看着徐景好笑着,大概是站在他面前的徐景好实在是太美好了,甚至是美好的和三年前差距不大。 她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是灵动漂亮的,或许也因为是学艺术出身,身上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结合她那天生的艳丽,大概,是个男人站在她的对面,看她微微一笑的模样,都会为之倾倒吧。 更何况是周逾白,暗恋了她很多年之后,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将她变成自己的未婚妻。 可最终…… 周逾白不肯想下去,只是看着徐景好,不由自主的伸手,在徐景好还没意识到情况下,轻轻的捋了捋她耳边掉落下来的一丝碎发,温柔的往她耳后别了过去。 徐景好站在原地。 错愕的看着周逾白。 他……他在干什么? 徐景好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呢,从病房里面出来的傅砚池人还没过来,声音却已经先吼了过来。 “周逾白,你在干什么?” 徐景好一愣,目光第一时间按看向了傅砚池那边。 那么近的站在徐景好面前的周逾白,自然是没错过徐景好的每一个眼神和表情。 她看到傅砚池时候,分明是紧张和慌乱。 她怕傅砚池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走得近,怕傅砚池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暧昧吗? 她都已经提出离婚了! 周逾白的心,像是被人用酒瓶子砸了一下似的钝痛。 可他到底是经历的太多了,两秒调整心态,转身看向傅砚池那边。 “傅总,今天还没去公司?” 周逾白把‘傅总’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他站在徐景好的身边,眼神挑衅的看着傅砚池。 傅砚池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徐景好的手腕,就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一手扼住徐景好,身体前倾挡住她,很明显像是护食一样将人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一些位置。 另一只手痞气又霸道的指着周逾白压低了嗓音警告道:“周逾白,我的人,你最好不要碰。” 周逾白不以为意,眉尾轻挑,质疑道:“你的人?离婚流程启动,你们之间,已经可以算作结束了夫妻关系。傅砚池,从今以后,她都不在是你的人了。” 傅砚池冷笑一声:“是吗?试试看。一纸离婚协议,是否能断定,她从此以后就不是我的人。” 说完,傅砚池转身拉住徐景好就走。 他步伐很大,速度也很快,徐景好根本跟不上他,还没走两步,就被牵扯的差点儿绊倒。 徐景好踉跄了一下,但因为傅砚池拉着她,也并没有摔。 可是想这不是第一次,徐景好愤怒的甩开了傅砚池的手:“你放开,我能自己走。还有,傅砚池,我是属于我自己的,我不是你的人。 有没有一纸婚书,我都是徐景好。” 本来不想当着周逾白的面和傅砚池吵的,可是傅砚池早已经不是曾经年少时的傅砚池了。 他基本上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甚至拉着她走的那样快,也根本没有考虑到她跟不跟得上他的步伐。 或许,从十几岁时,因为家庭变故,两人分道扬镳的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甩开了傅砚池的手,徐景好自己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傅砚池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周逾白那厮一脸得意的笑着 周逾白迎接着傅砚池的目光:“听到了吗,她不是你的人。” 傅砚池脸色更冷了几分:“一个连名字后面带哥的称呼都改变不了的人,你觉得,你能有机会?” 说完,傅砚池跟着徐景好的脚步而去。 周逾白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从小到大,徐景好对他的称呼从未变过:逾白哥。 是哥哥,从不是爱称。 哪怕三年前,他们的关系已经近到正式订婚宴的即将举办。 都怪傅砚池,如果没有他的出现,那场订婚宴不会在开始前一刻钟被打断,他会和徐景好是名正言顺,整个京都城名流圈全体见证,成为未婚夫妻。 若是没被打断,该有多好啊? 再过个一年半载,他会和徐景好有夫妻之实,那么接着就是顺利的举行婚礼。说不定,还能有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徐家和周家会在业务上更加深度的合作,他暂停自己的医生梦,全身心的投入到两家事业的发展上。 等徐景仁再大一些,分担一些工作,他可以和徐景好要第二个孩子。 等两家的父母渐渐老去,他带着徐景仁掌管徐、周两家,在京都城必然是大放异彩。 而以徐景好的能力,一定会成为知名的艺术家、画家,也许,享誉世界。 那样,他们不只是在京都城,甚至是在整个世界都占有一席之地,声名显赫。 他的人生,应该是这样,是这样的完美的。 而不是傅砚池在他订婚宴前出现,将徐、周两家打的落花流水,破产败走他国。 丢盔弃甲,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不住,要嫁给他傅砚池。 思绪在脑子里面像是烟花一样炸开,爆炸开的火药味,像是蔓延在周逾白心底的毒,一点点的散开。 那只揣在白大褂衣兜里的手,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攥成拳头,无非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一拳打出去。 “傅砚池,你欠我的,我定要让你百倍、千倍的奉还!” —— 地下停车场,傅砚池终于又抓住了徐景好的手,不是情侣间牵手的样子。而是傅砚池单方面牵住徐景好,带着她将人塞进了车里。 “幼稚。”丢出两个字,徐景好自己拉了安全带扣上。 傅砚池上车,看了她一眼:“还没领离婚证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在公共场所和周逾白眉来眼去?” 徐景好不搭话,傅砚池却一把捉住她下巴,身体靠近她,将她整个人抵靠在了车门上。 “是迫不及待想要给我戴帽子是吗?” 徐景好只觉得下巴被捏的生疼,她最近实在是讨厌疼痛的感觉。 “唔……放开我,傅砚池,你是疯子吗?” “我问你是不是耐不住寂寞,还没离掉就立马找别的男人填补空白?” 徐景好伸手去掰开傅砚池的手:“你有病吧,我们都要离婚了,你管我?” 傅砚池一手掐着徐景好的下巴,一手已经朝着她衣服里面探去。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做过我傅砚池的女人意味着为什么。你以为离婚以后对你蠢蠢欲动的那些男人,就真的敢碰你吗?尽管让他们试试看啊? 寂寞是不是?寂寞你找我啊,难道我不够大?技术不够好?不能满足你?” 徐景好:“???” 他真疯了吧?他在说什么啊? 徐景好还没来得及骂人,就已经先感觉到背后扣子一松。 傅砚池真是疯了,这是停车场,不是无人区啊! 他想在这里干什么? 徐景好终于疯狂挣扎抵抗了起来:“傅砚池,你放开我。这里是公共停车场,随时有人路过的,你放开我。” “放开?让你去找周逾白,让他享受你的身体?徐景好,你做梦! 离婚,可以。 找别的男人,你试试看!” 话音落,傅砚池的吻,就已经带着疯狂的掠夺气息朝着她袭来…… 第76章 找死:夫人,小心 “唔……唔唔……唔,傅砚池,你是不是疯了?” 徐景好被傅砚池吻的七零八乱,头发、衣服都带着几分狼狈之感。 傅砚池却在被徐景好推开一瞬,立马有欺了上去。 这次,徐景好想也没想,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傅砚池的脸上。 她到底是生病了,手上也没有什么力气,一巴掌扇在傅砚池的脸上,仿佛给他挠痒痒一般。 只是,这个动作,还是把傅砚池给震惊到了。 傅砚池尚且还没回过味来,徐景好已经解开安全带就要推开车门下去。 傅砚池这时候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眼看他就要将人抱进自己怀中的时候,徐景好终于爆发了。 “我们离婚了,这里是停车场,不是无人区。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不是十七八岁那时候的你,我也不是十五六岁的我。 怎么,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之间隔着家族的破产,隔着亲人的血海深仇,你还是深深的爱着我,才这样不舍得结束我们之间的婚姻吗? 就算是签字离婚,你也要用这种方法来证明,我们之间还可以上床,还可以保持身体上的交流,成全你掩盖在仇恨之中的爱吗?” 徐景好的话,像是钝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傅砚池的心脏。 他忽然松开手,像是清醒了一些似的冷笑:“徐景好,你做什么美梦呢?我还爱着你?我如果爱着你,当年傅家破产,就不会离你而去。 你记住了,你只是我复仇的工具。 我对你,永远也不会再有爱,记清楚了吗?” 徐景好心脏突突的抽搐着,她暗暗的紧紧咬住唇,舌尖浸染着一缕丝丝腥甜,也没松开。 终究,十几岁美好的青春,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美好爱情,是回不去的。 鼻尖微微泛酸,徐景好别过脸。 “是,傅先生,那么现在你想要带我这个工具去哪儿呢?还是需要我这个工具宽衣解带伺候你现在高涨的欲望?” 原本傅砚池被周逾白那个动作刺激的恨不得在车上就立马加深徐景好是自己女人的这个身份。 可两人闹了一场,到这会儿,他已经是兴致全无。 甚至都不能in(音译)。 傅砚池声音冷淡不带感情的提醒:“安全带。” 徐景好依旧将脸转到一边,手上摸着扣上了安全带。傅砚池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路上,徐景好并没有注意这到底是要去哪儿。 傅砚池车开得很快,徐景好已经感觉到了超速的感觉。 可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一个承载着复仇的工具,没什么资格主动开口说话。 车子最终在夜店街停了下来。 白天的极楽,徐景好还没来过,一时之间都没有认出来。 直到傅砚池下车后拉开她这边的车门,拉住她将她扯着下车。 她这才看到门口有些眼熟。 不过,白天安静的极楽和夜晚总是有些区别的。 夜晚一到,灯红酒绿,绚烂的耀眼。 而白天则显得过于的安静,甚至显得格外的寻常。反倒是晚上的车水马龙,热闹非常。 “眼熟吗?” 傅砚池拉住徐景好,他则站在她的身后。 他比她高出了一个脑袋,体型差也在两人这样一前一后站着的时候展现的格外明显。 傅砚池大手从身后拥住紧控着徐景好的肩膀,另一只漂亮的手,则扼住徐景好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着眼前的极楽大门口。 徐景好挣扎了两下,可她那点儿力气根本挣扎不开,甩不掉傅砚池的控制。 她的脸被傅砚池扭着正对大门,眼睛也只能那么看着。 就在时候,极楽大门里面陆陆续续有人走了出来。 一些陌生的、略微脸熟的,直到,宋嘉栩也在其中,低着头走了出来。 徐景好直觉不好,这才是傅砚池的‘秋后算账’。 是了。 夜店男模、给婆婆安排,还闹到‘跳楼’,以及逼迫他签下离婚协议书。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傅砚池怎么可能会当做没有发生,就像是粉笔字一样擦去了呢。 “傅砚池,你要干什么?” 以傅砚池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要对付这样一家夜总会,要对付这些男模,简单的就像是呼吸一样。 徐景好虽然不太认识其他人,但是私下里也意外的碰到过宋嘉栩。 她知道,能做这行的男孩子,生活总是比她们这样的人,更多一些不容易的。 而这份工作,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就是养家糊口,必须的。 “干什么?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徐景好比之前更加用力的挣扎,可傅砚池依旧是半点也没有松开她。 傅砚池用力的掐着她的下巴,让她连脖子都转不动,根本没有办法不去看着这一幕。 他厉声威胁她:“给我看清楚了!” “傅砚池,他们和我们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傅砚池没理会徐景好的话,对着一群男模冷声问道:“是谁,那天晚上,坐在我女人的身边?自己站出来,否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将会被你连累。” 极楽的经理站在旁边,立马给站成了几排的人递了眼色过去。 很明显是在说,这位爷,他们极楽,甚至是极楽后面的大老板都惹不起。是谁,就自己站出来。 宋嘉栩看着徐景好一张脸惨白的被傅砚池轻易的扼制在大手的虎口位置,甚至是没看到经理递的眼神,就已经向前走了两步,拨开了站在他前面的男模,来到了傅砚池的面前。 傅砚池的眼神,终于聚焦在了宋嘉栩的身上。 一瞬,他差点儿也看了个一晃神。 仿佛许多年前,他丢弃在这座城市的一副纯洁无瑕、青春朝气的皮囊,被眼前的年轻小伙捡去穿在了身上一样。 连傅砚池自己都尚且觉得宋嘉栩身上有几分自己的影子。 更不用说徐景好看到这样一个替代品的感受了。 难怪,极楽这么大,里面的男模这么多,会是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孩子陪在徐景好的身边。 “呵,徐景好,玩替身代餐,看样子,是我惯着你太过了!” 傅砚池一把丢开徐景好,上前抓住宋嘉栩脖领子,那早就已经握紧的拳头,就直接砸向了宋嘉栩那酷似他青春年少时候的那张脸。 宋嘉栩自是不敢还手的。 整个在极楽上班的人,上到经理,下到那天晚上打扫的保洁人员,一个不落,全都被叫了过来。 其他服务生和保洁全都拿了钱被遣散了。 唯有他们这批男模,事先就被警告了。 说是他们中间有人碰了不该碰的人,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大人物要亲自过来处置。 宋嘉栩上班时间尚短,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当他看到徐景好和傅砚池的时候,倒是立马反应过来,这次的事情是冲着他来的。 但是,经理说,碰…… 他和她,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两次在极了相遇都叫姐姐。 除此之外,在外面碰见过一次,也是匆匆就分开了。 他们之间,绝无逾矩。 更何况,她看起来,就和其他经常在夜店玩男模的女人不一样。 脸颊上被实实在在的砸了一拳,疼痛感让宋嘉栩感受到了那一拳的力道有多凶多狠。 徐景好看到傅砚池一拳就把宋嘉栩打到鼻血横流,顿时忍不住上去拉扯。 “傅砚池,你疯了吗?别人只是这里的一个服务生,做的也只是服务性质的工作。你故意伤害,犯法的。” 傅砚池略抬眼看了徐景好一眼:“心疼?心疼哪个?” 是心疼眼前的男模,还是心疼男模长得酷似他的那张脸? 尽管这话问的模棱两可,可是徐景好听明白了,听懂了。 “傅砚池,仅仅是陪侍,对别人来说,只是一份工作,更何况咩有其他逾矩行为。你不要再打了,是不是要我亲自报警,你才能停手?” 傅砚池根本不听劝告,抓着宋嘉栩,像是打人机一样,拳头疯狂的砸下去。 不知道宋嘉栩是不是不敢还手,从头到尾当了个沙包,一下也没有还手。 可他就是这样完全不还手,傅砚池打的更是没有停歇,因为,没有阻碍。 徐景好根本拉不开傅砚池,她看向周围的人:“你们都看着干什么,把人拉开啊,拉开啊……” 尽管她呼喊的声音里面都带着哭腔,可周围也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动作。 他们仿佛脚下生根,一步都不曾移动。 徐景好看到已经被打倒在地的宋嘉栩往她这边看过来。 眼神里,似乎想要看清她的样子。 血沿着他的眼角就要流进眼睛,他咋了下眼睛,徐景好扑上去抱住傅砚池的手臂:“别打了,别打了,当我求你,傅砚池,当我求你还不行吗?” 徐景好哭腔恳求的声音,傅砚池仿佛一点都没有听到。 他打人的拳头,反而疯了一样彻底不受控制,力道越来越大。 而宋嘉栩眼角、口中、鼻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出血。 徐景好看的都已经怕了。 而傅砚池终究没有停手,她扑过去的阻挡,根本没有半分用处。 傅砚池疯了一样,一副非要把人打死的样子。 而蜷缩着整个身体躺在地上的宋嘉栩却看着徐景好的方向,说不出话,嘴唇动了动蠕动着表达:没事的,他打几下出了气就好了…… 对于徐景好来说,她和宋嘉栩,不过是萍水相逢罢。 即便是在夜店里遇上的,可别人也是有父母,有亲人的孩子。在这里,也不过是兼职打份工而已。 一个不太熟的人,在这一刻,看她扑上去帮忙,亦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 被打的脸上全都是血,徐景好一瞬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着的疼。 而让她疼的,从始至终都是傅砚池。 是这个她从小就喜欢,就深爱却最终离散而不得其爱的男人。 他将她当做他的所有物,这样公然教训的不是宋嘉栩,是将她的人格踩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徐景好终于也不再拉扯傅砚池了。 她走向旁边,朝着另一边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失魂般碎碎念道:“傅砚池,说到底,与人何干?终究,也只不过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如果离婚还不能结束你对徐家的恨意,依旧要拿我当这个复仇工具。 好,就今天,我徐景好、拿命偿还徐家欠你傅家的血海深仇! 以命抵命,我爸活着,我替他死,我去九泉之下跟伯父请罪。 傅砚池,我以我身,两条命来还,够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已经开始纷纷落雨,似乎,这两天的天气都不怎么好。 而徐景好就这样走进雨中,她口中低声喃喃的话,也没人听到。 雨珠渐渐打湿她的头发,她朝着车道上走去,视线已经在眼泪簌簌落下时变得模糊,只能勉强的看到车道,大概知道自己的方向。 耳边,似乎有长笛声鸣…… 她脚下没有要停的意思。 傅砚池那边依旧没停手,他眼里,那张酷似他青春年少时候的脸,已经被血模糊的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可尽管如此,那模糊了的面容,轮廓也依旧是极相似的。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有几个脑袋?知道你碰的是谁吗?你以为顶着这张脸,就可以迷惑她?我今天就毁了你的脸……” 傅砚池终究是对那张脸有过不去的坎,一拳一拳的砸下去。 周围的人已经有些慌了。 他们不敢得罪傅砚池,可也看到宋嘉栩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样子。 而不远处,徐景好更是走入车流之中,车喇叭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还夹杂着司机的骂声。 那些车子避让着,可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徐景好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走进了车流之中。 她似乎,在找死! 一辆法拉利猛刹在傅砚池的面前,车门推开的时候,尹司南从车上下来左边看了看,右边看了看。 他只觉得,今天应该是他的死期才对。 顾不上傅砚池这边,眼看着一辆大卡车朝着徐景好的方向开过来。 尹司南扯着全部的嗓音喊道:“夫人,小心……” 第77章 要死一起死 尹司南的话,像魔咒一样,让傅砚池高举起来即将砸下去的拳头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 他醒神,回头,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竟然第一时间就找寻到了徐景好的身影。 天空中的雨越下越大,徐景好头发湿透的贴在身上,像一具空壳一样走在车流中。 车河之中,迎面而来的,是一辆眼看就要撞上她的大卡车。 徐景好自己仿佛全无察觉,眼看大卡离她越来越近,她却完全没有反应。 傅砚池回头看到的那一瞬,全身血液都仿佛在逆流。 愣了两秒起身就朝着车河之中跑了过去。 徐景好眼睛被雨水和泪水模糊,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鸣笛的声音。 手中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就今天吧,傅砚池疯了,与其拿一个外人的命不如把她的命给他好了。 模糊了视线的雨里,徐景好看到了对面的大卡车呼啸而来,她停下了脚步就那么站在了原地。 也许,她在这个世界上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到两分钟了。 而她,坦然地接受这一刻的到来。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闭上眼睛之后的每一秒,似乎都被无限延长了一样。 被车撞死,应该不会感觉到很大的痛苦吧? 至少应该会比她等到身体承受不住病魔的折腾好得多,死的也更快一些。 徐景好这么想着,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身体一轻,接着就是摔在地上,她睁开眼睛,只看冲着她开过来大卡车,呼啸着长笛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而她的身体不是砸在地上,而是砸在一副身子里,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之后,徐景好看清楚了保住自己的人。 他怒骂声似要盖过车水马龙的喇叭声:“徐景好,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徐景好看了看周围乱糟成一团的车流,都紧急避让。 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傅砚池,徐景好一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她往极楽门口的方向看了看,那边一群男模已经围着宋嘉栩乱糟糟的,她看到,傅砚池的第一大助手尹司南也在。 “是我们傅家欠了你们徐家一条命,我现在愿意把这条命还给你。你要的话,我现在就给。如果你不要,我就带人去医院了。” 徐景好说完,就那么看着傅砚池。 傅砚池只觉得她疯了。 从小到大,性子温润,从不叛逆的徐家大小姐,如今这副决绝的模样,看着就叫人心惊胆战。 傅砚池不敢再刺激她,站在原地,许久才痛斥一句:“滚!” 徐景好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滚,很好。 徐景好没有停留,抹了一把模糊了眼睛的雨水,一边朝着宋嘉栩那边走去,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 尹司南也跟了过来:“夫人,我已经叫了救护车。还要麻烦你协调一下,今天这件事情,傅爷可能是一时情绪激动下手太重了。只要对方愿意和解,我们这边赔偿多少钱都可以。” 徐景好忽然满眼冷厉的看着尹司南:“赔偿?尹秘书也觉得,把人打了个半死不活,是赔偿就可以逃避故意伤人罪,逃避法律的追究吗?这是京都城,不是法外之地。” 尹司南赶紧跟着徐景好的脚步,追着跟她求情,因为他很清楚,傅砚池是绝对不会亲自说这种话的。 今天傅砚池当众打人,而且对方从头到尾没有反抗,他就是单方面的揍人,这件事情性质恶劣,真要是闹大了,还是会有很多麻烦的影响产生。 傅砚池绝对不会求情,但是尹司南知道,万一对方追责,问题会很麻烦。 前两天晚上在极楽,傅砚池一酒瓶子砸伤了一个男模,尹司南才把事情解决掉。没想到,他这么快又干出这种事情来。 尹司南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停了,眼看集团旗下公司就要上市,这后院着火引起的连环反应,快要让人心力憔悴了。 徐景好显然是完全没有想要帮忙求情的意思。 “夫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看在你们夫妻的情分上,不要让这件事情闹得更大好吗?” 徐景好冷漠的看了尹司南一眼:“我会尊重伤者的意见。” 最近的救护车过来,宋嘉栩被抬上了救护车,徐景好跟着就要上去,尹司南还想要把人给拦下来。 已经跟过来的傅砚池却道:“让她去。” 敢站在车流之中寻死一次,未必就不会有第二次。 尹司南刚叹气,傅砚池立马命令道:“你也跟着去。” 没有别的多余的话,让尹司南也跟着去就很明显是要他看着徐景好了。 同时,也解决医药费以及后续问题。 傅砚池的拳头上还沾着血,混着雨水,往下滴落。 医院,宋嘉栩被送进急救室,徐景好忙前忙后赶紧去交钱办理各种手续。 尹司南提着一袋让吴嫂从傅家别墅送过来的衣服赶着过来接替了徐景好手里的事情。 “夫人,你衣服都湿透了,还是先换了,别一会儿再生病了。小宋先生这边,我来盯着,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尹司南处理问题的手段和能力,徐景好是相信的。 她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死不了,反而真要是感冒什么的,只怕会让自己更难受。 她认得尹司南手里的袋子,是家里吴嫂经常用的。 没有拒绝,顺手就接了过来。 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急救室那边,只怕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 “麻烦你了,我很快就回来。” “夫人,里面有吹风机,您别忘了把头发也吹干,不然容易感冒。” 徐景好略点了下头,没再多说什么。 等她去了洗手间换了衣服吹干了头发再出来的时候,尹司南看见她就挂了电话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夫人,公司还有事,我就先回了。” 徐景好也没多想,等尹司南走了之后,她正准备报警进一步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旁边的护士才说:“刚才来了两个警察,据说好像是傅先生亲自报的警。” 徐景好眉头微皱:“傅砚池他会亲自报警抓他自己?” 第78章 受伤,流了好多血 “徐小姐真是会说笑,怎么会有人报警抓自己呢?” 徐景好听着更意外了:“不是报警抓自己,那他报警干什么?” 徐景好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预感。 “当然是和解了,警察过来做笔录,然后里面受伤的那位也已经签了和解协议了。” “什么?” 她不过是去换个衣服吹了个头发,这边连笔录以及和解协议都签了? 感情,尹司南跟她玩调虎离山之计呢? 速度这么快? 宋嘉栩有这么容易被搞定吗? 都已经被打成那个样子了,搞不好之后都会破相,他不是要兼职做男模吗?没有了美貌,以后还怎么吃这碗饭呢? “不是人都还在里面急救吗?这就已经签了?” “人是在急救,但也只是皮外伤,不影响的。” 这边话音落,那边,急救室的门打开,宋嘉栩坐在轮椅上就被推出来了。 徐景好也顾不上继续问,就走上前去询问医生。 “医生,他情况怎么样了?” 外面也没别的家属,就一个徐景好在这边,医生就简单的交代了的几句:“皮外伤加轻微脑震荡,眼下颧骨和右侧脸有两针缝合,术后小心不要沾到水。先住院观察几天,拆线后会立即安排疤痕整容手术。” 徐景好内心震惊且诧异,已经严重到了缝合的地步了? 是了,她当时也分明的看到,地上有好多血的。 那么严重的伤,出了那么多的血,竟然还能和解? 徐景好看了一眼是宋嘉栩,他脸颊和眼睛肿得厉害,用肉包子来形容都不为过。 她跟着去了病房,等其他人都出去了,才叹息一声。 宋嘉栩看着她,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朝着她喊了一声:“姐姐。” 徐景好:“我叫徐景好,以后叫我名字吧。” 看着和自己亲弟弟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被打成这样子,徐景好天然心里面会有一种莫名的疼惜。 不等宋嘉栩再说话,她继续问道:“为什么要签和解协议?他把你打成这样,你可以告他故意伤害,送他进去的。” 宋嘉栩扯了扯嘴角,肿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徐景好看着都替他疼。 “徐姐姐,你先生位高权重,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撼动得了的。” “法就是法,再位高权重,也不能无视法纪。” “他的秘书给了我一笔非常可观的赔偿,徐姐姐,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爸赌博,妈妈常年吃着药,妹妹还要上学,家里经济条件实在是艰难。 可是有了这笔钱,不但能解决我爸爸赌博的债务问题,我还能带妈妈来大城市看病。妹妹的后面几年大学的学费,我也不用发愁了。” 徐景好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将话都咽了回去。 第一次在极楽听到宋嘉栩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并没有什么深刻的体会和感觉。 可是现在看到宋嘉栩这样满身破碎,明明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却为了能够解决家庭困难的那笔钱,生生的签了和解协议。 人活着,各有各的无奈,她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点了点头,徐景好语调轻轻:“我明白了,不怪你。医院这边……” 徐景好还想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可宋嘉栩却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徐姐姐,你回家吧。尹先生已经交了所有费用,一会儿就有护工来照顾我,直到我康复。他还保证了,会请最好的整形医生,绝对不会让我的脸上留下任何疤痕印记。另外还给了我一张支票,可他说了,如果我留着你在我身边守着,这一切都……都会转瞬成空。” 听到这里,徐景好明白了。 尹司南跟上来,就是为傅砚池收拾烂摊子。 不过,他办的每一件事情,也都是傅砚池的意思。 傅砚池怎么可能允许她在这个替身的身边待很长时间呢? 他傅砚池从来都不是什么很大方的人,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徐景好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一会儿就走,不会让你白白忍受的。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医院里我交了一些钱,就当时我的歉意吧。你好好养伤,对不起……对不起……” 徐景好忍着情绪,起身说了两句对不起之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之后,她微微仰头,有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生生被她憋了回去。 她不知道这是替自己感到心痛,还是为里面那个本来生存就十分不易的宋嘉栩心痛。 总之,她很清楚一点,是傅砚池,造成了这些感受。 —— 傅家别墅。 傅砚池开车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停着一辆保姆车。 傅砚池也没多看,直接停车后就进门了。 房子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衬的浑身湿透的傅砚池,反而显得有些狼狈了。 佣人看见他,刚要像往常一样上来招呼,就看见了傅砚池一身西装湿透,上面还沾染着污迹。头发湿漉漉的凌乱的就要遮盖住了眼睛。 整个人看上去,气质森冷。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本就威严,这样全身狼狈的情况下,又挺拔又清冷,那整个人看上去就是破碎感拉满的苏感霸道总裁。 吴嫂惊慌的喊了一句:“哎哟,先生这是怎么了?” 一句话打断了欢声笑语,那边,谢芳芳、卓轻婉、还有傅婉婉全都看了过来。 谢芳芳坐在沙发上,傅婉婉推动着自己的轮椅过来,卓轻婉也立马朝着这边走来。 卓轻婉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傅砚池,急忙上来就问:“阿池,你这是怎么了?外面下雨没带伞吗?身上怎么还沾了泥污……” 傅婉婉坐在轮椅上,她的视线看过去,自然是低矮许多。 也就是她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傅砚池手上一滴一滴往下滴落的血。 傅婉婉上去就捉住了傅砚池的手腕:“哥哥,你受伤了,你在流血。” 傅砚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下意识的说:“不是我的血。” 他打宋嘉栩那么凶,手上沾了宋嘉栩的血很正常。 可傅婉婉立马摇头说道:“不是的,是你受伤了,你看,血一直都在流。” 说着,傅婉婉往上撸了一把傅砚池的衣袖,果然,一直裹在湿透的衣袖下冷白皮的手肘处,赫然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正潺潺的往外冒血。 傅砚池目光低垂落在伤口上。 此刻才发现,竟真是他自己受伤了。 他身上好几处都很疼,不是因为暴打宋嘉栩,而是再抱住徐景好跌倒在地翻滚用身体护住她的时候就感觉到疼了。 只是,疼的地方太多,他根本就没在意。 傅婉婉拉着傅砚池的手臂,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不停流血,泪珠一对对的从眼睛里滚落出来。 卓轻婉毕竟腿是好的,又没来得及抢先在傅婉婉之前拉住傅砚池的手,就只能命令吴嫂拿医药箱。 医药箱拿来之后,卓轻婉立马就要帮傅砚池简单的处理伤口。 傅砚池手臂一缩,躲开了卓轻婉的手,他声音极冷的说:“不用。” 也是同一时间,门口有声音传来:“太太回来了。” 徐景好应了一声,随后急切又带着愤怒的声音问道:“嗯……傅砚池他人呢?” 傅砚池眉头一皱,这语调,是回来找他兴师问罪吗? 就在徐景好就要走过来的时候,傅砚池一把将衣袖放下,抓过卓轻婉手里的医药箱就放进了傅婉婉怀中。 接着,他大手紧紧搂住卓轻婉的腰,都没等卓轻婉反应,直接搂着人就往外走。 徐景好刚进来,就看到傅砚池和卓轻婉搂抱在一起,傅砚池一眼也没看她,带着卓轻婉就往外走。 “傅砚池,你要去哪儿,事情还没……” 她话还没说完,那边,谢芳芳一声厉喝传来:“徐景好,你还敢回这个家。你和我儿子就要离婚了,你已经不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了。来人啊,拿扫帚把这个害人精女人,给我扫地出门,从今以后,再也不准她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徐景好还想追着去找傅砚池,结果这边就有谢芳芳的心腹佣人将她赶出门,她还没追上去呢,就看到傅砚池搂着卓轻婉上了车,一车绝尘,连去往哪个方向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傅婉婉推着轮椅过来,轻轻的牵了牵她的手,嗓音低低柔柔的喊:“嫂子,你别生妈妈和哥哥的气。妈妈伤着心情不好,我会劝她的。至于哥哥和卓小姐,嫂子你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卓小姐只不过是哥哥一时贪欢,她和你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终有一天,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来的。” 徐景好低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那个看起来年轻、柔弱、温婉的人畜无害的小妹妹傅婉婉。 “一时贪欢?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呵呵……” 徐景好嘴巴里极为讽刺的重复了这几个词,最后嘲讽的一笑。 再也没有人比她清楚,青梅竹马的感情,走到一时贪欢,是多么痛心的感受。 她轻轻的拨开傅婉婉拉着她的手:“告诉你干妈,让她放心,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徐景好就冲进雨里快速跑向了自己那辆车…… 第79章 真男人,对自己下手狠辣无比 傅砚池的车上,卓轻婉伸手去拉他受了伤的那只手臂,傅砚池依旧是手一缩,躲开了卓轻婉的手。 “别碰。” 声音冷漠的仿佛对陌生人一样。 卓轻婉被傅砚池的态度吓了一下,他从没对她这样凶过。 可尽管心里不舒服,卓轻婉还是尽量保持着温柔的态度问:“疼吗?” 傅砚池:“去医院。” 话,不是对卓轻婉说的,而是对着前面的司机命令。 手臂上的伤口,可能不是最严重的,因为他分明的感觉到身上还有更疼的地方。 自然,还是去医院才最方便。 卓轻婉有些难过,傅砚池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刚才当着徐景好的面,明显还利用她。 “阿池,你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我了。我们很久都没有一起吃过一次饭,没有好好的聊过一次天了。前段时间你不是还想要让我搬进你的别墅吗,我都听伯母说了,你已经和徐景好签了离婚协议书。你很快就是自由之身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刚才我和伯母……” 卓轻婉越说越兴奋起来,只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傅砚池就打断了她的话。 “以后不要和我妈接触,自从傅家破产以后,她越发不可理喻,你最好是离她越远越好。” “这……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除非下次你想当害她‘跳楼’的凶手。” 卓轻婉一下沉默了,她也知道,谢芳芳这次从楼上摔下来就是为了威胁徐景好和傅砚池两人离婚。 听傅砚池这口吻,卓轻婉立马反应过来一件事,谢芳芳并不喜欢她,也并非是真的想要让她做她的儿媳妇。 大概是因为,谢芳芳看不上她的身份。 她能有今天,确实是因为傅砚池的力捧才能成为影后。 所以,谢芳芳是看不上她的身份,却是可以利用她。 “阿池,我可以远离你妈妈。但是你马上就和徐景好离婚了,总要有新的打算吧?” 傅砚池明显没什么心情,也可能是因为身上的痛感太深,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再说。” 司机开车一路到了医院,傅砚池拉开车门下车。 就在卓轻婉也准备要下车的时候,傅砚池却叫住了她。 “让司机送你回去,不用跟着我。” 卓轻婉看了看傅砚池还在流血的手臂,眼里有几分担忧:“阿池,让我陪你一起去吧,你的伤……” “离婚流程期间,爆出任何丑闻,对公司股价都将会是严重的打击。损失,谁来承担?” 傅砚池这话没问的更狠:你来承担吗? 卓轻婉听到这话之后果然是乖巧了不少。 傅氏集团的任何损失,她都承担不起。 这些年来,她虽然已经成为了当红影后。可就是成名之后,加上还要顾及傅砚池的脸面,她能接的戏是越来越少,甚至因为要回避徐景好所喜欢的品牌,她连代言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限制。 影后的名声好听,赚的钱却越来越少。 别说她承担不起什么损失,她现在花钱都要认真多想想。 傅砚池转身进电梯,司机告知了一声是,就发动车子准备送她回家了。 医院里,傅砚池衣服脱了一半,露着半个膀子,手臂上的伤口血淋淋的。 “傅先生,你稍微忍着点,伤口有点长,还要先消毒。” 傅砚池只是捏着拳头,似乎是在抵抗这种疼痛,也似乎是麻木了。 “来吧,动作快点,我还有会要开。” 医生看傅砚池也是个狠人,对自己是真能狠得下心。赶紧消毒,局部麻醉,然后缝针。 他怕他麻药打的慢了,都会被傅砚池拒绝麻药,那样的话,他才真是下不了手缝针呢。 手臂上缝了五针,医生那边包扎之后,傅砚池拉下衣袖,抬脚就要往外走。 “傅先生,你后背好像还有伤,衣服上看起来沾了很多血。” 傅砚池这才想起,后背确实是很疼。 就要把衣服全都脱了的时候,脱到另一边后背,才发现衬衣已经粘黏在了身上。 医生看着:“不好,这是衣服粘在伤口上了。不能硬撕,傅先生你等一下,我拿生理盐水先帮你洗洗,结痂泡软一些就方便脱了。” 医生话音刚落,傅砚池却一把扯开了衣裳。 瞬间,衣服被脱下来,而傅砚池的后背,也瞬间变得血淋淋的,鲜血不断往外冒。 医生手才摸到生理盐水,这一下直接给看的不会了。 狠! 真的是个狠人! 傅砚池提醒了愣神的医生一句:“你现在可以处理伤口了。” 医生手都抖了一下:“哦……好,好的,傅先生,有点疼,你忍一下。” 好像,这提醒也是白说,人家要是怕疼的话,还能自己撕扯了粘在身上的衣服吗? 医生按照流程给傅砚池处理伤口。 傅砚池则打电话给尹司南:“对,医院,送一套我穿的衣服。是的,全套,速度快点,别耽误了公司开会。” 医生默默处理伤口,期间悄悄打量了傅砚池一眼,真是:活该有钱啊! 尹司南送了衣服过来,傅砚池这边伤口处理完之后就换上,没按照医生说的去拿药,而是直接抬脚就走。 尹司南跟在后面跟争分夺秒的去拿了药。 却不知身后,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着来拿药的宋嘉栩就在那边看着。 他看到傅砚池处理伤口出来,当时没想明白,傅砚池打了他,受伤的是他,怎么他还处理起伤口了? 直到刚才,他看到同事在群里面发的傅砚池冲进车流里面去救徐景好的时候,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然后翻滚了好几圈把徐景好护在怀中的视频。 他默默的把视频点了收藏保存,也明白傅砚池是在那时候受了伤。 不过,就算是他为了救徐景好受伤,那又怎么样? 这样一个疯狂殴打他的男人,事后用钱来摆平他,就不值得他将这件事情告诉徐景好。 事实上,确实也没有其他人告诉徐景好傅砚池受伤了。 傅砚池下了封口令,知情的人,谁也不敢向徐景好透露半分。 徐景好正式的从傅家别墅搬出来了。 开走了离婚协议上约定好的那辆车,让吴嫂整理好了她的东西寄到画室,就这么,她住进了画室,开始为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第80章 男人无情 傅砚池忽然就在她生命中安静了下来。 悄无声息,毫无踪迹。 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往日活跃在新闻推送中,这几天也不见推送了。 她住在外面,他会命令她回家,现在也没有命令了。 甚至于让吴嫂寄她的东西的时候,她还给傅砚池发了一条微信告知,也没有回复。 搞得徐景好都想知道,她发出去的消息,是不是已读不回。 那会儿的感觉,像极了青春年少时候那样忐忑等待似的。 不过,从傅家别墅搬出来之后,徐景好突然之间就感觉到了生活格外的平静。 每天在画室里面待着,从练笔开始,到完成一些简单的画作。 偶尔身体上的疼痛还是会发作,但是止痛药还能控制住,还是给了她足够舒服的时间。 因为自己一个人住,并且卧室都是单独用了锁。她也再也不用担心会暴露自己怀孕的事情,开始买了一些育儿的书来看。 看完锁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就像是锁在心底深处。 虽然明知道她和宝宝根本都没有机会,可还是会忍不住像一个正常孕育了孩子的新手妈妈一样,去探索育儿知识。 时间流转的很快,半个月转瞬即逝,徐景好自己甚至都没太感觉到时间过的那么快,只是偶尔觉得身上疼的越来越厉害,有时候就是吃了好几片止痛药,效果都不佳。 硬生生的,全都靠自己扛着。 半个月里,陈姝意那边,把离婚事宜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离婚流程正式走完,陈姝意甚至没有麻烦徐景好和傅砚池,自己去找了两张两人的照片,联系上了傅砚池的律师,就把离婚证给办下来了。 徐景好拿到离婚证的那一瞬,手机叮了一声,三个亿到账。 “姝意,你太厉害了。这么快就搞定了?” 徐景好翻开离婚证,甚至都有那么一时之间的错愕。 她真的和傅砚池,离婚了? 从现在开始,她单身了? 她死以后,如果有墓碑,上面不必刻上傅砚池爱妻这样的字眼了? 忽然之间徐景好热泪盈眶,冲上去拥抱住了陈姝意。 陈姝意其实也有些意外,这次的离婚案,办理的实在是太顺利了。 刚开始她觉得,是因为徐景好提出离婚要求分割的财产很少,所以傅砚池才会如此痛快。 可是后来陈姝意认真一想,就觉得不太对。 三个亿而已,对傅砚池来说,九牛一毛都不算。 他绝对不会因为在意财产而绝决定离婚。 自然,他从小也不是什么喜欢听妈妈话的人,谢芳芳再怎么闹,只要是他不愿意离婚,谢芳芳就算是从二十楼跳下去立马死了,他也不会对徐景好放手的。 所以,在陈姝意心里,存了一个疑虑。 这离婚容易,就是不知道傅砚池是不是真心打算离这个婚。 一纸离婚证,根本不能影响傅砚池报复徐家,报复徐景好。 不过,这个疑虑,这会儿,陈姝意还不敢和徐景好说。 这会儿她还正高兴着呢。 可就是在徐景好高兴的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徐景好接通电话,脸上的喜悦神情,渐渐消失不见。 陈姝意站在她面前,将徐景好脸色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忙问:“怎么了?” 徐景好来不及解释,抓了车钥匙就往外面走:“姝意,帮我锁门,我要出去一趟。” 陈姝意哪儿放心看着她一个人面色担忧的出去啊,赶紧就跟了上去。 “你去哪儿啊,我陪你一起。” 原本陈姝意还想开自己的车,结果看徐景好快速就上了车,她也只能跟过去上了徐景好的车。 徐景好车开的又快又急,陈姝意坐在副驾驶都捏了一把汗,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胡乱问她问题,怕她分心反而影响她开车的注意力。 这些年来,徐景好开车的车技还是很过硬的,大概是因为平时太无聊了,曾经多次幻想着,要不然,逃离了傅家,逃离开傅砚池,所以总是练习着。 不过,练习了,也没什么用。 到时这会儿赶时间的时候派上用场了。 车子一路狂奔到医院,陈姝意一看到医院,心里面就大概知道,肯定是徐爸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她也没问,只是下车跟着徐景好一起过去。 顶楼的vip室里,前几次徐山川被人从病房里面给搬出来的戏码再一次上演。 陈姝意都看得有些无语:“他们有什么毛病啊,怎么总那这种事情来威胁?” 徐景好急匆匆的赶过去,周逾白穿着常服,好像是今天没上班,但是却也赶了过来。 陈姝意一把拉住周逾白询问情况。 周逾白:“听说傅家那边弄了一个普通的病房,要把徐先生转过去。” 陈姝意:“徐伯父不是需要特殊病放里面的那些医疗器材才能保住性命吗?这样搬出来,不是要了他的命?” 周逾白:“基础设施是齐全的,肯定是咩没有特殊病房里面那么好,一时半会要不了性命,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说完,眼看徐景好一个人拉着一群人就要拦不住了,他慌忙上去一把将徐景好拉到自己身后,自己上去拦住了医护人员。 “你们想干什么?医院是他傅家一家的医院吗?别忘了,就算傅砚池是大股东,我也还是二股东!全都给我退下去,把病人给我送回去。” 周逾白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一个声音传来:“周医生,恐怕这件事情,你今天说了不算。就算你是二股东,也没用!” 徐景好、周逾白,甚至周围所有人都朝着这声音那边看了过去。 电梯门口出来的,正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谢芳芳而来的卓轻婉。 徐景好向前走了两步:“这间病房,一直都是我爸住的,而且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也没有别人需要这个病房。卓小姐,谢女士,你们这样,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谢芳芳一听,伸手捂着脑门开始喊了起来:“哎哟,我头好疼啊,我全身都好疼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从楼上掉下来的后遗症,医生可是建议我要住院好好的观察。我这副身子眼瞧着都快要报废了,一定要住最好的病房啊。” 谢芳芳演技拙劣,看的徐景好气不打一处来。 “谢女士,你非要这样吗?既然如此,我亲自问傅砚池。” 卓轻婉轻笑看着徐景好:“徐小姐,你不用打给傅砚池,这就是他的意思,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他。” 第81章 小三都踩到她头上来了 徐景好手里捏着手机,还没能把电话打出去,卓轻婉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 “徐小姐,你应该拿到离婚证了吧? 你现在和阿池已经没有关系了,要你们从这间病房里面搬出来,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怎么,你们还想要赖在这里,享受傅家的资源? 你都已经不是傅太太了,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再说了,这病房每天的开销多贵啊。 你和阿池离了婚,总不好继续再占这个便宜吧?” 徐景好咬了咬牙:“这间病房的全部费用,我们会自己承担。” 她要的那笔离婚费,其实早就已经计算过父亲住院的这笔开销了。 其中两个亿开销在医院里,基本上是能够撑到她爸爸醒过来,或者死过去的。 另外的一亿,给她妈妈作为生活费,是绰绰有余的。 她早就已经考虑过了,但是却没想到,离婚证刚到手,医院这边就生了变故。 卓轻婉越发笑的轻狂。 她五指并拢,轻轻在脸颊边扇了扇,轻视徐景好:“徐小姐这话说的,可真是够硬气啊。 这间病房,难道是有钱就能住进来的吗? 之前也不乏有钱的人生病了,想要住进来,可结果呢? 归根到底,这个房间,不是钱的事儿。 这是属于阿池的资产之一,徐小姐好歹也做了几年傅太太,应该是明白的吧? 既然是私产,如今,不想给你们徐家使用,又有什么问题呢? 医院这边让徐先生搬出来,应该也没问题吧?” 三年了,直到这一刻,卓轻婉才仿佛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傅砚池终于和徐景好离婚了,没有了傅太太这个身份,没有了傅砚池的金钱撑腰,落魄的徐家,二手的徐景好,什么都不是! 徐景好想过很多问题,计划了很多花钱的可能性。 但是唯独计划错了一点,这间病房,确实是和圣和医院其他病房是不一样的。 里面的全部设备,不是医院投入的,而是傅砚池! 说是傅砚池的私产,当真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眼见徐景好哑口无言,卓轻婉也不只是再站在徐景好的对面,她围着徐景好走了一圈,将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整个人打量了个清清楚楚。 最后轻笑了起来,吩咐她带过来的人:“还都站在那儿干什么?动手啊,把人弄出去,不是这么点事情,还要教你们吧?” 卓轻婉一声呵斥,谢芳芳也觉得大快人心,阴阳了一句:“没听到卓小姐吩咐你们的事吗?动手!”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动了起来。 提前叫来的医生已经给徐山川更换了普通医疗设备,一群人抱着设备,推着病床,把徐景好等人拦开,就把人给弄走了。 徐景好站在那边,眼睁睁看着卓轻婉就这么故意的踩在她头上,她心里明白了过来。 卓轻婉说,是傅砚池同意她这么做的。 也就是说,傅砚池知情。 难怪之前傅砚池会跟她说,不要以为离婚,他就折磨不了她。 原来、如此啊! 第82章 打小三 傅砚池他,就算是要做到这种地步,又何必让卓轻婉站出来羞辱她呢? 她到底是有多么的十恶不赦,才会让他如此恨她? 三年来,傅砚池无数次和卓轻婉被推上热搜,她忍着,她视而不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也知道傅砚池非要娶她是因为什么。 可是,她没想到,都已经离婚了,傅砚池还不打算放过她。 徐景好咬着唇,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傅砚池他人呢?既然做到这么狠的程度,他大可以自己亲自动手。” 谢芳芳已经进去病房里面了,她要霸占住那间病房,以免徐家再想着把徐山川给挪进来。 卓轻婉自己面对徐景好,更是收放自如了,没有谢芳芳在旁边,她自然是什么都敢说的。 浅笑一声,卓轻婉轻视徐景好一眼,便转了目光。 “徐景好,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呢?傅砚池亲自来的话,还能像我对你这么客气吗? 还是说,离婚以后,你这待遇变了,你觉得失落了? 还想亲自见他,恳求他再给你从前的一切吗? 别天真了,你也看到了,谢女士也已经认可我了。 我和阿池这么多年了,都是因为你横在中间。 如今你们终于离婚了,我和阿池自然是要把结婚这件事情提上日程的。 徐景好,识相点,你最好从今以后都滚得远远的,离我和阿池越远越好,明白吗?” 徐景好胸口憋闷着一口气,我差点儿都快要提不上来了。 她看了看卓轻婉,再回头看了看被弄去别的病房的父亲已经只能见到一点病床边。 再想到,她都快要死了,傅砚池欺负她也就算了,毕竟,徐家欠了傅家一条命。有事儿,大家商量就好。 可是,眼前这位,她算什么? 卓轻婉背对着徐景好,无论神态还是姿势,都充满了对徐景好的不屑一顾。 徐景好和傅砚池离婚了,她也扬眉吐气了。 可是徐景好如今,连命都不在乎了。 她冷冷的勾唇,看着前面的卓轻婉,几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卓轻婉的头发。 抬腿顶膝,狠狠抵住卓轻婉的腰部,卓轻婉身体背后向后折过来,她全部头发都抓在徐景好手里,头皮疼的发麻。 徐景好另一只手还死死的掐住了卓轻婉的脖子:“我告诉你卓轻婉,你要不要和傅砚池结婚,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别以为你能嫁给傅砚池,就有多厉害。 别说你现在还不是傅太太,就算你今天已经是傅太太了,也是捡了我徐景好穿过的旧鞋罢了! 还有,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和傅砚池,十几岁就谈恋爱了。 他早就把他人生中最美好的那段感情,给了我,你知道吗?” 卓轻婉整个身体被硬控住,动弹不得。 加上徐景好那些话,将她的优越感狠狠踩在脚下。 一时之间,气急的只能动嘴骂:“徐……徐景好……你疯了吗?你敢这么对我?” 徐景好冷笑一声:“我凭什么不敢这么对你?打电话给傅砚池,现在立马打给他,告诉他,我要见他!” 第83章 算我求你 卓轻婉只觉得徐景好疯了。 抓头发,掐脖子,还用膝盖顶着她的后腰让她整个人动弹不得。 不是说好是豪门千金吗? 不是说好是礼仪周全的名媛大小姐吗? 这出手,和悍妇有什么区别。 “我打,你先放开我。” “哪那么多废话?现在立马打给他。” 卓轻婉刚才的嚣张气焰一瞬全无,徐景好不松手,她整个头皮都发麻,只能老老实实的任由拿捏。 徐景好这几天根本联系不上傅砚池,她看着卓轻婉掏出手机,拨打了傅砚池的电话,目光紧盯着那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的心在那一刻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她做了三年傅太太,到头来,她甚至不知道傅砚池还有另外一个电话。 一个她完全没见过的电话号码,是傅砚池和卓轻婉单独联系的吗? 尽管离婚证都已经拿在手里了,徐景好心里还是揪成一团的痛。 这种小细节,充分的说明了这几年傅砚池对她当真是没有半分爱意。 她将这种情绪狠狠的咽下去,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要把那间病房要回来,以后的费用她会用那笔离婚费来支付,也足够支付。 电话很快被接通,徐景好一把从卓轻婉手上抢过了手机。 拿到一边直接跟电话那头的傅砚池通话。 “你在哪儿,我要见你。” 显然诧异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徐景好?你偷轻婉的手机?” “傅砚池,你家里没有特别需要那间病房的病人,但是我爸爸离开那间病房,却有性命之忧。傅砚池,算我求你。” 徐景好话音落,电话那边沉默着。 半分钟之后,傅砚池报了一个地址,徐景好记住之后挂了电话。 把手机丢给卓轻婉:“无论你会不会成为傅太太,拿我当对手,不过是浪费时间。有对付我的那个心思,用在巩固你地位上吧。年近三十岁的傅砚池,早就不是十八岁那样情感单纯了。卓轻婉,可千万别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完,徐景好转身就走,根本不顾她身后形容狼狈且满心不甘的卓轻婉。 陈姝意和周逾白在一旁都看傻眼了,他们从来都没见过会对人动手的徐景好。 当然,1v1的战斗,且徐景好大占上风的时候,他们自然也不好加入帮忙。 这会儿徐景好急着走,两人都跟了上去。 徐景好却出奇的冷静:“逾白哥,麻烦你在医院帮我看着我爸爸。姝意,麻烦你帮我盯着我妈妈,她抑郁症似乎有些严重,今天这件事情,我怕对她刺激很深。” 周逾白是走不开了。 陈姝意却格外担心:“景好,你呢?” “我必须去见傅砚池,就当是我厚颜无耻,我一定要把病房争取回来。” “景好,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 傅砚池这摆明了是不打算放过她了,本以为流程走的那么顺利,却不想……他到底是留了一手。 “没用的,姝意。帮我照顾妈妈,放心,我死不了。” 要到病房之前,她还不能死呢。 第84章 怎么,不敢赌吗? 命运还真是挺会捉弄人的。 傅砚池要徐景好去的,刚好就是三年前刚结婚那会儿,她听到他在里面说,宁肯傅家绝后也不会和她生孩子那句话的那间会所。 甚至,连房间都是当初那间。 徐景好站在门口推门那一瞬,差点儿有回到了三年前的错觉。 深吸一口气,她才算是做好了心理建设。 推开包厢门,徐景好一眼就看见了被众星捧月一般坐在最中间位置的傅砚池。 他的身边,还坐着几个陪侍的年轻女孩。 是生面孔,不是京都城的名媛。 一群男人在玩纸牌,傅砚池身体舒展的靠在沙发上,大手卡着纸牌,手指袖长,手背上性感的青筋微微凸起。 金丝边眼镜下面,那双眼眸里,充满了信心。 徐景好只是远远看着,并不知道他手里握着什么样的牌,但她却很清楚,那把牌面一定很大。 这一局,傅砚池赢定了。 她刚走进包厢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往她这边,大概都以为是某个服务生进来送水果、点心之类的。 直到她从门口那片的阴影里面,渐渐走到了傅砚池他们所在的这片灯光下。 她没说话,站在那里没动。 几双眼睛就齐齐的朝着她看了过来。 几个陪着玩牌的女孩子眼神打量。 前段时间,吴嫂就把徐景好离婚前最后大购物买的那一波东西全都送到了她画室。 衣服全是来自奢侈品牌的,哪怕是平时就在画室里面画画,她也穿着贵的要死的最新款。 命不长,衣服多,一天换三套都穿不玩。 所以,无论走到哪儿,徐景好那绝佳的身材绝对套着绝对奢侈的着装。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给她提了不少气色,以至于看上去不那么的病歪歪。 几个女孩子眼里全都是羡慕,其中一个坐在傅砚池身边的女孩子忽然拽了拽他胳膊。 傅砚池看了过去,语调温柔:“别闹。” 女孩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对面的徐景好。 傅砚池这才看过来。 语气无所谓的带着一点点淡然:“来了?” 徐景好:“我能和你单独谈吗?” 单独? 傅砚池身边的年轻女孩立马问道:“池哥哥,她是谁呀?” 徐景好只在那边站着,和傅砚池一起打牌的这几位倒是都停了下来。 封迟御看到是徐景好之后,就先放下了手里的牌,给其他几位也递了眼神。 傅砚池则面带微笑的看了看旁边的年轻女孩子:“她啊?我前妻。” 女孩眼神亮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那池哥哥你们聊吧,我正好也想去补个妆。” 封迟御起身,带了其他人先出了包厢,几个女孩子也跟着出去。 徐景好心里嘲笑着,卓轻婉还在医院里面想法设法的对付她,大概是没想到,傅砚池在会所里面玩牌的时候,还有年轻女孩子围着他转吧? 傅砚池看着自己手上一把好牌,错失机会,他看了看徐景好。 忽然用手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 “你来接着打。” 徐景好:“打牌?我不会。” 傅砚池:“不会还能赢我的话,只要是你提出来的条件,我一律答应。怎么,不敢赌吗?” 第85章 取悦我,你知道该怎么做 徐景好看着傅砚池,她不会玩牌,不会赌。 可是,傅砚池的条件,很诱人。 下一秒,徐景好在傅砚池的对面坐了下来:“不是不敢,而是没有筹码,输不起。” 她要医院那间特殊病房,这一把牌傅砚池说她赢就答应她的条件。 可若是输了呢? 她也仅仅只是在感情上是个赌徒罢了,明明知道自己和傅砚池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隔着那么些年回不去的隔阂。 可她还是押上了一切赌到现在。 她很清楚自己输掉了,allin式的赌博,换来了最后连命都留不住的结局。 是,她甘愿以身为注。 输,她承担全部后果。 可是,眼前这一把牌局,她却没有筹码。 父亲的生命,是妈妈和弟弟的精神支柱,自然也是她的期待。 傅砚池将自己手上的牌覆在桌面上。 他身体前倾靠近徐景好:“你也知道,自己手中什么筹码都没有?凭什么你求我,我就要答应?” 徐景好暗地里咬了咬唇,挤出一句:“我给你一条、徐家人的命,算是和你傅家一命抵一命。从此两清!但我父亲,不能死,哪怕到最后他也醒不过来。” 傅砚池眉头紧皱,他细品着徐景好的话。 给他一条、徐家人的命? 谁的命? 徐家能有几个人? 徐氏夫妻,一个植物人躺在病床上完全没有醒来的机会。 一个破产后就有些神经质的徐夫人。 一个乳臭未干,看似前途无量却发展并不顺利的徐景仁。 还有就是眼前的徐景好。 傅砚池太了解徐景好了,在她的眼里,家人是无比重要的。 怎么琢磨她这句话,傅砚池都觉得,她说的那条命,是指她自己。 傅砚池忽然起身,整个身体极具侵略性的凑近徐景好,他大手一伸,径直掐住了徐景好的脖子。 “徐家不过是我手下败将,你们的命值不值一命抵一命,我说了算。” 可能是太过用力,傅砚池手指边,徐景好的脖子迅速泛红。 她皮肤那么的幼嫩,本身就病得毫无血色,那红痕对比之下就格外显眼了。 徐景好没有任何挣扎,只是仰着脖子,留足了空间任由傅砚池掐着她。 “是,只要把那间特殊病房的使用权给我爸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丝毫不反抗的徐景好,反倒是让傅砚池觉得毫无兴致。 他一把松开她,徐景好脖子被拧得生疼,她面上却半点表情都没有。 “为了离婚,你可以故意逼迫我妈。徐景好,你现在这副软弱任由我欺负的样子,做给谁看?” 徐景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是我有求于你,顺从也是应该的。” 傅砚池忽然就怒火中烧,他一把将桌上所有的茶水点心以及未打完的牌局全部扫落在地。抓住对面的徐景好,就将她拖到了桌上。 接着欺身按了上去。 “有求于我是吗?顺从也是应该的?好啊,取悦我,跟我上过那么多次床,你知道怎么可以让我高兴。 我高兴了,也可以答应你。” 傅砚池眸中,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徐景好,眼底早已经淬染上了一层欲色…… 第86章 我跟你赌 徐景好太熟悉傅砚池那样的眼神了。 他想要她。 就是现在。 不是家里,不是床上,而是会所的桌上。 他身体带着侵略性的紧紧压制在她的身上,她甚至能用身体明显的感觉到傅砚池身体的轮廓以及逐渐膨胀的变化。 她身上只穿着一条吊带的长裙,薄薄的衣料,根本阻隔不了那种清晰的感受。 傅砚池眼底的欲色越发浓烈,徐景好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知道,他在等她主动,主动的取悦和讨好。 是,她有求于他,他才有资格说什么就是什么。 “怎么?太久没有做,生疏了?要不要我帮你具体回忆回忆?” 傅砚池的手,已经从领口的位置,往下探索。 柔软跳脱被他拿捏在手中,徐景好越发感受到了危险。 她的身体,已经经不住傅砚池的折腾了。 虽然这些天她也没有去医院再继续做过检查,但是从前面几次和傅砚池做过后都流血来看,应该是她体内的肿瘤和孩子一起长大,承受不住傅砚池那样疯狂的刺激。 徐景好猛地一把用力推开傅砚池。 因为不是在床上,傅砚池身体虽然压住了她,但也并不是像在床上那样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她这一推,还真就把人给推开了。 她迅速撤离,身体退开了好几步:“傅砚池,我跟你赌。” 说着,徐景好低着身体从地上开始捡起被傅砚池一把从桌上扫落下来的纸牌。 她没玩过,也不会赌,甚至连玩纸牌的游戏规则都不清楚。 但还是能够分辨牌面的大小。 她一边捡一边说:“你们玩的纸牌游戏,我不会。但我会分大小,我捡三张牌,我们各抽一张,牌面点数大的赢。” 徐景好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选了三张牌。 一对大小王,一张a。 三张牌她拿在手里,起身之后将牌放在了桌上给傅砚池先看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将桌面上的三张牌打乱。 她做了个请的姿势,邀请傅砚池抽牌。 傅砚池没能从她身上填满想要的欲望,却被她推开正不爽呢,她反而以最快的速度对他发出了挑战。 “你没有筹码,你怎么跟我赌?” 徐景好快速调整好心态:“不是没有筹码,只是我一直以来都没将筹码当做筹码。可是已经走投无路了不是吗?傅砚池,你忘了吗?我还有傅氏集团的股份,我是答应过无偿还给你。可如果我不签字呢,又或者我把股份卖给其他人,比如说周逾白……”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砚池笑了笑。 “你的筹码,还是我给的。” “可你给了,那就是我的筹码。” 傅砚池点头认可:“行,就当这是你的筹码。如果你连最后的筹码都输了,你还怎么跟我求?” 徐景好往前一步,眼神坚定的看着傅砚池:“那我就脱了衣服,以你喜欢的方式取悦你。” 傅砚池嘴角轻挑:“好,一言为定。” 说完,他大手伸出,就要挑选一张牌拿的时候,徐景好却突然说:“我从没玩过牌,要一个先选的资格没问题吧?” 傅砚池伸出的手顺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徐景好看着桌上面的三张牌,心砰砰的跳着,速度越来越快。 人总是对自己不熟悉的挑战产生强烈的刺激感,徐景好伸出手,从桌面上的三张牌里面选了中间的那一张。 她手刚刚覆上去就要揭开牌面的时候,傅砚池的手却一把压在了她的手上。 徐景好心陡然加速,紧张的手心冒汗:“你干什么?” 傅砚池脑袋微微一偏:“就三张牌而已,别太快揭开输赢的谜底。我还没选,留点悬念?” 徐景好陡然提起来的心脏,稍稍的放下了一些。 她手按压着她的选择的那张牌,等待着傅砚池挑选。 傅砚池在她手的左右两边反复横跳,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若有所思难以抉择的样子:“选哪张呢?” 徐景好没有回答他,她不发言,不左右他的选择。 牌是她放到桌面上之后闭着眼睛洗的牌,傅砚池怎么选,她绝不干涉。 傅砚池明明是在挑选牌,可是眼睛却一直都看着她。 徐景好紧张的绷着神经,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也不知道傅砚池是不是故意的。 “你能快点儿吗?” 太煎熬,她忍不住催促。 傅砚池手落在徐景好手左边的那张牌上面,然后扣着牌移动到了自己面前。 “我选好了。” 徐景好见状,也拿起了自己选的那张牌。 “开牌吧,一局定输赢。”徐景好说话的时候,似乎还带着几分自信。 傅砚池的手,在牌的背面轻轻有节奏的敲击,在开牌之前,他看着徐景好开口:“你明知道,无论我是否拿你父亲的性命要挟,我都有无数的办法可以让你即便离了婚,也沦为我的玩物。 为什么还非要闹着离婚? 过去这三年,你不是很听话,很乖巧懂事吗? 现在这样是为什么?想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多回家? 我已经经常回家了,还闹,是因为你想要孩子?将来继承我全部家业?” 徐景好拿着牌始终也没开,她没想到傅砚池竟然是这么看她闹着离婚这件事情的。 引起他的注意? 不满现状想要孩子? 算计他的家产? 她忽然觉得那些年搞的不是纯爱,而是纯sb! “傅砚池,你高估自己,也低估了我。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建立在不平等条件下的,这样的婚姻除了酿造苦果,是幸福不了的。我们都还年轻,放过彼此,难道不好吗?” “放过?” 傅砚池提高了声音,显然很生气的样子。 “徐家赢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放过傅家。你父亲,早就该死。十年前,他买凶追杀我的时候,就已经该死了!” 买凶追杀? 徐景好身体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哆嗦颤抖了一下。 十年前,她的爸爸,买凶追杀过傅砚池吗? 仅仅只是商业战争,至于买凶杀人这样赶尽杀绝? 是她爸爸做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徐景好瞬间泪眼朦胧,手抖的没拿稳纸牌,那纸片飘飘扬扬就落在了桌上,牌面朝上,大王的笑在徐景好朦胧的眼里,像个joker…… 第87章 十赌九诈 牌面就这样被揭晓,徐景好手里拿着一张大王,不需要傅砚池揭晓牌面,她已经赢了。 可是傅砚池的话,却让徐景好怎么都无法接受。 “不可能,你撒谎,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 傅砚池淡定的将自己手上的牌翻开,一张小王展现。 “徐景好,你真是徐家被护在温室里长大的小玫瑰啊。徐山川是你的父亲,自然各方面对你好。 可如果你稍微睁开眼看看,就应该知道他那么多年在商场上处于不败之地的原因。 傅家破产前,徐家曾经闹过一次丑闻,那时候你已经读中学了,难道一点儿也没看到社会新闻? 是你一直坚信你的父亲是一个完美的父亲,一个完美的商人。 是你给了他伟岸身份的光环,所以忽视一切。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他死吗?因为,他罪恶滔天,死不足惜。 只有如今这样半死不活,才是他配得上的惨烈人生。” 傅砚池手上还拿着那张小王,这一局他和徐景好赌,他输了。 可是,他说的那些话,却让徐景好浑身不住的颤抖。 “够了!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来评价。” 她从桌上捡起了那张大王纸牌,将牌面展现给傅砚池:“我们的赌局,我赢了。你答应过的,只要我赢了,那间特殊病房就可以给我。” 傅砚池双手一摊:“是,你赢了,我会让尹司南去协调这件事情。” 他话音刚落,徐景好手上紧紧捏着那张大王,转身就往包间外面走。 拉开门,封迟御他们几个人都站在门口吸烟,旁边那几个年轻女孩也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徐景好脑子里面只有傅砚池说她父亲的那些话,周围的声音,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快速的从会所出来,上了自己的车之后,趴在方向盘上,许久,她才缓了过来。 她摊开掌心,那张大王已经被她捏皱,她两只手将纸牌展开,却还是能够看得见纸牌的一角有一个不太明显的指甲掐痕。 她不懂赌博,可是听说十赌九诈。 她不懂赌博游戏规则,可是狡诈她会。 就是看到自己在捡起那张大王的时候就做下的暗记,她知道自己赢得不光彩。 加上傅砚池说的那些话,徐景好逐渐泪眼朦胧,她生气的将纸牌撕了个粉碎,然后一把洒落在车里。 一种狡诈仿佛来自自己父亲遗传的那种自责和怀疑,让她心里承受着折磨。 哭了一场之后,依旧还是要面对现实。 她打开化妆镜,将脸上泪痕用粉饼遮盖,才发动了车子重新去了医院。 尹司南的办事效率很高,徐山川又被转移回到了特殊病房。 陈姝意和周逾白一直都在等着她回来,看她安全回来,才肯安心。 徐景好先将他们都打发走之后,最后慢慢回到病房。 站在病床前,她看着床上的父亲,又将目光转向了坐在旁边守着不敢离开的母亲。 终于,徐景好开口:“妈妈,徐家出事之后,爸爸的书房,有动过吗?” 许西宜一直抓握着徐山川的手,坐在床边守着,生怕再有人来将她的丈夫搬出去。 没什么心思理会徐景好,只淡淡的说了声:“谁有那心思去书房。” 徐景好:“我知道了。” 说完,徐景好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徐景好打小就学艺术,可她很小,徐山川就喜欢把她抱在膝盖上处理工作。他没有刻意教过徐景好什么,但她记忆里,却有一些属于爸爸的经商之道,或者说是手段。 所以,那间书房,徐景好格外熟悉。 历年来公司简报、财报、等等文件,徐山川都喜欢留底。 三年来,她不是没听过傅砚池‘诋毁’她父亲的话,可是今天他指控的事情,确实也勾起了她的记忆。 她不曾查证的东西,终于在她心里掀开了小小的一角。 开车回徐家别墅的时候,徐景好的心,一直都突突的跳着。 她确实,不应该只看到父亲宠爱自己的那一面! 第88章 是证据吗 徐家老别墅。 徐景好已经有三年多没有住过这里了。 遭遇破产家变后,她和傅砚池领证,直接住进了傅家别墅。 三年来,她有门禁家规,从没回来住过一晚。 家里佣人剩下的不多,看到她后,也是立马就过来了。 “大小姐回来了。” 徐景好:“书房钥匙呢,给我。” 徐氏集团虽然破产了,徐山川跳楼之后,书房重地,没人动过里面东西的话,门应该还是上了锁的。 许西宜就是一个不涉生意场各种事务的豪门贵太太,无论家中还是公司里的事情,她一律都是不需要操心的。 所以,徐山川跳楼入院之后,他的书房,就直接被锁起来。 三年来,房间里面都没打扫过。 佣人拿了钥匙过来开了门,徐景好抬手就先扇了扇门缝上掉落下来的灰尘。 “大小姐你先等等,我这就带两个人把灰尘先弄一弄。” 徐景好本来想说不用了,结果伸手一摸到灯开关,再看手上也全都是灰,只好先等了一会儿。 也没有彻底的打扫,只是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灰尘。 随后,徐景好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面。 这间书房,算是整个徐家别墅里面最大的房间了。当初是一个书房外带一个很大的二楼会客厅打通之后装修的。 徐景好的记忆中,小时候,她是有特殊待遇的,其他人是不可以轻易踏足这间书房,但是她可以。 甚至她的玩具和零食都能带进来。 甚至常常睡在书桌前处理工作的爸爸的怀中。 所以,她总是不愿意听到傅砚池说爸爸任何一句坏话,因为在她心中,父爱如山。 傅砚池提及的那次事件,发生在她中学时期。 不想浪费时间,徐景好直接开始找资料。 这间书房中,一进门就能看见靠窗边的书桌,书桌后面,像是图书馆一样排列着很多架子,上面整理着徐氏集团很多的资料等文件。 分门别类,按照时间线,整理的很清楚。 徐景好记得,这些工作,都是父亲秘书亲自做的。 按照大概的时间,她找到了架子上对应的位置。 当年,因为一个项目出了问题,那位负责人似乎是全责,但为了逃避问题,负责人直接就跳楼了。 徐景好还记得,她爸爸当时拿了很多钱给死者家属,还帮忙供养了死者的孩子。 当时徐氏集团还赢得了一些口碑,不过也有一些其他的声音,但那会儿徐景好也不太关注那些不好听的声音。 找了一会儿,徐景好还真就找到了那年关于那个项目的资料。 徐景好抽出文件夹,里面保留着死者的一些简历、家庭资料,以及发放抚恤金和资助孩子上学的一些票据等。 徐景好从头翻阅了一遍。 她眉头微微一皱:“这不是处理的很好吗?傅砚池真是疯了,什么诋毁的话都敢说。有病!” 骂了一句,心头长长舒出一口气之后。徐景好心里的大石头也落地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却突然一眼瞥见了十年前的一些档案。 徐景好心脏猛地像是被一只手抓着往上一提。 十年前,不就是傅家破产那年吗? 也是是傅砚池说,她爸爸派杀手对他赶尽杀绝的那年。 想到这里,她像是不自觉被什么推着往前走向资料架子一样…… 第89章 你猜,结果如何? 徐景好站定在资料架子前面,她的手指搭上那些资料夹,一点点的滑动过去。 全然没在意到指尖上触碰到的那一层灰。 忽然,她脚步一顿,手也最终落在了一本文件夹上。 文件外标签标记着的时间,正是十年前傅家破产的时间。 对上了时间,徐景好直接就将文件抽了出来。 心脏仿佛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以至于翻看文件夹的时候,徐景好看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她忽然一把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想要抑制住这种抖动。 内心里有一种惶惶不安,完全无法按捺住。 她不确定这里面到底会看到什么,可是能摆在架子上的东西,就意味着是光明正大的东西。 既然是光明正大的,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徐景好打开了文件夹,开始阅览起了里面的内容。 她略过了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文件的最后一页。 这不是一份完整的资料,最重要的东西,再最后一页时戛然而止,不过在最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印章的痕迹。 父亲一直喜欢带着她一起工作,有时候,他会在特别重要的文件后面盖上一个专属小印章。 以表示,文件重要部分收进保险柜的位置。 徐景好立马放下文件,走向了保险柜的方向。 她记得书房里面有三个保险柜,里面都是放着很重要的资料。 至于密码…… 徐景好走到保险柜前面,几乎没怎么用心去想,就记起来密码。 她都十多岁的时候,父亲的书房她也是可以随便进来玩的。 父亲没强迫要教她什么经商之道,但是却在用自己的行为影响她,尽管如此,她还是坚定不移的走在自己艺术的道路上。 至于父亲输入密码的时候从来也都不避讳她,徐景好的手在保险柜上,轻易就按下了正确密码。来 打开之后,从里面找出了那份资料。 牛皮的资料袋里面,徐景好哗啦一下倒出了全部的东西。 接着她才看到里面全都是照片,随手一翻,有当年傅砚池父亲跳楼后血淋淋的现场照片。也有谢芳芳落魄的拖着行李箱带着同样一身落魄的傅砚池住在很破烂的房子里。 徐景好捡起照片的时候,整颗心都抽搐的痛着。 那是刚成年的傅砚池啊,是她记忆之中,青春年少,时光最好那时候的傅砚池啊。 那时候,她与他相恋,他是全京都城最拿得出手的富二代。 顶级的容颜,介于青春期和成熟两种风格之间的身材和气质,以至于现在徐景好做梦都走不出那种深深的爱慕。 她是在和傅砚池最爱的年纪,突然之间被迫分开的。 那种求而不得,未知又永失我爱的情绪,从徐景好的十五岁,狠狠的蔓延到二十五岁的今天。 直到她和傅砚池经历了结婚、争吵、冷战已经各种分崩离析到离婚,她也依旧走不出来。 她记忆中的傅砚池,是青春年少的不可一世般耀眼存在。亦是他二十五于她订婚宴上的重逢时华丽邪魅、却依旧盛世容颜,闪着耀眼光芒的。 可是这照片中,是什么? 是隔着照片时光倒回到十年前,他从站在最耀眼的位置,跌落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低矮的尘埃中。 衣服破旧,看不出人品牌痕迹,倒是廉价的像是二手衣服一样。唯独让徐景好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就是那张脸和那双眼睛里面永远不会磨灭的光。 傅家破产之后,傅砚池和他的母亲就因为躲避债务消失了,和她没有任何道别,也没有任何联系。 整个京都城的人都说,再也没有了关于傅家的消息。 可是,这明明是傅家破产之后傅砚池的照片,怎么会在她父亲书房的保险柜里面? 那七年,她打着学艺术的借口,游学全世界为了寻找一点点傅砚池的影子,多年求而不得。 可傅砚池的照片却如此一直的待在父亲的保险柜里面? 徐景好双腿一软,她猛地扶住了桌边,才勉强站稳。 “爸爸,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傅砚池一直以来说,她是的父亲做了很多事,以前她一个字听不进,也不肯信。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理性的在看待傅家和徐家的仇怨。 可是现在,她不那么确定了。 快速的收起文件袋,徐景好急速开车赶往了医院。 这些事情,即便她的妈妈是不参与的,多少也知道一些内情吧? 徐景好再次回到了医院。 许西宜担心有人再挪动徐山川,就一直守在医院里面哪儿都没去。 徐景好把照片一张张展现在许西宜面前的时候,许西宜一把将所有照片全都扫落到地上。 “徐景好,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妈妈的反应,徐景好心微微下沉:“你知道这些照片?” 许西宜也反应过来了:“你问你爸爸的书房,是去找这些?” “傅砚池一直都说,我爸是杀人凶手,说我爸买凶追杀他。妈妈,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徐景好,你拎拎清楚,你和傅砚池已经离婚了。无论年少初恋让你有多么难忘,傅砚池的复杂人生经历,让他早就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清纯少年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现在拿着这些东西来质问我,是想要怎么样?觉得我们亏欠了他们傅家,亏欠了他吗? 还是说,你长着一双大眼睛却看不到你爸爸躺在病床上,他变成植物人已经三年多了。 你忘了他有多爱你,对你有多好了吗?外人说一句中伤你爸爸的话,你就信了吗?” 许西宜的厉声谴责,让徐景好也忍不住情绪爆发,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我也不想相信啊,可是我还有记忆。 几年前,我一直问你们,有没有傅砚池的消息,你们都告诉我,没有! 既然没有,那这是什么?是什么啊?” 徐景好手里拿着傅砚池落魄的如同乞丐穿搭一样的照片一声声的质问着。 许西宜却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照片,接着撕的粉碎往徐景好的脑袋上一扔:“这是什么?当然是他自讨苦吃! 你怪我们没告诉你傅家破产后傅砚池落魄到这种境地。 好啊,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徐家和傅家当年是商业之争,并非私人恩怨。就如同三年前徐家破产,也是商业之争,我们认! 我和你爸爸知道你们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互相爱慕,是彼此的初恋。 傅家破产后,我们对他提出了资助他完成学业,资助他毕业后创业,等你完成学业就支持你们结婚。 你猜,结果如何?” 第90章 一心想跟他私奔 结果不是已经明摆着了吗? 还需要猜吗? 徐景好看着自己妈妈嘲讽的表情,心、瓣瓣碎落。 许西宜笑的更加讽刺了:“是你的青梅竹马自己选择抛下了你,选择了恨我们徐家所有人。 你以为他功成名就之后,是回来弥补当年的感情?是回来娶你做傅太太,让你享福的吗? 徐景好,天真!做梦! 他就是报复,唯一不同的是,你似乎在他哪儿,还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 这点利用价值,就是你还能作为他报复徐家的发泄工具。 整个徐家,最重要的人,你父亲已经躺在这里,活死人一个了。 而我从未触碰过商业上的事情,他报复我没有任何能让他高兴的点。 而你弟弟到底是羽翼未丰,在他眼里,同样不值得他耗费心思。 可你不同啊,你和他有刻骨铭心的初恋,折磨你,能让他快乐,能让他体验复仇的快感。 偏你还傻傻的,三年来像一只听话的狗一样。 我若是有个聪明的女儿,这三年来,不知道能仗着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在他哪儿搞多少钱出来。 偏偏,我有的是你这个脑子被年少时的富贵养出了清高毛病的女儿。 三年多了,落了个离婚下场,拿了人家不足九牛一毛的离婚费,窝窝囊囊的。 如今还要帮着别人找自己父母的不是,怎么,你是希望查到你父亲是什么坏人、害了老傅、还要杀小傅的证据。 给自己的家人扣上一个大大的屎盆子,你就开心了,心里可以毫无负担的觉得是徐家欠了他,你欠了他,你就可以继续爱他了是吗? 十年了,醒醒吧!” 许西宜的话,让徐景好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心里的怀疑,还有这些话,都让她无法面对。 真相到底是什么? 得到真相又如何? 她和傅砚池都回不去十年前了。 父母想过支持过傅砚池,想过让他们在一起的,是他放弃了。 在他们感情最深,爱的最深的时候,他就可以理智的放弃她。 这对于徐景好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为什么这些话,你们从来都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用?没告诉你,你还打着游学的旗号,不远万里满世界的找他。告诉你,岂不是你连父母都不要,一心只想跟他私奔? 徐景好啊徐景好,就算是你愿意倒贴上去,傅砚池他都不要你。 我以为徐家破产,你会变聪明一些。嫁给他,至少也要把他从徐家弄去的钱都弄回来。 结果呢,你就要了三个亿。现在还来质问我,你爸爸做了什么? 徐景好,那个男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够了!妈,徐家和傅家的恩怨早就算不清了,事到如今各有损伤。 三个亿,足够你活下去足够保爸爸医疗,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如果你们真为了我好,十年前,你们又怎么会做的那么绝,让傅家破产,让傅伯父走投无路的去跳楼? 血海深仇,你们还想让我和傅砚池结婚? 你们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我吗?” 第91章 曾经,她优雅淡然,从容温和 许西宜气的那手高高的抬起就要往徐景好脸上招呼,可徐景好不退不让,一点儿没有躲的意思。 她双眼含泪,却迎着许西宜的眼神。 许西宜的手到底是抖了抖,没能打下去。 徐景好见她放下手,一把抹掉眼泪,倔强的说:“我会调查的,爸爸是不是无辜,是不是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 许西宜刚刚放下的手,猛一巴掌猝不及防间就甩在了徐景好的脸上。 “徐景好,你爸爸植物人,躺在床上三年多。你不去跟傅砚池拼,却在这里嚷嚷着要调查你爸爸,你这白眼狼,二十来年,徐家算是白养你了!” 徐景好深吸一口气,死前,她能还次手吗? 算了,大概是还不了。 “妈,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允许她打自己! 说完,她蹲下身将地上所有的照片全都捡了起来。 包括那张被许西宜撕碎的傅砚池十八岁时,形容如同乞丐一般无二的那张照片。 她生怕遗失掉一个碎片,仔仔细细的将每一张都捡了起来。 一边捡,一边说道:“查清楚,把能解释的清的误会尽量解释清楚,难道不好吗?”这样,‘我’死了,傅砚池也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不好吗? 徐景好心里面如此的想着。 她没剩下多少时间了,就、尽量的再做点什么吧。 否则,就是真的等死那一天了。 拿着所有的碎片,徐景好将目光投向许西宜:“妈,我让逾白哥帮你找了心理医生,抽时间去看看吧。万一爸爸哪天醒过来,你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你了。你们感情那么多,那多可惜啊。” 许西宜心头一震,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徐景好走了出去。 徐景好已经说过好几次让妈妈去看心理医生了,可说了也没用。 她分明的感觉得到她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对她的耳光打的毫无亲情,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徐景好也算是从小在爸妈身边长大的,她见过许西宜优雅淡然、温和从容的样子。 所以才会对她现在的模样产生那么多的失望。 她已经尽力的为她争取了生活无忧的保障,可精神世界,她只能尽力的为她找最好的心理医生来帮她找到治愈的方式。 从医院里面出来,徐景好回头看了一眼,她准备出一趟远门,可能会有好些天不能来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也就是那个大平层改造的画室,徐景好给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带了一些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顺便检查了一下止痛药,看到满满的装着一整个维生素瓶子,她就放心了。 拖着行李箱带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徐景好看了一眼副驾驶上资料里的某个地址,然后在车上设置了导航就开车出发了。 她一定要弄清楚,傅砚池说,爸爸派人追杀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毕竟,她从小见识过的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他连有过错的员工都不曾惩罚,还帮忙助养了员工的孩子。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找人追杀傅砚池呢? 第92章 破碎的他 徐景好的身体状况是大不如前了,三百多公里的路程,按照她身体状况好的时候,对车子的操控,足可以剩下一半赶路的时间。 下午出发,中途吃饭加上休息,到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在车上胡乱的眯了一会儿之后,徐景好就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找上去了。 小镇的早上,没有大城市里的热闹,但也算是生气勃勃。走在这样的街头,徐景好倒是觉得异常的平静,她是来做调查的,反而被小镇的这份宁静所吸引。 借助导航和询问路人,徐景好算是找到了资料中的地址。 老旧的房子,外墙斑驳,部分已经露出了陈旧的砖石,仿佛记录着时光的沧桑。 进出的人穿着朴素,但是步伐闲适。 徐景好上了楼,对了门牌号正要敲门,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了吵架的声音。 男人声音暴躁:“你把钱拿出来,那是孩子的,你怎么可以拿去赌?” 女人哭声哀求:“什么孩子的?你们娘三,哪个不是老子养的?现在这一点钱也是老子该得的,松开,等老子赢了大钱,还不包你吃香喝辣的?” “不行,这钱你拿去输掉,嘉嘉的学费就没有了。” “学什么学,一个女娃子,上那么多学干什么?儿子念了大学也没多大出息,别说女娃子。给老子起开,这钱给你们上学的上学,吃药的吃药,还不如老子拿去翻个本。” 徐景好听到这里,只觉得心惊。 她伸出的手都僵在半空中。 突然,一个年轻的男声传来:“妈,让他走。” 接着,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徐景好看到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大汉抓着一捆钱就出来了。 徐景好赶紧转过身装作往前走,那男人也没太看他,大概是急着赶去赌。 听到男人脚步声渐远,徐景好转过身来,正好看到一个头发被抓的凌乱不已,撑着门框往外面张望的女人。 她衣襟还半敞着,裸露出的皮肤还有淤痕,像是经常被家暴似的。 徐景好看着都觉得疼。 一不小心,徐景好和那个女人就对上了视线。 女人声音带着点虚弱的问:“你是?” 徐景好很确定她要找的就是这家,门牌号是没错的。 她两步上前:“请问,这里是宋世杰的家吗?” 女人看着徐景好的眼神仿佛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先夫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徐景好重复了一声:“先夫?哦,对对对,我知道宋先生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你就是宋夫人?” 这……眼前女人狼狈的模样,怎么也让徐景好无法将她与当年自己家公司的高管夫人相提并论。 当年那年薪不低的高管夫人,如今怎么……沦落到这般模样了? “人都走了那么多年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宋夫人了。姑娘你是谁啊,为什么找先夫?” 里面的人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年轻的男声越来越近地传来:“妈,谁啊?” 徐景好听着这声音,倒是觉得有几分耳熟。 女人回头应了一句:“不认识,儿子,你怎么下床了?” 接着,女人回头去了,不到一分钟,徐景好看到女人扶着一个年轻男子重新来到门口。 而徐景好在看到女人扶着的那名男子的时候,整个人为之一愣。 这世界,这么小? 人与人之间,这么容易碰到? 徐景好愣着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反而更加惊讶了。 “姐……徐小姐,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宋嘉栩扶着门框,尽量不让她的母亲搀扶。 “你……你家?” 徐景好指着面前这个房子,她倒是想起来了,宋嘉栩在极楽上班遇上她的时候,提起过家里的情况。 赌博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 所以,刚才那个嚷嚷着拿着钱出去赌博的中年男人,就是宋嘉栩赌博的爸? 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身上残留着被家暴痕迹女人就是那个生病的妈? 刚才里面吵架提到的上学的‘女娃子’,就宋嘉栩的妹妹? 还真是,破碎啊! 宋嘉栩有些不好意思被徐景好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家世,却又无奈的点点头:“徐小姐,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来这一趟的。傅先生给的钱,足够解决我们家的困难,我真的不打算告他,而且,那笔钱我都已经安排了,也退不回去了。” 看到徐景好,宋嘉栩还以为她是为了上次傅砚池打他的事情。 傅砚池打的太狠了,现在宋嘉栩看起来都还在养伤,走路都还要人扶着的样子。 之前那件事情,徐景好确实是不喜欢宋嘉栩的处理方式。 可是现在看到他这样的家庭情况,她倒是理解了。 “傅砚池给的钱,够你解决家里的麻烦吗?刚才那位是?” 她没找错地方,这就是曾经她家高管宋世杰的家,如无意外,宋嘉栩就是她爸爸资助的那个孩子。 “那是我后爸,赌博成瘾,没吓到徐小姐你吧?” 徐景好摇了摇头,道明来意:“其实,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宋世杰的家人,当然,也就是你们。我之前并不知道,你和宋先生之间的关系。” 宋母走开一些,邀请徐景好进门。 进去之后,徐景好才看到这家里面几乎算得上是家徒四壁了,且东西都很陈旧,好像是很多年都没有换过了。 宋嘉栩特地去拿了新的杯子给徐景好倒了一杯水。 宋母则疑惑徐景好的来意。 “我是徐山川的女儿,我是为了了解当年的一些事情而来的。” 徐景好道出自己的身份。 宋母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是徐大小姐,说起来,徐家对我们也是有大恩的。当年,他爸做出那种事情,徐先生不计前嫌,还帮着我们孤儿寡母们安顿,还给了钱资助孩子学费。 可惜,是我识人不明,遇人不淑,本该拿着钱好好养大这两个孩子。却非要嫁给那么一个烂赌鬼,搭上自己不算,还说害苦了孩子们。” 徐景好听着宋母的话,大概是明白了他们如今生活的来龙去脉。 只是,她不是为了调查他们的私生活而来的。 她想要知道的是,宋世杰是不是真的职务犯罪,她父亲对宋家的资助,是不是真实的。 “宋夫人,我爸爸是真的帮助过你们,资助过你们的对吗?” 宋母点头:“那当然了,徐先生对我们的帮助,我们铭记于心一辈子不敢忘的。” 徐景好:“宋夫人你了解你先生当年的工作吗?或者,你还保留着什么他当年的工作笔记之类的吗?” 宋母摇摇头:“我跟着他多年一直都只是一个家庭主妇,他的工作我也过问不了,不知道有什么工作笔记之类的。” 宋母话音刚落,宋嘉栩立马说道:“徐小姐,我有,我还留着我爸爸一些遗物……” 第93章 那一瞬,她太美 “你什么时候还留了你爸爸的东西?你后爸不是不让你留吗?” 宋母面上有为难之色,宋嘉栩却已经转身去寻找了。 “他不让留就不留了吗?那是我亲生爸爸,钱财被他拿去输了,遗物被他拿去丢了,我留下一些爸爸生前的笔记还不行吗?” 徐景好在一旁听着,越发觉得这宋嘉栩他们家的日子过得艰难。 宋世杰因为职务犯罪自己跳了倒是一了百了,只是可怜了这孤儿寡母们日子难过。也不知道怎么,宋母竟然就再嫁给了那么一个烂赌鬼。 “宋夫人,我记得爸爸当年资助过你们一些钱,那些钱难道全都……” 宋母愧疚的低下头:“是我对不起孩子们,那些钱,原本是为了供他们读书的。谁知道,竟是保不住,苦了嘉栩,这些年一边上学,一边还要赚学费。不但要赚自己的学费,还要给他妹妹嘉嘉赚学费。 这次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还被人打伤,伤得如此之重,让人看着就难受。还说人家已经赔了钱,嘉嘉的学费说以后不愁了,还能帮我看病。” 宋母说着,已经忍不住抹眼泪了。 徐景好还记得之前她怪宋嘉栩为了钱而屈服。 现在看到这些,心里也越发过意不去了。 说起来,还是因她而起的。 “宋夫人,你有一个好儿子。那位对你不好,不如……” 她想建议离婚,只是话还没说完,宋嘉栩已经找了笔记本出来了。 他将笔记递给徐景好:“徐小姐,这就是我留下的我爸爸的工作笔记,你看看吧。你还想知道什么的话,我记得的都会告诉你。” 徐景好点点头,拿到笔记,对宋嘉栩点头致谢:“谢谢你。这个我能带回去看吗?” “当然可以了。” 宋家这边这副样子,徐景好倒也不好多停留。 宋嘉栩也看出来了,让徐景好等等他,不方便当着他母亲的面聊起他被傅砚池打的事,于是准备出去找个地方说话。 小镇上没有什么咖啡厅,也没有环境格外优美的地方,不过宋嘉栩还是找了一个茶楼,因为是上午,所以格外的安静。 在这里,倒是方便说话了。 宋嘉栩问:“徐小姐,是我爸爸当年的事情还有什么问题吗?” 也并没有查到什么,徐景好只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最近闲来无事翻看一些旧日的资料看到了,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更加详细还原当年的事情。 你呢,我看你走路的时候,都还……” “徐小姐,我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休养,我才出院的。我在京都城的工作没了,身体也还没有完全恢复,也不方便回去找新的工作,就暂时把租的房子退了。等身体养好之后,还是会回去的。” “抱歉,都是因为我。说起来,我应该跟你好好道歉,而不是责怪你没有追究。 这世界上的人,真是各有各的难处。是我想当然,当时错怪你了。” 宋嘉栩摇了摇头:“没事的,徐小姐你不用在意。你和傅先生……你们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没理由多问这件事情的。 但是抬头看徐景好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刚刚好的洒在她侧脸上,光影之下,给她立体漂亮的五官更添了几分美艳。 宋嘉栩就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徐景好随意的喝了一口茶,转头往窗外看的时候,也回答的十分随意:“离婚了!” 第94章 原来,早就认识了 对徐景好而言,离婚这件事情,即便是她想要隐瞒,也是瞒不住的。 她相信以卓轻婉想要嫁给傅砚池的决心,会很快把消息都散步出去,让全世界都知道,傅砚池已经恢复了单身。 否则她和傅砚池离婚这件事情一直都是秘密的话,她就永远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傅砚池的身边。 徐景好无奈的笑了笑,半边脸迎着从玻璃窗透进来的阳光,无比的艳丽。 她浅浅的一笑,如此真诚的回答,让坐在她对面的宋嘉栩看得整个人都愣神了。 离婚了。 竟然离婚了。 宋嘉栩心神震荡,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可能是有些逾越了,才猛地收了回来。 “不好意思,不该打听你们的私事。” 徐景好:“没什么,也不是什么秘密。或许过几天,网上就会有各种报道,铺天盖地,全名皆知,不算什么事的。” 宋嘉栩:“后来,我在网上查看了一些消息,才知道傅先生他……很有实力。不过,知道你是徐先生的女儿,也就不意外你会嫁给傅先生了。 我小的时候,就已经多次听父亲提起过徐家。 其实,我们小时候还见过,可能,徐小姐你已经不记得了。” 徐景好意外的笑了笑:“见过?什么时候的事情?” 宋嘉栩:“是的,真的有见过。我爸爸去世之前,有一次徐氏集团的一个宴会,办在你们家里,因为大家都带家眷,我爸爸也带上了我和妈妈。 那时候你才刚十岁的样子,说起来,还真是有缘分。 可能,你不会记得我,我小时候,还挺内向的,不会主动去找别的小朋友玩。 也不敢去找你玩。” 被宋嘉栩如此提起往事,徐景好的记忆也被拉回了那段时间。 那时候真好啊,一切都那么好。 徐家一切正常,爸爸妈妈健康,公司没有破产,傅砚池也好好的…… 十岁,那时候她已经每天跟在傅砚池的身后了。 虽然那时候甚至都还不懂情爱,可就是喜欢跟在他的身边。 徐景好想着那段美好的时光,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许多。 “是吗?小时候家里面办了很多次的宴会,宴会上只要有小孩子,他们都很喜欢来找我玩的。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玩呢?如果那时候我们就能认识的话,多好呀。” 徐景好一句‘如果我们那时候就能认识的话,多好呀’,宋嘉栩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也算认识了,当时,还有一张合照。我本来,一直都保留着,只是可惜后来,被寄父撕掉了,他不允许家里有我爸爸的照片。” 徐景好:“这些年,你是不是过的很辛苦?” 没有了父亲在身边的孩子,应该是很不容易的,加上他还有那样一个赌博的后爹,这日子怎么算,都不可能好到哪儿去的。 宋嘉栩:“没关系,都会好起来的。徐小姐,我还会回京都城的,等我回去之后,我们能见面吗?我的意思是,做个朋友也好。” 朋友? 徐景好心微微抽痛了一下,她这个都快要死了的人了,没必要再交朋友了吧? 第95章 你敢碰我,死给你看 “可能你回京都城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她这样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没办法答应任何人做朋友,也没有办法应下任何一次邀约。 怕做不到! 宋嘉栩本能的没有将‘离开’这两个字多想。 反而觉得,徐景好这样身份的人,大概离婚后是要出国疗伤开启新生活。 “徐小姐想去哪儿?” 徐景好笑了笑,想去哪儿?她不想去那儿,行吗? 她笑着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晃了晃:“谢谢你,我研究之后,会按照你家的地址寄给你的,注意查收。” 说完,徐景好起身就要离开了。 宋嘉栩也赶紧起身:“徐小姐,我会尽快回京都城的。” 徐景好回头看他时,笑着点了点头。 带走了那本工作笔记,徐景好也没打算直接回京都城去。 这小镇虽然不比京都城繁华,却宁静,让人觉得舒服。 徐景好找了镇上最好的一家旅馆,就在这里住下来了。 住宿环境她也不挑剔,人都快要死了,还挑剔环境做什么? 不过,在小镇上住下来,她却每天依旧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礼仪周全的待人接物。 两天下来,她把宋世杰的工作笔记都看了一遍,也结合从父亲书房里面带出来的资料研究过了。 宋世杰职务犯罪确实无疑。 既然都是事实,为什么傅砚池会说,那件事情是她父亲的陷害? 难道,宋世杰自己的工作笔记还能作假? 他将自己的工作以及心路历程都记的十分清楚,加上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直到他在公司跳楼身亡,到最后徐家还为他处理后事,以及拿了钱助学宋嘉栩和他妹妹宋嘉嘉。 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徐家都没有任何对不起宋家的地方。 可是傅砚池那边…… 到这一刻徐景好才觉得,自己像是被傅砚池给耍了。 两天后,徐景好找了一个同城快递将笔记本送还给了宋嘉栩。 她之前没料到自己和宋嘉栩小时候就已经见过了,并且在宋嘉栩表现出了想要和她做朋友的想法之后,她就想着应该远离。 她快死了,但还没死。 傅砚池那个疯子,上次就把人打伤,养了这么些日子,她看宋嘉栩走路似乎身体都还疼着。 不想让宋嘉栩再牵扯进来。 所以最后连道别都没有,她就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小镇。 徐景好这几天,手机关机,车子停放之后也关闭了一切。 三天以来毫无音讯,京都城这边,却翻起了巨浪。 —— 两天前,傅氏集团。 傅砚池一个起身,一手捏着电话,一手撑在办公桌上。 声音拔高:“什么叫做联系不上?你想告诉我,人从你们的视线里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傅砚池越发暴怒:“废物,给我找!” 发现徐景好失联的第一天,傅砚池提前从公司下班,几乎快将整个京都城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人。 徐景好失联第二天,她离开时的路线摆在了傅砚池的面前。 “尹司南,去查查她跑到这么偏远的小镇做什么,我要知道谁在那儿?” 这都不等调查尹司南顿了顿说:“傅爷,你还记得你上次打伤的那个男模,姓宋的那个?” 傅砚池脱口而出:“宋嘉栩?” 尹司南:呵,记得这么清楚啊。 看来,情敌危机什么的,对于傅爷还是很有威胁力的。 “对,就是那个宋嘉栩。” 傅砚池眉间凝着风暴似的:“你的意思是说,她去找那个代餐了?” 不得不说呢,那个宋嘉栩看起来确实是傅砚池平替。 但又胜在年轻。 人家刚二十出头的年纪,一件白t,一条牛仔裤,一双帆布鞋,就张扬着青春的美好,清纯男大模样。 身上还带着那股书卷气质,说实话,妥妥傅砚池年轻时候的翻版。 尹司南都不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傅爷出现的早,都说不好谁是代餐了。 “咳咳……”尹司南清了清嗓子,回答说:“那个宋嘉栩是提前出院的,当时我也没太在意,不过好像他出院的时候,身上还没有好利索。就怕夫人那边是惦记着这点,过去咳……嗯……就是……” 傅砚池眼神氤氲着风暴,尹司南跟在他身边时间也不短了,自然看得出来这点。 也不敢多说什么,点到为止就差不多了。 “好得很,竟然敢背着我找男人。” 尹司南本来想老老实实的,但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傅爷,离婚后,男婚女嫁就……” “闭嘴!” 傅砚池霸气一声,尹司南突然意识到,这就算离了婚,徐景好怕是一辈子也逃脱不了傅爷的魔爪啊! 可以说,徐景好就是打上了傅砚池标签的女人。 “派人去找,确保她安全的前提下,把人带回来。至于那个宋嘉栩……” 傅砚池说到这儿,尹司南突然打断他的话:“傅爷,真的不能再打人了。” 傅砚池:“我说了要揍他吗?就凭他一个男模身份,也配跟我争?” 尹司南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不打人就好,上次虽然赔偿了许多钱,但好歹是把事情按了下去。 这次…… “夫人也未必就去找姓宋的男模了,人当时还在京都城住院的时候,夫人都没去看过呢。” 这话,傅砚池就爱听多了。 “把人安全带回来。” 尹司南:“是,我立马安排人。” 第三天,徐景好开了手机,启动车子,自己开回京都城。 车子在半道上,被围住了。 为首的男人她很眼熟,就是傅家别墅里面的保镖,之前她还住在那边时候,没少被盯过。 “夫人,请上车。” 傅砚池的专属座驾就停在徐景好的面前。 徐景好听着那声‘夫人’的称呼,再看看眼前这辆车,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傅砚池所为。 “我和你们主子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是自由身,谁都别想安排我。把你们的车子挪开,否则别怪我报警告你们非凡禁锢。” “夫人,恐怕不能如您所愿,傅爷吩咐,请吧。” 徐景好车子四周被一圈车和一圈保镖团团围住,连交通都堵塞了。 不过,看到这边这个架势,也没人按喇叭催促,倒是有不少吃瓜群众。 看到这边是一群清一色保镖装,围着一辆豪华跑车和一个衣着华丽漂亮的女人,自动脑补出了一场霸总追逃跑娇妻名场面。 徐景好不想被人围观,加上一直开车确实也累了,看着傅砚池的座驾,她索性直接上了车。 反正她回到京都城之后,也是要跟他说清楚。 既然调查过了,就决不允许傅砚池再往父亲身上泼脏水。 这边,徐景好前脚上了傅砚池派来接她的车。 另一边,就已经有路过的吃瓜群众将拍到的视频放到了网上。 徐景好人还没到京都城,‘霸道总裁的豪车带车队围追逃跑小娇妻’的视频就已经在网上引起了热议。 自然,属于5g冲浪的娱乐圈人士卓轻婉很容易就看到了。 她是认得傅砚池的车牌的。 视频里面,徐景好虽然都没有露正脸,可是那窈窕而又玲珑有致的身材,出尘绝艳的气质,卓轻婉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只是,等她的电话打到傅砚池那边,傅砚池已经不接电话了。 傅砚池的车直接将徐景好带回了傅砚池另外一栋别墅。 傅家别墅那边,如今谢芳芳和傅婉婉住在那边,自然是不方便的。 车刚停稳,车门就被拉开了。 徐景好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门前,怒目看着她的傅砚池。 “傅砚池,你越界了。” 她是该提醒他一声的。 “越界?你不会以为,离完婚,你就能彻底的摆脱我了吧?” 徐景好:“你什么意思?” 还没好好的理解清楚傅砚池这句话,徐景好的手腕就被傅砚池大手给紧紧扣在了手心之中。 她人被拉下车,就被傅砚池抓着往别墅里面带。 这种节奏,徐景好再熟悉不过了。 曾经无数次和傅砚池的欢好,全都是在这种情绪之下。 他想要她的那种氛围,在此刻已经被烘托到了极致。 想到这一点,徐景好疯狂的拍打着傅砚池的手:“傅砚池,你放开我,你疯了吗?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做那种事情。” 徐景好虽然用力拍打了他,可傅砚池却感觉不到她用了什么力气,反而觉得她这属于是半推半就的回应。 转身回头直接将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就往里走。 徐景好是身体情况越发糟糕,根本没什么力气。 她身体一瞬失重,就立马察觉,傅砚池是真的想要她。 “傅砚池,你别发疯了,卓轻婉已经说过你们很快就会结婚,你现在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想要让我和你离婚之后,做你婚外情的情人吗? 我告诉你,你做梦。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我爸爸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当年跳楼的下属,不是他陷害的。 我徐家欠你的,已经用徐氏集团的破产和我爸爸跳楼以及我这三年还清了。 你如果今天敢碰我,我死给你看!” 第96章 举行盛大订婚仪式 威胁的话出口,傅砚池却直接将人丢在了门口的沙发上。 他一只腿跪上去,身体自上而下笼盖下来,整个人身上带着一种威压将徐景好圈在沙发中。 大手扯动脖子上的领带,不过是寻常的动作,可是只有徐景好能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性张力。 对她来说,又有多么致命的吸引力。 傅砚池他…… 无论和她之间隔着多深的鸿沟,以及逾越不过去的血海深仇。 徐景好都无法忽视他对自己的吸引力。 她可以将头转向一边,拒绝去看傅砚池。 可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她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傅砚池都能读懂她眼神里的意思,更何况是这么大一个逃避的动作。 那只大手下一秒就极欲的掐住了徐景好的脖子。 修长的手指,白皙的脖颈,触碰处,微微泛红拉起来的性感染力,傅砚池喉结蠕动,咽了口口水。 他凑到徐景好耳边,低声冷厉:“威胁我?徐景好,还认不清现实吗?” 徐景好用力的推开他,调整情绪直视道:“傅砚池,做人不可以这么卑鄙无耻。我们离婚了,请你尊重我。如果你真想要用这种方式来侮辱我,这条命,我不要也罢。” 傅砚池对于她失踪好几天,被接回来一句解释没有这件事情本就生气,没想到她还敢如此硬气的威胁他。 “你觉得,你能威胁得了我吗?” 傅砚池索性松开人,他倒要看看,徐景好是不是就凭一句话就能威胁得了他? 趁着傅砚池松手,徐景好立马站了起来并且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当做是威胁那就是威胁吧,我再说一次,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会再和你发生那种关系。如果你想强要,你会先得到一具尸体。当然,你可以变态到玩尸体,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徐景好就要离开。 这是她和傅砚池离婚之后,他第一次展现出对她还有欲望。 这是徐景好完全不能理解的。 他身边不是有卓轻婉吗? 那可是连续好几年都被男网友评选为最性感影后第一名的人。 傅砚池不是应该在她那儿吃饱了才对吗? 怎么刚才凑近她的时候,竟会有饿狼一样的欲望疯狂在眼底燃烧? 不过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快点离开。 傅砚池再看到徐景好的那一刻,确实是有些欲望上头。 他一个正常男人,面对着从青春萌动期就能直钩他欲望的女人,并且还是很久都没有吃到过的,有欲望不是很正常吗? 只是,当徐景好把威胁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傅砚池就只剩下愤怒了。 他担心她出事,这三天就没睡过一个整觉。 如今人回来了,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于是,徐景好前脚迈出,傅砚池后脚跟上,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的将人拉了回来,一个壁咚,傅砚池的唇就贴上了徐景好的唇。 熟悉的触感,强势的掠夺感,以及对自己身体情况的熟知,让徐景好不敢沉醉,反而是一张嘴,用力的咬破了傅砚池的唇瓣。 腥甜滋味在唇边绽开,痛感迫使傅砚池退让。 他抬手抹了一把唇角,只看手上都是鲜血。 傅砚池眉头一皱:“徐景好,你疯了?” 徐景好确实快要疯了。 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和她结了婚又离掉的男人,他身边养着女明星,甚至就快要再婚了,却还对她做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所以他是打定主意,跟她离婚后,再让她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吗? 徐景好一巴掌狠狠帅在傅砚池的脸上:“傅砚池,疯了的人是你。我和你已经有过三年见不得人的婚姻,现在你还想要把我继续变成你见不得光的情人。你当我是什么,你的玩物吗?” 傅砚池嘴巴上的血还在往嘴里浸,脸上又猝不及防的被打了一巴掌。 不过脸上却没嘴上那么疼,徐景好力气实在不大,挠痒痒一样。 疼是不疼,但却足够侮辱人! 傅砚池恼怒的就要将人拉入怀中狠狠欺负。 可徐景好又岂会不知道他的那点想法? 傅砚池的这栋别墅一二楼是挑空设计,她转身,直接翻过扶手纵身就要往下跳。 婚已离,钱已到账,她已经无牵无挂了,反而是身体上的疼痛每天折磨的她格外难受。 止痛药已经加大了剂量,现在死,和一个多月之后再死,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她已经不在乎这条命了。 如果死在傅砚池面前,能多少换回一点他的理性,徐景好愿意。 傅砚池根本就没料到徐景好竟然这么疯。 就在徐景好纵身一跃的时候,傅砚池几乎是屏住呼吸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徐景好的手腕。 傅砚池一只手死死撑着扶手,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徐景好。 挑空七米,徐景好如果掉下去,不死也伤。 最重要的是,徐景好跳的位置,下面是一座有尖刺的水晶摆件。 她如果人砸在那上面,未必能活。 傅砚池心都提到嗓子眼,魂都飞了一半。 “徐景好,你真是疯了,疯了!” 徐景好也没想到傅砚池手那么快,可她真心不想再被傅砚池当做玩物,她另一只手挣扎着去推傅砚池的手。 傅砚池紧张之下抓得更紧了,可徐景好也挣扎的更厉害。 “人都死哪儿去了,全都给我进来。” 徐景好根本不配合,傅砚池一个人没办法将她拉上来。 他这一声令下,这房子里的保姆、在外面守着的保镖全都出来了。 一看情况,立马全都冲过来帮忙。 不到五分钟,徐景好被强制性拉了回去。 徐景好吊在半空中,虽然前后也不过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可身体却像是经受真正的坠楼一样。 可她眼里半分惧怕也没有,上来之后,脚一软摔在了地上,却抬头看着傅砚池笑了起来。 她指着傅砚池:“你怕了,你怕了对不对?傅砚池,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你在怕什么?告诉我,你怕什么? 你是怕跳下去,死在你家里,血飞溅的满地都是? 就像……当年傅伯父那样,对吗?” 尽管这会儿脑子还晕晕的,可就是这种状态,她越发能够抓住傅砚池心中最痛的地方狠狠的去刺。 傅砚池一直捏着自己的手腕。 他刚才可是单手支撑拉住了徐景好。 整个手臂都快要被扯脱了似的,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徐景好,长裙下,露出的半截小腿雪白如最上等的汝瓷一般,可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疯魔。 傅砚池冲上去,单腿屈膝,一手狠狠捏住徐景好的下巴。 他手上有点没分寸的用力:“徐景好,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清楚一点。就算是离了婚,我傅砚池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说完,他狠狠甩开徐景好。 徐景好身娇体弱,往一边倒了倒,她本就没什么力气,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在傅砚池的面前,死不了就必须撑下去。 傅砚池下令:“把她送回画室,再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去准备着。” 保姆赶紧上来扶起徐景好,另外有人去开了徐景好的车送她回去。 徐景好被架着下楼离开时,全然没有回头看一眼。 倒是快要走出门的时候,她勉强支撑着身体,甩开了扶着她的保姆。 她站在原地,背对着身后的傅砚池开口:“我爸爸没有害下属,请你也记清楚,以后别在我面前诋毁我爸爸哪怕一个字。” 说完,她强打精神自己走了出去。 尹司南听到这边闹出的动静,赶紧就过来了,刚才的事情已经听说了,看到傅砚池一直揉着手腕就知道出事了。 “傅爷,我叫医生上门,你别动那只手了,可能是脱臼了。” 傅砚池:“叫医生去画室先给她检查,疯女人,不要命了。” 尹司南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觉得后怕,整个人心惊胆战。 别人不知道徐景好对于傅砚池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些年最清楚傅砚池私生活的尹司南却清楚得很。 万一今天晚上那一下没拉住,徐景好真要掉下去,砸在那水晶摆件的尖刺上…… 后果不堪设想。 尹司南到底忍不住劝了一句:“傅爷,要不然最近让夫人冷静冷静吧。” 傅砚池冷冷的撇了一眼:“冷静?你是想让她知道,她的威胁奏效了?” 尹司南:“这、各退一步可能……” 话音未落,保镖小跑着进来朝着楼上的傅砚池这边就报告:“傅爷,夫人自己抢了车子,开车离开了。” 傅砚成全然忘记自己手受伤了,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扶栏上,顿时,痛感侵入四肢百骸。 他仅仅咬牙,三秒后,看向了尹司南。 “听到了?离婚证一到手,她现在嚣张成什么样了?” 尹司南倒吸一口冷气,他以前从没觉得,徐家大小姐能这么野性难驯! 傅砚池愤怒下令:“发通稿官宣,半月后,我要和卓轻婉举行盛大订婚仪式。” 第97章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尹司南直接被傅砚池的话给震惊到了。 “傅爷,你……你要和卓影后订婚?还要举行盛大的订婚仪式?这……订婚可不是开玩笑啊,你和卓影后你们这演一演就行了,真订婚的话,夫人怎么办?” 傅砚池冷眼看了尹司南一眼:“夫人?你看她还有做夫人的样子吗?” 尹司南倒吸一口凉气,这话越听越像气话了。 跟在傅砚池身边也有些年了,尹司南还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算盘? 毕竟这是官宣通稿,一旦发出去,可就不好撤销了。 只能硬着头皮劝:“傅爷,你跟夫人生气,大可以和她好好沟通。实在没必要折腾订婚仪式,一旦真订婚了,难道还真要和卓影后结婚吗?” 傅砚池正在气头上,尽管尹司南胆子大敢劝这几句,却也消不了他心头火。 “让你做事你就去做,哪来那么多废话?最迟明天早上,我要看到通稿推送全网。” 尹司南劝说失败,也不敢再多嘴。 应了一声:“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另一边,徐景好几乎身体脱力,却还是抢回了自己的车就直接开了回来。 到了画室,关上门,她身体靠在门上支撑着,却还是脱力慢慢的滑下来。 整个人坐在地上,手下意识的抚摸上自己的肚子。 徐景好低头,看着自己拿并未隆起的腹部,泪水迅速滑落出眼眶。 傅砚池凭什么那么对她? 他不是曾经公开与人说,宁可傅家绝后,也不会…… 哦…… 忘了,是宁可绝后也不愿和她生孩子。 但不介意和她发生关系啊。 可是,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每次不做措施,是很容易让她有孕的? 今天如果不是她翻了扶栏就往下跳,可能她依旧是和从前一样,被他疯狂的掠夺她的身体吧? 之前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傅砚池的折磨了,每次都会有不同程度的轻微出血。 最近虽然没有去医院,可她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有一定了解的。 如果真和傅砚池发生了什么,只怕她隐瞒的事情都会暴露了。 情绪陷入痛苦之中,门上的门铃却突然响了,接着还传来了敲门声。 “小好,你回来了吗?小好你在里面吗?” 徐景好回过神来,她听到了周逾白的声音。 她快速从痛苦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本能的抬手抹了两把眼泪。 大概是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外面倒是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哎呀,你别敲了,你不是知道密码吗,直接开门进去看看不就行了?” 是陈姝意的声音,这几天,她都住在宋家所在的那个小县城里,没有和任何人联系。 远离了京都城,她心情是格外放松的,不过,好像确实也让自己的朋友们担心了。 她不敢立马就开门,而是快步跑进自己房间,找了一盒新的粉饼出来遮盖脸上的泪痕,以及毫无血色的煞白。 门外,周逾白:“小好一个女孩子自住着,我们直接开门进去,难免有什么不方便。她车不是已经停在地库里了吗,应该是回来了,再等等。” 徐景好快速整理了一番,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的狼狈,然后跑着过去打开了门。 周逾白、陈姝意还有乔兰因三个人都在。 她尽量的挤出笑容:“你们怎么来了?” 陈姝意:“这几天电话打不通,消息也没一个,徐景好,你玩失踪呢?” 乔兰因赶紧上去给了徐景好一个拥抱:“景好,你吓死人了。怎么一声不吭就不见了呢?害的我们几个担心了好几天。” 周逾白的目光倒是仔仔细细的在徐景好身上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似乎很认真检查她是不是缺胳膊少腿儿了。 被乔兰因松开之后,徐景好才转了一圈:“看吧,我没事。这不是离婚了,所以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转转,对不起啊,突发奇想,让你们担心了。” 周逾白:“安全回来了就好。” “去哪儿玩了?也不带上我一起?”陈姝意目光在徐景好身后的画室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 徐景好笑了笑:“别看了,没藏人。” 多年好友了,好朋友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她也再清楚不过了。 周逾白虽然不明白徐景好为什么一个人出去,不过,看她安全,身边也没有带什么人一起回来,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小好,出去玩得开心吗?下次你想去哪儿了,我陪你一起。” 几个人在画室专门腾挪出来的那块休闲区坐下来。 徐景好去拿了饮料给几人,一边笑着说:“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呢,再说吧。” 陈姝意:“你不在京都城的这几天,倒是有个好笑的事情发生,想不想听?” 徐景好:“说来听听?” 陈姝意:“你前夫哥的事儿,听吗?” 前夫哥? 虽然离婚证已经在自己兜里揣热乎了,可是对于前夫哥这个称呼,徐景好还是十分陌生的。 她差点儿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如今,她的前夫哥就是傅砚池的代名词了。 想起自己是被傅砚池的人给带回来,并且刚才在傅砚池那边发生的事情,徐景好动作都迟缓了一下。 很快她又假装没事的问:“傅砚池?他怎么了?” 乔兰因都忍不住抢答了:“京都城上流社会里,现在都知道你们两个人已经办完了离婚手续。那个卓轻婉,已经忍不住了,两天前,当众跟傅砚池求婚了。” 求婚? 徐景好看向了陈姝意。 陈姝意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是求婚了,不过,傅砚池那边还没有给回应。傅氏集团的总裁,很抢手啊。景好,反正你都已经离婚了,其实也可以试试开启新的恋情。” 说完,陈姝意看了看周逾白。 周逾白却并不着急,脸上表情也很温柔。 徐景好也是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的神色。 反而说道:“这么多年了,她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就算是连载小说,也该有个结局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快点儿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吃顿席。” 要是动作太慢的话,她这边是赶不上吃席了。没办法,她命短,所剩时间不多了。 陈姝意没想到徐景好会这么说:“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顺手拿了一瓶苏打水,徐景好一边喝了几口,一边说道:“生气?跟傅砚池?” 语气之中的嘲讽意味明显,周逾白都忍不住多看了徐景好几眼。 乔兰因:“是啊,这段孽缘啊,早就该结束了。以后,咱们景好重新做回单身。” 徐景好笑着:“其实我这几天有些累了,能不能我先洗澡休息了,你们自己玩?” 这画室里面倒是也没别的什么可玩的,不过,徐景好的画都在这里面,确实还是可以欣赏的。 只是,他们三个人已经欣赏了很多遍了。 听徐景好说累了,三人也就懂了。 “也别我们自己玩了,等你休息好了,我来接你出去吃饭。”陈姝意说着就站了起来。 乔兰因也提着自己的包包,关系很近亲,也足够熟,所以实在是没必要客套,倒是直接就起身准备走了。 周逾白故意慢了一步,徐景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周逾白却递出了自己的手,对徐景好态度温柔的说:“手递给我看看。” 徐景好:“啊?” 周逾白略示意了的手又往前伸了伸:“你左手刚才连一瓶水都拿不稳。” 徐景好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周逾白是想要跟她牵手呢。 尴尬一笑,将自己手递过去:“没事,就是之前可能提了重物,有点儿脱力了。” 周逾白没回应,仔细的捏了捏她的手臂检查,没有摸到骨折,捏起来徐景好也没有表现出痛感,便相信了。 “没什么大事。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如果想出去游玩,我随时可以陪你。” 徐景好笑了笑,没答应也没有拒绝。 等人都走了,徐景好才终于不用再强打笑颜,身体一软,坐在了沙发上。 真快啊,卓轻婉求婚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卓轻婉先求的婚。 这点,徐景好是怎么都没想到。 忍了这几年,离婚后,傅砚池不是应该迫不及待的先求婚才对吗? 躺在沙发上,徐景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手机已经没电了,她也懒得去看。 回来之后,傅砚池、她的朋友们,也都算是找过她了。 弟弟徐景仁倒是每日不落会跟在微信上跟她讲一些生活和创业上的事情,她偶尔回,也偶尔不回,徐景仁到是没发现她失踪了三天。 可是这三天,她的妈妈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联系过她。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家变之后,她和妈妈之间的关系也跟着变了。 从前,妈妈不是很疼爱她的吗? 难道就因为她嫁给了傅砚池? 而妈妈一直都认为,傅砚池是徐家的仇人? 就这么想着想着,徐景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她伸手去摸了手机,充电、开机,然后等待着信息。 短信电话和微信都有不停的响起。 其中,夹杂着一条热门新闻推送【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科技新贵傅氏集团总裁与当红影后卓轻婉即将举行盛大订婚典礼。】 徐景好:“……” 第98章 我,一无所有了 所爱隔山海? 山海亦可平? 呵…… 这么说,她就是那个隔开了科技新贵傅大总裁和卓大影后的山海了? 这标题,简直就是冲着她来的。 徐景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朝着脑子里面涌了过来。 难怪睡了一觉醒来,手机上面就有那么多的信息和未接电话。 不用想,应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了。 徐景好仅仅只看了一个推送标题,连内容都没点进去看。 一个标题足够让她了解全部了。 她和傅砚池才刚离婚,这边订婚的新闻就已经如此大肆推送了。 徐景好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傅砚池签离婚协议书之前就是故意的吧? 故意假装不想离,压她离婚价码吧? 身价不菲,竟然还和她如此斤斤计较? 很好! 徐景好从沙发上起来,人刚站起来,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一不小心跌坐回了沙发上。 没拿稳的手机也掉在了地上,缓了几分钟,才勉强觉得头晕眼花的没那么厉害了。 重新站起来,徐景好依旧觉得头重脚轻。 也不知道是这一晚上在沙发上睡着感冒了,还是因为…… 尽管她很不愿意承认,傅砚池和卓轻婉订婚的消息对她来说,是有着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但事实上就是…… 从青春少女时期到现在,她的心里只爱过一个男人。 她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傅砚池从来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们之间有过最纯粹美好的爱情,也有过令人痛苦仇恨。 甚至还有很多说不清的东西。 她以为,她的生命足够短暂,大抵是看不到傅砚池和卓轻婉结婚那一天的。 没想到,订婚的消息,终究还是比她生命终点来的更快一些。 强打精神回到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简单的给自己苍白的脸颊化了一个气色不错的妆容,然后又找了点吃的,稍微恢复了一些精气神之后,徐景好才重新拿了手机。 鬼使神差的,她还是点开了那条推送新闻。 一点点的下拉,逐字阅读。 官宣的通稿里面,并没有傅砚池和卓轻婉的合照,选用的照片是傅砚池曾经上某财经杂志封面时候的照片。 黑色西装、黑色窄领带,坐在一张名家设计的椅子上,姿态松弛,眼神却如鹰一样带着掠夺感。 照片倒是带了几分禁忌感,用在订婚官宣的通稿里面,怎么看这么都有几分违和感。 卓轻婉的照片用的则是拿影后奖杯的那张,倒是格外的美艳动人。 徐景好看到这里,直接关掉了新闻点了出去。 半个月后举行订婚仪式? 真好! 老天爷像是非要给她这致命一击似的,偏偏选了这个时候。 身上的痛感也猛烈地袭来,徐景好顿时捂住肚子,转身去找止痛药。 等她打开维生素瓶子,才发现,竟然连止痛药都没了。 这两天,她觉得身上比以前更疼了,所以自己加大了止痛药的剂量,也没心思注意到药已经没了。 强忍着痛感拿了车钥匙下楼,疼痛让她甚至撑不到去医院,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药店买了止痛药当场吃下去。 药店的医师关心的问要不要送她去医院,徐景好也只是摆摆手就拒绝了。 等止痛药的药效发挥作用,缓过来之后,她就快速离开了。 人刚回到车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徐景好抓过手机一看,屏幕上赫然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好多天了,她总算是想起了自己,不过也还好总算是想起她了。 徐景好脸上稍微露出了一点笑容,点了屏幕接通电话。 “ma……”一声妈妈还没叫清楚,电话那头倒是立马传来了许西宜的声音。 “看到新闻了吗?傅砚池斥巨资欲购‘王冠’为聘,和卓轻婉举行盛大订婚宴。” 徐景好自然是看到订婚宴的新闻了,还知道所爱隔山海是内涵她呢。 不过,新闻她点进去到底是没看完的。 她想应一声,结果迎接她的就是电话那头劈头盖脸一顿骂。 “徐景好,你真是个废物,枉费我对你从小花了那么多心思教育教导。将你捧在手心里,当公主一样养着,锦衣玉食,无微不至。可我养你一场,到底有什么用啊? 徐景好,那是王冠,是王冠啊!你知道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一年前的拍卖会,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定要买下来,结果你不肯讨好傅砚池,让别人买走了。 这次,别人把东西捐出来,傅砚池却公然说要拍下来当做聘礼拿去求娶卓轻婉。 她是什么身份,也配吗?” 徐景好猛的反应过来母亲口中所说的‘王冠’是什么了。 徐家破产那会儿,物业、不动产、珠宝之类的东西全都变卖掉。 珠宝的其中之一就有这个‘王冠’,是父母婚礼上,她妈妈扎头纱的一个王冠,上面镶嵌着一枚13.14克拉的粉色钻石。 因为钻石重量实在是寓意很好,所以那件珠宝,也就成为了许西宜女士心头宝。 徐景好还小的时候,许西宜倒是经常抱着她坐在膝头上,带着她看那顶王冠形珠宝。还说,将来等她结婚的时候,一定要亲手戴在她头上。 一生一世,最好的祝福和寓意。 徐景好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傅砚池居然刻意要买那件珠宝用来跟卓轻婉求婚。 他故意的吧? 当时的傅家和徐家可是世交!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扎进徐景好的心里。 她连插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被狠狠骂了一阵之后,她才听到了最后一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你去勾引傅砚池也罢。 总之,徐景好,我告诉你‘王冠’绝对不能落在别人手里,我更不允许我的‘王冠’将来戴在那个戏子的头上!” 徐景好刚刚张了张嘴,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身上还有些痛,身体无力的趴在了方向盘上。 眼泪瞬间从眼眶里一对对的掉落。 一边是傅砚池故意放出消息要拍到珠宝。 一边是自己那精神问题日益严重的亲生母亲的逼迫。 原本以为离完婚就万事大吉,她可以处理一下自己身后事,安安静静的创作完最后一幅画找个地方静悄悄的等死。 没想到,竟然是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趴在方向盘上稍微休息了一下,徐景好还是强打精神撑住身体。 查了一下‘王冠’的相关拍卖信息,交了一份保证金之后,迅速领了一份电子入场券。 拍卖会就在明天,她手里头的钱还是很富裕的,到时候去碰碰运气吧。 只是,和傅砚池相争,徐景好不知道能有多大的胜算。 她好几天没回来,医院里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身体上的疼痛缓过来之后还是第一时间去了医院看爸爸。 不过,她并不想看到自己妈妈。 于是去之前,特地给徐景仁打了电话,姐弟两人以前演了一出声东击西。 徐景仁把许西宜叫出去,徐景好再上楼去。 她跟傅砚池要回来的病房,倒是没再出意外。 病房内。 徐景好轻轻的握着徐山川的手,她将脸轻轻的靠上去,仿佛自己最亲爱的爸爸像从前一样在温柔的安抚她。 “爸,我好想你。三年了,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求求你,早点醒来睁开眼睛看看女儿吧。我好累啊,妈妈像是变了一个人,经常对我非打即,她以前从不这样的。 我给她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变回从前的那个妈妈。 爸,求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女儿吧。 女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病了,妈妈也病了,不再爱我了。 傅砚池……他马上就要娶别的女人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感觉已经快要保不住了。 我的青春结束了,我的爱情,也结束了。 我所有珍视的一切,都失去了……” 徐景好说着说中,终于痛快的哭了起来。 这么多日子,她积攒在心里的委屈,没有地方可以诉说。 唯有这个世界上最宠爱她的父亲面前,还可以放声一哭。 可能是因为徐景好哭的太撕心裂肺,旁边的仪器忽然响了起来。 徐景好听到声音立马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平稳的心电图起伏不稳。 她抹了一把眼泪,立马按铃叫了一声。 徐山川的主治医生早就已经变更为周逾白了,这边也是周逾白重点监管对象。 他也是第一时间就跑着过来。 一进病房看到徐景好满脸泪痕,也没顾上,先查看了徐山川的情况。 “病人情况起了变化,请家属先出去等待……” 周逾白心有不忍,但是流程还是要正常走。 徐景好一听就急了:“逾白哥,我爸爸没事吧?” 周逾白:“放心,先出去吧,有反应是好事。” 周逾白给了这句话,徐景好被护士推着出去的时候,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站在病房门前,徐景好心头有些期待。 周逾白说是好事,会不会因为这样的刺激,她的爸爸就会醒过来了? 徐景好在病房外面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周逾白从里面走出来了。 “逾白哥,我爸爸怎么样?是不是有机会醒过来?” 周逾白点了点头:“或许长期刺激下,会有醒过来的机会。小好,你有空可以经常过来跟伯父说说话。” 对于徐景好来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她喜极而泣时,周逾白从兜里掏出了一条手帕递过去。 也就只有他,还保留着如此绅士又复古的习惯。 “太好了,太好了……” 而周逾白到底是没忍住,问道:“我刚才进病房时,看到你哭过了,是因为傅砚池要订婚了吗?” 第99章 约前夫哥酒店开房! 一直都在担心着,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哭过。她现在全靠妆容掩盖脸上的苍白的气色。 听到周逾白问,徐景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对不起,逾白哥,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转身就赶紧去了洗手间整理。 再出来的时候,徐景好脸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气色。 作为一名学艺术出身的画家,徐景好在调色方面简直就是个天才。 化妆品本身的颜色不够将她苍白如将死之人的脸色遮盖住,可她却能用彩妆盘里的各种颜色加入粉底液中调和出最能凸显正常气色的粉底。 这样稍微一化妆遮盖,再上一点点的腮红,涂上一个日常的口红,就足够遮盖掉她的病容。 简简单单的妆容,效果确实绝佳。 有时候徐景好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甚至都在想,死之前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帮自己化一个遗容妆。 毕竟,不放心别人的化妆技术,肯定没她会! 周逾白还等着她,徐景好淡淡一笑:“没有。” 周逾白一脸疑惑:“什么?” 徐景好:“我说,我没有因为傅砚池要订婚哭,我就是想我爸爸了。逾白哥,我爸爸之前用的那个药,会影响他清醒吗?” 话题转移,周逾白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徐景好已经和傅砚池离婚了,傅砚池快速的和别人订婚,这对周逾白来说,是顶好的事情。 “目前还不确定药物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但是今天,伯父已经有反应了,这是好现象。” 徐景好点头:“我以后会经常过来陪他说说话的。” 周逾白笑道:“这样最好,放心,我也会经常来陪陪伯父的。我在这里,方便。” 两人说话间,许西宜和徐景仁也赶来了。 徐山川这边有动静,许西宜也会第一时间接到医院给她的电话。 原本徐景好并不想跟妈妈见面,因为‘王冠’的事,怕母女两人又起争吵。 徐景仁走到徐景好身边,悄悄说道:“姐,妈妈接到电话,我就没拦着。” 徐景好点了点头:“没关系。” 徐景仁:“爸没事吧?” 徐景好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弟弟,点头:“放心吧,没事。” “姐,你好几天没回我消息,你没事儿吧?” “我也没事。” 许西宜来着周逾白了解了情况,很明显听到好消息她心情也不错。 难得看到家里还有如此和谐的时候,徐景好也在医院多待了一会儿。 徐景仁创业阶段虽然辛苦,不过也算是初见成效了。 徐景好虽然没有走经商这条路,但也是徐山川手把手教出来的,对于商业上的事情也是懂的。听徐景仁说了好多,她预测着,只要没有人扼杀徐景仁这颗冉冉升起的商业新星,他将来必定会重现徐家昔日盛况。 尽管一家子和谐了一会儿,但是徐景仁离开之后,许西宜到底还是旧事重提了。 “小好,你就当是妈妈求你了,把‘王冠’拿回来好吗?你爸爸已经这样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好起来。 我和你爸爸多年恩爱夫妻,没想到人到中年却被迫变成现在这样子。 那是我和你爸爸爱情的见证,‘王冠’本不应该落到别人手里,更不应该戴在那个戏子的头上。” “妈,我已经交了保证金,明天的拍卖会,我也一定会去的。我会尽量把‘王冠’拍下来带给你的。” 许西宜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小好,你那么聪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的经济实力,怎么跟傅砚池争? 他若势在必得不肯让给你,你能抢得过他吗?” “妈,我已经答应你去竞拍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那顶‘王冠’,也只有十几克拉,拍卖会竞价也不会超过三千万。” 徐景好话说到这里,许西宜目光落在徐景好的手机上,到底闭了嘴。 她冷哼一声:“就你这样,怎么可能是傅砚池的对手。行了,我渴了,你去帮我倒杯水吧。你先洗洗手,我最近有点儿洁癖。” 徐景好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事儿多。 不过,还是放下手中的手机和包包,去洗了手给她倒水。 —— 傅氏集团顶层偌大的办公室内,总裁办公桌上,不是显示各种k线的电脑。 而是,实时监控着关于傅砚池和卓轻婉订婚消息的言论。 尹司南焦头烂额:“傅爷,卓小姐已经打了第二百通电话了,你到底接不接啊?” 傅砚池坐在办公桌边,他的私人手机就放在电脑前面,不过,却早就已经屏蔽了卓轻婉的电话和信息。 嗯,拉黑了! 所以卓轻婉的电话和信息只能轰炸尹司南了。 尹司南手机今天就一直响,除了各方面打听订婚这件事情的媒体之外,就是打不进去傅砚池电话转而打到他那边的各种恭喜道贺。 最多的就是卓轻婉。 因为作为订婚当事人的准新娘,卓轻婉也是在新闻出来之后,才知道,自己要和傅砚池订婚了。 傅砚池不耐烦尹司南一直跟他汇报卓轻婉的电话。 “拉黑她,不就行了。” 尹司南:“???傅爷,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发官宣通告说要和卓小姐订婚,现在卓小姐打来电话问,你让我拉黑她,拉黑你的未婚妻吗?” 傅砚池:“拉黑吧,烦。” “不是,傅爷,这件事情卓小姐想和你商量不是人之常情吗?” 傅砚池眼睛一直盯着电脑。 似乎想要从无数条评论里面筛选出其中是不是有徐景好恢复的。 到底哪条评论像徐景好的口吻呢? 他头也没抬,随意应付尹司南:“她跟媒体解释清楚,订婚不是她的意思?” 尹司南:“没有。” 傅砚池又问:“有采访她的媒体吗?她怎么说?” 尹司南:“卓小姐当然是高兴,守得云开见月明。” 傅砚池:“那不就行了,她自己不肯解释订婚的事情,反而顺水推舟,她也想利用新闻炒热自己,那就够了。至于后果,各自承担。” 话说到这儿,傅砚池也不打算再提起卓轻婉。 倒是尹司南明白傅砚池的意思了。 这是何其的凉薄与无情啊。 这新闻没有提前和卓轻婉说清楚,但是卓轻婉自己也没有解释,反而是想要仗着新闻炒作以及嫁入豪门。 说起来,卓轻婉也是傅砚池捧起来的人,要她付出点什么,也是应该就的。 尹司南倒吸一口冷气:“傅爷,万一卓小姐当真?” 傅砚池:“那就是她该有的惩罚!她跟徐景好说,她就快要跟我结婚了。” 尹司南明白了。 傅砚池一直都警告卓轻婉,不许胡说八道。 没想到,她竟然敢去徐景好面前说这样的话。 真是太傻了,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傅砚池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卓轻婉,越界了! 话音落,办公室里面一下子落针可闻。 忽然,傅砚池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接着,尹司南肉眼可见傅砚池眼神都变得亮了许多。 傅砚池一直都在等,从官宣通稿发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等着了。 今天,他的手机,就只有一个人的电话和消息能进来。 那个人,就是徐景好。 他在等着徐景好看到订婚官宣的新闻之后找他哭闹!!! 从小青梅竹马,又是初恋,傅砚池太清楚徐景好对他绝对不会是没有感情的。 离婚非他所愿,不过是形势所迫。 他不能再用之前的手段迫使徐景好重新跟他结婚,可是耍点小手段让她回来闹一闹,他也给她一个台阶下,总还是可以复婚的。 至于卓轻婉? 傅砚池根本就没考虑过她怎么想。 拿起手机,傅砚池立马就去翻阅信息。 接着,傅砚池的唇角,就肉眼可见比ak还难压。 尹司南松了一口气,看到那样的表情,大概也明白了。 “傅爷,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比如撤销官宣通稿,并且甩锅说弄错了之类的,他都已经提前做好了预案了。 只需要傅砚池这边一声令下,他立马就能去把通稿撤了。 傅砚池此刻心都已经要飞出去了,短信上的地址是的豪华酒店的情侣套房。 这倒是十分出乎他意料。 他以为徐景好会跟他哭闹,没想到,成熟女人的手段真是直白……且得他心意。 徐景好没哭没闹,反而是给他发了酒店地址和情侣套房的房号。 这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 傅砚池立即起身,一手抓手机,一手抓住西装外套。 匆匆离开时丢下一句:“不用,我要先回家洗个澡,再去酒店赴约……” 就差没明说:前妻约我情侣套房见,我洗澡准备准备…… 尹司南听到这话,却格外的意外。 酒店? 夫人那性格,好不容易才离的婚,这能约傅爷去酒店开房? 怕不是开房,而是开玩笑吧? 尹司南只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追出去想要跟傅砚池再确认一下。 结果等他追下楼,却只看到傅砚池超跑的车尾灯。 再想打电话提醒,才想起,傅砚池的电话已经设置过了。 今天,除了夫人,没人能把电话和信息打进去…… 第100章 酒店‘约会\’ 尹司南是提醒不了了,也不知道傅砚池具体要赴约的酒店是哪家。 傅砚池自己放着歌开着车,高兴的时候,甚至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都跟着节奏律动起来了。 仿佛,跟着节奏律动的不是他的手,而是……飞扬起来的心和比ak还难压的嘴角。 一路开车回最近住的别墅,然后直奔自己卧室。 洗头洗澡、刮胡子、吹发型、抹香膏、换新的内裤和衣服…… 挑内裤的时候,傅砚池手指掠过一排排的内裤,最后手指停留在了一条黑色半透明蕾丝平角内裤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衣帽间里面,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条奇葩存在。 不过,手指滑过一排内裤的时候,他就是情不自禁的停留在了那儿…… 情侣套房的话,徐景好应该会喜欢这种调调的东西吧? 想了想,犹豫了一下,傅砚池觉得是不是也不该让她太得意了,但是最后没忍住手还是滑了回去。 傅砚池从一众内裤中,勾出了那条。 看上去,多少有点儿骚…… 不过,不重要! 今天,是重在体验感的。 二话不说穿上身,傅砚池接着又认真的挑选了约会战袍。 徐景好也是有点儿小癖好的。 正装禁欲系,领带要好牵住脖子的…… 傅砚池一一按照徐景好的喜好挑选了衣服、领带,甚至还依旧觉得不够,又拿手机搜索起来。 搜索关键词:男性约会利器、男性约会战袍、禁欲系穿搭…… 最后傅砚池发现了许多堪比男模的男人拍视频中出现的内搭链条。 就是简单的几条细细的链子,穿上犹如一件真空的衣服。 傅砚池差点儿看脸红起来,可是看到评论区女人们的尖叫,纷纷在下面喊老公,傅砚池下单了。 同城快送。 快送的速度确实是很快,一点儿没耽误傅砚池约会时间。 只是胸链拿到手上之后,傅砚池脱了衣服去试了试,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忍不住脸红了。 还是……太过羞耻了。 “谁搞出来的这玩意儿?真骚!” 说完,傅砚池把链子脱下来丢在了一边。 半透明的蕾丝内裤也就差不多了,再穿个这种东西,那还不得把徐景好看笑了? 她要是知道他特意搞这种玩意儿,那以后尾巴还不得翘上天了? 傅砚池还是把胸链扔到了一边,骚到那种程度,和他英明神武大总裁的身份不符。 准备好之后,傅砚池掐着时间就准备出发了。 另一边…… —— 医院。 许西宜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徐景好给她倒了一杯水之后,她态度也缓和下来了,也不追着徐景好情绪各种爆发了。 徐景好难得有这样的清闲安静,倒是也愿意在爸爸妈妈的身边多待一会儿,享受亲情。 她真的快要一无所有,命都快没了。 许西宜平静的日子她都很少遇到了。 许西宜心平气和,但还是提起了‘王冠’。 “小好,‘王冠’对我和你爸爸实在是有太重要的意义了。 我和你爸爸,也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辈子的恩爱夫妻,如今你爸爸已经这样了。 当时家里破产,我也是没办法才变卖了一切可以变卖的东西。 小好,明天的拍卖会,你就当是为了爸爸妈妈,尽力而为好吗?” 许西宜心平气和的时候,也还是很有当初那个宠爱她的好母亲的样子。 徐景好不禁点了点头:“妈妈,我会的。”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从小将她当做公主一样的宠爱着,徐景好当然不会忘记。 只是她有时候实在是受不了妈妈精神不能自控的时候对她非打即骂没有一丝疼惜的那种感受。 许西宜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 接着就看向了徐景好。 “小好,妈妈前两天在酒店开了个房,有东西落在那边了,你一会儿能不能帮我去取一下? 你爸爸今天情况有波动,我不想离开他身边。” 这种小事情,徐景好又怎么会拒绝呢。 点头就答应了:“好,哪家酒店,房号多少?” “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你到了之后直接去拿房卡就行。” “行,不过妈妈,你好好的不住家里,怎么住酒店了?” 许西宜愣了几秒,忽然脸上露出一阵悲伤的神情:“家里面,到处都有你爸爸的影子。我最近看是太想念他了,住在家里总是失眠,就出去住了几天。” 徐山川和许西宜一直都很恩爱,徐景好也是从小吃二人狗粮长大的人了,所以对于这个说法,也是一点儿都不怀疑。 —— 酒店前台,徐景好拿了房卡等电梯正准备上楼,电梯打开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孩子快步往外面跑,却刚好不小心撞到了她。 小孩子手里的冰淇淋蹭到了徐景好的裙摆伤。 孩子的家长不停地道歉,说要赔偿。 可徐景好看到孩子,看到那漂亮俏皮的眼神,温和的笑了笑:“没事的,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 就这样放走了人,也没有追究。 想着反正马上就要去房间,妈妈住过,里面也有可能会有妈妈的衣服什么的,她可以换一下。 就算是没有,她到了酒店稍微清洗一下然后拿吹风机吹干裙摆也是可以的。 徐景好拿房卡打开酒店房间门,一进门先是一愣。 房间里面竟然用玫瑰花瓣铺了一条道,徐景好进门那一瞬,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下脚了。 等她往里面看,才发现,一张豪华大床上面,也是用玫瑰花瓣铺了心形装饰。 徐景好满脑子的问号,见鬼了? 她走错房间? 不可能,走错房间,房卡怎么刷开门的? 难道她妈妈有别的男朋友什么的? 不应该啊,青梅竹马,一生所爱,她爸爸才不过是躺在病床上三年,这也没死呢,按照她妈妈对感情的忠贞,怎么也不可能在外面找男朋友的。 但如果不是有男朋友,那这一屋子香艳欲滴的红玫瑰是? 酒店特意送的? 徐景好也猜不透,于是赶紧给妈妈那边打了电话过去。 “妈妈,你的东西放哪儿了?对了,房间里面有好多玫瑰花的装饰,这是怎么回事?” 猜不透就直接问吧。 电话那头,许西宜也是难得心情好,和她说话也是温言软语的:“哦,那是之前酒店没有别的房间了,就只有定了那间凑合一下。东西你找找看,我忘了放在哪儿了。 小好,先就这样啊,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 说完,电话就先被挂掉了。 徐景好看了看手机,先放到了一边。 她多少有些受不了黑色的裙摆上沾着白色的冰淇淋,于是就赶紧先把衣服脱下来,从浴室里面拿了一条浴袍换上就先清洗了裙摆。 想快点干透就拿了吹风机在浴室里面吹。 酒店里的吹风机并不是静音的,噪音之下,徐景好也没听到酒店房间门上传来房卡刷门的声音。 傅砚池也在酒店拿了房卡上来,因为他身份不同,要一张房卡也不是什么难事。 打开门,傅砚池就听见了‘吹头发’的声音,原本就已经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变的更好了。 傅砚池看着房间里面的玫瑰花,嘴角变得比ak还难压。 傅砚池一步步走进房间。 徐景好这边,也总算是意识到了房间里面不太对劲。 她关掉吹风机的那一瞬,听到叫了脚步声,连忙放下吹风机和裙子就从浴室出来了。 她用酒店里的沐浴露临时代替洗衣用品清洁了裙子,手上身上这会儿都是一股沐浴露的味道。 穿着酒店房间的拖鞋和浴袍,如同海藻一般的长发原本就披散着,这会儿稍微显得有些凌乱,上面还有洗衣服时溅上去的水珠,怎么看她都是一副出水芙蓉的样子。 形象、气味,都是! 于是,从浴室走出来的徐景好,就那么刚好的对上了已经走进房间,可以收拾打扮了一番的傅砚池。 而傅砚池也没客气,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脱裤子…… 徐景好的眼前。 傅砚池正弯腰将西装裤褪下,她眼前是傅砚池穿着半透明的黑色蕾丝内裤。 那一瞬,徐景好咽了一口口水,整个人都懵逼了。 有被傅砚池色相强烈的冲击到的懵逼。 也有傅砚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懵逼。 而傅砚池随手将西装裤往旁边一扔,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朝着徐景好而去了。 眼看傅砚池那架势,徐景好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脚下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人也从懵逼状态中醒过来。 她下意识伸手去挡傅砚池,并且惊慌失措的问:“傅砚池,你干什么?” 傅砚池全然没意识到徐景好抗拒的动作,只当做是调情的小手段。 欲拒还迎嘛! 毕竟,都是她主动约的他。 傅砚池眼中有欲色,他凑过去贴近徐景好:“喜欢这种方式?好,今天你喜欢什么,我就为你做什么。 我心甘情愿为你服务,行了吧?” 徐景好错愕不已,她只知道,傅砚池现在已经视她为可以拆骨入腹的小羔羊。 而她的身体,目前根本无法承受和傅砚池欢好。 他若碰她,可能她和肚子里宝宝的命,就真保不住了。 情急之下,徐景好抬脚对着傅砚池那儿就踢了上去…… 第101章 你敢死,我就敢对徐家赶尽杀绝 傅砚池眼疾手快,徐景好动作又绵软无力,尽管抬脚就朝着致命处招呼,但还是被一把就拦了下来。 一瞬,徐景好抬起的小腿,就被傅砚池捞在大手之中。 她刚想将自己的腿抽回来,结果傅砚池手上却更加用力抓的更紧了。 徐景好单脚站立不稳,一个趔趄直直倒向了傅砚池的怀抱。 傅砚池趁机将人一把抱起转过身就把人放在了床上。 接着步骤熟练的欺身压了上去。 徐景好眼看他来真的,拼命挣扎躲开。 “傅砚池,你把你脑子里面的黄色废料倒一倒,清醒一点。我和你已经离婚,我们不是夫妻了,你再这样对我,要么就是想逼死我,要么就是想让我告你强j。” 傅砚池的唇眼看就要亲到徐景好,却听到她话说的如此严重。 一下子兴趣消失了一大半。 “徐景好,你逗我玩呢?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你发信息让我来,不就是想要跟我示好?” 这一次,徐景好脚下是又快又准的抬脚就提到了傅砚池的胸口。 “我发信息让你来?你都要和卓轻婉订婚了,我还会给你发信息?我撇清和你之间的关系都来不及,我还给你发信息,傅砚池,这种借口你讲给弱智听看看信不信??” 傅砚池多少有些生气了,他转身拿了自己的手机,翻出信息递给徐景好。 “我找借口?你自己看清楚,我找借口?” 徐景好凑上去,果然那看到傅砚池手机上面的信息是她的号码发送过去的。 酒店,时间,房间,都没错。 她猛地抬起头看了看傅砚池,对上傅砚池眼神之后,徐景好拨开她,自己跳下床,去找了自己的包,掏出手机来看。 反复查看了好几遍之后,徐景好也没发现自己的手机上面有发过这条消息的记录。 她只是快要死了,也不是精神分裂了。她很清楚自己记忆力也没有出问题,这条信息,根本不是她发的。 徐景好一伸手,从傅砚池的手中拿过他的手机,再一次的确认了上面的时间。 傅砚池本来拿着手机,目光也落在手机上,被徐景好一把抽了过去,他目光落空就刚好落在了自己的黑色蕾丝内裤上…… 傅砚池暗暗咬牙,脑子里面只剩下一句:该死的黑色蕾丝内裤…… 他手上不动声色的扯过一点床上的被子遮盖。 这tm根本不是什么黑色蕾丝内裤,值简直就是他的耻辱柱。 徐景好对了信息,突然脑子里面闪过一个念头:许西宜! 她的好妈妈,她的亲妈妈。 要她来酒店根本不是来拿什么东西,这根本就是个套。 徐景好将手机还给傅砚池,接着一边后撤一边说道:“消息是从我手机上发出来的,但不是我发的。对不起,这是个误会。 而且,傅砚池,我再和你说一次,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马上就是要订婚的人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连你在我心中最后一丝形象都要毁掉? 对不起,请你离开,我要换衣服了,你在场不方便。” 说完,徐景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也正是她这样公事公办的语气和明确的拒绝,狠狠的扎痛了傅砚池的心。 发了订婚通稿之后,傅砚池连自己的手机都设置到只有徐景好一人能联系上他。 结果??? 傅砚池起身,也顾不上一角的被子遮羞了,上前直接扼住徐景好的手腕。 他眼神锐利,身上的气质也冷到了极致。 之前的开心全部都被糟糕的情绪替代。 咬牙切齿的问道:“徐景好,你当我是什么?可以任由你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说了,这是个误会。消息是我手机发出来的,但不是我发的。 你不是要拍下我爸爸妈妈婚礼用过的珠宝‘王冠’跟卓轻婉求婚吗? 这件珠宝对我妈妈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 所以她擅自做主,把我卖给你,为的就是让你能把这件珠宝让出来。” 傅砚池也没想到,他欢天喜地的跑过来,却是这种结果? “你要的是王冠?好啊,既然你妈妈都觉得可以这样,你装什么?” 说着,傅砚池一把拉过徐景好,就要继续刚才的事。 徐景好却一巴掌狠狠的招呼在了傅砚池的脸上:“傅砚池,你把我当什么?卖的吗? 王冠确实是对她有很重要的意义,但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请你离开。” 傅砚池依旧狠狠抓着徐景好的手腕,半点都没有松开,他目光扫视过徐景好的身体,目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都穿成这样了,那倒不是因为…… 徐景好也意识到了傅砚池的目光。 她没被傅砚池扼住的手一把拉紧了浴袍的领口:“我是因为在电梯门口被小孩子碰到,裙子上沾了冰淇淋,才换下来洗一下。你别多想,我们之间不会再有那种可能。 昨天晚上,你不是已经很清楚,我宁愿死,也不会和你发生关系吗?” 是,昨天晚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徐景好她是真敢跳…… 此刻,她也看向窗边,手上也不挣脱了,只是冷静的仿佛疯狂的一笑:“如果我在这里跳,你应该来不及拉住我吧?” 傅砚池急切的脱口而出:“徐景好,你敢!” 话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太着急了。 接着补了一句:“徐景好,你敢死,就别怪我对你徐家赶尽杀绝!” 徐景好淡淡看了傅砚池一眼,忽然笑了起来:“赶尽杀绝?傅砚池,人都有一死的,或早或晚。 生死面前,你一句威胁,有什么意义?” 傅砚池认识的徐景好,从来都是端庄温柔的,她是名门出生的千金大小姐,身上自小就有那种被锦衣玉食的生活堆砌出来的从容不迫。 这样疯笑着和他谈论生死的样子,傅砚池从没见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傅砚池看她的样子,听着这样的话,直觉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预感犹如一种莫名的阴影笼盖在他的心上,让他觉得不舒服。 那方面的兴趣早就没有了,傅砚池一把甩开徐景好的手,穿上自己的裤子,伸手去拿手机时滑落,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了个粉碎。 傅砚池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连手机都不要了。 从徐景好身边路过的时候,丢下一句:“想要‘王冠’,明天拍卖场见。” 傅砚池摔门而去,徐景好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此刻她再看这个到处都有玫瑰花瓣点缀的房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全都是妈妈安排的。 妈妈真的是疯了吧? 竟然为了一件珠宝,可以将她送上已经离婚的前夫的床上? 她是她的女儿啊,她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用她的身体去交换吗? 想到这里,泪水不禁从徐景好的眼眶中再次滑落。 那会儿在医院的时候,她还以为,那样难得的亲情场面,是她应得的。 现在才知道,那样的温情场面,简直就是她应得的报应。 是她年少就喜欢傅砚池,又在两家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依旧还喜欢着傅砚池的报应。 是活该! 徐景好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什么了,整个脑子里面装的,全都是‘王冠’不要也罢。 再次回到医院,徐景好将房卡直接朝着许西宜的脸上就甩了过去。 “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这个女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和傅砚池离婚了,你支使我给你倒水的时候,你给他发的信息对吗?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啊?” 徐景好一边质问,一边泪流满面。 她没办法在这种时候还控制住情绪。 哪有亲妈,为了利益把自己女儿当卖身的用? 许西宜并不在意房卡打在了她的脸上,也不觉得疼,只是两眼放光的看着徐景好。 甚至凑近她的时候使劲闻了闻:“酒店沐浴露的味道,你在酒店洗过澡了?你跟傅砚池睡过了?你把他伺候开心了没有?‘王冠’的事,你跟他提了吧?他答应你没有?” 许西宜毫不掩饰她做的一切。 反而是一个劲的关心结果如何。 徐景好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震惊不已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眼前的妈妈,明明是那么熟悉的,可是,却又那么的陌生。 终于,徐景好忍不住一把推开了她。 “你不是我妈,你不是!你的诡计没能得逞,我身上的味道也不是洗澡沾上的。你的算盘,落空了。” 徐景好再也忍不住,情绪疯狂的爆发。 眼泪不住的流,声音也越来越大。 甚至都惊动了外面的人。 门上有护士看热闹。 徐景好回头看了一眼,转头就往外面跑。 这样的家丑,她实在是没脸让外人听到。 跑出门口,徐景好就一头撞进了一个怀抱。 对面的人比她要高许多,身体倒是结实,徐景好低着头正要道歉。 头顶上的声音却惊喜:“徐小姐,我真的在这儿碰到你了。” 徐景好抬头,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竟然是…… 第102章 同居生活 “宋嘉栩?你怎么在这儿?” 徐景好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泪,刚抬起来的头又立马低垂了下去。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听到后面许西宜追出来,就一把拉住了宋嘉栩带着他一起走了。 宋嘉栩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来不及说什么,只好放在病房门口。 脚下速度不由他控制的被徐景好抓着拉进了电梯。 “徐小姐,你没事吧?” 徐景好:“没事。” 电梯门关上,徐景好立马准备去包里翻粉饼出来扑了扑脸上的泪痕遮盖。 宋嘉栩看到她脸上的气色很不好,不过粉饼拍了几下,倒是遮盖住了。 “徐小姐,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反正在医院,要不要去看看?” 宋嘉栩看到徐景好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刚才也不知道发生过了什么事情,好像也和别人吵了架。 徐景好这会儿确实是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早上起来就觉得身体比以往更疼,不过吃了止疼药之后也缓过来了。 徐景好摆了摆手:“不用,我没事的。只是有些累,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宋嘉栩:“我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小县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工作,只能回京都城了。” “你身体,都好了吗?” 上次在小县城里看到宋嘉栩的时候,他好像都还没好利索。 宋嘉栩在电梯里面转了一圈,又在徐景好的面前走了几步展示:“都好了,没事了。你看,现在又能跑能跳了。” 徐景好极力地扯出一个微笑:“那就好。” 电梯下到地下室,徐景好朝着自己的车走去,眼看宋嘉栩也跟过来,于是说道:“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说话间,徐景好已经上前去拉车门了。 她手还没触碰到车门,忽然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体不受控制似的,直直往下坠。 她只听到耳边拿到年轻的声音急切地喊着:“徐小姐……徐小姐……” 随后就失去了听力。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十几秒之后,宋嘉栩还用大拇指掐着她人中。 幽幽睁眼,徐景好感觉到自己身体被抱在怀中,似乎是宋嘉栩接住了她,把她给掐醒了。 “我……” 宋嘉栩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徐小姐,我扶你回去医院。” 徐景好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今天实在是难以支撑了。 她感觉很不好,她下意识地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宋嘉栩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过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徐景好另外一只手却将车钥匙塞进了宋嘉栩的手中,并且抓住他的手,用祈求的语气说道:“不能是这家医院,不能……会被发现的。” 随后,徐景好说了另外一家医院的名字,然后指定了一声,恳求宋嘉栩送她过去。 宋嘉栩听到‘妇科’,其实心里也猜到了一点点。 点头答应了徐景好之后,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放进车里。 徐景好的身体紧贴住宋嘉栩胸口那一瞬,宋嘉栩心跳乱了几拍,甚至连呼吸都紊乱了。 低头伸手去拉安全带帮徐景好扣上时,他的脸颊距离徐景好的脸,是那么的近,一瞬甚至感觉徐景好的呼吸都打在了他的脸上。 宋嘉栩心里小鹿乱撞,徐景好靠着车座忍着强烈的身体不适。 —— 医院,徐景好做完了检查之后,还在休息区没出来。 帮忙去拿药的宋嘉栩自称是徐景好的弟弟,听到医嘱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医生是知道徐景好有一个亲弟弟的,看宋嘉栩年龄差不多,就以为是她亲弟弟,又是亲自送徐景好来就医,当做是直系亲属完全没有隐瞒徐景好的病情。 宋嘉栩怎么能想得到,徐景好那么漂亮看上去那么正常,竟然已经快要死了? 他一个外人,都根本无法接受。 更别说,徐景好的家人朋友了。 徐景好不肯入院,自己支撑着身体走过来,却刚好听到了医生弄错宋嘉栩是她亲弟弟交代病情。 原本只有她和医生知道的事情,现在,却多了一个和她就见过几面的人知道。 一瞬,徐景好自己也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两方沉默,直到从医院拿了药,回到了车上。 宋嘉栩最新先打破沉默:“徐小姐……医生说,你还有机会的。现在就拿掉孩子,切除肿瘤,甚至……” 徐景好肩头放松下来,她无奈一笑:“我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切除肿瘤,拿掉孩子,稍有意外,再切除子宫。” 说着,徐景好抬头,想让眼里的泪再倒流回去。 她接着说道:“那样,我还算是个完整的女人吗?”她手轻轻摸着肚子,“我的孩子那么可怜,总要有人陪陪他。再说了,手术的风险不也很高吗,未必拿掉孩子手术,我就能活。” 宋嘉栩急了:“可是总有机会不是吗?徐小姐,我现在送你进去住院,算我求你,你还这么年轻漂亮,这个世界这么……” “我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可留恋的。” 宋嘉栩:“……” 一下子,他沉默了。 他本以为自己从那样的家庭挣扎出来,都还能看到生活的希望,怎么徐景好这样的人,还会对生活没有了期待呢? 车内车门许久,徐景好给了个地址,让宋嘉栩开车过去。 带着宋嘉栩回到了自己住的画室,徐景好把药拿回去,第一时间先换了包装瓶以及药盒,然后请宋嘉栩帮她把拆换下来的包装盒等垃圾丢到楼下垃圾桶。 等宋嘉栩回来时,徐景好就给他递上了刚刚打印出来的保密协议。 徐景好端着杯子走到休息区那边坐下来,她服下药然后说:“你不是回京都城找工作吗?夜场男模那种工作,就不要再做了。 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长期在那样的地方,也不利于你的发展。 你也知道,我大概也就只剩下一个月左右的生命了。 可能像今天晕倒这样的时候后面经常都会发生,我需要有一个知道我情况但不会泄露我隐私的人在我身边照顾我。 签了这份保密协议,我给你一百万。 这一百万包括你照顾我走完余生这一个月,也包括了保密费用。如果你不满意,价格还可以再商量。” 宋嘉栩没想到徐景好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徐小姐,我很愿意照顾你,但是我不需要一百万。” 徐景好放下水杯,一双漂亮的眼眸温和地看过去:“你想要在京都城立足不容易的,钱,就是立足根本。别拒绝,我能想到照顾一个将死之人一段时间是有多么的令人难受。所以,这是你应得的。” 宋嘉栩:“可是……” 徐景好摇摇头:“既然你答应照顾我,你看我这个地方,是把这块休息区给你改造一下当个临时住地合适吗?” 宋嘉栩再回京都城,其实有很大原因是为了再见到徐景好。 做梦也没想到,再见到徐景好,居然还能搬到她家里来住。 可更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漂亮的美人儿,即将面临香消玉殒。 宋嘉栩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但还是答应住下来照顾徐景好。 “我睡沙发就可以了,没那么讲究的。” 徐景好点点头:“保密,是一定要保密,跟在我身边,你会接触到我的亲人、朋友,甚至可能前夫,无论是谁,请保密。” 宋嘉栩:“徐小姐,现在的医术这么先进发达,治疗……” 徐景好淡然一笑:“你应该看到我坚定的选择了。我希望最后这段时间,你只是在我身边陪伴,而不是帮我做决策。” 宋嘉栩看着徐景好,他心里是完全不能接受徐景好放弃自己生命的。 但还是一边点头一边拿笔签了保密协议然后说道:“我现在就去把我寄存的行李拿过来,徐小姐,从今天开始,我二十四小时待命,做你的司机、保镖、厨子、管家,时刻为你服务。你的一百万,我会尽全让这笔钱显得物有所值。” 徐景好笑了笑:“年轻的脑子,就是容易沟通。你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随便买。” 说完,徐景好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和一张银行卡递了宋嘉栩。 “支票是支付给你的那笔钱,银行卡是之后的生活、看病等等一切消费。” 宋嘉栩都收了起来,答应徐景好之后,他先去拿了自己寄存的行李,搬过来就正式开始了和徐景好的‘同居’生活。 宋嘉栩还另外置办了一些厨房用品,只是,厨房似乎从来都没用过,不过这对于宋嘉栩来说,并不算什么。 宋嘉栩干活利落,有条有理,穿着一件白t,蓝色牛仔裤和居家拖鞋,挂着围裙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徐景好远远地在休息区看着,有那么一瞬失神间,仿佛以为这应该是她和傅砚池之间美好生活。 可到底,残酷的现实将她拉了回来。 手机铃响,徐景好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尹司南的名字。 “尹秘书,你找我有事?” 电话那头,尹司南压了压嗓子:“夫……”人字还没出口,尹司南立马刹住了,改口称呼。“徐女士,傅总让我通知你,他会送明天拍卖会的邀请函给你,请你务必参加明天的拍卖会。” 徐景好心头微微惊喜了一下,傅砚池要她去明天的拍卖会? 他是打算把‘王冠’让给她吗? 第103章 前夫哥和小奶狗的死亡级现场 挂了电话,徐景好看向一边的宋嘉栩。 想到两人的渊源,意外的他又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徐景好想着,一个月以后她不在人世了,宋嘉栩怎么都还是要继续往下走的。 他还年轻,也算是名校毕业。 将来也是可以有一番作为的。 倒不如带他出去露露脸。 “宋嘉栩,你去买一套正装,明天陪我去一个拍卖会。” 宋嘉栩:“我需要穿正装吗?” 徐景好出席的场合,一定是高大上的。 他就算是跟着去,一看也就是个跟班,没必要弄的太正式吧? 徐景好:“不正式一点谁会注意到你?你不是已经打算回京都城发展了吗?我死之前,你奠定一些人脉资源或者是混个脸熟。我死之后,就算是找工作,也更容易一些。” 宋嘉栩刚才还很高兴能和徐景好一起出门。 可是听到她提到死这个字,宋嘉栩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落到谷底。 “徐小姐,我宁愿找不到第二份工作。”一辈子给她当贴身助理,他也愿意的。 徐景好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个,听我安排好吗?” 宋嘉栩点了点头。 更多的话,没能说出口。 无论徐景好跟许西宜生了多大的气,最后还是为了‘王冠’去了拍卖会。 巧的是,昨天她和傅砚池被‘安排’的酒店,刚好也是今天拍卖会所在的酒店。 宋嘉栩上前帮徐景好开电梯门的时候,伸手护着门等徐景好先进。 名牌大学学的文化,夜店销金窟里学的服务,虽说‘男模’这份职业听起来不怎么好听。 但是宋嘉栩换上一身笔挺西装,头发也整理起来向后梳成略微类似大背头却又带略带几丝凌乱,显得又很青春朝气。 再加上他那服务意识拉满的动作,那就是极为符合绅士身份的存在了。 徐景好自小出身豪门,虽然后来这三年家里破产了,但从她记事到现在,她身边见到的人,无一不是光鲜靓丽。 她享受的生活,也同样如此。 哪怕宋嘉栩只是她请的一个全方位的助理,照顾她的生活,徐景好也更多是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 她哪怕生命快走到尽头,出门必然也是打扮的光鲜得体的。 自然,她也不允许宋嘉栩在任何场合失礼。 脱下仿若初恋般的白t、蓝牛仔裤、帆布鞋。 换上黑色西装,v领白衬衫,内搭一条时尚项链,头发梳起的宋嘉栩,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原本就拥有很好的皮相外貌,被徐景好这样一打扮,更是突出了他的帅气。 徐景好错过了傅砚池最好年纪的这副样子,却仿佛在宋嘉栩的身上看到了。 她脸上带着几许微笑,在宋嘉栩的服务下进了电梯。 电梯门就要关上的时候,忽然有只手伸了进来。 电梯要另外上人,宋嘉栩手稍微的往徐景好身体前面一伸,为她挡了别人触碰的可能。 这不仅是礼仪,也是徐景好在宋嘉栩的心里,脆弱易碎被他保护的体现。 只是,刚才远远的就已经看见有男人站在电梯门口绅士的让徐景好进电梯。 现在进电梯,又看见…… 傅砚池目光刚落在徐景好身边那个男人身上的时候,他一只脚迈进电梯还没落下。 第一时间他差点儿没认出宋嘉栩。 第二秒他认出人,脸色一层层变化,晴转多云再转乌云密布的感觉。 傅砚池上次打宋嘉栩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个穷学生的样子。 忽然之间摇身一变,身上却有了几分他二十出头的穿搭风格以及他影子,傅砚池一时间没认出人。 旁边,尹司南喊了一声:“傅爷?”提醒他进电梯,同时顺着傅砚池的目光看过去。 尹司南震惊的身体都往后撤了一步。 徐景好也没想到会这么巧,都来拍卖会,却在电梯里面就遇上了。 她刚想开口说她请了宋嘉栩做助理。 话到嘴边,电梯外面,高跟鞋哒哒声快步走来,接着,卓轻婉一脸春风得意喊了一声:“阿池……”随后,她的手就亲昵挽上了傅砚池的胳膊。 徐景好看到这一幕,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卓轻婉还没看到电梯里的人,她的注意力都在傅砚池身上:“阿池,你走得好快……” 话没说完,卓轻婉也正面对上徐景好了。 徐景好今天也没有刻意打扮,和平时看上去也差不多。 只是,平时的她都已经是鼎盛的容貌,清淡的妆容加上顶级奢侈的衣着,实在也是极为美艳,一眼望去谁不觉得那是一朵人间富贵花呢。 可就是徐景好这种毫不费力,这种一切如常,就足以卓轻婉嫉妒的心脏扭曲。 尽管如此,她还是要摆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不过,目光扫过徐景好身边那位看上去极为护着她的男伴时,卓轻婉忽然淡定了。 她这两天根本联系不上傅砚池,外面的通稿、官宣,傅砚池全都没有跟她商议过。 卓轻婉既有着官宣订婚的期待,又有这一切都是傅砚池和徐景好之间感情拉扯她只是炮灰的担忧。 即便是尹秘书邀请她来拍卖会,她见到傅砚池,心里都是还没有底气的。 可是看到徐景好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帅气、气质形象各方面都非常好的男人,卓轻婉的心,才稍微淡定下来。 徐景好找到下家了! 这次,傅砚池是真的打算给她一个名分,娶她进家门了吧? 就那么十几秒钟对视观察的时间里,卓轻婉忽然就开心了。 “徐小姐,真巧啊。我和阿池来参加拍卖会,你和这位先生约会吗?” 卓轻婉故意把‘约会’两个字的音咬的很重。 傅砚池的手臂,那一瞬挽在卓轻婉的手中都颤抖了一下,卓轻婉明显的感觉到,面上却不动声色。 徐景好知道这是卓轻婉在向自己示威,也是在给傅砚池说,她有了约会对象。 离婚后的前妻和前夫,已经是各有归属。 可徐景好偏偏不如她所愿。 趁着傅砚池那边人也都进了电梯,电梯缓缓上升。 徐景好干脆且直接的说道:“可能以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宋嘉栩,我新请的助理。” 傅砚池冷眼扫了徐景好一眼,眼神仿佛在怀疑:助理? 以前她去极楽,就点的这个男人。 本以为他把人打成那样,徐景好以后都不会再点他了。 好家伙,是不点了,给‘赎身’了啊! 尹司南看出了傅砚池眼神里有压不住的火,赶紧抢了话头。 这卓轻婉也是个坏事的,尹司南不能给她说话的机会。 “fu……”人这个称呼,又差点叫出口。 好在尹司南反应快改了过来:“徐小姐接下来是计划要干什么事业吗?都已经请好了助理,哈哈哈……” 徐景好:“开绘画工作室,办画展,处理个人生活琐事,尹秘书觉得这算事业吗?” 其实,如果她剩下的时间足够多,还真打算开个工作室,办办画展什么的。 只是可惜,她生命实在是快要到头了。 尹秘书眼睛悄悄的瞟傅砚池,嘴上说:“不知宋先生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吗?” 宋嘉栩本想出声,但是徐景好却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宋嘉栩京都城名校毕业,学的也是商务管理。工作经验,我也没有,大家一起进步吧。” 尹司南看着傅砚池,用眼神跟他保证:这两人绝对没有什么男女关系,绝对的上下属! 傅砚池暂时按捺住情绪,没有当场爆发再打一次人。 顺利进入会场,工作人员在电梯门口就迎了傅砚池将他带往vvip区。 徐景好只能进入vip区,被晾在一边需要自己去找位置。 卓轻婉看到这份待遇的差距,心里已经爽上天了。 她挽着傅砚池的胳膊,脸上的笑容更加洋洋得意。 “徐小姐,宋助理,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徐景好脸上保持着浅浅的笑容。 等人走后,她脸上的笑容淡下来,看着傅砚池和卓轻婉并肩而行的背影,心痛难以言说。 她和傅砚池三年婚姻,从来都没有这样成双入对的出入过任何公开场合。 傅砚池没给过她的,却都给了卓轻婉。 年少时候的爱情,如今已经变得如此的……讽刺。 宋嘉栩在看到徐景好怔愣几秒望着前面背影的时候,心下微微一沉。 他了然于胸的是,徐景好和傅砚池离婚了,傅砚池即将和影后订婚,而徐景好,却还深爱这个男人。 也对。 若非深爱入骨,又怎么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连一线之机的生命都不顾? 到底是怎样刻骨铭心的爱,和怎样痛彻心扉的伤,才让徐景好命都不要啊? 宋嘉栩答应了徐景好,留在她身边,不过问,不劝阻。 于是他快速调整情绪,做了个请的姿势:“徐小姐,我们进去吧,时间快到了。” 徐景好点头。 徐景好和宋嘉栩进场的时候,vvip区,傅砚池和卓轻婉已经到了位置上。 卓轻婉的手,还挽着傅砚池的胳膊。 而傅砚池,却在无人看见处,猛地一把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 一瞬,卓轻婉脸上的笑容僵住,手也悬空,一时尴尬不知所以…… 第104章 一千五百万,他为别的女人羞辱她 卓轻婉看着傅砚池已经整理落座,她不自觉的望向周围,只觉得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 她快速的压住自己的情绪,立马坐了下来。 看向傅砚池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慌乱:“阿池,官宣订婚……” 话还没说完,傅砚池冷冷道:“你不是说最近没什么曝光度?” 卓轻婉立马意识到了什么:“阿池,我们的订婚官宣,只为曝光度吗?” 傅砚池往卓轻婉这边稍微偏了偏头,他压低了声音说:“你如果不愿意,随时可以喊停。” 卓轻婉咬着牙,她目光往后看了看。 宋嘉栩绅士礼貌的引着徐景好也进来入座了。 宋嘉栩看上去年轻帅气,颇有几分傅砚池当年的影子。 徐景好本来也才二十五岁,虽然比宋嘉栩大了三四岁的样子,可她本就美艳并不能看出什么年龄感。 两人走到一起,就是男才女貌,不可多得。 卓轻婉回头:“阿池,或许,也还有别的选择的。”只要徐景好和别的男人好上了,傅砚池也只能选择她。 戏假不假的无所谓,只要她先搭上了这条船,还怕没有机会等到真正可以嫁给傅砚池的那一天吗? 拍卖会正式开始之后,傅砚池那边也买了一些古玩、字画和珠宝。 徐景好这边却是一直都在等‘王冠’。 其实‘王冠’特殊就特殊在那颗主钻石的重量上,13.14克拉,算是一个很特殊的数字。 所以,多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吸引人的亮点。 徐景好翻了翻拍卖手册,下一件拍品就是‘王冠’,她把号牌给了宋嘉栩。 “一会儿你来叫价吧,起拍价应该不会超过五百万。我的底线是一千五百万,超过这个数字,就不用加了。” 她离婚和卖画拿到手的那些钱,都是各有安排的。 绝对不会拿来随便乱花! 但就是徐景好不想乱花的这个钱,对于宋嘉栩来说,也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但公共场合,宋嘉栩心里震惊着,却也并没有表现出来。 很快,‘王冠’被送上台,台上的拍卖师就介绍了起来。 主要是介绍上面的钻石,也讲了一段关于这件珠宝的故事。 别人不知道‘王冠’背后故事的男女主角是谁,但是徐景好却很清楚。 正式开始拍卖,拍卖师报出拍卖价给:“王冠,起拍价,四百万。” 毕竟也是有一段故事以及有一个象征意义很强的漂亮数字,所以,加价的人也是不少的。 徐景好这边按捺着一直也没有叫价。 她从小见过大大小小拍卖会场面太多了,对于珠宝及其价值都是有一些自我心得体会的。 所以,其他人未必是志在必得的话,会到一个什么样的心理价位,徐景好很清楚。 而且傅砚池那边早就已经说了,今日对王冠势在必得。 这些人多少都会给几分面子。 谁会为了一件普通的珠宝,去跟傅砚池争呢。 此刻傅砚池那边也还没叫价,其他人把价格推了几波之后。 果然不出徐景好所料,价格在七百五十万的时候就止住了。 这时候,徐景好看向宋嘉栩,她手上给他比画了一个八。 宋嘉栩举牌叫价:“八百万。” 说拍卖师接价:“好的,这位先生出价八百万,还有没有比八百万更多的?” 拍卖师重复问了一遍之后,尹司南举了牌:“一千万。” 徐景好往前面看了看,同时,傅砚池也回头看了过来。 这加价也太狠了。 直接往上推了两百万? 徐景好看着傅砚池,难道他让尹司南叫她来拍卖会,不是想要让给她,而是故意来叫价的? 还没到徐景好给的底价,宋嘉栩继续往上加。 一次举牌二十万,这次宋嘉栩没叫价。 拍卖师:“八百二十万,还有比八百二十万更高的吗?” 尹司南再次举牌:“一千万。” 徐景好眉头微微一皱。 宋嘉栩再次举牌。 尹司南再次叫价:“一千两百万。” 宋嘉栩继续举牌。 这次,不是尹司南举牌,而是傅砚池,他从尹司南手中拿过了牌子,直接叫价:“一千五百万。” 话音落,他第一时间回头看向了坐在后面的徐景好。 价格已经到了徐景好心里价位了。 傅砚池仿佛早就算准了她能为王冠给的预算是多少。 一口叫到徐景好心里预算的价位,徐景好眉头紧紧一皱。 “徐小姐,我们不再加了?” 徐景好:“不必了。” 王冠对于许女士来说,确实是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可是,再重要,也不过只是一件物品。 家里的状况摆在那儿,徐景好不想为了一件珠宝,打乱她安排手里那笔钱的计划。 那笔钱,才是许女士安度终生的保障,而非是一件珠宝。 拍卖师那边一锤定音:“恭喜傅总一千五百万获得‘王冠’,也祝傅总,拥有一生一世永远不变的爱恋。” 尹司南去办理手续,王冠很快就到了傅砚池的手里。 徐景好还坐在那边,她想知道,傅砚池既然要跟她争,为什么又要邀请她来。 不过,才等到下一件拍品拍卖结束,徐景好就明白了。 尹司南办完了手续捧来了王冠送到了傅砚池的面前。 趁着刚刚结束一件古董拍卖,傅砚池接过王冠就站了起来。 现场很给面子的暂停下来。 傅砚池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正对着卓轻婉。 他一只手伸向卓轻婉,一只手上托着王冠。 卓轻婉微笑着将自己的手递到傅砚池手上站了起来。 “轻婉,这是我送给你的订婚礼物,我可以为你戴上吗?” 傅砚池声音洪亮,整个现场都能够听得到他的声音。 现场一阵沸腾,无数人起身鼓掌。 徐景好却呆呆的坐在那儿,目光看着前方。 原来,这才是傅砚池叫她来的目的。 她看着卓轻婉温柔的低下头,傅砚池将王冠亲手戴在了她的头上。 那一瞬,徐景好似乎还感觉到傅砚池的目光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充满了得意和挑衅。 徐景好的手,猛地一把捂在胸口上。 她只觉得自己呼吸不畅,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捏住,狠狠的蹂躏恨不得捏碎一般。 时刻注意着徐景好的宋嘉栩赶紧问道:“徐小姐,你没事吧?” 徐景好强撑着,一把抓起自己的包,起身就往外走。 宋嘉栩赶紧跟了上去。 徐景好走出拍卖会现场,身体已经摇摇欲坠,全然站不稳似的。 宋嘉栩见状,上前一把扶住了徐景好。 他一手抓着徐景好的手臂,另一只手搂住徐景好的肩膀。 “徐小姐,坚持一下,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徐景好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就靠着宋嘉栩扶着她离开。 两人还没走远,身后,傅砚池却跟了上来…… 第105章 查,谁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傅砚池的目光,狠狠落在宋嘉栩搂着徐景好的手上。 他眼里的刀,似乎恨不得将那手给砍下来。 最好再丢去喂狗。 尹司南快步跑过来,说道:“傅爷,我已经说你有急事先离开我,给了卓小姐一张支票让她自己随便拍东西玩,她没跟上来。” 尹司南话说完,却看傅砚池有些愣神。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看到进电梯的影子。 尹司南自己惊讶的嘴巴都长大了。 夫人不是解释说,只是助理吗? 怎么还……搂搂抱抱上了? 这下,可说不清楚了。 尹司南默默看向傅砚池,他身边的这位醋王,那可是…… 傅砚池都快石化了,眼神里全是浓稠的杀意。 尹司南想开口找补,都不知道说什么。 可如果不劝两句,想着上次打人那场景,尹司南是真怕他变成法制咖。 多少带着私人恩怨一样,尹司南开口劝了。 “傅爷,你说你这是何必呢?非要请夫人来拍卖会,你知道她想要王冠跟徐夫人交差,你转手把珠宝戴在卓小姐头上。 夫人她……” 傅砚池:“闭嘴!” 说完,长腿迈开,西装裤都走出风了。 尹司南赶紧跟上去。 整个拍卖会下来,最高兴的莫属卓轻婉,她仿佛成为了最大赢家。 回到画室之后,徐景好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宋嘉栩也不敢多说什么,默默的按部就班的做好后勤工作。 —— 卓轻婉把玩着‘王冠’,脸上全都是笑容。 她似乎全然忘记了拍卖会开始前傅砚池猛的抽走手臂和她划清界限的冷漠。 此刻,开心的情绪快要溢出来。 经纪人在旁边看着也高兴:“得偿所愿了吧,等订婚之后,你这傅总夫人的位置,基本上也就坐稳了。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要开始戒酒,规律作息,开始备孕?” 原本卓轻婉还是很开心的,可是经纪人提到这些,她立马意识到傅砚池只是为了给她一些曝光度。 这都属于是,双赢的合作。 卓轻婉立马不敢掉以轻心。 “我要接最顶级的导演、编剧和演员团队,再冲击一次影后。还有,今天我让你安排的人拍的照片呢,我要挑最好的,买全网热搜。 不管怎么样,先给徐景好看看,谁,才是将来的傅总夫人!” 经纪人:“他们不是都已经离婚了,你怎么还那么在意她?” 卓轻婉冷哼一声:“徐景好那个女人,一边勾搭着比她年龄还小的小奶狗。一边随时都有可能跟阿池死灰复燃,我甚至怀疑,她到底是不是阿池心底里藏着的白月光的替身。 否则,都离婚了,阿池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表演呢?” 经纪人:“表演?傅总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卓轻婉心里难受,却又说不上来。 “去帮我调查一件事,我要弄清楚,阿池心里的那个白月光,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我无论做什么,都抵不过那个女人。 已经到订婚这一步,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允许有任何差错阻碍我嫁给阿池,嫁入豪门!” —— 傅砚池心底藏着一个白月光,这事卓轻婉很早之前就发现了。 只是过了很久,她也没有找到傅砚池心底藏着的白月光到底是谁? 娱乐圈和京都城顶级豪门圈之间到底还是有壁垒的。 若是这些年卓轻婉的心思并非全都用在傅砚池身上,或许她搭上个其他年轻二代或者三代,就能够打听到,徐景好就是傅砚池青梅竹马的恋人。 傅砚池心里不是有白月光,而是只有徐景好一人。 卓轻婉是在国外遇上傅砚池的,回国后,傅砚池捧她,她渐渐红了起来。 傅砚池出席一些商务宴请,需要女伴的时候就会带上卓轻婉一起。 外界都以为卓轻婉才是傅砚池心尖上的人,为此甚至很多人都忘了,曾经年少时,傅砚池和徐景好之间爱的有多么轰轰烈烈。 就连卓轻婉也渐渐以为,自己是傅砚池心尖尖上的人。 只是后来,无论新闻热搜上的她和傅砚池是多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但实际上,哪怕她借着酒意将衣服都脱光,傅砚池也不为所动。 后来卓轻婉见过徐景好了,徐景好容貌身材也算是堪比仙女下凡了,可种种迹象也让卓轻婉觉得傅砚池不爱她。 反倒是傅砚池有次喝醉了酒吐露,卓轻婉才发现,傅砚池心中有人,只是可惜他没喊出那个女人的名字。 这件事情,也一直都像一根刺一样卡在了卓轻婉的喉咙上。 卓轻婉毕竟是娱乐圈的人,她带去拍卖会偷拍了不少照片。 这会儿选好了照片,买了全网热搜。 好几条醒目热搜轮番推送,徐景好自然也不能幸免的也收到了推送消息。 醒目大照片上,傅砚池一身矜贵气质,抬手给微微低头颔首面带柔情笑意的卓轻婉戴上一千五百万刚拍下来的珠宝‘王冠’。 题目《官宣订婚第二天,傅氏集团总裁傅砚池亲手为未婚妻戴上爱情信物。》 另一张照片上,傅砚池隔着卓轻婉和后排的徐景好遥遥对望。 题目《新人笑,旧人哭,傅总前妻竞拍失败亲眼目睹前夫与影后秀恩爱名场面。》 最后一张照片,徐景好转身向外,她身边跟着年轻帅气的男人。 配题《千亿身家太太被甩,本以为独自黯然离场,谁料身边已有小奶狗相伴。》 徐景好和宋嘉栩同行的照片里,宋嘉栩本就事无巨细的护着她,照片还刻意渲染了亲密氛围。 加上标题引导,谁看了都容易想入非非。 徐景好看的心脏抽痛,差点儿砸手机。 砸自己的手机不行,她顺手把昨天在酒店里面捡回来的傅砚池那支已经摔碎的手机狠狠往地上一摔。 都已经离婚了,还非要把她踩在地上摩擦? 上午的拍卖会根本没有邀请媒体参加,却有人爆出清晰的内场照片。 参加拍卖会的人,通常都是不屑拍照这种行为的。 谁拍的照片,谁放的料? 徐景好还需要多问吗? 他们,就非要如此欺负她? “傅砚池,狗东西,狗东西!” 听到一声‘巨响’,宋嘉栩快步跑过来敲门:“徐小姐,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画室最外面的大门铃声也响了起来。 “徐小姐,好像有客来访。” 第106章 联合情敌 徐景好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因为能来她画室的,基本都是关心她的朋友。 今天拍卖会的各种消息推送,只怕大家也都看到了。 她这婚离的,在热搜里,在报道中,真是又窝囊,又香艳! 买不起珠宝,在前夫哥现任面前什么都不是的窝囊。 身边携带年轻俊俏美男同行,又惹了一片香艳,引人浮想联翩。 只怕这个时候,大家都来关心她了吧。 徐景好开门:“我没事,开门吧。” 宋嘉栩看到徐景好确实是没事,脸上连泪痕都没有,平静下来比之前离开拍卖场的时候要好许多。 放下心来去开了门。 门口,周逾白目光落在宋嘉栩的身上,一瞬眼里有些诧异。 热搜推送他看到了,也看到了照片上全方位护着徐景好的这个男子。 周逾白看在眼里的感觉,就是:年轻! 那种刚刚二十出头,刚刚走出校园的年轻,直观的扑面而来。 而宋嘉栩和其他年轻男孩子不一样的是,他身上有傅砚池的影子。 周逾白看到他在徐景好家里,不禁更疑惑了。 徐景好已经走了过来:“逾白哥,你没上班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周逾白:“这位是?” 徐景好介绍了周逾白和宋嘉栩认识,但周逾白进门之后就发现,宋嘉栩竟然是住在徐景好这里。 一直以来淡定自持的周逾白也坐不住了。 徐景好离婚时间不长,周逾白本也是想要多给她一点时间让她走出来。 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那方面的表示,只是关心和照顾。 没想到,自己没表示,反而让宋嘉栩登堂入室,现在都住到画室来了。 虽然不是入住徐景好的主卧,而是暂时委屈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可单身男女同居一个屋檐下,干柴烈火,万一…… 周逾白再也不淡定的一把拉住徐景好的胳膊,将她拉出门单独说话。 “逾白哥,你怎么了?” 周逾白目光越过徐景好身后,看到宋嘉栩还往这边张望,索性一把将门也关上了。 “小好,你怎么能把一个小男生带回家住呢?” 徐景好:“不是小男生,也不是带回家住,宋嘉栩是我聘请的助理。” 周逾白:“如果你需要助理,我会替你安排。这样,我还有空着的房子,一会儿让他跟我走吧。你刚离婚没多久,他住在你这里不合适。” 这话,徐景好听明白了。 如果她生命还长,肯定也不会让宋嘉栩和她同住。 影响彼此名声。 可是她都快要死了,宋嘉栩又是唯一知道她病情的人,除了他再也没有适合照顾她的人了。 徐景好淡淡一笑,姿态也放松了不少。 “逾白哥,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干预。如果你今天过来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回去上班吧。我没事的,放心。午饭时间了,宋嘉栩可能没有多做饭,我就不留你了。” 这件事情她不想跟任何人多做解释。 说完,徐景好转身开门进屋。 一个傅砚池就够她受了,她不想她都快要死了,周逾白还往她身上投射感情。 与其让周逾白误会,她也不想让周逾白抱有任何希望。 门关上那一瞬,周逾白只觉得自己心脏都震颤了一下。 他气恼的转身就走。 可一边走还是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最不想打的电话。 电话好久之后才接通。 周逾白开门见山:“傅砚池,小好和姓宋的小子同居了,你竟然视而不见?” 第107章 她多少钱包你,我给双倍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傅砚池杀到了徐景好的画室门口。 门铃都懒得按,直接伸手拍门。 宋嘉栩把做好的午饭刚端上桌,徐景好拿起筷子才尝了个味道,两人就被那暴力的敲门声给惊到了。 放下筷子,徐景好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这顿饭,没办法好好吃了。” 宋嘉栩:“我去开门。” 傅砚池最先夺门而入,周逾白则紧跟其后。 徐景好看到这两人一起进来,眼睛都看直了。 这两人之间可是有着深仇大恨,这还能一起? 傅砚池看到桌上的两人份饭菜,一时间醋意大发。 和徐景好结婚三年,他和徐景好一起吃过的饭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没想到刚离婚不久,徐景好就和年轻的小奶狗一起吃上了。 就在傅砚池要靠近徐景好的时候,宋嘉栩一个箭步上去就拦在了前面。 不过,他到底也只是徐景好请的助理,没什么说话的立场,只需要保护好徐景好就行了。 徐景好自己开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里现在是我家,不是画展现场,二位如果是有兴趣想要看画展,不着急的话可以再等等。” 傅砚池恨不得掀了徐景好吃饭的桌子。 “他怎么回事?徐景好,我们才离婚几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找男人?” 徐景好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愤怒了。 她也猛地站了起来,声音也拔高不少:“你也知道我们离婚了?我找男人,天经地义!” “好,好得很!难怪死都不肯让我碰你,竟然把这个男模带回家,我看你是彻底不想要名声了。” 上午的拍卖会,徐景好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他强势的拿钱砸抢了她要的东西,明明知道那是她父母定情的珠宝,却偏偏抬高价格拍买下来还亲手戴到了卓轻婉的头上,生生恶心她。 现在他还有脸上门来质问她的事? 心里的怒意不打一处来,索性跟傅砚池吵了起来:“我要不要名声和尊贵的傅总有什么关系?婚都离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难道傅总能订婚,能拉着未婚妻买珠宝秀恩爱。 我就不能找个年轻俊俏的男人带回家?” 徐景好说话时还故意往前走了两步。 傅砚池被气的不轻,他也不知道徐景好什么时候生出这样的反骨,敢这么跟他吵架。 一时气的想要把徐景好控制住,结果一伸手,一旁的宋嘉栩却一把按住了傅砚池的手。 傅砚池本就是练过的,自然不可能被他压制。 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徐景好却一把拉开宋嘉栩。 她很清楚,真要动起手来,宋嘉栩根本不是傅砚池的对手。 她身体每况愈下,宋嘉栩还要照顾她,不可以受伤的。 将宋嘉栩拉到自己身后,徐景好挡在两人中间。 她抬头看着傅砚池:“想动手是吗?行啊,朝我来啊。傅砚池,有本事你就动了,别动我的人。” 傅砚池抬着得手,紧紧捏成拳头,上面青筋暴突。 一脸阴云密布,可是看着徐景好那张脸,他到底是动不了她半根手指头。 傅砚池气的指着徐景好身后的宋嘉栩:“她给你多少钱包养你,我给我双倍,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话音落,猝不及防的‘啪’的一声,响彻整个画室。 傅砚池本人、以及在场的宋嘉栩,甚至包括周逾白,全都愣住了。 刚才…… 徐景好她,她打了傅砚池一耳光? 傅砚池仿佛感受到不到自己脸上的疼,因为感觉太不真实了。 而徐景好却指着大门的方向吼道:“滚!傅砚池,你给我滚!我们离婚了,我的生活,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或许是徐景好看向门的方向目光也扫视到了周逾白。 这次,连带着周逾白也被一视同仁了。 “还有你,逾白哥。你什么时候和傅砚池有这么好的交情了?” 对于宋嘉栩,周逾白和傅砚池的态度是一致的。 宋嘉栩可以在徐景好身边陪伴她,或者做她的助理帮她处理一些琐事。 毕竟,大小姐一辈子也没有自己操持过衣食住行这些琐事。 可是要让宋嘉栩住在徐景好家里,他们不同意。 一个单身女人,身边带着这么一个长相妖孽,神似年轻时傅砚池的男人,还是男模出身。 周逾白不放心。 他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就准备向徐景好求婚的。 周逾白:“小好,他住在这里不方便,也不合适。我还有别的房子可以给他借住,不如你让我带他走吧。” 尽管到了这个时候,周逾白也依旧是温柔的。 可是,语气里却有着强硬的不置可否。 徐景好嘲讽的一笑:“请问二位都是我什么人呢?为什么都要来帮我做主呢?好了,我饿了,家里没多余的饭,两位请离开。” 无论外面的人怎么想,她和宋嘉栩就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至于别人要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 傅砚池气的不轻,徐景好一巴掌甚至给他干的有点儿懵。 转头人就走了。 周逾白无奈,也算是被撵出来了。 徐景好亲手关上门,把两人关在了外面。 傅砚池斜眼看了周逾白一眼。 周逾白也略扫了傅砚池一眼。 那依旧是恨不得刀了对方的眼神。 傅砚池甚至直接骂了一句:“废物。” 周逾白也不甘示弱:“你也没招,人还在里面,你却被关在外面。” 傅砚池:“谁告诉你我没招?” 两人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嘲讽了一通然后各自离开。 徐景好重新坐在小饭桌前,却没什么胃口了。 宋嘉栩也看出来了。 不过,他却变着法的哄她开心:“徐小姐,我做了一道开胃菜,保证你吃完就有胃口吃饭了。” 他也不提门外那两位,只是尽量的将徐景好的心情拉回来。 徐景好:“你说的到底是开胃菜,还是仙丹啊?” 宋嘉栩笑着:“不管是什么,你先尝尝吧。” 说完,宋嘉栩就去厨房弄了一点过来。 看着小餐盘里面摆放这的晶莹剔透,闻起来酸香扑鼻的小菜,倒是有些超出徐景好意料。 “这是?” 宋嘉栩:“开胃泡菜,我猜你有时候会没有胃口,所以就提前做了。” 宋嘉栩如此卖力的为她做菜,徐景好虽然心情不佳,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尝了尝。 不过味道是真的不错,吃了一些后,徐景好随后也吃了一些饭。 只是,午饭吃完,碗都还没放下,门上的敲门声,又响了…… 第108章 强势入侵 徐景好眉头紧皱:“还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了?” 宋嘉栩无奈一笑:“徐小姐,我怎么觉得,傅总他好像是放不下你?” 徐景好:“你没看见他今天带着新欢去拍卖会,高价买珠宝吗? 他不是放不下我,只是还没折磨够我这个仇人的女儿。” 宋嘉栩听到这里,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敲门声还在响,宋嘉栩看着徐景好,等她说话。 徐景好:“开吧,反正是没安宁了。” 宋嘉栩去开门,不过这次进来的不是傅砚池,而是吴嫂。 “太太。” 徐景好看过去,一脑门黑线,傅砚池还真是不折手段啊。 把吴嫂派过来? “吴嫂?” 吴嫂态度比以前好多了,笑意盈盈的上来解释说:“太太,先生让我过来伺候你,和以前一样。不过你放心,你不用支付我工资。” 吴嫂说话间,徐景好看见门外有人影闪动,她目光探寻的看过去。 吴嫂赶紧又说:“是保镖,先生把楼上楼下两层都买下来了,我住楼上,保镖和这位宋先生住楼下。上楼电梯晚上会有人守,保证到时候不会有人上来打扰到太太你休息的。” 徐景好:“???” “吴嫂,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吴嫂:“太太,是我说错了什么?” 徐景好倒吸一口冷气。 傅砚池他疯了吧? 她才吃了个午饭的时间,傅砚池发疯一样把她画室上下两层楼都给买了下来? 然后让男的住楼下,保姆住楼上? 到了晚上,电梯还让专人守着? 徐景好没心脏病,却觉得心脏抽抽的疼。 仿佛她抽了傅砚池一巴掌,傅砚池把那一巴掌抽回来了。 但不是抽在她脸上,而是抽在了她心上。 吴嫂还在喊她:“太太……” 徐景好双手一抬,整个人极其无语无奈的阻止道:“吴嫂,我和傅砚池离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太太,行吗? 还有,傅砚池他是疯了吗?” 问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徐景好觉得自己是快要疯了。 吴嫂:“不喊太太的话,那以后……” 宋嘉栩在旁边纠正:“你可以叫徐小姐。” 吴嫂白了宋嘉栩一眼:“是,徐小姐。先生已经安排好了,我现在被指派过来,如果被赶回去的话,肯定是要丢工作的。” 说着,吴嫂低下了头。 徐景好转身去拿自己的手机,她打给傅砚池,才发现,她被傅砚池给拉黑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啊! 徐景好伸手对着吴嫂问:“手机,你的手机。” 吴嫂无奈道:“太……徐小姐,你最了解先生了,他做的决定,谁能改变得了呢? 就是几个保镖,他们不会打扰你生活的,只会保障你的安全。 我也只是来帮你分忧的,你有需要的时候,会帮你整理好生活上的事情。 徐小姐,你还是别为难我吧?” 徐景好:“不打是吧?好,吴嫂你带着所有人立马离开,否则我报警了。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他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 吴嫂也怕徐景好真闹起来,只能掏出手机递给她。 打通了傅砚池电话,徐景好劈头盖脸就直接骂过去了:“傅砚池,你要发疯找你未婚妻去疯。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干涉我的生活有意思吗?” 电话那头,傅砚池坐在他超大办公室里面,大长腿随意的支着,身体舒适的靠在老板椅上。 手机里的声音太大,他大手掐着手机稍微拿远了一些,以免‘炸’着自己耳朵。 随后打了个响指,尹司南站在一边配合的打开了音响。 徐景好听到电话里传来了音乐,脸黑如墨,她甚至能想象到傅砚池得意的把手机拿远了,音乐声也直接盖过了她的声音。 她现在就是跳脚骂人,他只会更爽! 徐景好挂电话了。 决不能让傅砚池那个贱人爽到! “楼上楼下都买了是吧?吴嫂,你带着那群保镖,爱怎么住怎么住。总之,不要到我这一层来打扰我。 我会去申请电梯门禁,这样如果还有人私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了,麻烦你们离开。” 徐景好也没什么耐心,直接赶人走了。 吴嫂是两边都不能得罪。 以前徐景好装乖也是很有一手,吴嫂也以为她是真乖,有时还敢拿捏她。 可自从前段时间她突然叛逆起来,吴嫂也是明白人。 毕竟,这婚是离了,可是傅砚池那边的心还在这儿。 否则也不会把她安排过来伺候啊。 吴嫂也不好做人,只能说:“徐小姐,这样吧,没你不是挺喜欢吃我做的那几道菜吗?晚上我下楼来给你做饭这样总行吧?” 徐景好憋着一口气:“告诉傅砚池,他想逼死我的话,尽管来。” 强硬的把人给赶了出去,徐景好扶着额头,各种无语。 宋嘉栩也是哭笑不得,因为他来,徐景好这边是真的热闹。 “徐小姐,我好像给你带来麻烦了。” “不用理会他们,我都快要没命了,我还管他们怎么闹吗?真要无理取闹,那就干脆换个地方,让他们谁都找不到我。” 宋嘉栩点了点头:“好,如果徐小姐不想住在城里,我带你去我老家的乡下。哪里青山绿水,环境很舒服。” 聊了一会儿乡下,徐景好倒是有几分向往。 不过她确实是有些累了,午饭后回房间休息。 再醒的时候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徐景好拿过电话看到‘妈妈’两个字,眉头皱了皱但还是接听了。 这是最想拉黑但是却无法拉黑的电话。 拉黑,万一爸爸那边有什么事情,联系不上,徐景好还是会后怕。 “妈……回家?现在?家里怎么了?” 徐景好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 “许女士,你到底还想耍什么花招啊?家里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必须回去? 昨天我在医院里,你就已经利用了我一次。 我今天没拍到‘王冠’,你想怎么骂现在就直接骂吧。 我不想回家。” 徐景好一句‘我不想回家’说出口。 那边,许西宜那边没开口骂人,可徐景好听了之后,反而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妈,你说什么?” 第109章 他那样伤你,你到底爱他什么? 徐景好收拾了一番快速赶回家,一进家门就发现,她家的老别墅今天仿佛是换发了新生。 从进门处,一路上堆着各种贴了喜字的礼物盒。 徐景好一路走过去,一打眼就认出了那些礼物盒。 她从小就是被泡在这种高奢品牌的礼物中长大的,自然不用多看也知道。 等她进了正大厅之后,才看见,周逾白和自己的妈妈许西宜女士坐在那边。 “这是什么意思?” 徐景好走过去,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疑惑。 连旁边的宋嘉栩都看出来了。 这算是很老式的,提亲! 许西宜看到徐景好,脸上的笑容都显得特别的灿烂。 “小好,你回来了。你进门的时候都看到了吧?你逾白哥哥对你有多好你也都知道的吧?” 徐景好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她目光看向周逾白。 他和傅砚池到她家里面闹了一通之后,傅砚池买了她上下两层楼,送来了保镖和保姆。 周逾白也是不遑多让啊,不过是她睡了个午觉的时间,他竟然就准备了这么多? 不对,那批礼物里面,有些东西,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准备齐全的。 可见,周逾白已经从很久之前就策划准备了提亲礼。 徐景好心里面一阵说不出的感觉,看样子,周逾白这次回来,对她倒是势在必得。 她离婚的举动,反而是给了周逾白信心。 许西宜热情的拉着徐景好,将她按在了周逾白的身边坐下来。 徐景好明显抗拒,等许西宜转身,她就挪了个位置坐到了周逾白的对面。 而许西宜则坐在上首的主人位置。 许西宜看着她,眼神警告,嘴里的话却还算是温和的:“你看着孩子,还害羞呢。” 徐景好只感觉到一股血往脑子里充:“妈,我不是害羞,我是不同意,你没看出来吗?” 许西宜当即脸上挂不住,她可是已经同意了。 她警告的眼神更加凌厉了几分:“小好,你胡说什么?你和小白的事情,早年就已经定下来了。 要不是傅砚池从中作梗,你和小白早就应该完婚了。 三年前,你们的订婚仪式被打断,那是被迫无奈。 如今三年过去,你也经历了一段婚姻,你和傅砚池那点事情还要我说吗? 如今,小白他也不嫌弃你还亲自带着厚礼来提亲,连婚期都看好了两个,任你挑选,一切听从你的安排,你还想怎么样?” 徐景好错愕的盯着周逾白:“婚期都看好了?逾白哥,你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些事情。” 周逾白依旧是一派温润如玉的气质,笑容也格外的温柔治愈。 “小好,我不让你操心这些事情,所以,就一力都考虑过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再商量也可以。” 徐景好:“逾白哥……” 徐景好正要说话,旁边,许西宜的眼神凌厉如刀。 她无奈的站了起来:“妈,我想和逾白哥单独谈谈,你能回避一下吗?” 许西宜当然不想回避,她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吗? 伸手拉了拉徐景好的胳膊,低声道:“徐景好,我警告你,你自己什么情况你应该心里有数。你离过婚了,周逾白不嫌弃你是个二手货已经是你最好的选择了,你别不知轻重,好好答应这门亲事,择日完婚。” 耳边的话,忽然之间,就成了徐景好这三年多以来,受过的最大的伤害。 哪怕明知道很丢人,可她还是忍不住:“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你的女儿,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 许西宜也没想到,徐景好会这么大声的质问她。 她们这样的人,总还是要在意体面的。 可徐景好这样,许西宜一下子没了脸面。 当着自己心里认准的女婿,许西宜气的,转身就走:“行了,你自己聊吧。” 徐景好自己调整了好一会儿情绪,才从许西宜的一句‘二手货’中冷静下来。 宋嘉栩也退出去自己参加宋家别墅了,大客厅中,就只剩下了徐景好和周逾白两个人。 “逾白哥,我不会再结婚了,也没有打算再开启一段感情。” 说着,她看了一眼从大门就堆积到进门的这些礼物。 “我会让人把东西都原封不动的给你送回去的,我希望以后还能叫你一句逾白哥。” 简单几句话,徐景好将周逾白拒绝的彻彻底底。 而周逾白脸上的笑容,也绷不住了。 “小好,为什么?难道,你还爱着傅砚池吗?他都已经要和卓轻婉订婚了,他已经放下你要开始新的感情,走进新的婚姻了。 难道你还要守着年少时候的爱情,打算一辈子都不放手吗? 我们之间,三年前就应该订婚,两年前就应该按步骤结婚了。 如果顺利,我们现在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小好,虽然迟到了三年,可是我愿意将一切都拨乱反正,让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周逾白说着,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 他平常永远都是那样一派儒雅公子的模样,如此失控激动的样子,徐景好都从未见过。 大概是徐景好的拒绝,让周逾白感觉到了濒临失去的绝望,所以,他的儒雅、温和也维持不住了。 徐景好很清楚,她不能让周逾白就这样继续深陷下去。 她一个将死之人,必须把话说清楚,否则就是害了他。 而最残忍最痛的方式,或许,就是对周逾白最简单有效的方式。 “你不是也知道,你劝不住我的时候,不也拉来了傅砚池吗? 没错,我就是还爱着傅砚池,从青春年少到如今,从没有停歇过。 我确实想过傅砚池消失了,满足家人的期待和你相敬如宾。 可是,事情发展你也看到了。 我做不到,我和他又经历了三年婚姻,我已经接受不了别人。 逾白哥,我只能将你当成我的哥哥。 请你不要接我妈妈的手来推动这件事情,你知道的,她抑郁症严重,人变化很多。 就算你利用她来推动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会答应的。 以后,这座城市能让我容身,我就待着。 若是没有我容身之处,我会消失,让你们所有人都找不到我。” 周逾白心尖仿佛被人拿刀削一样的疼,徐景好每说一句,他疼上三分。 特别是那一句爱着傅砚池从青春年少从未停歇。 周逾白捂着胸口,低哑着嗓音痛苦问道:“傅砚池那样伤你,小好,你到底爱他什么?” 第110章 她一把抱住了他 徐景好已经很多年都不曾承认过她还爱着傅砚池了。 她与他的那三年婚姻,无论是谁,都当做是一种交易在解读。 而徐景好,从来都没有否认过。 而离婚,却是她主动提的,并且主动争取。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在周逾白的面前承认那份爱。 一直爱着傅砚池,从年少到如今,从没改变。 徐景好看着周逾白,眼底的情伤一闪而过。 “我很可笑是不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一个男人一往情深,无法自拔。 逾白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事情。” 她今天真的太累了。 身体本就已经每况愈下,今天又来回被折腾,她现在想要丢弃一切烦恼,什么都不去想,只让自己舒舒服服活下去。 周逾白被拒绝到这个地步,气的带着人就走了。 他人刚出去,宋嘉栩就进来了。 对于宋嘉栩,周逾白也就不用多问了。 徐景好既然已经承认她爱的人是傅砚池,那么这个宋嘉栩,就真的不会有任何机会。 “徐小姐……” 刚才,宋嘉栩也不是故意,但他就是听到徐景好说的那句从年少到现在一直爱着的人都是傅砚池。 那个,打过他的傅砚池。 宋嘉栩很羡慕他。 徐景好:“我没事,宋嘉栩,你去安排一下,让人把这些礼物全部都退回去。” 话音未落,从楼上下来的许西宜厉喝一声:“谁敢动这些东西。” 徐景好转头看过去,许西宜脚步匆匆下楼指着徐景好就质问。 “给你时间让你和小白单独谈,你把人都谈跑了,你就是这么谈的? 徐景好,你还是认不清自己是不是? 你都离婚了,除了小白,以后谁还能真心接盘对你好?” 徐景好也没想到,离婚这件事情,她最先遭受到的白眼,竟然是来自自己的妈妈。 “我只是离婚了,你不是也支持我吗?什么接盘,什么二手货,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 你到底是希望别人对我好,还是想要一个能对你有求必应的有钱女婿啊?” 徐景好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 她和许西宜不止吵一两次了,这种频繁的吵架,也在迅速的消耗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 徐景好一直觉得,是妈妈的抑郁症越发严重,才会影响了她。 可是现在看来,这不止是抑郁症的问题。 “徐家破产以后,我已经尽了全部的力气来承担一切。 你明知道我心里的人是傅砚池,我却偏在那样的情况下嫁给他。 我成为他报仇的工具,没有尊严的当了三年金丝雀。 我用我的爱情、尊严换了徐家勉强安稳的生活,就连离婚要离婚费都是为了徐家。 我已经竭尽全力了,我以后只想一个人过下去。 我不要你再往我身边塞男人,我不要人接盘,我不想再嫁,我只想安安静静过完这一生,用我最后剩下的时间去爱我想爱的人而已。 如果你再逼我,我可以去死,现在死都行。” 她已经感受不到妈妈的疼爱了,母女之间的感情也早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失望堆积如山,她连想要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过日子都做不到吗? 徐景好说了那么多,本以为她这样不顾一切的发泄,至少也能镇住许西宜,让她多少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考虑。 可没想到的是,许西宜却更加疯狂。 她打过徐景好,但不起作用。 甚至有时候徐景好还会抵抗。 于是,许西宜掀翻了一旁的古董花瓶,接着,她抓起茶几上的东西就砸。 一边砸东西,一边哭喊谩骂。 “是你自己犯贱,非要嫁给傅砚池。现在好了,拿这件事情当做丰功伟绩,当做为这个家做的贡献。 我怎么就有你这么贱的女儿?早知道,我绝对不把你养大。 跟了傅砚池三年,不还是被他甩了? 你爱他又怎么样?送过去让他白睡了三年,离婚就给了那么一点钱,打发叫花子都比打发你这个贱人要强得多。 人家转头订婚,还把王冠也拍走了。 我养你这样的女儿有什么用?” 说着,许西宜才能够电视边柜那边抱起一个瓷器摆件就狠狠砸在了地上。 瓷器爆裂,瓷片溅起来,从徐景好的额头堪堪弹过。 瞬间,徐景好的额头就渗出了血迹。 徐景好只觉得额角一阵生疼,却生生站在原地,咬着唇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就那么看着许西宜发疯似的摔砸东西,她不但不劝,有佣人过来劝,还被徐景好喝住。 女佣拍着大腿劝阻:“夫人,别砸了,那些都是先生喜欢的啊。” 徐景好拔高声音:“让她砸,反正这个家,早就已经烂掉了,砸几件东西,算什么?” 女佣眼看徐景好额角已经流血,那瓷白漂亮的脸蛋,血色蜿蜒而下,一滴滴血珠掉在地上。 急的大喊:“夫人,快停手吧,大小姐受伤了。” 许西宜哪儿听得进去这话,一件接一件的砸东西,发疯撒泼骂人。 “她不是说了可以去死吗?让她去死,她死了,我此生的耻辱也就洗清了。” 任由徐景好再怎么强忍着,听到自己亲妈一句:让她去死。她还是一下子绷不住了,心防塌陷。 她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佣人眼看劝不住许西宜,就索性去拉徐景好。 “大小姐,要不你先走吧,夫人最近情绪不稳定,她说的话你不要记在心上。” 徐景好身上没什么力气,佣人拉扯她,她也站不住,就被拉着出了门。 房子里面还在继续传来许西宜砸东西的声音,宋嘉栩刚安排人把周逾白提亲的礼物送出去,就看见徐景好脸上流血,整个人吓了一跳立马就朝着徐景好跑了过来。 “徐小姐,你受伤了。” 宋嘉栩扶着徐景好的手臂,立马把人带走了。 到了车上,徐景好再也忍不住了。 宋嘉栩摸了一包消毒巾准备暂时给徐景好按压住额头上的伤口。 他刚刚凑上去,徐景好却一把抱住了宋嘉栩,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宋嘉栩整个身体一僵,双手不敢动,就那么悬僵在半空中…… 第111章 给她预留一个抢救机会 宋嘉栩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伸手轻轻的在徐景好的后背拍了拍,帮她缓解情绪。 徐景好肆无忌惮的哭了好久,哭的大脑都快要缺氧,终于也没有力气再继续哭的时候停了下来。 抬起头来,额角依旧还在渗血,宋嘉栩的衣服也被血染红了一片。 宋嘉栩反应还算是比较快的,他将手上拆出来的消毒巾按在徐景好的额角上,然后拉起徐景好的手让她自己按住。 又贴心的拉了安全带帮她扣好,一脚油门将车子开出去直奔医院。 流了那么多血,现在也没有止住,加上她怀孕和生病的原因,宋嘉栩也怕送她到其他医院不合适。 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小伤口,结果检查下来,医生却建议让徐景好入院。 她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医生在跟宋嘉栩交流的时候,宋嘉栩才知道,徐景好的身体又出了新的状况。 医生将报告递到宋嘉栩的面前:“隐性遗传性地中海贫血,这对病人原本的身体状况,又是一个致命打击。” 宋嘉栩:“医生,求求你想想办法,不要放弃她,千万不要放弃她。” 医生无奈叹着气:“病人不肯配合治疗,甚至日常药物都只服止痛药。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胎儿发育也并不好,她如果现在决定手术,还是有机会的。可是遗传性的疾病,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麻烦。” 宋嘉栩只觉得五雷轰顶。 原本的情况已经很糟糕,如今加上遗传性疾病,这种情况,徐景好知道后更加只会放弃。 “做最坏的打算,无论如何,保住她的命。” 这是宋嘉栩答应留在徐景好身边,最大的心愿。 小时候遇到徐景好,他内向、没有身份、他甚至不敢接近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她被其他孩子们围着一起玩。 如今能再遇上,却是她身体如此境况的时候。 宋嘉栩没有别的心思,只想留住徐景好的命。 他一边答应徐景好,陪伴照顾她度过最后的时光。 可另一边,宋嘉栩也在想尽办法为徐景好规划最后的抢救机会。 “家属情绪不要太激动了,徐小姐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肯接受治疗。 孩子保不住这是肯定的,肿瘤切除也是还有机会的,地中海贫血其实也可以骨髓移植……” 宋嘉栩抢过这话:“我……我可以去做配型,只要配得上,我愿意无偿移植给她。” 医生叹气:“首先,你要说服她入院配合治疗。” 宋嘉栩:“我可能没办法在她清醒的时候说服她,但是一定要给她预留一个抢救方案。医生,求求你,为她留一线生机。” “年纪轻轻,真是可怜,我可以为她做一个最后的抢救方案。可风险……太高了!未必到了那一步,还能留得住人,更何况,病人自己是没有求生意志的。” 徐景好自己没有了求生意志,甚至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 可宋嘉栩不肯放弃。 或许,这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机会。 留住徐景好,留在她身边。 之前的那个拥抱,徐景好美好的像天使一样,她一个拥抱,对宋嘉栩而言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医生,为她做骨髓配型,我会尽量拿到她全权委托协议。” 医生那边点了点头:“希望你能尽量说服徐小姐。” 徐景好因为身体不好,失血过多,就医后反而晕倒了。宋嘉栩很清楚她不会答应住院,所以暂时住在了急诊室的床位上。 宋嘉栩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五官都皱成一团了。 他将徐景好所有的报告全都收了起来,自己先去做了一个骨髓配型,做完后问医生要了很多资料。 同时开始考虑,怎么能让徐景好的亲弟弟徐景仁也做一个配型。 除了徐景仁,许西宜和徐山川最好也要做。 他们是徐景好的至亲,必定有更多机会。 宋嘉栩心里盘算着这些,回到徐景好的床边守着。 徐景好额头上包扎着纱布,但是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颜值。 可是宋嘉栩看着这样的徐景好,却心疼不已。 她出生就是徐家的小公主,被捧在手心里面娇宠着长大。 原本应该顺遂又富贵的人生,却走到现在病成这样,都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 刚在徐家,许西宜骂的那些话,宋嘉栩也听到了。 当初那个豪门贵妇,如今撒泼发疯的样子,却也如同乡下泼妇一样,简直让人不忍看。 过了好一会儿,徐景好渐渐转醒,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人还躺在医院里。 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住院,宋嘉栩,你送我回家。” 宋嘉栩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了。 点了点头:“好,回家。不过我还要办理一些手续,徐小姐,你身体状况不太好,要不然你签一份全权委托书,以后如果有什么状况,这些手续我也跟方便办理一些。” 徐景好也没多想,她就医途中就晕过去了,宋嘉栩只是她的助理,不是她的亲属,所以应该是有很多不方便之处。 于是,宋嘉栩递过来的全权委托书,她也没怎么看,就在关键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宋嘉栩心跳加速,她看着徐景好目光掠过了那‘签字抢救、委托’等字样。 于是等徐景好签好了名字,宋嘉栩快速就收走了委托书。 “徐小姐,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去办手续,然后就来带你回家。” “好。” 宋嘉栩快步走出去,然后身体靠在墙上,沉沉的突出一口气。 他看了一遍委托书,然后十分珍惜的将委托书好好的收了起来。 这东西,关键时刻,或能派上用场。 这边,徐景好回家,倒也没想其他事情。 只是回家才刚进要进电梯,就被等在电梯门口的吴嫂和保镖围了上来。 “我的妈呀,夫人你这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来脑袋上还受伤了?” 徐景好没力气说话,但还是看了吴嫂一眼,纠正她:“说了,我不是你家夫人。” 吴嫂赶紧提着一个盒子递上来:“夫人,你别说气话了,先生让尹秘书把‘王冠’给你送过来了。但是,先生说了,王冠给你可以,但是他有条件!” 第112章 哥哥没有白月光! 徐景好略扫了吴嫂手上的盒子一眼,随后一把掀翻。 “条件?他还想跟我谈条件?去tm的条件,我不接受,破王冠爱给谁给谁,我不要!” 吴嫂冷直了眼,她听到什么了? 徐景好讲脏话? 一千五百万的珠宝,随手掀翻,硬气的说不要? 这不是在拍卖场竞价都没抢到吗,现在怎么还砸了都不要了? 吴嫂猜,肯定是因为拍卖场上,先生给别的女人戴过了。 徐景好再也没有要帮妈妈买回这件珠宝的心思了。 日子都过成这样了,还要一件破珠宝干什么? 徐景好进电梯,看也没看一眼从盒子里摔出来的王冠。 反而指着吴嫂等人:“谁都别跟上来,跟来我就报警。” 吴嫂不敢跟,看着电梯上楼,就立马跟傅砚池报告了。 傅砚池接到电话之后,直到徐景好受伤,第一时间就要过去。 却被尹司南给拦住了:“傅爷,你去了,夫人也不会见你。 我看那个小男模其实人还是挺老实的,应该是真心照顾夫人,两人之间不会有事,你不如让夫人好好休息。 与其你自己过去,不如把消息透给陈律师和乔小姐。” 傅砚池看了看尹司南,觉得有道理,让尹司南安排通知了陈姝意和乔兰因。 接着,尹司南提醒说:“傅爷,你答应带卓小姐去的晚宴……” 傅砚池:“再说吧。” 尹司南:“卓小姐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傅砚池:“那就让她自己先去,不用等我。” 傅砚池根本无心卓轻婉那边的事情。 尹司南忍不住又说道:“傅爷,你让我去跟卓小姐把王冠要回来,卓小姐那边恐怕已经很不高兴了。再放她鸽子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傅砚池:“你现在都要做我的主了?” 尹司南低头,不再说话。 卓轻婉实在是有点儿惨,可这一切都是她上赶着,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解释清楚。却一边想要借机嫁入豪门,又一边想要借着傅砚池的权势地位再造势巩固她娱乐圈的地位。 —— 卓轻婉听到经纪人说傅砚池那边给了邀请函,让她晚上自己去宴会,卓轻婉再一次的破防了。 “他到底想怎么样? 早上带着我去拍卖会,拍下王冠给我只是作秀摆拍了一下。 答应晚上带我出席他们圈子的宴会,现在却让我一个人去。 他们那个圈子,有多难融进去他不知道吗? 让我一个人去,我不是成了笑话吗?” 经纪人叹了一口气:“要不,趁早算了吧。以你在娱乐圈的身份和地位,就算没有傅总当靠山,你也可以选择其他靠山,资源未必比现在差。 他和徐景好都已经离婚了,到现在就,徐景好穿的用的高奢品牌,依旧不允许你接代言和商务,这限制其实很亏的。” 经纪人在和卓轻婉谈工作,也想着帮她做新的规划。 可卓轻婉突然站了起来:“我想到了。” 经纪人还意外:“想到什么了?” 卓轻婉:“我找个人陪去宴会不就行了吗?” 经纪人:工作规划,白说了,白劝了,这不是分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 无奈附和着问:“你想找谁陪你去啊?” 卓轻婉也没说,心情愉快而又雀跃的拿了车钥匙就自己出门了。 傅家别墅。 自从徐景好离婚之后搬出去,傅砚池的妈妈谢芳芳就正式住在这里了。 不过,傅砚池也搬出去了。 这栋大别墅看,如今就谢芳芳带着义女傅婉婉住。 谢芳芳优雅的端着咖啡杯,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卓轻婉:“你说让我陪你去参加宴会?小卓啊,这是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去不合适的。 要不这样吧,婉婉总是在家也闷得慌,不如,小卓你带妹妹一起去?” 卓轻婉刚想拒绝,旁边坐在轮椅上的傅婉婉却温柔应声:“那样会不会太麻烦卓小姐了?卓小姐就要和哥哥订婚了,出席宴会肯定会有很多应酬的。” “不会不会,婉婉妹妹愿意去,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傅砚池不去,她带傅砚池的妹妹一起也好过她一个人尴尬。 只是,卓轻婉更希望能和谢芳芳一起去宴会,这样更加能说明她被傅家认可。 可谢芳芳也不是傻子啊! 她眼神掠过卓轻婉送来的那些礼物,看得出来,花了大价钱。 不过,她也知道,卓轻婉是想进傅家的门,所以故意讨好。 尽管如此,谢芳芳还是看不上卓轻婉的身份。 之前徐景好和傅砚池没离婚那会,谢芳芳还愿意利用她,但是现在嘛…… 她当然更倾向于从豪门千金中为自己儿子挑选新的老婆了。 卓轻婉送来的礼物,谢芳芳都收了。 她人不去,反而是让傅婉婉去。不是真觉得她不适合年轻人的宴会,只是她很清楚,傅婉婉是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晚上,卓轻婉做好了妆造换上礼服,也帮傅婉婉收拾了一番。 年轻漂亮的脸蛋,妆容不费力就已经很出彩。说起来她人虽然坐在轮椅上,可到底还是有着小美人的底子。 “婉妹妹真漂亮,平时应该多打扮打扮的。” 傅婉婉微微害羞的低了低头:“卓小姐说笑了,我是个病人,平常也不方便这样打扮的。” 说着,傅婉婉抬头目光就落在了卓轻婉脖子上的那条蛇头钻石项链上。 “这条项链好漂亮,是哥哥送的吗?” 卓轻婉低头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略摇了摇头:“不是,是品牌方的。” 卓轻婉没明说,这是跟品牌借的。 明星的穿戴,有时候未必都是自己买,也有可能是跟品牌方租或借来的。 卓轻婉在这方面还是有些优势的。 傅婉婉点了点头:“哦,原来的嫂嫂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听说她套现就给卖掉了。哥哥一气之下停了她的黑卡,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恢复了她的黑卡,她立马就又买了一条,听说,很贵呢。” 傅婉婉一边说,一边自己操控着轮椅往外面去。 她说的漫不经心,可卓轻婉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挂不住。 徐景好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傅砚池竟然对她这样容忍? 卓轻婉心底闪过一个念头,关于傅砚池的白月光…… 她忍不住试探性的问向傅婉婉:“婉妹妹,你哥哥以前是不是心里有过别的女人?就是那种,相当于白月光的?” 傅婉婉突然停住了轮椅。 她转身过来看着卓轻婉,脸上的表情单纯而又干净:“没有啊,哥哥和景好姐青梅竹马,家变之前,他们一直都是彼此的唯一呢!” 卓轻婉:“……” 第113章 我要她去死! 傅砚池没有白月光! 傅砚池只有青梅竹马的恋人,徐景好! 卓轻婉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人都快要破碎了。 她想尽办法去找答案,想知道傅砚池心里的白月光到底是谁。 可答案却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她心底已经疯狂的咆哮:怎么会是徐景好?怎么可以是徐景好?怎么能是徐景好! 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应该是徐景好。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徐景好让出了总裁夫人的位置,现在却告诉她,傅砚池心里装着的白月光就是徐景好? 傅婉婉这句话,对卓轻婉来说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原本晚宴就是她准备好的秀场,带着傅砚池的亲人,再一次巩固自己已经和傅砚池‘订婚’的未婚妻地位。 可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卓轻婉就再也没有心思在晚宴上开屏了。 晚宴上,有人听说傅婉婉是傅砚池的妹妹,还会好奇的和她搭个话。 期间,也多次提到傅砚池和徐景好离婚的事。 提到徐景好和傅砚池离婚,自然就不得不提到两人当年爱的轰轰烈烈的事了。 一整晚,卓轻婉都在被狠狠的刺激来刺激去,心都被扎成了筛子。 一直以来她都没把徐景好当成对手,只觉得她命好有一个嫁给傅砚池的机缘。 哪怕傅砚池不允许她接徐景好喜欢的品牌的代言和商务,她也都只是觉得,傅砚池是为了外界的声名。 现在,卓轻婉才想明白,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名声,根本就是傅砚池爱那个女人爱到了骨子里! 晚宴结束,卓轻婉强打笑颜把傅婉婉送回了傅家别墅。 谢芳芳晚上特意等着傅婉婉回来,卓轻婉走了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傅婉婉给谢芳芳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干妈放心吧,你交代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卓小姐已经知道哥哥和徐景好以前的事了,今天的晚宴,她从头到尾都无精打采,发挥失常。根本没时间跟人炫耀她是我哥哥的未婚妻。” 谢芳芳半眯着眼笑了笑,十分满意。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凭她?也配得上我儿子?她以为我儿子喜欢她,她就有机会嫁入豪门?让她别做梦了,顺便也弄弄清楚,谁才是她的敌人。” 傅婉婉:“干妈,只是这样一来,这战火不是就引到了徐景好身上吗?她毕竟是哥哥心尖上的人,万一卓小姐真对她做什么,哥哥恐怕会伤心的。” 谢芳芳脸上闪过一抹狠意:“我就是要叫她们互相斗起来,最好谁都别想占到我儿子便宜。 卓轻婉不配嫁到我们家,徐景好她也不配。 徐山川害死了我丈夫,他凭什么还活着? 徐景好是他的女儿,就活该承受报复。 小池护着那个女人,我这个当妈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自己出手弄死徐景好那个小烧货,会让小池恨我。 那么,就借那个戏子的手,让她去对付徐景好吧。” 傅婉婉伸手拉住谢芳芳的手:“干妈,你吃了那么多苦,既然天时地利人和,有人帮你,你就别再为这些事情烦恼了。” 谢芳芳温柔的抱了抱傅婉婉,可惜她当年没能多生一个女儿,不过命运眷顾让她多了一个干女儿。 女儿总是比儿子要贴心的,但唯一不足就是,傅婉婉不是亲生的。 有时候,谢芳芳也会想着,她的儿媳妇也并非一定是要豪门千金,如果像傅婉婉这么贴心的干女儿能做自己的儿媳妇其实也还是不错的。 只是傅婉婉的身体状况…… 实在是太差了。 谢芳芳忍不住感慨:“婉婉,干妈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一定治好你的病。” 傅婉婉脑袋靠在谢芳芳的怀中,她目光所及的这栋别墅,是傅砚池和徐景好当时结婚的婚房。 如今,却是她住进来了。 当然,她并不介意。 浅浅一笑,嘴角勾起:“干妈,我会好起来的。等我好了,就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照顾你,跟你说话解闷儿,陪你周游世界,给你养老。” 傅婉婉的话,把谢芳芳逗得格外开心。 “好,那婉婉可要早点好起来。” —— 另一边,卓轻婉自然不会知道,傅婉婉透露给她听到的,全都是谢芳芳和傅婉婉早就计划好的。 她原本心里还有一个假想敌,如今,没有假想敌了,从头到尾都是徐景好! 卓轻婉气的回到自己家别墅之后,就狠狠发狂,将整个化妆间毁的一片凌乱。 经纪人和佣人赶到的时候,屋子和卓轻婉都是一片狼藉。 经纪人:“祖宗,怎么了这是?去参加晚宴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一回来又发什么疯呢?是不是傅总根本没去宴会?” 卓轻婉坐在地上,身体靠在歪斜的椅子上,眼神呆滞,妆容也花了,整个人看上去破碎感拉满 她不说话,经纪人又问:“就算是傅总没去宴会,你不是也带着他的妹妹吗?这不更好向外界证明,你和傅总的订婚是受到了他家里的支持吗?你这就是被傅家承认的豪门准儿媳的身份,怎么这回来就弄成这样……” 看着被各种化妆品染的乱七八糟的墙和地毯,旁边的佣人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这还怎么收拾? 三天两头搞这种事情,佣人想跑路。 女佣:“这……现在要收拾吗?” 经纪人看卓轻婉那副样子,挥了挥手:“先不用收拾,你先出去吧。” 佣人出去,经纪人把门关上。 卓轻婉一双漂亮的眼睛,眼泪一瞬就流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卓轻婉一把抓住经纪人的手:“没有什么白月光,不用查了。根本就没有白月光,没有……” 卓轻婉哭的伤心欲绝,经纪人却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卓轻婉让她帮忙查傅砚池白月光的事。 “你说,傅总心里没有什么白月光?那这不是好事儿吗?他心里没有白月光,你走进他心里就更容易了。” 卓轻婉一把甩开经纪人的手:“是!没有白月光,因为从十几岁他就已经和徐景好谈恋爱了,他爱徐景好。 徐景好,她该死,她凭什么占了我应得的一切?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她凭什么跟我抢?让她去死,让她去死,我要她去死!” 第114章 亲弟弟撑腰 “轻婉,你冷静点。你这样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徐景好不是也还活得好好的吗?” “红姐,你帮我,你帮帮我。只要我能抓住傅砚池的心,嫁入傅家,以后我们的事业也会更上一层楼。你不是一直都想开一家自己的娱乐公司,到时候我让傅砚池给你投钱,好不好?” 卓轻婉现在已经沮丧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抓住身边的人,就想要让她帮自己。 经纪人把她扶了起来,又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我当然会帮你,这么多年来,你做什么我都在帮你,别哭了。徐家现在要什么没什么,徐景好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卓轻婉这边,只当徐景好斗不过她。 而徐景好回到画室之后,就直接回房间休息,连晚饭都没吃。 她手机关机,自然不知道徐家别墅里,许西宜拆家拆到什么程度。 看到周逾白送过去的礼物全都被徐景好的人弄走了,许西宜的心都快要疼碎了。 告状的电话打到了徐景仁那边,徐景仁听到徐景好被砸到受伤流血,第一时间不是回家处理拆家的事,而是跑到了画室。 创业初期,徐景仁基本是忙到每天觉都不够睡,经常勉强睡四五个小时就要开始工作。 徐景好很清楚自己弟弟的上进,所以从来不肯麻烦他任何事情,家里的事也不允许让他分心。 可许西宜平常还能忍住,今天实在是觉得委屈至极,一个电话打过去哭诉,结果徐景仁直接就过来开门找徐景好了。 徐景仁是有画室大门密码的。 门把扭动的时候,里面准备晚餐的宋嘉栩吓得拿着菜刀就出来了,以为是傅砚池的保镖撬门。 结果出来一看,是个年轻英俊,身上还带几丝大学生气息的男青年。 徐景仁也是在看到宋嘉栩的时候愣住了。 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围着围裙,一手锅铲一手菜刀,很明显是在做饭。 徐景仁内心:不愧是我姐,刚离婚找的男朋友年轻又帅气还会做饭,就很奈斯。 “你好,我叫徐景仁,来找我姐。” 宋嘉栩只是快速点了点头,立马做了个‘嘘’噤声的动作。 然后走近一些说:“徐小姐受伤流了很多血,从医院包扎回来之后就进房间休息了。” 徐景仁:“伤的严重吗?我听电话里佣人说,伤在脸上,问过医生会留疤吗?” 宋嘉栩:“等拆纱布以后才能用祛疤药,放心吧,不会留疤痕。” 两人互相认识了一下,宋嘉栩实在不放心直接走,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久。 徐景好是被渴醒的,起床眼睛都没太睁开就摸着往外面走找水喝。 开了门就喊了一声:“宋嘉栩,帮我倒杯水……” 徐景仁终于等到她,起身就跑过去扶着徐景好:“姐。” 看到徐景好虚弱的样子,徐景仁吓了一跳,扶住了徐景好之后,手上立马捧住徐景好的脸去看她伤到的地方。 “姐,妈妈太过分了,以后她再打电话叫你做什么,你别去,告诉我,我来应付。” 第115章 爱意在上升,生命在倒数 徐景好没什么精神,可是看到弟弟过来,还是心生欢喜打起精神。 如今的徐家,也唯有这个亲弟弟还让她感觉到温暖。 “妈妈也没叫我做什么,只不过她希望我嫁给周逾白,我拒绝了。” 徐景仁眉头一皱:“姐,等我公司情况稍微稳定一点,我一定带妈去看病。你才刚刚离婚,结什么结?周大哥人是很好,可当年你就没那么喜欢他,现在更不需要委屈自己。 妈觉得是为了你好,但她的想法未必是正确的,你不要听她的。 也不要觉得徐家不如以前了,你的感情和婚姻就要委屈自己。 你还有我呢,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把公司做起来。以后你什么都不用想,你还是风风光光的徐家大小姐。” 说着,徐景仁的目光往厨房里给徐景好热饭菜的宋嘉栩那边看了一眼。 又说:“你想找个帅气弟弟谈恋爱就谈恋爱,你不想结婚就不结婚,你想周游世界,开世界巡回画展,都可以。有我在,我会赚钱养你的。” 徐景仁的话,听起来越温馨,徐景好的心就越痛。 她看着徐景仁,却没办法告诉他,自己已经命不久矣。 她等不到弟弟说的那一天了。 听着听着,徐景好忍不住温柔的拥抱住徐景仁:“姐没白疼你。” 宋嘉栩热好了饭菜准备出来的时候看到徐景好拥抱着徐景仁,眼里却有泪光。 他也忍不住心疼的转身回去,努力的平复心情。 徐景仁也轻轻的拍了拍徐景好的背,轻声哄着她:“姐,这几年,辛苦你了。” 徐景好:“是我自愿的。” “你还爱傅大哥吗?我知道,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会拿着纸和笔给我补习数学的傅大哥了。他对你不好,我也不能为你出头,你们从小就那么要好,那么相爱,我是你弟弟也插不进去,可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徐景好眨动着眼睛,将泪意憋了回去,松开了徐景仁。 “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嫁给他,不管有没有遗憾,我的愿望都实现了。 景仁,以后,妈妈就交给你多照顾了。” 徐景仁点头:“我会抽时间带她去看病的。” 在徐景仁看来,许西宜就是因为焦虑抑郁症严重了,所以才会那样对待他姐姐。 因为在他们家,从来都没有任何重男轻女的思想,爸爸妈妈小时候养姐姐和养他差别可大了。 养徐景好,是照书养,养他,照猪养。 可谓是给了很多偏爱和宠溺。 甚至将徐景好捧成上等社会的名门千金,无数人羡慕。 他呢,则是严苛的教育,大概是怕他学了那些富二代身上的恶习变坏,反正是没有徐景好那样的待遇的。 也就是因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不管是徐景好,还是徐景仁,都觉得许西宜是病的太厉害了,才会这个样子。 徐景好还帮忙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许西宜大概也去看过,但是无效! 姐弟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宋嘉栩找准时机把晚餐送了出去。 徐景好本来是没什么胃口,可徐景仁在,哄着她吃了一些。 徐景好吃的时候,徐景仁还跟宋嘉栩交待:“我姐从小就有些娇气,她怕打针,也怕疼。宋哥你照顾我姐的时候,还麻烦细心一些。” 宋嘉栩:“我会的,放心吧。” 宋嘉栩也有多年照顾生病母亲以及年幼妹妹的经验,照顾人这方面是没得说,细心又体贴。 守着徐景好吃了晚饭,徐景仁看了看时间,实在是不得不先走了。 “姐,对不起,我还要回家处理家里妈妈那摊子事情,不能多陪你了。” 徐景好点点头:“去吧。记住了,做ceo并不是要你事事亲力亲为,管理更加重要,别太累着自己。” 徐景仁:“姐,你放心吧,爸爸往日教你的东西,我也在旁边听着呢。” 有时候徐景仁也想着,自己姐姐那么聪明优秀,如果她肯经商,三年前选择站出来接替爸爸的位置,而不是嫁给傅砚池。 可能,她也会有一番作为吧? 耳濡目染跟爸爸学的那些东西,她总是比他学得快,理解的更透。 到底,在她的心中,还是更爱傅砚池啊。 宋嘉栩送徐景仁出门,他将徐景好健康的希望寄托在徐景仁的身上:“小徐先生……” 宋嘉栩欲言又止,他想让徐景仁做骨髓配型,可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眼看徐景仁又赶时间,到底没说出口。 “宋哥,怎么了?” 宋嘉栩:“没……没事,你先忙。” 画室里,徐景好已经坐在了她的画板前,她现在不困,不饿,大量的止痛药也让她没有任何痛感,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想多画一点。 宋嘉栩走过来,轻轻的蹲在徐景好的身边:“徐小姐,医生不建议你太过劳累。” 徐景好:“我不累,除了画画,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就让我画吧,趁着,还没死,还能画得动的时候。” 宋嘉栩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最近画室都是他打扫整理,他虽然不懂艺术也不懂画,可是能看得出来,徐景好最近的作品,让看到的人都能够深深的感受到画作里表达的浓烈爱意。 自从宋嘉栩知道徐景好的心意,知道她心里最爱且一直都爱着的人是傅砚池,也知道她和傅砚池之间的家族仇怨后,就一直觉得难过惋惜。 徐景好大概是来了灵感,一直坐在那边画着。 宋嘉栩去收拾了碗筷和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徐景好画的入神,他便远远的看着。 徐景好面前,是很大的一幅画,她体力不是很够,时而站起来,时而只能坐下当做休息。 画笔之下,充满了爱意。 她很清楚,和傅砚池离婚之后,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获得了自由。 离开傅砚池之后,她才开始了自己肆无忌惮的爱。 自由自在的,不需要回应,不会被批判,不期待不会心凉,不等待也不会失望。 时而轻轻抚摸小腹,莞尔一笑。 宋嘉栩远远的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心里一阵酸楚。 徐景好她真的很美,她的爱,也很美。 只是,爱意在上升,生命在倒数…… 第116章 拿银行卡哄人 傅家别墅。 傅婉婉自己的房间里面,窗边摆着一副画板。 她坐在轮椅上,手里调了颜料,但是看着画板许久愣着出神也没下笔。 谢芳芳亲自送了一碗补汤过来,看到她坐在画板前。 “婉婉,怎么在发呆呢,没灵感吗?” 傅婉婉回神,放下颜料:“干妈。可能我真的是没有画画的天赋吧,学了这么久,也没多少长进。” 谢芳芳:“没关系,国内有很多厉害的大师级画家,干妈到时候请一个厉害的来教你。” 傅婉婉接过补汤,抬头看着谢芳芳。 “干妈,听说徐景好以前也学画画,她画的怎么样?” “她?以前的富家千金,爹妈花钱堆出来的。我记得她十五岁生日宴的时候,把画的画也展示出来过。不过我看,也就那样吧,没什么水平。还不如你呢。” 傅婉婉脸上闪过一抹笑容:“干妈你又逗我开心,徐小姐学了那么多年,又有名师指点,怎么可能还不如我呢。我才学了没几年,肯定比不过她的。” 谢芳芳:“就算她有名师指点又怎么样,这么多年肯定早就荒废了,她嫁给你哥这几年,早日就没画过了。你喜欢的话,干妈也给你请名师,你肯定能比她厉害的。” 傅婉婉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接着她又问:“干妈,都这么晚了,哥哥是不是不会回来啊?” 谢芳芳早就打了电话,说有事叫傅砚池回来,还特地亲自去厨房炖了补汤呢。 这会儿,补汤都送了一碗到傅婉婉面前了,也没听到楼下有车子进来的声音。 谢芳芳:“你哥哥可能是太忙了,不过,我的事情他还是不敢敷衍的,就算是回来得晚,也会回来。” 说话间,外面已经响起了开大门以及汽车声。 傅婉婉特地开着窗,第一时间就能听到。 傅婉婉高兴的喜悦神色快要藏不住,她低头去端了汤喝。 同时,将自己的大部分喜悦情绪,也极力的掩藏起来。 谢芳芳等她喝了汤,推着轮椅带她出去。 下了楼,傅砚池也刚好进来。 “小池,妈妈炖了补汤,你过来喝一碗。” “刚吃过宵夜,不想喝,妈你自己多喝点。大晚上叫我回来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一会儿还有个视频会议。” 谢芳芳一听顿时皱眉:“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有视频会议。小池,你这工作时间怎么这么紧凑,还是要注意……” “妈,你就直接说事吧。” 谢芳芳不满的说:“本以为回国了,能和你多点时间在一起。结果你离了婚就搬出去住,把我和你妹妹晾在这儿。 既然和徐景好离了婚,那就应该好好的挑一个配得上你的千金小姐。 可你不跟我商量,就宣布跟那个卓轻婉订了婚,还那么高调的带她买珠宝,让她参加晚宴。 小池,你是要气死我才高兴吗?” 傅砚池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疲倦的往沙发上一坐。 他没注意到一边的傅婉婉盯着他的动作看出了神。 “妈,如果你回国是为了插手我的生活,那你还是回m国去吧。毕竟协议时间没到,你这样偷偷跑回来,显得很没有合作精神。” 谢芳芳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你亲妈,你就对我这样说话吗?傅砚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妈? 以前为了那个徐景好,你现在是不是为了那个卓轻婉? 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跳楼那时候干脆死了算了。” 说着,谢芳芳就要哭起来。 傅砚池起身,裹着西装裤的大长腿都已经往外迈了两步,又到退回来。 他大长腿随意一搭的坐在谢芳芳沙发扶手上,两只手轻轻的帮她捏肩膀。 语调也放缓了哄着说:“妈,你当然是我亲妈,m国那边的事情我已经沟通过了,你可以留在国内。 我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以后别过问行吗?” 说完,傅砚池又掏出一张卡塞进了谢芳芳手里:“明天让傅婉婉陪你去逛商场买你喜欢的东西,我会议快要来不及了,先走一步。对了,补汤妈妈你替我多喝两碗。” 留下钱,傅砚池就走了。 傅婉婉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他说,只是看着傅砚池走的时候,她推着轮椅跟过去,像是送他。 最后,轮椅停在门口,眼里的光逐渐黯去。 谢芳芳却把银行卡拍在扶手上,怒道:“就只知道哄我,也没多抽点时间陪陪我。来人。” 一个男保镖过来,谢芳芳问道:“我儿子今天都在做什么?家里怎么人少了好多?” 保镖汇报了傅砚池调走了吴嫂和家里一部分保镖,又说了傅砚池今天在徐景好住所买下了她上下两层楼的房子,让吴嫂等人过去照顾的事。 谢芳芳一听,将手边上的银行卡都给砸地上了。 “狐狸精,离婚了还勾搭着我儿子。” 一听这么大动静,傅婉婉也过来了。 “干妈,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谢芳芳最厌恨的人就是徐家的人,徐景好最甚。 她嫁给傅砚池三年,享受着她这个亲妈都没享受过的富贵待遇,离婚后更是让傅砚池神魂颠倒一样为她可以分分钟豪掷千万买两层大平层守着她。 谢芳芳现在很确定,卓轻婉就是个没用的烟雾弹。 可不管是徐景好还是卓轻婉,谢芳芳都不喜欢。 想到卓轻婉,谢芳芳压下火气:“明天请卓轻婉来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 傅婉婉温柔一笑,点了点头:“好,我明天一早就给卓小姐打电话邀请她。” 没多问一句为什么,傅婉婉乖巧的应着。 敌人的敌人,暂时是可以做朋友的! 谢芳芳做别的事情不行,可是男女之事上,她也是赢过的人。 徐景好受伤之后,勉强过了两天安生日子。 吴嫂和保镖虽然也会随时拜访,但分寸拿捏的还好。徐景好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打扰,都是宋嘉栩对接处理的。 不过,也就仅仅安生了两天,麻烦,又主动找上门来了…… 第117章 生日宴 卓轻婉经纪人敲开徐景好画室大门的时候,宋嘉栩开门,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看眼前陌生女人。 “请问你是谁啊?” “我是卓影后的经纪人。” 说完,殷红从包里拿出了一张请柬递过来。 “宋先生对吧?这是我们家影后帮谢女士转交的请柬,谢女士生日宴,还请徐小姐赏脸。” 宋嘉栩伸手正准备接请柬,手刚要触碰到请柬的时候,却又立马缩了回来。 “谢女士是哪位?徐小姐最近身体不舒服,可能不方便出席什么生日宴。” 宋嘉栩话音刚落,徐景好自己从房间里出来了。 卓轻婉的经纪人,她是见过的。 之前卖画给卓轻婉的时候,就是殷红交接的。 “我和傅砚池都已经离婚了,谢女士的生日宴还邀请我做什么?就算是我肯去生日宴,只怕谢女士看到我,生日蛋糕都难以下咽吧?” 殷红目光越过宋嘉栩,看着后面的徐景好。 “徐小姐,我们只是转交请柬。去不去都是你的事,只不过,谢女士毕竟是傅总的母亲,在圣和医院也是说得上话的。她老人家万一有个什么头疼脑热非要住特护病房的话……” 这话听着平平无奇,可是对于徐景好而言,那就是威胁。 她知道谢芳芳很讨厌她,也是非常乐意给她找麻烦的。 徐景好走上前,从殷红手里接过了请柬,扬起手说:“看来,这不是生日宴,是鸿门宴。好,我会去的。你们想要演什么好戏给我看,我看就是了。” 医院的病房,虽然傅砚池是答应过她。可是谢芳芳真的要找麻烦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谢芳芳那个人什么性格,徐景好多少还是清楚的。 大概就是想看她和傅砚池离婚之后,落魄不如从前了,想要羞辱她一番而已。 羞辱就羞辱吧,有什么关系? 殷红笑了笑:“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徐小姐还是很懂的。那么,谢女士的生日宴上见了。” 徐景好没说什么,宋嘉栩听着有些气愤。 门被重重的关上之后,宋嘉栩问:“徐小姐,这个生日宴会有什么危险吗?” “能有什么危险呢?大不了就是她们奚落我羞辱我几句,几句话而已,轻飘飘的,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如果她们有别的打算想要伤害我,我都不要活的人了,难道还会怕她们吗? 放心吧。” 徐景好一边说,一边打开请柬,时间还真是够紧凑的,明天晚上! 于是她又补充叮嘱了两句:“你准备一套合适的衣服,明天晚上陪我一起去。” 宋嘉栩点头,最近他衣服买的是真的挺多的。 不过,宋嘉栩也知道,陪着徐景好出席那种场合,打扮得体总是要的。 只是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因为都太贵了。是他也就只能想着能多为徐景好做点什么,否则,当真受之有愧。 傅家家破之后,傅砚池的生命里,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生日’这回事了。 他自己顾不上过生日,自然也顾不上谢芳芳的生日。 所以,对于谢芳芳和卓轻婉联手要办的这个生日宴,是一点儿不知情。 甚至于到了生日宴当晚,傅砚池才接到电话邀请,而此刻,他也不知道,徐景好同样也是被邀请的宾客…… 第118章 全场最耀眼 尹司南:“傅爷,您家老太太生日是今天吗?” 傅砚池眉头一皱:“不是。她的生日,和我父亲忌日是同一天,她已经好多年都不过生日了。” 尹司南:“那这是闹哪出呢?补过?” 傅砚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 徐景好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宋嘉栩关上车门,然后绅士礼貌的走到她身边主动伸出胳膊。 他是她的助理,出门在外也充当男伴。 宋嘉栩长相本就俊俏,又带着点男大学生身上的一两分青涩,换上成套的西装,整个人也是十分体面拿得出手的。 一米八出头的个儿,站在徐景好的身边,气质又温柔,颇有几分豪门姐弟的样子。 徐景好挽上他的手臂,两人一起进了傅家大厅。 谢芳芳回来之后,也联系了不少曾经的老朋友老闺蜜。 虽然当年很多人都不齿谢芳芳是小三上位,也觉得她比起那曾经在京都城风头无两的豪门千金美人顾青徽连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可如今毕竟不一样了,傅砚池的成功,为谢芳芳带来了极大的荣耀。 就算是从前看不上她的出身也看不上她抢男人的拙劣手段,现在也不得不巴结着她。 所以这个生日宴会,整个京都城的头部豪门,最顶层的那个阶层也都来了。 谢芳芳礼物自然是收到手软。 借着这个机会,谢芳芳也跟外面宣布了傅婉婉的存在。 傅婉婉是家破人亡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谢芳芳收养她之后也是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养着的。 对外的正式宣告,也是给了傅婉婉一个体面的身份。 卓轻婉从头到尾操持着这场生日宴会,任劳任怨不说,也觉得很有面子。 毕竟,登堂入室亲自为未来婆婆操办生日宴,更是能够说明她和傅砚池好事将近。 大厅里欢声笑语一片,直到…… 徐景好进来的时候,门口的乐队刚好换了曲子。 徐景好脚上ysl字样的高跟鞋踩着曲子的点,她扬着美丽白皙又气质高傲的脖颈,挽着旁边长相出众的宋嘉栩,就这么走了进来。 自带bgm出场的女人,瞬间耀眼了全场宾客。 就连主场位置的卓轻婉和傅婉婉、谢芳芳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这几年,徐景好很少有机会正儿八经的出席什么宴会。 她本来也没太注重打扮,可是她的衣帽间和首饰随便挑选搭配,往她身上一穿戴,她就是行走的‘代言人’。 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全场女嘉宾秒杀个遍。 所有人都知道,徐景好和傅砚池离婚了,但是没想到,她还会来出席前婆婆的生日宴会。 好在是高端的私人宴会,否则只怕都有人拿起手机来拍照了。 卓轻婉看到徐景好出现抢走的目光,心里面略酸了一下。 不过幸亏她今天晚上也是盛装,盛到极致的盛装出席,所以内心还是有一点底气的。 同时,也拿出了女主人般的气度,迎接上去。 “徐小姐来了,刚才还和伯母说起你怕是不来了呢。” 徐景好:“怎么会,盛情难却嘛。” 徐景好稍微松开宋嘉栩的手臂,和卓轻婉并排前行走到了谢芳芳的面前。 谢芳芳看着眼前两人,一双手伸出,一只手朝着卓轻婉,一只手朝着徐景好。 卓轻婉倒是很自然的伸手,和谢芳芳拉上了。 对着徐景好的那只手,还悬空着。 这情况,把徐景好看了个直愣住。 谢芳芳玩什么呢? 徐景好可不认为,谢芳芳对她有什么好感。 拉她手这么亲密的行为,太不适合她们这前儿媳和前婆婆之间的关系了。 这一幕,周围无数双眼睛都看着呢。 徐景好若是将自己手递上去,那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呢。 可徐景好是谁啊,她温柔浅浅的一笑,抬起手微微往后一伸,宋嘉栩将一份礼物递到她手上。 徐景好接过来,直接就放在了谢芳芳伸向她的那只手上。 “谢女士补过生日,礼物自然是不能少的,不过我刚离完婚,手头上也没什么钱,礼物虽然有些寒酸了,但还请谢女士你不要嫌弃才好。” 周围人将徐景好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补过生日? 感情这不是正经生日啊。 卓轻婉看谢芳芳脸上有点儿挂不住,赶紧帮忙接了礼物交给下人放起来。 开口解围的话,到底又带着几分挑衅:“徐小姐不知道,伯母的生日和先去的伯父的忌日撞期了,死者为大,总不好在伯父的忌日热热闹闹的庆祝生日吧。 所以,这才改期了。 说起来,伯父当年去的时候,还年轻呢。” 徐景好并不接这话题,傅砚池的父亲,不就是因为她父亲的原因才死了吗。 刚要冷场了,外面又来了宾客。 好巧不巧,正是徐景好才见过不就的周逾白。 徐景好微微皱眉,怎么谢芳芳的生日宴还能邀请了周逾白呢? 卓轻婉亲自端了酒杯过去接待,谢芳芳则盯着徐景好:“想不到吧,我儿子离婚后,这么快又要订婚了。徐景好,离婚你拿了三个亿,给我送份生日礼物都轻飘飘的,最近日子这么难过吗?” 徐景好:“难过算不上,傅砚池昨天还在我楼上楼下买了房子送了保镖和保姆过来给我用。他就是我的atm,大概这辈子我都不会缺钱。只是,送太贵的礼,我还是很心疼的。” 徐景好知道谢芳芳对她怀有敌意,也知道今日的生日宴弄不好就是鸿门宴,估计在哪儿藏了一手准备给她来个当头棒喝教训她一番呢。 所以,她也就不用跟谢芳芳太客气了。 没必要! 谢芳芳听出来徐景好这意思了,她那不争气的狗东西儿子离婚都要订婚了,还舔着脸给前妻送温暖,给徐景好当atm。 偏偏徐景好踩着这点就对她蹬鼻子上脸,还连一份大气的礼物都舍不得送她。 谢芳芳刚好就有那么一点小家子气,被徐景好这话气的内心呕血。 谢芳芳:“徐景好,你做梦去吧,等卓轻婉和小池订了婚,你一分钱都别想再拿傅家的。” 斥责嘲讽的话落到徐景好耳朵里,她却一点儿都不生气。 傅砚池最近纠缠让她也觉得烦不胜烦,她快要死了,怕被人看见自己日渐消瘦的容颜。 索性,脖子一扬,十分高傲的看着谢芳芳。 她抬起双手,左右看了看掌心,一脸单纯又认真的说:“我没拿啊,可有人硬塞给我,我能怎么办呢?” 第119章 没有手段,全靠魅力 谢芳芳能被徐景好的话给气的心梗。 别人不清楚徐景好对于傅砚池来说意味着什么,可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是最清楚不过的。 傅家和徐家是世交,两家的关系亲人一家,当年两家的别墅还紧挨在一起。 徐景好出生第一天,三岁的傅砚池扒拉着婴儿床嚷嚷着要看妹妹,赖在徐景好的小床里要和她一起睡。 摸着人家的小脸蛋就问徐山川和许西宜说,长大后要讨徐景好做老婆。 可以说,从徐景好出生之后,傅砚池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边。 不过时光飞逝,渐渐长大后,就是徐景好跟在傅砚池后面。 傅砚池带她玩,偶尔也给她和她弟弟补课。 十几岁的青春期,两人就已经谈起了恋爱。 两家大人也不干扰,并且也是乐见其成的。 那年徐家破产,傅廷越去世,她们母子日子凄凉,即便是在那样艰难的环境里,傅砚池也能凭着钱包里面一张徐景好的旧寸照,重燃信心。 自己儿子的心里面住着这样一个完全占据了他内心的女人,并且还是仇人家的女儿,这是谢芳芳无法接受的事。 从前徐景好可以是万千宠爱于一身,谢芳芳也不会阻拦傅砚池。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徐景好早就不是徐家的千金,她没有那么高贵的身份了。 可她还是在谢芳芳面前,温柔不做作却笑的得意至极。 眼看谢芳芳就要捶胸顿足时,卓轻婉带着周逾白走过来了。 周逾白和徐景好经过提亲的事情之后再见面,两人间略显几分尴尬,只是简单的互相问候了一句。 “感谢周医生前段时间对伯母的照顾,伯母的腿也好的特别快。这次生日宴,说什么也要请你过来感谢感谢的。” 周逾白:“职责所在,成为医生的那天就宣誓过希波克拉底誓言。所以,不必感谢。” 周家破产,不也是傅家所为吗? 谢芳芳:“小卓,你带周医生去和大家一起玩吧。我和徐景好还有几句话要说。” 周逾白清楚谢芳芳对徐景好没什么善意,怕两个人之间起了什么冲突。 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了,傅砚池没在,他的这个妈是个难搞的角色。 虽然被徐景好拒绝提亲了,可周逾白哪舍得看她被谢芳芳当场为难。 于是挺身而出:“谢女士想和小好说的话,我不能听吗?可能您还不知道,我已经向小好提亲了。” 周逾白提亲,徐景好拒绝,这其实也是一件挺私密的事情。 只有徐家老宅的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外传。 徐景好自然不希望有更多人知道,这对周逾白不好。 可她没想到,周逾白竟然就这么自己说出来了。 谢芳芳一听周逾白这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本来还坐着,一听周逾白跟徐景好提亲了,直接站了起来。 “什么?提亲?” 周逾白不卑不亢:“是的谢女士。” 谢芳芳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徐景好:“好啊,徐景好你可真是有手段啊。身边跟着个嫩男模,别以为给他打扮一番我就认不出来他之前在极楽坐在你身边的男模了。 你可真是不要脸啊,包着一个男模,钓着一个周逾白跟你提亲这还不够是吗? 你竟然离婚了还勾缠着我儿子给你买房子,送保镖送保姆。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下贱的女人?” 谢芳芳原本还有些得意之感,毕竟,傅砚池离婚之后,行情也是好的没话说。 不少圈子里的老朋友都跟她这儿殷勤得很,更有甚者想把自己的女儿、侄女之类的优秀女孩子往这边介绍。 都想塞进傅砚池床上,盼着一飞冲天,成为傅砚池这位科技新贵的太太呢。 不过谢芳芳眼光高,傅砚池对其他女人又很冷漠。 以至于,除了一个卓轻婉,其他人都没那个份量。 关键卓轻婉这人,谢芳芳又是看不上的。 本以为徐景好离婚后日子只会越来越落魄,可谁曾想,出席她的生日宴,徐景好美的跟个天仙似的。 脑袋上还有个小伤口都完全不影响她的美感,反而添了一丝丝的破碎感让人看着更是怜惜不已了。 依旧美的令人移不开眼不说,她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质量高。 徐景好都这么抢手了,关键他儿子还舔着脸送上去。 谢芳芳能不气恨吗? 徐景好也是聪明的,她哪里想不明白谢芳芳这突如其来的骂,是什么意思。 刚才气了谢芳芳一波,现在徐景好也没打算要示弱。 谢芳芳站在道德制高点就要压制徐景好。 可徐景好早就不在乎这点道德标准了,更何况,即便是在乎,她也没错啊。 不过,她放浪形骸的一笑,整个人状态松弛,眉眼微挑,满不在乎。 “谢女士你说错了,我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从小学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成长过程如何你不是都很清楚吗? 我哪有什么手段啊,全靠魅力罢了。” 谢芳芳:“???”等等,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一旁,卓轻婉的脸都绿了。 坐在轮椅上的傅婉婉也忍不住看了看徐景好。是啊,徐景好她真的好有魅力,特别是离婚后这种样子。豪门千金娇养却又见过世面的根基搭配上美艳的外形,还有一种由内而外的艺术家气质,她要哪个男人,都不用勾手指,看着人家轻轻一笑,只怕男人都能为她赴汤蹈火吧。 傅婉婉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就心尖暗疼。 卓轻婉也好不到哪儿去,徐景好随便就能拥有的,都是她求而难得的。 谢芳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你说什么?” 徐景好形象优雅的在谢芳芳面前转了一圈,随后微笑盯着她:“谢女士,你没听清楚吗?我说,我没有手段,全靠魅力呢。 你的儿子,傅砚池先生,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我和他都离婚了,我都拒绝了他个的保姆和保镖了,他还巴巴的送过来。 不如,麻烦你转告他一声,我身边优秀的男人多的是,以后排队都轮不到他。” 徐景好说完,已经不想待下去了。 她已经来过了,多待肯定会出问题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谢芳芳和卓轻婉到底设了什么局等着她,但是尽快离开肯定是最安全的决定。 说完,徐景好看向周逾白:“我的礼物已经送过了,逾白哥,我还有些关于我爸爸的病情想跟你讨论,要一起走吗?” 周逾白也是不太情愿来的,见机行事立马点头:“好。” 说完,徐景好迈出脚,可她刚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第120章 傅爷是天生不爱笑吗 傅砚池一把抓住徐景好的手腕,用力一带,就把徐景好扯到自己面前。 徐景好抬头看了看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她也没想到傅砚池会这么巧出现在这个时候啊。 看傅砚池的脸色,她就知道刚才的话,他肯定是听到了。 果不其然! “徐小姐行情不错啊,以后排队都轮不到我,是吧?” 傅砚池质问的声音带着冷厉,徐景好知道他这是已经生气了。 她努力挣脱,却被傅砚池抓得更紧。 无奈眉微微一挑:“还请傅总自重,你的未婚妻、母亲都看着呢。还有那么多并可,傅总是献给大家留下一个订婚之后还纠缠前妻的印象吗?” 傅砚池看着徐景好,她最近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甚至都敢如此挑衅她了。 气恼上头,傅砚池根本不管周围有多少宾客,直接抓着徐景好的手就带着她往外面走。 周围的宾客全都看着,一时间都看傻眼了。 卓轻婉脸色早就变了,傅砚池就这么当众带着徐景好走? 谢芳芳:“他这是要干什么?” 卓轻婉立马说道:“伯母你别担心,我去看看。” 如果傅砚池就这么带着徐景好走了,那么顶着傅砚池未婚妻头衔的她,在今天所有宾客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什么脸面了。 不但是卓轻婉,宋嘉栩也是第一时间就跟出来了,还有周逾白也一样。 刚才傅砚池的眼神看着就不善,宋嘉栩是最清楚徐景好现在身体状况的人,他怕傅砚池有暴力侵向,会对徐景好出手。 徐景好细皮嫩肉且身体虚弱,可没他能抗揍。 周逾白提亲虽然被徐景好拒绝了,可他也不是放弃了,就这么赶着出来了。 尹司南还在停车呢,傅砚池就已经出来了。 刚要锁的车门,被傅砚池一把拉开,接着他就把徐景好给推进了车里。 尹司南眼睁睁看着:“不是……这什么情况啊?傅爷,你这才刚到,这是要走?” 傅砚池:“废什么话,开车?” 傅砚池一把将门拍上,把徐景好关在里面。 卓轻婉跟上来就拉住了傅砚池的手臂:“阿池,你要带徐景好走?这么多人看着,今天还是伯母的生日,能不能不要走?” 傅砚池:“她的生日早就过了,你不知道吗?” 卓轻婉当然知道了。 只是,她太需要一个机会,可以在傅砚池所处的圈子和上流社会,包括谢芳芳的认可了。 傅砚池甩开了卓轻婉的手:“处理好生日宴的事情。” 说完,傅砚池伸手就要去尹司南手里拿车钥匙。 宋嘉栩却拦在了车子前面:“傅先生,请你放徐小姐下车,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傅砚池斜睨了宋嘉栩一眼,全然没将他放在眼里。 周逾白也走了过来:“都已经是订婚的人了,未婚妻就在身边。傅总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带前妻一起走。看来,傅总还真是一个念旧的人啊。” 眼前一个两个三个都拦着他,身后徐景好也推开了另外一边的车门下来了。 徐景好躲开傅砚池,上前直接一把挽住了周逾白的胳膊。 “逾白哥已经向我家里提亲了,我觉得这样的场合,我们还是不适合单独离开的。傅砚池,我徐景好恢复单身,排队都轮不到你,如今这就是事实!” 第121章 现在知道疼了? 徐景好脑袋轻轻一歪,脸上还带着轻挑的笑容。 傅砚池脸上的表情早就僵住了。 宋嘉栩趁机开了车过来,周逾白也配合的把徐景好送上车。 眼看徐景好跟着宋嘉栩离开,傅砚池恶狠狠的指着周逾白:“你干的好事。” 周逾白:“傅砚池,你和小好已经离婚了。你曾经有三年的时间可以和她是幸福的在一起,但是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傅砚池:“我没有机会,难道你以为你就有?三年前我能让你们订不成婚,现在你也得不到她。” 说完,傅砚池转身上车直接开车就追上去了。 徐景好心情挺好的,坐在副驾驶上嘴角都压不住的微微上扬。 宋嘉栩悄悄看了她好几眼:“徐小姐……” 话音未落,宋嘉栩和徐景好整个身体重重前倾,车子也像是要被掀翻了一样。 撇眼一看后视镜,徐景好才发现傅砚池追上来了,疯子一样直接开车撞了上来。 宋嘉栩反应还算是比较快,立马开车逃离,而傅砚池的车,则在后面疯狂的追赶上来。 眼看宋嘉栩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傅砚池的车第二次撞了上来。 徐景好太了解傅砚池了,不得目的决不罢休。 两次强烈的撞击,她这部车根本扛不住,如果再撞上来,她和宋嘉栩必然会受伤。 而且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这个时候不能跟傅砚池对着干。 “宋嘉栩,靠边停车,否则,我们会被那个疯子装翻车的。” 宋嘉栩也气恼的想要开车甩掉傅砚池。 徐景好这两跑车性能很好,要甩掉傅砚池也不是多难的事。 可车还在城中,车流量大的时候根本跑不起来。 宋嘉栩怕真的伤到徐景好,只能被迫靠边停车。 车子停下来之后,傅砚池下车直接拉开车门,态度强势的将徐景好从车里带走。 宋嘉栩还想追上去,傅砚池却指着他:“滚!” 傅砚池是真疯了,徐景好太了解他这种气头上的愤怒了。 宋嘉栩如果跟上来,只会进一步的激怒傅砚池。 上次宋嘉栩被他打的那么惨,徐景好还记忆犹新。 她对着宋嘉栩轻轻摇了摇头。 宋嘉栩担心不已,却又看到徐景好不让她跟上去。 傅砚池把徐景好塞进副驾驶,开车直接就将人给带走了。 徐景好气恼的将头转向窗外,不说话,也不看傅砚池。 傅砚池长臂一伸,手一把薅住徐景好的后脖颈,紧紧的掐住,徐景好眉头轻轻一皱:“疼。” 傅砚池单手打着方向盘,目光扫一眼前方,就落到徐景好身上。 “你还知道疼?刚才嚣张的时候,就没想过?” 徐景好:“傅砚池,你这样有意思吗?一边和卓轻婉订婚,一边不肯放手折磨我的乐趣。你到底要对我报复到什么地步才肯放手? 离婚的时候不是已经都分的清清楚楚了吗?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我,让你觉得很高兴吗?” “徐景好,你觉得,我是在折磨你?” 徐景好猛的睁开傅砚池的手,转头看向他:“难道不是吗?” 第122章 傅砚池,你想囚禁我? 傅砚池一把抓着徐景好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目光对视。 沉默的那几秒里,仿佛有一只手从地狱深渊伸上来,扼住了傅砚池脱口而出的喉咙。 半晌他冷厉嘲讽了一声,看着徐景好的眼睛:“真聪明,我就是享受对你的折磨。” 徐景好就知道是这样。 这三年来,傅砚池一直让她感受这种折磨带来的痛苦。 可是以前她有的是时间,现在她没有时间继续跟他在仇恨里耗着了。 “傅砚池,徐家早就已经破产,我爸爸植物人现在都还醒不来,我心甘情愿的住在你打造的囚笼里面整整三年。 那三年,我的每一天都不曾为自己而活。 我不交朋友,不去宴会,甚至不去医院陪父亲,二十四小时为你待命。 出门限时,严格遵守你定下来的门禁时间。 每次你喝醉酒,或者是你父亲的忌日,你就回来折磨我。我也心甘情愿的承受着,毫无怨言。 可是傅砚池,三年了,这样的折磨还不够吗? 就算是徐家欠你们的,这些也早就还够了吧?” 傅砚池完全没回答徐景好的话,而是一脚油门重新开车出发。 一路狂飙将徐景好带回了他的新别墅,拉开车门将徐景好扛上楼。 徐景好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挣扎。 受限于身体原因她实在是没有力气。 而且,跟傅砚池已经挣扎拒绝的太多了,没用! 傅砚池把人带回了主卧,动作粗暴的把徐景好丢在床上,身体倾压下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悉不已。 可就在靠近徐景好的时候,才发现,她双眼空洞,就那么望着天花板,一丁点眼神都没有给他。 徐景好没有挣扎,反而就是一副随便你想要怎么样都行的样子摆给他看。 傅砚池捏着她的下巴,想要迫使徐景好看着她。 可徐景好的目光却怎么都不会落在他的身上。 “徐景好,你以为这样,就能躲得开?” 傅砚池的话,没有回音。 傅砚池气恼的低头就吻了下去,唇瓣相贴,却撬不开徐景好的唇,等傅砚池撬开之后,却依旧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他对徐景好的身体和习惯都是最了解不过的,和从前每一次一样,他极力的挑逗着徐景好身体的敏感处。 可徐景好就是半点反应也不肯给。 “就算你没有反应,难道我就不能用强?” 徐景好一个字也没给傅砚池,只是脑袋微微往一边偏了偏,无声的说:随便。 傅砚池之前飙升的兴趣,一下子就下去了。 他一把拉过杯子遮盖在徐景好的身上,从徐景好身上下来之后,再无兴趣。 “排队都轮不到我是吧?好,我就看看,把你关在我的金丝笼中,还能有谁敢来排队。” 说完,傅砚池下床拉开门,对外命令道:“把窗子床了,屋内所有尖锐物品全部收走,二十四小时派保姆轮流看着她。 把人给我看住了,不许她自残、不许她受伤、三餐准时送,不吃就请医生给她打营养液。” 徐景好听到这里,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起来:“傅砚池,你想囚禁我?” 第123章 这是囚禁,这是犯罪! 第123章这是囚禁,是犯罪 傅砚池只是回头看了徐景好一眼,冷冷一笑。 既然她不让他碰,那别的男人也休想碰到她。 排队? 他傅砚池,连插队都不屑,还能排队? 现在把人锁回身边,排队?谁敢排队,他打断谁的腿。 门关上的那一瞬,傅砚池把钥匙往手里一颠,门后传来徐景好敲拍门板的声音。 “傅砚池,你疯了吗,放我出去,你这是非法禁锢你懂不懂啊?” 徐景好根本没想到傅砚池会耍这种无赖,把她带回来囚禁在家里。 傅砚池吩咐了佣人几句就重新出门了。 徐景好听到楼下汽车离开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 去翻包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也落在了车上。 好在包里还有一瓶止痛药,看到药她才松了一口气。 傅砚池的神经也不知道要发多久,徐景好气恼的坐在床上。 这是她和傅砚池离婚之后,傅砚池新搬来的房子。 这个房间应该就是主卧了。 徐景好目光扫视了一圈,格局竟和之前她住的傅家别墅的主卧一样。 等她细看之后才发现,不止是一样,甚至布局摆件都一样。 徐景好起身去隔壁的衣帽间,推开门开了灯的一瞬,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傅砚池主卧的衣帽间里面,挂着的全都是她熟悉的品牌的衣服、包包、首饰和鞋子。 徐景好走进去,随便看了看,都是她穿的码,并且每件都没有拆掉吊牌,还是全新的。 徐景好一时错愕:卓轻婉跟她穿同一个码? 傅砚池真是疯了,卓轻婉平时穿着打扮上和她风格都不太一样,他竟然还给人家这样准备,将来卓轻婉看到这些,岂不是直接就会联想到她吗? 到时候,卓轻婉不会又想要找她麻烦? 徐景好眉头微皱,转身关了衣帽间的门。 刚想去窗边看看,就听见外面有动静。 徐景好转身,门就被打开了,接着好几个保镖就进来了。 也有徐景好不认识的佣人跟着进来。 “夫人,先生吩咐让我们封窗,打扰您了。” 徐景好:“???”夫人?谁是你们夫人。 女佣端了茶水送进来,对着徐景好也同样是礼貌周到:“夫人,茶水点心都在这儿。如果你饿了想吃什么也都可以告诉我。” 徐景好:“麻烦你们,不要叫我夫人,我不是你们的夫人。还有,请放我出去,否则,非法禁锢这罪名,你们确定要承担吗?” 徐景好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威胁了也没用。 无论是保镖还是保姆都完全没动静。 徐景好想要自己走出去,可是才走到门口,就被保镖给拦下了。 “夫人,请别为难我们。” 保镖就这一句话,重复这一句话,徐景好无奈的返回,坐在了床边上。 女佣看她脸色很不好,关切的问道:“夫人,需要帮你放好洗澡水吗?先生今天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了,您不如早点休息?” 徐景好再一次起身:“我要跟傅砚池联系,他凭什么这么关着我?这是囚禁,是犯罪!” 第124章 宽肩窄腰带腹肌 “夫人,你别动怒。先生决定的事情,我们也只能听命行事。” 徐景好指着一群人怒道:“你们这是共犯!” 根本没人理会徐景好的诉求,房间窗户很快就被封了一半,仿佛是为了防止徐景好跳窗逃跑。 房间里一切尖锐物品全都被收走。 徐景好无力的坐在床边,看着人进进出出的做完这些。 最后,房间门被锁上,她起身自己去开门,看到门口左右各站着两个保镖。 徐景好生气的一把将门给拍上,然后转身回来坐在床边生闷气。 该死的傅砚池,到底想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另一边,宋嘉栩看到徐景好被傅砚池那么暴力的带走而担心不已。 给徐景好打电话才发现她的手机掉落在了车上,一瞬间都有些绝望了。 宋嘉栩把车子送修之后,无奈只能找到周逾白。 周逾白听后眉头微皱:“傅砚池这条疯狗,他都已经跟卓轻婉订婚了,还不肯对小好放手。” 宋嘉栩:“周医生,麻烦你帮忙一定想想办法救徐小姐出来。她……”徐景好的身体最近实在是很不好,时刻都要留意怕她晕倒。而且头上的伤也才刚刚长好,还需要小心的护理避免留下疤痕。 宋嘉栩差点脱口而出,可到最后还是在喉咙上刹住了车。 转口说道:“徐小姐那天退了你的提亲,被许女士砸伤了额头,失血过多,这几天不好好照顾,很容易会晕倒的。” 周逾白眉眼微垂:“是我不好,提亲的事情还是欠考虑了。我去找傅砚池,让他放小好回家。” 宋嘉栩到底是没身份没地位,卡里的钱也都是徐景好的。 他要对抗傅砚池,甚至都找不到人。 只能借助周逾白的力量了。 周逾白打了几个电话出去,打给傅砚池的统统没接通,傅砚池似乎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打给圈子里面其他朋友问,也没找到傅砚池是不是在某个会所或者场子里玩。 宋嘉栩眼看周逾白这边也一点办法没有,就更着急了。 “周医生,怎么样?” “放心,最迟明天他也一定是要去公司的。” 宋嘉栩:“可我担心徐小姐今晚是否安全。” 周逾白倒是还冷静许多。 他到底也算是和傅砚池一个圈子里长大的,对傅砚池也算是有些了解。 “放心吧,虽然不知道他突然之间抽什么疯,但他也不会真伤害到小好,也会有人在小好身边照顾的。” 徐景好和傅砚池那三年的婚姻,周逾白也是有所了解的。 虽然傅砚池是常年不回家,但是在傅家别墅里,照顾徐景好的人是一应俱全的。 宋嘉栩和周逾白都担心着徐景好的情况,两人也一直尝试想办法找到傅砚池。 他有好几十所房子,也根本不确定傅砚池会把徐景好带到哪里去。 查事儿,也就只能是周逾白来办了,宋嘉栩我在一旁等着,脑子里面开始谋划着:为徐景好找骨髓这件事。 周逾白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如果有他帮忙的话,不管是找机会让徐景仁或者许西宜甚至是变成植物人的徐山川做配型,都是有机会的。 宋嘉栩时不时的看看周逾白,他在思索,周逾白如果知道事情之后的反应。 他能不能做得到,稳住情绪,不在徐景好的面前去暴露这件事情,并且还能尽量的帮忙。 周逾白爱慕徐景好,帮忙他肯定是义不容辞。 只是怎么帮,才是重点。 徐景好现在就是一心等死,完全没有任何求生欲望,每天就是各种安排自己的身后事,完全没想治疗求生。 宋嘉栩想的走神,周逾白也没注意到。 另一边,徐景好反复拉开房间门,在被门口的保镖拦下来之后,无奈只能返回到房间里。 她联系不了傅砚池,也根本出不去。 夜半时分,保姆送了宵夜到房间里,徐景好又气又饿,最后忍不住还是吃了。 傅砚池出去之后,可能回去找卓轻婉解释,未必会回来,她也不能空腹吃止痛药。 吃了宵夜吃了药,徐景好还将就傅砚池的浴室洗了个卸了妆,反正都是前妻前夫的,她也不嫌弃,直接就在傅砚池的床上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徐景好伸手抓了一把枕头,抱进怀里。 枕头触手生温,徐景好脑袋靠着蹭了蹭,很快就睡得更加香甜了。 她许久没有睡得那么踏实,紧紧的抱着枕头,双手搂着,身体紧贴着,就连双腿都还跟八爪鱼一样的缠着不肯松开。 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窗外的微光洒进来,徐景好幽幽睁开眼睛,然后…… “啊……” 徐景好突然一声叫了出来,旁边的傅砚池伸出一条胳膊将她捞进怀里。 徐景好身体立马贴近傅砚池,肌肤相触的一瞬,温热触感一下子和睡得迷迷糊糊时候的记忆相重叠。 她昨晚…… 该死! 都离婚了,还滚到一起睡,傅砚池这个贱人,居然不着寸缕的睡在她旁边。此刻,更是以某种羞耻的姿态抵靠着她。 真是疯了,疯了…… 徐景好用尽力气推开傅砚池,整个身体往后撤,骂骂咧咧道:“傅砚池,你疯了吗?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和卓轻婉订了婚,为什么这样做?” 徐景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扯过了被子去遮自己被解的七零八乱的睡衣。睡衣是她在衣帽间里随意拿了一套新的,反正那么多,哪怕是给卓轻婉准备的,她穿一套也没什么大不了。 被子就那么被徐景好一把全都扯到她身上遮盖裹着,一瞬间,傅砚池全部的身体都展现在了徐景好的眼前。 宽肩窄腰带腹肌,小麦色的肌肤处处散发着雄性荷尔蒙。 傅砚池老脸颇厚的也不遮盖,索性还凹出一个性感的姿势,仿若邀请徐景好对他充满雄性荷尔蒙的身体为所欲为似的。 徐景好对于这具身体也不是没见过,甚至是用都用的很熟悉了。 可是这样乍然一看,还是喉咙发紧,脸颊发烫。 “傅砚池,你不要脸!” 傅砚池抬手撑着脑袋,眼神暧昧的看着她:“是吗?昨天晚上,可不是我主动的。” 第125章 傅砚池,我恨你 徐景好:“???” 什么主动? 谁主动? 她又不傻,昨天晚上明明没做,她身体就算是再差,这点感觉也还是有的。 徐景好一把将旁边的睡袍掀起来丢过去遮住傅砚池那不要脸的展现在她面前的身体。 火大的说道:“你别胡说八道,我们什么都没做。” 傅砚池拿了睡袍穿上,他早就看到徐景好额上的伤口了,触目惊心那么大的伤口,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所以,即便自己身体现在难受得很,他也没打算办她。 不过,行动上没打算办,嘴上却依旧烧。 “嗯,就蹭了蹭,确实没做。” 徐景好的脸更红了,抓起一个枕头就朝着傅砚池砸了过去。 傅砚池把枕头抓住,好好的放下来,然后也赶紧去浴室洗冷水澡了。 他已经很久都没沾过徐景好的身子,昨天晚上忙到凌晨回来之后悄悄的在她身边躺下来。 本来也没想做什么,结果却被徐景好伸手就抱住了,她睡得凌乱散开的睡衣敞着,温热细腻的肌肤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那一瞬间,傅砚池全身的血液都疯狂涌向某一处。 他实在是舍不得推开那温香软玉,手不受控制的细细的在徐景好的身体皮肤上来回揉捻,可感受到她脑袋像只小猫一样温柔的在他怀中蹭了蹭,傅砚池实在是舍不得弄醒她。 不能解决多日以来积攒的需求,只能自己受罪硬抗到最后。 实在是累得不行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冷水狠狠的冲刷着身体,似乎也浇不灭傅砚池心头被撩拨起来的火焰。 可现在除非他对她用强,否则,她根本不可能配合他做那种事。 一纸离婚证,让徐景好从心理上更加将他推的远远的。 傅砚池再度的将水温调低,任由冰凉的水冲刷着他内心的欲望。 徐景好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她怕傅砚池从浴室出来,会对她还有别的什么想法,索性直接把衣服都换好了。 不过,还是穿着昨天她穿过的那件裙子。 从小到大,她就不喜欢一件衣服穿过夜之后还继续穿的。 不过她想到衣帽间里都是傅砚池为他未婚妻卓轻婉准备的,徐景好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膈应,不想去取来换。 索性就穿了隔夜的衣服,但身上却矫情的觉得不自在。 她习惯早起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但是现在就情况也不允许。 试探性的走去门口开门,门打开,结果门口还是有保镖伸出手臂拦住她。 徐景好脾气一下子暴躁了起来:“傅砚池,你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傅砚池从浴室出来,头发上还挂着一点水珠,大手系着浴袍的带子,胸口处浴袍深v领子口露出薄薄一层胸肌,实在是性感撩人。 徐景好目光转开,不去看。 傅砚池:“我有说过,要放你走吗?” 徐景好都要被气笑了:“傅砚池,你疯了吧?我是你前妻,前妻!你把我弄来关在你和卓轻婉的婚房里面,你是想逼着卓轻婉杀了我这个‘小三’吗?还是你想怎么样?” 傅砚池错愕了一下:“婚房?” 他冷冷一笑,徐景好难道看不出来,这整个卧室完全就是复刻了他们之前的婚房吗? 甚至是连衣帽间里面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准备的。 他的心思,她竟然一点儿都看不明白? 徐景好:“傅砚池,你还真是够体贴,够疼爱你的新未婚妻啊。高调的全世界宣布婚讯,为她抢我父母结婚时候的信物王冠,还为她布置的这么精细的婚房。 哦,对了,你未婚妻如果知道,你以前也这么布置婚房,她会不会多想啊?” 冷水浇不灭的欲望,被徐景好几句话全然浇灭。 傅砚池气不打一处来,他费的这番心思简直如同喂了狗。 几步走到徐景好的面前,手上也竭尽全力的控制着力道掐住她的脖子:“怎么,吃醋了?” 徐景好梗着脖子随意让他掐,死她都不怕,能怕这个? 梗着脖子硬碰硬的说道:“我早就说过,吃屎都不吃你的醋。 傅砚池,你别以为全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你。 我们之间,早就是过去式了。 你恨我,我也恨你毁了我的家。 如果不是你破坏了我和周逾白的订婚礼,我早就和他结婚了。 我的日子会过得很安稳,爸爸不会跳楼变成植物人,妈妈也不会性情大变,还会对我出手。 傅砚池,我们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 就算你把我囚禁在你打造的这个牢笼里,就算你把我折磨死,我们之间,也回不到年少青春的时候。 我们之间,就这样吧。无论你和谁结婚,都和我无关!” 她快要死了,她不知道傅砚池到底对她是恨更多一些,还是眷恋更多一些。 若是恨,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吧。 毕竟,她就快要死了。 若是眷恋,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是注定没办法出生,而她的生命也未必能保得住。 终究,他们之间还是没有未来的。 倒不如,把这些话说的决绝一些。 说不定,傅砚池还能放了她,让她安安静静找个角落等死呢。 傅砚池死死的盯着徐景好,这是他第一次从徐景好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她、恨他! 他听到徐景好说的每一句话,说的每一个字。到最后,脑子里面却只剩下了一句。 他、破坏了她和周逾白的订婚礼,她和周逾白早就该结婚了。 傅砚池就像是被这句话激活了体内的兽血一样,眼睛都泛红。 手上力道失控紧紧地方掐着徐景好的脖子,将她推着身体重重的靠在了墙上。 发狂似的厉声质问:“徐景好,你再说一遍,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徐景好已经有些喘不上气,可依旧倔着脾气跟傅砚池对着干:“我、我说……我恨你,恨……” 傅砚池生怕听到下一句还是他破坏了她和周逾白的订婚礼,手上的力道再度加重。 徐景好彻底呼吸不上来,喉头上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而傅砚池红着眼睛却更加暴躁:“徐景好,你千方百计跟我离婚,就是为了嫁给周逾白做准备,是不是……是不是?” 第126章 疯了,一个个都疯了吧? “当年没能完成的事,现在才想着要旧梦重温是吗?徐景好……” 傅砚池发疯了一样对着徐景好怒吼,手上的力道失控到掐的徐景好没办法呼吸。 直到脸色都变了,傅砚池被吓得手上一下子松开了她。 傅砚池一松手,徐景好的身体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下躯壳一样,沉沉的往下坠落。 那一瞬,傅砚池感觉到仿佛是死神笼盖住了徐景好的身体,他慌忙的一把抱住了徐景好。 而徐景好却直接晕了过去。 傅砚池根本也没想伤害她,可是却没想到他把她掐晕了。 可细想,他是力道失控了,但是时间并不长,也并没有真的下死手。 傅砚池被吓得浑身冒冷汗,他不知道的是,徐景好的身体如今本就脆弱不堪,哪怕他没有下死手,她也根本承受不住。 傅砚池赶紧把人抱住,掐着徐景好的人中,见她还是没有醒过来,转身将人抱到沙发上平躺放着,就给她做了人呼吸。 徐景好微微睁开眼,眼前的视线都还有些模糊。 傅砚池一看她醒过来了,却还是后怕不已,胆战心惊。 冲着门外喊道:“打电话叫医生,立马叫医生过来。” 徐景好听到‘医生’两个字,一把抓住了傅砚池,撑着力气和精神说道:“我不需要医生,我需要你放我回家。傅砚池,我们之间已经毫无瓜葛了。我回我的家,你结你的婚。” 傅砚池这会儿正被徐景好刚才晕过去吓得浑身冷汗淋漓,却不想她醒来就说让他结婚。 她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他? 他和其他女人结婚,她也能愿意? 傅砚池整颗心都被提着吊起来,紧紧捏着的拳头,终究砸向了一边的沙发扶手。 “好,徐景好,你好得很。结婚是吧,可以,我结给你看。想回家,你做梦。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和卓轻婉订婚、结婚,新婚夜我们洞房,我也安排你在旁边看着。” 徐景好根本没有力气和傅砚池争辩什么。 她只是将脑袋偏向一边,不去看他。 傅砚池起身,换衣服走了出去。 而徐景好,依旧被‘囚禁’在了这座别墅里面。 她甚至想着,如果刚才,她就那么死在傅砚池手上,是不是,这一辈子他都再也忘不掉她了? 所以,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就死在他手上呢? 她这短暂的一生,都和傅砚池纠缠在一起。 从青春年少时的那般相爱,到现在走到这个地步,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是什么? 要么傅砚池放手,让她找个角落静静的死去。 要么,就像刚才那样,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死在傅砚池的手上,多好啊。 亲手杀了自己年少时爱了很多年的女人,和他亲生的孩子。 “哈哈哈……”泪水顺着徐景好的眼角落下来滴在沙发上,她却发出近乎绝望的笑声。 门口外正要敲门进来送早餐的佣人手都抬起来了,听到里面的声音,似哭似笑的,都不敢在伸手。 傅砚池出去了,徐景好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她没死,还得继续活,起身跌跌撞撞的去了浴室,洗了脸上的泪痕,拆了新的化妆品给自己遮盖苍白无血色的脸色,随后开了门,问外面要了早餐。 门口的保镖和保姆都是一直听到房间里面的动静的,对于徐景好这会儿的状态,也是震惊不已。 刚才还闹得那么凶呢,这会儿就已经,能要吃的了? 也实在是佩服徐景好的精神力量强大。 周逾白和宋嘉栩天亮之后,就堵在了傅氏集团,结果,傅砚池根本就没去公司。 尹司南的车子倒是被两人拦下来。 尹司南一脸生无可恋:“周先生,宋先生,你们别难为我好吗?我这也只是傅总的秘书,他住房很多的,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周逾白紧紧盯着他:“撒谎,傅砚池的事情,哪样不是你负责?他住在哪里,你能不知道?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傅砚池每天的行踪行程了。” 尹司南双手一摊:“周先生,你这别把我和傅总的关系说的如此暧昧啊。我也不配啊,是不是。我说,你们要不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吧,傅总和徐小姐的关系,怎么说也比你们跟徐小姐之间关系更亲近吧? 他还能伤害徐小姐不成? 你们就先回去,说不定晚一点,徐小姐就回去了。” 周逾白是相信傅砚池不会伤害徐景好的,那么多年来,傅砚池都是很爱她的。 伤害,可能,更像是他们两人之间特殊的情感游戏吧。 周逾白提亲被徐景好拒绝,他就知道,徐景好的心里,走不进去别的男人。 永远住着的,只能是傅砚池那狗东西了。 周逾白无话可说。 可宋嘉栩却严肃道:“不行。徐小姐最近身体不好,受伤后流了很多血,她很虚弱。需要好好被照顾,傅先生贵人事忙,怕是照顾不好徐小姐。我是徐小姐花钱专门请来照顾她的人。 要么,让傅先生送徐小姐回家,要么,让我去照顾徐小姐。” 宋嘉栩最清楚徐景好的身体,他让医生开了一些药,是对徐景好身体有好处的。 平时徐景好除了止痛药根本不吃其他药,一心等死。 可他给徐景好做饭的时候,都是想办法把那些药掺进去让她服用的。 如今徐景好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用药,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她身体内的肿瘤不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就是说,是否是癌症的几率各占百分之五十。 因为生病诱发的遗传性地中海贫血病也是需要换骨髓的,徐景好身边不能没有他。 尹司南看了一眼宋嘉栩,叹了一口气:“宋嘉栩,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傅爷看着你就来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样,你还敢往他身边凑呢?” 宋嘉栩:“徐小姐身边离不开我,别人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就算是傅总看我生气,如果他打我能消气,能让我去照顾徐小姐,我都无话可说,心甘情愿被他打。” 尹司南深吸一口气瘫道:“疯了,一个个的,都疯了!” 第127章 死了?死了! 周逾白也诧异的看了看宋嘉栩。 这个宋嘉栩,明明最后才认识徐景好,怎么他看起来对徐景好还格外的上心? 爱情? 不见得徐景好真的会喜欢他这样的。 虽然,宋嘉栩身上有几许傅砚池的影子,但到底和傅砚池是不一样的。 仔细接触下来,就会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一点。 宋嘉栩拦着尹司南,再次强调:“要么让我接徐小姐回家,要么送我去照顾徐小姐。” 尹司南无奈:“我先征求傅爷的意见,稍等。” 说完,尹司南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宋嘉栩转身看着周逾白:“周医生,不得不麻烦你一件事情,能请你找机会为徐山川先生和徐景仁以及徐小姐做个骨髓配型吗?” 周逾白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什么?” 宋嘉栩一把抓住周逾白的手:“周医生,徐小姐生病了,需要骨髓。这件事情目前除了医生、徐小姐本人和我,你是第四个知情者。 迫不得已我需要你的帮忙,可是这件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让徐小姐知道。 如果你真的想帮徐景好的话,悄悄的帮,求你了。” 周逾白站在原地,手被宋嘉栩捉着像是发誓一样期待他答应。 可周逾白全身的血都往脑子里冲,徐景好生病了? 她竟然生病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是医生,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 不止没察觉,甚至不知道徐景好还病的这么严重。 半晌从周逾白嘴里挤出几个字:“生病,骨髓?” 作为医生,周逾白心里非常清楚,到底有哪些病需要骨髓。 每一种,都是很严重很致命的。 一旦没有配型到适配的骨髓,可能就是等死。 宋嘉栩却信心满满:“是,徐小姐需要骨髓,如果是亲人配型,成功率也会更高。周医生,一定要保密,徐小姐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也是无意之间发现,甚至还签了保密协议,才能在她身边照顾她。” 周逾白明白了。 “我懂了,你给我她医生的信息,我会和那边配合。” 宋嘉栩根基浅,人脉薄弱,甚至没钱,他想要帮徐景好,实在是太需要周逾白了。 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考虑到现在,还是把周逾白拉进来了。 周逾白做事是有分寸的。 尹司南打了电话过来:“傅爷说了,你如果真那么想照顾,也行,我让司机送你过去。至于周先生……” 周逾白:“有人照顾她,我就放心了。我医院还有工作,就不打扰尹秘书了。” 说完,他倒是很干脆的转身开车离开了。 尹司南看着宋嘉栩:“宋先生,你说你何必呢?去傅爷身边,你能有好日子过?” 宋嘉栩没回话。 他也不是要过好日子才去的,他是需要去照顾徐景好。 宋嘉栩被送来,徐景好还被震惊到了。 “你怎么来了?” 宋嘉栩把手机递给她:“徐小姐,你手机落在车里了。” “你回去吧,傅砚池不会让我离开的。” “徐小姐,傅总已经同意让我过来照顾你。” 宋嘉栩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进来了。 强势的女声传来:“小池是不是把那个烧狐狸藏在这儿了?” 徐景好听到外面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谢芳芳怎么又找过来了? 接着就传来了卓轻婉的声音:“伯母,别这么说。她好歹是阿池的前妻,总是要顾着阿池的颜面才好。” 宋嘉栩毕竟是在会所里面待过的人,听声音分辨人不过是基本功。 “是傅总的母亲和未婚妻。” 徐景好:“我知道,来找我麻烦的。” 傅砚池真是个混蛋,都离婚了,还把她禁锢在身边。 谢芳芳和卓轻婉,恨死她了吧? 躲着也没意思,徐景好索性走了出来。 谢芳芳指着徐景好:“烧狐狸,你果然在这儿。都离婚了,还不肯放过我儿子。怎么着,这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非缠着我儿子不放?” 卓轻婉看了徐景好一眼,刺心不已。 白月光啊,又是前妻,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能取代了徐景好? 卓轻婉微微低头,影后的演技还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几秒,就挤了几滴眼泪下来。 她走到徐景好面前,哭诉着说:“徐小姐,三个人的感情真的太挤了。我和阿池已经订婚了,算我求你,离开阿池好吗?” 说着,卓轻婉伸手就要拉徐景好。 徐景好轻轻一躲就躲开了,她看了看谢芳芳,又看向卓轻婉:“你们看看这外面的保镖,难道是我愿意留在这儿吗? 卓小姐都已经是傅砚池的未婚妻了,要不然你下令让这些保镖放我离开?” 谢芳芳气的要上来抓扯徐景好,却被宋嘉栩挡了下来。 保镖一看,也拦了过来。 无论是谢芳芳还是卓轻婉,都是命令不动这些保镖的。 保镖护着徐景好,哪怕是谢芳芳也动不了她。 谢芳芳差点儿气出病来,指着徐景好一通骂:“好啊、好啊,好得很。徐景好,是你们徐家对不起我傅家在先,是你父亲害死我丈夫在先。 如今你这烧狐狸都离婚了还缠着我儿子不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放下狠话,谢芳芳转身就走。 卓轻婉抹了一把眼泪,跑着就跟上去了:“伯母,你等等我,等等我。” 徐景好看她们都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嘉栩倒是意外,一个是傅砚池的母亲,一个是傅砚池的未婚妻。这里的保镖,竟然第一时间是护着徐景好。 看来,他担心安全的问题,是有些多余了。 不过,他既然来了,肯定是要照顾徐景好的。 午餐的时候,宋嘉栩把厨房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去做了一些家常小菜送到徐景好的面前。 傅氏集团。 “傅爷,上午谢女士和卓小姐,可是已经去别墅闹过一次了。 你确定,真的一直要这样把徐小姐关起来? 我感觉,徐小姐的身体状况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 要不然,还是请医生去看看吧?” 傅砚池:“她能有什么事?健康的很!” 傅砚池话音刚落,手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随意的拿起来接听。 三秒后,傅砚池脸色骤变。 “什么?你再说一次,死了?我告诉你们,敢胡说道,我让你们陪葬!” 第128章 死亡,天意弄人 三秒后,傅砚池砸了手机。 尹司南吓得不轻,这位祖宗自从和徐景好办理了离婚之后,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他试探性的开口问:“傅爷?” 傅砚池:“去圣和医院,现在、马上!” 尹司南赶紧拿了车钥匙:“傅爷,现在就可以走。” 圣和医院顶级vip室,已经乱作一团。 整个楼层医护人员全都被下令封锁消息,整个vip特殊病房都安静如鸡。 周逾白上来时候,甚至也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医院外的黑衣保镖给拦住了。 “你们疯了吗,这是医院,请你们离开。” 保镖只负责拦人,没人开口说话。 周逾白的愤怒,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我是徐先生的主治医生,你们拦着我,若是徐先生有任何闪失,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周逾白愤怒的指着所有人,可依旧没有保镖为他让路。 周逾白转身离开拿了手机就准备打给徐景好。 就在电话即将要拨出去的那一刻,他又停止了行动。 徐景好的身体状况他刚刚已经了解过了,一想到徐景好怀着身孕身患重疾经历了那么多,周逾白就一阵心痛。 他也算是和徐景好、傅砚池等人一起长大的,不过,他比徐景好和傅砚池略大一些。 从小看着徐景好的成长,再想到她的病情,周逾白就觉得快要呼吸不上来似的。 医院这边的情况,还是要跟人沟通的,周逾白先打给了徐景仁。 如今的徐家,许西宜抑郁成疾,精神方面问题越发严重。 徐景好的身体状况更是令人堪忧。 唯有徐景仁,虽说年纪小,但是已然开始创业,倒是能够独当一面。 通知徐景仁之后,周逾白先把电话打给了宋嘉栩。 告知情况之后,让宋嘉栩找机会和徐景好说。 这边,周逾白刚挂电话。 另一边,电梯门打开,傅砚池和尹司南已经上来了。 黑衣保镖次第让开,周逾白看着,也立马要跟上来。 傅砚池回头,皱眉冷眼看了他一眼,即刻吩咐保镖:“拦住他。” 周逾白:“傅砚池,我是徐伯父的主治医生,你竟然要拦主治医生?徐伯父房间的警报器响了之后,我就一直没能过去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砚池看也没再看他一眼,径直往前走。 保镖尽职尽责的将周逾白给拦下。 徐山川的病房前,谢芳芳靠墙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双眼无光。 整个人呆滞不已,像是魔怔了一样。 而卓轻婉就蹲在旁边,一直安抚着谢芳芳。 傅砚池远远的,就听到了卓轻婉的声音:“伯母,不是你的错,你别害怕。他变成植物人都好几年了,说不定身体早就已经坏透了。 如果没有这些仪器,或许人早就已经死了。 都是阿池心善,从国外弄了最先进的仪器,才勉强维持住了植物人的生命。 真的不是你的错,伯母,你跟我说句话吧,你别吓我。” 傅砚池眉头紧皱,脚步越发匆匆。 走上前,看到蹲在地上的卓轻婉和无力靠坐在墙边地上的自己亲妈。 傅砚池上去一把将地上的谢芳芳拉了起来。 他疾言厉色:“你在干什么?” 谢芳芳像是突然醒了过来一样,看到眼前的人是傅砚池,一把扑上去抓住傅砚池的手臂。 一边哭一边喊:“小池,你来了。小池,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去你新的别墅找徐景好,她实在是太嚣张了,她一点儿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的保镖拦着,护着她,她又那么让人讨厌的嚣张,所以我才想着要想办法教训教训她。 我没想杀了徐山川的,我只是想拍个视频发给徐景好,吓唬吓唬她,我只是想要她认错而已。 小池,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现在会不会被定性为杀人凶手?我会不会坐牢啊?” 谢芳芳哭喊着,傅砚池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生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你真想去坐牢是不是?还不闭嘴?” 谢芳芳被傅砚池一番话,吓得立马闭上嘴巴不敢再说。 可是也止不住的流眼泪。 傅砚池看了卓轻婉一眼:“视频呢?发了没有?” 卓轻婉摇了摇头:“还没有。” 傅砚池伸手:“手机,你的,和她的。” 卓轻婉看着傅砚池,她的手机也要交? 不过,在傅砚池面前,卓轻婉也实在是不敢违逆。 于是他将手机递给了傅砚池。 谢芳芳的手机也拿在卓轻婉手中,她一并也给了傅砚池。 傅砚池:“来人,带她们两个人去傅家老宅,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两个,谁都不想出来。另外,你们两个,今天从没来过医院,听见了吗?” 谢芳芳还处于惊恐状态之中,卓轻婉却不住的点头表示她听明白了。 当即就有保镖过来,带着卓轻婉和谢芳芳从另外一部专用电梯离开。 两人离开之后,傅砚池打开了病房门走了进去。 那间徐山川住了三年多的特殊病房,此刻还有机器发出的提示声。 傅砚池一眼就看到仪器上的几条直线。 这表明,人已经,没了…… 可傅砚池还是走过去,伸手在徐山川的脖颈处探了探大动脉。 已然是没有任何跳动。 尹司南在旁边看着,说道:“傅爷,徐先生已经走了。” 傅砚池手已经缩回来,他看着徐山川的脸,了无生机,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伸手拉了白色的床单给徐山川遮住了脸。 转身走出病房,傅砚池冷静的下令:“销毁所有监控信息,清理好一切痕迹。做完之后,通知徐家家属。” 尹司南:“徐小姐那边?” 傅砚池沉默着,再开口,说的却是:“屏蔽我别墅手机信号,等这边平息下来再接她过来。” 徐山川死了,徐景好作为女儿,必然是要到场的。 可是傅砚池很清楚,徐景好她太聪明。 最近他还听说,只要和徐山川说话,他都已经有少许反应了。 这种情况下,在人醒来都有希望的时候却突然死了,徐景好会怀疑。 傅砚池心上笼罩着一层阴霾,徐山川,终究还是因为傅家的人而死! 他已经竭尽全力,用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疗资源,也还是没能救回他。 天意…… 似乎,非要让他和徐景好为彼此背上父仇。 傅砚池看着蒙上了百步的徐山川的病床,心中说不出的痛。 就在傅砚池下令后,他的别墅已经屏蔽了信号。 可宋嘉栩那边,却已经收到了周逾白的告知。 周逾白尽管被拦在了外面不能接触到那边,可他办公室里有连接了徐山川病房里的危险警报器。 警报一直响,他已经意识到了徐山川的死亡…… 第129章 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第129章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徐山川的去世,对于徐景好来说,无疑是严重打击 宋嘉栩在别墅信号屏蔽之前,已经接到了周逾白的电话,已然猜到徐山川去世。 考虑再三,宋嘉栩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告诉徐景好。 宋嘉栩小时候是见过徐山川的,那时候徐景好都已经好几岁了,他也会将女儿抱起来问她吃的好不好,玩的开不开心,父女感情极好。 若是徐山川真的出事了,徐景好必然不希望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当宋嘉栩发现这偌大的别墅却完全没有手机信号的时候,就意识到傅砚池那边可能是想要屏蔽信号。 他尽量陈述事实的告诉了徐景好,并不敢跟徐景好说猜测徐山川已经去世。 徐景好听后,坚决要往外闯,别墅这边拦着的人看她情绪太过激动,也不敢强行下手去拦,只能先联系了傅砚池。 医院里,傅砚池差点儿再次砸了手机。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一群废物!” 尹司南倒是想起一边的周逾白:“傅爷,该不会是周逾白就已经告诉徐小姐了吧?” 傅砚池往周逾白被拦住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寒芒毕现。 除了周逾白,还能有谁跟徐景好通风报信? 该死的东西! 每每坏事。 傅砚池径直走向周逾白,上手一把提住衣领,警告道:“周逾白,你就这么喜欢阴魂不散的挑拨离间?” 周逾白动手从不会让着傅砚池,反手一把也揪住傅砚池的衣领,大力推了他。 保镖见状立马上来,傅砚池大手一挥让人退下。 哪怕是要打一架,他也和周逾白单对单。 “你们对徐先生做了什么?我是他的主治医生,他病房里的警报器都响了,为什么拦着不让我过去?” 傅砚池:“周逾白,用用你的脑子,我如果想做什么,三年前何必重金购买全世界最顶级的医疗资源留他一命?” 周逾白:“不是你?那是谁?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任何医生不许接近,徐先生到底怎么样了? 傅砚池,你是爱小好的,我没说错吧?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因为你害死了徐先生,小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 傅砚池一把推开周逾白:“不用你提醒。” 这三年来,花费高昂代价,他一直都尽全力保住徐山川的性命。 若非是为了徐景好,难道他还能是因为对自己的杀父仇人心慈吗? 可眼下,他不得不封锁消息,抹去痕迹。 虽然不是他让植物人的徐山川死掉的,可让徐山川死掉的人,却是他的亲妈。 那和他自己,有何区别? 更何况,他若不是不这么做,谢芳芳虽然不是真心想杀人,就她也没那样的胆子。可还是因为她的胡闹,错手让本就已经是植物人的人去世了,说到底,她依旧是杀人凶手。 一旦追责,她会坐牢。 谢芳芳再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行为,也是他的亲妈。傅家破产之后,和他相依为命也是竭尽全力的给他支持。 最困难那会儿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她宁愿自己饿着也要让他吃饱。 他拿到的第一笔投资,更是谢芳芳签了不平等条约,以身为质,低三下四求人才得到的。 如今,他不能不保她! 他自然,也无法对徐景好坦白一句:我妈妈杀了你父亲! 他和徐景好之间的关系已经如此艰难了,若是再添上这件事,这辈子只怕都无法挽回了。 “来人,送周医生回办公室,请原本的主治医生上来。” 话音落,几个保镖应声上去直接硬控住周逾白,他再怎么挣扎,也不是好几个人的对手。 “傅砚池,我现在才是徐先生的主治医生。你凭什么不通知家属就做这种决定?” 傅砚池皱眉,一句废话不想听:“送走。” 尹司南:“傅爷,徐小姐在别墅那边闹得厉害,怎么办?” “送她过来,制造点麻烦,别太快送到。这边还需要一点时间!” 尹司南点头表示明白。 原来的主治医生很快就被带上来了。 傅砚池等在病房门口,徐山川死了,现在需要一份死亡医学证明。 一份,正常的,不会引人怀疑是人为造成死亡的医学证明。 并且,要在徐家的人赶到之前,先做完! 主治医生进了病房,掀开白布查验了一番,来到傅砚池面前。 “傅先生,有人蓄意拔了徐先生的医疗仪器,并且,输液器也出了问题,不排除也是人为。” 傅砚池眉头紧皱,他这位亲妈,真是太胡闹了。 徐山川早就已经是活死人一个,全靠最顶级的仪器维持着生命。输入身体的东西,怎么可以断? 傅砚池咬牙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人为?”傅砚池的声音又冷又狠,目光盯住医生时,眼中的寒芒仿佛都能杀人于无形。 医生立马领悟到了什么。 “傅先生,我刚才没看仔细,我再重新诊断。” 医生走过去,调整了仪器,重新来到傅砚池的面前报告:“傅先生,果然是我诊断有误。仪器突然出了问题,导致徐先生意外去世。” 傅砚池绷着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些:“既然是意外死亡,出具死亡医学报告吧。” 医生也松了一口气,立马点头:“我现在就去办,这很快的。” 一刻钟之后,徐山川的死亡医学报告已经送到了傅砚池的手上。 与此同时,保镖也放了徐景仁上楼。 徐景仁风尘仆仆赶过来,跑着进了病房,看到病床上已经盖了白布,在门口时就双膝重重的跪了下去。 膝行到病床边,才放声喊道:“爸……” 这一声爸,传出病房外,刚从电梯门口出来的徐景好刚好听到。 弟弟熟悉而又悲痛万分带着哭腔的声音,磨灭了徐景好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她站在原地愣了三秒,眼泪夺眶而出,然后疯狂的跑向病房,入目是白布遮盖的病床,徐景好不敢相信的冲了进去,一把掀开,却只看到全然失去了生机的遗体。 心脏仿佛在一瞬之间寸寸碎裂,徐景好扑上去紧紧抱住徐山川的遗体不肯撒手,脑袋紧紧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第130章 发誓,调查真相 徐景仁也在病床的另一边,拥抱着徐山川已经没有了温度的遗体。 姐弟两人悲痛欲绝,唯一不同的是,徐景仁一边哭还一边喊着‘爸’。而徐景好的悲伤则是暗流汹涌,只有眼泪,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也没有。 宋嘉栩站在那边,看到徐景好这样,心里反而更加担心。 傅砚池躲在一边,不敢露面,可是这边的情况,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许西宜是最后赶到的,她进了病房,看到自己深爱的丈夫已经蒙上了白布,一度晕厥,索性跟着她来的人扶住了她。 也就是那一瞬,许西宜痛哭的走了过去。 她脚步虚浮,但是走到徐山川身边时,却一把扯开了徐景好,自己紧紧的抱着徐山川的遗体。 “老徐,老徐你这是怎么了?你看看我,你跟我说说话。老徐,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老徐,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 老徐……你等等我……” 说完,许西宜起身就朝着窗边跑了过去。 徐景仁一看情况不对,立马从地上起来,扑上去一把懒腰从背后抱着拖住了许西宜。 “妈妈,你要干什么?” 徐景好也忽然回过神来,止不住的眼泪,悲痛欲绝的心情,旁边还有一个甚至要殉情的母亲。 徐景好撑着复杂的心情,强打精神,上去也抱住了许西宜。 “妈,你不能这样。” 许西宜泪流满面,这三年来,她除了想着恢复徐家昔日荣光,其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医院照顾徐山川上。 这件特殊病放里面,有最好的医护人员。 可是许西宜很多事情还亲力亲为。 三年来学会了为植物人擦洗身子,为他按摩。 虽然徐山川躺在床上三年,却算是植物人中,保养的最好的。 前些天,徐景好和徐山川说话,他手指还有反应。 就连周逾白都说,调整药物,尝试亲情唤醒,是有机会的。 可现在,却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许西宜怎能接受得了? “你们放开我,让我随他去,黄泉路上,让我和他做个伴,让我去照顾他。” “妈,你别胡说,爸爸已经不在了,你一定要好的。你还有我和弟弟,你怎么能丢下我和弟弟呢?弟弟今年大学毕业,事业也一定会成功,你难道就不想照顾照顾他吗?” 徐景好没办法说,她也快要离世了。 若是连妈妈都出事,将来就只剩下徐景仁一个人,他该多孤单啊。 徐景好话音落,许西宜倒像是清醒了一些似的。 她忽然一把推开抱住她不让她跳楼的徐景好,指着她问:“你告诉我,你爸爸明明好好的,三年多了,他状况一直都还算是稳定的。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你告诉我!” 徐景好一下子愣在原地,没错,母亲的质问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亲自问过周逾白,父亲是有醒过来的机会的,甚至最近和他说话,手上都是有反应的。 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去世了? 不过,徐景好也不知道。 徐景好认真承诺道:“我会去调查的。” 许西宜指着她,冷笑道:“调查?调查谁?傅砚池吗? 你不如干脆去问问他,是不是他和你离婚之后反悔了,想要把这间病房收回去,不想再给我们用,所以弄死了你爸爸。” 徐景好脱口而出:“不会的,商战是商战,这是谋杀,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傅砚池虽然恨徐家当初害的傅家家破人亡,害死了他父亲。 可那毕竟是商战,他也用了同样的方式,赢了回去。 若说傅砚池为了腾病房谋杀她爸爸,徐景好是绝对不相信的。 可就因为她反驳的速度太快,许西宜一巴掌就甩在了她脸上:“我就不该养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一辈子为了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家都不顾。 利益可以出让,你自己的人和心可以出让,现在,连你爸爸的生死,你都不放在心上。 你的世界里,就只有这个男人吗?” 许西宜的巴掌来的猝不及防,徐景好身上到处都疼,脸上的疼,已经不算什么了。 她略有几分麻木的站在那里。 徐景仁一把拉住了许西宜的手:“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姐姐动手?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徐景仁看到徐景好额角刚刚新长的伤口都还心疼不已。 不想妈妈再次对徐景好出手。 许西宜挣扎了一下,徐景仁却没放开她的手,眼神坚定的警告她绝对不可以再动手。 许西宜却骂道:“傻儿子,你今天所承受的辛苦,一半都拜你这个无能的姐姐所赐。 她有无数机会可以帮我们弄死傅砚池,她却死心塌地的对待那个男人。 就连离婚,都不肯多分傅砚池的钱。 傅砚池百亿千亿的身家,她拿了三个亿。 她从来都没有为我们考虑过,这样的姐姐,你还要护着她吗? 你想想你辛苦拉投资到处碰壁,到处和人拼酒的辛苦。 若是她肯帮忙,从傅砚池那边弄点钱,早就解决了你的麻烦了。” 徐景仁:“妈你怎么这么想?创业就是要自己去拼,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姐姐已经为了我们家受尽委屈的嫁给了恨透了我们的傅大哥。 她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委屈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这么想? 妈,你的病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以后我抽空定时带你去看医生。” “我没病,我现在就要个真相,你爸爸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走的这么突然?” 质问到最后,许西宜看着徐景好。 徐景好站在旁边,她转身走向病床边,在病床边跪了下来。 轻轻的拉住了徐山川还剩下最后一丝余温的手,慢慢的贴在了她的脸上。 “爸爸,我发誓,我一定调查真相的。若有人害你,我必不能放过对方。我发誓,必不会!” 徐景好说着,眼泪掉落了下来。 下一刻,她一把抹掉眼泪。看向门口的方向:“宋嘉栩,陪我去办事。” 说完,徐景好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了去…… 第131章 傅砚池,是你吗? 监控室中,傅砚池将徐家人在病房中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看到徐景仁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跪行至病床前,崩溃的喊着‘爸’。 看到徐景好冲过去抱着遗体泪流满面不肯撒手。 看到许西宜赶来后一度晕厥甚至想要殉情追随。 更看到许西宜质问真相一巴掌毫不犹豫的打在徐景好脸上。 那一巴掌,仿佛也打在了傅砚池的心上,他看到时整个人也是为之一振。 而徐景好跪在徐山川的遗体旁发的誓言,才是最让傅砚池心惊胆战的。 —— 周逾白一直被傅砚池的人控制在办公室里,他着急,却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连办公室都出不去。 徐景好带着宋嘉栩出了病房,就直奔周逾白的办公室而去。 傅砚池站在监控室内看着,他知道徐景好要去哪儿,于是先打了电话放了周逾白。 该清洗的痕迹,都已经清洗掉了。 他手下的人办事效率极高,并且徐山川的死亡医学证明,此刻也送到他手上。 周逾白突然就被解除了限制,他正要赶着去徐山川那边,迎头就撞见徐景好满脸泪痕的过来。 “小好,你已经来了?” 徐景好抬头对上周逾白的目光:“逾白哥,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周逾白一脸错愕,心都提到嗓子眼:“难道徐伯父,真的去世了?” 徐景好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竟然不知道?” 周逾白将傅砚池如何拦着他,限制他自由的事情全部都说了。 徐景好听的浑身发冷。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这些话,让她刚才挨的那一巴掌,显得一点儿都不冤枉。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傅砚池……傅砚池……傅砚池……!!!” 徐景好站在原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着傅砚池的名字。 傅砚池就站在监控室内,看着徐景好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那一遍遍的喊声中,是绝对的恨意。 傅砚池紧紧的捏着拳头,一旁,尹司南轻声提醒:“傅爷……” 傅砚池手上微微松开:“我去见她。” 尹司南:“傅爷,徐小姐现在情绪不稳定,要不还是缓缓吧。” 傅砚池声音陡然提高:“难道你没看到,她已经在崩溃边缘了吗?” 尹司南倒吸一口冷气,却只敢小声哔哔:“崩溃你也不敢跟她说真相,去了有什么用……” 傅砚池一字一顿道:“尹、司、南,我听得见!” 尹司南脑袋一垂,不敢说话了。 傅砚池到底还是听了尹司南的话。 这会儿,周逾白和宋嘉栩都能照顾徐景好,他去,只会火上浇油。 倒不如,他现在什么都不做,因为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等徐景好和周逾白调查之后,他再出现,也不会太刺激到徐景好的情绪。 周逾白第一时间去查看是徐山川,可徐山川这边已经经手过其他医生整理过了。 周逾白查看之后摇头:“应该是仪器出了问题,具体仪器出了什么问题,可能还要联系生产方派人来检测。 伯母、小好、景仁,节哀顺变。” 许西宜已经耗尽力气,没力气再追问什么了。 徐景好:“联系,只有傅砚池才有渠道。” 周逾白冷哼一声:“傅砚池早就到医院了,他想调查,肯定早就清楚了。” 话音落,那边,有护士送了医生开具的死亡医学证明过来。 周逾白:“什么死亡医学证明,我是徐先生的主治医生,我没开过。” 说完,他一把抓过来看,这才发现开这份证明的是徐山川之前的主治医生。 徐景好也立马凑上来看了。 她眉头一皱:“怎么会是王医生开的?傅砚池……他是不是做的太多了?” 周逾白:“不对,我办公室里有特殊病房的专属报警器,徐伯父有任何变化,警报器会第一时间提醒。 我听到报警器响,就赶过来,但是却一直被保镖拦着,期间大概被拦住半个小时的样子。” 周逾白话说到这里,许西宜突然问道:“之前,谢芳芳三番五次的想要抢这间病房。甚至还要老徐往外面挪,这次会不会,也是她们闹事? 老徐最近各项指标都很好,和他说话也会有反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么突然就去世的。 周逾白,你再仔细检查检查,你再查查看啊。” 许西宜哭着请求。 周逾白点头,再一次查看了徐山川的遗体。 随后,他还是摇头:“徐伯父遗体上,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痕迹。不过有其他疑议的话,也可以从两个方面怀疑。 一是仪器,二是持续输入的药物。 徐伯父的生命体征全靠这两样维持着,缺一不可。 输液器中的药物,是不能断的,如果断了,徐伯父就会有生命危险。 仪器也是这个道理。 如果怀疑药物,解剖验尸可以得到答案。 仪器的检测,第三方是傅砚池联系的,未必可信。” 徐景好点点头:“我明白了。” 说完,徐景好让宋嘉栩去询问今天病房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宋嘉栩打听了一圈,回来只是跟徐景好摇头:“问了一圈,一切如常。” 徐景好:“是每个人的说辞都一样吗?” 宋嘉栩还特地录了音,播放给徐景好。 果然,所有人都仿佛被统一了口径一样,说辞都一模一样。 徐景好冷哼一声:“如出一辙,什么情况下,才能做得到每个人说的一模一样呢?” 徐景仁捏紧拳头:“有人教过,并且让他们背了下来。” 徐景好:“是啊,统一口径,这就是破绽。看来,要么是有人玩忽职守,要么,是有其他人来过了。 玩忽职守,我相信,这层楼没人敢! 那就只能是,有其他人来过了。” 徐景好不傻! 只是她从来无心去做这些事情罢了。 许西宜:“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你爸爸怎么可能会好端端的就死了,一定是有人动过手脚。老徐他,是被人害死的! 徐景好,你爸爸多疼你啊,你还记得吗? 如今,他被人害死了!” 徐景好心痛如绞,她紧紧闭上眼睛,强咽痛苦。 睁开眼,却淡淡的自己问道:“傅砚池,是你吗?” 第132章 杀人凶手 监控室内,傅砚池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被怀疑,是肯定的。 徐景好从来都不是只有脸蛋没有脑子的花瓶。 可是她的人生轨迹里,从来都是被保护的很好,所以完全不用她独自面对什么风雨。 病房里,周逾白突然说道:“查监控,看看到底还有谁来这边。” 徐景好:“监控上一定不会有任何痕迹,太晚了!” 他们来得太晚,傅砚池既然已经先拦过了,若是真有什么情况,以他的手段,监控肯定已经被清过了。 想到这里,徐景好却突然跑了出去,她现在必须要确定一件事。 徐景好一路朝着监控室跑去,她要确定监控到底有没有被清理掉。 若是清理,那么,傅砚池必定做事了! 傅砚池就在监控室内一直看着,直到他意识到,徐景好的目的就是他所在的这个房间。 尹司南随后也意识到这件事情,立马说道:“傅爷,夫人她如果在这里碰到你,就真的说不清了。” 傅砚池:“难道她查监控之后,还能说得清吗?” 眼看徐景好已经要进监控室了,尹司南拉住傅砚池,躲到了隔壁房间。 徐景好冲进监控室,喊道:“给我调特殊vip病房的监控,现在,立刻、马上!” 周逾白也跟了进来:“照徐小姐的吩咐办。” 周逾白是医院股东,监控室的人立马调取。 随后,监控室的人告诉徐景好:“对不起徐小姐,今天特殊病房那边除好像是出了什么故障,导致监控内容也丢失了。 我们这里,什么都查不到。” 徐景好听着这样的回答,忽然疯狂的喊道:“傅砚池,是你,是你抹掉了监控。傅砚池,我知道你肯定就在医院,你出来,你出来啊……” 拦住周逾白,让别的医生开了医学死亡证明,抹去了监控和痕迹。 这是在掩盖真相! 徐景好走出监控室,泪流满面,大声的喊着:“傅砚池,你出来。傅砚池,你这个胆小鬼,你在包庇谁,你到底在包庇话谁?还是说,是你杀了我爸爸?” 傅砚池就在隔壁房间,徐景好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 徐景好那悲痛欲绝的声音,任谁听了都觉得心痛。 傅砚池是经历过丧父之痛的人,他很清楚那是什么感觉。 而且徐景好是女孩子,徐山川对她宠溺入骨,她从小跟着爸爸的时间是比跟着许西宜还要多。 徐山川是出了名的宠女狂魔,徐景好小时候也是很喜欢缠着爸爸的。 徐山川宠着她,甚至能抱着年幼的她进会议室开会。 父女两人的感情非同一般,如今,在眼看着徐山川就要有清醒机会的时候,却不得不接受他与世长辞这件事情,确实,太难了。 傅砚池同样心碎心疼,他甚至抬脚就要往外走。 尹司南却一把将他拉住:“傅爷,你想清楚,你现在出去,夫人面前,你打算怎么说?” 傅砚池:“你没听到吗,她在找我。” 尹司南坚持拉住傅砚池:“傅爷,你要出去可以,该怎么和夫人说,你要心里有数。” 傅砚池调整呼吸,调整混乱的脑子,尽量认真的组织语言。 一分钟后,他推开尹司南的手:“我现在,很冷静。” 尹司南松开手,凭他,是拦不住傅砚池的。 徐景好还在医院大声的喊着,闹着。 傅砚池走出来之后,看着徐景好清瘦的背影,心里还是忍不住痛。 “我在这。” 傅砚池的声音,在医院的走廊里被回音拉长。 徐景好慢慢的转过身,傅砚池就站在走廊到尽头,他站在监控室的隔壁。 徐景好看到之后,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好了。 她站在原地,无力感让她连脚都抬不起来。 她就站在那里,对着傅砚池质问:“是你拦住周逾白,不让他去抢救我爸爸,是不是?” 傅砚池:“是我让人拦的。”他不是不让周逾白去抢救,而是那时候,徐山川已经死了。 徐景好又问:“是你让其他医生开了医学死亡证明,是不是?” 傅砚池:“这是医生的分内之事。” 他还是绕过了徐景好这个问题最重要的部分。 徐景好不傻,他听得明白的。 徐景好再次开口:“是你让上面的医护人员统一口径的,是不是?” 傅砚池:“他们说什么,和我无关。” 徐景好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可是她不傻,她听明白了。 傅砚池刻意回避她每一个问题的重点。 人,一旦避重就轻,那么,重要的部分,就是肯定的答案。 徐景好眼中的泪,径直就滑落出眼眶。 傅砚池眼神很好,看到徐景好的眼泪,心脏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 徐景好心痛傅砚池的避重就轻,就是给她的回答。 她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是你下令抹除监控,是不是?” 傅砚池:“监控的问题,你应该问监控室的人,他们会给你答案。” 徐景好的平静彻底结束,情绪彻底激动起来,疯狂的扑过去厮打着傅砚池。 “为什么?为什么?傅砚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三年前,他破产了,一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可我不怪你让徐家破产,商业竞争,徐家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徐家也伤害过傅家,伤害过你。 可是,他跳楼了,因为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 这三年来,他被仪器和药物维持着生命,没有任何生活质量可言。 傅砚池,这还不够吗? 这还不够吗? 你的仇恨,到底要报复到什么程度?” 徐景好手上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捶打着傅砚池,她泪眼模糊看不清楚,甚至有时候一拳一拳的,锤在了傅砚池的脸上。 从头到尾,傅砚池没有躲开。 徐景好在他身上发泄,他甚至觉得好受一些。 身体上的疼痛比心里的疼痛更加具象化,更加的清晰可见,痛快淋漓。 徐景好不要命似的想要跟傅砚池同归于尽一般。 可泪流满面哭泣不已,加上剧烈的厮打,让她的身体根本扛不住。 不过两分钟,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傅砚池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 下一秒,傅砚池只感觉手上一空,周逾白将徐景好抢了过去。 傅砚池看着徐景好的时候,是满眼的心疼。 可目光一转看到周逾白,傅砚池眼中寒芒毕现。 他一拳朝着周逾白挥过去,就要抢夺徐景好。 周逾白却对他厉声喝道:“我是医生。” 傅砚池却依旧没有退让:“我有更好的医生。” 周逾白如今已经知道了徐景好的身体状况,徐景好想要瞒着所有人,可周逾白只想瞒住傅砚池。 傅砚池手段太强硬,而这一次,他先知道徐景好的身体状况,就不打算傅砚池再有机会。 就在傅砚池要强抢的时候,另一只手却将徐景好接了过去一个公主抱就抱了起来。 傅砚池和周逾白正想针对第三方的时候才发现,是徐景仁将徐景好给抱走了。 徐景仁一边抱着徐景好小跑着,一边喊道:“姐,你醒醒。” 宋嘉栩跟在旁边,伸手掐着徐景好的人中。 过了约三分钟的时间,徐景好才醒过来。 徐景仁随意找了个空着的病房,将徐景好放在床上。 徐景好看到眼前的徐景仁和宋嘉栩,第一时间说:“我没事。景仁,报警。请求警方介入调查真相。” 徐景仁错愕道:“姐,这件事情真的和傅大哥有关系吗?” 徐景好:“以警察调查结果为准。” 徐景仁点头,立马打了电话报警。 傅砚池已经预判到了徐景好的操作,不过之前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经得住查的。 否则,他做的一切就算是白做了。 徐景好实在是没有力气起床了,宋嘉栩扶着她坐起来,她对徐景仁交代了一些后事处理办法。 “无论如何,强烈要求尸检,我怀疑,出问题的不是输液器,而是药物。” 徐景仁点头:“姐,我知道了。” 看着徐景好如此操心,宋嘉栩唯一担心的,就只有她的身体状况了。 周逾白和傅砚池这边却还对峙着。 周逾白指着傅砚池,这一刻,他心底深处,竟生出了几分庆幸:“傅砚池,二十多年了,小好一直对你深情不渝。 就算是徐家和傅家决裂到生死之仇的地步,也是她觉得亏欠于你,一直在心底里想着的都是如果可以,她愿意用任何方式来补偿你。 可到今天,终于不一样了。 从今天开始,徐家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小好也再不可能爱你这个杀人凶手了。 从这一刻开始,你是她的杀父仇人。” 杀父仇人……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是将傅砚池踢出局的宣判书。 傅砚池:“周逾白,你以为这是你的机会吗? 我和她从小相爱,她做了我的女人,这一辈子,你都走不进她的心。 就算是你有手段能让她成为你名义上的妻子,你也必须要接受,我会永远住在她的心里。 爱、恨,如何? 你永远都替代不了我的存在。” 傅砚池和周逾白,都是扎心的高手。 他们都太了解对方的弱点,所以每一刀,都往对方的命门扎,能不疼吗? 两人不欢而散的时候,警察也刚好到。 傅砚池预判到了,所以之前做的那些全都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的。 徐景好可以从他避重就轻的话里面判断出东西。 可是,却没有实证。 而警察办事情,要的,就是实际的证据。 没有实际的证据,能做什么? 果不其然,警察一番调查之后,最终也没有查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徐景好差点儿再一次晕过去,她强撑着身体,抓住周逾白的手:“逾白哥,我要医院的这一套监控系统,你能帮我想办法保留下来吗?” 周逾白:“你想保留监控和系统,是想找人恢复吗?” 徐景好:“不是没有机会的。” 周逾白点头:“放心,我还是医院的股东,这点权利还是有的。监控已经被傅砚池那边抹掉了,他应该不会再注意监控。” 徐景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总能想办法,找到证据的。 就算是现在她找不到最好的技术人员,将来把这个留给徐景仁,他也会调查的。 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 傅家别墅。 谢芳芳从医院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精神状态紧绷的状态。 卓轻婉和傅婉婉在旁边陪着她,傅婉婉也听说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了。 一直在旁边宽慰着谢芳芳:“干妈,你别再担心害怕了。这件事情也怪不了你,你不是想要害死他的。 他变成植物人这么多年了,身体状况早就很糟糕了。 可能只是因为巧合,你随便动了一下仪器,他就没了。 这是意外。” 谢芳芳:“是意外吗?就算这是意外,可人到底还是因为我而死的,婉婉,你说万一被人查到是我,我会不会坐牢?” 傅婉婉:“不会的,不会的干妈。还有哥哥在呢,哥哥不会让你出事的。” 卓轻婉也在旁边轻声附和:“是啊,伯母,阿池他不会让你有事的。” 卓轻婉一开口,谢芳芳立马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扫了过来:“你闭嘴,卓轻婉,要不是因为你怂恿,我根本不会去医院用这种办法制裁徐景好。 全都是因为你,我告诉你,回头我一定会告诉小池,我绝不答应让他娶你这种女人。 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女明星,还妄图想嫁给我儿子,你做梦!” 且不说谢芳芳本来就看不上卓轻婉小山村出身的女明星身份,就说今天这件事,谢芳芳只觉得自己是受了卓轻婉的蛊惑。 如果不是卓轻婉,她也不会去医院。 如果她没有去医院,也不会有这样的意外。 没有这样的意外,徐山川就不会死。 当然,徐山川作为她的杀夫仇人,她也确实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是,她实在胆小,怕进监狱坐牢,所以,她也不敢杀人。 谢芳芳的话,一字一字的扎进卓轻婉的心里。 也就是听到谢芳芳亲口说出这番话,她才明白,谢芳芳一直以来,根本看不起她。 卓轻婉低着头,紧紧咬着牙,微微垂眸的一瞬,潋去了眼底的狠辣…… 第133章 露出真面目 原来,竟一点都看不上她的身份。 所以,谢芳芳之前对她保持的热情,也都是表象,只是为了要是利用她? 卓轻婉立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竟然是这样! 卓轻婉心头愤恨着,她抬头看向谢芳芳,突然也换了一副脸色:“是吗?” 是吗? 现在跟她说,绝对不让傅砚池娶她? 谢芳芳:“什么是吗?卓轻婉,你什么意思?” 卓轻婉:“伯母,咱们可是一家人呢。你不会不清楚,咱们是在同一条船上这件事情吧?” 谢芳芳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威胁了。 傅婉婉也错愕的看向卓轻婉。 谢芳芳:“卓轻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卓轻婉淡淡一笑,反而风轻云淡的坦然了起来:“什么意思?我和阿池已经订婚了,可不就是一家人吗? 一家人坐同一条船,自然是同进同退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伯母,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不是吗? 我们是一家人,我想什么,你都应该帮我才对啊。 就像是,你无论做什么,我也会帮你一样。” 谢芳芳啪的一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卓轻婉道:“卓轻婉,你敢威胁我?” 卓轻婉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对面,谢芳芳还指着她的鼻子,明显愤恨不已。 “伯母言重了,这算什么威胁呢?不过因为大家是一家人,自然是要互帮互助而已。” 谢芳芳被气得不轻。 本来就因为失手杀了人而害怕,这会儿心跳都还很快,整个人都不舒服。 没想到一个卓轻婉竟然还敢威胁他! 卓轻婉凭什么敢威胁她? 简直太过分了。 傅婉婉也听明白了,她推动着轮椅上前,接了卓轻婉刚刚喝完茶水的杯子放下来。 “卓姐姐,你别生气。哥哥喜欢你,他都和你订婚了,我们自然是一家人的。 干妈就是太害怕糊涂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说这些话的。 可干妈毕竟是哥哥的妈妈,是长辈,将来还是你的婆婆。 我就替干妈向你道歉了,刚才的话,对不起。卓姐姐你别记在心上,咱们还是一家人。” 傅婉婉说完,又转头看向谢芳芳那边。 赶紧又安抚着她:“干妈,上楼休息吧,让保姆阿姨帮卓姐姐准备客房。” 谢芳芳看着卓轻婉就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上楼了。 傅砚池要卓轻婉留在这里不许离开,保姆也给她准备了客房可以休息。 卓轻婉也正好生气呢。 她怎么说也是当红影后,可谢芳芳却还歧视她的身份。 卓轻婉明白,在豪门交际圈子里,第一等人,自然还是那些身份极高的豪门千金。除此之外但就是家庭地位十分稳固的豪门主母。 而那些嫁进豪门的女明星,通常也会因为没什么家庭背景,地位不高。 就是因为这是事实,所以当她被谢芳芳嫌弃身份之后,才格外的不爽。 谢芳芳她自己也不是什么高贵出身,卓轻婉早就打听过了,谢芳芳当年也是带球上位,逼走正宫,手段也是龌龊的。 楼上。 傅婉婉拉着谢芳芳的手安抚着:“干妈,不怕的。有哥哥在,你不会有事情的。 如果你实在是不放心的话,我陪着你再回m国,好不好?” 听到这个建议,谢芳芳立马摇头:“不行,我不能回去。这三年来我在m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不是不知道的。 婉婉,你哥哥已经有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我为什么还要每天伺候人,端茶递水,低声下四不说,还要每天打洗脚水给人洗脚。 我宁愿去坐牢,我也不想回去。 小池已经成功了,我只想待在我儿子的身边,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傅婉婉:“好,干妈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没关系的,没关系。哥哥会摆平所有事,你肯定不用坐牢的。 不过,卓轻婉那边…… 干妈,你还没看出来吗? 她翻脸无情的时候,也是个狠人。这种人,不能彻底的得罪了。 你的事情,她就在当场,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如果她不顾一切只要鱼死网破的话,这对你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顾及哥哥,不会揭发你。 但是,她和哥哥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再说阻拦的话。” 谢芳芳:“我本来就不会同意他们结婚,她连徐景好都不如,凭什么嫁给我儿子?” 傅婉婉:“干妈,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的,哥哥未必就真心喜欢她。 依我看,倒是利用更多一些。 若是哥哥真的喜欢她,当初为什么逼得你跳楼要他和徐姐姐离婚呢? 若是哥哥真的喜欢她,离婚后,为什么不接她同住,双宿双栖? 而是漠不关心,连订婚通告发出去之后,也不肯陪她一起参加宴会?” 傅婉婉话说到这里,谢芳芳就算是再笨也明白过来。 “对啊,你哥哥心里头,从小就装着徐景好那个烧狐狸。 徐家害死了老傅,你哥哥也二话没说还是娶了她。 衣食供应不缺,奢侈品衣服,限量版包包,定制珠宝,无限额黑卡任她挥霍。 就凭她卓轻婉,怎么跟徐景好这个从小衣食无忧被捧在手心中的明珠相比?更何况,她还被你哥哥娇养了三年多,看她那副勾人的烧样,对男人就是有用。卓轻婉她,差远了。” 虽然因为杀夫之仇,谢芳芳也恨徐景好。 可是跟讨厌卓轻婉比起来,谢芳芳还是承认徐景好的魅力。 傅婉婉:“不管怎么说,先稳住了卓轻婉,至少不能让她胡说八道。” 谢芳芳点头:“我就先忍着那个贱人,小池将来自会给她苦头吃,我等着看就是了。” 傅婉婉露出一丝笑容。 她早就看透了其中关键问题,所以,她跟卓轻婉虚与委蛇,从不真正将卓轻婉放在眼里。 医院那边,傅砚池等着警察离开之后,也第一时间回到了傅家老宅。 他原本还想将徐景好一起带走。 可徐景好身边,一个徐景仁,一个宋嘉栩,还有一个周逾白,他还没机会带她走,只能先自己回来了。 下车之后,傅砚池一脚重重的踢开了门,没在一楼看到谢芳芳的身影,就径直上楼去了。 傅砚池踢开谢芳芳的房间门,将一张黑卡丢了过去:“我已经给你们定好了机票,两个小时后,飞m国。你们现在就走,给我离开!” 傅砚池话音落,谢芳芳立马哭天抢地:“小池,你要送我走?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亲妈? 我好不容易才从m国偷偷的逃回来,你却要我回去? 你知道这几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我是为了什么? 我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 为了让你有资本东山再起,我做小伏低,低三下四,伺候人,给人洗脚……” 傅砚池:“够了,当初我有自己的解决办法,我有无可替代的技术和头脑。投资我是最佳选择,不过是晚一点也一定会拿到那笔投资,根本不用你做这些。 是你背着我,升级矛盾,签下这份协议。你是我妈,你说是为了我,我认。 可其中恩恩怨怨,我何尝不是无辜的? 协议十年,才过了七年你就偷偷带着傅婉婉跑掉了。 没关系,我去沟通,我让出利益换你平安。 现在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徐山川最近已经有能清醒的迹象了,徐家所有人都期待着。 可你却让他一命呜呼,你断了徐家全部的希望……” 傅砚池话还没说完,谢芳芳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混账东西,我到底是不是你妈? 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你到底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傅砚池生生承受着这一巴掌。 他只重重的说道:“徐山川死了!是你杀的!” 谢芳芳也竭力的大声吼道:“那又怎么样? 徐山川害死了你爸爸,他早就该死了,他该死,他就是该死。 我能亲手了结他性命,为你爸爸报仇,我一点都不后悔。 我只恨,我没有机会可以早点杀了他。 都是因为他,我们母子才孤苦伶仃,穷困潦倒,漂泊异乡,为人宰割。 还有你,三年了,你没亲手宰了你的杀父仇人,还娶了他的女儿。 给他们全家提供优渥的生活,让仇人的女儿在你的身边享受着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东西,消费全世界最顶级的时装、首饰和珠宝。 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你爸爸?” 傅砚池一瞬无话可说。 是,这三年来,徐家几乎是靠他养着。 医院里,徐山川每天高昂的仪器设备消耗费用和医药费。 许西宜和徐景仁平时的生活费用,包括许西宜不死心到处活动想要恢复徐家往日的生意花费的一些钱。 最后就是徐景好,小时候,他就发誓,会做的比他和她的父亲更加成功。 他会给徐景好比徐山川给的宠爱更多。 所以,即便是仗着威胁,打着复仇的名义娶了徐景好。 婚后他给徐景好的生活,也算是将小时候的誓言实现了一半。 另一半没能实现的就是他和徐景好可以像从前一样发自内心自然而然的相爱,他可以给的更多。 “你知道现在医院闹成什么样了吗? 你知道许西宜和徐景好几度晕厥,许西宜还闹着要殉情吗? 妈,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而我,比你更过分,因为我毫无底线的包庇了你,成为了你的共犯。” 谢芳芳:“什么共犯?让徐山川死得其所,不是应该吗?” 傅砚池:“你真是不可理喻!父亲的死,是他承受不住跳楼。徐山川成为植物人也一样,可是杀人,能一样吗? 从今以后,你能睡得着吗? 你良心何安?” 傅砚池一番话,将谢芳芳气的浑身发抖。 而傅砚池却转身就走了出去。 客房里的卓轻婉已经在客厅等着傅砚池了。 看到他从楼上下来,就走上前去了。 “阿池。” 傅砚池冷眼扫了她一眼:“卓轻婉,谁让你和我妈去我别墅找徐景好闹的?你什么身份去找她?” 卓轻婉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委屈的挤出两滴眼泪:“阿池,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没有身份去。 可是伯母非要拉着我过去,我也不能不去啊。 阿池,是我不好,我应该拦住伯母的。” 卓轻婉轻飘飘的几句话,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谢芳芳身上。 此刻楼上的谢芳芳,甚至还不知道卓轻婉在傅砚池面前说的这番话。 傅砚池看卓轻婉的眼神越发冷厉:“她非要你去?难道你自己不想?” 卓轻婉:“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这段时间,我不想惹麻烦的。 徐小姐毕竟是你的前妻,我怎么敢呢。 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身份多管闲事。 阿池,你要相信我。” 傅砚池皱眉,一脸的不耐烦:“以后,我不想在听到你叫我‘阿池’这个称呼,我很不喜欢。 很多次都忘记纠正你,难道你自己没记忆吗? 除了需要你配合演戏的时候你可以这么称呼,平时的时候,谁允许你这么叫我?” 卓轻婉心头凉了大半截,傅砚池对她的态度,当真是一点儿喜欢都没有。 白月光到底是白月光,终究是她比不了。 卓轻婉听话的换了称呼:“傅总。” 傅砚池勉强满意这个称呼:“从今天开始,事情结束之前,你不准离开这个房子。 若是离开,后果,自负!” 卓轻婉:“傅总,我……” 卓轻婉话还没说完,傅砚池抬脚就已经往外面走了。 她还想问,订婚宴的事情,可是怕听到傅砚池否定的回答,她还是没追上去问。 她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如今她手里捏着一张王牌呢。 傅砚池总不能,不要自己的亲妈,或者亲手将自己的亲妈送进监狱吧。 卓轻婉看着傅砚池离开的背影,他那么高大,英俊挺拔,又是那么的帅气迷人。 喜欢了这么多年,卓轻婉终于是看到了曙光。 她一定、要得到他! 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手段有多么的卑劣。 为了得到傅砚池,她都愿意去做! 当然,还能捆绑谢芳芳站在支持她的阵营里,她的胜算,就更大了! 第134章 她不是我的女儿 “傅爷,你不觉得奇怪吗?谢女士之前虽然几次三番的去医院折腾,也想尽办法的想要把徐先生赶出特殊病房。 甚至严重的那次还移动了徐先生,情况也没这么糟糕啊。 怎么这次,竟然会直接导致徐先生死亡? 我们要不要,重新启动一下调查?” 尹司南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之前闹了那么多次都没事,怎么偏偏这次人就没了? 傅砚池心头微微一震。 可他很了解自己这位亲妈,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坏的心眼。 就是做事情不分轻重,她必然不是存心想要害死徐山川。 可现在人毕竟是死了! “除非想要把证据送到徐景好的手上,否则现在不能调查。” 尹司南一想,现在确实不是调查的好时机。 “那……你和卓小姐的订婚仪式?” 傅砚池想也没想的说出两个字:“搁置。” 本来这对外宣布,也就是激将法。 只是一想到他这个激将法对徐景好来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他就觉得窝火。 尹司南:“是,全盘搁置。那徐小姐那边……” 傅砚池:“让保镖守着徐家的人,不管是谁,决不能再出意外。 重点看着徐景好,她和她父亲感情深厚,我怕她哀伤太过。 徐山川的身后事,暗中安排人打点着,让遗体尽快入土为安。 画室那边,让吴嫂多上点心,只要她回去,生活上要照顾的无微不至。” 尹司南:“傅爷你放心,照顾徐小姐,吴嫂熟悉得很。” —— 徐景好和徐景仁商量之后,已经申请了医学解剖。 可到了该许西宜签字的时候,她却坚决拒绝。 一听是徐景好的主意之后,她抓扯着徐景好的衣服,一边哭一边骂。 “徐景好,你就是只白眼狼,你忘了你爸爸生前对你有多好,对你有多么宠爱了吗? 他人才刚走,你竟然申请要解剖她的遗体。 你爸爸生前已经植物人躺在病床上被折磨了整整三年。 如今连走都不能安心的走,你于心何忍? 那么疼爱你的人,你怎么忍心让法医在她的身上动刀子?” 许西宜痛哭着,也一直骂着徐景好。 她抓扯着要打徐景好,却被徐景仁紧紧的抱住,徐景仁一直试图控制住她两只手,许西宜一直都在疯狂的挣扎。 徐景好就站在那里,她下定决心申请遗体解剖的时候,也很痛心。 她也不想让爸爸的遗体再遭受这样的折磨。 可是,不解剖,真相呢? 现在有那么多的疑点呢! 若是没有解剖,没有真相,不调查清楚,她的父亲是怎么死的,这一辈子她都会心有疑虑的。 不管凶手是不是傅砚池,她都必须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她不躲不让,许西宜的时候偶尔打在她的身上。 她今天身体格外的难受,心里也承受着比病痛折磨更多的负担。 所以,止痛药她是加大了剂量吃的。 许西宜打在她身上,她也不觉得有多痛。 徐景仁眼看徐景好挨了好多下,喊着说:“姐,你让一让。你让一让啊,妈妈这会儿情绪太激动了,她会误伤到你的。” 徐景好却全不在乎,她平静的看着许西宜和徐景仁的方向,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 刚才徐景仁将许西宜往后拖拽了一点,她刚好打不倒徐景好。 不想,徐景好自己还走过来。 徐景好不带任何情绪,说出的话却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景仁,你放开她,你让她打。除非她今天打死我,否则,我的决定不会改变的。” 徐景仁完全不理解,妈妈以前很疼爱姐姐,姐姐和妈妈关系也是最佳母子了。 怎么现在,两人之间变成这样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原本的母慈女孝,变成时常的喊打喊骂? 就在徐景仁愣神的一瞬间,许西宜趁机甩开徐景仁,扑上去就狠狠的打徐景好。 徐景好被打的身体趔趄,却也迎着许西宜的耳光和打在她身上的拳头。 她不觉得疼,身上的感觉和心里的疼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麻木、平静、却像是疯的厉害。 徐景仁赶紧上来再次将许西宜拉开:“妈,你是不是疯了,她是姐姐,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啊。 从前谁敢动她一根头发,你都不许,如今你怎么能打她呢?” 许西宜打不到徐景好,情绪却变得更加激动和疯狂,吼声震天,怒骂哭诉:“她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这样的不孝女。 她是白眼狼,是我和你爸爸亲手养出来的白眼狼。 你爸爸死了,她却要解剖他。 徐景好,我不会签字的,我是他的合法妻子,没有签字,你休想解剖他。” 徐景好两边脸上都被打了好几巴掌,几道清晰的五指红痕交错不一,可她却还是脚步坚定的走向许西宜。 她拿起手中的申请书递到许西宜面前:“你可以随便打我,但你必须签字!”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许西宜的巴掌再次落在了她的脸上。 徐景好被打得脸往左边一偏,可下一秒,她又正视许西宜:“你不签字,做不了解剖,找不到爸爸被害的真相,所以,你必须签字。” ‘啪’耳光清脆响亮,徐景好被打的脸又向右一偏。 可徐景好还是不肯退让,徐景仁把许西宜往后拽一些,徐景好就往前走一些,整个就是送上去让许西宜打。 完全是不躲不避,看的徐景仁都快要疯了。 “姐,我求你了,你躲呀,妈疯了你也疯了吗?” 徐景仁眼看着姐姐被妈打的脸都肿了,自己也不能对妈妈下死手,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 想从前,他们一家人是多么的和乐,可如今…… 徐景好还是不肯退让:“妈,你今天就算是打死我,这字也必须签!爸爸的遗体,就是最好的证据。” 许西宜打在徐景好身上的手,已经都没什么力气。 可是面对徐景好的步步紧逼,她还是不肯退让:“你有本事,就去傅砚池身上查事,你爸爸的死,你该去问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他下令抹除了监控。 你不去找他的麻烦,却一心想要解剖你爸爸,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许西宜说完,身体不争气的一软,眼睛一闭,整个人晕过去了。 然而,就在许西宜倒下的时候,徐景好强撑着的身体,也是摇摇欲坠,她却顾不上自己,拉住许西宜的手,在申请书上按下了许西宜的手印。 随后,身体趔趄的退了两步,直接晕倒在地…… 第135章 抱着骨灰,跑了 徐景仁才扶着妈妈,姐姐也立马倒在了自己眼前。 “来人,来人啊……” 病房外面守着的周逾白和宋嘉栩立马冲了进来。 刚才徐景好要他们无论听到病房里面传出什么声音,都不许进去。 可是宋嘉栩这一喊,两人顿时意识到里面是出事了。 果然,门一开,晕了两。 周景年是医生,可他自然是先紧着徐景好。 另外进来的医生则去照看许西宜。 徐景好情况很糟糕,周景年将她抱了起来,直接带去了自己办公室。 他这边已经研究过了徐景好的身体状况,所以治疗的药物也是私下准备了。 将徐景好放在办公室内帘子后面的小床上,立马吩咐宋嘉栩:“办工作右下角的柜门打开,密码零七零七,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宋嘉栩动作很快,开了柜子又打开了保险箱,看到里面塞满了药物等东西,全都取出来送到周逾白的面前。 徐景好现在昏迷着,周景年并不着急让她醒过来,反而是趁着这个时候,可以好好的给她用药。 调好了液体,周逾白就徐景好扎上了针。 看到她脸上被许西宜打的红肿一片,心疼至极。 吩咐宋嘉栩:“你在这儿守着她盯着液体,我去拿点伤药。” 宋嘉栩:“好。” 周逾白出去之后,宋嘉栩轻轻拨弄开贴在徐景好脸上的头发,看到她红肿的脸颊,轻声道:“为什么不躲呢?” 周逾白脚步匆匆的拿了药膏和冰袋过来,看到宋嘉栩的手快速的拿开。 他很清楚徐景好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哪怕她身患重病,却依旧是美的摄人心魄。 宋嘉栩这样的男孩子喜欢她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徐景好信任他,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周逾白也不过问。 给徐景好涂了药膏,又帮她做了冰敷。 也不知道是她太累,还是周逾白在她打的吊针里加了助眠的东西。 直到傍晚,徐景好才慢慢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她看到周逾白的时候,心里还是担忧了一下。 周逾白可是医生,万一察觉到她…… 不过下一秒,徐景好看到宋嘉栩在,她便松了一口气。 察觉到这一点的周逾白,心里面一阵不是滋味。 她真的很信任宋嘉栩。 怕她心有不安,周逾白立马解释:“你刚才晕倒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怕你身体撑不住,给你补点葡萄糖。” 徐景好立马看向宋嘉栩,眼神里都是求证。 宋嘉栩点了点头。 徐景好才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拿在手里的申请书呢?” 周逾白:“什么申请书?” 宋嘉栩:“刚才病房里面乱成一团,没注意到。” 徐景好一听,起身就要去找。 她可是趁着许西宜晕倒才拉着手按了手印的。 若是弄丢了,未必那有机会再弄到的。 周逾白:“你别着急,我去找。” 徐景好还是不太放心,可宋嘉栩却怎么也不肯让她动。 药是周逾白和徐景好的主治医生,以及请了其他专家一起会诊之后拿出的用药方法。 平时徐景好根本不吃治疗的药物,宋嘉栩在三餐中为徐景好混日治疗药物也是很挑药的,一些味道很苦的就没办法用。 所以,这吊针,他必须要亲自守着徐景好打完才能安心。 徐景好打着吊针,看了看时间,给徐景仁先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里,徐景仁说,申请书在他那儿。 只是,后面的话,却说的支支吾吾。 徐景好知道申请书在徐景仁那边,也是放心了不少。 只不过,她还是很担心一件事情就是,她那位精神已经不太正常的妈。 “宋嘉栩,我可以在这里输液,你能不能去特殊病房那边看看情况。” 宋嘉栩:“徐小姐,这会儿恐怕徐先生已经被送进太平间了。” 距离她晕倒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人被送去太平间也是应该的。 只是,徐景好觉得,这个时候,人还是应该送去解剖室。 “我妈醒了吗?” 宋嘉栩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守着你。” 徐景好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等了一会儿,周逾白回来,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小好,你妈妈带着人,把伯父的遗体接走了。” 徐景好:“什么?接去哪儿了?” 宋嘉栩:“许女士该不会是想要直接将遗体送去火化吧?” 徐景好一听,立马坐起身来,手上直接就去拔手背上的针头了。 周逾白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液体可以带上,我开车送你过去。” 徐景好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她是拒绝治疗,但是现在需要处理这些事情,只是一些葡萄糖,却能让她不至于随时晕倒。 所以徐景好没拒绝,坐在车上挂着液体,徐景好一直打给徐景仁。 最后,徐景仁接通了电话,不等徐景好问,他已经先坦白了。 “姐,对不起,妈妈就像疯了一样,她拿脑袋撞墙威胁我,我拦不住她。 她把爸爸带到火葬场,现在、现在……” 徐景好听到这里,脑子都嗡嗡的,她看向开车的周逾白,脱口而出:“火葬场,逾白哥,快点……” 周逾白一脚油门踩到底,红灯的都不等的追过去。 只求,还来得及。 车子到了火葬场,液体也剩下不多一点点,徐景好一把就扯掉了针头,血立马流了出来。 周逾白见状,立即掏出消毒药棉按了上去:“小好,你不能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 一下子拔掉针头,血确实出的很多,但是消毒药棉按上去,也止住了。 徐景好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去找徐景仁和许西宜。 找了好几个地方,才在灵堂那边找到人,徐景仁坐在那里,上方已经设了徐山川的黑白照。 徐景好跑过去,一把拉住徐景仁:“景仁,爸爸的遗体呢?怎么样了?” 徐景仁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他目光往棺材方向看了一眼,徐景好跟着跑过去,却没看到遗体。 她心里咯噔一下:“已经……火化了吗?” 徐景仁低垂的头,点了点。 徐景好脚下没站稳,趔趄的退了两步,眼前发黑。 “骨灰呢?” 徐景仁:“不知道,妈妈她抱着骨灰,跑了……” 第136章 你爸爸,在我手里 徐景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抱着骨灰,跑了? 呆愣在当场几秒钟之后,徐景好脸上的表情都挂不住了。 她真是彻底受够了。 “她疯了吗?尸检不让做,又抱走骨灰做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 徐景好对于她这个妈已经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她自己的身体,也在支撑的极限。 还偏偏遇上这么一个妈。 徐景仁看到徐景好激动至此,赶紧站起来扶着她。 “姐……” 徐景仁一伸手,徐景好就看到她手上缠绕着的纱布。 徐景好一把抓住他手问:“这是怎么了?” 徐景仁缩手想要藏也来不及了。 徐景好觉得自己都多余问这句话。 “妈伤的?” 徐景仁:“她拿了刀闹自杀,我抢的时候握住了刀刃。不过没事,伤口不大的。” 伤口不大,用得着缠绕那么多纱布吗? 徐景好又不傻。 也难怪外徐景仁拦不住她闹,自己亲妈,闹到要自杀,徐景仁年轻心软,自然是拿她没办法的。 徐景仁:“我抢了到,妈就撞墙,坚决不肯送爸爸的遗体去做尸检。 姐,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还是没能让爸爸现做尸检。” 事已至此,徐景好也怪不得徐景仁。 要怪只怪她自己晕倒过去,没能掌控后面的事情发展。 “她不是晕倒了吗,怎么那么快就醒了?” 徐景仁:“妈就只晕了几分钟,医生过来没一会儿就弄醒她了。姐,你身体怎么样,你最近好像很虚弱的样子,你还好吗?” 徐景好以前在家里被爸妈宠成掌心宝,身体养的非常健康看,没有任何问题。 最近他察觉到,她的身体似乎变得很差,甚至是动不动就晕倒。 徐景好对上徐景仁的眼睛,她都有些怕她的追究的目光了。 她避开他的目光,遮掩心虚和不安:“我没事,最近事情太多了,可能没怎么休息好。” 徐景仁:“姐,爸爸已经走了。妈妈好像病的越来越严重了,我只有你了,你千万要好好的,不要生病,不要离开我,好吗?” 这两天,周逾白找过他,说是医院这边想要帮徐山川做个骨髓类的配型,如果将来需要的就可以省一些时间。 徐景仁想也没想,就答应做了。 只是做完之后,他在学习工作的某个空隙却突然上网查了相关资料。 之后又找了爸爸的病历看了,完全没有做配型的需要。 也是那么某一个或者某几个瞬间里面,徐景仁想,除了父亲,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如今看着自己的亲姐姐,徐景仁心里面莫名害怕有些事情发生。 徐家,再也承受不住什么风雨飘摇了。 徐景好心抽搐的疼着。 徐景仁眼圈有些红,显然已经哭过一场了。 这会儿,不过多眨了几下眼睛,又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可他如今已经长大,该成为徐家的顶梁柱了。 硬生生的将眼泪憋回去后,温柔的拥抱住徐景好:“姐,我的公司做得很不错,前期投资拿到后,我们初创员工和投资人都很有信心的。 徐家一定会好起来,妈妈也一定会好起来。 以后,徐家换我来撑。 爸爸走了,以后,换我宠着你。像爸爸以前宠着你那样,你好好的,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徐景仁温柔的声音就萦绕在耳边,他诉说着自己长大了,可以撑起一个家,可以宠着姐姐了。 徐景好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她双手享受抱着徐景仁的肩背,她的亲弟弟已经比她高太多了,她脑袋只能靠在他的胸口。 泪水浸湿徐景仁的衣服,徐景好她……却突然想活着了。 为父亲的死亡找个真相,为妈妈多争取点时间带她去治疗,也能陪伴着弟弟再多走一程。 可是她太清楚自己对自己这副身体摆烂了太久。 而且,一旦开始治疗,她肚子里面这个不满三个月的胎儿,就彻底保不住了。 孩子,是她的孩子啊。 她要为了自己活着,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这一刻,徐景好是没想着孩子也是傅砚池的。 她还是怀疑了傅砚池。 旁边,看着抱头痛哭的姐弟两人,周逾白和宋嘉栩都没有上前去打扰。 宋嘉栩也做不了别的,找火葬场的人,求着让他看监控,想要找到许西宜的去向。 这会儿,徐景好关心的,应该就是她爸爸的骨灰被带去哪儿了。 周逾白也在一边打电话,若有人看到许西宜,一定立马告诉他。 徐景好已经病了一段时间了,她很快就收拾好情绪。 现在还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 “知道妈妈带着爸爸的骨灰去哪儿了吗?” 徐景仁摇头:“不知道,我打电话回去问家里的佣人,她们都说妈妈没回去。” 徐景好:“她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不知道会把爸爸的骨灰带到哪儿去。 她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很危险,必须要尽快找到他。” 周逾白打完电话朝着徐景好这边走了过来:“小好,我刚才打电话找人帮忙查了监控,伯母带着骨灰,好像是往机场方向去了。” 徐景好:“机场?她去机场干什么?她想要把骨灰带到哪儿去啊?她已经彻底的疯了吗?” 周逾白:“伯母的精神状态确实是很差,有很严重的抑郁倾向。说不好她会带着骨灰去做什么,目前还没有查到她购买机票等信息。” 徐景好深吸一口气,脑子转的飞快:“她有很严重的郁抑症,也有很严重的自杀倾向。 爸爸已经走了,她大概率脑子里面想的最多的就是追随而去。 不好,她最近这段时间,心里很扭曲,要防止她造成什么公共威胁。” 周逾白也差不多想到:“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争取赶过去拦下她。” 徐景好是真怕她不想活了还要拉上几个垫背的人一起死。 到时候,上了新闻,徐家就真的彻底完了。 连徐景仁创业,都会遭受到巨大的影响。 许西宜是疯了,可是徐景仁的事业才冉冉升起,怎么可以折戟于此? 就在徐景好要出发去追许西宜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毫不犹豫的挂断。 上车的时候,电话又打了进来,徐景好再挂。 重复了好几遍之后,徐景好终于接通:“你最好有事……” 电话那头:“你爸爸、在我手里!” 第137章 休想,这辈子休想摆脱我 徐景好:“你最好没骗我。” 话音落,微信响了一声,徐景好切换过去,就看到一张骨灰盒照片。 徐景好立马说道:“发位置给我。” 微信上很快又收到了定位。 徐景好挂了电话,让周逾白开车过去。 傅砚池本来想要抽身徐家家事一段时间,却没想到竟然遇上了许西宜带着徐山川的骨灰满城发疯。 她似乎想要报复社会,傅砚池让保镖将她给摁住了。 原本还没察觉她带着什么,等骨灰盒摔在了地上,傅砚池才认出来那是骨灰盒。 他知道徐景好一心想要给徐山川做尸检,留下一些证据。 倒是没想到,许西宜疯着已经把遗体给火化了。 他也问了医院那边啊,听说是许西宜趁着徐景好晕倒之后做的。 徐景好到的时候,徐山川的骨灰盒,就放在傅砚池旁边的桌上。 她冲过去,一把将骨灰盒抱在怀中。 “我妈呢?” 傅砚池:“已经让人送她去医院强制治疗了,徐景好,许西宜她现在最好就是在医院治疗,你明白吧?” 徐景好眼神里带着冷意的看着傅砚池:“她就算是需要入院治疗,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也绝不会在你能操控的势力内治疗的。 傅砚池,我已经没有爸爸了,难道你还想要连我妈妈的命一起收走吗? 傅家,也只是死了你爸,你妈都还好好的活着呢。 难道,你傅家的人命就更金贵,死一个,就要让我徐家两条命来抵吗?” 徐景好是懂得如何狠狠扎他心的。 傅砚池咬牙切齿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了你爸!” 徐景好反问道:“那是谁?谁杀了他?他不是自然死亡,如果不是你,你在替谁遮掩隐瞒,你说啊?” 徐景好一句一句,像是拷打在傅砚池的心上。 徐景好问题,他回答不了。 只能给她一句:“我没杀他。” 徐景好冷笑起来:“哈哈哈……傅砚池……哈哈哈……这三年,我们就不应该结婚,就不应该在一起! 变了的,早就应该结束了。 是我活该,才有今日这样的结局。 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要来往,再也不要见面,生死不相逢!” 说完,徐景好抱着骨灰,转身就走。 傅砚池口口声声说,他没杀人。 他只是下意识地解释,不是他。 也就是说,另有其人了? 傅砚池,他包庇了谁? 他不肯说,她就自己查。 徐景好丢下的几句话,痛得傅砚池紧紧捂住胸口。 仿佛真有一把刀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然后被人用手沿着伤口处硬生生给掰开了一块丢掉似的。 徐景好!!! 从她出生就仿佛是扎进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天长日久的,早就和他的心脏长在了一起。 她却说,再不来往,再也不见面,生死不相逢! 傅砚池弓着身子,一手捂着胸口,眼睛却盯着徐景好离开的背影。 唇轻轻颤抖着说:“徐景好,你休想!无论生死,我们必定纠缠一辈子,你休想甩开我,休想!” 尹司南出来的时候,看到傅砚池这副模样,甚至不敢上前。 这一个个至情至性,将爱看的比生命还重的人,爱着爱着都爱疯了。 许西宜是一个,傅砚池、徐景好又是如此。 尹司南低声自语:“这爱情到底有什么魔力,一个两个,全都疯了一样?” 徐景好将徐山川的骨灰带回了灵堂。 遗体已经被火化,她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回。 徐家虽然已经倒了,但是徐山川也还有几个老朋友,这些年来隔段时间也会去医院看看他。 活了一世,临了,到底还是会有几个朋友来做告别的。 徐景好将骨灰带回来,就放进了棺材里面,不能道别遗体,只能道别骨灰了。 这边灵堂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放好骨灰后,徐景仁拿了衣服给徐景好去休息室更换。 周逾白也暂时放下医院的工作,一直陪在这里。 其实,从宋嘉栩告诉周逾白徐景好的身体状况之后,周逾白就把医院里的工作给做了交接,全身心都扑在了找治疗办法上面。 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近距离地守着徐景好,斟酌着悄悄给徐景好用些药,稍微控制着肿瘤增大或者进一步直接癌变的可能。 徐景好拒绝做进一步检查,加上她怀着身孕,除非拿掉孩子,否则也没办法直接偷偷为她做肿瘤的检查。 良性恶性,是否是癌,至今未知。 周逾白抱着百分之五十的希望,竭尽全力。 而宋嘉栩做不了别的,他只能守着徐景好,为她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 当天已经有熙熙攘攘的人来祭拜徐山川,不过,和徐家全盛时候相比,现在来的这几个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不过,终归还是有人来相送,徐景好答谢回礼的时候,鞠躬的腰,折得也格外弯。 她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表达对这个时候还能来送她父亲一程的亲友的感激之情,唯有如此了。 当晚,姐弟两人是要在灵堂守着徐山川的骨灰的。 徐景好坚决不肯让宋嘉栩和周逾白也陪着,只让他们去休息,明天再来帮她一起处理后事。 两人拗不过,可宋嘉栩也没走远,就在车里守着。 这一夜,对于徐景好来说,太过漫长了。 漫长到,足够回忆起二十多年来,父亲对她的每一分宠爱。 一整夜,泪流满面。 徐景仁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是男孩子,父母教养时不如对徐景好那样宠溺,反而多几分严厉。可父亲对他们的疼爱,却是一样的。 姐弟俩就这么守着,到天光微亮时,两人靠在一起,略微有些困倦。 徐景好打了个盹,三年多以来,她第一次在梦里见到父亲。 他还是那么年轻,微笑着什么也没说,对她挥着手,徐景好追着去,他却消失的更快。 “爸爸……爸爸……” 徐景好哭着喊着一下子惊醒过来,脸上泪水一滴滴的往下掉。 发现徐景仁靠着她也睡着时,她猛然起身去查看棺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徐景好被吓得惊呼一声:“啊……” 第138章 强制性带夫人回家 徐景好这一嗓子,把徐景仁和宋嘉栩全都吵醒了。 徐景仁一下子站起来跑到徐景好面前:“姐,怎么了?” 徐景好指着棺材里面,一脸惊惶未定的表情。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徐景仁也吓了一跳:“棺材里怎么有个人?” 徐景好看着那盖在白布下的身形和露在白布外面的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宋嘉栩也过来了,看到棺材里的情形,索性大胆上去一把扯开了白布。 徐景好姐弟两人这才看到白布下面躺着的,竟然是她们的妈,许西宜。 许西宜抱着骨灰就那么躺在棺材里。 徐景好差点儿没吓晕过去。 徐景仁到时担心她是不是真的跟着殉情了,伸手去探了探许西宜的鼻息。 他松了口气:“姐,妈还活着。” 徐景好是彻底绷不住了。 她一把从棺材里许西宜的怀中抢过骨灰盒,高声说道:“景仁,把她弄出来。” 许西宜睡着,被徐景仁往外面拖拽的时候才醒过来。 她额头上包着纱布,大概是昨天威逼徐景仁时撞墙受伤了。 这会儿她一边闹一边拍打着徐景仁的手:“你是我儿子啊,你拉我干什么?我只是想和你爸爸在一起,我和他是夫妻,我们不分开的。” 徐景仁实在是没办法,将人从棺材里面抱了出来:“妈,你这是干什么?爸爸已经走了,今天就要下葬,你躺在棺材里算什么事。你别闹了,你这样闹下去,爸爸走的不安心。” 被抱出棺材之后,许西宜闹得很厉害 徐景好一直抱着骨灰盒,她真是没想到,许西宜简直是疯了。 竟然会抱着骨灰盒钻到棺材里去睡觉。 这个家,到底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是,她明白,父母鹣鲽情深,可是许西宜疯的越来越不像样了。 这边闹得厉害,外面却有请来帮忙的工作人员说道:“有客到。” 徐景好抹了一把眼泪,赶紧将骨灰盒放回去。 徐景仁也极力的将许西宜按到一边,不让她再闹。 外面进来的,却是傅砚池和尹秘书。 傅砚池走上前献花鞠躬,许西宜冲上去打他:“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丈夫。傅砚池,特殊病房是你弄的,进口的医疗器材是你弄的,这次的意外,是不是也是你弄的?” 尹秘书想要帮忙推开许西宜,傅砚池却摆手决定自己来。 傅砚池语气淡定:“伯母,我没有。” 徐景好也看着傅砚池,他说的没有,只代表他没有动手吧。 毁监控,统一医护人员口径,不都是他做的吗? 为什么要做这些,不还是因为她爸爸死的不明不白,而傅砚池却要掩盖真相吗? 徐景好眼睛微微一闭,泪水就滚落了下来。 她再睁开眼看傅砚池的眼神里,已经不带着任何爱意了。 刚好这时候傅砚池也正好看了过来,对上了徐景好的眼神,心惊肉跳。 从前,他是可以从徐景好的眼神里面感受到那种温暖的感觉的,可是刚才这一眼,他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恨意。 傅砚池鞠躬致意后,还是走向了徐景好。 “公司还有会,我把尹秘书留给你,有什么事情,他会帮忙去处理的。 至于墓地,我已经选好了一块风水宝地,你可以把伯父葬在那儿。” 徐景好眼神里带着恨和不甘,因为她始终想不明白,傅砚池做的事情到底是在包庇谁。 她心冷痛苦,看傅砚池的眼神也极其冷漠。 “不用傅总操心,我徐家办丧事,傅总来鞠躬已经很感谢了,别的,徐家要不起。” 置办墓地什么的,也花不了几个钱,还不至于要傅砚池怜悯。 更何况,拿到的离婚费她几乎就没怎么花。计划留给爸爸治疗的那部分,现在更是用不上了。 傅砚池:“你非要跟我分的这么清吗?” 徐景好:“难道不应该和傅总分清楚吗?” 傅砚池:“我们之间的关系,用得着分得这么清楚?” 徐景好:“我们? 傅总以后还是别用我们这个词了,担不起!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如若被我找到你和你的人害了我爸爸的证据,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傅砚池眼看徐景好是在气头上,也不和她再继续争辩,依旧把尹司南留下,自己先一步离开了。 他就是不放心,所以上班之前还非要过来看看。 尹司南都劝他别来了,他出现只会让徐景好产生严重的逆反心理,果不其然。 傅砚池走了,尹司南留下来帮忙处理事情。 只是,这边有徐景仁昨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些事情,加上周逾白和宋嘉栩,基本也没有多少事情需要他来做的。 尹司南有些无所事事,但是手机不离手。 傅砚池几乎是隔几分钟就要问他这边的情况。 尹司南毕竟是跟在傅砚池身边好几年的人,自然也懂他的心思,汇报的时候主要都是汇报徐景好的各种状态,其他情况都是几个字带过。 显然,傅砚池很满意。 因为想要送徐山川的骨灰入土为安,所以各方面的事情也都打理了起来。 主要还是徐景仁和周逾白在忙着。 宋嘉栩负责守在徐景好的身边,许西宜最近对她非打即骂实在是可怕,徐景好的身体也很脆弱,身边实在是少不得人。 尹司南的主要任务也是守在徐景好的身边,尽管有两个人守着,许西宜仿佛看徐景好就像是看仇人一样,十分厌恨。 说出的话也是极其恶毒,弄得徐景好几次都快要崩溃。 加上事情办的并不顺利,下葬日,只能延期到第二天。 到了第二天,天公不作美的下起了小雨。 一众人打着黑色的伞,将徐山川的骨灰送到了墓园。 看着骨灰下葬,看着土一铲一铲的倒上去掩埋住,许西宜情绪溃不成军,徐景仁扶着她,她哭天抢地,哭声伴随着雷电声,也格外的悲戚。 徐景好从头到尾,眼泪也没干过。 只是她不出声,唯有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宋嘉栩近距离的守在徐景好的身边,第三天了。 徐山川去世第三天,徐景好水米不进,大家劝着她吃点东西,也只是吃几小口。 食物下咽不多时,她就连胃酸都吐了出来。 也不知是悲伤过度导致的生理性不适,还是因为孕吐。 总之,徐景好三天来,是什么都没能吃。 周逾白只能在她喝的水中加重葡萄糖,掩盖一下加了一些营养剂的味道。 可尽管如此,徐景好也喝不了几口。 这三天下来,徐景好的状态看上去就觉得十分不佳。 葬礼上,许西宜也是闹得厉害。 她坚决不同意下葬徐山川的骨灰,而是想要把骨灰留在自己身边,等她死后,将她和徐山川的骨灰倒在一起,或是埋了,或是撒了。 可徐景好和徐景仁看她疯的那样,就怕留着骨灰不下葬,她只会疯的更加厉害。 姐弟两人都已经答应,即便是一个先下葬,将来也会将他们合葬在一起。 可许西宜也还是不答应的。 她就是坚决的要留下徐山川的骨灰,成日带在身边。 许西宜也还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徐景好和徐景仁都希望她能接受治疗,早日康复。 后面的人生路,还很长,总不至于现在就这样疯下去。 葬礼结束,其他人都离开了。 徐景好把许西宜的那把伞递到了徐景仁的手里:“景仁,你送妈妈回家,让家里的佣人守着她。 我已经跟逾白哥说了,不送她去医院陌生的环境治疗。 我们请最好的心理医生,二十四小时伴随在她身边治疗。” 徐景仁点头:“姐,那你呢?” 徐景好看了看墓碑上徐山川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她的爸爸,年轻,还带着笑容。 除了那张照片是黑白的预示着人已经不在了,其他仿佛一切都是正常的。 徐景好:“我还想在这儿待会儿。” 徐景仁这几天也看到,宋嘉栩照顾徐景好是非常用心的,也点了头。 亲妈这边,也总是要照顾才行。 有人照顾徐景好,他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安顿好母亲。 徐景仁先带走了许西宜,徐景好对着周逾白和宋嘉栩说:“让我和我爸爸,单独待会吧。” 周逾白:“小好,你几天都没吃东西,也没有好好休息过,不如早点回去调整休息一下吧?” 宋嘉栩却拉住周逾白:“周医生,让徐小姐安静的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他还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他很能理解这种心情。 周逾白无奈,也只能先走。 周逾白和宋嘉栩都下山了,徐景好的目光终于也看向了一边站着的,纹丝不动也没有什么自觉性的尹司南。 “尹秘书该汇报的都汇报了,现在还不走,难道以后都要跟踪汇报我的一举一动吗?” 尹司南无奈:“夫人,傅爷是真的担心你。 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只远远的守着就好。” 说完,尹司南就走开了好远。 傅砚池的人,徐景好根本拿他没任何办法。 索性,尹司南是真的走的很远。 她也懒得理会,撑着伞,就走到了墓碑前。 伸手轻轻的抹了一把黑白照片上的雨水,下一秒,徐景好的眼泪,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三天来,也就是这时候,她才哭出了声:“爸……爸……爸……” 雷电声混合着越来越大的雨声,掩盖住了徐景好的哭声和思念。 徐景好也肆无忌惮的在这样的雷雨声中放纵着自己的思念。 这三天来,每时每刻她都必须要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还要体面端庄的面对宾客,处理后事。 唯有这一刻,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之下,她可以放肆的哭,可以放肆的喊着舍不得已经离去的爸爸。 她不能在弟弟面前失控,他如今是徐家崛起的希望,她不能增添他的负担。 她更加不能在妈妈面前失控,妈妈的精神病越来越吓人。 她也不能在宾客面前失控,徐家倒下之后,已经不剩下多少亲朋好友了。她还要以徐家长女的身份和弟弟一起撑着这个家,撑着那股精气神。 唯有此刻,宾客散尽,家人朋友都离开了,她才能崩溃的大喊大哭一场。 可除了雷声、雨声、风声,再也没有谁能回应她。 徐景好脑子里还都是以前爸爸对自己的宠爱,音容笑貌尽在心里,可这辈子她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爸爸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景好实在是体力不支,她双膝跪在墓前,手上也撑不住雨伞,任由伞倒在一边,她被雨水淋湿了全身。 就在她连跪都跪不住的时候,只觉得身体摇摇欲坠快要倒下去,忽然一只大手将她整个身体捞起,控在了宽大结实的怀中。 徐景好回头,看见是傅砚池抱住了她。 她极力的想要推开他,可奈何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 “傅砚池,你怎么敢来我爸爸的墓前?” 傅砚池冷静淡定:“我爸每年忌日,我不也带你去他的墓前?” 徐景好突然失控的笑起来:“傅砚池,我们之间,仇深似海,你还来干什么?” 傅砚池依旧是那副镇定的模样,没有被徐景好推开,反而是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 “我不来?你淋死在这儿,有人管吗?” 徐景好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也挣脱不开傅砚池,只能任由他处置。 她身上已经颤抖起来,嘴唇颤抖着,却还是强硬的说道:“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要你管!” “死都不怕,还怕我吗?几天了,一口饭也不吃,死了个植物人老爸,你也想跟着他下去照顾他吗?” 傅砚池的话,无疑是刺激到徐景好最痛处。 她用力的捶打他,可是她那点力气,无疑像是给傅砚池挠痒痒一般。 气不过,她索性张嘴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傅砚池的肩膀上。 傅砚池本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这会儿还被雨淋湿,贴在皮肤上。 徐景好虽然隔着衣服咬下去,却还是咬的他生疼。 可傅砚池也是个狠人,一声不吭,抱着徐景好径直下山。 尹司南早已经等在山脚下,看到傅砚池抱着人下来,赶紧开了车门。 傅砚池把人塞进车里,拉上门吩咐尹司南:“派人接宋嘉栩到别墅给她做饭,免得一会找不到人,周逾白那个疯狗带着宋嘉栩那个男模打上门。” 尹司南震惊的看了一眼傅砚池:“……”搞不懂了,把夫人强制性带回家,还要接男模上门给她做饭? 这爱情……已经上升到他看不懂的新高度了? 第139章 狠狠威胁 “换衣服。” 傅砚池随便从衣帽间里面取了一套衣服往徐景好面前一丢,命令式的说道。 徐景好浑身湿透,坐在沙发上,没有抬头,却伸出手指着门的方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徐景好,你不用想着逃跑,你出不去的。你不肯换衣服,我就帮你换。” 说完,他两步上前,直接撕扯开徐景好的衣服。 胸口处一阵冰凉,徐景好抬手就去捂。 傅砚池目光也是一怔。 许久不曾触碰到她柔软白皙的肌肤,这样乍然一下,他手上也像是触电了一般。 只是,他狠狠的压抑住了自己心中的冲动,只是想要帮她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 徐景好:“傅砚池,你流氓。”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哪里没摸过?” 说完,继续脱她的衣服。 徐景好屈辱的任由拨弄着她,等她的衣服被他除尽,他的手又伸向了她的裤子。 傅砚池动作大,力气也大,这会儿已经全身虚脱了的她,根本抵抗不住。 没几下,她全身都被傅砚池脱光。 而下一秒,傅砚池将她抱起,走向了浴室。 浴缸里面已经放好了热水,傅砚池就那么直接抱着徐景好走了进去。 浴缸很大,足以容纳两个人。 冲浪功能下,热水一浪一浪的冲刷在徐景好的身上,倒是让她感受到了些许的暖意。 可是傅砚池抱着她,她光着身子贴在她身上,徐景好还是接受不了。 她的父亲才刚刚下葬,她就和杀了父亲的嫌疑人如此。 徐景好一把推开傅砚池:“你到底想怎么样,害死了我爸爸还不够是吗?你是想要亲手折磨死我,才够是不是?” 傅砚池根本不管徐景好一句句的质问看,反而是解开自己衣服的纽扣,脱下淋湿的衣服。 衬衫脱掉,露出了漂亮的身材线条,曾经,徐景好最爱就是傅砚池这身材。 可如今就展现在她的眼前,她也无动于衷。 傅砚池暗暗的看了看徐景好的眼神,她眼里,已经没有了从前那层光。 她,不爱他了。 傅砚池突然一把拉过徐景好,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肌上。 “徐景好,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徐景好:“???”她忽然带着几分疯意冷笑起来:“算什么?傅砚池你凭什么这么问?我们之间,早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算什么?你说算什么?” 傅砚池:“什么都不算?所以,现在徐山川死了,你觉得我再也没有能够威胁你的东西,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找周逾白了是不是?” 徐景好从没想过,还要和周逾白再有什么。 可此刻,她却高声的回答傅砚池:“是!” 傅砚池一把重重的甩开徐景好的手,将她推开。 “徐景好,你休想!这辈子你也别想逃离我身边。 你想嫁给周逾白是吧?我会让周逾白滚出这座城,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你不是讨厌卓轻婉吗?那我就娶她,我要你守在我们身边,伺候我们一辈子。” 徐景好:“哈哈哈……傅砚池,你做梦!你自己都说了,我爸爸已经没了,你已经没有能够威胁我的事情了。” 傅砚池:“是吗?你不妨打电话问问,许西宜人在哪儿? 或者,你再问问你弟弟徐景仁,他公司背后的投资人? 许西宜虽然疯的有点厉害,但你是孝顺女儿,不会不管你妈吧? 还有你弟弟,一边读大学一边创业那么辛苦,你不想看着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就此倒闭破产背上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债务吧? 你爸爸走过的路,你想让徐景仁也走一遍吗?” 徐景好一下子用尽全身的力气,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傅砚池,你疯了吗?徐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我爸爸已经没了,你为什么还要针对徐家,为什么?” 傅砚池:“因为你们徐家无情在先,因为你先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要嫁给周逾白,因为你弟弟创业方向将来就是我商业上的绊脚石。这些理由,够吗?” 徐景好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裸着身体,就那么站在傅砚池的面前。 她震惊的看着傅砚池,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她认识的傅砚池,是那么的不可一世,是那么的自信。 他自己有着无可替代的才华,技术能力一流,整个傅氏集团,也是因为他的技术领衔。 他怎么可能因为徐景仁和他的方向一致,就将徐景仁的创业给抹杀在摇篮里呢。 徐景仁就算是再怎么厉害,他也会有与之相较量的能力啊。 徐景好失望的看着傅砚池:“如今,你只会拿我的亲人来要挟我了,是吗?” 傅砚池:“很好用,不是吗?徐景好,接下来的日子,你就住在这里,亲眼看着我订婚、结婚,娶妻生子。 你如果寻死觅活,我会先让徐景仁的公司破产,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 还有许西宜,我会让医生彻底将她治成精神病,好不起来。” 徐景好:“够了!傅砚池,我如你所愿,你就能放过他们?” 傅砚池:“当然。” 徐景好:“我弟弟,一定会超过你的成就的!” 徐景好可以不保亲妈,可是她不能不保弟弟。 傅砚池如果用对付爸爸的方式去对付徐景仁,徐景好承受不了。 徐景仁还那么年轻,他也正成为一个技术大拿。 最近,徐景好也关注过了徐景仁的公司,他真的很有前途,分明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商界明星。 或许她看不到徐景仁站在高处的那一天,可是,她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让自己的弟弟折损在创业的半路上。 她答应了,留在傅砚池的身边。 傅砚池松了一口气:“不吃饭,也算是寻死,你应该不会那么蠢,刚答应留下来,就违背我的话吧?” 徐景好撑着身子,一步步走出浴缸,顺手从旁边拿了浴袍裹在身上。 她主动拿了毛巾擦了头发,又去换了衣服。 傅砚池想把她绑在身边,他又怎么可能赢得过死神呢? 半个月的时间,十几天,会过得很快的。 徐景好走出浴室的时候,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似笑非笑的笑容…… 第140章 你还想跟我结婚? 傅家别墅这边,自从傅砚池下令不许谢芳芳和卓轻婉出门之后,这栋大别墅里面,三个女人一台戏,每天都格外的热闹。 很久以前卓轻婉就想住进傅砚池的这栋别墅。 以前在这里面只有徐景好一个女主人,卓轻婉就想着自己住进来,取代徐景好。 现在,卓轻婉是如愿以偿的住进来,可依旧没能成为女主人。 甚至于,男主人也从不回来。 谢芳芳不是什么有修养的人,反而是带着几分粗鄙的,卓轻婉被困在这里,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糟心。 谢芳芳和傅婉婉是统一战线的,母女两人一刚一柔,卓轻婉只觉得头疼。 而且她好多天都没见到傅砚池,也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被关多久,耐不住性子,干脆直接掀桌子。 “我要见傅砚池。” 卓轻婉对着餐桌上大快朵颐的谢芳芳说到。 自从上次卓轻婉对谢芳芳露出真面目威胁之后,谢芳芳就更不待见她了。 听到这句话,谢芳芳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拦着,你想见就见。你手里握着我的把柄,我敢拦着你吗?” 卓轻婉:“既然你明白,那你就该知道,我这不是在求你,而是在威胁你!我如果不能嫁给傅砚池,那你就做好准备进监狱吧。” 说完,卓轻婉转身就走。 谢芳芳气的直接摔了碗,就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被傅婉婉给拦下来了。 “干妈,干妈你别气坏了身子。” 谢芳芳心里一口气没地方发泄,喘着粗气说:“她每天就拿这事儿威胁我,难道我还真让你哥哥娶了她吗?” 傅婉婉:“哥哥会不会娶她,还要看徐姐姐那边什么情况呢。可能一气之下,哥哥娶她也说不定。可哥哥一定不会爱她,她这样的女人,得不到哥哥的爱,比要她死还难受呢。 干妈,为了你的安全,咱们就暂时顺着她吧。” 谢芳芳的脑回路是直的,可傅婉婉聪明。 甚至是逃回国这件事,谢芳芳也是听从傅婉婉的指挥,才顺利进行的。 所以,她很信任傅婉婉。 “婉婉,我就是气不过被这样一个小贱人骑在脖子上。” 傅婉婉:“哥哥不爱她,就是对她最大的羞辱。她非要凑上去,就是自取其辱。干妈,咱们就成全她。” 谢芳芳也是经历过爱情的人,觉得傅婉婉说的有道理。 于是闹着给傅砚池打了电话。 傅砚池本就对这边几个女人厌烦,哪怕谢芳芳是自己的亲妈。 对这个亲妈,他尽该尽的孝道,钱财、仆佣供应不缺,但她内心缺失的东西,傅砚池却补不了。 所以只想将人安顿在这边。 接到电话,也是不厌其烦,却又无可奈何。 眼前的徐景好,不哭不闹,傅砚池要她换干的衣服,她换,要她吹头发,她吹。 宋嘉栩被尹司南接过来给徐景好做了饭,傅砚池让她吃,她也吃。 行尸走肉一般,傅砚池吩咐的事情,她全都做。 就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傅砚池看的难受,索性就去处理亲妈那边的事情。 宋嘉栩除了给徐景好做饭,人在楼下人也接触不到徐景好,但是却一直都和周逾白保持者联系,斟酌着给徐景好用药。 傅家别墅里,谢芳芳已经被卓轻婉威胁多次,她虽然不高兴,但也是真的怕坐牢,怕挨枪子。 所以见到傅砚池,也如傅婉婉教她的一样,催着傅砚池结婚。 卓轻婉终于见到傅砚池,试探性的问道:“阿池,我总住在这边也不太好,要不我还是回家住吧。” 傅砚池冷眼看她:“你不是一直都想住进来?怎么,受不了我妈?” 卓轻婉:“当然不是了,我很喜欢和伯母相处的,只是……没名没分住在这里……” 卓轻婉低着头,一种欲说还休的样子,让人看着都忍不住为她赴汤蹈火。 她本就长得漂亮,演技也是可圈可点,演什么像什么。 唯一可惜的是,她面前的男人是傅砚池! “没名没分?这么说,你还想跟我结婚?” 卓轻婉:“当然,我也不是很着急,就是伯母有些急,最近总是催问呢。” 说着,卓轻婉就看向了谢芳芳,眼底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 谢芳芳暗地里的白眼都翻上天了,背地里威胁她,当着她儿子的面,竟然还甩锅给她。 谢芳芳在心里把卓轻婉全家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最后还不得不赔着笑脸。 “是啊,小池。你们订婚的消息都对外官宣了,这婚事啊还是要提上日程。” 傅砚池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看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徐景好像是个抽干了生机的木偶一样。 没有情绪起伏,没有喜怒哀乐,吃了东西就去吐了,相当于什么都没吃。 已经三天了,这样下去看,人是扛不住的。 傅砚池心不在焉的问:“妈,你喜欢卓轻婉的话,那你们就多相处吧。正好这段时间你们两人都不适合出门抛头露面,就在家里好好的准备。 我工作忙,你们就别为了这点小事情麻烦我。” 谢芳芳:“小池,你这么说,是答应娶她了?” 傅砚池:“无所谓。” 徐景好,再也不会和他复婚了吧? 当然,再狠狠的刺激一下,或许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无所谓,这三个字,简直就像是扎进了卓轻婉心里头的刺。 卓轻婉咬着牙,只要能嫁给傅砚池,她才不管他是不是真心想娶她。 离傅砚池最远的地方,傅婉婉坐在轮椅上,嘴角勾着一抹笑。 她猜对了,傅砚池根本不在乎这个卓轻婉。 傅砚池起身:“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手机。 谢芳芳追着上去,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跟上来的卓轻婉拉住了衣角,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无奈,只能看着傅砚池开上车就离开。 上车后,傅砚池第一时间就打通了医生的电话:“准备最好的营养剂,随时待命,关键时刻给她上营养剂续命。” 第141章 挑选婚礼珠宝 别墅里鱼贯而入的一群医护人员,宋嘉栩还在整理食材,听到动静出来就看到这群人。 第一时间想到这些人是傅砚池为徐景好请来的。 自从徐父去世之后,徐景好几乎是什么都没吃过。 勉强吃一点也吐出来。 宋嘉栩不知道是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还是因为亲人骤然离世过于悲痛。 如果是周逾白带人来给徐景好治,她肯定不会拒绝。 这些人…… 宋嘉栩快速的跟上去,果然看到医护人员进了主卧室去看徐景好。 徐景好也是在第一时间看到医护人员之后,反应激烈。 “滚开,我不需要医护照顾。” 宋嘉栩也立马拦在她前面,质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为首的医生无奈道:“傅总让我们为夫人服务,如有必要,随时可以输营养剂。” 徐景好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有宋嘉栩站在她前面,她身体一软的就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宋嘉栩:“只是营养剂?” 徐景好吃不下去东西,这样绝对不行,宋嘉栩也是很担忧。 营养剂这三个字,倒是让宋嘉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转身蹲在徐景好面前:“徐小姐,只是输营养剂,没关系的。你吃不下东西,身体会很难受的。” 徐景好之前为了自己弟弟一闪而过的求生念头,在被傅砚池将她带回来并且威胁之后,她已然放弃了。 吃不下就吃不下吧,反正她也不剩多少时间了。 早点死掉,早点解脱,也挺好的。 徐景好对着宋嘉栩摇了摇头:“我的身体你知道,不用了。” 宋嘉栩揪着心,他和周逾白已经偷偷在帮徐景好治疗,虽说不如入院全面治疗。 可怎么也是用药干涉着,情况也不会太快恶化。 正发愁着该怎么劝徐景好,宋嘉栩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徐景好的肚子上。 他贴近徐景好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徐小姐,你肚子里还有宝宝呢,万一提前将宝宝饿坏了怎么办?” 徐景好一愣,身体浑身发凉,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儿掉出来。 这是她的宝宝啊,长在她的身体里。 这个宝宝到底是多倒霉,才会选择她这个妈妈? 一瞬间,徐景好偏过头,仰头眨眼将眼泪收回去。 无力的点了点头。 宋嘉栩松了一口气,起身面对医生。 “你们可以帮徐小姐输营养剂,但是我必须要先检查营养剂,问过其他医生是否安全。” 医生有些生气:“我们是傅总的人,难道还会害夫人?” 宋嘉栩:“我是徐小姐雇的人,我的责任和使命就是对徐小姐负责。” 医生无奈,先去电话征求了傅砚池的同意。 傅砚池那边同意之后,医生将带过来的营养剂给了宋嘉栩检查。 宋嘉栩连通了周逾白看了视频,等着周逾白说话。 周逾白:“营养剂没问题,很安全。小好吃不下东西,也就只有这个,能补充营养。条件允许的话,让医生每天给她补,这是目前全世界最好的营养剂。 这东西,对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宋嘉栩松了一口气,把营养剂交回到医生手里,做了个请的姿势。 徐景好终究最没办法放下的,还是肚子里的那个未曾谋面的宝宝。 一袋营养剂输进身体里,徐景好感觉身体好像又多了一些力气。 傅砚池出门之后,当天就没回来。 宋嘉栩给她准备了晚餐,徐景好依旧没有胃口吃。 接连三天,医生都来给她输入营养剂,渐渐的,倒是能吃一点饭。 只是那饭量小的,宋嘉栩加进去的药她都吃不完。 周逾白再度联系了徐景仁,用拙劣的借口找他配型骨髓。 没想到,那种一戳就破的烂借口,徐景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好消息是,徐景仁答应后立马就去做了配型。 坏消息是,结果出来,不匹配! 另外一个坏消息就是,宋嘉栩之前做的配型,也不匹配。 明知道徐景好被傅砚池困在了别墅里,周逾白却完全分不出时间去抢人。 他推掉了所有工作,在整个华国的骨髓库了寻找适配的骨髓。 才发现,徐景好的骨髓匹配度非常低,似乎她的基因格外特殊,完全没找到匹配骨髓就算了,甚至发现,如果不抓紧时间治疗,可能还会引起其他疾病。 国内匹配不到,周逾白想办法匹配国外,只要是他能动用的关系,全部动用。 然而一时之间依旧没有找到匹配的。 周逾白每天着急如同热锅蚂蚁,徐景好的生命在快速流逝,就算是现在她能配合资料,找不到匹配的骨髓,依旧留不住她的性命。 —— 三天后,傅砚池终于回别墅了。 这三天,他几乎手机不离手的看着徐景好每天在别墅里面发呆、出神。 她甚至是连往日的习惯都不再继续保持,不再收拾打扮,一套睡衣穿了三天都没换。 不洗头,不洗澡,睡醒就随便坐在哪里呆着,眼神空洞。 傅砚池实在是看不下去,回来了。 一脚踢开门,看着徐景好就生气:“你究竟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你变成植物人也不是一天两天,最坏的结果就是离开。 他人已经死了,你的身体到底还要不要?” 徐景好不看他,对他的话也是充耳不闻。 傅砚池极力的忍耐着,拳头都捏紧了:“徐景好,你到底想怎么样?” 徐景好慢悠悠的抬起头看着他:“你囚禁我在这,我就在这儿了。 你不让我寻死,我就打营养针,好好活着。 为了不让你杀了我爸以后,再杀我妈,再去毁掉我弟弟的前程,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傅总,不是我到底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 徐景好声音低而冷静。 她从来不是这样的性子。 她天生热情,活力满满。 哪怕是那三年的婚姻生活,他一直故意的忽视她,将她一个人丢在别墅里,她也过的活生色香。 每天将自己的打扮的得体大方又漂亮自信。 可现在的徐景好,确实是活着,却不像她了。 傅砚池不喜欢不像徐景好的徐景好。 他一把抓住徐景好的手腕,嘴角冷冷勾起一抹笑意:“我想怎么样? 对了,我快要和卓轻婉结婚了。 徐家大小姐一向对珠宝首饰有着超凡的鉴赏能力,不如陪我和我未婚妻一起去挑选几套婚礼上用的珠宝吧!” 第142章 陪葬珠宝 听到‘结婚’两个字,徐景好还是抬了抬眼皮看傅砚池。 明知道两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隔着两人父亲的枉死,可徐景好心底还是忍不住波动了一下。 到底是年少时就相爱了,如今,她快死了,傅砚池也快要结婚了。 徐景好真想说,要不让傅砚池等等再办婚礼,到时候她就死了,也不用知道,也不用看见。 可她一个微表情,傅砚池就看出来了。 这种刺激,对徐景好来说,是有用的。 既然方法有用,傅砚池直接加大力度。 他抓着徐景好的下巴:“现在就去吧。” 徐景好也知道,她没有拒绝的资格。 “我要带上宋嘉栩一起。” “你随意。” 只有宋嘉栩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万一有什么意外,他才方便处理。 楼下,司机和宋嘉栩已经站在那边等着了。 傅砚池抓着徐景好,开了门将她推进了后车座,随后自己上车。 宋嘉栩则坐进了副驾的位置。 另一边,傅家别墅里,卓轻婉也第一次被允许出门。 可是当她听说傅砚池要她去和徐景好一起挑选珠宝的时候,卓轻婉却拉上了谢芳芳一起。 谢芳芳坚决不肯去,徐山川才死没多久,到现在她做噩梦都还能梦到徐山川死前身体痉挛颤抖的的一幕。 见徐景好? 她才不! 可是卓轻婉却强硬威胁,谢芳芳怕卓轻婉真在徐景好面前说出了真相暴露她,到时候徐景好肯定反手一个电话就报警。 谢芳芳不敢赌卓轻婉这个女人的狠毒,只能硬着头皮上车去见徐景好。 车上,卓轻婉还要求谢芳芳配合她演出。 京都城最大的珠宝商场里,两边人一汇合,卓轻婉走上来,傅砚池上去就揽住了她的腰。 徐景好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头微微低垂。 病痛已经折磨的她全身没什么力气,精神状态也一般。 整个人看上去形容憔悴,哪怕是出门之前被傅砚池强行要求洗漱收拾换衣服化妆,却也这盖不住她身上一种难言的萎靡状态。 一段时间没见,卓轻婉看到徐景好的第一眼,竟然不是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炫耀搂着自己的傅砚池,反而是眼神闪躲的没看她。 谢芳芳更是直接躲在傅砚池的身后,不敢见徐景好。 傅砚池难得见场面如此‘自然和谐’,开口道:“走吧,徐景好,今天你挑选的珠宝,我一定都买给我未婚妻。” 卓轻婉听到未婚妻三个字,还是开心的抬头和傅砚池眼神对视了一下。 而徐景好只觉得这一眼很刺目。 她率先走进去,这种珠宝商场她太熟悉了,楼下普通珠宝,她看也没看。 价格也配不上傅砚池的身家。 商场顶楼。 徐景好虽然憔悴,状态萎靡,可她从小到大就是这里的常客。 小时候跟着许西宜没少来,后来长大了,自己也经常泡在珠宝里。 甚至为了更好的挑选珠宝,徐景好学习之余还考了专业的证书。 这几年独守空房她报复性消费不少珠宝,所以,她人影一到,整个楼层都对她特别服务。 一声声徐小姐,喊得甜丝丝的。 毕恭毕敬的态度,以及进店之后,专属的水杯、她喜欢的甜品水果络绎不绝的就被送了上来。 这一幕,直接把卓轻婉都给看呆了。 谢芳芳心虚,一直躲在傅砚池身后,尽管做过豪门夫人,可看到徐景好也是妒忌的。 徐景好倒是有些尴尬,她今天不是买主,只是来服务的。 “今天主要是为了傅先生和未来的傅太太挑选婚礼用的珠宝的,你们尽管推荐一些有好意头的。” “徐小姐你稍等,先看看册子。之前你在我们这里选的那块原石,我们的师傅已经按照你的设计要求,打造了一整套的首饰,之前打您电话没能接通,好不容易等到你来呢。” 徐景好之前给自己设计了一套陪棺首饰,是准备自己死后带进棺材的。 从挑选原石切片,到设计画图都是她一手做的。 她是画画的天才,随意设计点珠宝首饰的造型什么的,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已。 说话间,就已经有人把徐景好的这套翡翠珠宝给送过来了。 卓轻婉被店员冷落在一旁,有些不甘的抓着傅砚池的手臂晃了晃:“阿池,今天是为我们婚礼挑选珠宝的吗?” 店员听到后立马笑着说:“我们有高定款的‘情定三生’系列珠宝,是专门为婚礼类需求打造的。” 徐景好不说话,卓轻婉晃了晃傅砚池的手臂。 傅砚池:“徐景好?” 徐景好看向店员:“麻烦了。” 情定三生系列送上来之前,徐景好的翡翠先被送过来了。 保险柜打开,店员从里面端出了一套雕琢打磨的非常漂亮的翡翠首饰。 徐景好手轻轻摸上去,嘴角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从小被富养,徐景好也是在各种珠宝里面打滚过来的,最后喜欢的还是翡翠玉石。 所以,才准备了这一套带进棺材。 就在徐景好看的满意的时候,卓轻婉突然指着徐景好的那套首饰说:“阿池,我喜欢这套珠宝。不如,就买这套吧。我想婚礼上,带着这套珠宝嫁给你。” 徐景好没想到,卓轻婉竟然要她这套珠宝。 她立马抬头看向了傅砚池,然而,他脸上毫无表情。 店员有些看不过卓轻婉这样明抢的,因为她们知道,徐景好从挑选石料,到自主设计,以及选择师傅都是花了不少心血的。 且不说这套珠宝价值,光是这份心思,怎么能让人夺走呢? “抱歉,这套首饰不卖,是徐小姐定制的。” 可卓轻婉却抱着傅砚池的手臂摇晃着撒娇说:“阿池,我就看上了这套,我想在婚礼上戴着。 如果重新定制,我怕赶不上婚礼。 徐小姐反正也不着急,再定制一套不就行了吗?” 徐景好原本还平静的情绪,一下子汹涌的扑上来:“谁说我不着急?” 陪葬的珠宝,她没命再等的。 然而,下一刻,傅砚池对着徐景好问:“多少钱?” 徐景好峨眉轻蹙,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傅砚池:“我说,你要多少钱,才肯转让这套珠宝?” 第143章 傅砚池,我得癌了,快要死了! 徐景好当即生气的站了起来:“傅砚池,不是有钱,就什么都能买得到的。” 傅砚池:“是吗?比如你弟弟的公司,有钱能买得到吗?” 徐景好:“……” 她最讨厌傅砚池拿家人威胁她! 爸爸已经没了。 妈妈也变成半个疯子一样的人了。 徐家最后的希望,都在徐景仁身上。 徐景好实在是气不过的看向卓轻婉:“是不是我有的,你都要抢?” 卓轻婉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徐景好看得很清楚。 可她转脸就演的委曲求全,抱着傅砚池的胳膊说:“算了,阿池,我还是不要了,徐小姐她都生气了。 以前她到酒店帮我们,都没生过这么大的气。 现在为了这套首饰,气的她生这么大的气,不合适。” 卓轻婉不说这话,傅砚池心情起伏还没那么大。 卓轻婉这话一说,傅砚池立马意识到,他如今在徐景好的心里,竟然还不如一套首饰。 他当初和卓轻婉演的那一出出轨被记者堵在酒店里,叫徐景好过去帮忙,徐景好收钱办事,干脆利落。 她半分生气都没有。 现在,他让她随便开价,只是要一套首饰,徐景好就这么生气。 傅砚池上前一步,挡在卓轻婉的身前:“你这么凶做什么?一套首饰而已,无论多少钱,只要我未婚妻她喜欢,我就帮她买过来。” 徐景好憋着一口气,这是她要带到棺材里的东西,对她而言,是普通的首饰吗? “傅砚池,你要我来帮她挑选婚礼珠宝,我来了。 这边也有珠宝,可是你看不出来卓轻婉她并不喜欢翡翠吗? 从进这间店开始,她的目光就定在那边橱窗里的钻石珠宝上。 这套翡翠是我亲自挑选材料,亲自设计的。 她要的不是首饰,她只是单纯的想欺负我而已。 重点是这套珠宝吗?用得着你搬出我弟弟来要挟我吗?” 徐景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了。 一时之间,她已经顾不上许多。 眼泪夺眶而出,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着傅砚池。 傅砚池错愕的站在那里,这些天来,徐景好一直郁郁寡欢,甚至一次都没有笑过。 自然,也没有哭过。 这会儿看到她发泄出来,傅砚池松了一口气。 可是看到她那么在乎这套珠宝,却半点也不在意他,傅砚池又很难受。 心底深处是想要安慰徐景好,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 “欺负你怎么了?我未来的太太,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徐景好不敢置信的抬头对视上傅砚池的目光。 还记得青春年少时,他也曾护在她身前对别人说这样的话:我傅砚池喜欢的人,想欺负谁,就欺负谁,还要挑日子挑人选吗? 现在,差不多同样的话,他却是为了卓轻婉而说的。 卓轻婉人被傅砚池拉在身后站着,听着这话,她明知道傅砚池说的不是真的,可就是热血涌动,心潮澎湃。 如果她能完全得到傅砚池的宠爱,能得到傅砚池真心如此对待她,她死而无憾了。 只有尽量和他们拉开距离心虚又害怕的谢芳芳,对着卓轻婉那边翻了个白眼。 徐景好咬着唇,宋嘉栩看不下去的来到徐景好身边。 他帮徐景好说话:“傅先生,这套珠宝对徐小姐来说很有意义也很重要。要不然你为卓小姐买她喜欢的钻石首饰吧。” 虽然不知道徐景好要这套翡翠首饰做什么,但是她命都不看重却看重这个,宋嘉栩就想帮她争取回来。 傅砚池:“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说完,她再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对徐景好说,“十倍价格,你喜欢翡翠可以去找更好的料子重新设计打造一套更完美的。” 这次,是不容许徐景好再拒绝。 徐景好就那么看着傅砚池,忽然,她说:“如果我等不了呢? 如果我得了绝症,马上就要死了呢? 如果我再也没有那么长时间去挑选石料,做设计,等待打磨呢? 傅砚池,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也要帮着卓轻婉跟我抢我的东西?” 眼泪这次就那么蓄在徐景好的眼里,眼看着就要溢出来,却盈满整个眼眶也没有往出掉一滴。 她一眨不眨的眼睛,就那么倔强的盯着傅砚池,要他的回答。 傅砚池不敢顺着徐景好的话去想。 因为,徐景好比他还要小几岁。 他们都是那么的年轻。 死? 这个字,对于年轻又健康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可傅砚池的心还是被刺痛了一下。 接着,他冷哼一声:“徐景好,你以为这是什么剧本吗? 如果?你还跟我说这么多如果? 为了一套珠宝,你不惜用如果死了这样的话来威胁我吗? 好,那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马上就要死了,那你还要这套珠宝做什么? 更应该让出来,不是吗?” 什么叫利剑穿心? 这就是! 徐景好差点儿没能站稳脚。 宋嘉栩在听到徐景好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私心里是有些喜欢徐景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把徐景好的病情告诉周逾白,却完全不想傅砚池知情。 当他听到傅砚池这番话,他知道徐景好心里有多痛。 “傅先生,你真的太过分了!” 宋嘉栩扶着徐景好,目光带着愤怒的看着傅砚池。 傅砚池:“是吗?让店员打包吧,钱我会打到你的银行卡上的。” 徐景好身体虚弱的靠着宋嘉栩,却倔强的不肯让在自己再哭了。 “不用了,这套翡翠首饰,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贺礼吧。” 卓轻婉站出来,趾高气昂道:“那就多谢徐小姐了,你放心,你的心意,婚礼上我会好好戴着的。” 傅砚池冷眼扫了卓轻婉一眼,她收到眼神后,立马闭了嘴。 店员刚好拿了‘情定三生’系列珠宝出来,一时之间,好几个店员都过来帮忙了,因为这个系列的珠宝实在是很多。 卓轻婉想着自己会和傅砚池举行婚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店员招呼着服务她,她拉上谢芳芳想要在徐景好面前展示她们‘婆媳’关系完美,就一起去挑选了。 傅砚池也正要跟上去,徐景好却忽然叫住他。 “傅砚池,我得癌了,快要死了!” 第144章 她像一只应激的猫 傅砚池仿佛听见了徐景好的声音,转头看她。 “你刚才说话了?” 徐景好原本极为紧张说出了这句话,恕我按之后,更像是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一样站在那里。 可没想到的是,她声音太小,傅砚池竟然什么都没听到。 傅砚池还满眼疑惑地看着徐景好。 有几分不耐烦的说:“你说话声音能不能大点?” 徐景好一颗心慢慢的下沉……下沉…… 她忽然嘲讽的一笑,加大步伐走过去。 “没什么,不是还要帮你们挑选珠宝吗?未来傅太太的新婚,总不能只有一套礼服吧,一套礼服搭配一套珠宝,是不是还要选好几套呢?” 她忽然之间,莫名的鼓起勇气,将身体状况告诉了傅砚池,可结果竟然是傅砚池根本就没听到。 或许,天意吧。 徐景好像没事人一样去看‘情定三生’系列的珠宝,宋嘉栩却站在后面,像是石化了一样。 傅砚池没听清楚的那句话,他听得明明白白了。 徐景好竟然肯告诉傅砚池这个,意外的是,傅砚池竟然没能听清。 忽然之间,宋嘉栩心情莫名的不知道是喜是忧。 前面,卓轻婉拉着谢芳芳看珠宝,谢芳芳身体是十分抗拒的,可架不住卓轻婉在她耳边低声的威胁。 “伯母,徐景好可就在这儿呢,你也不想知道,是你害死了她的爸爸吧? 你想,如果她知道你是杀人凶手,会不会立马就报警把你给抓起来呢?” 谢芳芳身体都颤了颤,她现在看到徐景好,都有一种老鼠见到猫的心虚感。 被卓轻婉这么一威胁,就算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现在也是极力的配合卓轻婉的演出了。 徐景好看着这边未来即将成为婆媳的卓轻婉和谢芳芳手挽着手看珠宝,倒是意外。 “看来,傅先生以后再也不用为婆媳不合操心了。” 傅砚池:“你关心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 徐景好没理会他,走上前去看珠宝。 她往谢芳芳身边一站:“看上哪些了?” 她的声音,吓得谢芳芳身体本能的往卓轻婉身边躲了一下。 傅砚池上去往两人中间一站,隔开了两人。 谢芳芳赶紧趁机躲在了自己儿子身后。 徐景好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奇怪。 谢芳芳怎么像是一只应激的猫? 看到她的这个反应,怪怪的,而傅砚池的行为,也有些奇奇怪怪的。 徐景好没来得及深究,店员就已经开始在介绍‘情定三生’的系列珠宝了。 这是高定类珠宝,成品很漂亮,主要是价格也很贵。 徐景好看了看,发现卓轻婉的目光落在一套钻石珠宝上面,于是拿了手套戴上后,才拿起来看。 “钻石和款式都很完美,而且有婚礼题材,寓意也很好。傅先生,要不就选这套?” 卓轻婉看了看徐景好,觉得她还挺识趣,于是转头就去拉住了傅砚池的胳膊。 “阿池,许小姐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我也挺喜欢这套的。” 傅砚池没回答她,反而是看向了徐景好:“徐景好,你确定?” 徐景好点头:“挺好的。” 最重要的是,你家未婚妻喜欢不是吗? 徐景好也没说别的。 卓轻婉倒是很高兴,她对珠宝没什么研究,但就相信价格。 价格越贵越好! 傅砚池:“你说好,就好。” 第145章 谁说是给你的? 买珠宝不是重点,重点是,徐景好竟然情绪稳定的真帮忙挑选上了。 她对他是真的一点感情都不带,完完全全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挑选珠宝首饰上呢? 只这一点,傅砚池就心里不舒服。 徐景好接连选了几套卓轻婉盯着不放的珠宝,傅砚池不耐烦,却亲手拿到卓轻婉的身上比划。 还语调温柔的问:“怎么样,喜欢吗?” 卓轻婉点头:“徐小姐的眼光真不错,阿池,你找徐小姐帮我们挑选结婚的珠宝真是没选错人。” 傅砚池亲手将珠宝戴在卓轻婉的身上:“喜欢就买。” 傅砚池的黑卡递过去,当场刷卡买了好几套珠宝。 只是,当徐景好看到自己那套翡翠首饰也一起装进了保险柜的时候,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回去的时候,傅砚池让司机送了徐景好和宋嘉栩,他则亲自开车去送卓轻婉和谢芳芳。 徐景好看到那边傅砚池的车子离开,她站在车门前,冷冷的笑了。 宋嘉栩担心的看着她:“徐小姐,你还好吧?” “我没事。” “徐小姐,你准备的那套翡翠首饰,是要送人吗?” 徐景好转头看向宋嘉栩,只有对他,她不需要防备:“陪葬,想来想去,翡翠最好。” 宋嘉栩心里咯噔一下,她还是一心求死吗? 宋嘉栩很担心:“徐小姐,现在的医疗技术很成熟,不是就完全没有机会的。国内不行,我还可以陪你去国外,直到你身体好起来,我都会守在你身边的。” 徐景好摇了摇头:“不用了。走吧。” 拉开车门上车,傅砚池囚禁她,她也逃不了。 另一边,傅砚池一路将车子开的非常快。 他脸色极冷,卓轻婉看着他的脸色也不敢随便说什么。 谢芳芳被卓轻婉威胁,也不敢随便说话。 终于车子在傅家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傅砚池看向谢芳芳:“妈,你是不是觉得,徐景好是傻子?” 谢芳芳:“什么?” “你的一举一动,你认为,她会观察不到?她最近每天都在琢磨,她爸是怎么死的。” 谢芳芳一下子委屈上来:“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个徐山川躺了那么多年,谁知道是不是本来就要死了,我也没怎么折腾,这事也不能全都怪在我身上啊。” 傅砚池:“我说过了,要么回m国去,要么,待在别墅里别随便出来。” 谢芳芳:“儿子,你这是变相让我坐牢啊。” 傅砚池:“不愿意?那换真去坐牢?” 谢芳芳一下子不说话了。 卓轻婉赶紧劝了一句:“阿池,伯母也是觉得在家里面闷得难受。而且今天也是我邀请伯母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傅砚池冷冷的扫了卓轻婉一眼:“你的劳务费,找规矩会打到你的卡上。” 卓轻婉心头一震,劳务费? 傅砚池这是没打算真娶她吗? 都已经给她挑选婚礼上要戴的珠宝了,竟然还是给她劳务费让她演戏吗? 卓轻婉还想要说什么,傅砚池扫了一眼车门,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下车!” 卓轻婉咬着唇,低头提上装着珠宝的保险箱,开门正要下车。 傅砚池:“谁说,珠宝是给你的?” 第146章 你想跟她复婚? 卓轻婉整个人一愣。 提在手里的保险箱一下子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放。 “阿池,你什么意思?这不是买给我在婚礼上戴的珠宝吗?” 傅砚池冷冷的扫了卓轻婉一眼:“你真这么想?” 卓轻婉:“我……” 婚礼,到底还是不确定的事情,卓轻婉一瞬明白过来。 什么挑选婚礼珠宝,都不过是做给徐景好看的,今天根本不是给她挑选珠宝。 反而她才是傅砚池和徐景好y中的一环! 咬了咬牙,卓轻婉将保险箱放回了车里。 “阿池,我先回别墅了。” 如今,谢芳芳可是徐景好的杀父仇人,徐家又是害死了傅砚池父亲的仇人。 就算徐景好是傅砚池心中唯一的白月光那又如何? 就算是傅砚池爱惨了徐景好,那又如何? 他们还能在一起不成? 自己手里还是有筹码的,谢芳芳不就是最好利用的筹码吗? 卓轻婉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急于一时。 谢芳芳看到卓轻婉走开,立马上去拉住了傅砚池。 她也不敢说卓轻婉威胁她,万一说出来,卓轻婉跟她鱼死网破,那她‘杀人’是真,肯定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只是,她不想每天都跟卓轻婉一起关在这里。 “儿子,妈妈想跟你住在一起。你带我去你那边住,好不好吗?” 傅砚池:“这边房子大,配套全,有你喜欢的干女儿,还有你喜欢的女明星陪着你一起生活,还不够?” 谢芳芳:“婉婉自不必说,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卓轻婉,人家是大明星,生活在一起多不方便啊。儿子,你就让妈搬过去和你住吧。” 傅砚池:“我和徐景好住在一起,你想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吗?” 谢芳芳拉住傅砚池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 “你让那个女人住到你的新别墅里了? 小池,你是不是疯了,你们都已经离婚了,两家那么深的仇恨,你还嫌不够呢? 还想再弄出几条人命不成? 你告诉我,你是不想要跟徐景好复婚?你说啊?” 傅砚池盯着谢芳芳,复婚? 他想都不敢想。 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妈,自己的亲妈确确实实的害死了徐景好的父亲。 就算是他爸,那也是自己扛不住选择跳楼的。到底徐家人没有直接动手,商战归商战,跳楼是自己跳的。 可徐景好的爸爸,却是自己亲妈亲自动手的。 傅砚池没办法回答。 谢芳芳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不答应,我绝对不答应。 就算是让你娶卓轻婉,我也不会答应你去娶徐景好的。” 说完,谢芳芳也不要跟着傅砚池搬过去住新别墅了,转身就往老别墅里面走。 楼上,客卧窗户边,傅婉婉坐在轮椅上,面对着窗外,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谢芳芳进门之后,傅婉婉的目光,依旧还落在傅砚池的身上。 谢芳芳气不打一处来的进了门,看到卓轻婉坐在客厅里面悠闲自在的已经喝着茶了。 “没看到我进来了?不知道给我倒茶?” 卓轻婉:“你又不是没手,干嘛等着我给你倒茶?再说了,这个别墅里面缺佣人吗?你使唤我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我可是在现场目击你杀人全过程的证人。只要我说话,随时都可以将你送进去的。” 说完,她依旧动作自在悠闲的喝着茶,把这别墅都直接当成自己家了。 谢芳芳刚才在外面受一肚子气,现在进来在卓轻婉面前还受气。 关键自己的儿子面前,受气也就受了,卓轻婉算是个什么东西? “卓轻婉,你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妄想嫁给我儿子,我告诉你,你做梦。” 都气她,她干脆上楼去找她的小棉袄。 谢芳芳转身上楼,身后的卓轻婉还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一个月内我不能跟傅砚池顺利的举行婚礼,我就去举报你。” 谢芳芳听到后,转身指着卓轻婉:“你……你你你……你这个贱人……” “干妈。”傅婉婉及时出现,平息谢芳芳的怒火。 “婉婉。” 傅婉婉递了水给谢芳芳:“干妈,我们进房间说话吧。” 谢芳芳狠狠瞪了卓轻婉一眼,跟着傅婉婉走了。 —— 徐景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房间,宋嘉栩端了之前就准备好的甜点上来给她吃。 “徐小姐,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吧。” 徐景好已经累极了,在珠宝商场里面撑着气势和身体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这会儿,拿着宋嘉栩递过去的勺子,手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宋嘉栩看到心疼不已,索性拿过勺子,弄好了喂给徐景好。 “吃完之后我让医生给你输营养剂,周医生说过,那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营养剂了。” 徐景好:“我都已经是要死人了,有没有营养剂都不要紧。 让我干脆的死了,就好,别拖着这副身子,熬的时间越长,越痛苦。” 宋嘉栩:“徐小姐,求求你别说这样的话。 上次你流血晕倒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还说过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在长的,虽然发育的很慢,但指标还不错的。 你一天没事,孩子就那能长一天。 你们母子缘分也就多一天,你就当是看在宝宝的份儿上,多熬一天是一天,好吗?” 徐景好像是宋嘉栩说动了一样,吃了几口他喂的甜点之后,自己拿过了勺子将剩下的都吃了。 宋嘉栩照顾她躺下,然后又去叫了医生给徐景好输营养剂,接着他又继续去准备餐食。 周逾白换了新的药给他,他竭尽全力的想办法掺在徐景好的食物和水里面让她服药,控制肿瘤增大,拖延她遗传性地中海贫血病的发展。 周逾白说了,要让徐景好尽量服药,也尽量的保住这个孩子,尽量月份大一些,到时候就算是找不到骨髓,这个孩子就是保不住也还可能救徐景好一命。 宋嘉栩这些日子,硬生生都快要将自己逼迫成营养学家和顶级大厨了。 然而就在宋嘉栩在准备给徐景好水的时候,拿出了周逾白给的药粉,正抬手往水里放的时候,他的手,一把就被另一只精瘦有力的大手给抓住了。 “姓宋的,你往水里,放了什么?” 第147章 已匹配到骨髓 宋嘉栩转头就看到傅砚池。 他是没想到傅砚池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来也就算了,竟然还刚刚碰到他在给徐景好的水里面放东西。 宋嘉栩不急不慢,将手里的小袋子递到了傅砚池的面前。 “傅总以为这是什么?” 傅砚池看着宋嘉栩手里透明小袋子里装的带着淡淡黄色的粉末,一把抓了过来。 他打开袋子用手弄了一点出来,送到鼻尖下面仔细的闻了闻,又准备尝一下味道的时候,宋嘉栩开口了。 “傅总不会以为,我会给徐小姐的饮食中下毒吧?” 傅砚池脸色凝重,他也没看出来那粉末到底是什么。 宋嘉栩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要不,傅总你尝尝?” 傅砚池用手指沾了一点放进嘴里,一股酸味让他瞬间皱起了眉头。 宋嘉栩脸上闪过一抹笑:“徐小姐最近胃口不佳,这是几种开胃健脾的果子制成的调饮。傅总要来一杯吗?我帮你兑?” 傅砚池没觉得味道有什么不对的,而且他每天看监控,也知道徐景好吃不下饭。 “不用了。” 说完,他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宋嘉栩松了一口气,还好周医生早有准备,否则他现在就骑虎难下了。 他每次给徐景好的饮食里面加药的时候,手里都捏着一个备用小包,里面装着的,也确实是调饮,看起来像药粉一样,是周逾白之前特地准备给他以防万一的。 宋嘉栩现在有些明白了,周逾白这是有多不希望傅砚池知道徐景好的身体状况啊。 不过他真的很能理解,因为,他也不愿意让傅砚池知道徐景好的身体状况。 凭什么傅砚池什么都没为徐景好做过,却得到徐景好全部的爱? 徐景好那么耀眼的存在,却为了傅砚池,连自己的生命都要放弃。 宋嘉栩只想看到有一天,傅砚池追悔莫及的样子,而徐景好,却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宋嘉栩弄好了水,装进了杯子里就送到楼上。 傅砚池回来,却不见踪影,似乎也没有到徐景好面前去。 宋嘉栩也懒得关心他人在哪儿,把水递到徐景好的手里:“看你没胃口,特地调了一杯饮料给你喝,放心,都是纯天然植物提取的。” 徐景好对宋嘉栩还是很信任的,点了点头,拿了水,时不时的喝上一口。 她拒绝吃药,但是用这样的方法能让徐景好吃下去,宋嘉栩心里微微感觉到一些希望。 徐景好的身体,不是已经被判了死刑。 她分明就还有治疗的机会,可是一直都拒绝就医,这才是最麻烦的问题。 去医院,会有更加的治疗方案,而不是现在这样,只能靠他用这样的方式,一点一点的给徐景好投喂一些药。 不过,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宋嘉栩最担心的就是,徐景好的身体现在是不是能撑得下去。 原本医生下的结论,就只有三个月,到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个礼拜的样子。 当然,医生说的三个月,也未必一定就是三个月,可宋嘉栩就害怕,时间会来不及。 与此同时,医院里,周逾白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过了。 此刻他手撑着下巴就已经眯着了。 忽然,电脑上的消息提示音响起,周逾白立马醒了过来。 屏幕上,一行字出现在对话框里:已匹配到骨髓。 第148章 我的婚礼,你来策划 周逾白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跟着激动起来了。 他几乎是动用了自己全部能够动用的关系,筛选了整个配型库,最后还是求助了那位,才拿到了打开全世界最顶级秘密的那一层医疗资源的配型库,才筛选到了能够和徐景好相匹配的骨髓。 激动不过三秒,周逾白站在那儿,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脑。 现在,问题来了。 能够进入这个配型资料库的,基本上是全世界各国各地能排得上前五的,在权势、金钱方面的顶级精英极其家族成员。 这群人也同时享受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医疗资源。 甚至其中很多项目根本不对外开放。 也就是说,骨髓现在找到了,别人是站在世界顶端的精英,能捐给徐景好?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甚至于,周逾白甚至都没有权限查看,匹配上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更不用说,找到对方了。 这局,死棋! 周逾白站在那里怔了半晌,希望就摆在眼前,他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徐景好的生命,他怎么可以放弃? 许久之后,周逾白拿了手机,拨通了那个他并不想打扰的人的电话。 “夫人,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一刻钟之后,周逾白额头上渗出汗珠,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想要开启背后的权限找到人,还是很难的。 可是,那边只要肯帮忙…… 周逾白还是按照对方的要求,详细的准备了一份徐景好的病历资料通过邮件方式发送了过去。 随后,周逾白一直关注着邮件是否已读。 守到半夜,他都没等到邮件变成已读,困到在办公桌上,睡到第二天早上,被电话铃声吵醒。 宋嘉栩打来电话说徐景好吃了东西之后依旧吐的很严重,问他怎么办。 周逾白:“吐的原因可能是孕吐,也有可能是,身体病变发展过程。最近的药,你都有按时按量的放在她的水和食物里吗?” 宋嘉栩:“都放了,怎么一点好转都没有? 距离她之前的主治医生下的诊断,她还剩不到一个礼拜的生命。 周医生,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救徐小姐?” 刚才宋嘉栩守着徐景好吃早餐,看着她努力的吃进去一点东西,结果没一会儿就吐了。 放在饭里的药也吐出来,这样岂不是真的等死? 周逾白也着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入院治疗,能不能想办法,送她进医院?” 宋嘉栩:“她看到傅砚池,就一心求死,她怎么肯?” 周逾白:“交给我来处理,我想办法把傅砚池弄走。” 挂了电话,周逾白低头目光晃过电脑的时候,看到邮件变成了已读。 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已读的,那边也没给个消息,这纯纯属于已读不回啊! 那边的大佬,他惹不起,只能等待对方想办法给他权限让他去找那个和徐景好骨髓相匹配的人。 如今,时间就是生命,他要争取的就是时间。 只要徐景好能入院,他就有办法给她用药。 只要用上药,就能延缓病情,拖延住徐景好的命。 那个傅砚池,简直就是徐景好命中煞星。 周逾白也顾不上利益不利益了,眼下,傅氏集团正在谋划m国上市的事情,周逾白直接重拳出击,在m国那边给傅砚池制造了麻烦。 —— 傅氏集团。 “一个个全都是废物,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 傅砚池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几个部门经理低着头,呼吸都小心翼翼。 这会儿怕是路过一只狗,傅砚池都要踹两脚,更别说他们犯了错的人。 尹司南手里拿着文件,还在处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才走过来给大家解围。 “傅总,现在只能你亲自去一趟m国了。” 傅砚池狠狠的扫了几位经理一眼,对尹司南说:“订机票。” 尹司南:“是。” 尹司南应声,对着身后的秘书一招手。 这种小事情,倒不用他亲自来做。 接着又问:“傅总,我现在回别墅帮你收拾行李。” 傅砚池:“我自己回去。” 这次出差,三五天时间肯定是要的。 虽然自从徐景好被迫住进他这边别墅之后,他也不是每天都回家。 可一直都注意到她的状态。 自从徐山川死后,徐景好胃口不佳,形容憔悴,傅砚池每天关注着,怕她把自己折腾出问题,所以都没太注意公司的事。 眼下,他要出差,唯一担心的就是徐景好这边的状态。 趁着回去收拾行李,傅砚池把医生也一并叫过来了。 行李自然有佣人去准备,傅砚池站在卧室里,看着徐景好没什么力气的靠在沙发上,也不看他,目光呆滞的样子全然不似从前那样充满了灵性的样子。 傅砚池在徐景好的面前蹲了下来:“我出差几天,你能不能不要不要再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徐景好目光无神,却转向了他。 “我出差的这几天,你可以回画室去画画,也可以去逛街买你喜欢的东西。黑卡……” 傅砚池话还没说完,徐景好目光已经避开他了。 她手上已经没力气拿得动画笔一直作画了。 “没灵感,不想画。我喜欢的东西,你已经替你的未婚妻子抢过去了。还想让我再看上什么,你再帮忙抢一次吗?” 傅砚池蹲在那,愣了一下。 他是真心想让她快乐一点,别这样萎靡不振。 看她如此,傅砚池索性站起身来:“既然你没别的什么事,就帮我筹划婚礼吧。一个礼拜后,我要在京都城举办世纪婚礼。我希望,这场婚礼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你来策划的。” 徐景好别开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渐渐转回到了傅砚池的身上。 她看着他,从胸腔处哼出一口气,发出一声冷笑:“傅砚池,你别欺人太甚。 你的婚礼,要我来给你策划筹办? 你问过卓轻婉吗? 她同意吗? 我是你前妻,你让我帮你策划婚礼,你疯了吧?” 傅砚池抓着徐景好的下巴,刺激着她:“是,我就是疯了。我欺负你上瘾,我就是欺负你了,那又如何?” 第149章 他盛大婚礼,她黯然离世 欺负吧,她还能活多久呢? 傅砚池又还能欺负她多久呢? “婚礼策划是吗?好!” 徐景好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只是接下来的话就是…… “我全权负责是吧?哪怕婚礼一切按照我的喜好来?傅砚池,你就不怕婚礼当天,卓轻婉看到婚礼策划人是我,甩手就逃婚吗? 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老公的前妻策划的婚礼吧?” 傅砚池:“让你做,你就做,我和我未婚妻会不会满意,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出差这几天,就给徐景好找点事情做吧。 否则,她整天这样萎靡不振,浑浑噩噩,连东西都吃不下,这样下去,人会生病的。 虽然让她做的事情有点儿残忍。 可傅砚池在了解她不过了。 别看徐景好仿佛乖巧听话,实际上骨子里面都是叛逆的。 天生反骨说的就是她,只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来没有人抚过她的逆鳞罢了。 可傅砚池偏将这点拿捏得很准。 佣人那边过来给傅砚池收拾了行李,傅砚池将自己的黑卡塞进徐景好的手里。 “和以前一样,所有开支都刷这张卡。你也可以买你喜欢的东西,当做是策划布置这场婚礼的报酬。” 徐景好声音淡淡的,透着一股无力感:“我喜欢的东西?不是已经被你帮着你未婚妻卓影后抢走了吗?” 傅砚池眉头一皱:“徐景好,有意思吗? 一套翡翠而已,那块原石也不是最顶级的。 你从小见惯了好东西,离婚给了你三个亿,这么快就花光了吗? 都不舍得挑选最顶级的石料?” 徐景好斜眼瞥了傅砚池一眼:“傅总财大气粗,珠宝店里,有一件镇店之宝。 一枚枕形粉钻鸽子蛋戒指,重量16.99克拉,价值近一个亿。 我看卓影后就很喜欢钻石,不如,傅总就买那一枚戒指做婚戒如何? 我猜,我这个提议,您的未婚妻一定会喜欢的。” 傅砚池:“是吗?” 是吗? 是对她眼光的质疑? 还是对卓轻婉一定会喜欢的质疑? “你可以怀疑我看珠宝的眼光,但不要怀疑珠宝商拿来当镇店之宝的东西。” 傅砚池:“她为什么一定会喜欢?” 徐景好:“……”原来,还是在乎卓轻婉是不是喜欢啊。 她低头,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因为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用这样一颗钻戒当婚戒的。” 傅砚池:“知道了。” 佣人拖着行李箱走过来:“傅爷,您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与此同时,尹司南也从楼下上来催促:“傅爷,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傅砚池看着徐景好:“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看到婚礼筹备成型。” 徐景好没说话。 他就那么着急想要给卓轻婉一个世纪婚礼吗? 既是世纪婚礼,几天时间策划,不会太匆忙了吗? 不过,徐景好没问,五天就五天吧,也许,五天后,她也该死了。 忽然,徐景好脑子里面竟然冒出一个极为疯狂的想法。 她快要死了,她用最后的生命去帮傅砚池策划一个世纪婚礼。 然后,他拉着卓轻婉的手,走进婚礼现场,她却黯然离世。 那么,傅砚池知道她的死讯后,会是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