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学飞回忆录》 第1章 启程 出国前一日。 从火车站到统一的酒店，到的不算早。 众人从全国各地赶来集中，只为乘上明天的国际航班。 刚下出租车，费力地搬下两个行李箱，松了口气。 “谢谢师傅。” 从后备箱抱出两个行李箱，肩上还有一个双肩包，这便是我所有的行李了。 “还真是重呐。”我感慨了一句。 很多同学家长已经办好了入住手续。 daniel看到我，在门口打招呼，我自然也点头应允。经过询问，酒店工作人员说两个人一组一个房间，可惜的是，熟知的同学已经都分好了，只能我先一个人入住，看之后还有没有。 等了许久，似乎是注定的，我一个人住。双人床的标间。直到现在，我还能够记清房间的构造。 房间刚刚好，进门是一个柜子，规整的两张床和一个壁挂电视机。但再往左走有一个门，让你感觉是套件，推进去一看，是一个超大的卫生间。虽然东西不多，但空间属实不小。算是满意的放下行李，下午是公司开会的时间了。 在一楼大堂的一个房间，排排坐等着老师。主要就是说了一些出国的所需要完成的任务，遵守航校的规则，不触碰红线以及一些忠告。算是一个动员。 下午稍事休整，和eric，jason一起晚上去宜家逛逛。所有的家具看着都很温馨。目标很明确，基于体积和实用性方面，我只买了一个手机平板支架，之后确实很好用。顺便在那边吃了晚饭，口味自然也是不差。 九点，没有太多时间逛其他地方。地图上商家陆续都要关门了。本来想着可以去玩mr.x密室，也只能作罢，想着回国以后再约着一起玩。 eric安慰我美国那边有很多很好玩的鬼屋，不愁没有机会玩，让我心中期待程度又加了几分。 晚上打车回去，知道yao比我们迟半天的航班去澳洲另一个航校，而且住的同一个酒店。告诉他我房间号，一起来聊会儿，真的是很巧。说了下大致的行程时间，笑着说可能出国前一晚都不怎么睡，又打了会儿王者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起的很早，因为要去机场。 坐上大巴，习惯坐在靠窗位置，半拉开窗帘，想着可能是要很久才能见到这些建筑了。酒店距离机场也不是很远。 一个小时后，浦东机场。 记得因为父母最多只能有一个上大巴陪同，另一位家属只能自行开车前往机场送行。总之，在下了大巴之后，父母只能和儿子道别了。 我拖上自己的两个行李箱，进入推拉门后往后看了一眼，印象非常深刻，竟看到一位母亲眼含泪水地看着儿子进机场，脑海中瞬时晃过很多画面，但随后径直走向托运。 经过所有的流程，来到登机口。有人提议一起合影。有所有人一起的，也有各自ab班的人的。看着那张照片，希望回来以后仍是这种精神面貌。 家人反复说一定要告诉他们什么时候起飞，我也记好。延误了三十分钟上机。 乘坐的是一架777-300er机型的长航程宽体机，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因为我曾经参加过公司的线上活动，之前的礼品就是这架的航模。 典型的3-4-3座舱局，我坐在中间靠右的走廊那边，虽然没有靠窗的风景，但是十几个小时，想要走动不打扰别人还是很方便。 每次坐飞机都喜欢自己在网上提前选座，我帮eric选在我左边，这样也能不无聊，有话说。 扫了一眼周围，附近的都是熟悉的面孔，学员们分布的算是集中。早就期待国际航班的wifi，用座位号和证件号就能连上了，但由于人数太多，网速超级慢，甚至接受不到消息，刷新了好几次没有用。 少数人能连上几分钟发个消息，但是不想多等，想了想算了。 看了几部电影，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洗漱包里面的润肤露，那是很好闻的清香。贪婪地吸着这股香味，戴上眼罩和耳塞，睡意逐渐袭来。中间经历无数个醒醒睡睡的时刻，终于落地。 芝加哥机场。 因为要转机，还要等一会儿，还好不用拿行李。途经一家星巴克，品尝了一杯草莓星冰乐，因为其他的看着也不太懂。 感受到了时差，是脑子晕沉沉的困意，但还是听到周围有精力旺盛的在聊天。半数的人都找位置想睡一会，我们就半靠着那并不舒服的硬靠椅上。 透过机场的落地窗，几乎全是delta的飞机，或许是有基地。等一下就坐delta的支线客机去亚特兰大机场，它的吞吐量在全世界排第一。 但是乘坐的体验就比较一般了，坐在倒数第二排，3-3布局，没有足够的空间放我的背包，只能放在座椅下面。好在分到了窗边的位置，能看到夕阳。低头看着手上的手表，估算着预计七点落地。 亚特兰大机场。 在机场里面，有类似地铁的交通工具，能较快到达想要的地方。但可笑的是，有人去尝试过比如要到t2口，坐地铁反而没有我们走过去快。走了好一圈，看见一个有很多以蓝色绿色为主调的枫叶顶灯，形成了绝美的一道风景。 最后，在拿行李的地方，举着falcon，cea8a\/b牌子的航校的老师们认出了我们。我在航校出国前的面试中，根据成绩在a班。a班的有司机cha，学生经理kelly，基地经理jessica。清一色的女老师，司机和基地经理在前，kelly 在后面，我刚好也走在最后。 那天晚上外面很冷，拖着行李走了一大段路才到停车场。不愧是亚特兰大机场，航班的密集程度很高，不一会儿就能听见另一架离场的飞机。 再往高处看，今晚繁星点点，飞机的航行灯似乎想要改过星星的光彩，交相辉映着，引得我们驻足观看。 说实话基本上没人能和他们交流，或许是没有适应。航校老师多少会带点当地的口音，只有学员tony（面试排第一第二的一位）能没有障碍交流。 我们只能干看着他们在欢乐地聊天，猜想着无非是一些住宿生活方面的问题。 两个班不是一个地方的基地，所以分批。我们是在雅典，他们在纽楠。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和b班的erce分开了，草草地与二人挥手，就径直向反方向走去。 只记得一路上没什么路灯，靠乡下的地方，觉得和国内的高速比还是要简陋一些。我坐在cha开的车上，是一辆小巴，也是之后经常用的校车，行李全部放在后面，一车就四五个人左右。 车上很暗，唯一的光源就是校车仪表盘发出的淡淡蓝光，勉强很看清旁边的人的眼睛透出的神色。 众人舟车劳顿，大多疲惫了。刚到新的时差地区，不由得有些恍惚，想着国内的亲朋已经开始上班了吧。 有人忍不住问我们最关心的住宿情况。得知六人一个公寓，两人一间。我看着google map的位置，估计一小时的车程。 在 sonic，是一个类似于麦当劳的地方。航校的人请我们吃晚饭。当地都是自助在显示屏上点餐，看到一旁甚至有车辆停在窗口，直接就可以从车窗结果已经点好的食物。 在那边，等候多时的学长迎了上来，和我们说了下大致的情况，也加上了航校微信群。 校车把我们送到宿舍。我和oliver—间，ethan和leo，然后ricky和lucien。 oliver和我是本家，在上海面签的时候要换制服，找了一个附近商场的厕所，正好在里面撞见了。我心想怎么也有人和我一样也在这里换制服，不会是一起的吧；ethan在酒店那天中午一起吃过饭；ricky 在转机时候借给他过眼罩睡觉。这样一算大半就已经认识了，不算太尴尬。 有两个单元楼建在一起，两层。但是住着不同的人家，我们就在楼上。非常艰难地将两个接近经济舱托运上线的行李拖上楼梯，几乎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挪。 入门左边就是厨房，随后往前是饭桌，左边玻璃推拉门是阳台，柜子里放置的有洗衣机和烘干机。 餐厅右手边是客厅，两张沙发。过道进去就是三个卧室。还有一个公共卫生间在外面。这就是总体的布局，非常明了。只有一个主卧随带卫生间，两个次卧。也没多想，随便进了一个门。 有些失望，等待着我的是一个上下铺，但床已经铺得整整齐齐。浴巾，毛巾一整套正静叠在被子上。 上下铺的被子分别是白色和蓝色。我喜欢蓝色，所以我选择了下铺。有两张够用的桌子和一个不算大的衣柜，还有一个可以上下拉动的窗户和百叶窗遮光。桌子上还有一个最近几天的行程表和钥匙。 简单地收拾下行李，和家里报完平安后，就睡了。 当晚，床一动，就咯吱咯吱的响，质量可能不太好。我和室友满脸的黑线，牵一发而动全身。 无论是上铺还是下铺，只要稍一转身，就会联动地响。 但困意终究占了上风，还是睡得不差。昨晚刚吐槽完床，第二天一早醒来翻了个身，只听“崩”的一声，像是床下面的杠断了。 我忙趴下查看，怕坏得更多，发现断的杠和平面确实呈了一个十几度的角。之后用绳子把他稍微捆紧了些才踏实点。 第2章 适应 早上醒来把窗户推上去，惊喜地发现窗外的景色。 有一片深绿色的草地被浓密的树林所遮蔽着，从树上掉落的松果此时正被坐着的松鼠啃得津津有味。 这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松鼠，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小心地拿出手机拍照，不忍打扰他们，就在窗边不远地看着。想着次卧也不是这么差。 为了给我们有倒时差的时间，特意将上课延迟了一小时。 现在也不算困，甚至隐隐有些亢奋的感觉。 吃着国内带过来的点心当做早饭，马上就要去上课了。第一天，不知道这边的着装要求，只能先穿带来的国内学校的制服，披了件外套蹿上校车。 时隔几年，还是能想到坐校车去的首日。再一次挑了窗边的位置，街景没有太大的不同，都是以矮小的建筑为蓝图。 因为地处偏僻，机场就在附近，所以自然对建筑物有所限制，不算太高。 所有的车辆都很遵守交规，在路口遇到的其他车辆的司机，无论认识与否，都点头打招呼示意，一片祥和的景象。 在快要倒航校的时候，一个绿底白字的招牌就立在进口处“bens epps airport”。心中了然，这就是以后常训练的机场了。 司机告诉我们第一节课在二楼。进入大门，没有来得及多看基地的布局，上课时间就要临近了，今天可不能迟到。 爬上狭窄的楼梯到走廊尽头，我们一批有十六个人，这是这儿最大的教室。 chandler给我们上的适应课，他会说一点中文。 每人发了一份精致的深蓝色牛皮纸包装的航校手册，封面用鎏金烫着航校的大字：falcon。附件有联系的邮箱电话，快递地址以及航校要求。 他让每个人轮流去念学校的规章，都是一些违反了规定就要处罚的，我心想怎么没有奖励条目。 其次，便让我们做简单的自我介绍，就只需要说出我们的英文名。 出国前，老师就要求每一个人都要取一个，美国人毕竟说不来中国人的名字。同时要求还需要和自己的中文名有关联，最好还有寓意。 为此，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后，终于确定了我的名字baily。我自认为取得已经不差了，朗朗上口，简单好记，寓意十足。 可chandler却毫不掩饰地把我们所有人的英文名都取笑了个变，我赫然包括在内。甚至，还着重点明了我的英文名像女生的。 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什么表情，只是强忍着没有发作，不和他计较争论罢了。 之后，又去机坪参观飞机。只有一位数的da20机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cessna172，它更轻便，操纵盘像空客的侧杆，又或者战斗机上的类型，我们戏称按下说话键就是导弹发射一样。 他让我轮流去坐在驾驶舱里感受了下，是难以描述的激动。 chandler带领我们熟悉了下基地的布局，在机库的架子上里放着很多有学校字样的书包。 我们各自去拿，可一拿谁知道是真的重，不知道多少斤扛在肩上，背上瞬间矮了几厘米。 有三本很厚很大的杰普逊课本，一本上百页的法规，三本练习册对应每个阶段，还有三本acs，每个阶段考核标准与条目，有纸质的亚特兰大片区的航图，领航尺e6b，直尺。这样一算，就能脑补有多重。 下午就是整理房间和去沃尔玛购物，航校发了一条消息，上面写的有walmart和oriental。但现在这个时段只能去一个。 由学长带我们，因为熟悉这边的购物区域，也不会错买。之前就有啼笑皆非的事情：分不清洗头膏“shampoo”和沐浴露。 逛了一圈，发现最实用的还是收纳盒，可以放小件衣物。其他的零食常见的就是奥利奥，乐事薯片。 但是这里黄色包装的薯片巨咸，后来终于发现了一个轻盐版的好了很多，回归了正常水平。还购置了一些常用的蔬菜和肉类。都说这边的蔬菜要比肉贵，果然看了下价格是这样的。 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购物，之后会分批来接我们，航校的所有学员有很多加上还有买的东西。 买回来感觉到了时差，又是倒头睡了很久才起来，醒来已经是天黑了都不自知。 我们规定好两人一组做饭。 晚饭前，lucien一直好奇oriental这个购物地方，就在地图上找到，并不是太远。 由于不能打车，只能走路过去，六个人分三排一起走在人行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在美都是什么事情都开车过去。 到那边，发现是一家中国超市，有各种调料，也有买不到的蔬菜或者是零食饮料。 我们缺的主要是酱油和大米。我们笑称“巧夫难为无米之炊”。老板娘是中国人，看到我们就问是不是航校的。每周学校也会接送在这里购物，所以我们也是提前过来知道了。 第一顿晚饭是lucien和oliver做的。红烧鸡腿，番茄炒蛋和青椒肉末。水平相当不赖，我们的胃口也不小，我们每个人都吃了1-2大碗米，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想不通当时的食量，那么一袋米马上就见底了。 有可能是因为时差的缘故。饭桌上自我介绍下自己的名字，家乡还有之前的所属中队，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并且也制定了寝室的规则，谁做饭，甚至每周可以开一次寝室会议来讨论存在的问题。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前几天的晚上一直在倒时差，也没有强行按照时间来睡。见没什么课程安排，休息得也自在。 第一节地面课。 josh是私照理论地面课教员，从正面看没有见到头发，白炽灯将他的头照得锃亮。 讲了一些关于法规的东西，也不是很清楚重点在哪，就看情况记了一些，讲的也不叫快，最印象深刻的就是一个短语“a tomato mes”，是在飞机上白天需要的设备清单首字母。 一共上了四个小时，但真的感觉过了很久，还好中间有一次休息的机会。 我们就离开座位，在楼下门口拍照，无需加滤镜就真的是很美的夜景。 月圆之夜，月光就从树间的缝隙透过，天是那种宝石蓝。相对于那些经理的说话，josh的上课更能接受一些，语速和语调大致能跟上。 接下来就是地面课和英语课穿插的日子了。 英语课有两名老师，一位是tammy，非常照顾中国学生，知道我们刚来，一切都不是那么适应。 虽然有点胖胖的，但是很和蔼。教的也是关于地面课的内容，有一本口拆书，专门应付口拆用的。私照是小蓝书。还有本杰普逊的很厚的书，在一些知识点上但还是要自己总结。 来这里的三天后，量制服。 我的是middle码，但衬衫穿上会显得很肥很长，衣服下摆都到大腿1\/3了。还有一件黑色毛衣，比较实用，天冷了就罩在衬衣外面，v领设计，也能够露出领带。后来知道，国内学飞的学生也有同款，在淘宝里面是国内学生买的爆款。 基地的布局。 有两层楼，进门就是大厅，左边有一个厨房但是只能教员用，我反正没进去过，最多能用微波炉。 右边尽头是签派室，飞前都要经过这里，经过教员授权以后，拿到binder一个文件夹，有飞机的维修记录，写时间的表格，过多的也没有看也没有用到。 通往签派通道的右侧是有一个经理们办公的地方还有另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大厅直走稍微往右一点，推开一个厚重的门，是一个两层高的机库，这时候没有飞机在里面，全在机坪上。 到了晚上太冷了就会推进来防止结冰。楼梯往上走，左边有一个模拟机，还有最常用的一间算大的教室，里面还有一个门，推开看竟然是一个卫生间，里面还可以洗澡那种有隔开的淋浴间。 楼梯上去往右走，就是tammy老师的办公室和另两间教室或者自习室。 从下午四点上到晚上八点。总是希望能提早点下课，毕竟还没有吃晚饭呢。 没有食堂，回去要自己烧。终于等到八点，昨天是lucien他们做饭，今天轮到我和ethan第二组。 我们心想着第一次在这边做饭，总不能太差。 所有人谦虚地说自己手艺一般，但其实最终呈现结果都不差。 在下厨房app里面搜好想要做的，分工好切和炒，六个人的量比较多，当时就做了三四个菜左右，做完以后还得自己洗碗，因为洗碗机好像出问题了就没有用，手洗了两个月。 同时，也怕切到手不安全，就切得很慢，切到最后几片时，左手索性就拿开就不会出问题了。 看到行程表，今天是一个icao的考试测评，由另一位英语老师pam给我们做。听说pam去过英国拿过测评icao的资格。想来也是5-6水平吧。 轮流到每个人去另一个房间测评，类似于雅思的口语考试。给你话题，进去前想的问的应该是一些专业知识吧，谁知道就是生活话的话题，问的我谈谈中美住宿建筑的区别。 一个是惊讶这个话题比较陌生，只能从见到公寓的密集，层高和家具或者电器的不同入手。 可能由于比较紧张，回答得不太好，说不出东西。就看着她一直在速记，心想着“啊，是不是写不好的评语。”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心，和我说只是提炼我的关键词以此有据可依。考试分为这个口语，还有笔试。笔试的内容就相对简单得多了。 因为怕试卷流传，只能看完自己成绩一分钟就要收回去，就像摸底考试一样。最后得知笔试第一，口语较差甚至倒数几个。口语方面，没有一个人达到4.0的，全是3左右。 但其实最后的结果都不是很理想。因为也是刚来的缘故，很多思想方面和口语能力都没有打开，很多东西都是有需要提升的地方。pam和我们说一定会在后面有提升从而达到相应的水准。 pam风格比较不一样，会想出很多有趣的方式，比如在kahoot里面比赛抢答题目谁第一，而我在关于糖果知识的问答里面以9\/12准确率拿下第一，虽然很多也是不知道靠运气和直觉。 播放一个音乐的mv，抽签让我们分析一些歌词的深意，就类似于国内的语文阅读理解。 同时也会把课堂的广度延展到一个小房间之外，会出去在草坪边回答问题边游戏。 寝室的会议也讨论关于这个考试怎么样，口语都是一样的水平。而且很多人都没听懂学生经理kelly说话，心想大家都一样那还好。 临近中午，我们被司机\/签派tom叫到机库。举行了披萨派对，为的是奖励优秀员工和给单飞私照学生发证书。 在机库里，航校员工已经在一份份分着披萨。赫然看到之前面试我们的总飞tom也来了，他主要在newnan那边飞。全都是一些学长，为他们恭喜取得的成果，但想着距离自己到达那一步，还比较远。 经过半个月，时差已经基本调整过来了。 每次的地面课之后晚上回去，都会再把书看一遍，甚至是预习下一章，这也是josh所要求的。还是觉得很充实着每一天。 今天是去体检的日子，只需要三级体检合格证就足够，理应不难。 kelly把我们送到一个公寓群，其中有一座就是诊所，外面看起来还挺高级的样子。开高速过去还是有一会儿的。因为要尿检，所以只能憋到那边。 简单的身高体重测量，眼睛检查稍微复杂了些，凑到类似于显微镜的仪器，会给你切换不同图片，按照医生要求读出上面的数字第几行。 体检完了之后还要回去上英语课。 第3章 初起 晚上。 打开微信的共享位置，和国内同学有将近km的距离。 filly也在美学管制，西雅图的绿城。也有着三个小时时差，离我3000km左右。 临近圣诞了，基地的门上面有一个充气的圣诞老人在飞机上，下了校车就顺手拍了一张。 他们美国人对于这些节日的装饰还是比较看重的，能够让你充分感受到节日的氛围。 经过了这么久的地面课，会有三次阶段考试，好像是要80分以上才行，否则要重新考一次同样的卷子。 美国人对考试诚信很看重，特别这个专业也是，不喜欢弄虚作假。 大多都是选择题，后面两次也有部分填空的。能在练习册上找到部分答案，考前也勾了重点，算是有个底。 虽然今天不是圣诞，但是收到pam老师的邀请，她开车带我，jason，ethan去城里吃饭。 停好车。所有的包括路灯已经包上了彩灯，现在天还没有黑，等会儿效果一定会更好。 pam问我们要吃哪一家餐厅，最后一致选择去好像是泰餐。看着店员拿过来的菜单，甚至是有些无从下口的。 因为其中包含了大量的生词，只知道大概的主食的区别，无奈只能点了一个西兰花炒饭，味道是不错。 合适的咖喱酱汁将一颗颗米粒包裹其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杂味，恰到好处。 pam和我们说了说餐桌礼仪，包括对不同时段刀叉的摆放。还有和国内的最主要的区别就是这边线下都要给小费，大概这种小店就要五刀左右。 结伴走出门，能够感受到冬日寒风的凌冽，庆幸自己带了一顶棉帽子。 在右边就是一颗两三层楼高的圣诞树。以巧妙的金色十字架作为顶端，往下悬挂着的是各种颜色的小球，经典的红色丝带随风而动，在外圈环绕着错落的小彩灯，引来了一批人群来拍照。 这时有一位母亲向我们发出邀约互相合影，我们欣然接受，为拍照道谢后还一起祝福对方节日快乐，欢乐的气氛就此蔓延。 当地比较出名的是uga，乔治亚大学。有很大的露天球场，数不清有多少层，可以类比哈利波特里面的魁地奇比赛。 典雅的四根圆柱是图书馆的门面，环绕的走廊就紧贴着柱子，最后是三角的屋顶。一边赞叹着这所大学的建筑一边往前走。 虽然现在没有观众和球员，但是还是很容易想到在座无虚席的体育场里如海浪声般的呐喊声的场景，就如同实质一般，直击视觉。 pam老师看了会儿手机告诉我们unsilent night游行就要开始了。经过了家电影院，海报上知道正是放星球大战的时候。 根据导航步行到一家餐厅的后院，等着游行发起人到来。 pam怕我们无聊，就顺着场地的设置给我们介绍是一个在当地的游戏，好像是投球在圈里面。过了一会儿，发起人拿着一个超大的蓝牙音箱来了，简单介绍下今天就是绕附近一周回来。 随着一声let''s start，就跟在他后面，他把音响举过头顶这样有更好的传播效果。 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但也就当作逛街了。一路上也有加入我们的行人，算是体会到不一样的圣诞。 公历新的一年，但是也没有太大的感觉，觉得真正过年是在农历的。只是在之前的qq群里面看到了大学导员对我们的祝福，一切都能顺利，心想一定会的。 “你们schedule排了吗？”，lucien激动地问道。“啊？”我正在做午饭，听到这一问，本能地放下手中的事去my fbo网站查看，擦了擦手，打开网站，竟欣喜地看到第二天的飞。而绑定的微信的qq邮箱也推送给我了消息。 这不禁让我想到之前没有排飞的时候，每天等航校下班了，就去网上查有没有第二天的班，就一直在点刷新，总感觉马上就要排到自己了。 班上有最早的大概1月1号就开始飞了。有人说你怎么知道，有室友笑着点拨道“看朋友圈不就知道了？”。 我们室友还把已经排飞的同学的名字放在一起作对比，看校方到底是按照什么顺序来的。 我们尝试了tsa的时间，面试的成绩排名，是一整个宿舍一起来还是中英文的首字母。 在试错了很多次之后，终于发现了大致规律就是中文名的首字母从a到z。后来，便发现自己就是最后几个。 找到教员的微信，问他要准备什么。 他告诉我他小时数满了，要去当地的公司应聘副驾驶做商业运行，只做我一次的教员，马上就要走了，只是给我上第一节课。 首飞日。 前几天地面课，brian先生，一个aci副总飞。告诉我们他的学生会让他在单飞的时候做第一个起飞，有可能甚至着陆也是，这不由得让我们跃跃欲试。 天气晴朗的一天，没有什么云，非常适宜飞行的一天。 钻石20非常轻巧，空间不是很大，你要用像打开天窗一样的门进去入座。教员戴着墨镜找到我，再次确认绕机检查已经完成。 指导我一个个完成检查单，成功点火启动，幸好飞机上六块仪表算是熟悉，但其他的一些温度滑油压力什么的也没多看，但大致看一眼全是绿区正常。 我的飞机呼号是n980ct，能够感到滑行没那么简单，只能是缓慢地控制不让他偏移中心线太多。 对照着机场图，往左跟在一架喷气机之后等待，激动地看着仪表。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脸上，这正是适宜的气温。 athens雅典这边是有管制塔台，09-27最常用的跑道，另一个从来没用过比较短。 没有多说，放手直接让我操作起飞。那是一种很奇异的离地感，只用了很短的跑道就能够抬轮。 没有过多的带杆，因为总有教员抱怨说学生第一节课如果不是他按着，早就失速了（飞机没有足够的升力支持）。 到了一片平坦的地势上方，让我做简单的上升下降转弯。 难点就是先动油门还是先动方向盘的问题。突然，教员eric和我说，“want to try stall?“没等我多想，直接开始拿过控制权开始展示。 进入stali的速度很快，应该是无功率失速，一直向后带杆，迅速掉了一些高度，能明显感到失重感和短暂眩晕，本能抓住座椅。 得知这是之后常用的考试科目之―。大致给我说了一下地标，迷糊只记住了一个跑道09的标志性uga大学，这样不容易迷航。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马上就要返回机场了。10海里左右，报话inbound向台. 最后的着陆自然是由他来完成，说可以让我把手放在控制杆上感受降落的时候的变化，因为有两个控制杆。 能感觉到对姿态的控制，油门把握的时机，两个后轮轻轻地触地完美的着陆，气动力先减速再是柔和的刹车。 当晚，也是开始了飞行经历的记录。 回想了一下今天的课程，有很多时候都是脑袋空白，没有做太多的动作，因为毕竟刚开始，都是教员带着，方向感迷失也比较严重，周围类似的地形风貌太多了。 受到之前学长的影响，想着之后每一班飞，都要写下自己总结加上教员的评语，会有奇效。第一天用他的话就是“get used to aircraft“熟悉飞机，检查单的使用和最基本的报话。 在my fbo上看到另一个教员的名字manny。先要飞两班模拟机。带着一些好奇，见到了新教员。 他和热情地与我握手，和brian一样也是副总飞，从newnan过来的。一见面有一种亲切感，也没有摆架子。 和我一样也刚到这边没多久。带上包，我和manny一边上楼准备去二楼的模拟机教室，他一边笑着说他母语也不是英语，都是通过后期自己的学习才有现在的水平。 相信我也有能力顺利拿下。并且说希望我“flight is just for fun”当时心里还是很不可思议，暗自腹诽道我可是要在这儿拿执照的，可不能随便，当然嘴上还是说是“yeah”。 他也不是很熟悉模拟机操作，叫来josh帮忙才正常打开模拟机，记得最清楚的一两句就是“clear prop”，和”brake check”。 意思分别是在启动发动机前没有人员车辆在前面，其次是刹车的检查效应良好。随后与我强调了“chair fly”即在凳子上自己脑海中模拟各种程序的重要性，大多内容和第一节课一样。期待下一次的真实飞行。 天还没有亮，坐六点的车去基地。需要填一张纸质的小表格，正面是重量与平衡的计算，背面是气压高度密度高度，侧风和逆风的计算，最后底下是有各项1-3分的风险管理。 manny很早就来了，帮着我把早上需要飞的飞机一起从温暖的机库中推了出去。 我和他在机坪等着油车来加油，右边的机库推出来一架公务机，他说这就是他之后想工作的飞机。启动前，左右区域都清空了，教了我一些机动，配平的作用。 去了附近的kjca，无管制机场，manny问我应该怎么加入起落航线，我说“right teardrop”右泪滴程序，他强调说要在500-1000''高于机场标高。 那时候还分不清地标的方向，因为你要报话得说出自己相较机场的位置。之后还说了紧急程序abcd，用首字母来记很方便，速度；机场；检查单。 从当时的笔记来看，每节课下来以后都至少能写一两页纸。 第一阶段第六节课，manny有事一个星期都不在，所以今天是另一个教员seth来代课。 复习了一个大坡度转弯。主要的要求是保持正负100英尺的高度，普遍往右边好一些，往左边掉了一些高度还是带杆不够多。 第4章 否认 同样是manny不在的一次飞行，今天由另一位教员nathan来代课。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耳机里声音特别不清楚，音量很低，调了很久也是无果。 所有的课都有三个结果，满意s；需要训练t；未完成i。 一般来说正常都是满意，除了上次由于机务时间的问题有一次未完成的结果。可没想到今天会迎来第三个结果traning required需要训练。 不用他多说，我自己也能明显感觉到今天做的不是很好。 结合笔记来看，首先是大坡度转弯，左边的好，右边的速度变化过大在85-120kt波动，应该是油门调整太频繁并且调整过量了。 第二有争议就是质疑说我紧急情况的步骤不对，说我没有按照紧急检查单所要求的顺序来做。 第三，是在起落航线高度保持不够，并且没有及时的 10海里，5海里报话。最后就是进近的速度保持和着落拉平的姿态不对。 同时，自己和同学也是有很多疑惑，这些紧急程序那么大一串是不是要背下来？无功率失速什么时候油门慢车？和无管制机场通话术语是怎么样的标准。 安置好飞机，nathan只是说我需要再上一节课就能达到考核标准。 他和我说，考官只有manny和brian两人，为了避嫌所以第一阶段考试（一拆）只能是brian，而他的飞拆要求非常严格。 当时，飞完已经是黄昏了，brian也刚好检查（拆）完了一个学生下来，停在我们斜对面，两个教员在交流。 在飞行后讲评，我让nathan给我画张图讲解了下今天加入起落航线的问题。 nathan对今天的飞行给我做了一个回顾，所有的问题全部列在一张纸上。 我在桌旁说不出什么话，略垂着头默默听着，心中担心自己的飞行技术和后面的考试，一时间五味杂陈。 看到t这个结果还是比较难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疑问。 上了校车，一路无话，只是看着窗外。回到公寓门口，拖着步子走上楼，还在想今天飞的事情。或许是manny看到了网站里的评语，打微信电话问了我情况。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受。便简单地告诉他今天飞的细节，但他一分析却说这不是我的问题，本来就没飞几节课，后面还有复习课，并且大可不用担心一拆。 随后一个个帮我排除原因。 第一，大坡度盘旋是不考的，在二拆才考。 第二，紧急程序认为我不能算错，首先控制好飞机是对的“aviate first”。通话术语没有什么，马上就能学会。 最后，进近的速度以及所谓的着陆技巧错误也是无需担心的，因为也不是第一阶段大纲内容，我们需要几乎一整个第二阶段来学习各种着陆。因此几乎没什么问题。 这么一说，瞬间沮丧减半。 针对brian考核标准的问题，也会和他统一，因为第一阶段就是没那么难的。 能够听出manny对我的信心。manny强调说他和brian一样也是aci，比任何人清楚考核标准和内容。说完这番话后，心里就好受了很多。 这是第九节课，应该是最后一节复习课了，马上迎来自己的一拆。 教员于是给我了几个建议：对所有的机动复习几遍，说gps能够帮助我弄清楚自己和机场的相对位置。 进一步，甚至回去以后让我把有可能的进场方式和位置全部画出来。首先知道09跑道靠近uga大学，这是很明显的地标，这样就成功了一半，其次再根据左右航线来继续。 机动做得也不错。这样一看，似乎在brian手里通过有望。 大概是一星期的间隔。 每个阶段都有口拆和飞拆。 像今天就是口拆，是对专业知识的阐述并结合一些情景。进了brian办公室，热切地让我请坐，“my oral check''s pass rate is 100%”，brian说自己的口语考核一定能通过。 之前也有所耳闻这一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心里想着真的这么好吗，实际却先坐下来冷静对答。 brian问的都是地面课内容，偶尔会有一些陷阱给我，比如教员的体检合格证有效期。虽然说是包过口语考试，但主要的想法是想要教会我一些内容。 最经典的问题就是current和 proficient的区别，100hours和annual inspection区别。 这是达到近期要求和熟练掌握与周期检查和年检，都是顾名思义的名词解释，也不算太难。 同时，得到brian后，也做了部分笔记和我不会的地方，以表示我对这堂课的尊重。 第一阶段飞拆。依旧是和brian拆，很像大脑那个词brain。 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希望他今天心情能好一些，这样通过率能高一些。在我前面的那一班，也是我们班的学员，今天要做的就是一拆。 想着他能下来的时候讲讲今天的细节，向他挥手祝他好运。我就一直在机库等着，一边在flightradar24软件上找到他们飞机的航迹，因为大概率我也会这么飞。 终于等到了他下来，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结果不错。 待brian回办公室后，我忙上前问了他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总结就是按照程序背下来检查单，并且有三次机会做机动。我挑了挑眉，那不是有很大的裕度。 轮到我了，首先在航前检查问了问我飞机上一些地方是干什么的，绕了一圈不停地问着才算结束。 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当时在brian授课时，把他的话全记了下来，此时便显得不慌张。 很快到了指定空域，他拿出笔纸准备记录。 似乎是看出来了我的担心，若有深意地说道不要担心，只是记录你每个科目的详情，不一定都是坏事情，让我联想到了当时做英语测评的pam老师也是如此。 “ok，ready。”，brian要求我做最复杂的紧急程序：油门抽空，调整到73kt最佳滑翔速度，然后找到适合着陆的地方，附近大多是农场这种地方，当然要避开茂盛的树林。 但是当我找准了方向，我往前探发现有零星的奶牛，心想肯定不安全，只能继续往前飞，那边还有块空地，适合模拟紧急着陆。 感觉到了很低的高度500''左右，他才让我给全油门复飞。 其他的机动都做得不差，其中带功率失速是比较难的，第一次没有模拟到失速就改出了。我脸色有些难看，难道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还好，brian给我演示了一遍应该怎么做这个机动，我仔细感受着各项参数以及带杆的实际和深度，第三次是我做，结果在标准范围内。因此，通过。 其他今天考试的学员都结束了，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们都在等下一班校车接我们回去，望着月色，激动地讨论着今天的得失，如何在brian手里惊险万分地通过每一个科目，遇到的每一个特殊情况，多么艰难的准备以及对后面阶段的展望。 回宿舍的路上有说不出的舒畅，一个阶段算是顺利地结束了。 第5章 继续 终于进入到第二阶段了，前面也说了，这个阶段要至少掌握正常着陆normalnding，短跑道着陆short field，软道面着陆soft field，无襟翼着陆，模拟紧急着陆和侧滑法着陆。 听着就很累很难。但其实最后也就只学了个正常的还有接触了下侧滑法那是在侧风中降落的一个方法。 同时，也接触了模拟系统失效的问题，主要是发电机和襟翼失效应该怎么办。 在今天的飞行时，manny接过操纵权，在这种资深教员手里操纵的飞机，不需要费太大的劲就能保持好飞机的高度和速度。 一边和我讲着理论：从发电机失效的处置，这些都在紧急检查单中有罗列。 若此发生，只能有三十分钟的电来供给电源，因此一定程度上需要考虑备降，返场等因素。 襟翼是飞机上重要的组成部分，能够增加飞机的升力，从而在较小的速度稳定进近着陆。 若在着陆时没有襟翼，速度会很大，就需要很长的跑道来停下飞机。 manny给我展示了一次正常着陆，我把手放在驾驶杆上细细感受，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是这些动作发生得太快了。 只是有回忆教员不停调整着手上的杆，收光油门，飞机竟已平稳地落下。manny问我感受如何，我苦笑道还是一知半解的阶段，不知道什么时候带杆往后拉多少。 随后让我自己来一次着陆，当然为了安全教员肯定随时准备接管飞机。 基本对准了跑道，但是很多初期学员犯的错误就是建立了不正确的飞机的姿态，总觉得已经是很低的高度了，应该往后拉，但为时过早。 正确的应该是先呈现正常下降姿态，再联想到国内的空气动力学课程，老师告诉我们一定是有一个拉平的过程，再向后缓慢地带杆，后面就是靠感觉和实际情况的调整了。 我想这就是理论和实际的结合，有那么一点萌芽的想法诞生。 脑海中虽然想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飞机此时离地面仅有50英尺的高度，manny及时地调整好飞机的姿态，我们一起成功降落了。 manny兴奋地叫道“see，perfect。”没有说我新手对一些操纵不对，而是鼓励式的，看着manny的眼睛，不由得心生感动。 看了下定的闹钟，今天概是四点起来，要去newnan，主基地那边考cats，私照的机考，只有那边才能考。 很困很困，从脑袋上部到眼睛这一片都是昏沉沉的，及其艰难地睁开眼。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点起床了，上一次这么早还是外出露营的时候。 校车已在楼下等候，赶忙上车。二月份，还是比较冷，穿着航校独有的毛衣。只记得睡了一路，校车司机cha笑着看着我说一直看我在睡。 约有一个多小时到了newnan。雾蒙蒙的天，看到了好多da20飞机在机坪上，对比了下我们校区只有六七架飞机，感叹不亏是总部。 前一天，还和尹灵峰他们说好第二天一起见一下，到这边没有机会见面，因为在不同的基地，最多只有跨城(cross country)的时候可能才行。不巧的是，现在刚好是他们b班上课的时间。 过一会儿就看到了他们班的学员鱼贯而入大厅，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要去机房里考试了。 有些遗憾不能再多交流一会儿。机房里，一共有三个机位。 校方已经安排好了我在中间的位置，握紧拳头，张开，开始。 美国的理论考试较于中国人其实难度较低，抽到的题目基本都是官方习题册的原题，所以不会错多少，我们都取得了95+的成绩。 推开两扇门，一扇是隔音用的，还给我分发了耳塞，在人性化这方面做得很细致。拿到了打印好的成绩单，我看着cha满意地看着我这一份纸，准备在附近吃中饭回去。 打开了一两个小时未看的手机，赫然发现尹灵峰给我发了三个人的合照。 他们对着镜头，隔着玻璃门，我背对着他们俩在电脑前做题，算是完成了一次特殊的合照。 嘴角扬起，保存。 早班，六点，我出门等校车。 现在的路灯都还亮着，在大门外待久了都会感觉受不了。只能透过小半扇玻璃窗来看外面的校车有没有来。 这个点一般是小学生的校车来接的时间，我楼下的黑人阿姨的女儿就属于此列。 听到左边另一幢楼传来关门声。 我便索性走过去，估计是同学。询问后得知刚好隔壁的刘本筱也是一班的校车，我们进入门内取暖，外面的风声顿时小了很多。 他有些苦恼地抱怨道他也刚进入第二阶段，还是不能较好掌握着陆。我们互相说着自己的看法。 心想着怎么样才能快速知道一些技巧，我说打开网上贴吧试试看，即搜索了钻石着陆技巧。 出乎我意料的是，竟然真的有一些帖子写这些，一遍往下滑一遍脑海中模拟着这些动作，冥冥有一点感悟。 第6章 沉默 这也是比较难忘的一天。没想到这一天几乎是在falcon飞的最后一天。 从metar看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小雨，雾。 不算太浓的雾将整个机场及周边拢在怀里，没有想象中的电闪雷鸣，但是这个氛围就很沉重，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云底高也很低，只能恰好满足本场起落航线训练的要求。本来以为飞不了了，基本上没有人上去，全部取消了。 但是manny说没事，可以本场练习很多着陆。结果就真的是一直重复起落，偶有几个是好的着陆，正确的拉平方式和速度控制。 还一边心里想着塔台会不会嫌我们烦，一遍遍重复相同的指令。“cleared for the option”。 我不禁想问教员这是什么意思，他想了一会儿耐心解答道就是同意了你一直做起落的请求，如果没有新的变化，就一直是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飞机都出了点问题。今天这班基本没算时间，最多写了0.1、0.2小时这样，刚滑行出去，发现滑油压力在黄区，这是过低的表现。 只能和雅典地面申请滑回机坪。换其他飞机也是无果。 还有奇怪的一点，是今天manny有些心不在焉，从我做滑行检查单的时候开始，就看向窗外，默默听着我做检查单。 在和地面复诵完指令后，似乎是苦笑了一下。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manny挥手示意我继续往回滑行。 一路无话，直到关掉发动机，manny拍了拍飞机，说航校的飞机老是出问题，可是从各种手册看，飞机的年龄已经算是小了，但是只有六七架飞机来支撑这么多飞行学员的训练也有是不小的训练量，对飞机各方面的磨损，都有满负荷的运转。 随后写维修报告单，这架飞机就被拖进机库。此时已经有两三架在维修中。 当时是还有一个和tammy的英语课。 刚下课，教员把我叫到一旁，就对我说，这边校区可能要关了，我们要搬newnan那边去。 说到要关学校的时候，意识忽然恍惚了一下，脸色凝固了一瞬，但听他说搬过去，就说奥，那没什么，就是变动一下地方。 他当时让我先别说，毕竟这种事情，你说的和别人说的意思可能就不一样，进而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我点头答应，心里还是有些沉重。没有叹气，反而是憋着一股气转身走向校车。同学们看着我和教员说完话，还问我，“叫你去什么事啊？”，我便面色如常地说只是告诉我再对着陆的理解要再深一些，打了个哈哈。 没想到同学信以为真，说他教员也是，说他做不好着陆。 当天下午。 收到了taylon系统里的消息。后面因为系统迁移，由my fbo改用成这个。这封邮件大意写的也就是：很遗憾告诉我们因为不可抗因素航校不能正常运作了。 这也是确信了之前的猜想。是管理员发的一篇短文，关键词“疫情，关停”，同学们推测可能就是因为资金的断裂导致学校破产。 有其他公寓的同学进来问“你们看到这个消息了吗”，还在争论这个是真的假的，反复地研读翻译这一段文字。 这一消息，无疑是震惊的。虽之前在学生微信群里有过捕风捉影的言语，也只是当做玩笑看看罢了。 一些不安的情绪缓缓蔓延，约有十个学生围坐在沙发。 “会不会被停啊？” “之后怎么办，转校吗？” 各种一个个问题抛出，但是没有人能作答，都是自己的猜想。不知道是抱着怎么样的情绪，只能默默和manny微信说了句“as you said”，他安慰了我几句。 在公众号上面看到了falcon航校倒闭的事情，众说纷纭。为首的图是警方把航校的门上贴上了封条，当时真的是不敢相信。 本来好好的航校怎么就没有了。公众号配图是总部newnan那边，我们在athens，所以各方面消息什么的就没有能他们及时知道。 但是这个也是有预兆的，从一二月学生群里面有学长提到好像是股东的儿子意外乘机身亡，导致的资金缺少，也有分析说是国内的疫情对民航业冲击太严重以致公司没有能力付清培训费用。 从教员对我说可能athens这些学员被送到newnan，当时就很奇怪，说这里要倒了，但没想到这么快这么严重。 一边为航校感到惋惜难过：虽然短短的三四个月的理论和飞行学习。（大多数人以及通过了当时的stage1，一共是有4个阶段。一阶段就是对机动的学习，第二阶段就是各种着陆，后面分别是单飞时间和复习。 每个阶段都有我们叫做口拆和飞拆。通过了才能进入下一阶段。）所有的地面课老师和教员，特别是自己的教员还是很能照顾到我的情绪，技术和进度各个方面。 一边想着我们会被怎么安排，是送回国，是等新的资金流入，是被中止训练还是有新的航校。为什么会突然破产等等。所有的疑问就像一团云雾久久挥散不去。 第二天，基地的负责人，一位是学生经理：kelly，还有一位是基地经理：jessica。分别去各个学员的公寓里面做简短的道别。 一改平时较为冷漠的态度，kelly忍不住哭诉着还有两个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jessica看起来也是难过了很久的样子，留下了淡淡的泪痕。 说基地里面还有一堆事情要她处理，说也许她“will drink a lot“会喝很多，说无论我们之后做什么是飞行甚至捡垃圾，都一定要告诉她我们过得好，可以说是真性情。 还记得在农历新年的时候，那是我们少有的一天假期。惊喜地看到jessica敲开门给我们发中国产的红包，每个人十美刀，真的觉得学校很有心了。 第7章 过渡 不久后，我们接到通知说先把我们送到newnan那边住几天，公司会再联系新的航校。 根据消息看是一个美国西部的航校，在那边也有我们公司外送的学员。如此，我们就有了着落。 收拾着行李，翻到falcon特有的v领毛衣，把它默默叠起来放好。 看了一眼窗外的松鼠，拉下百叶窗，关上门坐上前往newnan的校车。 虽然航校破产了，但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后续事宜，安排了总部的车来接我们。车在前行，住过的公寓在倒退，我们甚至还没有时间和楼下的黑人阿姨说一声再见。 athens的学员们被分到了之前教员住过的公寓，由于进去的早，就顺着方向进入最近的房间。 令我惊喜的是，这个房间还有衣帽间和独卫，这让我方便了不少，心中的阴霾也似也削弱了不少。 床垫很厚很软，感受了下从床垫传来的手感，不禁露出笑容“这可比之前的舒服多了，也不用担心摇晃的问题。”我将从athens打包带过来的床上用品铺好后，走出门外继续参观。 中庭是一个长形方桌，空间很大，有同学甚至已经想好了过渡期的电脑游戏五黑生活，迫不及待地拿出电脑放桌面上找合适的位置，后背倚靠在椅背上摇晃着。 在我卧室对面是另外两间卧室，可就没有我的套房待遇了。有别于athens的不同就是有露台，能够在一个庭院的小建筑里喝茶，自在。唯一的遗憾就是厨房小了些，两个人在里面切菜就很拥挤。 晚上自然是要去沃尔玛解决吃的问题，也找到了b班的同学一起散散步。 了解了他们之前的飞行进度，也是难得的见面，苦笑道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还是能一起训练。刚出大门，就发现右边就是一家电影院，一时间就有些冲动想要去买张票。 远处看去，虽然亮着灯，但是没有发现有人流。待我们走进电影院门前，一把包着绿色塑料套的铁索熄灭了我的兴奋。 转身，前方传来喧闹声，抬头发现是一家娱乐场所，后门刚好虚掩着。约莫有两排人轮流打着保龄球，但是思考了一番，黑人太多，只能作罢。 这一段在athens的时间是最空的，相对最放松，没有任何压力。 还记得当时正是“我是歌手-当打之年”的播出，也恰好是最后一季歌手，歌手基本上都认识，也出了很多高质量的音乐。 比如黄霄云就是较为出众的新人歌手，指的是相对于节目里的其他前辈。 以突出的高音，扎实的功底以及美妙的共鸣赢得了不错的成绩，奇袭成功成为正式选手。事实上，在前几年的“中国好声音”节目里就有过她的身影，当时虽然没能挺进后面的决赛，但还是有无限的潜质。 其他的无聊时间就只能在玩吧上玩你画我猜，消磨时间。 另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口罩的准备。 当时正临疫情爆发最严重的时候，所有的线上平台：亚马逊，沃尔玛，ebay都缺货。 因此，只能去看线下有没有余货。有同学是家里寄过来些许，也有的是想得早线上抢到了一批口罩。 出国前，母亲塞给我一包口罩以防万一，结果真的能派上用场。 因为在去往西部的航校的途中，避免不了的，要和外国人进行现在所谓的密切接触。 但本着带来的口罩面临过期，可能没有防护作用的原则，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店，最近的有穿过马路去找寻工业制品类的口罩，也有步行了几十分钟去药店的，结果一无所获。 只是看到一群人在抢购卫生纸，每年总有几天是这种日子，或是受到舆论的影响，美国人把各大超市的卫生用纸全部搬空，留下一排排货架的场景时有发生。 虽然没有事情做，但是还是等得很煎熬，终于到了离开乔治亚州的时刻。 为了安全，那天我戴了两层。一层其实已经很闷了，两层的效果可想而知。 扫了一眼周围，有半数和我一样，是n95加医用外科口罩的组合，不知道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又起了一个大早，最后一遍清点公寓内的物品。 事实在昨天晚上，就和母亲对如何防护自己做了一个讨论。俩人都在献计献策，争取能想出更多的点：免洗液，防护手套（塑料手套），高浓度瓶装酒精带不上飞机，就把它倒在化妆棉上拿塑封袋装好等等。 又看了看网上相关防疫文章，才安心入睡。 坐delta航班前往俄勒冈州redmond。那时候在无论在候机厅还是在航班上，几乎是看不到外国人戴口罩的。 因为也看到过英国外国人对国人戴口罩指指点点，因此一路上避免和其他人有过多的眼神接触。想着我们这么多中国学生，总没有事情。 好在，不知是航司的授意或者是联票，我们在机上座位都很集中，这样安全保障就大多了。 进入巡航阶段，感叹着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乘坐商业航班，从东部到西部，可不是一段短的航程。 正想着看着窗外云朵已经被染成红晕，听到空乘向我们递小食的声音，只是接过但还没有吃。 一路上，用go pro记录着这一路上难得的美景和降落的片段。落地滑行，竟发现这座城市是被白雪所覆盖的。 跑道两侧就有机场工作人员开着机器除冰。在当时，不是惊喜，而是惊讶。总觉得这突变的环境有些难以适应。 在行李转盘处看到了热情迎接我们的航校管理人员。 为首的是185+的总飞hans，更为突出的是一直和我们打招呼的cassi，非常热情甚至让我们有些受宠若惊。航校与我们简单地进行了交流，我甚至还在适应又变化了的口音。又到了新的地方了。 走出机场门的那一刻，更是感受到了真正的寒冷。 刺骨的感觉，可能也是穿的不够厚，温差变化之大让我冻得很难受，头脑发胀的感觉。脚下踩着一个个雪坑足见雪之深。天空中还飘着零星的雪花落在发梢。 还记得司机tom把我们的行李放在一个类似于冷藏库的车里。 他说我们可以自由分配宿舍，但我还是找到了以前的室友，住在了叫sport2的地方。如其名，出门就是一片肥沃的绿草地，周末时常有当地学生在这儿打橄榄球。 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雪进入新的公寓。因为之前在falcon住的是次卧，本着轮流的规则，所以这次轮到我和oliver睡主卧。 走进去，打开一个个房门，突然发现有三个房间，分别是卧室，浴室和小的衣帽间。内心窃喜。 外有冰寒，好在屋内有暖气，找到控制旋钮调到70华氏度左右。 新的航校很关心我们的住宿，给我们送来了披萨，毛毯和枕头。过了一小时，第二个航班也抵达redmond，是newnan的同公司的两个学长。 要重新飞商照，之前仪表和私照的小时数还是作数的。可是这样一来房子里就有八个人，一共是三人间，只能有一个勉强挤在我们主卧，还有一个只能睡在外面的客厅。 当时客厅里是没有暖气的，非常寒冷，睡得肯定也不好。 新航校haa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多学生，本是一件不易的事情，因此在宿舍安排上一时难有发展。 他们这样临时住了有一个月左右，才换到其他的地方。 捣鼓了一下新家，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没有解决，wifi。 没有网络，可以说什么都做不了，特别是在换新航校之后，肯定有很多微信群消息，和家人的联系也都中断了。找到之前这儿留下来的路由器，但是不知道密码。 无奈，只能充值流量包。打王者加上加速器也才两百多的延迟，我笑着和室友说真正有技术的人，就是要在卡的时候才能展现出你的水平。 第8章 逢春 次日，找到学生经理cassi问能不能修一下wifi，结果她满口答应说等忙完手上的活就过来。 没一会儿，她和她老公就敲门出现在我们面前。 cassi还是带着她那标志性的笑容，坐在沙发上，查看着路由器的问题。 嘴上道“昨天我已经联系了之前住在这儿的学生，得知了密码。只需要重置密码，相信就可以再重新使用了。” 二人打开电脑重置了一会儿，我们不再打扰，关上门。半小时后，cassi那富有穿透力的声音传进卧室“cool”，我们一喜，难道修好了。 赶忙出客厅，谁知道有人比我更快，另一间房的ethan已经开始在手机上尝试密码。 我也输入相同的数字，看到微信已连接，终于露出了喜色。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继续买流量包了。 我们和cassi夫妇两人道谢后，看着他们驾车回学校。 我们正享受着wifi带来的快乐。连上wifi一小时后，“怎么断网了？？”，室友的声音传来，我正在打着一局排位赛，突然怎么460了，有些不敢相信地把界面向下滑，wifi的连接标志已经消失。 在重新插拔电线后，断网的频率反而越来越高，无奈只能和没用完的流量包一起开着，要不然网用到一半也是很难受的事情。 经过不断的排除原因后，发现应该是插座的问题，说着明天去买一个插线板，把它从外面的插座接过来。如此，便基本稳定了。 第二天清早，商量好一起去沃尔玛买物资。 食品，生活用品，还有酒精。当时不知道是谣言还是什么，说美国的物资紧张，又买了像面粉，燕麦这种能撑很长时间的作物。当时缺的最多的就是酒精了。 看着国内网上对疫情的评价，每天不断增长的新增病例触目惊心。 前一天其实已经去过超市，问超市员工说今早会有进货酒精，因此也是拿了两瓶酒精加一个喷雾瓶，这样每天回来都能消毒。 之后就是i20材料的更改。转校后，所有的包括学校名字，费用这些全部都更新了。学校主管wendy开了一个视频会议简单地告诉我们填表要求。 因为防疫要求，所有学生都尽量不去航校里，防止感染。 下午是机场门禁的办理和教员的分配。在等待的时候也是没什么事情。就是参观了下新校区和量制服。 有亮点的一个是一般的航校发的都是白衬衫制服，haa航校用的是蓝色衬衫加上红色的夹克，穿上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航校进门左边，有一副放大的机场图，清晰地用卫星合成图片展示在我面前，这让我对机场的布局有了更多的理解。 交叉双跑道，能够承受普通的民用客机，不远处就是商用的航站楼，也是我们前几天刚到的地方。 现在的雪早已融化，气温准备缓慢地回暖。 在talon系统里看到了新教员的名字sungwook choi，是一个韩国人。喜欢戴帽子，30+。前一天把我和daniel叫过去，发给我们一些资料。 有附近的基本目视参考点，在google map上一个个拿出来看；还有检查单的讲解，一些缩略语和重要的地方点了一下。 其实还是很好辨认这里的方向的，从打开门禁起，前方就是北方。北边有两座小山，分别是grebute和grezelly mountain。 越过山脉有一片农田，往上走就是所谓的npa区域，也是我们以后会经常训练的空域。 我们所在的城市是俄勒冈州的雷德蒙德，机场就以redmond命名。 离redmond北边二十海里就是madras机场，向右十几海里是prineville机场。以后会经常在这些机场训练起落。 不像国内都是管制机场，后面提到的两个机场都是无管制机场，飞机流量会较小，只需要在规定的频率里报告自己的位置和意图，但需要时刻警惕其他飞机与你的间隔。 南边和东边不经常去，因为有很多山群，就在南面二三十海里处也有其他的训练机构。越往西走，地势越低。 韩国人的口音会有点奇怪，听他有时候讲有时候会想一会儿才能明白他说的词。 他就是比较耐心和细心，也很少会有很凶的时候。也是team leader（管其他班级的一个中层）。 同时，也让一个学长带我们做了一遍飞行前准备。所有飞行小时数都要重新开始，之前的那二十几个小时都是在da20上度过的。 在这里就是cessna，老牌的经典飞机，看了一下注册的时间，都是1978年这种的，不禁咋舌。 看了下学长的检查单，整理得很好，是用一个个透明塑料膜包起来的，以防止破损。暗自想决定回去也要这样，结果没有在网上找到类似的产品，只能用透明胶一个个粘起来，也算是一层保护了，效果还不错。 在这儿的第一次模拟机。 只有半个小时，但是主要还是讲解为主，就是检查单的使用之类的。为第二天的首飞做准备。 sungwook问我们“excited？”，我们笑说当然，“it is the second first flight。” 好像是教员第二天又其他安排还是天气不好，只能多等了一天进行飞行。 第一节课很短只有一小时，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在npa（north practice area）转了几圈就回来了。而且cessna152的速度也很慢，爬升下降加入起落航线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感受了一下cessna和diamond的区别：diamond因为是下单翼，头顶上那一层一半都是玻璃可以看到外面，所以就觉得爬升或者做stall的时候俯仰角很大很吓人；cessna更重，所以在气流中更稳定；cessna也是用的传统的驾驶盘。 除此之外，基本的操纵原理都是一样的。 又感受到了久违的起飞的感觉，缓慢带杆到抖升速度。 到了着陆的时候教员让我试试看，还是之前的训练经验太少，导致最后进近的姿态还是不太对，应该先是呈3度下滑角，再拉平最后适量带杆至天底线。 在纠正了我的姿态之后，最后落地前教员帮我带了一杆，这样落地就不会很重，算是一起完成了cessna152上的首飞。 第9章 早安 sungwook choi给我排的飞频率很高。例如今天就有四个安排。 早上开会，中午十一点半第一班飞，第二班飞紧随其后到四点结束。 最后还有一个应该是genessis的网课。累了一天，但是真的很充实。genessis是我们的私照理论课老师，是较少的女飞。 我定了不知道多少个闹钟，因为是早上六点开始飞行的一天，我要搭乘最早的一个班车---五点。要至少一个小时起来，草草地洗漱，要赶在校车来前吃掉面包。 每一天早上的早饭一般都是不变的面包。因为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弄，除非是没有飞或者面包吃完了。 不过若是在没有飞的日子，八九点起床，会在小锅里放燕麦，加入少许蔓越莓，慢火烧制。 已经开了最小的火，觉得燕麦肯定不会扑出来了，于是就放下这边，去忙别的事了。直到室友ricky喊我快来关火，我赶到厨房，煤气灶上的火几乎被浇灭，灶台上都是留出来的残液。 不禁汗颜，ricky已经帮我关了火，我拿出布一遍遍地擦拭着。 虽然是五月了，但我记得还是很冷，特别是这种清早。 房间里面有暖气，但是因为是设置固定温度的，只会断续工作。 因此每次起来的时候，都发现自己正裹紧了那薄薄的一层毛毯，脚边传来阵阵冰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为了防止感冒，我还把所有的厚衣服盖在毛毯上面，这样就暖和多了。 窗户就在我脚的右边，所以还是会有一小部分冷气渗入房间内。 四点半起床，真的很难受，这种时间起床最近一次还是在乔治亚州从athens到newnan考私用驾驶员的笔试。 又按掉了三四个闹钟，一下看四点三十四了，“哎呀。”暗想到不好。 很困难地从梦中拉回现实，眼睛还是垂着，手上动作却不慢，早已形成肌肉记忆的我闭着眼利索地穿好制服，只为了能获取哪怕多几秒的放松。 洗漱好，从冰箱拿出昨天刚从沃尔玛买的面包，是一个绿色字体写着的西雅图风味，没多想拿了一片放在嘴里。 第一口下去，天呐，好酸。 我以为是没适应这边的口味，但是后面的几口是真受不了，无奈只能扔掉这一片，重新泡了碗方便面，这才好受了好多。暗自吐槽这边的奇葩口味。 一边又瞅着窗边，看校车来了没有。时间差不多了，走出门外。那时的风还是比较冷冽的，不由得束紧了外套领口。背对着风的方向，才好受些。 这时候的天色我觉得是美的：没有过多的光线，但却有那一天中最纯净的空气；没有过多的喧扰，但与天空形成鲜明对比的小鸟飞过还是增添了一抹灵气；没有温暖的温度，但这风会促使你更清醒。 从我这儿看，校车来的方向是一个上坡，看到了那两束车灯传来的光线。 司机mike驾着车停在房前，我上去还是礼貌地打招呼“morning”。 车上还有一个学生去机场，也是早班，看着眼生，估计是solo xc（cross country）跨城单飞阶段的学长。 到了机场，发现签派员才是最早的那一个，还在电脑上看着今天的排班，我和他说check in please。 让他帮我确认已经到达机场。这样在网上系统就有了第一个进度，其次要经过教员的授权评估进入飞机操作，再进出停机坪，最后就是课程结束。 他一边捂着咖啡一边和我谈起大厅电视上的歌曲mv，这是他最喜欢的歌手，问我是否知道他，我只是告诉他这首曲风不错。 刷卡打开门禁，先去叫油。甚至还会记得在athens的时候，签派tom告诉我们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叫油。 因为有这么多的排班，如果都是堆在一起，势必会造成延迟起飞已经影响后面的飞行训练。 回来经过签派的玻璃窗，忽然发现他的手机正在对着朝霞拍，他告诉我这是延时摄影，我不禁莞尔“还真是会抓住早起能够看日出的时机。” 在签派那个位置，可以比较清楚的看见机场的各个车辆，飞机，甚至是天气现象。 sungwook每天都是很准时地来到机场，在我叫好油，做完飞行前检查后，sungwook依旧很认真，每次都要再检查一遍一些关键的地方有没有纰漏。 我问他为什么，他回答道“it is school‘s rule。”航校对这些看似小的安全问题还是很看中的。 飞机上。 连上了飞机上的蓝牙，对接到ipad上，这样就能在ipad上看到自己和别人在航图上的位置，这大大加强了情景意识。 此时跑道上也是很空，甚至塔台可能都没有上班，于是教员就在ctaf（相当于非管制机场的通话频率）频率里报话。 “redmond traffic， cessna757ly， at south ramp， ready to taxi to runway 11 via b， redmond.” 我们复习了一些机动，做了一个着陆。“good job.”他基本每次都是这么说。但是没飞好的时候还是会很详细地写好一大段评语。 谁知道，当今天飞完回来，有一件让我哭笑不得的事情。 我摘下用过的口罩，自己喷完酒精消毒了一遍全身，这在我们公寓已经形成习惯了。 顺手准备将口罩扔进厨房的垃圾桶，因为垃圾袋是黑色的，有几个片状物正静静躺在其中，我心想这不是早上的面包吗，我就吃了一片，难道他们也觉得不好吃。 听到我回来的声音，他们笑着说这个面包确实不好吃，我们都接受不了这个口味，只有oliver把自己的那一片吃完了。 惊喜地发现明天排班是晚上的时间，七点开始，也就是意味着我即将进入夜航。 根据大纲要求，需要十个小时的夜航时间，各一半是本场和转场。但是因为安全的考虑，没有允许夜航的单飞，只能是和教员一起飞。 其实教员前一个星期在飞行时就时常和我提到，“you ‘ll have night flgiht next week，prepare for the head light.”当时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我说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夜航了呢。 但是也不敢怠慢，还是在沃尔玛里网购了两个个夜航灯，eric一个我一个。 第10章 夜航 这是夜航的第一天，也是我用go pro记录飞行的第一天。站在机场门外眼看着天色从黄昏到完全褪去颜色，不由得感叹自然界之妙。 心里想着就是不知道夜航和白天飞的区别是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夜航能看到很美的灯光，城市所有的轮廓都能在自己的上帝视角下一览无余。 我迫不及待地问教员我们时候能上飞机呀。他却是一副不急的样子，“let‘s wait until 7.”一边和旁边的教员讨论夜航的错觉，说着说着一边又在google上搜索“ck（white） hole”，好像是光线很亮的时候例如papi灯会形成的一个错觉，会造成接地过早或者过晚的问题。 终于待到夜幕完全降临，我跟在sungwook后面，走向我们的那架飞机。sungwook问我飞机都准备好了吗，自然问的是油量以及飞行前检查。我点头应道。 直达打开舱门，我脑袋里思想斗争做了好久，小心地问sungwook我可以用go pro录制这一次飞行吗，这是我第一次记录飞行，夜航也是一次很难忘的一次经历。sungwook笑道，似看出了我的心思“只要不影响飞行安全就可以。”听完这番话，我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凭借夜色，顺利地安装上了go pro，调整好位置，随时准备按下录制键。 说起go pro，那还是在athens的时候买的。就记得一次周末的时候校车把我们接去沃尔玛进行采购生活用品。一个寝室只需要派两个人，每星期轮流去就够了，一来一车装不了这么多人，二来也可以合理利用这些时间来做别的事情。 很快在电器类发现了go pro，也是得益于之nce和我说的想买一个相机，就可以记录一些飞行的片段，包括在贴吧上之前的一个学长也写了一大篇图文结合的回忆录，有各种角度的飞行照片，安装在飞机的不同位置。 也曾在某视频网站上看到过剪辑精良的飞行剪影，心动也在一点点积累。但是基于安全的考虑，还是得在最靠谱的机舱内上部安装。当时，还在犹豫要不要买，因为也要将近300美刀左右，主要还需要买一个寝室的肉和菜，就不知道钱够不够。思考了下，还是先不买了。但是，等我回到公寓瞬间后悔了，因为总感觉还是想要心心念念的go pro。 说到做到，当时也是下午四五点了，还是挺冷的，风也大。拿着手机，裹上外套，戴上帽子，出发。 我们的交通工具只能是坐校车和步行。 因此我只能走到沃尔玛。单次将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去的时候还好，凭借着一部分导航（因为当时我没有网络，手机也分辨不了位置）和与同学走过附近的记忆，排除施工的那条错误道路之后，终于走向正确的路线。同时也在默默地记下旁边的建筑物，省的回来时候会迷路。 因为说实话当时也没有太多走出去的经历，都是乘校车来往学校或者是去沃尔玛，也没有过多地去记路线。 走到了超市，很明确地找到相机所在地。 店员告诉我这里边是不自带内存卡的，还指了指上面的说明文字，好像是中英版本的。无奈，只能加购内存卡，否则也用不了，而且为了省钱还没有买充电器，于是只能用数据线插到电脑里或者是用自己的插头拼接起来。 本来是在官网看好买go pro7的，但是因为学校统一办的储蓄卡或者是自己的信用卡都支付失败，无奈之时突然想到沃尔玛什么都有，因此便有了此次独特的旅程。连上超市的wifi，看到lucien在群里面@我看有没有便利贴可以在法规这本厚厚的书上使用，顺便买了他想要的物品一起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走到四分之一，夜幕已经完全降临，风也刮得更猛烈。 又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倒吸一口气，让皮肤紧紧贴着帽子，庆幸带了这顶厚帽子。可以看见两边亮起零碎的灯，一束束车灯照过来，我也时刻保持着与其他车的安全距离，毕竟在美国步行的人还是很少，大多都是选择开车。 偶尔是有骑车的，又或者是晨跑的，如果看到走路的一群人或许只有中国人了。 耳旁不断飞过汽车发动机的轰鸣与地面气流轮胎的摩擦声响，看着脚下的路，有些地方没有人行道\/非机动车道，只能走进旁边的草丛里来回避车辆。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大致的方向，也看到了居住区那一片灯光，看到了公寓旁边的标志性百货商店，心终于平稳下来，没有迷路。 话说回来。 此时我已经戴好头灯调到红色灯光，这是在驾驶舱里需要的灯光颜色。低下头看检查单，教员说只需要用电子的就可以了，并告诉我要把ipad调到几乎最低的亮度，来避免刺激眼睛。 得到redmond塔台许可后，开始了第一次夜空中的起飞，没有太大的不同，还是保持跑道中心线，按期望中的速度起飞抬轮。 在转到二边时，可以清晰地看见机场的灯光以及周围居民楼的灯带。过得很快，转到三边，首先看到了几架民航客机正有序地停在登机门附近，机头朝着一个方向。随之便是醒目的跑道灯光，sungwook还特意叮嘱我说可别找错了跑道，特别是在夜晚容易搞晕。 找到了一个大致转四边的点，在一个小房子旁边刚好亮着灯。最终到五边的时候，跟着papi灯的指示，还是在sungwook的帮助下把驾驶盘往后拉了一把才平稳落地。 一共落了七次，可能有小半是好的，其中还夹杂着软跑道着陆技术，偶尔有短跑道的落地。我在听到教员这些要求的时候惊了一下，因为感觉不太可能在夜航落成特殊的着陆。 夜晚的着陆确实很难，我找不太到感觉，好在要求也不高，只是作为小时数的一个经历。 夜航这一天是少数印象最深刻的一次，特别是在购置go pro的道路上记忆犹新。 第11章 转场 转场还是国内的叫法，在国外叫做cross country，可以理解成跨城飞行，一般是以大于50海里的单程来计算，在之前我也提到过这个名词。 在此转场飞行之前，教员在qq邮箱里发给我了通话的一些资料，就是他自己整理的从fss飞行情报服务到与管制的通话术语。 在起飞后和塔台脱离联系后就可以联系fss，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能在那边报备你的位置，他会和你说标准的天气简报，你如果有新的重要的天气和其他改变飞行计划之事都可以告诉他帮你协商解决。还有一个是和seattle center也就是与区调的通话。 西雅图这个片区可以说是西部很繁忙的空域，仅是西雅图-塔科马机场就有5000万人次\/年的吞吐量。 atc管制的职责主要是为了民航客机的安全间隔与运行。像我们这种训练用的小飞机，就只需要简短地告诉atc我们的位置，目的地以及request flight following。在athens的时候，我甚至是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在英语老师给我们看了youtube的视频还是理解不了，直到这次和西雅图区调交流。 在转场飞行的前一天，还是非常激动，因为可以飞那么远，去到新的机场。虽然我们不能选，第一次规定去的一定是kdls机场，并且sungwook告诉我一定要做好飞行计划，也在之前的口语课上教给我们怎么做。 首先在efb(ipad)上找出两个机场的连线，并且用10-15海里的间隔分割出一段段航路作为目视参考点。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根据东单西双的原理和第二天天气条件和超障的要求，确定飞行高度层。此外，还有各种磁航向真航向罗航向，时间，油量的计算，而是还是需要在飞行过程中计算的。 当天，sungwook让我拿出昨天做好的flight n，看着我说“只有一份？”没有做返程的，我以为只是需要一次的来做练习，回来就直接gps回来。当时真的尴尬万分，sungwook让我快点补一份，重新再做一份返程的跨城飞行的飞行计划，并且告诉签派把安排的时间延长。 火急火燎地在二楼办公室做完计划，因为教员说“给你30分钟做好，后面一些不关键因素的数字就省略了。”我明白了教员的意思。 整理好，在1800wxbrief.网站上提交了飞行计划后，开始。我只记得当时总体感觉累。因为cessna152速度本来就慢（至少飞到后面比较感觉是的），也没法上厕所，就只能憋着。前面的陆空通话都是一样的，他让我尝试着和西雅图区调联系， 我在频率里对区调说道，“seattle center，cessna707gs.“ 过了一会儿他回我的呼号，在呼叫前教员还和我模拟了一边通话，因为实在是太繁忙了。 从我调到126.15后，里面的声音就没有停顿过。但后面的位置报以及request flight following（这个中文翻译不太了），但是大概就是说能给你提供一些程度上的导航信息，在偏离航线过多时提醒你，在附近有飞机时予以提示。 因为第一次和语速较快的管制对话，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以至于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并且还听错了一次管制叫大飞机的指令的复诵。 “destination is ds airport...mile...”sungwook失笑说我们目的地机场是达尔斯机场，不是达拉斯，虽然名字长得很像。在这片空域飞行的飞机有这么多，如果占用频率过多时间而且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话可是大忌。 见此，sungwook忙夺回通话权，对我做出噤声的手势，等到五秒左右没有人说话了，不影响其他通话了，再和管制清楚地说明。 “cessna707gs， 7mile north from rdm airport at 5500 feet， request vfr flight following to kdls airport at 8500ft.”我在一旁看着教员正以清晰，适中的语速和管制员报话，虽然偶有一些口音，但还是不影响正常的交流，至少在现在比我要强得多。 中途没有什么意外。 虽然教员半眯着眼睛在休息，还是会准确地感受到飞机的高度没有保持。仍旧是半眯着眼，凑近仪表盘，一只手抱着胸，还一只手指着高度表说“maintain altitude，don’t lose it，see？”。 在一路飞行过程中，还是会存在例如温度、压力的变化，就说明会存在高度的差异。甚至你如果一直保持8500英尺的高度。 从窗外往下看，就会感觉飞机离地面变低了。 离目的地机场还有二三十海里的时候，center让我转到进近频率，目视从长左四边进入。 sungwook问我看到机场了没有，可我找了半天都没有目标，他告诉我说前面的山丘刚好把机场挡掉了，这个机场有些特殊，山的旁边还有一些小的电线杆。 保持着很极限的高度裕度穿过山丘，典型的双跑道的机场落入眼球。能够感受到将要降落的跑道并不短，此时已经在和塔台管制转频通话，允许落地了，只有我们一架飞机，所以不用担心间隔的问题。对准五边，这一次落得并不差。 减速到地速15节，教员操纵飞机，因为我也没法复诵塔台给的指令，说的其实是右转到z2滑行道出口，进入到fbo（fixed base office）。 在停机坪旁早已有人在等候，指挥我们停稳。 总算是可以下飞机舒展下身体，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我们要赶在天黑前回去，因为这次不是夜航转场，那要到后面的阶段。放眼看了下机场的布局，就是横亘在山坳里面的唯一人造建筑，没有其他的房子在附近，都是机场设施，流量也不大。 教员告诉我尤其是这儿的塔台老管制员人很好，都知道我们是haa的学生，语速很慢，不会骂我们说我们听不懂或者是反应慢，如果在其他机场，免不了被塔台说一通。 进入休息室，正发现大厅里面有两只黄色毛发的狗正在和主人玩，一个球掉落在门外，两只狗就比谁快先抢到这个球，主人就有奖励。 在休息室的皮质沙发里坐了会儿，缓解着飞行的疲惫。 当时戴着口罩，也没有吃桌子上的糖，等待着工作人员加油结束，我们就该回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我环视着墙上的壁画和一些摆放的小雕像，觉得在这儿也不错，每天都能见到不同的飞行员，哪怕只是简单地几句问候。 第12章 幸运 这是特别的一天，劫后余生的感觉。 今天也是飞一个转场，但是去的是南边的(s21)cristmas valley机场，挺好听的名字。当时做计划的时候，从预报发现那边的风还是挺大的，有十几节将近二十节，sungwook打开天气网站分析了一番说没事，大不了在那边看降落不了就回来。 说到飞行计划，这个机场的目视参考点是最难找的，因为南边全是山，本来俄勒冈州西部这一片就是山脉地区。没有过多的公路或者是房子，因此只能想办法从两个机场中心线往外找有明显特征的地方。 结合了google map和foreflight软件上的航图，我另辟蹊径往去向的右边找到了一个火山湖，但是高度要将近8000’才能看得到，目视要加500‘的原则那也要至少8500‘。 再过去就是我写的“red stone”后来证实确实是有一快比较明显的石头在那边，前提是你前面的路线不能偏离得太多。 倒数第二个参考点还好，是一个类似于山洞的样子，航图上的名字也是类似这个意思，非常明显的参考点。 在后面的下降参考点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我原本找的是一块有点灰色的草地，但事实上飞到那块区域，不知道是季节的缘故还是下雨过的原因，有一大片颜色都是相近的，根本区分不了。 说得难听一些，如果没有其他导航设施，只参照目视，那就是迷航了。所幸还有gps作为参考，教员和我说尽量还是不要找这种作为目视参考点，不是恒定不变的这种。 我扭头向gps看过去，才发现方向反了，应该是再往右边才是机场。 后来想的还是用所谓的“circle”，那边有很多这种绿色的圈，好像是农场的作物。也是到后来我才发现这个机场每次右边总是飘着一缕较为明显的白烟，也是一个辅助我们导航的重要参照。 总算是到了机场，这边的设施各方面都比较落后欠缺，甚至是没有实时天气的通播。没有了通播，自然无从直接判断风向从而知道降落的方向。 在起飞前，只能根据附近机场的风向风速来判断次机场的天气情况是否满足标准。 对于眼下而言，只能穿过机场中间，看有一个叫做风向袋的东西，它能够指示风的来向和大小。判断可以从左边的方向进行着陆。在ctaf里报话，但这个时候也是没有听到其他飞机的声音，环视了左右半圈的情况。心想着不用过于担心有飞机的降落次序和间隔问题。 跑道上空的平行线是三边，再往左转就是四边和五边，形成了一个闭合的长方形。在我转到五边的时候，清楚地感受到风速很大，机场周围的风似乎是想穿过脚下的地板来扰动飞机。而且需要费力地修正侧风。 sungwook前面就在说怀疑落不了，风太大了。马上，他拿过控制权感受了一下，同样调整好合适的空速和高度，马上就要进跑道了，当机立断，复飞。这是最正确的做法，因为当时风太大了，已经超过了侧风风量的标准，也就是蹬满舵也无法摆正飞机的状况。 见状，我们只能快速返航。 回来也是经历了不少颠簸，教员让给我再一次确认安全带的松紧。 飞到中程，也就是有红色石头的目视参考点处，发现天变了，雨幡（一种气象学现象，雨滴在下落过程中由于不断蒸发，而在云层底部形成的丝缕状悬垂物）正在前方远处，有几十海里的距离。有一点像薄雾，不远的山脉顶部已经被水汽逐渐覆盖，隐没。 redmond机场。 十海里前，已经通过通播掌握了气象数据，预先判断好有可能是29号跑道落地。所有周围的飞机似乎都感受到了天气在变差，都在赶回基地。频率里能感受到挺繁忙的。 在本场上空做最后进近。这边天气不算差，我没有感受到侧风。一切都很顺利，所有的参数都很正常，在离地最后几十英尺的时候，sungwook让我做一个软着陆。 教员在一旁兼顾我的动作和离跑道头距离，他没有多说什么，那看来就是正常了。随即就是正常的刹车减速，但是刹车刹到一半，飞机在地面开始不稳定得晃动起来，就是感觉被什么卡住了，塔台已经发出指令“turn right exit runway，contact ground.”我甚至形容不了我当时的感觉，脑袋空白的，不知所措。 教员早已经接过控制权，想要通过油门和脚蹬来控制速度和前进。 sungwook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柔声唤道“baily，see left gear.”同时他在查看右边的轮子报出是正常的，我心想那可能就是我这边的轮子了。 果然，是左边的轮子瘪了，没有气，飞机也向左边倾斜，但角度不是太大。我把情况告诉教员，他还是想尝试着能否移动飞机，但是无果。见教员还是保持着冷静，通过飞机上的蓝牙和他的bose耳机对接，又拨通了一串号码，顿了顿说道“unable，we cannot move the ne due to the left gear.” 塔台只是较为平淡地问了我们飞机状况和人员伤亡情况，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好在都是暂时安全也没有任何损伤。我们不动飞机，只是耐心地等着人来救我我们。 十分钟后，我们俩关掉发动机，第一次站在跑道。 sungwook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苦笑说到他还从来没有站在跑道上过，真是难忘的回忆。 随后接受了机场方面简单的事件调查，填写相关报告，机场施救人员把我们送到机场救援的车辆上。 sungwook一阵后怕地说如果刚才降落在那个机场不管有没有爆胎，都要困在那边不少时间。毕竟那种天气落下去，后果无法想象。事件分析就是简单的爆胎，那是一架“小黄”（机身颜色），看着外面的油漆很新，但年限却是比较久的了。 随后它便被送往机库拿去维修了。较为离谱的是，我室友几天后也是飞这一架，飞机已经修好了，当时室友和教员二人正在滑行准备滑到起飞跑道入口处，但是轮胎也爆了，这次换成了右边的轮子。 只能说这边的飞机训练量大，轮胎磨损较为严重，但是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件。 最重要的是，没有伤亡，幸运。 第13章 单飞前(一) 五月底。 在每一个飞行学员单飞前，需要进行校方的一个评估，就和之前的阶段检查一样。 我口拆排到的是一个韩国教员。刚好看到有人在微信群里问这个教员难度如何，得到的回答稳。我心想着“奥，那就没问题了。” 十分钟后，微信窗口弹出来“第二次稳。”我哭笑不得，这不是逗我吗。一时间对此人的警戒又上了一个级别。但是已经是没有接触过他，看到排班系统里有他的头像，但从脸来看还是有点胖胖的。一直以来对较胖的人都有个感觉，就是脾气好，心里嘀咕着这难道是一个意外。 当时不认识其他的学长，只加过当时带我一起做航前检查单的学长，我打字道chonghun很难吗，他说考得很细，会让你感觉到发指的那种。 微信聊天没有继续，留下我自己思索。daniel和我一个教员，进度也一样。 sungwook把我们俩同时在系统里点击提交推荐考试，所以明天的排班也有他，并且在我前面，因此打算明天考完了再问问他。知道了难度之后，想着难道第一次考试就要挂了吗。心里面还是没有什么谱，总感觉玄，在没有具体例子的支持下，还是感受不到具体的难度。 想来想去，有什么能够准备口拆的复习材料，有杰普逊课本，官方的口拆小蓝本，私照课件ppt，大致只有这几种。晚上复习了不久，收到了daniel的一条微信：上面罗列了一些明天的考点，是根据学长回忆记录的。 我不由得精神大振，有螺旋改出的阶段，压力的分类，天气等等，有写了十几条。 大致看了一眼都是比较冷门的知识，有些还是在搜寻了大量资料后才能获得的答案。看完了这些条目，不由得撇撇嘴，如果没有提前知道这些，明天多半是凶多吉少。这才是第一个阶段的第一个考试，就给我这么高的难度吗。 次日，航校一楼大厅。 一位面色清冷的男子走进玻璃门来到电脑桌前查看他今天的安排。 因为我在昨天就已经查看了考官的资料，看着眼前这位似乎比照片更瘦一些，但还是能够分辨出就是他。正当我思绪发散的时候，chonghun偏过头看我了我一眼“are you baily？”我应声道，他让我先去一里面1号房间等着他，马上就来。 讲评室。 此时还尚早，没有人来飞行，没有人来打扰。趁着这段空档，我拿出昨天写的“笔记”快速看了一眼，嘴里默念到。不久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我忙将本子塞进书包里。双手张开，安在双腿上，所有的不安都展现了出来。 我看着他手里的动作，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拿出刚打印完的评判标准单，首先问我紧张吗，也没有等我回答，面带微笑地告诉我“我会在每一个条目中打勾和评论。准备好了吗？”看着他面色无畜的样子，竟然形成了他很好说话的错觉。但是他所谓的微笑在我看来却显得那么不协调。 很快进入正题，chonghun果然让我说出昨天daniel发我的条目：螺旋的阶段和改出步骤是什么。 我说完自认为标准的答案，chonghun也不意外，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告诉我每一步的原因。”说完就看着我如何作答。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心里一紧，这可不在昨天的范围内。只能硬着头皮慢慢分析道，靠着自己的理解和昨天网站上的参考，算是答对了一大半。 chonghun一幅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答的样子，“你说得还是不清楚。”随后与我解释正确的流程。 听着他那韩国人的口音，转换了好一会儿才算明白他的意思。越问到后面的题目，越发觉chonghun声音真的好轻，可谓细若蚊呐。要想听清他的话，还挺费劲的。前一晚，还让我做了一个飞行计划写在现有的框架上，问了我相关的法规要求。例如燃油的标准。 众所周知，有些法规的文字阅读起来，比较晦涩难懂。那么一大本，类似于中学时候用的现代汉语词典。作为不是编写此书的人要想记忆法规的条目，自然是挑关键词和数字来记忆，其他的一律跳过。chonghun正是利用了我这一点心理，给我设置了陷阱。 其中有一条就是在白天，以目视飞行规则飞行需要三十分钟的备份油。他就问我在我这个计划里如果经停了两次，最后一段的燃油要求是什么。 我回答30分钟，他摇头。我挑了挑眉，顿了顿，60？说到后面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chonghun只是不停地摇头，还拿着手上的笔将自己的下巴抵在桌子上，就这样半趴着。 他也不急，隔一段时间他就看一下我有没有反应，其他时候就眼珠子不停地转着。嘴里还不忘道“tell me.”余光瞟到他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这个时候可不能表现出来。 强压着笑意，思考着这个问题。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急，拿着手上的ipad看着画好的航路图，左手握紧签字笔，但怎么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答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就一直盯着我，瞳孔似乎有些涣散。我一时间竟生出又气又急的心理。 “我不知道。”终于我向他妥协，他坐起身，告诉我答案是0。 说着拿起一旁的法规，熟练地找到那一页，把书朝过来给我看。像是没有受到倒看的影响，用高光笔准确地划出上面的文字“first intendednding”，我了然。原来是在这儿给我坑跳了。只需要在前面有三十分钟的备份油就行了，因为是第一个打算着陆的点。 后面的问题虽生僻，但是总算有惊无险，看着他在纸上打完最后一个钩，口语考试就结束了。 他比我先出门，要去电脑上的系统登录成绩。 sungwook此时刚飞完回来，知道这个点我差不多考完口语。两人都是韩国教员，刚好遇到，就顺便问问我的情况，用韩语夹带着英语交流了一会儿，就挥手忙自己的了。 sungwook看到我，和我说笑了一下，“不错，能在他手里通过一拆。我的学生都说他考试很难，但他是一个很好的教员。回去再好好看看法规。” 回到sport2，我才松了一口气，想着以后可别排到他了，太难了。不说问题本身的难度，但是营造出来的心理压力就很难面对。 daniel问我今天怎么样，说他运气好被放过了，我回答“还好有你昨天的纸条写的知识点。” “好好准备接下来的飞拆吧。”daniel对我提醒道。 我暗自叫苦，照着教员给我的安排速度，有大可能一两天就会排下一次的班。 第14章 单飞前(二) 私照一阶段飞行考试。 事实上，昨天就已经排了飞行考试，但是由于飞机本身的问题，仅在地面上呆了0.2个小时，就结束了。填写维修单，把飞机文件夹还给签派。 在私照阶段，每次考试前都需要前一晚联系考官做跨城飞行计划的目的地。不是真的要去飞到那么远，只需飞前两三个目视参考点来检验我的领航能力（确定飞机的位置，航向和时间）。genessis 给我的题目是南边的机场（s21）。 陌生，这是个新的机场，从来没有人去过，也没有在航图上找过。 我拿出ipad准备沿途找到合适的目视参考点。就和以前一样，常见的目视参考点有湖泊，高速公路，独立的小镇。我把着重点放在前面几个点上。根据前人的口述，大多都是飞两个点在北边的训练区域做机动后就返航了，没有太大的难度。 当时我算是比较早和她拆的，她教我们私照的地面课，也算是有个印象，也是室友ricky的教员。我前一天问ricky她到底凶不凶呀，回答“是个好人”，但心想也只能自己体会过才知道。 那天风很大，但还是上去了，因为之前因为磁电机一边不好的情况已经未完成过一次，不想再拖到后面。 为了不给自己增加额外难度，目视参考点选的比较简单，基本上都是比较明显的一些地段。 因此，第二天较轻松地找到了这些点。我心想，既然找到了点，那模拟转场飞行的科目就通过，能进入机动了吧。 谁知，genessis点了点头，“好，都已经飞到这里了，你干脆继续飞到目的地机场吧。” 一时间，我竟有些慌了手脚。面对一个还从未去过的机场，有些发怵。当时，觉得这是考试不应该连接蓝牙，如此在航图上也没有了自己的位置，完全靠自己的目视和推断来定位。 我想要去拧开gps的距离最近机场的界面。cessna152上的gps是比较简单的，触摸屏，右侧有四个按钮，上面都写着字，很容易就能理解。按着记忆里，教员教过我的步骤，直接去点。一只手挡住了我按的路线，义正严词道“assume you lose nav equip.”模拟了失去导航设备的情形。 但是考官也还是一边引导我道，“从你的计划来看，基本都是按照这个航向，不用过多的调整方向。”我突然醒悟，并不是没有工具能用，对比了一下旁边的位置。 刚正说话的时机已经过去了很久，周围是一座小山，挡住了我的视线。因此，只能围绕他转了一圈，只见前面似有一座机场，左边就是公寓群。小树林将公寓拢在中间，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认准了这个方向，就开始下降，一边还要知道这个机场的数据。 因为昨天做计划的时候，就想肯定不会去那边的，最多只有一两个目视参考点飞到就行了。飞行中颠簸是很常见的，那天正巧风又不小。一边左手握住驾驶盘要掌控飞机，右手又要在电子航图上找到机场的相关信息。驾驶舱负荷太高加上外部的环境因素，导致我弄了很久才点到机场标高和天气、通讯频率。抓紧时间，把数字记在本子上，因为距离机场已经越来越近了。 此时，我左腿绑着的是纸质检查单，上面还夹着纸质飞行计划和草稿本。右腿绑的是ipad。手脚并用着正控制着飞机的姿态和高度，脑中还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在同一刻，忙得焦头烂额。genessis在一旁看着，还没有说话。过一会儿，她问我你应该怎么样进入，我顺口到“left downwind.”左三边，她让我再看看，我心想着不是吗。 想起sungwook说过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先在原地转圈，于是就在离目的地机场南部不远处在盘旋着。 看她有些疑惑，我一边给她解释为什么这么做。一边想着是不是要挂我，各种想法一时间全部涌现出来。终于，在机场的细则中发现s21机场是右转进入的，非正常的进场程序。 genessis见我找到了答案，缓缓解释道“相信你也发现了左边有公寓群，那边就是富人区，为了不影响他们正常生活，因此将飞机统一成右边进场，也是所谓的减噪程序。 前面genessis说道在加入起落航线以后，就在此机场着陆。genessis说你好像没有报话，前面将过多的时间放在怎么进入，竟忘了这一茬。 一脸黑线，忙按下按钮说话“right downwind，sunriver traffic.”很快转到了五边，还没有转过右边的程序，就感觉很别扭。 因为飞行学员一般都是坐在左座，自然是向左转为习惯侧，因此后来下来看我的航迹就有些不标准，但还好总算是无差错。同时心里祈祷着一定要落成功啊，再怎么样也不能落得太重吧。如果这个着陆成功了，今天大概率就通过了，其他的机动的难度系数比这个要低得多。 手上的动作也不慢，不知怎的，那一刻很冷静地调整好飞机降落前的能量。 已经能很清楚地看到前面的跑道数字，惊险地略过机场五边的树丛障碍物。刚抱怨完怎么会有这么设计的机场，那么多不一样的地方。 谁承想看到前面还有一个白色的向前的箭头，意识到这个跑道是内移的，前面一段不允许降落。在预见了这一点之后，此时感觉飞机很稳定，如果按这个姿态下去，好像能成功。果然，带了三四次杆后，主轮很轻的接地，我继续向后带杆使用空气动力减速。 没有时间松口气去感受刚才美妙的接地感，genessis催促我加油门继续起飞。因为是小飞机，跑道长度也不小，因此有能力做touch and go（落地如然后马上又起飞）。但是估计是她看到了附近有其他的飞机有着陆的意思，因此要把跑道清空，让出来。 这一切都是同时进行的，现在已经是抬轮，做得是短跑道起飞，因为刚才减速花了较多的跑道长度，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起飞前方还是有一片树林。因此得用特殊的起飞技术，这样才算通过了大纲里的“在不熟悉机场的起落”这一科目。 回去的航路上，可不是就没有事情了。依然分别展示了两个失速改出和小速度飞行。和平常的油门设置不一样，这一次风太大了，很难保持高度。 我皱了皱眉，刚要开口，genessis就表示理解，这种特殊天气允许的飞行容差可以增加一些。不由得对这个考官增加好感。最后一项科目，就是模拟一个任意一个特情。 genessis说因为这是单飞前的一次检验，所以就必须考单飞可能遇到的一些情况：发动机不稳定。我反应出来是发动机汽化器结冰。但是从英文来问我，就花了一些时间，好在还是反应了出来应该用汽化器加热的按钮，接通后就可以正常运行了。 考核到此基本就结束了，感觉做了很多的内容，遇到了各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的问题。 为了节约时间，genessis还教我如何用巡航的速度下降。最后一个在redmond的着陆做得也不错。 大厅电脑前。 genessis一边在系统里录入给我的评语，一边解释道“今天做得不错，但是要敢于用机上的设备去导航，今天虽然gps模拟失效了，可以用vor粗略的找到机场的位置。航前准备应该更详细，今天在那找了半天机场数据，其实如果熟悉航图，只需要双指放大航图，上面的图标是有些包括频率，右转“r”的符号。 讲评完后，对自己今天的飞行又有了更深的理解。通过了口语和飞行考试，意味着只要排班排上了，马上能进入第一次单飞。 第15章 双人单飞 飞行学员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之一。 因为规则和安全所限，航校要求只能在附近的机场。并且要在教员的监视下做三个起落满意之后才能进行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单飞。 今天也是天气不错的日子，六一儿童节，所以我也记得很清楚。没有过多的逆风，会发现在（s33）madras机场，几乎每次用的都是同一个方向的跑道。 拿到飞机的文件夹后，虽然戴着口罩，但是在眼中流露出难掩的激动。 出门撞见了前几天的给我做飞拆的拆官genessis，刚飞完回来。她看着我的眼中的流光，已经猜到了。 “first solo，baily?” 我还做谦虚道“dual solo.”她更正道。 在教员监视下做着陆后就会留下自己做起落。因为昨晚就很疑惑，在排班系统talon上看到的名字写的是双人单飞，不解，现在疑云才拨开。 前一晚甚至没怎么睡好，这也是很常见的。 一遍遍模拟明天从准备开始的流程，再一次复习了着陆的程序，不知道多久终于进入了梦乡。大脑过于兴奋，现在离雷德蒙德的首飞日还没有过去多久，是最早一批的能够体会单飞的人，速度不可谓不快。室友和此时旁边的人听到我和genessis的谈话，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sungwook简单地和我说了说今天的流程：在madras机场先做三个着陆：正常，软道面，短跑道着陆。如果符合要求，他就下飞机，在旁边的fbo看我着陆。 教员还特意嘱咐我如果有任何意外，可以打他的电话，会用尽一切办法帮我。这时候，在美国电话卡就显得很重要了。 在有些机场，没有频率和塔台管制交流，用的正是电话。好在和教员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说我怎么能没有电话卡，你单飞的时候怎么办。我满口答应道已经明白，再一次确认了天气预报和油量，根据sop（标准操作程序）风向风速和云底高都满足今天的要求。 今天用的是一架“小蓝”，很喜欢这个涂装，是天空的颜色。之前就有耳闻，这架飞机的操纵性很好，非常容易着陆，相应速度也特别快。带着这一份希冀，开始了今天的单飞之旅。 madras机场上空。 “天气已经得到。”我对教员汇报道，“ok， show me threendings.” 很快，三个着陆都顺利完成了。最后一个着陆，我们在跑道上减速，在右边第二个道口脱离跑道，滑到停机坪稳稳停下。教员嘱咐我说不要在飞机上做危险的傻事，拍拍我说“good luck，man.” sungwook解开安全带，关上舱门。我看着sungwook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因为cessna是上单翼，很多地方会被机翼所挡住。我擦了擦手上的手汗，在麦克风呼了一口气。转过身把早已准备好的go pro打开，按下录制。这可是难能可贵的录制机会，也是视频的素材。 没有过于着急，和教员教的一样，左顾右盼将周围的飞机确认没有碰撞的可能。松刹车，缓慢地滑到起飞等待线。 低下头，一条条做着起飞前检查单：混合比富油，计时，着陆灯开。 同样确认没有飞机在降落和跑道上，在频率里说道“madras traffic，cessna，departing on runway34.”稳定地增加油门带杆，自己一个人起飞原来是这种感觉，没有人来说你这里做得不好，那里应该怎么样。 自由。 当然了，但是还是在基于基本的规则之内。没转一边，都得有一次报话，终于在最后一边，第一次做得正是如同刚才一样的流程--正常着陆。这是最简单地一种着陆，只需要保持正常的参数，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第二次起落，我正看着gps上的磁航迹，保证不会和跑道相差太远，导致后面边更难飞。 耳机里传来清脆的女声，表明她已经在距离五边两海里的位置上了，我刚转到三边，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将飞机调整到与跑道平行。一边稳定飞机，一边在ipad上找他们的位置。目视还没有找到飞机。 为了安全，当机立断，按下麦克风“extend downwind，cessna.”女声再一次传来，表示感谢，并报告他们的位置，即将着陆。此时我也已经和跑道数字平行，这一般是下降的时机。因为今天特殊需要延长三边，估算着安全距离，已经看到他们的飞机，是一架敞篷公务机，后面的乘客还在对我招手。 我算好，在他们后面着陆，再一次为了安全的考虑，使用了短跑道着陆技术，几乎砸在大白块上。最后一次，又趋于正常，做了一个柔软的着陆，滑到机坪。 sungwook已经等候多时，笑着问我感觉如何，回答当然是肯定好，简单的将第二次的决断告诉他，sungwook对我竖起拇指。正确的决定。 redmond机场。 风变大了，将我的刘海吹向另一端，我一手握着挂在脖子上的证件卡，露出笑容。sungwook正半蹲着给我将这一刻定格在画面中。我看着眼前的照片墙，不由得思绪万千。cassi已经把照片洗出来将照片挂在墙上。 以前，就有很多学长的单飞记录。 今天再添一员。 第16章 本场单飞 sungwook在排班上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让我一直走在前列。 haa 有一个排行榜，名字写得也很有意思：top gun，first officer，garbage handler（精英，副驾驶，拾荒者），每个月更新一次。 这个月刚更新，我赫然在精英榜，只有一个名额。学校根据飞行进度和每节课所消耗的燃油来计算，以此来激励所有的学员往更高的名次发展。而只有精英榜的人才能获得独家胸章一枚：有淡淡的纹路，灰色，蓝色和黑色以恰当的比例填充了山峰状的学校字样。来之不易的荣誉。 从最近的日期看，也能感受到排班之密。果然，在昨天“双人单飞”后，开始了从头到尾的单人飞行。前面也说到，daniel和我的进度是一样的。今天，他和我一个时间出发。 sungwook走进大厅，告诉我们不要在一个机场，分开来飞。于是，我和daniel就想了一个办法。daniel先去雷德蒙德东边的prineville机场练习数个起落，我去北边的练习区域练习机动。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互换位置再一起回来。如此，谁都不会有影响，提高了训练效率而且不会有间隔的问题。 sungwook听到我们的谈话，表示赞同，但是还是强调不要练习带功率失速，因为此机动过于危险，容易发展成螺旋，在这种高度没有教员的帮助下改出的可能性极低。 至于如何把握交换的时间，我凑近daniel的耳边“如果没有人，可以在s39的的频率里说下我好了。不会占用太多时间，几秒而已，而且也没有人，是允许的。”说完我们相视一笑，找到各自的飞机。 其实在本场单飞中，不必要做练习，在保证安全和遵守法规的前提下，可以做很多事情。曾在网上看到过有飞行员在圣诞节的时候，飞出了麋鹿的画像。那我想，自己是不是也能类比在天空中留下什么印记。心中的人选已经淡淡浮现。 但是为了复习考试的科目，暂时没有飞出这些图形，想到后面的几十个小时的转场单飞再发挥。根据法规要求，需要积累至少三十八小时的单飞时间才能进行后面的训练。看着身边的学长们每天都计划好去新的机场。有教员和我们提到有学生为了偷懒，名其名曰安全，四十个小时一直飞往kdls和62s机场，但是太没有挑战性。因为已经飞过多次这两个机场，既然已经通过单飞前的考试，就证明我们都是有能力飞往大纲的机场的。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从推出开始，都是由自己独立完成。第一次自己启动发动机，顺着检查单的流程一项项做，戴上耳机，听完天气后，向地面申请滑出。 “redmond ground，cessna757ly， at haa， ready for taxi to runway11，with b，solo student.”在后面加这两个词不是为了装，而是给与管制员提示，单飞学生有可能需要额外的帮助和照顾。 npa。 我正做着小速度飞行的机动，想着做三遍时间就差不多了。单飞学生的日程都是很早的，为了最大限度的让出空域，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任何飞机。前面已经商量好，daniel在旁边的机场练习起落。正好奇他的进度如何，在gps调频监听。没一会儿，就听见他的声音在报话。我只是淡淡地听着。ipad上点开他飞机的航迹，已经有了三圈起落，惊讶道“他速度还挺快。”我也不落后，继续做第二遍机动。 “daniel.”我在s39机场频率里唤道。 他马上就回应我，但还是带了一丝不确定。 一时间心中大定，我让他交换场地。很快，在半空中看到了他的飞机。我正心想着今天要做几个着陆，就在机场的频率听到另一架飞机在三边上了。我忙下意识地往ipad上看，因为这是最直观最简单的方法。 但是ipad却没有其他飞机的航迹。心里一沉，难道是没有装ads-b（广播式自动相关监视）的飞机。几乎所有的飞机都安装了，所以彼此都能在设备上看到，但是总会有几个例外。 既然设备上看不到，那就只能回归原始，用眼睛。在色彩纷杂的地面和空中找到这样一架不知道颜色的移动的飞机，难度是很大的。没有找到它，我只能延迟进入起落航线的时间，盘旋着并且报话我自己的位置。 终于三圈之后，看到了一架黄色飞机在跑道28的五边上，已经没有冲突的危险了。于是，重新加入三边。所有已经回归正常，但是现在缓过神来，不禁暗道无语，因为刚才那架飞机的驾驶员只是说了一句就没有音讯了。就好像别人把你撩了一下就跑的感觉。而且根据法规绝对是不允许这样的。 经过了这样的事情，总感觉没有安全感，一时间竟兴致全无，做了三四个起落直接返回本场。 第17章 复习课 最后一次落地滑行到机坪，在私照前的十小时单飞时间已经全部结束。 叹了口气。这意味着，第二阶段考试即将到来。在课程结束考试前只有两节课。要想复习前面所有的科目，实在是一件难度极高的事情。我和daniel抱怨说这怎么可能通得过啊，时间太少了。 最后一节复习课，模拟eoc（期末考试）的飞行流程。 sungwook对我说如果这节课飞得不错，就送你去考试。 飞行中，一个个模拟特情接踵而来，我正自顾不暇地按照紧急检查单和流程处理着。因为是口述，表面看没有太大的难度。但是实则是在一心多用的情况下，在正常操纵飞机的前提下，对随时发可能生的特情做出反应。我嘴上答道关开关，关电源，有些慌张以至于有些嘴瓢。咽了口口水，一边又要指着说的地方。 sungwook将节奏把握得很好，每次都是驾驶舱负荷较高的时候，突然给我来一个发电机失效。要求你本能答出每一个步骤。做完一套流程，不知道是因为飞机上开着暖气还是紧张，额头竟已经沁出了一层汗珠。 做了一系列机动后，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稍微提点了我一下。着陆是最难的部分，哪怕到如今也不能说学得好。尤其以短跑道和软跑道着陆技术为典型，每次都是落得比较重。sungwook评估了一会儿，说我应该多练习软着陆技术。于是，我们花了甚至半个小时在这个上面，每次都有新的问题出现，有些亡羊补牢的感觉。 终于，sungwook眼前一亮，说保持好这个状态，这次一定落得很好。说完还准备接手，不让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溜走。前期飞机的状态已经调整得很好了，这正是加深我对软着陆技术的良机。结果是真的如同教员所说，轻着陆，成了。成功后，便直接返航，让我回去好好消化一手，强调说以后考试就按这种感觉来，你可以做到的。 讲评室。 sungwook正在电脑上写我的评语，已经足足写了半页。见此，我嘴巴半天没有合拢，心想怎么有这么多问题，是不是还是需要加一节课再送我去考试。 从推出到着陆，所有的大小问题罗列的一清二楚。教员正色道“首先，你今天没有对我们的飞行做一个简述。”一边拿出给我打印的简述，看出我的疑惑“以前的训练为了节省时间，就没有做，而今天是全真模拟。我的学生就因为没有做简述，导致私照实践考试直接挂科的。甚至没有上去就下来了，那滋味可想而知。”能感觉到教员不是危言耸听。 前人的经验是非常宝贵的，知道了别人犯过的错误不会像“愣头青”一般盲目蛮干。 接着说第二个问题。在刚才做模拟特情口述的时候，虽然都背对了，但是没有保持高度和航向，这也是很重要的点。 所有的机动，看似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教员还是能挑出毛病。我不信，却往电脑屏幕一看：例如失速改出的动作幅度过大是不推荐的，绕点旋转的时候不要搞混进入的方向。 最后的着陆是最关键的，给我总结道：带杆量不够，抽油门速度时机过晚。 看到这些评语，密密麻麻一片，我不禁想：这样能送我去考试吗。sungwook也是犹豫了一会儿，鼠标箭头停留在“s“上，最终决定还是“满意”。教员相信我虽然今天做得没有预期那么好，但也是能够满足标准的，只给我留下放心的眼神就去飞下一班了。 像是命运安排好似的，daniel也被sungwook推荐去考期末考试。晚上，教员，我还有daniel就复习了一下大纲中的口拆内容。每个考试前都有一节复习课，口语也是如此。回想起上次第一阶段的考试情形，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们问教员什么时候会给我们安排口语考试。他抬头看了眼我们“两天。” 第18章 期末考试(一) 在知道仅有两天后，更加紧了对口语的复习。 毕竟，只有通过口语之后才能进入飞行考试。不能懈怠于对口语的准备。 一直以来，都发觉身边的人只重视飞行中的着陆技巧和机动流程，很少会有谈论口语的。心想难道都这么自信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但是因为私照阶段相对比较简单，每个人的知识水平在这个阶段也都够用，因此，没有过于担心的地方。 对于中国学生来说，最不怕的就是考试的题目和技巧了。总有国内的老师戏称“中国学生每次从国外一回来，他们的题库就要更新一次，因为中国学生把他们的题库都背出来，整理得很好了。 在这儿自然也不例外。 经过地简单地一圈询问，室友oliver就说他有一份韩国人制作的复习提纲，问我要不要。这正是雪中送炭的宝藏啊，岂有拒绝之理，转过身告诉oliver“隔空投送给我。” 这就是用同一系列产品的方便之处了。加载完成，就开始了对这份复习资料的大致梳理和重点处理。 在我们来了两个月后，有新的一批学员来到我们学校。他们是韩国人，不同于我们，都是自费过来学飞的。有些家境一般的，就只能航校里做签派或者机务工作。 不管有没有飞行，我都能时常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对比自己的现状，可以说是很幸运了。韩国人有着亚洲人的思维，和他们交流就更容易一些，他们学生给我的印象是：认真刻苦，遵守纪律，礼貌待人。 一边汲取着这份复习提纲的知识点，翻了一下足有六十页。 按照acs的标准一项项具体解释了其中的含义。图文交错的形式，倒也显得不单调；一边又在感慨韩国人是真的认真。文中偶尔有几句文字是韩语，但是不影响，研究了一会儿发现是他们类似于帮助记忆的短语。 看着排班表“eric”明天的拆官，好像长得也是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 他先是给我了一份重量与平衡的表单，空了几个数据，让我填上。这是航前最基本的要求，一般就在网上表单提交，输入重量，就自动得出后面的数据。可现在回归成手算，就略有不同。需要简单地查阅手册上的基本参数，随之获得后面的数据。 看了一眼我桌子上的纸，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就开始下一个提问。我发现这儿的每一个教员都是按照所谓的教学考核大纲来问我们，这样能保证不会偏出知识点太多。一路上答得都很流畅，我用恰当的语速冷静回答者，就像有了节奏。 状态逐渐变好，也没有过多紧张的情绪。直到问到我空域的一个题目。在我的ipad上找了半天，问我交火区为什么在航图上没有显示。 我一时间对这个知识竟然也没有任何印象。暗叫道不好，空域这方面的知识还是比较薄弱的。在提示下，找到了法规上的原句。上课的时候，老师说过，但只是一笔略过的那种重要程度，现在拿出来实在是有些增加难度了。 后面的问题都迎刃而解，没有出问题。虽然eric一直没有笑，都是一副严肃脸，但终究不是压迫人的感觉。但是又想到刚才没有及时地回答出那个问题，会不会影响今天的通过结果。 如果没有那个停顿，今天的表现堪称完美。所有的问题都在掌控中，经过韩国人的复习资料和自己的多方准备，难道就要败于一举吗？ 许久，eric缓缓说道“恭喜你今天通过。”说完也没有什么表情，输完两个人的验证码结束了今天的考试。心里暗道侥幸，看来是eric今天心情好，没有故意为难我。带着一丝开心，走出门外等待下一辆校车。 吃过晚饭，正当我想松口气放松的时候。ipad上的talon系统提示我有一个新的排班。我心里暗想：不好。 第19章 期末考试(二) 在前面考试通过的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飞拆。 我心里默念道：可不要再给我排大魔王chonghun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又是一个新人，表上写着“luc”。照片上可以看出，他一头黄发，带着笑容，留着较长的胡须，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谁知，这教员竟是自己之后打交道最多的的一位。 一副慵懒的样子，有些没有睡醒的感觉，luc走进玻璃门，放下耳机包来到电脑桌旁。他似乎已经认出了我就是今天和他拆的学生。我昨天又在之前的微信群里问到这个教员的性格以及难度如何。得到学长们的回复是送照天使。“难道我转运了？”我不禁心生窃喜，但还是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待到第二天。 和口拆的eric一样，并没有什么深情。一路无话，就看着我做着一个个动作。每到下一个机动前，就告诉我一声。每个动作说完，都能得到他的“good.” 终于到了着陆。 每一次都是最难的项目。脑海中最后一次复习课的场景闪过，祈祷着这一次能像上次那样，不出差错，落一个软着陆。但是，运气这次并没有站在我这边。明显感受到这一次着陆，很重，余光中看到luc挑了挑眉，扶了一下他的太阳镜“问我自己感受如何”我弱弱回道“太重了，不软。”我自己都有些丧气，胜利就在眼前了，却这么快又溜走了。我甚至已经开始准备好回场。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看向我，“如果你能在这一次落好，我也算你通过。”我屏气凝神，仔细回想复习课唯一成功的一次软着陆。不知道已经回想多少次的着陆，能否在这一次继续保持之前的水准。 稳定的进近，严格保持的速度，顺着papi灯控制下滑，多次带杆，带少量油门接地。软着陆的核心就是要带一点油门接地。教员和我分享过，如果觉得软着陆很难或者是觉得下沉太快，应该补一手油门来减少快速下降的趋势。如此，便能得到理想的情况了。 果然，这一次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是一种人机合一的玄妙感，随着一声较轻的接地声， eric在一旁为我叫好道，“you pass.” 我感谢着eric的仁慈，又想着果然群里面的学长没有欺骗我，真的是送拆天使。能够多给我一次机会。人都是有可能犯错的，只是多少的问题。回程的路上，轻松了许多，没有了再要做什么机动，做什么着陆的紧张压迫感。思维渐渐放空。 “我在里面等你。”教员说完，就下飞机走向航校大厅。我做好着陆后检查单， 电脑桌前。 我看着luc给我的考核一项项打钩，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舒爽感，再一次向教员道谢。luc只是摆摆手，看了我一眼“很快就要进行实践考试了，嗯？”，又看了眼手上的ipad，“同一批的学员还没有人到期末这个阶段呢。” 不一会儿，在天上飞行的sungwook已经收到了我通过期末考试的消息。教员们有一个系统，能够随时知道学员的考试情况，各种考试排班以及调度都在上面进行。 之前我以为天上怎么可能有信号。 直到有一次五小时中，转场飞行的时候。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赫然有微信提示音。身躯一震，似是没有想到有这么神奇。不相信地点进去主页面，就看着那个小圈一直转着转着。终于等到了连接中，心中大定，原来在8500英尺的地方也是有信号的。 怪不得每次教员在旁边，都在鼓捣着什么。 sungwook听闻自己的学生通过了期末考试，心中大喜。加快了手上的油门。和我发微信说“我马上就回航校，在大厅等着我。” 还是那句话，daniel在我前面和luc进行的飞行考试，也是有惊无险的通过了。基本上，和luc飞，不说通过率为一百，但是你如果真的有很好的态度，说实话也不会随意地去挂你。 二楼办公室。 “ok.”sungwook看着眼前两位得意门生，怎么也掩盖不了他的笑容。 “我告诉过你没问题。不用担心的，对嘛？” 说着就在电脑上找出了实践考试的一系列材料。他向我们解释道，越早完成越有利于考试的排班。考试是需要等待的，虽然我们在自己四十多人的班里面进度是最快的，但是之前早来的学长也有在我们这个阶段的，因此肯定是他们优先。 我们这批出国学生一共有三个班。a、b班一起出去的。一个在athens，另一个在newnan。c班迟一个月出去。在之前的航校破产关停后，所有的三个班的学员全部送往haa现在的航校。 准备实践考试的材料，包括小时数的统计。电脑上的数据要和纸质版的飞行记录本相一致；报名信息表的填写。对于身份认证这方面，在美国是不承认中国的身份证的。所以需要用到护照；至于考试报名费，至少对于我们是不用担心的，因为这个包含在航空公司给我们培养的资金中。 曾经看到过航校共享文件夹的信息。里面有一个表格，名字叫做拆官费用一览。 我看到这个表格名字的时候，不由得一惊“难道每个人的收费标准还不一样吗。” 答案是肯定的。 第一次的价格由三百多到四百多美刀不等。首次未通过，第二次就只有一半的价格。后来也了解到相对来说，越简单的拆官，越贵。 心中了然，航校也作为一个盈利机构，自然也要把利润最大化。主要请的还是一些便宜的考试官。 我联想到自己，不由得和sungwook发问“那我们会是和谁拆呢？” 第20章 无一例外 sungwook咳嗽了一声，“你们很大可能是和ke拆。” 我心里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因为记得表格里ke的价格不贵。 “他是航校的教员，也是美国民航局的拆官。”sungwook缓缓向我们解释道，“因为现在没有其他拆官了，所以航校只能请他来考试。” 我们最关心的当然是通过问题，问道“和他拆，难度怎么样？” sungwook犹豫了一下，推了推眼镜说，“不是那么难。至少在我认为他很公正，不会随便挂人。”这说的就很戏谑了。冥冥中有一种运气的感觉在上空中盘旋，但是能不能抓住就只能看自己了。 我和daniel两人，都有些严肃，略一皱眉。想到只能去求助之前的学长，很快学长和我回复。 我忙打开微信看“据我所知，我们班之前没有和他一次性通过的...”看到这里，我心里已经凉了半截。身体顿时一软，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拿起笔，笔就那么顺着指尖垂直下落。 这句话说得已经很明确了，如果这次能够在ke手里通过，可以说是第一人。 “怎么办啊，怎么会这么难的。”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根据之前的经验。再次问到群里的学长，果然有一线转机。 在这边，有时候确实是需要灵活一些，不是说自己低头盲目蛮干就行了的。前人之前的各种教训刚好能够为自己所用。这不是说丢脸或者作弊的问题，在这儿是不排斥这种做法的。都只是为了更好的学习目标而已。 群里的学长和danie说道：一些口拆的问题难度较高，但是飞拆的时候就是平时标准的难度，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没有任何的操作空间。机会自然也只有一次，任意一个动作不合格就判定为失败，就要下次再来，但是只需要做失败的动作。 知道了拆官的名字和难度之后，总算是好受了一些。毕竟未知的东西是恐惧的。 过去了半周时间，但是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排拆。学校里负责排拆的人是wendy。如果拆排上了，就会在航校的微信群里面发一个表格。 沃尔玛门口。 我摸了摸头顶上的水滴，下雨了。我和ethan刚从沃尔玛里面购物完出来。雨越来越大，我只能躲在一旁的屋檐下，勉强能让雨不淋到自己。 看着雨中的人们，有时候很奇怪国外的人都是不撑雨伞的。一时间，想到了什么。 点亮手机，有一封邮箱，开头就是学校的名字。 我先是熄灭了手机，有些没反应过来，难道这么快就排拆了吗。 还好，第二次尝试打开手机，人脸识别解锁。 完整的邮件内容浮现在我眼前“您的考试信息已经录入成功，敬请等待排班。” 松了口气，展笑颜开。留给我的还有一段时间，可要好好准备。 傍晚，卧室。 窗前的台灯正是我从国内带过来的，一路经过了亚特兰大，横跨了不知道多少公里，多少个国家。眼看着这屋中唯一的光源，忍不住感慨时光飞逝。不想开大灯，觉得这样会让我的心更宁静，集中在一点上。 sungwook刚给我发了一个邮件，是之前有人和拆官考的内容邮件，其中涉及到了最重要的飞行计划的目的地。 因为每一次的题目都是一样的，拆官也懒，不会更换。不为别的，我就至少能提前把目视参考点找好。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花在别的事情上。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是需要在前一天问拆官目的地，就算早上问他并且受到结果，做计划也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有两百多海里的旅程，要花掉两三张纸的计算。 算完以后就已经很疲惫了，但是真的就结束了吗？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只能做一半。因为天气是实时变化的，要想要找到最准确的航向，还要在晚上根据风向风速来运算最后的参数，这样才作数。不是说随便写几个数字就可以的，第二天就是要拿着这些数据来飞。就能理解，越准确越好。 这还这是第一个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口拆资料的准备，设计飞机的年检，维修单，私照大纲中的每一个知识点，理论考试的错题映射出来的知识点。最后，自然就是所有的飞行机动和着陆的复习。 在脑海中，一边一边地回忆每次做得最好的时候的着陆。 带着这种感觉，不觉中已进入梦乡。 第21章 考前 带着玄妙的感觉，遨游在模拟飞行的世界里。时而有令人心悸的感觉，时而浑身通畅。快波睡眠就是如此，每天都能带给人不一样的体验。 这已经是考前第二天了。 昨天睡得不错，有了体力和精神力上的双重消耗，就不会有失眠的感觉。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邮箱，有没有拆官给我发的邮箱。 sungwook告诉我，美国民航局的拆官一般在考前第一天就会主动联系我发一封邮件。内容自然就是对整一个考试流程的概述，和之前的学长发的邮件几乎一样。 果然，在十点左右，收到了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九一样的邮件。另外百分之一在哪呢？我的姓名和别人不一样。 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封邮件。用了浏览器的翻译功能，再一次仔细的查看。另起了一个文档，将所有的准备文件一一标红。逐个检查我都拥有了没有。 这一批还没有人，和拆官接触过。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神秘，没有太多的经验，仅靠学长的一面之词是否能够给予我帮助。还是需要自己去感受，我心里想到。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有一些不知所措。 潜意识里感觉什么都准备了，模拟考试和期末考试都已经通过了。教员和我们说过，只要期末考试能过，几乎不存在实践考试不过的问题。当然，这只是针对正常的拆官，例如这位口拆难度较高的ke。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各种不安，焦虑的情绪一时间又开始涌上心头。不知道先准备什么。本来，调整得的不错。但是真正考前的一天，还是会明显得暴露出来这些问题。 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安慰，终于冷静下来。 最后一次把之前整理的文件从重要性程度来一一观看记忆。 在看的时候，就把自己当做是拆官，问自己典型的问题。比如白天飞机需要带的设备清单是什么的这种必问题。 总有一些是看不到的。与其想多，不如踏踏实实把韩国人的文件看完。那个上面整理得确实得当。 花了有一半时间在准备口拆问题上。很快，就已经临近晚上了。 今天恰好排到我做饭。但依然不会推辞，因为那样只会加速我的紧张。除非是真的准备不足。如此，我就简单地和ethan开始规划今晚的菜。 从节约时间角度来说，过于繁琐的菜肯定是不可取的。于是，想了一个办法，就是煮。我曾经和ethan笑称道“万物皆可煮。”先把蔬菜洗净切好。葱姜蒜摆好放置小盘。两个人经过有半年的合作，在分工上已经很有默契。这样就已经完成了一半的准备。我们宿舍规定吃过中饭以后，就把冰冻的肉拿出来解冻。 这些都是经过一次次经验所得。最开始，来的时候，从沃尔玛买来的肉类是用塑料薄膜密封的。想当然的觉得到时候要用的时候拿出来即可。事实上，每一次都吃尽了苦头。小的包装还好说，但是大的排骨就真的没法切。一则没有那么大的盘子放在温水里来装，二是就算拎着大排骨放在流水里冲洗，也是一件及其不易之事。从那之后，我们就学聪明了。 提前做好准备。 饭桌上没有说太多的话，室友惊于我这么快就要进行私照考试了。所有人祝愿我有一个美好的明天。我微笑致意。 马上回到我的卧室坐下。为了不影响我，只有我一个人。oliver和其他室友在沙发上玩着平板。对于他们，还没有太大的压力。大多还有几节课才到期末考试的阶段。 拿起笔，开始了明天的飞行计划的书写。根据这个时候的天气预报做计划，是相对比较准确的。希望明天的风不要太大吧，嘴上念叨着。最后，又花了半小时去看了看飞行机动的流程。从之前的manny教员身上学来的，在椅子上进行模拟飞行的传统，并没有丢。这是一个很好的熟悉和掌握的方法。毕竟，我们的课时就这么多。 看了一天的书，还有想到明天的考试，虽然累，但总感觉睡不去。 多少次的辗转反侧，心里总平静不下来。也不知道这一晚究竟睡去了没有。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又觉得时间马上到了。 被一阵铃声唤醒。 第22章 能理解 该醒来了，意识是半清醒着的。 今天，本来是要去航校上下一个阶段地面课的，但是由于我和daniel今天考试，所以就请假不用去了。地面课总是提前于飞行训练阶段。因为我们需要提前准备理论考试。 看着室友一个个出门，留下我一人。 卧室。 我想要去安静下来再看一会儿书。但是，未如我想，看不进去。无奈起身，打开房门。留给我的时间不多，daniel考完就是我。在客厅和卧室里来回踱步。 算着daniel差不多已经考完了口拆。想到了什么，拿起ipad打开flightradar（能够看飞机的实时和历史轨迹），能不能发现有他起飞的航迹。 果然，在我的预料中。n5265l已经飞向北部飞行训练区域开始做机动。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口拆已经通过。口拆通过，就已经赢得了一半。 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看来口拆还是有希望的。 九点半。 我定了这个时间的班车去往航校。就只有我定的车，校车司机还笑称这是为我的专车。我莞尔，看着车窗外，依旧是习惯的景色。越靠近机场，我心里就更紧了一分。多么希望司机能够开得慢一点，让这一刻来得慢一点。 “bye.”我和校车司机道别，打开玻璃门门禁。 航校的一楼大厅似乎显得有些乱。a班的同学们刚下课，此时有大半就聚在这里，等待着daniel的消息。我没有找到他和拆官的声音。 有些疑惑，不由得打开排班系统看记录。在排班系统上，可以看到整个航校飞机的运作情况。他是出去最早的一半，往右拉到最后，状态上赫然显示的是“已经进入机坪。”我挑了挑眉，那就说明考试已经结束了。只是不知道结果。 沙发旁边的同学们也互相问着他的结果，但是都没有看到。心想可能是因为时间差，估计在二楼处理文件的事情。 十分钟后，daniel下来。我们围上去，他说“过了。”脱下航校的外套，其实肩膀上的肩章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单有一个航校的校标就是私照飞行员。 经过一早上的考核，疲态尽显。同学们纷纷恭喜他第一个通过考试，不容易。身旁的ethan也对我祝福，让我加油。 我上前，想要问到一些考核的细节。他只是说和之前学长讲的一样，口拆确实很难，还好有一些话题是已经知道了的。没有多说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也从二楼下来。 一头利落的短发，素色的衬衫扎在西裤里显得精神万分。虽然戴着口罩，但是任然能从一双眼中感受到无限的深邃。 我不禁小声地问道daniel，“这就是ke吗？”他点了点头，我随之了然。 深吸了一口气，看他也是在寻人的样子，我主动打招呼，表明身份。他欣然与我握手，回礼。第一反应就是很有绅士风度，没有想象中凶巴巴的样子。 随后，问我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没有多想，不想再拖下去，“可以开始了。”拆官点点头，我们一同进入一楼考试房间。这正是和chonghun拆过的那一间。 考试的第一步是确认考试本人身份。ke让我拿出飞行记录本，体检单，学生执照和护照。刚开始听得时候还好，一切都是那么正常。我按照要求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个证件。在听到“护照”的时候，脑中突然闪过什么，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心跳也停了一秒。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带护照。不信邪，又一次地翻了翻书包，还是没有。暂压下心中的情绪，带着一些心虚说道“先生，我可以用护照的复印件吗？”他看着我“不行。没有护照我们将无法进行今天的考试。”我的手滑落书包，有些丧气，喘着粗气。 “那我现在回去拿可以吗，我的公寓就在不远处。”看着我期待的眼神，给了我肯定的回答。 没想到刚关上没多久的门再次被打开。顾不上同学奇怪的眼神，我准备乘下一班校车回宿舍。抬头竟发现我的教员sungwook此时正在开玻璃门，与我撞了个满怀。 教员问我考试开始了吗，我简单地和教员说了一番情况，他表示现在立刻送我回去。刚好，拆官ke也从考试房间出来，“没关系，它有时候是会发生的，谁都会因为匆忙忘带什么。我能理解你。”没想到拆官也表示理解，心中对ke的戒备少了大半，会有一种难言的感谢。 再一次简单地和拆官说我们马上就回来，sungwook准备带我回公寓。刚走了一半，sungwook停住，“daniel在哪。”发现他正在大厅里分享喜悦。 像是感受到我们的视线，他马上过来和我们一起走，sungwook转过头看着我边走边说，脚步也很紧凑“刚好他考完了，可以和你讲讲。” 来之不易的时机，我暗道。 第23章 再来过 一路上，daniel概述地说道今天的考试。口拆有部分的偏题，但是由于不知道正确答案，只能是知道题目。在飞行中，没有太多可以取巧的地方。 考试一开始，并不是马上进入正题。拆官一边还要核算飞行经历小时数，一边还要让我知晓美国民航局的考试文件。 本着能拖会儿是一会儿的原则。口拆的时间基本是固定的，只要在原则内就可以少问一些问题，能出错和不知道的概率就会小一些。 拆官问我要不要打印考试文件，“你可以到时候在官网上看这个文件。”我从拆官眼中看到的意思是“你应该不要打印吧。” 可我还是说道“我想要打印。”ke似乎是有些惊讶的我的回答，但还是从他的包里拿出一台打印机。这是我见过最小最方便的打印机。 那是一个三角锥体形状的打印机，细长，在手里显得像一个玩具。ke很是爱护的将一张a4纸放入其中，很快一张文件就放在我的面前。读了有三分钟，我回答道已经知晓相关的规定。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只见ke已经核查完了我的证件，把它交还于我。 “好。今天我们举行的是私照飞行员的考试。分为口拆和飞拆。只有通过...”我听着有些官方的发言，不禁想起了之前的雅思考试，也是如此的正规有仪式感。瞬间觉得神圣起来。 口拆的具体形式是一问一答的方式。拆官提问，考生回答，并且根据细节方面的条目具体展开描述。 开始提问前，ke还带着淡淡的微笑说“你看我的电脑，我会在每一个考试都写了一份我自己的清单，这样就更有条理，有依据。”说着便把电脑转向我，只是滑得很快，不让我看到具体题目罢了。这无形间，降低了两人的隔阂，距离拉得更近。 “首先，我们来谈一下私照飞行员的要求是什么。”这是一个最基本的问题，也是必考题。我自然地回答道“需要满16周岁；能正确地听说读写英文；取得了理论考试成绩...” 开始的题目都很常规。我心里想道“应该是按照循序渐进的难度把。” 在回答拆官的时候，要有一定的技巧。不能回答得太多，那样表面上显得你知道得很多，但是拆官就会暗笑道“好，既然你知道那么多，就拿你其中所说的一条来详细展开说说。”有可能考试者知道的只是这个词的意思，仅此而已。 所以在回答一些问题前，应该考虑再三。理论上不能改口，答案只有一个，这是民航局局方规定了的。 ke见我前几个大纲里的条目都回答得不错。每回答过一个问题，ke不会做任何评价。我为了尊重拆官，回答的时候一直看着对方眼睛，他用点头予以回应，也算是不犯规了。除非是说得不正确了，但是目前还没有遇到。 拆官拿过我的ipad，找了一会儿，终于在西雅图板块的机场停下。还记得这个机场吗，之前讨论过西雅图塔科马机场是西部片区非常繁忙的机场，空地频率里的对话几乎没有停过。换句话说，这里的航图将显得非常复杂，要弄清楚需要在扎实的基础上花上不少的时间。 映射到我的问题上来，就是这个区域，列出从地面到高度层英尺的空域及其天气要求。心跳有些加速，因为这个问题很难，毫无破绽。 看着错综复杂的图，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写着。不是单纯地把知识框架背上去就行了，还应该把具体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分析，再做取舍。如此，才是第一步。 拆官没有催我，但是在潜意识里觉得ke一直盯着我，意思就是催促我快点完成。在这种感觉之下，我凭着第一印象，头脑一热，就告诉ke说写完了。隐约中是觉得自己有些地方写的不对，但是无法定位错误的位置。 ke只是看了一眼就说道有两处地方出错，我的心里慌乱程度便加剧一分。在重新整改下，再交给他看。ke停顿了一下，“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已经算是拆官仁慈了，如果遇到一个脾气不好一点的直接就不能继续考试了。 我紧皱眉头，呼吸又加重了几分。这一次，没有在乎时间的多少。只是重新一遍又一遍地整理脉络，想要找到问题关键所在。又在心里祈祷了一句，再把纸交给ke。自己却有些不敢看拆官的表情，生怕错失了最后的机会。 许久，没有动静。我正心生疑惑，难道又出什么岔子了？ 第24章 口拆结束 我睁开眼，发现ke早已在电脑上输入这一问题的评论，嘴里念道“你终于做对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吧。还有几个问题没问。” 还好，没有就此中止考试。走出考试房间，来到航校大厅。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有拿出手机看消息。因为我没有任何心情玩手机，此刻任何其他事情都没有考试重要。不能被外界所干扰，刚经过了最紧张的时候，还好侥幸抓住了机会。心中仍然掀起了一丝波澜。只是复习了一下ipad上的文件，以防万一。 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飞机和天气，想着等下就可以轮到自己上去了吧。 考试教室。 “我们继续。告诉我今天的天气怎么样，我们等下能飞吗？”中场结束后，又开始了下半场的考核。 听完这句话，我就敏锐地意识到ke的想法，他这是想要考我对于标准天气简述的知识。在教员给我们的复习课上，他就强调过，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知识点，有大概率会考到。果然，今天就来了。为此，我在昨天还让oliver模拟考试了一遍，将大致的框架被给他听。如此，我才安心了几分。 我打开民航天气官网，按照教员的步骤，缓缓说道“我可以用这个网站上的条目来分析，”看了拆官一眼，见他点头，我便继续讲解“首先是，不利的天气条件。航路上没有区域显示今天有强烈的对流活动。” 正当我准备进行下一个条目的解释，刚准备开口，他便打断道“那你和我说说附近或者其他州出现恶劣天气的可能性。” 即使今天没有出现这种图标，拆官还是想看看我到底懂不懂这个知识。如果有对流天气，在天气图上会有一圈圈黄色的警戒区域来提醒飞行员。 还好，这个不算太难。接下来的流程都夹杂着他的小问题，看似不经意间，却又恰到好处。我正准备松一口气，天气的部分总算要完成了。 拆官依然没有抬头看我，只是用我的ipad找着什么。只见他的指尖飞跃，打出来一行字在文件里，点进去一个图片。随后把ipad转向我，如果今天天气图有这个图标，是什么意思。 我握紧了拳头，这个好像是教员复习课讲过的，在讲义的最后一页。是什么呢？闭上眼，皱眉，可每次脑海中都有一点词，可总是转化不出来。就感觉脑中的那份记忆被切碎了一般，怎么也想不出来。 沉默了许久，依旧没有结果。 我心想，完了，这是第一次不知道答案。我硬着头皮和拆官说道我不知道。ke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记录了一句话。 考前的时候，有听拆官说过可以忍受适当的错误，也可以不知道一些问题。因为由于人的弱点，就算是拆官本身也不敢保证说自己知道每个知识。更何况，是我这种刚入门的小飞。 就是不知道拆官的底线在哪里，能够忍受几次错误。无疑，越到后面越不能放松。算算时间，口拆的部分，也即将结束。因此没有太多的空间给我。 最后，是关于对飞机系统的提问。 cessna塞斯纳的系统没有太多可以看的地方。之前特意翻出来过机型手册，但是寥寥只有十几页。这在总数有四百多页的手册中，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想要更多地了解飞机系统的有关知识，就需要自己去找资料。中间听说了其他的同学总有一些其他的资料，但是没有管，只是看着这几页。总是觉得，只是官方的文件，是最具有代表性的。拆官问问题的时候，应该遵循着大纲似的文件来考核。 但显然ke并不属于此列。问我飞机汽化器结冰后参数的变化。汽化器是螺旋桨飞机上的燃油装置。正如名字写的那样，将燃油通过装置汽化后，再进行后面的油气混合以及燃烧。 为此，需要汽化器加热的装置来防止这一点。这也是单飞前飞行考试的时候，我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知识点。 普通的液体气化后，吸收了大量的热量，自身温度就会降低。拆官问我，加热汽化器后，会有什么变化。常规思维当然是转速减少然后增加。但是后面才知道，这里要求答道两次减少然后再增加才算完全对。因为冰融化后，变成液体，低温会使转速再次降低一次。 拆官神秘地看向我，脸上有些得意，“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不能给我完美的答案。”这道题当然不能算我错了，那样就太没有道理了。我心里暗自吐槽道。 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对后面的飞行有望。“恭喜你，通过了口拆。对后面的飞行有什么问题吗...”后面的场面话我都没有太在意，只有通过口拆才能进行下一阶段。 哪怕飞行有一部分没飞好，也只能补考那一部分，从此与口拆无关了。压力少了一半。 但是想寻求一些细节上的指导，于是问道不如机动前检查单的使用等问题。有些拆官为了一定的通过率，在所有人都是一个水平上，就会比较细枝末节的操作。因此，多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那我现在去准备飞行的事情。根据学校规定，我需要在电脑上完场相应的表单。” 第25章 上还是不上 ke表示理解，他自己就在haa航校工作。虽然现在代表美国民航局的身份，但是在这边考试，也需要遵循航校的相关规定。 走出考试房间，我终于能喘一口气。拆官给人的感觉不是很严肃，但作为没有任何经验的第一次局方考试，还是会想很多。 边走着，甚至能回忆起刚才ke问我是不是不舒服，看我一直在吞咽口水。自己却浑然不知，诚然有紧张的因素，鼻塞在口罩下，难免也有些难受。 然而，等下还要历经一个多小时的飞行考试，一定要稳住，我给自己打气道。 在开始所有的事项之前，先去上了个厕所，免得等下影响自己。正好遇到了今天有飞的lim，他已经知道了我今天有私照考试，问我情况如何。我回应道“还行。还有飞拆。”带着lim的祝福，正色着出门。 大厅。 我在电脑上录入着今天的飞机情况与载重平衡数据。每一班飞行前，航校要求我们都要填写完毕再上飞机。已经从拆官的邮件里得到了他的体重和飞行包的重量，加上前一天晚上就做了纸质的表单，现在显得得心应手。 就像excel表格左下角的表格群一样，我们需要填写四项不同的数据。已经完成了两项后，先翻到最后一页，疲劳管理评分。 这个比较简单，因此优先填完。所谓风险管理，就是根据执勤时间，单飞和双人制机组，白天和夜航，本场和转场，顺逆风的情况，密度高度（修正了温度的气压高度）来综合评判今天能不能飞。如果结果在绿区，就可以直接放行。黄区则需要副总飞及其以上的级别来点头。 剩下最后的一项是天气，这直接取决于了今天能不能飞。作为今天的责任飞行员，我要决定上还是不上。带着对风小一点的期望，我点开ipad看了一眼实时天气“wind 17 knots at 270°，broken 7000’” 看着这个数字，我心里已经感觉有些不妙。因为风有些大了。风越大，需要的难度和技巧就越高。还好，侧风并不是太大，因此不用过于担心侧滑的问题。云底高只能说尚可，满足目视飞行条件的要求。 一般来说，在早晨时，因为空气稳定，风是最小的。到了中午，甚至是下午，逐渐增加。就现在来说，已经是极大值。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但还是先写完了天气的数据。每写一个风的值，心里就更沉重一分。代表着等下有可能，就要在这样的环境下飞行。 目的地机场已经确定，madras机场，这已经是常客了。我们最常用的就是madras机场和prinevielle机场。虽然后者这个机场去得更多，但是总感觉那边每次有一股妖风导致我着陆不稳定。后来才知道，这里就先不说了，毕竟我当时也不知道。 相比于prineville机场，我更钟于madras机场，因为这是我单飞的机场，也是我落得比较好的机场。早听闻ke只喜欢去这个机场做着陆，这正得我心。 目的地机场那边的风反而不大，只有十节左右。 看完网上的数据，又走到看外面的天气到底如何。都说百闻不如一见。走向窗边，航校大厅的电脑桌都是靠窗的，而且是大片的落地窗，外面的景色和飞机运行情况一览无余。只见离我最近的cessna152机翼正上下摇晃着，云底显得有些昏暗。虽然短时间内没有下雨之势，但是总让我觉得很压抑。 还是没有做决定，打开整个基地的排班表：大半的航班已经取消了。大多同学都临近期末考试前几班的复习课，因此每一班都显得很珍贵。为了训练的有效性，只能暂缓训练脚步，等待下一次天气好一点再飞。 正当我为难的时候，genessis从二楼下来，走过来看到我“how about your checkride？” “我正在想要不要上，因为天气看起来不太好。” “是的，所以这是你的决定。今天你是责任机长，要对所有的事情负责。”她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你平常的训练有在这情况下进行过吗?或者说你的个人最低天气标准是什么？” 这番话，不禁让我想到和sungwook训练时候的种种。 有一天，是下午四点了。按照每一班一点五道两个小时的情况，返回本场的时候也快近黄昏了。有很多的飞机全部趴在地上，被铁链子固定着。原因很简单，风有十七节左右，所有人的排班全部取消。 我对教员说“今天的风有点大。”话没说全，但我心想教员应该懂我意思吧。 谁料sungwook回我“对，所以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练习侧风和大风下的起落技术，没错吧？谁知道你最后的私照考试天气怎么样？” 又有一次，也是下午。天气比较热，而且颠簸很严重。我正在s39机场练习着陆，教员在我右边，突然耳机里传来了他的声音“等到六月底的时候，颠簸会更大，你要适应这种情况。” 所有的这些较极端情况，我都经历过，顿时，心里取消这次飞行的欲望减弱了很多。还剩下最后的一点摇摆。 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远处的拆官看了看手表，让我做决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ke过来和我说“怎么样，你今天要上吗？” “天气似乎看起来不太好。”我举着ipad对拆官说道。 ke已经戴上他那淡黄色的墨镜，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有些不悦道“我们要去的机场是哪，我们只在这边飞吗？你看看taf，之后回来的风就减小了，是吗？” 这一串疑问打动了我。是啊，反正就在这里做一个起飞，随后在s33那边是正常的风，没有任何的侧风。 好像能上？ 第26章 欢迎来到夕阳下(一) 没有太多的时间能够犹豫了。 再想下去只能加剧天气的变化，此时不上更待何时。一咬牙，走吧，谁怕谁呢。 “先生，我准备好了。”我淡淡答道，压下了心中的负面情绪。ke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能看得出来拆官还是推荐我上的，站在比较中立的角度，认为完全可以胜任这次飞行。 他早上就从“山下”的另一个校区开车过来，如果此时回去，自然是差了些什么。 雷德蒙德海拔不低，有三千多英尺，根据国际民航组织的规定：在2438英尺以上就算是高原机场。雷德蒙德的“山上”外号便由此而来。反观“山下”希尔斯伯勒校区，靠近波特兰。 我曾用过航校的模拟机飞了希尔斯伯勒校区的目视起落，用高度仿真的电脑模拟了机场以及周边的环境。随着在一端跑道五边进近，大片的湖水映入眼帘。虽然是从电脑屏幕上看到的碧水，但想来也是相差无几。当时就在感叹在这样的环境下飞行训练，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下午四点二十，雷德蒙德机场。 走向飞机的路程是稳重而且平静的。经过了这么多的思考和准备，一切已经准备好，此时的我就如同换了一个人，异常的冷静。 飞行前一天，要选一架作为第二天考试的飞机。和daniel一样，我也选了n5265l。飞机的呼号很好记，说的时候不会出现嘴瓢的情况，并且最重要的，飞机操纵性很好，响应快，飞机稳。这些要素都构成了挑选飞机的重要因素。 根据规定，考生必须在拆官的监视下完成对飞机的航前检查。就像第一天学长教我的那样，此刻我正在照着检查单一项一项做着。从左到右一圈，接触和目视检查所有的连接处，舵面有无异常。ke就在一旁看着，说实话正常训练的时候航前检查都做得比较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今天却不能做得太快。 在特意压制了时间后，终于做完了最后一项检查。 ke走近我“副翼我们是怎么检查的？”见此，我便抬起副翼拧了拧螺丝的松紧程度，并表示这是牢固的。ke有些不以为然“没了吗？” 听完，我心里一惊。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操纵面是不是检查得太简单了。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挂你，比如现在。 可ke没有多说，自己上手，对着我说“旁边的这几个螺丝都要看到，没有遗漏。”我正色着看着他的“指导”，口罩下的脸色有些凝重。没有等我的反应，“如果副翼出现问题甚至脱落，会怎么样？” “我们会无法控制飞机。”从这之后，每一次的飞行都更加重视了对于这方面的检查，也有可能是之前教员所没有提及的。 飞机上。 “乘客简述。安全带--系紧，空气阀--开，紧急逃生--通过舱门...”我背诵着这一简述，一边指着飞机上的相应位置。这正是教员强调过的重点，不能缺少这个步骤，否则直接不及格。 检查单上标黑色粗体部分是要求记忆的，其他的则是读一遍再确认一遍。 和地面报话，得到许可后，便开始了滑行。 根据当时的风向就能预判用哪一边，而今天用的跑道是29号。11号跑道离我们最近，只需要几步路的距离，而要到另一端，则要跨过七千英尺的跑道。 一边要关注其他的飞机状况，有没有可能有入侵事件的可能，还需要来回扫视地速。就和开车一样，也是需要看仪表盘的。但是地速的数据不在眼睛正下方，而在gps的角落，而gps在两个座位的前中部位置，这造成了一定是需要侧视才能看得到数据。法规规定，正常飞行需要低于15节。曾就有因为滑行速度过快，不合格的。 感觉过了很久，双脚控制着舵，联动着控制飞机的速度和方向在中心线上。此时，已经耗费了一定的体力。我知道，后方的挑战才刚开始。 着陆灯开，计时。一边缓缓推着油门进入跑道停下。就在刚才，我们申请了短跑道起飞。顾名思义，这个技术需要用尽尽可能长的跑道长度。踩着刹车先不放，油门柔和向前推，确认发动机仪表再次是绿区，才能松开刹车，用抖升速度起飞。 才刚离地，就有一阵风想把飞机吹向左边。根据gps的航迹综合判断，是右侧风，所以应该要向右修正。 以为只是侧风？结果又来了持续的颠簸，心里暗自叫苦，希望等下做机动的时候能稳定一点。“frequency change approved.”塔台给我指令换频，我即换到北部训练区的频率。 在昨天晚上做好的飞机计划中，恰好经过s33机场。在选点的时候，就是要考虑对目视参考点的熟悉程度。第一个点是greybutte山，作为上升的定点，后面就是madras机场。并且不能穿越机场，因为从驾驶舱正着往下看，是没法看到参照物的。 之前，我就错把参考点直接连到机场正上空，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有结果，还以为飞错了。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经过一次次的经验来得到正确的结论。 ke对我的要求就是模拟和西雅图中心的对话，之前在第一次跨城飞行的时候有提到过。此刻，他作为管制员和我通话。在模拟的同时，他还不忘把频率切换到西雅图中心，美其名曰：身临其境地让我感到这是真的通话。实际上给我带来了杂音和干扰。因为频率和我说的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收听频率并不会让管制监控我的飞行，在雷达上无法显示。 终于，我以为要结束此飞行计划的部分了。 可ke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27章 欢迎来到夕阳下(二) 无奈，只能继续飞向第三个目视检查点。我还要同时兼顾飞行计划纸上的数据，切换ipad后台换到早已经准备好的领航尺，计算地速以及时间，推算出还有多久会到第三个点，并告知拆官。 其实，在问我飞行到第三个检查点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 考试前一天晚上，我想了很久，后面到底用哪个点好。 第一次和sungwook飞到戴尔斯机场的时候，前半条全是按照这个路线走，但是当时有两个类似的点。时间过去比较久，就没有什么印象到底哪一边才是正确的。就像记忆中消失了一块，虽然直觉是往右边，可手上不知不觉把飞机移向了左边。 没一会儿，拆官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你的计划里不应该是向右一点吗，把你的第三个点找出来给我说。”ke若有所思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淡黄色的墨镜在太阳反射下，显得有些不怒自威。像是看透所有，能够洞穿人心。 这也算是对我的一个提醒。我逐渐发现如果一直往左边方向飞，右边就是一座山挡住了所有的视线。这里才发觉不对劲，应该是右边是平坦却横向曲折的地势。 好在我把每一个地表都画了草图，这样能够快速判断出自己的位置。我向拆官解释和证实道“这里是我的第三个点，花了八分钟。”往右窗看去，是一条小河，两边有两个淡绿色的圈。 拆官却似笑非笑地说道“刚才要不是我提醒你，你就飞到左边了。” 顿时不知作何解答。 艰难地说了一声“是的。” “掉头。”此时，我的心已经悬了一半，难道没通过，要返场了吗。 “好，接下来就是做机动的时间了。”耳机里传来了ke的声音。“他竟然没说什么。”我心里嘀咕道，有些不敢相信。 做机动前，要将附近所有的飞机清空，就是向左右各自转九十度，确认安全。其次，打开燃油泵，预防飞机在机动的时候出现问题。曾经也有不做机动前检查单就开始盲目地进行机动，这是绝对不可取的。 前几次的复习课，对于机动的感觉已经比较到位了，加上教员给我的笔记流程，早已对这些熟记于心。 因此，机动方面虽然有颠簸存在，但算是有惊无险。 只是在绕一个建筑做一个等圆机动的时候，难做了一些。需要考虑顺逆风和侧风的因素，调整油门和俯仰的角度。然而根据法规规定，不能找房屋，以前为了节省时间，都会找一个看似没人的小房子去练习转圈。 但今天是局方的考试，自然不能由得我乱来。他瞥了我一眼，这下面应该有人居住。 在北部训练区，有一个很小的池塘，曾经在训练的时候我和教员找了半天，发现这个地方是个宝地，完美满足大小和无人要求。灵机一动，飞向早已在ipad上标注好的地点。 天色昏暗，没有什么阳光透下。在ke的引导下，我们已经飞到了madras机场上空，进行最后的着陆考试。 从刚才的交流得知，我需要做四个着陆才算完整。正常着陆，软道面着陆，短道面着陆和侧滑着陆。前三个都经常训练，嘴里已经念叨了不知道多少次。侧滑着陆着陆教员仅展示过一次，我也做了只做了一两次，经验上就不够。 第一个，正常着陆。这是相对最简单的，可以说这是试试水，找到今天着陆的感觉。到后面，就更顺利。考核的要求也很简单，落下不弹跳，落得不是很离谱的远都能合格。因此，到我的时候自然也没有什么意外。 软跑道着陆。最重要的就是对下降轨迹的把握。稳定的进近和精准的参数构成了最后的轻着陆。一直遵循着教员对我的指导，觉得离地很近的时候下降过快，到最后一刻稍加了一些油门，挽救了这一着陆。虽然没有想象中的软，但也是符合标准了。 短跑道着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精准的砸到大白块上，有100英尺的距离，可以落在超出不大于200英尺的地方。有时候就在纠结到底是什么时候收油门。大概的流程就是先拉平到大白块第二条横线之前，再看下降率判断时机收油门。就像赌彩票一样，每次都在祈祷不要超出去范围。这一次也是如此，往左窗看出去，跑道的白色标记已经后退，感觉着飞机的位置。 范围内！ 最后一个是侧滑着陆。虽然没有进行过多的练习，但是凭着当时教员授课的印象。首先油门收空，找一边压方向盘，另一边蹬反舵到底。用这样的方法，在很短的时间内下降了很多高度。这个着陆方法就是为了在五边高度过高，看着papi灯四白下来，等到二红二白的标准下划线，改出，建立正常的着陆姿态。后续的操作都是一样的。 还有一个科目是对不熟悉机场的查找。这也是在sungwook的预测中。在飞的时候教员就告诉我：要把附近所有的不熟悉机场的所有信息全部写在纸上。因此，便能快速找到这个机场。还有一种简便的方法就是直接用gps的附近机场。将飞机从左侧偏转，找到了一个很小的机场，只有一条短跑道，在附近的山脉地区的大地色中显得很不起眼。我指给他看，ke点点头，记下这一科目的记录。 至此，所有的科目已经完成。 但是心中还是没有放松。 最后回雷德蒙德做最后一个起落。这个是不要求的，况且当时的风还是很大，拆官甚至主动提出他来落最后一个着陆。我婉言拒绝，想的善始善终。 “好。”他答应。 此时已经六点半，感觉时间过了很久。五边上，和管制报话，“final，runway29”，“you are cleared tond，cessna5265l.” 跑道方向正好是直面太阳的地方，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ke微微一笑，舒展手臂，他的任务也要完成了，显得有些轻松，“欢迎来到夕阳下的着陆！” 尽力地控制住飞机的姿态，落得稍有些重，有些尴尬应该让ke来落会更好一些。 “你应该多带一点。”ke点拨我道。 一路滑行回机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所有的难点一一攻破。也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这个点飞机都已经回去了，换句话说，没有很好的停机位。找到最后，只能进入一个沙土的停机坪。离大门是最远的，也是最难停的，因为摩擦力，我和ke两人花了很大力气才把飞机推进去。 抬头，发现天已经基本黑了。通过飞机上的仪表得知，今天飞了2.1个小时。ke也看到这个数据后，对我说“这绝对是有生以来我拆得最久的一次。”其他人都是一点五，一点七。今天可能是因为飞到第三个点的时间比较久。 收拾好我的书包，将飞机固定好，手上拿着文件夹走向航校大厅。 赫然发现我的教员和学长在等我。他们刚上完口拆的复习课，也顺便等我一起回家。已经临近七点，整个航校除了考试的只有他们两人。不由得心生感动，看到我的神色，sungwook想证实自己的猜测“过了。”我说道。 sungwook笑成了一道缝，今天两位学生双双通过，也是第一批通过的学员。 难以言表。 ke也过来和教员说了下我今天的情况。其中包括从口语部分的一些不足。虽然是有些为难我了，但知道的多总算没有错。 后来就是对飞行的讲评。当时参加考试时候的飞行小时数是挺少的，几乎是恰好满足了大纲的最低要求，没有加课，没有挂科。能够飞成这样，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已经是不易。也夸赞了教员对我教学的到位，所有都很扎实。 互相道谢，在愉快又刺激的氛围中结束了今天的考试。ke还要开车回到山下，我们则上了教员的车。 忙了一天，还没来得及吃中饭和晚饭。疲惫感慢慢涌来。 第28章 短暂的放松 没有了压力，整夜睡得很香。睁开了闭了九个小时的眼睛，是说不上来的舒服。 依旧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竟发现wendy在航校的微信群里面@我，似有什么事情。 “先生，请你有空的时候来我办公室拿你的肩章。”我笑着看着微信消息，航校还是很人性的，知道我昨天太累了，没有打扰我，给我安排事情。 为此，想到等下肯定要拍照。好好又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打好领带，将多余的衣服塞进裤子里。整理完后，不知道是心情好的缘故，破天荒地煮了一小锅燕麦，放入了这周刚买的坚果，用筷子慢慢搅拌着。同时，还在计算着应该预定哪一班校车好。 半小时后，航校二楼办公室。 “wendy，你好，我昨天通过了私照考试，过来拿肩章。”wendy的眼睛很大，戴着一副深色的眼睛，嗓子有些沙哑，偶尔咳嗽着。她半开玩笑道“你放心，我没有病毒，只是有些疲累了。”我点头表示理解。 wendy要做的主要是和局方考试员的沟通和排班。有一次通过的，也有几次过的，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性，因此就加重了她的负担。 她让我问问教员几点飞完，第一个肩章由教员给学生佩戴是最合适的。sungwook回复我短信说，马上就来。 十分钟后。 sungwook甚至没有顾上学生的课后讲评，先过来与我进行授予仪式。 其实很简单，就是增添一个新的肩章。但是对于我们刚转校的学员来说，就是质的区别。相比于光突突的衬衫，增加了生动的灵气。 我站在一副清明上河图的部分画像下面，这是国内航空公司赠予航校的礼物。wendy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着，就是为了能够让我放松神情，抓拍到最好的照片。 “真不敢相信，昨天的天气我一直在担心。你知道，乌云和大风很影响飞行。”wendy笑着看着我，慈祥的样子尽显。“我以为你会取消这个考试。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拒绝并且通过了。恭喜你！”一边拍着手道，看到了她作为校方感到的快乐。 wendy帮我们拍照，留下这一时刻，真希望下一次也是sungwook帮我换掉肩章。 看了一下她微信上传给我的照片，有些不满意的是头发显得有点长。曾经就和室友说，等考试通过了再帮我剃头发，要不然提前剃了会有不好的运气。由于在美国的理发费用很贵，所以我们为了省钱，都是互相理发。 刚开始会觉得有些无从下手，甚至看了相关的视频也是作用不大。 只能自己上手操作。男孩子的发型如果不讲究那么多，就只需要从两边开始简短，其他上面的自由发挥一下即可。这样看上去，就不会显得很乱，很粗糙。 突然的放松，会有一些不适应的感觉。习惯了每天复习口拆的大纲知识点，和飞拆的动作。现在就慢了下来，是需要找一些事情做。从理发开始，到做饭还有娱乐活动。 教员在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和我说没事情的时候，可以看看后续阶段仪表的有关资料。说完便发到了我邮箱里。东西不是很多，只有四五十页，是关于gps使用和进近程序的说明。逻辑清晰，条理清楚。但是现在看为时过早，之后等理论课上到了和实践飞行一起看也来得及。 现在只需要对gps的部分看完。因为后续进行仪表训练，由原来的cessna152换成cessna172系列飞机。 座位数也变了四个，但是由于限制重量的因素，只能最多坐三个人。因此，可以有两个学员和一位教员的搭配。坐在后面的学员就可以观摩前面同学的操作，以便后面交换的时候自己也能不犯一些错误。 进行仪表训练的时候，并不轻松。在私用驾驶员执照的时候，只需要对此执照关心。但是到了中期的仪表阶段，需要进行仪表训练，单飞转场的小时数积累还有一些单发商照的训练和代号64，98的考试。后续，都会一一写到。可谓是每一个考试都有亮点，尝尽百味。 想到后面的行程，还是很激动。 第29章 流星 一天晚上，oliver和我看他的手机说“英仙座流星雨就在这几天，而且我们这个地理位置正好是观测最佳点。” 微博热搜上能够看到这些信息，但不是占据太靠前的位置，有可能是因为时差的关系，在国内并不能太好地观测到流星。 流星，是一个很常规的天体中的运动。虽然平时可能会很少见到，原因有不在观测时间，大气的污染，云层的遮挡，建筑物的遮挡等等。从来没有见过流星的我，有一些跃跃欲试。和oliver约到在那一天，一起出去到草地上看流星。 而且，这一次的流星密度是很大的。持续时间有几个小时。最重要的一点是，流星雨。我脑海中闪过的是密密麻麻的流星划过夜空，形成了一片流星雨，那是怎么样的美景。 oliver和我说可以在手机上下载一个软件，就能实时观测到流星的情况。果然，看到了三维度构成的流星体系，有数个已经命名好的流星。头顶上课，赫然是英仙座。 当晚。 十点左右，oliver算好时间出去到草坪上。我们的公寓外面没有任何遮挡，就是一小片草坪，但是上面有些许屋檐，看不见另一边。根据软件上面显示，应该出现在对面的位置上空。搬了两张椅子，就这么坐着，扫视着这一片星空。 之前，就已经搜集了一些列的数据。为了能更准确的知道情况，我们沿用了训练机场的航空天气例行报告。有些遗憾的是，今天晚上可能会有较低的云层遮挡住我们的视线。说巧不巧，就看到了头顶上左侧的一片乌云。看着架势，似乎是想要移动到右边，挡住了观测的绝佳位置。 心里祈祷着，至少要让我们看一眼，云再过来吧。对于我们来说，新鲜感正十足，没有人见过这一奇妙的天体现象。 公寓大门被打开，冒出两个身影，是ethan和lucien。有些好奇地问我们在干什么。从他们的角度看，我们就一直仰着头看着天空，似乎是看星星的样子。坐在凳子上，却又有些不舒服，不能半躺着。我觉得那样才算是最舒服的姿势。 oliver告诉他们我们的动机。邀请他们过来与我们一起。果然，很快两位就被说动了。虽然犹豫了一瞬，明天还有地面课程。但是不是太过的时间，都是可以的，毕竟机会难得。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组就在马路对面的球场旁边，是一个水泥地的路面。没有太多的干扰，只有星空下的我们。 脖子仰地有些酸了，但是依旧没有找到流星的影子。左边的乌云又开始移动。我们尽自己最大可能的视野来找寻他们的痕迹。 视野中，是点点繁星的深空。甚至在幻想他们与我们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星星的亮度最亮的那一颗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有天文地理好的根据方位猜出了这颗星的名字。 还在等待。 “你说今天会不会有啊？” “肯定有的，再等等。所有的报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最好的，别人还求不来呢。” “诶？刚才好像飞过去一个。在灯那边的片区。” “啊，我怎么没看到？？”我心里不由得叫苦，这么快的瞬间没有抓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 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人看到了之后，更增加了我们的情绪。 看了一会儿，太累了。所以，lucien提议道“好累啊，你们不累吗这个姿势？” “我要躺着看。” 说罢就去公寓里拿之前留下来多余的床垫，搬了两个放在就近的草坪上。自己就这样躺下来。晚上的风很大，吹得我们有些冷了。我们纷纷回去拿厚衣服避寒。 终于，不知道等了多久。 那真的只是一瞬间，一个细长的光亮飞过。那是无法用相机捕捉的光影。相信用自己的眼睛看到过之后，会深刻很多。看到的永远是自己的。更没有说可以在这个时候许愿，眼睛还在疯狂扫视着片区，能够余光里看到已经是万幸，能留于我们的时间实在过少。 ethan说刚才在企鹅聊天，回了一句消息，就这样错过了众人的第一颗流星。 又是隔了一会儿，“喔！” 室友们的声音已经很明显了，又来了一颗流星。 与众不同的是，这一颗停留的时间很长，也出现了少见的摩擦声音。是火红的颜色，跨越了视野中的三分之二之广。有两三秒的时间，我都震惊于流星的亮度和广度，就像一支箭正中靶心，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 云遮盖了大部分的天空。我们失去了所有的可能看到流，不由得暗道可惜。 又是在某个时刻，云突然散开，有两三颗快速地划过，生怕我们看见似的。速度极快，但是亮度很低，就没有刚才的火流星吸引人。但是胜在量多，还是有不少的视觉冲击力。 云层很快合拢，彻底失去了目视参考。 能看到这里，已经是实属不易。如果没有这些乌云，或许看到的还要多。作为第一次看到的我们，已经是心满意足。lucien和oliver有些不甘心，还在外面等着说“我再看到一颗就回去。”我失笑着走进房间。 已经十二点多了，我洗漱后躺在床上。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场景，想要再多留一会儿。 久久不能寐。 第30章 军民合用机场(一)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整，是时候开始进行单飞的小时数积累。虽然天气不好的时候，可以飞本场。但是那对于挑战性和好奇度方面，是一个很低的水准。 单飞转场的排班都排得很早。前面说到过早晨的天气是最好的，最适宜飞行，没有过多的妖风来干扰。当然，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很累。又要很早的起来，搭乘最早一班的校车。 每次早上起来天都没有亮，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室友，轻轻地关上卧室的门。 还有一点就是早晨和中午温差太大了。 在机坪上，等待着加油车的到来。虽然是七月初了，但是清早西风透进衣服的冰冷还是很明显能感受到。这就造成了，每当飞回来以后和航校大厅的人都不是一个季节的人。 教员建议我：应该在每次飞行前都想一个目的地机场。理论只要是在标准操作程序里面列出来的机场，都符合要求。但事实上，总会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机场去飞。有可能是自己在晚上容易懒惰，而且也不能够找到一起飞的人去讨论。毕竟，他们还没通过私照呢。 庆幸的是daniel和我排班几乎是同一个时间。航校的签派本着所为互不影响的原则，他在我后面十五分钟推出。 为了一定的安全，我们约定好一起去同一个机场。 在航图上找了半天。 ”这个西部感觉好难找，都太远了。北部的戴尔斯已经去过了，再往北的也是和教员飞过两次。东部好空旷啊，只有两个小机场。要不。。。” 我们将视线转移到了南部。虽然有大片的山脉，所有的航路安全高度都设定的好高，就没有低于七八千英尺的。 在心里慢慢盘算着能不能满足性能的要求。白天气温低，性能好，到了中午甚至下午之后，就会有推力“不足”的情况出现，爬升率会很慢很慢。 想要做一个简易的飞行计划，并不是就是两个机场的连线。虽然是不要求做纸质版的以二十海里为间隔找一个点参考，但终归还是要避开有可能不满足超障的要求的山峰。所有航图网格内最高的地方被放大写了出来，因此在做判断的时候就轻松多了。 “这个南边机场还是挺多的。我们先去试试看吧。” 事不宜迟，做好检查单，油量检查已满。 之前有疑问我们转场真的需要每次都把油加满吗？答案是肯定的。单飞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只有你自己能掌握燃油的消耗率，综合航程的长短来判断油量的多少。 一般在单飞转场的时候，都是两三百海里的距离，这已经是在留三十分钟备份油的最大值了。如果在航路上发生什么，就有可能需要额外的燃油。这一点，为了安全，显得额外重要。 飞越雷德蒙德南部十海里上空。 已经和西雅图中心建立联系，他们此刻应该在雷达上找我飞机的位置。“radar contact. squawk 5213.”“5213，cessna707gs.” 这正是之前爆胎的那架飞机，后来发现这架飞机的出现频次非常高，签派经常把这架飞机派给我。从那件事情之后，左右两边都换上了新的轮胎，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说实话这架飞机的操纵性并不是那么强。每当我向左边压盘的时候，就会有一种阻塞感，之前飞行的时候也有感受到操作的时候很别扭。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但是次数多了之后，疑问会逐渐显露。问了同一个教员的daniel，告诉我他也有这种感觉。 我回应道，并在应答机输入管制给出的四字代码。 顺便看了一眼ipad上附近飞机的数据。估摸着daniel应该也要追上来了。果然，另一架熟悉的5265l成为一个蓝点在电子航图上出现。 这样，我们隔着安全的距离，我略靠右，一前一后向目的地机场缓慢靠近。 真的是缓慢前行，cessna152速度是所有训练机型里面最慢的，加上刚好过去遭遇了逆风，实际的地速就降低了不少。 其中有一段，耳机里没有了信号。本来就有因为太困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反而因为短时的寂静使我精神大振。不敢有丝毫懈怠，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我的第一反应是通讯失效了。已经飞出雷德蒙德四五十海里，放眼周围是有山谷的地形，此刻我正被山包围在中间。情况不太妙，心里一紧。心中猜到了一些可能性，但没有过多的进行确认。 我先在麦克风里说话，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明不是耳机的问题。切换了相应的其他频率，也是没有任何声音。就很奇怪为什么还是这样，正想着，手上缓慢向上带杆来增加高度。 增加高度的原因是，猜测由于两边的山脉挡住了无线电信号，穿不过来，因此无法接收到西雅图中心的指令。调整高度约一分钟后，能听到间断的声音。此时，心中大定，就是飞行高度过低的问题。忙向左边偏转一定的角度，飞出这片无信号之地。 经过了一段小插曲后，飞跃了不知道多少的山脉。天气晴朗，颠簸微弱，从窗户往外看，能发现仿佛自己和山峰的距离并没有相差多少。时刻扫视着ipad上的相对地面距离，保持一个安全的高度。 看了一眼gps的数据，还有十多海里，马上就要接近目的地机场了。 此时的西雅图中心频率已经给我传递给塔台。 “cessna707gs，克拉马斯塔台，请报告你的位置。” 第31章 军民合用机场(二) “克拉马斯塔台，cessna707gs，距离机场北部十海里。”看了一下ipad上的位置，和机场的位置一目了然。 “你是第二个降落的，在跑道14号的长五边上有战斗机，注意你的位置和尾流。” 从远处就能感受到这个机场的布局。经典的两条交叉跑道和两片机库。有一片黑压压的飞机正停留在远端机库旁的机坪上，也不知道是民航的客机还是战斗机。心中不禁有些好奇，想要离近一点进行详细地查看。 在地面的时候，教员sungwook听到我说要去克拉马斯机场，非常吃惊。过了一会儿，不禁失笑道“你们的胆子还真是大啊。哈哈，我以前的学生一开始单飞转场都是去普通的戴尔斯熟悉一下，再去普通的民用机场。可你们。。。”旁边genessis适时地说道“这可是你最得意的学生，要相信他们。” 因为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军民合用机场，平时就主要是军方的飞机在活动练习。好处是可以锻炼自己的能力，是否可以在较复杂的机场滑行，和机场塔台的交流协调；挑战是在这个片区飞行，有一定的风险，军机的速度非常快，就是要看自己能否保持安全的空中距离。 sungwook还嘱咐过我，千万不要滑行到军方那边的机坪，以免引起不要的麻烦。我在心里暗自记下这些要点。 距克拉马斯机场两海里。 此时，我已经根据管制员的指示加入短跑道的左三边。越和机场靠的越近，越能感受到此机场不凡之处。 给人视觉冲击上最猛烈的就是长达一万多英尺的跑道。要知道浦东机场跑道长度也才一万二千英尺，这还是基于吞吐量千万级的机场对比。曾有人传言在美国每隔二十里就有一个机场，无论大小。军机因为起飞抬轮速度的需要，就必须得配备多于正常民航飞机的跑道长度。 而对于我这种轻型飞机，只需要用另一条短跑道足矣。 跑道07号五边。 就在转入五边的时候，管制下达了准许着陆的指令。接下来，就是放下最后一段襟翼，调整进近速度五十五节。正常的进近速度是六十节，要想节约跑道的长度，自然就得要更小的速度。而后根据目视进近指示灯的建议控制好下滑道。今天天气不错，风完全满足单飞的要求，但最后关键阶段依旧没有放松对飞行环境的监视。 这一次，我用的是短跑道着陆技术。原因是，听到了管制对一架不知道代码的一架军用训练飞机的指挥，他们在我着陆后即将起飞。 随着正常的刹车声，这一次的着陆挺轻。每一次的着陆，如果落得比较好，心里会一喜，这也大多数学员每次飞行的动力之一。算好了距离，从最近的滑行道口脱离。飞机的尾部刚穿过安全线，也就是跑道范围。就听见了军用飞机的发动机声，心中感慨这边管制的时间拿捏精度之高。 滑行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有两边的出口。离“军方”的牌子越远越好，向右缓慢滑到通航飞机停靠处。 在有燃油保障的机场，都会有专人指挥停靠好飞机。穿着反光背心的男子听到陆空通话，已经等候多时了。将发动机关车，拿下自己的行李。 “sir，100ll please.”这是一种燃油的型号，几乎所有的训练用飞机都是如此。他点头，准备给我加油。 停机坪正前方就是飞行机组的休息室。走进半开着的大门，左手拿着飞机文件夹，准备拿出加油卡给前台。 也是一位青年男性，对我的到来似乎比没有太意外。看出了我身上具有标志性的制服，就大概猜到了出处。他告诉我haa有很多学长都会来这里打卡，一睹军机的风采。 我转过身，daniel的飞机在我后面也已经抵达。现在是上午十点钟，没有云层遮挡的天空显得比较炎热。我从门外迎接他，一起讨论着一路上的种种，有突然“失灵”的通讯，绵延的山脉还有如此长的跑道。 两人都很兴奋，不禁想到外面看一眼军用飞机的机坪所在处。 话不多说，我们已经站在了屋檐下。刚好现在有一架军机准备起飞，已经在快速滑跑着。看到daniel已经开始拍摄，我才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记录着这难得的一刻。 通体深空灰色的机体，上半部半包式的玻璃结构，尖扁式的机身，速度快的有些看不清它的样子。待我们反应过来时，已经在跑道上空做出相应的机动。看样子，能猜出个大概：在练习起落航线的机动，只是比我们要难得多。整体的俯仰角度，操作幅度都很大。 看到这里，觉得这一次没有白来。从观赏性和锻炼性都已经值回票价。 又在休息室短坐了片刻，就要返程了。根据签派给出的时间，现在回去时间应该差不多。待到了中午时分，气温会更好，飞机的性能会变得更差，对我们都是不利的因素。还有，饥饿也是很重要的因素。要回公寓吃到中饭，也要下午一点多了。 回去用的跑道，竟然是长跑道。有一些军机正在旁边做起飞前检查，不同于我们，他们都是一个小机队似的起飞。抬轮的时候，只用了一点点跑道就把飞机拉起来了，总算在这个时候正面感觉到了跑道的长度。 将飞机控制在平飞状态，设置好合适的功率。为了不超过气缸排气温度的限制，用经济巡航状态回雷德蒙德。 第32章 这能落吗 两个极端。 体验过在有史以来飞过最长的跑道，今天竟然在航图上找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机场。原因是看中了机场右侧附近的湖泊。 看着航图上的名字写得很好“夏天之湖”，这很应景，不禁引起了我的兴趣。这一次，只有我独自前往这个机场。daniel想要尝试一下北边的机场。而我选的机场依旧在南部。因此，我们越飞越远。 “教员你好，请你帮我授权一下单飞的机场。” 单飞前，都需要经过任一教员的授权。在符合天气标准和标准操作程序的机场里筛选后，才能被允许。 而这一次，我找的就是之前期末考试飞拆的教员luc。 “又见面了。”luc笑道，“你现在是私照飞行员了，嗯？”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我承认道，并简单说和ke的考试经过。 都说这位“天使教员”对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包容度。对于一些教员来说，单飞的授权文件需要展示自己的证件和提交的飞行计划和做简单的天气简述。而对于luc而言，只需要说一下目的地机场，在看完天气后，直接就授权了。 曾有学长因为授权这事，费劲脑筋让教员同意去比较少去的机场。有去往海边的，有想去往山地复杂的。 为了确保这个机场的安全性，特意查看了一下滑行图和燃油保障。但不幸的是，这边两个都没有。我只能在航图的补充资料里看到了一个直升机机位，然后就没有了。第二就是跑道长度的确认，根据机型手册计算了当天的飞行性能，预计着陆距离是在跑道长度之内的。 在做航前检查的时候，确认了飞机的油箱已经加满。因为此次选的目的地机场并没有加油的可能，就需要节省燃油着回来。意思就是不能有绕飞和做多个起落的现象存在。 还是经过了和昨天几乎一样的路线，这样会让我更有安全感，比较熟悉这条航路。 刚开始，也没发觉有什么问题。越往南飞，就感受到是更荒凉的景象。前面经过的都是暗绿色的山脉，对眼睛倒是有一个缓解疲劳的作用。飞跃过一片农场之后，就发觉仿佛已经时空换位，来到了一片黄土-沙漠状的空地。 相比于有可能撞山风险的地势，现在似乎显得安全了多。但事实上，高空风没有了阻挡，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吹来。我神情有些凝重，发觉今天的飞行并没有那么简单。 从ipad传来的信息显示，对比外面的景色能大概判定出右前方就是所谓的“夏天之湖”。在我的印象里，应该是有着碧色清透水纹的湖面，加以绿色植被环绕着的靓丽风景。在地面的时候，我还曾计算着机场距离这个湖不是很远，有什么方式可以更靠近这个湖去参观一下。 真实的景象就是这是一片干涸了大半的湖水，没有任何美字可言，周围也只是黄色的尘土。瞬间，心情被浇灭了大半。 湖的左边就是简易的机场。在我的位置看去，就只有一个小平层和一条跑道。顾不上看周围的黄土“风景”，已经提前建立好起落航线的高度来加入三边。周围没有任何飞机，想来这种所谓的小机场也很少有人来。 我正在目视自己飞机和跑道的距离，发觉越来越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由于侧风的原因，我必须快速修正来建立安全的间隔。 感受着飞机蒙皮上的声响，有些不安。机场周围是有一小片绿地，底下的草已经被吹得向一片倒，频率之快可见风的大小。心里权衡着天气标准是否符合我的要求。 很快，已经来到了最后进近。 感觉今天飞机的速度特别快，或许是顺风和跑道过窄的原因，导致落地有一些早。当即还要反应是否能够滑行还是直接起飞。 当时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没有时间解释了。因此，做出了决断：直接带就着这个速度加满油门做短跑道起飞。实际着陆距离和继续起飞距离恰好经过了跑道的另一端，还好最后拉起来了，真的是比较极限的一个操作。但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有任何的犹豫，否则就会造成其他的后果。 脑中电光火石，联想到今天的大风天气还有没有保障的机场服务。今天若是落了，在地面上遭遇一些如打不着火和耗油过多的问题，就会有一系列的麻烦。再加之今天的着陆落得比较险，从安全角度来说都应该即刻返航。 在频率里说道我的飞机正在用左三边向北离场，没有人回应也需要照做，是对所有人的一个负责。 比较巧的是，在我离场的方向，也有一小片山丘挡住了去路。我不得不向左滚转靠近湖的空域，因为发现无线电又出现了问题。在理论学习的时候，就知晓了如果遭到建筑物或者其他的阻挡，无线电就会短暂的失灵。甚高频频率就是如此，视距传播。 一路上升到了计划好的巡航高度。心中还是有些后怕，今天所有的处置每一步都不能错。在极端天气和不满足条件的时候，是可以不降落在目的地机场的。但是基于私心和自信，还是尽量征服每一个机场的跑道。 毕竟，整个飞行训练生涯基本只会来一次。 第33章 好想去西边 北部和南部的机场都已经探寻，还剩下西边和东边。 沿着西边飞，地势逐渐降低，理论上在最远处可以到达西海岸。 cessna飞机耗油是每小时六加仑，油箱一共有二十四加仑。做简单的计算就可以知道最多可以飞四个小时。但是由于航校规定的一个小时备份油量，只能有三个小时。 从雷德蒙德机场向外辐射，向外寻找合适的机场。忽然想到有一次在去沃尔玛的校车上和我说“有机会一定要去最西边的机场，风景特别好。” 听学长说完，只需要听到“海边”这二字，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联想到在那边应该是有着广袤无垠的海蓝色的海水。能看到明显的天际线，那里是现如今距离国内最近的地方。右边应该是人们踩在沙滩上玩耍着，享受着初夏独有的美丽。 看着ipad上目的地机场的天气数据，有些不知所措。清一色的蓝色图标，意思就是介于目视和仪表天气条件。根据航校的相关规章，只允许机场在绿区才能进行单飞转场。 本来还在想现在只是实时的天气情况，到那边怎么样也要两个小时。来看看两个小时之后的状况，这不由得让我的脸色一僵。之后的天气更差，甚至是粉红色。其实不需要解释，就好比红绿灯的危险程度，粉色自然是极度危险的低能见度。 不用说我的小飞机cessna，就算是用在航空公司运行的波音机型也得好好考量一番。 当然是很难受，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夏天的时候，是一年四季中天气变化莫测较多的季节。温度越高，空气所能蕴含的水就越多，在地表的热力作用下，加之高温不稳定，就会形成降水。靠近海边，地面自然是有高湿度的存在，微风吹不走这些空气，就形成了雾。所有的这些天气都无法让飞行员看清机场以及跑道的情况，自然也就无法降落。 退而求其次。还是去西边，只是不飞那么远。“尤金”机场列入了我的下个目标。 明明只相隔几十海里，天气就有这么大的差异。我撇撇嘴。 或许一开始对尤金机场还闻所未闻，我也是如此。后来经过教员sungwook的简单介绍后，了解到这是个和波特兰相当的存在。机场旁边也有个小湖，这也算圆了我想去西边看海的小半个梦想。我笑着听完sungwook的讲解“你可不要小看这个机场，”说着一边打开机场滑行图，“看到了吗？这是你迄今飞过最复杂的机场。” 双跑道，有四个不同字母的滑行道。其中从这边飞过去最左边的跑道由于维修已经关闭。“注意甄别管制员给你的是哪一条跑道，我猜测是同个号码的右侧跑道。” 确实，滑行道的复杂有些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听从了教员的建议：事先在地面上准备画好可能的滑行路线。还有，就是所有的换频的频率记录在飞行草稿本上。 几乎每一次飞行，我都要用掉一张半张a4纸大小的草稿本。只是从falcon就养成的好习惯，这对自己的处境意识增加和驾驶舱负荷减小有很大的帮助。 今天和daniel的意见不统一，他还是想去南边的机场，觉得往西边飞有些危险。我自然是尊重他的想法。综合评定了一番，没有超出我的能力，随即出发。 雷德蒙德上空。 “right turn approved， cessna.”管制允许我右转。 同样是一架很好记忆呼号的飞机，这几次分到的飞机都不错。虽然没有那一架“小黄”飞机这种显着的色彩，用的是经典的白色机身，冠以航校的标志。对我来说，呼号简单和操纵感舒适是两大指标。 我正监控着高度表的爬升，脑中还萦绕着另一个授权教员的建议。sungwook太忙了，没有时间给我授权，于是只能找另一位韩国教员来。这一位身高至少有180以上，有一股浓重的韩式英语口音。之前的sungwook还不算什么，如果想要理解他说的话，要费很大的劲才能转换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告诉我说”西边有两座高山你是无法直接穿越的，只有先往北飞经过madras机场再往西就会有很好的效果。” 飞过了madras机场，窗户右侧一个黑点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分出注意力向外望去，竟然发现是一架轻型飞机在训练起落，高度极低。再仔细看，它降落的不是跑道，而是草地。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模拟紧急着陆。一圈接着一圈，让我看的有些紧张，为此飞机的驾驶员捏了一把汗。这种训练着实是有些危险了。 看着与我齐平或者是略高一筹的雪山，有些出神。第一次离这么近观看。山峰的纹理，地貌环境，还无人踏足的雪块，都是那么的清晰。 在平常训练的时候，最多只把他们当做是一个远处的参考点。在做大坡度盘旋的时候，就可以以此为基准，待下次看到雪山的时候就能明白已经一圈了，需要提前改出。 而现在，雪山如同活物，虽然没有夸张的活泼性格，却有如军人般傲然挺立。山体所散发出的阵阵寒气与夏日的反差，着实是有些玄妙。 继续往西飞，多以深绿色的灌木丛。教员在授课时曾和我提过“在单飞的时候，最好能够想一下附近的备降场和紧急着陆的地方。” 诚然，选择西边飞行，可以选择的备降场极少。这边多是被茂密的植被所覆盖，偶有看到机场也是一些跑道长度极短的，不太能降落。除此之外，只有一些小湖泊作为陪衬。但是显然也不是很好的选择。 继续向西。 在穿越了一座高峰后，眼前的景象如同拨开云雾，展现眼前。就像小梯田的构造，很多农作物被整齐地种在天地里，有一些砖红色的房子，活像一个深山中的乡村楼阁群。但是他们中间又有恰如其分的间隔，很好的关注了住户的隐私性。 看完这些风景后，心情舒畅了很多。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被我注意到了：在农田上方漂浮着离地只有几十英尺的低云，不像是薄雾，那样会更有迷惑性，让飞机失去一些目视参照。在最西边的天空中，有些发暗了。我猜测天气即将变差，自西向东逐渐转移。 但是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尽快降落。 我被区调管制要求换成进近的频率。在转换频率之前，应该要获得机场的天气情况，以便能了解机场的风向风速，来预测是哪一条跑道。 调到早已预备好的天气频率。几乎所有的机场都有会自动通播，是管制员提前录制好的人声：尤金机场自动天气播报，风向350度，风速12节，qnh1008。听起来天气还不错，西边的风雨还没有蔓延到这边。 果然，在和塔台联系过以后，用的就是教员说的那一条跑道。教员在这儿已经工作了三年，飞行小时数即将攒满，返回国内的航空公司求职。对于周边的机场不说了如指掌，也有七分道理。 穿出了这一片农田，钢铁森林的气息又扑面而来。就像走出了深山，迎来现代文明。此时的高度在我提前计算下，还是有些偏高了。为了安全的裕度，每次都是偏高。 又看了一眼gps的数据，发觉需要再多降一点才能到达起落航线的高度。于是，减小油门，看着高度表指示逐渐减少。 第34章 梦回塔台 “report 5 mile final”塔台告诉我距离机场五海里的时候报。 我复诵完成。gps上显示离尤金机场越来越近，可我总有错觉找不到机场。这其实也是比较正常的事情，在一个从没有去过的机场是会有这种状况。在颜色区分没有这么大的密集区域，看得我有些眼花了。 正当犹豫是不是应该往右转才是目的地的时候，突然想起航前准备的时候有一个印象：机场的附近有一个湖泊。循着这个原则，很快就确定了机场的方向。 看过去的时候，一脸黑线。现在快接近三海里了，终于看清了机场的布局。由于机场外围是一片是绿色灌木丛，恰好挡住了视线。 塔台频率里只有一架民航客机，还在进行仪表进近程序，其中还夹杂了一些航路点和代码，让我整得有些晕，听不太懂其中的意思。想着自己也要马上进入下一个训练阶段，开始接触这些知识并且应用于实践，激起心中的涟漪。 能够看到左边的跑道正在维修，有明显的闪光告示牌来区分。对准了右边的跑道，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过多的嘈杂环境，一切都是预先安排好的参数，扎实接地。 落地后，随即就收到了管制的一大串指令。“turn left at b2，taxi via b，a. then straight to c1，c2.”幸好之前有所准备，和我画的两条路线的其中一个相同。准确地复诵后，做好着陆后检查单，缓慢滑行向停机坪。 看得出来这个机场在扩建或者是在翻新，两旁堆积着建筑材料，也有穿着反光绿色背心的工人在搬运些什么。遵循着机场滑行道的指示牌，虽不熟练，但算是成功地滑到一大片空地上。往左边看过去，就是一个独立的小高楼，看样子是塔台。塔台拥有绝佳的视角，能观察到地面的任何地方和空中的情况。它也是不可或缺的机构，指挥着飞机有序的运行。 曾有幸去参观过上面的设备和指挥。那还是在falcon航校的时候，所有的学员都被brian组织到塔台观摩。提前一天brain就和管制员联系好，我们a班16个人分批上去。 第二日。 brian为首，一行人跟在后面。 航校和塔台距离并没有多少，只有几步路。换句话说，航校可以算是自己的候机楼。距离塔台最近的就是普通的候机楼了。来到这儿的都是一些公务机，每次都能看到一家子人下飞机，就有专车来接他们。 他在铁门前先和上面证实了身份，才能远程开门。塔台楼是比较机密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和进入的。 有三重保障。第一，外围一圈铁栅栏加上铁丝网，就像高中学校的围墙为了防止学生向外逃窜。第二，大门的密码锁和认证装置。第三，没有电梯。当我们上去的时候，是一圈圈楼梯，足有七八个来回。两旁只有一些电箱之类的。 只有最上面的一圈是塔台办公区。理论上是可以做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飞机，但是这对于不算大的机场还是有些难度的。众人爬上了最后一级台阶，终于看到了塔台的庐山真面目。从前，在外面往内看，都是被一层不透光的膜挡住，神秘尽显。也多次想要上去的冲动，现如今已经深入内部，却有些不敢相信。 上面的空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所有的学员被分为四批，我离门近，是第一批。有两个管制员正在认真地执勤，按下发话建指挥着。brian做出噤声的手势，让我们不要影响到管制员的工作。 我抬头打量了一眼整体的顶层布局，先看到的是楼梯边的一车零食和咖啡机，心里暗想着管制员还是比较会享受的。再往右，就是清晰的大片玻璃窗和设备。确实，对于这份工作，有不小于我们的压力。如何在三维构造的飞机世界中不出差错，用自己的逻辑思维和专业知识带领我们安全起落，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因此，用一些食物来缓解饥饿和压力也无可厚非。 占比最大的自然就是各种管制设备，虽然认不清其中名字。但是有一个类似于雷达的屏幕吸引了我，brian在一旁小声解说道“这就是管制员如何在屏幕上面找到你距离机场的位置。每一个小点都代表着一架飞机，附带着高度和代码的基本信息。” 终于，趁着他们不指挥的间隙，向他们简答地打招呼。说明了我们的身份，非常荣幸能够来到与我们运行密切相关的地方感受。其中，也提出了相关问题。饶是多年飞行经验的brain，此时也是露出了好学的态度。 最后，brian神秘地告诉我们。等到单飞的时候，教员就会上到塔台来，看我们起落。一是为了更好的监督和指挥以防不测，二是给我们更大的信心和支持，有感同身受的共鸣。 话说回来。 经过短暂的分析，这边是分给大型民用客机的。典型的廊桥布局让我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转机时候的场景。撇开杂念，我继续找寻属于小飞机机坪的时候，又有些发难了。因为，后面的路只能靠自己，地面管制并没有告知于我。 无奈，只能翻开最后的依靠，那就是电子航图。地面滑行图一定会有各项建筑的位置，而我最喜欢电子航图的一点就是：只要连上了飞机的蓝牙，就会清晰地显示你飞机所处航图的位置。闪烁的蓝点正标明了我的位置。我停下，再次判断了方向后，才知道另一个小飞机机组休息室隐藏在另一端。刚好被这些对我cessna飞机来说的庞然大物挡住了。 似乎又像是知道了我的到来，地面指挥拿着旗子挥舞想要让我知道应该停的位置。 可是，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余光中看到了地面指挥着急地挥着手，让我停下的意思。他的鼻子已经快贴到我的右窗上了。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摆出这么凶的样子。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原来我的飞机离右边的飞机很近了，很快就要装在一起。 我面色有些发白，这要是反应再慢一点可就是很严重的事件了。还好我在最后的时刻踩住刹车，这样没有让那种事情发生。 下飞机的时候，有些尴尬，没有和地面做过多的交流，只是说了一下我的燃油牌号。 坐在沙发上，因为防疫并没有摘掉口罩。现在美国人也开始跟上我们的步伐，正视了口罩的重要性。 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机场就有些无聊，并不能像去军民合用机场那一次和daniel一起聊天一起飞行。 拿出自己的ipad，看了看之后的天气预报，评估着有无其他原因导致回程速度放缓的可能性。事实上，回程途中，天气开始变得更差。 所有的乌云开始靠近机场，马上尤金机场将成为临界目视机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湖，我已经脱离了尤金机场管制区域。有些遗憾，每次都只能在远处看这种湖，不能仔细观其貌。在有管制的机场附近，不是随心所欲就能去那边盘旋这么久的。 从现在开始，频率里的声音开始变多。原本由六百英尺转二边的时机提前到四百英尺，来增大空域的容量。也有可能周围的飞机因为原先机场的恶劣天气备降至此。 回程路线与来的时候也不一样，不需要通过madras机场来绕飞。因此，显得有一些陌生。看到了与我有冲突的一架公务机，我忙向右转避让。有时候区调管制员没有提醒，身为私照飞行员，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方法就是目视。 穿梭在两个雪山中间，是不一样的感觉。就像坐拥了一簇人，迎接我的到来。同时，也发现了不少隐蔽的小型机场，这在航图中的占比极小。 最后，距离雷德蒙德十海里左右，我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颠簸。整个飞机剧烈的晃动，直接下沉了约有几百英尺。我反应过来，这是下击暴流的一个体现，能在短时间将飞机摔下很多的高度，危险程度不亚于雷暴。特别是在近地的时候，高度越低，能有操作的空间就越少，后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向飞行情报员报告了相关的天气状况，在下来的时候发现了我报告的飞行员报告。所有有联网的飞行员都能在ipad看到此消息，来提醒过往的飞机。 五分钟后。 保持着比一般高的长五边进近，安全着陆雷德蒙德。 第35章 一路向东 在经过了北，西，南部的机场，只剩下东边没有去过了。前面也说道，这边的机场很少。距离过远是飞不到的，只有唯二两个选择。 在权衡之下，还是去了东部靠北的机场。因为从ipad的电子航图中显示靠南的机场跑道实在是太短了。 我们在训练的时候，极少会涉及东边的空域。除非是去prineville机场练习起落，仅此而已。因此，在飞跃了s39机场之后，完全是陌生的区域。 首先看到的是一片湿地的地形，也有相邻的几十个小湖。多的有些不能把它们当做目视参考点来飞，再往前地势逐渐变高，在山谷底部有些云雾缭绕的感觉。 现在是正午时分，高温不言而喻，这就极易促成了雾。 感受着东边的地形，这不禁让我回到了南部的时候。所有的山脉都非常相似，在cessna这种小飞机实际升限的问题下，爬升率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体现。 在飞行计划提交的时候，就有关于本次飞行飞机的巡航高度。根据东单西双的原则，我使用了9500英尺的高度向东。这也是基本上是小飞机的极限了，本身的设计限制加上高温的发动机限制，就几乎注定了小飞机只有在低高度（低于一万英尺）的存在。 越往后飞，颠簸的感觉就越发严重了。一个人坐在驾驶舱中是有些无聊的，特别是久了之后。可不断的颠簸却是把我从半游离的状态拉了出来。 不同于去南部机场那一次的无线电“失效”，今天的管制似乎没有管我。或许这个片区比较繁忙，管制员还没有让我换频。但是我在航图上是能够得知应该要转换扇区了，因此就主动地向区调说“seattle center，request frequency change.”在连续说了两边之后，终于听到了我的声音，来指挥我换频。 西雅图往右，就是盐城湖的片区了。以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在想，难道这个所谓的：“盐城湖”有什么说法吗？确实，看到了一些被白色颗粒所覆盖的土壤。这也就印证了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最后一段飞行，有些不知所措。 我发现了有大片和我同高度的山脉挡住了我的去路。这些山脉是绵延不绝的，中间并没有断连之处。有的只有无限的神秘，薄薄的山雾飘来，会有一种说不出的错觉。最重要的是，我竟然无法目视找到目的地机场。这是最为致命的一点。 虽然有gps和ipad电子航图作为辅助，但是终究还是目视飞行。需要自己去找到机场的位置来去加入起落航线。 眼看着飞机离机场只有十许海里了，机场还是没有出现。心里有些捉急了，但是还是本能向前飞去，觉得大的方向一定是正确的。 终究，还是判断正确了。在两座山峰中间，我决定穿过去，这是脱离障碍物最佳时机，不能再等了。保持着和两个山峰的安全间隔，有些咋舌。这边的地势真的是和四川不遑多让。最后在右侧看到了一些居民楼和机场。 此机场的布局有些想和sungwook去过的转场机场，都是这种类似的布局，就好像生怕你发现了他的存在。 发现了机场之后，所有的布局全部都能囊括眼中，没有任何的遮挡。接下来就是一样的程序了。 此时，我在频率里听到了很多飞行员的声音，让我感受到会有一定的冲突。 在东南部的机场，天气预报显示的是330度的风，理论上推断应该是使用跑道34号，但是却忽然看到交叉跑道的另一条，有飞机开始准备起飞。 我正对准了跑道34号的中部进行右泪滴的程序，但是这架飞机打断了我的意图，使我不得不调转航向，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圆，嘴里还不忘说道“right 360，cessna.”用这个机动来给他一定的空间，保证飞机的安全间隔。 我脸上充满了不敢相信，甚至还一度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为什么会是用这一条跑道。 无奈下，和daniel做出了同样的抉择，跟从前面的飞机，换跑道落地。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同时心里也在想道：是不是前面的风突然转变了，导致机场的天气频率报出的通波，和我们听到的都是不一样的。 在五边进近的时候，自然也会有一些问题。例如对侧风的把握，是否降低使用襟翼的档位。并不是说每一次飞行都需要将襟翼完全放下来。 在风比较大或者是有阵风的情况下，满襟翼着陆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在风吹过飞机舵面的时候，就会产生空气动力，但是仍然会有一些过犹不及的问题出现。最终使得飞机反而不稳定，虽然这样空速会增大，但还是会有更多的空速来调整飞机的姿态。 曾经在地面课上，教员给我们介绍过一个视频，上面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速度就是王。所有的着陆都是这样，在高度相差无几的情况下，保持好了空速一定不会有太差的着陆。所有的参数都是按照预定的下滑线来设定的。 这个着陆也算是一般，并没有太多可喜的地方，只是感觉飞机的地速有些大，风推动着你往前的感觉。 对于这个机场的地面保障服务设施也做了相应的了解，总觉得有些破旧。于是，也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的准备。同时，来程的航路上的淡淡雾气和颠簸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此地不宜久留。 当机立断，“touch and go，runaway 34，cessna .”这也是落地后，加满油门的一句经典术语。 回程的航路上，并没有那么舒服。颠簸的更厉害了，身上的所有感官都有些不安，觉得任何时刻飞机都有可能被吹下去。把安全带系了更紧一些，防止颠簸的扰动让自己砸到头，这样就不好了。 在地面上的时候，也听daniel说，他的飞机也颠簸得厉害，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觉。并且还发誓说再也不往那边飞了，太可怕了。看着他脸色发白的样子，让我感同身受。 第36章 再回戴尔斯 戴尔斯是第一次和教员转场的机场，印象非常深刻。无论是沿途不断变化的风景还是对于整个通讯过程的了解都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戴尔斯近海，标高非常低，只有两位数，单位是英尺。在高度表上的显示就已经快要看不见了。 想的最后几个单飞的小时里面，是不是应该重温一下此地。 这一次，我是一个人。 最近，陆续已经有多位学员通过了私照飞行考试，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无杠肩章。再一次地，朋友圈里面又涌现了一批这些人。 可能你们已经忘nce，这是我国内学校的室友，并没有对他做过过多的介绍。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出国前和他逛过商场，仅此而已。没有想到，今天会有以这样的方式来碰面。 私照阶段，比较常见的拆官就是heidi和dan，ke排在最后。第一位是女飞，据说非常的慈祥，几乎是没有人挂的。但是具体好到怎样的程度，都是要自己体会过才知道。别人说是一会儿事儿，自己感受又是一回事儿。 第二位这个就有些特殊了，一定是会和他拆第二次的。换言之，都会先挂一次，再通过。并且，第二次考试前，他比你还积极，争着要给学员排拆。后来经过旁敲侧击，知道了由于经济的问题，总是希望多赚一笔。至于是否是真的，也就未可知了。 ke，为人神秘，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基本只在主校区活动，与我们并没有太大的交集nce是我知道第三个与他考试的。 消息总是传的很快，知道我和他拆过之后，就来我们寝室来求经。对nce，我自然是毫无保留，全盘托出。总是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快速进入下一个阶段。那一晚，我和他讲解到十一点左右才结束。从口拆开始的各种疑难问题，还有飞拆进行的全过程，附加上我对于他标准的理解。末了，他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觉得好像还是不够详细，我苦笑着，说不出话。 最后一位，是还未曾谋面的任务。因为体重的原因，无法参与我们cessna152的考核。因此，只可能在后面阶段的考试中遇到他。 航校门前。 想到戴尔斯的风景优美，我不由得加快了前往航校的脚步。打开航校大门门禁，准备先做飞行计划。经过多次的模拟计划，对这个机场所有的参数，包括对下降时机的把握，换频的空域和周围参照物的判断都上了一个层次。毕竟，在这个机场上面，无论是做计划还是飞行，都吃过瘪，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左手控制着飞机的形态，右手轻放在油门杆上。这是标准的做法，并不是大家固有印象里双手握着控制盘，那样在紧急时刻的时候就无法有效接管飞机的状态，导致严重的后果。 “seattle center，cessna，with you at 7500’.” “roger.” 每一次的报话都比以前更加熟练，并且自带有一种张力，这种融入的感觉十分美妙。 路过了一个湖泊，不像之前的小湖或者是干涸的湖。第一次来戴尔斯的时候，教员就和我说到过，这一片是富人区。就类似于单飞前飞拆的太阳河机场。从风水上来说，这都是绝佳之地。树林遮蔽的房屋，清澈的湖水都给这一片增添了静谧的气息。 正想着，已经飞跃了这片宝地，往后就是一片荒芜，也正是这一片沙土之地，没有任何的生机存在。这也是之前提到过的，如果在这里遭遇特情，基本没有生还可能。到处都是崎岖的地形，不能、适合飞机的着陆。因此，在通过这里的时候就要特别小心。 手机一震，好像是有人给我发消息了。高度不算太高，手机上是有信号的。我拿出来一看，一边还要时刻关注着飞机的情况，不能因此就可控撞地了，这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别人着想。 看着微信上的标识转了转，nce给我发的信息。 “shiningma”虽然看着有些奇怪，但是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你吗”几秒钟后，又来了一条消息。猜测是飞机上颠簸比较严重，至少左手要操作着飞机，右手单手打字，难免会有一些疏漏的情况，也能理解。 “刚才那个是你吗，？” “声音好像啊。” 我笑着看完这些话，没有想到我的声音如此有识别度。未曾想过会在同一个频率里就认出了我nce今天估计也是飞戴尔斯这条线。我邪魅一笑，把飞机的高度完美地保持在7500英尺，拍了张照片发回去，就将手机关闭揣回兜里。还是要以飞行为主，不能有太多的分心。 快抵达下降顶点，总会有些错觉，觉得离地面好近。由于气压变低的关系，高度就降低。看着飞机座舱底下的居民楼，不由得有些发怵。怎么会这么低？心里越发的不安，是不是高度挑错了？实在是低的有些离谱，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气力来分精力再去看航图上的信息。 只能调整了大概的高度，觉得这样是对的，既然低了，那就往高的飞。 略过居民楼的建筑群，当地有名的科伦比亚河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是一条很长的河流，足有百米宽。再往上看去，就是橙红色为主体的吊桥，有车辆在其通行，桥的两端自然接通的就是公路了。 所以，这个机场附近的地形特征和构造就很特殊了。 我正飞向三边，目视看到了有飞机正在五边。根据规定，是至少需要等他与我平行以后才能进行三转弯的。正在思考着什么时候向右转，就觉得有些飞过了，但是没办法，有时候就是这样，为了避让其他飞机，自己就得不按标准的起落来飞，导致后面的各项形态很难设定。 终于到了五边，我心里暗叫道：能不能赶紧飞走，不要来影响我。本来今天风就大。 事实上，靠近水源边的机场都不是这么好易与的。不是妖风阵阵，就是颠簸起伏。今天，两项都占据到了。 到了最后差不多要决断的时候，虽然已经建立了襟翼的形态，但是飞机的进近不稳定，不像是有成功落下去的概率。如果想要强行下跑道再拉起来，多半是会有机体的损伤。 高度越往下走，越发觉河水上的气流对我的冲击力有多大。本来保持好的参数被吹得一塌糊涂。地面上跑道一侧还有一架飞机在等待起飞，等我落下起来后，就会随我起飞。但是这一次，我还是复飞了。gopro也记录下了这一幕，这也是一个正确的决断。 有时候并不是说难为情或者是想要炫技，就一定要把飞机落下去。能把飞机安全处置得当的都是好飞行员。在这个行业，还是注重结果一些。其中的处理办法并没有太多的规定，只要是飞机没摔那都是好的。 重新构建了飞机的形态。三边，四边，五边。这一次，没有其他飞机来影响我了，就很顺利的对准跑道，稳定地下滑着陆。很常规的落地后起飞。 但是，实在是不想再多落几次，因为天气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的差。虽然是晴朗的好天气，但是风才是比较关键的因素。在和频率里说完“最后一遍叫”后，离开了这一片空域。 第37章 凶 sungwook和我说过，在有些机场里面，管制员的态度并不是很好，会对你大呼小叫的。没成想，今天就会有类似的遭遇。 赛冷机场，就是此行目的地。机场的名字的并不是很好听，但是仍然是想要去尝试的地方之一。 机场无非分为管制机场和无管制机场。雷德蒙德有民航客机和通用小飞机的存在，就是典型的管制机场。若是小一些的机场，就需要飞行员自己判断是否有飞机的相冲突可能性。为了挑战自己，我们都尽量选有管制的机场。原因很简单，流量大势必造成了机场空域的繁忙，还能锻炼自己的英文通讯能力，这是非常重要的能力之一。 今天的意见再次统一，我们前后脚出发。 和去尤金机场的路线有些类似，没有太多的区别，只是赛冷机场有点偏北罢了。 太阳有些刺眼，让我不得不把墨镜戴上来阻挡过多的光线。事实上，在类似私照的普通飞行课程上，戴墨镜的次数并没有太多。虽然，乍似一看好像挺符合飞行员的形象，本该如此。但在实际操作的过程中，还是有区别的。带着墨镜，能够滤去部分光线，但是整体的光线投影到仪表盘上就有些不够了，有时候会比较费力才能看到仪表，起到了反向効果。 在私照考试的时候，更是如此。虽遭受着阳光的直射，有些抬不起眼皮，但是却能让我更集中精神。有些类似于自损的方式来接受它，当然最终的结果当然是值得的。这种大考试，由不得半点的差错。有时候就在想明天不要戴墨镜，把自己弄得狼狈一点，或许会赢得拆官的悲悯之心。而不是拿着墨镜在那里装，会让拆官不顾一屑。 经过了和管制员这么多次的通话，逐渐掌握了一些他们的发音和语速。甚至开始在幻想他们的模样，听声辨人。其实说白了，西雅图这个片区的区调管制员只有这么几位，我已经能够知道有哪些人在席位上。西雅图的区调管制员人也都很好，算是照顾我们飞行学生，知道英语不是母语，没有出现语速过快的情况。 “contact sylon tower 118.2.” “118.2，cessna.” 管制让我联系赛冷的塔台。这个时候，已经是距离机场七海里的样子，能够清楚地看见机场的跑道。在跑道前面，是一堆集装箱。心想这难道是货运的主要地吗？以前从未发现过这种货物的堆放位置，并且这些就在距离跑道最近的位置-五边上。 心中盘算着飞机和机场的方位，顿时有些迷糊自己应该怎么报告位置。有时候就会有类似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出现。管制员告诉我了一大串指令，但是没有什么实用性的话，只说了在离我最近的跑道降落。听完，便准备进入四边了。 可没过一会儿，或许是其他飞机进场速度比我快的原因，管制竟然让我换跑道，重新加入三边。这让我不由得有些不爽，都已经快要到五边了，却还要临时换指令。但是由于没听清楚，这种关键信息根据标准还是要再确认一遍的。 “tower，confirm change runway 24.” 塔台管制员有些不耐烦地和我说回了一句，但是又是比较隐晦的通话，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到底是还是不是。无奈，只能是照着换跑道的指令来做了，有问题肯定是会来叫我的。我就有些奇怪，这就是一个单词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难以启齿或者是麻烦的事情。这个机场，也并没有说是很繁忙的样子，不理解。 心情有些被破坏，但是飞行还是得继续。 正常落地后，换成了地面的通信频率。换了一个人态度就明显正常好了很多。柔声地告诉我滑行路线应该是怎么样的。 daniel在我后面一个落地，我找到了他。讨论着刚才和管制的不愉快通话，问道他怎么样。得到的回复是一致的，在那个时候管制员让他位置报告，但是daniel说反了自己的方位。管制员就有些不愉地说他不应该说错，总之就是有些挑刺的意味。实际上，在赛冷机场的管制区应该是有雷达的装载的，让我们去报位置实在是有一些匪夷所思了。 后来想了一下，也有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在狭小的空间内呆上一整天，数不尽的指令给出，有一些烦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走进飞行休息室，前台的姐姐戴着都是黑色的口罩，气氛有些压抑。但是在美国，就感觉他们喜欢戴一些不是很标准的口罩，追求美观或者是显示出很酷的样子。戴口罩的方式也不正确，嫌太闷了就拉下来，露出鼻子。见状，与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机场的塔台管制是如此，前台也是如此，总感觉有些冷漠。但当我走到卫生间的时候，还是被震惊到了。 不像传统的卫生间，有多个坑位或者是包厢。推开门，空间很大，一个马桶就这么被放置在角落，让整个空间显得大的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没有结束，里面还有一张皮椅和桌子供飞行员使用。桌子上整齐地叠着一些报刊读物，好一副悠闲的景象。但是由于疫情防控的需要，我并没有在其中多停留。 这边的待客之道是如此，那也让我们没有呆下去的欲望，等油加满就直接回去了。 最后一次单飞飞行是在本场，画了filly的名字，这样可以作为他的生日礼物，也算是值得了。心中想着这么快就飞完了，还是有一些不舍得，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机会自己单飞了。 故事进行到这里，三十八小时的单飞转场飞行就要结束了。 等待我们的是单发商照训练，里面的要求其实并没有太多，只有屈指可数的课程就可以参加考试了。当然，不是局方的考试，只是学校里自己举办的考试，他们就有这个资质去给我们来测评。 我不由得若有所思，如果只是这么几节课，是不是就会很水。教员sungwook和我说航校并没有要求我们能做得多好，只是知道有相应的步骤。 sungwook抬头看向空中，淡淡地说道“想当年，我不知道学了多久才把这个机动学会，然而你们现在用这么几节课要学这么多机动，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其中的寓意可想而知。 第38章 单发商照 sungwook抬头看向空中，淡淡地说道“想当年，我不知道学了多久才把这个机动学会，然而你们现在用这么几节课要学这么多机动，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其中的寓意可想而知。 这个执照并没有太多的指标，也没有一个系统的教学。就是每次飞行前给我们描述一下具体的流程。只是隐约地记着，国内的书本里有写到过类似的知识，但是再往下问就不知道了。 单发商照，顾名思义，就是用单个发动机的飞机来飞一些机动。 主要还是靠目视来进行，难度如何还未知。今天的排班就告诉我有一节这种课，从课程代码来看，数字很大，有八十几。越到后面，数字就越大，等到九十几的时候所有的课程都将结束。一起拭目以待。 急上升转弯是我第一个接触的科目，这也是最简单的一个项目。 设计急上升转弯的目的就在于在遭遇不利条件的时候有方法逃脱。例如身处几乎是满天云的空中，但是还是有一个口子可以穿过。在满足目视的条件下，只需要环绕现在的位置向上盘旋即可。用所有可能的空间来破开这道口子，穿过这些云层。 教员展示给我看这个机动，在他手里就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都是那么的自然。没多会儿，就已经恢复到原来的平飞姿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要求是向左和向右一圈，大致能在短时间升高五百到一千英尺的高度。轮到我自己练习了，还是应征了那句老话：看是一回事儿，自己上手又是一回事儿。 刚开始的时候还不熟练，就十几分钟前在地面上教员讲解了一下大致的流程。饶是自己记性再好，也是需要一个接收和反应转化的过程。 急上升转弯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先增大坡度和带杆，还有一个是减小坡度和顶杆。这就需要一定的手脚配合，油门加满待到一定的速度后就恢复巡航油门了。 第二个机动是懒八字，个人认为是其中最难的科目。在空中，标准的就是数字八字的形状。看了一下刚才飞的轨迹，教员和我飞的有明显差距。在转弯下降衔接的时候是最难的时候，不同于急上升转弯那样，懒八字需要进入四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速度和高度要求，不能失速和超越或者低于指定参数两百英尺。 听着两百英尺的数字并不是很多，但是在飞机上就是一眨眼的事情。纵使在cessna152这种小飞机上，也不必有太多的操作。 还剩下三个科目，两个是针对于着陆的。 精准着陆。在模拟发动机失效的时候，我们在三边，跑道就在左边，平行于跑道的意思。需要精确地计算距离和高度，来让飞机主轮砸在大白块上。这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飞高了可以有办法下降高度，但是飞太低了就没有任何挽救的可能。 因此，这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经过了多次的训练，逐渐找到风对地速的影响。这也是教员传授的经验，知道什么时候该快一点转向四边。 有一个不常见的机动，是寻找两个明显的地标来画类似一个八字的图案。为此，我们在北部训练区找了一大圈，终于在靠近峡谷旁找到了一处地方。 “你就把这条小溪当做第一个点，右边的工厂当做另一个点。”两边的点是呈对称排列。要求是要飞机的机翼翼尖来对准参考点。高度呈先高度后减的趋势，很神奇的一个变化。 最后一个机动也是关于着陆的，比较有意思。一般大坡度盘旋科目都是四十五度为基准来转一圈回来起点结束。可螺旋下降是用五十度来转。可以想象歪着头以四十五度的样子，来进行旋转，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四十五度角在第一次做的时候，就觉得很吓人，整个世界和天地线就倒转了一半。但是当然不能是闭着眼睛，需要我们观察着外界和飞机中的情况和仪表，在恰当的时候提前改出，达到起点。这个时候，参照物的选择就非常重要了，可以是一座雪山。云并不是太好的选择，因为云随时有可能随风而动，天空中有如此多的云，在很多的时候不能区分出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螺旋下降的第一步就是抽光油门，打开汽化器加热旋钮。随后，就逐渐进入五十度的超大坡度。坡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飞机会承受不了，可能会受到损伤。所以，所有的机动都有相应的速度要求。称之为机动速度，超过它就会产生机体的破损，减小过多会有失速的保护。 刚开始做螺旋下降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发现堪堪转了三十度，手就那么僵硬在那个位置，迟迟下不去手。这还是教员告诉我增大坡度，我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转到要求的坡度。 只觉得高度下降得很快，有些难以控制飞机的姿态，窗外的参照物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有的只有自己慌乱的眼神。 刚才看教员操作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感触。教员很实诚地告诉我自己对这个机动也没有什么把握，平时的训练也不够多，可能与我的水平相差无几。大纲上的标准是要保持目视参照物的对其，因为真实情况下就是在跑道上空，对准了五边。只是高度过高了，这是快速原地下降高度的唯一办法。 看着ipad上犹如花朵一般的航迹，有些不敢相信，教员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自己觉得好像还行的样子，并没有偏差太多。 每当转一圈下降的时候，都要快速增大油门推满再收回来，为了防止发动机结冰。长时间的低油门运行可能会造成这种结果。 飞了几天的单发商照科目，没有其他太多的事情，就比较空，各种手机娱乐项目也就提上日程了，并没有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第39章 怎么又是他 居安思危的意识有时候还是比较重要的。 本以为现在没有任何的考试压力。 我正在手机上刷着相朋友圈，就感受到ipad新消息的提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明明已经飞完了单发商照的科目，难道还有什么考试吗。 打开一看，人又愣住了几秒钟。最让我吃惊的还是拆官的名字chonghun，那个大魔王又回来了。早听闻其他同学说他在享受度假，此间还要有核酸和隔离的政策要求，理应没有这么快回航校。但是，果然还是回来祸害我们了。自从我上次和他考过私照的单飞考试之后，心里的阴影没有减少过半分，这是一种对心里的实质性压力，让每一个考生都压得喘不过气。 我即将参加名字为89的考试。前面的单发商照项目都是序号为八十几的，到了最后一个当然就是考试了。哪怕是航校举办的考试，但是还是有一些分量的。也曾向学长多次打听这个考试的难度到底如何，都说不会挂不会挂。听得多了，也就成习惯了。但是实际上轮到自己考试的时候，还是会怀疑这个消息的可靠性。别人正常的拆官还好说，但是对于他来说，能一样吗？ 心里还有打鼓，对此次的考试没有任何的把握。只要遇到他，不管是什么难度的考试，都不会太好过。希望别被他恶心到吧，我暗想道。 说归说，自己还是需要复习的。打开了十年才开一次的美国局方印制的知识手册，只有在这个里面才有对单发商照机动相应的介绍。算是有些另辟蹊径，因为再简单的考试也是有口拆的。我听说别的拆官就是和你聊聊天，甚至不会提到这些所谓的知识点。然而chonghun大魔王可不会这么好心，有闲工夫和我们扯这扯那。 每次考试挂过以后，虽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终归还是会心里不舒服。之前这么辉煌的成绩就因为区区一个八十九拆而产生了污点，未免也太不划算了。 第二天，航校一楼大厅。 我已经早早地再考试房间里等候他。他此时正笑着和其他美国教员聊着，说着他此次旅游的各种趣事。有趣的是，一旦他开始考试，眼神和申请就会大变，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 面带笑容地和其他教员说再见，示意我们要开始考试了。大魔王关上门，房间内的气温骤降了几度。当然刚开始坐下来的时候，还是没有这么快变脸色的。我还一度认为大魔王游完了一趟回来，变成好说话的人了。 chonghun问我：“你现在是什么阶段了？商照吗？” 我笑了笑，并表示还没有，只是刚进入仪表阶段。（事实上，我现在已经进入了仪表阶段，也会在接下来的章节中写到仪表的课程。为了剧情的连贯性和逻辑，这样会更顺一些。） 大魔王收回了笑容，并没有因为我还没进入更后面的阶段就会对我放水。只是若有若无地传递出这次考试并不简单的意味。 “首先，告诉我，我们需要做哪五个机动？他们的定义，目的和程序分别是什么。把一二三列好写出来给我看。”说完，也不看我，自己开始啃起苹果来。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位还真是心大，全然没有对这个考场纪律的重视。就觉得自己是考官，很随意，我是学生，就得遵守规矩。他掌握着生杀大权，所有的抉择均在一念之间。 chonghun看了一眼我的进度，想了想“给你一点时间，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也写好了。”随后他便离开了。说是这是考试，但是实际上，还是可以用一些官方的文件来进行参考。八十九拆本质上就是对单发商照的了解。在局方考试的时候，也是允许参考书的。所以，校方的测验一般都是模拟局方来运行的。 于是，我就使用了查找功能快速地找到了手册里的知识点。大致梳理了一番，就誊抄在上面了。旁边还注解着一些小图，以防等下提问我的时候遗忘了就麻烦了。 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提问我关于这五个机动到底是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我所说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有时候就发现一个问题，有可能自己说的答案不全错或者是，换了一个角度去想问题。但是在拆官眼里，就成了不可容忍的错误。对于灵活解题的方面就还是中国人明显要高于一筹。 所以，当我说完了自己的回答之后，本以为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太差的评价。 谁知道，chonghun还是chonghun。 “you never study，right？” 这一灵魂拷问犹如一道皮鞭落下，直冲我的脑海。但是再怎么想好了，也不会有这种学生。我和daniel也算是进度比较靠前的学生了。没有说不认真的学生就能获得这样的进度的，除非是天赋过人，要么就是一路绿灯加上好运。 出国前，就有很多人说道外向的人一定不会太差。在和教员，学长和同学之间的交流方面他们并不会逊色别人多少。短暂的语言问题也不是阻碍他们前进的步伐，只有面子是最大的绊脚石。对于内向的人来说，可能在与人相处的方面会慢热一些，从而对信息的接受会停滞缓慢一些。 所以听完了大魔王所说的这句话后，心里最先开始的情绪是不敢相信，同时难免会有些难过，之后就是不满。 默默写完了所有的机动要求，正好chonghun打开了房门，过来查看我的进度。 这一次，没有多说什么。写了满满两页纸已经足够证明我的诚意。再针对我就有些过犹不及了。 转之，他问了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其中有一个就是他最喜欢问的螺旋的阶段和改出的模式。他早就已经忘了在单飞阶段和我考试过，只是重复着相同的问题。但是每次无论怎么回答，他从能挑出你的一些问题，从而证明他的能力。 最后，又问我重心前后变化的影响。这个话题虽然难，但也对飞机影响重大。如果在飞机上失去了平衡，所引发的一系列后果都能导致一场事故的发生。 但是他问的不是一般人想到的问题，反而我说大飞机和小飞机的重心区别和原因是什么。这就有些为难我了，还没有运行过其他的大飞机，对于其重心影响也就更无从谈起了。 终于熬过了他的折磨，逃过了一劫。总体下来的感觉，就是浑身难受。 第40章 八十九拆又来了(一) 且说昨天已经通过了大魔王的考验。觉得终于能缓冲一会儿了，不用再复习什么机动的流程了。 学校的课程代码在进行到考试的时候，就会有口拆和飞拆。所以，经过了大魔王昨天的口拆考试过后，还剩下一个飞拆。 从多个同学的经验来看，复习口拆所耗费的精力要大得多。因为有多喝文献可以从中查找自己的不足和知识点。所有的记忆项目已经让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不要说飞拆是实践项目，但是实际上也准备不了太多。一切其实还是要看平时训练的准备。在公寓的时间，最多只能进行模拟的程序训练和检查单的熟悉。 由此可见，飞拆的准备难度并不是很高。 在系统看到，与我明天飞的是一个八十九拆的拆官。名字是randy。从未见过这位教员，或许是教韩国学生过多的原因，不和我们经常交流。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又有一班飞拆，不禁有些烦躁。本来可以多休息几天，却不得不参加这个所谓的八十九拆。无奈，只能拉出上次的口拆笔记，一步步复习着。 第二日。 “who is baily？”一个戴眼镜的平头男性正伸头找寻着我的身影，最终把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问我准备好了没有。他的飞行排班很满，从早上六点开始是第一班到下午六点。 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作为缓冲，他安排了我的考试。没有任何教学的压力，只需要在一旁看着我操作飞机就能够获取小时费。 一般情况下，教员们都是按小时计费。在电脑上，都写着客户的名字和收款项目和数据。无论是通过还是不通过，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就好像在中学时代一样，老师们说我的工资照拿是一个道理。 八十九课程的飞拆和口拆不同的是。不需要掌握螺旋的方法，至少在教员演示之前是这样。因为螺旋会损失大量的高度，由此引发很大可能的改不出来，直至坠地。这也是在单飞阶段并没有教给我们的机动之一，防止我们随意练习，导致事故的发生。 螺旋，是一个很快的相应过程。对教员和飞机本身，都有极高的要求。并不是所有的教员都有教学螺旋的资质。randy算一个，chonghun也算一个。由此可见，不论人如何，至少飞行技术方面还是拿捏的死死的。 对飞机而言，需要对重心做一个精准的把握，任何一点超过前限和后限的隐患都有可能导致飞机螺旋无法改出，那会是要命的事情。还有对飞机结构以及空气动力学方面的考量，都是在标准内才能被允许做有限制的机动。 cessna152显然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它是一个老牌子。这里所有的飞机年龄都比我们要大很多，所以经验方面，还是有一定的保障。至于性能和安全方面，那就得看航校的修理流程和运气了。 所以，在实际操作的时候，就需要把飞机后排所有的行李物品全部清舱。 只见randy不多说，把我的包和后面的收纳箱，里面装的是飞机的手册和应急时候需要做的单子。这些都会导致飞机重心的变化，在做螺旋的时候，如果这些部件飞出，就会造成人员的损伤。 开始启动发动机，randy还是不说话。我只能自己默默地照着检查单一项项做，时不时地瞟向randy的脸，看有没有阴晴不定的变化。然而，我在后来才意识到我们都戴着口罩，又加了一副眼镜，想要摸清他的脾气实在是有些困难。 正常的起飞离场爬升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给我的一串指令。飞到了合适的北部训练区。让我把这些机动全部做一遍。 做机动的时候，他也没有看我，只是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就这样，有些让我捂着笑的感觉，看他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嘴里说道“next”。也不知道做得怎么样，只记得我按照程序做了下来，并没有得到太多的评价。randy对这些似乎也是不重视的样子。 后面就是对螺旋的讲解和演示。他说“i have control.”意思是把操纵权给他，我此时还虚握着杆，他眼尖的randy又大声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感觉像是触犯了他的权威似的。我这才完全把手放开，放在空中示意我并没有做任何动作。这才罢休。 首先，先给我讲解螺旋的定义和阶段，以及如何改出。 但是，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也不在乎我是否听懂了，就说“any questions？”心里面暗自腹诽，说得这么快怎么可能听清楚。同时，夏天的空气分子由于高温运动得很活跃。从randy身上传来阵阵狐臭，不禁有些作呕。 思考了片刻，只能说听懂了。不想他再说第二遍。没等我多想，直接开始展示螺旋的第一遍。从左边开始，我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开始机头向下坠去，不是太好的体验。 有明显的失重感，头部由于充血，眼部竟是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能任由randy操纵飞机。 螺旋的第一个阶段是失速。所谓的螺旋就是不协调的失速。将控制杆带到最后面，引发了失速警告后，再向任意一遍踩舵，就会有这种感觉。然而，这种阶段非常不稳定，也感受到了强烈的眩晕。 曾经就是有同学因为这感觉受不了了，教员及时拿出呕吐袋给他，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了。 在稳定之后，就进入了第二阶段，这是比较好受的，人的身体会逐渐接受和适应这种状态。飞机进入了更高速度的匀速下降过程，仪表盘此时已经全部“失灵”，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本以为前面已经够难受了，谁知道最后改出的时候才是最恐惧的。就像被强行定住一般，身体已经不随飞机转动，但是脑中还认为是之前的进度模式，就有产生一种偏差。 在国内的航校中，就已经接受过相关的航体测试训练和考核。难度很大，在短时间内有速度和准度的要求，为的就是锻炼我们的协调能力。 螺旋这个科目是局方的要求，所以有五个小时的特技科目，也是唯一最刺激的项目，没有之一。 第41章 八十九拆又来了(二) 早些时候听闻randy是军队转民用飞行，但是骨子里还是沿用着军队的那一套做饭。操作算不上精细，比较粗猛。 只看他坐在左边，左手对着gps操作一通，右手握着控制盘，双眼不停地扫视外面飞机的情况。 “shut.” randy不禁大骂道，刚有一个飞机离我们很近，从右上方略过。为了避让这架飞机，他向左做了不知道多少坡度，整个机体都随之晃动。 我坐在左座盘算着如果是自己，能否会意识到这个情景，该如何避让。 进入了madras机场，我本以为就是做一个简单的普通着陆就完事了。 结果他来了一句“show me short fieldnding”我面色一紧，这不是考纲里的内容吧，而且不是私照阶段考过了么？ 迫于他的压力，我只能回想着此着陆的要点，手上灵活控制着油门。希望这一次不要有什么重着陆此类的出现了。事实上，接地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重，他也没有看我，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照着正常sungwook的教法，气动刹车，并且脚踩刹车，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做到一半，只听见他大声嚷嚷“what are you doing！stop！” 他瞪着我，眼珠子睁得很大，气息有些不稳地喘着，煞气尽显。老实说，我有被吓到，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他已经很快接过了飞机，停在跑道中间，又向窗外看了看轮胎的情况。 “你这样会损伤飞机的轮胎的，而且容易擦机尾。你的教员是谁？” 我心生疑惑，以前都是按照这个流程做的，怎么今天遇到你就不一样了。下一秒，想着飞机轮胎不会磨损很严重了吧。我会不会要赔偿，这次考试会不会挂，一系列的想法喷涌而出。 “sorry，sir.”我忙向randy道歉，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原因。此时已经顾不得面子，能通过才是最要紧的。 过了一会儿，他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没事，我知道简单地告诉你一下，不要刹车刹那么重。”脸上的乌云全部被擦得一干二净，似乎前一秒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推油门进行下一次的短跑道起飞。飞机由于着陆，刹车，耗费了不少的距离，因此刚好进行下一次的特殊起飞技术。 “back to redmond.”randy指示我返回雷德蒙德机场，我叹了口气，今天应该结束了吧，为什么连这种八十九拆都有难度。 “好的，我们是不是还有一个机动没做？来吧，发动机失效精准落地。”也不等我回答，调整好飞机的状态，准备对齐大白块平行。 由于时间的问题，当时的机场空域还是挺繁忙的，目视很明显地看到有其他飞机在不同方向的机场。就算是randy这种水平都皱着眉，对飞机进行监控着。 “make shortnding，cessna .”这正遂了他的意，但是他上手操作着飞机。没有让我接管控制权，我正纳闷着难道他给我做精准着陆吗，这么好。确实是如此，他没有给我操作权的意思，只是专心于这次的着陆。 “roger，cessna .”randy表示收到，我在一旁看着他操作，有些手无足措。可能他又怕我把飞机给搞坏了，不放心才这样。他把油门抽到最小，打开汽化器加热。汽化器加热一直是很多人遗忘的原因，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和以前飞的机型不一样。之前是钻石20，不需要汽化器，燃油是直喷的。 感受着飞机的状态，在randy的操作下，不知道有多少个来来回回的拉和推之下，飞机竟精准地落在大白块上。这个技术不是一般人练几天就能学会的，在心里感叹着他的技术确实不赖。 落地很轻，几乎感受不到落地感，在我印象里，基本上都是要有这种感觉才是好的着陆。合适的时机拉平，合理的油门控制和恰当的目视参考，都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他轻轻地踩着刹车，把气动刹车发挥到了极致，恰好在跑道交叉点减速停了下来，往左转脱离。这才把控制权交给了我，我和地面申请滑行到航校的停机坪，一路上无话，回想着刚才发生的种种。有一个着陆不是很轻，被说了一通，机动做得也不算太差。能否通过就看他的心情了。 “我在里面等你。” randy丢下这句话以后，就拿起自己的ipad走了。脸上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在里面等着我，让我上到二楼的飞行讲评室。我就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在下面直接讲评。结果发现每次都是自己多想，拆官没有把我挂掉，只是淡淡问着我有什么问题。处于礼貌和谦虚，我还是说了说刚才的事情和一些机动没有做好，承认自己的熟练度并不是很高。 他却是笑着抽了口气，随即抬头正色道“我只能说你的操作水平很一般，和其他人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一切都很普通。举个例子，懒八字的机动不是一个个分解动作，正常的应该是连续的，你今天很明显没有做到这一点。所以……” 他摆摆手，表示的意味尽显。不需要说破，就是符合最基本的考核标准而已。 然而，我现在才松了一口气。好歹，没有挂我。说来说去，和他扯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说明自己的水平很一般，没有凸显自己有多骄傲，来反衬教员的水平不低。这一手心里博弈，还是有必要的。 我转过身，口罩下的唇部上扬，计谋成功了。有些教员就是这样，考试的成绩就是取决于你的态度好坏。如果把拆官的心情梳理好了，自然就没有挂这一说了。 八十九拆通过！在飞行记录本上，又有了新的签注。这是航校给的资质，如此以来下一个签注就应该是仪表等级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没有用gopro记录下螺旋的情景，这是很难得的机动动作。之前在网上的视频看过，但是自己真真切切感受到过还是另一回事。但是比起来，还是不亏，至少不用做第二遍螺旋。这种感觉，可不好受。 第42章 六十四拆 经过了漫长的三十八小时的转场单飞之后，可不是这么简单就结束了。还需要一个测评来检验你这为期一个月的单飞情况到底如何。 和八十九拆的性质类似，没有太多的硬性指标，只需要有最基本的意识就能通过。所有的学长都是这么说的，随便上去飞两个点下来就好了。 但是我心里清楚，经过了不算少的考试，还是需要靠拆官的心情和难易来决断的。 所以到底会是谁呢？我打开talon排班系统，里面显示的是一个很久没有接触过的教员名字：ryan。来希尔斯伯乐航校之后的几天，ryan给我们上了一个所谓的新生适应课。 当时，刚来的时候疫情还是比较严重的。航校为了响应州政府的政策要求，不允许我们刚来的新人到航校里上地面课。因此，校方想了个办法，在网上做直播课。眼前表上的这位ryan就是当时的授课教员，既陌生又熟悉。 记得很清楚，这位教员在授课过程中，还一直不忘强调在下周就会有对我们的一个测试。除去一些飞机的基本介绍，航校的概况，训练进度的预期就是航校的相关规章政策。还为此，我还在电脑上做了两页纸的笔记，以便不时之需。 没想到，今天算是第一次真人见面。从屏幕和线下的对比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同。ryan那双独有的蓝色瞳孔有些闪得发亮，竟有些震慑人心的感觉。像是能洞穿所有，吞噬着自己的小心思。 相对于八十九拆，这个口拆并没有太大的曲折，基本上都是一些基础的问题。但是，为了准备这个考试，还是比较麻烦的。原因就是，需要做一份很长路程的飞行计划。 就比如之前最常见的，从雷德蒙德到戴尔斯机场，就需要至少花费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航程是两位数，不到一百海里。而前一晚给我的要求是将近三百海里。 已经记不清写了有多少页纸，被逼无奈，不知道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写完了全程。其中，自然不能随意乱写。但是有一些适当的调整是可以的，比如取整，把整个航段拉长，这样就可以切分较少的区域，工作量自然也就小了。 快结束的时候，他看见了窗外的一个教员，就去聊起天来。留下一个问题让我想，在此之前，都是非常顺利。但是这个航图符号看着非常熟悉，但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我心里暗想，这正是个好机会。背对着ryan，用余光看着他的位置，没有往我这边看。 好！我心中的大定。 心跳加速着，呼吸有些急促。把ipad切换到另一个界面。在国外，因为是网络的原因，一般都采用谷歌浏览器。里面所搜索的多是关于学术性的问题，用着也很方便。我查找着航图符号图例，但是无一例外，没有这个图案的答案。 那个时候，用百度识图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但是一个是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是即使想到了，也不会有很明显的结果。毕竟，这个符号太冷门，不适于国内的网站。 闭上眼，有些无力。这题是答不出来了，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ryan已经回来了。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少什么。只是直接告诉了我答案“这是磁罗盘。”我愣住了一秒，却又反驳不出。实在是有些没有想到，是这个。 考核还没有结束，今天是口拆。明天是飞拆，与谁考试还未可知。 三天后，没有任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但是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your schedule has been set.”ipad弹出了一条消息。 这句话绝对可以排上航校语录恐惧榜前三名。 还是那句话，在没有其他飞行课程的情况下，这句意味着又有新的考试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来了。 这次的教员并不常见，是b班的地面课老师。传说他的性格特别好，时常带着笑容，并没有太多的架子。 希望如此。我正走向机坪，想要去重温一下飞机的外部情况。因为已经算是很久没有做过航前检查了。正巧，遇到了正在一旁与学生交流的拆官dustin。 这是一个比较常见的英文名字。我在旁边想要对他旁敲侧击一番明天的科目有哪些，顺便混个印象分。但是那个学生似乎在请教他关于双发飞机的机外检查，有好多专有名词都没有听过。同时，也感觉有些羡慕，因为双发是整个航校学习过程当中最后的一个阶段。 dustin的声音很洪亮，即使在这嘈杂的外面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耐心地等完了他们的谈话后，我走向前，和他先打了个招呼。说明来意，明天就要和他拆六十四了。 他点点头，眼睛睁得很大，显得很有神气。从比较常规的审美来看，他的缺点就是没有头发。有其他班的同学和我说他非常逗，经常会和自己的学生说昨天买了一双圣诞节的袜子，并抬起自己的一只脚给学生看。 问他的问题，有时候也是都迷迷糊糊的，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答案。因此，与他飞的学生在口拆考试前都需要去其他教员的班里面听课，汲取宝贵的经验，以此通过考试。 “明天我们要先进行的是飞行计划的实施。每个航路点的要求都在正负三分钟内，其中还会涉及到一些紧急情况的模拟。我希望你能像真的特情那样处理，不要把他们当做是儿戏。” 一边听他说这些话，心里有些打鼓。就像是有很多严苛的标准，铺天盖地地卷来，压得我有些难受。回去的路上还在盘算着是否能够满足三分钟的要求，还有他所谓的特情是什么，就是检查单吗？ 事实上，在这个时候dustin已经进阶为副总飞，地位仅此于之前第一天来迎接我们的hans总飞。之前，他就是一名普通的美国教员。在身份和地位转变升级过之后，总感觉他的思想有了更深次的变化，整体的精神面貌也加强了很多。走路都自带一种骄傲地气场，这是我以往都没有看到过的。 第43章 当做特情来处理 第二天，六十四拆开始。 和昨天说的一样，今早的天气并不差，准备开始进行航前准备。 七，八月份左右的天气，虽然是夏天，但是从飞行的角度来说，并不是太好。因为从西部风吹过来充足的水汽，加之不稳定的气流上升运动，极易造成乌云，也就是降水。 很多人都取消了最近的航班，因为真的不适合飞行。和dustin排飞拆也并不是第一次，首次是和口拆的教员ryan飞。但是当时由于侧风风量和云底高的要求并不满足航校的标准操作手册流程，因此取笑了那次的飞行。 当时，还是有些懊悔的。毕竟，错过了一次飞行，之后想要重新排，不是很简单的事情。这就需要看排拆人的心情和运气了，短则几天，长则几个星期。 这可是很要命的事情，在公寓里虽然是有无飞行的理由，但是总有一个事情悬在心里，终归是不好受的。也就导致了我每天都玩不好，也没法过于放纵的休息。玩到一半，总有些罪恶感，心想着下午会不会给我排拆。 所以，上午的一小部分时间和排拆过后的那段时间，是我最欢乐的时光。因为这样，又可以熬过一天，开启娱乐生活。 ryan也有个特点，就是懒。之前，还没有发现他的情况，只是觉得还挺正常的，但是观察多了之后，就发现他的学生进度都很慢。原因就是他经常取消自己学生的飞行航班，觉得自己太累了或者是天气“不好”就改成下一次。对自己的学生都如此，那就更不用说对别人了。 在和dustin考试的时候，我额外注意标准程序的运用。因为，他也算是校方的高层了。不说技术要求我多高，但是对于政策还是要很完美的执行起来。 雷德蒙德上空。 我正按照预定的磁航迹飞向左边的山，这一般都是爬升顶点的选取之处。因为熟悉了，所以就不会有太大的偏差出现。在计算时间的时候，用一些小的诀窍就可以避免不在三分钟的范围发生，例如对控制杆的俯仰控制或者是梯度爬升。 “预计用时6分钟，实际用时7分钟。由于侧风的原因……”我正向dustin汇报当前飞机的情况。 “好的，我现在给你指令。” “飞航向100度。” 我便向右转，按照航向仪的指示，飞向s39机场方向。 “我们来假设你现在飞机结冰了，你应该怎么做？” 我犹豫了一会儿道：“检查单?”只见他摇摇头，“很多时候，并没有这么多检查单给你用。况且，我们有所谓的对冰的检查单吗?” 我只向一个按钮“皮托管加热按钮打开，汽化器加热按钮打开。”他点点头，“好，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他有些半指引地问道。 “嗯……还有我们落地的时候不能把刹车用力过猛，因为在跑道上滑跑的时候，就会打滑，刹车效应会减弱许多。”我回想着之前网站上浏览过的和书本上描绘的句子，在脑子里快速重组成自己的话。觉得还挺有道理的样子。 看着dustin只是继续点头，还没有让我停下来的意思，我就继续道：“襟翼的收放也是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已经放出了襟翼，就不能再收回去了，否则会破坏飞机的构型，导致阻力增大。” “好，现在你失去了发动机。”说着dustin就把油门快速抽到最小，我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我只能先保持飞机的姿态，做好应急检查单。经过了之前的教训之后，发现操纵飞机一定是最重要的第一步，没有了这个其他忙再多都是没有用的。 随后，就应该要找附近的机场。根据我的习惯性思维，我扭了扭gps上最后一页“附近的机场”，就是s39机场，我顺着上面的引导线转变航向准备飞去。 本以为这就是很正确的做法，没有什么可以多想的，但是dustin突然转过头问我“你确定这是最近的机场了吗？”我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吗？ 见我正在思考着，索性直接将飞机操作成一个侧滑的角度，使我能看到侧面的风景。外面左边，就是一个私人机场。我说这只是在紧急时候最后的选择，他却是和我说“难道你现在不就是紧急时刻吗，你已经失去了发动机，离我们最近的就是这儿了。” 确实，我把这一次飞行还是当做是正常的飞行来处理了。但是说实话这种刁钻的问题真的不多见了。但是处于一定的礼貌和通过求生欲，我还是点头谦虚地承认道。 主要就是这些特情的处置办法，不同于往常的检查单项目，这些情况更符合实际，确实是有可能遇到的。 末了，他说最后一个问题能回答出来我们就能回雷德蒙德。 题目是我现在失去了gps的导航指引功能，如何用vor导航。说着还把gps翻到最后一页，让我看不到具体的航图，以此来模拟真实的情况。 vor导航也是传统导航的一种，用径向线上的方位来大致判定自身所处位置。 但是，知道它是怎么样的工作原理是一回事儿，自己上手的时候却又停住了。因为dustin刚才把我的vor仪表全部拨乱了，竟弄得我有些无从下手。 拼命想要抓住以前的知识，但是也只能想起来sungwook在夜航转场的时候教我过，具体如何进行的却是没有任何印象了。 脸上很是苦恼，心里乱成一团，越是着急越是不知何去何从。手上的动作起起落落多次，又是放了下来。没有任何的灵感可言，深深的无力感。我只是抿着嘴，等待着教员的审判。 dustin在一旁看着，皱着眉，也是有些疑惑。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事情，用来定位你现在的位置……” 他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我脑中的那部分回忆像是被唤醒了。慢慢地，各种关于vor的信息全部涌来。 只需要拨动旋钮，将指针调到居中的位置。并不需要想得太复杂，就是这样。 “there you go.”dustin也为我松了口气，我闭上眼：还好想到了。 第44章 仪表模拟机 马上迎来的就是仪表等级的训练。 学长们和同学都说仪表飞得很快，课也不多。私照阶段是课最多的，也是项目最繁重的。因此到后期阶段，都需要靠自己模拟机的练习和自身的总结。 之前，sungwook给我们发过一个课件，其中就包括了对检查单的一部分讲解，新版gps的使用和飞行程序的介绍。这对于我们对整个流程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有的阶段都是一样，从模拟机开始练习。daniel首先在我前面进行操作，我就在后面看着，等着乱换。为了节省时间，一般要求两个学生一起来上课。 所谓的仪表，就是只利用飞机上的仪表来飞行。模拟的就是大雾低能见度天气或者是穿过云层时候的场景。 进入另一个楼房的模拟机大厅，里面有两台较大的模拟机。主要采用按键的方式全真仿造飞机上的交互面板，在右边是教员的操纵台，可以设置任意的情况。 还记得，最早的时候。在私照阶段，sungwook为了锻炼我们的侧风起降能力，直接把侧风的数据拉满，达到最大值。我们苦不堪言，基本上控制不太了飞机的航向。飞机被吹得东倒西歪，很难对准跑道的方向。 而目视飞行的时候，就是能看见外面的地标等建筑物，看清所处位置，来定位，知道接下来往哪边走。但是，进入了仪表阶段之后，就不能看见外面的情况了。 反映到操作上面，就是外面被蒙上白茫茫的一片。sungwook将能见度设置为零，如此一来，我们便看不见外面任何东西。 就像是一个正常人被黑色纱布所蒙住双眼，是难言的漆黑。内视自己的身体，只能通过内部来摸清现在的情况。 本以为，这样无非干扰更少了，只需要着重于飞机内部的六块仪表。按照一定的扫视顺序去飞，就可以飞得很顺利。但是，看着daniel的操作和仪表盘上面波动剧烈的样子，似乎不是如我想的那么简单。 daniel有些着急，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汗，我有些奇怪，真的有这么难吗？ 一旁的sungwook也是不停地叹气道“watch your altitude，daniel，what are you doing？” 我坐在后面的观察位置，不禁有些想笑。sungwook这句话快成为了他的口头禅，每次都会戳中我的笑点。 关注了一个方面的参数，必然要损失其他方面的精度。 做完了一系列的指令，sungwook要求换人，轮到我上。他拿着笔指着我道“baily.”，也只是简单的叫了下我的名字。 我起身，心里又在碎碎念，觉得自己不会飞成这样吧， 想了很多，但是自己已经坐在左座，等待着教员给我的指令。他的首个指令是保持平飞。这算是最简单的口令，顺序就是从简单到难。 我交叉检查每一个仪表，并没有发现仪表有太多的波动。模拟机上的仪表要比真机灵敏的多，因此不能用太大的力气。之前第一次使用模拟机飞行的时候，就吃了亏。稍微一用力，就把飞机的俯仰角度调整得很大，发现之后忙往下顶，但是没有料想到这一前一后之下竟然让飞机变得更加不稳定。 因此，一点点的动作都有可能引发后面的一系列状况。 说到我平飞，觉得难度不是很高。手上缓慢且小心地操作者控制盘，模拟飞机在稳定的巡航，保持高度在8500英尺。 由于前面daniel已经飞了一遍，所以后续上来的同学工作负荷会小一些。不用过于担心配平和油门大小的问题，因为这些在某一个高度和同一个条件下都是固定的。 daniel此时已经和我交换了座位，坐在我后面，观察着我的操作和仪表的知识，感叹道“哇，你这个保持得很好啊，都不带动的。” 我有些被他逗笑了，笑肌带动身体，带动了手臂和手，让控制盘变得不稳定。这样一来，仪表盘的数据也开始摇摆起来，我不得不通过油门和俯仰来回归刚才的高度。 教员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到我很费劲地在保持各项参数。不由得笑着说“你看吧，我就说没这么简单。初次从目视转为仪表飞行的学生都是这样的。”前面我飞得还不错，sungwook也无话可说。现在，终于被他找到了机会，施展了一番对自己身为教员的权威，有些得意地看着我们。 我只能点着头表示赞同，还是没有找到其中的方法。 我把一段航程飞完之后，sungwook接过控制盘，开始给我们做展示。我起身让位置，我们也想看看到底他能做到何种程度。 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操作，每一步都是拿捏得很好，在短暂浮动后，指针归于原位。也没有任何复杂和多余的动作，就是很干脆的几步：抽油门，控制杆的俯仰来回几下，结束。甚至还微微转过头来问我们看清楚了没有。 我们则是有些被震惊着，短时间说不出话来。这确实有些超出我们的认知了，在我的印象里，就算再简单，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sungwook展现出来的分明就是另一个层面的存在。 ”先生，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稳定的？”daniel首先忍不住问道。 “咳。我会以姿态仪作为起始点，进行向外的扫描。其他几个仪表循环，交替检查。”sungwook清了清嗓子，道出了其中的奥秘。 虽然，没有说得太多，但已经足够我们启发和自省了。 daniel眼神流转，在思索着。我自然也不例外，想着如何应对这个过渡。 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个很玄妙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这就和平常，我在一般写作业的时候，一旁放着电视剧，另一边又放着可以挂机类的手机游戏。一心多用，这是最本质的东西。说到底，这还是我的拿手项目。 想通了这一点，其实就没有什么难度了。在之后的课程中，只需要掌握快速扫描之法即可。我们各持自己的见解，在后半程的课程里继续练习模拟机，进步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着。 第45章 仪表地面课 在一边紧张地学习飞行实践的时候，也不能忽略了对理论的学习。 park老师是我们仪表地面课的老师，有着一个笔挺的鼻子，即使戴着口罩，也还是能看出优越的轮廓。一双深黄褐色的瞳孔显得很冷静，但是却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第一节课是从目视引渡到仪表的预备课程。其中说到了目视和仪表的区别，我们应该怎么样一心多用，正确扫视这些仪表，并且合理地运用，保持航迹的正常。 有些戏剧性的是，每个学生的进度都不一样。不像我和daniel已经进入了仪表等级的阶段，大多数都会在期末考试的上下阶段。有很多的仪表知识都是接受不了的，前面还好一些，都是比较通俗易懂的东西，但是越到后面，专业性和实用性就体现出来了。 还记得第一次上私照阶段的时候，地面课教员josh告诉我们：目视飞行条件需要带的机上设备是什么。 “a tomato mes”，我们都戏称它是“一个番茄焰火”，这是非常容易记忆的项目。但是，当时看到大批量英文的演讲稿，有些眼花缭乱，脑子是有些空白的，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到很后面才知道这个意思。josh问我们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就是应该掌握的重点，就是这张ppt上的内容。 同样地，今天我们也学习了仪表飞行条件下所需要带的东西，也是类似的短语，但是时间太久了，记不太清里面的内容。（等到抽空的时候，一定会找出来，再进行修改的） 每次学完一节地面课，都是需要再复习一遍学习的内容的。虽然，听起来好像有些离谱，有时候确实是坚持不了，但是总归在每一个阶段都需要温习一遍。拖到后面，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欠的账越来越多，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处理这些。 事实就是这样，在国外并没有太多的人会去提醒我们去学习。所有的，都是需要靠自己去设定目标。那个时候的我，目标很明确，没有太多的杂念，甚至封闭了一些之前的回忆，来逼迫自己融入飞行和地面课之中。 别人怎么样学习我管不了，但是只有提升自己才是最好的。就例如很多人都喜欢往后排做，只有我坚持坐在前排。 有时候也挺奇怪的，或许是park教员不管，一些学生在摸清了他的脾气后，就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在后面玩手机和干其他事情。但是，可以明显地知道他们的结果一定不会太好。多半是在考前的几天中抱佛脚，靠着所谓的一些笔记和宝典，在那边苦挑灯读。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学习方式，太伤身体，所学到的东西也不扎实。不是为了考试而学习，而是需要运用这些知识来飞行的。都说，学以致用，在飞行技术专业这一门功课上，必须要花很大的功夫，像滚雪球一样来终生学习。 正值疫情时期，我们被分开成一定的安全社交距离，戴着口罩分隔地坐着。park就在上面照着ppt上的大纲给我们梳理其中的知识。有些涉及到的东西，饶是我这个阶段都是有些感到新奇，觉得会讲得太快或者是暂时接受不了。 但是毫无他法，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只能是保持自己的心态，听着park老师授课。 讲到飞行程序的时候，我原以为之前在国内的航校，上过类似的课程，会轻松一些。但是，丢下的东西由于记忆曲线，很多都丢失了。只有大概的轮廓和框架渐渐明晰起来，而考核的重点恰恰是细节的知识点。中美差异也是存在的，所以相当于从头来过。 课间休息的时候，大家都显得有些疲惫。有些和飞行安排冲突或者是离得很近的学生，更是苦不堪言。需要在很密集的执勤期干很多事情。工作负荷显得有些大，于是就头一趴，俯身在课桌上抓紧这些时间休息。 旁边有人在交谈，我循声望去，是室友ethan带着他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在聊天。 他似乎精力比较旺盛，心态也调节得比较好。 “你知道park为什么在当地面教员吗？他以前好像也是飞行教员呢，从他上课的时候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 “我好像听说，”真·室友oliver也凑了过来小声道，又看了一眼已经出去的park“他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很久没飞了。” 原因并没有说得太全，但是已经知道了大概的信息，这就已经足够了。我也时常习惯，在机坪的时候就没有看到过他的身影，只有在地面课的时候能找到他。 从park的知识储备，自信程度和谈吐来观察，他在之前，一定是一位很好的教员，也有可能是校方的拆官。但是现在，却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无法拿到体检合格证，飞不了。想来，也是比较可怜的。当当地面教员，之前从教员眼里看到的其中之一的光芒，现在似乎能解释了。 要知道，成为一名拆官，哪怕只是校方的，也并不容易。就拿之前的chonghun和ryan，都是资历比较老的教员了，而能拆89拆的更是少之又少，在拆官的名单里十个不存三个。 想到这些，不由得高看了park老师一眼。也想着要是他能成为我的拆官，该多好。 第一，是因为他的水平确实很好，哪怕成为自己的教员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第二，凭着对自己上课的认真程度，也是有一定的同情分在，在考核的时候，就有更多的操作空间。第三，在授课的时候，经常会说道学生的常见错误，这都是不可多得的经验。 综上，park老师真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教员。 同时，我也经常在他的课上回答问题，不管是不是正确，总算不会让他感到太尴尬。国外的课堂上，就是主张活跃，这对我性格上甚至都有一定的转变。 如此一来，他对我投来的眼神就更加好了，知道我每次都是认真听讲。 第46章 飞行程序初体验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系统学习，知道了仪表飞行的一些皮毛。 比如，rnav程序，这是其中考核里面最简单的一个。 daniel忍不住问sungwook：“先生，我们要飞多少个程序啊？” sungwook有些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又问了一遍他是问的什么意思。daniel又得说道“就是我们现在学习的是rnav程序，有没有其他的程序要学习？” “基本上你们要进行三个模块的学习：rnav程序，vor和ils程序。”sungwook缓缓道来，这就是我们在仪表的局方实践考试中需要掌握的知识和飞行技术。 rnav是区域导航的意思，是较新的导航技术之一。由原来传统的地基导航转变为区域导航。这能够较灵活地将航路，终端区的路线合理化，进一步缩短距离，节省时间。在特定运行下运行的飞机所需要的精度，完好性，连续性和功能性的系统性能要求。 vor程序是用一个地面的导航台，根据接收的信号，知道飞机和导航台的大致方位，就能够进行一定程度上方位引导，这和当时与dustin拆的64拆有一些类似，但是总体的操作方法要难得多。 ils程序，是精密的进近程序。 所谓进近，就是指飞机下降时对准跑道飞行的过程，在进近阶段，要使飞机调整高度，对准跑道，从而避开地面障碍物，我们必须要把注意力高度集中才能准确操作，因此进近是有着严格的标准和操作规程的。 前面提到的两者，rnav可以有精密，也有非精密。vor程序就是纯粹的非精密。那对于精密还是非精密而言，就是精度的区别。 ils进近程序，有着极高的精确程度。换言之，在仪表上的显示非常灵敏，有任何的飞机扰动或者是飞行员对飞机的操纵或修正，都会引起仪表的快速波动。而仪表的指示是有一定的误差的，因此手上的活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 有了很高的精度，带来的代价就是需要昂贵的地面设备支撑。之前，曾经听老师提起过，这一套设备就要百万级别的数字，单位是人民币。 因此，不是什么机场都能够有资格安装和负担得起ils进近的运行的。好在，我们雷德蒙德机场平常也有商业航班的运行，因此这个设备也是不可或缺的。航校也把这个程序列入了大纲。对于这些所谓的科技而言，我们需要掌握的知识又多了一分。 学习飞行程序是一个长久的过程。这三种的每一个程序都不是一日能够速成的。在一定的理论基础支撑上，经过模拟机的训练，才能够跟上实际飞行的脚步。 今天，我们只关注rnav程序。 模拟机上。 “你们先试试看，我不教你们，就按照程序图上的指示飞吧，来。你们谁先来？” daniel见上次我飞得比较稳，就先双手让出位置给我坐在前面。我不禁有些失笑，但终归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模拟显示屏上的数据，有些陌生。虽然早就已经看过教员给我们的材料，但是自己第一次上手还是有些陌生。sungwook似乎看出了我的难处，笑着说“你别担心，我会帮你调好飞行程序。” 只见sungwook很熟练地进行一番操作，在大小旋钮上调出了适当的页面进入。 过了一会儿，就有一条绛红色的线条在gps显示屏的中间，他告诉我这就是我们需要飞的路线。gps会自动地识别现在的位置，也就是绛红色之前的线条，是蓝色。 较为明显的颜色区分，让我们这种新手有很好的体验感觉，明确地知道该飞向哪边。 刚开始飞程序的时候，其实还好，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也就是按照程序图上的高度，保持好就行了。对于速度而言，教员没有太多的指示，于是我就随便设置了一个油门和控制杆的位置，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对于飞行程序来说，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飞行程序进近图。 进近图里面，有大量的信息。但是杰普逊公司把它们进行了合理地编排，用了统一的编辑模式，让所有人都能够看懂，于是我们能够在短时间内清楚地知道其中所蕴含的信息。 例如，程序的名字，用的是哪一种方式进近，对应的是哪一条跑道，机场的相关频率是什么，还有各个航路点的速度、高度要求是什么？都是非常关键的信息。 参照着航图，我们一般把平板放在右腿上。航校给我们每一个人分发了一个类似于平板的支架。可以把ipad绑在腿上。这样一来，就能够使用电子版的航路图和进近图，非常的方便。 以为这些资料就是所有需要飞行的材料吗？万万不是，还需要飞行检查单，这也是重中之重。每一个飞行阶段，都需要进行相应的检查。检查单设立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飞行员犯错误，弄错了一个按钮或者是遗忘。 因为有这么多的材料，在驾驶舱内有限的空间条件下，只能另辟蹊径。在左腿绑着纸质版的检查单，草稿纸和教员给我发的其他机场材料和速查小册子。有厚厚一大摞，用单面夹夹着。右腿绑着ipad，参照着相应的路线和程序。 此外，手上和脚上并不是闲着的，需要时刻对当时的情形做出决断，如何修正侧风，如何对飞行程序做到一致，都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就拿madras机场rnav34程序来说。这将会是我们以后经常练习到而且是最简单的飞行程序，没有之一。保持6400英尺的高度，到达一个航路点，例如fepos，是以五位英文字母来命名的点。 但是，在经过faf点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开始乱了起来。 sungwook在前几分钟就告诉过我们“你待会儿就能够看到cdi指针的偏转了。距离机场越近，指针偏转的就越厉害。” cdi指针，有些不同于vor指针。vor事实上就是对地面导航台的一个径向线指示。但是cdi指针分为垂直和水平引导。 对于飞机三维的运行环境中，高度主要用油门杆控制高低。其他俩维度，就是用到了水平和垂直引导。有了垂直引导和水平引导的进近就是精密进近，反之只有水平引导的就是非精密进近。 我当时还有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的，不就是对飞机的操作要柔和一些嘛。 等到我真正到达那个点的时候，压力感瞬间降临。指针在疯狂的偏转，完全不受我的控制。脸上的慌张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我控制着油门和控制杆想要快点让飞机回中立的位置，但是实际上，偏差越来越大。 sungwook适时地按下了模拟机上的暂停键，叹了口气，亲自上来展示。 我看着教员依旧很稳的操作，心里默默赞叹着。为什么他一上手，模拟机就这么听话。 “所有的动作倒要快，准，细。”教员总结了一句话，我们慢慢感受着。他飞了一会儿又说道“并不需要太大的动作。仪表飞行如果是像刚才你这样的话，那就乱套了。我们讲究的是细微的操作。” “你看我的油门杆，并不要经常地移动。基本上都是保持一个位置的。虽然有时候需要下降高度，但是说实话，我们也可以稳定地下降啊！” sungwook嘴里还一面念叨着“ok，now we should descend down to 5400 feet.let us reduce power and carburator heat on.” 在同一时间，我们需要减小油门，并且飞向准确的航向，让cdi上的两个指针变成十字架形状的排列。两个都在中间，就说明完全在预定的航向道和下滑线上面。 整体的原理已经摸清了很多，但是还是需要大量的练习。 那节课上，我和daniel就一直针对这个程序反复地练习。 第47章 vor程序 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练习后，我们已经可以对rnav程序有了一定的认识。 下课之后，教员会建议我们去学员的模拟机上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练习。这个模拟机与上课的并不相同，这就是在电脑上的模拟软件。整体的效果自然是要差了很多。 看了一下大概的样子，是用电子模拟屏的仪表盘，油门杆和控制杆，脚蹬是有独立的按钮和设备，给我们以最大程度上的还原。一共有四个模拟机的位置，有很多人逐渐通过了私照的考试，进行了下一个阶段的训练。 听到这个消息，我微微握紧了拳头，这说明所有人都在努力往第一梯度的我们发起冲击。大家的进度差距在逐渐缩小。 之前，对航校的进度管理有所耳闻。不会放任一个人的进度太快，因为这样势必会造成很多事情上的不统一。例如，回国机票的购买，寝室人员分配和地面课，理论考试的进度不一致问题。 不是很清楚航校方面对这个事情是怎么控制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感觉我现在的进度明显被拉慢了许多，所有的排班间隔都被拉长了一倍有余。甚至别人都有隐隐超越我之势，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沉了沉。有很多时刻，我是有些懵的，总觉得为什么sungwook不给我排飞。 在某几个时段内，我会非常渴望有飞行训练的任务，哪怕是被教员说飞得不好，那这样进度还是在保持正增长的态势。会有淡淡地不安涌来，觉得自己的进度宝座会被攻破。 因此这种现象之下，每次去放置模拟机的地方，仅有的几个模拟机位置在最开始的时候显得有些紧凑。大批量的人拥挤在电脑旁边，都在互相讨教着rnav程序的进近方式，这也是现阶段最主流的训练程序。 模拟机设备离地面课教室只有一个屏风的距离。在一个挑高的白色铁皮房屋内，被隔成了两个房间。 进门需要四位数的密码，为了安全，航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换。为了防止记不住，我还在手机的备忘录里记下。 其中进门的第一个房间就是教员给我们授课的地方。这有专业的两个模拟机，是被局方授权使用和教员的机器。有着宽广的四个显示屏来模拟外界环境。 再进入一个密码门，是一个更大的空间。准确地来说，有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生活休闲区。进门左手边是一排自助零食区域，我们使用无人零售的机器就可以挑选自己想要的商品了。这个机器，对我们平时的飞行还是很重要的。无论是飞行前后，都有可能被安排在饭点的时间，没有足够的时间赶回公寓做饭。 因此，它给我们提供了较大的便利。货架上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我们的日常所需了。会有供货商的工作人员定时更换商品，保证食物最大程度上的新鲜。 光有食物可不够，因此，航校很人性化的给我们购置了一排桌椅，用来进餐。没有人吃饭的时候，来自习也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再往前走，就是学生用模拟机的地方。无论是什么阶段的学员，都会在此练习相应的程序。在电子控制屏幕上，我们可以随意调整飞机的位置和高度，速度。并不需要从推出启动开始，如此繁琐的步骤。 最后一个大的空间，就是一个教室了。为了节约一定的成本，航校只用屏风隔档了各自的空间。如此一来，也算是有扩展空间的感觉。 jason就是模拟机训练中心的常客。在仪表地面课课下的时候，会来这儿坐一会儿。 趁着下课的间隙，我也起身伸展一下坐久后僵硬的四肢。他余光瞟到我，顺嘴问起来“baily，你们现在学vor程序了吗？” 他像是若有若无地试探着我，自己却是在研究着怎么调整仪表上的旋钮。 直入主题，他给我的第一感觉。“这个我的教员只给我们演示过一次，现在练习的主要还是rnav程序。”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但是下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已经飞到这么快了，心里不由得一惊。 jason的教员是hongchang，也是一名韩国教员，听说是排考试的最主要人员，想来手里也掌握着不少的权力，我们的训练进度在他那边非常透明。 但是他说完之后，我也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vor程序是我们考试的科目之一，算是最难的一个程序，因为其中的步骤非常复杂。 由导航台开始出发，可以背离导航台，找到径向线的位置，又或者是以飞向导航台的方式，其中的航向相差一百八十度。 其中涉及到的一个原则就是转十转十。相当于围绕导航台做一个圆，以最大的相似度来模拟圆的运行，这样一来，在飞行软件上就会看到一个优美的弧线：又有两条线成包围之势，形成了一个扇形的飞行轨迹。 当然，上面所述都是基于静风条件下，没有任何错误的修正下的结果。刚开始学习的时候，因为修正不是过大就是过小，很容易将偏差扩大。但是，好在考试的时候容差还是很大的，足足有一海里之远。 一海里约等于一点八五二公里。地面上，算是一个很大的距离。但是在空中，由于风的影响，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远。很多时候，都是积少成多的事情。在前面一段圆弧没有做好的时候，下一段圆弧也是有叠加的效应，因此误差有可能会越来越大。 在仪表转十度以后，用十度角切进下一个航段的航向，如此一来，就会形成一个个圆弧状的样子。叠加过后，就是优美的圆了。 还有一个要注意的问题，就是提前转弯。 要知道，飞机一直是呈运动的状态，所以要根据预判来知道飞机的位置，从而有更好的衔接。背离和飞向导航台，也是完全不一样的相反路径。 因此，一个需要增加距离延迟进入圆，还有一个要减少距离提前转弯。 第48章 我可能要走了 sungwook教了我们很久，一直是以兢兢业业的形象展示在我们面前。 他会送我们回公寓。每次飞夜航的时候，校车司机已经下班了。会在并不长的路上，分享一些自己的心事。 “我可能会在八月，九月回韩国。”教员淡淡地说道。不知道是月光还是路灯的灯光撒在sungwook的眼镜上，我看到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你们都很优秀。但是我……”sungwook并没有把话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你们知道现在整个全球范围内，疫情对航空业的影响是巨大的。人们因为怕被感染，会慎重考虑出去游玩，很多人都不会出来了。” 这个时候的教员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讨论白天给我们传授的专业知识和飞行经验。反倒在告诉我们一些生活琐事和航空业现状。 这个话题是沉重的，看了一眼我们“你们别看我现在是飞行教员，能赚小时费。但是我回去以后，可能也只有开出租车的份。” sungwook抬手隐晦地擦了一下泪水，呼吸声有些重。 “看看你们多好。不像我们韩国过来的学生，都是需要自费来完成航校内的飞行。你们的公司会付给你们所有的费用，那个是大头。而我们，先说说教员吧。” “我们从佛罗里达州学飞完成过来，横跨了大半个美国。大家都不容易。要知道，当时我学飞的时候，航校的规矩很严。你们知道我最多只能挂几次吗？” “两次？”我们这边的要求一般是三次机会，但是也是存在通融的可能性。之后的机会就需要校方总飞来判定，和他飞一次，来知道被测评者的具体水准，判断能不能继续飞行。 只见sungwook笑着摇摇头，随后就正色道“只有两次。”我刚想说，那也没有大不了的嘛，和我们只有相差一次机会。 “先生，那其实也……”daniel忍不住打断道。 他似乎已经从后视镜中看出了我们的想法，说道“我说的两次机会，指的是所有的大小考试。” 话音未落，我们心中的震惊不免多了几分。要知道，航校的小考试也是计算其中的，就连之前的六十四拆和八十九拆也包括。所有需要取得的三个执照就至少要小考十二次，因此难度非常大。 哪一天自己的状态不好了，飞得没有那么好，或者是理论的知识没有掌握完全，就被送去考试，没有通过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在这么多考试中只有两次差错的机会，难度未免太大了些。 未等我们反应过来，sungwook又开始说道“所以你们一定要珍惜现在的机会，你们有这么好的资源，但是有些学生却还是感觉在混日子，已经不知道挂了多少次了，和其他一批的人相差甚远。”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教员停顿了一下，“就是我也离家有三年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总还是有些想念的。所以，我想尽快脱离这里，你们懂吗？” 我们默然。 “我和我的妻子刚结婚完没有多久，我就到美国来积累飞行小时数，总觉得，你知道，哎……”sungwook有些哽咽，“不管怎么样，你们还是要利用好自己的时间。” daniel坐在前排，我在后排，只是静静听着教员的故事，有些感触。 很快，就到了我的公寓sport2，daniel在另一个方向，把我放下后，就带着daniel前往他的公寓区。我目送着他们离去，自己拖着步子走进公寓大门。 还没有吃晚饭。今天轮到我和ethan当值。原本应该是两人做饭的，但是由于飞行任务，不得不让ethan干两个人的活。我们提前商量好，若一个人有飞，另一个就稍微辛苦一些，烧饭和洗碗一块儿做了，等到之后再补回来。 公寓里留着一盏客厅的灯，室友们都回各自的房间。此时也有晚上九点钟了。 看着打扫一新的厨房，没有看到留给我的饭菜。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些什么，往微波炉里看去，已经给我分好了属于我的那一份。 我不禁有些被温暖包裹的感觉，整个寝室还是呈现和谐的态势，互相包容。这么晚回去，他们还是能够想到我没有吃饭。把碗继续在微波炉里加热一到两分钟，走向饭桌前坐着等待着。 从兜里拿出手机，用买来的喷壶往上面撒一些酒精。消毒，这也是我们的日常，对待每一个步骤都不放松，力求将感染的风险降低到最低。 在机场的时候，都没有时间去看手机。只有现在，终于能够放下担子，与网上进行近距离的接触。刷着朋友圈，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第二日飞行。 “你们有什么喜欢的教员吗？”我和daniel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整得有些懵，“先生，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心里却在思索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和其他的教员接触甚少，不知道他们的习性和教学方式，沟通法则是否适合自己。 daniel脑子转得很快“我们只喜欢你一个教员啊，先生，你在我们心里面是最棒的!”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是啊，这话回答得没毛病。 sungwook对于这个回答很惊讶，也很感动，别过头去“是这样的。我可能要走了，因为我的飞行小时数已经满了，总飞也和我说可以不用在这里教学了。”此话一出，我们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那我们的教员之后会？ “是的，相信你们也有所察觉了。昨天，我和你们说了很多。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飞，通过所有的考试，顺利回国。我会和genessis说的，让她给你们排一个好的教员，放心吧。”sungwook有些不舍地说完这段话。 我们自然是很伤感，但是上课还要继续。报出飞行前的检查单，此时说的话都有些力不从心，像是缺少了些什么。 “我给你们还能上几节课。原本，还打算把你们两个人带完。但是，很抱歉，现在看起来实现不了了。只能把你们的王师兄飞完。他现在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了，到那时候将会进展迅速，最快几个星期就能上完所有的课程。” 第49章 压座 一直很好奇我会被分到什么样的教员。每次都在心里面祈祷分到个好教员，不要对我太凶，技术不要太差就行。 在没有飞的日子里，我就等待着系统上给我安排的教员是谁。 没成想，这位竟然是一位老朋友了。这正是我之前私照阶段期末考试的飞拆考官。他还记得我，平常经常能够看到他进出航校大门的身影。知道一些内情的室友们告诉我“luc的学生有很多，但是和他飞得特别快。” 但是，有些遗憾的是，我和daniel并没有被分到一个教员。距离感瞬间有些被拉开，但是别无他法，有时候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并没有如我们所愿。 只是想要去了解下一个教员的性格和教学方法。genessis下楼告诉我们：“luc你们已经知道，之前就和你们有过接触。他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老教员了，比起sungwook也不遑多让。这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你们也是很优秀的学生，相信baily你能在他的教学下顺利通过其他的考试的。” 说着，genessis便看向我，“至于dustin，你们可能对于他的了解比较少。因为，之前的地面课都是由我来执教，他更加偏向于其他两个班。但是，总体来看，也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好教员。” 距离sungwook离开雷德蒙德还有几天时间。之前他也说过，会把更多的重心和精力放在王学长的身上。以至于他现在成为了他那一批最快的一个。 本来，以为今天就是新教员给我们上课飞行。但是，从课表的安排看，依旧还是sungwook。 我们都有些吃惊，同时也感到很惊喜。没有想到最后的时候，还是有机会能和sungwook飞一节课，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 sungwook语重心长地坐在前排右座，这一般是教员的座位。两人制机组的设计，是左右两边可以控制飞机的姿态的，至于怎么判断，自然就是以力大的那一方胜出。但是，正常情况来看，是不允许两个人同时操纵的，有违标准操作程序。 他告诉我们“虽然只剩下最后一点时间在这里了，但我想了一下，还是放心不下你们，想要再辅导你们最后一节课。这也是我尽自己最大能力范围内能做得事情。所以，我们今天把所有学过的都复习一遍。” 我们不敢怠慢，对教员表示感谢。前一晚我还给教员发微信说“先生，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给我们的教学，帮助了我们很多。如果你要离开了，请提前告诉我们，好给你送别。” 由于是最后一节课了，一定是有非常多的细节和干货交给我们注意。这一次飞行时daniel先飞，我坐在后面。从包里面拿出来笔记本，准备记录下这次飞行的全过程。好在等下轮到我飞的时候，或者是以后来进行完整的回顾和复习。 进行仪表的飞行训练以后，是可以进行三人的训练的。相比于塞斯纳152的拥挤空间，只能坐下两个人。现在我们可以有三个人的座位，教员和飞行学员在前，另一位先不飞的学员在后。在后面的被称之为观察员。 这也是我成为观察员的一天。而我坐在后面，观摩其他人飞行的事件，也被称之为压座。这其实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以看看别人是怎么飞的，在他的身上总会有些属于自己想不到的优点和亮点。 如果拿捏得当，就可以归为自己所用，是一件非常赚的事情。所以有的学员，就非常用心，在自己没有排班的时候，就会去给别人压座，学习一波技术。 雷德蒙德机场地面。 在开车推出以后，需要听一个叫做通播的东西。调好频率，就会从耳机里传来一个提前录制好的声音。 “雷德蒙德机场，自动地面观测系统：0700世界协调时，风向280度，风速10节，少云在8000英尺，温度二十五度，露点温度二十三度。” 这就是一个标准的通播。 但是由于仪表飞行的特殊性，需要我们对频率进行调整。在仪表飞行的塞斯纳172上，一般有两部频率。一个是和地面或者是塔台交流的，还有一个是听天气的。 没错，之前在私照阶段，用的就是塞斯纳152飞机。但是，现在用的就是172飞机。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来，飞机进行了一个升级。从原来的两座变为四座这是最明显的变化。但是整体的操纵原理没有任何的区别，仅仅从飞行气动力学和检查单来说，稍微增加了几个步骤。 由于之前没有过于强调这个频率的调换，所以导致了对频率的理解很乱。sungwook在这节课上就给我们解释清楚了，应该怎么样去分配。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知识点。 这个飞机给我们的另一个印象就是，总感觉飞机的仰角很大。就拿汽车来说，正常视线看出去，都是能很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但是，在这类飞机上，就是要费很大的劲，甚至要把身子探出去，才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但是，总体还是没有什么影响。因为这就是仪表飞行的魅力。我们需要戴上一个目视限制设备，这样就看不见外面的参照物进行飞行。 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无非就是看不见外面了而已，还有这么多仪表来供我们参考。说实话，之前就算是目视飞行的时候，也会经常参考里面的仪表。因为起飞抬轮的速度和一些关键速度不能用身体感觉，一定是非常严谨和精确的。 然而，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有多次教员提醒我“看看你的航向，已经偏到右边这么多了。”可我怎么也理解不了，怎么就偏离了呢。看着仪表好好的，就是处于居中的位置。 这就是因为我用一些身体上的感觉器官来进行飞机的姿态解释，从而造成了一定的误差，导致飞机的状态不正确。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下去以后会造成所有的参数都偏离预定的轨道，愈行愈远。 第50章 导航模式 在做好了地面上的准备工作以后，调整gps数据完成。 和塔台复诵完成之后，就可以开始起飞了。 这和目视飞行不同的是，仪表飞行的离场方式并不相同。我们称之为odp离场，简单地来说，就是障碍物离场程序。 我们训练用的塞斯纳172这种算是小飞机，在超越障碍物能力和飞机本身的爬升性能，都是远远低于其他的高性能飞机的。 民航客机和高性能飞机都是由独立的离场程序的，由专业的程序设计人员来规定其中的离场路线和规则，基本上会有一张航图赋予其中，只需要按照上面所写做即可。 所以，我们需要用类似的离场程序来获得飞行最佳的剖面。其中所蕴含的规则并不复杂，只是简单的几句话。 在机场细则里面写道“左转航向150度直到正切vor台。再做一个右等待。” 简单的一句话，在刚开始学习的时候，还是有一些迷糊。总感觉不是很能理解，在教员给我们画图以后，总算是能拨开云雾一些。 在后排坐着的我，其实更能感觉到飞机的姿态和一些参数的控制情况。在自己飞的时候反而没有这种感觉，在戴上目视限制设备之后，整个人都是处于迷茫之中，隔绝了一切的感知。 教员还在一旁告诉我说:“baily，看外面，这就是狄秀特导航台。”我颔首道，“确实，之前从没有在空中看到过这个导航台。” 如此一来，就对整个的导航设施有了更好的了解，从空间感上立足。 看到这里，我也在纸上写下整个的odp离场。这其实是一个单独的考核项目，以vor的仪表指针居中作为参考标准。 标准的第一段程序理应是非常优美的弧线。由于侧风的缘故，要不断根据风速大小进行一定的修正，才能够达到这种效果。 驾驶舱。 “我们用的是什么导航？”sungwook突然为daniel。 “啊？vor导航现在。”daniel有些吃惊，教员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着眉看着现在的仪表，并且虚指着。 “啊！”他惊叹了一声，忙调整着gps上的导航模式变为vor。 事实上，gps上有两种导航方式，其中的一种就是正常的gps导航模式。这纯粹就是按照上面的路线来进行飞行。另一种，是使用飞机上的仪表来进行领航。这两种模式造成的结果都是不一样的。 因此，鉴于此，我在笔记本上重重地写下：调换模式。并且画了一个星号，来警示自己不会要犯同样的错误。 今天，确实是可能不会再忘了。但是，后面的经历告诉我这还是很容易遗忘。 在驾驶舱负荷比较高的情况下，非常容易会遗忘。 接下来就是对rnav进近的实战了。多次在模拟机上进行针对的模拟训练，在飞机上还没有做过很多次。但是这个程序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这一次，daniel长记性了，知道再检查一遍现在的导航模式。 “好，现在是gps模式，准备madras机场的rnav34程序。”daniel嘴上道，手上却有些慌乱，有些无所适从了。 “好的，首先准备进近前的简述，开始吧。”教员在一旁拿着ipad，望向daniel的操作。 进近前简述其实不是很难，在地面上做好准备就可以了。 首先，拿出进近航图。 从这里就能看出，sungwook真的是非常负责。从最先的地面准备，检查单和程序全部都想到了。所有可能犯的错误和知识点，都讲得一清二楚。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感动。有这样的一位好教员，何愁通不过局方的考试。但是，同时也有些惆怅，想到他就要走了。 进近航图上把所有分类一遍，把所有的元素标记好，按照顺序排列。如此，在飞的时候就能够很清楚地说出应该怎样简述。 “这是madras机场的rnav34程序，航图是有效的。频率已经设置好，ctaf和天气。起始进近点是fepos，高度7900英尺。最后进近点是高度5400英尺。我们采用lpv模式进近，复飞的程序是……” daniel说完了一系列的说辞。没错，这些其实飞到后面对这些数据已经很清楚了，但是由于考试的规定，这些话更多的是说给拆官听的。 进近的时候驾驶舱是非常繁忙的。在这个时候，由于我们的熟练度都还不高。因此，通讯的工作就暂时先交给教员了。 做完进近简述完成以后，gps上面的显示屏显示马上就要到达起始进近点了。 起始进近点的意思就是开始进近，也就是开始下降。下降以后到达了每一个导航点都有要求的高度。速度目前还没有什么限制，因为我们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去管这些了。教员知道我们目前的水平有限，毕竟才上了这么几节课，所以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教员吐字清楚，用着适当的语速说着“madras traffic，cessna，rnav34，missed approach.” 语速适中是比较好的。并不是说，说得多快就觉得自己很牛。地面课教员就和我们说过“之前有学生和塔台管制员说得很快，想要显示一番自己的英语能力。但其实，这对于我们母语国家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最终，只能是自取其辱。” “管制员看他说得这么溜，不禁精神大振。诶？这个小子有意思。管制员要说得比他更快，这可让我们的学员吃苦头了。根本不能理解和复诵其中的指令，只能是慢慢地和管制员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这就是民航中的所谓的炫耀，五大不可取态度之一。 教员所说的最后两个词就是复飞，做这个程序不做全停，也不是先停后起飞。而是直接在复飞点加满油门，飞往预定的程序当中。 驾驶舱此时氛围有些紧张。教员报完新一轮话之后，daniel又开始了新的下降。又到了另一个导航点，特殊的这个点是最后进近定位点。 最后进近定位点要做很多事情。 第一个，下降。 第二，放下襟翼调速。 第三，报话。 第四，居中指针。 第51章 过热 madras机场。 距离最终的复飞点还有两海里。越到后面，vor的指针就越敏感。有很小的扰动，或者是对飞机的一个修正就能造成指针很大的变化。 daniel手上有些慌乱，汗水已经流在额头上，顺流而下，到达目视限制设备，之后又进入了眼睛里。但是现在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管，只能是猛地闭了一下眼睛，汗水全部充斥在眼球中，弄得daniel一阵酸痛，强忍着继续开始手上的活。 驾驶舱里没有多余的话，气氛已经来到了高潮。这次程序最关键的就是要看这最后进近阶段了，其他的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你还有什么没做？”sungwook有些着急地质问daniel。 daniel却是喘着粗气，动作有些迟缓：“，going miss.”报话以后，daniel怎么也想不起还应该要去做什么。脑子里原本已经放松了，又被教员这一句话给整得紧张起来。 “哎。我和你说过，要在gps上的按钮按下，这样才能激活复飞的程序明白吗？”sungwook往窗外看了一眼飞机的情况，确认没有其他相撞的可能了。 “来，我来操纵飞机。”教员说罢接过操纵盘，又瞟了一眼仪表的数据“为什么这么慢飞的？”，“你没有收襟翼。” sungwook不禁摇摇头叹气，“回去以后，把这些程序都再背背。”教员在把飞机的姿态调整到最大爬升角速度以后，收上了襟翼，这样才恢复了原本应该舒适的爬升姿态。 教员让daniel再目视飞一个起落航线，再做一个全停。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和daniel换座。 目视的落地做得不是很多，以往都是做复飞，所以这方面的经验会比较少。 塞斯纳172的落地感会比较不一样。一个是因为飞机的俯仰角比较大，很难看见外面的参照物，造成视觉上的偏差。还有，就是飞机比较重，很自然地落地感会稍微重一些，也就是需要有更多的拉感力。 但是daniel对此类飞机的着陆技术掌握得较好，因此落得不错，没有猛的捶地感觉。 接下来就是轮到我展示的时候了。 此时已经是正午，太阳透过驾驶舱，能感觉到炽热的温度。阳光刺眼，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和汽车上那样，用了遮光板来减缓这种灼热感。 快速交换了位置之后，坐上去感觉又是不一样了。整个飞机的操纵都在我手上，前面的步骤都是一样。有了前人的经验之后，就不会犯那些错误了。 顺利地从34号跑道上起飞，没有任何的阻塞。 为了节省时间，教员让我拿出ipad准备开始rnav34的飞行程序简述。从一个文件夹里找出了早已经分类好的航图，打开开始简述。 说了一半，ipad突然息屏了。 “先生，我的ipad……”sungwook凑过头来看，“那你有纸质版版本的吗？” 在地面上的时候，他就和我说过，很可能今天这么高的气温，会导致ipad自动关机。所以，我也提前做了准备，在航校的电脑上打印出了这个机场的所有飞行程序放在一起，以备用。 我转过头，示意daniel能不能拿给我那份文件。一些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中文还是英文，说英文有些阻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说中文，又感觉不是很好，教员就在这里，有失他的威严。 第52章 轮到我 在合理地准备下，算是度过了这个难关。飞行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这样那样的困难。所以，只有做好最坏的打算和在地面和训练中提升自己。 和刚才daniel的流程一样，又做了一遍rnav34程序。 事实上，在模拟机训练的时候，教员就发现我操作要稳重一些，对于仪表指引杆的修正精确，达到了预备仪表飞行员的资质。 今天的飞行程序也没有让教员失望。脑海中不断闪现过sungwook对我的指导，哪里需要提前转弯，哪里需要按照gps的指示转弯，激活程序，根据程序图一步步下来，一切都丝毫不差。 daniel在后座看着我的操作，不由得啧啧称奇，“你的指针基本都不动的。”随后却发现应该用中文说一遍，sungwook循声看来“确实，所以daniel你要向baily学习。” 此话一出，驾驶舱的气氛都显得更加活跃了些。 到达了指定的高度前几十英尺，我适时地给全油门，收襟翼，激活复飞程序，并且在频率里报话“，going miss，runway 34，madras.” 这一次进近采取的是lpv模式。意思是有垂直和水平引导，如此在低能见度天气条件下，就能允许飞机下降到更低的高度。但是需要注意的是要在指定的高度就要决定是否继续进近：终止进近复飞或者是继续进近就变成正常的目视着陆。 此前，我还抱有疑问，在戴上目视限制设备之后，怎么着陆。事实上证明，我还是想多了，教员对此早就想好了对策：只需要到达最低的标准之后，就可以摘掉了。再怎么样恶劣天气出现，也是需要目视寻找机场和跑道来进行最后的人工着陆。 这里是不包括现代电子化设备极高的民航飞机，我们只是用一些上世纪的小飞机来进行训练。所以，也就不存在仪表着陆系统的二三类这种最低标准极低的参数。要知道，最厉害的情况是真的可以在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是可以全部由飞机系统进行操作的。 进行了一个飞行程序之后，就可以回雷德蒙德机场了。 毕竟，其他的程序也才学了一次，sungwook想要把这些时间更多的留给后面的新教员给我们训练。在他当值的这些时日里，下定决心想要把我们的rnav程序训练掌握得刚好，打下坚实的基础。 “redmond tower，cessna.”我和塔台管制员进行了初始联系。 在进入机场的扇区范围内，首先需要得到管制员的同意。因为，有时候因为飞机流量的问题，他们实在是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管我们。 所以，每当听到“stay out of delta.”，教员就会叹一口气，意思是暂时还不能进入机场范围。唯一最好的做法就是：在确保周围建筑安全的前提下，做盘旋。 最长的一次，听教员说有做了足足十几圈。在做盘旋的时候，是要匀速并且保持高度的，没有这么简单，需要耗费不少的精力。 好在这一次，是正常的情况。 “go ahead，cessna.”管制员直截了当，还是那个老管制员。每次听到他平稳并且匀速的声音，都很舒适和安心。没有任何的催促和不满，只是非常照顾中国学生，明白旁边就是飞行航校，母语也不是英文。 “at smith rock，inbound with b，.”回复的时候，只需要说到关键的信息。为了缓解频率的拥挤，这是最好的做法，教员经常这么和我说。 这还是在经过了教员修正之后的结果，本来我想的就是照本宣科的所有的信息都要说一遍，那样太浪费时间。 看似非常精彩的一节飞行课，终于在这一次小错误上经历了波折。不过这样也好，文似看山不喜平，是一个道理。在这个方面的记忆点一定会更加一层，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处。 “，right downwind runway29，report midfield.”在之前，我还不能理解后半句是什么意思。“right downwind”之前就解释过，是右边三边。 雷德蒙德机场很好辨认方位。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能有公认的目视参考点。这是和管制方面早就达成一致了，因此就成为了大家的共识。 从史密斯岩石过来，左边是跑道29号，右边就是11号。右边靠近一条公路，顺着那边过去就能进入四边。但是，我们今天用的是29号跑道。只需要找准地方，穿过中间，在合适的时机（比如在gps上显示距离机场一两海里）再与跑道对齐，如此就能进入右三边了。 调整了合适的速度，并且其实在前面报点的时候，就需要下降到4100英尺，这也是起落航线高度。以平均海平面作为基准，机场的标高是3100英尺。在这个数值上往上增加1000英尺就是，所谓的起落航线高度。 这一千英尺，相当于公制单位中的三百米。这些高度实质上就是为了能和起飞的飞机有一定的间隔，也是目视飞行的一个规则。他们都能在美国民航法律和航空人员手册里找到。 和前一个私照飞行阶段一样的，从三边开始，每一条边都能设置相应的襟翼。每一条边上，都能下降一定的高度。有的时候其实就是飞行员们自己的经验，有些人会在每个参照物上都能找到下降的时机，飞得多了，就能找到这些参照。 但是，根据所有人的口述，这些主要还是以国内的学生飞行教员来进行这方面的找寻，口口相传。 航校一楼电脑桌前。 我和daniel已经完成了飞行完成以后的检查单，回到航校，准备进行今天的讲评。 “今天做得都不错，我们把这个最容易考的程序复习了两遍。甚至我可以说，百分百会是考试科目。希望你们以后的飞行也能够像今天这样。”sungwook对我们简单地评论了一番，并在网上系统里面写下今天的所有不足和需要改进提升之处。 时间飞逝，在飞机上的时候，总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在课下讲评的时候，没有了与空气分子和天气的交流，自然就觉得一切都慢了下来。 第53章 新教员 本来和sungwook说好，在他离开雷德蒙德前，和我道别。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是一直没有受收到他的消息。或许很多时候，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 在一次飞行下来之后，我在航校的大厅里听到了sungwook的名字，头不由得转过去，才发现那是其他的学长在讨论他的去留。 “早就听说，sungwook已经离家多年，和自己的妻子还没有共度多久，就来美国这么久，未免有些难熬了，他昨天就已经收拾好走了……” 在一旁听着这些话，心有些不是滋味，没有想到竟还是没有赶上最后一次见面。 bryrant刚下了最近的一班校车走过来，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张嘴道“baily你是不知道，我已经换了好几个教员了。刚开始在falcon的时候，就已经有两个教员，这个航校单飞前后也是各一个，现在我的教员时间满了，也要回去了，加起来也是有五个了。” 都是一样的，谁都想从学员到最后的阶段都是一个教员，就不需要再去适应不同人的风格。 今天已经是和其他人飞的一天了。 三小时前。 “hello，baily.”一个眼生的学生走向我，我有奇怪，之前从未与此人接触过，他怎么会这么快认得我。 他身高与我相近，甚至略高一些。制服领带穿戴地十分整齐，健康的小麦肤色有着浓浓的生机，眼中的流光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之前看过一篇网上的文章说：只有心中纯净，心怀梦想和希望之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眸。那是自信的体现，也是心中所想。 再环顾他的周围，拥簇着一群人叫它“luke学长”，我心中了然，知道他就是我的新同门。经过了最后和sungwook飞行之后，就安排了新教员给我教学。 默默看着他周围人对他的言语已经满脸笑容地luke，发觉他的受欢迎程度不低。能够快速地知道我的名字和信息，也能在同学群中混得开，本是一件不易的事情。我自认为没有自来熟的本事，但是也不怠慢，同样地和他打招呼。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之前我们还没有……”我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他却又是一笑，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你可是第一个考过私照的人呢，你在我们那儿可有名了，以后还是需要你来多帮扶我。” 两个人都小心地用中文说道，虽然这个是违规的，但在一定的规则之内，还是可以行使自己的权力。就目前来说，在这个航校还没有抓过说中文的先例。 我被他说得有些接不上话来，只能回道“没有，我们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存在什么先后之分。”两个人都很谦虚，算是在愉快中进行了第一次的见面。 不久，luc也过来了。这位也已经很久没有谋面的教员，首先看了一眼我，又拍了拍luke的肩膀，绕了个身走向电脑桌前，手晃了晃鼠标。 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的名字是多么像。虽然luke名字是自己取的，但这也是难得的缘分。luc让我们先去看飞机，不要在这等着了，这样能有更多的时间在飞行上。 “所以，你之前就已经是luc的学生了吗？”两人走在机坪上，我转过头问他。 “是的，你之前是谁教的？”他也问我。 “sungwook，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他昨天刚走。”一丝苦涩又浮现在我的脸上。 “那还挺可惜的，听说他教得很好，学生飞得也很快，你们作为他的学生，还是不错的。”luke略微歪了一下头。 “是啊，我的学长是他班里飞得最快的，前几天刚考完商照，马上就要回国了。”我眼中还是流露出忍不住的羡慕。 “真好啊，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这一天。”luke抬头看了看天。 “哎，不说了，先检查下飞机吧。我来叫油。”随即我就钻进了驾驶舱。 也只是半坐在左座上，一只脚放在了沙地上。里面的空间，并没有太多，如果想要让整个身体都进去，可能就需要调整前座的座椅靠背，往后一些才能够伸展肢体。 但是由于操纵的缘故，我并不习惯将座椅放在这么后面。因为我觉得这样会有些懒散，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懒下去之后，就会有不好的后果。对飞机的舵面离得远，就不能及时接管飞机。反观，教员他们就不需要担心这些。 经历了多年，早就已经找到合适自己的角度和高度。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又想到了之前sungwook在每一次的长航程转场里面，都会把座椅调到最后，双腿伸到最远处，双手抱胸，就开始自己的梦中之旅。 “line service，cessna，request fuel.”我在频率里缓缓说道。 “line service”就是我们自己航校里面的服务设施。最主要的功能还是加油，其次是维修飞机。但至今，还从未用过维修的功能。不是说飞机没有问题，只能说每次都是现场去找签派或者是机务，让他们想想办法。很多时候，不是一两个字就能够说清楚的，需要我把照片拍下来给他们看，这样有更高的效率能够解决。 有意思的是，这个频率经常会出现不理人的情况。有可能是频率那边太繁忙了，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处理。因此，就需要多次叫他才能听见。 我还会想他们是怎么和我通话的，是有固定的房屋在里面，还是有什么设备。 “copy that，i will be there soon.”频率那头终于回我了。 在加油车来了之后，我才知道这个答案。我看见了加油的工作人员拿着对讲机在和其他的飞机说些什么，这样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就是这样和我们进行交流的。 “你检查好了吗？”我关闭了通讯，灯光和主电门，问着luke。 为了节省时间，通常在和加油工作人员通话完之后，就可以进行飞机的外部灯光检查了。标准就是所有的灯光都能正常发亮，没有松动的痕迹。这对于我两个学员来说，更是如此，进一步地节省了一些时间。 所以，这也是观摩的好处，能够多一个帮我进行其他的飞机检查。 第54章 烈日下的工作者 “还有右半边没有好。”luke手拿检查单，看了一眼回答我。 “也好，我们一起检查吧。反正也加油结束了。”我回应着。 就在几分钟前，加油工作人员已经结束了工作。和我们道别，就要前往下一个飞机加油了。 “have a good flight.”她很客气地祝福我们，塞斯纳172的油箱要比塞斯纳152的大一些，整体的高度也像是要高上一些，因此身高不算高的她需要踩着梯子才能找加油口。 炎热的夏天，现在正是处于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有些尴尬的是，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是很熟悉她。所以，每一次他们来的时候，我只能是用代称来他们。 为了生计，经常会有一些人兼职来做这些工作。只是脑海中还回荡着她刚才顶着烈日，半眯着眼睛，一只眼睛还要关注于加油口的位置和加油枪是否得当。烈日下工作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站在机坪上就能够感受到滚烫的温度。 之前有老师说，距离地面最近的温度能够达到五六十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住的。在机坪上工作上的人，脸上已经被晒出了痕迹，有些发红。在我这个角度，隔着一些距离，都能够感受到脸上的刺痛感，不由得缩了下眼睛。 “机翼检查，从机翼根部到外部没有任何的大的损伤，灯泡完全。各个连接部位良好，没有掉落的地方。” 一个人念着检查单，一个人就用手触摸飞机上的部件，并且目视检查着。 正当我们检查到了飞机机头部位的时候，luc戴着墨镜，依旧拿着他的一个耳机包来了。这就是他平时所有的装备，不像其他教员。 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个名为eric的教员，他也曾当过我私照口拆阶段的考官。我有一次看到他提着一大个飞行包，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只知道比较神秘，一身拎在手里，不曾离开视线太久。 “我们的油量怎么样，满油吗？”luc一边拿着量油棒，踩着飞机的踏板爬上飞机，打开飞机的加油口，亲自检测一番。 就如同之前的sungwook教员一样，他也是每一次飞行都会检查一遍。这样也好，燃油是飞机的最基本的材料，在多方检查之后，会把威胁降低到最低。 “是的，满油。”我作为叫油的人，自然抢先回答道。 “ok，let‘s go then.”luc不拖泥带水，这也是我的作风。 但是我们的停机位并不是在正常的水泥地上，而是在远离大门的远停机位上。那边铺满了沙土，因为摩擦力的关系，飞机极难停进去，需要靠很大的人力来推。飞机没有倒车的设计，哪怕是再先进性的飞机，所以就需要再费一番周折。 于是，我在机头前面，拉着螺旋桨中间的螺旋桨头，他们两人在后面只管负责推，我还要负责方向。这对于我，还是有些难度的。就像两人对一人的阵营，让我这边天生地少一些人数的优势。 总算是推到了水泥地上，机头朝刚才停机位的右边。左边是私人机库，右边就是停机坪了。每一次站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每一次都是有些奇怪的感觉。刚好因为建筑物的设计关系，没有了太阳的照射，站久了甚至出现了一些阴凉的感觉。 “我们谁先？”趁luc已经坐上飞机，我发问道。 “你先吧baily，看你肯定经验比我多，课程的进度也比我快，我在后面先观摩，之后再换我上吧。”luke很自然地回答。 我也不好拒绝，只是有些苦涩，第一次在新教员旁边飞，总归还是想发挥好一些，能够给他留下好的印象“好。”我略微犹豫了片刻，脑海中闪过一些想法，却还是淡淡地回应道。 因为驾驶舱的空间关系，只能把座椅靠背调到最前面，先让luke坐进去在后排。然后再把座位调回来，轮到我上去，关好门。左右两边只有一扇门。过程听起来有些复杂，但这些都发生得很快。 我吐了一口气，刚才的体力活动还是让我的呼吸有些加快。随即，就需要穿戴上安全带。我经常容易犯一个错误，就是应该先调整好脚蹬的位置。但是又搞错了顺序，所以又得脱开安全带重新再来一次。 左右腿各绑上相应的检查单和ipad。正准备拿出检查单开始做第一项，luc就打断我“baily，你现在是学了几节课了，emm或者你已经学了哪几个程序了？” “我最主要学的还是rnav34，vor的还没怎么操作过，所以可能还不太会。”我如实回答。 luc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随后，也没有多说，只是在一旁看着我一项项做着检查单。 我心里面却是想着：以前也只是考试和luc飞过，实际的飞行教学还没有尝试过。还是有一些玄妙的感觉，但是遭受着两个人的目光，还是有些奇怪，手上的动作有些不太稳，甚至还出现了一些嘴瓢的现象。 总算是熬到了滑行的步骤。 其实，就只有十几条检查的项目，但是今天比较特殊，所以做的就相对的慢了一些。在做的时候，还不免听到了两人的对话。luke总是在某些时刻和教员进行一些交流，或在问一些飞行程序上的问题，又或是在问gps设置的相关事宜。 我不禁皱了皱眉，又不好发作。 “redmond ground，cesnna.”首先还是进行一个初始交流。 然而，本应该按照剧本里写的今天都没有按照流程展示出来。地面那边迟迟没有回应。频率里也比较安静，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 教员也是有些奇怪，让我再等等。luc看出了还想要再叫一遍地面，但是制止了我。 也或许是今天的机场和空域太繁忙了。虽然在这里，平日里也有民航运输机的起落，但是从管制员的配比上，终究还是一个不大的机场。所以，就只有一到两个管制员，他们就要分管所有的频率工作。 luc又换了换塔台的频率，把它放在第二部，这是一个比较常规的做法，这样就不会有互相的冲突。在第一部正常的情况下，监听第二部备用。 第55章 大小卢克 等待了将近五分钟，雷德蒙德地面回应了我们。 在等待的期间，我只能低着头看着检查单是否已经完成好。飞行程序图也是我需要关注的地方，每一个航路点的高度，航向，以及报话的时间又都复习了一遍。 终于，耳边传来磁性的男音“cessna，redmond ground，say your intention.” 我忙从思绪中脱离出来，微调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使得声音能够更响一点“at haa ramp，ready to taxi，with f，odp departure，north bound，cessna.” 这一次的报话和之前的就有一些区别了，因为我们的目的是做一个障碍物离场的程序，因此要带上odp。luc教员在几分钟前就已经授意我给他展示一遍不同的离场程序，并且做一个rnav再回来。 根据上次daniel的经验，已经很明确这些该注意的地方了。比较了一下luc的gps设施方法，与sungwook的教学思路有一些出入，但是只能说是多了一种解决办法，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我在告诉了他我的方法证实是正确的之后，就也没多管。 他别过头，看着自己的ipad说“haha，whatever.” “cessna，taxi via b，cross runway 05，hold short of runway 05.”管制员指挥我道。 “via b，cross runway 05，hold short of runway 05，cessna.”我复诵。 管制员发话一定都是飞机的呼号在前面的，然后飞行员的报话相反，就得把自己的呼号放在在后面。 根据管制员的指令，我大致能够推测出来今天机场繁忙，因此需要留有很大的间隔来保证安全。由于雷德蒙德的跑道设计，是交叉跑道，所以需要格外的小心。相比于国内的机场，都只是一些平行跑道，因此要求方面大相径庭。 luc也是第一次看我平常的飞行，主要还是想要检测一番我的水平如何。对我没有太多的评语，只是看着一些基本的操作，是否满足此阶段的要求。 有时候就感觉很搞笑，两个人的英文名字都是一样的读音。索性，在课下之后，他们就戏称为自己“小卢克”和“大卢克”。 我先戴上了目视限制设备，瞬间对外面的情况都减弱了感知。没有了视觉参照，首先做的是一个对于vor台的等待。 在飞机上，能够感觉到侧风很大，本来应该飞往这个航向，就能切入到导航台。luc见此，适时地提醒我:“你应该向左边偏转一点，今天侧风很大。” 我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这样的。在往左边修正了一下之后，cdi的指针就逐渐往右偏转到了居中的位置。 随着时间的推进，我逐渐到了vor台的位置。在恰好经过的时候，在仪表上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翻转三角形，以代表不同的方向——过台。 在导航台上方的倒锥形三角区内，就是变化的地方。 luke在我飞的时候，一直在询问luc相关的问题。 “是不是在这个时候需要计时，或者是在前面的时候就要关注指针的方向。”luke问着luc，luc也不厌其烦地回应着每一个问题。 在我看来，有些东西是很明确的，但是或许是因为进度的差异，这些也能够理解。 第56章 准备仪表理论 航校b栋。 “你们可以开始准备仪表的理论考试了，我看很多同学已经飞完了私照阶段，进入了仪表飞行。”park老师看着我们，手掌做交叉状，环顾了一周。 听完这些，我心里不由得一紧，顿时感觉突然有这么多的事情冒出来。脑子有些刺痛，又看了看旁边人的神情，也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就例如danie还是低着头看着今天上课的ppt，其他人听课的也不在多数。 想着和我一批的同学，是否已经在开始看仪表理论的题目。之前，在falcon考私照的时候，与其他同学找了很久，最终在app store上面找到了复习的题目。 第一次点进去的时候，发现是需要付费的。 “baily你看下，为什么我点进去要付费啊？这个价格还不便宜，还要好几百美刀。这么点习题，还需要这么贵，这也太不划算了吧。”ethan询问我。 我略一皱眉，“我之前记得，是免费的。你别急，我再找一下。” 刚进去的界面是软件机构官方给出的教学视频，其中涉及到了最经典的着陆，机动动作。前两个是可以进行观看的，但是之后再往下拉，是成一片灰色。意思很明了，需要付费才能进行下一步。我不由得撇了撇嘴。 后面，经过了不断调试，在第五级菜单中找到了另一个按钮，在这儿点进去是免费的。 所以，这一次我们还能用这个软件吗？”ethan恰好坐在我后面，拍了拍我肩膀。 “我前两天看过，只要进入仪表的范畴，都是需要额外购买的。”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次白嫖是不太可能了。 我的余光中看到了jason好像正在看着题目。心中一动，莫非他已经在看仪表的题库了。 所谓题库，就是上面的题目基本与考试的情形无二致，百分之九十几的重复率。这一点在私照的时候，就已经是证明了的。想来仪表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不由得走上前，问jason用的是什么app，好一起分享。他告诉我是先要下载这个app，还要进行电话购买，才能用题库。 至于具体的使用方法，还是很麻烦的，一时间说不清楚，需要回去慢慢弄。 听到“需要电话购买”，觉得有些奇怪，都已经是2020年了，为何还需要这种落后的方法。 总算是熬到了下课回家。park老师上课讲到的理论考试，另我有些烦乱。 公寓。 室友oliver正准备穿上厚衣服，去往阳台上透透气。见此，我先问道“oliver，你知道怎么买那个仪表的题目吗？” “奥，之前我听别人说过是需要打电话购买一个账号的。诶，你这么一说，我也现在买了算了。你等等哈，我看一下上面的电话是什么。”oliver手插衣兜，抖了抖。 “hello，this is sharpers air. may i help you？”一个清晰的女声从电话那端传来。 “eh，hello，i want to buy the instrument questions.”第一次和美国人通话，还挺陌生的，有些不太习惯，甚至对于有一些词语都翻译不出来。 经过了一番功夫，得知需要用类似的储蓄卡支付才能获得题目的账号。但是我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奇怪。 由于与他们是单纯的电话交流，为什么就能够从我们的储蓄卡里扣钱呢。费用是七十五美刀，价格不算太便宜。但是本着能省去很多力气的原则，还是就忍了。 “ok，that‘s it.”总算是结束了对话。 接下来就是等待扣款了。电话那边的客服告诉我们：只需要在收到一封邮箱之后，就能够有账号了。所以，眼下的第一步就是下载好app。同时，我也开始和客服打电话，这样一来，趁早能进入题目，刷起来。 大约有五分钟左右，就有了邮件传来。 邮件上写的是就是已经成功购买仪表移库的消息。还有，就是附上了账号和密码的消息。在最后，还额外强调了：本账号在同一时刻只能用一次。 不禁想起来，刚才我在和另一个客服通话的时候，也给我说了同样的话术：“this can be used only one person.” 我前面还在和他争论说“but can i use it in puer？” 这其中还是蕴含了我自己的小心思，是否可以在不同的客户端来进行登录，这样就不需要这么多人来付费了，公用一个即可。 他听完，语气似乎加重了一些，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却也是不容置疑的态度。见此，我也只能作罢。 oliver用的都是航校办的储蓄卡，在进航校之初，就有了这张卡。用完了一周的开销，剩下的余额已经不多了。因此，我只能用了带来的信用卡。本来是不想用这张卡的，我的这一张是副卡，这样就需要主卡的持有人来进行还款操作，有些麻烦了。 等待邮件的时间比oliver要久一点，他已经去往阳台，短时间怕是没有要看题目的意思了。 我照着邮件上面的指示，读了半天，突然又一想。点了一下邮箱中”一键翻译“的功能。这不香吗，我暗想道。看邮件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我下载的app似乎和oliver的不一样，后面发现可能是新老版本的区别。app store上一些同名字或者是近似名字的软件太多了，有些混乱。 但总体来说，并没有太多的问题，只是在排版问题上，略有差异罢了。 看了一下大概的布局，只能说里面的东西很简单，只有分类别进行测验和有无答案进行测验两个训练模式。在最后一行，写的是模拟测试，读了一下上面的文字：建议只有到最后考试的时候，再进行考试，这样的效果是最好的。 不多说，直接开始测试。 封面上写的一共有一千一百道题目左右，在我看来总数并不是很多。 至于顺序问题，自然是从最少的分类开始。飞行气动性能是我选的第一个，看起来只有两位数的题目。我还一阵开心，争取在吃中饭前完成这一序目。 做完一道题目，就会减少剩余做题的数目，这也给我增加了一定的动力。 第57章 搬家前 “根据伯努利定理，压力越大，流速越……”题目如是写道。 很快我就选择了答案。一共有三个选项，算是有三分之一的概率。不同于之前中学时代的时候，有很多都是有四个选项的，难度自然是增加了。想要蒙一个概率正确的情况，都不是这么简单。 在这一分类的题目中，不是很难。大多都是关于一些基本知识，概念类的。不需要耗费太多时间，大致算了一下，需要七秒时间看题，十秒反应，三秒作答，加上五秒的误差，就需要二十五秒一题的速度。 很快，空气动力学的分类题目，就见底了。 ”baily，来吃饭了。“ 当时，我们的宿舍准备从当时的sport2搬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还需要从前几天说起。 ”sport2，you will move to regency24 tomorrow.”宿舍和学生管理员tom在微信群里通知我们。 “之前可没有什么通知啊，怎么突然就要搬了。”我们不禁有些抱怨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房间的家具和布局。 “哎，没办法咯。”室友ethan有些苦笑着。 只有一天的时间，现在是上午。我还好今天没有地面课，也没有其他的飞行训练。室友lucien需要进行一个仪表的课程，得耗费三个小时的时间。 他更是苦不堪言：“真的是服了，为什么现在才来通知。只有回来再收拾了。”lucien抱怨着，但随后还是归于平静。这种事情遇到，也是没有办法，却是是运气使然。 拿出了行李箱，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整理。 只是呆坐在自己的床上，拉上百叶窗，望着并不算太靓丽的风景，有些出神。 都说孟母三迁，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学业而有所为。我们也算是为了自己的学业而搬迁。后来，听说了有新的韩国人要来，所以我们需要把房间空出来，留给他们。 这也不难理解，因为他们是自费的，这些地段比较好的宿舍就留给他们。 在我看来，一个好的宿舍有几个特点，第一个，周围和其他的住户的间隔较远，远离繁杂的马路和街区。第二，有良好的环境，草坪和明亮的窗户。第三，就是较为舒适的床铺。 很显然，sport2把这些发挥地淋漓尽致。以至于我们都不愿离开这里。 现在的中午和晚上，伙食都是由当天的做饭人员解决，省去了不少麻烦。越来越觉得当时的想法是多么正确，给现在多了很多时间可以去做其他的事情。 赞叹了一番lucien和oliver的手艺，还是那样的具有创意。吃了他们做了这么久的饭，却还是有不断的新菜出现。 最让我受用的是柠檬炒猪肉片。合适的刀工将猪肉切得很入味。用秘法调制的酱汁浇入其中，是留有余香的回味。问了lucien到底里面加入了什么，却也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但是在我盲猜之下，大概是一些花椒水，香油，耗油之类的提香佐料。这些调料对猪肉的异味调整有很好的奇效，柠檬汁后挤入猪肉中，更是在口齿中留下了别样的清香。 虽然有加入了一定的辣椒，让我喉腔有些发颤，但是架不住其中的美味，手上的筷子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第58章 搬家前(二) 有了清爽口味的柠檬炒肉，自然也需要一些油水，来增添菜品的多样性。 lucien和oliver还做了一道油炸鸡腿。 单听这个菜的名字就觉得很诱人。 当时，lucien还在开油烟机，手放下来，又拿起了一旁待命的筷子。刚开始，是呈现淡淡黄色的油香。用了一口第二小口径的锅，夹在明火上，沸腾着的是温度极高的食用油。 对于炸这一方面，对油自然是不能节约的。与市面上小摊里不同的是，那里吃过虽然有满嘴的流油，却不能保证其中油品的质量。因此，无需过多的担心。 我忍不住问lucien怎么能做到如此的完整，鸡腿的每一个剖面都是一样的颜色，没有看着焦黑的难受，也不是那种没有熟的成色。一切火候都是把握得妙到毫巅。 “哈哈，这可是我费了老大劲了呢。从最开始的清洗和改刀工作。之后蘸取了我精心配比的淀粉和面粉，最终蘸取了薄薄的一层鸡蛋液。这样就能够保证鸡腿不会掉下肉皮，那样卖相也不好看。”lucien有些得意地看着我，还不忘手里搅拌的动作。 看着那颜色逐渐深入的鸡腿，我咽了咽口水，心中对此物的期待值也是上升了不少。同时，对lucien的手艺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番。 其实，在刚才的房间里就已经闻到了浓厚的香味，那是无法掩盖的，渗透进皮肤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忍不住闭上眼回味，享受着这一美妙的片刻。 十分钟后。 所有的鸡腿都已经炸完，有些奇怪的是。这些炸制品在装盘之后，经过空气的自然冷却，颜色会加深，更是有一番成熟诱人的感觉。 “baily，我们下次也可以炸一下鸡腿，看看谁做得好，还有你之前一直喜欢做的炸薯球。”ethan也不甘示弱地表示。 “好啊，等我下次哪天时间多的时候，或者是考完之后。”我回应着，脑中却是有了大概的轮廓和思路。 想着等下还有行李的收拾，又是一阵头疼。还好，不比之前从falcon搬到这边来，学校会有相应的货车来托运。想知道，当时可是费了不少的神气才把那些能拿的都带了过来，横跨了大半个美国。 主卧室。 “这些也可以拿过去诶感觉。”oliver指着一张桌子说。 这张是之前从客厅里搬进来的一张木质的矮小长方形桌子。并没有太大的空间，之前把它弄进我们的房间，只是为了可以放一些杂物。一开始，也没有想好可以放什么。只是单纯觉得这样能显得整个卧室更有空间感一些。后来，桌子上面的东西逐渐开始多了起来。发来的口罩，还有一些杂物，占据了一半的位置。 在那两位学长搬走了以后，整个卧室里就空了很多。他们当时只是暂时借住在我们这儿，之后的宿舍腾空出来，就搬到了其他的地方了，后面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甚至，在之后，我还在沃尔玛上网购了一个瑜伽垫，泡沫轴和清洗剂。当时，各种牌子和款式有很多。但是货比三家，综合考虑了一下之后，买下一个颜色偏向蓝色的垫子。 有时候，飞完回来之后，都会觉得肩膀和腰部有些劳累。因此，有这个想法，想要去舒缓一下四肢，来达到减缓疲劳的效果。事实证明了，这个垫子很好用，无论是用泡沫轴进行滚动的动作，还是只在上面进行一个仰卧的姿势，都是有着舒适的体验。 这个自然是带到新公寓去的，我心里盘算着。 走进两个房门，找到了衣帽间。对我来说，这个地方才是最好的地方，有着极好的私密性和遮音效果。虽然里面的空间很狭小，我甚至有过在里面躺下的举动，当然只是说着玩的，那里面后面的灯坏了，只能借助外面的灯光来照明。如此，在密闭的这种空间待久了，并没有太多的好处。 每次收拾行李的时候，我觉得衣服这些东西是最多的。我的行李箱和所有悬挂着的衣服占满了很多位置。把它们叠好，一个个放进去。若是有放不下的，就把他们卷起来，那样是最省空间的办法。之前，就在网站上搜索如何才能在有限的行李箱中，放下更多的衣物。 得到的结论是把它们按照一定的方法卷起来，这样会有意向不到的效果。我也这么照做了，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会有一定程度的皱。对于一些短袖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没有太官方的款式，但是对制服是比较致命的。如果拿出来，皱巴巴的，会有极度不舒适的体验。但是，短时间也问题不大。大不了之后重新再洗掉，烘干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oliver还笑着对我说“终于可以摆脱隔壁的怪老头了，每天在那听到，很烦人。” 这么说的原因是，在我们搬过来没有多久的时候，经常会听到隔壁的房间有老年男子的咳嗽声。那不是一两声，而是持续不断的，带有痰的那种剧烈猛咳声。 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是不是他生病了，很普通的流感。但是，随着时间久了，未免有些后怕。对于此人的病势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之后，他的咳嗽声减少了，甚至是听不到了。乍似一看是一件好事，不用担心他是否加重了病情。但是，再一细想，并且结合现如今的疫情形势，还是有很多的可能性。 但是，这么多天了，我们从未与隔壁邻居有过接触。换句话说，都是互不熟悉，并且互相看不到人的。所以，理应没有风险。他们在工作，我们也在航校里面学习。结合了公司的外出要求，我们几乎大门紧闭。 再走到床上，这些床上用品也是需要拿过去的。那边只有一个床垫和钢床架。想着这些床上用具已经跟随我从雅典到现在，经历真的是有些多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杂物了。桌面上的学习用品，各种航空理论知识用书，台灯，全部要拿走。 第59章 三迁 晚上六点半。 lucien已经飞完仪表模拟机回来了，脱下口罩，丢下书包，直接摊在沙发上。做完了中饭，还需要飞模拟机，晚上也是轮到他们做饭，所以未免有些劳累了。oilver对此，直接接管了两个人的工作。 早就已经把饭烧好，他的速度很快，一起都是安排好的熟练程度。打开蓝牙，连接上“小魔方”扬声器，顺着节奏就开始手上的动作。 所以，当lucien回来之时，我们已经收拾完了。他转头，看过去厨房，就是给他留的那一份。相信他的心里也是被包裹的幸福。 “我们把这些盘子，嗯……厨房用品装起来把。”待lucien吃完以后，有人提议道。 “好。”我们回应。 之前，航校的学生宿舍管理员tom说过，所有的东西都要拿走。因为那边什么也没有，需要自己带过去。 也有室友耐不住好奇，提前就去新的公寓踩好点。我自然是没有这么多心情。一来是因为这边的道路周围确实还不是很熟悉，自己的手机网络也时好时坏，会有找不到回家的路的风险。还有，就是距离离我们这里太远了。 前去看新公寓现场的室友回来，眼里带着光。 开始介绍了新公寓的布局和情况“那边是两层的设计。这可不多，我们之前都是一个平层。”看了一眼我们又继续道：“一层是厨房和客厅，有一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二层是两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 这是一些最简单的介绍，没有任何的主观情感。我对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在想是住楼上还是楼下好。 再说回这厨房里的整理。最主要的还是一些盘子，筷子。这是重中之重，没有了盛菜的容器，是一件很难受之事。 之前，我们累计起来买了有好多的调味品。生抽，老抽，食醋，耗油，食用油，盐，胡椒等等。这可比一般家里面的储备要多上许多，所以想来之后也会有更多菜品的出炉。 有瓶瓶罐罐的调料，也有袋装的，把他们分门别类好，准备装进纸箱里。平常航校会接送我们在沃尔玛买菜，有的只是塑料袋。至于这纸箱是在网上购买的，经过了其他人的点拨，我们知道了“亚米网”。 那上面都是一些对于中国超市里的食品。有很多买不到的东西：旺旺雪饼，海天酱油，ad钙奶。……所有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在这边吃到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有了这个网站之后，生活中会增添了很多的乐趣和享受。 这些实打实的瓷碗重量，在累计之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把它拎起来，试了一试，果然还是需要耗费很大气力的。 把所有的纸箱放好，终于收拾完了厨房中的杂项。 众人都收拾得很累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 还没有怎么睡醒，百叶窗中的缝隙透光进来，让我先一步睁开眼。挣扎了一会儿，侧过头看了看对床oilver，没成想他已经起来了。 这可不多见，他本来都是要睡到九点十点，极少情况会这么早起。那些所谓的极少情况，说的就是有单飞的早起。 推开门，ethan坐在饭桌前，一手在ipad刷着视频，另一只手往嘴里扒拉着燕麦。oliver则是站在客厅中间，看着手机。 没多久，听到了门外的汽车引擎的声音。航校的工作人员a来我们公寓楼前，开来了一辆拖车，在门口停下。 那是一辆很长的板车，前面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两排越野车，其中用钩子连接。 “good morning”他率先给我们打招呼道。 美国人起得都很早，在七点多就来了。但是从他们的脸上并没有看到过多的疲惫。 阳光有些刺眼，照得我们收缩了瞳孔。a却是一副潇洒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戴着一副墨镜下车，收拾一下车上的空间。 昨天，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完，放在了行李箱里面。但是有一些还没有，比如椅子，床这些只能是第二天才能放到板车上。 我们费了一会儿功夫，把床的构造研究明白了。这是可以伸缩的设计，拧下了元宝螺栓，往里面一对折，就瞬间节省了很多的空间。 数不清，搬运了多少次，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上车。航校工作人员a还帮我们了不少。他说需要一次性把这些运光，并且车上最多只能坐上四个人。 我们也没有争这个位置。恰好之前公寓里有四个人买了自行车，所以索性把自行车骑过去了。当时，我还没有买，觉得用处不是非常大。有学长说是可以骑车去航校的，在没有班车的时间下，会能节约很多时间。当然，这是不包括冬天的。 于是，我和ethan两人没有买自行车，我们现行乘坐这辆车过去。 一路上，越过了很多的公寓。再一次地，这边都是一些不高于两层的楼房。所以，没有太多的障碍物遮蔽，对于透光性是一个很好的展现。 在进入“regency”字样的小区的时候，我们还暗自担心了一下这么长的车，能不能拐进弯去。事实上，证明了他的技术却是不错。有些视若无物的，预判了转弯的位置，做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转弯。 和之前的空旷场地不同的是，这边是一个人口密集型的地方。还有，我们的在训学员有很多就在这附近。a告诉我们，我们房前面就是校车接送地点。这未免也太方便了，其他虽然也是同一个小区，但是还是需要步行一段距离。 不管是看到车的位置，还是等待，都是绝佳之地。 首先a拉开卷帘门，是一个车库的位置。之前在sport2也有一个车库，那里面是极冷之地，没有暖气的供应。放的尽是一些从亚米买来的食物，还有自行车。 现在的车库自然就是给我们先行放行李的地方。太阳在这个角度照进来，成了一个很好看的斜率，散落在地面。 没一会儿，骑车小队也后一步抵达，把他们的车先放在一旁。因为，没有这么多的空间，可以放。床垫和数不清的麻袋和纸箱，让我有些难以步行的感觉。 第60章 新家 “我们先把床垫搬到客厅里吧。这些放着也太占位置了吧。何况到时候都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我提议道。 室友们表示赞同。 这些看似雷同的床垫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先是有厚薄之分，又有其中的纹理讲究。我也只是在搬家之前偶尔瞥了一眼，匆匆就拿过来了，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是，凭借着自己的直觉，还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拿到客厅里面，穿越了那一道不算太宽的门。与之一起的还有那一张折叠床。把它们放下，暗自叫了一声“可真重呐，呼。” 起身看了一眼，室友们还在周围参观新家的布局，来来往往的。客厅不算小，首先惹人注目的便是靠近阳台门，角落里的壁炉。此时，没有人自然是没有生火的，但是对此还是很好奇、 之前在纽楠的公寓里面有一个，但是从未用过。想来，这一次是可以体验一番的，现在已经是可以穿长袖的季节了，到最后肯定要经过冬天，到时候就有机会去体验了。 目光再往左边转，只有一个棕黄色的长沙发，我还没有坐下，看到lucien抢先躺在沙发上，我不由失笑着：“感觉如何，这个沙发？” 只见lucien调换姿势，又按了按沙发表面，感受着掌中传来的感觉。“哎，坐来坐去，还是第一次我们在雅典的时候的沙发最舒服。” “对呀，之前还有两个沙发，现在只有一个，都不能坐下全部的人。”ethan在一旁补充。 又回想起当时雅典的沙发，脸上浮现过一丝无奈。也可惜了sport2的沙发拿不过来，但是也没必要了，那个沙发太硬，不适合长坐。以至于我在这边都没有怎么做过沙发，呆的最多的时候就是在自己的椅子上。 “诶，这边不是明火的。”听到室友已经在左边的厨房里，开始研究晚上做饭的事情了。我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显现出太大的兴趣。就只是把床拿到卧室，开始先准备好自己的窝了。 根据我们之前定下的原则，每两个人住一个主卧。在雅典是ethan组，在sport2是我和oliver，至于这最后的公寓，自然就是轮到lucien组了。 又仔细算了一下，这样刚好每一个人都是住了四个月左右，算是很公平了。又综合了一番楼上和楼下的特点，还是觉得楼下更方便一些，便和oliver挑选了楼下的房间。 都说由俭入奢易，但是这反过来，反差可不是一星半点。只在这儿看一眼，就让我有些沮丧。在我当时看来，还不知道是否能摆下我们两张床。床是房间里面最基本的要素，也是休养生息之处。 如何用这有限的空间里面，摆下我俩的床呢？有些想不出，只能请oliver进来，毕竟是两个人一起住，还是需要问一下他意见的。 待他进来之后，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这也太小了吧。”oliver很明显的苦恼也显露了出来。停顿了一瞬，我们尝试了很久的布局，靠近门还是靠近床，横竖各种奇葩的方式都用过了。但是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腾出最大的空间来。 还有，就是对那一个桌子的摆放。好不容易保存到现在的茶几，也能够发挥出一定的功用来。在靠近门之处便是一个推拉门式的衣柜。这不比从前sport2，里面的空间也是小的可怜。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杆子安置在内部，用来挂衣服。往上面便是五根镂空的鞋架。 上面距离天花板的距离倒是不少，但是再怎么弄也只是能放一些不太重的东西。毕竟，承重一定是有限的。那在至于这内衣这些贴身用品，只能是放在行李箱上面了。此实属无奈之举。 床已经安置好了，还需要桌子。刚才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床，我在窗户边，沿用了一直的习惯，采光好。能够在自己劳累之时，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就连桌子，椅子这些都是从sport2搬过来的。 我分到的桌子并不大，特别是在宽度方面，真的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只能放下一个电脑和一个ipad的距离，可能还是说多了。所以，在每次学习作业的时候，还是遭受了不少的困难。 oliver也接受不了这个桌子，和我的是同款。他可接受不了这个书桌的维度，索性就抛下了这张桌子，在外面的沙发上做所有的事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我都没有看到过他在寝室里学习过，坐下尝试了一下，只是一脸不耐烦地关上台灯，走出门外。 先把所有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听说，之前都是一些学长住的地方，他们离开以后，有一段时日没人来过了，积了一层灰，看了看手中抹布的黑色，不由得有些撇撇嘴。 坐在床上，突然觉得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啊，今天下午还有一班飞呢。 “哎，我都忘了。”又进入了排班系统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只剩下一个小时的裕度了，还好。 我和oliver说了一声，今天中午就不一起吃了，没有时间了。忙完手中的行李整理，只能是大致弄完了最基本的东西，还有一些是只能回来再管了。 到航校，需要着制服，但是搬过来之后，很多都打乱了，找不到了。有些苦恼，心里也有些慌张。翻找着所有可能放制服的地方，花了有约莫十几分钟，才找到。 走到一旁的卫生间，卷起衬衫，打了一个领带。这是航校的要求，这样会有更专业的感觉，这是航校里面张贴着的告知书。给了我们有些大的感触，每当我们有同学着装不规范的时候，这就是最好的警示。 最后，好在没有超过时间的限制，又订了一辆去往航校的车。待我准备好以后，校车已经在门外了。 这天还是很疲惫的，早上就没有睡醒，随后又开始了模拟机的训练。主要是这个课程是临时加的，没有太多的反应时间。飞行具有很多的随机性，也给我们限制了很多。 第61章 沐浴 在此之前，已经学习了仪表笔试的一部分题目。 刚开始的学习势头是最猛的，声称要多少天要拿下这一套题库。但实际上越到后面，就越陷入了瓶颈期。特别是做了一半的时候，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 一则是因为题目的长度和难度提升。原来都是只需要一些基本概念类型的题目，现在竟然需要画图计算来解决。有密密麻麻的图表或者是小字，看得有些晕。二来，是因为长期沉浸在这种状态下，脑中已经是成一团浆糊了。想的全部都是题目的设问，脑子越来越肿胀。 在其中的一天晚上，我实在是被整得有些烦了，用力地闭上眼睛，再也看不进ipad上面的题目了。脸上满是痛苦，出去找oliver解闷。沙发上还有ethan，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看短视频网站，此刻正刷地不亦乐乎。 眼看两人都是没有要做题的意思。我走上前询问他们情况，得到的答复却也是看不太进去。每当下定决心之后，想要开始学习的时候，就容易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随即便看不下去了。 又看了看两人脸上的笑容，似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我也稍微释然了一些。 在做题过程中遇到的难题，只能先做上标记，待到下一次解决。 这已经是回来的两个小时之后了。 还没来得及好好整理，就开始刷题了。实在是形势所迫。有很多的时候，这边的考试都是随机安排的。仪表等级的笔试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就算是每一天做一百道题，也是需要十几天的时间，又要有几天的时间来看自己做题中，写下的笔记和口诀。根据学长的口述，我们是分批去考试的，那这批名单的标准就是训练进度的快慢。再往下推到，就很容易知道自己定会在前列。 在练习题目之后，终于完成了今日的任务。心中的好玩之意还是逐渐熟络起来，但是觉得此时打游戏又有些罪恶感，还是看一些视频好一些。正好最近，正是《庆余年》这部剧大火之时。 刚开始还好，只要是鹅厂的会员即可。这并没有什么，在当时歌手的时候，就充了年费的会员。疫情防控的需要，保护自己就是对自己和其他人负责。我们极少出门，只会在购物和去航校的时候出门。 到了后面，疫情似是又加重了。因此，航校就不让我们去沃尔玛了，改为线上购买，和亚米的方式如出一辙。 后面则是出了一些类似于“超前点播”的类型，这相当于是还要付额外的费用。看着那几个本可以播放的剧集，心里还是有些痒痒的。好在oliver告诉我说外网上有一个可以免费看的网址。 随即点进去，确实是有的，并且已经更新到了最新的剧集。眼看着白点围城的圈加载起来，心情也随之激动起来。就好像心中的神秘东西已经被拨开，打开了其中的禁制。 虽然看到一半之后，会有十五秒的广告，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很可以的，预先知道了很多的情节，心中满足程度也逐渐爬升。 看着其中跌宕起伏的情节，特别是配上了那极具特色的背景音乐，那氛围感绝了。我是很喜欢看这种有人物提升的小说或者是电视剧，从刚开始到最后的一步步实力境界提升，会让人跟随剧情不由自主地带入其中。 看累了，想着应该先洗个澡，想要褪去今天一天的疲惫。顺便，试试看新公寓里面的花洒如何。还记得在前两个屋子里边儿，里面的卫生间都不算差。在sport2的时候，让我尤为满意。 里面是很长的米色石英桌，上面附有一个很大的梳妆镜。虽航校规定，每一周都需要进行公寓的检查。最主要的还是对地面的清洁的要求较高，还有就是对厨房，卫生间的打扫结果监管。 有些让我们感到自豪的是，每次cassi来检查寝室，我们都是航校寝室的第一名。但是又有些奇怪的是，例如tom来查寝或者是其他的高层来，就又是另一番结果了。那会检查得非常仔细，包括了墙上的一些污印，又有如空调外机上的出风口，这些都是平时几乎注意不到的地方。 楼下的新盥洗室空间不算大，但是却又着异常干净的气氛。看来，之前他们收拾地也不赖。 这边的浴室设计都是一个洗手台和浴缸。但是就清洁程度来说，我们还从未使用过这种浴缸。只能是站立其上，用着花洒。 关上门，拉上浴帘，任由水花洒落在我的身上。闭上眼，享受着每天难得的时刻，所有的疲惫都能在这一刻散去。 身上的毛孔被打开，每一个水分子和身体触碰，都愉悦着跳动着。 手上擦拭着从国内带过来的香皂，最喜欢这种带有清香味的东西，沁人心脾的感觉让人沉醉其中。在这边，也只是买过洗发水，总觉得还是国内的牌子要适合我一些。 临近换季的时候，脸上的皮肤似是有些干燥，从脸上脱落下来的几丝死皮，惹得我生疼。 鼻子最近也有些堵了，不知道何时鼻子变得有些敏感。不知道是因为对外界反应大，还是之前别同学传染，总觉得时常有一只鼻孔通不了气，呼吸困难，导致了睡眠也不佳。 正好趁现在洗澡的时刻，用高温缓解一下。感受着身体周围蒸腾的水蒸气，眼前是一片犹如仙境的雾气，鼻子好像也舒服了很多。 在水汽的加持下，我用手去擤鼻子，之后是说不出的通畅。久违的双鼻通气的感觉，让我整个人再一度的放松。 用清水洗去，又触摸了一下鼻子。感觉到的不是正常该有的湿润，表现出来的有些多了。 忙睁开眼，倏然看到，从手指上漫流而下的是，番茄色的液体。 敏感如我，立马发现了不对劲。脑海中马上闪现过一个念头。倒吸了一口气，也不敢咽口水。草草地冲完，擦干出来。 头部保持一个几乎不动状态，张开嘴巴，用嘴呼吸着，快速走向我的房间。 第62章 冰糖雪梨 还好，我的卧室离卫生间只有一个小拐角的距离，很快走到了衣帽间的推拉门。 半蹲着拉开推拉门，摸索着找到行李箱。在里面，我清楚地记得有一个水蓝色编织网，里面装着的是很多应急药品。 临行前，母亲把每一种有可能用到的大小医用品，有纱布，创可贴，也有感冒颗粒，胃疼，烫伤药……种类繁多，却很有条理地排列在内。 再一次较重地呼吸了一口，这使得我好受了一些。我在里面翻到了脱脂棉，我甚至还记得当时觉得这一塑料包装袋，实在是占位置。但又或许是受到了冥冥中的一丝牵引，什么东西驱使着我把这个带上。 很庆幸，在此等时刻，派上了用场。 oliver从客厅走过来，他人未至，声音却先一步传来：“baily，你洗完了吗？洗完我就进去洗咯。” 我顾不上搭他的话，呼了一口浊气，从神经传来的是令我皱眉的腥气。 卧室里只留着一盏台灯，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在晚上，不是很想把卧室里弄得太明亮，有台灯足以满足我对学习的需求，觉得氛围感也更浓一些。 他见我蹲在地上，拿着脱脂棉准备放在鼻上。还有一只手还带着刚才洗完澡的毛巾，先行捂着鼻子周围。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想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你…鼻子…？”说了一半，他又想蹲下来帮我拿棉花。 给他回应的，是我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一声气声“呃……”给他示意没关系，自己可以处理。 我甚至有些难过，咬了咬嘴唇，因为从经验判断出这一次的鼻子很难受，有些严重了。 有些害怕止不住，脑子运转也有些慢。本能地又快步走去卫生间，浸湿了已经掰小了的脱脂棉，塞进鼻孔。 这时候，所有的知识才涌来。首先是，在国内大学上的航空医学课程，航医和我们特别强调过：遇到这种事情之后，不能抬头。 这本就是一个存在了很多年的误区。人们总是不多加思考的，觉得那肯定是头往后仰才能止住呀。 事实上，表面上可能是止住了。但是这至于其中的管理相连，弯弯绕绕。鼻腔与脑部连的如此近，是否有更多更深层的影响，也就未可知了。 至于这用水湿润，则是为了避免在把棉花拔出来的时候，过于干燥，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从鼻下传来的感受很明显，是温热的液体的涌动。整个鼻腔都有些膨胀。 鼻腔和喉腔又是相关联的，正想着今天该如何善后。嘴中一阵涩味，吐出了一口，我没有多看，只是打开水龙头不断地冲洗着。 又用自来水沾湿手指，在脖颈处拍了拍，在印象里好像也是急救的办法。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oliver也没有催我，只是耐心地等我处理完。 在各种方法都尝试过以后，我有些面色苍白地走出卫生间。 刚才的事情做得不算隐蔽，事实上，我的卧室距离客厅仅有一墙之隔。所有的动静，室友他们都看在眼里。 好了一些，至少没有加重之势。坐在沙发上的lucien看着我鼻子上的棉花，若有所思：“我前两天也是，鼻子很难受，气候问题吧。” 我眼睛往上抬，想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本就早已经习惯了东海岸的湿润气候，与我们国内东南沿海一带的风格并无二致。 到了这边之后，真可谓是“沙漠”了。仪表的地面老师park也说过，这边就是这样的气候条件，现在还算好了的。若是遇到严重的，沙尘或者是异常的干木极易引起更大的自然灾害。 lucien又看了看手中的ipad，说道：”baily，我刚好刷到了一个冰糖雪梨的视频，这不会是大数据吗？都能如此懂我们的心思的吗？” 我也是有些震惊，却不知作何答。有时候，是会有这种神奇的现象，不管是真假，却也有几分可信之处。 觉得lucien所言确是有几分道理，这一周买的水果中是有梨的存在的。至于冰糖，对于我们公寓这种调料小达人，更是不在话下。 只需要稍加思索，就有了对此补品的想法。拿出一口最小口径的锅，拿水冲洗一番后，放入灶台上点火。又从地上的沃尔玛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个大小刚好的梨子。 一边在烧水，一边在削皮。这正满足了我一心两用之法的习惯。拿出刀具，就开始切成小块了，放入小碗里备用。 到这个时候，水也将近烧开了。正好放入水中，加以小块的冰糖，调成最小的火候，就开始等待了。掌心一合，搓了搓手，期待着刚才的不愉早已抛之脑后。 低头看了看手机的消息，忙碌了一天，还未查看今日所事。我的顺序都是从微信开始，没有红点即可，然后从一个个的列表消息通知，逐一排查。 手指往下滑，赫然看到了一封陌生邮件。与以往普通的垃圾或者是广告邮件不同的是，其中的表头内容写的是“faa ir test”。 转念一想，才想到了这试或许是越来越近了。果不其然，点进去之后，就显示出了考试的日期和地点。七天之后，在本德如期进行。 小心地拿开锅盖，独属于梨的清香已经传来，整个糖已经完全融化。 等我拿出，装在碗里的时候，完整的冰糖雪梨，就已经可以完全展现在我面前了。整个呈一淡焦黄的颜色，入口是那种像是被半乳化的状态。甘甜在我的口中慢慢延展开来，滋润着。我又回味了一番，竟是有不想脱开这种感受的想法。 嗯，竟然还不错，第一次做这种“菜”，效果希望也是如此。我在心里暗想。 今天实在是不想再刷题目了，一想到那些题目，没缘由的一阵恶心。叹了口气，平息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刷剧更爽一些。 反正明天没有飞，再一次确认了一遍日程表上面的安排。空无一物是最好的证明。漂亮，我握了握拳。 第63章 网购尝试 “还有最后几道题，马上就做完了。”快要解脱的我，终于把这一千多道题目要看完了。 曾经，询问过daniel的做法，他是真的每一道题都把答案遮蔽了，自己在本子上做。但是我听到这种刷题的做法，还是有些不以为然。这太费时间了，饶是我把所有的答案直接拿出来背，都花去了不少的时间。 多少次想要放弃看题的欲望，都是咬着嘴唇，忍着过去的。 这可基本都是原题呐，可不能浪费了这些好资源。倒不是说担心会挂科，只是希望能考得稍微高一些，再怎么样也不能出现“八”开头的字样，那样未免也太丢人了。 美国这边的出题套路已经被我们摸索清楚，有了上次私照考试的经验，想来这一次也不会过于为难我们。 有很多的知识，其实是在国内的大学中涉及到的。 当时，正值我上飞行仪表程序设计的选修课程。里面所设计到的均是国际民航组织所提到的概念与标准。按照着很厚的一本参考文件，我们用电脑学习设计了一部分的航图。从里面的进近保护区的设计规范，到导航台的绘画，都是与运行息息相关的数据。 在那时，仿佛一瞬间，自己置身于真正的程序设计人员，有了难得的自豪感。 再看看桌上的笔记本，这也是从国内带过来的。看到这个本子，上面印着的是海贼王的动漫图像。我虽然从未看过这部当时大火的动漫，但是我只从观赏性高的角度，在家门口的小店买了四本。 我哑然失笑：从前，总觉得这边买东西不方便，国内的物流比这儿方便多了。即使身处发达国家，各种的便利还是不及于国内，心中的某处涟漪又被激起一瞬。 “ok，选b。”做完最后一道载重平衡的题目。 一鼓作气，又做了一套模拟试题，有六十到八十题左右。看着眼前有些陌生，却有些熟悉的题目，有很多到现在发现还有很多陷进的。有几个词汇稍微调换过后，表现出来的意思完全不同。 “呵，这出题人还是有些水准的。”我虽撇撇嘴表示不满，但是心里还是认可他们的水平的。 我的笔记本上书写着约有五六页纸，上面总结的是所有不熟悉的题目，或者是觉得需要死记硬背的项目。从一些自己独创的谐音记忆法到联想记忆法，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或许只适用于自己，但是确实是优中选优，实属题库中的经典题目。 走出卧室门外，把给本子递给oliver看了一眼，有些骄傲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期待着他的回应。 “oliver你看，这是我总结的题目。”我脸上露出了笑容。 “哇，可以的啊，我都还没怎么看这个题目。等到时候考前，借我看看。”oliver也很配合着我。 oliver此时正坐在新买来的懒人沙发。在时尚这一块，他还是拿捏得死死的。他曾和我说，在国内的家里面，已经摆了不知道多少买来的快递。他母亲都半埋怨道：“我都要累死了，每天都要帮你快递。” 这个沙发，想来也要一百美刀左右。通体呈墨绿色，一开始从快递箱子里拆出来的时候，是完全扁平的状态。需要人工地不断按压，一点一点，里面的填充物就会慢慢鼓上来。 说白了，就是可以完全捏造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只是，刚开始肯定是知道一个大概的坐垫造型，中间凹进去一块，旁边就是类似扶手的感觉。 他让我坐下试试，果然，这个价格所对应的质量并不低。 充实的背部依靠，让我有一个新奇的感受，就这样缓慢往后靠，所有的地方都得到了支撑。唯一的一点不足就是，脚有些难以安放。要么就得盘坐在上面，但是这个毕竟是别人的沙发，他或许不会在意，但是我还是不会这么做；要么就得把腿伸直，但是这样久了之后，还是很累，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 由他的懒人沙发，我联想到了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在网上购买一些自己的东西。 这么说来，我在网上的平台还没有涉猎太多。只是粗浅看着一些日用品，例如沃尔玛的送货上门服务。但是想着自己的衣服带的不算太多，若是在冬季到来的时候，只有一件羽绒服来取暖，并没有其他可以更换的衣物。 之前在匡威的官网，尝试过很多次，但是不知怎的，一直购买不了上面的商品。失败之后，又转战了其他的平台：亚马逊和ebay。 让我哭笑不得的是，自从在亚马逊第一次购买过商品之后，就把我的账户给锁定了。这可触碰到了我的利益，前一个星期还在夸赞他的发货速度快，官方的这一个操作给我弄得很是烦躁。不管是在客户端还是在网页上面，都不能解除这一限制。 之后，不甘心，给官方的客服写了一封邮件，发过去，得到的回应还是不行。 ebay上虽然能用，但是在这个平台上有过不太好的体验。经过了一番了解，得知这个上面有些是存在二手产品的。对比了一眼价格，只需要六十美刀左右就能够买到一双九成九新的鞋子。这个款式，是我挑选已久了的，历史记录页面都有十几面了。 六十美刀，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本着能少用信用卡的原则的我，省吃俭用了约有一个多月，终于攒到了这笔数目。 到了收快递的那一天之后，本应该是满心欢喜地拆开纸盒的剧情。刚开始的表情自然是欣喜的，特意留到到公寓里再拆，但是当我穿上去以后……穿不进。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又试了很久，最后和oliver发现了是女码的鞋。我双手一摊，坐在地上，是无尽的气愤。还是当时没有看仔细鞋子的参数，导致了这个后果。 我之前心心念念的卫衣早已经放在匡威的购物车里很久了，尝试了一会儿这一次还是买不了，想想作罢，待到下一次再继续尝试。 第64章 仪表笔试前 九月底。 这是考理论考试的前一天，所有分配到名额的人都抓住最后的机会。不知道是从众心理，还是为何，人们总是习惯于模仿周围人的行为。 本以为，最后一天了。虽然是要看书，但是没必要紧张到室友们都死死盯着ipad，刷着模拟题集。原本应该听到各种电视剧的声音，此刻却寂静的有些陌生。 整个公寓里，都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我端坐在书桌前，眼前摆着的虽是已经设置好的错题集，但眼神有些游离。渐渐回忆着今天从早上，自己都在干些什么，不敢相信时间流逝如此之快。 从前几天的微信群消息得知，第一批考试的人已经于今天完成了考试。每一天分为两场，间隔时间为三小时。每一组考试的有两至三人，原因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偌大的航校只有三台电脑可以使用。 照进度分，我理应是分到最前面，这一次不知何原因，竟是轮在第二批。有些不解，算来算去，自己的训练进度都还是屈居第一，二的位置，不应该有后人超越。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情，毕竟，有时候就是一两天的差距。有前人来给我们在做铺垫，汲取更多的经验后，再去考试会有更好的结果。这多出来的几天，也可以多刷几遍模拟题，总归是好的。 其实，对我来说，这些题目的难度并无太大的感觉。有很多的题里边都是类似的套路，通常就可以举一反三，剩下很多的时间。再做过几套模拟卷后，得分均在九十五左右，这个成绩不算差，只是有些波动罢了。 以至于，自己对这个考试，隐隐有了跃跃欲试的感觉。虽早已得知考试日期，心里却总是痒痒的，想要早点结束掉。 这就像，有人在心中给你埋下一个蛊虫，戏弄着，让人浑身难受。这也导致了，玩和学都不能太认真，每次做到一半都会停下来。 有趣的是，训练进度排在中间位的ethan，竟是这第一批的名单。还记得前几日，他还一手托腮刷着ipad，笑着与我道“哎呀，你急什么。我飞得这么慢，肯定不会先排到我。” 这几日，他则是直接闭门不出，在自己的卧室里苦修了一番。见到最多的时候，还是在吃饭的时候，两眼都有些发红了。甚至于，在轮到我和他做饭的时候，抽着做饭间隙，还不忘拿出一旁的平板看几道题。 这也太拼了，我暗想。 成绩是比较私密的事情，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只要过了就好，这也不是什么必要的因素。看着他们回来的面容，并不是太严肃，想来题目也不会很难。 临近中午时分，ethan从本德回来，从校车上跳下，喜悦之情难以言表，那是令人羡慕的解脱感。 我从ethan口中得知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基本上做到的都是题库上面的题目，并没有太难的，重合率有个百分之八十几吧。” “那基本上是稳的。”我借此评论。 “但是，emm，你们都知道那边不是有三台机子嘛。千万不要去进去角落里的那一台，有毒的。”ethan话锋一转，似是有不同的想法。 “啊，为什么？”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预想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脑中却是已经在模拟考场平面了起来。 ethan见此一笑，“因为和我们一同的同学，用了那一台机子之后，抽到的题目都是很陌生，很难的，最后考的也是最低的，好像是八打头的。所以，千万不要用那一台。”要知道，听着八十几虽然好像不低，但是仪表要求八十分才能通过。 所有在一楼的室友听到声音，都围了过来。 我们怂恿他说清楚，到底是哪一台机器，“说清楚啊，你倒是，到底哪一台。” “是不是进门直走的。”我用自己的分析如是道，看着ethan。 “对。”ethan想了一会儿，点头道。 那看来他们都通过了，我心里盘算着。同时，心里也还是有些发怵，真有这么邪乎？ ethan有个特点，在每次考试前，都会说自己就要挂了。但是，事实上每次考完之后，都没有出现过挂科的情况，或许是有些杞人忧天了。我若有深意地看着他了一眼。 想来，自己从早上就没有开始看题目，只是不慌不忙，又在外网上追更了最新一集的《庆余年》。伴随着经典的背景音乐，我的思绪早已脱离了还有考试的想法，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之中。 就这样，头也有些发晕地熬到了下午，终是拿起了平板，做了一套模拟卷。做来做去还是那些题目，有很多题看在眼里，马上就“唰唰”翻了过去，速度极快。有个境界，是无需看题干，看到了选项中的关键词，就能得知答案。觉得无味，又拿出来平板，玩了一会儿。 实在是有些荒度了这一天，我仔细总结了一下今日所为。 突然，感觉从背上传来了一阵刺痛。我尝试着起身，闭上眼皱眉，缓了一会儿才好一些。这椅子，虽配备了一个靠椅，但这是无限接近于九十度的，更不用提往后能调节之类的。 每次坐得都很不舒服，从颈到肩，再传到背和腰部，没有一个地方是伸展开的。 这下，才反应过来，确实是坐久了。 锤了锤疼痛之处，酸胀感逐渐显露。 oliver刚好进来拿东西，看见我如此，主动邀约：“你要不去我的沙发上坐会儿嘛。” 我婉拒了，因为还剩下最后的时间，还是想要再做一份题目。我怕自己坐下去之后，就不起来了，深深地陷入了舒服的牢笼。 今天只做一遍，不管多少，都不管了。 做得太多，并没有太多的意思，不是为了那其中的分数而去追求。仅仅是对自己的一个鼓励罢了，自己是有实力通过的。 97。 嗯，明天不会有问题了。我心满意足地退出了考试界面，合上ipad。随后，又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葵花宝典”，这可不是什么俗物，是多天来结晶的成果。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很快就开始拼合，逐渐涌来了之前题目的信息和数据。 第二日清早。 我收到了tom的微信消息，他在五点十几分就发给我：“baily和bryrant，我会在今天早上七点钟接你们，去本德参加局方的考试。” 第65章 你能考一百 等我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四十了。 前一日，ethan和我说过，一般tom都会在七八点在公寓楼前面接我们过去，自然也就无需担心了。但是他们那一批是提前一天就发了消息的，这一点落在我们眼里，却还是有些担忧。 但是，事实上，这个担忧有些多余了。别人美国人，就是这样的守时。 掐好时间，抓上昨晚早已准备好的证件，出门等候tom了。 住在我隔壁的bryrant也走了过来，他们在falcon的时候也在我隔壁，这一下搬家又回来了，也算是一桩美事。 他身高比我还要高，本来就是有些瘦，在穿上制服后更是显示出他的长腿。有节奏地向我迈着步子，步幅很大，他神秘地靠近我，告诉我他能做一百分，我心中自然是一万分不相信。 “呵，那我就现场演示给你看一遍。”bryrant似乎是受到了嘲讽，激起了他心中的胜负欲。 只见他点击开始做题：我眼睛还没有眨完一次，就已经过去了三四道。这手速和眼力，是真的吗？ 原本有些困意的我，都在此刻停滞了一瞬，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最终一顿操作，其中虽有过几分停顿，成绩出来之后：100。 这多少看出来他的熟练程度自是极好的，没有想到他的记性也可以达到此种程度，着实让我都有些佩服之意。 一阵熟悉的引擎声飞过，我和bryrant不由分说，上了车。 “早上好，绅士们。”tom还是一如既往地和我们打招呼。 “可别忘了你们的证件，好好检查一下。”他提醒我们。“之前，就有同学忘记的，我都开了一半的路程，才和我说。”说到次数，tom不由得拍了拍方向盘，脸上满是气愤。 打开拉边袋，里面的正是所需的所有证件。我并没有拿一个背包去，因为实在是有些不方便，这样一个袋子就足够了。 我们和tom示意已经准备好，随即前往本德。 没错，此次目的地就是在本德机场。从航图上看，没有太远的距离，仅仅是二三十海里。但是，要知道空中，没有这么多的障碍物和线路限制。对于目视飞行来说，只需要两点一线，再避开所规定的范围，遵守相应的规则即可。 那里面，也是存在有训练的学生，但大多都是一些本地的国内学生。对于我们这种国际学生，几乎看不见。虽然，按照整个机场的布局来看，在哪一点都是完胜他们，但是局方把考点设置在他们那边，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一路上，tom在飞驰，让人觉得已经没有速度限制的感觉。走的是高速，今天路上的车辆也不算少。大小城镇就这样，一个个从我眼中倒着消失，多是一些灰色的建筑物，让人心生疲惫。 我们坐的是六人座的商务车。分为三排，前排是tom在驾驶，我和bryrant坐在中间的位置，后排还有一人，是其他班的一个学生，并不熟悉，只是隐约记得之前在国内看到过他。 这样就可以解释了，群里的名单里为什么有时候是两人，又有时候是三个人。其他班的学生并不在我们的微信群里面，所以会存在一部分的信息偏差。 这一落座之后，座椅传来的舒适感，让我的大脑有了放松的感觉。车上挺安静的，只有车轮和地面的微小摩擦声，还有一部分车辆交汇时的气流变化。这恰到好处的白噪音，正是助眠的催化剂。 往后看了一下，那位其他班的兄弟正在拿着ipad在复习，bryrant模拟了一百分，自然是无需再多看。至于我自己，则是不想在考前有过多的叨扰，没有带上任何的复习工具。 在我这个位置，能刚好看到tom的后视镜。一直睁着眼，未免会有些尴尬，索性就闭上眼睛。眼珠轮转，心中所想均是一些笔记本上面的问题。 “仪表飞行中，频率转换标志是……”更多的知识点一点点汇聚在一起到脑中，我的呼吸也随之加深了。 睡意渐渐涌来，和早上没睡醒的困意融合在一起，头往一边靠，随着车经过的路面起伏，轻微摆动着，竟又是睡了过去。 …… 似是受到冥冥中气息的牵引，车的颠簸也有些大，把我震醒了。 原来清晨中的能见度还不算太好，现在太阳直射而下，所有的云雾拨开，反射在地面上的全部是淡金黄色的暖洋洋之感，反馈到车内。 更准确地说，是照在了车两旁的田地上。根据距离来计算，距离本德已经所剩无几了。 没想到，从空中经过多次的本德，在地面上看竟然是如此情形。 “我们到了。”tom松了口气，打开瓶喝了一口，“我会在大约三个小时后再回来接你们，加油，孩子们。” 走下车，看到的是一长排二层的砖房。由于机场净空的要求，周边的建筑一定不会很高。像这样，两层楼高，已经是合理范围的极限了。 找到这边的航校大门，门外刚好有一位戴口罩的女士拦住我们。看着我们身着haa的制服，笑了一下，明白了我们的身份。 看着他们戴着口罩，心里又是一阵惊奇。现在这外面美国人的防范措施做得也不错，让我对他们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把自己的口罩也按下了一下，这样能密实。 “你们需要在手机上扫一个码，填写相关的信息才能进去。”本德和雷德蒙德的口音相差不多，因此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一听到扫码，给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微信里面扫。但是刚打开应用，就发觉不对：这可不是在国内，怎么会用微信扫得开呢。 我别过头，看看身旁的二位，他们也是和我一样。但是随后反应过来，是在系统自带的扫码那边扫才行。 打开进去，里面显示的是一些关于疫情相关的问题。有如今天的体温有无异常，最近有无感冒的症状，有无和其他有病症的人接触同行过。 “无，无……”填完所有问题之后，以为终于能进去了。 进门却被告知，还需要检测体温，额头虚贴着感应器，看到了绿色的钩，便可以继续了。 第66章 命中注定 “早上好，你们考的是仪表等级吗？” 另一位前台年轻女子迎了过来。她像是黑人与白人的混血，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好奇的神采，怕是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看到外国人了。 我们感受到了他的善意，点头。里面的空间不算太大，这一楼的待客厅甚至有些狭小。但是再往上看去，是一个旋转楼梯，直通向上。旁边都张贴这一幅幅飞行中的精彩瞬间。 正左边是这里所有教员的信息，是用电子屏显示的。 这还有些智能呢，我们感叹着，上面有在岗或者是轮休的状态，所有教员的状态一目了然。 来来往往的教员和学员也不少，一路上还在谈论着教学的事情。都是一些外国人，他们的交流没有任何阻塞，不像我们，有时候确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反应的。还有，对一些事务的理解上，也会存在些许偏差。 有工作人员已经在里面准备电脑了，年轻女子正在核查我们的证件，扫描进电脑里。 我原本排在第二位，理应把我的证件第二个拿去扫描。 现在扫描的是bryrant的，等下就轮到我了。但是，见效率实在是有些低了，她弄了半天还没有整清楚这个系统。 刚经过了一路，早上起的也算匆忙，到现在已然撑不住，想要去洗手间了。看了一眼左边的标志，最终还是没忍住去了。 待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在输入另一位同学的身份信息了。口罩下，我的嘴巴略张大，竟真的是错过了。如此一来，我只能最后进入考场了。但是，这样也好，就无需担心上厕所的问题了。能在考试中发挥最稳定的状态，要比其他重要的多。 有一点，最后一个进去，分到难的机器的概率就会达到最大值。届时，难度会几何倍上升。 这就是天意吗，我有些无奈。 还是在前台桌子旁边等待他们的工作结束。 “好了，这些是你们的图册，领航尺和笔纸。”首先，年轻女子从后方的小屋里拿出来了考试用具。 这小屋的设计也尤为巧妙。先是用一道围帘，半遮住后方的情况，有了一定的隐私性。等到我们进去寄存物品的时候，我特意减缓了蹲下去放袋子的速度，四下打量，才略窥门径：一顶白色小吊灯，是其中的全部光源。除去门，三堵墙内摆放的都是货架，上面摆满了很多图册。从私照，仪表到商照。甚至，还有航线的。 充分利用了楼梯底下的空间。最深处，还有一扇小门，里面存放的就不知是何物了。 “好，”她见我我们存放物品完毕，指示我们“在考前，还请你们阅读一下这张考试须知。”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塑封的文件。 这和普通的须知所差无几，主要还是说作弊的形式和处理的办法。在这边，诚信依旧是非常重要的因素。若是缺失诚信，将会寸步难行。这和国内的征信系统，想必也是一个道理，这样人人都能有更高的思想道德修养。 扫了一眼，都是一些官方的说辞。但是为了给她面子和做必须的工作，还是都大致阅读了一番，也不管上面的生词是否看懂了。看完之后归位，还给她。 年轻女子带领我们走向右边的通道。里面的光线较暗，左边有两个房间，右边并无窗户的设计。进去第一间就是考试的机房，再往前房门紧闭，听到了两人的谈论，但不能过多做停留。 就要进入机房了，三人堆在门口附近。有些奇怪的是，他们走得很慢，像是要先把我推进去似的。如此一来，我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在了最前列，总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轮到那一台机器。 本来第一个走在前面，理应有更多的选择空间。背后，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我也不能就此停住，大脑中有些空白，直接往前方最近一台电脑前坐下。 我坐下来，才反应过来：啊，这不是ethan说的那台机器吗。这可如何是好，我倚背靠椅上，强忍着回头看的想法。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因为不管目的如何，都会被监控拍到，被认作是作弊。 略微抬头看了一下上面的布局，又是张贴着：您被处于被监控的状态下，所有的声音都会被录音。 考场还很人性地，在每一个座位上面，给我们提供了摇头式电风扇。我戴上了桌上放置的两个耳塞，这是考试中心提供的物品。这个玩意儿不错，有很好的隔音效果。翻书声和鼠标点击声音都将屏蔽。 “而且，最搞笑的是，我们两台机器都反应了半天，才能进入下一道题。相反，那个难的机器网速超级快，哈哈哈。”ethan眼中的星光闪烁。 我正回忆着之前ethan给我描述的方方面面。在我登陆了考试系统之后，果然，很快就出现了界面。 刚开始，是例题。作用是让我们熟悉这个系统的使用，是不计分的。 但是，我虽然不是第一次用这个系统了，却还是如同第一次使用那般，认真做着，就好像这些真的算分一样。 “一天有几个小时？” “一年有多少天？” “我们一共有几个州？” 这些就是例题的范本，都是一些常识性题目，并没有太多刁难人之处。 即将开始正式考试。系统显示着。 我点入了确定，试题立即进入倒计时模式。 考试的时间非常充裕，足足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对于一般人来说，自然是不需要这么久的。就算上慢慢做，再检查一两遍，也最多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因此，在时间上我并不担心。 第一题。 “若皮托管结冰，飞机上的空速表会如何变化？ 这并不算太难。但是，需要一番思维转换。在我看来，这些不是死记硬背的。因为，有很多的民航知识选项都是：增大，减小，不变。 若是一直不按方法来推导，将会把所有问题都混淆了。 第67章 打脸 点击下一题，没有任何的等待时间。 果然如此，我苦笑一下。这速度虽然是快，但是难度也是成倍增加了。 这直接就是跳转到了很复杂的计算题。燃油的重心计算，这需要有列出至少五个横竖的表格，才能完成。幸好，旁边有计算器，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过了几个题目，都发现并不是题库里有的。就算是有相近的，也是改了问的方式，并且把一句话重新挖空，问的是另一个知识。难点就出在这儿了。 有题干很长，需要转换很久的，也有概念相近，选项类似的辨别题。这有些许都是卡在我记忆模糊处，我俯下身，叹了口气，把他们一一标记。待所有题目做完一遍之后，再回过头来处理。 这题目出得还真精啊，我感慨了一下。 又看了一眼眼前桌子上的草稿纸：上面写着的是排列整齐的数字，偶有一些英文缩写。上面所列均是几乎每到计算题留下来的痕迹，也包括了一些我不确定的题目。 就像是一副完美的艺术品，我先是和电脑中的题目确认再三，除去了所有标记题目。又是沉下心，好好观摩了一番自己的草稿纸，心中甚是满意，都有些不忍交回这草稿纸。 但是，由于考试的规定，若是有人在纸上写出相关试题的信息，可以被认作是作弊的一种。最终，还是根据无奈地交了回去。 按下提交键，要等系统自动判定一会儿，才能结束。于是，就盯着屏幕中央的半弧形点围成的圈，一直在旋转。 在等待间隙，我双手都放在桌面上。为了遵守考试规定，不显露有任何可以被怀疑的地方。 终于等到圈转完了，显示“考试完成”。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告诉你成绩的，需要在前台打印才可以。 本以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了。电脑上又弹出来一个问卷调查。 害，怎么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我暗骂道。 只能耐下心来，把一个个选项打钩。 “基本满意” “满意” 对于这最终的建议，则是写了“旁边的教室声音太响，影响考生。” 前面虽然用过耳塞，但终究还是不抵楼上的脚步和隔壁的交流声音。自己室内的声音倒是没有多少，能忍则忍。但是对于有考试的教室旁边，安排了有人在谈论，未免也太不符合规矩了。 推回椅子，拿上所有的考试工具，回到前台。 出门前，还看了一眼他们。 果然是我这台电脑速度快的缘故，我隐隐听到了他们的轻“啧”声，那是对网络速度不满意的真实写照。 那年轻女子先是在系统里面找到了我的名字：“好，让我看看……baily。” 抬头看了我一眼：“酷~，恭喜你，97，不错的成绩。”我接过打印好的成绩单，在她眼下看到了一丝震惊，仿佛在说：中国的学生，都这么聪明吗，考得真好。 满心欢喜拿着这张单子，和模拟考试的结果基本一样。根据自己猜测结果，只是错了两道，也算是在合理范围之内。 我又走回刚才的通道，因为尽头就是休息室。途中，路过了刚才第二个房间，窗户打开着，竟是看到了那本熟悉的小蓝书，这是口拆的复习用书，心中随之了然。 教员和学员模样的两位正靠得很近，一整个方桌甚至都觉得有些空旷了。学员正在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苦思冥想着，像是遇到了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问题。 这一幕，是很真实了。有很多时候，考试的我们，也不过如此。 并未驻足太久，这是表示足够的尊重。 打开大门，是一个飞行员休息室。配备有台球桌和飞行前准备的电脑。他正在最重要的还是沙发了，我的身体陷入了皮质沙发，得到的反馈是无尽的享受。 打量了一番四周：整个正方形布局的休息室，只有两个人。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是当地的学员。虽相隔地有些远了，但是根据电脑屏幕上面的色彩，还有相应的图片轮廓，以及那富有标志的“awc。 我明白，那正是业内人士常用的——民航天气中心。 这里面包含了所有的大小关键信息，有文字的气象报文解释，还有对雷达的模拟展现，从地面到高高度的二位剖面图。这无疑是对飞行员们，是一个很好的查找工具。 之前私照考试的那些内容也历历在目。气象一直是一个很重要的知识点，没人有能够完全掌握，这需要时间的积累。 就这样，等待着他们结束。 通道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和交谈声。 是他们回来了，我猜想。 果然，两人互视着，正讨论自己错了几道题。 “你知道吗，bryrant。我遇到的题目全是计算题，累死老子了。全是那种线性插值的计算，不是简单读表就可以知道的。哎呦真的是……” 另一位考生苦苦埋怨着，垂下眼，看着手中的纸质成绩单。 上面罗列着的，是知识缺陷点。在成绩出来之后，系统会智能算出到底是什么类别的项目。 再看另一位——bryrant，脸上的表情竟也是有些阴晴不定。 经过另一位考生得知他也听说了bryrant能一次性模拟考100的奇迹，但是模拟终归还是模拟。在最终的实践考试，才能见真章。 或许是受到了比较大的打击，心里落差太大，本以为这一次也能满分的他，却也是落入了九十出头的成绩。 他一言不发，脸上紧绷着，眼中的阴霾还未散去，低头自己玩起手机来。 我心里也暗想：这不是我的那台机器最难吗？怎么现在看来，好像还是因祸得福了。一时间还是没有想通。 论纯背题能力，他们或许能超过我，但是基于飞行经验的我，再怎么样对其中的知识理解也不会落后于他们。 归根究底，还是需要扎根于基础的。 等待了约有半小时，和tom的约定时间到了，该是时候去外面等待了。与年轻女子一行告别，一转身tom也刚好准备走进来。 “哈哈，时间刚刚好。把你们的成绩单交给我吧，我带你们回公寓。” 我们看着tom精神矍铄的样子，一阵恍惚。本是六十出头的他，所展现出来的生机却依旧不减。 第68章 山火初起 “这几天，还是感觉好干燥啊。” lucien抱怨着，公寓里的众人都表示赞同，最近一段时日，总觉得脸上的皮肤很是干燥。 苦于不了解这边的护肤品，也不能随便买。 从前去沃尔玛，专挑了一个时间去看日用品。但是，货架上所摆放的尽是一些女妆用品，很少有男士使用的。 这对我来说，那肯定是不合时宜的。在商场那一块区域待久了，浑身的不自在。周围不断有外国人经过，虽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是我还是能从她们的眼中感受到诧异。 于是，每一次去，仅仅是看了一会儿，在词典上查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的主要功能是一些抗衰老类型的，显然不适合我。 我想要找的是带有“保湿”功能的，最终还是摇摇头，放弃。这些都是什么牌子，从未听说过，价格未免低地有些离谱了，敢付，但是这怎么敢用呢。 罢了，还是回去在网上看看。 “快入秋了吧。”oliver顺着常识说着。 “可我听说，这边并没有秋天的说法。直接是从夏天变到冬天了。” ethan在旁边补充着，有不同的看法。 今天轮到ethan飞仪表课程。在公寓里，我们的进度都算是不慢的，经过了这么多时日，他们都已经戴上了肩章，迈入了新的一个层次。 我不禁有些怅然，原本还可以以自己的“稀有”肩章沾沾自喜，现在的优势却是被逐渐追平了。 ethan此刻正在查看最近的天气预报，手指伸缩着，在ipad上面看着附近天气有什么变化，以此获得最大的评估。 “咦？” ethan响起了轻咦声，难道是对天气有什么见解？我们围上去，询问情况如何。毕竟，这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对天气变化掌握也是技能所需。 “我今天早上看新闻的时候，就发现了加州那边引起了山火，范围之广。是最近几年最严重的一次。”ethan解释着。 “而且，你们看。从foreflight软件上面，也能看到加州那边空域全部是受限了。” foreflight软件是我们每一次飞行所必须的。功能十分强大，上面可以看到美国所有区域的航图，其中蕴含了各种简单却又复杂的导航信息。 在连网之后，或者是连接了机上的蓝牙，又是有各种的实时信息覆盖其上，给予了飞行员很多的讯息，能够提高了情景意识。 点开受限制空域，上面写的就是由于火情，暂时不允许飞跃这片上空，从地面到一万英尺，直到五天之后。 我们心想，这应该暂时影响不到我们吧。 但是又仔细一盘算，两个州相隔约两百海里，也就是去四倍戴尔斯机场的距离。这样来看，若是风吹过来，还是有可能蔓延的。眼中的担忧之情并未减少。 …… 今日并没有飞行训练，也乐地清闲。 我还正悠闲地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剧。 突然，突然屏幕一阵漆黑。 “啧。” 这正好看到了打斗最精彩之处，怎么就卡了呢。这是自己的第一印象，皱了皱眉。不断地点着更新键，希望能快一点恢复刚才的情节。 可过了好久，依旧是没有起色。顺势将屏幕往下拉，赫然发现无线网络的标志已经无影了。 “不应该啊，这边的网络怎么会没用呢。”我嘴里碎碎念。 这可不比在sport2住的时候，那边的网确实是卡顿，并且经常中断。哪怕是我们在重置过多次之后，外接插线板，设计了很长的电线线路之后，还是没有很大的效果。 到了新公寓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但是唯独无线网络这一点，还是很满意的。几乎没有中断过的时候，网速也上升了不少。就算是有六个人的负载，也展现出了优越的性能。 事实上，还是之前sport2的时候的路由器，我们把它搬过来了。与这边的路由器都比较了一番，看谁的性能好，就留下谁。 结果，我们还是留下了之前的路由器。但是wifi密码却还是这里的，tom还来问我们把之前的wifi动了什么手脚。 我们偷笑着，只是把差的那一个还给了他。他一并告诉我们，wifi密码是“q，qqqqqqq。”，他见我们还在掰手指在算，笑了“eight q。” 我们了然。 当时我的电话卡刚好也到期了，没有任何的流量。就像与外界隔绝了，不能接收到任何新鲜的消息，不由得一阵可惜。翻了个白眼，出去找oliver。 对于网络这方面，大家的反应都是一致的。比我更积极的ethan抢先一步下来，在调试接口处的问题。 “啊，我还刚开了一局呢，我服了。” ethan抱怨声早已进入我的耳中。对于他们电脑的网络游戏来说，自然是有更明显的影响。 “好像是今天我们镇上发起了火灾，怕是这个问题，所以网络出现了中断。也不知道，这样之后，会不会暂停我们出门，或者是飞行呢。”oliver是双卡的手机，因此还可以用流量来备用，知道的信息远比我们要及时。 我下意识拿起了训练用ipad，虽现在已经断网，但是之前自动缓存的内容却是没有影响，依旧保留在上面。 本德。 这就是前两天我们刚去过的地方，它距离我们并不远，所以雷德蒙德附近的机场出现了一个大圆，里面写的内容与早上加州的内容相似，说的都是火情，只是影响范围要小得多。 怪不得之前听到过了消防车的声音掠过。这本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由于烟雾探测器的设计，这边常会有一些勿碰的情况出现，系统间都是联动的。 后来，校方的人通知说，镇里的抢修队已经连忙赶去救援了。等我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我们只能被迫在各自的手机营业厅上包临时流量。 一咬牙，就这么一次，忍忍就过去了。点击了购买一个g的套餐。同时，对新的电话卡购买，也提上日程。 拿到流量后，如同重获新生一般，汲取着电视剧的情节，再一次沉迷其中。 第69章 蔓延 “咳咳……呃，呼呼……” 我突然止不住地干咳，呼气声音变得不是沉重，而是有些微弱。因为发现若是按照像正常那般吸入空气，脑中缺氧感越来越明显。 嗓子有些发紧，我还在睡梦中，但是怎么也避免不了一股味道传入我的鼻腔。 原本还想着可能是谁早上起来抽烟，从窗户里面飘进来的。我对烟味极度敏感，稍微有一些情况，就能立马感知。 本来想想算了。古代有借酒浇愁的，那现代人有其他的方式来排忧解难，也是能够理解的。但是久而久之，这股味道实在是与一般的烟味不同，是直冲入鼻腔，抵挡不住的难受。 我甚至尝试过把头埋进被子里，但是收效甚微。 这味道就像着了魔一般，疯狂地渗透。此时，我多么渴望能够拥有一些玄幻小说中主人公的超能力，屏气凝神，断绝外界一切感知，就不会遭受此等痛苦了。 根据自己的生物钟，现在应该还是很早的时候。 挣扎着半天，看了一眼放在一旁凳子上的手机时间：六点零二。 哎，这究竟是什么鬼。为什么会这么呛，也没有见烟雾报警器有报警啊。 捂着头，不知是因为烟雾的问题还是醒太早了，脑袋里一阵生疼。还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发生过，更别说什么咳嗽之类的，至少到目前，那发生在我身上都是概率极小的事情。 眼皮也有些沉重，就像重了毒一样，整个机体拖沓着，是神经滞后的感觉，没有了正常时候的生机。 恍惚着睁开眼，又忍不住急促地吸了一口气，才发觉其严重性。这好像是着火之后的烟雾，想要起身寻找来源，却是没有任何力气，怎么也做不到。 眼皮又是一沉，虽然困，想要再睡一会儿，但是无法做到入睡。 这可真是人间痛苦的事情。有时间睡觉，但却不能。轻“啧”了一声，勉强坐起身，将呼吸渐渐放缓。 “这烟味还是好重啊，这可怎么办。”我不禁蹙眉，控制着进入鼻子的进气量。觉得宁可有一些缺氧的感觉，都比这难忍的烟味要强上不少。 我轻唤了oliver一声，声音很轻，只是想测一测他有没有闻到，或者是起来了没有。 可oliver却还是呈熟睡状态，没有任何反应。枕边放着估计是昨晚刚刷完短视频过后的手机，手还呈现半弯曲的状态。 我查看了一番今天的课程安排，只有一节仪表的理论地面课。 我心中所想是：这么大的烟雾，难道是那天的火灾蔓延到我们这边了吗。这网络都已经恢复了，理应不会有这种存在。要不这种天气，就不要出去好了，要不然呼吸系统肯定会受到影响。 缓了好一会儿，呆在这小卧室的我，发觉胸口有些发闷，终是找到机会起床。 想要去卫生间，用水来缓解早已经污浊的空气。水是万物之源，希望自来水管里面的水不要受到污染，否则那可真的是大麻烦了。 扶着额头，身形有些不稳，烟雾的作用还在持续着。我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虽然有一门之隔，但是烟味的渗透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在这个密闭性并不算太好的地方，客厅里满是烟味。闻到这股味道，我又一次的皱眉，别过头去往卫生间。 看着顺流而下的水条，还好，是正常的颜色。虽偶有一些淡淡的味道，但是总算是缓解了许多。拿出一旁悬挂着的毛巾，用力地吸了一口气，那真的是难得的宝藏。 一小时后。 总算是到了正常起床的时候，我早已经洗漱完，吃完了面包。 经过这些时间的调整，原本的虚弱之感稍微好了一些，至少头没这么疼了。oliver也起来，但好像是没有太关注于这突然的气味。 我不由得有些奇怪：到底是我的嗅觉太灵敏，还是他作为抽烟之人，已经习惯了这些味道。 “你没闻到吗？”我想不需要我说，他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嗯，好像是有点。”oliver有些后知后觉，歪了歪头，“哈~~”，他打了个哈欠，“可能哪里又着火了吧。” 自从上次的本德起火和加州的山火事件后，就没有安宁过。各大的新闻媒体，都在报道此次的山火持续时间长。要知道，那次加州的山火到现在还没有被扑灭。每次在航图上看到的都是一大片的圈，最近又有上升夸大之势。 lucien等人从楼上下来，显然也已经知道了山火的严重性。lucien又说自己有鼻炎，并不是能闻得到。 众人都穿好制服后，准备乘坐班车去航校。 因为这烟，暂时还不能打开窗户。原本应该开窗通风的定理在现在，并不适用。 没多久，就从门上的小玻璃看到了校车。 没成想这一出门，就遭受了异常刺鼻的气味冲击，甚至是呆住了片刻。 这已经是咳不出了的难受，因为疫情关系，我们必须戴口罩上下校车，在课堂上更是如此。但是即使在这层口罩的保护下，也还是抵挡不住。 这个烟已经有些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见此，忙屏住呼吸。公寓大门距离校车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但就是这么近的距离在今天却走得格外艰难。 双眼微眯，想要把损失降低到最小。我跑在比较前面，众人推搡着都想要快点入座，关上门。 “呼，呼……”憋了约有几十秒的气，已经有些闷了。再次睁开眼，校车已经启动，在隔绝了外界空气后，还是好了很多。再不济，也不需要再憋气了。 航校b楼课堂。 “相信你们都已经看到了，今天的空气质量特别差。可以拿出ipad看我们最近一段时间或许都不能飞行了，周围全部都是限制区域。”park老师结合了当下的天气，结合知识点讲解道。 众人坐在教室里，虽在房屋里，但是进进出出的人还是把外面的沙尘带进来了。在口罩下的我们，还是能明显闻到这股烦人的味道。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想能快一点结束，回到公寓去。至少，在家里能有更多的缓解措施。这边，施展不开手脚。 第70章 真正的勇士 待到了课间。我们想要透透气，但是苦于外面的空气情况，只能呆在教室里了。 park老师，对我们上课的时候，说了一下近日机场的情况。虽然，他已经是不飞了，但是还是在坚持修养，期待有一天能重新获得体检合格证，重返蓝天。 最近，机场没有太多的起降航班。主要说的还是一些训练用的飞机，目视飞行条件更不必说，放眼望去肯定是有很低的能见度。再高级一些的机型，也不行，因为这些烟雾若是被吸进发动机以后，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心念一转，点开了手机app——flightradar24，这上面描述了基本上所有的飞机实时位置。一些航空爱好者一般就是在这个平台上搜寻各种飞机信息。 每当抬头仰望之时，都迫切地想要知道此机型。此软件上面能清楚看到飞机的航迹，在平常的时候，更多的是对训练飞机的监控。 每次飞完下来，都能看看自己的轨迹到底如何，在哪一部分没有对准航道，从而在后续进行适当的调整。 至于雷德蒙德机场，在没有了训练飞机之后，取而代之的都是一些很陌生的运输机。甚至，刚才在上课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那滑跑过后的声响。 点进去详情，发现是一架架橙皮的四发飞机。 有识货的同学，一下就认出了这是救援用的。里面装载了大量的白色粉末和消防用品。 “我就说，之前怎么跑道头上有这么多的痕迹，原来是这个原因。” ethan现在才反应过来。 再往下翻，能看到飞机的轨迹：是从雷德蒙德起飞，飞向了西部，在上空固定的位置盘旋了很多圈。 很好理解，俄勒冈州本来就是山城，西部更是以高海拔的自然建筑着称，有的能高达将近一万英尺。气候干燥的条件下，这边也没有什么降水的可能性，因此这也是导致山火的原因之一。 看完这个软件之后，点开朋友圈。 第一条就是genessis发的，文案大致写的是“祈祷俄勒冈，能够免受这次灾害。” 心里一紧，目前虽没有看到火灾的形势到底是如何。但是，但从这浓烟中就能感受到此次影响范围之广。 里面的配图更是让我触目惊心。 她作为美国人，更是了解此地方的讯息。在哪一个平台有相应的报道和直播。 截图的第一个是正在直播的界面，浏览量有将近四万人。 很清楚，看到一架救援飞机正在超低空飞行，尾部略过一阵红眼。还不明白这到底是火源的一部分，还是用来扑灭的气体。 这单单一张图上，就有五六处起火点，它们相隔开来，好在还是有一定的分界。若是一直连在一起，怕是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能蔓延到更大的范围。 第二张图，是我们最熟悉的航图。本应该有着设计感十足的界面，现在却被很多的不规则形状所包围了。 根据山火影响的范围，官方会划分一片区域，这是暂时性绝对不能飞入的空域。潮红色的内部填充，加之外部的绿红交错的警戒线，无疑让我们心头为之一震。 因为，这种类似的圈，多达两位数。整个小镇附近，几乎很难看到可以有穿越的地方。 最后，是黄沙遍布的图。没错，这就是拍的我们航校的停机坪。一架架整齐安置好的飞机，此刻全部躺在地面上。 这可不是为了展览而用，显然是校方觉得冒不起这个风险，索性就取消了所有的训练。 从这张照片角度看，似乎是在二楼拍的。略微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二楼是教员们独立的办公室，在另一侧教室，有着大面的玻璃窗，对外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我们甚至看不到天地线，所有的地方都被黄沙所覆盖，能见度极低。在那一刻，我甚至有些恍惚，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手机是夜览模式，导致了此情况。 忙关掉夜览，但是终究还是这个颜色。 在画面上停留了片刻，喉咙一滞，有些透不过气。移开画面，才好一些。 总算是等到了下课，回到公寓。 又一次遭受的“毒雾”的侵袭，我们快速走回大门，将房门紧闭。 之前是跑着上了车，但是后来一想，这样吸入的颗粒有可能会更多，还是快步走为妙。 我们各自清洗了一遍脸，着重放在了鼻子上。 看着眼前的水流，呼气。总算清爽了些，这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事实上我们早就在口罩的荫蔽下闷了很久。 屋内的烟雾还未散去。我们只能再一次检查所有的门窗，甚至于厨房里的那一扇小窗也关上了。 “什么，你现在还要出去？” 不可思议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辨别出这是lucien的声音。 我从洗手间走出，看见oliver正在找寻他的装备，准备全副武装出门。 护目镜，n95口罩和自行车头盔。 这些都是之前亚米网购买的存货，没想到现在就直接派上了用场。本来，是给疫情做准备的，护目镜在当时也是非常火爆的商品。但是苦于我们的亚马逊账户被不知名原因封锁，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俩的这份。 我有些怔怔地看到他，从未看到他如此细心过。 “对啊，哎，没办法。因为，今天晚上的一些配料没有了，要不然做不了那个菜。” oliver向我们解释着。 见此，我们都知道，他对于饭菜的水准要求自然是极高的。哪怕如此恶劣的天气条件，还是义无反顾地出去帮我们去购买。 “嗯，那你小心点吧，还是。这外面的雾，呵呵……”ethan在一旁提醒，又看了看窗外。 只见oliver穿戴完毕，拉开车库门，准备出发了。 我们都称他为“真正的勇士”。这一典故，出自于鲁迅的那一句话：真正的勇士，敢于自面惨淡的人生…… 用在这里，也算是合适了。 lucien和他是一组，没有抛下他。这样一来，有两人相互照应，问题应该不大。他们准备了自行车，这样在外的暴露时间会少一些。 过了一会儿，在我们公寓的群里面，受到了oliver的照片。他们正在等红灯，停靠在一电线杆附近。能从图中，看出来，这“黄沙”更重了，有些模糊了外面的其他东西。 第71章 仪表夜航 烟雾还未散去，我们还每天被这些浓雾所包围。 准确的说，是一些颗粒状的存在。特别是在早晚的时候，是最明显的，能闻到浓重的烟火气息。每次出门去倒垃圾的时候，就和之前去航校一样，是一样的感觉。 夜晚，空气分子的活动减少，所有的气息都沉下来。 在公寓门内等待着校车的到来，今天，是准备夜航的一天。本来，在课程的大纲里，其实是没有夜航的要求的。但是，由于教员实在是太忙了，白天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luc教员本身也是一名拆官，因此对他的行程安排全部是灌满的。例如早上两个飞拆，加上一班和学生的教学，下午是口拆加上教学。 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因此，无奈，只能安排到晚上来进行训练。 我在脑海中思索着，想着rnav（区域导航）进近的各种程序和方法。当然，并不是说需要把整一张航图背下来，只是要在恰当的节点，反应过来，有更多的预见性。 在之前，我其实对飞机的把握还是有些滞后性的，在luc教员的不断调整下，终于改掉了这个坏习惯。 看着熟悉的校车灯光投来，算好大概的距离，我走向车的前部。 这一次是一位女司机，名为sherry。是一位很和善的老妇人，看得出来在这儿已经工作很多年了。她家离我们航校并不远，这只是需要多转几个圈的事情。 她热切地与我招手，略微低头，使眼镜低垂，能看到我，我同样欣然向她回礼。车上，暂时只有我一个人，显得有些空旷。 特别是在开门的时候，车灯亮起，却没有同学们的身影，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车子开动，她问我今天飞什么。我凑近了一些，首先告诉她我是在仪表阶段，因为这边的学生太多了。有各个公司过来的学员，因此也有各种阶段的，饶是各自的班主任也未必分得清楚。 “今天是飞一个仪表程序。”我回应着。 “奥，好。但是，最近的山火会影响你们吗？”sherry不禁有些好奇。 “是的，所以对此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看教员等下如何对应。”我深以为然。 “今天，应该还有一位同学要去接他。”我半提醒道。 “啊，哈哈，是啊。你们是一起的？”司机反应了一瞬，我点点头。 车辆平稳地拐入了一个十字小交叉口，看到了eric已经等候多时了。 根据航校的发车时间，我们会提前出来几分钟，以免错过。要不然，会浪费的别人的时间，会遭受到一定的斥责。 还有的，甚至不在网上取消校车的预定时间的，被拉入了短暂的黑名单。 这位eric可不是之前和我一起在上海同行的那位，而是另一位c班的学生。 他刚进入仪表阶段没有几节课，算是新人。 是的，因为私照阶段的时候，他的证件出了一些问题，导致了当时的局方考试并没有如期进行。这考试一延后，还是很耗时间的。对各种经历和小时数的重新检查，和资质的确认，又是花去了不少的时间。 当时，他就苦着脸看我能够如此潇洒，每天都能飞去不同的机场单飞，他自己则需要去进行私照的训练。 他同样身着制服，穿戴整齐地走上了车，很有礼貌地与司机道好。在黑暗出，与我并没有什么不同。从侧脸看去，怕只是多了一副眼镜和脸宽一些。 由于体检标准的下调，眼镜不再是那么高的标准要求，但是从根源上还是一大淘汰的原因。 车上，我们讨论着各自的进度，已经自己掌握得如何，对等下的飞行也是期待感满满。 很快，我们就到了航校。 晚上的航校，人不多。在位的基本上已经去飞了，因此只剩下我们师徒三人。 根据规则，我们还是先去进行航前的飞行检查，加油。等一切都就位了，luc算好时间自然会过来。 天色还并未完全褪色去，借着这些淡光，完成了航前的检查。 只是，抬头望天空的时候，都是一片的朦胧。看不见任何的云彩和星星，气氛显得有一些厚重了。因此，我们只能借助ipad上的数据来知道云底高，来判断自己是否有与云接触的风险。 由于山火蔓延的关系，虽然官方已经尽力派人去搜救了。大量的灾民以及有可能影响的人已经被转移，留下直升机和运输机分批上去进行灭火工作。 或许是为了它们防止复燃，这几天的救援飞机还是有很多在天上进行着任务。 能隐隐约约看到，在西部和东部，是最明显的集火区域。在这夜幕背后，晕染着淡淡的火红色，让我们从浓烟中透出光，来看到蒸蒸的气流。 三人已经准备好，轮流坐上去，将门关好锁紧。 说到驾驶舱门，还记得当时私照飞行的时候，有一件看似恐怖但是又很寻常的事情。 之前在私照夜航的时候，做了一个起落。在降落的时候，驾驶舱门直接开起，这可不是一件乐观的事情。 我正操作着飞机，注意力本应该在跑道上，但是因为打开的门，分散了好多。心里一惊，这可怎么办，甚至是有一些手无足措的感觉。 sungwook教员见状，忙接过控制权，让我把门关上。 幸好，当时飞机几乎已经处于着陆滑跑减速的状态了。没有造成更大后果。 “这不算什么紧急状态呀。”sungwook脸上带着笑，看着我。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这些飞机都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产物，在年纪上大了我们两轮有余。在飞机的密封性上面，自然是要有一些差错的。 他缓缓解释着，只要发动机不失去动力，就不会造成紧急状态，自然也就无需担心了。 “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启动发动机吧。” luc的声音将我从思绪里拉回来。他的声音是一种很特殊的磁性，我从来都觉得美国人的声音底气特别十足，是我所羡慕的。 就如中文的发音一样，有字正腔圆一说。在英文的发音上面，也是如此。 第72章 换个进近练习 在飞机上，纵使现在已经是天色将晚的时候，还是能在频率里听见一些空地的交流声音。 由于驾驶舱中需要保持比较暗的环境，记起来sungwook和我说过要把ipad屏幕调到最低。按照着记忆中的曲线，按部就班地做完了第一列左侧的检查单内容。 但是考虑到之后需要更多的灯光来看清仪表，至少在目视的时候是需要的。因此调整了头灯的亮度，花去了不少的时间。 当我正打开灯的时候，luc已经调出了机内的灯光。此前，还未用塞斯纳172飞过夜航，此时，算是体会到了这相差两个级别的奥妙。 这塞斯纳172比起152，还是高级了不少。无论是从灯光的设计感，还是飞行稳定方面，都给人更直观的感受。 旁边的luc教员看我忙于处理灯，已经过去许久，还未将它熄灭，给了我建议。 “啊，其实不需要这个头灯了。不如你让eric来把他关了。” 随即便把灯递给后面的eric。余光中看到他正低头摆弄着，此头灯设计就是三个按键。但是，需要用合适的力度才能得到合适的档位。 转过身，不再去管他它，只是隐约看到有白光闪现。 “今天，我来想想要做哪几个程序好。”luc也拿出ipad看起附近的航路形势。 得到管制员的许可后，滑出。 在夜晚滑行，最关键的就是打开滑行灯，这样能着照亮前方，看清路线。即使是能见度不好的天气，滑行道两边的间隔蓝色灯光也给我们提供了足够的目视参考。 已经许久没有飞的我，对程序还是有些陌生了。脑中还拼命想回荡着之前的程序，却总是有些阻塞之感。 从每六块传统仪表上方投下来光线，亮度虽不及白天，却也是勉强能辨认。 但愿这次飞行没有问题吧，我心里想着。 在晚上的时候，人的反应速度会大幅度降低。无论是从思想程度上，还是操作反应上都会陷入迟缓的境地。 多次在夜里的时候，都会有一种错觉出现。这从人的因素角度来看，确实是如此。若戴上了目视限制设备，就会习惯性地用身体感受飞机的俯仰和横滚方向。 教员就会提醒我，注意飞机的姿态。但是，我怎么也觉得明明这就是正确的姿态，无需更多的修改。 至少提醒我两次之后，我才逐渐意识到确实飞机正往另一边偏转。 从积累来看，一开始只是一些微小的变化，没有太多的注意力能发现其中状态。待到飞行仪表杆偏离中心后，才能醒悟。 好在这一次，并没有这种情况出现，一切似乎都是正常。 “今天我们做一个s39机场的程序吧，从那边回来，再到本场着陆后，换人。” luc已经做出了抉择，在麦克风里说道。 “ok。”我简单地回应。 曾有句话：美国每隔二十海里左右，就有一个机场。但多的，是一些无管制机场。 这s39机场不常去，未免也不是一个练习的好机会。 戴上了目视限制设备之后，就需要着手准备进近前准备了。 雷德蒙德机场和s39机场相距极近，从目视过去只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这还是在私照时候的152速度，172的速度要快上一些。 “上7900英尺，可以准许进行rnav 10进近。” 从东边出发，理应是进行10号跑道的进近。在晚上能见不好的时候，很少要求进行全停的，又是在导航设备保障差的情况下。 总体来说，rnav10比之前一直飞的madras机场rnav34的程序要复杂一些。 madras机场的进近程序是类精密进近。有着垂直和水平引导，一切只需要满足各个定位点的高度要求，之后进行跟着指引的操作，便可结束进近。 但是s39机场的进近程序是非精密进近，而且是传统的程序。首先的不同点是它只有水平引导，因此最低下降高，就要高一些才能满足超越障碍物的要求。 并且，在下降过程中，需要不断改平来达到每一个点的高度要求。 就像被分割了很多段一样，在设计程序的时候，他们利用这个理念来达到保护飞机的目的。 总结来说，之前的rnav34进近要平稳，省力不少。 之前做进近的时候，有错误区分决断高度和最低下降高度过，因此这次长了记性，提前就想好到达那个点的时候应该如何做。 eric很安静，几乎坐在后排的位置一言不发，只是在观摩着我的操作。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有些超前了，还是没有涉及到的领域。但是提前学会一些，也是一件好事情。 对于我来说，安静的观察员，没有给我过多的打搅，也是一种安心。 “5400英尺，3400英尺……” 根据航校的规则，需要在到达每一个下降进近定位点的时候，报出高度。这既能把现在的高度状况掌握在手中，同时也是对教员的相互检查，避免错忘漏的存在。 驾驶舱内虽有些匆忙的感觉，但是一切也算是在掌控范围之内。 “1000’ to go……100’，minimum.”这是对最低下降高度和之前的喊话，来提醒所有人。 顾名思义，现在已经到达了最低能下降到的高度。因此，到跑道头有一段平飞段，来进行一段时间的缓冲。 “油门满，点击gps上按钮，襟翼，rnav10， going miss，.” 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这些都是在没有什么思考下完成的。报话完，并且做完检查单动作之后又仔细思考了一番：没有漏掉的动作。 “pretty decent.” luc看完我的进近流程，评价了一句。 其实当时还是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从他的口气来看，应该不像是责备我的意思。待到回去之后，有一次想起来模仿他的发音打出了这个单词，才知道这是“尚好的”意思。 一般情况，做得正常，luc都不说话，那就是没问题，在标准内。但若是让他觉得有进步，或是确实做得不错，就真的发自内心来评价。 “那接下来我们做哪一个进近。” 我正顺着gps的指引，上面就是复飞的航迹。闲时问到教员下一步的去向，这一次的进近很顺利，其中并无差错，时间还有一些。 目视回机场也是一个办法，但若是能再练一个进近，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第73章 天幕下的火势 “让我看看，这样，我们做一个ils进近吧。” luc翻了翻手中的航图道。 这一听是这一个程序，我心中不由得一紧。这个程序几乎从未飞过，熟练度自然是极低的。 有的只是在一次尝试中感觉了一下，当时还是在luc的循循指导下飞行的。 但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雷德蒙德的程序。里面非常复杂，最外圈是一个弧形的轮廓，用的依然是甚高频导航台。 但是这之后，还需要进行不同频率的截获，待到激活之后才能转弯并且下降。 一切发生得都很快，没有太多的反应时间。 从理论上来说，我们一般不会飞这个程序。因为，这个程序设计的初衷是给大型运输机使用的。我们小飞机的速度偏慢，因此塔台也不会让我们在这个程序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要知道，这个程序可不是每个机场都有的。每一套地面设备都需要耗费百万级别的数字，所有的精度和保障都是首屈一指的。 还好，这一次不是做完整的程序。教员指点我告诉我只需要按照他的指令来即可。这可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几乎在前期不需要看着航图。只需要看着gps上面的点即可。 ”ok，so i will give you vector，turn to heading 140.” “ok，heading 140.”我回应着。 脑中其实对整体的概念不是很清楚，仅仅是遵照luc他的指引来，转向了好几次才达到了转弯点。 只是被动地听着luc对管制员进行着通话，得知我们挡住了一个空客320的路线，应该给他们让路。 luc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慎重，接管控制权，说道：“i have control.” “you have control.” 这是一个比较标准的交接操作程序，需要两人确认后才能交换。 随即就看到飞机做了一个标准的向右盘旋，这样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节省相应的空间。有时候想这个办法确实是奇妙，基本不会影响原来飞机的航迹。 “好，你现在可以继续回到原来的轨迹了，准备接通下滑道之后，就可以继续下降了。” 所有都发生得很快，仪表上的指针开始摆动，就如同像被重置一般。 开始跟随着指引杆随动，说着不难，但是实际上做得时候是需要不差的判断力和精神集中度的。 “越到低高度的时候，指针就动得越快。所以在做ils进近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一定要慢，是细微的调整。” luc此时说的话，和当时sungwook教我的时候如出一辙。 控制好油门，使得速度在合理的范围内，就不用动了。更多地，还是需要在控制杆上下功夫。轻轻地带着杆，这是对下降率的合理控制。 一千英尺，五百英尺…… 我像是反应过来，快速瞄了一眼图上的决断高度，确认一下。只有两百英尺左右，这是一个很低的高度了，低得我有些诧异。 由仪表转移到目视本是一件变化很大的事情，如此，待我脱下目视限制设备以后，等待着我的正是醒目的灯光。 转变的一瞬间，必然会有高度的损失，因此对于下滑道来说就有低了。此刻，竟是三盏红色灯光。那刺眼的红色惹得我有些难受，那是对于脑中皮层的刺激。 这一次的进近稍显得有些慌乱，但在着陆的时候算是没有太重。逐渐放松下来，按照指引滑出跑道，前往停机坪。 停机坪。 飞机停稳在中间，距离大门正是对面的位置。“稍作休息，等下就换eric上。” luc走进大门，像是去上厕所了。这刚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飞行，还是有些疲惫的。 仰望星空，观测现在的天气状况。雾比刚才上去的时候浓了，似是不太乐观。万物都是一副模糊的样子，希望等下也要安全降落。 …… 轮到eric飞行。 正飞到6000英尺左右的高度，luc转过头问我有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我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全程在关注进近图上的各项参数，看有无差错之处。 全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 “嗯，刚才有一个发动机的声音，你们没有听见。” luc沉吟了一下，低下头看仪表面板，想要排查异常之处。 但是从仪表上显示，并无有问题的地方。因此，无奈之下，只能打开了汽化器加热功能。和结冰是一个道理，能够暂时缓解发动机异常的问题。 损失了一部分的推力，但是算是没有了风险。 我坐在后面，心中感叹，这可真的是两个世界：在前面，飞机的所有参数就是所有。但是在后面，就是旁观者清了，所有的操作和外界的情况都看得一清二楚。 就像是知道了考试答案一般，竟有些窃喜的感觉。 “哎，赶紧向右转三十度。”luc忙下命令。 我们都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原本luc应该是很随性的人，很少会用这种口气与我们说话，一时间竟然是有些不知所措之感。 luc在确认转了三十度之后，才缓缓道来。 “是这样的，咳咳。刚才我们差点就进入临时的限制区域了。”他还用双手捂住了脸，似是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在例如有火情的时候，是会将一部分的空域不准许进入的，能进入的自然是救援用的飞机。 luc在gps上操作了一番，来回看着航图和仪表，有些沉默。在luc的ipad上，我看到了上面仍然有飞机在盘旋，飞机的实时位置也是极度接近限制空域。 “baily你看，在那边有一些警戒灯光的，就是限制区域了。”luc的目力极好，我其实是有些看不清的，因为目前的能见度着实是有些低了，这还真的有些像是仪表气象条件的感觉了。 但隐约还是能见到一些情况，飞机的蒙皮挡住了灯光，就消散在经过之处。 沉下心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刚自己在飞的时候，还没有怎么发觉，可这注意力一到其他地方，就闻到了这外面，尽是一些浊气，让我有些憋得慌。闷在口罩下，更是如此。 又回想起刚才的发动机“异常”，心中的担忧又增加了几分，想要快些着陆。 第74章 早点返回 鉴于eric是新入仪表的学生，没有太多的仪表飞行经验。 因此，最开始的还是一些基本的操作。例如按照固定的五百英尺每分钟上升率爬升，只需要看着垂直速率表就可以了，并没有过难之处。 又有如保持合适的速度飞行，这就需要油门和控制杆两方面同时进行了。 约莫练习了两组，luc兴致也变得高起来：“不如你也来试试看进近程序。” “啊……我”eric此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觉得是不是太快了一些，转过头看向我求助，小声地说“bbaily，怎么办。” 我随即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表示刚开始学习都是如此，并没有一蹴而就的，能在其中多练习学习到经验即可。 我递给他目视限制设备，他穿戴好。由于他本身其实是戴着眼镜的，这又套上了一层禁锢，沉重感不由得加重。 这一次做的不是s39的程序，那个程序对驾驶舱负荷管理要求过高。对于新手而言，还是用madras机场的程序要合适一些。 我在后面默默看着，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机飞仪表的时候，也是如此：情景意识丢失，整体的反应速度也偏慢，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将身体前倾，凑近些看，有的只是杂乱的仪表指示。本来其实还好，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颠簸，eric对仪表的固着程度太高了，没有来回地扫视仪表。 所有的动作都有些滞后，对油门过调整，从而导致了仪表一直在不稳定地活动着。 luc发现了异样，只是瞟了一眼就知道飞机的情况。转过头，只是低着头，却也不看他：“不要过调整。” eric嘴里回应道，但是手上的动作还是有些不协调。离地面越来越近了，不能再等了，luc有些看不下去，上手操作油门，将空速维持在合理的范围，几乎保持不动。 随后指着仪表上面的数字说着：“看，这样就好多了。等一下只要用操纵杆就行了，不需要再移动油门了。” 速度很多时候都是关键。根据gps上面的地速乘以五，就是应该有的下降率。这一切都像是一环套着一环，有着层层关系和保障。 最后，在决断高度复飞，加上油门，飞往复飞程序中的路线。 四千一百英尺，这正是雷德蒙德起落航线的高度。 今天之前发生的种种，都让我们对飞机的状态有些担忧。都想早点回去，因此刚进入复飞程序之后，luc就指挥eric进入34号跑道的三边，向南。目标：雷德蒙德。 现在已经可以脱下目视限制设备了，本应该再做一个程序。但是时间问题和气象条件，着实是有些不允许。 从窗外再次望去，晚上的能见度本来就不好，加上今天的大雾，勉强能看清机场方向的跑道。至于那座本应该很明显的格雷布特山，没有太多的光源反射过来，那山显得异常的黯淡。 此时塔台也已经下班了，雷德蒙德机场由管制机场变为无管制机场。至于其中的陆空通话模式，自然是和s39的地方一样的。 ”redmond traffic，，right donwwind，runway29，full stop.” 没有人回应我们，但是这本就是规则所需。即使明知道现在这片空域已经没有人了，还是需要在频率里报告自己的位置和意图。 落地。eric虽然对仪表程序不熟悉，对飞机的把控只能说是尚可。但是，对于机场的滑行道方位熟悉程度，还是要在我之上的。 “ok，see you inside.”luc丢下这句话，就匆匆走向大厅。 其实这也没什么，他回去需要打开电脑，填写今天的相应数据。每一次飞行之后，都是需要上传电子版本的飞行小时数。仪表飞行程序，起飞和目的地机场等等。 我们在外面收拾飞机，做好停机检查单，将一切就位。最后一位飞的同学，需要把方向舵锁套上，防止大风的时候把方向舵损坏了。待到冬天的时候，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得把飞机的保护套套上，来防止结冰。 除了我们，没有太多的训练飞机。整个航校里面，有些空荡荡的。我们应该是最后一批了吧，我暗暗想着。 待我们见到luc的时候，他几乎快把俩人的数据写完了。在结尾的时候，需要填写两个人的确认码。 想起第一次填写“确认码”的时候，我还不清楚，以为是教员让我给他“pen”，谁知是需要“pin”。就我自己印象中的发音，和本地人发出的英文，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为了方便起见，教员让我们的确认码偷偷告诉他，这样之后就不需要告诉他了。特别是在一些单飞的时候，这是非常便利的。只需要远程操作即可。 用酒精擦了擦鼠标和键盘，这是航校防疫要求，尽最大的可能来防止交叉感染。luc走的比我们还急，把飞机的文件夹归还到签派处，关上灯。 我们二人还正拿出logbook（飞行经历记录本），上面也是和电子版本一样，是训练用的证明。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说不用管，到时候再说。 我们哑然失笑，这位的心还真是大啊。 打开另一扇门，是通往停车场的近道。这么晚了，航校校车的司机都已经下班了，所以得他开车送我们回家。 又是浓烟的味道袭来，不由得皱了皱眉。luc的车灯已经亮着，排气喷口正不断冒出尾气。 我们正奇怪，他手速怎么这么快，什么时候启动的车。打开门发现。原来他的妻子坐在驾驶位子上，早已经等候多时。 她还向我们打招呼，车灯不是很亮，看不清她的脸。但那双外国人独有的瞳孔却格外有神，眼底透露着喜悦的心情。 不得不说，教员的车有些乱。在后排收拾了一会儿，才勉强腾出两个人的位置。就这样。夫妻二人在前面，我们在后面。 luc家养了一只狗，接我们的时候也把它带过来了。初次见到的时候，还是有些陌生，有些距离感。可那只哈士奇却也不怕生，直奔我们后座而来。 “她很热情的，哈哈。”夫妻二人看待如同孩子般的眼神投在哈士奇身上。 确实如同他们所说，几只爪子趴在我的裤子上，一会儿又跳到eric的腿上。 第75章 思考 这只哈士奇的举止着实是显得有些活泼了，可我们还是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他会给我们来上一口，那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呀。 “哈哈，放心吧，她不会咬你们的。” luc似乎看出了我们的担忧，把它召回身边。 回到公寓的路程本来不远，一路上有哈士奇的陪伴，倒也不觉得无聊。他们要回到本德的住所，所以还是有些远的。 “see you.” 先路过了我的公寓，二人在小区大门前将我放下。 我走向自己的公寓处，虽然已经四下无人，但还是没有脱下口罩，只因为还是能闻着毒气。 等我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似乎从里面传来了一阵嘈杂。我有些疑惑，这平常都没有这种情况，今天这是怎么了。 打开房门，只见众人围在阳台门边，嘻嘻哈哈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oliver，快，哈哈，再来一遍，你转过来。”ricky的声音最为明显。 我拨开人群，想知道为什么。 ricky看我回来了，脸上还挂着笑容，手上拿着手机在拍些什么。我照着他的方向看去：oliver竟然戴着口罩抽烟， 一开始也是有些没看出来，想当然的觉得这怎么可能同时做到。换了一个角度，他转过身：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口罩上用剪刀剪了一个孔，刚好是嘴巴的位置。 oliver看到我回来了，加上众人一直围在这儿，竟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直手挡住镜头，不让他们拍照。 这或许就是烟瘾过大导致的。 这些天，由于外面的烟雾过大，确实是让oliver憋太久了。今天找到机会，在并不是太严重的时候出去抽了一根，算是满足了他的心愿。 我失笑着，没有多看，返回自己的房间。 今天是吃过晚饭再过去飞的，所以现在倒也不太饿。只是为我饭点提前了一些。 脱下制服，换上了舒适的短袖。这个天气刚好，还没有到冷的时候。屋内有独立的暖气设备，把他们控制在六七十华氏度，倒也觉得很舒适。 把每天的飞行训练记录填写好，并且在笔记本上写了一些自己的感悟。在飞的好的时候，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有对本次飞行的程序记录。若是有不足的地方，就要结合教员的评语来看。 算一算剩下的日子，留给我的复习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有两次飞行以后就是第一次仪表口拆了。和私照阶段一样，也是分为两次考试。 简单的理解，就是期中和期末。 再说回这知识点上，还是有些没有太明白。对于飞行来说，考试的科目已经很明确了：就是两个程序，加上一个障碍物离场程序。 我们一向会忽略对口拆的准备，只是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飞行上。但是，殊不知，口拆通过才能进行下一步。 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却还是会被忽略。要知道，口拆的挂拆率也不是很低的。特别是，有很多的学员都陆续进入了仪表飞行阶段。肯定会有给我们更多的难度增加，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截止至目前，听说被挂的人并不多。有多数都是零挂拆的光辉战绩坚持到现在。 近日的天气条件，对于我们都是一种挑战。原来都是秋高气爽的天气，没有太多的障碍在前方。现在大家的飞行进度，不得不被拖缓了脚步。 最近现在的排班稍微恢复了原来的水平，但是最多还是在巅峰时候的百分之五十。大家似乎对这个火情已经比较习惯了，因此对天气的标准也像是放宽了一些。 但若是每次的飞行都隔得比较远，势必对后面的阶段考试会产生影响。这个飞行程序，靠的就是一定的熟练度。 又想起之前在sport2的时候，航校方面的领导来我们公寓检查卫生。这本来都是tom和cassi来负责的，但是这一次是阶段性的大检查。 好在我们每一次都提前受到了消息，因此效果也挺好，并没有受到责备。 检查完之后，他询问我们：“你们都是什么阶段了？” 有太多的学生在不同的公寓，领导们似乎也有些分不清了。 那个时候，我恰好在前几天通过了私照的考试。也是当时宿舍先通过的那一个，他先是对我表示恭喜。 我永远忘不了当时说出自己已经是私照飞行员的时候，自己那自信的脸上带上的笑容。他先是一愣，在旁边的舍友提醒我们才来这边没有多久，大概只有三四个月。 “你们之后的进度也会非常快，同学们。但是，你们甚至要考虑十个月的限制。” “这是一个硬性的局方标准，就是防止有些人飞得太快。有之前的学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恰好到了这个月才能获得商照的考试结论。” 但那些对于我们来说，有些遥不可及。准确的来说，就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去争取或者是，去想要这么快回去。 顿时，对自己的进度也有些迷茫。近日的火情，那之后又会是有什么情况出现？会不会有更多的困难等着我，把我的进度拖慢。 虽然luc是资深教员，他对考试的经验已经摸清，可以说已经是尽在掌握。但是架不住他的学生多，每一天的航班排班都排满。 在其他教员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飞机上进行教学或者是考试了。 有同学听说我教员是luc之后，也说“他飞得很快，但是最近不断地增加了学生，不知道会不会有变化。” 要知道，每一个教员和学生，都是根据航校的执勤政策，严格执行的。 换句话说，如果在排班上给学生安排了超出限制的安排，是不允许的，这就是在系统里面定死了的。这也是对我们变相的一种保护。 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排到谁给我进行考试。 心中未免有了一些紧张的情愫。 在sungwook走之前，他还问我，需不需要让他安排一个指定教员来考试。他当时问了我好几次，这是他走前可以为我做得最后一件事情。 我想了很久，说“eric。”他点点头，心中的不安顿时少了不少，但是也不清楚会不会如愿实现。因为，再怎样，别排到大魔王就是了。 第76章 结束了 今天是复习口拆的日子，我正坐车到航校。 排班网站上的时间写的，是有一个小时的课程，想来也是有点收获的吧。 随着校车停在大门前，我的思绪也随之停止。 “来吧，说说你有什么问题。”luc看到我，先是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我只能在有些发怵，这可是有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一开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一会儿，就明白了原来是在问我考试准备得如何了。 每次教员问问题的时候，都是感觉好像没有什么需要讲解的。真正不会的时候，又是懊恼的感觉。循环往复，总是有些奇怪的感觉。 我翻了翻手册，他见我没什么问题，就让我回去了。一抹愕然浮现在我的脸上，我的这位老师可真的是随性啊。 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在排班网上把我的形成变成了完成的状态。 从进门到现在的这一刻，没有超过太长的时间，最多没有大于十分钟。 校车是二十分左右到的航校，因此现在是接近回去的时间。一般都会在每个小时的三十分钟，准时发车。当然，也会有一些例外的情况。比如我们上地面课的时候，会有大批量的学员积压在等候的地方。 航校的司机会考虑我们的感受，尽量让所有人都上车。如此，大家都能在第一时间内回到公寓，那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 好在我赶上了车，校车司机马上就要开动了。从他的位置看，能看到一扇门打开，我火急火燎地出来。刚要准备松手刹的动作马上就停了下来，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上车，等我坐好。 坐在车上，刚才luc的这一手操作属实是有些没有想到。我可以理解他可能是有些忙碌了。很多时候，他可以把很多人的形成安排在同一时刻内就完成了。 有正在考试的和正在教学的同一时间进行的。当然，也有类似于我这种的安排。但是在一细想，这到底是对我的理论水平的绝对放心，还是对这个课程的不重视。 他虽然基本上没有给我任何指导，但是从我自身的角度来说，还是需要参阅大量的书籍作为底气。 就拿我的室友来说，他们的教员都可以用“负责”来形容，不管是从课程的时间来看，还是对真正的干货教学，都是要远大于我的。 第一阶段的考试，应该要求没有这么高吧。也不直到别人的进度如何了，若是有一定的“经验”能够参考，就好了。 没成想，等我我回到公寓的时候。lucien就已经开始说道一拆的考试事情了。 并不是说他已经到了这个阶段，而是c班的一位同学今天刚刚经历了这仪表阶段的第一次考试。 再往后面听，我不禁皱皱眉，压力感突然袭来。 “但是他挂了，那个教员也不说话，就看着他。”lucien此刻正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饶是不轻易展现情感的我，此刻也是为之一震。总是感觉，在仪表阶段的知识，是要比私照的难得多的。 从各自的理念不同，到复杂的名词系统解释，都是对我们中国学生一个巨大的挑战。 “啊？为什么挂了，你再说说。”我扔下书包，对这个消息很有兴趣。因为，马上我也即将遭遇考试的洗礼。 lucien先是对我的状态一愣，而后想了一会儿措辞，慢慢说着。 “哎，我也很奇怪。就是他一进去，拆官就低着头不说话。说完一个问题，就开始玩手机了。说得对还好，但是没什么回应。但是说错了，就会皱眉，却也不提示你为何而错。” 他看了一眼我的回应，脸上满是凝重，随即又继续道。 “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吧。他不告诉人哪里错了，本来我们的知识就只有这么大一点。他还揪着这一点不放，属实是有些恶心人了……” 听完大概的描述，我心里已经了然。 我没有多说，只是走回卧室，坐下默默思考着。 得到的信息有几个。 竟然有人的进度超越了我和daniel。这还是挺出乎我们意料的。从最开始的面试排名来看，a班理应是基础稍好些的。但是，从现在来看，其他班级的能者并不少，隐隐有些超越之势。 第二是此拆官的姓名：米格尔。这只是最简单的一个名字，若是从排班网站上看，则是很长一串的字母。之前，很少有听过这个名字。也从未看到他飞过，只是他好像是做机务的？ 我们的每一次飞行都需要加油，这么多班飞过，却也大概知道了一些人的职务。此刻一个个排除，一个大概的脸庞在我脑中浮现，莫非是他？ 还有他的性格古怪，一般教员的标准再高，总会告诉我们哪里做得不好。但是他这不闻不问的态度，有些划水但是又标准很严格的样子，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清了清杂念，想了一会儿，还是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是对大纲的重新梳理。 想到这里，点开排班系统。虽听着这个系统的名字只是用来看每日的行程的。但是事实上，还是有很多其他功能。 在我的印象里，依稀记得，是点开三级菜单之后，就有目前已经完成的，和未完成的。 按照顺序来说，已经完成的就已经全部被点亮了，再往下就是即将开始的那一课。 找到了考核的那一栏，终于找到了口试部分的内容。我把他们复制下来，粘贴到电脑上的文档，重新进行更优化的排列。 大致扫了一眼，发现一大半是对既陌生又熟悉的六块仪表的解释。其他的重头戏，是一些气象资料，文件的解读。 气象无论在哪个阶段，都是非常重要的。对他的复习，也是长期的。 虽然每天都飞这六块仪表，但是若是想要把他们的内部结构想要说清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好像开车的时候，只需要对驾驶的方式熟悉即可，并不要求对内部机械零件的剖析。 想到这里，觉得仪表这考试还真的是…… 第77章 不如自己去体验 挺困难的！是的，当我翻开了航校的共享文件夹，里面有着老师上课讲的课件。 这些天，已经大致知道了考试所需要达到的标准。可以说，难度比预期的只增不减。 从最简单的概念性问题。比如高度表其实是最容易解说的仪表，是用来测量高度的。但是还需要说到其中的机械连接。 我们用的是气压式高度表。里面有着真空膜盒，一些导管和指示器。其中的真空膜盒可以用来测量的大气静压。仪表右下角的调整按钮可以设定现在机场平面的气压，从而反映出气压对应的高度。这便是最简单的一个解释方法。 但是，如果以为仅仅是如此，那就错了。每个仪表都是有相应的误差的：从出厂的机械误差，有温度和压力的变化导致的不准确等等。 概念，工作原理和误差。这是针对每一个仪表最基本的问题。 想当初，了解了这些仪表的功能和原理，查阅了不少的资料。却苦于其中一些晦涩的词汇，在理解上耗费了自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高度表相对来说，这是最简单可以解释的。但是对垂直速度仪和空速表，一个比一个难解释。 刚才的高度表仅有一个静压的测量，但是要知道空速表是有双输入的测量的，这其中的数学公式就增加于其中，给我们的解释增添了不少困难。 陀螺系统，是与高度这些相对的。有航向仪，姿态仪和转弯侧滑仪。陀螺系统，一直是我的弱点，本来对这些也没有过于关注，若是转换成英文，更是令人头大。 有类似于“横轴，纵轴的稳定”，又有“围绕其中的转动”，看到这些术语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很多名词解释的关键，其实都是对系统的不熟悉造成的。又或者说，是对学习资料的繁杂，而感到短期的迷茫。 针对仪表的解释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对一些陌生和近似词汇的区分了。 有如对差分全球导航系统和卫星工作原理的阐述。这甚至是仪表的理论课没有涉及到的，但是是之前考试同学传来的“真题”。 查阅了多方资料，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最多，也只有其中的一个解释。 想来想去，一个词蹿入我的脑海：google。 在国内的人们可能并没有太大的认同感，但是对于国外留学的人来说，这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引擎工具了。 每当教员也不会某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就会劝导我去引擎上搜索，一般都有答案能得到。 由于某些原因，在国内是没有被允许登录的。但是，在国外就没有这个限制，毕竟本来也是别人的。其中涵盖着对很多概念的阐释，也有着大量的学术资源。 这并不排除我们可以去获取它的可能性，存在即合理。 随后，在它上面的视频网站，查阅到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讲解视频。 上面的讲解人，是一个资深的教员，他绘声绘色地用动画，给我们展现了其中一个词汇的解释。这也就弥补了我的知识点缺陷。 至于我为什么会着急与这俩词汇的解释，就是那位同学透露给我们：这是重点。就因为他没有答出来两者的区别，就直接是不能继续后续的考试项目了。最后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真的想要知道考官的难度如何，还是得自己亲身去体验一番。 也不知道sungwook临走前，有没有给我安排好。 两日后。 轮到了我的考试。很巧的是，我的拆官也是这位名字很长的教员，甚至已经在固定格式的表格里都写不下了。 但是，我们一般都称他为“migual”。等我到达航校大厅的时候，他还没有来。显然，他不是那么准时的那一类人。 我们作为学员，自然是要先提前在大厅等待的，以表示尊重。可这时间等得越久，心里这一股劲儿就憋得慌，以至于脑中开始一片片空白，很多的记忆项目逐渐消散了。 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满，为什么要让我等这么久。再看看手上的ipad，也不知从何看起。拿下了又放下，只是不断地盯着门外的状况。 对于他的脸庞，我还是有一些印象的，尤其是他那深邃的目光，和他并不清爽的面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想着他的模样，以及之后的如何应对，大门已经被打开。 他走进门的速度很快，径直走向最近的电脑桌，在等待电脑加载网页的间隙，他抬头扫了一眼，又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 我是最像是考试的人，其他的学员都是在不慌不忙地做着一些飞行前，后的工作。 四目相对，还是我先沉下心来，起身告诉他我的信息。 “ok，你右手边的第一个房间里面等着我吧。” 看起来，他今天的心情并不算差，只是看不出其中的深浅。要知道，每一次的考试，考官的心情都占据了很大的比重，很多时候都是在一念之间。 我找到房间，打开灯。 入座前，略微沉吟了一番。还是在靠近门的这一侧入座，把离电脑近的那一侧留给了migual。 没有过多久，他就来了。对于时间的估算方面，教员们还是很精准的。 看着他坐下来，我心中却是在胡乱想着他平常都是在加油，这如今摇身一变，变成了我的考官，却有些恍然如世的感觉。 没有等我多想，他就开始发问了：“仪表飞行所需要的设备？”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就直接开始进入正题。 对于这个基本的问题，我还是很清楚的。 “grabcard。”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我没有急着说出来，先是得到了拆官的首肯，可以在纸上写出答案。 有时候，忘记一个词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既然有这个便利，何乐而不为呢？ “g就是发电机，r-无线电，a-高度表，b-小球……” 类似于私照时候的“a tomato mes”，这些都是一个个单词组成的首字母，是用来方便记忆的。不得不说，这是真的给我节省了很多的负担。 正当我一个个解释，说道“小球”的时候，他打断了我。 “球？这是什么？”migual甚至快笑出了声。 第78章 挑一个 我面色一沉，皱了皱眉。 这不就是老师上课经常说的“小球”吗？难道他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他见我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竟然主动问道：“那你，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吗？” “in，nclinomter，是转弯侧滑仪上面的小球。” 我略微思考了下，解释着，其实大家都明白说的就是这个。一般很少会说出这个生涩的词汇，以至于我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些思考的。 好在我知道这个词语，换做是只看复习提纲的人，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在刚开始的题，就能直接淘汰。 不说最后的结论如何，那也至少会把印象分降低，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面色缓和了一些，刚听到这个关键词，立马点头表示赞头。随后，就这样看着我，等待余下的结论。 后面的都没有问题，没有任何的歧义。 “仪表飞行员的飞行小时数，已经经历有什么要求？” 我默默听着拆官的问题，大致对此人的考核方式有了大概的了解。 所有问题都是很直接，没有过于的偏偏绕绕，但是这看似基础的问题，却粗中有细。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明悟。 “需要至少有私照飞行员的执照，飞行小时数有……”我的眼睛并没有聚焦，虽然像是看着考官，但是脑中却是在调动着书上的知识。 对于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开始下一道。 “告诉我仪表飞行时，两大系统。”他依旧用着冷淡，并没有多少感情色彩的声音问道。 “好，呼……” 我知道，第一个难点来临了。 这正是极难解释的飞行仪表原理。 我做了一下深呼吸，眼睛垂着，但是在下一秒却是重新抬起，恢复神智。根据从简到难的原则，我还是从最熟悉的高度表开始讲述。 依旧是没有着急，先在a4纸中上方，画出了表盘的大概轮廓。经过了三四个概念性的问题，我已经在纸上写了一部分。每当经过一题，就画一条横线，以此来区分，这样做不会对后面有干扰。 手上的笔虽然慢，但是其实脑中早就开始飞速运转。 画的虽然慢，但胜在详细。这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适当的拖延时间，更容易地回想起知识并且在心里打好腹稿；还有就是无形中，可以给拆官一种我已经很清楚知道系统的错觉，只是鉴于骨子里的认真，又或许是外语的转化，让我有了这些停顿。 虽然心跳有些加速，但是在多次平息之后，还是嘴里说着解析。 “高度表，正是利用静压的变化，来感受所处的高度位置。我们有调节的旋钮，能够调整气压面。里面的真空膜盒受到相应的压力，会膨胀或者收缩，以此来……” 说完了高度表，抬头看了看他的反应，似乎是没有让我停下来的意思。 我暗暗撇了撇嘴，只能继续道：“我们的第二块仪表，就是垂直速度表。这同样是利用静压的原理，但是分为两股，是此刻的静压和前几秒的静压。有一根毛细管在外面，可以有延迟接收的作用，从而来达到得到垂直速度的变化。” 其实对于高度表，空速表，这些我还是可以拿捏的。只是这陀螺系统，总是有些捉摸不透的感觉。 趁着我说完的间隙，拆官打断我。 “好，我们来说说陀螺系统。但是你只需要挑选一个就可以了。” 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展露在我眼中，竟然有如此好事。 但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选了一个我自认为简单但是却并非如此的仪表--航向仪。 我说完了大致的功用，照着记忆中的那些话术，把它们背了出来。 本以为这就已经结束了这一块了，心中想着快些结束。但是拆官突然来了一句：“这是用的横轴，还是纵轴？”看着他那盯着我，却一言不发的样子，让我的大脑有些空白。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一时间，思维却有些卡顿，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为了以防万一，在考试之前，我就“偷偷”向luc求助过。 半小时前。 “早上好，luc。”luc回头看了我一眼，他正在航校大厅电脑前俯身，操作着着手上的手机。离得远，并不能看见他是在与别人发短信还是何事。 我也是刚刚从校车下来，就看见了正在工作的教员。 给我的第一反应，是惊喜的。在潜意识里，是有好运的感觉在其中。过了数秒，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底冉冉升起。 这考前，若是能经受luc的一番指导，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体验啊！纵然是考前看过了再多书籍，咨询过再多的人，可终究还是要在前一晚的半梦半醒的状态中，遗忘不少。 现如今，有专业的教员站在跟前，简直就是天大的气运。 我走近了些，来到了他的身旁，心中已经想好如何与他说了。只是耐心地等着他把手中的事情处理完。对于我而言，时间理应是够的。 待到他再一次看向我，问我何事。我怀着有些既激动，又有些刺激的感觉，将ipad展露在luc的眼前。 “luc，我有个问题，还是想要问一下你。就是对航向仪的理解，究竟哪些才是较为完整的解释呢？” luc略微思考了一番，思考的同时就已拿过我的ipad，寻找文件。 看到这里，我又有了些奇妙的感觉，原来有时候有问题的时候，就是有很多手册文件可以供我们参阅的，只是我们并不熟悉这些，所以就有些遗忘了。 不同于falcon航校，要从厚厚的一本phak（飞行员手册和航空知识）中找到相应的章节。这边的航校，倡导的从来都是电子版。 luc看得很认真。他最终在一段话里面反复观看，停下，并为我画线道：“你看，这里我帮你用绿色笔画起来的，就是你需要说的。” 接过ipad，看了一眼，理解了一番，大致知道了其中所包含的意思。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消化这一段的内容，终归还是要用自己的话来说的。 第79章 五字评语 考试房间。 像是脑中知识被调动起来一般，但不敢懈怠。只是抓住着甚好的时机，不想再错过了：“横轴。” 这其实本应该是刚才回答过得答案，怕只是为了检验我到底会不会。 此刻，拆官已经底下头，看着大纲，准备下一题的提问了。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怕也是早已经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恼意，但不浓，终归还是再确认一番好。 接下来的问题虽有一些刁难的成分，但是大都考前准备到了。 就比如差分全球导航系统和卫星工作原理，这是一个重点的题目。 拆官在这个时候都抬起了他那好久没有认真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知道此题是关键，但口罩下的我还是歪嘴一笑，幸好我有准备。 要知道，在考前的时候，我可是花了大功夫的。 从最先自己翻阅资料，但是并没有完整的解答。不甘心的我，又趁着仪表地面课的机会，找到park老师，向他指教。 park当时似乎是有些吃惊，能直截了当地提出这两者的区别的学员可不多，看着目的性较强的我一眼，嘴里才缓缓吐字道。 “好，这个确实是非常重要的知识点。” park老师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整理这讲台，在ipad上准备用画图的方式，给我讲解。 是的，他并没有用其他什么软件，用的就是foreflight。这款应用的奥妙自不比我说，他的功能丰富到甚至有些“所见即所需”的感觉。 底部的图标轻点，park老师拿着电子笔就这样在ipad上画着：从卫星发送信号到地面主基站，到监控站，又回到了gps用户，也就是飞机上的各位。 一个清晰的脉络在我脑中逐渐展开，卫星的功用在此刻才算是被我参悟了些许，但至少用来应付考试，那是足够了。 “这就是卫星的工作原理，接下来我们说一说这和差分卫星导航系统的区别……” 这还不够，我还去全世界最大的视频网站搜索到了相应的视频。 一边调整了关键词，又在上下浏览着最为合适的视频。终于在一个半官方的公众号上面找到了相应的解说，讲解的非常透彻，我记下笔记。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几乎把他们理解着背下来了。 想到这里，不禁又想起那位学员的遭遇，他可是帮我了大忙呢。没有这些知识储备，是不可能通过此次考试的。这一次，有了前人的经验，竟是顺利了许多。 现在说这个结论，也不算太早。大纲上的问题已经过半，难题也被尽数破解，好像还真的没有拦路虎了。 于是，这两个系统的区别，对我自然也构不成威胁。 “嗯，最后说说天气。”migual此刻的热情增加了一些，不再那么冷漠，有神的眼睛有节奏的扑闪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结束了，才会有此反应。 “别的我也不多问了，就说说一些基本的概念还有一些天气的图上的符号，清楚了吗？” migual也不管我的反应，直接问道。 “冷锋是什么？”第一个问题。 “是冷的气流占据主导，向暖空气移动。”这一简单的描述就得到了他的认可。 随后，紧接着就是：“那它造成的天气有哪些？” “会有积雨云，还有雷暴和降水。”其实答出是降水并且云的种类就可以了。由此可见，这个阶段对学员的要求并不是太高，又或者他变仁慈了？ migual的声音把我拉回来：“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手指指着现找的天气图，看着ipad。 “静止锋。” “这个呢？” “低压区。” 到后面索性就指着，不说话了。 我一一作答，节奏稳健，语速适中。 越到后面，我的状态其实就渐入佳境，像是被 突然，他起身，一言不发，就大步向外走去。本身，他就没有携带什么物品进教室。这一走，就显得更快了。 我回忆刚才的表现，应该还是满足标准的吧？脚下却不怠慢，紧跟在他的后面。 只见他先一步在电脑前站定，想了想输入着评语。 一般来说，都是直接看界面右上角的结论，这是重中之重，“s”，稍微松了口气，这是满意的简写。 视线转移到下面，“平稳，流畅，好。”那事实上，用英文描述，也是五个单词，这可巧了。又瞅着上面的评语，竟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位对我的评价竟如此？但是，还是很快冷静下来，今日几乎没有说错什么。能够知道所有的答案，但最主要的，还是要归功于前人的“透露”。之后，要想有这一次的机缘，还是比较难的。 本来，在看到拆官不是eric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失望的。虽然这也并不能怪sungwook，但是总归还是有一点情绪的。 这位拆官话不多，但是并没有给我太多的压迫之感，待人虽有些冷漠，但是并没有那位同学所说的：全程玩手机，也不管你对不对，只是接下去问下一题。答不出来就干等着，别无他法。 我和教员没有多说，他对我一向都是期待很高的。相比这种阶段考试，也难不倒我。 回公寓。 再一次地坐在了那属于我的椅子上，脑中还回荡着那短短的评语。略微拉开百叶窗，室友oliver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没有把窗帘打开。 如今，已经不再有火情的影响了，空气的质量不知道好了多少。终于可以再一次地重见这温暖的阳光，希望再也不要有这种事情发生，再也不会有模糊的荫蔽。 现在已经是九月底的时候，马上秋天也即将到来。 既然已经通过了口拆，那极有可能在缓冲一天之后，会排飞拆。 更重要的即将引来中秋和国庆。这本应该举国欢庆的节日，要是在国内能有多少好吃的东西，更是有团聚之意。 但是疫情当前，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曾有朋友问我，为什么不在学飞中途回去一次。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因为这必然要花费不菲的费用，而且自己孤身一人，最关键的，这是公司不会允许的。 还有一点，就是国庆的第二日，就是自己的生日。若是能在此日之前，通过飞拆，该是多么幸福和有成就感的事情。 想来还是很刺激的，一抹幸福感在我脸上浮现。 第80章 苦等 脑中已经规划好了大致的方向。 只差一步，只需要最后一班，就能进入总阶段的二分之一了，胜利又向前了些许。 口拆结束等了有两周，终于有了动静，赫然看到了排班系统上的飞拆。 为此我可是等了太久了。自从中旬的口拆考试，就每天在等待什么时候会给我排拆。每当工作日的时候，是最紧张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给我突然来一下。 到了周末反而好一些，有大批量的教员都是需要休息日的，因此排拆的可能性就更加小了。 真可谓是玩也玩不好，每次想要看程序的时候，都还是会被其他事务吸引了。 为了保持十四天的熟练度，这是航校规定的，可以安排一节飞行复习课。 上一班飞行是六号，因此十四天后就有了一班飞行课。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本以为这次飞行会出一些岔子，毕竟这么久没有摸飞机了，总还是会有一些生疏的。但是结果，飞下来之后没有太多的问题，都是在参数范围内的。 在复习课飞完之后，就又一次开始等待了排拆的消息。一星期之后的排班消息传来，这是值得的。 月底的这次飞行若是通过，自然会给我很大的鼓舞。而且，这次的拆官竟然就是eric，之前的口拆没有排到它，还有些失望。 飞拆排到他，也不错，而且比口拆有更大的性价比。飞拆，还是需要更多的心理素质支撑的。若是排到一些超出大纲标准的教员，简直是不管想象。 仪表飞行，需要准备的东西其实不多。 不需要记目视飞行的时候所谓的机动，只需要做两个事情。 第一，检查单。 第二，飞行程序。 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需要关心的地方了。塞斯纳152和172的检查单大同小异，只是细微地增加了几个项目。还有就是，相应的速度都要大了五节到十节左右，熟悉了之后还是很好飞的。 最重要的，就是稳定。 曾因为航校的飞机不够用了，实在是因为当时仪表学生太多了。不只是我们班，有其他公司委培的学员，还有韩国学生。 最后协调的结果就是，用塞斯纳152给我飞了两班仪表的课程。 那日正好风很大，这还是飞到较后期的程度了，还是能感受到飞机上的颠簸。若是当日放到塞斯纳172上来飞，那感受一定是不一样的。 至于这为什么能够调整到塞斯纳152飞。诚然，这是会相应的降级飞机的能力。 但是，我们当日只需要飞一个等待程序。并不需要太多的仪表能力，更多的还是参照gps上的引导来执行。 虽然这效果差了好多，但是教员也没有在意，飞得好飞得差没有太大的关系。想来，这考试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太为难我们。这甚至几乎不会成为考核的内容。 飞行程序，在此之前已经练习过多次，这么一下模拟，应该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向室友们咨询eric的情况。和他接触过，但那个时候是私照的期末考试的口拆。这口语和飞行还是有区别的，所以也不能断定。 我喜欢仪表飞行的一点是，在期中考试的时候，不需要做飞行计划表。这张表格一做，就需要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之后的期末和局方考试还是需要做的，但是难度会降低许多。 这一次飞行考试前，又有一位同学通过了，并且告诉我eric人真的很好。 好到什么程度？可以辅助进行滑行，还有各项gps的设置，都会一一协助。在偏离正常值的时候，会及时地提醒。 这还能要求他什么，已经是做得极致了。 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我第二天来到了熟悉的航校大厅。 eric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在电脑桌前工作着，像是刚给学生飞完，在做讲评。 我不急，打开ipad查看起今日的天气状况。 这在每一次飞行前，都是重中之重。对等下的天气，风向风速，高空风进行一定的评估。会有莫大的帮助，特别是在切入一条径向线的时候。 嗯，今天天气不错，没有太大的风，想来做仪表进近的时候，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今天的跑道似乎不是正常的11-29了。风向在短时间变化了，现在所有的飞机都转到另一条跑道之中了。 换言之，我需要对陌生的跑道进行熟悉。 在很早的时候，sungwook就和我说过，要对机场的布局很熟悉才行。 光记住最主要的几条道路是没有用的，有时候考试的时候，发生了滑行指令的变更，驾驶舱的工作负荷就会大大增加，甚至会导致一定程度上的迷失。 从那以后，我就把每一条跑道的主干线滑行道，在旁边用不同颜色的笔注释了一番，这样就不会有太大的差错。至少，这也是一个情景意识的增加。 大厅里，eric已经忙完，和我微微点头，算是致意。他沉声道：“我们今天从雷德蒙德出发，odp离场，做一个rnav34进近到madras机场，复飞，再vor-a回来。明白了吗？” 我心想着，这不就是平时最标准的流程吗，真好，和那班复习课一模一样。 很快，我就感受到那位同学所描述的了。 飞机上。 “我来操作飞机，你来设置gps上的参数。” 我甚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真的是不敢想象的事情。要知道，滑行本来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标准应该是压着滑行中线，这就需要脚上不断蹬舵，来调整。 除此之外，还需要对其他飞机进行监控，可不能与其他飞机有危险的接触或者可能。 这可着实让我开心了一把，这也太好了。 “好。” 随即就去gps上面进行了设置。 最近-机场-vor-a。 这本应该不用进行设置的，因为只是用vor的模式，gps是没有激活的。但是载入了vor-a的程序之后，有一个好处，就是能看到vor台。而这vor台就是我们离场时候所需要经过的。 这样一来，用了巧妙的方法，把最大的难题解决了。用地图进行参考vor台的位置，这样就会避免了一定程度上的偏差。 第81章 新方法 然而，最关键的是，这并不是官方想出来的方法。 是一次我在飞模拟机的时候，和sungwook提出来，他思索了好一会儿。开创者一定是需要多方证实的，在大致思考了一番之后，sungwook随即告诉我这个方法有一定的可行性。 这可算是一个意外之喜，本来应该是一个难点，但是用了这种方法之后，就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eric有些好奇地看着我，为什么现在就要设置vor的程序：“我们现在不做这个程序，先要做rnav34的进近。”他还皱了眉，有些不理解。 我向他解释了一番我的思路，他先是一惊，没有表示，只是扭着gps上面的旋钮进行调试。许久，他才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我：“这可是新的想法，有意思。” 无疑，我的这个想法也逐渐得到了他的认可，余光中看到了他在记录着什么。 有了这一层保护，自然飞得就很好了。哪怕是使用的另一条跑道，也是不例外的，有的只是对径向线的稍许变化。 待到cdi仪表中的三角形，进行了完全的倒转之后，就是转向出航边的时候。 就像是被设计好了一般，无论是从哪一条跑道起飞，最终的加入方式都是直接加入。 经过了导航台之后，都是有一个等待程序的。而等地程序又分为三种加入方式，以不同的进入航向为区分。直接加入是最简单的方法，无需多想，只需按照程序公布的飞即可。 而后，就是对rnav34程序进行进近了，那日的风不大，因此也没有任何问题，所有的偏差都维持在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之内。 vor-a程序稍微要复杂一些，多的是一些工序上的问题。若是正常来飞，就需要飞机航向转十度之后，cdi参考指针就要转十度。 因此，所有人都有个疑问，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 答案是有的，sungwook和luc都教过我，只需要gps的程序里面调出雷德蒙德的这个程序。与前面我的方法不同的是，这里是需要激活gps的。 也正是使用了gps的功能，才体会了到了它的强大。不再需要调整cdi仪表，只需要沿着上面的轨迹飞就能够有一段优美的圆弧形。 这圆弧形最终反应出来，也是“距离测量设备”弧的本质。显示屏上把每一段弧都分成了好几段，如此一来就有各种加入时机的指示，在屏幕上跳转着。 “向左转，航向278度。” 只需要微调，就能达到非常理想的效果。 教员在没有阻止的情况下，尽可以使用飞机上的各种设备，来达到导航的目的。 当然，在平时训练的时候，还是需要一定的训练基础，可不能一直参照gps来飞。若真的是遇到了苛刻的教员，不允许用这种方式，那就没有地方说理了。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这次能不能用。 瞥了一眼eric神色如常，我就大胆地按下了gps的设置情况。很显然，这一次，赚了。 体会着gps导航的奥妙，达到了弧形的最后位置。 弧形是有末端的，而在此之后，就是对最后航迹的掌握了。 “一半偏转，开始下降。” 我的脑中不禁又浮现了前教员对我的教诲，这句话实在是印象深刻，而又奥妙无穷。什么时候开始转向，是程序里会提示的，但是何时开始下降，还是需要自己注意的。 但是，这个程序的提示已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了。在最后一段，是需要转化回loc\/vor模式的。vor-a本质上，就是一个非精密进近程序。 vor就是有甚高频频率的一个电台，a指的是第一个程序，程序的名字由此而来。 现在，只需要对横向进行修正就可以了。 如果经过电台的时候，需要做五个事情，就是为了怕我们忘记，教员想出了口诀，来进行错忘漏的检查。 又例如“油门，时间，塔台”的口诀，还有五词简语，但是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事情，只是表述的方式以及优先级有些不同罢了。 “redmond tower， cessna .” 这是首次和雷德蒙德塔台进行联系，所以需要等待，不能直接说一大串通话和术语。 “go ahead，cessna .”塔台回应了。 “on vor-a，request full stop，cessna .” 我们现在正在截获最后航迹段，其实这个角度，不是任意一条跑道上面的读数。跑道和最后进近航迹呈约三十度以上的，都需要进行盘旋进近。 所谓航图上写的“circle tond”，转到与跑道相平行或者是垂直的时候，就和正常的加入五边是一个道理。 虽然今天起飞的时候，用的05号跑道起飞，但是落地前，风向又改变了，因此还是最熟悉的29号跑道。 29号跑道更让我们喜爱，是每一次落地大概率都会选择这一条，熟悉程度是无法比拟的。再者，对之后的操作，有更长的反应时间和距离。 于是，我原本想要卡在距离vor导航台7.9海里的时候，转到与跑道29平行的左三边。 但是，再一次地，eric提前一步让我脱离仪表，变为目视飞行。这无疑是给了我更大的裕度，能有更多的反应时间。 随后便是顺利的报话，落地。 今天很多方面，eric都尽自己所能帮我协助了，减轻了很多的负荷。就连在非管制机场的报话，都一并拿了去。 但是从理论来说，自己戴着目视限制设备，也看不见外面，自然需要一位“安全飞行员”在一旁，进行监视其他飞机的工作。 这也是法规要求的，所以也是属于情理之中的。 等我们滑行到了停机坪，eric抢先一步，对我的飞行做出了评价：基本上都没有问题，你通过了。 简单的几个字，对于我来说，还是很大的鼓舞。对仪表的第一个阶段，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回到大厅的时候，眼看着大纲里有十数条评判标准，但是一个个打钩的呈现，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有一些条目是不涉及到的，只有遇到了或者是与仪表飞行融为一体，进行真实情景的考核。 “你如果能在期末考试，也达到这个水平，那就没问题了。” eric眼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结束了讲评。 第82章 中秋 翻阅着自己的朋友圈，去年的中秋还是在家里过的。 虽然没有过于正式的家庭聚餐，但是能稍微地陪伴，总是好的。 今年的中秋和国庆，听说是连在一起的，总共有八天的时间可以休息。对于国外学习的人来说，时间已经有些淡忘了。日复一日的飞行，能感受到时间的迅速流逝，我们更多关注的是休息日。 对于这些节日只能在国内才能感受到气氛。 虽然并不能如同玄幻小说中那般穿越时空，横跨一步就是另一个位面。但我们，对于传统节日还是较为敬重的。 既然条件不允许，那就自己营造气氛。 室友们没有我多说，早就已经开始谋划了当日的晚饭。 掌勺厨房的恰好又是lucien和oliver组，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有了这二人安排，绝对会有视觉，味觉，嗅觉的再一次盛宴。 节日前一晚，十一点。 “oliver，你在做什么呢？” 我被一阵淡雅的香味所吸引，哪怕是深居卧室的我也忍不住，想要出来一探究竟。 “啊？”oliver正在戴着蓝牙耳机，哼着歌。在某一时刻，抬头看见了我，有些没听见我说什么。 但是下一秒，他看了看手中的活，却是反应过来。 “奥，我在做那个莲蓉馅呢。明天不是要中秋了嘛，所以就在这里。” 我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oliver之前就在吃饭的讲到，和我们说过要尝试一下做月饼吃。从馅到皮儿，都是独立完成。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难度可不一般。但是从他买来所有的原材料之后，就不一样了。 冰箱里，总是冻着神神秘秘的物品，被厚厚的不透光材料所遮蔽了，他也不和我们说。只说到后面，你们就知道了。 今天，总算是见到了庐山真面目。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皮儿呢。或许，那包裹着的，就是了。 想到这里，我凑近了些。 开放式的厨房，此时并没有太多的光源。只留下了周围的散射灯，还有油烟机的顶灯。oliver并没有打开抽风按钮，为的就是能更大程序的保留着香味。 只是用着小火缓慢的熬制，最小口径的锅里面，早就已经是和成一团的馅料。 若想要等到完品出锅，还需要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期间，还需要不断地进行搅拌工作，如此便能让所有的颗粒都更均匀饱满，蒸发了水分，才能进行保存。 再看看oliver，略显疲惫的他，眼底还是透露着决然的情绪。那是对这个工作的期待和坚持。 我感受了一下淡淡的香味，开口道：“那我先进房间了，你慢慢弄。” 他点点头，又开始了对锅里的搅拌动作。 一夜无话。 等我第二天再去到厨房的时候，灶台已经全部洗净，没能看出任何的痕迹。想来，他已经把馅制作完成了，还真期待成品后的样子呢。 晚上，oliver已经将制作完成的月饼从冰箱拿出来，放在餐桌上。 六个月饼整齐地躺在餐盘的下凹处，通体呈如同玉般的颜色，没有过黄的艳丽，也没有暗沉的低调。外表皮颜色，调整得倒是刚刚好。 着眼于外观，这甚至有些让我怀疑，是不是真的纯人工手做的。 这方整的轮廓，就是由亚米买来的模子按压完成。有着一个个弧度的外边，再往里是简单的花瓣形状，最中间是“中秋”字样。 一共六个月饼，正好每一个人一个。材料用量上倒也用的准确，并没有浪费太多。 不由分说，各自拿起自己的那一份，在此刻共食。 不单单是卖相好，就连里面的口味也是拿捏得当。用的像是糯米粉，莲蓉，稍许白糖，再多的品味不出来了。 或许还有一些细节在其中，但是毫无疑问地，更多的还是靠主料来占满味觉。自己做的月饼，没有任何的添加剂，那是对食材的最大保护和尊重。 我们纷纷夸赞oliver手艺真的绝，他则是淡淡笑着，说了昨天那苦熬莲蓉的场景。 “害，你们知道昨天我等到凌晨亮点，这才把馅全部弄好，冷却……” 其实说到这里，就已经能说明这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正是他的辛苦劳作。 在此之前，ethan其实也在亚米网上网购了一个月饼。不是常规的一个个包装袋大小，而是有巴掌大小的一个月饼。 仅有一个，但是我们几个分也足够了。大概花了十几美刀的样子，里面的馅也是蛋黄莲蓉。 这或许是偏大众的口味了。别看数量只有一个，但是胜在它的密度大。 整一个月饼，非常的紧实。就算给他施加一个很大的力，还是几乎没有形变。 与我们自己制作不同的是，它的外皮颜色就很深了，就是市面上很常见的焦色。里面的馅还好，但是真的两份月饼下肚，是有些撑了。 起身，缓了一阵，腹部放松了些，打了个哈欠，眼睛微眯，思绪逐渐放空。 其实，今年的中秋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四小时前，还是黄昏前的一个小时。 今天是由我和luke飞行，为的就是后半段的飞行课程。更多的时间，还是交给luke。一来可以节省一定的时间，把更多的小时数累计在后面的课程，如此就更高效。还有就是，他的一些程序还不熟悉，因此要专门练习一下。 今天的飞行，也没有太特殊，还是那些东西。 等到我飞完，滑行到madras机场的停机坪，轮到luke换我。现在几乎不用我做什么了，还是当后排的乘客惬意。 头微微向右侧倾，就这样看见了太阳正在下山，即将沉没于天地线。很快，就能看见明月了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机场的各个灯光出现，为我们提供了足够的指引。伴随着灯光和镜面的反射，在不断地聚焦和清晰，俨然形成了静美的画面。 再往左看，不知什么时候，明月已经升起，就如同国内看到的那般，那样的明亮和圆滑。 第83章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国庆的第二天，但是由于十六个小时的时差，是当地的十月一号。 通过了阶段考试的我，没有太多的学业需求，只需要把握好当下就可以了。 等待这一天其实很久了，没错，这就是我的生日。算好时差，应该是今天的上午左右就是国内的十二点，但是大家都还没来，就打算等到晚上再过。 很早，我就开始划算今天应该怎么样庆生。但其实，为了遵守疫情防控的需要，没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去。 最终，还是回归传统，想着怎么也要买个蛋糕吧。 这边还没有见过有蛋糕店，但是各大超市里面一定是有这些卖的，因此想着直奔商场。大致划算了路线，就开始准备了。 推开车库门，里面摆放着的是风格类似的四辆自行车。由室友从学长处，不知经过了几手，买来的。但是毫无疑问地，这是很好的代步工具。 看了下商场与我们公寓的大致距离：嗯，不算太远，二十分钟总能到了。 临行前，自然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特别是在疫情防控方面。挑选了能全覆盖上半身的外套，kn95口罩，手套。又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又加了一副墨镜。 这还是第一次用这种防护级别高的口罩，之前只是用过普通的医用口罩。但是这一次，防护的级别自然是要做得更高。 有一部分口罩是母亲从国内寄过来的，也是花了不少的神气，还有的是其他州的朋友送过来的，给了我很多的备用。 kn95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闷。四条白色拉环扣在后脑勺，很深刻的紧绷感传来。花了一定的时间，才把口罩戴好。 只是告诉oliver借用了他的自行车，就开始上路了。 我很少会出门去商场，特别是现在的关键时刻。 感受着阳光的照射，旁边偶尔有来往的车辆经过。大多都是汽车，很少会有自行车的。若是有，也基本上健身的极少数人。 还有，在这边骑行，是需要戴上头盔的，否则就会巡查的人抓住，后果还是挺严重的。 一边注意着车辆，偶尔停靠在路边，确认一下商场的位置。 十分钟后，已经看到了“safeway”的字样。这个商场，是和沃尔玛齐名的存在。至于为什么没有去沃尔玛，是因为太远了。之前，为了买酒精，花去了不少的时间，这里可不比雅典。 虽然看到了招牌，但是这怎么上去呢，从我这个方向看，道路在维修，是封锁死的。 无奈，只能再绕一圈，总是有另一个入口的。 在绕过一半的弧形之后，找到一处停车桩，把自行车锁在桩旁边。 看了一眼周围，现在的时间点，来的人并不是很多。更过的人还是在上班，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年人来购物。 进入超市，一个个圆形标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一米间隔的提醒，让我们不要离得太近。这虽然显得有些陌生，显然是最近新设置的。但是，从另一个层面看，也展现了外国人的防范意识增加了不少。 里面的灯光被调整得不算刺眼，是有些黑暗模式的黯淡，但是对眼睛的适应是极好的，对我来说不需要有太多的光源。 快速穿梭在货架当中，仰头看着悬在天花板上面的标志，上面很清楚地罗列着对每一个商品的分类，但由于是第一次来这个超市，还是花去了不少的时间， 最后，在最里面，才看到了一甜品屋。 放眼一看，旁边的货架是烤好的面包，被一个个塑封在透明塑料袋里，等待着人们的挑选。由玻璃隔起来的斜面里面，就是一个个久违的蛋糕。 但是，一眼看过去，其实并没有想要的，还是有一些失望。但是，还是耐着性子一个个看下来。不管如何，总是要买回去一个的。 让我没有很有感觉的原因是，几乎每一个蛋糕上面，都是覆盖着浓浓的巧克力，有奥利奥粉，或者又有着更多的油腻感。 这对现如今人们的口味来说，已然是有些重了，当然这不包括外国人。不像是几年前，人们还沉浸在这过于浓郁的甜味。 现在，更多追求的还是口味的清淡，爽口和健康之感。 工作人员站在玻璃窗的内侧，见我挑选有些困难，问我需要什么样的蛋糕。 我整理了一下措辞：“我想要不要太甜的那种。” 本以为经过专业人士的指导过后，就能选出相对好一点的蛋糕了。但是，竟然萌生了退却之意。而且，工作人员给我的描述，有一些单词也听不懂，其中或许包含了对原材料的解释。但是，能感觉得出来，很甜。 最后，还是我再三地排除下，找到了一款不那么甜的：“就这个吧。”她脸上也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在她看来蛋糕不就是应该要越甜越好吃吗。 工作人员把它包好交给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外加了一个透明保护壳在上。 “蜡烛有吗？”我问着，这可不能缺少。 “在这里。”工作人员指引了一下，手指着前方。 又买了一些免洗液之后，付款走出大门。 找到了停车桩，先将蛋糕放在把手上。走出超市的第一步，应该就是先消毒。这一直我自己的惯例，不管效果如何，心里上也过得去一些。 拿出了以前买的小瓶装免洗液，非常易于携带，只有大约五十到一百毫升的容积。将液体充分与手套接触。 没错，在刚才进超市前，突然想到还有橡胶手套没有用。那是来到这第一次去沃尔玛的时候买的。整体并不算厚重，非常的轻便，最重要的是可以隔绝大部分的外来细菌。 如此一来，橡胶手套和免洗液的双重保护，让我的安全得到了再一次的保障。 用完之后，把小瓶子放好，放在挎包里。 回去的路程，是要比来的时候困难一些。把蛋糕挂在龙头的左边，就这样卡着位置，让它不要有太多的移动。 将速度放慢了些，但是眼中的狂热却是抵挡不住的。没有飞行的压力，加上今天的生日，竟有些兴奋。 距离到异国，已经约有十一个月的时间了。每一个人都希望，只会过一次年，也只过一次生日。进一步的意思，就是不想在这里拖太久，能够顺利通过回国。 第84章 辅导 哗啦…… 室友oliver早在后门等候，刚帮我打开了车库的卷帘门，我将自行车停好。 先是将所有与外部空气有过接触的衣服都换下来，放进洗衣机里面。之后，又是将塑料袋里的商品就酒精喷雾喷了个遍，这才放下心来，把蛋糕放进了冰箱下层的冷藏室。 将蜡烛放在小吧台上，那正是厨房右边的台子。由于没有高脚凳，只是用来放置一些杂物了。现在一想，其实当初如果再重新地设计一番，说不定还是有更高的格调的。 在外面逛了一圈回来，总觉得身上不太舒服。想到这里，又进入了浴室，进行一次洗涤，除去身上的污秽，特别是头发上，还是有可能会存在些许病菌的残留。 走出浴缸，吹干头发，眼睛微眯，感受着这这吹风机带来的暖意。略整理下头发，已经没有湿漉漉的感觉了，就转身走进卧室了。 一切都如同往常，没有太多的不同。逐渐感受到了困意。 或许自己在公寓外面，骑行了一段距离，大致有五十分钟的样子，腿上自然是有些疲惫之意。再加上，其中对商品的挑选，以及对陌生人的防范意识，都耗去了不少的精神。 就这样，意识慢慢散开。从核心到脚部开始，四肢蔓延，呼吸逐渐放缓，达到了稳定。身体放松下来，意识也逐渐开始消散，一阵浑浊，进入了梦乡。 想来，现在也是下午时分了。没有了学业的压力，没有了需要做事情的清单，所有的意识都向上汇聚。 记忆有些断层，有很多地方都是只有一部分的。 只是依稀记得，有蓝色的气运加身，有的只是无尽的希望。但是，这其中并不是太清晰，有一些红色的物质存在，就像一双邪魅的眼睛盯着我。 那是什么？这并没有停留太久，只是在经过了不知道多少的搏斗以后，消散而去，不知所踪。 梦里面，一向都是很神奇的，没有人能知道其中的完整意义。到底是对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的回顾，还是对其之后的发展趋势做评估和预测？ 在梦里，时间流逝地好像很快，但又恰到好处地停留在某处，给予我们适当的停顿和思考空间，让这一刻能留存更久远。 场景一花，又到了下一个画面…… “叮叮叮，叮叮叮……” 这是自己设定的闹铃。但是，有些可笑的是已经不是首次设置的时间了。还记得定时的是一小时之后，但是沉睡过久，至少本能地按下了两次重置按钮。 因此，又得加上几次的十分钟。 逐渐地睁开眼，意识回到原处。 首先感受到，从百叶窗透出来的光已经很微弱了，完全没有了早起时那种刺眼之感。 更关键的是，今天是oliver组做饭。在生日这一天，能够品尝到如此高超的厨艺，还能够做个甩手掌柜，真的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了。 刚走出卧室门，香味自然是不必多说，经过多次的配合，两人的做饭速度逐渐加快。 本来想着，考试过了以后，就可以做一个自己拿手的菜。但是，今天毕竟是他们的主场，还是需要适当的尊重一下的。 也不急与这一时，我也不说话，只是在相距他们半米的位置上站立，静静观摩着。 最让我感受到实力的，还是那白切鸡。 这种吃法，虽不稀罕，但是制作的方法还是有些繁杂的。至少，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掌握，有些琢磨不透。 能够感受到这娴熟的刀工，恰到好处的鸡块颜色，显得很有高级感。 一面吃着两人的成果，一面和他们说还是要留一点肚子给蛋糕。 …… 卧室。 帮他们洗完了碗以后，又坐回去了。自从到了新的航校以后，就逐渐体会到了洗碗机的优势了。之前，都是手洗的，不知道要耗费多久的时间。最多，只是戴上了手套，保护双手而已。 而现如今，只需要简单地将这些盘子大致清理一番，除去大块的残渣。随后，将盘子按照洗碗机内部的网格安插好，在卡槽内放入一小包洗涤物，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解放了双手，如此便能有做其他事情的时间。 正想着看一部剧来打发时间，手机上的消息弹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仔细一看，nce发来的。差点忘了这事情，本来上午就已经在找我了，没多想说晚上有空再说，现在就是兑现承诺的时候。 翻阅着聊天记录，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仪表的考试呀，不会的问你。” “我晚上下课了来找你吗？” “不是一两道，特别是导航，你带着我刷。” 还有两个未接电话。 这小子，还真急啊，哈哈。 说归说，对他还是很重视的。趁我现在还记着这题目，能给他更多的帮助。但是给他回了消息之后，就没有下文了，也不知道收到了没有。 没多久，我的疑虑就消失了。原因无他nce敲门来找我了。 “baily~nce轻唤了一声我，在那并不算大的窗户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我打开门，将他先指引到我的房间后，回到厨房，沏了一杯绿茶给他。今天注定是要讲挺久的，少说也要两个小时。 看着眼前的一幕，又不禁想到了在国内的大学，我也是用同样的方法来辅nce。这是何尝的相似。 这些所谓的题库里面的题，说白了就是一些死记硬背的东西，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反观之前国内的题目，更是如此，因为考试的时候就是原题。 换言之，如果上课就算没有听过一节课，只需要将上面的所有题目答案一一对应即可，纯粹的记忆项目。 但是要想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其中关键所在，还是有些困难的。 而这，就需要由我来给予他们相应的指导。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是需要建立在大量的熟练度的基础上的。加之以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相适应的风格记忆，才能有卓越的效果。 因此，我也有了“记忆之王”的称号。 第85章 庆生 “每一道题目都会有相应的记忆方法。来，跟着我。” 我随即对眼前的二人讲道。除nce，还有当时的另一位室友。但是有些可惜的是，他是另一个公司的，所以不会分到一样的国外航校。 但我们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联系，这是非常难忘并且珍惜的情谊。 就从第一道题，一直讲到最后一道题。从中午十二点吃完饭，到下午一点多。 没有来得及感受时间的流逝，我们三人就这样一直站立在寝室某张桌子前，这样讲解着，又一边快速记忆着。 当然了，这方法我相信也是很有效果的。距离考试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最多也只有两三个小时。因此，我在其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这个题，你看谐音。还有这个，只需要选择和题干对应的就好了……这个也是一样的，有1选1，还需要算吗？” 随着讲解的深入，我们都已经进入了状态。海量的技巧被塞进他们的头脑，我一边观察两人的变化，虽偶有跟不上我的，但是都很认真，我也受到影响，再次进行讲解。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效果是非常好的。两人都是以八十分左右的高分通过了考试。 思绪渐渐收回，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重了nce在这方面，可算是找对人了。 “我们开始吧，从哪题开始？” “奥，这个导航的我不会看。” 有些题，其实掌握了一定的方法，很多的都是触类旁通的。当然，美国人的这些局方考试题稍微要一些知识来作为支撑，比刚才所说的要高级一些。 在有些句子的表达方面，是英文更占据优势的。因为，有时候只需要短短的几个词就能表达清楚一些语句了，在阅读上，其实也是更能节约时间的，显得更为清爽。 “导航的题目，需要画图。” 不多说，直接在ipad画出了导航台的位置，根据入航边的延长，再画一条七十度与一百一十度的分界线。向左或者向右，就看等待的标准与否。 “在这里，我们是标准等待，所以向右。”一个大致的框架就此形成。 “你还记得国内老师讲的口诀吗？” 我看了一nce，等他回应。 “奥，我想起来了。一平，二偏，三直接。” “没错，所以只需要看径向线落在哪里就可以了。后面都是一样的，就没必要每道题都做。” nce看着我，也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这种本以为很难的题，只需要数形结合就能够迎刃而解。 又讲了两个小时，时间也快到了晚上的十点。 “差不多了吧，今天还讲了挺多的。还剩下一点的题目，你自己回去再看看嘛，不会再问我。” “奥，还有。今天是我生日，刚好你也在，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个蛋糕再走。” “对哦，今天你，咳……生日快乐~” 我道了声谢，就准备和他一起出门去往客厅。余光还落在后方nce似乎故意走得有些慢，好像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 心中有了些猜想，便靠近他说：“没事的，都是同学，很快的，就吃个蛋糕嘛。” 看nce的表情，又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想。不过话说回来，这确实也是有些尴尬，突然留下别人与很多不认识的一起，多少会有些不适应。对我来说，更是如此。但，这也不好驳了我的面子。毕竟，刚才还…… nce略微挣扎了一阵，最终还是想通，同意留下来。 待我看向客厅的时候，室友们早就已经等候我多时了。我刚想开口问oliver，他就说：“刚才看你们在里面这么认真，就没有打扰。现在，要不就开始吃？” oliver还是用着他那试探性的口吻，询问着我。 我颔首，既然人已经到齐了，就可以开始了。 从冰箱中拿出来早上买来的蛋糕，此刻几乎没有太多的变化。 又是整理了一番盘子和刀叉，蜡烛。有些不同的是，超市的店员，并没有给我刀叉。并不像国内的服务，都会给我们一套。但是，在国外买蛋糕，就是只有蛋糕。 该有的仪式感还是不能丢，打开封盖。完整的蛋糕，就这样显露在我们面前。 “这还是我挑选的相对最不甜的蛋糕，这次应该不会翻车。”众人看着，都纷纷点头。 之前的苦头已经尝过了，是其他人买蛋糕的时候，买了一个超级甜的，能甜到整个人闭上眼，缓上好一会儿。那一次，绝对是我们吃蛋糕以来，最久的一次。 看着这并不算多的淡褐色奶油，最上部铺了六朵花瓣的形状，每一朵花中间是一个个樱桃。黑色巧克力颗粒自然的洒落，我将两根数字蜡烛规整地插在中间。 oliver把我蜡烛点上，室友们主动帮我把灯全部关了。等待着我许愿。 众人催促着我赶快许愿，这是一年当中难得的时刻。我眼睛默默闭上，双手交叉，很快就想到了该许的愿望。 我希望…… 这还是不能说出来的，只需要在心里想着，要不然就不灵验了，在脑中构出相应的轮廓就可以了。 但现在一年已过，当初想要的心愿已经达成，算是不错。 一口气吹灭了两根蜡烛，看着那逐渐隐去的烛光，那似乎是天机在流逝，转化为流光，到其他地方了。 稍微处理了一下有可能被蜡烛污染的区域，小心地取出。随后便是分蛋糕的时候了，下刀前，在座的有七个人。 都是要偶数的才好分一些，想nce公寓里的eric，将这蛋糕分成了八份，也足够众人分了。还有一份nce带回去，给他。 感受着口中的奶油，并不算差。比国内的标准，肯定是要甜一些，但是总体还好。 不知道，下一次的生日是在和谁一起，这些室友又是何时见面，又是何时重聚在一起…… “那我先回去了。” nce吃完，适时地说道。眼中已经看出了对我的感激，以两人的情谊，这些自然是无需多说，一切都在不言中。 第86章 没时间了 坐在电脑桌前，登录了那签派放行网站，发现自己距离考试的飞行小时数已经不多了。 更准确的来说，在期末考试之前，只有一班飞行来进行复习了。这可不是一件乐观的事情，虽然说仪表阶段，本来就是时间少一点，但是只有真正到了这一刻，才感受到了时间的紧张，以及课程所带来的压力。 其实，早就已经听闻仪表在一拆结束以后，就会有质一般的变化。但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即将进入这所谓的期末考试。 在我的印象里，依旧是没有多少人进行仪表考试，从最新一期的排行榜来看，我和daniel等人排名依旧考前。 虽没有以前那么夸张，倒也是不错的。 从课程的记录来看，我和luc飞了四个小时的时间，只是为了做小时数的补充。因为无论在哪一个阶段，都会有最低小时数的要求。达到了大纲最低要求之后，才能进行后续的训练和考试。 在没有任何一次挂科的情况下，就得补足小时数。这一次，就在白天的跨城飞行中度过。没有旁人观摩，飞机上只有我和教员二人。 航程也很简单，无非是距离最近的亚克马机场，就是之前sungwook在我拿到私照后带我去跨城的那一次。 来回各两个小时，由于顺逆风的关系，去的时候要快一些。 有些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真正用仪表来飞行，完全按照程序下降高度，截获盲降。不同于之前的目视，所有都需要自己进行把握，何时开始下高度。 再一次，又见到了熟悉的人和物，管制那样的亲切。只是，我们的飞机升级了，各项资质也提升了，希望马上就能再多一道杠。 飞完后，回到航校大厅。 我只是见着luc在把课程条目都打上钩，意味着今天的课程是满意的。也没有任何评语，在他看来，这就是练习一些基本操纵的时候。 而我自己，更多的还是最终练习了仪表进近程序。这一次，足足飞了三个之后才下来，所有情况都囊括其中。 “好，准备好去讲评室，等我。” 不是为了今天的飞后讲评，而是为了接下来的课程——口拆准备。 是的，所有课程飞完之后，就会有口拆准备，完成之后就会排拆了。 等我到讲评室之后，不禁发出轻咦声——老熟人eric。这正是之前在出国航班上同座位的那一个，没想到他今天也有安排。 eric此时正坐在进门靠左的座位上，半捂着头，似乎是在想着问题。视线再往右边移，白板上写着的应该是luc的板书：刹车系数与等级，跑道道面状况…… 看到这里，并没有认出这里的知识点出自哪儿。 心想：这教员之前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个知识呀，好奇怪。 但是再一想，所有的讲评室都是安排好的，我教员luc让我来这儿，难道eric是来做口拆。那是阶段拆还是期末考试？这进度…… “我今天eoc。” eric直接解释道。 听到这里，心里不禁一滞，脸色一僵，有难以名状的情绪涌来。 一直以为都是在前面的那个人，但是这一次似乎是不太想的一样。 没一会儿，luc就来了。他知道我们二人认识，于是对着我道：“要不，你也留在这里听一下好了，刚好他现在也是考试。” 没等我回应，luc又转头和eric说道：“怎么样，你这个题目的答案找到了没有？” eric还是没有清楚，等着luc的指引。 “进入aopa网站，搜索相应的词汇，就可以了。” 我正准备点头，luc又思索了一番，还是觉得不要影响他为好。 到这里，我已经明白：eric的考试刚好排在我前面，如此同时间进行两个事项，节约了一定的时间，我这位教员还真的是…… luc在前面带路，打开了隔壁的门。 本不大的讲评室里，占了不少的人：有我和luke俩学生，luc教员，还有一位其他听闻声音过来旁听的同学。 在教员的课程安排下，我们的俩的进度逐渐缩小，到现在索性一起准备口拆了。 几人倒也不累，都围着靠窗的桌子旁站定。 luc拿着手上的ipad，想要翻阅着一些资料，抬头：“你们有考试的大纲吗？” 最近养成了经常大纲的我，对此自然是熟悉的。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所在之处，指给了在我右边的luc。 luc凑过头来，大致看了一眼，微微一挑眉：“对的，我们就按照上面所说，有不懂的就及时提出来，在这里把它解决了。” “顺便问一下，你们知道仪表常用的一些短语吗？” 我们说出了几个层面，但还是不够。 但是余光发现luke好像是有一些听过的感觉，嘴里念叨着什么。luc的听力极好，依稀从他口中分辨出了几个单词。 “没错，你说的几个是对的。你们可以记一下这个口诀，在pilot cafe里面可以找到。” luc让我们在搜索引擎里面找到相应的词条，收藏。他自己则去隔壁教室出新的问题去了。 之前其实听教员提起过，但是就感觉这俩单词很奇怪，也没有多想。 但是，实际上，真正等我找到了以后，才发现这里面的文件都是宝藏。 页数不多，只有八页。但是，其中蕴含的知识，足以通过一般拆官的阶段考试。离期末考试的标准还是要差一点的，需要多加复习一些。 有恰到好处的缩略语记忆，图例结合的解释，精心构建的排版，无疑给了学员们减轻了很多负担。 “其他还有问题吗？” “luc，我感觉就是其实和阶段考试的内容差不多。” “对，但是，标准还是要高一点的。” “好，没有问题就自己回去看。” luc看了看我们俩，挥了挥手，带有一些停顿，转身离去：“下次见。” 留下我们几人，又看了看时间，过去差不多二十分钟。本来一节口拆准备课程是至少要一小时的时间的，这位还真的是时间管理大师。 抛去杂念，不为别的，安心准备下一场口拆。 第87章 仪表期末口拆 六天后。 这一次，留给我的时间不算短。在这期间，并不是没有事情做的，教员给我安排了一次模拟机。还清楚的记得，是在晚上的时候，突然在ipad上跳出来一个提示——你有新排班。 原因无他，就是由于模拟机小时数也是大纲所要求的的，但是不需要在期末考前飞完，只需要在局方考试前完成即可。 这一次排到的是vivane教员，是一位女性教员。这位之前是在山下——也就希尔斯伯勒校区，也算是haa的主校区了。 想起来，还从未飞到过那边呢。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是在我们雷德蒙德的西部。至于真实的地理环境，只有在模拟上能略窥一二。 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跑道的延长线上，就是清澈见底的河水。若是能够在这样的环境当中，进行目视起落训练，无疑是养生了。 话说回来，这位薇薇安教员，给人的感觉确实不同。一般的主要也是一些男教员，各方面思路和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我们进行的是早上七点开始的课程，本来就有些没睡醒，一有这种考试更是让我感觉到压力重重。 再看看拆官，虽偶有些疲惫，但总体来说，还是能够保持自己独有的特质。那一双亮眼，属实是有些不忍直视，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如此。它像是能够洞穿我心中所想，让我一个哆嗦。 但是，今天和她交流了一会儿，就发现她的思路还是挺清晰的，并且在一些事情上面的见解还挺不一样的。 最让我感到诧异的是，她从进门时刻五分钟后，就一直强调说我很紧张。这给我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好受，况且我自己并没有感觉有什么。 刚开始的几个问题并没有太大的难度。根据之前的线人回应，她的考试都是按照pilot cafe里面读的。 果然，今天看到她就是按照上面一条条在读。 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是因为他们接受过薇薇安的期末考试。而是无论是一拆还是二拆，这最基本的方式都是一样的，最多只是标准有所提高而已。 之前，就看着微微安在给别人考试。我们一般都是在讲评室里面考，唯独她是喜欢在外面。在外面的树荫下，听说是空气好。 秋冬季节，给我们的第一印象就是干燥。并且，在这边的天气气候就是所谓的沙漠，对于她本就有些敏感的体制来说，都是一个噩梦。 “你不觉得很热吗，这个房间好干燥啊，好难受。” 薇薇安抱怨着，自己脱下了外套，挂在一旁。她揉着自己的眼睛，一副不舒服的样子。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有热的感觉，甚至是有些相反的感觉，看看我身上的衣服，反差是有些大。 “好，我们现在来说说下一个问题，”薇薇安略微一停顿，翻阅着纸质版的pilot cafe，“滑出前，你应该做什么？” “iamsafe检查单。” 这是国内的航空中人的因素课程，学习到的短语知识，非常容易记忆，这就是对英文的翻译简写，恰好又是另一番意思。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能从一个很玄妙的单词当中，找到一个知识点，来将它记住。 我怕她嫌我说得太少，一直在解释这其中，每一个字母，分别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直到我说完，她只是默默点头，并没有太多的表示。我还在沉浸在刚才美妙的世界里，每一个单词解释与扩展的是多么的正确与详细。 可等待而来的是：“然后呢，还有什么？” “呃，还有包括放行指令？嗯，还有天气，航图……” 我心里越想越奇怪，这不就是这些东西吗，还有什么能说的。 她似乎有些皱着眉，并不认可我所说的这些。她想要指引我，但是我并没有能够理解她的点。 空气中分子凝结了好久，我终究是没有想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有说出来。薇薇安倒也不急，只是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等待着我的答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感受到了一些灵感，试探道：“检查单？就是我们每一次航班之前，都需要进行飞机适航的确认才可以进行下一步。” 薇薇安教员重重地点了下头，沉默许久后：“没错，这就是我们每一次都应该做的。或许你可能会觉得这没什么，但是非常重要，记住了。” 接下来，就是进行最难的部分了：仪表的解释。 仿佛这一刻，又回到了当时一拆的时候，面对migual的场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依旧是那些知识。其实，和我当初掌握的东西并无二致。 我还是按照那一套方法，那一套说辞搬出来，说给薇薇安听。但是，她好像还是有些不满意，和刚才的反应如出一辙。 看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凉气，再呼出来，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只是淡淡地让我再说一遍，好好想想这其中，到底是横轴还是纵轴，是怎么样的机械连接。 但是我费劲了心思，还是没有太多所得，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些。 她没有多说，只是在本子上记录了我的一些问题。空气愈发地冰冷和干燥了，越是这样，心里就越是难受，紧张气氛达到了极致。 “好了，最后再说一说waas的工作原理。” 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知道经过了几方的证实才得到的。 最后所有的问题都结束了，她思考了一番。本来看她的意思，是觉得不能把我给通过。但是，最终还是给我通过了。 但是给我写了一些评论：对于仪表的解释，如果你不能画，我建议你为你的局方检查配一些图片，也可以练习如何解释每一个仪表。对于仪表进近的标准，要结合实际的程序，才能知道该如何制定最低标准，不是单纯地背下标准，还是要有一定的情景在内。 这一次的考试，还是有一定的运气在内，但是总体还算可以，至少目前并没有大碍了，只需要对这些评语加深理解就可以了。 第88章 仪表期末飞拆 十月中旬。 又经过了几个模拟机的训练，小时数基本上已经达标了。 在一天晚上，又收到了飞行考试的通知。 有些不同的是，期末考试飞拆是需要飞行计划的计算和整理，还需要一定的技术和脑细胞。 这个飞行计划，在之前，其实并没有联系过多少。甚至到了最后一天，教员还没有教学过我，到底怎么样去找点，做计划。 最后，还是在别人的帮助下，协助我完成了飞行计划。可能也是教员的问题，像其他教员就会按照大纲来，每一步都教得很详细。 收到了同学的图片，上面写的是教员的范例计划。他还告诉我们，这是他在作为学员的时候，保存下来的。 看到这里，心中不由还是有一些羡慕他们的教员能顾如此细心对待此事。 私照阶段的时候，我们需要做一个目视的飞行计划。而现在，转为了仪表的飞行规则，则需要进行一个思路上的转换。 目视，顾名思义，就是需要找到相应的目视参考点：山峰，机场，小镇等等。 仪表，离场的时候就需要一个导航台来定位，由此才能继续后面的航程。大多，也是以机场，某个导航台的径向线为基准延伸。 相比于目视，仪表飞行计划要更简单一些。不用再盯着航图，一个个去看到底哪一处才能满足最大二十海里的要求，又要满足检查点的地形条件，是在是有些太累了。 更关键的是，sungwook教员曾和我提起过：在foreflight软件里面，将起飞和目的地机场输入之后，选择仪表飞行计划之后，就会有之前别人飞过并且得到管制员同意的航路了。 这可谓是减轻了我们不少负担，对于本就不是很熟悉附近导航台的我们，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找到了和我飞机型号相近的计划，略微修改了一番，随后只需要誊抄在表格内即可。 飞行计划准备好之后，其余的并没有什么需要看。毕竟只有飞拆，飞的是一些程序。其他知识层面的东西，早就已经在口拆内全部检测过了，自然不需要花太多力气。 甚至，准备飞拆的前一日，要比口拆前放松得多。 准备的东西少是一回事儿，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明天拆官也是我心中的人选之一——eric。 自从和他拆过以来，还从未刁难过我，将难度也控制得刚好，并无不妥之处， 想来，这一次也是没有问题的。 第二日，航校大厅。 “你来了。” eric只是瞥了我一眼，但只是低着头在看些什么。 我有些不理解，怎么今天的气氛感这么浓重，这是因为什么呢。 “呃，好抱歉，我们今天有可能要取消这一次航班了。” eric勉强摆出笑容，但是还是一副低沉的样子。再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手受伤了，另一只手还按在伤口上，好在已经得到了适当的处理。 我刚想开口问，他的伤势怎么样了。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没关系，主要不是因为手上的伤口。因为，我这周的执勤期已经达到最大，没有办法飞你这一班了。所以……” eric沉吟了一阵，一边上楼一边快速地和我说道：“这样吧，我去和hochang说一下。让他尽量在后天把你的班排上，还是和我。”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若是这一次错过了他，未免有些可惜了。 他用手臂一拦，没有让我进去，只是让我在门外等。 在门外，只是依稀听到了两人的声音。一个是富有磁性的低音，还有一个是日韩的口音，就这样混在一起。 “好。”门打开，eric倒退着出来，和这位排班人员道别。 “我和他说了，你将会在后天下午和我再飞一次。”丢下这句话，也没管我他就匆忙着离开了。 就这样，心中还是有些懵，回到公寓。 本来，一两天的差距并没有什么。但是，从功利的角度来说，确实还是有些不平。明明就差这么一下，就能进入下一步。 刚好是周末，就将情况告诉了母亲，她告诉我这是小事，并没有什么关系——好事多磨。 非常浅显易懂的道理，在这个时候就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稍微地冲开了我的心结。左右不过是多等两天。 调整了一天，一天后。 还是同样的时间，稍微有些不同的是，今天的风稍微有些大。往窗外看，天空中的云彩看得并不是那么舒服，总有些压抑的感觉。 像是有些什么，阻挡着我的窥探，一股无形的压力降临在我的肩上，让我多向内吸了一口气。 关上门，回到大厅。 按照飞行表上面的排班，eric即将飞完这一班来接下去我的考试。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本来的那种毫无顾忌，信心满满之势。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现在，正是第二次的衰竭之时。 等待期间，有些坐立难安。在公寓的时候，其实也是这样，没有太多能放得下心来的感觉，隐隐有些预感到了什么。 还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靠近停机坪一侧的大门被推开。 eric走在前面，后面紧接着跟着的就是他的学生。看样子，是韩国人。是的，他们与我们最大的区别就是制服方面，还是很好辨认的。 听说他们是从国内的学校，就一直沿用至今。到这边，也就不发制服，随他们了。 “你的操纵还是可以的，但是实际上今天还是需要再对拉平进行改善。从能量管理来说……” eric一边在电脑内输入着评语，还扭过头和一旁的韩国学生目光对视，完成了最后的飞后讲评。 eric扬起头再一望，搜索了到了我的身影。只是还在电脑上操作者，但是嘴里已经把我唤过去。 我整理了手上的用具，准备出发。 “你可以先去做好飞行前准备了，走之前叫我就行。” “好。” 依旧进行的是燃油检查，每一次还是将它们全部灌满为宜，这对飞行的保障有了很大的提升。 第89章 侧风进近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天空，这架势感觉云底高越来越低了。 从西边吹过来的风，正拨动着杂草坪。草尖被吹向一边，这也意味着今天的风也不是善茬。但是不管如何，都不能取消这次飞行。 上次，是因为执勤期的问题，不能继续下去。这一次，可不想再因为天气什么的，就取消了。那样带来的后果就是，下一次排班就会无限期地延长，最重要的是，很有可能会遇到不正常的拆官。 做完一切准备，就进去找eric了。 他表示知道了，等下就来。我点点头，又回到了飞机附近。为了等他表示尊重，暂时还没有进去。不过想来，他为了飞机的安全，还是会检查一遍再上去。 果不其然，他来机坪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整个飞机的燃油检测。只见他踩上飞机侧面的踏板，用测量杆确认了是满油，才放下心来。 之后的大体步骤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 刚开始滑行，eric就开始发话了：“侧风修正。” 我听到这话，先是一滞，这怎么感觉突然变了一个人呢。虽然理论上来说，这也是应该做到的。但是平常训练的时候，就像我教员luc对此基本上没有要求。 最多，是在局方考试的时候，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想归想，但还是照做了。当时学习滑行侧风修正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功夫。这不是这么简单的，有些还是挺容易混淆的：有前三点和后三点式的飞机，又有左右侧风的情况。 “29号跑道外等。” 继续滑行，管制员给我下达了跑道外面等待的指令。 至于为什么还进不了跑道，一般就是五边或者四边有飞机在进近，有可能跑道冲突。所以，无论是法规的要求，还是人心上的稳定，这都是一个很好的做法。 之前，在雅典的时候，我们班的eric进行了第一阶段的飞拆。当时，塔台给出指令：立即起飞，不得延误。 中文翻译过来还有一定的时间，这本就不是常规的通话，在听到这一句之后，若是反应过来，已经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 因此，一旁的考试员直接接过操纵，加油门到最大，得到最大推力后，就抬轮起飞了。 相比较于之前，此时就无需如此匆忙，用sungwook的话来说，只需要看到前一架飞机脱离跑道后，就可以进跑道了。当然，还是要经过管制员同意的。 进跑道，依旧是正常的起飞。仪表阶段，并没有太多技术上的要求。不像私照阶段，有花里胡哨地短跑道和软跑道起飞着陆技术。 抬轮之后，飞机稍稍有些偏左。这让我敏锐地意识到，有侧风的存在。 曾还和教员讨论过，这到底是左还是右侧风。若风从左边吹来，空气动力打到方向舵的左边，从后面来看是向右偏的。再进一步，力矩的作用下，整个飞机机头是向左转的。 所以有时候还是挺奇妙的，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一样。 根据程序，接下来就是对障碍物离场程序的执行了。 左转航向277度去切入vor台，这是航图上的文字说明。我在脑海中盘算着，今天是不是还要继续向哪一边带一点盘，才能修正侧风的影响。 结合这gps上面的vor程序，截获航道。 对此，eric已经见怪不怪了。之前我所展示出的不同，他肯定已经回去研究过了，说不定已经教给了其他的学员了，这也算一桩美事了。 eric突然俯下身，皱眉，不知道才gps上面操作些什么。本来正常情况下，无需有这么多动作，最多教员就帮我把控一下周围的飞机，给予我适当的提醒。 偶尔听见他的碎碎念，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我仔细回想着自己的操纵，也没有任何问题啊，到底是哪里。 eric按下了发话按钮，和管制员交谈着：“redmond tower，cessna ，we lost traffic advisories.” 也没听清楚，但是大致就是这个意思。gps上面很重要的功能就是对于外面的飞机监控和提醒。若是没有这一层保护，还是会有不少的风险。 和塔台说完，又和西雅图中心说了一下，才算是把情况说清楚了。 这也算不上特情，但是还是给我造成了一定的干扰。不管情况如何，在思路上首先就已经受到了阻碍，对于飞机的操纵就已经变形了。 不知道是风的因素，还是什么，今天的进近飞得并不是太好。 思绪也有些乱，风吹得飞机一直向右偏。加上自己用身体去感受了下飞机的状态，但是这是不可取的。本就是仪表的飞行，若是真正在仪表气象条件，窗外的景色都是看不见的。 eric也看出了我的不同。其实我也能猜得到他想说什么。这就是一个熟练度或者是天气的影响。 诸多因素的加持之下，飞机竟然有些隐隐超控我的趋势。有一层冷汗浸出，原本随便拿捏的rnav34却飞成这样。 不行，不能想这么多了。还是先把现在飞好，其余的容后再说。 在起飞前，eric还是很好心地将飞行计划告诉我了。先是在34号跑道做一个进近，之后再复飞做16号跑道的进近。 34号跑道最后算是没有出现大的差错，但是转到了16号跑道的进近却有些不同了。因为跑道的另一端，精度和能力都要下降，所以呈现在仪表上面的结果就是更加不精确了。 还是eric提醒我：“下降，你现在太高了，往下降。” 他带着有些急迫的语气，我知道那是为我好。没有他这一嗓子，或许我还没有这么快意识到。 好在，最后还是回到了稳定的趋势，复飞之后进入第三个进近。 期末考试，相比于一拆，增加了一个进近。 根据默认的规则，飞的还是雷德蒙德的vor-a程序。不多说，直接接通gps，飞向最后航迹之后，再调回vor模式。这也没有悬念，只是最简单的照猫画虎。 落地之后，eric和我大致说了下今天的问题。一些注意力的分散，并且进近应该早一些稳定。但是结合了今天的风，也没有多说。 但是，自己心里清楚，还是上次飞得好一些。脸有些黑，默默做完了停机检查单。 第90章 你以为没事了 随着仪表期末阶段的结束，自以为没有事情能过阻挡我的休息了。 但是，到后面才发现自己多想了。 期末的飞拆通过之后，第二天首先迎接我的不是教员的祝福。他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好像本就应该是通过似的。 招呼着我过来，沉吟了一番：“好，你先登入你的局方网站。” 在luc旁边站着的是，不是别人，正是luke。他于昨天也通过了期末考试，遇到的拆官并不是太难。在上一次被拆官摆了一道之后，之后的运气就好多了。 之前运气差，遇到了薇薇安。她虽然看着是标准挺低的那种，但是实际上，是要求最奇葩的一个。他告诉我，被要求做一个点上面的等待。 这么说可能理解不了。实际上就是，距离vor台的某个方向，再结合相应的测距仪距离。在这个具体的点上，但是在航图上没有任何的显示。 这就对我们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不是简单的按照程序上走就可以的，还需要在其中加入自己的思想，达到举一反三的效果才能有机会做正确。 如果把地面上人们的反应能力当做是一，那到了天上之后，各方面必定是要下降的。 luke说他当时就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薇薇安给的题目确实是有些刁难了，才会被摆布。luc听了，也很不爽，埋怨着她出的太难了，这本不应该是大纲里面所要求的的。 luke此刻正喜笑颜开，看样子不禁通过了昨天的考试，而且已经把相关的信息已经输入完毕了。根据规则，排拆的顺序是按照提交信息的先后顺序来的，并不是谁先通过了就可以在前面。 若是有人通过了，没有做纸质工作，那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局方网站的密码和账号，都是当时我们在雅典的时候，航校帮我们负责注册的。并没有让我们操作这些，为了防止我们遗忘，就在封面页写上了相应的数据。 我也不例外，并没有去记这些数据。看着上面的数字三，不禁想到了当时私照局方考试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是布雷克给我考的。 没有任何架子，但是那种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不怒自威之势，却是对规则最大的尊重和体现。 在第一次登录的时候，并没有成功。他也不恼，只是微笑看着我，告诉我没关系，只需要打网站留下来的客服电话，就可以重置。 于是，他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拆官布雷克。” “哦，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 “我需要重置一位考生的密码。” “好，请告诉我他的账号，随后请他与我联系，需要证实他的相关信息。首先……” 这时候我左手翻着的本子，上面的数字三正是修改过后的样子，本来应该是二。但由于新密码不能和之前的一样，布雷克就给我建议，这样也不会太难看，只需要多加一笔就可以了。 登录了官网之后，主要的目的就是报名最近一次的考试。 没有准确的时间能得知，有时候更多的还是需要校方的协调和拆官自己的时间。 有些空格不知道怎么填，就顺嘴一问。 “这个是什么？” “pa-44，多发，第一次。” “这个呢？” “这个需要在数据库里面搜索，对，点进去，然后……” 这报名里面，最重要的，也是最烦的，就是飞行小时数的计算。 自己以前听说这个事情，还不禁嗤之以鼻，这有什么好算的。从排班系统里面的日志检查，还有每次纸质版上的笔迹，这都是有记录的。 但是当我看到了真正的表格，才知道这有多离谱。 有模拟仪表的小时数，目视的小时数，白天黑夜着陆次数和小时数，有单独的模拟机时间各种杂糅在一起。这就需要我将它们分开来算，花费的精力更是数倍的增长。 “之后，在引擎里搜索四个数字。” 这几个数字所代表的意思，就是第三方整理出来的大纲。搜出来的图片和报名网站上面的所差无几，但是好处就是能够打印出来。 因此，我就在打印出来的表格里面填写。 “你就慢慢算吧，写好了告诉我，进行下一步。” luc丢下这句话后，就一旁别的教员聊起天来，只剩下我一个人上半身趴着，在苦苦地算着。有好多时候，都会被各种数字所弄晕了。刚算好一个数字，又忘记了刚才记下的，只能重新来过。 要知道，sungwook还在的时候，这些小时数都是和我一起算的。甚至，主动在表格上写出相应的公式，给我提供了参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luc在旁边和一个眼比较生的教员说着，讨论的多是一些之后的生涯规划。 其实，从sungwook走以后，我就奇怪，照这样来说，luc待的时间也并不短啊，怎么也会超过了几千小时了。 在国外的教员，需要满足八百到两三千不等的小时数积累，才能到民航的航空公司去应聘副驾驶。其中，就要消耗最起码两三年的时间，还是比较累的。 算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将这个表格填清楚了，这还是已经在提速的情况下。 “我填好了，luc.” “哈哈好，”他一边笑着和其他教员挥手，一边转过头来看着电脑屏幕。” “酷。之后再填一个课程进度表和满意测评表就好了。” 我对此已经习惯了，上次也是有这种东西。就是类似于收集表单的功能，校方对此创建了一个网站，专门在这个时候用。 “阶段考试通过次数。一次……期末考试通过次数，一次……理论考试成绩，多少？” luc点着头，对我的进度表示了十足的赞赏。 “98。” “好了，下次见。” luc刚想转身离开，又回头对我道：“哦，在此之前，告诉你。可能过几天，就会开始商照的模拟机训练，有空把检查单打印出来。” 这句话提醒我，之后并没有这么轻松。 现在已经进入了商照的理论课阶段，现在加上模拟机，更多深奥的知识又要被灌输。同时，还不能忘记仪表的考试内容。 第91章 仪表局方口拆 半个月后，仪表局方考试。 没有让我等待太久，是否是仪表的最后一天，就看今天了。 为了保持技术的操纵性，是满足十四天内有一次飞行的。并且，在昨天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次的训练。希望是最后一次，这样就能够通过，并且也没有附加的补充训练了。 这一次的拆官，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梦寐以求的——heidi（海蒂）。 之前也介绍过，这位真的是老好人了。甚至是，有些太关照中国人，生怕有些地方我们是做得没有达标，会适当地“提点”一下。 这也是不可多得的女飞，本身对女性的要求就更加高一些，要有同样的要求施加于她们的身上，压力可想而知。 这也是报名费最贵的，时常能见到她的身影。经过我们私底下的猜想，和多方的讨论，得出了航校也想让我们都通过，尽量把我们往她身上考。 原因没有别的，通过率高。 在我的印象里，对她只能说适中保持一种敬畏的态度。说不上有多亲切，来一楼大厅接水的时候，偶尔会和总飞打招呼，但是从体态来看依旧有一些肃穆。 因此，我还是保持一种中立的态度，还是要自己亲自试试看才知道。也想知道一下，是否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 前一天，我还特意和室友oliver说：“她真的很好吗？” oliver似乎受到了触动：“真的很好，随便过，有手就行了。” 如果有表情包的话，这是真的想发一个捂脸。心中有些什么东西想要喷涌出来，但是理智还是占了上分，并没有冲昏了头脑。 到达了二楼，是设定的考试室。 heidi已经在里面等候我了。没有太多的笑容来迎接我，但是还是保持着相对客气的态度让我请坐。 前面的程序，依旧还是那些看看信息有没有误差。但是，这一次特别快。至少，对比上一次考试是的。 还有些不一样的是，今天，没有第一次的紧张。程序熟悉了以后，加之对方女性的身份，让我身体和精神上都得到了相应的放松，没有思前顾虑之感。 “好，你准备好了吗？我们即将开始口试。” 我点点头，响应着。 最开始的时候，她先是拿出了我的理论成绩，一看，挑挑眉：“不错。” 这算是对我表示了赞同，就挑上面的错题来给我提问。这是惯例，也是规则。每次考试之前，教员理应给我们复习错题对应的大纲的知识点。 之前，genessis对此做了一份解答大全，是所有的知识点指导。做得还是很不错的，参照上面的指导，让我对大纲把控又上了一个层次。 见她的问题都是最基础的知识，整个人的精神更是放松了。 “好。接下来我们换几个问题。” “让我们假设你的静压孔堵了，并且在爬升，会对你的仪表有什么影响呢？” “空速表增大。” 我没有多想，就给出了答案。这是之前就背好的，但也是经历了自己的推导和理解，想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刚说出口，不知道为何，隐隐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但是也说不上来。难道刚才说错了？一阵冷汗袭来，让我浑身不自在，甚至绷紧了一些身子。 海蒂沉默了一阵，没有点头：“你再想想。” 这个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就是我没有回答正确的意思。这样子之后，那很显然答案就是另一面——减小。 不是增大就是减小，但是最根本的，需要向她解释为什么，否则就是被认为只是在背题，没有真正理解。 这一刻又陷入了沉默，这确实是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不在多想一下？ 两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的脑子也暂时了运转，一时间没有想到合适的方法，竟是有些手无足措的感觉。 “我刚才说过，你可以用什么参考书。” 海蒂适时地提醒我，拍了拍她手上的书。 哦，对。她刚才说了的，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就拿出飞行员知识大全。这正是当时为了应付阶段考试的书籍，为此还找过luc让他帮我解释仪表的认读和工作原理。 我怎么就又没有想到了。可能是因为当时的压力所致，又可能是因为sungwook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便拿出来手册。这是最后的希望，拆官不希望我们照本宣科，但是适当参考，用自己的话来说出知识点还是赞成的。 “你先想想，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告诉我答案是什么。” 海蒂拿着茶杯出门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倒是悠闲，一边把自己的双腿翘在另一个凳子上，自己整个人像是躺平在头等舱里，说不出的舒适。 等她出去之后，我就翻开了飞行员知识大全的电子版。这可真的是一本好书，几乎将所有的基础知识都囊括在内了。配上基本的图文解说，对我们的理解有极大的提升。 “找到了吗，现在？” 没一会儿，她便带着新的茶叶回来了。不知为何，这一回来之后，心情像是提升了一番，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像是刚才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看着她，像是一个慈祥的奶奶，正隔着桌子平视我。 “知道了，应该说反了，减小。” 没有多解释，只是将phak的那页亮出来。其实，海蒂也明白，这就是一脑子的事情。 “我理解，说错也很正常。这事情时有发生，是很容易混淆。” 她没有让我多解释，低下头，就照着大纲读起了后面的题目。这题目，都是她提前写好的，有针对性的发问。 后面的状态逐渐变好，适应了她的节奏和难度。说到底，也基本上是pilot cafe里面所提到的问题。和薇薇安的难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甚至，对仪表的工作原理也没有很重视。最多，也是说到一些浅显的知识。例如怎么设置气压基准，又是多少时间重置一次航向仪。 这些都是不能再简单的问题了。 她看我对答如流，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直接让我准备一下飞行，等所有都弄好了，再告知她。 第92章 仪表局方飞拆 这一天没有太多人在大厅里等候我，他们都有自己的飞行，甚至也没有意识到我是要准备去飞拆了。 有些让我感到熟悉的是，这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差。今天的风和当时期末考试的时候别无二致，也算是全真模拟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抓紧时间飞上去，走完三个程序之后，就成功了一半了。 和当时的私照考试一样，飞行计划做了两份。一份是口拆的时候用，但是她没有太过关注于这份纸质计划，只是大致瞄了一眼就放在一旁了。 还有一份是飞拆的时候，上去需要满足相应的时间容差，来保证计划的有效性。 一边在电脑前输入着相应的表格数据，脑海中快速转着，有没有遗漏些什么：有没有航行通告，看一遍大致的天气情况，做一个简述…… 好了，现在在地面上花的时间越长，等下风变大了就越不利。 又看了一眼海蒂，她正在饮水机旁边补水。她似乎都是这样，一直很口渴的样子，又或许是她自我的养生之道吧。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停机坪上的时候。 那时，我已经先一步拆过了私照。海蒂给一个学生考私照的内容，所有的航前准备都是要在拆官们的监督下完成的，否则不算数。 当时又因为是夏天，正是烈日当头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对皮肤的暴晒。 于是，一个几乎裹住了自己全身的女性吸引了我的注意。从渔夫帽，遮阳镜，纱巾，遮阳袖。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这就是海蒂。 后来经过了解，才知道了她的身份。不免对她产生了一些好奇，在蒙面之下是什么样的考核标准，又是怎么样的说话方式。 今天，一切都将再次揭晓。 口拆已经初步知道她是比较放水的，但飞拆理应没有太大的手脚可以做，因此依旧没有放下戒备。 做完一切航前检查的动作前，告诉她可以去做检查了。她点点头，提起背包就要走向停机坪。 从之前的训练可以知道，塞斯纳172是有两种基本的机型的。有一种是p模型，容易汽化器结冰，所以需要打开加热按钮。另一种s模型就方便得多，电动泵，也没有结冰之忧，但是飞得不多。 综合考虑之下，还是选择了s模型。 西风刮来，还是有些难受的，像是把我的精气神都吹走了几分。 她就在旁边看着我做检查，也不说话。 末了，她想要告诉我今天的大致流程。每一个拆官都是有自己的决定的，根据自己的一套流程，选择相应的程序，但是大多没有区别。 “你有纸吗，我等下要坐一下笔记。并且写下今天要做的程序。” 打开各自的驾驶舱门，海蒂有些窘迫地在背包里翻找着，最终还是看向我道。 拿着自己的草稿本给她，她先是犹豫了一下：“哎，算了。本来是为了树木，不想用纸的。”最终还是拗不过现实，撕下一张。 我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心里一直在想，之前听说luke飞的就是常规的那三个程序，今天要是也是就好了。 但是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我的思绪就有些乱了：“rnav34，ils29 and vor-a.” 除了中间的那一个，其他都是练习过多次的进近程序。 “呃，我们的ils程序一般是不允许用的，那主要是给大型飞机使用的。还有，塔台一般也是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我简单地陈述了这个程序的使用对象，但是字里字外就是不想飞这个的意思。原因无他，就是没有看过这个程序，心里紧张程度随之加深。 她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那好吧。就rnav16。” 正合我意。 前期的准备没有问题，很快就上座了。 交换了操纵进行刹车检查，得到了滑行许可之后，说道：“好，机翼在内侧，小球在外侧。” 这是在向右侧滑行，通过了非管制区的线，在仪表飞行的时候，需要检查的细节。有之前的学长，就因为这一点没有做到，就挂了。 所以，自那之后，教员们对此都很重视，干脆把这个当做是检查单里面的存在，形成自己的肌肉记忆。 “可以起飞，跑道29号，塞斯纳。” 管制给出了指令，我随即爬升到了四千一百英尺，差不多是比机场标高多一千英尺的样子。 根据程序，应该左转到相应的航迹，切入航向台。 而且，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目视转仪表。本来，都是起飞爬升后没有多久就告诉我拿出目视限制设备。 这一次，却迟迟没有动静。等经过了vor台也是如此，我有些奇怪，但是想可能等下就会让我戴上了吧。 注意力集中在仪表上面，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这些，只是等着她发口令。 在下一次有这种想法，已经是快要和greybute山齐平了，这已经是挺后面的了。我只能在这个时候提醒她，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海蒂，我们是不是要戴上目视限制设备了？” “哦，你没戴吗？哦！我……我操纵，你戴上。”她听到我的话，人很明显往后弹跳了一瞬。 我交接了操纵权，转身到后面的座椅上，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目视限制设备。 “是我的问题。” 她也没多说，只是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因为已经经过了导航台。 随后的程序没有太大的难度，有了这样一位安全飞行员在我右边监视着其他的有可能飞机冲突，我自然是无需担心了。 虽然有一些侧风，但是只需要关注程序的高度，航向限制，加之以适当的注意力分配，就能完成。 为了弥补刚才她的过失，她给我做了非正常状态下飞机的改出。 无非就是两种状态，一个是抬头即将失速，另一种就是下降的俯冲状态。最好记的方法就是，低头就要减小高度的损失：油门最低，机翼水平，上扬机头。 现在正是飞回雷德蒙德的时候，只需要飞一个vor程序，就能结束今天的考试了。 第93章 飞拆结束 之前说过，若是拆官对如何进近没有要求，那自然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此时的我，已然默不作声地接通了gps导航模式，准备按照上面的程序进行起始进近。没有等她给我下一步的指示，直接进行了操作。 若是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没有多说，只是默许了我的这种做法。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考试时间，脑子已经陷入了半迷茫的状态，有些转不过来了。 若是此刻再要去想怎么进行传统的vor程序，已然是不太可能了，索性就将原来的方法忘在脑后。 前面没有什么大的差错，只需要将最后的这个程序飞到最低下降高度，之后进行正常的加入三边即可。 距离最后的胜利已经很近了，加油。 再一次转到了五边，换回传统导航模式，设立了最后进近航迹，保持五千九百英尺的高度。待到过vor台，建立七十三度的航迹，就能够找到与跑道的夹角。 “redmond，，over vor，inbound。” “left downwind，runway29，report midfield。” 在通过了导航台之后，我按下计时键，这是为了计算相应的高度，在航图中有相应列出。同时，报告了塔台自己所处的位置。最后，下降。 由于程序设计的问题，这一段只有八海里左右的航段并不算长，留给我们反应的时间也只有一点。 曾经就因为下降得太慢，而导致高度多高，不得不中止进近。 高度太高之后，导致的后果就是：若是在仪表天气条件下，若是气象条件在一个临界的位置，本来是可以继续着陆的，但是由于自己技术的问题，导致了复飞。 最后，在最低下降高度之前几百英尺，海蒂让我抬头看外面，拿下了目视限制设备。 由于飞机是一直运动的，在这一刻如若需要摘下目视限制设备，也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因此飞机已经向前飞了一段距离。 好在这一次，这些时机都拿捏得当，本来并没有一些低云的存在，于是很容易就看到了机场跑道的情况。 正常的加入三边，和塔台告诉了自己的位置所在。 “left downwind，runway 29.” “cleared tond， runway 29.” 管理着适当的高度，监控着容差内的速度，都是满足标准的。 所有好的着陆，都是基于参数稳定的前提下。有了良好的进近，才会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微调。 对于仪表飞行考核来说，不需要担心花里胡哨的着陆技术。标准就是能落下去就可以，但是最多一般不超过二分之一或是三分之一的跑道。 雷德蒙德有将近七千英尺的跑道长度，这一点是无需担心的。 最终，一个扎实的接地结束了最后的进近。心中已经大定，今天的任务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但是当时还是强忍着这份兴奋，用平常的语调和管制申请滑回停机坪。今天，塔台频率里面又是那个熟悉的男声，这不禁又让我感到了几分踏实。 飞了这么多次，已经大致清楚了塔台上面只有两个席位。一男一女。男性是极度富有经验的那种，但是若是女性当值，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每一次不是给错指令，就是让我们复飞，或许也是经验比较少的原因所致。 还有一位年轻的男性，是最近刚调过来的，但是总体上水平并没有太差，也算是调度得当，指挥有方。 一直滑行到停机坪上面的中心线上，我心里才完全放下。 柔和一致踩刹车，感受着塞斯纳172缓缓停下。对其着中心线，同时余光感受到了大门旁伫立着的同学们。 他们大多是下一班有飞的，来透透气，或者是看看天气和飞机的情况如何，以便能做出相应的判断。 但似乎能感受到他们在关注着我的这一架飞机，移动着的总是最先引人注目的。 透过驾驶舱前挡风玻璃，很容易就能看到坐在前方的两人。虽呈现一定的夹角，但是这并不妨碍两边的人观察。 女性的样貌也是特别容易认出的，经过了大致的比对，就知道了坐在我右边这位的身份。 仿佛又听见了旁人的窃窃私语，又像是有人在和我招手。但我知道，这都还不急。 根据航校的规定，飞机在机坪上面是有优先权的，因此有相对情况出现的时候，人就得站在安全线处等待。 这也是众人停下的原因之一。 将发动机正常熄火，解下安全带，脱下航空耳机。接下来就准备推飞机了。 在民航机场，都是由机务帮助，用一些推车之类的来操作。但至于我们，自然就是用手推。整个飞机并没有太重，只有三千到五千磅的重量。 每一个飞机的后备箱内配备有拖把，将其固定于前轮上，就可以在前面拉着飞机进入相应的停机位。 就这样，我在前方控制着方向，海蒂在一侧推。两人配合也算默契，很快就停稳了飞机。 飞完后，一般都是教员先回去准备处理相应的纸质工作，留下我自己做好航后检查单。 待我一切都处置完的时候，一阵疲惫感再一次传来。刚才人一直处在亢奋和高度集中的状态，现在脱离之后却有些被反噬的感觉。 收拾完，走向大门，依旧在二楼考试室找到了海蒂。 她已经将暂时的执照发放于我。 从私照考试的时候，我就知道办理和制作执照，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大致控制在三个星期左右。 暂时的执照和正式的执照拥有相同的效率，只是看上去要没那么高级一些。 海蒂将打印好的执照交给我，签完字以后就生效了。 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现在的笑容终于完全显露了出来，手指交叉：“呃，恭喜你通过了仪表考试。” “大致说一下，你今天的表现还是满意的。无论是从口拆的时候的应答，虽然有一些差错，但是没关系。飞行操纵上也是比较稳的……最让我感到舒服的是，你的态度，是那样的谦逊，说话的方式都很好。” 海蒂活生生像一个慈祥的妇人在和常人聊天一般，完全没有了作为拆官的凶戾和严肃。 商业互吹一番，就与她告别了，要回公寓好好休息一下。 第94章 蘑菇与土豆 带着喜悦的心情，搭乘校车回到了公寓。 oliver和ethan齐齐坐在沙发上，玩着各自的电子设备。这有时候，真的就是我们真实的生活写照。 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大多因为疫情的原因，只能被限制在自己的公寓内，不能外出。 见我回来了，ethan首先站起身来，脸上已经挂着那副标志性的笑容，也没有多问，只是看向我，等待我的结果。 反观我自己，有些好奇，他怎么不发问我请情况如何。 “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哈哈，看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我瞬间有些被看穿的感觉，心想：有这么容易就能被猜到嘛。 “害，是的。确实和oliver说的一样，海蒂人还是挺好的。” “那她都考了哪一些程序啊？”这才是他们最为关注的话题。 “其实就是我们最经常考的那三个程序，没有别的。奥，本来她向让我飞ils的，但是我们都没怎么飞过，所以干脆就说塔台不允许。但其实也是这样理解的。” “哎，真羡慕呀。我也好像和海蒂拆，慕了慕了。” 两人都传来热切的眼光，希望自己也能有这一份运气。 “哎，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到那一天呢。估计都要十一二月了，那时候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先准备一下一拆的口拆吧。” “应该还是在的，看看能不能凑上，希望……” 我置之一笑，留下一个祝他们好运的眼神，走回卧室。 又是接近晚饭的时间，但是比上次要早一些。略微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定了一个三十分钟之后的闹钟。 今天也算是奇妙，也是轮到我和ethan一起做法。 在通过了考试之后，就可以做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味道。仔细一想，这种可以把所有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还真的是美妙。 ……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闹钟了。每一次，想要三十分钟后起床，一定是需要多个闹钟，以五分钟左右的间隔上下波动，才能唤醒我。 这一次，ethan轻声打开房门，小声道我该做饭了。 半睁开眼，感受着门外传来的光线。脑袋一阵眩晕，还是有些疲惫。 但是同时，也是异常兴奋的。能将自己的心情融入菜肴中，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没有了考试的压力，身心变得轻松了许多，肩上的担子逐渐放下，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欢呼着。 “今天我们做什么？” 这是一个我们做饭组很常见的问题。每一次，都会提前做好准备解冻肉的工作。 自从经历过解冻肉的难处之后，就逐渐明白了提前的重要性。今天，着实是有些匆忙了。ethan他自己也忘了，于是两个人就直接把大块的肉放在锅里面煮。 这是现成最快的方法。却也还好。 我们今日采用的是猪肉末。从冰冻柜中拿出来。虽没有厚厚的冰层覆盖于其上，但整一块就是如同石头一般，没有办法切。 脑海中很快就有一道菜形成了：蘑菇包猪肉末。 这其实也是自己想的一个创意：先将蘑菇分离好，露出其中的空隙，呈半包围形状，里面能塞下东西。 ethan建议我用黄油来炒蘑菇，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果然，用这小火一炙烤，马上就能闻到了浓郁的黄油味，那不是冲鼻的刺激，而是淡雅的芬芳。 蘑菇上层都被包裹了黄油的薄膜，有淡黄色附于其上，又增添了一抹食欲。 猪肉已经在锅里煮开了，由于国外肉类处理的特殊性，原来的清水已经逐渐浑浊，呈现淡淡的番茄色，又有浮沫飘出。 捞走这些杂质，只取出了其中能吃的部分。 将猪肉末重新放入锅中翻炒，加入适量的耗油和盐，最后撒入早已经准备好的葱花。看着猪肉末一点点的散开，不再是盘杂在一堆，这是为等下做准备。 感受了一下，猪肉已经八九成熟了。将其全部铲出。 用筷子将猪肉末放入刚才蘑菇的半圆中，轻轻用筷子按压，让两者能更紧实一些。 如此，再将半成品放入锅中小心的用小火炒一会儿，就可以正式出锅了。 第二个菜，是炸薯球。 这可不是市面上买来的半成品，直接做。而是从头开始，一步步地往下走。 将土豆剥皮，洗净，切成块状。没有先切成条状，因为那样再放入水中后，就会直接碎了。 切成适当的一厘米方块后，就可以煮开了。 另一边，进行其他的准备工作。拿出不常用的淀粉和面粉。以适当的比例调节好，这也是经验之法，验证了需要两者都要加才能形成球状。 没一会儿，土豆已经煮开了。沥干水分捞出，由于没有其他工具，只能用类似于勺子之类的按压，将土豆捣碎，尽可能地将颗粒弄到最小。 拿出抽屉里的一次性塑料手套，这是非常常见且使实用的工具。在处理肉类的时候，就可以保护自己的手免受感染，同时也可以不弄脏手。 在大盆中加入这些准备好的材料，揉出一个个球状。刚出锅的土豆还是很烫的，但是为了节约时间，还是很快地将它们揉好，毕竟已经有了多次的经验，做这些还是不在话下。 “你放盐了没？” ethan嘴角略微上扬，似乎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我……” “没事，那就等下表面撒一下。淡一点好嘛，蘸着番茄酱就可以了。” 调整到了适当的油温，就可以逐个加入了。薯球不能捏得太大，否则不容易全熟，是那种受热不均匀，油面覆盖不到的状态。 “嗯，你可以多放两个，这样快一点。” “好，那我再加俩。” 就这样，算好时间，将它们捞出。刚出锅的时候的颜色是最为娇嫩的，放置久了之后，就会有更深的颜色出现。 最后，只需要等ethan再做一个炒蛋就可以开饭了。他让我可以准备先装饭了。拿出碗，等待最后的时刻来临。 “五分钟后吃饭。” 我敲开每个人的房门，与室友告知。这是我们的习惯，这样室友们就能提前知道情况，能不能再开下一把游戏。 第95章 多发模拟机 休息了几日之后，沉思一会儿，马上就要进入商照阶段的训练了，也是在美的最后一个阶段，距离能看到回国的曙光又再一次接近了。 商照，对我们的印象无疑是陌生的。从飞机的转变，到程序，检查单的变化，都不是一个层面的存在。 在私照和仪表阶段的时候，还能够和一些学长稍微交流一下心得。但是，在商照阶段上，就有很多盲区了。 首先是飞机变为双发，所有的系统都需要重新学习。并且相较于简单的单发，双发的操纵性难度也是不言而喻。 在自己的固有印象里，两边的推力都需要调定到相近的位置，才能把握住相应的稳定性。还有接踵而来的速度加快，不得不让我们的反应能力也要提前一些。 若是还是按照之前小飞机的时候，一定会滞后于飞机。 “你需要比飞机想在前面，这样才能不被带着走。” 这是很多教员一直所强调的。 也不知道能提前看些什么材料，毕竟刚飞完塞斯纳172之后，总觉得可以放松很长一段时间。 确实，对于多发商照的训练，还需要局方的tsa，才能继续进行下一步的学习。 不知为何，其他两个班总体上拿到的tsa的速度比我们要快一些。因此，拿到者就可以先一步地进行训练。 需要注意的是，不需要拿到仪表等级，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的训练。甚至，有些是可以同步进行的。 有像室友ethan一样，快要进入期末考试阶段，就可以提前进入下一个阶段。 我们班等了挺长时间的，最终在不断地催促下，又不知道刷新了多少次网站上面的资质，终于等到了更新。 还是和仪表后期一样，商照的教员还是luc。这也是一件好事情，不需要再重新熟悉其他教员的教学风格。 没有像migual的怪人性格，也没有其他怒吼咆哮式的压力。 很快，在讯息上收到了luc的通知：下午一点半，模拟机。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勾起我的是无尽的期待。能进入下一个阶段的训练固然是好的，但是又听说了多发飞机的操作难度，已经考核的内容，还是有些发怵。 但是，核查了一番时间表，不禁有些奇怪。两点半的时候，有一节商照的地面课，如此一来不就冲突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有一个想法出现了一瞬，很快就消失了。也没有多想，luc应该会安排好的吧。 luc教学得水平是超一线的，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有些“水”，但是实际上往往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要害，处理得当。 不同于单发的模拟机，双发模拟机的教学是在另一个类似于半包围结构里。也算是固定的模拟机，但是要比之前的高级许多。 待我走到模拟机处，赫然发现已经出现了很多的学员。 这些都是luc的学员吗？四个，五个。加上我一共有五位。luc坐在教员的位置，旁边有一块电脑控制屏，显示着飞机的相关位置和状态。 模拟机里面一般最多只能有三人。在舱内的正是两名学员，此时正接受luc的指导，告诉他们按照仪表上面的指示，试试看能否稳定住飞机。 还有两人，一人就是我，还有一位eric，之前与他一起飞过仪表的夜航。现在，也还处于仪表的阶段，但收到luc的要求，还是过来一起观摩。 看了有五分钟，大致知道了是什么情况。 他们正在练习的是单发之后的操纵。 没错，双发飞机的难点之一就在这儿。不是所有的系统和功能都是百分百生效的。有很大的可能性会丢失一部分。 那其中这最常见的就是单发失效了。 单发了之后，飞机的状态就会偏转，滚转到另一边--失效发。所以，就需要人工的对飞机进行修正。 对另一边正常的工作发动机进行修正。最大不超过五度的坡度，还有对侧滑的修正——将小球放在侧滑仪的边线的中间。 如此，便能对飞机进行正确的操纵了。 但是，从两个学员的角度来看，能很明显地看出，对于量的把握并不轻松。这也能理解，这是第一次尝试模拟机，也需要一定的熟练度。 他们练完之后，轮到了我。 这一上来才知道是什么感觉，刚才说实话我和eric站在后面，还没有觉得有任何困难。无非是多了一个舵面的操纵。 原来，基本上在侧风的时候才要修侧滑。但是，现在，由于发动机推力不对称的缘故，需要对这方面进行考量。 对于舵的拿捏，还是有些难懂。适应了一会儿，才感受到了应该如何去踩到相应的位置。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是飞机的性能变化。飞机的升力，和推力都会损失。若是推力损失一半的情况下，升力至少会损失百分之六十到七十。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 在保持航向不变的同时，还需要掌控飞机的空速变化：在八十八节，这是训练用飞机最小阻力对应的速度。 如此一来，才算是完整地单发的操纵。 对于单发之后，还有一个应急的检查单也是需要每一个人都掌握的。现在目前自然是背不了，就只能照着上面，一边念一边做。 首先是识别发动机失效的那一侧。可以看到两个转速表上面的推力损失，也可以感受到飞机的转弯方向。 随后，要确认发动机失效的一侧是否正确。这就是之前理论课所强调过的“dead foot=dead engine”。 曾经就有人把飞机上面的两个油门弄混了，结果两个油门都在最小的位置，飞机的推力迅速丧失，这可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最后，从左向右，将单发的油门，变距杆和混合比杆都收到最小。 将发动机安全，在特定的高度前，就直接返场着陆。在三千英尺以上，就可以进行尝试发动机的重启工作。 “现在对双发有一定的认识了吧？” luc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们每个人的表现，微笑着。 第96章 学习系统 我们对双发的理解各有不同。 有对第一次操纵双发飞机的快感，也有对单发失效后的警觉。 “好，你们到时候回去慢慢看吧，下次上飞机的时候对单发就有一定的认识了。” 这说到一半的时候，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单发操纵的情景中，却已经先一步被其他人打断。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地面课教员park老师，他有些面露惊讶地说道：“啊，我想说一下，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干什么，但是你知道现在已经上课了吗？” 这一声质问，把我们都拉了回来。其他两个班的还好，反正不是他们的课。而我们却脸庞有些发热，这还是时间上的冲突问题。 “好，我们马上就过来。” 看了一眼luc，他也是一脸懵，有些没有弄清楚状况。两个教员互看一眼，park是对其行为的淡淡不满，另一边是luc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 和教员说了一下大致的情况，就匆匆跑向屏风后面的教室了。没错，这两边其实就相隔很近，在之前的建筑二里面也介绍到过。 仪表和商照的地面课教员，都是一样的。park老师还是老样子，无论是什么季节，都穿着衬衫制服。 有时候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会不怕冷。对于我们来说，自然是越保暖越好。十一月的天气，怎么样也得披上一件外套了。 航校里的制服配备的是蓝色的短袖和长袖衬衫，还有一件红色的外套。这俩还是陪伴了我们很长的一段时间，非常的实用。 和仪表阶段又不一样的是，商照的知识点繁多。总的来说，囊括了之前所学的所有知识。 本来在之前，以为私照考试结束了以后就能够忘掉这些没有用的。但是谁知道，这些依旧是我们需要掌握的内容。 一些天气，就是最基本的内容所在。还有包括对法规的运用，很厚的一本纸质书，名为faraim，这绝对是在美学飞的时候最重要的工具之一。 三本口拆书，法规书，还有飞行员知识大全，基本上就是我们的全部官方的参考资料。 商照的地面理论课，已经开始了几节。前几节并没有太难的地方。但是，过了几天之后逐渐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有很多精细的知识，都不太能够跟上他的思路。他也不管我们，纵使底下全部的学生都在低着头玩手机，他在讲台上依旧。 我趁着课堂间隙，回望一眼同学们，基本上都是半垂着头，手没有放在桌子上，其中的意味可想而知。 例如对商用驾驶员的权利和义务，这本身就是一个很难的命题。对于我们中国学生来说，非常难理解其中所蕴含的意思。 有晦涩的生词，虽然时代发展到现在，已经有很多的翻译软件。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不能这么精准地知道其中的引申意义。 视线慢慢向下移，从老师身上转开。 有些不知所云，对于park讲解的东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理解。有些烦躁，不禁有些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欲望。 不如也像他们一样玩一会儿。反正左右是听不懂，还不如先看看其他的，换换脑子，其他的到时候再看课件就好了。 算了算了，还是继续再勉强听一会儿。 听着park所举的例子。我费劲想要去理解到底什么意思，但是每次觉得已经抓住了什么，却还是会突然消失一部分，造成相当的空白。 一些规章方面的知识是能够接受的，这也得益于之前大学里面的基础。但是对于实战方面，需要结合一些晦涩的知识点的时候，真的是有些力不从心。 其实从上一节课开始，就有这种感觉了。 但是，为了以表示尊重，还是一直认真听着教员所说。毕竟，这每一次都在前几排，还是引起了教员足够的目光注视。 课间的时候，我还想问一下daniel，他是否能够听懂所说的知识。得到的结果是他也跟不上：“这谁能知道啊，他都不管我们。” 看来大家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学习一下系统的知识。” 系统对于双发的飞机学习来说，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一共有四大系统需要我们掌握，从最基本的螺旋桨系统开始，到后面的燃油系统，电气系统还有起落架系统。 “这些都是我们需要在考试的时候，重点关注的。在局方考试的时候，我们需要挑其中的一个或者两个系统讲解其中的工作原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还一阵高兴，并没有对其中所蕴含的东西感到恐惧。反而还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少一个系统就会少很多的知识，也会少了一些差错的存在。 park老师又突然强调说：“但是，我们的要求是必须要会画图。” 这引起了很多人的反应，就连刚才那些玩手机的都抬起头来，是不一样的眼神。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更多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种繁杂而又枯燥的机械图，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继续下去。 还有对于一些手残党来说，更是苦不堪言。本来对于工科方面就不擅长的一些人，又要开始对艺术进行一定的创作，更是雪上加霜了。 “好，我们先来看看这个视频。” 没有多说，只是在课件的超链接当中打开了网站：上面主要描述的就是其中的一个系统——螺旋桨系统。 刚才，教员已经基本介绍过了具体怎么工作。但是，只是有一个初步的印象。要想完整地靠自己再说出来，还是不可能的。 因此，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媒介来传达这种思想，以此来达到更高效的效果。 “这个视频里面的绘画者，用了电脑上的绘图软件，画出了每一个赛米诺飞机的系统。还是很厉害的，至少我本人是这么认为的，哈哈。” park教员一脸尊崇地看着视频上面的标题，点开了开始按钮，即将开始展示第一个系统的画图操作。 第97章 检查单 本以为螺旋桨的系统就那么回事，但是事实上还是需要大量的推导工作。 就如里面的机械有分为前后部分，是不一样的材料充填。有氮气，弹簧，又是一个配重。听到这些的时候，还是挺拗口的，但是知道实际上只需要记住名字就可以了。 只见视频中的绘画者轻松地用鼠标在软件里画出了大致的轮廓：“这是弹簧向上，当向心力越大，就相当于甩出去了，因此上面连接的要向下压缩。” 结合了一下park老师所述的知识，基本上能够清楚了其中的原理。 一步步往后，是螺旋桨系统的完善。 正常双发都工作的时候，就是如此。若是单发失效了，就会有储液器中储存已久的液压出来供应，用来应急救援。 “所以，你们可以大胆猜测一下，我们的飞机有哪几个是液压供应的？” park按下了暂停键，询问我们答案，目光流转。 “可以再告诉你们一下，一共有三个。” “螺旋桨。” “起落架。” “刹车系统。” 最后一句话是park说的，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个，因此他就代为解答了。不过这也能够理解，没有一个人已经开始飞双发的飞机，最多的也是模拟机刚刚入门都算不上。 心中已经开始幻想，下一次上真机是什么时候，又会是怎样一副情景呢。 气温逐渐转冷，不同于国内，雷德蒙德的气温要低上五到十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也不同于雅典，没有海岸线带来的适宜湿度。 “好，下课。” 介绍完了第一个系统之后，就结束了今天的课程。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自己回去整理。 最重要的，还是要回去看看检查单，特别是记忆一下今天的单发操纵程序，对于之后的飞行还是很有帮助的。 从建筑二出来，走向建筑一。两边只有一个青石小道的距离，并没有太远。 对于一切都是重新开始的飞机来说，自然是从打印检查单开始。这是每一次转机型都需要进行的工作。 从微软的工作台里面进入，登录航校官方的账号，这里面是所有的教员和学生都可以使用的资源，里面有着大量的资料。 在一开始刚来这个航校的时候，ryan和我说过主要是看一下大纲，检查单，程序之类的。但这是其中占比的很小一部分，这只是对固定机翼里面的一个文件夹的阐述。 像这种还有很多，至少有六个。而这每一个文件夹细分下去，又有很多的小文件，结合起来，就还是有海量的数据可查。 通过检索功能找到了赛米诺的资料和检查单。然而发现，这里面有好多的页数不说，还有两种版本。 放眼一看打印室的周围，没有认识的的人。只能是把所有的都打出来再说，但是发现了这个检查单的排版有一定的问题。 不同于之前的检查单，双发飞机的检查单是单列的，不像之前的双面排版，这此打印出来的，都是错位的。不是左边少了一块，就是大小不是很适合打印纸的大小。 这可着实有些让人烦躁了，本来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没想到竟然是变得如此的复杂。 但是最终，在调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找到了较为合适的一份检查单。每一个版本有六页，一张a4纸的大小，可以减小一半的空间，因此字体上来说是小了一些，看的时候多少有些费劲了。 相比于之前的字体大小，属实是有点难受。 还是老规矩，将其中所有的检查单都剪裁好，刚好能放在膝板上。再看看具体的内容，写的内容其实并不简单。 从最开始的飞前检查，这表面上看是最基本的操作。但是，实际上上面涉及到了不少的生词，有一些没有上机操作过，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 又是一些孤僻的词汇，最终还是要对其进行阐释。 还是等明天吧，教员会告诉我们的。现在单纯的这样看，还是没有什么意思。最终，还是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才可以。 现在，只需要把单发的程序背熟就可以。 “识别，确认。没有用的发动机的那一侧就是不需要用脚的那一侧。收油门的时候，要特别注意，因为一旦收光了，就有可能造成发动机与飞机的进一步恶化。” 背了有二十分钟，算是基本上熟悉了程序。应急的程序占比不多，只有一小部分，最多占半页纸上的六分之一。 但是，那短短的缩略语，无疑给我们减轻了很多的负担。 第二日，我和eric，还有一位don三人被叫去，也没有明说是什么。因为在排班表里面，并没有显示有什么内容。 我私信eric说知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也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不知道教员想要干嘛。 今天，还是冰雪之日。对于雷德蒙德来说，这种天气在冬天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些新奇的。 我们来新航校的时候，也是冬天，那已经是晚冬了。如此一来，又回到了原来刚来的季节。 “好，一、二、三，你们都来了。这样，先跟我来吧。” 我们约定好，在建筑二里面集合。对于这种天来说，室内无疑是最好的选择。luc见我们三人都已经在了，在前面带领我们，前往机坪。 带着一些神秘，luc也没有多说。这难道是要带领我们去看飞机吗，可是现在还是没有合适的理由过去，这可着实是有些惊喜。 刚推出门，空气中的冷气便全部透进来，整得我们浑身发抖。在此之前，并没有想太多，单纯的以为就是给我们讲解一些口语方面的知识，穿得不是很多。 可这外面下的不知道是雪还是雨水，这寒冷不是一般可以想象的。几个人哆嗦着，其他几个人倒还好，虽然穿得不多，但是顶不住他们有帽子啊。 有时候，风雪吹得我很难睁开眼，身体僵硬，想要尽力地缩起来，觉得这样能稍微缓和一些。离目的地飞机还有一段距离。 由于规定，不能直线过去，其实没多远，但是现在还是得绕一大圈才可以，为了安全。 第98章 初识驾驶舱 仅有一线距离，但是还是觉得很远。 风雪交加下的停机坪，闲得格外寒冷。luc却还是那一副样子，最多加了一见并不算厚的外套，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可接受的。 他先挑选了一架赛米诺飞机，在前面站定。先派另外一人进去坐在第一排的左座。一共是四个座位的设计，但是事实上一般只有坐三个人。 这和之前的塞斯纳是一个道理。 有结构限制的最大起飞重量。 而后，我先坐在后排，另一位学员在第一排右座。而教员他自己，则站在机翼上，头顶上已经覆盖了不知道多少的雪花。 没错，由于赛米诺飞机的设计，是下单翼类型的。就注定了是要踩着机翼才能爬上飞机。不同于上单翼的塞斯纳，那些只需要正常像汽车一样入座就可以了。 感受着这独特的进入方式，一开始还没有习惯，只是觉得随时都能把机翼折断。 可以在机翼入口处看到，靠近内侧有一条黑色的印记，这是用来专门给我们踩上去的，应该是考虑过了受力分析，所以不怕会有损坏。 luc就这样，踩着机翼的根部，给我们讲解着检查单。我们还不听地问他，需不需要进来避一避雪，这是在是太冷了。 风吹动着驾驶舱门，好在众人抵住了门，没有让它随风而动。我们三个学员坐在飞机内，虽然看到已经刹上了停留刹车，但还是有明显的晃动。 再回到飞机内的布局，这才发现，和自己想象中的双发飞机，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没有那么新，这是第一个感觉。有较多的仪表，由于是双发飞机，理应比之前的单发飞机多一些滑油和转速表上的指示。 有很多地方的按钮，已经脱皮了，甚至上面印刷着的白字也已经几乎看不见。 这以后可怎么飞啊，难道所有的飞机都是这么老旧吗。希望下次能够分到新一点的飞机。 “好，我给你们讲一讲里面的布局和检查单。” “检查单你们都带了吧，外面挺冷的，抓紧时间。” 纸质版是飞的时候用到的，电子版的在ipad就能够看到，foreflight软件的优势在这个时候就展现出来了，可以从第三方或者是云上面拷贝相应的文件。 此刻，为了方便。我们就用着电子版的检查单，依照着一项项往下做。 “首先要说的一点是，这个是老版的飞机。”luc也承认了这一点，不用他多说，我们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意思。 “你们可以从最顶上的字看到，检查单看到了吗？1995before，就是95年前的意思。” 他们的年纪都比我们要大上不少，这也是很多国外飞机的通病了。年久了之后，多少还是会对其中的安全性怀有一定的保留态度。 “其他简单的就不说了，这留到我们等下下来之后，再看看如何做航前的飞机检查。”luc继续道。 有人不禁忍不住想问，这也是我的一个问题之一：“luc，这是什么？这个长柄。” 那是一把像汽车上手动挡手刹的样式，就这样，在第一排的右手边，从中心线来说，靠近左部。 “哈哈，这是……” “啊，luc他刚才说什么？” 我没听清楚，由于坐得靠后，而且又是在风雪的影响下，有些字都像是被吞了，一逝而过。 “这是襟翼。” 有eric在一旁为我解答，这还是挺出乎意料的。对于从人因的设计方面来说，这是不太符合规定的，塞斯纳的设计就非常人性化，只需要看到类似襟翼的形状，一节一节往下放就可以了。 而现在的操纵，则变成要往后抬起来，使用一些巧劲，才能够往后放，和原来的操作和理念是相反的，这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转换。 “还有，你们看到了我现在旁边的这一扇是最常用的进出门，在教员的这一侧，也就是右边。其实，在赛米诺上，还有一扇门，你们找找看在哪。” 最常规的思维，就是另一侧的对称面。但很遗憾的是，左边，并没有设计成有门的存在。 我们找寻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两分钟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啊，luc，是不是这个？” 从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在后排乘客处，有一处隐晦的设计。 不同于正常的门，这边的门是需要进行拉出之后，才能打开的。也是有一些类似于现在大巴上的窗户旁边，有应急斧的存在。 这为我们又多了一层保障。 “好了，看完门，再看一下，我们现在在地面上，所以起落架是放出的。在地面上，也必须是放出，有谁知道是哪一个装置的功用。” 教员顺便提问我们，看看理论方面花了几分功夫。 “是squat switch。” 这是在地面的理论课上，老师强调过的。在起落架系统里面的知识，起落架收上和放下，都是由不同的装置和机械结构完成的。 “不错。” 虽然luc没有多说，但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瞬而其的光泽，那是对学生的认可和惊讶。 这绝对是之后理论考试或者是口拆的重点，必须要掌握。 再看看上面的仪表，是有转速表和进气压力组合而成的。这也是从单发到双发的重要转变。 从之前塞斯纳的定距螺旋桨，他是不能改变任何，直接是定死了的。而现在，对于赛米诺来说，就无需担心。 用可以改变的桨叶角度，来调整相应的参数，最终可以达到恒速螺旋桨，又名变距螺旋桨。 并且，之前的塞斯纳只有转速表，没有花里胡哨的其他仪表。进气压力，也是变距螺旋桨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志。 从之前油门杆直接控制转速表，到现在是控制进气压力，这一点就是很大的不同，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说白了，若是在地面上，就是大气的压力，几乎是一致的。对于标准大气下，就是29.92英寸汞柱。 若是在空中，就需要相应的对其进行调整，从而来达到发动机的最大效率。 第99章 机外检查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美国学飞回忆录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100章 赛米诺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美国学飞回忆录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101章 双发机动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美国学飞回忆录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102章 练习着陆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美国学飞回忆录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103章 对比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美国学飞回忆录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104章 五十度大坡度盘旋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美国学飞回忆录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105章 滑油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xs7)美国学飞回忆录 小说旗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第106章 罗斯城 距离罗斯城，还有六十海里的距离。 没一会儿，就已经经过了夏日湖。这正是之前单飞转场的时候，最短跑道的机场。那标志性的湖泊，成为了目视的绝佳地点。 有些看不清其中的具体情况，但是那独有的轮廓，还是能够区分的。 并且，在飞双发转场的时候，是可以连接飞机上的蓝牙的。这就直接与航图所绑定。美其名曰，提高了我们的情景意识。 有些遗憾的是，在夏日，冬日两个季节，都没能见到夏日湖本该有的面貌。不是被烈日抽干了水分，与周围的沙土融为一体；就是被白雪所遮蔽。 心中想着：赛米诺飞的就是快。巡航的时候，可能快有之前飞机一点五倍的速度了。 这区区六十海里，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到达。 在抵达罗斯城之前，最重要的，还是收听天气报告了。 “罗斯，风230\/8，疏云6000英尺……” 从asos频率里的天气来看，风并不算太大。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这一跑道的距离，着实是有些短了。 以至于在心里想着：这可如何是好呀。 luc显然也观察到了这一点，脑中思索今天的天气标准是否能继续落地。 “刚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练一下短跑道着陆技术吧，哈哈。” 我心里一沉，这可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这和之前单发飞机的技术应该是一样的吧。既然条件在这里，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顾名思义，想要做好短跑道着陆技术的精髓，无疑就是将双眼盯着一千英尺的标记上面。不能将其移动。 距离机场已经越来越近了，周围并没有什么太多特殊的地方，和之前在地图上看到的一样。 现在还是被山谷所包围的，还不见里面的情况。离得近了，由光线折射出来的场景已尽在眼前。 那是被土黄色所包裹的山谷，周围没有任何的飞机，至少在天上看是这样的。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之前，和sungwook飞的时候的转场。yakima机场也是这样的布局，但是在那边更是惊险，几乎就是快要贴到底下电线杆的感觉。 在调转方向后，机场的全局就展现出来了。 原来，刚才的方向是侧面，刚好被这些山丘所阻挡了。航向左转九十度之后，就是被两边山丘作包围之势的真正入口。 机场周边，有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分隔得比较散，或是为了有更好的私密性。 天色依旧敞亮，能让我很清楚地看到跑道。 这还是第一次在赛米诺上，做短跑道的着陆。 脑中还回想着luc对我的讲解：只需要盯着那大白块，就可以了。 无需多想。三十秒后，一个较轻地着陆直接展示在我们二人面前。luc表示满意，没有想到有这么成功。 和之前的madras机场的着陆一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感受到飞机轮子与地面的接触。 他沉吟了一会儿，对我指示道：“你做一个180度转弯吧，对。” 这跑道旁边，虽然有一个滑行道。但是根据航图上的显示，要想重新开始进入跑道，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往多的说，这些浪费的时间，甚至可能都能直接能多做一个起落航线了。 “呃，一百八十度转弯……”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没错，就只需要在跑道头做就可以了。” “减速，减速，这里，对了。” luc监控着我的操作，又停顿了会儿，看了看外面，“算了，我来操纵。” 为了一定的安全，他还是先结果操作权，将飞机的速度降到非常低的程度。坐在左座的我，感受到了脚下坚实的刹车。教员在右座，这都是相互连接的。谁的力量大，谁胜出。 “是这样，因为看了一下今天的风，没有太大的数据。即使是一个小的顺风，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随即，直接将我的油门推到最顶端，开始起飞。 “百分之五十的推力，70节稳定，好，继续油门满。” “rose traffic，seminole214lm，departing on runway 28，left traffic.” 为了缓解一手我的压力，luc进行了对周围飞机的报话，以此达到法规的目的。 达到抬轮速度，起飞后，转为了最佳爬升速度。而后，最关键的就是，收轮了。 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问过luc，这收轮的标准是什么，得到的答案就是：正上升，并且不再有多余的跑道能落地，就可以了。 既然，最开始的标准起落，是从左边进入的。那这一次非标准的起落，自然只能从右边开始了。 从飞机设计和人的座位角度来说，自然是左起落要简单得多。 这一次从右边的起落，就难一些了。在一定程度上，视野都被右座的人所占据了，看不清楚那一边的状况。 随后，第二个起落，并没有预期的那么好，因为越过了大白块。因此，导致的结果，就是没有足够的距离去进行一百八十度的掉头了。 随之，只能进入所谓的滑行道，进行很长一段时间的滑行。 滑行，也是有速度限制的，一般需要将地速控制在十五节左右，最多不能有二十节。 反观教员，他现在也不是很着急。看我想要滑得快一点，主动让我减速。 这瞬间的减速，让我着实有些难受。猛地一停顿，导致本来已经平衡的飞机，再次陷入了有些左右摇摆的情况。 后来才逐渐了解到，原来双发飞机两边的推力不一定是一致的，又有人工的误差，不可能将其调整得很准确。因此。就会出现左右来回晃动的情况，加之脚蹬也是如此，因此在滑行的路上耗费了我大量的经历。 再等到这一次停在跑道头前方，做完检查单，一个起落下来以后，天色就开始将晚。 还真的是快啊。 做完起落之后，下机休息了一会儿。长时间的飞行，四肢在并不大的机舱内进行了两小时的工作，早已有些酸痛。 伸了伸懒腰，想要缓解一番身体的疲惫。看着这周围的景色，加之黄昏独有的太阳光线，忍不住拍了一张作为留念。 第107章 打听 即将迎来双发阶段的第一次口语考试。 是的，这一次的考试有些猝不及防。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提前。在所有的该飞科目结束之后，就没有任何时间机会准备。 早就听闻，双发的拆官，比较少。我的教员又是其中一位，因此和其他的大魔王考试就随之增加。 没有任何办法，算来算去，都是这几位。能够祈求的，只能是抽到的题目简单一些。 只是，隐约觉得这一次的考试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之前对于口语的重视程度较低，几乎没有怎么系统地看过其中的知识。 从前面的同学结果来看，都是通过了的。但，也只是顺着其中的及格线的感觉。 更有甚者，告诉我们，为了控制一定的通过率，就不会做放水之事。 综合这些情况来看，通过的可能性还真的是渺茫。 心里面还是期盼着排拆的人慢一点，不要这么快就排考试，这样能够多一些准备时间。奈何并没有能如我所愿。 下午三点钟，这是一个很关键的时刻。基本上，航校会在这个时间发布相应的考试和训练计划。而如果是没有正常的课程，那就基本上是考试了。 心一沉，打开了航校的网站。 印入眼帘的，正是商照的第一次口试。而这考官，是一位比较陌生的——randy。 “你们知道这个是谁吗？” 随即，就走出房间到客厅，询问是否有人能知道此人。 “好像是，教韩国人的一个教员。所以，平常并不能见到他。”oliver对众位教员的情况，比较熟悉，果然在这一点上没有出我所料。 “那他的难度如何？” “嗯。这个不是很清楚诶。毕竟，也没有人和他飞过。” 将目光扫视一周，得到的都是茫然的样子。 “奥，我想起来。我之前好像和他飞过98拆，就是螺旋的那个。他之前不是听说脚扭去了吗，就这样，总飞还让他飞呢，也不知道为什么。“ lucien似乎知道一些情况，和我一边分析着。 这么说起来，自己也是和他飞过螺旋的。但是，这种都是属于能过的飞。几乎没有人在这种科目上挂，都是局方大纲所要求的。但是从感觉上来说，口拆和飞拆，毕竟还是两个层面的东西。不能说谁难谁易，只是要求和风格不一样。 清晨。 今天起的很早，乘坐早上最早的班车。这种天气来说，早晚温差较大。因此，宁可穿的多一些，防止感冒。 空无一人的航校，显得格外的幽静。从门外走进来，是一片昏暗。像这种时候，最多只能有签派在工作，其他人都没有课程的安排。 果然，走到了前台处。今天，是一位女性在工作。 “早上好，请帮我签个到。” 这边的签派对我们都很客气。从对飞机的运行维修报备，还有流程的管理，都是他们负责进行的。有上午下午的轮班，也有每一天的轮换。可以说，事情也不少。 等了有一会儿，现在还是六点零八分。安排的考试时间，是六点。盲猜，这考官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 这些时间，就是看书的最好时机。但是，事实上，每当考前的一天或者是最近的几分钟，所有的知识都不能进入脑子。所有的激素在这一刻都失调，是难言的不安。 等到六点十五，听到门外有声响，估计是他来了。 是的，等我从沙发上起来，看到大门处。就是一个拄着拐杖，双眼注视着地面的男人。身高并不算高，虽然有腿脚不便的样子，但是还是衬衫制服衣着整齐地出现在面前。 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动，还想着向前，是不是需要去帮一下。 “sir， if i need……” 他摆了摆手，艰难地，一步一脱的到电脑桌面前，完成今天的签到任务。他让我先到右边第一个房间等候他，随后就到。 打开灯，刚坐下来。突然发现，自己的知识就有些乱杂，有很多成为了自己的记忆空白处。 不一会儿，他也推开门坐下，将拐杖放在桌子旁。 似乎是想起来刚才我那关切的眼神，他解释了一下：“没有办法，有时候就是这样啊。我的这个腿，唉，因为自己太会玩了，所以导致受了一些伤。” 接下来，今天他对我的开场白，还是挺让人意外的，看了看我的手上：“你吃早饭了吗，今天这么早进行口拆。” “嗯，我吃过了。” 我还以为他是在关心我，没有想到有其他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带早饭呢？” 这一句话直接给我噎住，这谁能想得到啊，自己在心里暗自腹诽了几句。再一看他的眼神，直接变成了冰冷。 气氛顿时凝固在这一刻，就这样僵持了几秒之后，他又来了一句：“哈哈没事，我只是开个玩笑。” 也不知道他是真开玩笑还是如何，但是从这一次开始，之后的境况就越发不对。 随即，他低头看着刚打印出来的考核对照表。上面写着的就是这个阶段所需要掌握和考核的内容，以方便教员能够更好的掌握情况。 “首先。说说单发和双发飞机的区别。” 这算是一个对总体训练的了解情况，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由这个问题，延伸到其他的地方。 “有起落架，也有更高的空速……” “好，既然你说到起落架，那就说说起落架的系统吧。哦对了，并且画出四个系统图，上课你们应该都说了吧。” 他对我刚才说的话根本没有在意，有的只是对系统的强调。抓住其中的几个字，就是中了拆官的圈套了。只要我们说的越多，那他就可以根据我们说的字延展开来，说的更多了。 然而，这起落架也是一个难题，并不是这么好叙述的。 前一天，就需要把四个系统图画好，以此来温习，应对明天。 这基本上是不出意外的，每一次的考试都需要画出系统图，然后慢慢地叙述其中的原理和结构等问题。 前一晚已经默写了这些系统图，没有太大的问题，纯粹是记忆的工作。 这些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当我画完之后，交给他看。 “你的画的可以，但还是有一些问题。” 第108章 鏖战 “嗯？” 我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我所画的都是youtube上的人所教的。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学的上面的画法。这也是park老师所推荐的。要知道，在前一天，又把所有的视频都看了一边才算是结束。 “就像在这里，应该是需要怎么样？” randy问着我，眼睛却没有看着我，只是继续盯着白纸上面的作画。 但是，我的脑中全部都是网站上的画面，没有任何其他的能够弥补，来输出。 我无奈，只能是说不知道。他当场点出，在中间部分，需要增加一个结构。但是，当时也没有能想到在这里一点上，他能一直揪着不放。 毕竟，这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况且，原以为他都说了，其他的地方没有问题，都画得很好，还以为直接系统这一部分就稳了。这一举动，直接给我的热情减少了几分。但是，总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并不能说因为这一个就能挂我吧。 也没有想太多，直接开始其他的系统提问。 从最先的功用，再到其他的工作原理，最后是相应的系统细节问题。 大多都在手册中找到问题的答案。 我们能有的工具，有飞行员操纵手册，一个航校出版的塞米诺知识大全。luc也和我说过，只需要把第二项，也就是erau看完，基本上就能够应对今天的考试。 但是，截止到目前。我每当听到randy的提问，都会不自觉地皱眉。自然是觉得这些问题都不简单，或者是说很陌生，基本上都是没有讨论过的。 不是太偏，就是我觉得无足轻重的问题，又或者是听不懂他语句里的意思。 本身，他的语速就很快，不能太快地反应出来。有中英文反应时间，也有他自己独特的口音。重重压力下，我的心又紧了一些。终于，在螺旋桨的系统面前停下。 对于螺旋桨系统来说，最多的是什么东西在里面的问题。其中的螺旋桨，需要氧气，氮气，还有滑油等物质。一共，需要两组，一共是四个的物质。 两者是相互制衡的，这是最基本的状态。 但是，他问我的是其他的问题。因为离心力的关系，会产生其他的两种形态：向外，向内。 这又是有两种力的大小比较之后，才能得到相应的关系。而其中一种力的英文特别难写，又与其他的形近词长得很像。这可是难倒了一大片的学生。 在通过了这些所谓的基础知识之后，才能够进行后面的问题分解。 前面已经说了，一共需要两种力。重力大于离心力之后，就会呈现下降的状态，又或者是收缩的形态。在图上，反映出来的样子，就是有弹簧膨胀，导致整体向下移动。 而下部分刚好被堵住，没有滑油通过，就能够达到慢车的状态。 反之，就会将通道打开，能够供给更多的滑油，因此转速会增大。 说完了中间和最下端的结构，就剩下了上部分的结构了。上部分，连接的恰好是变距杆。所有都是贯通的。 而这些，我只说了三分之二。或许我自己的记忆问题，下半部分的结构，并没有画的太清楚，导致了整体的系统解释不清楚。 这也就算了，他还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用了一种很古怪的提问方式，类似于逆向思维的那种难度。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们需要的是什么？” 想了半天，没有能得到答案。但是，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喷涌而出，但是又像是被什么遮蔽了，迟迟不能有进展。 “不知道吗？” 换来的是我的沉默。 他提示我到手册上，是不是可以找到相应的答案。 打开了poh，找到系统章节，螺旋桨副标题。在其中有一段话点醒了我，我用了ipad上的标记功能，先标注出来这句话，并做标签。 我将这段话读给他，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呢？” 好在其他的系统都是有惊无险，并没有太多可以刁难我的地方。 终于熬过了系统部分的提问。终于能松了一口气，因为接下来的问题应该都是没什么的了。 在考前，自然都是看过了考纲，以至于有更好的把握。根据顺序来说，接下来的应该是不对称推力的解释了。 由于赛米诺是双发飞机，会存在一发失效的问题。然而，由于设计的问题，两边都是一样的，不会存在哪一边会偏转更多的问题。 但是就关键的发动机来说，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一般来说，左侧是关键发动机。 其中又可以分解来说，有很多步骤。大致从四个部分来分析。我缓缓道出四个关键词，他神情淡漠，看着我：“继续，一个个来分析。” “ok。” “第一个，p-factor。下行一侧的桨叶迎角会比另一边增加，所以螺旋桨上，就会有向右的偏转，所以左边的发动机是关键发动机。” “第二个……” “等一下，为什么下行一侧的桨叶迎角会大一些？” 我心里一阵奇怪，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只能是硬着头皮解释了一番，但是他还是不满意，一直摇头，也不说哪错了，就一直盯着我。 不与他直视，拼命想要找一些原因，但是感觉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baily，你还要继续吗？没办法，这已经是第二个错误了，一拆至少在我这里，只能有这么多次机会。所以很抱歉，你不能通过。但是，我能够让你继续考试，接下来的内容是否继续，由你来说。” 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人一软，眼神涣散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记得自己在不断地呼气，听到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有些不敢相信。是对randy的憎恶，也是对一拆难度的不解。 明明是一个阶段考试而已，为什么会设置这么多的门槛。难道其他人就能够答出来这些题目吗，我不禁暗自发问。 第109章 无情结论 在尝试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放弃了，因为这种状况，只是不适合继续下去了。不然，只会错的更多，坑越挖越大。 “先生，我想我们就在这里结束吧。”透露着无奈的气息。纵使尝试着很多方法，能不能让他不这么快下结论，可终究还是无用功。他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没有任何劝说的可能。 randy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认可了我的选择，随即就要向外走去，准备结束今天的课程。 心逐渐变得冰冷，渐渐从刚才的局促，冷静下来，或许只是一时间的隐忍。 见他没有等我，我独自收拾好书桌上所有的物品。从法规，ipad到草稿纸，也就是刚才画的系统图，一一收进背包里。拉上拉链的时候，低头注意到了黑色背包中下方的logo，正是falcon。 没错，到现在为止，还是用的之前所分发的背包。即使已经开始逐渐掉线，最常用的那一栏，周围的塑料已经变得残破，但是仍旧是非常实用。 拍了拍底下的灰，收拾好，向电脑桌走去。 近了，看着电脑屏幕上他飞快的手指，在翻飞着，里面全是对我的评语，已经写了一大段话：对于系统的绘画能力尚可，但是仍然有几处小错误。对于系统的提问，几乎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至于后面的内容，则不想再看下去了。总之，通篇都是对我的不认可。 正在我想的时候，他已经写完，准备让我输入我的口令，好来完成本次的课程。按照着记忆，输完了口令。他随即用酒精消毒完电脑，准备拿起拐杖就走。 “randy，等一下。” 我拿着ipad叫住了他，对于刚才的一些问题还是有挺多疑问，也想着能够吸取一些就经验。毕竟，刚才，他没有任何理由，就说我的理解不够，对于定义的解释不全或者是不正确。 “为什么刚才，我在说p-factor的时候，不正确呢？那还能怎么解释。” randy怔住了些许，停住了他的拐杖，和我说道：“你看看phak里面是怎么说的？” 他也被说动了，跳着凑近身，示意我打开ipad：“看到了没有，上面写的条件是什么？在大迎角的情况下，你刚才说了吗？”他这一举动，离我更近了。相比于刚才考试教室里的谈判桌的既视感，现在要好得多。在randy那厚重的眼镜镜片下面，是他那并不算的上深邃的目光，但是却显得格外精神。 randy的嘴无情输出着，不管我刚才后半段话所说都是正确的。其实，就是差一个条件。奈何结论一定，再怎么样争辩也没有用了，算了。 我半垂着眼，将“high aoa”做了个标记，画出来，这才关上。 想清楚了这些问题之后，这才抬头感受着落地窗照进来的光线。比起刚才清早六点的寒冷，现在已经温暖了许多，也逐渐有更多的人前往航校，进行新的一天的飞行。 但是人还不算多，也并没有找到有认识的。算了下时间，也该是回宿舍班车的发车时间了。推开前方的玻璃门，左拐之后到达了等车处。 开这一辆车的依旧是早上送我的那一位：mike。有着庞大的身躯，时常戴着haa独有的帽子。据说，只需要十美元就可以买到。 他还是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早上的重心没有放在他的身上，所以也就没有多关注他。每次他的语速都很快，加上戴着口罩，很难听清楚他的语意。 几乎每次，他上班的时候，都会带上自己的狗，像是一条拉布拉多犬。耳朵下垂，也不狗吠，只是会转过来，看看每一个上车的学员。为了不弄脏车的副驾，mike也会在副驾上安装一个坐垫，以此来免受狗毛的侵袭。 他抬头看了看后视镜，挑挑眉，算是给我打了招呼。但是，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去回复他。在口罩的遮蔽之下，也看不出我的任何表情。 “regency。” 这是上车之后，每次都需要告诉司机，我们的公寓在哪里。相同的报一遍即可，因为有太多不同的地方。数了一下，大致有十个左右。饶是经过了这么久在这儿的生活，我还是不能够认全这里的路线。 “ok。” 随即，开始他的开车操作。从众多的司机里面，他是开得最快的，没有之一。每次，都是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快速转弯，而后直线加速。但是，有的好处就是能够快一点回家。 regency24。 mike在这里停下，我们的公寓出门，就是校车停靠的地方。有五六户住户都需要在我们这里上车，无疑在炽热的夏天或者是寒冷的冬天，都是一种便捷。 向他简单地道谢之后，就下车了。推开大门，我自从早上出门过后就没反锁大门。这想来，也是没有问题的。这边的住户不不像国内那样，如此密集。每一户，每一片区域，都有一定的间隙。 大概是没有到八点的样子，室友们都没有起床。在没有飞的日子里，大家几乎都起得很迟，至少八点前是不会听到他们声音的。leo除外，他在我的印象里都是早睡早起的那一类，但现在看来已经是极为稀少的存在了。 看看我的室友oliver还睡在床上。我轻手轻脚地脱下外套和衬衫，想要再睡一会儿。但是oliver还是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微微有了动静，他缓缓抬起头：“考完了？这么快。” “failed。”淡淡地回道。 “啊？”他瞬间就清醒了，在他看来，这是很难的事情，几乎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没事嘛，下次再来过。估计是挂科率的要求吧，运气不好。” 我露出了苦笑。 不得不说他的分析还是很到位的，但是当时依旧是没有能明白。为什么会至于此。只是觉得困意涌来，早上的那些疲惫堆积在一起，很快就又进入了睡眠。 待到我下次醒来的时候，得到了luc的信息。没有主动告诉他结果，但是他能够从randy嘴里听到我的表现。 “明天下午两点，来学校。” “好。” 第110章 分析与等待 没有在建筑一找到luc，那估计就是在另一边了。他没有固定的办公室，所以只能够在电脑桌，模拟机这边徘徊。 我到航校的时候，发现luc还在模拟机上教学着，有don等人，这就是之前新学模拟机的时候的那一批人。我伫立在模拟机的外侧，看着他们的操作。 从大致的声音能够听出，他们应该还在进行一些机动的科目练习。而这些机动都很熟悉，都是我之前所学习的，因此能推测出来他们还处在第一阶段，并没有进行下一个阶段的学习。 luc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微微挑眉，头转向我，看了一眼：“hi，怎么回事昨天，说一下。” 因为并没有相隔多久，我只能把所有的细节都描绘了出来。并且，在每一次的飞行或者是口试之后，都会详细地将今日之事所描绘出来。为的就是能复盘每日的优缺点，来达到之后复习的效果。 听完了我的描述，luc大致已经清楚了。对于教员来说，是有一定的权限的，能够看到自己的学员的一切训练记录，更不用说luc这种级别的拆官了。 “是啊，你知道吗？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不可思议的。这怎么可能呢，在我的印象里baily一直在口语的储备方面都是很好的，我只能说无法理解。” “呃，只能说你的运气不好。又或者是他的心情不好，你也知道，他的脚受伤了，所以心情可能不好。你所说的问题，都是一些很难的，或者是很偏的。我之前就说过，看了erau之后，这种考试一般都能足够应付的。像他这种问题，就算是eoc的时候也不会出呀。”luc头一歪，只能是表示无奈。 “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就，下次见。” 说罢，他就回过头。我整理完书包就回去了。距离下次的班车，也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计算完美。 待到我回去的时候，就坐在凳子上。心沉下来，思考片刻。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下一次的口拆了。因为，今天的谈话分析，就相当于是口语的复训了。 等了约有一个星期，都没有结果。每等一天，心里的不安就增加一分。又感觉回到了当时的感觉。 星期四，星期五。 熬过了工作日之后，就会好很多。从功利的角度来说，教员和学员们普遍都不会喜欢在周末的时候排飞，多数的还是希望能够有一些缓冲之机的。 周六下午，收到了来自网站上面的提醒：你有一个新的日程。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有新的排拆。那拆官会是谁呢？ 看了一眼，migual。这是之前仪表阶段的第一位口拆拆官。对于他，印象还可以。虽然对于其他的学员，有一些怨言。但是，至少对我来说还是可以的，至少没有过分的为难我。 还好，又重新地温习了一遍之前的错误知识点和重要的系统图，以及一些缩略语。之前的其实并不需要再看了，毕竟已经写过了，也提问过了。若是再提问，多少感觉有些不近人情了。 周日。 怀着这一次赶紧结束的心情，乘坐车前往航校。等校车行驶了一半距离的时候，收到了luc给我发来的短信，不禁有些奇怪是为什么：今天的计划取消，migual让我转告你。 啊，这又是什么情况。本来刚活跃起来的心情又跌落了下去。无奈，校车不可能因为我一人而停留，或者是返程。至少，这样还可以去航校看一下，到底是为何而取消。 刚下车之后，还是感受到了风的冷冽。不禁紧了紧衣领，让寒风不能透进衣服。 打开侧门，迎面而来的就是luc，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急速向外走去，掠过一阵风：“你收到信息了吧？” 看到我微微点头之后，也就没有再管我，直接走了。我继续向前，想要看看migual今天在不在，好去问一下下一次能不能和他排上，再考一次。 在走出出勤门之后，确实是找到了他本人。他正在西边停机坪的汽车旁边，准备溜了。我叫住他：“先生，我是baily，我们今天有一个口拆，我……” “啊，我今天要走了，改天吧，就这样。” 也不知道为何，他或许是想要着急回家，匆匆说了一句就开车直接走了。 无奈，只能是再次回家。同时，不由得觉得奇怪，为什么一次口拆会拖得如此漫长。在一次次的取消之后，就会陷入循环，此后又是新的一个星期了。 希望下次还是migual，只需要不排到randy就万事大吉了。是真的不想要再排到他，他的这一手操作，真的是让人无法应对。与其如此，还不如排一个正常一点的，至少那是会通情理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会有些不安，甚至是有些烦躁。久久等不到排拆的那一天。 因为，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循环。 “说实话，我感觉现在给我排randy也无所谓了。” 我和一旁的oliver说道：“因为，毕竟之前还是和他一起拆的，他也最清楚我的情况。不用白费口舌，去做一些没有用的事情。'' oliver表示赞同。没有想到我的心态会出现了这种变化。 一周之后，终于出现了新的变化。有了新的口拆安排，但这一次不是别人，是ryan。这位，在之前的64口拆中有过交集，总体来说并没有太差的印象。 那想来这一次应该也是不会有问题吧。 在前一天晚上，又重新复习了一遍所有的内容，相信这次是最后的复习了，没有下一次了。 下一个周日。 没错，还是同样的这一天。ryan背着飞行包走进了大厅。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虽然说算不上熟悉，但是还是能够知道，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在站着等待着他。 他那双蓝色的双眼，摄人心魄，每次都像是能够看穿学员的心理一般的存在。 又有些人说他还是挺好的，今天就是验证他的最好时机，来吧。 “是我，先生。准备好了。” 第111章 再战 “那我们前面的系统图就不用……” 本来，还想着既然评语里面已经写到过，我的系统图没有大碍，只是少些了一个系统的部分。 但是他并没有多管，强行让我重新再画一遍。 “你先写着，我给你……十五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四个系统图。我回来的时候希望能够看到你的图。”ryan看了看腕上的表，对我如是道。 因此，只能重新对所有的系统图都描绘了一遍。但因为现在的熟练度早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笔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偶尔遇到一些奇怪的地方，会停顿一下，但是下一刻脑中的知识汇入，就填写了这些空白。 “写好了？” ryan用不慢地速度进来，瞟了一眼桌上的笔记本。只是大致看了一眼，同样地没有多说什么，就开始问系统的题目。 最先开始的，还是randy之前在评语里着重强调过的一些。当然，对于那些早就已经在心里默念和推理过很多遍了，问起来没有什么压力。 最后，在遇到螺旋桨章节的时候。还是遇到一些问题。确实从客观来说，这就是最难的一部分，其他的几个系统，不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对于螺旋桨系统来说，就是一个超速和低速的问题。 但是，由于当时想反了，或者说他的提问方式太古怪了，就导致这里耽误了很长的时间，从而算是第一次的错误。 “你还有一次机会可以犯错。” ryan的那双眼直盯着我，像是有一种自求多福的意味。 还好，现在的系统部分已经全部结束。不用再担心前面的问题了，接下来又回归p-factor的定义上来。 这中文名就是螺旋桨因素。之前randy就因为没有说出这个条件，就给我不满意的结论，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所以，什么是p-factor？” “在大迎角下，下行一侧的桨叶角比另一边大，所以左边是关键发动机。” 若是他想问之后的依据在哪，也是能找得到的。就是在phak之中，有很多的基础知识点在这本书上都能找到答案。只是一般不这么问罢了。 “好，我们来说一说天气。” “这样吧，你来对今天的天气做一个标准的简述。” 我只是心里稍微有些波动，但是这还是在意料之中的。从商照阶段开始，对每一次的飞行做标准天气简述都是一个基本的要求。这算是对局方考试之前的一个练习。 “metar报文：300度，十二节的风。满天云9000英尺，没有重要天气。” “taf报文：接下来二十四小时，可能会有小雨，310度，十五节。” …… 他只是静静听着我的陈述，知道到一个地方，不是单纯的文字描述，是地面天气分析图：“那我们这里，有没有对流天气呢。” 这个网站设计的不是很好，在拖动的时候，很容易弄到其他的地方去，不由得心生厌烦。而本身对于地理也不是敏感，在那并不是很标准的地图上，有些踌躇。 是这边还是那边，隐约记得是距离海边还有一个州的。 “首先告诉我，我们是哪个州，哪边是俄勒冈？” 这话还真没法接，因为确实不确定到底是哪一个。就随便指了一个。但是这一次的运气并没有这么好，是错误的选择。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相隔的另一边了。 “奥，我看错了，应该是这个。” “好，那继续。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地面上例行天气图，最重要的是图例的认读。没有任何解释，只能自己在平时去积累。当然这些在phak手册里面都有相应的注释。 他其实问的都不是太难的，但是恰巧是记忆中的模糊点。有很多现在都是英文名直接记住，不记中午名，导致了其中的桥梁缺失。又或者是只知道中文名，记不起英文名。 “压力相同，组成的线段。” 我回答道。只能用解释的方法来应对，因为实在是记不清其中的英文名了。 “那他叫什么？” 他紧紧逼问着，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等了几分钟，他也清楚了我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只能让我自己去书里找答案。 “你自己再复习一遍这些知识。我等下再过来问，给你十五分钟。” 也不多给我五分钟了。 在这几分钟，最重要的是要先找到这些线段是什么名字。其次，还需要对其他的天气知识做一个快速的扫描，防止他等一下提问。 但是相比于randy这种无情的一刀切，他这种方式更让人能够接受一些。有自己的复习时间，也有一定的余地和空间能够展示。 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 终于，在一页上找到了相应的答案。 “奥，原来是叫isobar。害，这其实并不算太难。只是刚好很久没有提到这个词了，会导致记忆的断层。考前，将过多的时间放在了系统上。因为，那些还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心里默念着这些，并且争取能够在他来之前能看到更多有用的知识点。 “什么是冷锋，暖锋？在航图上怎么显示的？” 他没一会儿就回来了，随后就继续问这些问题。 还真的是刁钻啊。平常这需要知道这些怎么显示，能够认读就足矣了。但是或许商照考试，就是要比私照的考试要细致，需要不一般的准备。 “就是冷空气占据主导，吹向另一边……” 这也并不是死记硬背的定义。就是靠一些自己的理解而得到的解释。顾名思义，冷锋不就是空气的温度要稍微冷一些。 “那有什么现象？” “会有积雨云，积云。温度降低，降水。” “嗯。虽然你这些都对，但是感觉还是不完全。” 我就看到他在自己的纸上，画着像是心电图一般的形状。用不同的力度描绘着，交错纵横。早就听闻他是研究心理学的，但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法来揣测别人的心理，还真的是别致。 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但是也想不到其他的方法来应对，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 “算了，现在是一拆。但是等到我eoc考试的时候，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你那个时候哟经这样的水平肯定过不了。” 他随即就走出门外。 第112章 结冰 “输入你的口令。” 我心声窃喜，没有想到这一次还是通过了。虽然还是有些为难，但终归还是在范围内的。再退一步说，第二次再想要挂人的可能性不大。 一边输入着我的六位口令，一边看着他已经打好的评语。不得不承认，这些教员的打字速度都很快。没一会儿，就是一小篇文章：总体符合要求。但是系统的螺旋桨系统，仍然存在不足。还有对天气系统的把握，还是不够。针对名次的解释，不应该只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来说明的。 但是，现在再去看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距离下次的口试应该还需要有一段时间，因此不必过于太担心。 “好，下次见。” ryan带着若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我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太妙的感觉。一听到这话，本能地就是想排斥，我可不想再排到你。毕竟他带给我的压力还是不小。纯粹就是气场上的压制，也不是说太凶，而是无形中的感觉。于是，苦笑着，咧了咧嘴，并没有表示反对的态度。 终于考完了第一阶段的口拆，算是放松了一半。但是总体来说，还是需要复习下飞拆的内容。根据现在的排拆进度，很可能就会拖到十二月了。 所有的同学，都被拖缓了进度。基本上进入商照的不多, 所以需要等待仪表阶段的加速进程之后, 再进行同时授课。校方应该就是这张想法，以此达到能一起管理的效果。 十一月中下旬, 天气又逐渐加冷。西海岸的天气与东部还是有所区别的。纵使之前在亚特兰大，那种与国内东南部一致的气候条件，并没有觉得什么不适。 但是，这边的寒冷是能够透过衣服, 直达肌肤的。 这还是在一天清晨, 今天有一班飞。有一些奇怪，因为并没有开始一阶段的飞拆，就可以排下一班飞。相当于是跳了两节课。 一节课是考试，还有一节课是用于重新考试的。在系统里, 会默认每个人都有两次机会可以面对。 “我是有权限可以将后面的课进行下去的, 所以并不需要先完成前面的课。”luc在课后给我解释了一句。 到机坪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又是早上六点的早班，本身就没怎么睡醒。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 虽然学生是有权利去取消训练计划，但是会引来一些问题。 有学生因为频繁取消计划，而导致干脆总飞就不让他飞行了。好，那就干脆停你几个星期再说，看你也不想飞。 还有，现在排飞和排拆的进都比较缓慢。航校并不是只有我们一个公司的，或者是一个班级。之前滞留的学长们，也是需要用到赛米诺机型的。 而且, 总共就只有四五架赛米诺。实在是供应不过来。直到这个时候, 才想起来之前luc说过的：之后的商照科目其实只有两个星期左右就能上完。但是，由于飞机经常坏, 而且训练量大, 就会拖延很长的时间。 这些消息不是空穴来风，都是基于一定的事实和经验的。 天还是漆黑一片, 并没有太多的光源能够让我看清楚飞机表面的情况。因为, 通常到机坪的第一件事情, 就是做绕机检查。 当时的天气并不是说是很明显的冰雪覆盖, 但是能感受到西面吹来的冷风。为此，早上还多增加了一件羊绒衫来取暖。 因为看不见飞机表面, 只能用手电筒照飞机机翼上是否有结冰的存在。 结果，在微黄色的光源照射下, 确实是有冰层的覆盖，而且还不薄。根据理论推断，应该是很难以去除的那一种。 这可就有些头痛了，本来早上第一场的人的时间是最紧迫的。有的时候，可能还需要对罩子进行拆卸。反之，最后走的人也是。 也不知道这些冰要想完全去除，需要多久的时间。但是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问题，我之前并没有这一方面的操作经验。 毕竟，也是第一次在这种天气条件下运行。 因此, 只能回大厅找找运气。现在，来了一些韩国人。他们都是早班, 刻苦是一个方面，但他们也想将工作学习放到早上，之后就可以休息了。排班方面, 也不会像我们之前那么密集，会安排一个短短的假期来调整自我。 他们并不在用英语交流，而是用难懂的韩语在说些什么, 大致还是围绕着航前检查的。 思考片刻，首先，还是要在小房子里找到除冰的工具。在机坪大门旁边拐角处就是一个有铁皮围成的小屋子，占地极小，但是其中存放着不少除冰的设备。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我看到约有三个韩国女学员在铁皮门前，想要研究如何打开，奈何力气不够，都尝试无果。我上前尝试，他们给我让出道路。 前十几秒也是和他们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知道，“咔”的一声金属的撞击，用巧力打开了其中的门锁。其实, 就是一个简单的机械装置，可能是用了一些卡槽的方式来上锁。 周围传来了一些雀跃的声音，他们也是需要除冰的。他们飞的是塞斯纳172，这正是我之前飞的机型。但是，要知道那肯定是赛米诺的面积大，并且难除冰。 塞斯纳系列的都有防冰罩罩着，基本没有太大的风险。而赛米诺却没有这种措施，至少今天看来是这样的。 看着他们两人一组在帮一架飞机除冰，而我只能独自提着除冰液桶和刷子前往飞机处。 一共走了两个来回，实在是刷子太大个了，不好拿。并且这么一会儿，手就开始有发冷的迹象了。 将它们安置好，放在靠近飞机的位置。研究了一分钟，才发现桶内的除冰液不够，这是上批留下来的。于是，只能重新回去再来一遍。 遇到了一位签派，他也在屋子里找些什么。看我拿着这些设备，还主动说道：“就像用泵一样，那样抽出来。”其实是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但是配上所谓的手势，基本上能明白大致的意思。 没一会儿，半桶的除冰液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