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致富科举》 第1章 醒来 【本文架空,有些设定跟历史文不一样】【本文单女主】 ~~~~~~~~ 大齐朝,陈家村,陈贵山家里的小儿子被他奶推下河,受了惊吓得了伤寒。 陈贵山他娘不肯出钱医治,无奈之下陈贵山长子请了族长主持公道,逼着陈家医治。 疼,浑身酸疼,无力,勉强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凑了过来说了一句什么,没听清楚,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陈景铭是被渴醒的。 睁开双眼陌生的房间,土黄色的墙壁,从窗口透出一道昏黄的阳光。 陈景铭眨眨眼睛清醒过来。 这是哪里? 我不是死了吗?从万米高空摔下来应该死了吧! 难道现在空难还能活下来?可是,要是幸存被救了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嘴里渴的厉害,动了动手臂打量四周,入眼一套老旧箱柜。也没看到有人,想了想举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嗯?哪来的小爪子? 陈景铭就看到一只小手动了动,举到自己眼前。小爪子小细胳膊,胳膊上没有多少肉黄黄瘦瘦的。 怎么回事? 吱嘎,这时门响了,陈景铭扭头看过去,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端着碗走了过来。 小丫头一身土布衣服带着补丁,瘦瘦的小脸头上有两个小揪揪,眼睛挺大乌溜溜的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小石头你醒了,要喝水吗?娘让我给你送水”。 陈景铭接过来喝了半碗水,缓解下嗓子里干渴,抬头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 “李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小石头,他这是怎么啦”? 王氏看到李郎中过,抹了一把眼泪无助的说道。 陈景铭坐在床头面无表情,被李郎中拉着反复检查。 陈贵山和女儿也急忙赶了回来,听说儿子醒了不记事了,吓得跑了回来。 李郎中检查过后对陈贵山夫妻道,“烧的厉害可能把以前的记忆忘记了,他年纪还小慢慢养着身体无碍,还好只有五岁也没多大影响”。 “多吃些好的切记别着凉了,没有好利索前别吃凉食,他现在肠胃虚弱,小心反复”。 送走李郎中王氏忙给陈景铭煮米粥吃。 陈贵山摸摸陈景铭的额头眼圈发红,“小石头我是爹爹,你娘给你煮粥去了,不记得以前不要紧,等你好了重新认人”。 陈景铭看陈贵山眼里充满疼爱不由心中一暖,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 陈贵山欢喜道,“知道饿了就好,饭好了多吃些,地里收麦子爹还要去割麦子,让瑶瑶陪你说说话”。 陈贵山把陈瑶喊了过来,自己去地里接着收麦子去了。 陈瑶笑嘻嘻的来到陈景铭跟前,“小石头你真的不记得以前事了”? 陈景铭点点头,他是一点印象没有,前身走的干干净净一点记忆没留下,他也不敢乱说话怕人看出来。 陈瑶想了想道,“咱家有爹娘大哥,大哥叫陈继铭小名小篱今年十二岁,现在在县里酒楼当伙计,一个姐姐陈晓芸九岁和爹一起收麦子,娘也在地里收麦子是我叫了回来,我叫瑶瑶是你的小媳妇”。 陈景铭一愣,啥意思?小媳妇? 陈景铭直愣愣的看着陈瑶,“小媳妇”? 这时王氏端着碗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瑶瑶是你童养媳你现在叫姐姐,你还小不懂长大了就知道了”。 陈景铭看了一眼笑嘻嘻的陈瑶,又看了一眼他娘“童养媳”? 陈景铭方了,前一世活了二十五岁连个女朋友都没谈上,这辈子才几岁?连媳妇都有了? * 老陈家陈老大闺女春杏手中提着一捆猪草进门,瞥了一眼做家务的春桃没好气的放下猪草。 走进灶房拿起水瓢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 老黄氏进来看到,“怎么就打这点猪草?都不够猪吃一天的”。 春杏放下水瓢,“下回多打些回来,对了奶我听说小石头醒了,找了李大夫看了说是不记事了”。 老黄氏开柜子拿粮食做饭的手顿了顿,“你听谁说的,那个短命鬼没死”? 春杏点头,老黄氏咬牙切齿,怎么不烧死这小兔崽子。 * 陈景铭病好了半个月了,也搞清楚了陈家现状。 他爹陈贵山是陈大树二儿子,他还有一个大伯一个叔叔两个姑姑,一个月前他爷才把他爹分出来。 分家原因太狗血,他爹是老二,大伯陈贵河娶妻黄氏生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该娶媳妇的年纪,老二老三也大了,还有三叔家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大家子住一起房子不够住了。 老大家里要娶媳妇没房子,就撺掇她奶把他们二房赶到草房子去住,陈贵山不同意,草房子是爷奶那辈人盖的,历经几十年房顶早就漏雨不能住人了。 但是他奶不待见他爹,哭闹不止要他腾房子,还拿孝道压着不搬就是不孝。 还是陈景铭小嘴叭叭的说道,“要搬也可以把我家分出来单过”。 这一下惹恼了老黄氏,追着陈景铭打,追到村尾小河边,陈贵河小儿子从旁边冲过去,把他撞到到河里去了,救上来后年纪太小得了伤寒,烧的人事不知。 陈景铭他哥请了族长过来主持公道,要求他奶掏钱请大夫医治。 请医吃药本就费钱,她大伯娘翻白眼不就一个孩子吗,死就死了浪费那钱干嘛。 这句话若恼了族长,“是你家小儿子给撞到河里去的,你这么说是不是早就想害死小石头,陈大树你们都是这样想的”? 小黄氏闭了嘴,这才请了大夫看病吃药。 请大夫吃药就得花钱,他这又是伤寒药贵,没吃几次药就花了好几两银子,这一次老三家也不乐意了,家里吵闹不断。 陈贵山咬牙坚持,除非分家要不然亲奶害死亲孙子的坏名声传出去,老陈家也别想有好名声。 小黄氏闹着把老二一房分出去,不能家里银子都被二房那个短命鬼给嚯嚯了,他家儿子可是要娶媳妇了。 陈大树被老黄氏说动,请了族长把老二一家分出去,分了五亩地一些粮食,银子没分多少,理由是给小石头买药花多了。 陈景铭坐在小凳子上在树荫下看他爹娘晒麦子,还好自己爹娘不是极品。 第2章 陈老大上门 草房子后面不到一百米就是山,不高,山后是连绵不断的大山,这里是山脉外围,青山绿水环境不错,就是去县城有些不方便。 前世陈景铭生活在平原农村,赶上农村离婚热潮,他爸爸出轨离婚,妈妈也气愤二嫁,他跟着姥姥姥爷生活,好在自己争气考上大学。 舅舅也有两个孩子,舅妈虽然没说多少难听话,陈景铭知道舅妈心里不待见他,打小自己就学着挣钱,尽量不让姥姥姥爷操心。 大学四年除了学习还跟人合伙做生意,毕业后就有能力买了一套房子,又和同学一起创业,眼看就要小有事业结果飞机失事了,唉… 人影晃动,陈景铭回神,陈瑶和姐姐陈晓芸来到他跟前,“小石头发什么呆呀,看姐姐给你带了好吃的,拿着”。 陈景铭看向她姐手里,一个水煮鸡蛋,眼里染上笑意,“谢谢姐姐”。 陈晓芸笑呵呵道,“小石头我是你姐姐不用说谢谢的”。 陈瑶看着陈景铭手里的鸡蛋咽了咽口水,把头撇到一旁,小石头需要吃好的补补,不然容易生病。 陈景铭看向陈瑶,这些日子也知道了陈瑶来历,她是爹娘去看爹的舅舅,回家路上捡来的,当时陈瑶一身破烂衣服奄奄一息的倒在路边,爹捡了回来要不然就让野兽叼走了。 他奶和大伯娘当时就炸毛了,闹着让丢出去,家里这么多孩子还养不过来,哪有粮食养别人孩子。 等陈瑶醒来一问,才知道是跟家人走散的,自己流浪了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 村里婶子出主意,见老黄氏闹得厉害就撺掇道,“不如给你家小石头做个童养媳,省钱不说还能干活,长大后彩礼钱都省了”。 老黄氏一听中意了,也不问陈贵山夫妻,通知一声就把童养媳给定下了。 陈瑶只比陈景铭大一岁,陈贵山夫妻看孩子长的不错,也同意了,就这样四岁小石头有了一个童养媳。 吃过鸡蛋又喝了半碗水,陈景铭有些犯困,还是太虚弱了,精神撑不住。 陈晓芸把他背了回屋里,让他好好睡一觉,自己带着陈瑶去洗野菜,准备中午吃。 陈景铭睡了一觉感觉有了精神,下床走了出去,他姐和他陈瑶做好午饭了。 “爹娘吃饭了”。 高粱面加了少许白面的饼子,水煮野菜放些盐就是今天的菜了。 陈景铭也没办法,也不知道重生到了那个朝代,连油都看不到,想吃油只有猪板油,灯油都是不知道的菜籽做的。 粮食只有小麦,谷子,栗米,高粱,荞麦,大豆和一些豆类杂粮。 蔬菜听说有青菜,秋大白菜,萝卜,豆角,芥菜其它都是野菜了。 收了麦子,下季粮食就种高粱,小米,荞麦这些秋季粮食。 这里没有水田没人种植水稻,他喜欢吃的大米在杂粮铺子里卖的很贵,他家吃不起。 饭桌上爹娘谈论着种秋粮,陈晓芸提议养几个小鸡仔,小鸭子,可以的话养头猪最好,她和瑶瑶可以喂。 王氏有些犹豫,养鸡鸭还好可以挖蚯蚓,找野菜,可是猪不同,冬天给它吃啥? 陈景铭开口道,“多准备些野菜晒干冬天配着麦麸喂,还有,家家户户会种南瓜多种些,咱们可以吃也可以喂猪”。 啥?南瓜? 陈贵山道,“小石头南瓜一到冬天就冻坏了就容易烂,留不住,先养些鸡鸭,猪以后再说”。 陈景铭在没说啥,他太小了五岁还是虚岁,说了也没用。 抬头看一眼陈瑶,嗯,虽然他小,可是他媳妇比他大一岁,能干活了。 午饭后都出门干活去了,爹娘去地里翻地,种高粱不用翻地,种小米和荞麦就要把地翻一遍,还好小米和荞麦一样一亩地不会太费时间。 旁晚收起麦子,日落天边起了一层黑流云,陈景铭知道天要下雨了。 他和姥姥姥爷一起生活时学了不少,会种地,做饭打过无数零工,看天气是听姥爷说多了自己留意就学会了。 “爹娘,麦子晒得差不多了,不用晒了吧”? “小石头你又知道了”。 陈晓芸笑着摸摸弟弟脑袋,以前小石头就聪明,一场大病醒来忘记一切,她真怕弟弟傻了。 陈景铭不管家里人信不信,明天拦着不让晒麦子就是,免得被雨淋了。 第二天一早爹娘就去翻地整地,姐姐和陈瑶去了后山挖野菜,现在能吃的菜就只有野菜了。 陈景铭把院子收拾了,看看那些怕雨淋的,又检查一遍院子排水情况,他家靠山脚,没几户邻居,门前往下都是斜坡,出水很方便。 右边有一片荒地,左边是菜地,前边不远处还有一片小水塘,不大也不深,是远处山上流下的小溪形成的,水流不大有一个出口流向村尾小河。 陈景铭心中一动,走了过去,他想看看水塘有没有鱼。 水很清澈,里面有小鲫鱼游来游去,走到水池下游,看到流向小河的那处小溪流,有一尺多宽半尺深左右,这鱼应该是小河里逆游过来来的。 有鱼就好,可以让他爹编几个鱼篓放进去,应该能抓到鱼。 中午正吃着饭呢,院门口有人来了,是陈贵山大哥陈贵河。 “大哥怎么有空过来”? 陈贵河笑道,“看二弟家忙完没有”。 王氏皱眉道,“大哥是来帮我们干活的”? 陈贵笑了笑,“二弟干活是把好手,爹让我来叫二弟帮着种秋粮呢”。 “大哥莫不是忘记了咱们可是分家了,再说我们地还没种呢”。 “在分家也是一家人,该帮还的帮,这种秋粮要翻地,二弟以前可都是你拉的犁头”。 陈贵山喝口野菜粥,“没空”。 陈贵河脸色难看,“老二你怎么这么说呢,你不怕人家说你不孝顺”? 陈贵山撇嘴,“我儿子病的快死了都没人愿意给钱治病,为了摆脱我们一家不惜把我分出来,怎么现在想起是一家人了,行,你跟娘说让她把小石头治病欠的账还了,也不多二十两银子”。 第3章 一说一个不记得 陈贵河见陈贵山不松口,起身走了。 下午老黄氏在家骂两个媳妇,“都是吃白饭的贱皮子,真当自己是少奶奶命,下午都给我翻地去”。 老黄氏心里不痛快,以前有老二媳妇多听话,哪像这两个好吃懒做。 小黄氏跟刘氏撇撇嘴,老不死的。 陈贵河不耐烦老黄氏,“嫌干活慢,你去找老二帮忙啊,他现在没活干”。 刘氏和小黄氏眼睛一亮,老二一房可是收了不少粮食,那个讨厌的小贱种又出去做工了,要是能把人找来白干活…… 老黄氏阴着脸,“别想好事了,现在不能去”。 “为啥”? 小黄氏和刘氏不明白,老黄氏嘲讽道,“夏粮交了田税能剩多少,你们愿意贴粮食养他们一家子”。 * 五月天干热的厉害,中午陈贵山两口子回来了,热的衣裳都湿透了。 “今天一点风都没有,热死我了”。 陈贵山大步跑到院门前小池塘边洗漱,池水不凉也不热挺舒服。 收拾好,陈晓芸和陈瑶也把饭菜端上来了,现在白天长又是农忙时候中午简单吃一些,休息后还得去地里干活呢。 “小石头在家吗”? 陈景铭出门见是一个五六岁男孩,她姐陈晓芸笑着过来介绍说,“小石头这是虎子,是贵川叔家的三小子,是你以前好朋友”。 虎子虎头虎脑一张圆脸花里胡哨的,看的陈景铭嘴角微抽,还好没有流鼻涕。 虎子好奇的看着陈景铭,“小石头你真把我忘记啦?以前的事都不记得吗”? 陈景铭点头,“一点都不记得了,你以后可要记得给我介绍人,不然我都不知道是谁”。 虎子听到这里拍拍小胸脯,“没问题,咱们都是好兄弟,我会护着你不让人欺负你的”。 陈景铭笑嘻嘻带着虎子去树荫下玩斗草,虎子要带他出去,陈景铭摇头,告诉他天气太热他娘不让他出去。 两人玩了不一会,就看到天边涌来一片黑云,乌压压的,一阵狂风刮过树枝摇晃,尘土满天刮的人睁不开眼睛。 “呀,要下雨了”! 虎子眯着眼睛,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 “是要下大雨了,虎子你家晒粮食没有,要是晒了赶紧回去收粮食”。 虎子抹把脸,“晒了,我得赶紧回去,我家里也不知道都有谁在家,小石头改天在找你玩”。 虎子顶着风往家跑,地里干活的人也都往家跑,晒场上都有晒粮食,这要是淋了雨可是会发霉的。 陈景铭家没晒粮食,陈贵山两口子帮走的近的本家兄弟收粮食去了,压根没回家。 轰隆隆,轰隆隆,雷电在乌云里游走,黑云翻滚狂风肆虐,不过一刻钟时间天地一片黑暗,好像黑夜提前来临。 “小石头快进屋去”。 陈瑶拉住还在房门口的陈景铭,怕他下雨往外跑。 陈景铭回头一笑,“瑶瑶姐”。 一道闪电划过黑暗,咔嚓一声巨响,陈景铭回头看到后山有棵树被雷劈了。 噼里啪啦声响起,铜钱大的雨滴砸了下来,大雨来了。 陈贵山两口子淋着雨回来的,浑身湿透了,赶紧换了衣裳,又喝了一些热水驱寒。 “诶呀还真下雨了,你们没看到晒场那边收粮食都乱成一团,不少粮食淋了雨,还好现在粮食都晒得差不多了,这雨早下几天粮食都得发霉”。 陈贵山心里庆幸,还好自己粮食少晒得快,要不然有的愁。 大雨下到晚上小了很多,断断续续的又下了一晚上,第二天雨才停住。 雨停了太阳出来继续烧烤大地,陈贵山到田里看过,地湿透了下不了脚,得停一天看看怎么下种子。 陈景铭无所事事,看陈瑶和她姐两人学做针线,陈瑶在补衣服,是他一件上衣,小衣服是灰麻色的麻布。 陈景铭忽然想起来,他没看到棉布,是没有还是用不起就不知道了。 陈景铭心里一动问她姐,“姐,咱家被子用什么填的,冬天暖和吗”? 陈晓芸头也没抬道,“用的芦苇花,还有今年我还收了好多柳絮,冬天把棉被填厚些不会把你冻到的”。 芦苇花?柳絮?那些能过冬吗? 看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好怕自己受不住。 “姐,有钱人家都用什么填被子”? 陈晓芸奇怪的看他一眼,“哦,忘了你不记事了,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村里婶子们说了,好像兽皮吧,普通人家用不起,咱们没钱的人家都用芦苇花和柳絮,碎布填厚实也能过冬”。 陈景铭抑郁了,冬天还会下雪,他家连御寒东西都没有。 衣服是麻布,现在除了丝绸和娟就是麻布丝绸和娟都是蚕丝织成,没蚕丝划掉。 没有棉花,是没有还是没人知道棉花能保暖? 他记得历史上棉花早就传入华夏,一直是当做观赏植物在花园里种几颗,一直到宋以后才被人发现用以抗寒和纺织布匹。 唉,也不知道他在一个什么样的朝代,要是能去县城就好了。 第二天是多云天,虎子和狗子还有陈大牛一起过来找他去山上玩,陈晓芸不放心让陈瑶跟着一起去了。 “你们几个不许跑远了,就在后山玩,山里有野兽你们太小了”。 “我们知道了,晓芸姐我们不去深山里”。 虎子几个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瑶背着一个小背篓,陈景铭也想背陈瑶不让,“你还不能背东西,等你养好了身子才可以”。 陈景铭看看自己没多少肉的小身板,妥协了,跟在虎子几个身后往山上走。 “小石头你听说没有,今天河里水可大了,有那么大的鱼,林子哥抓了一条那么大的鱼,他家今天有鱼吃了”。 虎子双手比划连说带划。 “林子哥是谁”? 虎子一愣,“啊,林子哥是大爷爷家,贵江大伯的小儿子,今年十五岁了,听说他娘在给他寻摸媳妇”。 “…大爷爷家,我不记得了”。 虎子和大牛张张嘴,半天憋出一句,“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拉到村子里去玩几天,认识认识人,要不然话都说不到一起去了”。 一说一个不记得,糟心。 第4章 让我看看 虎子和大牛几个觉得小石头挺可怜,这次生病险些死了。村里总有生病夭折的小孩子,以前也有和他们一起玩的小伙伴夭折,他们前些时候还跑到土地庙拜神,求小石头平安呢! 几人一路笑闹来到山脚下,这里的野菜被挖的不剩几颗,几个人都是玩闹走路,挖挖野菜,沿着山路往上走。 “小石头这是蒲公英,你看它的白毛毛吹一口就飞走啦”! 虎子举着采到的一株蒲公英递给陈景铭,得意的介绍说。 以前小石头聪明知道的多,现在轮到他教小石头了。 陈景铭嘴角一抽,看一眼虎子还是给面子的吹了一口气,白色毛毛忽的一下飘散飞了出去。 “嗯,挺好玩的”。 陈景铭不走心的夸奖道。 呵呵…几个人说说笑笑来到半山腰,期间陈瑶指着几种野菜让陈景铭认。 半山腰有一处小缓坡,长着一些圆长形叶子的草,还开着小紫花。 虎子几人大喜,每人都摘了一把,把花柄摘掉就放到嘴里嘬,甜甜的味道让小孩子最喜欢了。 陈瑶给陈景铭几朵教他吸花,陈景铭看着熟悉的植物,这不是地黄吗?还有这个花,他小时候也常吸着玩,长大后刷视频才知道那是地黄,是药材。 这一片还挺多的,陈景铭四下走走看看,远处也有好多,看来这里人不认识这是药材。 也是前世也没几个人知道这是药材,不过现在嘛,他家穷啊! 五月份的山林枝繁叶茂,偶尔有偏一点的地方可以摘到野果子。 他们这次就是为了摘野果子,狗子说上次爬山遇到一颗桑树,上面有青桑葚,过了好几天了约他们一起去看看能吃不能。 “这里有一小片红果子”。 大牛激动的指着一片矮植大叫。陈景铭看过去,这不是覆盆子吗?这东西挺甜的。 几个小伙伴走过去每人摘了一大把,吃到嘴里真甜啊! “这几天收麦子上山人少,前天又下那么大雨,这次肯定好东西多”。 虎子边吃边说,陈景铭点头赞同。 小路边有一棵枯树,陈景铭看到了木耳,示意陈瑶那个能不能吃。 陈瑶高兴极了,这可是好东西,晒干了可以过冬吃。 几人摘了木耳继续走。 不知不觉走的远了些,陈景铭看到一棵一人多高的桑树,他抬手指了指,示意狗子, “你看它像不像你说的那棵树”? 大牛顺着陈景铭的手看过去,“狗子是桑树,还真有桑葚”。 狗子摸摸头,“是桑树可是不是我见到的那棵”。 虎子一马当先开路走了过去,“是不是不要紧,有的吃就行”。 行吧,虽然找错了,结果是一样的。 陈瑶抓着陈景铭防止他摔跤,跟着一起走了过去,这棵树不是很大,果子很多,结满了密密麻麻的桑葚。 摘一颗放嘴里,酸甜可口,几人一边吃一边摘,虎子和大牛还上到树上压低树枝好摘那些高处的。 “唉呀,好大的白虫子”。 陈瑶忽然受了惊吓,大喊一声引来小伙伴注意。 “在哪里?我看看,我看看”。 “在叶子背面,好大一条虫子”。 呼啦围过来几个小脑袋,陈景铭没有大家有力气,被挤出圈外。 陈景铭急得在外头喊,“让我看看,别弄死了”。 他觉得陈瑶看到蚕宝宝了,毕竟这是棵桑树,要是让虎子这小子一把按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只。 几人桑葚都不摘了,小孩子正是对虫子呀小鸟蚂蚁这些感兴趣的年纪,头挨着头看胖虫子。 陈景铭好不容易扒开狗子,对上这个灰白胖虫子,还真是蚕宝宝。 陈景铭小心连叶子一起摘下来对虎子和大牛道,“快看看还有没有这种虫子,桑树上长得可能不一般,带回去给大人看看”。 这里能长桑树,要是有蚕,他们村子里说不定还能养蚕,不说丝绸,能做蚕丝棉衣也好啊! 虎子和大牛互相看看,虫子还有不一般的? 陈瑶疑惑问陈景铭,“小石头这虫子那里不一般了”? 陈景铭张张嘴解释不了,谁让他说失忆了,况且蚕这东西他们这里没人养过,直接说是蚕,可以吐丝成茧,织成绸缎? 可他才五岁,还失忆过这话没发圆。 “我,我看它好看想问问大人能不能养”。 几人互相看看,你想多了,想玩虫子只要没毒大人才不管你。 不过几人还是仔细找了一遍,小石头要养那就给他多找几个,养死一个还有一个,总不会都养死了。 找了一遍一共找了三条胖虫子,陈景铭摘了好多嫩一些的桑叶,放倒背篓里带回去。 蚕有点少。 “虎子,大牛狗子这山里桑树多吗”? 狗子摸摸头,“这里不多,深山里头没去过,大人都不让我们过去,里头有野猪,听说还有老虎,狼,熊啥的吃人”。 虎子也说道,“后山离村近,每隔一段时间村里就会组织人巡山,所以挨着后山的那座山也可以去,就是我们太小了,大人不让去怕遇到野猪”。 陈景铭没得到答案,不过可以回家问他爹。 虎子为了显摆自己知道的多接着说道,“我听我大伯说后山再往里走一座山那里有野羊,还有鹿要是咱们再长大点就能进去了”。 “我知道羊,村里就有人养羊,还长卷卷的毛”。 狗子放下摘得桑葚,往嘴里塞一个酸甜生津。 陈景铭觉得狗子说的是绵羊,绵羊产毛!! “那你带我去看看,我没见过”。 虎子和大牛哈哈笑,“小石头你以前都见过的,你还说想养一只呢”。 摘完桑葚几人分了分,看天不早了,他们也饿了找路往回走。 陈景铭一边走一边四下乱看没注意脚下,一下被绊倒了。 “哎呦” 陈景铭一下栽倒在草丛里。 “咯咯咯”扑棱棱。 不远处一只野鸡飞了出去,留下懵逼的陈景铭。 “小石头,你还好吧,摔哪了”? 虎子和大牛急忙把他拽起来,仔细打量他有没摔伤。 陈景铭盯着不远处,那里有一窝野鸡蛋,野鸡被他吓飞了。 “我没事,有野鸡蛋”。 他走到野鸡飞起的地方,那里六七颗野鸡蛋出现在眼前。 “太好了,有鸡蛋吃了”。 虎子手脚利索的捡了,一会找个地方烤鸡蛋吃。 几个人乐的嘴都合不拢,这次收获满满,摘了好多桑葚,还捡到野鸡蛋。 走到树木稀少的地方,生火烤蛋吃。 第5章 打完了 “野鸡蛋真香啊,家里鸡蛋都不给我吃,全都给我堂哥了,那么大了还吃独食”。 狗子气愤的吐槽他大伯家堂哥,他奶把他堂哥宠上天了,有好吃的都给他吃了,还一点活都不干。 狗子奶奶宠大孙子,狗子他爹排行也是老二,狗子比他堂哥小三岁,可是奶奶疼大孙子又不待见他娘,他每天不挨骂都是好的。 虎子和大牛唏嘘,“就你小名叫狗子就不能待见你,你看你堂哥叫啥,人家叫旺财”。 “噗,咳咳……” 正在喝水的陈景铭被水呛到了。慌的陈瑶赶紧给他拍背,陈景铭缓过来让陈瑶别着急,他没事了。 叫旺财和叫狗子有区别吗。? 吃过烤蛋几个人把火灭了,就近找小路下山,看到受惊吓跑走的兔子惋惜不已,他们追不上。 回到家,陈晓芸在做饭。 “你们回来了,小石头累不累,饿了没有”? 陈景铭摇头学着小孩子语气道,“不累,我们找到野鸡蛋烤了吃,不饿”。 陈晓芸笑道,“呀,吃野鸡蛋了,小石头运气真好”。 陈景铭也无奈,年龄是硬伤,对姐姐这哄小孩子语气也是没办法。 “姐姐我们今天采到桑葚了,每人分了好多,还有红果子,对了小石头还抓了胖虫子回来,他要养着玩”。 陈瑶说完看了一眼背篓里,一路上她背着都隔应,总觉得毛毛的。 “虫子,小石头要养”? 陈晓芸狐疑的看了一眼背篓。 陈景铭忙把桑树叶和蚕宝宝拿出来,免得被她姐收缴了。找个空筛子放了进去,放到自己小房间去可别让鸟捉了去。 陈晓芸把午饭做好,拿了瓦罐装汤水,又装了咸菜和饼子放在篮子里用笼布盖好。 “快吃饭,中午我去给爹娘送饭”。 陈晓芸崔两人吃饭,现在赶着种秋粮,中午都送饭去田里。 下午陈景铭跟着陈瑶去捡柴,一群小屁孩跑了过来,远远就喊, “小石头娶媳妇,娶了媳妇怕媳妇,长大以后打媳妇”。 陈景铭懵逼脸,这些小孩子哪来的? 陈瑶气的大骂,“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谁让你们瞎喊的,看我撕了你们的嘴”。 小孩子也不怕陈瑶,扮鬼脸吐舌头一遍一遍喊。 陈景铭看陈瑶气的脸通红,小胸口气的一鼓一鼓了的,急忙掐腰对着那群人大喊, “我呸,你们才是怕媳妇,娶个猪八戒母老虎天天都挨揍”。 我艹,难道年纪变小了性格也幼稚了? …………! 可是陈瑶真的很生气,为了不让小媳妇气到,骂那些小屁孩而已有啥不好意思的。 眼看越骂越激烈,陈景铭对陈瑶道,“瑶瑶你看到那个小个子没有,把他抓住了问他是谁指使的,没事跑来编排人,肯定有人唆使”。 陈瑶正气愤,听陈景铭一说一阵风的一下就跑了过去,一把按住那个小孩。 其他小孩一看一窝蜂的跑了。 陈景铭一看,…就这?早知道何必跟他们对骂。 陈景铭走到小个子跟前,踢他一脚问道,“谁让你们来的,告诉我要不然我告诉你家大人打你屁股”。 陈小田抹眼泪,“那么多人你们干嘛就抓我一个,呜呜我要告诉我娘你打我”。 陈景铭翻个白眼,胆子这么小还跟着起哄。 “你叫啥谁让你来的,说出来我给你吃红果子”。 小矮子抹了一把鼻涕,眼神一下就亮起来了,“是你三叔儿子陈二宝说的,他要玩捉迷藏,谁想玩就来你这里骂你怕媳妇才跟我们玩”。 陈景铭抬头看陈瑶,他三叔他都不认识,他儿子是哪个? 陈瑶气的大骂,“又是那个不要脸的,走我带你报仇去”。 陈瑶气汹汹朝村里走,陈景铭小短腿急忙跟上。 “瑶瑶能打的过他们吗?要不等大姐回来”。 陈瑶说道,“不用,我一只手就能揍扁他”。 呃,他这未来媳妇有点凶啊! 顺着那些小孩跑走路线,很容易就找到那群小孩,还有一个在小孩堆里笑得得意的陈二宝。 陈瑶二话不说冲进人群按住陈二宝就揍,陈二宝没想到陈瑶上来就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迎头挨了两巴掌。 “啊,陈瑶你敢打我,我要告诉奶,不让你吃饭你个死丫头,赔钱货”。 陈瑶骑着陈二宝打,一边打一边骂,“我爹娘给我饭吃,你管的着吗。让你找人笑话小石头,看我不打死你,我才不是赔钱货,小石头长大就会娶我,气死你”。 陈二宝比陈瑶大一岁,按说要比陈瑶厉害,可是陈瑶力气大,打的陈二宝没有还手之力。 陈二宝恶狠狠骂,“赔钱货你敢打我,我要让奶把你卖了”。 陈二宝发狠话没吓到陈瑶,反而又揍了陈二宝几拳。 陈瑶停了手呸了一口唾沫,“以后再使坏心眼,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陈景铭目瞪口呆的看着陈瑶,瑶瑶这么猛吗? 一群小孩子跑得远远的,怕被陈瑶揍,陈二宝哭哭啼啼回家告状去了。 陈小田小步挪到陈景铭身边,“小石头你答应给我的红果子还给不给了”? 陈景铭回神,从怀里掏出两颗覆盆子递给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叫啥名字”。 陈小田一把抓过红果子,“嘻嘻,我叫陈小田呀,小石头你真不记得以前的事啦?我听他们说的时候还以为是故意咒你呢”。 陈景铭黑线,“不记得了,全都烧忘了,以后谁要找我玩就报名字”。 陈小田把红果子一把全都送进嘴里,真甜啊。 “好说好说,只要有好吃的,你要是想知道谁直接问我,我从村头跟你数到村尾,就是外村的……我去打听了也说给你听”。 这时跑过来两个小孩,一个是狗子,一个是个女孩陈景铭不认识。 “小石头有人欺负你啦,我来帮你打架来了”。 陈景铭看一眼瘦瘦的狗子道,“不用了已经打完了”。 狗子左右看看,打完了,我还没出手咋就打完了? 那我新学的王八拳岂不是用不上了? 狗子不甘心,“不是说陈二宝编排你,你把他打了?你能打过他了”? 陈小田脆生生道,“是瑶瑶姐啦”! 第6章 农忙过去了 陈小田目光兴奋道“瑶瑶姐好厉害,打的陈二宝哭着回家告状去了”。 狗子揣着手一脸嫌弃道,“就知道告状,都七岁了还是一个爱哭鬼”。 陈小田点点头赞同道,“就是爱哭鬼,上次说谁给他玩就给谁糖吃,后来也没给”。 几人说完往村外走,没走多远听到一个刺耳大嗓门。 “谁打我家陈二宝啦,那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短命鬼敢打我孙子”。 陈瑶一听和狗子对视一眼,“快跑”。 陈瑶一把拉住陈景铭一溜烟的跑没影了,狗子带着小女孩追在后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陈小田没跑,就看到老黄氏气势汹汹的找了过来,小脑袋一低,躲在小孩群里看热闹,反正不是我们打的。 老黄氏拉着陈二宝,找到大街上没看到陈瑶和小石头,气拍着腿骂。 惹来一群小孩子笑声。 陈景铭跟着狗子玩了一下午,在村里逛了一圈,认识了很多小孩子,比他大的没几个,都被大人拽着下地干活去了。 陈景铭去看了村里羊,那家养的有五只山羊,三只绵羊在村里这可是养羊大户了。 看了一会陈景铭问狗子,“他家那个卷毛羊不剪毛吗,羊都成圆的啦”。 狗子挠头,“没见他家羊毛短过,剪了毛那羊会不会死”? 陈景铭:…………… 陈景铭抹下巴,让他爹问问羊毛卖不卖。 羊毛可以纺线,洗干净还能做被子。 晚上见到他爹,陈景铭问能不能卖羊毛,陈贵山莫名其妙买羊毛干嘛,羊膻味多难闻。 陈景铭“我听说羊毛很暖和,用它做被子一定不冷”。 陈贵山和王氏眼神一亮,是呀,羊毛肯定比柳絮暖和,可是他家没钱。 “小石头咱家没钱,等有钱了再买行不”? 陈景铭:…… 他家真没钱,只能放弃。 十多天后种完秋粮,官府派人来收田税,交完田税剩下的小麦留下粮种,家里人口多不够吃的就会卖些新粮,再买些便宜的粗粮陈粮来吃。 天公作美又下了一次雨,地里的庄稼有出芽的,看着今年出苗挺好。 “爹,我养的胖虫子结茧子了”。 陈景铭端着筛子给他爹看,三个茧子白莹莹的拇指大小。 “还真结茧子了,莫非这个真的是蚕”? 陈贵山低头看陈景铭竹筛里的白色茧子,他们这里没人会养蚕,更没见过蚕茧。 陈贵山看了一会若有所思,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么大的虫茧。 陈景铭仰头看他爹,你这是啥反应啊? “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种茧子,好像有好多”。 “爹在哪里看到过?是桑树吗”? 陈贵山仔细想了想道,“去年在一棵橡子树上看到过,当时觉得这树好惨生这么多虫子”。 “可是又不太一样,那些没这个白”。 陈贵山不确定的嘟哝一句。 陈景铭眼睛都亮了,橡子树上生的虫茧,那不就是柞蚕茧吗?虽然那东西没有蚕茧白那也是蚕丝! “爹你还能找到吗?要是你进山看到了,你就把它摘回来好不好”? “嗯?你要那些做什么”? 陈景铭眼里兴奋褪去,是啊,柞蚕丝没人知道,要是他说出来,他爹问他怎么知道的,那该怎么说? 再一次为自己年龄吐槽。 可是他想穿蚕丝棉袄,盖蚕丝被啊,守着宝山而不能取,就像抱着馒头要饭。 陈景铭道,“爹,要是那些也是蚕宝宝涅,我就有好多蚕茧了”。 陈贵山敷衍他,“好了知道了看到了给你带回来”。 陈景铭不死心,“爹山里橡子树多吗”? “多,比桑树多多了,还有松树,刺球树等你大一点能满山跑了,都能看到”。 “爹不要骗小石头,你记得摘回来”。 “摘什么回来”? 王氏从门外走来,刚洗衣服回来,两只手滴着水。 陈贵山呵呵一笑,“没啥,小石头要虫子玩”。 王氏停下脚步,“又要养虫子,不是养了几个了,还每天要桑叶吃”。 陈景铭心思转动认真道,“这是蚕,现在蚕结茧了,你看看白白的多漂亮”。 王氏把手在衣服上摸了两把,“我看看,还真是,呀,那是不是咱们也能养蚕了,听说蚕茧挺卖钱的”。 陈景铭眼睛一亮,还是他娘上道,“对呀对呀,以后可以学习养蚕,就有绸缎用了呀”。 王氏眼中惊喜变成好笑,“小石头咱们可穿不起绫罗绸缎,养蚕卖钱可以多买些皮子”。 陈景铭不想打击他娘,他现在想的是蚕丝棉衣棉被。 “庄稼种上了,过几天出齐苗除了除草就没那么忙了,到时候我去县城看看有没有零活做”。 陈景铭听他爹这么说,眼一亮,他要试试卖药材。 仔细回想上辈子认识的几种药材,好像没几种,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第二天一早陈景铭就跟他姐和陈瑶一起上山了。 农忙结束上山的人多了起来,三五成群的结伴去往山里边也有不少。 一路上陈晓芸和陈瑶剜野菜捡柴禾,陈景铭就在四周认植物,药材不好认,有的不在季节他也不认识。 “这不是小石头吗,听说你好了,那些银子到底子没白花”。 陈景铭抬头看一眼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圆脸浓销眉一双不大的小眼睛,塌鼻梁大鼻孔,确认过了不认识。 “你是谁”? “呦呦喂,真烧傻了,连三婶都不叫了”。 “不认识,我醒来这些天来我家的没有你”。 刘氏;…………? “这孩子,三婶忙着夏收呢,以后有时间了去看你”。 刘氏心里嘀咕,短命鬼还真命大,这都没死。 “我们去那一边吧,不要和他们一起”。 刘氏身边一个和陈晓芸一般大的小丫头,怨恨看了她们一眼。 以前没分家时候,挖野菜喂鸡这些杂活都是陈芸陈瑶两人做的,自从把二叔一家分出来,她就出来挖野菜,在家还得干活。 陈春桃拉着刘氏走另一边去了。 陈景铭好奇的问陈晓芸,“姐她真是三婶”? 陈晓芸点头,“嗯,那女孩是春桃,和我同岁,三叔成亲比爹早,大儿子比大哥大一岁,二宝七岁小丫四岁”。 陈晓芸有些解气,以前在陈家老宅她和瑶瑶都得早起挖野菜捡柴禾,还得喂鸡做家务,春桃和春杏都不干活,在屋里做绣活。 路上遇到和陈晓芸差不多的小姑娘,“晓芸你带你弟弟挖野菜”。 陈晓芸笑着打招呼,“小筝,秋桂你俩一起吗”? 秋桂凑到陈晓芸跟前,小声道,“你们分家后,春桃可没以前日子好过,春杏眼看就要说人家了,连饭都不做”。 第7章 抓野鸡 陈晓芸抿嘴一笑,“那可不,我大伯娘就那一个闺女,哪能不精细着养”。 她可是知道,她大伯娘和他奶还想拿春杏攀高枝呢! 几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就分开了,后山安全,挤一块挖不了多少野菜。 陈景铭拿着棍子一边打草,一边探路他姐和陈瑶找到几丛嫩野菜,正挖的起劲。 一棍子斜挥出去,蛇没看到惊起一只野鸡,咯咯咯,扑棱棱的吓了陈景铭一跳。 陈景铭眼睛一亮,拿着棍子追着野鸡就打,这只野鸡好像翅膀有伤,飞得不高硬是让陈景铭给戳了几棍子。 陈瑶和陈晓芸听到鸡叫,急忙起身跑了过来,陈瑶一看小石头在追野鸡,小腿飞快跑了过去,连扑带抓没几下竟然把野鸡抓住了。 “姐快来帮忙,我按不住它”。 陈瑶半压半抱抓着野鸡,野鸡还在拼命挣扎,鸡爪子挠个不停,一只翅膀还在呼扇。 陈晓芸到底大几岁,一把抓住两个鸡翅膀把鸡控制住,陈瑶才敢从地上起来。 陈景铭找了几根结实的草颈,递给陈晓芸,“姐把野鸡绑好藏背篓里头”。 陈晓芸也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笑着点头,把野鸡捆好放到她背的背篓里。 陈景铭又在草丛里找了一会,果然从惊起野鸡的地方看到一窝野鸡蛋。 “瑶瑶姐快过来,把背篓拿过来”。 陈瑶提着背篓走过来,“小石头有什么好东西”? 陈景铭指着一处茂密草丛,“好多野鸡蛋”。 陈瑶扒开草丛乐开了花,“这么多野鸡蛋,有十多个了吧”。 主要是陈瑶没上过学十以上不会数,把背篓野菜往边上弄弄,捡起野鸡蛋放里边,在铺一层野菜,免得隔烂了。 “装好了没有,我们换个地方别让人看到了”。 村里其他人还好,就怕老陈家那边人知道了上手抢。 三人又往里走了走,一路上看到有板栗树,也就是陈贵山说的刺球树,还有野果树。 橡子树陈景铭不太认识,他就认识橡子,这个得秋天在找了。 倒是让陈景铭发现了黄精,原先是没注意的,谁知道长得有他半个高的植物是黄精啊。 看着眼前不比他矮多少的绿植,陈景铭仔细回想眼前植物,叶复生长而尖,花白程铃铛型向下而开。 “真是黄精”? 陈景铭眼神激动,顺着草颈找到根部,拿着棍子就挖起土来,他要挖出来让他爹带他去县城他要去卖钱。 “小石头你在干嘛呢”? 陈景铭一边吭哧吭哧挖土,一边说,“我要挖这个出来,带恨挖出来种到院子旁边”。 他不能说这是药材,没法解释。 等陈瑶和陈晓芸挖完野菜,看他还在那里挖个不停,好笑道,“小石头回家了”。 “知道了,姐你帮我把它挖出来,我要多多的”。 陈景铭没办法,人小力气也小,挖了半天才挖一半。 陈晓芸两人过来帮他挖了两株他还说不够,以为他喜欢这些小花,结果他还要草根。 陈景铭看着黄白色草根,螺旋纹头如鸡嘴,没错就是黄精。 陈晓芸拿起放进背篓,催着两人回家去。 到家后陈景铭把黄精拿去洗干净放到太阳底下晒,这时他娘王氏回来了,还带回来几只小鸡崽。 陈瑶高兴坏了,忙着给小鸡仔搭窝。 陈景铭看她喜欢叮嘱道,“晚上还得拿回屋里,咱家住的离山近有黄鼠狼会吃鸡”。 陈瑶,“我知道,交给我吧”。 陈景铭没说错,山脚下不仅有黄鼠狼,还有狐狸和罐子。 陈景铭知道这个时代养鸡有好几种鸡窝,一种石头和土坯垒的封闭式鸡窝,连鸡窝顶部都是封严实的,就留一个不大的进出口,晚上鸡进窝以后用石头挡住防黄鼠狼。 还有就是砍些木棍围建一个鸡圈,里头有鸡生蛋的地方,就是需要给精心喂养。 最普通的散养长大了住在树上,高高的卧在枝头,就是一刮大风就吹了下来,也不防雨就是为了防野兽。 缺点就是鸡爱丢蛋,因是散养鸡自己找吃的时候多,会把蛋下到别的地方。 陈芸拿出他们今天收获,把一只活野鸡递给了王氏,“这是我们抓住的,还有好多野鸡蛋呢”。 王氏高兴的接过野鸡,“你们不得了还能抓野鸡,又没有磕到”? “没有,是小石头发现的,也是运气好这只鸡翅膀有伤飞不高让我们捡了便宜”。 陈瑶找了一个小篮子把野鸡蛋捡了出来,“娘这些野鸡蛋我们留下吃行不行”? 王氏看了一眼野鸡蛋,叹气道,“行,明天让你爹把野鸡卖了,再去看看你们大哥”。 抓了野鸡也舍不得吃,拿到县里能换二三十文钱呢。 陈景铭眨眨眼睛,“爹明天要去县城”? “你爹去看看你哥,看看有没啥活计能做的”。 陈芸到底大些,知道家里为了给弟弟治病欠了钱。 陈景铭小口吃着早饭,思来想去,把眼睛瞄准陈瑶,想着待会忽悠陈瑶去挖一些地黄。 果然,吃过饭后陈瑶领了带陈景铭的任务,陈景铭就让她把小背篓背上,两人去了山脚下,找了一片地黄挺多的地儿。 “小石头你挖这些干啥”? 陈瑶拿根尖棍子费劲刨土,半蹲在那小裤子都弄脏了。 陈景铭慢悠悠道,“爹明天要去县城,我们挖一些东西去卖”。 “啥”陈瑶满头问号,“小石头想卖东西也要挖野菜去卖吧,这些草根谁要”? 陈景铭摇摇头道,“野菜不值钱,明天让爹带我去,我们问问药铺这个是不是药材”。 又神神秘秘道,“你看到过我喝的药了吧,那里头不就有草根野草”。 “啊,那你咋知道这是药材?要是人家不要咋办”。 陈瑶土都不挖了,看着小背篓里的草根发愁。 陈景铭又挖出一根,拿着放到背篓里,看陈瑶纠结的样子好笑道, “瑶瑶你就听我的,明天去卖卖看,要是这些草根能卖钱,咱家就能有钱还债了”。 到时候也能把哥哥接回来了。 第8章 我要卖药材 “瑶瑶反正也是闲着,我们就当玩好了,你也别愣着了多挖点,捡大个挖”。 陈瑶欲言又止最后也没阻止陈景铭,两人挖了一小背篓就停了,要是药铺收地黄,以后就是他爹娘来挖了。 嗯,还有黄精,幸好挖了几株,明天一起带上。 现在发愁的是,该找个什么理由才能一起去县城。 撒泼打滚肯定不行。 晚上陈景铭要求明天一起去县城,他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县城,他要去看哥哥。 陈贵山不想带着他,王氏想了想同意了,“带着吧,孩子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县城呢。明天背着新粮卖了换着粗粮吃,我再去秀房看看有没有手帕之类活计,也能挣几文钱”。 陈贵山无奈点头同意,催着陈景铭快去睡觉。 陈景铭回了房间,这是他哥房间,陈景铭身体好了以后,不愿意和陈贵山夫妻同住,就搬到他哥房间。 茅草房一共三间房,院子里一间柴房加灶房,三间房两边卧室一间中堂,他爹把一间卧室隔开一边一住闺女一边住儿子,本来小儿子要跟他们夫妻同住,哪知道这小子就想自己睡,也就由他去了。 第二天天不亮就起了,陈景铭带着自己小背篓里边也没多少药材,他主要是去探路。 他爹背着一大背篓粮食,他娘也背着一个背篓,里头有一只野鸡,上边放着一些野菜遮挡,还有准备的饼子路上饿了吃。 来到村口,村里牛车上已经有人了,三个出了两个铜钱,陈景铭太小免票了。 赶车的陈五叔看陈贵山背着一筐粮食,“贵山要卖粮食,你家好几个孩子不留点细粮”? 陈贵山苦笑道,“五叔我也没办法,细粮不够吃呀,等秋粮下来还早呢,可不的细打算”。 陈贵山的情况村里都道,陈大树做的不地道,为了孙子娶媳妇把儿子赶出去,还把小孙子差的害死,村里风言风语的传了好一阵。 陈五叔看一眼王氏怀里的陈景铭,“你个小不点不在家玩,也要去县城见世面”? 陈景铭看他娘一眼,王氏笑着说,这是陈五叔,你叫五爷爷就行”。 陈景铭点头,“五爷爷好,我去看哥哥,告诉哥哥我好了”。 陈五叔笑呵呵道,“去看哥哥呀,好哇,你哥哥为了给你凑治病钱,去了县里给人当伙计,有一个多月了吧”。 陈景铭沉默不语,他哥可不是给人当伙计这么简单,他哥借了人家钱摁了手印打工还债,直到钱还清了为止。 陈景铭听陈瑶说的时候都佩服他哥,才十一岁的年纪,自己跑到县城找的人,借钱回来他爹娘才知道,回家包了两件破衣服就去还债了。 陈景铭觉他哥心眼多,他生病险些烧死,是他哥请了族长主持公道逼着陈大树掏钱治病。 分家后,钱花没了又是他哥找人借钱,要是他哥生在富贵人家肯定有出息。 起码比他爹心眼多,他哥坚持要是让他们搬家就得分家,要不然他家几口人在外独住能让他奶给饿死。 陈瑶说的时候是这么重复的,“住在这个院子里我们还吃不饱,离开这里奶又不会给我们粮食,到时候地没有,钱没有,这个院子有我们干的活没我们吃的饭,说白了就是被赶出去了”。 陈景铭回过神的时候牛车已经坐满人,木头车轱辘转动,咯噔咯噔的向大路走去。 日头偏高,天气热了起来,陈景铭被他娘晃醒,陈景铭睡了一路,得亏是小孩子,他娘把他抱在怀里睡得倍儿香。 牛车到了城门口就停下了,所有人下车后,陈五叔就把车赶到树荫下等着,中午前回村子。 陈景铭背好自己小背篓,抓着他娘手指头跟着走。 “小孩子家家的,还非的背个小背篓,看你累不累”。 “不累” 为了赚钱大业怎么能好累! 先找到粮店卖粮食,然后买些粗粮和陈粮,陈粮容易生虫,不好储存,一般都是大户人家卖的陈粮。 新粮(小麦)6文一斤,陈粮只要四文,口感肯定没有新粮好,高粱米两文钱,栗米两文。 他爹卖了五十斤新粮,一共才卖300文钱。 买了十斤栗米,二十斤高粱米,陈粮三十斤。 剩下120文。 卖粮钱还得买盐,和其它用品,钱得精打细算着花。 卖了粮食就去找地方卖野鸡了,活的野鸡要比死的好卖,毕竟天气太热死的容易坏。 陈景铭跟着他娘来到秀坊,王氏去看手帕样子,陈景铭四处张望看到对面不远处有一家药铺。 陈景铭给他娘说了一声,就独自去了药铺。 王氏目送他进去后继续挑花样子,怎么也没想到他儿子给他们找了一个挣钱门路。 百草堂医馆内伙计正在抓药,就听到一个奶娃子的声音。 “你们这里收药材吗”? 伙计向外看了一眼,一个小不点,穿着一身补丁衣服,站在门口。 伙计笑了,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是药材吗? 等抓药的人走了,伙计走了过来,“你是谁家孩子,这里是药铺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 “我不是来玩的,我是来卖药材的,你们收药材吗”? 伙计蹲下来好笑的看着陈景铭,“你知道什么是药材吗?还卖药材你家大人呢,快回家去别让拐子拐了去”。 陈景铭看伙计没有不耐烦,就把小背篓卸了下来。 “大哥哥你看看我真的是来卖药材的,你给看看值不值钱,我家那边还有的”。 伙计看他不听劝,推着小背篓让他看,逗孩子似的看了一眼。 嗯?这是黄精? 虽然没几根,它就是黄精。 拿起黄精仔细看看,没有炮制过,再看看其它的,拿起一株掰下一节,色泽黄微苦味道有些熟悉。 莫非是……… 伙计起身找古大夫,“古大夫你看这是不是地黄”? 古大夫刚好休息,接过东西闻着味道,心里有了计较,“哪里来的鲜地黄”? 伙计指了指立在店里的小孩,“是这孩子带来的”。 第9章 历史对不上 古大夫惊讶不已,这是上好的上地黄,有十多年了,就是这来卖药材的人是不是太小了点? 陈景铭看一位中年大夫走了过来,也不慌张静静等待。 中年大夫长相清瘦,身高约有175,清瘦脸庞留有胡须。 古大夫看了一会小孩觉得眼熟,这不是那个得伤寒的小孩吗?这是好了来卖药材? 陈景铭可不知道他的伤寒是谁治好的,他醒来请的是他们村子里的赤脚郎中。 “你是陈家小儿吧,你父母呢,怎么会让你独自到此”? 陈景铭一愣,咋还是熟人? “我是姓陈,娘在对面秀坊,我挖了一些草根想………想知道是不是药材”。 陈景铭倒是想来通忽悠,可是人家认识他就不能那么说,只好按照小孩样子来。 伙计一听乐了,“你不是说你来卖药材嘛”? 陈景铭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喝药喝多了,看了好多药渣,挖野菜看到这些黄黄的根就想来问问是不是药材,能不能卖钱”。 陈景铭也无奈啊,他又没有读书的幌子,啥都不能瞎掰,离谱了他家人这关就过不去。 古大夫莞尔这是个聪敏的孩子,随逗他道,“你倒是聪明,这就是药材只是你就这么点可不够卖钱的”。 陈景铭眼睛一亮欢喜道,“要是能卖钱我可以让我爹娘去挖,只要医馆收药材就好”。 古大夫拂须大笑,“行,把你娘叫来,你这小背篓里也有一些,百药堂收了”。 陈景铭高兴极了,“我这就去叫我娘过来”。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一阵风的跑到秀坊,“娘,你选好了没有,我有事要说”。 王氏正在挑绣样,听儿子喊她急忙走了出来。 “小石头发生什么事了”? 陈景铭拉住他娘手就往药铺拉,“娘你先过来听我说啦,我的东西药铺要了”。 王氏急忙跟秀坊掌柜说了一声,一头雾水的进了百草堂。 “娘就是这里啦,人家说我太小了找大人才行”。 王氏一眼看到古大夫,急忙行了一礼,“古大夫是您呀,孩子小给您添麻烦了”。 古大夫微笑道,“无妨,看孩子恢复的挺好,倒是恭喜你们夫妻了”。 陈景铭狐疑的看看他娘,“娘你认识大夫”? 王氏笑道,“你得伤寒就是找的古大夫,要不是古大夫医术高超,你能不能熬过来都难说”。 “原来是我的贵人呀,谢谢古大夫救我”。 “你不必谢我,身为医者救死扶伤为己任,你该谢你父母没有放弃你”。 陈景铭想起这一个多月父母疼爱,还有为了给自己治病离家的哥哥,心里暖洋洋的。 这就是有父母哥姐疼爱的感觉吗?真好呀! 陈景铭点着小脑袋瓜,“我长大了挣好多钱给爹娘花,好好孝顺爹娘”。 “哈哈…………” 古大夫被陈景铭逗笑了,指着他背来的地黄道,“不错是个报恩的”。 随后对王氏道,“找你是因为这些地黄药材……嗯?这是黄精”? 王氏这才看到陈景铭小背篓里边的东西,这是草根? 古大夫拿起这两种药材,对王氏道,“这个是地黄年份高于六年我们药铺都收,给你按十七文一斤,这个是黄精十五文一斤,你回去后可以多采一些来卖,只要年份足够就行”。 王氏听到这些药材十五文、十七文一斤,吃惊不已,惊讶过后就是狂喜。 “真的吗古大夫,这些东西药铺都收”? 看到古大夫点头,陈景铭不由有些小骄傲。 小背篓里边有不到三斤地黄,加上几根黄精,一下子就卖了五十文钱。 接过这五十文钱,王氏心里激动不已,要是他们多挖些药材去卖,是不是就能把债还清了。 陈景铭母子跟古大夫告别后满脸激动的去找陈贵山,连拿袖帕的活计也忘记了。 陈贵山找了一家酒楼去卖野鸡,因为是活的,掌柜的给价利索,一只野鸡卖了25文。 陈贵山卖完野鸡就去找妻儿。 陈景铭还是不放心他娘,真怕他娘逢人就说山里有药材还能卖钱,闷声发财不好吗,他们家里穷的一屁股债。 陈景铭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娘你和爹谁都不能告诉,别忘了哥哥还在债主家呢”。 提到大儿子王氏激动的心冷了下来,小石头说的对,卖药材这事不能让人知道,为了大儿子她们也得瞒住了。 陈景铭看他娘不再激动,也就不说了,其它的回家商量,抬头看到他爹找来了,急忙跑了过去。 “爹呀,你把野鸡卖掉了”? “嗯,怎么了?月娘家里还需要什么我们去买点,买完去看看老大”。 王氏点头抱起陈景铭跟着陈贵山一起到杂货店,家里盐不多了需要买一斤,花了二十文钱。 “客官你们好运气啊,这盐价前天刚好又降了五文钱,要是多买几斤都能省出一斤盐了”。 陈景铭不解,粮食才六文钱一斤,盐要二十文一斤,古代盐管的这么紧? 陈贵山点头,“还是和以前不能比,但愿以后能回落到原价吧,六十文一斤的盐咱们是真吃不起呀”! “谁说不是,听说咱大齐和突厥和谈了,以后会好的”。 伙计笑呵呵的把盐包好递给陈贵山。 陈景铭第一次知道大齐朝,还有突厥,难道这里是唐朝,可是对不上啊,突厥侵边是在秦汉唐,宋以后就是辽蒙金……… 这跟自己所知的历史有些对不上,陈景铭假装好奇的问伙计,“大哥哥大齐朝是我们国家吗?是不是有皇帝老爷”? 伙计现在也不忙,看着小孩子好奇的眼神,当即显摆起来。 “问的好,咱们生活的国家叫大齐,皇家姓魏,开国五十九年了,去年秋大齐和突厥打了一场,盐价涨到六十文一斤,粮食也涨到十五一斤,今年都有回落”。 “大哥哥你知道的好多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伙计摸了一把陈景铭的小脑袋,“我知道的这些都是听人家说的,真正知道多的是那些读书人,天下事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 第10章 架空历史 陈景铭激动不已,杂粮店伙计真是个会说话,他都憋了一个多月了,身在那里,什么时代,物价这些都不知道,一天到晚就是看那些村里人耕作。 “哇,原来大哥哥知道这么多呀,皇帝老爷坐了五十九年皇位啊,读书人是干什么的”? 伙计一噎好笑道,“那个皇帝老爷能做那么久皇帝,这是大齐朝第三代皇帝了,现在是嘉和三年,读书人都是要考科举的,只要考上了就能当官了”。 “读书是什么”?陈景铭又抛出一句。 伙计看了陈贵山夫妻一眼,“读书就是识字,识好多好多字,认字可以去考科举,也能做账房先生,读书人让人尊崇”。 陈景铭小脸蛋红扑扑的,“原来读书这么好啊”。 陈贵山夫妻看儿子和伙计说的热闹,本来还挺高兴,当听到读书好心里就有些难受了。 老陈家老大家里大儿子和二儿子都上私塾,老三家老大也送了进去。当初他们想让他家大儿子也去,被老黄氏骂了一顿,说他们泥腿子命还想读书,知道啥叫读书吗? 小黄氏更是明着嘲讽他们,也不看看自己德行还想读书,想屁吃呢。 可是明明他家大儿子比他们还要聪明懂事,就因为老黄氏不喜欢他们,就不让他家孩子读书。 陈景铭他哥陈继铭一身反骨,以每天给私塾先生打一捆柴,祈求夫子让他在窗外学,夫子看他心性不错允每天听一个时辰课。 认识多少字不知道,陈家两年前要开祠堂,他们这些陈家男丁都要上族谱,他找了夫子,回来就告诉他爹他们有大名了。 小石头也有了大名陈景铭,他自己改名叫陈继铭,陈晓芸以前叫二丫,陈继铭给起了一个陈晓芸。 大房闺女他奶给起的叫春杏,三叔女儿叫春桃,到她就是二丫明晃晃的不待见。 扯远了,往回拉拉。 陈景铭好奇宝宝问了很多问题,知道了现在糖贵,油没有炒菜吃的只有灯油。 调料就别说了,胡椒大料贵出天价,酱油没见过,有大酱,醋挺便宜,难道是酿酒失败率太高了? 陈景铭觉得他来的这个时空和历史上的唐宋时期挺像,一样的要啥没啥。 他娘要了一些白菜子,萝卜青菜这些常见菜种,陈景铭建议他娘多买几种瓜种特别是南瓜,这个可以充当杂粮吃。 结果王氏告诉他回去看谁家有多余的瓜苗,移栽几颗就行。 离开杂货铺子,陈景铭跟着爹娘去看哥哥。 他哥虽然不在家,家里处处都有他哥的传说,这让陈景铭对这个没见过面的亲哥多了几分好奇。 来到一处大酒楼,陈景铭心想他哥是酒楼小二? 陈贵山进去问了掌柜的,过了一会失落的出来了。 “他爹怎么了,老大呢”? 王氏看就陈贵山一人出来,情绪低落忽然就害怕起来,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陈贵山回神拉着媳妇走到人少地方,“月娘掌柜的说咱家继铭得了少东家眼缘,跟着少东家去了广陵府,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 “得了少东家眼缘,那个少东家人怎么样,脾气好不好啊,这也没捎个口信回来”。 王氏说着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就落了下来,“都怨我们做父母的没本事,孩子才十二岁…………”。 陈贵山也担心,出门在外有个好歹咋办啊。 陈景铭听到广陵府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难道他穿的是架空历史? 没看到儿子,夫妻失落不已,抱起小儿子怏怏而归。 家里陈瑶和陈芸两人在后院除草,小鸡仔跟着她俩找虫子吃,一个个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等陈景铭回来,才知道没见到哥哥。 陈景铭看他爹心情低沉,就把自己挖药材这事说了。 “你说啥,一斤十七文,你没骗我”? “当时娘也在,不信你问娘啊”。 陈贵山还真不信小儿子,虽然他知道大儿子心眼多主意正,可小儿子太小了。 “月娘,小石头说的是真的吗,那些草根人家给十七文一斤”? “是真的”王氏掏出怀里揣的五十文钱,“人家古大夫说了,那个皇帝十七文,黄…黄精十五文,挖多少人家收多少,就是不要小的,说是年份不够不能用”。 “娘那是地黄和黄精”。 “对对是地黄”王氏一拍手开心接着说道,“咱家小石头真是了不起,随便挖的草根谁想恁值钱呢,那个小背篓里头能有三斤就不错了,这不卖了五十文钱”。 陈贵山这一次信了,抱起陈景铭就举高高,“儿子你可真是咱家小福星,不愧是我的儿子,像我”。 陈景铭:……… 下午陈景铭带着陈贵山夫妻去认识黄精和地黄,一再叮嘱不要让人发现了,还有小于六年的不要挖。 本来陈贵山农忙结束要去打零工的,这下子不用去了,早出晚归的挖药材,因为是鲜地黄也不需要清洗把土弄干净就行。 现在这些到处都是,躲着人挖了差不多一百斤就偷偷去百草堂试着卖了,拿到钱的那一刻陈贵山激动的差点哭了。 一连挖了十几天,卖的铜钱攒了一瓦罐。 “好多钱啊”! 王氏和陈贵山两人抱着钱罐子数铜钱,数一吊就穿起来,想着很快就能把借亲戚的钱还了。 哪知道陈景铭不同意,“钱先不能还,咱家就卖过一次粮食,农忙结束爹没去打零工,容易惹人怀疑,还是等等吧”。 陈贵山两人张张嘴,还真是,解释不清楚,要是被人知道了这没主的东西谁都能卖。 可是这么多钱放家里也不放心呐。 陈景铭让他爹把唯一的柜子挪开,让他爹刨个洞,把钱罐放进去,弄好后在把柜子挪回来,钱就藏好了。 陈贵山嘿嘿直乐,我儿子聪明随我。 陈景铭人小不管挖药材的事,但是伙食要改改,让他爹每隔几天就买一次肉吃。 陈贵山不但买肉,还买了回来几次粮食,这一次不用担心断粮饿到了。 “贵山哥,你这是在干嘛呢”? 陈贵山刚找了一个隐秘地方挖黄精,就被人看到了,还是熟人。 “贵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挖陷阱”? 陈贵林年纪比陈贵山小两岁,堂兄弟来山上寻摸吃的,碰到陈贵山在那里挖杂草? 陈贵山心虚的笑笑,“没什么,小石头要养虫子,让我给他找些有韧性的草做架子”。 陈贵林听了也没当回事,孩子小当爹的愿意宠着,轮不到外人说道。 两人闲话几句,陈贵林就离开了,陈贵山看他走远情绪复杂,低头继续挖黄精。 第11章 老宅找事 陈景铭发现了金银花,就在后山到处都有,他以前没发现是过了第一次花期。 而且村里大人都知道这东西去火,嗓子疼摘些回来煮水喝,喝个两三天就好。 挨着大山处处是宝啊! 这些他们也能采,还不让人怀疑。 陈二宝今天来后山转悠,走到陈景铭家不远闻到一股香味,是肉香! 陈二宝转着脑袋往陈景铭院子里瞅,就看到陈瑶在院子喂鸡。 “小丫头片子,你家吃肉了”? 陈瑶抬头看到是陈二宝警惕道,“我家哪有钱买肉吃”。 陈二宝嘀咕,“没有吗,这么香肯定是肉”。 陈瑶掐着腰怼他,“也许是村里那家吃肉飘来的味儿”。 陈二宝看陈瑶不承认嘟嘟囔囔走了。 一到家陈二宝就和他娘嘀咕,“我在陈瑶家里闻到肉香味了,可是她非说她家没吃肉,可是我一路就闻到她家有肉香,肯定是背着我们偷偷吃肉了”。 刘氏一听就不得劲了,肉,老二家吃肉,没给老宅送。 刘氏去找了小黄氏,“大嫂你听说没有,二哥家三天两头吃肉,都没给爹娘送一回”。 小黄氏纳着鞋底的动作一停,“真的”? 刘氏捂嘴低声道,“我听后山回来的人说了几次,以为是说别家,哪知道今天从二哥门口过,那肉香味风都吹不散”。 小黄氏冷哼,“你倒是狗鼻子那有肉味都能闻到,不过如果老二家吃肉没给公婆送,确实不应该,那不是不孝顺嘛”。 妯娌两个对视一眼,默契的去找老黄氏,不一会老黄氏就去二儿子家去了。 陈景铭得到的三个蚕茧出蛾子,得到一只雌蛾两只雄蛾,准备孵化后试养一批。 蚁蚕是形容刚孵出的蚕宝宝,一个个比黑芝麻大点在一块浅色麻布上蠕动。 一只蚕蛾产的卵大概在三百五十颗到四百,陈景铭不会孵化,蚁蚕成活率能有一半吧。 陈景铭把桑叶擦干净剪成细丝拿去喂蚕,还让他爹用竹子编了竹篾来用。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蚁蚕,想到还要分蚕,还是督促他爹多编几个的好。 今天陈景铭正在家里喂蚕,他爹娘去了有点远的北山挖药材,家里只有他和陈瑶。 刚喂完蚕,陈瑶慌张的跑了进来,“小石头奶过来啦,看着那架势像是来找茬的”。 陈景铭中午听陈瑶和陈二宝说话就知道要出事,还好提前把厨房收拾过了。 “来就来呗,出去看看”。 老黄氏气势汹汹到了院门口,啪,啪,拍门,“老二开门,你个不孝子,有好东西不知道孝顺父母,自己躲起来吃独食”。 陈景铭神情厌恶的看了一眼门口,这个老黄氏从他醒来就见了一次,还是去山上挖野菜遇见的。 “瑶瑶别怕,你躲我身后就行”。 陈瑶点头,打开院门就低头躲在陈景铭身后,老黄氏不讲理看到她总是骂她。 老黄氏一看门开了院子里就两小孩,“老二呢”? 陈景铭,“奶,我爹去山上找吃的,爹还说要编一些竹筐卖,快过中秋了,借钱的人家要上门讨债了”。 老黄氏,“……” “你家买肉吃了”? 陈景铭摇头,“我家吃的野菜糊糊,娘说家里快断粮了,要省着吃,奶你能借粮给我们吗”? 老黄氏“………” 老黄氏被陈景铭顶的心窝子疼,“借什么借,小石头你说你家是不是吃肉了”。 陈景铭摇头,“奶肉是什么味道啊,我病好后还没吃过呢”。 老黄氏显然不信,理都不理他俩就去了厨房。 先去看了米罐子,里边有一斤多高粱米,没找着白面。 锅里干干净净,又跑到他们住的屋里一阵乱翻,除了几个破旧衣裳啥都没有。 陈景铭在她身后跟着,“奶你怎么乱翻我家东西,你这样是不对的,族长爷爷说了,我们不是一家人了”。 老黄氏啥也没翻到,听陈景铭这么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陈景铭脑袋上。 “短命鬼瞎说什么,这是我儿子家,我想怎么着谁也管不着”。 说完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陈瑶吓得大叫,“小石头你怎么样,有没有流血”。 老黄氏看到她就来气,这丫头跟小石头他哥似的,执拗的很,在老宅还能搓磨搓磨,现在分出来了还敢打二宝了。 抓住陈瑶使劲打,“你个小浪蹄子你敢打二宝,我打死你个贱蹄子”。 “哇哇…哇哇哇…” 陈瑶大哭,陈景铭急了,猛地拉住老黄氏的胳膊,被老黄氏一把推开。 老黄氏没在陈贵山夫妻房里找到东西,扭身走了。 陈景铭扶起陈瑶,陈瑶被推倒碰的手臂流血,呜呜直哭。 陈景铭心一横,把陈瑶的血抹得自己一脸,给陈瑶糊一脸。 “瑶瑶哭大声点,我们去找二爷爷告状”。 陈景铭大声哭了起来,家也不管了,带着陈瑶就往外跑。 一路上哭的撕心裂肺,乌拉呜哇哭着去找二爷爷去了。 找陈二爷能不能做主不要紧,陈景铭要的是闹大,让老黄氏丢脸,陈大树顾忌脸面怎么也得压制一下老陈家人。 一路上遇到村里人,有那爱看热闹的问他们怎么啦,结果是被老黄氏打的。 哎呦喂,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把孩子打这么惨。 两个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跑到二爷爷家,满头满脸又是血又是泥,一身青紫泥土比乞丐还惨。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跟谁打架了”? 陈大奎在院子里看到陈景铭和陈瑶,被两个孩子吓一跳,这也太惨烈了。 “二爷爷,呜呜…我奶奶去我家要肉吃,我说没有肉,我奶奶就把我家翻了一遍,没找到肉就把我和瑶瑶打了一顿,还骂我短命鬼,小贱种,二爷爷什么是短命鬼,小贱种”? “二爷爷我想找爷爷,可是我不敢自己去”。 陈大奎听完陈景铭说完事情经过,被老黄氏气的够呛,文氏也是无语至极,“作孽啊,大嫂太过分了,都是她儿孙怎么…” 两人商量这事,大哥可能不知情就带着他俩就去找陈大树。 陈大树好不容易清闲,正在院子里乘凉,谁知道亲弟弟过来了。 “大哥,你家的事我不该多嘴,但是大嫂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家小石头才几岁呀,有必要往死里打孩子嘛”? 陈大树懵了,他家婆娘又怎么啦? 陈大奎斟酌词句道,“你家老二刚分出去,光是给小石头治病花了多少钱,小篱为了救弟弟借了高利贷,小石头才刚好,大嫂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陈大树低头看陈景铭和陈瑶,两个孩子凄惨样子,让陈大树觉得特别丢人。 “老大家的你娘呢?这是怎么回事”? 小黄氏和刘氏在一旁站着,眼神飘忽不敢看公爹,她婆婆不是去老二家找麻烦去了,怎么把小短命鬼给打了。 这时老黄氏带着陈二宝回来了,“怎么都来我家干嘛,我家有啥好看的”? 孙花枝爱看热闹,对老黄氏人出口讽刺,“黄氏你快把你孙子打死了,还不许我们看热闹了”。 老黄氏呸道,“孙花枝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打我孙子了”。 老黄氏怒气冲冲进到院里,见老头子脸色难看,还有呜呜哭的两个小崽子。 陈景铭拉着陈瑶往陈大奎身后躲,一边哭一边说, “我家没吃肉我家吃的野菜糊糊,爹娘去山里找吃的了,家里快没粮了,真的没有肉给奶奶吃,奶别打我”。 老黄氏气的脸通红,“你个短命鬼,你家吃肉不给爷奶送你还告状”。 说完又要打陈景铭。 “够了”。 陈大树恼怒道,“谁跟你说老二家吃肉了”? 老黄氏还没说呢陈二宝跳了出来得意道,“我告诉家里的,我今天跟后山回来闻到二伯家有肉香,我问陈瑶她不承认,不给我吃肉活该挨打”。 陈景铭,“那是王猎户家里煮肉吃,他家离我家不远”。 老黄氏婆媳一愣,忘了这茬了。 老黄氏撒泼,“老天爷啊,当娘的问儿子要点吃的怎么啦,小兔崽子闹过来给我难看啊”。 陈大树气的训斥,“行了,以后不许在打孩子,这也是你孙子又分家单过,吃不到你花不到你”。 文氏看不惯老黄氏做法,“大嫂,都是你的儿孙,你打小石头不怕贵山知道寒心”。 老黄氏恼羞成怒,“他二婶这是我家里的事,你们管的着吗”。 文氏心道要不是孩子找他家老头子做主,就你家糟心事谁要管? “大嫂贵山是你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小石头毕竟是你孙子”。 老黄氏看不惯文氏装好人,“他二婶我儿子孙子我想打想骂那是我的事,你还是回家看你孙子吧”。 文氏和陈大奎,“罢了,大哥你家事你看着办吧,我们回去了”。 陈大奎夫妻沉着脸走了。 陈大树脸皮撑不住,把黄氏骂了一顿,让刘氏管好孩子,别一天天的就知道吃肉。 陈贵山夫妻得到消息赶回来,陈大奎夫妻正要出门。 “二叔二婶你们…”? 院里老黄氏正在骂陈景铭和陈瑶。 陈景铭和陈瑶呜哇哭,一脸鼻涕一脸泪。 听他娘骂自己儿子,陈贵山悲从心来。 陈贵山抱着小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一句句的问他爹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小石头是不是你亲孙子,要打骂你打骂儿子,小石头病刚好你这是要儿子命啊”。 “娘啊你想吃肉,你就是让我割自己肉给你吃,我都能割下二斤来,你不该动我的命根子,小篱找不到了,我可就这一个儿子了呀”。 陈贵山跪着求他爹娘给他一条活路,邦邦磕头,磕到额头出血。 “爹呀你要实在看不上我,你把我过继出去,以后不碍您老眼”。 陈大树听到这里差点背过气去。 “胡说八道你是我儿子”。 又怒瞪老黄氏“你要是在去老二家胡闹,你就回你黄家去吧,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老黄氏呆住了,“老头子你要赶我走”? 陈大树,“贵山已经分出去单过,以后除了年节养老钱,不许在去找老二要银钱,谁都不许去”。 看着陈贵河,“要是不听我的,那就都分出去单过”。 陈大树发了话,老黄氏不敢再闹。 陈贵山带着妻儿回了自个家。 自从老黄氏闹过一场,陈大树发飙后,老陈家安分不少,至少不再见不得陈贵山一家吃饱饭了。 陈从文陈从钰休沐回家,陈老大跟儿子说了。 “把你二叔分出去,本想着以后好拿捏,你爷爷这么一说以后岂不是拿你二叔没办法了”? 陈从文没回答他爹看一眼陈从武,“大哥有消息说荣兴酒楼找账房先生,你要不要去试试”? 陈从武上了几年私塾,四书都没读下来,夫子劝说下休学回家,在农活干不来,想着去县里做事,又没有门路。 陈从武一听在酒楼做活心中满意,“二弟有心了”。 陈从文见他哥同意心中满意,至于他二叔的事,他看了一眼他爹。 “爹二叔一家 奶又没分他几两银子,小石头治病又借了许多银子,小篱听说都卖身还债了,就算二叔在能干十年八年的还能翻身不成”。 陈贵河呵呵一笑,“一辈子翻不了身才好,你爷这枝儿就这只能我儿子有出息”。 他陈贵山不如我二十多年,就该一辈子不如我,他的子孙也不行,他就是不愿想他过的好。 陈从文第二天和老黄氏陈大树叙家常,还说了他老师觉得他学问足以参加明年县试,把老黄氏高兴的连连说好。 陈贵河对他娘道,“从文要是能考上童生、秀才咱老陈家可就光宗耀祖了”。 陈贵泉翻个白眼,他儿子也读书呢,考秀才他儿子也可以。 刘氏阴阳怪气道,“从文说的好,就是咱家银子不知道够不够,听说考童生秀才要去府城,那不得老些银子”。 小黄氏不乐意了,“弟妹从文出息了对你们也有好处,只要考上童生秀才,咱家改换门庭到时候还能缺钱花”。 刘氏看老黄氏也瞪她急忙分辩,“大嫂说的什么话,从文出息了我这当三婶的当然高兴,再说我家从钰过两年不是也要科考的,我当然希望咱家越来越好”。 小黄氏不乐意,你家从钰有那个脑子? 陈大树本来挺高兴,听刘氏一说家里银钱,他也发愁,读书费钱啊! 回头和老婆子商量一下,家里银钱可不能乱花了。 陈大树看一眼老大老三,不能再让他俩歇着啦。 “这阵子地里活不忙了,老大老三跟我去县里找活做,到秋收也能挣几百文钱”。 陈老大老三………… 刘氏眼珠一转,“爹我有几次上山,看到二嫂挖野菜找没人地,你说二哥一家是不是有事瞒着咱们”。 陈大树不乐意听,“你们一天到晚眼睛就看着老二家,青云山那么大,你们随便挖,盯着老二干啥,他家吃口野菜你们也不乐意”? 刘氏怯懦的笑笑,不敢再说话。 陈从钰比从文小一岁,刘氏看一眼儿子,陈从钰可不想掺和家里事,能给他读书就行。 陈从文见刘氏老实了,心里嘲笑不已,不过他倒是对刘氏的话留心了。 老黄氏听陈从文说了明年要参加科举,在村里很是炫耀了一阵子。 —— 光阴飞逝,转眼秋收在即。 这天青云县城来了一辆马车,车旁一队侍卫,车里有一对年轻夫妻,进了县城租了一家小院住下。 第二天,男子去了县衙见了当地县令,说明来意。 杨县令,“云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下官必尽全力帮忙,只是秋收在即恐怕有顾虑不到之处,还望云大人勿怪”。 云修之只为寻女而来,也无心拉拢。 眼看秋收要开始了,谷子和荞麦早熟几天,陈贵山夫妻也停了挖药材,专心秋收。 这阵子卖药材赚了有二十多两银子,把夫妻俩高兴的睡觉都能笑醒。 可是近处的药材也不多了,年份不够人家也不要,等忙过秋收在往远处走走。 先熟的是谷子和荞麦,高粱要晚几天。 这年头干草都是有用的,谷子收割后,谷杆晒干可以铺床,贫户人家还用干草填被子。 收完秋粮要种冬小麦,田地需要翻一遍,陈景铭就看到他爹在前边拉犁头,他娘在后边使劲推。 累得满头大汗一天翻不了一亩地,扭头看族长家,人家有牛不能比。 陈景铭把手伸进犁头翻过过的地,不到三寸深,可是他爹已经尽力了,想到以后他也要这么拉犁耕地? ………我不要。 挣钱刻不容缓,过了秋收鼓动他爹带他进次山,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陈景铭拿起小背篓跟陈瑶上山了,她姐帮他娘一起推犁头,这样他爹没那么累。 初秋天气还是很热的,早熟的野果子已经熟了,藏在山林里等着人或者鸟雀品尝。 陈景铭身体已经养了过来,因为卖药材有了银子,陈贵山每次都会买肉回来,细粮吃的也多了,小脸上渐渐有了些肉气色也好多了。 陈贵川赶着牛车接了老婆孩子回来,刚到家,虎子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虎子你回来了”?虎子回头一看是双柱和王小莲。 “回来了,你们这是要进山”? “是呀虎子你这几天不在家,我们玩啥都没意思了”。 王小莲眨着眼问虎子,“虎子你去不去,小石头这几天都在收秋,每天能跑好几趟”。 虎子一听那还呆的住,“去去我这就回家拿背篓,你们等我”。 虎子见了他奶说了几句话,拿着背篓就出门,他奶在后笑骂皮猴子。 走到半路知道陈景铭上山了,急忙追了过去。 “小石头咱们今天摘什么”? 陈景铭手拿棍子开路,随意道,“碰到啥摘啥,能吃就弄回去,总不会浪费了”。 “小石头真是你们呀,咱们一起吧”。 陈景铭扭头看是虎子和两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是是经常在一起玩的。 陈景铭有些意外,“虎子你不是去你姥娘家了,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我姥娘没啥大事就是崴了脚,这不是秋种嘛,我爹把我们接回来了”。 “唉小石头你养的虫子长大没有,我听瑶瑶说你都分了好几次框了”。 双柱只知道陈景铭养了虫子,不知道那叫蚕。 “哦,长大了一点,已经蜕了两回皮了,胖了一大圈”。 他现在把蚕砂都收集起来了,等到这些蚕结茧能收集一些,记得这东西也是药材来着。 “小石头明年我也养胖虫子,你到时候分我点”。虎子急忙道,小石头养的活他也可以。 这时女孩惊讶道,“唉呀,小石头你养虫子就算了可别给虎子,虫子那么可怕”。 虎子不乐意了,“小莲你怕有没让你养,你管我养不养”。 王小莲赌气道,“可是我要去你家玩的,你养虫子我害怕”。 “嘁,害怕就别去”。 “你……你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略略略……”。 哈哈哈……其他人都被虎子逗笑了。 陈双柱跟陈景铭说道,“今年秋收你爷爷家可热闹了,你大伯和你三叔都没你爹能干,你大堂哥干活也不行,你二堂哥三堂哥在读书,你大伯娘和你三婶每天挨骂”。 陈景铭自从那次闹过后就没怎么见陈家人,想也知道没了任劳任怨的,可不就得互相攀比。 陈景铭听双柱这么说好像有瓜的样子,于是就问他,“怎么大伯娘和我三婶不管秋收”? 双柱幸灾乐祸道,“那倒不是,她们被你奶骂了,骂他们就知道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把你家分出去,心疼你大伯三叔拉犁累狠了,说要她们拉犁耕地”。 陈景铭懂了,他奶后悔把他爹分出去了,夏收的时候他还病着,他们怕爹娘借钱不敢上门,秋收后他们家十几亩地呢,大伯三叔干活从不出大力,现在要拉犁耕地都不愿意了”。 “管他们干嘛,我奶爱骂谁骂谁,不是还有我大伯三叔嘛”。 看到有木耳就摘下来,蘑菇认识的采了不认识的不要,毕竟这东西不能乱吃。 “你看是橡子树,有橡果”。 第12章 秋收 橡子是橡子树的果实,也是一些小动物的粮食,比如松鼠。 虎子一拽橡子树枝,树上啃松果的松鼠吓得一个起跳,三两下跑到其它大树上,对着这边吱吱直叫。 七八个小孩子围着橡子树摘橡果,每人都摘了小半背篓就停手了,还想找找有没有野果子。 斜着走了一会儿山路,在半山腰穿行。 柱子忽然停住指着一处道,“那里有棵野梨树我们过去看看”。 小心走过去看到一树成人拳头大的青梨,陈瑶摘了一个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 “好甜”。 大家都兴奋极了,找到一颗甜果子树不容易,纷纷围着摘梨子。 小背篓摘满了,就用衣服兜着,最后除了最上上边的够不着的,全都摘了。 一行人收获满满下山。 回到家离中午还早,陈景铭和陈瑶换了背篓又上了山。 这次换了一个地方,走了一会儿发现一棵刺球树。 陈景铭走到树下抬头看上头密密麻麻的板栗。 陈瑶一把拉住他,“别在树下,当心刺球掉下来砸你脑袋可疼了”。 陈景铭喜欢吃板栗,而且板栗可以糖炒,可以煮着吃,做板栗炖鸡,板栗糕等等。 “瑶瑶我们捡刺球吧,这么多能有好多了”。 陈瑶苦脸,“这东西不好剥皮,吃的时候好麻烦,我去年吃的时候险些把牙咯掉,所以捡它的人很少”。 陈景铭捡起一颗刺球,的确扎手又不好用力掰。 他拿起石头砸了几下,刺皮开裂露出褐色果实。 抠出来用牙咬开一道裂缝,在用指甲剥掉板栗壳,把果肉放进嘴里,脆甜生津。 “瑶瑶我们多捡些,这东西挺甜的,等天冷了我们煮来吃,还可以像烤鸡蛋一样烤着吃”。 陈瑶觉得除了不好剥皮,这个也挺好吃的,两人不一会就装满了小背篓,天也不早了,到了山脚下小溪边拽了一把水芹菜回家凉拌。 “四堂叔好”。 陈贵明点头,“小石头你们上山收秋了”? “嗯,我们捡了刺球回来”。 “刺球就是皮不好剥,其实挺好吃的又面又甜”。 陈贵明笑呵呵道。 陈贵明是陈贵山堂弟,他二叔家的儿子。 陈大树弟兄俩,陈大树排大,陈大奎行二。 陈大树他爹有一个哥哥,人家有三个儿子,小儿子小时候出去闯荡没了一条胳膊,娶妻早亡没留下后人,人也在三年前去世。 陈贵明是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抓只野鸡或者捡窝野鸡蛋也行,他媳妇前几天给他添了一个大小子,他的找点好东西给媳妇补补。 回家后陈晓芸做饭,陈景铭喂自己的蚕,清理蚕砂,蚕养在陈景铭自己房间,占了不少地方。 陈瑶问陈晓芸,“大姐爹娘怎么没回来”? 陈晓芸道,“还不是老宅那里,爹娘在地里翻地,被奶找了,竟然提出去先给他们翻地去,爹娘不同意闹了起来”。 陈景铭喂完蚕刚好出来,听到这里也有些无力,刚收了二亩地,还有三亩地高粱米没收呢,老宅迫不及待的就来找事。 “爹答应了”? “没有,犁头又不是咱家的,紧着用了还得还给大爷爷家呢”。 犁头是陈贵山他大爷爷那支的,因为在老两院年纪最大,都叫大爷爷。 “姐,大伯家从文堂哥读书咋样”? 陈晓芸疑惑看他一眼,“这谁知道,整天在县城私塾,农忙都没回来过,他比大哥大两岁啥活都不会”。 陈晓芸不屑说他。 “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都是七岁读书,到大哥时不让去,说咱家孩子不配读书,二宝和从富今年估计也要去”。 陈晓芸苦恼道,“老宅干活人少,花钱人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咱家主意,大堂哥干活还不如咱爷”。 恐怕不止,陈景铭听说了,这个大堂哥想去县里找了份工作。 ——— 转眼就是中秋,丰收团圆佳节,陈贵山到猪肉铺买了两条肉,杂货铺子里买了一斤红糖,肉自己留一条,其它都送老宅。 过节那天,趁着天早人多,陈贵山给他爹送了过去。 一路给人看到,省的以后小黄氏和刘氏编排,到了老宅送了礼老黄氏连饭都没留,陈贵山也不难过,回家和妻儿过节。 陈贵山出门上遇到陈贵森。 陈大奎两个儿子陈贵林陈贵森,陈贵林娶妻李氏有两子一女,陈贵森娶妻曹氏一女一子。 “二堂哥送节礼,大伯没让你们去老宅吃饭”? “我爹在地里没在家,再说你二嫂和晓芸准备饭了”。 陈贵森尴尬笑笑,也不知道怎么接话,扯了几句闲话回家了。 两人分开,陈贵森瞥一眼陈家老宅,摇头离开。 今天陈家村家家户户飘起肉香味,王氏忙着做饭,今天除了肉陈贵山上山抓到一只野鸡,一窝野鸡蛋。 陈景铭从小池塘里捞的鱼,也算丰盛了。 围着饭桌一家人有说有笑,只是想起大儿子总是不免担心。 过完节就是收高粱了,收高粱要先割带有高粱米的上节,都采下来捆成捆晾晒,高粱杆在用镢头刨掉挺费劲的。 收完高粱就是翻地种冬小麦,种完冬小麦地里农活就忙完了,以后就是准备过冬了。 收粮食陈景铭帮不上忙,去山里收秋是小孩子最爱的,别小看小孩子,陈景铭和陈瑶两个小豆丁,在陈贵山夫妻秋收冬种这段时间收获满满。 板栗捡了大概有五百斤堆在院子一角,以后慢慢剥。 松塔捡回来有一百多斤,估计有二十多斤松子。 橡子摘了好多,不比板栗少,野果子摘了好几筐,还发现了榛子,也采了好多。 木耳,蘑菇,香菇,凡是认识的都往家里搂。 人小腿快跑得次数多,陈景铭还得拜托他爹晚上给他喂蚕,他跑一天晚上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陈景铭摘橡子发现柞蚕茧就摘下来带走,不知不觉攒了一竹筐。 等到秋收后大人开始进山,小孩子能捡的就不多了。 跑山多了,捡的野鸡蛋也多,陈景铭还抓到过兔子,兔子自己撞树晕倒的。 陈景铭有一次听人讲故事讲到地窖,回来磨着他爹非要挖一个。 陈贵山请了两个本家兄弟过来帮忙,来帮忙的本家兄弟觉得挺好用,回家也挖了地窖,冬天可以储存蔬菜野果。 陈老大和陈老三今年累得狠了,都瘦了不少。 陈从武去了酒楼做账房,倒是免了下地的苦,老黄氏在家又骂了陈贵山一通。 陈大树不理她,自己找老兄弟聊天去了。 等陈贵山把家里收拾好,又开始挖药材去卖。 陈景铭和大虎狗子栓子几个,满大山疯跑找能吃的东西。 第13章 进山了 “娘我在县城看到二叔了,他背着背篓从百草堂出来,你说他去干嘛去了”? 陈从文从私塾回来碰到陈贵山,看他不像是去看病的。 小黄氏接到二儿子正高兴,听他这么问也没当回事,“谁知道也许那个短命鬼又生病了”。 陈从文看他娘这样也没在问,他其实发现两次了,他二叔不会再偷偷卖什么东西吧,听说这大山里头可是有人参的。 陈从文给他爹交代一下,拿了银子第二天又回了县城。 陈贵河找到陈贵山家,陈贵山带着俩闺女正在剥板栗。 陈瑶陈晓芸都礼貌问好。 “老二你怎么弄这么多刺球回来,这东西不当饭吃”。 陈贵山拿着石头砸了几下刺球,裂开一道裂缝用菜刀劈开如果肉,他儿子想吃煮栗子,自己又弄不来还得他动手。 陈贵山道,“大哥我家啥样你不知道吗,那么多外债压的我直不起腰来,秋粮都卖了还不到二两银,你兄弟指着这个吃一冬天呢”。 陈贵河出口讽刺,“你当初非要……” 陈贵山扭头怒道,“大哥慎言,小石头好好的,我欠的钱我们一家子还,一年不行两年三年,还不行十年八年总能还清”。 陈贵河自知失言,赔不是道,“唉,老二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希望自己侄子好,都是一家人哪能有那心思”。 陈贵山冷哼,继续剥板栗。 陈贵河想到儿子叮嘱,寻摸这说辞,“老二你说这粮食种下了,你有没有想找个活计做做,大哥有个门路你要是去我给你说说”。 陈贵山手一顿抬头看他一眼,老大会有这么好心,有钱挣他咋不去? 低头摆弄手里刺球,“大哥有心了,我这阵子累狠了,在家呆几天养养身体,每年冬天出劳役,我怕到时候挺不下来”。 手里啪啪啪几下,麻利的找出栗子把空壳扔到一边。 陈老大脸上没了笑容,他忘了,和老二分家以后他和老三要出劳役。 “老二你看咱爹娘都后悔把你分了出去,要不还是在合成一家,也省的别人笑话”。 陈老大害怕了,他没出过劳役,当年本该是他和他爹去的,硬是让老二和他爹一起去了。 陈贵山看他那样忽然笑了,“大哥分家文书都过了衙门印鉴了,只有暗分明不分的人能做假,你都给我立了户了不怕衙门抓你,说你藐视大齐律法”? 陈老大讪讪道,“不能合户,那不是一定要出劳役”? “是呀,爹年纪大了,今年就是你和三弟商量谁去了”。 以往都是陈贵山和他爹去,后来陈老头过了劳役年纪,他家就陈贵山一个人年年去。 其实有出钱顶工的,老黄氏可不会给他花钱。 每年回来去掉半条命,他父母又偏心,回来也不给补身子,仗着年轻才挺了过来。 陈老大琢磨着让老三去,当年能让老二顶他现在的老三也一样,想到这里心里又不慌了。 陈老大想到这里对陈贵山道,“老二你也知道你欠了外债,也该趁着这个时间挣着银钱给弟妹,要不然等你去出劳役,她们母子有钱心里也不慌”。 陈贵山啪啪开栗子, “大哥请回吧,我不去家里院墙还得加高,我得捡些石头回来垒院墙,冬天野兽可是会下山的”。 陈贵河看陈贵山不动心,莫不是真的在山里找到了好东西? “老二你不想去是不是因为家里不缺钱,看不上这点辛苦钱”? 陈贵山手一顿扭头嘲讽道,“大哥我是不敢和你一起去,在家我捡个野果子那是我自己的,和你一起,活儿是我的钱可不一定是”。 陈老大……… 陈老大,“二弟就是这么看大哥的?我陈贵河再不是人也不能算计自个亲弟弟。罢了,我当良心喂了狗顾念什么兄弟情分,以后再不管你就是”。 陈老大赌气似的走了。 话也说了,也试过了,以后多盯着就是。 等陈老大走后,陈贵山停了手里活计,走进堂屋见媳妇。 把陈贵河说的话说了一遍,心里不是滋味罢了,当时不愿掏银子宁可分家,现在又在算计他,老大介绍的工作挣了钱还不知道是谁的。 陈景铭在收拾自己的蚕茧,桑树叶已经黄了,还好他的蚕早几天结了茧,一百多个蚕茧喜滋滋的收了起来,明年开春一定孵出来。 陈景铭听他爹这么说问道,“我觉的大伯今天不是来找你做工,你是不是去卖药材让谁看到了”。 陈贵山也不清楚,毕竟他们挖了这么多天药材,虽然每次都把叶子和没用枝条埋了,毕竟以前没人挖这东西,只要留心就很明显。 陈景铭建议停了挖药材,让他爹去收秋。 “爹该准备过冬干柴了,还有捡石头回来加固加高院墙,入冬前弄好”。 陈贵山,“爹知道,人不大操的心不少,小心长不高”。 陈景铭目测他爹身高,最少175他娘也不矮,他吃好一点多运动怎么也得有个1米80吧! “爹为啥奶奶不喜欢你,你不是奶亲生儿子”? 陈贵山黑线“别瞎猜,我是你奶亲生的,我没出生时你奶算卦说我克亲”。 他娘生他时是脚先出,非常危险,她娘信了算命先生的话,打心底里厌恶他,说他克母不愿养他,是他奶用羊奶加米汤把他养活的。 老三都娶了媳妇他还是光棍,要不是他执意娶了王氏,他真有可能打一辈子光棍。 陈贵山停了挖药材,带着陈景铭去了陈景铭羡慕已久的二道山头。 那里树更大野鸡野兔也多,陈贵山布置几个简单陷阱,拉着陈景铭小心走在山林里。 “爹听说大山里有人参是不是真的,要是能找到野山参我们就发财了”。 “嘿,你小子人不大还挺贪心,野山参那么容易碰到,要是有早就听到有人卖了”。 “也许有人卖但是没人往外说呢”? “不知道,好了跟紧我这里不比后山,说不定那里就能出现危险”。 陈贵山这次走的有些偏僻,脚下枯树横卧非常难走。 “我说爹啊,你考虑一下你儿子,我爬不过去…扑通”。 陈贵山听声回头,就看到小儿子摔下树干,灰头土脸的站起来弄得一头草屑。 “唉呀儿子让爹看看摔疼没有”。 陈贵山忍笑给陈景铭拍打身上泥土。 陈景铭却一动不动盯着一个缝隙处看。 “爹,你看那是啥,红紫色的蘑菇”? 陈贵山顺着视线看过去,刚才陈景铭摔跤把枯草败叶弄掉一片,一处岩缝下一丛云状蘑菇映入眼帘,被枯树枯叶横挡极为隐秘。 “这是,这是灵芝”? 陈景铭看他爹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看着有成人巴掌大的灵芝也不知道长了多久了。 陈贵山趴在岩石旁小心采摘下来,又小心翼翼的放进背篓里。 陈景铭沿着岩缝扒拉一遍,又找到一个。 第14章 灵芝 陈景铭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穿越体质在的,虽然他没系统,也没有空间,也没给他一个尊贵的身份。 但是他有一个爱他的家,有父母兄姐还有……一个童养媳!!d(?д??) 再有眼前比脸还大的紫灵芝。 “爹,这里还有一个大的”。 陈贵山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不能让儿子看见自己激动的样子,不能让这小子笑话。 可是伸出去的手还是有些发抖。 “爹深呼吸,吸气吸气别激动”。 陈贵山收回手,一个脑嘣弹在脑门上。 “说什么呢,你爹怎么可能紧张,站好了看我采下来”。 陈景铭捂着脑门,算了,疼有了,爱没了。 陈贵山不知道小儿子心里腹诽,又一次蹲下来小心采摘这株大灵芝,又找大的树叶层层包住放进背篓。 “儿子咱们这次进山值了”。 陈景铭看看周围,“爹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陈贵山弹他脑壳,“当然知道了我们从这里往回走,然后……”。 陈贵山懵了,这是走到哪了?不是进山常走的道。 转悠了半天陈景铭猜到他爹迷路了,难怪能遇到灵芝,要是常有人走早就没了。 “呼噜呼噜” “爹听那是什么声音”? “噗噜噗噜” 陈贵山仔细一听,拉住儿子示意他小声点,“有点像野猪”。 两人都知道,野猪这东西可不能招惹,小心翼翼扒开草丛看过去,三只野猪在那里呼呼大睡。 两人小心往外走,慢慢远离野猪。 陈景铭跟着他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好久才松了一口气,两人继续寻找出山路径。 一阵野鸡咕咕声传来,陈景铭父子对视一眼,扒开草丛几只野鸡在那里吃草籽。 陈景铭是抓不住野鸡的,陈贵山也没指望他出手。 聚精会神趁野鸡不注意猛扑过去,一阵鸡飞乱跳,陈贵山抓住鸡翅膀。 “咯咯咯”,扑棱棱。 陈贵山惊喜不已,“儿子爹抓住野鸡了”。 回头一看,陈景铭正在那里手忙脚乱的抱野鸡。 一脸懵逼陈贵山,看看儿子再看看自己,果然是我儿子就是运气好。 原来一只野鸡慌不择路飞到陈景铭眼前,陈景铭哪能放了,赶紧抓紧抱住不敢松手,这只鸡比他有劲。 父子提着野鸡找到一处山泉,点火杀鸡褪毛放盐,又找了一些认识的菌菇放到鸡肚子。 陈景铭让他爹找些大树叶,把鸡抱住用泥糊住,放到火堆里烤。 “这样行吗”? 陈贵山表示怀疑。 陈景铭无力吐槽,“爹我们烤小鸟不就是用泥糊着烤吗?要不把泥糊厚点”? 大名鼎鼎的叫花鸡,怎么就不行了。 陈贵山摇头,“还是不了,多翻翻可别烤焦糊了”。 “爹你还是看看周围有没有野兽痕迹吧,我们在这里危不危险啊”。 “放心,这里离我们杀鸡的地方远,不会有事”。 父子两人拿出竹筒水喝了一些,不敢直接喝溪流水,怕拉肚子就麻烦了。 陈贵山在周围转了一圈,看了看环境,猜想自己可能进了断谷,知道在哪里就好找方向了,就能走出去。 觉得差不多了,取出泥蛋放到没那么烫了,用柴刀敲碎露出里面包裹住的野鸡。 陈贵山,“香,真香”。 陈景铭,“好吃,比在家煮的好吃”。 两人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 青云县县城荣盛堂,一辆马车停在门外,堂内一个一身锦衣的中年男子。 “胡大夫如果有五十年以上灵芝请你留意,我家主子出的起价钱”。 胡云修赔笑道,“李管事说笑了,灵芝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我也不能保证能遇到。这青云山脉虽深,野兽众多总有猎户深入,倒不如重金悬赏”。 李管事摆摆手,“胡大夫这个你不用管,这县城药堂总比乡户人家多几分机会,还望不要推辞”。 李管事没有多留,出了荣盛堂上了马车,没多久又进了一家药堂。 胡云修拂须沉思,也不知道是哪里贵人需要灵芝,这哪里是需要就有的,就像百年野山参一样,都看缘分。 青云县城一处大宅院内,一名华服女子神色抑郁,身旁侍女小声规劝,终是放不开眉宇。 “夫人”。 云修之迈步走了进来,看到妻子愁眉紧锁,心头也是一阵难受。 “夫君回来了,可有瑶儿消息”? “没有,青云县令与我同科,托他代为留意寻找,夫人放心,为夫安排了人手在这一带寻找,一定可以找到女儿的”。 谢文清苦涩一笑,“瑶儿在安德府走丢,这一年周围县镇都寻了,我们怕是找不到人了”。 说完终是没有忍住,两行清泪滴落。 去年夏,女儿跟随婆母来安德府看望姑祖母,不料伺候的侍女大意让女儿在大街上丢失。 当时就派人寻找怎奈苦寻无果,今年夫妻又寻了过来,仍然音信全无。 “夫人我们该走了,以后多派人寻找就是,瑾儿还需咱们照顾”。 夫妻再不甘心也要离开了,云修之有职位在身,终不能在此地多留。 听闻云修之夫妻要走后,青云县知县长舒口气,遂吩咐管家等云修之走时他去送行。 “刘捕头,韩捕头你们也留意一下,那里有买卖孩子的。云家不是一般人家,找到了就是一大功劳”。 话事这么说,杨县令也没抱什么希望,丢了一年多了,安德府都找遍了,也没个消息,怕是找不到人了。 陈景铭被他爹抱下山的,两人转悠到日头下山才走出来。 陈景铭累得走不动了,只能被抱回来了。 王氏三人在家担心不已,天都黑了还不见人回来,站在院门口,朝着后山频频张望。 夜幕下,陈贵山抱着陈景铭出了后山,走到家门不远处看到一道身影。 “月娘是你吗”? “郎君,你们可回来了,小石头怎么了”? 陈贵山呵呵一笑,“累狠了,抱回来了”。 陈景铭白了亲爹一眼,“娘,爹迷路了,我们走了好久才找到出山的路,你差点就要失去你懂事可爱的儿子了”。 “臭小子有你爹我在,还能丢了你?嘿嘿,月娘还有饭没有,小石头饿坏了”。 陈景铭腹诽,要不是他帮着寻找出路,两人恐怕就要在山里过夜了,夜里的大山能待吗? “饭在锅里热着,把小石头给我吧”。 陈景铭挣扎着让他爹放他下来,“娘我自己走,我和爹今天抓了野鸡和兔子”。 王氏把陈景铭背的小背篓拿下来,“别说了快去吃饭”。 父子俩杂粮米饭配大白菜狼吞虎咽,吃完饭陈景铭就困了,强撑着让她姐帮他洗漱完了,倒头就睡了。 陈贵山等儿女都睡了,拉着媳妇手神神秘秘的去看好东西。 第15章 卖灵芝 “月娘今天我和小石头捡到宝了,你看”。 陈贵山拿过小背篓,拿出一个大片树叶包裹住的灵芝,一片一片打开。 就着微弱灯光,王氏看到一颗黑色蘑菇? ?王氏疑惑,接到手里仔细一看,差点叫出来。 “郎君这是……”? 陈贵山微笑点头,“小石头发现的,我们今天迷路走进三道山山坳里头去了,那里有个不长走的小断崖,在那里发现的”。 王氏一惊后怕不已,“当家的,不是说三道山那里多野兽,你也太粗心了,要是你们有个好歹,我和晓芸瑶瑶可怎么办”? 说着语音哽咽,眼圈泛红。 陈贵山慌忙轻声哄着王氏。 “你看我们这不是走出来了,以后不敢了,就去大家都去的地方,以后除非村里赶山,绝对不会再冒险”。 一再保证后王氏破涕为笑,又看起了手里灵芝。 “月娘这次找到好几株,明天我去百草堂问问,古大夫为人正直,定会给个好价钱”。 夫妻相视一笑,收好灵芝上床休息。 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做饭,陈景铭醒来看到早饭都做好了。 “爹要去县里百草堂”? 陈贵山点头,让他洗脸吃饭,陈景铭道,“爹,不如那个大的我们去府城卖吧,都府城总比县城贵一些”。 陈贵山摇头道,“府城不是我们能去的,府城离我们有一百六七十里,山路不太平除非跟着镖局过去”。 陈景铭不解,“府城有钱人总比县城多,而且药铺也分大小”。 “小石头去府城要是被人盯上了,回不回的来就难说了”。 陈景铭手一顿,是自己想当然了,这年头出门不易。 陈贵山用青菜遮挡,最上层放了一层野菜,手里提着野鸡野兔,一人出了家门。 王氏一直等到中午,终于等来陈贵山。 陈贵山大步走进家门,脸上激动的神色掩饰不住。 “月娘我回来了”。 看到孩子都在家,笑着把手里买的点心给三个孩子,又拿出一条五斤五花肉,一斤红糖,盐等杂物。 打发孩子去吃点心,夫妻二人回了卧房。 “月娘我们发财了,古大夫说这几天县城来了一个人到处找灵芝,他联系人后代我们卖了,古大夫留了两株”。 陈景铭拿出背篓里的银子,沉甸甸一包,打开一看竟然都是银锭子。 “这……这么多”? “那株最大的人家出了五百两,说是那东西有五百多年了。三株小的给了一百三十两,古大夫要的一株大的给了三百两,古大夫说,要是在京城肯定更贵,就是咱们去不了”。 王氏一惊,呆住了,九百三十两银子,天呐,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五十两银锭有十八个,看的王氏心惊。 原来陈贵山到了百草堂,古大夫听到陈贵山来意,看过灵芝后,就告诉他这阵子有人高价收灵芝,灵芝这东西不好遇上,古大夫思索再三留下一株。 等到李管事来了以后,李管事道,“这灵芝我是拿去京城的,京城当然卖的贵,但是我出的价比青云县城乃至安德府来说都是最高的”。 古大夫点头后,陈景铭就卖了,九百两银子,相对于一年收入四五两银子的农家人, 这真是一笔巨款。 陈景铭知道这次卖的钱后,对他爹说先把钱还了。 他哥借的钱等他哥从广陵府回来,让爹带钱去还,把哥哥带回来。 这次又找地方藏银子,陈景铭只让明面上留下一百两银子,其它都埋在菜地里。 以前卖药材的钱还了亲戚朋友的钱后,让他爹买了一千斤麦子回来,村里有石磨可以磨面。 果然,陈贵山还清亲戚债务,引得陈老大注意,小黄氏和刘氏听了消息,恨的牙痒痒。 老黄氏气的睡不着,坐在院子里骂陈贵山不孝,有钱不知道孝顺爹娘,把钱给了别人。 陈大树喝小酒刚回来就听老黄氏闹腾,气的大骂,“你个不消停的老太婆,老二分家了,你少找事,还钱怎么了,欠了钱就该还”。 老黄氏一听老头子不向着自己,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好你个陈大树,我给你生儿育女操劳一辈子,我们是他陈贵山爹娘,怎么不该他孝顺了,有钱他就该给我们花才对”。 陈大树气的哆嗦,扭身又出了家门。 陈大树气的也没注意自己走到哪里,抬头一看离老二家不远了。 陈贵山从家里出来,看到他爹。 “爹,你咋来了,还没吃饭吧,月娘在家做饭,你去儿子家坐坐”? 陈大树也不饿,就是被老黄氏闹得心烦,想了想跟老二去了老二家。 “爷爷来了”? 陈瑶和陈景铭在家剥栗子,看到陈大树站起来问好。 “好,瑶瑶,小石头真勤快”。 黄氏在家做饭,听到公公来了,急忙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陈大树摆摆手,“我没事,就是出来走走”。 陈贵山笑呵呵道,“爹,我早上去了县里买了几斤肉,你拿两斤回去和我娘吃”。 “老二,你欠的钱都还清了”? 陈贵山忐忑道,“还有县里小篱借的钱没还”。 陈大树道,“别太勉强了,自己身体要紧,你才分家把自己日子过好就行,爹没本事帮不了你,你也一大家子人了,以后仔细过日子”。 陈贵山点头,他自小跟着他爹干活,老头话不多,他娘对他不好他爹一开始还管,黄氏不听他也没办法。 陈大树在陈贵山家待了一会,拿着儿子给他的肉回家了。 一路上遇到人就给人家看,笑嘻嘻的回了家。 老黄氏在家吃饭,看到陈大树回来也没吭声。 陈大树把肉提着晃了晃,“老二孝顺爹娘的”,又看看陈贵河和陈贵泉,“你们长这么大岁数,我还没见你俩孝顺我什么东西呢”。 陈大树说完提着肉回屋,就不给你们吃,让你们找事。 老黄氏……… 陈老大兄弟和刘氏小黄氏………… 陈二宝,“爷爷我要吃肉”。 陈老三,“就知道吃肉”。 陈老大本想让他娘去找陈老二要钱,结果他爹提回来两斤肉。 计划泡汤,老黄氏只能偃旗息鼓。 第16章 陈老大的心思 小黄氏和刘氏本来想着在村里说些陈贵山不孝顺的闲话,结果,陈大树提着肉炫耀了一路。 都知道陈贵山孝敬他爹娘一大块肉。 陈贵山和王氏去了几次深山,摘了好多松塔,榛子还有榛蘑,有一次找到一对猴头菇。 跑到县城卖了七两银子,猴头菇珍贵,这可是非富贵人家吃不起的物价,转供给皇室勋贵的。 这一次摘猴头菇没能瞒住,都知道陈贵山发了财,卖猴头菇卖了七两银子。 小黄氏和刘氏知道后,撺掇老黄氏去陈贵山家要孝敬银子。 老黄氏心动不已,带着老大老三两口子就要出门,迎头碰上陈大树回来了。 “你们这是去哪?天不早了还不做饭”? 古代农家除了农忙一般都是一天两顿饭,天色已晚婆媳不做饭要去干嘛? 陈老大老三看他们娘一眼,老黄氏思索避不开陈大树,不如让老头子一起去。 “老头子我要去老二家,要孝敬银子”。 陈大树,“老婆子你又怎么了?这还没到给养老钱的时候呢,五百文钱一百斤粮食不急着要吧”? 老黄氏气愤道,“当家的你不知道老二卖了七两银子的事”? 陈大树点头,“我知道,那是老二卖的钱”。 “他卖了钱不给我呀……我可是他亲娘,他不该孝顺我啊”? 陈大树呵呵“老婆子,你把老二分出去了,分家了就是两家人,那是他挣得,挣得再多跟你没关系”。 老黄氏……! 老黄氏呜呜开始哭,“当初是他非要分出去,这分家后他挣钱都不知道孝顺我们,从文从钰读书多费银子,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他当叔伯的就不该出这笔银子吗?那有自己享福,让爹娘哥嫂兄弟受难的人呐,黑了良心了”。 陈大树听着听着脸就黑了。 “老大老三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陈贵河陈贵泉目光躲闪,“爹,咱家读书人多,从文从钰要考秀才,二宝和从富也要读书,确实缺银子”。 陈贵山,“那就别读了,我都没上过学堂”。 陈贵泉……… 陈贵河………… 陈贵河,“爹你说啥呢,从文明年就要科考,老二总要出一份力”。 陈大树,“老二分出去了,分家了就是两家人,当初小石头治病你们也不愿意拿钱”。 陈老大老三不死心,“爹咱可是没分家,你怎么能不顾自己家”。 陈大树听老大老三这么说,心里不舒服,他虽然也不关心老二。 “老大老三你们是想分出去单过”? 陈贵河…… 陈贵泉…… “不是呀爹,你咋能这么想我们呢”。 陈大树懒得多说,喊住老黄氏,“我看你是想回娘家住着”? 老黄氏“……老头子,我去给你做饭吃”。 陈大树冷哼,他不让老婆子掺合。 老大老三以为老二好欺负,那就让他们去,没有老婆子掺合,以为他们还能沾光。 老黄氏回去了,银子咋要? 陈贵河和陈贵泉对视一眼,今天就这么算了? 小黄氏不乐意,“爹叫娘回去,又没让我们回去”。 四人一想是这个理儿,偷摸出门去找陈贵山。 陈贵山听完来意,“要银子啊,花完了没了”。 小黄氏撇嘴脸上写满不信,“二叔你糊弄谁呢,就你们几个一天花完七两银子,谁信啊”! 王氏嘲讽道,“我家挣的钱,怎么花还得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 刘氏阴阳怪气道,“二嫂,我们管不着,爹娘管的着你们可是一个子儿没给爹娘,这不是不孝吗”。 王氏呸道,“三弟妹说完了,你是不是记错了,爹娘已经把我们分出来了,就不是一家人了”。 王氏狠狠怼过去,在老宅老黄氏偏心,总是让王氏吃亏,分家了哪有在受欺的道理。 陈贵河一看老二不松口,急忙阻止,“唉呀,三弟三弟妹你们搞错了,我们不是问二弟要钱的”。 陈贵泉夫妻一起看过去,“大哥你什么意思”? 陈贵河隐去眼里算计笑道,“老二其实我们是过来借钱的,家里银钱不够用了,这不是你这里有了银子,娘让我们来借钱的”。 陈贵山夫妻一愣借钱? 陈贵山,“大哥觉得我家有钱借你”? 陈贵河道,“二弟不是昨天刚卖了七两银子,咱们都是亲兄弟你不能不借吧”。 借钱?呸,真不要脸。 说是借钱,还不是有借无还。 陈贵山嘲讽道,“我家当初为了给小石头治病借了一堆外债,有了银子当然还债了”。 陈贵河急了,“老二你瞎说,你有钱怎能不给爹娘用”。 陈贵山提醒道,“大哥咱爹娘把我分出来了,还是大嫂闹着要分我们一家”。 陈贵河根本不理会陈贵山说的,狡辩道, “老二你这话见外了,咱家咱爹娘做主,你大嫂也就发几句牢骚,我们不都听爹娘的”。 “所以你们儿子没钱读书就找我借钱”? 想屁吃呢。 陈贵河,“你是从文他们亲叔叔吗,自己人还是要帮自己人”。 陈贵山冷笑,“我帮不了,我儿子也到读书年纪了,明年我家小石头也要读书”。 陈贵河不满道,“你儿子读书我们不拦着,我儿子可是要考秀才,没钱咋行”。 陈贵山嘲讽道,“谁儿子读书钱谁去挣,怎么大哥三弟儿子读书,还要我这个分家的叔伯出钱,他们又不是我生的”。 陈贵河……… 陈贵泉……… 两人,“虽然不是你生的,可是他们是你亲侄子”。 “你们也说了,侄子不是儿子,他们又不是没爹”。 陈老大\/陈老三……… 陈贵山不松口,纠缠到天黑肚子咕咕叫,几人只能回去。 到家老黄氏压根没做几人饭菜,只能回到屋子吃自己偷藏的饼子。 问陈贵山要钱的事不顺,陈老大陈老三知道他爹不同意,只能按住心里妒意,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坑到老二。 等陈从文休沐回家,知道了问他二叔要钱失败,听说他爷发了脾气,只能让他爹先放弃。 “爹你要给爷说清楚,以后分家父母都是随长子住,二叔有钱不如钱在自己手里”。 陈从武眼皮直翻,陈从文满是自信道,“明年县试我有信心考过,到时候考过童生不难,以后考秀才有四十亩地免税名额”。 陈贵河眼神火热,“儿子你要是能考过县试,你二叔就得拿钱出来资助”。 到时候他爹也会同意。 凭什么从小是家里最不宠的老二能过好日子,钱只能他们花,一辈子老二一家只配做下等人,为他们做牛做马。 陈贵河阴沉沉的想着。 陈贵泉只是为了钱,他觉得钱到了他娘手里他也能花。 总比他二哥一家有钱心里舒坦。 第17章 陈继铭 陈景铭对陈老大打算一无所知,他现在对爹娘表现非常满意,知道拒绝不愚孝就好。 “爹娘这次奶没有跟过来,这说明爷爷不赞成他们做法,我们以后只要对爷奶好,让大伯找不到机会就行”。 陈贵山夫妻点头赞同,陈晓芸皱眉道,“大堂哥正在说亲,他们这么做也不怕名声不好”。 陈景铭摇头,“大伯这人嫉妒心强报复心也强,再说只要聘礼给的多有的是人家卖女儿”。 一家人一起看向陈景铭,陈景铭心虚道,“我听村里人闲话说的”。 王氏,“你说的对,他们不可能轻易放弃”。 王氏白了陈贵山一眼,“瞧瞧你家都是些什么亲戚,每个人都恨不得咱们全家活不下去”。 陈贵山……我冤枉啊,这父母兄弟又不是我能选的。 陈景铭考虑到现在情况,家里有钱明年要盖房子。 “爹,咱家再买一块宅基地吧,明年咱盖新房子”。 陈贵山奇怪道,“买宅基地干啥,草房子地方够大,翻盖房子够你们哥俩娶媳妇住了”。 陈景铭正色道,“草房子不能动,盖咱们自己的房子,以后奶想要回草房子宅基地,咱们也不会为难”。 陈贵山夫妻愣住,“你奶不会这么做吧”? 陈景铭,“我奶为难你还少吗”? 陈贵山有如心口被插了一刀。 王氏叹气道,“小石头说的对,再买一块宅基地吧”。 第二天陈贵山拿了半斤红糖去了村长家。 村长陈有善也是陈氏族人,同陈大树出了五福,不过陈大树辈分大。 “贵山来了,快往屋里坐,来就来了咋还带东西呢”! 村长媳妇姜氏笑眯眯的接过红糖,把陈贵山让进门。 “老头子快出来贵山来了”。 村长陈有善四十多岁,儿孙满堂,为人风评不错,只要不是关乎自家利益,都会公平处理。 “有善哥我是想………” 陈贵山把来意说了一遍,陈有善点头同意,村里有空地只要交钱就能买一块。 “成,一亩宅基地一两银子,下午就能丈量,你把银子交了明天就能去县衙给你办地契。 陈贵山买宅基地事就这么定了,下午在草房子不远处划出一块地,不远不近挺好。 秋风起树叶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秋菜也抵不住了,家家户户把萝卜白菜收了。 只有不怎么怕冻的青菜,(秋波菜)还在地里沐浴冰霜。 有地窖的放去地窖,没有地窖的,在院子里找个地方堆起来,盖上一层干草防冻。 “小石头你要煮虫茧子”? 陈晓芸被陈景铭要求惊住,陈景铭点头,他要做榨蚕丝棉袄。 “可是这东西能煮吗,会不会化了”? 陈景铭也不懂怎么弄,“想让姐姐煮几个试试怎么弄啊”。 陈晓芸,“你都跟谁学的,煮虫茧子玩”? 陈景铭无辜脸,“姐姐要不然我自己煮”? 陈晓芸看一眼才五岁的小弟,“还是我来吧,你别在被开水烫到了”。 陈景铭就知道她姐会答应,不枉费他让爹又找了许多柞蚕茧。 几次实验后,真让陈景铭摸出门道,看着她姐和陈瑶两人撑开的蚕丝,陈景铭激动的蹦起来,我的蚕丝棉衣终于等来了。 * 镇江府卫宅,周辰轩和陈继铭两人考虑什么时候回家。 他俩也不是什么债主关系,至于陈继铭一个农家小子怎么认识的周辰轩这个大少爷? 周辰轩是安德府府城人,青云县城有他家生意,跟陈继铭相识纯属意外。 当时他也是年少轻狂,带着两个随从冒冒失失的进了青云山。 周辰轩听说青云山里有百年野山参,十四五岁的年纪叛逆还鲁莽,就这么莽进深山。 也是周辰轩运气好,在深山迷了路,被在偷进青云打猎的陈继铭遇到了。 陈继铭真佩服眼前这位,深山多危险,他是真敢闯,初生牛犊不足以形容。 “你找野山参走到青云山深山迷路了”? 周辰轩点头,“是啊,你知不知道那里有野山参”? 陈继铭…… “我要是知道我还用跑这里打猎,早就挖了卖银子了”。 周辰轩比陈继铭大三岁,听陈继铭这么说有些讪讪的。 “是啊,野山参可珍贵了”。 陈继铭…… “野山参不知道哪里有,把你带出山林倒是可以,你要不要跟我走”? 周辰轩两个随从早就后悔没劝住主子,迷路后不知受了多少惊吓。 尤其是亲眼看到熊瞎子,要不三人离得远,大概已经凉了。 现在能出去当然求之不得。 “四公子咱们赶紧出去吧,这深山老林可是有老虎黑熊,那可是会吃人的”。 周辰轩翻个白眼,他当然知道老虎吃人,那不是出不去吗,现在有人带着当然要走。 “有劳小兄弟了,再下周辰轩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我叫陈继铭,走吧我带你们绕出去”。 陈继铭带着周辰轩主仆一路往北山走,那里离村子远,不容易让人发现,他背篓里还有猎物可不想被村里人看到。 两人认识后,从此成了朋友。 周辰轩说青云县城里的美味楼是他家开的,陈继铭打的猎物就让自家酒楼收了,还对他说以后不管卖什么他都要。 也是陈继铭运气好,一次碰到鹿角被树枝绊住动不了的公鹿,被陈继铭弄死后肉卖给了美味楼。 鹿角和麝香卖给了药店,鹿皮卖给皮货铺子,这次让陈继铭卖了不少银子。 陈继铭人小鬼大,家里没分家卖的银子都是自己藏着,他爹娘他都没告诉。 直到陈景铭落水,老陈家闹分家陈贵山到处借钱。 陈继铭那时被周辰轩撺掇去广陵府,陈继铭年纪还小不想去,可是他弟弟的病耽误不得,他就弄了一个借钱打工还债的说辞,拿出二十两银子。 为了让他爹对老宅死心,他同意和周辰轩一起去了广陵府。 结果没多久,周辰轩又跟着他大表哥来了镇江府看海,陈继铭真服了周辰轩。 那都想去…… 镇江府卫家是周辰轩他表哥的姑母家,拐着弯的亲戚。 “辰轩,过了中秋我们就回去吧,路上走快些冬月就能到家,你表哥怎么说的”? 周辰轩皱眉,“能不能晚回去啊,我还没玩够海边我才去了一次”。 第18章 让钱玉楼头疼的周辰轩 陈继铭这次跟着周辰轩出来,顺带收了一些当地土产贩卖,卖了转手再进一批,一路过来倒也挣了些银子。 就是担心家里爹娘被爷奶大伯拿捏。 好不容易才借机分了家,他怕前功尽弃。 这时周辰轩随从余粮进来道,“四公子卫公子今天接待贵客,表公子今天不来了”。 卫家表姑夫在镇江府当官,品阶咱先不说,贵客两字就知道比卫表姑父来历大。 周辰轩表示知道了,他心大压根没多想。 知道表哥他们有贵客,没功夫顾及他,心里高兴还来不及,终于能自己玩了。 “继铭,要不咱去海边沿海镇看看”? 陈继铭看他果然没有多想,考虑后问余粮,“你知道干海货都有哪些,有多少是能往内地走的”。 余粮不知道,“陈小哥我不知道,容我打听一番”。 陈继铭点头,“有劳余粮哥了”。 余粮退下,周辰轩眼一亮,“继铭你想贩卖海货”? 陈继铭点头,“总不能白来一趟镇江府,你家不是有杂货铺子”。 周辰轩欢喜道,“对啊,杂货铺子什么都能卖,海货内地少见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周辰轩被陈继铭提点,兴致更高了,吩咐随从备马车人手,他俩要去沿海镇。 看吧,我不是去玩,我是做生意。 周辰轩的马车一路快行到了沿海镇,陈继铭脸色发白下了马车。 马车是快了,可是颠的受不住。 周辰轩也蔫了,坐在卖水的凳子上硬是灌了一碗白开水才缓过来。 缓过来,整顺衣裳咱还是翩翩少年郎,折扇青衫玉树临风。 看一眼陈继铭,嗯,个子比我矮,没我有魅力。 陈继铭不理会自恋狂,让余粮找当地人带着去沿街商铺打听干货价格。 要是可以他也进一批海货回去卖。 “继铭咱们去哪玩…啊,去哪里看货”? 陈继铭“。” 陈继铭,“等余粮哥回来,要是商铺批发和渔村差别不大,就从铺子里拿货”。 周辰轩哈哈道,“这个我知道,我是考考你”。 要是说的理直气壮就好了,怎么听都有些心虚。 陈继铭也明白,周家压根没指望周辰轩能挣钱。 周辰轩兄弟多,大哥二哥都是嫡子,就他三哥是庶子。 他从小娇生惯养,读书又不行,家里生意有他爹和他大哥二哥管着,他就管吃喝玩乐。 这次也是他表哥去安德府,他借机软磨硬泡,让他娘同意跟着表哥来广陵府姨母家。 人家就是来玩的。 他是周辰轩真心忽悠来的,原因大概是,周二公子觉得他比自家弟弟靠谱? 起码比那些狐朋狗友信得过。 陈继铭得知真相时真想吐槽周辰轩。 ……你可真有眼光! 从哪看出我比你靠谱? 天色还早,等余粮回来,陈继铭和周辰轩去了离镇子五里的小渔村。 到了小渔村周辰轩皱了皱眉头,这也太穷了。 村里的村妇和孩童,看到有马车进村,纷纷驻足观看。 有老翁走上来询问,余粮说明来意,知道是有客商来收购海货。 老翁让在家的人都回家拿出家里晒干的海鲜干货,有干贝,干鲍鱼,干虾皮等。 陈继铭看到还有人拿了绿色干菜,“这是什么”? 妇人拘谨道,“这是我晒得干海带,吃的时候用水泡发煮熟就能吃”。 陈继铭没吃过礼貌问道,“这位大嫂你能给我泡一些看看吗”? “好,可以”。 问了渔民这些干货价格,陈继铭决定下村收,让余粮找几个人去沿海村落收,收多少周辰轩自己决定。 陈继铭收了一些干海带,海带不值钱一文钱三斤,干贝,干鲍鱼,五文一斤。 “继铭我们去海边玩,我要捡海螺,听说海螺可以听到大海的声音”。 把收干货的事交代给余粮,拉着陈继铭跑海边玩去了。 中午大海退潮,露出大片海滩,小孩子和妇女提着篮子木桶来赶海,捡海边扇贝鲍鱼各种能吃的。 陈继铭见到了周辰轩心心念念的海螺,但是他更喜欢颜色好看的小螺壳,还有漂亮贝壳。 陈继铭眼珠一转,找到一些小孩子,指着颜色漂亮指甲盖大小的螺壳, “找这样的螺壳,要完整无缺的小的一文钱一斤,大的十个一文我买”。 小孩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多找几个人一起找吗,大一些要吗”? 陈继铭点头,“可以,不过要找好看的,我走之前你们要给我”。 周辰轩在沙滩退潮的海滩上找海螺,圆圆的肉肉的海螺,壳像一颗圆圆的眼睛,小心抓起来肉都缩了回去。 “好玩”。 “啊呀蛇,花里胡哨的蛇,好可怕”。 礁石滩周辰轩忽然跳起来,指着浅水礁石下的花色海鳗大声喊。 陈继铭找来的村民急忙上山一看,“这是海鳗,有牙没毒肉鲜嫩”。 周辰轩听说不是蛇胆子又回来了,陈继铭抿嘴一笑,让人把好货的都带回去。。 有的礁石下可以找到螃蟹,还有几条腿的软体怪物(八爪鱼)不敢抓。 周辰轩虽然不敢抓海鲜,但是喜欢吃,当然多多益善。 周辰轩和陈继铭逛了一圈也累了,让余粮找了一户人家吃饭。 鲍鱼炖鸡,鲜龙虾,大个螃蟹管够还没花多少钱,周辰轩吃的大呼过瘾。 今天一天玩的高兴,天过未时不得不依依不舍的回镇江府。 “继铭我们可以住一晚,干货不是还没收购,我们还可以去海上看看如何捕鱼”。 “干货生意有余粮哥看着,辰轩你我出来时并未告知你钱表哥”。 周辰轩蔫,妥协道“好吧,我们改天再来”? 陈继铭不置可否,他觉得周辰轩缺乏完整童年,整不好少年时期要补上。 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镇江府城,刚到卫府客院,钱表哥就找了过来。 “你们今天去哪了”? 钱玉楼头疼的看着小表弟,今天见过贵客回来,小表弟就独自出门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点事自己可怎么跟姨母交代。 周辰轩整个人还是兴奋的,“表哥我们去了沿海镇,我还去海滩见到好多奇怪海货,怪模怪样的八爪鱼,像蛇一样的海鳗,红色的海东星,像眼睛一样的海螺”。 见钱玉楼脸色板越来越冷急忙道,“我不是为了玩,我是听说沿海镇那里干海货便宜,所以就去收干海货了,顺带去海滩瞧了瞧”。 “表哥你知道内地人少有海货吃,像我们安德府那干贝干鲍鱼能卖出天价来,在这里不过几文钱一斤”。 钱玉楼狐疑道,“去看干海货,不是偷跑出去玩”? 周辰轩头点的小鸡啄米样,“不信你问余粮,今天还没收购数量,明天余粮还要去收一些”。 钱玉楼也不能时刻拘着他,知道他不是为了玩到处乱跑就好。 “以后不许自己去了,沿海有海匪倭盗侵犯,杀人抢劫屡杀不止,太危险”。 周辰轩,“表哥那些海盗不是晚上出现吗,我白天就回来,不会有危险吧”? 钱玉楼黑脸青筋突突,闭了下眼睛又睁开道,“辰轩,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陈小哥,人家陪你出来,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给人家爹娘交代”。 第19章 奇葩姑姑 钱玉楼被周辰轩气的头疼,一再告诫他不许在独自去海边。 周辰轩等钱玉楼一走,瘫在床上,大表哥好严厉,可是为什么大表哥不让去他就是想去呢? 陈继铭:你想挨打呗。 钱玉楼:合着我说的口干舌燥白费劲。 钱玉楼把余粮找来问了今天周辰轩事,当听到陈继铭提议收海货一事,神情微妙。 陈继铭年纪不大,眼光倒是有,海鲜干货在内地确实价钱挺高。 “以后你家公子出门必须经我同意,海边多台风你们生在内地没见过,台风能刮到树木,也可以把人刮飞”。 钱玉楼不得不多叮嘱余粮,有个不省心的表弟,他感觉至少少活一年。 想周辰轩要跟他走时,二表哥同情的眼神,钱玉楼胸口疼。 等余粮退下,钱玉楼又发愁了,他明天还要跟着姑父见客,让余粮管束小表弟不太现实。 “还是多叮嘱陈继铭吧,这孩子是个知进退的”。 陈继铭摆弄手里的海螺壳,心里有个想法。 改天再去多收一些做出来卖。 钱玉楼让人请来陈继铭,隐晦的提点建议。 第二天,陈继铭说“今天城隍庙街过庙会,你想不想去看看”。 周辰轩眼一亮,去海边的想法跑一边去了。 第三天又去了镇江府有名山头景点登山,又转悠到普光寺上香,然后遇到了卫公子和那个贵客。 真是巧了。 贵人身穿锦缎蓝衣,神情淡漠身旁一个十岁左右少年,一身月白长衫倒是笑容温和。 两人尴尬一笑,和卫\/钱两位表哥见礼,郁闷的跟着转了一圈,趁贵客去见主持赶紧溜了。 跟贵人一起参观,压力太大,跑了,跑了。 第四天台风来了,大风大雨哗哗下了两天。 第六天天气放晴,陈继铭托人找会做首饰的匠人来了,陈继铭去了匠人作坊。 周辰轩起晚了,找不到陈继铭,想着大表哥没功夫管他,坐着马车偷偷的去了沿海镇。 等钱玉楼知道后急忙追出来,马车都没影了。 卫宸比钱玉楼小两岁,听下人讲,这些天钱玉楼为了管教周表弟疼痛不已,颇为新奇。 “表哥要是担心不如我们一起找过去”? 钱玉楼…… “宸弟要是有时间,那就与我同去”。 几人带上随从骑马追了过去。 “大表哥,卫表哥你怎么来了”? 钱玉楼皱眉,“你要干嘛去”? 周辰轩站在渔船旁,他想上渔船试试捕鱼,上次来,看到人出海捕鱼,羡慕的不得了。 今天陈继铭也不在,随从可拦不住他,正想试试捕鱼好不好玩,不想被抓个正着。 周辰轩不敢看钱玉楼,低声道,“我……想划船”。 钱玉楼看周辰轩额头上青筋直冒,“你懂水性吗?不知道这是哪里吗?这里是大海,掉下去你就喂鱼去吧”。 周辰轩缩脑袋,“大表哥不让去就不去,你骂我干嘛,我不去了”。 完蛋了,把大表哥惹怒了。 卫宸看那个小眼神偷瞄钱玉楼的小表弟,嘴角上扬,有意思。 钱玉楼阴沉着脸,“给我回去,不听话就回广陵府”。 周辰轩:能不走吗? 钱玉楼气很了,狠狠骂了一顿周辰轩随从,“不知道规劝主子,要你们有什么用”。 “只有你一个人,余粮呢”? 小厮道,“余粮忙着收干海货”。 看钱玉楼脸色不好,又说到,“陈家小哥今天一早就去找做首饰的师傅去了,主子主子……” 钱玉楼眼神冰冷,凝视小厮,吓得小厮瑟瑟发抖。 周辰轩怒视小厮,“你什么意思,我来海边管继铭何事”? 钱玉楼冷哼,还好表弟不是个蠢得。 陈继铭回到卫家客院,见到蔫头耷脑的周辰轩,了解事情经过后…… 陈继铭……… * 陈景铭用柞蚕丝做了一身棉衣,陈瑶拿给王氏看时王氏都愣住了。 “这是那些橡树虫子茧做的”? “娘那也是蚕,你看用这个做的棉衣多暖和”。 王氏拿给陈贵山看,“他爹你看小石头用蚕茧做的棉衣”。 陈贵山摸着棉衣忽然道,“家里还有多少茧子”? 陈瑶“还有半框”。 陈贵山叹气,“太少了,要是多些咱们都能穿这种棉衣就好了”。 显然今年实现不了。 霜降时节,官府派人征徭役,陈贵山第一次用银代工。 掏了二两银,可以不用去做徭役。 老陈家陈贵河和陈贵泉老黄氏那个也不舍得,掏了二两银抵徭役。 陈贵山知道了一句话没说,低头干自己的事,早就知道的事何必让自己难过。 北风呼呼吹,树叶飘落满山,落叶早的树木早就不剩几片叶子了。 山头除了松树柏树还是满目青绿,其它植物都舍弃了漂亮的叶子,光着枝丫迎接寒冬。 “啪啪,啪啪”。 “娘有人拍门,我去看看”。 陈瑶跑到门口,拉开门闩,眼前一个妇人。 “大姑姑,你怎么来我家了”? “瑶瑶是谁来了”? 陈瑶不高兴道,“娘是大姑姑来了”。 王氏走出屋门,“她大姑来了,快屋里坐,天气怪冷的喝口热水暖和暖和”。 陈玉娇笑笑走进院子,“还是二弟妹亲我”。 陈玉娇打量院子,院子里除了几棵树还有一面墙堆着干柴,比老宅柴火堆都大。 陈玉娇进屋后,看了一圈屋里除了吃饭的桌椅板凳,啥也没有。 不是说二弟家发财了,怎么还是这么穷酸? “二弟妹我来是因为家里揭不开锅了,我婆婆打发我回娘家借粮食,二弟今年分家了,家里粮食应该有多余的,能不能借我一百斤,等以后有了粮食还你们”。 陈景铭问她姐,“大姑家过的咋样”? 陈晓芸低声说,“大姑爱占便宜,就是借粮也应该去爷奶家里,跑咱家准没安好心”。 王氏听大姑子来借粮食,看大姑子脸色虽然不是红润,可也不是面黄肌瘦。 “她大姑,你婆婆家里有十多亩地,家里人口也不算多,怎么就需要你回娘家借粮食了”。 陈玉娇做可怜装,“婆婆家是有十几亩地,可是那不是我婆婆管着粮食嘛,我们娘几个根本吃不饱,想着你们分家了能借我点粮食,让我们能吃口饱饭,你外甥他们可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受不得饿”。 陈景铭无语,这是什么奇葩理由,好歹编一个靠谱的借口吧。 王氏懒得理会她,“他大姑我家没粮食,你去别家看看吧”。 陈玉娇不乐意了,“二弟妹我都听说了,你家还清银钱,今年二弟还拿银子抵徭役,没粮食二弟借我银子就好”。 王氏起身道,“我家没粮食也没银钱借你,你走吧”。 陈玉娇僵住了,她没想到在老宅总是被欺负的二弟妹会直接赶她离开。 陈玉兰羞恼不已,“王氏这是我二弟家,你凭什么赶我走”。 王氏,“那好吧,陈贵山让你姐姐走”。 陈贵山从地窖爬出来,看这个从小不亲他的姐姐。 陈玉兰好像受了大委屈,“二弟你要为我做主啊,王氏要赶我走,这又不是她王家,凭什么赶我走”。 陈贵山嘴角一抽,“凭她是我媳妇,这里是她的家当然能赶你走”。 第20章 多读书 听了陈贵山的话陈玉娇傻眼了,反应过来后气的手指指着陈贵山, “好你个忘恩负义陈老二,这么多年姐弟亲情你不顾,为了王氏你不顾血脉亲人呐”。 那样子好像陈贵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让她受了无尽委屈似的。 陈贵山气的脸通红,怼她道,“大姐何时对我好过,当年爹好不容易给我弄了一件皮子做冬衣,你呢直接给大哥做了,还告诉娘把我打了一顿,饿了我两天”。 陈玉娇愣住,有这事吗? 陈贵山看她一副你瞎说,忍不住提醒,“那年我十岁大哥十二岁,那年托你的福,大哥做了两件新冬衣,我连旧的都没有”。 陈玉娇尴尬一笑,“二弟都快二十多年了你还记得那些干啥,多伤情分”。 陈景铭,“大姑姑不让提是因为被亏待人不是你,所以你也不记得我爹当时有多苦多冷啊”。 陈玉娇脸色发黑,“小孩子不能乱说,你爷奶没饿过孩子”。 陈瑶怼她,“没饿过你吧”。 陈玉娇气的哆嗦,指着陈瑶,“二弟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陈贵山想起以前眼眶通红,“大姐你走吧,月娘是我媳妇,况且爹娘把我分出来了,不算你正经娘家”。 陈玉娇气的说话都不连贯,“你…你…好哇,你给我等着,我找爹娘给我做主”。 陈玉娇气冲冲走了,留下一家人面面相觑。 “爹娘奶会不会借机来闹事”? 陈瑶担心道。 陈景铭摇头,“不会,大姑一看就是来占便宜的,顶多就是说咱们六亲不认”。 不过是真烦啊,这还没到年底呢。 陈贵山也安慰几个孩子,大不了他去老宅挨顿骂。 陈玉娇到了老宅,哭着诉说陈贵山不是,“爹娘他也太没良心了”。 陈大树疑惑的问闺女,“你婆婆让你去老二家借粮食”? 陈玉娇哭声一顿,坏了,是她想占老二便宜,可没跟爹娘说过。 陈玉娇,“爹我是听大弟说二弟…我去试试他而已,没想到他让个孩子奚落我”。 陈大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闺女这是想占儿子便宜补贴婆家。 老黄氏本来气的咬牙切齿,陈大树脸色不好,也没敢发作。 “贵山说的对,分家了老二就不是正经娘家了”。 陈玉娇只能不了了之。 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天空飘起零星雪花时做徭役的人回来了。 听说有人摔伤了腿,家里媳妇孩子哭声凄苦。 * 广陵府周辰轩跟钱姨母告别。 “姨母我走了,我以后再来看你,我舍不得姨母”。 小眼神特真诚,眨巴着一双桃花眼,可怜吧吧。 钱姨母拉着周辰轩的手也是不舍得,小外甥虽然跳脱,可爱讨喜她也不舍得。 可他到底年幼,出门半年有余不回家,姐姐担心,周老太太也想孙子差人来接。 “辰轩,姨母也舍不得你,只是你出门日久,你祖母想的厉害,不能让老太太挂念”。 钱玉楼咳了一声,怕母亲再留下这个表弟。 “母亲天不早了,镖局人还等着呢,再晚回去路上天寒,小表弟要挨冻了”。 周辰轩哀怨的看一眼钱玉楼,真是的,在广陵府过年怎么了,就不能明年天暖再回去? 拜别钱家众人,钱玉楼送他们出城,一再叮嘱余粮看管好自己主子,必要时候绑也要绑回去。 周辰轩…… 大表哥我不喜欢你了。 钱玉楼瞪他,“路上安分点,出了事自己受罪”。 周家来接人的管事拜别钱玉楼,周家车队缓缓离开。 陈继铭跟钱玉楼告别,跟周辰轩一辆马车离开。 陈继铭从镇江府回到广陵府后,带回来的贝壳做成手链,发饰,吊坠,风铃还挺好卖。 大个的海螺壳五十文一个,因为传说能听大海的声音,还挺好卖。 陈继铭除了自己零卖还批发外地客商,到启程回家时已经卖出去大半。 那次去海边渔村他收了三天,收了两百多斤的小贝壳螺壳可不少。 大个海螺壳收了好几千个,本钱不多卖完大海螺壳能赚三十两银子。 从海边到广陵府的运费赚回来了,剩下的货物和小贝壳首饰卖的钱是净利润。 在广陵府出手一大半贝壳首饰,干海货也卖了一些,收回的银子再买一些货物回去。 广陵府地处长江边,地处繁华客似云来,做生意的多,读书人也多,书店也多。 陈继铭给弟弟买了一套启蒙书。有好看的游记、九章算术,算经、农事书等他感兴趣都买。 钱玉楼知道陈继铭识字,他没上过私塾倒是让钱玉楼挺意外。 听周辰轩说了他读书经过,怜他识字不易,送了他一套四书,鼓励他多读书。 周辰轩知道了挺同情陈继铭的。 钱玉楼也没厚此薄彼,送了他一套五经,还带着注解。 周辰轩……? 能不收吗?我四书还没读明白呢! 钱玉楼十七岁中秀才,考了一次乡试没中。 对于不爱读书的小表弟,恨铁不成钢,对于屡教不改的周辰轩,他也是怕了,真怕他在钱家做客出事。 周家来接人让他松了一口气,赶紧走吧,再别来了。 周辰轩陈继铭离开广陵府一路闷头赶路,一个月后回到安德府地界。 这时已是冬月末,天气开始出现冰冻。 陈景铭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饭后天暖和起来。 虎子和狗子跑了过来,“小石头有热闹去不去看”。 陈景铭跑出门,“那有热闹,出什么事了”? 这乡下日子实在无聊,除了疯跑玩,就是吃瓜看热闹。 “孙树林家的,他大儿子赌钱被人上门讨债了”。 孙树林?那不是孙花枝娘家吗? 跟上虎子一溜烟跑了,王氏在后跟了一句,“别跑远了”。 到了地方,看热闹的已经围了一圈人,孙树林眼含泪花跟要债的求情。 孙树林大儿子孙占元闷头不吭蹲在地上,任凭叔伯责骂。 孙占元长得挺高样貌不赖,娶的媳妇勤快利索,早些年在外做手艺挣了钱娶的。 孙家大多都赌钱,有大赌有小赌,小赌日子还能过,大赌讨债上门卖东西还债。 孙占元赌钱成瘾,他爹也赌钱没他厉害。 输的多了媳妇哭闹都不改,家里也管不住,他偷着去,跟你动心眼。 这次媳妇哭着带孩子回娘家了,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孙占元狠狠捶自己脑袋。 孙树林借钱把要债的打发走,把院门关了,哭着数念他。 “老大呀,你是家里老大,你弟弟都是你挣钱给娶的媳妇,你怎么就把自己日子过成这样子啊”! 要债人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散了,陈景铭忽然道,“孙小元跟他娘走了”? 虎子回神,“嗯,听说他娘哭着走的,带着他们四个一起走了”。 “他小弟才几个月吧”? 也有人同情道,“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路上可别出事,哭成那样可别气迷心了”。 第21章 陈继铭回家 陈景铭仰头看天,赌博这东西跟吸毒似的,染上了再想诫可难了,多少家庭毁在赌博上。 三人短腿没想回家,没想到一会儿热闹又来了。 这次是他大堂哥。 他大堂哥去县里荣兴酒楼做账房,刚开始还好,刚过两月就有伙计说领的买菜钱老是少一文钱。 刚开始摸不着头脑,以为自己丢了,哪知道几个领过钱伙计一吐槽,全都一样。 这就不是伙计丢钱了,于是几人一琢磨在领钱的时候,陈从武把钱数好串好后,当着他面又数了一遍,正好少一文。 这次陈从武栽了,让伙计告到掌柜那里,陈从武的账房位子没了。 陈从武拿着行李出了酒楼,就被几个伙计揍了一顿,太气人了,他们一个月才多少月钱,硬是赔了好几文。 几个人也不让他赔钱,硬是打了一顿出气,陈从武看伤都得好一两银子。 陈从武一瘸一拐的坐牛车回来,村里人不知道他做了缺德事,就知道他挨打了。 三个人扒着老宅门往里看,呦,小黄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一声骂一句。 虎子道,“你大堂哥刚定了亲,听说婚事定在年底,你说他还能不能娶媳妇”? 陈景铭,“能,只要没打死就能娶媳妇”。 陈从富翻着眼,“短命鬼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打死你”。 陈景铭扭脸一看笑了,陈从富可能冻到了,留着两桶清鼻涕,也不知道烤啥东西吃了,嘴巴黑黑的加上两桶清鼻涕,那模样啧啧…… “鼻涕虫”。 陈从富撇嘴,“你才鼻涕虫”。 说完用袖子擦了一把,得,脸上更花里胡哨了。 看得几个小孩子哈哈笑。 老黄氏沉着脸关门,陈景铭被虎子拉着跑了。 “你说你大堂哥为啥被人打了”? 狗子揣着手手,还在盯着老陈家门看。 陈景铭摇头,“急什么,过两天肯定有消息传出来”。 几个人在太阳底下晒得暖洋洋,掏出口袋里的松子嗑。 虎子跟陈景铭要了一把,“这大冬天的也没意思,我爹去县城做工去了,说挣了钱明年想让我去读书,你们呢去不去”? 陈景铭点头,“去,我开春就去,我家我哥没正式读书都认识那么多字,我爹说了,分家了怎么也得让我读书”。 待到快晌午,从村口大路上走来一个身影,来到陈景铭身前不动了。 陈景铭抬头细看,哦吼,这少年长的挺好看的啊。 好看少年抬手摸摸他发顶,“小石头”。 陈景铭眨眨眼……我认识他吗? 虎子看一眼陈景铭,又看一眼陈景铭他哥。 “小石头他是你哥”。 陈景铭……!! 看着眼前亲哥,陈景铭愣住了。 他哥回来了,那个为了弟弟独自借钱还债的少年回来了。 陈继铭?“小石头不记得哥哥了”? 不应该呀,莫不是烧傻了? 自言自语,“看上去不像傻了啊”! 陈景铭:你可真是我亲哥,你可盼我点好吧! “哥,我只是把以前的事忘记了,你别瞎猜”。 陈继铭回来的消息不到半天传遍陈家村。 陈贵山和王氏接到儿子,夫妻俩抱着儿子抹眼泪。 陈贵山“继铭你可回来了,爹以为酒楼东家把你卖了,回不来了”。 王氏抽泣,“儿呀,咱家挣到钱了,这就给你赎身”。 陈继铭被挤在父母中间,心里也涩涩的,他也没多大,离家半年他也想爹娘弟\/妹们。 陈继铭眼圈红红的,“爹娘你们先放开我,让我喘口气”。 尴尬的气氛让感人一幕溃散,陈贵山松开大儿子,王氏依旧抱着儿子不撒手。 陈继铭长出一口气,他爹太大劲了,受不了。 陈晓芸眼睛红红的,哥哥回来了,以后她就不用事事操心了。 陈继铭等父母平静下来,主动给父母赔罪,没有说一声就去了广陵府,让父母担心。 王氏哭过后心里疙瘩放下了,一家人坐在一起诉说半年发生的事。 “爹娘你们说挖药材卖了二十多两银子?那药材是小弟发现的”? 陈贵山心情畅快,“就是小石头发现的,人家百草堂看过当时就收了”。 陈继铭对小弟刮目相看,没想到小弟都会为家分忧了。 陈景铭尬笑,“我也是蒙的”。 眼神里有心虚也有得意,前世的知识不是白学的。 陈继铭拍拍小弟小肩膀,“不错啊,不愧是我弟弟,就是聪明”。 陈继铭打开包裹,里边有几样点心,几支珠花和贝壳做成手链头饰,还有一只银手镯。 王氏惊讶道,“小篱你不是没月钱吗,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陈继铭早就想好说辞,“这是东家带我去了海边,捡了一些贝螺,回到内地后卖了出去,这些就是挣了钱买的”。 听说是儿子挣钱买的,王氏不由心疼起大儿子,小小年纪吃了太多苦。 陈继铭没拿太多东西,出去久了不知道家里啥样,要是又被老宅拿捏,钱财是万不能拿回来的。 看家里还好,爹娘又挣到银子,以后不再受制于人就好,他也能慢慢的把钱拿出来。 给妹妹们分了珠花和贝壳手链,手镯给了王氏,他爹,他爹和弟弟一起吃点心吧。 陈景铭:为啥我没礼物,只有点心? 陈贵山:伤心了,老婆都有银镯子,我就一包点心? 陈继铭从怀里掏出一个海螺壳做成的哨子,递给小弟。 “海螺哨,喜欢吗”? 陈贵山:更伤心了。 陈景铭眼睛一亮,“哥哥真去过大海边”? 陈继铭点头,“当然,周公子去海边玩,带我一起过去看过”。 陈继铭对妹妹小弟一视同仁,弟弟小当然给吃的玩的。 对上他爹幽怨的眼神,陈继铭假装看不到。 陈贵山忍不住了,期期艾艾道,“儿子你是不是忘了爹爹了”? 陈继铭故作不解,“没呀,这不是有点心”? 陈贵山看妻女小儿子抱着礼物笑眯了眼,有些失落道,“好吧,点心挺好的”。 王氏忍不住瞪他一眼,“多大人了还委屈上了”。 陈景铭一家其乐融融,老陈家就不一样了。 陈从武被打的不轻,鼻青脸肿浑身疼,找了孙郎中过来看了,没伤到骨头,就是得躺几天。 第22章 买铺子 陈从武被家里人问也不说话,蒙着被子不吭声。 怎么说,自个贪心,坑了几个伙计钱,被撵回来了,他也丢不起这个脸。 要不是想给未婚妻买首饰,他也不用铤而走险,现在账房工作丢了,脸也丢了。 心里恨得不行,不就几文钱吗,至于赶他走,又不是拿的酒楼钱,这个刘掌柜真是多管闲事。 老黄氏心疼孙子,一个劲的骂那些人,“缺德鬼,打人这么狠生儿子没屁眼”。 等知道陈从武账房工作没了,陈贵河不干了,就要去找酒楼,为啥打了人工作还没了。 陈从武不让去,“爹,以后我找个更好的,你别去酒楼了,我不想再见那些人”。 陈大树拦住大儿子,“听从武的别去了,好好养伤等着娶媳妇”。 大孙子一直不说被辞工缘由,这里边肯定有隐情。 陈贵河心有不甘,一个月有一两银子呢,现在没了,家里少了一大进项。 下午听说陈继铭回来,和陈贵山交好的人家过来看了看,问长问短好一阵热闹。 陈继铭拿了点心去陈家老宅看过爷奶,只说点心是东家赏的。 又带些点心去看了二爷爷和几个本家爷爷和族长。 陈景铭晚上和他哥一起睡的,陈继铭看弟弟拿出来的蚕茧,眼里都是惊喜。 “小石头这是你发现的”? “嗯”陈景铭骄傲不已,“我在桑树叶子上抓得,刚开始只有三条,后来出了蛾子就孵出来好多”。 陈景铭指着自己棉衣,“还有橡树上也有,我用那些蚕丝做了棉衣,好暖和的,明年让爹娘多养些”。 陈继铭是去过江南见过世面的,见过南方养蚕,抱着弟弟哈哈笑。 他弟弟太可爱了。 “小弟你太厉害了”。 蚕茧养多了可以卖,也可以制成丝绸,还能做棉衣棉被。 陈继铭心里还有个想法,他家有养蚕方法,如果加大投入多养蚕,收获的蚕丝可以织成丝绸卖,再不行也能做蚕丝棉衣棉被,只要家里不是太贫穷,都会备些过冬御寒。 想想都激动。 陈继铭抱着弟弟心情激动,第二天给他爹娘说了自己想法。 陈继铭道,“小弟能养蚕是其一,发现橡树叶这能养蚕这可是了不得的发现,咱青云山可以大量养殖橡树蚕”。 陈景铭眨眨眼,还得是他哥,就是有想法,昨天刚给的提示,没想到他哥就全想到了。 他哥是个有经商头脑的。 “哥哥叫橡树蚕好像不好听,不如给它取个名字吧,叫柞蚕咋样”? “柞蚕?为何叫柞蚕,橡树上生的,叫橡树蚕不好吗”? 陈景铭心里吐槽,因为他就叫柞蚕啊,嘴里却道,“橡树不是也叫柞树嘛,而且叫柞蚕一般人不知道是那种树叶喂的蚕”。 陈继铭若有所思,揉揉弟弟脑袋,“好,既然如此就叫柞蚕吧”。 至于陈贵山,他就觉得儿子好有主意,读书就是好,想的和他们也不一样,小儿子必须读书。 陈景铭一家去了一次青云县城,这次去是为了给陈继铭挑衣服。 陈继铭自己有钱,本来是他想给爹娘妹妹花钱的,结果陈贵山告诉儿子,他家有好几百两银子。 当听说家里发现了五百多年灵芝后大吃一惊,看一眼小弟,弟弟比自己有福气。 既然有钱了,陈继铭就提议去县城买个铺子,再买些田地地,买头牛耕地。 他以后还想继续读书。 陈景铭对买铺子是赞同的,一开始没买,是他爹想不到,也做不来,他哥有这个想法不奇怪。 见两个儿子同意,陈贵山夫妻也点头同意了。 到了县城找了牙行,祁牙郎介绍了几个临街铺面,问了价钱,价钱从四十两到两百两银子不等。 看了两个中型铺子,陈继铭挑了一个两间的,后面一个小院带有两间正房,两间厢房,可以住人,有水井要价六十两,五十五两买了下来。 又挑了一个铺面差不多大,就两间铺面铺面面积偏大,花了四十两。 跟着祁牙郎到县衙办了过户地契,这两家铺子就是陈贵山家的啦。 王氏拿着房契激动不已,以后他们家就是有家业的人家了。 当然还是得瞒着老宅人,要是被陈老大他们知道了,估计会来闹事。 陈景铭眼睛亮晶晶,他哥铺子挑的地段好,铺子主人都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一家在西街虽不是繁华地段,客流量也不差,因儿子去府城发展,父母不得不跟去,陈继铭盘下来想开个杂货铺子。 还有一家是家里急需用钱,就是那两间铺子主人,两户都签了永不反悔书,过了衙门印鉴,以后这家铺子就跟以前主人没关系了。 陈继铭找了人过来重新装修,陈贵山也时常过来看着。 陈继铭在腊月初十杂货铺开业,那天周辰轩过来道贺,也见过了陈贵山夫妻和陈景铭。 对于陈家周辰轩是好奇的。 陈继铭杂货铺子卖的多半是陈继铭带回来的货物,本来他是想着卖给当地商贩的,既有了店面自然是自己开铺子。 批发零售都可以卖。 县城出现了卖干海味的杂货铺子,人们出于对山珍海味向往,吸引了县里一些富裕人家关注。 干鲍鱼,瑶柱,干海参等这些高级货主要客户是富裕人家,用于过年宴请或者送礼。 没钱的一般人家选择海米、海带,配上煮肉炖了也好吃。 陈家村人听说了,也去买,就碰到陈继铭在杂货铺子里忙活。 “继铭你在这里干活呐?不是都说你在酒楼做工”? 陈继铭微笑回答,“杜婶子,东家让我打理杂货铺子生意”。 杜婶子夸赞,“继铭就是有本事,小小年纪就能挣钱,继铭啊,要是你们店里招人记得你福林哥”。 陈继铭…… “杜婶子福林哥是个有本事的,一定能找到好的工作”。 杜婶子回去在村子里一说,陈家村人都知道,陈继铭在杂货铺子做工。 倒是没人怀疑那是陈老二家开的。 转眼腊月十九,陈从武娶媳妇。 陈景铭跟着爹娘去老宅吃酒席,陈从武娶媳妇前,陈贵河又来陈贵山家借钱,陈贵山没借。 今天陈家亲戚都来了,陈大奎夫妻,陈柄源老兄弟,加上贵字辈的叔伯,出嫁的姑姑堂姑姑家里孩子,陈景铭感觉都要记不住人了。 “二嫂,小篱没回来”? 陈景铭小姑姑问王氏。 “继铭去县城了店里做工,再说他小孩子也帮不上忙”。 小姑不乐意,“二嫂,小篱虽然小,毕竟是从武亲堂弟,哪能不在家”。 王氏,“他人还小让他迎亲去不了,让他上酒菜怕他撒地上,虽说不来吃酒席,我家礼可没少上。 陈玉娥不乐意了,“还不是他自己选的,你这一说像是咱娘不让他来似的”。 聊不下去了,本想着刺二嫂几句,没想到二嫂如今嘴皮子也不饶人了。 老黄氏看老二家不顺眼,除了做饭其它都没二房什么事,陈景铭吃了一把花生瓜子,就等着新娘子回来了。 小黄氏娶儿媳妇,在王氏跟前很是得意,“你家不借银子我儿媳妇照样进门”。 王氏,“爹娘家底厚,别说娶一个孙媳妇,就是五个都娶也是够的”。 不想看小黄氏得瑟样,王氏去找本家媳妇说话,都是叔伯妯娌,唠嗑吃瓜。 “你知道吗,孙家大媳妇病了,听说神志不清了,应该是让孙占元气的”。 “唉,那么多钱都让他男人输没了,不疯才怪”。 “咱们女人就指着男人活着,男人靠不住又败家,四个孩子都还小,可不是受不了嘛”。 王氏跟着听了几句,听说新娘子接来了,一起去看新媳妇。 新郎新娘拜过天地祖宗进了洞房,院子里开席了,席面还行有肉有鸡,几种凉菜配馒头。 陈景铭吃过酒席就跟着虎子跑了,大人在的地方太无聊。 他也不担心爹娘被老宅为难,今天大喜日子,想也不会再今天找事。 过了陈从武喜事,就该买年货了,听说今年县城有海货过来,有点闲钱的都想买些尝尝。 第23章 过年 陈从武婚事过后,第三天,腊月二十二,陈贵山送养老钱和粮食。 老黄氏看过后,“老二,你拿粗粮给爹娘吃,自己吃细粮你心里过的去”。 陈贵山不解,“娘,我怎么就吃光细粮,我夏收收的麦子交完税就留了一石粮食,儿子为了糊口还卖了五十斤换粗粮吃”。 老黄氏,“我不管,你给我们的必须是细粮”。 五百文钱收了,粗粮不让拿回去,还要细粮。 陈贵山脸色发黑,“这怎么不行了,二十斤谷子,三十斤高粱,三十斤荞麦,二十斤麦子,两身新衣裳,儿子那样给的不对”。 老黄氏端坐着就是不满意,“我全要麦子”。 陈贵山看向他爹,“爹分家时候说的一百斤粮食可没说粗粮细粮”。 陈大树笑呵呵道,“行了,粮食放下你回去吧,别听你娘的,爹满意”。 陈贵山挑起担子就走。 老黄氏不乐意了,“谁让你走了,不给我送细粮这个年谁也别过了”。 陈贵山倔强回她,“我爹说行就行,我没少您一斤粮食”。 老黄氏抓住挑筐,撒泼不让走。 陈大树看一眼老黄氏,“你非要细粮,以后老大老三分家单过,你也都要细粮”? 老黄氏…… “老大老三又没分家”。 陈大树拍拍衣裳,“那就都分了,让他们都给细粮”。 老黄氏偏心太过,老大老三都想着占老二便宜,也不看看老大老三是什么性子。 老黄氏被一句都分家惊住了,松开二儿子的担子。 “老头子你吓唬我的对吧”? 陈大树背手回屋里。 进了腊月二十日子就快了,二十三过小年,二十五蒸馒头,有养猪人家杀年猪,没有养猪拿钱买肉。 陈继铭从县里回来后带来十多斤猪五花,十斤羊肉,一些布匹做新衣。 陈继铭年二十八关了铺子回来过年,和陈继铭玩的半大孩子找了过来。 七嘴八舌的问陈继铭,“小篱还在打白工”? 陈继铭摇头,“我家把借的银子还了,再去东家少爷那里就有工钱了”。 陈景铭听他哥和一帮少年聊天,屋子里烧了火暖洋洋的,从他哥回来家里每天都有人过来。 找爹娘唠嗑的,找他玩的,找她姐和陈瑶玩的,天气冷就围着火烤栗子吃。 得亏栗子捡的多。 年根天气好,老百姓走出家门买年货,要是冰天雪地的,那就啥也别想了,冻都冻死了谁还出门。 今年是陈景铭穿越来第一个年,也是陈贵山一家分出来后第一个年。 年二十八他爹又给他爷爷奶奶送了年礼,两斤猪肉,一篮子馒头,三样点心,五十文钱。 陈景铭:这要是夏收那会儿,他爹连节礼都出不起。 现在他们一家都做了保暖抗寒新衣裳,家里不缺吃的,要是住的在暖和点就好了。 明年家里盖新房子,要不要弄个暖墙啥的出来,盘火炕也行啊。 除夕吃饺子,他娘做的白菜猪肉馅,里头放了六枚铜钱,看他家谁有福气能吃到。 陈景铭小肚子吃的滚圆,也没能吃到铜钱,他哥吃出两个,陈瑶吃出一个。 他爹最后一个饺子吃到了,举着铜钱在小儿子眼前晃,那样子真没眼看。 王氏嗔道,“行了,跟孩子比上了,幼不幼稚”。 陈景铭看向剩下没煮过的饺子,“我明天一定能吃出铜钱”。 陈贵山嘿嘿直乐。 初一天不亮就起了,昨晚守岁的是大人,他们四个都是困了就睡了。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来,没想到第一口就让陈继铭咬到铜板,喜得王氏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开年大吉财源滚滚”。 陈景铭不甘心自己没吃到,从他哥碗里夹了一个饺子,张嘴咬下去,嘎嘣,最后一枚铜钱吃出来了。 陈景铭懵:所以我这是跟着亲哥有钱花? 吃过饺子去老宅拜年,先给陈大树老黄氏拜年,然后再给大伯三叔拜年。 陈从文陈从武几人等在家里,等陈景铭兄弟俩磕过头后,堂兄弟几人出门拜年。 陈从文盯着陈景铭兄弟两看了一会儿,笑着带头去和本家兄弟回合。 族长家,二爷爷家,堂大爷爷堂二爷爷家,堂叔伯家,村里辈分高的陈姓老人。 陈景铭磕头磕到膝盖疼。 就问,我在后边蹲着能过关吗? 拜完年陈景铭回家就不出门了,不想膝盖在受罪。 初二一大早,出嫁女回娘家,她娘没父母这次可以省了。 王氏当年家乡发洪水,一路跟着人乞讨来到青云县城,家里人在洪水来时就跑散了。 这么多年托人打听,也没能找到家人。 陈景铭兄妹几个在王氏跟前讲笑话,免得王氏想起家人难过。 结果老黄氏差人过来叫王氏去老宅做饭,招待两闺女家。 陈贵山黑脸,“不去”。 两出门闺女饭都做不了吗,真当自己人娇客。 还不是想给王氏难看。 年初三天气突变,下午开始下起纷纷扬扬的雪花来。 人说瑞雪兆丰年,陈景铭不觉得,他就觉得太冷了,窝在火堆旁听他哥讲广陵府见闻。 这些陈继铭都不跟其他人说的,免得闲话传来传去变了味。 “小石头等过了上元节,你就要进学了,哥哥给你买的启蒙书,笔墨纸砚都备好了,王夫子人好你去私塾好好读书,读书才能明智……” 陈景铭不知不觉睡着了,火光映在脸上小脸蛋红扑扑的。 陈继铭把小弟抱到榻上,放进被子里盖好,难得闲着无事,陈继铭干脆抱着弟弟睡觉。 等到陈景铭醒来,院子里的雪都有十厘米厚了,他爹把院子里扫出一片空地,不一会又是一片白。 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七八天,大地一片白芒。 青云县城县衙张县令愁眉紧锁,大雪下了七八天,雪下的太厚造成雪灾,有房屋破旧人家房顶给压塌的,每天都有衙役巡查。 但是没想到野兽下山了,一群狼袭击了一个村落,造成多人受伤一人死亡,孩童失踪。 张县令一边通知各个村镇,一边请巡检司配合击杀狼群。 青云县城一边需要救灾,还要防着狼群,简直焦头烂额。 陈景铭发现他爹这几天忽然紧张起来,每天都检查门窗院门,围墙牢不牢固。 家里明面上放着手把粗的棍子,时不时的还去孙猎户家询问一下。 王氏和陈晓芸看他和陈瑶更紧了,不让他俩出院门。 他哥也总是警惕的望着后山方向,直道一天夜里后山响起狼嚎声。 陈景铭明白了,下了好久雪,山里野兽没了食物要下山了。 “哥是狼要下山了吗”? 陈继铭摸摸弟弟脑袋,“别怕,听声音还远着呢,睡吧,睡着了听不到就不怕了”。 陈景铭无语他不是怕。 第二天陈景铭终于偷听到他爹和孙猎户说话,原来青云山有狼下山,有几个村子遭了狼祸。 “听声音离后山不远了,家里一定要关好门窗,柴刀和镰刀都拿着防身,棍子和石头都多备一些,总能用上”。 孙猎户利眼透着一股狠劲,大有狼群来了,让它们有来无回劲头。 第24章 狼祸 狼这东西成群结队,招惹一只能给你找来一群,还特记仇除非你给他杀灭族了。 陈景铭家住的离后山不远,狼群要是下山他家和孙猎户家首当其冲。 村里人没有几户人家住的离后山近的,要是狼群攻击强,把他们几家扫荡了,估计村里都不用去了。 难怪他爹这几天紧张,可是怎么灭狼,弓箭?他们没有。 挖陷阱?不现实现在估计也挖不了,地冻的太硬没有铁签子之类的估计都戳不动。 要不做几个抓捕猎物的绳网试试? 找他姐要了好多麻绳,在火堆旁叽叽咕咕的他说让陈瑶跟那里打结做网。 陈瑶力气大手劲也大,先把麻绳搓好,打出的网节还挺结实。 陈景铭:陈瑶长大后会不会比我力气还大? 陈瑶力气大吃的多,也就是分家了,陈瑶能吃饱了,在老宅陈瑶总是饿着。 弄好一个拿给他哥,“大哥你看这个能不能做陷阱”。 陈继铭打开一看,麻绳网? 陈景铭这样那样连说带比划,陈继铭明白了,拿着绳子在树底下做网套陷阱。 陈瑶和陈景铭继续做绳网,王氏看到了找了一些麻绳一起做。 孙猎户看到了觉得可行,让他家婆娘学习做绳网,他家还有几个半大小子,做起来比陈景铭家还快。 狼群没给他们太多时间,第三天晚上摸黑下山。 院子里鸡鸭叫声响起,陈贵山一跃而起,吩咐妻儿不许开门出来,他拿着柴刀去院子里查看。 院门被撞响,陈贵山爬到墙头上,墙外跑着四五只狼。 陈贵山大声呼喊,“狼进村子了,狼进村子了”。 夜色下,山村寂静被打破,这时夜幕刚下来不久,村里人都还没睡。 陈贵山喊完两嗓子,那些围着其他人家房子转的狼突然都朝他家跑来。 应该说都朝着陈贵山围了过来,转了几圈了,就这里有个活的,可不的围过来。 陈贵山……… 陈贵山举起柴刀往下砍,他不可能开门出去,那是找死。 砍了几下有狼伤到,没有狼死。 陈贵山换了一个地方,这里有陷阱,也不知道能不能抓住狼。 狼围着院墙跑过去,你跳我也跳,想着把陈贵山拉下围墙。 不知道哪个触发陷阱,嗖,的一下,一个藏在雪下的网套猛地拉起,把一只找姿势的狼紧紧的兜里边了。 狼大惊,拼命挣扎,奈何网兜窟窿太大,四条腿都漏出去了,使不上劲。 陈贵山的喊声惊动了村里人,家里男丁多的,都派出去一两个去打狼。 村长拍门叫人,谁家不去人,明天臊不死你。 点着火把拿着棍子柴刀,村里人开始打狼。 孙猎户站在墙头上,开弓射箭一箭一只狼。 陈景铭和陈瑶被他姐搂在怀里,不让他们看,陈继铭手拿棍子,王氏也拿着镰刀,警惕的看着门窗。 陈瑶毕竟小,眼里都是不安,像感受到危险的小兽,警惕又好奇。 陈景铭安慰陈瑶,“瑶瑶别怕,狼进不来,爹会把它打跑得”。 陈瑶大眼睛对着陈景铭,“我不怕”。 听门外狼哀嚎不断,知道也许有狼受伤,孙猎户有弓箭。 等了有一个时辰,陈贵山敲门,“村里人出来打狼了,我去外头看看,继铭保护好你娘她们”。 王氏担心道,“小心,注意安全,家里你不用担心”。 王氏把院门栓住,回来屋里守着孩子们。 陈家老宅,陈贵河陈贵泉不敢出去,陈大树怒瞪他们,“你们最好去,要不然明天村里人唾沫星子淹不死你们”。 小黄氏拉着陈贵河不松手,“爹那可是狼,会吃人的大贵可是您儿子,你不能让他去送死啊”。 刘氏看到了也抓着陈贵泉不松手,“都是爹娘儿子,娘贵河可是您命根子”。 老黄氏,“老头子你看不去行不行”。 陈大树脸色难看,“那就让从武和我一起去”。 小黄氏看一眼老黄氏,“呜呜,从武还小怎么能去打狼啊,娘从武可是您嫡亲大孙子”。 陈大树气的哆嗦,“够了,都不去,养你们一群贪生怕死的蠢货,还不如让狼吃了”。 啪啪,啪啪… 老陈家大门又被拍响,“贵河大哥,快点村里人都往后山脚下打狼,你别落单有狼”。 “是贵川”。 陈大树怒吼,“你俩快去,你们再拦着就都滚回你们娘家”。 ……………… 陈贵山半夜才回来,“咱家网套住两只狼,孙猎户家套住一只,孙猎户射死六只狼,村里人过来后杀了七八只狼,剩下的狼跑了”。 陈贵山脸色并不好,狼记仇,他们杀了狼,会引来报复。 接下来的日子要小心了。 正月上旬没有一个好天气,过了正月十二天气才放晴,天气还是没有转暖,雪化的很慢。 县巡检司邓存丰带着人几天来一只再找狼群, “前天狼群攻击了陈家村,听说杀了十六只,跑了十多只,这群畜生吃过人,绝对不能留”。 邓存丰手里拿着地图,几个下属们猜测狼群行踪。 “邓公有消息了,新岭村猎户来报,说山里听到狼嚎”。 邓存丰面色一凛,“消息可真”? “报信猎户还在,有新岭村村长带着”。 “好,传令,去新岭村”。 “这次可不能让那些畜生在跑了”。 那天新岭村一带山里,一队官兵冲进山里,傍晚时分才出山。 十三那天又开始下起雨夹雪,这下更糟了,雪地变成冰坨子。 这几天陈贵山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实了,就怕狼群寻仇。 十四那天县里传来消息,狼群在十二那天,被县里巡检司缴杀了。 祸害了一个正月上旬的狼祸过才去了。 陈景铭家里这次收获两只狼皮,孙猎户家更多。 日子太平了陈继铭去了青云县城,杂货铺子也开门营业。 陈景铭还是没被允许出门,被拘在家里的还有她姐和陈瑶。 陈景铭无聊在院子里,铲出一条冰道,坐在草垫子上往下滑。 出溜,啪,人比草垫子先着地。 天气一天天变暖,冰雪飞速的化去,早春在枯黄的野草下萌发新绿。 王夫子私塾开课了。 陈景铭被他爹带着去王夫子私塾,同去的还有陈虎子,陈狗子,陈双柱,陈二宝,陈从富。 王岳阳王夫子也是陈家村人,从小读书考运不佳,二十二岁中了童生,考了几次秀才没中,便歇了心思开了一个私塾教蒙童。 陈景铭和陈虎子几人排排站,一起鞠躬行礼,“夫子安”。 王夫子坐在那里受了这一礼后,让他们拜孔子,然后说了几句话,就带去学堂。 蒙童束修一年二两银子,学完启蒙班,学到四书后三两银子。 其它书本笔墨纸砚都是自备。 中午学童带饭不回家,学堂负责给孩子热饭。 陈贵山送完儿子,跟送孩子的陈贵河陈贵泉告别。 “二弟这么着急回去,不如咱们兄弟唠唠家常”。 陈贵山,“我没啥说的,大哥三弟以后再唠”。 陈贵河不想放他走,“二弟我本来也想去你家找你,今年从文科考,这在县试还好,考童生要去府城,这一路颇费银钱二弟作为叔叔应该出些银子吧”。 陈贵山扭头道,“大哥从文还没考呢,大哥何必盯着弟弟手里的三瓜俩枣”。 陈贵河不乐意,“老二你怎么这么说,从文考中秀才你也能沾光,秀才可是有三十亩免税名额”。 “不必了,我才几亩地,粮食交给你和交给朝廷有什么区别”。 陈贵河眼神阴冷,“老二你这话说的,记在从文名下我还能委屈你不成”? 陈贵山,“这可不好说,我怕到时候地都没了”。 陈贵泉低头不语:二哥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陈贵河,“老二,你也太不识好歹,哥哥还能抢了你的田地不成”? 陈贵山:以前真有可能信了,还是大儿子告诉他,要是把地记到秀才名下,就得把地契改了,依照大哥贪婪性子真有可能吞了他这几亩地。 “不必了大哥,我也没有资助从文考科举,就不沾那个光了”。 陈贵山不等陈贵河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气的陈贵河咬牙切齿,狠狠呸了一口唾沫。 陈从文在家还没去县里私塾,听他爹回来骂陈贵山知道借钱的事又没成。 “二叔家今年日子过得好,初一拜年都穿新衣服,年礼都比别家好”。 小黄氏,“那就更应该拿银子出来,他家凭什么过好日子”。 陈从武妻子梅氏偷偷从窗口离开,回到自己屋里。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陈景铭拿着一本三字经,跟着王夫子念,这里的文字跟古代一样,就是都是繁体字,他变成半文盲。 整篇认不出几个字,连在一起还能蒙个意思,有的字单个写出来就不知道他是谁了。 读了一上午,中午让学生热饭吃饭,每个学生都带了干粮过来,下午接着读三字经。 下午申时中放学,天才四点多,还早着呢,不过王夫子留了作业,背会前半段。 第25章 日常 陈景铭开始每天上学读书,下学练字的生活。 上了十多天私塾后王夫子发现陈景铭非常聪明,读书记得非常快,基本过目不忘。 这让王夫子非常惊喜,他教了十几年书了,第一次遇到如此聪慧的孩童。 “姐,瑶瑶过来,今天教你俩认字”。 陈景铭认真对家里两个女孩说道。 他如今读书了,姐姐和陈瑶也必须识字才行,私塾不能去,那就自个教。 “小石头,我们还要识字”? “当然,女孩子怎么就不能识字了,识字以后你们婆家就不会小瞧你们”。 陈瑶噗嗤一笑,“那我不用学了,咱家又不会瞧不起我”。 陈景铭……… “不行,咱家有铺子,以后说不得需要你们看账本,不认字不会算账咋看”? 陈瑶嘟着嘴,“小石头我不要学写字”。 陈景铭“……不学习,那就别当我媳妇了,长大了把你嫁出去”。 陈瑶……… “哇唔哇……娘,小石头欺负我”。 王氏本来在一旁看热闹,结果咋还哭上了? 陈瑶眼泪流成两条小河沟,哗哗滴淌。 “娘小石头要把我嫁出去,呜呜……”。 陈景铭脸色发黑,“娘我…,瑶瑶不学认字,她要当傻姑娘”。 陈瑶哭的打嗝,“我才不是傻姑娘,小石头,我是你小媳妇,不是傻姑娘”。 陈景铭第一次教学生,遭遇滑铁卢。 陈晓芸捂嘴低笑,王氏也拼命忍着,看的陈景铭想哭。 “娘啊,要不咱家收养瑶瑶做养女好不好”? 干嘛做童养媳啊,青梅竹马哪有那么容易! 王氏忍住笑,“当女儿”? 陈瑶立马不哭了,“不要,我就要做你小媳妇,陈二宝骂我长大没人要,我当小石头媳妇就没人敢说我了”。 小丫头小胸脯挺得高高的,理直气也壮。 陈景铭捂脸,你个傻丫头,“那就好好识字,不然我长大了不娶你了”。 陈瑶嘴一撇又想哭。 “哭也得学,好好识字我给你讲故事”。 陈景铭抛下诱饵。 陈瑶立马不哭了,笑着点头,“你一定要讲故事给我听”。 陈景铭点头,“先学习,吃过晚饭听故事”。 陈继铭在院门口听到弟弟哄妹妹,嘴角勾起忍着笑走进院子。 “大哥回来了,大哥今天回来好早”。 陈瑶听到院门动静回头看到,蹦蹦跳跳跑到陈继铭跟前,接过陈继铭手里糖人,开心的笑眯眼睛。 陈继铭打发好陈瑶,对王氏道,“今天不太忙,我回来是有事让爹去办”。 陈继铭县里杂货铺稳定后,就想着怎么稳定货源。 青云山山货好弄,但是海货要到秋天才能在弄了。 贝壳首饰卖的好,因为弄得贝壳多,回到青云县城卖了一个腊月,差不多也没剩多少。 大海螺卖的最快,有了他这次在广陵府大卖,以后贝壳首饰可能会多起来。 他已经吃了第一次红利,不在乎还能不能再搞一次。 他家开春会养蚕,以后可以卖丝织品和蚕丝棉衣棉被。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话。 陈继铭想让他爹去山村里收山货,杂货铺子毕竟离不开那些干木耳蘑菇,还有一些干果。 “家养蚕还需要好几个月,也不知道会养的好不好”。 陈景铭对他哥说,“要是养蚕最好还是买山,种植桑树和橡子树,这样比去山上采桑树叶和橡树叶安全”。 还可以在橡树上放养柞蚕。 嗯,再买一些田地,养蚕最好买座山头。 陈景铭,“家里还有多少银子,够买山吗”? 陈贵山听说买山,心里直突突,两儿子真敢想。 陈继铭摇头否决陈景铭提议,“咱们这里山林除了后山离的近就是北山和南岭山,都是周围百姓依赖生活的山头。 后山往里都是野兽满山,敢进去不够野兽吃的。 不过咱村荒地挺多,北山那边一大片荒地,有一两百亩,不适合种粮食可以买下来种树”。 陈贵山心动,“那个可以虽然荒芜种树没问题”。 荒地便宜,种树的荒地更便宜。 因为不是改成良田,税少甚至不收税。 找了村长,村长一开始地铁老爷爷看手机似的打量他,后来听说他要种树,才点头卖他。 一两银子一亩地荒地,那一块一共一百六十八亩,花了一百六十八两买下了。 陈贵山跟着村长办完地契,就忙着找人开垦荒地。 因为种树就把杂树大石头收拾好。 杂草收拾一遍,就去搜罗桑树苗和橡树苗,天气越来越暖,刚好是植树时节。 陈贵山找了人去山里找橡树苗,桑树山里太少,移了几棵两指粗的,实在找不到,陈景铭就想了一个插仟法。 把去年新出的桑树枝剪下来,削尖插到地里,勤浇水等到桑树枝发芽成活在移栽。 陈贵山买荒地雇人栽树的事传开,老黄氏吃惊不已,他怎么有那多银子买荒地? 小黄氏,“娘,二弟家里有钱买荒地,一下子花了一百六十八两,咱家从文科举考试问他借银子他都不愿意。” 老黄氏不敢想,一百六十两,她手里一共才多少银子? 刘氏和小黄氏不住的在老黄氏耳边撺掇,眼药水不停的上。 老黄氏偏心眼,自然一点就炸,气不过找到陈大树。 “老头子你看看,我就说老二不孝顺吧啊?你看他有银子卖荒地,从文要考县试了,他一毛不拔”。 “要是他没钱就算了,一百六七十两啊,谁家能有恁多钱,他陈贵山发了财,做爹娘的一点光都没沾,他要是个有孝心的,咋的也得给我们一半吧”? 老黄氏越想越委屈,埋怨老头子看不清二儿子。 陈贵河兄弟俩,陈从武小夫妻,还有春桃春杏都在院里听着。 陈大树等老黄氏说完了,说道, “老婆子,咱家从老二手里发了财,这么多年他没多花家里一文钱,娶媳妇都没掏聘礼,他没对不起爹娘”。 当年陈贵山还小,跟着陈大树去了后山坳,小孩子饿极了抓杂草吃,扒住一棵野山参。 陈大树挖了野山参卖了钱,盖了现在房子,家底都是当年那棵人参给的。 老黄氏不乐意听了,“老头子那东西是你挖的,跟他几岁孩子有啥关系”。 “老婆子,别听他们胡说,老二也是你生的,他要是吃糠咽菜我们脸上也难看”。 老黄氏低头不语,陈大树知道她心里转不过弯,也不逼她,等她想通。 陈大树想的好,他儿子媳妇不乐意。 陈贵河兄弟俩进屋,小黄氏和刘氏互相对个眼色,都去挑唆陈大树。 第26章 眼红 陈贵河兄弟俩不服气,凭什么老二有银子过好日子,吃香喝辣的,还买了那么大一片荒地。 关键是银子啊! 那可是一百六十八两。 陈贵山他怎么敢? 陈贵山;我为什么不敢? 陈贵河“爹娘,二弟做事不地道,咱家从文要考县试,我找他几次他都推脱没银子,结果呢,拿银子买荒地”。 小黄氏,“是呀爹娘,二弟实在过分,从文是他亲侄子,中了秀才还不是给他脸上有光,这眼看着二月十二就要开考,要还要去县里住客栈”。 “爹您想着二哥,你也不想想咱家几个读书人,家里都没啥进项,坐吃山空不说,明年从钰也要科考,爹您想着二哥,可是他不顾咱们哪”。 陈贵泉说的委屈巴巴。 刘氏白一眼小黄氏,“爹,二哥为了自己日子不想借钱我理解,可这没钱可借和有钱不借不一样,您说是不是”? 老黄氏怒气又起,“老头子,这老二心里没咱们哪,你说他要给家里二十两银子,从文去府城就能好过一点”。 陈大树垂眸不语,心里也不好受,二儿子防备爹娘兄弟,这是离了心了。 小黄氏给陈贵河使眼色,陈贵河对陈大树和王氏道, “爹娘你们说说,咱们分家可没亏待他,五亩地,养老钱要的也不多,粮食要的也不多,为的啥?还不是让想他好过一些,可是他老二他有钱可没想过咱们。 四月从文可是要去府城参加府试,去府城拿银子花起来流水似的,还有院试可都要花。” 老黄氏低声哭泣,陈大树闭会儿眼又睁开,“老二刚买了荒地,你们就别为难他了,从文不是还没考县试呢”。 刘氏眼珠转动抓住陈贵泉就往后退,“爹说的对,也许二哥没钱了呢”。 说完拉着陈贵泉出去了。 陈贵泉,“等会,你……”。 刘氏拉他进了自己屋子,“当家的,这次让大哥要去,从钰明年才考科举,没得让老大一家白得便宜”。 陈贵泉一听有理,连忙献媚道,“还是娘子想的周到”。 陈贵河见老三出去了,自个一木难支,陈大树赶人只能不甘心回去。 小黄氏心里不服气,被陈贵河拉住了,爹娘不去他们要钱名不正,言不顺。 陈贵山不知道老宅又闹了一通,正在窜村买山货,腊肉腊鸡腊兔,干木耳干蘑菇松子榛子,每天转悠到天黑才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就给杂货铺送过去,陈继铭给他买了早饭,陈贵山吃着笑的合不拢嘴。 我儿子能开铺子挣钱。 我儿子有出息,像我。 陈继铭不知道憨憨老爹笑啥,不过爹高兴就好,不用再累死累活的干活还吃不饱,爹应该高兴。 陈贵山收了几天山货,有人看到了就问他收这些东西干啥? 干啥?卖呀! 于是,陈贵山沾儿子光,收山货卖到杂货铺子,挣到钱了的事传开。 外姓还好,陈家本家兄弟过来问,“贵山,你收山货小篱收了,我们要是去卖小篱店里收不收”? 陈贵山,“大堂哥我问问他”。 陈继铭听他爹这么问,对他说,“你就说要好货,你收几文钱一斤让他们一样收,我都要,就是不能有坏的发霉的那个不要”。 陈贵山,“儿子,那么多货你咋卖得完”? 陈继铭安抚他爹道,“我能卖出去”。 陈贵山顿时腰杆子挺直,他儿子就是能耐。 回家跟想卖干货的兄弟说了,老兄弟们干劲十足,纷纷走村串户的收山货,连山里村落都去了。 陈继铭有了这些叔伯长辈给收货,干货很快充足起来,后院库房很快满了。 这过了些天一个客商来到杂货铺,把陈继铭所有干货全都收走了。 “郑老板以后多合作”。 郑怀新道,“小老弟这货品相上没得说,以后少不得多合作”。 “要是以后还有海货,可要想着老哥留点呀”。 陈继铭,“郑老板,小弟如有货物,只要郑老板在青云县城,一定给您留货”。 郑怀新笑着告辞,陈继铭目送车队离去。 送走郑老板迎面迎来周辰轩。 “你什么时候来青云县城的”? 陈继铭看一眼他身后,随从余粮微笑抱拳见礼,陈继铭回礼。 周辰轩笑眯眯,“我来青云县读书,以后我就能常来找你玩了”。 陈继铭笑笑,“行了,进去再说吧”。 也不知道他父母怎么同意他来青云县的。 余粮看一眼走远的马车队,“陈公子刚做了一门大生意”? 陈继铭让小二哥给周辰轩上茶,“一个跑干货生意的,来青云县收山货,找到我这里,恰好我收了一些货”。 周辰轩对生意不感兴趣,不过他去年进的海货大卖,让他在父母面前挣了脸面,一听是山货就问上了。 “干山货,都有什么”? 陈继铭看一眼余粮,“就一些干木耳干蘑菇,腊鸡腊兔那些土货,你家府城杂货铺子也有卖”。 “哦,我家杂货铺子也有从青云县进货吧”? 这句话是问余粮的。 余粮点头,“府城铺子从附近县城收山货,青云县也有”。 周辰轩,“那不如和继铭店里合作,也省的到处找货源”。 陈继铭……… 余粮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些是二公子负责,他说不上话啊! “四公子铺子上的生意是二公子在管”。 陈继铭不想余粮为难,问周辰轩,“你来读书可找好先生了”? 周辰轩点头,“是青云县有名的冯月城冯夫子”。 周辰轩有点怵得慌,冯夫子出了名的严厉,他有点怕。 陈继铭来青云县城已久也听闻冯夫子,看周辰轩样子有些明了,随即岔开话题。 周辰轩问陈继铭去不去读书,陈继铭摇头,“现在还没到时候,不过我觉得快了吧”。 老宅那里快忍不住了吧。 二月十二童生试,县试考完,陈从文考了第二十五名。 陈景铭听说后摇头,这个成绩想考童生有点悬。 不过要是运气好还能考上,秀才就难说了,毕竟一个县才录取十二三个人。 老黄氏不知道啊,考过县试消息传回来,一家子高兴的下巴恨不得翘天上去。 春杏眼睛看人都斜着,跟小姐妹在一起都捧着她,那样子好像他哥已经是秀才了。 陈晓芸找小姐妹翠萍绣荷包,碰到春杏,看到她头上粉色珠花,耳朵上的贝壳耳坠,不由嫉妒。 “有的人呐就是认不清自个,穿戴再好也不看配不配得上”。 陈晓芸笑盈盈道,“什么配不配的,我家哥哥疼弟弟妹妹买来送给我们姐弟,不像有的人面子上多得宠,其实啥也没有”。 春杏气恼指着陈晓芸,“贱丫头,你在打扮也是个野丫头,只配伺候人”。 陈晓芸脸色一变,迈步上前,一巴掌打在春杏脸上,“让你胡说八道”。 春杏一脸不可置信,“你…你敢打我我”? 陈晓芸冷笑,“你满嘴污言碎语,正经人家女孩那会说那些混账话,我是替大伯母教训你罢了”。 翠萍和其她女孩意义不明的看着春杏,都是十三四岁女孩子,哪能不懂春杏意思。 春杏脸色通红,看一眼其他人看好戏的眼神,眼圈一红。 “陈大丫你太过分了”。 春杏没脸待下去,起身跑走了。 孙香梅埋怨道,“晓芸你不该打她,她也是说错话了”。 陈晓芸嗤道,“她今天说的话让外人知道了,咱们陈家村姑娘别嫁人了”。 孙香梅“……不至于吧”? 小姑娘们不安的想着心事。 陈晓芸和翠萍没再多留,走了。 留下几个小姑娘在原地。 “我想给我哥绣个荷包,以前没学过,你说秀什么好看”。 翠萍姐姐比陈晓芸大三岁,是个大姑娘了,听说她要学绣花,也乐意教她。 “你给你哥绣荷包样子,就绣竹子,或者兰花,云纹也行”。 然后教她配色,怎么用丝线,怎么下针,教的认真仔细。 翠萍在一旁绣手帕,她也是姐姐教的,就是没有姐姐绣的好。 陈景铭放学回来,看到她姐绣的荷包,兰花图案虽然不精致,倒也好看。 “姐这个荷包是不是给我的”? 陈晓芸拍下他手,“这是给大哥的,你想要姐姐再给你绣一个”。 陈景铭,“……好吧,那你记得第二个给我”。 陈瑶小脑袋伸过来,“小石头要不我给你做一个吧,你放心我也会绣花”。 陈景铭,“还是不必了,大姐做的快,你还小以后再做”。 陈瑶不依,“那怎么行,我去找一块布,明天就跟姐姐学”。 陈景铭摸摸鼻子,真不想打击小丫头,她针线活都做不好呢。 当天陈瑶磨着王氏要做荷包的布料,王氏弄清楚原因,笑着拿了一块青色布料给他。 过了几天,陈景铭看到陈瑶手里丑丑的小袋子,上面歪歪扭扭有个图案。 真心讲,看了半天没认出来是啥! 后来陈景铭在没见过了,可能陈瑶觉得太丑不知道藏哪了。 荒地上,陈贵山雇人栽的桑橡子树全都种上了。 桑树枝插仟载种,还不能移栽。 橡子树上山小树苗多,栽了大部分荒地,今年也没指望这荒地种的树。 第27章 兄弟夜话 陈景铭趁他哥回家,让他哥找了一些西瓜子,甜瓜子这些荒地也能种的种子,让他爹在荒地种瓜。 陈贵山没种过西瓜,都没听人说过哪知道怎么种。 “小石头咱家没种过西瓜甜瓜,这些都是有钱老爷吃的东西,找不到种子”。 陈景铭,“我哥应该能弄到种子吧”? 被弟弟信任的眼神盯着看,陈继铭心中一软,要不去问问周辰轩,大不了种出来送他一车。 陈继铭,“我可以托人找找看”。 陈继铭,“小弟西瓜和甜瓜不易种植,荒地肥力不足恐怕没有收成”。 陈继铭就差明说种不活了。 陈景铭胸有成竹道,“能种,被人吃过西瓜子拉在荒郊野外的都能长出瓜来,不行种稀一点,一百五十多亩荒地不能闲着吧”。 陈继铭…… “小弟从没出过陈家村,怎知荒野有野西瓜”? 陈景铭,“……我见过野生甜瓜,在山里”。 陈继铭,好吧,看小弟都要急眼了,不就一些种子嘛,多出银子一定找得到。 天气还不到三月份,种瓜怎么也得四月了,他得赶紧找种子去。 “对了爹,县城里有户人家卖良田,离县城没有多远有二十亩,你看能不能全买下来”。 陈贵山,“二十亩全是肥田”? 陈继铭点头,“二十亩种在一块,种起来省事,八两银子一亩”。 陈贵山惋惜拍大腿,“这么多地那人怎的舍得卖了,地里有苗子吧”? 陈继铭,“有,”要不然不能卖这么贵”。 夏收后买地一亩六两五钱。 “你跟娘商量一下,要是咱家要买我明天回去定下来”。 买在县城不远处,当然是不想老宅人知道,他们家已经够惹人眼红了。 陈继铭暂时没想着跟老宅闹翻,毕竟是他亲爷奶,该孝顺还得孝顺。 陈景铭在屋子里小声和陈继铭嘀咕。 “大哥,大爷爷那支不是有个三爷爷死了,没有儿子继承香火”? 陈继铭点头:何止没儿子,三堂奶奶没有生育闺女都没有一个。大爷爷不止一次想过继一个孙子过去,儿媳妇都不乐意,这事成了大爷爷心病了。 陈景铭眨巴眨巴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哥。 陈继铭摸摸他脑袋,“人不大想的不少,快睡吧当心不长个”。 陈景铭看他哥没明白,哪里肯睡觉,“哥,我们可以……” 陈继铭一把捂住陈景铭嘴巴,“小石头,不到那个地步这话不能说,爹毕竟是爷奶亲儿子,是我们亲祖父祖母”。 “咱家能跟大伯三叔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祖父祖母对父亲有养育之恩,不能让爹娘落下不孝的名头”。 陈景铭……… 看他不明白,又道, “这世间只有给出去的子嗣,没有主动过继出去的儿孙。你以后要走科举,父母就不能留下诟柄”。 陈继铭专注着小弟,他知道他弟弟太小,想的不够周全,有些事不能做,做了就是一生的污点。 陈景铭:不是我的问题,是现代与封建制度理念不同,造就想法不一样罢了。 陈景铭知道哥哥也有这个心思,就是觉得没到那一步所以,大伯三叔来找事就只让爹拒绝。 可是人的贪念是无限的,陈老大陈老三看到自己以前看不起弟弟\/哥哥发了财,过上吃喝不愁还有钱花的日子,怎么不嫉妒? “哥要是咱奶装病咋办,让咱家掏银子拿不拿”? 陈继铭弹他脑壳,“小心眼,陈家村离县城不远,请个郎中又不费事,有没有病郎中说了算”。 陈景铭捂着脑门,心里郁闷死了,他哥是不是也是重生来的啊!明明我心理年纪比他大,怎么老是被大哥说教。 陈贵山同王氏商量后买下了二十亩地,家里银子花的有一半了,盖房子陈贵山打算盖青砖瓦房,大概得花七八十两银子。 三月三上巳节,县城里的人多会出来游山玩水。 于是上巳节这天就有些读书人凑热闹。 陈从文跟同窗约了一起踏青,到了地方,三五成群的吟诗作对,诗是提前做好的,看到好风景,摇头晃脑的背几句。 就有小姑娘被这些人吸引,姚家女儿一眼相中了陈从文,被他文质彬彬的样子吸引。 跟着小姐妹在离陈从文不远处羞答答待了一会儿,眉眼传情真被陈从文看到了。 陈从文不动声色,在人群里暗自打听,原来是姚家女。 姚家是县里富户,四儿一女家里有几百亩地,四五家铺子,青云县城数得着人家。 虽然姚家女长得只是清秀,他陈从文家里条件根本配不上。 陈从文状似从姚泣跟前路过,一阵清风吹过,一块粉白手绢飘了出去。 陈从文伸手一抓,回头一看,姚泣羞涩一笑扭头走了。 陈从文心里思索,要是考上童生这门亲事倒也史得,就是这彩礼得拿的出手才行。 回去就和小黄氏说了,让他娘找人提亲。 “这姚家是县里富户,家里有良田无数铺子数间,姚家只有一女儿嫁妆就少不了,要是能娶来做媳妇,以后可就享福了”。 小黄氏得意跟老黄氏说道。 老黄氏还是不放心,“人家有钱大户人家,怎么就相中咱家从文了,这事靠谱吗”? “那有啥,姚家人相中了咱家从文,怎么就不靠谱了”。 老黄氏心中稍安,“咱家从文要模样有模样,要学问有学问,算哪姚家人有眼光”。 找了媒婆上门,媒婆回来后如实告知,“人家姚姥爷说了,要是你家二郎中了童生两家就议亲”。 小黄氏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送走媒人把那个姚家女骂了一通。 不同意你瞎撩人,害我家从文丢脸。 眼看府试到来,老黄氏查看银钱,这一路雇车马船只,住店吃住花费,老黄氏拿了二十银子出来。 陈贵河跟随儿子一起去,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陈从文去府试,陈贵山家里开始出蚕娥,要开始养蚕了。 陈景铭尝试孵化柞蚕茧,他记得需要的温度很高,不知道有多高,先烧火试试? 会不会烤熟了? 尝试第一次,真熟了,还好用的茧子少。 陈景铭放了盐烤了吃了。 然后又试了两三次,真出蛾子了。 柞蚕,天气还冷,放树上会不会冻死啊? 算了反正爹不懂先养着吧,长大些分开屋子就是了。 荒地里的桑树苗已经栽种下去,就看成活几成了。 还种了十多棵桃树,梨树,杏树这些常见果树。 第28章 我有用 四月初一陈景铭沐休日。 练字纸和墨不足,让他爹他带去县城买纸墨,买完后他爹去杂货铺子帮忙。 铺子伙计刘二回来见过陈继铭,“小东家,宋家娘子麦芽糖涨价了,而且南街新开了一家杂货铺子,麦芽糖他家买走了”。 刘二没能拿到货,心里气愤不已。 “宋家娘子说每次做不来太多,他家拿了货咱家就没有了”。 陈继铭在看账本,听到刘二所说眉头微皱,“南街那家杂货铺是谁开的”? 刘二,“姚家铺子,说是姚家女儿开的,以后就是姚家女儿的嫁妆”。 陈继铭,“这样一来南街就有三家杂货铺子,其它货物呢”? “除了麦芽糖,其它的还没有”。 陈景铭注意到铺子卖的东西品种少了很多,贝壳首饰已经没了,他哥一般搞批发,干货啥的都是批发多于零卖。 麦芽糖,这个我熟,要不要告诉大哥怎么做? 还有红糖,白糖,肥皂,油?吃的油! 陈继铭说话了,“去其他作坊看看,实在没有就算了”。 刘二把买到的货卸下来,今天去码头进的盐也送来了。 陈景铭:要不然先搞点细盐出来,现在的盐杂质多的很,有点苦涩味,细盐卖的价高不苦,做麦芽糖还得先发麦芽。 他家还养蚕呢顾不过来咋办? “哥那个麦芽糖好卖吗”? 陈继铭回头看他,“麦芽糖是哄小孩子的,宋家主要卖饴糖”。 “不是有红糖吗,怎么都吃饴糖”? 陈继铭笑了,“饴糖是糖块可是大人孩子都爱吃,红糖一般农户都用来泡水待客,哪能一样”。 “不就是做饴糖,有什么难得”。 “小弟,不可大放厥词,做饴糖也有秘方,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陈景铭心中不屑,在古代确实靠秘方,在现代,某度一搜啥都有,做法都有好几种,视频教授包学包会。 决定回家就发麦芽做麦芽糖,给他哥一个惊喜。 陈继铭对完账,带着弟弟去吃饭,路过一家布庄,陈继铭和这些店家已经熟悉,笑着打招呼。 “咦”,陈景铭来到这个时代还没见过这边丝绸,拉着他哥进去逛。 瞅了一会看到一边有碎布,看着像是刚裁下来的。 拿起来看过一遍,发现有残次,难怪裁了下来。 陈景铭问布庄掌柜的,“你家卖布都会剩些布头边角料”? 布庄掌柜的看他是陈继铭弟弟,长得白净可爱,夸了几句,听他问就说, “对呀,每月都有一些有刮残次的布匹,剪下来卖不掉,能包好几包了”。 “我能看看吗,也许有我想要的”? 布庄掌柜的一愣,“唉这,你要那些边角料干嘛”? “你家杂货铺子还卖那些”? 这句话是问陈继铭的,毕竟陈景铭一看就是一个六岁小豆丁,谁把他当回事。 陈继铭看陈景铭满眼期待,“贺掌柜,能看看吗”? 贺掌柜点着陈继铭一笑,“你还真宠弟弟”。 冲铺子喊了一声,“二富去拿些残次布头给陈家小郎”。 “知道了,不一会二富拿来一包丝绸布条,什么颜色花色都有。 陈景铭扒开看看,大大小小的布头宽不超过半尺。 还有串色的,不光丝绸还有刮花的绢纱,花花绿绿一大包。 陈景铭看过后,趴在哥哥耳边嘀咕,陈继铭宠溺一笑,问贺掌柜, “贺掌柜,这些布头你卖不卖,有多少我都买了”。 “啥?继铭啊,这些也不能做衣裳,你买了也没用啊”。 陈继铭,“…这些想来也不值几个钱,贺掌柜不如卖我,也给你库房腾个地方”。 贺掌柜看他执意要买,罢了,这陈家小子也是个有主意的,随他去吧。 让二富都拿了出来,论斤称了一斤五文钱卖给陈继铭。 包了几个包裹,几年没清的碎布头都卖了,有一百多斤。 二富转身回了仓库搬出一包麻布,“陈郎君这这些布你们看看要不要,这是灰色和黑色,深蓝色都是前阵子下雨漏上水了,有点串色,你要买便宜卖您”。 陈景铭………? 如果他没记错,他哥开的铺子里有麻布吧? 扭头去看他哥啥反应,就看他哥还真看那些布了。 陈继铭看过麻布摇头,“这个报价不行,再降一成可以的话你送我铺子里”。 陈景铭看他哥熟练的讨价还价,已经是个熟练的买卖人。 买完东西,陈继铭带着弟弟去吃饭。 路上,“哥你不问我买些布头做什么”? 陈继铭逗他,“那你告诉哥哥你要做什么”? 陈景铭,“……哥,你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子好不好,我告诉你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陈继铭哈哈笑,“对对对,你不是小孩子是大孩子,哥哥等你给我一个惊喜”。 陈景铭,“当我没说”。 “哥,西瓜种子有消息了没有?天气越来越暖,咱家蚕都要孵出来了”。 “咱家移栽了几棵两指粗的桑树,你等一阵子就能卖桑葚果子了”。 陈继铭给他要了一碗鸡蛋面,“我托人找了,就在这几天了,甜瓜种子找到些,今天你带回去”。 “回去好好读书,家里有爹娘和大哥”。 “我知道”。 吃完饭,两人回到铺子里,陈景铭看店里账本。 有点乱啊,也不知道他哥怎么看明白的。 想了想,阿拉伯数字就不用了,还是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然后把做账表格画好,名目和数字往里填就是。 做好后拿给他哥,“哥你看用这个法子记账如何”? 陈继铭接过来惊讶看他一眼,他弟行啊,看他抄的账本一目了然。 陈继铭抱起弟弟,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太好了,我弟弟是个天才,这个方法太有效了,一目了然,这样算账看账省时省力多了”。 陈景铭小手抹一把脸,他哥什么毛病啊,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亲亲。 心里嫌弃,小脸微红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陈景铭总觉得他哥这里还少个东西,一时想不起来不想了,下午拿了甜瓜种子和胡瓜种子,带着碎布包裹跟着他爹回家去了。 到家后王氏看那几个包裹,好奇是什么东西。 陈贵山知道是两个儿子买的,什么东西他也没看,结果打开一看碎布头? 陈景铭咧嘴笑,“爹娘你们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说,我让哥买回来是做东西卖的”。 王氏冷笑,最好像你说的一样,否则撺掇你哥乱花钱,小心屁股开花”。 陈景铭举手保证,“我打算用这些丝绸做头花,荷包,给咱家铺子卖”。 王氏,“展开来说说”。 第29章 头花手艺 为了证明自个不是浪费钱,陈景铭亲自动手剪了几个大小一致的布料,让她姐按着自己要求来做。 亲眼看到一块粉色花布变成一朵漂亮头花,王氏沉浸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 “小石头你咋懂做头花的”? 王氏无意识低声问出一句。 陈景铭…… 就不能不问出处吗? 陈景铭很忧伤,为啥别人穿越啥都能干,父母不问来处,别人习以为常,大家都当理所当然。 为啥他要被父母盘问十几遍? “我,能不说嘛”? 陈贵山敲敲桌子,“你觉得呢”? 陈景铭气愤道,“好吧,我说,我把瑶瑶那朵红色头花拆了,怕瑶瑶哭我反复琢磨,总算给复原了,就是难看”。 陈瑶懵然回神,“就是我不小心踩烂的那朵红色头花”? 陈景铭点头,“我弄的太丑了,怕你嫌弃就故意……”,故意让陈瑶踩烂。 陈贵山夫妻明白,剩下不用说了,肯定是怕瑶瑶凶他,小姑娘以为自己不小心踩坏,可是难过了好几天。 “那你姐做的挺好看的,看来不好看是你的原因了”。 陈景铭……… “谁知道这东西考验针线活啊,我把手指头都扎烂了,也没能做好看”。 陈贵山夫妻……… 陈晓芸……… 陈瑶……… “噗哈哈哈……”。 四人哈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陈景铭羞恼不已“……笑吧笑吧,笑死我拉倒”。 陈贵山忍住笑,拿起头花,“这头花好做,就是这么多咱家人就你娘和你姐俩人一天能做多少”? 陈景铭也不恼了,正色对他爹娘道,“这件事也是我想说的,做头花可以挑陈家媳妇来做,陈家女儿也可以,依头花卖价做多少给一文钱”。 末了又加一句,“陈家村外姓人也能做,看爹娘意思吧”! 陈贵山和王氏思索再三,“那不是把做头花法子外传了吗”? 陈景铭,“爹娘不能光看那些,咱们都是陈家村人,咱家有钱了也照顾一下乡邻,就是以后咱家不做了,他们也能做这些挣一些小钱”。 陈贵山夫妻一点就通,他家有钱了,可树大招风,要是都有钱了谁还会嫉妒呢? “行,就这么定了,找跟咱家关系好人品好的媳妇们做”。 王氏一锤定音,人她去找,请人来他家做头花。 第二天一大早,“弟妹你说要雇我们做头花”? 陈贵川媳妇虎子娘吃惊问道。 “是呀嫂子,不止你还有其他嫂子弟妹们,大堂伯家侄媳妇也去”。 “那我们不是把你家手艺学了,那不行,这可是可以养家糊口的本事,哪能随便教”。 虎子娘连连摆手,还忍不住劝王氏,有手艺不要轻易外传。 王氏一早上听了太多劝,心里也蛮感动的,“嫂子,别说了,学会了就做头花卖,我家继铭那里收,做多少收多少”。 虎子娘…… 陈景铭家一下子热闹了,坐满了婶子大娘小嫂子,搞得陈贵山都不敢进家,整天在地里忙活。 陈景铭回来后又让她姐把带花色的做成香袋,钱袋抹额不用绣花还省事了。 陈晓芸也聪明,慢慢琢磨,有的拼成百家被,这个可以卖给刚生孩子的家庭。 陈景铭又让陈贵山去了一趟县城,把县里几家布店碎布都买了,麻布也没放过。 找的做活人多了,就让她们拿了料子回家做,麻布百家被,麻布碎布拼的小孩衣服,送到陈继铭那里售卖。 刘二口沫横飞在跟人介绍,“这是衣裳就是袖子和身体不是一个色,它也是新的呀,耐穿而且便宜,给孩子穿多划算”。 “是不错,那我要一件,那是什么”? 一个妇人指着百家被,“婶子那是百家被,有多个颜色做成,你看看,这可比咱们自个做的好看”。 妇人看了,一种是麻布拼的,一种竟然是丝绸的。 妇人没有要,不过她出了杂货铺就宣传起来,陈氏杂货铺有百家被就传开了。 陈继铭瞅着人来人往的店铺,心里高兴不已,他弟弟真给了他一个惊喜。 走街串巷货郎都来进货,实在是陈继铭突出奇招,头花和钱袋,香袋,百家被都是抢手货,走街串巷可好买咧。 陈景铭家里做花挣钱,陈家老宅里高兴不起来。 陈贵山家里找人做工,独独没找小黄氏刘氏,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看不上她们。 小黄氏嗤道,“不就是做头花,一天挣不到十文钱,有啥可羡慕的”。 刘氏撇嘴,“就是一群眼皮子浅的,给她们一点甜头都扒上去,还不是给人家挣钱”。 从陈家路过的贵川媳妇:大家看中的是那几文钱吗?那可是做头花手艺,做一些头花能学到一门手艺,傻子才不干。 还有陈家闺女,学了以后找婆家可是有底气,有一门手艺到婆家可是很吃香的。 日子过得好快,转眼十几天,陈景铭家的碎布料没了,变成头花,衣服,香袋,福袋,钱袋等精美小物件送到县城。 陈继铭又在青云县城火了一把,很多小商贩都去他那里拿货,东西好还便宜。 陈景铭这段时间又孵化柞蚕茧,他把剩下柞蚕茧都孵化了,打算放到荒地柞树上,自然生长。 当然防鸟是必须的,还好刚栽的树不大,希望能成功吧。 四月底陈从文府试回来了,就是脸色不好看。 老黄氏以为没考中,安慰自己宝贝孙子,下次一定考中。 陈从文,“奶,不是考没考中的事”。 “那你们………”? 陈贵河脸色苍白,“那啥,我,我在府城出了点事”。 陈大树猛地看向他,陈贵河不敢跟他爹对视,低头小声说出原因。 原来到了府城,陈贵河被府城繁华迷花眼,陈从文进了考场后,有人设了赌局。 陈贵河押了一把没敢多下注,押了三两银,结果第一场考过后他押对了赢了银子。 赢了钱高兴了,就去酒馆喝酒,结果走进花街,被拉进妓院。 乱花迷人眼,温香软玉抱满怀,陈贵河心神荡漾睡了一位红妓。 一下子把所有盘缠都睡光了,赢得钱都搭进去还不够。 一问人家是花楼头牌,睡一夜五十两银子。 陈从文知道他爹被人算计了,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处借钱去。 可是人家不依,你睡了姑娘还想赖嫖资,那怎么行,没钱,没钱你就借高利贷。 第30章 嫖资谁出 陈贵河不敢借高利贷,可是人家花楼不管,你不给钱那就送官。 人家可是有执照的买卖。 陈贵河当时就怂了,他儿子要考科举,他要是进了衙门,他儿子咋办? 陈从文出了考场,知道他爹出了这种事,也没脸找同窗借钱。 逼不得已借了高利贷,十两银子一天一两银子的利息。 父子俩等不及看中没中,赶紧回家凑钱。 陈大树眼前发黑,“老大你欠了多少银子”? 陈贵河,“我赢了六两银子,加上我们一路花销,二十银子能剩八两,他们要五十两,所有银子给了他们还欠三十六两,我们连回家路费都没了,逼不得已借了四十两高利贷”。 陈大树“你们借了几天了”? 陈贵河蹲下身子,“三天,爹娘是儿子该死,我要是不去喝酒也不会出事了”。 陈贵泉愣愣的,“三天四十两银子利息就是十二两,我们要给人家五十二两银子”。 刘氏啊的一声惊呼,这也太多了。 陈大树站不稳跌坐在椅子上,老黄氏眼前发黑,梅氏赶紧扶住怕老太太受不住摔了。 “造孽呀,老大你好糊涂啊”老黄氏缓过来,呜呜哭了起来。 陈大树稳住心神,“别哭了,家里还有多少银子,老大这事不能外传”。 老黄氏,“家里总共还有六十两银子,要是都拿出来,以后日子咋过啊”! “不给银子老大得断双腿,从文哥几个还要不要名声了”? 老黄氏无奈,去屋里拿银子,陈大树同跟来拿钱的人要回字据,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以后不能让老大再出门了。 老黄氏呜呜哭泣,家里没了银钱,一大家子可怎么过。 刘氏也气的不行,又不敢拦着不给钱,只能在一旁说难听话。 “咱家这么多男丁读书,这下子没了家底以后要过苦日子”。 抹吧眼泪,“哪像二哥一家分出去走了大运,买地做买卖发了财,都是一个爹娘生养差距咋就那大呢”? 老黄氏小黄氏眼一亮。 陈从武夫妻对视一眼,看他奶回神默契的退到一旁。 老黄氏拉一把陈大树,“老头子老二家有钱,这钱可以让他出”。 陈大树瞪大眼睛,看一眼老黄氏,又看一眼老大。 大儿子嫖娼让二儿子掏钱? 陈大树一口气没上来,气晕了。 等陈大树醒来,春桃守在一旁,看到爷爷醒了眼泪就落了下来。 “爷爷醒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了米粥”。 陈大树坐了起来,听院子里乱糟糟的,疑惑道“你奶呢”? 春桃张了张嘴低声道,“在院子里”。 奶奶急着问二伯要钱,连爷爷都不管了。 原来陈从武让春杏去叫陈贵山一家,说爷爷晕倒了,让他们赶紧过来。 陈贵山夫妻一听不敢耽搁,急匆匆跑了过来,知晓没人请郎中,又忙着去请来孙郎中过来看诊。 孙郎中一把脉,气怒攻心晕过去的,扎了一针陈大树心脉稳了就走了,说过一会儿就醒。 陈贵山夫妻问是出了什么事。 老黄氏拉着陈贵山哭,说家里怎么不容易,他哥闯了大祸要赔银子。 闯了大祸没说啥祸事,就说要赔人家一百两银子。 家里头就是卖地也没那么多钱,老二你不能不管。 陈贵山气懵,大哥出事把他爹气晕,没人管老爷子,都围着他夫妻俩要银子。 要不是亲口听他娘说陈贵河闯了大祸,还以为是他招的祸事了。 “娘大哥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欠那么多银子,一百两不是小数,难道他杀人了”? 陈贵河…… 老黄氏…… “杀人偿命,谁敢杀人,你哥得罪人了,被人算计上了,不拿银子人家要你哥命”。 陈贵山夫妻对视一眼,看老大和小黄氏心虚样子,应该没说实话。 “娘一百两银子,不是十两八两,我没有那么多钱”。 老黄氏怒指二儿子,“你买荒地就花了一百六十八两,前些日子卖了那些头花,咋就没钱了”? 陈贵山把头扭向一旁,低声道, “娘那钱都花了,买地钱是借的,这不是一直在攒钱还债吗”。 陈贵河阴着脸,“二弟你当我们傻吗,你是借的还是自己银子,你心里有数,难道你要看着大哥出事你都不管”? 陈贵山看一眼大哥三弟,看一眼小黄氏刘氏,在看一眼他娘。 当初家里不缺银子,小石头治病花了十几两银子,一家子都怕他们把钱花没了,只让喝了三天药就给断了。 要不是分家,他家继铭借钱继续治病,小石头早就没了。 那时候怎么不说是一家骨肉,那时候怎么不说救人? “我没钱,既然爹没事,我们就回去了,晚点再来看爹”。 陈贵河陈贵泉拦住陈贵山,现在不能让老二走,无论如何银子得老二出。 陈大树从屋里出来,春桃搬来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着一群人。 这时族长和二爷爷堂大爷爷几个老兄弟都来了,陈景铭跟着进了院子。 原来陈瑶和陈晓芸跟着一起来的,请郎中还是陈晓芸去请的,送走郎中回来就看到老黄氏几个逼着爹娘拿银子。 陈晓芸没再进去院子,跟陈瑶两人分头行动。 陈瑶去私塾喊来陈景铭,陈晓芸去县城找陈继铭。 陈景铭接到消息知道事不寻常,同陈瑶分别去找人。 于是族长、二爷爷、堂大爷爷兄弟俩都给请来了。 就看看老宅能做出什么缺德事。 族长听了事情经过,就问陈大树,“老哥你说,这事咋办?贵河出什么事说不明白,一百两银子那是寻常人家拿的出来的”? 陈大树不出声,他没想到老婆子要一百两银子,五十两换一百两,真亏他们说的出口。 陈景铭拉住王氏的手,有些担心,他哥没回来也不知道爹娘顶不顶得住。 老黄氏哭天抹泪,“族长啊,实在是没办法,家里头从文去府城把银子都花了,哪知道他去趟府城还能闯大祸”。 “总不能家里把田地卖了,以后一家子人怎么活啊”。 陈景铭接话道,“奶,要是你和爷爷没人管,我爹也会管你和爷爷的”。 老黄氏,“小孩子知道什么,养我是你爹应该的”。 接着哭诉不休,“老二呀,你可得讲良心,不管自己兄弟死活,只管自己好日子”。 陈景铭不解道,“族长爷爷,奶奶怎么把错归到我爹头上了,欠银子的是大伯,要打要骂也还是大伯才对”。 陈贵河脸色青黑,“王氏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大人说话他小孩子插什么嘴”。 王氏冷冷道,“我是不会教儿子,也教不出讹兄弟钱人”。 老黄氏不干了,“王氏个贱人,我家老大好的很,他是贵山大哥,让他帮下家里怎么了,难道看着爹娘卖房子卖地”。 堂大爷爷冷冷看着,二爷爷才不信嘞,“大嫂,这是贵河闯了大祸,贵山怎么说也是分家单过,你让他借你十两银子可以,一百两全让贵山拿,事情不能这么做吧”? 第31章 逼迫 陈大奎问出的话让老黄氏不乐意了。 “分家单过又不是断绝关系,家里有难老二就这么看着?他就忍心我们老两口以后过苦日子不管”? 陈大奎,“你这是不讲理了,你要贵山出银子,也得有个分寸吧,一百两银子全让贵山出,没这个道理吧”? “我是他娘,我说的他必须听”。 说白了人家是父母,族长和陈大奎也憋屈。 这时陈景铭说话了。 “奶奶一直说大伯欠了一百两银子,可有欠条,闯了的大祸也不说清楚,事发地点,当时几人,大伯说出来,也好让族里给你做主拖延一二”。 童音清脆听得几个老者暗暗点头。 “是呀,贵河到底是出了何事?总得有个说法服人吧”? 陈贵河脸色红了白白了青,像个染色盘。 要是能说早说了。 恶狠狠的看一眼陈景铭,小短命鬼,他怎么光戳心窝子。 老黄氏见陈大树没说话,对着陈景铭骂。 “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今天这钱老二必须出。” 陈景铭才不怕她,“那可不行,我家当初分出来连粗粮都吃不起,每天上山挖野菜,大伯可没借给我家一粒粮食,他出事却要我爹掏钱,没这道理”。 说的是陈贵河看的却是老黄氏。 老黄氏恼羞成怒,“分家爹娘给多少就是多少,就是分文不给一样得孝顺”。 这时一道清朗少年声音响起, “奶奶说的对,分家给多给少儿女不能有不满,可是奶奶,我家已经分出来单独立户一年了,没有为大伯出钱的道理”。 陈继铭从人后走了过来,说完这番话,给族长和诸位爷爷见礼,清秀少年神色清冷,挺身站在陈贵山夫妻身前。 他就是爹娘妹妹弟弟的倚靠,就是爷爷奶奶也不能为难他的父母。 看到陈继铭回来,陈景铭松了口气,他人小言轻,但是大哥不一样,大哥已经有能力让人信服。 看到陈继铭,陈大树忽然生出一股悔意。 这个孙子从小有担当,懂事知道护着父母。 家里不让他读书,自己也要想办法识字,又因为幼弟大胆借钱,现在又做了铺子管事。(老宅不知道铺子是二房的) 这么优秀的孙子要是读书,他会不会比从文从钰有出息? 陈大树忽然道,“继铭你说该怎么办”? 陈继铭,“此事我要问问大伯,按说兄弟有难应该帮忙,这还债全都要兄弟出钱的,倒是头一个见”。 陈贵河脸黑了,陈景铭这是扒着他脸皮骂不要脸了。 陈继铭走近陈贵河身边,凝神看他神色,围着他转了一圈退后两步。 “大伯闭口不说惹了谁,是不能说吧”? “大伯衣领肩头有脂粉残留,衣服有熏香味,虽然浅淡香气尚有余留,大伯用了三天回来,尚有余香,这香可不便宜”。 陈贵河脸色一白,胡乱抹了一把衣裳,他在妓院待了一天,过去好几天了,这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陈贵河怒视陈继铭,“臭小子你休要糊我,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恶毒”。 陈继铭才不怕他,以前没出去见世面还有胆怯,可是去年跟着周辰轩见识了太多人和事,已经练出胆量。 回来后,自己开店做生意见过各种人,如今陈贵河兄弟和陈从文他真看不起。 陈继铭冷笑,“大伯手上有血痂,耳旁有淤青,是挨打了吧”? 陈景铭眼睛忽的盯了过去,我怎么没看到,就因为我个子矮? 陈贵河,“你胡说”。 族长几人盯着陈贵河,眼神鄙夷,不会是勾搭有夫之妇了吧?这真有可能会被讹银子,管不住自己裤裆的玩意丢不丢人。 小黄氏急了,“你胡说八道,他是你大伯,坏了名声你家名声也不好听”。 陈从文眼眸微眯,倒是小看这个堂弟了。 “继铭我爹没有做过,你不该妄测长辈”。 陈继铭挑眉道,“那么堂哥告诉我,大伯犯了何事,一百两银子,是去赌了”? 族长几人看陈大树,意思明显,赌债自偿可没有让兄弟出钱的道理。 “不是,我没进赌场”。 “那是撞坏了东西”? 陈贵河慌乱中找借口,“我去书铺不小心打碎了一方砚台,那砚台名贵主家要我赔银子”。 陈继铭点头,“如此那砚台是何品相,出自哪里,碎到何种程度”? 陈贵河傻眼,这砚台还有名称产地,他不知道啊。 不由看向陈从文,希望他能帮自己回答。 陈从文脸色难看,砚台有很多种,有名的几千两银子的有,几百两的也有,既然说的是一百两银子,就不是普通砚台。 陈从文垂下眼皮,“碎砚台丢了,没带回来”。 陈继铭眼神轻蔑,“二堂哥是读书人,当知砚台虽然碎了也可以修复,碎个边边角角修复后顶多价钱低些。 要是裂了也可修复虽然品阶会下降,也能比普通砚台好用,堂哥竟然丢了”? 陈从文咬牙道,“砚台粉碎已不能修补”。 陈继铭呵呵一笑,“砚台易碎,只要不是照着地砖使劲砸,他不会碎成碎片,莫非大伯故意砸了人家东西”? “要是故意摔东西,大伯就自己承担责任,总不能有胆做没胆承认吧”? 陈从文语塞,陈贵河连连摇头,“不是,我没有”。 陈继铭身量还未长成,个子不过一米六,仅凭言语就把陈贵河逼的步步败退。 陈景铭两眼冒星星,他哥太聪明了,一下子就把陈从文父子谎言戳穿了。 陈继铭对上祖父,“爷爷,大伯要我家出银子,爷爷为何不拦着,爷爷可知纵是血脉亲人,也不该故意讹钱”? 陈继铭直接摊开了,今天的事如果不来个了断,以后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二房就成了老宅钱袋子。 只要编一个理由就来要钱。 就像贪官,他想要,就会找理由收税,要银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陈大树还没说话,老黄氏指着陈继铭骂上了。 “我问你爹要银子,他是我儿子,我让他死他也得听我的,要钱怎么了,我还要他所有财产”。 陈贵山愣愣抬头看他娘,娘想他死? 族长和陈柄修齐声怒喝,“黄氏你敢”? 陈继铭冷眼看过去,“祖母可知分家就是两家人,儿子只有赡养父母之责,父母没有权利夺取儿子家业”。 “陈氏族长面前,祖母放言要杀陈家子嗣,是将陈家族规置若罔闻”? “儿子无过错,父母也不能随意处置,祖母您这样,我爹有权利告族里,与你断绝母子关系”。 族长怒视老黄氏,这个无知妇人,真以为她为人母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黄氏,你敢无故打杀我陈氏男丁,我陈氏就能休了你”。 老黄氏……… “我是他娘,我怎么不能问他要银子了,你们听听那个小畜生说的什么?断绝母子关系,我不同意”。 陈继铭再次与陈大树对视,“祖父可听到了,祖母要我爹全部家业,是一点活路没给我爹呢”。 “老婆子你不要胡闹,今天也能把事解决了”。 陈大树平静开口,今天事情让他心力交瘁,再闹下去老二可就留不住了。 陈柄修和陈大奎几人对视,黄氏是真不给贵山活路,族里得给贵山做主,要不然还不得被他家里人逼死。 族长点头就要跟陈大树谈判,不能由着老黄氏这个泼妇。 老黄氏突然大声哭喊,“啊……我不活了,我活着干嘛呀,儿子不孝顺,孙子不听话,家里有难处让他出银子都不给啊,我好命苦啊”。 好吧,一哭二闹三上吊。 陈贵山低着头,爹娘反应让他心寒,大哥闯祸逼他出一百两银子。 陈继铭回头看一眼他爹,回头迎上陈大树目光。 “祖父你说该怎么,当初分家,分的清楚明白,今日大伯要钱,他日三叔或者大堂哥二堂哥也学着做呢”? “祖父我不觉得我爹就该养着大伯三叔,您该分家让他们单过了”。 第32章 过继 陈继铭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炸了一大片。 小黄氏刘氏齐声反对,老宅哪还有钱分家,分家他们吃什么,花什么? 老黄氏指着陈继铭大喘气,嘴唇发青大有要晕过去的架势。 陈大树忽然笑了,“继铭,要是不分家呢”? 陈继铭看一眼堂大爷爷陈柄修,“爷爷,大伯敢如此妄为,祖母能说出夺取我们家业的话,未尝没有仗着是血脉亲人故意而为”。 陈大树看一眼老婆子和老大老三夫妻,点点头。 陈继铭,“我爹不是养子,也不是过继子,正因为如此您不能如此对待”。 养子,过继子,这孩子乱说什么? 陈大树看一眼大堂哥二堂哥,刚才继铭那孩子在看他们。 继铭想说他不如几位老兄弟呀! “可大伯三叔不该为了银钱逼迫兄弟,他们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犯了错该他自己承担,您不能为了大伯伤了我父亲的心”。 “大伯今天逼我家拿银子,以后呢?大伯家有儿子,儿子要娶媳妇,是不是还要我家出银子”? 陈继铭抛出问题,直指事情关键,陈贵河兄弟变了脸色。 陈贵河脸色青黑,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 陈贵泉脸往一旁扭,他也不无辜。 小黄氏刘氏扭脸看向一旁,陈从武陈从文低头不语。 陈从文眼神阴冷,这个陈继铭怎么敢,陈继铭别让我抓到机会,否则定要报今日羞辱之仇。 陈大树看一遍儿子孙子反应,又看向老哥几个。 “老大老三,继铭说的你们认吗”? 陈贵河陈贵泉摇头,“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管,不会去找二弟借钱”。 陈继铭嗤笑道,“大伯,从文堂哥要考童生试,你从去年开始,已经问我爹开口借钱五次了,还有从武堂哥娶妻,你去我家借钱两次,说没钱娶儿媳妇,你不会忘了吧。 陈贵河脸涨的通红。 陈继铭不屑:就是个窝里横的窝囊废。 族长几人对视一眼,摇头,这叫什么事,陈贵河真干的出来。 陈大树才知道,“老大,继铭说的都是真的”? 陈贵河,“爹我是跟老二说着玩的”。 陈大树看一眼老妻,显然她知道这事。 陈大树心中悲凉,想他这辈子娶了想娶的姑娘,可是她没有自个想的那么贤惠。 生了三子二女,却没教好,二儿子听话也孝顺却是爹娘给养大的。 陈大树暗地抹了把泪。 继铭是对他这个祖父失望了吧。 看一眼二弟,大堂哥二堂哥,他们家从来没有这种糟心事。 要是老二是他们家孩子,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吧? 我怎么又乱想了。 陈大树忽然一愣,不是养子,不是过继子? 继铭是想?老二也是这么想的吗? 看一眼神色无助的二儿子,不是,贵山不会这么想,那就是继铭这孩子了。 陈大树注视着成竹在握的小少年,心里不是滋味。 罢了,自己就推一把吧。 “大堂哥,三堂弟走了五年了吧,他也没留下后人也没人继承香火,要不我给他一个儿子吧,以后给他添坟上香,有后人拜祭”。 陈柄修情绪复杂,大树想把谁过继给三弟? 看一眼青松小继铭,再看一眼苍老的陈大树,难道是? “继铭你说好不好”? 陈继铭面无表情,“大伯父亲三叔都是您儿子”。 陈从文忽地抬头,“继铭你想过继”? 陈继铭不看他,“祖父三个儿子,要不要过继听祖父的”。 笑话他怎么可能抛下父母过继,他要他爹过继,一家人脱离是非之地。 陈从文,陈继铭一家想过继出去,从此断绝关系,不行。 陈从文给陈贵河使眼色,陈贵河拉住老黄氏手臂,使劲摇头。 “不行,不能过继”。 老黄氏害怕了,他家老大老三都不能过继,老二,老二有银子更不能过继。 陈大树问陈贵河,“老大你要不要过继给你柄源叔”? 陈贵河冷汗直冒,“儿子是长子,不能过继他人”。 陈大树点头,“老三呢,你要不要过继给你柄源叔”? 陈贵泉头摇成拨浪鼓,“儿子要一辈子孝顺爹娘”。 过继给死人,啥都没有,他才不去。 陈大树抬头看天,“看来只有过继老二啦”! 陈贵山眼泪就落了下来,陈景铭拉住他爹手,“爹听我哥的”。 “继铭,你家出一百两银子给我,全了你爹生养之恩,以后他就是陈柄源的子嗣了,你同不同意”? 陈继铭没说话。 陈大树继续道,“过继后你爹就和我陈大树没了关系,以后陈贵河陈贵泉只是隔房堂兄弟,再不能用血脉亲情逼你家出钱做事了”。 陈继铭道,“大伯今天逼迫我家是真,祖父要过继我爹,祖母同意吗”? 老黄氏疯子似的摇头,他不同意。 陈大树道,“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今天族长也在,你大堂爷爷也在,今天就把这事定了”。 陈贵河看不能更改,低声跟老黄氏说了什么。 老黄氏狠毒尖叫,“不行我不同意,一百两银子就想买断血脉亲情,做梦,他得给我最少二百两银子,不然我不同意”。 老黄氏发疯一样喊道,样子癫狂让人害怕。 “我生了他,给他一条命,他就该养着我们一家子,养着哥哥侄子,两百两银子都不够,不够”。 她在狂怒,她不喜欢陈贵山,她也不想陈贵山脱离她的掌控。 “两百两银子太多了,你当初把他生下来,他一口奶水没吃你的,能活下来是他命大”。 老黄氏眼神阴冷,“那就别过继,正好一辈子孝顺爹娘”。 陈大树听后哈哈大笑,笑声悲凉,笑过后对陈继铭说道, “那就二百两银子,去看一个黄道吉日,开祠堂改族谱,以后你们就过自己日子吧”。 陈继铭凝神看了一会儿陈大树,“我同意我爹过继,给您两百两银子买断生养恩,我爹过继给陈柄源堂三爷爷”。 陈继铭答应了陈大树,让开身子请出身后父母妹弟。 陈贵山泪流满面,但是他没有反对过继,既然到了这一步,过继是最好的选择。 陈贵山带着妻子儿女走过来,对着陈大树跪下磕头, 一家人离开陈家老宅。 “慢着,既然过继出去了,那分给你的田地和房子你也不能住了,开祠堂以后你就搬走,地也得还回来”。 陈老大在院子里狰狞开口,既然不是陈大树儿子,你就不能拿走一点家产。 豺狼心性,穷图匕见,陈贵河贪婪与无情终于露了出来。 陈氏族长怒视陈贵河,“你别太过分”。 老黄氏丝毫不惧,“老大说的对,那是我家房子,没必要给外人住,那地是我和老头子置下的只能给我儿子种”。 陈贵山心里唯一的不舍也没了,只说了一句,“收了粮食就退地”。 “不行,粮食也是我的,你不能收”。 陈贵山凄然一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那地就还给你们,地契跟二百两银子到那天,一起交给你们”。 陈大树慢慢起身走回屋子,躺在床上不吭声,眼泪直流。 最听话的儿子要送人了。 他却留不住他,当年他娘就说不行就把贵山过继出去,他没同意,没想到还是被逼到这一步,都是命啊! 陈继铭走到陈柄修身前,他要问问三爷爷家还能不能住人。 “大爷爷,三爷爷家的老房子还能住人吗”? 陈柄修道,“那里一直空着,我让你伯伯叔叔他们修善一番,总能住人”。 第33章 胡麻子 陈贵河看到陈贵山同意还回田地房子,心里恶意更重。 “陈贵山你买的荒地是不是也该给爹娘,毕竟那是你做爹娘儿子挣得”。 陈贵山和陈继铭回头,“陈贵河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不不不,我是替爹娘要回属于爹娘的产业而已”。 陈贵河得意,你想过继,那就一文不留的过继出去,看你怎么过好日子。 陈继铭看他爹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怼陈贵河道,“你长的丑想的倒是挺美”。 “荒地是我爹置下的,就是官府断案也不会断给祖父祖母,你太贪心了,小心贪心惹大祸”。 小黄氏出言助阵,“那块荒地就该给爹娘养老,毕竟你们一家可不止能挣二百两银子”。 陈继铭冷笑,“我家买荒地借银一百五十两,你们要荒地可以,银子就给祖父祖母五十两,荒地价值一百六十八两,你们多拿十八两”。 “想少给银子,你们做梦,银子荒地我们都要”。 “荒地是借钱买的,地契在借钱人手中,你们想要,拿银子去换吧”。 陈家人不信,小黄氏尖叫,“你胡说,分明是陈贵山买的荒地”。 陈继铭冷哼,“我家哪有那么多银子,不过是我借的钱,你可以去县城花车胡同,找胡麻子,地契在他手里”。 胡麻子是谁,青云县城无人不知,就是附近村镇都知道,那就是一个放高利贷的浑人。 印子钱到期,不管你有什么借口都要把钱要走,没钱利息加倍,利滚利能把人坑死。 陈继铭敢找胡麻子借钱? “你敢借胡麻子钱”? 陈继铭诡异一笑,“我知道大伯想要我家东西,不借高利贷怎么对的起你们惦记我爹家业呢”。 “想要荒地那就听着,一年利息五十两,我签了三年期限,大伯正好你们收了二百两银子,够还利息了,还能剩下五十两银子”。 陈贵泉,“我们不还高利贷,胡麻子还是得找你,我们才不给他银子”。 陈继铭挑眉,“我能借钱自然认识胡麻子,我会告诉他让他来收利钱,不给银子他可是会打人的,给不够,荒地就归胡麻子,他又不亏还能赚利息钱”。 陈贵泉害怕,“你别吓唬人,胡麻子会听你话”? “你不信,我这就去找胡麻子,相信他很快就来你家找你们,准备好银子,他这人很凶”。 陈继铭说完转身就走,不给陈贵河兄弟继续废话。 陈柄修老兄弟俩都还没走,对陈贵河兄弟彻底看不起了。 “以后得防着他们,六亲不认危害宗族”。 族长也听到了,点头道,“没想到我们陈氏出了这么两个东西,以后为了宗族安全,多留意他们,不能让他们连累族人,必要时候逐出族”。 陈柄修,“这对大树不公啊”! 族长气恼道,“要不是他教子无方,我们岂能担心他的子嗣危害宗族”。 陈大奎:以后得提醒大哥,真出事连累族人,就晚了。 “爹娘你们去三爷爷留下的屋子看看,我去一趟县城”。 陈贵山,“继铭你……”。 “爹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陈贵山走后,陈贵河哈哈大笑,银子荒地田地房子,他陈贵山一样也留不下。 “大哥,那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胡麻子咱们可惹不起”。 “哼,他吓唬你呢,凭他一个小孩子能认识胡麻子,胡麻子有那么闲”。 没人把陈继铭的话当回事,全都开心即将到手的银子,二百两银子啊,他们要种一辈子地也挣不来。 天到未时,陈家老宅迎来一群人,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惹。 “谁是陈贵河,我们胡爷找他”? 一把推开老宅院门,一群人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陈从武在院子里吓得急忙喊他爹娘出来。 “你们是谁为何来到我家”? 陈贵河出来一看,个个凶狠,他可惹不起。 一群人围着陈贵河。 “你就是陈贵河”? 陈贵河嘴巴发干,“是我”。 胡麻子掏出一张地契,一张借据,“今天陈继铭去找我说,他买的荒地你要了,他借的高利银子也转给你了,今天过来确认一下”。 陈贵河差点没坐到地上,陈贵山真的借钱买的荒地? “不是,我家没……” “没什么,你想赖账,我告诉你,我胡麻子放出来银子,从来没有收不回来”。 陈大树走出屋子,问道,“老大出什么事了”? 陈贵河,“不是我,不是我借的银子,是,是陈继铭借的,你们找他要”。 胡麻子身边走出一个黑脸汉子,“呸,你不认账可不行,陈继铭说了,他爹要过继出去,你连他借银子买的荒地都要贪,他说了既然荒地给了你们,这利息自然转给你家了。 这春季利息该交了,一年五十两利息银子,一季十二两五钱利息银,胡爷今天带走,夏季银子还是十二两五钱记得找胡爷还银子”。 胡麻子晃晃地契,“三年后还银子,一百五十银子准备好,要是不给银子,这荒地就是胡爷的,到时候我要卖谁与尔等无关”。 陈大树,“也就是说,三年利息一百五十两,一年五十两利息,三年后还得掏一百五十两,三年一共三百两银子”? “继铭为啥要这么做”? 胡麻子嘿嘿一笑,“他说有见不得他家好过的大伯三叔,跟…祖母,他要挖一个坑,让算计眼红他爹的人气到吐血,没想到你们还真上当了”。 陈贵河兄弟差点真吐血,“你别问我们要银子,荒地我们不要了,不要了,你们找他要银子”。 “那个小畜生他心黑手狠,他真歹毒,挖这么大坑等着我们,我们把全副家当赔进去都不够”。 老黄氏眼神迷茫,她不明白,她上午刚问老二要的银子荒地产业,下午就有人告诉她,她家欠了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把家卖了都凑不够。 陈大树走到胡麻子跟前,“胡爷今天是误会,荒地是陈贵山自己买的,跟我陈大树没关系,陈贵河兄弟做的不对,让您跑这一趟,我让他们跟继铭说清楚,荒地是谁买的就是谁的,以后,跟他陈贵河兄弟没关系”。 陈贵河兄弟跟小黄氏刘氏低头不语,那小崽子真特娘狠。 胡麻子差人去叫陈继铭。 陈继铭走进院子,跟胡麻子抱拳见礼,“胡爷找我”。 第34章 过继仪式 胡麻子嘿嘿直乐,“陈小子,你说你大伯可高兴收了荒地,这样子可不像啊,听说要给胡爷三百两银子,快尿裤子了”。 胡麻子拉着长音,拾掇道。 陈继铭疑惑道,“不可能啊,问我要荒地的时候可硬气了,还说胡爷不会来,胡爷有银子赚那会不来”? 胡麻子哈哈大笑,“就是,有银子赚谁不来,你小子不地道,这么好的事早说啊,我多借你点你我都赚钱”。 陈继铭……… “大伯三叔不想接荒地了”? 陈贵河兄弟摇头又点头,怕胡麻子误会急忙解释,“荒地我们不要了,你自己还银子去吧”。 陈继铭脸色一变,“大伯三叔,刚才要荒地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荒地在谁手里,利息银子跟借银谁还,你们抢都抢了那有退回来的道理”? 陈贵河兄弟差点憋死,那不是他们以为是陈贵山自个买的地嘛,三年三百两银子,三年后让他们去讨饭? 陈继铭说什么都不接,陈贵河兄弟急着往外推,老黄氏再也不敢多说,撒泼打滚都不敢用了。 陈继铭恼羞成怒,“我好不容易做成此事,你们不要也得要,让你心黑什么都想抢”。 胡麻子一群人看热闹看的哈哈大笑。 时不时加一句,“你们到底谁要荒地”。 荒地等于要还三百两银子,陈贵河兄弟疯了才会要。 陈大树抬头看天,一家子人斗不过一个陈继铭,这孩子才十三岁呀。 族长等人又走了进来,作证,荒地陈大树不要,陈贵河兄弟不得惦记陈贵山自己挣得任何产业。 陈贵河兄弟写字画押立字据,说什么也不能背上三百两银子巨债。 陈继铭冷哼,拿起字据谢过族长和诸位爷爷,起身离开老宅。 胡麻子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没热闹看了走吧,这里又没饭吃。 陈大树院子外一群人看热闹,看到陈继铭出来脸色难看,也没人敢过来问。 陈继铭找到爹娘把陈贵河签的字据递给他们,又交代几句,他还得回县城。 胡麻子一群人出来了,上了牛车走了。 陈家老宅人直到看不到车影才放心。 城门口,陈继铭等到胡麻子。 “胡爷,今日多谢诸位帮忙,小弟在美味楼定了酒席,还请胡爷不要推辞”。 胡麻子摸摸胡子,“陈小子看不出来啊,对你大伯三叔够狠,不过很对胡爷脾气,给你面子,今天兄弟们不醉不归”。 “好,兄弟们美味楼喝酒去”。 陈继铭笑而不语,胡麻子虽然做的买卖不好,人人避而远之。 偶然打过几次交道,无意中救了一次胡麻子,让胡麻子欠了他人情。 这次陈继铭用了那个人情请胡麻子帮忙,胡麻子当然愿意陪着演了一场。 陈继铭去县城了,陈景铭早就去了学堂,傍晚回来听说事情经过。 “大哥竟然认识胡麻子这种黑道人”? “什么黑道,黑的路”? 陈瑶听不懂就问。 陈景铭急忙岔开话题。 陈贵山让妻子先回去,他跟陈贵川陈贵松几个堂兄弟收拾陈柄源留下的院子。 陈贵川是陈柄源二哥的儿子,陈贵松是陈柄修的大儿子,以后他们就是亲堂兄弟了。 陈大树和陈柄源同一个祖父,他俩是堂兄弟。 陈柄源的院子有三间房子,院子东边一间灶房,已经坍塌不能用了。 打开屋门,屋里灰尘老厚,还有一些老旧家具。 里外看了一遍,花个一两天修缮就能住人。 “贵山你过继给三叔后,就是我们兄弟了,以后谁欺你找咱们兄弟给你出气”。 陈贵川高兴的拍拍贵山肩膀,遇到陈贵河这种人真是倒霉,以后在不用被他欺负了。 天色已晚,陈贵山拉着他俩回家吃饭,被两人婉拒,明天还得来,明天再说吧。 今天闹得厉害,贵山夫妻估计有事商量。 陈贵山往草房子走,月娘,还有他的儿女都在那里等他。 走到家门口,陈景铭在门外等着他。 “景铭怎么在这里”? “我等爹回来吃饭”。 “好,我们回家吃饭”。 “哥哥明天就回来了,等日子定下来,就没事了,爹别难过,你还有我们”。 陈贵山抱住陈景铭,“嗯,爹还有你们”。 陈贵山抬头看天,太阳已经落下,一钩弯月西挂,稀疏的星星点缀在天空。 “终究是不一样了,我有了自己的血脉亲人,不再孤单无助”。 第二天陈继铭从县城回来,知道两天后就是黄道吉日,易子嗣。 问过大爷爷需要准备的东西,陈继铭去县城购买。 陈贵川兄弟三个,陈贵松兄弟四个都来帮陈贵山修缮房子。 王氏同几个堂妯娌一起收拾院子。 大家伙有说有笑,花了一天半就收拾好了。 修缮好房子下午一家人就搬了过去,明天就是过继日子。 陈贵山准备好五亩地地契,草房子地契还在老宅手里,这也是为什么陈景铭要提前买宅基地,房子不属于他家。 二百两银子也准备好,陈继铭拿出一些小银锭子跟碎银子,看起来像是凑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都拿整银让有心人惦记上,咱家就危险了”。 陈继铭看弟弟一直看银子,笑着跟弟弟解释道。 第二天天不亮就起了,一家子忙忙碌碌,换了干净衣裳,收拾好,一家子就去了祠堂。 上香拜祖宗,写过继文书,立嗣,拜陈柄源夫妻牌位。 族长拿出族谱,把陈贵山一家子人从陈大树名下划去,写到陈柄源夫妻名字下。 陈大树在名字划去那一刻仿佛老了十岁,皱纹都深了几分。 罢了,终究有自己原因。 陈贵山把地契,银子交给陈大树,从今天往后,陈大树与他就是隔房堂伯与堂侄子关系了。 族长写了证明,交给陈贵山,让他去县衙更改履历,这些都要在衙门记录的。 陈继铭和陈景铭以后,就是陈柄源的嫡长孙嫡次孙了。 陈大树沉默走出祠堂,老黄氏接过银子,喜笑颜开,那个孽子总算有些用处。 陈贵山在院子里摆了两桌酒席,请几位叔伯跟同辈兄弟喝酒,过继仪式才算走完。 * 陈景铭养的蚕已经出出蚕,送了虎子家一些,永安(狗子)也要了一些。 陈贵山每天都去山里找桑树叶,柞树上叶子出来了,陈贵山也摘了回来喂蚕。 这些东西金贵,每天要喂好几次,加上荒地,陈贵山都忙的没时间伤感。 陈继铭拜托周辰轩找到西瓜种子了,陈景铭用水淘洗,挑出发育不良种子,用布盖上发芽,发芽后把瓜苗养在菜地里。 等到长出两片叶子就移栽出去。 第35章 麦芽糖 陈从文考中童生了,陈贵河好是得意一番,加上陈贵山给的二百两银子,一家人春风得意。 陈氏族人纵是不喜陈贵河做的恶心事,陈从文毕竟是个童生,还是给了几分面子情。 陈从文考上童生,说亲的人挤破门槛,让小黄氏高兴极了,姚家女这次可是你家配不上了。 果然,在姚家提时小黄氏好一番挑剔,神情倨傲,要不是陈从文示意就定姚家女,这门亲事就没了。 陈贵山忙的脚打后脑勺,哪里顾得上关注陈贵河家里。 陈景铭看不下去了,“爹你不能这么下去了,你都瘦了,荒地的活,再多雇几人去做,二十亩地有哥哥照看,你别操那么多心”。 陈贵山,“可是家里蚕要养,荒地我也放心不下”。 陈景铭……… “你找两个人去摘桑叶、柞树叶,一筐三五文钱,按每天蚕吃的量来定”。 陈贵山,“这个可以,有哪些半大小子,雇他们去摘”。 “至于荒地那么大,你找堂伯伯叔叔他们去帮你打理,每天二十文工钱。你去县里做工一天多少钱啊”? 陈贵山,“啊,县里做工一天二十多文,有工钱高的给三十文,那个不好遇到”。 陈景铭,“那就一天二十文,你请几个老实能干的人去帮你,就像当初你栽树那样”。 陈贵山眼一亮,这么说他懂了,不就是请短工吗,这个他可以。 “还有咱家也有二十亩良田,收粮食跟翻地就得有牲口,你跟哥说,买头牛吧”。 陈贵山点头后反应过来,“买牛”? “对呀,难不成还想着用人拉犁,去翻二十亩良田,那得多久”? 陈贵山……… 王氏最近老是感觉疲惫,每天喂喂蚕还是累,早上总感觉睡不够。 听小儿子提点他爹,在一旁抿嘴一笑。 陈继铭听他爹要买牛,把人带进院子里,一头毛发光滑,肩背宽阔,腿脚健壮的黄牛在树桩上拴着。 “这,这牛真结实啊”。 庄稼人就没有不喜欢耕牛的。 “前天买的,想着有时间送回去,爹来了就带回去吧,还有牛车”。 陈贵山不好意思了;大儿子买牛,小儿子都知道要买牛,他什么都忙忘记了。 “爹,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 下了一场透雨,陈景铭叮嘱他爹西瓜苗可以移栽了。 为了防止小动物咬瓜苗,特别嘱咐用带刺荆棘围了起来,等瓜苗长大些在去掉。 四月中旬麦子一天黄过一天。 瓜苗已经活了,不再频繁浇水,陈家村人都在准备割麦子。 蚕已经蜕过三次皮,长得圆滚滚胖嘟嘟的,就是见不得虫子的人看到了,浑身发毛。 四月底麦子熟了,王氏去了县城边上的田里收麦子,刚去了一天就晕倒了。 吓得陈贵山亡魂皆冒,把媳妇背到牛车上,赶到县城,找大夫医治。 “古大夫,我媳妇怎么了,怎么会晕倒”? 古大夫把脉后瞪了陈贵山一眼,“恭喜了,你媳妇有喜了,晕倒是太累了,以后多休息不可劳累”。 “真的吗”? “真的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陈贵山一看大儿子也来了。 陈继铭听到他娘晕倒,送到百草堂了,急忙跑了过来,一进门就听到这个消息。 王氏嫁给陈贵山才十七岁,陈贵山比王氏大四岁,王氏生陈继铭时才十八,如今不过三十一岁。 在古代没有避孕一说,有了就生,幸好现在家里日子好过了,多生几个也养的起。 陈贵山笑的见牙不见眼,虽然不是第一次当爹了,媳妇有孕总是家里大喜事。 回到家把媳妇搀扶回屋,对着不知情况的俩闺女欢喜道, “你们娘有弟弟妹妹了,你们又要当姐姐了”。 陈继铭看他爹笑一路了,爹越活越回去了。 安排好家里,陈继铭决定再雇两个人收麦子,他娘不能再下田了。 家里鸡蛋不缺,大热天卖肉的少,陈贵山想杀只母鸡炖汤给妻子补补。 王氏不同意,“那就那么矫情了”。 陈景铭放学回家得知消息,高兴不已,我终于不是家里最小的了。 算算日子,明年春天出生,好时候,不冷不热。 陈继铭第二天送回两只老母鸡,给母亲补身体。 麦子收回来,就是晾晒,今年粮食多,他家又雇人收的快,晒场不是太挤,早早就晒干了。 “你家还有麦子”? 刘氏见到陈贵山晒麦子,吃惊问道。 陈贵山抬头看是刘氏,没好气道,“我家有麦田当然有麦子”。 刘氏可是知道,他家今年先收的陈贵山种的那五亩地,所以,陈贵山还有良田,该死,他家瞒的这么紧,早知道何必盯着荒地。 心中对陈贵山一家更恨,黑着脸,好像陈贵山家抢了她家粮食。 可惜没一个人搭理她。 陈贵山跟雇工一起,把晒干的粮食装进口袋,这是最后一批粮食了。 今年地多,交了田税还能剩下两千多斤麦子,除去粮种粮食,能有一千多斤剩余。 收了粮食,荒地桑葚熟了,陈贵山摘了给杂货铺子送过去,个大品相好看的卖了,小的留下自己吃。 今年端午节,王氏煮了一大锅粽子,陈贵山给两个大伯,族长家送了一些。 陈景铭去送陈大树跟陈大奎家。 陈大奎家笑嘻嘻的接了。 陈大树家老黄氏挑剔,“怎么就送几个粽子,肉呢,衣裳呢”? 陈景铭,“堂奶奶,每家送的都一样”。 “我是你亲奶奶,你就送我几个粽子”? 陈景铭听到这句话直接怼老黄氏, “堂奶奶这话说的,我爷奶死了五年了”。 老黄氏脸色青黑难看至极,可是过继出去就不是她儿子了,陈柄源夫妻确实死了,陈贵山也没义务孝顺她。 陈景铭心中暗爽,觉得两百两银子断绝关系挺划算。 陈贵山家里收完粮食了,牛车闲下来了。 老陈家知道他有牛,不怀好意来借牛,陈继铭早就赶回去拉货了,老陈家恶意落了空。 牛不在家有心闹事都不行,老黄氏撒泼都没用,不是一家人,人家牛还有用不借咋啦。 老陈家看到陈贵山就黑着脸。 气死活该,陈景铭暗爽。 收麦后过了七八天开始下雨,一下就是两天,地里麦秸朵下,麦康里头有漏网麦粒。 一场雨后发芽长了出来,陈景铭沐休日找了小背篓,带着陈瑶拔麦苗。 “你弄这些做什么”? “嘘,别问那么多,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家里有大米,陈景铭煮了稀米饭,把麦苗清洗干净,剁碎了,等米饭晾到不烫手把麦芽放进去搅拌,拌匀后放一旁发酵。 找块蒸馒头笼布,三个时辰后,用笼布把发酵好麦芽过滤。 过滤出来的汁水,有大半锅,心里庆幸陈瑶力气大,他都累了,陈瑶还跟没事人一样。 点火烧煮,陈景铭拿着一把锅铲搅拌,陈瑶把锅铲夺了过去。 “你在一旁看着,别栽进去了把你煮了”。 陈景铭……… 随着汤汁减少,开始慢慢变稠,色泽也开始红润。 “呀,是麦芽糖”? 陈瑶高兴坏了,“娘你快来看呀,我们做出好吃的啦”。 王氏怀孕已经一个多月了,陈贵山宝贝的很,不让她下地,家里有活都是大女儿做。 陈瑶今年也能干好多家务活,王氏除了做衣服,就是帮着喂蚕。 什么好吃的? 王氏走到锅台边,看到儿子闺女在锅里搅拌,一阵甜味飘出来,是麦芽糖的味道。 第36章 谈成本&西瓜熟了 麦芽糖做好了,倒在一个罐子里,王氏用两根小棍交上一点,用手不停拉拽。 麦芽糖变得越来越硬,等到变白了就成了饴糖,可以切成小块放干了吃。 饴糖有软一些,和酥脆两种吃法。 “真甜啊,浓浓麦苗香”。 陈瑶可等不及麦芽糖变白,搅拌几下等不及就吸进嘴里去了,舔下嘴角,把流下的糖浆叫回去。 “小石头我明天还去拔麦苗,我们多做些,可以给大哥卖银子”。 陈景铭,“可以不过我明天要去上学了,只能你自己去了”。 等到陈贵山回来,看到一罐子麦芽糖发愣。 这东西有这么好做吗? 它不是要秘方才能做吗? 我闺女儿子怎么做出来的? 陈瑶,“我们拔麦芽清洗,剁麦芽,煮米饭,然后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等它涨起来了,在弄出来积水,然后煮就成了”。 ………! 陈贵山呵呵,真简单,简单到这样那样就好了。 虽然没太听懂,可是麦芽糖真做的不错。 麦芽陈瑶去拔了,她和大姐一起做麦芽糖,每天都有甜甜的麦芽糖吃。 没过几天,陈景铭家里的蚕结茧了。 整一个房间做的蚕房,还有外头一个临时草棚,里面做了几个木架子,上下都是养蚕的竹筛子。 陈贵山弄了好多枝条做茧山,蚕不吃桑叶后,就开始上山结茧。 没几天满屋子都是莹白蚕茧,还有黄白色蚕茧,这是柞蚕茧。 陈景铭两眼放光,有棉衣穿了,还有棉被。 陈继铭回来看到蚕茧高兴坏了,“爹可以让村里人养蚕,蚕茧咱家收了,做棉衣棉被用”。 “大哥那个柞蚕也可以织布吧?虽然可能没有桑蚕丝白”。 陈继铭,“我们先做被子卖,至于织布以后再说”。 养蚕的人多了,就会被朝廷注意到,他家要抓准机会卖银子。 陈景铭算了时间,柞蚕先前他是同桑蚕一起养的,养的早了。 荒地树上养的,就是得防着鸟吃,陈景铭去看了,非常招小鸟喜欢,看柞树蚕的人苦不堪言。 陈继铭买了两个镗锣给他们,每天镗锣敲的dangdang响。 雇的两个人,陈淼家里孩子多,他是老三来他家做工,才十四岁非常敬业从不偷懒满荒地跑。 一个是刘真邻村的,他家离北山近,家里也穷的吃不起饭,年纪不大十二岁。 幸好桑树还小,只有柞树蚕,不到大概五十亩…吧! 是不是有点多了? 陈景铭懵了,他家是要开大蚕场? 陈贵山:儿子不是你提议买山,买荒地种树养蚕的? 陈景铭:是哦,好像是我提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行,得换些果树种。 想想现在都有什么果子,梨子,李子,杏子,桃子,苹果,梅子,葡萄,枣子,柿子,还有猕猴桃? 有了,可以找找有没有猕猴桃,这东西上辈子生长地在陕西岭南一带,安徽河南山东都有。 陈景铭走神,被陈继铭看到,摸摸弟弟头顶,这是想到什么,这么兴奋? “一斤蚕茧在江南蚕乡,大概六十文一斤蚕茧,那是桑蚕,蚕丝柔软微凉,制作绸缎贴身舒适。 这个柞蚕既然没有桑蚕手感好,那就先做棉被,一条被子用……”。 “一条被子厚一点的五斤左右,需要干蚕茧十斤多些。薄一些的三斤到四斤,需要蚕茧七到八斤”。 “蚕茧中蛹和丝差不多一半一半吧,这是干蚕茧才行”。 陈景铭叭叭说了一通。 “一条蚕丝被需要那么多蚕茧”? 陈景铭,“不多呀,你想十斤才六百文,一两银子一千文,一尺素绸一百文,七尺长需要六七四十二尺。 一条被子本钱就得四五两银子,大哥可以一条被子卖十两银子,赚一半”。 现在皮毛做被子比蚕丝贵多了,当然劣质皮毛没那么贵,可是时间久了掉毛。 陈贵山呆住了,“小石头你的算数学的这么好,想都不想就算出来”? 陈景铭…… “我算数学的好”。 陈继铭也惊讶,惊讶弟弟知道一斤蚕茧出多少蚕丝。 惊讶过后沉思,“桑蚕丝就织布用,这样可以放低成本”。 就是织素色也划算。 陈继铭决定回县城问问余粮,看看蚕丝物价,从南方过来的蚕丝被卖的如何。 陈景铭带走了几罐麦芽糖,这是陈晓芸跟陈瑶做的,陈继铭答应卖了钱给她俩。 “你说没有蚕丝被”? 余粮点头,“北方都是皮毛为主要取暖物品,只有富贵人家才会从江南花费巨资购买蚕丝被褥”。 他没说,他家主子用的蚕丝被花了三十五两银子,像他们这些下人都是用的兔毛,这些便宜皮毛。 “陈公子想卖蚕丝锦被”? “昂?啊,有这个打算”。 余粮,“陈公子有门路”? 陈继铭回神,“还有些不确定,要是有消息了,在叨扰余粮哥”。 陈继铭回去了,余粮上心了,猜不透,他知道陈继铭有想法眼光独特,就像去年卖干海货,贝壳首饰。 余粮坐不住了,等到周辰轩放学就赶紧找了过来。 “你说继铭想卖蚕丝被子,有什么依据”? 余粮把陈继铭来找他一事说了。 “主子,私以为陈公子除非有了想法,不然不会私下打听”。 周辰轩点头,“他一向沉稳,要不是他年纪小人脉少,早就飞黄腾达了”。 “等我沐休,咱们去探探口风”。 陈景铭算过本钱,觉得还是得多养蚕,五十亩就五十亩把,那树四五年也长不成参天大树,不行就砍树头阻止它拔高。 天气逐渐干热起来,谷子高粱都有些缺水了。 今年雨水没有去年充足,陈景铭在菜地打理瓜田,先前教他爹给西瓜甜瓜打叉压瓜秧梳果。 陈景铭仔细指点他爹打理瓜田,西瓜挂了小西瓜,甜瓜长得快,小甜瓜水灵灵的窝在瓜叶下。 胡瓜就是黄瓜,先前找了细竹子架了起来,现在已经结了几茬瓜,拿给他哥卖了,还挺好卖。 再过不久就有西瓜吃了。 陈贵山现在忙着盖房子,青砖瓦房,陈柄源家旁边有一片宅基地有五间堂屋用地,因为没有孩子就没有盖房子。 如今归了陈贵山,陈继铭决定就盖在这里,后山那里毕竟在村后,有贼人进家偷窃都没人帮忙抓贼。 主要是那里离草房子近,陈继铭嫌麻烦,陈贵河一家就是条毒蛇,以后保不准又出幺蛾子。 陈贵山打算盖三间堂屋两间陪房,两间东厢房,南边是倒座房,两间西厢房,厨房留在东边,盖了一间厨房。 厕所在西边西厢房山头,大门开在东南角。 (老北京四合院布局) 陈景铭对于当今盖房子也有些无语,正房三间多了就是违制,陈景铭就提议盖成四合院。 别说,陈贵山看陈景铭画出来的图纸还挺喜欢。 一眼相中。 六月初陈继铭回家,陈景铭跟着一起去荒地看柞蚕。 荒地种的甜瓜以前看不出来,开花了,才知道甜瓜有好几个品种。 有绿色黑纹的脆甜瓜,有白色的小白瓜,还有圆圆的网纹瓜,就差哈密瓜了。 陈景铭发现黑皮早熟甜瓜能吃了,七成熟的样子,咬一口脆脆不是太甜。 荒地甜瓜摘了第一茬,送到杂货铺子一批,又给周辰轩送了一筐。 周辰轩觉得好吃,知道陈景铭要卖去府城,周辰轩给他哥去信,定了一批甜瓜。 又过了十多天西瓜成熟了,个头不是很大,皮薄水分充足,咬一口沙甜。 第37章 商量卖瓜 在大齐西瓜因为种植技术原因,收获时间在七月底八月初。 陈景铭不知道啊,他按后世种瓜经验种的,弄到种子就催芽育苗,四月初就移栽出去了。 六月底瓜熟他还觉得晚了。 西瓜成熟后送了周辰轩一筐,然后周瑾轩知道后赶了过来。 “继铭贤弟,你可真了不起,西瓜说种就种,没想到才六月底你种的瓜就能吃了,不枉我费尽心思给你寻种子”。 周家二子周瑾轩,周辰轩他二哥,长相俊美身高腿长,高鼻梁薄嘴唇狐狸眼。 别看他笑得无害,这家伙做事果决,举止风雅能说会道,不知不觉就让人着了道。 不愧长了一双狐狸眼睛。 陈继铭羞涩一笑,“周二哥我也不知道这西瓜是几月熟,这不是瞎种蒙的嘛”! 周瑾轩挑眉,“蒙的,你让其他人蒙着试试?你知道现在西瓜有多贵嘛”? 陈继铭,“有劳周二哥告知”。 周瑾轩坐下斟酌词句道,“西瓜这东西一般都是勋贵士族才有种植,一般人家听都没听过,大齐朝建国后西瓜才广为人知,可是能种出来瓜的人少之又少”。 “就说那些勋贵豪绅,家里请了专人侍候才有收获,所以它很贵”。 陈继铭,“……还要多谢周二哥帮我找到种子”。 周瑾轩摇头,“那是你运气好,有多少人拿了种子也种不出来”。 “辰轩说你打算卖西瓜,打算怎么卖”。 陈继铭凝视周瑾轩,“周二哥有好主意”? 周瑾轩端起茶碗姿态优美吹一口,也不喝,端着茶盏说道, “安德府属于康王封地,咱卖给康王府去,你家有多少西瓜,应该够康王府吃吧”? 陈继铭想起满地瓜,怎么也得有十亩地吧,康王府吃的完那么多? 周瑾轩放下茶盏,看陈继铭表情变化,心里满意。 周瑾轩估摸着的有个几百上千斤顶天了,听说西瓜养不好不结瓜。 陈继铭估算了一下,一个西瓜平均个头也有三斤重,那满地瓜怎么也得有个大几万斤。 “周二哥能卖多少”? 周瑾轩自信一笑,“你有多少我就能卖出去多少”。 陈继铭点头,“这西瓜能卖多少文一斤”? “甜瓜十文一斤,这也就普通农家都能种,西瓜就不一样了,价格差了几十倍”。 他注视着陈继铭眼睛,“去年我在林阳府吃的西瓜,一个西瓜一两银”。 陈继铭忽的眼睛瞪得老大,“一个西瓜一两银”? 想想满地西瓜,不用一两银子,半两银子能卖多少钱? 陈继铭晕晕乎乎的,他家要发财了! 周瑾轩看他样子忍不住勾唇低笑,“怎么样,你家的瓜熟的早,还可以更贵,交给我,保准给你卖个好价钱”。 陈继铭点头,“可以交给你卖,不过我家西瓜大概能有两三万斤,会不会太少”? “周二哥你看怎么卖合适”? 陈继铭怕说多了,保守估计说了一个数。 周瑾轩听陈继铭说完,刚又拿起的茶盏手一抖,茶杯掉地上了。 狐狸眼瞪的溜圆。 “你说多少”? 陈继铭看他样子,有些狐疑,怎么周二哥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有个两三万斤吧”! 周瑾轩不淡定了,两三万斤? “你没说错?不是两三千斤”? 陈继铭看他不信,提议道,“要不我带你去我家荒地看看”? 周瑾轩愣愣点头,忽然回过神来,“两三万斤西瓜,康王府可要不来这么多”。 “我们先去你家看看,待回来在商量”。 陈继铭带着周瑾轩要去陈家瓜田,周辰轩回来吃饭知道了。 知道后埋怨陈继铭,他二哥不地道。 “一声不吭就去,过河拆桥”。 周瑾轩白他一眼,“你往家里送西瓜不就是想咱家跟继铭合作”。 周辰轩:“………哼”。 陈继铭带着周瑾轩直接去了荒地,带着他去看西瓜地。 一路走过去,看到好大一片甜瓜地,那甜瓜长得还不一样。 又走了一会儿,看到一片白色香瓜地,这个地段瓜香扑鼻。瓜田间还能看到青色瓜,裸露在田间。 走了好远,走到一片比较平缓一些地方,这里好大一片都是西瓜。 满地大大小小的都是西瓜。 周瑾轩吸气,我当初找了多少种子送他了,这么大块地,这得多少种子? 陈继铭不好意思道,“那个,因为头一次种,瓜秧打理不及时,有的是俩枝瓜蔓,所以西瓜长得不大”。 周瑾轩看着满地瓜,怀疑陈继铭说的西瓜不大,是谦虚说着玩的。 “这些都熟了吗”? 陈继铭“前几天陆陆续续开始成熟,估计大批成熟就在这两天了”。 周瑾轩眼睛亮的惊人,太好了。 在荒地干活的人,见陈继铭带着一位锦衣公子,猜想这人是谁。 “这人不会就是继铭的东家公子吧,我看俩人挺熟”。 “你还不知道吗,县城杂货铺子是继铭开的,生意有多好你知道吧”? “啥,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那天我去送甜瓜,亲耳听伙计叫继铭小东家”。 “继铭家这么有钱啊,难怪过继出去还掏二百两银子断恩钱”。 “也就陈贵河他家干的出来,谁家能逼的分家儿子过不下去的”。 “就是,看吧,贵山家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 大家离的远,小声说话陈继铭几人也听不到。 陈继铭叫来陈淼,“陈淼哥,你会看那个瓜熟吗”? 陈淼摇头,“贵川叔知道,我把贵川叔找来吧”。 陈贵川来了后,陈继铭让他摘了几个西瓜给周瑾轩带走。 回到县城周瑾轩找来手下管事,一起商量怎么卖西瓜。 这可都是银子啊! 打开一个西瓜给管事尝了,吃完才好评价好不好卖。 “二公子瓜是好瓜,这咱们多少收,多少钱卖合适”? “我同种瓜的人说好了,我们去卖,抛去运费三七分”。 “咱们七”? “咱们三”。 “这,是不是要少了”? “瓜是人家地里产的”。 “呃,三七最公道”。 “二公子,三天后康王府有酒宴,咱要是这时候送过去,康王府不得大出风头”。 “我知道,我是说其它西瓜往哪运”。 商量一下午,决定附近各府城都送一千斤货,其它全都送京城去卖。 等到去摘瓜,又犯难了,西瓜不能磕碰,路不好走容易裂开,一车瓜运出去能裂开好几个。 陈景铭知道后出主意,摘九成熟瓜,运到京城就熟透了。 再者晒场上不是有麦秸秆,用麦秸秆把西瓜隔开,垫厚点可以防磕碰”。 有道理,摘瓜时就把麦秆垫好,虽然瓜装少了,但是禁得住颠簸了。 一次摘了八千五百斤,五百斤送去康王府,八千斤运去京城。 剩下的还得等两天才熟,两天后在运往其它府城。 白色甜瓜也熟了香气扑鼻,摘了试吃,甘甜清脆唇齿留香。 “这些也摘一些一起运走”。 周瑾轩吃过白甜瓜问随从周庆,“周庆你跟哪找的甜瓜种子,怎么还有白色的甜瓜”? 周庆,“公子,我也是运气好,找了半个月种子,碰到一个西域商人,听说我找西瓜和甜瓜种子,就卖了我一大包,我也不知道它有好几种瓜呀”。 第38章 分钱 周瑾轩点头,阴差阳错便宜陈家了。 周庆,“公子咱家有庄子,也能种瓜”。 周瑾轩白他一眼,“以前种了那么多次,不是死了苗就是不结瓜,要么长得小,要么歪瓜裂枣”。 周庆小心赔笑,“二公子您看您和四公子都是陈公子朋友,让陈公子指点一下,咱也能种出来不是”? 周瑾轩低头看一眼周庆,一脸恭顺的模样。 “周庆,不要自作主张”。 周庆脸色一白,“公子小人知错,以后没您指示小的不敢去做”。 ……… 陈贵山荒地瓜田西瓜,还是让陈家村人长了见识,西瓜,听说过人都不多更没见过,如今见着了。 “陈贵河当初你不敢要荒地,你看贵山在哪种出来的瓜,多好卖,人家买主都跑来看了”。 陈狗剩奚落陈贵河,陈狗剩家里穷,人有些邋遢,陈贵河就看不起他。 从陈贵山过继出去,陈狗剩时不时就拿这事讽刺几句陈贵河一家。 陈贵河冷哼,不就是会种瓜,能卖多少钱。 陈狗剩嘲讽他,“你只能过继兄弟赚银子,要是银子花完了,你是不是该过继儿子赚银子了?哈哈哈”! 陈贵河举手就奔着陈狗剩去了,“我让你胡说八道”。 两人顿时扭打起来,一群小孩子在旁边起哄。 陈小田在一旁尤为卖力。 有八卦讲给小石头听了,尤其是陈二宝家的八卦。 小石头会不会给我西瓜吃? 这么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吸溜,“使劲打,狗剩叔最厉害”。 “打他,我哥说要把我过继出去,都怪陈老大”。 现在陈家村人对陈大树一家都不待见,不是他欺负陈贵山一事,是因为家里小孩子。 现在都是这么教训弟弟的。 “你再敢惹我,我就把你过继出去,你还得给我二百两银子”。 听听,多糟心,三观不正了。 多少小孩子说了这话,被爹娘混合双打。 小孩子也是记仇地,陈贵河挨打,就在一起起哄。 七月中下旬,西瓜已经不剩多少了,只有一些还没长成的小瓜。 陈景铭一颗瓜秧留了二到三颗瓜,所以瓜不大,就四五斤大,个别两个分叉的就让一股留一个西瓜,能长到五六斤。 瓜少了,已经不再送去京城卖了,京城本地西瓜也快成熟了。 剩下的西瓜甜瓜都在附近几个府城售卖,产量也没多少了。 陈继铭杂货铺也卖西瓜,除了一些个大户人家来买过,一般人吃不起,他又不敢降价,怕影响周瑾轩卖瓜。 康王府举办过酒宴后,西瓜还没用完,康王世子魏渊喜欢吃西瓜。 没几天又送来白玉兰瓜,瓜香扑鼻甘甜不腻,清新爽口的白玉兰瓜成了魏渊新宠,就寻问负责麦瓜管事。 “这瓜是德州府卖的,他们的瓜怎么熟的这么早”? 管事还真不知道,这次买西瓜和白玉兰瓜两种瓜,就花了两百多两银子,还是人家有心巴结康王府,打折卖的。 昨天他去林阳府大街走了一遭,那西瓜都卖到二两银子一个了。 那个头跟王府买的一样大。 听说稍大点就得三两银子,这是吃瓜吗?这是吃银子。 还有那个白玉兰瓜,那就更贵了,瓜不大可是它香甜好吃啊,卖的死贵。 听说各大茶楼,酒楼,都当做金贵物卖。 就连青楼都用西瓜和白玉兰瓜来提升待客规格了。 魏渊诧异,“没想到我康王封地还有这等能人”。 魏渊九岁,他爹是当今皇上第三子,不怎么受皇帝爹待见,他祖父登基后没多久就给他爹封了康王,给了一块封就把他撵出京城。 还好不是去的边境之地,不过皇帝可能不放心儿子守边关,找了一个不富裕也不算太贫瘠之地给了他。 皇帝登基时就四十多了,现已嘉和四年,皇帝身体健康,底下一帮子皇子也都安分。 魏渊每天不是读书习武,就是跟一些官家子弟在一起,从来没有独自外出过。 “肖管事你说,能种出如此好吃的瓜,那地方是何等的人杰地灵”? “世子爷您是想赏那人”? 魏渊摇头,“好奇罢了,你下去吧,对了不许为难种瓜人家”。 肖管事蠢蠢欲动的心安静了,“奴才不敢”。 安德府吗?离的并不远,等我长大一些就去看看。 魏渊挥手让肖管事退下,拿牙签又吃了一口白玉兰瓜。 白玉兰瓜是周瑾轩起的名,他觉得成熟的白色甜瓜看着好似上好白玉,就给起了一个白玉兰名字,但是让陈景铭刮目,真人才。 青云县城周家院子,陈继铭跟周瑾轩在算卖瓜钱。 西瓜和白玉兰瓜还有青纹瓜,卖到现在卖了四万三千斤,地里还有没成熟的若干。 没熟的不算。 四万三千斤卖总共卖了七万一千两银子,抛去运费和其它花项交的税钱,还有六万三千一百两。 扑通,陈继铭椅子没坐稳,摔了一跤。 饶是陈继铭心性成熟也受不住了,这也太多了。 分钱时候说什么都不同周瑾轩拿三分,“周二哥应该我家拿三成,要是没有周二哥,我还在为卖瓜发愁呢”! 周瑾轩不可能同意,他可不做一次买卖,以后还想合作呢。 “继铭既然于心不安,那哥哥就占个便宜,四六如何,我四你六”。 陈继铭还是不认同,坚决不要那么多。 “周二哥我家也就出了瓜,卖瓜都是你出力,分这么多银子,我心中不安”。 周瑾轩心中高兴,陈继铭不是个贪心的人,不贪心好啊,不贪心才能继续合作。 最后两人各让一步,五五分成。 就这样陈继铭觉得自己犹如在梦中,好半天才冷静下来。 “周二哥今年就这样,明年我们不能再这么惹眼了,有时候太出头是锅非福”。 他总算明白周瑾轩听他说,西瓜有三万斤是为什么失态了。 这那是西瓜,这是金瓜银瓜,没有身份背景会砸死人的。 周瑾轩欣赏他识时务,不自大,虽然陈继铭卖瓜沾了周家光,但是以后还能接着合作,周家不亏。 况且这次周家连本钱都没出。 陈继铭自然懂,可是没有周家帮忙,他家西瓜别说卖钱了,不招来大祸都是好的。 陈继铭回家后跟家里人商量在县城买宅子,没说西瓜卖了多少银子,怕家里人不小心说漏嘴招祸。 家里以为卖了几百两银子,不知道是好几万两银子,他家就分了三万一千五百两。 分了那么多银子,不可能都运到乡下来,只能买宅子藏起一部分,他家农闲也可以过去住。 陈景铭才知道现在没有钱庄。 只有商人用的便钱,就是你要出门经商,要带好几千两银子,为了路上安全,朝廷出具一种保管措施。 需要商人把钱存进官府成立特定机构,然后官府给你开个收据证明,你到了要去的地方,到了那里在拿着票据去当地特定机构把银子取出来。 当然官府也不白干,你要出一些手续费。 所以也没有银票出现了。 想想每个出门人背着大包银子,铜钱。 就好像告诉山贼和小偷,我带钱了快来打劫我呀。 。。。。。。! 既然大哥要买房子了,那还说啥,反正他家他哥当家。 他爹还不是都得听着。 陈继铭接受良好,安心读自己的书,最好能考上功名,也能做家人的倚靠。 陈景铭想种瓜,只为了让荒地不闲着,能给他家挣点钱小钱钱,歪打正着发家致富。 在荒地干活的人都挣了钱,除了每天二十文钱,看守瓜地,还有摘瓜加班时候会加工资。 三个月下来都挣了五六两银子。 现在瓜田只有留种的瓜,和一些剩下品相不好的瓜,黑皮甜瓜枯秧了,白玉兰瓜也不行了,剩下没多少还挂着没长大的。 只有裂纹瓜(网文瓜)还没卖多少,这次没有白玉兰瓜那么打眼。 陈继铭干脆卖给周家,不再掺合。 剩下的西瓜,陆陆续续在安德府和青云县城卖掉,价钱是跟以前没法比,但是陈家人挺知足的。 等银子拿回来,陈继铭又买了一百亩地。 陈家老宅人知道后气的不得了,真是没想到,逼的陈贵山出了两百两银子,他还有钱买地。 断恩钱要少了,要不要想办法再去讹一些? 刚有这个想法,去村里说了几句风凉话,就让陈柄修听到了。 “既然已经过继,就不是你家儿子,你这样欺负隔房侄子,不怕柄源半夜找你家里去”? 第39章 成衣店 陈柄修陈柄权老兄弟可不惯着老黄氏母子。 俩兄弟去找了陈大树。 陈大树一看这架势,就猜道肯定是老大他们惹事了。 果然没说几句话,就问到了陈贵山不孝敬亲娘的事。 陈柄修妻子李木槿怼老黄氏, “当时过继大树兄弟就说了,两百两银子断了生养恩,这过继后本就不在是你家儿子,是我兄弟柄源亲儿子,你们到处说贵山不孝顺,说他欺负亲娘,我三弟媳妇死了五年了”。 老黄氏母子脸色青黑难看,过继的儿子没有生母,只会尊过继的父母为亲生父母。 就是守孝也是为过继父母守孝三年,他们成了隔房堂伯,要么不守孝,要守也就守三个月孝。 小黄氏跟刘氏不敢说话,辈分在哪里压着呢,他们胡乱说话挨骂是一定的。 陈贵河看陈大树一声不吭,心里埋怨老头不帮他们。 李木槿说完对着陈老大老三兄弟俩。 “贵山是贵松堂兄弟,欺负他就是欺负他们兄弟,你们要继续造谣,那让他们几个过来跟你们说道说道”。 陈贵河…… “不不不,大伯娘误会了,都是婆娘不懂事瞎嚼咬舌头,我这就管教她,以后不让她再胡说八道”。 陈贵河吓得急忙服软,陈贵松堂兄弟七个,他可不能让他们找来。 真来了骂一顿都是轻的,说不得火气上来还得挨打。 小黄氏刘氏被推出去平息陈柄修他们怒火,一点怨言不敢有。 李木槿冷哼,没见过把女人推出来当挡箭牌的。 “女人家还是要守妇道,整天说人闲话,没得让人看不起”。 小黄氏憋屈又无奈,“伯娘说的对,以后我好好相夫教子,孝顺公婆”。 她也怕挨打,男人不会打她,可是陈柄修那支儿媳妇多。 陈大树送走人,扫一眼一院子鹌鹑,摇头回屋去了。 * 周辰轩沐休就去了陈继铭杂货铺,没想到他哥周瑾轩也在。 这不是巧了。 “辰轩也来了,早知道你要来我就等你一起了”。 周瑾轩笑眯眯,看的周辰轩直缩脑袋,昨天他还跟他哥保证在家温书的,没想到被抓包了。 “二哥我找继铭有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什么事,我能听吗”? “二哥,也没啥大事,就一些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周瑾轩可不信他,拿眼神盯着弟弟看。 陈继铭这阵子挺忙他要开成衣店,他家想卖蚕丝被,也不能光卖那一样。 开成衣店的是临时决定的,还是听他弟讲故事,来的灵感。 陈景铭发挥他小孩优势,满嘴跑火车的编故事,然后什么成衣店,定做棉衣棉被等等都给编出来了。 当然忽悠对象是他哥,用陈瑶做掩饰的。 都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虽然陈景铭是故意的。 陈继铭多聪明啊,听后一琢磨,开成衣店还真能行。 青云县城没人干这行,就是府城他也没见过。 于是陈继铭回了县城就四处招绣娘,准备开成衣店。 还请了一个鲍姓女掌柜,管理绣坊和成衣这块。 他家还有两间铺面,这一次全都用上了。 今天周辰轩来问陈继铭关于蚕丝被一事,周瑾轩知道了,哪能不掺一脚,当即决定要合作。 陈继铭,“周二哥不是我不答应,是蚕丝还没货呢”。 蚕都是虫子,没结茧,急也急不来啊! 。。。! 秋收前桑蚕结茧了,陈景铭为了蚕丝养了好几茬蚕。 还有两个蚕房的蚕没有到结茧时候。 虎子家跟平安家养的蚕茧被他家收了,一家人在蚕茧卖了二两银以后,就像打了鸡血,继续养蚕。 还跟陈贵山好好请教一番,不过他家养的都是柞蚕。 没办法,青云山桑树不多,柞树多(橡子树)为了挣钱两家人也不怕摘树叶累,养的比第一次多了一倍。 其他人看这两家跟着陈家养蚕卖钱,眼红的同时找了过来,于是第二次出蚕就养的多了,还大都是养的柞蚕,谁让橡子树多嘛。 荒地里的柞蚕已经开始结茧,都在叶子背面,当初为了成活率放的挺多,后来小鸟勤快,给减少了许多柞蚕。 还行每个树上最少的还有十几个成茧了。 有种淡淡的忧伤。 摘下蚕茧,秋收来到了。 除了地少的,和没地种的留下看守荒地瓜田,荒地雇佣的人大都回去收粮食去了。 陈家这次有二十亩地要收,陈继铭又买了一头牛回来,不为啥,因为他家有一百二十亩良田要耕种,要不是还能雇牛干活,陈继铭最少得买四头牛。 新房子早就盖好了,晾干后搬了进来。 旧房子成了蚕房,三间蚕房已经有一间结茧空了下来。 父母住堂屋东边卧室,两个女儿住陪房。 倒座房是陈景铭要盖的,要不然就是垒个院墙了事。 现在两间做了仓库放粮食。 还有两间,其实是下人房,做了杂物房。 两间陪房前隔成两个小院子,看着还挺好。 陈景铭他哥住东厢房,陈景铭还小,住在堂屋西边卧室,等过两年在搬到西厢房住。 卧室挺大,隔了一个小书房出来,屋里放了书桌,书架房间挺宽敞读书。 房子盖好后街坊邻居,都来看,纷纷夸赞盖的好,不浪费地方。 以前盖房子都是盖三间,剩下的只能闲着,现在好了以后也盖陪房。 王氏笑得合不拢嘴,“是我家景铭想出来,别看他小鬼点子多着那”。 今年八月中秋过的舒心,大儿子也在家,一家子吃团圆饭。 陈景铭私塾王夫子也给放了两天假,陈景铭借机让大姐跟陈瑶做月饼。 陈晓芸是真宠弟弟,跟秋桂两人按照陈景铭要求做出好几种月饼。 有五仁月馅,豆沙馅,咸鸭蛋黄,干果馅的。 陈景铭给王夫子送了三斤,又给白草堂古大夫送了些,他娘怀孕及以后生产,他还想请人家过来看着呢! 其他家里族亲和族长,堂爷爷些人都是他爹的事了。 陈景铭拿着一兜月饼请小伙伴吃,陈虎,陈永平,柱子几个,每人一块,几人吃着甜甜的月饼,一起吃瓜。(此瓜非彼瓜) 陈小田跑了过来,“小石头你怎么能忘了我呢,快分我一块,我在你家院墙外闻了一天香味”。 陈景铭……… 实锤了,真吃货! 陈小田和柱子约他们三个去山里收秋。 “明天放学后去吧,我们要读书,旷课是会挨罚的”。 “行吧”。 柱子跟陈小田羡慕他们能读书,陈景铭安慰他们,“现在家里都好过多了,说不定明年你们也能读书了”。 两人点头,现在的确好多了。 *家里一切走上正轨,陈景铭养蚕方法也教会了一些本家叔伯,就看明年春天出蚕了。 陈贵山更忙了,每天忙着冬种,荒地剩下的瓜,家里的蚕,媳妇有孕也得顾着。 陈继铭不得不买了两个下人,一男一女。 男的十七岁,叫韩梦舟,小少年长得高大就是太瘦了,皮包着骨头。 干活舍得力气,就是吃的有点多,不过陈家现在养的起。 一个是个寡妇叫秋桂,静安府人士,会织布,麻布丝绸都会织。 不难看出陈继铭买她就是看中她织布手艺。 秋桂因为是个寡妇,整天低着头,心情不好。 后来才知道她有一个儿子被拐了,找了几年找不到,没想到刚回去婆家把她卖了。 种了秋粮地里农活就没了,陈贵山家里开始招人做工。 找来泥瓦工开始翻盖老房子,还是给他家盖房子那些人。 老房子还是四合院布局,这些人已经做的熟练,速度也快了一些。 陈继铭让秋桂教人织布,秋桂知道自己要织布时就提出要织布机,而且自己去木匠坊挑的。 然后煮蚕茧,挑丝,悬丝,漂丝等手艺让陈晓芸大开眼界。 要不是王氏有孕,也要学织丝绸了。 陈继铭拜托王氏找了会做被子的年轻妇女,没出嫁针线活好的也可以。 做锦缎棉被棉衣,手上皮肤必须细腻,手上有老茧的不行,那会刮花面料。 所以陈景铭放学后,找时间做了护手膏,分给过来做针线的人。 婶子大娘姐姐们一看,来继铭家做针线还有这好事,一个个喜笑颜开,好听话不重样的夸出来。 至于技术被人学去的事,一家人商量过了,以后他家卖蚕丝被挣钱,养蚕的人知道了难保不会嫉妒。 技术交给族里人以后,他家会收柞蚕茧,卖不卖他家蚕茧凭个人意愿。 要是有人自己做了,可以自己卖,也可以卖给他家。 也算给陈家村里再多一条致富路子。 族长和几个族老知道了,无不感慨陈氏走了时运,出了陈继铭这个能人。 真正出主意的陈景铭,但是一个六岁孩子,谁会想到他。 没多久,县城里北街上开了一家茗裳纺成衣店,店里有做好的外衣,裙子,绣花鞋子成品衣裤。 更有女子锦缎绣花成衣,男子绸缎外衫,靴子腰带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竟然有厚被子。 被子蓬松保暖,不是柳絮芦絮,有见识过的人看了直叫了不得,那是蚕丝做的暖被。 还有蚕丝做的暖衣,穿上以后比毛皮还暖和,就是有点贵。 鲍掌柜,“蚕丝暖衣保暖抗寒,而且,可穿多年”。 有人询问掌柜的,“你家做不做麻布暖衣”? “做呀,不过要先量尺寸看你用多少蚕丝,算出价格交了定金才给做”。 “就不能做好在交钱”? 鲍掌柜的摇头,“你也知道蚕丝金贵,做好了你嫌贵我们不赔了吗”! 来问的人,“你们也太小心,如今有了厚冬衣怎能嫌贵”。 第40章 县令召见 “你说老二家在县城开铺子”? 小黄氏失声喊了出来。 刘氏嗤道,“陈继铭去做工的那个杂货铺子就是老二家开的,在荒地干活的人都知道,就瞒着咱家”。 陈贵河兄弟俩脸色变换扭曲,“好一个陈老二,以前以为他老实,现在看,这是一直防着咱们呐”。 陈大树懒管他们,自从把陈贵山过继后,他就更不说话了,每天跟老兄弟下象棋,眼不见为净。 “那杂货铺子生意好的很,姚家也开杂货铺子,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刘氏又抛出大雷,“杂货铺子算啥,县城新开的茗裳纺,也是陈继铭那个小子开的,可挣钱了”。 陈贵河脸色阴沉,不行这富贵日子不能让他陈老二得了。 养蚕法子,要是养蚕法子被官家看上了,你还凭什么挣钱。 陈景铭每天回家还是会教陈晓芸和陈瑶识字,买来的韩梦舟也得学。 “二公子,我不敢,读书不是我这种人能学的”。 陈景铭……… “你怎么能不识字呢,你看,卖瓜要算账,你得识字吧,收蚕茧你的会记账吧,往铺子送货你得记账吧”? 韩梦舟被陈景铭说服了,每天抽时间识字,在地上写写画画,陈景铭还给了他纸笔,让他有时间就练字。 韩梦舟做梦都没想到,他被卖做奴籍竟然有机会识字。 陈家现在人少,因为住在陈家村,除了农活以外,没想着让人伺候,不可能买很多下人。 韩梦舟陈景铭观察多时了,人品没问题,脑子也灵活,就是不识字,以后要是出门办事就有些欠缺。 不就是认字吗,又不是让他读四书五经,学一下千字文三字经差不多够用就行了吧? 嗯,要是这家伙争气,多读点也没啥。 王氏肚子已经显怀,去过百草堂古大夫看过,怀像很稳,不要吃的太好,当心孩子太大不好生,少吃多餐没啥问题。 家里有钱了,儿子有出息,丈夫老实能干又贴心,王氏竟然看着年轻好多。 这让陈贵山心里有些慌,他本来就比媳妇大,他整天在下地晒得黑不溜秋的,媳妇倒像二十多岁样子,不会嫌他老吧? 所以陈贵山每天都在媳妇身边晃悠,体贴入微就怕媳妇嫌弃他。 陈景铭看破不说破,爹娘感情好,他们做儿女才能更好啊! 陈继铭开了成衣店后,卖的蚕丝被和蚕丝暖衣,张县令夫人听到消息,亲自过来买暖衣蚕丝被。 蚕丝质量也好,绸缎料子很舒服。 有了张县令夫人做例子,其他人家纷纷过来采购,县令夫人都来买了,质量肯定不差。 一时蚕丝被蚕丝暖衣卖的脱货。 陈继铭感叹,一村之力到底不够看。 陈继铭不知道,张县令夫人买去蚕丝被回去,是因听到一些消息。 那天张夫人的大丫鬟去厨房给夫人拿燕窝,听到厨房里的下人说闲话。 说是他家亲戚嫁到陈家村,本来家里穷的紧,今年忽然养了好多毛毛虫,后来一问才知道是蚕。 那蚕他不吃桑叶,吃的柞树叶,养两个月就结茧子,一年能养两次。 还说那养蚕法子是哪家的,就给他们村子养,还必须卖给他家,不然明年就不给养了。 七嘴八舌的说了会,就听那人道,“咱县里新开一家成衣坊,你们想不到,里面有卖蚕丝被,听说可暖和了,皮子都比不上那个暖和,你们说是不是哪家人开的店”? “你们说要是养蚕法子让大家都学会了,青云县百姓不就有钱了”。 有人反驳,“你说什么呢,人家挣钱的路子,凭什么白给他人”。 “就是你做个糕点还藏着掖着,更别说人家养蚕法子”。 ……… 大丫鬟回去后就说起这事,让张县令听到了。 不吃桑叶的蚕,还有蚕丝做的蚕丝被,都让张县令好奇。 派人去陈家村打探消息,又去买了一床蚕丝被子回来查看。 被芯真是蚕丝做的,就是蚕丝不够白,摸上去暖暖的,不像桑蚕丝凉凉的。 等去陈家村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张县令找来师爷商谈陈家村养蚕一事。 “大人学生以为,陈家村既然是第一个开始养蚕的人,那么必然得了这养蚕法子,其二,听说这户人家把养蚕法子告诉村里人后,所养的蚕茧五十文钱一斤收购,免得村民养蚕卖不出去,这是利民之举”。 张县令眉头微皱,“那要是让那家人把养蚕法子交出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要是他把养蚕之法推广,让青云县多户养殖,也能让百姓增加收入,这可都是政绩。 师爷觉得还是要招那个养蚕那人过来问问,“大人,这毕竟这是人家谋生营生”。 陈贵山听到县令大人要见他时,人是懵的。 王氏叫韩梦舟,“快去县里找继铭,让他打听出什么事了”。 韩梦舟不敢耽搁,借了驴车一路赶往县城茗裳纺。 陈继铭还在县城铺子,陈贵山可没见过见官的场面,心里直打鼓,虽然衙差挺客气,那也害怕啊! 陈继铭接到消息,急忙找去县衙,还好跟他爹还在大街上遇到。 陈继铭一边把银子递给衙差,一边低声打探。 “这位差大哥,您受累,不知县令大人为何要见家父”? 李强虎一瞧眼熟啊,这不是陈氏杂货铺子小东家嘛,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就小声提点几句。 陈继铭,原来是柞蚕惹得祸。 陈继铭告诉陈贵山,“咱家养蚕法子已经教会村里人,大人真要提及,这也是造福一方的好事。要是那些乡亲养蚕无处卖茧,咱家就收蚕茧,至于做被子一事,就说江南养蚕兴盛一探即知”。 张县令等到陈贵山,见他不过一个三十多岁朴实汉子,像普通百姓一样见官有些拘谨。 问了柞蚕,知道是他小儿子养着玩的,后来大儿子从南方回来,才知道这是蚕茧能卖钱,这才生了养蚕心思。 知道陈家没有藏私心思后,张县令问了柞蚕种有多少,厚着面子让多留了蚕茧,明年分给其他村,好让村民养殖。 陈贵山自然没有反对,按着儿子教的说了一遍,把张县令说的心花怒放。 陈家不但教给养蚕法子,还收购蚕茧,直接解决了售卖难处,好,好,好。 “陈家乃大善之家”。 张县令提议,教给其他村子养蚕法子的事,很容易就达成了。 张县令勉励夸奖了陈贵山一番,直道开年春天让他家准备好出蚕,县衙不会让他白出力云云。 陈贵山离开县衙长舒一口气,找到儿子后把事情说了一遍,好让陈继铭心里有数。 陈贵山被县衙带走后,陈柄修陈柄权,陈大奎老兄弟担心不已,陈贵川堂兄弟安抚好家里帮工做活的人。 族长带人坐牛车去县城打探消息,碰到陈继铭才知道是县令召见。 陈继铭告诉陈贵川,“让家里不要慌,是好事,就是推广养蚕法子而已,县令也是为了青云县百姓”。 族长……… 第41章 救了两个人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初夏到。 山花烂漫时节,又是一年桑葚熟。 陈景铭已经九岁,去了县城冯夫子私塾读书。 今日沐休,陈景铭在家里做午饭。 吃了几年炖煮的饭菜,去年嘴馋做了一顿红烧肉,然后又做红烧鱼,糖醋排骨等等。 然后只要他有时间,就会自己做一道拿手菜。 可是他爱吃好吃的,不爱做饭啊! 拿出五花肉,切块焯水后,拿出白糖炒出糖色,把五花肉块下锅翻炒后放水,放葱姜大蒜胡椒,酱油。 花椒,放上小茴香料包,这时代没有八角,有小茴一样出味,盖好焖煮三刻钟,然后收汁。 一锅颜色红润的红烧肉出锅。 “二哥给我吃一口”。 一个小不点急不可耐的冲了过去,吓得陈景铭赶紧把他拦住。 “小心烫到你,急什么去饭厅等着”。 陈瑶笑着接过红烧肉,端出厨房,留下失望的小人儿撅着小嘴。 “给你,只能吃一块”。 陈景铭笑着把一块红烧肉放进一个小木碗里,给弟弟拿好。 还有两道素菜让,徐厨娘继续做,陈景铭去了饭厅等着父母回来吃饭。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陈奕铭小嘴吃的油亮。 “娘吃,肉肉,好吃”。 拿木勺子给王氏一块红烧肉,陈瑶逗他,“姐姐也想吃小奕给夹的肉肉”。 陈奕铭抬头瞅一眼桌子对面的二姐,“远”。 意思你坐的远,我够不到。 陈贵山凑热闹把碗往他面前一送。 “不能光给你娘啊,给爹爹夹一块”。 陈景铭陈晓芸坏笑,也把碗递了过去。 小人儿懵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把勺子藏起来。 “坏”。 故意逗小孩子,坏。 王氏嗔怪,“都赶紧吃饭,哪有这么为难我们小奕的”。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继续吃饭。 “爹今天让梦舟陪我去山里转转,好久没上山了”。 “那山里有啥看的,挖野菜啊,咱家现在不缺吃的”。 陈景铭微笑,“我想去石松崖转转”。 石松崖在北,那里山石奇形怪状,崖外有奇松生长,也时常有县里读书人去那里看风景。 “那你小心点,也不知道那些读书人,怎么就喜欢不长树的石崖,一到春秋季就爱去哪里,还老是摔断腿”。 王氏照顾小儿子吃饭,陈贵山边叮嘱边吐槽。 陈景铭笑,石松崖在村里人看就是地方不好,光秃秃,树不长几棵,草不旺,除了看的远一点用处没有。 读书人就觉得,奇石怪松诗情画意,看后文思如潮,山石草木皆可入画。 上午阳光正好,陈景铭跟韩梦舟进山,还没走呢,腿就被抱住了。 低头一看,小不点讨好一笑。 “二哥我也想去”。 陈景铭呵呵,一把抄起递给王氏,“你,等你不穿开裆裤了再吧”。 一路上去,去山里摘桑树叶跟柞树叶的村民,络绎不绝,陈景铭见到了也是礼貌的打招呼。 一路采一些地莓果,捡几个野蘑菇,一窝野鸡蛋,野鸡可能出去找吃的去了,鸡蛋温热。 韩梦舟自从跟了陈家,吃的饱了,力气自然大了起来,一人能举起两百多斤重物。 陈景铭又教他识字,这两年,人看着越发稳重了。 走过后山去到二道山石松崖,这里地方宽广,山风吹来心旷神怡。 转悠了半个时辰两人下山,路上走了一个没有过的方向。 一路山石耸立中长有大小树木。 “咦,这树有些眼熟啊”! 陈景铭抓着一株一人高的树,抓着叶子看。 摘下来闻了闻,有股淡淡清苦味,是…茶叶! 陈景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山里有茶树,怎么好几年自己没有发现? 是了,太小时不让来后山深处,稍大些去学堂读书,那有机会满山跑。 陈景铭指着茶树道,“梦舟这是茶叶树,你记住位置,我们以后可以常来采摘”。 说完就把自己竹篓腾出来,采摘茶叶。 韩梦舟听说是茶叶,疑惑道,“是大公子想找的那种茶叶”? 陈景铭点头,“就是泡茶喝的茶叶,我们摘回去炒制,一定不比买来差”。 韩梦舟啥也不问,茶树位置记下后,跟陈景铭一起摘茶叶。 “摘嫩点的,茶叶太老发苦”。 两人摘了大概两斤,遗憾收手,“摘完了,再找找有没有其他茶树”。 韩梦舟点头,“我去找,你小心点”。 在附近又遇到两棵小茶树,一共摘了有小半筐茶叶。 陈景铭心里美滋滋。 走到山脚,韩梦舟突然拉住陈景铭。 “有血腥味”。 陈景铭吓一跳,警惕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人衣裳染血躺在那里。 他身旁还有一个十多岁少年,好像晕了过去。 那少年衣着华贵,不像他们山里人家。 “你们是附近村民”? 男子看到人,吃力的坐了起来,脸上都是摔伤青青紫紫。 额头还流着血,陈景铭评论这要是夜里看到了,怎么也得定个烈鬼级别。 韩梦舟看到两人身后的山坡! “你这是摔……”,下山坡的? 韩梦舟:感觉自己问出来不礼貌。 男子,“家公子出来游玩,遇到野兽了,我的几个同伴引开野兽,我护着公子一路跑到这里,没想到摔下山坡,我家公子晕过去了,你们能不能救我们出去,等我联系到我家主人,必有重谢”。 韩梦舟看那人身上衣服,都是树枝划破的口子,肩头上还有伤,脸上都是划伤,倒是信了几分。 他没有说话,陈景铭这个主子在,还轮不到他做主。 陈景铭看过去,一个锦衣少年一身狼狈闭眼不动,年纪看着不大。 陈景铭点头,“你能走吗吗”? 那人摇头,“我腿好像断了,一用力就疼的厉害”。 陈景铭,“梦舟,过去看看”。 韩梦舟走近看了一眼,真惨,浑身衣服都是划破的口子,血都透了出来。 小腿划拉一条长口子,看不出断没断,受伤是真的。 韩梦舟能背一个,陈景铭还小,基本帮不上忙。 “我可以坚持慢慢走,求你们救救我家公子”。 行吧,韩梦舟背上昏迷少年,给了那个男人一个棍子拄着,几人出了山林。 “你们怎么去到深山了,看风景也不能不顾危险”。 男人低声道,“我叫罗幕”。 罗幕?落幕? 陈景铭莞尔,这名字取的妙。 “罗幕,公子”。 “我不是公子,我是公子的仆人”。 “好吧,罗幕大哥,你们怎么进了深山老林里去了”。 “我家主子出门游玩,遇到一个友人来打猎,主子一时好奇,不知凶险跟着进了山林,遇到野猪匆忙逃跑不知方向,要不是遇到恩公,我们主仆凶多吉少”。 陈景铭听后问道, “你们不是本地人氏”? 罗幕,“不是,我们是林阳府人氏”。 林阳府,离青云县挺远的。 康王封地有两个府,安德府和林阳府,两府二十一个县。 回到陈景铭家,把人扶到西院,安置在西厢房。 “去请古大夫过来一趟,情况跟古大夫说清楚”。 韩梦舟点头出去请大夫,陈继铭也不敢乱动伤员。 “景铭你们上山救了两个人”? 陈贵山听下人来报,二公子救了两个人,急忙赶了过来。 陈景铭看是他爹,示意等等一会再说。 陈贵山也不用他说了,他看到罗幕了,怎么说呢,就像看到凶杀现场。 罗幕撑到现在已经不易,看到进了村落,知道有救了。 等知道陈景铭让下人去请大夫,意识迷迷糊糊等着大夫过来。 主仆两人从山坡滚落,罗幕抱着主子挡了大部分危险,主子还晕过去了,也不知道伤势如何。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话,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在给主子诊脉。 罗幕机灵一下清醒了。 “大夫,我家主子伤势如何了”? 古大夫回头看他一眼,“你家主子撞了头,才会晕了过去,倒是你看着比他惨多了”。 第42章 有点傻 罗幕,“大夫您告诉我,我家主子真的没事”? 古大夫摇头道,“你家主子有事啊,人都没醒怎能无事”? 罗幕心里一慌,到底有没有事啊! “大夫求您救我家主子,只要主子无恙醒来,我们主仆感激不尽”。 古大夫皱眉,“你能……”不能盼你家主子好啊? “嗷呜…唔…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啊”! 罗幕害怕,怕听到一句他家主子醒不来了。 看古大夫表情,都没敢让古大夫说下去。 “大夫,你一地要救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身份最贵,不能出事啊”。 他家主子的身份,出了事他有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陈景铭和古大夫对视一眼,这咋还哭上了,他主子又不是没了。 古大夫这两年同陈家走的近。王氏生产,古大夫被请了过来。 那次古大夫还真帮了王氏母子,从那以后,陈贵山一家就把古大夫当救命恩人对待。 少年头上被扎了几针,用针灸化开瘀血,这样加上喝药醒的快些。 醒针期间,又给少年上药包扎伤口。 看罗幕实在担心,出于医者仁心安慰他,“你不用担心,老夫医术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救醒你家主子还是可以一试”。 罗幕一只青眼窝一只金鱼眼,看着古大夫,“我死就死了,我家主子不能有事,我愿用我的命换我家主子好转”。 说完不顾伤势就给古大夫磕头。 这咋还磕上头了? 古大夫在哪给少年拔针,看罗幕忽然磕头,有些错愕。 看一眼昏迷少年,这人不会有啥大来头吧? “你不求我我也会尽心治疗,快起来吧,别在把自个折腾死了”。 古大夫给少年包扎好,就要给罗幕看伤。 罗幕内心正慌乱,“我不要紧,大夫我家主子能不能醒啊”? 古大夫不耐烦了,“死不了,梦舟,把他放平”。 罗幕想挣扎,被韩梦舟给治住,放平躺在地上。 “不想死就老实点,让古大夫给你包扎伤口”。 陈景铭翻个白眼,“我看你不想医治,你再这样,就把你扔出去”。 古大夫也道,“脸色苍白失血过多,还强撑”。 摆弄几下,也不知道咋啦,罗幕晕了过去。 “古大夫,他怎么死了,他还没说他主子是谁,来自哪里呢”。 陈景铭眨眼,“他死我家啊,多不吉利”。 古大夫嗔他道,“没死,也差不多了,看你急切,原来怕他死你家,既如此扔山里多好,老夫也不必来此”。 古大夫摇头叹气,“人心不古啊”! “你冤枉我”,陈景铭赔笑,“那您看这人怎么也晕了”? 古大夫,“流了那么多血,又折腾磕头,不晕才怪”。 “………” 韩梦舟把人扶起送到床上躺好,等古大夫给人处理伤口。 古大夫利索的给罗幕包扎伤口,伤腿也给固定住了,看着罗幕摇头。 古大夫摸摸胡子,“这少年虽然昏迷,得过个一半天能醒,这个男人吗,伤好养血难补,你得给他吃补血药,最好有老山参”。 陈景铭心疼,“老山参,这么费钱,要不别救了”? 古大夫,“带都带回来了,再扔出去那就是害人了,没有老山参,有三五年小人参也行”。 陈景铭“嗯”只要不是几十年人参就行,“他们都晕着,怎么喂吃的,要是几天不醒不得饿死了”? 古大夫开药方,一边说,“熬稀粥,扶起上半身慢慢喂,可别躺着糊气管里,不想死都得死了”。 瞅一眼陈景铭,“那你家就摊上人命喽”。 陈景铭笑容一僵,“古大夫,您何故吓我”。 “行了,让人去抓药,吃过药看看情况”。 罗幕就是伤的重,身体到了极限晕了过去,就是得防着他高热,要是半夜发高烧那就危险了。 古大夫交代好药物用法,熬好药给人喝下,古大夫守了一个时辰,没有在出事就要回去了。 陈景铭给他拿了一篮子桑葚,一坛子桑葚酒。 “本想着明天回去给你送过去,今天劳你过来一趟,你自己带回去吧”。 古大夫笑眯眯接过篮子,“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那人醒来就没事了,要是连续高烧你在找老夫过来”。 下午陈景铭趁时间还早,就把采摘的茶叶拿出来。 又找来一口没用过的小号铁锅,等会炒茶叶用。 先把铁锅清洗干净,烧火开锅,仔细用麻布使劲反复搓锅壁,以防有铁锈粘锅,让茶叶染上铁锈味。 准备好后开始炒茶叶。 先把铁锅加热,然后倒进去一半茶叶,没敢全倒进去,怕炒糊了。 陈瑶跟陈晓芸都过来看,陈景铭信心满满,开始炒茶。 “嘶,烫死我了”。 不弄不知道,一弄是真烫。 小孩子手又嫩,烫的陈景铭斯哈直叫。 看的陈瑶心疼不已,“小石头要不然让我来”? 陈景铭摇头,“我可以”。 笑话,怎么说他也是男孩子,凡事都让陈瑶来,他脸都丢没了。 虽然陈瑶比他力气大,那也不行,事关男人自尊,绝对不能妥协。 忍着烫又是翻炒,又是揉,揉过几遍后开始搓,最后看差不多了,赶紧捧了出来。 两只小手红彤彤,虽然没有烫伤,也知道不好受。 又炒了剩下的,虽然很累,为了自己有清茶喝,觉得值得。 夜幕时分罗幕出现就出现发热,陈景铭过来看了,估摸着没到三十九度。 少年跟着也发烧,还是高烧,怎么都不退热,陈景铭让人拿来白酒,用酒擦拭身体。 折腾到半夜,少年体温总算降下去了,降成低热,虽然没有完全退热,可受伤的人哪能不发低热。 又喂了一次药,让人多喂水给他喝。 韩梦舟守着人,今晚别睡了。 “你守着他俩,一定注意高热反复,不能死咱家了”。 又去看了少年,少年平静睡着,除了低热不退,其他都还正常。 陈景铭回去睡觉,天也快亮了,他爹快起了,剩下的交给他爹,他还小需要睡眠。 兵荒马乱过了一晚,陈贵山第二天一大早过来看两人情况。 让韩梦舟去睡会补补觉,他让小九过来替韩梦舟。 小九是陈继铭捡回来的一个小乞丐,打算给陈景铭做书童。 陈瑶对陈景铭救回来的人挺好奇,问东问西,碍于男女有别不让她去外男屋子里。 还好中午罗幕醒了过来,人虽然还发烧,已经清醒。 陈景铭,“罗幕,是你们主仆在我家养伤,还是你说出主家消息,我找人送信过去,让你家主家来接”? 罗幕,“我家主子还没醒”。 陈景铭挑眉,“我知道,你主家来历可以说一下吧,就是不想走也可以在我家养伤”。 “救我家主子对你们没有坏处”。 “你想说什么”? “我,我不知道该找谁”。 果然脑子不好。 “他不是你主子吗”? 怎么做人仆人的,韩梦舟要是这么笨,早就赶去干农活了,不对,跟本不会买他。 罗幕不是不知道,主子伤成这样,其他随从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想等主子醒了。 陈景铭:我看你忠心有,但不多。 这时锦衣少年醒了过来。 魏渊一醒来就觉得浑身疼,头晕的厉害,这是怎么了? 动了动手,捂住脑袋,想了一会儿,记起来了,我遭遇了野猪群。 然后被罗幕护着跑,主仆两人跑得不分南北东西,一路逃命,然后摔了,不,是滚下山林。 这么说我还活着? 魏渊,“谁在说话”? 陈景铭听到转身走到床边,“唉,你醒了,感觉咋样,晕不晕”? 魏渊不想躺着跟人说话,那样很没气势。 想坐起来,一动弹,就浑身疼,算了吧,躺着挺好。 看陈景铭八九岁的样子,一身布衣,想来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家。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随从还活着没有”? 陈景铭,“你这几个问题我一个个给你回答”。 “我是救你们主仆的人”。 “这里是我家”。 “你随从还活着,就是有点傻,连你家住哪都不知道了”。 魏渊,“……,他本就蠢笨。多谢小公子救我主仆”。 陈景铭……… 这么随意的吗? “那啥,你家在哪住,要不要通知你家人过来接你”? 魏渊想看看身上有没有玉佩啥的,起码能证明身份,然后拿着去县衙也有说服力。 他动了动手臂,疼得厉害,胳膊不会折了吧? “我胳膊折了吗”? 陈景铭摇头,“没有,不过你家随从说,你们从山坡上滚下来,自由落体,没摔死也是命大,等一会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骨头有没有问题”。 滚下山坡,翻多少滚啊,一定很疼。 你只是肿了一部分。 看看你家随从,鼻青脸肿的,浑身都是摔伤,身体胖了一圈,青紫肿胀,腿折了,额头破了一个口子,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第43章 我姓魏 魏渊身上衣服换过,玉佩没有,估计掉山里了。 “我家住在林阳府,不过我出门带了护卫随从,估计要不了几天就找来了,等几天,要是没人找我,你在帮我派人回去”。 他失踪,那些侍卫肯定会急,这里挨着大山,肯定会被搜寻。 总快过眼前小孩家人去跑一趟。 陈景铭诧异道,“行吧,你说不用,那就再等等”。 魏渊笑,“多谢小恩公救命之恩,这次多亏了你相救”。 陈景铭:“也是你运气好,你且安心养伤,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也醒了,我找大夫来再给你看看,别留下什么暗伤”。 请来古大夫检查一遍,肋骨有些骨裂,左臂小臂骨裂,小臂有些肿了,夹了板子。 “小郎君身体不错,要是那小子从山坡滚落下来,不死也没半条命,你就是有些骨裂长长就好了”。 魏渊:…… “古大夫,这还不如不夸”。 古大夫调侃陈景铭,“老夫有一本五禽戏,你要不学,以后像他一样跌下山坡,比他要好,起码没他伤得重”。 陈景铭…… 合着让我学五禽戏就为了滚山坡? 魏渊……… 感觉又被冒犯到。 陈景铭“还是算了吧,滚山坡运气不好会死的,我还是老实点,好好读书吧”。 古大夫留下伤药,正好陈景铭家吃午饭,厨房做了红烧排骨,古大夫被留下用饭。 饭后陈景铭拿出昨天炒的茶叶,放到茶壶里一小撮,用开水泡了,给大家解腻。 “古大夫,请您品鉴”。 古大夫端起茶碗,一股清香扑鼻,就是有股焦味。 喝一口,嗯,不错清香怡人,微苦后甘,没有那些茶汤怪味。 “好喝,茶香浓郁,清新明神,苦而后甘,就是怎么有股焦味”? 陈景铭,“你就说好不好喝吧”? 古大夫啧啧两声,“你这喝法倒是不错,解渴,还不腻”。 陈景铭得意道,“那是,这是我亲自采的茶,亲手炒制,哪能不香”。 古大夫放下茶盏,“那怎么炒糊了”? 陈景铭脸色一红,“不是糊了,是抄过火了,你喝着不也挺好喝”。 古大夫哈哈一笑,“是挺好喝,那送与老夫一些”? 陈瑶早就包好了,拿了有一两多的纸包给药童装好。 “你也别嫌少,我总共得了没多少,以后要是还有,再送你就是”。 不是陈景铭显摆,实在是现在的茶汤让人一言难尽。 茶粉,茶叶加上姜、葱、桔梗、茱萸、大枣、盐、糖、蜂蜜、夏天还会放薄荷; 茱萸味辛,跟辣椒一样,煮出来的茶汤跟喝辣椒水有什么区别。 这些佐料,放一两种还好,有的放多了,喝一口,那味道直入灵魂。 他第一次喝茶汤,差点当场吐出来,后来他家喝茶就喝开水泡的清茶。 能放一些蜂蜜做成蜜茶,花茶,就是不要怪异味的茶汤。 就是茶加工的不好,差点味道。 送走古大夫,又去看了魏渊主仆,两人吃过米粥又睡着了。 陈景铭让韩梦舟去村里买了几只老母鸡,打算给他们炖鸡汤吃。 “你俩身份,可得对的起我这老母鸡”。 陈贵山听得想笑,“人都带回来了,救人是好事,佛祖都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景铭,“别,救人是好,赖在咱家就不好了”。 陈贵山把老母鸡关进鸡圈,“啥赖不赖的,山里有人遇险,遇到了顺手就救了,哪有那多计较”。 陈景铭诚心实意夸他爹,“爹你真是个好人”。 陈景铭送给他爹一张好人卡。 晚上看过魏渊,看他精神还好,就是可能骨裂疼得缘故,脸色有些苍白。 “那个小郎君……”。 “我姓魏”。 “魏小郎…魏公子,我明天要回去县城读书,你呢就由梦舟照顾,有什么需要可以让梦舟找我爹”。 “陈公子多虑了,你只管去读书,我自不会委屈了自己”。 陈景铭:你还真不客气,算了,谁叫人家现在不能动。 跟魏渊道别,又看了罗幕,唉,倒霉孩子还爹娘不认的模样。 因为伤势重,还在发低烧,古大夫给这两个开的都是消炎散於药,内服外用估计.应该问题不大。 在家两天,陈虎几个过来一次,陈景铭已经开始读四书,陈虎跟陈永平几人刚接触四书。 几个人在东院玩了一下午,知道陈景铭家里救了两个人,还挺好奇,碍于礼貌没去围观。 第二天,天还不亮,陈景铭就起床了,韩梦舟套上骡车,等他用过早饭,送他去县城私塾。 去县里私塾读书一旬休息一天,这次因为冯夫子有事多放假一天。 陈景铭到了学堂,拿出孟子朗读,冯夫子教的学生有甲乙丙三个班,陈景铭在丙班。 陈景铭读了一会儿,又换了论语。 “子曰:以政为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陈景铭上学去了,照顾魏渊主仆的人变成韩梦舟,小九。偶尔韩梦舟忙起来,就是陈贵山过来照顾。 小九比陈景铭大一岁,只能端茶倒水,喂饭擦洗,搀扶上茅厕这事他做不来。 陈贵山地地道道的农村人,照顾魏渊时拉家常,被魏渊不动声色的知道不少陈家事。 原来陈景铭这么有趣,还会做麦芽糖,还会做月饼。 原来青云县养蚕是陈家村兴起的呀,还是这个陈景铭养着玩发现的。 陈家贡献出养柞蚕法子,县令才给五十两银子,真小气。 小九过来找陈贵山,“叔,西瓜苗都移栽完了,大伯父找您”。 陈贵川点头,“我去一下,小九你照顾魏公子他们”。 他家种西瓜? “陈叔,你家会种西瓜”? 陈贵山笑道,“是呀,我家种了三年了,今年瓜苗已经移栽了”。 魏渊眸子发光,“我可喜欢吃西瓜了,你家西瓜什么时候成熟”? 陈贵山笑,“你也喜欢吃西瓜,不过呀,我家西瓜六月底才能熟,不止西瓜,我家还有白玉兰瓜青纹瓜,都可甜了”。 第44章 找来 魏渊怎么也没想到,救了自己主仆的人家有可能就是…… 唉,年年买人家瓜,以前一到吃瓜季节就想,是什么样的人能种出这么好吃的西瓜。 这一次被救对了,不,是巧了。 救命恩人是种瓜人。 等陈贵山走了,又问了小九几句话,小九不像陈贵山,问怎么养蚕他说一些,说的神采飞扬,对大公子二公子赞不绝口。 说到种瓜,小九避而不谈。 魏渊以为他不知道怎么种,后来才知道是对种西瓜的方法有意识的保密,除非是主家自己愿意。 夜里,村里狗汪汪叫,搞得主人都以为遭贼了。 陈景铭家里,“世子属下可找到你了,世子爷您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魏渊深吸口气,“你说呢,罗幕那家伙倒霉属性,能活到被人救,我也是命大”。 罗幕委屈巴巴,“世子爷,我也不想啊,呜呜”。 赵昭看罗幕青紫的脸颊,绑着竹片的腿,不忍直视。 这是摔了多少跤,才能把脸摔成那样。 魏渊问他,“你们怎么找来的,父王知道了吗”? 赵昭点头,“我们把野猪引开后就到处找您,王五回去送信了。唐世子被随从救了回去,就是也受伤了”。 “郝田被野猪伤到一条腿,送到附近村民家里医治,我们一路找了过来,可算找到您了”。 赵昭心里憋屈慌,唐世子荒唐惯了,任何想不到的事他都能做出来。 深山碰到野猪群,四五十头野猪他不跑,还去挑衅,这不是找死吗。 还累他家世子爷被野猪追。 “世子爷我觉得唐世子那边人故意的,明知道您身边没几个人,还把野猪带过去”。 赵昭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坚决把唐世子人品往恶毒里贬。 他家这么好的世子,就不该跟唐辞那个煞逼玩意做朋友。 “行了,送信回去告诉父王,母妃知晓我失踪必然难过,让她担心了,等伤势养好些就回去”。 “那,世子爷要不要请王府医官过来,您脸上也有些小伤口,用些宫里的去疤膏,免得落了疤痕”。 “嗯,还有你们要是想来,明天正经的请示主人家,别在翻墙了”。 赵昭身上也带伤,为了找世子好几天没有休息,更是顾不上养伤。 这次找到人了,就,过来照顾主子吧。 于是,赵昭安排人回去报信,自个带着姜全,余果敲响了陈景铭家门。 “你说你们是魏公子随从,来找魏渊小公子的”? “是啊,我们几个找了好几天了,身上的伤都顾不上养,昨天听人说你们家救了我家主子,我们连夜赶了过来”。 陈贵山看三人风尘仆仆,一脸的疲惫不堪,心里倒是信了他们说的话。 领着三人去见了魏渊。 三个大男人跪在地上请罪,让魏渊好气又好笑。 “行了都起来吧”。 “陈叔,麻烦你了,他们都是我的随从,这次我受伤失踪,估计他们也没时间休养,麻烦陈叔去请一下古大夫过来,给他们看看伤”。 陈贵山第一次看到富贵人家的随从,怎么还跪下请罪了。 听魏渊这么说点头应下。 “行,我这就让梦舟去请古大夫过来,正好也看看你俩伤势”。 魏渊在陈景铭家住了下来,随从来了,他也不着急了。 韩梦舟看到魏渊随从,高兴坏了,这几天可把他累坏了,他还有一大堆活要忙,不用他在照顾魏渊,求之不得。 于是韩梦舟每天忙的找不到人。 康王府里,康王妃接到儿子下落不明消息,当时就晕了过去。 醒过来就一直哭。 康王眉毛皱成一团。 “唐侯爷家小世子,那个唐辞?渊儿怎么跟他一起打猎去了”? 王五低头惶恐道,“这个,这个是唐世子要跟世子爷比试打猎,世子本来不同意,可是……” 康王脸色不好,唐家那小子有点彪,做事不计后果。 “宰父信,你去派人寻找世子,唐辞那小子都没事,渊儿定然在哪里被人救了,挨着大山村落寻找”。 康王回去内院,康王妃已经哭眼睛通红。 “王妃,渊儿不会有事,你放心,我已经让宰父信亲自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王妃章凝婉伤心,为什么就是他儿子出事了。 今天侧妃过来探望,实测看笑话,让她心里跟堵了根刺一样难受。 “王爷,凝婉只是担心渊儿,野兽凶残,王爷,唐侯爷儿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跟渊儿遇到了”。 康王也纳闷,他家儿子和唐世子不熟啊! 唐辞,唐辞现在昏迷不醒中,被野猪拱了一下,伤的挺重。 唐侯爷对自个胡折腾的儿子一点办法没有,找了几个郎中过来守着,怕他一不小心就没了。 康王妃没哭几天,就收到儿子平安的消息,立马不哭了。 准备好谢礼还有补品药材,让人给儿子送去。 茅侧妃知道世子无恙,气的摔了一套茶具。 康王妃知道后心情果然好多了,整个人都舒服了。 陈景铭休沐回家,就看到家里多了几个人。 魏渊现在已经能下地了,清俊的小脸被陈景铭家的伙食给养胖了些。 因为要给罗幕补血,炖的鸡汤骨头汤多放了补血药材,十多天吃下来,几个人都补的红光满面的。 宰父信前几日找了过来,待了一天没接回魏渊,自己回去了。 魏渊不愿意动,好不容易肋骨不疼了,才不想去坐车颠簸,干脆让宰父信给他父王递消息,等好的差不多了再回去。 魏渊这几天走路没问题,就是胳膊还吊着,肋骨只要不跑不跳,基本不会疼了。 “魏公子这是你家人”? 看着几个身高腿长身材壮实的几个男人,陈景铭一脸狐疑。 魏渊神色如常,“他们是我随从,当时为了引开野兽,被追的跑散了,后来找了过来”。 “哦”。 “那可以说说你是谁了吧”? 魏渊坐在院子晒着太阳,懒洋洋的说道,“你心里有些猜测对吧”。 陈景铭觉得牙疼,“魏是皇姓,您又是林阳府人,不会真的是王府里出来的吧”? 魏渊点头,“是啊,我爹是康王爷,我是他长子”。 陈景铭收起脸上怀疑,抱手见礼,“草民见过魏世子”。 魏渊摆摆手,“不用那么客气,跟以前一样就是,别把我当世子,免得陈叔不自在”。 陈景铭,“这不好吧,万一家里人无意冲撞世子”。 魏渊不在意,“我住了十多天了,也就陈叔跟你小弟来过,你不说他们反而自在”。 第45章 这买卖做不了 陈景铭对于魏渊有些看不透,家里人找来了也不回去养伤,不知道赖在他家有啥好的。 跟魏渊聊了一会。既然魏渊不愿意走,那就住着吧,反正西院闲着。 陈景铭想了想让人把两个院子相通的院门给锁上了。 “世子安心养伤,既然世子住在客院,我把厨娘徐婶子派给您,一日三餐,熬药煮汤徐婶子都擅长”。 西院住了韩梦舟,小九,两个人住倒座房的下人房。 现在魏渊从西厢房搬到正房,其他屋子让赵昭几人随意。 陈景铭家在荒地建了蚕房,西院闲着住魏渊主仆倒是够用。 蚕房养的桑蚕,柞蚕现在全都养树上了,五十亩柞树地,五十亩桑地,三十亩……果树剩下的地种瓜。 桑葚……也是水果,当然树底下也能种西瓜。 实在是瓜苗养多了,到处种西瓜。 自从西瓜丰收后,每年都会种。 白玉兰瓜和青纹瓜卖的也好,这两年有人留了种子也种,就是收的晚,产量也不高。 这样也把西瓜价格降下来些,没那么贵了。 陈家族人也有人种瓜,陈贵山也给了种子,就是种不种的出来他就无能为力了。 他爹去了县城铺子,他需要去县城把他爹替回家,陈景铭让厨娘去负责魏渊饭食,他家饭菜有姐姐和娘亲做。 韩梦舟比陈贵山还忙,正拿着算盘打得叭叭响。 赵昭听到清脆珠算声,好奇的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东西? 他也算见多识广,没见过韩梦舟手里扒拉的飞快的珠子。 “咚咚”。 韩梦舟刚好算好一个账本,就听到敲门声。 “赵大哥有事”? 韩梦舟停下手里的算盘。 赵昭笑笑,指着算盘问道,“韩小哥,我想问问你这是用的何物?你好像在用它算账本”? 韩梦舟拿起算盘晃了一下,满盘珠算结果归零,只剩下上下两排珠串排列在长方木框内。 “赵大哥问这个呀,这是我家二公子让人做的算盘,作用自然是用来算数的”。 赵昭好奇的走近,“我能看看吗”? “可以”。 韩梦舟算了一上午了,也有些口渴,把算盘放到桌子上,自己倒了一杯温茶解渴。 赵昭正看着算盘,十三根木棍穿着木珠子镶嵌在木框里。 刚要数一下有多少珠子,就闻到一股茶的清香。 不是那种加了多种配料的茶汤,是一种清新的味道。 赵昭又看向韩梦舟的茶壶,里面装着茶水。 “好香的茶水,陈小哥煮的那种茶汤”? 韩梦舟放下茶碗,“非是茶汤,就用茶叶泡的清茶”。 赵昭很想尝一尝,“可否请我喝一杯”? 韩梦舟勾起嘴角,“赵大哥我只有一个杯子,你等会”。 韩梦舟起身走到门口喊了徐婶子, “徐婶子一套茶具给赵大哥,再泡一壶茶”。 然后就看向赵昭,赵昭才觉得自己好尴尬,“那啥,我就是被茶香吸引了”。 韩梦舟点头,“那赵大哥还有事吗?若无事我要接着算账了”。 赵昭……………… 赵昭尴尬的要扣出三间房子了,徐婶子过来了。 “赵小哥想喝茶就给我说一声,我给你泡了送过去”。 赵昭接过茶具,脸色微红,“麻烦徐婶子了,我去院子里喝”。 徐婶子,“行,就是这茶水不能给魏公子跟罗幕喝,他俩还喝着药,不能喝茶”。 还有这个说道? 赵昭端起托盘去了院子里的石桌旁,茶水还烫,抬头目光又看向韩梦舟房间,他还是最好奇那把算盘。 他从没见过。 怎么陈家都是别家没有的东西? 饭菜好吃,比王府里的饭菜好吃。 茶好喝,比王府里的茶好喝。 还有那个算盘,还有…… 徐婶子过来找韩梦舟,“梦舟,收桑葚果的商人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陈大伯他们让你过去”。 韩梦舟问徐婶子“是老客商还是新来的”? 徐婶子,“陈大伯说是老客商带着一个新客商,新客商想卖丝绸,说是那人想先付一些定金,等运走后再付另一半”。 韩梦舟放下手中毛笔,“我去看看”。 赵昭听到让余果跟去看看。 到了荒地不远处的房屋前,就看到杨喜站在屋子前,跟一个男人介绍桑树林。 那人长得长脸,细眼薄嘴唇,一双大耳怎么看怎么别扭。 “韩管事,恭喜今日发财啊,老哥今个可是指望你了,可要给老哥一个低价”。 韩梦舟拱手还礼,“杨老板客气,不知杨老板今日过来,今年桑果长得好,杨老板总要看过货物才好说价格”。 “那是那是”。 “对了,这是胡颠胡掌柜,他是过来买丝绸的,路上遇到一起过来了”。 韩梦舟跟胡颠互相见礼。 胡颠看管事是个年轻人,不由双眼精光一闪。 “韩管事今日贸然上门,是这样的,我们东家怕路上不太平,特让我过来订一批货,先给三分之一定金,其它货款送到后在交付”。 韩梦舟神色如常,“不知古掌柜想哪天提货交定金,要的都是那些货物,又去哪里取剩余银两”? 胡颠笑道,“今日交定金三日后我来接货,我家东家要上好丝绸,你家只需提前把货备好,送到码头船上,到时候我把剩余银两交付于你”。 韩梦舟看胡颠眼里精光闪过,直觉有诈,看一眼陈大伯陈贵松,“堂大伯他也是跟你这么说的”? 陈贵松点头,“梦舟,这事我不能做主,我只能叫你过来了”。 他也就认点字读书少,这种需要立契约的事他做不好。 韩梦舟点头,“堂大伯这种事咱家没做过,也不能开这个例子,你帮杨老板装桑果,这事我来处理就好”。 说完冲着胡颠道,“胡掌柜这笔买卖我陈家不做,陈家丝绸只做成衣,不卖丝绸布匹”。 “胡掌柜另寻卖家吧,我就不奉陪了”。 胡颠面色不虞,“韩管事,我家出的价钱比其他人家多一成,你主家可知韩管事有钱不赚”? 韩梦舟却神色一凛,眼眸利芒一闪而逝。 “胡颠掌柜,我有一疑问,都知我陈家丝绸只供自家成衣店,你既然知道陈家丝绸,没打听到陈家丝绸不外卖”? 第46章 我不是他爹 胡颠被问的神色慌了一瞬,也就一瞬间,不注意都看不出来。 “韩管事规矩是人定,你既然做的主,也能改变规矩”。 “再者这桩买卖要是成了,少不了韩管事的好处”。 胡颠拿出给好处买通的办法,让韩梦舟疑心更重。 韩梦舟轻笑,“胡掌柜生意不成仁义在,你又何必害韩某”。 胡颠见事不可为,遗憾道,“听闻陈家家大业大,本以为能做成一笔大买卖,既然韩管事不愿,胡某就此告辞”。 韩梦舟点头,“胡掌柜好走不送”。 胡颠并没有被韩梦舟的话气到,出了屋子沿着来路去了县城方向。 “陈淼你过来”。 陈淼刚好过来送桑葚,听韩梦舟叫他,“梦舟哥你叫我”? “你去县城找叔和二公子,就说………”。 韩梦舟觉得这个胡颠行事古怪,他觉得此人不可不防。 只能让人给陈景铭送信,要是有人算计陈家,或许二公子聪慧能看出什么来。 县城杂货铺子,陈贵山正在跟账房清点货物,有人来店铺定了一大批货,他们得看看库存够不够。 陈景铭去了茗裳纺一趟,一名女子正在谈生意。 “只要鲍掌柜货送到,剩下的银子当场交付”。 “这”鲍掌柜有些犹豫。 “刘娘子这蚕丝暖被可是贵重货品,您要的又多,只付三成定金有些不妥”。 陈景铭听了,走了过来。 “鲍掌柜可是有难事”? 鲍掌柜看是东家来了,急忙起身,“二公子,您怎么过来了”。 “今日无事,你们刚才谈的什么事”? “是这样的……”。 鲍掌柜把事说了一遍,“可是咱家没做过种只付三成定金,就把货物运输走的”。 陈景铭点头,又问刘娘子“你说你家东家怕路上带着大批银子不安全,故而选择在码头交易”? 刘娘子点头,“是呀,我家东家也是女子,身带巨银恐遭抢劫”。 陈景铭点头,“刘娘子,你们可知码头鱼蛇混杂,遗失银两之事乃是常态,你家东家就不怕”? 刘娘子吱唔道,“我家东家在船上,不会轻易上岸”。 陈景铭摇头,“那就算了,我家蚕丝暖被不愁卖,多少人捧着银子来买,皆是现银,鲍掌柜推了这门生意就是”。 刘娘子怔住了,“小公子怎么就拒了”? 陈景铭点鲍掌柜道,“她家东家在船上”。 鲍掌柜点头知道呀,在船上,在船上? 鲍掌柜脸色一变,“刘娘子你到底是谁,那码头真的有银子交付”? 刘娘子神色如常,“鲍掌柜既然不做,那我再找别家就是,告辞了”。 扭着水蛇腰走了。 陈景铭,“鲍掌柜这人不对劲,你吩咐下去,咱家买卖一次交付货款,可以送货,也要给清银子才给送”。 陈景铭叮嘱过鲍掌柜,想起他爹,赶紧回去杂货铺子。 路上看到刘娘子又去了其他家布店。 陈景铭直觉有事,走到杂货铺看到装满货的一辆马车。 “刘二哥,这是有大买家”? 刘二有些不高兴,看到陈景铭来了赶紧拉过去低语。 “你说的是真的”? 刘二点头,“老东家说人家爹在这里等着,总不会赖账,我劝也没用啊”。 陈景铭脸色不好,“你把装货的车拦住,没有我点头不准放他们走,我进去看看”。 正房里陈贵山正跟一个锦衣公子说话,旁边坐着一个老头。 老头不说话,都是锦衣公子在说,时不时的叮嘱一句,看着挺在乎他爹。 陈景铭进到屋子里,好奇问道,“爹我回来了,这位是谁呀”? 陈贵山笑道,“这位是贾明贾公子,来咱铺子进货的”。 陈景铭眼珠滴溜溜转,“贾明”假名,这么明显吗? 贾明夸了陈景铭几句,就听到下人说刘二管事不让走。 贾明急忙去问怎回事。 陈贵山不知道,跟贾明过去询问。 没让陈景铭跟着估计是觉得陈景铭年纪小。 陈景铭看一眼老头,怎么说呢,就是不像富贵人家养出来的,不带那种养尊处优的气息。 “老爷爷,你是哪里人呀”? 老头忐忑回答,“我是青平县人”。 “那人是你儿子吗”? “啊,是吧,他叫我爹”。 “………” “那你知道你儿子把你押在我家铺子,把你当人质了吗”? 老头惊讶,“小公子莫要吓我”。 陈景铭心里有数了。 “老爷爷,他要了我家五百两银子货物,只是银子少带三百两,要把你押在我家店里,要是他一走不回,你就要被送去官府挨板子,坐大牢”。 老头大惊失色,“小公子我不是他爹啊,老头子只是一个乞丐,一个月前被他看到,非要叫我爹,今天带我出门做生意,让我不要说话”。 陈景铭心头震撼,这特么的是骗子? 陈景铭喊住青山,“青山去找衙差,贾公子是个骗子”。 青山大吃一惊,转身跑出店门。 陈景铭沉着脸去到店里,拉住傻爹陈贵山。 对刘二道,“刘二哥,你好好跟贾公子说说,有些货物价格差了点”。 陈贵山被儿子拉走,有些摸不着头脑。 “儿子,这不是谈好了的事,怎么要变价”? 陈景铭冲着他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就没见过上赶着受骗的,这人还是他爹。 等了不到半刻钟,李强虎带着两个衙差赶到了。 陈景铭指着贾明贾公子,“李衙差他就是那个骗子,快抓住他”。 李强虎利眼盯住贾明,贾明知道事情败露,猛地一推刘二,扭身就跑。 跟贾明一起的人也是掉头就跑,于是,三个衙差分别去追两人。 “青山哥刘二哥快去帮忙”。 陈贵山懵了,贾明公子是骗子? 陈景铭拉着他爹去见了老头。 “爹,这个爷爷就是一个乞丐,一个月前刚当人家爹,你以为的孝顺,只是人家行骗的招数罢了”。 李强虎到底比贾明厉害,又有路人相助,捉住了贾明两人。 陈景铭把老头送去县衙,“张大人今天去我家成衣店那边有个刘姓女子,她用的方法虽然跟贾明不一样,但是也是说只给一些定金,我觉得她可能也不是个好的”。 张县令,“……来人去寻找刘娘子”。 第47章 算盘打得叭叭响 陈景铭把老头送官后,见到来送信的陈淼。 陈淼把韩梦舟的话重复了一遍。 陈景铭皱眉,怎么又是这个套路,还找到陈家村去了? 还好韩梦舟稳重,没有贪图那些金钱诱惑,要不然今天他家还是得损失一笔银子。 “胡颠,刘娘子,贾明”。 这三个人是一起的吗? 这是想要骗陈家? 不对劲。 陈贵山因为今天一事大受打击,怎么看着那人挺孝顺,竟然是个骗子呢? 陈景铭跟刘二交代一番,带着他爹回村里。 陈景铭回去的早,不知道他家抓了骗子后,官府又接到两起报案,都是货物被骗。 衙差拿着那些定金银子检验,发现是包心银子,里面是铁心。 这两家店,一个是布店,被骗走一车上好丝绸。 一家是皮货店,一批皮毛被拉走后,跟跟过去取钱的人被打晕。 好在,县衙因为陈景铭报案及时,在码头截住了要启航的船只,追回了货物还抓住了骗子。 青云县出的诈骗案轰动一时,安德府知府也发布告示,提示商家留意骗子。 知府上报巡抚,巡抚看后找来通判,“你看安德府公文,你觉得跟其他府发生的诈骗案,可是相似”? 通判看了一遍,“何止相似,一样手段。这个张县令真是挺好运,多少县府被骗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抓了一个正着”。 “这些骗子行骗,一年换一个地方,没想到用的竟然是行商的身份”。 陈景铭回去后赞扬了韩梦舟,没有见钱眼开,为陈家守住财物。 陈贵山回家后找到媳妇哭诉,“看那个贾明长得人模人样,穿的锦衣华服,竟然是骗子”。 “玥娘,我真的好难过,杂货铺子是继铭心血,我差点赔进去”。 王氏“……” “孩子他爹,我不会嫌弃你,孩子也不会嫌弃你,别难过了”。 陈贵山;更难过了! 魏渊听余果说完事情经过,对陈景铭更好奇了。 “你说是陈二公子戳穿了骗子,他怎么看出来的”? “这,属下就知道陈二公子跟那个老头聊天,老头就是老乞丐就全说了”。 张县令审了当事人,老乞丐怕担责任,一股脑全都给抖搂了。 说是一个月前他在讨饭,那个贾明遇到了他,仔细端详他一会儿就叫爹,一直说就是他亲爹。 可是老乞丐知道不是,被贾明接到家里洗干净以后,好吃好喝养着,好衣裳的穿着,真给他养胖了些。 老乞丐想着反正是给人当爹,又不是当孙子就没走。 这次是第一次出门谈生意,出门前嘱咐老乞丐不要说话,免得生意不成 要不是陈景铭拿话吓他,老乞丐还不出声呢。 张县令更没想到这是一个团伙作案,刘娘子和贾明都是化名,抓得几个在船上接头的人,就这还跑了几个。 张县令张贴画像通缉,里面就有长脸细眼大耳的胡颠。 回家了不能不见魏世子,陈景铭就去了西院。 赵昭围着陈景铭打转,非常想知道哪个算盘来历。 他有预感,那个东西非常有用,有了此物在做账方面将有大作为。 赵昭挂着一脸讨好的笑,围着陈景铭转,转的陈景铭心里发毛。 “赵大哥有事,说就是了,你这样我挺害怕的”。 赵昭:……… “那个二公子,我确实有话想问你,就是,我今天见到梦舟盘账用的那个算盘”。 魏渊听得他说问道,“什么算盘”? 赵昭于是跟魏渊说了上午看韩梦舟用算盘对账一事。 “拿算盘极为好用,韩梦舟不到半日就算好三本账册,属下也拿起观看过,就是不懂如何应用”。 魏渊真的感兴趣了,“景铭,可否拿来一观”? 陈景铭心道看就看吧,不知道用法也看不懂。 他没去拿韩梦舟那个,而是回去拿了自己的算盘过来。 “这就是算盘,用来帮助算数字所用”。 魏渊拿着一个榆木算盘,做工说不上精巧,用朱红色的漆刷过,十三根木棍排列其中,一道横梁穿插分成上下两排,上二下五,四角用云纹铜固定。 珠子后还有两道支撑木,横梁上写有数字,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 魏渊抬头问陈景铭,“这个可以做算筹?” 陈景铭点头,“这个叫算盘,他可以算个位数也可以算百位千位数,看到没?它有十三档,能算到亿单位,当然,如果要超出这个数”。 赵昭和魏渊都看向他。 陈景铭很干脆道,“把算盘做大点,做成十五档,十七档和十九档,就可以了”。 赵昭……… 魏渊…… 以为他还有什么神秘物品的两人! 赵昭收起心情,堆起笑脸道,“二公子这个是你做出来的吗”? 陈景铭很想认可这个功劳,但是忍住了。 “不是,是我两年前救了一个文士,文士为了报答我,送了我一本算法秘书,上面就有这个算盘图纸。我就让人帮着做了算盘,我学的同时教会了梦舟”。 赵昭做敬畏状,“敢问二公子,那个文士叫什么名字,他去了哪里”? 陈景铭非常满意赵昭的捧哏。 “那人叫刘洪,去处我也不知道,当初他是游历天下,已经走了两年多了,他当时状态也不好”。 魏渊大为可惜,“要是此人能为大齐所用,我大齐官民都会受益”。 陈景铭摸摸鼻子,应该说真不愧是皇室子孙,什么都能想到利国利民上来啊! “虽然他没了消息,可是这算盘到是让你做出来,还学会用了”。 陈景铭点头,可不是,我还想卖来着,要不是害怕护不住…… 陈景铭眼前一亮,“世子,你想不想把算盘推广出去,让大齐南北都用上算盘”。 魏渊刚想说好,可是又注意到陈景铭闪亮的眼眸。 “你想怎么做”? 陈景铭坐下跟魏渊说道, “你看,这算盘光会做不会用,完全白瞎。 用算盘必须学会怎么打算盘,才能正确算出数字”。 魏渊点头。 “如果我们把算盘做出来卖,附带算盘使用方法,你说会有多少人来买,我们会造福多少人”。 “官方就不说了,就说每家商户账房要用吧,大户人家都有账房,每家不得备上几个”。 第48章 参观蚕房 陈景铭说的天花乱坠,把算盘夸上天。 “每个想做账房的人都得学习打算盘,简而言之,以后私塾也得教授算盘”。 赵昭呆愣愣的看着陈景铭,陈公子在说什么? 挣大齐南北所有人的钱? 咕咚…… 赵昭咽口水声惊醒了魏渊和几个属下。 余果姜全两眼放光,“主子要不然咱跟陈二公子合作如何”? 魏渊…… 魏渊放下手里算盘,“让我想想”。 陈景铭也没指望魏渊一下子想通,不过他不急,他哥不在家没人主事。 只要魏渊回去跟康王说,知道算盘作用后,算盘的出现也会受到重视。 要是送到京城也能讨好皇帝,想来康王也会试试吧! 到时候就是他卖算盘好时机。 陈景铭开始学习四书后,就买了历史书看,这个历史跟华夏史不一样。 从晋以后全都大变样了,出的历史人物也不一样,唯一不变的是,这一片天地。 看到那些不一样的历史,当时陈景铭心里卧槽连连。 管他一样不一样,现在他就生活在这个时空,既然来了就好好活下去。 …… 魏渊的确想着献给皇帝,今年九月就是皇祖父嘉和帝五十整寿。 把这个献上去倒是一份不错的礼物。 不错礼物的创造者,陈景铭也不会埋没罢了。 陈景铭写了一份计划书,放到他哥房间里,他哥看到就明白,时机成熟就能实施。 陈瑶喊陈景铭吃晚饭,小姑娘十岁了,小媳妇三个字也不说了。 “饭菜已经做好了,爹娘让你赶紧过去吃饭”。 陈景铭嗯道,“瑶瑶你先过去,我写好就去”。 “写什么这么要紧,吃了饭再写,饭菜凉了对胃不好”。 行吧,听陈瑶这么说,还是去吃饭吧。 陈贵山逗着小儿子,看二儿子过来了,抱起陈奕铭走到饭桌前坐下。 王氏跟陈晓芸端着饭菜过来,陈瑶手里是一盆汤。 陈景铭帮着摆好饭菜,一家人开始吃饭。 陈贵山明显心情低迷,陈景铭跟姐姐也没在劝,估计得他自己想开。 一家子又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说法,说起了县城发生的事。 陈贵山,“你贵川叔下午去了杂货铺,听说这次县太爷抓了好几个骗子,码头截住了被骗的货物,人人称颂呢”。 虽然有两个骗子是骗他家才被抓,可是识破骗子的人不是他啊! 他是被骗的那个! 王氏也提到,“下午我带小奕在村里,听说跟着去的人被骗子打晕了,找到的时候被捆着扔荒草丛里,要是没找着,夜里说不得要被野兽咬了”。 陈贵山:后怕。 陈贵山想大儿子了。 大儿子在家,他就管着荒地和蚕房就行。 什么事都不用想,有事儿子管,没事管儿子。 走了十多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看一眼二儿子,这小子当时有多嫌弃他这个爹,他可是都看到了。 安德府一处宅子里,一个俊美少年打了一个喷嚏。 陈继铭揉揉鼻子,谁在想他? 手头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家了。 第二天,陈景铭一大早去了县城私塾,照例早读做功课,学习写试帖诗,时文,律赋。 学习压力再重,晚上坚决不熬夜。 他怕眼睛熬坏了,在没有眼镜的古代,太不方便了。 不过他听说有一种水晶打磨的老花镜,就是普通人用不起。 陈景铭去县城私塾了,魏渊没了朋友,有些无聊,就想着出去走走。 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想起陈景铭家有桑树,有蚕。 “赵昭要不咱们去陈景铭他家桑树林看看”? 魏渊挺好奇的,蚕丝制成的布匹衣物高贵华美,不知这蚕好不好看? 皇室有亲蚕祭,皇后亲自采桑叶祭祀蚕神西陵氏,表示大齐对农桑的重视。 魏渊出村后就看到村北一片绿林,村路两边田地里的麦子,露出半裹的麦穗,青绿的麦芒探出尖尖。 清风徐来一阵青麦清香飘来,充满田间野趣。 偶有农人在田间拔草,远远的看到熟人就喊一嗓子。 魏渊没见过乡下生活,这还是第一次下到田间地头。 来到一排房屋前,这里有三间房子,里面有人在。 “闲人止步,有事先找老头子”。 余果笑着打招呼,“二叔公是我呀”。 陈大奎认出来了,“余果,你这是……”? 余果,“陈二叔公,那是我家公子,今天天气好出来走走,我家公子没见桑蚕,想去蚕房看看”。 陈大奎一愣,看一眼魏渊低声道,“你确定你家主子能受的住”? 蚕宝宝听着多可爱,要是一个怕虫子的人看到了,估计会浑身发毛。 这位小公子长相俊美,白白净净看了蚕虫会不会留下阴影啊! 余果去跟跟魏渊说了,“世子蚕房都是蚕,您要是恶心虫子,咱就别看了”。 魏渊……… “无妨,去见识一下民生,也看看蚕是怎样饲养”。 余果知道世子不会改变主意,就去跟陈大奎说了。 “行吧,你们既然想看就去吧,你也知道地方,自己过去吧”。 余果谢过陈大奎,就带着魏渊往里走。 “陈家蚕房盖在桑树林里,只为了采桑喂蚕方便,有十几个蚕房,花钱雇人喂蚕打理卫生”。 小道旁的桑树都已经结果,已经卖了一些,有人背着背篓摘桑果,有人背着背篓摘桑叶。 一排房屋出现,占地面积不算小,可是跟荒地面积一比,也就一点点。 小九照例在蚕房喂蚕,听到余果带人来了,出来一看,这位爷怎么来了? 他虽然不知道魏渊是世子,但也知道魏渊身份不凡,没看到他们二公子都毕恭毕敬。 魏渊好奇下进了一间蚕房,房间里摆满了木架子,有两层的三层的。 再仔细看,无数寸多长灰白虫子趴在绿色桑叶让,有的筛子上快没桑叶了,挤在一起的大虫…蚕。 魏渊就觉得浑身汗毛孔都竖起来了,一层鸡皮疙瘩刷的游走全身。 魏渊不适的摸了摸胳膊,这就是蚕? 看着也没比那些虫子好看了去。 而且虫子…蚕太多了,他犯恶心。 忍着不适回头看一眼赵昭几个,人家几个心大,正在四处张望。 魏渊…… 强撑着在屋里转了一圈,就出去了。 就是怎么看都觉得他脸色有些发白。 第49章 王府来人 魏渊尽管脸色不好,也没有说什么,是自己非要看的,没人逼他。 “小九,这蚕要长到多大才会结茧”? 小九看魏渊脸色发白,定是对虫子不喜,没想到他还会询问。 “回魏公子,这蚕一生要蜕四次皮,每次间隔大概七八天时长,四次蜕皮后就开始成熟结茧了”。 魏渊点头,没想到养蚕也有许多说法。 小九把自己没干完的活请人帮他做了,魏公子可不像马上就走的样子。 魏渊确实不想走,“小九,带我到处走走”。 小九,“您要去哪里”? 去哪里? “先去看看柞蚕吧”? “你还敢看啊”? 小九话出口才觉不妥,急忙住嘴。 “那我们去柞树林吧,你跟我走”。 小九带路往前走,走过这片桑树林,看到一片枝繁叶茂的柞树。 “这就是柞蚕林,因为是放养的,平时有人在赶小鸟”。 小九说完没多久就听到铜锣响起,吓得快要飞到树林的鸟展翅又划走了。 余果,“小九柞蚕在哪里”? 小九也不知道,这东西得找,还不一定看的到。 找了一棵树叶子被虫吃的厉害树,指着一片叶子背面,“你看它在这里,就是它还太小”。 魏渊仔细辨认,一片叶子背面正趴着一只小虫子。 想想蚕房里的蚕,对比下,差距有些大。 小九解释道,“柞蚕要在树上养,天冷会冻死孵出来的就晚,孵出后养的大一点,才能放到柞树叶子上养,所以才这么小”。 “柞树林很大,每年还有柞树子可收,柞树子可以做豆腐吃,也可以用来喂猪,陈叔家养的猪就是柞树子喂的”。 走了许久来到一片果树林,有桃树挂满拇指大的小桃,苹果梨子都有。 再走一阵看到好多樱桃树,樱桃果已经长大。 小九流口水,“樱桃快熟了,这樱桃老甜了”。 樱桃林三亩地大小,它一旁是李子跟杏子,也是硕果累累。 “这些都是买的果树苗栽种的,去年开始结果”。 果树下稀疏的种的西瓜苗,不注意根本不知道种了东西。 小九带着魏渊去瓜田,那里一片都是瓜地,就是不到三四片叶子瓜蔓都没长,没啥看的。 魏渊谢过小九,带着赵昭几个回去了。 刚进村就看到一大群人围着陈景铭他家。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赵昭神色一变,示意余果上前打探。 余果过去,一会笑容满面的回来,“主子,府里来人了”。 嗯?王府来人了,怪不得招这么多人。 “奴婢见过主子,主子受苦了”。 魏渊大丫鬟来了一个,一个厨娘,一个岚枫院的管事也跟来了。 魏渊皱眉,来这么多人干嘛? 快步走了过去,进了西院让赵昭安排他们。 马车上的东西陆续抬了进来,赵昭让抬进西陪房。 “怎么带这么东西”? 这是让世子常住了? 管事李有善拿出一个礼单。 “东西一部分是给世子养身子的,一部分是给陈家的谢礼,王妃说了这是救命之恩,咱王府要重谢”。 赵昭…… “去见世子吧”。 李有善观察院子,四合院三间正房两间陪房,东西厢房加上倒座房,这家人也是殷实人家。 几个下人重新给魏渊见礼,魏渊皱眉道,“这里是民间以后别跟在王府似的,还有不要叫我世子,称呼我公子即可”。 “奴婢明白”。 院外 “继铭家住的那人家里好有钱,身上都是绫罗绸缎”。 “可不是,那马车上拉的是布匹吧,还有大箱子”。 “啊呀,贵山家要发达了”。 “贵山家早就发达了,从贵山过继后,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可不是” ……… 老黄氏婆子沉着脸,陈贵山过继出去了,跟他家没关系了。 这两年陈贵山家富了起来,买卖做的好,荒地变成聚宝盆。 每年雇好多人干活,谁不眼红。 老黄氏不想看,扭身就回家去了,陈从文考中童生后,考了两回都没有考中秀才。 姚家女嫁进门后,陈从文就跟姚泣去了县城居住。 他们家没有什么大的进项,陈从武也没能去做账房,在家里种地。 自从陈贵山过继后,他们老陈家也没了以前的安逸。 大房三房争吵不断,陈大树压根不管,陈贵河陈贵泉俩兄弟也不和睦。 小黄氏嘟哝,“怎么就让那个短命鬼救了贵人,要是二宝救人多好,那么多好东西,全都便宜王氏”。 老黄氏猛地停住,“瞎嚷嚷啥,有空多教教春杏,都到说亲年纪了,也不知道多张罗”。 小黄氏,“娘,咱家春杏长得好,怎么也得嫁个有钱人家吧,我这不是让从文媳妇给寻摸人家嘛”。 老黄氏回头继续走,“姑娘家的,找个踏实过日子人最好,别眼高手低,县城里头的就都是好的”? “从文媳妇从小长在县里,认识的人多,娘,你也希望你孙女过好日子吧”。 老黄氏哼道,“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不就想多得聘礼”。 小黄氏在后头呸了口,暗骂老不死的。 陈继铭回到青云县城,没去住的院子,还没出府城就听说了,青云县城捉骗子一事,进城直接去了铺子。 刘二欢喜道,“小东家,你可回来了,咱家铺子差点被人骗了”。 刘二巴拉巴拉说的一通,心里到现在还在后怕。 鲍掌柜见到陈继铭有些羞愧,她差一点就被人骗了,别看那两家东西被追回来了,那是小公子报了官,她要是被人骗那就真找不回来了。 陈继铭没有多说教,相信她已经得到了教训,勉励了刘二几句,连弟弟都没顾上见一面就赶回村。 陈继铭坐着骡车进村,远远的就有人认了出来。 “继铭,你可回来了”。 陈继铭疑惑,“怎么了,我家出什么事了”,他没听刘二家里出事啊? 孙桂枝笑道,“好事,你弟景铭救了贵人,前天人家来了好些人,还有两辆马车都拉着东西”。 陈继铭吃惊,他弟弟救人了? “多谢孙奶奶告诉我,这包点心,给孙奶奶尝尝”。 孙桂枝笑着接了,陈家现在有钱了,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继铭赶到家后,开门的是他娘,“徐婶子人呢”? 王氏,“在西院呢”。 第50章 想你可爱的弟弟没有 “大哥,回来了”? 小奕高兴的的小奶音响起,紧接着一颗小炮弹冲了过来,抱住一条腿,扬起笑脸咯咯咯笑。 “要大哥抱”。 陈继铭还没有跟娘亲说几句话,就被要抱抱。 眉眼带笑弯腰抱起小弟,陈晓芸也从房里出来,惊喜叫了一声“大哥”。 陈继铭笑着应了一声“嗯”,四人一起进了客厅。 骡车车夫帮着卸了车上东西,把骡车赶去牛棚。 牛棚搭在买的那块宅基地那里,找了养牲口人照顾这些大牲口。 陈继铭坐下问他娘,“娘,爹呢”? 王氏,“去荒地了,现在那边正忙着,养那么多蚕离不了人”。 陈继铭点头,“我上午到的县城,听说铺子里出事,先赶回家看看爹”。 王氏笑,“你爹还好,这两天没那么难过了,就是觉得有些丢人。” 陈继铭摇头,“爹心肠软,难免想不开你多陪陪他,这事不怪他,骗子存心骗人,轻易让人看破也就没人受骗了”。 陈继铭问了陈景铭救人一事。 王氏,“是一位姓魏的小公子,带着几个随从,出来游玩遇到野兽,跑得快了些摔伤了,现在差不多快好了,就是,觉得乡野好玩,想多住一阵子”。 “昨天人家送来好多谢礼,景铭又不在家,你爹跟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收,梦舟说,景铭说了人家给谢礼收了便是”。 陈继铭神色如常点头,心里却想着姓魏,林阳府人氏,林阳府? 前阵子传闻的康王世子失踪一事,不会是…… 从时间看八成就是。 “嗯,既然是弟弟救的,谢礼收就收了,他想住就住吧,明天我去看看人家”。 “瑶儿呢,这丫头怎么没在家”? 王氏好笑的,“唉,跟孙小雨还有你贵海叔家的馨怡玩的不着家了,学做什么插花,也就咱山里野花多,可劲折腾”。 陈继铭也没当回事,小孩子玩够了就回来了。 真回来了,小丫头气鼓鼓的进门,头发被扯散了,身上还有泥土。 陈瑶看到陈继铭,把刚才的不开心抛一边了。 “大哥回来了”。 陈继铭看她一身土问她,“怎么回事,你打架了”? 陈瑶小脸一扬,“是春桃,她说我,我气不过跟她打了起来,她没我力气大,让我打了一顿”。 陈瑶长着一双桃花眼,高鼻梁,唇角微翘,越来越漂亮了。 就是性子太野,陈家也不愿拘着她,只要不被人欺负就好。 陈继铭知道,随着陈家越来越富有,陈瑶就会被人嫉妒,毕竟一个童养媳占了一个有钱人家妻子的位子。 陈继铭想了想,应该给她俩配两个丫头了,家里已经不再是当年一无所有的人家,有些该讲究的东西,要做起来。 陈贵山回来后,陈继铭没提铺子里出事的事,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饭。 韩梦舟知道陈继铭回来,过来汇报这些天的事务。 陈继铭就问了魏渊一事,韩梦舟承认就是康王世子。 还有前天他知道王府来人后,差人去县城问了二公子,谢礼一事。 第二天,陈继铭去了西院见魏渊。 回来后去了县城,买了两个小丫头,都是十一岁,陈瑶和陈晓芸一人一个。 “你们以后要对你家姑娘忠心,谁要是欺负姑娘,你们要护着姑娘。要是让我知道你们那个背主求荣,我就把谁打断腿发卖去矿山挖矿”。 两个小丫头瑟瑟发抖,太可怕了,“奴婢不敢”。 又买了三个下人,回去交给韩梦舟调教。 小丫头交给两个妹妹,让他们自己磨合。 陈景铭有书童小九,就是还用不上,陈景铭让他在家干活习字,将来不如韩梦舟也不能太差了去。 陈景铭还不知道他哥回来,这天天气好,冯夫子带着人去野炊。 陈景铭还是第一次知道冯夫子这么随性。 他去了县城东边河道旁一个小山上,山不大竹子挺多,竹笋也多。 大家伙儿玩了一上午,下午回来让他们写诗,还是春游诗。(作者不会就不丢人现眼了) 还有一篇赋文,该死的,诗词歌赋,赋就是一篇赞美文。 绞尽脑汁写了两首诗,冯夫子评了一个差强人意,还好赋文得了优。 陈景铭放学回家,就看到自己大哥在门口迎接他。 “嗷……”一声。 就扑过去。 “大哥”。 陈继铭??? “怎么了”? 陈景铭,“我想哥哥啦,这么多天不见,我嫡亲的亲哥,你有没有想你的宝贝弟弟”? “跟谁学的,油嘴滑舌的嗯”? “那有,我是发自内心,我发现你不在家,我回家就出事,劳心劳力,我还小,需要在哥哥的羽翼下成长”。 “才不要操那么多心,很容易变老”。 刚说完就被他哥弹脑壳,“你才多大,还容易变老,想挨抽是不是”。 陈景铭嘿嘿笑,“哥,你回家没有啊”? “回啦,昨天住了一晚,今天过来看你”。 “太好了,终于不是我一个人吃饭了”。 家里李婶(雇佣的厨娘)已经把饭做好了。 两人高兴的吃过晚饭,陈景铭直接问这次去府城顺不顺利。 “辰轩如今考中童生,周家都在庆贺。 …茶楼生意就咱家自己做了,我买下一个酒楼铺面,改做茶楼铺子”。 陈景铭嘿嘿一笑,“哥茶楼也好,书生墨客好文雅,咱好好装修,隔成单间,这样清净,女客人也能去”。 “楼下一面墙,摆上架子放上茶叶,柜台。 觉得茶香好喝总会买些。喝茶总不能光吃茶,总要吃点东西。 咱就做好吃的点心,果脯卖给客人”。 “再请个弹琴的弹曲子多有韵味,只要做出名堂,哪能不挣钱”。 陈继铭嘴角噙着笑,看弟弟神飞彩扬的说着茶楼一事,怎么这么可爱呢? “嗯,说的不错,可以尝试”。 “哥,我跟韩梦舟去石松崖,下山后时发现茶树,我给你泡一杯尝尝,可好喝了。 “哥,茶树可以种植,我们可以试试扦插能不能成活,要是可以,咱家就有自己茶园了”。 陈景铭让李婶烧水,拿出自己炒的第二锅茶叶,小心泡了一杯。 第二锅茶叶没炒焦,除了给古大夫一些,家里都没舍得留,自己留了一点,全给他哥留着呐。 陈继铭抿了一口,仔细品味,“跟别家卖的不一样,特别是茶香味,口感先是微苦后甘让人感觉像自然,平静悠然…”。 陈景铭,……他哥好会品茶? 跟他哥比起来,他就像牛嚼牡丹。 就知道好喝,捂脸! 陈景铭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亲哥哥,跟我一样厉害”。 第51章 出事了 陈景铭非常厚脸皮的夸自己。 看的陈继铭好笑不已。 “嗯,我可爱的弟弟,你能告诉我,这是何物? 陈景铭看他哥手里的手稿。 眼熟,太眼熟了。 “哥,这不是我放在你房间里的计划书嘛”? 陈继铭点头,除了他弟,没人敢乱动他的书桌。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想卖算盘,不是不想拿出去”? 陈景铭摇头,“不是我想卖,是机会来了啊,是这么回事………”。 陈继铭神情微妙,“你说是世子护卫发现梦舟用算盘算账”? 陈景铭点点头,“对呀,我闲着没事去他们跟前显……” “哥,不管他怎么发现的,有世子这个靠山在,没人敢抢咱家东西,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陈继铭好笑,“你呀,这事如果康王世子要做,咱家就要分成吧,省心还能卖个好” 陈景铭点头,“有钱分就行,都听哥哥的”。 第二天陈景铭吃过早饭要去上学,陈继铭忽然道,“景铭要不要给你请个武师傅”? 陈景铭 ??? 陈继铭挑眉道,“听说科考挺苦的,请个武师傅锻炼锻炼,以免日后身体吃不消”。 陈景铭眼珠滴溜,“哥也要学”? 陈继铭点头,“学”。 陈景铭,“哥你真狠,把自己都出卖了”。 陈继铭笑,“有难同当”。 陈继铭找了镖局,拜托镖局帮忙介绍一位正义武师。 齐项,“陈公子有一个我家镖局辞职武师,他不是犯了错,去年护镖受了重伤,养了大半年才养好,如今不想跑镖了,如果您愿意可让他去”。 陈继铭,“多大岁数哪方人氏”? “本县苏家镇田家村人氏,二十一岁,曾是我们镖局数一数二的好手,陈家忠厚人家我才推荐的好友”。 陈继铭点头同意。 过了两天,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到县城陈宅。 “我乃凤翊是你家主人请来的武师傅”。 来开门的李婶子,“您稍等”。 李婶子去正房跟陈继铭回话,陈继铭起身迎了出来。 凤翊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俊美少年走来,身高七尺有余,一身淡青锦衣长袍更显清韵。 这人就是陈大公子? 陈继铭就看到一个英俊青年等在门外,身高八尺双目有神。 陈继铭拱手询问,“您就是凤翊武师”? 凤翊还礼道,“正是凤翊”。 陈继铭侧身请人进家门详谈。 凤翊是孤儿从师姓,从伤好后,就想找个安定差事。 陈继铭要求也简单,教授几个人防身之术,不需要你教绝学,能防身就行。 二,就是护卫他家人安危了。 凤翊自无不可,他也打听了,茗裳纺就是陈家产业,陈家村人氏,名声不错与人为善,从不拖欠长短工工钱。 于是陈景铭回家后家里就多了一位凤武师。 陈景铭每天早起要读书,太累不适合读书,所以习武改到晚上,戌时练上一个时辰。 也就是七点到九点钟。 陈景铭那个累呀,每天睡得跟小猪似的,以前不用喊早早起床,现在每天都得陈继铭叫起。 陈继铭看的好笑,心里也庆幸请了武师傅,要不然弟弟要长成文弱书生了。 又是沐休日,陈景铭兄弟带着凤翊回村子。 回去后跟他爹介绍,“这是我哥给我找的凤武师,小九梦舟呢,我一会儿去找他们”。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苦大家吃。 “爹,魏公子没说要走”? 陈贵山摇头笑道,“这几天魏公子去地里看麦穗,去山里找野果子,抓野鸡野兔”。 每天兴致勃勃哪还记得回家。 陈景铭…… 这是,这康王世子真赖他家了。 陈贵山去了荒地,荒地这几天摘果子,忙着呢。 回家了不能不去见见魏渊世子。 魏渊手臂已经拆了夹板,现在身姿清爽,气色好的不得了。 罗幕腿还没好,憋不住弹着腿去院子透风了。 樱桃成熟,陈贵山让小九给魏渊送了一篮子,还说不够吃让余果去果园里摘。 魏渊心里暗赞;陈叔为人厚道! 一切都很美好。 就连陈景铭都羡慕魏渊的舒服日子了。 可是有人不想他过舒心日子,这不事儿就来了。 “你家买的荒地,注明是栽树,可没说是要种果树,种西瓜,那都是金贵物,这地好过良田,你们这是故意隐瞒,官府要收回”。 荒地外,一个官差模样的人,拿着一纸公文,趾高气昂眼珠看天。 陈贵山不知所措,他也不懂公文,可是他家荒地去年就升了二等田,怎么就成了故意隐瞒了。 韩梦舟走了出来,“这位官爷,这荒地确实是陈家所有。而且,荒地都有三年免税规定,陈家才买地不过三年,去年陈家已经把荒地升为二等田,按照惯例,再过两年,才能升一等田,何来故意隐瞒一说”? 官差冷眼看过去,讥讽道,“你是谁?我说陈家隐瞒就是隐瞒,这就是凭证”。 手里拿着一张纸,在韩梦舟眼前晃了晃。 韩梦舟心中凛然,陈家经营三年多一直平安无事,这人突然过来寻事,必然事出有因。 韩梦舟跟陈贵山低声道,“叔,今天这人来者不善,你切莫要多说,以防他们抓人”。 说完把陈贵山挡在身后,自己继续跟官差周璇。 “请问官爷,不知道我陈家要怎样做,才能免去被罚没田地”? 官差把公文收起来,“小子,死了心吧,已经有人买了你家荒地,不,是良田,这地已经不是你家的了”。 韩梦舟脸色难看,“你,官爷,陈家虽然都是平民,可是也有献养蚕方子功劳,你这样做事,张县令不会不过问吧”? 官差面容扭曲注视着韩梦舟,“你就是陈家大儿子陈继铭?来呀,这人冒犯官差,给我带走”。 陈贵山傻住,在荒地干活的陈家村人懵了,这人知道陈继铭,又不认识人。 韩梦舟一直在为陈家辩解,以为他就是陈继铭了。 韩梦舟长相英俊,又年轻这里所有人又都听他的,这官差也不怀疑,让人抓了人扬长而去。 陈贵山张大嘴巴,“继…继铭,他们想抓…继铭”? 陈大奎跟陈贵松面面相觑,“这,这是奔着继铭来的”? 陈贵山喊了一声要去追韩梦舟,陈贵松回过神来,急忙拉住他。 “你别去,咱去找继铭,让继铭拿个主意”。 陈贵山急到,“那梦舟怎么办,知道他不是继铭会不会出事”? 陈贵山对陈贵川道,“贵川快去账上拿银子跟去打点,别让梦舟出事”。 一时找来干活的人乱成一团,陈贵山跑回家,“继铭出事了”。 第52章 打探消息(大修) 陈贵山一嗓子惊了两院人。 王氏和两个女儿跑了出来,在院子里接住陈贵山,“他爹出什么事了”? 魏渊和陈景铭面面相觑,陈景铭起身几步跑回东院。 魏渊回神,吩咐大丫鬟飞霜过去看看。 陈贵山快急哭了,“继铭那个官差好不讲理,硬说咱家荒地瞒报,梦舟与他理论,咱家早就升了二等田,可是他说地被人买走了,还把梦舟当成你给抓走了”。 陈继铭从县里回来,正琢磨府城茶楼生意,结果就听到他爹的喊声。 桑果园被卖了,地契可是还在他手里呢! 这是想要陈家产业啊,好毒的心思。 陈继铭心里冷笑,要是去府城前出事,他陈继铭或许会吃个大亏,赔进去一半身家,现在么谁吃亏就不一定了。 “爹你别急,先坐把事说清楚,梦舟不会有事”。 飞霜跟在陈景铭后面过来的,听了事情经过,就回去禀报自己主子去了。 魏渊一听坐不住了,起身要去东院,他不想陈家出事。 他倒要听听谁人这么大胆子,敢陷害他魏渊的救命恩人一家。 “赵昭你派人去青云县县城去查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目无王法”。 赵昭领命让人去查证。 陈景铭也是吃惊,他家虽然还在村里住着,现在也是在县里数得上富户,县令都会给几分面子,这使坏的人会是谁? 陈贵山气愤不已,“咱家也没得罪谁,怎么就跟荒地那过不去了”。 荒地,这人要的恐怕不止荒地。 陈继铭心知,到了县里知道抓错人,就怕又会出毒计。 “爹你们别慌,我去一趟县里,去县衙找李强虎衙差打听一下,这事透着古怪”。 “不行,他们就是要抓你,你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陈继铭摇头,“梦舟被抓走,我总要心里有数才行,你们放心我会小心”。 一直没说话的凤翊自荐,“我陪大公子去吧”。 陈继铭点头同意,陈贵山他们才同意陈继铭出门。 陈继铭刚出院门,跟魏渊碰到,陈继铭见礼后就往县城去了。 魏渊注视他走远的身影,“他果然还是去了”。 抬脚走进东院大门。 “魏公子您怎么过来了,唉,今天荒地出事了,梦舟被官差给抓走了,我担心他会挨板子”。 陈贵山看到魏渊,还记得给人家解释。 魏渊,“陈叔,别着急,有事情解决事情,我县里有熟人,已经派人打探消息去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小奕被大姐抱着,小眼神都是茫然,看爹娘神情焦灼,嘴一撇差点哭出来。 陈晓芸急忙轻声慢哄,离人群远了些。 “樱桃正是成熟期,隔几天还不都烂了,这些天杀的贪官,就应该让皇帝老爷都给砍头”。 王氏气的不行,“这荒地经过三年打理,现在正是结果的好时候,这不是那个啥,…摘桃子吗”! 陈景铭心想可不就是摘桃子。 每年西瓜和各种甜瓜卖出高价,桑树结的桑果,柞树养的柞蚕茧,每年卖多少钱? 还有茗裳纺,一条绸缎蚕丝被子十多两银子。 麻布的也能卖三四两银子,还有各种成衣收入,可不就是聚宝盆。 可是,茗裳纺周家参股了,想吞茗裳纺可不容易,他是怎么说服周家人的? 荒地是陈家自己的,而且陈家无权势,有钱无权,有如小儿抱金过闹市。 大哥向来低调,虽然没有明说卖瓜有多少钱,可西瓜和甜瓜卖出高价确是真,从县里卖的有多贵可以看出。 陈景铭现在有些庆幸自个救了魏渊,这那是救别人命,这是救自己家。 一个时辰后,魏渊派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我打听到是去年新来的县丞,他小舅子眼红陈家生意,知道茗裳纺有府城周家参股,不好下手,如今买通周家管事,对荒地出手了”。 陈景铭心情沉到谷底,周家? 周家对于桑果园卖西瓜收入,可是门清,要是把消息透露出去谁人眼不红? 护卫接着说道,“买通周家管事,以后西瓜还是卖给周家,蚕丝这些还会供给茗裳纺”。 说到这里他跟赵昭使眼色。 赵昭带人出了东院,“吞吞吐吐,给我老实说,县丞背后是谁”? “赵头是茅侧妃,县丞是茅侧妃堂哥”。 赵昭心中疑惑,茅侧妃家里人怎么到了青云县做官,还恰好跟世子对上了? 陈继铭到了县里,他知道李强虎在哪一块巡逻,下车后等着李强虎过来。 李强虎刚走到一家小酒馆,就看到了陈继铭。 “你,不是被抓走了”? 陈继铭摇头“阴差阳错逃过一劫,李衙差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强虎会意,拐进小酒馆,两人找个隐蔽的地方小声交谈。 李强虎小声道,“是县丞小舅子,县太爷也不敢不给面子。 那个茅县丞是康王府茅侧妃的娘家堂哥,这里又是康王封地。 张县令抓了骗子立了功,去年述职评的优等,得了赏识要升迁外地。调来的新县令还是茅家人,听说是茅侧妃娘家找的关系。 那个小舅子抓你,估计是怕你找关系,府城周家也有靠山”。 陈继铭沉思不语,“那个茅侧妃很受宠”? 李强虎,“这谁知道,王府那么大,哪能轻易传出消息来”。 “多谢李衙差,这是小弟一点心意,你一定收下”。 陈继铭递给李强虎十两银子,李强虎也没客气。 “不是我说,陈老弟,你家没有人脉,最好破财免灾”。 陈继铭等李强虎走后,出了小酒馆,直接去了县衙后门去见张县令。 张县令避而不见,陈继铭看一眼县衙离去。 “我们回村”。 凤翊坐在骡车外,远远的看到一伙吊儿郎当的人。 陈继铭从窗口看过去,不认识,他身旁一人陈继铭认识。 他? 陈家村陈景铭家。 赵昭附耳与魏渊说了一遍,“公子怎么办”? 魏渊脸色难看至极,忽然站了起来。 “拿我的帖子去安德府,告诉原知府,青云县县丞纵容妻弟欺压百姓,强抢百姓田地产业,我倒要看看茅氏怎么做”。 “对了,记得说明白陈家是我救命恩人,他们可是惊吓到我了”。 陈景铭……… 赵昭………… 陈贵山夫妻?? 魏渊对陈贵山道,“陈叔,别着急,这事我管了,我就先回西院去了”。 魏渊回去写了一封信给他爹,状告茅厕妃欺负他救命恩人,把恩人家业抢了,人抓了,害的他堂堂世子让人笑话。 儿子还在养伤,就被人围了院子,爹儿子虽不在王府也是你儿子,康王世子。儿为嫡子竟然被侧室娘家欺负,难道侧室娘家得了谁的指示不成? 爹不管儿子,我就去京城找皇妃祖母为我做主。 次日等到康王爷接到信后大怒,茅侧妃本就不得康王欢心,现在更加厌恶。 茅侧妃被训斥禁足,罚俸禄一年,茅侧妃女儿怜清郡主也不让她见了。 世子还在养伤就被人欺负上门,让康王爷恼怒异常。 一个侧妃娘家人就敢欺负康王世子,这是看不起他这个康王吧。 魏启去到康王妃院子诉苦,“你看看渊儿,他埋怨我这个父王纵容妾室,他是我嫡子,茅侧妃算什么,她敢害我儿子我就废了她”。 康王妃………? 康王爷古惑媳妇道,“王妃,咱们渊儿许久未回家,要不我去接他回来”? 康王妃,“……去接渊儿回来”? “青云县也不远又没出封地,这些天你也是担心渊儿的吧?我们去接回来? 康王妃明白了,康王爷想出门,又不能随便离开王府,拿儿子做借口呢! 康王妃非常配合,“是啊,为妻也想渊儿,是该去接回来,可是为妻还要操持王府内务,要不王爷去把世子接回来”? 康王爷满意了,“那明天本王就出发”。 第53章 活该我发财 魏渊回了西院。 陈继铭没多久也就回来了。 “爹娘知道了”? 王氏,“魏公子的人打听到了,说是县丞小舅子做的,这张县令也不管,枉费当年咱家拿养蚕法子给他”。 陈继铭安抚她,“他会后悔今日的不作为”。 陈贵山心有疑惑,“继铭,魏公子让人去找知府大人了,还说让人报他身份啥的”。 “魏公子家是做大官的”? 陈景铭犹豫道,“……他爹超品级,他祖父最…”。 陈继铭急忙捂住二弟嘴巴,这个口无遮拦的性子,以后可得好好教。 魏渊明显没有让他们父母知道身份的意思,还是不说为好。 王氏疑惑道,“我看魏公子被气到了,为了咱家事,让魏公子生气这可怎么办”? 陈继铭摇头道,“他气的另有其人,我们先把长工安抚好”。 等陈贵川回来了神情有些沮丧道,“钱送上去,人也见不着,只能托人照看着,听说张大人就要升迁,梦舟可能押后再审”。 陈贵松叹气,“荒地给人看起来了,雇的干活人都被赶了出来,蚕房都没留人”。 陈景铭寻思张县令畏惧茅县丞家里权势,魏渊又差人去府城找知府告状,要不要阴张县令一把? 想到此对陈继铭道,“哥,咱家要不要去喊冤”。 陈继铭想明白二弟用意道,“那样的话张县令也要落个失察过失”。 陈景铭,“可是,明天知府一来,他还是会落个失察之罪,他……” 陈继铭,“让我想想”。 陈景铭不甘心,“哥,他畏惧强权,官做大了,就会有更多百姓蒙冤”。 说完眼神示意了一眼西院,别忘了他们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陈继铭妥协道,“我去写一张状纸,爹去县衙喊冤。接不接状子,看张县令自己选择了”。 陈景铭才不会管,他要的是张县令不能独善其身,想他送了他养柞蚕之法,送他破案之功,让他可以升迁。 陈家有难,他袖手旁观,这样的人怎配为官。 陈贵山不懂为啥魏公子都说帮忙了,景铭还要去县衙告状。 儿子让告就告,陈贵山也不怕,陈景铭一遍一遍教他爹怎么说话,喊冤。 他自己也要去,不接状纸就就在大街上哭诉,就是要坐实张县令不作为。 康王府茅侧妃,不知道是世子厉害,还是宠妾得宠。 陈贵山要去县衙喊冤,陈族长不放心要一起去,陈继铭劝拦住了。 “族长,我爹见不到张县令,也不过是在县衙前喊冤罢了,让小弟去吧”。 陈景铭对陈贵山道,“爹别怕,按我教你的做就是,咱要让人知道咱家去县衙喊过冤就成”。 陈氏族人…… 赵昭知道陈景铭和他爹去县衙喊冤了,想明白后连道不得了。 “世子,这兄弟俩真是一点亏不吃”。 魏渊不以为然,张县令因陈家升迁,如今不过是因果轮回罢了。 陈贵山父子坐着陈五爷牛车,在下午申时中去了县衙门喊冤。 果然如陈继铭所想,两人连明冤鼓的边都没挨到,被衙役赶的远远的。 陈景铭和他爹在县衙前大街哭诉,喊冤喊得哑了嗓子。 看天色已晚,陈景铭拉着他爹回家,再不走城门要关了。 姜全一路跟着,回去同魏渊说了,魏渊摇头失笑。 “这陈景铭真得罪不得”! 余果一路赶去安德府,关城门前进了府城,来到知府府衙大门前,递上世子帖子。 守门人看了不敢耽搁,急忙禀报原知府。 原知府收到康王世子帖子,一时有些懵。 世子不是在别院养伤,怎么会给我递帖子? 等见了余果,才知道,世子还在青云县没走,而且青云县还出事了。 这还了得,这里可是康王封地,康王虽然不管政务,那人家也是王爷。 世子是谁,未来的康王爷。 青云县县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抢世子爷的救命恩人家业? 原知府思前想后,自己虽然身为知府朝廷命官,如果世子在自己管辖范围出事,不说康王如何报复他,皇帝都要拿他问罪。 康王世子可是皇孙,原知府想到此,决定连夜赶往青云县县城。 青云县县丞还不知道,他要大难临头,他小舅子还在给他绘画蓝图。 “姐夫,周家管事说了,那西瓜和白玉兰瓜一年就卖六七万两银子,每年陈家分银都有三万两,只要把陈家占了,还愁没银子花”? 茅县丞心花怒放,“听说茗裳纺也是陈家产业,这么高贵的蚕丝制品,平民怎么能拥有呢”? 小舅子献媚,“当然不能,不过茗裳纺府城周家也有份,咱们要陈家原有那份也不少了”。 还是小舅子会办事。 茅县丞感叹道,“来了这青云县,我也是兢兢业业为百姓,陈家发不义之财,就该收监”。 小舅子点头,“姐夫说的对”。 “姐夫,听说陈家还有一个杂货铺子,能不能把那个铺子送给小弟”? “嗯?陈家还有铺子,肯定是赚的不义之财”。 “行,等张县令走了,我表弟上任接手县令,咱就让陈继铭把这几年卖瓜挣得银子吐出来,他一个穷小子也配”? 小舅子高兴极了,当初觉得离开京城会吃苦,没想到天高皇帝远,反而过的更好。 小舅子是县丞继妻的弟弟,年纪二十浪荡,游手好闲,跟着姐姐来到青云县才知道什么叫天高皇帝远。 他姐夫靠山茅侧妃,他的靠山是县丞姐夫。 县令都不敢得罪,怕得罪茅侧妃。 “来了这青云县,活该我发财”。 “许爷说的有道理,要不要去大牢看看那个陈继铭”? 小舅子,“要去,当然要去,把那个谁也叫上,他们不是堂兄弟,让他看看他厌恶的人就在大牢里”。 “许爷您等好吧”。 拍马屁小弟跑去找到陈从文,“陈从文,那个霸占你家荒地的堂弟被下大牢了,许爷说了,让你也去,给你机会报仇”。 陈从文道谢,“多谢王六哥相助,许爷仁义只是我不方便去吧”? 王六以为他假意客气劝他道,“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求的,你可别辜负兄弟心意”。 陈从文僵硬着道,“多谢王六哥照顾”。 小舅子迈着王八步子,带着四五个人走进大牢,让牢头带路到韩梦舟的牢房。 许昌问牢头,“怎么样,教训过没有”? 牢头讨好道,“许爷,一来就打了,抽了二十鞭子,沾了盐水的”。 许昌满意,“嗯,干的不错”。 “也让他知道有些银子不是他能挣得,人呐,得认命”。 小舅子一眼看到缩在大牢一角的人,衣裳染血低着头好不可怜。 小舅子心里得意;'' 真以为泥腿子挣了几个银子,就是人上人了,在权力面前银子只是招祸的根源 ''。 小舅子对韩梦舟道,“陈继铭县丞大人为官清廉,知道你家为富不仁,当然要与民申冤做主”。 看韩梦舟不说话,越发来劲, “这几年你也赚了不少银子,只要你送给许爷,也许能买你一条命”。 小舅子带来的几个人,也开始指着韩梦舟嘲讽。 跟班乙说,“听说你爹为了不养亲生父母,自己过继出去,还算计爹娘银子,真不是人啊,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几人齐声附和,“狼心狗肺,活该被抓”。 韩梦舟头都没抬起,小舅子哈哈大笑,“你用诡计骗了你大伯田产,用来种西瓜赚黑心钱,就该被抓起来”。 韩梦舟? 他是谁,怎么就把当年事说的黑白颠倒,还大伯田产? 陈贵河? 有心抬头看一眼,又怕被认出来,继续低着头不说话。 小舅子示意陈从文,“幸亏有你举报,要不然我姐夫也查不到他竟然用良田冒充荒地,一年就挣几万两银子”。 陈从文脸色难看,又不敢发作,“能帮到县丞大人是学生之幸”。 小舅子非常满意,不错是个人才。 “你不错,我会找机会把你推荐给县丞大人”。 小舅子看“陈继铭”一直没反应,也没了兴趣。 不是说挺能说会道的,就一顿鞭子就老实了?真没用。 “没意思”,小舅子就要走。 跟班王六道,“许爷,要不要小弟帮你教训教训他”? 小舅子一听,“好啊,你来”。 王六找牢头打开牢门,牢头,“别打死了”,叮嘱完他就离开了。 几个溜须拍马的人走了进去。 “陈继铭,茗裳纺的少东家,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这人举起拳头朝着人头上打,明摆着有私仇,借机报复。 其他人一看坏笑着直接上手,能打到茗裳纺少东家有的吹了。 韩梦舟已经知道是陈从文暗地里捣鬼,心里愤恨,猛然起身举拳还击。 反正康王世子还在陈家住着,陈家不会有事。 韩梦舟蹲在那里还不觉得,一站起来,陈从文就是一愣,陈继铭有这么高吗? 随后就看到几个进去教训陈继铭的人,被他一拳一个,揍得东倒西歪。 韩梦舟用脚又踢又踹,加上一双铁拳,打的几个人哭爹喊娘。 上次说了,韩梦舟力气大,虽然没学武艺,可是力气大打架占便宜。 小舅子看傻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他们教训人,怎么反而被人教训了? 第54章 不打白不打 韩梦舟力气大,从小打架没输过。 进了陈家不打架了,读书多了,可是他干农活多,吃的好,力气大增。 有人送上门挨打,不打白不打。 小舅子心里发怵,娘咧,没听人说陈继铭这么虎啊? 忽的扭头看向陈从文,“陈从文他怎么敢还手”? 陈从文眼睛睁大,“他,他不是陈继铭,他是韩梦舟,陈家管事”。 “啥”小舅子懵了,“不是陈继铭”? 韩梦舟猛地回头,双眸猩红看着陈从文,几步走到牢房外,伸手抓住两人衣领往牢房拽。 把人扯进来后堵着门,恶狠狠的看着两人。 韩梦舟神色颠狂,冷飕飕道, “喜欢欺负人”? “喜欢夺取别人家业”? “喜欢打人,嗯”? “艹,老子让你知道挨打什么滋味”。 小舅子吓得大声喊叫,“你放我出去,我姐夫是县丞,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韩梦舟冷笑,“横竖都是死定了,不如拉你一起死”。 “还有你,陈从文,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背后在捣鬼,你家荒地产业?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有多黑”。 小舅子大喊大叫引来牢头过来,牢头被眼前一幕愣住了,这是怎么啦? 韩梦舟也不再废话,二公子说过,反派死于话多,能动手绝不啰嗦。 呸,我才不是反派。 按着小舅子抡拳头,打了小舅子打陈从文,专门照着脸招呼。 小舅子抱头逃窜,怎么都跑不出去,还手都做不到,疼得惨叫不断。 这几个人没一个能打架的,也没一个抗揍的,被打的哭爹喊娘大喊救命。 韩梦舟心中暗爽:太爽了,痛快! 牢头,牢头终于反应过来,跑…跑出去叫人。 等到看牢房的人都过来了,小舅子已经被打的胖了一圈。 看着忒惨了。 总牢头拿鞭子抽韩梦舟,“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你爷爷面前行凶,把人放开”。 韩梦舟抓着小舅子不放,抵在身前挡鞭子。 “哎呦,疼死我了,你往哪抽呢,快救我”。 总牢头停手咬牙道,“放了许公子,要不然爷抽死你”。 韩梦舟抓得更紧,这是挡箭牌,没了这人,他会被鞭子抽去半条命。 “你们出去,我就放他离开”,至于以后,先躲过这次鞭子再说。 小舅子鼻血眼泪一大把,“快答应啊,别让他再打我了”。 总牢头脸庞扭曲,“好”指挥几个手下,“把这几个弄出去”。 牢头们把小舅子跟班连拉带拽弄出去,总牢头也退了出去。 韩梦舟走到牢门口把人推了出去,关紧牢门。 看的总牢头冷笑连连,“不许给他水喝,看他能坚持多久”。 冷眼看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舅子,心里嫌弃的要紧。 缺心眼,学人耍威风,反被个坐大牢的打了,活该受疼。 韩梦舟………这就走了? 陈景铭一家不知道韩梦舟在牢房大发神威。(单方面狂揍) 晚饭都没心思吃,喂了小陈奕铭吃的,其他人都没胃口。 陈景铭跟他哥低语,“哥你说明天知府会来吗”? 陈继铭眼神复杂,“会,世子亲自告状,知府不敢不推诿,有世子挡着,他也不怕得罪茅侧妃”。 陈继铭放心了,顶多后天就会有结果。 陈景铭,“哥你知道是谁在害咱家吗”? 陈继铭犹豫点头,“我今天看到陈从文了”。 陈景铭惊讶道,“他,爹过继那年,哥哥挑破他说谎,所以怀恨在心”? 陈继铭摇头道,“不止,他这人极度自私,跟陈贵河一样不想咱家过好日子”。 陈景铭沉默,“哥总顾念都是陈家人,可是他们每次都是不给咱家活路”。 陈继铭也为自己心软后悔,“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陈继铭低头安抚弟弟。“这次以后,我会处理掉这一家人,你安心读书就好”。 “我不是责怪哥哥,有的人不能留,他们心思恶毒,隐在暗处趁人不注意就会给人致命一击”。 陈景铭说的不假,陈贵河只敢唆使老黄氏上门撒泼。 陈从文就是一条毒蛇,狡猾又危险。 * 茅县丞府上,小舅子惨不忍睹的被人抬了回来。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下人呆愣看着小舅子,“舅爷这是……”? “看着干什么,快去告诉我姐啊”。 茅县丞夫人许氏,听说弟弟被人打了,焦急跑过来看弟弟。 “谁这么狠毒把我弟弟打成这副模样,天杀的恶人他不得好死”。 许氏一看弟弟惨状就吓到了,又哭又骂的诅咒打他弟弟的人。 县丞听说赶了过来,就看到一个胖了一圈的,满脸青紫缺牙歪鼻子的小舅子。 这是惹怒了那路狠人,下如此重手? 小舅子哭哭啼啼说出经过,“姐夫,今天白天抓得那人不是陈继铭,他叫韩梦舟是陈家买来的管事,是他打了我,他太可怕了呜呜…” “姐夫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好疼啊,牙都给我打掉了,姐姐弟弟好惨啊”! 茅县丞在屋子里转圈,“抓错了人?怎么会这样,这都一天了才发现抓错了”。 暗骂小舅子废物,不知道找个认识陈继铭的人去抓人,明天,他们会不会跑了? 眼看着到手的银子要没了,茅县丞脸色青黑,让许氏请了大夫医治。 自己去书房找人商量,怎么应对抓错人一事。 “大人今天下午陈继铭父亲到县衙喊冤”。 茅县丞脸色阴沉,“他们去喊冤”? 师爷,“张县令没接,衙差把他们赶离,只是他们跪在衙门口哭诉了一阵子才走”。 茅县丞怒了,“本以为一个小小陈家,出不了青云县,那张县令也不敢管,没想到出了岔子”。 “大人以为该怎么办”? “陈家与我有大用,不能放弃”。 银子还没弄到,侧妃需要银子。 第二天一大早,茅县丞就找了衙差,再去陈家村抓人。 原知府赶了一夜路,到了青云县城,直接进城去了县衙。 原知府心情非常不爽,除了困,还是 困。 坐在后堂,吩咐跟来府差衙役,“去把案件相关的人都带来,争取早些办完”。 张县令急匆匆赶来被拦住,原知府随从摆上刚买的早饭正在吃。 张县令不好打搅,在门外等着。 县衙主薄等属官都聚在一起,茅县丞神色轻蔑地看了一眼张县令。 结果等来原知府让大家公堂等候的消息。 原知府在陈家还没带来间隙,睡了一会儿。 他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夜没睡,好歹睡一会免得打不起精神来。 一个时辰后,公堂之上,原知府道明来意。 “本官昨日接到一张诉状,昨天陈家村有户村民被恶霸强占田产,状纸申诉这户人家进献过养殖柞蚕之法,为青云县做出过贡献”。 张县令脸色煞白,知道陈家村案发,虽然是县丞做的,可他是青云县知县。 地方百姓受了冤屈,理应找他做主申冤,他没管。 张知县心虚道,“啊,下官不知,没人来报官,下官失察”。 茅县丞脸色发白,他知道侵占陈家家业之事败露了。 茅县丞自认有茅侧妃做靠山,心想大不了放人就是,就说被小人蒙骗,找个替罪羊还不容易。 第55章 审案 原知府为官多年,也断过无数案子,今天很快就捋顺案情。 先到的是大牢里关押的韩梦舟。 再是陈景铭一家,还有陈家村人过来作证。 府差禀报,“大人,我等未曾走到陈家,陈家人被衙役带走,幸有带路衙差认出”。 原知府面色平静,“可知是谁所为”? 府差,“青云县茅县丞”。 茅县丞冷汗直冒。 原知府惊堂木一拍,“昨日有人去府城为陈家鸣冤,本官特为此而来”。 “陈氏有何冤情尽管说来”。 陈景铭看一眼父兄,抢先开口。 “见过大人,草民陈景铭是陈家次子,昨日一众官差至我家桑果园,手持一文书,扬言,桑果园所种之物珍贵,陈家隐瞒不实,田地另卖他人,草民家人与其理论,被抓入大牢,遂封锁桑果园”。 “昨日申时,草民随父亲至县衙喊冤,未能如愿,跪地哭诉无果,含冤而归”。 “今日晨时初,又来数位差官,言说,我们家犯了大罪,要全家入狱,然草民一家不知犯了何罪,问他们,只说我家错在挣了银钱,有人想要,仅此而已”。 赵昭:喊冤,银钱,有人想要。 原知府点头,说的不错,简单明了,直戳要害。 张县令闭了闭眼,完了,一个失职之罪跑不了了。 茅县丞:他说是差官,跟我没关系。 原知府,“带昨日衙差”。 不一会人带来了,那人忐忑跪下,就听到知府问话。 “下跪何人,奉谁的令去陈家村抓人,昨日所持文书可在”? “小的许平,是许昌让我去陈家村抓人的,文书是茅县丞给的,昨日已归还茅县丞”。 茅县丞,“你胡说八道,本官为官清廉,不曾做过”。 “许昌是谁,也是官吏”? “许昌是茅县丞小舅子,他觊觎陈家产业,想要夺取,就跟茅县丞密谋用假文书窃取陈家桑果园”。 许平被茅县丞吓到了,要是茅县丞脱罪他就会死,那还不如把他招出来,他顶多挨顿板子。 茅县丞急赤白脸,“一派胡言,你污蔑本官”。 “带许昌”。 没多久许昌带到,就是鼻青脸肿,说话漏风。 许昌成了公堂一景。 “许昌你是如何谋夺陈家产业,如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许昌浑身哪哪都疼,“知府大人,草民不敢,草民是个老实人,哪能做出夺人产业的事”。 韩梦舟立马指证,“知府大人他说谎,昨天草民在大牢,就是他带人威胁草民,要草民交出产业银子,还说县丞得了银子就饶我一命,我不同意他就鞭打草民”。 许昌听到韩梦舟声音浑身就是一抖,天杀的,是哪个凶人? “许昌你招不招,来呀,大刑伺候”。 上来几个衙役就把许昌按住了,往外一拖,许昌就吓尿了。 “我招,我说,我什么都说”。 茅县丞瑟瑟发抖,完了。 许昌真不愧是茅县丞小舅子,知道的就是多。 原来,茅县丞到了青云县,就想搂钱财,小舅子贴心把所有有钱人过了一遍。 有钱商铺都是有势力倚靠,若不起。 后来相中了日进斗金茗裳纺,知道周家也有份就放弃了。 这时候一个人出现了,他就是陈从文。 据陈从文所说,陈家还有一个桑果园,每年种西瓜,卖了很多银子,茅县丞心动了。 茗裳纺就是陈家供货,只要夺了陈家桑果园就行。 于是他们先买通周家管事,然后把陈大公子抓走,剩下陈家老弱投诉无门,侵占陈家产业万无一失。 “怎知昨日抓错人,人没威胁到,还把我打了一顿”。 陈继铭陈景铭……… 韩梦舟…… 众人……………… 打的好。 “传陈从文”。 过了一刻钟陈从文带到。 陈从文跟许昌一个模样,青青紫紫的肿着脸。 大堂看热闹的人,一时又开始议论。 “陈从文,你是如何给许昌出主意,如何谋取陈贵山产业,从实招来”。 陈从文低着头,满眼不甘心,想着怎么脱罪。 “大人,许昌冤枉我,我也是陈家村人,为何要害陈贵山,我只是在许昌面前提过,陈贵山发了财,挣下好大家业,许昌自己贪心做下恶事,与草民无干”。 许昌不可置信,指着陈从文,“你、你、你胡说,你说陈继铭挑唆亲爹过继,还坑了你家二百两银子,要走了日进斗金的桑果园,陈继铭家业都是骗得你们家银子置下的”。 茅县丞狂点头,“对,陈家不是个好人,大人不要被他们蒙蔽了”。 陈继铭听不下去了,“大人,我父亲过继一事陈氏族长可讲明原由”。 原知府,“陈族长可在”? 陈氏族长上公堂,“陈贵山过继这事我们都在场,当年陈贵河去府城欠了银子回来。 人家债主要银一百两,陈贵河一家不想法子还钱,反而欺负分家的兄弟,逼着陈贵山拿一百两银子,一家人逼的陈贵山毫无退路。 陈大树就动了过继心思,让陈贵山出了两百两养老银子,把他过继出去。那陈贵河也是心黑,把分家的房子田地都要回去不说,还要人家买的荒地…… 大人,小老儿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原知府厌恶的看一眼陈从文,这种人还有童生功名,这次一定要撸了。 “陈从文巧言厉色,怂恿许昌谋夺他人家业,剥夺童生功名,杖四十”。 陈从文跌坐在地。 衙差把陈从文拖了下去。 原知府瞥一眼茅县丞,“茅县丞你可知罪”? 茅县丞摇头否认,“下官何罪之有”? “陈从文下官不认识,许昌自说自话,许平空口白牙,我没有贪图陈家产业,都是许昌所为,还望大人还我清白”。 许昌满脸不可置信,“姐夫我……大人饶命啊”。 大堂众人:卧槽,这都不认,就差把他底裤扒了,还狡辩? 原知府正气凛然,“茅县丞证据确凿,你还抵赖,来呀,把今天私自去陈家抓人衙差带来”。 又带进来了一批人。 “我等奉茅县丞之命去陈家村抓人,茅县丞说了事成之后给我们每人一百两银子”。 茅县丞咬牙坚持,“没评没据别瞎说,我堂姐是康王侧妃,你们不能污蔑我”。 谁知那人拿出一物,“这是早上茅县丞给的”。 原知府,“呈上来”。 “这是茅县丞要卑下抓到陈家人后,让他们签订转让茗裳纺分成的契约书,因陈家村人一直跟着,卑下没找到机会,现在交于知府大人,望大人从轻发落我等”。 茅县丞傻眼了,这,他怎么真敢拿出来。 原知府满意点头,“茅县丞你辩无可辩,还不认罪”? 茅县丞跪在地上,“大人,下官一时糊涂,您看在茅厕妃面子上,放我一回”。 原知府摇头,“茅县丞你怎么能给康王爷摸黑呢,康王爷乃是大齐王爷,不是给贪官污吏做帮凶的”。 茅县丞“……你放我一回,茅侧妃会记得这份情分”。 原知府汗毛直竖,“茅县丞慎言,我是地方官员,不认识茅侧妃”。 “来人,摘去乌沙打入大牢”。 原知府手心冒汗,好家伙,坑人无度啊。 “张县令,任由属官侵占百姓产业,畏惧强权,现停职悔过,等中书省定夺”。 张县令脸色发白,“谢大人”。 第56章 我爹要来 张县令被停职了,知因畏惧茅家权势,对陈家遭遇选择旁观,本来要升迁之路就比停下。 原知府看向许昌,“许昌借着茅县丞名义,强取豪夺,欺压良善,谋夺他人家产,判牢狱三载,流放岭南”。 许昌痛哭流涕,“为什么啊,为什么别人干这事啥事没有,我怎么就流放岭南,坐三年大牢啊”! “唔……姐夫你害我”。 原知府冷哼,“许平传假公文,知法犯法,杖三十,除去皂籍永不录用”。 “其他人各打四十大板,罚一年俸禄”。 陈从文被打了板子,夺取童生功名。 陈家洗清冤屈,桑果园还给陈家,杂货铺子跟茗裳纺也都解封。 这场针对陈家的阴谋,因魏渊插手仅一天就洗清冤屈,真相大白。 衙门口许多围观百姓,都在看这一场茅县丞侵占陈家产业案。 原知府雷厉风行,一天时间审明,百姓称颂原晴天。 原知府美滋滋,既讨好了世子,又得了名声。 陈继铭带父母谢过原知府替陈家洗清冤屈。 陈晓芸陈瑶扶着母亲,陈继铭扶着族长,陈贵松等人扶着陈柄修几个老人,走出县衙公堂。 陈从文被衙差打了板子扔了出来。 陈从文咬牙站起来,看到陈景铭一家人,眼睛血红,阴翳的眼神让人心惊。 陈景铭看到讥笑道,“从文堂兄是怎么跟许昌说的,我家过继讹了你家二百两银子,荒地是你家买的,你可真能编瞎话”。 陈从文,“许昌胡编乱造,胡乱攀咬罢了”。 韩梦舟,“陈从文你昨天跟许昌去大牢,许昌当时就说了,你举报有功会推荐你给茅县丞。挨打的滋味好受吗”? 陈从文腿都是抖得,昨天被韩梦舟揍,今天又挨了板子。 陈继铭似笑非笑对陈从文道, “陈从文当初你爹怂恿你奶奶要二百两银子,陈家村人大家都知道。 去年我在安德府,听到一个笑话,你猜是什么”? 陈从文猛抬头,“你要做什么”? 陈继铭,“当然讲笑话啊”。 “三年前府试,最后一场,一个考生父亲去花街吃花酒,睡红妓,欠了妓院五十两银子,没钱给,于是借了高利贷”。 周围百姓小声议论,都挺好奇。 “送儿子科考还去逛妓院,这人能是什么好人”。 “不能是人家觉得儿子考上秀才了,去庆贺一下”。 “艹,你家儿子考科举,上妓院庆祝”? “那不能,多丢儿子人”。 周围议论奚落声听得陈从文暴怒。 “你闭嘴,陈继铭你小人”。 陈继铭冷冷道,“当初陈贵河嫖妓借高利银子四十两,回家问兄弟要一百两银子还债,他嫖娼让我爹出银子,而且多出一陪银子”。 陈从文阴狠,“你都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提过,你故意诈我”? 陈继铭,“族长跟大爷爷拦住了,怜惜你童生功名罢了。 可是你太狠毒,竟然想害死我们全家”。 “啊呀,真的假的,还有这样人”。 “自己去妓院快活完事让分家兄弟掏银子,啧啧啧,学到了”。 “贺老二你学到什么了,你有有钱兄弟么”? “没有,可是有偏心老娘就行,不给钱就闹腾呀”! “哈哈哈………”。 听到这句所有人都笑了,“确实,只要有偏心父母,就能这么离谱”。 陈从文气的哆嗦,感觉所有人都在笑话他,他想快步离去,可是屁股疼,走不了。 陈继铭走到陈从文身边低声道,“也就这一次了,以后你不会有机会了”。 姚泣立在人群之外,没有上前搀扶他的夫君。 结婚两年,陈从文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好,为人极度自私,又好面子。 今天还是当做没看到。 陈贵河夫妻来了,可是来晚了,官司审完了。 他儿子挨了打,童生功名也没了。 更可气的是,陈继铭竟然把三年前的事说了出来,陈家村人意味不明的看着陈贵河。 “真不是东西”。 “不配为陈氏族人”。 陈继铭跟陈氏族人走了,留下满身戾气的陈从文。 陈继铭大声道,“诸位叔伯,诸位兄弟,明天我家摆酒席谢过咱们陈氏族人维护之情,咱们回村”。 陈大奎高喊,“赶紧回桑果园,把长工找回来,庆祝的事不着急”。 “对对,赶紧把人找回来”。 陈继铭让韩梦舟回家,韩梦舟受了鞭伤,需要治疗。 陈景铭回去给魏渊道谢,要不是他陈家就完了。 只是见到魏渊以后,陈景铭愣住了。 我才离开不到一天,发生什么事了? 就看到魏渊胳膊又上了夹板,古大夫还给魏渊开了药方。 魏渊坐在院子里,看他回来了,璀然一笑,“没事了吧”? 陈景铭愣愣的点头。 “魏公子,你怎么又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魏渊笑意落下,“没什么,我爹要来了”。 陈景铭点头,“噢,…啊”? “你爹?那不就是”? “我跟我爹说,我被人欺负了,我爹说要来看我,所以你明白的”。 陈景铭一言难尽,家人们谁懂啊,出门一天,再回家就会多出一个boss王者! 一位大齐康王爷! 陈景铭按下心头惊吓,“那个要不要我家先搬出去,把东院房子腾出来”? 魏渊摇头,“不用,我爹跟我住就行,其他人不住村里,不用管他们”。 这么随性而为,真的可以吗? “那就把倒座房收拾出来,多几间屋子,梦舟受了伤,让他回东院养着”。 魏渊点头,爹也不知道想住多久,唉,我不就是不想回王府吗,怎么就把自个爹勾出来了。 魏渊面前一盘樱桃,一盘李子,陈景铭刚带回来,飞霜洗过拿给他吃。 “景铭坐下,跟我说说这次渊知府审案子,听说韩梦舟在牢房把茅县丞小舅子给打了”? 陈景铭“嗯”,然后开始说公堂之上发生的事。 其实赵昭回来说了一遍,魏渊还想听陈景铭再说一次,韩梦舟打人他光知道,可没听说怎么打的。 陈奕铭太小衙衙差没带走他,被徐婶子带去陈柄修家里,这时也接了回来。 陈景铭从西院忧心忡忡回来。 “大哥,有件事你得做好准备”。 陈继铭不解的看着他,怎么回事,这次事情还没完,康王世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陈景铭同情的看着他哥。 “大哥,魏公子他爹要来了”。 陈继铭眼眸慢慢睁大,“你说谁要来了”? 第57章 康王 康王来了。 康王便装间从带了一个轻骑卫,护卫军让宰父信在陈家村不远处驻扎。 藩王事情也是很多,处理日常政务,负责监管农桑,因为皇帝不给他俸禄,都是在封地收取。 所以藩地收入,朝廷得五,藩王的一。 藩王属地矿场属于朝廷,不得私自开采,不管是金银铜铁,盐都属于矿产,藩王能说啥,啥都不敢。 谁让西汉有八王之乱呢。 这就很操蛋了,地方富裕还好,要是地方贫瘠,你堂堂藩王也是穷人一个。 也不知道魏渊怎么想的,他写信给他爹魏启,陈家有一奇物名曰算盘。 算盘可算天下账目,只需要知晓用法……… 魏启心动了,等不及儿子回来,亲自跑过来,他要看看算盘这个东西。 因为世子说了,此物能售卖。 藩王护卫军只有三千,护卫王府,康王出门也就带了两百人。 还得让宰父信留下,自个带了十个人去陈家村。 一进村子,被赵昭拦住。 “爷,公子让我来接您”。 魏启点头,儿子有孝心。 赵昭犹豫道,“公子怕您路不熟,爷,公子说低调为好”。 嗯?低调? 魏启心里翻个白眼,不孝子,想我堂堂藩王你让我低调? 赵昭硬着头皮道,“陈家村人以为爷是做大官的,公子说您就看着安排自己身份,免得穿帮了”。 康王,“这次你家公子也要回家”。 赵昭讪讪,不敢再说。 一路马蹄声响,不少孩童跟村里老人看到,纷纷猜测应该是来陈贵山家。 到了陈景铭家西院门口,魏渊吊着胳膊出来迎接,脸色发白,整个人都很虚弱。 康王吓一跳,不是说已经好了,怎么,难道茅侧妃娘家人,真的打了世子? “儿子见过爹爹”? 康王绷不住了,皱着眉头看儿子,眼里怒气升起。 “茅侧妃家里人干的”? 魏渊低垂着眼眸,“爹爹,儿子好多了,都过去了,都不疼了”。 声音多少有点委屈。 “赵昭,这怎么回事”? 赵昭脸色发白含糊道,“公子昨天……胳膊骨裂了”。 赵昭编不下去,他怕王爷知道后要他小命,世子胳膊骨裂是真,这个不算假话。 康王眉头紧皱,心里对茅家人越发不满。 本王虽说就藩,你茅家在京城就能欺负我儿子了? 回去就上奏,撤了茅侧妃封号。 魏渊见好就收,笑着跟康王叙述父子情。 “爹,昨天原知府递了帖子,今天巳时中来拜见”。 康王点头,这次原知府做的不错,他封地小,两府只有二十一个县,多山水少良田。 “渊儿你说的那个算盘在何处,拿来给爹一观”。 魏渊拉着康王胳膊,“爹先坐下,喝口茶水解解渴,那算盘又不会跑,您一路奔波辛苦,先歇歇身子”。 魏启不在乎道,“你爹正是年轻,那就累到了”。 魏渊,“爹,真不急,那算盘我也不会用,您看了也跟儿子一样看不出名堂”。 看他爹不明白,给他解惑。 “爹,是这样的……” “这样说来,这陈二公子说的倒是不错,就是他没给你示范一次”? “不曾,没有详细教授看了也无用,赵昭看韩梦舟拨算盘,看了一上午还不是看不懂”。 行吧,魏启让人上茶,端起一看就是清茶,挑眉问道, “这些人没有尽心侍候我儿,怎地连煮茶都不上心”? 魏渊得意道,“爹,这样好喝,比煮的好喝”。 魏启端起茶碗轻拨茶盖,一股清香飘来,嗯,喝一口,咦?确实比煮的好喝。 慢慢喝完茶水,“这茶水好,解渴”。 魏渊:就不该对他爹抱希望,还得他娘来品鉴了。 赵昭拿来算盘给康王,魏启拿着这个长方形物件,晃了一下哗哗作响。 “赵昭,这如何应用”? 赵昭小心道,“王爷,这属下不会,就看到陈家人拨动算盘珠子,也不知道算珠代表的数字,手指快速拨动就算好了”。 魏启嫌弃道,“看了一上午都没看明白,你真没用”。 赵昭不敢狡辩,委屈退下。 原知府过来拜见魏渊,哪知道康王来了。 魏启夸原知府,洞察秋毫,为民申冤。这次茅县丞谋夺他人家业,他日说不得就做出危害大齐之事。 原知府受宠若惊,能的藩王夸奖,对他好处甚多。 原知府得了夸奖,康王就让他回去了,他下午还有事情呢,不能让原知府给浪费了。 中午饭,徐婶子听说魏公子父亲来了,跟王府厨子一起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什么红烧肉,水煮鱼,辣子鸡丁,红烧排骨等等,素菜不多,一道野菜,青菜豆腐和竹笋炒肉丝。 康王挨个尝了一遍,都是自己没吃过的,还都挺好吃。 “儿子,你每天都吃这么多菜”? 魏渊摇头,“儿子一顿就吃三个菜,这不是爹爹来了么,徐婶子做饭手艺,儿子觉得尚可”。 魏渊有些小得意,还是让魏启看到了。 小样,这次就把你带走。 下午魏渊让赵昭去请陈继铭过来,最好带着韩梦舟。 他不知道陈继铭会不会拨算盘。 陈继铭见了康王,跪下行礼。 “草民见过康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千岁”。 康王叫起,“你就是救了世子的人”? “回王爷,是草民二弟陈景铭救了世子,草民陈继铭是陈景铭大哥”。 “陈景铭呢”? “县城私塾读书”。 康王魏启点头,“算盘是你弟弟发明的,你可懂用法”? 陈继铭回到,“草民不太精通,管事韩梦舟精通珠算,可为王爷演示”。 魏启看他身后青年道,“可”。 韩梦舟跪坐在桌案后,魏启出了一道算题,让他当场演示。 韩梦舟在康王说完后就算出了结果,魏启有些惊奇,又出了道题,都是韩梦舟学过的。 魏启走到韩梦舟身前看他运用算盘,真是手指翻飞乱而有序。 好。好东西,今年乃是皇上五十圣寿,正好可以献给皇上。 魏启不知道,下午去了桑果园又看到一物,让他真心觉得来对了。 第58章 你跟你爹不太像 康王父子看韩梦舟详细的解说算盘用法,父子俩九章算术学的不错,很容易听懂了。 听懂了不代表就能玩转算盘,知道这东西妙用就成。 也就是康王要献给皇帝,你的说的出这东西怎么用。 要是嘉和帝问,这东西为什么上边俩珠子,下边五个,代表啥意思,说不出来可就丢大人了。 看完算盘,康王想起来他还要去看柞蚕,陈家之所以会被人惦记上家业,还是因为茗裳纺蚕丝制品引起的。 陈继铭全程作陪,一路给康王介绍。 庄稼,山林,小麦灌完浆到了中期,采一朵麦穗下来,剥出青色麦粒,一挤就爆出白色汁水。 康王点头,再过个几天就能烤麦穗吃了,他年少时吃过。 去到蚕房,康王比世子镇定的多,每个蚕房都看了一遍,还提了不少问题。 要知道,林阳府跟安德府两府山林多,要是百姓都能养殖柞蚕或者桑蚕,对藩王也是好事。 税赋收入多了,他康王府的收入也能多些。 看过蚕房,看柞蚕,又去果园转了一圈。 真好多果子。 地上还有草莓,长在果树下,红色的青色的果子长在心形叶子间。 王妃爱吃草莓。 樱桃可真甜,长得个头也大,嗯,陈家真会种东西。 李子是紫色的,杏子也泛黄了,这是快熟了?这两个都挺酸的吧? 看杏子有熟的,陈继铭让人摘了杏子李子给康王品尝。 “嗯,酸中带甜,还挺好吃的”。 西瓜地没什么看头,比魏渊来时长长了许多,有的开出黄色花朵。 “那就是西瓜花”? 陈继铭解释道,“第一次开花都是雄花,不结果,第二个第三个叶子开的才是雌花,才会结西瓜”。 康王好奇,他真不知道花分雌雄。 陈继铭仔细只给康王辨认,并告诉他,光开花还不行需要蜜蜂跟虫子授粉才行。 康王父子:学到了。 植物想要结果,就需要蜜蜂,昆虫临幸。 就是不管雌雄,都要吃一遍,逛一遭。 也不知道是昆虫流氓花心,还是植物本就水性杨花。 瓜田尽头是一片田地,这是才开垦出来没多久,一头耕牛正拉着犁头耕地。 康王父子走了过去,“这是要种什么”? “回王爷,这是今年开的荒地,犁过后要种大豆”。 赵昭指着犁,“陈大公子,这犁怎么跟平用时不一样”? 陈继铭道,“没有不一样吧,我家都是这样的耕犁”。 康王示意赵昭,“怎么了”? 赵昭,“王爷属下小时候也耕田,这犁都是直辕犁,陈家这犁是弯曲辕,而且看起来翻地要快许多”。 陈继铭解释道,“本来是直辕犁,去年景铭改进了一下,把犁辕做成弯曲状,这样拉犁更省事,速度也快”。 康王,“速度快,唔到要看看”。 陈继铭让长工赶牛犁地,果然目测比直犁耕地快了一倍多。 赵昭惊喜道,“果然如此,王爷,要想知道具体快多少还需验过才好准确知晓”。 康王点头,“陈继铭你这曲辕犁送我一个如何”? 康王是真不客气啊! 陈继铭点头,“王爷客气了,能帮到王爷是草民之幸”。 魏启心情舒畅,这个陈继铭不错,人稳重,有眼色懂分寸。 “看你年纪不大,怎不读书”? 陈继铭,“回王爷,草民年幼时家贫未能读书,小有家业后每天忙着生意,难有时间进学堂了”。 康王闻言挑眉,“这是什么话,你父亲应该还不到四十,怎么就让你接手家业了”? 陈继铭尴尬,“家父只喜农桑,做不来买卖一事”。 魏渊想着岔开话题,陈继铭没能进私塾读书,的确可惜。 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到。 陈贵山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身灰蓝色麻布衣裳,身材结实晒得黝黑。 看一眼陈继铭再看一眼陈贵山,“你爹”? 陈继铭点头,“正是草民父亲”。 魏启奇怪,陈继铭长相俊美,举止间不似农家子,更有一种智珠在握的自信。 反观陈贵山,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农家汉子,老实憨厚。 “你跟你爹不太像”。 陈继铭:你才不像你爹。 陈继铭“……我们兄妹弟弟像母亲多些,晒不黑”。 康王…… 我不是那个意思。 等陈贵山走近,才看出,陈继铭眼睛跟鼻子随了父亲,要是陈贵山白些倒是一眼就看出是父子。 就是,陈继铭这身气质怎么来的? 康王考起陈继铭,发现陈继铭四书都读过,还能对答如流,竟然还读了春秋。 “草民看店铺时有时间就会读书,县城冯夫子人很好,继铭曾受过冯夫子多次教诲”。 冯夫子跟王夫子是好友,自然知道他,在县城遇见他后,还颇为遗憾他没有读书。 康王心中疑惑得解,难怪了,有一肚子圣贤书底蕴在,难怪跟他爹天差地别。 陈贵山走到跟前,跟大家说了几句话, 知道是魏渊父亲,还要请人家去东院坐坐。 说了几句又忙着去安排事情去了,半点不知道自己跟一个王爷见过。 金乌西斜垂,陈继铭送康王回去西院,“王爷有事只管叫草民就是”。 康王对陈继铭非常满意,不献媚讨好,也不装模作样,不让人讨厌。 陈继铭回了东院,韩梦舟正在整理账本。 “大公子有心事”? 陈继铭,“梦舟,这次陈家出事,完全是陈从文主导,陈贵河父子心术不正,他们害人终需害己”。 韩梦舟看了一眼院子,低声道,“大公子你说”。 主仆两人商量后,韩梦舟第二天就出门了。 陈继铭对于卖算盘一事,跟康王身边的管事谈了条件,陈家只要半成利。 由陈家出技术,算盘用法陈继铭整理好给了康王管事,康王府出人办木工坊,然后售卖都是康王府的事。 “只要刻板印出,或者手抄都行,做成小册子,买算盘送打算盘口诀”。 “这,要是别人的了去,岂不是也能做着卖了”? 陈继铭,“一般人不敢模仿,除非是跟王爷地位相当的人”。 “这”? “我们还是要先做出来,然后运到,京城,各大繁华大城,等到康王献给皇上,在朝堂引起天下人知晓,就可以售卖了”。 “算盘耐用一副算盘可用多年,就算有人模仿也是多年以后。我们算盘已经打出名头,要是买也会先选我们的”。 “好,就这么定了”。 陈继铭笑了,“其实成立了木工纺,我们还可以卖别的”。 第59章 嘴瓢了 康王回来后,赵昭就把陈继铭一家的事告诉了王爷。 “陈继铭是靠给夫子打柴在窗外听课启蒙,陈家家业基本上就是陈继铭挣得,三年前陈贵山过继同族陈柄源,陈继铭一家人才过上好日子”。 康王叹气,“天下父母心皆偏,这陈贵山要是没有陈继铭这样的儿子,估计坟头草都一人高了”。 赵昭没出声,王爷打趣他人,也是说的自己,谁敢胡乱接话。 第二天,魏启去陈贵山家里做客,陈贵山刚开始还拘谨的很,过了一会儿看魏大人不像看起来那么难处,就慢慢交谈起来。 陈继铭家里杀鸡,买肉,家里有兔子,可以做麻辣兔,茱萸虽然不是辣椒,辣味也还可以,做的麻辣兔贼好吃。 陈景铭怎么教的,许婶子跟王氏怎么做。 农家都是吃猪肉,康王入乡随俗,再说昨天吃的红烧肉也是猪肉做的,比羊肉好吃。 陈继铭父子陪着康王父子,结果康王吃一筷子菜就问了。 “你家用的素油”? 康王吃了一口就吃出来了,不是猪油这些浑油。 陈贵山点头道,“是我家景铭炸的花生油,桑果园前两年树还小,种了好多花生,哪知道景铭捣鼓出油来,吃着没有浑油香”。 “花生能轧出油”? 他只听说过菜籽油,做灯油用的。 陈继铭,“………。 忘了嘱咐他娘用浑油了。 魏启目光炯炯,“继铭,你和我儿子也是朋友了,这花生油你可不能藏着”。 陈继铭有些为难,他已经把算盘跟曲辕犁送给康王父子了,这花生油他还想着抱稳康王大腿后,自己卖。 “等魏大人回家时,带上两罐子”? 康王似笑非笑,“继铭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继铭装不懂,“魏大人尝尝这道粉蒸肉,油而不腻,软嫩不柴入口即化”。 魏启:小狐狸。 桌子上四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陈贵山虽然不懂读书,可是种地经验足,说起种地头头是道,让康王对农桑又知晓许多。 陈景铭本来觉得自己见不到康王爷,结果赶上府试冯夫子去给人做担保了。 一去就是十几天。 另一个夫子就是冯夫子的儿子,一个人顾不过来,轮流给几个班放假。 今天他们班第一个放假。 “今年府试有点晚呀,比往年晚了半个月”。 “我听说是因为钦天监给算过,今年府试要往后推”。 陈景铭也不纠结,让回家就回去吧,正好也想回去看看。 于是陈景铭在他家宴请康王父子当天下午回来了。 “爹娘,大哥姐姐,瑶瑶小弟,我回来了”。 陈景铭回家习惯性的叫人,结果他爹喝醉睡了。 他哥虽然没睡,也喝多了,脸红的像天空的晚霞。 “大哥你才多大就喝酒呀,你不怕把你脑子烧坏了”? 陈继铭喝酒有些上头,他不怎么喝酒,谈生意因为他还小,怕被人算计不喝酒。 今天请康王爷他不能不喝,这才喝多了。 陈继铭抱住弟弟,有些晕。 “我还好,就是有些晕”。 “那你说还好?你这是醉酒了”。 “瑶瑶给大哥泡壶茶,解解酒”。 “小石头爹要喝吗”? 陈景铭他爹睡着了,呼噜连天,“不用了他都睡着了,叫不醒了”。 陈继铭看到陈景铭回家,心里高兴。 陈继铭想到花生油的事。 “小石头,王爷今天来咱家吃饭,吃出咱家用的素油,想要,想要方子,我不想给”。 陈景铭扶着陈继铭去房里躺好,听他说知道康王动了心思。 哥不想给就不给。 “哥,你先睡会儿,要不然会头痛”。 “瑶瑶你跟我说,魏公子父亲那天来的”。 陈瑶如实讲道,“昨天上午来的,上午原知府还去魏公子那里,没吃午饭就走了,下午魏公子叫大哥跟梦舟哥过去了一趟,他们还去桑果园”。 “今天魏公子父子过来,是昨天爹请人家过来吃饭,他们谈的什么我没敢偷听,一顿酒喝了一个时辰”。 说完偷偷问陈景铭,“魏公子他爹是大官吧”? 陈景铭揉揉小脸,“嗯,你不要出去说,估计明天他就会离开了”。 陈景铭的估计不准,人家没走,反而把他请了过去。 “草民陈景铭见过王爷,王爷千岁”。 还得磕头,摔。 “起”。 “你就陈景铭,有点小啊”! 陈景铭心里翻白眼,我才九岁,你想我长多大? 嘴里道“啊,草民九岁”。 魏启看这小子也不是个老实的,陈贵山人老实忠厚,生的儿子个个猴精猴精的。 “我问你,这曲辕犁是你做的”? 陈景铭摇头,“不敢欺骗王爷,我不会做木工,我画的图纸,然后找木匠帮我做的,改了好多次才做出来”。 真改了好多次,曲辕犁他知道,具体什么样子不记得,还是根据记忆琢磨着一遍一遍,去尝试,才做出来。 康王点头,这一点他信,陈景铭毕竟才这么点大。 “景铭啊,唔打算把曲辕犁献给皇上,你怎么看”? 陈景铭眨眨眼,“王爷,您问我,是要给我赏赐吗”? 魏渊旁观不语,陈景铭竟然自己要赏赐。 魏启……… “算是吧”。 陈景铭欢喜道,“王爷只管拿去,能为皇上和王爷分忧,是景铭之幸,天下百姓千千万户,要是能推广出去,也是造福大齐的好事”。 好么,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魏启忽然道,“昨天听说你能做出素油,不知能不能说说怎么做的”? 陈景铭摇头,“王爷这个需要保密,我要用它发家致富,有钱才不会贪,不会被钱财诱惑,不受诱惑就不会作死,不作死就…” 陈景铭赶紧住口,说多了。 魏启听得目瞪口呆,心头羞恼。 你这是绕着弯拒绝我,小心眼真多。 魏启神色不虞,“你倒是有一张利嘴,但愿你以后不贪。你去把曲辕犁做法写出来交于赵昭”。 本来就是自己有意套素油秘方,陈景铭不说也罢,以后有的是机会。 “草民这就去”。 陈景铭心头抹了吧汗,刚才嘴瓢了,做的一手好死,他哥不止一次告诫他,不能乱说话,以后不想死确实得改。 陈景铭不知康王所想,要不然不会后怕。 陈景铭回家拿出曲辕犁图纸,照着画了一份,送到西院赵昭手里。 赵昭拍拍陈景铭小肩膀,“你可真虎”。 陈景铭沮丧不已,一时嘴瓢,后悔无用。 第60章 我看到了 陈景铭回东院后,陈继铭已经去县里茗裳纺了,因为康王父子,他还没顾得上去茗裳纺处理周家一事。 鲍掌柜欲言又止,陈继铭让她有话就说。 “周家严管事来过了”。 陈继铭示意她说下去。 “他说为茅家势大,他也为了自保是逼不得已”。 陈继铭,“过两天我会去一趟府城,周家到底什么意思,我会问清楚”。 鲍掌柜也气愤严管事所作所为,没想到他还有脸过来找大公子。 陈继铭心里有数,周家也就是看周辰轩面子,茗裳纺就像许昌说的,跟谁合作都一样。 茅县丞要是夺了陈家产业,事情成了定局,周家也不会为了陈家得罪茅侧妃。 还得自己家有本事才行。 陈继铭去见了胡麻子。 胡麻子感慨,“陈老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你家也是好运气”。 陈继铭苦笑,“承胡爷吉言”。 胡麻子,“你就是心太软,陈贵河当初那样对你家,你就不该放过他”。 陈继铭点头“让胡爷见笑了”。 —— 春杏如今十六岁,从去十四岁开始说亲,乡下农户看不上,有钱人家看不上她。 加上陈贵河名声不好,春杏亲事一直没成。 小黄氏还想拿她去攀高枝,一直往县里找。 可是出了茅县丞霸占陈继铭家产案子,陈继铭大庭广众下,揭了陈贵河府城嫖妓逼的兄弟过继一事,县城没人在理会她家人。 春杏本来住陈从文家,也住不下去了回了村子。 然而陈贵河一家这次名声尽毁,姚泣告诉小黄氏,没人同意陈春杏做儿媳妇。 可是有人不在乎,县里一户大户人家老太爷纳小妾,不在乎小妾身份。 人家出五十两银子,就是买妾得签卖身契书。 春杏听说那个老太爷都快六十岁,赶上他爷爷年纪大了。 春杏慌了。 这天春杏在小河边坐着,看到姜全远远走来,心里不由起了心思。 这人长得英俊,穿的也好,听说还是魏公子家的侍卫。 人长得好年轻,没钱也比老头子好,看他样子也不像也没钱。 春杏等到姜全跟他错身,忽然身子一到,就往姜全身上扑去。 姜全习武虽然不是高手,反应比一般人快,以为有人袭击自己,快速躲开,又补了一脚。 “啊” 春杏没想到姜全会躲开,她扑了个空就算了,还给了她一脚。 主要是这里是挨着河沿,姜全这一脚直接把她踢的翻了几个滚,直接滚下河去了。 春杏在河里站不起来,“救我”。 陈家村临河建村,河不宽,平时水不大,深处也就一米多,可是今年雨水多,水大。 别管水深不深,掉进河里又是流动的水,人一时是站不起来得。 有听到春杏喊救命,有人跑来一看,春杏掉到河里去了。 “唉呀是春杏,快来人啊,有人掉河里了”。 姜全也傻眼,要不要救? 姜全麻爪了,他还没学会泅水,不敢下去。 “救人啊………” 姜全放声大喊。 村里妇人也跟着喊救人,有几个男人快步跑过来,跳进河里把春杏拉了出来。 恰好就有陈贵林,陈春杏堂叔。 “春杏丫头,你怎么掉河里去了?有啥想不开的,去跳河”? 春杏在河里喝了几口水被救上来还在后怕。 “二堂叔不是我要跳河轻生,是有人把我推进去了”。 “啥,这咋可能”? 姜全脸色难看,他也不能走,要是这些人找到陈家去,怕给世子惹事。 春杏指着不远处的姜全,“是他推的我”。 姜全看所有人都看他,急忙解释,“我没有,我走路走的好好的忽然有个人扑了过来,我躲开了,压根没推她”。 踢人又不是推人。 小黄氏也从人群外钻了进来,听到姜全这话不乐意了。 “这位公子,你推都推了,还不敢承认,是不是看我姑娘长得好,故意调戏我姑娘,这可不行”。 姜全怒道,“你家姑娘无缘无故扑过来,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清白大小伙子,不躲开让她占我便宜啊”。 围观村民就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 小黄氏掐腰指着姜全,“你说什么,我姑娘扑你,有人看到吗,没有吧,我姑娘说被你推河里去了,你说怎么办”。 周围都是陈家村人,虽然看不惯小黄氏为人,可是春杏是个姑娘,这就说不清了。 “我看到了,是春杏往这位大哥哥身上扑,吓得大哥哥躲一旁去了”。 陈瑶带着小弟陈奕铭在一旁脆声声说道。 人群说话声就是一静,纷纷去看陈瑶。 陈瑶笑嘻嘻的比划,“春杏走着走着忽然就扑了过去,没想到大哥哥躲过去了,春杏就掉河里了”。 姜全一看是陈二姑娘,顿时大声道,“我没说错吧,真不关我事”。 “春杏你是不是看大哥哥长得好看,想扑倒他好好看看呀”? 陈瑶一句话让姜全脸色通红,春杏脸色煞白。 小黄氏气的骂陈瑶,“不要脸的贱蹄子,你满嘴胡说八道,我家春杏才不会做那种不要脸的事”。 陈瑶一指来时大树下,“不光我看到了,还有他们呢”! 小黄氏抬头往远处一看,大树底下坐着几个老头老太正对着桥。 春杏见状快要晕过去了,她一心勾引姜全,只想着纠缠起来让人看到,没注意远处有人。 大家眼神都变了,嘻嘻呵呵托词有事,都走开了。 小黄氏气的扇了春杏一巴掌,拉着她要走。 春杏被打,捂着脸怨怼的看了一眼陈瑶。 陈瑶头上戴着珠花,耳朵上戴着金耳坠,手腕上是一对金手镯衣裳都是丝绸的。 明眸皓齿长得极好。 一个童养媳凭什么过的这么好,穿金戴银,吃好的用好的。 她是陈家女,却要嫁给一个老头子,她恨。 春杏挣脱小黄氏的手,几步来到陈瑶身前,阴翳的眸子仇视的看着陈瑶。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是他把我踢下河的,你看到了为什么说谎,你为什么要坏我的事”? 陈瑶退后一步,“你说他推你,可是他又没推你,我当然要作证”。 陈贵河一家没好人,哼,就是不让你诬赖人。 春杏怒气迷心,恶向胆边生,既然你不让我好,你也别想好。 想到这里,一把抓住陈瑶,“你怎么不去死,你不过是一个童养媳,凭什么过好日子,你应该去死”。 陈瑶大惊失色,松了小弟手,使劲拍打春杏,春杏疯了吧? 春杏比她大六岁,真要做什么,陈瑶打不过她。 春杏真要疯了,她一把抓住陈瑶,使劲把她往河里甩去。 “扑通” 陈瑶到底年幼,真被春杏妒火冲头甩出去,站不住脚摔倒滚下河。 “瑶瑶姐,呜呜……” 姜全没想到春杏这么狠,竟然把陈瑶摔下河。 他慌忙跳下河想去救陈瑶,在水里没走几步就被绊倒了,险些把自己淹死。 陈奕铭哇哇大哭,他不知道怎么办。 恰好陈景铭从远处跑来,看到小弟指着河哭,“姐姐在河里”。 陈景铭听了二话不说,沿着河跑了几步纵身跳进河里,向河里扑腾的两人游去。 第61章 流言蜚语 陈瑶被春杏用力甩进河的,人猛地落水就会呛水。 在水中手脚胡乱扑腾,想抓住什么东西又没有东西可抓。 鼻子不能呼吸,一张嘴就呛水,陈瑶渐渐没了力气。 陈景铭看到姜全在水里扑腾,一把推到河边浅水处,“快上岸,别添乱”。 推了姜全后就不管他了,快速去救陈瑶。 这么一会儿功夫,陈瑶又被水冲远了些。 陈瑶失去意识前恍惚看到小石头救她来了。 陈景铭抓住失去意识的陈瑶心里发慌,是缺氧了还是…? 不敢想那个不好的猜测。 托着陈瑶头让她脸朝上随着河水漂浮,他抓住陈瑶了,努力往岸边走。 好在这时村里几个男人跑来了,下河帮着陈景铭把陈瑶救上岸。 陈景铭上岸后赶紧给陈瑶急救,心肺复苏,人工呼吸,都用上,心里祈祷千万要醒过来。 陈景铭的操作看呆周围村民。 景铭怎么又摸又亲,这不是耍流氓占便宜吗? 还好陈瑶咳的一声有了反应,吐出好几口水,醒了过来。 陈景铭心里一松扑通坐地上了。 吓死他了。 还以为陈瑶救不回来了。 小河边一时气氛诡异,这么多人没人说话。 “瑶瑶你觉得怎么样,难不难受”? 陈景铭整理陈瑶衣服,陈奕铭跑过来,呜哇呜哇哭。 “二姐,你不要死,小奕不要你死”。 “呜呜…小奕好怕”。 陈瑶被春杏当着小家伙面推下河,可把小家伙吓坏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有人跑陈景铭喊王氏,“你闺女被春杏推河里了”。 吓得王氏腿都软了,陈晓芸在家,反应过来是陈瑶出事了。 猛地站起来就往外跑,跑过来扒开人群,陈瑶已经醒了,正被陈景铭半抱着,小奕还在一旁哭。 陈景铭救醒陈瑶正发愁怎么回去,看到他娘来了,赶紧让他娘背陈瑶回去。 春杏在把人推河里后,害怕了,也不管小黄氏,扭身就跑了。 小黄氏看没人注意她,姑娘都跑了,偷偷摸摸的也跑了。 陈景铭带着弟弟回家,现在天气不是太热,穿湿衣服可是会受凉得风寒的。 姜全一边走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陈二公子都怪我,要不是二姑娘为了帮我也不会被春杏推河里”。 陈景铭听完姜全说的事情经过,春杏,她为什么害瑶瑶? 姜全把春杏说陈瑶的话大概的说了一遍。 陈景铭眼里怒气升起,嫉妒瑶瑶过的比她好,就下杀手要陈瑶命? “春杏害瑶瑶的事,我会让我爹给讨回公道”。 回到家,陈瑶小丫鬟谷雨从外边跑了回来,“姑娘,二公子我,呜呜,我不该留下姑娘一个人”。 陈景铭神色不虞,“谷雨你去哪里了”? 陈瑶,“我让他送小五回家啦”。 陈景铭让人去请古大夫,徐婶子熬姜汤水给他俩喝下去寒气。 姜全在西院跟魏渊说发生的事情经过,“我没想到那个叫春杏的这么恶毒,一下把陈二姑娘甩进河里”。 “赵昭,姜全竟然不通水性,你们教教他”。 “还有今天这事姜全处理不当,还连累了陈二姑娘,该罚”。 陈继铭回家才知道陈瑶险些被春杏给淹死。 难道春杏知道了? 陈景铭对他哥道,“哥,你带咱家几个下人,还有梦舟,咱爹娘徐婶子,都去讨公道吧”。 陈继铭点头,“你放心,这次不会看任何人面子”。 正好陈贵山听到陈瑶出事回家来,然后,就带着三个下人跟韩梦舟找去陈贵河家。 王氏带着徐婶子跟两个小丫头,气势汹汹跟了过去。 陈景铭不放心,“凤武师你跟过去拦住陈贵泉父子,别让他们帮忙”。 凤翊点头跟了过去。 赵昭,“陈贵山带人过去要说法”? 余果点头,赵昭,“你去看看”。 “这种事儿要说法,是要银子”? 赵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个时辰后余果回来了,满眼兴奋。 赵昭,“陈家要了多少银子”? 余果莫名其妙,“什么银子”。 “陈大公子不是去要赔偿吗”? 余果摇头,“陈大公子到了陈贵河家,把陈贵河父子打了一顿,把陈贵河住的屋子砸了,两个小丫头把春杏脸都抓花了”。 赵昭,“原来乡下是这么讨公道”? 余果点头,“挺管用的,小黄氏被徐婶子跟王婶一起打了,哭的可惨了”。 除了陈贵泉一家躲在屋里没敢出来,都不用凤翊出手。 老黄氏拦都拦不住,全都绕着着她打人。 陈景铭,“他家早就该打了,猖狂这么些年以为自己多厉害,春杏以为跑回家就没事,想的美”。 陈继铭,“都是皮外伤,以后慢慢收拾他们就是”。 一个个来,都有份。 陈大树让陈贵泉把陈贵河父子扶到床上,去请郎中过来。 陈贵河唉呀妈呀喊疼,老黄氏心疼的抹眼泪。 “老头子,你看那个不孝子,他要打死他哥哥侄子啊,陈瑶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童养媳死就死了,挨千刀的竟然打他哥”。 陈大树木着脸,“贵山是柄源儿子”。 老黄氏…… “天呐,这日子怎么过啊”! 陈贵山一家把陈贵河打了,还把家给砸了,让陈家村人议论纷纷。 “这是为了陈瑶才动手了吧”? “陈贵山一家是不是有点狠”。 “活该,欺负陈贵山一家这么多年,还以为是以前呐”。 “陈瑶落水,听说被男人摸了身子”。 “我也听说了,摸胸口了”。 “你们胡说,是景铭救的陈瑶”? “假的,是村里人救的”。 “都这样了,陈家还要她”? “我听说嘴被人亲了,景铭肯定不会要她了”。 “一个童养媳做有钱人家娘子,这下子名声毁了,以后不定怎么样”。 流言蜚语肆意传了起来。 古大夫过来看过两人,陈景铭这阵子习武健身,喝一碗驱寒药就行。 陈瑶到底是姑娘家,身子有些受凉,当天夜里就发低热,还好开了退热药,养了几天才好。 旁晚小丫头小满从外头回来,“二公子,我听到一些对二姑娘不好的谣言”。 陈景铭狐疑,“什么谣言,打陈贵河一家的事”? 小满摇头,小声道,“谣言说,二姑娘被男人摸了身子,还亲了,亲了嘴巴,都在传姑娘没了清白”。 陈景铭……… 陈景铭让韩梦舟去查谁传谣言,要不是自己救的陈瑶,这几句话就能逼死陈瑶。 一下午就传的沸沸扬扬,不对劲。 王氏知道了,“我儿子救自己媳妇,怎么就成非礼了”。 陈景铭,……险些忘了陈瑶是他童养媳。 王氏站在街头大骂,“谁他娘的瞎造谣,我儿子救自己媳妇,怎么就成陌生人了。 想着逼死陈瑶便宜她家姑娘,我呸,让我找到人,我家打断她狗腿,撕烂她逼嘴”。 第62章 姚泣死 康王住了两天,就回去了。 陈继铭让家里准备了好多新鲜水果,魏渊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 陈景铭昨天听说他要走,提前去告别,“世子一路平安,明天草民一早要去学堂,今天提前告别”。 魏渊心中不舍走,在陈家村,逍遥自在,回去王府又要埋头读书,那也去不得。 “世子别难过,等西瓜熟了,我给你送一车,西瓜白兰瓜都有”。 魏渊好笑不已,“我就这么贪吃”? 陈景铭,“世子我家西瓜可是比别人家早熟,还好吃”。 “我知道,你要常写信给我”。 陈景铭心里一动,世子爷也孤独啊。 “放心,只要世子不嫌弃,我三天一封信写给你”。 魏渊眼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陈景铭,……嘴又飘了。 “当然了,说到做到,不过我有件事想求世子”。 魏渊好奇,陈景铭可从来没提过要求,也没挟恩图报过。 救陈景铭一家不算,那是自己不愿意被茅侧妃欺负。 陈景铭犹豫开口,“我听说大户人家都会请教养嬷嬷,我想给姐姐和瑶瑶请一个礼仪嬷嬷,教导姐姐她们待人接物,指导礼仪处事”。 魏渊笑了,“这事好办,王府还有老嬷嬷,我回去问问我娘,给你安排一个过来”。 陈景铭真诚行礼道谢。 “那我就先谢过世子了”。 魏渊忽然意味深长笑了,“景铭,陈瑶是你童养媳,没想到你这么小就有媳妇了”。 陈景铭尴尬笑道,“当初我还小,不知道童养媳啥意思,如今已过多年,不是也是了”。 魏渊好笑,“我也没有其他意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第二天一大早陈景铭就走了,辰时中康王父子启程回王府。 陈家一家都出来送行,一派车队加上十多个侍卫骑马护送,一队人出了陈家村。 村民躲在自家门口或缩在街口观看,陈贵山家这会真攀上大人物了啊! 陈继铭一家送康王父子出村,等到看不到车队影子,才让家里人回去。 “爹娘,我要去一趟府城,处理一下茗裳纺的事,还有茶楼也要装修,还要招聘茶楼掌柜,家里爹有事拿不定主意,多问问梦舟”。 “继铭你一个人在外,多休息注意身体,咱家现在不缺银子了”。 陈继铭一一答应下来。 “梦舟,事情都安排了好了,要是我没回来,就让爹娘去县城陪二公子,不能再出差错了”。 “我知道,大公子你放心,家里梦舟会安排好的”。 当天下午,陈继铭去了安德府。 第二天王氏找了本家妯娌,气势汹汹的去了陈氏族人,陈得福家,跟陈得福媳妇吵了一架。 韩梦舟查出来谣言就是陈得福媳妇给传的,本来知道是陈景铭救陈瑶就没几个人,可是不知道人更多。 陈得福媳妇想让自己侄女嫁嫁陈景铭,所以想着造谣坏了陈瑶名声。 王氏和堂几个妯娌一起动手,把陈得福媳妇脸都打肿了,撂下狠话才离开。 “也不看看你侄女都是什么德行,还想嫁进我家,做梦”。 陈得福只觉得媳妇丢人,“你个蠢婆娘,好好的你编排陈瑶干嘛,不说人家是陈景铭童养媳,就是做养女也比你侄女金贵”。 王氏带着妯娌大杀四方,谁敢乱说就揍谁,倒是让人不敢乱传了。 “我亲眼见陈景铭救的陈瑶,人家是小两口,以后长大了就会圆房”。 提前亲一口怎么了,大惊小怪。 县城陈从文家,住的姚泣陪嫁房子,本来就是凤凰男,心思重。 从他被知府夺取童生功名后,每天抑郁寡欢。 觉得姚泣也不温柔了,每天都不顺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了童生身份,看不起我”? 姚泣,“你想多了,夫君是我一辈子的依靠,我怎么会看不起你”。 陈从文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可是有一天,他看姚氏在看信,无意问了一句“谁得信”? 姚泣面色有一瞬间的慌乱,收起信道,“没,是我嫁到陵县的表姐,他来信说生了一个女儿”。 陈从文狐疑,还是嗯了声没有再问。 等到姚泣有事出门,陈从文翻遍屋子找信,真找到了,不止一封。 姚泣把信放在盒子里,藏在墙壁暗格。 陈从文拆开看了一封,又拆开一封,全都拆开后崩溃了。 陈从文眼睛都红了,“姚氏”。 陈从文闭上眼睛平静情绪放好匣子,继续躺下养伤。 第二天晚上,姚泣偷偷出门,陈从文跟在身后。 一路越走越偏,直到一处小院子。 陈从文等了一会,爬墙进了院子,没发现在他身后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 陈从文悄悄摸到窗户前,从窗缝往里看,就看到姚泣跟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亲热。 眼神平静的看等两人滚到床上,赤身裸体开始媾和。 陈从文冷着脸把门锁上,在屋外放了一把火,等火烧起来离开这里。 屋子里两人激战正酣,没有发现有人来了,还放了一把火。 陈从文神色如常回家,回头看一眼远处着火宅院,平静的躺下。 等两人发现着火了,慌张的找衣服逃跑,发现门打不开了。 “救命啊”。 两人顾不得奸情被人发现,拼命呼救。 城中大火烧起,有人发现起火,大喊“走水了”。 春夏交替时节物品干燥易燃,屋里人没有跑出来,被大火活活烧死。 救完火被人发现屋里有两具烧焦尸体,经过仵作检验是一男一女。 男人是谁没人知道,女人更没人知道。 姚泣失踪了,据陈从文说一天没见人,以为她有事回了娘家,结果直到晚上没回来,陈从文托着受伤的身体来找。 姚家找了一天没找到人,想起了有户人家大火烧死两个人,有个女人。 经过官府调查,这里乃是城里杨大公子置得宅子,杨大公子生性风流,会在这里偷情。 陈从文知道后气的当场吐出一口血来,“姚泣,淫妇”。 至于杨公子跟情妇为什么烧死在这里,官府还在查。 陈从文拒绝姚泣进陈家祖坟,姚家理亏,姚泣嫁妆都没能要回来。 姚家父母心里恼怒,“泣儿不是跟那个姓杨断了吗,怎么会又…还烧死在那里”。 姚泣跟杨一见钟情,可是杨家不同意这门亲事,两人各自成亲后又都过的不称心意。 杨公子偶然见到婚后姚泣后更是迷恋不已,两人偷偷勾搭在一起多时。 要不是陈从文疑心发现了蛛丝马迹,恐怕两人就要造出小人了。 姚家女偷情被烧死,姚家去要嫁妆都没能要回来,赔给男家了。 第63章 老陈家分家 陈从文媳妇偷情被大火烧死,陈从文从此闭门养伤。 陈贵河陈从武父子被陈贵山等人打的鼻青脸肿浑身疼痛好几天才好。 才好些就听过从文媳妇死了,一家子去了县城,问了经过大骂姚泣不守妇道。 家里被陈贵山打砸完了,姚泣死了宅子成了儿子的,陈贵河跟夫妻住了下来。 陈贵河住在县里出去遛达,遇到几个人在商量干什么活能挣钱。 一个说去打劫来钱快,一个反对,让官差抓了要吃牢饭。 “要不去收保护费”? “切,你忘了,茅县丞被抓了许昌那伙子人都进去了”。 没人撑腰谁敢乱收保护费。 几人回头发现陈贵河,“这位大哥你也想找好活”? 陈贵河摇头,“我就是不小心听到你们说话了”。 “没事没事,见面就是兄弟,有好事算你一份”。 几人把陈贵河拉了过来,称兄道弟很快熟悉。 侃天说地的抱怨老天不公。 这时过来一人,“哥几个在这干嘛,我刚得了五两银子,跟我走,去碰碰运气”。 这伙人一听高兴极了,推着陈贵河高高兴兴走了。 陈贵河好奇,去哪碰运气? 跟在几人身后看到几人去了赌场。 陈贵河犹豫了,想回去,赌场门子看到了,笑嘻嘻的招呼。 “这位爷,第一次来,过来玩两把,试试运气如何,说不得你运气好,一下子就发财了”。 其他人也说,碰运气而已,一起玩玩。门子连拉带拽,把人请进赌场,陈贵河就看晕了,好多银子。 陈贵河身上有几十文钱,跟着别人压了两次,每次都赢了。 这下高兴了,陈贵河一共赢了二两银子就回家了。 “这位爷运气真好,要是多来几次,咱们可就赔钱喽”。 门子唏嘘道。 陈贵河用赌来的钱买了东西,哼着小曲儿回去了。 没过两天钱就花没了,找小黄氏要钱,小黄氏没有,“钱都在你娘手里,我哪有”。 陈贵河不得劲了,想起赌场,不如去碰碰运气? 陈贵河接连去了几次赌场,有输有赢,陈贵河开始大吃大喝,大手花钱。 终于陈贵河运气不好了,赌十次输八次,陈贵河输红了眼。 “咱们赌场借你几十两银子,你运气一向不错,这次肯定是这个位子不好”。 陈贵河心一横,“借”。 写了借条,按了手印,二十两银子放在眼前。 ——— 陈从富在王夫子私塾读书,每天回家老黄氏都心疼的不得了。 还好从富还小,没有遭那这个没良心的毒手。 陈从富比陈景铭大一岁,以前过的比陈景铭不知道好多少,吃的好,穿的好,啥活都不干,当然现在他也不干。 “奶奶,我爹怎么还不回来,我二哥也真是的,娶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媳妇,死了还让人嘲笑”。 “从富乖,不管你爹,奶奶给你拿好吃的”。 陈从富吃过点心跟陈二宝出门玩耍,两人去了后山找野果子。 “啊,野猪,有野猪,救命啊”。 两人连滚带爬往回跑,野猪吭哧吭哧在后边追,陈从文跟陈二宝被野猪拱了一下,摔下山坡。 这是一头半大野猪,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 没了目标后野猪转身跑了。 陈从富和陈二宝哭喊被人听到,一伙人手拿棍棒找了过来。 就看到两个半大小子浑身带血,陈二宝胳膊扭曲看来是折了。 陈从富腿被拱了一下,血流得到处都是。 大家伙把两个人抬了回去,老黄氏哭的撕心裂肺。 找着牛车把人送到县城医馆,郎中看过后摇头“胳膊扭曲成这样,骨头接上也会落下毛病”。 “这个腿上多半伤到筋了,治治看吧,腿多半要废了”。 小黄氏跟陈贵河赶来听到这里,都是一愣,那以后不就成了跛子? 刘氏知道儿子胳膊要落毛病,哭的跟死了娘似的。 “大夫,你有没有好法子,我儿子还小不能留下毛病啊”。 郎中无能为力,“要不你们去府城试试”? “唉,就是你们去了府城,这治疗费用你们恐怕也出不起银子”。 老黄氏没说话,他们一家子人这几年花销太大,也没那么多 接骨上药,还拿了好几包喝的药,这俩人失血需要补血,补血药贵。 这一次就花了五两银子,以后还需要换药,吃药。 陈贵河心里烦闷,又去赌场耍钱,这一次他可没以前幸运了。 “大爷再借我十两银子,我一定能捞回来”。 赌场人噗嗤笑了,“陈老大,你知道你今天借了多少银子了?一百两,加上昨天二十两,一共一百二十两银子,再借你拿什么还”? 陈贵河一愣,一百两银子,怎么会这么多。 借条一张张放到他眼前,三张二十两银子借条,一张五十两银子借条,剩下十两是利息。 陈贵河眼前一黑,在醒来他被人扔出赌场, “赶紧回去凑钱,要不然你这两条腿就别想要了”。 陈贵河连滚带爬往回跑,银子去哪里借银子? 陈从文听陈贵河说完后,直接让他回村子。 “我没银子,去找奶奶吧,反正咱家没分家”。 陈贵河一听对呀,转身就回了陈家村。 小黄氏回去照顾小儿,不知道陈贵河赌钱还欠了赌场银子。 老黄氏听到陈贵河说的话,怀疑自己听错了。 “老大你说啥胡话”? “娘,你救救儿子,我是被人骗了啊,他们骗我去赌钱,骗我借银子,我要是不还钱,他们就要我一条腿啊”。 陈大树愣愣的看着眼前,三年前也是这样,然后他把老二过继出去了。 这次还有谁会帮他过这一关? 陈从武夫妻吃惊不已,梅氏咬牙切齿,“不能同意他卖家卖地,要不然我们孩子怎么办”? 陈贵泉夫妻过来,听了陈贵河说完,一耳光抽了过去。 “爹娘,我要分家,不能家业都被大哥嚯嚯了”。 小黄氏不同意,分家后他们一家根本没法还债。 “娘您救救贵河,他是您最疼的儿子,您不能不管他”。 小黄氏哭求,说什么也不同意分家。 陈贵泉可不管,让陈从钰去找族长跟二叔,今天必须分家。 刘氏脚步也不慢,比儿子还快的去找族长村长。 陈贵河气的大吼陈贵泉,“你要看着你哥被人打断腿吗”? 陈贵泉呸他一口,“那也比没房子没地没钱好,你自己做的孽自己偿”。 “不行,银子必须还,不然你别想分家”。 陈贵河跟陈贵泉打了起来,陈贵河打输了。 老黄氏回头看一眼陈大树,陈大树默不作声,眼神木木的看天。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子啊”! 没人理会老黄氏哭泣,陈贵泉跟陈贵河分家。 二十亩地一家九亩,陈大树留两亩地。 房子各住各的,银子分三份,养老房现在不分,养老钱每年五百文,粮食一百五十斤。 陈贵泉才不管陈贵河死不死,活不活,惹上赌瘾的人还叫人吗? 赌钱成瘾的人叫鬼,赌鬼。 第64章 见周辰轩 陈贵河没想到陈贵泉这么绝情,分家得的银子才四十两,要是想还钱他需要卖地。 就算一亩地八两银子,全卖了也不够,小黄氏傻眼了。 九亩地呀! 陈贵河摇摇欲坠,不够不够。 他忽地抬头看向春杏,对了他有女儿,人家出五十两银子要她做妾。 五十两太少了,一百两不两百两银子,签卖身契。 小黄氏哭求,“不要,我就这一个姑娘”。 “难道要我断腿成拐子”? 陈贵河疯了似的跑出去找上次来他家的媒婆,他同意女儿做妾就是,得加钱。 春杏眼里一片死灰。 一百五十两银子,春杏卖身成了可以买卖的妾。 一辆驴车把春杏拉走,从此再无音讯。 陈贵河还清赌债还剩下不少银子,小黄氏严厉盯着陈贵河,不让他出门。 赌债平了,陈贵河一家心头阴霾散去。 陈从武在梅氏撺掇下走向小黄氏屋子。 “娘我想分家”。 小黄氏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想分家,你才多大,爹娘还年轻你就想分家”? 陈从武点头,“我想分家,越快越好,娘分家以后我一样孝顺你”。 小黄氏“啪”扇了大儿子一耳光,“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敢提分家,除非我死了”。 陈从武哀求道,“爹染上赌瘾,你想想孙占元家,我不想被逼的走投无路,娘,咱们母子一场你可怜儿子也有孩子的份上”。 孙占元赌博把媳妇气死了,孩子成了没娘的孩子,最小的那时候刚一岁。 小黄氏茫然失措,不会的,不会的。 “不行,咱家刚分家,你也分家,马上就要夏收,你弟弟腿还伤着,你是老大怎么能分家”? “家里活我会帮着做,可是娘,爹这次能欠一百二十两银子,下次呢?这次卖了春杏,下次卖谁”? 小黄氏跌坐在地,下次卖谁? 陈从武,“娘,从文也希望分家吧,毕竟爹不是以前的爹了,娘你不想以后没有片瓦遮身吧”? “儿子也有孩子,娘你看爹,小弟腿受伤还去赌,他变了呀”! “要是爹把田地都输光了,儿子就只能去做佃户了,娘,你不能都给爹输了也不给我们一点活路吧”? 小黄氏,小黄氏眼一黑,被气的。 闹了两天,在陈从武哀求下,小黄氏做主分家给了陈从武三亩地。 房子分了一间,银子给了二十两,养老的事以后再说。 日子还是一样过着,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 老黄氏走在熟悉的山野间,抬头看向远方。 “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老黄氏走过去,跟那个老人坐在一起。 “贵河出事了”。 ——— 韩梦舟听眼前人所说,震惊的睁大眼睛,“你能确定”? “我听的清清楚楚,就是真的”。 “好,这是五两银子的赏钱,这件事你办的很好,先不要说出去,继续监视”。 “韩爷尽管放心,我省得”。 韩梦舟回到陈家,赶车去了县城,去见陈景铭。 陈继铭不在家,有大事就得找二公子决断了。 陈景铭在学堂背书,听说家里有人找来,请假出来一看,“梦舟,发生的事情了”? 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韩梦舟把陈景铭拉到一个无人处低语,把陈景铭听的一愣一愣的。 听完跟韩梦舟大眼对小眼,好半天才镇定下来。 “你做的对,现在不能操之过急,找准机会,釜底抽薪,让他们再不能翻身”。 韩梦舟回去了,陈景铭坐在课堂上久久平静不下来。 再一次庆幸他爹过继出去了! 韩梦舟得了陈景铭吩咐,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陈贵山每天都在忙碌。 康王父子走了十多天了。 陈继铭安德府周家之行并不顺利。 周辰轩去府学读书了,周瑾轩去了京城短时间回不来。 周家其他人陈继铭并不熟,这也是周家那个严管事敢跟许昌合作的原因。 府城茗裳纺也有周家份子,还好,茶楼生意他决定自己做。 茶楼他已经装修好了,就差茶叶跟掌柜的没来了。 林阳府南郡县有茶山,那些山听说大部分都是茶树。 有人采了茶籽种下,也能长出茶树,就是味道不如山上的好。 陈继铭决定去哪里看看,要是可以他决定在哪里收茶叶。 南郡县也处在一片山脉间,这里山跟青云山不一样,不是那种原始森林连绵起伏的山脉。 这里山与山不相接又不断,中间还有成片田地连接,山势不高,岩石少土层厚。 要是陈景铭在估计会感叹,这里适合发展梯田。 陈继铭发现这里人做茶都是清蒸法,跟弟弟说的炒茶法不一样,他记在心里并没询问。 开茶楼这种茶显然不合适,而南郡县到安德府需要两日路程,他的想想办法。 雇了两个伙计看雇茶楼,又面试了几个掌柜都不合适。 今天是周辰轩沐休日,陈继铭早早等在周家门口。 周辰轩下了马车看到陈继铭在他家门口,大喜过望。 “继铭你什么时候来府城的”? 陈继铭心情复杂,周辰轩还是那个为了野山参就敢进青云山的那个少年吗? 周辰轩非常高兴,他在府城书院读书真憋的慌。 “我在府城书院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上次你来咱俩就没见到,今天你可的好好陪我一天”。 陈继铭点头,“当然,这次沐休让你终身难忘”。 周辰轩带着陈继铭去拜见父母,又去找大哥。 “你来了怎么不进我家啊,我爹娘还是很想见你的”。 陈继铭意有所指道,“你家门槛高进不去”。 “啥”? “欸,不对啊,继铭出什么事了吗”? 陈继铭随着他在花园凉亭坐下,把青云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周辰轩听过后惭愧不已,“对不起继铭,我不知道你这阵子发生这么多事,我向你保证,周家绝没有害你的心思”。 陈继铭直视周辰轩眼眸,片刻后点头,“我信,就是青云县严管事是你周家人,这个看你家怎么处置了”。 “好,继铭我这就去找我大哥,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周辰轩去找周大公子周廷轩,脚步匆忙急切。 就像此时周辰轩的心,他不想失去陈继铭这个朋友,一点都不想。 周廷轩听周辰轩说过后,神色变幻,青云县风云变幻,周家竟然不知。 严管事这么多年下来,心已经养大了。 周廷轩见了陈继铭,对眼前翩翩少年更高看一眼。 “陈公子我是辰轩大哥周廷轩,我听辰轩说了你的来意,严管事这人周家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也给你道歉,在陈家危机关头没能出手相助”。 陈继铭摇头,“周家跟陈家只是合作关系,至于茅县丞侵占陈家产业一事,周家就是不出手也怪不到周家,继铭自知,不会怨天尤人”。 周廷轩…… 好希望二弟在家,他这人脸皮厚,比我能言善辩。 ——— 陈贵河家分家单过了,老黄氏想跟着他,陈贵泉不同意。 “你们最好自己单过,要不然大哥把你们养老银子输了,我不会给你们养老的”。 陈贵河现在看陈贵泉不顺眼,这个老三就知道跟他作对。 等我一朝翻身,看我怎么对你。 陈贵泉竟然在院子里拉了一堵墙,把两家隔开了。 “陈贵泉你看不起谁呢,我告诉你,我还会翻身的,到时候你求我,我也不会拉你一把”。 陈贵泉翻个白眼,“去赌场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可惜没一个人翻身”。 陈贵河被刺激大了,又跑去县里赌场博富贵。 一天下来,陈贵河兜比脸干净。 陈贵河不服气,我不会一直输,我是有大福气的人。 背着小黄氏拿了银子,去赌场继续赌,他就不信了,陈贵泉你能比我强。 ————— (赌博的人咱也猜不透怎么想的,亲戚朋友都劝不住,跟中邪似的,所以别觉得楼台写的不可能,就是那种正常人不能理解。有钱就去赌:或许一把就翻身了的想法,很可怕。) 第65章 必须阻止 天色昏暗天上雷电闪烁,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陈贵河失魂落魄坐在牛车上。 “陈老大想好怎么筹钱没有?听说你上次是卖了姑娘,你还有姑娘没有”? 陈贵河欲哭无泪,谁懂啊,想翻本把输的钱捞回来,结果越输越多。 今天偷了银子跑出来,结果又输了,输上头又借银子,又借银子。 一百两银子,他去哪凑的出来? “你们是你们故意让我借银子,你们……” “啪啪”两耳光抽过来,打的陈贵河眼冒金星,嘴角出血。 “陈老大没人逼你借银子,你想赢钱,这赌场有输有赢多正常,你运气不好怨的了谁”。 这次赌场人跟过来,就是不让陈贵河赖账。 回到陈家,小黄氏知道后疯了一样抽打陈贵河。 可是有什么用呢! 六亩麦子快熟了,能抵五十两银子,房子里的物件不值钱,零零总总的算十两,还差四十两。 陈贵河去求老黄氏,“娘你把银子借给儿子吧,要不然这房子人家就收走了,你也没地方住了”。 老黄氏看着大儿子,“造孽呀”。 宠了四十年的大儿子,最后落得没家没业。 陈贵泉夫妻连面都没露,分家了,各过各的,过成啥样自己选的。 老黄氏最后还是把养老银子掏干净了。 雷声轰隆隆响过,大雨漫天砸下来,淹没了小黄氏的哭声。 第二天陈贵河醒了,看着空了的屋子,没了的田地,一文不剩家徒四壁。 “不,这不是我该过的日子,应该是老二那个没娘疼的,他才是最该受苦的人”。 陈贵河去找老黄氏,“娘咱家没银子,没粮食,地也没了,你以后咋办啊”? 老黄氏看一眼陈贵河,“你个逆子,你还说,都是你造的孽,爹娘啥都没了,没了”。 这么多年给你攒的家底都没了。 陈贵河眼神阴翳恶毒,“娘,你还有一个好儿子,他有钱,就算他过继出去,也断不了血缘,你去找他,找他要啊”? 陈贵河癫狂的几乎要喊出来了。 老黄氏慢慢回神,“断不了血缘”? “是啊娘,去找陈贵山要银子,他要是不管你,都会说他是畜牲不如,就算过继出去也不能看着亲娘亲爹去要饭”。 在陈贵河鼓动下,老黄氏决定去找陈贵山。 陈贵山不知道陈贵河又开始找他麻烦,昨夜雷雨交加,风大雨大,他担心麦田麦子倒伏,一大早就出门查看去了。 老黄氏走到二儿子家门口,青砖瓦房四合院,前些天还来了贵人,住了好多天。 都是她生的怎么就差距这么大,难道真是…… 王氏在家带孩子,两个女儿做针线,一家人和乐温馨。 韩梦舟让其他人去查看桑果园,自己在院子没出去,他知道陈贵河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啪啪啪”,敲门声响起,韩梦舟走过去开门。 “原来是堂奶奶,不知道您有什么事”? 老黄氏往院里看,“贵山呢,他在没在家”? “不在,昨夜雷雨叔担心麦田,一早就出门了”。 老黄氏想摆谱,陈贵山不在她要摆给谁看,韩梦舟吗? 韩梦舟表示:自己就是一个下人,做不了主。 老黄氏回头看一眼陈贵河,硬着头皮道,“王氏呢,她在不在,我有事找她也行”。 韩梦舟眼神冷冽的瞅向陈贵河,吓得陈贵河往老黄氏背后躲。 韩梦舟满意收回视线道,“你稍等一下,我去跟婶子说一声”。 王氏奇怪老黄氏怎么会来,她平时都不愿意见自己。 “堂伯母今儿怎么来了,有事找人说一声就是,这大雨刚过,水多路滑的摔倒了多疼啊”。 老黄氏听的心头火起,“这是我儿子家,我怎么不能来了”。 王氏脸上笑意没了,“堂伯母莫非糊涂了,贵山现在是陈柄源儿子,族里上了族谱,官家都承认了的”。 “堂伯母要是没事就别进来了,免得您老胳膊老腿的出个意外我家担不起” 老黄氏指着王氏,“你,你个小娼妇,竟敢赶我走,我是陈贵山他亲娘,看我不让我儿子休了你”。 王氏让韩梦舟关门,“您这话找大伯跟族长去说去,我就不招待了”。 呯,大门在眼前关上了。 老黄氏被挡在门外,陈贵河咬牙切齿,母子无功而返。 陈贵山把麦田巡视一圈,回到家就吧啦吧啦的说,倒伏的有多少了,今年收麦要多雇人啦等等。 王氏笑眯眯的,老黄氏来的事提都没提。 韩梦舟给陈景铭送消息,要收网了,要不要回来? 陈景铭知道后跟夫子请假,他哥不在,他得看着,韩梦舟可管不住老爹。 老黄氏旁晚又过来了。 陈贵山奇怪,“她来干嘛”? 王氏淡淡道,“不知道上午来了一次,一言不合就要你休了我”。 “啥”? “还是别让人进来了”。 门口争执半天死活要见陈贵山。 陈贵山烦躁不已,“让他们进来看看她有什么事”。 老黄氏一见陈贵山就诉苦。 “贵山我儿啊,娘如今后悔了,当初不该那样对你,咱家就属你老实能干……” “这是怎么啦,堂奶奶怎么来咱家了”? 陈景铭摸黑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老黄氏在打感情牌。 这怎么可以? 他爹从小缺爱,虽然有妻子儿女,但是父母爱是不同的。 必须阻止。 “堂奶奶是大堂伯堂叔他们不孝吗?你别哭我给你找族长找族老,让他们跪祠堂”。 老黄氏…… 陈贵河…… “你大伯没有不孝顺”。 陈贵河恼他搅局,“你奶奶过不下去了,今天过来是想借些银子”。 陈景铭看他爹,“爹我听说堂大伯赌钱把家里田地都输了,春杏堂姐都给卖了,他这是拉着堂奶奶过来要咱家还赌债”? 陈贵河急了,“你胡说,我没赌钱”。 “咦,你不知道吗?县城里传遍了,你赌钱成瘾把闺女卖给县城六十岁张员外,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什么”陈贵山吓到了,卖闺女? 回头看看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要是没过继,那他卖的是不是就是自己女儿? “小石头,你大伯他真的卖了春杏”? 陈贵山向陈景铭求证。 陈景铭点头,“县城人都知道了,大伯赌钱把地卖了,闺女卖给六十岁老头做小妾”。 陈景铭揭开陈贵河遮羞布,让陈贵河再也装不下去。 陈贵山指着陈贵河,“梦舟把他赶走,太可怕了,不是人啊,自己闺女都卖”。 第66章 不是亲生 陈贵山要把陈贵河赶出去,急坏了老黄氏。 “贵山呐,你们怎么说都是一母同胞,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陈景铭拦着陈贵山,“爹,你忘了三年前大伯嫖娼欠银子五十两,结果问咱家要一百两,他这人可不能信”。 陈贵山当然记得,就是因为那次,他才会被过继出去。 “啥也别说了,我不同意,你们走吧,赌博银子还想要我出,做梦,赶走赶走”。 陈贵山气的躲回卧室不出来了,韩梦舟把陈贵河母子请出家门。 陈贵河气恼不已,埋怨老黄氏没用。 “明天让我爹出面,必须要出银子,要不然,娘,你就等着给儿子收尸吧”。 老黄氏回到家跟陈大树诉苦,可惜陈大树像木头一样当没听见。 小黄氏去大儿子家借了点粗粮拌着野菜做饭,小儿子腿还没好,又不能好好养着,以后恐怕会成跛子。 心里难忍苦涩,太苦了! 陈贵河吃过晚饭,跑到陈大树跟前诉苦,希望陈大树看在小儿子无辜的份上去找陈贵山借钱。 第二天,魔怔一样的陈贵河把陈大树拉出门找陈贵山。 陈景铭看着再次上门的陈贵河,不跟他废话,直接找了族里。 “族长,大爷爷二爷爷,二堂爷爷,诸位爷爷还有村长。 今天找您们过来是因为陈贵河,陈贵河染上赌瘾,听说输了有两百两银子了。 贵泉三堂叔因此与他分家,而且为了还赌债,他还卖了自己闺女春杏,给县里张员外做小妾”。 什么?卖女为妾? “张员外是哪个张员外”? “就是张甲仁那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啦”! 陈大奎气的脸色青黑,“陈氏女不为妾,你敢坏陈氏规矩”? 陈贵河站在那里满脸不在乎,“一个丫头片子罢了”。 族长脸色难看,“陈贵河你当真染上赌瘾”? 陈贵河叫屈,“族长我是被人陷害,被人骗去赌钱的,以后我改正绝不再去”。 族长冷哼,“陈家有族规,赌博之人屡劝不改除族处置”。 陈贵河跪下求陈大树,“爹呀,您救救儿子,我现在家徒四壁啥都没了,我真的是被人骗了,你不能看着儿子饿死吧”? 老黄氏坐在地上哭,“老头子,贵河的田地都被人拿走了,你就吱个声,让贵山给赎回来吧”。 陈贵山脸色发黑,这都什么事,每次老大闯祸都要他出银子。 难道过继了也躲不开? 陈大树低着头没反应。 陈贵河一不做,二不休,对着陈贵山磕头,说自己不是人,逼着陈贵山出银子。 陈贵山嫌弃的一脚踢开。 陈贵河眼里怒气升起,回头看一眼老黄氏,眼里恶毒闪过,拉着她给陈贵山磕头。 陈贵山吓得不知所措,“娘,你你…”。 一旁陈景铭大怒,“梦舟给我抽他”。 韩梦舟伸手抓起陈贵河衣领左右开弓,噼啪一顿耳光抽下去,陈贵河老实了。 陈景铭冷笑,“好啊,你们母子这么做,别怪我无情”。 “梦舟,把人带进来”。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两个人押着一个老头进来了。 “跪下”。 韩梦舟一脚踢到老头腿弯处,让他对着陈大树跪下。 “堂奶奶认得这人吧”? 老黄氏抬头一看,吓得跌坐在地。 陈大奎仔细辨认,“这是北山村货郎老头嘛,他叫,对了梅长福”。 陈大树有了反应,这人不是老婆子的表哥吗? 陈景铭冷笑,“可不止,他还有一个身份”。 看了一眼陈大树,又看了一眼在坐老人,对他爹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老黄氏看到梅长福,吓得亡魂皆冒。 疯了一样摇头,“不要说,不要说”。 陈景铭没理她,对着陈大树一字一句道, “他还是陈贵河的亲爹”。 陈大树眼睛猛地睁大,说了他来到后第一句话。 “你说什么”? 陈贵河慌了。 “陈景铭你不要胡说,我陈贵河怎么可能是他儿子”。 陈贵山感觉自己幻听了,耳边一遍一遍回响,陈贵河亲爹。 “梦舟告诉他事情真相”。 韩梦舟清清嗓子,“事情是这样的………”。 老黄氏年轻时长得好,身材高挑眉目清秀,在农村也是少见的漂亮姑娘了。 梅长福是老黄氏表哥,见面机会自然多,老黄氏被梅长福吸引,情根深种,可是她娘不同意,因为梅家没钱,还有人品也不行。 老黄氏也闹过,没用,他娘不吃那套,恰好陈大树来提亲家里也宽裕,老黄氏娘就给定下了。 梅长福这人吧,他花心嘴甜会哄人,老黄氏被情所迷哪能看透。 他把老黄氏哄好,让他嫁过去。 而他在两人大婚前就骗了老黄氏身子,让陈大树收了一个破瓜。 陈大树没有过女人不知道,就这么的,没过多久老黄氏发现怀孕,一算日子,是梅长福的。 梅长福知道后心里高兴,让别人给他养儿子,想想就美。 于是他哄着老黄氏,陈大树不会发现让她放心,生下陈贵河后,梅长福每次都甜言蜜语给老黄氏灌迷魂汤。 “你不能跟陈大树生儿子,要是生了陈大树儿子,他不喜欢咱们儿子怎么办”? 所以老黄氏对陈大树不热情,生了陈贵河又给梅长福生了一个女儿,陈玉娇,梅长福可是儿女双全。 女儿出生后,梅长福出去一段时间没回来,老黄氏怀上了陈贵山。 梅长福表示不高兴,这让老黄氏恨死了陈贵山,陈贵山难产是因为老黄氏摔了一跤早产。 陈大树听到这里气的双手哆嗦,大儿子不是自己的种,大女儿也不是自己的,他给别人养儿养女? “那陈贵泉跟陈玉娥呢”? 陈大奎现在只想知道还有没有他哥的种。 “我只知道叔是堂爷爷儿子,其他人这要问他们才知”。 陈大树气的给了老黄氏一耳光,“你用野种糊弄我,让我亲生儿子一口奶都没吃过,我一直以为是孩子难产让你厌恶,没想到,你厌恶他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既然喜欢梅长福,为何要嫁给我”? “可笑我对野种千好万好,把自己亲儿子过继出去,你们不得好死”。 陈大树气的对着老黄氏不停的抽耳光,同时气恼自己没用,看不出老黄氏生的不是自己的种。 梅长福吓得缩在地上惨叫,他被韩梦舟抓住,为了知道事情真相,可没少折磨他。 第67章 奸生子 老黄氏自知自己犯了大错,低头不语,她与人通奸还生下不止一个奸生子,早就知道被人发现不死也是被休。 陈大树还在打他俩,梅长福受不了了。 梅长福看着他道,“她不是也给你生了儿子,她也没有都生我的种”。 陈景铭:总算知道陈贵河像谁了。 众人:真不要脸,那是人家媳妇。 陈大奎拿起凳子朝着梅长福砸下去,“那是我陈家娶的媳妇,是为了给陈家传宗接代,怎么便宜了你这只狗”。 “啊” 梅长福抬手挡了一下,手臂被砸伤了。 “不怪我啊,是她要跟我好的,我都娶媳妇了,她还老找我”。 陈贵河都懵了,他爹不是陈大树,是这个老东西? 看一眼,长相猥琐的男人,他娘看上他什么? 陈贵河摇头,“你们说的都是假的,我当然是陈大树儿子,陈贵山亲哥哥”。 陈景铭翻个白眼,“你看看你长得跟他多像,细长眼单眼皮,我堂爷爷可是桃花眼,是双眼皮”。 大家都看陈贵山跟陈大树,长得有五六分相似,一双桃花眼一模样。 在想起其他几个,两个女儿一个尖脸单眼皮,一个像老黄氏。 本来大家以为就是陈贵河撺掇老黄氏要银子,发生这种乱陈家血脉的事…… 大家互相看看,“这事不能饶过这对奸夫淫妇”。 陈大树问老黄氏,“贵泉是谁的孩子”? 老黄氏沉默许久,“他娶妻后,我跟你生了贵泉”。 “也是从那以后,我就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只是梅长福她摆脱不了。 陈大树却接受不了。 “我要休了她,她不能进陈家祖坟,我娘不喜她”。 “把陈贵河一家从族谱上划掉,赶出陈家村,我不能让他们一直恶心我”。 老黄氏疯了一样摇头,苦苦哀求陈大树,不要休她,不要赶陈贵河一家离开,她知道错了。 陈贵河不能接受这事,“这是假的,是陈贵山不想帮我故意诬赖我,你们不能信,这不是真的”。 陈贵山人傻了一样,“不喜欢我,因为我是我爹亲儿子”? 陈景铭安慰他爹,“还好她不喜欢你,你看她教的孩子没一个成器的,陈贵河没担当好吃懒做,大姑小姑就知道偷娘家补婆家,三叔干啥啥不行”。 众人:扎心了。 陈大树心如刀绞,“是我对不起你爹”。 陈景铭眨眨桃花眼,“堂爷爷,你可以问他要赔偿”。 陈大奎几人耳朵一动,“怎么说”? 陈景铭笑道,“自古以来对通奸罪十分严厉,大齐律法只要抓住通奸人,男的杖九十罪流放,女子有夫则杖八十流放。 可是抓到奸夫是可以杀死的,何况他还有奸生子”。 梅长福吓得缩在地上,“不要,你们不能这么做”。 “堂爷爷给他养了四十年儿子,娶妻生子、读书娶孙媳妇,连带着替他还银子,分家,还有还赌债,这些当然都让他赔偿了”。 “哦对了,还有大姑”。 梅长福哭道,“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当初鬼迷心窍,我错了”。 陈景铭压根不听他说啥。 “他有家业,就让赔光,让他老无所依,众人唾弃无片瓦遮身,无立锥之地不是更好”。 陈大奎几人觉得应该要赔偿,要不然也太便宜这家伙了。 “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我没那多银子啊,你们不能这么做”。 陈景铭呸他,“你家有多少田地,我可都查清楚了,卖房子卖地也的赔偿”。 陈贵泉被人找来,得知陈贵河是他娘跟人偷生的奸生子,摸着头上冷汗,心底庆幸自己是陈大树亲儿子。 一听说要梅长福写欠条,立马如数家珍的说出陈贵河一家从小到大的花销。 比陈贵河都清楚,他从小到大娶妻生子到如今,花银子多少,吃粮食多少,算下来一共二百四十两。 陈氏决定去北山村找梅家人,要赔偿。 虽然这很丢陈氏脸,可是梅长福欺人太甚,陈家人这次忍了,以后再有这种人谁还把陈氏放在眼里。 这件事出乎所有人意料,陈从武得到消息整个人都傻了。 小黄氏痛哭流涕,她嫁了一个奸生子,以后再也抬不起头了。 梅氏惊愕,梅长福是梅氏族人,这人年轻时候就不正经。为人风评不好,没想到还是他夫君的便宜爷爷。 陈贵河一家人,除了梅氏嫁妆,啥都没带被赶出陈家村。 陈从文伤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却接到陈从武的消息。 “奸生子”? 陈从文坐在书桌前沉默许久,一把扫掉桌子上物品。 陈氏族人去到梅家,把陈贵河是梅长福奸生子事说了,直接要银子。 梅长福儿子们傻眼,跟人通奸还生了一儿一女? 梅长福媳妇撒泼打滚不承认。 要是认了,这一次就能让他一家人倾家荡产。 陈景铭对他们说,“如果告官,你们一样得赔银子,而且梅长福还得挨九十大板流放”。 “他这么大年纪,说不得还得让他儿子代刑,九十大板会死人的”。 ……! 梅长福媳妇只给一百八十两银子,还说要不然就把老东西打死她也省心。 至于陈贵河,压根就不让他回梅家。 陈贵河带着老黄氏,一家离开陈家村没地方去,只能去了县城陈从文宅子。 陈贵河想不明白,他只是想要陈贵山银子,怎么他就被陈氏除族,还成了奸生子? 陈从文对陈贵河道,“收起你的心思安分点,在去赌场你就离开”。 陈贵河指着陈从文,“我是你爹,你敢这样对我”? 陈从文冷漠道,“你没有选择余地,不听话就走”。 陈贵河…… 陈从武已经分家立户,去县衙再找一处村落落户就是。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官差上门,“陈从文有人指认你放火杀妻,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从文被带走,姚家人得到消息也去了县衙。 青云县现在张县令停职,县丞被抓了,主薄代理一切事务,哪知道出了纵火一案,被整得焦头烂额。 今天有人提供线索,陈从文有纵火嫌疑,立马就让衙差去抓人了。 陈从文从容不迫,“大人我没罪”。 陈从文辩解,“大齐律,只要丈夫抓到妻子与人通奸,可以当场杀死奸夫淫妇,我不过是抓到了奸夫,报欺辱之仇而已”。 历朝历代是有这个规定,陈从文不过是没用刀,而是放了一把火。 “我一介书生,当时有伤在身,不这么做让他们跑了不成”。 姚家人,杨家人本还理直气壮让陈从文偿命,现在也被说的哑口无言。 亲夫抓奸有权杀奸夫淫妇,而无罪。 这可恶的律法,它怎么就不是通奸无罪呢? —————— “查了资料:秦时通奸邻居朋友抓到也能杀死无罪,不分男女送官就是死刑。汉时女死刑,男宫刑。 唐以后男杖九十流放半年,女杖八十流放两年,宋延唐治。 元允许私刑,抓到通奸男女私下可杀,就是侵猪笼来由,当然该打还是要打。 明清沿用元治,允许亲夫抓奸后可以当场杀死奸夫淫妇无罪。历朝女子通奸都是扒了衣服杖刑加游街”。 第68章 让韩梦舟去府城 陈从文杀人有因,确实是抓奸杀人,就是杀人方式是放了一把火。 主薄跟师爷商量后,“陈从文因妻子通奸被亲夫抓奸,死有余辜,不过姚氏嫁妆你不能留了,姚氏娘家接回嫁妆”。 陈从文回去收拾了自己钱财,所有人都搬离宅子,还有姚泣陪嫁的杂货铺子一并退给姚家。 陈贵河一家又无处可去了。 只能租了一个院子住。 ———— 陈继铭回来了。 陈继铭回来先回了县城宅子,陈景铭当天高兴坏了,围着大哥转圈圈。 “大哥我跟你说,我们都没想到陈贵河竟然不是爷爷亲儿子,难怪他长得不像爷爷,梦舟知道后跟我说,我当时以为幻听了”。 陈继铭点头,“确实出乎预料,唯利是图倒是随了梅长福”。 陈景铭点头,“是啊贪婪无度,自私自利小人行径”。 “就是陈贵河一家虽然离开陈家村,可是依然还在县城,就陈从文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我有些担心,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哥你不知道,他杀死了奸夫淫妇后竟然装作不知道,要不是咱们派人跟的紧,没人知道是他杀人”。 陈继铭思索片刻道,“他不是怕官府,我怀疑,他认识杨公子,若是让人知道是他出手杀了姚泣和杨公子,忌惮杨家姚家会暗地里对付他”。 毕竟抓奸后杨公子家可以赔偿银两,姚氏休了就行。 陈景铭点头赞同,“所以我就让人挑破了,他又归还了姚家嫁妆,现在无钱无势,看姚家跟杨家怎么收拾他”。 陈继铭问过家里事后,说起安德府茶楼一事。 “我打算把梦舟派去常住安德府,茶楼跟茗裳纺以后都有他负责,家里头恐怕需要在调教几个人了”。 陈景铭想了想,“韩梦舟去府城可行。就是小九太小,你上次买的三个人,忠心有,在家帮帮爹还行,管理生意就不行了”。 陈继铭点,“我这次带了两个人回来,你也看一下”。 “我去林阳府南郡县看过了,那里茶叶都是清蒸法,味道没有炒茶浓郁”。 陈景铭眼一亮,“这么说梦舟倒是最合适了”。 陈继铭笑了,“我觉得你先把炒茶法教给梦舟,他去府城后考虑怎么弄茶叶合适”。 “行吧,明天你回家让他写个方案,看看他的想法合不合适”。 兄弟俩商量好,吃过晚饭后读书习字,等到戌时就开始练习武术。 第二天陈继铭看过铺子生意,下午回了陈家村。 回去跟韩梦舟说了后,韩梦舟让陈继铭把安德府跟南郡县都仔细说了一遍。 韩梦舟开始根据陈继铭所说,结合自己所想大概说了一些。 “府城茶楼有好几家,咱家茶楼要别树一阁,才能吸引茶客。 前期我去南郡县收青茶叶,自己炒茶带回茶楼售卖,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我觉得还是在南郡茶山建一个自己炒茶作坊,大公子可以买下人驻守产茶村落,一来避免泄露制茶秘方………”。 陈继铭点头,跟他所想差不多。 韩梦舟看大公子点头,知道自己想法得到认可,眼里透出喜色。 “你今后就去府城常住吧,以后茗裳纺跟茶楼由你负责”。 韩梦舟喜不自胜,“多谢公子栽培,梦舟当竭尽所能做好府城生意”。 陈继铭欣慰点头,韩梦舟当初刚来他们家时不爱说话,也不识字就知道干活。 弟弟亲自教写字,教他读书算数,三年时间,成长为他的左膀右臂。 韩梦舟天资聪颖,那教出韩梦舟的弟弟呢? 他弟弟正琢磨怎么调教他带回的人。 韩梦舟好不容易能够独当一面,他一走,家里大哥轻易离不开了。 陈继铭带回来两个人,一个叫周弃十五岁,茶山村人。 一个叫臭蛋十六岁,陈继铭在南郡县救的,自愿为奴,报答救命之恩。 陈继铭收了他以后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南行。 怎么教陈景铭还需要观察观察两人能力,看他们学习能力适合怎么教。 至于成就,看他们自己悟性了。 韩梦舟那会儿,他想韩梦舟识字做大哥助理,能看懂契书账本就行。 结果人家是天才,管理方面一点就通,学东西还能举一反三。 韩梦舟是不可复制的,他们也不用复制,做自己就好。 想到这里,陈景铭先让他俩学习三字经,嗯,从头开始吧。 麦子熟了,冯夫子也放了十天麦假,陈景铭回村。 两人又去了摘了一次茶叶,陈景铭炒茶,韩梦舟学习,又让韩梦舟炒了一次。 “你要是收茶叶炒茶量肯定大,要学会掌握温度和火候,炒不好会发苦发涩影响口感”。 陈景铭慎重道,“茶有好多种,任何一种茶,炒制火候可能也不一样,你以后会接触多种茶类,这个要留心,有些茶适合清蒸,你需要用心去分辨”。 “老茶树要比新茶好喝,生长环境不同也能造成不同口感,茶之一道博大精深,慢慢来”。 韩梦舟牢牢记住陈景铭所说,天下很大,茶的品种丰富,他不能单一看待茶道。 收完麦子,韩梦舟启程去县里找镖局护送去府城。 陈家播种秋粮,周弃南行两人都在陈家村住下,学习养蚕管理桑果园,以及瓜田管理。 小九负责教两人识字,写字,学算学。 就像韩梦舟当初一样,两人也没想到,做下人反而能读书。 “哥实验出真章,让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学习,这样记得牢”。 确实,他们又不考科举,就学习一些常用字,用不着天天捧书本。 两人对现在的生活满意的不得了,庆幸自己跟了一个良善人家。 转眼西瓜熟了,陈景铭给康王世子魏渊送了一车瓜,随着去林阳府的货船去的。 周家换了管事,这次是一个三十多岁男人,严管事被周廷轩送进大牢吃牢饭了。 管事叫周孝是周家家生子出身,也是这次,周孝知晓了陈家搭上了康王府。 “陈家二公子救了康王世子,茅县丞侵占陈家产业一事,就是康王世子出手,原知府审的案子,主子,陈家比我们猜想的要有潜力………”。 周廷轩看到周孝来信,更恨严管事,陈家是小弟认可的朋友,险些让他得罪死。 周家花银子雇佣他,他贪墨不说还与人勾结,一辈子别想出来。 第69章 魏渊进京 这几个月陈贵河过的鸡飞狗跳。 老黄氏小黄氏每天吵架,饭都吃不好。 梅氏劝说陈从武去县衙重新分配了一个村子,还能得几亩荒地,一家三口带着家当走了。 陈从武分家单立了户头,说走就走。 陈从文没分家,又没了童生功名,没了姚泣嫁妆铺子生意,银子没了来路,只能出去找活干。 可是每次都做不了几天就会被辞退。 陈从文知道这是杨家从中作梗,又无可奈何。 杨家在青云县有些人脉,当初盛怒杀了奸夫淫妇,没想到竟然会被人看到。 陈从文无奈,只能抄书挣钱。 陈贵河就不一样了,他现在也不去找活做,每天出去瞎溜达,也不知道干啥,有一次被人打了一顿。 陈从文一再逼问,才知道他学人家碰瓷,这次碰到一个硬茬子,才挨了揍。 陈从文无奈,“你最好别做这一行,被人打死都没处说理去”。 陈贵河,“我想着去茗裳纺讹银子,没想到他们不让我进,陈氏杂货铺子也都是陈家村人,真晦气”。 陈从文劝不动他,也就不劝了。 他给陈从富找了一份工作,“你也不读书了,还是找个活干养活自己吧”。 陈从富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肯干活被人使唤,没几天就回来了。 陈从文冷冷看他一眼,不再管他。 暑气炎热,一天晚上陈贵河家忽然起火。 被人发现后,邻居都起来救火,就怕火太大把自己家连累了。 人跑出来了,房子烧没了,房东不干了。 “赔钱,租给你们住着,你们倒好,还给我把房子烧了”。 陈贵河一家不知怎么起的火,但是姚泣是被火烧死的。 陈从文赔了银子,思索着青云县是住不得了。 陈贵河不想离开,他现在过的肆意,不用下地干活,每天好吃好喝,干嘛背井离乡。 “既然如此,我就自己走了”。 陈从文也不留恋,去县衙开了户籍路引,离开了青云县城。 陈贵河每天还是跟人合作碰瓷。 这天碰到一个不讲理的硬茬子,挥舞着拳头跟他们打了起来。 几个人一看这人不好惹,起身就跑,陈贵河运气不好被绊了一跤,一头磕在石头上血流了一地。 抬回家没过一晚就咽了气。 这下子老黄氏小黄氏都傻眼了,陈从文离开了,陈从富还小,只能去找陈从武了。 陈从武知道后买了棺木把陈贵河下葬。 老黄氏小黄氏没了依靠,就想留在陈从武家。 梅氏不同意“分了家的,怎么能爹一走就要我们养,你们又不是不能动,自己想法子吧”。 小黄氏撒泼没用,跟老黄氏在陈从武居住的村子住了下来,每天做针线活过活。 陈从文离开青云县,路上遇到了几个劫匪。 陈从文拼命的跑,前方一条河拦住去路。 “几位好汉饶命,我真的没有银子,包袱都给你们请求放我一回”。 劫匪摇头,“我们不为银子,有人买你命,哥几个收钱办事”。 陈从文脸色煞白,“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是谁要我命”。 “你杀了谁你不记得了”。 陈从文凄然一笑,“果然如此”。 他也果决,没等几人动手,自己跳进河水扑腾几下沉了下去。 ——— 中秋伴随着丰收,家家户户都忙着收秋粮。 陈贵泉如今成了陈大树独子,跟陈玉娇断了亲,陈玉娥,他们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陈玉娥就尴尬了,她长得随了老黄氏,眼睛不像陈大树,也不像梅长福,没人认领了。 陈玉娥还好,陈贵泉没有明面上断亲,陈玉娇就惨了,婆家险些休了她。 要不是她生了好几个孩子,孩子都给她求情,她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这些都跟陈景铭没关系,他在等消息。 他知道魏渊进京了。 魏渊在进京第二天就把曲辕犁献给嘉和帝,嘉和帝龙颜大悦,让人试过后确认能够提升耕地速度。 嘉和帝是喜欢魏渊这个皇孙子的,皇孙又给他送来如此利国利民的农具,把魏渊叫到身前。 “渊儿长大了,你说这个曲辕犁是你的一个朋友改进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魏渊道,“孙儿今年春游遇险,被陈家人所救………” 魏渊如此这般讲了一遍。 嘉和帝对陈景铭好奇的不得了,小小年纪就能改进耕犁,是个可造之材。 “你说陈家还养柞蚕,能做蚕丝被褥御寒极佳”? “还能织成丝绸,就是比桑蚕丝绸要硬一些”。 “那倒是不打紧,御寒之物确实难得,而且他们还把养殖法子传了出去,造福一方百姓,这才是难得”。 魏渊笑着附和,“也是孙儿运气好,被人家救了”。 嘉和帝身边大臣也都称赞有加,是不是真好,跟着皇帝说准没错。 各地藩王的世子羡慕不已,这魏渊倒是好运气。 然而魏渊给对嘉和帝拿出一个东西,还盖着红布。 “祖父,孙儿还有一物给您,您一定想不到他是做什么的”。 “哦,是何物?还有我不知道的”。 魏渊揭开红布,亲自捧着算盘递给嘉和帝。 嘉和帝打量此物,还真没见过,拿在手里一晃噼啪乱响。 嘉和帝眉头微皱,越发好奇起来,这像个玩具一样的东西? 可是渊儿不可能拿个玩意不远千里送来。 松阳王世子皱眉道,“魏渊你送的是个玩意儿”? 魏渊摇头,“这不是玩的,有大用处”。 嘉和帝猜不出来,倒是指着算珠子道,“要是单个看到,我倒是要猜它是不是算筹”。 魏渊笑着恭维嘉和帝,“祖父英明,倒是猜出几分,这个东西叫做算盘,用来算数字,它可以计算国家税赋,也可以算小商小贩的账目,天下算学皆可算”。 嘉和帝一听这可了不得,“果然如此,渊儿你可知用法”? 魏渊点头,“孙儿已经学过,愿为祖父解惑”。 魏渊拿过算盘,仔细讲解一遍,并且用手拨打起来。 一阵清脆的噼啪乱响,嘴里还念着数字,不一会手一停结果就出来了。 户部官员看到这里眼睛一亮,这真是好东西啊! 嘉和帝高兴的哈哈大笑,这次魏渊进京着实出人意料,嗯,都是好事。 “渊儿,这又是从哪出的来的”? “回祖父,这也是陈家人做出来的,不过那陈景铭说他是得人所受,他帮了一个落难文士,那文士又把自己一生所着书籍与他,他学会后做出此物”。 嘉和帝连点头,“此物不凡,三福,你拿与李大人他们细观”。 第70章 奖赏 一众户部官员早就翘着脚伸着脖子使劲瞅,一听皇上拿给他们看,几个人激动的喜笑颜开。 工部官员都围着曲辕犁,户部官员围着算盘看,这让其他人眼馋不已。 他们都只能看着罢了。 嘉和帝对于这两个利国利民的发明很看重,想要给予发明他的人给予奖励。 这下子各部官员有了发挥余地,礼部官员第一个就有发言权。 嘉和帝想给个官,礼部觉得不妥,要是发明一件东西就给官,这官太廉价了吧! 商量来商量去,还是给银子最好,再送个匾额什么的倍有面子。 兵部尚书道“不是说他家被个贪官陷害险些被夺取家业,有了皇上赐匾既能光宗耀祖,又让小人忌惮”。 好嘛,这比封了官还要好。 礼部尚书,“牌匾乃氏族荣耀,大善”。 “那就赏白银千两,文房四宝十套,为善有方,匾额一块”。 商量好给陈家的赏赐,嘉和帝也没忘了自己孙子儿子。 就是康王跟魏渊这个世子了,金银名家字画,丝绸,锦缎,云锦,随身玉佩玉如意赏了一些。 魏渊谢恩,趁着嘉和帝心情好又讨了一本孤本,嘉和帝心情好,给了 一众世子羡慕不已,他们怎么没有这么好运气呢! 留在京城还没有封王的皇子,跟封王没有封地的王爷们嫉妒的不行。 皇帝的心偏到胳肢窝了。 中秋晚上皇家家宴,帝后同座,妃嫔靠后一些。 然后一众王爷皇子皇孙坐在大殿左侧,公主郡主王妃坐在右侧, 家宴,都是嘉和帝子嗣,嘉和帝七个皇子,十个公主,成年的有四个儿子,六个女儿,其他有登基后生的才几岁。 魏渊座位在二皇子端王之下,老三嫡子是太子,太子二十多岁看着挺温和的一个人。 “渊儿今日给三叔长了见识了,没想到果然高手在民间,要不说渊儿运气好呢”。 魏渊给太子见礼,“太子,侄儿可是受了重伤,差点喂了野兽,那还敢说运气好啊”。 “侄儿没想到会碰到曲辕犁,都是侥幸”。 端王酸酸的,“唉,大哥就是命好,得了那么大封地,这才几年,就献上了利国利民的农具,我就不行了那都去不得”。 魏渊眼睛直抽,端王你要干嘛,你有啥不满的跟祖父说去,酸我干嘛。 “二叔可是闷得慌了,要不你去跟祖父说说,也去就藩”? 端王一噎,他还想争一争皇位,去了封地还能干啥。 “大侄子,今天家宴你可别害我”。 太子眉眼温和不语,端王儿子也在,暗暗想着以后要跟魏渊切磋一下。。 反正魏渊进京要过了春节才走,现在住在京城康王府,有的是时间。 嘉和帝同皇后到来后,家宴开始,大家先给帝后见礼,然后送上节礼,开始吃吃喝喝。 云妃是康王生母,看到自己孙子魏渊,高兴的不行,小孙子终于来了,三年才见一次,哪能不想呢。 嘉和帝高兴就跟皇后提起了康王世子进献曲辕犁,还带来了算盘,这可是有大用途物件。 皇后跟太子白天商量过,康王也许只想讨好嘉和帝,就藩的王爷一般跟皇位无缘,不用太紧张。 皇后想明白,笑着道,“皇上以我之见,其母教出如此聪慧孩儿,也需赏赐”。 嘉和帝一听行啊,皇后要赏也是情理之中,百官也不会说什么。 “那就听皇后的”。 魏渊没想到皇后竟然也要赏。 几天后宫里一队人马出了京城,去往康王封地和安德府。 陈景铭不知道,魏渊在皇帝跟前给他说好话,还得了帝后赏赐,正在家里做月饼呢。 中秋佳节到来,私塾也放了两天假,过中秋走亲戚。 陈景铭家以前没亲戚要走,他爹过继后,陈柄源妻子家里还有兄弟,于是陈贵山逢年过节就会过去走动。 月饼皮是用的猪油,酥皮掉渣,还做了冰皮月饼,用了豆沙,干果,五仁几种馅料,用土烤炉烤出来香气飘出好远。 照例送给家族里几位长辈,每家二斤月饼。 陈景铭和大哥带着节礼,去了王夫子家,冯夫子家看望夫子。 过完中秋十天左右,青云县陈家村来了一队天使。 进村就问陈景铭家在何处,村长紧张兮兮的过来回话,一听是赏赐陈家的,顿时喜出望外。 “快,去桑果园叫贵山赶紧回来接旨,朝廷来圣旨了”。 围着的人哄的跑开,找陈贵山父子的,去陈家通知王氏的,去找族长和族老的,那叫一个匆忙。 村长把人带到陈贵山家,让人上座,王氏一听是皇帝赏赐,激动的腿都是抖得。 陈继铭听到是朝廷来人,想着莫非是因为曲辕犁一事。 父子匆匆而归,陈继铭让人摆桌案燃香,一家人更衣后才接旨。 衣裳不整洁可不行。 那是对皇帝大不敬。 等到天使读了圣旨,大致意思就是进献曲辕犁有功,发明算盘对大齐百姓有利,柞蚕孵化养殖法子传送乡邻,行善积德举特此奖赏。 皇后赏的首饰,金钗玉镯这些平民可以佩戴之物。 匾额,御赐金银文房四宝。 族长激动的直哆嗦,“光宗耀祖啊,真是了不得,为善有方,行善事积阴德! 陈继铭谢恩起身,拿出准备好的银子递给天使,又设宴款待直到送走,才松了一口气。 成功了! 陈家只要不违法,没人在敢轻易侵占陈家产业了。 族长跟几个族老聚在陈贵山家,“继铭,这匾额放哪里”? 陈继铭笑道,“当然挂在陈氏祠堂了,族长以为可好”。 族长眉开眼笑,“好好,不愧是咱陈家血脉,识大体顾大局”。 陈大树摸了下眼角,不愧是他老陈家种。 陈景铭还在学堂未归,不知道家里被皇帝奖赏,还有皇后赏的首饰。 “为善有方”匾额挂在祠堂里,陈家村迎来乡邻祝贺。 青云县的乡绅都过来道贺。 陈贵山笑得见牙不见眼,皇帝老爷送了他家匾额。 还赏了金子,还有文房四宝。 陈贵山喝醉了。 等陈景铭是家里人报信,才知道皇帝奖赏陈家了。 摸摸鼻子,太好了,有这个匾额在,在近几年里陈家无忧。 他要努力读书,早日考上秀才,护着家人家业无忧。 第71章 地震了 “景铭等一下”。 陈景铭驻足扭头看过去,“有财,有事”? 王有财跟祖耀臣,张致远携手走到他身边。 “我们明天想去你家做客”。 陈景铭笑眯眯的对好友道,“……好,明日我在家恭候你们”。 王有财,“不对,是去你们村子,陈家村你家里做客”。 陈景铭看看其他三位同学,“好啊,我带你们上山去抓野鸡野兔,可好玩了”。 祖耀臣不好意思道,“我们想去你家看看御赐匾额”。 陈景铭“噢”原来如此的表情,笑道,“当然可以,匾额挂在祠堂,我回去也要看啊”。 “那太好了,说好了景铭明天见”。王有财几个人跟陈景铭同班,经常一起讨论文章,一起背书。 前几日陈家村陈贵山家得了皇帝奖赏,赐了一块“为善有方”匾额,他们也想去一睹御赐匾额真容。 陈景铭跟几人约好明天一早在他住的宅子会合,一起去陈家村。 陈景铭回了宅子,告诉车夫今天他不回去,明天带同窗好友一起回去。 车夫正在安抚骡子,这两天骡子有些不安,老是一惊一乍的。 车夫听陈景铭这么说,只好去杂货铺子送信,让回陈家村的人带信回去,二公子明天一早回去。 陈继铭接到消息对父母道,“是同窗好友要来,他们明天一早结伴同行”。 王氏放心道,“不是有事就好,难得他往家带同窗好友,明天好好招待人家”。 陈继铭点头,“凤武师跟着不会有事,招待同窗一事,母亲不必操心,一切有我呢”。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王有财三人早早过来,四人聚在一起,坐骡车去了陈家村。 一路上秋风喜人,附近小山树叶不再青绿,泛起黄色风一吹,有些树叶坚持不住纷飞而下。 “秋天要来了,看哪座山上有野果子”。 王有财指着路过的小山,眼神里有些好奇。 陈景铭看了一眼,“那是酸果子比醋还酸,鸟都不吃的”。 清晨有些微凉意,还好几人加了衣裳两刻钟多一点就到家了,骡车比牛车快一点。 陈继铭问车夫,“一路可还平安”? 车夫说还好,“就是这两天骡子有些紧张兮兮的,我看过也不是生病了”。 凤翊点头,他也觉得骡子有些烦躁。 陈继铭沉思,“家里牲畜也不安宁,总想着往外跑”。 真是奇怪了,难道是这几日陈家村人太多了? 陈景铭带着王有财,祖耀臣,张致远三人去见过陈贵山跟王氏,几人坐下休息后,跟随陈景铭去了陈家祠堂。 祠堂门口守着陈氏族人,这两天过来看匾额的人络绎不绝,祠堂就找人看起来,毕竟里面供奉着祖宗牌位。 陈景铭到了以后,他先进去,给陈家祖先上香,然后请他三个同学进来观看匾额。 四个人来到匾额前观看上面雕刻的字迹,匾额呈朱红色金色大字,字迹大气庄重应该是哪位朝臣手书。 上方刻有朝廷印章,匾额四周刻有金色龙纹,衬托出匾额的尊贵。 陈景铭也是第一次见,四人看的目不转睛,交口称赞。 看完匾额出来,陈景铭带着他们回家,“咱们回去换身衣服,我们去山里走走,秋天山林里别有一番趣味”。 四人进山陈继铭自然不放心,找了两个下人陪同。 “哥,有凤武师在,不会有事”。 陈继铭笑道,“让他俩给你们背东西”。 “……好吧,我们可能也捡不到太多东西”。 焦大壮,李木背着背篓跟着一起进山。 “走吧,你们平时也不爬山,咱们就去后山走走,看看有没有被疏忽留下的野果子”。 王有财几个换了一身短衣,跟在陈景铭身后一起去后山。 “景铭,你也上山”? 陈小田跟双柱两人在收秋,两人在王夫子私塾读了三年书,自觉不是考科举的料,今年已经退学不读了。 就等着过年以后去县城找活,或者去陈景铭县城铺子干活。 不过,陈继铭在府城开了茶楼,大概会从陈家村招人手,他们识字,只要过了十岁,被选中的机会更大。 虽然家里养蚕,可是家里人也多,男孩还是要出门做事挣钱机会才多。 陈景铭给几人互相介绍过,八人一起走。 秋日的蘑菇也有很多,几人边聊边走。 山林里碰到野鸡野兔都怪怪的,惶恐不安的到处跑,想抓都费劲。 抓不到就找野蘑菇,野果子也一样。 陈小田,“前几天下秋雨,蘑菇出来好多,我们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碰到猴头菇”。 陈景铭点头,“确实有猴头菇,不过那个不常见,咱们碰到榛子松子多捡些,这些东西炒着吃可香”。 王有财祖耀臣三人对收秋很感兴趣,三人也是放开了,碰到木耳采木耳,蘑菇,,看到能吃果树也过去一起摘。 头顶上时不时有鸟群飞过,让陈景铭非常疑惑,怎么有这么多鸟? 快中午背篓满了,几人准备下山。 “我们下山吧,你们平时不爬山,估计累坏了,回去也好休息一会”。 陈景铭对王有财三人道。 陈景铭家里准备了丰富的午餐,陈景铭陈继铭陪着三人用饭,王氏跟两个女儿还有小儿子一起吃饭。 陈贵山在桑果园没回来,那里也有午饭,桑果园那里有人做工,每天管中午一顿饭。 中午休息了一会,陈景铭带他们几人去了桑果园。 “柞蚕人工孵化养殖的夏天就结茧子了,现在的柞蚕是没有摘干净茧子,自己孵化出来的,它们可能在入冬前作茧,如果不到结茧期冬天到来,柞蚕可能会冻死”。 陈景铭指着柞树上的柞蚕介绍。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就看今年冬天到来的早晚,来决定这些小东西是否可以化茧。 陈景铭让人摘了一些水果作为三人礼物带回去。 天色不早,王有财三人打算回城,陈景铭一家都出来送他们。 王氏嘱咐一路平安,“下次再来玩,家里有空房间,你们可以住下多玩几天”。 王有财祖耀臣张致远三人道谢,“多谢伯母招待,我们回去了”。 骡子不安的在原地踏步,忽然惊叫起来。 众人疑惑,忽然地面一阵摇晃,众人站立不稳,急忙互相扶着稳住身体。 陈奕铭年纪小跌坐在地,陈景铭惊慌过后反应过来,“地震了”? 第72章 营县地震 嘉和六年九月初二青云山山脉营县区域发生地龙翻身。 营县属于兴州,青云县离营县不足百里,震感强烈,有破旧房屋被震倒,人员也有伤亡。 新到任知县霍显组织百姓救灾,安德府也有震感,大地摇晃剧烈。 王有财几个发生地龙翻身后,惦记家人安危坐车赶了回县城。 陈继铭担心县城铺子,一起坐骡车去了县城,陈景铭不放心让凤翊跟大哥同去。 现在县城应该挺乱的,大哥安全要紧。 陈景铭吩咐焦大壮跟李木,挨家挨户去查看人员有无伤亡。 一边让母亲姐姐弟弟不要去屋子里,就怕还有余震。 陈瑶抱着小奕,惊恐的看着又一次余震。 陈贵山他们在桑果园,地震开始后反应过来,陈贵山让人都赶紧回家看看,家人是否平安。 他跟着陈家村人也赶紧跑了回来,就怕妻儿出事。 陈贵川陈贵松堂兄弟都赶紧回家,看爹娘幼子。 还好,现在是白天,家里人都在外边,屋子里的人也跑了出来。 老人一般都是在街口大树下说话,反而没事。 有屋子倒塌受伤的,都不严重。 天黑前又有两次余震,大家都在院子里待着,静等大地停止晃动。 陈景铭心里庆幸这是古代,没有高楼大厦,人也少,房屋低院子大,只要不是动不了都能跑出来。 徐婶子趁着余震过后,跑到厨房,搬出馒头筐,院子里有咸菜坛子,大家就着馒头咸菜填饱肚子。 族长喊人都去麦场,“晚上都不要进屋子睡觉,提防还有地震”。 王氏担心大儿子,也不知道县城里咋样了。 陈继铭到了县城,先去了杂货铺子,让车夫把王有财几人送回家。 “陈大哥你小心些”。 陈继铭让他们不要担心,快回家看看家里怎么样了。 杂货铺子还好,屋顶瓦片滑落,房屋裂了一道大裂缝,没有坍塌。 刘二把铺子门关了,他在那里守着,让王青跟其他人回去看家里人情况。 “刘二哥,你没事吧”? “大公子你怎么来了,这么危险你不该到处跑”。 陈继铭看一眼周围邻居,有房屋年代久远的塌了,四周邻居在救人。 “刘二哥没回家去看看”? 刘二摇头,“我家离这里不远,刚才小弟过来告诉我,家人平安”。 陈继铭欣慰道,“那就好,这里就麻烦刘二哥了,我去茗裳纺看鲍掌柜是否平安”。 “大公子注意安全,有事叫我”。 茗裳纺屋顶大片瓦片掉落,鲍掌柜跟一个伙计,守在门口,店里有银子,怕被人抢了。 “大公子你怎么来了”? “鲍掌柜,你们有没有受伤”? 鲍掌柜几人都还好,就是刚地震开始大家都往外跑,免不了被撞到。 鲍掌柜心里记挂铺子,就跑到铺子门外守着,地震一停,就让人把铺子门板排上,把门锁了。 现在鲍掌柜跟一个伙计在大门口守着,其他人要么跑回家查看家人平安。 要么就去帮邻居救人去了。 鲍掌柜摇头,“我们没事,地动一开始我们就跟着客人一起跑了出来,后来把门锁了,心里也踏实了点。 大家都平安,陈继铭也放心了,东西没了不要紧,人没事就好。 凤翊守着陈继铭,一直到深夜,大街上官差安排人救灾,来回跑动的人不断。 一夜过去,林阳府康王接到消息,兴州营县地龙翻身,大地开裂有高山坍塌,据悉伤亡惨重。 康王暗自庆幸,不是自己封地,要不然一个不仁的罪名就要落到头上。 同时又为遇难百姓惋惜,天灾所致百姓何辜。 兴州没有藩王,所以几天后嘉和帝接到八百里加急文书,兴州营县地龙翻身死伤无数。 长阳宫嘉和帝脸色难看,他妈的自己即位六年,年年天灾不断。 你倒是隔一年让我喘口气。 这是天灾,他还得下罪己诏,憋屈。 嘉和元年跟突厥打了一仗,打到嘉和二年,嘉和三年,梧州水患,救灾。 嘉和四年蜀中旱灾嘉和五年楚州三县蝗灾,嘉和六年再有几个月就过去了,你给我开了个大。 长阳宫内大臣纷纷建议嘉和帝下罪已诏。 嘉和帝脸色在黑也刚不过满朝文武,只能下罪已诏,以安抚百姓。 朝廷派遣钦差救灾,发放救灾银子,让附近州府一起帮着救助。 青云县损失不是太大,损毁的房子找人修缮后好,杂货铺子跟粮店这些日常生活所需店铺就开始开门营业。 陈继铭担心韩梦舟,毕竟是茶楼也不知道人是否平安。 结果到了县城码头得到一个消息,阜河没水了。 陈继铭皱着眉头,回到县城宅子。 “怎么了”? 陈景铭看他哥眉头紧皱,不由询问。 “我本来想去府城,结果阜河没水了,行不了船,走旱路要好几天”。 陈景铭惊讶,阜河河道过营县再到青云县,营县地震了,这次地震差不多有七级了吧,听说有高山坍塌。 陈景铭想到这里一愣,不会吧? 高山要是在阜河边上,山塌造成堰塞湖,阻住河道可不就没水了。 堰塞湖…堰塞湖? 坏了! “河道阻塞形成堰塞湖,只进水排不出去,最后就会决堤,会发洪水”! 陈继铭疑惑,“不会吧”? 陈景铭摇头,“不知道,历史上也有过这种情况,就是可怜了那里的百姓,刚经过地龙翻身,又要被洪水淹没”。 陈继铭,“要是那样,许多百姓会被淹死,而且一发洪灾就会跟着有流民”。 陈景铭,“还有瘟疫”。 陈景铭有种无力感,他们就是有所猜测,就算是真的,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拯救那些百姓。 “哥,多买些粮食回来吧,还有药材,多雇些人看护家人”。 陈继铭没有反对,药材要买,特别是治疗腹泻的,还有热证。 多买粮食是为了以后,难民多了县里大户人家都会施粥,他们家也要准备起来。 为善有方,真是一把双刃剑。 本以为今年是个丰收年,唉! 陈继铭给韩梦舟去信,询问他是否平安。又叮嘱他多备些粮食,茶楼后院有水井,多备粮食以防万一粮食涨价。 没几天听说朝廷派遣救灾官员,去营县救灾。 青云县也有损失,衙差把房屋倒塌的贫困户登记好,以防救灾。 第73章 灾民出逃 “大公子,粮食买回来了,就是走不了船,雇的镖局人押运回来的。 “嗯,我知道了,大壮先把粮食运一部分去县城宅子,要避开人耳目知道吗”? 焦大壮没有韩梦舟聪明,人老实,让干嘛就干嘛,答应后,就分了一半放到陈景铭住的宅子。 剩下的送到陈家村,放到西院粮仓。 陈景铭已经去私塾读书了,冯夫子地震受了点皮外伤,养了几天,也不愿意耽误弟子,伤没好就开始授课。 冯夫子有心考学生,让写一篇兴州地震应急措施,以及救灾,安排灾民后续策论。 陈景铭思索阜河道真要堵了,要是真有堰塞湖,直接变成怎么应对水灾了。 陈景铭就此次地龙翻身,怎么救灾,然后查看是否出现堰塞湖,如果形成堰塞湖应对措施,人员是否撤离。 利用地形筑拦截坝洪水,让洪水回归河道,免得堰塞湖决口洪水肆虐而无处可去等等,一篇策论交了上去。 冯夫子看到后吃惊不已,这堰塞湖?决堤?洪水? 看看上面写的对策,有些坐不住了。 冯夫子左思右想把这篇文章装进信封,送到好友那里。 他好友是府城官家书院正院长。 院长打开看了一会,笔迹稚嫩虽然写的字已初具风骨,也不难看出是个孩子笔迹。 在看内容惊讶不已,真要是在发生水灾? 姜院长不由为自己老友担忧。 “罢了,帮老友一把吧”。 姜院长抄了一遍,把书信送给现在的兴州知府。 今时兴州地震,老友因为灾情忙的不可开交,偏偏救灾官员还自视甚高,让老友头疼不已。 这篇文章写的应对之法值得一试,还有是不是真的形成堰塞湖,还得探查才知道。 兴州梁知府收到老友书信,展开一看吓得心头直跳,急忙吩咐手下人去查看。 要是真有形成堰塞湖,那真的赶紧让百姓撤离。 营县知县浦智勋接到梁知府书信,不敢耽搁,急忙也派人去查看。 虽然他不是什么有大作为的人,但是他还不想被水淹死。 阜河在青云山脉中穿过,要是洪水肆虐,谁也没地方跑。 朝廷派遣救灾钦差大臣,浦智勋不敢跟人家说,人家是想立功跟他不一样,他是但求无过。 人家让人施粥,医治伤患,做的是赈灾的事。 虽然没有什么有效赈灾办法,但是人家没让人饿死不是。 等到查清真有堰塞湖,浦智勋吓得跌下椅子。 “大人看那湖水像是已经要满了,那大水无处可去,是不是真要冲垮一处泄出去”? 营县可是离堰塞湖不远,真要那样…… 浦智勋都要急疯了,大喊道, “快快,传老爷命,赶紧让各处百姓跑路,上山也好,逃到其他地方也好,这营县不能呆了”。 “还有钦差大臣,赶紧告诉他们,营县要没了”。 别说城墙挡水,地动山摇城墙早就塌了几处,挡不住洪水冲击。 当天下午开始,无数官差下村,敲锣呼喊大家赶紧撤离营县,阜河上游堵塞大水,眼看就要冲垮山道,淹没营县了。 “有银子带上银子,没银子的带好老婆孩子粮食,爹娘兄弟,赶紧撤离营县,大水要来了”。 钦差杜真不信浦智勋所言,我携带大批银子粮食,好不容易搬石修路才到此,你说堰塞湖? 那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故意让我救灾失败吧? 浦智勋苦口婆心的劝说无果,心一横,丫的,等人都跑了看你跑不跑。 他在县城高处大声喊, “本官亲自派人去看过了,离营县五里处出现一个大湖,就是坍塌的那座高山,拦住阜河道,现在那水有半山腰高,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大家赶紧走,能活就好,家业以后还会有的,命没了啥都没了”。 县太爷这么说了,平民百姓,乡绅富商不再犹豫,套上车马连夜出城离开。 就像知县说的,上山躲着也好,离开营县也罢,反正赶紧逃命要紧。 钦差气的直跳脚,他还有那么多粮食咋办,人跑了,他给谁吃? “大人咱们赶紧撤离吧,灾民都跑了,咱们没必要留下了”。 “那还不快装车走”。 好嘛,整个营县人连夜出逃,就连村落人也带着粮食家当跑到山顶上去了。 营县浦智勋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安全,干脆带着人往地势高的地方跑。 跑远点总不会还能淹到我吧? 营县人跑路后,第三天堰塞湖决堤冲垮山道,大水倾泄而下不到一个时辰淹没营县三十里。 拖家带口的人默默哭泣,家没了,地没了啥都没了。 大水滚滚肆虐,遇到数道拦截洪水土坝,被一路逼向地势低洼处,重新流入阜河。 那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现在营县人四处游荡,投亲靠友,没有亲友投靠的去了临近县城。 跑得不止营县,营县人跑的路上带走一路百姓,毕竟谁也不想被洪水淹死。 钦差大臣跑到兴州,找兴州知府问罪。 梁知府忙着应对洪水,有些看不上杜真,你不想跑,你在营县别出来呀? “大人没发现营县上游堵塞河水?那大人可是失察了”! 杜真被梁知府堵的哑口无言,气的甩袖子离开。 灾民还在,就是不在营县了,兴州城外灾民聚集,杜真只能去接着救助逃难灾民。 梁知府一直在组织百姓堆拦截土坝,把洪水引向原来阜河道,避免了兴州全面被水淹没。 等到其他府知道消息后,营县等几县百姓,人都已经跑到他们县做难民了。 陈景铭一大早起床就听到消息,城外都是营县逃难百姓。 “唉,不知道是不是从大水里逃出来的,是不是死伤严重”。 凤翊去县城外看过了,对陈景铭道,“没有,听他们说,知县浦智勋告诉他们大水要来了,让他们赶紧逃,所以除了被地动砸死的,全都逃出来了”。 陈景铭惊讶不已,“这个浦智勋还挺有远见,知道堰塞湖,不简单啊”。 任凭陈景铭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是他写的治灾对策起的作用。 营县百姓提前跑出来了,没有遭遇水患。 霍知县微服出来查看民情,遇到陈景铭弟兄在面摊吃饭。 陈继铭跟弟弟也在讨论难民,“这些难民全都守在县城外,容易出事”。 陈景铭思索道,“要是能组织难民搭建遮雨棚或者临时房屋就好了,天气晴朗还好,要是遇到阴雨连绵,引发疫病,那就是大错了”。 霍知县认真考虑,还真的考虑这件事。 真秋雨绵绵城外难民如若安置不当,极易引发疫症。 陈景铭又到,“哥要不咱家去城外架口锅给他们煮热水喝吧,避免喝水不卫生引发腹泻,要是形成疫病,本地百姓也要被连累了”。 第74章 不用感谢我 陈景铭几人吃过面就走了,小孩子说的话听到了也都没人当回事。 灾民也不是都围在县城门外,有钱人家早就进城找了房子住下,没钱人才会在城外逗留。 都是穷苦人民,除非是从小生长在县城里,一些农民还是喜欢去村落落脚。 去大山上找吃的,还有找枯树搭建临时房屋,没有多少人等着人施粥救助,这里又没有朝廷派遣救灾的钦差。 然而天公不作美接连下了几天秋雨,坚强的难民不少人都开始出现发烧咳嗽,甚至腹泻。 灾民纷纷涌进城里求医,也有腹泻厉害的,排泄物拉的到处都是。 古代郎多是救死扶伤的善心人,忙着救治生病难民。 衙差建议霍知县不要把生病难民放进城。 “大人再这样下去会传给县城百姓,不能再让他们进城,让郎中出城救治,让城里大户人家施粥给难民,缓解官府压力”。 “这”霍知县为难。 可惜发烧咳嗽真的会传人,只不过一天就有不少百姓开始出现发烧咳嗽,甚至腹泻。 霍知县不得不把难民赶出县城,在县城外搭建遮雨棚,让郎中出城医治。 古大夫他们这些人连着忙了几天,可是这么多人生病,药材不够了。 几个郎中给霍知县提议买药材,“就是有生姜也好,煮成姜水给人喝了御寒,也好过难民受不住寒气生病”。 霍知县派人去买药材,可是解决不了眼前难关。 陈景铭给古大夫送了好多药材过去,古大夫几人一检查,都是治疗腹泻跟发烧的。 陈景铭缅甸一笑,“前些日子有个药材商人药材卖不出去,我爹心善帮了一把,既然医馆缺药材我爹说就捐给医馆治病救人吧”! 胡大夫等人,“陈家不愧是为善人家,无意善举既帮了人,这些药材又能救很多人命”。 古大夫……… 他就不信,这兄弟俩应该是早就想到这一天,提前购买的药材。 他也微笑跟着大家称赞,霍知县对陈家好感更深。 陈继铭让人用粗粮施粥,架起大锅熬煮姜汤水,连着煮了好几天姜水给难民喝,生病的人渐渐少了。 嘉和帝接到奏报,让各府安置难民,等朝廷旨意传来天都冷了。 霍知县让人安置难民落户,有几户人家就落户陈家村。 还有没有户籍的孤儿,难以落户,只能流落县城街头。 城外的粥棚都撤了,这些人要么乞讨,要么帮人做事挣几文钱。 “吁…”。 骡车忽然停了下来,陈景铭险些撞到头。 “怎么回事”? “二公子有人拦车”。 凤翊探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男子,三十岁样子拐着一条腿。 男子看到凤翊祈求道,“贵人老爷求您救救我儿子,我儿子快死了,您行行好救救他,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看一眼他怀里男孩,脸色通红,像是发烧了。 陈景铭看一眼胡子拉碴两眼通红的男人,再看一眼他怀里男孩。 “他是怎么回事”? 男子泪流满面,“昨天开始发烧,我没银子没法医治,我什么都没了,就这一个孩子了,求您救救他”。 “我愿意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报您的恩情”。 陈景铭看一眼男人,这可能是他地震后仅剩的孩子了吧,看男人腿都还伤着。 “让你为奴你也愿意”? 男子不住点头,只要能救他儿子,为奴也行。 陈景铭挥手,“带去百草堂,去找古大夫”。 古大夫给看过了,“是肺热病,情况不太好”。 随后开了药,让男子住在医馆,照顾孩子。 肺热,肺热不就是肺炎吗? 这救不救的活? 古大夫说只能尽力。 男人被凤翊盘问,才知道他叫蓝琨营县灾民,家里原有一个老父亲,妻子女儿,地震中父亲被屋顶瓦片砸头失血过多死了,妻子刚生孩子没几天,抱着女儿没跑出来。 蓝琨为救妻女跑进倒塌的房屋,余震把檩条滚落压伤腿。 等到乡邻帮他把人救出来,妻女已经走了,老父亲也没了,就只有儿子没事。 一家亲人就剩下这个八岁儿子,没想到儿子昨天也开始发烧,去求医又没有钱吃药。 不是陈景铭坐着骡车,他才拦车求助,他跪着求了好几个人,希望能遇到善心人救下自己儿子,也就是陈景铭心善帮了他。 陈景铭留下这对父子在医馆住下,自己带着凤翊回家。 结果路上又有人拦车,陈景铭纳闷了,这么多人生病? 拦车的是一个老妇人,看面相不像慈善人。 “贵人救救我家人,我们一家子没有粮食也没有住处,你心善人好帮帮我吧”。 凤翊没让陈景铭出面,他看到这老妇身后跟着好几个人,眼神猥琐不像好人。 “你家也有人快死了?怎么不去医馆救治,霍知县有令生病难民一律去城北城隍庙医治”。 老妇正假装抹眼泪,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贵人,那城隍庙能去哪,那里都是快死的人,去了能有活路”? 凤翊,“既然不是生病,你拦住我车架做甚”? 老妇跪在地上,“贵人救命,我家没有粮食吃了,人口又多求您施舍一些银钱吧,您好心救人,给个几百文就行”。 陈景铭听明白了,这是见他救人父子,眼红了。 “城南挖河道,每天二斤粗粮,你家人口又多,可去那里挣粮食吃”。 老妇撇嘴,“你们有钱人家怎么越有钱越小气,你给我钱就是,我买了吃的就不会饿死,你能救那个生病小孩,我才要几百文怎么就推三阻四的”。 陈景铭被恶心到,这是哪里射出来的奇葩。 陈景铭冷冷道,“你没吃的饿死与我何干,别理他咱们走”。 老妇人眼见骡车要走,忽然扑到骡子前方撒泼。 “唉呀,大家伙儿快来看呀,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欺负我一个老人家”。 车夫拉住骡子气的大骂,“你想找死啊,往牲口脚下躺,踩死你算谁的”? 老妇人儿子媳妇也不藏着了,一起哭哭啼啼的,说他们为富不仁欺负穷人。 引得一些不明真相的行人驻足观看。 陈景铭冷笑,“去找衙差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家人,怕不怕县衙的板子”。 车夫下车跑去报官,凤翊在车头端坐不动,只冷冷的看着那一家人。 李强虎带着衙差赶了过来,一看气笑了。 这一家子又在这里讹人。 原来这一家子人是本地人,前些日子还去城外蹭施给难民粥吃,以前就总是用这些手段讹人。 官府抓了几次,出来还是我行我素,今天讹到陈景铭头上来了。 既然关进大牢不管用…… 陈景铭对李强虎道,“李衙差,不如把他们送到城南挖河道,他们又能挣粮食,官府还能看管,省的到处恶心人”。 “就做一个冬天吧,做多挣多,偷奸耍滑可不能作数”。 老妇人一家震惊的张大嘴巴,这人怎么能把他们送去挖河道。 陈景铭对着他们笑,“看我多善良,给你们找了一个挣粮食的好地方,不用感谢我,我做的好事太多了”。 …………! ……! 第75章 茶楼听书 隔天,陈景铭从陈家村回城,去到古大夫医馆看那对父子。 亏的古大夫医术精湛,硬是把蓝毅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蓝毅醒了,已经退烧,虽然人还有点虚弱。 “陈公子您来了,多谢您救我儿子,他烧退了人也醒了”。 陈景铭点头,“那就好,也不枉我救一回人”。 他哥倒是老往家里捡人,小九,南行,周弃。周弃是后娘虐待长大的,那天他爹听从后娘怂恿要把他卖去挖矿,大哥遇见了就买下来了。 陈景铭让蓝琨好好照顾他儿子,又让古大夫给他看腿伤。 蓝琨父子感激涕零,有生之年为奴为俾报答救命之恩。 陈景铭点头,比那些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人的强多了。 人家是下辈子,蓝琨父子说的是有生之年,相比下辈子,还是有生之年能办到。 阜河水恢复往日,陈继铭去了府城去看韩梦舟,自从韩梦舟去了府城只有书信回来。 茶楼开业陈继铭去了一次,好几个月在没去过。 韩梦舟在府城管理茶楼生意,自己炒茶做茶,买了两个人在南郡茶山那里,开了一个制茶作坊,虽然只有一种炒茶,但是韩梦舟信心十足,他会去更多地方买更多茶叶。 茶楼经营茶,还有各种点心,请了一个点心师傅,不过这里最好吃的点心是韩梦舟做的。 点心是陈景铭教给家里人做的,韩梦舟也学会了。 陈继铭走进茶楼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茶楼里茶客挺多,还有一个琴师在弹琴,清雅的琴音听的人心旷神怡。 “客官您…东家?您来了,我这就去告诉韩掌柜”。 陈继铭摆手,“不必,你给我来壶茶,我坐一会儿”。 小儿点头应下,去招待其他来喝茶的客人。 琴师弹罢曲子,回去休息,台子上又上来一个男子。 男子身前一方小桌子,手边拿着一块方木。 就看他啪的一声,四周静默,然后开始说起书来。 “上回说道那花果山山巅,补天石崩碎跳出一个石猴,做了众猴的美猴王,众猴子在庆祝时有个老猴死去,这让石猴动了寻仙问道学习长生不老仙术之心……”。 陈继铭一愣,这不是景铭在家,讲给家人听的大闹天宫吗? 怎么这人也会讲? 就看到那人口灿莲花妙语连珠说到其妙处,还有茶客往台上扔银子。 那人讲到云台方寸山,遇到菩提祖师。 然后一拍云板,“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就连吊人胃口的话都一样? 忽然看到与人谈笑的韩梦舟,是了,韩梦舟这几年也没少听故事,以他听故事之多,写个十篇八篇出来真不费劲。 叫好声打赏络绎不绝,听说上午下午各讲一场,来这里喝茶又能听说书,真不要太美好。 陈继铭笑了,他弟整天说,这些故事拿出去保证让那些听众痴迷,没想到被韩梦舟用到这里了。 韩梦舟看到陈继铭,赶紧过来,“大公子怎么来了”? 陈继铭笑道,“梦舟做的不错”。 韩梦舟不好意思道,“茶楼开业后,咱家虽然找了琴师,可是人气不太好,我想起二公子在家时常讲的故事,就想着写出来让人讲一场看看效果”。 说到这里韩梦舟眼睛亮晶晶,激动到,“二公子的故事太好了,从那以后每天都有好多客人过来听书,打赏也是颇多”。 陈继铭点头,“你做的不错,不过你怎么确保那个人不会被其他茶楼挖走”? 韩梦舟笑道,“大公子这人是咱家下人,我去牙行买人时发现他嗓子好,长得也可以,就把他买下了,然后我教了他半个月他才能讲好一个故事”。 韩梦舟有些嫌弃,太笨了。 “我打算慢慢教,像哪吒闹海,葫芦娃,还没教他,这些等到大家听腻了就换一个”。 陈继铭哈哈一笑,不愧是他弟弟教出来的,手段独到,听腻了,怕是要是有人模仿多了,他就换书吧! 陈继铭又问了这几个月经过,知道地震没有受影响,心里放心了。 这时一个带着帷帽少女走了进来,去了楼上包间,然后一个专门服侍女茶客的女侍过去伺候。 不一会女侍出来神色古怪的走过来。 “韩掌柜,西鸢小姐又来了,她说让你过去,她有事找你”。 韩梦舟脸色难看,“大公子,我去去就回”。 陈继铭看他神色不对,问女侍,“你们掌柜怎么不高兴”? 女侍回道,“大公子,那是西家小姐,她,她看上韩掌柜了,每天都要过来,想要韩掌柜做她夫婿”。 陈继铭表情绷不住裂了,“她喜欢梦舟?看梦舟好像很讨厌她吧”? “嗯,岂止是讨厌,简直见都不想见”。 “那西家也是府城开茶楼的,他家是煮茶,咱家是清茶,诸多茶客喝了咱家茶就不爱喝煮茶,咱家生意好,那西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让她女儿过来,结果那西鸢小姐见过韩掌柜后,就说要嫁韩掌柜,还说,要是韩掌柜娶了她,西家以后就是韩掌柜做家主”。 陈继铭………?? 想屁吃呢,我家培养了三年才培养出来才俊,你一个不知所谓女儿就想勾走? 陈继铭冷笑,“做梦差不多,梦舟是我陈家人,他们要是正常婚配我倒也不会干预,跟我耍心眼,韩梦舟都不会放过他”。 韩梦舟连包间都没进,黑着脸对西鸢道,“西小姐要是来喝茶的,景园茶楼欢迎之至,若不是请回吧”。 西鸢圆圆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做我西家女婿就这么委屈你吗?我自认虽然不是美女,但是也是清秀佳人,你怎么就不喜欢我”? 韩梦舟忍不住讥讽道,“西鸢小姐是不是对清秀佳人一词有什么误解,清秀你还够不上,顶多算是不难看”。 西鸢惊愕的看着韩梦舟,我只是不难看? “难道在你眼里我长得只是能看”? 韩梦舟不语,西鸢受不了了,捂着嘴哭出声,“韩梦舟你太欺负人了”。 西鸢在这里待不住了,带着婢女要走。 走到大堂忽然看到一个俊美年轻男子,一身青衣脸庞俊美,身形洒脱气质清雅出尘。 眼睛好看又有神韵。 西鸢看的痴了。 第76章 西鸢 女侍见西鸢盯着自家东家公子看,警惕的挡住西鸢目光。 “西鸢小姐要走了,我送您”? 西鸢回神,红了脸颊,猛地低头羞涩不已,又忍不住去偷看美男。 陈继铭看都不看她一眼,端起茶碗慢慢品茶,梦舟手艺见长,炒的茶越来越香了。 韩梦舟走下楼梯看到西鸢在大公子面前做娇羞状,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西小姐莫要扰了茶客,清音送客”。 西鸢…… 西鸢反而扭捏起来,娇娇柔柔道,“韩掌柜言重了,你只想娇美佳人,西鸢虽然相貌平平,却也知书达理,怎能配一个满身铜臭的男人”。 说完看了一眼陈继铭。 “西鸢要嫁,也是嫁一个气质高雅,犹如谪仙般的少年郎君,只有这样的少年郎才配做我夫君”。 这话听的陈继铭端茶的手忍不住一抖。 这女子是什么品种的奇葩? 韩梦舟忍不住了,他不能让大公子在他眼前受辱。 他怒怼西鸢道,“西鸢小姐走错地方了,我这里是茶楼,戏园子出茶楼往左五十步,不管你看戏演戏都有人看”。 西鸢委屈道,“韩掌柜你怎么能这样,你在我面前,早已是过去。这位公子小女子西鸢,仰慕公子仙人之姿……”。 “噗…” “咳嗽…” 茶楼大堂里喷茶水咳嗽声同时响起。 这个西家姑娘真不讲究,刚才还跟韩掌柜非君不嫁,一会儿就迷上谪仙郎君。 更有包间里的闺秀不耻,“真没见过如此无耻女子”。 不过又好奇起来,是什么样的小郎君又被西鸢看上了。 纷纷掀开纱窗去看,只见西鸢不远处茶座旁,坐着一位年轻公子,虽然看不清正脸。 只坐在那里就吸引了众人目光,难怪了。 韩梦舟听着四周响起的喷茶声脸色更黑,“西小姐慎言,莫要坏了人家郎君名声”。 我家大公子太倒霉了,碰上这么一个疯子。 想到这里他指着着西鸢道,“赶出景园茶楼,以后不允许西小姐进来”。 西鸢急了,“我还不曾知晓公子名讳,你怎么能赶我走”。 看她实在过份,过来三四个女侍围着西鸢把她“请”了出去。 陈继铭扶额这都什么事,坐在这里喝口茶,无辜惹了一身骚。 韩梦舟这几年练就的沉稳差点破功,恨不得指着西鸢大骂一顿。 呸,水性杨花。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这西家怎么教出这样女儿。 以后说亲可要看好了,西家女必须排除在外。 这要是做了谁媳妇,指不定啥时候头顶就绿油油! 摇头,再摇头,不能娶。 西鸢又一次跌破道德底线,让西家女儿都难嫁了,当然西家就这一个女儿。 西鸢被赶出去后并没有走,守在景园茶楼外,就想再看一眼谪仙郎君。 西家茶楼老板看女儿被人赶了出来,有些嫌弃,“西鸢让你去景园茶楼找茬,你相中了韩梦舟。韩梦舟经商有道,拐来做女婿也不错,可这都多少回了又无功而返”? 西鸢低头,“韩梦舟不喜欢我,刚才茶楼有位小郎君,有天人之资,那才是鸢儿想委托终生的人”。 西谷睁大眼睛,这是又换人了? 西谷指着她,“这么多天你没少往景园茶楼跑,人没拿下,还移情他人,你,你好好给我反思”。 西鸢眼泪汪汪。 “爹,那小郎君天人之资,女儿中意与他,在看不得他人”。 西谷麻了,见异思迁,谁会喜欢。 算了,女儿长得一般。 就是想的美,也不照镜子看看。 算了,照镜子也觉得自己长得好看。 西谷抹把脸,要不然让他媳妇再生一个,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陈继铭被西鸢一事整得在大厅也坐不下去了,起身去了后院,回了自己房间。 来了府城总要住两天,陈继铭去了周家,恰好周辰轩沐休在家里。 “继铭你家茶楼我去过几次,还有那个说书人说的故事真好听,我去了几次都没有把故事听完整”。 周辰轩心里颇为遗憾,他每次回来都会去景园茶楼听书,每次都只能听一段。 “我姐姐她们去听过了,回来给我讲过,可是总觉得缺点啥,没有自己听来的痛快”。 陈继铭觉得这就是弟弟说的氛围感了,茶楼听书,有人喝彩,有人一起讨论,还能打赏说书人。 主打一个满足客户需求,让听众喜欢茶楼环境氛围。 虽然每次只说一段吊人胃口,可是就是这种心痒难耐… 才最让人欲罢不能! 景园茶楼现在比戏班子还火。 “没想到你除了读书,还有时间去茶楼消遣”。 周辰轩白他一眼,“总不能死读书,也需要听曲放松一下,况且这是讲故事,每次都听的人如临其境”。 每一次去,都恨不得让说书人把整个故事一气讲完。 陈继铭好笑,不得不说,韩梦舟做的很成功。 天气已冷,陈继铭也不予多待。 “我这两天就要回青云县,还好今天见到你”。 在周家待了半天,陈继铭就回了景园茶楼,茶楼临街后边是个院子。 正房陪房都有,陈继铭是主子住在正房,韩梦舟住的厢房。 “大公子这是这几个月账本,您过目,还有银子,茶楼生意好,要不了两年就能回本”。 韩梦舟笑道,“如果茶叶再多几个品种就好了,现在有些单一”。 陈继铭很满意,韩梦舟有能力,有魄力手腕,用着还放心。 忽然想起西鸢那个女人。 “嗯,梦舟你要是有心仪女子,家里可以为你聘娶”。 韩梦舟……… “没有,我还没有成家打算”。 “大公子西鸢这人是个意外,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免得被她缠上”。 陈继铭……… “行吧,你也不小了,要不然让我娘给你留意,有…” 韩梦舟急忙打断,“大公子,你不要跟婶子提,等我想成家了,我再跟你说”。 王氏一年前盯上他俩婚事,陈继铭被逼的找了一个道士哄骗他娘。 说他是晚婚命不能早定亲,要不然对他不好。 韩梦舟则是每天恨不得躲着王氏走,他还不想成婚啊! 陈继铭巡视茗裳纺生意后,第三天就回去了。 西鸢几次来到景园茶楼外,想看看人是否来此,可惜被挡在门外。 “我来是看看那天那个小郎君在不在”。 西鸢掐着腰,蛮横道。 小二,“不在,当天就走了”。 小二被韩梦舟叮嘱过,不许说那是他们东家,怕这个疯子奇葩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西鸢不信,他觉得是韩梦舟骗他。 可是一直等到过年也没再见人来过。 ………! 陈继铭带着银子回来。 买了大片荒地种花生。 他要建立花生油作坊,卖素油。 一边放出风去,希望村民明年多种花生,有人收购。 “二公子有你的信”。 凤翊拿着一封书信递给陈景铭。 陈景铭一看写信人是魏渊。 书信写的是算盘生意一事。 自从算盘在皇帝跟前亮相,等到京城人都听说了,魏渊开始售卖算盘。 并且迅速让京师附近城镇一起宣扬。 那生意是红红火火,财源滚滚来。 算盘还分等级,做的有普通的,有雕刻花纹的,还有极品的玉质算珠。 那个让一个土豪买走送礼了。 康王也派人去了江南各地,售卖,反正康王发了一笔。 终于不用死盯着封地税赋了。 陈景铭想了想,什么人的钱最好赚?除了女人,就是孩子了。 有钱人家的孩子那真是宝啊! 陈景铭研究拼图画稿,木匠坊都有了,多做一些东西卖多一分收入。 ~~~~~~~~~ 小剧场; 陈景铭磨牙:哥你辣么大人了都不想定亲。 我四岁你就给我一个童养媳。 公平吗? 陈继铭;不要这么说你媳妇会生气地! 陈瑶撸袖子;小石头你再说一遍? 第77章 考过县试 康王还算公正,说好的分成利润,冬月就给陈继铭送了过来。 陈继铭笑着接过花胜月送来的分成银子,寒暄几句又递给他一封书信,书信里装的是陈景铭画得手稿。 “这是几个小儿喜欢的物件,一般木头就行,也能给作坊添一些进项”。 花胜月神色如常接过书信,来时管事就叮嘱过,陈家大公子说过,还会有新奇物件送来,让他不要得罪人。 陈继铭送走花胜月,那些手稿有拼图有也有积木,小孩子玩的嘛,也得分年龄不是。 小的玩积木,大的玩拼图。 花胜月是康王护卫,也是排的上号的亲卫心腹。 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来送银子。 * 转眼两年过去,陈景铭十一岁。 二月份天气还有些冷。 陈继铭一家人都在县城住着,今年陈景铭要去参加县试。 “在检查一下,考篮,吃的笔墨纸砚还有水,这是姜糖……”。 王氏絮絮叨叨比陈景铭还要紧张。 陈贵山跟陈继铭去送陈景铭去考场。 陈晓芸跟陈瑶给他打气加油。 最小的陈奕铭还在睡觉。 谁让他翻年才五岁,四周岁的小人儿一个。 陈景铭挥手让娘跟姐姐回去休息,他坐着骡车去考场。 “大哥你看爹比我还要紧张”。 陈景铭不满道,搞得他压力好大。 陈继铭好笑,“爹你放松些,冯夫子说二弟功底扎实,只要正常发挥,肯定能过”。 “景铭,注意不要乱吃东西,还有在考场门口注意哪些考生,不要让人算计了”。 陈景铭点头,“我会的”。 陈继铭今年十八岁,王氏在给他张罗亲事。 陈继铭也不能再推了,他妹妹陈晓芸今年十五岁,及笄后就要定亲。 虽然还能再留一两年,总不能不订亲。 陈景铭下骡车走向考场,跟他们私塾几个同学一起下场。 担保人就是他们冯夫子。 陈继铭和陈贵山远远看着,人不能过去。 检查考篮带的饼子,衣服脱了检查,看人身上有无写有文字。 天气冷,陈景铭脱了衣服冻的直哆嗦。 几个人进去按照考号去找考棚。 陈景铭的考棚是三十七号,还好没挨着臭号。 现在天还没亮,陈景铭打扫了一下桌案,收拾妥当等着天亮。 霍知县上任两年今年也是他第一次主持县试。 童生试三年两考,二月份考县试,四月份考府试,六月份考院试。 八月份是乡试,是秀才考取举人。 陈景铭眯了一会,天色大亮,有衙差开始巡视靠棚。 辰时正开始发试卷,县考一般都是考四书默写,再者就是诗,算题,策文,等。 陈继铭过了午时就过来等着着,最后交卷时间在申时末。 陈景铭写完最后一笔,检查两遍后,时间已经到了申时中。 确定自己没有漏题,也没有审错题,答卷和草稿都没有墨点,陈景铭决定交卷。 等了一会儿,已经有人交卷了,陈景铭不再等了,赶紧出去,在这狭小空间里坐了一天了。 陈继铭接到弟弟,看陈景铭气色还好,带着他坐车回家。 王氏早就给儿子准备了吃的,中午陈景铭在考棚凑合吃了一些,现在饿得厉害。 把粥喝完,陈景铭回到房间休息。 霍知县跟主薄和几个县吏连夜审核考卷。 第二天,一大早考试名单张贴出来,陈景铭一看自己得了第一名。 这下好了,下面几次覆试只要自己不审错题,第一稳了。 一连考了五场,陈景铭每次都是第一。 陈景铭得了县案首。 这让冯夫子非常欣慰,果然是个好苗子。 就等四月份去府城参加府试了。 期间陈景铭回陈家村一趟,周弃,南行,小九过来恭喜主家。 如今周弃跟南行也锻炼出来了,办事能力还行,就是没有韩梦舟能力强。 蓝琨也过来恭喜二公子高中,整个人喜气洋洋,主家兴旺,他们做下人的的才会好。 蓝琨当年看着胡子拉碴,其实才二十七岁,小时候也读过两年私塾,识字,能记账。 陈继铭就让他去建油坊,蓝琨从建地基盖厂房到置办榨油器具,都是自己跑得。 陈继铭看他办事可靠,就把油作坊交给他管理,每月也有工钱发。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人也精神了,儿子蓝毅跟小九处的挺好,小九又机灵,带的蓝毅越发开朗。 “这次去府城,小九你也去吧,还有凤翊武师也去,大哥要在家守着,爹就不用去了吧”? 陈贵山眼巴巴瞅着,他想去,真想去。 陈景铭摸摸鼻子,那还不如让大哥去呢。 陈继铭笑了,“景铭让爹去吧,爹还没去过府城呢”。 陈景铭只能同意,那就去吧,“梦舟在府城,他会安排好的,爹想去就去吧”。 陈继铭能理解父亲心思,不放心小儿子独自外出。 他每次出门爹娘都会担心,每次出门娘都会去庙里上香,求平安符。 陈家村人都知道陈景铭过了县试,四月份要去府城参加府试。 陈家族人也盼着陈景铭能考上秀才。 他们陈氏现在日子好过了,还都是泥腿子,要是出个秀才,陈氏一族那才是光宗耀祖了。 凤翊在陈景铭考中县试后,跟陈继铭推荐了自己一个朋友,想让他也来陈家做武师。 “我朋友以前是走江湖的,为人仗义性情好爽,如今想找个殷实人家做武师”。 “大公子有时出远门,有自己人跟着才好,镖师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凤翊推荐的朋友武艺高强,就是运气有点不太好,二十多岁的人了,每天过得捉襟见肘。 听说他给陈家做武师,他就想过来投靠。 陈继铭问明白后道,“你让他过来看看,能不能适应咱们农家生活,毕竟咱们日子过得平淡”。 凤翊笑着应下,大公子真的不了解他们这些武夫,没人喜欢过得朝不保夕。 就像他当年,没有其他本事只能去走镖,每一次出门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连媳妇都不敢娶。 凤翊去县城客栈找到好友。 “大公子说明天让你去一趟,如果合适就留下”。 狄湛身高八尺,相貌清隽比凤翊小一岁,为人仗义不假,就是没有凤翊沉稳。 “凤兄,我定然好好表现”。 凤翊笑道,“陈家人不是那种势利小人,只要贤弟真心想留下,必不会亏待与你”。 第78章 去府城 狄湛喜穿湛蓝衣裳,整个人看着清澈明朗。 就是衣服上打着补丁,突显出他的日子也没多好过。 “大公子我叫狄湛,今年二十二岁,您放心,我既然想来陈家,必然按照陈家规矩做,保护好主家安危,教导家里想要习武的随从都可以”。 狄湛有些忐忑,本以为陈家是农家子,怎么位大公子气质,不输那些大户人家培养的富贵公子啊?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般有这种气质的人都是心眼特别多的,要是得罪他们,卖了你还给人数钱的那种。 看凤翊一切习惯,他也慢慢放心,凤翊应该知道这位大公子品行,不会坑他们吧…? 实在被坑怕了。 陈继铭看狄湛眼眸清明,身姿挺拔衣着干净,言语间干脆利索,只要人品靠得住,就留下吧。 陈继铭点头道,“你跟凤翊武师待遇一样,只是在陈家聘用期间必须忠心,不能出卖主家消息”。 狄湛正色道,“湛不是那种小人,自然不会出卖主家,这个凤翊兄长可以作证”。 凤翊点头道,“他是我介绍来的,我自然要负责,大公子你看如何”? 陈继铭笑道,“没问题,既然狄武师同意了,凤武师你带他熟悉一下家里情况”。 凤翊带着狄湛出去了,陈继铭继续处理手头事务。 凤翊来陈家两年多,为人跟人品都是信得过,这狄湛看着还不错。 时间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陈景铭要去府城参加府试了。 陈景铭告诉家里,冯夫子还有几位同学一起去,路上好有个照应。 陈继铭拍拍弟弟肩膀,“无妨,我包了一艘船,请了镖局人护送,水路一天路程,要是晕船只能忍着了”。 陈继铭又对陈贵山道,“你不要太紧张,我让梦舟在府城买了一套宅子,你们不用住茶楼,免得人多眼杂被人算计”。 陈贵山点头,“我会照顾好小石头,玥娘,别担心我啦”。 王氏无语,“你呀,有梦舟跟小九在,还有凤武师跟着,也不知道你凑啥热闹”。 陈贵山委屈,“我去不一样,我是他爹,他心里不得踏实些嘛”。 到了日子一家人就送他们去了码头,冯夫子带着一个仆人,张致远跟祖耀臣也过了县试,几人一起坐船去府城。 张致远跟祖耀臣都是带着自己父亲,三个家长见面互相寒暄几句,一起跟冯夫子上船。 “唉呀陈老哥这次去府城可是占了你家光了,这坐船我也不是头一次坐,就这一次最舒服”。 张致远父亲张长宏笑着说道,他家也有两家铺子,经常去府城。 陈贵山也不是当初不善言辞的庄稼汉,爽朗的笑道,“都是自己人客气啥,我家景铭他哥不放心我们爷俩第一次出门,这都是孩子心意”。 祖耀臣之父祖安点头,“你大儿子真是少年俊才,我儿子要是有你长子三分,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祖老哥说笑了,你家儿子个个成才,我可是有所耳闻嘞”。 “哪里那里,不闯祸我就知足了……”,祖安谦逊,可是脸上都是身为父亲的骄傲。 “咱们呐……” ……… 三个爹各自交流养儿心得,不时畅快大笑。 船只顺流而下越过两岸青山,不时有猿猴鸣叫,水鸟飞过河面。 傍晚时分已经到了府城,船只靠近码头,韩梦舟早就让人在这里等着了。 “四堂伯,这里呀”。一个少年在远处挥手。 “是永熙”。 陈贵山一眼认出来人,是陈贵州二儿子。陈贵州是陈柄权大儿子,陈贵川是陈柄权次子,还有一个三儿子陈贵县。 “永熙你怎么来了”? “梦舟哥怕你们不认识路,让我过来等着,本来他也在的,茶楼临时有事他回去了”。 陈景铭几人收拾行李放到驴车上,跟着陈永熙往府城宅子走去。 韩梦舟买的的宅子是个二进院,来时在船上知道他们要去住客栈,陈贵山便邀请他们同住。 镖师完成任务,告辞离开。 两进宅子,大家都住在二进院子。 陈景铭父子住的正房,冯夫子跟张家父子住东厢房,祖家父子跟凤武师住西厢房,小九住到空闲的西耳房。 韩梦舟会办事,每个房间都有床铺,柜子里放着褥子被子,洗漱用具齐全。 宅子里有一位婶子在,她主要是来给做饭的,本是给茶楼做点心打下手的帮厨。 “东家,二公子晚饭做好了,要不要摆饭”? 众人刚收拾好,黄嫂子就过来说晚饭做好了。 陈贵山一听那就吃饭吧,大家都去帮着端饭菜,十多个人一会儿就坐到桌子上开始吃饭。 坐了一天船也是累,船上到底吃不好。 夜色降临韩梦舟赶了过来。 “叔,二公子路上可还平安”。 陈贵山笑呵呵道,“你怎么这时候来,茶楼事情解决了”? 一边笑着给张家父子祖耀臣父子他们介绍。 “这是韩梦舟,现在府城做茶楼掌柜,梦舟这是景铭同窗,这是他们父亲你张叔祖叔”。 韩梦舟跟几人见礼又跟冯夫子问好,两年没见,冯夫子鬓角又添了白发。 祖安跟张长宏可是不敢小瞧了韩梦舟,府城景园茶楼韩掌柜,可是名气不小,不过两年在府城站稳脚跟,隐隐有后来居上的势头。 韩梦舟跟众人聊了一会,就告罪同陈景铭去了书房。 “二公子,我想在府城开一家酒楼,就做咱家的菜”。 陈景铭惊讶韩梦舟竟然想开酒楼,“你这个想法跟大哥提了吗”? 韩梦舟摇头,“还没有,我想着咱家卖素油,比猪油便宜又好用,主要是咱家菜好吃”。 现在的人炒菜少,菜谱也少,基本都是煮炖,炒菜一般都是炒素菜,荤菜做出来腥味重。 陈景铭道,“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厨师不容易培养”。 韩梦舟直接道,“徐婶子做饭好吃,她可以过来掌勺顺便培养接班人”。 陈景铭拒绝的干脆,“别想了,徐婶子走了咱家谁做饭”。 韩梦舟笑嘻嘻道,“二公子,前些日子得一个厨子,卖身契都有,培养出来可以做大厨”。 陈景铭指着他,“合着在这里等着我呢”。 想了想培养一个自家大厨也好,起码不怕被人挖走。 “铺面选在那里,你有眉目了”? 第79章 我有个哥哥 韩梦舟待了没多久就回去了,只说明天让他们去茶楼看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除了陈景铭他们三个需要读书,其他人都想出门逛逛。 陈贵山也要去茶楼,他还没见过自家茶楼铺子。 凤翊自然要跟着,小九就不说了,巴不得去茶楼混一天去。 几人出门后,就分开了。 陈贵山跟凤翊小九去了东大街,一路上各种摊贩叫卖招揽顾客,还有首饰铺子,乐器铺子,修脚的,各种各样。 “不愧是府城,比咱们县城热闹多了”。 陈贵山一路看过不由感叹。 旁边有人听到不屑一笑,又是那些进城的泥腿子,没见识。 陈贵山穿的半新衣裳,一副农家人打扮,自然有自命高贵的人看不起。 在景园茶楼门外不远处有不少摊位。 三人进了茶楼,小二早就迎了上来,把三人领到一处空桌坐下。 “请问您是要茶水还是点心”? 小九看陈贵山没有说话,就问他,“叔,要一壶茶两碟点心可好”? 陈贵山从进茶楼就找韩梦舟在哪,还有永熙怎么也看不到。 听到小九问就他回过神来问凤翊,“凤武师呢”? 凤翊没啥要求,他都行。 现在还没开始说书,大厅台上一位琴师正在弹琴。 韩梦舟这时出现了,一眼看到陈贵山三人,急忙走过来“叔,你们来了,我给你们留了一个包间,先进去坐会儿”。 陈贵山摇头道,“就坐这里吧,这里热闹”。 韩梦舟知道他真不想去,也就由着他们,又叮嘱小九,“小九照看好叔,凤武师咱们有时间再聊”。 凤翊摇头道,“你忙你的,东家我会照看”。 小九到底是个小孩子心性,拜托凤武师照看陈贵山,自己却去了看台幕后。 现在大厅看台上是一位女琴师在弹琴,琴声优雅空灵听得人心神陶醉。 等着琴师弹完就该说书上场了。 成章坐在后台,两年多的说书生涯早就练来,再不是当初紧张的差点咬舌头新手了。 等到琴师下来,再等半刻钟就要登台表演。 小九来到幕后,盯着成章看,跟他见过的那些说书人不一样,那些人都是懒散。 小九知道这人是韩梦舟买回的,出于好奇,这才溜进来。 成章看他以为是新来的小伙计,沉声道,“你怎么到这里躲懒,快去干活”。 小九笑了,“我听说你是韩掌柜买回来的,你说的书也是他教的对不对”? 成章眉头微皱,这是,又是一个想学说书的? “你什么表情啊,不就是韩掌柜教了你几本书,你可能还没他说的好听”。 成章笑了,“没关系,韩掌柜说的再好听,也就我听到过”。 说完后,他看时辰到了就上台表演去了。 小九“……”? 小九涨成河豚,憋的。 成章上台后,四周的纷乱安静下来,成章给诸位听客行礼,拿起云板啪的一声开腔。 “今天开始说新书,诸位客官可曾听过鬼故事”? 下方茶客跟楼上包间里一阵惊呼,“鬼故事”? 成章笑道,“今日说鬼故事,倩女幽魂之兰若寺”。 “故事要从一位名叫宁采臣的书生讲起,话说……” 琴师徵(zhi.三声)羽在幕后吃着点心喝着茶水,听着成章讲的新故事,悠哉悠哉。 小九侧目,羡慕了。 看人家也是一个大美人,小九来到徵羽跟前搭话。 “琴师姐姐好”。 徵羽放下茶杯,用手绢擦了嘴角,“小兄弟,你这么躲进来韩掌柜不怪罪你”? 小九笑道,“韩掌柜恐怕顾不上我,我看姐姐已经弹完曲子,应该走了才是”。 徵羽轻笑,清冷气质倒是没了。 “我可是这景园茶楼专聘琴师,吃住都包了”。 “啊,你卖身给景园茶楼了”? “那倒不曾,签了三年契约而已”。 说完眼神望向大厅里,韩梦舟在那里跟陈贵山说话,不见往日清冷三分笑,倒像是见了家人,变得温柔许多。 小九顺着她目光看了一眼,又看这位琴师。 眼珠一转,好家伙,不会吧! “琴师姐姐多大了,可有许配人家”? 徵羽轻笑,“你不觉得你冒犯了”。 小九摇头否认,“琴师姐姐花容貌美,我家也有个哥哥尚未婚配,要是你也没有婚约,配我家哥哥正好”。 徵羽脸色沉了下去,“你失礼了”。 小九嘴角勾起,“你艺名叫徵羽对吧,你偷看韩掌柜做甚”? 徵羽脸色不自然,“我当然……”忽然反应过来,“你又是谁,我做事要你管”? 小九嘿嘿一笑,“我是小九,你还没回答我,你偷看韩掌柜,是不是喜欢他”? 徵羽;这天没法聊了。 徵羽恢复高冷气质,继续端起茶喝水,要是耳朵不红就好了。 小九啧啧两声,韩梦舟还真是招女人喜欢呀! “他知道你的心思吗”? “需不需要我帮你,我看他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媳妇都没有,虽然他比我家哥哥…也不差”。 “不差什么”? “啊”,小九被抓包。 韩梦舟听说有人进了幕后,他猜到一定是小九,刚进来就听到小九在给他保媒? 小九嘿嘿一笑,“韩掌柜我看徵羽琴师长得好看,人也漂亮,你也没有婚配,这男未婚女未嫁,我就想着说和你俩……” 小九摸摸鼻子,韩梦舟似笑非笑盯着他。 韩梦舟对徵羽歉意道,“徵羽琴师莫要理会这小东西,胡言乱语失了礼数,见笑了”。 徵羽见小九胡说八道被韩掌柜抓个正着,韩掌柜虽然言语间表示歉意。 可是她确实有些心思,一时也有些尴尬。 小九撇嘴低声嘟哝,“真是的,都辣么大人了怎么还不开窍”。 韩梦舟黑脸,“二公子让你照顾叔,你跑这里胡说,小心我扣你月钱”。 小九撒腿跑了出去,留下一句,“活该这么大岁数打光棍”。 韩梦舟扶额气道,“陈小九”。 徵羽用衣袖挡住嘴角,眼里的笑意遮不住被韩梦舟看在眼里。 韩梦舟也不好意思多说,跟在小九身后离开。 这个徵羽琴师一笑还挺好看! 小九等到韩梦舟,“梦舟哥,徵羽琴师那么漂亮,你就没动心思”。 韩掌柜把徵羽笑意丢到一边,“闭嘴,在人家女儿家面前不要胡说八道,被人误会多不好”。 小九不以为意,就凭她喜欢梦舟哥就不会不高兴。 “梦舟哥,你真的不考虑成家”? ps:这两天数据下滑,码字有些力不从心,希望读者多给建议,怎么把故事情节质量提升吧,楼台也想把故事写好看。 第80章 另有安排 “宁采臣因为赶路错过客栈,一路都是荒山野岭,也没有看到村落,眼看天色已晚……” 成章在台上说书,小九回到陈贵河山桌子那边坐下,小口喝了一杯茶水。 看陈贵山听书听的入迷,心道不应该呀,二公子可是说了不止五遍了,他都倒背如流了,怎么叔好像没听过。 “叔,好听吗”? 陈贵山点头道,“还行,动作神情比你们二公子多”。 小九;……合着你听过啊! “叔,我跟你说,有人喜欢梦舟哥,你说梦舟哥咋就不回应呢”? 陈贵山,“嗯,嗯?你说啥”? 凤翊也不听书了,扭头看小九。 “我刚去了后边,看到那个女琴师,她对我梦舟哥有意思”。 陈贵山眼睛一亮,“你说真的,那你梦舟哥说啥没有”? “说了,让我不要乱说话,要不然扣我月钱”。 陈贵山…… 凤翊…… “你真没用,倒是问问梦舟咋想的呀”? 小九神秘道,“我看到徵羽琴师耳朵红了,就是梦舟哥不开窍”。 凤翊敲敲桌子,“我看不如问问梦舟”? 韩梦舟恰巧走到几人身后,听到这个小九又开始胡言乱语,一把拧住他耳朵。 “哎呦疼疼疼,哥,亲哥放手放手”。 韩梦舟没好气撒手瞪他一眼,“叔别听他胡说,没有的事,要是我真喜欢,自然会跟你们说的”。 陈贵山苦口婆心劝导,“梦舟啊,继铭今年也在寻摸亲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拖了”。 凤翊闭口不言,他比韩梦舟大一岁也没娶妻。每次有人给陈继铭说媒,王氏都要媒人帮他留意合适人家。 凤翊;……说实话还挺感动的。 陈贵山提起这事就发愁,家里大小伙子不少,一个娶媳妇的都没有,能不发愁吗? “唉,咱们家又不是娶不起媳妇,成家立业,当然要先成家”! 韩梦舟…… 韩梦舟看一眼周围,就怕别人听到他被催婚。 还好大家都被成章讲的故事吸引,没几个人注意他们。 有离得近的频频看他们,搞得韩梦舟颇不自在。 “叔,先不急,要不你问问二公子,看他有什么建议”。 陈贵山莫名其妙,“景铭才十一岁,他能懂什么”? 韩梦舟…… “再说了,你娶媳妇问他干嘛,问你自己啊”? 韩梦舟不敢再说,一时间就听到成章说书声。 “那宁采臣听到窗外风声响过,不一会就听到敲门声。啪,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常来茶客指着成章道,“好,真精彩,你可真会吊人胃口”。 一时间打赏的人,嘲讽成章吊人胃口的人,嘲着不过瘾想要加一段的人,都在起哄,闹哄哄的过了一阵。 “韩掌柜,我天天在你家喝茶听书,你就不能让成章先生多说一段,我们加钱”。 “就是,就是,这敲门的是个什么东西,是妖还是鬼呀”。 韩梦舟笑道,“这是人家吃饭的本事,一时全都说了,明天说什么”? “下午还有一场,各位可以下午再来,就能听到想听的”。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道,“你说的中听,下午又给我们留下新的悬念,让你抓心挠肺的想接着听”。 “哈哈……”。 有来府城参加府试的学子也来景园茶楼,多是听到景园茶楼名声才来的。 一个年轻公子道,“这云隐山人真了不得,从去年开始就连续写了好几个画本子,每个都让人爱不释手,我辈不如也”。 也有人意见不同,“要是此人写文章也不见得就好,写话本子取巧罢了”。 说什么的都有,有赞美的就有说不好的,写画本子是不务正业之举,非君子之道。 这怎么还跟君子扯上了,要是他们知道这是陈景铭这几年讲过的故事,不知道这些人该做何想。 陈贵山就在茶楼吃了午饭,去后院休息后,下午被永熙带着去府城大街上转了一遭。 府试还有三天才考,为了几人安全,吃用全在家里做,就怕吃坏了肚子。 “有人喜欢梦舟”? 陈景铭惊讶道,他询问陈贵山,“是什么样人家”?。 陈贵山随口道,“就是景园茶楼弹琴的琴师”。 陈景铭想了想摇头,“不行,琴师不适合梦舟,你们别瞎掺和,梦舟婚事我哥有安排”。 小九急忙点头,既然二公子说不合适,他还是不要乱说,免得做错事。 时间一晃而过,明天就是府试了,这天一更天后,冯夫子带着自己三个学生,去考场跟另外两个考生汇合。 四月份的天气还不太热,陈景铭准备了笔墨纸砚外,还备有两块雨布,锤子,铁钉。吃的换成碎饼碎火腿,一竹筒水,酸果脯。 府试考三场,一场一天,第一次考不过就会被淘汰,第二场依旧如初,第三场定下人数。 陈景铭三人与青云县其他两个考生汇合,他们都是请的冯夫子做担保,等到官差念到他们名字时,冯夫子需要拿出担保凭证证明他们身份。 陈景铭听官差描述他的样貌,桃花眼无痣个子矮小,可真形象,他还没开始长个,就成了个子矮小了。 府城的考房要比县城的还差,幸亏考中秀才之前是每天考一场,晚上就能出去。 前世他参观过古江南考场,号房狭小还要住九天六夜,一不小心着火,烧死在考棚的考生举子每朝都有。 忽视心头胡思乱想,打扫考棚卫生把一块雨布钉在号房门口做门帘,一为遮挡风雨,也为了杜绝他人窥探。 收拾好照例眯眼休息了一会,天亮后铜锣敲响,考试开始。 官差发送考卷,考卷装在考袋里,防止官差发错了或者少发。 陈景铭考号答题,陈贵山坐卧不安的等在考场外,眼巴巴瞅着考场出口。 小九无奈,“叔,这才上午,公子最早也要申时后才能出来,咱下午再来成不”? 凤翊也在一旁守着,他是第一次经历科考,心里有些新鲜。 凤翊也道,“昨天夜里东家一夜没睡,还是回去补补眠为好”。说完瞅了其他两人一眼。 祖安跟张长宏都在这里等着,虽然韩梦舟准备的茶水点心齐全,可是不睡觉真的没问题? 下午,申时后陆续有考生出来。 第81章 院案首 陈景铭出来时祖耀臣已经出来了,在一旁骡车里等着他。 陈景铭是三人里头年纪最小的,个子也不高,小小一个小少年,提着考篮疲惫的走出来。 陈贵山心疼坏了,“景铭来喝点茶水,累了吧”? 陈景铭看一眼他爹,点点头,依偎在父亲怀里闭眼休息,忽然庆幸他爹执意跟来了。 等到张致远出来后,赶紧赶车回去,梳洗,吃饭请大夫。 就是在号房待了一天,三人年纪小恢复快,一晚上就恢复精神。 第二天出第一次考场名次,第三天是覆试场。 第二天一大早小九就去看榜,陈贵山待不住也想去,被陈景铭拦住了。 等到小九高兴的跑回来大喊,“二公子考了第一名,祖公子二十七,张公子三十九”。 陈景铭手指敲敲桌面,一般童生录取人数最多,每个县都会有三十个名额。 两位好友名次也算名列前茅了。 第一场,刷下来三分之一考生,覆试后还会再刷下三分之一,最后一场后名次就定下了。 第二场覆试,天阴了,下午下起小雨,还刮起小风。 幸好陈景铭挂了雨布门帘,挡住了雨点,让他有时间做出应对措施。 第三场,风平浪静的过去,可喜可贺。 三场考完,名次都已经出来,陈景铭第二场是第二名,第三场又是第一名。 府案首实至名归,跟陈景铭争夺第一的是清县考生赵坚。 赵坚看着榜单,青云县陈景铭,倒是有力对手,就看我俩谁能考取院案首了。 景园茶楼卖茶水茶叶,点心也好吃,许多女眷每天走时都会带一包走。 考过府试后,大部分考生出来走走看看,参观一下府城再走。 韩梦舟今天很忙,茶楼也没经过科考,没想到府试考完后来了这么多书生。 前几天,一些没入取的考生也都来茶楼走了一遭,除了没有酒让他们借酒消愁以外,韩梦舟也见识了何为狂生。 一个个大言不惭,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你说的在理也就算了,让韩梦舟评价,这见解真不咋的。 也难怪第一波就被刷了下去。 今天人多,主要是一个贵公子包下景园茶楼,让成章给他们单讲一遍大闹天宫。 “韩掌柜,我们是外县人没听过这种评书,听说刚开始的时候你们讲的是大闹天宫这本书,能不能今天给我们讲一遍”? 这有什么不能的,韩梦舟表示只要银子到位,可以重讲一遍大闹天宫。 今天来的人都是有请帖的,陈景铭也收到请柬。 看到请柬,陈景铭神情微妙祁道东?那个第三名? 祖耀臣也道,“听说他是京城人,祖籍在安德府平县,科考需要回祖籍,他才回到安德府参加童生试”。 陈景铭点头,“难怪了,这是要结交这次考生”? 张致远觉得也不一定,“这,难说”。 陈景铭莫名道,“帖子都接了那就去吧,到底有什么目的,去了就知道了”。 三人一起去了景园茶楼,陈景铭第一次到自家茶楼,还是别人邀请来的,心里有些莫名想笑。 祁道东在二楼跟一帮学子闲谈,不时的有人进来。 “那个陈景铭赵坚来了没有”? “还没有,送请柬的人说会来”。 祁道东点头,本以为自己在京师也算颇有才气,没想到回老家参加童生试就被压了。 陈景铭赵坚两人的策文他看过,的确比他强一些,论词句优美又不及他。 陈景铭在景园茶楼大门口遇到了赵坚,两人都是一愣。 赵坚十五岁颇有才学,他没想到陈景铭这么小。 “你就是陈景铭”? 赵坚有些失神,这矮了他一头的小孩就是府案首? 陈景铭点头道,“在下正是陈景铭,见过赵兄”。 “嗯,你,我没想到你还小”。 陈景铭笑了笑,“赵兄也是少年俊才,我就是在算数上比你强了一点,诗词一道小弟甘拜下风”。 赵坚也笑了,他觉得自己狭隘了,科举本就是选材之道,第一不是自己总有自己不足之处。 “陈贤弟,以后请多指教”。 陈景铭,“….赵兄言重了,是我向你请教才是”。 张致远笑道,“你俩别客气了,咱们进去说,免得堵在门口”。 赵坚不好意思道,“陈贤弟我们进去吧”。 赵坚也有人友人同来,几人迈步走进景园茶楼。 今天被请来书生学子,都是考上童生名次的人。 “陈景铭,赵坚你们可是来了”,随着几人进去,一道声音把所人目光吸引过来。 有人介绍道,“这位就是祁道东祁公子,也是这次茶话会发起人”。 陈景铭赵坚俩人见礼后,问祁道东道,“祁公子这是请我们来听评书”? “是呀”。 祁道东看陈景铭不过十一二岁少年,有些难以接受,我输给一个孩子? 赵坚猜道他的想法,毕竟自己刚经历过。 “失礼了赵兄,陈…贤弟我自京城而来,听说景园茶楼说的书独树一帜,大闹天宫更是讲述仙家妙法,一时稀奇就想要约诸位同窗一起听听”。 赵坚道,“原来如此,听说大闹天宫书文里,有个石猴学的仙家手段,好不自在”。 祁道东哈哈笑道,“这道听途说的不如今日亲耳听过”。 陈景铭等人点头,“祁兄说的有理”。 寒暄几句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着。 不是说听书吗,那就听呗,去到一起侃天说地没那兴趣。 成章今天任务重,要说一天呢,也不知道嗓子会不会哑。 韩梦舟隐在一旁观看这些考生,有二十多岁的,也有十几岁的。 真应了那句少年状元郎白发老童生,学问这东西不说年纪大小,达者为先。 再者考科举运气也很重要。 忽然看到陈景铭进来了,“二公子也在此人邀请名单上”? 招来小二,“看到那个小书生没有,他是我们二公子,记住了别让人欺负了去”。 清风点头,“韩掌柜放心,我这就去告诉其他人”。 今天女侍都在后厨帮忙,男侍全都跑去上茶水点心。 他家开的茶楼,女侍是接待女客的,可不是伺候这些男子的,所以平时来往穿梭茶楼的女侍,今天一个也没有出现。 第82章 大众脸 今天成章讲的很卖力,韩掌柜说了,把不必要出现的动作去掉,多余拖时间话抹掉,争取一天时间,把大闹天宫讲完。 糊弄读书人不容易,成章可不敢大意。 讲完一段,他就下台喝润嗓子药茶,要不然他怕不到天黑嗓子就得废了。 外边听书学子在成章下去后,开始讨论这先天石猴。 期间祁道东这些人也提出作诗来形容孙悟空,大家冥思苦想写了好些诗句。 赵坚写了一首赞美猴王。 天生地造石头创, 定海神针耳内藏。 方寸山前修仙法, 金衣铠甲美猴王。 在祁道东一次次的邀请下,陈景铭也写了一首。 高崖深树柏云生, 嘻叶缠藤做鹤行。 夜月邀来山果宴, 栖身帘洞待天明。 祁道东画了一幅美猴王图,提上赵坚写的诗词,一个活灵活现的孙悟空成型了。 也有人趁此机会留有诗句,或者画作,倒是让天不怕,地不怕的美猴王有了各种形象。 陈景铭暗自庆幸,当初没有多讲,也没有胡言乱语,如今被仕林学子传颂,家喻户晓。 当时觉得是在古代,陈景铭讲故事时没有讲西天取经,古人迷信,他不想宣传佛教。 也没有没脑子的说出,皇帝轮流坐,那是找死。 所以孙悟空被压下五行山就结束了。 再接着讲就变成了’大圣归来’。 一身傲骨被压五百年,不曾失去,归来依旧侠义不改豪气干云。 这方世界的人听的是’宣’如来到天庭捉拿妖猴,而不是钻到桌子底下大喊,快去请如来佛祖。 人家原着写的也是宣如来,电视剧给改成钻到桌子底下不说,还快去请如来…… 说多了。 陈景铭一直提防祁道东搞事,结果除了让他做了一首诗,并无其他事发生。 难道是自己小说看多了,有被害妄想症? 祁道东本意就是借用茶楼认识一下安德府学子,看看有没有值得他拉拢的人才。 至于找府案首麻烦,谁会给自己树一个嫉妒心重的人设,那是自毁前程。 在景园茶楼听一天评书,虽然故事好听,可是大家谁也不可能真待一天。 有的下午提出告辞,要回家了,回去收拾行李。 也有的人下午才到,陈景铭几人都是中午就告辞了。 陈景铭刚走出茶楼不远,一个女子拦住了他。 “像,太像了”。 女子痴痴的看着陈景铭。 陈景铭吓一跳,我艹,这人要干嘛?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西鸢。 西鸢去年已嫁作人妇,夫家是个杀猪的,凶得很。 西鸢坏了名声,人家杀猪匠不嫌弃,冲着西家嫁妆娶了。 要是谁敢勾引西鸢,那人弟兄几个一起找过去,打不死人也吓死人。 西鸢也挨了几次打,人也规矩起来。 今天看到陈景铭出现在景园茶楼,消失的记忆立马出现在眼前。 西鸢想都没想拦住了陈景铭步子。 “太像了,小郎君是你吗”? 陈景铭?? 西鸢忽又自言自语,“年纪不对”! 陈景铭…??? “这位夫人,你说什么”? 清风在茶楼门口看到,一看西鸢拦住了二公子,心中咯噔一下。 “快去告诉韩掌柜,西鸢拦住了二公子”。 西鸢上下打量陈景铭,小太多了,这个人顶多十二三岁,那个人可是成年人了。 西鸢很失望,“打扰了,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陈景铭,“……我是大众脸都说我跟别人长得像”。 西鸢笑了,“不,小公子长大了肯定也是谪仙一样的郎君,就像当年的他”。 他是谁? 陈景铭不好意思询问,告辞离开。 几人走后,韩梦舟急步走了过来,看到走远的几人,斜了西鸢一眼,转身回了茶楼。 西鸢忽然回头看向走远的陈景铭,也许这位小公子跟那人是一家人呢?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自己也嫁人了,早就做了人妇。 那天成了她一生的回忆,俊美少年郎,手持茶盏眉眼清朗,眸子看着茶水,睫羽宛如蝴蝶,轻松自如的神态衬着一袭青衣宛如谪仙。 西鸢转身离开,景园茶楼是她一生的痛,她在这里遇到了两个她喜欢的男人。 这两个男人,一个不喜欢他,一个不知道她喜欢他。 茶楼内祁道东问韩梦舟,“韩掌柜那个小娘子,怎么拦住了陈公子”? 韩梦舟挑眉道,“祁公子那人说认错人啦,祁公子读圣贤书,不应为她人过错而寻原由”。 祁道东没想到韩梦舟会怼他,心里有些恼怒。 于是言语颇为讥讽道,“倒是我失礼了,没想到韩掌柜才华横溢,难怪景园茶楼别具一恪”。 韩梦舟神色自若道,“祁公子抬举了,韩某一介粗人,担不起才华横溢之名,以免贻笑大方徒增笑话”。 祁道东狐疑,能说出这番话来,让他不敢小瞧韩梦舟,这人说话滴水不漏,反而显得他故意找事! “我与韩掌柜一见如故,何不一起坐下畅谈一番”。 “祁公子客气,韩某自知一身铜臭,恐污了圣贤子弟清名,倒是我的不是了”。 祁道东…… 不行,我怎么被他挤兑住,要是让那些考生看到,作何感想。 “韩掌柜何必自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韩掌柜凭本事挣银子,有何不可”? 韩梦舟可不觉得祁道东真心夸他。 依旧拒绝道,“祁公子,我真是一介粗人,诗词歌赋我不懂”。 …祁道东却道,“不谈诗词,咱们聊风土人情”。 “韩某多俗事,不便打搅”。 祁道东,“无妨,崖山兄,吴涛兄给你们介绍,这是景园茶楼韩掌柜……” 韩梦舟嘴角只抽;你怕不是有病,早知道你这副德行,我何必多费口舌。 祁道东:拉进人堆里去你有没有才华又如何! 韩梦舟被祁道东缠住,被他硬拉去跟这些学子’谈风土人情’去了…… * 陈景铭回去后,家里祖耀臣跟张长宏都在收拾行李。 “陈老哥明天我们就坐船回去了,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我们知道你们还要住几日”。 陈景铭还有事要处理,确实走不了。 陈贵山连说没关系,他们也住了不了几天就回去。 陈景铭三人回去就跟冯夫子去拜访了府城书院院长。 姜院长看到陈景铭,就是这个孩子提出的堰塞湖理论? 这么小啊! 得知陈景铭考了府城第一,又吃了一惊。 “墨青真是好运气,有如此弟子,不枉此生”。 冯夫子笑了,“他六月份考院试,到时候还不是要来府城书院读书,怎知不是你书院之幸”。 姜院长嘿嘿一笑,“说的在理”。 姜院长每人送了一本大“太初历”。 谢过姜院长跟着冯夫子回了宅子。 “景铭记得好好读书复习,应对六月份院试,我们就先回去了”。 冯夫子跟张家祖家父子离去,陈景铭有些惆怅的回到宅院。 唉,想过好日子也不容易,产业也需要打理。 昨天遇到西鸢,让他隐约明白大哥这一年多不再来府城原由。 唉,认命的去了景园茶楼,他要去核对账册,还有跟韩梦舟商量接下来的茶楼经营方向。 酒楼一事大哥来信,说不急于一时,要韩梦舟在等等。 “陈家虽有康王依靠,可树大招风,势头太盛招人嫉妒,有被打入商籍风险,等到景铭有能力庇护家业,才是陈家大兴之时”。 陈景铭………! 陈景铭只好同意大哥决定,还是商量茶楼下一步怎么走吧,士农工商,商人是四等民籍。 韩梦舟愧疚道,“二公子是我没想周全”。 陈景铭…… “我也没有想到这层,咱们慢慢来,银子够花就行,你也轻松点”。 “对了,听小九说琴师对你有意,你是怎么想的”? 韩梦舟放下手中账册,“二公子别听小九胡说,我没那个心思”。 陈景铭点头道,“没有就好,我还怕你也动了心思,我记得你说过徵羽是乐籍出身”? 韩梦舟没有说话,默认了。 陈景铭看着韩梦舟道,“你若娶妻还是娶良家女子为好,到时候把你身契改了,脱离奴籍,以后子孙也能参加科举”。 韩梦舟早就知道,所以他还没有娶妻打算, “二公子我想把茶叶生意做好,也去其他茶叶产地看看,娶妻后多了太多牵挂,我现在挺知足的”。 陈景铭斟酌道,“去扩展一下茶叶渠道也好,景园茶楼你想让谁代为管理”? 韩梦舟笑道,“你把周弃派来吧,他从小在茶园长大,又被你调教两年,让他学习管理茶楼,我带几个月也看他能力如何”。 陈景铭同意,周弃心思细腻,就是魄力不足,守成足矣,也许还是年纪有点小。 “你这几天让凤武师教你一套防身术,多练练,以后出门安全上用的着”。 韩梦舟心里涌起一股暖意,陈家一开始就没有把他当做下人看待,要不然也没有今日的韩梦舟。 陈景铭在茶楼待了一天,刚出茶楼就被一个粗壮男人拦住。 这人一脸凶相,胡须炸起满脸就剩一个鼻子,一双眼睛还露着。 (赞猴王诗句来自百度) 第83章 憨子牛犇 陈景铭刚出茶楼就被人堵了。 这人还是个粗壮男人,满脸大胡子,圆眼蒜头鼻。 一双招风大耳,掐着腰怒气冲冲的盯着陈景铭……身后的凤翊。 “我家婆娘昨天就是跟你说话”? 凤翊……? 陈景铭………? 陈景铭奇怪道,“你家婆娘是谁呀,我们认识吗”? 男人眼一瞪,“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指着凤翊道,“小白脸,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躲得了你牛爷的拳头,敢勾搭牛爷婆娘,看我不打残你”。 说完把陈景铭一把扒拉到一旁,也不给凤翊说话空间,举着拳头照着凤翊脸上就是一拳。 凤翊本能反应躲了过去,抬腿就是一脚,踢在男人下盘。 顺手抓住男人落下还没收回的胳膊,使劲一拧,扑通,男人跪趴在地上。 凤翊只一招,就把男人擒住了。 凤翊回头看一眼陈景铭,“二公子可还好”? 陈景铭第一次看到凤翊出手,难怪他哥一年给人家一百两银子。 “我没事,对了,他是谁,干嘛找咱们麻烦”? 这时大街上行人陆续停了下来,指着牛姓男人小声议论。 这位牛爷一招被檎,还没有回过神来。 听到陈景铭询问,气的咆哮道,“小白脸,你勾引我婆娘,还不许我找你麻烦了,牛爷牛犇,我有五个兄弟可不是好欺负的”。 凤翊皱眉,“你说这些是何意,我又不认识你婆娘是谁,有种说出来”。 牛犇,“…我说了我是牛犇牛屠户”。 凤翊跟陈景铭同时摇头,“没听说过”。 牛犇……… “好好,你们听着,我那赖婆娘就是西鸢西家姑娘”。 陈景铭\/凤翊继续摇头,“不认识”。 牛犇…… 气煞我也,牛犇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他被凤翊摁着起不来。 “有种放我起来,让我趴在地上被你欺负,算哪门子好汉”。 凤翊还真就放他起来了。 牛犇…… 牛犇站起来后,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 他从来没有一招就被制服,刚才也就嘴硬。 输人不输阵,牛犇也是府城有名号的,于是退开两步继续叫宣。 “牛爷兄弟多,不会怕你,我是找你讨公道,勾引人家婆娘可是犯罪”。 陈景铭\/凤翊,“你婆娘长什么模样,我们怎么认识她的”? 牛犇气愤指责道,“我,我怎么知道,今天有人告诉我,我婆娘昨天在茶楼遇到两年前见过的小郎君,又,又不想要我啦”。 陈景铭无语; 你看这口锅它又大又圆。 陈景铭耐心对牛犇道,“也许是你误会了,你婆娘认错人了呢”? 牛犇不信,“你少糊弄俺”。 陈景铭…… 还解释不清了。 韩梦舟得到消息,也从茶楼出来。 “牛犇,你又发什么疯”? 牛犇见他就不高兴,“又是你这小白脸,我婆娘他昨天在你家门口遇到两年前小白脸了,这个你知道吧”? 韩梦舟看一眼十一岁的陈景铭,两年前二公子九岁。 韩梦舟好心劝导,“牛犇有点出息,也就你把你婆娘当宝,除了你谁还会娶她”。 牛犇憋屈不已,“韩梦舟你真不要脸,来来来,今天我要跟你决一死斗”。 韩梦舟不接受,“不打,你娶西鸢一年,找我打架数十回,你赢过吗”? 陈景铭\/凤翊\/街上行人……… 牛犇看一眼自己兄弟们来了,撸起袖子,“姓韩的,今天我要把你打出翔来,为咱们府城老少爷们出口气”。 韩梦舟狐疑,“你这话什么意思”? 牛犇冷笑,“谁让你长得一副招女人喜欢样,今天牛爷我非的打肿你的脸”。 说完,冲着韩梦舟就是一拳,又是一脚,右勾拳左勾拳,后边腿,猴子偷桃,撩阴腿。 韩梦舟也不慢,双手连出架住打来的拳头,挡开扫过来腿。 一脚踢开牛犇往下抓得爪子,照着牛犇脸上狠狠一拳。 “嗷呜……” 牛犇惨叫,捂着脸道,“兄弟们上,今天一定要打这姓韩的一顿”。 牛家兄弟,“你不是找那个谁吗,怎么又跟韩掌柜打起来了”。 牛犇回头看凤翊,“你们说他,咱们打不过这人”。 语气委屈的还以为凤翊怎么欺负他了。 牛家兄弟,“可是咱也打不过韩掌柜的啊”! 咱都打了多少次了,确实打不过。 柿子捡着软的捏,可是韩梦舟他不是软柿子啊! 牛家兄弟不想挨揍,韩梦舟韩掌柜来到府城,把来找他麻烦地痞恶霸打了个遍。 他身后又有靠山,那些恶霸惹不起他都收起爪牙,跟韩掌柜称兄道弟。 他这兄弟自娶了西鸢三天两头吃醋。 一开始想着教训韩掌柜,让他婆娘知道,这人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 谁知道每次都是牛犇吃亏,找来兄弟一起上,也没打赢。 韩梦舟搞清楚事情真相,“你婆娘确实认错人了,那位公子确实再不曾来过”。 牛犇不想放弃,“我婆娘认错谁了”? 陈景铭嘴角抽抽;这人莫不是傻? 韩梦舟黑线,“爱信不信,你不能问问给你消息的人”? 牛犇果然左右寻找,“李癞子你过来,是不是这个人”。 指着凤翊让这个人辨认。 李癞子抖着手指着陈景铭,“是他”。 牛犇…… 牛犇气的跳脚,“你糊弄我,这就是个毛都没有的小孩儿”。 陈景铭黑脸…… 牛家兄弟赶紧给凤翊赔不是,“牛犇脑子有病,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这就带他回去,快走,快走”。 韩梦舟看黑着脸的陈景铭,有些想笑又憋了回去。 陈景铭转身又进了茶楼,“怎么回事,我哥就是他们嘴里的小郎君吧”? 回到正房,韩梦舟把两年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真不关大公子的事,那个西鸢就是一个奇葩,缠了我许久,结果见到大公子就被迷住了”。 “所以我哥一直没来府城”? 韩梦舟摇头,“不是,府城有我在足够了”。 “你给我哥说了”? 韩梦舟点头,“我写信告诉大公子,西鸢在茶楼外等着偶遇谪仙郎君”。 陈景铭,“难为我哥了”。 韩梦舟……… 第84章 我哥哥也没定亲 赵坚在大街上遇到再次出景园茶楼的陈景铭。 “陈贤弟没想到你也没有回去呢”。 陈景铭见他站在银楼外,想必是为他家人购买礼物。 “赵兄”。 赵坚不好意思道,“我想给家里女眷买些首饰”。 陈景铭欣喜道,“正好我也要买,咱俩一起”。 赵坚笑道,“好”。 本来他还怕陈景铭奚落他进银楼,没想到他也是为了给家人带礼物。 这样重视家人的人,人品肯定错不了。 陈景铭挑了一副玉镯,姐姐的是一枝步摇,给陈瑶选了花簪。 陈贵山跟陈继铭一人一块玉佩,小弟是一个银项圈。 赵坚家住墨县县城,墨县跟青云县挨着,也是一个大县。 赵家是墨县大户,家族有人做官,赵坚可谓是书香门第。 陈景铭看他选的也多是首饰,知道也是为了姐妹选的。 两人结算银钱后一起离开。 陈景铭笑道,“没想到你也有姐妹”。 赵坚语气有些低落,“我有个姐姐”。 陈景铭,“有姐姐好啊,知道心疼弟弟,我姐姐就是这样,你看我的衣服鞋子都是姐姐做的”。 当然还有陈瑶做的。 赵坚也弹弹衣袖,“我的也是姐姐做的,还有鞋子,比其他人做的穿着舒服”。 赵坚觉得陈景铭品性相投,邀请陈景铭到他家做客。 “我家在牛眼胡同,你明天可要来,我新得了一本索靖真迹可以一起看”。 陈景铭眼一亮索靖,魏晋时期大书法家,老稀奇了,去必须的去。 第二天备上礼物就带着凤翊去了赵坚家。 赵坚家也是两进院子,凤翊留在一进院。 陈景铭先去拜见赵父,不出意外被赵父考校一番,然后放他俩去了赵坚书房。 两人一呆就是一上午,下人几次过来叫人无果,赵坚姐姐赵楠亲自过来催他俩用饭。 陈景铭没想到赵坚姐姐在府城,“见过赵家姐姐”。 赵坚拍拍额头,“姐对不起我们忘了时间,对了这是陈景铭我同科同窗”。 赵楠笑着点头道,“陈公子”。 赵楠先行离去,陈景铭跟着赵坚去饭厅吃饭。 吃过饭午间休息时,说起家人。 得知赵坚姐姐被退婚,这才在府城见到赵小姐。 “你姐姐十八岁,年纪也不算大,还能碰到好婚事的”。 赵坚气愤道,“我知道,可是被退婚对女儿家名声影响太大了,刘家跟我姐定了两年婚约,没想做出这种事来”。 赵坚是生气的,可是除了生气又没有其他办法。 陈景铭:十八岁,咦?他哥十八岁了呀? 中午刚好见过,人长得漂亮眼睛明亮又好看,又知书达礼配他哥简直郎才女貌。 想到这里陈景铭咳了一声,“其实我哥,也没有婚配呢”! 赵坚,啊! 陈景铭烦恼道,“我大哥啊,今年十八岁,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比赵兄高一些”。 赵坚心里是懵的,他有些搞不懂状况。 陈景铭干脆道,“赵兄,要不咱们给家里说说”。 赵坚仔细打量陈景铭,长得跟陈景铭很像,眼睛睁大,“你说你哥还没定亲”? 陈景铭点头,“我大哥管理家业,所以拖到现在”。 赵坚背着手走了两圈,“你哥真要像你说的那样俊美,我觉得可以试试”。 陈景铭也是觉得可行,下午回家给大哥写信。 更何况陈景铭见过赵父,赵父也是一个清隽随和的人,赵坚告诉陈景铭,他爹还是举人。 陈景铭告辞后,火急火燎的赶回家,然后让韩梦舟派人回家,跟他哥送信。 “大哥,墨县赵氏家族有女赵楠……” 陈景铭把赵楠因何退婚,现在还没有定下亲事,我见了一面,连知书达礼貌美无双都用上了。 大哥若是有意,速来府城。 陈继铭第二天傍晚收到信件,满脸问号?? 他弟弟给他找了一门亲事? 倒反天罡了吧,弟弟操心哥哥婚事。 陈继铭考虑一晚,第二天让人去墨县打听一下赵家为人。 他也不能因为弟弟一封信就冒冒失失的去府城相亲。 墨县赵家是那个赵家吗? 陈景铭等待他哥回信,赵坚在家等的心焦,书都读不下去。 “姐姐,陈景铭说他有个哥哥今年十八岁,还未婚配,等他哥哥来府城,让爹看看,要是能成……” 赵楠一愣,“那天来咱家那个陈公子的哥哥”? 赵坚不自然点了点头,他自作主张,也不知道姐姐会不会怪他。 赵父知道儿子自作主张,想同陈家结亲,气的狠狠训了他一顿。 考虑过后派人去青云县打听一下陈家为人。 总不能稀里糊涂一点不知道吧,又把儿子骂一遍。 “爹,陈家虽然是农家,可是也是小有家业,比那个刘家不差的”。 赵父气的一拍桌子,“你给我闭嘴,那是你亲姐姐,你就这么草率”? 当天旁晚,陈继铭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墨县赵氏二房嫡子在京城做官,好像是五品员外郎,赵家口碑很好,没有仗势欺人这些事,家风家训严正”。 “赵坚父亲是赵家大房嫡次子,有举人功名,生有两儿两女,大女儿及笄后定了一门婚事,哪成想去年那家人突然退婚,退婚后娶了赵家姑母女儿,然后就有一些不好言论说赵坚姐姐善妒,才会被未婚夫退婚”。 陈继铭了然,原来如此。 “准备一下明日去府城”。 王氏听说陈继铭要去府城,而且是为了婚事去的,大喜过望。 她虽然去不了,可是他夫君在那里呀,要是儿子愿意,他们说不定明年就能抱孙子了。 第四天,陈继铭到了府城,去到宅子,把陈景铭训了一顿,让他好好反思,做事毛毛躁躁不说,还卖哥哥。 陈贵山这才知道,二儿子给大儿子寻摸了一门婚事,就看人家相不相得中他儿子了。 陈景铭不认错狡辩道,“人家赵家家教严厉,姑娘长得也好,要不是我跟赵公子同窗哪能找到这好事”。 陈继铭气笑了,“你还有理了”? 陈景铭得瑟道,“我见过赵家姐姐,长得漂亮又落落大方,说话也不扭捏,又能打理家业,要是做了我嫂子,你以后偷着乐吧”。 陈继铭;你这一副恨不得把亲哥绑去送给人家的样子,是认真的? 陈景铭给赵坚递消息,我哥来了,要不要去景园茶楼去听书。 赵坚跟赵父说了,赵父同意,去景园茶楼好,那里每天都有女眷出现,不显得突兀。 赵坚一家早早去了景园茶楼,韩掌柜给留了两个包间。 赵坚姐弟俩守着窗台往下看,想看看陈景铭他哥长什么样。 赵父…… “你出去,在下边等着人”。 赵坚乖乖走了出去,坐在大厅紧张的看着门口。 陈景铭父子三个先后走进景园茶楼,陈继铭一身月白衣裳,款款而来。 第85章 茶楼相亲 陈景铭父子走进景园茶楼,陈继铭抬头观望,四下都是喝茶听书的客人。 想必是在楼上包间里头。 陈景铭四下找了一下,看到赵坚,“赵兄,我们来晚了”。 赵坚笑道,“无妨”。 然后就看到了陈继铭。 就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玉树临风的俊美男子,一袭月白衣裳,头上发带束住满头黑发,留下一半披散下来,俊美的好似下凡的谪仙。 赵坚目瞪口呆指着陈继铭问陈景铭,“你哥”? 陈景铭点头,“我哥,亲哥”。 赵坚回头看向姐姐所在的包间窗口,又看了一眼陈继铭,这样一个神仙人物没定过亲? 陈继铭顺着赵坚目光方向看去,心中了然,那应该是赵家小姐在哪里了。 陈继铭顺着半开的纱窗看过去,一张芙蓉面一闪而过。 陈继铭;这,没看清楚啊! 赵坚请陈贵山父子上楼,整个人都是懵的,陈景铭他哥比刘家子好十倍。 刘琰跟陈继铭一比,不说长相,就那气质甩他八条街。 要让陈继铭见见她姐,可一定要成啊! 要是陈继铭做了他姐夫,再见刘琰能把那家伙比到泥里去。 陈继铭跟陈贵山去了另一个包间,赵父也出了自己所在包间,去见陈贵山父子。 赵父心里打突,这个陈继铭也长得太好了吧?真是貌比潘安,颜如宋玉。 明明打听的是农家子,怎么,那气质比大堂哥的儿子都矜贵。 陈继铭表示;相貌爹娘给的,王夫子教导他走路坐姿礼仪,真不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谁让人都是三观跟着五官走,一样的坐姿他就显眼。 赵坚看老爹来了,赶紧介绍,“陈伯伯这是我爹,爹,这是陈伯伯,这是陈家大公子”。 陈贵山跟赵父互相见礼,陈继铭给赵父见晚辈礼。 赵父满意点头,然后就盯着陈继铭看,看的陈继铭差点坐不住。 赵父眼中陈继铭,这不像没读过书的人,肚子里没有墨水,装不出这副云淡风轻,举手投足赏心悦目样子。 赵父试探交谈,言谈话语颇有才学,把赵父惊住了,“你都读过什么书”? 陈继铭温和一笑道,“晚辈幼时家贫,没进过学堂,遇到好心夫子得以窗外开蒙,后来自己读了四书”。 赵父问,“可有读五经”? 陈继铭谨慎道,“晚辈通读过春秋”。 “春秋啊,陈贤侄可想过去考科举”。 陈继铭摇头,“晚辈不曾想过,晚辈是家中长子,当为父母分忧”。 赵父颇为遗憾,“你心性通透,考科举方能封妻荫子”。 陈继铭笑道,“晚辈与科举无缘吧”。 陈景铭在心里翻个白眼,他哥四书五经全都读了一遍,不过是最喜春秋罢了。 大哥要是肯考科举,一定能考中。 大哥也真是的,一个劲让他考科举,说他是长子,该守家业,唬谁呢,我又不是真小孩子。 陈继铭不为所动,他不会考科举,陈家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如果他不在家中操持,父母守不住家业。 比起去朝堂尔虞我诈,不如安稳打理家业,多年后也许陈家也能成为安德世家。 陈继铭端坐不动如松,神色自若,这让赵父有些拿不准。 自己女儿嫁给眼前少年,后半辈子会衣食无忧,想要封妻荫子,肯定不行了。 罢了,陈家有御赐“为善有方”匾额,这等荣耀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女儿被人退婚年纪也不小了,再不抓住机会,后悔晚已。 赵父想到这里对赵坚道,“我跟你陈伯伯说说话,你们去另一间包间听书去吧”。 赵坚跟陈景铭对视一眼,“陈大哥我们去旁那边包间坐会儿吧”。 陈继铭;这就过了长辈这一关了? 再说赵楠在窗口看了一眼,陈继铭的样貌就深深的印在脑海,心中有如装了一头小鹿乱撞,撞的的整个人都红了。 父亲去了隔壁,这让赵楠有了冷静下来的机会。 翩翩少年郎,如玉世无双,好一个俊俏郎君。 这么优秀的人,自己能配得上吗? 正在仿徨之时,陈继铭随着赵坚陈景铭来到包间门口。 陈继铭对这位弟弟看好的赵家女有些好奇,这次直接面对面的看到了本人。 真的像弟弟说的那样,眼睛明亮杏眼桃腮,瓜子脸型明艳无双。 一身鹅黄衣裳尽显少女的明媚,真是好颜色。 要不要说点什么? 该说点什么? 陈景铭看他哥不说话,有些尴尬的笑笑。 “赵姐姐好”。 陈继铭被自家弟弟提醒,才发现自己光盯着人家姑娘了,失了礼数。 陈继铭破天荒耳朵红了。 陈继铭整理心态,做了一个君子礼仪,“赵姑娘在下陈继铭……”。 ??? 陈景铭……这就没了? 我那个能言善辩的大哥哪里去啦? 陈继铭说不下去了,他看到赵姑娘脸红的快滴血了。 陈继铭不知道咋回事,脸上一热。 陈景铭眼看着他哥脸一点点变红,就像染上了胭脂。 陈景铭;……… 就这?大哥你就这点出息? 陈景铭跟赵坚留在包间里陪着各自哥哥姐姐。 两个家长在门外看了一眼,这是两个孩子都愿意了? “赵老弟”。 “陈老哥”。 “咱们回去坐会儿”? 两人一个饱读诗书,一个就会种地,两人奇迹的聊在一起还挺投缘。 这边就不一样了,陈继铭跟赵楠中间坐着各自弟弟,说话都不知道该说啥。 陈景铭一看这不行,他拉着赵坚去一旁,把地方让给两人。 赵坚,“这好吗”? 陈景铭“我俩在呢,怕啥”。 陈继铭这次真让弟弟给整得心跳加速了,胸腔里就像揣了一只小兔子。 现在该说什么,弟弟没教过啊,急! 赵楠发现陈继铭比她紧张后突然就不紧张了,他也是喜欢我的吧! 赵楠抬头一看陈继铭,好俊俏的少年郎。 “我,还是说说你吧,你喜欢什么”。 陈继铭终于压下乱跳的心,理智回归,对赵楠道,“我在乎我的家人,也喜欢做生意”。 “赵小姐继铭冒昧问一下,你在乎你的夫君一生为黄白之物奔波,不科举封妻荫子吗”? 第86章 定下亲事 陈继铭会这么问,也是因为刚才赵父对于科举的执着。 要是赵楠也这么想,那这门亲事他得重新考虑。 陈继铭的问题让赵楠陷入思索中,封妻荫子,于女子来说就是妻凭夫贵。 赵楠认真想了想道,“陈家耕读之家,更有朝廷御赐匾额,公子虽不读书却也是人中龙凤,能得公子垂爱,必是不易”。 赵楠这话有意思,即说了陈家有读书人,又是朝廷御赐匾额的良善人家,最后说了陈继铭少年俊才,你这样有本事,想必娶妻要求极高。 陈继铭神色平静,没有打断她接着听赵楠说下去。 赵楠笑着跟陈继铭说,“对女子来说,嫁一个如意郎君比夫婿封侯更难”。 悔教夫婿觅封侯么? 赵小姐怎说起这个典故。 陈继铭低笑道,“可是有很多读书人在妻子督促下,一朝鱼跃龙门,身居庙堂之上,封官做宰位极人臣,妻凭夫贵封诰命夫人,儿女皆是人上人”。 赵楠摇头道,“那只是极少数人罢了,即知君,又嫁君,已做好了选择,为妻者总是要相夫教子,孝顺公婆父母,更何况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陈公子可还满意我的答复”。 看陈继铭不再开口,就知道这个问题过去了。 赵楠同样问陈继铭一句话,“古来男子多三妻四妾,你会纳妾吗”? 陈继铭眼神温和看着赵楠,这是个聪明通透的女子。 陈继铭摇头道,“我是农家出身,没想过纳妾一事,人生很长,谁也不能担保以后的事,我不能给你空口承诺,但是我会忠诚于我的妻子,此生不悔”。 陈景铭和赵坚两人竖着耳朵偷听。 赵楠所问让赵坚心虚,姐呀,你怎么能这么问,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啊。 陈景铭诧异,要是前世女人可不这么问,第一句就是房子,车子,票子,大金链子…?有什么混进来了? 陈继铭不知弟弟所想,平时他弟满脑子都是异想天开。 陈继铭做事果决他觉得赵楠可以做他妻子,既然合心意就直说,“赵小姐,我陈继铭……” 忽的住嘴,脸色不自然,“对不起是我孟浪了”。 赵楠疑惑抬头询问,“怎么了”? 陈继铭看眼前美貌女子,明亮好看的眼睛,鬼使神差道,“我心悦你”。 空气一时凝固,包间落针可闻。 “咳,大哥,我们坐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 陈景铭被他哥吓到了,哥,你真是我亲哥。 你忘了,这时代得去求长辈点头啊…… 你可以书信里头写,也能成亲后再说,现在不行! 陈景铭没想到他哥能说出心悦与你,没看赵楠姐弟都呆住了。 我那英明神武睿智果决的嫡亲大哥喂,你的矜持去哪了? 这不是谈生意,价格合适直接出手啊! 陈继铭回神,发觉自己把话说出口了,怎么办?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继铭跟着弟弟走出包间,脸上红晕未落,让俊美男子平添几分艳丽。 赵楠看陈继铭背影忽然笑了。 赵坚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陈家大公子说心悦我姐了”? 赵楠杏眼瞪了一眼弟弟,“不许胡说”。 赵父跟陈贵山看到两人回来,笑着起身,赵父要回去问问女儿,陈贵山也要问大儿子。 赵父那边先不提,陈家这边呵呵。 陈景铭对陈继铭竖大拇指,“哥,你是这个”。 陈继铭神色自若,已经说了也收不回来了,爱咋咋地吧。 陈贵山,“你俩别打哑迷,继铭怎么样?相中了”? 陈景铭点头,“相中了,还说了心悦赵姐姐”。 陈贵山,“…好小子有你爹当年风范,我就是这么跟你娘说的,嘿嘿嘿”。 陈景铭?合着这还是家传? 赵家父子那里,赵父看女儿一脸娇羞,就问她,“你可愿意”? 赵楠红着脸点头,“女儿全凭爹娘做主”。 赵父拂须而笑,“好,我儿总算有了心仪之人,就看陈大公子怎么说了”。 赵坚神色微妙道,“爹,刚才陈大哥说,说他心悦姐姐”! 唉? “你再说一遍”? 赵坚瞄一眼大姐,“我亲耳听到陈大哥说心悦姐姐的”。 赵楠脸色通红,“不许胡说”。 赵父麻了,他狐疑的看一眼女儿,长得确实漂亮,可是陈继铭不像迷恋美色的人啊? 赵父摸着胡子问赵坚,“你姐他们说了什么”? 赵坚就把陈继铭问的,她姐怎么答的,她姐怎么问陈继铭怎么回答,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赵父欣喜若狂,“好,乖女儿问的好,他忠于妻子,除非你一生没有所出,他不会纳妾的。 赵父跟陈贵山约好了回去就托媒人去提亲,三媒六聘更换婚贴,这些都是要挑良辰吉日的。 陈景铭跟赵坚一下子成了姻亲关系。 陈继铭站在父亲身旁,长身玉立,等到商谈好,陈继铭送赵家父子女三人离开景园茶楼。 陈家父子没走而是去到后院宅子里,三人商量尽快回去。 陈景铭羡慕哥哥,大哥这样多好,到了年纪碰到喜欢的女孩娶回去。 陈景铭想到陈瑶,他以后会不会对陈瑶有男女之情都难说。 至少现在他没有,他还没办法喜欢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陈继铭坐下喝茶,心情非常好,他真的要定亲了。 姑娘长得好,心思通透,希望她和母亲能处的来。 陈贵山高兴的红光满面,大儿子定亲了,只要娶进门要不了两年,他就能抱孙子了。 一想到白白胖胖的小孙子,不行,要赶快回去,让媳妇准备去提亲。 * 茶楼包间内,祁燕茹听了断断续续的全过程。 大概猜出两家家长在谈孩子婚事,有年轻男子声音,最后还约好上门提亲,才离开。 “姑娘也不知道是谁家,在景园茶楼谈婚约事”。 祁燕茹懒懒道,“总不是高门贵人,一般人家罢了”。 冬梅也笑道,我刚才看了一下,“是一个很高的青年男子,一身月白衣裳,没看到正脸”。 “小姐你说前年那位谪仙郎君还会来吗,咱们也来了这么多次,眼看着您也该订婚了”。 第87章 不能 祁燕茹听了冬梅所言有些惆怅,“不知道,当年太多女孩为他倾心,算了回去吧”。 “走吧,下午早点来”。这个包间她家包了,每次都在这里。 冬梅道,“小姐后天原夫人设宴赏花,不如去银楼看看首饰”? 祁燕茹点头,“你说的对,是该挑一件像样首饰了”。 主仆离开茶楼,步行去往银楼。 陈继铭跟韩梦舟聊了一会,知道他的想法后也同意了,茶品种多,生意会更好。 陈继铭打算订婚了,他问韩梦舟,“你真不打算成亲”? 韩梦舟摇头,“大公子你不用在问了,总不能你要成亲,我们都得找媳妇吧”? 陈继铭失笑,“行了,我不管你们就是”。 府城生意韩梦舟打理的很好,他也放心,“明年春天在去,夏秋的茶没有春茬好喝”。 韩梦舟道,“等到大公子成亲后再走,我还想一起去接亲呢”。 陈景铭带着凤翊先回了宅子,陈贵山让永熙带他去买东西,要回家了总要买些东西回家送给妻子女儿。 陈继铭想着去银楼买根发簪,妹妹五月十七日及笄,没定亲的女孩都是家人准备的首饰。 陈景铭前几天就买了一只步摇,陈继铭到了银楼看了一遍。 相中一根金镶白玉兰花发簪,金色发簪上镶着一朵白玉做的白色玉兰花苞,花萼上又有金花缠绕,四周镶了四颗小白玉珠。 玉质温润细腻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手工极其精巧。 又挑了一副简单头面,送给母亲,一对蝴蝶缠花发饰给陈瑶。 至于小弟,陈继铭选了一副九连环。 看了一会,忍不住又选了一只金花镶红宝石步摇,想提亲时悄悄送给未婚妻。 “小二,这些首饰还有这根簪子、步摇我都要了,帮我把这些装起来”。 小二急忙拿来装首饰的木盒,“公子好有眼光,这根簪子镶的玉兰花是用的和田羊脂玉雕刻而成,这个金步摇用的是红宝石,样式新颖漂亮,可是我们店新货”。 “可否要做标记”? “嗯,这根发簪要做,这是图样”。 小二拿去做标记,其它都装好,陈景铭站在那里等着。 等到小二拿回来后检查一下,有没有损毁。 检查过后同意小二装起来。 “小姐那根簪子真好看”。 一个娇俏的声音在陈继铭身后响起,小丫头指着的发簪正是陈继铭看中的那根。 祁燕茹也看到那根发簪,真的好漂亮,“小二那根发簪给我看一下”。 小二为难道,“祁小姐,这根发簪这位公子买了”。 祁燕茹听了心里有些不高兴,怎么就卖出去了呢! 冬梅也道,“你们店还有吗”? 小二赔笑道,“这样式只有一个,而且哪位公子已经给了银子”。 小丫头苦脸,“小姐”? 祁燕茹实在是喜欢这根发簪,在陈继铭身后开口道,“这位公子可否把这只簪子让与我,我多出银子”。 陈继回头神色淡漠道,“不能”。 祁燕茹盯着男子背影,就看到男子回头,一张俊美面孔出现在眼前。 祁燕茹一呆就听到男子嘴里吐出两个字,“不能”。 “啊?什么能”? 陈继铭…… 陈继铭看小二跟其他人看了过来,再次拒绝她,“不能,而且我已经做了标记”。 有些大户人家买给未婚女儿或者姐妹的贵重首饰,都会刻上标记,以免出嫁以后被夫家贪了去。 “唉,是你”? 陈继铭疑惑“我不认识你”。 冬梅惊喜道,“你两年前去过景园茶楼”。 陈景铭了然道,“我只是去那里喝茶听书而已”。 祁燕茹也记了起来,是他! 祁燕茹被眼前男子谪仙一样气质吸引,等听到冬梅的话才想起来,前年在茶楼看到一个俊美郎君。 当时西鸢当面示爱,被韩掌柜赶出景园茶楼。 见陈继铭要走,祁燕茹并未退开,反而伸手去拦了一下。 狄湛忽然上前用胳膊架开祁燕茹的手,“这位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祁燕茹脸色瞬间红透,真丢死人了。 “你误会了,我没有其它意思”。 狄湛明显不信,斜了她一眼,“大公子”。 陈继铭后退两步远离祁燕茹,“姑娘请自重”。 祁燕茹懊恼不已,被眼前人误会自己是轻浮女子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子话语,“四堂妹,你来买首饰”? 祁燕茹回头发现是祁道东和祁玉茹,“三堂哥,六堂妹”。 祁玉茹是祁道东亲妹妹,也是为了买首饰而来。 “四堂姐,你这是”? 祁燕茹见祁玉茹眼睛盯着这位公子看,有些不爽,“没什么,我跟这位公子看中了同一根发簪而已”。 祁玉茹道,“堂姐莫不是想,要这位公子把簪子让与你”? 祁道东,“这也不是不可以”。 陈继铭冷眼看向祁道东兄妹俩,“我已经付了银两,这已是我之物”。 祁燕茹尴尬摇头,“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这样想的”。 陈继铭没兴趣听他们语言官司,对狄湛道,“狄武师我们走吧”。 祁玉茹反而出声阻拦道,“这位公子留步,不知道四堂姐看中的簪子是何样式,可否让我一观”。 陈继铭皱眉,“你一个姑娘家,张口就要看一个外男所买之物,你不觉得有失体统吗”? 祁玉茹…… 祁道东…… 祁燕茹心里高兴,祁玉茹你也有今天。 祁玉茹脸色红了白,白了红,结巴道,“公子误会了,我只是…只是好奇而已”。 陈继铭摇头不赞成道,“女儿家还是要矜持些”。 祁道东不得不为自己妹妹出面了,“这位兄台,误会了,玩笑而已,公子莫要怪罪”。 “既然如此,我能走了么”? 陈继铭见好就收,在追究下去就显得自己不依不饶了。 祁燕茹娇声道,“燕茹冒犯公子,希望公子不要见怪”。 陈继铭回头奇怪的看她一眼,“这位小姐,你的自称有些不妥,你我并不认识,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祁燕茹?? 我说什么了?怎么就不妥了? 祁道东捂脸,今天祁家两个女儿丢脸丢到大街上了。 祁道东道,“小弟祁道东不知兄台贵姓,我家妹妹们无心之失,兄台莫怪,是我家疏于教导了”。 陈继铭回礼道,“祁兄在下免贵姓陈,我也不是故意刁难,只是流言伤人,还望祁兄莫怪”。 第88章 祁家心机 祁道东强笑道,“那里,陈兄既然要走了,你请便”。 陈继铭心中警惕,这个祁道东不对劲,小心为上,想罢示意狄湛往银楼门口走去。 祁燕茹还想说话,又顾忌祁道东在,忍住了。 陈继铭走到祁玉茹主仆身旁,忽然祁玉茹丫鬟一阵惊呼,其中一个被推了出来,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陈继铭急忙停了下来,他若是在迈一步必然会被绊倒。 陈继压下心头怒气,抬头看向祁玉茹,后退两步避开地上之人。 “祁公子这是何意”? 祁道东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向妹妹的丫鬟雨秋,雨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三公子,我不是故意推雪梨的,是她掐我胳膊,我疼得厉害无意之举,我才把她推开的”。 说完还露出多半节手臂给祁道东看。 雪白手臂上有一个青紫掐痕,格外显眼。 陈继铭在雨秋撸袖子就躲开视线,狄湛盯着看了一眼,对陈继铭点头,确实是掐痕。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的丫鬟。 雪梨不停磕头,“不是我掐的,不是我”。 小脸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柔弱。 祁道东看陈继铭早就躲到一旁去了,眼神阴翳对雨秋怒喝,“不知廉耻的混账东西”。 雨秋打个冷颤,“奴婢知错了,小姐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雨秋看一眼祁玉茹,色脸一白,低头跌坐在地上,她急于证明自己犯了忌讳。 祁玉茹脸色一会青一会黑一会白,几次之后对祁道东道,“三哥我们走吧”。 祁燕茹莫名其妙,这个雨秋不是想当三堂哥妾室,怎的突然做这种当众露手臂的事? 祁燕茹看陈继铭远离门口,抬头看向屋顶,好像屋顶有宝贝似的。 祁家丫头举动,连看都不看一眼。 祁道东对跟着的人道,“找个人带去牙行卖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雨秋磕头求饶,“主子奴婢错了,主子不要卖了雨秋,主子,主子”。 然而祁玉茹看都不看她一眼,任凭她被发卖。 祁道东跟陈继铭道歉,“这些子下人就会惹是生非,让陈兄受惊了”。 陈继铭神情淡漠道,“你的家事罢了”。 “呃…” 祁道东有些犹豫问陈继铭道,“陈兄,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不知你可知青云县陈景铭”。 陈继铭点头道,“陈景铭是我二弟,祁兄认得他”? 祁道东笑道,“难怪陈兄面善,原来是院案首的兄长,失敬失敬”。 陈继铭,“言过了,中案首的是我二弟,我就是粗人一个”。 陈继铭猜测祁道东是祁家人,安德府祁家,祁家在平县是大家族,更知道祁家有人在京成做官。 祁家富裕眼高于顶,祁道东现在跟他说认识景铭,不觉得刻意了点? 粗人一个?祁道东讶异,“这话怎么说的,陈兄芝兰玉树,秀外慧中怎么会是粗人”? 陈继铭自嘲道,“我不爱读书,认不了几个字,怎么不是粗人呢”? “这个,很难看出,陈兄学浅”。 “不得不说我生了一副好相貌,占了皮囊的光了”。 祁道东嘴角只抽,还是把话说了下去,“陈兄,今日是祁家人失礼在先,小弟设酒席赔罪,陈兄不要推辞呀”。 “祁兄言重了,你家堂妹也不过是看中我买的首饰而已,又不曾强行夺取,不用赔罪,再说你也道歉了”。 陈继铭只说首饰一事,对于刚才一幕一字不提。 祁道东眼里的不甘一闪而逝,继而为难道,“陈兄这么说,让我无地自容,不知陈兄住在何处,我改日登门道歉”。 陈继铭笑了,笑意不达眼底,“不必了,祁兄心意我收到了,这就告辞了”。 祁道东只得遗憾道,“本来还想去拜访陈景铭贤弟,陈兄一再推拒让我无法开口了”。 陈继铭眸子眯了一下,对祁道东道,“我二弟前天就回去了”。 “那真是可惜了,陈兄就比别过”。 祁道东遗憾离去,祁燕茹想要跟陈继铭说几句话,显然陈继铭没这意思,只能看着陈继铭带人离开银楼。 “大公子这个祁公子还怪好嘞,执意要请你去做客道歉”。 陈继铭听狄湛这么说,提醒他道,“狄武师,以后见到祁家人记得远离”。 狄湛疑惑不解,“为何”? 陈继铭解释到,“今天咱们要走,那个丫头就正好扑出来,你不觉得可疑”? 还一副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 “啊”? “还有祁道东,他在事情发生过后才说认识我弟弟,我问你,我跟景铭长的不相”? 狄湛摇头道,“你们何止是像,我觉得二公子就是一个小一点的你,是个人就不会看错你们是兄弟”。 陈继铭意味深长道,“是呀,他既然认识景铭,就应该刚开始就说出来,你想过没有,要是我一步迈出去,踩了那个丫头,结果会如何”? 狄湛想了想,“赔礼道歉呗,还能咋地”! 陈继铭失笑,“哪有那么简单”。 见狄湛实在想不明白,“那丫头是祁家小姐贴身丫头,为了祁小姐的名声,我也不能一走了之”。 “啊”。 狄湛真听傻了,这些人脑子都是怎么长得,从见面说了几句话到出门才多长时间,就这么多算计? 狄湛打个冷战,太可怕了。 陈景铭听说陈继铭今天发生的事,总结后跟陈继铭说,“祁道东这人报复心重,以后可得小心了”。 陈继铭同意他看法,“祁家包茶楼那天,梦舟说被他拉进童生堆里,讨论了一下午诗词,就因为梦舟不软不硬的怼了他几句”。 陈景铭摸摸鼻子,他真不知道。 “收拾行李明天回青云县,再待下去恐怕事情会找上门”。 “下次院试你可要防着他了,这人恐怕会生事端”。 陈继铭让韩梦舟找了福来客栈,如此这般安排好。 第二天一大早,父子几个离开府城。 祁家打听到陈继铭有意留下客栈住宿地址,得到人已经走了的消息。 祁道东听到管事回复后,摆摆手,“既然走了那就算了”。 管事离开后祁道东扔了手中棋子,跑了? 祁玉茹埋怨祁道东道,“哥,我从没有被人下过面子,他竟然说我有失体统,我咽不下这口气”。 祁道东笑道,“不急,不是还有院试,有道是兄债弟偿”。 祁玉茹娇声道,“哥哥可要说到做到”。 得到祁道东保证,祁玉茹才开心起来。 陈家人坐船往回走,一路上都不曾逗留,船行半日后,船家看到水里飘着一个人。 “陈大公子,水里有个人,要不要救上来”? 金镖师问陈继铭,这人这几年一直走的陈家镖,跟陈继铭都是熟人了。 陈继铭看一眼水中人,“衣服有血迹”。 陈景铭走了过来,“这人还活着吗”? 镖师摇头表示不知道,眼看就要飘过去了。 陈景铭忽然道,“看着怪可怜的捞上来吧,要是死了找个地方埋了,好过在水里泡着”。 好吧,陈继铭见弟弟要救,示意船家捞人。 等人被捞上来,才看到这人后背被砍了一个大伤口,从右肩胛骨斜着下来有半尺多长,伤口挺深。 凤翊\/狄湛同金镖师检查后得出结论,“人还活着,就是昏迷不醒,后背跟胳膊上都有伤,这人虎口掌心有老茧,肌肉结实应该是有武艺在身”。 第89章 墨县提亲 陈景铭挠挠头,“哥我是不是救了一个麻烦”。 陈继铭摇头,“算了,回去扔到古大夫医馆,让古大夫忽悠他去”。 斩风感觉自己被人救了,迷迷糊糊的听人说话,没多久人就晕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人在一家医馆中。 古大夫皱着眉头给他换药,“你醒了,流了这么多血在水里泡了半天都没死,真命大”。 斩风疑惑,他记得是被船家救了吧,怎么在医馆中? “是你救了我”? “不是,救你的人把你扔在这里人就走了,药钱他给出了,你就放心养伤吧”。 斩风愕然,救命恩人跑了? “那我伤好了能去谢谢他吗”? 古大夫表示“不知道呢,那家伙怕麻烦的很,一看你是刀伤,扔下你就走了”。 斩风懵逼,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 算了,他也不执着去见恩人,随缘吧。 陈贵山家里喜气洋洋,王氏知道儿子定下一门好亲事,高兴的合不拢嘴。 “我明天就是请人选日子,咱家这次去提亲,在墨县住几天,等到走过纳吉再回来”。 陈贵山点头附和,“嗯,得抓紧了,咱家晓芸五月十七及笄,可不能耽搁了”。 陈继铭兄弟俩把府城买的礼物拿出来,陈景铭给了姐姐一根只步摇,金花镶蓝水晶,坠着三朵金花,非常好看。 陈瑶一枚花簪,粉色的玉片花瓣镶在金叶子间,中间一颗珍珠点缀,陈瑶喜欢的紧。 她做不来那种走小步慢回头,戴了几次步摇差点甩飞出去,以后首饰都换成簪花了。 陈继铭把金簪白玉兰花簪子给妹妹,“娘,晓芸及笄那天就戴这个”。 王氏一看高兴坏了,“这簪子真好看,我女儿戴上会更好看”。 陈继铭把蝶缠花簪子给了陈瑶,“瑶瑶看看喜不喜欢”。 陈瑶眼睛放光,“大哥这个好漂亮,还是一对呢”。 拿给王氏,“娘你帮我戴上我照镜子去”。 王氏失笑,“你呀,总是这么急切”。 陈瑶把花簪戴上,在陈景铭跟前转圈,“好看不好看”? 大眼睛水灵灵的眨眨,陈景铭竖起拇指夸道,“真漂亮,像个小仙女”。 陈瑶美了,又戴了蝶缠花发簪转圈,“这个呢”? 陈景铭竖起两个拇指,“双倍漂亮”。 陈瑶不高兴了,“你少骗我,带一个竖一个大拇指,带两竖两大拇指,我要是都戴上呢,你难道把脚趾头露出来夸好看”? “噗,哈哈……”。 本来在屋里看的人都笑了。 陈奕铭戴着自己银项圈,手拿九连环,咯咯咯的笑二哥,“让你懒得说好听话,得罪人了吧”! 陈景铭摸摸鼻子,讨好道,“瑶瑶我说真的,不信你问姐姐”。 陈晓芸忍着笑对陈景铭道,“你自己惹了人自己哄去,长着一张嘴不能光吃饭吧”。 陈景铭目瞪口呆,指着姐姐跟大哥告状,“大哥你看我姐,他说我光会吃”! 陈继铭笑眯眯附和道,“会吃不好吗?你看咱家因为你会吃,多会做菜”。 陈景铭一脸不可置信,“我…好像你们没吃……瑶瑶我错了”,陈景铭看陈瑶眼泪在眼眶打转,立马换了语气。 “你戴花簪就像花中仙子,带蝴蝶花簪更好看就像蝴蝶仙子”。 陈瑶哼的扭过头去,“一看就没用心”。 陈景铭变换招数,“水晶簪花妖娆美,不及阿瑶芙蓉面,蝴蝶化金成富贵,只配为你做妆花”。 “瑶瑶,你看我都为你作诗了,你就原谅我吧”。 陈瑶小脑袋点点,“行吧,看在你这次真用心的份上,以后不许敷衍我”。 说完昂着小胸脯像个打了胜仗的小孔雀,找王氏撒娇去了。 陈景铭摇头失笑,这丫头越来越精明了,惹不起呀! 陈继铭笑看二弟被陈瑶吃的死死地,以后有的热闹了。 康王妃派了教养嬷嬷,去年才来的,教导两人待人接物,处理人际关系。 陈瑶学其它的学的挺好,就是被走路给难住了,习惯了走快步,一时改不了,给她戴上步摇,走路能摔到脸上。 陈景铭让姐姐学习规矩礼仪,是为了以后打算,要是他走仕途,姐姐以后也难免会接触到官家夫人。 他还给姐姐洗脑,“不嫁凤凰男,不作恋爱脑,不挖野菜”。 “不挖野菜”? “我是说,甜言蜜语哄着你吃苦的人不是好人,比如他对你说,我爹娘把我养大不容易,你要好好孝顺她”。 “娶媳妇不都是为了孝顺父母嘛”? “当然不是,他爹娘生他养他与你何干,让他父母欺负你那就是心机男,他怎么不去伺候自己父母去”。 陈景铭还嫌不够,“我姐姐嫁人必有嫁妆,到时候吃自己的用自己的,又不花他夫家银子,凭什么还要受他家欺负,敢欺负我姐姐我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然后陈景铭就被王氏给训了一顿,陈景铭不服气,找到大哥告状。 陈继铭觉得弟弟说的在理,王氏被俩儿子给讲道理讲烦了,差点爆发。 可是陈瑶跟着一起学,就够陈景铭呛了,小手段把陈景铭拿捏的死死地。 陈景铭: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还得说砸的好! 王氏找人看了黄道吉日,准备礼品请了官媒带着大儿子去墨县提亲。 陈贵山没去,陈景铭姐弟几个在家离不了大人。 虽然小事他做主,大事都是儿子拿主意。 陈景铭在家安心读书,五岁的陈奕铭每天都有人接送去王夫子私塾读书。 陈继铭跟王氏到了墨县,找客栈住下后,焦大壮去打听赵家住址。 先让媒人登门,去提亲,媒人去了两次,等赵家同意后媒人在领着陈继铭,带着礼品正式提亲求娶。 这就是纳彩。 陈继铭把金步摇藏在袖子里,找到机会让赵坚送给赵楠。 赵坚拿着首饰盒子风中凌乱,不愧是能当场说出我心悦你的人,这操作,这手段,学废了! 过了提亲一礼后,媒人再次去赵家要女方名字和生辰八字,这叫问名。 这以后就是王氏的事了,她拿着两人的生辰八字去纳吉。 王氏一身玫红衣裳,去往墨县有名道观去问吉凶。 走完这一步,六礼就过了一半了。 第90章 天作之合 王氏拿着两人八字求了一个上上吉,天作之合。高兴坏了,给道观添了一百两银子的香油钱。 “道长我要算一个下聘的好日子,我家好给女方送去挑选”。 “可”。 老道长手指掐算,根据二人八字很快就算出一个黄道吉日。 “五月十九日,五月二十二日,六月二十一夫人自行选择”。 王氏一再道谢,喜滋滋的下山。 “继铭这下子我就放心了,咱们回家选一个黄道吉日下聘”。 陈继铭扶母亲上车,神色也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上上签,天作之合。 心里忽然又浮现出赵楠脸来,芙蓉凝脂,嵘首峨眉。 逢郎欲语低头笑,铅华销尽见天真。 陈继铭心神一阵恍惚,暗道要快些娶回家才是。 陈继铭把纳吉结果告知赵家。 “娘,五月十九这天是妹妹定下行及笄礼的日子,把其它两个日子,我们送过去吧”。 王氏一拍额头,差点忘记了,五月十九这天晓芸行及笄礼,陈晓芸五月十七生辰,及笄礼要挑黄道吉日,早些定了五月十九险些忘记了。 “好好好,就依你所说”。 * 赵坚姑母家,赵姑母听说侄女定亲了,有些诧异。 “你说楠丫头定亲了,夫家是哪里的”? “夫人听说是外县人,表小姐毕竟名声不好,估计也说不到好人家”。 赵姑母有些抹不开脸,毕竟她女儿嫁了刘琰。 “唉,这也是命,谁能想到刘家不乐意楠丫头呢”。 这位婆子也是人精,夸赵姑母女儿好福气,“咱家姑奶奶是个有福气的,刘公子考中秀才,他日中了举人一路青云直上,做那官夫人指日可待”。 赵姑母笑了,“你倒是个会说话的,既然楠丫头定亲了我也就没了愧疚,等到楠丫头大婚我是要回娘添妆的”。 “夫人说的极是”。 “对了,嫣儿身子不利索,不知道怎么样了”? 婆子道,“夫人,咱家人去看过了,说是有些日子没换洗了,肯定是要有好消息了”。 赵姑母这次真心高兴了,“那还等什么,快收拾一些补品给你家姑奶奶送去”。 赵姑母回到佛堂对着佛像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信女真心相求愿我女儿一举得男”。 * 赵家赵母,当她知道夫君给女儿定了一个白身做夫婿,气的险些跟赵父闹起来。 赵父安慰道,“你听我说,陈家大公子然没有走科举,可是学问好着呢,而且人家二公子跟坚儿是同窗,不会委屈了女儿。 赵母诧异,“那他怎么不去考科举”? “人各有志,莫要强求,况且那孩子优秀很,比刘琰好太多了”。 ……?赵母是持怀疑态度的。 直到陈继铭随媒人过来提亲,赵母亲眼看到人,不由得心花怒放满意的不得了。 “夫君好眼力,这样的人就是不走仕途也不会平庸度日”。 赵母一扫女儿退亲阴霾,刘琰能考上秀才又如何,不修德行走的远吗? 知道陈家母子要回青云县,亲自过来送亲家母。 “亲家母这就要走了”? 王氏没想到赵母会来客栈,挽着赵母手道,“离家这些日子了,我们也该回去准备聘礼了,亲家你不用担心,我可是求了一个上上签”。 赵母大喜,“那我就等着亲家下聘了,我家丫头最是贤惠,定会好好侍奉公婆”。 王氏忽然想起陈景铭说的话来,“亲家母放心,我家就一个女儿,楠丫头嫁过来我就当亲闺女看待,不会委屈了她”。 陈继铭长身玉立,安静待在一旁,赵坚摸摸鼻子,“姐夫,我有话跟你说”。 赵坚躲到一旁拿出一个香囊递给陈继铭,“我姐给你做的,里面的香珠是我姐亲手调制的”。 陈继铭接过香囊细看,香囊上绣着一对比翼鸟,嘴角露出笑意,“替我谢谢你姐姐,我很喜欢”。 陈继铭递给赵坚一封信,“给你姐姐的,我不会让她等太久”。 赵坚……… 你是要娶我姐姐啊,你对我说这话好吗? 赵坚郁闷,抢了我的姐姐,还要我给你鸿雁传书,你太过分了。 木着脸把信揣进怀里,“你可不要辜负我姐姐”。 陈继铭笑,“你且放心吧,我不是见异思迁之人”。 陈继铭母子离开墨县,一路舟车赶回青云县。 这时已经五月十二了,一家人开始筹备陈晓芸及笄礼。 写请柬找德高望重的女人给女儿簪发。 * 斩风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古大夫我的伤好了,可是你能否告知我的恩人是谁,我也好答谢人家”。 古大夫摸摸胡子,“你的救命恩人他这些日子没来,你难道要自己找过去”? 斩风自无不可,他身上没有银子,从伤好了以后就开始给古大夫药店帮忙整理药材。 古大夫摇头,“你还是挣些银子再去吧,总不能空手上门”。 斩风无奈,“我听说青云山里药材挺多的,我去采些回来你这里不是收吗”? 古大夫点头,“去吧,不要去深山,里头吃人的东西多”。 斩风背起背篓去了城门口,找到一辆去青云山的牛车就坐了上去。 “大爷您这是走青云山那个村子”? “我是青云山陈家村的,人家叫我陈五爷,这几年村子里好过了,可是我呀喜欢赶车”。 斩风笑笑问道,“大爷你们村有没有捡到过五六岁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 “你问这个干啥”? “昂,大爷,是这样的我家丢过一个孩子,被拍花子拍走了,好几年了一直找不到,这不是看到人就想问问”。 “那倒是没有,自己家孩子还养不活呢,那会买小丫头养着”。 “陈五爷看你说的,那陈家不就养了一个,做了陈家童养媳”。 有哪陈家村人反驳陈五爷说的话。 陈五爷硒笑说话那人,“你瞎说啥,人家贵山家是什么人家,家里光地就有好几百亩,一个桑果园一年多少收成,养一个童养媳,十个都养的起”。 “陈五爷,不是我说,陈景铭考中童生,要是考中秀才,他还会娶那个童养媳”? 陈五爷大声道,“怎么不会娶,爹娘同意的,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哪呢”。 斩风留意听,不动声色留意自己需要的消息。 “听说陈家大女儿就要行及笄礼了,以后啊,说媒的人可能要踏破门槛了”。 “那是,陈家姑娘长得好,以后嫁妆也多,多的是人想娶”。 “陈瑶长得也好看,真是陈家一对姐妹花,要不是那是陈景铭童养媳,肯定求娶的人更多”。 陈……瑶…瑶? 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问道,“陈瑶是你们说的童养媳”? 第91章 陈瑶亲父母 “对呀,这陈瑶也是命好,当年快要饿死了,被陈贵山夫妻捡到带回家………” 斩风听的双手握拳死死压住激动的心情,六年前,小女孩,瑶瑶,不会这么巧,找了六年的人真的要找到了? 斩风不动声色打听,“你们说女孩就记得自己叫瑶瑶,所以陈家就给她起名叫陈瑶”? “好像是,当年说不清自己是哪里人,那时候也小,估计早就忘了家在哪里了吧”。 陈五爷也说了几句,“贵山夫妻心善,好心收养,那时老黄氏还在,不让养要不是做了景铭童养媳,说不得当时就给赶出去了”。 斩风到了陈家村没去打听陈家,那样太刻意了,他耐着性子去采了一些草药,等到药篓要满了才下山。 斩风拿出山里采的果子,跟小孩子打听消息,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语,让斩风心里有底了。 怎么才能见到陈瑶呢? “你想见陈瑶姐姐啊,姐姐…每…天会出去接…接小奕放学,到…到时候就…就能看到了呀”? 这是村里一个孩子,只有六岁,有些口吃问啥说啥。 “孙木头你干嘛呢,小心他是拍花子的把你拐走了”。 孙木头没有娘,他爹又对他们不上心,孙木头很少能吃到甜果子,所以问啥说啥。 斩风躲在陈瑶每次都会经过路上,想着偷偷看一眼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申时中,一道少女身影出现了,十二三岁,长得俏丽明媚,清秀可人,虽然年幼已然初现美人模样。 斩风瞪大眼珠子,像,太像夫人年轻的时候了。 斩风回到县城,小药童给他算了药钱斩风都忘了拿。 他找来笔墨拿了一张开药方纸写了一封书信,想到要送信,才记起他没钱。 药童把药材钱给他,可是不够,厚着脸皮又跟古大夫借了二两银子,把信送走。 斩风每天都去青云山挖药材,渐渐的跟村里人熟悉了。 陈家大女儿行及笄礼,那天来了很多人,除了陈家村的族人和村里妇女,还有一些跟陈家有生意往来的人。 古大夫夫妻也参加,这让斩风很是意外。 “古大夫您也去陈家”? 古大夫点头,“对,你要不去”? 斩风想去,可是用什么理由去啊,那是女孩子及笄礼,不是男子的加冠礼。 古大夫自豪道,“我与陈家关系莫逆,陈家自然会请我们夫妻”。 斩风………“那真是让人羡慕啊”。 陈晓芸及笄,准备的首饰让村里女孩羡慕不已。 过了陈晓芸及笄礼,院试就不远了,陈继铭给赵家下聘日子定在六月二十一。 刚好院试是六月初七开始,院试考两场,一场正式考试,一场覆试结束。 五月底六月初就得去府城,这次天气炎热,还得防备突然下雨。 * 京城云侯府嫡次子云修之收到斩风信件,这几年陆续派人出去寻找女儿,几年来毫无消息,他都不抱希望了。 云修之是宣平侯云敬远的次子,娶妻谢云清,生有两子一女,长子云泽,女儿云瑶六年前丢失,次子云毅。 云云修之拆开信件看了一遍,手抖了起来,有消息了,瑶儿有消息了。 “云清,我们的女儿有消息了”。 云修之拿着信跑进自己院子,找到妻子谢云清激动的嘴巴张了张,好一会才发出声音来,“有女儿的消息了”。 谢云清正在作画,闻言画笔掉落,双眼睁大,“夫君你说什么”? 虽然是问句,可是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云修之抱住妻子,给她擦去泪水,小声道,“斩风来信,他说在青云县陈家村发现了瑶儿,六年前瑶儿流落街头险些饿死,是陈家人救了她,云清,我这就请假,我们去接女儿回来”。 云修之着急忙慌跑出去要去请假,迎面碰到长子云泽。 “爹,出什么事了”? 云修之一看是大儿子,高兴的抓着他手臂道,“找到你妹妹了,找到你妹妹了,我去请假去接你妹妹回来”。 云泽听说找到妹妹了,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看老爹往外跑。 “爹你回来,现在已经下衙了,天都快黑了,你难道去王大人家里请假”? 云修之被儿子提醒想起来了,现在天色已晚,请假要到明天了。 云泽对父亲道,“爹找妹妹要准备行李人手,还有谁去,要不要准备银子”。 云修之冷静下来,拍拍儿子肩膀,“泽儿长大了,这次还是我跟你娘去就好”。 ………! 陈景铭不知道,因为自己心善救了一个落水的人,等到他考院试回来,他养了六年的小媳妇没了。 人家爹娘接走了。 现在他还在收拾行李,陈瑶在一旁数着要带的东西。 “考篮留在府城呢,这次古大夫给你准备好药丸,你到时候掰开就行了,记得别吃多了”。 “还有姜糖,雨布两块,小锤子,铁钉,竹水筒,笔墨纸砚……… 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细腻,一件件数着,陈景铭在一旁看着,小丫头抬头一笑灿若春花,嘴角两个笑窝显现。 陈景铭感叹,陈瑶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女。 现在是个小美女,还是个暴力小美女。 陈瑶从小力气大,后来凤武师来了以后,陈瑶也学会了一些拳脚功夫,就…反正他是打不过的。 陈景铭摸摸鼻子,瑶瑶长大会不会家暴呢?有些惆怅啊! 陈景铭是六月初二跟祖家和张家父子一起走的。 王氏带着女儿小儿子送到码头,陈贵山摆拜手,“玥娘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石头”。 陈继铭拜托请来的几位镖师,凤翊早就上船了,他已经习惯跟着陈景铭。 船只顺流而下,直到看不到影子几人才回去。 六月初五云修之夫妻,来到青云县城。 斩风接到自家主子后一五一十的讲了陈家以及陈瑶的事。 陈家二公子已经去考院试,陈家现在是陈大公子在家。 云修之心情复杂,五年前他们夫妻来过青云县,可是没能找到人。 斩风带路,一行人来到陈家村陈继铭家。 “请问这里是陈贵山家吗”? 徐婶子听到人敲门,过来打开门一看不认识。 听口音还是外地人。 “你们找谁”? “我们找陈继铭”。 “找大公子”?徐婶子审视的看着几人,斩风走了过来。 “婶子,我们是从京城来的,想拜访你家大公子”。 第92章 陈瑶失踪真像 云修之宣平侯嫡次子,现任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大理寺二把手。 陈继铭把云修之夫妻迎进家门,各自落座后询问道,“不知道云大人为何来比”。 云修之夫妻俩想见陈瑶,可是陈继铭明显没有让人露面的意思。 这让云修之有些生气,想他也是正四品官员,皇帝都见得,这个陈家连家里长辈都不露面。 想发火又忍住了,他是来找女儿的,这家人是女儿救命恩人家,要是给女儿留下不好印象,会不会不跟他们夫妻走了? 云修之冷静下来道,“我们是为寻女而来……”。 陈继铭神色平静的听云修之讲六年前瑶儿走失,夫妻俩到处寻找未果,这次是因为斩风来到陈家村才听到消息。 陈继铭对斩风这张脸很熟悉,就是他们救的那个落水的。 “想不到我们好心救你性命,你却恩将仇报,想领走我家孩子”? 斩风……? “请问您是…古大夫说的救我的人”? 陈继铭冷笑,“你说呢”? 斩风…… “陈公子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斩风必当报答,可是陈瑶姑娘我见过,她跟夫人很像”。 陈继铭摇头道,“天下相似之人多矣,不一定都有血缘关系”。 “云大人你说对不对”? 云修之有些生气,陈继铭太放肆,而且他感觉陈继铭有些棘手,这人不好说话。 云修之思虑再三,看一眼急着见女儿的妻子,长叹一声道,“我夫妻寻找六年之久,安德府来了四次,去年我提升为大理寺少卿,再也没有机会出京城,这才没能亲自来寻”。 “可是这些年我一直派人在寻找,怕瑶儿让人给…卖了,她母亲思念女儿身体一直不好,陈公子体谅我们寻女不易,让我见见陈瑶”。 陈继铭也不是想阻拦陈瑶跟亲生父母相认,他看到云修之夫妻就差不多确定了。 不说陈瑶长得像谢云清,云修之跟陈瑶有三分相似。 可是陈瑶被父母捡到时是记得一些事情的,她不是自己走丢的,而是被带着她的人给丢弃了。 她流浪多时,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丢了,要不是有个老乞丐看她可怜,带着她要饭吃,她早就饿死了。 后来老乞丐死了,她到处走,想回去,可是她不知道家在哪里,人又小,接连受到惊吓,造成她把小时候的记忆忘记很多。 云大人知道陈瑶是被人丢了吗? 恐怕不知道,那么小说是被拐子拐了,谁不信。 陈继铭思考后说道,“你们说你女儿是被人拍花子拍走了”? 云修之本来对云瑶被拐子拐走一事有所怀疑,听陈继铭这么一问,心里更是一突。 “陈公子此话怎讲”? 陈继铭忽然笑道,“那可能不是了呢,我家瑶瑶是被人领到人多的地方遗弃的”。 谢云清睁大眼睛,“陈公子你…你是说…”? 陈继铭端起茶碗慢慢拨动茶盖,清澈的茶水并没有茶叶,可是云修之陈继铭搞得心里直突,这些年的怀疑好像是真的。 陈继铭放下茶杯,“我说我家瑶瑶是被人丢弃的,丢在黑夜大街上,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大声哭泣,无人理会。 从此吃不饱,穿不暖,每日跟着乞丐讨饭吃,后来好心乞丐死了,她被人赶走破庙,到处流浪,就这样流浪到人烟稀少的乡间小路上,饿晕过去,险些喂了野兽”。 云修之夫妻听的眼泪汪汪,他们的女儿,宣平侯嫡亲孙女,大理寺少卿的嫡女,流落街头险些饿死。 云修之想起这些年忽视的很多细节,当年母亲说瑶儿丢了,问怎么丢的,支支吾吾的说是被拐子拐了。 一问母亲就自责的哭,他也只能不再追问。 “当年世子大女儿也来了安德府,她是周家外甥女”。 谢云清气闷的怼云修之。 周家是安德府世家大族,族人很多,周辰轩家只是周家旁支。 当年世子大女儿也跟着母亲来了安德府,她比瑶儿大两岁。 是了,是她带着妹妹出去的,那时她一直哭,所以没人怀疑她,就算跟她出门丢了,一个七岁孩子能怪她么? 云修之胸脯起伏,他想了很多,想到当年母亲躲闪的眼睛,云修之冷静不下来。 不行我不能乱了分寸,云修之闭眼稳定情绪。 云修之稳定了情绪,对着陈继铭说道,“多谢陈公子提点,这些年总觉得瑶儿失踪的事,颇为奇怪,原来如此”。 陈瑶在内室早就听到了,回忆起小时候的饥寒交迫,就浑身发冷。 王氏抱住陈瑶给他温暖,“瑶瑶别怕,娘在呢”! 陈瑶低声呜咽,“娘,我怕,我怕真是他家孩子,要跟着他走”。 以后会不会又被人遗弃,找不到家,也见不到小石头了? 陈继铭侧耳听到内室动静,看了一眼云修之夫妻,叹了口气道,“你们要是能拿出瑶瑶是你家孩子的证据,我才能相信”。 云修之并未因为陈家是白身就看不起,强行认女。 这让陈继铭揣测到,云修之是看重女儿的。 认回去对陈瑶也好,她有亲生父母,而且身份显赫,她应该过更好的生活。 云修之知道陈继铭松口,赶紧点头,“不会错认的,我女儿左肩头有一颗梅花胎记,红色的,生下来就有”。 陈瑶走出房间,红着眼睛看了云修之夫妻,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记得的也就是饥寒交迫时的难过。 没有人管的小孩子连恐惧的权利都没有,缩在破庙角落里蜷缩着身子,天亮了跑出去找可以吃的东西裹腹。 最怕的就是找不到东西吃。 还好她遇到了陈家,遇到待她有如亲生的养父母,还有哥哥姐姐弟弟。 还有景铭! 陈继铭心疼的看着她,“瑶瑶不要哭,这里一直都是你的家,你想回来就回来”。 陈瑶站在陈继铭身旁仰头一边哭一边说道,“呜呜…大哥,我走了小石头怎么办,他会不会忘了我,娶别人了”。 陈继铭一愣,“傻丫头,当年是为了留下你不得不这么做,如今找到亲生父母,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该怎么选了”。 陈瑶忍不住了,呜哇大哭,“小石头长大要娶别人了,那我怎么办啊”! 陈继铭…… 云修之夫妻…… 第93章 好不容易养大了,人家爹娘找来了 陈瑶在陈家生活肆意,跟亲生女儿没有区别。 她以为再也找不到亲生的父母,长大后嫁陈景铭做媳妇充满了期待。 十二岁正是对男女之情朦胧的年纪,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十四五岁就成亲的时代。 大姐十五岁及笄礼,就要说亲嫁人了,我好不容易快要长大了,好看的小夫君却没了? 陈瑶越想越生气,“大哥,我十五岁就及笄了,小石头十五岁能去找我吗”? 陈继铭扶额,对着云修之夫妻尴尬笑笑,真不是他们教的不好,是陈瑶不舍得自己养大的小夫君。 王氏也跟着陈瑶走出卧房,看陈瑶哭她心里也难过。 好不容易养大了,人家爹娘找来了。 王氏给云修之夫妻见礼,谢云清急忙回礼,这可是云瑶的养母,她不可以拿娇。 云修之从陈瑶出现就一直盯着女儿看。 瑶儿真像云清当年。 豆蔻年华的秀美少女,让云修之一见倾心。 回头搀扶住妻子,擦擦眼角泪水,找到就好,以后不会再分开。 陈瑶虽然知道云修之夫妻是自己亲生父母,可是她不想离开。 陈继铭安排云修之夫妻住下。 西院又迎来了贵客。 陈贵山家外边有人探头探脑,孙花枝是村里的重量级情报员,她看到云修之的马车进村,停在陈贵山家门口。 一时间,村里又开始议论纷纷。 “以前来的贵人是康王爷,当时陈家瞒的严实,知直道圣旨下来,咱们才知道陈景铭救的人是康王爷的儿子”。 孙花枝白了那人一眼,“那是康王世子爷,咱们见了是要磕头的,世子爷为了咱们着想才没让说出去”。 “孙婶子我就是说实话”。 “刘氏,少阴阳怪气的,你们跟陈贵山可不是一家子”。 刘氏撇嘴,两年前老黄氏被休,陈贵泉成了陈大树独子,陈景铭从梅家要来的银子可是都给了陈大树。 陈大树留下八十两银子,给了陈贵泉一百两。 刘氏贪婪心作祟,撺掇陈贵泉来找来,话里话外都是他们亲兄弟,应该互相照应。 眼里的权算计毫不掩饰。 陈景铭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当天就让他们知道,你是不是陈大树儿子我说了算。 陈景铭跟大爷爷他们说,陈贵泉身份可疑,有可能是老黄氏为了保全这个儿子,故意说他是陈家人。 陈大树果然怀疑,他们险些被赶出陈家,想尽了办法得以证明自己不是奸生子。 以后再不敢打陈景铭一家主意。 想起来这些刘氏讪讪的住了嘴,不就有俩钱吗,六亲不认迟早倒霉,呸。 陈继铭可不知道村里人怎么想,带着云修之在村里四处参观,当然也去了桑果园,还看到满地的小西瓜。 “这,你家种这么多西瓜”? 陈继铭点头,“我家西瓜每年都会卖去京城,以及周边府城”。 云修之艰难的咽口吐沫,问陈继铭,“你家西瓜什么时候成熟”? 陈继铭笑道,“六月底”。 云修之惊呆了,“真的是六月熟,那京城里卖出天价的西瓜”? 陈继铭微笑,“还要请云大人保密”。 云修之…… 你一年卖西瓜收入估计顶我十年俸禄,都不止。 陈继铭解释道,“是跟府城周家旁枝合作,我种瓜他卖瓜,省去许多算计”。 云修之点头,“确实”。 陈瑶要走了,陈晓芸舍不得陈瑶, “瑶瑶,你去了京城要自己多注意,还有谷雨照顾好瑶瑶,你也学过规矩礼仪,莫要让那些个人看轻了瑶瑶”。 谷雨连忙应诺,她也不想去京城,在陈家过的好好的,听说高门多阴私,防不胜防啊。 云修之是请假出来的着急赶回去,他们在陈家住不了几天。 当云修之知道,陈家有皇上御赐匾额的时候,惊讶了。 “前年,给康王献上曲辕犁的农家是你家”? 陈继铭点头,“是,我弟弟改进的,当初康王爷过来接世子,看到曲辕犁,这才要了去进献给当今圣上”。 “那个算盘也是了”? “算盘也是,那是景铭做出来的”。 云修之凌乱了,他以为救他女儿的人家就是普通农户,哪知道人家在皇帝跟前都露过脸。 “你们做的很好,现在耕犁也推广了出去,大齐耕地速度提升两倍,开垦荒地都多了起来”。 “你们做的很好,真的是造福万民了”。 ** “现在就走吗?可是我想等景铭考中秀才再走”。 云修之夫妻住了两天,不能再拖了,只能说服陈瑶启程。 云修之摇头,“父亲请假出来的,还要回去当差,我们以后有时间再回来好不好”。 陈瑶知道自己该走了,王氏这几天一直在给她收拾东西。 陈瑶戴的首饰,用的生活物品,衣服被子都带了。 “王姐姐,京城什么都有,瑶儿也是我的孩子,这些我到了京城在给她置办就是,我知道姐姐不放心,瑶儿我会好好看着,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她看过了,陈瑶不管衣物首饰都是最好的,比得上府城那些闺阁小姐。 士农工商,除了有功名人家能穿丝绸,只有农家才能穿丝绸了,农家富裕者太少又穿不起。 工户和商户不允许穿绸缎,这使得有钱商人外衫只能穿麻布衣裳,回家以后才敢穿丝绸。 陈继铭在家一直多买地,多种粮食,置下的铺子只有几家,就不肯再开新的铺子。 店铺多了,超过一定数量,没有庇护之人,就会被计入商籍。 陈景铭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他来了府城后,一头扎在书房里,一直到开考都没有出去院门。 祖耀臣和张致远也跟他学,门都没出一次。 小九每天都有出去,回来就跟他说新听到的消息。 “绛县有个童生去书铺买书,路过一家酒楼被砸中脑袋,进考场悬了”。 “二公子,唐园酒楼开了赌局,前十个能中案首的人选都有,二公子你排首位,一比一赔率”。 陈景铭,“怎么这么低”? “因为你是府案首啊”。 “那其他都有谁”? 小九掰手指数给他听,“二公子,赵舅爷,祁道东,陌成,王清阜,杨曦,柳蒙……” “王清阜,杨曦,柳蒙是谁”? “是上一次考中的童生啦,上次科考上副榜的人都是热门人选呢”! “二公子你打听这些干嘛,小九跟你家公子说这些,小心我回去告诉大公子”。 —————————— 小剧场: 陈景铭:行吧先让你领走。 云修之;你还想阻止我们一家团聚? 陈景铭得瑟;以后我才是瑶瑶最重要的人。 陈瑶;小石头咱家搓板呢? 第94章 考场意外 小九被凤翊拎出书房,现在的小九就像一个勾引男人出轨的小三。 每天变着法的勾引三人,你们想不想出去呀,外边可热闹了。 凤翊实在受够他了,不知道二公子不宜出门吗? 祁家可是在打听陈景铭消息,放言很想院试前跟陈景铭讨论学习。 这么明显的针对,你小子能不知道? 韩梦舟一再叮嘱住在这里的人不许出去,祁道东这人心胸狭隘,院试前不知道想用什么法子针对二公子,让凤翊小心。 你个小东西子,跟我唱反调是吧? “小九错了,再也不敢了”。 “能耐大了啊,敢把押赌的事告诉二公子,你想大公子怎么惩罚你”。 小九…… “我真的知道错了,就是看到那些人拿这些人做赌,一时好奇才忍不住跟二公子说了,凤武师饶我狗命”。 凤翊…… “你去景园茶楼,找韩掌柜领罚”。 张致远听着院子里凤武师训斥小九,忽然笑了。 “景铭你家这个小九挺有意思”。 陈景铭摇头,“这家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凤武师说的对,他这么说勾的咱们心里痒痒的”。 祖耀臣摇头道,“那倒不至于,明天晚上就要进场了,现在应该是最乱时节”。 祖安从外边回来,脸色沉重。 陈贵山疑惑问他,“出什么事了”? 祖安看了一眼门外道,“有一个住客栈的考生,被人打了”。 他是押赌的热门人选。 “以前没有这么乱的,今年突发情况太多了”。 陈景铭三人听到了,面面相觑,谁这么大本事搞乱了整个院试? 好在他们用的东西都准备好,吃的东西,明天厨娘会给现做,不会买外边的东西。 第二天陈景铭早早睡了,半夜一更起来洗漱去考场。 天气闷热的厉害,好像要下雨了。 陈景铭雨布多拿了两块,以防下雨考棚漏水。 三人准备好,冯夫子坐车同去。 离的远远的就看到贡院外排起长队,看来天气热人也睡不好,都早早过来了。 陈景铭三人排在一起,一步一步往前走。 队伍有些乱,有人跟陈景铭身后人换了位置。 陈景铭冷冷看了一眼,时刻注意自己考篮。 快到他们几个的时候,陈景铭忽然转身,瞪了身后人一眼。 那人举起的手停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 陈景铭扭着头盯着他看,让这人不一会出了一身汗。 陈景铭提高防备,忽然发现此人身后一人,神色轻蔑地看他一眼。 陈景铭突然退出队列,检查自己考篮。 果然发现一颗纸团,不管有没有字,出现这东西,就别想进考场了。 陈景铭不动声色,重新走进队列。 到陈景铭了,他提着考篮递了过去。 不一会检查完了,陈景铭过去,回头对着那人勾起嘴角。 那人正在脱衣检查,然后就被身上掉出的纸团吓傻了。 它不是被陈景铭扔了吗,怎么会在我身上? 官差一看有纸团,立刻把人拖了出去。 “此人作弊取消考试资格”。 “不,这不是我的东西啊,冤枉啊,冤枉啊”。 没人听他的,余下考生接着检查考篮,只有那个痛哭流涕的人被拖远。 陈景铭直接把纸团还给他的主子,心情甚好,拿着号牌找考棚考间号。 检查一遍收拾卫生,然后用雨布把棚顶遮住,门帘订好,看没有疏漏,把板块板子合在一处,躺在上头休息。 心里思索今日发生的事,那人就是故意陷害我,看来这是一点不掩饰了。 陈景铭迷迷糊糊睡了一会。 *陈家村,陈瑶眼泪汪汪跟王氏姐姐哥哥小弟告别。 “我走了”。 陈奕铭撅着小嘴,“瑶瑶姐,我会想你的”。 陈瑶摸摸他脑袋,“小奕好好读书,姐姐有时间就写信给你”。 陈奕铭点点头,“我会的,像哥哥一样认很多字,考科举”。 陈瑶上车离去,云修之夫妻跟王氏陈继铭道别后也上车离去。 “继铭啊,这是怎么了,瑶瑶要去哪里”? 陈氏族人不解,陈瑶可是从来不独自离开陈家的。 王氏擦擦眼泪,“瑶瑶亲生父母找来了,把瑶瑶接走了”。 “啥,瑶瑶还有亲生父母,你们让人家就这么接走了”? “陈瑶不是你家童养媳吗”? 王氏解释道,“收养陈瑶的时候那不是不让养嘛,权宜之计,现在人家爹娘找来了自然要跟父母回去的”。 “那也是,唉?瑶瑶亲爹是干嘛的”? 王氏摇头道,“我问人家这个干嘛,知道人家是京城人,六年前来安德府探亲丢了孩子”。 没跟这些人多说,她现在光剩下不舍了,哪有心情应付这些人。 至于云修之是大理寺少卿这事,没必要说。 府城院试今天进场开考,王氏因为陈瑶走,陈景铭下场考试弄的烦闷不已。 回到家里给祖宗牌位上香,保佑他儿子考中。 陈景铭挥汗如雨的写文章,天气闷热极了,像是憋了一个大招,等着释放。 不少考生都脱了外衫,有的光着膀子写考卷。 下午,刮起大风,吹得不太结实的考棚吱嘎作响,木板考棚好像有些承受不住大风摧残。 陈景铭稳住雨布帘子,查看棚顶木板,不会真顶不住塌了吧? 大风刮得无法写字,陈景铭把木板往后挪了挪,风小了接着解题。 咔嚓一声巨响,雷电闪亮登场。 一阵阵耀眼的白光过后,倾盆大雨如约而至。 大风过后凉快起来,大雨下起来后考生就惨了。 有的考生号舍漏水,有的棚子顶被风吹坏了,考卷都污了。 陈景铭把写好的考题提前用油布包好,估摸着时间还够不够用。 还有一道题没做,大雨顺着门口油布流下来,头顶上油布也有嘀嗒声响起。 陈景铭忍不住骂娘,“怪不得人总说,考科举考运十分重要,这种鬼天气,多少年才能遇一次还让我赶上了”。 盯了一会找个不会被雨水打湿的角落,摊开考卷审视题目。 赵坚比陈景铭幸运些,号舍没漏水。 等到天黑交卷时间,大雨都没有停下。 场外等着的家属随从等,纷纷找地方避雨。 第95章 臣女云瑶 云修之夫妻带着陈瑶坐船去往林阳府,再从林阳府启程回京城。 船行半路,船家脸色凝重跟云修之请示,“大人要起风雨了,船只需要靠岸躲避”。 云修之哪懂这些,吩咐船家看着办,毕竟人家跑了半辈子船了。 船家急忙找地方避风,如果起得风太大可是会翻船的。 船靠岸后,抛下船茅,催着人回船舱躲雨。 不一会大风呼啸而过,刮得人睁不开眼。 好在云家船大,并没有造成侧翻,不一会大雨倾盆而下,雨幕模糊了视线。 谢云清今天一直在跟女儿联络感情,她不想女儿跟她不亲近。 陪着女儿观看河岸两边山峰奇景,还讲故事给云瑶听。 看到天色大变,狂风大作,云修之赶紧关紧窗户。 听的窗外呼呼风声,陈瑶担心不已。 “景铭今日院试,怎的起了如此大风”? 现在时辰尚在未时,黑夜似乎要提前来临一般。 大雨夹杂着狂风,看不清雨中事物。 船随着大风刮起的浪头浮沉,船家早就拴好缆绳,全都躲在船舱里去了。 陈瑶忧心忡忡,景铭你一定要平安! 贡院这边,天像是黑了似的,视线都受影响,蜡烛点上就被风吹灭。 贡院里风雨声加上一些人崩溃的哭声,简直像人间炼狱似的。 无法点蜡烛,又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等,看天会不会亮起来。 大雨下了一会儿,天空终于白了了那么一丢丢,恢复视线后大家抓紧时间答题。 陈景铭小心检查自己考卷,很好没有污渍错字,赶紧用嘴把墨吹干,跟其它答卷一起收起来,装进卷筒里,用油布包好等着收卷子。 等到收卷子,官差打着大伞挨号房去收考卷。 “赶紧把考卷装到卷筒里,免得雨水打湿,马上交卷”。 喊了三遍,一帮官差快速走过来,两人一队一个打伞一个收卷子。 地上积水半尺多深,一众考生用雨布遮头提着考篮,踩着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 雨水没有停歇的意思,只不过从大雨变成中雨。 陈贵山跟张长宏祖安三人在贡院外小酒馆等着,看到有出来了,三人目不转睛辨认,是不是自家孩子。 “今年院试遭遇大暴雨,怎么就让咱家孩子赶上了”。 这届的家长别提多难受了,鱼跃龙门,偏偏天公不作美。 陈景铭出来时身上衣服湿了大半,凤翊打着伞在贡院门口接他。 “凤武师,我爹可曾回去了”? 凤翊摇头,“东家不肯回去,在小酒馆里等着”。 这还是凤翊一再劝说的结果,要不然他还想来贡院门口接儿子。 把陈景铭接过去,又继续等着张\/祖二人。 没想到等到了赵坚。 赵坚没去找陈景铭,而是被赵家下人接走了。 等到人齐了,赶紧赶车回去。 韩梦舟早就请好了大夫等着了。 等到大夫看过后,就是有点着凉没有其它问题,这才放心。 “没想到我们的运气这么差劲,今天这么大雨,后天覆试,更受罪了”。 张致远心累,“我的策文有点差强人意,考棚漏水地方太多,勉强找个地方写,但愿没有解错题”。 这一夜雨没停,早上凤翊去看的榜单,陈景铭在第三名。 第一是赵坚。 陈景铭睡醒后知道自己考了第三,终于松了一口气,中秀才板上钉钉了。 一般每个县的案首,都不会落榜,但是名次前后还是要争一争。 ?雨变成小雨,细蒙蒙的就是不停。 晚上打着雨伞去贡院排队,这次可惨了,考号房里肯定没有一块干地方了。 这次大都穿了油布雨衣,雨鞋,带了好几块油布防水。 等到去到考号房,心里别提多不得劲了。 “唉呀老弟你这比我那间好多了,我哪里快能养鱼了”。 陈景铭回头看一眼这人,自嘲道,“我这个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一排没有几个干的,桌板都是湿的,大家都在忙着整理号房,清理完后把一块干油布铺到桌板上,用来隔绝湿透的桌板。 有的运气好分到没有漏雨的考号,不过大部分都不漏雨,就是潮湿的厉害。 陈景铭为贡院糟糕考试环境烦恼,可该考还得考。 考完后整个人感觉都要湿透了。 云修之带着妻女到了林阳府。 然后给康王送了拜帖,康王魏启跟他是表兄弟,嘉和帝的云妃是云修之姑母。 魏启拿过帖子一看乐了,“修之来到林阳府了”? 魏渊正好留在母亲这里吃饭,就听到父亲跟母亲说云修之云二伯要来。 “爹,是哪个惯会断案云修之伯父”? 魏启“嗯”了一声道,“你二伯父这几年一直在找丢失的女儿,这次没想到还来林阳府了”。 魏渊对云修之的印象是前年在京城住着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很睿智果决的人。 云修之官至大理寺少卿,要是没点本事可不行,大理寺可是断案行家。 等到雨停后,云修之带着妻女过来了。 魏启夫妻俩在正堂等着。 云修之夫妻带着云瑶走了进来。 “臣云修之见过康王殿下,见过王妃娘娘”。 “臣妇谢氏见过康王殿下,见过王妃娘娘”。 云瑶也行了一个福礼。 “臣女…云瑶见过康王殿下,见过王妃娘娘”。 魏启大笑,“修之免礼,表嫂,这位是…修之你找到女儿啦”? 云修之笑容满面道,“王爷臣这次出京就是为了瑶儿,苍天有眼我云修之终于寻回爱女”。 “好好,这是大喜事啊,苦寻多年终得圆满”。 王妃章婉凝笑着拉住谢云清的手,“云清这下好了,在不用担心女儿安危了,我看看,这孩子长得真好”。 魏渊这时过来了,“云二伯”。 云修之带着妻女又给魏渊见礼。 魏渊听说小表妹找到了,心里挺高兴,“我看看表妹”。 云瑶抬头一笑,“魏公子”。 魏渊一愣,“你是”? “你是陈瑶”? 魏渊嗓子都拔高了,实在是太意外了。 魏渊正在变声期,公鸭嗓子本就不好听,这一声简直了。 云瑶忍着笑道,“臣女云瑶,见过世子”。 确实没错了,魏渊去年还去了陈家,带去一个教养嬷嬷,那次她才记住了陈瑶。 怎么转眼陈瑶变云瑶,还成了他表妹? 康王妃狐疑道,“渊儿你怎么认得云瑶”? 魏渊回神有些不敢想象,“娘,陈瑶是陈家小女儿,也是陈家……”。 魏渊没说下去,现在陈瑶变云瑶,童养媳也就不存在了。 魏渊听说过云修之女儿丢了,找了几年了,可是他没见过云瑶。 他去陈家见过陈瑶几次,压根没往一处想过。 完了,陈景铭小媳妇黄了。 第96章 遇到柳蒙 陈景铭过了一个难忘的院试,在大雨中考中第二名。 第一名是赵坚,这人运气极高,两次分到的考棚都不漏雨。 院案首,赵坚挑眉道,“总算赢你一回”。 陈景铭摇头道,“我的诗赋不如你,发挥正常下我不如你”。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届学政文风跟知府不同,能考中第二,何尝不是给知府面子。 毕竟陈景铭是府案首,你要是给刷下去,这让原知府多丢人。 陈景铭明白,对赵坚道,“今后你我就是秀才了,每月有一两银子十斤禄米可以领呢,哈哈”。 “哈哈,你好有意思,一个月十斤禄米就知足了,咱们要往上走,考举人考进士,才是我辈楷模”。 柳蒙手拿折扇,昂着头用眼尾睇视陈景铭,他以为陈景铭小成既安,区区十斤禄米一两银子就满足了。 陈景铭和赵坚对视一眼,这家伙谁呀? 柳蒙有些不开心,这两人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了,还是被我豪言壮语吓到了? 陈景铭斟酌道,“那就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两人谁也不认识他,冷不丁的以为这人有病呢! “两位贤弟,应该是你我共勉才是”。 柳蒙高兴了,就说嘛,我都这么劝人上进了。 柳蒙收起手中折扇拱手道,“在下柳蒙这届院试第八名,不知两位贤弟名讳,排名第几”? 陈景铭不好意思道,“在下青云县陈景铭,不才第二名”。 赵坚腼腆的说道,“在下墨县赵坚,我排在他前头”。 说完还用手指了一下陈景铭。 柳蒙……… ??啥? 玩我呢? 合着桂榜第一第二就是这两人。 柳蒙脸色颇为不自然,不过这人反应贼快,“原来是桂榜第一名和第二名就是两位贤弟啊”! “失敬失敬,鄙人眼拙,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高才就在眼前,罪过罪过”。 陈景铭佩服不已,这人是个人才呀,瞧这公关能力一绝。 “柳兄过谦了,你说的对,我们应该一路向上,直到文学之巅”。 柳蒙点头,“这才对嘛,二位贤弟年纪小,不知道功名对于读书人是多大的荣耀,有道是生当作文杰,你我当共勉之”。 陈景铭给面子,鼓掌道,“说的好”。 柳蒙……? “贤弟你这是何意”? 陈景铭举着手尴尬道,“这是鼓励的意思”。 “拍手掌鼓励,这个新鲜”! “……是吗”? 柳蒙一扫刚才尴尬,笑对陈\/赵俩人道,“我带你们认识一下咱们安德府才子”。 柳蒙不顾二人懵圈的眼神,直接喊了人过来。 “陌成兄,杨曦兄,清阜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这次桂榜第一名墨县赵坚,第二名青云县陈景铭”。 那三人皆是不超过二十岁年纪,有一个陈景铭还认识,就是那个说他号舍能养鱼的那位。 陌成笑嘻嘻道,“我是陌成,贤弟就是陈景铭?唉呀,我们也算是共苦过了”。 陈景铭也挺意外的,“是你,你是陌成”? 柳蒙挺意外,“你们认识”? 陌成道,“他跟我在同一排考棚,唉呀,我告诉你们,我们待的那一排考棚,号舍就没不湿的”。 王清阜跟杨曦自报名号,几人聊的很是投机。 “这是陈贤弟,陈贤弟竟然错失案首,考中第二名,真是可惜呀”! 陈景铭扭头朝这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来处看去,“祁道东”? 柳蒙认得祁道东,就是这说话的语气让人不爽。 陈景铭对祁道东道,“是啊,我是不及祁兄的,刚才忘了往后看了,不知祁兄中了第几名”? 祁道东脸色瞬扭曲了一下,“我才学不及诸位,只是侥幸中了而已”。 陈景铭恭喜他道,“小弟给祁兄道喜了”。 柳蒙心道有意思,这陈景铭年纪虽小一点亏都不吃,就是这个祁道东可不是个心胸宽广的,惹了他只怕要被针对了。 柳蒙也不知道祁道东为何过来,他对陌成杨曦几人道,“今年你我一扫上一科屈辱,成了秀才,你们是否参加今年乡试”? 陌成摇头道,“我觉得我的学识不够应对乡试,还是下下次再考,你们呢”? 柳蒙倒是信心满满,他说到,“那就为兄先去试水,就是一次不能考中,也多些乡试经验”。 柳蒙是上科童生,经过两年努力苦读,今年院试考中第九名,自觉大器晚成,想要去试试乡试。 祁道东却跟陈景铭说上了,“陈贤弟,院试前为兄到处寻你,不知为何陈贤弟一直躲着不见”? 祁道东本来因为陈继铭一事,想给陈景铭下绊子,结果到了院试进场他都没有见到陈景铭。 他也不在意,找了认识陈景铭的人,给了一些银子,让他暗算陈景铭无法参加院试就是。 哪知道他考过第一场出去,他找的人被人抓到作弊,没能进场,陈景铭竟然躲过去了。 这就让他很不爽了。 这次直接就说陈景铭拿娇,不给同窗面子。 陈景铭疑惑道,“啊,你找我做甚?我到了府城后就在房中复习四书了,不知祁兄找过我”。 祁道东道,“当然是一起讨论学习,不过院试已过,陈贤弟可是要进府学了”? 陈景铭笑道,“自然是看学政安排了”。 祁道东可惜道,“可惜我要回京城了,不能跟你们一起读书”。 陈景铭却道,“那真遗憾了,要是祁兄你留下,我们都能去府学读书,还可以日日督促互相照应”。 柳蒙,杨曦,王清阜赵坚几人一使眼色。 赵坚立刻赞同陈景铭所言道,“是啊,祁兄,府学虽然比不得京城国子监,也是府城最好的书院,考中举人的人也挺多的”。 柳蒙自豪道,“可不是嘛,我就是去府学读书了,今年一举考中秀才,我还要去考乡试,但愿可以如愿”。 陌成跟王清阜杨曦也笑着赞成,“咱们都是同科同窗,一起学习一起进步,祁兄你看如何”? 祁道东被架住了,尬笑道,“我家给我安排了老师,不得不回去,多谢诸位诚心相约,下次乡试咱们在一起进场,争一争那解元名头”。 柳蒙一听立刻慷慨激昂道,“祁兄果然志向远大,这才是我辈楷模,祁兄莫要自责,虽然你不去府学读书,但是你心意到了,那就是对我等的肯定,有你这番话我们必然头悬梁,锥刺股……”。 祁道东嘴角只抽的看着柳蒙,这位柳秀才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第97章 瑶瑶是高官嫡女 柳蒙别的不说,狂傲之气尽显,让人不知道该怎么交流。 但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人挺好,就是书生意气而已。 柳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让祁道东再傻眼。 他虽然常做拿话堵人的事,可是像柳蒙他就敬而远之。 试过了,干不过,太激进了。 柳蒙已经讲到以后他们要在文坛大放光芒,做一代大儒,然后去往那些不识教化地方,教书明智。 祁道东…… “柳兄心有大爱,我不及也”。 柳蒙谦虚道,“非也,我辈楷模者巨也,祁兄不如加入我们,一起为大齐谋福”? 祁道东…… 祁道东服了,他不知道柳蒙脑子怎么想的,这就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祁道东推脱还有事,脚步凌乱的离开了。 柳蒙意犹未尽的挥手挽留,“祁兄,我还没说完呢,祁兄”? 陈景铭赵坚看着祁道东落荒而逃的背影,噗嗤笑了。 “今日多谢柳兄仗义”。 柳蒙不在乎道,“没事,我也能说一番畅想,过过嘴瘾”。 约好府学再见,道别后各自回去收拾行李,这次回家可以光宗耀祖了。 张致远没有考中,进了副榜,祖耀臣挂在榜尾,有了秀才名号。 张致远心情低落,他也猜到自己没有发挥好,可能中不了。 “能上副榜也好,也许下次就能中了呢”。 张长宏安慰儿子,“你还小,还有机会”。 张致远点头,考科举运气使然,才学要好运气也很重要。 陈景铭回到宅子,他已经知道张致远没中。 “致远才学足矣考中秀才,这次的学政偏好诗赋,策文有些保守”。 张致远点头,每个人文风不同,自然是中意文风相近的文章。 这次都没有留在府城,一起坐船回了青云县。 在县城分道扬镳,陈景铭一行人坐车赶回陈家村。 陈景铭中了秀才,县里也来过官差报喜,陈家村人都在等着陈景铭回来。 一进村子,就有人看到了,“唉,小秀才公回来了”。 这一声引来很多人聚在村口,看稀罕似的看着陈景铭。 陈景铭父子也不能坐车上不动了,跳下马车跟乡邻说了几句话,步行往回走。 遇到村里人,都是恭喜陈景铭中秀才,陈氏一族尤为激动。 陈景铭留下他爹接受乡邻恭贺,自己跑回家了。 “娘,大哥,姐,瑶瑶,小弟我回来了,快来迎接我吧”! 陈景铭推开门,调皮的往家里跑。 王氏,陈继铭,陈晓芸领着小弟从屋里出来,一脸喜色的迎接陈景铭回来。 “娘,大哥,我考中了第二名,今后就是秀才了”。 陈继铭拍拍弟弟肩膀,“不错,总算没有辜负咱家希望”。 陈景铭看了一圈,没看到陈瑶奇怪道,“瑶瑶呢,没在家”? 王氏几人听到陈景铭询问后,脸上笑容没了。 “景铭是这么回事”。陈继铭把云瑶身世说了一遍。 “他父亲官职在身的,时间紧,没能等你回来,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陈继铭不知道二弟对陈瑶有没有儿女之情,毕竟是在一起长大的,人走了,二弟也会难过吧。 陈景铭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的小媳妇,黄了! 自己以前总发愁对陈瑶会不会有男女之情。 当姐弟一起长大,真谈不来恋爱。 想着古代女子名声为重,认了这个童养媳。 结果,人家不跟你玩了… 跟亲爹妈走了…… 我是该难过,还是高兴? 陈景铭懵了,“是我救的那个落水的人,传的消息”? 陈继铭“…那人是瑶瑶亲爹安排在外,寻找女儿的人”。 陈景铭头低了下来,没了中秀才时的意气风发。 “哥,你让我捋捋,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陈景铭回了自己房间,双手托脸坐在书桌前,两眼放空,盯着桌面发呆。 人走了,再见面都不知道是多大了。 京城候门女孩都是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他家是个柴火门,配不上了。 考科举也不过是从芝麻小官做起,怎么配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官嫡女? 以后不用娶陈瑶了。 等他长大后,娘会给他说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做老婆,生一堆孩子…? 陈景铭忽然觉得老天给自己开了一个大玩笑,你以为是你的,结果转眼不给你了。 陈贵山回家后得知陈瑶走了,有些伤心。 毕竟当闺女养了几年,怎么可能没感情。 “景铭知道了”? “嗯,回房间了,让孩子自个待会儿吧”。 陈景铭一直到吃晚饭才出来。 “哥,我今年去府城读书,以后回家少了,家里你多照顾”。 陈继铭点头,“想开点,没缘分不要强求”。 陈景铭摇头道,“我没事,我一直把瑶瑶当妹妹看,我清楚我对陈瑶没有男女之情”。 云家是侯门勋贵,更有一个皇妃女儿,一个王爷外甥,不是他一个农家子可以肖想的。 陈景铭中了秀才,陈家摆了三天酒席。 陈景铭提了礼物去拜谢王夫子跟冯夫子,谢过他们这么多年教诲之恩。 转眼就是陈继铭给赵家下聘日子, 因为赵家是诗书家族,陈继铭又去请了冯夫子一起去。 媒人带着陈家族人,由陈柄修带领,十几个陈氏男丁,镖局雇了十多个人,浩浩荡荡去了墨县赵家。 下聘还包括了给女方送成婚日期,所以需要准女婿到场。 陈继铭还抓到一对大雁,装在笼子里做聘礼。 陈继铭扶着陈柄修跟陈柄权坐上马车,老兄弟俩因为陈继铭要下聘,不放心其他人亲自出马。 陈继铭怕热到三位老人,提前几天出发,早晚赶路,路上住一宿。 陈柄修,陈柄权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路也不觉辛苦,说话声音中气十足。 冯夫子也不是头一回给人下聘礼,熟悉流程。 到了墨县住下后还有两天时间,陈继铭去定下聘要用的聘饼,鸡鸭鱼肉等。 墨县赵家,六月二十一这天,一大早中门大开,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小斯丫鬟喜气洋洋,今天是新姑爷来下聘的日子,都知道新姑爷长得好,家境殷实。 这时一个女子带着丫鬟进门,开口娇俏的说道。 “舅舅家好生热闹”。 第98章 嫉妒的夏兮颜 赵家下人齐齐一愣,管家道,“表小姐,不,是表姑奶奶,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夏兮颜脸色瞬间难看,“全叔这话说的,这里是我二舅舅家,我怎么不能来了”? 全叔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表姑奶奶也真是,要来也要看日子不是,今天不巧了没时间招待你”。 夏兮颜脸色黑了红,“全叔这是何意”? 全叔打量夏兮颜道,“今天我家小姐定亲,要招待新姑爷带来的人,没时间招待您,您呀还是回夏家看老姑奶奶如何”? 夏兮颜指着全叔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不过是赵家奴才,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赵母这时走了过来,“这是刘家少夫人呀,稀客啊,全叔说的对,今天我家忙,要不然你去你外祖母那里坐坐去”。 夏兮颜柔弱可怜道,“二舅母还在怪罪兮颜,可是刘家要跟表姐退婚,我怎么知道刘家会去夏家提亲”。 赵母怒道,“闭嘴,刘家的糟心玩意儿,不要再我面前提起,今天是我女儿下聘日子,你跑我家来给我添堵,我到要去找赵媛问她是怎么管教女儿的”。 这个夏兮颜整天一副柔弱模样,看的让人心烦。 “二舅母我一番好意过来看望表姐,二舅母既然不愿意兮颜走就是”。 夏兮颜碰了一鼻子灰,心有不甘,就去了赵家大舅舅那里,去找外祖母给二舅母上眼药。 吉时快到了,陈继铭跟在媒婆和两位老爷子,冯夫子身后一起来到赵家。 剩下的陈氏族人抬着聘礼,人手不够镖师也用上了,浩浩荡荡的一队人进了赵家。 媒人喜笑颜开,“赵老爷赵夫人,今天可是大喜,给您们贺喜了”。 陈柄修两兄弟和冯夫子,见了赵父赵母,“亲家,教女有方,今日我陈家小辈诚心求娶,今日带来聘礼,言两姓之姻比鸳和配,聘娶赵家女儿为陈家媳妇,共结连理,结秦晋之好”。 说完这些把礼单给到赵父手里。 陈从林也在一旁开始念聘礼单子,“四色喜饼一担,四色点心四份,茶叶四斤,大雁一对,肉五斤,鸡鸭鹅各四只,粮食四担,黄酒四坛”。 念完食物,粮食,又开始念绸缎,纱,绢,念完这些开始念首饰。 玉镯,金镯,步摇,头面,玉佩,摆件…… 最后压箱底银子是一百两黄金。 赵母听麻了,这是一个农家子给的聘礼? 陈继铭给的聘礼在墨县是头一份,比那些大户人家多了两成。 陈继铭想多给的,可是聘礼给多了,嫁妆就得跟上,他怕到时候老丈人出不起嫁妆。 赵母高兴的合不拢嘴,这聘礼加起来不下五千两银子了。 想当初刘家也就给了夏家五百两银子,其它金银首饰物件,加起来不超过两千两。 等到念完礼单,又说了迎娶的日子,“十月二十三宜嫁娶”。 这是早就知道的,所以都很满意,这下六礼就剩下迎亲了。 下聘后女方家里准备好了酒席,赵家已经分家,赵大伯也被请过来待客,还请了叔公长辈过来。 赵家大伯跟叔公跟陈柄修几人上座,冯夫子也说了陈家一些事情,主要说陈继铭。 听到陈继铭十二岁开杂货铺子,十三岁于周家合作经营茗裳纺,听的赵家大伯一愣一愣的。 “别看我家侄孙没进过私塾,肚子里的墨水一点不少”。 冯夫子点头,“确实,可惜继铭无心科举,要不然陈家定出双杰”。 赵坚跟两位堂兄一起陪着陈继铭,几人言谈甚欢,赵家堂哥有心考教,都被陈继铭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酒足饭饱陈家人离开赵家。 *夏兮颜本想着跟外祖母诉说二舅母不让她进门,赵老太太不悦道,“今天是楠丫头下聘礼的日子,你一个外嫁的表妹去哪里干什么”? 夏兮颜怔住了,“外祖母我……”。 “刘家退了楠丫头的婚约本就不对,你既然嫁了过去,你二舅母不喜你这不是挺正常,今天陈家过来下聘,我老婆子都没过去,你一个妇道人家,去做什么”? 夏兮颜讪讪的住了嘴,外祖母对她有意见了。 赵老太太看她不服气道,“你呀,也不知道跟楠丫头较的什么劲,今天陈家可没来女眷,用不到你过去”。 夏兮颜退出赵老太太屋子,想回家,又想知道赵楠夫君长什么样,比刘琰如何。 “聘礼比我多又如何,刘父可是墨县县丞,刘家还有族人做大官,刘郎今年就会参加乡试,到时考中举人,不比她的夫君好”。 夏兮颜从小就爱跟赵楠攀比,比衣服首饰,比学识才华,比谁的未来夫婿出色。 时间长了比过赵楠成了夏兮颜的执念。 哪知道赵楠定下刘琰,家世好,人长得斯文俊秀,还考中秀才,她想尽办法让刘琰喜欢上她,跟赵楠退婚。 她一直记得,赵楠被退婚后哭的两眼通红,听到外头流言蜚语,惨白的脸色,满眼绝望。 知道刘琰去她家提亲时的羞怒。 你长的好看又如何,你嫁的夫君只能是个农家出身的泥腿子。 夏兮颜坐在茶楼休息,心里把这几年对赵楠的鄙视想了又想,觉得自己比赵楠好,心情好了不少。 茶楼窗口可以看到大街上人流,远远的看到一群人走了过来。 就是一群男人,正要收回目光,忽然看到一个俊美少年郎君,走在这群人里格外显眼。 少年郎君一身淡青长衣,身姿挺拔修长,一张俊美脸庞配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脸上带着笑容跟身旁的人说话。 夏兮颜看惊艳道,“天下间竟然有此等美人男”! 丫鬟…… “夫人您注意说辞”。 夏兮颜白他一眼,“我已经嫁了刘郎,郎君不比他差多少”。 又道,“那人长得真好看,你去打听一下这是哪家公子”。 丫鬟无法只得下去打探,下头有人再说这伙人听了一耳朵,原来这是去赵家下聘的陈家人。 丫鬟忐忑的回去,“夫人,那人是,是去赵家下聘的人”。 夏兮颜猛地回头,“不可能”又到,“那群人年轻人那么多,你知道赵楠的夫婿是谁”? 丫鬟低头,“就是夫人您看的那人”。 夏兮颜脑子轰隆作响,不可能。 “你骗我,赵楠那么大年纪了,怎么会有人要她”。 手一推茶盏掉了一地,滚落在木地板上,碎瓷飞溅,茶水洒的到处都是。 “我不信,你骗我,赵楠怎么会比得过我”? 第99章 去紫竹书院罢 夏兮颜发泄过后感觉小腹不舒服,她恼怒瞪了一眼丫鬟,起身离开茶楼。 回到刘家心里还是不爽,打骂丫头出气,刘琰有个通房丫头,今天被夏兮颜狠狠罚了。 等到刘琰回来,知道夏兮颜罚了他的通房,心里有些不快。 沉着脸用过晚饭,就去看通房丫头去了。 夏兮颜又是气的摔了一套茶盏,刘琰刚好折返回来看到。 刘琰失望的看她一眼。 夏兮颜看到刘琰对自己失望,心里一慌顾不得地上还有水渍,起身去拉刘琰。 “夫君你听我说,我不是生夫君的气,夫君…”。 刘琰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她说话,扭身就走,也没理会夏兮颜是不是还拽着他衣服。 夏兮颜哪里跟得上他的步子,一下跌坐在地上,腿磕的生疼。 刘琰回头看了一眼,到底不忍心,回来搀扶她起来。 这时夏兮颜突然脸色煞白,“夫君我肚子疼”。 刘琰以为她故意这么说,敷衍道,“我扶你回去,别到处跑,地上有水”。 夏兮颜就觉得肚子抽疼,头上冷汗都出来了,“不行,疼,快叫大夫过来”。 等大夫过来一看,“夫人有了一个多月身孕,这次是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加上心里有郁气积压,这对胎儿很不好,长此以往容易滑胎”。 夏兮颜吓坏了,这可是她和夫君的第一个孩子,可不能出事。 夏兮颜顾不上去找赵楠不痛快了,开始卧床养胎。 陈继铭送完聘礼,第二天就启程回家了。 陈景铭的府学读书一事还没有消息,这让陈景铭很奇怪。 他去到县城询问冯夫子,冯夫子听了也觉得奇怪,不应该啊,廪生前十都是在府学读书,怎么会没消息呢? 冯夫子给老友姜院长去了信,询问陈景铭读书一事。。 陈景铭想起祁道东那天问他去哪里读书一事,难道他连府学都能插的上手? 陈景铭跟大哥说了放榜那天的事,“不会是祁道东搞得鬼吧”? 小九拿着一封书信进来,“二公子冯夫子的信”。 陈景铭拆开看过递给了他哥,“你看看吧”。 冯夫子写到,“姜山长并没有收到陈景铭要去府学读书的书文,院试前十书文到了九个就是没有他”。 陈继铭忽然道,“祁父工部员外郎,这次主持院试的学政与祁父是同科。祁父一辈有个女婿是府学副山长”。 陈景铭…… “大哥,那我是去不成府学了”? 陈继铭摆摆手,“天下好书院很多,紫竹书院只会比府学更好,你放心去试一试”。 “紫竹书院”? “紫竹书院在林阳府,是前朝大儒戴曦所建,里头讲师都是举人也许还有进士,而且紫竹书院山长是二十年前,二甲传胪”。 陈景铭怀疑道,“大哥你早有这样的打算”? 陈继铭勾唇笑,“这是提醒你,不要事情出现才知道原因,提前了解对手,才会有针对的办法”。 陈景铭服了,“哥我主经也学习春秋罢”。 陈继铭点点他脑袋,“你可以都读一遍,看自己喜欢哪个”。 府学他还真看不上,弟弟就是进了府学估计也学不长,与其被按个名头赶出来,不如直接不去。 陈景铭听大哥的,只有亲自尝试才知道自己适合那个。 七月,陈景铭去了林阳府紫竹书院,拿着不知道他哥从哪儿给他弄得推荐信,获得考试资格。 陈景铭带着凤翊小九去了林阳府,一打听,紫竹书院在林阳府城外五里外的一座山腰上。 绿水青山紫竹林遍布,这也是紫竹书院名字的由来。 知道三天后才是考试时间,陈景铭去康王府见魏渊。 魏渊今年十四岁,长高很多,人也越发稳重,眉眼如画继承了康王妃的美貌基因。 “你说你要去紫竹书院读书。不去你们府学”? 去府学还有补贴,紫竹书院可是自己掏银子。 陈景铭两手摊开,“问过了没有我的入学文书”。 魏渊惊讶道,“哪个学政怎么回事”? 陈景铭摇头,“不知道,我哥给查过了,府衙确实没有我的荐信文书”。 “去不了府学就得去县学,可是县学讲师学问不及府学,知道林阳府紫竹书院招生我就来了”。 魏渊看陈景铭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 魏渊正有一事想问陈景铭。 “你家陈瑶现在是云侯府小姐了,你是怎么想的”? 陈景铭垂眸道,“你也知道瑶瑶走了”。 魏渊,“…你知道云家是我外祖家,云瑶现在是我表妹了”。 陈景铭…… “我没有什么想法,瑶瑶现在身份变了,而我依旧是农家子,就算中了举人,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魏渊皱眉,云瑶可没嫌弃陈景铭的意思。 陈景铭继续道,“我这人吧不开窍,一直把瑶瑶当妹妹,走了也好省的以后尴尬”。 魏渊狐疑道,“你说真的”? 陈景铭点头。 “那要是以后你在遇到她,而她还没有定亲,你还会娶她吗”? 陈景铭脸色古怪的看向魏渊,“世子,大齐女孩及笄就成亲了”。 “三年我不可能去的了京城,而且三年后我才十四岁,六年后瑶瑶都十八了,可能早就嫁为人妇了”。 语气里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失落。 魏渊听完陈景铭所说,忽然有种直觉,有可能六年后有好戏看了。 在康王府跟魏渊见过面后,陈景铭就开始准备紫竹书院招生考试了。 陈景铭一路过关斩将考进紫竹书院,安心读书。 再说云瑶跟父母到了京城候府。 宣平侯夫人得知孙女找到了,神色复杂,当年要不是自己没留心,也不能…… 罢了,找到就好。 云修之夫妻带着女儿进门,直接去见云侯夫人。 “瑶儿别怕,家里人都给你说过的,你祖父祖母,大伯大伯母,你四叔是庶出,姑姑们估计过两天会回来一趟”。 云瑶点头道“这一路上母亲已经告诉我多次,我会好好记住人的”。 松鹤院花厅里坐着宣平侯夫妻,大儿子夫妻坐在首位,四子夫妻靠后,中间留了二房座椅。 一众平辈兄弟姐妹都站在一旁。 云瑶目不斜视的进了花厅,目光扫过齐齐看向她的男男女女。 “这是要给我下马威”? 第100章 云瑶vs云汐 云家花厅坐的长辈,站着的晚辈没一个人说话。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看。 云瑶小步慢行往大厅走,一个婆子把一个垫子放在宣平侯夫妻面前。 云修之示意女儿拜见祖父祖母。 云瑶皱眉,大家族都是这种没有温情的模样? 云瑶按照父亲说的上前磕头,叫了声祖父,又朝着侯夫人叫声祖母。 宣平侯夫妻心里五味杂陈,宣平侯眨眨有些花的老眼,仔细看这个小孙女。 白白净净的孩子一双大大的杏眼,很是好看。 当年就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娃,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宣平侯摸胡子道,“找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大媳妇,把这些年的吃用银钱都给瑶儿补上,还有当年你母亲粗心大意,让孩子流落在外,京郊那个五百亩的庄子送她以示补偿”。 候夫人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大孙女,也跟着宣平侯的话,“我的瑶儿,是祖母当年的错,既然你祖父这么说了,你收着就是,另外祖母名下有一家茶楼也送给你了”。 云瑶:用银子补偿亲情嘛,也不是不可以。 世子夫人端庄优雅,“母亲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瑶儿也找了回来,我们还是给瑶认一下家里人啊吧”。 嘴里说着脸上笑容可亲,可是云瑶感觉不到亲切。 宣平侯点点头,“修之给你闺女介绍一下家里人,瑶儿,你哥在国子监读书,已经让人去通知了,你弟弟在你外祖父家读书,明天你去就能看到了”。 宣平侯说话中气十足,不像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 云修之笑着点头道,“父亲云泽跟云毅两人不急着见,瑶儿你过来我给你介绍”。 云瑶走过去,云修之指着世子云瑾之夫妻道,“这是你大伯,这是你大伯母”。 云瑶乖乖叫人,“大伯大伯母”。 云瑾之笑道,“瑶儿你爹可找到你了,这几年可苦了他们夫妻”。 云瑾之说完递给云瑶一件玉器摆件,世子夫人周氏也给了云瑶一件首饰。 云修之接着指着老三夫妻道,“这是你三叔三婶”。 云瑶看眼前人长得小国字脸,眉目温和,看不出其他来。 “三叔三婶”。 老三夫妻也拿出礼物送她,老三媳妇长的珠圆玉润,不胖不瘦,挺福气的。 这下轮到平辈兄弟姐妹们。 第一个介绍的是大伯的大儿子云珩,云珩已经成亲,长得身高腿长,长相有些随了大伯母,一双丹凤眼。 “大哥”,“二妹,这是你大嫂”。 云珩身旁一位美貌少妇笑了笑,“二妹妹”。 一看就是个有性格的人。 走过云珩,就是云汐了。 云汐长得完全不像云家人,一双丹凤眼,眼一动就看出来在耍心眼。 “大姐姐”。 “瑶儿妹妹”。 云瑶本来笑着的脸忽然变了。 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女云汐,云瑶越看越生气。 “是你”? 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可真是记忆太深了。 云汐愣住了,“瑶儿妹妹你怎么了”。 云瑶每次做噩梦都会有一双眼睛出现,哄着她出去玩。 今天看到云汐,云瑶忽然把这么些年忘记的事想了起来。 一个小姑娘哄着她出去玩。 她不想离开祖母,小姑娘不耐烦了,让人把她抱了起来。 一路走过几条街,她一直在哭,小姑娘不耐烦了,去到一个有花灯的大街上,小姑娘带着抱住她的人到处走,走到一处都是乞丐的地方把她放下,小姑娘就走了。 “让你哭,爱哭就跟这里好好哭”。 她记得小小的她,跌跌绊绊的追过去,姐姐的喊,小姑娘就是不回头。 摔了一跤后,她找不到小姑娘,也找不到祖母。 “呜呜……爹娘……呜呜”。 “这里有个小闺女,唉呀,太好了,明天卖了换酒喝”。 “刘瘸子走开,这孩子是我的”。 老乞丐跟刘瘸子打了起来,刘瘸子输了,她跟了老乞丐。 从那天起她开始了讨饭,跟着救她的老乞丐,风餐露宿流浪庙宇街头。 云瑶睁大眼睛看着云汐,“是你,是你把我丢下的,把我丢在乞丐堆里,你就走了,无论我怎么哭喊,你都不回头”。 云汐脸色瞪大眼睛,神情紧张看着云瑶,努力握紧双手勉强笑道,“瑶儿妹妹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云修之云瑾之周氏谢云清等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云瑶突然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云汐脸上,“你还不承认,当年就是你把我丢到乞丐堆里,想让人把我卖到肮脏的地方,我终于记起来了,就是你云汐”。 一巴掌清脆响亮,啪,一声把所有人都打回神。 宣平侯眼睛一亮,哎呦,这小脾气真够暴躁啊! 侯夫人惊愕的张大嘴巴,“这这……云清,你…”。 云珩专注的看着云瑶,这个妹妹才像云家姑娘,不对,他打了云汐? 看了一眼祖父双眼发亮,又回头看了一眼云瑶,都是…,都是侯府嫡女,都是他妹妹不好拉架,我该拉谁呢………… 云珩在这句话中无限循环去了。 云珩妻子乔氏冷眼旁观,夫君都没说话,她还是装作没反应过来吧! 其他人,云汐挨打了,真好听,打吧打吧,打完了我给你们送药。 谢云清出声阻拦,“瑶儿你说是她把你扔在乞丐堆里的”? 云瑶气的双目圆睁,“娘就是她,我全都记起来了,当年我随着奶奶在安德府,那天她哄我说带我去看灯,因为到了新的地方我认生,不想出去,她就让丫头抱我了出去,我哭喊着找祖母,她偏不,带着我走了好几条街,找了一个乞丐多的地方把我扔下,转身就走了,我追了半条街绊倒了,她就没影了”。 谢云清指着云汐,“云汐亏你装了这么多年,原来真的是你”。 侯夫人无力扭过头去,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云瑾之冷冷的看着云汐,他不敢相信,当年才七岁的她怎么敢把堂妹丢了。 周氏浑身发冷,止不住的颤抖,这个女儿太像她姑母了,冷血无情一点都不像云家人。 云汐一脸不可置信,“你敢打我,你这个野丫头敢打我,我是云侯府嫡女,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 云瑶听她这么说抬起手,“啪”又是一耳光,打在另一边脸颊上。 “你听好了,我是云侯府嫡女,宣平侯嫡亲孙女,我爹是大理寺少卿正四品,我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宣平侯嫡亲孙女,云瑶”。 “好,就该这么说”。 宣平侯猛然喝彩,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宣平侯神色自若的摸着胡子,“看我干什么,瑶儿说的不对吗”? 候夫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氏终于站了起来,“瑶儿你没有记错,真的是你大姐姐丢了你”? 云汐眼见情况对她不利,紧张起来,“瑶儿妹妹”。 云汐又开始抹眼泪,“我不知道你胡说什么,当年我也才七岁”。 云瑶狠狠道,“七岁就知道把我扔了,长大了还不得把宣平侯府都给吞了”。 云汐脸色惨白,“你胡说,我是宣平侯府嫡女,我要什么有什么,我凭什么对你下手”。 云瑶气的胸脯起伏大声道,“谁知道你个神经病为了什么,也许就因为我也是宣平侯府嫡女,你受不了呢”? 云汐像受了惊吓低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世子夫人不可置信,“云汐你胡说什么”? 云汐方才知觉自己说了什么,面无血色险些跌倒在地上。 云瑶愕然,“原来你真是嫉妒我也是嫡女,你不能随便欺负我就把我扔了,你可真自私”。 两个女孩吵架,所有人都插不上嘴,云珩问妻子,“神经病是什么东西”? 乔氏捂着嘴巴小声道,“应该是种病”。 云籍悄悄走到他俩跟前小声道,“云汐遇到对手了,不愧是能跟云汐抗衡的嫡女,这武力值我欣赏”。 乔氏……… 不是,你们两个好像跟她一个爹吧? 云籍翻下眼皮,“我真是受够她了,每天都摆她嫡女的架子,搞得嫣儿她们每次都哭”。 云珩虚的一声,示意两人快看,就看到云瑶一把抓住云汐打过来的手,抬起手左右开弓,又扇了云汐两耳光。 云籍嘴角只抽,“完全不是对手啊,你说她还跟那闹什么,找挨打吗”? 云景凑了过来,“是受不了,因为从没有挨过打”。 云嫣也凑了过来,“大姐打我们的时候多横啊,现在就有多惨”。 乔氏一看,都跟这待着看戏,就没人想着拦一下? 云汐被打怕了,“云瑶你住手,我当时就是一时气急了,后来我去找你,你走了了,找不到了”。 云瑶,呸,唾她一口,“谁信你的鬼话,当时我哭着追你,你怎么说的,说我死了才好,哼,有胆子你再说一遍,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云景不解的问,“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乔氏,“应该是沾了血了吧”。 “嘶,够狠”。 云汐挣脱不了云瑶挟制看向周氏,“娘,救我,云瑶要打死我啦”。 周氏想出声阻止,回头看一眼云瑾之,云瑾之黑着脸冷冷的看着云汐。 云汐一看喊娘不管用,跑到侯夫人面前哀求,“祖母您说句话啊,当年您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此时云汐两颊红肿,满脸泪水,真说不上好看。 侯夫人擦擦眼睛,“修之,让瑶瑶住手吧,当年我也有错,不该放瑶儿独自玩耍,才酿成当年错事”。 云修之不拦,她女儿受了那么多苦,云汐就挨了一顿揍而已,差远了。 宣平侯瞪了大儿子一眼,“老大,你怎么说” 云瑾之看着自己嫡女,听到父亲询问他,才回过神来。 云瑾之站起来,走到宣平侯身前道,“儿子教女无方,做出小小年纪丢弃堂妹之事,儿子该罚”。 云瑶心里翻个白眼,切,祖父怎么罚你,难道打你一顿。 侯夫人无奈道,“汐儿现在长大了,也懂事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若是这事传出去,受影响的还是侯府女孩”。 云瑶看看父母,谢云清走过来抱住女儿,云修之不同意母亲的话。 “母亲,你知道瑶儿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如果不是一个老乞丐把她收养,她还活不活着都难说,更等不到我这个父亲去找她”。 云珩不解,“二叔,瑶儿是被乞丐养大的”? 云瑶皮肤雪白身子也不瘦,怎么看也不像是吃不饱,难道现在乞丐都这么有钱了? 云瑶伤心道,“好心的老乞丐半年不到就死了,我是在快饿死的时候被现在的养父母收养的”。 云修之对候夫人道,“您听到了,瑶儿当年险些被活活饿死”。 侯夫人又哭了,“可是汐儿毕竟是侯府嫡出小姐,当年她也是被人怂恿,无心犯错”。 云修之眼神锋锐道,“母亲照你这么说,年纪小害人就没事了”。 候夫人………… 第101章 入住兰溪院 云瑶在旁观她的便宜祖母流眼泪,反正这眼泪不是为她流的。 当年的事她确实忘记的差不多了,但是云汐那双似笑非笑算计人的丹凤眼她记住了。 特别是知道云汐的外家是周家。 安德府是周家老家。 “二叔我爹娘也不知情,汐儿她………”云珩说不下去了。 侯府下人早就退了出去,这等残害手足的事他们听到了说不定就要被处理了。 宣平侯纠结的不行;好好的认亲礼硬是变成认凶现场,虽然看的很爽。 宣平侯,“汐丫头去祠堂跪着悔过抄写家规一百遍,老大,不好好教导子女爱护手足,你给我好好思过”。 云瑶小声问他爹,“我能不能要点赔偿”? 云修之也小声道,“要什么”? 云瑶,“银子古画什么的”。 云修之,“可是就这么轻易饶了她,以后在找你麻烦怎么办”。 云瑶举起拳头,“接着揍就是”。 云修之愣神,“你这是跟谁学的”? 云瑶,“凤武师,他是大哥请回来教武术的”。 云修之点头同意了。 “要多少合适”? “两万以内”。 “行”。父女俩商量好了。 云瑶对宣平侯道,“祖父我能不能说句话”。 宣平侯,“你想说什么”? 云瑶看一眼便宜祖母道,“祖母说的有道理,我跟大姐总是出自一个云家,她丢人就是云家丢人,不如把惩罚变成赔偿怎么样”? 宣平侯…… 云瑾之夫妻??? 云瑶道,“我觉得不处罚云汐,爹娘心里不痛快我也是,就跪祠堂抄家法,皮不疼肉不痒,倒不如要些银子做补偿”。 云瑶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从小没钱吗,你们不如赔我一些银子”。 云修之也知道这事最后也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罚云汐跪祠堂抄家规,大哥顶多挨顿训斥。 就像瑶儿说的云汐再敢使坏,揍就是。 宣平侯夫人也同意给银子了事。 看看老二一家,还有那个二孙女。 这不是个安分的丫头,以后云侯府有的热闹看了。 宣平侯摸胡子,“这事是你大哥教女无方,银子不如就让大房陪吧,你大嫂教女无方,赔多少让她们出”。 这事他不管。 认亲这事匆匆结束了,宣平侯三儿子云行之笑眯眯对云瑶道,“好侄女有时间去三叔那里玩,你两个妹妹可喜欢小姐姐啦”。 云瑶甜甜一笑,“我会去”。 韦氏笑盈盈的跟云瑶和二嫂告别。 “二姐姐以后我们一起玩吧”,云瑶看着眼前三个小姑娘笑颜如花道,“你们先别走,我也有礼物送你们”。 云瑶把她带回来的礼物分了下去,“一人一套拼图,这可是林阳府最新款式,还没往外卖呢”。 云瑶看一眼几个小姑娘,“以后都是自家姐妹,我这人非常讲理的,只要不欺负我,咱们就一起玩”。 云家小姐妹面面相觑,刚才揍云汐的事历历在目,谁会不长眼欺负你啊! 云瑶很满意,今日认了亲,得了一堆礼品,又有公中出的赔偿,收了有五百亩地的庄子,还有一座茶楼,还有大伯家的赔偿。 主要是今日立威,从今往后麻烦少,要是还有人找我麻烦,那就接着揍人。 美汁汁呀,嘿嘿嘿。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年走进花厅,看相貌跟云瑶有四五分相似。 云瑶愣了愣小声道,“哥哥”? 云泽收到消息就跟王博士请假,赶了回来。 一眼看到一个长得跟自己很像的女孩,白白的皮肤,大大的杏眼,不愧是他妹妹就是可爱。 凝视这个想念已久的妹妹,心里酸酸的。 小时候长得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妹妹,在丢了以后他真是哭哑了嗓子,甚至想偷跑去安德府自己去找妹妹。 不光是父母在找妹妹,他也在找,六年了,他那个乖巧可爱的宝贝妹妹终于回来了。 云泽没见到他妹妹教训云汐,要是看到了估计,估计也觉得云汐该打。 敢把瑶儿丢掉,装无辜这么多年,不打你打谁? 云泽笑了,笑着笑着眼圈红了,“瑶儿,你终于回来了”。 云瑶眼泪也流下来了,见宣平侯府所有人她都没有这种想哭的感觉,见了哥哥就莫名觉得委屈。 “哥哥,我当初差点饿死了,还好让人救了,都是云汐,是她把我扔了呜呜”。 委屈的样子,让刚才看到她暴打云汐的人都有些懵。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挨打了。 云泽果然怒了,“是云汐,她怎么敢的?不行我要祖父给你做主”。 云瑶听到这里噗呲笑了,“哥,她去跪祠堂了,我揭穿她以后,她还不承认,我才不惯着她呢”。 云泽身子还没转过去,就听到妹妹说这事解决了。 云泽有些不高兴,“爹怎么说的,这么轻易放过她”。 “怎么可能虽然不能告官,可是我要了赔偿金,大伯出银子”。 云泽虽然不高兴,总不能把云汐送去做姑子,大伯面子还是要给些的。 云瑶很高兴,这个哥哥一看就是那种宠妹妹的,以后不担心没人背锅了。 兄妹俩一起去往父母居住的兰亭院,不管那些下人吃惊的眼神。 云瑶住在兰溪院这里离父母院子比较近。 宣平侯府很大,她又是嫡女,规格自然是子女中待遇最好的。 世子夫人按照规矩给送来一等丫头四个,二等丫头四个粗使丫头四个,粗使婆子两个个。 本以为云瑶长在乡野会对这些不适应,哪知道小姑娘微微一笑招来四个大丫头。 “不管你们是刚买来的,还是从别人那里调过来的,以后都给我把其他心思收起来,老实做你们的事,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吃里扒外,查出一个打死一个(吓唬人)听明白没有”。 跪着的人瑟瑟发抖,“听明白了,奴婢不敢,一定对主子忠心耿耿” “你们四个以前叫什么我不管,现在按我起的名字来。” 四个大丫头齐齐福礼道,“恭请小姐赐名”。 云瑶指着她们按顺序道,“你叫墨竹,你叫墨兰,墨梅,墨书”。四个大丫头都墨字辈的。 四个二等丫头,“就叫春柳,夏荷,秋桂,冬雪吧”。 “其他人还是按原来叫吧”。 “奴婢,谢过主子赐名”。 云瑶拿过这些人卖身契,“谷雨,你去安排她们位子,要是那个偷奸耍滑,直接撵出去”。 谷雨高兴的应了一声,就去安排这些人各司其职去了。 墨竹几个有些意外,谷雨是二小姐从乡野带来的人,她能知道这大户人家丫头都是做什么的? 谷雨不屑一笑:我可是被飞霜姐姐培训过的,大丫头做什么当然一清二楚。 况且教养嬷嬷可不是光教姑娘,她和小满都要学习规矩礼仪。 谢云清还想派个大丫头过来帮着她训诫下人,没想到她三言两语搞定了。 “娘你怎么过来了”? 谢云清好笑道,“来看我女儿习不习惯”。 云瑶满不在乎道,“有啥不习惯的,娘不用担心我,陈家有请过教养嬷嬷,我都懂得”。 “啊,陈家还请过教养嬷嬷”? 谢云清惊讶道,不是不信,是不可置信。 云瑶点头道,“是啊,康王世子是景铭好朋友,拜托世子给找的嬷嬷,还是世子亲自带过去的”。 谢云清了然,女儿认识魏渊,听说景铭救过魏渊的命,两人关系莫逆,常通书信。 云瑶这里满心欢喜,云汐就惨了,肿着脸跪祠堂,跪完祠堂还要抄家规。 云汐跪了几个时辰,等来姗姗来迟的周氏。 “娘,你跟祖母求求情,我知道错了,当初我年纪小不懂事,以为没有了二妹妹就没人跟我抢祖母了,娘您救救女儿”。 周氏神色复杂,这个女儿像了她三分,却不像云瑾之,性子也霸道,虽然长大了收敛很多,可是私下里怎么对庶出弟妹的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次你祖父和父亲都动了怒,汐儿还是等着你父亲消气吧,娘给你带了药膏擦脸伤”。 云汐在横也只有十四岁,没了由着她出气的下人,在祠堂也不敢发脾气。 跪了一夜,被自己丫鬟搀扶回听风院,就没了动静,具体在干什么听风院下人没人敢嚼舌头。 第102章 接手茶楼 第二天是朝臣休沐日子,云瑶就跟着母亲去了谢家,谢家外祖父是当朝户部尚书正二品。 谢怀君岁数已经六十岁,前年刚被提上来。 户部是个肥差可也不好做,全天下都找你要银子。 虽然全国税收都向你交钱,可是有个灾啊难啊的不都得户部想法子。 外祖父外祖母人都挺好,三舅两口子也都挺亲切,表兄弟姐妹相谈甚欢。 云瑶送给外祖父半斤茶叶,并且当场泡一壶茶,恭请外祖父跟三舅舅品尝。 谢怀君疑惑,“开水泡清茶”? 三舅谢书清眯眼闻着不同以往茶香,颇为好奇,喝一口眼前一亮,“好喝,比煮茶好喝,煮茶夏天放薄荷,真的受不了”。 谢怀君瞥儿子一眼,“亏你还说,这茶喝着清香略苦,苦而后甘茶韵悠长”。 云瑶尬笑道,“外祖父,我不懂茶就会喝,您觉得好喝我哪里还有”。 云修之眼神灼灼,“乖女儿你没给我”。 谢云清捂嘴偷笑,云瑶努努嘴,“我给娘啦”。 云修之…… 下午回家带回来自己亲弟弟,云毅。 世子夫人娘家周家今天来人了,原因是云汐送了消息过去,跟周家告状云瑶打她。 周家不明所以过来询问世子夫人周氏。 周氏听说后把云汐叫了过来。 周氏脸色难看,“汐儿我问你,你给周家送信是何意”? 云汐委屈眼泪掉下来,“娘,昨天云瑶打我,你跟爹都不管我,我真的很伤心,我是你女儿啊”。 周家来的人低头听着,就听云汐又说道,“就算我小时候犯了错,可是这么多年了,她也没有死,没有被人卖掉”。 周氏:没有出事不代表你没错呀! “她如今不是回来了,还得了那么多好东西,我呢,我被她打耳光,被罚跪祠堂,被罚抄家规,她顶了我侯府嫡小姐的名头,到处受人追捧,凭什么”? 周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她,这是她的女儿? 愚蠢不知道悔改,自以为聪明,还以为自己没错? 顶了她侯府嫡女的名头,云瑶本来就是侯府嫡孙女。 周氏冷脸对周家来的人说,“云汐是云家孩子,罚她的是宣平侯和宣平侯夫人,周家手太长了,敢管宣平侯府的家事”。 来人讪讪的走了,云汐不可置信,“你为什么不让周家给我做主,为什么让外祖母派了的人走了”? 周氏忍不住扇了她一耳光,“蠢货,我周彩英怎么生了你这个没脑子玩意,你以为周家算什么,周家在宣平侯面前什么都不是”。 云汐呆住了,“不可能,增外祖母说了,她会给我撑腰”。 周氏气急,这个继祖母到底要做什么,这样教育汐儿,难怪长歪了。 周氏耐下心给她说道,“你要外祖父家怎么给你做主,,就你这糊涂脑子,就会给周家招祸,谁给你的错觉周家比得过宣平侯府”? 云汐满脸不信,“那就让我受委屈”? 周氏心累叫来下人,“把大小姐禁足,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再放她出来”。 “春梅,你去周家告诉我祖母,不想我跟周家断绝关系,就别作妖”。 春梅应了转身离开,坐车去了周家,把周氏的话说了。 “彩英这是何意,我这不是关心她女儿,她就这么对我”? 周老夫人怒气压不住,周氏竟然敢这么要挟他。 * 侯府把这几年该云瑶生活银子,还有的吃用都折成银子,加上五百亩庄子的地契,候夫人给的茶楼房契,大伯给的赔偿金都送了过来。 云瑶一下子成了一个小富婆。 找出茶楼房契,问了地址,叫来谷雨。 “谷雨这是茶楼地契,房契,以后这个铺子就归我了”。 “二小姐是想……”? “你去拿账本给我看”。 看了几本账目后云瑶疑惑摇头,“这账本不对,乱七八糟的,照这个算,仅仅是不赔钱,一年能挣个一百两银子,在京城够干嘛”? 谷雨闻言,“啊?难怪老夫人给咱了”。 云瑶轻笑道,“不怕,拿着账本去找祖母,然后把管茶楼的人都换了,以前的账让祖母去查吧”。 谷雨,“这样是不是打了老夫人的脸”? 云瑶摇头确定道,“祖母得感谢我找出茶楼蛀虫”。 谷雨…… 云瑶让人墨竹去老夫人那里汇报茶楼账目,然后把账本留下了。 “老夫人,二小姐说,以后茶楼她想自己管,学习打理产业,至于出问题的人就不留着了”。 侯夫人眉头微皱,让人把账本留下,“茶楼既然给了瑶儿,就是她自己的,她想管也在情理之中”。 墨竹回来把禀报完,“主子可是咱们都没有做过生意,怕管不好”。 云瑶轻笑道,“怕啥,收养我的陈家,做的就是茶叶生意,这个我熟悉”。 “谷雨,你去寻摸几个懂经营的人,人品要靠得住,不行就买一个回来自己培养,茶叶就去安德府茶楼进货”。 谷雨点头道,“是,还有那个说书的讲的故事也要有,有宣平侯府做靠山,咱也能做红火”。 “可以啊,我会好多故事,写几个就是了”。 “就是这说书人,需要你留意了”。 谷雨;小姐做事越来越像二公子了。 * 陈景铭考进紫竹书院,小九能住进陪读宿舍,凤翊就难到了。 他进不去,书童只能带一个,明显小九更合适。 陈景铭打听了一圈后,跟凤翊商量,“我打听到,紫竹书院招武师傅,月银三两五,教授学生射箭骑马,练健身术,你去不去”? 凤翊惊喜不已,还有这好事? 那当然去了,就是,“二公子,那个你放假这个武师傅他放不放假,我到时候可是跟你走的”? 陈景铭想了想,“咱可以跟书院谈谈”。 于是陈景铭上学,凤翊反而应聘成了武术指导老师,三个人一起进了紫竹书院。 陈景铭到书院后去司监管理人那里领宿舍,有双人间,还有四人间。 都是单人床铺,到了冬天估计挺冷的。 陈景铭选了双人间,到了宿舍去,一排排屋舍林立,都是一间间的,一门一窗。 找到自己宿舍,里面已经有人了,一个十四五岁锦少年在书桌旁坐着,书童在整理床铺。 小九急忙上前整理床铺,。 小九这个准备了三年的书童终于正式上任了。 少年看到陈景铭两人对视半天,陈景铭憋不住了,问男子,“敢问兄台名讳”? 少年憋出一句,“锦县顾凛”。 陈景铭回了一句,“原来是顾兄,小弟青云县陈景铭”。 两人又谁也不说话了。 小九默默翻个白眼,公子碰上一个半哑巴。 顾凛书童跟小九挺聊的来,不一会两人就开始商量去了解书院情况,怎么跟其他书童交流等等。 两人快收拾好了,隔壁过来一个男人,这人脸色不好,看到他们俩假笑道,“两位贤弟,我是隔壁宿舍的,是这样的,隔壁有个人跟我不对付,我想换个宿舍,二位能不能行个方便,咱们换一下”? 陈景铭……? 顾凛……?? 第103章 钱庄可行 陈景铭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人,还是过来换宿舍的男人没有好感。 于是委婉道,“这位公子你如果想换个地方住,可以去找司监,他主管学生生活住宿,还有调节各种矛盾”。 这个男人都十七八了跟他们两个十一二,十四五岁的人动心眼,真不要脸。 董洋一听心里不乐意,“去找司监多麻烦,本来就是换个床铺的事,你们这么一说好像我对书院不满似的”。 陈景铭和顾凛对视一眼,顾凛开口了,冷着一张酷脸声音冰冷道,“不换,赶紧走”。 董洋哽住,“这位学子,在书院本就该互相照应,你这样就过分了”。 顾凛眉眼凛冽眼神像刀子,吓得董洋退后一步险些退道门外。 “我们要怎么做要你多嘴,要不然去找山长评评理”。 董洋嘴角直抽,没没想到这个冷脸的人这么难说话。 顾凛看陈景铭看他,解释到,“我不喜欢那人,跟他换或者跟他同舍都不愿意”。 陈景铭笑了,“我也不愿意”。 顾凛脸色可见的愉快起来。 安顿好后也了解了,两边邻居。 左边隔壁是两个十四五岁少年的少年,一个叫陈铎,一个叫韩士俱。 右边是四人间,安排住宿的人就是这么随性。 很快几人熟悉,一起去饭堂吃饭。 陈景铭正式在紫竹书院开始读书,半月休一天。 每天都有一节其他课程,有音乐,音乐教授,琴,箫,长笛,弦乐等。 还有作画,象棋,围棋,蹴鞠,打马球,再者就是骑马,射箭,打拳。 陈景铭每天还是习惯早起,然后去找凤翊练习武术。 顾凛发现后跟着他一起锻炼,他本来就有练习基本武术,跟得上陈景铭速度。 日子来到一月后,一天忽然出现一个人来。 “世……魏公子,你怎来了”? 魏渊笑道,“我跟我爹说了,在紫竹书院读书”。 “啊,为什么?你有名师教导,何必……”。 魏渊神秘道,“与其一个人闷在家里一人苦读,不如来书院多听听百家讲书”。 陈景铭狐疑道,“这不像你的风格”。 魏渊一副被你猜到的样子道,“没办法,谁都知道紫竹书院名师多”。 陈景铭…… “行吧,就是你住哪里了,我记得没有宿舍了吧”。 魏渊打开折扇扇了一下,“我跟住独院”。 陈景铭…… 羡慕了,还有独院这种待遇。 顾凛走了过来,“这是你朋友”? 陈景铭笑着介绍,“魏公子,这是我舍友顾凛,顾凛这是我的好友魏公子魏……”。 魏渊笑道,“魏玄沅”。 陈景铭一愣,玄沅?轩辕? 魏渊笑而不语,顾凛不知两人秘密,既然认识就一起走吧。 韩士俱远远背着一个大袋子走来,看他满头大汗的模样,陈景铭几人赶紧过去。 “士俱你怎么累成那样”? 韩士俱看到几人把袋子放到地上,松了一口气,喘息道,“这不是我家里人给我送了十贯钱,背的我满头大汗”。 陈景铭嘴角直抽。 一贯钱一千枚铜钱,六斤四两(按唐朝铜钱重写的)十贯钱有六十四斤了。 “这钱你要背到司监那里存起来吧”? 韩士俱点头,“是呀,我爹是做小生意的,家里就铜钱多,他用驴车拉过来的,可苦了我了”。 陈景铭跟顾凛一起帮他抬去了司监那里。 “真是太谢谢你俩了,要不然我恐怕上课要迟到了”。 “都是同学客气啥”? 几人往回走,陈景铭嘟哝了一句,“要是有银票就好了,省的到处带着银子跑”。 魏渊一愣,“银票是什么东西”? 顾凛也看过来。 陈景铭心里也是一亮,有了打算。 听魏渊询问笑道,“不是东西,以后告诉你们,赶紧快去上课了,要迟到了”。 陈景铭决定把钱庄给办起来。 宋朝时兴起的钱庄银票,可是方便很多人,行远路不方便带大量钱财,就可以带银票。 当然那个城市也得有同一家钱庄。 陈景铭找了一个时间跟魏渊说了,“想不想做个别人都没做过的生意”? 魏渊想起那天他的随口说的银票,“可是银票的事”? 陈景铭点头道,“知我者世子也”。 魏渊好笑道,“行了,说说吧怎么一回事”? 陈景铭打量魏渊几眼,看的魏渊莫名其妙。 陈景铭道,“这么说吧,你找一个信得过人怎么这么做”。 陈景铭把钱庄怎么成立,怎么赚钱,怎么让人把银子存进去,想要用银子的人需要什么有不动财产抵押,等到日子把银子还了,就把压在钱庄的抵押物退回。 等到钱庄信誉传开,再实行用银子兑换小额银票交易使用,价值与铜钱银子同等。 如爱这般这般如此的讲了半天,只讲的口干舌燥,魏渊听的大为震撼。 “这要是做成了,一年得挣多少银子”。 魏渊用折扇拍拍手心,“还有那个纸做的银票,这个太实用了”。 魏渊高兴极了,他可以找人做,先在康王封地做起来,两府二十个县,可以开那么多家钱庄。 做好了以后往四周辐射,这可是巨大的利益。 难怪景铭说他不能做,这要是言官知道了,不弹劾他爹图谋不轨才怪。 必须得保密,不能让人知道钱庄跟康王府有关系。 就是猜到有关系,也查不到的那种。 有钱赚不能把出主意的人甩了,那就太不地道了。 魏渊拍拍陈景铭的肩膀,“等哥哥富贵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景铭……… 这话哪里不对劲呢? 魏渊回了一趟府城,找他爹魏启要主意去了。 魏启听到儿子说的话,先是失声,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陈景铭真是我康王福星啊。 第104章 陈继铭大婚 钱庄的事康王接手去办,银钱挂钩无小事。 还得有人坐镇,比如查看地契房契是不是假的,家里是不是真的有资产,他们是开钱庄不是放印子钱。 不收物品抵押,那些是当铺干的买卖。 康王找幕僚商量,幕僚知道后佩服不已,“想到这个主意的人简直太有才了,存银子有利息拿,用银子付利息,不想存银子可以兑换银票”。 “妙,实在妙,王爷这人是个人才,大才人王爷不能错……”。 康王道,“那人是谁你们别管,本王要的是找人把事做成了”。 幕僚,“王爷觉得那人可信”? 康王点头道,“绝对可信,你安心找算术杰出的人,要算盘打的好的”。 陈景铭知道康王父子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主意,说完后就不在意了。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陈继铭娶亲的日子。 陈景铭去想回去参加大哥婚礼,山长不批假,这让陈景铭郁闷好几天。 拜托凤翊回了一趟家,他想家了。 凤翊在陈继铭去接亲头天赶到的,正好可以一起过去接亲。 狄湛拍拍凤翊肩膀,“好兄弟,这次动静有些大,大公子请了金威镖局全部人手,就是为了路上安全”。 狄湛说这一阵子去往墨县的路上出现劫匪,这让迎亲队伍有些被动。 还好陈继铭不惜银钱,请了镖局一百多号人护送,这也是没谁了。 陈继铭跟金镖师说了,“不怕见血,遇到了劫匪只管斩杀就是”。 金镖师侧目,别人都怕大婚当天出事,陈大公子倒是想的开。 陈继铭挑眉道,“比起出事伤亡,嫁妆丢了,我更喜欢劫匪被处理掉”。 金镖师……… 合着是这么回事! 陈继铭一路骑着马走在人前。 一身大红新郎衣裳,把陈继铭衬托的更加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十月天气已然很冷,路上树叶落尽,青草枯黄,偶有喜鹊飞过,听到唢呐锣鼓声,又被吓得飞远。 陈继铭一路观看风景,恨不得赶紧走到墨县去。 墨县赵家,这天人来人往,等着新女婿来接亲。 因为离的远,新女婿要在墨县住一夜,第二天一早接亲后才能启程。 陈继铭一行人赶到墨县刚好关城门,找了常住的那家客栈,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洗漱完毕,行人就去赵家接亲。 夏兮颜一大早也来了,她大着肚子,也不避嫌就这么来了赵家。 赵母脸色铁青,“赵媛,这就是你那知书道理,贤良淑德的好女儿”? 成亲忌讳四眼人(孕妇)冲到,她夏兮颜大着肚子过来故意给人添堵,真是下作。 赵媛也被夏兮颜搞得没面子,拉住女儿的手道,“你不在家养胎到处跑什么?你不知道怀孕之人对新娘子不好吗”? 夏兮颜按按嘴角,眼皮低垂看不出情绪。 “娘可是我都来了,总不能再回去吧”。 就是知道对她不好她才过来添堵啊! 赵娴要被女儿气死了,“你应该知道,这是对双方都不好,要是你的福气压不住赵楠,你就会出事的”。 夏兮颜不屑道,“她嫁了一个泥腿子,我怎么会不如她,我的夫家可是官身” 说完竟然去想去赵楠闺房。 赵母让人拦住了,“去找刘家表姑爷过来,刘少夫人这般做,出了事,我赵家可不担那晦气名声”。 夏兮颜手里攥着手帕,“二舅母,我跟表姐从小就玩的好,她要出嫁了婆家又住的远,我去跟她道别也行吗”? 赵母厌恶怼她,“说你心思恶毒,你还不承认,楠丫头成亲后三天回门,那时候你过来就是”。 赵媛使劲把她拉了出去,“你魔怔了,赵楠到底怎么你了,刘琰不是娶了你”? 夏兮颜想起那天见过的赵楠夫婿,心里恨意更浓。 “她找的夫婿比我夫婿长得好,我受不了,她必须输给我”。 赵媛忍不住给了夏兮颜一耳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还能坏了人家亲事”? 夏兮颜捂着脸眼神晦暗,“娘你不帮我还打我”。 赵媛心累,“兮颜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名声不要了”? 赵媛把夏兮颜拉到大哥家里,让人看守起来,“早知道你会这样,你小时候就该好好教导你”。 你这种不顾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兮颜低头不语,赵媛抹眼泪,“兮颜,难道你不顾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不顾及刘琰感受”? 刘琰知道夏兮颜去了赵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楠不是跟兮颜断亲了,兮颜去那里做什么? 刘琰到底还是当心不下夏兮颜,带人赶了过。 赵家门口挂着红绸,陈家人放了鞭炮,锣鼓唢呐吹了起来。 赵母看夏兮颜被赵媛拽走了,心里松了一口,赶紧的所有人都准备起来。 赵坚去看了姐姐,赵楠天不亮就起来打扮,就吃了几个鸡蛋没敢喝水,怕半路上入厕。 “姐姐,你今天就要嫁人了,以后可要好好的,要是姐夫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赵家姐弟赵楠最大,往下还有一对双胞胎弟弟妹妹,才八岁,不懂大哥干嘛伤心。 “大哥姐姐成亲是喜事你哭什么呀”? 赵坚…… “我这是高兴,我,我有什么可高兴的,他陈家可是取走了咱姐姐”。 小弟赵越不解的问,“可是姐姐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会被人笑话的”。 赵楠本来的伤感被小弟给逗笑了。 小妹也瞪着眼睛看大姐,“大姐今天真好看”。 “我们珂儿才好看”。 这时门外有人喊,“新女婿来了,快去守门了”。 赵坚还要去守门,拉着赵越去要红包,刁难新女婿去了。 门口一群人起哄陈继铭念催妆诗,陈继铭一连念了三首诗才给过。 进了大门,二门外又拦住,要当场对对联。赵家堂兄弟表兄弟全都上阵,想尽办法刁难新女婿。 陈继铭带着的人有才学的人少,习武的人多。 韩梦舟当先站了出来。 赵家人出上联, “铁肩担道义”。 韩梦舟思索了一会答到, “妙手着文章”。 “好,对的好,请听下联, 千秋笔墨惊天地”。 韩梦舟思索后退下,他想了一个觉得不太好,让给大公子对吧。 陈继铭一身新郎衣裳,格外惹眼,桃花眼眨动几下,含笑开口道, “万里云山入画图”。 第105章 劫匪,劫匪? 赵家上联出的惊艳,陈继铭下联对的大气,一时让大家都叫起好来。 赵坚出面道,“这是最后一联,上联是:凤落梧桐梧洛凤”。 赵家人议论纷纷,仔细琢磨不简单啊。 这是一个来回都是一个意思的对联,还得对上一个也能来回念的下联。 陈继铭有些意外,这副对联是来回句,不愧是案首小舅子,才华非凡。 陈继铭来回走了几步,忽然看到自己腰间玉佩,珍珠流苏。 陈继铭眼神一亮有了。 “珠联璧合壁连珠”。 赵家掀起一片叫好声,纷纷赞扬新郎官才华出众。 赵父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女婿过了今日,谁还能说我家楠儿夫婿没才华。 陈继铭念催妆诗,赵楠拜别父母。 陈继铭进了客厅,拜见岳父岳母,见到盖着红盖头的赵楠。 赵母满脸不舍抹掉眼角泪花,“好孩子,以后好好跟女婿过日子,以后互相扶持,遇事有商有量,恩爱白头”。 陈继铭跟赵楠一起拜谢赵父赵母。 赵坚背起姐姐送她上花轿。 赵坚跟赵家族人是要送亲的,赵越太小送姐姐上花轿后就不让他去了。 陈继铭前头走,后边赵坚跟着,来到花轿旁。 喜婆掀开花轿门帘,赵坚让姐姐上花轿。 锣鼓喧天,唢呐吹响鸾凤和鸣,欢快的曲子听得人喜笑颜开。 俊美少年郎,眉目如画,嘴角带笑,迷晕了多少看热闹的少女少妇。 一个老婆婆摸摸没牙的嘴,“唉呀,好俊的新郎官,要是我年轻时候…”。 他旁边的老头没好气道,“你可拉倒吧,再让你年轻五十年你都没戏”。 旁边少女星星眼,“爷爷我可以呀,你去跟赵家说,我愿意做他女婿的小妾”。 切…… 听到的人哄笑,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高喊着要新郎官多收几个。 夏兮颜冷冷看着陈继铭,这个一身新郎衣裳更加好看的男人。 刚才传出新郎官对对子,赵楠夫婿大才,世人皆知。 夏兮颜冷笑,笑吧笑吧,今天可能就是你们最后一天的风光了。 夏兮颜哈哈大笑,惹得看热闹的纷纷远离,这人不会有病吧。 赵坚看到夏兮颜,脸上浮起怒气,这个夏兮颜真是恶毒,以前装的太好竟然瞒过所有人。 陈继铭没有其他多余动作,走到前头枣红马前,长袍一掀利索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引来一片叫好声。 鼓乐齐响,花轿紧随其后,一台台嫁妆抬出赵家,四十二台嫁妆排出长长的队伍。 出城后一路有人更替担着嫁妆,一路往青云县陈家村而去。 人行二十里一路上路过村落,吸引村民远远观看。 大户人家娶亲,看着送嫁的队伍就知道人嫁妆多。 人行三十多里路,山多林密,许久不见人烟。 忽然前边冒出好些人来,看衣裳打扮竟然是一群匪徒。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次过,留下性命来”。 陈继铭勒住马缰,身旁立刻围了一圈人,护住陈继铭。 劫匪头哈哈大笑,“今日好运气,竟有如此多嫁妆,那个人倒也没有欺骗我等”。 劫匪甲,“兄弟,干完这一票,咱们就不用在这里了,娶媳妇银子都有了”。 劫匪乙,“哈哈,这个小白脸,想必娶的媳妇一定好看,兄弟们给我抢”。 劫匪丙丁,“老大,这队伍里头有女人,待会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送亲队伍一时大乱,有人就要扔下嫁妆逃跑。 陈家人急忙大喊,“别怕陈家找了镖师,那些个劫匪抢不了我们”。 赵楠在花轿里听得外头乱哄哄,不知道出了何事。 赵坚忽然来到花轿跟前,“姐姐别怕有我和姐夫在呢” 陈继铭一招手,金镖师等人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这些人从背着的行囊里拿出大刀,还有人从花轿底下抽出长弓箭袋。 拿出武器这些人浑身气息一变,都是杀过人的汉子,彪悍气息尽现。 劫匪本来还嘻嘻哈哈的,慢慢走了过来,要分这些嫁妆女眷,这下都傻眼了。 怎么回事? 送嫁,娶亲还带家伙? 陈继铭声音清冷悦耳,“抓两个活口,其它人一个不留”。 金镖师等人心中佩服,陈大公子好果决。 身旁镖师弯弓搭箭, 箭矢急射向四周劫匪。 金镖师大喊,“留下三十人保护送亲队伍,其他人给我杀”。 陈继铭对凤翊狄湛两人道,“你们两个护着夫人,周弃安抚送亲队伍不要慌乱”。 “南行护着你家舅爷”。 韩梦舟跃跃欲试,“大公子我想试试”。 陈继铭想着他明年就要出门远行,趁此机会练练胆气也好,点头同意了。 “注意别受伤”。 韩梦舟抄起一把砍刀,兴奋道,“大公子放心”。 一个箭步窜了出去,举刀对着一个乱跑的劫匪就是一刀。 韩梦舟力气大,一刀劈的人后退几步,身后是斜坡,扑通咕噜噜就过了下去。 赵楠听得铁器碰撞,有人疼痛惨叫不由问赵坚,“坚儿,出什么事了”? “姐姐没事,姐夫迎亲队伍有好多护卫,不会有事的,你别害怕”。 有几个凶悍劫匪杀出重围,直接冲过来,他想挟持陈继铭。 还没冲到送亲队伍附近,不等有所动作就被凤翊拦住。 狄湛弯弓射箭,一名劫匪被射穿,那人不可置信的看过去,就看到狄湛又搭上一只羽箭。 南行尊大公子话跟送嫁妆的人喊,“所有人不许看,免得害怕”。 周弃护着赵坚,“舅爷护着夫人就是,大公子早有安排”。 眼看冲过来一个小个子劫匪,被周弃几刀给砍倒,周弃把刀在那人身上擦了擦,重新回到赵坚这里。 赵坚…… 你是不是太淡定了? 大概半个时辰,金镖师回来了。 一身黑衣染了血迹。 “陈公子抓了两个活口,其他人都死了,据这两人所说,他们是流浪贼寇,每个县衙有通缉令”。 陈继铭点头道,“留下一些兄弟收拾尸体,他日去县衙领赏,其他人,换了衣服咱们回去”。 金镖师大喜,“谢过陈公子慷慨,那什么,喜乐队吹起来,咱们走嘞啊”。 送嫁妆的人腿还是软的,真走起来都有些打摆子。 赵坚跟赵楠说话,“姐姐没事了,姐夫带来人好厉害,把强盗都杀了,姐姐不用怕了”。 赵坚自己吓得说话都抖,还一个劲的安慰赵楠。 这一路上本来挺太平的,半个月前听说盘踞了一伙贼寇,官府也来找过没找到。 今天陈继铭把人一窝端了。 凤翊跟金镖师道,“让兄弟们把财物收一下,再考问一下其它地方还有没有”。 金镖师嘿嘿一笑,“放心,一定都给他掏光了”。 第106章 枣生桂子 日落前没能赶到青云县城,金镖师等人来时就看好的村子,给人说了一下住了进去。 陈继铭让韩梦舟几个都去照顾赵楠姐弟,他带着狄湛出去了。 凤翊这次跟在赵坚姐弟身旁,他要费心看护一晚。 赵坚给赵楠端来吃的,热水,还有周弃给点燃的碳盆。 赵楠的小丫头忙着给赵楠洗漱,幸好跟着的喜婆会化妆,明天再上妆就是。 这家民房虽然破旧,倒是干净,赵楠吃了一些饭食,喝了好些水。 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没敢喝水,渴了一天了,幸好天冷人不怎么渴。 赵楠吃过东西就休息了,不知道陈继铭连夜审问两个贼寇。 “夏兮颜?周弃问问你家舅爷夏兮颜是谁,这次私通贼寇足够让他掉脑袋”。 周弃点头去找赵坚,不一会回来了,“大公子,舅爷说夏兮颜是赵姑母的女儿,她抢了刘琰,这次一大早就挺着肚子去赵家给夫人添堵………” 陈继铭忽然想起赵家门口,听到的那个疯狂的笑声。 原来是她,那就更不能放过了。 “写下口供,多写两份让他们按手印,听说刘家是墨县县丞”。 周弃…… 怎么又是一个县丞。 第二天,陈继铭等所有人用过早饭启程,一路吹打回陈家村。 “新娘子接来了,堂婶快点爆竹”。 陈贵山家里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乡邻亲朋过来贺喜,县里乡绅商户,都过来吃酒席。 鼓乐揍得欢天喜地,陈家好一番喜庆欢畅。 “大爷爷,二爷爷不急不急哈,继铭马上到家”。 陈柄修陈柄权两个老兄弟高兴的坐不住,陈大树陈大奎也踮着脚张望,就看到街角走出骑着骏马的陈继铭。 “男童女童撒帐,撒好了没?新娘子接回来了快一点”。 喜房里一男孩一个女孩一起撒,两人被人一催也急了,大把抓着花生枣子桂圆莲子往喜床上撒。 直到满床都是,俩人傻眼,撒多了,对视一眼谁都没吭声,端起小筐子溜了。 到了陈家门口,下花轿,跨马鞍,过火盆,陈继铭前头牵着红绸走,赵楠低头抓着红绸跟着。 喜婆在一旁扶着赵楠,等赵楠跨过马鞍,火盆,陈继铭等人跟过来一起向前走。 赵楠低头看着地面,脸色绯红,幸好有红盖头遮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去洞房”。 陈贵山夫妻笑得合不拢嘴,儿子娶媳妇了,明年就能有小孙子抱了。 陈继铭脸色绯红,今天娶妻,难得红了脸。 牵了红绸带着赵楠进洞房,马上跟进一群陈家村平辈少年男女,小婶子嫂子们。 “掀盖头,喝交杯酒,继铭你快点啊”? 从小一起玩大的兄弟今天全都成了敌人,一个个摩拳擦掌闹洞房。 陈晓芸进来,把人往外轰。 “都出去,出去了,明天再见面一样”。 “晓芸姐你不能这么护着继铭哥,新婚三天不分大小,今天我们一定闹洞房”。 陈继铭等喜婆过来,挑盖头。 一把新称交给陈继铭,“一挑称心如意”。 陈继铭挑开赵楠红盖头,一张艳如桃李的的脸庞出现在面前。 陈继铭看呆了,眼如秋水桃花面,朱唇湿润一点红,羞涩的新娘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 陈继铭就觉得心跳加快,噗咚噗咚,跳的脸红。 “哇,新娘子好漂亮啊”! “嫂子好美呀”! “继铭好福气呀”! ……… 一片夸赞声响起,赵楠脸更红了。 喜婆拿起酒杯倒酒,一人递了一杯,“喝了交杯酒幸福美满全都有,子孙繁衍,家族兴旺”。 陈继铭在所有起哄下跟妻子喝交杯酒。 喜婆把两人头发剪下来,绑在一起,装进荷包里。 喜婆又是一句吉祥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都让开了,饺子来了”? “新娘子快吃饺子”。 一群人看新娘子吃饺子。 赵楠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咬了一口。 喜婆问道,“生不生”? 赵楠脸羞得通红,声若细蚊一样低声道,“…生”。 喜婆一拍手,“都听到了,新娘子说…生”。 房里起哄的小小子,“都听到了,新娘子说…生”。 赵楠羞得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继铭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犹如画中人。 流程走完,陈继铭带走了所有人,洞房里安静下来。 陈晓芸端了一碗面条过来,“嫂子吃点东西吧”。 陈继铭出去敬酒,韩梦舟,周弃,南行都是挡酒的,一群人喝醉了好几个。 “陈大公子,我没来晚吧”。 赵昭来了,带来康王府贺礼。 “赵大哥你怎么来了”? 赵昭笑道,“知道你成亲,王爷给你送的新婚贺礼,喔,还有世子给的”。 你弟弟帮了王爷大忙,王爷可不得记得你家的人情。 陈继铭请赵昭入座,又有人到了。 “陈大公子新婚大喜呀,恭喜恭喜”。 “我是京城宣平侯府过来的,二小姐派我过来送贺礼,恭祝大公子早生贵子”。 王氏惊讶道,“瑶瑶”? 来人一怔,“正是二小姐”。 王氏眼泪出来了。 来人讪讪道,“您是陈夫人”? 王氏点头,那人笑道,“二小姐有家书给您”。 说完递过去一封书信,接着道,“我家大人夫人也送了大公子一份贺礼,就一起带来了”。 今天来陈家喝酒的都知道了,陈家和康王府有交情,还跟京城有联系。 人家离开的小童养媳可能也许当义女了? 赵楠等到夜色降临,宾客散去,陈继铭迈步走进卧房。 室内龙凤喜烛明亮,烛光里女孩更美,男孩更俊。 小丫头给陈继铭打来热水洗漱,人退了出去,今晚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 赵楠卸下满头珠翠,洗去脸上脂粉,素面朝天,杏眼桃腮在灯光下美的诱人。 陈继铭没有动作,而是侧耳倾听,忽然眼珠一转,拿起放着洗手水的盆,走到窗台前,打开窗户把水泼了出去。 “唉呀,被发现了,快跑”,一群皮小子窜了出去,身后紧跟着一盆水。 “嘻哈,继铭哥我们啥都没听到”! 哈哈哈………… 一群人跑远了,留下王氏嗔怪的声音。 “唉呀这群皮猴子,眼不见的就都进来了”。 陈继铭这才笑了,他小时候也干过。 回头看一眼新婚妻子,眼神温柔明亮,让陈继铭心里一荡。 陈继铭弯腰抱起赵楠,走向喜床,然后…然后…? 望着满床花生,枣子,桂圆,莲子,陈继铭险些绷不住。 “想必是撒帐的人不小心撒多了吧…”! 两人开始捡花生,捡枣子,捡莲子,捡桂圆…… 陈继铭崩溃,谁给撒的枣,生,桂,子,闭着眼撒的吗? 撒一点意思意思就是了,你撒一床? 我的洞房花烛夜! ………! … 第107章 夏兮颜下线 一夜鱼水交欢,被翻红浪,两人成就人伦大礼。 第二天起床后带赵楠拜见父母,见过弟弟妹妹。 侯府过来人钱牧来见过陈继铭。 “陈大公子,这是我家二小姐给您的信”。 陈继铭接过看了一遍,原来瑶瑶得了一座茶楼,既然传了消息,让韩梦舟安排就是。 打发了钱牧,赵昭也过来了,“大公子我家世子说,二公子…”。 赵昭把钱庄一事说了,毕竟陈景铭还小,用了人家挣钱点子,哪能不给人家长说一下。 陈继铭早就知道了,陈景铭给他写信,可陈家不适合做。 既然康王来人询问,这事就就好办了。 “不知王爷想怎么做…”? 赵昭…… …… 商量好,赵昭告辞离去,陈继铭安排人把抓到劫匪送去墨县,让韩梦舟去告官。 三天回门,明天一大早就带着凤翊狄湛,还有镖局几个人坐车去墨县赵家。 这一路都是车马疾行,下午未时中就到了墨县。 韩梦舟已经敲了鸣冤鼓,状告夏家女勾结劫匪,半路劫杀娶亲队伍。 墨县知县卓骞接了状纸,让人把劫匪押入大牢。 “传夏兮颜上堂”。 夏兮颜这两天度日如年,赵楠送嫁那天没人回来,也没人传言遇到劫匪。 难道是那些劫匪没有动手? 昨天等了一天消息,也没听到赵家有什么动静。 难道人都死了,没人跑出来? 夏兮颜今天一大早起来就觉得眼皮跳,心里不安更甚。 按她所想遇到那些劫匪想活着都难,说不定赵楠还会被抢走,等到二舅母得到赵楠出事的消息,不定怎么哭呢。 可是三天过去了,赵家送嫁的人都回来了。 夏兮颜让人打探,也没听到他们遇没遇到劫匪。 夏兮颜郁闷,没遇到就是没出事,赵楠逃过一劫。 这些人都回来了,也就是说那劫匪并没有出手,白得了她一百两银子。 夏兮颜坐卧不安,也没心思去赵家,总觉得不太好。 果然,未时末官府衙差上门带人。 “刘公子,我们是奉知县大人令,捉拿勾结劫匪歹人夏兮颜,她出白银百两买通劫匪意欲抢劫赵家送嫁队伍杀人劫财……” 刘琰不可置信,她夫人夏兮颜勾结劫匪? 夏兮颜吓得花容失色,“夫君救我,赵楠诬陷我,夫君你信我啊”。 县丞夫人过来询问,知道事情原委后大吃一惊。 夏兮颜胆大包天勾结劫匪,这可是死罪,他儿子还要科举入仕,决不能有这种污点。 衙差把人带走,刘夫人派人去找刘县丞。 刘县丞已经有人告诉他消息了。 “大人这事儿九成是真的,你儿子要是有这样的妻子,子孙三代别想入仕了,而且这次光是劫匪好多还,有两个活口,这可是大功劳”。 刘县丞家里没有茅家后台硬,这事知县已经接了状子,为了政绩,夏兮颜这个毒妇在劫难逃了。 家门不幸啊,当初赵家亲事定的好好的非要娶夏兮颜,还是个心思恶毒的女人。 刘县丞考虑要不要让儿子休了夏兮颜,这样的女人会坏了儿子前途。 卓骞惊堂木拍下来,吓得夏兮颜跪都跪不稳。 卓骞看公堂下跪着的女人,还是个孕妇,你怀着孩子就没想为孩子积德,不多行善事,还勾结劫匪抢劫送嫁队伍杀人越货? 卓骞想不通,但是送上门的政绩可不能不要。 “夏兮颜把你勾结劫匪之事从事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 赵家人接待新姑爷,欢天喜地,送亲那天出的事,赵坚回家跟父母说了。 “夏兮颜,她疯了吗,勾结劫匪是死罪,而且送嫁的人都是她的亲表兄弟,那可是赵家所有年轻男丁”。 赵父找到赵大伯说了此事,赵大伯听儿子说了路遇劫匪一事,没想到这事跟他们亲外甥女有关系。 赵大伯下了决断,“不管如何绝不给夏兮颜求情,她险些害死我们赵家所有壮丁”。 等到大案开审,赵媛知道后跑到赵家求助,被赵家关在门外。 “你夏家女儿没在乎过我赵家男丁死活,要不是楠丫头夫婿早有防备,送嫁那天就是我赵家男丁折损之日,你以后不必在回来了,赵家没你们这门亲戚”。 赵媛不敢置信,她被娘家断绝关系了? 刘琰求刘县丞救救夏兮颜,也许夏兮颜真是冤枉的,夏兮颜还怀着他的骨肉。 刘县丞告诉刘琰,“陈家证据确凿,而且陈家不是一般人家,康王府,京城云候府都和陈家交情匪浅”。 “你要是还想科举入仕,夏兮颜必须休了”。 刘琰低头不语,良久以后点头同意,“我去写休书”。 夏兮颜挨不过刑法,只能承认勾结劫匪一事是真。 本指望着刘家能给她说说情,从轻发落,哪知道等来一纸休书。 夏家也没有管她,还把夏兮颜除族了。这样的人不能留下,夏家女孩还要找婆家。 夏兮颜接受不了,疯了。 夏兮颜再生下一个男孩后,被判死刑,孩子抱回,刘家,夏家谁也不愿意扶养。 赵媛无奈把孩子扔了。 * 陈景铭在凤翊回来后,才知道大哥婚礼出现这么多事。 “瑶瑶在京城来开茶楼,还派人回来买茶叶”? 凤翊点头,“这是大公子给你的信,他说让你专心读书”。 陈景铭…… “我没有其它想法的”。 陈景铭知道他们都不信,安心读书算了。 紫竹书院学习氛围紧张,让他有种重回高中的感觉。 除了读书陈景铭该去藏书楼借阅游记,明冤禄等这些书看。 顾凛看他看游记,有些不理解。 陈景铭,“不能总是读书啊,偶尔看看其它书籍放松下心情”。 陈铎奇道,“那你怎么不看话本呢,那个多有意思”。 陈景铭看他手拿一本倩女幽魂,有些一言难尽,总不能说这些都是我讲的故事吧! “游记挺好的,能了解当地的一些人文风景,还能了解那里的物价跟当地特产不算白看”。 顾凛几人,韩士俱道,“游记还有这样的作用,我也看了游记,里面也没什么呀”。 韩士俱回到自己宿舍拿来一本游记,让陈景铭给他指出来他说的这些在哪里。 陈景铭……… ……… 第108章 做点好吃的 冬月已经很冷了,陈景铭住的宿舍燃了银丝碳,小九和顾凛书童玉竹去府城买的。 景铭还是你们这个屋子暖和,奇怪了,一样都点了碳盆我们那里就冷一些”。 陈景铭,“…也许是你们屋子有地方透风”。 “对了,景铭顾凛你们知道吗,林阳府开了一家钱庄,好多人都去存钱了,而且存银子还给利息”。 顾凛摇头,他对读书以外的事不太感兴趣。 陈景铭故作好奇道,“还有这种好事”? “是呀,听说那钱庄有官府备案,又是有钱人家,听说除了存银子,还能借银子,就是得押上相同价值的产业做保”。 这是陈铎沐休回家听说的,现在府城钱庄的事可火了。 陈铎不解的道,“这钱庄让人存银子给利息,还说的过去,可是让人借钱还钱出利息,就跟那些放印子钱的人一样了吧”? 陈景铭点头又摇头道,“不一样,银子存进去为的是一月生出的利息钱,钱庄放借款给人,无非也是挣利息而已,只要这人存储时期到了,拿存根取出自己银子就行了,至于人家用银子做什么,那就不是存银子的人操心了”。 陈铎点头道,“也是啊”。 几人说了一会话,就看到小九拿了模样古怪的铜…??回来。 “二公子你看这个可以吗”? 陈景铭接过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还行。 陈景铭让小九做的怪模怪样的东西是个铜涮锅,就是中间燃碳周围放水煮肉的老北京碳火锅。 锅不大,因为古代工匠手艺局限,铜锅略微厚一点。 “做的不错,小九,后天沐休,你弄点羊肉,大白菜,萝卜,青菜回来,咱们吃好吃的”。 小九眼前一亮,好吃的? 顾凛,韩士俱,陈铎忽的看了过来,什么好吃的? 这时代真没什么好东西吃,一听有吃的耳朵都长了。 陈景铭神秘一笑,到时候去找凤翊一起吃。 陈景铭写了一张调料单子给小九让他准备材料。 天色不早了,陈铎韩士俱也回了自己宿舍。 沐休这天,小九买了十斤羊肉,按照陈景铭要求切成薄薄的肉片。 萝卜也切成薄薄的片,白菜掰碎了,青菜洗干净。 芝麻酱放上细盐调匀了,加入葱花,香菜这些佐料。 凤翊早就听到消息过来了,顾凛也早就准备好,陈铎韩士俱都没回家,等着吃好吃的。 陈景铭笑两人,“你俩为了一口吃的连家都不回了”? 陈铎摇头,“晚一会儿没事,我吃一点再走,要不然我得惦记到下个沐休”。 陈景铭,“至于吗,本来还想等到中午的,那就干脆早点吃吧”。 让小九把炉子装炭点火,放上水,等着水开后开始涮羊肉。 羊肉片很薄,放到开水摆动几下就熟了,然后放到自己蘸料碗里裹上麻酱,一口送进嘴里咀嚼。 “好吃,嫩,没有什么膻味,香,要是再辣一点就好了”。 小九也坐在那里涮了一筷子羊肉,蘸上麻酱真的很好吃。 小九有些明白二公子把炉子做两个,一个送回家,这是送给大公子的吧。 陈家又要开店了。 陈铎跟韩士俱俩人吃了六成饱,就赶紧回去了,他们俩想着多日不见的父母,不想因为太晚归让家里人担心。 凤翊跟顾凛两人加上小九玉竹吃的头也不抬,这火锅不光羊肉好吃,沾了蘸料的蔬菜一样好吃。 在冬月的冬日里,吃一口暖暖的火锅,浑身都舒服。 陈继铭收到陈景铭送回来古怪锅子,仔细琢磨后,让焦大壮找了炭火过来实验。 陈继铭叫来徐婶子,“这是二公子给的方子,按照这些准备材料,明天中午咱们试试这个火锅”。 徐婶子看着模样古怪的铜锅子,虽然疑惑,也没有多问。 二公子总是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也就大公子总是宠着。 中午,陈家人聚在一起吃这个没吃过的火锅。 陈奕铭吃的肚子滚圆,赵楠和陈晓芸赞不绝口。 “大哥,这是景铭发明的吃法吧”? 陈继点头,“你们都觉得好吃,咱就开一家火锅店”。 一顿饭吃完,陈继铭找了南行,“你去定制一批铜制器具,越快越好,这是图样,记住去不同铁匠铺子打造。 再到县城去看看有没有铺面出售的”。 “大公子是做什么用”? 陈继铭,“开火锅店涮羊肉吃”。 怕南行不明白,让徐婶子给他尝尝涮羊肉。 然后南行就干劲十足的走了。 陈景铭拿着陈瑶给他绣的荷包失神,瑶瑶走了有半年了吧,还怪想她的。 云瑶现在可是大家闺秀,十二岁的小美人。 自从云瑶回云家,谢云清带着她参加了几场京城贵妇人举办的赏花宴。 九月九昭阳公主办赏菊宴,谢云清带着女儿去了。 云瑶长的漂亮,又是云修之的女儿,自然引人关注。 也有人注意到云汐有一阵子没有出来应酬了。 云瑶笑道,“大姐姐的事大伯母自有安排”。 问的人也不好再打听。 周宛葶看到谢云清带着女儿参加宴会,世子夫人周氏却没来,心里不高兴。 “这就是云侯府二小姐云瑶吧,长得真像云大人,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也没能丢了这满身贵气”。 周宛葶笑着跟人夸赞云瑶。 云瑶翻个白眼,你那是夸我呢?是讽刺我还差多度。 云瑶就问了,“这位夫人眼生,不知是哪家夫人”? 周宛葶敛住笑意,端庄优雅道,“我忘记你不记得了,我是你大伯母的姑母,广安候夫人”。 云瑶睁大眼睛道,“我大伯母的祖母只生了一儿一女,您是庶出吗”? 周宛葶脸一黑,抬头不屑道,“我母亲是周家当家娘子,现在的周太夫人”。 谷雨小声道,“二小姐,周老太夫人去世后,续娶了一位小三十岁继室夫人”。 云瑶故作惊讶,“那岂不是我大伯母都出生了”? 谷雨挤眼睛,“世子夫人比安候夫人大几岁”。 云瑶唉呀不好意思对周宛葶道,“我年纪小,不知道那么大年纪了还能娶继室,广安候夫人莫怪”。 “噗…”。 远处不知道哪个人听到没忍住,笑出声。 周宛葶母亲嫁了一个大她三十岁男人做继室,这在京城不稀罕。 周宛葶冷声道,“这么大不懂礼仪,都是做父母的没教好”。 云瑶不高兴道,“我自幼流落民间自然少了教导,于我父母何干,再说了老夫少妻的话不雅,也不适合我们这些小孩听”。 ……… …… 第109章 你管的着吗 老夫少妻,不雅,小女孩子不适合听? 这话让周宛葶脸色瞬间铁青。 因为她也是老夫少妻。 云瑶这是当着和尚骂秃子,故意给人难看。 跟他一起的几个贵妇神情淡定,就是微勾的嘴角压不下来。 周宛葶十三年前嫁给广安候做继室,当年都在说广安候好福气,娶了一个小他二十多岁的大小姐。 就是周家成了各大家族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而已。 不等周宛葶再出声,就看到谢云清带着丫鬟找过来, “瑶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跟你一般大的小姑娘都在菊园,你也过去交几个盆友也好”。 云瑶笑容灿烂,“娘要不要同去”? 谢云清跟几个贵夫人打了招呼,周宛葶同谢云清互看不顺眼,其她人也不太熟,谢云清带着云瑶走了。 周宛葶被云瑶给气的不轻。 周家这次来了两位小姐,周宛葶的女儿也在,看到谢云清带着一个女孩子,两人还挺像,就知道是云瑶了。 周家两个小姐有礼貌的跟谢云清见礼,她们姑母是云瑶大伯母,有的时候还会去宣平侯府做客。 周宛葶的女儿就不同了,她长得也是一双丹凤眼,冷眼一看还以为她跟云汐是亲姐妹。 坐了一会儿,公主殿下有请各位夫人去花厅赏花,谢云清叮嘱云瑶几句离开了。 安怡纹看谢云清走了,看始看云瑶不顺眼。 这个女孩跟云瑶同岁,又是广安侯老来女,宠的跟眼珠子似的。 “你就是云瑶,那个流落民间的野丫头”? 云瑶,“你是谁呀,我在哪长大要你操心,你算老几”? 少女傲娇抬头,“我是安侯府嫡女安怡纹,我是云汐的小姨你知道吗”? 云瑶干脆道,“不知道,云汐因为对祖母不敬,在家抄家规呢,我也就见了一面”。 安怡纹,“你胡说,我早就知道了,你一回到云侯府就把云汐打了,她因为你所以才不能出来”。 云瑶挑眉道,“她确实是因为我不能出来,不过不是我打她,是她要打我没打到被我打了”。 安怡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胡说,她是宣平侯府嫡小姐,你怎么能打她”? 云瑶傲然道,“有什么不能的,我也是宣平侯府嫡小姐”。 安怡纹跳了起来,“云汐是宣平侯世子的嫡女,你呢,你爹不过是大理寺少卿,她爹以后可是要继承爵位的”。 “那也要我大伯继承了爵位再说,现在他和我爹一样都是嫡子,我就是侯府的嫡孙女”。 安怡纹跟云瑶吵架没占便宜,忍不住指着她道,“你不过一个野丫头,凭什么跟云汐一样”。 云瑶都不想理她,看她又来劲了也生气了。 “我是云候爷嫡亲孙女,你承不承认我都是”。 云瑶指着安怡纹,“你叫安怡纹是吧,我说你是不是没脑子,云汐是大伯母的女儿,有什么事自有她父母做主,你管的着吗”? 安怡纹昂着脸道,“她是我外甥女,你欺负她我当然要管”。 云瑶看白痴似的看她,“别说你一个黄毛丫头,就是你娘也管不到云侯府,在胡咧咧小心挨揍”。 云瑶晃了晃粉拳,威胁安怡纹。 安怡纹恼怒瞪了一眼,转身气咻咻走了。 云瑶身前总算清净了。 云瑶找个地方休息,迎面走来一个十四五岁美貌少女。 “瑶儿妹妹你一个人在这里”? 来人是云姑母的女儿,杨君儒。 云瑶一看高兴了,漂亮的表姐呀谁不喜欢。 “表姐你也来了,姑母来了没有”? 杨君儒笑道,“刚才碰到二舅母,是二舅母告诉我你在这里的”。 杨君儒性子稳重,就是有些太稳重了,少了一些小女孩的娇俏。 有人陪,云瑶拉着杨君儒逛菊园。 “表姐你看这朵多好看,像一个红绣球”。 “那一盆像圆球一样,还有好几种颜色,表姐你会画画吗,要是能画出来多好啊”。 杨君儒笑道,“这些都是公主府里的名花,很少见到的”。 “那当然了,像她这种乡野间长大的野丫头,哪能看到这些名花”。 祁家小姐道,“这位就是你说的云瑶”? 安怡纹讥讽道,“就是她,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 云瑶闻声抬头,不由厌烦道,“怎么又是你,你老跟着我干嘛”? 安怡纹挑衅道,“谁跟着你了,这菊园就这么大,你倒是走远点”? 云瑶…… “你还有理了,我警告你呀别再来烦我”。 安怡纹身旁有两位小姐,她们跟杨君儒认识,三人打了招呼,杨君儒就跟云瑶去了另一边。 周家两个小姐又跟安怡纹遇到了。 安怡纹道,“你们去哪了?我替云汐不平,她竟然说我多管闲事”。 周家小姐没有多说话,她们也不喜欢安怡纹,因为姑祖母总是找她们祖母麻烦。 安怡纹看这俩人不说话就来气,“我可是替你们姑母的女儿说话”。 安怡纹小脸气呼呼道,“等以后云汐父亲做了宣平侯,就把云修之他们赶出侯府,让那个云瑶得意”。 云瑶跟杨君儒正好走过来,听了一个正好。 “哦,我倒是不知道,云侯府什么时候成了你安家人说了算了”。 安怡纹扭头一看云瑶,杨君儒? 云瑶走过去讥笑安怡纹道,“安小姐你还想让我大伯把我们一家赶出去,你安侯府真厉害,还能左右云侯府”。 安怡纹…… 云瑶看人聚了过来,她直接说道, “我都说了云汐犯了错,被大伯母罚了,你非要在背后瞎嚼舌头,你是想挑拨云家兄弟相残,夫妻反目”? 安怡纹急得不行,“我没有,你胡说”。 “怎么没有,刚才还说要把我们一家人,赶出云侯府呢”! 安怡纹抓狂,从来没有人这么针对他。这个云瑶真是太可恨了。 云瑶小嘴不停道,“是你说等我大伯继承爵位,就让大伯母把我们一家赶出去,我是不知道云候府的家事,什么时候你安家说了算了”。 安怡纹看这周围看女孩看戏的表情,忍无可忍,冲着云瑶就抬手要打人。 “你闭嘴,你不过是二房女儿,云汐才是云侯府嫡女”。 第110章 结仇 云瑶没等着挨打,躲过安怡纹的手,给了她一耳光。 直接打懵了安怡纹。 也让一旁同仇敌忾的小姐吓了一跳。 “云瑶你怎么能打人”。 周家小姐周文英质问云瑶。 云瑶扭头看她,“你没看到她要打我,我当然要打回来”。 周文英…… 这个理由没法反驳。 周文慧:“她,她不是没打到你吗,何必弄得大家难看”。 云瑶好笑极了,“她没打到我就没事了?那她要是打到我怎么办?你们会为我打她吗”? 周文慧……… 周围人:怎可能,不仅不会还会嘲笑她被人打了。 安怡纹被一耳光打懵了,等到脸上出现火辣辣疼,才反应过来,她被云瑶打了耳光。 安怡纹捂着脸,“你个野丫头,果然没教养,来人给我教训她”。 安怡纹丫鬟冲着云瑶伸手,安怡纹挨打安候夫人会打死她的。 谷雨一看上前一步拦住了,“兵对兵,将对将,你的对手是我”。 谷雨也是练过的,虽然没有小姐厉害,但也不是一般丫头能比的。 出手就比那丫头快,连扇了她好几个巴掌。丫鬟被打懵,反应过来后就跟谷雨扭打起来。 谷雨利用巧劲把那丫头绊倒,骑着人打。 现场一片寂静,这个丫头也太虎了。 安怡纹看自己丫头打输了,气恼不已,对着云瑶脸就拿挠过去。 云瑶身影一闪躲过,抓住安怡纹的手臂使劲一拧。 “嗷呜……啊……” “放开我,啊,好疼呀”,疼的安怡纹只喊疼,“你们快让她放开我,呜呜………”。 周家姐妹……… 云瑶嫌弃道,“嘁,还以为多厉害呢,这么没用”。 “云瑶快放开安怡纹,这里是长公主府,你也不想长公主难看吧”。 周文英急切道。 云瑶白他一眼,“她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难道你们周家也是这么想的,我大伯继承侯府就把我们一家人赶出去”? 周文英,“…怎么可能,宣平侯府是云家的”。 安怡纹的惨叫引来公主府女吏。 “这是怎么了,几位小姐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而且周围围了一圈人看热闹。 周文慧也气安怡纹惹事,可是安怡纹毕竟是周家外甥女,她们也不能不管。 她们指示自己丫头扶起安怡纹的丫头,又在一旁劝说云瑶手下留情。 周文慧皱眉道,“我姑祖母不好说话,你还是放了她摆”。 云瑶…… “你这是威胁我吗”? 周文慧涨红脸,“我就是提醒你,安侯府视我这位表姑如珠似宝,恐怕不能善了”。 云瑶,“……可是你这么一说,我更不能放了,要不然岂不是显得云侯府怕了他安侯府”? 周文慧……… 这怎么还适得其反了? 女吏一看这情况,请示公主殿下去了。 这事闹到两府颜面,也是没谁了。 安怡纹疼得厉害开始口不择言乱骂,“你个野丫头贱人,你敢打我,你们去死,都是死”。 云瑶翻个白眼,“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服不服,你服了了我就放了你”。 安怡纹不住口的骂,她骂一句云瑶就加一分力,疼安怡纹开始求饶。 “我不骂了,放了我,呜呜,放了我啊”。 “以后不许找我麻烦,要不然还打你”。 “我,我不找你麻烦就是了”。 云瑶放手,安怡纹被放开手臂,摸着被拧的生疼的胳膊,哭的止不住。 ………!! 祁小姐劝道,“怡纹快别哭了,都哭丑了”。 安怡纹更难过了。 清欣郡主听到女吏禀告,知道菊园里云候府和安侯府家的嫡女起了冲突,不由好奇起来。 “云汐不是安怡纹的外甥女,她怎么敢打安怡纹了”? 女吏,“郡主,是云大人的女儿打了安侯府的嫡女”。 云瑶是前阵子云家找回来的女儿,这个在京城都传遍了。 清欣郡主眼眸一亮,“咱们去看看,安怡纹被安候宠无法无天,没想到让云家女儿给打了”。 女吏,郡主啊,我是找您调节矛盾的,你这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好嘛? 清欣郡主到的时候云瑶已经放开了安怡纹,清欣郡主安慰了安怡纹几句,就盯着云瑶看。 这就是大理寺少卿云大人嫡女,长得真像谢夫人。 安怡纹见清欣郡主没罚云瑶,气咻咻的找周宛葶告状去了。 周宛葶这时跟谢云清这些夫人都在公主这里。 安怡纹找到周宛葶哭的两眼通红,添油加醋的说云瑶打她。 周宛葶怒了,质问谢云清为什么纵女行凶。 谢云清皱眉道,“你我都在公主殿下身边,至于她们两个小女孩怎么打起来的,想必旁观者挺多,不如招来问问”? 周宛葶,“谢云清你这是想为自己女儿脱罪”。 谢云清轻笑道,“谁的错还不一定呢,你凭什么说是我女儿找事”? 昭阳公主点头,“的确不能武断,让菊园见过两人打架官家小姐都过来问话”。 周宛葶一时也不能反对。 不一会来了五六个年纪十一二岁到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几人一起给昭阳公主福礼,等着公主询问。 “云瑶安怡纹说你打了她,这是为什么”? 云瑶抬头看一眼公主,又看了一眼母亲,镇定自若道,“公主不是我先动手的,是安怡纹先动的手,她打我没打到反而自己挨了一巴掌”。 杨君儒站了出来说道,“安怡纹说云瑶是野丫头,不配做云侯府嫡女,还说等到世子舅舅继承了爵位,就让人把二舅舅一家赶出云侯府”。 云瑶接着道,“安怡纹这话若是让人误会,世子大伯岂不是要辞去世子之位才能自证”。 周宛葶…………? 看一眼自己女儿。 安怡纹躲闪着眼神不敢看周宛葶。 谢云清轻笑,“真是啊,云侯爷尚未说过云家将来如何,你安家倒是给安排好了”。 周宛葶冷哼,“云侯府欺人太甚,你们伤了我的女儿还倒打一耙,安侯府不会善罢甘休”。 云瑶道,“你女儿打人不成反被打那是活该,有道是杀人者人恒杀之”。 周宛葶指着云瑶,“你,你云侯府欺人太甚”。 云瑶眨眨大眼睛,“你别冤枉我,公主殿下在此我怎么敢欺负你”? ……… ……… 第111章 放寒假了 周宛葶也不能一直抓着云瑶不放,毕竟云瑶年纪小,一直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失了身份。 这次之后,广安候府跟宣平侯关系不再和谐。 两个侯爷见了面也是互相讽刺挖苦,一个是因为女儿一个是为了孙女。 安怡纹跟云瑶遇到就是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甚至不止一次出手打架。 云汐终于抄完家规,可是周氏不让她出门,请了礼仪嬷嬷教导规矩礼仪,一直关到云汐终于不再耍大小姐脾气才放了出来。 时间也来到了冬月。 “大小姐夫人说了不许再见安小姐”。 嗯?发生什么事了? 她被关在家里,小丫头们也不敢跟她说周家事,不知道云瑶跟安怡纹打起来了。 碧玉道,“二小姐跟安小姐在公主殿下府邸闹掰了,侯爷跟安候爷也闹翻了”。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外祖母”。 碧玉无奈,大小姐不听劝告,她们做奴才的就容易被训斥挨打。 坐着马车路过一座茶楼,云汐忽然记起来,“这就是祖母送给云瑶的茶楼”? 云汐睁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以前她也常来茶楼,自然知道这里没有多少人来,可是如今客似云来的情景是怎么回事? “茗记茶楼”? “大小姐是二小姐起的茶楼名字,二小姐接手茶楼以后把以前的人都换了,听说卖的茶水也不一样,还有茶楼请了说书的人,讲的画本子都是没听过的”。 茗记茶楼每天都是满座,茶水卖的好,茶叶卖的也好。 云汐放下车窗帘子,神色复杂道,“她一个乡野丫头竟然会打理产业”? 碧玉没敢多说,因为大小姐禁足,云瑶这阵子出尽了风头。 云汐到底还是去了周家。 周家太夫人比周氏母亲还要年轻几岁,每次云汐去周家,太夫人都会叫到跟前教导。 这让周老夫人颇为无力,外孙女不亲近自己这个外婆,反而对继太夫人言听计从。 从周家出来天色已晚,云汐回了侯府。 ——————— 紫竹书院在准备放假前的考核,检验每个学生这一年学业。 这一天效仿科举考试,只是出的策论题更加接近时政,诗赋要求也更难,还加了律法,算题也比院试的难了一些。 天气寒冷教室里放了炭火,也不起多大作用。 墨研好没多久就会冻上,陈景铭穿的蚕丝棉衣,外边还穿了一件皮毛披风。 好在考完就放假了。 凤翊是武师傅,前几天就考过骑术,射箭。 等到陈景铭成绩出来,三人就要回去了。 第二天顾凛同陈景铭一起去看榜单。 大家一个班同学都在那里围着。 “景铭顾凛快过来,你们两个可以啊,明年开学直接能进丙班了”。 紫竹书院分甲乙丙丁四个班,学生多就分做甲一,甲二两个班以此类推。 陈景铭搓搓手,这天气可真冷。 “还好吧,至少证明我这半年苦工没白费”。 韩士俱斜他一眼,“你少拉仇恨吧,谁也没闲着”。 陈景铭看到自己名字在第四,顾凛在第三,看眼前这个冷脸帅哥,他竟然一点也不激动。 顾凛看了一会憋出一句,“明年我要上第一”。 ……! 陈景铭拍拍这位兄弟胳膊,顾凛正长个,高了他一个头,肩膀够不着,只能拍胳膊上。 摇头晃脑道,“顾兄学习固然重要,我们也不要错过其它风景,比如……” “比如我们一起回去吃一顿火锅庆祝”? 顾凛面无表情的接了一句。 陈景铭,“…我就搞不明白了,你是怎么板着脸说出这句话的”? 顾凛无故的眨眨眼,陈景铭一把推开他。 谁能知道板着一张冷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顾凛竟然是个吃货。 陈铎听到连忙跟了出来,“我,我也去”。 铜火锅太小,也没邀请其他人,还是他们四个加上凤翊小九玉竹,吃了一顿涮羊肉。 陈景铭想着回家过年杀了鸭子,可以做鸭血,鸭肠。 可惜现在的牛不让随便吃,要不然来几斤肥牛,毛肚更好吃。 幸好大家不知道陈景铭在想什么,要不然怕是要挨揍。 第二天雇的车子来了后,上车回青云县。 回家需要两天,半天旱路一天水路,到了青云县县城,整个人都冷的不行。 三人犹豫要不要去雇车,就听到有人喊。 “二公子,凤武师我在这边啊”! 一个声音喊起来凤翊一看是蓝琨,“蓝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蓝琨赶着骡车等在码头不远处,“嗐,这不是知道二公子要放假了,大公子派我们几个轮流在码头这边等着,赶紧的上骡车”。 蓝琨满脸笑容道,“大公子说了要是船到的晚了,可以去县城宅子住一晚,明天再回村子”。 蓝毅在县城宅子里忙活,屋里生炭火盆,烧水,准备火锅调料食材。 “二公子快些进屋暖暖身子,喝口姜糖水驱驱寒气”。 小九接过姜水尝了一口不太烫,慢慢喝了。 “蓝毅你怎么到县城住了”? 蓝毅笑嘻嘻道,“大公子又在县里开了一家火锅店,我在店里记账呢”。 小九眼一亮,“不错呀蓝毅,竟然做账房了”。 蓝毅羞涩一笑,“多亏你教了我读书识字,还教会我算数打算盘,要不然我只能种地了”。 小九摆手道,“那是二公子意思,我就是负责教你而已,幸好你不是个愚笨的,学的不错”。 “就是我的算盘打得不是很好,你用算盘可以吗”? 蓝琨道,“小九别担心,大公子让韩掌柜教了一阵子,现在账房的人都是韩掌柜亲自教出来的”。 小九点头道,“原来如此呀,梦舟哥可比我学的好”。 陈景铭身上也暖了过来,蓝琨已经把火锅碳火点上,汤底也兑好,就等着二公子下筷子了。 蓝琨跟蓝毅父子俩没有签卖身契,蓝琨要签的,陈景铭没同意,蓝琨父子就发了誓言,愿意世代尊陈家为主。 陈景铭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羊肉,放到铜锅子,“都赶紧吃,吃完好早点休息”。 等到陈景铭吃了第一口,其他人才开始下筷子,因为调料里放了茱萸,不一会就吃的满头汗。 第112章 江湖人 几个人吃的直打饱嗝,才舍得停下筷子。 陈景铭现在撑的厉害,天还没黑透,跟凤翊两人去街上溜达消食。 两人按照蓝毅说的位置找了过去,果然一座酒楼出现不远处。 两人漫步走过去,看到里面灯火通明,门口挂着蓝色厚麻布门帘,里面有人高声说话。 有的人喊,店家再来一壶酒。 也有人要添一斤肉,热茶也有人要。 掀开门帘走进去,迎面坐着三四桌食客,火锅里炭火正旺。 往里还坐着几桌人,楼上想来也是单间,也有人大声说话。 生意不错嘛,这都是晚上了还能有这么多人。 这时跟在陈景铭和凤翊身后,进来三个人。 前头一个男人脸上胡须茂盛,粗声粗气,听着年纪不大。 这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一身不厚的衣裳能看出人挺壮实。 “店家,把你家拿手菜上一桌,我们三个人”。 小二走过来,“客官见谅,咱家吃的是火锅不是炖菜,您看还要不要用饭”? 男子疑惑看过去,“火锅是什么东西”? 小二一指旁边一桌正在吃着饭桌,“您看这就是火锅,涮着吃的肉和菜”。 男子身后还有两人,一个年轻女子,一个中年男人。 女子有十七八岁年纪,大眼睛鹅蛋脸高鼻梁长得挺好看,肤色不是很白,是那种透着红润的健康色。 凤翊看了三人一眼低声对陈景铭道,“这三人都有武艺在身”。 陈景铭一惊,三个身怀武艺的高手? 要知道,凤翊和狄湛都是那种能够飞檐走壁的人,他亲眼看到过两人切磋,平地跳上房顶。 能让凤翊承认有武艺在身的,身手都不会太低。 中年男人察觉有人看他们,回头一看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郎。 他没有多看陈景铭,视线都给了凤翊了。 凤翊见状抱拳做了一个江湖礼仪,中年男子知道这人也是个会武艺的人。 男子回了一礼继续看小二介绍菜单。 “师傅俺觉得这东西不错,都是肉,还能吃菜,还有面条跟饺子吃,要不咱就吃这个,大冷天的它多热乎”。 女子眼珠一转问道,“羊肉多少钱一斤,白菜萝卜是什么价格的”? 小二报了价,也就比一般饭馆贵了一点,羊肉还是只比肉铺贵一文钱,说是切肉不容易。 三人没吃过火锅,决定尝试一下。 小二把人领到桌子坐下,急忙跑去后厨通知人上铜锅。 一个男孩端着铜锅子走了过来,“几位客官这是铜锅,里面放有木炭请不要用手摸它,小心烫伤”。 陈景铭一看这不是大牛吗,他也到县城上工了? 大牛正要回后厨,突然看到门口的陈景铭,惊喜道,“景铭你回来了”? 陈景铭点头道,“我今天刚回来,你去忙,我等你”。 大牛惊喜不已,赶紧回了后厨,南行楼上听到动静,急忙下来。 三人桌那边女子看了过来,看到站在一旁的凤翊。 英俊倜傥又带着文雅,端起让人喜欢的紧。 凤翊这人本就稳重,这两年跟着陈景铭又没少看书,没想到几年下来,人看着又添了文雅。 这正让姑娘稀罕的样子,英俊潇洒又文雅,姑娘频频往凤翊那里看。 南行走了过来,惊喜道,“二公子真是你们回来了”。 陈景铭微笑,“是呀,放年假就回来了”。 大牛跟其他人一起给刚到那桌上完菜,跟其他人说了一声,就跑过来拉着陈景铭到一旁说话去了。 大牛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的陈景铭拍着蹆笑。 南行跟凤翊低声说了几句话,他俩没什么好说的,多是跟火锅店有关话题。 新来的三个人那个男子吃的满嘴都是,女子没那么粗鲁但是也跟文雅不沾边。 要不是顾忌凤翊在一旁,能跟她师兄有的一比。 凤翊跟南行聊了几句,南行就继续去忙了。 凤翊走到陈景铭跟大牛不远处,听着两人聊……八卦话题? “………陈小田跟王成俩人报复陈癞子,结果跟到柴草垛里,碰到刘三狗的的婆娘偷人,那男的跑了,让陈癞子抓了机会,把刘三狗的婆娘给睡了”。 凤翊听得满头黑线,你们两个毛都没有的小子,八卦这些真的没问题? 陈景铭捂着嘴巴,低声问,“刘三狗知道了”? 大牛点头道,“陈小田年纪小嘛,听得刘三狗媳妇大叫就慌里慌张回去喊人了,结果来了半个村子的人”。 “陈癞子被抓了送官了,以为刘三狗媳妇是被陈癞子强迫的,结果陈小田跟王成俩人说,还跑了一个光屁股男人”。 陈景铭哈哈笑出声,“他俩也太损了”。 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大牛要去干活,陈景铭就跟凤翊离开了火锅店。 这边吃完饭后结账时,女子忍不住问起凤翊是何人。 小二不认识凤翊,问大牛只说是姓凤其他不知。 年轻男子不快道,“花师妹,咱们还得找客栈住呢”! 花月容恋恋不舍的跟她师父师弟走了。 花月容嘟着嘴不开心,中年男人劝说道,“那个人是个练家子,他又跟着那个二公子,那个二公子又跟火锅店关系紧密,以后你还有机会见到”。 花月容这才高兴了,快步跟上师父他们的步伐。 第二天青云县城多了一组,耍大刀卖艺的师徒三人。 耍大刀,舞长枪,双截棍,踢绣球等。 陈景铭带着凤翊小九坐骡车回家,路过街头看到昨夜看到的三个人在卖艺? 陈景铭……… 江湖高手的滤镜碎了一地。 幻想有点破灭呀! 凤翊看出他心里的想法笑道,“这有什么,我当初没钱的时候也卖过艺,不偷不抢的凭本事吃饭”。 陈景铭看了凤翊一会儿,没办法想象,玉树临风的凤翊怎么放下身段去卖艺。 凤翊感叹道,“其实武师并没有你想的风光,所为学的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想博前程就参加武举,投军,不想受管制就去走江湖,做镖师,做护卫武师傅,太平年少英雄”。 陈景铭沉默,其实文武都一样,考不上功名就去做幕僚,去做账房,小吏。 花月容看到骡车上坐着的凤翊,高兴的挥了挥手。 凤翊……… 陈景铭看一眼那个女子,又看一眼凤翊,莫非?? 女子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凤武师”。 凤翊让车夫把骡车停下,疑惑问女子,“姑娘找凤某”? 第113章 遇歹徒 花月容羞涩一笑,“凤武师,我们师徒初到宝地想谋碗饭吃,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规矩”? 陈景铭好奇,江湖卖艺还有规矩?凤翊沉默了一会儿道,“一些个地痞混混,要是你们有真本事,想必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花月容道,“凤武师在本地想必有些脸面,不知能否让我师徒借光,我们感激不尽”。 凤翊……… 陈景铭好家伙,这一上来就要凤翊庇护,你们还没说给保护费吧? 凤翊抱歉道,“凤某早已经不理江湖事,让姑娘失望了”。 呃……这拒绝的是不是太干脆了点? 陈景铭眼珠在凤翊跟女子身上来回徘徊。 花月容被凤翊拒绝有些失落,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 花月容看向凤翊身后的陈景铭,少年公子长得眉目如画,就是那双眼睛一直打量她,倒是没感觉到恶意。 陈景铭不好意思收回眼神,一心想吃瓜,结果被当猹给抓了。 凤翊对花月容道,“姑娘可还有事”? 花月容? “啊,凤武师我姓花叫花月容,你可以叫我月容”。 陈景铭……幸好没让人叫她花姑娘。 凤翊,“…花小姐,没帮到你们真是抱歉了”。 花月容失望道,“没什么,我们也才刚到,要是我们遇到事情,可以向你求助吗”? 凤翊考虑一下道,“这,要是真有什么大事,可以去火锅店给我送信,凤某尽自己能力相助”。 花月容高兴的当即道谢,“多谢凤武师了,我师父姓海,叫海中兴,我师兄穆奎”。 凤翊点头后跟花月容告别,他们还要回陈家村。 花月容高兴了,他答应帮助她们师徒,虽然不能借着凤翊名头震慑宵小,遇到无法解决的事还是可以去求助的嘛。 陈景铭回家后,见过父母,又给哥嫂赔罪,毕竟哥嫂大婚他没能回来参加。 下午去几位爷爷家里探望,隔日又去王夫子,冯夫子家里走了一趟。 他的同窗好友知道他回家,约好聚了一次,这才安心读书等着过年。 ———— 京城云候府,云家每年一到腊月就会施粥十日,天气冷了难免有穷人缺衣少粮,所以有的尊贵人家就会施粥。 云家是从云瑶丢了那年开始施粥,只为给流落在外的云瑶积善。 今年云瑶找了回来,管事就去询问侯夫人还放不放粥。 侯夫人想了想,或许真是因为积德行善才找回了云瑶,就同意继续放粥十天。 云汐笑着对云瑶道,“二妹妹不去看看,那可是为你施粥,每年要耗费大量粮食”。 云瑶懒得看她,“要不是你把我丢了,云家也不用耗费这么多粮食,还不是你造的孽”。 云汐脸色难看,“我已经悔过了,祖父也罚了我,我母亲也把我禁足好几个月,还不够偿还罪孽吗”? 云瑶讥讽她道,“要是我刺你一刀又给你治好伤,你是不是还要感谢我啊”? 云汐…… 怎么会感谢你,我会恨不得让你去死。 侯夫人皱眉道,“行了,每年云汐都会去,今年瑶儿回来了,你们俩一起去吧,施粥人家也有几户,去看看也好”。 两人带了几个护卫随从,云瑶带了两个丫头去了城外粥铺,云瑶到自家粥铺看了一会儿,发现是流民在领粥。 “墨竹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 墨竹犹豫了下告诉云瑶,“这些一般都是没了田地的人家,还有就是有的地方受了天灾,到处逃难走到京城外的”。 云瑶吃惊天灾流民?“你去找人打听一下那里受了灾,这么多人怕是不会太远”。 看到云汐惺惺作态的去施粥,云瑶都快看吐了,这就是云汐有个人善心美的名声由来吧。 拿着云侯府的粮食为她自己留好名声。 云瑶给墨竹低语几句,墨竹点头离开,不一会儿,施粥的人多了一个墨竹。 墨竹跟来打粥难民说,“这是云侯府施得粥,一为行善积德,二为了无家可归的人有口热粥喝,不饿肚子”。 云汐脸色通红,她都是让丫头说,这是云侯府大小姐亲自施粥,所有人知道后都会感激她,哪知道云瑶来这一手。 云瑶白他一眼,借着给她施粥的名义,往自己脸上贴金,美的你。 云汐气呼呼先回城了,带走了一半护卫。 云瑶待到快中午才回城。 进城后遇到堵车,车夫只得绕路,没想到走到僻静路段,遇到一伙儿蒙着脸的男人。 “兄弟们,动作快些,这可是大家闺秀,值好多银子”。 云瑶带的护卫只有三个,被芸汐领走一半护卫,人就显得少了。 侍卫一看情况不妙,他们挡住贼人让云瑶逃走。 云瑶奇怪,这些人怎么知道她是谁,怎么就肯定她会走这条路? 护卫被拖住,车夫赶车狂奔,留在马车里的两个丫头,谷雨一脸淡定,墨竹吓得脸色煞白。 马车被人逼停,车夫抬头一看又有几个人出现。 这下云瑶确定这是有人图谋自己,而鼓动自己今天出门的人只有芸汐了。 马车夫就是个普通人,被人一把拽下马车。 谷雨趁那人上马车掀车帘节骨眼,一脚踹了过去,那人不防被踹下马车。 人也紧跟着跳下车,跟一个男人打了起来,虽然勉强抵挡,好歹拖住一人。 云瑶走出马车,一共三个人,不是太多。 云瑶跳下马车,那两个男人就开始使眼色,两人一起抓一个小姑娘还不容易。 云瑶一个飞踢把一个男人踢的倒退好几步,又跟另一个人打了起来。 云瑶这次力气全开,每次都是拳拳到肉。 那人也不过身手平平,以为把护卫支开就能十拿九稳。 云瑶跟凤翊习武,学的可是真功夫,凤翊看她力气大,根骨好教的就多些,这次全用上了。 云瑶招式奇妙刁钻,连着打中两人要害。 看到砖头石块的就拿在手里当武器砸人用。 两个男人大惊,没想到一个闺阁小姐会有武艺。 一个失神就被云瑶开了瓢,一头栽倒地上没了气息。 另一个吓了一跳,顿时小心应对起来,可是两个人都不是云瑶对手,就剩他一个就更不耐打了。 没一会又被板砖拍到后背,一口血吐出来,显然受了重伤。 这人起身就跑,他怕不跑也死在这里。 云瑶板砖扔出去,一砖头扔人脑袋上,那人一头栽倒地上,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跟谷雨打斗的人一看两个同伴都死了,吓得转身就跑。 云瑶快跑几步飞起一脚把人踹倒,一脚把人踩住,“就你们这三脚猫的身手敢对付侯府的人,说,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那人挣扎着想甩开云瑶逃走,云瑶一拳把人打晕。 云瑶喊过来车夫,“把人捆到车辕上,咱们去顺天府告官去”。 不管是谁做的,她爹可是大理寺少卿,幕后的人别想脱身。 马车一路招摇跑到顺天府告官,“云侯府二小姐,今日在回城路上遇到歹人,幸得随行忠仆护主,打伤一人,打死两人,特来报案”。 第114章 怀疑 顺天府知府卢永康接到报案吓了一跳,宣平侯二小姐,我想想,那不是大理寺少卿云修之的女儿吗? 云修之断案无数这,这人铁面无私,她女儿遇袭真不好说,有没有人报复心思在作祟。 没等到衙差去到那个路口找尸体,就听说巡检司巡视街道发现一处街道异常,发现两具男尸。 云瑶淡淡道,“我们主仆跟贼人决斗多时,并没有巡检司经过”。 卢永康…… 这,这次幕后人还真有来头也说不定呢! 云修之在大理寺当值,听到属下来报,她女儿被歹人偷袭,现在人在顺天府急忙赶了过去。 “瑶儿你没事吧,受伤没有,让爹看看”。 云修之紧张的打量着云瑶,就怕看到哪里有伤口。 云瑶安慰自己紧张过度的老爹,“我没事你知道的,我很能打”。 云修之让云瑶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几个疑点让云修之寻思起来。 “你说路堵了,绕路遇到歹人,路线是车夫临时决定的不应该有人知道,那就是车夫故意走的那条路”。 云瑶觉得有这个可能。 卢康;不太妙啊,云家内里出乱子,云修之的闺女给捅出来了。 云修之继续道,“来人清楚你有几个侍卫,说明那人对你那天情况很熟悉,这是熟人才能知道,也就是说你进了人家圈套”。 云瑶再点头,卢康擦擦头上汗,“云大人这案子该怎么审”? 云修之是四品大理寺少卿,卢康是四品知府两人平级。 可是云家不简单,云妃是云家女儿,康王是云家外甥,云家还是宣平侯,这就让卢康不敢得罪了。 云修之客气的跟卢康道,“这是我女儿遇到歹人,既然报案到了顺天府,自然该卢大人决断,要是卢大人有什么需要云某的地方,只管开口”。 卢康眼角直抽,“云大人遵守规定,卢康佩服,既然如此,顺天府当仁不让了”。 案子也好审,把人犯带过来审问,再者车夫,侍卫全都带来审了一遍。 一顿板子下去人犯去了半条命。 人犯也不是硬骨头,哭的撕心裂肺,“我全招,别打了,再打就要打死了”。 卢康急忙让人住手,衙差苦着脸,他没想把人打死的,这人是真不抗打,不是我故意的! 人犯疼的呲牙咧嘴,跪不住了斜斜的歪在地上。 “大人我什么都招,我叫薛大安住京城猫尾胡同,那天有人找到我们老大,要我们去抓一个女的,说是坏了她名声就行,说好日子给了银子就走了,我们按照说好的来的,果然这个车子没有几个侍卫护着………”。 “大人啊,我们兄弟也不知道这个女的是个小女孩,还超凶,没几下就把刘三给开瓢了,李梧想跑又被砖头砸了脑袋,想是也没了,我们没有其他心思,就是想把人带走关两天,那知道会送命啊”。 薛大安哭的一鼻涕一把泪,为了一点银子送命太不值得。 大堂一片静默,卢康等到薛大安说完许久才回过神,“咳咳,记下口供没有,听那几个侍卫说你们还有几个人都是谁”。 薛大安都招了,卢康让衙差去抓人。 车夫被人带到大堂上,卢康一拍惊堂木,“大胆车夫,把你受人银钱,出卖主家一事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车夫扑通跪下了,“我说”。 …… 云汐回城后就回了听风院,“你去听着消息,我倒要看看,她没了清白还怎么嚣张”。 碧玉应了一声,出去了,云汐心情舒畅了,果然只有讨厌的人倒霉自己才会快乐。 大房云珩听到下人禀报的消息,不由一愣,“你说二小姐已经报官了”。 “是的大公子”。 云珩沉默了,“但愿这次云汐没有参与,否则谁也护不住她”。 乔氏走了过来,“夫君出了何事?很严重”? 云珩点头道,“云瑶进城后遇袭,她没事还抓了贼人,送到顺天府去了”。 乔氏狐疑道,“二小姐回家半年没事,怎么偏偏出一次城就遇到歹人”? 云珩摇头,“与你我无关就是”。 云珩不喜欢云汐,从小就不喜欢,更别提长大了做事更让人心寒。 乔氏过门一年没有孩子,这让周氏不满,又因为二人才结婚一年,想着再等等。 云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让乔氏劝云珩纳妾。 云珩知道了直接找到周氏那里,“一个姑娘家管到大哥房里,是不是教养嬷嬷没请好,要不然换一个”? 云珩不能说是周氏教女无方,直接让周氏换教养嬷嬷。 乔氏确实恼了云汐,看到就当没看到。 云珩又何尝不是,要不是他亲眼看到云汐从产房抱出来的,他都要怀疑云汐不是她亲妹妹了。 碧玉打听到云瑶经过那条巷子,没想到人没事,而且还抓了贼人送官了,急忙回去给大小姐送信。 云汐吃惊,“她无事,怎么可能,那么多人对付不了三个侍卫,我们云侯府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碧玉……… “小姐,也许不是侍卫厉害呢”? 云汐明白了,“算她运气好,竟然被人救了”。 是不是被人救了碧玉不清楚,可是眼下要紧的是云瑶报官了。 云汐不在乎道,“她报官又如何,能找到证据才行”。 卢康审完车夫,“这个车夫是云侯府几个车夫中的一个,二小姐的车夫本来不是他,是有人把她一直用的那个车夫给下药了,临时替换过来的”。 这就好办了,直接找安排的人就行。 云瑶以为的万无一失,在善于断案的人面前经不起推敲,卢康都不用费劲去猜,从车夫这里入手,就查到了听风院。 云修之听到是云汐指使人做的,并不奇怪,她能害瑶儿一次,就能害无数次,倒是这次不像云汐一贯作事风格。 难道云汐背后有人指使? 想到这里道,“我会安排人跟着芸汐,这件事云汐不可能让大哥知道,碧玉被抓走,云汐必然乱了分寸,我觉得她会去找人给她拿主意也不无可能”。 卢康……行吧他也派人盯着就是。 世子云瑾之听到顺天府抓云汐大丫头碧玉,心里一沉,去后院找周氏询问。 周氏心里也是窝火,这才多久啊,又惹事了。 “夫君,碧玉被抓,卢康说她被车夫指认调换了云瑶的车夫”。 云瑾之……… 都查到这一步了,还怎么瞒得得住。 “夫君不如去求求二叔,让云瑶彻下状子”。 云瑾之恼怒道,“修之找了六年才找回来的女儿,这才多久她又下如此毒手,修之能放过她”? 周氏……… 第115章 案情明朗 碧玉被带到公堂,云修之就坐在一旁听审。 碧玉吓得瑟瑟发抖,卢康问什么都不敢出声。 “下跪者可是碧玉,听风院大丫头”? 卢康惊堂木拍下来,碧玉总算回神了,看了一眼云瑶低头不说话。 “碧玉,你指使人给车夫李兴下药,用准备好的人替换掉李兴给云家二小姐赶车,又在路上埋伏二小姐之事从实招来”。 碧玉一直以为是那些劫匪攀咬她,她不承认就是。 没想到是车夫这里出了岔子,不可能啊,下药的人说保证不会让人知道。 碧玉哪知道,下药人没抓到,可是她的嫌疑也不小,直接吓她一吓不是更省事。 碧玉被上了夹指刑罚,疼得碧玉惨叫哀嚎不断。 她从小被买进云侯府,哪里吃过这种痛苦,受不住刑罚,把云汐招了出来。 卢康审道这一步停下了。 “云大人,还要接着审吗”? 再审,你们云家的女儿贤良淑德的名声可要受影响了。 云瑶睁大眼睛不解道,“卢大人,当然要审呀,要不然我以后不出门吗,只有千日做贼的人,哪有千日防贼人啊”! 卢康…… 云修之淡然一笑,“接着审,要是能审明案情,云家到要谢谢卢大人了”。 卢康;你可别,我也不想知道你云家后宅隐私。 碧玉被抓走吓坏了云汐,怎么可能,我安排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查出来。 案子查的太快,第一天就查到了碧玉。 云瑶心情极好的回了侯府。 云汐差人打探消息,就打听到碧玉被严刑拷打了,想必不会撑不多久就是了。 云汐六神无主,又不敢跟周氏说,一夜没睡好觉。 第二天,芸汐打算去找外援。 云汐不敢去找云瑾之,偷偷出了侯府,去找给她出主意的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云汐去了周家,待了许久才出来,然后又偷偷去了广安候府。 直到中午云汐才从广安候府后门出来。 卢康听到衙差禀报,示意云修之,“云大人,本官可是要抓人了”? 云修之点头道,“卢大人清正廉明,当为吾辈楷模”。 卢康…… “云大人不如跟云侯爷云世子商量一下如何”? 卢康心道,我这可是给了你云家面子,要是你们私了我也是没意见的。 云修之摇头道,“不必了,没有一而再,再而三,以后谁能保证不会被人暗算到”。 卢康……云修之这是要以绝后患了。 而且,云世子到现在也没提私了。 卢康惊堂木拍下来,“传唤芸汐”。 衙差来云侯府带人,遇到从外回来的芸汐。 衙差手拿辑令对云汐道,“云汐云世子嫡女,顺天府查案,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云汐不相信他们敢抓她,嘲讽道,“你们放肆,我是云侯府嫡女,你们这么做将宣平侯府放在眼里了吗”? 云瑾之得到消息,来到门口,芸汐在马车里并未下车。 官差看一眼云瑾之,“云世子,你看……” 云瑾之对云汐道,“云瑶在回侯府路上遇到一伙儿贼人,打斗过后抓获人犯一名,那人招出是被人驱使做出抢劫一事,你去一趟顺天府,要是与你无干,自会放你回来”。 云汐心里发冷,父母果然都不在乎她,“爹,我怎么能去公堂,要是让人知道了,我还怎么活”? 云瑾之皱眉,“这事顺天府已经调查过了,有没有你的事你应该心里有数,去吧”。 云汐不敢置信,“爹,我是你的女儿,我去了公堂,你这个宣平侯世子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云瑾之眼神一凛,“云汐这句话是谁教你的”? 云汐眼神躲闪,“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女儿又不是傻的想不明白”。 云瑾之失望道,“所以你才有恃无恐,让人劫走云瑶坏她清白之名”? 云汐神色慌乱,“不是的我没有,不是我做的,爹,我就是带走了侍卫,其他人都不是我安排的”。 云瑾之冷睨着她,“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云汐想起太外祖母叮嘱,咬牙不承认就是。 云汐哭泣道,“爹你为什么不信我,就因为我小时候不懂事弄丢过二妹妹一次,你们就觉得是我在害她”? 云瑾之盯着云汐道,“碧玉昨天已经招供了”。 云汐眼睛圆瞪,“不可能,碧玉不会背叛我”。 “这么说,你承认了”? “我…,爹你骗我”? 云瑾之摇头道,“何须我骗你,昨日碧玉招供,他们等这一夜,无非是想知道你背后还有没有同谋罢了”。 芸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官府在等着她行动,等着她去找人。 云汐这次真的怕了,“爹娘你们不能不管我,我真的没有找人害她,是太外祖母说,我才是候府嫡女,云瑶不过是个四品少卿的女儿,却占用了候府嫡女名头抢了我的风光”。 云瑾之闭上眼睛,这个周葛氏,我云家与你不死不休。 云汐被带走了,为了脱罪,云汐把周宛葶母女招了出来。 “安怡纹找的人手,让我把人引出城,她让人在云瑶回去的路上堵车,让车夫绕路,车夫是安候夫人安排的人,路线也是安候夫人安排的”。 卢康觉得牵扯到了两个侯府,有些难办了。 事情闹大了。 卢康下令传广安候夫人上堂,一去无果而返,衙差连大门都进不去。 卢康二次下令传广安候夫人,还是无果,人家说无稽之谈。 卢康亲自去广安候府带人,结果广安候不客气讥讽卢康。 “他云家后宅内斗与我妻女何干,卢康你在纠缠,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卢康被广安候气到了,第二天早朝,参了广安候一本。 嘉和帝知道事情原委后,把广安侯训斥一顿,让他配合顺天府查案。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广安侯无视律法,罚奉三个月,周宛葶安怡纹送交顺天府”。 广安侯羞愤异常,差点跟卢康打起来。 卢康笑着道,“侯爷莫急,我这是秉公断案,不会为了谁冤枉好人,也不会徇私放过一个坏人”。 秉公你个大头鬼。 ……… 第116章 孟云白 广安候站在顺天府大堂上,周宛葶坐在一旁听审,安怡纹跪在大堂上,身后跪着周宛葶和安怡纹的婢女。 卢康对着广安侯翻白眼,“安侯爷,你这么做可是妨碍审案了,被告亲属得回避”。 广安侯冷哼花白胡子翘着,右手拂须傲然道,“本侯已然将妻女带到公堂,怎么,害怕老夫盯着,难道你还想对本侯妻女用刑不成”? 卢康…… 卢康冷着脸道,“侯爷慎言,本官岂是不择手段之人。既然侯爷要听那就要遵守公堂规矩,不得干涉审案”。 “哼”广安侯心疼的看着女儿,她的宝贝小女儿受苦了。 “周氏,六条胡同劫匪一案,云汐招供,周氏你与云汐合谋绑人,安怡纹被指认也参与了此事,你们可认罪”? 广安侯一听就怒了,“卢康你怎么问话的,这是还没审就想我妻女认罪”。 卢康气的指着广安侯,“你闭嘴,不得咆哮公堂”。 周宛葶懒懒看一眼卢康,嘴角一翘,不屑冷嗤了一声,那样子别提多看不起他。 卢康心累,这夫妻俩绝了。 要不然把案子转到刑部去算了,顺天府庙太小,审不了大佛。 卢康没能审出结果,云汐被押入大牢,周宛葶母女回了安侯府。 云侯府宣平侯夫妻脸色难看,云修之夫妻站在一旁也冷着脸不说话。 许久,侯夫人还是忍不住了,“修之你这事做的欠妥,你怎么看都该私下解决,你这样你和你大哥以后怎么相处”? 云修之冷笑,“母亲这话说的,云瑶也是您孙女,当日她本可以不出城,是母亲答应云汐所求让瑶儿去施粥,路上出了劫匪一案,难道母亲不该担心瑶儿,况且出了人命,不报官难道让人抓瑶儿坐牢”? 侯夫人被儿子呛住,总不能为了一个犯了错的大孙女,让老二两口子心寒。 宣平侯也沉默了,出了人命不可能不经官,要不然云瑶就说不清了。 唉,家门不幸啊! 卢康审完案子天还早,云瑶跟云修之说了一声,在大街上闲逛。 云修之留下人保护她,自己回到了大理寺。 至于没能审成周宛葶母女一事她却不急,要是一次就把周宛葶弄倒了,她又怎么可能飞扬跋扈这么多年。 走到一家包子铺前,买了几个肉包子,一转身跟一个姑娘撞了一下,包子掉在地上。 姑娘停下脚步看一眼云瑶掉在地上的包子,急促道,“对不起我没注意你走了过来”。 云瑶看到滚在地上脏了的包子,满眼可惜,抬头看一眼眼前人。 呀,好漂亮的姐姐,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女孩一身浅紫色衣裳,十四五岁年纪,看样子还没及笄。 现在正紧张的道歉。 云瑶让谷雨把包子捡起来,这时两个小乞丐走了过来,眼巴巴的盯着脏了的包子。 云瑶…… 谷雨…… 算了,送他们吧,反正扒了包子皮就能吃。 “姐姐不用道歉,我也是没看路,才会跟你撞上,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局促道,“我叫孟云白”。 “刚才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样吧,我陪你包子”。 云瑶笑笑,“包子不用赔了,姐姐不如陪我一起走走说说话吧,你对京城熟悉吗”? 孟云白见云瑶真不用她赔包子钱,就同意跟云瑶一起走走。 “姐姐刚才急着有事”? 孟云白摇头,“我,刚才有个男的盯上我,我一害怕就往人多地方跑,哪知道就跟你撞到了”。 “啊,原来有坏人,姐姐在看到他,我帮你教训他”。 孟云白笑了,好热心的小妹妹。 孟云白好奇道,“你对京城不熟悉,你是才到京城吗”? 云瑶点头道,“我小时候丢了,我爹娘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回来后还没有好好逛过京城大街”。 孟云白羡慕道,“好羡慕你啊,我也是被捡来的孩子,我奶奶是个寡妇,十四年前她出城找野菜,在小河边捡到我的,当时我都快要冻死了,她把我抱去医馆,才把我救活了,讨了几天奶给我喝,我才活了下来”。 “姐姐也是被人丢掉的,我也是,当时我也快饿死了,被人救了回去,养了我好几年呢”。 说完后竟然还加了一句,“我们两个还真是难姐难妹呢”。 说完两人嘻哈一笑,云瑶跟孟云白玩了许久,孟云白要回去了,跟云瑶告别。 云瑶问清楚她家在哪里后,带着谷雨一起去了孟奶奶家。 孟奶奶是个慈祥的老婆婆,见到云白的朋友高兴极了,留下云瑶吃饭。 冬天天黑的早,一般人家吃两顿饭,半早上吃一顿,晚上在吃一顿。 云瑶让谷雨去买了米送给孟奶奶,高兴的吃了一顿简单的米饭白菜萝卜饭。 “你一点不像有钱人家的小姐,吃我们粗茶淡饭也不嫌弃”。 云瑶笑笑,“孟奶奶,我小时候还吃过野菜粥呢,那时候我养母家里也没吃的,就挖野菜吃”。 云瑶回去了,孟奶奶带着云白回家。 “你说李家那个混蛋又逼你了”? “奶奶,我会躲着他的”。 孟奶奶看着越来越漂亮的女孩,心里发愁,她怕是护不住这个孙女了。 云瑶天快黑才到家,她进门遇到云珩。 云珩也是刚进门,兄妹俩并肩走进内宅。 “去花园走走吧,大哥跟你说说话”。 云瑶奇怪的看他一眼,还是跟他去了花园。 冬天的花园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月季花枝上都是刺。 云珩看着一株牡丹花发呆,过了好一会儿云瑶听到他又说话了。 “那一年我六岁,母亲怀了妹妹,那一年我亲手栽的牡丹花,希望我的妹妹像牡丹花一样,漂亮高贵傲立群芳”。 “我七岁那年春天,她出生了,我还抱过,小小的,秀气的小眉毛很可爱,满月那天的她白白的嫩嫩的,我抱着她给我的小伙伴炫耀”。 云瑶静静的听着,没有询问。 云珩说到这里嘴角勾起还笑了,他那时候是真的喜欢这个妹妹。 “她满月后我去了京城有名的朝阳书院读书,三个月后我回家,见到了妹妹”。 云珩有些难过,“她不在是哪个可爱的宝贝,变成了一个爱哭闹的孩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不是我的妹妹,我不承认她是我抱过的妹妹,哭着找那个不哭不闹的乖孩子,可惜没有第二个云汐出现,我也一直不喜欢她”。 【读者宝宝们多点催更,给楼台加油,还有可以多发表一些章节评论,我看到有好的提议可以安排进剧情里】 第117章 梧桐花也是花 云瑶静静的听云珩说他的的故事,有些不理解大堂哥怎么跟他说这些。 云珩手拿牡丹花枝眼神忧伤,“我不喜欢她,我栽种的牡丹花也不喜欢她,十四年了,我都不知道它会开出什么颜色的花”。 云瑶……… “大哥哥是说,它从来没有开过花”? 云珩摇头,“一次也没有开过,我记得卖给我花的人说,这是一株心愿牡丹,我许什么愿,它开什么花”? “可能是我许的愿望太奢望了,它承担不起,不想开花吧”。 云瑶为难道,“大哥哥,我不可能放过芸汐,她这次可是找人坏我名声,要是我被人劫走了,不管我有没有受辱,都不会有好下场”。 云珩回头,静静的看着这个妹妹,堂妹小时候白白的嫩嫩的,说起话来软软的,整天跟在云泽身后当小尾巴,看到他也会让他抱,让他带着玩。 他是喜欢这个妹妹的,对她比对芸汐好,可是五岁那年这个妹妹丢了。 云珩眨眨眼睛,丹凤眼眨出一丝悲伤。 “不是为她求情,她自己做错事怪不得别人”。 云瑶盯着大堂哥看,半晌憋出一句,“大堂哥,芸汐怎么不像你呀”? 云珩……… “可是她像母亲”。 云瑶愣了愣,“可是我也像母亲,但是我跟哥哥就很像啊”? 云珩这下也不悲伤了。 他好像找到了认可他的人,很认真的说,“你也觉得她不像我的妹妹,很小的时候我就怀疑了,可是没有人信我,除非我能找云汐不是我妹妹的证据”。 云瑶……… 大堂哥脑洞这么大的吗? 因为云汐不像他希望的样子,就想换一个? 我哥不会也这么想吧? 那我长得是不是他期望的样子? 还有,我哥有没有给我种花? “大堂哥这里有没有我哥为我栽种的花”? 云珩摇头,“没有,我栽的牡丹不开花,他,他就选了一棵树”。 云瑶“啊”树? 他哥长得玉树临风,清隽文雅,对妹妹的希望是一棵树? 云珩指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梧桐树。 “不过十二年,那棵树就成了宣平侯府最大最粗壮的梧桐树,每年开满梧桐花,很美”。 云瑶…………… 云瑶想哭,“大堂哥对妹妹的期望是像牡丹花一样高贵漂亮,我哥他种棵树?他要我给他遮风挡雨吗”? 云珩…………… “不是的瑶儿,是大堂哥他忽悠我,他说种牡丹不开花,让我找容易开花的”。 云泽回来了,知道云瑶跟云珩在花园,他也找了过来,结果就听到云瑶的疑问。 云瑶气呼呼道,“所以你找了梧桐花”? 云泽,“我是被人骗了,当时才我四岁,碰到一个卖树苗的人,我问他这树开不开花,他说开,树越大花越多……”。 云瑶看一眼两个哥哥,一个妹妹长得不如人意,忧伤。 一个希望妹妹像棵树? “你们两个纯碎闲的,哼”。 云瑶丢下两人气咻咻去找谢云清,“娘,我现在才知道侯府那棵大梧桐树是我哥为我种的花儿”。 谢云清…… “瑶儿怎么知道的”? 云瑶撅着嘴,“大堂哥告诉我的,他说他为芸汐种了一棵多年不开花的牡丹,我就问我哥给我种的什么花,结果是棵梧桐树”。 谢云清看着侯府前院的梧桐,眼中闪过笑意,“你丢失的这几年,你哥天天围着树转,念叨着让它保佑你遇难成祥,衣食无忧”。 云瑶……… 还真是棵愿望树! 云修之也道,“先栽梧桐树再引凤凰来,云泽盼妹妹真生了一个妹妹,当时可把你哥美坏了,整天围着你转”。 行吧,看在爹娘为他哥说情的份上,梧桐花也是花,很香很好看。 一连几天案件没有进展,周宛葶母女不认罪也就罢了,还嘲讽云瑾之对自己女儿残忍,为了一个侄女把亲生女儿送进大牢。 周宛葶派人四处传谣言,说大理寺少卿云修之手足相残,逼的亲侄女吃官司。 腊月里人也没事,宣平侯八卦一时传的沸沸扬扬。 主要是云家是皇亲国戚,一个康王外家就够人说的道的。 云瑶给陈继铭写信,她想不通周宛葶为什么这么在意云汐。 详细说明云家云汐的奇葩,周宛葶母女的,周老太夫人的,写了好几张送走了。 想不明白找外援。 腊月二十陈继铭回信到了,先说了说了家里一切都好,景铭腊月初十放假,不必挂念。 又道京城人物关系复杂,让她谨言慎行,莫要由着性子做事,当为父母都考虑云云。 至于云家母女怪异之处陈继铭直接写道,看完烧毁。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周太夫人,周宛葶,云汐身世,让云大人去查”。 云瑶??? 云瑶找到云修之,把陈继铭的信说了一遍。 云修之拿着信心里发冷。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他绝不是沛公,那么是康王?还是宣平侯?还是…? 云修之兄弟是当局者迷,陈继铭亦是旁观者清,点破其中关键。 云修之让云瑶把信烧了,秘密安排人从周太夫人,周宛葶俩人查起。 芸汐从出生他就一直看着,只能查她身边的奶娘,丫鬟,周氏身旁的人,一起查。 * 陈景铭回家后,除了读书无所事事,城里火锅店红红火火,就是蔬菜种类太少。 让人编了几个四方竹筐,填满土。找了找蔬菜种子,茼蒿,青菜油菜,搞起暖房种植。 让焦大壮几个屋子里都放上,但是下人房里放碳盆的都有几个竹筐子。 告诉他们这怎么浇水,怎么打理,然后就不管了。 新年到了,陈家迎来一件喜事,赵楠怀孕了,新年第二天回墨县,坐了一路马车下来吐,找了大夫把脉,已经四十多天了。 这下可把赵母高兴坏了,叮嘱了再叮嘱,第二天送女儿回去时,带了好多补品。 陈继铭夫妻回来告诉父母,把陈贵山跟王氏高兴的合不拢嘴,小孙子\/小孙女来了,今年九月份就要生了。 陈景铭陈晓芸,陈奕铭给大哥大嫂道喜,赵楠羞涩又高兴,也很庆幸自己嫁了一个好夫君,婆家通情达理。 焦大壮几个也过来恭喜主家,焦大壮对陈景铭道,“二公子竹筐里蔬菜出苗了,今天才看到”。 焦大壮有些不好意思,他比较忙,加上冬天又不用每天浇水,一时疏忽,等到发现了,菜苗都长出来了。 徐婶子几个一听,他们忘了看了。 这些人一起跑回去看自己管理的竹筐,还真是,稀疏弱小的都有些菜苗。 一个个跟陈景铭跟前低着头,他们没想到真能长出苗子来,刚开始还每天都看,这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陈景铭看几人这副样子无语道,“以后好好照顾着就是”。 陈景铭没有责怪他们,他也是种上了就给忘了。 年节走亲访友,看望师长同窗好友,忙的脚不沾地。 凤翊得了时间去以前待过的镖局走动,以前都是在一起拼命过的兄弟,交情还是不错的。 从镖局出来遇到了一个人。 “凤武师过年好啊”? 凤翊,“…花小姐,你们还在青云县”? 花月容,“是啊,青云县人杰地灵,我们想在这里长居”。 第118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凤翊客气道,“花小姐慧眼识珠,青云县虽然不是什么大城,人文风俗良好,确实宜居”。 花月容想了想还是问出来,“凤武师可有嫂子,我当去拜访一二”。 凤翊,“……凤某尚未成亲,花小姐凤某还有事要做就此告辞”。 花月容听说凤翊还没成亲心里一喜,就听到凤翊要走,这怎么行,好不容易才碰到人。 “凤武师你真的没有娶妻”? 凤翊?? 凤翊点头道,“花小姐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该…”。 “唉呀,小伙子人家姑娘都这么明显了,你怎么就不明白人家姑娘心思呢”? 一位大娘看不下去了,她看着两人有一会了,都替凤翊着急了。 凤翊…… 凤翊尴尬的扭过脸,不看花月容,“内个,花小姐凤某真有事,就先走了”。 花月容想喊,可是凤翊表现如此明显,她也知道凤翊是无意了。 花月容有些失落。 那位大娘道,“唉呀,小姑娘你长的又漂亮屁股又大,肯定有人喜欢,有道是烈女怕郎缠,反过来也一样”。 花月容一愣,反应过来这位大娘是说的容易生儿子,羞得不行,“大娘我知道了,这就让我师父找人说亲去”。 凤翊逃也似的回到陈家,这个花月容也太…不矜持了。 他确信自己对花月容没有那个想法,他又不是没见过相亲,大公子跟赵小姐相亲,见了一面可是就相中了,迅速定下亲事。 既然没这个意思,还是不要给人希望的好。 狄湛看他回家高兴了,“你没事了吧,咱俩比划比划”。 今年过年不太冷,腊月二十五立春,现在不刮北风都不觉得冷。 狄湛跟凤翊习武,穿的更少。 两人开始对打,就听到狄湛说他,“你有心事,怎么看着注意力不集中”。 凤翊回神,“没有啊,我就是回来路上遇到个熟人”。 狄湛奇怪,“没有吗”? 然后趁着凤翊走神,把凤翊放倒了。 凤翊……… * 京城云家云瑶认会云家第一个年,除夕那天下午皇帝大摆筵席,宴请群臣,云家三个男人,三位女眷都要参加。 云家云珩带着一大家子,在华亭一起吃除夕宴。 家里三叔三婶,堂弟堂妹们全都齐聚一堂,乔氏张罗府中过节事宜,家宴菜式。 云瑶第一次在云家过年,以前小没有记忆的不算,今年可谓是热闹的很。 三叔家嫡女云嫣,云颖,嫡子云霄。庶子云臻,庶女云蓉,还有两个奶娃娃没来。 大伯家庶女云霏,庶子云景,庶子云籍,庶子锦哥儿才八九个月大。 今年家宴主要是没了云汐,庶弟庶妹们都放松不少,不用担心说笑玩闹被云汐训斥不懂规矩。 大家吃的开心,玩的尽兴,点烟花,放鞭炮,满院子跑。 初一进宫给云妃拜年,首先去拜见皇后娘娘,然后再去拜见云妃。 云妃长得跟云瑾之有些像,不愧是姑侄。云妃十六岁进宫,十八岁生魏启,人保养的好,看着四十出头样子。 云妃夸赞云瑶不愧是云家女儿,长得漂亮举止大方,眼神清正是个好孩子。 云妃见过云汐,那双眼睛很是不喜。 在皇宫待了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后宫规矩多,不能多留。 初二去谢家拜年,外祖父祖母,大舅舅也回来述职也见到了,是个留有胡子的中年美男子。 谢大舅也知道了云汐买凶劫人的事,也想不通云汐为何这么做。 “她是云家嫡女,瑶儿对她毫无威胁,周家老太太为何要这么做”? 云瑶眨眨大眼睛,“会不会是其他原因,比如婚事之类的”? 谢大舅瞪他一眼,“云汐是嫡女嫁皇子都是有资格的,没必要……你的身份也够,咱们谢家比周家之强不弱”。 云瑶点头,继铭大哥给分析后才发觉,她之所以会被丢掉,是因为身份太显赫,会挡了一些有野心人的路。 过年期间云修之调查云汐的事被云珩发觉,云修之承认他调查云汐。 云珩道,“小时候我就有过怀疑,可是查过所有人,都没有一点线索”。 云修之奇怪,“你小时候怀疑云汐不是你妹妹”? 云珩点头,“我觉得我不该讨厌我的亲妹妹,从小就觉得有人把我妹妹偷了,所以长大一些我就去查过”。 不管云汐怎么讨好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他觉得云汐就像一只杜鹃,让他讨厌。 云修之…… “周家是你外家,要不你去查”? 云珩“……为什么要去周家查”? 云修之,“你想啊,能跟你母亲相似的,只有周家女儿了”。 云珩,“…姑祖母”? 周家周宛葶跟周氏最像,性子确是南辕北辙,娇蛮任性我行我素。 云珩派了人去秘密调查周宛葶,这是云珩第一次查周家老太太母女。 云瑾之有所察觉,不过他聪明的没问,他相信二弟不会害云家,况且看情况他大儿子也参加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上元节到了。 陈景铭过了上元节就要去书院读书了。 凤翊今年过的日子可谓精彩,花月容让他师父海中兴找媒人跟凤翊提亲。 第一次来,凤翊拒绝了。 没想到过了几天,媒人又上门了。 狄湛小九,焦大壮几个竖着耳朵偷听。 “凤翊公子,人家花月容姑娘长得貌美如花,身体又好,一看就是好生养,配凤公子多般配”。 凤翊被又一次登门的媒人搞得头大,看一眼窗外偷听的人,心里郁闷的不行。 陈贵山夫妻挺高兴的,还劝凤翊,“要是人家姑娘不错就答应了吧,男人总要娶妻成家”。 凤翊…… “东家,我真来这个意思,等以后再说吧”。 第119章 猜灯谜 凤翊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媒人又一次无功而返。 今年青云县城有花灯,陈景铭一家人去了县城宅子住,晚上要去看花灯。 陈继铭带着妻子身后跟着狄湛,赵楠的丫鬟翠竹,先一步离开了。 陈奕铭年纪小由爹娘带着,韩梦舟护着几人去看灯。 陈景铭跟着姐姐,带着凤翊,小满小九几个人一起。 陈景铭前世见多了各种灯光,来到大齐后对于每年花灯也是喜欢的。 那一盏盏蜡烛照亮的灯笼,比那些电光多了一些烟火气。 昏黄的灯笼连成一片灯海,让看灯的少年男女多了一份朦胧美。 陈晓芸打扮的漂亮,穿着带帽子的红色披风,美人如画,看她的人比看灯的人还多。 这让陈景铭心都提了起来,抓住姐姐的胳膊不敢放开。 “姐呀,大街上人多,你不能自己一个人走知道不”? 陈晓芸只顾着看灯,街上还有卖元宵吃的,各种小吃摊都摆了出来。 路过一个灯笼摊位,这里商家还出了灯谜,猜中了十个谜语灯笼送你。 陈晓芸相中一个莲花灯,挤过去猜谜语。 小满护在左侧,陈景铭在右侧,身后是凤翊,小九。 凤翊个子高,往那里一站,想要往陈晓芸身边凑的人停下脚步。 陈景铭似有所觉,暗自庆幸带了凤翊出门。 远处有几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耀臣你们青云县花灯还挺好看的,这次不枉我们这么远过来”。 “你们喜欢咱就到处看看,那边有猜灯谜的的,要不要去看看”。 “好,看看这里灯谜如何出彩”。 这几人都是祖耀臣表哥带来祖家朋友,祖耀臣不得不陪着。 “咦,景铭你也在”? 陈景铭听到喊声回头,“耀臣是你呀”。 祖耀臣看到陈景铭,陈景铭个子矮,挤在人群里不显眼。 “表哥这位是”? 祖耀臣道,“这是我的同窗好友,陈景铭”。 “原来是青云县才子陈景铭,久仰久仰”。 陈景铭疏离道,“不敢当,虚名罢了”。 这时陈晓芸已经猜了三个谜语了,店家正念第四个。 “能解三秋叶,能开万树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陈晓芸苦思,陈景铭提醒道,“流动的一年四季都有”。 陈晓芸笑道,“是风”。 “答对了,小姐请听下一个谜题”。 “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个白胖子”。 陈景铭小声道,“花生”。 陈晓芸笑了,“花生”。 下一个………。 最后一个,“一群小白鹅,扑通扑通跳下河,却被人家端上桌”。 陈晓芸急忙道,“饺子”。 “恭喜这位姑娘,答对十个谜语,这盏莲花灯是你的了”。 陈晓芸接过花灯开心的眉开眼笑。 若得一旁人频频关注,这是谁家姑娘,长得如此貌美? 祖耀臣看到是陈晓芸,礼貌道,“见过陈小姐”。 陈晓芸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好几个年轻男子,跟弟弟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相貌儒雅,看着人很随和,正是祖耀臣。 陈晓芸微微福了福身子,回礼道,“祖公子”。 “耀臣你认识这位姑娘,她是哪家女孩,可曾婚配”? 凤翊浑身气息一变,眼神如刀看向那人。 几人被凤翊吓了一跳,这个男人是谁,好像不好惹的样子。 祖耀臣脸色一变,“表哥不得无礼,这是我同窗胞姐”。 陈晓芸无视于他,对祖耀臣道,“你还有朋友招待,我们就不打搅了,景铭咱们走吧”。 陈景铭看了几人一眼,跟着祖耀臣说了一声,跟在姐姐身后。 常洛被祖耀臣提醒失礼,又看到姑娘远去,心里懊恼不已,我怎么就管不住嘴呢! “耀臣,她家在哪里,她真漂亮,我要我娘去她家提亲”。 祖耀臣无语道,“表哥人家不会同意的”。 常洛不明所以,“她家女儿不是还没定亲,怎么不能去提亲”? 祖耀臣,人家刚才眼神看都没看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陈继铭从祖耀臣身旁经过,夫妻俩正拿着一盏兔子灯。 祖耀臣看到了上前打招呼,“陈大哥陈大嫂你们也出来看灯”。 陈继铭一身玄衣,领口袖口都带着白色兔毛,一眼惊艳,仿佛是看到谪仙下凡看花灯了。 陈继铭同祖耀臣说了几句话,祖耀臣道,“刚才景铭和陈小姐在这里赢了一盏莲花灯,我也想试试呢”! 陈继铭笑道,“那祝你拿下心怡花灯”。 陈继铭夫妻离开后,常洛不禁问祖耀臣,“这人是哪家贵公子,真是谪仙一般”。 祖耀臣回头道,“那是陈景铭大哥”。 常洛…… 他还是别去陈家提亲了,陈景铭大哥给他的压力好大,比他爹都大。 要是娶了他妹妹,他不得时常面对陈继铭,想想就觉得恐怖。 常洛感叹道,“耀臣,你同窗姐姐想定亲,估计不容易啊”。 祖耀臣………? 花月容拦住了凤翊,“凤武师,你不同意我的提亲,是因为这位姑娘”? 陈景铭\/陈晓芸…… 凤翊莫名其妙,“花小姐你这是何意”? 花月容对陈晓芸道,“这位妹妹你长得真好看,难怪凤武师会选你”。 陈景铭噗嗤笑了,“花小姐,这是我姐姐,凤翊武师是保护我们姐弟的,他还是单身汉一个,没有心仪女子”。 花月容? “唉呀,是我误会了,妹妹我叫花月容,今年十八岁,你叫我月容姐就行”。 陈晓芸笑眯眯道,“月容姐姐,我叫陈晓芸这是我弟弟陈景铭,姐姐买的花灯很漂亮”。 花月容高兴了,“漂亮吧,我就是觉得好看,想买了送给心上人”。 陈景铭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凤翊,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唉呀我的钱袋不见了,你,你是小偷,抓小偷”。 就看到一个男人从人群钻出来,朝着人少的地方跑去。花月容一摸腰间钱袋也没了。 顿时气急,“我钱袋肯定也被那人偷了,你帮我拿着,我去抓贼”。 把灯笼递给陈晓芸,一转身飞快跑了过去。 第120章 被人盯上了 陈景铭看一眼人流,这里人很多,如果发生什么事,容易发生踩踏事件。 “姐,我们往人少的地方去,免得花小姐回来找不到我们”。 “好”陈晓芸手拿两盏花灯,也不想去人群里,跟着弟弟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待着。 姐弟两人不知道有人正盯着陈晓芸,眼神淫邪毒辣。 “那个女的,想办法给爷我弄到手,没想到这青云县还有此等美人”。 “是”一行人朝着毫无所觉的几人围了过去。 “有个人像是练家子,恐怕不好得手,你去搞些乱子出来”。 一个男人去了人流多的地方,伺机破坏制造混乱。 人流越来越多,大街上忽然又乱了起来,“起火了,花灯塔楼起火了,快跑”。 人群一时乱成一团,朝着街道两头逃跑,这让救火的人被人挤远了。 陈景铭,小满,小九三人护着陈晓芸往后跑,凤翊眼尖看到陈贵山夫妻带着陈奕铭,被韩梦舟护着在人群里跑。 所有人都在拼命跑,王氏脚下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凤翊看陈景铭四人到了安全地方,逆着人群去接应陈贵山。 凤翊冲到陈贵山身旁,抱过陈奕铭,陈贵山护着王氏,总算走了出来。 韩梦舟脸色难看,“有人故意放火”。 “凤武师二公子他们呢”? 凤翊把陈奕铭交给陈贵山,“跑出去了,为了接你们出来了我没跟过去”。 四人一起去找陈景铭姐弟,走了一段路没找到人。 “他们跑哪去了”? 王氏担心,这次青云县花灯会三年一次,外地也有人过来,比较乱。 陈景铭跟小九小满正带着陈晓芸拼命跑,几个蒙着脸的黑衣男人盯上了陈晓芸。 幸好几人看情况不妙,趁机跑路,陈景铭三人护着陈晓芸沿着街道跑。 花月容追贼没追到,反而跑远了,懊恼的往回走。 还没到大街上就看到陈晓芸几人,正在拼命跑。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花月容看小九一路朝那些人扔东西,心道不好,他们遇到麻烦了。 花月容不带犹豫的,抓了一根木棍子,一路朝着陈景铭姐弟追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我妹妹”? 花月容拦住那几个人,木棍一横挡住去路。 小满看到花月容,急得不行,“花姐姐,这些人都是坏人,他们想抓走小姐”。 花月容一听怒了,“太,光天化日…呸,朗朗乾坤竟然敢强抢民女,你们找死”。 这里人一看有一个女的,不过他们世子说了,就要刚才那个女的。 黑衣人甲,“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抓”。 黑衣人乙,“没你的事赶紧滚”。 花月容…… 嘿,看我这小暴脾气,有点管不住了。 棍子一横,“我偏要管,这是我姐妹让你们抓了,我以后还怎么混”。 说完着举着棍子就打了起来。 花月容身手不错,用棍子跟几个黑衣人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陈景铭拉着陈晓芸继续跑,他们得找到凤翊,找到大哥也行,狄湛在大哥身边呢。 凤翊找了一段路没找到人,心道坏了,二公子不是到处跑得的人,除非逼不得。 凤翊一路打听一路找,遇到陈继铭,“大公子二公子跟小姐不见了”。 陈继铭,“怎么回事”? 凤翊摇头,“灯笼塔架着火,所人都逃命,我看到东家被人挤在人群出了不来,冲进去拽了出来,再去找二公子跟小姐不人却见了”。 陈继铭让狄湛跟凤翊分开去找,韩梦舟也去找人,留下陈贵山夫妻守着赵楠。 陈继铭没有去,这里离百草堂不远,他把父母送过去才好去找人。 赵楠脸色不好看,陈继铭安慰她,“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凤翊听到有人说东小街有人在打架,快步找了过去。 远远的看到几个黑衣人在打一个女子。 女子身手不弱,可也不是几个人的对手,有些招架不住。 凤翊一看,“花月容你怎么在这里”? 花月容一看是凤翊,顿时高兴了。 “凤翊,他们要抓陈家妹妹,让我给拦住了”。 凤翊眼神一凛,抓大小姐? 凤翊腰间抽出佩剑,持剑加入战圈。 凤翊剑出不留情,剑光闪过几个黑衣人都受了伤,想跑,凤翊不给机会,一剑刺出斜撩而上,把人从裆到肩险些削成两半,眼见的活不成了。 “啊”这人惨叫一声没了气息。 其他人一看分头逃走。 凤翊一剑抛出又杀一人。 花月容有凤翊加入压力大减,一根棍子舞出残影,追着一个人打。 陈景铭三人护着陈晓芸跑到火锅店,火锅店初十就开张了,现在里头坐满了人。 陈景铭姐弟跑得气喘吁吁,进去后喊过来南行。 “二公子,你这是怎么啦”? “快去找我哥,今日有贼人对我们姐弟不利,快报官”。 一处宅院里,唐辞看着眼前黑衣随从,“你说没抓到人,还让人跑了”? 黑衣乙低头不敢说话,谁知道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到手鸭子飞了。 唐辞,“没用的东西,一个女人都弄不来。多好的机会,死了几个手下”。 黑衣乙,“三个”。 “去了五个人,死了三个你们越来越出息了”。 黑衣乙不敢出声。 唐辞摇头,“好不容易碰到个美人,可惜了”。 “听说玉溪府有个采花贼,你说我要不要做一次采花贼,安排下去我们后天就动手”。 黑衣乙……“是”。 唐辞阴冷的道,“反正都是玩,那就玩个刺激的好了,呵呵呵呵”。 瘆人的冷笑在单间里徘徊。 黑衣乙打个冷颤,世子爷越来越变态了。 火锅店 南行派人去找陈继铭,大牛吃惊道,“晓芸姐景铭,凤武师呢?怎么就你们几个人”? 陈景铭用袖子擦头上汗水,“凤武师去救我父母了,怎知道我们会遇到歹人”。 陈景铭后怕不已,要是大姐出点什么事,他可能会疯。 凤翊狄湛接连来到火锅店,凤翊自责不已,他该守着两个人的。 陈景铭倒是没有责怪他,“你也是为了救我父母,谁能想到会有人打我们主意”。 陈继铭赶了过来,听到前因后果,思索妹妹被人盯上可能性。 今天灯笼塔楼烧毁绝非偶然,当时妹妹刚好留在附近,巧合太多就是有预谋了。 “今天是哪位花月容姑娘帮了你们,要好好谢过人家才是”。 第121章 大黄二黑 花月容跟着凤翊来了火锅店,听到陈继铭说要谢她,连忙说不用。 “我跟陈妹妹一见如故,说了要做朋友的,朋友有难哪有不出手相助,这是应该的”。 陈继铭盯着花月容看了一会儿道,“花小姐会武艺”? 花月容侧头看一眼凤翊,“会一些”。 陈继铭眼神询问凤翊,得到肯定后笑了笑,问花月容,“花小姐我觉得今天这事不简单,我想请花小姐做晓芸贴身护卫,不知道花小姐可有此意”? 花月容,“…做护卫”? 陈继铭道,“花小姐放心,不是下人随从,你还是和晓芸姐妹相称,今日只事太不寻常,我也是担心小妹出事”。 花月容明白了,“你是想我保护她一阵子,怕还有这种事发生对吧”。 看陈继铭点头,花月容道,“那我答应了,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花月容心里也高兴,凤翊在陈家,她也算是离凤翊又近一步了。 凤翊和陈景铭要去紫竹书院,家里人手又不够了。 韩梦舟也要离开去南方采购茶叶,家里身手好的人就只有狄湛一人了。 陈继铭考虑过,又去见了金镖师。 “陈公子要雇佣几个高手,去哪里”? 陈继铭道,“不出去,就在家里”。 金镖师神色严肃,“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陈继铭点头道,“昨夜看花灯出了一些意外……”。 金镖师挑了八个高手跟陈继铭去了陈家,其中还有两个女子。 “二位武师,委屈你们假扮一下我妹妹女侍了”。 过了两天平静的生活,陈景铭带着凤翊去林阳府。 花月容脸色不好看,“凤武师你要跟着去书院”? 凤翊点头道,“我是护卫二公子的,你好好护着大小姐,陈家为人厚道,不会亏待了你”。 花月容…… 谁在乎这个了?我在乎的是你走了,我还怎么让你喜欢我呀? 陈景铭…… “花姐姐,你别着急,凤武师过几天就回来了”。 凤翊…… 陈景铭:为了我姐安全,只能委屈你了。 陈景铭带着凤翊小九离开陈家村,从青云县码头坐船去林阳府。 当天夜里,陈家村,后半夜村里狗叫不断。 陈景铭家养的狗竖着耳朵,警惕的看着一处墙壁。 假扮下人的镖师都警惕起来,两个女镖师,也藏到了陈晓芸的闺房里,盯着窗户跟门口。 唐辞的人打听到陈家那个会武艺的人走了,为免日常生变,黑衣乙第二天就摸了过来。 “迷药准备好了?先把狗药晕了,在把人迷晕了”。 几个人偷偷摸摸来到高墙下,一只烧鸡扔给狗子。 狗子……… 看了一眼,又对着高墙嘴一张,“汪,汪汪”。 狄湛…… 出门假意巡视,“……瞎叫唤啥,睡你的觉去吧”。 狗子:那么大一个烧鸡你看不到吗? 狗子气愤质问,“汪汪汪”。 狄湛,“别叫了明天给你加鸡腿”。 狗子,“汪,汪汪”。 狄湛走到它跟前一看,“……好哇,我说我中午买得烧鸡不见了,原来是你偷了,烧鸡没收明天不许吃饭”。 狗子……… 低头回到狗窝,趴在那里生气,不是我偷的,是从外边扔进来的。 墙外的人扒上墙头,狗子忽的抬头,对着高墙又是一阵输出,“汪,汪汪汪,汪汪”。 陈继铭忽然笑了,“大黄在骂人,骂的挺脏”。 狄湛,“大公子,他们进不来,这人怎么抓”? 这些人真没用,连大黄都搞不定。 陈继铭,“想来他们不会放弃,明日会想办法再来”。 狄湛…… 还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黑衣乙几人想尽办法诱惑狗子,都没有成功,只能回去跟唐辞说了。 “废物,连只狗都搞不定,你们不会杀了它”。 黑衣乙道,“不能杀,狗死前惨叫容易引起人怀疑”。 “用暗器吧,暗器抹上麻药”。 第二天夜里,夜黑风高,黑衣乙带着几个手下人去搞定狗子。 大黄今天跟看牲口的二黑换班了。 两只狗交换情报,别吃外头扔进来的烧鸡,会死! 二黑,懂,别乱吃东西。 二黑是一只黑狗,黑的没有一根杂毛那种。 趴在狗窝里眯眼睛,忽然听到墙外有动静,动作迅速的来到墙下。 抬头仔细看有没有东西掉下来。 黑衣巳,“没看到狗”。 “仔细找找”。 黑衣乙,“扔块小石头试试”。 二黑看一眼扔进来的小石头,没理会,继续盯着高墙。 狄湛,“大公子,二黑好像比大黄还难搞定”。 陈继铭直说失策,“二黑是咬人的狗,能下嘴绝不乱叫”。 黑衣巳轻轻跳下院墙,弓着腰四下打量,就对上一双凶悍的眼睛。 黑衣巳,“……你好,我走错路了,这就回去”。 二黑张开嘴,狠狠咬住黑衣巳的胳膊。 “啊”,黑衣巳惨叫,使劲甩被二黑咬着的胳膊,甩不掉,狗嘴咬住的活物,除非主人命令它放开。 狄湛抹把脸,出去收拾残局。 抓住了人,审问,黑衣巳直说是小偷,听说陈家有钱才会摸进来。 唐辞听说今天狗没杀死,还搭进去一个下人,气的踢了黑衣乙一脚。 “你不是说你们能飞檐走壁,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一只狗都搞不定,你们不会是骗我的吧”? 黑衣乙,“主子,要不然找一个真的飞贼过来”? 唐辞想了想,“到时候银子归他,美人归我”。 黑衣乙去联络高人。 狄湛看着大黄二黑,“大公子,狗是好狗,就是不能让他们在留下了,保不准那些人会想什么法子要了狗命”。 焦大壮道,“大公子,大老太爷养了一条傻狗,给啥吃啥”。 陈继铭摇头,“大爷爷挺稀罕那只狗,再去买一只吧”。 狄湛郁闷,家里现在八个镖师,两个武师,结果输给两只狗。 大黄不屑的看一眼狄湛,让你冤枉我,二黑低头专心吃自己的饭,懒得去看人狗官司。 平静几天后,月黑风高的夜晚,黑衣乙几人再次来到陈家宅院外。 随风抬头打量眼前院落,“这就是你说的有钱人家”? 黑衣乙,“别看他家住乡下,可有钱了,青云县首富”。 第122章 有鬼呀 随风脚一点,就上了墙,看了一眼狗窝,里头有一只半大黄狗,还没叫出声来,就被随风发射的有毒银针给射中,发出痛苦哀嚎,不一会就死了。 狄湛等人对视一眼,“这次来了一个硬茬子”。 随风身影飘忽,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查看地形,猜测书房在哪里。 每个屋子都放了迷药,弄开房门看到下人都被迷倒,肆意一笑,这天下就没有小爷我偷不到的东西。 回到院子打开院门,黑衣乙走了进来,“说好了,银子归你,美人归我家主子”。 黑衣乙几人赶紧去找人,结果门一打开,就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陈继铭。 “诸位,陈某已经等候多日了”。 黑衣乙……… 完了,人家是故意当做不知道,等着他们进院子呢。 院子四周站着八位镖师,个个手拿兵器,凶神恶煞的盯着几人。 随风一看中计了,起身就跑,几步跃上墙头,刚要下去,就被迎头打过来的长枪,拍回院子。 海中兴一身白袍子,脸涂的惨白,手拿一杆长枪神色严肃,“你这人既然学的一身好本事,却做恶事,真是江湖败类”。 随风,“你是谁,我是盗门一派,走的就是偷鸡摸狗的路子,不偷我还怎么发扬师门”? 海中兴,原来是盗门传人。 随风武艺在身轻功又好,跟海中兴打了百十回合,身影一闪跳出包围圈,越上墙头跑了。 海中兴追了过去,管你什么门派,他是拿人钱财,替人抓贼。 陈家几位镖师一起出手,半个时辰就把人拿下,一审问,这些人都是出自一家,他们是唐世子的随从。 唐辞带着唐一等在陈家村一处树丛里。大冷天的冻的直哆嗦。 “怎么还没到,难道又失败了”? 唐一,“世子我看还是回去吧,美人那里都有,这个陈家人明显不好对付”。 “再说前几次黑衣乙都失败了,这次不见得能成,咱们回去等也一样”。 唐辞怒了,“要不是他们保证今天能把人弄出来,我何至于来比,要是还失败,就把黑衣乙几个丢到山里喂狼”。 唐一,“那世子我们去马车里等吧总比这里暖和些”。 唐辞带着唐一去找马车,来时怕马车被人发现,藏在远离村子的地方。 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身影飘忽不定跑过来,一闪又没了。 咝,不会有鬼吧? 正疑惑,就看到远处那个飘忽不定影子又出现了,闪了闪又没了。 唐辞汗毛直竖,这时一个一身白衣人影跑了过来,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张着血盆大嘴说话嗡嗡的,“看到那个鬼影子没有,去哪里了”? 唐辞“啊……鬼啊…” 仓惶带着唐一往县城方向跑去,跑了一段路,跑不动了,想起来他们还有马车。 海中兴……… 摸了一把脸,摸到一手白面,忘了自己做过伪装了。 这个倒霉蛋被他吓得尿了裤子。 * 京城云家 云修之经过一个多月调查,总结了一下云汐从出生到长大的疑点。 “云汐奶娘在云汐满月后换过一次,那次是因为奶娘生病换了人,后来为何没换回来,已经让人去查。 照顾婴儿云汐的大丫头换了一个,那个丫头因为没照顾好大小姐被赶到庄子上。 云修之的人找到那个人,她被人割掉了舌头,说不了话了。 云珩和云修之眉头紧皱,没想到云汐身份真的有问题。 “二叔,我听说云汐满月后生了一场病,然后瘦了好多,也爱哭闹了,是不是真的”? 云修之摇头道,“这个我真不清楚”。 云珩,“还是要找到那个奶娘”。 回到云侯府,云珩去找周氏。 周氏听云珩问起云汐小时候的事,叹气道,“那时侯我刚出月子没几天,你外祖母突然病了,我不敢带云汐去探望,就留给奶娘照顾,谁知道你外祖母病的凶险,我就留了一夜,再回来云汐已经病了,奶娘和照顾她的大丫头粗心就被辞退了”。 “娘也就是说,妹妹那时候没在你身旁,那个奶娘跟那个大丫头是谁处理的”。 周氏思索道,“是我的陪嫁李嬷嬷”。 早几年就被赶到庄子上去了。 云珩找到李嬷嬷,这个老嬷嬷已经快六十岁了。 “大公子找老奴有事”? 云珩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春夏跟卢奶娘是你给赶出去的”? 李嬷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被云珩捕捉到了。 “说,真正的云家嫡女你把她送到哪里了”? 李嬷嬷看云珩这个样子,又仿佛回到了十四年前。 当初云珩放假回家,愣是不认云汐这个妹妹,哭着说这个不是他妹妹。 云珩冷冷的说道,“春夏被你割了舌头,卢奶娘一家不知去向,李嬷嬷好手段”。 李嬷嬷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低声道,“也许是报应吧,我换了小小姐,小小姐长大了把我赶出云家”。 李嬷嬷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云汐的确不是你妹妹,安排换孩子的人是周太夫人,我是周太夫人的人,说换就换了,一个月的小婴儿有些相似不容易看出来。 周太夫人让人给你外祖母下药,让她突然病了,你母亲孝顺自然要回去,小小姐太小就留在云家,这就是机会。 我把云汐偷偷带进府,把孩子换了以后担心人看出来,就说小小姐生病了,奶娘卢氏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两个孩子不一样,所以我就借此机会把卢氏跟春夏赶走了”。 “夫人心系母亲病情,不会留意等到几天后,就说小小姐因为生病瘦了,慢慢养回来就好”。 云珩咬牙切齿,“我妹妹呢,你把她送哪里了”? 李嬷嬷抬头,“我不知道,我把她给我周太夫人的人,后来听说他们给溺死了”。 云珩一把揪住李嬷嬷衣襟,“为什么要对我云家女孩出手,她周家也是富贵人家”。 李嬷嬷被云珩勒得上不来气,脸憋的青紫。 云珩放了她,李嬷嬷咳嗽半天,说了一个令云珩呆愣的秘密。 ……… … 第123章 未婚生女 回到云侯府,云珩把自己关进书房,李嬷嬷的事他要捋捋顺序,这事得跟爹和二叔商量。 云瑾之云修之被人请到云珩书房,云珩把云汐身世说了,“她真不是我妹妹,顶了我妹妹十四年,爹你们好糊涂”。 云瑾之没想到会是云汐的身世问题,十几年了,云汐作为嫡长女,家族资源供她使用,没想到不是亲生的。 “当初我被派遣出京,回来后云汐都两个多月了,她出生我都没见过”。 云珩,“……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是还活着,该去哪里找,十四年了当年要是真给溺死了……,要是没有我们去哪里找”? 云瑾之虽然儿女不少,可是嫡子女就两个,真不多,云汐还是个假的。 云修之敲了敲桌子,“李嬷嬷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换孩子,这个云汐跟周太夫人是什么关系”? 云珩说道,“李嬷嬷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可信不可信难说”。 “她说,周太夫人是临猗李家外室生的女儿,小时候被认回去,过得并不好,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嫁了周老太爷,生下周宛葶。 周宛葶及笄那年认识了一个年轻男子,两人互生情愫许下终身,不曾婚娶怀了身孕,生下一个只比妹妹小十天的女婴。 周宛葶未婚生子,周太夫人想尽一切办法遮掩,本来是想着生下来送走,以后当个远亲的孩子再接回来就是,没想到母亲生了一个女儿,小婴儿长得又差不多。 周宛葶的女儿生下来就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而我的妹妹是云侯府嫡女大小姐,周宛葶就动了换女的想法”。 “满月宴,周太夫人过来看过妹妹,两人长得很像,就是妹妹胖一点,当初云汐没有生病,都是李嬷嬷故意这么说让你们紧张孩子,忘了她瘦小不同”。 “还有就是周宛葶,她那个奸夫是京城人,到底是谁李嬷嬷不知道,只说,安怡纹也是那人血脉,宣平侯府嫡孙女是他女儿,广安候府嫡女也是他女儿”。 侯府嫡女身份尊贵,这个身份结交的人都是高官勋贵子嗣。 嫁人也是嫁给高门嫡子,做宗族宗妇。 还能加入皇家。 外室女=私生女,连庶女都不如,庶女出生还是过了明路的。 云珩问父亲和二叔,“要不要揭穿周宛葶未婚生女的事”? 云修之摇头道,“不急,我们没有证据,再说她图的是什么我们并没有搞清楚,云汐不是云家血脉,等到抓到周宛葶跟奸夫私会,那时会更有说服力”。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究竟谁是项庄,沛公指的又是谁? 云修之想的头秃。 云瑶不知道他爹的苦恼,陈大公子说的很清楚了,有所图,图什么,就得你们自己去发现了。 云瑶心情极好的去找孟云白,至于孟云白家里贫寒,云瑶表示,谁小时候还没穷过呢! “云白姐姐我来找你玩了”。 孟奶奶在屋里咳嗽了两声,“咳咳,是云瑶姑娘”? 谷雨推开屋门,阳光照了进来,也看到了孟奶奶略显苍白的脸色。 “孟奶奶你生病了”? 孟奶奶笑笑,“前几天染了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有些咳嗽。咳咳,云瑶姑娘好些日子没来了,云白去绣坊交绣活,等一会就会回来”。 云瑶点头,“没关系的我等她回来,谷雨你去烧水,我看孟奶奶有些渴了”。 孟奶奶嘴唇干裂,确实需要喝水。 等水烧好端给孟奶奶喝下,孟云白还没有回来。 “孟奶奶绣坊很远吗”? 孟奶奶有些忧心道,“云白唉,都是我不好,身子不争气,云白为了养家只能做绣活,可是云白毕竟是个女孩子,难免有不怀好意的人找她麻烦”。 云瑶听得皱眉,“我遇到云白姐姐那天,她就是为了躲人,不会是云白姐姐又遇到麻烦了吧”? 孟奶奶你别着急,“我去找找云白姐姐”。 云瑶带着谷雨墨竹去孟奶奶说的于家绣坊,要是真的有人不要脸的欺负云白姐姐,我就要他可好看。 云瑶气势汹汹的找了过去,于家绣坊外,云白被李蕴堵在一个角落,走不了,又不能大声呼叫。 “李蕴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我还有奶奶需要照顾,你放我离开”。 李蕴邪笑道,“放你离开,云白妹妹,为了等你长大,我可是一直没娶媳妇,今天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李蕴是这条街上的混混,坐过牢,吃喝嫖赌打架五毒俱全。 两年前见到还是个小姑娘的孟云白,打听到孟云白只有孟奶奶一个孤寡老人,他就开始缠着孟云白,就为了在云白及笄后强娶。 如今孟云白越来越漂亮,这让李蕴快要忍不住了,总想着把人带走。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我就一头撞死,让你一切打算都落空”。 李蕴看孟云白倔强的样子,心里有些恼怒,“云白,我已经给了你两年机会了,你不嫁我你还能嫁谁”? 说着又往云白身前凑了凑,“谁敢娶你我就拿刀子去他家,看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我李蕴的刀子锋利”。 云白被李蕴气的眼睛都红了,就是强忍着不哭,“李蕴你就是个混蛋,你要是敢那样对我,我化成厉鬼,也就把你千刀万剐”。 李蕴呵呵冷笑,“那好呀,等我死了我们做一对鬼夫妻”。 “可惜你等不到了”。 云瑶远远看到云白姐姐被人逼进一个角落,路人也不敢多管,顿时知道这人就是那个李什么了。 走近后就听到云白说,化作厉鬼也不放过这人,可以预见云白姐姐有多恨这人。 那个可恶的李蕴还想做什么鬼夫妻,哼,有我云瑶在,你坐大牢去吧。 一身锦衣华服衣裳的云瑶掐腰怒视李蕴,“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逼迫我云白姐姐,我告诉你,云白是我罩着的人,你敢打她主意,我就让顺天府卢知府把你抓进大牢”。 李蕴这人混迹市井多年,一眼看出云瑶身上衣料不便宜,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丫头。 更远处有两个男人注视着这里,这是云修之为女儿安排的护卫。 第124章 住进候府 李蕴邪笑道,“你是谁,为何管孟云白的事”? “我是你家姑奶奶”。 云瑶一脸怒气走过去,拉住孟云白的手,“姐姐别怕,我保护你,她要是敢碰你我就把他爪子给剁了”。 谷雨适时露出一把匕首,还举起抽了出来,对着一旁的一角砖头墙角砍了一刀。 就看到砖头呯的一下飞出一块,匕首完好无损的又被放进刀鞘里。 李蕴邪笑僵住,默默后退两步,这俩人都不好惹,拿着匕首这个丫头真敢杀人。 以李蕴混迹市井多年的经验,小丫头若是杀了他,屁事没有。 云瑶拉着孟云白走了出去,回头警告李蕴,“要是要让我知道你欺负云白姐姐,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同孟云白扬长而去。 李蕴…… 李蕴气的狠拍了一下墙壁,这个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是谁。怎么会管孟云白的事? 李蕴不知道云瑶身份,京城天子脚下,有钱有势的人太多了,保不齐谁家就有一个厉害的亲戚。 孟云白后怕不已,“瑶瑶幸亏你出现了,要不然我今天就要被那个人渣欺负了”。 “云白姐姐别怕,我们绝不向黑恶势力低头,云白姐姐要不你去我家住几天,我看孟奶奶还病着”。 “啊去你家住几天,可是我们是穷人啊,你会不会被人笑话”? 云瑶摇头道,“我家人都挺好的,我自己住一个院子,你跟孟奶奶去我家,住我那里,还能给孟奶奶看病”。 “这,我出不起药钱”。孟云白声音低了下来。 云瑶豪气道,“我不要你出药钱,就是想跟你一起玩”。 云家庶女虽然也挺好的,可是云白姐姐人多好啊,又漂亮温柔,她还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云白姐姐去吧去吧,你看那个李蕴他还盯着你呢,去了我家他就不敢难为你了”。 提到李蕴,孟云白终于妥协了,回家一起说服奶奶,跟着云瑶去她家小住。 孟奶奶有些懵,云瑶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去她家,这怎么行。 “云白要不你去云瑶家避一避,奶奶年纪大了,去别人家不方便”。 云瑶不依,“孟奶奶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爹娘很好说话的,我哥哥弟弟都去上学啦,云白姐姐去了就有人陪我了”。 “可是,可是……” 孟奶奶不想拖累孙女,云瑶再加一句,“孟奶奶你不知道,刚才李蕴那个坏蛋想欺负云白姐姐,还好我及时把人吓走了”。 “什么那个畜生,奶奶跟你一起去”,孟奶奶为了孙女,决定就是讨人厌也得躲出去,不能让李蕴那个坏蛋得逞。 谷雨帮着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把孟奶奶扶上马车,不到中午就回了宣平侯府。 孟奶奶一下车就开始拘束起来,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哪些好看房檐,院子里的花草,就不是她们这些平头百姓能看到的。 “二小姐回来了,这两位是…”? 云瑶,“我朋友孟小姐,这是孟奶奶,送饭的时候多送两个人的”。 管家一愣,眼前一老一少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一脸风霜的老人,怎么会成了二小姐的朋友? 云瑶才不管官家怎么想,带着人往自己住的兰溪院去了。 一路上孟奶奶不敢多看,怕给孙女和云瑶丢人,等到了兰溪院,孟奶奶才松了一口气。 “云瑶姑娘,你家可真大啊,想我老婆子土埋到脖子上了,还能到这么好的地方走走看看”。 云瑶安排好孟奶奶和云白房间,就让墨梅去请府张医过来给孟奶奶看病。 张府医在云家有七八年了,医术精湛,闲着没事还在宣平侯府角门外,摆一张桌椅给人看诊。 听到二小姐找他,府医忙背了药箱子过来了。 二小姐身体很好,回来大半年了没生过一次病,这是哪里不舒服了? 到了兰溪院就看到二小姐在院子里,脸色红润有光泽,怎么看也不像生病了。 云瑶笑嘻嘻的跟张府医说,“麻烦张先生了,是我一个朋友的奶奶生病了,我接了过来给她看病”。 张府医点头,“请二小姐带路”,云瑶领着她去了厢房,就看到一个布衣老太太。 张府医知道二小姐不走寻常路,没想到她压根不管他人想法,穷亲戚也带来了。 云瑶不知张府医所想,她只想知道孟奶奶病的厉不厉害。 张府医把脉后发现是风邪入体引起的风寒,邪气入肺经引起咳嗽,开了药方,叮嘱忌口种类,就回去了。 午饭后,宣平侯府里的人,都知道云瑶接了一对很穷祖孙,住在侯府了。 谢云清让人找了云瑶过来询问,云瑶说道,“娘,孟云白是我在京城认识的朋友,她家遇到点事情,我怕云白姐姐吃亏,就想接过来避避风头,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就送他们回去”。 谢云清不忍反驳女儿,点头同意,“既然是你朋友一定好好招待人家”。 云瑶点头道,“那是自然,云白姐姐人可好了,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谢云清被女儿逗笑了,“也许你们上辈子是姐妹”。 云瑶竟然认同了,“肯定是”。 云白住下后还是做针线活,云瑶也不阻止她,还教她做头花。 “我还会做麦芽糖呢,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 一连住了几天后,孟奶奶病也好了,谢云清过来看望孟奶奶。 看到孟云白忽然一愣,怎么这么眼熟,像谁呢? 谢云清没想起来,说了一会话就离开了。 谢云清心头琢磨孟云白像谁年轻的时候,就看到云珩带着乔氏走了过来。 “见过二婶”。 “见过二婶”。 云珩带着乔氏给谢云清见礼。 谢云清回神笑道,“你们两个这是要去那里”? 云珩丹凤眼眼尾上翘,一笑起来像弯月,这时眼里带着笑意道,“听说迎春花开了,我就想着过去看看”。 谢云清眼睛一亮,她想起来孟云白像谁了。 孟云白长着一双跟云珩一样的丹凤眼,比大嫂的眼睛大一些,更漂亮好看。 脸型跟云珩五分像,孟云白就像十四五岁的云珩一样。 云珩跟大嫂五分像。 第125章 相认 谢云清低语,“像,真像,难怪觉得熟悉”。 云珩……? “二婶,什么像”? 谢云清打量他一眼,要不是云珩太年轻,他还能怀疑一下是不是父女。 可云珩只比孟云白大了六七岁,除非是亲兄妹俩,可是宣平侯府还有个云汐呢。 谢云清摇头道,“没事,就是想起一件事情,对了你们要去花园,快去吧,二婶就不耽搁你们小夫妻了”。 乔氏羞涩一笑,娇声道,“二婶儿”。 谢云清等到云修之回家,一家三口说起家常话。 云瑶提起李蕴这个混混,想让人把他抓起来。 “爹,你不知道,云白姐姐才十四岁,那个李蕴都二十多了,就想霸占云白姐姐做他媳妇,他还吃喝嫖赌样样都占,打架坐牢是常事”。 云修之疑惑,“孟云白,她是哪里人”? 云瑶道,“京城人啊,爹娘我跟你们说,孟云白是孟奶奶捡回来的,她很小的时候被人丢在小河里,差一点就死了,是孟奶奶救回来的……”。 谢云清点头道,“难怪云白不像孟奶奶,修之,云白我今天见过了,那个孩子我一看到就觉得眼熟,你猜怎么着,她跟云珩小时候有五分像”。 云修之一口汤噙在嘴里,差点没呛到,“咳咳,咳咳咳”。 “云清你说什么?云珩跟谁像”? 谢云清见他呛到咳嗽,急忙帮他拍背,一边道,“都多大岁数了,不就是听到一个女孩跟云珩长的像,有那么好笑”? 云修之急忙辩解,“不是的,云清你听我说,我嗐,我说不清楚,你说那个女孩叫云白”? 云瑶道,“爹,云白姐姐姓孟,叫孟云白,不姓云”。 云修之讪讪点头,“她是捡来的”? 云瑶再点头。 云修之激动道,“她家住在那里”? 云瑶小嘴一撅道,“合着我说了半天,你就听到娘说的话了,哼”。 云修之尴尬的不行,“乖瑶儿,爹不是没听到,是有件事情吧,它跟你说的相同,我想着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线索”。 谢云清疑惑道,“难道是案情线索”? 云修之含糊道,“算是吧,关系到云家”。 云瑶这才说,“云白姐姐家住北城新街,前几天我给接到咱家住着呢”。 云修之…… “乖瑶儿,你可真是咱家福星”。 云修之饭也不吃了,让人通知大哥大侄子,一起去书房商量商量。 “我二婶说的真像是因为一个女孩跟我真像,不行我要去见见她”。 “回来,云白就在咱家,在瑶儿院里住着呢”。 云修之喊住云珩,“现在赶紧让人调查一下云白身世,是不是捡的,跟哪里捡的,目击证人有没有”。 云瑾之点头道,“你二叔说的对,云白既然在咱家住着,不用着急,先查清楚,免得搞错了”。 第二天,云珩就找借口去了云瑶院子,他到底忍不住,想知道这个女孩是不是他亲妹妹。 云瑶正在教云白识字,拿着一本三字经,教的有模有样。 “大哥有事”? 云珩,“我来找你,不,你嫂子她说有事找你”。 云瑶?“大哥,到底是你找我还是大嫂找我”? 云珩看到云白,眼睛不受控制的盯着她看,真的像他吗? 孟云白被看的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心里有些害怕。 云瑶一看眉头一皱,“大哥,你失礼了,看你把我朋友吓到了”。 云珩回过神来,讪讪道,“我,这个姑娘是谁呀,没见过”。 云瑶眼睛一横,“我认的姐姐,大哥今天你要是不说出来个理由来,我就跟你绝交”。 云珩…… 云珩告饶道,“瑶儿,大哥就是听说有个女孩跟我小时候挺像的,就,就好奇起来,你们别生气,我错了,我认罚”。 云瑶眼一亮围着大哥转圈,嘴里道,“还别说,要是这眉毛弯一些细一些,脸型柔和点真的像啊”! 云瑶说完反应过来,“不对啊,云汐都不像你,云白怎么这么像”。 云白听他们兄妹说话,抬头看了一眼云珩。 云瑶大堂哥长得玉树临风,脸型俊美,眉眼有些熟悉,人看着挺温和。 要是自己有个哥哥该多好,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云珩让云瑶撵回去了,他大哥一看就是心里有事又不告诉她。 到了下午打听云白身世的人回来了,基本上跟云瑶说的一样。 就是那个李蕴到处说云白是她定下的媳妇,这个情况让许多人家不敢再去孟家提亲,让云白只能嫁他。 云珩气的一拳捶在书桌!上,“李蕴,查清楚是个什么人,把人流放西北,终身不得回来”。 “爹,妹妹找到了,应该跟娘说清楚了,免得她一直记挂那个云汐”。 云瑾之,“你去跟你娘说吧”。 云珩大逆不道的瞪了他爹一眼,“这是你这个做夫君的事,再说了你们做父母的认不出自己亲女儿,丢不丢人”。 云瑾之郁闷道,“你娘还在怪我,我这不是进不去你娘院子”。 云珩,“…爹,现在是找到我妹妹了,那个假的私生女,还要留着膈应人”? 云瑾之摇头,“怎么可能,我去,就我去”。 周彩英听到丈夫说起十四年前被人换女,傻傻养了一个私生女十四年,自己亲女儿差点被人溺死在河水中,整个人都是懵的。 “周宛葶,继祖母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们的女儿呢?夫君她还活着对不对”? 云珩拉着乔氏直接去了兰溪院,找孟奶奶跟她说话,说云白身世。 孟奶奶哭了,她拿出一个袖珍的长命锁,抹着泪道,“这是我捡到她时,唯一的一个物件,在小婴儿脖子上挂着藏在衣服里,想是那家人留下的,就想着给云白留个念想”。 云珩愣住了,那是他找人定做的,妹妹一出生他就给她戴上了,本以为没有了,没想到跟着妹妹流落民间。 云珩心头酸涩,“这是我送给妹妹的,从她出生那天就带着”。 云白呆呆的看着云珩,我真的是云家孩子? 云瑶惊讶道,“难怪我一见云白姐姐就觉得眼熟,原来你是我亲堂姐呀”! 第126章 抓奸 云瑶看大堂哥,拿到那个长命锁,激动的手指都在颤,“就是这个长命锁,它是我亲自定做的,我妹妹出生那天,我亲手给她戴上的”。 云珩反转长命锁,找到一个小机关,巧妙的打开了这把长命锁,里面刻着云珩的祝福语,祝愿妹妹平安快乐,长命百岁。 里面还有三小粒金色珍珠,不细看会被认作金珠子。 云瑶摸摸自己脖子,他哥没给她定做,哼,差评。 云泽;做哥哥好难π_π 云瑾之扶着周彩英来到兰溪院,周彩英泪眼婆娑,疼爱了十四年的女儿是周宛葶的私生女。 她的女儿被换下来就给扔到河水中溺毙,要不是女儿命大,等到真像大白那一天,她会崩溃,会疯掉的。 周彩英一见到云白就愣住了,像,像夫君也像她,那双眼睛像极了云珩。 周彩英忍不住哭出声,“我的女儿,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云白?都怪我,怪我没有照顾好你,让贼人把你抱走了,都是娘的错啊…”。 “我被人蒙蔽十四年,我不配做母亲啊”。 周彩英抱着孟云白哭,孟云白愣住了,举着双手不知所措。 孟云白向孟奶奶求助,“奶奶”? 云珩把长命锁交给妻子,“母亲,云白不知道事情始末,我们给她好好说说,让她好接受”。 周彩英抱着女儿哭过以后,冷静下来。 “珩儿说的对,云白我的女儿,娘会给你讨回公道”。 周宛葶,李玉珍你们母女谁也跑了不了。 云瑶听了前因后果,摇头晃脑道,“我就说嘛,我一眼就相中的姐姐,果然跟我是一家人”。 谢云清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呀,是你运气好遇到了你丢失的堂姐,要是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你的善良,攀高枝呢”? 云瑶昂起下巴食指摇摆道,“不可能,我可是读过春秋的,人称在世小诸葛,谁也别想骗过我”。 云修之,“你,在世小诸葛”? “既然认回来了,就必须告诉父亲母亲了,那个云汐,就让她把牢底坐穿吧”。周彩英知道云汐是周宛葶私生女,别提多恶心了。 生了一个私生女,却用她换了她的嫡女,想要让她富贵一生,我偏要你们母女痛苦一生。 宣平侯夫妻不敢置信,她们家千娇百宠养大的嫡孙女是假的,竟然是一个身份卑贱的私生女。真正的孙女被人给偷出侯府,在平民家里长大。 侯夫人把周家继太夫人骂了一通,又指责世子夫妻,是不是自己女儿都认不清。 宣平侯,“既然认回云白(以后就叫云白了)那个云汐就就没必要再留着了,她即是假冒又残害嫡女,让顺天府安律法判决就是”。 云修之赞同,“不能再让她顶着云家嫡女的名头,丢云家脸了”。 云修之给云珩使眼色,两人到一起悄悄说了半天,云珩就是安排人手去了。 云汐身份被揭开,周宛葶不可能不去见那个奸夫,只要抓住她私通证据,安怡纹也就藏不住了,到时候广安侯为了脸面也不会轻饶了她。 云侯府继云瑶认祖归宗后,又出来云汐不是云家嫡女,云白才是。 云行之知道后对韦氏说,“媳妇,咱俩真幸运,没养错女儿,也没丢过孩子,有时候身份不高也是好事”。 韦氏好笑道,“你我都是庶子,咱们嫣儿颖儿虽然是嫡女却是庶房嫡女,人家当然看不上了”。 云行之跟妻子道,“我怎么说也是举人出身,虽然比不上二哥有出息,不会太差,我争取今年往上再升一级,我们女儿还小,我怎么也得给孩子挣个好的身份”。 韦氏甜甜一笑,“夫君,我们可是全靠你了”。 云行之挺起胸膛,“那当然,我可是咱家的顶梁柱,所有人的依靠”。 云行之跟韦氏夫妻感情和睦,妾室也是侯夫人给的,韦氏也不做手脚,倒是生了好几个庶子庶女。 这让云行之很头疼,很少去妾室房里。 云白身份大白,云家去了顺天府,要求严惩云汐。 “云汐不是云家血脉,当年我家女儿被歹人给偷偷换了,我们找到真千金,云汐心思狠毒,残害嫡女,按照大齐律法惩戒就是”。 卢康……… 你们云侯府的女儿都是这么随便丢? 一个孙女刚找回来,又出现假千金,你们不该反思自己治家不严吗? 卢康堆起笑脸道,“侯爷既然这么说了,那安侯府那边”? “哦,先把云汐谋害嫡女的事断了,安候府那边估计要不了多久也能给你答案,可不能放走云汐”。 卢康,“侯爷放心,云汐没有云侯府做靠山,那还出的去呀”。 云汐不是宣平侯家女儿,是别人家的私生女一事,迅速在京城传开。 周宛葶听说后气的摔碎好几套茶盏。 又不能去顺天府施压,那不是不打自招,云汐跟她们有关。 两日后周宛葶吩咐人去准备白马寺上香,她每个月都去两次,这都成了安侯府习惯了。 安侯府准备好车驾,周宛葶带着婆子丫鬟去了白马寺。 周宛葶拜佛上香后,带着两个丫鬟往寺庙后边走去。 她出了白马寺后门,没走多远,有一处小宅子,周宛葶毫不犹豫就进去了。 云珩邀请十多个勋贵高官子弟,也去白马寺游玩,虽然才是春初只有一些杜鹃花开了。 云珩又不是看风景的。 都是大家子弟,上完香,在白马寺到处溜达,云珩根据送信的人的提示,来到后门,第一个走了出去。 然后一群人都跟了过去。 “云珩,这里是后山,有啥看的”? “嘘,我们去找隐士”。 “哈哈,隐士?我看这地方倒是适合偷情”。 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神神秘秘道,“我看到一个女的去了那边房子,我听了一会可刺激了”。 真的假的? 大家伙儿也没怀疑这人是谁,抓奸向来都是有点激动成分在的。 不管抓得是谁,有热闹看又刺激呀! 弓着腰,快步走,就怕慢了人家结束了。 十几个人,全都奔向那个小院子。 到了跟前一看,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这,还进不进? “进呀,来都来了,看一眼的事儿”。 然后这些人趴在窗口,门缝往里看。 谁知道门没栓,好几个人摔进屋里,惊了里面的人。 第127章 落幕 京城这一天传了一个大八卦,广安候夫人借着烧香拜佛的名头去白马寺偷人。 “被好多人看到了,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哎,要我说这老夫少妻就容易偷,俗话说,三十如狼似虎,你说老头那么大年纪了哪能满足小媳妇,可不得自己找人”。 “哈哈,你这说不怕安侯爷拿刀砍你”。 “这算什么你们知道那个奸夫是谁”? “哎呦,还真不知道”。 “听说是哪位捂着脸,披着衣服,跑了”。 “真的假的,奸夫就这么丢下那个女人跑了”?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早传出来奸夫是谁了”。 周宛葶狼狈不堪,被人堵在屋子里,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十几年平安无事,让她们失去戒心。 两个丫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会让人闯了进去。 而她的情郎却把她丢下独自跑了。 云家既然算计周宛葶,知道她们总是在那里幽会,当然要把丫鬟打晕扛出去了。 至于逃跑的奸夫,众目睽睽之下,他又能隐藏多久。 周宛葶回到安家,安侯爷的子女已经得到消息,并且告知安侯爷? 安侯爷几个儿女年纪不比周宛葶小,斗了这么多年,抓住机会怎么也要她这个女人弄死。 安怡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还在周家没回来。 安侯爷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周宛葶让安侯府颜面扫地,安侯爷耳顺之年当了王八。 “啪”。 “贱人,你干的好事”。 安侯爷气的须发皆张,一张脸青紫交替。 “侯爷,是他勾引我的,我受不住诱惑我有罪”。 周宛葶哭哭啼啼求着安侯爷宽恕,可惜安侯爷那些成年儿子没想放过她。 他们要趁此机会赶走周宛葶,免得以后像周家一样,头上压着一个太夫人。 云家开始审云汐云白被偷换一案,状告周家太夫人用私生女偷换云家嫡女一事。 云珩振振有词道,“周家太夫人李玉珍谋划,十四年前周宛葶与人私通无媒苟合,生下私生女,因为私生子身份低贱,安排周家陪嫁仆妇用私生女偷换云家嫡女”。 “并且把周家太夫人给周老夫人下药,造成周老夫人生病,然后趁我母亲去照顾老夫人,趁机换了孩子”。 “大人,我们云家找到了当年偷换孩子的李嬷嬷,已经带到公堂之外”。 *安侯府,安青儒走了过来,“父亲,刚得到顺天府消息,周宛葶十六岁产下一女,就是云侯府云汐,而云汐跟安怡纹长得极像”。 安青儒明说了,安怡纹不是他安家血脉。 周宛葶这次真的怕了,云家怎么查到当年真相的? 云汐,安怡纹,她们俩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当然长得极像。 安侯爷突然发现自己被这个女人骗得好惨,她就是个破鞋,他穿了十几年,还给别人养了孩子。 安侯爷气急,拿着鞭子对着周宛葶就是一阵猛抽,“周氏,你好算计好心机,那你算到过被人撞破后的下场了吗”? 周宛葶被抽的浑身鲜血淋漓,气息奄奄。 周宛葶被抓奸消息安怡纹到底还是知道了,周家人’好心’告诉她的。 安怡纹气的疯了一样否认,她是安侯爷的女儿,安侯府嫡女,怎么会是低贱的奸生子。 周家人肆意嘲笑,让安怡纹跑出周家,回到安候府。 安侯府的人看她都带着鄙夷。 “你们这些贱婢怎么敢这样对我,你想挨打吗”? 侍女低头站着,嘴角带着不屑,“一个奸生子有什么可神气的,以后能不能姓安都不知道”。 安怡纹听婢女这么说,气的发狂,“我是安侯爷的女儿,你敢侮辱我,来人给我拿鞭子过来抽她”。 没人听她的,都看向一旁的安家小少爷。 安寅杰笑着说道,“安怡纹你没听说今日顺天府审案,云家状告周家太老夫人,用私生女偷换云家嫡女,那私生女就是你的母亲周宛葶生的”。 安怡纹像是没听到一样问他,“安寅杰,我是你小姑,你敢直呼我的名字,我娘是你的祖母,你真是大逆不道”。 安寅杰风度翩翩道,“什么大逆不道,说不定祖父已经休了你的母亲,而你,你不过是你母亲周宛葶与人通奸生下的奸生子罢了”。 “你胡说,我是广安侯府的嫡女,我才不是什么奸生子,我娘呢,我要找我娘问清楚”。 安怡纹往内宅跑,安寅杰并没有阻拦,他祖父正在抽打周宛葶,如果安怡纹去了,看到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是别人帮他生的,会是什么反应? 安怡纹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安侯爷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宠的飞扬跋扈,安家这些侄子辈的没少被她欺负。 如今身份的巨大改变,让她无法接受,她不敢找安侯爷,周宛葶也是自身难保了。 可想而知安怡纹不会有好下场。 周家,周彩英的母亲来到太夫人屋子里,“老夫人好手段,我说云汐那丫头怎么这么亲近你,原来她是你的亲外孙女”。 周太夫人阴沉着脸,“不管如何,我总是周家老太爷的继妻”。 “可是你偷换了彩英的女儿,还要把她溺死,你们母女手段毒辣,果然一脉相承”。 顺天府衙差来到周家,“请周太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家周老爷压根没过问,这个女人用继母的身份压了他三十年,如今该他还回去了。 顺天府卢知府意气风发,这一次提审周宛葶,没有了安侯爷做靠山,周宛葶偷换孩子,勾结歹人意欲绑架云侯府二小姐一案了结。 判处周宛葶三年牢狱,与人通奸杖八十,流放三千里。 周太夫人参与换女一案,构成犯罪,判处牢狱半年,杖二十,安怡纹云汐随母流放。 安怡纹被赶出安侯府,并且收回安姓,改随母姓周。 云瑶远远看着母女三人,“周怡纹,被自己亲姐姐叫小姨你可是大齐第一人呢”。 周怡纹愤怒的看着云瑶,“都是你,要不是你回京城,这些是都不会发生,云瑶,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云瑶摇头道,“这真不赖我,是老天看不下去了,还云家一个公道罢了”。 第128章 书院交流 云修之和云瑾之云珩父子在书房商议,“奸夫看清是谁了”? 云珩点头道,“是明家大爷”。 “他,明妃弟弟”? 云汐是有机会嫁给魏渊的。以后怕是这朝堂要不安稳了。 明家也不知道布局多久了。 ~~~~~~~ 陈景铭在紫竹书院收到家书,知道盯上姐姐的人已经有了眉目。 “成安侯世子唐辞”? 小九凤翊看着陈景铭,陈景铭眉头紧皱,这个人可不是个好人,十三四岁就开始逛花楼,看到长得好看的女孩,就想方设法的弄到手。 陈景铭去找了魏渊,希望他能庇护姐姐安全。 “唐辞?他去了青云县”? 魏渊提起这家伙就气,三年前差点把他坑死,如今又学会欺男霸女了。 魏渊应下这事,唐辞在林阳府留得骂声一片,康王封地不是他成安侯的一言堂。 “一个虚爵侯爷,还真当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魏渊拜托他爹康王爷敲打成安侯,陈家和康王有利益关系,当然要护着。 康王约见了成安侯,把黑衣乙几个人在青云县做的事说了。 “陈家是本王要护着的人,你儿子要是敢动歪心思,别怪本王不讲情面”等等。 成安侯这才知道,儿子又又又闯祸了。 成安侯回家叫人把唐辞招来询问,“你去青云县干什么了,你说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陈家女儿是那些富商能比的,人家是得过御赐匾额的,在朝廷留下过痕迹,你真敢动陈家人,康王爷就能把你小子剁了”。 唐辞满脸不耐,“知道了,我还没有报复他们呢,折了我好几个手下,他们却先告状”。 成安侯,“既然吃过亏那就长点心,不许在在打陈家主意”。 唐辞不耐烦,折了几个手下,一时人手也不够,暂时安忍下来。 陈景铭却是发起愁来,姐姐还是尽快定下人家才好。十六岁在前世才是初升高的学生,这里却要急着嫁人。 陈景铭想让凤翊跟狄湛换班。 “二公子我能不回去吗,你也不能为了大小姐卖你的武师傅吧”? 陈景铭,“可是凤武师人家花月容长得挺好看的,为人也侠义,你真不考虑”? 凤翊摇头道,“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陈景铭认真道,“真的没有”? 凤翊点头,“二公子你别费心思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回去”。 陈景铭摸摸鼻子,“凤武师那强扭的瓜甜不甜,啃一口才知道啊,再说了虽然不甜可是它解渴不是”? 凤翊对陈景铭道,“你是不是想陈瑶了”? 陈景铭??? “……那凤武师不乐意就算了,我告诉大哥,看看狄武师喜不喜欢,要是他俩能成也好”。 凤翊……… 合着你是非卖一个给人家。 陈继铭收到弟弟书信,瞥一眼狄湛,狄湛性格豪爽,也许能凑成一对呢! “狄武师你觉得花小姐为人如何”? 狄湛没多想道,“挺好的呀,身手好性格爽朗,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陈继铭点头,第一印象不错就行,慢慢撮合就是。 让娘在跟花月容提提狄湛,狄湛长得也不比凤翊差。 狄湛不知道啊,就觉得跟花月容见面的机会多了,还总是被大公子一起派去办事。 陈景铭给家里写过信,转头就去读书了,没多久就给忘到脑后去了。 陈铎高兴的来找顾凛跟陈景铭,“小道消息,今年琅寰书院要来咱们书院学习交流,到时候会有诗词,书画,骑射,算数,策文,辩论对比”。 顾凛眼睛一亮,“咱们书院是点名参加,还是自愿”? 陈景铭也不背书了,听陈铎带来的消息。 “书院前五十名自愿报名”。 陈铎有些兴奋道,“这几天肯定会进行一次模拟考,到时候前五十人可以报名参加辩论”。 陈景铭皱眉,“这样不好吧,书院应该把想参加哪一科比赛的学生登记一下,到时候择优而用就是,有的人文笔好口才未必好”。 他看了一眼顾凛,这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怪才。 顾凛一脸无辜,他是不爱说话,又不是不会辩论。 陈景铭挑眉,示意他跟陈铎辩论一次试试,顾凛扭头,他才不要。 果然没几天书院进行了一次考试。 算数题,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百钱买百鸡,问鸡翁,鸡母,鸡雏各几只? 陈景铭心道鸡翁就是公鸡,鸡母是母鸡,鸡雏就是小鸡了。 这个题在现代数学也都学过,答案都是现成的,陈景铭还是快速的算了一下。 很快写出答案,鸡翁四只,鸡母十八只,鸡雏七十八只。 策题目是,仁政? 陈景铭,难道跟这次辩论有关? 不管了,先写完吧。 诗,赋,策论,考过去考了两天才算考完。 三月草长莺飞,柳絮飞舞花开蝶艳,琅寰书院的人终于到了。 师生来了三十二人,一个山长,一个教员。 紫竹书院师生表示热烈欢迎,书院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还准备好了宿舍。 琅寰书院山长是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有些微胖,圆长脸有须。 学生年纪在十四五岁到二十一二之间,每个人神情高傲的很。 陈景铭不解,“怎么这些人看着这么傲气”? 韩士俱道,“琅寰书院在大齐排名第三,咱们紫竹书院在咱们中书省排第二,大齐一共二十一个中书省,有书院的就有十个之多,你说人家能不傲气吗”? 陈景铭,“我以为人家是来挑战的,合着人家是来给咱们下马威的”。 韩士俱拍拍他肩膀道,“知道书院为什么这么重视这次比赛了”。 陈景铭点头道,“既然有人上门找挑衅,咱们接着就是,就不信琅寰书院仅凭三十人,就能挑了整个书院”。 韩士俱: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陈景铭去报名参加对比,他跟顾凛一起报名。 虽然他作诗不行,可是数学他可以,还有策文,骑射也可以。 顾凛选的作诗跟策文辩论? 陈景铭,“你真要参加”? 顾凛,“我帮你报辩论吧,咱俩一起”? 陈景铭…… 第129章 比赛开始 两个书院学生两日后开始比试,先比作诗,然后是骑射,再是数学,最后是问策辩论。 也就是说只要报名了策论就等于参加辩论,看看谁的观点更能说服人。 顾凛,“是我没搞清楚,这么说我俩都参加辩论,也不知道这次以何为题”。 陈景铭不以为意道,“无非是问根据当今朝廷政策,发表一些时政见解”。 “哼呵呵”一声轻笑打断了俩人谈话,就看到一个十四五岁少年,身穿琅寰书院学子服饰,站在一旁不屑看着他们。 陈景铭斜睨这人一眼,对于他的挑衅不屑一顾。 少年走到他俩跟前,“我是琅寰书院的学子杨景真,你们呢”? 顾凛冷冰冰道,“顾凛”。 陈景铭,“陈景铭”。 杨景真玩味道,“你是顾凛名字冷人也冷,陈景铭紫竹书院年纪最小的学子”。 陈景铭点头道,对,有事”? 杨景真”我说这里是紫竹书院,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 顾凛,“恶客无需待”。 杨景真道,“我听说你俩是紫竹书院顶尖学子,书院考试得了丙班第一第二名”? 杨景真看两人不说话,顿时觉得没意思,“两日后我们比一场”。 顾凛点头,跟陈景铭一起回去了。 离远了跟陈景铭道,“明天沐休,我们吃火锅吧,素菜要茼蒿,青菜,芫荽,肉就吃羊肉的”。 陈景铭,“……哦,还有吗”? “再加一壶青梅酒,让小九做些鱼丸子,配着麻酱吃”。 杨景真耳朵灵敏,别说俩人离他没多远,全都听到了。 “你说的火锅是什么好吃的”? 顾凛看他一眼,“偷听别人说话很不礼貌”。 杨景真不自然道,“你们离我太近了,不是我故意要听得”。 顾凛冷漠脸有些怪异道,“你想知道”? 杨景真,“你不想说就算了”。 顾凛却故意道,“火锅就是一种非常好吃的食物,吃过一次就会终身难忘”。 顾凛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觉得就是一种常吃的食物。 顾凛说完斜他一眼,拉着陈景铭扬长而去。 杨景真,有你这样的吗,有好吃的了不起啊,我去你们饭堂找找,还不信找不到你说的那种火锅。 顾凛拉着陈景铭回宿舍,宣布明天吃火锅,让小九玉竹准备火锅材料。 第二天小九去买肉买鱼,玉竹去村里买蔬菜,现在青菜还好买,小白菜都还小,玉竹挑了一些三寸的小苗苗回来。 杨景真昨天打听一天,也没人知道火锅是何东西,一晚上没睡好。 他的室友不明白他是怎么了,“看你样子没休息好,是认床”? 杨景真没精打采道,“你知道什么是火锅吗”? 室友摇头道,“火锅是什么东西,锅里着火了”? 杨景真,“他们说火锅是种可好吃的食物,吃过一次就会记住,然后念念不忘”。 “可是我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一晚上没睡着,就想知道他说的火锅怎样好吃”。 吃货就是对好吃的有一种谜之执着,越吃不到越想知道。 至于顾凛骗他,他还不会怀疑顾凛那张没表情的脸。 张着道,“你果然是不负爱吃之名啊,要不你去找找那个告诉你的人,也许他知道哪里有”。 杨景真锤头坐在凳子上,“我昨天听到他俩要参加辩论,我挑衅他们了”。 张着…… “杨景真咱们是来进行学术交流的,可不是结仇的,你确实不该”。 杨景真,火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有多好吃呢? 两天后两位山长笑嘻嘻出现,各自带着自己学生,去到书院一座宽敞的院子里。 这里有两棵古松,是原先就有的,盖书院的时候就在原地没有动,又经过百年岁月,树冠高大遮阳庇荫夏日学子们多爱道比乘凉读书。 今天比试时诗文,让两院学生都临时作诗看谁做的诗文最好。 顾凛韩士俱报名参加,陈景铭过来为书院助威。 紫竹书院山长水君逸笑眯眯道,“我华夏从开始有文字出现,一直是少数人在学习,少有普通百姓能够读书识字,经过千几年朝代更迭,出现了科举制度,使得普通百姓也能够通过科举为朝廷效力。 经过有志之士努力前朝出现了书院,府学,都是给我们一个能够更进一步的机会。 今天我们欢迎郎寰书院石山长带着他的学生来我们紫竹书院交流,取长补短学习交流更多学识”。 石山长表情略微严肃,“我就不多说了,你们教员负责出题,想到好的诗句写下来,让你们师长评比一番”。 郎寰书院教员站上台,出题。 “以松为题,一柱香时间写好”。 陈景铭看大家都抬头去看这两棵松树,然后苦思冥想,半柱香后开始奋笔疾书。 写完大家排队念自己的诗句。 郎寰书院张着,笑笑道,“如此我就排第一个吧,擎天伞如盖,苍翠蔽凉阴,朝闻圣贤书,栖霞夜啸风”。 接下来又有人念了几首,到了杨景真,他看了一眼顾凛张口道, 寒影烟霜暗,晨光枝叶研。 近檐阴更静,临砌色相鲜”。 “杨景真做的不错”。 紫竹书院这里几人比较后,把顾凛的诗词拿出来读了。 自种双松费几钱,顿令院落似秋天。 能藏此地新晴雨,却若空山旧烧烟。 杨景真哼了一声,没有多说。 各有千秋吧。 紫竹书院教员也出了题目,竟然是,故乡为题。 谁让他们大多是异乡人。 陈景铭嘴角抽抽,他们这位罗教员最是不走寻常路。 郎寰书院一个农家学子写完, “晨光熹微影故乡,层峦叠翠锦绣长,蓝天白云争宠耀,悠悠河水漾春光”。 顾凛低头专心写诗, “故乡情怀满胸膛,万家灯火暖人心,无论天涯何处游,家乡情爱永不减”。 ………… 两家学子各不相让,斗成乌眼鸡,你写的好我在写一个把你比下去。 让陈景铭见识了好多作诗人才。 唉呀真是,莫道天下才子,今日尽在紫竹。 斗到最后水君逸,石中玉两位山长判了一个平局。 眼见的两边学生都不满意,陈景铭,两个坏老头,哼。 比过诗句,又开始做赋文。 这个陈景铭就要参加了。 还是教员出考题,每人做一篇赋文。 《贤者明也》 陈景铭不就是夸人吗,“贤明者…………”。 写吧,引经据典,举例子,歌功德,在稍微指出一些弊端说一下自己观点。 陈景铭做的赋文不是那种花团锦簇,也能妙笔生花。 【诗句来自百度】 第130章 比赛二 赋文需要的时间长,今天就把比试这两项,陈景铭习惯的把文章交给教员,就跟顾凛离开了。 教员连忙阻止,“别走,等着”。 韩士俱走过来拿着自己写的文章,“你俩等我,景铭你的赋文写的如何”? “就那样吧,教员他们在看”。 “哈哈哈,景铭还得是你,每次都这样谦虚,然后每次老师都夸你赋文策文写的好”。 陈景铭无辜,“你们也看了过了,我就是那样写的”。 罗教员把陈景铭跟顾凛的文章交给两位山长,并且说了自己观点。 水君逸点头,“言之有物,并非一味夸赞”。 石中宇拿起顾凛的文章看了起来,“文风锐利锋芒太盛,还是要学会收敛才是”。 留下二人文章,“明日写的好的会张贴在演示栏供学生浏览”。 陈景铭三人告退。 陈铎找了过来,他今天没有比赛,明天骑射跟算学有他。 “今天我听说作诗的时候都写出火气来了,怎么回事”? 陈景铭悄悄往后看了一眼,“咱们那个水山长联合石山长,然后狼狈为奸,一直拱火,把这些热血青年激的差点打起来”。 “啊哦,不懂”。 “不懂就对了,能让你轻易看出来,那还斗什么诗,都去怼山长吧”。 “咳咳,你说的对,小景铭你怎么没有下场做两首诗”? 陈景铭脖子机械的扭过去,“山长,你们怎么也要回去,不是在看赋文吗”? 水山长道,“看赋文怎么能听到,你这个乖学生,在背后腹诽我们呢”? 石山长表情严肃点头,“作为一名学生,尊师重道可不能人前恭敬背后吐槽,这是圣贤书不允许的”。 陈景铭…… 陈景铭呵呵赔笑,“两位山长听错了,我刚才再夸你们,几句话就把学生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让大家都鼓足劲写下那么多好诗词”。 石山长看一眼水君逸,这就是你嘴里的乖学生,这个狡猾劲就差口吐莲花了。 水君逸…… 我怎么知道这小家伙背后这么活泼。 水君逸摸摸胡子,“行了以后再收拾你,明天骑射,做好准备别到期后丢人”。 陈景铭一听以后再罚,那就是不罚了,高兴道,“是,山长我们不会让山长失望”。 几个人赶紧转身规矩的离开,走到水君逸看不到的地方,四个人小跑回了宿舍。 哎呀妈呀,以后可不能背后议论人,怎么这么巧就被山长抓到了。 隔壁宿舍知道他们回来了,夜来打听消息。 有明天参加骑射的学生,摩拳擦掌,明天一定拿个好成绩。 第二天上午骑射,下午做算术题。 杨景真在马场挑马,正犹豫要不要找顾凛那里有火锅吃。 \"一会儿还有比赛,还是别去了要是让人误会我威胁他就不好了\"。 陈景铭有自己的学习骑射时的马,去马鹏牵出来拍拍马头,给了它一颗饴糖。 “今天就指望你了,我们一起拿个好成绩”。 黄骠马低低叫了一声,用马头蹭了蹭他。 凤翊给他检查马凳马鞍,“这次弓箭都是一石弓,好好比赛,要是得了第一,大公子一定很高兴”。 陈景铭,“知道了,不会给你凤武师丢脸的”。 心里腹诽,没想到凤翊也学会委婉提醒了。 拿起弓箭不由想起陈瑶来,陈瑶力气大,十二岁就能拉开一石半的弓,他十一岁一石弓只能拉开一半。 我今年长大一岁,已经可以拉开一石弓了,不知道瑶瑶……摇摇头,拿起长弓试了试,还行。 顾凛骑马来找陈景铭,陈铎也跑了过来, “景铭我今天一定要得到最好成绩”。 陈景铭点头道,“注意安全”。 一群人骑马来到跑马场,凤翊神色严肃的站在那里,“不许违反骑马规则,路障上有红花,摘得红色旗子最多的获胜”。 喊完,示意身旁人敲响铜锣,duang 一声铜锣响,二十匹马齐齐跑出起跑线。 一群人互不相让,你追我赶,争先恐后,跑了一圈后,跑道上被人迅速放好红色旗子。 这就要求骑术好了,因为摘花必须单手抓缰绳,探出身子去抓旗子,一旦错过就得去看下一个。 陈景铭年纪最小,比较吃亏,人家都是微微探出身子就能抓到,他却要多探出一段,这就给自己增加了难度。 陈景铭也不含糊,这两年的马术也不是白学的。 单手抓好缰绳,灵活的趴在马背上,看准旗子一把抓住旗子上段,就给抽了出去。 陈景铭一连抓了好几个旗子,眼看着快到终点线,只有最后一两三只旗子了。 大家都准备抢旗子,陈景铭却没有再去抢,而是加快速度向终点线冲去。 杨景真明白陈景铭所想,也快速朝着终点线跑去。 杨景真跟另一位郎寰书院学子一起夹裹着陈景铭,让陈景铭的马受影响。 陈景铭不屑,指挥马儿甩开两人。 陈铎顾凛抓到旗子从后边超了过来,杨景真两人也也加快速度冲刺。 水君逸点头,“看这些朝气蓬勃的学生,真感觉你我老了”。 石中宇点头,“都是年轻人争强好胜在所难免”。 陈景铭身体贴在马背上,人马合一冲向终点线。 “啊啊啊……紫竹书院赢了………” 无数叫好声响起,紫竹书院的学生放下矜持,开始狂呼呐喊。 “陈景铭……好样的…”。 陈景铭笑嘻嘻的小跑溜着马,缓冲刚才极速奔跑的速度。 一边挥挥手中旗子,他抓了六个旗子。 一共投放了四十个旗子,骑的慢的骑术不佳的摘不到旗子,陈景铭竟然得到六个旗子,比杨景真多了两个。 杨景真骑马跟上陈景铭,“倒是小看你了”。 陈景铭笑嘻嘻道,“多谢承让”。 顾凛陈铎跟了过来,“景铭你得了几个旗子,我的了四个”。 顾凛心有不甘,他一路被郎寰书院的学生阻挠,错过好几个旗子。 陈景铭举起手来,“六个”。 “六个应该是最多的了”。 凤翊在裁判台站着,等着学生过来后,开始大声报出每人旗子数量。 陈景铭六个。 杨景真五个。 顾凛三个。 赖有成三个。 ……… 第131章 出现采花贼 比完赛马比赛射箭。 凤翊为人稳重,靶场安全可靠就是出现脱靶事件,也不会出现伤亡。 学子每十人一排,每人十支箭,射中最多者获胜。 第一排全中,箭靶后移十米,全中,再移到最后五十米外。 郎寰书院留下四个人,紫竹书院两人射中,其他人淘汰。 第二轮,陈景铭弓弦拉满射向靶心。 忽然一根箭羽朝着陈景铭的箭靶射去,把陈景铭的箭给撞偏了险些脱靶。 靶场上的参赛学生都扭头看向箭矢来处,那人郎寰书院的一位学生,这人不好意思道,“我射偏了”。 第二次射三十米远,陈景铭刚射出去,就有三支箭射向他的箭矢。 陈景铭,“你们是故意的?怎么都跟我过不去了”? 陈景铭向裁判投诉,得到郎寰书院没有违规的答复。 合着比赛还允许破坏他人比试? 陈景铭气鼓鼓的,可是这一排一多半是郎寰书院学生,注定陈景铭会失败。 郎寰书院学生不语,他们骑马夺旗输了,要是陈景铭在得了射箭第一,那他们输的也太难看了。 所以他们就想着一开始就把陈景铭给搞下去。 第三次,陈景铭的箭羽被成功截住,陈景铭没能参加下一轮比赛,淘汰出局。 陈景铭心里窝火,又没有其他办法,坐到一旁给顾凛他们加油当啦啦队。 魏渊看到他走了过来,“没想到秀才里边也有文武全才的人才”。 “主子,陈二公子早上得了骑马夺旗第一名”。 魏渊轻摇折扇,“没想到景铭深藏不露呀”。 陈景铭没精打采道,“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他们给弄下来了”。 魏渊笑道,“郎寰书院一如既往如此,你们没有商量过怎么应对”? 陈景铭下巴指指顾凛他们,“现在估计在想办法吧”。 顾凛他们在陈景铭被算计后,火速做出应对措施,后两场都没让郎寰书院再得手。 射箭比赛最后顾凛得了第一,郎寰书院肖远第二,杨景真第三。 下午是算数题,书院安排了算数赛道,一共十步远,答对了进一步,答错了后退一步。 开始后陈景铭发狠,一路抽到的题目不带犹豫的,知道答案的直接写,不知道答案的也是快速算出来,别人走走退退,他是只往前走不后退。 装都懒得装了。 等到陈景铭答完题,拿了奖励,郎寰书院还没走到一半远。 这次打脸太狠,让郎寰书院学生很没面子。 “肖远听说明天还有那个陈景铭,要是他在得了头筹,咱们这一届学生就太丢人了”。 杨景真不赞同,“你们不想着提高自己策文质量,反而想着整治人家,这不该是我们读书人做的”。 杨景真一番话说的大家脸红,他们从来没有这么输过,难免承受不住。 ……… 第三天策论,题目“治蝗”。 这是历代帝王都头疼话题,蝗灾不容易防范,出现蝗灾后更是农作物都被吃光,颗粒无收,蝗灾往往伴随着旱灾,所以蝗灾一起就是大灾难,千里赤地民不了生。 这次策文让两个书院学子只写两篇就行,你们商量来,看那个书院写出的防治蝗灾的法子实用。 陈景铭顾凛跟同学们一起去商量怎么写。 陈景铭提出预防为主,每年冬春时节,深挖田间地头的虫卵,还有一些枯草下也容易存有虫卵,最好是田间地头杂草焚烧消灭虫卵。 鼓励百姓多养鸡鸭,这个也可以吃蝗虫,可以有效减少蝗虫卵。 …………………………………。 大家集思广益,写了一篇蝗虫防治手册出来。 水君逸激动的拍桌案,“好哇,防治蝗灾一直没有有效可行办法,没想到他们能写出这般好的建议”。 紫竹书院交了策文后,郎寰书院也给了石山长一本策文,也提出一些防治蝗灾法子,只是不太管用。 水山长把两份策文让人抄写一遍,贴到墙上让人阅读。 郎寰书院学生看后羞愧不已,他们格局小了。 等知道这篇文章里的提议大部分出自陈景铭,都对这个年纪不大,又学识渊博的学生产生好奇。 今天下午下起雨来,辩论就暂时放下了。 大家都去紫竹书院课堂读书学习去了。 琅寰书院会在紫竹书院住一个多月,辩论可以往后推一推。 * 林阳府出现了采花贼。 没错,就是那种采花贼,专门祸害没成亲的女孩子。 最先遭受迫害的是一户家境还算不错的人家,那一夜一家人都被迷晕,等到醒来发现女儿没有出现,然后家里人进去查看,就看到凌乱被褥跟已经没了气息的女儿。 女孩不堪受辱,拿着簪子自尽了。 家人报官后,官府如临大敌,玉溪府闹采花贼多时,毁了好几个姑娘清白,没想到跑到林阳府了。 一时间有女儿的人家人心惶惶,大些的女孩都被母亲看了起来。 等到消息传到紫竹书院,已经出现两个受害者了。康王魏启头疼不已。 林阳府知府杜知府把巡检兵都借来巡逻,也没能看住这个采花贼。 陈景铭知道后坐卧不宁,“凤武师,你快些回青云县,家里只有狄武师,我不放心”。 凤翊也决定回去一趟,看大公子如何应对。 “二公子莫要外出,等我回来”。 陈景铭,“你回去问问古大夫,有没有那种草药汁能改变肤色,又能洗的掉的,弄些应应急”。 凤翊………… 叮嘱小九时刻跟着二公子,不可自己到处乱跑。 等陈景铭去到教室里,听到大家都在议论采花贼一事。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出主意,怎么抓这个采花贼。 “顾凛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顾凛摇头,“太祖年间,姑苏出现过采花贼,当时的知府废了一番功夫才抓住,听说当时请了一个花楼头牌冒充良家少女,才把那个采花贼诱惑出来”。 “这个采花贼首先出现在玉溪府,玉溪知府用美人诱捕都没有成功”。 陈家村陈继铭家,陈继铭接到消息,难得发愁。 有点太巧了。 玉溪离林阳府至少有七百多里,怎么会突然间去了林阳府? 想起上次唐世子派人想强抢自己妹妹,这次的采花贼让陈继铭心都提了起来。 大户人家都敢去,他是怎么进去的? 第132章 雅园采娘 林阳府排查外来人员,客栈,租户,就连外地走亲戚的人都查了,没找到疑似人员。 魏渊眉头紧皱,“你们说这个飞贼他能藏到哪呢,凡是可疑外来男子都查过了”。 陈景铭顾凛人摇头,玉溪府抓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找到人,林阳府这才多久,能找到人就出奇迹了。 陈景铭点着书桌一下一下,忧心的何止康王父子,林阳府大小官员都是跳脚骂娘。 “你说怎么有这么损的人,他喜欢美人,去妓院,找暗娼什么不能做,偏偏要毁人家名誉害人性命”。 有学生愤恨道。 书院今天都在议论这个采花贼是个什么样人,可都是毫无结果。 陈景铭目光不经意盯上楚驰,楚驰长相清秀文雅,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这楚同学长得真像女孩,要是换上女装,抹上脂粉,说不得还能诱捕采花贼。 陈景铭扭头不去看人家,等着老师过来讲解经义,自己读书读不进去,都是想着怎么诱捕采花贼。 等等,刚才我想什么来着? 陈景铭又朝那位学生看了过去,要是他是女孩,不不,他要是穿女装,穿女装? “有了”陈景铭突然兴奋喊了一声,这一下教室里的人都住没了声音,一起看向陈景铭。 陈景铭盯着那位楚驰同学,眼里的兴奋都掩饰不住了。 顾凛奇怪陈景铭的反应,“景铭,你有办法了”? 陈景铭摇头道,“我有一个想法,要是猜测是真的,那就难怪抓不到人了”。 大家一听,纷纷出口让他说来听听。 陈景铭问魏渊道,“男人都查过了,可曾查过女人”? 魏渊??? “查女人”? 陈景铭越发肯定,“对,就是查女人,要是那个采花贼女扮男装,岂不是很容易获取女子信息”? 魏渊……… 众人………… “对呀,如果扮做女人,谁会去怀疑同是的女人的人,是采花贼”。 “如果那人长得清秀,在假扮女人,加上脂粉遮挡,的确可行”。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觉得陈景铭的提议真有可能,万一猜对了呢! 魏渊吩咐人把这个猜测,告诉杜知府,让他们排查这十多天来林阳府的女子。 杜知府和通判等人接到魏渊提醒,犹如醍醐灌顶,“对呀,有哪些江湖人学的邪术,平时假扮女子找好人选,伺机作案”。 通判眼神狠辣,“大人,这次一定要彻底排查,看男女还得是稳婆跟郎中,让他们跟着排查”。 就不信这次还能让他躲过去。 杜知府点头道,“女子注重名声,就让稳婆跟郎中跟着去看”。 林阳府开始第二次排查外来人员,这次竟然连女人一起盘问。 雅园里,掌柜的把最近一个月找的新人都叫了出来。 官差看了一遍,“人都到齐了,那我点名字了,点到谁就站出来”。 “黄桂芬,李招娣,李小香,采娘,谁是采娘”? 喊到采娘没人应声,官差皱起眉头,“这个采娘是谁,赶紧出来”。 掌柜的也急忙喊人,“采娘呢,让她下来,官府要排查”。 有人不解,“掌柜的,采娘在楼上小睡,没人叫她”。 掌柜的看一眼衙差,又没好气的对那人骂道,“睡什么睡,赶紧让她下来,就问两句话,又不会少两块肉”。 雅园是林阳府的一个花园子,里头种满了各种名贵花卉。 平时有女眷过来赏花,也有大户人家夫人小姐举办一些诗会。 文人雅客也会来游园作诗,是林阳府有名的花园子。 在雅园做工的人多是女子,毕竟女眷多来比地,你让小厮伺候就不妥了。 上个月刚招了几个姑娘,还有一个弹琵琶的女人采娘。 等了一会儿,采娘才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长得不是多么漂亮,也就是清秀,走路扭的比妓院里的红妓都夸张。 “掌柜的,你找我”? 声音清脆中性,还挺好听。 掌柜的让她站好,“几位官爷要查户籍路引,还有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采娘水蛇腰一扭,没骨头似的歪歪扭扭的站着,偶尔还给衙差抛个媚眼,秋波流转眼神跟带了钩子。 看的几个官兵哈喇子快流出来了,直勾勾盯着采娘,这小娘们够风骚。 稳婆从每个人走过来就注意到了,等到采娘过来,皱了皱眉头。 这个采娘给她一种违和感,举止轻浮眉眼又没有女子媚态,做着风骚的举动,又觉得格格不入。 “薛郎中你看,我觉得有些违和,不像女人身子”。 薛郎中点头道,“我可以摸脉确定”。 带头官差点头道,“你采娘是吧,过来,站好”。 一边给同伴使眼色,都把目光放到采娘身上。 采娘莫名其妙,“干嘛,我虽然琵琶弹的好,可是不卖身”。 官差不耐烦凶巴巴道,“快过来,别耽误时间,爷们赶着去下一家”。 薛郎中抓住采娘的手腕,搭在脉搏上,脸色忽然一变,“这是个男人假扮女子”。 采娘忽然变脸,“你胡说,老娘怎么就不是女人了”? 稳婆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听采娘这么说,她手也不客气,直接一把摸过去。 采娘没想到有人敢下手摸她,还是摸得裤裆…… 这下子,辩无可辩!! 稳婆吓得向后退,“好大一坨”。 官差拔刀围了过来,采娘冷笑忽然出手,赤手空拳就跟官差打了起来。 带头官差大声道,“采花贼再此,快去禀告知府大人”。 雅园做工的人跟掌柜的反应过来,呼啦全都跑了,还都在喊,“快来人啊,这里有采花贼”。 采娘这时也变脸,站直身体比一般男子还要高些的瘦高个,在不是那个扭腰抛媚眼的女人样。 带头官差嘲讽道,“采娘,是转采小娘子吧,他就是采花贼兄弟们上”。 一群人开始捉拿这个采娘,采花贼冷笑,动手跟官兵打了起来,一边伺机逃跑。 一时间雅园里打斗声响起,在别处排查官差听说发现了采花贼,全都往雅园跑。 “采娘“一看官兵越来越多,搞不好自己要被抓住了。 好在他在雅园多日,对地形熟悉,找了机会转身就跑。 他轻身功夫了得,道路又熟,脚下飞快跑道院墙前,就着假山树杈三两下跳上墙头。 采娘回头挑衅一笑,跳下院墙跑了。 带头官差气的咬牙切齿,“追”。 一群人也都翻墙追了过去。 第133章 跑了 林阳府有官差来报,“知府大人有消息了,城南雅园里找到采花贼”。 杜知府一听大喜,“确定了”? 官差道,“是,那人假扮女子乐师,被稳婆和随行郎中看破,跟官兵打了起来,已经跑出雅园,城里正在缉拿凶犯”。 府知府惊讶道,“真的扮作女人了”? “难怪玉溪府把玉溪地界都反过来了,也没抓到人,谁会怀疑采花贼会扮成女人”。 通判正在大街上指挥人抓采花贼,知道采花贼在雅园发现,不由后怕。 雅园多是未婚女子跟贵妇人爱去的花园子,这人还真会找地方。 这一日林阳府满城戒严,城门关闭,挨家挨户的搜查采花贼。林阳府抓采花贼的事第二天才传出府城。 一时引起哗然,“扮作女人隐藏身份,真是狡猾”。 “还是咱们林阳府人才多,听说这个采花贼在玉溪府好几个月,没想到到了林阳府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还是早日抓到这个恶贼为好,我家里的女孩都不敢让她们出门了”。 “不至于吧,你家姑娘长得又不好看”。 “你家女孩才丑,我家女儿那是会过日子”。 紫竹书院刚下课,小九就走了过来,“二公子有消息了,采花贼男扮女装躲在雅园,被官府给查出来了,昨天封闭城门抓了一天”。 其他人听到都围了过来,“那抓到了吗?是呀,都关闭城门了一定抓到了吧”? 小九摇头道,“没有,满城官兵挨门挨户找,也没发现那采花贼藏到哪了”。 “都找到采花贼了,还让人跑了”? 大家急得不行,找不到就算了,都给围起来了又让人跑了,能不着急吗。 魏渊等人低头沉思,“应该是有人把他藏起来了”。 杨景真,“谁这么大胆子敢窝藏采花贼”? 魏渊想了一遍还真有一个人敢。 陈景铭跟他对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个名字,“唐辞”。 成安侯府,一个偏僻小院子里,绿奴冷眼注视着唐辞。 唐辞又一次询问“采娘”,“你真是男的”? 绿奴笑,“你不信,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唐辞吓一跳,“不用了,我呢也不是出于好心救你,我想报复一个人,你要是逃了出去,帮我做了就行”。 绿奴依着窗口,“说来听听”。 唐辞阴毒道,“你去青云县陈家,毁了陈家女儿清白,你我之间就两清了”。 绿奴挑眉,“就着”? 唐辞冷笑,“你以为这事容易,我在他家折了五个人”。 唐辞想起那天晚上碰到的白脸厉鬼,那大白脸血盆大嘴,吓得他们主仆失禁。 回来后一分析,玛德那是人扮的鬼,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恨不得折返回去,把那个装鬼的家伙给揍一顿,要不是黑衣乙几人全都栽了,没了人手。 唐辞想到这里道,“你只要做到我说的就行,陈家女儿长得美艳无双,便宜你了”。 绿奴噗嗤笑了,“你不会是跟陈家有仇吧,我听说唐世子十二岁就睡了通房丫头,十三岁就去怡红楼一掷千金,你如今十六岁,欺男霸女名满林阳府呐”。 唐辞扭曲脸,“你只要答应我就行,要不然我就把你交给官府,你害死那么多女子,交给官府你死路一条”。 绿奴垂眸,“你能保证我逃出林阳府城”? 唐辞不屑一笑,“我当然能做到”。 魏渊让府知府去搜成安侯府,这个唐辞劣迹斑斑,又好色淫奢,要是遇到采花贼也不会举报,怕的是要帮一把。 府知府跟成安侯沟通,怀疑采花贼藏在侯府,为了侯府女眷着想,还是过来搜寻一遍。 唐侯爷只是个虚职,杜知府晓之以情,他也借坡下驴,让人去告诉唐夫人,让女眷都躲着点。 官府找了一遍,唐侯爷在一旁看着,没能搜到任何线索。 把唐辞住的地方找了两遍,毫无结果。 只能告罪收拢人马离开。 陈景铭推敲唐辞救采花贼目的,想了许久最近和唐世子结怨的就是陈家了。 陈景铭派小九回去送信,“告诉我哥,唐辞救了采花贼,让凤武师暂时别回来了”。 小九,“那我也走了,公子你怎么办”? 陈景铭,“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快去快回就是”。 玉竹是顾凛书童,知道小九有事要回青云县,就说他也会照顾陈家公子,让小九别担心。 小九坐船赶了回去,一路不敢停下,两天后回到青云县,回到陈家村。 “小九你怎么也回来了”? 陈继铭有不好预感,果然小九带回来的消息让陈继铭第一次变脸。 采花贼被人救了。 陈继铭不放心弟弟,让小九第二天一大早就赶了回去。 陈继铭把家里武师聚起来,凤翊,狄湛,花月容,海中兴,牧奎。 花月容师徒都进了陈家,一是陈家给的太多了,他们缺钱。 二是陈继铭说了,如果他们要走绝不阻拦。 “景铭送来消息,林阳府发现采花贼,不过让人跑了,那人男扮女装手段独特,景铭怀疑是哪个唐世子藏匿了他,唐家与我陈家有怨,难说他不会借机报复,花武师,你还是跟舍妹同吃同住,海武师跟穆武师,你们还是在院里埋伏”。 凤翊和狄湛两人由明转暗,就不用复述了。 林阳府到处张贴采花贼通缉令,男相女相都有。 陈景铭等回小九,知道大哥安排妥当心里稍微放心些。 魏渊这几天回了一次王府,回来就跟他说,他家给他义亲。 “我义亲第一人选是我大舅舅嫡女云白,可是她从小在民间长大,恐怕不能管理好王府事务”。 还有就是云瑶,可是云瑶跟陈景铭有婚约,这事就不能提了。 如果他不娶云白,皇帝就会给他指婚,到时候是哪家闺秀就难说了。 “你知道吗,云白被周家太夫人给换了以后,被人收养,要不是云瑶回去揭发云汐,云家可能一辈子不知道,云汐是冒名顶替的”。 陈景铭,“云瑶,她还好吗”? 第134章 顾凛堂兄 魏渊奇怪他竟然不清楚云瑶情况? 陈景铭低头,不好意思道,“我在紫竹书院没跟她说,家里爹娘倒是常有书信来往”。 魏渊拍拍他肩膀道,“我明白,不好意思嘛,反正你还小,过两年你考上举人,我带你去京师,你们好见面”。 陈景铭……… 算了,解释不清楚,越描越黑。 不过魏渊同云白是表兄妹,那两人岂不是近亲结婚? 古代人避免了同族同性婚姻,却不制止亲上加亲。 陈景铭道,“再有两年她就及笄了,到时候云家也该给她定亲了吧”? 魏渊疑惑的看着一眼,“你不知道云瑶跟你家有联系吗”? 陈景铭点头道,“知道呀,可是我对云瑶没有男女之情,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亲情,从小一起长大,总会有不舍”。 魏渊怀疑道,“真的?没有有男女之情”? 陈景铭点头,“所以你想娶云瑶就娶好了,不用问我”。 魏渊,“……我可没兴趣娶一个暴力女孩,云瑶打人可狠了,京城的人都说她是河东狮,谁娶谁挨揍”。 陈景铭脸色难看起来,“谁这么恶毒,名声对女孩有多重要,怎么就河东狮了,不就脾气大了点,谁家女儿还没个脾气了”。 在他家娇宠长大的女孩被人诋毁,这让陈景铭更生气。 魏渊敲敲手中折扇,心道;人常说什么锅配什么盖儿,人的姻缘是注定的,云瑶名声再不好,陈景铭也不会在乎啊! 就着,还说没有男女之情,我看他是看不清自己才对。 陈景铭回到宿舍,明天沐休,顾凛明天去林阳府府城。 “景铭我明天去府城,你去不去,听说府城南坞书铺又新进了“齐云笔录”,是当朝大儒越鉴所着,好多人都去买了拜读”。 陈景铭好奇道,“越鉴是哪个太子少师”? “对呀,我要去了,你去不去,我堂哥还在府城等我,他也在紫竹院就读,去年考中举人,就去游学去了,刚好回来正好我带你去见见他”。 顾凛这是要把自己好友介绍给家人认识了。 陈景铭摸摸荷包,“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第二天上午两人去了林阳府府城。 南坞书铺两人先去买了书,又买了几支笔,墨条。 美味楼,二楼靠窗位子上,坐着一位年轻公子,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岁,双目有神长相俊朗。 “二哥”。顾凛在楼下看到,招了招手,青年笑着点头。 顾凛拉着陈景铭进了美味楼,来到二楼顾峥跟前叫了一声,“二哥”。 顾峥笑了笑让两人坐下,“这位是你同学”? 顾凛点头,“二哥我俩一个宿舍住,他叫陈景铭青云县人氏,比我小三岁”。 顾峥仔细看过陈景铭点头道,“不错心性稳重,眼神清正,还是一位少年才俊,四弟眼光不错”。 陈景铭给顾峥见礼,“顾二哥见笑了”。 顾峥笑道,“你可别谦虚,十一岁就能考中秀才,怎不是少年才俊了”。 顾凛把陈景铭视为挚友,虽然脸上没表情,眼睛里的欢喜是看的出来的。 “二哥回来还出去吗”? 顾峥摇头道,“不出去了,在家安心读书参加下一次春闱,还有家里催着我定亲,出不去了”。 顾峥说完自己还笑了笑。 顾凛点头道,“二哥今年十九岁了,也不小了,你有举人功名,亲事容易许多”。 顾峥一笑,“你知道什么,虽然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也要自己愿意的,盲婚哑嫁要不得”。 陈景铭对顾峥这句话非常赞成,的确盲婚哑嫁要不得。 顾峥非常健谈,说话幽默又风趣,跟顾凛形完全不一样。 顾峥看陈景铭不住的看他,和顾凛笑着解释,“四弟这人慢热,你也了解他,他也喜欢同人在一起的,当然讨厌的人他可是一句话都懒得说”。 顾凛不好意思,“我跟景铭关系很好的,就像兄弟一样”。 第一次见面,陈景铭觉得顾峥人不错,也有心结交。 陈景铭了解到顾峥有几个兄弟姐妹,顾峥也了解到陈景铭有大哥姐姐还有一个弟弟。 “顾二哥要是去青云县,可以去我家火锅店尝尝火锅,你跟我哥性格挺像,我大哥人挺好,你们一定谈得来”。 陈景铭笑着说。 他们两个人都是属狐狸的,就是不知道他跟大哥谁更胜一筹。 陈景铭心底腹诽。 顾峥很好奇,陈景铭这么吹捧自家哥哥,倒是让顾峥好奇起来。 跟顾峥告辞,陈景铭同顾凛回了学校。 唐辞在美味楼看到陈景铭,心里暗笑,陈家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倒霉了。 他把绿奴藏了几天,然后乔装打扮送他离开了,只要绿奴有好奇心去一趟陈家村,就不信他不动心思。 想起在陈家村丢的人,还有大冷天的尿了裤子,唐辞就有杀人的冲动。 绿奴在唐辞帮助下从林阳府离开,辗转去往青云县,他就想找个地方养伤。 到了青云县找了一处没人住的房子,住了进去,他伤口结痂了,还是不能有大动作,要不然非的裂开。 绿奴没有想到他男扮女装好几年,从来没被人看破,没想到栽倒林阳府了。 也不知道是谁猜出来,难道也是爱好女装的之人? 绿奴身上还有一些金叶子,好在都是贴身放着,要不他就身无分文了。 第二天找了一个小饭馆吃饭,果然听到大家都在说采花贼的事。 “这采花贼一跑,多少人家睡不着觉,也不知道去哪里,这里离林阳府不算远,会不会跑到青云县来”。 “你说像那些大户人家是不是都很慌,我听说都去镖局雇人了”。 有人神秘道,“听说陈家村的陈家大小姐美艳无双,长得像个仙女似的,估计陈大公子要睡不着了”。 绿奴侧耳细听,就听另一人道,“陈家行善积德,陈家村人又待人和善,你何故咒人”。 另一人道,“陈家大小姐我没见过,大公子我倒是常见,那可是谪仙一样的人物,想来他的妹妹差不到那里去”。 绿奴不禁想起唐辞话来,陈家大小姐美艳无双,看来不假。 要不然找个机会去陈家摸摸底? 第135章 牡丹花开四五月。 宣平侯府花园里,云珩栽种的牡丹长出了花苞。 一米多高的牡丹树上,四五个花苞冒出头,这让管理花草的花匠惊喜异常。 “夫人,大公子栽种的牡丹出花苞了”? 周彩英吃惊道,“十多年没有来过花,今年要开花了”? 花匠点头道,“夫人有十多个花苞,这次一定能开出好看的牡丹花”。 周彩英激动不已,把这事告诉了云瑾之。 云瑾之知道后跑到花园去看,惊喜以后却是害怕,牡丹代表富贵与荣耀。 云汐在的时候一朵没来,亲生女儿回来就开花了,这要是传出去……… 云瑾之询问花匠,“都有谁知道牡丹出花苞了”? 花匠察觉云瑾之语气不对,谨慎道,“今天一大早上小的给打理花圃时发现的,发现后就去告诉了夫人”。 云瑾之道,“先不要说出去,不要让人靠近牡丹,最好把地面挖松,就说牡丹是去云白找回来后,云珩又买了一颗换上了”。 花匠愣了愣,虽然不明白,还是答应下来。 周彩英也反应过来,牡丹代表的可是至高权利,要是被皇家人知道了,她女儿……… “夫君,这……”。 云瑾之低声道,“云家出了一个云妃,已经够若人羡慕了,康王就藩,云家不能再惹人注意了”。 云修之回来后,云瑾之同他说了这件事,云修之同意,牡丹不能砍伐,只能找借口遮掩。 “家里小一辈的让他们说,云珩换了一颗能开花的牡丹,讨妹妹开心”。 云修之看了一眼云泽栽的梧桐树,忽然觉得儿子挺贴心的,无论那棵树多么旺盛,它也只是一棵不起眼的梧桐树。 不会让人无端猜忌,陷入皇权纷争。 * 青云县陈家村。 陈贵山去桑果园回来,遇到一个女子,女子好像生病了,脸色有些发白。 “这位大叔听说陈家村找养蚕工,请问你知不道是哪家”? 陈贵山疑惑道,“这位姑娘,我们村里现在没人找短工,你还是去别村看看吧”。 绿奴有些发白的脸满是失落,“大叔可知那家招长短工,我丈夫没了,婆家把我赶了出来,要是挣不到钱,我也就只能饿死了”。 说完眼泪就开始坠落,泪雨婆娑甚是可怜。 陈贵山,“那个你嫁过人啦呀?我看你没梳妇人鬓,以为你是个姑娘,这个我们村里不找外人,找的都是附近乡邻,你去县城找活吧,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总能吃口饭”。 绿奴……… 我都说的这么可怜了,你就不能给我介绍一个活干? 绿奴强笑道,“大叔,城里哪有农村好活,再者听说这陈家村有个大善人,冬天施粥救人无数……” 陈贵山道,“唉呀姑娘,你被人哄了,陈家村哪有大善人,都是泥腿子哪里有什么大善人”。 绿奴不解道,“都说陈家大公子为人仁义,陈家献养蚕法子还得了赏赐”。 陈贵山笑着摆摆手,“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该谢的也都谢过了,人家记得那是人家心好,不能一次施恩就要别人一辈子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绿奴,“这,他,那个不是该当恩人记一辈子吗”? 陈贵山摇头,“村里人都是实心眼,县太爷当初也给了银子,不算无偿献出去的,姑娘别光听别人说话,是非得靠自己分辨才行”。 “姑娘快回县里吧,做个针线活也能过活”。 说完陈贵山就回家了。 绿奴翻个白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等了一会也没人过来,想了想回城换个样子再来就是。 陈贵山回家还跟凤翊说了,“你说这人做点啥事儿,别人记着你的好吧,你不好意思,别人忘了吧,这心里又不得劲儿。那个闺女不知道咋听人说的,跑到咱村里找活干,你说一个弱女子到乡下能干啥”。 凤翊神色凝重问陈贵山道,“东家说是一个外地女人,来咱们陈家村找活干”? 陈贵山点头道,“是呀,我让她回县城去了,去县城做个针线还能养活自己,就那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到乡下除非是想嫁人,要不然不得饿死”。 凤翊…… 东家你人还怪好嘞,就是不知道哪个人领不领情了。 凤翊跟狄湛海中兴几人,说了老东家的事。 “那个女的说不得就是采花贼,老东家给拦住了”。 凤翊说完让海中兴跟穆奎两人分工,“穆武师白天跟着大公子,花小姐跟着大小姐,我和狄武师还是在家”。 海中兴,“那我呢”? 凤翊,“大公子不是给你安排了”? 海中兴,“你刚才安排妥当,就我一个你没说干啥”。 凤翊想了想,“海叔你找东家一身旧衣服穿上,去村里走走”? “看有没形迹可疑得人”? 凤翊摇头,“看村里好看女孩多不多”。 海中兴明白了,转身去找陈贵山借衣服去了。 花月容看一眼他师父,“凤武师,师父离开后家里不就没人了”? 凤翊摇头,“东家遇到人,又没有眼力看不出那人有没有功夫,你师傅眼力毒,小手段别想骗过他”。 花月容点头,“原来如此”。 绿奴回去后换回男装,又去了陈家村打听消息。 他的问清楚陈家在哪里,先去探探路。 “你找陈家,那你找那个陈家,这里一多半人都姓陈,虽然都是一个祖宗”。 绿奴,“就是开茗裳坊的那个陈家”。 “噢,他家呀,我跟你讲,他家以前可穷了,亲娘虐待,分家又给逼的过继,都是不容易……”。 “你知道了吧,陈家二小子打小就聪明…………” 绿奴麻了,这人怎么这么能吹牛。 好不容易打听到陈大公子家,就被一条黄狗给堵住了。 “汪汪汪…汪汪汪…呜汪汪”。 大黄这阵子在村里闲逛,牛棚去了新小弟,它小弟二黑在家里看家,大黄地位升级了。 每天巡视自己地盘,看到可疑人就叫两嗓子。 今天这个男人在村里闲逛,早就看他可疑,还敢来它地盘。 第136章 绿奴中计 绿奴被大黄拦住,心里恼怒,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一个看家狗也敢对他狂吠。 绿奴眼神冷漠,“傻狗看老子不把你杀了吃肉”。 大黄感觉颈背发凉,害怕起来,连声音都变了调。 焦大壮走了出来,“大黄怎么了”? 看一眼眼前年轻人,“这位小哥,你别跟狗一般见识,它就是看你眼生”。 绿奴不高兴道,“这是你家狗吧,它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焦大壮不好意思道,“我家大黄把家门口看做它的地盘,看到陌生人就会叫”。 绿奴假笑道,“是吗,大哥我王村的,听说你们陈家招人做工,不知道还招不招人”? 焦大壮看他年轻人白净面皮,这不像干农活的人。 焦大壮摇头,“我们陈家村招人都是在桑果园,你去那里吧,村里不找外人”。 焦大壮给他指了指路,“村里哪有活干,桑果园,都是力气活,只要不惜力气还是有活干的”。 焦大壮指过路就带着大黄回去了。 绿奴左右看看没人,刚想找个地方上陈家院墙,就被一阵狗叫给阻止了。 农村养狗就是麻烦。 绿奴又开始犹豫了,这种人家能有美人? 因为有狗叫,绿奴只能放弃,决定回去,走到村头,就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带着几人从桑果园方向走来。 男子双眼有神深邃,鼻梁挺直嘴唇红润,脸庞俊美,正跟身旁人说些什么。 一头黑发披散下来,看出这人尚未加冠。 一阵风刮过,吹起一缕青丝,让人觉得男子意欲乘风而去,做那青衣谪仙。 绿奴眼神一缩,这是哪来的如此人物? 绿奴退到一旁让开路,陈继铭扭头扫了他一眼,好看的眼睛带着打量意味一闪而逝。 几人没有停留,径直走了过去。 绿奴不由的目光跟着那人走,忽然想起听到的传言。 “陈家大公子谪仙人物,他的妹妹能差到哪去”? 绿奴没有在停留,离开陈家村,他在犹豫,像陈继铭那样的人物,理智告诉他不要招惹。 想起陈继铭仙姿玉容,又不由可惜,可惜陈大公子不是女人。 绿奴回去后好几天没再出现在陈家村。 陈继铭回去后,知道了今天大黄把人拦住了。 凤翊道,“大公子那人我看了,功夫不弱,步伐平稳轻便,轻身功夫应该不弱”。 陈继铭,“是个有些瘦弱的青年男子,一身蓝色短衣”? 凤翊点头道,“大公子也见到了?大黄看到人就叫,还没靠近咱家大门呢,叫的都变声了”。 陈继铭……… “大黄二黑加鸡腿,大黄这么敏感,估计那人要先杀狗了”。 一连几天没动静,这让陈继铭更加不敢松懈,何况他见过采花贼,双眼愤世嫉俗,不是容易屈服的人。 过了几天下雨了,白天下了一天,夜里雨水一直下,大有下连阴雨的架势。 绿奴飞身跃上陈家屋顶,雨滴低落下,屋顶都是落雨声,遮住了细碎的瓦片异常声。 风雨下绿奴打量陈家房子布局,按照当下父母住正房,长子住东厢房,次子西厢房,那么女儿就是西边陪房了。 绿奴跳去西厢房,那里可以看到西陪房,房间有人说话,“小姐天不早了,别看书了,早些休息,我也回去休息了”。 谷雨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绿奴看到一个美貌女子出现在视线里。 谷雨关上门后,撑伞去了下人房。 惊鸿一瞥,让绿奴色心壮胆,觉得这次冒险值得。 等到房里熄灯后,陈家重新安静下来,只有雨声嘀嗒。 绿奴悄悄下到院墙上,今夜狗子也失去优势,闻不到陌生人气味,大雨下听觉也不灵了。 来到西陪房,拿出怀里油纸包着的迷香,点燃后从窗缝里塞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绿奴开始撬门,听着里头“吧嗒”一声,门开了。 打开门,往里头小心走过去,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绿奴取出火折子打着后,借着微弱的火苗看了过去。 就看到一个长发披散的绝色美人,双眼闭着呼吸平稳睡着了。 锦被遮盖下呈现曼妙身姿,让绿奴心神一荡。 绿奴怕惊动其他人,快去褪去湿透的衣物,只留下一条底裤,走到床边上手小心翼翼的去摸美人脸。 忽然手被抓住了,绿奴…… 绿奴急忙用力挣脱,就看到美人睁开眼睛,一双幽深美眸冷漠的看着他。 “既然来了还想走”? 绿奴惊讶,这是个男人声音,低头一看美人,胸前平平。 “陈大公子”? 绿奴惊讶过后知道自己中了算计,没被抓的手朝着陈继铭眼睛攻去。 陈继铭后仰避开这一招,随后跟绿奴过了几招,凤翊已经从绿奴身后出手了。 凤翊跟绿拳掌硬拼几招,绿奴拔出匕首,朝着凤翊刺去,凤翊躲过后也抽出一把匕首,跟绿奴又打了起来。 狄湛在堂屋守着,听到凤翊跟采花贼打了起来,跑过去帮忙。 海中兴师徒在门前防守着,防止绿奴逃跑。 陈晓芸同花月容在东厢房陪赵楠,赵楠怀孕五个月了已经显怀,人也丰满了许多。 今夜三人都没入睡,仔细听着门外动静。 绿奴怎么都没想到,陈继铭竟然假冒自己妹妹。 还成功的骗过了他。 他可是万花丛中过,看过无数女人的人,竟然被骗了。 这让绿奴心里愤恨不已,竟然用计,等我逃走后定然要你陈大公子性命。 屋内地方狭小,施展不开轻身功夫,绿奴很快落入下风。 凤翊招数一变,匕首斜砍向绿奴脖子,绿奴急忙闪开,匕首刺中绿奴肩头。 “啊”。 绿奴惨叫抬腿踢凤翊下裆,逼的凤翊后退,绿奴趁机窜出屋外。 屋外站着三个人,神色不善的盯着他。 穆奎第一个开始对绿奴出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凤翊他都打不过,更别提还有多了三个帮手。 没多久绿奴就被抓住了。 陈继铭走到门口,长发披散下来,真是个绝色美人,就是个子太高。 绿奴被穆奎跟狄湛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抬头注视着陈继铭,心里不由气馁,不愿他认错人,实在是陈大公子化了女妆。 第137章 想去青云县 “大公子问出来了,的确是唐辞帮他逃出林阳府的”。 陈继铭洗去脸上脂粉,擦干净后对狄湛道,“林阳府跟安德府属于两府之地,凤武师牧武师,你们两人带着他去林阳府,别提是在陈家抓的,就说是你们抓的”。 “另外,要是绿奴说出今日之事,你跟林阳府知府说,陈家只想保住女子名誉,希望官府不要透露出去,陈家感激不尽”。 凤翊点头道“我懂了,案情了结后,我就是找二公子,大公子觉得呢”? 陈继铭同意了,凤翊离去,陈晓芸也带着花月容去了东陪房休息去了。 赵楠坐在卧房担心看着夫君,陈继铭微笑,“我没事,你呢,可有吓到”? 赵楠摇头道,“夫君说了,此事十拿九稳,就是担心夫君被人伤到”。 陈继铭摊开双臂给她看,“真的没有受伤,凤武师在哪里,怎么会让我受伤”。 赵楠看他确实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眼里带着说不出的柔情。 陈继铭目光柔和,看着赵楠肚子,“今天孩子可曾闹你”? 赵楠摇头,“先前我有些紧张,他\/她踢了我几次,现在又没动静了”。 陈继铭坐在床边,把妻子半抱住,抬手轻抚妻子鼓起的肚子,“他\/她可能感觉到你不安,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 林阳府府知府接到衙役来报,有人抓到采花贼,送到府城了。 杜知府猛地站了起来,“果真是哪个采花贼”? 衙役回道,“大人确实是,虽然是男子打扮,的确是采花贼”。 “好,马上升堂审问,对了送采花贼的人可还在”? “大人,送采花贼的人还在”。 经过府知府审问,确认这就是采花贼绿奴,他原名叫李狡,做了采花贼以后改名叫绿奴。 绿奴是种绿色蜜蜂,也显示他的内心的野望。 至于陈家所求杜知府没有丝毫不满,毕竟谁也不想女眷跟采花贼关联上。 采花贼被抓,这让林阳府百姓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杜知府带人去成安侯府,“唐侯爷,下官审问那采花贼绿奴,是侯府唐辞唐世子救了他,帮助他逃出林阳府城,唐辞犯了包庇罪,放跑重要罪犯,两罪并罚,唐侯爷你不会阻拦下官抓那包庇犯吧”? 唐侯爷……… 逆子,他要害死成安侯府啊。 成安侯夫人哭着不让抓人,被恼怒的成安侯一掌抽在脸上。 “把夫人带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侯爷,侯爷你不能不管辞儿,他还小不懂事,你救救他,侯爷”。 成安侯气愤质问,“你还说,都是你慈母多败儿,把他宠的无法无天,现在自食恶果,你还有脸说”。 “带走”。 唐辞被抓走了,这让林阳府百姓高兴极了,采花贼被抓住了,欺男霸女的唐世子也坐牢了,可喜可贺。 采花贼绿奴,真名李狡,判私刑,唐辞包庇采花贼,判一年牢狱流放一千里。 紫竹书院。 “林阳府传来消息,采花贼被抓了,还有包庇藏匿采花贼的唐世子也被抓了”。 “真的?太好了,终于不用忧心家里姐妹啦,谢天谢地”。 凤翊领了一千两赏银,分成五份,他们几个武师一人二百两,他拿了一份,剩下四份由穆奎带回去。 “凤武师你回来了,家里怎么样”? 凤翊笑着说,“家里很好,不用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公子让我回来上课”。 陈景铭低声道,“采花贼是你们抓住的”? 凤翊点头,“大公子料事如神,采花贼无处遁形”。 陈景铭放心了,太好了,终于可以安心读书了。 顾凛发现陈景铭整个人都放松了,学习也刻苦起来,每天上完课该去藏书楼借书看,都是一些名人着作。 陈景铭这么卷当然把顾凛给带的卷了起来,然后一传二二传三,整个丙班,整个书院都卷了起来。 这让琅寰书院的学生感觉到了压力。 “没想到紫竹书院这等用功,以前是我们狭隘了”。 辩论赛还是举办了,辩论赛上出彩多了一个楚驰,顾凛和陈景铭还有两个同学,华如眧和章清远。 楚驰长得清秀口舌如锋,可见平日里文学底子扎实。 辩论的题目是“商贾利弊”,一大群学子秀才说铜臭? 琅寰书院学生主责,指责商家卑劣,奸诈,只顾利益,不为百姓谋利等等。 紫竹书院主辩,为商人解释商一字意义。 章清远,“不能小看商人,他们走南闯北,带动天下物品流通,银子,食物,布料,药材皮毛等等”。 杨景真,“可是他们发国难财,有个水灾旱灾,哄抬米价,甚至贿赂贪官污吏对受灾百姓造成很大伤害………” 陈景铭:你这有些超纲了。 楚驰,“行商可以解决很多困题,比如农家人晒干的当地土货,经过行商就可以流通到其他地方,而当地百姓也能卖些小钱增加收入”。 ………… 陈景铭道,“我们想要银子,想要天下物品流通,离不开商人,商人亦是大齐子民,行商总要人去做”。 辩论过后,马上就要到麦收,石山长带着琅寰书院学生要回去了。 * 顾峥去了安德府,在景园茶楼听了半天书,喝到了跟别处不一样的茶水。 顾峥见了周弃,“你家茶叶与其他地方不同,不知道想与你家合作,可有什么要求”。 周弃笑道,“我家就是卖茶叶的,来茶楼喝茶的人买了茶叶回去贩卖,也有拿去开茶楼的,景园茶楼茶叶随便卖,不会去追究卖茶叶还是卖茶水”。 顾峥赞叹,“你家东家眼光长远呐”。 周弃笑道,“承您夸奖”。 顾峥道,“不知你家东家可在,顾某想见见”? 周弃摇头道,“东家不在府城”。 顾峥,“能否告知一二,我对你们东家很好奇”。 不只是茶叶,更对这种经营方式好奇。 周弃为难道,“我家东家不在,实在抱歉”。 顾峥知道一些大户人家都不露面,只在幕后操作,想来景园茶楼也是如此了。 出了景园茶楼,顾峥想起陈景铭是青云县人,不如去青云县走一趟,这次以后,怕是没有时间出来游历了。 第138章 丧事 顾峥没能去成青云县,家里人催着他回去说亲,被抓回去了。 转眼秋天来到,中秋快要到了,陈景铭想起家中月饼,他想家了。 小九匆忙走来,“二公子家里来人说您二奶奶老了”。 陈景铭,“啊?我二奶奶去了”? 小九道,“二奶奶今年七十二也是高寿了”。 陈景铭,“我哥怎么说”? “大公子说,这是叔过继后第一次丧事儿,你还是回去的好”。 陈景铭点头,“是该回去”。 陈景铭跟书院告假匆匆回家奔丧。 陈家村陈柄权家,白纸糊门家里人来人往准备出殡仪式。 二老太太晚上断气,第二天一大早,陈继铭就让人给陈景铭送信,来回四天时间到家后,天都黑了。 陈景铭被陈继铭领到陈柄权家,让陈景铭哭灵。 陈景铭,还好小时候跟着虎子见过哭灵,要不然真丢人了。 陈景铭跪下对着棺材呜呜几声,没等眼泪出来就被虎子拉了起来。 陈景铭人是懵的,我还没哭出来,你拉我起来干啥? 虎子奶奶去世,伤心的很,看到陈景铭回来他就过来了。 “景铭,你刚回来哭多了对身体不好,回家休息去吧,明天出殡,天气又热休息不好身体受不住”。 陈景铭摇头道,“我还好,虎子别难过,二奶奶走了,不希望看到你伤心”。 虎子点头道,“我知道,奶奶活着的时候待我们很好,有好吃的都给我们吃,可是我们的长大了,还没来的及孝顺她,她就走了”。 陈景铭安慰好自己的兄弟,跟二爷爷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了。 陈景铭回到家,看到快要生产的大嫂,肚子好大不会是双胞胎吧,毕竟大嫂有一对双胞胎弟弟妹妹。 “大哥,大嫂是不是怀的双胎”? 陈继铭点头道,“古大夫说是双胎”。 陈景铭有些担心,双胎不好生,危险也大。 “哥,要请古大夫早些来咱家守着吧,还有接生婆,对了你买老山参备好,这可都是救命的东西”。 陈继铭笑道,“都备好了,也跟古大夫说了,等你嫂子发动就去找他,稳婆也找好了,这几天就来咱家守着”。 陈景铭皱眉头,“大哥双胎容易早产,别过几天了,二奶奶丧事,我们去送殡家里就没人了,那天把人请来,稳婆跟古大夫在也放心些”。 陈继铭目光柔和的看着弟弟,点头道,“景铭说的对,都依你”。 陈继铭很高兴弟弟为他考虑,别人看他做事老成,心有成算,其实妻子怀了双胎他也害怕。 随着生产临近他也越来越紧张,不敢想象要是出事他该怎么办。 爹娘都是习以为常,可是他害怕,弟弟细心嘱咐,让他这些日子的恐惧都减少许多。。 “后天一大早就去请人过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移灵,就是把棺材从家里,移到外边大街上搭建的灵棚里。 旁晚来了好多出嫁女,只要是他们这一支的都回来了。 女眷穿孝衣戴孝布,男丁戴孝帽穿孝衣。 男子孝衣是租的,灵棚也是,用完了就送走。 呜泱泱一大片穿白带孝的后辈人。 吹唢呐的人准备好,唢呐前头走,孝子后边跟着,陈家男丁跟着孝子走,然后是棺材。 棺材后头是女眷,女眷呜呜哭丧,就是要这种悲伤气氛,没了这个哭声丧事就没看头了。 等到棺材送到灵棚里,女眷哭完就回去了,事主家里备了饭菜,让所有参加丧礼的人吃饭。 陈家村这几年日子好了起来,陈贵州弟兄三个都能挣钱,丧事办的规格挺高。 陈贵山家里上了二十两银子礼钱,羡慕坏了许多人。 二十两银子,寻常人家多少年才能挣来,人家陈贵山眼都不眨。 停灵一晚上,由儿子儿媳和亲闺女守灵,第二天出殡。 陈贵山家里古大夫皱眉看着陈景铭,“又是你小子出的主意吧,这一大早的你就把我接来,除了你,你哥干不出来”。 陈景铭讨好的给古大夫倒茶,“我哥为了我二奶奶的丧事忙的饭都顾不上吃,我听说我大嫂怀的双胎,今天我们都得去送殡,家里就有几个小丫头在,这不是不放心嘛”。 徐婶子跟谷雨还有大嫂丫头她们毕竟是下人,家里下人再多,做不了主没有自己家人放心。 他怕家里人一走,大嫂一紧张孩子要生了。 赵楠;我就这么胆小? 稳婆也给接来了,这个接生婆接生过几次双胎,有经验。 陈景铭对稳婆说,“你好好守着我大嫂,要是真的发动了,要是我们还没回来,你听古大夫的,保证大人安全”。 “这”稳婆看了一眼王氏,这个家谁当家呀? 王氏道,“听我儿子的,他说的算”。 有了准话,稳婆心里有数了,药材都在古大夫手边放着,家里就托付给他了。 丧事这边,陈继铭辈分虽小,担的差事多,迎接吊唁亲戚,忙的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等到亲戚来的差不多了,二奶奶的娘家人才到,娘亲舅大,舅舅家里不来人,起不了灵,不能下葬。 陈家人全都出去了,陈景铭被人拉去,充面子去了。 主持殡葬的人大喊,“挂孝喽,亲戚上前给孝子挂孝了”。 所有孝子媳妇,女儿的婆家娘家亲戚,走到灵棚前给自己人挂孝。 (就是把一些布斜挂在肩膀上,从腋下用布系主固定) 陈景铭赶紧去找自己队伍,他属于男丁在后头拄着雪柳(一种白事用品,用竹竿或者麻杆柳条,糊上白纸做的),就是凑人数的,别看用处不大,还不能缺席。 “起灵啦,孝子摔盆”。 随着陈贵省把乌盆摔碎,棺材抬出灵棚。 唢呐吹响,乡亲们抬着棺材往墓地走,后边跟着孝子,男丁女眷。 长长的送殡队伍走着去北山,留下的人拆解灵棚,还有一个人在嚎丧。 她是李木槿,陈丙修的妻子,按照习俗留下来嚎丧。 赵楠知道人都走了,小满都在家守着,扶着她在院子树荫下乘凉。 凤翊狄湛去送殡了,在陈家几年总有几分感情在。 这时有人敲门,赵楠奇怪,这种日子,谁会到家里来? 徐婶子去开门,门口站着三个人,两个中年妇女,一个十五六岁女孩。 “你们找谁”? “你是陈家下人?你们少奶奶在不在,我们这可是有喜事找她”。 徐婶子狐疑道,“什么喜事,主人二奶奶去世,你来我家说喜事,这不妥当吧”? 女人长得刻薄像,吊销眼薄嘴唇,说话还挺难听。 “我跟你一个下人说什么,你家少奶奶不是在家,我们跟她说”。 赵楠奇怪,这人一直找她做甚? “徐婶子让她们进来吧”。 三个人进了院子,年轻女孩看到青砖瓦房大四合院,眼里直放光。 来陈家做妾她势在必得。 “姐姐好我叫美芝,今年十六岁”。 赵楠奇怪,“我不认识你们”,有问那个执意找她的人,“到底什么事你说”。 美芝娘看一眼陈家,眼里的贪婪尽显。 小满端来茶水放在一旁石桌上,在一旁候着。 美芝娘示意身旁人说话,那个女人看赵楠这么大肚子有些犹豫。 这看着就快生了,要是人家介意气出个好歹来,主家人又不在家,出事可咋整? 女人纠结的没能开口,美芝娘不乐意了,白了这人一眼。 “妹子你倒是说啊”? “啊,这个,那啥,要不你自己说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美芝娘看人走了,心里来气,哼了一声,那就自己说,富贵当然自己求。 想到这里美芝娘笑着道,“陈家媳妇,是这样的,你看你怀着孩子,伺候不了你丈夫,你应该主动讨好夫君,给他纳妾,也好服侍你丈夫呐”。 赵楠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美芝娘指指美芝,“你看我家女儿,长的清秀可人,又会讨人喜欢,来陈家给你做个姐妹,一起服侍你夫君,这是多好的事啊”! 说完,还一脸你家捡便宜了,你还不谢我的得意样。 赵楠气的脸色铁青,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我家夫君不纳妾,你们走吧”。 徐婶子跟小满对视一眼,赶紧出声,“你们别说了,我家主子不在家,有事等主人回来再说”。 唉?美芝娘不乐意了,“我们在这里等人回来就行”。 有对赵楠道,“你这小媳妇,怎么知道你丈夫不想找个可心人,再说了你大着肚子,怎么伺候你丈夫,他这么多天没有女人伺候,憋坏了咋整”? 赵楠气的咬牙切齿,“滚,你们给我滚出去,你女儿这样的皮相,我夫君看都不看,滚”。 美芝娘和美芝都气鼓鼓的,美芝更是道,“姐姐,我嫁给夫君,也不会挣你的宠爱,你这样善妒,怎么做陈家大妇”。 徐婶子跟小满心头咯噔一下,两人示意翠玉照顾少夫人,她俩把美芝母女往外赶。 “你们赶紧走,我家不欢迎你们”。 “你们太过分了,要是我家少夫人动了胎,你们赔的起吗,赶紧滚”。 赵楠气的一股郁气堵在心口,就觉得肚子开始抽疼。 第139章 赵楠要生了 赵楠从嫁到陈家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人,没脸没皮的纠缠,让你火冒三丈,恨不得把人打出去。 赵楠忍着肚子异样,指着这对母女,“小满把人打出去”。 美芝娘那也是泼妇一个,现在就一个怀孕媳妇,长得娇滴滴的她还没放在眼里。 “怎么让我闺女说中了,这妒妇可不能做,陈家小子长得多俊,以后他要是想娶小的,你还能拦着咋滴,你还怀着孩子,心要放宽一点”。 赵楠指着她,忽然一声痛呼,翠玉赶紧问她,“小姐你怎么了”。 赵楠,“我肚子好疼”。 翠玉一听,赶紧喊,“古大夫您过来看看,小姐,少夫人肚子疼”。 古大夫跟稳婆海中兴师徒,都在屋子里待着。 也听到了院子里美芝娘她们的话,可是这事他们也没权利去说,只有陈家人才有话语权。 古大夫心道这对母女惨了,陈继铭别看人温和,得罪了他,报复起来,你一个小小农家哪里抵得住。 正听着呢,结果翠竹就喊了起来,古大夫;继铭媳妇到底给气到了。 古大夫示意稳婆跟了出来,让小满把人扶着,伸手给人把脉。 美芝一看这家里头还有人,一时有些犹豫,但是这个女人怀着孩子,要是她出事了,陈家不得再娶一个。 正想着,就听那个大夫说了,“心神收到冲击,导致要早产了”。 产婆一听吓坏了,赶紧让人把赵楠扶进产房,吩咐人赶紧准备热水。 美芝示意她娘,“娘你看姐姐,多小气,听说纳妾就闹脾气,唉,等陈公子回来可要说说,妒妇可不能要”。 徐婶子破口大骂,“你们最好祈祷我家少夫人没事,要不然等我家主子回来,要你好看”。 现在也顾不上美芝母女了,全都围着赵楠伺候。 赵楠现在肚子是一阵一阵疼,徐婶子跑去厨房做鸡蛋面,好让她肚子不疼的时候就吃。 陈继铭走在送殡路上,忽然心惊,这让他开始担心起在家的赵楠。 陈景铭看他哥有些魂不守舍,“哥你怎么了”? 陈继铭低声道,“我有些心惊,好像出事了”。 陈景铭也想到大嫂,再一想家里有古大夫还有徐婶子在,还是比较保险的。 美芝自从今天见了陈继铭就惦记上了,听说他已经娶妻,嫉妒的不得了。 那样俊美的男人,就该是她夫婿。 知道陈继铭妻子不能去送殡,就蛊惑了他娘过来。 做妾又怎么了,陈家富贵,做妾只要得宠还能转成正妻。 听说陈家有钱,美芝娘就动了心,她女儿也是十里八村数得着的漂亮女孩。 如今赵楠被气的早产,她也有些害怕了,这陈家媳妇的肚子可不小,要是出事一尸两命…… 看到美芝眼里的狠毒,美芝娘心里打鼓,“闺女,这事以后再来说吧”。 美芝笑着对她娘说,“娘,你看姐姐要生了,你也在咱村接过生,不如去帮帮忙”。 眼神示意她娘进去产房。 美芝娘眼珠一转,起身就往产房走,“我也会接生,让我看看”。 产婆一看急了,“赶紧赶出去,都什么时候了,还让这么两个丧气玩意儿在家,出点什么事,主人家回来不得把你们发卖了”。 真是一群拎不清的人。 小满一听吓一跳,大公子真的会这么做。 看到美芝娘想进产房,走过去一脚给踹了出去。 “都给我滚,气的我家少夫人早产,还想怎么地”。 “唉呀,你怎么打人,唉呀,摔死我了”。 赵楠肚子还是一阵比一阵疼,听到那对母女说话,更难受了。 小满走了出去,拿起一根棍子,朝着母女俩就打了过去。 “我让你们胡说八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肖想我家大公子,给你脸了”。 小满是陈继铭买回来的,最是知道护主不利,陈继铭回来可不会轻饶她。 拿着棍子把人打出去最好。 一棍子下去,打的美芝娘惨叫,又是一棍子朝着那个娇滴滴的美芝打了下去。 “我让你想嫁我家大公子,看我不打烂你的脸,让你恶心人”。 两人被打得唉呀惨叫,抱头跑出陈景铭家。 小满还不解气,追出门打,“我让你们胡说八道,等我家主子回来,扒了你们皮,让你使坏”。 这让不知情的人都跑了过来,“小满这是咋了”。 小满气愤道,“也不知道哪来的神经病,趁着我家主子都送殡去了,跑来我家闹事”。 “真的吗?陈家人都送殡去了,人家家里就一个快生的儿媳妇,你们去找事不是害人吗”? 这时徐婶子又喊小满,“小满快去烧水,羊水破了”。 小满顾不上这这俩女人,赶紧跑回去。 “这是怎么了”? 穆奎被指派过来守门,看到是熟悉的人,就解释道,“是少夫人被这俩人气的要早产了”。 “唉呀,怎么赶在这个寸劲儿上,用不用帮忙啊”? 穆奎看一眼地上母女,“东家婶子找了稳婆,你们帮着拦住这两个人,等东家回来处理”。 “行没问题,要是需要人,就喊我们”。 扭头对着美芝母女道, “人家儿媳妇快生了,你去她家干嘛,不会是找事了吧”。 美芝母女心虚道,“能找啥事儿,都是她心眼小,自己气到了”。 陈家村人狐疑道,“继铭媳妇人挺好,从不与人争吵,你们做了什么事,把人气的都早产了”? 这时人聚的多了,有人认出她们,“唉呀这不是陈秀儿的姑姐吗,那个是她姑姐女儿吧”? “是呀,就是她们,我听说她姑姐做事可难看了”。 送葬队伍已经到了墓地,按着吉时开始下葬,陈继铭心里的越发不安,恨不得赶紧跑回家里,去看看妻子怎样了。 按着步骤下葬,送葬队伍开始往回走,这时陈继铭忍不住了,大步开始往回跑。 凤翊狄湛一看,赶紧跟上,“大公子怎么了”。 陈继铭满脸焦急,“我心心神不宁,担心我媳妇儿出事了”。 狄湛啥也没说,跟着陈继铭往家跑,陈景铭拉着小弟急得不行。 凤翊找过来,抱起陈奕铭,“大公子着急回去,二公子你看”。 陈景铭知道大哥在急什么,这要是换成他,跑得更快。 “凤武师,你去跟我娘说一声,我跟回去看看”。 陈继铭跑到村口,灵棚已经拆下,狄湛看到了,喊陈继铭,“大公子,把孝服脱了,别带回家”。 连喊了两遍陈继铭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孝服扯了下来。 随手扔到地上,快步往家跑,离家还远就看到门口一群人。 陈继铭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陈家村人看到陈继铭回来了,开始七嘴八舌喊,“继铭你媳妇被人气早产了”。 “就是这对母女,把你媳妇气的早产了,还不要脸的不走”。 陈继铭这时就听到早产两个字了,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狄湛赶紧扶住他,“大公子快回家,有古大夫跟稳婆在呢,不会出事的”。 陈继铭回神,“对,回家,快扶我回家”。 美芝看到陈继铭,眼里都是占有欲,鼓起勇气走到陈继铭跟前刚想开口,就被陈继铭一把推开。 狄湛斜她一眼,扶着陈继铭敲门喊人。 穆奎打开门,“大公子回来了,少夫人情况不太好”。 陈继铭听穆奎这么说,腿一软差点栽倒。 陈景铭随后跟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看到门口人群,喘着粗气询问,“出什么事了,怎么都聚在我家门口” 大家七嘴八舌的把美芝母女,把赵楠气早产的事说了。 陈景铭越听脸越黑,穆奎走过来,把美芝母女说的话说了一遍。 陈家村人一听都跟那里骂美芝母女不要脸,趁着陈家没人,去人家家里气人家怀孕媳妇。 “你们想做继铭小妾,不是应该在陈家人都在的时候说,这家里没人,只有快生的媳妇,这是要人家的命吧”? 美芝娘掐着腰,“谁让她自己善妒,气性那么大,活该早产”。 陈景铭眼神森寒,“想做我大哥妾室,亲自上门自荐做妾”? 美芝娘笑着道,“唉呀二公子,你家大哥那般俊美,娶多少媳妇还不是应该的,你家有钱又不是养不起”。 陈景铭越气越冷静,“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美芝娘,“知道啊,不是老太太葬礼……”。 陈景铭冷笑,“怎么不说了呢,是呀,今天是我二奶奶葬礼,大出殡的日子,你们去我家谈纳妾”? “王婶子,去族长家请人过来,还有这是谁的亲戚,一并把人带过来”。 美芝娘不乐意了,“你这个孩子这么不懂事,我们就是想结个亲”。 陈景铭冷然道,“我是大齐秀才,你要叫我一声秀才老爷”。 美芝母女被吓住了,不敢再乱说。 陈景铭现在是恨不得刮了这对母女。 能气的大嫂早产,生产危险大增,要是大嫂有个三长两短,大哥受不住打击,会出事的。 产房前,陈继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来到产房门口大声说道,“楠儿,我回来了,你别怕,我在门口守着你,等着你,把我们孩子生下来”。 第140章 不纳妾 陈景铭捋清事情经过,对穆奎道,“穆武师,看住这两个女人,要是我大嫂有个万一,我倒要看看她家有几条命赔给我”。 美芝母女被陈景铭阴森森的话惊到了。 “你大嫂生孩子关我们什么事,是她自己要生气的”。 陈景铭睥睨看向美芝母女,“在我家害我大嫂,还妄想脱身,你也不打听打听,敢招惹我家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多叫些人来,看好了,族长来了告诉我”。 陈景铭回家看大嫂如何了,女人生孩子可是过鬼门关,更何况大嫂是被气的早产。 看到大哥隔着产房门一直安慰大嫂,陈景铭走到产房门口问里面人,“怎么样了,要生了吗”? 徐婶子走过来,“二公子,少夫人羊水破了,可是骨缝开的不够,孩子还生不下来”。 陈景铭看向方寸大乱的大哥,“哥,你去换身衣服,洗漱干净,去里头陪陪大嫂,告诉大嫂你不纳妾”。 陈继铭回过神来,是啊,赵楠被气的早产,原因就是有人想做妾,让妻子知道他不会纳妾,是不是能够让她放心些? 陈继铭回自己房间换衣服,洗去一身汗水泥泞,换了一身赵楠喜欢的衣服出来。 陈景铭询问稳婆,我大嫂怎么样了,稳婆回道,“孕妇胎位不顺,我会尽量让孩子平安生下来”。 古大夫叹气,“孕妇忌气,本来还好,这次生产凶险很多”。 陈景铭给古大夫行礼,“古大夫你尽管保住大嫂,孩子就随缘吧,这时候还没开始生,让我哥进去跟大嫂说说话,外头的事有我呢”。 古大夫拂须道,“也罢,你可要给你嫂子出口气,免得她白被人欺负了”。 陈继铭洗漱干净,换了衣裳,也不管稳婆的欲言又止,进了产房去陪赵楠。 赵楠听到陈继铭说话声音,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过了一会没了声音,赵楠肚子疼,心里委屈,情绪非常糟糕。 孕妇本就敏感,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楠儿,我来了”。 陈继铭进了产房,走到赵楠身旁,握住赵楠一只手,用衣袖给赵楠擦眼泪。 “傻楠儿,莫要听那人胡言乱语,今日我守着你,不要担心了”。 赵楠看到陈继铭,委屈终于找到宣泄口,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 陈继铭俯身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拍着她后背安抚,“我在呢,谁也抢不走,楠儿别怕”。 赵楠哭了一会儿宣泄了情绪,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夫君我…”。 陈继铭安抚她道,“楠儿别胡思乱想,那个疯女人不用理会,你只管把孩子生下来,我守着你”。 古大夫过来给赵楠把脉,点头道,“情绪稳定了,可以喝催产药了”。 羊水已破孩子是一定要生的,适当的喝催产药,可以帮助分娩。 陈继铭没心思理会其它事,陈景铭去了院外,等着父母回来。 陈贵山夫妻知道家里出事了,回来后跟陈贵川说了一声,四口人急忙往回走。 来到院门口就看到一群人,陈景铭阴沉着脸站在那里,四周人窃窃私语。 “景铭出什么事了”? 王氏过来问道,二儿子很少有这种表情,除非出了大事。 陈景铭见爹娘回来了,说道,“大嫂被这对母女气早产了”。 王氏大吃一惊,“你大嫂怎么样了,我回家看看去”。 王氏进到院子里,没看到大儿子,“海武师,继铭呢”? 海中兴一指产房,“在里头呢”。 王氏想进产房想起身上衣服不干净,赶紧进屋换了一身,去到产房见赵楠。 就看到儿子陪着站在产床旁边,“继铭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哪有男人进产房的”。 赵楠不舍得道,“夫君出去吧”。 陈继铭摇头,“没事,二弟在外头,我不出去事情也能解决,我陪着你也好”。 王氏哭笑不得,“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陈继铭甩锅道,“景铭让我陪着,他说这样孩子好生”。 王氏,“你这么说,你弟知道吗”? 陈继铭耍赖,“就是我弟让我进来的”。 外头人不知道产房里的事。 陈景铭跟他爹说道,“她们很坏,在我二奶奶葬礼之日,要来咱家做妾”。 陈贵山啥??? 看一眼那个做作的女孩,真不顺眼。 “景铭咱家不纳妾,你让她们走吧”。 陈景铭冷笑,“走,惹了祸事就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便宜”。 这时陈氏族长跟陈秀儿婆家人也来了。 族长奇怪道,“景铭这是出什么事了”? 陈秀儿婆家人赔笑,“秀才公”。 陈景铭没好气哼了一声,扭头对族长道,“有人看咱们陈氏日子好过,心里不舒服,在咱族里大办丧事期间,公然要使坏要做陈家妾室”。 族长神色严肃,“就是她们”? 陈景铭点头,“族长,她们用心恶毒,不能轻易放走”。 美芝娘,“不是的,我就是想找个有钱女婿”。 陈景铭嘲讽她,“也不看看你闺女,长得跟癞蛤蟆模似的”。 美芝大受打击,“我怎么就成癞蛤蟆了,我给你哥做妾那是他的福气”。 “我们家可不收垃圾”。 陈丙修也过来了,“二郎出了什么事”? 陈景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爷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家下一代第一次添丁,险些被这对母女害的一尸三命”。 美芝娘这才知道事情闹大了,这个陈景铭到底想干嘛? “陈二公子,我错了,不该在你家里就一个孕妇的时候登门,您……”。 陈景铭忽然道,“我听说你还想进产房”? 美芝娘一愣,“我……我…”。 “大爷爷,您看她是害人之心昭然若揭,先把我大嫂气的早产,再去产房动手段,好让我家大嫂无法生下孩子,其心可诛”。 美芝娘吓到了,“不是的,我没有这么做,你家丫头把我赶出来了”。 “也就是说,你们想这么做,用于害我陈家媳妇和子嗣”。 美芝娘急得恨不得求爷爷告奶奶,这人年纪不大,怎么三言两语的,就给她定了谋杀罪了。 美芝娘就差给陈景铭跪下了,“不是的,我就是想我女儿给你家做妾”。 陈景铭看一眼满脸算计的美芝,“我二奶奶去了,五福以内都要守孝,侄孙要守三个月孝期”。 美芝脸色一变,“不是的,我不知你家也要守孝”。 陈景铭冷笑,“不是不知是故意,只要大哥松口就会落下一个孝期纳妾的罪名,到时候,我这个秀才以后别想在参加科举了”。 “族长,大爷爷,他们这是要谋算我陈氏,不让我陈氏族人出人头地”。 陈景铭气很了,现在宗族荣耀大于一切,谁不盼着族里出一个秀才举人,荣耀全族。 他就不信族长跟大爷爷不急。 第141章 双胞胎 族长果然急了。 跟几个族人分析过来分析过去,亲哥哥行为对弟弟影响极大。 陈丙修沉着脸,“亲家怎么说”? 陈秀儿婆家人,“美芝母女是清水湾村人,应该找她夫家”。 他们家不担这个罪名。 这时候送殡人都回来了,听说有人上陈家门做妾,本来还调侃的。 结果现在变成故意谋算陈家秀才,断人家功名路,还想害陈家媳妇一尸三命,这谁家女儿这么歹毒? 美芝娘母女听着四周议论纷纷,心口拔凉。 陈景铭要的就是坐实美芝母女罪名,想来陈家,做梦。 陈景铭装模做样道,“大爷爷,这两人心思歹毒,屡施毒计,要把人交到县衙里去,才能挽回我陈家清誉”。 美芝娘母女真急了,“不是得,我就是今天……”。 “来人,堵住她们嘴巴,免得胡说八道,有什么想说的,到公堂上细说”。 穆奎跟回来的焦大壮几个,也不管男女有别,抓住人就给堵了嘴。 用绳子捆了,送去县衙。 四周人只是观望,陈家要告谋害陈家媳妇性命一事,没人去出面阻拦,这又不关他们什么事。 美芝母女呜呜哀求无济于事,被一路带去县衙。 陈家村还没有离开的亲戚…… “以后可不要说陈家没脾气了,你看,想去人家家里搅风搅雨,结果直接给送进衙门去了”。 陈秀儿婆家人傻眼了,这不对呀,这种事不是都在村里解决吗,怎么闹上公堂了? “傻愣着干啥,快去美芝家里报信呀”! 陈景铭把美芝母女给告了。 罪名一,在陈家大办丧事且需要守孝期间,竟然要进陈家做妾,意欲破坏陈家长子名节。 二,美芝母女俩在陈家人去送殡,家里只有孕妇时,到陈家用言语刺激陈家孕妇,让孕妇受刺激下早产,现在还没能平安,这是谋害陈家孕妇和未出生的子嗣,还望知县大人为民做主。 霍县令听完陈景铭控告,搞清楚状况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景铭。 美芝母女吓坏了,霍县令惊堂木一拍,衙役威武声吓唬几下,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 美芝娘把美芝第一眼看到陈家大公子就喜欢上了,然后知道陈继铭娶了媳妇,上门为妾等等全都说了。 霍县令,“你们还想去产房做手脚可有此事”? 美芝母女俩吓得摇头拒不承认,这要是认了,可就真就坐实想害人性命了。 陈景铭冷笑,“大人她们确实想要进去,被稳婆阻止后让人给打了出去,你看她身上还有棍子印”。 霍县令当众判处,美芝母女俩在陈家送殡发丧日子,故意上门为妾,有破坏他人守孝之心,又一再言语刺激孕妇其心恶毒,判处五十大板,游街示众一日以儆效尤。 李强虎带衙役把人拖下去,一顿板子下去,美芝母女去了半条命。 陈景铭谢过霍知县,看都没看找过来清水湾村人,带着人扬长而去。 敢算计陈家媳妇子嗣,我打不死你们,这是明面上的警告,让你们挨顿板子游街,以后你们就别想安生。 陈家,赵楠还在痛苦生娃。 陈继铭死活赖在产房不出去,王氏只能随了他。 徐婶子过来说道,“二公子把那对母女送官了”。 陈继铭听到后对赵楠道,“楠儿你听到了,那俩人被送去县衙了,少不得挨一顿板子,你可消气了”? 赵楠等到阵痛过去,听清了夫君所说,笑了笑,“嗯”了一声。 陈继铭再接再厉,“以后我还会报复回去,敢算计我的妻儿,我让她们后悔来过陈家村”。 稳婆也是服了这位大公子,脸皮够厚,谁也轰不出去。 在产房听了一耳朵表忠心情话,长见识了。 喝了催产药,阵痛频繁起来,骨缝开到九指已经可以顺产了。 因为胎位不正,赵楠被折腾的厉害,力气都不够了。 陈继铭不停的给她打气,鼓励她,虽然他紧张的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陈景铭回家后,孩子还没生出来,会不会缺氧啊? 古大夫切了参片给赵楠含着。 陈景铭找到古大夫,“古大夫你能不能用什么办法帮助顺胎,让孩子早些出生”。 古大夫犹豫,“我是男子,进了产房你哥你家人不介意”? 陈景铭急了,“生死关头那还分男女呀,求您救我嫂子侄子性命”。 古大夫考虑后,拿出一套银针,走进产房。 陈继铭看到古大夫进来,心里升起希望,激动的望着古大夫。 古大夫,“…你弟让我进来的,等你媳妇生了你找他算账去”。 陈继铭,“…请古大夫救救我的妻儿”。 古大夫,“你俩不愧是兄弟,让开位置”。 古大夫用银针在肚子上扎了几下,让稳婆调整胎位。 赵楠因为夫君陪着,配合着稳婆,调整胎位,终于生出第一个孩子。 当婴儿第一声哭泣声响起,陈继铭差点哭了,他太难了。 这一天过的,上午送殡累死累活,下午回家险些妻儿难产。 虽然他笑着陪赵楠,其实紧张害怕的都快装不下去了。 真怕因为自己妻儿难产而死,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稳婆惊喜道,“是个男孩”。 古大夫收起银针走出产房。 生了一个,第二个就容易多了,过了一会又发动,老二顺着产道划了出来。 “又一个男孩,恭喜,陈家喜添双丁”。 王氏笑眯了眼,稳婆跟翠玉收拾好赵楠。 赵楠看了一眼孩子,闭着眼睛昏了过去。 吓坏了陈继铭,“楠儿,你怎么了,古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媳妇儿”。 古大夫走过来把脉,“身体无恙,太累了睡着了,醒来就好”。 陈继铭这才放心,“原来是累晕了”。 心疼的给妻子把脸上粘连的发丝别到耳后。 王氏和小满每人抱着一个小宝宝,抱出产房门给陈贵山和陈景铭几人看。 陈晓芸接过一个小侄子,就看到一个小小红红的婴儿,张着小嘴哭。 陈奕铭扒着襁褓看不够,“这么小啊”? 陈晓芸笑他,“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小”。 陈奕铭皱眉头,“我小时候也是这么丑呀”。 陈贵山抱着大孙子笑得合不拢嘴,“刚出生的婴儿都丑,过几天长开了就好了”。 陈奕铭勉强接受了自己小时候也很丑的事实。 就看到大哥走出产房,然后腿一软差点摔倒, 幸好被人扶住了。 陈继铭看着陈景铭,“景铭谢谢你”。 第142章 你有姐姐吗? 陈景铭是过了侄子洗三才走的。 陈家守孝,洗三只有自己家人跟赵楠父母在。 赵楠平安产下双胞胎儿子,一举得两男,赵家父母高兴不已,女儿在陈家站稳了。 陈景铭回去书院后没几天就是中秋节。 中秋放了一天假,顾凛陈景铭同陈铎韩士俱去林阳府城看文赛。 韩士俱和陈铎是当地人,消息灵通。 “是知府大人举办的文赛,咱们林阳府的举人秀才都能参加”。 举人可是个稀罕物,一个县几十年加起来有十多个就不错了,还都聚起来参加文赛。 顾凛到了那里一眼看到顾峥。 “我二哥也来了,不知道二哥定亲没有”。 陈景铭笑问道,“你二哥回家半年多了还没定亲”? 顾凛摇头,“我弟写家书时提及,我二哥上次只见了女方兄弟一面,就拒绝那家亲事,后来又给我二哥说了几个人家女儿,他都不同意”。 画像也不看,只要是一见人家父母他就拒绝,硬说人家女儿不好看。 气的他大伯把二哥训了一顿,挨了几板子也没能定亲。 陈景铭觉得好笑,“他怎么这么有意思,看你二哥不像那么倔脾气的人呐”? 顾凛也笑了,“我二哥脾气挺好的,就是关乎自己终身大事一块,他说宁可单身绝不将就”。 陈景铭佩服了,“你哥实为我辈楷模啊”! 顾峥也看到堂弟了,走过来跟几人打招呼,“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文赛有人出了一句上联求下联,陆续有好多人上前对句。 顾峥也写了一个上联,走马灯,灯走马,灯息马停步。 此联一出所有人苦思无果,成了此次最难对联。 陈景铭看到顾峥出了这么一个上联,神情微妙。 这不是前世有名的对联吗? 顾峥怎么出这样一个上联,是巧合,还是…… 陈景铭记得这个对联传说跟王安石有关。 传说王安石赶考路过一家人家,写了一副上联招亲,对上此联者不论贵穷招做夫婿。 那上联就是这走马灯,灯走马,灯息马停步。 王安石看了记在心中,到了京城赶考时,考场外有一下联,写的是,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 王安石就把走马灯这个上联写上了,才名传遍京城。 回家路过那个招亲人家门口,也给补全下联,被这家人招做女婿,可谓是名利爱情双丰收。 那这个顾峥是自己想出的上联,还是跟他一样呢? 中午顾峥请他们几个吃饭,中间交谈十分愉快。 陈景铭说了几个现代名词,顾峥都没有其他反应,这让陈景铭不敢肯定,到底是顾峥城府太深了装的太好,还是他就是才学出众,异于常人。 陈景铭知道,虽然他在大齐多年,还是带着一些现代人的习惯,他大哥总是纠正他的一些言行和行为习惯。 顾峥看着言行一致,君子端方不外如是。 顾峥带笑看着陈景铭,“陈贤弟为何今日对顾二哥如此好奇”? 陈景铭…… 陈景铭笑嘻嘻道,“听闻二哥几次拒绝亲事,不知二哥对于婚事为何如此执着”? 顾峥赞到,“问的好,我对于未来妻子要求不高,一要有一定学识,起码不是那种愚昧之人,二嘛,我想找个好看的,要不然一辈子对着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多糟心呐”! 陈景铭…… “好看才是重点吧”? 顾峥倒是坦白,“对呀,唉?陈贤弟,你家有没有没出阁,没定亲的姐姐,你看我如何,能不能过你的眼”? 陈景铭????? 顾凛“噗”了一口茶水,咳的惊天动地。 陈景铭同情顾凛一秒,幸好他没喝茶。 顾凛委婉道,“二哥,虽然景铭长得好,可是人家姐姐也未必看的上你”。 顾凛赶紧往回挽尊,二哥不会是让家里人逼急了,现在都开始朝他同窗家里下手了。 陈景铭眨眨眼,开始仔细打量顾峥,毕竟他真有一个姐姐,并且没定亲。 顾峥长相俊朗身高腿长,猿臂蜂腰想来身体不错,眉眼有神顾盼神飞,是个不错的美男子。 顾峥他还是个举人,有功名。 不过这还不够,还需要看顾峥人品如何。 陈景铭想到这里,笑着对顾峥说道,“我家对于女婿要求高,其一就是不能纳妾,其二不能养外室,不能贪酒,不能家暴,不能……” 顾峥听得眼睛睁大,他真有姐姐? “你姐姐比你相貌如何”? 陈景铭被打断,“我是男子,哪能有我姐姐好看”。 顾峥再问,“你姐姐可识字”? 陈景铭自得一笑,“我开始读书就教我姐姐识字,四书五经不敢说精通,也是都读了一遍的”。 顾峥心动,“那你看我能做你姐夫吗”? 顾凛……… 陈铎\/韩士俱…… 陈景铭倒是淡定,他可是给自己大哥相过媳妇的人,自家大哥对大嫂一见钟情,咱有经验。 陈景铭眼珠一转,“顾二哥这个你得见我大哥,我家我大哥当家”。 顾峥意动,“我近几日就去一次青云县陈家村访友”。 陈景铭摇头道,“我家二祖母过世,我姐守孝三个月,不过我家做蚕丝被,蚕丝暖衣生意,顾家如果做生意,顾二哥为了生意跑一趟也可以”。 顾峥听到顾家守孝,在看陈景铭到现在只吃了一盘素菜,知道这不是推辞。 顾峥笑道,“过了赛文会,我就去一趟青云县”。 顾凛傻眼,他二哥真的要自己找媳妇。 午饭过后几人回到紫竹书院。 顾峥在文赛上混了两天,迫不及待的去了青云县。 陈继铭收到陈景铭家书,弟弟信里说了顾峥其人。 让他看看能不能做陈家女婿。 “大哥,顾峥一十九岁,去年考中举人,丰神俊朗,才学斐然,大哥观察人品可行与否”。 陈继铭怀疑,他们兄妹四个的婚事除了二弟自己,都得靠他牵红线了。 还好,他媳妇是我定下的。 陈继铭等了几天,等来了风度翩翩的顾峥。 顾峥第一眼看到陈继铭就知道来对了。 他要好好表现,争取让大舅哥满意,把陈家姑娘娶回家。 第143章 顾家态度 陈继铭眼中的顾峥,有些年少轻狂,文雅中带着一些慵懒肆意。 顾峥可以说年少成名,有自傲的资本,眼神清正有神,倒是让陈继铭稍微满意。 陈继铭带着他游历了一番桑果园,去到石松崖观风景,谈论明家大儒做的文章。 顾峥从一开始的自信变得小心谨慎,陈继铭不似陈景铭随性,他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识与才学。 也亏的顾峥学识出众,要不然真接不住陈继铭说是请教实为考教的问题。 顾峥暗暗叫苦,陈景铭也没提醒,他大哥是如此才情。 “陈公子恕我冒昧相问,你有如此才华为何不去考科举呢”? 陈继铭淡然一笑,“我并未进过学堂,对于科考的书籍不曾专注学习”。 顾峥不知道陈继铭是故意这么说,还是真谦虚,以他看,陈继铭才学足以考上举人。 顾峥在青云县住了几日,也听说了前些日子陈家村发生的事。 顾峥折扇摇动,陈继铭确实有让人窥视的容颜,这次陈家完美解决,以后呢! 顾峥再见陈继铭就建议他考科举,“陈兄应该科举,一可以免劳役,田地免税,二可以和景铭相辅相成,不做官也可以让景铭无后顾之忧”。 陈继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已经知道,顾峥没有经过父母允许,独自来的青云县。 顾峥没经过父母允许,陈继铭这个分寸就得拿捏好,陈继铭有些为难。 陈继铭跟顾峥走在大街上,陈晓芸一身素衣走出茗裳坊铺子。 抬头看到大哥跟顾峥两人,三人相距不远。 顾峥一眼看到陈晓芸,头上并无太多头饰,秀美容颜却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 顾峥眼里露出惊艳来,这是谁家姑娘,长得如此娇美无双? 顾峥看了一眼扭过头去,非礼勿视,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不礼貌。 陈晓芸犹豫下还是走到陈继铭近前,“大哥”。 顾峥忽的回头来,看一眼陈继铭,又小心的去看陈晓芸。 一张美艳无双芙蓉面,桃花眼明亮灵动。 顾峥没想到陈继铭的妹妹会出现,不由有些紧张。 陈继铭看一眼妹妹,有些意外,点头道,“这位是顾峥顾公子”。 陈晓芸眼波流转看向顾峥,“见过顾公子”。 顾峥抑制住激动,“顾峥见过陈小姐”。 顾峥猜想是不是陈继铭安排的,可是陈继铭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 陈继铭点头道,“小妹怎么到茗裳坊来了”。 陈晓芸笑说道,“过几天嫂子满月,以前的衣服可能穿不了,娘让我来找绣娘送嫂子衣裳尺寸”。 陈继铭………? 倒是他忘记了,妻子生完孩子,身材丰满许多。 “嗯?麻烦你了,娘未曾跟我提起”。 三人走了一段路,顾峥也说了几句话,陈晓芸告辞回家。 顾峥目光随着陈晓芸走,陈继铭冷哼一声让顾峥回神。 “顾公子,有什么打算”? 顾峥,“陈家还在守孝,我 回去后秉明父母,出了孝期就来提亲”。 陈继铭,“顾公子家世人品皆为上乘,既然已经有了打算,那就早些回去吧”。 顾峥对陈继铭深深一拜,“我心悦陈小姐,陈兄,我今生不负与她”。 陈继铭:终于体会到赵坚心情,真不是滋味。 顾峥跟陈继铭告别,第二天就启程回了锦县。 顾家顾大伯。 “什么你自己相了一户人家,还是安德府青云县人氏”? 顾峥点头,“爹人家弟弟在紫竹书院读书,家里也有产业,在青云县也是大户人家”。 顾大伯气的恨不得抽儿子一顿,“给你找了多少门当户对的人家,你怎么就相中一个秀才家的姐姐了,她对你以后仕途有何帮助”? 顾峥不同意他爹这么说,“你找的人都不好看,我不想娶丑媳妇”。 “你知道什么,丑妻本是家中宝,等你功名有成,纳几个美貌小妾便是”。 顾峥嗤道,“我才不干,我可以娶一个美貌正妻,干嘛娶个丑的”。 “我娶正妻不纳妾”。 如此父子僵持数日,顾峥去求了老太爷。 “祖父,陈家有皇帝御赐匾额,还有献曲辕犁之功,人家弟弟十一岁就中了秀才,陈家兄弟容貌俊美,陈家小姐…”。 顾老太爷看着这个孙子,“你见过人家姑娘”? 顾峥脸一红,“爷爷,孙儿在青云县住了几日,才碰到陈小姐出门,孙儿一见倾心,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爷爷你听我说陈家兄弟不是庸碌之辈,以后陈家肯定能给我助力”。 “二郎啊你不怕你执意要娶陈家姑娘,你母亲不喜欢她,到时候磋磨她,你该如何”? “我当然护着她了,祖父要是我考中进士,做官离家当然要带着妻子去的,我会给顾家多添几个有出息的孙子”。 顾老太爷轻笑,顾家就顾峥年纪轻轻考中举人,前途无量,可是却也是脾气最为执拗的,婚姻大事上硬是不让父母做主。 “罢了,我去与你父亲说,让他打听打听陈家,要是真如你所说,那就定下这门亲事”。 有了老太爷干预,顾大伯派人去打听陈家。 锦县离青云县一百五六十里,他就不信陈家能舍得女儿远嫁? 不舍得,王氏跟陈贵山听到陈继铭所说,两人都不同意。 “你们兄弟倒是淡定,那么远,以后我们想闺女了想见都见不到,不行我不同意”。 陈贵山跟儿子闹上了。 陈继铭道,“爹,你别气,你见不着闺女他顾家也见不着儿子,就顾峥的才华,考中进士是早晚的事,以后说不得在哪里做官呢”! 陈贵山跟王氏面面相觑,“那人家那样能耐,怎么会相中咱家了”? 陈继铭勾起嘴角,“这要感谢爹娘,给了儿子女儿好相貌,顾峥一见就喜欢上了”。 “儿呀,这长得好看可留不住人,要是有更好看的女人入了他眼”。 “爹娘,这事得问问妹妹,如果她中意顾峥,这事我们在谈不迟,如果小妹无意,那就推了便是”。 ……… ……… 第144章 定亲 顾家打听到,陈家于六年前发家,长子陈继铭白手起家,开铺子买荒地,养蚕,种西瓜。 二公子改进曲辕犁被康王爷看中,进献给朝廷,还得过嘉奖。 顾老太爷笑眯眯道,“老大,这个陈家不比顾家弱,等到陈家女儿孝期过去,就去提吧”。 顾大伯再无不愿,跟康王府有关系,还有家里生意做的兴旺,短短几年家资颇丰,这样的经营手段他可比不了。 等到冬月,陈家孙辈出了孝期,顾家登门提亲求娶。 顾峥亲自带着媒人上门提亲,陈贵山和王氏看到丰神俊朗的顾二郎,倒是把女儿远嫁的不快冲淡了些。 腊月陈景铭回安德府城参加岁试。 回到安德府后,陈景铭见到了院试时认识的几个秀才,赵坚走过来跟他说话。 柳蒙几人也看到了陈景铭,“陈贤弟,你可是没有兑现承诺,我们都来府学了,你倒好,进了紫竹书院了”。 柳蒙打量陈景铭,“不知陈贤弟这一年多年才学进步如何,等考完岁试,咱们去小聚一番如何”? 陈景铭笑道,“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柳蒙几人已经听赵坚说了,陈景铭被学政摆了一道,没来成府学,去了林阳府紫竹书院。 当时他们也气愤,可是他们小小秀才,能对学政如何,陈景铭都去了紫竹书院了。 陈景铭看到冯夫子,祖耀臣两人。 陈景铭赶紧过来见礼,“见过夫子,耀臣兄”。 冯夫子笑嘻嘻道,“你也赶回来了,这次岁试天气冷,可是要做好准备”。 陈景铭点头,“第一次参加岁试,如今看到夫子倒是不紧张了”。 冯夫子笑,大家等了一会儿,岁试就进场了,今日天气尚可,没有下雪。 岁试考题跟院试相似,是为了督促秀才不要慌于读书,以为中了秀才,就可以不读书了。 考完几场后天都黑了。 柳蒙杨曦几个拉住陈景铭,喊住赵坚去了酒楼小聚。 “咱们府城开了一家陈氏火锅店,味道着实不错,我们有时间就过来吃一回,你这次也尝尝”。 陈景铭狐疑道,“陈氏火锅店”? 大哥把火锅店开到府城了? 柳蒙道,“是呀,今年秋天开的,一开张就生意火爆,府城里可是独此一家”。 等到了火锅店,柜台里的账房就有蓝毅。 蓝毅看到陈景铭赶紧过来,“二公子您回来了”。 柳蒙几人互看一眼,柳蒙道,“景铭这是你家的生意”? 陈景铭笑了,“我也不知道家里把火锅生意做到府城了”。 “既然如此今天这顿火锅我请了”。 蓝毅开了一间单间给二公子他们用,吩咐后厨多上一些肉食,酒水。 陈景铭在门外叫住蓝毅。 “谁来打理的火锅店的”? 蓝毅笑着说道,“是南行,县里的火锅店交给李木了”。 在火锅店吃过饭,大家回了住处休息,明天各自回家。 陈景铭回了府城宅院,屋里碳盆烧的旺盛,昨天陈景铭到的时候天都黑了。 还好周弃提前收拾了屋子燃了碳盆。 周弃在宅子里等着,“二公子,明天要回去吗”? 陈景铭嗯了一声,“对了,梦舟有没有送消息回来”? 周弃道,“梦舟哥三个月前送信说去了琼崖岛,再没消息送回来”。 陈景铭惊讶道,“竟然去了海南,一年时间他跑那么远”。 真是羡慕他,公费旅游,满天下跑。 海南一年四季都热,还有美味的椰子,芒果,菠萝,大甘蔗。 唉,可惜这里靠近中原,种不了甘蔗。 韩梦舟这一年去过十多个产茶的名地,每到一个产茶圣地,就在那里收茶炒茶。 将获得的好茶请人送回安德府,并且在当地卖掉一些,倒也不缺银钱。 琼崖岛,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棉花种子。 第二天一大早,就跟冯夫子他们一起回了青云县。 两个侄子已经快四个月了,长得白胖喜人。 双胞胎老大叫陈瑾瑜,次子陈霆瑜。 现在吗,都叫小名,老大平平老二安安。 当初早产,平安降生后,陈继铭就给取了平安两个字,希望儿子平平安安的。 陈景铭知道顾家已经上门提亲,爹娘也同意了这门亲事,婚期定在明年春天。 陈景铭看着陈家两个双胞胎,对陈继铭道,“大哥陈家有了下一代,你的计划是不是应该变一下了”? 陈继铭看着两个儿子,“你想我考科举”。 陈景铭点头道,“大哥我一人独木难支,你也看到了,要是你是举人身份,谁敢随便上门气的大嫂早产”。 陈继铭抱起儿子,“我考虑考虑”。 ***** 又是一个乡试之年,陈贵山陪着陈景铭参加乡试。 乡试集合九府两州所有秀才,好几千人参加乡试。 几千人争夺四十名举人名额,可见科举的残酷。 乡试前秀才会参加资格选拔考,考的一等,二等的秀才才有资格参加乡试。 三等资格可以在参加复试,要是取得优异成绩,也可以参加乡试。 这是为了避免考生太多,设下的门槛。 乡试一共考三场,每场三天,共九天。 陈景铭已经十四岁,身高开始抽条,身高快有一米七了。 柳蒙,陌成,赵坚等人都是一起来的,陈景铭跟着他们去找客栈住下。 乡试在八月,天气早晚温差大,准备的考篮里就带了酒驱寒,还有小炭炉,锅、碗、碳,腊肉,米,肉干,助消化药丸,衣服,治拉肚子药粉,油布,笔墨纸砚,等等。 住进客栈陈景铭就不再出去,等着乡试开始。 凤翊没来,花月容知道凤翊对她无意,不再纠缠,跟狄湛表明心意。 狄湛也不小了,花月容他也了解,就同意娶了花月容。 婚后两人感情挺好,现在孩子都快生了。 海中兴跟穆奎在花月容成亲后就离开了。 陈继铭让狄湛陪妻子待产,他身旁就没人了。 陈景铭因为赶考,路上有镖师随行,就把凤翊留给大哥了。 柳蒙等人本来还想出去转转,看陈景铭安心读书,他们也打消念头,回房间读书去了。 等到开考当晚,一更天就开始去排队,等待进场。 第145章 乡试 省城考棚也没比府城好。 走进考场,找到考棚考舍,这次运气不错,没挨着臭号。 这次需要住三天才能出去,这就需要自己做饭,煮水。 考场里的水饭极不卫生,容易引起腹泻,一旦生病,哪怕病死也不能出考场。 陈景铭整理好号舍,眯眼等着天亮。 陈继铭在家遥望省府方向,赵楠走了过来,“夫君可是担心二弟”? 陈继铭点头,“乡试不易,饮食稍有不慎就会生病,二弟尚且年幼,也不知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赵楠道,“二弟年纪虽小,心性成熟,许多事考虑周全,况且有父亲跟着,你大可放心”。 陈继铭无奈一笑,他弟弟有时确实成熟稳重,可是在这种时候哪能不担心。 考场等天色大亮,衙差开始发放考卷,考卷装在考袋里,接到手里后拆开拿出卷筒,考卷就装在里头。 这是为了避免在下雨的天气湿了考卷。 第一场考的赋文… 诗两首… ……… 看完考题,在心里打好腹稿,写在草稿纸上,写完后检查一遍,有不足之处在修改,精简后抄到答卷上。 写完草稿快到中午了,肚子开始咕咕叫,陈景铭放下笔,收起答卷,拿出小炭炉做午饭。 先跟衙差要了水,然后开始烧水,水开后倒进竹筒一些,留下的水煮米粥,加入腊肉不一会香气就出来了。 陈景铭做午饭引得周围考生肚子开始狂叫,只得停了笔开始做饭吃。 陈景铭做好腊肉粥,就着干饼子,吸溜吸溜吃个肚饱。 他先吃是因为听柳蒙说过,乡试号舍就有恭桶,小号就在里面解决,大号你要是闻不得臭味可以去茅厕。 要是去了茅厕,监考官就会给你按一个印章,简称屎戳子。 屎戳子盖多了,阅卷官看到了不管你答卷写的如何,都不会看。 陈景铭趁现在人大小便的人少,赶紧吃东西,免得到最后吃不下。 果然下午开始,陆陆续续的都在自己号舍解决生理问题,就是盖了盖子,时间一久,那味道也不好闻。 陈景铭也不得不在马桶上小解,可以预见,三日后号房里各种味道。 答完卷,陈景铭去茅房大解,看到分到臭号考生,生无可恋的表情,现在才第一天,后面还有两天。 写完赋文,开始抄录到答卷上,写完晾干收起来,再去写诗文。 天快黑时停笔,去做晚饭吃。 吃过晚饭收拾好,在自己号舍来回走动,活动一下身体。 他没有点灯夜战,估摸着自己答题速度,不会太慢,就把挡板放平,躺在上头睡了起来。 半夜被人呼噜声吵醒,还有人说梦话,陈景铭起来活动一下浑身僵硬的身体,仔细听着还不到二更天。 强迫自己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等到猛然惊醒,天已经蒙蒙发亮。 陈景铭起身活动一下身体,趁着现在头脑清晰,开始构思答题。 如此过了三天,陈景铭已经从一个翩翩少年,变得邋遢又臭醺醺的。 考完一场,学子们开始走出贡院,一个个都是一个样,谁也别嫌弃谁。 到了贡院门口等着开门,就看到有的考生被抬了出来,这是坚持不住生病了。 陈景铭排队往外走,遇到赵坚,赵坚苦笑,这三天简直了,白天热,晚上冷,吃不好睡不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两人走出贡院门口,四下寻找家人。 陈贵山看到他们,带着小九迎了过来。 “舅爷你感觉如何”? 小九看赵坚精神不好,扶住人询问。 赵坚有气无力,赵鹏比小九年纪大,背了赵坚回客栈。 回去洗澡换了一身衣裳,喝了一碗粥,几个考生沉沉睡去。 找来大夫挨个看过,都是累狠了,身体倒是没有生病。 睡饱了,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几人碰面,柳蒙苦着脸,“我挨着臭号不远,那味道,这次又悬了”。 晚上又是半夜排队进贡院,如此三场十二天,熬了过去。 第三场考完出来,多半考生走路都走不稳。 有的人在考场里就崩溃大哭,有的呆愣愣的毫无反应。 一座贡院,演绎出考生百态。 陈景铭上了回客栈的马车,到车上倒头就睡下了。 其他人回来他都不知道。 整个人都是臭烘烘的,最后一次分到臭号,做好饭,都吃不下。 毕竟你正在吃饭,那边给你噗噗噗,臭味飘过来,什么也不想吃了。 陈景铭洗了三遍澡,才觉得自己不臭了。 喝了两碗稀粥,陈景铭倒头睡了。 第二天大家聚在一起,讨论这次考的策文,律法,都觉得比上次要难得多。 赵坚几人精神好了许多,还好这次他们没有人生病。 大家聚到一起议论过后就是焦急等待,阅卷需要半个月,排名次抄录龙虎榜榜单。 陈景铭带着几人,去找了林阳府几个同窗。 顾凛韩士俱几个人也都缓了过来,正好几人互相认识,干脆一起去游玩几日。 祁道东在省府遇到陈景铭,当年的十一岁小秀才,现在已经长高了。 祁道东当年让学政压下陈景铭去府学进读的名额,本想陈景铭只能去县学,就比泯灭众生,寂寂无名。 没想到他还是来参加乡试了。 “陈贤弟多年不见,不知还记不记得我啊”? 陈景铭笑道,“怎么会不记得祁公子,您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祁道东,“陈景铭,你对我这么大怨气,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陈景铭,“那里,祁公子做事滴水不漏,就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没证据啊”。 祁道东两次说话没占到便宜,冷笑道,“陈景铭你我并无恩怨,读书人注重名誉,可不能信口雌黄”。 陈景铭道,“是你祁公子问我记不记得你了,我说你化成灰都记得,表示我对你记忆深刻,怎么祁公子反而不乐意了”。 祁道东看一眼其他人,“这些人都是化成灰你也认得”? 陈景铭摇头,“他们怎么能跟祁公子你比呀,你在我这里是特殊的,记忆点比较特殊”。 第146章 解元 陈景铭被祁道东算计没能进入府学,虽然进了紫竹书院,但是被算计的事不代表就不计较了。 祁道东看着陈景铭咬牙,假笑道,“我听说你家开了好几家陈氏酒楼,你大哥这么会经营,你家这么多产业,该不会想入商籍吧”? 陈景铭被祁道东恶心到了,这是言语上说不过,又要弄权势了? “祁公子莫要乱说话,据我所知,祁家在安德府共有商铺十八家,听说林阳府,兴州府都有祁家生意,照祁公子所说祁家莫不是想做商户”? 祁道东脸色一冷道,“陈公子误会了,我是说令兄持家有道,陈家在安德府也是望族了”。 陈景铭挑眉道,“祁公子所言极是,我陈家是耕读之家”。 说着抬手向上抱拳道,“蒙当今皇上垂怜御赐陈家匾额,\"为善有方\"陈家每每念及,都会感激皇上仁爱”。 祁道东听到这里忍下了脸上的不甘,陈家有皇帝御赐匾额,容不得被人冒犯,免得让人抓到把柄,说他不敬朝廷。 “陈公子所言极是,谁家还能没有一点生计倚仗,毕竟族人众多”。 两人看着笑得一团和气,哪还有刚开始的剑拔弩张。 柳蒙等人对祁道东的为人不耻,利用家人势力,断人前途的事都做的出来,可见其人品低劣。 祁道东走后,赵坚走过来,“这个人是不是又有什么坏心思”。 陈景铭轻笑道,“他想把我哥弄成商籍”。 赵坚听了气的咬牙切齿,“真是个天生坏种”。 陈景铭慢悠悠道,“幸好今年鼓动我哥考中了秀才,身份已不是他能随便更改的了”。 赵坚也是一阵后怕,“确实,要是姐夫参加乡试就好了,考个举人,气死祁道东”。 陈景铭摇头道,“安德府才有几个举人名额,我哥又不想入仕,以后还有机会”。 赵坚苦笑是呀,一个省府才有六十五个名额,加上副榜十个名额,可副榜毕竟不是举人。 如此几人倒是过了二十多天轻松日子,转眼就是放榜日子到了。 乡试榜一般都是挑辰日寅时,或者寅日辰时来放,这就是龙虎榜由来。 九月十五辰时贡院外贴出龙虎榜,等待多时的考生挤在贡院前,等榜单张贴好就一拥而上,寻找有没有自己名字。 小九赵鹏等书童挤的鞋都掉了,好不容易挤到龙虎榜前,两人一个从前看,一个从后开始看。 小九一眼看到陈景铭高居榜首,又看一遍祖籍安德府青云县陈家村。 不由惊喜大喊,“我家公子中了”,眼睛一转看到赵坚在第七位,“不由惊喜道舅爷也中了”。 赵鹏听到赶紧去前头看榜,果然赵坚在第七位籍贯也对。 两人又开始往外挤,嘴里高兴的喊着中了,中了。 这时报喜官差早就开始敲响铜锣,捉个开始报喜了。 从最后一名开始报,直到第一名解元。 陈景铭住的客栈里,考生都坐在大堂里紧张的等着,赵坚陈景铭柳蒙几人伸着头往外看。 铜锣响起又走过,大家的心也跟着紧张又失望。 “duangduang”铜锣响起,阳满县杨曦第六十二名”。 柳蒙大喜,“是杨曦中了,他在前边那家客栈”。 又过了十几个人,柳蒙哭丧脸,“完了又没我”。 铜锣声又响起,“报,虢县柳蒙考中第四十七名”。 柳蒙整个人都是蒙的,他考中了他是举人了? 陈景铭几人羡慕不已,陪同柳蒙来的柳家人高兴坏了,赶紧掏赏钱。 柳蒙被人恭喜才回过神来,“哈哈哈,我中了,我考中了,我今年二十四岁中了举人了…呜呜”。 柳蒙三年前考过一次乡试,名落孙山而归,没想到这次会中。 柳蒙中了以后店家过来恭喜,并且免了住宿费用,请柳蒙留下墨宝。 又一个报喜的人过来报喜,是其他府的考生考中第二十名。 等啊等,等的心焦,小九跟赵鹏衣衫不整,疯子一样跑了回来。 “公子你中了,中了”。 小九快高兴疯了,一路离客栈还远就喊了起来。 这时铜锣响起,“墨县赵坚高中第七名”。 赵坚高兴起来,赵鹏也不用说了,报喜的人都来了。 “赶紧,发赏钱”。 陈贵山没顾上问小九,听到赵坚中了,赶紧把预备的赏钱拿给报信的人。 剩下的就是五经魁首了。 “锦县顾凛高中第五名”。 “华县………”。 小九对陈景铭道,“二公子你是解元”。 陈景铭不相信,“你说什么”? 小九嘴都咧到耳根子上了,“二公子高中解元”! “duang” “青云县陈景铭高中第一名”。 连喊三遍,这家客栈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他的店里出了三个举人,一名解元。 下一次乡试,他的店一定能住满价格还能再涨涨。 祖耀臣没中,他上了副榜,他也没气馁,有几个是跟陈景铭赵坚一般一次就中的。 像柳蒙跟杨曦都是上一次考过一次的。 祁道东没有考中,当他知道陈景铭考中解元后,气的摔了茶盏,这个泥腿子还真考中了。 陈贵山打赏了报喜的人,高兴的满脸红光。 儿子考中了,孙子的亲舅舅也考中了,儿子好友也考中好几个。 大喜事,大喜事…… 没考中人收拾行李回家,考中的人等着参加鹿鸣宴后就能回家了。 这次紫竹书院出了风头,举人出了几个先不说,他们考中了一个解元,一个经魁。 陈景铭知道这次是试题对了他文风,算题比较难,对于他来说只是一般。 策文他们押对了题,在书院水院长给他们押过题,律法陈景铭倒背如流。 这次下派的主考官是户部官员,文风较为务实,不喜繁花锦簇言之无物漂亮文章。 这次取中的学子大部分都是这种文风的,要不说科举运气最为重要。 陈景铭院试时遇到的学政喜欢华丽文章,陈景铭要不是府试第一,说不定给弄到第几去了。 一众举人走进鹿鸣宴,三三两两坐着说话。 过了一会儿,主考官,学政,监考阅卷官来了……… 第147章 解元老爷 陈景铭排在最前头,带头向主考官行谢师礼。 主考官褚煜良拂须,“解元年少俊才,墨阳之地果然出才子”。 学政哈哈笑道,“褚大人说的是,我墨阳才子相比于其他地方读书人,也是毫不逊色地”。 主考官示意鹿鸣宴开始,解元带头唱诗经中的《鹿鸣》曲。 可是陈景铭才十四岁,正处于变声期一开口笑杀众人。 公鸭嗓子念诗书还行,唱歌曲就太难听了。 陈景铭起了一个开头就不唱了,交给其他人吧,他就不丢这个人了。 众人把酒言欢,中间主考官想收陈景铭做弟子的,陈景铭婉拒了,他本人跟康王世子交情匪浅。 陈瑶回了云家,云家还是康王一脉的,他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随意投靠他人门下。 赵坚也没有拜师,他赵家有人在京城做官,他就只能随着他堂叔伯。 顾凛也没拜师,他那个不爱说话的性子,注定不会去攀附权贵。 过了鹿鸣宴,第二天大家就回去了。 柳蒙现在意气风发,跟着大家一起走,话就格外多。 “唉呀,这次我可是扬眉吐气了,上次落榜而归,我表哥嘲笑我自不量力,这次我考中了他落榜了”。 顾凛和柳蒙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也知道柳蒙人挺好,才思敏捷,口才尤其好。 一路走了十多天,在林阳府和顾凛其他几个中举的人道别,又在安德府跟柳蒙赵坚分别。 这次青云县就考中了一个解元,祖耀臣进了副榜,副榜可以去京城国子监读书。 祖耀臣没去,他把名额卖了,卖了二百两银子,他家虽然小有家业,家里这些年供应他读书不易,他不能光为自己考虑。 卖了名额,除了赶考用去的银子,还能挣一百五六十两,不亏。 青云县早就有乡试喜报传来,霍知县接到喜报高兴不已,他来青云县五年了,上一次评级,定了一个一般,没有升也没降,还做他的青云县知县。 这次陈景铭中了举人,也算是功绩了。 给陈家村送了喜报,霍知县美滋滋,要是陈景铭明年能考中进士,他在教育这一方面也有了政绩了。 他这几年兢兢业业,虽然大功也无过,可他也想升官。 他听说当年的张知县可是沾了陈家光,要不是最后没护着陈家,早就升官了。 张知县也没想到陈家会入康王爷眼吧,要不然那会任由一个县丞夺取陈家产业。 陈景铭父子坐马车回村,陈家村村口有人守着,有小孩子立马大喊着往回跑。 “解元老爷回来啦,解元老爷回村了”。 王氏在家听到喊声,高兴的往外走,“景铭回来了,平平安安你们二叔回来了”。 平平安安今年三岁,长得白净可爱,都继承了陈家人的一双桃花眼。 赵楠抱着平平翠玉抱着安安,跟在王氏身后去接小叔。 陈景铭一到村口就下车了,村里人犹豫道,“解元老爷回来了”。 陈景铭哭笑不得,“王二叔,你们还是叫我景铭吧,解元老爷把我叫老了”。 村民哈哈大笑,心里觉得这就是自己村里出了能耐人的好处了,不摆架子,还跟以前一样。 “爷爷,二叔”。 两个小家伙看到爷爷早就忍不住了,安安让翠玉把他给爷爷抱。 平平性子像父亲,不跟弟弟抢东西,看到二叔探着身子让二叔抱。 陈景铭赶紧从嫂子怀里接过平平,扭头跟王氏道,“娘儿子回来了,儿子考中了举人,给爹娘和陈家争光了”。 王氏笑着点头,笑着笑着眼泪下来了。 谁能想到当初病的要死的孩子,如今高中解元,为陈氏光宗耀祖。 族长拄着拐走了过来,“景铭好样的,咱陈氏以后也有举人了,光宗耀祖呀,摆酒席,族里必须摆流水席庆贺”。 陈丙修陈柄权也来了,俩人老泪纵横,“三弟儿孙出息,咱家祖坟冒青烟了”。 陈大奎高兴的哈哈大笑,别管陈贵山是不是过继了,他都是自己侄子,陈景铭怎么都是他侄孙。 如今有了举人庇护族里,后辈子孙只要有陈景铭在,没人敢欺负他们。 陈大树抹抹眼泪,当初要是他强硬一些,儿子还是他儿子。 如今所有荣耀都是三堂弟的。 也不知道等他死后见了爹娘,爹娘会不会不认他。 陈景铭回到家,家里围满了人,陈贵山跟儿媳妇说道,“你弟弟也考中了,还是第七名呢”。 王氏笑着道,“我们前几天就知道了,县衙前几天来报喜,第二天亲家那边就来人送信,说亲家舅舅考中了”。 族长跟族老都说了,“那天官府来报喜,说,考中解元县里会给五十两银子建解元牌坊,你看建在哪里合适”? 陈景铭想了想,“族里想建在那里”? 族长道,“大家伙的意思是建在离村口不远处,你说呢”? 陈景铭没意见,陈氏族老喜笑颜开,就知道景铭会同意。 大家七嘴八舌问陈贵山省府啥样,有啥稀罕物。 陈贵山可有了吹牛资本了,把在府城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听得大家羡慕不已。 他们有的人县城都没去过几次,人家贵山跟着儿子都去过省府了。 陈继铭天快黑才回家,现在陈家生意多了起来,他人手又不够用,每天早出晚归。 陈家村人陆续离开,族长说了,挑个吉日摆流水席,他们等着参加就是。 “大哥,这么晚才回来”? 陈继铭笑道,“生意多了,忙不过来,爹又不在家,地里秋种要盯紧了,好几百亩地,今年佃给一些没地的人种了一些,也要看着些”。 陈景铭道,“大哥咱家管理人才还是缺,你可以再去买些几个人回来,好几年了家里也没添下人”。 陈继铭沉默道,“今年夏天汉江决堤,灾民四处逃逸,当地官员贪腐贪了救灾银”。 陈景铭知道这事,当初流民都跑到安德府了。 陈继铭接着说道,“我让人去那边买了一些活不下去孩子,应该快回来了”。 陈继铭弄了一批粮食,送到离受灾地方不远处去卖,粮价定的不高,只为了给当地人一个买粮食机会。 当时交代了,看到有潜力的少年或者青年可以买回来,当然人家要是自愿跟着的。 眼看着秋天已尽,冬天要来了,去那边的人还没回来。 考中举人还是解元,当然要请客,陈家族里看了摆酒日子。 陈景铭去看望王夫子和冯夫子,每人都送了谢师礼,谢过两位夫子启蒙教导之恩。 第148章 棉花出现了 摆酒这天霍知县亲自来了,霍知县送了贺礼没待多久就离开了,有他在这些人都放不开。 县里乃至其它县的一些乡绅商户都送来贺礼,有人带着孩子过来吃席,沾沾文气。 冯夫子带着妻子过来的,王夫子跟他是好友,两人坐在一起。 那些家里有孩子的人就围了过来,想把孩子送到冯夫子私塾去。 陈景铭家一连摆了三天流水席,迎回来一个走了几年的人。 韩梦舟回来了。 韩梦舟在陈继铭成亲第二年初走的,两年多时间,只给家里写信送茶叶货物,没有回来一次。 这几年外地特产没少往家送,家里货物样品添了好多。 吃的,用的,玩的,瓷器还有一些名贵物品,样品繁多无奈下,陈继铭又开了一家高奢店。 也不知道韩梦舟怎么搞起行商买卖,还越做越大。 韩梦舟笑嘻嘻的出现在陈家人面前,一张俊脸晒成小麦色,显得更加英气十足。 他比陈继铭大三岁,比陈景铭大十岁,走南闯北的整个人成熟很多,在没了当初的少年样子。 “叔婶,大公子二公子我回来了”。 陈贵山拉着韩梦舟的手,激动的眼圈都红了。 “你这孩子,一走几年都不回家看看,这几年在外头受苦了”。 陈贵山是真对韩梦舟好,那时候他家才好起来,说是买得下人,其实就没当过下人看。 一直当自家孩子养,本想着韩梦舟大了给他取个媳妇当义子,结果他媳妇也不娶,跑出去就没影了。 王氏也激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三年了,你可算回来了”。 韩梦舟回来后,说了一些在外地的见闻。 他登过名山大川,游览过河流湖泊,去过岭南,川蜀,甚至跑到琼崖岛去待了几个月。 韩梦舟回来,带回一支精炼的行商队,陈家商队,都是韩梦舟一路上收拢的手下。 有卖身的,也有死心塌地跟商队的,还有的人带着妻儿,有三四十人之多。 这些人本来还有些忐忑,虽然从一开始加入陈氏商队,就知道韩掌柜就是一个外出的掌柜,东家在青云县陈家村。 真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东家还是读书人家,难怪韩掌柜那么有学问呢! “大公子我从外地带了一些种子回来,想着咱们这地方能不能种植”。 陈景铭听到这话来了兴趣,让韩梦舟给他介绍都有什么种子。 韩梦舟带来的东西都卸了下来,麻袋,木箱子卸的到处都是。 看的陈景铭直皱眉头,“哥要咱在买块地盖房子吧,家里以后住不开了”。 陈继铭也觉得需要盖房子,以后南行周弃都要娶妻生子,确实住不下了。 韩梦舟打开一个袋子,里头是稻谷,韩梦舟解释道,“我去的一个产稻谷的地方,觉得那里气候跟咱这里差不多,就买了一些稻种回来,想着试试咱们这里适不适合种稻子”。 稻种有好几百斤,都是新稻,看来是韩梦舟回来时专程买得。 又打开一个大麻袋,里头是一袋子白棉花。 “这是我在琼崖岛发现的,好像是番人传进来东西,说是可以织布用,在当地流传几百年,岭南等地也有这种布卖,其价比之丝绸”。 陈景铭两眼放光,棉花啊,你终于出现了,以后大齐百姓都会有棉衣穿了。 陈景铭抓住一把白棉花,暖暖的手感,绵软又蓬松。 迅速剥出一粒棉花子,就是他们了,明年让大哥出一块地种棉花。 韩梦舟哥陈继铭看陈景铭神色激动,心里想着,莫不是这个棉花真是个好东西? 陈继铭问弟弟,“景铭这东西你知道”? 陈景铭忽然抬头对着大哥一笑,“大哥,你看这东西多暖和,比咱家蚕丝暖衣如何”? 陈景铭韩梦舟两人眸中精光闪过,陈景铭接着道,“它比芦花柳絮暖和,关键是你看它虽然蓬松,却像蚕丝一样有厚度”。 “大哥明年咱们就大量种植棉花,用它代替蚕丝做被子,暖衣”。 陈继铭…… 韩梦舟狐疑道,“二公子叫它棉花”? 陈景铭疑惑道,“不叫棉花叫什么么”? 韩梦舟看了一眼陈继铭道,“二公子这个叫贝吉,也叫蓬蓬吉”。 陈景??? 棉花不叫棉花,叫贝吉? 原谅他没研究过棉花史,就知道叫棉花。 陈景铭抹把脸,“贝吉不好听,就叫棉花吧,这东西不光可以织布,你看还能御寒”。 陈继铭宠弟弟,他说道,“叫棉花,就叫棉花,既然从咱家种的就叫棉花,别人听了也不知道就是贝吉”。 陈景铭理直气壮道,“就叫棉花,做出的被子叫棉被,做出的衣服叫棉衣,它一定可以温暖整个大齐百姓”。 就这样陈景铭把棉花名字给命名了,找人把棉花种子剥出来,陈景铭要用棉花做出棉衣出来。 棉花传入华夏好几百年了,一直没得到正确使用,要是早些推广,还能有那么多人被冻死吗。 还有那么多婴儿没有棉衣穿冻死吗?这可以活多少人啊! 种棉花,必须要推广,让人都能穿上棉衣。 陈景铭跟大哥说了,“做一件棉被送给魏渊,让他知道这棉花的好处,派人去琼崖岛收购棉花种子,在康王封地推广棉花,早日造福百姓”。 陈继铭不知道弟弟所想。 这么执着于棉花的事,只能安慰他,“等到做出来就给世子送去,你在看看有没有其他种子”。 陈景铭呆了呆,是啊,还有其它东西没看。 跟着韩梦舟继续看带回来了稀罕物。 找到几个大柚子,橙子,这些水果,然后是蔬菜种子。 陈景铭发现几个干扁的土豆,“这是从哪来的东西”? 韩梦舟看了一会想了起来,“是在一个小海岛上的一个鬼船上发现的,就几个土球一样的东西,其它东西都烂了,这是我捡出来的,本来想看看是什么玩意就丢掉的”。 后来一忙就忘记了。 陈景铭猜测,应该是跑船的人迷航去过南美大陆,带了那里食物又在大洋迷路,最后遇到台风葬身大海。 船只成了幽灵船,四处漂泊被海浪搁浅在小岛上,遇到了韩梦舟。 第149章 鬼船是宝船啊 陈景铭把其它种子都抛到一旁去了,拿着几个干瘪土豆仔细研究,掐了一指甲还有一点水汽。 也不知道能不能出牙,陈景铭想可能是因为天气渐渐冷了,这几个土豆才没有烂。 现在已经到了农历十月,已经错过了种植土豆时间。 “梦舟,你是什么时候捡到的这个东西”? 韩梦舟想了想,是两个月前,当时那些烂掉土蛋一旁,还有不认识的植物。 陈景铭听得一阵肉痛,不会是土豆芽长大了吧? 韩梦舟不知道陈景铭的痛,这几个土蛋是散扔着的,没有烂掉。 当时那个岛上一些人对于幽灵船非常忌讳,上船是因为有人想看看有没有宝物。 陈景铭把土豆放到自己房间,他想知道还能不能发芽。 棉花用手剥子很慢,陈景铭猜想海南岛应该有剥子技术,要是没有那就发明一个。 古代人的智慧不能小看,重赏之下必有能人。 橘子柚子这些种子桑果园里的人就能种,就是提前发芽而已。 适合北方的水果早就被引进北方了,不适合的弄了也白弄。 蔬菜倒是可以试试这东西夏天南北一样长。 可惜没有番茄。 那东西才好吃,酸甜酸甜的。 看看种子,那是什么? 辣椒?不像。 搓搓在闻一下种子,有股熟悉的味道。 陈景铭纠结,其实西红柿的种子跟辣椒挺像的。 陈景铭拿着这一小袋子…这一撮,一小撮种子问韩梦舟,“哪里得来的”? 韩梦舟检查后皱眉道,“是哪个鬼船上的,当时有人碰到一些红的粉末东西,手都开始发烧,就觉得很诡异,当时有人说是被鬼船上的幽灵诅咒了”。 那人的手又红又疼,摸哪哪疼,上了烧伤膏才好些。 红色的东西里头就有这些种子。 他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韩梦舟脸色难看,就要去找手下人问问,怎么把这东西带回来了。 陈景铭面色古怪的看着韩梦舟。 韩梦舟是气运之子吧。 出去一趟,游玩半个大齐,天下走了一半多。 带回来棉花,干瘪土豆。 现在又出现了疑似辣椒或者番茄种子? 本来没有多重视这些种子,现在倒是想翻翻了。 “还有幽灵船上带回来的东西没有了”? 韩梦舟…… 韩梦舟不安看向陈继铭,“应该,大概没有了吧”。 陈景铭有些稀罕,你说土豆辣椒你带回来了,红薯玉米怎么就没有呢? 看看陈景铭有些失落的眼神,韩梦舟有些自责。 “二公子你等我问问,看商队有没有人留下其它东西”。 陈景铭眼睛一亮,充满希望的看着韩梦舟。 韩梦舟压力山大的出去了,询问了一圈,有个男人拿出一个袋子,里头装了一些干穗子。 “韩掌柜这是土丘给我的,他说咱们去了幽灵船,最好是带回一些东西,才会避免厄运”。 “什么?琢你知不知道,鬼船船在他们那里是不祥的,让人带走鬼船上的东西,是为了带走怨灵,不要报复当地人”。 琢吓了一跳,“我不知道,那个岐说,上过鬼船的人都是这么做的,韩掌柜我,我都带了一个月了”。 韩梦舟叹气道,“咱们的种子里混进来那种,让人碰了以后就像火烧一样的东西的种子”。 啊??? “一定是哪个岐,他还在记恨韩掌柜,阿糯不喜欢他,就是韩掌柜离开也一样不会喜欢他”。 陈景铭跟在后面听了一耳朵。 神色调侃的看一眼韩梦舟,也不知道这两年,韩梦舟惹了多少女孩芳心。 拿起那人说的小袋子,里头有手指长的玉米…穗? 怎么这么小? 陈景铭迷茫了。 我记忆里的那么大的大玉米呢? 这个手指长的东西,是玉米? 陈景铭那里知道,野生玉米并不大,都是经过世人一代一代培育出来的。 还有他得到的那些种子,除了土豆和辣椒,番茄一开始也没人吃。 玉米在美洲被当地土着叫做草果,是一种草的种子。 要想玉米大丰收,需要经过多年培育,挑选优质种子进行培育,才能得到高产种子。 陈景铭拿到玉米种子,想着也许是因为不是人工培育的,所以才小,多培育一定能种出高产粮食。 陈景铭想明白后,信心十足的走了,不就是培育良种吗,我还小,种个七八年我才多大,还没有梦舟现在岁数大呢! 韩梦舟…… 商队人面面相觑,“韩掌柜,二公子听到我们说的话没有”? “是呀,听到了为什么还把那东西拿走了”? 陈景铭要是知道了,多少得说他们一句,“你们去的那是幽灵船吗,那是宝船,为我送来梦寐以求的高产粮食的…宝船”。 陈景铭高兴的回去了,明年他要把这些都种起来。 第二天,把棉花子儿剥完了,棉花弄到一起,陈景铭让人拿来一把弓,一把木锥。 自己跟哪里比划几下,就听的嘣嗡嘣嗡…… 声音还挺响。 引来陈家人下人过来看。 弹了几下让焦大壮接手,这东西实在不适合他。 陈景铭眼看着焦大壮把棉花弹的蓬松暄软,就开始让翠玉给制作棉衣。 翠玉…… “二公子我还得带小小公子们”。 陈景铭大手一挥,“平平安安我来带,你去做棉衣就是”。 平平安安可高兴了,“二叔”。 两个小家伙软软糯糯的,看着一模一样,一个沉稳一个调皮。 “走二叔带你们去玩跷跷板”。 陈继铭让韩梦舟把他带回来的东西规整好,该放哪里放哪里。 “现在天气还没上冻,要趁着这时间盖几间房子出来,商队里的人也不能总借住别人家”。 韩梦舟点头道,“房子盖哪里”? 陈继铭想了想,“得盖一个大宅子,要不然都住不下了”。 村里还有闲置宅基地,陈继铭找村长买了一大片荒地,准备盖房子。 “大公子没想过去县城住”? 陈继铭看他一眼,“县里爹娘住不惯,宅子买好了,住了几日就回来了”。 陈继铭总不能把爹娘小弟丢在陈家村,自己带着妻儿去县城。 “大公子,姑爷来了,在东家和夫人那里”。 陈继铭听到起身出了书房,带着韩梦舟去见顾峥。 韩梦舟好奇的看着顾峥,这就是娶了大小姐的顾家二公子? 第150章 锦县顾家 顾峥是来恭贺陈景铭考中解元的。 他一个人带着随从,拉着贺礼赶了过来。 “我和晓芸听四弟说了,二弟考中解元,晓芸怀着孩子不能回来,还请大哥不要责怪”。 陈晓芸去年春天嫁给顾峥,两人婚后夫妻恩爱,今年春天终于怀孕,再过不久就要生了。 陈继铭自然知道,“你派个人过来就是,何必大老远的亲自跑一趟”。 顾峥道,“这怎么可以,二弟中举是大喜事,何况还是考中解元”。 顾峥跟陈继铭谈话,韩梦舟在一旁听着。 韩梦舟盯着顾峥打量,长相俊美,比大公子还是差了点,态度谦和有礼,不张扬,举止有度,做小姐夫婿还凑合。 顾峥也是敏锐的,感觉到韩梦舟在打量他,停下与大舅哥的交谈。 看一眼韩梦舟,眼生的很并不认识。 看他坐姿举止不似下人,气息沉稳内敛,眉眼俊朗,难道是大舅哥朋友? 陈继铭看到顾峥注意到了韩梦舟,才想起来,韩梦舟还在。 “妹夫这是韩梦舟,管着陈家商队,这两年一直在外行走,昨天刚回来”。 “梦舟这是你家姑爷顾峥,你家姑爷也是举人”。 韩梦舟上前行了一个平辈礼,“见过姑爷”。 这一下把顾峥弄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礼。 陈继铭笑对顾峥道,“梦舟是我七年前带回家的,你叫他梦舟,韩掌柜都行”。 顾峥听陈继铭这么说,倒是想起听陈晓芸说过,陈家有两个人挺特殊的,一个是韩梦舟,一个是小九。 虽然他们嘴里叫着公子小姐,可是不算下人。 就是周弃\/南行\/蓝琨地位都比不上这两个人。 顾峥想到这里笑道,“梦舟,早就听说过你,没想到你比我预想的还要出色”。 韩梦舟连道不敢,“姑爷抬举梦舟了,梦舟就是会一些行商之事,难登大雅之堂”。 陈景铭带着两个小家伙回来,知道顾峥来了,带着两个小侄子去见姐夫。 “景铭见过姐夫,大老远的姐夫不该来的”。 两个小的也规规矩矩给顾峥见礼,“金鱼(瑾瑜)见过姑父”。 “听鱼(霆瑜)见过姑糊”。 陈景铭听得呵呵呵笑了起来,“真好,咱家一个金鱼,一个听鱼,等过两年让你爹娘再生一个鲤鱼”。 陈继铭白了自家弟弟一眼,“不要在孩子面前胡言乱语”。 陈景铭笑嘻嘻道,“知道了,姐夫我姐还好吗,预产期还有多久啊”? 提起妻子顾峥脸上也带了笑,“应该在十月底,就是到时候天气冷,需要注意保暖”。 陈景铭道,“咱家蚕丝多,多做一些厚衣服,襁褓也多弄几个,总不能把我姐跟孩子冻到了”。 顾峥在陈家住了一日担心怀孕妻子,急着回家。 陈景铭跟大哥说了想跟着一起去,陈晓芸快要临产,陈家人也实在不放心,就同意陈景铭一起去了。 凤翊跟着同去,小九留在家里,冬天各处生意都要去查看,加上韩梦舟回来,事情没少反而多了起来。 陈景铭带了行李,装上给姐姐带的补品药材,随着顾峥去了锦县。 这一路都是旱路,坐马车赶路要有两天。 一路上树木都已经凋零,只有青松古柏还是绿意盎然。 锦县周围也是山环水绕,水系发达,要是春夏过来,也是风景如画。 顾家在锦县也是大族了,顾峥是顾家嫡支子弟,顾峥又是举人,当初定亲对于顾峥娶了农家女都是不能理解。 虽然陈家当时有了一个秀才,顾家可是有人做官的。 当初定亲,顾夫人还担心陈家没有多少陪嫁,聘礼还想少给些。 顾峥不同意,凭什么看不起我媳妇,大哥多少我多少一点不能少,这是对我媳妇家人的尊重。 顾夫人,“以后你媳妇家里出不起嫁妆,看你还得意不得意”。 陈晓芸大婚,陪嫁之多让顾家人瞠目,比大儿媳妇嫁妆都要多一成。 一些金银首饰,头面配饰,布匹绸缎,玉器摆件上等瓷器,名家字画都是精品。 人家还在锦县置办了商铺,宅子,田地作为陪嫁,压箱银子就是一万两。 顾家人一算吓一跳,陈家光是嫁妆就值三万两银子。 顾夫人傻眼,陈家不是农户吗? 这么多嫁妆把顾家嘴给堵上了,这么算下来,他家八千八百两的聘礼真拿不出手啊。 陈继铭就这一个妹妹,嫁妆当然多,那些都是明面上的,还有一些体己银票没有让人看到。 陈晓芸嫁妆多底气足,礼仪处事看不出一点农家女的影子,比那些大户人家小姐仪态都好。 顾夫人奇怪了,农家能养出这么端庄的大家闺秀? 顾峥得意道,“我家娘子的礼仪是康王府嬷嬷教导的”。 顾夫人……… 顾大公子佩服了,难怪二弟执意要娶,这那是娶妻,这是娶了一个财神奶奶。 林阳府是康王封地,陈家跟康王府有交情,陈晓芸在婆家倒也自在。 又不是长子,也不用打理顾家,清净过自己日子。 如今陈景铭来锦县看望姐姐,可把陈晓芸高兴坏了。 “我家弟弟厉害,一次就考中解元”。 陈景铭看姐姐脸色红润,气色很好,也放心不少。 就是肚子有些大。 “姐,你肚子是不是太大了”? 陈晓芸摸摸肚子,“问过大夫,我也按照大夫说的,少食多餐,可能胎儿较大吧”? 陈景铭有些担心,胎儿过大对生产可不好。 陈景铭让姐姐每天都按时活动,这样有利生产。 陈景铭来到顾家,除了陈晓芸高兴,就输顾凛了。 他们考中举人后,书院去的就少了,毕竟书院讲师也多是举人。 陈景铭想过拜师,那人是教导魏渊功课的夫子,庆元帝时期的探花郑修儒。 当时郑修儒是魏渊老师,怕陈景铭以后被打上康王标签。 康王魏启不高兴了。 “郑先生多虑了,这小子早就和我康王府分不清了,只管教就是”。 郑修儒…… ……… 第151章 陈晓芸生产 陈景铭在顾家住了半个月,陈晓芸明显感觉顾家对她客气很多。 陈晓芸感叹还是要有娘家人撑腰,弟弟中了解元,顾家那些眼高手低的下人,也不敢说她身份低了。 十月二十七是顾老夫人寿辰,顾家来了许多宾客。 人多就乱,也有亲戚来往看到陈景铭长得俊美,就想跟陈家联姻。 陈晓芸笑着拒绝,“我弟弟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再者,我弟弟还小,不急”。 顾峥姑姑,挺喜欢顾峥想让顾峥做她女婿,顾峥对亲上加亲没兴趣,婚事没成。 顾家姑姑见到陈晓芸就不喜欢,她女儿比陈晓芸小一岁,整天还在想着顾峥表哥。 看到陈景铭俊美少年郎,知道是陈晓芸弟弟,跟陈晓芸提了一下,又被拒了。 “你弟弟也不小了,我们珂儿就比她大两岁,这事能成”。 顾峥听到了,怼顾姑姑,“姑姑你想提亲去青云县找我岳家,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跟我媳妇说不着吧”。 顾姑姑被顾峥噎了回去,气的心口疼。 寿宴过后。 王珂儿母女留在顾家小住。 王珂儿来花园散步,碰到陈晓芸。 看到陈晓芸肚子那么大,心里不是滋味。 要是我能嫁给表哥多好。 王家下人看王珂儿郁郁寡欢,就说到,“小姐那陈氏快要生了,要是摔一跤,或者难产,二公子还是你的人”。 王珂儿一听吓了一跳,“休要胡言乱语,那是二表哥的孩子”。 下人轻笑,“我认识一个稳婆,锦县大户人家接生大都找她,只要给她一些银钱,哪有生孩子不出意外的”。 王珂儿听得胆颤心惊,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家下人跟顾姑姑悄悄说了,顾姑姑犹豫不决,下人道,“夫人不如准备着,万一用上了”? “听说这陈氏嫁妆丰厚,要是能得到,小姐后半辈子无忧了”。 ……… 陈晓芸发动那天,陈景铭坐在院子里等着。 顾大伯夫妻在花厅等着消息。 顾峥急得在产房外走来走去。 陈晓芸在产房痛呼,小满急得满头大汗。 “二公子小姐还没生,稳婆说孩子大,可我觉得这个稳婆没有咱家请的人好”。 陈景铭神情一凛,“你进去看着别让人动了手脚,其他的我来安排”。 小满赶紧回了产房。 陈景铭让凤翊去找大夫跟接生稳婆,最少找两个。 凤翊去了,半个时辰后回来,人都找好了,在外边等着。 生了一天,陈晓芸被折磨的没了力气,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 稳婆出来说孩子难产,看看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顾峥吓得脸色发白,不住的祈求接生婆,保住他的妻子。 顾夫人也过来了,顾姑姑在一旁道,“保孩子,孩子是我们顾家的人”。 一句话把陈景铭惹恼了。 陈景铭神色冰冷,“我姐姐带着嫁妆进顾家,吃穿都不用你顾家的,轮不到你们决断我姐姐的生死”。 顾夫人,顾大伯脸上讪讪的。 顾姑姑想要说什么,被陈景铭给吓到了。 陈景铭,“今天就是那个孩子死,也别想我姐姐出事,既然你没本事,就让别人来”。 陈景铭看一眼顾夫人,让凤翊去请等着两个稳婆一个大夫过来。 “既然这个接生婆不行,那就换人”。 稳婆被陈景铭命令陈家陪嫁的人抓了起来。 大夫先进去看了,“孕妇体力透支,胎儿没事”。 两个稳婆也看过,“胎位不是很顺,问题不大,准备好人参片”。 一个时辰后孩子顺利出生,母子平安。 “恭喜,恭喜,是位公子”。 陈景铭来到被人抓住的稳婆跟前,“你老实交代是谁让你那样做的”? 稳婆在陈景铭叫来大夫跟锦县有名接生婆时,就知道自己完了。 把王家下人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让她做手脚的事说了。 “一百两银子,就把顾家媳妇命买了,可真便宜。可是我陈家人的命你想害,那就是你们嫌命长了”。 陈景铭让凤翊押着稳婆,找到顾老爷子,“请顾老太爷给我一个说法,要不然我就报官。 有人想趁着我姐姐生孩子要我姐姐性命,老太爷怎么说”? 顾老太爷脸色难看,“怎么回事”? 陈景铭把姐姐生产遇到的事说了一遍,“你顾家要是护不住媳妇,我陈家还是接回去的好,免得我们养大的女儿,白白送命你们手中”。 顾老太爷眼前一黑,这是做的什么孽。 顾姑姑被老太爷叫过来,“你为什么要害顾峥媳妇”? 顾姑姑吓得脸色发白,“爹呀这不是我让人做的,是哪个下人自作主张,这事我不知道”。 陈景铭冷笑,“王夫人,是你说保孩子,孩子是顾家人,怎么一会儿就忘记了”? 顾老太爷指着她女儿,“你个孽障,你一个出嫁女,几时能做你侄子的主了”? 陈景铭接着说,“据我所知,这个稳婆故意消耗我姐姐体力,让人难产”。 “让我猜一猜,我姐姐死于难产,孩子一出生就背上刻母名声,以后会有什么好日子。 我姐姐带来丰厚嫁妆,要是你家女儿做了继室,又能拿捏没娘的孩子,又能享用我姐姐留下丰厚嫁妆,真是好算计”。 顾老太爷气的脸色铁青,“你竟然祸害娘家侄子媳妇,你让我怎么跟亲家舅舅交代”。 陈景铭对这事咬定不松口。 还把顾峥骂了一顿,“你读书读傻了,自己妻儿被人谋害一点没看出来,我要是不来锦县,你说我姐姐还有没有命在”? 顾峥心里后怕不已,当时他光顾着担心了,没看出来稳婆的不对劲。 “还有,你既然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娶了就是,何必跑到青云县去祸害我姐姐,你是不是故意装不知道的”? 顾峥大喊冤枉,“我没有青梅竹马,是我姑母一厢情愿。 景铭我不该乱了方寸,让人有机会害我妻子,以后不会了”。 陈景铭,“我才不信,小满,让人准备车驾,咱们去姐姐陪嫁的宅子住”。 顾大伯夫妻没拦住,陈景铭带着姐姐去了锦县陈晓芸陪嫁的宅子。 顾峥不放心妻儿,死皮赖脸跟过去伺候妻子去了。 第152章 送官 顾峥姑父来到顾家,登门谢罪。 表示愿意赔礼道歉,希望顾家不要把这事闹出去。 “那个出主意的仆人被陈家扣下了,就让那个仆人顶了罪去,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顾峥气急而笑,“姑父好算计,用一个下人就想揭过这次,险些让我丧妻失子之祸”。 “姑父在你王家眼里,我顾家人命只配跟你家下人一样”? 王安荣脸色不虞,“顾妍是你顾家女,王珂儿也是你们顾家女所生,我王家大不了休妻就是”? 顾大伯气的脸色青黑,顾凛父亲也被王安荣的无耻气的的无语,当年真是瞎了眼,把姐姐嫁给他这个混账。 顾老太爷怒道,“够了,你以为顾家不想把事平息了?陈解元当场抓获稳婆,供出的研儿母女,只要陈家追究,这事就不能善了”。 王安荣不屑道,“不就是一个解元,你们顾家可是比陈家厉害多了,总能让他们闭嘴”。 顾老太爷今日方知大女婿无耻至极。 “陈家也是青云县大户人家,你以为你王家就能让陈家不追究了”? 王安荣,“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母女坐牢吧”? 顾峥冷眼看着王安荣,难怪总觉得王家人无耻,原来是真无耻。 幸好他没有同意娶王珂儿,要不然他以后的子孙都将被王家无耻血脉污浊。 “你当着我的面,挑拨顾家对付我的岳家”? 王安荣看一眼顾峥,这小子是不错,可惜不是他王家女婿,既然已经得罪了,那还讨好他干嘛。 想到这里反而嘿嘿一笑,挑眉道,“大侄子,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被媳妇娘家人拿捏,况且,你妻儿不是都好好的”? “我妻儿无事,是因为我的妻弟,发现了你妻女的阴谋,没让你们得逞”。 王安荣往椅子上一歪,一副无赖样道,“这是你姑姑犯下的错,我王家还嫌倒霉呢,娶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以后这顾家女,可不敢娶了”! 顾老太爷看一眼王安荣,道,“安荣,陈家现在就在锦县,你可以亲自登门谢罪,只要陈家不追究了,顾家还能如何”。 王安荣皱眉道,“岳父,我听说陈家就来了一个解元,以顾家如今的身份,不会搞不定他吧”? 顾大伯气的怒斥王安荣,“那是我们亲家,我孙子的母祖,你竟然让我欺负我的亲家”? 王安荣嘴唇动动,正要开口,顾老太爷说话了,“顾研王珂儿还是你王家人,你们自己去吧”? 王安荣脸色扭曲,“行我们王家去说,要是解决不了休了顾氏就是”。 王安荣甩袖子出了顾家。 顾峥被顾老太爷说的话给气到了,“祖父,你怎么这么做,那是我妻子儿子,险些被姑姑给害死,把人送回去不说,还想私了”? 顾老太爷仿佛一下老去,脸上皱纹好像更深了。 “这事还是先看陈家意思吧,顾家也是左右为难”。 “爷爷这件事我一定要追究,要是放过姑姑母女,以后谁都可以踩我一脚,我还考什么科举,做什么官,算什么男人”。 顾峥决定送稳婆去官府,他要是犹豫不决,妻子肯定会对自己失望。 顾峥回来陈晓芸的陪嫁宅子,陈景铭在安排人采买生活必需品。 “小满回去顾家,让留守的人看好嫁妆,免得到时候少了东西”。 顾峥听的心里咯噔一下,小舅子要干嘛? 陈景铭看顾峥又来了,不由皱眉道,“你怎么又来了,顾家商量好了,你们是个什么意思”? 顾峥立刻表明自己立场,“景铭我觉得还是把稳婆送去官府,那个稳婆为了银钱害我妻儿,不能私了,放过她们我枉为人夫人父”。 陈景铭终于正眼看他一眼,“那就送官,这件事必须要给我姐姐一个公道”。 于是,稳婆、王家下人被顾峥带去县衙。 王安荣听到消息赶来拦截,顾峥已经敲过鸣冤鼓了。 王安荣气的咬牙切齿,“昨天没有送官,为何今日送了”? 顾峥背着手傲然道,“稳婆受人钱才竟然在我妻子生产之时,意欲制造意外,想让吾妻难产而死,其心可诛,当然要送官为吾妻儿讨回公道”。 王安荣…… “你会后悔的”。 顾峥嗤道,“不为唔妻儿报仇唔才会后悔”。 王安荣回了王家,因为顾峥报官,锦县知县升堂审案。 真的很狗血,也很让人气愤,王家仆人被带上公堂,昨天稳婆就把她供了出来,陈景铭把这人跟稳婆一起带走了。 就是为了防止她被威胁改口,王家人想要跟下人串口供都做不到。 锦县知县让稳婆,王家下人画供,就让衙差带顾氏上公堂。 顾研怎么都没想到,顾峥真的敢告上公堂,指着顾峥大骂,“你为了陈氏那个贱人,要我坐牢,我是你亲姑姑,你不要顾家脸面了”? 顾峥冷眼看她,正色道,“姑姑还知道我是谁吗”? 顾研气愤道,“你个六亲不认的畜生,连自己姑姑都告,顾家二公子,你不娶我女儿也就罢了,如今还让我上公堂”。 顾峥厌恶怼顾研道,“我除了是顾家二公子,我还是陈晓芸的丈夫,我儿子的父亲,你买通稳婆,意欲害我妻儿,你我之间以是不共戴天之仇”。 顾峥抱拳对知县道,“顾氏给了稳婆一百两银子,就为了让我妻子陈晓芸死于难产,当时稳婆出来骗我说我妻难产,还让我选择保大保小,顾氏当时直接越过我和我母亲,对这稳婆说保小,大人,可见顾氏真心想我妻儿性命不保”。 锦县知县审过稳婆和下人,案情明了,亲侄子告姑姑,亲姑姑为了想自己女儿嫁给表哥,想要在侄媳妇生孩子之时让稳婆给弄死。 “顾氏人证物证俱在,还不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顾氏………… 顾研没有受过苦拶指刑罚一上,什么都说了,包括下人说的图谋陈晓芸陪嫁丰厚。 锦县知县满意一拍惊堂木宣判,“顾氏谋害陈氏,买通稳婆预置陈氏难产而死,罪证人证齐全,稳婆与人接生,不行善举妄想害人性命,判牢狱十五年”。 “王家仆人心思歹毒,挑拨主家杀人害命,本就是贱籍,又行恶事,判处死刑”。 “顾氏心思不正意欲谋害陈氏难产而死,图谋陈氏嫁妆丰厚,其心恶毒,判处三年牢狱流放二千里”。 顾老太爷知道顾峥把顾研告到官府,有难过有欣慰,五味杂陈。 (三更送上,希望看完的读者点一下免费的\"用爱发电\"支持作者,也可以顺手点一下催更,谢谢支持!!) 第153章 阳阳 陈景铭知道姐姐醒了去看姐姐。 陈晓芸生产脱力,生下孩子以后就晕了过去,等到睡醒以后,就到了一个陌生的房子里。 听小满说了事情经过,心里庆幸自己弟弟来了锦县。 “小满,幸好我弟弟来了,要不然这次我就要没命了,还是自己亲人是最在乎自己的命”。 顾峥跟来后,陈晓芸睡醒后都没说要见他。 当初陈景铭费了那么大力气给陈晓芸洗脑,不做恋爱脑,不做挖野菜的王宝钏,虽然她不知道王宝钏是谁。 但她知道,这次如果不是弟弟,她就死了,顾峥还没有说过替她母子讨公道。 晾了顾峥一晚上,第二天顾峥回了顾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回来就把稳婆和王家下人送官了。 这让陈晓芸觉得顾峥还能值得相信。 “姐,你想什么呢,要不是你弟弟扣着人不放,你以为顾家能这么快改变态度”? 陈景铭怕陈晓芸心软,顾峥必须要拿捏住了,要不然以后再有这种事怎么办? 陈晓芸笑笑,“这不是我弟弟在,我觉得有了依靠心里放松嘛,放心,姐姐可在乎自己小命了,弟弟不让做的一定不做”。 陈景铭赞同道,“就该听我的,爹娘知道你产子一定会过来,到时候顾家要是对这件事有抱怨,要么和离要么分家”。 陈晓芸琢磨弟弟的话,“好我听你的,对了,你给孩子起个小名吧,舅舅起的名字抗灾”。 陈景铭哭笑不得,“姐你真让我起小名”? 陈晓芸点头道,“姐姐的命是弟弟抢回来的,你就受累起个名字吧”。 陈景铭想了想,“就叫阳阳吧,太阳的阳,寓意积极向上,阳光开朗,一身浩然正气”。 陈晓芸笑着道,“那我就替阳阳谢谢二舅舅了”。 陈晓芸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儿,逗着他道, “小阳阳,顾阳你以后就叫阳阳了,二舅舅给你起的小名,喜不喜欢呀”? 陈景铭在卧室待了一会就出去了,凤翊得到锦县知县判决,过来告诉陈景铭。 “二公子,稳婆判了十五年,那个王家仆人判处死刑,顾研判处三年牢狱,流放两千里”。 “王家呢,有什么来历,打听清楚了没有”? 凤翊道,“派人打听了,王家是锦县乡绅,王安荣的姐姐嫁给了隔壁县一个举人,那人官运不错,前几年升到京城做了工部所正”。 陈景铭坐在书桌前,右手轻轻敲桌面,“京城工部七品所正,难怪王家不把顾峥放在眼里”。 确实,顾峥只是一个举人,并无官身,只有做官资格,王安荣的姐夫确是官。 “给我大哥传讯,让他托人查一下这个所正,王家恐怕还有所倚仗”。 凤翊出去安排人送信。 这些原本都是小九在做,凤翊只管护着陈景铭就是。 这次小九没跟来,凤翊顶了小九差事,这让陈景铭感觉有些不习惯。 还是要多些人手才行。 顾峥回到顾家,顾父有些欲言又止。 “父亲有话就说吧”。 顾大伯看着儿子,纠结道,“王安荣的姐夫在京城做官,他的大女儿三个月前做了太子承徽”。 顾峥不解,父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怕王家报复顾家”? 顾大伯摇头道,“王安荣已经去找知县了,要是知县更改判词,王安荣必定会报复你的”。 顾峥皱眉道,“判词没那么容易改,就是他自己做了太子承徽,一个妾室还能左右太子不成”。 顾父嘴角抽抽,王安荣下下辈子都做不了太子承徽。 顾峥回到陈晓芸宅子,“景铭知县判决了,顾研被判了三年牢狱流放二千里”。 顾峥现在一点都不敢得罪小舅子,他现在知道了,大舅子小舅子,俩人都是狠人。 大舅子让人不敢轻视,小舅子发火他也是受不住。 陈景铭看他受气包样子,我也没怎么你吧,至于这么紧张。 顾峥坐下来想了想还是说了,“我父亲说,王安荣大姐的女儿做了太子承徽,他怕王安荣拿这个去威胁知县改口”。 陈景铭正在写字的手一顿,太子承徽? 王安荣的姐姐的女儿做了太子承徽? 陈景铭摸摸下巴,“他一个太子小妾亲戚,在康王封地作威作福,是把康王封地当自己后花园了”? 陈景铭摇头道,“没事,我跟康王世子写一封信,让他给太子爷说一下,他的一个小妾的亲戚,扯着太子名号在康王封地作威作福”。 顾峥咽了咽口水,小舅子跟康王世子关系不一般呀,听这语气,他们很熟悉。 王安荣安分守己还好,要是康王世子真的给太子写信。 一个小妾的亲戚借储君名义作威作福…… 太子为了自己不落人把柄…… 王家也的玩完… 顾峥仿佛看到王家被流放的画面,画面太美,有些期待是怎么回事? 顾峥去陈晓芸卧房外守着,他想见儿子,想见媳妇。 媳妇还在生气不见他…… 顾父两口子过来,孙子也没见着,陈景铭对顾家怨气极大。 好不容易等到陈贵山夫妻来了。 王氏进了宅子,眼泪就下来了,“我苦命的女儿呀,当初就不该同意顾家这门亲事,这才多久啊,生个孩子差点被人害的没了命”。 顾峥跪下给岳父岳母赔罪,是他没有守好妻儿,让歹人钻了空子。 现在这件事轰动了锦县。 顾家王家都出名了。 顾家是被出嫁女算计家里孕妇,顾家连媳妇都护不住,都是没用的男人。 王家是王家女为了一个男人,算计人家生产的妻儿,差点一尸两命。 算计的真好… 我害死你 再嫁给你的男人 孽待你的孩子 你留下的嫁妆也是我的了 什么留给孩子嫁妆,母亲都能害死,一个孩子会让他长大? 王家人真是歹毒。 王珂儿不理解,为什么,他就是喜欢表哥,想要嫁给他而已。 面对外头的议论纷纷,王家也撑不住了,王珂儿被送去乡下庄子去避风头。 第154章 顾峥明白了 陈贵山也生气,他好好的闺女嫁到你顾家,生个孩子差点让人害的没命。 对顾峥这个姑爷也有了怨言。 顾峥有苦难言,明明他当时吓得要死,可是媳妇一家人都在怨他。 天地良心,王珂儿他不熟,他自幼苦读诗书,哪里有时间去见什么姐姐妹妹。 经过几天调养,陈晓芸身体恢复的不错。 见到父母来了,高兴的抱着王氏不撒手。 “娘,你可来了,我好想你啊”。 王氏抱着女儿看,看到女儿真的好好的,才放心。 天知道,收到消息女儿生产之时被人算计,简直不敢置信。 阴谋被景铭识破,女儿外孙都好好的,还是吓得要死。 着急忙慌的赶过来,看到人无事才能放心。 “我就说不要远嫁,你看出事了吧”。陈贵山抱怨陈景铭。 顾峥…… “是我无能,连累了晓芸母子险些丧命”。 顾大伯夫妻知道亲家过来了,跑过来给亲家赔不是。 这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他们也推卸不了责任。 “亲家是我们看护不周,事情已经过去了,顾研也被判了罪,你看什么时候让孩子回去,这坐月子哪有在外头做的”。 陈贵山摇头,“还是在这里吧,都是我们陈家人,用这放心”。 王氏也道,“亲家不用说了,我们会住到闺女满月,至于孩子,再多几个我家也养得起”。 顾夫人急了,“亲家母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可不能这么说让人误会”。 顾家人跑了多少回,就是接不回媳妇孙子。 顾凛被派了过来询问,看陈家到底要怎么办。 陈景铭抱着小外甥逗弄,还给顾凛抱。顾凛抱着小侄子浑身僵硬。 “他好小啊,还会吹泡泡”? 顾凛发现了新大陆。 顾峥羡慕坏了,儿子从出生他抱了一次,在没有给他抱过。 抱了一会儿,赶紧送回去了,客厅到底没有卧房暖和,时间久了孩子会冷。 “景铭你到底怎么处理我哥他们这事,他们儿子都有了,总不能真的不回去吧”? 陈景铭看一眼顾峥,心里嫌弃的要死。 才华横溢又如何,在自己的家里被人算计,妻儿险遭不测就是无能。 “有什么打算,大不了和离,我家又不是养不起姐姐,我姐有儿子傍身,以后嫁不嫁人都有依靠”。 顾峥…… 他怎么这么倒霉,因为别人贪婪恶毒,他媳妇要跟他和离了。 对顾研越发恨得厉害。 陈景铭道,“我姐能被人算计,无非是因为那里不是自己家,谁都能当家做主,既然如此那就,把我姐姐分出去单过”。 顾凛??? “你说啥?分家”? 父母在不分家,何况他祖父祖母皆在。 陈景铭瞥一眼顾峥,“自己院子还能被别人做主,可见没人把你堂哥当回事,就这么回去,以后我姐被人拿捏怎么办”? 顾凛……… 你是不知道啊,出了这事,二堂哥大义灭亲把姑姑告上公堂,谁还敢找你姐姐麻烦呐! 还有你陈解元,当天抓稳婆抓王家下人,找顾家太爷问罪。 说带走自己姐姐外甥,谁也不敢阻拦,那天的你有多吓人,你不知道? 顾凛得了信回顾家交差。 顾老夫人气的咬牙切齿,“研儿做错事,已经被抓起来了判了三年流放,陈家还是不依不饶,父母在不分家,他竟然提分家,这个媳妇不要也罢”。 顾老太爷摇头道,“分家,把峥儿分出去”。 什么?这怎么行? “老头子你疯了,顾家被人笑话的还不够,不能分家”。 顾老太爷皱眉道,“不给陈家再提要求的机会,分家”。 顾峥喜欢这个陈家女,已经不可更改,何况这次真是顾家没理。 老大媳妇当时也在,为什么没拦着顾研? 接生婆是谁找的,怎么就恰好找了被收买的稳婆? 大孙子媳妇协同管着中馈,那天怎么也不见出面处理这事。 陈氏被自家人嫉妒,顾宅确实不适合再住下去。 陈解元要是借机发难,顾峥想明白真相,会跟顾家离心。 陈景铭给顾家留了面子,分家这事就过去了,要不然陈景铭给顾峥摊开,顾峥自己就得闹起来。 顾老爷子做主,把顾峥分出去,分了一座三进宅子,五十亩地。 铺子给了一间,分家银子给了一万两。 顾峥还是嫡支,就是搬出去自己过。 顾家人羡慕了,我们也想自己当家。 陈晓芸生孩子半个月后,顾峥分家,自己单独住了出去。 顾峥知道顾家同意分家后,犹如当头一棒。 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想明白? 顾峥把自己关进屋子想了一夜,第二天回了顾家。 “娘,我是第一次经历媳妇生产方寸大乱,你呢,大嫂生过两个孩子,你有经验,姑姑说保孩子,你为何不反对”? 顾夫人语塞……… 顾峥苦笑,“我以为媳妇娶进门,娘就不会不喜欢她,原来我想错了”。 顾夫人后悔莫及,当初觉得陈家门户太低,她不愿意,奈何儿子愿意,认准了陈氏。 聘礼不想多给,想给陈氏一个难看,儿子又不同意。 娶了陈晓芸,她的嫁妆压了大儿媳妇一头,大儿子媳妇不高兴,这更让她不喜陈氏。 陈晓芸规矩礼仪堪比大家闺秀,这狠狠打了她的脸,农家女比她选的长媳出色。 陈晓芸怀孕,顾峥关怀备至,让顾夫人觉得儿子被抢了,心里怨气越积越多。 陈晓芸生产她该守着的,可是她跟顾大伯一起待在花厅,只有顾峥跟陈景铭等在产房门外。 稳婆说难产,她当时犹豫了,想的陈氏死了也好,大儿媳妇也好她也好,都会松口气。 谁知道陈景铭年纪小魄力大,手腕心机更是儿子比不上。 不仅救了陈晓芸,还把稳婆抓了。 审出王家下人,牵出顾氏母女。 后悔也晚了。 顾峥心灰意冷,回去见了陈晓芸,抱着媳妇后怕不已。 感谢小舅子救了我的妻儿,感谢我没有糊涂,跟了过来,守住了自己的家。 第155章 没有轧子机 陈景铭看顾峥沉稳内敛许多,有些奇怪。 “姐夫想明白了”? 顾峥……… 顾峥目光坚定道,“你姐姐是我要娶的,对她负责一辈子的人也该是我,我当庇护妻儿,明年春闱我还是要去的,我一定让你姐姐妻凭夫贵,没有人再敢轻视”。 陈景铭点头道,“你看明白就好,分出来好,清净过自己日子,真被算计一次终身后悔莫及”。 顾峥晦涩一笑,小舅子来顾家没多久,就看明白他姐姐在顾家的处境。 是自己太盲目自信了。 陈景铭提醒顾峥,明年参加春闺就早做准备,顾家读书人多,一路上有人做伴。 主要是家里要安排好,免得后顾之忧。 陈贵山夫妻住到陈晓芸满月,顾家要给顾峥长子举办满月宴。 陈晓芸带着小阳阳回到顾家,只等过完满月宴以后就搬家。 顾夫人看着雪白可爱的小孙子,心里后悔莫及,顾老太爷已经做主分家,谁也不敢乱说话。 顾大嫂和气的笑笑,陈晓芸回了一个客气笑容,以后顾家主宅跟她们夫妻没关系了。 再见就是两家人,以后陈晓芸他们就是自己挣钱自己花,顾家人管不着了。 这时已经到了腊月,顾峥搬到了分家分给他的宅子去住。 等到一切安置好,已经过腊八节了。 陈贵山夫妻要回家了,陈景铭也要回去了。 陈晓芸拉着爹娘依依不舍。 顾峥整个人都大变样,少了一些锋芒外露,多了一些从容沉稳。 陈景铭回家后,托狄湛寻找一个看家护院的武师傅。 狄湛早几年在江湖走动,认识不少武艺高强的人物。 年底来了两个人。 一个女子,二十多岁,长相一般,皮肤有些黑,面有风霜。 女子名叫澜意,是花月容走江湖认识的,为人豪爽,厌倦了江湖漂泊,想找个地方过几年安稳日子。 男子三十多岁,是狄湛师兄,听说狄湛东家招人,急忙过来了。 狄湛如今再不是当年那个落魄青年了,在陈家当了三年武师傅,媳妇都娶了,儿子也生了。 那一次,他成亲,回去看望师父,可把师兄弟羡慕坏了。 这不一听说陈家又找武师傅,柳逍正好没事干就跑来了。 柳逍上唇留有胡须,为人干练,眼睛细长有神,一板起脸来,眉眼凛冽锋锐很是吓人。 陈景铭是给姐姐找的人,顾峥没有一个护卫,出远门总不放心。 女武师是给姐姐的,顾峥出门后,姐姐和小外甥在家,没有男主人不安全,有个武师傅防范宵小。 二人拿了陈景铭书信,去锦县找顾峥夫妻。 陈继铭买得下人早就到了,没想到这次买了三十多人,从七八岁到十七八岁都有。 还有整家买的,三十多岁的汉子,带着妻子儿女。 陈继铭让小九去培训这些人,最起码需要识字。 女孩子交给翠玉调教。 让小九挑选出可用的人,选出来培养成才,以后每个自家店铺都要有人去管理。 雇佣掌柜固然最好,有些秘方是必须让自己人掌握。 小九摸了一遍底,竟然找出五个对厨艺有天赋的人。 这几个带给徐婶子教导。 读书认字快的,算盘一学就会,有七八个,这个教读书后又添加学习打算盘。 其他年纪大的,安排跟着学习做事。 韩梦舟看了一遍,“小九,这些人里有没有大管家之才”? 小九摇头道,“没有,大管家需要识字,熟悉各种交际,记性要好,还要有管理各种琐事的经验”。 小九皱眉,“要想培养一个管家出来不容易”。 也许找一个只管庶务的管家容易,可是陈家需要一个大管家,管理田地,商铺,作坊,迎来送往没点知识扛不住。 韩梦舟跟小九倒是合适,可两人谁都不是蹲家的主。 一有机会就往外跑。 这两人大哥不说二哥,默契的不提,挑了几个人培养庶务管家。 过了年,顾峥动身去京城。 柳逍跟随顾峥一起去,澜意留在顾家保护陈晓芸母子。 顾峥真心感激陈家,送来的两个武师,这可都是有真功夫的人,不是那些糊弄人的。 两人力举千斤做不到,举个几百斤轻轻松松。 有个武师傅在家,顾峥放心的去京城赶考。 顾凛和另一个顾家举人,三人一起结伴走。 顾凛比陈景铭大三岁,决定去京城参加春闺,陈景铭年纪小,再过三年去考会试也才十七,就没去。 天气刚有些转暖,陈景铭就开始摆弄他的那些珍稀种子。 魏渊专程过来找他,“你说的那个棉花真的那么好”? 陈景铭不解道,“你不是派人去琼崖岛买种子了”? 魏渊,“是派人去了,我爹知道后非常期待,要知道过冬厚衣服一直是最让人发愁的,你说的那个棉花,可以解决天下最大难题了”。 陈景铭笑笑,琼崖岛一年四季都不冷,棉花传入几百上千年,一直都是纺纱织布做衣服用。 这次要让棉花提前发挥它的作用,温暖整个大齐百姓。 虽然推广棉花需要好多年。 这不是有康王父子帮忙,只要康王得了实惠,就会得到朝廷重视。 到时候天下人都种棉花的愿望,不就实现了! 忽悠了一通魏渊,让他放心云云,今年一定让他看到棉花长什么样。 等到收了棉花就做几床棉被让魏渊感受一下,比蚕丝被还要舒服。 魏渊……… 我是担心咱们这里长不好。 今年开春,陈继铭买了好多荒地,离陈家村不是很远,雇人整理开荒。 陈景铭把那几颗土豆拿出来,切成几块后种到家里菜地里,只期望它还能发芽。 等到谷雨时节就能和西瓜一样种下棉花了,虽然是为了推广棉花,但是它也能卖银子啊!! 二月初,去琼崖岛的人回来了,带回来了两大袋子棉花种子。 几大包带籽的棉花,还有纺花车,织布机。 没有轧子机? 回来的人摇头道,“都是用手剥字,所以贝吉才没有传入内陆,太费事”。 陈景铭……… 第156章 魏渊的心思 没有轧子机那就自己找人造。 陈景铭在康王府住了几天,跟木匠坊里的木匠一起研究轧子机。 “轧子机就是就是考虑怎么把子和棉分离,只要让它………” 陈景铭脑子里也没轧子机模型,跟木匠在木匠坊泡了几天,几个人一起弄出一个全木头式的轧子机。 用脚踩木板,带动一根绳子,上方一个转轴,动带动两个光滑木滚子,把棉花放上去,只有棉絮能过去,棉子留了下来。 一个简易轧子机成功问世。 试了一下,比用手剥快了几倍。 陈景铭满意了,“这个轧子机等到棉花普及,就可以开始售卖”。 康王魏启听说陈景铭倒腾出了轧子机,特意跑来参观,对陈景铭的聪慧称赞不已。 “还有你不会的的吗”? 陈景铭回答,“主要是几位木匠的功劳,我就是提了一些建议”。 魏启笑了,“景铭莫要谦虚,我儿是个有福气的,你是他的贵人”。 啥?当康王世子的贵人? 可是他救过魏渊的命,说是贵人也不为过。 陈景铭纠结,“王爷,是世子平易近人”。 魏启挥挥手,“咱们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陈景铭也摆烂了,就康王这张嘴,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随魏渊去郑修儒老师那里学习,郑修儒得知陈景铭跟木匠研究出了什么轧子机,有些好奇。 他知道康王要在封地推广棉花,也知道棉花可以做成棉被,棉衣御寒。 这是大善之举,所以并没有说陈景铭不务正业,只道他该在科举上多用心。 陈景铭虚心受教,在康王府住了一个月,已经是三月份了。 “今年会试快出成绩了吧”? 魏渊看他惦记春闺,想起他姐夫去京城参加会试了。 “快了,再有十几天,就会有邸报传来”。 陈景铭在这里时间也不短了,他家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就提出来要回去了。 魏渊也想去陈家村,他长大了,明年就要成亲,以后出门就没有这么随意了。 魏渊中秋前要去京城,他的亲事被云妃做主定下云白。 今年他十七岁,明年就要成亲。 在京城过年,在把未婚妻接回康王封地成亲。 魏渊觉得去京城得把陈景铭带上,云瑶今年就及笄了,陈景铭不去露个面那怎么行。 他俩没娶媳妇是兄弟,以后怎么也得做连襟。 绑在康王这条船上别想下去了。 陈景铭不知道魏渊的心思,他还想着去锦县看看姐姐跟小外甥。 魏渊跟着陈景铭去锦县顾峥家,小阳阳已经四个多月了,长得白白胖胖的,一双桃花眼一笑弯出月牙形状。 “你长的可真好看呀,像个年娃娃”。 小阳阳不认生,看到二舅舅高兴的手舞足蹈,“啊啊”的说些婴儿语。 陈景铭非常喜欢这个小外甥,抱着不撒手,转悠道魏渊眼前,“你看,我外甥,像不像我”? 魏渊;仔细看,难怪都说外甥像舅舅,真跟陈景铭眼睛很像。 这是随了陈家眼睛了,好看有神,黑眼珠大,显得眼睛又大又亮。 陈景铭在锦县住了两日,询问了陈晓芸母子过的如何,又替姐姐去铺子田地巡视了一遍。 陈晓芸陪嫁的一百亩地佃给了当地佃户,顾峥是举人,有两百亩地免税名额。 分家后,顾峥就把这些名额全都用在了分给他的五十亩地,和陈晓芸陪嫁的田地上。 铺子分家就给了一间,陈晓芸陪嫁有两间旺铺,一间陈晓芸改成了茶楼。 另一家做了胭脂铺子,聘了专人掌柜打理。 分给顾峥的铺子,生意并不好,陈景铭看过后,让顾峥改做火锅店。 如今已经好几个月了,火锅店在锦县大受欢迎,虽然过年休息了十多天,营业额还是很可观。 “姐姐,姐夫要是考中进士,他留在京城还是做地方官,你都要跟着去,家里要安排好了”。 陈晓芸点头道,“我知道了,已经有了人选,人品没问题就能上手了”。 陈景铭惦记家里,住了两日就回去了。 陈景铭回到家,先去看了一遍自己种的土豆。 只有两个土豆发芽,其它的都烂了。 这两个土豆芽还是一个土豆切开的,这让陈景铭不知道该担心还是高兴。 担心是因为太少了,一不小心就没了。 说高兴,就是好歹有两个出芽了,要是都烂了,他得难过死。 吩咐照顾菜园的人小心看护土豆苗,不要让人给拔了。 韩梦舟又出门了,这次答应过了夏天就回来。 稻种被陈景铭找了出来,找了一块还算肥沃的田,开始育苗。 魏渊跟过来看他让人翻地,整理地块,然后拿出寖泡了一天稻种,让人均匀的撒到田里。 “你这是种稻子”? 陈景铭奇怪他的反应,“是啊,你不是亲眼看到了”。 魏渊麻了,陈景铭骚操作太多,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景铭看他疑惑,还是解释道,“这是韩梦舟回来时带回来的稻种,想试试咱们这里能不能种植”。 魏渊明白了,有道是仆随主人家,韩梦舟是陈景铭教出来的,脾气跟兄弟俩挺像。 陈继铭十二岁就开始经商,眼力魄力样样不缺。 陈景铭博览群书,挣钱法子一个接一个。 韩梦舟更游历天下付诸行动,学的青出于蓝胜于蓝,整天想着到处跑,从外地往家里划拉东西。 安德府陈家开的高奢店,里头的宝石,瓷器,名画,还有一些名贵的摆件,都是他弄回来的。 还以为他光惦记奢饰品,没想到他还往家里划拉种子? 陈景铭种好稻子,让人帮他留意出苗情况就回去了。 回家他也不闲着,又找出一些不认识的东西摆弄。 手指长的东西上有些种子,看陈景铭用手搓下来。 魏渊又好奇了。 “这又是什么”? 陈景铭看一眼这个好奇宝宝。 “这是玉米种子,韩梦舟带回来的,我要把这些种子收拾出来,找地方种下,看看长出来的东西长什么样子”。 魏渊…… “其实我挺奇怪,你怎么好像认识这些东西”? 陈景铭手一顿,“我都得到一个冬天了,能不认识吗”? 第157章 顾峥中进士 陈景铭弄好玉米种子,小心收好。 又去把棉花种子让人找了出来。 这天气差不多能种棉花了。 要不先种一批试试,毕竟这时代没有地膜,不保暖。 前世种棉花是干棉籽种的,然后大水漫灌。 现在可不行,还是先泡发,然后再种下去,用水桶担水浇灌吧。 等到棉籽泡上,天公作美,下了一场雨。 陈景铭大喜,“赶紧的,让人把棉籽种到地里,用锄头刨这么深然后把土盖上”。 吩咐人怎么做,陈景铭也去了棉花地,看着有十几个人在种棉花,又看了手法没问题,这才带着魏渊回家。 魏渊也有棉花要种,要不是陈景铭说这是试种,他早就沉不住气了。 过了几天传来好消息,稻子出苗了,出苗率有九成,不错了。 棉花也陆陆续续的出苗。 看着棉花长得还行,陈景铭示意,可以种植了。 魏渊田庄早就准备好了,陈景铭又把种了一次棉花的人,派去几个指导种植。 陈景铭也开始种他的玉米种,和疑似辣椒的种子。 找了一小块地,亲自一颗一颗的种下去,浇水后,每天都要过去看一眼。 魏渊好奇了,那东西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怎么就让陈景铭这么宝贝? 这天陈景铭在查看玉米有没有发芽出苗,就听到有人报喜。 陈景铭大喜,一定是姐夫考中进士了。 “东家,姑爷考中进士了,是二甲第七十二名,前天报喜的官差才去报的喜”。 陈景铭急忙赶回来,陈继铭已经赏了来人。 “大哥,姐夫考中了”? 陈贵山夫妻正高兴呢,见他问高兴道,“你姐这下好了,你姐夫要是做了官,以后顾家再不敢对她不好”。 顾家大郎在县里做功曹史,他的妻子整天端着,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顾夫人那样对她闺女,让顾峥心里有了疙瘩,现在顾峥又有了官身,有她后悔的。 陈景铭也笑了,太好了,大姐这下又要压顾家所有媳妇一头了,幸好已经分家,不用每天见她们。 顾峥可能回家祭祖后直接派官,京城是不可能留下了,就是不知道会被派去那里做地方官。 让小九去锦县一趟祝贺姐夫高中,二也是让小九去帮忙安排人手,为姐姐跟随姐夫赴任做准备。 等到顾峥回家祭祖,陈家全家都会过去祝贺。 高兴了一阵,陈景铭又回去看他种的种子去了。 魏渊好奇陈景铭到底种了什么,每天跟在陈景铭身后。 陈景铭除了读书就是忙活地里庄稼,每天早起去地里转一圈,查看棉花,稻秧,生长情况。 玉米发芽出苗,辣椒也出苗了,没有陈景铭期望的西红柿,有一点失望。 拿个空白书册,每天都要记录下来,还让其他人都认真学习,怎么打理这些作物。 魏渊这阵子也涨了知识了,种地知识。 每天陈景铭非常忙,除了棉花,稻谷,还会去桑果园看看。 西瓜从发芽育苗到栽种,陈景铭在家都会过问。 从孵化蚕卵到出蚕,陈景铭都去指点一下。 棉花出苗后又让人锄地松土保墒,除草。 让人把稻苗准备移栽的稻田整好了,准备移栽稻子。 从地里回来后又忙着读书,写郑修儒留给他的策论题目。 魏渊看的佩服不已,你比我这个世子还忙。 辣椒移栽,以一尺五寸远两颗一起的移开。 稻苗可以移栽了,陈景铭安排人手栽稻子。 不知不觉就到了顾峥回家的日子。 陈景铭对着两个土豆植株发呆,太少了,少的心疼。 “明天我去锦县,你们好好照看我的这些宝贝,等有了收获,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管理菜园子的人,和看管玉米棉花稻谷的人,都一起谢过二公子。 只要有赏钱,让他们干嘛就干嘛。 棉花有一尺高了,陈景铭指挥人把多余的棉叉去掉,保持棉花留下主杆正常生长。 看样子五月份就能开花了。 陈景铭怎么做,魏渊带来的人就会把这些记下来,飞鸽传送给康王府。 按着陈景铭管理棉花的法子去管理,康王种的棉花长得也挺好,这让魏启喜出望外。 “都说人要遇贵人,陈景铭还真是我儿贵人”。 陈景铭一家人去锦县,魏渊也跟着去。 “世子你不怕有人认出你来”? 魏渊不在乎道,“认识我的人不多,再说了顾凛不也是我同窗,理由充分”。 陈景铭……… 行吧,你高兴就好。 顾家去了三个举人,只有顾峥考中二甲,顾凛没中,另一个人也没中。 “岳父岳母,大哥大嫂,景铭,奕铭你们来了”。 平平安安四岁了(虚岁),来到陌生的地方有些局促。 “见过姑父,见过姑母”。 两个小家伙有模有样的行礼。 第二天就是顾峥摆宴请客的日子,顾家老太爷原本想顾峥回顾家摆宴,被顾峥拒绝了。 “祖父,我既然已经分家出来,就不能再让家里给我钱摆酒,我哪里也可以的”。 顾夫人心里不是滋味,儿子中进士,这本该是她风光的时刻。 唉,当时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这天,陈晓芸一身华丽装束,迎接前来道贺的各家夫人。 顾夫人和顾家其她人一起过来,坐在客厅看陈晓芸迎来送往,游刃有余。 顾老夫人感叹,“没想到峥儿媳妇这么能干,是我们小瞧了人家”。 顾夫人更后悔了。 王氏在她们房里带外孙子,两个小孙子看着弟弟高兴坏了。 “弟弟,你看哥哥”。 安安拿着一个拨浪鼓不停的摇晃,阳阳被吸引目光,兴奋的对着拨浪鼓用力。 陈贵山从前院回来,一身的酒气。 “爷爷好臭,喝酒酒,臭”。 安安捂着鼻子,不满道。 “唉呀,安安爷爷不臭,今天爷爷高兴”。 陈继铭兄弟俩,在前院赚足了眼球,陈景铭是去年的解元,长得虽然俊美到底年纪还小。 陈继铭就不一样了,他已经是一个成年男子了。 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玉树临风,俊美出尘,举手投足恍若谪仙。 连一向以锦县第一美男被称颂的顾峥,都比下去了。 顾峥撇嘴,把我第一美男风头都给抢走啦! 第158章 大嫂你要大度 陈继铭坐在酒桌那里,不少人都好奇这是谁,陈景铭有人认识,看陈继铭跟陈景铭有六七分相似,猜想是陈景铭大哥。 “这莫不是顾进士的大舅哥吧,你看他跟陈解元多像”。 陈家村还有其他三家人也派人过来祝贺,分别是陈虎铭陈贵川儿子,陈林铭,陈贵江儿子,陈旭铭陈贵森儿子。 因为出了陈贵河的事,陈家人把男孩的名字改了,都把从字改成了铭字。 陈晓芸毕竟是陈贵山亲闺女,也是大房跟二房亲侄孙女,陈大奎也是不能落下,所以让陈旭铭也过来了。 顾峥也是陈家女婿,考中进士这也是陈家的喜事。 陈景铭他们几人坐在一起,都是年轻人,引来其他人观看。 他们每天也接触好多人,对这种场面倒也不怯场。 陈家以前只是秀才门第,如今陈景铭考中解元,陈家女身份自然不低了。 “陈解元恭喜了,不知陈解元为何没有去参加春闱”? 陈景铭微笑道,“我今年才十四岁,考中进士也不会给我做官,倒是不急”。 “啊呀,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陈解元没考中呢”。 陈景铭并不恼,“你听谁说我去参加春闱了”? 来人干笑,“没有,我自己猜的”。 陈景铭“噢”了一下道,“胡思乱想要不得,况且进士又不是大白菜,不是去考就有的,何况我是解元,两榜我已经占了一榜,也不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可以随意取笑我的”。 来人不笑了,尴尬的不得了,他是白身,人家是解元老爷,就是人家没考中进士,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对不住陈解元,我喝多了喝多了,说了冒犯的话,该罚该罚”。 那人喝了一杯酒赔罪,赶紧溜走了。 陈继铭眼眸微眯,想搞事,倒要看看能出什么招数。 虎子几人也是人精,对视一眼都上了心。 前院热闹非凡,二进院女眷也是家长里短说个不停。 说的最多的还是对顾峥的各种夸奖。 夸顾峥年纪轻轻就考中进士,做了官老爷。 以后前途似锦,陈夫人夫荣妻贵,好福气云云。 顾家大少夫人武氏温柔一笑,“弟妹,我家有个妹妹非常仰慕二弟,不知道弟妹同不同意她做你的姐妹”? 大厅顿时一静,大家都看向顾家大少夫人。 这个武氏真是过分,当众说出这话,是想逼着陈晓芸同意吧。 陈晓芸脸上笑容不变,只是眼神里没有丝毫笑意。 “大嫂喝醉了吗,母亲你带大嫂去厢房歇会吧,喝醉了乱说话让人笑话”。 武氏看了一遍在场的夫人,轻笑道,“弟妹我哪有喝酒呀,这不是二弟喜讯传来,想着以后二弟要做官,你又要带孩子,怕你照顾不好二弟”。 又看了一眼顾夫人,“母亲也觉得找一个人一起照顾二弟,分担你的压力也好”。 陈晓芸不笑了,抬手扶了扶耳边珠花,对顾大嫂道,“大嫂是你的庶妹吧,我听说她是想做大哥妾室,前儿个我在我家胭脂铺子遇到她,她还说想效仿娥皇女英,与你共事一夫,怎么到了大嫂嘴里就变了”? 武氏神色一变,“弟妹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陈晓芸不等她接着说下去,直接到,“唉呀,不会是大嫂不乐意吧,大嫂,不是弟妹说你,你要大度,大哥毕竟是男人,你有两个孩子要照顾,没时间照顾大哥,你妹妹也是好意,你可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痴心”。 武氏脸上哪还有一开始的温柔大度,就差表情扭曲了。 “二弟妹,我们说二弟呢,你怎么说道你大哥去了……” 陈晓芸嘴比她快,抢先道,“大嫂,我夫君不纳妾,而且你妹妹真的喜欢大哥,你不能因为善妒就不让你妹妹进门吧,顾少夫人温柔大度,怎么能不让顾家大爷纳妾呢,这跟你贤名不辅”。 陈晓芸心里冷笑,既然你武氏不在乎你家女孩名声,那就拿出来说吧。 一个女孩在两个男人中间推来推去,丢的可是你娘家的人。 想到这里陈晓芸继续补刀, “大嫂呀,不是我说你,大哥娶你进门好几年了,身边连个妾室都没有,你看你妹妹早就等着呢,只要你松口,亲姐妹共事一夫,真是一桩美谈,你说是不是”? 武氏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陈晓芸你欺人太甚”。 陈晓芸也冷了脸,“母亲,大嫂看来不是来恭喜我夫君高中的,她是来找茬的,我家庙小就不留她了”。 顾夫人被陈晓芸的毒舌惊到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陈晓芸。 陈晓芸自嫁进顾家,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没想到遇到人算计她,撕人脸皮不留情面。 四周的女眷窃窃私语,本来有人打算想要女儿做妾的人,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武氏的面子都不给,还好她们没有开口。 有人嗤笑武氏傻,这事当然的跟顾峥说了,跟人家正妻说,人家能同意才怪。 小满过来对武氏道,“大少夫人,要不要扶你回去”? 武氏脸色阴沉,在不是温柔大度模样,指着小满骂,“你不过一个奴才,敢这么跟我说话”。 小满恭敬有礼,“大少夫人,你喝醉了,还是先去厢房休息一下”。 武氏忍不住了,“好哇,我一片好心喂了狗,陈氏你什么意思”? 陈晓芸睨她一眼,“大嫂,我是为你好,回去跟大哥商量一下,怎么把你妹妹抬进门才是”。 武氏眼前发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让她庶妹进门休想。 武氏扭头跟顾夫人道,“母亲,我是好心为了二弟,您不也同意了”? 陈晓芸看向顾夫人,顾夫人瞪了武氏一眼,没想到武氏是个蠢的,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晓芸啊,怎么不见阳阳出来”? 陈晓芸笑道,“阳阳跟我母亲在一起,阳阳刚才看到人多不乐意了,非要去后院,我母亲就把他抱过去了”。 顾夫人,“亲家母也来了”? “是呀,我们家里人都来了,母亲要不要去见见我娘”。 这时赵楠从后院匆匆走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客厅气氛诡异,心里狐疑,面上镇定,笑容得体。 “妹妹,听说亲家夫人过来了,阳阳有些犯困,娘让我过来给亲家夫人赔个不是,等到阳阳睡了,母亲再过来见亲家夫人”。 顾夫人一看是一个美艳少妇,容颜惊艳脱俗。 “这位是”? 第158章 顾峥,我不纳妾 陈晓芸给顾夫人介绍道,“这是我娘家嫂嫂,这次陪着我父母过来祝贺夫君高中”。 赵楠身材高挑,杏眼桃腮,美艳动人,让在座的人不由得拿武氏比较起来。 武氏只能算是清秀,赵楠确是美人,根本没法比。 陈晓芸跟自己嫂嫂站在一起,一样美貌无双,两人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顾夫人感叹,陈家真是美人窝,陈家大哥是美男子,陈解元是俊美少年郎,陈家大儿媳也这样美。 赵楠给顾夫人见礼,“亲家夫人见谅,刚才顾阳有些犯困,哭闹不止,母亲跟奶娘去哄孩子睡觉了,让我跟亲家夫人赔礼,没能来见您”。 顾夫人……… “亲家嫂子,顾峥是我儿子,我也不是客人,你婆婆来了,应该我去见她才是,我也要看看小阳阳,几天不见我就想他”。 顾夫人笑着给自己解围,毕竟她们应该早早过来帮忙照应客人,不是到了点过来做客。 武氏脸色难看,她们这是说顾家不懂礼数了。 “亲家夫人说的对,妹夫他们只是搬出顾家主宅自己住,又不是跟顾家断了关系,你们还是亲母子”。 顾夫人坐不下去了,“我去看看顾阳,不能让亲家母一个人劳累”。 顾夫人离开大厅,陈晓芸又笑容满面的招呼各家夫人来宾,当武氏不存在。 武氏今天丢了大人,没脸在坐下去,提前走了。 前院,陈继铭跟魏渊说着什么,顾凛走了过来。 “魏公子也来了”? 魏渊在紫竹书院读书并不常在,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天,后来听陈景铭说,魏渊不走科举,这才释然。 顾凛说起这次京城之行,不由感叹,“二月天气,咱们这里已经不冷了,可是京城不一样,一场倒春寒,一场春雨就能把人冻死”。 “那次身体不好的都给冻病了,我二哥运气好,考完回去才开始发烧,吃了两天药就好了,有的学子病倒在考号里,等到抬出去人都快不行了”。 陈继铭认真听着,春闱凶险他有所耳闻,所以早早就让弟弟习武健身。 看来还得做一手准备,明年春天让二弟提前练习,要习惯穿单衣才行。 陈景铭……… 顾峥大哥顾琰,前些年考中举人后,考了两次会试都没中,恰好,县里缺一位功曹史,他就补上了。 就是以后不能再科举了,也是心里的遗憾了。 他过来跟陈继铭说话,顾峥考中进士,成了顾家第二个有进士功名的人。 陈继铭跟顾琰相谈甚欢,顾琰在衙门几年,深知人情世故,比顾峥狡猾多了。 “听说继铭去年考中秀才,怎的没有去参加乡试”? 陈继神态自若,嘴角上扬缓缓说道,“不感兴趣”。 顾琰…… “继铭老弟糊涂啊,我辈男子当以封妻荫子,荣耀家族为己任,你既考中秀才,也该尝试考乡试,要是中了举人,你家一门双举人,这是多么荣耀的事”。 顾琰惋惜不已,要是陈继铭是他弟弟,说什么也得押去考场,考个举人方能回来。 陈继铭哈哈大笑,“顾大哥何须如此,秀才身份也不低了”。 顾琰摇头道,“不一样,举人可是半个官身,身份地位都不同”。 顾琰跟陈继铭坐在一起,说过科举话题,又扯到诗书文章,还好院子里坐的读书人多,一时间倒是都迎合起来。 陈继铭知道了,顾琰才学没有顾峥通透,难怪考了几次会试不中。 别看相差不大,跟万千举人比起来,可就差别大了去了。 顾峥今天可谓是春风得意,昨天祭祖让他在顾家族人面前扬眉吐气。 今日摆酒请客整个锦县的乡绅,官员都来了恭喜他。 我已是官身了,已经跟这些人拉开了距离。 顾家上个进士是二十多年前了,现在那人在外地做知府。 他顾峥是顾家第二个进士,以后在顾家也有话语权了。 顾峥看一眼祖父,母亲不喜欢我妻子又如何,我自己护着就是,离你们远远的。 武司过来给顾峥敬酒,“峥弟好样的,咱们顾家武家姻亲关系,峥弟要不要亲上加亲”? 顾峥一愣,什么亲上加亲? 武司挤眉笑道,“就是我家还有一个庶妹,一直以来仰慕峥弟才学,不如峥弟纳进门,明年说不得还能给你添个大胖小子”。 顾峥笑容僵在脸上,忽然感觉后脖子一凉,回头瞅了一眼陈继铭。 陈景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陈继铭眼眸轻眯,手里把玩着一个白瓷酒杯。 顾峥咽了一口唾沫,直视眼前武司。 “武大哥说笑了,我顾峥不纳妾,况且我妻子刚给我生了一个儿子,庶子哪有嫡子好”。 顾峥真怕回答晚了,或者回答的两位舅哥不满意,他怕两位大小舅子,把他没到手的官位给弄丢了。 顾峥把人推给顾二叔,“二叔,武大哥交给你了,我去招待其他宾客”。 顾峥可记得,王安荣去找知县想让锦县知县更改判词。 银子送了,也改判了,太子令召也下来了。 王安荣的姐夫被停职,女儿的太子承徽也被贬做不入品的小妾。 王安荣贿赂知县,被判发配边疆充军,锦县知县因为贪污受贿被下了大牢。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亲耳听到陈景铭说过的,王安荣的下场绝对跟陈家脱不了关系。 武司,“……唉,峥弟,你别走,怎么……” 顾二叔一把拉住这个武司,“顾峥今天忙,来来来,我找人陪你喝酒,必须喝尽兴”。 顾凛不屑武司所为,“武家就是这样,嫡女做正房娘子,庶女送人做小妾”。 小满找到小九,把大厅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小九点头去前院找到陈景铭兄弟。 仔细的把武氏说的话低声叙述了一遍。 陈景铭轻笑,“姐姐做的对,武家不自爱当众说出做妾的话来,凭什么还要给他家留面子”。 陈继铭点头同意弟弟所言,“武氏就是太闲了,给她找点事做,不让她有时间算计人就是”。 小九点头道,“那就把武氏庶妹给顾大少爷送去”? 陈景铭轻笑,“一个怎么够,多送几个,那才热闹”。 于是酒宴没散呢,就传出武氏庶妹喜欢顾琰的流言,流言太难听,最后没办法武氏咬牙把庶妹抬了妾。 哪想到,没过多久,顾琰就带回来两个女子,都是别人送的小妾。 武氏气的哭闹不止,顾琰本来还愧疚,可是时间久了人也烦了,干脆晾着武氏。 当然这是后来发生的事了。 第159章 请幕僚 进士宴过去后,陈家人住了两日就想回去了。 平平安安喜欢弟弟,想让奶奶把阳阳弟弟抱回家。 陈奕铭都他俩,“想要弟弟多简单,问你娘爹娘要啊,明年让他们给你们生一个”。 陈继铭揪住小弟耳朵,“谁教你的啊,小小年纪胡言乱语”。 陈奕铭咧嘴,“唉,大哥你别揪了,是二哥,二哥说的,小孩子都是爹娘生出来的”。 陈景铭满脸无辜,“我什么时候说过”? 陈奕铭揉揉耳朵,“美猴王啊,你说孙猴子是石头生的,人是爹娘生的,要是没有爹娘,那就是野生的”。 陈奕铭得意道,“二哥是不是你说的”? 好吧,这个理由如此强大,我竟然无法反驳。 “倒是小看你了”。 陈继铭被气笑了,“那你二哥讲的故事忽悠人,可是手心痒痒了”。 陈奕铭,“大哥你不该去说二哥吗,怎么老是抓着我不放啊”。 陈奕铭没有大哥早慧,也没有二哥聪明,他就是一个一般聪明的小孩子,从小听着大哥的传说长大。 又被二哥学习天赋打击,能勤奋好学,没有自暴自弃就不错了。 大哥还总是偏心二哥,总说他不用心学习。 陈奕铭翻白眼;我真是可怜的娃,一出生有两个哥哥做对比,学的好是应该的,学的不好就是辱没了哥哥的天才名头,唉 “扭头看向平平安安,你们以后的压力不会比我小,我要努力读书,再给你们添一份压力”。 平平安安眨巴着大眼睛,不明白小叔叔说的啥意思。 陈景铭笑弯了眼睛,还好他是成年人灵魂,要不然也得有心理阴影。 顾峥跟大舅哥小舅子商量,“我被派往湘地茶陵县,此去路途遥远,而且我对茶陵了解不多”。 陈继铭忽而笑了,“茶陵,我倒是知道一些,茶陵县是茶乡,盛产茶叶此为一,县里耕地多过山地,你可以发展茶叶产能,鼓励开垦荒地,支持教育这些就能得到政绩”。 顾峥听得喜出望外,谁知陈继铭话锋一转道,“但是茶陵乡绅势大,几任县令都被他们架空,你想在茶陵立足,除非能够把茶陵大权都抓在手中”。 顾峥听后傻眼,大舅哥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顾峥对于施政手段不熟,要是玩心眼斗不过那些人,很可能被人当做傀儡县令。 到时候不同流合污,这官做不做得还难说,要是被人给栽赃陷害,说不得命都没了。 顾峥愁眉不展,“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陈继铭问他,“你家没给你准备幕僚”? 顾峥摇头,陈继铭挑眉,“可有与你同去的族人”? 顾峥却说,“我不想他们跟我去,有本事的都没几个,去了不够给我添乱”。 陈景铭听顾峥这么说,有些牙疼道,“要是大哥去茶陵县,那些人都不够大哥杀的,你就不行了,心太软”。 顾峥张了张嘴,还是问了出来,“那我该怎么办”? 陈景铭道,“大哥给你说了,茶陵县乡绅商户勾结,茶陵富庶主要来源于茶”。 顾峥点头,陈景铭接着说道,“为了垄断茶产业,自然就会出现各大势力勾结,姻亲关系盘根错节,动一发而牵动全局”。 陈景铭说到这里笑了,“你去哪里,先把账本理清了,不要被上一任留下的烂账给坑了。 其二,慢慢瓦解各大势力之间的团结,借助一些外来因素打压那些想架空你的人,抓住机会杀鸡儆猴”。 陈继铭道,“你身边只有一个柳武师,护卫不够,这样吧我回去给你预备一些人手,要不然你恐怕走不到茶陵县人就没了”。 顾峥……… 他也曾出门游历,自以为见识广博,怎么跟从不出门的舅兄一比,我就差了这么多。 人手,他没有人手来源。 幕僚,认识的人也不算少,可是能给他做幕僚的人真没有。 陈景铭想了想,去紫竹书院走了一趟,找了司监,司监笑眯眯的给他推荐了两个人。 他们也曾是紫竹书院的佼佼者,可惜有的怀才不遇,连考数次不中,有的出了意外,不得不放弃科举。 “这两人一个三十五岁,名叫纪元真,另一个是宋太玄,此人胸有丘壑,就是被毁了容,失去科举资格,回家务农去了”。 陈景铭谢过司监,又去水山长那里坐了一会儿,就回去锦县把这两人跟顾峥说了。 顾峥一听两人名字就是一阵惊呼,宋太玄是紫竹双骄之一,比顾峥大四岁,因为被山匪打伤面部留了一条长疤,这才退学回了老家。 当时很多人都惋惜不已,没想到景铭让他请宋太玄做幕僚。 另一个他也听说过,因为得罪了学政屡试不第。 这两人都曾是紫竹书院有名的才子,顾峥跟人家比…… 比了不了…… 趁着还有时间,顾峥去请宋太玄,纪元真两人。 宋太玄因为当初的事欠下一笔银子,为了还债,分的家产都卖了。 如今正落魄,当初毁容,也没有娶妻,家里又分了家,每天一个人抄书度日。 顾峥去找他时,宋太玄还有些发愣,“你说你是紫竹书院,司监推荐我给你做幕僚”? 顾峥点头道,“是呀宋师兄,不知道宋师兄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宋太玄犹豫了。 顾峥拿出司监给他的书信,宋太玄看过后,就同意了做顾峥幕僚。 宋太玄告别老母亲,跟顾峥先回去锦县,等着跟随顾峥去赴任。 陈继铭把茶陵县的一些基本信息,书写后给了宋太玄。 宋太玄额头有一道斜挎眼角的疤,是当年被人用刀划伤的,好了以后就没法在科举了。 宋太玄看了一遍茶陵资料,不由感叹,“顾峥走了好运道”。 (还是那句,请各位读者看完后点一下免费的\"用爱发电\"感谢诸位读者打赏和催更,谢谢支持!!!) 第160章 收土豆 陈继铭回到青云县的时候,托金镖师请了四个口碑不错的武师。 这四个人都是镖师们的家人或者朋友。 听说是跟着新科进士去赴任的,主要是护卫大人安危兼职是做捕快。 不入皂籍算是护卫,大人升官他们跟着走,不会留下来。 能跟着当官的当然好,就是人家也有要求,你的是个好官。 总不能你做贪官想杀人放火,让他们作恶,那可不行。 我们虽然是武夫可是不干眛良心的事。 金镖师倒是保证了,“这是陈家为自己家女婿请的人,一次给三年聘银,三年后要是你们还想留下来,再签契约就是”。 双方把契约签了,四个人拿着陈家给的信去了锦县,找顾峥报到去了。 古大夫知道陈晓芸跟随夫婿去了茶陵县,就让自己徒弟跟着去历练去了。 顾峥这里幕僚护卫连郎中都有了,全都齐了。 顾老太爷让人把顾峥叫过去,询问他去上任的事。 顾峥看一眼旁边几个顾家人,还有一个秀才。 顾峥听老太爷说这些人给他用,想了下还是拒绝了。 “祖父我已经找到幕僚了,是我以前读书的紫竹书院学长,为人睿智多谋,还有护卫我也找好了,这些人就不用了”。 顾老爷子有些讶异,“你自己找好了”? 顾峥没有骗他,“是我岳家舅兄给找的,祖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此去一路艰难,茶陵县局势不明,族人还是就在家里吧”。 顾老爷子沉默了,“顾峥你还在怪罪家里”? 顾峥摇头道,“顾家生我养我,是我的根,我不恨,可是那天摆进士酒,大嫂在大庭广众下,要我妻子给我纳妾”。 顾老爷子没想到还有这回事,这个武氏怎么想的? “她还想拿母亲逼我妻子答应,纳她庶妹为妾,被我妻子拒绝了”。 顾老爷子心累,怎么都是一些不省心的东西。 顾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进士,不捧着还使劲往死里得罪,顾家该整治了。 “算了,今年县丞升了县令,你哥也提升做了县丞,这人就留在顾家吧”。 顾峥给顾老爷子弯腰拜谢,“谢祖父体谅孙儿”。 到了日子顾峥带着妻儿,护卫丫鬟婆子,带着三车行李启程,去了茶陵县上任。 陈景铭送别姐姐一家人,带着小九回了陈家村。 陈景铭回去后就跑到地里去看他的宝贝,先看两颗心尖尖土豆。 土豆秧水灵灵的茁壮成长。 又跑去看玉米,玉米已经有一尺高了,碧玉一样的禾苗长得挺喜人。 玉米有一分地多一点,有的地方种子没发芽缺苗,有的是被蝲蛄给咬死了。 可心疼死他了。 看过玉米又去看了辣椒,辣椒长势喜人,已经看到辣椒花了。 棉花长了高了许多,开出黄色,粉色花朵。 数了数,每个花枝上有三到四个花,要是不落桃,产量还是可以的。 最后去看了水稻田,管理水稻田的人挺勤奋,根据陈景铭的交代,不让稻子出现缺水。 一片稻田已经绿油油的长开了。 陈景铭沿着田埂走过去查看,发现已经开始分株,只要到了稻子扬花季节,水稻正式抽穗授粉,他们这地方就能证明可以种植水稻了。 魏渊比他回来早几天,他在锦县待不住,惦记棉花,水稻的长势。 “你种的那个玉米长得挺好看,像一颗翠绿色的玉树,我画了张画你看看”。 陈景铭拿过来看了一眼,“你还上了颜色”? 魏渊挑眉道,“当然,这么像翠玉的植物当然要画下来留作纪念”。 陈景铭点头道,“把年月日写上去,也许以后会成为玉米的推广图呢”。 魏渊好奇道,“玉米,推广玉米做什么”? 陈景铭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魏渊不解,“玉米长得是好看,可是老百姓在乎的,是它好不好吃吧”? 陈景铭打了一个响指,“说对了,这东西就是关系到,老百姓能否填饱肚子”。 魏渊听到陈景铭这么说,两眼精光闪过,目光灼灼的盯着玉米。 “它真的能吃”? 陈景铭自信一笑,“我几时骗过你”? 魏渊信了,陈景铭还真没骗过他,他说能吃一定能吃。 魏渊长期居住陈家村,郑修儒为了世子功课,跟康王请示后也跑了过来。 他才不是因为陈景铭呢,这小子都一个月没去找他了。 陈景铭家里水果正是好时候,吃过桑葚,迎来樱桃跟草莓。 这两种吃完以后是杏和李子。 杏子大部分做了杏脯,用盐和甘草做出来的杏脯清香微甜,爽口略带一点咸味。 魏渊这种不爱吃果脯的人都爱上了。 辣椒已经长得很好,上面挂了好多手指长的尖椒。 陈景铭摘了一把回去炒鸡蛋吃。 徐婶子被辣椒的辣味呛得直咳嗽,心里疑惑,“这么辣能吃吗”? 陈景铭把辣椒炒蛋端上餐桌,“都尝尝,这个比茱萸好吃”。茱萸只能调味,辣椒可以直接吃。 魏渊看陈景铭吃一口辣椒炒鸡蛋,咬一口馒头,吃的喷香。 他也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一嚼一股火辣辣刺激感席卷口腔。 辣,真辣,赶紧咬一口馒头,中和辣味。 等这一口咽下去,已经可以忍住这种辣味了,于是他又夹了一筷子。 陈家人有人喜欢辣的有的受不了。 陈景铭同大哥说,“辣椒咱们自己种,不外传,用它做火锅底料,做辣椒油卖,肯定受人欢迎”。 陈继铭仔细品过让人越吃越想吃的辣椒,点头同意这个提议。 时间进入六月,陈晓芸这一路往家里写了几次家书。 他们一路走的不是很快,时间来的急,路上遇到几次大雨。 还好有好几个武师傅在,有惊无险的赶到茶陵县。 现在顾峥已经查看过县衙账目,宋太玄发现账目不对,顾峥给知府递了公文,还没有接手茶陵县。 宋太玄和纪元真两人不愧是紫竹才子,没多久就把账目理清了。 只要不被人坑一把,接住县印就行。 知道顾峥他们都好,陈晓芸跟顾阳都没有出现水土不服,陈家人也放心了。 六月中陈景铭看两株土豆熟了,土豆秧的根茎黄了,出现了枯萎。 看样子不像生病害,陈景铭小心的用花铲挖了出来。 一颗土豆结了七八个比鸭蛋大一些的土豆,另一个有十多个比鸡蛋大的土豆。 陈景铭拿起一颗土豆,心情激动不已。 还是细皮土豆,看来陈家村土质不错啊! 把这两棵土豆四周刨遍了,也没再发现还有,只能叹气放弃。 魏渊眼睛瞪大,这是那两棵不认识的植物结出来的。 陈景铭叫它土豆。 两颗就收获这么多土豆? “景铭这也是吃的”? 陈景铭点头道,“就是太少了”! 魏渊…… 把土豆收起来,陈景铭没舍得吃,他想再种一次。 魏渊:到底是怎么吃你不展示一下? 可惜陈景铭没想着展示。 陈景铭把土豆宝贝的很,谁敢提,跟谁急。 农历七月半开始再种一次,那时地温没那么高了,秋天凉快长得也快。 两个多月可以长成,那样一年种两季,想想都激动。 回家把土豆放进地窖,谁也不让动,这可是高产粮食。 西瓜甜瓜开始陆续成熟上市,陈景铭种的玉米可以吃煮着吃了, 第161章 丰收季 没有经过培育的玉米成熟很晚,算一下日子,还行,不耽误播种小麦。 陈景铭没舍得多煮,玉米估计是因为有人打理,种的稀透风好,又不缺水,玉米棒子有五六寸长。 陈景铭激动坏了,还好不是只比手指长一点。 把五颗玉米一锅煮了,然后一个玉米棒子切三段,拿给所有家人,包括魏渊郑修儒老师一起品尝。 魏渊从玉米种下,到每天看它成长,现在终于告诉他能吃了。 虽然只有三分之一段,少的可怜。 毕竟这次尝到味了。 不像土豆,就给看个模样。 拿在手里闻着玉米的香甜味道,没想到这玉米味道还挺香。 咬一口有点微甜软糯。 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又比记忆中的味道香浓。 也许是因为,它是纯天然食品的香气。 陈景铭点头评价道,“有点嫩了”。 平平安安没吃够,还想吃,陈景铭摇头拒绝,“今年不行了,明年吧,明年有了种子多种些”。 魏渊…… 他还是别开口了,平平安安都没得吃,他说了也一样。 陈景铭让人守好玉米,不让人随便摘,还有看好田鼠防止被祸害了种子。 棉花结出的棉桃不算少,为了防止棉花落桃。 陈景铭在播种时棉垄留得宽,透风性好,没有光长棉竿不坐棉桃。 这让陈景铭松了一口气。 要是第一年种,就收获可怜,棉花推广势必会受到阻碍。 水稻也开始抽穗,进入杨花季节。 陈景铭欣喜,只要他这里种植成功,那么就可以在康王封地推广水稻。 安德府和林阳府水资源丰富,有的地方因为水太多不能种小麦,这次可以解决了。 魏启收到魏渊书信,得知陈家村种植的水稻开始抽穗扬花,高兴的嘴巴合不拢。 只要到了收获季节,只要收获不比南方低多少,他这里就能大面积种植水稻。 康王这几年收入多了,木匠坊做的算盘,拼图,还有一些家具,卖的红火。 钱庄一年能挣十多万两银子,这两年钱庄已经开始向外扩张,以后有的是银子赚。 如今又有了棉花,水稻,他康王封地要变宝地了。 康王爷美滋滋,“人呀,不管你有多尊贵,命里还得带贵人,遇到贵人这好日子不就来了”。 康王妃……… 那是渊儿的贵人吧,说的好像救过你似的! 康王在封地过的滋润,京城里头可不是这样。 几个年长皇子都已经封王,有封地的没去,没封地的的走不了。 嘉和帝已经年迈,五十多岁在帝王里已经算是活的久了。 太子不到三十岁,嘉和帝的其他儿子也陆续成人。 这人长大事情就多了。 虽然立了太子,也有人想着把人拉下去,换上自己最好。 有得宠的妃子生的儿子,封了亲王还不满足,盯着太子之位眼红。 当然这些离陈景铭还远,现在他忙着收玉米呐。 白色和黄色玉米交杂出现出现,这让陈景铭有些头疼。 忘了玉米授粉是会造成串色,还好还有纯色玉米。 一分半地收获小一百斤带穗玉米,惊呆了魏渊和郑修儒。 “这,这么大的产量”? 要知道现在小麦,跟高粱的产量才多少? 所有的粮食,亩产量都在三百多斤徘徊,陈景铭种出了亩产接近一千斤的粮食。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粮食将迎来大发展,大丰收。 郑修儒热泪盈眶,“你将是天下百姓救赎,大齐百姓能丰衣足食,填饱肚子,都是汝之功”。 陈景铭…… “郑大人,世子你们能不能保密,这玉米暂时不适合拿出去,我们要种出大批种子出来,要是提前让人知道了,这些东西就跟我们无关了”。 魏渊跟郑修儒齐齐一愣,有些明白陈景铭的顾虑。 这可是不世之功,有的人为了功绩,摘桃子的事可不少见。 陈景铭深知闷声发大财的真谛,这才哪到哪啊,怎么也得在康王开始推广以后。 那样有人想摘桃子,也摘不成了。 稻谷收获了,一亩地还是三百多斤。 陈景铭,“好想念杂交水稻”。 收完水稻,棉花登场了。 棉花开出洁白的棉絮,隐藏在棉花丛里,影影绰绰的白的棉花,绿的棉叶。 这不是在现代,能喷洒棉叶干枯的药剂,然后机械收割,一天就收几十亩地。 现在嘛,每个人一个一米二的四方布,折一下围在腰间,第一下系紧些,第二次列松形成一个布兜。 然后下田摘棉花,摘下来的棉花放进布兜里,带出棉花田,装进竹筐里带回去晾晒去水分。 轧子机等待已久,康王在一旁观看,陈景铭暗地翻个白眼,不就是摘个棉花,轧棉花子吗,有必要把他叫过来。 形式比人强,陈景铭也不敢抱怨,指挥人轧子,弹棉花,纺线。 织布这些跟织麻布一个原理,不用他教了吧! 等到第一匹棉布织出来,康王一众人看的眼冒绿光,棉布,可比麻布穿着舒服多了。 陈景铭又用棉布指挥人做出了棉被,棉衣,甚至棉鞋。 棉花用实力证明它可以御寒。 这才是重点。 陈继铭已经开始售卖棉被,棉衣。 他家今年也种了十多亩棉花,如今,棉籽留下,棉衣,棉被,留下够自己家人穿的用的,其他的开始向外售卖。 棉衣棉被才开始卖,不比蚕丝被便宜多少。 等到棉花普及,棉被价格才能降下来。 魏渊为了等棉花产能出来,中秋该去京城都没动身。 等着棉被做出来,跟康王商量后,决定去京城给皇帝进献棉被棉衣。 虽然棉布早就有了,可是没人知道棉花能够做被子御寒。 这可让康王抓住机会了,“儿子能不能讨到封赏就看你的了”。 魏渊信心十足,一切准备好了,这都不能讨道封赏,那还去京城干嘛。 “世子你去京城带着我干嘛”? 我土豆还没收呢,不能走。 “你不想见见云瑶”? “啊,见云瑶?可是我的土豆还需要一个月才能收,世子也知道我种哪些土豆多不容易”。 魏渊恨铁不成钢,“再不去京城,你媳妇还要不要了”? 第162章 魏忽悠 陈景铭听得莫名其妙,我媳妇? ………瑶瑶吗? 可是,童养媳婚约已经不存在了呀,她现在是云侯府嫡小姐,我就是一个小小举人,怎么配得上嘛! 陈景铭摇头拒绝,“我还有土豆要收,明年还要种土豆,种玉米”。 魏渊指着陈景铭,“你,你怎么这么倔呢?你媳妇今年及笄了,你再不去见她,不怕她不要你了”? 陈景铭愣了愣,“可我对她只有姐弟之情,没有男女之意,去了又能如何”。 魏渊不想听陈景铭这么说,忽然道,“你是不是听说的什么”? 陈景铭愣住了,“我听说什么啦?没有啊”? 魏渊想了想还是说了。 “云瑶性格开朗,长得美貌,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陈景铭低声道,“她是高门嫡女,受人追捧也是应该的”。 不对呀,你不是应该着急的嘛? 魏渊眼珠一转可惜道,“那是去年以前了,今年以后可能不会有人求娶了”。 陈景铭………?? “什么意思”? 魏渊把去年的发生的一件事说了一遍。 原来去年云瑶云白姐妹俩去买首饰。 半路上碰到一个纨绔子弟,看到姐妹俩长得美貌,死皮赖脸跟着走。 那个纨绔是明家的,明妃受宠多年,明妃生儿子是嘉和帝第四子,早几年成年,封了晋王封号。 晋王也没有去就藩,就藩可就回不来了,没看到大哥走后三年才能回来,有时候世子能回来他回不来。 明妃受宠,明家势大难免就开始飞扬跋扈。 这个人是明家三房的儿子,看到云家女儿,迷恋云白云瑶美貌,惦着脸往跟前凑。 云瑶知道是明家人后,不屑的冷哼,“我们是云家女儿,你明家人敢对我云家无理,不怕我告到皇上面前”? 明涛才不怕云家,要是能占云家女儿便宜,岂不是证明明家压云家一头。 哪知道云瑶非同一般女孩儿,在他又一次出言不逊后,一脚踹在人胸口上,把人给踹飞了。 真踹飞了,飞出银楼门口,落在大街上,落地就晕了过去。 云瑶放话,“再敢出言不逊,见一次打一次”。 明涛被人抬回家,知道了来龙去脉,也没法子去找云家讨公道。 纵然明涛被云瑶踢晕又如何,调戏女子打死活该。 明家人阴阳怪气的说云瑶是个恶女,谁娶回家就等着被欺负挨打吧。 云白被云妃做主指给了魏渊,云瑶今年才及笄。 有官员想跟云侯府结亲的,就有晋王一派人暗示道,“就怕以后你家有河东狮”。 想结亲的人知道云家跟明家因为云瑶结仇后犹豫了。 明家明妃大哥管着吏部,谁家还能不跟吏部交往。 于是想结亲的人打了退堂鼓。 云修之知道后气坏了,大骂明家不做人。 好在云白跟魏渊定了亲,云瑶今年才及笄,下边庶妹还没到定亲年纪。 云修之夫妻担心云瑶婚事受影响。 云瑶不知愁滋味,“娘,你们不用着急,陈景铭长大了自然会来娶我的”。 谢云清…… 云修之……… 云修之不知道怎么说,你那个小夫婿黄了! 这事解释不清,除非云瑶意识到,他们身份不相配。 从她被认回云家,她们那个童养媳的婚约就作废了。 陈景铭听魏渊云瑶被明家人调戏,脸色难看,任谁家女孩被人调戏都得愤怒。 “那瑶瑶定亲没有”? 魏渊一摊手可惜到,“没有”。 魏渊心道;她被人欢迎你不去,她受了委屈你还不去? 陈景铭为难道,“可是我去了也帮不上啥忙,得想个法子给云瑶扭转形象才是”。 陈景铭心里想着什么办法帮云瑶,魏渊看他担心的样子不由笑了。 瞅着这位翩翩少年,心道都这样了还嘴硬,你的未来堪忧啊! 魏渊的话真真假假,云瑶打人是真,被人坏了几次婚事也是真,其他的,都是他胡说的。 魏渊想到这里接着说道,“明家对于云瑶打伤明涛一事耿耿于怀,就怕明家所图不简单,要是在婚事上给云瑶作梗…” 陈景铭听魏渊这么说狠狠道,“调戏女子被打,打了也是活该,还故意摸黑云瑶名节,在女子婚事上作梗小人行经”。 陈景铭今年还不想去京城,他想着后年去,到时候直接等着会试就是。 现在距离春闱还有三年,去还是不去呢? 心里装了事有些忧愁。 愁呀,愁的睡不着! 陈继铭知道后,思考再三,决定还是让陈景铭去京城一次。 “你去京城看看瑶瑶也好,走了几年了,只有书信来往,去看看她也省的爹娘惦念”。 陈景铭狐疑道,“家里不是有人一年去一次京城吗”? 陈继铭咳了一声道,“这样吧,你把火锅店在京城开起来吧,这样也省的你以后去了京城没处落脚”。 陈景铭迟疑道,“这样啊,那我就去一趟吧”。 陈继铭笑了,笑得有些心虚。 他这样是不是有卖弟弟嫌疑? 算了,要是他俩无缘,去了也不见得能再一次定亲。 要是有缘相信云修之会抓住机会,把亲事定下来的。 陈景铭点头同意去京城。 临走时一再交代土豆什么时候收获,怎么保存,怎么栽种。 还有玉米,种子要看好了,明年几月份播种,把这些跟他学习怎么种植的人交代清楚,依依不舍的去了京城。 一路上由于天气已经九月份,树叶开始掉落,北雁南飞,多了一些萧瑟。 陈景铭小九凤翊三人一起,还带了几个去年买来的一个厨子,两个帮厨的人。 陈继铭做戏做全套,怕弟弟怀疑,真让带了银子去京城开店。 陈景铭跟小九坐马车,凤翊骑马,跟在魏渊世子车架后头。 魏渊是以世子身份去京城,那排场摆的足足的,一行礼仪队,礼乐队,侍从,护卫队三百多人,走的特别慢。 魏渊走的是专门规定好的路线,住驿站,每天有专门的官员安排。 陈景铭跟着沾光,有这么多侍卫同行,护镖的钱都省了。 就是这一天走七八十里路,走到京城得……一个月…! (感谢诸位读者大佬,今天还是三更送上,请诸位阅读完毕送一个“用爱发电”谢谢啦!也感谢所有打赏礼物的读者大佬们,谢谢支持!!) 第163章 捡石头 这一路可够无聊得。 魏渊身穿冕服,头戴玉冠,贵气天成霸气侧漏。 端坐车辇上让人去请陈景铭过来。 陈景铭来到魏渊车辇前,规矩行礼。 人后在随意,人前也得规规矩矩注意礼仪。 “世子您叫景铭何事”? 魏渊在车辇内说道,“陈公子,我带了围棋,你上来与我手谈一局如何”? 陈景铭脸一跨真不如何。 无他,他跟魏渊两人棋艺都不咋的,他下的不好也就罢了,魏渊有名师指导也下不好。 陈景铭跟他哥下棋,一刻钟准输。 魏渊跟他哥下棋,多坚持半刻钟然后输的一塌糊涂。 他俩下棋,菜鸡互啄,有啥意思。 魏渊也想到了,他自学成围棋,多少人追捧他棋艺高明。 呵呵,跟陈继铭下棋,下几次输几次。 他看陈景铭跟他哥下棋,还不如他,输的更快。 从那以后他俩仇恨围棋。 郑修儒同情的看着这俩可怜的娃。 陈继铭的围棋手法,起点太高,他第一次跟陈继铭下棋输了。 当时很惊讶,又下了一局,又输了。 郑修儒沉默了。 “敢问陈公子你的围棋跟谁学的”? 郑修儒好奇陈继铭跟谁学的围棋,这也太厉害了。 陈继铭拿出一本棋谱,“别人拿这个换了一床被子”。 郑修儒看过棋谱,和陈继铭的棋路似是而非。 只能说陈继铭悟出了自己的棋路。 陈景铭跟魏渊俩人围棋学的还行,就是找错了对手。 他俩不知道啊,于是两人决定下象棋。 这个好下,两人在车上下了一上午象棋,仪仗队走到一条大河前停住。 王府属官来报,“世子,前面是泷江,我们需要过找船渡江”。 世子坐船不能用民船,得坐官船那就得要最好的船才行。 然后是两百侍卫随护世子左右身侧,几个小队的人乘小船护卫四周。 侍从要伺候世子,需要乘坐大船,鼓乐队要一艘船,仪仗队一艘船。 马匹车辆要两艘船,行李需要两艘船。 大大小小需要十几艘船。 陈景铭这次跟着住世子大官船,跟郑修儒一起住客房。 光准备船又得留两天,因为地方官还得拜见,消耗半天时间。 长见识了,魏渊三年进京一次,地方主政官三年一换,每次都不见熟人。 陈景铭这两天没事就带着凤翊小九去游玩。 去到渡兵县里转了一圈,只得到一个消息,这里山里有绿松石。 朝廷在南鹿山上有绿松石矿。 陈景铭三人好奇,“走咱们去哪个南鹿山看看”。 知道朝廷在哪里开矿,避开那处走,免得人家当成觊觎绿松石矿的人给抓了。 绿松石矿在北,他们走到南边,这里有一条三米宽左右的小河,一整条河道都被鹅卵石铺满。 水质清澈见底,偶尔有鱼游过,三人顺着河道往上游走。 “我听说有的地方如果有玉矿什么的,每到大雨河水暴涨就会有玉石冲下来”。 小九持怀疑态度,“二公子你不是又忽悠我吧,在林阳府你就哄我去山里找宝贝,结果压根没有”。 陈景铭才不承认,“是你运气不好,人家当地人不是说了,长阳山上有鸡血石,是你没找到而已”。 小九哼道,“我打听了,人家说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传说,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在捡到过”。 一边走凤翊一边注意着周边情况,陈景铭可以玩,但是他不可以放松。 尤其是山林里野兽多,真钻出一头野狼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 手中剑柄抓紧,看到陈景铭停了下来,凤翊驻足留意听着四周声音。 陈景铭带着小九去捡石头,看过一路各种石头,陈景铭眼一亮,朝着一块拳头大淡青色石头走去。 “小九快看,这块石头,你不是在学习怎么认玉石吗”? 小九捡起石头,用水冲洗一遍,有些傻眼。 “二公子它好像绿松石”。 陈景铭接过去仔细看了一遍,看样子还真是,跟其它蓝色石头不一样。 两人兴奋起来,开始在小河道里找了起来。 “二公子,我们没带篮子,拿不走这些石头”。 小九有些发愁。 陈景铭看了一遍周围环境,一指河边上不远处。 “那里是荆条,去砍些编一个简易篮子”。 小九拔出佩剑,“二公子且看我的”。 天色过午,三人一身疲惫走回来。 再也不去了,累死了,真是的,想不开去捡石头,坐在驿馆休息读书不香吗? 两个简易粗糙的篮子里装满石头,陈景铭往房里一放,梳洗一下,上床休息了。 凤翊拉住小九,“二公子休息你下午把石头拿去县城,找人鉴定一下这些石头”。 小九苦脸,这是他跟二公子捡的,捡的时候高兴,往回拿的时候怨气极大。 本来玩的就累,还得拎着石头回来,就是它是绿松石也不稀罕了。 凤翊轻笑道,“你不去鉴定一下,难道明天你要带石头上船不成”? 小九……… “我去”。 小九拎着两篮子石头去了玉器坊,让人给鉴定,绿松石就留下,是石头该扔就扔。 “凤武师真的是绿松石,我带那么多石头,有一多半是绿松石”。 陈景铭睡醒后,魏渊过来找他,“你上午出去了”? 陈景铭点头,喝了一杯茶水,润润嗓子。 “出去了,去县城里走了一圈,没意思,听说南鹿山好玩,跑进去玩了几个时辰”。 魏渊打量他,“所以你真的去捡绿松石了”? 陈景铭去拿茶壶的手一顿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去捡石头玩了”? 魏渊笑道,“现在驿站都传遍了,你们主仆在南鹿山捡了许多绿松石”。 陈景铭??? “在我睡觉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 凤翊……… 魏渊哈哈一直笑,笑够了才说道,“小九拿着石头让人鉴定,鉴定出是绿松石,人家出高价要买,纠缠好久”。 陈景铭满面懵,小九把他捡的绿松石拿去鉴定了? 不对,是小九这个笨蛋拿出好多绿松石。 陈景铭又一次端起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茶,看向门口下人问道, “小九人呢”? (今天真不顺利,写好了一不小心弄没一章,又重新码字真是郁闷死了!) 第164章 钓鱼 小九拿来绿松石,陈景铭拿给魏渊几块品相不错的,“给你,这几个块头大,你做个配饰或者雕刻一个把件玩”。 魏渊摇头笑道,“小九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捡的了,我派了人去捡,应该能捡到一些”。 旁晚魏渊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捡了好多大大小小的蓝色绿色的石头。 请了玉器坊的人过来鉴定后,真有绿松石夹杂在里头,收了半箱子的绿松石。 魏渊高兴了,绿松石是价值连城,这么多绿松石原石,可以做很多饰品摆件了。 第二天登船启程,一路北上。 九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穿着御寒夹衣,早上的河道飘着一层白雾。 陈景铭坐在船上钓鱼,逆水而上的船走的不快,陈景铭就跟郑修儒老先生静坐垂钓。 陈景铭的吊杆浮子动了动,陈景铭猛地一下提起钓竿,一条两斤重的大鲤鱼被甩了上来。 凤翊把鱼取下来,又把鱼饵挂上。 郑修儒看一眼凤翊,这人武艺高强,又有才华,却甘愿守在陈家做武师,真是屈才了。 陈景铭钓上来一条大鲤鱼,兴致勃勃的把钓线甩到江面上。 过了一盏茶时间又有东西咬钩,陈景铭使劲往后拉,甩上来一个……大河蚌? “这个……怎么会钓上河蚌”。 小九跑过来,想把河蚌里的鱼钩取下来,可是怎么都掰不开蚌壳。 陈景铭看的好笑,“那把匕首沿着缝隙切开就是”。 小九从侍卫那里借来一把刀,把河蚌切开了。 鱼钩取了出来,陈景铭看了一眼河蚌,突然想起来河蚌有不少珍珠蚌。 “小九把这个河蚌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珍珠”。 郑修儒拂须一笑,“你莫不是以为这个是珍珠蚌”? 陈景铭道,“反正已经打开了,用手摸一遍而已”。 小九拿起被劈成两半的河蚌,仔细在蚌肉里摸索,真在蚌肉裙边里看摸到了两个鼓鼓硬物。 挤出来一看,两颗小指肚大小的橘红色珍珠,圆润饱满富有光泽。 关键是它们一样大。 小九把珍珠清洗后递给陈景铭。 郑修儒惊讶不已,还真是珍珠蚌。 陈景铭接到手里,莹润的珍珠阳光下闪着晶莹光华。 极品橘红色很罕见的珍珠。 陈景铭让小九收起来,继续坐在船头垂钓。 郑修儒老夫子钓了一上午就钓到一条草鱼。 魏渊知道陈景铭钓到一只珍珠蚌,还开出来两个极品珍珠,跟司空辽调侃道,“没想到出来以后他的运气更好了”。 司空辽是护卫魏渊进京的侍卫长,五品宣武将军职,平时都没什么事情,只有世子外出才会跟着。 司空辽二十多岁,四方脸庞属于彪悍的长相。 司空辽也认识陈景铭,陈景铭是康王府常客,还有陈景铭身旁那个叫凤翊的武师。 “比不得世子,他只是有些运到罢了”。 魏渊轻笑,“景铭是个聪明人,此去京城恐怕并不安稳,有他在也能帮我一把”。 陈景铭还不知道被魏渊当做幕僚了,还在跟钓鱼竿较劲。 “这次不会是钓上大鱼了吧,这钓竿快折了”。 陈景铭也不能硬拉,让鱼随着船跑。 遛了好久拉上来一看,一只绿毛大乌龟。 郑修儒哈哈大笑,“你这是把河神给钓上来了,还是个龟相爷”。 大乌龟有二十多斤重,竟然没有挣断鱼线跑走。 这东西没人敢吃,都说越大的动物越有灵性,真给杀了,真若来祸事怎么办? 陈景铭让小九把乌龟推回泷江里,结果人家不走了。 死活缩在龟壳里不出来。 陈景铭让小九扔到一旁,不去管它。 中午吃饭,门口下人进来禀报,“公子,你钓的那只乌龟找来了”。 陈景铭一愣,啥玩意? 下人闪开门,就看到那只大乌龟卧在他房门口,伸着脖子,瞪着绿豆眼看着他。 陈景铭:卧槽,乌龟真成精了? 陈景铭和大乌龟对峙,就看到这东西不大搭理他,伸着脖子一动不动。 陈景铭想了想,“拿些小鱼去喂它,吃饱了就不到处跑了”。 下人去找厨房找了一些小鱼小虾过来喂乌龟。 大乌龟一口一个小鱼仔,没多大会就吃饱了。 吃饱了,大乌龟的小尾巴也露了出来,晃了晃转身离开找个地方趴着。 陈景铭;还真是把我当饭票了。 魏渊听说陈景铭被一只大乌龟讹上了,颇为好奇过来看过。 大乌龟一身漂亮龟甲,有脸盆大小,昂着头对着太阳昏昏欲睡。 不得了,真成精了。 “景铭啊,你知不知道,这动物一旦长得够大,就会成为祥瑞,你这次钓个乌龟出来,想必是独占鳌头了”。 陈景铭苦恼道,“下次会试还要三年以后呢,谁知道这东西怎么回事,跟我这里蹭吃蹭喝来了”。 于是,陈景铭钓鱼乌龟跟着,陈景铭在船上散步它在后边追着,成了官船上的一大景致。 “我就纳闷了,它为啥一直跟我耗上了”。 陈景铭把衣服换了,鞋子也换了,第二天乌龟不跟他了。 陈景铭神色怪异的问凤翊,“我昨天衣服是不是染上鱼饵了”。 凤翊想了想,“昨天你自己换了两次鱼饵,手上沾了味道,可能不小心蹭到衣服上了”。 难怪了,衣服上有乌龟喜欢的鱼饵味道,难怪乌龟会跟着他跑。 坐了两天船后,上岸走陆路,乌龟怎么办?要不要带走。 看的陈景铭一阵牙疼,他可不想跟这些非人类扯上关系。 “凤武师送它回泷江”。 乌龟被凤翊扔回江里,翻了一下水花,乌龟潜入水里不见了。 就说嘛,哪有什么乌龟精,就是一只贪吃的傻乌龟。 等到所有车马从船上下来,陈景铭也上了自家马车,慢悠悠的朝驿站走。 魏渊看到他,“你乌龟呢,你没带它下来”? 陈景铭无奈道,“世子我说了多少遍了,乌龟跟着我是因为我身上沾了鱼饵味道,怕是鱼饵诱惑才跟着我,不是什么神龟”。 魏渊第一次听说鱼饵还能诱惑乌龟的,要不要找人试试? 第165章 没水了 一路北上设计好的行程,每天就走这么远,让陈景铭觉得他们是在旅游。 路上再遇到下雨天什么的,行程可能会拖上两个月。 陈景铭后悔跟随魏渊去京城了。 你说就你这速度,我收了土豆再追过来,都会比你快一步到京城。 魏渊稳坐车辇内,假装看不到陈景铭幽怨的眼神。 世子仪仗队没人敢惹,人家喊冤的人都不会找一个藩王世子。 看一路上繁华,人间烟火气息,放空自己脑子,你就会……犯困。 陈景铭打个哈欠,揉揉脸颊,不行不能再无聊下去了。 这一路时间不能这么白白浪费了,于是,陈景铭找郑修儒请教学问去了。 半个月后,在南原省遇到一个熟人。 这人是魏渊认识的人,谢家大舅谢柏清。 谢柏清南原省府的布政使,主管一省财政,民政,田土,户籍等等职务,是从二品官职。 谢柏清给魏渊见礼,两人在驿馆叙旧,谢柏清对魏渊道,“今年中原省大旱,粮食不丰,世子北上,一路当小心谨慎些”。 魏渊听说过中原大旱的事,老百姓吃水都成了问题,跟墨阳一带全然不同。 南原省和中原省相邻,也有大部分土地受到干旱影响,秋粮欠收。 谢柏清告别后,魏渊召集王府属官商量对策。 “现在听说吃的水都难找,冬天粮种都被人拿去吃了,明年中原省必定还是无收,这对京城形势很不好”。 司空辽指着舆图道,“世子的进京路线一直都是这么走的,不可能变道,只能加强防御了”。 陈景铭听凤翊跟小九带来的消息,颇有些意外。 他们那里风调雨顺,没有出现干旱情况。 去年淮西一带出现洪水,就有好多人往他们那里跑。 今年中原省大旱,这可不是现代,古代一年大旱伤筋动骨。 “中原省挨着直隶省,直隶省发生旱灾,难民就会涌去京城,这次去京城不是个好时机”。 凤翊小九互相看看,“二公子那怎么办”? 陈景铭捏捏眉心,“我们需要准备水,还有水囊,多准备些,免得路上找不到水喝,王府属官为了尽快穿过中原省,想必会加快速度”。 “小九去卖饼的铺子买一些不加油的大饼子,那样可以放很多天不坏,多买些粮食带着吧,说不得还得自己煮饭吃了”。 “公子腊肉肉干这些需要添置一些”。 ”你看着办吧,还有准备一些药材,跟治疗咳嗽的一些成品药”。 陈景铭心里没底,也不知道旱灾有多严重,但愿不太厉害。 辞别了谢柏清,世子车队继续走,果然如陈景铭所想,车队走的快了许多。 一路上可以看到干枯的田地,虽然已经入冬了,还能看出田地许久没有雨水降落了。 地里没有播种冬小麦,一是没下雨土地太干旱,二恐怕种子当粮食吃了。 越往京城方向走,一路上看的出来旱情严重,小河干枯,大河水也没多少。 一路上王府属官不断叮嘱侍从和礼乐队,不要浪费水,不要浪费粮食。 土黄色的田地荒芜,村落里少了鸡飞狗跳,人都快没得吃喝,鸡鸭早就杀没了。 陈景铭暗自庆幸还没有流民,要不然他们这一路就难了。 “后悔没把乌龟带走,多大一锅肉啊”。 凤翊小九无语,估计乌龟要感谢你祖宗十八代了。 天气干旱气温下降的慢,十月初的天气还不太冷。 五六天后走过了中原省大部分路线,这天天色已晚,选择住一夜明天一大早赶路。 魏渊请陈景铭和郑修儒过来一起用晚饭。 “这次看中原省旱情严重,要是明年还不下雨,估计就会有老百姓选择离乡,出现流民”。 魏渊明年需要接未婚妻回康王封地成亲,要是经过一群流民之地,想想就头皮发麻。 陈景铭想着一路上遇到河流,跟田地里情况,就是现在下雪,田地里也不可能再种庄稼了。 陈景铭道,“趁着现在老百姓还没有开始逃难,我们赶紧走过去去就行了,至于受灾的事,那是朝廷该操心的事”。 他们一个是藩王世子,看着身份尊贵,其实还没有一个县令好使。 其他人不是王府属官,就是没当官,现在什么事都做不了。 “世子要是心系百姓,不去进京后跟皇上提一下,这里遭灾严重”。 魏渊……… “那就明天早些启程,早日到京城”。 一路过去百姓衣裳褴褛,脸上神情呆滞,这是被旱灾折磨的百姓,脸上只剩下麻木。 陈景铭坐在马车上念经。 小九好奇道,“二公子,你在读什么书”? 陈景铭睁开眼睛道,“我在求雨……不求雪,快下点雨…呃雪吧,我们快要断水了”。 小九…… “凤武师,二公子是不是被邪祟附身了”? 陈景铭一脚踢开小九,“滚,什么邪祟,我还黑山老妖呢”。 太无聊又太压抑,走了几天终于过了中原省,可是干旱还是不见减缓。 “二公子,我们水不多了,除了牲口喝的没多少了”。 魏渊仪仗队也面临同样问题。 “还有多少天到京城”? 司空辽,“还有五百里”。 还得走五天,这几天的水跟哪来? 陈景铭揉揉额头,“想办法去找水吧,进山看看情况”。 司空辽摇头,“山区离我们有一天路程”。 陈景铭……… 中原大地,平原广阔,山区在西部。 陈景铭叹气,“世子,你这是去皇都觐见吗,你这跟逃荒一样了”。 魏渊张张嘴,“我也没想过,我们还能为了饮水发愁”。 往年走这条路,到处都是青绿的庄稼,大河水满,小河欢腾,几时见过这种毫无生气的干旱情况。 陈景铭摇头道,“这种情况绝不是一年大旱造成的,应该是去年就出现了旱灾,庄稼歉收一年,今年持续干旱,才会造成无水可用现象”。 郑修儒点头道,“景铭所言极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会生民乱”。 魏渊不雅的翻个白眼,“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快没水了,三百多人,人和牲口都需要喝水,你们说怎么办”? (感谢诸位读者打赏的礼物,今天虽然晚了点,还是三更送上,希望读者看完点一下催更,送一个用爱发电给予支持,谢谢支持!!) 第166章 找水源 司空辽派人出去寻找水源,找遍了附近村落荒野,也没找到水。 “公子,这附近没有大河,只有本地小河,已经断流多日了”。 这一切他们处境糟糕至极,走到平原地带,还没有水源,那,“有水井吗”? 侍卫点头又摇头道,“有水井人家不会给咱们喝,都是每个村里的救命水,每家每户都是限量打水”。 陈景铭忽然道,“那有没有地脉水浅的地方,比如以前是一片洼地,或者以前有大片水现在没了”? 侍卫摇头他打听那片地方没有。 小九走了进来,“二公子,我打听到前方四十里,那里地势低洼,以前常年有水,今年干旱后被各村子派人沾了去”。 陈景铭跟魏渊对视一眼,“那就往前再有四十里”。 下洼镇,方圆十多里都是那种地势低洼的洼地,有七八个小村落。 每个村子都是在一个高地上建起,可能以前是沙丘,也可能是起伏形地貌。 周围有一些略微高一些的田地,围在村落四周。 干旱发生以前耕地少,种的粮食也少,水泊洼地又不长粮食。 在开春天气雨水少的时候,在地势低的田地上种上高粱,等到夏天雨水多了,水也涨上来了,高粱也长高了。 高粱耐水淹,等到秋天高粱成熟,撑着小船或者木排子,去田地里把高粱收回来。 一代一代人就是这样艰难生存。 从去年开始,天气就一直不下大雨,勉强的几次小雨也救不了庄稼。 下洼镇四周水位也开始飞快下降。 去年他们还收获过一些高粱,后来下洼镇周围那些天然大片洼地,就被人陆续占领了。 都是没水的村落,占了水塘就能让村里人活下去。 现在已经是十月份,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水了,每个村都小心的守着一些小水塘。 水塘明显被深挖过,要不然可能早就干了。 走了一圈,魏渊沉默了。 天灾之下百姓艰难生存,可是有些官吏却依然享受奢华生活,不肯走进民间看一眼。 “世子听这些人说,官府没有发过救灾粮,也没有说怎么救灾”。 魏渊沉着脸,“先找水源”。 陈景铭问过许多当地人后,知道了这里北方有一条河,自从干旱开始,河里的水就再也没有流下来过了。 司空辽跟魏渊几人碰头,摇头表示没有水源。 “有一些浅塘,对我们不起作用,我们人太多根本不够”。 陈景铭在勘查地质湿度,沿着一些没有干枯的草,看哪里比较湿润。 一般这种地貌地下水位低,挖水井很容易出水。 找了几处已经没水,湿度比较大的地方标记好,让哪些侍卫挖挖看出不出水。 陈景铭走了回来,“挖井吧,这里地下水脉浅不用挖太深,也许就能出水”。 司空辽……… “陈二公子,我们没有哇土工具”。 陈景铭低声叹气,“司空将军,现在只有你们能救世子了,人三天不喝水还能活,要是五天没水喝就渴死了”。 司空脸色难看,“陈二公子不是我们不挖是没有工具,总不能用手挖吧”。 陈景铭指指他腰间宝剑,“这不就是嘛,况且用兵器把土弄松以后,在用筐子把土捧出来就行了”。 司空辽听了羞愧不已,兵器亦是铁器,用来松土挖坑自然可以。 司空辽作为世子护卫队长,想不到这种办法就是失职。 于是七八个侍卫挖一个水井,陈景铭找了三个地方挖水井,一口井不够他们用。 挖了有一米多深,侍卫脚下开始出现泥泞。 又挖了一会,水井开始涨水。 司空辽指挥人在泥糊糊里又挖了一会,赶紧让人上来。 侍卫换了衣服,开始看水井里的水涨了起来。 陈景铭守着一口井,他看着人一点点挖下去,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挖到一人深,一股清水窜了出来,他们挖到了一个泉眼。 陈景铭眼睛瞪大,他们运气太好了,竟然的挖到了泉眼。 他们这里挖到泉眼的事在仪仗队传来开。 众人眼看着这口水井的水位越升越高,直到溢出来。 陈景铭让人都后退,指挥人把这股水引导着流向各个小水塘。 “有水了,有水了,那边的贵人挖出水来了”。 “真的吗?真的有水了”? 四周的村民一听呼啦啦全都围了过来。 没粮食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没水。 司空辽让人护着世子跟陈景铭等人,一边高喊,“都别急,这是泉水让水流出去,都能喝到水的”。 等到水形成一条小溪流,流遍整个下洼镇,已经是过了好几天了。 陈景铭暗自庆幸,还好他们人多还有兵器,才能挖到水。 休整一夜,第二天魏渊侍卫队装满了水,大家吃过早饭就启程继续赶路了。 挖出来的泉水后来形成了一片小型湖泊,最后流进附近小河。 下洼镇的人后来给这个湖起名贵人湖。 五天以后一群人走到京城地界。 京城百里以外还能找到水,这让人松了一口,总算不用为饮水发愁了。 一路上走过来真跟逃难差不多,走的分外艰苦,现在到了京城,也算到家了。 魏渊仪仗队中午出现在十里长亭,消息送到京城,京城官员全都吓了一跳。 中原大旱,这些人都知道,中原省是明家人掌管,明妃得宠,明家如日中天,太子都避其锋芒。 现在还不到是各地官员述职的时候,明家上报了旱情,就是救灾不利,银子没用到灾民身上罢了。 嘉和帝身体欠安,也有一阵子没有上朝了。 朝臣可是知道的,康王世子的上京路线就是中原省和直隶省。 中秋前康王世子递折子说年前到,没有说现在就到。 康王一脉远离是非之地,京城暗潮汹涌,随着年幼的皇子逐渐长大,开始了新一轮的诸王夺嫡。 魏渊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进京,直接去了京城的康王府邸。 魏渊洗漱一番,好好穿戴整齐才能进宫面圣。 虽然那是他爷爷,也是皇帝,嘉和帝可能不太在意,御史言官参他大不敬那就麻烦了。 第167章 魏渊献棉花 魏渊沐浴更衣后,申时进宫面圣,那是必须去的,不去御史言官就会说他目中无父无君。 贤王魏乾在贤王府听到手下人汇报,脸色变了变。 中原省嘉和帝已经下旨意赈灾,赈灾的官员也去了,也就是效果不好罢了。 魏渊怎么就这时候进京了,中秋前中原省做了准备,在魏渊进京路线上做了安排,结果他没来。 想着魏渊说有事中秋后再过来,那些人放松了以为是年前过来,哪知道这才十月中就到了。 魏渊;本来路况好还需要半个月才能到,那不是没水喝没粮吃,为了省水省粮食,就加快速度来京了嘛! 魏渊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承天殿,嘉和帝寝殿。 魏渊见了嘉和贴身太监李有德,“德公公”。 李有德一看是魏渊脸色微微有些惊讶,“渊世子?渊世子何时进京了,老奴也没听到下头人回禀”。 魏渊笑着道,“德公公,我今日下午才进城,不敢当阁时间,沐浴更衣就过来拜见皇祖父”。 李有德笑容慈祥,“渊世子稍后,老奴这就进去代为禀报”。 嘉和帝听说魏渊来了,心里有些高兴,这个孙子一向孝顺,而且他一路南来,每次都会说一些异地见闻。 嘉和帝吩咐李有德,“让渊儿进来”。 魏渊进来后,先给嘉和帝行了一个规范的君臣礼,起身后走到嘉和帝身旁。 “皇祖父可是身体抱恙,看您气色不好”。 嘉和帝咳嗽了一声,吩咐小太监给魏渊看坐。 “没事,前些时候受凉病了几天,现在好多了,渊儿你上次说有事耽搁了中秋没能过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魏渊看嘉和帝精神还好,看来皇祖父身体已经大安了。 听皇祖父询问因何晚来京城一事,魏渊笑道,“皇祖父今年我之所以晚来是因为要带一份礼物给皇祖父,中秋前还没有做好,孙儿又不想错过,只好晚来一些时日”。 嘉和帝好奇起来,这个孙子又给他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前几年献上的曲辕犁,可是让大齐耕种速度提升好几倍。 算盘在朝廷发挥的作用也不可小觑,整个户部结算率都提升了许多。 这次魏渊又给他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魏渊笑眯眯的给嘉和帝讲述了棉花一事。 “我朋友的一个管事,喜欢到处游历,去年他去了一趟琼崖岛,在岛上他看到了棉花,长得雪白蓬松就带回内陆”。 嘉和帝疑惑道,“棉花是何物”! 魏渊解释道,“皇祖父,棉花就是琼崖岛上的贝吉,它制成的布就是琼崖岛献上的贝吉布”。 嘉和帝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贝吉布,“那个布匹做衣服确是不错,比麻布舒服柔软。 魏渊摇头道,“皇祖父,我不是说这些,皇祖父可知道,贝吉布可以做御寒被子,和厚冬衣吗”? 嘉和帝笑容一顿,“做御寒被子冬衣”? 魏渊点头道,“正是,皇祖父我给你说贝吉被带到内陆,我朋友给它起名棉花,这东西去子后可以做厚被褥,我朋友叫它棉被”。 嘉和帝狐疑,看魏渊成竹在胸,不由笑了,“渊儿可是带了过来”? 魏渊自然承认了,“皇祖父,今儿个进宫孙儿就带过来了,也让您鉴定一下它的效果”。 魏渊让人把棉被棉衣送过来,丝绸面料做成的棉被蓬松柔软,把手伸进去,感觉暖融融的。 “这是父王吩咐给皇祖父做的,用了最好的面料。” 拿过一身棉衣,“这是做的棉衣棉裤,不是太厚,等到天气再冷些就能穿了”。 又拿起一捧棉花给嘉和帝看,“皇祖父你看,这就是棉花,琼崖岛天气一年四季都不冷,所以他们都是制作布匹做衣服用,其实这东西御寒最好”。 嘉和帝拿起棉花,一把是有籽棉花,一把是弹好的蓬松柔软的棉花。 嘉和帝激动不已,“你父王可是已经种出棉花了”? 魏渊点头道,“这就是孙儿监督种植的,种了二十多亩地,孙儿动身前才收了一批棉花,做成棉被棉衣急忙赶来京城见皇祖父了”。 嘉和帝咧开嘴笑了。 老大是个孝顺的,这些年没让他回来过,每次世子过来都记得给他带好东西,果然,孝顺的孩子不管怎么对他,他都孝顺。 魏渊提醒嘉和帝,“皇祖父,这棉花要是在大齐推广,老百姓一定会感谢皇祖父,体恤天下黎民,夸您是仁君”。 嘉和帝拂须哈哈大笑,“渊儿提议极是,种植棉花,让天下百姓不再为御寒发愁,每年因为寒冷而死的人就会大为减少,是利国利民好东西啊”! 嘉和帝开心极了,“李有德,明天让六部尚书侍郎过来,商量下这棉花的事”。 李有德笑嘻嘻的应了,顺便为魏渊说句好话,“主子,小世子每次来京城,都能给您带来好事,小世子心善随了主子”。 嘉和帝开心极了,“对,这孩子就是像朕,心系百姓”。 嘉和帝一直留魏渊吃过晚饭,才让他离开。 魏渊去了云妃那里拜见妃祖母,送上棉被棉衣,又说了一阵子话才离开。 等到魏渊离开,宫门就落锁了。 陈景铭到了京城后要去住客栈,魏渊哪里会同意,康王府地方大,还能没有他住的地方。 不由分说拉着一起去了康王府居住。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魏渊一大早就被嘉和帝派人接走了。 陈景铭犹豫要不要去宣平侯府见见云瑶。 可是,他以什么身份去呢? 养母家的弟弟…… 童养夫…… 好像都不好。 纠结过后,小九进来了。 “二公子,大公子说开火锅店一事你看怎么”? 陈景铭使劲揉揉脸颊,“你去牙行看看有没有铺子出售,要是价钱太高,那就先盘一个,先把店开起来”。 背靠康王府,就是有人找茬也得看魏渊面子。 小九领命出去找铺面,陈景铭想了许久,想不出去见云瑶的理由,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云瑶是侯门贵女,他一个外男,贸然登门对她名声不好。 第168章 京城居不易 云侯府 云瑶可不知道陈景铭来了,再过几天就是及笄礼,谢云清忙着请人来观礼。 云瑶从回到云家就被逼着练习走路,她习惯快走,头上一直戴的簪花,很少戴步摇。 云瑶刚戴上还好,走路时勉强走小步,过不了多久就会动作放大,步摇甩的能打脸。 云白看着云瑶飒爽气质傻眼,“妹妹你这样怎么可以,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云白愁眉不展,跟孟奶奶说,“妹妹性子太急了,步摇都要甩飞了”。 谢云清也才明白为什么陈家都是给云瑶买珠花,花簪,这些就是有点缀流苏,也都很短,不会被甩的飞起。 经过三年练习,云瑶已经可以做到快步如飞,步摇却不会再乱飞打脸了。 知道康王世子回京,云侯府也给魏渊下了帖子。 陈景铭知道云瑶及笄礼没几天了,他犹豫起来。 “我该送她礼物的”。 陈景铭带着两颗珍珠和一半绿松石去了银楼,定做首饰。 “公子这两颗橘色珍珠是极为难得,况且形状大小一致,可以做一副耳环”。 陈景铭同意了,他也觉得做耳环好。 “绿松石可以做手链,项链,发簪,步摇,头面,不知道公子想做哪种?” 陈景铭皱眉头,“做一套头面,做两支步摇,一根花簪,其余的做项链手链都行”。 银楼大匠吃惊不已,这位小公子豪横啊,不知是哪家贵公子。 陈景铭说完又说到,“先做一根发簪出来,我要送人”。 银将说了一个花样,金簪缠丝绿松石花簪。 说了拿发簪日子,陈景铭就回去了。 银楼管事收起绿松石,“也不知道哪家公子,出手如此豪横,这么多极品绿松石拿来做首饰”。 银楼大匠倒是淡定,这些宝石不就是为了做首饰,戴在贵人头上才值钱,不做首饰它就是一块石头而已。 小九看了几天房子铺子,终于选了一个铺子。 让陈景铭过去看过,陈景铭对小九选的铺子还算满意。 位置不是很偏,上下楼铺面带着后院,后院也有几间房子。 陈景铭看过后也比较满意这家,价钱不便宜,按照京城房价,铺子还要贵一些。 铺子带院子房子需要……一万五千两银子。 (不知道你们接不接受的了,查了好多唐代房价,官员房价两百万惯钱,等于两百万两银子,宋代房价官员房子也是几十万两,一万五千两买个铺子还可以吧) 他们带来的三万两银子,也是沾了魏渊护卫队的光,平安运到京城。 京城铺面比青云县铺子贵了百倍不止。 陈景铭沉默了,决定还是租赁铺面吧,至少能把火锅店开起来。 难怪都说京城居不易,白居易当了一辈子官才买得起房子。 居住的宅子,小九找的是南城,槐树胡同。 京城是标准的东富西贵,大齐开国快六十年,房价当然不会便宜。 不管京城如何划分,能买的起房子的人很少。 小九找的宅子离贡院有两条街远,属于安静的地方,要价八千两。 至于人家宅子为什么卖掉,这就不知道了。 结果打听后小九神色古怪。 “二公子这一户人家原先户主是做生意的,两年前死了,家里儿子做生意不行,赔了好多钱,只能卖房子还债”。 陈景铭让小九打听清楚,要是以后房价上涨价或者他们又加盖了房子,他们会不会要回去,或者让他们补银子。 小九打听后回来了,“二公子我问过牙行人了,那家人已经去了北城居住,我们可以让他们签字,以后不会因为房价上涨而找回来”。 那就好,一进的院子,三间正房,没盖陪房,东西两边有两间厢房,前边没有倒座房。 这么大院子没几间房子,这是卖地皮? 院子挺大,正房两边留得空地挺多,两边都够盖两间陪房了。 转到厢房后边一看,陈景铭无语了,厢房跟正房齐,后边留的地方跟正房一样宽。 厢房后是院墙,这是哪里的盖房风俗? 真是浪费,看院子前方也没有倒座房,留着那么大地方,盖倒座房都可以。 买了宅子,陈景铭就交给小九了。 盘下铺子后,小九早出晚归,每天都忙的要死。 找人打造铜锅子,桌椅板凳,内部装修,聘请掌柜的,还好自己带了厨子。 小九跑了几次牙行,又买回来一个账房先生,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你既然进了陈家,就是陈家下人,要忠于主人,不能做叛主的事,你要是做的好,每个月跟账房一样领月钱”。 张目抬头看一眼小九,“我可不可以把我妻儿带走,我可以少要月例”。 他的妻子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站在一旁流泪看着他。 他们一家是嫡支出了贪官,贪官被砍头,其他人充做官奴发卖。 小九看女子不是那种妖里妖气的女人,问了几句话,回答也算规矩,就同意一起买了回去。 “买你妻子回去也是要干活的,不可能闲着”。 张目点头感激道,“张目不敢,只要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小九还算满意,看他是个聪明人,小九还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教他写账记账,打算盘。 陈景铭去银楼取了发簪,金柄绿松石花瓣点缀金蕊,整个花簪漂亮又华贵。 制作花簪的人手艺高,做的花朵看着像真的花朵。 陈景铭把发簪让魏渊带去云侯府,魏渊摇头表示他不做信使。 陈景铭无法,只能让小九跑一趟了。 可是小九一露面,云瑶就知道他来了京城。 小九跟着魏渊进了云侯府,去见了云修之。 “云大人,这是我家公子送给二小姐的及笄礼”。 小九双手把装首饰的盒子递给云修之,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二公子跟云瑶有过婚约,云大人会不会拒绝二公子礼物,小九心里没底。 云修之听小九自报门户,有些惊讶,陈景铭来了? 真像瑶儿说的一样,瑶儿及笄陈景铭就来娶她? 云修之敛下心中异样,问小九,“你家二公子来京城了”? 小九规矩回道,“是的,我家二公子跟随世子一起来的京城,今天是二小姐及笄礼,公子不便前来,特意差遣我过来”。 云修之把发簪递给身边人吩咐道,“拿去给二小姐”。 瑶儿今天一大早还在遗憾,陈景铭不给她送礼物。 原想着隔着几千里远,陈家又不知道瑶儿几时举办及笄礼,礼物怕是收不到了。 没想到魏渊带着陈景铭来京城了。 小丫鬟接过首饰盒,回了内宅,把首饰送到谢云清手上。 “夫人,这是青云县陈二公子送来的发簪,大人让奴婢送了过来”。 谢云清心情复杂,接过首饰盒挥手让小丫头下去。 拿在手里犹豫许久还是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放着,一枚金柄镶绿松石花的漂亮金簪。 “这……好漂亮的花簪”。 第169章 及笄礼 看着发簪,谢云清犹豫许久,还是拿给了云瑶。 女孩及笄礼戴的发簪是有说法的,有婚约的女孩要戴婆家准备的发簪。 没婚约的女孩家里人准备发簪。 要是戴了别的男子送来的发簪,那……… 不给云瑶又怕女儿知道了心里生怨,给了又怕女儿要戴上,纠结来,纠结去,世子夫人过来催她。 谢家老夫人,谢家三夫人,谢家大少夫人都来了。 谢家几个女孩也过来参加及笄礼。 魏渊见到了云白。 云白已经十七岁了,比三年前更加漂亮,就像一朵快要盛开的牡丹,已显露美艳容貌。 魏渊跟云白说了几句话就去了前院,云白这几年读书学习礼仪,已经是一个落落大方的侯门贵女模样。 魏渊也是俊美少年,跟云白倒是郎才女貌,他也不去纠结云白从小长自民间。 可能是跟陈景铭接触多了,见多了农家女子,也不觉得农家女孩就粗俗。 粗俗的人,就是长在皇族宗室,也依然粗俗不堪。 他可是领教过的。 云瑶接过母亲递过来首饰盒子,好奇问道,“娘这是谁给的”? 谢云清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陈家二公子来了京城,这是他送你的及笄礼”。 云瑶一听高兴了,美目流转带了笑意,“算他有良心,我看看他送的什么东西”。 说完就把盒子打开,一枝绿松石金发簪躺在红色绸布上。 云瑶拿起来仔细端详,是绿松石做成的多瓣花簪,看着贵气又漂亮。 云瑶爱不释手,“娘你看是绿松石做的,绿松石难得,他竟然舍得做簪子用”。 谢云清有些后悔,要是女儿非要戴在头上,那该如何是好? 云瑶看了又看,交给谷雨道,“收起来,等到有配套衣服再带它”。 谷雨笑着应下,小姐这是责怪二公子不来呢! 云瑶看母亲明显松了一口气,笑道,“娘你担心什么,女儿今天不会戴的,他又没来提亲,真让我以童养媳的身份等着他呀,不可能”。 嘴里虽嗔怪,脸上笑容灿烂,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一看就是心情极好。 谢云清看云瑶收起这根发簪,总算是放心了,就怕女儿闹着要戴,那样可是非嫁陈景铭不可了。 谢云清去招待宾客,云瑶跟谷雨两人嘀嘀咕咕。 “也不知道小石头长高了没有,是不是已经是一个俊美少年郎君了,嗯,等过了及笄礼,我要见见他”。 谷雨捂着嘴笑,“小姐,二公子知道了估计又要嘱咐你,女儿家要矜持,不能太主动容易吃亏”。 云瑶美眸一瞪道,“他敢,要是敢唠叨我,我就不理他,让他后悔去吧”。 云白跟谢家几个女孩,还有杨君儒表姐来到云瑶院子。 “瑶儿妹妹时辰快到了,我们去花厅吧”。 云瑶赶紧出来迎接几位姐姐妹妹,“瑶儿谢过诸位姐妹,今日辛苦你们了”。 云白笑道,“这是女儿家的大事,过了今日,你就可以义亲了”。 云瑶撅嘴道,“唉呀谁喜欢家嫁人啦,不如我心意的人我才不嫁呢”。 杨君儒已经成亲,笑着打趣她,“看看还是咱们瑶儿,要自己找个如意郎君才行”。 小姐妹抿嘴偷笑,云瑶脸色微红道,“表姐你好坏”。 云瑶和姐妹们去了前院花厅东厢房等待,今天她是她的及笄礼,从今天起她就是大人了。 云瑶及笄礼办法非常隆重,邀请了跟云侯府交好的官家夫人,簪礼正宾请的是长公主主持。 宾客都是官宦人家,少不得请一些侯府亲戚,大都带着女儿或者夫妻同来。 云修之的同僚都来了,云泽也在去年成亲,他的妻子也跟着谢云清接待诸位宾客。 及笄礼需要准备的东西有,酒具,桌案,香炉,草席等等。 一众女孩羡慕不已,这么盛大的及笄礼,只比那些公主郡主规格低一些。 等宾客到齐后,大家落座,云修之夫妻也在主位坐下,宾主是长公主。 长公主主持过多次及笄礼,早已经将及笄礼顺序烂熟于心。 赞礼高唱,“请及笄者就位”。 云瑶身着一身粉色童子服来到大厅,坐在香案后。 赞礼把梳子等及笄礼所需之物祭放于南端。 赞礼唱词,“笄礼者”。 云修之夫妻起身请长公主主持及笄礼。 长公主笑着走过去,净手后,为云瑶梳头和加笄,完成一加。 云瑶谢过正宾,回去东厢换了一件襦裙。 有的女孩小声道,“云瑶请的长公主做宾笄,我们有个有身份的人给宾礼就不错了,人和人不能比啊”。 纵使云瑶云白流落民间又如何,人家出身高,认回来还是侯门贵女。 等云瑶回来又面向东而坐,长公主二次净手后,给云瑶去除发笄。 云瑶等发笄被拿下来,起身跪坐在草席上。 长公主嘴里念着贺词,一边给云瑶插上发簪。 云瑶等发簪带好后谢过正宾,回去东厢房换了上袄,换成红色华丽的袄裙褙子。 再比来到正宾前,三次净手后,正宾把发簪取下,换成步摇再次给她戴好。 赞礼唱,“有请及笄者母亲向笄者训词”。 谢云清走上前念训词,“侍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 云瑶揖礼拜谢父母,谢过正宾和来客。 云瑶今天选的衣服很好看,显得容貌更加娇美动人。 女孩们凑到云瑶跟前,谈论她今天穿的衣服,发饰,还有手腕上戴的手镯。 云瑶大大方方展示,她这几年除了开了一家茶楼,手里还有银子,又开了一家集成衣首饰,胭脂于一体的澜衣阁。 里面经营女子成衣,首饰,胭脂,润肤脂膏等等。 只一年就在京城打响了名号,所有投入一年就回本了,可谓生意兴隆。 她今日穿的衣服和戴的首饰都是自家店里订做的,正好可以宣传宣传。 大听到云瑶这些衣饰出自澜衣阁,都想着回去就去澜衣阁看看。 及笄礼后,云瑶美貌之名传扬开。 前来云家提亲者多了起来。 魏渊回道康王府见了陈景铭,面色古怪的看着他。 陈景铭被看的不自在,“怎么这样盯着我看”? 魏渊啧啧两声道,“看不出来呀,小心思还挺多,你不是说对云瑶无意,怎么偏偏在及笄礼之日送了一根发簪”? 陈景铭……… 糟了,忘了云瑶跟姐姐不一样,不能再送簪子之类首饰用品了。 及笄礼送簪子是长辈和姐妹之间的互送,再有就是……… 坏了,瑶瑶不会生气吧? 陈景铭莫名觉得浑身汗毛直竖,会不会把瑶瑶气哭? 陈景铭纠结了,也没心思跟魏渊解释,跑回书房去写信道歉。 拿起笔对着纸张不知道怎么写。 人都得罪了,你道歉有什么用! 放下笔不写,想起瑶瑶气鼓鼓的小脸来,又头疼了。 也不知道她性格有没有改变,要是变的跟以前不一样的脾气…… 左右为难,提起笔跟云修之写了一封信。 “云大人敬上,晚辈陈景铭………” 写了一封信后,考虑再三让小九送给云修之。 陈景铭后悔自己没有多考虑,怎么就送发簪了,送…… 不送首饰送什么? 没人教过他,字画?摆件? 陈景铭想起订做的那对珍珠耳环,本来想送云瑶的,现在也不能送了。 会让云修之误会,恼了他怎么办? 第170章 见云瑶 大齐朝堂这几天并不安稳,原因是魏渊把棉花献给了嘉和帝,嘉和帝盖着棉被睡了一觉,感觉比蚕丝暖被好。 暖和。 第二天就召集了大臣说推广棉花一事。 让大家都给出个主意怎么推广。 说着说着就说到中原省大旱的事了,然后嘉和帝就询问户部赈灾的事如何了。 户部尚书谢怀君道,“陛下,赈灾银两早就发下去了,户部银钱给的够数,不曾拖延。” 这事跟户部没关系,要找就找去救灾的官员去吧。 嘉和帝看向礼部,礼部尚书人老成精,“陛下,赈灾官员是吏部推荐的”。 别找我,我不知道。 吏部是明妃大哥明永鉴,诚惶诚恐道,“臣有罪,推荐官员赈灾不利,请皇上责罚”。 具体的没人清楚,赈灾起作用了没有没人知道。 嘉和帝生气了,你们不说是吧,他还有秘密武器。 于是嘉和帝把魏渊接来问话。 魏渊苦着脸,“皇祖父孙儿这一路走的辛苦啊,其他府县都好,一到中原省差点没给孙儿渴死饿死,孙儿一路南来,体验了一把流民经历,到处找水源,省着吃粮食………” “哪些灾民没人管,还被困在原地不让去外地求生,一个个等着渴死饿死,唉,皇祖父没有人上报中原省大旱吗”? 嘉和帝听过魏渊的话后想起那些官员互相推卸责任之举,第二天就召集文武大臣狠狠训斥一通。 派遣钦差大臣调查赈灾一事,中原省离京城这么近,他还被人蒙蔽,真是给了嘉和帝一次当头棒喝。 把办事不力的救灾钦差给撸了,就地革去官职,押解回京城。 又派出几路钦差出京巡察,有遭灾不报,贪污赈灾银两救灾粮食的人,撤职查办。 贤王魏乾气的摔了砚台,连夜吩咐人去给中原省巡抚送信,皇帝震怒切莫被抓到把柄。 这次中原省一事瞒不住,本想着让魏渊改变路径,哪知道他提前进京,不但没受到训斥,还立了功。 接下来几天玄衣卫成批的派出去,调查中原省和直隶省的灾情。 嘉和帝把太子叫来,让他监管此次赈灾事宜。 端王高兴坏了,老四整天把仁慈挂在嘴边,这次他明家贪污赈灾银两,救灾不利不死也要扒层皮。 魏渊一路北上被百姓的民不聊生刺激到,告了一状感觉心情舒畅极了。 这几天他没事就是宫里陪陪妃祖母,要不然就是被各家王爷公主请去做客。 对朝廷的风云变化毫不在意。 现在知道慌了,早干嘛去了。 中原直隶两省百姓被渴死饿死,你们谁同情了? 云瑶过了及笄礼,天气也到了冬月,云瑶给小九送了消息,让陈景铭去茶楼相见。 陈景铭吓一跳,“不会是找我问罪来了吧”? 小九翻个白眼,“二公子,做都做了,现在你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样,逃避不是办法,还是让二小姐出出气才好”。 陈景铭气结,“你当时怎么不提醒我,送发簪不对”? 凤翊扭头看向一旁,小九底气不足道,“我不是以为你故意送发簪给………” 陈景铭指着小九,“你,我就那么不堪,非要扒着云家”? 小九心里腹诽;你心里怎么想的恐怕你自己都不清楚,这次这口锅算是让我背了。 下次看你找谁背锅。 陈景铭还是去了茗记茶楼,“瑶瑶我错了,我忘了不能送女孩子发簪。呸呸呸,不对,云姑娘……怎么这么别扭。” 陈景铭在那里自言自语,想着见了云瑶怎么道歉。 云瑶在隔壁房间听陈景铭碎碎念,嘴角勾起,美目流转顾盼生辉。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憨,这样我就放心了,让他过来吧”。 云瑶让谷雨去请陈景铭过来。 陈景铭听到门响,扭头一看,“谷雨”? 谷雨笑着给陈景铭见礼,“二公子,小姐请您去隔壁”。 陈景铭看了一眼对面墙壁,“那边”? 谷雨点头,“请二公子随我来”。 谷雨比云瑶大一岁,已经十六岁了,长相清秀,一笑脸颊两个小酒窝。 陈景铭心里忐忑,脸上装的镇定,跟随谷雨去见云瑶。 云瑶不是一个人来的,与她一起来的还有她大哥云泽。 云泽是被谢云清派来的,云瑶要见陈景铭,这让谢云清不放心,本来谢云清亲自要来,被云瑶拒绝了。 谢云清退而求其次,让儿子跟着也不算见外男。 陈景铭来到门外看到房间里好几个人,丫鬟三四个,两个年轻男女。 陈景铭整理衣襟走了进去。 谷雨笑着回云瑶道,“二小姐我把陈二公子请来了”。 云瑶转过身来,笑道,“可算是来了,还以为你不来了”。 陈景铭看到三年没见的小姑娘,容貌比在陈家时更加娇美,青春美少女,不再是当初的小姑娘了。 陈景铭笑了笑,看向另一人。 这是一位年轻男子,长得跟云瑶几分相似,身高腿长相貌英俊。 陈景铭猜测看年纪应该是云瑶兄长。 陈景铭又把目光转向云瑶,小姑娘眨眼调皮一笑,“怎么不认识了”? 陈景铭无奈一笑,向云瑶作揖礼道,“云…二小姐,我……不知道你找我何事”? 云瑶没有回答他,反而给他介绍人,“这是我大哥”。 陈景铭给文氏见礼,“见过云公子”。 云泽笑着回了半礼,眼睛在眼前俊美少年身前来回打量。 陈景铭今年十四岁,翻年就是十五岁了,身高长到一米七,长身玉立不显瘦弱。 眉眼如画俊美端方,文雅又有些随性。 云泽暗道,这就是陈家二公子了,小妹以前做过他的童养媳? 云泽已经知道云瑶流落民间,被一户陈姓人家收养,今日这人也姓陈。 云瑶看大哥一直打量陈景铭,就给他解绍道,“他家收养的我,他是陈家二公子,陈景铭”。 陈景铭笑容一顿,他以为云瑶会说养母什么的,怎么是收养她的人家? 云瑶才不理会他的纠结,你娘是养母,你成我什么人了。 陈景铭,“…云二小姐………”? 云瑶??? 第171章 搞砸了 陈景铭尴尬,看一眼云泽心一横道,“我是想给你道歉的,你及笄那天……” 云瑶反而打断了他,“景铭,听我爹说你给他送了一封道歉信”? 陈景铭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不会是瑶瑶觉得我没给她道歉,兴师问罪来了? “我…瑶瑶,不,是云小姐误会了,我就是送错礼物了,跟云大人认错,我没有别的意思”。 云瑶“噢”道,“送错礼物了,那你说一下,你陈二公子皎皎君子,乡试解元,送错礼物了”? 陈景铭……… 陈景铭给云瑶作揖,云泽在一旁看着,他又不能像三年前一样,想尽办法的哄人,那样云泽估计要揍人了。 “你说给错礼物了,那你可曾准备其他礼物”? 陈景铭……… 他还是按以前习惯,都是买首饰送给瑶瑶,却忘记了,他们现在关系尴尬,送什么都尴尬。 云瑶嗔道,“没诚意,我看呀你就是诚心的”。 陈景铭急了,急得脸都红了,“不是得瑶瑶你听我说,我就是以前送习惯了,我改,我一定改”。 “瑶瑶”只有陈家人才会叫她“瑶瑶”。 云泽冷哼,不高兴的看着陈景铭,“陈公子,注意你的言行”。 陈景铭尴尬的恨不得有条地缝给他钻进去。 云瑶噗嗤笑了,“你先坐下,我就问问你,要不要把东西拿回去”? 拿回去? 拿回去干嘛? 他还订做了好多,现在都发愁怎么送她。 “送你的怎么能拿回去,瑶…云小姐,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云泽冷冷道,“云侯府嫡小姐,谁敢欺负我们家女儿”。 陈景铭看一眼矜贵的云泽,又看一眼云瑶如今的穿戴。 蜀锦做衣,满头朱翠,衣服上环佩叮当,衣着华贵,好一个侯门贵女。 陈景铭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水,冷静下来。 他是来道歉的,瑶瑶现在是云侯府女儿,身份高贵不是他一个小小举人能配得上的。 陈景铭心头忽然清醒的意识到,他真的配不上云瑶。 这个发现让陈景铭心里有些失落,也有些释然,抬头看了一眼云瑶。 她今年及笄了,听说去她家提亲的人排着队,都是京中勋贵。 真好,当年那个小女孩也要定亲了。 云瑶忽然心里一紧,她怎么觉得陈景铭忽然冷淡了。 明明在那边包间,他还在想着怎么跟我道歉来着? 云瑶有些狐疑,有些猜不透陈景铭现在怎么了。 云泽挑剔的看了一眼陈景铭,这小子有什么好,妹妹回来以后一直想着他。 楼下传来一阵琵琶声,弹琵琶的人技艺高超,引得人心神摇动。 云泽忽然问陈景铭,“陈公子你看这茗记茶楼如何”? 陈景铭来时就注意到了,茗记茶楼布局同景园茶楼一模一样。 “茶楼布局挺合理,生意也好”。 云泽得意道,“当然好,这是我妹妹的产业,在京城知名度排第一”。 陈景铭看向云瑶。 云瑶笑道,“是我回家后,侯府为了补偿我被人给丢了,赔偿我一笔银子,还有这座茶楼,一个庄子”。 陈景铭沉默的看向窗外。 当年瑶瑶看过他画景园茶楼布局图,想来瑶瑶是照着景园茶楼装修的。 “挺好,故事比其他人讲的好”。 云瑶有些得意,“那是,当年听你给我讲了那么多故事可不是白听得”。 云瑶问陈景铭,“你这次来京城为了什么”? 陈景铭;我被魏渊骗来的,可是我还不能说往外说。 “我…大哥让我来京城开一家火锅店,我也想来京城看看,就跟着世子来了”。 云瑶好奇道,“火锅是什么”? “是一种好吃的食物”。 “好吃吗?我想吃一次”。 “好吃,等到火锅店开起来,你去吃我不收你钱。” 云瑶愣住了,景铭怎么了? 我想吃火锅,他让我去火锅店去吃,不是他做给我吃,谁要吃火锅店的火锅了。 云瑶不高兴了,一直笑着的脸上笑容落了下去。 “谁要去你开的火锅店吃饭了,我才不稀罕”。 云瑶说完带着人走了,云泽不知道妹妹为何突然生气,急忙跟了出去,出门时狠狠瞪了陈景铭一眼。 陈景铭双手紧握才忍住没有追出去,云家好像很不喜欢他,他还是离云瑶远些的好。 这次赔礼道歉很失败,陈景铭独自坐了许久才离开。 她终究是天上的明月,而我只是她人生的过客罢了。 夜晚明月高挂在夜空,陈景铭对着月亮发呆。 “兴致真好,独自赏月”? 魏渊过来找陈景铭,结果这家伙在看着月色发呆。 陈景铭没有说话,一身孤寂在冷月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清冷。 “没什么,我送了云瑶不该送的东西,去道歉反而又把她气哭了”。 魏渊看他一副失落的样子,有些好奇,“你怎么了,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陈景铭牵强的笑了笑,“我听说京城月老祠很灵验,找时间去求一下姻缘,看看我这一辈子会不会有媳妇”。 上辈子他没谈恋爱就遇到空难死了,这辈子以为会娶了瑶瑶,谁知道也没戏了。 今天看云泽明显不喜欢他见云瑶,他应该有自知之明,自动远离云瑶。 魏渊有些奇怪的看着陈景铭,这时的陈景铭就像被抛弃的孤狼。 一身孤寂满身悲,独自望月等人怜。 “景铭,云瑶她不住月亮上,你在看她也不会飞下来,不如去云侯府守着,我舅舅还能让你见见人”。 陈景铭茫然回头,“你在说什么,去云侯府守着等着挨揍吗”? 惹恼了瑶瑶,把我打个满头包,我脸往哪搁? 魏渊…… 云瑶回来云侯府,气的哭红了眼睛,谷雨无措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生气。 “小姐你别哭了,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你见了二公子一面,回来就哭,你说二公子会不会被老爷收拾”? ………? ………。 第172章 没有婚约 云瑶破涕为笑,“他活该被收拾,让他欺负我”。 谷雨还是不太明白,“小姐公子他,说什么让你生气的话了”? 云瑶捏着手绢,“他太过分了,我才不要吃火锅店的火锅”。 谷雨……… ”小姐就一个火锅你就生气了,二公子肯定还不知道你为何生气了呢”。 云瑶擦泪的手一停,“他怎么会想不到,以前在陈家,我想吃什么他给做什么,如今到了京城,他就不给做了”。 “小姐,以前你们关系不同,以前你们俩有婚约,现在云家陈家没有婚约”。 云瑶更生气了,“我以为我及笄了,他来京城提亲的,结果他是来开火锅店的,压根没有想过我”。 “小姐,会不会是公子他太自卑了”? 云瑶不解的看着谷雨,“他会自卑?他面对世子表哥没有自卑,康王叔面前也没见他自卑过,他怎么会自卑”? 云瑶想不明白,“谷雨你不许给他说情”。 谷雨耐心劝道,“我的小姐呀,你想想,你是什么身份,公子是什么身份,他就是一个小解元,要是想娶你,光是身份就隔着千山万水啦”。 云瑶……… “我家又不嫌弃他门户低”。 谷雨扶额道,“小姐你要知道,公子不知道,他不会这么想,你是侯门贵女,不说侯门,光是老爷是大理寺少卿,你是四品官嫡女的身份,二公子娶你都是高攀”。 云瑶心里没底了,“他真会这么想吗”? 谷雨也不能肯定,“小姐,二公子不开窍,要是他以后被人所迷惑,你只能放弃了………” 云瑶忽的站了起来,“不行,我养了六年的小相公,眼看着他长大,俊美端方玉树临风,怎么能便宜了她人”。 谷雨也愁的慌,二公子不开窍,心有顾忌,今天被云大公子瞪了几眼,估计误会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跟小姐说,要是不是这个原因,错怪了大公子呢? 云瑶思来想去想不明白,情绪越发低落。 谢云清不明白怎么女儿去见了陈景铭一次,人反而伤心起来了。 云泽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云修之夫妻也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陈景铭是女儿喜欢的,对于他能不能跟云瑶的事,他们心里也没底。 “这事先去问问魏渊,陈景铭是怎么想的,要是对瑶儿无意,咱们也好早日劝说瑶儿早日放下”。 陈景铭不知道云家怎么打算的,他去了银楼,把订做的首饰取了回来。 一堆的盒子摆在桌子上。 打开一个小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对橘红色珍珠耳环。 步摇,是凤凰衔珠。 金簪是扇形孔雀。 手串,项链,绿松石耳坠,还有两个大的绿松石雕刻成玉兔爬桂配饰。 陈景铭越看越难过,这些都是给瑶瑶做的,可是送不出去了。 唉,现在的男女送个东西也这么多规矩。 捂着脑袋出神,忽然眼珠一转。 不对,我可以换个方式送嘛。 比如爹娘送的,姐姐送的,干嘛要说是我送的。 陈景铭拍拍脑袋,这是怎么啦,这几天怎么就钻起牛角尖了。 陈景铭想明白后,喜滋滋的开始包装,叫来小九。 “小九你找个人把这些送给瑶瑶,别说是我送的,就说是娘和姐姐送给她的及笄礼”。 虽然晚了点,也是娘亲姐姐的心意。 小九没动。 陈景铭疑惑道,“你怎么不说话”? 小九摸摸陈景铭额头,“二公子,没发烧吧”? 陈景铭一把推开小九犯上的手,“胡说什么呢,你家公子从不生病”。 小九退后两步道,“没发烧怎么又说胡话”? 陈景铭奇怪了,“我就是让你送个首饰,你竟然说我说胡话”。 小九嫌弃他道,“你听听你自己说的啥,你就是打幌子送二小姐东西,也不能说送及笄礼,云家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送一个就够失礼了,还送”。 陈景铭…… 他好不容易想到的法子就这么被否定了? “二公子你呢拿起书本,去找郑老大人,这些东西我给你收起来,眼不见为净,什么时候病好了,在找我要”。 。。。。。。。? 小九很忙,没时间安抚主子,把所有首饰都给收走了,留下茫然的陈景铭。 过了好长时间陈景铭拍拍额头,真的拿起书本去找郑修儒老大人去了。 既然小九说让他读书,他还是读书好了,也把自己乱糟糟心情疏导一下。 魏渊今天进宫被贤王拦住了,“大侄子,你可真是忧闲,到处嚼舌头,小心祸从口出”。 “四皇叔,侄儿是藩王世子,一呢不能结交朝臣,二不能干涉朝政,哪能跟四皇叔比较,四皇叔身在京师,京城禁卫军都是皇叔至交好友”。 魏乾脸色一变,“魏渊休要胡言乱语,禁卫军护卫京城,属于皇上”。 魏渊笑眯眯道,“四叔紧张什么,禁卫军副统领郭刚是你伴读这不会错吧”? 魏乾,“当然没错,蒙父皇看中,郭将军也是德才兼备,并非因我才得重用”。 魏渊看贤王给自己找借口摇头道,“贤王叔,你不用解释的,我不参政”。 魏乾……… “唉呀,魏渊你看胡言乱语,把你四叔我都吓到了,这样吧,你给我赔个不是四叔就不怪罪你了”。 魏渊黑线,贤王脑子有病吧,你来我往语言机锋你趁机占我便宜。 魏渊面露疑惑,“四叔不是你说的郭刚将军是你挚友,我不过是把你的话重复一遍,怎么还得罪四叔了”? 魏渊摇头表示不会道歉,“要不然我去问问皇祖父,难道我说错了,郭刚不是你伴读”? 魏乾啧道,“真是小孩子,张嘴闭嘴就会告状”。 魏渊笑笑,“我小四叔一辈儿,告状不丢人”。 魏乾冷哼一声板着脸走了,应该去了明妃殿里。 魏渊撇嘴,还说我爱告状,你不也找你娘告状去了。 魏渊眼珠一转,去了嘉和帝的寝殿。 魏渊回到康王府天色已晚,听赵昭说陈景铭找郑修儒老师指教文章,有些惊讶。 “他这是想开了”? 赵昭也不知道,“小九回来一趟,把陈二公子赶去读书了”。 “赵昭你说陈景铭是怎么想的,送了人家一根发簪,人家也见他了,按说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怎么两人反而闹起来了”? 赵昭……… 他不知道啊,他媳妇是母亲给娶的,真不懂陈景铭这种青梅竹马。 他们之间的情趣,我一个外人如何得知。 第173章 火锅店开业 陈景铭安心读书,每天都让郑修儒老师给他出题目,他解题破题写策论文章,每天都不去想其他的,人倒是冷静下来。 陈景铭在郑修儒在书房撰写如何治理地方,如那地方干旱少雨,该如何施政。 陈景铭就在那里根据自己这一生博览群书,结合上一世互联网上看过的知识,写了一篇文章。 刚停笔,就听到魏渊大步走了过来。 “老师,中原省一事有了结果了,明家一脉这次被砍掉一臂,中原省官员大部分被罢官”。 郑修儒眼眸微眯,眸内精光闪过,“这次你可是把明妃一脉得罪了”。 魏渊不以为意,“十多年前明家就开始算计康王,还想用一个私生女换下真嫡女,跟康王一脉联姻,真让他们得逞,我康王一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今天给他们一个教训罢了,真以为他们可以愚弄世人”。 三年前云家真假千金案爆发,这让康王父子吓坏了,因为云候夫人不止一次的说过,想把云汐配给魏渊。 特别是案发后,知道了云汐是明家的私生女,这让康王父子更加愤怒。 没想到明家那么早就开始布局,要是真娶了那个私生女,贤王一派跟那个女人里应外合,康王父子还能不能活都难说。 这个仇当然要报。 这次中原省旱灾,明家赈灾不利,不趁机撕下一块肉来,心里怎么能舒坦。 效果很好,直接砍了贤王一条臂膀。 陈景铭把写完的文章,交给郑修儒。 《地方平治论》 郑修儒一行一行仔细看过,看完笑道,“大善”。 魏渊好奇道,“写的什么”? 郑修儒把陈景铭写的文章递给魏渊,“世子仔细看过”。 魏渊拿起文章细看,原来是一篇针对干旱地理环境治理策论。 陈景铭详细提出了,如何在雨季存储水源,包括村里挖掘池塘,家家户户做地下水窖,如何搭建水窖,储存雨水。 还提出多种植抗旱作物,多植树抵抗风沙,鼓励百姓多做副业,比如多养鸡鸭,副业也能提高人民生活质量等等。 陈景铭写文章最大优点就是废话少,每次都是直奔主题。 不像哪些大臣奏折,先是一通华丽词语,看过一大半你都不知道他想说啥,最后几句再告诉你他想干嘛。 陈景铭写完郑修儒出的题,今天课业已经完成了。 刚才他也听到魏渊说的话,对于朝廷里的争斗他就只是听着,不怎么发表意见。 嘉和帝登基不过十余载,这些皇子王爷就开始暗戳戳的开始争斗,不知道嘉和帝知道了作何感想。 魏渊这次把贤王罢了一道,让贤王一脉吃了大亏,所以想问问陈景铭有什么看法。 陈景铭有些意外,“我怎么看?我怎么可能看的明白朝廷局势”。 陈景铭不想掺和这些事,历来皇帝更迭,都伴着腥风血雨。 魏渊那肯放过他,“景铭尽管说,这里是没有其他人,不会传出去”。 陈景铭…… 陈景铭被赶鸭子上架,无奈斟酌词语道,“你说中原省被皇上抓了许多官员,那么必然需要补上去,明家把着吏部,有更机会安排自己人,等到提起派遣官员各家势力…………” 陈景铭从书房出来天色已晚,他来京城也有大半个月了。 小九能力不错,这几天找人装修的铺子已经差不多弄好了,铜锅子也打造好了。 就等着铺子完工后,正式开业了。 小九去请人算黄道吉日,老道士给了两个好日子让他选。 小九把日子拿回来,让陈景铭选,陈景铭问过小九火锅店进程,选了一个远一些的日子。 “一切准备好在开业,还有宅子收拾的如何了”? 小九道,“那宅子盖的实在是浪费土地,我想着改成几个小院子,正房厢房不变,可以两边加盖小院子”。 小九把计划说了一遍,“这样不浪费地方,还可以多几个小院子”。 陈景铭对于小九的计划比较满意,放手让他去做。 “小九火锅店开业,记得给云瑶送一张请帖”。 小九疑惑道,“不是请云大人去”? 陈景铭摇头道,“云大人应该不会来,留一个单间给瑶瑶,去不去随她吧”。 陈景铭接着说道,“小九,那天瑶瑶问我为什么来京城,我说过来开火锅店,她问我火锅是什么好吃吗,我说等店铺开了请她吃火锅,她就气冲冲的走了”。 小九“…二公子可是不明白二小姐为何生气”? 陈景铭点头,“是呀,我想不明白”, 小九看二公子,他没发给二公子意见,二公子跟云瑶小姐两人是从童养媳开始。 云家找到了云瑶,当时并没有承认那个婚约,如今相见更多的是尴尬。 “明年世子就回封地,我也回去,等到下次春闱,我就十七岁了,那时她早就嫁人了吧”。 小九张张嘴,“那公子你………”? “嗯?” “公子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你想啊,你不是一直都说把云瑶当姐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陈景铭自嘲一笑,当初纠结,现在人家不跟他玩了,他又来纠结。 人呀,就是犯贱。 纠结什么呢,男子二十多岁娶妻依然不晚,女子及笄就得找婆家,十六七岁就嫁人了。 等他下次来京城,云瑶孩子都生了。 想到这里,陈景铭不纠结了,改难过了。 他养大的媳妇没了,真的挺难过的。 ………… 云瑶收到陈景铭的开业请柬,愁的不行,“我是去还是不去,他上次把我气哭,也不见过来道歉,现在请我去吃火锅,谁稀罕”。 谷雨也没办法,她不能劝小姐去见二公子,如果她瞎出主意,会被责罚。 陈家当初买她就说了,她的主子只有云瑶一个。 不是危害主子的事她不能多劝。 云瑶拿着请柬去见了云修之。 云修之奇怪,“他怎么没给我送请柬”? 云瑶……… 云瑶心里一慌,“爹,景铭没给你送请柬”? 云修之摇头道,“没有,他怎么只请你,要请也该是请我们一家过去啊”? 云修之不明白,陈继铭他猜不透,陈景铭才多大,怎么也这么让人琢磨不透。 “这火锅是个什么东西,瑶儿知道吗”? 云瑶摇头,“我也不知道,也没有吃过,爹这个请帖就给你吧,我回去了”。 云修之…… 火锅店在冬月二十三开业,陈景铭给了魏渊请柬。 魏渊请了一帮子勋贵子弟去捧场,第一天火锅店就火爆。 尤其是辣锅火锅,一桌子人吃的汗流浃背,辣的嘶嘶哈哈的也不舍得不吃。 魏渊是吃过辣椒炒鸡蛋的人,自然知道这辣锅的厉害,恶作剧的劝人多吃。 端王世子捂着嘴,“魏渊你知道这东西会辣嘴巴,怎么不告诉我”。 魏渊哈哈大笑,“告诉你们不就没意思了,要是你吃不了辣的,你吃不辣的清汤锅,咱们几个吃辣锅”。 端王世子一听不干了,什么我不能吃,这点辣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辣。 第174章 云修之的邀请 云修之带着云泽云毅在中午来了火锅店,小九看到急忙迎了过去。 “云大人您来了,快里边请”。 小九接过云修之的请柬递给一旁的人,带着他们去了为云瑶留下的单间。 小九仔细介绍了火锅吃法,把清汤火锅,辣汤火锅介绍了一遍,把给云修之父子涮了一次肉,这才离开单间。 “二公子,云大人父子来了,云小姐没来”。 陈景铭心头一阵失落,“知道了,好好招待云大人父子”。 陈景铭等到云修之父子吃的差不多了,才过去见了云修之父子一面。 敲响云修之父子单间门,听到.进来.的声音后,陈景铭推门走了进去。 云修之抬头一看,来人不是上菜小二,是一个俊美少年,桃花眼唇红齿白,长发如墨染。 “云大人,学生陈景铭,今日大人能来捧场,景铭感激不尽”。 陈景铭给云修之见礼,自报家门,又跟云泽笑了笑,“云公子多谢赏脸”。 云毅停下手里筷子,看向陈景铭,一身宝蓝锦衣,领口袖口都白色兔毛,长得眉目如画,却不会让人错认做女子。 “你就是那个陈景铭”? 陈景铭目光看向云毅,“我就是青云县陈景铭”。 云毅好奇的打量他,“长得还挺俊,难怪姐姐到现在都还在惦记你”。 陈景铭听得一愣,“你说什么”? 云泽瞪了弟弟一眼,云毅不以为意,斜着眼看他,“你不是听到了,不过我挺好奇的,你都来京城多久了,怎么也没见你去我家拜访”? 云泽又瞪了弟弟一眼,让他去咱家做什么? 这边陈景铭听得两脑子轰鸣作响,瑶瑶惦记着他?这怎么可能。 去云家拜访,云家不是讨厌他吗,去云家讨人厌吗? 陈景铭想说什么,云修之摆手阻止云毅再说下去。 云修之看眼前这位,跟陈继铭长得很相似的少年,有些满意。 少年才俊,又是墨阳解元,要是下次春闱能够考中进士,也是少年有为未来可期。 就是为啥他来京城一个月,都没去云家拜见他们夫妻呢? 云修之想到这里就说了,“陈贤侄来京城有些日子了,挑个沐休的日子,去云家走动走动,瑶儿这些日子心情不好,你该去看看她”。 既然你不去那就邀请你去。 陈景铭看一眼云毅,云毅笑笑,“看我做甚,我又不是姐姐”。 他又看向云泽,云泽还是那副不待见他的样子。 陈景铭忽然明白了,也许他误会云瑶了,云家就云泽看他不顺眼。 陈景铭给云修之赔礼,又说了等到云修之沐休日子,一定去云家拜访云云。 陪着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些来京路上的事,陈景铭陪着云修之父子吃了这顿饭。 从来到京城,心里那股郁气终于散开了。 云修之父子吃饱后离开,陈景铭把人送走后,就去了后院。 这里是后厨跟伙计住的地方,给陈景铭留了一间屋子。 陈景铭进屋后在椅子上坐了会,忽然捂着眼睛笑了。 陈景铭不知道,他去送云修之的时候,有人注意到了他,还让人打听他是谁。 陈景铭心情平复后,并没有再出去。 小九在前头招呼顾客,还有请的掌柜的打理火锅店,他是东家不必露面。 陈景铭坐车回康王府,凤翊看他嘴角带笑,心情很好的样子,总算是放心了。。 自从来了京城,二公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郁郁寡欢,今天不过是见了云家人一面,二公子就开心起来。 “二公子,可是有什么喜事”? 陈景铭努力往下压嘴角,一开口还是翘了起来,“嗯,云大人要请我去云家做客”。 凤翊恍然,原来是老丈人发话了,这一次二公子心里稳了吧? 陈景铭开心起来,回了康王府就想着准备什么礼品,下一个沐休日也没几天了。 凤翊怕他又送首饰,“二公子这些小九都会准备好,你还是去书房读会书吧”。 陈景铭现在哪里读的进去,“我看不进去书,不如去大街上店铺去转转,有没有好东西”。 凤翊……… “二公子不如拿一块大的绿松石送给云大人,绿松石雕刻印章可是上品石料”。 陈景铭一听这主意不错,上次做首饰把小的用掉许多了。 这次带几块大的绿松石送给云修之,“那给云夫人送什么,不行还得出去看看”。 凤翊,“……二公子,小九早就准备好了,你等小九回来,让他拿给你看”。 陈景铭“这样啊,…那我去换身衣服,你指点我几招”。 凤翊同意了,只要二公子把心里的那股兴奋劲给发泄出来就行。 他怕陈景铭现在像一只开屏的小孔雀一样,出去招来什么人觊觎就不好了。 ~~~ 平国公府,张茂成听手下人汇报,“那人进了康王府,就没在出来,我给了门子十两银子还是没打听出来,就知道是跟着魏渊世子进京的”。 张茂成阴翳的眼满是不满,“没用的东西,连个消息都打听不回来,去领十鞭子”。 张茂成是平国公世子,其人好男色,只好十三四岁的到二十岁的少年,府里除了正妻,男宠就有十多个。 “康王府,魏渊的人,魏渊不好男色,难道是他的弟弟?也不像,幕僚年纪又太小,哪天去康王府走一趟,倒要看看是什么人。” 魏渊跟一帮子朋友喝酒喝到申时才回来。 刚到家里坐下,管家就过来了。 “世子爷,今天门房来报,说是平国公府的人打听陈景铭公子,被人给糊弄过去了”。 魏渊有些醉的脑袋真难受,听到管家这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管家只得再说一遍,“陈景铭公子被平国公世子盯上了,跑到康王府打听人呢”! 第175章 废了就是 魏渊听到明白了管家的话,猛地睁开眼睛,“你说什么,平国公世子,那个死断袖”? 管家嘴角抽抽,,“世子爷,只要张茂成还担着平国公世子名头,他就代表着平国公府”。 魏渊被气的酒都醒了,“敢来我康王府打听消息,知道人是康王府的,还敢下嘴,也不怕崩了他家主子的牙”。 魏渊气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这个张茂成就是个恶心人的蛆虫,它没牙可是恶心人。 张茂成从小就喜欢长相清秀的男童。 小时候怕影响他继承平国公世子之位,瞒的挺好。 长大后知道有男风倌,便明目张胆去逛,娶了一个六等伯爵的女儿做妻子,生了一个儿子后就开始收男宠。 有人收就有人送,有的人为了前途富贵,就把家里长得好还不受宠的庶子送给张茂成。 没想到今天他敢盯上陈景铭? “给我看好门户,让那些下人都管好嘴,要是露了陈二公子的消息,杖毙”。 “赵昭,你去跟凤翊说一下,让他看好人,张茂成敢动陈景铭,我就让他死”。 陈景铭是他救命恩人,还是他们康王府的贵人,他能在皇祖父跟前得到偏宠,都是沾了陈景铭的光。 “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陈景铭可是我的贵人,他敢生这个心思,我就敢让他死。” 管家…… 赵昭……… 余果听到这里小声道,“世子爷,这事闹大对陈公子名声有碍,不如先警告他,再不行就……废了他算了,反正平国公还有儿子”。 魏渊,“让我想想,景铭是要走仕途的,要是明着对上张茂成确实容易让人非议”。 酒劲上来人就容易受到蛊惑,想了想,“那就依你,把他阉了算了,省的祸害人,肢体不全做不得世子,他也就那样了”。 于果欲言又止,他说的废了是废了张茂成世子之位,没说废了那里啊! 可是他又不能申辩。 “赵昭你去安排人做,手脚干净点,爷可不想被他恶心到”。 赵昭…… “是世子爷”。 陈景铭不知道魏渊为了维护他的贵人,让人先去把张茂成给废了。 他跟凤翊对打一个时辰,出了一身汗,就去沐浴去了。 凤翊走到客院外,“赵侍卫,有事”? 赵昭看陈景铭不在,走到凤翊身边低声耳语。 凤翊眼眸越听越暗,双手紧握青筋毕露。 “多谢赵侍卫告知,我会时刻不离的守着二公子,不会让人伤了他,必要时刻不惜杀人也一样”。 赵昭盯着凤翊脸色看,凤翊现在脸色冷的好像带了冰霜,下一刻就要杀人一样。 凤翊跟了陈景铭五年了,那年陈景铭才九岁,陈家人很尊重他,凤翊把陈景铭当弟弟一样看待。 亲眼看着一个小少年长成翩翩少年郎,有人要想毁了他,这怎么能忍。 凤翊:敢伸爪子杀了。 赵昭知道凤翊比他厉害的多,这几年在一起也时常比划,凤翊是真正的武林人,不是他们这些外家功夫的人能比的。 凤翊等到小九回来,交代小九不要离开,他有事出去一趟。 凤翊以前护镖来过几次京城,知道那里是江湖人聚集的地方。 凤翊找到一个小酒馆,这里的进出的不多,每个人都带着一股彪悍气息。 小二上前笑着问,“客官,您是喝酒还是住店”。 凤翊低声道,“老海人”。 小二笑容不变,“您里边请”。 里边再往里走,有一道门,那里头坐着的都是带刀带剑男人。 凤翊看了一圈,坐到一个空桌前。 有人看到凤翊走了过来,”朋友你这是找侍卫”? 凤翊“暗客”。 问话人起身走了。 凤翊不急,坐着耐心等。 天色黑了下来,酒馆里也点上了蜡烛。 一个藏头遮脸的小个子男人摸了过来。 “你找暗客”? 凤翊点头,“五百两,富贵人,整个的”。 小个子往后看了一眼,“如今签子查的紧,一千两,保没”。 凤翊点头“可”。 凤翊补充,“十日以内,不挑方法,没了就行”。 小个子跟凤翊在酒馆三击掌,凤翊给了一半定金。 “按照规矩活干完,再付一半”。 小个子点头,两人出了酒馆,凤翊把任务跟小个子说了。 “平国公世子,只要他死。” 小个子点头,转身离开。 凤翊回到康王府,找到小九,“给我拿五百两银子,要没有标记的”。 小九诧异,但是也没多问,给他取了五百两银子。 陈景铭已经去睡了,他睡眠一向准时,小九知道他要去云家,礼品已经备好了。 “二公子你这几日不要出门,去云家的事,世子说陪你一起去”。 “前些日子你心情不好,京中勋贵高官公侯伯爵你也没了解过,今日余果回来给你普及”。 小九意有所指道,“这些必须知道,大公子说过,知己知彼方能在面对突发事件时,有足够的对应手段”。 陈景铭,“京中勋贵多如牛毛,我就是记上两三天也记不完吧”? 小九认真说道,“二公子咱们是要在京城住好几个月的,勋贵高官家里多纨绔,知道他们爹是谁总是不吃亏”。 陈景铭好笑,“行行行,为了不给我们小九添麻烦,我会认真记录”。 小九还要去火锅店,交代一下就走了。 陈景铭等到余果过来,余果给他普及京城主要官员名单,子女情况。 余果没有讲故事天赋,讲解人物职位与家庭关系,讲的干巴巴的。 陈景铭听余果讲京中勋贵,听得哈气连天。 “余果兄你不能这么讲,这么讲你讲的无聊,我听得犯困,咱的改变一下方法”。 余果:我就是过来给你讲解勋贵官吏,不这样讲怎么讲? 陈景铭拿出一叠纸,拿出砚台笔墨,“余果兄你这么讲,比如明家是吏部尚书,他家出过什么贵人,丢过什么人,办过什么大事,办砸多少事,有没有公公爬灰,小叔子偷嫂子………” 余果听得一愣一愣的。“养外室,通奸抓奸都算”? 陈景铭点头道,“当然,只要是京城有过的流言蜚语的,或者勋贵私底下小道消息,这些都可以说,保管你说的尽兴,我听得开心”。 第176章 余果讲八卦 “明家出了一个得宠的明贵妃,明贵妃有四个哥哥,大哥就任吏部尚书,他有两个儿子,十一个女儿”。 陈景铭记录几句,“他可真能生”。 余果点头道,“可不是明永鉴的两个儿子是嫡出,女儿皆是庶出,他大儿子前几年被爆出养外室,有人说他小儿子跟明永鉴的歌姬小妾好上了,然后被明大人发现…………” 陈景铭听了一天八卦,别说对京城勋贵有了一些基本了解。 比如好龙阳平国公世子,都知道他喜欢男人,还有人把女儿嫁给他,平国公世子纳了十多个男宠,世子夫人听说对这些男宠还挺好…… 工部左侍郎有个跟人私奔的女儿… 江阳王七八十岁老头子纳了一个舞姬做小妾,结果被累死在小妾身上。 隋远侯庶子跟靖远将军的儿子好上了,气的靖远将军把儿子送上了战场。 …………… ………… 凤翊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这些光鲜亮丽的高官勋贵,有这么多广为人知风流韵事。 陈景铭把这些都整理好,以后说不定还能出一本京城野史录。 一连讲了三天八卦,姜全好奇余果都讲了三天了,陈二公子还没听腻歪? 余果喝一口胖大海,连着几天说个不停,嗓子受不了。 “你知道什么,按照我这种说法,我说不腻,陈公子也听不腻”。 他这几天已经把大齐开国以来的,勋贵家的那点子风流韵事,能见人不能见人的都说了。 就连祁国公年轻时候一夜风流,生下一个私生女,结果他不知道,看到女孩长得好看纳了回去睡了,结果女孩亲娘找了过来,告诉他那是他亲闺女。 祁国公被御史言官给参了,他把国公位子传给儿子,自个不知道跑哪去了。 姜全,“你咋知道这么多”? 余果翻个白眼,“我从第一次到了京城,就在酒楼茶馆里混,那真是除了皇家秘辛,就没有老百姓不敢议论的”。 他十六岁就跟着世子,到现在都快十年了,来京城几次每次都是他负责打探消息,知道的能不多吗! 陈景铭整理好这几天记下来的故事,都给收了起来,这可比民间故事好听多了。 不过这个讲解京城人物关系史被魏渊给打断了。 余果给陈景铭讲解第四天过来找陈景铭,结果就听到余果在绘声绘色的描述………江男爵爬灰。 “江男爵老不羞,他儿子生不出孩子,他想出了一条妙计,趁儿子不在家,睡了儿媳妇果然没几次,她儿媳妇就怀孕了,生下一个男孩………” “余果”一声怒喝打断了余果的接下来讲述。 魏渊气的头上青筋暴起,“你就是这么给陈公子讲京中勋贵的”? 余果被魏渊吓得扑通跪下了,“世子爷恕罪”。 陈景铭正在记录,没想到魏渊会来,还给他们来了一出当头怒喝。 手里的笔忽的一下划了一道,这张纸废了。 陈景铭懵逼抬头,魏渊气的指着余果的道,“景铭才多大,你就给他讲这些…这些肮脏的事,你…你…” 魏渊气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表达他的愤怒心情。 多好的小孩呀,听了哪些俺赞事,学歪了,他怎么跟云家交代。 陈景铭放下毛笔,给魏渊见礼,“世子怎么过来了,有事你叫我一声就是,我还没谢过你,派余果过来讲那么多京城故事给我听”。 魏渊,“……我要去知道他这样给你讲述京中权贵,我不会派他过来”。 陈景铭笑道,“不怪他,是我让他这么讲的,效果挺好的呀,听一遍就记住了”。 魏渊,“你不要理会那些坊间传闻,都是些见不得人勾当,污了你的心智就不美了”。 陈景铭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被那些影响到,你看我这几天记录下的,你说后人看到这些,会不会对那些疑似野史感兴趣”? “不说后人,这些东西改头换面一般,拿到书局去刻板印刷,一定比哪些话本子好卖。” 魏渊…… 合着我白操心了? 魏渊让余果滚出去,以后不必过来了。 陈景铭颇为遗憾的收起手稿,“世子找景铭有事”? 魏渊脸色还是有点臭,“你不是要去云家吗,明天就是休沐日”。 陈景铭笑着道谢,“多谢世子了” 陈景铭这几天安心记录八卦,也是看出来魏渊不想他出去,还有小九明显也有事瞒着他。 既然如此那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既然余果是个百事通,正好可以听八卦解闷。 第二天,小九把准备好的礼品装车,礼品包括,补品燕窝,人参,丝绸,笔墨纸砚,名画,大块绿松石等。 陈景铭拿起礼品单,上边就是一个首饰都没看到。 陈景铭前几天就给云家递了拜帖,云修之夫妻俩就在家等着了。 云修之允许陈景铭登门拜访,谢云清询问云修之怎么想的,怎么会允许陈景铭上门。 云修之道,“那孩子人挺好,长得好,学问好,关键是女儿喜欢他”。 谢云清责备云修之自作主张,“陈家门户到底是低了些,要是他现在考中进士还好,一个举人身份还是不够”。 谢家是清贵的诗书传家,云侯府是跟随太祖打天下封的侯位。 偏生云颠不是武将,到了云修之兄弟几个,世子还有些功夫在身,云修之就走的科举路子,云行之也做的文官。 云修之不以为然,“他已然有了举人身份,那些门第高的有几个十几岁就考中举人的,所谓的乘龙快婿不外如是。” 谢云清一想也对,有云家跟谢家在,陈景铭只要不是扶不上墙的,就能让女儿过上好日子。 云修之并没有让他去见宣平侯,现在还为时尚早。 云泽云毅作陪,陈景铭还是觉得云泽对他有意见。 云毅则是好奇,问东问西的,还询问她姐当年在陈家生活。 “我姐会做麦芽糖,听他说是你教的,没想到你当初年纪不大脑子挺好使”。 陈景铭笑道,“其实是你姐姐和我一起做的,我当时太小,有些事做不来”。 “那我姐还会做什么,她回家以后就过麦芽糖”。 陈景铭想了想,“你姐姐做荷包做的好,还会做衣服鞋袜,会读书,还会作诗”。 第177章 有人买你的命 陈家谢云清夫妻去过,所以除了问候几句陈贵山夫妻外也没有其他要询问的。 只有云修之兴致勃勃的考核陈景铭学业。 看他对答如流,知道他学识扎实,下次春闱有望考中进士。 陈景铭陪着云修之夫妻坐了一阵子,云修之就让人请云瑶过来了。 云瑶一身粉紫衣裳,外罩深红披风,小步走进父母院子。 云瑶听云毅说了,他父亲邀请陈景铭来家里,陈景铭当时可高兴了。 云瑶一直以为陈景铭不想见她,没想到真是因为身份问题,让陈景铭不能随意登门。 陈景铭听到丫鬟禀报,小姐过来了,就把目光转向门口。 上次见云瑶,云泽对他虎视眈眈极不友好,这次陈景铭再见云瑶,发觉云瑶个子挺高的,目测快有一米七了。 身材高挑眉眼如画粉面微红,进门先给父母和魏渊见礼,最后才看向陈景铭。 美目流转间,灵动的眼睛跟陈景铭对上视线,眼睛里有欣喜狡黠还有埋怨。 陈景铭……… 还在埋怨我惹哭她的事? ……… 平国公世子安排的监视康王府的人,看到陈景铭跟着魏渊出了王府,急忙回去给张茂成禀报。 张茂成的随从劝他,“世子爷您收手吧,不要让人监视康王府,那是皇孙,要是被人知道参国公爷图谋不轨……” 张茂成嘁了一声,“这几天不是查出来了,那人就是一个举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世子爷举人更不能招惹,要是若怒了读书人,御史言官更加不会放过世子”。 张茂成邪气勾起嘴角,“要是他自愿呢,谁能说什么”。 “世子爷,您不能乱来,那人既然住在康王府,魏渊世子一定是护着他的”。 “知道了,不就是一个美人罢了,我去见见他,实在不行我也不会纠缠”。 下人退了出去,没看到张茂成眼里的阴鸷。 云瑶问了陈景铭一些陈家人的事,知道陈继铭两个儿子四岁,晓芸姐姐今年也生了一个儿子。 知道了自己小伙伴有的嫁人了,还有孩子都生了的。 云瑶低头她今年才办的及笄礼,好像有些晚了。 偷看一眼陈景铭,小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提亲。 陈景铭跟云瑶脑波不在一条线上,被云瑶看的莫名其妙。 又怎么了? 我没有说错话吧? …………… 从云侯府告辞出来,魏渊半路被皇上派人接走了,陈景铭坐车回康王府。 路过火锅店,陈景铭叫马车停下,“凤武师,我们不如在这里用些火锅再回去”。 他在云家没敢吃多少东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肚子饿得慌。 凤翊点头,两人下车去了火锅店。 本以为不到饭点没什么人,没想到人还挺多,单间都坐满了。 陈景铭看了一圈,要不然就坐大堂吧,吃着东西还能听人聊八卦。 两人叫来小二,点了羊肉,萝卜,白菜,鱼丸,豆腐,绿豆粉丝。 红红的汤底,加上麻酱蘸料,两个人大快朵颐。 ~~~~ 张茂成出了平国公府,带着几个随从走在大街上。 今天天气挺好,日头虽然偏西还是挺暖和的。 去往康王府的大街上,并没有什么。 一个身穿素衣的少年被几个无赖欺负,少年好像涉世不深,被欺负的抹眼泪。 “你们欺人太甚,我就是死也不会同意的”。 清脆的少年音吸引了张茂成,他扭头一看,清秀少年映入眼中。 少年白净秀气又不娘,红色小嘴嘟着跟人吵架,眼神里都是倔强。 张茂成停住脚步,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光天化日的怎么欺负起人了,这可是天子脚下,不怕被抓进巡检司去?” 那几个欺负少年的人看张茂成一副有钱人家公子哥模样,有些胆怯。 “我们劝你还是少管闲事,这家伙他爹欠我银子,有道是父债子还,所以我们找他要钱天经地义”。 张茂成挑眉道,“你们让他怎么还”? 男人不屑瞅了男孩一眼,“他家啥都没有了,只能把他卖了,我听说男风馆收他这种小少年,也许能卖出高价来”。 说完也不在看张茂成,几个人拖着少年走,少年又哭又骂,奈何抵不过对方人多,硬被拉走了。 张茂成笑了,“去看看,要是真卖了,爷可要抢个头彩”。 就这样几人拐了弯,去了男风楼。 少年一路哭闹挣扎都没用,被拖进南风馆,张茂成跟了进去。 眼看着老鸨子跟人谈价钱,并没有阻止。 老鸨子把人买下后看到张茂成笑的一脸褶子跟菊花似的。 “张世子您来了,可巧了楼里刚得了新货,您要不要尝尝鲜”? 张茂成点头,“就刚才那个吧”。 老鸨子,“立马给您安排上,瑶华赶紧的沐浴打扮好,世子爷今个疼惜你”。 少年羞得脸通红,“天还没黑呢,怎么这么不要脸,见死不救,还趁火打劫”。 张茂成得意一笑,“为什么要救,比起英雄救美,我更喜欢趁火打劫”。 瑶华被人拉去沐浴,洗好后被送到张茂成所在的屋子。 张茂成看着被下了药的瑶华勾唇邪笑,手指挑起少年下巴,顺着脖颈滑落道裸露的肩头上。 “这样多好,放心我会轻一些,你会感激我第一个占了你的身子”。 少年眼神一暗,努力咬破舌尖,等到张茂成俯身亲他,他伸出双手做出迎合的样子。 这一下讨好了张茂成,他就是喜欢这种被人下了药的,大胆又疯狂。 张茂成刚亲了两口就感觉头上发簪被拔了出来,张茂成嗔道,“还是个喜欢玩花样的”。 少年眼眸冷光一闪,张茂成簪发的那根金簪就插进了张茂成的气管。 少年冷笑,要不是为了甩掉张茂成的护卫,那用到跑来男风楼。 张茂成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年,张着嘴想喊人,却因为气管被刺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少年轻轻的凑到张茂成耳边,“有人出银子买你的命,一千两”。 张茂成死不瞑目,\"他家有几十万两银子,却被别人一千两银子买了命\"。 少年开窗偷跑了,留下一个断了气的平国公世子。 (看完的读者请打赏一个用爱发电吧,作者也是需要鼓励的呀,?(?^o^?)?) 第178章 有刺客 陈景铭还没吃饱饭,就听的大街上乱糟糟的,好像出什么事了。 这时有人进来了。 低着头小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路人甲,“真死了,怎么说也是国公世子,说让人杀就被人杀了”? 路人乙低声道,“听说那个杀人的小馆是今天刚被买进楼的,张世子一直跟着看他被卖进去”。 路人丁,“嘶,这是看上了,一直等着人成了娼,想着第一个上的人,结果这人野性没被驯服,反杀了……” 路人丙,“不对呀,买进南风楼的小馆第一次都会喂药,怎么可能”? 路人乙“你怎么知道小馆接客会被喂药,你去过”? 路人丙“我没去过,我表哥的堂姐的邻居的小叔去过,他们说,男人跟女人做起来不一样”。 路人丁“你咋竟说大实话呢,男人跟女人本来就不一样,跟女人睡能生孩子能留后,跟男睡,那还不如生个姑娘,还能找个上门女婿”。 路人甲,“你也净说大实话,咱们穷人哪知道富贵人的心思”。 食客甲,“你们说的是平国公世子,他怎么啦”? 食客乙也投过来很好奇目光,“对呀我们在这吃饭,没听到风声,这外边出啥大事情了”? 路人丁往外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刚才南风楼被官府围了,说是平国公世子随从报案,有人杀了张世子”。 凤翊慢条斯理的嚼着刚送嘴里的羊肉,一边竖着耳朵听消息。 路人甲补充到,“听说是一个今天刚被卖进男风楼的少年干的”。 食客丙插话道,“谁不知道张茂成喜欢男色,这是得罪什么人了”? 凤翊手微微停滞一瞬,就接着夹起一筷子白菜送进嘴里,慢慢嚼着。 陈景铭注意到,凤翊没蘸佐料。 路人甲小声到道,“听说被卖的那人,是张世子眼看着被人强行卖进男风楼,没有替人说一句正义话就算了,还第一个去嫖,结果人家在药效发作前,把侵犯自己的人给…” 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听说护卫在门口守着都没发现。” 路人丙也小声道,“那随从是听不到他家公子声音,询问后没人出声,这才进去,人都没气了”。 凤翊知道人死了就没在听了,专心吃饭,他是习武的人,饭量极大,涮羊肉敞开了吃,光是肉就能吃三斤。 加上蔬菜丸子这些,他一顿饭就比普通人,一天吃的饭量还多。 陈景铭饭量在读书人里头算是大饭量,吃的也不算少,俩人吃了四斤肉两斤鱼丸虾丸。 蔬菜没算数,都吃了八分饱就停了筷子,肉吃的太多不易消化。 陈景铭付了银子,小九过来让张目记账,又看了凤翊一眼,也没说什么,陈景铭就带着凤翊回康王府了。 魏渊还在皇宫没出来。 旁晚魏渊出皇宫,赵昭上到马车里给魏渊汇报。 “张茂成死了,不是咱们的人出的手,一击致命像暗挂出的手”。 有人买了张茂成的命。 所以说还是不要做亏心事,暗挂一般不出手对付官宦世家。 除非那人让暗挂的人都看不顺眼,那就是罪大恶极的人了。 魏渊原本想着把人废了,结果人直接没了。 魏渊只觉得浑身汗毛孔都舒服,就说嘛,老天还是向着他康王一脉的。 赵昭心里犯嘀咕,凤翊可是出去过一次,这事跟他有没有关系? 平国公府,平国公夫人哭昏过去几次,她就这一个儿子,孙子才五岁。 平国公把世子的几个随从审了一遍,了解了当时的来龙去脉。 平国公找来幕僚分析,不排除有人布局想杀平国公世子。 “国公爷,世子好男色也曾强迫正常男子委身于他,难免得罪了什么人了”。 平国公……… 平国公是武将,儿子却随了母族,非但不习武,还喜欢男人,还不如平国府的庶子有血性。 “国公爷,您要给茂成报仇雪恨才是,我可是就这一个儿子了,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杀我儿子”。 平国公按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夫人顺天府已经在查案了,哪些随从都见过人,画了画像捉拿凶犯就是”。 凤翊乔装后出去了一趟,找到接头人。 “你说的活完了,银子呢?” 凤翊扔给他一个银子包裹,一件普通的黑色麻包成的,再寻常不过。 验看无误后,两人各自离开。 两人走后,巡检司的人从旁边经过,压根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交易。 凤翊躲过王府巡府侍卫,正要悄悄回到客院,发现有人盯着客院。 暗卫? 康王府从没见过暗卫,这是哪来的? 凤翊寻思客院有动静必会惊动暗卫,的想法办法才行。 凤翊隐在暗处想法子,忽然又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这人看着不熟悉王府,像是摸进来的。 暗卫也注意到了,目光紧盯着人。 凤翊看到这人心里反而不慌了,等会儿他可以趁乱回去。 不一会又出现一个身影,看衣着像是金吾卫的人。 果不其然,鬼鬼祟祟的身影同这人交起手来。 暗卫注意力被吸引,打斗声吸引来王府侍卫。 凤翊趁机回了客院,推了一下房门又关上,直接去敲陈景铭房门。 “二公子可醒着”。 陈景铭还没休息,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 “凤武师,”打开房门后,听到远处纷乱声好奇道,“出什么事了”? 凤翊道,“有人闯了王府。” 陈景铭让凤翊出去看看,凤翊摇头,“王府侍卫众多,我护着你就是。” 果然没过多久,鬼鬼祟祟的人,和后来进来的人,都被王府侍卫围住了。 弓箭张开瞄准两人,“什么人敢私闯康王府邸,杀无赦”。 后进的人停下动作,抱拳道,“金吾卫洪樾捉拿凶犯。” 司空辽不屑嘲讽道,“大胆刺客,这里乃是藩王府也敢私闯,肯定是刺客给我放箭。” 洪樾急忙为自己申辩,“我是看这人鬼鬼祟祟翻墙,没注意他进的是王府,还请高抬贵手。” 司空辽手一挥,四周侍卫乱箭齐发,射向中间两人。 “卧槽,你们来真的?” 司空辽冷笑,“这里是康王府,不是升斗小民宅院,携带兵器私闯王府者,都是刺客”。 第179章 我就追个人 洪樾被带走,留下受了箭伤的男人。 男人一双凶邪的眼睛透着狠毒,身上伤口血流如注哼也没哼一声。 凤翊等到事情了结,跟司空辽打了一个招呼就回去了。 那人忽然抬头看了过去,开口声音沙哑,“你,别走。” 凤翊停下脚步狐疑回头,那人又道,“你别走,我就是来找你的。” 凤翊奇怪了,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那人流了很多血,有些眩晕还是强撑着问了一句,“你师傅是不是叫清一道人?” 凤翊虽然疑惑还是点了点头道,“家师清一道人,仙居青云观。” 那人眼睛忽然激动起来,,“你是不是叫翊,立羽翊?” 凤翊,“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怎么你有意见?” “小主子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凤翊??? 凤翊看了他一会儿对司空辽道,“司空将军这人我不认识,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没离开过我师父。” “我没见过他。” 司空辽点点头,把人压了下去。 那人还在挣扎,“小主子我说的是真的,你爹娘找了你二十多年,小主子。。。。” 凤翊……… 陈景铭走了过来,“要不问清楚那人来历?” 凤翊眼神冷了冷,“不用,我又不认识他,干嘛让他扰乱我心绪。” 陈景铭见凤翊如此排斥也就做吧,想必司空辽会审清楚。 凤翊回了客院,坐在灯下心神不宁,这次出门大意了,客院外有暗卫,身后还有个尾巴,会不会给二公子带来麻烦。 司空辽把人带下去严刑拷问,赵昭听说了那人认识凤翊有些担心。 “世子,难不成凤翊有什么其他身份?” 魏渊敲敲桌子思考后道,“他跟了陈景铭五年你我都知道,今天突然冒出来的人确实可疑,凤翊不会有问题,想知道只有撬开那个人的嘴。” 第二天一大早,金吾卫的人就来保洪樾。 “司空老弟你不要这样不讲情面吗,我们洪樾小子也说了,半路觉得人可疑才跟了过去,哪知道他翻墙进的是康王府,要是知道给他十二胆子他也不敢。” 司空辽看着眼前这个金吾卫军痞子磨牙,怎么偏偏是这家伙手下。 姚英嘿嘿道,“都是一心为了朝廷,这小子没眼力劲,看不出王府贵地不能进,这次饶了他,下次他要是在敢,我就把你押在这里。” 司空辽眼神一冷,姚英嘿嘿嘿,“唉呀,这嘴秃噜了,反正以后让这小子把眼睛睁大,不会再犯错”。 “姓姚的,你别装了,世子爷宽厚,知道他是看到可疑人进王府才跟进来,这事就算了,带回去好好管教。” “司空老弟,这次多谢高抬贵手,改天我请你喝酒。” 洪樾走了出来八尺多高的汉子小心翼翼的跟在姚英身后。 “姚千户,我下次不敢了,我真不知道他进的是王府。” 姚英斜他一眼,“你怎会追人追进王府去了?” 洪樾抹把脸,“那人不知道在跟什么人,我看着他翻墙下意识的就跟进去了,然后被他发现打了起来。” 姚英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他前头还有一人?” 洪樾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看他谨慎的模样,前头没人,他能鬼鬼祟祟的。” 姚英想了想,“也许司空辽知道有人进了康王府,而且他认识,要不然就是那人武艺极好,王府里没人发现。” 说完对洪樾道,“你小子回来的正好,平国公世子被人杀了,正追查真凶呢。” 洪樾吃惊道,“断袖世子死了。” 姚英瞪他一眼,“瞎说什么,京城里既然有南风楼,就说明有很多人喜欢男人,你怎么就对人家意见大?” 洪樾脑袋一缩道,“大人,人家也没他那样,他嚯嚯了多少才俊,只要有点名气,没有背景的人他就敢下手。” 姚英…… “你小子给我管好嘴,人家爹是国公爷,你管的着吗?” 洪樾在一旁偷偷翻白眼。 陈景铭带着凤翊去了他们买的宅子,前些日子,小九又是装修火锅店,又是修整宅子,也不知道装修的如何了。 今年京城里不太冷,可能是中原大旱少雨,现在每天都上薄薄的一层冻,中午日头一晒就消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车子进了槐树胡同,来到他们买的宅子前。 宅子大门重新翻修过,比以前宽了一些,根据陈景铭现在的举人身份,做的做大尺寸。 院子里还有人在忙,以前陈景铭吐槽人家卖地皮,现在真成了,买了地皮盖房子了。 房子以前是三间正房两边是厢房,厢房跟正房齐,屋后都留了大片空地。 三间正房没动,东西厢房也没动,就是屋子里做了改动,墙壁重新刷了新的,小九还让人盘了火炕! 两边空地都给盖成房子,正房盖成陪房样式,两大间。 小九又从院子中间起了两间房,留下一个两丈多宽的小院。 在厢房后那一侧,留了一道过人通道,通往小前院。 而且东西两边一样,一下就多了四个小院。 前边院墙盖成倒座房,东边两间,然后是大门,大门对着东厢房山头,在然后又是两间倒座房。 西小院本该是倒座房的地方盖了马棚,马车马都在这里。 这么一改动,这院子立马升值好几万两银子。 陈景铭在凤翊跟前夸小九,“小九可以呀,把院子改的这么好,还盘了火炕,真贴心。” 凤翊也佩服小九,不愧是陈家两个特殊人才,搁大家族里也是做大管事的料。 现在的房子盖的普遍低,(看看北京小四合院)想盖高点,你得有身份,台阶都是有说法的。 所以加了这么多房子,小院子还是能见阳光。 陈景铭问这里干活的人,“几时可以住人?” 问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看陈景铭有些手足无措。 陈景铭笑道,“别怕,我是这院子的主人,来看看什么时候能搬进来。” 男人这才放松下来,道,“那三间正房和东西厢房只重新刮了一遍墙,早就能住人了,其它小院子得晾一冬天,开春天气暖和了房子不潮湿就能住人。” 陈景铭笑了跟凤翊说道,“看来新年我们能在自己房子过。” 第180章 被人卖了 陈景铭看过宅子后跟凤翊回去了,魏渊今天没进宫,昨夜那人经过救治已经醒了。 司空辽审问他,他欲言又止。 司空辽好奇起来,“你既然提了他爹娘,就是知道他是谁了,为什么又不肯说呢?” 男人“我昨天没看太清楚,能让我再见见他吗?” 司空辽讥笑他,“你还提起条件了,昨天他不见你,今天必然也不会见你。” “其实也没啥不能说的,我是一个罪奴,当年把小主子弄丢了,一直找了这么多年,昨天看到那个男人很像我主人年轻时候,就跟了过来。” 司空辽……… “你说昨天是跟踪凤翊进来的?” 男人目光惶恐,这一次不会又把小主子给坑了吧? 司空辽不是吃惊男人能跟踪凤翊,而是凤翊出了王府和回到王府都没人发现。 看来的和世子说一下了,凤翊偷着出去干嘛? “你不会为难他吧?” 司空辽注视他那略带忐忑的眼神,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这要多谢你呀,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他出去过。” 男人……… 等到陈景铭带着凤翊回来,司空辽也找了过来。 “凤翊武师,请过来一叙。” 凤翊跟陈景铭说了一声,跟着司空辽去了司空辽办公房。 “司空将军有何事找我?” 司空辽跟凤翊对站着,“凤武师昨天晚上出去了?” 凤翊心道果然那个暗卫发现我了,他点了点头,“出去办了点事。” 司空辽道,“以后凤武师出去走角门,你这飞来飞去的影响不好。” 凤翊…… “…司空将军说的是。” 司空辽又道,“昨天那个男人说他是在外头看到你觉得你眼熟,这才跟来王府,我也是听他说才知道凤武师出去过,凤武师我们相处时间也不短了,没必要躲着兄弟们。” 司空辽半是调侃实为不满的语气却让凤翊变了脸色。 司空辽一看凤翊这是心虚,不由的警惕起来,难道凤翊有什么秘密身份不成? 凤翊吃惊的是,昨天一个暗卫盯着客院,凤翊问司空辽,“昨天盯着客院的人没跟你说?” 司空辽………? “什么暗卫?你当这里是皇宫大内,只有那位身边才会有暗卫。” 凤翊不由的有些狐疑,“还有哪些人会有暗卫?” 司空辽说完才反应过来,有暗卫盯着客院。 司空辽不由大惊失色,能盯着客院,就能开去自如的出去王府,会不会对世子不利? 凤翊还想起一事,昨天他做了装扮,跟他平时是不同的,那人怎么会认出他,跟踪他还没让他发现? 两人都暗自叫苦,凤翊发现暗卫,侍卫没有发现。 男人跟踪凤翊,凤翊没有发现,岂不是说男人很危险? 司空辽火烧屁股一样跑出去,不行,世子不能出事。 凤翊也慌了,完了,买凶的事会不会被人发现,现在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得,他不想当逃犯。 凤翊听司空辽说起暗卫来,不由有些意外,他身边确实有暗卫,昨天暗卫发现凤翊偷溜出府,他让暗卫去盯着陈景铭安全,没想到被凤翊发现了。 摆手对司空辽道,“暗卫是皇祖父派给我护我安全的,昨天暗卫发现凤武师不在,临时去保护了陈公子一会儿。” 司空辽……… “是臣草木皆兵了。” 魏渊欣慰道,“司空将军认真负责,我更欣慰。” 司空辽知道误会一场,回去接着审犯人去了。 凤翊心情沉重的回了客院。 陈景铭狐疑问凤翊,“凤武师出什么事了?” 凤翊想了想还是说了,“昨天我出去了一趟,结果被人跟踪到王府,就是那个被抓起来的人。” 陈景铭,“那人武艺比你好?” 凤翊摇头道,“昨天我看了他的身手,他就是轻身功夫比我好。” 陈景铭好奇,不会是乔峰碰到段誉,被凌波微步给追上了吧? “凤武师天下武功真有草上飞这种轻功?” 凤翊摇头道,“我不知道,有的人天赋异禀的确可以身轻如燕。” “我不是紧张这个,昨天我出门明明做了装扮,他是怎么认出我?” 陈景铭,“……你是怎么装扮的?” “我是说这个得去问那个跟踪你的人,其他的人以后再说。” 两人去找司空辽,见了昨天男人一面。 男人激动不已,又哭又笑的直说自己要赎罪。 陈景铭实在是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哭嘁嘁的,直接又问他,“你到底是怎么认出他,还跟来王府的?” 男人尴尬的低头道,“他带了胡子很像我主人。” 凤翊……… 陈景铭……… 司空辽……… 实在是没想到,暴露他们所有秘密的人,竟然是凤翊带了胡子很像一个人! 陈景铭还是好奇起来,“你说他是你小主子,那你主子是谁?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劝劝他。” 男人犹豫许久终于说了出来,“我叫耿,忠心耿耿的耿,我家主子是三品怀远将军封君昱,你是他长子封翊。” 陈景铭努力回想余果普及的勋贵八卦录。 凤翊却是黑了脸,怀远将军封君昱,生了一个儿子封翊,二十多年前封君昱迷恋一个女子,非要娶回家做贵妾。 然后女子把他才三岁的嫡子给卖了。 陈景铭也想起来了,不单卖了还美名曰,送出去拜师学艺去了!!! 封夫人发难,封君昱还护着,若恼了封夫人娘家人,杀到封家讨说法。 封老夫人为了平息亲家怒火,也是想为嫡孙讨个公道,在封君昱去军营的时候,把人送到官府。 以谋害嫡子罪名定罪,封君昱还不相信,跑去大牢差一点劫狱。 被皇帝训斥后,才放弃了那个女人。 凤翊气的脸色紫黑,难怪这个耿就是不敢说他主子名讳,特么的,这种老子不要也罢。 陈景铭茫然的看一眼凤翊,犹豫道,“我跟世子说一下,这人一直关着不让他出去不就行了。” 虽然听着很自私,只要凤翊同意就行。 耿惊呆了,“小主子,主人真的一直在找你,那个女人早就让主人给除去了,从你被被卖…从你失踪后,主子就醒悟了,真的。” 凤翊忽的站了起来,“然后娶了十多个小妾,生了七八个儿子,他就是这么想我的?” 耿……… “可是哪些都不是夫人生的,嫡子就你一个。” 凤翊不屑嘲讽道,“我稀罕他那个嫡子名头吗?” 第181章 云家祝寿 对于凤翊是怀远将军嫡子的事,凤翊不认,司空辽按照刺客罪名处置耿。 耿惶恐的神色忽然就变了,变得癫狂,“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听我说,主子这样你也这样,我也是被骗了,那个女人把我骗了。” 还猛地坐了起来,伤口崩裂,不一会儿又染红了包扎伤口的绷带。 伸手想要去抓凤翊,他那偏执的眼睛一看就是还有内情。 陈景铭退后一步,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 凤翊实在看他烦,一手刀砍在他脖颈上,耿两眼一翻,啪叽趴在床上。 凤翊拉着陈景铭出了暗室,对司空辽道,“别理会他胡说八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就是一个孤儿,被师傅养大没有家人。” 司空辽……… 司空辽是武将,没被派去做康王护卫军时也在京城,对于怀远将军的家事也是如雷贯耳。 再说了,这是凤翊自己的事情,他们怎么说都是外人,听听就行了。 洪樾回了金吾卫,又去审平国公世子随从,问了几遍找到一条线索。 “头,他们说那天之所以步行出门,是因为张茂成看中了一个少年,那人住在康王府,从不出门,只在火锅店开张那日出现在火锅店。” 姚英听得一愣,“还有这事?” 洪樾接着说,“人家压根不知道被他盯上了,回了康王府就没出来过,张茂成被杀那日那个少年跟随康王世子去云侯府,张茂成知道了想跟人家来个偶遇,那知道先一步遇到了瑶华,因此殒命。” 姚英“………知道哪个少年是谁吗?” 洪樾道,“查了,是康王封地的一个解元,人家家里还受过皇上奖赏,曲辕犁就是人家改的。” 姚英惊讶脱口而出道,“是吗?幸亏张茂成死了……我说幸好张世子没有见到人。” 洪樾点头,他也觉得万幸,要是被张茂成缠上了,名声会大受影响。 既然跟人家没关系,那就没必要去询问,故意恶心人。 这条线索也断了。 张茂成被杀案子成了悬案,平国公府悬赏一万两银子抓拿凶手。 暗挂接活的人知道后高兴不已,没想到咱们兄弟值一万两银子,以后咱也是高身价了。 ……… 冬月初十大雪,老天爷终于发现还没降过雪,于是在大雪这天下了一场小雪。 细小的雪粒子洒下人间,终于有些寒冬样子。 天气冷,火锅店的生意越发好了。 火锅店开张那天,魏渊带了一帮子勋贵子弟过来吃火锅,然后火锅店成了勋贵高官子弟常来的喝酒地方。 冬月十七宣平侯六十五岁寿诞,云侯府大摆筵席。 年近古稀,又是云妃兄长的寿宴,嘉和帝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也让人送了寿礼。 那一天宾客如云,陈景铭也收到云修之给的请柬,这天他跟魏渊一起去云侯府参加寿宴。 凤翊一身锦衣跟在陈景铭身旁,凤翊长相英俊,身高腿长,还挺吸引人目光。 陈景铭更是长相俊美,一身宝蓝杭绸衣,腰间缀着一块玉佩,流苏火红。 身披黑貂皮毛披风,真是容貌俊美气质如兰,还带着温和浅笑。 陈景铭跟陈继铭气质不同,陈景铭气质如兰,桃花眼里星光璀璨,好看的不要不要的。 反正云瑶看了是又喜欢又担忧,喜欢的是小石头终于长大了,长得俊美无双。 担忧他打扮的这么好看,被人别相中了怎么办,他可是还没提亲呢! 陈景铭随云泽去给宣平侯拜寿,献上寿礼,一幅前朝的大儒名画。 然后他跟凤翊就自由活动了。 侯府很大,上一次他过来就去了云修之的兰亭院,这次寿宴,男子都是在前院。 云毅笑着走了过来,他比陈景铭小三岁,今天来的小公子都是他们小辈在接待。 有云侯府的亲戚,也有各家贺寿高官家的嫡子。 “景铭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你几个人。” 云毅指着云家几个男孩道,“这是我大伯家的堂哥堂弟们,这几个是大伯家的庶子,云籍,云景,云锦,三叔家的嫡子云霄,庶子云臻。” 云毅得意的跟云景云籍他们道,“给们介绍一下,这是陈景铭,是以前救了我姐的陈家,你们可以叫他陈公子。” 云家几个男孩都挺奇怪的,云毅是什么人啊,年纪不大傲气的很。 刚才还专门对他们说介绍一个人给他们。 陈家公子,真,长得真好…… 陈景铭看着眼前十六七岁到七八岁不等的男孩们,有些意外。 云修之就只有三个子女,没想到云世子跟云三叔这么多儿子。 “青云陈景铭见过云家公子们。” 云籍云景纷纷回礼,“不敢当,云籍见过陈公子”。 此处省略……… 云毅笑了笑道,“大堂哥在招待宾客,一会看到了再给你说。” 又拽着他走到一个十八九岁男子面前,“这是我姑母的儿子杨厉。” 陈景铭给杨厉见平辈礼,杨厉好奇的问云毅,“小表弟他是谁?” 云毅高兴道,“这是陈景铭,怎么样长得好看吧?” 杨厉点头,确实长得俊美非凡,芝兰玉树貌比潘安。 云毅低声道,“你看让他做我姐夫怎么样?” 杨厉有些懵,这是二舅给表妹定的夫婿?他怎么不知道? 陈景铭吓一跳,“云公子不要乱说……” 怎么这么口无遮拦的,要是被人传出去,不是嘲笑云瑶,就是嘲讽他。 对谁都不好。 云毅接着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杨厉……… 云毅说完,拉着陈景铭又去了另一个表哥那里。 “澜表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陈景铭陈公子,怎么样长得好看吧,告诉你呀,他还是解元。” 澜涛身材伟岸,就是相貌长得有点着急,比十八岁看着大了几岁而已。 澜涛是云二姑母的长子,想娶云瑶,云瑶过了十五岁后不止一次想来提亲,都被云修之拒绝了。 云瑶的心明显还还想着陈家小子,他不能让女儿终身遗憾,郁郁寡欢。 现在一听云毅介绍眼前小白脸,不屑的看了一眼,这瘦胳膊瘦腿的能干嘛? 第182章 赞梧桐树 云毅介绍陈景铭,又跟陈景铭说道,“这是我二姑母的儿子澜涛,是我表哥,性子有些急喜欢打架,嘿嘿,打不过我姐。” 澜涛脸一红道,“毅表弟休要胡说,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 云毅撇嘴,“明明就是打输了。” 云毅拉起陈景铭又走了,“我跟你说啊,澜表哥想娶姐姐,我姐不同意,他就说我姐''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姐就用实力告诉他,我姐的婚事自己做主。” 陈景铭……… 沉着脸回头看一眼澜涛,这人长得丑想的挺美,还想娶瑶瑶,活该挨揍。 云毅看陈景铭再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终于有些满意。 这才对嘛,光让我姐忧心,你不急怎么行。 再看看还有没有求娶过我姐的,祖母家的亲戚,还是算了吧,被他家人盯上就不好了,把人抢走了我姐饶不了我。 把人拉回去送给凤翊,得意的走了。 凤翊注视着远处,云泽又走了过来,同情的看了一眼陈景铭。 云泽过来找陈景铭,“你怎么在这里,东边花厅有好多读书人都在那里,你跟我去见见他们。” 云泽带着陈景铭凤翊走了过去。 云泽看了几次凤翊,“这位公子是?” 凤翊道,“凤翊。” 陈景铭笑笑,没有多说,凤翊身份是武师身份太低了,会被人小看。 反正凤翊如今的气质跟当初不一样,冒充一下富家公子还是没问题的。 再说凤翊要是认了他亲爹,也是高官家的嫡子,身份一样不低。 东边花厅里都是些年轻公子哥,和年轻官员。 云珩的同事朋友也都在。 云泽介绍了他的同窗给陈景铭认识,这些人有的在国子监读书,有的是从小的朋友。 “这是封鸣,这是封珍是怀远将军的第六子,和第八子。” 陈景铭扭头看了一眼凤翊,凤翊脸色如常,他又没打算认封君昱,庶子什么的关他何事。 陈景铭跟这几人互相见礼,封鸣习武一眼看出凤翊有功夫在身。 云泽又介绍了贾辉,陈学明,霍垚,等人。 云泽介绍陈景铭,“这是青云陈景铭去年刚考中解元。” 大家目光都看向陈景铭,本来以为是哪家小公子,没想到人家看着小还是解元。 “陈公子有礼,不知道你对''文公子佗杀大子免而代之''有个见解?” 这人是贾辉,国子监监生,考了一次会试没中,他属于恩荫生,勋贵家里人都有恩荫名额,可以去国子监读书。 霍垚端茶看了一眼贾辉,这人真是找茬不分场合。又看一眼云泽难看的脸色,暗自摇头,他就不该请贾辉。 陈景铭脸色一冷,道,“贾公子,时不论局势,今日乃宣平侯大寿,不适合讨论这些。” 贾辉脸色难看,他本意为难陈景铭,没想到他竟然斥责他。 贾辉冷哼没有在说话。 这一下冷场了,陈学明笑道,“你也姓陈,不知道你可知道青云县那个做出曲辕犁的陈家?” 陈景铭装谦虚道,“不才正是青云县陈景铭。” 陈学明眼一亮,“唉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文采斐然的陈解元,竟然就是那个做出曲辕犁的农家子?” 云泽……… 陈景铭瞥陈学明一眼,意思很明显,''你看不起农家子弟''。 陈学明尴尬,这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那个我没有其他意思,陈解元不要误会。” 陈景铭看了一眼云泽,瑶瑶这个大哥识人不清啊,早晚会吃亏。 陈景铭似笑非笑道,“陈兄说的那里话,我本就是农家子弟,家里几代人都是农家子。” 陈景铭一身华贵杭绸,衣服是上等绣娘绣的云纹图,腰间佩戴和田玉配饰,腰带都是上等绣娘绣的云纹缀着宝石,脚踩黑绸秀文白底靴。 这一身比之哪些贵公子一点不差,气质清冷哪像农家子弟? 贾辉忽然笑了,“这位陈公子,你这玩笑不好笑,你看看你哪有农家子样子,锦衣玉簪,农家子都这么富有?” 陈景铭整整衣袖,淡定道,“贾公子所言甚是,大部分的农家子都是贫寒的,我家不一样,蒙当今圣上隆恩…” 陈景铭双手高举也对着皇城方向行了一礼以示尊敬,“御赐我家为善有方匾额,我家还有桑园,织布坊,日子就好过一点。” 贾辉住嘴,人家陈家真的受过皇上嘉奖,这是真的,做不了假。 云泽此时有些后悔带人过来,这些人生于勋贵世家,从小傲气的很,哪里会卖一个小解元面子。 云泽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想带着陈景铭离开了。 这些人眼高于顶,还是别聊了。 贾辉云泽走远,跟陈学明道,“云泽是何意?一个农家子弟还想抬举他?” 陈学明低头喝茶懒得看他。 封鸣对凤翊感兴趣,追过去问凤翊,“你会武艺对不对,我们比划比划?” 凤翊没回应他, 这个封鸣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公子哥儿,虽然学过武艺,压根没下过苦功夫。 云泽陪同陈景铭离开花厅,“对不起,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想你认识几个国子监的同窗而已。” 陈景铭看着云泽,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云泽高傲目下无尘,他结交的朋友都是如此,真…不是个好现象。 “云公子,有些人不适合做朋友,不用太放在心上。” 云泽欲言又止,心里郁闷,他只想介绍一些人给陈景铭认识而已,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宣平侯府前院有一个院子里,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梧桐树,树冠高大,呈伞状遮盖整个院落。 陈景铭看到了觉得挺惊奇,“没想到云侯府还有梧桐树?” 云泽……… “真高大,梧桐树挺好,春天花开如冠。” 云泽脸色不自然,卖树苗的哄小孩啊! “夏天遮阴挡雨。” 云泽想起云瑶那句,“我哥难道想让我为他遮风挡雨吗?” “秋天结满梧桐子,而且树木还是制作乐器的好材料。” 陈景铭说一句云泽的脸就黑一分,太丢人了,父母当初怎么不提醒他不要栽树。 陈景铭看到梧桐树上住着鸟,笑道,“栽的梧桐树,引得凤凰来,云家出了一位皇妃,还有一个世子妃,梧桐树引凤凰名副其实。” 云泽翻个白眼,你知道个屁,这树才几年,跟她们有毛关系。 第183章 埋木偶\/挖木偶 云泽不高兴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陈景铭……… 云侯府酒席摆在大花厅,男宾左边,女宾右边,中间用屏风隔开。 屏风依稀透明,大概可以认出人了来。 现在男女大防没那么厉害,这种长辈都在的酒宴,年轻男女还是能见面。 等到云侯府宴席开始后,陈景铭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 一边跟凤翊闲聊。 凤翊左边坐着一人,看样子像是一个武将,一直看着凤翊。 他确定没见过凤翊,可就是觉得眼熟,酒都不吃了盯着凤翊跟陈景铭两人看。 陈景铭两人又不是瞎子,自然感觉到了,这人哈哈哈一笑,“勿怪勿怪,我就是觉得这位公子眼熟的很,就是不记得在那里见过你。” 凤翊摇头道,“你不可能看过我,我第一次到京城,没有熟人。” 酒宴到中途,陈景铭想要入厕,凤翊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两人离席。 侯府太大,找了一个小厮带路。 好不容易解决了生理问题,出来以后两人不知道怎么回去。 又抓了一个小厮带路,送他们回去。 等到这个小厮离开,凤翊拉住陈景铭,“这人有问题,他怀里有东西。” 两人一对眼神,回去也就是吃酒,没啥意思,不如………. 俩人远远的盯着那人,走了一会儿,凤翊道,“他对侯府不太熟悉,走走停停是在找路。” 跟着那人七拐八拐,看样子快到内宅了。 边走边打量四周,回想上次来过没有,然后他们出现在一个小花园。 陈景铭“要是碰到人,就说咱俩迷路了,” 就是两人在侯府迷路,这可够让人笑话了。 这时凤翊停下,忽然拉住陈景铭躲在一旁花树后。 就看到那人四下打量有没有人,打量过后,在一旁的假山下弄什么东西,还刨了土埋了什么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这人在干嘛呢? 凤翊悄悄摸了过去,细看那人一旁放的东西,一个有些粗糙的小匣子。 等到那人偷摸的埋好,还把石头给压上去才离开。 凤翊跟陈景铭两人面面相觑,他们这是碰到什么阴谋诡计了? “二公子可以确定那人不是云家下人。” “不是云侯府的下人,偷摸的来这里埋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挖出来看看。” 凤翊拿出一把匕首,把石头搬开,然后快速挖出木匣子。 打开一看,一个木偶扎着针,还穿着衣服,翻开一看还有生辰八字。 陈景铭想起了历史上有名的巫蛊案,直觉不太好,让凤翊收了起来,把土地还原石头又给压上去。 “还能跟上那人吗?” 凤翊有些不太确定,那人离开一会了,埋了东西可能会直接离开云侯府。 陈景铭也知道不能强求,两人找个没人的角落研究那个木偶。 “咦,里头还有纸条。” 两人一看写的都是诅咒的语言,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 陈景铭跟凤翊傻眼了,“这不会是为了对付宣平侯,趁着寿宴人多搞栽赃吧。” 宣平侯身后可是康王,这也太巧了吧? “怎么办?烧了?” 两人一模怀里,他俩来参加寿宴那会带火折子。 凤翊把木偶又装回木匣子,“先带着,找机会毁了吧。” 陈景铭眼角直抽,把木匣子抢回来,“别这样装,要是掉出来,咱俩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你先把木偶毁了,这样虽然没了证据,也少了麻烦。” 陈景铭直觉有些不太好,他可不想卷入什么阴谋诡计里头去,还是都毁了算了。 等二人回去,旁边那人道,“你们干嘛去了,再不回来酒宴都要结束了。” 陈景铭尴尬一笑道,“迷路了,差点走出侯府去。” 陈景铭喝了一些酒,有些难受,悄悄找了谷雨,“给我们找个客房休息会,酒喝多了有些晕。” 谷雨吓一跳,赶紧告诉云瑶。 云瑶过来见陈景铭,“我让人带你去客院休息,你不要乱走,今天侯府女眷尤其多,你要当心些。” 陈景铭看云瑶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不由真心夸她,“瑶瑶今天真好看。” 云瑶被陈景铭夸的心花怒放,故意撅起嘴巴道,“你又胡说哄我。” 陈景铭摇头道,“我说真的,瑶瑶真的很漂亮。” 去到客院关上门,客房里头有炭火盆。 把袖子里碎了的木偶纸条丢进去,不一会就烧没了。 烧没了,心里放松,往床上一躺,没多大功夫酒劲上来睡了过去。 凤翊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就听的隔壁也有人进去休息。 一个人说话声像是赵昭。 难道是魏渊? 打开门一看,真是魏渊喝醉了。 魏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浑身发热。 口渴的厉害,让赵昭去倒些茶水。 陈景铭听到说话声醒了过来,清醒后走到魏渊房里,一看魏渊惊讶道,“你怎么了,怎么看你整个人都红了?” 魏渊……… “我不知道就觉得热的难受。” 这时听得客院门响,一个小丫鬟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陈景铭……… “别进来,这里是男宾客休息的院子,你们赶紧离开。” 来人一惊,怎么回事,不是说安排好了,怎么会有其他人在这里? “你是谁,这是姑祖母为我安排的院子,怎么会进来外男?” 陈景铭???? 这又是哪来的奇葩? 你都看到了我们一群大男人,非但不走还想把我赶走? 陈景铭笑了,“你姑祖母是谁呀,她是傻的吗,这是外院,你一个姑娘家的住外院,不要名声了?” 宋萱欣看向屋里,那里头就是魏渊所在,她药都下了,却被人给拦住了。 陈景铭让凤翊去赶人,这俩人明显有问题。 凤翊冷着脸,“赶紧走,我们一屋子男人在里头休息,你们主仆也不害臊。” 宋萱欣知道事不可为,带着小丫鬟离开了。 赵昭忽然跑了出来,“陈公子凤武师,世子可能被人给下药了。” 陈景铭凤翊吓一跳,在侯府给世子下药,“什么药?世子还活着没?赶紧的凤翊去找大夫,快救人。” 赵昭拉住他,“你别进去了,世子中了春药我们想想怎么办。” 什么………? ……… 第184章 真歹毒 魏渊中了春药,这让陈景铭大感意外。 “赵昭你说世子中了春药?” 宣平侯大寿之日有人给藩王世子下药,这可不是小事。 魏渊除了是藩王世子他还是皇孙,身份地位一点都容不得出错。 赵昭现在也头大,世子喝的酒水都是检查过的,到底是怎么着了道他也一头雾水。 陈景铭心思电转,魏渊前脚回来客房休息,后脚进来一个女子。 魏渊中的是春药,那要是下的毒药呢? 魏渊那还有命在? 这可是大事,皇帝知道了,云侯府也要倒霉。 想明白后,陈景铭没在让凤翊去请大夫,赶紧让他去找云修之。 云修之今天忙的很,正被人拉着说话。 看到凤翊以为陈景铭有事找他,“凤翊是景铭让你找我的?” 凤翊点头道,“出事了………” 云修之急忙离开花厅,快速的吩咐人,守住魏渊休息客院。 并且找来府医给魏渊看诊。 陈景铭把那个出现在客院的一对主仆说了出来。 “云大人,我看那两人就是此事作俑者之二,一个闺阁女子跑到外院,可见早就知情。” 云修之怒气憋在胸口,“这些后宅阴私手段,没想到用到了世子身上,要不是你们也在………” 陈景铭神色也难看起来,要不是他和凤翊提前进了客院,魏渊就要被人抓奸了。 真歹毒…… 不管是想嫁魏渊,还是想要毁掉魏渊,魏渊都会被御史弹劾。 府医给魏渊开了药,并且隐晦的提醒云修之,还是让人发泄出来最好。 云瑾之知道出事了,云修之和他商量这事怎么查。 “既然陈景铭看到了那对主仆,就让他去把人指出来,给皇孙下药可是皇家大忌讳。” 俩人都明白,云家必须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要不然云妃娘娘和康王那里,他们就没法交代。 这一切都是私下查找,陈景铭跟凤翊两人跟着云修之兄弟俩,去了女宾那边,指认那对主仆。 陈景铭跟随着云修之去了侯夫人那里,云瑾之带着凤翊去了女宾酒席。 凤翊看了一圈摇头道,“没有。” 云瑾之眉头紧皱,不会跑了吧? 陈景铭去到侯夫人的寿松园,云修之一路沉默,寿松园大部分都是他母族亲戚。 他母族宋家后院实在是一言难尽。 云修之一进门,就若来无数目光,侯夫人奇怪云修之怎么过来了。 还带来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 陈景铭出现吸引了大部分目光,特别是未婚女子。 陈景铭趁机看了一圈,锁定一个女子,就是衣裳不同,他又看了一圈,寻找那个婢女。 发现那个婢女站在角落里,就是这人没错了。 这个人就是宋萱欣的婢女,宋萱欣换了衣裳,她没换,好认多了。 陈景铭指着人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云修之眼眸冷了下来,这是宋家二舅庶子的女儿。 云修之让人把宋萱欣主仆请出去,然后离开寿松园。 回到客院后,宣平侯已经知道出事了,亲自过来看了魏渊,知道药物控制住了,心里有些滋味难明。 做个寿而已,却被人利用陷害皇孙,真是什么宵小都敢算计他云家。 宋萱欣心里忐忑不安,陈景铭她认出来了,就是那个出现在魏渊所在客院的人。 宋萱欣主仆被云修之冷眼一瞪,吓得浑身哆嗦。 云修之冷漠道,“你们还知道害怕?敢给皇孙下药,活够了?” 宋萱欣睁大眼睛,十五六的小姑娘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不是我,我没有,云叔父我真的不知道。” 云修之让陈景铭过来。 “你们还记得这位公子吧,不要逼我失去耐心,给皇孙下药可是死罪。” 宋萱欣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说,我喜欢渊世子很久了,可是他定的未婚妻是云白表姐,我心有不甘,我堂嫂说只要我跟渊世子生米煮成熟饭,就能顺利嫁给他。” “你堂嫂是哪个?” ……… 魏渊喝了药,人好受多了,让人准备水沐浴,他想回王府。 府医说了这药只是暂时压住药性,他的赶紧回去,做什么事还是回自己地盘安全。 云修之把宋家谋害世子的事跟老爹说了,气的宣平侯眼前发黑。 这二小舅子就是个糊涂的,一个庶女宠的比嫡女心气都高,现在好了,犯了大错,谁也保不住宋家。 这事他还得跟嘉和帝请罪,压根不敢隐瞒,这次是春药,下次呢? 毒死了魏渊,他们云侯府一家人都得诛连九族,云家人何其无辜。 魏渊回了康王府,宴席散去,宣平侯把宋家人留下了。 侯夫人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整个人都不好了。 宋家完了。 宋家老大一听吓得脸色煞白,冲过给了宋老二一耳光。 虽然两兄弟已经分家,可是株连三族他们就得陪着去死。 “你个糊涂蛋,让你宠着那个庶子,你看看他生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敢给皇孙下药,她怎么不上天呢?” 宋老二也吓傻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十拿九稳会做世子侧妃的? “姐夫,你得救救我呀,萱丫头也就是想嫁给渊世子,没想着害世子啊!” 宣平侯气的一脚踹过去,把宋老二踹倒在地,“救你?谁来救云家,我云家大大小小数十口人,险些被你们给害的满门抄斩。” “想嫁给世子,你不能直接去跟世子说,非要用掉脑袋法子,你以为这是你家后院?” 宋老二欲哭无泪,又扭头去求自己亲姐姐,“姐姐你可不能不管弟弟呀,我哪知道他们敢如此枉为啊,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 侯夫人张嘴道,“侯爷,能不能瞒下来……” 宣平侯冷冷对侯夫人道,“你忘了魏渊身份,给皇家人下药,别说你宋家,就是云家都在劫难逃。” “来人把夫人送回寿松园,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寿松园半步。” 宣平侯让云修之把涉案人员都送到刑部,宋家他们不能姑息了。 陈景铭在魏渊中药的事查清楚后就离开了,他也觉得宋家人着实大胆。 第185章 云家整治 第二天陈景铭过来看望魏渊,魏渊刚起来,整个人都有些阴郁。 陈景铭……… 魏渊在房间跟陈景铭谈话,心里真觉得憋屈。 “云家是我爹的舅舅家,我的母族章家都在蜀地,我外祖父是蜀地布政使,两个舅舅一个在西北做知府,一个在岭南做道员。 云家是我妃祖母的娘家,我每到京城自然会跟云家亲近。 前年妃祖母给我指婚云白,云家又成了我的岳家,可以说亲上加亲。” 魏渊叹气,云家却让他遭了算计,以后他还能放心的去云家吗? 陈景铭明白魏渊,出了这种事,他跟云家很难不产生隔阂。 赵昭过来了,“世子,今日朝会有人弹劾云家,目无皇族,有不臣之心。” 魏渊有些意外,“他们就算拿我被人算计中药一事说事,这个罪名是不是太牵强了?” 魏渊摆手让赵昭下去,陈景铭在想朝堂诡异举动。 “唉,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兆。” 陈景铭让小九找人看一个黄道吉日,宅子修好了,应该搬走了。 宣平侯上了请罪折子,嘉和帝让金吾卫去查此事。 事情很好查,不到半天就查清楚了,嘉和帝开金口,宋家二房谋算皇孙满门抄斩,其余族人流放。 云家也难逃责任,宣平侯被罚俸禄一年,治家不严闭门思过三个月。 侯夫人知道宋家二房满门抄斩后,晕了过去。 宣平侯对侯夫人道,“皇上看在渊世子和云家有婚约一事上,放过云家一次,你以后不要再插手府中事物了。” 云侯府掌家权给了世子夫人周氏,周氏下定决心把云侯府好好整治了一番。 云瑶让大伯查奴才,“大伯那些个家生子,比庶出小姐还威风,庶子庶女去大厨房要点吃的,还得给赏钱,真不知道这家是云家的还是他们这些个奴才的。 还有啊,有些奴才还在京城里置宅子,他们不是卖身进来的吗?怎么还有了家业了?” 云瑾之……… 云瑾之心一横,把所有奴才名单找了出来,一个一个查,还真查出来不少事。 光是在外有家业的就有十多个,还有养外室的,生的孩子还想考科举。 云瑾之纳闷了,你要想子孙有出息,可以求主子放了你的奴籍就是,何必还要养外室子? 再一查,吓一跳,他一年跟云家弄走的银子都不下七八百两,这比他自己脱奴籍以后挣钱快多了。 云瑾之把这种奴才,都送到顺天府衙门去了,都成硕鼠了,把云家当什么了? 云家这一次大彻查,惊呆了京中权贵。 一看云家查出那么多,欺上瞒下贪钱置业的下人,这些大家族也坐不住了。 云家能查出这么多,他们呢? 他们可不信自己手下没有这种人,于是京城刮起一阵整顿家奴风气。 云家处理了一批不老实下人,又把一些想赎身的人放了出去,云侯府里下人少了好多。 好处显而易见,首先开支变少了,再者蛀虫少了,留下的这些奴才也老实了,不管是庶出小姐还是公子,也不敢再出言挖苦了。 云家的庶出小姐们的伙食变好了,也不用花钱买吃的了。 云家把那些奴才的产业收了回来,里头光是宅院就有十多个,租出去又是一笔收入。 云瑾之夸云瑶,“还是瑶儿聪慧,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奴才竟然能把持那么大权力,比主子都光鲜。” 云瑶暗自得意,这是陈景铭知道云家要整家规,给她出的主意,趁此机会把云家查一遍。 堂堂藩王世子在岳家被人下药,这云家确实该好好整顿了。 腊月初,陈景铭搬去自己的小宅子,还请了云泽兄弟和魏渊、郑修儒老大人过来庆贺。 郑修儒看了一遍陈景铭宅子,非常满意,“好哇,三间正房为主院,还有四个小院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吃过乔迁宴,陈景铭就在家里读书。 腊八节传来消息,中原府虽然发放救灾粮食,可是天不下雨,老百姓没有水喝,还是渡不过灾年。 嘉和帝也没有办法,人随着水走,没水谁也没辙。 中原省,南原省,直隶省老百姓每天都求老天爷下雨。 陈景铭听说后摇头,“不如把人力集中起来,挖河引流,这样老百姓可以挣到粮食,又能把其它地方的水心引来,一举两得,挖了河道,还救济了灾民。” 魏渊一想也是啊,于是在去嘉和帝跟前请安的时候,顺着嘉和帝的话就把这事说了。 嘉和一听,是个办法,不过还需要完善,免得赈灾官员拿着这个条例去欺压灾民。 找了工部设计跟那里挖河引水,又敲打哪些救灾官员,如此就等到开春化冻,就能动工了。 陈景铭不知道魏渊又拿他的提议去去刷嘉和帝好感,一个冬天京师也没下雪,粮食价格明显有涨幅。 于是,他让小九派人去买粮食,不管是杂粮,还是大米,小麦,多买些回来放到仓库。 朝堂上还是不安稳,竟然挑刺到了太子头上。 每天都有几份折子弹劾太子。 太子把这些折子都放在一旁,他每天都忙的要死,哪里有时间看。 陈景铭给他哥写信;京城党派纷争激烈,他们急着把自己选中的主子推到台前来。 京城米价上涨,谷类粗粮也都涨了两文。 又惦记起自己土豆跟玉米,哥你记得明年二月底就把土豆种下,距离要有一尺二远巴拉巴拉一通写。 提到玉米,记得把玉米粒搓下来,七八寸远一株,一尺半宽的垄,别种的稠了不通风,巴啦巴啦又一堆叮嘱。 辣椒要种好了,这个不能流传出去,这东西不当饭吃,不怕人说,大哥尽管多种些,咱卖辣椒粉,卖辣椒油,卖辣椒酱。 十几张纸看的陈继铭想笑,弟弟想家了吧,还惦记这些作物。 陈继铭想起了土豆,刚收获的时候,陈继铭做主让徐婶子炖鸡的时候放了三四个。 就吃了一次,那软糯的口感让人记忆深刻,两个小的嚷嚷着还要吃,见陈继铭不给吃自己偷拿。 陈继铭知道后,把放土豆的屋子上了锁。 可不能在吃了,你二叔宝贝的不得了,都进了你们的肚子,你二叔知道了不气疯了。 第186章 封夫人 怀远将军府,封夫人堂弟来访,封君昱沐休在家待客。 封夫人和堂弟拉家常,当年封君昱宠妾,让妾室恃宠而骄把嫡子给卖了。 当年的封君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封君昱在小妾被关到大牢后,还逼着封夫人撤回诉状。 封夫人娘家哥哥赵墩大怒,把封君昱告上御前。 宠妾、灭妻、害子、不配做保家卫国的怀远将军。 这件事让先皇震怒,下旨斩了小妾,小妾生的儿子充做官奴,封君昱连降两级。 并且下旨公侯伯爵之位,嫡子承爵,无嫡子爵位收回。 这一下把勋贵中侧妃,贵妾的气焰给打压了下去。 都不敢再随意欺辱正妻,小妾再得宠也不敢去动嫡子,要是被发现了,小妾死罪,生下的儿子也会被充做官奴。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封君昱立战功又重回怀远将军之位,可是封夫人没有再生过孩子。 封君昱在小妾死后一年,又找到一个真爱,这个女人没敢坏动心思,也是觉得封夫人无子,以后将军府家业还不是他儿子继承。 封夫人也看透了封君昱,每年给封君昱纳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妾,每个小妾都让她们生孩子,这样都是庶子,家产平分。 庶子多了,每个人都分不到多少家产不说,还要给庶女准备嫁妆。 把第一个进府生孩子的真爱快给气死了,每个人都想着法的往自己手里扒拉银子。 封君昱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将军俸禄再多,养得人多了肯定不够花。 封家产业又不丰厚,随着庶子女长大,恨不得寅吃卯粮。 封夫人的嫁妆又不能动,那是嫡子的,找不到嫡子嫁妆就得还给赵家。 赵普跟封君昱聊了几句,就跟堂姐说话去了。 “前些日子我在云侯府遇见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大概二十五六岁,长得有点像大堂哥年轻的时候。” 赵普从遇到凤翊开始,就一直觉得人眼熟,直到被人提及逝去的大堂哥赵墩,赵普才想起来。 可不是嘛,大堂哥前几年病逝了,他年轻的时候可是英俊美男子,这俗话说的好,外甥多像舅,长得像母亲可不就是像舅舅? 封夫人激动的站了起来,鬓边白发眼角的皱纹都在颤动。 “五堂弟你说的是真的?你真见过一个像大哥的的男子?” “堂姐你别激动啊,我这不是打听消息了嘛,那人在康王府住着,说是从康王封地过来的。” 封君昱听到也不敢置信,当年嫡子被人带走,那个女人说是一个道人看嫡子骨骼清奇,是练武好苗子,要带走教他武艺。 谁知道,压根就是一个骗子呢! 封君昱到现在也不觉得小妾把嫡子卖了,他坚决认定儿子被人骗走了。 封夫人冷静下来,仔细问了凤翊长相,捂着嘴哭。 “那孩子胸口有一个心形胎记,生下来就有。” 赵普又去了康王府,因为是打听人,没有敢惊动魏渊。 “金管家,冒昧打搅你了,我是想问一问凤翊武师还在不在府里住。” 金管家为难的摇头道,“赵大人,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是世子交代过,凤武师的行踪我们不能透露,世子御下极严赵大人不能让我为难吧?” 赵普…… “金管家实不相瞒,我怀疑凤翊武师是我堂姐失散多年的孩子,我想见见他,问一问。” 金管家纠结道,“这个我真无能为力。” 赵普心中叹气,难道就此错过不成? 想了想还是祈求道,“金管家,可怜我堂姐儿子被卖,这么多年每天都在盼着能在见到孩子,你就可怜她一片爱子之心吧!” 金管家犹豫许久道,“唉,你这是为难我呢,你容我去问问世子。” 金管家去禀告魏渊,“世子,赵普过来询问凤武师下落,老奴告诉他无可奉告,可是他说,他说凤武师跟他堂姐,封夫人被卖掉儿子很像,想要问一个结果。” 魏渊放下手里书籍,奇怪道,“赵普认出来的?” 金管家点头道,“是呀,赵家一直在找封夫人生的孩子,哪像封君昱,这么多年生那么多孩子,应该不记得还有一个嫡子了。” 魏渊嗤笑道,“他那个人好美色,为了女人亲子都不顾,这么多年竟然没被奸细混进怀远将军府,也是封夫人的功劳了。” “告诉赵普,凤翊武师嫉恶如仇,要是说他是封家子,可能会惹恼他。” 金管家领命出去,告知赵普,“赵大人,我只能这么跟你说了,你回去考虑考虑。” 赵普只能无奈回家,回去问了堂姐,封夫人听后抹了把眼泪。 “堂弟你去问吧,要是真是翊儿我就跟封君昱和离。” 当年是能和离的,她怕连累赵家女儿名声,这才忍了下来。 如今找到儿子,她还在乎儿子认不认封君昱吗。 不会在意,儿子说不认他就不认。 赵普摇头道,“堂姐凤翊认了你就得认封君昱,除非凤翊不是他亲儿子。” 封夫人急了,“那怎么办?” 赵普道,“我也不知道,我还是先去问清楚凤翊身世,再说其它。” 赵普跟魏渊保证了,不会强迫凤翊相认,魏渊就给凤翊传了消息。 凤翊接到消息愣住了。。 陈景铭狐疑道,“封夫人说要是你真是她儿子,为了儿子她可以和离,只要认母就行,这行不通吧?” 凤翊听了传信人的话,淡淡道,“不用看了,我胸口受过伤,只有疤痕没有胎记。” 凤翊已经可以肯定封君昱是他爹了,有那样一个父亲,他宁可不要。 凤翊话头一转接着说道,“我知道封夫人不信,我可以见见她,让她死心。” 陈景铭……… 等人走后,陈景铭问凤翊,你想认母族? 凤翊摇头道,“我想看看她是不是我母亲,如果是,我就认义母,这样就不用认封君昱。” 陈景铭知道凤翊不看重身份,他也听说封夫人一辈子过的挺苦。 赵普听到凤翊胸口没有胎记,失望极了。 又听说凤翊可以去见他堂姐,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封夫人听到有些激动,我要见见他,他一定是不想认封君昱才这么说的。” (跪求打赏,诸位读者 用爱发电 ,(^_^) ) 第187章 隐藏的真像 封夫人赵氏要跟封君昱和离。 赵氏知道儿子不认封君昱后,就决定和离,反正她早就想和离了。 封君昱脸色漆黑,对着赵氏怒目而视。 “和离?亏你想得出,你和我做了二十多年夫妻,现在快五十岁了你要和离?” 赵氏嫌弃的看他一眼,“对,二十多年前我就想和离,你为了那个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官府判她三十徒刑,你却让我撤回诉状,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 封君昱怒道,“你哥哥不也告御状斩了玉烟,当年你不依不饶,如今和离,你让我脸面往哪搁?” 赵氏嘁道,“你还有脸面这东西?从翊儿被你的小妾卖掉,你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你不会忘了吧。” 封君昱……… 当年因为嫡子被小妾卖掉,他又被先皇连降两级,真切的体会到了脸面尽失,被人当面嘲笑的耻辱。 “还不是你赵家不依不饶,玉烟当初都说了,你儿子被道长带走学艺去了,你偏要闹。” 赵氏冷笑,“什么叫我要闹,亏你还是怀远将军,如此是非不分,歪曲事实,你的部将也能服你?” 封君昱……… 封君昱忍下心胸怒火道,“你听我的,把老三过继到你名下,你也有儿子了,将军府也有嫡子了,有什么不好?” 赵氏指着封君昱,“呸,我有自己儿子,他是你封君昱的儿子可不是我的儿子。 你不会是惦记我的嫁妆吧,真不要脸,难怪会纵容小妾卖了嫡子。” 封君昱,“不识好歹,我还不是为了将军府考虑,你又不曾为我生下嫡子。” 赵氏指着封君昱鼻子骂,“姓封的,说话讲良心,是你的小妾卖了嫡子,卖了我生的嫡子,你再不喜欢,他也是嫡子,你小妾儿子是官奴。” 提起这个,封君昱就难受,玉烟的儿子充做官奴,被送进宫去,因为运气不好,嘉和帝登基前几个皇子作乱,死在宫里。 封君昱冷笑,“这就是这么多年你不让我进你房门的原因?我告诉你,就是找到封翊,你也别想我认他。” 赵氏一脸鄙夷道,“你以为都像你那些没出息庶子一样,都扒着你这个伪君子。” “你不认嫡子,要是找到了翊儿,你真不认?” 封君昱俯视她讥讽道,“不认,你敢和离,就别想我认封翊。” 赵氏让人拿出纸笔,“口说无凭立字为证,你要是敢写,我倒是高看你一眼。” 封君昱话赶话的被逼到这一步,脸色涨红的指着赵氏,“赵雪茹你逼我。” 赵氏嫌弃道,“你认不认我都要和离,等了二十多年也没找到翊儿,应该是你名声不好,有你在我一辈子找不回儿子。” 封君昱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被拍的裂开了,“赵氏。” “赵氏你记住了,你儿子封翊别想我认他归宗。” 凤翊写好断绝书,赵氏子封翊归赵氏,与封家无关,还摁了手印。 “你就是和离也一样找不到你儿子,我却有好几个儿子,赵氏,以后无人奉养与你,看你如何度过此生。” 赵氏拿起断绝书,一共两份,一份送到官府留档,一份赵氏留下。 和离书已签,赵氏吩咐陪嫁赵家奴仆,“收拾东西,咱们搬去我陪嫁的宅子里去。” 赵氏心情好得很,儿子不认封君昱,如今有了断绝书,以后翊儿跟封家无关了。 封君昱甩袖离开。 赵氏心情很好,去官府立了女户,又把封君昱摁了手印的断绝书给官府留档。 陈景铭听说后倒是佩服赵夫人,“女子虽弱为母侧刚,凤武师,你有一个好母亲。” 凤翊也没想到,赵夫人能为儿子甘愿和离。 凤翊去赵府见了赵氏,赵氏快五十岁了,看到凤翊她就哭了。 凤翊跟大哥很像,比大哥高大,相貌英俊文雅,又有几分像封君昱。 赵氏抱着凤翊哭,哭着哭着又笑了,“翊儿,娘可找到你了,老天总算待我不薄,没有让我带着遗憾走。” “你放心,封君昱签了断绝书,以后你就是娘一个人的儿子,跟他没关系了。” 凤翊认了母亲,赵家认了外甥,皆大欢喜。 赵普问起凤翊这些年经历,才知道,当年是清一道人救了凤翊。 当年玉烟把凤翊偷摸的带出府,交给人贩子,被清一道长看到。 清一道长见是人贩子在卖小孩,当时就出手救了下来。 当时有人喊他清一道长,玉烟记住了,回去后一口咬定是被清一道长收了徒弟。 结果人贩子被清一打伤后,逃跑,被巡检司发现,抓了起来。 当时将军府发现小主人不见了,到处寻找无果报了官。 正好巡检司抓了一伙人贩子,一顿拷打,人贩子挨不过酷刑,把玉烟供了出来。 赵氏知道后把玉烟抓了起来,封母也着实被气到了,将人送官。 然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凤翊道,“我师父当时确实看我根骨好,动了收徒的心思,等了几天没人寻我,就带着我离开了。” 赵普皱眉道,“我们知道后就开始满京城找你,可是找遍了所有客栈,民居都没有找到你。” 赵氏跟赵普对视一眼,“难道封耿隐瞒了什么?” 凤翊一听问道,“可是一个相貌偏执的男人?” 赵氏奇道,“你怎么知道?” 凤翊道,“他闯了王府,被康王侍卫抓住了,也就是那时候我听他说了,说我是封家子。” 凤翊带着赵氏去康王跟司空辽说明真相,想见一见耿。 司空辽同意了。 耿看到赵夫人非常激动,一个劲的说他被玉烟骗了。 凤翊打断他,“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明白。” 耿低着头,“小主子我对不起你,玉姨娘给你换了女孩衣服,带你出府的,我后来觉得不对追了过去,你已经不见了。 玉姨娘她,她勾引我睡了她,我也只能按玉姨娘的意思做。” 赵氏讥讽道,“封君昱一直觉得玉烟冰清玉洁,没想到,她就是个破鞋。” 耿头低的更低了,“我也是那时发现,玉烟她其实是青楼里逃出来的。” 赵氏……… 凤翊……… 第188章 太叔琰 赵氏找到儿子事,按照凤翊的意思没有传出去。 凤翊并没有改姓,他还不想离开陈家,只答应母亲,等到陈景铭身边有了可靠的人,他会回去。 陈景铭有些感动,“凤武师你不必如此,你母亲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也该回去尽孝道,奉养母亲。” 凤翊摇头,“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不想回去。” 认了亲娘不想回去住,这让陈景铭有无语。 赵氏知道跟儿子分开二十多年,凤翊可能不习惯,慢慢来就好,她有耐心。 凤翊又去了老酒馆,这次是去找护卫的,还得找靠得住人。 陈景铭给家里写信,凤翊找到生母,恐怕要离开陈家。 随着新年到来,京城里的人开始办年货。 各地的官员陆续回京述职。 章家家主回京。 魏渊宴请自己外祖父,章涵见到自己外孙, “我听说云家寿宴发生的事情了,云家到底家风不行,云侯夫人糊涂人一个,要不是皇上没让有退婚,我真看不上云家。” 两个嫡女都让人差点害死,还差点害死魏渊。 魏渊也有点迟疑,云白能管理好一个王府吗? 陈景铭知道后说道,“管家有什么难的,只要你对她有足够的尊重,她管家还不是手到擒来。” 魏渊不信,“你不知道有许多女人管不好家,总是搞得后院鸡飞狗跳的,男人想安心做事都不能。” 陈景铭,“后院有啥好管的,那些个下人还敢反驳主子不成?” 魏渊羡慕,陈家是农家没有妾室,除了自己父母生的儿女没有庶子,当然不用管。 他以后要有侧妃,侍妾庶子庶女,后院人多又复杂。 陈景铭不懂了,“既然你不想要那么多妾室不娶就是,也不会有那么多庶子庶女了。” 魏渊摊手道,“你说的不可能存在,就拿这次中春药来说,我就多了一个妾室。” 陈景铭摸摸鼻子,云侯夫人糊涂透顶,云白还没嫁给魏渊,就害的魏渊中药,不得不找个女人发泄药性。 “那个,你可以找厉害的嬷嬷教她管家,多给她找几个人手教导,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学会。” 魏渊认真想了想,“你这个提议倒是可行。” 赵昭走了敲门进来,“世子有人在七皇子府发现巫蛊。皇上大发雷霆,正在下令御林军详查。” 陈景铭听到后大吃一惊,莫名想起他和凤翊烧毁的木偶娃娃。 魏渊也吓了一跳,巫蛊之术向来是皇家大忌,是谁这么大胆,敢犯天家忌讳。 陈景铭忧心忡忡的出了康王府,“皇上日渐老去,有些人已经等不及要出手了吗?” 天气越发冷了起来,陈景铭的卧房里烧了火炕,京城里大户人家都是烧银丝碳,只有穷人家才烧柴。 陈景铭就让人买了许多木柴回来,连着做饭用的,和烧炕的木柴满满的堆了一个小院子。 火锅店有好多好的木炭,陈景铭让小九给家里买了两千斤。 北方天气冬天冷到零下十几度,现在可是滴水成冰。 凤翊又去了几次老酒馆,总算找到一个人回来。 这人是个高壮的男子,长相硬朗,浓眉大眼,看着有点憨。 陈景铭看一眼凤翊,跟凤翊没法比。 凤翊失笑,“二公子好生调教,我可是跟他定了五年赌约。” “二公子,他叫太叔琰,是天一门的弟子,天一门是江湖正道门派,我跟太叔琰比试过,武艺不在我之下”。 找个武艺好的,他就是不再跟着陈景铭自己也放心。 相处几年,不找个可靠的人,他还真放心不下。 太叔琰翻个白眼,“明明是你使诈才胜了我。” 凤翊笑了,“都说了,兵不厌诈,你输了就是输了。” 太叔琰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你不过比我多读几本书而已,我要是有书读肯定比你还能阴人。” 陈景铭……… 凤翊挑眉道,“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那么多事吗,你跟二公子几年,保管比我知道的还多。” 太叔琰看着俊美少年,有些迟疑道,“你不骗我?” 陈景铭扶额,真有点憨,比狄湛还憨。 凤翊带了几天太叔琰,陈景铭也知道了太叔琰来历,天一门弟子,年纪不大十八岁,孤儿,真孤儿,被他师父从洪水里捞上来的。 爹娘都淹死了,他还在吃奶的年纪,带回去就成了师父的弟子。 陈景铭这里有了太叔琰,凤翊年底就去和母亲一起过了。 太叔琰到底年轻在家里有些待不住。 陈景铭读书,他在院子练武,当他知道还要教陈景铭习武,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不是弱书生就好,他最烦书呆子了。 陈景铭每天早晚练武健身,太叔琰指点了陈景铭一套防身术。 这是他天一门的招数,杀伤力挺大。 陈景铭带着太叔琰去了康王府,司空辽看到太叔琰,颇觉意外。 “你说凤翊啊,他把我骗过来,自己回家侍奉老娘了。” 司空辽跟太叔琰在练武场对打,魏渊跟陈景铭边看边聊天。 “七皇叔家里出现巫蛊的事被压了下来,金吾卫暗中调查,现在蕃国朝贺期间,不易闹大。” 陈景铭想了想没敢多说,朝廷的事少掺和,魏渊也是如此。 过了年三月份就要启程回封地,只要嘉和帝还活着,他们父子就没有性命之忧。 太叔琰到底年轻气盛,没有凤翊圆滑,把司空辽给打败了。 这让魏渊惊讶,“你跟哪里找的,司空辽可是四品将军,一身武艺可是实打实的。” 陈景铭有些尴尬道,“是凤武师找来的,我就知道他是名门正派弟子。” 魏渊看着太叔琰眼馋,“要不你让给我得了,多好的武将苗子。” 陈景铭,“这个……你得问他自个。” 太叔琰听了魏渊说了以后纠结不已,“这个,我答应凤翊保护陈二公子五年,你要是想找人,我问问我同门师兄愿不愿意。” 陈景铭;算了慢慢教吧。 魏渊倒是无所谓,要是来的人跟太叔琰一样厉害,也是他赚了。 陈景铭问魏渊能不能找到历代科举题目,他想借用后世的刷题方式,就不信多做题还考不上。 金管家急匆匆来报信,“陈公子陈氏火锅店来报,有蕃国使臣在火锅店闹事。” 陈景铭跟郑老师告罪,急忙带着太叔琰去了火锅店。 凤翊在赵宅,听到下人来报,陈氏火锅店出事了,担心小九吃亏,也赶去火锅店。 第189章 要赔偿 火锅店里一个突厥人正在愤怒的说着什么,一个鸿胪寺官员听一句翻译一句。 “怎么回事?” 陈景铭赶到后,就看到掌柜的一脸无措,小九淡定的拿算盘,手指翻飞,拨打的飞快。 陈景铭问身旁的人,“出什么事了?” 那人应该是在火锅吃饭的,这时手里还举着一个小碗,小碗里头是虾丸和鱼丸还有一筷子羊肉。 那人挑起眼皮看了一眼陈景铭,见是一位少年郎,慢吞吞道,“哎,还能咋地,藩帮人没见识,来火锅店吃火锅,吃辣的受不了,大声吵吵,咱们天朝人不与他们计较,原谅他们没见识。” 陈景铭狐疑看一眼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大堂。 “这怎么还砸了店了?” 那人瞥了他一眼,“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咱们不计较,西蕃人不惯着他们,出言讽刺他们,然后他们吵吵出火气打了起来,咱们不是见机快跑了出来,哪些小国人被波及打起群架来了。” 陈景铭耐心听完,吁了口气,不是找火锅店麻烦就好,至于被砸了东西,大不了要赔偿就是。 小九拿着算盘,在那里认真的算着赔偿金。 巡检司,金吾卫,知府衙门的差役,都在那里围着一伙子蕃国使臣不让走。 你打砸了老百姓的东西怎么能一走了之。 小九嘴里一样样的说着,什么桌子,椅子,碗碟,锅子,还有墙上污渍清理费用,还有误工费,耽误火锅店未来几天没法营业,你得赔我经营损失费等等。 劈哩叭啦一通算下来,一共是一万零三百二十两,小九表示二十两银子可以不要,其他不能少。 几国使臣听懵了,怎么这么多银子? 他们打架不过砸了一些桌椅板凳,就是把你家火锅店都拆了也值不了一万两银子吧? 小九,“京城房价贵,店铺价值两万五千两银子。” 这帮人接受不了,你们大齐的房子也太贵了? 他们不同意,他们打架打的鼻青脸肿的还要赔银子,心疼。 “你要的赔偿太多了,我们怎么可能需要赔这么多?” 小九心好,给他们解释经营损失,他们火锅店每天营业额多少,你们一砸今年他家不能开张了。 “也没多少,你们几家平分一家也才两千多两而已,放心我们天朝上国,绝不会故意讹你们,你们也学一些规矩,别动不动就打架。” 突厥人不干了,上去推了小九一把,“你们欺人太甚,我们草原上的雄鹰不会接受你们的索赔。” 小九站着稳稳不动,反手握住这人手腕,“草原上的雄鹰就是到处打架惹事生非,还不负责任?” 突厥人哈哈大笑,“我们突厥人信奉英雄,想要我赔偿银子,除非你能打赢我。” 小九不理会他扭头对金吾卫的人道,“你看他们多不讲理,明明砸了我的店,还想不赔偿,还请大人给我做主。” 金吾卫嘴角上扬,这小家伙有意思,这么多番邦人在他店里打架,他不怕不说,还一本正经的讨要赔偿,张口就是一万多两银子。 突厥人不高兴了,“找你们官府也没用,除非你能打赢我。” 周围人看着那人魁梧的体魄,再看一眼小九瘦高竹竿一样的身材,这不是故意欺负小孩子嘛! 周围人开始鸣不平,“凭什么呀,你们在我们大齐犯了错,当然要接受我们官府的责罚,凭什么还要跟你们比武。” “就是,你们砸了人家火锅店,就得照价赔偿,要不然年底那么多官员来京城,人家能赚好多银子。” “就是……” “人就得讲道理……” 小九拨开那人手,“我们是礼仪之邦,能讲理绝不会动手。” 金吾卫出手拦住突厥人,把这些人都带去知府衙门。 陈景铭走过去跟小九说了几句话,小九点头表示明白,跟去知府衙门等着赔偿。 太叔琰第一次知道小九嘴皮子这么溜。 他这几天也见过小九,小九比陈景铭忙多了,每天快宵禁才回来,一大早就离开。 一问吧,他说是二公子书童。 什么书童这么忙,不在家给研墨整理书房,跑到火锅店里一待一天。 再说了,火锅店里还有掌柜的在,你这不是偷赖? 今天看到掌柜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没有小九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淡定,就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陈家没一个正常人。 凤翊一个武师心眼多的,不比读书人少,陈公子文武双全,听说还是解元。 一个小九吧,他整天不着家,还以为不务正业,结果人家面对番邦人稳得一批。 陈景铭看到凤翊过来了,魏渊也在一旁看了许久。 “凤大哥,你也过来了,我带太叔武师去府衙盯着,你让掌柜的把店门关了,几面先不要收拾,等我回来再弄。” 凤翊点头对太叔琰道,“你保护好二公子,切莫让他受到伤害,这是武师的职责。” 太叔琰想反驳:这不是武师的职责,那是护卫的职责。 他不情愿的点头跟了过去。 嗐,谁让他打赌输给凤翊五年呢! 知府衙门,一群番邦人被带了过来,鸿胪寺官员也跟了过去,他已经给鸿胪寺卿送信了,人还没到。 卢康还是顺天府尹,主要是卢康会看眼色,在顺天知府这个位置上干的不错。 别看这个知府官不高,京城勋贵高官多如牛毛,哪家有点是事都是找他。 今天更好,看着一公堂番邦人,直接瞪眼,这是要闹哪出? 小九先一步跪下告状,“草民陈小九拜见知府大人,草民状告西蕃,交趾,突厥,高丽,新罗使者在草民火锅店打架斗殴,损毁器具桌子若干…………” “草民已经算好赔偿金额,除去桌子椅子锅碗盘碟酒具食物,美酒,还有打扫人工费,每天营业损失费等等一共一共一万零三百二十两银子。” 卢康听得一愣一愣的,营业损失费等等是什么费用? 我想想啊,他好像说的是停业造成的损失,就是停业几天不能开门,要赔偿。 卢康觉得懂了…… 第190章 大齐酒贵 陈景铭赶到的时候,鸿胪寺右丞也来了。 右丞姓杨叫杨守成,六品职,眉头紧皱,鸿胪寺官员在跟他禀报事情经过。 番邦人在火锅店互殴,把火锅店给砸了,这就是民事纠纷了,需要交给地方官处置。 可是他们又是蕃国使臣,这就要小心处理,免得弄成外交事件。 这些人跟杨守成说了几句话,意思是他们可以赔偿损失,桌子椅子锅碗碟子,酒水这些。 “他说的赔偿营业损失费这个我们不认,谁知道他一天能卖多少银子,这是讹诈。” 小九不屑道,“我们火锅店用的都是上等白细瓷,每一套都不便宜,还有铜炉锅子,那个光是铸造费用就得十两银子。 酒他们打烂二十坛上等桃花五年陈酿,那个酒有多贵想必喝过的人都知道,一斤二十两银子,每坛五斤,一坛五年桃花陈酿一百两银子,二十坛两千两。 还有用晨露酿成的百花香酒,这个比桃花酿更贵,都是一斤装的小酒坛,一坛三十两,他们打烂了三十二坛。 还有……”(有些虚构,唐朝白居易诗有一句,斗酒十千钱,也许有更贵的酒呢) 小九说一样,这帮人就气焰就小一分。 小九嘲讽道,“只能说你们真会砸,砖捡贵的砸。” “什么?你们胡说,怎么会有这么贵的酒?” 卢康也听说过桃花陈酿,百花香,在勋贵高官里头流行。 没想到这群蛮夷一下砸了那么多。 卢康惊堂木拍的啪啪响,“肃静,肃静,今日陈氏火锅店闹事的番邦使者,根据大齐律法,打砸他人财物产业,造成所有人损失的,必须赔偿。” 卢康好心的给这些人解释,“那些酒也是人家花银子买的必须赔偿。” 使臣……… “我们不服。” 于是,使臣告到太子那里去了。 太子一看打砸民间食肆被判赔偿,这不是挺正常的,你们喊什么冤? “酒贵?杨守成把大齐贵酒都给他们说一遍,桃花陈酿才到哪,还差的远呐!” 杨守成让人把大齐数的上号的酒都给记上了,桃花五年陈酿和百花香酒位居前十的第九第十。 第一种梅花盛开时下的雪,采的落了雪的梅花,酿制的雪里梅花酒,一斤三百两银子。 其它几种各个都是酿造十分不易。 使臣看懵了,大齐朝不愧是大国,这种变态的东西都有。 “我不服气,除非那小子能打赢我,否则别想我赔银子。” 突厥使者图图吉气愤道,“我不向弱者低头,打不赢我不赔。” 图图吉离开后,在驿馆等消息的人也都坐不住了,他们并没有多少银子,这一路有驿站,有吃有喝,不花什么银子,献上一些土特产,回家还能得到丝绸瓷器跟茶叶。 这一下子要出两千两,每人平摊也有三四百两,肉痛,真肉疼。 交趾使臣带的金饰多,不行卖一些就是。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他,都在等突厥和西蕃会不会赔偿。 图图吉跟小九说了,“想要我赔银子,那就跟我比试比试,要不然就自己吃下这个哑巴亏。” 陈景铭听到后,问太叔琰,“你看那个图吉你能打几个?” 太叔琰道,“我以为你会问我打不打的他。” 陈景铭斜他一眼。 太叔琰,“…我看了,那人就一身蛮力,不足为惧,就是小九也能打倒他。” 就是要费些劲,小九能赢,就是赢得艰难罢了。 所有人都在看火锅店里这里的事情发展。 有人还就这件事进行了辩论,讨论番邦使臣该不该赔这么多银子。 读书人甲,“火锅店是平民自家产业,他们自然需要赔偿,蛮夷人怎么了,砸了店就得赔银子,要是朝廷不给主持公道,天下百姓岂不心寒。” 路人摇头晃脑道,“虽然使者有错,赔一些损失就是了,一万两银子有些多了。” 路人乙讽刺他,“合着砸的不是你家的东西,你不计较行啊,你替哪些蛮夷把银子赔了?” 路人指着路人乙,“你,我凭什么给蛮夷赔银子。” “切,这就不大方了,还以为你真不在乎银子,原来是不在乎别人银子。” 路人捂着脸走了。 图图吉找到小九,“陈小九,你要是能打赢我,我就给你赔偿,我们草原上的人只向强者认输。” 小九……… 小九说了,“我们陈家以德服人,你放心,没有多说你们银子。” 图图吉今年也刚十九岁,年轻气盛很,“不行,按我的规矩来打赢了我,该多少赔多少,要不然我不赔。” 小九黑线,“当时打架属你打的欢,举起一个高丽人就砸了一排酒,我店里的东西多半都是你打烂的,才让你们赔两千两银子,你赚大发了。” 图图吉……… 我砸的最多吗? 可是那些高丽人真的挺欠揍的。 “我没银子,只有来时带了两匹马,你要赢了我,我拿马抵债。” 小九眼一亮,马?草原马可是难得,一匹好马价值千金。 小九看了一眼那些偷摸注意他的番邦人,点头道,“可以,不过我们这可不是私斗,去府衙演武场比试如何?” 图图吉哈哈大笑,“行,只要是正式比过,我图图吉就不会赖账。” 陈景铭有些担心,“小九一直忙着生意,武艺落下好多,受伤了咋办?” 赵昭奉命跟着陈景铭等消息,听到这里安慰他,“陈公子放心,小九常跟府中侍卫比试,一般人打不过他。” 陈景铭摇头道,“你们不懂,图图在突厥语里是红色英雄的意思,他叫图图吉,恰恰证明了他实力不弱。” 太叔琰,“现在我去换下小九还来的及吗?” 赵昭,“……来不及了,小九答应了挑战,他俩必须打一场才行了。” 陈景铭只能等着他们比试结果出来,一时间许多人拥向府衙前演武场,都在窃窃私语谁能获胜。 更有人在场外开了赌盘,让人下注。 “这可是关系到咱们以后啊,要是这次番邦人不赔钱,以后大家伙都别让番邦人进店铺了,出了事官府都不管。” “就是,他们砸了百姓店铺,不赔银子还程凶,以后我家食肆可不敢让他进去。” 陈景铭皱眉,怎么会有这种言论出现,好像故意在带节奏。 第191章 暗器 阿史那利得听着周围议论,不由挑起眉毛,没想到大齐人会仇视番邦。 图图吉这次要是打赢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景铭听到四周议论声有些狐疑,“太叔琰,你注意着小九,人群有人带节奏,我怕有什么阴谋,小九会被人暗算。” 太叔琰点头,集中精神注意这小九周围。 杨守成脸色难看,埋怨陈氏火锅店的人,你咋能不跟我们商量就同意了。 不知道外交难搞,突厥人早几年打了败仗,这几年憋着劲找事,你输了,你的赔偿银子还要不要了? 小九跟图图吉两人来到演武场,图图吉规定谁也不许使用武器,空手对敌,看谁撑到最后。 小九……… 图图吉一开始就来了一个草原摔跤的状态,围着小九开始走动,寻找机会缠住对手然后放倒。 小九也放开手脚,摆开架势,瞅准机会提前出手攻击。 图图吉用的摔跤术,他听说过,要是让摔跤术缠住了可不好摆脱。 小九挥拳照着图图吉面部打去,图图吉仰头避过,也挥着拳头开始攻击小九下巴。 小九一矮身躲过,一腿扫向图图吉小腿,图图吉赶紧后腿避开,还是被踢了一下,不过已经对他造不成威胁了。 两人开始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看的出来,图图吉拳脚功夫并不强,他主要精通还是摔跤术还有刀法。 小九体型瘦灵活,动作就比较利索,图图吉身体壮硕一拳一脚带着威势,都被小九躲开了。 打了一刻钟,图图吉开始出现喘息,两个人实打实的拼力气,谁也不可能一直体力旺盛。 小九瞅准机会给了图图吉大腿一脚,图图吉噔噔噔后退好几步,险些坐在地上。 小九趁机上前双拳抡动,图图吉招架不住倒在地上。 小九猛地上前一步,打向图图吉胸口,哪知道图图吉翻身就地滚开,小九一拳打到地上。 就看到图图吉来了一个虎扑,抓住了小九的腿。 小九失去平衡一下摔倒,被图图吉拽到身前,抡着胳膊就打。 小九抬起双拳抵住砸下来的拳头,腿也开始反击,看的场外的人紧张不已。 没想到这俩人打的这么精彩,小九虽然看着瘦,武艺不比图图吉弱。 突然一道暗影飞向小九被太叔琰注意到,手中石子打出把射向小九的暗器打偏,当的一声脆响响起,暗器落在两人不远处。 图图吉跟小九同时一愣,就看到又一道暗影飞向图图吉。 太叔琰拽下陈景铭发簪,甩飞过去,暗器又一次落地。 陈景铭……… 图图吉跟小九停手,紧张的注视着场外,就怕再有暗器飞过来。 是谁,想要暗算他们? 陈景铭头发披散下来,瞪了太叔琰一眼,果真就是没有凤翊靠谱。 太叔琰装无辜,“你说不让他们出事的。” 陈景铭走进演武场,捡起地上发簪,图图吉眼一亮,“是你打飞了暗器救了我们。” 陈景铭摇头道,“不是我,你们还好吧?” 图图吉拽起小九,“我们没事。” 金吾卫洪樾走过来,捡起地上的两枚暗器,交给姚英,“头,你看这是什么暗器,我怎么没见过?” 姚英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图图吉擦擦头上汗水,“有人想杀我们?” 姚英看了一眼图图吉,“你也看到了,现在你俩的事情能解决了吧?” 图图吉拍拍小九肩膀,“还要不要在比一场。” 小九,“还比什么,要不是我家里人出手,咱俩今天不死也得重伤。” 图图吉狐疑道,“他,他不是说不是他做的?” 小九眼神示意图图吉看向太叔琰,“那个人,他是我家请的武师傅。” 两人走到太叔琰跟前行礼道谢,“多谢太叔武师救我性命。” 太叔琰笑眯眯的,“你俩给我什么样的谢礼?” 小九………… 图图吉,“这个………” “我就带了两匹马,一匹赔给火锅店,另一匹马送你当谢礼可好?” 太叔琰真高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景铭,“太叔琰你可看清是谁出手了?” 太叔琰摇头道,“暗器从人群里发出来,难找了。” 姚英皱眉,这可难办了。 “可是他杀图图吉还有可能想挑起两国战争,杀小九是为了什么?” 姚英…… “其实我们都没有发现暗器,要不是这位少侠出手,今天他俩都会莫名其妙死去。” 陈景铭没想到,金吾卫都没人注意到有人释放暗器。 这咋还成了悬案了? 图图吉给了赔偿,跟着阿史那回了驿馆。 其他番邦使臣也乖乖交了赔偿银子,回去驿馆养伤去了。 陈景铭坐车回去火锅店,心里对于今天发生的事疑惑不已。 “小九那个蕃些人语言不通,怎么会打起来,还是大打出手?” 小九不太清楚,问张目。 “东家,当时有个蕃人用大齐话故意骂人,好像骂突厥人没种,高丽人是小人,还有西蕃人没脑子。” 陈景铭,“你看出那人是哪一方人没有?” “没有,当时那些蕃人都喝的有些醉了,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然后他们就互责问,谁也不承认打了起来。” 凤翊补充道,“当时小九让大堂里的人赶紧跑了出来,找了金吾卫和巡检司制止了他们,要不然可能会出人命。” “不对呀,我刚来时候问围观的人,他说是这些蕃人被辣的乱喊乱叫,然后打了起来。” 张目摇头道,“刚开始是有这么一回,吵了一架没打起来,等他们酒喝的差不多了,又开始争执起来,也不知道谁骂的人,就打起来了。” 陈景铭觉得这事不简单,交代一下带着太叔琰去了康王府。 “世子,今天这事疑点太多,不会是有人想挑起大齐跟突厥的战争吧?” “先是在火锅店打架,看一些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金吾卫及时赶到才没出事。” “后来又想暗害图图吉,杀小九不过是想混淆视听。” 太叔琰点头道,“第一道暗器是随着图吉拳头,要是小九被暗器伤到,肯定会被图图吉打中,就会把暗器打进身体里,立刻死亡。” 到时候趁乱杀了图图吉,突厥人必然会追究,两边都死了人,可是小九是平民,图图吉是……… 第192章 谁在布局 魏渊对赵昭道,“去鸿胪寺打听下图图吉身份。” 陈景铭忧虑不已,来一次京城稀里糊涂卷进阴谋诡计里,那就太倒霉了。 赵昭带回消息,图图吉是突厥阿史德家族里的孙辈,颇受阿史德当家人喜欢。 陈景铭心道果然。 他就觉得奇怪,是有人故意想挑起突厥跟大齐的矛盾,让大齐跟突厥再起纷争。 那么谁得利? 交趾? 西蕃? 还是朝廷里有人想趁机作乱? 陈景铭想到的魏渊也想到了,他来京城除了郑修儒还有幕僚跟着。 陈景铭回去了,没有加入魏渊几人讨论话题,他可以跟魏渊走的近,不能做心腹。 那是自断前程。 回到家里给他哥写信,京城风云要起,快过年了想家。 魏渊再次进宫请安的时候提起图图吉险些被人暗杀的事,嘉和帝知道图图吉身份,听到魏渊说的茶楼发生的事觉得事不简单。 找来乌衣卫,嘉和帝让人去查,到底是谁想在这时候搅风搅雨,祸乱朝纲。 陈景铭给云家,康王府,郑修儒老师,凤翊家送了年礼,京城没有其他朋友也没有在到处走。 火锅店关闭修整,厨子下人都叫了回来,反正有下人房,不愁住的地方。 回来就开始做过年需要的食物,蒸馒头,炸丸子,做豆腐,炖肉卤肉。 虽然没有家人陪伴,也有贴心的下人嘘寒问暖。 “二公子安。” 张目儿子小小,穿着厚棉衣圆滚滚的,看到陈景铭就跑过来问好。 二公子每次都给他点心吃。 大风呜呜,除夕前刮起大北风,浓云密布笼罩整个天空。 这一天整个京城的人都很少出门,逼不得已出门的人都是缩着脖子,冻的脸色发青。 要下雪了,也不知道这场大雪会冻死多少人。 除夕这天终于下起雪来,大风呼啸中,雪花像鹅毛纷飞一般飘落大地。 厨子和两个帮厨,几个下人开始包饺子,做年夜饭,都不用陈景铭操心。 小九在院子里扫雪,这一天下得雪有半尺深。 陈景铭的宅子是今年新修缮的房子,四个小院子都是新盖的,倒也不担心房屋承受不住。 大年初一,陈景铭去给郑修儒拜年。 魏渊昨天就去了皇宫陪嘉和帝过年,夜里留在宫里没有回来。 大雪下了一夜,马车都不好走了。 下午,陈景铭去了赵宅,给赵氏拜年,赵氏高兴的不得了,要不是陈景铭带着儿子来京城,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儿子了。 她是真心把陈景铭当子侄看,拉着陈景铭说了一下午话。 封君昱知道赵氏找到儿子后,气的险些找上门来,她是故意的,她早就找到儿子,故意让他写下断亲书。 就像赵氏说的二十多年前就能和离,偏偏不和离,就为了占着正妻位子。 他生再多儿子都是庶子。 好个奸诈的赵雪茹。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云修之一家回了谢家,天空倒是不下雪了,还是阴沉沉的不见晴。 初三,陈景铭备了礼品去云家。 跟魏渊遇到了。 陈景铭尴尬一笑,魏渊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女婿,他就……… 太叔琰走在侯府里,拿云侯府跟康王府做比较,还是康王府更气派。 两个人没有在云家吃饭,魏渊现在谨慎很多,轻易不在外吃东西。 陈景铭也跟着魏渊一起离开了,一起来的不好意思他独自留下。 初五那天,露了一天太阳,初六又开始下雪。 老天好像破了个洞,一直下到过了上元节。 大雪下了一尺多深,形成白灾。 因为破烂房屋承受不住倒塌的,被人刨出来,送到附近土地庙,城隍庙,寺庙等地安置。 过了上元节以后,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冰雪开始融化。 小九去收拾火锅店。 陈景铭没管他,这阵子朝堂开印后就开始动荡。 嘉和帝抓了很多人。 开始彻查七皇子巫蛊一案。 开始有人匿名告密,有的官员家里被搜出木偶人。 上边有生辰八字,还有一些不当言语。 关键是这些人也不知道自己家有这东西。 好几个勋贵家里被查,院子被翻了个遍。 宣平侯府,广安候府都没能幸免。 宣平侯府没找到木偶小人,广平侯府被查出来,一家子被下了大牢。 陈景铭听说后暗中擦了一把冷汗,是那个木偶,幸亏当时没声张,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凤翊来找陈景铭,显然他也记得。 两人推想是谁故意陷害云家。 陈景铭也不敢乱猜,云家三代侯爵,肯定也得罪过不少人。 凤翊走后陈景铭又开始分析,总觉得有什么是他忽略了。 “云家是云妃娘家,康王外家,魏渊岳家,要是云家出事,云妃肯定会被打入冷宫,对康王父子不利。” 可又是谁下的这盘棋呢? 睡到半夜忽然惊醒,起身点灯去找勋贵八卦录。 终于找到了。 “云瑶回了云家,查出云汐身世是私生女。同年找回云白,抓奸广平侯夫人,揭穿安怡纹奸生子身份。” 就是他了,那个人是谁云修之一定知道。 要不然也不能顺利抓奸。 等到天一亮就去了康王府,陈景铭让赵昭守着房门,把自己的怀疑说了一遍。 魏渊吃惊不已,“你说云汐生父,我这就找云珩过来。” 云珩听魏渊所说后,说出云汐生父是谁。 “明家大爷,明朝仁,明家背后是贤王魏乾!” 魏渊大怒,“四皇叔好歹毒的心思。” 陈景铭,“他故意扰乱京城,恐怕还是针对太子,云家可能是不小心废了他两颗棋子,故意栽赃报复。” 不管怎么样,贤王都是对康王一脉下手了。 陈景铭告辞离开,剩下的事他就不参与了,告诉魏渊也是怕他毫无准备下被冤枉。 他毕竟得康王父子庇护,总得出份力。 幕僚从书房后走出,“陈公子大才,可惜了,世子要是………” 魏渊不高兴道,“不许再提,他视我为友其心至诚,足矣。” 人要知足,陈景铭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康王一脉已无登顶可能,怎能误了他的前程。 第193章 游说无果 大齐朝堂风起云涌,当然了这些都和陈景铭无关。 不断的有朝臣被抓,太子一脉也受到冲击,这让朝堂局势更加难测。 贤王妃娘家掌管京郊大营右卫军五千兵马。 贤王伴读是禁卫军副统领,明家在朝堂管着吏部,贤王可以说不比太子一脉弱。 太子一脉皇后娘家是文官,太子妃娘家掌握十万西北军,镇守西北。 可是离京城太远,不像贤王人手都在京师。 陈景铭想到这里摇头,嘉和帝糊涂,立了太子就不该给贤王这么大助力。 只怕新旧帝王交替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开春中原省传来消息,那些灾民被冻死许多老弱,还有一些青壮去参加了挖河道。 三月魏渊就要离京,陈景铭建议魏渊,“世子可请示皇上走运河道,走水路转泷江回封地。” 魏渊也在头疼回去的路线,听陈景铭提议他犹豫道,“我可以给皇祖父提。” 陈景铭觉得明家不救灾应该是有所图,比如历史上就有皇子藩王,聚拢灾民建立私军谋反。 希望春天多下几场雨,让老百姓平安度过这次灾难吧。 可惜事与愿违,老天就给下了一次暴雪,天气转暖后,没在下雨。 还好那次下雪,灾民都想方设法的存雪水,再有挖河领到的救灾粮食,好歹没饿死。 正月底树木枝条泛绿,杨树柳树开始出现嫩芽。 灾区的人在树叶刚发芽,能吃的叶子就被百姓摘光了。 还有野菜,过年时下的大雪,到底还是滋润了大地,今年野菜比去年长出来的多。 京城没有旱灾,二月春光明媚,凤翊带着母亲去郊外散心。 陈景铭被凤翊邀请一起过来,京城外小溪流的地方风景还是不错的。 赵氏很高兴,儿子回来后她日子过得舒心,看着比在怀远将军府时年轻许多。 凤翊跟太叔琰抓了野鸡野兔来烤,陈景铭做了调料汁抹上,烤的香气扑鼻。 “嘿,太叔琰你在这里打猎?” 太叔琰扭头看到是图图吉跟几个突厥侍卫,“你不是快要走了?怎么有时间出来玩?” 图图吉哈哈笑道,“我想吃鹿肉,就跑出来打猎了。” 图图吉是知道太叔琰出来了,故意跟了过来,他想游说太叔琰去突厥。 下午图图吉跟太叔琰进了山林打猎,凤翊没去,他习惯陈景铭在那他就呆在那护着他。 如今有了母亲在,更不可能抛下他们不顾去打猎。 图图吉趁机游说太叔琰去突厥做客,太叔琰不想去,“我答应了凤翊跟随陈二公子五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他是游侠,没想着建功立业,可也不想去突厥,他是汉人去突厥干嘛,教武艺? 天一门的师父师兄知道了,非的清理门户不可。 图图吉可惜不已,“我们突厥也有像你一样的汉人侠客,都是我们突厥的座上宾。” 太叔琰不屑的笑笑,你们突厥那里的汉人,除了被劫掠过去的百姓,就是犯了案子待不下去逃犯。 我现在有银子挣,还有人管吃管喝的,跑到你们突厥当走狗? 太叔琰没发现他跟了陈景铭几个月,人也和凤翊一样,对这种悠闲的日子很满意。 这次出城后,赵母开始给凤翊物色亲事。 凤翊知道后还不想娶妻。 赵母,“翊儿你都二十六七了,跟你一样大的人孩子都快十多岁了,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妻吧?” 凤翊,“……那母亲我能不能挑一个我相中的?” 赵母笑了,“当然可以,就是要翊儿愿意才行。” 赵母自去张罗亲事。 凤翊回家侍奉母亲后,就开始接手家业,他娘的嫁妆还是有很多的。 商铺七八间,两百亩的一个庄子一个,还有一百五十亩上等田。 凤翊在陈家多年,跟着陈景铭也学了几分经商手段,虽然他算盘打得不好,可是他也会看账本。 至于为什么学会了,那还用说嘛,陈景铭读书他无聊,除了看书,看小九学习管理账目,打算盘也可以解闷,时间长了,什么都会了。 所以凤翊说太叔琰,跟久了你就会了。 太叔琰现在就在读论语,原因是,小九那天跟他掉了几句书袋,他没听懂。 陈景铭给了他一本论语,他说的话在这里头,自己找吧。 太叔琰……… 魏渊快要大婚,嘉和帝让钦天监给算了日子,好让魏渊和云家准备好早日回封地完婚。 云家正准备云白嫁妆,都是从云白出生就开始攒嫁妆,公中给的嫁妆,加上周氏的陪嫁。 云瑾之给女儿添的私房,云珩也给妹妹添了一些,还有老侯爷给的,云修之夫妻给的舔妆,云瑶也送了两幅头面。 各家亲戚到时候也会来舔妆。 加上康王府的聘礼,云白嫁妆是真不少。 *** “主子您的几位皇叔约您去打马球。” 魏渊放下手里的书,拿过请柬,是六皇叔邀请他去皇家马场打马球。 六皇子不比魏渊大多少,嘉和帝继位后生的孩子没几个,六皇子七皇子都是嘉和帝做太子时生的。 魏渊想不透六皇叔有什么目的,“听说今年皇祖父要给几位年幼的皇叔封王,不知道会不会有藩王。” 打马球的日子在后天,魏渊收下六皇叔的请柬,后天去打马球。 到了马球场,一看,嚯,端王世子,贤王世子,七皇叔,九皇叔还有十皇子,这是把皇家两代人聚了一多半。 端王世子一看是魏渊,似笑非笑的打了招呼。 他也是世子,魏渊也是世子,却是不同,他是清闲世子,魏渊是藩王世子。 有封地的是藩王,也有王爷只有俸禄没有封地。 端王没有封地,贤王也是领的俸禄,说是明妃舍不得贤王就藩。 从康王就藩后其他皇子都没有封地,这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齐朝的藩王还是开国时,太祖封了两个亲弟弟。 等到嘉和帝老爹时,都不是一个娘生的,只有俸禄没有封地。 嘉和帝继位后,给老大一块封地后赶了出去,其他的弟弟跟皇子封王后又没了封地。 也许嘉和帝认为老大对太子威胁大,所以早早的赶走了? 这让满朝文武猜不透,皇子们也猜不透。 第194章 我没爹 “魏渊大侄子你可来了,咱们爷们都到了,就差你了,还以为你不给你六叔面子,不想来了。” 魏渊神色自若笑道,“六叔说的那里话,都是自家叔侄,我要是不来,六叔不得找我府上去。” 六皇子嗤道,“你看端王世子和贤王世子都比你过来早。” “想不到他们都来这么早,难道今天的马球和以往不一样?” 六皇子嘁道,“还说不得你了,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是请了公主家的小郡主罢了,几位公侯家还没定亲的小姑娘。” 魏渊笑道,“原来如此,我说嘛,堂弟们怎么这么积极,早早就到了。” 等到六皇子说的那些女孩子到了,这些皇子皇孙开始打球。 魏渊对吸引这些女孩子目光没兴趣,他已经定了世子正妃,只有两个侧妃名额。 打了半天马球,魏渊中场休息,坐在一旁看别人来回抢球。 赵昭拿了一盘点心过来,“主子吃点儿点心,免得饿到。” 魏渊坐下,清怡郡主走了过来,“堂哥,你怎么不去接着打球了?” 清怡郡主十四岁天真烂漫,看魏渊休息跑过来找他说话。 “喜欢看打球?” 清怡郡主点头,她是太子女儿,胆子很小,不敢骑马,偏爱看打马球。 魏渊对这个堂妹印象挺好,两人聊了起来。 “啊,啊啊啊,救命啊!” “快闪开,马疯了!” 魏渊听得远处大喊大叫,扭头一看,一匹马朝着他和清怡郡主跑来。 马背上还有一个人,斜斜的挂在背上。 那跑的很快,眨眼离他们没多远了。 赵昭几人护着魏渊跑。 魏渊拉着清怡郡主,赶紧往有另一个地方跑。 马背上的倒霉蛋抓着缰绳吓得哇哇大叫,一时马球场乱作一团。 还好魏渊拉着清怡跑开了,一众侍卫急忙上前救人,想办法拦住惊马。 马上人掉了下来,也不知道哪里受了伤,晕了过去。 六皇子脸色难看,“怎么会惊马?七皇弟怎么样了?” 魏渊拉着的清怡郡主受了惊吓,脸色煞白,手不住发抖,魏渊急忙让人请太医过来。 “清怡堂妹,没事了,别怕啊!” 看到清欣郡主跑过来,赶紧让她过来安抚清怡。 清欣抱住清怡轻拍她后背,“清怡妹妹别怕,已经没事了。” 魏渊去看被马摔下来的七皇子,太医已经过来看过了,“被马踩了腿,可能会瘸。” 魏渊心里咯噔一下,六皇子更是惶恐不已,这是他发起的聚会,没想到会出意外。 魏渊看了一圈,“那匹马呢?” “好好的怎么会惊了马?” 不知道啊,好好的那马就像突然发疯似的跳了起来,然后就开始乱跑。 等找到马,看到的却是一匹病马,浑身痉挛抽抽,眼看快要死了。 魏渊看到那匹马后浑身冰冷,那是一开始马场给他牵来的马,他的坐骑黑云吃醋,把这匹马赶走了,他只能骑了自己马。 这是一场预谋,魏渊跟着其他人回了皇宫,七皇子被马踩踏,这可不是小事。 嘉和帝知道后气的险些晕过去,“你说踩踏老七的马死了,可知道死因?” 六皇子摇头。 这件事交给金吾卫跟刑部去查,那马怎么会突发疾病。 魏渊回去后,跟幕僚秘密讨论,看来有人不想魏渊平安离开京城。 兽医,太医,金吾卫都看了死马,询问养马的人,又询问多个在场的马奴,都说马突然疯了。 兽医和太医解剖死马,马胃里也没找到药物,检验了马的血液和胃液也是一无所获。 嘉和帝气的把老六监禁了。 老七腿瘸了,老六这事明显的有人陷害,还是不要让他乱跑的好。 太子女儿清怡吓得病了,当晚就起烧。 太子妃守着女儿心疼的不已,“太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太子无奈道,“清怡是因为胆小受了惊吓,魏渊当时护着她躲开了,六弟这事不简单,你不要掺合。” 清怡郡主是太子嫡长女,出生时早产,身体较弱人也胆小,易受惊吓。 陈景铭听说这件事后已经过了两天,陈景铭私下推想; 七皇子,六皇子,一下除去两个。 五皇子早夭,八皇子是个病秧子,九皇子十皇子母家不显。 京城还有端王,太子,要是嘉和帝在撑两年,贤王会不会反了? 奇怪了,明家为什么这么着急下手,是出了什么变故? ————— 怀远将军封君昱去年和离后,知道赵氏找到嫡子,还骗他写了断绝书给赵氏,气愤过后,封君昱决定再娶一个正妻。 年底的时候娶了一十八岁的新妇。 一个九品官的女儿。 先皇因为他下过一道旨意,妾生子不能继承爵位,他家虽然没有爵位,可他气不过,被赵氏摆了一道。 我可以再生嫡子。 好在新妇争气,没多久就怀孕了,封君昱去赵氏那里显摆,他小娇妻有了身孕,嘲讽赵氏没人要。 凤翊走出家门,跟封君昱见了面。 父子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封君昱脸色难看。 凤翊长的太像赵氏大哥赵墩,难怪赵普会认出来。 凤翊问封君昱,“封将军,你来赵家做什么?” 封君昱,“我是你老子,怎么跟我说话呢,你该叫我爹。” 凤翊嘲讽他到,“封将军要是没睡醒,就回你家接着睡,少来我家发癔症。” 封君昱气的脸色铁青,“你,我就是你亲爹。” 凤翊摇头,“我没爹,只有娘,我劝你嘴巴干净点,都是半百老头子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封君昱气的跳脚,“孽子,孽子,跟赵氏一样不识好歹,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 封君昱实在是气这对母子,这两个人让他在京城又丢了一次人。 看凤翊一副文雅的样子,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一个不通武艺的儿子,认回去也挑不起将军府。 封君昱大步上前,想要教训儿子。 凤翊冷脸,“封将军,我劝你不要动手,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封君昱不听,抬手就要扇凤翊耳光。 凤翊后退一步躲开,“你再不住手我就还手了。” 第195章 上门逼婚 凤翊对封君昱道,“你再不住手,我可就要还手了。” 封君昱冷哼,“孽子,你不尊重生父,那就让老子好好教你做人。” 又一飞起一腿朝着凤翊胸口踢去。 要是凤翊没有武艺防身,这一脚就能要了凤翊命。 凤翊怒了,好你个怀远将军,我要是让你踢实了,我母亲后半辈子岂不是要承受失子之痛。 凤翊闪身快速躲开,转身来到封君昱身侧,拳头朝着封君昱头打去。 封君昱大惊,矮身躲过,顺势一个横扫,就冲着凤翊下盘绊去。 凤翊跳起来,避过腿部攻击,趁着封君昱还没起身,一脚踹过去。 封君昱躲避不及,右肩被踢中险些失去知觉。 封君昱脸色惊疑不定,“你会武功?” 凤翊不语,双手快速变换直取封君昱咽喉。 吓得封君昱连连后退,“逆子,你为什么不说你会武功?” 凤翊冷眼看他,“我几时说过我不懂?” 封君昱……… “逆子,果然跟你娘一样奸诈。” 凤翊脸色沉了下来,“封君昱,你在辱骂我娘,小心我让你再也说不话来。” 封君昱暴怒,“逆子,老子生了你,敢忤逆不孝,老子打死你。” 凤翊听他口吐恶言,不再留手,放开招式跟封君昱打了起来。 封君昱是打仗立军功勋封的将军,会得都是战场上的杀敌招式。 凤翊学的是武林内家功夫,真打起来,三个封君昱也打不过一个凤翊。 对打不过二十多招,封君昱就挨了好几拳,凤翊恨他歹毒,把他左胳膊给卸了。 右手掐着封君昱的脖子,用力握紧声音冰冷的道, “封君昱我警告你,既然已经签了断绝书,你我就不是父子,我是赵翊,赵家子。” 封君昱一条腿跪在地上,一手扶着肩头,愣愣的看着凤翊。 他以为凤翊是个温润书生,结果凤翊会武艺。 他以为凤翊没有多厉害,口出恶言。 凤翊用实力警告他,他要杀他易如反掌。 凤翊松了手,看都不看他一眼,回家去了。 封君昱眼看着凤翊回了家,关上门,门匾上赵宅二字分外刺眼。 封君昱摸摸脖子,他打输了。 凤翊的手掐上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杀气。 要不是在京城大庭广众下,凤翊恐怕真不会留情。 他再不是当年那个只有三岁的稚子,被人卖掉只能哭泣。 他所有的儿子都不如凤翊,凤翊武功好,心也够狠。 封君昱失魂落魄的回了将军府。 陈景铭吃着火锅,听小九八卦凤翊揍渣男。 陈景铭呵呵之笑,“有他封君昱后悔的时候,凤武师武艺超群,又熟读兵书,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小九嘴角勾起,凤翊当然厉害,二公子书房什么书都有,也不知道怎么还有手抄本孙子兵法,三十六计。 还有一本是讲述的几种战术,计谋用的让人拍案叫绝。 要知道,古代的兵书都是家传的,都是一些将军打仗领悟出来的。 很少在流传在外。 太叔琰眸子发光,“兵书,你说的兵书在那里,我怎么没见过?” 小九挑眉道,“想看?” 太叔琰,“废话,有多少人想学兵法都找不到门路。” 小九诱惑太叔琰道,“有是有,不过,太叔琰你拿什么换?” 太叔琰眼珠一转,“凤翊那什么换的?” 小九摇头道,“凤翊武师教了我陈家男丁武艺,还给我们家找了好几个忠心的武师傅,武艺不在凤武师之下。” “啊,招人?这得人家愿意才行啊!” 陈景铭看一眼被小九忽悠住的太叔琰,夹起一筷子羊肉,该涮就涮。 火锅店生意挺好,就是他们快走了,还得选一个可靠的人打理火锅店。 说到快走了,云瑶就不高兴,陈景铭没有提亲。 云修之夫妻也头疼,该不该提醒陈景铭,他们需要把婚约定下来。 云瑶坐车去陈景铭宅子找人,她要问问陈景铭怎么想得,来一趟京城,你就啥都不做,灰溜溜的回去了? 陈景铭开门看到是云瑶,惊喜道,“瑶瑶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云瑶进了院子,打量这座宅子,三间正房,东西厢房,中间留得院子足够宽。 去到东西小院子看了一眼圈,陪房有两大间,要是住人还能加上隔断。 四个小院就能住下多少人。 云瑶撅着嘴,“你盖这么多小院子,是想纳妾?” 陈景铭懵,“什么纳妾?” 云瑶一指小院房子,“你这不是给小妾准备的院子?” 难怪不去侯府提亲,是打算多娶几个女人? 云瑶脸都气白了。 “小石头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别想娶小妾,除了我谁也不许碰,你敢娶别人,我就废了你,让你进宫跟有福公公做伴去。” 陈景铭被叫小石头还有些不明白,听到云瑶恶狠狠地威胁,心中一凛。 不由得夹紧双腿。 “瑶瑶你冤枉我,这小院子是小九给盖的,他说,他说以后给小主子住的,还有客院。” 陈景铭不知道,云瑶怎么会联想到娶小妾了,还要废了他。 果然女人都是难猜懂的生物,一不如意就喊杀喊打的。 多不文明……… 不是说女人都是温柔似水的………? 陈景铭偷看一眼,他家这个除外。 云瑶转了一圈,前排小院房子小一点,除了留了通道,也有厢房占了地方的缘故。 云瑶回去院子坐好,下人端来茶水,点心。 云瑶不高兴道,“还记得我多大了吗?” 陈景铭眼珠转来转去,“十七……,十六周岁。” 云瑶瞪他一眼,“真难为你还记得我多大了,我说,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 陈景铭被云瑶这一句给吓到了,“瑶瑶你,你说啥?” 云瑶横他一眼,“你都十六了,还不去我家提亲,不是想悔婚吧?哼,渣男。” 陈景铭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瑶瑶,天地良心,我怎么就成渣男了,我没想着娶别人,你看我都不怎么出门。” “那你去提亲啊,别忘了,当初我落水,被你救上来,便宜都让你占了。” 陈景铭……… 第196章 正式提亲 陈景铭风中凌乱。 云瑶上门逼婚。 陈景铭看一眼云瑶,再看一眼云瑶,小姑娘真的长大了! 美如春花秋月,云堆翠鬓,肤若凝脂,杏眼桃腮英气足。 再过几年妥妥的御姐范,女强人。 谁娶谁知道,一娶一个不吱声。 家有河东狮吼,外边休想寻花问柳。 房玄龄老婆就是这个样子的。 宁可“喝毒药”不许纳妾! 从此女人多了一个吃醋的典故。 陈景铭心道,不纳妾就不纳妾,上辈子咱也是经过一夫一妻制度地。 虽然那时候二十有四还没谈恋爱,媳妇都不知道在哪存着……… ?不对,媳妇在大齐朝存着,还一重生就给送到身边了!!! 想到这里,陈景铭释然了,小心开口问云瑶,“你让我去云家提亲?” 云瑶不高兴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不该你去云家提亲?” 陈景铭…… “云大人什么意思?不会把我轰出来吧?” 云瑶奇怪陈景铭怎么会这么想,“我爹娘为什么要轰你出门?你我从小定的婚约,你还想悔婚?” 陈景铭干笑,“哪能啊,我这不是有点受宠若惊嘛。” 瑶瑶好凶,你这么凶会失去我地! 再看一眼云瑶,自己养大的,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陈景铭笑道,“瑶瑶我可不可以提要求?” 云瑶? “只问你去不去提亲,你提要求?什么要求?” 陈景铭没出息的道,“你以后不许凶我,更不许家暴我。” 云瑶被陈景铭一句话气的胸脯起伏,“你要是不娶我了,我今天就打你。” ……… 早知道不提要求了。 太叔琰躲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嚯,这是云家二小姐? 这么刁蛮? 陈二公子喜欢这样的? 家暴?还不许纳妾,纳妾就让男人去跟公公做伴! 这样的大家闺秀,不要聘礼我都不敢娶。 陈景铭可真是豁的出去。 “不就是官家小姐吗,等你考中进士,还怕娶不到漂亮媳妇?” 太叔琰不屑的吐槽。 陈景铭太没骨气了,简直丢爷们的脸。 云瑶也是耳朵灵敏的人,太叔琰小声吐槽被她听到了。 循着声音来处找了过去,抓了太叔琰一个正着。 太叔琰……… 谷雨走了过来,皱眉道,“太叔琰武师你这是何意,偷着听东家谈话可是大忌讳,太叔琰武师你说呢?” 太叔琰摊开手道,“他们在院子里说话不就是让人听得?不但我听到了,整个院子的下人都听到了。” 谷雨昂起头,“是吗?你去问问谁听到了?” 太叔琰哈哈大笑,“都听到了,不信你问厨娘,你问门房下人?” 结果……… 厨娘头摇成拨浪鼓,“我在厨房准备饭食,不会偷听主家谈话。” 门房,“下人守则,不许偷听不该听得,泄露主家消息,轻则打板子,重则发卖。” 太叔琰气的跳脚,“你们故意的。” 门房真诚说道,“太叔武师,我们尊重您是武师,可是您也是受雇陈家,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太叔琰…… 云瑶经过太叔琰这么打岔,有些丧气,问陈景铭,“你也是那么认为的?” 陈景铭摇头,“没有,瑶瑶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就像你说的,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怎样的性子我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了解,你不嫌弃咱俩是从娃娃亲开始的就好。” 云瑶开心了,“我怎么会嫌弃你,我自来到京城,见多了那些人假仁假义,表里不一,我还是喜欢在陈家的日子。” 陈景铭对待感情反应迟钝,就是要逼他才行,逼一下他就会往前走一步。 如果等他开窍,谁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以云瑶身份地位,皇子都嫁的,她不喜欢那种被困在后院,然后帮丈夫管理一群女人,还有一堆庶子庶女,做许多女人中的一个。 而且她有从小定下的夫婿,知根知底的,干嘛要去找那些,有好几个通房小妾的男人。 云瑶回去了,陈景铭送走云瑶以后,换了一身衣裳,去了康王府。 “郑老师,我想托您一件事儿……” 郑修儒以前在朝为官,后来父母去世守孝,没等到再次启用,等来了教导世子旨意。 那一年魏渊才八岁。 郑修儒不是那种迂腐古板的官员,他看待事物问题独到,倡导多样性看待问题,博采众家所长。 陈景铭跟魏渊一样非常尊敬他,他也是师长,让他去云家探口风再好不过。 云家愿不愿意,也就是问了一句,不会影响云瑶名声。 郑修儒在一个休沐的日子,去了云侯府见云修之。 云修之听郑修儒委婉的说,是陈景铭请来探他们口风的,矜持的表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要小儿女愿意,他们不会反对。 郑修儒得到满意答案回去告诉陈景铭,陈景铭谢过郑修儒回去准备提亲事宜。 陈景铭去请了媒人,正式登门提亲。 按照三媒六聘的章程,一步一步来,那一样也不能少。 小九把陈景铭订做的首饰拿了出来,又准备了一些杭绸,蜀锦,字画。 看首饰都是绿松石,小九让陈景铭去库房挑了几样其他玉石配饰。 虽然绿松石挺贵的,订做首饰手工费也不菲,可改变不了它是捡的石头。 二公子这次去提亲,他们怎么说也得走到下聘这一步吧! 陈景铭摇头道,“走不到下聘,只能到纳名,先换过更贴,下聘要等到下一次进京了。” 陈景铭说不上来喜欢还是不喜欢,可要是让云瑶嫁给别人,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天气越发暖和起来,终于下了一场小雨。 挑了一个黄道吉日,他带上礼品上门去提亲。 绿松石打造的头面,一对橘色珍珠耳环,步摇。 绿松石手串,项链,挂饰。 云修之,“第一次他来家里拜访,还送了我一块绿松石原石,他这是买了多少绿松石?” 云瑶也好奇,就问了陈景铭,陈景铭支支吾吾道,“那个是我捡的,你别嫌弃,银楼大匠都说了,这是极品绿松石。” ………… …… 第197章 小女已定亲 云瑶跟陈景铭过了纳名这一环节,就停止了,等到陈景铭明年上京城赶考后,陈家再下聘。 魏渊笑嘻嘻道,“不错,咱俩今后就是连襟了,不枉我辛苦带你来京城。” 二月间玉门关传来消息,西蕃纠集三万人马侵扰边关。 突厥人也在西北陈兵五万,攻下一座城池。 嘉和帝听闻后气摔了茶盏,西蕃突厥狼子野心。 突厥使者刚走,突厥人和西蕃就开始犯边,这里没有猫腻才怪。 嘉和帝想着长大的儿子,会是谁呢? 明妃来探望嘉和帝,明妃担忧道,“陛下保佑龙体才是,我们母子还要陛下庇护。” 嘉和帝摆摆手,“爱妃不必如此,太子仁慈不会滥杀兄弟。” 太医给嘉和帝诊脉,怒火攻心,加上身体虚弱,需要好好静养。 太子过来侍疾被嘉和帝赶去处理公务。 贤王趁机请求嘉和帝侍疾,端王不乐意了,也往嘉和帝跟前凑。 贤王不乐意了,“二哥何必跟弟弟抢,二哥且回去,这次侍疾就让弟弟表现一回。” 端王憨笑道,“父皇是我们的父皇,尽孝道是子女的本份,怎么能说表现呢,心意到了,父皇知道就好。” 嘉和帝听他们吵吵实在心烦,一起赶了出去。 皇后娘娘过来问安,嘉和帝让她坐下,两人聊了一会,皇后看了一眼得意的明妃。 “皇后,朕想着今年早些去行宫避暑,太子需要在皇宫理政,要不然你就别跟去了。” 皇后苦笑点头,“为妻听皇上安排。” 说起嘉和帝的后宫,颇为神奇。 嘉和帝跟皇后的感情只能说相敬如宾,他喜欢的是明妃,当年要不是明妃还小,他也不会娶皇后做世子妃。 云妃当年是先皇选的侧妃,云妃也不是第一个生孩子,康王上头,还有两个生下来没活过百日的皇嗣。 直到云妃生下康王,钦天监说这是个有福气的,果然立住了。 从那时开始,他的女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生孩子。 偏偏,康王不是嫡子,钦天监占卜后说,“康王离京可保大齐百年兴旺国运。” 嘉和帝封康王为藩王,还给了一块两府之地做封地,希望这个有福气的儿子,真能够保大齐百年兴旺。 果然没几年,康王就开始给朝廷进献了曲辕犁,去年还推荐了棉花作为御寒耕种作物。 果然是个有福气的。 嘉和帝想着想着睡着了,皇后和明妃退出皇帝寝宫。 明妃笑道,“皇后姐姐今年你不能去行宫避暑,真是太遗憾了,你放心妹妹会好生伺候,照顾陛下的。” 皇后嗯道,“有劳明妃了,其她妃嫔本宫会酌情安排,不会让你独自操劳的。” 皇后先走一步,明妃暗地翻个白眼,走在后头。 当年要不是我年纪还小,能让你占了后位。 明妃摸摸头上凤钗,做皇后哪有做太后舒服,迟早让我儿子夺了帝位。 ****** 陈景铭从康王府回来,思索着这些天突然变故。 看来有人忍不住了。 皇上已经逐渐把皇权移交太子,有人着急了,雁门关和西北同时犯边本就不正常,京城太子势弱,禁卫军掌控在贤王之手,情况不妙。 从上元节以后,朝中武将文官接连被贬,此时西北大军被牵制,京郊大营要是被人控制…… 西蕃,突厥进京是不是跟谁达成协议了? 西蕃突厥犯朝廷派兵增援,朝中武将前些日子被贬了很多,还好杀的不多,要不然嘉和帝非的吐血不可。 偏偏中原省又传来消息,灾民暴乱。 太子忙的焦头烂额。 贤王每天在嘉和帝跟前晃悠,趁机讨差事。 嘉和帝喜欢这个儿子,让他去户部当差。 贤王苦着脸道,“父皇儿子户部太复杂了,您不如让儿子去兵部,现在有战事,儿子也能监督一把。” 嘉和帝同意了,并对贤王说,“好好帮助太子稳定局势,咱们老魏家可不能被那些蛮夷欺负了去。” 贤王恭敬道,“儿臣定会尽心帮助太子。” 贤王眼里情绪莫名,云家是康王母家,要是把云家搞乱…… 想到谋士给他出得主意,贤王决定试试。 “父皇,我舅舅的孙子明涛前几年仰慕云家二姑娘,云家跟明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想请父皇为两家指婚。” 嘉和帝皱眉道,“还有这事?等我问问云修之再说。” 贤王道,“父皇据我所知,云家女儿也是中意明涛的。” 嘉和帝笑道,“既然选中云家女儿,也要问问云家人,哪有想娶人家姑娘招呼都不打的。” 贤王不甘心也只能退下。 云修之听到嘉和帝要见他,不敢怠慢,急忙进宫见驾。 嘉和帝见了云修之提起明家想跟云家联姻一事,云修之恭敬回道,“陛下小女已经定亲了,六礼已过四礼,怎么能再许他人。” 嘉和帝狐疑道,“不是说明涛和你女儿两情相悦?” 云修之脸色难看,“陛下,明涛乃是一个登徒子,前年在大街上调戏小女,被小女教训了一顿,是谁蒙蔽了圣上,我女儿怎么会跟一个登徒子,两情相悦。” 嘉和帝心里暗骂老四不做人,你都不打听清楚,害的朕丢人。 嘉和帝摆手,“既然如此爱卿回去吧。” 嘉和帝叫来金吾卫,“云家跟明家是怎么回事?” 金吾卫倒是知情,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嘉和帝气道,“老四既然知道,为什么让朕会给明涛赐婚,这个老四越来越肆意妄为了。” 云修之沉着脸回府,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心里庆幸给云瑶定了亲。 他哪里知道,第二天陈景铭就遇到了刺客。 太叔琰在陈家西厢房睡,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好家伙,竟然是几个黑衣刺客。 太叔琰拿起佩剑,开门出去,“几位朋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几人一看,“你就是跟云侯府定亲的人?” 太叔琰?什么玩意? 就云家二姑娘那个娇蛮任性的样子,他才不会娶。 “管你们屁事,私闯民宅,拿去报官。” 黑衣人一看可能就是这人了,一起朝着太叔琰砍了过去。 然后没有然后了。 全让太叔琰捅了,陈景铭走出来,及时出声留了一个活口。 第198章 无中生有 陈景铭审刺客,那人咬牙不说,陈景铭让太叔琰用刑。 太叔琰,“……用什么刑,抽鞭子?” 陈景铭,“你有什么办法只管用,我只要他的口供。” 太叔琰“……那我试试吧。” 陈家院子里的下人都起来了,就想打扫院落。 死了好几个人,流了一院子血。 陈景铭摇头道,“去报官吧,几个尸体不好处理。” 太叔琰想了各种折磨人的法子,去折腾黑衣刺客。 刺客没被捅死,快被太叔琰折磨死了。 “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陈景铭冷笑,“杀你太容易,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法子。” 刺客终于受不住,招出自己主子。 陈景铭眼眸黑沉沉的,“贤王?想让我死了,然后把云瑶许给明家人,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呢!” 第二天,陈景铭去了云侯府,找云修之。 “岳父,昨天小婿家中来了几个刺客,还好太叔琰武艺不俗,杀了几个,抓了一个活的送官府了,不过得到一个消息。” 云修之愣住了,“刺客刺杀你?” 陈景铭只是一个小小举人,怎么会有人想杀他? 陈景铭神情严肃道,“他招出他家主子是明家。” 云修之……… 云修之把昨天嘉和帝宣他进宫,结果是想给云瑶和明涛赐婚一事说了。 “岳父打算如何?” 云修之,“那个明家没一个正经人,用一个私生女换了云家嫡女,他大概还不知道,云家已经知道云汐是明家私生女。” 陈景铭道,“明家这次要的是哪个位子,这次京城恐怕会有动乱。” 贤王有明家辅助,有这个能力做到,就看太子能不能接住了。 陈景铭没有多停留,转身去了康王府。 云瑶可是他媳妇,想用她媳妇威胁云家,那就给你添点乱吧。 康王虽然就藩,他不信在京城没有人脉。 陈景铭找了魏渊,说了昨夜的事。 魏渊意有所指道,“昨日皇祖父说要提前去行宫避暑,太子处理国事留在京城,还有,贤王进了兵部。” 陈景铭低头思索,“禁卫军副统领是贤王伴读,京郊右卫大营主将是贤王的人,那么守京城四门的人是谁的人?” “守南门的人是靖远将军,他只效忠皇上。守北门的是北门兵由云麾将军膨彰镇守,还有西门和东门………” 西门副将是明家的。 又是一个隐患。 贤王已经发展的如此地步,嘉和帝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不知道。 贤王要是磨刀石,太子这把刀不知道会不会折。 陈景铭说了灾民一事,“中原省那么多青壮,要是聚成私兵,也是一股不小的战力。” 魏渊疑惑道,“灾民?” 陈景铭点头道,“京城查不到,那就离远点查,那么多灾民,明家不可能会放弃,他明家策划了那么久。” “我们只需一招无中生有,破解。” 魏渊,“无中生有?” 陈景铭点头,流言说的人多了就会有人信,更何况,那人还是多疑的皇帝。 灾民不只是灾民,还有无数的壮丁,京师光是守卫军就有五万人,别说还有京营大军。 这些人在直隶省闹腾起来,京营不得派兵镇压,守卫京城的兵力就减少一半。 嘉和帝能放心才有鬼了。 商量过后,陈景铭就回去了。 陈景铭走后,魏渊心情复杂。 陈景铭一直以提醒他为主,没想到这次贤王把人逼急了,直接给出谋划策了。 “事关生死,陈公子是个聪明人,当然是选择跟主子合作。” 魏渊去见嘉和帝,就说听说有人在灾民里头招募私兵,已经招了几万人。 嘉和帝,“你消息属实吗?” 魏渊摇头道“孙儿手下听南来的逃难的难民说的,孙儿不知真假。” 嘉和起疑心,皇帝最大的特点就是疑心重。 派遣乌衣卫调查中原省难民,是否被人招募了私军。 陈景铭没有人手势力,只能借助魏渊力量,但是还不够,必须让他们感到绝望,那样才会走极端。 “打草惊蛇,还得指条路。” 陈景铭找来小九,“我说你写,我们来编故事。” 小九写完后,陈景铭收了起来。 贤王怎么做,就看他怎么想了。 陈景铭写的是玄武门事变,然后找茗记茶楼说书人。 拿出画本子,让他说这本故事。 这个李氏历史上又没有,说书人学会后就开始讲述。 陈景铭蔫坏,把玄武门改成了朝阳门,让人一听就是一部朝堂局势风云。 如此传了几天,真传到了贤王耳中。 “武力政变,杀太子,杀兄弟夺取皇位,真是让人羡慕。” 不像他布局多年,才把老七弄残老六监禁,还是人家这个好全都杀了,谁敢反对。 魏渊安排了人从西北传来贤王私通突厥的传言,故意让流言传到贤王耳中。 届时没多久,中原省也传来有人招募私兵,被当地驻军给发现等等,各路消息聚到京城。 有消息称明家谋反,勾结西蕃和突厥想当皇帝,卖了边关三座城。 贤王慌了,怎么会被人发现,明家那里也纳闷,怎么短短十多天,他们必赢的局面怎么突然变了。 跟突厥联系过的人失踪了,不知道怎么没了消息。 这让明家被动起来。 嘉和帝派去的乌衣卫,真查到了明家私下养兵的事,这让嘉和帝暴怒。 养私军,明家难道想谋反不成? 嘉和帝把明妃禁足,贤王进宫求情未果,这让贤王越发慌了起来。 嘉和帝让贤王闭门思过,他还要让人去查贤王私通突厥一事,是真是假。 贤王急了,那事他真做过,要是被金吾卫查出来,他就是终生监禁的下场。 明家大老爷明有鉴长叹气,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 陈景铭也没想到,一招无中生有,歪打正着,把贤王布的局给解了,还让明家多年谋划要成一场空。 局势越来越不利于明家,明有鉴决定孤注一掷,逼宫。 只有逼宫成功了,他们明家才有活路。 再一次从皇宫回来后,贤王不想被监禁,决定放手一搏,想在大朝会时把太子和皇子都杀了。 第199章 宫变1 陈景铭去了云侯府,“瑶瑶,这几天京城比较乱,你要保护好自己。” 云瑶狐疑道,“你知道什么……?”云瑶没有问出口,陈景铭点头。 陈景铭斟酌一下用词道,“有人养私兵被发现了,恐怕会狗急跳墙,最好守好门户,不要让乱兵闯进家门。” 云瑶点头道,“你放心,云侯府也不是没有自保之力。” 陈景铭担心明家记恨云家,会屠杀云府。 “要不然你跟岳母出城去避一避,等到这场动乱过去再回来?” 云瑶摇头道,“我在还能护着家里,我躲出去了,堂姐堂妹们都是没武艺傍身的女孩,会更危险。” 陈景铭想了想还是去找了魏渊,让他秘密派一些人保护云家人。 魏渊这几天表面上还是跟以前一样,私底下也是在做准备。 在又一次有御史弹劾明家买官卖官,明家以子虚乌有为由,一概不认。 紧接着有人参贤王母族有勾结西蕃嫌疑,建议取消贤王兵部行走这件差事。 太子考虑后批示,贤王暂时不要去兵部了,才结束这次朝会。 三月中旬魏渊再过几天就要离京,带着未婚妻回封地。 嘉和帝准许他走水路回封地,魏渊就跟官船那边商议船只供应情况。 三天后大朝会,嘉和帝也会临朝,处理这些天明家私通突厥一事。 还有中原省灾民私军,这个已经派兵缴了,也抓了一些人,主要的将领跑了,没能问出是谁主使的。 只要查出是谁养得私兵,一个株连九族的大罪跑不了了。 大齐朝堂风起云涌,底下升斗小民毫无所觉,官员就不一样了,他们知道明家要倒霉了。 三月十五大朝会,四更天,文武官员,公侯伯爵都要上朝。 朝臣住的远的早早出发,都往宫门口赶去。 陈景铭如今长大了,习武时间早就改在早上,太叔琰正在给陈景铭喂招,就听的远远的传来喊杀声。 陈景铭神色一冷,终于忍不住了? 京城百姓有人从窗口探头往外看,好多官兵在往皇宫方向跑。 陈景铭严令下人紧守门户,手里都拿着兵器。 小九拿着一把绣春刀,带着人在各个小院子巡视。 太叔琰守着陈景铭,现在情况不明,不知道会不会有乱军跑进来。 云侯府,云修之跟云侯爷,大哥云瑾之都上朝了,云泽云珩两兄弟把家里的人都聚起来,这样好保护。 云家三家人聚在一起有三十多口人,现在都在花厅待着,云瑶手拿宝剑,守在院子里。 云侯府大门,偏门都派人守着,魏渊派来的人也都分散在几个大门处,有官兵过来冲击大门就是一阵弓箭齐射。 陈景铭没有一直待在家里,吩咐下人守好门户,带着太叔琰跟小九离开。 赶去云候府看到云泽云珩好好守着大门,周围有一些乱兵尸体。 云泽道,“他们冲击了几次大门没冲进来,现在可能都去了宫门口。” 陈景铭觉得明家应该是去重臣家里抓人质,好威胁大臣同意拥立贤王上位。 陈景铭去了康王府,得知魏渊去了皇宫,赵昭余果姜全随身保护。 陈景铭去了凤翊那里,赵宅里凤翊守着母亲,听到下人说陈景铭来了,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了过来。 “二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陈景铭进了赵家,跟赵氏说道,“赵夫人,凤翊既然认了你,人在京城,就不能这么碌碌无为过一生,今日机会难得。” 赵氏看了一眼儿子,对陈景铭道,“二公子有话就说,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陈景铭道,“赵夫人去我那里吧,现在贤王作乱,明家谋逆,如果凤翊能立功,定能博得一个官身。” 赵氏虽然担心儿子安危,也不愿儿子一事无成,他对陈景铭道,“不用了,家里家丁都有一些武艺防身,家里还有密室,我躲进去就行了,翊儿你去帮你朋友。” 凤翊一再叮嘱母亲要躲好,他跟着陈景铭骑马离开家,直奔皇宫而去。 越接近皇宫边缘越乱,有人把点燃的火把到处乱扔,有一些民房就被点着。 魏渊不用上朝,想到贤王会不会逼宫,提前做了准备。 这几天朝廷对明家和贤王打压都看的出来。 贤王一派开始人心惶惶,没想到贤王会逼宫。 想逼宫就得杀了嘉和帝和太子,光嘉和帝死了没用,太子是继承人,朝臣拥护太子继位,他们白忙活,还得落下弑父的名声。 于是东宫前和皇宫前喊杀震天。 凤翊去找魏渊,其他人他也不认识,找到魏渊才能知道该救谁。 端王府被三百精兵包围,端王府侍卫奋力拼杀,奈何乱兵太多被人冲了进去。 端王去上朝去了,端王世子指挥人奋力抵抗,“知道是谁反了吗?” 手下侍卫回道,“回世子,看乱军衣饰是京营右卫大营。” 端王世子想了想,“贤王妃娘家贺家,掌管京郊右卫营,没想到是贤王反了。” “坚持住,只要坚持到天亮,就能知道谁赢了。” 康王府被人冲击,魏渊不在里头,金管家组织侍卫防守,大门禁闭任凭叛军冲击就是死守不开。 在发现有人招募私兵后,魏渊就跟嘉和帝说过,这私军怕是跟明家有关,明家恐怕会谋反。 一开始嘉和帝不信,魏渊也没办法,可是查出的证据越来越多,嘉和帝不得不做出安排。 本来郭刚被停职了,谁知道郭刚跟贤王用手段,逼的禁卫军两个千户归顺,直接让禁卫两千人反叛。 嘉和帝思索再三密旨京郊京营守将,如果看到京城烧起狼烟,立刻进京救驾。 贤王比他们预计的起兵时间要早,本以为他们还能在折腾一阵子。 魏渊带着一大半康王府侍卫,去往皇宫救驾。 碰到巡检司人马,还有金吾卫这些守卫内城兵丁,组织起来在宫门口跟贤王人马拼杀起来。 皇宫内三千禁卫军分成两派,一派由统领钟离策带领,千户王忠林率领一千禁卫军守着皇宫。 京郊右卫军还有另两千禁卫军,跟郭刚一起反了。 贤王伴读郭刚是贤王表哥,只能跟着贤王和明家造反。 皇宫前喊杀震天,羽箭齐射,端王中了一箭晕了过去。 国公跟侯爷有些人是武将的,也抄起兵器跟叛军打了起来,护着一些文官老臣免得被流矢射伤。 第200章 宫变2 贤王带着京郊右卫军和西门守军,打进皇宫,首要目标是太子,在一个是嘉和帝。 嘉和帝在寝宫半路上被堵,禁卫军统领钟离策衣裳染血,愤怒的注视着反叛禁卫军。 “你们都是为皇上效忠的禁卫军,不是他郭刚私兵,背叛皇上不怕诛九族吗?” 反叛的禁卫军两个千户面无表情,既然选了谋反,那就为自己博一条生路。 成了封侯拜相,封妻荫子。 败了,满门抄斩丢了性命,谁让他们贪心呢。 就是今天不反,以后也落不到好,跟贤王走的近,以后也会被流放,不如干脆反了。 “给我杀,今天你们已经没有选择余地,贤王登基自会封你等高官厚禄。” 钟离策气的吐血,“郭刚,艹你娘的玩意,你不想活了,别拉着禁卫军两千多个兄弟作死,他们谁没有父母妻儿,被你害的诛九族。” 郭刚眼神阴冷,“钟离策,只要你归顺贤王,一样保你荣华富贵。” 钟离策“呸”他一口唾沫,“郭刚你个活王八,老子就是战死也休想我投靠反贼。” 嘉和帝冷静的看着眼前厮杀叛军,吩咐李有德去点狼烟。 狼烟在皇宫最高的城头上,除了李有德他也放心不下别人去。 凤翊骑马来到宫门前,四下都是砍杀声,有人受伤后的惨叫声,也有呼哈打斗声。 凤翊骑马四下找人,好不容易看到罗幕。 罗幕现在情况不太好,这位兄弟的运气一向不咋的,他离的魏渊远了些,肩头被砍了一刀,现在正被人围攻。 凤翊一夹马腹,手中长剑飞快朝围着罗幕的几人,砍了过去。 寒光闪过,几个兵丁倒在地上。 罗幕太抬头一看,“凤翊你来了?快去帮世子爷。” 罗幕指着一处人马聚集最多的地方,那里厮杀的正厉害。 凤翊没再管罗幕,冲进人群里左右冲杀,几个来回就把人群打散了。 魏渊浑身浴血的跟一位百夫长厮杀,凤翊看那人用长枪,对着魏渊肩头刺去。 凤翊催马上前,对着那人胳膊来了一剑,一条手臂被砍落在地。 凤翊手拿宝剑,到底不利于厮杀,夺了一把斩马刀对着叛军一顿嘁哩喀喳的砍,死伤数人。 魏渊看到有人解围,抬头一看是凤翊,顿时大喜。 司空辽高兴极了,“凤翊快过来保护着世子,世子受伤了。” 凤翊本来就是找魏渊的,杀过去把魏渊挡在身后。 等余果给魏渊看过伤口,魏渊胳膊受伤,还好只是皮外伤,伤口不深,血自己止住了。 魏渊等到凤翊来到身边这才开口,“凤武师你怎么来了?” 凤翊,“二公子让我来的,他让我跟着世子救人。” 魏渊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凤翊认母后要在京城生活,要是这次能够平叛立功,有了官身,总是好事。 魏渊道,“那就和我一起杀进皇宫救驾。” 魏渊队伍有了凤翊如虎添翼,凤翊所过之处片甲不留,整个一个杀神。 司空辽嘟哝道,“他以前果然留手了,这个样子就是那些百战老将都不是对手。” 魏渊倒是高兴,有了凤翊杀进皇宫容易多了。 —— 五千多京郊右卫军,北城守城军加起来有七千多人,加上两千禁卫军,贤王要是动作快点,等到勤王军进来前得到传位诏书,就能顺利登基。 贤王前头激烈拼杀,后方魏渊带人往里冲杀,皇宫门口好像一个绞肉场,无数叛军和救驾来的士兵死去。 贤王派去八九十皇子府的人,到底攻破皇子府,七皇子残了,没人去杀他。 九皇子被杀了,十皇子抬手挡刀,被砍掉一只手,废了。 八皇子是个病秧子,常年药不离身,被叛军找到后,推倒在地上,磕破了脑袋险些死了。 六皇子在宗人府反而最安全,其他两个小皇子不满十岁,贤王还不放在心上。 现在贤王就对着太子。 太子在长阳宫外,贤王身旁一堆文官,武将都到太子那边去了。 “太子,今天有你没我,有我呢,你就得死,没想到我还能打到你面前吧?” 太子皱眉道,“四弟,你是大齐亲王,这天下都是魏家的,你又是皇上的儿子,我的弟弟,谁人敢欺负你,清闲的过一生不好吗?” 贤王哈哈大笑,“我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要跟你争天下,你不就是会投胎,投到皇后的肚子里,你知道吗,我娘才是父皇相中的正妻人选,可惜先皇指婚你的母亲做了太子妃,这太子之位本来就该是我的。” 太子冷笑道,“笑话当年先皇指婚之时你娘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做太子正妃,你不会想当太子想疯魔了吧?” 贤王疯癫一笑,“今天我就要实现了,杀了那些身份卑贱的皇子,杀了你,在杀了父皇,这天下就是我的。” “来人,把那些老东西带过来,逼父皇写诏书,将皇位传于我,要不然我就杀光这个官员。” 明家不止策反禁卫军,京郊右卫军,还陆续的从外地秘密往京城派了三千私军。 要不然宫门口也不能有那么多人,各家王府还派人攻打,还去重臣家里抓人质,人少了可不行。 只要这皇位落到贤王手里,以后就是明家的天下了,拼死一搏也不亏了。 明有鉴沉着脸道,“贤王何必浪费口舌,杀了太子,在找皇帝写让位诏书就是。” 太子身旁的人暗自叫苦,他们这些人可不仅杀,要是他们死光了,太子还是难逃一死。 有脾气暴躁的武将开始咒骂明有鉴,“明有鉴你个小人,狼子野心,勾结西蕃突厥人,把京营大军调走大半。 中原省大旱,灾民遍地也不救灾,如今又谋反逼宫,皇上当年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样为皇上尽忠的?” 明有鉴是嘉和帝幼时伴读,后来先皇觉得明家势大,这才不让他继续做伴读。 明有鉴当年十分聪明,让嘉和帝记住了这个玩伴,两人经常见面。 明有鉴就把漂亮又会讨好人的明妃带去见嘉和帝,让明妃小小年纪就笼络住了嘉和帝的心。 要不是嘉和帝他爹坚持给他指了正妃侧妃,嘉和帝真能立明妃为后。 第201章 宫变3 天色已经大亮,火把扔的遍地,到处都是被点燃的易燃物。 家被烧了的人只能偷偷跑出去,躲到没人的地方,继续担惊受怕。 其它几个京城城门口,守门将官也不敢轻易开城门,城门外有想进城的人,被城头官兵喝诉离开。 等到远离城门口,才看到京城里黑烟滚滚飘起。 “京城出事了。” 这时候京营一万大军来到南城门叫门。 “守城军快开城门,我们是皇上调遣的平叛大军,快开城门,我们要快去救驾。” 守城门的小旗有些犹豫,昨夜京城乱成一锅粥,他们南门驻军也派人过去救驾,现在都没回来。 要是这人不是救驾的,而是造反的,这么多人在进到京城,那些皇子皇孙一个也别想活了。 想到这里小旗高喊,“你怎么证明你是过来救驾的?” 京营将军胡奈良着急的很,听说天不亮就开始打起来了,他这着急忙慌的赶来,害怕救驾不急,皇上太子要是没了,他可就白来了。 胡奈良从怀里掏出圣旨,“我有陛下圣旨,早就安排我们京营大军平叛。” 守城小旗看了一眼,下去开门,至于是不是真的圣旨,他一个小旗见都没见过,不认识真假也怪不到他啊。 胡奈良指挥大军进城,直奔皇宫前的叛军。 皇宫里太子正在跟明家人谈判,有一些老臣对着明有鉴呸的一下就是一口唾沫吐到他身上。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明有鉴你明家不会有好下场。” 这人是个老御史,一生刚正不阿,没想到会被明有鉴抓住。 “真让贤王当了皇帝,这天下就该成你明家天下了。” “狼子野心,休想我等同流合污……” 噗呲,一把长刀插入老御史心口,老御史低头看了一眼,身子软软的倒向一旁。 “吕大人,” “吕老头。” 几个朝臣往前走了几步,吕御史张张嘴,一股血水从嘴里流出来。 眼睛一闭没了动静。 “明有鉴你真敢乱杀朝廷大臣。” 跟明家一派的文官,知道明家真的反了,他们已经没了退路,只能为他们开脱。 “吕大人倚老卖老,故意博太子好感,这样的人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你们助纣为虐,你们会遭报应。” 叛臣不以为然道,“贤王仁义,陛下都赐下贤王称号,可见陛下么是这么认为的。” “呸,真要是贤德的人,会逼宫,会造反,无父无君的乱臣贼子。” 谢怀君被户部侍郎拉住了,“老大人别冲动,陛下还没出现,事情还有转机。” 谢怀君闭了闭眼,“贤王糊涂啊!” 明家明摆着不安好心,贤王志大才疏,当个闲散王爷还好,要是登基为帝,只怕天下真让明家夺了去。 喊杀声还在继续,天已经亮了,可以看到很远的的地方。 陈景铭带着太叔琰和小九来到皇宫不远处,看到宫门口的厮杀还在继续,不时还有乱军跑过来。 太叔琰不解陈景铭来这里干嘛。 陈景铭着急呀,要是没有援军,魏渊就是累死也冲不进去。 正着急间,就听到有大批人马赶来声传来。 回头往远处一看,是京营大军。 陈景铭不只是那路人马,直到看到人到了宫门口,跟魏渊对上话,知道是援军来了,这才带着太叔琰和小九回家。 魏渊知道是京营援军到来,赶紧告诉他现在情况。 “京城大概有一万多叛军,有些小股叛军去攻打各个王府,我们打了快一个时辰,没能攻进皇宫。” 胡奈良命令京营军剿灭叛军。 凤翊看到有人过来就退到魏渊身旁,没再继续冲杀。 魏渊他们这些人也累坏了,金吾卫和巡检司伤亡惨重,跟正军不一样,这种攻城厮杀到底不适合他们。 胡奈良长刀一指,“留下一半人马诛杀叛军,其他人杀进皇宫去。” 正在屠杀叛军的京营大军,留下一半人,其他人冲进宫门口开始往里冲杀。 喊杀声越来越大,直到冲进丹阳门,呼啦啦冲进去,那些叛军被打的分散开来。 在皇宫里开厮杀。 又过了两重门,来到长阳殿前,明家和贤王一众官员都在。 太子站在长阳宫外,一直镇定自若。 看到援军杀了进来勾起嘴角,“四弟,看来你这次又输了,父皇安排的平叛大军来到了。” 贤王猩红着眼睛盯着太子,又输了,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不向着他。 明有鉴闭了闭眼眼睛,这么快就来了救兵,难道皇上早有准备? 厮杀还在继续,不过现在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威胁。 宫外的一些叛军看到大势已去,纷纷向城外跑去。 他们的家眷早就离开了京城,以后落草为寇也罢,只要不死,总能偷偷的活着。 魏渊跟在大军后头进了皇宫,看到远处被京营大军压着打的叛军,心情都松了几分。 总算没有来晚。 要是贤王叛乱成功,他就得想办法逃回封地,还得马上人举兵勤王。 贤王是不会容下他们父子的,要是那样,天下百姓就要遭殃了。 如此甚好,抓了贤王和明家,太子也会念着他几分好,最起码在太子当皇帝以后,不会想着怎么除掉他们父子。 嘉和帝坐着御辇过来,看到贤王心里滋味难明。 当初喜欢明妃,恨不得能立她为后,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 魏乾出生后,更是取了一个乾子做名字,希望他能够继承大业。 魏乾是得宠的,当初大儿子都没有贤王得宠。 可惜长大后却发现魏乾担不得大任,他太偏执了,没有君王气度。 要不是他实在担不起天下重担,真会立他做太子。 没想到,明妃的爱是她故意装的,明有鉴的忠心也是装出来的,他们有着夺魏氏天下的野心。 “叛军就地格杀,明家诛九族,贤王贬为庶民终身监禁。” 贤王听着嘉和帝判词,疯狂摇头,“我不要,我是皇子,是王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父皇,你以为他们来了就能救你和太子,不,你们都会死,都会死。” 嘉和帝看魏乾疯魔的样子,眼里再无温情。 明有鉴抬头注视着嘉和帝,“陛下,你总算出现了。” 第202章 宫变4 明有鉴明家现任当家人,明妃的大哥,吏部尚书,少师头衔。 嘉和帝对明家可谓盛宠至极,对于明家贪腐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官员贿赂只要不是太过分他就当不知道。 明妃是个解语花,天真烂漫总是跟皇后顶撞。 现在看来那是什么天真烂漫,这分明就是有恃无恐,恃宠生非。 嘉和帝垂眸,“怎么,没能劫持到朕,挺失望?” 明有鉴摇头,“认识皇上四十余载,我也知皇上,可还是想为了明家争一争。” 嘉和帝不为所动,四周的砍杀声渐渐少了,只有远处传来的稀疏打斗声。 明有鉴呵呵笑了笑,“没什么要说的,成王败寇,今天既然失败了,也是我明家时运不济,要是再给我半年时间,陛下你和太子都不可能活下去。” 嘉和帝抬眼看了一眼远处的魏渊,也许是天意吧。 从渊儿进京,明家就落于下风,老四也是个蠢得,做皇帝也只会是个傀儡。 “明有鉴朕自认待明妃和明家不薄,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明有鉴看一眼那些勋贵文武,“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也想这么做?” 宣平侯,平国公等人心里暗骂明有鉴,你自己谋逆,还要帝王疑心他们,太他妈不是人了。 明有鉴说完忽然脸色一冷,“虽然我要死了,可是我也不想你们活着,不如同我一起去地府,也好做个伴。” 嘉和帝身子一动,忽然在四周的宫殿出现了一两百人弓箭手。 这些人都是明家培养的私兵,只在乎明家利益,攻进皇宫后就埋伏起来。 本来就是威胁皇帝立贤王为帝的,现在,他想给自己留条活路。 现在皇帝,太子,大臣齐聚,这些人只要把弓箭对准皇帝跟太子就行了。 胡奈良看的心里发凉,心里大骂明有鉴疯子,一边命令将士护驾。 “快,保护好皇上和太子。” 嘉和帝终于变了脸色,“明有鉴,朕倒是小瞧了你,你想怎么样?” 明有鉴哈哈大笑,“还能怎样,本来想着让乾儿做皇帝,现在我想让你放我明家一条命。” 嘉和帝脸色铁青,“你休想,犯上作乱乃是死罪,让魏乾活着已是法外开恩,明家必须死。” 明有鉴也变了脸色,“给我射,把皇帝太子都杀了。” 凤翊在四周出现弓箭手时,就一把抓住魏渊,躲去一旁的一个乌龟(赑屃)石像下。 随着明有鉴癫狂的命令,箭羽纷飞雨点般向着嘉和帝跟太子射去。 围着皇帝的兵将拼命打落满天箭矢,嘉和帝坐在玉辇上,无法躲避,李有德跟两个小黄门抱着嘉和帝,把他护在中间。 太子随身太监也是用身体挡着箭矢,这时候不表忠心更待何时。 宫外京营大军看到后,赶紧去处理那些弓箭手。 只一会儿时间,这些人就射了三轮箭矢,有的官员用乱兵尸体抵挡箭矢,有的直接被射中。 一时间惨叫不断,四周弓箭手,被京营大军陆续给打下来。 明有鉴被宣平侯给捅死了,宣平侯爷被射中胳膊,他是武将出身,打过仗的人不畏死。 宣平侯是拿着一把长矛,狠狠抛过去,扎中满脸疯狂的明有鉴的。 明有鉴被长矛从背后刺穿,回头看了一眼宣平侯,“云颠…” 这一次,大臣被射死几个,好些人受伤,这次朝廷真要大换血了。 嘉和帝看着李有德嘴里的鲜血,悲痛不已。 李有德死了。 连中两箭,一箭正中后心。 还有两个小黄门受了重伤。 这三个人抱着嘉和帝,挡住了所有射来的箭矢。 “有德?你醒醒……” 李有德已经没了呼吸,他死的时候对着嘉和帝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 太子身边人多,他又是被护卫护得严严实实,倒是没有受伤。 等到所有叛军伏诛,皇宫内长阳宫前惨不忍睹。 有的士兵被射成了刺猬,都是为了护住皇帝跟太子的人。 一些大臣在箭矢射来的时候,本能的抱头蹲下,周围又有士兵抵挡箭矢,反而没有受伤。 那些明派官员被射死倒是好了,没死的被人押下等着砍头,诛九族的大罪跑不掉了。 魏乾跪在地上,看着明有鉴满身鲜血趴在地上,嘴里都是血。 他脸色惨白,满脸惊恐,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大舅舅,忽地坐地往后退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这不是我安排的,不关我的事。” 明妃从宫变开始,就想出来,结果她的人打听到明家叛军失利。 明妃思索,要是明家败了,她留在皇宫就是等死,不如趁机跑出宫去。 于是带了匕首毒药,换了太监衣服带人跑了出来,一直来到混乱的长阳宫。 一路上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没人注意她们主仆。 明妃看到明有鉴死了,嘉和帝还活着,太子也没死。 她的心凉透了。 “死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明妃知道出不去了。 嘉和帝没死,他还好好活着,明家谋反,她死定了。 仇恨的看一眼嘉和帝,又看向远处太子,我死,你也休想好过。 “跟我去见太子。” 明妃带着宫女低头走到太子不远处,看着就跟平常宫人一样,唯唯诺诺。 现在都在忙着救人,明妃几个也被人指使着干活。 明妃,呸,谁要去救人,老娘是来杀人的。 钟离策吩咐人清理地上尸体,还有清洗血迹。 看这两人磨磨蹭蹭的,“赶紧的手脚利索点。” 明妃抬眼瞥了钟离策一眼,哼,钟离走狗。 钟离策说过后继续指挥人手救人。 忽然觉得刚才那人有些眼熟。 像谁呢? 看一眼贤王,现在是平民魏乾了。 “来人把魏乾带……” “不好,保护太子……” 已经晚了,明妃举起匕首,向太子刺去。 太子身旁有人,猛地踢了明妃一脚,把匕首踢飞。 哪知道那个宫女手里拿着东西,一把扬了过来。 一把灰色粉末飞了出去,太子跟侍卫被扬中。 太子急忙闭眼,已经晚了,两只眼睛一阵剧痛传来。 太子被明妃给下毒了,一把毒粉迷进太子眼睛里。 所有太医看过后摇头,太子眼睛被毒给烧坏了。 第203章 宫变5 嘉和帝因为明妃要杀太子,让人把明妃凌迟处死。 魏乾本来留了性命,因为明妃的举动被赐了一杯鸩酒,一口薄棺埋葬了事。 “皇爷,钟离将军来报,九皇子被杀,十皇子断了一只手,八皇子磕破了脑袋,昏迷不醒。” 嘉和帝整个人都不好了,魏乾,明家,你们也太狠了,杀皇子,杀朝廷官员,这是要绝他的后? “贤王妃撤销封号赐死,魏乾子女贬为平民看守皇陵。贺家诛九族,明家诛九族,其他跟着贤王谋反官员满门抄,夷三族族人发配边疆苦寒之地。” 嘉和帝还不知道太子眼睛要瞎了,现在还在沉痛他儿子死的死伤的伤。 魏渊过来见嘉和帝。 “皇祖父,保重龙体要紧。” 嘉和帝仿佛一下老了十岁,一场叛乱,老九死了,老十残了,老二老八昏迷不醒。 朝中官员死了好几个,从小陪他长大的李有德,为了救他也死了。 皇后听说太子被明妃伤了眼睛,顾不上嘉和帝,跑去看太子。 太医看后过来请罪,“太子种的毒要是喝下去臣等还能救,可是毒粉进了眼睛,把眼睛给烧坏了,以后恐怕要失明了。” 太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嘉和帝不可思议,他来回在龙榻前走动,到底没能忍住吐出一口血,晕倒了。 储君出事,这让嘉和帝接受不了。 老大从没想过要让他做皇帝,就没有仔细培养过。 老二封了王,封地都没给,也是不看好他。 太子从小聪慧,他从小就开始培养,费了多少心思,就让一个女人给毁了。 嘉和帝差的气死。 太子知道自己眼睛可能会瞎,第一次发了脾气,“庸医,你们都是庸医,拉下去砍了。” 他是太子,国之储君,怎么能够瞎,那他还怎么做皇帝,怎么批奏折,断忠奸? 皇后听到太子眼睛要瞎了,当时就晕了过去,太子妃抱着儿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嘉和帝今年把朝政都交给太子处理,等于放权给太子了,现在要是瞎了…… 太子没有登上皇位,就只是太子,他的儿子也和皇位无缘了。 朝中大臣回家后面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 这一次没有赢家,嘉和帝死了一个儿子(魏乾不算)两个昏迷不醒,一个残废,太子眼睛要瞎了。 明家贺家诛九族,其他谋反官员满门抄斩夷三族,同族流放。 朝臣死了好几个文官,武将也有战死的,主要是箭矢之下死伤的。 魏渊现在忙着照顾嘉和帝,皇后醒来之后又哭又骂,骂明妃歹毒,哭儿子跟自己命苦,眼看着快要继承皇位了,人废了。 太子嫡子不到十岁,嘉和帝肯定等不到他长大继承帝位。 嘉和帝醒来后,看着魏渊,魏显(端王世子)在跟前侍疾,嘉和帝眉头皱起, “老二怎么样了?” 魏显站在嘉和帝龙榻前,低声道,“白日里发高热,太医守着,孙儿听说皇祖父晕倒,才进宫探望。” 嘉和帝醒来后太医把熬的药端过来,给嘉和帝服下。 “回去好好照顾你爹,朕还撑的住。” 魏显恭敬道,“孙儿知道了,这就回去照顾父亲。” 等到魏显走了,这才问身边人,“太子现在怎么样了?” 双喜过来回话,“回皇爷的话,太子眼睛只能模糊视物,情绪还是不稳定。” 嘉和帝沉思不语,平常人看不见了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太子。 “让太医尽心治疗,再不行就请民间名医,一定要治好太子的眼睛。” “吩咐下去,让五部尚书代管政事。” 双喜禀道,“皇爷,礼部杨大人受了流矢之伤,需要在家休养。” 嘉和帝心里一埂,无奈道,“让大理寺正卿,户部左侍郎替补进去,一起处理政事吧。” 魏渊在嘉和帝这里侍疾,宫外也没时间理会,好在康王府就他一个主子,每天赵昭过来说一下府里事,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凤翊回到陈景铭住处,说了宫里的发生的事,又对陈景铭道,“我没能走到圣驾前,今天实在是太惊险了,我只能护住渊世子。” 陈景铭摇头道,“不急,你且回去照顾你母亲,功劳一事以后再说。” 陈景铭真是佩服明家人的狠毒,把太子眼睛给弄瞎了。 临死也要给嘉和帝心口捅一刀,这比杀了嘉和帝还让他难受。 国之储君,是能说废就废的。 可是,失明的储君怎么可能坐上帝位,瞎眼的龙可镇不住天下。 陈景铭不去想这件事的结果,可想而知,又是一场宫廷惨事。 陈景铭去云家看望云修之父子几人。 云侯府被叛军围攻,家丁侍卫抵挡不住时,云瑶出手。 一把寒光宝剑杀的叛军胆寒,逼退叛军后,京营大军进城,云侯府危机解除。 云修之父子三人回来,知道云瑶大杀四方,护住了云侯府,云侯爷高兴的哈哈大笑。 “谁说我云家没有将才,看看,我孙女就是,就该打的哪些叛军闻风丧胆,壮我宣平侯府声威。” 兴奋过后盯着自己两个大孙子鄙夷道,“让你们习武偏偏不学,要是有一身武艺,还能被叛军攻进家门,要不是瑶儿,你们护得住几个人?” 剩下的几个庶孙有的没在家,在家的武艺也不如云瑶好。 嫌弃 宣平侯父辈军武出身,没想到他的后代子孙,都不愿意学武,导致云家武将断绝。 云珩云泽兄弟几人无奈,他们确实不如云瑶能打。 陈景铭到时,云家下人还在清理府里被破坏的树木砖石,清洗地上血迹。 云修之跟云瑾之兄弟还好,虽然武艺不好,护住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云侯爷受伤是因为想杀明有鉴,被射中了胳膊。 “那个明有鉴还不是被我杀了,明家满门抄斩,以后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还想娶我孙女,现在,下地府去吧。 知道云修之没事后,陈景铭待了一会就离开了,去了康王府。 郑修儒老爷子在叛军进府的时候,摔伤了。 金管家带着人打叛军,因为护卫被魏渊带走一半,云家分走一些,他可用人手太少,都是康王府里的奴才在抵抗,所以比较吃亏。 第204章 谁做太子 京城经过贤王逼宫,明家贺家谋反,一时京营大军四处抓捕犯官家眷。 明家所有九族被抓,老家的人也不能避免。 贺家也是一样,诛九族,其他参与文臣武将满门抄斩,夷三族,同族人发配边疆苦寒之地。 一时间,哭声四起,无辜之人,只要是族谱记载的一个也没跑。 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京城里好些明家贺家商铺,府邸,房子全都被封。 昨天还是人上人,今日在菜市口尸首分家。 明家人被押往刑场时,砸臭鸡蛋烂菜叶的百姓尤其多。 “呸,让你们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活该今日被砍头,还敢谋反,你们明家就该诛九族。” “呜呜,女儿呀,那个明涛今天要被砍头了,你可要找阎王爷告状,把他下十八层地狱,让油锅炸他,火烧他,让他滚刀山,投畜生道………” “明家人要死了,呸,他们也有今天,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真是猖狂之人,取死有道。” 菜市口要杀官,老百姓围着看,平时高高在上不把老百姓当人看,如今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砍完头,尸身被扔进乱葬岗,任凭野兽啃食。 京城一批一批的杀人,各个地方上也不安静,有的官员族人都在老家,于是整族被发配。 安德府祁家,祁家是贤王一派,祁家女儿前几年嫁进明家三房。 明家谋反祁家受到了牵连。 祁家这位倒是人精,没有参与谋逆,查来查去把祁家官位给撸了,赶出京城。 安德府的人也知道明家谋反的事,周弃把消息传回青云县。 陈继铭收到消息后吃惊不已,弟弟来信说明家有举兵嫌疑,没想到这么快。 这时镖局送来陈景铭家书。 陈继铭打开看了,\"贤王曾经想把云瑶嫁给明家人,二弟生气了,无中生有,打草惊蛇,神仙指路,果然,这事跟二弟有关。\" 陈继铭知道京城发生的事后,也知道了太子眼睛中毒。 明家到底还是废了太子,可惜皇位他们没能得到。 陈继铭遥望林阳府方向,康王运气真不错。 陈继铭把书信烧掉,拿着一封家书给父母。 “爹娘,二弟跟瑶瑶定亲了,这是报喜的家书。” 陈贵山夫妻高兴极了,“瑶瑶到底还是归了咱家,哎,从小养大的,要是嫁给别人还真舍不得。” 陈瑾瑜跑进爷奶房间,“奶奶,爹爹说种土豆,平平要吃。” 两个孩子已经启蒙,陈继铭在陈景铭考中举人后办了族学,陈家族人免费启蒙。 今天是休沐的日子,平平安安在家,就盯上做种子的土豆了。 陈继铭拉开抱着母亲腿撒娇的儿子,“安安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平平眨眨大眼睛,“去,看种土豆了。” 陈继铭无奈道,“不是说了,今年收了土豆会让你们吃,哪些土豆是种子,不能吃。” 真是拿这两个小捣蛋鬼没办法。 这时韩梦舟出现在门口,“大公子你找我?” 陈继铭点头道,“你去一趟京城吧,走运河去,二公子要是回来后你就留在京城吧。” 韩梦舟,“那我把手头上的事安排一下,茶叶的事交给周弃去办。” 陈景铭摇头道,“从商队里挑个人做吧,毕竟要能服众还要能力强。 你到了京城把火锅店落到你的名下,怎么发展你自己考虑。” 韩梦舟没有多问,出去安排事宜。 康王府,魏启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老四是傻的吗?做王爷有什么不好,子孙后代一样是皇族,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们还是领俸禄的,不像他封地没了收成,他就需要勒紧裤腰带。 要不是认识了陈家人,做了点生意,哪能过他们那种肆意的生活? “哎,这下好了,命没了,儿女成了平民。” “什么?他把老九给弄死了?老九才多大,就这么没了?” “十七岁,比渊世子小一岁,去年刚出宫开府。” 独孤信也有些不可置信,贤王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世子可能近期无法回封地,王爷,那个棉花推广的事您看……” 康王回神,他跟几个心腹在议事,就接到了京城邸报,贤王谋反,皇子们,死伤残,凄惨无比。 当然他不知道太子眼睛出事了,邸报不会说储君秘辛。 这要等魏渊书信才知道。 皇城里,嘉和帝遍请京城四周名医,过来给太子看眼睛。 都说治不了。 有个制毒高手看过后摇头道,“毒药本就是腐蚀脏器的,眼睛特别脆弱,烧坏了眼球,好在用清水冲洗及时,不至于完全看不见,想要写字看字确是做不到了。” 嘉和帝整个人都苍老起来,他后悔没把几个年长的儿子好好培养,现在去哪里找一个合格储君。 谢怀君,大理寺正卿王玄知,兵部尚书杨承禄互相看了一眼。 这时只有康王最合适了。 可是康王脾气暴躁,年轻的时候就经常闯祸。 王承禄给两人使眼色,两人看向一旁康王世子。 眼神都是一亮,魏渊可以呀,有才华,郑修儒亲自教的。有见识,不像京城里养大的世子皇子,不通农桑。 还知道献曲辕犁让天下百姓提高生产力,献棉花,想要解决天下人御寒的难题。 这代表什么? 几人互看一眼,这代表心怀天下百姓啊! 几个大臣用眼神交流,嘉和帝不知道他的臣子,已经在自己琢磨新的储君人选了。 太子确实失明了,,你也不能才几天就废太子,那样太子接受不了,嘉和帝也受不了。 可是魏渊成亲的日子近了,魏渊要离京了。 嘉和帝……… “皇家多灾多难,也需要一场喜事冲冲喜,双喜,传旨康王夫妻回京,世子婚礼就在京城办吧。” 嘉和帝也十多年没见大儿子了,趁这次机会见见大儿子。 陈景铭知道魏渊不会离京了,康王要来了,京城要热闹了。 天边乌云翻滚,要下雨了。 春雨虽晚来,可它滋养万物生。 第205章 逛梨园 这一场雨下了两天,干旱的大地得终于得到滋润,小河见了水,大河水位也升高了。 “皇上北方几省的布政使都在催着各地百姓耕种,前些日子挖河道,赈灾官员买了好多谷子跟高粱,这次只要给百姓发下去,就能种上春粮。” 魏渊在一旁说道,“可以多弄些菜籽过来,蔬菜长的快,虽然不能储藏,也可以饱腹,一般农家都有菜园子,等新粮食下来这段时间,可以用蔬菜等物充饥。” 谢怀君拂须道,“世子所言极是,蔬菜有小白菜、青菜、茼蒿,寒瓜,菜瓜都可以充饥。” 嘉和帝欣慰道,“渊儿建议不错,老百姓要的是活下去,只要给百姓喘息时间,就能度过这次灾荒。” 一道道旨意发出去,给那些受灾老百姓送去期望。 魏渊不走了,陈景铭不能不回去,魏渊要陈景铭等他成亲后再走。 陈景铭,“离你成亲日子还有三个多月,等我回去快过年了。” 魏渊反驳道,“顶多过了中秋节。” ……… 等待康王来京的这段时间,京城意外的平静下来。 朝臣养伤的养伤,补缺的补缺,还活着皇子也安分下来。 这日两人闲聊说起盐税一事,盐自古以来就是朝廷管控物品,私家不许拥有盐井,没有盐引不能卖盐等等。 陈景铭吐槽现在的盐太苦,杂质还多。 魏渊狐疑的看着陈景铭,“盐不都是苦苦的,难道还有不苦的盐?” 陈景铭张了张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到了,把制作细盐的法子告诉魏渊,也好让他提高国库收入。 他家吃的盐都是粗略提炼过的,没敢整太白,一般不留意发现不了。 火锅店里拌蘸料用得都是细盐,这些都是陈家下人才知道,主厨帮厨都是陈家下人,至于小二打杂的,不会让他们接触。 一场春雨过后,柳绿花红,草长莺飞茅草针都露头了。 天气好,京城郊外梨花开的正好。 陈景铭约了云瑶去梨园赏花,现在桃花杏花开完了,梨花正是艳。 云白因为改做在京城举办婚礼,还有一个三个多月时间,云瑶约她同去。 “大姐,景铭说了你要是也去,他就约渊世子一起去,你不想见见他?” 云白听云瑶提起魏渊有些害羞,“那,我问问爹娘能不能去。” 云瑶打趣她,“想去就去,大伯大伯母还能阻拦你们相见不成。” 云白摇头辩解道,“婚俗规定,成亲前最好不要见面。” 云瑶笑道,“哪有那么多规矩,现在离你婚期还远着,以后等你离开京城,想去都去不了了。” 听说云瑶要去梨园玩,云家几个庶妹也要去。 云嫣云颖是双胞胎,是三房嫡女,云容云臻是三房庶女,加上云霏都要去。 云瑶一看这不行,这么多人没有兄弟陪着不行,又喊了云籍,云景作陪。 “你们要去哪里?” 云瑶笑道,“北城外的梨园,我告诉你们,那天你们可得看护好云嫣她们几个,我还有事顾不上她们。” 云籍好奇道,“二姐带她们出门还不管她们,那你干嘛还带着几个姐妹出门。” 云瑶摊手道,“这不是听我说要去梨园看花,她们也想凑个热闹,又不是非一起玩。” 云瑶通知陈景铭,人有些多,你看着安排。 陈景铭想了想,除了魏渊,又把凤翊找来了,凤翊武艺好,比太叔琰靠谱。 太叔琰觉得无所谓,那么多女人,要是都和云瑶一样刁蛮,他不得委屈死。 有凤翊在更好。 等到那天,魏渊陈景铭凤翊都是骑马,云家姑娘坐着马车,一行人去了城北梨园。 这里不是只有梨园,桃园和杏园也有,不过,那两种果树已经过了花期。 人家这开果园的主人是一家大户人家,种的果树多,花开的好看引来许多人过来游玩。 于是干脆一到花期就专门收钱让人参观。 马车停下,一众云侯府小姐下车,侍女仆妇一大群人走向梨园。 陈景铭跟魏渊几人跟在后头,云籍云景认命的去给姐妹们护航保驾。 留下云白跟着魏渊,云瑶带着陈景铭走了。 太叔琰远远盯着陈景铭跟云瑶,心里有些不屑,你们卿卿我我,还要我远远跟着。 真是杀人诛心。 凤翊这次跟着魏渊,陈景铭叮嘱他,不许远离魏渊。 凤翊点头,魏渊身份特殊,尤其是明家谋反才过没多久,司空辽都换了便服跟着。 今天休沐,有许多官员家眷出来,梨园看花成了首选。 云白粉面含羞,倒是落落大方的和魏渊交谈,一路上倒也让魏渊知道,云白并不是胸无点墨。 “我回了侯府后,爹娘给我请了夫子教我读书,以后还需要世子多担待我学识不够。” 魏渊说道,“不会,你以后是我的正妻,女人又不需要考科举,识字明事理足矣。” 魏渊对妻子没什么太大要求,但是你要够聪明,知人善任,明辨是非。 不能做错了还要无理取闹,那样的话有多少耐心,也给你耗光了。 陈景铭跟云瑶就有些随意了。 陈景铭现在恨不得有个手机在手,拍下这满园梨花。 白色梨花开满枝头,微风吹来,梨花清香让人陶醉。 “瑶瑶觉得梨花好看吗?” 云瑶笑道,“好看,可惜如此美景不能留住,过几天就没了。” 陈景铭…… “要不我给你画一幅画,纷飞梨花树下,娉婷梨花仙子。” 云瑶想起小时候陈景铭给她画得画,一个脑袋大,眼睛大,胳膊腿还有身子都不大的女娃娃。 偏要说这是什么扣版瑶瑶,好看是好看,就是她现在都是大姑娘,怎么还能画那种画。 云瑶怀疑道,“你不会又想画什么奇怪的画吧?” 陈景铭一本正经道,“不会的,我画技学的很好了,画梨花绝对没问题。” 云瑶不好忽悠,“也就是说你画花还行,画人不行了?” 陈景铭心虚,“你不是说要把美景留下,我画梨花它不就是美景了?” 云瑶扭头哼了一声,“然后呢,再画一个扣版大瑶瑶?” 陈景铭赔笑,“你还记得呀,那个多好看,又精神又传神。” “\"梨花满园飘香雪\",形容这梨花真是在真实不过了。” 两人转身朝着声音处看去。 一个年轻男子在不远处,高声跟朋友胡侃。 第206章 动脚踹 那人注意到有人看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被云瑶的美貌迷住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陈景铭黑脸,“哪里来的登徒子。 那人转头看向陈景铭,陈景铭十六岁(虚岁)”身高不足八尺(不到180),长得面如冠玉清隽出尘。 一身宝蓝锦衣,腰间带有玉饰,脚踩黑缎绣云纹白底靴,证明这个少年不是一个白身。 白身不许穿靴子。 白飞羽笑了笑,“这位小兄弟,是我放荡形骸了。” 陈景铭冷哼,“看你也是读书人,语言轻狂,出口调戏女子,真是读书人所不耻。” 白飞羽脸色冷了下来,“这位公子,我承认我失口,这就给这位小姐道歉。” 白飞羽走到两人近前双手抱拳道,“这位小姐,我是白飞羽,京城人氏,宁远伯嫡子,今日冒犯小姐还请您见谅。” 陈景铭听白飞羽这么一说脸更黑了。 “你什么意思?让你道歉,你说你爹是谁,怎么,难不成想以势压人?” 白飞羽笑了,“非也,我看小姐尚待字闺中吧,不知小姐可有婚配?鄙人还没有……” 陈景铭听得脸都绿了,草泥马,当着我的面勾引我媳妇,你小子活腻了吧。 陈景铭一步来到白飞羽身前,抬起一只脚朝着白飞羽肚子,踹了过去。 就听''啊''的一声惨叫,白飞羽被陈景铭踹飞两米远,翻了几个滚,眼一翻背气晕死过去。 …………? ………? 跟着白飞羽的几个男人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查看白飞羽情况。 又是掐人中,又是晃肩膀。 “飞羽兄,你醒醒。” “不会是死了吧?” “不好了,杀人了。” 陈景铭踹出这一脚后,心情好了一些,不屑的看白飞羽一眼,酒囊饭袋,还敢调戏我媳妇,我踢不死你。 这几人没有带护卫,只带了书童,也不敢跟陈景铭动手。 太叔琰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还活着,就是得躺上十天半个月。” 白飞羽小书童害怕陈景铭再打人,还是壮着胆子道,“你为什么打我家公子?” 陈景铭冷哼,“勾引我未婚妻,我打他都是轻的,要是再敢出言不逊,本公子就废了他。” “……啊,这,我们公子不知,不知者无罪,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陈景铭嗤道,“真是有什么主子带什么奴才,你主子眼瞎心也瞎,本公子站在这里,他当我不存在?” 小书童哽住,低头眼神慌乱,不敢再说话。 其他人也被这种情况搞蒙了,当着人家未来夫君的面,挖人家墙角,踢一脚都是轻的。 陈景铭看了几人一眼,“别以为报官他就没事了,要是报官,相信以他所为,被杖责也是轻的。” 几人…… 你想多了,我们没这么想过。 帮小书童把人扶起来,几人快步离开梨园。 云瑶俏脸含笑的看着陈景铭,“还以为你不会发脾气呢。” 陈景铭不高兴道,“那个白痴鱼真是气死我了,这里晦气,我们去找世子,早些回去吧。” 陈景铭带着云瑶离去,谷雨和墨书不知所措,刚才二公子突然发怒,她们都被吓了一跳。 原来读书人发怒,也是直接动手打人呀? 找到云家姐妹,陈景铭让太叔琰去寻找魏渊。 陈景铭背着手走在梨花瓣飞舞的梨树下,看着云瑶在一众姐妹中笑靥如花。 哎,还有两年我才十八岁。 魏渊被太叔琰找到时还有些疑惑,“出什么事了,景铭想早些回去?” 太叔琰嘿嘿笑了笑,看一眼凤翊道,“有个男的不长眼,看到云二小姐长得貌美,想要挖二公子墙角,被二公子给踹飞了。” 凤翊一愣,“二公子亲自踹飞的人?” 太叔琰点头,“是呀,我都没想到他会出手。” 凤翊脸色难看,“太叔琰,你是他的武师傅,你有护卫二公子职责,怎么能让二公子亲自动手,而且他要走仕途,不能有任何污点。” 太叔琰……… “我没来的及出手。” 凤翊神色慎重,“你说那人自称是宁远伯儿子白飞羽?” 太叔琰点头道,“是呀,他是这么说的。” 凤翊看向魏渊,“世子,二公子要有麻烦了。” 宁远伯儿子白飞羽是宁远伯白炽的独子,那可是有个磕碰都怪地不平的主。 魏渊听余果说了一遍宁远伯儿子,“放心吧,云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再不行还有他呢, 凤翊对太叔琰的失职很不满,要是陈景铭没个轻重把人踢伤了,沾上官司,对仕途不利。 太叔琰有心辩解,奈何凤翊不听。 云家姐弟在梨园逛了一圈,才意犹未尽的出了园子。 云颖看着凤翊出神,“他是谁,好像没有见过。” 云瑶笑着说道,“他是赵雪茹赵夫人去年才找回来儿子,有一身好武艺,今年二十七岁,没有娶妻。” 云颖看了一会儿,收回了目光,“二姐姐,你挺了解他。” 云瑶道,“当然了,我的武艺还是他教的,他以前在陈家做武师傅。” 回去后,云瑶把今天的事跟云修之说了。 云修之暴怒,“敢调戏我闺女,给他脸了,打,见一次打一次。” 我看到那小子也得给他两脚。 云颖回去后,想起凤翊来脸色微红,只是他大了自己十岁,也不知道母亲怎么看。 云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诉父母。 云行之听说后有些诧异,“赵墩的外甥凤翊,我倒是听说过,年前封君昱去找赵氏人麻烦,就是被凤翊打败的。” 韦氏有些犹豫,“这,他大了你十岁,是不是太大了?” 云行之虽说是庶子,可也是侯府庶子,她女儿怎么说也是庶嫡女,凤翊毕竟是白身。 云行之道,“不如见一见他,赵夫人嫁妆挺多,都是留给凤翊的,嫁过去倒是不愁银钱。” 韦氏…… 云行之找云瑶打听消息,“瑶儿,三叔问你点事,凤翊你知道吧,他为人如何?” 云瑶???? “三叔,你打听凤武师做什么?” 云行之道,“听说他还没有成亲,那他定亲了没有?” 云瑶??? 第207章 凤翊定亲 云瑶把知道的都说了一遍,对云行之道,“听说赵夫人在给他说亲事,三叔我也不太清楚他现在定没定亲。” 云瑶想着,三叔打听凤翊多半是为三婶亲戚打听的,所以能说的都说了。 可是她忘了,云颖也没定亲。 赵家,凤翊疑惑问母亲,“你说云侯府庶三爷嫡次女?” 赵夫人点头道,“昨个托人来问我你定没定亲,儿呀,你们那天一起去梨园,你对云家三房小姐有没有印象?” 凤翊想了想到,“云行之有两个双胞胎嫡女,长女云嫣去岁定亲,次女云颖还没有定亲。” 他仔细回想,那天见得云家女孩里,两个长相相似的女孩。 长得挺高,跟云瑶差不多高,大眼睛大不胖不瘦,也是个漂亮姑娘。 “母亲觉得如何?” 赵氏……… 过了几天,陈景铭接到消息,“凤大哥定亲了?” 还是同我和魏渊是连襟? 他们这是都找了云家姑娘做媳妇!!! 好女百家求,云家姑娘也抢手的很。 想想要是魏渊真做了……… 那就是跟皇亲国戚沾边了。 凤翊婚事定下后,把成婚日子定在十月份。 云白作为大姐要先成亲,云瑶夫婿还小,怎么也得等两年。 凤翊不同,他快三十了,在娶亲早的人家里,这个年纪快要当爷爷了。 走过六礼,赵氏给凤翊准备的聘礼,光银子就有一万两。 其它的丝绸锦缎,金钗步摇,玉镯,头面,摆件等等。 聘礼银子一万两,比一般官宦人家聘礼还多。 赵氏因为凤翊终于愿意定亲,那是下了血本娶媳妇。 宁远伯家,儿子被人从梨园抬回来的,问小书童,书童支支吾吾。 白炽发了火,把书童打了一顿,书童哭哭啼啼道,“公子夸赞一个小姐长得好看,那人未婚女婿就,就踹了公子一脚。” 白炽……… “你是个会说话的,我儿子夸人长得好看怎么了?” “他凭什么打人。” “你可知道,是哪家小姐,哪家公子?” 小书童摇头,“小的不认识。” 好吧,白炽就派人到处打听,打听了好几天,终于知道,姑娘是云修之的嫡女。 白炽……… 回去把白飞羽骂了一顿,“你个瞎眼的小畜生,你想害死全家是不是,你知道那天被你调戏的女子是谁吗?” 白飞羽不耐烦道,“我哪知道,我要认识,我就找媒人上门了,哪能被一个臭小子欺负。” 白夫人也是不以为然道,“谁家姑娘跟未婚夫出去游玩的,一定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白炽胡子一阵乱斗,“那是云修之的嫡女,当年明家明涛调戏她,让她一脚踢飞到银楼大门外头。” 白飞羽………? “你说那个貌美的小娘子是云修之的嫡女?那个母夜叉?” 白炽怒道,“什么母夜叉,在满嘴胡说八道,我把你禁足。” 往门外看了一眼,看到管家守着门,“我警告你,云修之不能得罪,太子眼睛出了问题,都在猜测谁会接任太子之位,康王最有可能……” 白飞羽只是被宠坏了,又不是真的蠢,一听这消息当即闭嘴。 过了一会儿又道,“爹,你说要是我娶了他女儿,以后我们岂不是也成皇亲了?” 白炽,“儿子,你听我说,你降不住云修之的女儿,就你这样子,不够她活动筋骨的,别瞎想了,养好伤爹带你去赔罪。” 白飞羽心里落差挺大。 本以为自己是伯爵公子,结果人家是侯爵小姐。 本想着娶回家好好调教,结果打不过人家! 想来想去,不是还有那个小白脸吗? 他是谁家的? 找来管家,“那个大理寺少卿的未过门的女婿是哪家的?” 管家嘴角抽抽,“少爷,人家不是入赘的。” 白飞羽不耐烦道,“不都是没过门,有啥不一样。你告诉我他是谁,我要报复回去。” 管家摇头道,“公子,就凭人家定了云侯府的姑娘,就是云家人了,咱要是动了人家,那不是跟云侯府过不去吗?” 白飞羽呸道,“关云侯府什么事,要是打残废了,云家还不是照样退亲,那样不就轮到我了?” 管家;少爷你想的太美了。 陈景铭不知道白飞羽想把他废了,知道了也不怕,他还想刀人呢。 四月底韩梦舟到了京城。 他先去了康王府,问到陈景铭住址,魏渊让余果带他去。 余果一看是韩梦舟开心极了。 “没想到你被派来京城了,” 韩梦舟跟着余果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公子安排的,说是让二公子回去,我就住在京城打理产业了。” 余果,“陈二公子恐怕一时也回不去,世子留陈二公子参加婚礼。” 韩梦舟点头,这事魏渊干的出来。 陈景铭见到韩梦舟开心极了,“你怎么来了,大哥让你守京城这边了?” 韩梦舟拿出陈继铭写给他的家书,“是呀,大公子说了,以后我打理京城产业,等到你下聘礼的时候,给你做聘礼用。” 陈景铭没理会韩梦舟的调侃,打开书信看了起来。 陈继铭先是给他说了父母健康,又说了弟弟课业,再者说了两个孩子很想他这个二叔。 说了玉米种种了三十亩地,种子还是按他说的八寸远一颗,就是上来的苗不齐正,又没种子补种,玉米长势良好,都是肥田。 再者是土豆了。 土豆按他教的去年种植经验,切块分芽种的,长得还行,总有人看到就问是啥东西。 陈景铭告诉过陈继铭这些东西的价值,所以他非常肯定大哥会处理好的。 说完这些又说了陈晓芸来信,说了顾峥在茶陵县一切顺利,你给他介绍的师爷太厉害了,把茶陵县的乡绅收拾了一遍。 陈景铭看着信件笑了起来,“太好了,姐夫只要能在茶陵县干好这三年,以后就能仕途顺遂。” 看完信跟韩梦舟交谈后让他去火锅店找小九,他俩商量着如何交接。 陈景铭从信纸里找出一张,这是他哥对他的叮嘱。 你这次太过了,推动贤王谋反,太子失明与与帝位失之交臂。 要知道,帝王最忌讳的是谋士,只做良臣,不做谋士,切记勿忘。 陈景铭把这张纸烧了,其它信纸重新装好。 第208章 老大要回来 韩梦舟快速接手火锅店,并且把火锅店记到他名下,小九带他几天,基本上把常来客户认得差不多了。 京中权贵众多,陈景铭把京城勋贵高官八卦录,拿给韩梦舟。 “这是京中一些勋贵官员履历书,你看一遍碰到人也能快速分析出对策。” 小九嘴角上扬,他也看过,真精彩。 不得不说,余果八卦能力挺强,不管真假都说的像那么回事。 韩梦舟打开书页,第一页就写大齐官员二三事! 看字迹还是二公子亲手写的。 韩梦舟……… 端王府,端王被乱军射中胸口,昏迷七八天才醒了过来。 醒来后,身体极度虚弱,胸口疼得厉害。 太医说了差一点伤了肺,要不是端王命大,早就死了。 端王醒来后知道了朝廷巨大变故,老九死了,老十残了,老八那次被磕破头以后,更虚弱了,到现在都还躺着。 最后是太子,乱军之中都没事,却被明妃给毒瞎了。 端王心情有些复杂,太子是储君,而且能力比他们都强,恩威并施御下有方。 眼瞎了肯定不能继位了,太子嫡子才九岁,他父皇能等到太子嫡子长大? 想到这里端王有心意动,他是次子,争一争太子之位还是有把握的。 然后他就听到嘉和帝让康王进京的消息…… 老大要回京了? 那还有他什么事! 当初父皇继位后,对立太子一事犹豫许久。 老大不是嫡子,是立长还是立嫡朝臣有过争议。 后来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把老大封了藩王离京,给立太子争议定局。 老大怎么可以回京,他回来了,兄弟们还怎么争! 六皇子被嘉和帝放出了宗人府,宗人府等于皇家监狱。 老六坐了不到两个月监禁,出来一看,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太子眼睛也废了。 老六诚心诚意的感谢他老子,他要是不住宗人府,估计下场不会比老九好。 看看老二端王,差一点就噶了。 太子中毒了,端王和老八也动不了,他正好可以好好表现,让父皇看看他的能力。 “什么?父皇让康王回京,魏渊世子婚礼在京举办?” 老六……… 蠢蠢欲动的心归于平静。 不急不急,等着康王离京。 康王出行排场大,走的快又能快到哪去,韩梦舟比他早出发几日,他到了京城后,康王才走了一半路。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吃火锅的人少很多。 韩梦舟推出烤串来卖,烤羊肉串,鸡肉串,五花肉片,蔬菜类,烤茄子,韭菜,蘑菇等。 因为有辣椒粉,他们做出的烤串特别吸引人,生意又开始火爆。 有常来客户就发现了,那个跟突厥比武的少年不怎么来了,换了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 一交谈才知道这人是火锅店东家。 韩梦舟这几年走南闯北,见识广博,有南方过来的人语言交流不便的,他都能顺利沟通。 这让韩梦舟迅速跟食客熟悉起来。 白飞羽伤养好后,想方设法的打听到陈景铭住处。 白飞羽指着一个平民宅院,“你说云修之女儿的未婚夫婿住这里?” 白福,“是的公子,那人去年买的宅子,今年跟云少卿家定的亲。” 白飞羽冷笑道,“还以为他是什么勋贵高官嫡子,原来是个样子货,根本没后台。” 白福不敢隐瞒,“公子,听说那人认识康王世子。” 白飞羽摆摆手,“一个举人而已,能认识康王世子身边的就不错了,他还想做世子的朋友不成,不用怕。” “等他出门揍一顿就是,敢打我,我是那么好打的?” 监视的下人吓一跳,几人就像眼抽筋了似的,给白福使眼色。 白福动动眼睛示意知道了,又讨好白飞羽道,“对付那人不急,公子,听说火锅店推出新菜品,叫做烤串,那味道绝了,要不,公子去品尝一番。” “烤串,本公子吃过烤肉,这烤串和烤肉比,有何不同?” “公子,那烤串烤得可香了,闻着香吃起来辣香辣香的,还有烤蔬菜那辣油刷的多,拿起来往下滴油。” 白飞羽打开折扇,慢悠悠的走向下人说的火锅店。 留下监视的人松了一口气,大公子可算是走了。 揍人?可拉倒吧。 他们还没靠近云家女婿,就得被他身旁魁梧的男人给收拾了。 那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们伯府都请不来的高手。 太叔琰坐在院子旁的一棵大树杈上,专注盯着远处白飞羽主仆。 “走了?还以为想来家里找事呢,等了半天你走了。” 浪费老子盯你半天时间。 从树上跳下来,拿起论语接着读。 “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啥意思,阳货要死了?这人起的啥名,你咋不叫阳物呢……” 小九听得一头黑线,读不懂就慢慢理解,或者询问二公子,太叔琰他不,他吐槽写书的人不多写几个字解释。 小九这两天不怎么去火锅店了,陈景铭出门他都跟着,这才知道太叔琰有多不靠谱。 “太叔琰,阳货姓阳名虎字货,是季氏家臣。” 太叔琰…… “小九你给我讲讲,这东西太难懂了,还不如拿刀打架来的痛快。” 小九似笑非笑道,“你想清楚了,让我教你可以,你教我几招厉害的。” 太叔琰嘴一撇,“爱教不教,不教拉倒,我就不信了,那个,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傲娇的拿着论语到一旁自己去读,小九调侃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都知道了,看来你有认真读书。” 太叔琰挺挺胸膛,“那是,上次我写给我师傅的书信,就是我自己写的。” 太叔琰跟凤翊不同,他是个实打实的粗人,小时候读过三百千,只能说认识字。 小九拿了一本注释的论语递给他,“这是我以前的书,借你看看,可不许给我弄坏了。” 太叔琰接过一看高兴的咧开大嘴,“唉呀小九,够兄弟,放心,我抄一遍,就还给你。” 小九:“抄一遍,凭你那一手狗爬字,估计要抄好久了。” 太叔琰……… 第209章 康王来京 康王在五月底到的京城,这时离贤王叛乱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炎日下,康王夫妻去皇宫给嘉和帝请安,还要去看看十多年没见的亲娘。 双喜带着康王夫妻去见嘉和帝,康王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问双喜,“有德公公呢?” 双喜引路的步子顿住,恭敬的回康王,“有德公公救驾而亡,皇爷特许有德公公葬入皇陵旁。” 啥?有德公公死了,怎么没人跟我说一声。 康王有些难过,他小时候很喜欢有德公公,经常缠着他带他玩。 长大了这份感情还在,每次魏渊来京城,都要带一份礼。 人怎么就没了呢! 双喜低头带路,进了嘉和帝寝宫。 嘉和帝自从康王就藩,父子俩再没见过面,三年一次的面圣都是魏渊过来,一次住六七个月。 那年儿子去封地时风华正茂,归来已是年近不惑。 康王康王妃给嘉和帝行礼,“儿子\/儿媳见过父皇。” 嘉和帝回神,笑着让他们起身,“一路舟车劳累,快坐下歇会儿,老大,让爹看看你。” 魏启向前两步,离嘉和帝近一点。 嘉和帝仔细打量大儿子,气宇轩昂,身体健康面色红润,肩背宽阔,再不是当年的肆意少年,多了一份成熟担当。 嘉和帝忽然笑了笑,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走了十几年,再回来已不是当初的少年郎。 “好,看着稳重成熟许多,启儿可曾怨恨为父让你就藩?” 魏启摇头,“不怨,爹,您不知道,在地方上,儿子学会了安排农桑,处理封地大小事宜,也懂了许多以前不懂的道理。” 魏启走到嘉和帝跟前,眼里满是担心。 父皇看着老了太多了,当年他离开时,父皇满头乌发不见皱纹,现在却是神色疲惫,老态龙钟。 “父皇你要保重龙体才是,儿子一切都好,这次能借着渊儿婚礼回来,能见到父皇真好。” 嘉和帝欣慰,又好奇的问魏启,“你都在封地做什么了,说给爹听听。” 魏启就把刚到封地时的不习惯,然后跟当地官员的磨合,还有学着做藩王处理政事,怎么给当地百姓谋福,改善民生。 魏启说了很多,嘉和帝一直含笑听着,仿佛又回到许多年以前,那个青葱少年第一次出宫,回来后给他描述宫外的所见所闻。 直到双喜提醒嘉和帝该休息了,魏启夫妻才离开嘉和帝寝殿,去了他生母云妃宫殿。 “儿呀,十几年了,你总算回来了,娘以前还想着求皇上开恩,准许你们回京省亲,这次借着渊儿婚礼,把你们叫回来,也了了娘的心愿。” 云妃五十多岁,因为这次宫变魏渊没事,所以她也不担心谁,听说儿子要回来,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魏启在亲娘面前更随意一些,捡着好听的话哄的亲娘眉开眼笑。 魏渊这阵子挺忙的,太子不能处理政事,嘉和帝上次经过逼宫之事,身体也不太好。 嘉和帝就让魏渊跟着谢怀君几个人,学习处理政事。 这让六皇子跟端王世子都坐立不安,难道父皇要立魏渊做皇太孙? 可是康王回来了,到底是立儿子还是立孙子? 今日康王,站在长阳宫外,健硕的中年男人,脸上表情慎重。 这里是逼宫所在,也是在这里太子眼睛被毒瞎了。 魏启来了京城才知道,太子眼睛失明了。 老三虽然有些装,可是他们还是有些兄弟情分的。 太子小时候最喜欢粘着他,做他小尾巴,长大后才慢慢疏远了。 等父皇登基,满朝文武都在猜测谁会被立为太子。 他虽然不是嫡子,占了长子名号,太子是皇后所出,又会读书,当然都看好太子。 当年他被封为藩王,也是吃惊的,藩王啊,大齐朝建立五十多年,也就两个藩王,其他人都是没有封地的亲王郡王。 魏启没有多问,他知道父亲不只是他的父亲,还是皇帝,天下之主。 收拾行囊拖家带口去了林阳府。 再回来亦是十多年后,兄弟们死的死,残的残,还有两个没成年的。 想多了… 魏启去东宫看望太子。 太子自从眼睛看不清东西后,情绪就不稳定,每天都要发脾气,打砸东西。 这让太医心惊胆颤,就怕一个不顺心被拉出去砍了脑袋。 “太子,康王来了。”小黄门进来禀报。 太子睁着看不清人脸的眼睛,有愤恨,也有无力。 他知道康王为何被召回京师,要是他眼睛治不好了,那么他就得主动辞去太子之位。 朝廷可以有失明的皇帝,却不能让失明的太子登基。 “让大哥进来吧。” 太子也是三十多岁了,十多年没见,如今再见,却不是在他期望的长阳宫里。 “见过太子。” 太子眼睛模糊,只能看清人的大概轮廓,衣裳颜色,不能精确视物。 看到魏启行礼,太子走过去抓住魏启手臂。 “大哥,没想到再次见面,弟弟却是这副狼狈模样。” 魏启看着太子以往灵动的双眼,眼球上好似有一层白色的异物。 魏启扶着太子回到座位上,“真的治不好了?” 太子摇头道,“大哥,当年父皇为了立我为太子,把你赶去就藩,我知道,大哥对于太子之位没有执念,不会对弟弟不利,多年来让大哥受委屈了。” 魏启摇头道,“我受啥委屈,这是咱魏家的天下,藩王也是魏家的藩王。” 太子神色阴郁道,“是啊,总是咱魏家天下,做王爷做皇帝都是天潢贵位,老四却联合外人反魏家。” 魏启道,“所以他死了,一杯鸩酒一口薄棺,子女也都贬为庶人,囚禁在皇陵。” 太子听不出魏启话里有没有其他含义,他看不清人的表情,这让善于洞察人心的太子很烦躁。 “大哥是为了魏渊婚事回来的,还回封地否?” 魏启道,“父皇只让我过来办婚事,其它没交代。” 太子听到这句心里多少好受些,只要不是来嘲讽他就好。 如今才过去一个多月,我还有机会,就是找遍天下名医,除非都说他治不好了,真的瞎了。 那也要他肯退位。 魏启在太子这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回去后让人找了许多治眼睛的药材送到东宫。 不管太子眼睛治不治的好。 短期内不可能废太子。 第210章 瞧好吧 魏启去祭奠了九皇子,九皇子棺木没有入土,他是皇子,死后追封硕王。 王爷的墓是王墓,是需要好好看一个风水宝地,修一座王墓才能下葬。 九皇子还没娶妻,只有两个小妾,找太医看过没有怀孕,嘉和帝也是颇为遗憾,小九一个血脉也没留下。 又去看了端王,端王这次受伤也亏损元气,虽然伤口长好了,脸色还是发白。 老十没了一只手,整个人抑郁的不行。 魏启劝他,“比起你九哥,你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吗?你又是亲王,一辈子不干活也有人伺候你,有银子花,媳妇也能娶最好的,有啥可抑郁的?” 十皇子,“我还能娶大家闺秀?” 魏启摸摸他脑门,“你的婚事都是父皇赐婚,点谁就是谁,做王妃哪个女人不想。” 十皇子嘿嘿嘿的笑了,“对呀我是皇子,只要我想娶,谁不想嫁,正妃侧妃一个不落。” 魏启也笑了,这小子可真憨。 八皇子比九皇子好一点,还留着一条命,就是苍白着脸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大哥恕弟弟失礼了,多谢大哥来看我。” 魏启大马金刀坐在八皇子床前,看着床上的小可怜。 八皇子因为常年生病,身子很瘦弱,十八岁光长了个子,肉一点没往身上长。 “八弟呀,你这也太瘦了,好歹多吃点儿饭,就你这样子半夜都能出门吓人了。” 八皇子……… “大哥,我胃口太小吃不下多少东西,吃多了就肚子胀消化不了?” 魏启想了想,“那就少吃多餐,人家一天三顿饭,你改五顿,不行六顿,吃过饭就在院子里走走,别老是躺着,不消化”。 老八一脸懵,大哥不是来探病的吗?这一脸嫌弃是为哪般? 八皇子早产,生下来没多久就吃药,他母妃更是怕他出事,走路多了都心疼。 魏启一看就觉得,老八纯粹是不活动造成的,多走走,也许就好了呢? 八皇子纠结了,他从小母妃就不让他到处跑,怕他受凉生病,大哥让他多走走,这…… “那我以后多走走。” 魏启哈哈一笑,道,“你没听哪些老郎中都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躺着啥也不干,就会生病。” 八皇子,“………” 看完受伤病的兄弟,康王府就开始准备婚礼的事了,这个由康王妃和宗人府去办,于是康王就被嘉和帝抓了壮丁。 “父皇,我去帮你处理政务合适吗?” 嘉和帝,“怎么不合适了,你是老大,现在就你能帮我了,怎么还想啥也不干?” 魏启“………” 魏启抱着奏折跟大臣走了,在勤政殿跟大臣商议了一天朝政。 各地的救灾处理,康王疑惑,“不是早就种了春粮,怎么,还有地方没下雨?” “不是,这不是粮食没成熟,朝廷还得给发一次救灾粮。” 魏启忙了一天回去康王府,逮着饭菜一顿猛吃。 好不容易才把饿扁的肚子吃起来。 “这朝政也太恐怖了,那么多奏折等着批阅,还有加急文书,我感觉要是这么忙上一个月,我怕是得干废了。” 康王妃疑惑,看向儿子魏渊。 魏渊摊摊手,“皇祖父身体不好,以前都是太子在处理政务,太子受伤后,是交给那些大臣处理,有不能决断的才请示皇祖父。” 魏启委屈起来,“谢大人搬来那么一大堆奏折,我好不容易批完了,王大人又送来一堆,杨大人最可恶,他腿还走不利索,让别人帮他送。” 魏渊心道,这算啥,我都被抓去处理政务了,你可是我爹。 ………… 陈景铭这阵子清闲的很,每天读书写字,有时间了给云瑶写封信啥的,日子过得不紧不慢。 就是每天门口都有一个盯梢的人,眼巴巴的瞅着他家。 “他是谁家派来的,小九你查清楚了没有?” 小九道,“查清楚了,是宁远伯的儿子白飞羽,他被二公子你打了以后怀恨在心,想让人打回去。” 陈景铭诧异道,“他?这么说只有一个下人盯梢?” 见小九肯定,陈景铭让太叔琰出手,“打一顿赶走,要是再来,你就说见一次打一次,就是见了他主子也一样。” 太叔琰以前在江湖上,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几时像现在这样,每天闲的没事干,读书写字打算盘。 难怪凤翊说,跟久了啥都会,这不学读书写字,不得闲出病来。 现在听说要把门口盯梢的人撵走,立马一跃而起,嗖的一下人就不见了。 远远的传来一声,“瞧好吧,保准打的均匀,以后不敢再来。” 不一会就听到一个人在惨叫不断,太叔琰打了一会儿,拎起来跑到一个死胡同,接着打。 “回去告诉你主子,要是想打架,就赶紧的过来,你太叔爷爷陪你们玩,要是不敢来,就别藏着掖着的勾引我,害的老子看到你们几个,拳头就发痒。” 把人打了一顿后,活动了筋骨,太叔琰神清气爽的回去了。 被打的人鼻青脸肿,瘸着腿扶着墙,血鼻涕和眼泪滴到地上了。 我都躲那么远了,还是被人发现了,挣点银子怎么就这么难。 也不知道白飞羽给不给出治伤银子。 白飞羽围着盯梢的人转圈,“你说云家女婿打的你?” 盯梢的肿着脸,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白公子,那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你要是想打架就带人过去,不想打就别去勾引他。” “好哇,他这是看不起谁呢,白公子的名号他也不打听打听,带上人,公子我要找回场子。” 白福急忙拦住白飞羽,“我的公子爷,不能去,咱家那几个人都和他差不多,那是人家对手,除非有侍卫帮你。” 白飞羽一拍白福肩膀,“还是你想的周到,你家公子可是读书人,怎么能行粗人之事,去把孙奎叫来,今天我要给那个小白脸一个教训。” 白福……… 陈景铭还不知道太叔琰干的好事,正在院子里画画。 就听的院子外头乱糟糟的,“太叔琰,你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太叔琰眼一亮,“瞧好吧,一定办好了。” 第211章 又被打了 太叔琰走到陈家门口,就看到七八个家丁模样的人,围着门房叫喧。 “叫你家主子出来,敢打我们的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太叔琰走了过来,摊开双臂,把人往外推。 “都出去,在我们家门口堵着,想打架,可以呀,大街上咱们做一场。” 白家家丁被推出陈家大门口,全都被迫来到街道上。 槐树胡同宽四米,不是那种窄小贫民胡同。 出入坐个马车驴车的挺方便。 当然了,打架也方便。 把人赶到胡同里,太叔琰健壮的板挡在门前,站在那里冷笑,“你们都是什么人,敢来陈家闹事。” 白家家丁互相看看,“你是这家主子?不像,公子不是说是个小白脸,这人跟小白脸不沾边啊!” 太叔琰挑眉轻蔑扫他们一眼,“你太叔爷爷怎么可能是小白脸,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把你们打出屎来。” 孙奎上下打量太叔琰,“就是你把我们的人打了?” 太叔琰瞅一眼孙奎,身体健硕,下盘稳健,好像练过武术。 太叔琰嗤道,“那人是你们的?正好我要报官,他整天盯着我家,是不是想趁我家里没人的时候,偷东西?” 孙奎不屑置辩,“我的人爱在哪里蹲着,碍你们什么事了,故意找茬是吧,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这京城里的人,你惹不起。” 太叔琰哈哈大笑,“正合我意,你们一起上,还是我一个揍你们所有人?” 孙奎怒了,“小子你找死,兄弟们一起上,看他还怎么嚣张。” 太叔琰兴奋的双眼明亮,迎着几个人就冲了过去,一拳一个人肉沙包。 现在不打,过了这个村,也不知道这些家伙还来不来。 太叔琰抬腿横扫一片,双手擒拿直取人要害。 也就是这些人是普通人,太叔琰收了力气,还是把人打的哭爹喊娘。 孙奎跟在这群人后边,趁机出手。 太叔琰放倒这群人后,对上了孙奎,这人是有武艺,学的还是外家功夫。 太叔琰跟孙奎对打,拳来脚往过了十几招,太叔琰心里有了底。 这人就是会一些外家功夫,还后劲不足,怕不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吧! 呸,白长这么高个,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当即变了招数,大开大合的跟孙奎打了起来。 孙奎跟太叔琰交上手以后,心里暗自叫苦,这人不是他能对付的。 太叔琰也没用内力欺负人,直接拼硬功,拳拳到肉,打的孙奎直往后退。 太叔琰嗤笑,看孙奎乱了阵脚,直接抬腿攻击他下盘,孙奎躲避不及,挨了一腿,人朝着地面倒去。 他也算是经验丰富,倒地后迅速翻滚到一旁,快速站了起来。 挥拳又跟太叔琰打在一起。 陈景铭以为太叔琰看热闹去了,没回来也没当回事。结果不一会儿,街上就是一片惨叫哀嚎。 陈景铭吓一跳,这是出什么大事件了? “小九,跟我去看看。” 小九在整理东西,仔细一听街上惨叫,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他说道,“二公子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就行。” 这一听就是有人在打架,他们家除了不靠谱的太叔琰,没人在自家门口揍人。 陈景铭疑惑的看了一眼墙外,难道是…? 白飞羽还真头铁,警告了一次,又过来找事,这是欺负我家没靠山? 我背靠康王府,明面上还有一个侯府岳家,宁远伯府这么彪? 过了一会儿,小九把太叔琰带回来了。 太叔琰眼里的兴奋还没退去,似是在回味刚才打人时的舒爽。 小九臭着脸把他带到陈景铭身前,“二公子,是宁远伯儿子白飞羽派来的人,他们说,昨天,太叔琰打了他们盯梢的人,还让人带话。” 陈景铭点头道,“我确实让太叔琰给他们主子带话了,怎么,白飞羽不服气真派人过来找事?” 小九,“你让太叔琰带的什么话?” 陈景铭把目光看向太叔琰,“你昨天怎么说的?” 太叔琰眨眨眼睛,“我就说,要打就赶紧过来,不敢来就赶紧滚,少来这里盯梢。” 小九翻个白眼道,“人家说,太叔琰说了要打架赶紧过来,不想打就别勾引他,白飞羽就派人过来了。” 陈景铭……… “太叔琰武师,他们勾引你?” 太叔琰…… “我说的是他们在远处晃荡,也不出手,看的我想揍人。” 陈景铭点头道,“懂了,你是觉得无聊了。” 太叔琰不好意思的摸脑袋,他才十九岁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整天让他待在家里不出去,还没人陪着练功,真的很无聊。 陈景铭问小九,“那些人怎么样了?” 小九,“互相搀扶着走了,不过我说了,要是再敢过来,来一次打一次,见到他们主子一样照打不误。” 陈景铭点头道,“嗯,要是这样他们还来,直接让太叔琰打回去就行。” 再来就怪不到他了,太叔琰不嫌烦,只要不打死,随便他折腾去。 小九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觉得太叔琰这样会给陈家招祸。 小九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韩梦舟,韩梦舟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找太叔琰谈一谈,要是他觉得留在陈家勉强,还是让他离开为好。 太叔琰不知道他这一次的阳奉阴违,让小九起了忌惮之心,韩梦舟都想让他离开了。 他还在那里翘首以待,等着白家人过来找事。 白飞羽等着孙奎好消息,结果孙奎被人抬了回来。 白飞羽大吃一惊,“孙侍卫都打不过他?” 孙奎被打的浑身疼的起不来,哼哼两声道,“他家那个侍卫太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公子另请高人,孙奎帮不了公子。” 孙奎让人扶他回家,回到家,他的两个小妾看他凄惨样,差一点以为他就要死了。 孙奎暗骂晦气,早知道太叔琰这么厉害,他才不去。 白飞羽听这次下人描述,知道陈景铭身旁有个高手,而且人还放话了。 再敢去陈家,见一次打一次。 娘的,气死我了。 “昨天那个人呢,他是怎么说的,敢说假话,我饶不了他。” 第212章 魏渊大婚 康王爷处理政务,没过几天就开始暴躁了,“哪些官员这样写奏折,办公房里纸多了,啰里吧嗦一大堆,最后才说那么点事,这不是浪费我时间吗?” 谢怀君等人尴尬一笑,官员写奏折都喜欢先夸一遍皇上贤德,在歌颂下四海升平海晏河清,然后才是正事。 不能平铺直述,那样没意思,还得表忠心,这样一通下来,干货就更少了。 康王不干了,我可是带班,才不要看这些。 “谢大人,王大人,杨大人,诸位,你们跟下边官员说一下,我呢才华不高,不喜欢这些锦绣文章,让他们有啥说啥,我也能一目了然,看个明白。” “这个……” “再说了,这中原三省大旱,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更应该节约费用,纸用多了,也费钱不是,能省就省,皇家也没有金山银山对不对?” 行吧,现在嘉和帝都让康王参政了,他们做臣子的只能按上头要求来。 于是没过几天,康王发现奏折批阅快多了,没了前头好几千废话,直说重点,干脆利索。 康王喜不自胜,太好了,终于可以提前回去了。 正高兴呢,兵部急匆匆过来,“康王殿下,玉门关急报,西蕃在攻打瓜州,北肃,金塔,三地,直接威胁玉门关,嘉峪关。” 康王大惊,“怎么会突然袭边,两个月前不是派兵了吗?怎么还会被西蕃牵制?” 兵部尚书薛牧叹气,“战报上说西蕃和突厥联合了。” 这下康王做不了主了,只能去找嘉和帝。 嘉和帝紧急召集六部大臣商议,康王和世子一夜未归。 很显然,两国趁着大齐宫变,想联手攻破嘉峪关,占领西北富裕之地。 现在西北正是夏粮收获之时,抢了就跑,也是这些蛮夷一惯习性。 上元节过后,因为巫蛊一事牵扯众多,有许多将领被贬。 突厥闹得厉害时,剩下的几个将领派去西北,大同等地,这时朝中缺人。 魏渊想了想道,“皇祖父,宋破军虽然被贬,人还在,可官复原职领兵出征。” 嘉和帝皱眉,“当时从镇国将军府挖出的巫蛊……” 魏渊提醒嘉和帝,“明家和魏乾要想要逼宫,必然是要除去对他不利的对手,那巫蛊也许是明家手笔。” 嘉和帝…… 年前年后发生那么多事,都是明家和魏乾搞得鬼。 但是宋破军被贬,还有其他原因,既然孙子求情… 嘉和帝同意了,下旨重新启用宋破军,官复原职担任平西大元帅,又点了几个将领,户部准备粮草,支援嘉峪关。 魏渊的提议让几个尚书大臣更看好魏渊,遇事沉着冷静,快速推举出带兵将领。 大胆启用被贬官员,有远见,不偏信有明君潜质。 西北的事也就是在民间引起一阵议论而已,宋破军被陛下招回,担任平西元帅一事倒是让民众津津乐道。 陈景铭倒是有些诧异,当初那些将军和官员贬而不杀,多半是给太子留下的良臣。 如今太子眼睛治不好,大有可能换储君,嘉和帝应该是顺水推舟。 看来康王真能走到那一步。 在忙忙碌碌中,魏渊的婚期来到了。 婚礼头一天送嫁妆,这是十分惹眼的一天。 云白的嫁妆抬出侯府,康王府和云侯府相距挺远的,云白的嫁妆,第一抬进了康王府,最后一抬才离开侯府。 皇家给的聘礼多,新媳妇陪嫁就得跟上,云白的嫁妆差不多掏空半个侯府。 魏渊的婚礼是礼部和宗人府共同主持,按照藩王世子规格,他又是皇孙,婚礼十分盛大。 当天早起去宗庙祭拜祖宗,皇家祭拜没有简单的,好在他是皇孙,规矩礼节少了许多。 祭拜回来后,用过午饭,就开始准备去结亲。 换上大红新郎衣服,玉冠金簪衬得魏渊更加俊美。 就是天气太热了,一身锦衣华服的魏渊,差点热的中暑。 哎,也不知道钦天监怎么看的吉日,非说魏渊是夏天娶妻的命,生的儿子多。 陈景铭也是服了,这还跟生儿子连起来了。 你也不怕把新娘子热出个好歹来,看魏渊,一身大红帛锦,非常薄,就是按规矩得穿好几层,帛锦也是丝绸的种,它碰到水也会掉色。 大夏天谁不出汗,穿着单衣都得抡扇子,更别说,新郎新娘穿的多。 魏渊现在估计整个人都红了。 想到这里陈景铭想笑,洞房花烛夜,两人身上都是红彤彤的。 哈哈哈…… 别怪陈景铭不厚道,实在是脑补太好笑啊! 越是富贵人家,婚礼都是黄昏时候举行,这就对时辰要求要准时。 魏渊是世子,不是皇子,他可以亲自去云侯府迎娶。 当初魏启也是自己去迎娶的康王妃,还记得骑在马上时的意气风发。 娶媳妇谁不高兴。 一路骑马到了宣平侯府,宣平侯府也是喜气洋洋,大门上挂着红绸。 宣平侯府也是意外,皇家子孙很少亲自迎娶新娘子,魏渊竟然亲自来了,这让云白被好多女子羡慕。 一路不用念诗催妆,直接接了新娘子,在堂屋谢过云瑾之夫妻养育之恩,云白跟着魏渊上花轿。 云珩、云泽、云毅去送亲。 热热闹闹拜天地,欢天喜地入洞房。 魏渊的洞房没人敢去闹,云白在喝了交杯酒以后,魏渊就出去了谢宾客。 别说皇家不需要谢宾客,那些王爷世子,公主驸马,国公这些老臣还是要谢的。 洞房内,红烛明亮,云白已经换下身上喜服,也沐浴更衣过了,洗去脸上胭脂水粉,人更好看了。 魏渊真不想吐槽,云白热的妆都花了,手里拿着手绢不停的擦汗,腮红和白粉混合在一起,魏渊庆幸洞房里就他俩。 喜婆和丫鬟不算。 要不是他知道云白长什么模样,怕是不想进洞房。 洗过澡,又换了一身轻薄透气的衣服,看起来美艳又妩媚。 魏渊也急忙去洗漱,就是洗的时间比较长,真像陈景铭想的一样,脖子胳膊腰身都红了。 一身水汽的出来,洞房就剩他们夫妻俩了。 云白到底有些紧张,魏渊走过来,云白抬眼看去。 一身寝衣的魏渊看着多了一丝魅惑。 第213章 回程 魏渊看着没有擦一点脂粉的云白,肤如凝脂,柳眉下一双丹凤翘尾眼,眼眸灵动妩媚。 “云白你可曾用过晚饭?” 云白羞涩一笑,“你的婢女给我送来一些小菜饭食,我也用了一些。” 魏渊跟云白说话是怕她紧张,女孩家比较矜持, “那就好,以后你也是她的主子,后院以后就交给你了。” 云白点头,魏渊也实在不愿意耽误时间,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娇妻在前,哪有人傻傻的光说话。 他慢慢走到云白身前,用手挑起云白娇羞的俏脸,“夫人,我们该歇了。” 云白的脸顿时像染了胭脂。 魏渊轻笑一声,抱起云白放到喜床上,云白急忙出声阻拦,“还有东西要捡起来。” 魏渊疑惑,“什么东西?” 云白小声道,“枣生桂子。” 魏渊笑道,“我也希望早生贵子。” 魏渊没让云白再说什么,看到云白红色寝衣下曼妙身姿,有些心猿意马。 上手解开云白的衣带,寝衣散开,云白慌的也顾不上说了,羞得整个人都红了。 魏渊把自己衣服也脱了,把床帐放下,俯身看着云白。 “云白,夫人甚得我心。” 说完对着那红色樱唇亲了一口,“看你往那躲,夫人我们……什么东西这么硌人?” 云白…… 魏渊撩起床帐仔细看,“莲子,桂圆?它们怎么会在床上?” 云白小声道,“我刚才说了,你不听,我们捡起来……。” 魏渊感情是这个“枣生桂子。” 自己捡了,没让云白动手,捡完放到床尾,继续刚才想做的事。 一阵阵压抑低吟声起伏,魏渊挥汗如雨,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鱼水交欢,新房乐曲唱到半夜方休。 ********* 魏渊成亲了,陈景铭也要回家了,出来快一年了想家。 陈景铭去跟凤翊道别,凤翊陪伴他六年,两人情同手足。 凤翊与陈景铭亦师亦兄。 “凤大哥,你的婚礼我不能参加了,这是我给你的贺礼,明年我会早点来京城。” 凤翊笑着接了,“一路小心,太叔琰会护送你回去,你到家以后,问问他的意思,要是实在不愿意留下,你就让他走吧,我和他的对赌作废。” 陈景铭点头道“我知道了,祝愿凤大哥早生贵子。” 陈景铭拜别郑修儒,魏渊知他归心似箭,送了离别礼,两人就此别过。 陈景铭调侃魏渊,“你动作快点,明年我来的时候,说不定你儿子就要出生了。” “对了,你以前爱用龙涎香,这东西女人闻多了不孕,怀孕了也会流产,你以后别用了。” 魏渊笑容凝滞,“你说什么?龙涎香孕妇不能碰?” 陈景铭狐疑道,“你不知道?” 魏渊摇头道,“我喜欢龙涎香,可是没人告诉我它有这样的效果。” “也许其他人也不知道。” 魏渊摇头,“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她喜欢龙涎香,龙涎香是我爹一个侧妃赠送给我娘的,我娘生了我再没有生过弟弟妹妹。” 陈景铭,“龙涎香太难得,会被皇家和贵族喜欢,不过,龙涎香是鲸鱼的排泄物,你这么想就不会喜欢了。” 魏渊狐疑问道,“鲸鱼排泄物?” 陈景铭点头道,“对呀,龙涎香是大海里鲸鱼排出去的粪便,经过无数岁月后形成的一种干硬物质,在经过炮制就做成了昂贵的龙涎香,那是药材,活血化瘀的,当然对孕妇不好。” 魏渊…… 陈景铭走了,不知道康王妃知道龙涎香可致人滑胎后,把事情告诉了康王。 而魏渊知道龙涎香是鲸鱼粪便后,说什么也不用了,改用紫檀香。 陈景铭跟云瑶告别后,就启程带着小九,太叔琰回青云县。 韩梦舟送他到运河上船,“二公子,一路顺风,包裹里有各种药丸,还有治腹泻的药,路上不要贪玩去船舷带着,刮风下雨记得回船舱……” 陈景铭无奈道,“你已经叮嘱了好几遍了,梦舟,希望我下次来京城,你能找到可心的女子。” 韩梦舟跟凤翊同岁,如今凤翊就要娶妻,韩梦舟还是独身一人。 船只离开码头,陈景铭站在船头同韩梦舟挥手,船行渐远,直到看不到韩梦舟身影。 陈景铭惆怅的回到船舱卧室,这是客船,走的大运河,需要走一个月。 逆水而行比较慢,陈景铭倒是没有失落,因为他要回家,心里充满期待。 早上起的早,陈景铭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琵琶声吵醒的,看看时间,已经到了申时。 小九进来看到他睡醒了,给他打来洗脸水。 “怎么会有琵琶声,有人在弹琵琶?” “是一个女子,她们好像是卖艺的,带着琵琶和佩剑,刚才是在练习琵琶曲。” “嗯,”这一路上会不断停靠补给,一路上有上船的也有下船的,应该挺乱的。 陈景铭喝了一碗瘦肉粥,没敢多吃东西,怕晚上吃不下晚饭。 “公子为何急着离开京城?” 三人在船头吹风,小九看四周没人就问了出来。 陈景铭抬头看着天边流云,“那里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涉足的,我现在就想回去,把我想要的东西种好,那才是能帮到世子的东西。” 现在的人没人知道土豆跟玉米的价值,这两种食物要是推广开了,能填饱普通百姓的肚子。 能吃饱,能穿暖,大齐人口就能迎来高速增长。 到时候各行各业都会发展起来,人口增加了,各个行业也会增加,这样就能增加税收,国库就能富裕起来。 那样就能做很多事。 夜里的运河很安静,蛙鸣声从岸边传来。 还有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男子嘹亮歌声。 太好了,终于离开尔虞我诈的京城了,虽然以后还得去。 这次他推动了贤王跟明家谋反,太子眼睛失明。 本还是未来皇帝的太子,到最后会不会疯一把,他不敢赌。 任何一个太子都不能接受自己被废吧! 一路上风平浪静的过了四五天,他们坐的船要上岸补给。 船家说了,乘客可以去城里住一晚,明天辰时开船。 陈景铭坐了几天船,早就受不了了,他想洗澡,每天用水擦一遍,总觉的身上有味道。 “诸位乘客注意了,不要误了时辰。” 第214章 天目老人 陈景铭带着太叔琰小九下船,去县城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好好泡了一个温水澡,暑热带来的心情烦躁也消了。 看天色离天黑还早,陈景铭想出去走走。 北方特色的点心买了一些,又买了一些水果,回到船上吃。 逛了一圈看到一酒楼,跟太叔琰和小九走了进去。 “三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热情的招呼陈景铭主仆,带着三人去了二楼,那里视野开阔,有钱人都喜欢。 太叔琰眯着眼睛向后看了一眼,坐下后低声跟陈景铭说道,“有两个人一直跟着我们,他们也是船上的人。” 陈景铭没有好奇的到处看,他知道能让太叔琰起疑,想来已经跟了他们许久了。 陈景铭点头点了几道菜,三人开始吃饭。 太叔琰虽然爱打架,还喜欢挑衅那些找事的人,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要不然凤翊也不会找了他。 从离开京城开始,太叔琰就开始警惕任何接触过的人,何况这两人跟他们住了同一家客栈。 二楼也有食客,喝酒聊天,天南地北瞎聊。 这时有一桌人说起了京城贤王谋反一事。 “我听路过咱们县的人说,这次明家谋反,杀了一个皇子,太子都中了毒,正在四处找名医。” “嘘,你不要命了,储君是你我这种人能够议论的。” “唉呀,喝多了,喝多了我自罚。”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隐晦道,“京城出事前,京城一家茶楼有说过一个画本子,好像叫什么事变,就是一个皇子为了做皇帝……” 他瞄一眼四周,又压低一点声音道,“那书里讲的才狠咧,杀兄杀弟,逼迫父亲退位,跟这次谋反很像。”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过。” “咳咳,我倒是听说康王世子成亲了,娶的是宣平侯的孙女,两人是亲上加亲,婚事听说办的可盛大了,哪嫁妆……” 乱七八糟说什么都有。 老百姓有自己的智慧,那就是不谈国事。 升斗小民,能活着就好,要求不高。 你说天下储君之位要易主。 那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吃自己的饭。 只要这天下不乱,少天灾人祸,他们平平安安的过自己日子就好。 回去的路上,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也买下来,带回去送给家人。 住了一夜第二天回到船上,太叔琰过来说,“那两个人就住在十号房。” 陈景铭无奈道,“被盯上了,也不知道会是谁? 又过了几天,船只靠岸,陈景铭又到陆地住宿,那两人又跟了上来。 这次确定就是盯着他们以后,陈景铭就带着人往僻静的地方走,然后太叔琰迅速出手,把人抓了。 经过太叔琰拷问,这两人是给平国公办事的。 陈景铭奇怪了,他怎么招惹到平国公府了? 小九脸色难看,“他们说,平国公那个断袖世子,他被人杀之前是想见公子你的,半路被一个清秀少年吸引,去了南风楼。” 陈景铭听了小九解释,想通了其中原由,被恶心的不行。 “平国公觉得这事跟我有关系?” 陈景铭还以为是太子或者是明家余孽,是平国公那就没事了。 “打一顿放了吧,让他们转告平国公,我们不认识断袖世子,别跟过来恶心人。” 这两人还不能杀,死了更麻烦。 太叔琰把人打晕,扔地上不管了,第二天回船上没再看到人。 陈景铭仔细回想当时那段日子,没印象,他那时候因为云瑶的事心烦,整天闷在康王府客院,怎么会招惹上张茂成? 小九没说话,他想起凤翊问他要的五百两银子的事了。 要不要告诉二公子,小九思来想去,怕隔墙有耳,决定到了家再说不迟。 内陆船沿路有补给码头,就是慢了许多。 天气渐渐的不再闷热,遇到阴雨天,大风天还要躲风。 客船上坐的什么人都有,商户占的最多。 弹琵琶的个女子开始卖唱,谁想听曲子看舞剑,只要价钱合适,就会舞上一段。 船行半个月上来一个清瘦老者,看着像读书人,实际上特别的不像读书人。 陈景铭每次船靠岸都会去买吃的带到船上,水果点心啥的都有。 小九借了船家厨房,做辣子鸡块给陈景铭吃。 辣椒的香味把老者吸引过来。 嘶嘶哈哈的对着辣子鸡运气。 陈景铭真怕他会夺了盛辣子鸡的盆跑了。 为了吃上一口想吃的,老头自报家门,慕沧海,自称天目老人。 陈景铭也不是小气的人,让小九给慕沧海添了一副碗筷,让老头大快朵颐。 从此慕沧海每天都来陈景铭这里蹭东西吃。 陈景铭倒是觉得老头有意思,天南海北没有他不知道的。 “出了远东地界,那里多深山老林,长白山那块地盛产人参,再往北,那里老虎都比中原个大。” 陈景铭猜测是东北大兴安岭一带,那里老山参多,山高林密,野兽也多,东北虎要比华南虎大一些。 慕沧海喜欢到处游历,从年轻到头发斑白,从没停下过脚步。 慕沧海道,“我吃过天下美食,御膳我都吃过,没吃过你这种叫辣椒的东西。” 陈景铭笑道,“慕老先生缪赞了,此物也是家人出门在外偶然所得。” “你拿这个煮菜吃,你家有种子吧?” 陈景铭点头道,“慕老先生,如果想要辣椒我送你一些,种子我们现在不外传。” “噢”慕沧海有些遗憾,多好吃的东西,怎么不在外传播。 转念一想,“你是说种子不外传,东西你家要卖?” 陈景铭笑道,“这是晚辈独家所有,慕老爷子以为如何?” 慕沧海咂咂嘴,“好吃,越吃越想吃。” 慕沧海会武艺,也是,没点本事的人,哪能天南海北的到处跑,还不出事的? 太叔琰偷偷道,“我觉得慕沧海这个老头是个江湖游侠,顶尖高手那种,他脚步很轻,我总觉的他能在水上漂。” 陈景铭也觉得很有可能,慕沧海气血旺盛,双眼有神,能这么大年纪单身到处跑,就不是个一般人。 第215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慕沧海是一个爱看热闹的,知道船上有个舞剑高手,特地请了人在船头舞剑,琵琶伴奏,舞剑的女子亦可双手舞剑,刚柔并济看似软绵无力,出剑自有破风声。 来如雷霆收震怒, 罢如江海凝清光。 陈景铭不仅暗道果然,不要小看任何人,一说弹琵琶舞剑卖艺,岂知人家也是剑道高手。 慕沧海对人家舞剑的女子赞不绝口,“剑法张弛有度,就是你的心境还不够,使得剑法过于规矩了。” 看过剑舞后,慕沧海每天还是有吃的就到,一顿不耽搁。 太叔琰有意试试人家,结果被慕沧海给收拾了。 太叔琰……… 慕沧海倒是一下子知道了他的来历,“天一门弟子,武艺练得马马虎虎,还是要下苦功夫才行啊!” 如此过了十多天,陈景铭该下船了,需要雇马车回去安德府,然后回青云县。 下了船,慕沧海也跟了过来,老头想去他家看看,''辣椒''长什么样子。 陈景铭知道以慕沧海的本事,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既然明说了,要跟就跟吧。 如此,一路上的马车里就多了一个慕沧海,小九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个慕沧海是缠上他们了。 “老夫游历天下,走到哪吃到哪里,你说的青云山我知道,我有一个朋友在青云观,道号清一道人。” 陈景铭惊讶不已,清一道人不会是凤翊师父吧? 小九问出口道,“清一道人不会还有一个徒弟吧?” 慕沧海,“你可说少了,他有好几个徒弟,有道人,也有不是道人的。” 太叔琰道,“慕前辈,你可听说过凤翊?” 慕沧海回想一下,“你说凤翊,他是清一道人的徒弟,武艺还行,老夫本想着让他跟着我去关外走一遭的。” 看一眼太叔琰,“谁知道他自己下山游历去了,如今也有十多年没见过了。” 三人面面相觑,慕沧海还跟凤翊相识,可是凤翊人在京城,怎么辨别真假? 马车走了三四天,才到安德府,陈景铭去到府城宅子休息。 周弃知道二公子回来了,也从茶楼回到陈家宅子。 “二公子回来了,周弃见过公子。” 陈景铭摆摆手,“不必多礼,我走了一年,家里一切还好吧?” 周弃梳理一下道,“大公子在家里坐镇,一切都很顺利,油坊,织坊,蚕房都挺好,还有就是桑果园里的事了,如今西瓜早已卖完……” 周弃说到后来道,“对了,大少夫人上个月查出有了身孕,二公子你又要当叔叔了。” 陈景铭惊讶了,当初大嫂怀了双胎,当时早产险些一尸三命,古大夫当时就说了,最好过几年再怀。 这过几年一等就过了五年了,再不生,他都要以为他哥不想再要孩子了。 “这是好事呀,明天我一早就回去,你帮我找一下船。” “怎么没见凤武师?” 陈景铭道,“凤武师找到亲生母亲了,留在京城尽孝。” 知道凤翊找到生母,留在京城,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了。 周弃走后,慕沧海回来了。 “十多年没来安德府,繁华许多,还有人开了一家成衣店,还有茶楼酒楼也跟别处不同。” 慕沧海打量手里的棉布衣裳,“以前去在琼崖岛见过贝吉布,跟棉布一模一样,这棉布不会就是贝吉布吧?” 陈点头道,“慕前辈猜对了,这是康王爷派人从琼崖岛,千辛万苦带回来种子,去年种了一年,收获颇丰,今年在封地大力推广,这可是好东西啊!” 慕沧海眼神明亮,“唉呀,原来如此啊,哈哈,我就说嘛,当初洛天机可是说了,康王出天下兴,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陈景铭听得莫名其妙,“慕前辈,你在说什么?” 慕沧海,“昂,哦,我胡说八道,对了,还有棉衣棉被是怎么回事?” 陈景铭看慕沧海搪塞岔开话题,心里的疑惑没能再问。 知道了棉花就是贝吉,把慕沧海意外了,“千年来都只知道贝吉能织布,因为用手剥子很难传播开来,没想到它御寒比织成布还要有用处。” 晚饭,酒楼过来一个厨师给陈景铭做了一桌菜。 厨子可是听说了,二公子心善,做好吃了,说不定还能有赏钱。 有红烧肉,辣子鸡块,小鸡炖蘑菇,清炒虾仁,尖椒炒肉丝。 凉拌木耳,凉拌藕片,凉拌青菜。 还有一道萝卜汤。 闷了一锅大米饭,“二公子,这是咱们安德府种的稻米,您试试好不好吃?” 陈景铭端起饭碗尝了一口,口感微甜,有嚼劲不松散,带有新米的甜香。 “不错,好吃,去年我好不容易种出来了,一口没吃到,就被世子拉去京城,今年可要好好吃个够才是。” 厨子笑道,“今年刚过完年,康王爷就派人去买的稻种,都是照着二公子教授的法子种出来的,前些日子收稻子,百姓都高兴坏了,今年比去年多卖两吊钱呢!” 陈景铭点点头道,“多亏了梦舟了,要不是他有心带了种子回来,咱们这里还不知道能种稻谷呢!” 厨子跟着道,“二公子说的是,韩掌柜人聪明心又善,咱们都沾光了。” 陈景铭让小九给了厨子赏钱,他也要吃饭了。 小九把人打发走,坐下吃饭。 慕沧海尝尝红烧肉,好吃,入口即化也不腻口。 又夹一筷子虾仁,这个火候正好,鲜嫩滑,好吃。 凉拌青菜放了辣椒油,那叫一个美,青椒炒肉丝让慕沧海意外的喜欢。 陈景铭;这是一个无辣不欢的人啊,以后没了辣椒应该吃不下饭了。 “那个慕前辈,这个辣椒吃多了上火,您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少吃为好。” 这一路上他可没少吃辣的,要是吃的便秘了…… 慕沧海摇头道,“没事,大不了吃一剂泄火药,这个难不倒我。” 慕沧海到底是个什么人? 看他认识的人遍天下的样子,还什么都知道,哪里都去过。 猜不透,不想了,想跟就跟着呗,横竖不过带回家一个老饕。 实在是太叔琰都打不过人家,人吗,识时务者为俊杰。 第216章 回家 从安德府坐船到青云县,又在县城宅子住了一夜,见到了在县城读书的小弟陈奕铭。 陈弈铭看到二哥高兴坏了,拉着二哥问个没完。 看到太叔琰,陈弈铭觉得这人挺好玩的,跟他说了几句话,他认为太叔琰是个剑客。 于是缠着太叔琰教他剑法。 陈弈铭也有一个武师傅,也是狄湛给找来的,黄腾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黄腾跟太叔琰比试了一下,他打不过太叔琰。 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坐车回家。 “唉呀,你家就住青云县城不远啊,还挨着青云山脉?” “好地方,这里风水好,出将入相,风水宝地,我上次怎么没看到呢?” 陈景铭无力吐槽,没想到慕沧海还有老小孩潜质,这下大哥又该头疼了吧? 陈景铭到了村口就下了马车,村口坐着几个老人,看到陈景铭从马车上下来,高兴喊着,“解元老爷回来了。” 一嗓子喊过后,村里陆续跑出好多小孩跟老人。 “真是景铭回来了,快去你二爷爷家里报信去。” 一群小孩子跑过来,“解元老爷好。” 慕沧海……… “哈哈哈……” “你小子不实在,一路怎么没听你说你还是解元。” 陈景铭摸摸鼻子没理会慕沧海,让小九拿出糖块分给孩子们。 离家日久,小孩子又围了过来,给一块糖就可以哄走了。 陈景铭家人听到消息迎出家门,王氏尤其高兴,二儿子回来了,家里人终于团圆了。 “景铭,你可回来了。” 陈景铭走到王氏跟前,“娘我回来了,让娘担心了。” 王氏眼圈一红,“去年走的时候说春天就回来,娘都等到秋天了,你才舍得回家。” 小九过来笑嘻嘻道,“婶子,我也想婶子了。” 王氏又拉过小九上下打量,“好,都长高了,长成大小伙子了。” 王氏高兴的一手一个拉着往家走,“回来的好,家里这阵子忙着收粮食种粮食,你们回来了也能帮家里忙。” “对了,凤武师人呢?真的没有回来?” 陈景铭点头道,“凤大哥今年十月成亲,可是我想家想娘,我就提前送了贺礼。” 王氏感慨道,“凤武师来咱家六年了,人好本事也好,又找到亲娘,娶妻生子,好人好报。” 陈景铭跟小九改为搀扶着王氏一起回家,太叔琰,慕沧海跟在后头,一直没说话。 进了家门,陈景铭跟母亲介绍,“这位是慕沧海老前辈,这个是太叔琰,我在京城聘请的武师傅。” 太叔琰给王氏行了一个晚辈礼。 慕沧海则是笑呵呵道,“陈夫人老朽冒昧登门,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一块石头,就送给你家,别嫌弃啊!” 王氏…… 陈景铭知道慕沧海不走寻常路,接过石头递给小九,“慕前辈说哪里话,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我家西边有客房,当初康王父子也住过。” 慕沧海一听有地方住,“那就麻烦陈小友了。” 陈景铭让小九去安排太叔琰跟慕沧海住处,“给慕前辈房间布置的舒服点。” 小九正拿着手里的石头风中凌乱,这哪是石头,这是一块鸡血石。 听到陈景铭吩咐,拿好石头,呸,鸡血石带着慕沧海和太叔琰去了西院。 等人都走了,陈景铭才问起家里的事,周弃说的都是过了好几天的消息了。 王氏如数家珍的念叨,高粱收了多少,秋谷收了多少,还有荞麦,佃出去地收了多少租子。 棉花种了多少亩地,稻谷种了多少亩地,现在正在晾地等着种麦子。 “你弄的那个玉米熟了,你哥正指挥人收割呢,你也说了,收割都是自己家的下人,不让往外说。” 王氏跟陈景铭说了好多话,说了平平安安今年去了族学,说到陈弈铭在私塾得了冯夫子夸赞。 徐婶子端来茶水,王氏一口气喝了一碗茶水。 真是说干嘴了。 中午家里人陆续回来,陈继铭陪着赵楠去了县城,他跟陈景铭完美错开了,没碰上。 “二叔\/二叔,你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一进门就看到陈景铭在院里,眼一亮,一起朝着陈景铭扑过去。 一人抱住一条大腿。 “二叔,你可回来了,我们今年吃煮玉米了,可好吃了。” “二叔,你在外边想我没有呀?” 陈景铭笑道,“当然有想你们俩,还吃煮玉米了,好吃吗?” 他弯下腰把两人一起抱了起来,一边胳膊一个,抱在怀里。 “好吃,可甜了,就是爹不让多吃,煮了三回就不让吃了。” 陈景铭跟他俩头碰头,“明年让你们吃个够。” 安安撅着小嘴,“还有土豆,去年就吃了一次,今年收了新土豆就让吃了两回,又都给种到地里头了。” 安安不满的抱怨,陈景铭这次不笑了,“你们吃土豆了?” 安安点头道,“面面的,糯糯的可好吃了。” 陈景铭一听这土豆不错呀,淀粉含量挺高。 陈景铭问,“没吃够?” 平平安安一起点头。 “那这次秋季收了土豆,二叔做主给我们平平安安多留点吃,好不好?” “好” 陈贵山把两个孙子接过来一个,“怎么都让你二叔抱,也不看看你们多大了。” 中午徐婶子做了一大桌子菜,陈景铭把慕沧海跟太叔琰都叫了过来,一起吃饭。 慕沧海看着平平安安眼睛发亮,长得真好。 吃过饭逗孩子玩,这俩娃娃聪明,问到什么都能回答出来,知道的还多。 慕沧海真意外了,这么聪明的孩子,父母必定聪慧,看一眼陈景铭,有一个聪明叔叔,说明家里人都不笨。 下午陈继铭夫妻回来了。 慕沧海一看到陈继铭就是一愣,玉树临风,面如冠玉,眼眸深邃有神。 这人有点眼熟? 陈景铭走了过来,“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 陈继铭惊喜道,“二弟,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陈景铭笑了,“我回家,你跟大嫂进城,我们完美错过了。” “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慕沧海慕前辈,他是我在运河上,船上遇到的,喜欢吃辣椒,就跟我来了咱家做客。” 陈继铭:明白了,遇到爱吃辣的人,人比较厉害,甩不掉,跟到家里来了! 第217章 你问我答 陈继铭观慕沧海,八尺左右身高,清瘦身形,双目内敛。 胡须花白,衣服干净整洁,虽然是麻布衣服,做工讲究。 陈继铭抱手行晚辈礼。 “晚辈陈继铭见过慕前辈。” 慕沧海笑道,“陈家小友,老夫冒昧登门叨扰勿怪。” 慕沧海嘴角上扬,这兄弟俩有意思,哥哥秀外慧中没有参加科举,在家守着家业。 弟弟年纪轻轻考中解元,还有一个读私塾的小弟。 世人皆注重长子,都是让长子读书科举,陈家却反着来。 陈家长子没意见? 陈继铭……? 陈继铭跟陈景铭对了眼神,笑着道,“慕前辈能来做客,晚辈家中蓬荜生辉,怎会嗔怪慕前辈。” “慕前辈同我二弟忘年相交,多留些时日便是,我陈家别的不多,辣椒管够,美食也管够。” 陈景铭:大哥这话真是说到吃货心里去了。 慕沧海真意外了,这么大方,那我就多住些日子。 “大公子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多住些日子。” 赵楠给慕沧海见礼后,就回了自己住的东厢房。 她因为怀孕,出门一趟回来就觉得累的很。 陈继铭跟慕沧海寒暄几句,就告罪去看妻子可有不舒服。 陈景铭陪着慕沧海,出门到陈家村子里到处走走。 慕沧海有些好奇,这个村子比较富裕一些,有好多新房子,看到有的临着河水的低势低洼的田地里还有稻茬。 “你们村种稻谷是你先种的?你一个读书人竟然会种地?” 陈景铭一路上跟几个村民聊了几句,慕沧海大概知道了一些。 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陈景铭笑道,“前年冬天,我家里人从外地回来,带回来两袋子稻谷,还有贝吉。” 慕沧海眼睛亮了起来。 陈景铭接着说道,“我按照看过的一本游记里,记载的催芽育秧的法子,把稻种浸泡后种下,还真发芽长了起来。” “去年秋天收获稻子,一亩地能收三百斤,康王爷知道了,就去购买了大批稻谷种子,按照原价赊给百姓,今年再用稻谷还就行。” 慕沧海摸摸胡须,“贝吉也是你弄的?” 陈景铭没有否认,“是的,不过我给它起名叫做棉花,当时贝吉带籽买回来,是觉得此物稀少,我看它摸着暖和,让人做了一床被子,棉衣。” 陈景铭说完笑了笑,“康王爷真挺好的,知道棉花作用后不带犹豫的派人去买种子。 去年就种了一百亩,今年全封地推广,他提供种子。” 派人无偿教授种植技术,这不是所有藩王都能做到的。 不趁机卖银子都是好的了,还给封地百姓种子。 慕沧海也是意外,他也没想到康王如此为民,难怪洛天机测算到,康王出京天下大兴。 两人走到桑果园,已经八月底了,树上叶子已经泛黄。 蚕房里的蚕都开始结茧,已经不吃桑叶了。 慕沧海,“你家的?你家养蚕?” 陈景铭带着他去看柞蚕,“我家养桑蚕和柞蚕两种蚕,桑蚕织布,柞蚕丝前几年用来做被子,青云暖被,暖衣在北方很有名气。” “小子行啊,你们家还是有点底蕴的。” 陈景铭笑笑,看向眼前柞树林,谁能想到这里十年前还是一片荒地。 慕沧海在陈家住了下来,有时间就去村里溜达,认识了许多当地老人。 然后也知道陈家发生过的奇葩事,这比画本子还有意思。 慕沧海问陈景铭,“你家从你哥手里发家?” 陈景铭点头道,“对呀。” 慕沧海,“…你家过继是你哥想的主意?” 陈景铭摇头,“是堂爷爷要过继的,黄氏借机要的养老银子。” 慕沧海不在乎那点银子,他继续问,“养蚕法子是你发现的?” 陈景铭点头,“嗯,陈家村人都知道,我第一个养了三只蚕,后来越养越多。” “西瓜是你种的?你才几岁就会种西瓜?” 陈景铭摇头道,“我哥给找的种子,我爹给翻地,育苗是我爹做的,分苗是我爹跟陈家叔伯做的。” 你看我啥也没做! 慕沧海……… “你们陈家村人不能都说谎话,都说是你种的?” 陈景铭笑了,“是我要种来吃的,我爹我哥宠我,要什么给什么。” 陈继铭听了他们谈话,走了过来笑道,“慕前辈有何不解可以问我。” 慕沧海有些意外,正好他也可以了解一下陈大公子。 慕沧海捋胡子道,“我听说你是在窗外启蒙?” 陈继铭点头道,“是,继铭年幼时王夫子心善,见我对读书识字有些天份,特许我砍柴抵束修。” 慕沧海不解,“既然如此为何不进屋内听讲。” 陈景铭笑了笑说道,“因为窗外上课便宜。” 慕沧海……… 慕沧海被这一句给弄愣了,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 这小子不老实。 慕沧海又问,“当初你弟生病是你坚持分家的?” 陈继铭点头,“需要银子看病,老宅不出银子,只能分家借钱治病。” 慕沧海撇嘴,“我不信,不分家就不能借银子了?” 陈继铭干脆道,“能,能借很多银子,可是老陈家不会给我弟弟治病用。” 自己借的银子就能自己花了? 那不是天真,是傻,真那样才是人财两空。 慕沧海听说那年陈继铭独自借债,卖身还债,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那些借的银子是你攒的?” 陈继铭笑眯眯道,“慕前辈明白人。” 慕沧海……… “听说那次你离家半年之久,你去了何处?” 陈继铭意味深长道,“茫茫大海之边,广陵繁华之地。” 慕沧海不问了。 过继的事…… 陈继铭的心智,恐怕是想摆脱那一家人后,实施报复。 只是没这样做,应该是陈氏有人拦住了,要不然也不能险些让人夺了家产。 陈继铭看慕沧海不问了笑道,“慕前辈可还有疑问?” 慕沧海摇头道,“我以为你是被迫打理家业,现在看来,你是有意为之。” 陈继铭点头道,“我也有秀才功名,不算是白身,在朝为官不得经商,做家主不一定要做官,只要有头脑,不做官也一样是一家之主。” 第218章 煎炸蒸煮随便吃 慕沧海被陈景铭哥俩搞郁闷了。 这俩人不愧是是亲哥俩,满肚子的心眼子。 太叔琰偷摸过来,“慕前辈,你怎么了?” 慕沧海摇头道,“没什么,人才呀,可惜我当年怎么没发现呢?” 陈继铭这样的人,做弟子,不用怎么指导,他自己就是学通透。 太叔琰点头道,“可不是,我也觉得陈二公子很聪明了,结果陈大公子才是那个最聪明的。” 慕沧海嫌弃太叔琰,“你怎么不去练武了?” 太叔琰垂头耷拉脑道,“我被狄湛给鄙视了,你知道吗,他一个武夫竟然会作诗?说我都跟了二公子快一年了论语都没读下来,笨。” 狄湛?慕沧海想起来了,陈继铭的武师傅,文武双全,他儿子比陈继铭的儿子小三岁,来陈家五年了。 慕沧海道,“确实有些笨,论语多简单。” 太叔琰翻个白眼,“我是习武的练剑的剑客,不是私塾里的学生,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慕沧海不以为然,“你可以不学。” 说完他就走了。 太叔琰……… 太叔琰抹把脸,“这都是什么事,当年我师傅逼着我读书,我都读不进去,做了剑客本以为可以仗剑天涯,结果输给了凤翊,还要苦逼的读书。” 读书人家太可怕了,做武师傅都得学问好! 陈景铭去了玉米地,地里的玉米杆子,都被规则的放倒在地上。 陈家下人分两伙人,一伙人用短镢头,把玉米杆子带一部分根,刨下来放平。 一伙人蹲在地上掰玉米,都是带一部分皮扒回去,然后带着一部分玉米皮,两个一起挽起来。 回去就能挂在院子里的树上,或者木桩子上。 方便晾干。 在下雨天,也能用油布裹住,防止被雨淋。 这是陈景铭去年就示范过的,因为去年收的太少,就没用到,今年三十亩的玉米,虽然玉米穗才四五寸大,那也不小了。 这次回去称一下,一亩地能有多少。 旁晚,玉米拉回家,一亩地湿玉米带着皮,称了称看看有多少。 焦大壮跟另外两个人一起过的秤。 一筐一筐的称下来,小九在一旁记录,一千四百三十斤。 陈景铭看了一眼,“晒干后再称一次,小九,找几个下人把玉米粒搓下来,晾干后再称一次。” 陈景铭有些不太满意,太少了,这些玉米晒干最少还要少一多半份量,能有六百多斤。 这跟他想的一千多斤差的远了。 “焦大壮,其它地块儿收的时候,把大小个分开装起来,以后都是这样。 陈景铭捡起两三个玉米做对比。 “我们要挑出长得大的,这样才能挑出好的种子来。” 焦大壮点头道,“我记住了,二公子现在那些玉米搬回来放哪里?” “新宅子盖的怎么样了,能放东西吗?” 焦大壮道,“主院都盖好了,就剩下几个附院和下人房还在建。” 陈景铭道,“那就放到新宅子里,你让人看好了,别被人偷了。” 焦大壮道,“二公子放心,家里的人都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公子你要的,没人敢乱动。” “嗯,放好了别让雨淋了,这个以后要在全大齐种植的。” 焦大壮眼一亮,“公子说的是真的?全天下都会种这种粮食?” 他也是陈家老人了,也是知道的,二公子弄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陈景铭点头道,“你要所有人保密,等到粮食干了磨成粉咱们做窝头吃,比高粱面好吃。” 这是要给大家尝尝了,焦大壮憨厚一笑,赶紧回去指挥人搬玉米去了。 慕沧海看到玉米,围着这些看了半天,不认识这种作物。 “这是何物?” 小九招呼人搓玉米,听到慕沧海问随口一句,“玉米。” 慕沧海听得一脸懵,“这是粮食?” 他抓起一把玉米粒,大个的有马牙大小,小个的玉米粒也比晒干的黄豆大。 拿一个放到嘴里嚼了嚼,没什么味道。 小九嗯了一声,“等晒干了,磨成面粉蒸窝头吃。” 慕沧海捋了一把胡子,有点期待这个玉米面做出的窝头,这米是白色的,蒸的窝头应该也是白色的。 陈景铭去看了土豆,高兴的眼睛微眯,这才是真高产食物,一亩地最少也能有五千斤的产量。 经过两年三次繁殖,今年秋天土豆种了四亩地多一些。 陈景铭笑了,魏渊呀魏渊,你们父子怎么这么好运气呢? 等到土豆收获,可以给魏渊送过去十斤,嗯,还有一封书信。 让康王父子把玉米跟土豆放到王庄去种植,以后作为推广的种子。 至于他家里种的,当然要卖了,无偿贡献出一半种子,剩下的还不许我卖了? 慕沧海一直没说走,吃了玉米面做的窝头,黄色玉米跟白色玉米,做出来的窝头不一样。 白色的好吃一些,口感细腻一些,黄色玉米口感差一些,有些粗糙。 陈景铭让徐婶子给贴了黄面饼子,大铁锅炖鱼,上边贴了一圈饼子。 等到那股霸道的香味传出来,闻到的人都吸了吸鼻子。 好香啊! 铲下来,放到篮子里,金黄焦香看的人流口水。 焦大壮几个管事也都每人吃了一个,真香,比高粱面饼子好吃。 陈景铭笑了笑,这是新粮食,吃久了啥也没有大米白面好吃。 等到土豆收获后,陈景铭派人去了京城。 没办法,康王父子留在京城了,这就费劲了,快马加鞭也需要十几天,坐马车也要小一个月。 坐船去吧,比陆路快十多天,水路去京城是顺水而行,回来是逆水而行比较慢。 二十天后,京城康王府,魏渊收到了陈景铭送来的东西,二十斤玉米粒,一百斤土豆。 “玉米粒,用石磨磨粉,同白面一样操作,可做食物,玉米糊糊,窝头,饼子,也可以跟各种面合作各种食物?” “土豆,清洗干净,有粮食吃就削皮,没粮食吃就连皮一起吃。可做食物,清炒土豆丝,鸡肉炖土豆,红烧肉炖土豆,土豆片,土豆泥,煎炸蒸煮随便吃?” 魏渊看了惊喜异常,“快,赵昭你亲自去大门口拿,爷,去年等了一年没吃到的土豆送来了。” 第219章 你怎不早说 赵昭把土豆玉米带到世子院子里,魏渊看了一眼就是这个东西。 “赵昭,拿几个让厨房去做,不,你去火锅店,把厨子给叫过来一个,让他给做一顿。” 赵昭懵圈,怎么还需要陈家厨子了。 赵昭去了火锅店,找到韩梦舟说了世子意思,韩梦舟什么也没问,把主厨派过去了。 主厨在来京城的路上经常见魏渊,做的饭魏渊也常吃,知道魏渊世子的口味。 关键是见过魏渊他就不会紧张,免得出错。 厨子见了魏渊,魏渊提了要求,一份炒土豆丝,土豆炖鸡块,炸土豆块,你家主子说了,煎炸蒸煮都能吃。 厨子看了一眼土豆大小,拿了一些去做。 到了厨房因为是赵昭带着,康王府里的人都在猜这是谁。 厨子不多说话,专心做自己的事。 先找了一个小的煮了,他要知道这东西吃起来是什么样的,面的,脆的,甜的还是苦的。 为了省时间切开煮的,不一会就煮熟了,用笊篱捞起来,分成两份,他尝了一份,不甜是面的。 另一份给魏渊吃了,他还不知道土豆啥味呢。 晚上,康王回府去到王妃的院子里,魏渊今天竟然也在。 “你今天不去跟世子妃吃饭,怎么跑到我们这里了?” 魏渊笑道,“有好东西给父王尝鲜,然后我有事商量。” 康王在皇宫累了一天,真不想跟儿子联络感情,“你爹整天累的要死,你要是拿闲事烦我,看我不怎么收拾你。” 魏渊翻个白眼,“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追着我问。” 魏渊吩咐上菜。 厨房马上端了上来,一盘盘菜端上来,有鸡,有肉,还有素菜,素菜不认识。 还有一种黄色的饼子,白色的窝头? 魏渊先给自己爹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又给自己娘夹了一块红烧肉。 他不是厚此薄彼,主要是为了让他爹尝一口土豆丝好不好吃。 自己也夹了一筷子土豆丝,送进嘴里嚼了嚼,清脆爽口。 脆的? 又夹了一块土豆放进嘴里,嚼了嚼,嗯?怎么又是面的? 魏渊迷惑了。 又吃了炒土豆片,这个有点软。 又吃了炖鸡块里头的土豆块,又面又糯,用炖鸡肉汤汁炖出来的,味道香糯。 又夹了一块红烧肉里的土豆块,又是不一样的美味。 魏渊把所有菜品都吃了一遍,又拿起玉米饼子咬了一口。 “好香,就是有些粗,带点甜。” 又掰了一块窝头吃了一块,虽然没有白面好吃,比高粱好吃多了,起码不拉嗓子。 康王夫妻看着儿子每道菜都尝一口,又拿起黄色饼子咬了一口,放下后又掰了一块窝头。 有些莫名其妙,世子这是什么毛病,怎么吃东西呢! 一点规矩没有? 魏渊还在仔细品尝,土豆玉米饼子的味道,就被老爹瞪了。 “怎么吃饭呢,每道菜都吃一口,你爹我还没吃呢。” 魏渊回神,拿起玉米饼子递给亲爹,“是儿子不好,爹您尝尝这个,可香了,还有这个,尝一块,你保准没吃过。” “什么东西,这还有咱们爷们没吃过食物,粗粮?我都吃过高粱饼子,你这有多难吃?” 康王咬了一口,一嚼两嚼,“嗯,香,焦香好吃。” 马上分了一半给王妃,“挺好吃的,就是好像是粗粮。” 一家三口开始吃菜,土豆鸡肉,红烧肉,康王吃的嘴角油亮。 “儿子这是什么东西,吃起来又面又糯,还挺好吃,像山药又不一样?” 魏渊漱口以后,等到下人把桌子撤了。 又让他娘婢女守在门外,这才跟康王来龙去脉交代一番。 康王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真的?” 魏渊点头道,“我去年亲眼看着种下的,收的时候我也见过长什么模样,我可是从下种子到收获,一直跟着。” 康王来回走动几步,激动的冷静不下来。 “你个臭小子,你去年就知道了,怎么今年才说,这都过了一年了。” 魏渊…… “爹呀,您着什么急呀,去年你就是知道了也没用,那个土豆,去年才有两颗,我是亲眼看着他种了两次,还没等到收获,就被我带到京城来了。” 康王急得跳脚,“你让他在家种东西多好,万一出意外了,那可是高产粮食。” 魏渊摸摸鼻子,“爹,景铭他把种植法子教给下人了,这不是嘛,景铭才回去就给送东西来了。” 魏渊把信拿出来递给亲爹,“你看,景铭说了,让咱们康王田庄接收种子,明年咱们就能自己种了。” 康王哈哈大笑,“太好了,陈景铭真是我们父子的贵人也,不,是天下人的贵人。” “爹,你冷静点,这事咱不能张扬,先跟皇祖父透个气,免得被人截了胡。” 魏渊跟陈景铭在一起久了,闷声发财给学会了。 “对对对,你安排人回去接种子,就在封地种植,等明年开春就种,等到收了土豆,就跟你皇祖父说,陈家一个爵位跑不了了。” 两种高产粮食,这可是不世之功。 陈景铭不知道京城康王父子怎么打算,他家这会正热闹呢。 “慕前辈你要收瑾瑜做弟子?” 陈景铭头疼不已,慕沧海住了一个多月了,土豆都收了,他不走就算了,还相中了他侄子。 “那不可能,我大侄子长大后要继承陈家的,哪能跟你走?” 慕沧海不乐意了,“你知道多少人想拜我为师吗?皇家子孙我都不收,我看中你侄子你还拒绝,还有天理嘛?” 陈继铭看两人争吵,在看一旁看热闹的两个儿子。 “你们呢?有什么想说的?” 平平摇头,“我才不要离开爹娘爷爷奶奶和叔叔,咱家有钱能读书,我们还有狄叔叔可以练武艺,干嘛要跟慕爷爷走,我们又不熟。” 安安点着小脑袋,“不去,他天南海北的到处跑,我们才多大,干嘛要跟他走?” 慕沧海……… 好不容易看到中意的徒弟,人家还不愿意。 慕沧海,“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平平\/安安道,“你是慕沧海爷爷。” 慕沧海……… 第220章 给陈家请功 慕沧海被这俩小家伙气的回房间去了,没见过这么气人的小崽子。 京城,康王父子去了皇宫,一起去见了嘉和帝。 双喜站在一旁低头偷瞄,今天康王父子一人提着饭盒,一人提着竹篮进宫,真是少见。 魏启给儿子使眼色;儿子上,咱们今天看你了。 魏渊心里嫌弃自己亲爹,有事就知道坑儿子。 魏渊把两种食物拿出来,走到嘉和帝身前,乖巧道,“皇祖父,孙儿今天给您一个惊喜。” 嘉和帝身体好了许多,已经能在卧房到处走走了,就是精神还有些不济,不能劳累。 坐下后笑着问魏渊,“噢,渊儿又给祖父带什么好东西了?” 魏渊把食盒提到嘉和帝跟前,掀开上边的盖子。 里边是炖土豆,和一个水煮土豆,两个玉米饼子。 魏渊把竹篮放到一旁,拿出一盘炖土豆。 嘉和帝皱眉头,这是什么东西,没见过啊? 魏渊介绍土豆,“皇祖父,这个叫土豆,是一种植物的根茎结的果实,这个孙儿吃过了,口感软糯。” 嘉和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土豆,也没让人试毒直接送到嘴里,他相信自己儿孙,还不至于害他。 嘉和咀嚼后眼一亮,好东西,不硌牙,人老了牙都不中用了,吃不了太硬的,这东西好,软乎。 嘉和吃了几块,魏渊又递上一小块玉米饼子,“皇祖父这个有些硬,您少吃点,尝尝味道就行。” 嘉和帝欣慰,还是孙子细心,知道自个年纪大了,吃不了硬的,不像儿子,躲到一旁偷看他们祖孙两个。 也不知道说一句关心话,哼! 魏启……… 嘉和帝也是吃过粗粮的,那时候就是为了知道粗粮什么味道,跟魏启差不多,不会让人糊弄就行。 要是有朝臣糊弄皇帝,说粗粮好吃,都不知道怎么反驳,那还做什么皇上。 何不食肉糜,可不是好听话。 嘉和帝尝了一口玉米饼子,仔细品尝一番,“渊儿,这是什么粮食做的?不像高粱面,也不是荞麦面,比那些好吃一些,没那么喇嗓子。” 魏渊笑了,“皇祖父,今个孙儿就是为了这两样食物来的。” 魏渊指着土豆道,“这是土豆,刚才孙儿说了,是一种新的食物,它的根茎长在土里,而且产量极高,一亩地能收获三千斤到五千斤甚至更多。” 嘉和帝一愣,失口问道,“魏渊你说亩产多少?” “亩产三千到五千斤,这是因为肥力不足,要是肥力充足的肥田,还能更多。” 嘉和帝呆住了,这是什么神仙食物,竟然一亩地能有如此多的产出? 嘉和帝激动坏了,“渊儿此话当真?” 魏渊点头道,“而且这土豆在墨阳等地可以一年种两季,江南一些地方应该也能种植。” 嘉和帝坐不住了,一下站了起来,慌的魏启父子赶紧过去搀扶,怕他激动下摔了。 “太好了,太好了,那样我大齐百姓岂不是,多了许多食物可以吃饱?” 魏渊安抚道,“祖父您先别激动,我给你说,还有一种玉米您还不知道呢。” 嘉和帝冷静下来,问魏渊,“玉米?可是刚才吃的那个饼子?” 魏渊点头道,“正是,那个东西叫玉米,根茎同高粱有些相似,结玉米棒穗,孙儿这里有图,给您看看。” 魏渊这次还真带来了,昨天晚上现画得,多亏当时他在陈家村,眼看着玉米长大,要不然哪能画得这么像。 一张画,画了玉米出芽,苗期,出穗期,成熟期画得栩栩如生。 嘉和帝一看,“渊儿,这是你画得吗?” 魏渊笑道,“皇祖父,孙儿跟陈家人熟悉,这两种作物,孙儿都亲眼看到它们生长的。” 嘉和帝注视着玉米图,魏渊拿过来竹篮,给嘉和帝过目。 “皇祖父,你看这是这两种作物的种子,这是玉米粒,亩产现在是六百斤,这是土豆,肥田收获五千斤左右。” 嘉和帝看了画,又看了样品,“好,好哇,亩产六百斤,这是高产作物了,虽然是粗粮,高粱荞麦都才两三百斤产量。” 嘉和高兴过后反应过来,“老大你也知道?” 魏启摇头道,“儿子昨天才知道的,这东西是陈家村陈家人得到的,他家去年种了棉花,今年又得了高产粮食,心怀天下,就想通过儿子献给朝廷。” 嘉和疑惑道,“又是陈家?他们从哪里找到的这些作物?” 魏渊看了一眼父亲,看他点头,魏渊也觉得这东西的有来路。 于是魏渊道,“皇祖父,陈家有个义子喜欢游历天下,前年去了琼崖岛,在一个荒岛上,搁浅的废船上发现的,想来应该是海外之物,陈家人把它种活了,今年种的多了,发现它是高产作物,就想着献给朝廷。” 嘉和帝刚开始看两人还有些犹豫,现在听魏渊说了真相,欣慰至极。 不贪墨他人之功就好,心胸宽广,才能心怀天下。 嘉和帝哈哈大笑,“大善,陈家人有大功劳,老大你看怎么赏赐?” 魏启道,“陈家要不给个爵位吧,这可是不世之功,发现种子的那个义子,要不给个什么官职当当?” 嘉和帝点头道,“你跟六部商议,这次朕一定要封赏。” 魏渊跟嘉和帝说道,“皇祖父,我想着先让人在墨阳封地,和京城皇庄一起种植,等到明年种子发展起来,就开始慢慢推广。” 嘉和帝想了想同意了,“安排好人,莫让人给毁了。” 嘉和帝高兴了,要是他在位期间,能让百姓吃饱穿暖,这可是大功绩,那个皇帝不想万古流芳啊! 嘉和帝为了天下百姓,舍得给爵位。 康王为了自己能在朝堂站稳,在御书房舌战群臣。 “如此高产作物,必须给爵位,侯爵还是伯爵,诸位大人咱们商议一下。” 六部大臣今天被康王给扔下来的惊雷劈晕了,亩产六百斤的玉米,亩产三千到五千斤的土豆? 这是真的有吗? 康王殿下不会是受什么刺激,说胡话了的吧? “康王殿下,这个你确定真的是高产作物?” 魏启为了让人相信,特意拿了几个土豆过来。 “那当然,看到这个了吗,土豆长在地下的食物,而且一棵可以结少则六七个,多则十多个,所以高产,还好吃,煎炒烹炸煮随便吃,当然了发芽了就不能吃了。” 这次可不是六部尚书,还有侍郎也在,议论之后又问起玉米。 “玉米好说,磨面粉蒸窝头,烙饼子都能吃。” 大家…… 这么简单? 第221章 有些懵圈 魏启瞪着眼睛问六部大臣,“我说你们犹豫啥呢?这是高产作物,是真的不是假的,我儿子亲眼所见,还能骗你们不成?” 户部尚书谢怀君手里抓着一把玉米粒爱不释手,这玉米虽然是粗粮,产量大,听说一亩地用不了多少种子。 他是赞成给陈家封伯的,毕竟是他外孙女的婆家,陈家封伯,门第就高了,也就成了门当户对了。 也有反对的,可是反对无效,这新作物是康王父子推荐,还先给嘉和那里得了允许。 皇帝都允许了,他们反对这不是打皇帝脸吗。 那就封一个低等爵位? 康王定了一等伯,惊呆了六部官员。 “这,康王殿下,一等伯可以世袭,您确定?” “这有什么,高产作物难得,要是你们家里人也能找到这等高产作物,也能封一等伯。” 六部官员反对无效,大家又研究给谁封伯,最后一致决定给陈贵山封官,因为陈贵山就占了一代人。 康王提出给韩梦舟的奖励,被官员合力拉下两级。 康王想给个六品的官,没成想这些人说什么都不同意,得了一个七品官的承若。 具体官位待定,吏部还要看履历派官,要是啥都不会,那就领个闲职养老去吧。 魏启也知道,这对韩梦舟已经不错了,七品官有的人一辈子也做不到。 商量好了拿给嘉和帝看,嘉和帝同意了,一个一等伯换两个高产作物,挺值得。 关键是这人心向朝廷,有了好东西不自己独占,而是献给朝廷惠及天下百姓。 这样的品行实在难的。 陈景铭还不知道,他给自己老爹挣了一个一等伯,还在计划玉米土豆怎么分配。 韩梦舟也不知道,这次功劳还有他的份,一下子当官了! 韩梦舟接到嘉奖整个人都是懵的,高产作物是二公子种出来,怎么还给我一个功劳? 还让他去吏部考核,看看他适合做什么。 韩梦舟跑去康王府,求见魏渊一问,才知道是魏渊给他记了功。 发现高产作物种子,并且带了回来,皇上给的奖励。 韩梦舟觉得自己躺赢了,他都不知道那几个土疙瘩能吃,要不是二公子慧眼识珠,他以后看到了也会扔掉。 那,这官做不做? 赵昭一拍韩梦舟肩膀,“这是你的造化,再说了,陈叔可是封了一等伯,陈大公子以后就是世子了。” 韩梦舟………… 二公子费劲巴拉两年,自己还是举人,亲爹,亲哥都成了伯爵和世子了。 韩梦舟觉得自己没睡醒,怎么有点梦幻呢? * 东宫,太子眼睛遍寻天下名医,依然毫无好转。 太子也知道,自己眼睛真治不好了。 太子听说了御书房里,众位大臣因为得到高产作物,在商量怎么种植推广。 “这次又是康王父子进献的?” 哎,没想到康王父子才是最大受益人,他们这些人为了皇位,死的死残的残。 康王远离京城,现在成了最大赢家。 太子摸摸眼睛,父皇就快废太子了吧,毕竟他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不可能让他一个目不能视的太子做皇帝。 太子妃领着儿子来见太子,“太子,宗儿过来看你了。” 太子看着自己年幼的儿子,有些无力,他终究无力在登上那个位置了。 魏宗给太子行礼,“孩儿见过父亲。” 太子摸摸儿子头顶,“嗯,好好读书将来……” 做亲王文采再好有何用? 太子妃低头拭泪,“也许这就是命吧。” 太子看不清太子妃表情,但也猜到是为了自己,错失帝后之位伤心。 “不管如何,人总要活下去,我会上表给父皇,请求辞去太子之位。” “太子,不能再等等了吗?皇上还没有另立储君之意。” 太子摇头道,“自己主动,总比被人赶走的好,这样宗儿还能有个亲王之位。” 自己也说过魏乾反的是魏家江山,如今他再不甘心,也不能坏了大齐根基。 太子妃低头不语,许久起身道,“那为妻带宗儿回去了。” 经过几个月治疗,眼睛虽然没有治好,太子却冷静下来。 既然做不了皇帝,那就要一块封地,做一个藩王好了,起码不用留在京城。 端王府,端王也收到消息,脸色扭曲的厉害,“高产粮食?老大怎么这么好运,那可是高产粮食,推广出去,天下人谁不感激。” “不行,这样下去,老大岂不是真的要成了下一任太子了!” 魏显低声道,“我不信太子就能这么容易放手。” 端王舌头抵着后牙槽,“悄悄问一下太子妃娘家人,他家掌十万西北军,就这么让了?” ** 收获土豆以后,天气已经冷了起来,秋粮都已经种下,就剩下猫冬了。 陈景铭把土豆全都放到地窖里头,怕冬天冻坏了。 玉米有了种子,明年分出一半给康王府去种,他们家也可以扩大规模,种一年,就能卖种子。 慕沧海去青云观找清一道人,清一道人又云游去了,他没见到人。 回来以后又开始游说陈瑾瑜陈霆瑜,希望能拐走一个。 陈景铭说他是白费劲,“慕前辈,你到是有什么本事,你展示出来也好让他们心服口服才行。” 慕沧海也无聊了,“行吧,今天就给你露一手,你想看什么?” 陈景铭无语,“慕前辈你会什么啊?” 慕沧海,“老夫上看天文,下识地理,看阴阳断生死。” 陈景铭“噗”的下,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认识几个月了,不知道慕前辈是个道士,是晚辈失礼了。” 慕沧海,“老夫不是道人,诸葛亮知道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说他也是道士?” 诸葛亮人称卧龙,人家学贯古今,你虽然武艺不弱,没看出哪里不一样来。 慕沧海不去看他,给陈贵山看相去了。 “陈老弟幼年困苦,青年开始走运,不惑之年封侯,大富大贵之相……?” “咦,我看看,真是印堂明亮,伏羲骨和日月骨鼎足,逞官运之相,你要当官了?” “啥,”陈贵山一脸懵逼,“慕老爷子,我大字都不识几个哪能做官?” 慕沧海又仔细看了一遍,没看错,“陈景铭,你爹要当官了!” …………! ……! 第222章 同窗好友 陈景铭听到慕沧海喊他,“你爹要当大官了。” 吓了陈景铭一跳,“慕前辈,这玩笑开不得,官位都是朝廷封赏,你不要随意乱说。” 陈继铭听到了,走了过来,“怎么了?” 慕沧海还在看陈贵山面相,“不会错绝对不会错,我虽然不及洛天机那老小子厉害,可也不至于连个面相都看错了。” “确实,你有官运,而且这官还是和你儿子有关系。” 陈继铭眼神微变,他想起陈景铭送给魏渊的土豆和玉米了。 高产作物有多珍贵,只要你得到了,献给朝廷,就会有封赏。 莫非,这次功劳很大? 不对,应该还有棉花,轧子机,加上这两种作物,有康王父子周璇,可能会封爵位…… 陈继铭想到这里有些吃惊,要是封侯封伯,那么肯定不是封二弟,最大可能就是封父辈。 陈继铭风中凌乱,他想到了弟弟会有封赏,没想到会是封到他爹头上去。 陈景铭没有朝这方面想,他还在问慕沧海,“慕前辈,你这么大岁数了,不能因为我让你露一手,你就说我爹要当官,这不能服人,要不你给我算一卦?” 慕沧海看陈景铭不信,老头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你看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看不明白陈景铭面相。 仿佛有一层迷雾笼罩。 慕沧海默了,他听洛天机说过,有的人是变数,带着天命而来的,是看不透命数的。 看不透,你还不能说,说了犯忌讳。 慕沧海摇头道,“算了,就当我胡说八道吧!” 慕沧海失落的走了,第二天就告辞离开了。 “慕前辈你为何要走啊,可是我们照顾不周到?” 慕沧海摇头道,“放心,我还会回来的,我去一趟京城,去见一个老朋友,开春我就回来了,以后就不走了。” 陈景铭……… 我是不是不该挽留你… 陈景铭送别慕沧海,回去开始读书写文章。 十月底,几个同窗好友约好在安德府见一面。 赵坚,柳蒙,陌成,杨曦,清阜,祖耀臣,张致远王有财,几个人都去。 陈景铭带着太叔琰去了安德府,小九回来后,每天都忙的很,府城县城到处跑,很少在家。 陈景铭回家后找太叔琰谈过话,陈景铭问他,想走还是想留。 想走,凤翊说了,他们俩的赌约作废,你可以随时离开。 要是留下,你就好好做你的武师傅,陈家是农家出身,日子比较平淡。 太叔琰想了一天,决定还是不走了,“我以后跟狄湛学习,不一定要会读书,做好我自己就是。” 陈景铭点头道,“想明白就好,以后要是无聊了可以跟我说,我找人跟你切磋。” 太叔琰想明白了,也不强迫自己读论语了,在陈景铭书架找到了孙子兵法。 太叔琰一看兵法就精神,很快就背了下来,每天都背上几段。 陈景铭带着人跟祖耀臣几人汇合。去了景园茶楼,今天就是约定聚会的日子,也不知道都有谁来了。 赵坚跟陈景铭都是举人,两人都准备下次春闱去参加,课业也比较紧张。 到了包间,柳蒙,陌成,杨曦,清阜早就到了。 赵坚等在景园茶楼外,“景铭这边,柳蒙他们已经来了,都在楼上。” 王有财跟张致远在陈景铭考中解元那年,考中了秀才,可把王有财高兴坏了。 大家走进单间,柳蒙正在那里吹牛皮。 “你们不知道,省府考生太多了,我跟杨曦上次就没住到一个客栈里,呦,陈贤弟你可来了。” 陈景铭给大家介绍,“这是王有财,祖耀臣,这是张致远现在他们都在府城学院。” 柳蒙认识祖耀臣,两人客气过后,开始跟张致远,王有财互相认识。 陌成拉住陈景铭道,“听说你去年去了京城,给我们讲讲一路见闻。” 陈景铭跟清阜打过招呼就坐了下来。 “别急别急啊,咱们坐下再说,我说你们不会是为了听我说京城见闻,才约了一起见面的吧?” 柳蒙哈哈一笑,“你猜对咯,就是让你给我们说说京城见闻。” 陈景铭笑道,“行吧,你们说从哪里开始讲……” 陈景铭说了中原省大旱,百姓们受不住饥饿干渴偷摸离乡,又说了去了京城以后的事。 “明家谋反是真,那次牵连许多官员,参加谋反的人家都是满门抄斩,那段日子,菜市口每天都是人头滚滚。” 柳蒙听到这里跟陈景铭说到,“这个倒是听说过一些,还有祁家,那个跟你有仇的那个祁道东。” 陈景铭在京城还真没注意到祁家,就知道他妹妹祁玉茹嫁进了明家三房,被砍了脑袋。 柳蒙道,“祁家被摆官从京城回来了,祁道东也没有以前威风了,整个祁家被安德府世家打压的厉害。” 陌成嗤笑道,“谁让祁家以前气焰太嚣张,如今没了官身跟靠山,没把他家挤出府城,都是给了他们面子了。” 杨曦慢悠悠道,“那个学政你还记得吗?把你名额扣下那个,听说被流放去岭南了。” 陈景铭倒是好奇起来,“他犯了错了?” 柳蒙解释道,“他跟明家大公子交往过密,明家谋反,他们这些人能有什么好。” 陈景铭感叹,“明家真是关系网密布,明家谋反就让人一锅端了。” 几人大笑,“可不是,现在谁也不敢再提了。” 赵坚这几年越发稳重了,去年他已经成亲,这帮人里头,就陈景铭最小。 中午,陈景铭让周弃准备了午饭送来,他们也懒得换地方,留在茶楼吃了一顿酒。 “你们在府城有住的地方没有?正好,我家在府城有宅子,没地方住就是我哪里住一晚?” 柳蒙几个道,“我们去赵贤弟那里,你照顾好祖贤弟他们,咱们明天接着聊。” 陈景铭带着王有财几个,在茶楼外分手,回了陈景铭宅子休息。 祁道东看他们走远,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走远的陈景铭。 他还是举人,祁家却落败了。 第223章 夜袭 陈景铭跟柳蒙、杨曦、赵坚几个都是举人了,文章策论造诣上比秀才是要高许多。 所以第二天开始,轮流给其他几人讲书解惑。 柳蒙跟陈景铭和赵坚说起,府学想聘他去做教员,他有些犹豫,两年后会试他还想去试试,做了教员读书时间就少了。 陈景铭倒是觉得教员挺适合柳蒙,柳蒙的学说大局性强,跟其他书院老师辩论起来,口才绝对一流。 如此过了几日,几人才告别离去。 陈景铭回家后,小九又陆续带回来七八个侍卫,一问才知道又是齐项总镖头介绍的。 “这里有人四个是镖局合约到期了,不想继续走镖,想做护卫,其他几人都是镖局里亲戚介绍的,身手还行。” “你觉的行就留下吧,让狄武师试试身手,人品没问题,就给平平安安一人安排一个侍卫。” 剩下的人小九自行安排,这些都不用他去管。 陈继铭跟狄湛几个武师说,“这些日子多注意,玉米土豆送到京城,有福有祸,我们平安等到康王府的人来接收种子就好。” 狄湛跟小九互看一眼,“大公子是说,有人会对种子下手?” 陈继铭道,“不太确定,要是我在朝堂,重权在握,自然不希望一个跟我理念不合的人,做主子。” 狄湛三人……… 大公子求您别说了,您一开口就是大事件。 十月底天气冷了起来,村民开始猫冬。 狄湛每到冬天,闲着没事,把家里的男性下人聚拢起来习武,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武功招式。 今年早早就开始训练他们,还教他们互相对打,混打来提高战力。 陈家村人跟着学,他也一样教,学到一半受不了走了,他也不管。 每天练上两个时辰,这些人简单的擒拿,简单的刀法都练熟了。 冬月初,月黑风高,村外来了一队黑衣人。 “打听清楚了,康王说的高产作物就在这个村子?” “打听清楚了,陈家,还得过朝廷封赏匾额,没人敢冒充。” “一会儿,干脆点,把哪些高产粮食毁了,最好烧了房子,一了百了。” 还没进村,村里的狗就开始疯狂叫了起来。 黑衣人都是气的不行,只能停下脚步,等到狗不叫了,这才放轻脚步,摸进陈家村。 大黄趴在窝里,耳朵贴着地面,眯着眼睛打盹。 忽然听到一阵有序轻巧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朝着它家来了。 忽的眼睛睁开,对着院墙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这一叫又打开了村里狗嘴开关,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叫的主家都起来了。 “怎么回事,村里进贼了?” 听着像是陈继铭家里狗带的头。 狄湛夫妻住在西边陪房里,两人一听大黄失控叫声,顿时觉得不好。 “有很多人来了,半夜登门来者不善,你抱着孩子,去找大少夫人,记住不要鲁莽。” 狄湛迅速穿好衣服,拿起朴刀打开门去到二公子门口。 太叔琰已经出来了,两人神色凝重,这时二黑也开始叫了起来。 狄湛赶紧把所有人都叫了起来,侍卫武师傅都手拿兵器,守在院子里。 狄湛道,“拿弓箭,先用箭射,等我看一下有多少人。” 陈景铭兄弟来到院子里,陈继铭让妻子带两个儿子去正房,跟父母呆在一处。 西院住着的下人也起来了,都拿着棍子,柴刀。 狄湛和太叔琰翻身到墙上,四处张望,脸色有些难看。 “狄湛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东北方二十多个人逞扇形包围过来,都带着兵器。” 陈家今日有大难。 太叔琰看了一下己方人手,三个武师傅,八个护卫,加上小九半吊子,二公子大公子虽然都习武艺,那就是花架子。 打个普通人没问题,这种玩命的拼杀,他们就不行了。 下人虽多不够人家杀的。 狄湛道,“大公子让东家和夫人,少夫人小公子们去密室,咱们今天要开杀戒。” 陈继铭点头道,“我去安排。” 花月容把儿子递给陈弈铭,“三公子抱着宗霄跟陈叔他们去密室,看好他别让他哭。” 花月容有武艺,她不可能不动手,儿子只能抱给主家人一起带走。 陈弈铭安慰她道,“花嫂子别急,大哥做了安排不会有事的。” 狄湛箭术好,黑夜里都能射中人。 太叔琰盯着墙外,前些天听大公子的意思,都是京城派来的,这是嫉妒康王得了圣心,想要毁了高产作物。 到时候,康王少不得,落一个看护不利的罪名。 太叔琰也学会分析事态了。 黑衣人听着连绵不断的狗叫声,眼里都是怒火。 “陈家村怎么有这么多狗?” 手下人小声道,“农家养狗防狼这很正常。” 正常个屁,这么多狗把人都吵醒了。 又停下脚步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朝着目标围了过去。 离陈家还有几丈远,就看到陈家墙头上忽然出现几个人影,接着弓弦声响,几道利箭破风迎面而来。 几个走在前头的人没反应过来,就被箭矢射中,有的当场倒地,有的被射中臂膀。 “小心有埋伏。” 黑衣人郁闷了,他们是偷袭,人都被发现了,还去不去? 狄湛挽弓瞪着远处,等到人一露头,嗖,手一松箭矢飞了出去。 他手里有四五支箭,第一支刚飞出去,第二支第三支就接连飞了射出。 一箭一个黑衣人,不死也伤。 这………? “怎么会有神射手?” 黑衣人首领大惊失色,这是村落里,除了房子,大树都没几棵。 “分开,你们几个从北方转过去,你们几个从西南绕过去,不能动就别动了。” 还没进去就折了好几个人,这次任务不好做。 陈景铭看了一会儿,怎么没动静了,不对,“太叔琰,带两个人去西院,我怀疑他们分兵。” 太叔琰带了两个武师过去。 陈家是四合院,矮墙少,下人都拿着武器,更多的是碎板砖。 小九认真观察黑衣人距离,看黑衣人迅速跑了过来,小九喊了一声,“扔砖头。” 噗通,噗通,咚,“唔…啊” …… 第224章 村民相助 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些下人本事不行,扔砖头还是可以的。 一阵砖头雨下来,砸的几个黑衣人连躲带闪,也有不幸被砸中的。 砖头杀伤力还是挺大的,砸脑袋上头破血流,砸肩膀上胸口就是不亚于挨了一个重拳头。 二十多个人攻到陈家院子里,死伤快一半了。 黑衣首领再不敢小瞧乡下人,手里暗器也打了出去。 一个护卫被打中捂着伤口跌下墙头。 狄湛一看不行,吩咐其他人守好主家。 他飞身翻出院墙,拦住黑衣首领,两个拿刀厮杀。 狄湛有好多年不曾同人拼命,今天为了陈家,也为了自己妻儿,他必需拼命。 狄湛武功不弱,黑衣人比拼二十多招游刃有余。 黑衣首领眼神愤恨,谁给的情报,这是一家子农户,你家农户是江湖一流高手? 黑衣人跟狄湛打的难解难分,狄湛也不敢大意,招招夺命,就想着早点解决了这人。 他看出来这人是这伙人的首领,擒贼先擒王,只要把这人打死了,他们就赢了一半了。 太叔琰在西院,碰到翻墙进来几个黑衣歹徒,二话不说,挥刀砍了上去。 太叔琰武艺也不弱,到陈家村后,狄湛又经常跟他切磋,有了对手,武艺进步飞快。 今天又遇到了歹徒,太叔琰浓眉一挑喝道,“今日祭刀”。 五个有两个人围攻太叔琰。 太叔琰武艺不及狄湛,但是他有一股疯劲是狄湛没有的。 手中砍刀就是索命凶器,极快的刀法让人反应不及。 太叔琰砍废歹徒手中刀,又一个斜劈砍死一个歹徒。 这边过来四五个人,太叔琰就仨人,杀了一个,转身又冲向另一个人。 小九带着下人拼命扔砖头,硬是把人给逼退了。 小九也着急,因为那些黑衣歹徒要冲进院里了,到时候,三面进攻,他们这些个普通人不够人家杀的。 说了这么多,其实时间没多久,四周邻居听到打斗声,就要开门出来。 小九看到有的人家点灯,立马大喊,“都别过来,他们有刀,赶紧跑,快去报官。” 连喊三遍,让跟狄湛交手的黑衣首领,暗道失策,他们可以抓人质的。 不一会就听到有人骑牲口出村,住的近的人家,也开始带着家人往远处跑。 狄湛趁他分心,一刀直逼他咽喉,吓得黑衣首领闪身躲过,没想到狄湛招数没有用老,改刺为劈朝着黑衣首砍去。 黑衣首领举刀格挡,叮当之声不绝,狄湛刀法快出残影,噗呲”,黑衣首领肩膀和前胸被砍伤。 黑衣首领大惊,连退数步,感觉肩胛骨被砍断了,左臂都失去知觉。 “不好,快退。” 就离他不远在跟侍卫厮杀的手下,看到头领受伤,赶紧过来救援。 狄湛狠声道,“你们谁也跑不了。” 首领心里暗暗叫苦,他都不是狄湛对手,他的手下过来就是送死。 可是完不成任务在被抓了,他们还不如死了。 黑衣人手下赶过来两个,跟狄湛缠斗起来,狄湛挥刀狂劈,没一会儿就杀死一个。 黑衣首领心生不忍,吹口哨撤退。 太叔琰把闯进西院的人都给砍伤了,杀死三个,重伤两个,“你们把他们捆起来,我回东院。” 东院里头正在厮杀,小九他们到底挡不住这些人,被冲进院子。 小九还好些,正经学了一些武艺,还能勉强抵挡的住。 其他人就惨了,抵挡不了几招就会被砍伤,好在穿的厚,只要不砍到脖子,还死不了。 小九大声道,“三个人打一个别落单。” 其他人一听,对呀人少不成咱就多上几个,呼啦围了过去,举刀就是一顿乱砍。 真别说砍死一个。 其他人有样学样,好几个人围着一个打。 等到太叔琰过来,看到好几个人围着人,棍子打,刀子戳。 太叔琰看到陈景铭拿着一把宝剑,跟一个黑衣人厮杀,吓了一跳,狄湛去哪了,怎么二公子亲自杀敌? 他冲到陈景铭身旁,两人夹击很快解决了这人,院子里已经没几个黑衣人。 地上躺着好几个人,有黑衣歹人,也有陈家下人。 陈继铭守在正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宝剑,看着花月容对敌。 有不长眼的想要过来,就会被被花月容拦下,陈继铭武艺也是凤翊跟狄湛教的。 强身健体还行,杀敌就不行了。 就在这时,村里敲起铜锣,许多人拿着锄头粪叉冲了过来。 敢来我们陈家村杀人,“兄弟们干他们,咱们也是杀过狼的人,跟着我上。” 一两百人围着剩下的八九个人,锄头粪叉一顿乱砸乱戳,一时间又死了两个人。 其他人一看不好,赶紧拉着首领逃跑。 武艺再高也怕菜刀,这么多人拿着锄头粪叉,大力拍下来,大将军都得拍死了。 外头的人跑了,里头听着还在打,村民又冲进院里去,一顿乱砸把人收拾了。 其实从小九喊着让人赶紧跑,到这些村民组织人过来,不到半个时辰。 村民跟陈家族人反应过来后,除了去县衙报案的人,其他青壮可是都在。 他们一碰面,这是冲着陈贵山他们一家来的,不行,来咱们村的就那么十多个人,还能让贵山一家被人杀了? 陈贵州大声喊,“都回家拿家伙去,咱们敢打狼,这么多人还能怕十几个人?” 于是大家都拿了锄头粪叉,这个长,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 锄头粪叉带铁器,不选它们选谁? 村里好几百口人,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谁家也不少,拿了东西就都跑来救人来了。 把人都解决了,陈景铭不由的后怕。 “叔叔哥哥们,看看那些受伤的下人怎么样了?” 大家伙儿七手八脚的把下人扶起来,找了孙郎中给治伤。 焦大壮被砍伤昏了过去,小九急坏了,“二公子,焦大壮受了重伤,看着不太好。” 陈景铭急忙走过去看,焦大壮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检查一下发现是头磕破了,昏迷了。 孙大夫只能止血,其它的无能为力。 陈景铭让小九找来烈酒,把焦大壮伤口干净,撒上止血药,包扎好,先把受伤的人救治一遍。 “小九,安排人去请古大夫来,不能让他们丢了命。” 第225章 缝伤口 等到把受伤的人都抬到屋子里,陈贵山夫妻带着孩子也出来了。 看到这么受伤心里难过不已,“都是我们家人连累了他们啊!” 陈继铭安慰母亲,“母亲,小九去请古大夫了,只要还有救,不管花多少钱,咱家都救。” 陈景铭指挥人把死人搬出院子,等官府来了好带走。 太叔琰抓的两个活口绑了,让人给他们止血,还没拷问是谁要杀他们全家呢。 古大夫跟知县一起来的。 李强虎带人过来,正好陈景铭在院子外,“陈解元这是是…?” 陈景铭跟李强虎点头示意,跟县令抱拳行见礼道,“李大人,昨夜有一伙强人,持兵器闯入我家中,我家武师和侍卫下人拼死相救,虽然杀了一些歹人,家里侍卫和下人依旧重伤。” 陈景铭难过道,“昨夜我家管家焦大壮险些被杀死,还有两个侍卫中了暗器,生死不知,几个下人受了重伤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 李永年也有些吃惊,陈家善名在外,谁会纠结歹人夜袭,而且明显是摸了底的,冲着陈家去的,院子都没找错。 李县令让仵作和衙役验尸,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些人的身份信息。 一边问陈景铭, “陈解元,你家可曾得罪过什么人?会不会是有人寻仇?” 陈景铭摇头道,“我家人都是本份人,除了在家种种地,就是县里的商铺,可是这阵子铺子里也没出过事情。” 李县令看陈家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抓了两个活口,急忙带过来询问。 这两人从醒来之后一言不发,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说话。 李县令想把人带走,陈景铭点头同意了。 这么多人死在了他家,抓得人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仵作倒是有了一些发现,“这些人都是外地人,而且像是私人所有的那种。” 李县令一听犯愁了,私人圈养的死士? 这可是犯法的,大齐不许有私兵。 等到李县令走后,陈景铭去看那些受伤侍卫和下人。 焦大壮是被人踢飞,落地磕了脑袋晕了过去。 古大夫看后说,脑子被震迷糊了,估计要昏睡几天才能醒。 两个侍卫是因为暗器有毒,被毒晕了。 古大夫写了解毒药方,让人赶紧抓药煎药救人。 其他几个受伤的下人,都是刀伤,有一个砍到脖子,已经不行了 古大夫摇头,这个没救了。 陈景铭祈求古大夫,“古大夫,他年纪还不大,能不能…” 古大夫瞪他一眼道,“我是大夫不是神仙。” 还有一人刀伤在腹部,古大夫只能尽量医治。 “腹部受伤,顶多拖几日。” 陈景铭看一眼眼前男孩,还不到二十岁,“古大夫你想想办法,他还不到二十。” 古大夫无奈道,“腹部受伤不漏肠子止血就行,他这个肠子都要漏出来了,我又不会缝合伤口。” 陈景铭一听缝伤口?这个他知道呀! 赶紧的,让人烧水煮线和针剪刀,消毒,找来烈酒把消完毒的针线泡上。 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给自己消毒,用烈酒消毒双手。 这烈酒是陈景铭用白酒蒸出来的,有六十多度了,现在只能凑合用了。 让古大夫给他打下手,他亲自动手给下人缝伤口。 “小景铭你这法子管用吗?” 陈景铭道,“总要试试,他们是为了陈家受的伤,我不想轻易放弃他们。” 陈景铭针线活不好,不过现在顾不上了,开始认真的给人缝伤口。 还好肠子只是漏出来了,没有掉出来,要不然陈景铭得麻爪。 缝一针打一个死结,一直缝了三十几针才停下。 用消毒药汁又消一遍毒,撒上生机止血的药,包扎起来。 等到这个下人缝好伤口,他又去给另一个伤重的人缝伤口,还特别注意的洗手后又用烈酒消毒。 古大夫一直认真观看,“没想到你还懂得缝合伤口。” 陈景铭奇怪道,“还有人也会缝伤口?” 古大夫白他一眼,“当然有,古时有个神医华佗,他就创出缝合伤口法子,不过,后人模仿缝合伤口后伤口总是化脓,慢慢的就没人在用了此方了。” 陈景铭“噢”了一声道,“那是针线剪刀不干净,引起的化脓,用开水煮过,在用烈酒泡过应该不会化脓。” 古大夫也想知道这个法子管不管用,要是真能用,就能用到战场上,救治许多伤兵了。 古大夫年轻的时候也被征召过随军军医,在战场待了五年,太知道缝合伤口对一个伤员来说,是多重要。 陈景铭,“古大夫只管用吧,我又不是郎中,这法子又不我创下的。” 古大夫点头,他知道陈景铭说的不在乎就是真不在乎。 等到这些人都救治了一遍,那两个侍卫的毒也解了,人现在也醒了过来。 古大夫住了两天,等到那个下人换了一次药,伤口没有要化脓的样子,他才回去百草堂。 古大夫把陈景铭缝合伤口的经验记录下来,并且强调把针线,剪刀,甚至是包扎伤口的绷带,必须是干净煮过的才能用。 陈家遇袭的事传到府城,吓了知府一跳,去了二十多人想要陈家灭门?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动不动就想灭门,太嚣张了。 结果李县令让人递上公文,陈家引来横祸是因为,陈家有高产作物。 有人不想这些作物出现搞破坏,就想杀了陈家人,然后把高产作物粮种毁了! 沃日? 知府从椅子上跳起来,“高产农作物?” 李县令公文里也只是听犯人说的,他也没见过。 于是知府就想弄清楚高产作物的事。 李县令下边写明了,这事康王已经知道了,传遍了朝堂,这才引来横祸。 知府遗憾不已,这要是陈家提前跟他说了,这功劳说什么都的有他一份。 陈家他还不敢招惹,陈家救过康王世子的命,康王世子每年都去陈家住几十天,谁敢欺负陈家那不是活腻了,是找死。 陈继铭又去找了金镖师,“我家这次护卫伤了几个,人手不够了。” 金镖师大惊失色,“哪些孩子都死了?” 陈继铭摇头道,“我说伤了不是死了,你慌什么。” 金镖师松了口气道,“你不知道都是亲戚家的孩子,走镖又危险就想着去做侍卫。” 陈继铭明白没有多说,他等着金镖师给他人手呢。 金镖师道,“齐总镖头说了,你家要是雇镖那就都是高手,二十到三十个,随你挑。” 陈继铭点头道,“那就先来二十个好手吧。” 【昨天不合理的剧情已经改了,该死人还是要死的】 第226章 封伯圣旨 康王府留守属官知道陈家被歹人偷袭,赶紧的招护卫王府侍卫长过来议事。 宰父信去了京城,康王府就留了一些姬妾,还有几个不受宠的庶生子女在。 那也是皇家子孙,康王留了侍卫。 这个侍卫长叫吴青峰,三十多岁,身材高大,大圆脸。 属官把消息说了一遍,希望侍卫长差人去保护。 “陈家对于王爷父子有大恩,如今陈家险些被人灭门,这就不是小事了。” 吴青峰点了十二个人手,亲自去了陈家村。 属官说的没错,陈家不容有失,他们这些康王心服都知道。 陈景铭正在观察几个下人的伤口,夜袭已经过去了三天,现在青云县周边都知道青云陈家遭了匪徒。 怎么谣传的都有… 最真实的说陈家村人一起把歹人赶跑了,救了陈家人,死的也没几个。 也有人说,陈解元得罪了人被人寻仇,陈家兄弟被杀。 怎么说的都有,不管传的陈家如何,反正是陈家死人了。 后来越传越离谱,等到传到墨县赵家,听得就是陈家孩子女人都被杀了? 赵母听到后眼前一黑,受不住晕倒了。 赵父难过的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我的女儿啊!” 赵父受不了病了。 赵坚知道后让妻子照顾父母,他带着人快马加鞭赶去青云县。 到了陈家村才知道,姐姐外甥平安无事,死伤无数的是歹徒。 赵坚这下放心了,说起陈景铭家被人差点灭门的传言。 陈景铭兄弟俩这几天也是服了,陈景铭的同窗好友一个个的跑来,哭的眼睛通红。 看到他还活着,高兴的又哭又笑,抱着他一个劲的说活着就好。 陈继铭的一些朋友跟合作过的商家,都带着祭品赶来了。 这下子闹了大笑话。 一个个都给陈继铭道歉,谣言误人。 赵坚歇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就骑马往家赶,回了赵家,母亲还在哭,父亲也没了往日精神。 赵坚进门赶紧说了事情原委,“姐姐跟孩子没事,陈家人也没事,死的是偷袭陈家的歹人,陈家死了一个家丁,好几个下人受伤,姐姐带着孩子躲起来了。” 赵母听了坐了起来,“坚儿你没哄娘吧,你姐姐跟孩子真的没事?” 赵坚点头道,“要是有事,我还能这么快赶回来?陈家人都没事。” 赵父听说女儿外孙子都没事,心里的悲伤散去,人也精神了,病情不药而愈。 柳蒙家住虢(guo)县,离的比较远,赶来后,在县城打听到陈家人没事,柳蒙这才放心,天知道听到消息后他有多伤心。 前阵子还在一起喝酒相聚,没多久陈贤弟就被人害死,柳蒙痛哭伤心不已,不顾家人劝阻赶来奔丧…… 知道陈景铭没事,柳蒙扔了祭品,去到陈家村,见到陈景铭又哭又笑,陈贤弟没事真好。 陈景铭,“你不是第一个误会的,陌成见了我,他还以为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 柳蒙………! 康王府吴青峰带侍卫赶来后,陈继铭考虑后把人留下了。 粮种不容有失,有康王府侍卫在也能震慑宵小。 这一下,刚雇了二十个镖师,又来了十多个侍卫,要是再想毁掉粮种,除非派遣一百多人以上的队伍。 那么多人除非是山匪,还得是悍匪才行。 李县令在青云县张贴告示,捉拿其余逃走歹徒。 陈家遇袭的事,被康王府属官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而封陈贵山伯位的诏书也在路上了,一起来的还有皇庄管事。 他们是来取种子的,带回去后在黄庄种植,陈家高产作物种子,有一部分归皇庄所有。 一部分康王封地王庄种植,至于陈家,他们没想过。 陈景铭早就预料到了,提前把玉米跟土豆分别拿出三分之一,剩下的皇庄王庄自己分去。 天子使臣走的水路,去京城给康王报信的人走的陆路。 等到康王收到康王府急报,封赏圣旨还没到陈家村。 康王在文华殿大发雷霆,“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这可是高产作物,关系到天下民生大计,谁这么恶毒,竟然想毁掉粮种?” 户部尚书谢怀君眉毛都扭到一起,“应该下令严惩贼子。” 嘉和帝知道后只关心的问了粮种,陈家如何并没有让嘉和暴怒。 他只是在想,这次又是谁,想毁了粮种,让康王担上保护不利的罪名。 魏启父子气的不行,他们知道高产作物会引人妒忌,没想到皇上都下旨封赏了,还会有人想要破坏。 “别让我查到是谁,否则我定不会轻饶了他。” 东宫, 太子听到消息后沉默了,有人不想康王做太子! 可现在只有康王最合适,端王没有治国才能也无法服众,六皇子只有一些小聪明,会被朝臣愚弄。 “来人,送孤去见父皇。” 太子眼睛出问题后第一次离开东宫,去了嘉和帝寝宫,商议废太子一事。 嘉和帝见了太子,那双明亮的眸子没有了,虽然还能视物,却失去了神采。 太子是个好的,可惜福薄! “父皇,你该做决断了,大齐皇室经不起第二次暴乱。” “你有什么打算?” 太子沉思良久,“给我一块封地,我远离京城,对大哥,对我都好。” 嘉和帝没有答应废太子,立了康王,现在的皇后怎么办? 康王有生母,康王生母不能封太妃。 …… 陈家遇袭半个月后,一队天子使臣到来,“皇上有旨,陈贵山接旨。” 陈景铭跟着父兄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贵山教子有方,贡献玉米,土豆高产作物,利国利民,皇上仁德,念陈氏大义,献粮种有功,予以嘉奖,封陈贵山一等兴安伯,钦此。” 陈景铭眼睛瞪的溜圆,一等伯? 还是兴安伯? 陈继铭心里五味难明,拉拉父亲衣角示意他接旨。 陈贵山没反应,陈继铭高声道,“叩谢皇上隆恩。” 陈继铭伸手把圣旨接了过来,然后起身,把父亲扶起来。 陈贵山整个人都是傻的,啥意思? 皇帝老爷封我当官了? 可是为什么啊? 第227章 就我白忙活 陈家村今日被一道圣旨给惊到了。 陈贵山献高产粮种有功,被皇帝老爷封了一等兴安伯。 陈家村沸腾了,伯爵是多大官他们不知道,就知道很大。 担任天使的是皇帝身旁的伺候的人,也为了看看那位陈家二公子。 曲辕犁,算盘,棉花,如今玉米,土豆,哪样都会惹人嫉妒。 他们家心眼倒是挺多,全都送给康王父子。 到如今换来这泼天富贵。 陈继铭兄弟负责接待传旨太监,陈贵山终于回过神来。 他真的当官了,还是那啥的伯? 憨厚的陈贵山跟这些人说不到一起去,他也不知道要说啥。 陈家村里人迅速传遍了,要不是还有传旨天使没走,估计都想敲锣打鼓的庆祝了。 陈贵山被他那些堂兄弟拉去了,问他高产作物是啥? 陈家地多了,有的地块不在陈家村,有陈家下人专门打理。 陈贵山笑呵呵道,“就是你们问的那个古怪的菜,那就是土豆,长在土里的能吃,还能吃饱人。” 陈景铭让小九准备了红包银子,每个人都有,宣旨公公最多。 陈继铭笑道,“青云县离京城远,隔着山河无数,有劳公公跑这一趟,这是一点辛苦银子,还请笑纳。” 黄顺笑了接了红包,“陈大公子言重了,能来给陈伯爷宣旨是咱家荣幸。” 又看了一眼跟陈继铭很像的年轻男子,“这是陈二公子吧,两位公子芝兰玉树,陈伯爷好福气。” 黄顺身边皇庄人,这人看到老实巴交陈贵山被封了伯爷,不由撇嘴,泥腿子升了伯爷,也是泥腿子。 可是陈景铭兄弟俩就不同了,陈景铭是解元,人家那可是学富五车考来的。 陈继铭往他们跟前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勋贵子弟呢。 顿时收起了轻视的心思。 黄顺跟陈景铭弟兄两交谈,得知前些日子有人夜袭陈家村,想要毁掉粮种。 黄顺大吃一惊,这可非同小可,陈家因为献粮种有功才封伯,要是粮种没了……… 这圣旨都读完了,朝堂就是再后悔也没用了! “粮种如何了?” 陈继铭道,“粮种保存完好,前些日子康王府又派人过来守着,震慑宵小,平安度过这几日。” 黄顺道,“那就好,要是粮种有失,咱家可怎么跟皇爷交差。” 陈景铭带着人去看玉米种子,今天皇庄跟康王庄子上的人都在,他们自己平分土豆玉米种子。 一万斤的玉米种子放在新盖宅子里,土豆都在地窖里头,天气寒冷要想运走可不容易。 好在陈景铭早就有所预料,提前让人做了许多干草垫子,防冻又防磕。 土豆陈家留了两千斤自己种,其它的都献了出去。 皇帝大方给了一个世袭伯爵官位,咱也不能小气不是。 “黄公公,土豆种植也需要经验,我陈家这两年也培养了几个种植人手,我们可以派两个人,协助皇庄上的人种植玉米土豆。” 黄顺笑道,“还是大公子想的周到,既如此走的时候我就把人带走了。” 陈景铭还是跟黄顺说了一下,种土豆注意事项。 “土豆对于土地也有要求,它不适合太潮湿的土地,排水完好,还有不能重茬多次种植,那样容易发生病害,管理不当会减产。” 黄顺明白陈景铭之意,“陈二公子,康王殿下多有交代,让皇庄的人虚心学习种植技术。” 陈景铭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康王既然交代过,想必是魏渊说了什么,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康王庄子来的人没有多说什么,陈家自然不会忘了康王庄子。 冬天天冷也没什么好看的,黄顺回驿站住了一夜,第二天等到车子装好,就启程回京了。 临走还说了,“历来公侯伯都是居住京城,陈伯爷想是也不能例外,咱家言尽于此,告辞。” 陈继铭兄弟谢过黄顺提醒,目送天子使臣离去。 陈景铭谢过王青峰,王府侍卫护送王庄车子一起离去。 等到人都走了陈景铭才长出一口气,“慕沧海这个老头还真的会算命,他是怎么看出爹会当官呢?” 陈继铭白了自家弟弟一眼,“慕沧海不是一般人,我看他那天走的匆忙,还说会回来,不走了,肯定跟你有关。” 陈景铭指着自己,“我,那天我什么都没说啊,是他说自己胡说八道。” 陈继铭摇头道,“不说这些了,天使一走,估计陈氏一族要祭祖了,回去准备请帖吧。” 小九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公子,梦舟哥来信了。” 陈景铭拆开看了,有些意外道,“梦舟做官了,他去了户部做了七品员外郎。” 陈景铭风中凌乱,韩梦舟带回种子有功,给他一个七品职位。 本以为韩梦舟没有能力,结果吏部考察,韩梦舟算盘打得贼溜。 户部侍郎一看人才呀,就把人拉进户部了。 陈景铭觉得怪奇怪的,他从小听他哥的话好好读书,考科举,改换门庭,然后呢? 他靠改良曲辕犁得到了朝廷奖赏的匾额。 在他考中解元后,靠着高产粮食作物,皇帝给他爹封了伯位。 一举成了勋贵之家。 就连韩梦舟,都靠着带回种子有功,也有了官身。 那他呢? 好像还是一个小举人! 辛辛苦苦十载苦读,还不如他爹,他爹就生了一个儿子养大了而已! “大哥你说我还有必要考科举吗?” 陈继铭看一眼眼神茫然的二弟,朝着他的额头就是一下。 “想什么呢,伯爵属于勋贵,不是书香门第,我们家走的是耕读世家,清贵门第,只有你高中,咱家才能让那些文官看的起。” 陈景铭,“咱家都是一等伯了,干嘛还要看那些文官脸色?” 陈继铭拉着弟弟回家,“别说了,你的为自己争一个前程。” 陈景铭讨好他哥,“哥要不你去考科举吧?” 陈继铭笑道,“好弟弟,哥不用考了,你给我争了一个世子的位子,以后我继承爵位,你还是要科举。” 靠…… 感情忙活两年,没我什么事儿! 第228章 又是一年 陈景铭觉得土豆炖鸡它不香了,高产玉米也不诱人了。 什么科举,什么两榜进士! 我要摆烂! 陈继铭含笑看着弟弟,“你同窗你写请帖,爹封了一等伯可是安德府大事,可想好了。” 陈景铭想到前几天以为自己死了,一个个哭红眼睛的同窗,抹把脸,摆烂以后再说吧。 陈家族人祭祖,开祠堂,为陈贵山一家单开一页族谱,看的陈贵山激动不已。 虽然他的伯位是儿子给他挣得,谁让他是他爹呢! 不服? 忍着! 陈家这次的流水席摆了十天,每天都有很多人过来贺喜。 陈景铭同窗好友都来了,知道陈景铭他爹靠进献高产作物封了一等伯,何等的荣耀啊。 锦县顾家,顾老爷子高兴不已,幸好当初没有听老婆子的话,要是跟陈家和离,哪还有这门伯府亲家。 顾家派了顾凛过来祝贺,顾大伯身为亲家自然也来了。 顾凛跟陈景铭,柳蒙认识,又结识了陌成杨曦几人,坐在他们一桌的都是读书人。 冯夫子,古大夫,王夫子,三人坐到一起,陈景铭过来陪着说了一会话。 冯夫子说陈景铭,“你爹封了伯位,这是好事,倒是你,学业不可废,下次春闱你一定要参加的,要知道就是世家大族,对于子弟的培养也是严格的。” 陈景铭看一眼他哥,莫非大哥跟夫子告我状了? 不就是想摆烂嘛,告夫子,有你这样当哥的吗? 心里腹诽,脸上不敢露出一点,“倾听夫子教诲,弟子不敢放松学业,请夫子放心就是。” 冯夫子点头,“不骄不躁是为君子,要知道,你若中了进士,你父亲在朝堂就会被人高看。” 陈景铭……… 他爹需要上朝? 忘了这事儿了,等到皇帝招他们全家进京,他爹有伯位,还真有上朝的可能。 陈景铭郁闷不已,他真得考上进士,要不然他爹大老粗一个,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谢过夫子教诲,陈景铭又去柳蒙他们那里坐了会。 王有财看了一眼冯夫子,“你被夫子说教了吧?” 陈景铭抬眼皮看他,王有财哈哈笑了笑,“你爹封了伯位,夫子怕你贪恋富贵权势,忘了初心。” 陈景铭竖起大拇指,“精辟,你真是夫子肚子里的虫,夫子想的你都猜到了。” 王有财嘁道,“你少打马虎眼,是不是让夫子说中你心思了?” 陈景铭道,“差不多吧,就有一点点的松懈,就被夫子发现了,哎,又得苦读了”。 其他几人毫无同情心,听得嘿嘿直乐。 赵坚全家都来了,陈贵山封了兴安伯,以后陈继铭就能请封世子,赵楠就是世子夫人了。 赵母高兴不已,“我们楠儿果然是个有福气的。” 赵父更是逢人就夸,女婿长得芝兰玉树,貌若潘安,如今身份更是不凡,这时候不夸,何时夸? 陈景铭把顾凛,柳蒙几个路远的同窗安排住下。 留了他们几日,天气冷,怕他们路上冻到,还让人给他们做了一身棉衣。 过了这次酒席,陈景铭家里每天都有人来拜访,这个他就不掺合了。 他在考虑明年的春耕计划,土豆,玉米种多少。 棉花小麦种多少,桑果园养蚕,油坊,还有………? 他家还有商队,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让他们找找甘蔗,也不知道他们这里能不能种。 要是能种植,就可以榨糖,红糖白糖,冰糖,还有各种糖果。 想到这里把小九找来,“今年商队没回来吗?” 小九奇怪道,“二公子你怎么忘记了,他们今年又去了岭南,赶不回来,要到明年才能回来。” 陈景铭手一顿,“梦舟去了京城,商队现在谁带队?” “许金彪,他是梦舟哥带出来的,当年他被纨绔欺凌,快要被打死了,梦舟哥救了他,帮他报仇,他就成了梦舟哥小弟了。” 陈景铭问小九,“你跟他熟悉吗?” 小九道,“还算了解,为人爽朗,胆大心细,脸皮够厚,就是,他想娶翠玉。” 陈景铭抬头,“翠玉?大嫂的婢女?” “算了,我不想知道他想娶谁,等到他回来让他找找有没有甘蔗。” 甘蔗是何物? 小九不知道,也没有细问。 翠玉是大嫂贴身婢女,许金镖是商队领队,整年在外跑,翠玉可能不会愿意。 陈家慢慢的安静下来,逃走的歹徒没有抓到,粮种也运走了,再来陈家也无任何意义了。 等到年底,康王知道玉米跟土豆都运去皇庄,高兴不已,只要今年能收收获更多种子,不出五年,就能在大齐各地种植。 魏渊说过,玉米不挑地,粘土地,沙土地都能长,就是肥力不够产量会低。 嘉和十四年慢慢离去,太子眼睛始终没有起色。 太子已经想开了,就是辜负了跟随他的官员,没能走到那个位子。 新年在瑞雪中度过,韩梦舟也回了京城小院住着,火锅店照样生意红火,他现在有了官职,倒是不适合住在火锅店后院了。 好在这宅子里小院有好几个,他住了一个西小院。 凤翊十月底娶了云颖,韩梦舟也不好意思总去找凤翊。 爆竹声声响起,韩梦感觉到了孤独,以前在陈家从来都是热闹的,在商队过年也好,平常也罢都是热闹的,今年倒是感觉到了寂寞。 张目带着儿子过来叫他,“韩大人,年夜饭做好了,咱们快去吃饭吧。” 韩梦舟穿了衣服出去,“这就过去。” 火锅店的厨子都回来过年,火锅店后面虽然有地方住,他们还是回来陈家宅子过年,这里才像家。 厨子笑的合不拢嘴,“韩东家的,不,韩大人饭菜做好了,开饭吧!” 陈景铭不在京城,韩梦舟算是半个主子,他们还是很尊重韩梦舟的。 韩梦舟笑了笑,“今年一起过年,来年祝愿咱们火锅店生意红火,大家都能娶到媳妇儿。” 陈景铭家吃饺子,里面照样包了铜钱,陈继铭还是比陈景铭多吃出两枚来。 陈弈铭看着自己的饺子,眼神瞄向二哥,趁着陈景铭不注意,夹了一个饺子。 果然,这是一个有福气的饺子,陈弈铭吐出一枚铜钱,举给陈景铭看。 陈景铭愣住了。 他小时候好像也抢过大哥饺子! 第229章 皇嗣 过年拜年,陈贵山当了伯爷又如何,还是得去自家大伯二伯家里拜年。 陈大树陈大奎家里也不能落下。 还好他家辈分还行,要不然……… 陈继铭带着俩儿子,陈景铭陈弈铭俩弟弟,又去了王夫子家拜年。 王夫子教了陈家村两代人,只要是起过蒙都是他的学生。 所以给王夫子拜年的人不要太多。 从王夫子家出来后,陈景铭兄弟三个去给冯夫子拜年,谁让他们都是冯夫子弟子呢! 天气越来越暖和,下了两场小雨后,已经来到正月底。 韩梦舟让镖局的人捎回家书,写了一些家常话,并且提起,魏渊的妻子怀孕了,过了三个月才传出消息来。 凤翊妻子也怀孕了,只比魏渊的孩子小一个月。 陈景铭跟陈继铭两人沉默了,这两个消息,提凤翊是报喜,提魏渊…… 要是魏渊一举得男,可能会引起储君之位变动。 “大哥,你说京城还会再起风云吗?” 陈继铭折好信纸放进信封里,无奈道,“景铭,不要去猜测时局,我们心里有数即可。” 陈景铭…… “大哥,偷袭咱家那些歹徒可还没有找到。” “早就跑了,不在安德府地界了,到哪儿抓去?” 陈景铭,“很明显指使他们的人是京城的,大哥,咱家还没去京城呢,就有强敌在侧了。” 陈继铭笑了笑,“至少新帝登基前,我们兴安伯府不会去京城。” 陈景铭眨眨眼睛,“是哦,那我去安排春种,天气暖和了,土豆要种起来了。” 京城,皇后提议给魏渊纳侧妃,正妃有了身孕,是该纳侧妃进门了。 魏渊听嘉和帝提起,破天荒拒绝了。 “皇祖父我想等孩子平安出生,我身边也有妾室伺候,纳侧妃要是冲了孩子就不好了。” 魏渊拒绝纳侧妃,嘉和帝有些意外,“怎么,世子妃不乐意?” 魏渊急忙给世子妃说情,“皇祖父,是这样子的,自从世子妃有孕,总有人想对世子妃不利,我不想现在纳侧妃,给外人有机可乘。” 皇嗣不容有失,侧妃什么时候都能纳,皇嗣出了事可没有后悔药吃。 嘉和帝没有强求,也等着云白这一胎是男是女。 京城里的目光都瞄向云白的肚子,要是一举得男,康王就离帝位又近了一步。 二月西北传来捷报,宋破军打败西蕃突厥联军,边疆困境得解。 二月中,太子上奏辞去太子之位。 太子表示,“吾目有损,不能为君分忧,儿臣之错,愿主动辞去储君之位。” 嘉和帝不准,“太子好好医治眼睛,未必不能治好了。” 知道云白有了身孕,有些想巴结魏渊的人,就想把家里的女儿送到魏渊身旁为妾。 魏渊为了孩子平安降生,连侧妃都拒了,哪会要些乱七八糟女人。 魏渊也明白了,皇祖父不看好父亲,而他太年轻,要是有儿子…… 春日里,陈景铭看着下人种土豆,棉花,这两种现在可是金贵物。 玉米不急,可以在麦收后播种。 土豆下人已经种出经验,不用陈景铭管了,他除了读书,也没事可做了。 太叔琰把孙子兵法背熟了,又开始寻摸兵书。 “二公子还有兵书吗?” 陈景铭从书架上找出一部《六韬》递给他,太叔琰眼冒红星。 “二公子这也是兵书?” 陈景铭点头道,“都是古兵书,你看的时候注意学习,战场多变,兵行诡道,照着复刻不现实。” 太叔琰,“噢,那我要怎么理解?” 陈景铭有些无奈道,“这个我怎么知道,我所看的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真要理解,你得请教战场经验丰富的人。” 战场经验丰富的人? 司空辽?人家在京城呢! 太叔琰宝贝的捧着书走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那个二公子,我有个事给你说一下。” 陈景铭放下笔,“你说。” 太叔琰道,“我师父和师兄传来消息,过几日来看我,我能不能留他们住一晚?” 陈景铭好笑道,“西院不是有客房,你跟小九说一下就是。” 太叔琰高兴出去了,他从小无父无母,师父就是他最亲的人。 这次他要给师父背一段兵书,让他老说自己就是一个武夫,胸无点墨,难成大器,我也是会读兵书的人了。 几天后太叔琰师父师兄过来了,同行的还有慕沧海。 太叔琰好奇的问他师父,“师父你跟慕前辈认识?” 太叔煌奇道,“你认识慕沧海?” 太叔琰点头道,“他在我东家这里住了两个月,去年十月下旬离开的。” 慕沧海背着手一副高人模样。 太叔琰不明白他为什么端着,“慕前辈要我去告诉大公子你又来了吗?” 慕沧海…… 什么叫我又来了? 慕沧海跟太叔煌在京城碰到的,都是去找洛天机的。 太叔煌听慕沧海说他小徒弟在陈家,就顺带过来看一下两年没见的弟子。 另一个年轻人,是太叔琰的师兄玉衡,轻笑道,“小师弟,怎么不跟师兄打招呼?” 太叔琰挑眉道,“这不是跟师父和慕前辈还没说完呢,玉师兄,你怎么舍得出来了?” 玉衡道,“闲得无聊。” 太叔琰才不信嘞,“你胡说,你总说你有什么治世之才,又不去考科举,你怎么治世?” 玉衡……… 他就是听说大齐将迎来盛世,他看那个皇子可以继承皇位,在京城京待了月余,探明消息,他看中了康王世子。 这人虽然年轻,比几个皇子都强,关键是康王是他爹。 听说嘉和帝和大臣也看好他,就是隔了一辈儿,不过这不是问题。 他想效忠魏渊,可是没人举荐他。 可是没有人举荐,你就是有才能也没人用你呀! 师徒俩正发愁呢,正好碰到在京城的慕沧海,慕沧海跟太叔煌认识,说起了太叔琰。 玉衡没想到,憨憨的小师弟竟然认识康王父子。 慕沧海要来青云县,太叔煌就带人过来了。 太叔琰不知道师兄打他主意,带着三人去见陈贵山。 现在陈家成了伯爵府,一般人真进不来了。 慕沧海看到陈贵山,“不错,封了一个兴安伯,看来老夫看相本事还行。” 陈贵山笑道,“慕叔,你那次说走就走,也没说干啥去,景铭搁家担心你好久。” 慕沧海,“他担心我?不可能,要说你封伯以后他念叨我几句还有可能。” 陈贵山…… “慕前辈,背后说人可不好,你老一去几个月,事情办完了?”。 陈景铭笑嘻嘻地出现在门口。 第230章 两个储君 慕沧海瞄一眼陈景铭傲娇道,“我是去看老朋友,跟你说过了,开春我就回来。” 是回来,还带了行李,准备常住。 陈景铭笑而不语,看到太叔煌,“这位是?” 太叔琰道,“二公子这是我师傅太叔煌,天一门长老,这个年轻人就是我师兄玉衡,姓玉,单名一个衡字,就是北斗七星里头那个玉衡。” 陈景铭抱拳,“见过太叔前辈,玉公子。” 太叔煌点了下头,“二公子客气了,阿琰出门在外,能遇到陈家这样人家是他的福气。” 玉衡还礼,“陈二公子。”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陈继铭回来了,慕沧海眼一亮,“陈大公子,这次我不走了,让你儿子都拜我为师吧,我教授他们武艺。” 陈继铭……… “慕前辈刚回来,先歇歇,平平安安还在学堂,等他们回来咱们再商量。” 这是怎么了,这么急着收徒弟? 慕沧海笑容满面,“老夫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宋破军知道吧,他少年时得了我的指点,如今是镇国将军,大破西蕃突厥。” 陈景铭听说过宋破军,有些意外,那可是大齐支柱,国之栋梁。 小九安排好三人的住处,跟陈继铭道,“大公子,新宅子快修好了,麦收前应该能搬进去。” 陈继铭点头示意知道了。 陈景铭跟玉衡聊天,玉衡为人倒也洒脱,就是被太叔琰卖了个干净。 “我师兄学的武艺不比我差,他读书好可以说四书五经,全都学过,夸自己不比那个谁差…” 想了想一拍额头,“叫周瑜的差。” 玉衡白了蠢师弟一眼,老底都给你揭了。 太叔琰跟玉衡炫耀道“师兄我这几个月在读孙子兵法,我给你背一段。” 也不管玉衡想不想听,就开始背了起来。 太叔煌看的稀奇,“这小子学会背书了?” 慕沧海听了一耳朵,“《孙子兵法》,以前让他读论语,一年都没读下来,后来他弃了论语改读兵书,竟然读过几遍就学会了。” 太叔煌惊讶道,“兵法书,谁会把兵法书外借给他读?” 陈景铭回头,“太叔前辈,怎么了,书有何不对?” 慕沧海摇头道,“书没有不对,就是兵法难的,书店里没人卖,都是将领自己写的,可是历代识字的将军太少,这就造成兵书传下来的也少。” 陈景铭笑容一顿,《孙子兵法》是他默写的,《六韬》是他在康王府时看到了,就抄了下来,没想到兵书这么珍贵。 玉衡也充满惊讶,他的兵书不是天一门教的,是一个前朝隐退将军后人。 没想到太叔琰有如此造化。 背了一段得意道,“师兄如何?是不是兵书?我以后也不是胸无点墨了。” 玉衡道,“背的很好,可懂其中之意?” 太叔琰得意的讲了一遍,二公子给的书都有注释,非常好懂,他才能学的这么快。 当晚陈家备下接风宴,隆重欢迎慕沧海,太叔煌玉衡三人到来。 陈瑾瑜陈霆瑜两兄弟,硬是被慕沧海收了徒弟,陈继铭知道他不走了,也就随他去了。 太叔煌看过两个小儿根骨后夸赞道,“难怪你要收徒,确实难的”。 慕沧海过来一是为了收徒,二是陈景铭。 陈景铭的怪异面相让他怀疑是个变数,回去京城寻到洛天机。 洛天机听到陈景铭跟康王父子相熟,有些肯定了慕沧海。 洛天机破例算了一卦,结果是个空卦。 看来陈景铭的未来谁也无法窥探。 洛天机摆烂,“你我知道大齐当兴就是,管那个人是谁,你不是想收他侄子为徒,你就住进他家去好了。” 慕沧海开始教授两个小孩子武艺。 赵楠怀孕有七个月了肚子没有怀平平安安时候大,这次是怀了一个。 这个孩子在五月出生,天气已经热了。 京城魏渊也在担心云白,云白怀孕快七个月了,每天吃的都要经过检验。 本来没怎么严格,云白吃的都是康王府大厨房做的,有一次,云白想吃瘦肉粥,厨房做好后,云白一闻味道就恶心的吃不下。 吓得魏渊赶紧拿走,侍女拿去喂了母狗。结果狗吃了以后不一会儿开始惨叫,然后排出几个没长成的小狗崽。 小丫头吓坏了,赶紧告诉了魏渊。 魏渊从那以后,云白吃的都是在自己院子做,衣服几个贴身婢女洗,不敢再假手他人。 宰父信,司空辽联手把康王府查了一遍,抓出几个被收买下人。 才知道,有人忌讳魏渊,不想他生下嫡子。 康王父子沉默了,这人八成是……… 从那以后,魏渊都不去妾室那里,要么住书房,要么守着云白。 更不敢要什么侧妃,侍妾,一切等到孩子平安降生才好。 嘉和帝知道后长叹一声,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四月,太子再次上书辞去太子之位。 嘉和帝准了。 于是在五月份,下旨废了太子之位,封为蜀王。 中宫皇后砸了一地的瓷器,贤良淑德,不复存在。 五月赵楠产子,陈继铭取名陈怀瑜。 六月底,云白生下孩子,魏渊迎来自己第一个嫡子。 魏渊给他取名魏谨熠。 嘉和帝知道后高兴不已,在魏渊儿子满百日后,下旨封魏启为太子。 嘉和帝下了两道圣旨,另一道是魏渊的。 封魏渊为皇太孙。 圣旨一下满朝震惊。 没想到嘉和帝相中的继承人是魏渊? 魏启撇了撇嘴,他就是一个过渡皇帝,先替儿子看守几年大齐江山。 而且魏渊是嘉和帝封的太孙,魏启做了皇帝,都没权利废除他继承人的身份。 同时蜀王(原太子)赐封地川蜀。 陈景铭知道后长叹一声,蜀地自古易守难攻,太子为人通透,其子以后,不知道会不会甘愿做一个藩王。 一切都落下帷幕,嘉和帝在蜀地给儿子建王府。 对于先太子他是有愧得,要不是他偏宠明妃,怎么会让明家养大了心,敢于逼宫害的太子中毒。 皇后冷冷的看着嘉和帝,“皇上怎么安排我这个皇后?” ……… 第231章 再次进京 嘉和帝看着皇后道,“你不该对一个孕妇下手。” 皇后冷笑,“你果然知道了,所以太子第二次上表你就同意了?” 嘉和帝无奈道,“梓潼,你也想想,蜀王眼睛已经废了,要是还坐在那个位子上才是害他。” 皇后冷哼,“宣儿儿子已经十岁了,再过几年就能处理政事,为什么你要废了太子?” 嘉和帝长叹道,“因为我撑不了多久了,我不能让魏宣父子陷入险境,不能让朝廷大权旁落。” “瞎眼的皇帝镇不住天下,你只能怨你自己,明妃那个贱人都能跑出涟漪殿,你怎么不出来救你的儿子。” 皇后失落道,“是呀,我怎么没有出来打死明霏那个贱人。” 嘉和帝跟皇后说了这些话,脸色有些苍白,他招呼双喜过来,扶他回去休息。 皇后出了嘉和帝寝殿,迷茫的走在回宫路上。 她对嘉和帝的感情早就没了,当年新婚燕尔,她就知道嘉和帝有个心上人。 当初娶的太子妃,良娣,良嫒,都是名门闺秀,当初都是卯足了劲的想要先生下皇孙。 可是生的皇孙皇孙女,都活不过三个月就夭折了。 这让先帝起了疑心,东宫大换血,又杀了一批作乱的太监宫女和一个良娣。 云妃是那个时候补进来的良娣,云妃并不受宠,没想到她却给嘉和帝生下长子魏启。 皇后第一个生的儿子没能活下来,太子是她第二个孩子。 没想到这个儿子也没能坐上帝位。 天意弄人! 陈景铭六月收了土豆,七月底又种了一茬。 八月十五中秋节,京城传来消息,嘉和帝立了两个继承人,一个是太子魏启。 一个是皇太孙魏渊! 陈景铭惊呆了,嘉和帝真会玩,一次立两代继承人? 陈景铭找到自家大哥,“大哥京城消息你听说了吗?” 陈继铭点头道,“听说了。” “那你怎么看?” 陈继铭看一眼窗外,低声道,“皇帝快不行了。” 陈景铭一愣,“哥…” 陈继铭小声道,“康王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朝臣并不看好,所以才会下旨立皇太孙。” 也就是告诉朝臣,魏启死了皇位就是魏渊的,你们先忍几年,等魏渊上位。 陈景铭想明白后有些一言难尽,嘉和帝不怕儿子孙子斗起来? 康王又是身强体健,再活个三十多年没问题。 嘉和帝还真不怕,魏启这人不重色,不重权,他还急脾气,皇宫对他就是一个牢笼。 从他监国就看出来,他发起脾气来就是无所顾忌,逮谁喷谁。 皇庄传来消息,玉米大丰收,土豆并没有在墨阳产的多,一亩地有两千多斤。 这也很不错了,毕竟这东西比吃野菜饱肚子,其它粮食可收不了两千多斤。 玉米亩产六百斤,按照陈景铭教授的,把大个的收一起,可以慢慢培育高产防倒伏的大穗玉米出来。 墨阳王庄也收获了大批种子,玉米只能种一茬,陈景铭给魏渊写信,让他派人去岭南试种,应该能种两季。 魏渊大喜,跟他爹魏启商量,从王庄拨出一批种子去岭南尝试种植。 陈景铭就是觉得那一带天气热,应该可以种两茬,才让魏渊派人去试试。玉米种子好运输,不像土豆太重了。 陈景铭玉米种的晚,收了麦子种的,还好,等到秋收的时候,没有耽误冬种。 韩梦舟送来消息凤翊七月份添了一个女儿,还有就是,凤翊被太子封了五品游击将军。 理由是明家逼宫时救了当时的康王世子,现在的皇太孙。魏渊下手也快,直接把凤翊给要到了身旁。 这让魏启十分不满,“将军就要打仗,你带到身边算怎么回事?” 魏渊,“保护我啊!” 这个理由很充分,魏启捏着鼻子认了。 十月,陈景铭跟柳蒙,杨曦,赵坚,顾凛五人一起提前去了京城。 明年就是会试,提前去,天气冷了,他们也到了京城,不用一过年就忙着赶路。 那样到了京城也快开考了,到京城后连休息都顾不上。 顾凛就做过一次,一路上时间太赶,就怕耽误考试。 太叔琰带着玉衡,没错就是玉衡。 玉衡知道太叔琰冬天回去京城后,也没有再自己去京城,就跟陈景铭太叔琰一起走。 陈继铭让小九包了一艘船,陈继铭说了,一路上停船上人,难免有生病的人。 传了你们就不好了,所以包船安全。 玉衡羡慕坏了,这样的哥哥谁不想要。 他亲人就不多说了,一个小师弟,还整天气他。 柳蒙顾凛他们坐船去府城,然后走了两天陆路,到了运河,小九包了一艘船,大家上船起锚扬帆。 一路上除非补给,添加粮食蔬菜,基本上不下船。 运河上也有关卡,查船以防走私。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有时早上走的时候是晴天,走着走着就是到了一处大雪纷飞的路段。 一路上要不是木炭带的多,真就给冻到了。 经过二十多天艰苦,终于到了龙县码头。 十多个人陆续下了船,天色不早了,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让小九去雇了三辆去京城的马车。 吃过晚饭,陈景铭回到房间休息,清洗过手脸,泡了泡脚,就准备休息了。 楼下隐约听到一阵女子的哭泣声,还有店小二的喝诉声,吵的陈景铭睡不着。 小九去看发生什么事了。 太叔琰没去看热闹,他离开自己房间,守在陈景铭屋子里。 一年多过去,太叔琰到底还是成熟了。 第232章 肯定出事了 小九下去查看,店小二看到小九,赔笑道,“可是扰了客人清净,我这就把人赶走。” 小九眼睛扫过,一个妙龄少女在那里抹眼泪,一个有些猥琐的中年男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少女。 小二有些忐忑道,“这是一对父女,因为一些事哭泣,我这就赶走。” 小九“嗯”道,“做生意的虽说和气为本,对于无理取闹者,也不必留面子。” 店小二连连称是,等小九走了,才回头看了一眼。 “真是晦气,赶紧离开,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猥琐男人赔笑道,“小哥你看有没有哪位顾客需要人伺候的,保准便宜,要是想买走更好,价钱好商量。” 小二翻个白眼,“你要真是卖的,卖与青楼岂不是更好,非要在我家客栈找生意。” 男子不乐意了,“卖给青楼我就只能得一次银子,把她抓在手里,我一直有银子,这怎么能一样。” 女子嘤嘤几声,“爹,求你不要卖我,呜呜…” 小二看一眼哭的眼睛通红少女,长得倒也不错,我见犹怜的就是命不好,摊上这么一个亲人。 小二把男人推了出去,不让他在大门口,他家客栈是正经住人的,来这么一个暗娼,这不是坏他家名声嘛。 男子不悦的站在一旁,看到衣着富贵的人就笑脸上前。 “客官你需不需要人暖床,绝对是第一次,就在旁边,你看看。” 拦了几个后,还真有人看上了,色咪咪看着少女,“第一次?要是不见落红,银子我可不给。” 女子拉着男人衣袖,梨花带雨的哀求,“爹,我不要做这种事,我要回家。” 猥琐男子一把推开少女,对这个锦衣富人献媚,“绝对是个处,您看一百两银子……?” 锦衣富人眼一瞪,“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一百两,我逛一次花楼才多少,她是金子做的睡一次一百两?” 猥琐男人小心翼翼观察锦衣富人赔笑道,“八十两?” “五两,多了我还不用了了。” “五两太少了,要不十五两?这真是黄花闺女第一次。你去青楼睡一个第一次的女人,少说也得五十两吧?” “十两,要不然我就走了。” 价钱谈妥,猥琐男子把少女往锦衣富人怀里一推,拿着五两银子,“好好伺候这位爷,明天我来接你。” 少女柔柳扶风摇头喊道,“不要啊,我不要留下,求你放过我吧。” 锦衣富人男子一把搂住少女,摸摸她细嫩的脸蛋儿,“哭什么,跟我走吧,爷今晚好好疼你,明天再给你另一半银子。” 小二要气死了,这里是客栈,住的男女都有,读书人尤其多,要是有贵人小姐,他家店会被封的。 小二拦着不让进,被这人踹了一脚。 “敢管爷的事,给你脸了。” “诶呦,你,哎,你不能带进去。” 男人不理会小二,拉着女人上楼,一晚上呢,慢慢来。 好巧不巧,这男的在陈景铭对过,太叔琰听到动静有些一言难尽。 怎么碰到这么一个不讲究的玩意,要不要给他找点事? 陈景铭正要入睡,就听到男人淫笑声,紧接着还有一些淫言浪语。 然后,就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女子暧昧娇喘,床板晃得吱吱作响。 陈景铭三人有些无语,小九、太叔琰未经过人事。 陈景铭还是上一世看过动作片,上一世这一世都没有实战过。 陈景铭听了一会儿,眉头微皱,“不对劲,这也太激烈了吧,一个男人,他也不是牛,不用休息,这么猛?” 小九也尴尬,他没经验,不知道啊! 小九瞄一眼太叔琰。 太叔琰瞪小九一眼,“我就比你大两岁,我还是个童子呢!” 陈景铭扶额,他肯定那边不对劲,可他也没经验。 再说了,那女的叫声真他娘的上头。 “多久了?” 小九…… 太叔琰估摸着道,“快半个时辰了。” 陈景铭,“那个男人很壮?” 小九摇头道,“酒色之徒。” 陈景铭觉得对面房间,肯定出事了。 他虽然没有经验,上大学的时候,也跟舍友一起偷看过动作片。 可是他看动作片里头主角,都他么七八分钟就缴械了。 那个女的叫的挺媚,没有那种……那种…?? 原谅他说不上来,反正他就是觉得,那个女的在唱独角戏。 陈景铭对小九说,“对面八成遇到骗子了。” 太叔琰,“我们去把人抓起来?” 陈景铭摇头道,“不用,你回你房间吧,实在不想听骂几句就行了。” 太叔琰…… 太叔琰也豁出去了,走到对面房间门口啪啪狠拍两声, “闭嘴,在他娘的浪叫,老子把你光屁股扔出去。” 顿时,对面房间安静了。 陈景铭……… 陈景铭示意小九关门,“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太叔琰粗着嗓子骂完,就回自己房间,关门时发现师兄房门打开了。 玉衡意味深长的勾唇一笑,过去拍拍太叔琰肩膀回去了。 太叔琰……… 第二天天刚亮,一个男人的惨叫声打破客栈的平静。 陈景铭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对面传来的惨叫,翻身又睡了过去。 小九起身开门看了一眼,店小二去了那人房间。 “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不听,现在银子被人偷了能怪谁,真想嫖你去青楼,什么来路不明的人你都敢往屋里带。” 锦衣富人嚎啕大哭,“我的银子啊,太亏了,昨天就他娘的摸了两把,啃了两口就被打晕了。” 锦衣富人带的两百两银子都被偷走了,女人早就没影了,男人醒来后,回想起昨夜,赶紧去看自己银两。 包袱里面银子没了,他身上带的玉佩扳指都给拽走了。 掌柜的知道后,还是帮他报官了,可不能让人怀疑他们。 衙差过来盘问情况,第一个问的就是陈景铭房间。 小九道,“昨天?我听到一个女的惨叫,估计是挨打了吧。” 陈景铭还在睡觉,衙差知道这是一位举人,就没问,只问了小九。 太叔琰就直接了,“你说昨晚那个浪叫的女人,不知道啊,我听他们不像话,狠狠警告了以后就回房睡觉了。” 第233章 又见白飞羽 陈景铭睡到卯时末才起,小九找小二打了热水洗漱。 小九把包袱整理好,去看其他人。 柳蒙这些人还好,昨天那个女人,也就影响了附近房间而已。 柳蒙道,“昨天一个男人被人偷了银子,就住在你房间对面。” 陈景铭挑眉,“噢。” “今天衙差过来调查,盘问了所有下人。” 陈景铭一愣,“盘问楼上所有下人?” 柳蒙几人说,“你家小九说,昨天就听到一个女的一直惨叫,好像谁虐待打她了,哭的老惨了……” 陈景铭干巴巴道,“有什么不对吗? 装吧,不装能咋地。 难道跟他们分享被迫听人鼓掌。还是假装的鼓掌。 鼓掌? 可算是想起哪里不对了,是没有啪啪声。 陈景铭摸把脸,没经验,分辨不出来啊。 小九那么说就当我们没开窍好了。 没办法顾凛、赵坚都大他三岁,柳蒙杨曦都快三十了。 他们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小九这家伙,怎么这么说。 “没事,咱们又不认识他们,赶紧的去吃早饭,今天中午就能到京城。” “那还等什么,赶紧找地方吃饭去。” 店小二送他们离去,看到小九,笑了笑回去了。 小九……… 在早点饭摊上买了包子,豆腐脑,小米粥。 十几个人快速吃完,准备坐马车去京城。 小九把貂皮披风给陈景铭披上系好带子。 这时衙差又找了过来。 陈景铭坐在那问道,“你们有事?” “这个,就是昨天那个丢银子的人,他说你们听到了,那么你们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吗?还有,你们就没想着去他房间看看?” 陈景铭看了那人一眼,“你是说昨天那个找暗娼的人?” 衙差表情一顿,“您知道?” 陈景铭坐在那里一身锦衣华服,貂皮披风,领口的狐狸皮毛衬托的他贵气天成。 陈景铭嗤笑道,“昨夜里,仙客来客栈进了暗娼,你让读圣贤书的人去形容他好不好听?” 衙差…… “公子误会了,我们就是想问一下你们……” 陈景铭冷哼,“你觉得我好拿捏,不去捉拿贼人,一再的盘问我们主仆是何用意?” “你觉得我包庇了逃犯?” 衙差赔笑道,“不敢不敢。” 陈景铭不屑道,“昨日之人确实过分,竟然在客栈招妓。” “公子误会了,我们这就走。” “等等,昨天那人你们认识?” “啊这个,不不认识。” 陈景铭盯着衙差,“别打哪些恶心的主意,我是你们得罪不起的人。” 衙差赔笑,“不敢不敢。” 陈景铭站起身,长身玉立俯视这几个衙差,“做人就要坦坦荡荡,昨日许多人跟他一样被那贼人拦住,偏偏他被人偷了银子。” “他不该反思自己吗?” 衙差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你不过一个举人而已,神气什么,有人不想你们走,你们还能出得了县城? 白飞羽坐在县衙后堂,等的不耐烦,锦衣男人眼巴巴的看着白飞羽。 “表弟,你认识那个考生?他可是举人,得罪了他们我怕钱没找到,又要去坐牢了。” 白飞羽冷哼,“表哥放心,我找他一年多了,今天这个机会我可不想放过。” 县太爷欲言又止,师爷拉拉他的袖子,不住的使眼色。 白伯爷的儿子最是不能招惹,他不讲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陈景铭上车,车上还有行李,需要走一日路程。 衙差回来跟白飞羽复命,“白世子,我们没能问出来,那人甚是嚣张,咱们不敢得罪。” 白飞羽冷笑,“哼,说不得那个人就是他们安排的,杜知县,你说呢?” 杜知县连连摆手,“白世子,下官不知你是何意,下官公务繁忙,这就告辞。” 来京城考会试的,还是有钱人家,说不得就跟那家达官贵人有关系。 他要是得罪了白飞羽,顶多挨顿揍,要是得罪了那个有权有势的人…… 说不定官都要被撸了。 白飞羽气急,带着他的手下去拦截陈景铭。 这里是龙县,可不是京城,没有云侯府罩着你。 白飞羽经过一年时光,仿佛忘记了,被太叔琰痛揍的经历。 也是,白飞羽并没有被揍过,而伺候他的人都换了一茬。 白飞羽坐着马车,一路疾行,在陈景铭出城时候拦住了。 白飞羽下了马车,指挥衙役,“把他给我留下,我觉得他跟那些骗子是一伙儿的。” 小九没见过白飞羽,太叔琰见过,太叔琰从马车上探头看了过去。 “这不是那谁,白飞羽白公子吗,这是怎么了,又想打架?” 白飞羽奇道,“你认识我?” 太叔琰道,“认识,你被我家二公子一脚踢晕过去过,哪能忘记了。” 白飞羽……… 也是巧了,白飞羽也不认识太叔琰,他光听说过,陈景铭身旁有个护卫,一人能挑一群人。 他以为是云家派去保护他的,现在,陈景铭刚来京城,身旁没什么厉害帮手,赶紧的把他打一顿。 柳蒙赵坚几人纷纷从马车上下来,“这是谁呀,干嘛拦住咱们的马车?” 太叔琰道,“他呀,他是白伯爷的儿子,白飞羽,是京城少有的天真人物。” 白飞羽指着太叔琰,“你敢编排本世子,我要让你好看。” 他的手下急忙拉住他,“世子不可鲁莽,咱们是来抓逃犯的。” 说完赶紧使眼色,你说的诬赖给他们的事,还做不做了, 白飞羽嗯哼几声,“那个谁?你就是你,你个小白脸,昨天是不是你派那个女的,对就是你。” 陈景铭看白飞羽指着自己,挑眉问道,“我,我挺好的呀,白公子,去年一别已经一年多不见了,白公子,你找我是想挨打吗?” 白飞羽指着陈景铭,结巴道,“放,放肆,我可是伯府世子,你一个小小举人,还敢打我,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手下人急忙拉住他,“世子不可,你不是说要他们承认指使人骗银子吗?” 白飞羽一把推开他,“先打一顿,去年他踢我一脚,这个仇不能不报,你们给我使劲揍,最好刮花他的脸。” 第234章 白飞羽又背过气去了 冬月的北方的天特别冷,出口气都是白雾,零下十几度的天气,白飞羽堵着城门口不让走。 连栽赃陷害都顾不得了。 一定要打陈景铭出气。 赵坚顾凛两人疑惑,“景铭,你打过他?” 这人一看就是那种纨绔子弟,而且是被宠坏的那种。 陈景铭点头,“去年在京城的时候结下的怨,我说过要是再碰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白飞羽想起孙侍卫的惨状,打了一个哆嗦,看着马车旁那个高壮的男人。 白飞羽咽了一口唾沫,“不会吧,你,你是那个人?” 太叔琰捏捏拳头,活动一下浑身骨头关节。 就听的一阵咔嚓咔嚓骨头声响过,太叔琰一摆手,“来呀,是你们一起上,还是我打你所们有人?” 白飞羽………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陈景铭哈哈大笑,太叔琰也太逗了。 白飞羽听陈景铭大笑,一下子火气上涌,“嚣张,真是比我还嚣张,你们给我上,不用怕,出事我担着。” 太叔琰高兴了,坐了一个月的船,上岸就有一群人肉沙包给我松筋骨。 关键是打完了还不用给医药费。 太叔琰整个人犹如虎扑羊群,不到一刻钟,所有人倒地上了。 白飞羽惊呆了,指着太叔琰道,你是,你是那个,那个人?” 太叔琰活动一下手指,“我是哪个?白飞羽,去年你就派人盯着我,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了?” 白飞羽:还真是那个凶人! 太叔琰捏捏拳头,朝着白飞羽走来。 “白公子,去年我就想着,见到你好好的给你松松筋骨,没想到今年才能实现,让你久等了。” 白飞羽眼看着,太叔琰打完了所有他带来的人,又想起以前太叔琰说的,见一次打一次! 瞬间就怂了。 白飞羽,“误会了,误会了,我今天是找云侯府二姑爷叙旧的,他们会错意了,呵呵……” “是吗?刚才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要毁了我家二公子的脸,嗯?” 白飞羽头摇成拨浪鼓,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 白飞羽转身就跑,被太叔琰一把抓住,“白公子,见都见了,不打两下就走,不太好吧?” 白飞羽使劲挣扎,“你听错了,我就是找你家主子叙旧的,你放开我…啊。” 白飞羽被太叔琰扔了出去,摔在地上,又,又背过气去了。 太叔琰看了一眼,“真是不禁摔,你们赶紧给我起来,抬你家主子去医馆,去晚了,等他醒了,不揍你们出气才怪。” 这些人忍着疼爬起来,抬着白飞羽去了医馆。 锦衣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 他以为,他表弟很威风,每天都有好多人恭维他。 他表弟在紫苑别院小住,昨天他去见他,好话说尽的巴结讨好。 回来遇到暗娼,被骗以后找表弟哭诉,哪知道表弟一来,就认出那个好看公子跟他有怨。 他表弟想坑人家,跟他没关系啊! 这个大个子你别盯着我了,我是无辜的…… 小九嗤笑道,“你是无辜的,你都跟过来了,还是无辜的?” 白飞羽的表哥跪地求饶,“你们饶了我吧,我说,我全都说出来,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赵坚一言难尽的看着眼前人,白飞羽图的什么? 小九冷笑,“昨日小二劝你不要信那个人,你自己贪恋美色,如今你不去找骗你银子的人,反而想讹我们?” 小九也不客气,你都敢讹我了,我还同情你干嘛。 他自己下手打了白飞羽表哥一顿,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难怪太叔琰喜欢打架,确实爽。 玉衡跟柳蒙杨曦坐在一起,看着小师弟教训纨绔,不由挑眉。 小师弟跟以前有很大区别,没那么冲动了,还知道抓人痛点。 了不得。 大家没有理会这个插曲,马车一路疾行,天黑前进了京城。 冬天天黑的早,城门关的也早,差点被关城门外边。 柳蒙感叹,“不愧是京城地界,进城都需要排队。” 等到了槐树巷陈宅,小九过去敲门。 就听的里头有人应声,“谁呀,稍等。” 接着是大门开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露出头来,借着门口灯笼的亮光看清楚来人。 “小九少爷?你怎么来京城了?” 小九笑了,“是我,不光我来了,二公子也来了。” 门房慌忙打开大门,“二公子来京城考会试来了?” 走到马车旁,看到陈景铭已经下了马车,赶紧上前见礼。 “见过二公子,欢迎主子回家。” 陈景铭笑了笑,“我带朋友过来的,行了别煽情了,大冷天的别在外头冻着了。” 门房急忙让道一旁,陈景铭带着大家进了家门。 院子里有人听到动静出来一看,惊喜的大喊,“二公子,是二公子回来了。” 一声把人都给喊出来了,韩梦舟在自己屋子里看书,听到动静,急忙穿鞋子跑了出来。 “二公子?” 陈景铭看到韩梦舟也笑了,“梦舟。” 赵坚,顾凛,柳蒙,杨曦玉衡都进了院子。 韩梦舟看到赵坚几人,“舅爷,顾二公子,柳公子杨公子,没想到你们都来了。” “韩大哥,不,应该叫你韩大人了。” 赵坚可是知道韩梦舟当了七品员外郎。 其他人也一一见礼,韩梦舟看到玉衡,“这位是?” 太叔琰道,“韩大哥,他是我师兄玉衡。” 韩梦舟抱手道,“原来是玉公子失敬了。” 玉衡笑道,“韩大人。” 小九已经开始安排厨娘做晚饭。 其他人去把客房收拾出来,他们今晚就得安顿好。 韩梦舟把人都带到他住的屋子,他屋里烧了炕,暖和。 下人七手八脚的把正房点起碳盆,把炕烧起来。 其它房间也都经常打扫,只要烧起火炕,碳盆,屋里过不了多久,就能暖和起来。 七八个人都坐在碳盆周围烤火,不一会儿就暖和起来。 没多久,厨房做好了面条,大家都去了饭厅吃饭。 吃过面条,胃里也舒服了,小九开始安排人住处。 韩梦舟住了一个小院,还有三个小院,一个做了库房,只有两个住人。 赵坚跟顾凛住东厢房。 西厢房住的是太叔琰,玉衡也住了西厢房。 柳蒙跟杨曦住了后西小院,那里房间大,有炕,还有书房。 第235章 你夸谁我就揍谁 陈景铭休息了两天后,知道凤翊跟了魏渊,做了太孙属官将军。 陈景铭点头,魏渊这么做无可厚非,凤翊在魏渊手底下比在朝堂要轻松许多。 凤翊跟魏渊都是云家女婿,魏渊现在开始搭建自己的班底,当然是自己人最好。 陈景铭赶在凤翊休沐日,过去看他。 带了送给凤翊女儿的礼物。 他选了一个金色长命锁,小九给准备的礼品有适合小女孩儿的布料,小金手镯,金项圈,等,还有给凤翊的礼品。 凤翊听到陈景铭来了,亲自跑到大门口迎接。 “二公子,你可来了。” “凤大哥。” 凤翊拉住陈景铭好一顿打量,“长高了,有些瘦,路上吃苦可吧?” 陈景铭好笑道,“不曾吃苦,凤大哥是许久不见,觉得我瘦了。” 小九太叔琰都跟凤翊见礼,凤翊看太叔琰还在,拍拍他肩膀,“不错,成熟许多。” 太叔琰有些不好意思,“我还要谢过凤大哥提携我呢。” 跟着陈景铭久了,平静的生活反而让他沉淀下来,又读了兵书,眼界打开了,心性也沉稳下来。 陈景铭见了凤翊女儿,小姑娘四五个月,雪白粉嫩小团子。 陈景铭稀罕极了,他哥生了三个儿子,现在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孩,抱着不撒手。 云颖跟陈景铭见礼,陈景铭叫云颖嫂夫人。 他们的关系有点乱。 凤翊比他大,他叫哥,云颖是嫂夫人。 可是跟云家这边说云瑶又比云颖大,云颖应该叫陈景铭二姐夫。 陈景铭想的开,“以后咱们各叫各的,我叫我的,你叫你的。” 在凤翊这里待了一天,下午才告辞回去。 等到云修之休沐,陈景铭登门拜访。 这是老丈人家,陈景铭要拘谨许多。 云修之点头道“不错,你家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居然能种出高产作物来,还献给了朝廷,有远见有魄力。” 陈景铭谦虚道,“高产作物献给朝廷是为了大齐百姓,至于封伯位实在是意外之喜,小婿并未料到,当今圣上会封伯爵。” 云修之道,“太子和太孙为陈家封伯一事出力甚多。” 陈景铭,“谢岳父提点。” 陈景铭见了云瑶,十八岁的云瑶长开了。 风姿卓越,美艳不可方物。 陈景铭看的呆了呆,“一年没见,瑶瑶变化好大,真的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好看了。” 云瑶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就你嘴巴抹了蜜。” 停了下又说道,“你以后只能夸我好看,要是敢夸别人,你夸谁我就揍谁。” 陈景铭……… “我夸别人做什么,你我有婚约才能夸你,我才不夸其她人,她们不配。” 陈景铭心虚的笑笑,可得记好了,以后可不能随便乱夸女孩子,要是惹恼了瑶瑶…… 被媳妇打和打不过媳妇…… 好像都挺丢人的。 魏渊从凤翊嘴里知道陈景铭来了,约他去以前的康王府相见。 陈景铭看着一身玄衣的魏渊,开口道,“太孙安。” 魏渊笑道,“你怎么冬日才到,我以为你过了中秋就会起身。” 陈景铭,“有事耽搁了,还没有恭喜太孙喜得贵子。” 魏渊,“多亏你和我说龙涎香一事,我问了太医,确实龙涎香对孕妇不利。” 两人许久未见,魏渊如今已是大齐储君,他并没有摆架子,还是跟以前一样。 两人说话十分自在,并没有生分。 陈景铭对魏渊道,“太孙得皇上看中,我应当恭贺你的,这个是细盐制作方子,送给你做贺礼。” 魏渊疑惑道,“提炼细盐,可是磨细的盐粒?” 陈景铭摇头道,“是一种提炼细盐的法子,矿盐经过提炼后,可以除去苦涩味,还有里面的杂质,重要的是好吃卖的贵。” 魏渊……… 魏渊道,“你的意思是……” 陈景铭,“对你有用,可以增加国库收入。” 魏渊明白了,陈景铭让他拿出来给朝廷,用来巩固太孙地位。 魏渊不客气的收了,陈景铭帮他太多了,他若是推拒就显得虚伪了,不如坦荡的收了。 太叔琰见到了司空辽,“司空将军,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还望将军不惜赐教。” 司空辽挺奇怪的,太叔琰比他武艺好,向他请教,请教什么? 太叔琰就把学习兵书时,遇到的迷茫不解的地方,向司空辽请教。 司空辽听太叔琰的问题惊讶道,“你读兵书了?” 太叔琰道,“是呀,那个论语不好背,我看到孙子兵法,就拿去读了,有的问题二公子也不太明白,我就想着请教司空将军你了。” 司空辽……… “跟着陈公子,你真是好运气。” 太叔琰点头道,“是呀,我师父也说我运气好。” 陈景铭回来后,玉衡问太叔琰去了哪里。 玉衡得知太叔琰去见过皇太孙,他有些意动,师弟果然跟皇太孙很熟悉。 他是以太叔琰师兄身份待在陈家,太叔煌嘱托太叔琰,他师兄想要效忠太孙,让他给举荐一下。 可是住在陈家,玉衡又觉得陈景铭一直拿他当客人,跟小师弟完全不一样。 陈景铭对太叔琰很随意,对他就很客气。 冬月将尽,玉衡在没见太叔琰跟着陈景铭去见过皇太孙。 玉衡有些急切,要不然跟小师弟说一下,让他给皇太孙推荐一下自己? 太叔琰跟陈景铭提起,玉衡师兄想效忠皇太孙。 陈景铭觉得玉衡有些恃才自傲,当今天下太平,不是群雄并起的时代, 乱世讲究良禽择木而栖,现在想要直接走捷径进入皇帝眼中,除非是卫青霍去病一样的人物。 当然这是玉衡的选择,他不看好,也不反对,告诉太叔琰,“你可以介绍给皇太孙认识,至于皇太孙用不用他,你就别操心了?” 太叔琰认同陈景铭的话,找机会介绍给司空辽,然后就看玉衡自己如何了。 太叔琰找了司空辽休沐的日子,把玉衡带过去,给他们介绍后说明来意。 “我师兄玉衡,你不是说想要高手吗?他比我武艺好,也比我有学问,你看太孙殿下还要不要人了。” 第236章 小九受伤 司空辽看在太叔琰面子上,把玉衡留下了,找了时间把玉衡的事告诉了魏渊。 魏渊敲敲手指,“既然是太叔琰的师兄,那就留下吧,也观察一下这人有什么本事。” 司空辽领命自去安排。 安宁伯府。 白飞羽从紫苑别院回来后,整个人都抑郁了。 又被打了,读书人的人设都维持不住了,真想带人冲进陈家,把那个小白脸打成猪头。 这时一个男人出现了,“白世子这是怎么了?” 白飞羽回头一看,“你是?” 来人道,“我是墨无痕。” 白飞羽兴致缺缺,“不认识。” 墨无痕走到他跟前道,“白世子想报复一个人?” 白飞羽不说话,墨无痕继续道,“那世子可是在想怎么报复回去?” 白飞羽懒懒道,“你有办法?他身边可是有个武功高手。” “白世子何不与人联手。” 白飞羽奇怪了,京城还有人和他联手的? “你说我听听。” 墨无痕道,“白世子,不如我去火锅店,边吃边聊?” 白飞羽高兴了,“行吧。” 墨无痕跟着白飞羽去了火锅店,白飞羽点了好酒,好肉好配菜。 酒过三巡白飞羽道,“你说怎么能给姓陈的找麻烦?” 墨无痕道,“找江湖人,你没听说过吗,听风楼专门接这种生意,你找人把那个高手拖住,没人护着他了,还不是你想打就打。” 白飞羽,“听风楼在哪里?” 墨无痕,“去清音楼找赵四,他就能找到人,只要有银子,什么样的高手都能找来。” 白飞羽还真就信了,去清音楼找了赵四。 赵四,“一百两拖一刻钟,两百两拖两刻钟,你要几百两的?” 白飞羽算了算,“先给我来两百两的,我试试能不能打到人。” 赵四收了银子,约了日子,然后等着白飞羽去陈家找事。 十冬腊月将至,昨夜下了一场小雪,大街上都没什么人。 白飞羽终于下定决心过来报仇。 白飞羽看着那个黑衣面具人,“说好了,你把那个高手引开,我去打那个姓陈的。” 黑衣人冷冷道,“两刻钟,到时就走。” 白飞羽……… 让人去陈家找事,闹事,把陈景铭闹了了出来。 太叔琰小九都在,就是没看到陈景铭。 白飞羽也是没办法,“要不你把那个高手打一顿得了,” 黑衣人……… 不等太叔琰教训人,黑衣人窜了出去,“你的对手是我。” 太叔琰一看江湖人? 太叔琰不敢大意,黑衣人攻势挺猛,这让太叔琰更是不敢大意。 不一会儿太叔琰就跟黑衣人远离家门口。 白飞羽一看高兴了,带头冲了过去。 “陈家小子你爷爷我来了,我要你给我磕头赔罪。” 手一挥,七八个人围着小九就开打。 打了下人,主子还能不出现? 陈景铭果然出现了,手里拿着一把宝剑,“白飞羽怎么有是你?” 有完没完了。 难怪都不敢招惹他,真是纠缠起来没完没了。 白飞羽高兴极了,“你的护卫被拖住了,这次我要你好看。” 白飞羽这次带的人多,除了跟小九打架的人,还有七八个人。 陈家下人一看也不咻,一起冲出去打了起来。 白飞羽对上陈景铭,“我今天非得给你一个教训不可。” 白飞羽拿着鞭子走过去,整个人都是兴奋的。 “我终于要报仇了,哈哈哈……” 陈景铭宝剑出鞘,不等白飞羽抡鞭子,长剑就到了他脖子上。 白飞羽……… “你会武功?” 陈景铭嗤笑道,“我几时说过我不会?” “你把这个东西拿开,我走还不行吗,以后再不来找你麻烦了,总行了吧?” 陈景铭冷笑,“这谁知道你回头会不会又发神经跑过来。” 陈景铭身后跟着赵坚顾凛几个人,都有些无语的看着白飞羽,这人脑子有病吧? 小九那里还在一人打多人,小九身手虽然不错,到底不是太叔琰是江湖出身。 人多势众下受了伤。 白飞羽没看到,他带的人里混进了其他人,混乱中喊道,“不好了,世子爷被抓了,快救世子爷。” 七八个人慌里慌张的跑向白飞羽。 陈景铭眼神一冷,“都退下,否则我杀了他。” 白家下人不敢动了,冒充的人可不管,冲着陈景铭就去了。 陈景铭又不能真杀了白飞羽,长剑一转,朝着那个刺去。 哪知道这人竟然一把拉住白飞羽,往陈景铭的长剑上推,陈景铭硬生生改了方向。 那人看准机会,朝着陈景铭就是一脚,陈景铭主要精力还在避开白飞羽,没有躲开,被踢中胸腹。 陈景铭连退好几步,看着白飞羽和那个人,“你想杀我?” 白飞羽没有出声,他刚才都吓傻了,陈景铭的剑险些刺穿他的肚子。 白飞羽摇头,“没有我就想打你出气。” 那人二话没说对陈景铭,就是一套狠辣的杀招。 陈景铭吃力的努力躲闪,小九看到了急得不行,“快走开,你们给我滚开。 “太叔琰,有人要杀公子,太叔琰……” 太叔琰听到小九喊声,顿觉不妙,调虎离山中计了。 他想回去,黑衣人哪会让他走,跟太叔琰纠缠起来,太叔琰急了,使出飞镖逼退黑衣人,飞快朝着陈景铭跑去。 顾凛几人一看不好,赶紧找东西帮助陈景铭。 几人的书童下人全都扑过去,抵挡那人追杀陈景铭的攻势。 一时间惨叫不断。 小九急红了眼,下狠手把一个家丁脖子扭断了。 白家下人吓呆了,纷纷退后,小九冲过去救陈景铭。 柳蒙几人拿着棍子乱挥,却被夺了棍子,打翻在地。 陈景铭知道有人借白家手对付他,究竟是谁,用白飞羽算计他? 小九赶到时那个人正拿着棍子,朝着陈景铭狠狠砸去,陈景铭根本躲不开。 小九拼尽全力,扑到陈景铭身上,棍子打到小九身上,就听到咔嚓声响起,小九骨头断了。 陈景铭目眦欲裂,“小九” 那人也够狠,又朝着陈景铭一棍子打下来。 陈景铭红了眼,长剑狠狠朝着那人刺去,打算两败俱伤了。 太叔琰奔跑中看到了,手中飞镖甩出去,正中那人后心。 那人动作不停,棍子砸下来,威力小了很多,小九用胳膊护住陈景铭的头,把陈景铭挡住。 棍子落在小九胳膊上,又掉落在地上。 陈景铭看到凶手口中吐出鲜血,缓缓倒在地上。 太叔琰跑过来,看到小九一身伤,气息奄奄,吓得魂都要飞了。 “二公子你怎么样,有没受伤?” 陈景铭抱着小九,知道他骨折也不敢乱动他,“快请大夫,小九,快救小九。” 柳蒙杨曦几个忍着疼爬起来,赶紧差人去请郎中。 赵坚瘸着腿,他腿上挨了一下,“门房快去找韩大人回来,告诉他家里出事了。” 白飞羽傻眼了,那个要杀陈景铭的人他没见过,不是他找的人。 小九趴着不敢动,脸色煞白冷汗直冒,棍子打到了肋骨,也不知道伤了几根。 陈景铭眼泪止不住,小九从小陪着他长大,要是小九有个好歹救不回来,他要白家给小九偿命。 白飞羽摇头道,“他不是我的人,我没有这样的下人,他是冒充的,不是我家的。” 郎中找来了,找来好几个,他们好多人受伤,人少了不够用。 白家被小九杀死一个家丁,白飞羽想走,陈景铭眼睛阴沉沉的看着他,吓得他不敢动。 韩梦舟骑马赶回来,看到现场惨状,吓得腿软,“景铭,景铭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太叔琰惭愧的低着头,是他没保护好二公子,要不是小九拼死相救,二公子也许就被人打死了。 陈景铭看到韩梦舟终于呜呜哭出声来,“小九被打伤了肋骨,郎中在检查有没有伤到内脏。” 韩梦舟听到陈景铭没有受伤,心里刚要放松,就听到小九被打骨折了。 韩梦舟把陈景铭扶起来,“二公子别哭,我看看小九,你没事,他就不会有事,他还要跟你一辈子的。” 郎中让好几个人把小九移到屋里,把脉后发现肺没事,又给他在骨折的地方检查一遍,郎中放心了,内脏没事。 检查了手臂,手臂骨头没断,肿胀是免不了了。 陈景铭这里出事了,顺天府接到报案火速赶了过来。 然后大理寺知道了,云修之听说后骑马赶了过来。 凤翊知道了,跟司空辽说了一声,火速赶去陈家。 司空辽不敢隐瞒,将陈景铭险些被杀一事告诉了魏渊。 魏渊怒了,晴天白日竟然上门杀人? 安宁伯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第237章 有人算计 魏渊派人去抓白飞羽,押去刑部大牢。 又派去几个善于治疗骨科的大夫,去给陈景铭看伤。 白飞羽没想到皇太孙会亲自下令,抓他进刑部大牢。 “冤枉啊,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凶手,他不是我的白家家丁,我是被人陷害的。” 白飞羽后悔死了,干嘛非要报仇,这下出大事了。 老爹呀,你还能救儿子出去吗? 白伯爷自身难保了,太子魏启知道这事了。 有人要杀他的贵人,好大的胆子。 直接把白府围了起来。 白伯爷一屁股坐到地上,“这个逆子,告诉他不要招惹陈景铭,他怎么就是不听呢,现在听天由命吧。” 等到刑部侍郎审问白飞羽,白飞羽把墨无痕招了出来,还说了清音楼赵四,还说了自己花银子买了两刻钟时间。 刑部人去查了一遍,清音楼有赵四,但是,不是一个人。 要么人家用得假名字,要么,白飞羽被人设计利用他,对付陈景铭。 白飞羽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他还想把我往陈景铭的剑上送,要不是陈景铭反应快,我这会儿早就凉了呀,我冤枉啊!” 刑部左侍郎一言难尽的看着白飞羽,这真是被人利用的彻底。 刑部审过白飞羽,又把白家家丁问了一遍,都说不认识。 左侍郎把审出的结果告诉了魏渊,“兴安伯二公子可能得罪了什么人,那人利用白飞羽,谋划了一场刺杀。” “幸亏陈二公子的书童拼死相救,要不然陈二公子这次不死也是重伤垂死。” 好狠的算计,这么精确的把握时机,不是白飞羽能想的到的。 魏渊等到太医回来回话,“陈二公子无恙,他的书童小九被一棍子打伤三根肋骨,其它有肋骨也有骨裂,这两天恐怕会起高热。” 魏渊气的在书房来回走,太嚣张了,明知道陈景铭是他的人,还敢出手,这是冲着他们父子来的吧? “你们好好给陈家人治伤,莫要让小九落下残疾,这人是个人才,以后孤还要重用的。 太医应下退了下去。 “余果,你去看看小九,顺便问一下陈二公子,他对这事怎么看”。 余果领命去了陈家。 小九已经陷入昏迷,毕竟伤的太重,两个胳膊也都是肿得。 余果看着小九凄惨模样,虽然不应该,心里还是庆幸陈二公子没有被打伤。 小九拼死护住陈景铭,险些被打死,这让太叔琰无地自容。 “那个,凤大哥我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二公子的,这是我的失职。” 陈景铭摇头道,“不是你的责任,他们有心算无心,凤大哥你别怪他。” 凤翊知道,这次真不怨太叔琰,引诱太叔琰的人武艺不弱,太叔说了,武功路数有些熟悉。 陈景铭呆呆的想着那个人的眼神,好像恨死他了。 奇怪了,陈家与人为善,从不主动结仇,是谁想要他的命? 凤翊有心劝说,知道他在想这件事,于是去照看柳蒙赵坚几人。 他们被打到身上,虽然没有骨折等伤,他们倒地后摔倒的地方,还是会疼几天。 “多谢几位公子相助,你们先把伤养好,有什么需要就提出来,我让人去办。” 柳蒙摇头道,“凤大人客气了,我怎么说也是景铭贤弟的知己好友,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打死,救他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说对不对?” 赵坚顾凛两人都跟陈家有姻亲关系,杨曦也是陈景铭至交好友,都点头道,“凤大人,我们好兄弟,就该同患难。” 柳蒙道,“哎,去年冬天陈家就被歹人偷袭,今天又被人刺杀,真是流年不利…” 凤翊忽的站了起来,会不会……… 第238章 凤翊的猜测 凤翊听柳蒙说起去年陈家遇袭一事,忽然记起来,那次跑了十多个歹徒。 凤翊想到此次,就去问了太叔琰,“你说这些人有没有可能是去年偷袭陈家的那伙人?” 太叔琰仔细回想那个黑衣面具人道,“有些像,不过我当时杀了几个,狄大哥跟那伙人的老大打了许久,砍了那人一刀,估计能废了他一条胳膊。” 太叔琰说到这里,“二公子那天也出手了,幸好我当时赶了过去,杀了那个人,后来村民涌进院子,几个歹人跑了两个,剩下两个人被村民和家丁给打死了。” 凤翊眼里寒光闪过,“有可能就是那伙人,知道二公子到了京城,借着白飞羽的手,伺机报复。” 陈景铭听到凤翊的分析后,回想起那天晚上,二十多个歹徒在陈家村死伤过半。 当时想杀他们全家人,还有想毁掉新作物种子。 逃跑的人当时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有黑巾蒙面,他可以确定,两人回头看了他们兄弟一眼。 原来如此,要是那些人想要报复他,的确有必杀他的理由。 陈景铭想到这里跟凤翊太叔琰说道,“要真是那些人,我们陈家岂不是被这些人给惦记上了?” 这样就麻烦了,除非找出这些歹徒老巢。 可是这就有点难查了。 当初猜测的就是皇家争斗,为了太子之位想毁了作物,阻止康王父子上位。 陈景铭分析后道,“要真是那些人,很难肯定是他们背后主子的主意,也可能是那些偷袭陈家的人,为了给那些死去的同伴报仇。” 虽然无法确定,到底有了一些眉目。 凤翊跟韩梦舟商量后,决定请几个护院,真要是那些陈家仇人,太叔琰一个人恐怕护不住陈景铭。 柳蒙杨曦几人的书童随从,这次也都伤的挺重的。 一个个的为了救陈景铭,全都扑上去,被打倒后,爬起来又冲上去。 真是难为他们,现在陈家所有人都带伤,重的如小九,去了半条命。 这半条命还是大夫抢回来的,骨折后,发烧都是郎中守着,亲自指挥人熬药灌药,把高热降下去。 陈家小院里飘着跌打损伤药的味道。 刑部审过白飞羽后,这次白飞羽没能再被他爹捞回去,直接下了大狱。 白炽进宫谢罪,魏启把他好一顿训斥,“养儿不教,整天惹是生非,你这安宁伯是不是不想当了?” 白炽跪着一句辩解的话没敢说,不住的认罪。 魏启把白飞羽世子位子给撸了,这让白炽欲哭无泪,他没第二个儿子啊! 陈景铭遇袭一事在京城传开,大家才知道兴安伯儿子来京了。 就是被白飞羽那个纨绔给纠缠上了,险些被白家家丁给杀死。 云修之回去后,云瑶也知道了,第二天一大早,乘马车赶到陈家。 “景铭,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陈景铭知道云瑶来了,高兴中也有担心。 “瑶瑶,我现在被人盯上了,你以后出门注意安全,还有不要单独过来找我,不安全。” 云瑶红着眼睛责备他,“我不怕,要不是爹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 陈景铭无奈笑笑,“瑶瑶,这次真的是意外,再说了,梦舟说了要请几个护院回来,你别担心了。” 云瑶,“我听说是小九拼死救了你?” 陈景铭点头,“要不是小九,我可能要受重伤了,那个人没想给我活路。” 云瑶去看了小九,小九昏迷着,他喝的治伤药有安神作用,喝了就会困,这也避免了他清醒的感受骨折的痛。 “小九要快些好起来,你要是出事了,我们都会难过的。” 云瑶去皇觉寺求平安福,给小九上香,请求佛祖保佑他早日康复。 “我求了平安福,你跟小九一人一个,带好了,听说皇觉寺的护身符挺灵验的。” 云瑶拿着两个护身符,递给陈景铭。 陈景铭收下了,不管灵不灵,这是云瑶的心意。 —— “谁让你们私自报仇了?你们这样主子怪罪下来,你我要怎么谢罪?” 这个发脾气的人正是夜袭陈景铭家的老大,他对面坐着一人,正是给白飞羽出主意的墨无痕。 墨无痕道,“池头何必如此恼怒,我也没想到,老十一这么冲动,还被那个人给杀了。” 池月双眼冒火的盯着墨无痕,“我说过,兄弟们的仇会报,但不是拿自己的命去换。” 墨无痕神色自若,“池头说的是,下次不会在出现意外。” 池月去年被狄湛砍了肩头,实力大减,主子派了一个智囊过来,这人压根不把人命当回事。 池月只能约束自己属下兄弟,不得再私自行动。 腊月里有些官员需要回京述职,吏部也会根据每个官员的表现,给这些官员定级。 户部到了年底很忙,需要结算一年来每个省的税赋,对账等。 凤翊又去雇了几个护院给陈景铭,这些人大都是江湖人。 十七八到三十多岁都有。 小九不能动了,陈景铭需要一个书童,从这几个人里头选了一个。 其他的人,交给太叔琰管理。 太叔琰没管过庶务,韩梦舟又要上职,小九又不能动。 太叔琰没办法,只能回想小九是怎么安排人手的。 还好只是护卫,还有陈景铭外出时跟着就行,太叔琰捋顺了,把每个人该干什么安排清楚。 陈景铭每天都看小九几次,小九廷无语的。 “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只是骨头伤了不能动了,你抑郁的样子,让我以为我活不久了似的。” 陈景铭…… “二公子好好读书,还有舅爷跟顾公子柳公子他们,你们二月可是要考会试,你不能把心思都放我这里。” 陈景铭看小九的胸腹,还有胳膊都消肿好多,知道他在慢慢好转。 “好吧,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喊一声,别自己忍着。” 小九笑了,“知道了,一年到头忙忙碌碌,现在就当我休假了。” 陈景铭回去了,读书他也读不进去。 想着凤翊托人去查黑衣面具男下落,只是过了十多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第239章 过年了 每天早上,院子里都会响起练武的嘿哈声,这让左邻右舍颇有怨言。 奈何陈家来头大,没看到白伯爷的儿子惹了他,都给送到刑部去了。 陈景铭每天跟着练习武艺,太叔琰也怕了陈景铭没有自保能力,教了陈景铭一套剑法。 陈景铭每天都会练上两个时辰,还让太叔琰给他喂招,争取碰到高手能够抵挡一阵子。 不像这次,人家一出手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腊月二十以后,回京述职的官员越来越多。 蜀王妃的父亲霍矩也回来了。 他是西北大军统帅,这次因为宋破军在西北,嘉和帝召他回京。 霍矩知道前太子被封了蜀王,封地在川蜀,倒是对嘉和帝没了怨言。 蜀王,还是藩王,虽然没有皇位,还能做一个自在王爷,也是嘉和帝有心袒护了。 “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嘉和帝看着这位老将军,情绪莫名。 他俩年纪差不多,他已经行将朽木,霍矩还在镇守边关。 嘉和帝叫回霍矩是有事吩咐,他让双喜守着门,跟霍矩谈了半个时辰话。 霍矩神情凝重的出了皇宫,第二天去蜀王府看望蜀王魏宣。 蜀王能够看到模糊人像,看到霍矩不由的有些怅然。 当初他为太子,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父皇赐婚霍将军独女。 身为储君,外有妻族掌控边关兵马。 朝堂内有母族鼎力支持。 没想到,有如此优势,他还是与皇位失之交臂。 “岳父回来了。” 霍矩给蜀王见礼,“老臣见过蜀王。” “免礼,岳父镇守边关多年,想必是父皇召您回京,不知道岳父几时回去?” 霍矩道,“老臣过了年就走,边关军务繁忙,宋元帅现在暂管西北军务。” 蜀王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好好过个年,京城现在风雪不断,岳父还是多在家休息,免去沾了风雪受冷。” 霍矩…… “蜀王说的对,老臣看过王妃和外孙,就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 蜀王笑了笑,无神的眸子也多了一分活性。 年底,各地述职官员开始考核。 陈景铭也开始安排给关系好的人家送年货。 送什么年礼,陈景铭不知道,还是庶务管家去请教了小九,这事才安排下去。 “小九啊,离开你我可怎么活。” 小九翻个白眼,“二公子,等到二少夫人进门,你就会发现,少夫人什么都会。” 陈景铭……… “二公子,这是管家的基本知识,哪些夫人外交才是最厉害的。” 陈景铭好吧是我少见多怪。 年前送礼,也没几家人,兴安伯不在京城居住,他就送自己岳家,凤翊家,还有郑修儒老大人。 前年还有康王府,如今康王成了太子,魏渊成了皇太孙,这节礼反而不好送了。 韩梦舟出主意,你就送摆件,字画之类的就行。 陈景铭想了想,回书房选了两幅画,对就是他自己画的画。 魏启父子啥都不缺,你送哪些稀奇玩意,除非是高奢品,但是没意义。 刚来京城那几画了几幅画,其中一幅画了一条河,河边有个大水车,然后是稻田农人。 又选了一幅抱鲤图。 反正挺有乡土气息的。 就送给太子父子了。 魏渊接到画打开一看《庆余图》,看了一遍得出结论,陈景铭画的。 魏启看到了,一眼相中那个大水车了。 “你说是陈景铭画的?” 魏渊点头,“是呀,父亲你看落款。” 魏启高兴了,“儿子你看这个大水车,是大水车吧,你看出它有什么不一样吗?” 魏渊看了一眼,“看比例好像特别大?” 魏启高兴的拍拍他肩膀,“这是画的木制水车,应该是北方用得,不行,我叫工部侍郎过来看看。” 魏渊…… 他仔细看了水车,有些无语至极,还真是木质的,而且那条河面很宽? 大河面上的大水车? 陈景铭随意送的一幅画,引得魏启父子叫来了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是从工部小官升上来的,对于各种各样的农具一看就知道。 “的确是画的木质的,不是南方的竹筒水车,而且水车结构画的很清晰,木匠能根据这个画,猜出来怎么运行的。” “果真如此,这个年礼送的好。” 魏启高兴了,画,就让工部侍郎研究了。 工部侍郎告辞往外走。 魏渊伸手,一句''这是送给我的''卡在喉咙里,愣是没有说出来。 看一眼剩下的礼品,有些郁闷的打开画匣子。 魏渊拿出另一幅画说道,“这是陈景铭送给父亲你的画,那幅是给我的。” 魏启拿起这幅画,这是个简单的年画娃娃,抱着一个大鲤鱼,笑得喜庆。 魏启一看,“这个应该是给你的,祝你明年再生一个大胖小子。” 魏渊……… 好吧,今年册封他做了皇太孙,明年估计要给他纳侧妃,就当是给我的吧。 魏渊委屈巴巴的拿走了年画娃娃。 魏启神清气爽,想跟你老子抢东西,你还嫩的很。 陈景铭不知道,又给云家和郑修儒送了年礼,最后是送给凤翊的。 当然,几家人又给他回了节礼。 魏启父子回的礼物有官窑瓷器,纱,娟,还有画? 陈景铭打开一看,前朝有名的大儒画作,富春图。 陈景铭有些懵,这是啥意思? 嫌我送的画是我自己画的? 还有这些瓷器,纱和绢,又是怎么回事? 瓷器是上好官窑细瓷玉白,上面的彩绘活灵活现。 这个……… 让人把东西收起来,想不透就不想了,免得为难自己。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他也大致猜到,可能是那幅庆余图的关系。 本来就是给他们父子的画,就是给的早了一些日子。 各省府官员都会来京述职,难免会碰到相熟的人。 都希望自己的审核能得到一个上等,这样升迁有望。 端王一派人在朝堂不再显眼,明家反叛后,朝堂上安分不少。 许多官员留在京城过年,也有官员借着机会拐回老家过年。 陈景铭,赵坚,顾凛柳蒙杨曦几人在除夕这天吃了一顿丰盛的除夕饭。 特别是柳蒙,杨曦和赵坚,都是成了家的人,特别想妻儿。 第240章 除夕宫宴 除夕那天,嘉和帝在宫宴上露了一次面,说了两句祝福语然后就回去了。 明显能看的出来,嘉和帝身体是真的不好了。 蜀王没来参加宫宴,只在晚上的家宴过来参加。 端王看着成为蜀王的前太子,心有戚戚。 皇家,不管你以前多优秀,没用了一样会被抛弃。 端王给蜀王碰了一杯酒,“老三,来咱哥俩喝一杯,等到天一暖和,说不定你就要去就藩了,再见无期了。” 蜀王嘴唇碰了一下酒杯,他没喝,本来他就有眼疾,在喝酒,在这里喝醉了,可不好。 正喝着酒,有人来报,长公主府出事了。 “刚才公主府来报,长公主被驸马给刺死了。” 啥? 长公主那不是嘉和帝的妹妹吗? 大过年的,上午还来宫中赴宴呢! 魏启让人把驸马押进刑部大牢,现在正是过年期间,发发生这种事这可不是啥好兆头。 嘉和帝知道妹妹被害死,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长公主跟嘉和帝一母同胞,感情从小就挺好,嘉和帝又大了长公主十岁,当成半个女儿再养。 等到这事传开,满城震惊,不知道金驸马为何要杀长公主。 等到刑部审过后,才知道来龙去脉,原来是金驸马偷养外室,被长公主发现了。 长公主是先皇嫡女,又是嘉和帝的妹妹,天下一等一的勋贵人物,驸马竟然敢养外室,这还了得。 当天等到驸马借口出去会友,去了外室那里,长公主让人把驸马跟外室一起抓了过来。 驸马养得外室年纪不大,有十八九岁,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驸马迷的神魂颠倒的。 驸马一直给外室求情,惹恼了长公主,长公主下令把外室杖毙。 驸马惊呆了,因为这个外室怀了他的孩子。 长公主只生了一个女儿,驸马一直想要个儿子,可是长公主肚子不生了,大女儿都出嫁了,也没有生出第二个孩子。 这个女人有了身孕后驸马宝贝的不得了,藏着掖着的想等孩子生下了来,要是个儿子,他就想办法认个义子,带回去养。 现在,被长公主发现了,无论怎么求情,长公主都要这个外室死。 等到驸马看到那个大肚子女人尸体,彻底崩溃了,他红着眼睛跟长公主吵架。 情绪失控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刺中长公主肚腹。 长公主血流如注,找来太医也止不住血,一命呜呼。 驸马被人拿下,送到刑部大牢。 …………………!! 大写的无语! 太狗血了。 这个金驸马真是太天真了,你杀了长公主,长公主是君,你是臣,臣杀君,不把你金家满门抄斩才怪。 为了一个不知道性别的,没出生的孩子,把一家男女老少都搭上了。 议论纷纷后才知道,皇帝听说妹妹被杀,被气晕了。 等到嘉和帝醒来,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嘉和帝把驸马满门押去大牢,等到过了上元节就斩首。 长公主的女儿知道事情原由惊呆了。 因为一个外室,他爹杀了他娘,连累金家满门抄斩。 “为什么?” 朝阳郡主质问自己亲爹,“我娘是皇家嫡公主,身份何等尊贵,你为了一个贱人,就把她杀了?” 金驸马颓丧的坐在大牢里,捂着头道,“我今天喝多了酒,你娘又不听我的话,我也是一时火气上头,报应,这是报应。” 原来这个女人是一个官员的庶女,他在人家家里喝酒的时候,不小心睡了人家。 那人就把女儿送了她,金驸马小心的养在外头,这一年多一直小心翼翼的,没人知道。 今年这个女人怀了孩子,他才忍不住多跑了几趟,哪知道就被长公主发现了。 朝阳郡主没有替金家求情,她母亲被人杀了,为什么要替凶手求情。 今年的上元节过的冷冷清清的,嘉和帝自从在除夕那天晕倒,身体越发的不好了。 皇后入住嘉和帝寝侍疾嘉和。 借口嘉和帝身体不好为由,谢绝皇子探望。 这一下把魏启父子弄愣住了。 皇后这是何意? 皇后记恨嘉和帝废了太子,在嘉和帝病倒后,把持住了整个皇宫。 魏启父子两也经过一年时间,在宫里也有人手,知道这是皇后有意为之,也没有任何办法。 难道又要来一场逼宫戏码? 嘉和帝醒来后知道皇后不让太子跟皇子探病,只让大臣进来,有些无语。 你若真有手段,当初明家逼宫你怎么不来一场政变,那时候你强硬一点,说不得太子还不会受伤。 哎,拎不清的女人啊! “皇后,你这是何意?” 皇后冷笑道,“我能干嘛,当然是,侍疾呀。” 嘉和帝忍了又忍,劝道,“等到太子登基,你就跟着宣儿去蜀地吧。” 皇后冷笑道,“我能做太后,干嘛要去蜀地,我不过是想看看,魏启父子长时间见不到你会不会急得走错路。” 嘉和帝闭眼,累的慌,魏启都是太子了,还有魏渊也封了皇太孙,就是朕死了,他们也能正常登基,为什么要反? 蜀王听说宫里发生的事后,有些怅然,是老二还是老六,或者还有其他人? 陈景铭听到凤翊传来的消息,有些摸不着头脑。 皇后为什么这么做? 太子都封了,你就是把持住皇帝,太子也能登基,除非再来一场政变。 陈景铭仔细想了想,嘉和帝身体本来还行,然后长公主被刺身亡,嘉和帝才又晕了过去。 不会是有人用美人计,故意设计金驸马,杀了长公主,就是为了把嘉和帝给气死吧? 也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想到? 陈景铭不是朝廷官员,没想到,皇后会利用皇帝下圣旨。 先是把太子监国的事给废了,让六部尚书联手处理政事。 然后就是把端王跟瑞王,叫进宫侍疾。 又把蜀王赶去封地就藩。 一连串的动作搞得人目不暇接,不知道皇后要做什么。 终于有朝臣反对皇后,后宫不得干政。 第241章 问余果 陈景铭看着头顶铅云密布的天空,猜想宫中一举一动到底为何。 从长公主被杀,一切都失控了。 金驸马虽没有实权,他哥哥弟弟都是朝中重要能臣。 柳蒙几个外出回来,这次会试因为朝中一系列变动,害怕会延后。 柳蒙几个有些担心,去了酒楼茶馆,看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消息。 “景铭有新消息,平王为金驸马兄弟求情,说,两人为官清廉,兢兢业业多年,不该为了金驸马一事受到牵连。” 平王? 陈景铭低头思索,,平王是嘉和帝亲弟弟,先皇后老来子,只比太子魏启大五岁。 在京城一直有贤王美称。 从来不理朝事,这次为何给金驸马一家求情,长公主可是他亲姐姐。 不对呀,皇后怎么会让平王见嘉和帝? 柳蒙几人坐下接着讲,“听说金驸马的弟弟是东宫詹士府少詹士,正四品,他大哥也是文就武职,是兵部右侍郎。” 陈景铭知道,余果前两年给他讲过,不过金驸马的弟弟那时不在詹士府。 金驸马的大哥官位没变,不过是从员外郎升到右侍郎。 自他来了京城,还没来的及了解官场变更,就被白飞羽给弄得人仰马翻。 “平王这一年很活跃?” 柳蒙想了想,“好像是,我们还听说平王世子为人谦逊有礼,当年还被人夸有状元之才。” 陈景铭……… 杨曦道,“京城人都夸平王仁厚,大公无私,明德惟馨。” 陈景铭听到这里有些愕然,有这么夸一个王爷的吗? 这个平王不太对劲,明显在收买人心,他一个亲王,收买人心? 陈景铭检讨自己来了京城,没有及时了解京城新动向,这明显的不对劲,竟然没发现。 柳蒙也道,“对呀,大家都说,平王不愧是皇上亲弟,贞良正直,明察秋毫。 ” 顾凛走了过来,“我也听说了,平王世子忠孝仁爱,有雄才伟略。” 陈景铭差点顺嘴接一句,有帝王之资。 陈景铭心里咯噔一下,帝王之资? “京城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平王世子仁爱,有雄才大略的?” 柳蒙几个……… “这个,不知道啊,咱们来京城才多久,也许早就这么传了吧!” 顾凛也疑惑,“他们是不是传的太离谱了?” 杨曦道,“咱们是外地人,也许太子殿下听了也就一笑了之吧!” 神他么一笑了之,除非魏渊父子没听到。 ……也许真没听到…… 陈景铭回了书房,越想越不对劲。 陈景铭跟太叔琰道,“你去太孙那里找余果,就说我请他有事。” 余果对京中人事关系,官职八卦了如指掌,是个做情报的人才。 余果接到陈景铭邀请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请示了皇太孙去了陈家。 陈景铭见了余果笑道,“余果兄,今天麻烦你了,这两年京城有什么官职变动,你和我说说,我好心里有个数。” 余果心道,陈二公子这时候还要听八卦,都不复习圣贤书的吗? 既然陈景铭要听他讲就是了。 陈景铭又道,“这次我来问你答,嗯,为了不混乱,让凤大哥过来记录。” 凤翊跟余果前后脚到了陈家,陈景铭坐在书房炕头上,炕上放着炕桌。 陈景铭跟余果盘腿坐着,凤翊见状也坐了上去。 炕桌上放着棋盘,陈景铭手持黑白两子,让凤翊记录,开始问余果。 一开始问的是端王,陈景铭放了一个白子后,开始放黑子。 余果也不愧是百事通,基本上陈景铭问的都能答上来。 有时凤翊还会补充几句。 问到除夕宴后,陈景铭毁了棋局,又开始问瑞王,重新摆棋。 问完瑞王,问金驸马兄弟。 问朝中几个重要将军,包括朋友,属下,姻亲关系。 京城护卫军,京郊大营,的将领跟谁关系好属于那个派系。 手中不停的清理棋局,在重新开局。 开始盘问的都是皇家有可能是继承人的人,然后是开始布棋,到今日结束。 有时白子赢面很大,有时是比较难一些。 问了嘉和帝的异母弟弟,没有一个让白棋有危险的。 一直到掌灯时分,陈景铭问到了平王。 平王是嘉和帝的弟弟,从小不争不抢,生了两个嫡子。 问道两个嫡子成就如何,余果说了世人对平王世子的看法。 少年时也是青年才俊,文采斐然,胸有丘壑。 嘉和帝还夸他,要是考科举乃是状元之才。 陈景铭拿棋子的手一顿,又开始接着问。 “平王世子什么时候被大家传颂的?” 平王世子在京城名声好,二十多岁后开始收敛光芒,变得温和有礼,跟前太子有的一比。 余果仔细回想,“像这种夸赞大概是……太子还是康王,以康王身份监国没多久。” 陈景铭又是一顿,开始问平王府的过的如何,奢华还是简朴。 余果一一回答,凤翊一边记录,一边猜想二公子难道怀疑平王有不臣之心? 陈景铭围着平王问的越来越多,白子黑子不停的胶着,黑子渐渐占了上风。 凤翊看到了眼眸一暗,开始几局都是白子占的上风。 凤翊示意太叔琰,“给二公子和余果备些参汤。” 看陈景铭这样子,吃饭怕是没心思了吃了,喝点参汤也好。 陈景铭问的太多了,平王府的姻亲关系,年轻时候的朋友,婚嫁。 白子渐渐被黑子围住,白子出现危机。 陈景铭开始推演棋局,时不时的问余果跟凤翊几个问题。 远处传来打更人报更声,已经三更天了。 陈景铭头上出了汗,是冷汗。 愣愣的看着棋局,陈景铭瞪着眼睛出神。 一直以来,都是皇子争夺帝位,没想到,皇帝弟弟也要掺一脚。 皇后要学吕后? 要是再过一些日子,魏启父子真就被动了。 陈景铭伸出手缓缓拨乱棋局,一切不可见。 “去年偷袭陈家的人,也许是平王派去的。” 要不是他这时候冒头给金家求情,陈景铭压根没怀疑过平王有异心。 余果不解,“平王一直以来都挺安分的,素有贤名,而且有的公卿人家发生争执,还请他去调停,怎么会?” 陈景铭摇头道,“平王凭借着这个名头,让许多公侯大臣欠了他人情。” 余果……… 平王隐藏太深,平王世子比魏启还要得官员心。 “你们回去东宫见皇太孙。” 凤翊跟余果看着他,陈景铭低声道,“平王恐怕有不臣之心。” 陈景铭一直想做纯臣,谋士说到底,最后都少有善终。 可是如今,皇太子一脉要是输了,他们陈家也会跟着玩完。 “你怀疑平王?” 陈景铭把一夜的推演在心里过了一遍,“平王可能跟皇后联手了。” 端王瑞王没有左右朝纲的能力,平王在京蛰伏多年,要是前太子登基,凭借太子多年建立的势力底蕴,还有朝臣的拥护,平王翻不出大浪。 可是魏渊父子不一样,他们离京多年,康王又不是学富五车的才子,文官还是喜欢读书人。 “平王在前太子受伤后开始出展露风头,要知道他是皇上亲弟弟,有竞争皇位可能。” 余果不解,“皇后是为了什么?这对她有何好处?” 陈景铭低声道“我猜想,她怕太子登基后,不会放过做过太子的蜀王殿下吧。” 余果想不通,“那平王做了皇帝,就能留下蜀王了?” 陈景铭神色变换,“这要看平王拿什么说动的皇后了。” 魏渊登基后,皇后要么封母后皇太后,跟云妃两人双后并立,。 要么跟着蜀王去蜀地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后。 这都不是皇后想要的。 她能下手害魏渊没出生的孩子,就证明她不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后宫女子,单纯的人早就被害死了。 女人发起疯来,比男人阴狠多了。 余果回了东宫,跟魏渊汇报了陈景铭的推测。 魏渊震惊不已,他们父子猜测到可能是蜀王不甘心,没想到还有平王。 魏渊找来幕僚,分析有没有可能出这种情况,平王一家有没有谋逆可能。 魏渊听余果说,陈景铭推演了一夜,就知道事情有一半可能性了。 魏启有些恼怒,“父皇已经封了老三蜀王,封地都有了,还有三千护卫军,只要他不谋反,我怎么可能无故对付他?” 他当初做藩王才给了五百护卫军,老三有啥不满足的? 几个幕僚分析后,心里越发生寒,“太子殿下,要是我们出手对付皇后,极有可能被拿孝道说事,而且,两败俱伤渔翁得利。” “太子殿下,这只是猜测,现在需要做的是如何应对,要不然真等出事,一切都晚了。” 魏渊相信陈景铭,当初明家有反心,就是陈景铭给指出来的。 今日如果不是陈家和他们父子绑在一起,陈景铭也许不会找余果问答。 幕僚道,“现在太子需要重回勤政殿,还有后宫不得干政,您是储君,可以驳回皇后不合理的要求。” 余果低声跟魏渊低语,“兵权,正统。不能对付皇后,那就把皇后娘家找个罪名抓了。” 魏渊…… 历史何其相似,当初陈景铭就是逼的明家和魏乾提前逼宫。 今天又要逼的皇后做出选择了。 第242章 皇后 魏启父子开始行动,虎符,嘉和帝早就给了魏启。 可能是他感觉自己没多少日子了,不想他当年登基时发生的事情重演,提前给了魏启虎符。 嘉和帝当时神色有些怅然,“老三没能等到这个虎符。” 魏渊笑了,他都没想到,皇祖父会把虎符交给父亲。 魏启冷笑道,“想杀咱爷们,得问问它答不答应。” “安排人去把皇后娘家人查一遍,我就不信了,他还能能不贪,不犯罪。 欺压百姓,私吞良田,还有家丁下人为非作歹都算上。” 派出一波人后,魏启对独孤信道,“找人暗探平王府,他这大么野心,一定会勾结大臣作为助力。” 亲王不得私下结交朝中大臣,被查到结交权臣,轻则斥责,重了就是一顶不轨之心的帽子扣上。 “真以为我魏启是粗人一个,爷等着他们,正好,趁这个机会让父皇废了皇后,以后免得麻烦了。” 云妃才是他亲娘,皇后怎么说都只占了一个嫡母的名头,要是魏启登基后不封她,她也一样做不了皇太后。 一道道命令发出去,东宫人手开始出动。 魏启第二天重登勤政殿。 我才是太子。 监国就是我的职责,一个口谕就想把我赶走了事,想的美。 如今猜测到皇后可能不怀好意,怎么可能在顺着她的意思来。 魏启生下来就不是个好性子,想算计他,那就看你脑袋长得结不结实。 皇后听说魏启又开始去勤政殿,怼嘉和帝道,“没想到太子真没把你放在眼里,他还是更喜欢权利。” 嘉和帝现在口不能言,皇后给他喝了哑药,嘉和帝张嘴也说不话来。 双喜被关了起来,每天一顿饭。 嘉和帝每天也就是让大臣看看还活着,汇报工作皇后就会说,“皇上现在身体虚弱的厉害,还是麻烦诸位大臣协商理政。” 谢怀君可是户部尚书,觉得嘉和帝不对劲,“陛下您看是不是让太子殿下过来侍疾?” 皇后道,“谢大人,端王和瑞王都在,太子就没有过来的必要了。” 谢怀君疑惑道,“那两位王爷呢?” 皇后身旁的太监道,“两位王爷夜里照顾皇上,辛苦的很,皇后就让王爷去休息了。” 谢怀君…… 我信你个鬼! 皇后嗤笑谢怀军,“你是太子岳父,那你来说说,皇上不让太子监国,他怎么又开始去勤政殿了?” 谢怀军,“皇后说笑了,皇上口谕难免有传错的,太子怕误了国事,不敢真的不管政务。” “这么说太子是想要皇上下圣旨了?” 嘉和帝眼睛阴沉沉的看过去,皇后你在作死! 皇后不理会嘉和帝,这几日的挟天子以令百官,让她生出野心。 别人做皇帝哪有自己做主好,只要她控制住了皇帝,何愁不能废了魏启父子。 ……… 平王府,墨无痕来见平王世子。 “世子我得到一个消息。” 平王世子看一眼墨无痕,“说。” “陈景铭见了皇太孙属下余果,在陈家留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不亮就回了东宫。” 平王世子看了他一眼,“就算如此,能说明什么?” 墨无痕道,“据东宫线人汇报,太子昨天招幕僚商议了一上午,今天太子就回了勤政殿。” 平王世子眼神一冷,“你想说,陈景铭给魏启出谋划策?” 墨无痕轻笑道,“世子,据我所知,陈家兄弟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当初去陈家村销毁新作物,不就险些被人全都反杀了?” 平王世子眼眸一暗,“你在嘲讽我?” 墨无痕低头道,“属下不敢,属下就是觉得,陈家兄弟就是隐患,不如趁早除掉。” 平王世子冷哼,“一个伯爵儿子而已,现在陈家侍卫众多,要是多派人去,势必会引起魏启父子注意。” 墨无痕问道,“世子的意思是?” 平王世子冷笑道,“他不是要考会试,考场里的考棚狭窄,要是不小心着了火,你说好几千人能不能跑出来。” 墨无痕心里一凛,这个世子比他还毒。 “世子英明,考场一上锁,不到时间,就是全都死光了,也出不来。” 平王世子笑道,“到时候,我们可以利用考场失火,给魏启按一个不贤的名头。” 墨无痕恭敬道,“世子此计甚好,属下这就去物色考生人选。” 平王世道,“我很欣赏你,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是得了这天下,封侯封伯,必有你一份。” …… 皇后又派人传口谕,“皇上口谕,太子不宜监国,朝中大事交由六部尚书监管。” 魏启冷笑道,“来人,把这个假传圣谕的人抓起来,送往大理,严刑逼供谁让他假传的圣谕。” 来传口谕的太监慌了,“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大汉将军拖着人就走。 魏启看着皇帝寝宫方向,皇后看你还能嚣张几日。 —— 陈景铭从余果走后,就等着魏启父子的消息了,他实在不敢往家里写信,怕被人截了。 二月已经来临,离春闱没几天了。 一直都是二月初九开考,这次嘉和帝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皇后想着安排自己娘家人去主持科举,可是礼部尚书是杨大人。 跟她娘家不和。 她娘家兄弟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其他人,嘉和帝当初独宠明菲,皇后娘家人都给外放了。 皇后无奈,只能让杨尚书安排人主持科举一事。 魏启要不是知道皇后挟持了皇帝,早就气愤不已了。 现在,他在等着皇后闹笑话。 会试不需要皇帝出面,殿试不同。 有太子监国,殿试,总不能让杨尚书去主持。 皇后的娘家兄弟求见皇后。 他没能见到皇帝,所以不知道嘉和帝的情况。 “娘娘,春闱事大,要是皇上身子不爽,可以延后再考。” ………… 顾凛从顾家本家回来,进门就说道,“我得到消息了,这次春闱延后一个月。” 赵坚也匆忙回来道,“我们看到街上贴了榜文,说春闱延后一个月在考。” 陈景铭有些意外,皇后也有无法掌控的事。 京城举子云集,科举延后,大家都只能在客栈,各地会馆住下。 陈景铭几人去茗记茶楼喝茶,也听听各地举人消息。 陈景铭几人在楼下坐了一桌,实在是茶楼进来喝茶的人太多,单间早就没了。 几人刚坐好,几位贵女就走了进来。 “小二,我们的单间是哪个,清阳郡主订的单间。” “在楼上,您跟我来。” 第243章 开始反扑 “单间在楼上,您请跟我来。” 小二殷勤的在前带路,几个贵女,带着丫鬟跟了过去。 今日的京城举子众多,茶楼是比酒楼高雅的聚会地, 陈景铭回头看了一眼清阳郡主,清阳郡主是端王之女,郡主还有心情听书,看来端王无事。 陈景铭几人坐着喝茶,一边聊天,这时有人过来搭话。 “柳兄?唉呀,真是柳兄,没想到柳兄早已到了京城。” 柳蒙站了起来回礼道,“百里兄,小弟有礼,没想到能与百里兄在京城相遇。” 百里寒跟柳蒙是偶然相识,柳蒙跟百里寒一起同行数日,也算是交情匪浅。 百里寒看了一眼陈景铭几人问柳蒙,“莫非这几人兄台皆是我墨阳举子?” 柳蒙笑道,“正是,我给百里兄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我的同窗好友,这位是杨曦顾凛,赵坚,陈景铭,我们都是同科举人。” 百里寒跟几人一一见礼,“陈景铭?莫非是上次乡试解元,青云陈景铭?” 柳蒙有些自豪道,“正是,陈贤弟是我们安德府年纪最小的解元。” 百里寒真心道,“岂止啊,也是咱们墨阳年纪最小的一个解元。” 陈景铭几人在柳蒙介绍他们几个时,全都站起来回礼了。 柳蒙跟陈景铭几人介绍,“这位是百里寒,铜陵人氏。” 陈景铭几人同道,“百里兄。” 百里寒三十岁左右,国字脸浓眉大眼,有一种忠义文士的既视感。 柳蒙邀请百里寒坐下聊了起来。 百里寒大前天才到的京城,到了以后才知道会试往后推迟了。 百里寒了解到,赵坚顾凛都是比柳蒙小好几岁,陈景铭更小,陈景铭是当年解元,那么这两人呢? 询问柳蒙才知道,顾凛是他们那一榜第五,赵坚第七,都是墨阳不世之才。 百里寒心道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柳蒙心有丘壑,他的朋友至交也都是人中龙凤。 陈景铭几人不知道百里寒心中所想,他们也在观察百里寒。 百里寒在这里坐了一会儿,跟柳蒙说了自己住处,就告罪又回自己朋友那桌。 这时说书人登场,“诸位客官有礼了,今日咱们接着说封神榜,上回说到,姜子牙倒贩生,卖猪,赔了,看着羊肉好卖,又贩了羊来卖,结果猪肉又好卖了。 姜子牙痛定思痛,决定猪羊都买一些回来倒卖,这样不管是猪肉羊肉他都有的卖。 姜子牙跟他妻子说了后买了猪羊回来,就指望着能挣点钱,哪怕是回个本钱也好。 哪曾想朝歌城内下了一道令,近期不许宰 杀猪羊。” 底下听书的人全都笑了。 陈景铭也笑了,这是他前两年默写的封神榜。 经过几年时间,小时候说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他想了一圈觉得还是说封神榜,一来这是神话故事,谁不喜欢神仙,二嘛它故事长。 他每天写一章,有的记不清了就自己编,你还不能写纣王是人皇,武王是天子。 现在可是古代,皇帝都称自己是天子,你总不能说你这样不如人皇。 那就得照着原剧情走,不过是各路神仙都给表明了来处,六圣,截教仙的有情有义,元始天尊以大欺小。 西方教的无耻。 反正他写完给他哥看了,能讲,就这样封神榜就进了景园茶楼。 他来京城的时候,把画本带给云瑶了。 茶楼里的人正听得入神,这时忽然外头一阵人马骚动。 守着窗口的人都探出头来观看。 “出什么事了?” 然而没人知道答案。 所有人心里疑惑,没有其它消息,又都坐回茶楼接着听书。 就是时不时的看一眼外头,不希望错过第一手消息。 等到这段书讲完,有人带来新的消息。 皇后娘家,翰林掌院被查了。 听说皇后娘家族人为非作歹,欺男霸女霸人良田无恶不作。 被欺压的百姓告到刑部衙门,刑部侍郎接了案子,把皇后娘家给查了。 翰林掌院被停职,家里人谁也不能出门。 “听说太子还派人去皇后娘家兄弟侄子的上任地方,调查他们有没有没法贪赃之事,要是有,一样要被抓。” 陈景铭笑了,太子父子还是很给力的,这才几天就把皇后娘家族人给查了。 太子把翰林掌院给囚禁起来的消息,传到蜀王府。 蜀王仰头模糊的视力看着天空,久久不语。 母后失去理智,控制住皇宫,现在魏启反扑,不知道母后怎么应对。 哎,本以为求父皇给一个藩王位子,他离开京城是非之地,没想到还是没有走成。 蜀王听到妻儿找了过来,低头看了过去。 “行李收拾的怎么样了?” 蜀王妃不语。 蜀王长叹道,“你也跟母亲一样不想放弃?” 蜀王妃搂着儿子,“母后已经在做了。” 蜀王声音听不出喜怒道,“你也参加了?” 蜀王妃摇头道,“不曾,知道一些消息而已。” 蜀王摇头道,“异想天开,这次我恐怕无法在去就藩了,以后去宗人府度过余生吧。” 蜀王妃……… 平王接到消息神色变换,“倒是小瞧了魏启父子。” 平王世子冷哼,“皇后还是那么自负,当年能被一个侧妃害死嫡长子,太高看他了。” 平王自有自己人脉,他在宫里也有线人。 “不行我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先联系我们的人,既然说了不让太子监国,太子还是回去自己的东宫为好。” 皇宫,皇后听到消息,知道魏启把她娘家人给监禁起来,气的她亲自跑到勤政殿。 魏启高兴了,没想到皇后会到这里来,天赐良机呀! 皇后道,“太子,皇上不让你监国,你还是回你的东宫去吧。” 魏启冷笑道,“母后,你怎么敢过来勤政殿,你可知道后宫不可参政。” 皇后,“我是皇后,哪里去不得。” 魏启哈哈大笑,“那我就教母后一回,你不该离开父皇,没了他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 皇后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魏启,“来人,母后身体抱恙,无法侍疾,让人把母后送回昭阳殿休养,让太医好好给母后看诊。” 第244章 开考了 魏启要监禁皇后。 皇后大惊,“魏启本宫是皇后,你敢。” 魏启挑眉道,“我不敢,父皇敢啊!” 魏启让人去请六部官员,“我们去见父皇,皇后传来消息,父皇情况不好,我们快些过去。” 众位大臣一听,想到这些日子见皇帝,皇帝一句话没有说过,也觉得皇帝不好了,赶紧跟着太子去了皇帝寝宫。 到了皇帝寝宫,守门的太监不敢阻拦文武官员,魏启顺利的见到了嘉和帝。 嘉和帝躺在龙榻上神伤,看到魏启高兴的抓着大儿子的手,张张嘴没声音。 魏启跟六部尚书大惊失色,“皇上您这是怎么啦?” 嘉和帝眨眨眼,指指嘴巴,比划了一个被喂药的手势。 魏启大怒,“皇后她怎么敢,怎么敢毒哑父皇。” 嘉和帝恼怒异常,一个明家逼宫废了前太子,一个皇后,为达目的把他毒哑了。 嘉和帝要来纸笔,写了废后两个字。 又让魏启找来蜀王,他想斥责,可惜没声音。 让魏启扶着他,写了一句,三千侍卫去掉,只给了五百侍卫。 “要怪就怪你母亲吧。” 蜀王摇头道,“父皇无恙儿子就放心了,儿子这就启程就藩,父皇保重龙体。” 蜀王给嘉和帝磕了头,离开皇宫。 来的时候提心吊胆,要是父皇把他监禁,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是减少了护卫军数量而已,五百就五百,起码他还是蜀王,还是自由人。 回去后催着蜀王妃,连夜把家当装车,明天天一亮赶紧走人。 再拖下去,蜀王位子都不保了。 平王接到魏启把皇后给监禁的消息,嘉和帝已经跟魏启见面,端王瑞王也从宫里给救了出来。 平王父子沉默不语,发生什么事了? 皇后怎么突然被囚禁了? 等宫里线人送来消息,平王沉默了,果然,没有最蠢只有更蠢。 枉费他们帮着皇后控制住了嘉和帝,就因为你娘家被魏启围了,你就跑去见魏启? 这下可好了,后位都让嘉和帝给废了。 平王世子道,“只能走下一步计划了。” * 陈景铭等人在茶楼认识了百里寒,紧跟着,百里寒的朋友知道他们都是墨阳举子,大家就开始串联聊天。 聊茶,聊字画,聊字画必然会说到诗词,然后开始讨论诗词。 读书人嘛,只要有人开始谈诗论画,就必然是一群人跟着讨论。 然后就被楼上女客注意到了。 谁不喜欢文采出众的少年郎呢! 有些二十多岁后还没娶妻的人,就是想着考中进士后,能被大官家的人相中,好娶一个高门女,添一把助力。 当然也有人不在乎,他们本就是世族大家出来的,哪用得着跟他人联姻。 清阳郡主从窗口往下看,就看到好几个俊美青年。 陈景铭正在画画,顾凛在一旁点评,陈景铭这几年有练习书画,要不然一出手就是q版人物像,有些丢人。 忽然觉得有人盯着他们,看了一圈,没找到人。 问顾凛,“你有没有发现又有人盯着我们?” 顾凛狐疑,他们经过一次陈景铭被刺杀一事,在外也是比较敏感。 赵坚也听到了,一起去朝着四周观察,然后看到几个单间窗户前站着的女子。 正兴奋的看着他们。 几人……… 陈景铭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忙低下头来。 顾凛还没定亲,赵坚已经成亲,赵坚示意顾凛不要理会。 “这种高门女子还是躲着为好。” 从茗记茶楼回来后,陈景铭几人就闭门不出专心读书了。 因为朝中传出废后旨意,皇后被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蜀王凭着嘉和帝仅有父子情分,急忙离京就藩。 翰林掌院被罢官,族人为非作歹,只要犯了罪的该死刑的死刑,该流放的流放。 嘉和帝让太子主持科举一事,主考官还有副考官,审卷官,阅卷官,都是太子任命。 官府张贴榜文,三月初九开考。 这让所有举子兴奋不已,三月初九已经不冷了,可以不受冻了。 京城各家官员也注意了这些举人,看看有没有女婿人选。 虽然嫡女不舍的,可是谁家没有几个庶女,舍一个庶女出去,把人笼络住,以后要是官运亨通,他们家也多了助力。 嘉和十五年的科举,因为皇后作乱延后一个月。 三月初九正式入场。 小九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他闲不住,叮嘱人给二公子准备考试物品。 考蓝,米,碳,鸡鸣炉,小药丸,竹筒,等等。 小九给陈景铭准备过乡试考篮,这次要是二公子一举考中,就是最后一次准备考试物品了。 大家都挺激动,除了小九,其他人几个书童都没事了。 都准备去送考了。 太叔琰送陈景铭几人去考场。 前天皇太孙还问了,对陈景铭几人的科举一事非常上心。 魏启心里嫉妒不已,都是青年才俊,等到考中了,我也得抢一抢。 太叔琰带着侍卫,护送陈景铭几个去的考场。 陈景铭几个天一黑就开始睡觉,一更天就开始起来,然后去考场。 赵昭带着余果过来送考,玉衡跟了过来。 玉衡虽然留在太孙殿下身边,但是并没有多得重用。 魏渊确实需要建立自己班底,当权者疑心皆重,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 他信陈景铭,因为陈景铭救了他,帮了他们父子太多,他们父子才会信任他。 陈景铭提着考蓝跟赵昭太叔琰挥手,五人去排队进考场。 进场很慢,头发要拆开查看有没有夹带,还都要脱衣服检查。 顾凛面无表情的脱衣服,等人查完穿上衣服。 他身后就是陈景铭。 陈景铭正被好几个检验衙差盯着脱衣服。 陈景铭容貌太盛,要不是身高八尺有余(184),真能让人当成女扮男装。 陈景铭头发被拆散,一头黑发落了下来。 那个人拿着发簪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示意陈景铭脱衣服。 陈景铭利索的脱了衣服,就一身单衣,一会儿赤条条的站在那里。 检查的衙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人竟然有肌肉,还有腹肌? 陈景铭等他们把衣服检查完重新穿好,心里庆幸自己没有洁癖。 接过检查好的考篮,陈景铭进了考场。 ps:求为爱发电、谢谢支持! 第245章 着火了 陈景铭进了贡院不知道,检查的几个人一起挤眼睛。 ''卧槽,这位也太他娘的好看了,身材好,看的老子想摸一把。'' ''我都以为是女人假扮的,可惜脱光了跟我一样。'' 旁边站着的人哼了一声,打断几人眉眼传情。 后边跟着的赵坚脸色铁青,陈景铭是他们一起的,被人用这么恶心的眼神打量,脸色真好看不起来。 进了考场,陈景铭去找考棚号舍。 点着灯笼照着检查了一遍,京城考棚不比地方省的高级。 一样的窄小的号舍,两个小挡板,一个坐,一个当桌子用。 当初他考乡试才十四岁,个子没有长成,在挡板上勉强能睡下。 如今他身高腿长,这挡板合并上,他蜷缩着身子还得斜着躺。 陈景铭摇头不去想这些,他们几个人拿的考号不一样,等会看看有没有跟他分到一个考棚的。 收拾号舍,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归置好。 离天亮还早,陈景铭吹灭蜡烛,躺在躺板上睡觉。 挡板就是一个光板,躺上去硌的慌。 周围都是收拾号舍声,乱糟糟的,好不容易才睡着。 晨鸟鸣叫,贡院外居民家里传来的公鸡啼叫,吵醒了刚睡着的人。 陈景铭睁开眼睛,一开始有些迷茫,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清醒后想起来自己在贡院考舍里。 陈景铭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外边天色刚亮。 估计离开考发试卷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赶紧的做点饭吃。 取出火折子,点燃鸡鸣炉,小铁锅放上水,水开后倒了一些出来,留着喝。 往锅里放了一把大米,拿出小刀切了一些腊肉进去。 一碗香喷喷的腊肉粥做好了。 隔壁考生闻到香味,羡慕不已,他不会做饭。 吃过饭,收拾好餐具,陈景铭等着考场发试卷。 考棚一排号舍有六十间到一百间不等,考场里有军士巡逻。 考棚一角放着一个水缸,里头放了水,不过不干净。 有人想要干净的清水,可以出银子跟士兵买。 卯时中开考钟声敲响。 官兵开始发放考题。 三天时间,早点答完就可以早点回去。 会试考经义,论,策,诗,诰,表,章等。 第一场考四书五经中的,经义,本经。 陈景铭看了题,“民大”? 陈景铭……… “班固讥其疏”? “居安立德”? 第四题…… 陈景铭苦思许久想起,四书孟子里一句,齐宣王问孟子里有提到“民以为大”。 ………… 陈景铭费尽心思解题猜题,这次的考题真是让人吐槽。 三月份的天气挺好,不像二月份,一个倒春寒,还会上上冻,那次考试不病死几个人。 主考官礼部左侍郎王允之,端坐在考场。 他是主考官,还有副考官两个,阅卷官二十个。 王侍郎跟两个副考官轮流去考场视察,看到御史监考焦显。 “焦大人,这次监考你要多费心了。” 焦显勾唇语气高傲道,“为国选贤应该的。” 王允之看不上焦显,为人小肚鸡肠,在朝堂逮谁咬谁。 谁推荐他做的监考官? 一天过去,陈景铭写了两道题,一章抄到正卷上,一道打好了草稿,天色已经晚了,有的举子点上了蜡烛。 蜡烛也是有数的,只有两根蜡烛,要是写的慢,可能还不够用。 陶银子跟士兵买了一些干净的水,陈景铭决定做饭吃。 干碎饼加水熬煮,又加了一些肉干,肉干是咸的倒是不用吃菜。 吃完饭,在考棚考道里休息了一会儿,看的其他考生也写不下去了,纷纷停笔,去做饭吃饭。 士兵在一旁监督,举子们也不会聚集聊天,笑笑示意一下,各忙各的。 “景铭。” 陈景铭一看柳蒙? 他也在这个考棚。 柳蒙苦着脸,“我做的饭糊了。” 陈景铭…… 陈景铭看他吃的一脸嫌弃,不由得咯咯直笑。 陈景铭给他传授煮饭小技巧,官兵走过去,才知道他们在教做饭。 第二天,陈景铭照旧买了一些干净的水,破题解题过了一天。 “兄弟,你这里怎么样?” 兵士扭头看到也是一个兵士,含糊道,“都是读书人,又不是市井无赖能有什么事?” 他这里可是有好些个舍得花银子考生,可不能让这人知道了,他好不容易抢到的差事。 那人笑着道,“我替你转悠一圈怎么样?” “不用了,看考场而已,又不累。” “兄弟,你去巡视不去,我跟着你去。” 士兵疑惑,“你没岗位?” 这人笑嘻嘻道,“有,这不是换岗了,正好溜达溜达。” 这人套了半天近乎,等到看守士兵巡察,跟着进去走了一遭。 看到陈景铭停了下,“兄弟,你这里还有这般人物。” 士兵不理他,走了过去。 你管人家长的怎样,人家出手大方,每天都买几次干净水。 当天夜里,陈景铭睡到半夜,被一声“着火了,快救火啊”给惊醒了。 陈景铭猛地睁开眼睛。 着火了? 陈景铭一跃而起,快速出了考号,这一排东边着火了,再远看不到,也不知道都有几个考棚着火。 可是这是春天,天干物燥,贡院可都是木板墙,烧到这里要不了多久。 陈景铭冷汗冒了出来,要是扑不灭火,他们这些人都会被烧伤,甚至烧死。 这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全都起来了,站在考道上,不知所措。 考场视察将士发现走水,急忙过去救火。 然而,火势越烧越大,伴随着其他考棚的考生哭嚎,听得所有人脸色煞白。 “快跑啊,大火要烧过来了。” 陈景铭找到柳蒙,柳蒙整个人都在颤抖,“我的三个孩子还小,要是我被大火烧死了,他们怎么办?” 陈景铭拉着他往考棚出口跑,“先出去,发生大火,肯定考不成了,想办法出去。” 六七十号人都朝着出口跑,考棚出口大门锁着。 众人疯狂拍打,崩溃的哭嚎,“开门啊,快开门啊,救救我们啊!” 陈景铭被人挤在人群里,眼看火势从一头烧了过来。 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跑不出去,大火又过来了。 陈景铭大喊,“别哭了,考棚是木头做的,大家一起用力往外推,人推人,快。” 一连喊了三遍,众人赶紧用力往外推考棚。 一下又一下,终于考棚承受不住,倒了。 第246章 贡院起火 六七十号人跑了出来,朝着贡院大门跑去。 陈景铭看到挨着他们考棚的人,没有跑出来,赶紧去开门。 门上有锁。 柳蒙拉着陈景铭,“景铭你要打开它?” 陈景铭听着门内的求救声,“不能不救,快找找有没石头之类的东西,把锁头砸了。” 有的人还没跑,听到这话,赶紧一起寻找。 “找到了,就是太重了”。 陈景铭看了一眼,两手抱了起来,还行,可以举动。 他走到考棚门口,朝着门锁砸去,一下两下,门锁砸断了。 柳蒙拉着他跑到一旁,里面的人呼啦全都跑了出来。 陈景铭又去到另一旁砸锁,把挨着的考棚里的人都给放了出来。 主考官王允之听到手下汇报,考场失火,吓得一个激灵鞋子都没穿好,跑了出来。 就看到考场西场区,天字号考棚区烈火熊熊。 王允之高喊,“快救人,快灭火,考场里一万人呐,这可是未来的大齐官员。” 王允之快急疯了,怎么会着火?为什么会起这么大火? 这时官兵也发现考生都跑了出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还有几个人在砸门锁,大火蔓延开来,这些官兵也加入了开锁行列。 贡院门口,大门锁着,考生出不去。 有的考生出来后,去到着火的考棚里救人,那里人都挤在还没着火的地方,满眼绝望。 门被打开,“快出来。” 大家冲进去把熏晕过去的人拖了出来。 好几千人冲到贡院门口,王允之喊人开门。 “贡院着火,火势越烧越大,快开门,放这些考生出去。” 焦显拦着大门,“不行,贡院大门一旦关上,除非到了时间,就是大火烧完了贡院,也不能开门。” 大火蔓延朝着四周考棚烧去。 考场里光是考生就有一万多人,这是要出大事了。 陈景铭带着人救人,看考场的兵士也都把人放了出来。 在大火中受伤的考生,也都被没受伤的人抬着,大家在大火蔓延下都想出去。 可是贡院大门锁着,焦显拦着大门不给开,开门时间在明天申时末。 王允之气的跟焦显吵了起来。 “贡院大门确实不能乱开,可是大火烧了起来,你说说天亮了还能考试吗?” 王允之指着烈火熊熊的考场,“你告诉我,这场会试还能再考下去吗?” 焦显只当听不见,板着脸说道,“我是监考官,不让人出考场是我的职责。” 守考场的将军也是为难,不开门,这里可是一万多人性命,开门,姓焦的参他一本,他可说不过御史。 陈景铭被柳蒙拉着,两人到处找人,寻找赵坚,顾凛,杨曦。 人太多了,人影绰绰,都朝着贡院门口龙门口涌去。 “怎么不出去?怎么都堵在这里,大火蔓延过来,都做烤猪?” 有的考生崩溃哭道,“有人拦着大门不让出去。” 陈景铭这时也顾不得找人了,这要是烧死这么多举人,朝堂都会震动。 为什么会起大火?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紧出去才是。 陈景铭用力往前挤了过去。 遇到有人抬着受伤考生的,检查一下还有气,“死人了吗?” 抬着受伤人的考生道,“这是抢出来的,里头有没有人也不知道,进不去了,都是火。” 陈景铭扭头往大门口走,那些人得赶紧就医。 好不容易挤到前方,就看到一个中年人拦在门口,梗着脖子不让开门。 将士们左右为难,王允之同副考官,阅卷官都在跟这人吵架。 陈景铭翻个白眼,这人不安好心,跟他讲理有何用。 他松开柳蒙,走到焦显身旁,一个手刀把人砍晕了。 王允之几人傻眼了。 这…… 陈景铭现在是满脸黑灰,也看出长什么模样了。 陈景铭对守门将军道,“开门吧,这位大人被大火烧晕了。” 守门将军……… 陈景铭提醒他,“这里是京城,要是贡院大火烧出去,你说会不会烧了京城?” 守门将军眼一亮,“你说的对,开门让潜火队进来灭火。” 说完开始打开第一道龙门。 贡院龙门打开,不知道外头早已是哭声震天。 有陪着考生过来的家人,都知道贡院起了大火了。 全都拥向贡院龙门,拍打大门,希望放自己的家人出来。 也有朝中大臣的孩子在里头考试,这些人都想办法让人开门。 魏启父子睡到半夜,听到下人来报,贡院起火,大火烧红半边天。 魏启心都凉了半截。 魏渊脸色煞白,“你说什么,贡院起火了?” 陈景铭在里边。 还有一万多举人,这次要是死伤无数,他们父子会被读书人指责。 魏渊什么都顾不得了,亲自骑马去了贡院。 贡院内大门紧闭,无论怎么喊,都无人回应。 凤翊飞身而起,踩着墙壁飞上高墙,里面竟然有人射箭。 韩梦舟眼睛充血,“这是有人故意放火。” 魏渊急得不行,“来人,给我撞开贡院龙门。” “这不好吧,毕竟龙门不能轻易打开。” 魏渊忽的看了过去,“你想我大齐举子葬身火海?” “这个,臣不敢。” 外头乱成一团,贡院内三道龙门缓缓打开。 等到大门被守卫军打开时,门外所有人都哭了。 所有举子往外跑,还有人抬着被大火烧伤的考生。 看到太孙殿下亲自过来了,王允之几人负责科举的官员,走到皇太孙身前跪下谢罪。 “太孙,臣等监考不力,请太孙治罪。” 魏渊让人指挥着,把考生分两边引导出贡院。 看到跪地请罪的王允之,“你们的事朝堂上再说,先救火吧。” 陈景铭让官兵拎着焦显,“出去就扔到门口吧,他不是要守着大门,让他守着就是。” 官兵嘴角抽抽,真把焦显扔到大门一旁不管了。 陈景铭出了大门,被韩梦舟看到,一把抓住,“二公子,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火烧到?” 柳蒙一身一脸的黑灰,跟在陈景铭身后,一边看着出来的举子。 他在找杨曦几个。 顾凛扶着一个人走了出来,看到韩梦舟吃力的走了过去。 陈景铭扭头一看,“顾凛,你怎么样了有没受伤?” 顾凛看一个满脸黑的人,跟韩梦舟站在一起,一开口竟然是陈景铭。 “景铭?我还好,就是杨曦,他离着火点近,险些出不来。” 第247章 贡院起火2 韩梦舟站在那里,赵坚跑出来四下观望,看到他也走了过来。 他身旁的人是上次在茶楼认识的,百里寒。 赵坚看到一脸黑灰的陈景铭,总算放心了。 “我到处找你们,你们没事就好,里头现在火势可大了,大家都从没着火的考棚跑出来了。” 赵坚在找陈景铭的时候碰到了百里寒,百里寒跟着人跑的时候没注意,险些走进死胡同。 赵坚看到喊了他们,这才知道那里出不去。 魏渊看到韩梦舟接到了陈景铭,揪着的心放了下来。 潜火队都进去灭火了,魏渊身旁围满了侍卫。 凤翊过来给陈景铭检查了一遍,浑身上下都没事这才放心。 “跟我去见皇太孙。” 陈景铭点头,跟在凤翊身后去见魏渊。 百里寒眼看着陈景铭走到皇孙跟前,皇孙问了什么,两人一问一答,丝毫不见陈景铭紧张。 陈景铭跟魏渊说了焦显,“这人太可恶了,明知道科举不可能再进行下去,拦着大门不让出去。” 王允之惊异的看着陈景铭,这不是那个把焦显打晕的考生吗? 他跟太孙认识? 陈景铭看了一眼王允之,“这次大火起的蹊跷,火好像是从房顶上烧起来的,最好是把守卫军查一下。” 魏渊点头道,“你先回去休息,会试,暂时考不了了。” 陈景铭点头,回去找赵坚柳蒙几人。 柳蒙几人拉着杨曦去了医馆,现在医馆都开门接收伤员。 考生有被大火烧伤的,还有往外跑得时候扭伤的。 有拍门把手弄破的,全都去了医馆医治。 大家心有余悸,惶恐不安。 也有离着火点远的,到现在也没全都跑出来。 在这些人跑出来后,官兵还在排查有没有考生没出来。 陆陆续续的人走了出来,等到天亮考场的火也控制住了。 焦显醒了过来。 就看到自己倒在贡院大门口。 焦显看到被打开的大门,气冲冲道,“王允之,你竟然让人打晕我,擅自开龙门。” 魏渊脸色阴沉的看着焦显。 就是这个人,拦着贡院龙门不让打开。 他在贡院外急得撞门,他竟然充耳不闻,“来人,把焦显拿下,送玄衣卫严刑拷打。” 焦显这才看到皇太孙在这里,扑通一下跪下了。 “太孙殿下,我要告王允之,他让人打晕臣,擅自打开龙门,违背了贡院规矩。” 魏渊冷笑道,“你告王允之开龙门,救了一万多考生举人?” 焦显……… 焦显头上冷汗冒了出来,“太孙殿下,这贡院规矩,龙门一关,就是大火烧死人,时辰不到也不能开呀,臣维持秩序不曾做错。” 魏渊处在暴怒边缘,“你所谓的规矩,就是把我大齐一万多名举人置之火海不顾死活?成全你焦大人美名?” 焦显神情惊慌,“太孙殿下……” “够了”魏渊怒喝道,“你拦着龙门不肯打开,是想贡院起火烧了京城?” 焦显趴在地上颤抖不已。 王允之提醒他,“焦显,贡院被大火烧了一半了。” 焦显头上大颗大颗汗珠滴落。 魏渊咬牙道,“你可真守规矩呀,孤赶过来叫门都不开,那么多人撞门你都听不到?” 焦显知道自己完了,太孙殿下亲自叫门,什么规矩都是虚的。 皇家定的规矩,还能约束皇家不成。 魏渊吩咐玄衣卫,“把人带下去审问,这次大火他知不知情。” 焦显大喊饶命,“太孙殿下,臣知罪了,太孙殿下,饶命啊。” 玄衣卫上来,拖住人就押了下去。 等到天色大亮,四周举子都站在贡院不远处,看着那一座险些把他们埋葬的贡院。 魏渊来到这些举人前,这些人一个个姿容狼狈,有年轻的,也有年纪大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年纪,都是大齐举人,大齐的官员后备人才。 险些因为焦显这个小人命丧考场。 一众举子看到魏渊,都围了过来。 “太孙殿下,您要为学生做主啊!” 这里有许多在龙门叫门的考生,他们好不容易逃离火海,想要逃离贡院, 却被焦显拦住,差一点,就要被永远留在贡院里。 魏渊示意大家安静,“你们放心,孤已经让人去查起火原因,还有,焦显已经被罢官押去天牢,孤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凤翊走了过来,“你们有谁知道大火是从哪里烧起来的吗,只要是有用的线索,都可告诉金吾卫,好让朝廷早日查清楚真相。” 一众举人低语,都在汇聚消息。 过了一会有人出面道,“我夜里睡不着,出了考号想透透气,就看到有几个火球飞到考棚上,学生当时就吓坏了,那火球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不一会考棚就烧了起来。” 凤翊点头道“好,你登记一下,这次有金吾卫和刑部共同调查案件,到时候恐怕还会问你们消息。” …… 韩梦舟要送陈景铭回家,陈景铭忽然抬头道,“太叔琰呢?” 韩梦舟也奇怪,“我在家听到动静就过来了,太叔琰按说应该比我早到才对。” 去医馆看杨曦,郎中看了脉相,“受了火毒,需要喝几副药。” 大家抓了药,带着杨曦回家。 等到他们到家也没看到太叔琰,小九在炕上“睡”着,没让出去。 他肋骨还没痊愈,韩梦舟他们都去了,实在是不敢让小九过去,把肋骨再折腾断了。 太叔琰就把他打晕了。 小九抱着陈景铭哭嚎,“二公子,这考会试也太凶险了,这以后考科举都有阴影了。” 陈景铭让他坐下休息,“也不是都这么倒霉的,你家公子比较倒霉遇到了,下次去也许就没事了。” 这时太叔琰回来了。 太叔琰受了伤。 小九一看,“太叔琰你找人拼命去了?” 太叔琰点头道,“是呀,我到了考场门口,看到一个人,觉得眼熟跟了过去。” 陈景铭洗去一身黑灰,刚出来听到这句问道,“是谁?” 太叔琰道,“夜袭陈家村逃跑的人。” 陈景铭,“那个领队?” 太叔琰摇头道,“从陈家逃出去的两人中的一个。” 陈景铭擦头发的手一顿,“他跟起火有关?” ………… 第248章 平王下线 太叔琰仔细回想看到那个人时的情景。 “我无法肯定他和纵火案有关,我注意到他,是因为他对着贡院神色阴沉,好像要刺杀谁。” 太叔琰就是觉得这人身形神态眼熟,跟人对视上了。 结果这人自己心虚,退后几步转身跑了。 太叔琰想起那次借着白飞羽行刺的刺客,追了过去。 那人也是个狠的,以伤换伤跑了。 陈景铭听了太叔琰的描述,思索着这次古怪的考场起火。 不是考生失误点了考棚,火是从考棚外来,而且,有目地的放火。 就像是知道要杀的人在什么地方,才放的火。 陈景铭看一眼小九,三个多月的休养,肋骨已经长好。 后遗症还在,做剧烈运动就会感觉胸肋疼。 那次刺客的人是要杀他,昨天那人不会也是要杀他吧? 陈景铭皱眉,夜袭陈家的杀手是平王的人,这次大火会不会也是平王做的手脚? 陈景铭跟韩梦舟说了自己的猜测,韩梦舟来回推敲脸色有些凝重。 “二公子,太叔琰追的那人真有可能是为了杀你,这样推断下来,正好二公子你们那一排最先起火,这就可疑了。” 陈景铭点头,“这次考场被大火毁了,再建考场不能再建木质房,得给太孙殿下提个建议,盖成砖瓦,以后除非大型地龙翻身,就是考生点着了火,也就是烧他自个。” 韩梦舟…… 陈景铭已经想明白了,有人不想他活着出考场。 没烧死也会在出来后,被杀手杀死。 杀手没想到会碰到太叔琰,太叔琰还认出他了,觉得事不可成再次退走。 “小九派人去打听清楚,这次考场烧死几个考生。” 小九安排人去打听消息,陈景铭去看杨曦。 杨曦被火浓烟呛得伤了气管喉咙,又被火毒熏的皮肤生疼。 裸露的皮肤涂了药膏,又喝了内服治疗的药。 柳蒙正在说他们怎么逃出考棚的,“我当时吓得腿抖的站不住,当时想着完了,我要被烧死了,我父母还有兄弟奉养,我的妻儿可怎么办?” 柳蒙眼圈发红,“景铭找到我拉着往考棚出口跑,当时那么多人,全都挤在一起出不去,要不是景铭说木板房不结实,大家一起用力推倒了,估计我们就是第一波被烧死的。” 陈景铭笑了,当时他看到有人踩着人往外爬,可是人太多了,都想爬出去。 就像越狱的螃蟹,还没爬出去就被人拽了下去。 他也是急了,才鼓动众人推考棚门。 跑出去了,没了被烧死的危险,人就冷静了,也会去救助其他被困住的人。 天字号排区的考棚都烧了,整整好几千个号舍,好几千人差点葬身火海。 中午,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烧伤十多个,重伤五六个,都是睡得比较死的人。 考场里没有发现烧死的人,这让魏启父子放心了,。 没有出现大量伤亡就好,其他的都好处理。 云侯府, 云瑶第二天说贡院起火,吓得花容失色,“爹,景铭怎么样了有没受伤,他还好吧?” 云修之急忙安抚女儿,“人没事,我昨天远远看到了,他还见了太孙,人好着呢。” 云瑶不放心,坐车去见陈景铭,不亲眼看看,她不放心。 陈景铭听说云瑶来了,急忙出来迎接。 “瑶瑶,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云瑶看他真的没事,这才放心。 “怎么会这样,以往考试也没出现过这么大火呀,这也太吓人了。” 陈景铭安慰她,“也许很快就能知道原因,你别担心,一定会平安考过会试的。” 云瑶哪能不担心,“我去皇家寺庙给你求平安福去。” 陈景铭摸摸荷包,这里有一张护身符。 他也没反对,瑶瑶的一片心意,他要知道好歹。 心里还是挺美的。 看一眼云瑶,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我媳妇就是漂亮。 送走云瑶,陈景铭派人去给魏渊送消息。 陈景铭派人送的消息是,那天考场外出现偷袭刺客,他怀疑纵火案是跟平王有关。 魏启脸色阴沉沉的,都觉得他这个太子是个好欺负的? 先是皇后,现在又是平王借着会试,火烧考场给他整事。 这次他就是要杀鸡儆猴,看看都有谁还敢露头,觊觎帝位。 金吾卫玄衣卫联合调查,查到了一个士兵,这人两天来一直在考场到处溜达,不该他巡视的地方他都去。 于是他的异常行为让金吾卫起疑,抓了人严刑拷问,这人供出指使人。 看守考场的一个百户。 抓了百户顺藤摸瓜,摸到了京郊右卫军,去年新上任的参将。 这个参将是平王侧妃的堂弟。 平王收到消息,父子三个感觉大事不妙。 “世子,把你最小的没有露过面的儿子送走吧,为我平王一脉留一个机会。” 平王世子,“父王也许没到那一步,我们还有那么多手段。” 平王摇头道,“没用的,放火烧了贡院,这一条就够把我们父子监禁起来。” 平王次子起身离去,他要把他儿子送走,不能送上了族谱的,那就送庶子,几个月的大的。 总能留个血脉后人。 世子看了一眼离去的弟弟,只能同意平王的提议。 他只是不甘心败的这样快。 “墨无痕,以后小主子就交给你教导了。” 池月抱着一个几个月的孩子,墨无痕珍重诚若,“我定不负世子所托。” 池月张张嘴,又咽了回去。 历代谋逆都不会有好下场,这个被送走的孩子,也许不是幸运的。 墨无痕不是良师。 池月只是暗卫统领,不能左右主子的想法。 天牢, 魏启让人传话,让右营参军交代是谁让他做的,饶他儿子不死。 右卫营参军只有一个儿子,还不满十岁。 参将招出平王世子。 平王世子的毒计被揭发出来,满朝哗然。 平王世子觊觎帝位,使出火烧贡院的毒计。 因为太子监国考会试,也是太子负责举才,要是贡院起火死伤无数,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天怒人怨。 到时候平王父子出来给举子主持公道,就会让他们父子陷入被动。 一众举人考生无不怒骂,为了争夺皇位,不顾考生死活。 亏的平王世子贤名传遍京城,私下却是残暴不仁。 火烧考场,嫁祸太子,好算计,好歹毒。 “焦显也是平王的人吧,亏他还是御史,竟然不把万千举人性命放在眼里。” 嘉和帝听说后愣了半天。 这个弟弟出生后他都快要成年了,是母后老来子,生了他没过几年母后撒手人寰。 他把平王接到东宫扶养, 这个弟弟只比太子(魏启)大五岁,今年不到五十岁。 没想到他也觊觎帝位。 嘉和帝不想太子担上容不下亲叔叔的名声,亲自下旨把平王圈禁宗人府。 平王的儿子们被送去皇陵守陵。 守陵也就是变相圈禁,没有俸禄,过的跟阶下囚没两样。 平王一脉计划落空,魏启这次把平王一脉清洗一遍,杀了好多参与烧贡院的官员。 平王沉默,一次火烧考场,反而把父子给暴露了,从此沦为阶下囚。 池月带走了平王世嫡次子,自己被人带走关进宗人府。 平王世子仰头长叹,时不我待,为何老天不帮他一把。 第249章 买下人 嘉和十五年春闱一波三折。 火烧考场后接下来怎办? 再盖考场需要时间。 有些被火烧的毁容的举子参加不了了。 可是有些只是肢体被烧伤的,手没事的,还需要参加会试考试吗? 当然要考,中医博大精深,烧伤而已,除了不会整容,治愈烧伤很容易。 不到一个月,烧伤痊愈,就是有的人毁了容貌,这个就没办法了。 这些人中不乏青年才俊。 魏启愁坏了,这些人怎么办? 本来才华横溢,考个会试前途尽毁,要是人家没这个能力也就算了。 这是人祸,人家受到连累了。 早朝一群人争议起来,有的说哪有不出事的,每年考春闱不病死几个? 魏渊看着乱糟糟的朝臣,听了一早上无意义的争吵。 难怪父亲不乐意看,就十几个人,找个不起眼的职位安排了就是。 他们还当回事去吵个没完了。 陈景铭去东宫见魏渊,听他抱怨笑道,“听说翰林院总是有人修书,不如让他们去整理书籍。” 魏渊,“整理书籍?” 陈景铭想起前世的永乐大典。 “朝廷可以编纂一本典籍,里面收入经、史、子、集、天文、地理、阴阳、医、卜、释藏道经、戏文、工艺、农艺、等等咱们大齐所有值得记录的文化传承。” 魏渊疑惑道,“传承?” 陈景铭点头道,“对,文化传承,这样既安排了这些毁容才子,又能为国着典。” 魏渊在客厅来回走了几遭,眼里透着兴奋。 “这个提议好,纵观历朝历代,还没有一个王朝想要记录传承,我这就跟父亲提去。” 陈景铭看着兴奋离去的魏渊……… 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余果过来,“二公子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去做。” 陈景铭笑了,“余果兄,不知道最近有什么京城趣事,说来听听。” 余果……… 合着我在陈二公子眼里,就是专门讲人流言蜚语的。 余果想了想还真想起一个。 怀远将军封君昱,好像跟从边关回来,又带回来一个美貌女子,他妻子闹了起来,要把女人赶走…… 平国公府自从世子死了,世子夫人解散了所有男宠,可是有一个男宠想求娶世子夫人。 陈景铭…… ………… ……… 陈景铭听了一肚子八卦回去了。 小九因为不能到处跑,就让陈景铭亲自去买几个下人,他要亲自调教。 陈景铭,“为啥要我去买?” 小九说道,“你买的人聪明。” 陈景铭…… “你倒是精明,让你家公子给你挑手下。” 小九赔笑道,“你看咱家在京城人手有些不够,侍卫倒是能雇佣,可这得用的人,还得自己培养的才好用。” 陈景铭想了想,家里人手还真不够。 想做就做,小九现在不能操劳,正好培养新人。 带着太叔琰领着三个侍卫出去了。 坐马车去了牙行,牙郎听说来意,把他领到一个院子里,这里都是十几岁到二十岁男子。 陈景铭挨个看了一眼,没一个相中的。 这些人要么老实木讷,要么不是他想找的那种人。 更过分的是,还有两个长相清秀的,对他抛媚眼。 可把他恶心坏了。 全看了一遍没一个相中的。 牙郎见状道,“这位公子您想买什么样的下人?” 陈景铭道,“找聪明的,不要自作聪明的那种。” 牙郎,“这个有点难度。” 陈景铭问他,“你们这里就这些人,还有其他的没有?” 牙郎道,“还有几个不听话的,人是被家里人强卖的,性子野的很,还在调教。” 陈景铭,“叫来看看。” 牙郎去把人叫过来,七八个十二三岁,十四五的少年走了过来。 头前一个少年,眉目清秀,一脸的不羁,眼神有如鹰隼。 看的陈景铭一愣。 牙郎介绍道,“他叫叶枫,今年十三岁,他爹娘没了,他大伯把他卖了。” 陈景铭问道,“你自己说,你叫什么名字,可读过书?” 男孩道,“我叫叶枫我爹给我起的名字,我爹娘活着的时候送我去学堂启蒙,会背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 陈景铭笑了,“我再买下人,这样吧,我考考你,说对了你跟我走,我给你换成良籍。” 叶枫眼一亮,“你肯给我改良籍?” 陈景铭道,“那要看我看不看的上你了。” 叶枫咬着嘴角,眼神清亮,“公子请问。” 陈景铭意味深长道看他一眼,“何为金蝉脱壳。” 叶枫想了想,“公子说的可是人常说的三十六计里的金蝉脱壳?” 陈景铭点头道,“正是。” 叶枫想了想说道,“想在危险中脱身,就要把另一个足够诱惑的东西,放在一旁引起注意,趁机离开。” 陈景铭点头,他没说是何事,叶枫没说针对何物,很好。 “你是怎么被卖的?” 叶枫恼怒道,“我爹娘死后给我留了田产,我当初才九岁,被大伯强行接收家业,今年我想要回田产,大伯撺掇爷奶把我卖了。” “你家跟你大伯分家了?” “分了,我爹没娶我娘,就被净身出户分了出去,后来我爹自己挣得家产,可是父母意外去世,家产又被大伯抢去了。” 叶枫眼睛透着愤怒,恨大伯欺他年龄小,被祖父母强行卖掉。 陈景铭点头道,“如此,就是你了,” 叶枫走过来给陈景铭行礼,太叔琰示意他站到一旁。 又过来一个,十四岁少年,这人低着头不看人。 陈景铭疑惑,“怎么不抬头?” 牙郎呵呵干笑,“这是被抄家卖掉书童。” 陈景铭意外了,看了一眼摇头道,“他就算了,下一个。” 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干活的,还性子死倔,他没有养少爷的爱好。 这要是买回去,小九非得炸毛不可。 又看了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都是被家人卖掉的。 一个是亲爹后娘,一个是亲娘后爹,这两人都是那种不爱说话,打架玩命的那种。 陈景铭觉得有意思,问了几个问题,买下他俩和叶枫就回去了。 太叔琰问陈景铭,“二公子你买了三个刺头回去,小九知道了,会不会闹脾气?” ……… 第250章 你知道我大名叫啥? 陈景铭笑了,“什么刺头,这几个好好教一教,我估计能出一个大管家。” 太叔琰不信,“他们比我小时候还不听话,能出大管家?” 他在陈家住了一年多,明白什么是大管家。 样样都懂,就像小九跟韩梦舟那样的,出门能自己独自挣下万贯家业。 当官能玩转官场,韩梦舟做官可是做的得心应手。 这几个小子能吗? 陈景铭要是知道太叔琰心里所想,估计得风中凌乱。 你那是管家? 选官要求读书好就行了。 你还要求会挣钱? 谁家大管家那么变态! 陈景铭走出牙行,这时一个小乞丐跑了过来。 “这位公子,你买下人吗,你看我怎么样,我什么都能做,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跑腿什么都能干。” 太叔琰挡在陈景铭身前眼神犀利的看着小乞丐,“你是谁?怎么盯上我们的?” 小乞丐一愣,“我,我看你们去了牙行,不是去买下人的?” 太叔琰,“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乞丐道,“我是乞丐,” 陈景铭让太叔琰不要紧张,他走过来问小乞丐。 “你为什么要卖自己?” 小乞丐大概有十一二岁,脸上脏兮兮的。 他看了一下陈景铭,这个公子看着不像那些有钱人,看到他们就骂人。 “回公子的话,我是前年干旱跑来京城的,我和哥哥妹妹在一个破屋庙落脚,前几天我妹妹病了,我们没钱请大夫,她快要病死了。” 他瞒着哥哥跑来,想卖了自己,得了银子给妹妹治病。 陈景铭挺意外的,“前年来的京城,怎么活过那场大雪的?” 小乞丐一愣,“公子知道那场大雪,我们那时候去了寺庙,那些僧人没有驱赶我们,后来天气暖和了,我们捡了好多柴禾送给了寺庙。” 陈景铭点头道,“还知道报答回去,不错,你们去一个人,跟他回去看看,要是真的病的厉害,送医馆去看看。” 侍卫里走出一人,对小乞丐道,“走吧,先去看看你生病的妹妹。” 小乞丐有些懵逼的领着人走了,去他住的地方。 陈景铭把三个刚买的小子交给太叔琰,他上了马车看那三个小孩傻眼的站在马车旁边。 陈景铭觉得有趣,“别跟丢了,要不然太丢脸了。” 三个小孩愣住了,不是,你就这么肯定我们不会跑了? 陈景铭对车夫说道,“走吧。” 车夫一甩马鞭,马儿迈开蹄子就走。 太叔琰骑着马,两个侍卫坐在车辕上,他们仨在后边跟着。 马儿一路嗒嗒的往家走,后边跟着三个跑着追的半大孩子。 一路不敢停下来,等到了陈家,跑的气喘吁吁的。 他们在牙行一天一顿饭,还不管饱,又跑了一路,差点晕过去。 小九看一眼三个小屁孩,“二公子,这是你买回来的下人?” 三个小屁孩? 陈景铭让他们自己介绍一下,他回房间去了。 小九听了叶枫自我介绍,知道二公子为什么选他了。 “可以给你恢复良籍,不过你最少要在陈家干十五年。” 叶枫同意了,不就是十五年,相比于终身为奴,十五年不算什么。 小九笑了,“不会让你白干,每个月有工钱拿的。” 叶枫眼睛放出光亮,点头道,“谢谢东家,我会好好干,报答东家的。” 小九失笑,“我不是东家,二公子才是。” 小九又看另外两个,这两个,一个叫春海,一个叫孟土根。 小九道,“春海,你姓啥?” 春海摇头道,“我爹死了我娘改嫁的,让我跟的后爹姓,他们把我卖了,我不想姓他家姓了。” “那你亲爹姓啥?”春海摇头。 小九想了想,“你叫远志吧,可以姓主家姓,陈远志如何?” 春海点头,“我以后就叫陈远志了。” 小九对孟土根说,“你想改名吗?” 土根摇头道,“这是我娘给我起的小名,你给我起个大名就行。” 小九…… “行吧,那你叫远舟,孟远舟,怎样?” 土根不懂啥意思,听着倒是挺好听的,就同意了。 太叔琰,“小九你对他们期望不要太高,起名你还给他起个孟远舟,陈远志他们能抗的住?” 小九笑了,“你知道我大名叫啥吗?” 太叔琰…… “你不是就叫小九吗?” 小九摇头得意道,“我大名叫陈景轩,大公子给起的。” 太叔琰……… 下午,那个侍卫回来了。 “小乞丐确实有个生病的妹妹,他们三个是跟着村里逃难来的,村里人都落户去了京城外,他们没有户籍只能在京城乞讨。” 陈景铭点头道,“知道了,等几天再说吧。” 侍卫退下,陈景铭去找柳蒙他们。 很快传来消息,嘉和帝身体越发不好,晕过去两回。 魏启不得已又开始提起会试重考一事。 考场还没修好,天字号考棚都烧没了。 魏渊提出的砖瓦结构,让户部头疼不已,砖瓦可比木板贵。 魏渊不但提了砖瓦结构,还给了草图,再盖考场考棚两头留门,两边都是宽广的大过道,就是再发生大火,也保证烧不到人。 谢怀君胡子都快揪掉了。 这么盖,贡院地方不够用,难道要扩建? 不行,扩建银子从哪来? 第251章 魏启登基 会试迟迟无音讯,大家也只能在京城住着。 可是时间长了,带来的盘缠银子顶不住,来京城准备的银子不算少,可也顶不住一住三四个月。 眼看着快到五月了。 手里没有银子,还得准备考会试必需品,食物药品用具。 为了节约银子,住客栈的人都都去问了本省会馆,还有没有空房间,搬回省会馆去住。 会馆便宜。 银钱告急的考生,只能向在京城做官的同乡借了。 陈景铭接到同乡举人派遣书童借银子,还有些意外。 柳蒙杨曦就比较庆幸了,住在陈家,房钱都省下来了。 他们来的时候没掏船费,坐的陈景铭他哥给包的船。 到了京城住在陈家,又省去一大笔住宿银子。 谁能想到这次会试一波三折。 拖了两个多月还没考。 凡是来陈家借银子,陈景铭都借了。 都是一个省的,但凡有别的借钱渠道,也不会问他借了。 火锅店的生意一直很好,日进斗金太夸张,一年赚个盆满钵满还是可以的。 工部维修考场在紧张进行,嘉和帝的身体等不及了,他本来还能活个一年半载的。 经过长公主死,皇后背叛,平王这个一手养大的弟弟,也出卷入皇位之争,一系列打击。 他又亲自下旨,把平王圈禁宗人府,自然心力交瘁。 从那以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终于在离端午没几天的时候,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当皇宫里的丧钟敲响的时候,整个京城的人都呆住了。 嘉和帝驾崩了。 陈景铭几人在学习云修之送来赋文题和策论题,猛地听到一阵钟声敲响。 九声, 几人出门一起看向皇宫方向,是皇帝驾崩了吗? 小九反应迅速,“所有人都去找自己素色衣服,都换上不许带花,不许有艳丽颜色出现”。 又对其他人几个书童道,“赶紧把几位公子的素色衣服找出来,头上发冠簪子都要素的。” 他去找陈景铭的衣服,素色衣服前阵子做了几身,都有准备。 皇帝驾崩了,这可是大齐第一大事。 天地同悲,举国戴孝。 这一天,文武百官扶太子为帝。 魏启父子安排京营大军进京城护卫皇宫,防止有人趁着新旧皇帝交替,出现叛乱。 然后就是安排嘉和帝丧事了。 朝臣守丧二十七天,这二十七天内,皇帝批奏折都不能用红笔,得用蓝墨。 自嘉和帝驾崩之日起,文武百官一百天之内不许寻欢作乐,四十九天内不准许屠宰,一个月内禁止婚嫁。 更有和尚道士做法事,念经文。 皇宫里被一层悲伤气氛笼罩。 魏渊跪在长阳殿嘉和帝棺木前,眼含泪水,按照丧礼要求跪拜哭灵。 官员家里都挂了白素,所有人都换了素色衣服,头上也都换成了素色簪子。 厨房里换了成了素菜素面。 老百姓也都换上了素色衣服,饭菜都吃素的。 青楼楚馆也都摘下了,那些耀眼的花花绿绿,闭门谢客,妓女也不能营业。 嘉和帝驾崩,新皇登基的讣告传遍大齐各地。 各地官员在府衙准备哭祭。 皇帝死了, 这让准备考试的举人都有苦难言,国丧起码三个月不会举行会试重考了。 他们是回家乡等消息? 还是继续留在京城等消息? 好在朝廷官员虽然忙碌,还没有忘了会试一事。 国丧第三天,新帝下旨,会试改在九月举行,这让这些举人都松了一口气。 路途近的,住在周边省府的举子,回家休整到八月份再来。 路远的举人,也都去到京城外县城租房子住,那里便宜能省一些银钱。 陈景铭几人换了衣裳,安心在家读书吧。 好在这是自己家,要不然这半年时间耽搁下来,谁的钱包都得空。 魏启称帝后钦天监选了一个吉日登基,登基大典要等嘉和帝丧事办完。 魏启封自己母亲云妃为皇太后,太子妃章凝婉加封皇后。 然后其她人都没有加封,皇后必须封其她人不着急。 等到先帝丧事过去,慢慢来。 停灵四十九天后,嘉和帝葬入皇陵,一代帝王就此落幕。 嘉和帝丧事过去后,魏启举行了登基大典,各路藩王和藩属国前来道贺。 蜀王府, 魏宣刚到没几天,就接到嘉和帝驾崩讣告,魏宣让人准备香案祭拜自己父亲。 父皇死了,母亲被废了,他以后只有妻儿了。 蜀地,是魏启岳父所在,他做蜀地布政使十多年。 藩王也不好做啊! 魏启登基大典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会试事宜,春闱都成秋闱了。 今年是嘉和十五年,过完这一年,明年才是他登基元年。 明年才会有年号,开恩科也是惯例。 陈景铭这些举人想到这里都有些囧,九月会试,考九天。 之后一个月后殿试,然后三天后录取进士。 十月中下旬! 离过年只有两个半月,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恩科要是开在二月初九,那么只有三个月时间。 到时候落地举子,回家就来不及返回来考会试,不回家…… 又是三个月的常住期……… 囧事年年有,今年有些多! 九月会试如期举行。 银丝碳小火炉卖到脱货,因为天气冷,考生得生火取暖,做饭。 上一次准备的东西,都丢到考场了,这次可是可让一些商家赚了不少。 陈景铭几个人取了号牌,看自己几时去贡院。 陈景铭又拿了一个半夜进场,可能因为他们一起去的,拿的都是半夜进贡院。 考篮提好,单衣穿了好几层,驱寒的酒,治腹泻的药粉,小炭炉,铜锅米等等。 九月天气跟二月比,一点也不暖和。 秋高气爽,还有一个词,秋雨连绵。 大家都去庙里烧香拜佛,祈求不要下雨。 半夜时分,几人坐马车来到贡院。 看着眼前贡院大门,陈景铭记忆犹新。 焦显已经被砍头,那场大火也成为过去。 陈景铭摸摸鼻子,提着考篮去排队。 还是一样的检查,拆头发,脱衣服鞋子,药粉都给倒出来摸了一遍。 陈景铭无语至极,药粉你也摸,里头有没有东西一目了然,有必要动手吗? 走到一旁穿好衣服,把考篮收拾好,提着进了第二道门。 他身后检查官兵有个人惊讶道,“是他?” 其他人互相看看没有多问,赶紧检查其他考生。 陈景铭身后就是杨曦,看一眼说话的官兵,他们认识景铭? 第252章 皮衣 经过三次检查,才进了考场。 陈景铭这次去的还是天字号考棚区。 这次这里已经修成了砖瓦考棚,其他没被火烧的地方,还是木板考棚。 这次修缮,没有一次推倒全都换成砖瓦,一来这些还能用,二来,拨款银子不够。 陈景铭收拾号舍,这次木板也是新的,用手一摸还有木刺。 陈景铭为了考卷无损,拿抹布使劲打磨木板。 正忙着,就听到顾凛说话声,“景铭,我们在一个考棚。” 陈景铭抬头笑了笑,“快进去收拾号舍吧,”顾凛点头去了自己号房。 陈景铭看一眼门口士兵,摇头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考试主考官换成工部尚书,为人倒是勤快,发试卷后,不停的巡视考场。 夜里尤其小心,叮嘱将士不可生火取暖,小心引起火灾。 这些考生都带着碳盆,可以取暖,也可以烧热水喝。 夜里兵士每隔三刻钟就巡视一圈。 第一天考的是诗赋,经义。 这个倒是不难,刘尚书出得题都不是截搭题,就是四书里的题目。 这次每两个考号前就有一个水缸,考生可以用来做饭洗漱。 陈景铭检查了一下水质,还行,可能是因为盖考棚,水井里的水被用过,水还挺清澈。 白天写完试卷,晚上真难以入睡,天气又冷,留不住热气。 白天不敢多喝水,怕上厕所,就是方便到马桶里,过几天味道也不好闻。 号舍门口还有兵士站岗,他们在号房里不让出去了。 玛德,这里压根抬不起头,难受死他了。 坐在挡板上,怎么感觉这个号房,没有木板号房深? 比了一下,确实,他比木板考棚短了半尺距离。 哎,没想到号房也有公摊,公摊到墙壁上了。 蜷缩着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夜里被冻醒了,看了一眼碳盆,碳要烧完了。 加了一些碳进去,烤了一会火,觉得暖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睡醒,就觉得浑身酸疼。 把挡竖起来,陈景铭在二尺多宽的地方里活动一下筋骨,总算感觉好点了。 昨天写了诗赋,今天书写经义题。 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有为。 陈景铭看过后若有所思,这是论语里的句子,意指不修德行,不遵道义者无成。 难道是因为今年平王火烧考场,觊觎帝位一事的暗喻? 应该不是吧,怎么说平王也是皇族,还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 就算刘尚书正直无私也不敢拿皇族说事。 想了一会忽然想起明家来,可不是是嘛,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经义最少三百字往上,陈景铭打好草稿,大概写了五百多字,又润色一番,就抄在答卷上。 第一场的考题就做完了。 等到明天交卷就能出去了。 还得在这里熬一晚上。 晚上开始刮起小北风,冻的人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等到能交卷子的时候,交了考卷就跟着其他考生离开考棚。 出了考场,小九在外边等着他。 韩梦舟今天休沐,也在外头等着。 接到陈景铭,看着他疲惫不堪,心疼坏了,赶紧把人扶到马车里。 “二公子先回去,我在这里等其他人出来。” 韩梦舟让小九赶车回去,这里还有两辆马车。 他们把凤翊的马车也给借来了,他家有两辆马车,一共三辆马车在这里等着。 陈景铭出来的早,上了马车,马车里都比号舍暖和。 小九拿了姜汤水给陈景铭喝下,陈景铭感觉头晕晕的。 靠,自从那五岁醒来他很少生病,没想到这次差点冻感冒了。 上午顾凛,杨曦,赵坚先后出来,韩梦舟赶紧把人送到马车里,让人先回去。 最后柳蒙一个人走了出来,这时天已过午了。 “景铭他们回去了?” 韩梦舟点头道,“他比你早出来,已经先回去了,快上车吧,家里请了大夫。” 柳蒙也是累坏了,“我天呢,现在这夜里也太冷了,冻的人睡不着,睡着了醒来鼻子都不通气了。” 韩梦舟暗自担心,怕人都冻病了。 陈景铭回家梳洗干净,换了衣服,郎中看过后,问题不大,喝点药就没事了。 陈景铭吃了一碗粥,放下碗就睡着了,昨天夜里他可没怎么睡。 小九端了药碗过来,把人唤醒,硬是把药灌了下去。 等到赵坚几个回来,一样的流程走了一遭,吃饭喝药睡觉。 陈景铭睡了一下午,醒来后感觉浑身轻松。 睡眠不足真不行,容易生病。 凤翊过来看他,余果奉太子之命过来探望。 陈景铭,“我没事,就是太冷了,晚上不能入睡,冻的流鼻涕。” 余果回去跟太子说了,陈景铭还好,就是夜里太冷了。 现在天气还好,要是变天这可是会冻死人的。 魏渊去找了他爹,“能不能让考生多带一件皮衣进去,厚实点也能御寒?” 魏启,“这个应该能吧?” 魏启找大臣说了,“晚上夜寒让考生多带一件单皮衣如何?” 大臣都挺奇怪的,皇帝怎么关心起考生来了。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吃的苦中苦,怎么能因为天气冷就穿皮衣?” 魏启:就一件衣服怎么了,反对我也要下旨。 朝臣们反对无效,就去打听为什么。 打听来打听去,得到一个可靠消息,皇上一个看好的晚辈,也参加了这次会试。 难怪了……… 听说可以带单皮衣进去,所有考生家人都去买皮衣,不一会就抢光了。 小九听说后赶紧去买,没买到。 余果给送来好几身,“这是太子爷给陈公子他们穿的,现在京城里头皮衣都卖没了,也许不合身,将就穿吧!” 柳蒙等人………… 刚刚又睡了一觉的陈景铭,“太子爷给的?” 余果笑笑,“陈二公子,太子听说夜里太冷了,就跟皇上提了一下,皇上仁爱不忍考生受冻,准许穿皮衣进场。” 陈景铭……… “皇上仁慈,多谢太子爷,余果兄,我这里谢过太子关心。” 余果笑笑,太子跟皇上可紧张陈公子了,生怕他冻病了,竟然下令可以穿皮衣。 这也就是陈二公子了,皇上太子都想着。 余果走后,柳蒙几人拿着皮衣陷入沉思。 看着陈景铭 貌似他们抱了一根了不起的大腿? 第253章 考完 喝了一天苦药,睡了一天,当天夜里五个人又乘马车去了考场。 提着考篮,穿着太子赏赐的皮衣,感觉暖和多了。 两层衣服加上一件皮衣,已经能够抵挡大部分寒气。 有的考生买到了皮衣,有的去晚了没了,只能穿着单衣。 寂静的夜空中,满天繁星闪烁,这几天都是好天气。 眯了一会天亮了,士兵举着托盘发考卷。 看了题目,第二场考策论,杂文,诗赋。 看过后发现杂文里头带有天文数字知识,而策论里又用到了律法。 算是考验考生应变能力吧。 身上暖和了思维就清晰很多,白天抓紧写题,两天时间写完,天黑前没有来的抄写。 吃过晚饭,陈景铭点着蜡烛把最后一道题抄写好,晾干。 折好后,连同草稿一起装到卷筒里,等着交卷。 这天夜里听到有人咳嗽,还有人打喷嚏,这是生病了。 第二场出来后没那么狼狈,也好不到哪去,身背挺直就不错了。 哪些没穿皮衣的人,冻的病的都有,人走路都是恍恍惚惚的。 第三场看来有些人考不成了。 陈景铭这次跟顾凛一起出来的,两人坐车回去,都是在马车上就睡着了。 小九心里感叹,“都看着读书人风光无限,哪知道每次考试的艰难与风险。” 照例请大夫,又被灌了一天药,余果过来看过,知道无事就告辞了。 第三场考的策文,律法赋文。 这次策文有两道题到题,加上律法赋文,算算盘时间有些紧迫。 陈景铭不敢耽搁,仔细审题,怕审错题,猜错意思,那答案可就是完全错了。 陈景铭中午饭都没吃,先把策文写了,然后是律法,这是一个判案题。 题出如下,一人妻死于河中,男子说妻子溺水而亡,妻母家不信遂告官。 下边还写了仵作的验尸结论。 如何判断女子是被杀还是谋杀? 陈景铭看过题后想,人溺水而亡跟死后抛尸的不同之处。 死了就没了呼吸,口鼻干净,活着溺水会灌一肚子水? 不止,还有肺,口腔,鼻腔这些都不一样。 陈景铭想到这里,根据仵作验尸结果,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最后判断是男子谋杀妻子。 天黑以后,陈景铭才顾得上去做饭吃。 哪知道当天夜里开始刮起大北风来。 陈景铭抬头看看新修的考棚,安心许多,新的考棚,应该没问题吧? 大风刮过后气温骤降,把考生冻的瑟瑟发抖。 风大不能点蜡烛,还是明天再写吧。 这才第一天,明天还有一天,后天还有半天时间足够。 陈景铭睡到半夜又被冻醒了,就觉得浑身冷的厉害。 隔壁考生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陈景铭也开始烦躁起来。 第二天天不亮,风停了,陈景铭趁着头脑还清醒,赶紧点蜡烛抄写律法题。 抄完后,检查两遍没有错字,没有不整洁,这才收了起来。 吹了蜡烛开始做早饭吃,天还不太亮,等到做好饭,就听到隔壁一个考生不停的放屁。 陈景铭心里一紧,不会吧! 赶紧吃饭别到时影响食欲。 隔壁的考生一个咳的厉害,一个想要腹泻,陈景铭有些绝望。 陈景铭剩下一道经义题,坐在那里认真写题。 隔壁考生开始出现腹泻,他受了凉,吃的饭也有点夹生,引起肠胃不舒服。 陈景铭写完试卷,抄写好,隔壁已经在号舍解决两次了。 他不想去茅房,那样要盖章,他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在忍忍。 陈景铭拿出自己准备的腹泻药粉,要是这位顶不住,他还是支持一下吧。 陈景铭跟看守的士兵说,拜托他把药粉送过去。 陈景铭给士兵手心倒了一定量,没给瓶子。 士兵……… 陈景铭,我是为了避嫌好不好。 看我清亮的眼睛,多真诚。 隔壁考生谢过陈景铭,温水喝了药,过了一会儿,果然没那么难受了。 赶紧坐下来写卷子。 隔壁咳嗽不断,这个陈景铭没有办法,好在他写完了,不用担心影响自己发挥。 结果天黑前这人说话了,“兄台可有退热药丸?” 陈景铭……… 他给了隔壁治腹泻药,那人止住了,这人又要退烧药? 这哪有? 陈景铭歉意道,“没有,我只带了一些简单药粉,不知道能不能退热,你要是坚持不住,可以离开号房。” 隔壁考生苦涩道,“晏书家境贫寒,好不容易坚持到此时,实在是不甘心。” 陈景铭,“兄台,要吃了药,没有效果,又没出去,出事了怎么办?” 隔壁道,“说了也出不去,不到时辰不会让人出去的。” 陈景铭……… 拿着药瓶有些为难,这药他也不知道效果啊! “兄台要是有药借我如何,晏书要是能逃过此劫,下半生结草衔环报答救命之恩。” 陈景铭叹气,“你实在想要我就送给你,有没有效果看兄台运气了。” 拜托兵士给人送去碎药丸,对,被士兵弄碎的药丸,给隔壁送去。 他又给人递了一些热水过去,好人做到底,能多帮就多帮一些吧。 “多谢兄台。” 另一个人腹泻好了一些,陈景铭又给倒了一些药粉,你也好好活着,千万别出事。 我怕留下心理阴影。 晚上,隔壁叫晏书的人咳嗽轻了许多,难道药丸起作用了? 他半夜睡不着,跟炭盆上烧了热水,拜托兵士给那个晏书又送了一次药。 “他还好吗?” 兵士点头道,“看着比白日里精神许多。” “那就好。” 等到天亮,隔壁腹泻只有轻微不适,正在奋笔疾书。 那个晏书虽然时不时的还咳嗽,听着轻了许多,也在奋笔疾书。 陈景铭等到交了卷子,出了号房看了看他的两个邻居, 清瘦高挑的是晏书,另一个有些肉乎乎,白净娃娃脸。 都是年轻人呐! 第254章 啊嘁 两人听到动静抬头,看到陈景铭出了号房,晏书放下笔,抱手对陈景铭弯腰行礼。 “多谢兄台慷慨相助,”其他没说,多说无益,君子以行定德。 另一边也向陈景铭拜谢,“多谢兄台施以援手,徐盛感激不尽。” 看守士兵看了一眼陈景铭。 陈景铭,“……两位无事就好,这是最后一场,祝两位心想事成。” 陈景铭转身走了,人家还没写完,他还是别打搅人家了。 出了考棚,被士兵盯着去到大门口等着开门。 前天夜里的一场降温,冻病了许多考生,陈景铭虽然没有大的不适,也有些鼻塞。 还好没有发烧,出来后打了几个喷嚏,看一眼阴晦的天色。 不会是想下雨了吧? 淋秋雨可是会冻死人的。 陈景铭扭头四顾,看到顾凛正朝门口走来。 陈景铭招手,顾凛走了几步,停住身子打了一个大喷嚏。 他周围的人立刻远离了他。 陈景铭……… 都是一样的难兄难弟啊! 唉呀,鼻子有点痒,忍不住了“啊嘁”。 临近午时,龙门打开,先交卷的考生开始出考场。 两人上了马车,留下其他三人的书童下人,他俩先回去了。 回到家,这次让小九准备热水,他要泡热水澡。 请的大夫已经过来,给两人看过,有些轻微风寒,开了药让人赶紧给他们煎了服下。 这还是几天来第一次感染风寒。 听说他们还想泡澡,对小九摇头,不赞成他们泡澡。 小九接收到大夫眼神示意,道,“现在不行,公子你们先换身衣服,梳洗好,吃点粥,等水烧开了,再叫你泡澡。” 陈景铭跟顾凛点头,那就先吃粥,远舟给他们端来两碗瘦肉粥,远志给他们端来两碗药汤。 空腹喝下药汤,等粥不烫了,开始狼吞虎咽的喝粥。 身子暖和了,肚子也舒服了,人也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等赵坚回来,他俩都被搀扶回去睡觉去了。 一觉睡醒,天都黑了,询问远志,知道其他人回来后吃了粥,现在都还在补觉。 陈景铭鼻塞好多了,出了一身汗,感觉身子轻松许多。 远志去到厨房,把药拿过来给陈景铭服下。 小九知道陈景铭睡醒了,让厨娘下了一碗面条端了过来。 “二公子你觉得怎么样了,身体可有好些?” 陈景铭点头道,“还行,就是没力气。” 小九听他这么说道,“大夫说了,你受了风寒,肯定会乏力。” “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再睡。” “赵坚他们几个怎么样了?” 小九道,“赵舅爷还好,柳公子受了风寒有些发热,大夫给开了药。” 陈景铭有些意外,“怎么会发烧了?” 小九道,“柳公子说,他周边的人都发烧了,他可能因为吃了药才没发高热,有个离他没多远的,是让人抬着出考场的。” 陈景铭…… 这是得流感了吧! 陈景铭想去看看柳蒙,小九不同意,“柳公子那里有梦舟哥在看着,你不能去,等明天你没事了再去。” 陈景铭听说韩梦舟在那盯着,也没有坚持要去,吃过面,在卧室走了几遭,就被小九赶上床休息。 第二天杨曦赵坚顾凛都走出屋子,柳蒙还在卧床休息。 今天开始下雨了,冰冷的雨水淋下来打在人手上凉凉的。 “今年天气冷的早,这里比墨阳还要冷一些。” 会试阅卷要等一个月,这时他们都没事了,开始默写自己的文章,看看有没有解错题。 过了七八日,柳蒙痊愈,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一起去逛京城大街。 京城就是京城,什么都有,古玩玉器,乐器行,修脚的店,刻印章店,香料店,绣品店布店,胭脂水粉店,银楼首饰店,药铺,小儿玩具店等等不一一细说。 这几日天气又开始转暖,仿佛前几日的寒冷不曾来过。 街上行人形形色色,有儒士文人,市井无赖亦有之。 多是为了生计奔波的小商小贩,站在街道两边吆喝招揽顾客。 女子衣着漂亮鲜艳,结伴逛街,更有小儿嬉戏街头。 有匆忙的行人,也有悠闲赏景的雅客,走累了,随便找个茶馆坐下休息。 柳蒙感叹道,“真不愧是大齐京师,繁华盛世非它处可比。” 他们到了京城并不怎么出来逛街,偶尔几次出门也不能看尽京城全貌。 陈景铭点头道,“大齐经过一甲子休养生息,人口,经济,均非立朝之初可比。” 大街上商铺林立,茶馆酒楼几步一家,更有异族走商来往。 坐马车的,骑马的,担担子的,抬轿子的,赶驴车拉货的,不远处…… 几头骆驼走了过来。 驼铃叮当,走在大街上,有的人指着骆驼的说些啥。 陈景铭一行人看到骆驼过来,也退到一旁等那些人走过。 看人服饰像是西域行商。 柳蒙看着驼队道,“不知道这些人在那里落脚,听说他们走西域,多卖香料和宝石。” 陈景铭点头,看他们脖子上戴着的宝石,都是西域精品。 忽然驼队里一个人回头,那人是个少女,看了陈景铭一眼。 陈景铭与她对视,少女眉眼如画带着西域风情的娇媚,头上戴着一个宝石抹额,有一种野性的美感。 西域人? 现在不是后世,西域还有许多小国,可以说是一城一国。 等人走过,他们又开始慢慢走动,他们要去智泉寺看银杏树。 现在正是金秋,银杏树叶子都黄了,像黄蝴蝶似的漂亮,杨曦善画,就想去看看。 于是大家都出来了,不止他们,陈景铭一出来光是侍卫就带了四个,这还不算太叔琰。 不带人不让出门,小九指着自己肋骨说,外边不安全。 陈景铭……… 再加上他们自己的书童,一行十多个人就出门了。 叶枫跟着陈景铭身后,给他拿着披风,怕回来晚了冷。 叶枫眯着眼睛看那些驼队,“太叔武师,你说哪些人是干嘛的?” 太叔琰道,“还能干啥,走商的呗,常走西域沙漠,人被大漠里的风沙,吹得皮肤都裂开了。” 叶枫听得神往,“大漠很大?” 太叔琰嗯道,“很大,也很荒凉,他们涿水而居,靠放牧为生。” “放牧?那里是草原?” “不是,是戈壁滩,也有草原。” “隔壁滩是啥样子?” “听二公子说是满天黄沙,沙漠里有水的地方有绿洲,人就住在那里。” 第255章 兴安伯嫡次子 智泉寺里不止有银杏树,还有枫树,几株枫树枝干高大。 枫树树叶经过这次冷空气的洗礼,红了许多。 这也吸引了许多女香客过来,欣赏红叶美景。 陈景铭一行人到了智泉寺,自有小沙弥过来带路。 到了寺庙肯定要上炷香,他们一路走来的,现在都快中午了。 上香自然要求自己高中了,几人十分虔诚的上香,拜佛。 太叔琰拿出小九给的银子,这是给智泉寺香油钱。 陈景铭从来不记这些事,他很少拜佛进庙。 有一些人上了年纪夫人来上香,为儿女求姻缘的。 一个老夫人被下人扶着走了进来,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香,“信女张氏,请求佛祖给我嫡长孙女一个好姻缘,我孙女漂亮又善良,请佛祖保佑她配得佳婿。” 大家都是有所求,听到也当没听到,该走就走。 出得大殿。 叶枫道,“几位公子,快到午饭时间,不如在智泉寺用些素斋?” 陈景铭点头道,“走了一上午倒是有些饿了,你们呢,要不吃一些素斋?” 赵坚同意,其他人没意见,小沙弥带着他们去了客房,这里可以休息用餐。 一路上可以看到那棵枝繁叶茂的银杏树,树身高大,树枝繁叶茂。 吃过素斋,时间也不多了,带着侍卫去看参观银杏树。 小沙弥跟在一旁介绍,“这棵银杏树有五百多年了,是建寺之初就有的,很多文人墨客都喜欢来参观。” 这里还有一些人也在参观银杏树,有一个老夫人就是他们碰到的那个。 老夫人身旁一个美貌女子,年纪大概有十八九岁,双目明亮有神,安静的站在一旁。 老夫人看样子是遇到熟人了,跟一个中年夫人相谈甚欢。 女子扭头看了他们一眼,看到是一群书生,看了陈景铭一眼,又看了顾凛跟赵坚。 可能觉得这么看男子不妥,又把头扭了回去。 杨曦跟柳蒙在讨论银杏树叶子,还找角度说,这个这角度看更好看。 赵坚看着两人,亏这俩人比他还大几岁,银杏树的美是这么看的? “银杏树叶不是这样欣赏的。” 赵坚质疑,让杨曦柳蒙不解。 “不在树下看,还能怎么看?” “怎么看?跟我来,杨兄过来我们去那边,可以看到大半个树冠。” 柳蒙一听拉着杨曦跑了过来,“真的?去哪看,快过去。” 赵坚一指陈景铭身后一个空闲角落,“那边,还能看到落叶飞舞。” 三人跑了过去,一起研究落叶,一阵微风吹来,落叶犹如黄色蝴蝶飞舞一般落下。 “真好看,赵贤弟还是你眼光独特。” 陈景铭…… 这三人真有书生气质尽显,还是傻书生。 顾凛不愧是顾凛,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看到三人这么搞笑的一幕,没啥反应。 …… 又一群女香客走了过来。 “清阳郡主,老身见过郡主。” 清阳郡主笑着道,“乔老夫人免礼,乔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乔老夫人身旁的女子给清阳郡主行了福礼,“见过郡主。” 清阳郡主不是一个人来的,有好几个贵女,带着丫鬟婆子,堵了一院子人。 这个让陈景铭几个很不自在,想着还有枫叶可以看,就转身要走。 清阳郡主一眼看到陈景铭,这不是那天在茶楼看到的书生嘛,他也在这里。 清阳郡主盯着陈景铭,让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咦,是他们。” 几个闺秀都看了过去,这人他们见过,那天这人还作画了。 看人要走,清阳郡主急忙出声阻拦。 “等一下,这位公子看着眼熟,可是在哪里见过。” 陈景铭跟顾凛回过头来,俩人互视一眼向前几步见礼,“见过郡主。” 清阳郡主喜道,“你们果然认得我。” 陈景铭道,“郡主误会了,刚才这位老夫人说您是郡主的。” 清阳郡主…… “这不重要。” 她看着陈景铭,“你是谁家公子?” 陈景铭看着眼前娇蛮郡主,还有几个闺阁小姐,有些不自然。 “在下兴安伯嫡次子。” 清阳郡主原以为这人不过一个外来举子,哪曾想还是一位伯爷嫡子。 “兴安伯?” 她身后一个嬷嬷低声道,“郡主,是去年献上新作物,因功封伯的兴安伯陈家。” 郡主一听难怪她不知道,既然知道来处,那就好办了。 伯爷嫡子,身份倒是够了。 “陈二公子真是人中龙凤,不如我们一起游览智泉寺?” 陈景铭一听好家伙,你倒是不避嫌,我可不敢招惹你端王嫡女。 陈景铭摇头道,“那,恐怕要辜负郡主美意了,陈某还有事不宜多留,告辞了。” 郡主一听不乐意了,“陈二公子,这是要驳我面子?” 陈景铭摇头道,“男女大防还是要守得,吾读圣贤书,当然不能辱没圣人教诲。” 清阳郡主碰了一个软钉子,陈景铭不等她反应过来,拉着顾凛跑了。 太叔琰同四个侍卫,护住陈景铭跟顾凛,转身离开。 清阳郡主目瞪口呆,这个陈二公子怎么回事,这就跑了? “你站住,陈景铭我让你站住。” 傻子才站住,跟她游览智泉寺,被他媳妇知道了,那就是修罗场,他还不想被家暴。 乔小姐嘴角勾起,“祖母,我们去看红叶去吧,听说今年红叶特别好看。” 乔家祖孙走了,留下清阳郡主等人。 这些贵女纷纷皱眉,“这个陈伯爷家的公子怎么这样,这不是驳郡主面子嘛。” 清阳郡主不高兴道,“行了,少议论他人,不是要赏银杏树叶,那就好好看。” 嬷嬷安慰她道,“郡主,你要是看上了,去跟王爷说就是,王爷疼你,想来会同意的。” 清阳郡主点头道,“此话有理,我回去先跟母妃说一下,我堂堂郡主,看上他,他还能不乐意。” 乔老夫人带着孙女去另一个院落看枫叶,看着孙女心头发愁。 孙女及笄该定亲时,不想她母亲撒手人寰,守了三年孝,好不容易出孝,祖父又去了。 又是一年的孝守下来,岁数就大了。 来给说亲的不是不成器的庶子,就是填房。 愁的乔老夫人夜里睡不着。 第256章 陈家人来京城 陈景铭一伙人走到智泉寺枫树下,这里离银杏树挺远的。 陈景铭可惜道,“本来还想着捡些银杏树叶的。” 太叔琰道,“行了,待会让叶枫去捡,你要是让那个郡主缠上了,云二小姐会不会闹脾气?” 陈景铭摇头道,“不会,她通情达理,怎么可能发脾气。” 不发脾气,会揍人,别看清阳郡主是王爷女儿,云瑶能眼也不眨的揍。 当然还有揍我,这个不能说。 枫树下有石桌石凳,几人走过去,看到石桌上是一副象棋棋盘。 眼看就是农历十月了,枫树叶感觉到寒冬要来,树叶红了许多。 乔家祖孙也走了过来,看到陈景铭几人,乔老夫人笑了。 “几位公子,我老婆子过来打搅了。” 陈景铭几人连忙说道,“没有,老夫人说笑了,智泉寺把这些美景放开,让香客参观,我们哪能独享。” 乔老夫人笑道,“你们是考会试的举人吧,都是这么文雅有礼。” 陈景铭几人也没否认,本来就是,何必遮掩。 乔卿就是乔小姐,在祖母身旁耐心等待,并不怎么说话。 乔老夫人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陈景铭看着这对祖孙,想起来余果说过的一个乔家。 这个乔家是个五品守备将军,管理京营巡检司。 这个乔将军有一个女儿,没有嫡子,只有两个庶子。 五年前死了夫人,没过一年就续了一个填房。 一年前死了老爹,守孝三年,现在还在守孝。 听说女儿因为守孝耽搁了婚事,没想到是这位乔小姐。 陈景铭低头沉思,不知道梦舟有没有娶妻心思。 刚才陈景铭注意到,乔小姐为人极为细心,不娇柔,眼神清正举止有礼。 回去问问再说,先让小九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卖房子。 梦舟都是七品官员了,成婚肯定不能蜗居在小院里。 看过枫叶,怕再遇到清阳郡主,几个人就离开智泉寺。 下午的太阳没有上午好,看到寺院外有车马,等着拉人。 陈景铭道,“要不要雇马车回去?” 柳蒙点头道,“要要要,我早就累了,我可不像你们,我现在才好没几天,力气还跟不上呢!” 杨曦笑了,“出门的时候干嘛不坐车?” 柳蒙道,“我也没想到京城这么大啊,走路太累了。” 回去后,陈景铭找了小九,“你说跟哪里买个宅子好,梦舟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媳妇吧。” 小九道,“我去附近的牙行看看,房子不是问题,有银子就行。” 说到这里小九道,“就是你的事有些难办,你该下聘礼了,大公子说了,不管你考的咋样,考过会试就给云家下聘。” 陈景铭愣了愣,“所以?” “家里会来人送银子,应该是叔,叔封伯一年了,也该上京城见见新皇。” 陈景铭沉默了,考试延后要不是三月大火烧了贡院,他今年冬天就应该娶瑶瑶的。 “今年冬天办婚事还来的及吗?” 小九摇头道,“天冷了,怀瑜太小,会冻坏的。” 哎,他倒是不急,他才十八,可是云瑶十九了。 去年刚来的时候提过,后来小九受伤,这事就放下了,没想到一放就没时间了。 这娶媳妇爹娘不在可不行,还有大哥跟弟弟,这事闹的。 陈景铭不知道,他们一家人已经在龙县码头上岸了。 “继铭啊,景铭这次办事太不用心了,眼看着瑶瑶翻年就二十了,他连凭礼都还没送。” 陈继铭抱着小儿子,两个大的一个跟着小弟陈弈铭,一个跟着慕沧海。 陈继铭听他娘抱怨弟弟,不由笑了。 “娘,小九去年被打伤,好不容易才养好,又赶上贡院起火,先帝驾崩守国丧,再说了,咱们不就是为了他的婚事来的。” 陈继铭身旁好几个下人,有一个管家,两个管事,在指挥人抬箱子。 陈继铭雇了镖局五十号人护镖,雇佣了两艘船,带着银子聘礼来的京城。 “咱们不是看了日子了,到了京城给云家送聘礼,腊月里就把他们婚事办了。” 陈贵山倒是乐呵呵的。 “咱们不来,孩子就是想成亲也办不到。” 一起过来的还有陈贵川和陈贵松,陈贵林老兄弟几个。 陈景铭要是在京城娶媳妇,他们怎么说也得有人在场。 陈贵川媳妇道,“没想到咱们这辈子还能到京城来,这辈子活的都值了。” 贵林媳妇也点头道,“可不是,没想到我连府城都没去过,直接坐船来了京城。” 她们当然高兴,陈贵泉两口子想来,陈继铭压根不让。 他们这几房都是抽签决定谁过来,要不是家里老人实在来不了,那就是全家都到了。 陈继铭雇了这么多镖师,也是因为一家人都在,不允许出一点错。 陈家这次上京城,一来是为了陈景铭婚事,二来,是为了给陈继铭请封世子。 一等伯爵位可以世袭,传嫡不传庶。 陈家封伯快两年了,慕沧海提醒他们该进京了。 雇了牛车,骡车共二十多辆,装好车就开始往京城走去。 陈景铭不知道他家里人都到了,正在寻摸房子。 小九说,“其实应该买个大宅子,咱家里人过来都有地方住,就是咱手里银子不够。” 陈景铭摇头道,“大宅院三进院,光银子就得七八万两,你就别想了。” 等到韩梦舟下职回家,陈景铭就跟他讲了乔家女儿。 “你要是有意,咱就派人去打听一下乔小姐,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你都快三十了,真该娶媳妇了。” 韩梦舟好笑道,“你自己婚事都搞不定,还来管我的事。” 陈景铭道,“我怎么不能管了,你知道的,大哥亲事我促成的,姐姐婚事也是我促成的,你的婚事我怎么不能管了?” 两人正说着呢,门房过来了。 “二公子,门外来了许多人,当头一人跟你极像,他说他是大公子。” 陈景铭……… 韩梦舟……… 你说我哥来了京城了? 第258章 社死 陈景铭惊喜不已,韩梦舟也没想到,两人急忙跑了出去。 夕阳下,陈继铭长身玉立,一身宝蓝锦衣站在大门口。 头戴白玉冠,桃花眼灿若星辰,嘴角勾起,带笑看着跑出家门的二弟。 陈景铭看到人,激动坏了,“大哥”。 陈继铭点头,张开双臂,陈景铭走过去,开心的抱住大哥。 “大哥,你怎么会来京城,我以为你明年才会来!” 陈继铭拍拍他的后背,“不光我来了,爹和娘全家都来了。” 陈景铭抱着他哥,从大哥肩头看过去,就看到小弟在给他做鬼脸。 两个大侄子好奇的看他二叔跟他父亲撒娇。 陈景铭…… 社死,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大哥,不待你这样的。” 陈继铭毫不心虚,弟弟嘛,就是拿来坑的。 “这不是习惯了吗,你小时候可喜欢抱大哥了,不是吗?” 陈景铭:你也知道那是小时候。 陈贵山嫉妒不已,就知道讨好大哥,他这个爹都没有大哥吃香。 陈景铭赶紧走过去见爹娘。 许久不见父母,还得给父母下跪请罪,这是规矩。 陈继铭抱住他就在他耳边提醒了,现在是在京城,胡同里人多眼杂,不能洛这个把柄。 陈景铭跪下给父母赔罪,“不孝儿子见过爹娘。” 陈贵山夫妻拉起儿子,“儿呀,长高了也瘦了。” 王氏提醒儿子,“你堂伯他们也来了,你快去见礼。” 陈景铭往后边一看,大爷二爷家里都来人了,还有二堂爷爷家的堂伯也来了。 “景铭见过诸位堂伯,堂伯母,你们一路辛苦了。” 陈景铭大概也明白了,这是过来参加他婚礼的。 韩梦舟同陈继铭见礼,“大公子。” 陈继铭打量一遍韩梦舟,果然,当官锻炼人,韩梦舟当了两年官,看着更沉稳内敛了。 “梦舟辛苦你了。” 韩梦摇头道,“梦舟有负公子所托,实在惭愧。” 陈继铭笑了,“你能为朝廷所用,比什么都好,生意的事以后再说。” 韩梦舟惭愧不已,大公子派他常住京城,他没发展多少生意,却做起官了。 虽然大公子二公子都觉的挺好的,他依然觉得没把差事办好。 有些愧对两位公子的信任。 韩梦舟走过去给陈贵山夫妻见礼,“梦舟给叔父婶母请安,您二老一路辛苦了。” 陈贵山扶起韩梦舟,“梦舟啊两年没见,瘦了。” 王氏也道,“就是因为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这次说什么也得给他娶个媳妇才行,你都多大了,平平安安都能打酱油了。” 韩梦舟…… 好熟悉催婚语气。 看一眼平平安安都七岁了,他确实年纪大了。 “叔婶做主就好。” 陈贵山跟王氏高兴了,这孩子,可算是松口了。 今年说啥也得让韩梦舟娶上媳妇。 韩梦去跟陈贵松几人见礼,都是陈家本家人,不能失礼。 小九听到消息跟了出来,“大公子,怎么是您来京城了?” 陈继铭示意他往后看,就看到陈贵山夫妻也在,还有三公子,两个小小公子,大少夫人抱着小的站在在一旁。 这是全家都来了? 有看到陈贵松老兄弟几个,明白了,这是要给二公子完婚呢。 小九欢快的跑过去,“叔婶,一年没见你们,可想死我了。” 陈景铭嫌弃不已,撒娇精。 然后小九被催婚了。 赵坚顾凛几个人听说陈家人都来了,赶紧从各自房间出来。 陈贵山夫妻已经来到主院里,赵坚顾凛上前见礼。 杨曦柳蒙也过来了,“世伯伯母安。” 赵楠见到弟弟很是开心。 天知道,贡院起火的消息传回去,家里人有多担心。 要不是陈景铭的家书紧随其后而来,陈继铭当时就要来京城了。 赵家好一些,先收到了赵坚的家书,才知道京城贡院失火,他们几个都无恙。 要不然赵母多少也要晕一次。 “二弟没事就好,爹娘知我要来京城,让我给你带了许多东西。” 赵坚安慰姐姐,“姐,都过去了,父母可好?我妻子可好?” 赵楠一一回答,“你妻子挺好的你离家日久,她孝顺父母,爱护弟妹,你回去可要善待人家。” 赵坚有些羞涩,成亲不到三个月,他就上京赶考,本以为要三五个月就回去了。 哪知道会试一推再推,都快一年了。 哎,这可能是最长的考会试记录了。 陈家人来了,住的地方不够了,小九调节房间,太叔琰见了狄湛。 等到把车上货物卸完,结算过雇车钱,送走这些车夫。 就剩下五十名镖师需要安排住处。 小九知道附近谁家租院子,赶紧去租了下来。 租了三个院子,两个院子安排镖师跟下人。 陈贵松几个人住在一个院子里。 现在陈贵松他们几家,还有跟过来下人也多,买房子刻不容缓。 柳蒙几个一看地方不够住了,要不然他们搬出去住吧。 小九摇头道,“不用,大公子一家住东厢房,二公子跟三公子住正房书房,叔婶住二公子房间就行。” 赵坚顾凛还是住厢房,狄湛一家住东小院,“太叔琰跟我住倒座房凑合几晚吧。” 慕沧海搬到韩梦舟那里一起住几天,虽然有点挤,不能让柳蒙他们住的好好的人,搬出去吧。 小九刚才看了,大公子过来可是带了许多银钱,应该是会买宅子。 陈景铭的确是想买宅子,虽说开国之初,勋贵的宅子是皇上赏的,可他们不是开国勋贵,还是买宅子的好。 买的宅子是属于陈家的产业,没看到有些当官的人家,官位没了就被赶了出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陈继铭对小九的安排很满意。 他找来小九说道,“你去年为了救景铭伤了肋骨,我上京前找古大夫给你开了泡药浴的药。” 小九脸色有些囧,药浴? 他知道两个小小公子小时候泡过,不过那是小孩子的,比较温和,他都好了还需要泡药浴? 陈继铭点头,“古大夫知道你伤了骨头,特意给你开的,怕你落下暗疾,开的都是好药。” 小九……… 不用可以吗? 第259章 看宅院 小九按照陈继铭要求去看宅子,陈继铭在写奏折。 没错就是奏折,他爹不会写,给皇帝递请安折子,都得他代写。 先给皇帝上请安折子,见过皇帝后,才能提请封世子的事。 兴安伯是一等伯,要是没有其它官职,初一十五去大朝会凑个人数罢了。 “再有十多天就是会试出榜日子,这十多天我们选个吉日给云家下聘。” 陈继铭本就是为了陈景铭婚事而来,自然不会空等。 陈景铭点头道,“以前打算的是等杏榜……出来了下聘,因为事情太多就搁置了,爹娘既然来了,就由他们操办吧。” 陈景铭一推二六五,爹娘大哥都在,我等着娶媳妇就是。 “大哥,有件事我跟你商量,就是那个乔守备他有个女儿,我觉得跟梦舟挺配的。” 陈继铭考虑后觉得还是打听一下的好,乔小姐十九岁了,按说这岁数可不小了。 梦舟对妻子,应该有要求的吧,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意中人。 云侯府 云瑶惊喜道,“你说陈家人来京城了,一家人都来了?” 谷雨点头道,“是呀小姐,我听到老爷这么说的,陈家递了拜帖,说是后天来访呢。” 云瑶想了想,“两位长辈可能是为了我和小石头婚事来的,太好了,终于等到了。” 云瑶高兴了,她都十九岁了,过了年,可就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陈景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不急。 云瑶去到爹娘院子,谢云清高兴的跟云瑶说道,“总算陈家还有明白人,可算是要下聘了。” 云瑶得到准信,满意的回了自己院子。 —— 皇宫御书房,魏启看到一份奏折,这是兴安伯请安折子。 陈贵山父子进京了? 明天可是让陈……家父子进宫,这都封了一年伯爵了,他们家也该进京城了。 陈贵山虽然是个农家汉子,大字不识几个,他儿子教的好,学识渊博,可以为朝廷所用。 魏启心情甚好,命双喜派人传口谕,明日陈家父子御书房面圣。 小九还在找宅院,看了几个都不如意,家里人口多,小院子住不下人。 “牙郎这家是什么情况?” 牙郎看过翻看记录,“这是一处是一个官员宅子,因为查了出来勾结平王火烧贡院,他人被砍了头,宅子被朝廷拍卖了。” 小九愣住了,不会是焦显的宅子吧? “他家怎么会被拍卖了?” 牙郎笑道,“烧了贡院不得赔银子啊。” 小九…… 有些嫌弃,二公子那天拼命救人,结果这家伙堵着龙门不给开。 活该变卖家产赔银子。 这个不能买,买他家不就是变相送他家银子了。 又看了一家,这家是跟着明家造反的官员,家被抄了,房子充公被卖。 一般这样的宅子都不好卖,不吉利。 小九去现场看了一眼,四周有官员宅子,也有平民在住,四进宅院还挺宽敞。 五间正房,一旁还有一个花园子,去到那边看了,花园子地方比一旁四进宅子还大。 这代表什么,代表可以盖房子啊! 小九有设计院子爱好,陈家现在住的那个院子就是他设计的,谁看了都喜欢。 关键是住的人多。 小九看了一眼,“可惜园子废了,还有一个荷花池子,不利风水。” 牙郎……… “这个宅子是多少银子?” 牙郎翻了翻记录,“这位小哥,我们是官家牙行,只要卖出去,没人敢找麻烦,所以不还价,二十三万两银子。” 小九…… 算了一下预算,好像不够。 算了,我还是找小的宅子吧,两个并一个,也能住。 小九摇头道,“可惜,这个宅子不利主家,我们去看看这两家吧。” 这是两个挨着的三进院子,也是犯官宅子。 没办法,官家牙行,货源都是法拍房。 三进院子便宜好多,地方够大,后院也不小。 左边,倒座房,东西厢房,正房,陪房,后罩房。 右边宅子…… 有些一言难尽,里头隔成好几个小院,正房还是正房,后院也都分三家。 东西厢房围成小院子,中间留下的是过道。 这家前主人,家人一定很多,五间的正房还有陪房,东西厢房还给隔开了,这是分了几家呀? 牙郎有些心虚,强找理由道,“小哥赚到了,这围墙拆了也是砖,修缮宅院不用买砖了。” 小九眼珠一转,抬头望天,“这是有多乱呐,主次不分,嫡庶不明,衰败之兆。” 牙郎抹把脸,这宅子就是因为风水不好,怎么都卖不出去。 牙郎拉住小九,“这个可以便宜。” 小九指指左边宅子,牙郎,“……” “那边宅子多少银子?” 牙郎道,“八万五……” 小九皱眉,牙郎改口道,“八万两,右边只需六万两银子”。 “八万两,就三进院子还行吧。” 牙郎又道,“右边这个你要不要?” 小九挑眉道,“这个,两万两如何?” 牙郎不敢置信,“小哥这也太少了吧,那么大的宅子,你给两万两?” 小九道,“左边宅子还算可以,修缮后能够正常住人,右边这家,它是凶宅吧? 牙郎……… “怎么会,这里以前住的都是官员,抄家以后就没人在来过了。” 小九嗤道,“这样废弃的宅子在京城挺多的,只要买了住进去,都是家宅不宁。” 小九想着买了把房子推了重新建,所以必须便宜。 牙郎无奈道,“我回去请示上官。” 小九回去了,牙郎跟上官汇报,这是卖还是不卖。 上官听牙郎这么说,把右边宅子给勾了,示意是废了。 牙行当地皮给卖了。 也能跟上司交差。 也就是说那边八万两银子,这边一万两的地皮银子,房子当废砖买了。 这家宅子一开始还有人看,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过的人都说不干净。 没人敢买。 小九回去了,跟大公子说了宅子的事。 小九道,“我怀疑那家宅子有问题,可是咱家要是买在左边,右边隔着一道墙,得把危险处理了。” 陈继铭想了想,“有人故意在里头装神弄鬼?” 小九道,“不排除这个可能,荒宅子,不排除有什么人偷偷占了。” 下次带着太叔琰和狄湛一起去看看。 第260章 进宫面圣 皇宫传来消息,让陈贵山父子进宫。 陈贵山一脸懵逼,“我进宫?我哪里敢见皇帝呀。” 陈继铭送走宫里的人,笑道,“爹,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呢,爹,咱们把见皇上的礼仪再练习一遍。” 陈贵山跟着大儿子练习怎么磕头,怎么行礼,练得都出汗了,累的不行,早早就睡下了。 陈景铭给他哥竖大拇指,“还得是大哥,爹都给累睡着了。” 陈弈铭笑嘻嘻道,“二哥你明天去不去?” 陈景铭摇头道,“不去,这是皇上要见大哥,咱爹都是捎带的。” 陈弈铭……… “二哥皇上长什么样子?” 陈景铭,“你好奇?” 陈弈铭点点头,“好像你跟大哥都认识,我就好奇想知道。” 陈景铭笑道,“当年你三岁,那年皇上还是康王殿下,他在咱家住了几天,你不记得了?” 陈弈铭迷茫不已,“我三岁的时候?我哪记得。” 陈景铭点头道,“真巧了,三岁的事我也不记得。” 陈景铭说完就去洗漱睡觉了,小弟这么活泼,大哥会好好教育的,现在不溜一会儿不得被连累了。 陈弈铭眨眨眼,二哥怎么走了? 陈继铭坐在一旁椅子上,“小弟,对皇上要敬重,当年的事不要乱说,那会让人说咱家怠慢了当年的皇上。” 陈弈铭……… 看一眼溜走的二哥,二哥是故意的吧。 “大哥我知道了,不会在好奇了。” 第二天,陈继铭父子穿戴好,进宫面圣。 陈贵山一步不敢多走,走一段路看看儿子,恨不得让儿子挡在前头。 陈继铭低声安抚他,“爹,你见过皇上的,还像当年一样就行了。” 陈贵山道,“哪能一样吗,当年我又不知道魏公子是世子,他爹是康王,如今一个是皇帝老爷,一个是太子爷。” 陈继铭拉住他爹,“爹,你注意一下,是皇上,不是皇上老爷。” 父子到御书房外等着,双喜看到人来了,进去通报给魏启。 魏启让人进来,这时御书房还有人在。 陈贵山带着陈继铭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成了顺拐。 陈继铭倒是从容不迫,看他爹这样,他也没有办法,老实人,一见大人物就紧张。 陈继铭跟在陈贵山身后,没等他爹走几步,小声道,“父亲,给皇上行礼。” 陈贵山停住了,怎么行礼来着? 看一旁还有当官的在,他更想不起来了。 陈继铭跪下,给魏启行跪拜礼。 陈贵山回头看儿子跪下了,他赶紧跪下磕头。 对就是磕头,跟去庙里烧香一模一样。 陈继铭心塞,教了他爹一晚上,一见光,全都忘了。 魏启乐了,“兴安伯别紧张,当年朕和你喝酒,你可没紧张过。” 陈贵山抬头,憨憨地道,“那不一样,我,臣那时候不知道皇上身份,如今您贵为皇上老爷,哪能跟当初一样无礼。” 魏启哈哈大笑,他知道民间都是叫皇上为皇上老爷,这正是这些百姓可爱之处。 “兴安伯起来回话,陈继铭你也起来吧。” 陈继铭恭敬道,“喏” 户部尚书谢怀君,礼部尚书,吏部尚书,还有两个侍郎都在留意,看着这边。 陈继铭站起来,目光看向地面,免得被人抓住自己藐视圣上的把柄。 陈继铭太淡定,身处御书房,也没有一点紧张。 反观兴安伯,一个一脸风霜的汉子,跟他们第一次见驾一样紧张。 兴安伯长子一定认识皇帝。 魏启看一眼气质出众的陈继铭,有些满意。 “陈继铭,听说你考了秀才功名,为什么不往上考了?” 陈继铭道,“启禀皇上,学生才学有限,自知乡试艰难,还没去考。” 魏启…… 是不想当官吧,不考举人就不具备做官条件。 没想到陈景铭能种出新作物来,他爹封了伯爷。 魏启看一眼陈贵山,“兴安伯,你封伯两年之久,不能一直在家乡待着,也该为国出力才是。” 陈贵山,“啊,我,能干啥?我就会种地,其它的不会呀!” 魏启,“……要不你去工部,那里有农司。” 陈贵山,“皇上,这农司是干啥滴?活好做不?” 陈继铭走过来耳语几句,陈贵山道,“原来是研究怎么种地的,这个容易,多谢皇上看、看中。” 魏启想要用陈继铭,陈继铭滑不溜手不接招,只能把人留在京城了。 魏启龙颜和顺,跟陈贵山拉家常,得知他们是为了次子婚事来的。 “修之女儿才貌双全,又是你们家救的她,能结成姻缘也是大好事。” 陈贵山点头笑笑,“是呢,正急着买房子,赶紧的把婚期定下来,他们也不小了。” 魏启,“买房子?” 看陈贵山的样子不像说谎,忽然想起来,他没给陈家赐宅子。 应该是先帝没给陈家赐宅子。 这种宅子,一般所有权都是皇家的,勋贵只有居住权。 这也就是陈景铭要买宅子的原因,住皇上赐的宅子,罢官你就没地方住。 魏启问双喜,内务府还有登记的大宅子没有? 双喜,“皇爷,前些日子有些个官员被离职了,应该有闲置的宅子。” 陈继铭暗道,这个大太监真会说话,离职了一批官员,连抄家都说的这么有水平,不愧是御前第一人。 魏启道,“那就选一处赐给兴安伯居住,正好他家二公子要娶朕的表侄女,这下不用为宅子发愁了。” “喏” 双喜下去传话去了,陈贵山睁大眼睛,皇上给他家房子住,这是为啥? 陈继铭小声道,“爹,您要谢恩。” 陈贵山赶紧弯腰行礼,“谢皇上恩德。” 陈贵山这时也想起自己干嘛来了。 陈贵山认真道,“皇上,臣、有事要说的,就是,就是臣要给大儿子请封世子之位,请皇上恩准。” 说完,他还从袖子里摸出来一本奏折,双手高举。 双喜看到,回头看了一眼皇上,魏启点头后,他才接了过来,递给皇帝。 魏启打开看了一遍,字迹苍劲有力,刚柔并济,可见是下了功夫练就。 明明有才华,就是不想当官,真是气人。 “陈继铭,你可愿为朝廷出力?” 陈继铭…… … 第261章 没谈妥 几位大臣都有惊异,皇上问这人愿不愿意为朝廷出力? 这是何意? 封世子还不够,还要给实职官位做? 大臣互相看看,有些猜不透新皇心思。 陈继铭也有些无语,这事儿咱们以后再唠不行吗? 一上来就开大,真的好吗? 魏启稳坐钓鱼台,呃,稳坐龙椅之上。 陈继铭声音清真明朗道,“皇上,学生只是一介秀才,虽然没有绝世文采,可是也懂得,为朝廷出力当有所长。” 魏启微笑,你是个明白人。 哪知陈继铭接着说道,“治国当是有才之士,能为朝廷出谋划策,能为黎民指点农桑,这些,学生皆不能也。” 魏启差点被自己噎到,说了这么多,就为了说你没本事? 陈继铭道,“陈家凭借新作物,得朝廷封赏伯位,已是诚惶诚恐,学生兄弟自幼苦读诗书,决心报效朝廷,不敢奢求太多。” 魏启……… 好你个陈继铭,你就不怕朕不批你世子之位? 陈继铭竖着耳朵听那些大臣的动静,至于皇帝…… 他可不敢妄测圣意。 魏启气笑了,“陈二公子确实是个人才,罢了,你们父子先回去吧。” 陈贵山忐忑不安,皇帝跟大儿子说的话他没听懂,但他觉得皇帝不高兴。 陈继铭拉一把父亲,两人退出御书房。 陈贵山等到走远了些,开始问儿子,“皇上说的啥意思?” 陈继铭拉着自己老爹往宫外走,“皇上说,考虑考虑请封世子的事,咱们先回去,等皇上消息就是。” 陈贵山狐疑,“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你跟皇上没谈妥呢?” 陈继铭看他爹一眼,爹都看出来了,这次请封世子有些悬了。 陈家这次进京,本就做了留在京城的打算,就是没想到皇帝这么直接罢了。 为朝廷出力,未尝不可,可他刚到京城,不能操之过急。 皇帝赏赐伯府宅院的旨意下午就来了,陈贵山带头接旨谢恩。 “唉呀,皇上老爷还真赏宅子了,当家的,这皇上赏的宅子是啥样子啊?” 陈贵山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说咱家要买房子住,皇上就说赐宅子给咱家。” 陈景铭看一眼他哥,小声道,“皇上赐宅子给咱家,没提要求?” 陈继铭瞥自家弟弟一眼,“说了,给你娶媳妇用得。” 陈景铭眨眨眼,“不对呀,有什么情况是我不知道的?” 第二天,王氏带着陈景铭去了云侯府,商量送聘礼一事。 云修之夫妻接待了王氏母子,商量定下十月十一下聘,到时候一并送成亲日子。 谢云清高兴坏了,云瑶都十九岁了,云家大房三房几个大一点的庶女儿都出嫁了。 庶子都成亲好几个,就云瑶夫家没动静。 云瑶认准了陈景铭,他们急也没用。 要不是陈家封了伯爷,陈景铭又跟云瑶感情稳定,真以为亲事要黄了呢。 若非陈景铭小一岁,他多少得被人说道,耽误人家姑娘青春。 定下日子,王氏跟陈景铭离去,然后就是等到了日子送聘礼了。 —— 小九带人去整理赐下的伯爵府。 因为着急住,金镖师那些还没走的镖师,都给雇来清理宅子。 这宅子也是抄家抄出来的,简直是挖地三尺了。 小九查勘一遍院子屋子,看过后才让人整理,把原先的内书房,外书房,上房仔细检查了。 没有犯忌讳的东西这才让人清理修善。 陈继铭兄弟俩在宅子走了一遭。 这宅子也太大了,分前后院,除了主院,附院就有七八个,这还是有名号的宅子,还有一些小院子,好像是妾室庶子庶女的院子。 还有一个花园子,里头还有一个小湖? 陈景铭奇怪了,“哥,你说它跟哪里来的水?不会是下雨积的雨水吧?” 陈继铭仔细看过水质,好像就是雨水积下的。 陈景铭不喜欢道,“哥让人填了吧,咱家孩子多,弄个水池子不好。” 陈继铭点头道,“行,那就填了。” 金镖师几人过来,看了一眼这个小湖,“大公子,这可能是个荷花池子,真要填了?” 陈景铭点头道,“太深了,在家里有这么大个水塘不好,容易出事,再说了有水夏天蚊虫就多,咬人,不留。” 金镖师等人,“这么多水,得担多久才能担完?” 陈景铭指着墙外,“那边不是有条河,排出去就是。” 把院墙上打出一个两砖洞,挖了一条小水渠,让人用抬绳灌地桶把水泼出去。 ……… 几个人轮流抬了两天才把水排干。 水底的漏出来的东西让人吃惊。 有金银,玉器,还有小木箱子。 这都不算什么,里头还有人的骸骨,看样子是被绑在石头上扔进去的。 陈景铭看了一眼,“去顺天府让人来收拾骸骨吧。” 金镖师等人佩服不已,二公子真是好运气,就这个湖里头有这个东西,对家宅就不好。 陈景铭背手而立,就知道,这么一个大宅子阴私肯定多,还真是杀人藏尸的好地方。 顺天府衙役过来,还带了案宗,留底。 “不瞒二位公子,这里以前是个侯府,后辈不成器犯了事被流放了。” 衙门人把尸体弄走,里头清理出来的金银玉器,都让人收集起来。 里头那个小木箱子,也弄了出来,打开后发现是个装金银的箱子。 里头除了金银玉器,还有一方印章。 仔细辨认,好像是前朝皇帝私印。 陈景铭……… 这个留不得吧? 不能留,留了就是谋反。 可惜了,皇帝私印,搁后世能值多少钱啊! 现在,赶紧交出去。 趁着衙门人还没走,这方印章就让人带走了。 卢知府拿过印章,仔细辨认,还真是前朝皇帝私印。 前朝的皇帝私印这些,都是由宗人府处理的。 七八十人忙活了几天,湖填了,把几个主要居住房子修缮好了,地砖重新铺好,墙壁也刷了一遍。 其它的就是慢慢修缮了。 金镖师表示他们要回青云县了。 金镖师接了一个护镖任务,他们不能在京城待下去了。 “大公子,我们这就告辞了,以后回咱们青云县,别忘了咱们兄弟。” 陈家富贵了,他们镖局也要抱大腿的。 第262章 殿试 十月十二放会试榜,那天除了生病放弃考试的考生,都关注这次考试成绩。 陈家人派了一个下人去看榜,云侯府也派人去看榜,太子派人去看榜。 陈家几个考生坐不住,恨不得亲自到皇榜下去看榜。 韩梦舟道,“京城有榜下捉婿一说,成亲了还好,大不了纳个妾室,没成亲的可要想清楚了。” 顾凛……… 陈景铭不提出去看榜,自己去不去,都是那个样子,无非是早知道结果,和晚知道结果的事。 反正狄湛跟太叔琰比他着急,天不亮就去了。 贴出皇榜后,官差开始报喜,铜锣敲响,开始按照考生留下的住址,去报喜。 看榜的人还没回来,报喜的锣鼓到了。 “duang,duang”锣鼓响,陈家有官差报喜。 “青云县杨曦杨老爷考中第二百一十名。” 杨曦中了,就是名次太靠后,恐怕要落进同进士里头。 有道是同进士如夫人,没有二甲好听。 同进士也可以做官了,就是多为地方官。 柳蒙羡慕坏了,他不嫌弃同进士出身,同进士也是进士出身啊! 给了报喜的赏钱,又没了动静。 等到太叔琰跟狄湛两人跑回来,“二公子你考中了会元。” 顾凛赵坚目光急切的盯着狄湛两人。 太叔琰道,“赵舅爷考中第六十四名,顾公子第四十二,柳公子榜上无名。” 柳蒙……… “咱们五个人,就我一个人没中。” 柳蒙也知道,他的文章比起他们几个还是差了一点。 等到报喜的人都来过后,槐树胡同里街坊纷纷过来道喜。 一个院子中了四个贡士,真是太少见了,必须过来贺喜沾喜气。 太子知道陈景铭高中会元,高兴的哈哈大笑,“不愧是景铭。” 这一届的考生还是嘉和十五年会试榜,明年才是新帝年号,所以陈景铭他们这一批是嘉和帝最后一批贡士了。 云侯府听到下人报喜,云修之的院子里下人都得了赏钱,姑爷高中会元,这可是大喜事。 十天后就是殿试,陈景铭四人都做好殿试准备。 柳蒙失落了一天,又开始苦读诗书,明年还有恩科,他一定要考中。 —— 端王府,清阳郡主接到消息,陈景铭中了会元。 清阳郡主美目流转,找到端王妃,“母妃,兴安伯二公子考中会元了,母妃答应我的,要招陈景铭做郡马的。” 端王妃三十多岁,身材有些走样,不过,改变不了她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 端王妃道,“这事不行,娘打听过了,陈家二子已经跟太后娘家侄孙女定了亲,昨天下了聘礼,婚期都定下了。” 清阳郡主傻眼了,陈景铭定亲了? 定的云家女儿? 哪个? “云修之的女儿。” 清阳郡主疑惑道,“云修之的女儿,她都十九岁的老姑娘了,竟然许配给了兴安伯嫡次子?” “陈景铭眼睛瞎了吗?看中一个老女人?” 清阳郡主今年十六岁,正是娇美的好年纪。 云瑶比她大三岁。 “母亲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早些去陈家提亲,若是我跟云瑶竞争,肯定是我胜出。” 端王妃道,“别乱想了,陈景铭跟云瑶那是早就定下的,陈家人是太子一脉的人,不可能娶你的。” 清阳郡主…… 清阳郡主泄气回到自己院子,好不容易自己看上一个人,竟然有主了。 “为什么陈景铭不是我哥哥朋友,那样就会是我的夫婿了。” 云瑶,这个老女人倒是好运气。 —— 十日后,天不亮一众贡士来到宫门外,等着进宫进行殿试。 如今天气越发冷了起来,前两天还下了小雪。 魏启允许贡生穿皮衣进宫殿试。 这下把这届进士感动坏了,新皇体贴,为臣者肝脑涂地。 殿试只有一天,三百二十多名贡生来到长阳宫外,这么多人,不可能在大殿里考试,保和殿在大,也放不下这么多人。 保和殿外放了几百个案几,案几前放的矮坐,第一名在最前方。 陈景铭心态良好,主要是他对魏启熟悉,不紧张。 当初他可没少跑康王府,见魏启父子不要太多。 虽然熟悉,陈景铭也没有到处乱瞅,也没有抬头直视圣颜,那是大不敬,会被官员抓到把柄。 今天太阳挺好,暖洋洋的,也没有一丝风。 坐到自己位子上,等着小黄门发放考题。 魏启新帝登基,虽然这不是以他年号考的会试,却是他登基后主持的春……闱,好吧都成冬闱了。 好事多磨,如今终于走到殿试了。 他可以钦点状元。 试卷发下来,陈景铭拿在手里看考题,“安国强兵之策” 陈景铭…… 这么直接的吗? 陈景铭静坐构思,许久未动笔。 其他人有的开始写了起来,陈景铭自然在构思。 魏启看的有意思,这小子又要出什么大招了? 底下大臣也都看着这边,都在想,皇上看中的子侄是哪个。 谢怀君捋着胡子盯着陈景铭看,像,这兄弟俩长得真像。 就是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动笔啊? 好不容易看到陈景铭开始书写,就看到陈景铭书写草稿不待停顿的。 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多,不过殿试有字数要求,你得精益求精,不能写废话占了字数。 魏启走下龙椅,站在一旁看陈景铭奋笔疾书,陈景铭也不怵他,专心写自己的。 魏启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要去看看其他才俊,陈景铭是个人才,他是自己从小看好的,反正这家伙跑不了。 他得在寻摸几个文采好的。 一排排的走过去,造成个别贡生紧张的不得了,险些写错字。 咦,这人写的有意思,安国在于富民…… 十月天黑的早,不到交卷时间天都要黑了。 魏启让宫人掌灯送了过来。 还有半个时辰就该结束了。 坐了一天,中午管饭,就给了一碗粥,配着馒头吃的。陈景铭未时中写好。 长出一口气,搓搓手,太阳下去了,现在冷的厉害。 吹干考卷,卷好交给主考官,陈景铭被宫人带到一旁等着。 这里已经有好些人在等着了。 陈景铭看到两个熟人,晏书和徐盛。 陈景铭笑了,没想到他们两个都考中了。 第263章 会试第一的卷子呢? 一众贡生有相识的人,在一旁小声低语,晏书跟徐盛看到陈景铭眼睛均是一亮。 陈景铭笑了,这两人还真是命大福大,没想到两人真的考中了。 徐盛欣喜,“恩公也考中了,太好了,三日后我们可以一起跨马游街。” 晏书点头,“晏书冒昧,敢问恩公名讳。” 这两人一口一个恩公,叫的陈景铭头皮发麻,“我叫陈景铭,你叫我陈贤弟就好。” 晏书摇头道,“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要不是恩公的药,我可能出得考场留不住性命。” 徐盛也点头道,“我出了贡院,找郎中看过了,人家说幸好喝了你给的药,这次会试光是腹泻就死了两个人。” 陈景铭:他真没注意这些。 当时自己也染了风寒,喝了几天药,就知道得风寒的人挺多的。 等了一会儿顾凛过来了,看他并无沮丧之感,应该考的不错。 等到时辰到了,自有礼部官员带他们出宫门。 赵坚走到陈景铭身旁道,“皇上在我桌案前看了许久,紧张的我险些写错。” 陈景铭…… 皇帝也不知道咋想的,你倒是看过瘾了,这些没见过世面贡士,都让你吓坏了。 宫门口停着许多马车,太叔琰在一众人里一眼看到陈景铭。 “二公子这里。” 陈景铭几个人走了过去,马车挺大,够他们四个人坐的。 马车里放着厚披风,几人赶紧披上,实在是没了太阳冷的打哆嗦。 晏书坐着书童雇来的驴车,跟陈景铭告别,徐盛应该是官家子弟,跟陈景铭告辞后上马车走了。 太叔琰看了一眼,“二公子认的那人?” 陈景铭点头道,“在考场的时候帮了两人而已。” 等到回到陈家,全家人都在等着他们回来。 回来先喝姜糖水驱寒,然后说了在宫里考试的经过。 四个人都没有太担心,只要过了会试,他们就不可能在落榜,只有名次靠前或者靠后。 当然谁也不想进乙榜。 “好了,景铭几个也考完殿试了,咱们明天开始准备搬家,等到进士榜贴出来,我们都去看进士游街去。” 王氏欣喜道。 赵楠道,“可惜现在不是四月天,没有鲜花,明天我让丫头做几个绢花,到时候扔给你们佩戴。” 一家人高兴自不用提,柳蒙都把失落丢一旁去了。 诸位贤弟考中进士可是大喜事,必须庆贺。 宅子修缮好了,只要家具到位就能住人了。 小九办事可靠,买了一些瓷器装饰屋子。 玉器摆件,虽然不是名贵的东西,也都价值不菲。 陈继铭在京城参观许久,发现除了火锅店,就数云瑶的茶楼生意好。 澜衣阁也是云瑶铺子,茗裳纺要是再开起来,岂不是自家人争生意了。 陈景铭知道大哥在考虑生意的事,想了想,“哥,我们可以把酒楼开起来,咱们手里有辣椒,做出的菜独树一格。” 陈继铭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咱家需要在京城再买些地,种植辣椒。” 还好前些日子没买到宅子,银子都在手里拿着。 官家牙行的牙郎碰到小九,询问他还买不买那两套院子。 小九摇头道,“皇上赐了我家宅子,我要买只能买一个了。” 牙郎惊讶道,“原来你家是陈伯爷家,要是你家买,卖你便宜点也行。” 小九……… 好在小九管住了自己冲动的心,才没有把银子花出去。 * 凤翊母亲知道王氏来了京城,高兴的过来拜访,还邀请王氏去她家做客。 凤翊妻子云霏今年又怀孕了,在家里不能出来走动,赵楠去了一次赵家,非常喜欢凤翊的女儿。 云霏,“姐姐如果喜欢,跟大公子再生一个女儿就是,就凭你俩的相貌,你们的女儿肯定是个美人。” 赵楠笑道,“拿有那么容易,想啥来啥谁还去求送子娘娘。” 王氏跟赵楠这几日接到许多帖子,有的是就是茶话会,也有寿宴请帖。 陈景铭知道这些以后是不可避免的,让赵楠选一些跟太子走的官夫人来往。 * 三日后,御书房,魏启御案上放着十份考卷。 魏启看了一遍,陈景铭的考卷没在里头。 魏启奇怪了,就问工部尚书,“陈景铭的考卷呢?” 工部尚书心里咯噔一下,那个陈景铭的人写的试卷,文与武并驾齐驱,而且有注重兵一道。 这跟儒家思想不符合。 可他又是会试第一,大家为难了,想了想给放到第十一名去了。 哪知道魏启谁的试卷都没看,就找陈景铭的考卷。 魏启:你不废话嘛,陈景铭是我的贵人,我能不急吗? 看魏启着急了,几位监考官连忙把陈景铭卷子拿了过来。 魏渊眸子意义不明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几位爱卿,为何把会试第一的答卷放到十名之后?” 工部尚书斟酌眼前形势,没敢顾左右而言他,直接说了出来。 “这个陈景铭提出的强兵之策有些激进,臣等觉得有些不妥。” “你们顾虑太多了,安国强兵,就是问的如何强兵,儒家治天下,于我强兵有何冲突?” 工部尚书…… 魏启看了一遍陈景铭写的策文,高兴的拍案叫绝。 “太子,你看看,写的真是太合我心意了,咱们大齐要是能做到,哪还会让突厥和西蕃蹦哒。” 魏渊接过双喜递来的考卷,看了一遍嘴角勾起。 这些文臣,老是说兵者凶器也,没有这些凶器,岂不是让外族人再次践踏我大好河山。 魏启看过陈景铭的答卷后,又看了其他十份试卷。 魏启抽出三份,“这三个怎么能进前十的?” 工部尚书脸色有些发白。 朝廷说到底还是一个讲人情世故的地方。 大家默契的在入取人数上,勋贵跟平民一半一半。 这样既卖了人情,又不显得突兀。 这要是前太子主持科举,他是知道这些的,如果不合心意,就会偷偷换掉了事。 可是魏启不知道啊! 诸君培养没学完,他爹就走了,平衡之道不熟练。 直接给问出来了! ………! ………! 第264章 进士游街 皇帝拿出来的三份考卷,文章只能算是不错,对于安国强兵一道,给出的办法只能说牵强。 魏启皱眉,“把前二十的考卷拿来,朕倒要看看,比这三个人文章如何。” 副考官把考卷送了过来,魏启挨个的看过去,自己觉得好的放右手边,差强人意的左手边。 “把前三十的考卷拿来。” “这,陛下放榜时辰快到了。” 魏启不在乎道,“晚一会没事,拿来我看。” 又给魏启十份试卷,魏启看的怒气蒸腾。 “刘卿,这是何意,为何这些写的好的,名次反而靠后,这几个文采不怎么样的反而进了前十?” 刘尚书跪地请罪,其他副考官呼啦也跪下了。 魏启脸色难看,“刘尚书,科举是为国选才,你这是糊弄朕吗?” 魏渊示意双喜把那三份考卷拿来,他看了一下署名,想了想大概明白了。 这几个都是朝中高官的儿孙,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姻亲古旧交织,这三个名额是送人情的吧! 魏渊看了一眼一旁的文臣,就看到有几个大臣脸色不好。 魏启离京多年,对于京中官员了解不多,自然不知道这几人是谁家子弟。 魏渊没有替刘尚书求情,父亲是皇帝,怎么能让朝臣玩弄于股掌之间。 魏启不知道儿子所想,他气恼道,“你要是取士分南北,朕也就认了,你拿这些来糊弄朕吗?” 刘尚书冷静下来道,“皇上,这三人虽然不是惊才绝艳之辈,也有可取之处。” 魏启冷声道,“刘爱卿,你这样让朕觉得,你没有安才取士。” 刘尚书低头不语,魏启气道,“你可知道那些举子不远万里来到京师,就为了用自身才华,考取功名,施展抱负?” 刘尚书低头不语,他当然知道,他也是一场一场考过来的。 魏启把几张试卷放下,看到儿子一直给他使眼色,憋屈道,“这几个答卷,属于中上,给个二甲出身就是。” 魏启也明白,有些事你就是皇帝,也不能任性而为。 他们父子出京多年,需要属于自己的臣子。 刘尚书几人擦擦头上冷汗,新皇果然脾气不好,以后可要小心行事。 魏启豪不犹豫的点了陈景铭为状元,第二名是来自广陵的张宁远,第三名是孔圣之乡的林英。 魏启把前十排好,剩下的让主考官安排,生气的魏启周身围满了低气压。 陈景铭前十名进入长阳殿,目不斜视给皇帝行礼。 魏启压下心头不快,夸赞了几句,示意双喜宣读第一甲排名。 双喜把皇上写好的名单拿起来,高声唱名。 “第一甲第一名,墨阳陈景铭。” 陈景铭出列走到正大殿中,跪好。 双喜接着道,“一甲第二名,广陵张宁远。” 张宁远出列跪在陈景铭左手边。 “一甲第三名,登州林英。” 每个名字都是读三遍,外边自有人听到后接着唱名。 然后是二甲第一名,也就是第四名,传胪。 双喜高唱,“二甲第一名,姑苏晏书。” 晏书本是被刘尚书给排在十名外的,魏启给加了进来。 现在是第四,也就是传胪。 晏书跟陈景铭几人拜谢皇上后,接过排名表,前三十位排名都换了一遍,墨迹还没干。 晏书站在丹壁前高声唱名。 “第五名,太原乔瑾之…………” 晏书虽然是姑苏人氏,官话说的很好,吐字清晰,声音洪亮。 被点名的举子出列躬身行礼,陈景铭听到顾凛在二甲三十五名,赵坚二甲五十七名。 杨曦中了同进士,三甲第十九名。 陈景铭还听到百里寒是二甲第十九,徐盛是就是拉肚子的那个,是二甲最后倒数第二名。 等到唱名完毕,所有新科进士拜谢皇上,然后换上进士袍,去往贴皇榜处,开始进士跨马游街。 陈景铭跟第二第三名互相恭喜,榜眼年纪大概有二十四五岁,探花郎跟陈景铭年纪差不多。 长得英气十足,身高比陈景铭矮了的一寸,有180高吧。 三人互相道贺,晏书走过来,笑着恭喜陈景铭高中状元。 陈景铭笑道,“同喜同喜。” 几人都是年轻人,一身进士红袍,头戴进士帽,都是帅小伙儿。 陈景铭骑马走在第一位,身后是榜眼探花,然后传胪和第五名一起。 大家开始在锣鼓喧天中,一个个喜气洋洋走向京城大街。 进士游街可是京城独有,今天天气挺好万里无云。 从皇榜下开始一路都有官兵把守,怕一些人冲动,吓到了马,发生惊马就不好了。 一路上都在看状元,探花传胪,一片欢呼声响起,然后就是珠花,荷包,劈头盖脸的扔了下来。 竟然还有女子把簪子扔了下来。 陈景铭要不是躲得快,多少得划破脸夹。 官兵大声呵斥,“不许扔簪子。” 陈景铭心有余悸,晏书几个也小心起来。 张宁远道,“我长得也不差啊,不就是大了几岁,怎么不扔给我啊!” 林英笑道,“张兄,你看大家都带花呢,你还不快点。” 陈景铭扭头一看,嚯,许多进士都脑袋上都带了花。 陈景铭没敢接花,他在找云瑶和他家人,要是他戴了别人扔的花…… 可以想到,后果很严重。 林英没有计较太多,接了好几个绢花,找了一朵看着顺眼的戴在帽子上。 晏书没有接绢花,却被一朵珠花扔到帽子上了。 陈景铭终于看到云瑶,云瑶在茗记茶楼上,脸色激动地看着着他。 陈景铭笑了,使劲挥着手,“瑶瑶。” “啊…… 状元郎笑了,他朝我笑了。” 有几个女子尖叫声夹杂在欢呼声中,听的出来人很激动。 云瑶拿起手里的绢花,这是她亲手做的,等到陈景铭过来,朝着他扔了过去。 陈景铭探手抓住,笑着举给云瑶看。 云瑶俏脸嫣红,一旁还有三叔家的庶妹在欢呼,“二姐,还有花呢,再扔一个给姐夫呀。” 云瑶又拿起一个扔了过去,陈景铭一看赶紧又接住了。 茶楼另一侧,清阳郡主白了云瑶一眼,抓起一大把珠花朝陈景铭几人扔去。 “我去,珠花雨。” 林英比较活泼一些,看到忽然抛下来珠花雨,都惊到了。 第265章 琼林宴 陈景铭用袖子挡住脸,这是谁呀,这么不讲武德,拿钱砸人。 珠花也是用钱买来的,说是拿钱砸人也没错。 晏书抬头看向扔珠花的窗口,一个娇俏女子高傲的看着下方进士。 一转身,又是一把珠花扔了下来。 晏书……… 看了一眼陈景铭,这位小姐跟陈兄有仇? 云瑶趴在窗口看到了,眼眸眯了一下,“谷雨,玄字房是谁包了?” 谷雨马上去找了掌柜的。 不一会谷雨回来了。 “二小姐,清阳郡主,端王嫡女。” 云瑶咬牙道,“她,扬言要嫁最美男人的花痴?” 谷雨一言难尽的点点头。 清阳郡主十岁那年,看到皇家公主出嫁,那个驸马长得真不咋地。 当时放了豪言壮语,我找郡马,定要找天下一等一的美男。 时隔六年,清阳郡主也十六岁了,还没找到让她满意的美男。 陈景铭走过茗记茶楼,把袖子放了下来。 “太可怕了,劈头盖脸的,有钱她是真舍得扔。” 林英几人也被连累,满身都是珠花。 “别说,这珠花还挺精致的。” 陈景铭把身上珠花抖搂掉,把云瑶扔给他的绢花,戴在帽子上。 林英一看哈哈大笑,“陈兄真是人比花娇。” 陈景铭…… 陈景铭回击林英,“彼此彼此,林兄也是。” 张宁远哈哈大笑,又走了一小段路,陈家人在酒楼上呼喊。 陈景铭笑着跟家人招手,陈弈铭,陈瑾瑜陈霆瑜纷纷抓着绢花往下扔。 陈景铭笑着跟林英道,“这是我家人,快抓几个绢花,都是自己做的,可好看了。” 晏书和林英听到伸手抓了两朵,一起跟楼上陈家挥手。 陈弈铭星星眼,“我也要考进士,跨马游街多么荣耀啊!” 陈瑾瑜陈霆瑜也激动的看着二叔,他家一切都是二叔和爹爹挣回来的。 二叔还种出了新作物,让爷爷封了一等伯。 “我们也要考进士,跨马游街。” 多威风了,所有人都给进士送花,二叔带花真好看。 陈弈铭往自己头上插了一朵绢花,又给两个侄子一人一朵。 王氏看的笑眯了眼,三个俊小子变成三个小姑娘了。 每年进士游街过后,会有男人往头上戴花,也没人笑话。 古人爱美,男人带花古来盛行。 陈景铭等人到了琼林苑,等着举办琼林宴。 以往殿试是四月出榜,所以称为杏榜。 那时百花盛开,牡丹芍药争奇斗艳,还有杏花,等花。 而探花就是负责摘花的人。 如今天气寒冷,菊花都谢了,也就省了摘花环节,直接入琼林苑。 魏启第一次参加琼林宴,也是有些兴奋在,这可是自己亲自点的前十名,都是自己看好的人才。 这些人也不都是寒门学子,官宦子弟还是有得,魏启不在乎是什么出身,你得有真才实学。 琼林宴跟鹿鸣宴差不多一样,就是主位变成了皇帝,主考官和副考官坐在皇帝下手边。 文臣武将坐了好多,好几百人的大院子,可不是一个花厅就坐下的。 魏启是皇帝,喝了几杯酒,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把陈景铭叫到身前。 一脸慈祥的说了几句话,这让一些大臣有些意难平。 兴安伯陈家,这次皇帝钦点的状元郎,竟然就是献新作物的陈家。 魏启父子凭借曲辕犁,算盘,棉花,新作物登上帝位,这个陈家功不可没。 可以说他家有从龙之功了。 陈景铭来京一直低调做人,窝在自己家里很少外出,很少有人认识。 如今可谓是一夜成名天下知,谁人不知陈状元。 几个翰林学士对刘尚书很不满,怎么就把皇帝的心腹给点了头名(会试头名)。 刘尚书几人有苦难言,他们哪知道文章写的精妙的人,他是皇帝的人。 等到知道了,殿试也考过了,卷子又不能给污了,放到后边,又被皇帝抓了把柄。 他们给几个重臣官员子侄,安排的前十都没了。 要说刘尚书没有忠心吗? 有,可是他和大多数朝臣一样,觉得皇帝不能有太大权利,需要和士大夫共治天下。 能削弱皇帝,就抓住各种机会,不让皇帝脱离他们这些儒家思想。 魏启从小也是读的圣贤书,可是他不是书呆子,听不进圣人言。 魏启要是知道他们这么想,多少得喷他们一脸。 什么叫不听圣人言? 孔子,孟子,老子,那个不言几句? 我哪样不是照做了? 你们所谓的圣人言,难道不是你们自己解释的圣人言? 魏启看这些臣子心里不爽快,魏启高兴了。 想把陈景铭给撸下去,给朕下马威,嘁,咱是皇帝,能让你们拿捏了。 看看,还有那个榜眼,探花,传胪,第五名…… 魏启美滋滋喝一杯酒,这都是咱自己选的。 陈景铭没看到太子过来有些奇怪,双喜笑眯眯道,“太子有事,晚一点过来。” 双喜知道陈景铭就是兴安伯儿子后,就知道皇上父子为何这么在乎他了。 皇上父子的贵人,哪能不在乎,而且陈二公子才华横溢,皇上肯定会重用。 琼林宴过后,有三天时间,等着安排他们职位。 同进士就直接派官去地方做知县,二甲进士前二十名可以考庶吉士。 一甲就是直接进翰林院了。 不料,魏启下了一道旨意,一众新进进士,入六部观政。 观政六个月后,学习处理政务,免得有人去到地方,对怎么理政一窍不通。 这是陈景铭出得主意,还是三年前了。 当时顾峥考中进士,被派去做知县,就对政务不熟悉,陈家给他找了师爷,才能慢慢的接手政事。 当时陈景铭跟魏渊吐槽,怎么不让这些新科进士学习观政,有了经验,就不会连官都不会做。 魏渊听了也是一笑而过,他那时就是一个世子,哪有权利干涉政务。 如今,做了太子,魏渊当然又想起当初陈景铭说的话了。 让新科进士观政,学习处理政务,免得对于做官不熟。 魏启深以为然,找来六部尚书,大理寺鸿胪寺,反正把这人些往六部一送了事。 第266章 搬家 陈景铭是头名状元,官职是翰林院修撰,正六品。 翰林院主院主管修书撰史,起草诏书等。 三天后,一众进士去相关衙门上职。 这次就是不管你是留京的,还是外派的,都得在六部观政学习了。 同进士也不例外。 这些人都得在京城住半年,半年后才能回家请假,回家祭祖。 那时候你是留京,是外派做官都已经定下了。 所以这些人都需要在京城租房住,一时间,京城租房成了热潮。 陈景铭参加过了琼林宴,回去后,陈贵山两口子拉着儿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老陈家祖坟冒青烟了,出了一个状元郎。 祖宗保佑啊! 搬家,赶紧的搬去伯爵府去。还要摆酒席,请客。 请谁呢? 陈景铭算了一下,云家是他岳家,请;郑修儒算是他老师,请;凤翊一家,司空辽,宰父信。 赵昭几个……? 会不会被人说他巴结太子啊? 韩梦舟笑了,“二公子,在六部眼中,陈家就是太子一脉的人。” 陈景铭麻了,算了,咱家认识的人不多,关起门自己庆贺就是。 韩梦舟摇头道,“恰恰相反,人会很多。” 陈景铭……… 陈家搬到了伯爵府。 柳蒙杨曦,顾凛没有搬,按他们说的就是,住在这里就行了,以后我们还要去观政,不适合住到伯府。 见他们坚持,赵坚也没搬,这让陈家不愿意了。 你是陈家正儿八经亲戚,赵楠亲弟弟,哪能住外边。 赵坚道,“这里也不是外边,再说了你们搬走了,房子也都腾出来了,有地方住了。” 还能一人一间。 王氏没办法,把厨娘留下了。 他们过来把徐婶也带过来了,伯府有人做饭。 就这样,陈家小院里住下了柳蒙等人,陈家人一搬走,韩梦舟也被搬走了。 韩梦舟不想去,陈贵山不依了,“你还没娶媳妇呢,哪能自己住。” 韩梦舟……… 陈贵山夫妻住在主院,然后是陈继铭一家住了东上院。 陈景铭选了一个大院子,还带着左右厢房,下人房。 陈弈铭也有了自己院子,他还小,不着急娶媳妇。 韩梦舟跟小九都选了前院,韩梦舟每天上职,很少在家。 小九还要管理家务事,以后,伯府里的事少夫人管了,他主要是跑外差。 比如,跟着陈继铭去寻摸做生意的事。 管家,陈家以前培养的庶务管家带了一个,已经可以接手了。 陈贵松老哥几个也搬进伯府,高兴的到处看。 贵松媳妇,“唉呀,这京城里的人住的也太好了,这么多房子,还有那个大花园子,就是可惜,大冬天的,啥都没有。” 贵川媳妇,“要我说,那么大地方,种菜才好,京城里头啥都贵,自己种菜吃,不比买菜省铜板?” 贵林媳妇,“你们呐,就会瞎想,不过,这么大地方,种那些花花草草的,确实可惜。” 陈家下人都是从陈家村带来的,比较纯朴,下人也不多,人少了,这么大宅子就得勤快点。 叶枫这几天一直跟着小九学习,他怎么都没想到,陈家会是伯爷,他们都成了伯爷家的下人。 小九把陈远志派给了陈弈铭,孟远舟派给了陈景铭。 陈景铭搬完家,三天假期就到了,他去了翰林院报到。 他的职位,倒是能经常见到皇帝跟太子。 翰林学士掌院,是魏启登基后新任命的。 皇后娘家兄弟,魏启念在他没跟皇后同流合污,把他免职,赶回老家去了。 陈景铭笑嘻嘻出现在翰林院,有人想故意刁难都不敢。 都知道人家是太子的人,太子是先皇封的皇太孙,下一任皇帝。 陈景铭按部就班的上了一天班,到点就下班回家了。 —— 陈继铭知道叶枫身世后,特别是知道二弟答应给他换良籍后,就知道这不是给自己家培养的下人。 陈继铭也观察了一段时间,是个可造之才,可惜了。 叶枫需要在陈家待够十五年,才能恢复良籍。 所以他除了读书外,就是跟在太叔琰身后,太叔琰教导他一些武艺。 * 陈家搬到京城后,管家只有庶务管家,以后兴安伯府有事都是大少夫人管理。 小九去牙行看了,买了一处两百亩的庄子,离京城有些远。 陈家搬到了京城,种西瓜的事就得在京城种了。 如今陈家自己就是伯爵,圣意眷顾,没人敢找他们家麻烦。 玉米和土豆都带了种子过来,老家留下好多下人管理,蓝昆接手大管事。 所有陈家地里产出,油坊,还有桑果园,都是蓝昆负责。 周弃,南行,焦大壮,李木也留下了。 安德府是陈家根本,他们不能舍了家业。 兴安伯有俸禄,两年没领过,今年正好可以领了。 伯爵俸禄比一品官员还多,两年俸禄加在一起可不少。 陈景铭上职回来,就听说了,小九去户部打听兴安伯俸禄一事。 户部发俸银的官员查了半天,一年六千两银子,一共一万两千两。 户部主事硬说户部没银子,发不了。 陈景铭乐了,那个主事,知道他是谢尚书的外孙女婿吗? 那人不知道,韩梦舟听说了找了过去,这位主事推三阻四,不想给。 韩梦舟去找了谢怀君,“尚书大人,兴安伯俸禄两年没领过,发放俸禄的人觉得银子太多,不想给,您说怎么办?” 谢怀君??? 韩梦舟道,“腊月可就二公子婚期了。” 谢怀君让人把那个主事找了过去,亲自询问,主事不敢再耽搁,回去就通知陈家来领俸禄。 怎么没人告诉他,兴安伯家跟谢尚书是亲家呢? 哎,不该听信他人挑拨,故意拖延陈家俸禄。 兴安伯府选了一个吉日,办理乔迁宴。 下帖子请的人到了,没请的人也到了。这让陈贵山有些忐忑。 陈景铭劝他爹,“爹别害怕,他们就是觉得咱家圣眷正浓,讨好你来的,不想理会,就别理会。” 陈贵山:还能这样? 京城官员那个不是人精,陈家可是新贵,当然要趁早巴结。 第267章 以牙还牙 陈家只举办了乔迁宴,没有举办进士宴,原因很简单,他们家认识的人不多。 陈家兄弟还是决定低调做人的好,乔迁宴来的人,哪个不恭喜陈景铭高中状元。 再者说陈景铭的婚期快到了,陈家正忙着陈景铭婚事。 顾凛和赵坚杨曦三人分配进了不同衙门,顾凛和赵坚还参加了庶吉士选拔。 有的人想留在京城,可以在观政期间好好表现,要是干的好,半年后可以留在心仪的部门。 —— 陈继铭又上了一次请封世奏请,魏启这次看过后准了。 陈继铭在家接了圣旨,这事终于办妥了,只有二弟婚事了。 陈继铭封了世子,以后出门就是兴安伯世子,也可以叫做小伯爷。 陈家给大儿子请封世子,而不是才华横溢的二儿子,这让一些不知道陈家实际情况的人不解。 有人嗤笑,“到底是农家出身,目光短浅。” 陈贵山冬月十五去了一次大朝会,一边文臣,一边武将,他都不知道自己该站哪边。 虽然他也是穿着伯爵朝服,头戴七梁冠,脚蹬白底黑靴,可他就是放不开。 陈继铭安慰他,习惯了就好。 陈景铭又去了一次云家,快要成亲了,事情多,少不得有些事需要商量着来。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清阳郡主马车,太叔琰坐在车辕上,看着眼前挡路的马车有些不满。 “我说郡主殿下,您这是何意,这么宽的大街,咱们各走各的不好吗?” 清阳郡主不屑道,“本郡主爱怎么走,你管的着吗?” 陈景铭为了避免冲撞郡主,让车夫后退改道。 孟远舟瞪着眼睛,“二公子为啥要退让。” 陈景铭,“……因为女人不讲理。” 清阳郡主看马车是兴安伯府的,心里一动,“你家主子可是陈二公子?” 太叔琰……… “让你家二公子过来,我有事找他。” 陈景铭翻个白眼,还是走了出来,谁让人家是皇家郡主。 陈景铭站在离清阳郡主马车,一丈远的地方,行了一个抱拳礼。 “见过郡主殿下。” 清阳郡主看到陈景铭,眼里都是惊艳,“陈景铭,听说你就要成亲了?” 陈景铭点头道,“正是。” 清阳郡主有些意难平,怎么就让云瑶抢了先。 “你若不是自己愿意娶云瑶的,我可以帮你摆脱这门亲事。” 陈景铭,“………?” 见陈景铭不说话,以为自己猜中了,“你要是不想娶云瑶那个老女人,我可以帮你,把婚事退掉。” 陈景铭,''………啥玩意?云瑶是老女人?'' 陈景铭怒了,“郡主,我的婚事上承父母之命,中有媒妁之言,何来不愿之说。” “我未婚妻正是青春,郡主请尊重她。” 清阳郡主抬起芊芊玉指,拨弄手指上的暖玉扳指,漫不经心道, “陈景铭,本郡主好心告诉你,云瑶以前名声不好,也就是你来自乡下不知道,她又比你大,你不想娶她退亲就是,京中高门贵女随你挑选。” 陈景铭;这个郡主看来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压根不理会你说的啥, 就照着她想说的说。 陈景铭低声骂了一句神经病,转身回去上马车,示意车夫绕路走。 清阳郡主看陈景铭听完她说的肺腑之言,竟然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有些气急败坏,“我好心帮他,他竟然走了?” 真走了,也没说什么感动的话,也没有说逼得不得已。 清阳郡主,“以前这招挺管用的,那些公侯子弟,哪个不爱面子,你们说,这个陈景铭会不会嫌弃云瑶年纪大?” 清阳郡主身边的丫鬟低头不敢多言,郡主一向都是,我得不到就毁掉,但愿这个陈二公子没受影响。 陈景铭当然没受影响,他把清阳郡主跟神经病画了等号。 大街上人挺多的,清阳郡主拦住陈伯爷二公子的消息,很快传来了。 主要是陈二公子长得好,清阳郡主是有名的喜欢美男的人。 传来传去就变了味道,说什么的都有。 主要就是,陈景铭喜欢清阳郡主,清阳郡主跟陈二公子大街上互诉衷肠。 陈继铭听到下人汇报京城流言,神色有些凝重。 等到陈景铭下职回来,让他去外书房找他。 陈景铭听到大哥所说有些无语,“我听了那么多八卦,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了八卦主角,还特么是杜撰的。” 真是平白惹了一身骚,清阳郡主就是个疯子。 陈继铭…… 陈景铭道,“她就是一个郡主,又不是公主,坏了名声与她有何好处?” 陈继铭看他一眼道,“你说呢?” “………,她自己坏了名声,总不能找我负责吧?” 陈继铭摇头道,“要是先帝还在位,有可能会以此逼你娶她。” 陈景铭…… “现在不可能,云瑶虽然不是皇家人,也是皇亲国戚,是有人想借助清阳郡主这件事,毁了你的名声。” 陈景铭只能让小乞丐四处辟谣,还有,让小九找了一个南风楼的头牌。 找南风楼头牌,是因为人长得的美,再一打扮比贵公子不差。 等到清阳郡主出门的时候,故意让清阳郡主看到。 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让头牌演了一出好戏。 清阳郡主没想到,就是看到一个美男子,说了几句话,结果就被传成,清阳郡主相中了南风楼头牌。 加上背地里陈家的推波助澜,清阳郡主门都不能出了。 “该” 陈景铭暗爽,让你算计我。 随着清阳郡主喜欢男妓一事爆发,也没人再说陈景铭跟清阳郡主如何了。 谁家男子会喜欢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就算是郡主也一样。 陈景铭在翰林修撰处待了一个月,魏启就让陈景铭去文华殿,给太子和皇子们上课。 做翰林侍讲,会不会太快了? 传召小黄门道,“品阶没变,就是换了上职地点了。” 陈景铭给小黄门点赞,这口才,把给皇子上课,这种人人羡慕的差事,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你也是个人才。 魏启也不想陈景铭在翰林修撰位子慢慢熬,文官那是熬资历,陈景铭不需要。 明天是沐休日,休息一天,后天就要去做讲师了,也不知道皇子都读哪些书。 巴拉巴拉成亲日子,不到十天了,提前把结婚申请递上去,这可是有三天婚假的。 第268章 我真懂 陈景铭提前请了顾凛,林英,晏书,几个没成亲的人帮着去接亲。 小九,太叔琰,玉衡,有文有武,可谓是接亲阵容强大。 林英考中探花后,谢怀君看林英长得俊美,年纪也不大,刚好十九岁。 一番询问下来,知道他没成亲,也没定亲,动了招女婿的心思。 谢家第三代,谢三舅的女儿。 林英祖籍是登州人,他爹是五品知州,他一直没定亲,也是想高中后能娶一个高官女,为仕途添一份助力。 谢家跟云家是姻亲关系,林英当然愿意,给家里写了书信,让家里人过来提亲。 晏书家里有定下的未婚妻,这次要不是需要在京城观政,他回家祭祖的时候就会成亲了。 晏书是真心感恩陈景铭,也庆幸自己当时开口求助,要不然,他不可能写完试卷。 出了考场,晏书病了十多天才好,也听书童说了有几个从考场抬出,药石无医撒手人寰的。 一个贫穷家庭培养一个读书人不容易,一个贫穷家族培养一个举人也不容易,可以说举全族之力。 要是他这次死在京城,晏氏族人也将失去庇护,无数心血银钱付褚东流。 ——— 到了陈景铭成亲头天,云侯府开始送嫁妆。 云瑶是云侯府嫡女,嫁妆公中出了嫡女的分例。 云白当嫁入皇家,皇家聘礼多,所以云家掏空半个侯府陪嫁。 谢云清只有一个女儿,她自己的嫁妆有半数做了云瑶嫁妆,其它剩下的嫁妆就给儿子。 云瑶自己也有产业,在云侯府属于有钱人。 这几年,抓住机会买了不少田地,还有商铺。 明家造反的时候有许多人被抄家,房子,田地,商铺都有卖,只要有门路,就比其它地方卖的便宜。 云瑶走的云修之的路子,自己置下的产业,可不算云侯府的。 要不是魏启赐了陈家宅子,光是云瑶嫁妆就放不下。 陈景铭抹把脸,媳妇太能干,压力也好大的啊,以后自己是不是要吃软饭了? 看到他哥忙前忙后,心里庆幸还好有大哥在,他哥能挣钱不用媳妇养。 把嫁妆规整好,就等着明天迎亲了。 陈景铭当天晚上精神有些亢奋,活了两辈子了,终于要娶媳妇了。 这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他爹过来了。 “爹,你不睡觉,找我干嘛?” 陈贵山笑道,“臭小子,怎么你爹来看看你不行啊?” 陈景铭摇头道,“哪有,我就是好奇,你都忙一天了,怎么不早点休息。” 陈贵山手拿着东西,有些尴尬道,“这不是你明天就要娶媳妇了,有些事,需要告诉你,让你知道。” 陈景铭??? “什么事?咱家还有啥事是我不知道的?” 陈贵山…… 陈贵山老脸一红,“咳咳”两下道,“这不是你要娶媳妇了,那啥,咋洞房你知不知道啊?” 陈景铭……… 就看到他爹从拿出一个画本子,递给了他。 陈景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爹,内个,我知道怎么洞房,这个东西你拿回去吧。” 陈景铭有些无语,这就是古代人,明天就要娶媳妇进门了,今天才想起来性教育。 陈贵山把画本子塞到陈景铭手里,“你懂的可能不多,咱家又不让嫖娼,你拿着看一遍,这是你哥专门给你找的书…” 陈景铭…… “我哥给我找的,那他怎么不来?” 陈贵山嘿嘿笑道,“你哥不好意思,这不就让我来了。” 陈景铭忽然好奇起来,“我哥当初也是你给送的画本?” 陈贵山摇头道,“你哥成亲时,跟他一起长大的人,孩子都生了,那些嘴没遮拦的,整天开黄腔,你哥不用教都会了。” 陈景铭……… 陈贵山接着说道,“你一直读圣贤书,他们不敢在你跟前胡说,我们担心你不懂…” “我懂,我也是男人。” 陈贵山,“懂的可能不多,这个留下认真学习。” 我真不用看这个呀,上辈子我可没少看成人片,虽然没找到实战对象,绝对比你们了解的姿势多。 陈贵山任务完成,火烧屁股一般离开陈景铭书房。 陈景铭无语的关上门,来到书桌旁,打开画本,就看到两个描绘的不是很详细的小人。 勉强看出一男一女。 不是,你这不是性教育画本吗,画的这么模糊,谁知道你是干嘛的? 下边还有字,说的也是模棱两可。 掀开一页,看到两人衣裳尽裸,然后还是有几行小字。 再掀一页,这里就是两人抱在一起,下边又是一行小字。 陈景铭摸下巴,这春宫图画的也太含蓄了,这都要进洞房了,看的还是这么模糊的性启蒙。 幸亏我懂,要不然明天晚上不得闹笑话! 陈景铭看了一遍,主要部位它就是不画。 真想画一幅实战图出来,还是高清的那种。 随手把春宫图扔到一边,吹灯睡觉。 陈继铭在花厅等他爹,看到人回来了,小声道,“交给小石头了,他没害羞吧?” 陈贵山摇头道,“他说他懂,我怕他害羞故意这么说,留下东西就出来了。” 陈继铭笑道,“留下就好,我先回去了。” 父子俩,各回自己院子去了,留下花厅里还燃着的蜡烛。 第二天,天不亮就起了,家里下人穿梭忙碌,陈景铭打了一个大哈欠。 今天一大早需要祭祖,他们父子几个都要去拜祖宗排位。 还有陈贵松几个人也要一起。 拜完祖宗天色还早,迎亲在下午吉时。 今天是腊月十三,天气晴好,太阳暖洋洋的晒得人昏昏欲睡。 陈景铭迎接自己的同窗,还有去接亲的几个人。 这几人也是请了一天假,就为了给陈景铭做伴郎。 别以为古代就没有伴郎团,新娘家里也会有人出题刁难,多找些人手还是必要的。 顾凛,林英,晏书,还有小九,太叔琰,玉衡都是去接亲的人。 韩梦舟没去,他还要帮着接待宾客。 吉时一到,一路吹吹打打去了云侯府。 路上碰到几次乞丐拦路,讨要喜钱,小九朝一旁撒下铜钱,这些乞丐就去抢铜钱去了。 “新郎官新婚大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第269章 陈景铭大婚 好不容易到了云侯府,大门口就迎来第一关。 云侯府门口挂着红绸,里面也是宾客如云,嫁女儿,又是嫡女,排场不比娶媳妇差。 第一关是念诗,这难不倒新科进士,林英当场念了三首诗。 拦门的人让开大门。 云侯府挺大的,一路走到花厅就需要过三道门。 大门二门花厅门。 陈景铭一身红衣,里头穿着蚕丝棉衣,幸亏长得高,又是正少年,穿着不显臃肿。 陈景铭带着顾凛等人到了二门口,二门围着一圈年轻人,都是云侯府的亲戚。 澜涛脸色不善的盯着陈景铭,凭什么这家伙娶了云表妹,不就长得好看,有什么去了神气的。 这一关是他拦的要想过去,除非打赢他。 太叔琰走了出来,“这次我来。” 澜涛瞥一眼陈景铭哼了一声,新郎可以让伴郎闯关,他也没有多说,互相抱拳开打。 太叔琰武艺不俗,澜涛拳来脚往的打了十几回合就败了。 澜涛暗暗吃惊,他知道陈景铭身旁有高手,没想到是真高手。 澜涛退下,又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这人一身彪悍气息,一看就是上过沙场的。 “哈哈,正好我也凑个热闹,你叫啥,武艺不错啊?” 太叔琰笑道,“我是太叔琰,这位公子,今天大喜之日,咱们点到为止。” 太叔琰爱跟人比武不假,今天是二公子的大日子,他可不能误了时辰。 那人哈哈大笑,“在下楼去北,太叔兄开始吧。” 楼去北跟太叔琰打了起来,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云修之在花厅招呼宾客,小儿子过来了。 “人到二门了,被澜涛表哥拦下了,澜表哥打输了,楼去北又接住了。” 云修之点头道,“没事,他们顶多只能出三个人,误不了吉时。” 楼去北跟太叔琰两人真是棋逢对手,十几招下去不分高低,谁也没占到便宜。 两人思索一会,用小擒拿手打了起来。 太叔琰师出名门,楼去北守过边关,也是一员悍将。 大家看的齐齐叫好。 两人又打了十几回合,太叔琰险胜一招。 楼去北道,“我输了。” 太叔琰笑道,“承让了,没想到楼兄有如此精妙武艺,改日再行切磋。” 楼去北,“太叔兄要是从军,必是一员悍将。” 这是又过来一人,“我们不比武了,咱们比投壶。” 大家看到一人抬着一个双耳壶过来,小九皱眉,“二公子,这……” 陈景铭看了一眼太叔琰,太叔琰飞镖扔的一绝,不知道这投壶他能不能全中。 太叔琰看向玉衡,“师兄,这个你擅长,还是你来吧。” 玉衡笑了笑,挽起袖子,站在十米之外,投一个进一个。 又双手拿壶箭,一起投了出去,目标竟然是壶耳。 “好,”随着壶箭落进两耳,大家都叫起好来。 第二关过了。 满园宾客站在一旁,看着新郎官进了二门。 这次陈景铭带的人是真长脸,文武双全,还都是人中龙凤。 花厅外,又开始议论对诗,看谁能把新郎官难住。 宣平侯哈哈大笑,“我这个孙女婿可是新科状元,这位是探花郎,哪位也是新科进士吧,你们呀,这不是难为你们自己嘛!” 出题的人羞愧的退了下去,他才是一个秀才,不自量力的去难为新科状元探花。 云毅过来了,“收买我的银子呢?快给我,不然不让你见我姐。” 陈景铭笑了,小九拿出荷包,里头是一百两银子。 云毅就是最后一关,要是陈景铭没带银子,这一关可就难看了。 云毅的手一直伸着,直到放了六百两银子,才让开门口位置。 小九本来鼓鼓的腰腹扁了下去。 现在都给了云毅了。 陈景铭在花厅跟云修之说话,顾凛他们都在外头等着。 云瑶闺房内。 云瑶一身大红嫁衣,发鬓插满朱翠,发鬓正中一支凤凰衔珠凤钗,衬得人娇美无双。 太子妃云白笑道,“还得是我妹妹,这模样不得看傻新郎官。” 云瑶羞怯道,“堂姐。” 云白跟云嫣,其她几个姐妹守着她,喜婆过来催妆,谷雨给云瑶带上红盖头。 云瑶被两个大丫头扶着走向花厅,拜别父母。 陈景铭看到云瑶出来,一起拜别云修之夫妻。 谢云清眼中强忍泪水,今天以后,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以后回家都不自由了。 云修之笑呵呵道,“以后不许闹别扭,好好过日子,云瑶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景铭你可以来云家找我,千万不要为难瑶儿。” 陈景铭道,“岳父岳母放心,以后我就是自己受委屈,绝不会委屈了瑶瑶,请您放心吧。” 这可不是客气话,陈景铭多少有些怕老婆,云瑶又强势,以后还真不敢说谁欺负谁。 带云瑶上花轿,这时吹唢呐敲锣鼓的,都快敲出火点了。 看到新娘子上了花轿,鼓乐齐鸣,吹吹打打。往回走。 陈景铭骑在马上,喜气洋洋,笑的像个二傻子。 难怪都说人娶媳妇都快高兴傻了,还真是笑的够傻。 一路回到伯爵府,大门口爆竹齐鸣,一群小孩子起哄,新娘子来了。 韩梦舟让人撒了一把喜钱,小孩子捡了,跑到一旁看新媳妇下轿。 陈景铭踢轿门,又拿着弓箭射了三箭,这才把云瑶接了下来。 喜婆扶着云瑶走进大门,门口放着马鞍,火盆,走过这些,陈景铭牵着红绸去正堂拜天地。 唢呐吹得鸾凤和鸣曲子,两旁站满的宾客,观看新人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进洞房。 陈景铭把云瑶带进他的院子,以后,云瑶就要和他一起,度过每一个春秋了。 这里不是陈家村,洞房里静悄悄的。 喜婆给两人准备的挑盖头的秤,递了过来。 “一挑称心如意。” 陈景铭挑起云瑶盖头,美艳的少女抬头,一双灵动眸子满是欢喜的看着他。 喜婆赶紧把合卺酒拿来。 喜婆指导两人喝交杯酒,“喝了合卺酒,一生恩爱到白头,子孙满堂,富贵永久。” ……… (咱们明天再续) 第270章 敬酒半路逃跑 陈景铭拿起酒杯同云瑶和交杯酒,两人手臂交合两目对视。 云瑶含羞带怯,陈景铭很少看到这样羞涩的云瑶,一时有些飘飘然。 喜婆在一旁笑着催促两人,陈景铭和云瑶一起饮下杯中酒。 酒度数不大,挺好喝的。 喜婆把两人头发剪下来一绺,系在一起用红色丝带绑好,装进荷包,递给两人。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愿你们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陈景铭接过荷包,这里是他们俩的头发,结发妻子,一个男人,一生只有一个。 喜婆做完自己的事给两人道喜,然后就出去了。 云瑶满头朱翠坐在喜床上,眉眼含情嘴角带笑的看着陈景铭。 陈景铭眉眼弯弯道,“瑶瑶今天真好看。” 云瑶挑眉道“以前不好看?” 陈景铭摇头道,“以前也好看,今天是特别好看。” 云瑶没画古代新娘妆,她觉得不好看,小石头一定不喜欢,所以还是画的平时的妆容,眼尾画长了,看起来妩媚勾人。 新娘妆画的脸特别白,腮红特别重,就像一个假人。 云瑶不喜欢,小石头才不会喜欢呢,小石头喜欢漂亮灵动的女孩,才不要画成一个假人。 陈景铭笑着问云瑶,“瑶瑶饿不饿,你今天一定没怎么吃东西,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云瑶还真饿了,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忙,早上就没吃几口饭,中午吃了两个鸡蛋,水都没敢多喝,现在是又饿又渴。 陈景铭让谷雨进来,“谷雨给小姐卸妆,我让人送些吃得过来。” 谷雨点头笑道,“二公子,以后奴婢要叫小姐夫人了。” 陈景铭愣了下道,“倒是我疏忽了,你用心伺候就是。” 陈景铭找到徐婶,给云瑶做吃的。 徐婶当然还记得云瑶口味,做了饭菜亲自送了过来。 陈景铭被陈继铭拉去敬酒,前院里热闹非凡。 韩梦舟,小九,太叔琰,玉衡几个人都在,这是给陈景铭挡酒的人。 陈景铭拿着酒壶给前来参加喜宴的人敬酒,云家云泽兄弟过来送嫁,坐在娘家人这边。 天气冷,花厅摆了几桌,里边坐着原康王府属官,现在都是朝中大臣。 陈景铭先过来郑修儒老大人这桌,“老师,多谢老师过来参加弟子婚礼。” 郑修儒笑眯眯道,“不错,成亲了就是大人了,成家立业,从今后,你为人夫当尽养家之责,好好过日子。” 陈景铭恭敬听着,敬老师酒,谢过老师。 郑修儒现在是太傅, 宰父信也坐在这里,其他几人都是文官。 陈景铭都敬了酒,这些人都是在康王府时就认识的,关系都不错。 然后就是太子府属官,太子几个手下,魏渊没过来,送了贺礼。 赵昭,余果,罗幕,姜全,都在陈家住过不少日子。 司空辽,凤翊这些武将坐了一桌,几人拉住太叔琰不放,非要把他喝倒。 太叔琰摇头,“不行不行,我还要给二公子挡酒,跟你们喝起来多当误事。” 司空辽,“你要是不跟我们喝,大家就去灌新郎官酒去,今晚新郎官就别想洞房了。” 太叔琰指着司空辽,“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那你喝不喝?” 太叔琰认输,“我喝,我喝。” 小九翻个白眼,这个挡酒的废了。 然后就是陈景铭的同科进士,请了一些相熟的人过来。 张宁远拍拍陈景铭肩头,“行啊陈贤弟,没想到你竟然娶了太后侄孙女。” 陈景铭笑道,“这是缘分使然,小弟也是感慨颇多呀。” 好家伙你还得意上了,这怎么行? 张宁远嘿道,“今日你小登科,和该大家敬你酒,你们说对的不对?”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十多个观政进士说的,一时大家开始起哄。 新科进士火场逃生,不少人记住了救人的陈景铭。 敢把监考官劈晕的猛人,当时见到这一幕的人记忆深刻,当时还一起拜谢了陈景铭的。 徐盛也来了,坐在晏书一旁,笑着跟着起哄。 陈景铭以为自己成亲不会有多少宾客,没想到来了许多观政进士。 天色已晚,花厅各处点起蜡烛,罩上灯罩,花厅里亮如白昼。 内宅里是女眷,赵楠在招待宾客,没见过的人,知道这是陈家世子夫人,还有些吃惊。 “不是说陈家是农家出身,世子夫人更是小门小户出身?” 赵夫人道,“你听谁说的,人家也是书香世家,弟弟今年考中进士,长得花容月貌,孝顺公婆长辈,贤良淑德的好媳妇。” 这位夫人道,“赵妹妹这么说,这世子夫人真是可人儿。” 陈景铭敬了一圈酒,跟他哥说了一句,就溜走了。 陈继铭,韩梦舟继续招待招待宾客。 柳蒙几个知道后,摇头失笑道,“我们当初怎么没想到,半路逃跑,傻傻的喝的半醉。” 这时皇上让双喜跑了一趟,恭贺陈景铭新婚大喜,还赐了一些贺礼。 这下子把酒宴送到了高潮,陈景铭跑了,大家把目标转移到了陈继铭这里。 陈继铭喝了几杯酒,赶紧给韩梦舟使眼色,韩梦舟跟小九过来挡酒。 陈贵山也被人灌醉了。 再说陈景铭,他先去了厨房,让徐婶给他做了一碗面吃。 今晚他可是要出力气的,饿着肚子怎么能行。 回到洞房里,点着两根小儿手臂粗的龙凤红烛,烛光明亮,要点一晚上的。 云瑶已经洗漱过了,满头朱翠也摘了下来,正坐在凳子上看书。 门口有云瑶的几个丫鬟守着,谷雨看到陈景铭回来,进来服侍。 陈景铭一身酒气,虽然他喝的酒里兑了一多半水,喝多了膀胱受不了。 腊月天气冷的厉害,陈景铭的卧室里装了暖墙,人在里头温暖如春。 云瑶看到陈景铭回来,想到晚上要发生的事,脸颊染上红晕。 陈景铭先去脱去一身外衣,谷雨让墨玉打来热水给二公子洗漱。 围着陈景铭忙了一会儿。 等陈景铭洗漱完毕,几人退出洞房。 墨玉看了一眼陈景铭,二公子长得真是好看,看的她心跳都快了。 谷雨把门关好,观看四人神色。 (今天只有两章) 第271章 洞房花烛 陈景铭一身单衣,走向坐着的云瑶,云瑶紧张的眼睫毛轻轻颤抖,不敢看陈景铭。 陈景铭看的有趣,这样的瑶瑶真的好诱人。 “瑶瑶,你在紧张?” 云瑶点头又摇头,“我,你不紧张吗?” 陈景铭笑道,“那我们做不紧张的事。” 云瑶抬头看他不明所以,“做什么?” 陈景铭拉着她走到床边,云瑶看到整个人都红了。 陈景铭指着床铺说,“我听说喜床上都撒了喜帐,有枣子,花生,桂圆,还有莲子,寓意是早生贵子,我们把他们找出来。” 云瑶,“啊”了一声,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别的。 陈景铭就着烛光找这些东西,不捡会硌到人的。 “瑶瑶,你知道为什么要撒这些吗?” 云瑶摇头,陈景铭笑了,“听说以前是不撒的,后来呀,有两对新人成亲,一个婆婆心善,拿了好多的桂圆红枣给儿媳妇和儿子吃,一年后,吃了桂圆红枣的那一对夫妻,生了一个儿子,饿了一晚上的那对夫妻,没生孩子。” 云瑶美眸圆睁,看着陈景铭狡黠的眼神,反应过来,陈景铭在胡说八道。 “你又在哄骗我,不理你了。” 说完离开喜床,坐到梳妆桌前凳子上。 陈景铭嘿嘿直笑,捡完床上干果,放到床尾一角。 确定睡觉不会踢到。 看云瑶坐在那里嘟着小嘴,陈景铭走了过去。 “瑶瑶,生气了?抬头看我。” 云瑶抬头看他,陈景铭弯腰对着云瑶粉嫩红唇亲了一下。 成功的让云瑶僵住了。 云瑶看着陈景铭,脑子里想起昨天晚上,母亲给她的压箱底的画册。 那上面画的图,让她打开就扔了出去。 太羞人了,听母亲说,洞房里要跟小石头,做这种羞羞的事,顿时脸红的滴血。 可是,那些都没有陈景铭亲这一口,带来的冲击大。 她觉得自己心跳的好快,耳边一片轰鸣,忘了反应。 陈景铭舔了一下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他好想再尝一口。 陈景铭抬起云瑶下巴,吻了住了云瑶的嘴唇,攻城掠地,侵入对方的口腔。 他也没有经验,横冲直撞,一顿猛亲,等到离开云瑶嘴巴换气,两人都憋的气喘吁吁。 陈景铭抱起云瑶,“瑶瑶,娘子,夫人我们还是去床上慢慢亲。” 云瑶被亲的骨软筋酥,娇喘连连,被放到喜床上也没反应过来。 陈景铭放下红色纱帐,俯身把云瑶压在身下,又开始亲吻她。 追着云瑶的丁香小舌,缠绵不休。 冬夜很长,烛光下的云瑶美的炫目。 陈景铭双眼充满情欲,“瑶瑶,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弄疼你的。” 红沙帐里,人影交缠,暧昧的喘息响起。 “啊,疼”,云瑶呼痛。 “嘶,一会儿就不疼了。” 云瑶把他后背抓破了,这下真是痛并快乐着。 不一会儿暧昧声代替了一切………… ………………脖子以下不让写,请自行想象…… 洞房外守着一个一位年纪四十岁嬷嬷,她是谢云清陪嫁,云瑶回来后就跟了云瑶,现在做了云瑶陪嫁嬷嬷。 听着洞房里的动静,抿着嘴角笑了笑,回头看向远处待着的,几个小丫头。 谷雨是个好的,那个墨玉看着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得让小姐早早打发了。 这几个小丫头是换过一轮的,以前墨竹几个年纪大了以后,想留下了配了府里的小子,想出府的得了恩惠放了身契。 换的这几个还是按着梅兰竹玉的名字叫的,那个墨玉明显看姑爷眼神不对。 许久过后,陈景铭叫人送热水进来。 夜很长,年轻的小夫妻食髓知味,半夜方才没了响动。 前院里,陈继铭也喝醉了,叶枫和另一个家丁送他回自己院子。 陈贵山烂醉,早就就不行了,管家差人送回后宅。 韩梦舟不放心,亲自送陈贵山回卧房。 叶枫同家丁送陈继铭回院子,刚进门,过来两个丫鬟。 看到世子喝醉了,就要过来搀扶住陈继铭。 叶枫不高兴的呵斥道,“不懂规矩的东西,还不快去请少夫人过来。” 这两人一愣,吓得赶紧离去。 叶枫扶着陈继铭没进卧房。 过了一会儿,赵楠回来了。 “夫君喝醉了?” 叶枫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两个丫鬟,“夫人,翠玉姐姐哪里去了?” 赵楠去扶陈继铭的手一顿,顺着叶枫眼神看去,顿时冷了脸色。 “翠玉有事,世子我来照顾就好,你先去送别宾客。” 叶枫应声离开,赵楠把自己丈夫扶回卧房。 “你们两个去花厅收拾残席,听翠玉安排。” 两个婢女恭敬离去,赵楠伺候陈继铭睡下后,心里琢磨着换了那两个丫头。 叶枫不会无缘无故的问翠玉,明显就是对这两人不满。 伯爵府送走一众宾客,下人收拾好院子,只留下红彤彤的灯笼,照明整个主院。 第二天,陈景铭被生物钟叫醒。 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瑶瑶,有些心虚。 昨夜洞房,初次开荤,两人食髓知味,好吧,是他不知道节制,缠着云瑶做了三次。 要不是云瑶实在受不了,踢了他一脚,他还不想结束。 难怪人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只要尝过个中滋味,就会沉迷其中。 看了一会儿,陈景铭又睡着了。 门外,姜嬷嬷等的心急,小姐怎么还不醒啊,早上可是要敬茶的。 谷雨看天色不早了,走过去敲门。 陈景铭听到敲门声,睁开眼睛,云瑶也醒了过来,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云瑶迷茫中回过神来,她想起昨夜的洞房花烛,顿时感觉到了腰酸。 “还不快的起来,今天要给爹娘敬茶,耽误了时间,你就自己去吧。” 说完,云瑶让谷雨进来,服侍她穿衣服。 只是一下地,腿发软,回头又瞪了陈景铭一眼。 陈景铭摸摸鼻子,这个昨天确实有些过了。 自己下地走了一圈,还好,没有疲累的感觉,看来自己肾不错。 不过以后可不能这么做了,对身体不好。 每天一次,有益身体健康…… (能写都写了) 第272章 侍讲 陈景铭起身后洗漱好,陪同云瑶一起去正院给爹娘敬茶。 陈贵山夫妻和陈继铭两口子来的也不早。 陈继铭带着三个儿子,赵楠对这个二弟妹很是好奇。 夫君说,她是从小流落民间,被公婆捡回来养的孩子,当时公爹还没有过继。 当时也没分家,陈家人容不下云瑶,为了把人留下,就给二弟做了童养媳。 哪知道,人家爹是宣平侯的嫡次子,云瑶是宣平侯的嫡亲孙女。 云瑶长到十二岁被云家找了回去,没想到,两人缘分天定,二弟去了一次京城,又跟云家定下了婚约。 赵楠看着夫君,眼里笑意盈盈,他和夫君的能结为夫妻,也是多亏了二弟牵线搭桥。 陈家真好,兄友弟恭,互相重视,她能嫁进陈家,真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 陈贵松夫妻,陈贵川夫妻,陈贵林夫妻也都来到了。 “见过爹娘,见过几三位堂伯堂伯母。” 陈继铭夫妻给几位长辈问安。 陈瑾瑜,陈霆瑜,拉着陈怀瑜,给爷爷奶奶,还有堂爷爷奶奶行礼。 这三个一出现,可把陈家几个老妯娌稀罕坏了。 一个个都往自己怀里巴啦,乖乖宝贝的叫不个停。 王氏笑道,“你们呀,让你们带着孙子来,你们就是不肯,现在想孙子了吧?” 贵川媳妇道,“这不是嫌路远吗,来回折腾,等到明年开春我们就回咱老家了,不急着一时。” 陈继铭点头,他有意在京城发展陈家基业,光用买来的人可不行,还得把家里得用的族人带出来。 这个,有时间跟堂伯他们商量才是。 陈景铭带着云瑶姗姗来迟。 云瑶有些害羞,瞪了陈景铭一眼,走到陈贵山跟王氏身前蒲团上跪下。 王氏身旁的丫鬟送来茶水,云瑶端起茶碗递给陈贵山。 “爹,您请喝茶。” 陈贵山高兴的合不拢嘴,“好,爹喝茶,瑶瑶终于又回咱陈家了。” 陈贵山喝完茶顺手递了一个大红包,里头是装的金叶子。 云瑶笑着收了,又给王氏敬茶。 王氏给了一对纯金虾须镯。 上面镶着蓝红宝石,非常漂亮。 云瑶接过镯子道,“谢谢娘。” 王氏拉着云瑶的手,“可算是看到你们成亲了。” 云瑶回头看了一眼陈景铭,“娘,我终于又是陈家人了,娘,我会好好孝顺你和爹的。” 云瑶跟陈贵松他们见礼,云瑶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自然少不了嘘寒问暖。 云瑶给陈继铭夫妻行平辈礼,甜甜的叫了一声,“大哥,大嫂。” 陈继铭笑了笑,赵楠应了一声,送了云瑶一副头面。 陈弈铭上前见过二嫂,“二嫂,我终于能喊你二嫂了,二嫂,我的礼物呢?” 云瑶送了陈弈铭一方端砚,可把陈弈铭美坏了。 陈瑾瑜三兄弟都有礼物,云瑶这场敬茶总算结束了。 三日后,云瑶回门,陈景铭陪着去了云家。 云家盛情款待新女婿,把陈景铭给灌醉了。 等到三日回门过去,陈景铭婚假也过完了,明天开始上班了。 天不亮,陈景铭就醒了,没有惊动云瑶,他起身穿衣洗漱。 谷雨端来早饭,陈景铭喝了一碗粥,吃了几个小笼包,就去上职去了。 他还要给太子还有皇上讲课,需要讲什么课,他还得看文华殿怎么安排。 晨光初现,呼一口气就看到白色哈气。 先去翰林院点名,然后才是去文华殿讲课。 今天太子上完早朝,处理了一些紧要公务,就去了文华殿。 魏渊有些好奇,他知道今天是陈景铭来文华殿讲课,他倒想知道他能讲些什么。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都去过紫竹书院,都是师从郑修儒,他还是陈景铭师兄呢。 陈景铭也有些无语,他跟魏渊同出一门,就算他文章写的比魏渊好,也改变不了,他学的魏渊都学过。 今天安排的课程是讲史。 陈景铭看了一眼今天课程,想着怎么讲这个史。 讲的是突厥之患。 突厥几百年前出现,替代了以前的匈奴,一直把汉人朝廷当做粮仓,没了吃得就过来劫掠一番,然后跑了。 汉人朝廷强盛,他就跑进大漠,汉王朝无能,他就会卷土重来。 几百年来,没能把突厥人消灭。 在另一个时空的汉家历史上,突厥在唐朝以后就没了,后来有个西凉王。 陈景铭觉得应该就是西蕃,不过它没有那个历史时空上强大。 魏渊端坐在桌案后,陈景铭站在讲桌后。 回想起前几天看一位黄侍讲口沫横飞的讲课是过程,陈景铭有些汗颜。 他想了想,先画了一幅简略舆图,大概的把现在突厥西蕃跟魏朝边界画了出来。 又根据一些西域商人所说的一些零星信息,给突厥西蕃画了大致的大小。 “太子,今天我们来讲,突厥跟西蕃的危害性。” 说完他让两个小黄门把舆图举了起来,照图解说。 讲解突厥生存条件,为何要劫掠。 对于朝臣提出的,用儒家思想教化突厥一事,为什么不能成。 “突厥人是奴隶制度极为厉害的民族,这么说吧,他们是游牧民族………” 魏渊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景铭随手画的舆图,有些吃惊。 不对呀,你看的我都看过,我还看过一些边关布防图。 可是你这随手一画就画出了大魏跟西蕃,突厥边舆图,是不是太吓人了? 魏启带着户部谢怀君,礼部杨尚书来到文华殿,他也要知道陈景铭能不能担任侍讲之位。 结果他们从屏风后看到陈景铭随手画了一幅舆图,然后就开始讲起突厥历史来。 陈景铭点着突厥这边舆图道,“突厥善骑射,尤其来去自如,迅捷如风……” 杨尚书,“这陈侍讲是何意,让他讲突厥,他讲突厥战术?” 陈景铭可能忘了自己只是来讲史的,他给魏渊仔细分析突厥战略习性,每次劫掠的目的性。 然后又讲到霍去病的游击战术,为何霍去病能够打败匈奴。 凤翊跟司空辽站在文华殿一旁,听得心头巨震。 陈大人在讲解怎么打败突厥人? 第273章 奇兵可行? 陈景铭没发现皇帝来了,他跟魏渊说起游击战术的益处。 “人员少,灵活性强,进入大漠后,发现突厥人可以快速杀戮,呃,是杀敌,然后抢劫呃,是获取一些补给物资,快速转移……” 杨尚书目瞪口呆的听着,陈景铭讲解怎么去打突厥人,还是那种强盗做法。 然后他看到太子一脸激动,跟陈景铭讨论如何组建兵团…… 他扭头看了一眼皇帝,就看到魏启兴奋的眼眸大睁,恨不得拍案叫绝。 谢怀君仔细在盘算着,要是这么打仗,他需要准备多少物资和军费。 他算来算去,发现,他只需要准备五千马匹,和一些初始粮草。 只要这支游击大军进入大漠,他就不用再出军饷了。 要是他们真的找到一两个突厥部落,抢一些金银,呃呸,缴获一些财物,这批军费就不亏。 司空辽激动过后提问道,“陈公子,呃,陈侍讲,你说的简单,茫茫大漠极易迷路,怎样才能找到突厥部落?” 陈景铭点了点突厥舆图,“这个呀,要是大军进入大漠,不可能一个人都遇不到,你们可以抓突厥牧民逼问就是。” 这么简单? 陈景铭有些奇怪,就是这么简单啊! “你们知道有人驯养鹰隼吧?可以让鹰隼去探路,这样哪里有牛羊活动,哪里有人类生活痕迹,也能知道个大概。” “说的好,陈侍讲大才,讲的太好了,甚合朕意。” 杨尚书……… 他们的皇帝,以后会不会亲自带兵,去打突厥人? 看魏启兴奋的神情,真有这个可能。 兵部尚书不知道,一个文官在文华殿讲课,就把皇帝组建游击大军的想法,给激励起来。 陈景铭听到魏启兴奋的赞同声,回头发现皇帝带着几个大臣站在屏风一侧。 陈景铭呆了下,想起自己干嘛来了。 文华殿让他讲突厥入侵史,可没让他跟太子讨论怎么灭突厥! 完球了! 以前跟太子在一起太习惯了,忘了现在可是在文华殿,不能随口乱说! 人多眼杂,要是把今天讲的传出去……… 陈景铭心虚,他一时讲到精彩处,想着魏渊是太子,听多了,以后或许真的组建一支奇兵深入大漠,击杀突厥部落。 凭什么他们可以到边关,劫掠我们的百姓,我们大魏骑兵一样可以。 他可没想讲给皇帝听。 要是御史言官参他妄议军政,有越俎代庖之嫌…… 陈景铭……… “陛下,臣不过是一己之见,皇上听听就好,咱们大魏猛将无数,定能寻到灭突厥良策。” 魏启摆摆手道,“你讲的挺好的,那些将军,要是能想到早就想到了,到如今对突厥都是被动防御,可见是没有你想的计策好。” 魏启直接给陈景铭说的战术定性。 计策,这就是认可了,陈景铭说的游击奇兵的事。 陈景铭抱着书本下职,他下午没事干了,魏启奖了他半天假! 凤翊司空辽还在想陈景铭说的战术策略,要是可行,那么派谁去呢? 魏渊让王忠去找文华殿讲课表,今天他记得应该是讲“左传”桓公十五年。 嗯陈景铭高高兴兴回家去陪云瑶,难的的半天假期,还是回去陪媳妇去。 婚假只给三天,后世婚假可是一个月,最少也给十五天。 魏启找来凤翊司空辽,玉衡,还有楼去北,商议成立骑兵游击大军的设想。 楼去北在陈景铭大婚那天跟太叔琰比试,只输了半招。 魏渊知道后就让人查了楼去北的情况,楼去北前几年一直是大同一个关卡守将。 因为得罪上官,被撸了下来,返回京城。 楼去北就这样丢了官职,回来京城后找了人脉,做了一个巡检守备。 魏渊查明楼去北身后并没有其它势力,所以将他吸纳进了自己的势力中。 楼去北听到陈景铭说的骑兵战队,忽然道,“原来如此,难怪霍去病可以深入大漠,一是运气好,二,恐怕就是抓到了舌头。” 呃…… 凤翊,“你怎么这样想?” 楼去北挑眉道,“一联想就知道了啊!” 魏渊笑道,“既然猜到了,我们就商量一下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 魏启在跟几个将军讨论,兵部尚书不赞同,“这是拿数千士兵性命做赌,臣以为不可行。” 靖远将军须发虽然斑白,人却强势,“我觉得此法可行,况且这次只是找人实验,春去秋回,不会有太大风险。” 大家都知道大漠虽极易迷路,除非那人运气不好,是个路痴。 朝堂上的事跟陈家无关,陈景铭回去后,听说家里出事了。 他爹今天出去,帮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 女子跟了过来,说是卖给陈家了,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非要做陈贵山小妾。 陈贵山不同意,自从他家有钱后,每年上门,要给他们父子做妾的,都有好几个。 他都快烦死了,他做了伯爷又如何,伯爷是他儿子给挣来的。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就想进陈家门,呸,净做白日梦。 谁知道那个女子在陈家门口跪下祈求,招来许多人围观。 小九恼了,让几个仆妇把人绑了,送到顺天府去。 陈景铭听说后,找到他爹。 “爹,这里是京城,龙蛇混杂,你不能用陈家村的为人标准,去看待事情。” 陈贵山早就后悔帮人了,“景铭说的对,你娘生我气了,你说怎么才能把你娘哄好?” 陈景铭…… “我不知道,爹,这个你应该比我擅长,还有那个女的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 陈贵山不情愿道,“我就是看到一个女子,大冷天的跪求棺材铺子,她死了爹没钱买棺木,希望棺材铺能施舍给她葬父。” 陈景铭一言难尽的看着他爹,“爹呀,你没发现那里不对吗?她一个女子求人家棺材铺子施舍给她一副棺木,不是赊给她一副棺木。” 陈贵山没听明白。 “爹,那女的就是想白要人家棺材,人家是做买卖的,又不是做冤大头的,干嘛白给她棺材?” 冤大头陈贵山……… (求打赏,感谢诸位读者支持,今天还是两章,这几天状态不好,以后加更,) 第274章 吓跑了 陈景铭本以为他爹这事过去了,哪知道,人家第二天又来了! 陈景铭一大早去翰林院上职,陈继铭这两天忙着装修酒楼事宜,一大早就出门了。 大门口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赵楠接到下人禀报,有些吃惊,“不是说小九把人送官了?” 管家急忙派人去打听,才知道,她没有违法,抓人没理由,教训了一顿就给放了。 赵楠……… 赵楠走出伯爵府,就看到一个一身孝衣的女子,头发用白布条扎着,长得也算清秀。 就是大冷天的,穿的有些少,冻的脸色都发青了。 真看不出哪里好看来。 看一眼周围看热闹的路人,这事处理不好,对伯府名声不利。 “这位姑娘,你为何身穿孝衣来到伯府?” 女子………… 女子看一眼自己身上的麻布孝衣,“这位夫人,小女子连依,身穿孝衣只为父亲新丧,刚过头七。” 赵楠道,“即是重孝在身,你不为父守孝,跑到伯府门前做甚?” 周围有人小声道,“就是呀,守着重孝呢,跑到人家门口闹腾,真是不安好心。” “这位夫人一说,我也反应过来,不在家守孝,硬要进人家里去,这不是给人不痛快嘛!” “就是,你看这女的,就是不安好心。” 这边连依扑通给赵楠跪下了, “前几日陈伯爷助我安葬父亲,小女子卖身葬父,如今父亲已经入土为安,我既得了伯爷银子,就是伯爷的人。” 赵楠沉下脸来,“这位连依姑娘,大齐以孝治天下,你既丧父,就该安心替父守孝。” 连依惶恐道,“我,不是连依不为父守孝,小女子既受了伯爷恩惠,就该以身报恩,怎能做那不义的人。” 赵楠笑了,“连姑娘要一生为奴?” 连依…… 连依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点头就是同意为奴,那是做下人,要干活的,谁知道这个女人会把她安排去哪里。 摇头也不行,刚说的卖身葬父,听说要做奴,就不干了,那不是打自己脸吗? 连依忐忑道,“连依斗胆,敢问夫人是伯府哪位主子?” 看热闹的人也是竖着耳朵听消息。 赵楠注视着连依道,“我是伯府世子夫人。” 连依;运气真不好怎么是陈伯爷儿媳妇! 要是伯爷夫人,我就能以善妒之名,逼她同意我进府。 这儿媳妇出面,总不能让儿媳妇给公公纳妾。 不行,我不能放弃,兴安伯府是京城新贵,那个陈伯爷,看他样子是个好拿捏的人,以后我再生个一儿半女,就能过上好日子。 连依神色变了几变,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眼圈微红, “少夫人,连依虽然是个女流,也知道有恩必报,您让我见见陈伯爷可好?” ? 想见我公公,想的美。 赵楠深吸一口气道,“连依姑娘,我也是女流,可是我更知道,你父亲死了,你需要守孝三载,三年食素,不议亲,不成亲,不走亲访友,这是几千年传下来的规矩。” 连依傻眼…… 这个世子夫人怎么不按她想的来,她怎么能替陈伯爷做主? 赵楠冷冷道,“伯爷知你为了葬父卖身,怜惜你一片孝心,怕你落入那肮脏的地方,这才帮你一把。 你若真心报恩,就不该在该守孝的时候,一身孝衣出现在伯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快过年了,来找伯府晦气。” 连依…… “连依不敢,我只想着报恩来着。” 周围人窃窃私语,“我看她就是看人家伯府富贵,想要进人家伯府享福。” “本来就是嘛,要不然人家伯府都说不用她报答,她还非的赖在人家门口。” “你们别说,这陈伯爷还真是好福气,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人,甘愿为妾,羡慕啊!” “你羡慕?可你这辈子,是没这个福气了。” ……… 赵楠听到周围议论声,对连依道, “不必了,你还是回去守孝吧,我们伯府担不起夺人尽孝的名声。” 连依还想卖惨,就听到赵楠问管家道,“大齐律法,不为父母守孝,打多少板子?” 管家也读过律法,立刻道,“回少夫人,这不给亲生父母守孝,在古时候可是要车裂的。” 连依吓的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管家轻蔑地看她一眼道,“咱们大齐律法规定,不给亲生父母守孝,打四十大板,三年牢狱,全当她坐牢守孝了。” 连依吓坏了,要是陈家告她不守孝,她就要坐牢了。 不行,她不能挨打,挨了板子皮肤会留疤的。 连依急中生智道,“世子夫人,连依错了,连依没有不守父孝,就是想报恩,伯府仁慈助我葬父,不要我回报,我是来磕头谢恩的。” 连依赶紧跪好,正正经经的磕了三个响头,“连依谢过陈伯爷大恩。” 赵楠笑了,“连依姑娘明白就好,女儿家的,打板子落了残疾就不好了。” 连依磕完头,在周围看热闹人注视下,狼狈离开。 周围看热闹的人看着这神反转的一幕,对这位世子夫人佩服不已。 瞧瞧人家这手段,一句话,吓跑了想做妾的女人。 赵楠转身回了伯爵府,要是轻易被一个女人拿捏,她们伯府以后在京城,就会无法立足。 赶跑了这个连依,不管她身后有没人挑拨,多少也让一些人知道,兴安伯府不好拿捏。 陈继铭中午回来,听到下人汇报,昨天那个女人又来了,被大少夫人给赶走了。 陈继铭回到自己院子,见到赵楠夸赞她道,“娘子做的好,又替伯府解决了一次麻烦。” 赵楠美眸看他一眼,“夫君,伯府是我们的家,我当然要把不安好心的人赶走了。” 陈继铭抱着妻子,“你说的对,伯府是我们的家。” 两人之间冒起粉红泡泡。 陈怀瑜小短腿走进屋门,抬头一看爹娘抱抱,立马不干了。 “爹爹,我也要抱抱!” 陈继铭夫妻两个身子一僵,低头看到小儿子伸着小胳膊,满眼委屈的要抱抱。 赵楠脸一红,羞涩的推开夫君。 陈继铭扶额,抱起小儿子,点着他的小鼻子道,“你就会坏你爹好事。” 陈怀瑜????? 第275章 修书 陈景铭今天是下午的课程。 取了要讲书本,就进了文华殿。 他今天不是讲史了,讲的是“君礼臣贤。” 陈景铭有些意外,这是教太子怎么礼贤下士,识人善任? 可是这也不是乱世,又不需要到处请谋士。 知人善任,就是根据这个人的本事,让他做相应的事。 这个…… 这个确实是储君培养课题,可是,魏渊都成人了,讲这个合适吗? 太子已经坐好,这次还是凤翊司空辽在旁听。 陈景铭清清嗓子,“太子,今天讲解任贤用能………………………” “有才华出众者,可以为国分忧,人品尤为重要,有才华而贪婪无度者,不可用。” 魏渊提问,“陈侍讲,如何区分忠奸?” 陈景铭道,“臣无法凭眼睛断忠奸,有的人大奸大恶,表现的却是一副赤胆忠心的样子。” 魏渊点头道,“所以说要怎么知人善任?” 陈景铭心里翻个白眼,他知道魏渊故意这么问。 这些当官的,都想着把君王教导成书呆子,恨不得皇帝只听他们的,每次遇到事都会来个文死谏。 “知人善任就好,只要不是奸细卖国贼,只要他有才华,想办法让他为朝廷所用就好。” 魏渊又道,“那岂不是对清廉的人不公?” 陈景铭心道你还有完没完了。 他还得想说辞,想了想他说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只要君王勤政,爱民,细察秋毫,又有御史监察百官。” 看魏渊还想问,陈景铭急忙补充道,“不喜欢罢免了就是。” 魏渊……… 陈侍讲,你这有些敷衍了事。 魏启点头,就是,不喜欢人品又靠不住,罢免了就是。 魏启听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事情很多,不能在这里多留。 陈景铭既然已经做官了,皇孙也快两岁了,等到开蒙后就让陈景铭做他老师。 就这么定了。 陈景铭的法子,不适合朝堂,这么搞,大臣非得给皇帝套个暴君帽子。 魏渊对于用人的事有些手段,他是想问问游击骑兵的事。 “陈侍讲,你昨天讲的游击骑兵的事,就是这个兵该怎么选?” 陈景铭??? 魏渊挑眉,意思就是你没听错,我就是问你这个兵怎么选。 陈景铭道,“这个兵要怎么选,这是带兵将军的事。” 楼去北道,“敢问陈侍讲,这个骑兵有什么要求?” 陈景铭…… 靠,你们算计好的是吧? 陈景铭看了楼去北,一身悍将气息,说道,“大漠很大,蚊虫众多,挑选的人,一,要身体好,二,要方向感好,不能做斥候去查看消息,自己走丢了。” 楼去北点头,陈景铭接着道,“要能吃苦,尤其是年纪不能太大,十六岁到三十岁。” 既然已经说了,陈景铭也想说点有用的。 “可以去京营西郊大营挑选优秀兵,可以让他们比试,择优入取,然后集中起来训练。” 楼去北道,“是练兵?” 陈景铭道,“差不多吧,既然是骑兵,训练骑马,跟马的契合度,骑射,还有兵器,每人配一把斩马刀,砍人方便。” 楼去北……… 要不是看陈景铭一身文官袍,他会把错把陈景铭,当成京营教头。 魏渊笑了,景铭真是一个宝藏,只要你挖一挖,就能掉出宝贝来。 陈景铭接着道,“每人一个大水囊,每人一个袋子,带二斤炒面,让军医给炼制一些止泻药丸。 还有退烧药丸,最好是认识一些有治疗作用的草药。 在外尽量喝热水,可以避免水不干净生病。” 凤翊把这些都记录下来,二公子有时候的想法,就是天马行空,大公子总是能从这些想法里,挑出自己需要的。 他们也可以。 陈景铭说了这么多,看他们听得聚精会神,有些汗颜。 他们都去将军,希望不要笑他纸上谈兵。 讲了一个时辰,看魏渊没有什么要问了,陈景铭就离开文华殿,回了翰林院。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玉堂殿撰拟诏书,要修书,征召天下有才之士参加,还有,上次贡院着火,被大火毁容,不能做官的举人,也在这次征召之列。” “你说的是真的吗?太好了,我的妹夫在那次大火里毁了容貌,这次都没去考会试,要是……”。 这个官员激动不已,他妹夫才华横溢,没想到却被那场大火给毁了,险些烧死,救回来后,脸上落了疤痕。 要是能参加修书,也能让他从颓废里走出来。 那次大火,毁容的人就有二三十个,满腔热血,凌云壮志全都成空,没死已是万幸。 没想到皇上竟然要修书。 皇上真是明君呐! 陈景铭听到有些惊讶,没想到皇上竟然同意修书了。 这可是文坛巨着,那些注重文学的大儒,估计要坐不住了。 陈景铭心情极好的回家了。 修书好哇,修书就不会有人死盯着游击骑兵,没想到皇上还挺聪明的。 抛出一个修书大事,让文官妥协他成立骑兵的事。 要是有大臣跟皇上唱反调,直接派去修书,想来没人愿意离开权利中心。 回去后,看到云瑶在暖厅,换了衣服去找云瑶。 云瑶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的津津有味。 “在看什么?” 云瑶看是他回来了,笑着道,“看你写的画本子。” 陈景铭拿过来一看,是他写的修真小说,洪荒世界。 陈景铭笑了,“喜欢看?” 云瑶点头,“这个好看,那么多神仙,妖怪,还有女娲造人,太精彩了。” “喜欢就好,等到写完了就拿去你的茶楼去讲,一定受欢迎。” 封神演义讲了一年,才讲了一半,风靡整个京城,现在的人喊人都是道友请留步。 哎一不小心,整成了名人名句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云瑶道,“今天那个女人又来了,大嫂去大门口处理了。” 陈景铭听了奇怪道,“昨天不是送官了,怎么今天就出来了?” “听说是因为她没做违法的事,卢知府就把她放了,今天上午就过来了。” 陈景铭,“她亲爹死了,她不守孝,还想来伯府做妾,卢知府竟然给放了?” 云瑶笑道,“大嫂就是用她不守孝这件事,把她逼走了。” 陈景铭……… “感谢诸位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一朵小花,还有点赞,谢谢支持!! 第276章 又是除夕 魏启看着魏渊,儿子动作比朕快呀,连带兵将领都找好了。 “楼去北,太子意欲让他带兵深入大漠?” 魏渊点头道,“父皇,楼去北以前镇守宣府飞狐口,对突厥兵比较了解。” 魏启有些意外,“谁给你推荐的楼去北?” 魏渊笑道,“儿子自己发现的,陈景铭大婚那天,楼去北跟太叔琰比试不分伯仲,儿子觉得他是一员悍将,应该得以重用。” 魏启都有些嫉妒太子的好运气了,陈景铭接亲时碰到的,他动作可真快。 不行,朕也得多留意才行,朝中武将还是太少了。 魏启批了准了楼去北去京营,和西郊大营挑选骑兵。 成立游击骑兵需要的马匹,也给批了下来。 不过不是五千匹马,是一万匹马。 “多训练兵马,朕再派一名将领,一人五千人马,可以兵分两路。” 魏渊没意见,他提的申请被批准就好。 楼去北跟玉衡去京营和西郊挑选兵士,不光是兵,还有,小旗,百户,千户。 只要相中了就可以选进骑兵卫。 一场引人注目的大选兵开始了。 有将军得到消息,想把儿子送进去,楼去北就一句话,通过筛选就能留下。 “骑兵营五千人马,都是玩命的,为国捐躯马革裹尸,也许死后尸身也难回故土。” 一些想要混资历的人压根不收。 朝廷大臣只知道建立骑兵营,不知道这一支骑兵具体要干嘛。 封鸣知道后,去找了凤翊。 “大哥。” 凤翊眉头皱起,“我不是你大哥。” 封鸣已经十九岁了,封家现在乱糟糟的,新封夫人去年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又怀孕了。 每天因为庶子庶女,还有小妾的事搞得鸡飞狗跳。 封鸣不想在封家蹉跎下去,他想为自己拼一份功绩。 “……赵大哥,我想去骑兵营。” 凤翊有些意外,“你想进骑兵营,为什么?” 封鸣道,“封家现在乱的很,我不想跟我的几位哥哥一样一事无成,我要进骑兵营。” 凤翊道,“你可知道骑兵向来是重甲兵,上了战场不容后退,不是你这种没吃过苦的官家公子,能忍受的。” 封鸣一脸倔强,“大哥…,赵大哥,我知道,封家子女众多,我读书不成,只能从军了,我知战场凶险,死了是我命该如此,要是活着,我就能自己挣一个前程。” 凤翊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弟弟倒是有些血性。 凤翊道,“我可以给你引荐,能不能入选,看你自己了。” 封鸣点头,能有机会就好,许多人就连去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 再说朝堂上,魏启皇帝颁布了修书立撰的事,责令翰林院为修书的事,寻找合适的办公区。 并且颁布诏令,寻找可以编录进典籍的书,技能,等等。 真是前景大好呀! 陈景铭呼出一口白气,天气越发冷了,今年腊月二十一大寒,正月初六立春。 过年正是天气最冷的时候。 还好伯爵府修缮之初,每个院子卧房都做了暖墙,不睡炕也暖和。 就是比较费柴火。 为此,小九派人去山民那里,买了好多柴。 堆满了一整个柴院。 腊月二十五,下起大雪,纷纷扬扬的白雪随着北风飘落大地。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赶在天黑前回到伯爵府,先去正院看了爹娘,然后才回自己院子。 府里的下人把落雪扫开,不一会儿又会落下一层来。 韩梦舟也从户部下职回来,正好两人在正院门口遇到。 今年韩梦舟明显的白了回来,陈景铭又想起乔小姐了。 他想了想又返回正院,得问问他娘,乔小姐定亲没有。 王氏看他又回来了,有些奇怪,“有事忘了?” 陈景铭看一眼韩梦舟,“娘,那个,梦舟亲事说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中意的?” 王氏愣了下,想起陈景铭提起的乔家小姐。 “托媒人去问过了,乔夫人说乔小姐已经在议亲了。” 陈景铭惋惜不已,“乔小姐是个良人,可惜了。” 韩梦舟;我还在呢,你不问我的意见? 陈景铭斜他一眼,摇头回自己院子。 韩梦舟……… 王氏拉住韩梦舟,“我让人给你做了两身新衣服,你去试试,要是不合适趁着还有几天时间还能改一改。” 韩梦点头去一旁侧卧试衣服。 陈继铭跟小九回来了。 陈继铭来了正院看了父母,说了几句话,就回自己院子去了。 小九被留了下来,陈弈铭也过来了,他们三个在正院留饭。 韩梦舟想回去自己院子吃,陈贵山道,“一个人吃饭有啥意思,吃完了在过去,等明年娶了媳妇,我也不留你。” 陈弈铭嘎嘎笑,“梦舟哥,早点娶个嫂子回来。” 说完挤眉弄眼的,看的陈贵山弹他一个脑壳。 韩梦舟也无奈,媳妇也不是想娶就有的,没有合适的,你娶空气吗? 陈景铭回去后,谷雨已经差人取回饭菜,云瑶正在屋里等着。 “今天下雪,可有冻到了?” 陈景铭摇头,“没有,我坐的马车,不像梦舟每天都骑马上职,这种天气,我可受不住。” 吃过晚饭,消食后,两人去卧室休息。 结婚后,自然的每天少不了做运动,今天也不例外。 新婚十多天了,陈景铭每天都要求欢,酣畅淋漓过后,身心都得到释放。 每次看到云瑶情事过后,妩媚娇软神态,被滋润过后的娇艳,都会让男人有一种满足感。 不多说了,上床睡觉,呃,先睡媳妇。 低吟浅唱在卧房响起,伴随着小夫妻的轻笑和甜言蜜语。 有媳妇就是好,有人暖被窝…… ……被窝散开了,凌乱的堆在一旁……… 情事过去,陈景铭清洗过两人后,重新整理床铺,抱着媳妇睡觉。 很快到了腊月二十九,今天衙门封印,明天就是除夕。 一直到过完上元节,才会开印。 除夕那天,皇宫设宴,陈贵山夫妻,陈继铭夫妻进宫参加宫宴。 陈继铭今年二十六岁,男人最好的年龄。 长身玉立,一身宝蓝锦衣,衬得人俊美无双。 赵楠一身大红云锦,上面绣着牡丹团花,领口袖口都配着白色狐狸皮毛。 头上一套红宝石头面,容貌美艳大气,美目流转间风情尽显。 真是好一对神仙眷侣。 第277章 除夕宴 陈贵山夫妻带着儿子夫妻下了马车,看到了云修之夫妻两人也到了。 “亲家亲家母,真是好巧啊,正好咱们一起进去。” 云修之协同谢云清也是蛮意外,“亲家亲家母,继铭,哈哈,走一起进去。” 谢云清笑看陈家婆媳,王氏这些年养尊处优,四十多岁年纪,打扮起来俨然是个中年美妇。 要不说陈继铭兄妹四个会长呢,挑着爹娘好看的长。 王氏拉着谢云清的手,“亲家母,我们第一次参加宫宴,跟他爹两个紧张的很,就怕出错了。” 王氏一开口,贵妇形象就打了折扣。 好在这些年家里有钱,人的贵气倒是养了起来。 谢云清笑道,“亲家母别怕,咱们跟着自己夫君就好,东西吃不多,就是君臣同乐的的意思。” 王氏这下放心了,儿子儿媳也在身边,应该没人会难为她们。 到了宣明殿,就有小黄门过来引导诸位勋贵官员,去到指定位置。 陈贵山几人跟云修之夫妻分开,去了自己座位上坐好。 云修之夫妻去了四品官坐席那边,宣平侯父子还没到。 陈贵山夫妻坐在那里还有些拘谨,陈继铭夫妻坐在他们身后的座位上。 父子不同席,叔侄不对饮,这是规矩。 大殿内角落里燃着碳盆,所以不是很冷,大殿一旁还放着编钟乐器。 应该是有歌舞活动。 最上方是帝后和太后座位,太子位置低了一阶,也是在上方。 余下的就是几个王爷位子,公主驸马也在此列。 “皇上皇后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太子殿下到。” 云太后满脸慈祥笑容,太子夫妻搀扶着她,走了过来。 太后身后是魏启帝跟章皇后。 来到宣明殿,帝后走到主位,太后坐在皇帝右手边,太子坐在左手边。 一众王公大臣全都走到中间位置。给帝后行礼。 “臣等拜见太后娘娘,” “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拜见太子殿下。” 魏启笑道,“免礼,诸位爱卿入座吧。” “谢皇上,太后,皇后娘娘。” 众人入座,大殿里一众宫女开始上菜,上酒。 皇帝,“今日是嘉和十五年最后一年,明天开始,我大齐将迎来新的年号,祝愿明年,五谷丰登,无灾无难百姓富足。” 百官,“祝愿明年五谷丰登,无灾无难百姓富足。” 今天是嘉和十五年最后一天。 明天就是新皇年号,诸位大臣商量好久,起了几个年号,魏启都不喜欢。 有一次魏启问陈景铭,“朕起什么年号好?” 陈景铭,“这个,陛下,臣不敢妄议。” 魏启道,“有什么不敢的,你也是新科状元,朝臣都能发表意见。” 陈景铭想了想到,“太初,开元,太乾。” 魏启……… “陈侍讲,你觉得承宣这个年号如何?” 陈景铭……… 陈景铭只觉得头上要出汗了。 前太子魏宣,你年号承宣,是不是有点往人家心头插刀子嫌疑? 魏启道,“不行吗?” 陈景铭,“臣很难评价。” 魏启道,“那些大臣起的年号,朕都不喜欢,就想自己起一个。” “那叫庆元,康乾如何?” 陈景铭汗流浃背,“皇上,您喜欢哪个可以自己定,自己喜欢的一定是好的。” 魏启;你不会是敷衍朕吧? 魏启今日宣布明年年号,“承庆。” 大殿下重臣互看一眼,他们起的年号,皇上还是没用。 群臣站起身,恭贺道,“恭喜皇上。” 魏启高兴不已,陈景铭说的对,自己喜欢才是好的。 一时大殿奏乐,编钟叮鸣,歌舞乐女走进大殿,翩翩起舞。 陈贵山第一次见到这种舞蹈,拉着媳妇看的目不转睛。 “月娘,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舞蹈,跳的真好看,就是没有咱们乡下舞狮子热闹。” 王氏看了一会儿道,“别光顾着看了,吃点菜,一会儿凉透了,不能吃了。” 陈贵山点头道,“还是月娘想的周到,我们一边吃一边看。” 陈继铭照顾着自己妻子,一边看着爹娘,见他们小声议论,还不忘吃东西,放心不少。 这种宴会,参加多了就不怕了,就是怕一些不长眼的人找麻烦。 魏启先是跟国公,侯爷唠叨几句家常,抬眼看到陈贵山一家。 说一家也不对,只有兴安伯和世子来了,次子两口子就没来。 兴安伯跟安名伯白炽挨着,隔着一桌,中间是诚意伯。 白炽心里有些忧伤,他儿子白飞羽,因为找陈景铭麻烦,被魏启把世子位子给撸了。 可是他没有第二个儿子,又没有孙子,妻子不能休,只能给儿子娶了媳妇。 希望他可以生出一个胖孙子出来。 要不然他死后,白家爵位就要断了继承人了。 看一眼陈贵山,再看一下他身后的世子陈继铭,芝兰玉树,人中龙凤。 哎,我怎么就生不出这么好的儿子呢? 白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愁绪难消。 陈继铭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白炽为人没有大本事,生了一个儿子养得太天真。 以后要是孙子还是这么养,估计白家爵位就要作没了。 一曲舞毕,歌姬退下,酒宴上君臣开始敬酒。 公侯伯一起敬酒,陈继铭扶着父亲一起过去。 陈继铭坐着还好,没人注意,一站起来,就让人注意到了。 大家一看这不是陈状元吗? 仔细看,年纪不一样,这位比陈状元大几岁。 听说兴安伯请封了世子,这难道就是兴安伯大儿子? 一旁的官家夫人暗自吃惊,这人长得也太好了吧,芝兰玉树,面如冠玉。 不是说,兴安伯次子出息,是新科状元,长子在家经营家业,本事不显,长相平平。 流言误人,这样的人叫长相平平? 有这样气质的人你说他没本事?那怎样才叫有本事? 要是早知道……… 又看了一眼兴安伯桌子那里,人家有媳妇了,可惜了。 陈继铭跟在父亲身后,一起给魏启敬酒。 魏启高兴不已,“众卿同饮。” (感谢诸位读者支持和打赏,感谢打赏的,用爱发电,一朵小花,点赞,谢谢支持!) 第278章 除夕宴2 除夕宴有的是一家人来的,比如王爷和公主这一级别的。 嫡子嫡女都皇室中人,不是郡王就郡主。 年轻人参加宫宴,多少看热闹。 端王女儿清阳郡主看到陈继铭有些意外,陈景铭? 不对,这人看着成熟稳重,不像陈景铭还有些少年青涩。 “大哥,他是谁?” 魏显看了一眼陈贵山的位子,“那边是兴安伯桌子,应该是兴安伯世子。” 啊?兴安伯世子? “那个陈伯爷看着也就那样,他儿子怎么都长得……” 魏显不解,“小妹怎么啦?” 清阳郡主郁闷不已,“没什么。” 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又是兴安伯家的! 魏启对于宫宴很熟悉,虽然在封地住了十多年,也没有不适应。 他的其她妃子生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坐在皇帝身后,都有些兴奋。 魏启登基后,把成年皇子跟弟弟都封了王,都是没封地的那种。 藩王不能随便封,封多了容易出事儿,这个他们父子俩谁都清楚。 这些皇子公主看着底下大臣,小声议论,指指点点。 清阳郡主看到越清公主主,眼珠一转,偷偷找了过去。 “越清公主,想不想捉弄人?” 越清公主看了一眼魏启,“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捉弄人。” 清阳郡主指着陈继铭道,“公主你看,那人长得好看吧,要是能捉弄到他,你说他会不会被人笑话?” 越清公主眼眸大睁,“那人是陈伯爷儿子?” 越清公主找来小太监,如此这般的交代一下,就等着看小太监事成。 清阳郡主道,“他要去换衣服,不如我们去偷看如何?” 越清公主……… 你这么饥渴吗? 连成亲男人都要了? 越清公主忽然有些兴奋起来。 我是不是可以抓奸在床了? 大殿上,舞姬缓缓走入舞池。 二十多个美人翩翩起舞,优美的舞姿带动轻薄的舞衣,美轮美奂。 陈贵山盯着舞姬看,王氏拉拉他衣角,“你注意点,别让人笑话你。” 陈贵山回头,“玥娘我就是奇怪,她们穿这么少不冷吗?” 王氏白他一眼,“穿厚了,那不成了笨鸭子了,谁还看她们。” 陈贵山点头道,“还是咱们乡下舞狮子好,敲锣打鼓又喜庆。” 陈继铭好笑道,“爹,这是宫廷歌舞,不是那种闹腾的民间玩意。” 他们离皇上远,大殿又大,丝竹管弦响起,基本上听不到上头说的啥。 陈景铭搞了新作物,陈贵山得以封伯位,然而不代表那些勋贵服他啊,依旧小看他。 对于这些勋贵来说,陈家不过一个种地的泥腿子。 要不是陈景铭考中状元,他们真有可能当面嘲讽。 平国公看到陈继铭,想起陈景铭。 他听那些下人说了,茂成看上了当年才十五岁的陈景铭,本来想着去见一面的,哪知道半路出了事。 他为了查儿子死因,大把银子散出去,就知道杀他儿子的人是江湖杀手。 平国公举杯朝着陈贵山比了比,一口喝下去。 陈贵山………? 陈贵山回头问儿子,“那人啥意思?” 陈继铭给他爹一杯酒,“你比回去就是。” 陈贵山不想喝,他觉得这酒喝的莫名其妙。 等到歌舞停歇,魏启示意大家随意,“今日除夕宴,不必拘礼,随意一些就是。” 宫里小太监过来给诸位大臣添酒,陈继铭摇头拒绝了。 他又不嗜酒,喝几杯就好,没必要喝醉。 隔壁是一位侯爷世子,小太监去给他添酒,起身时没注意过来的人,两人碰到一起手里酒壶飞了出去。 就看到酒壶砸中陈继铭面前盘盏,菜肴被砸中汤汁四溅。 陈继铭夫妻衣服被溅上了汤汁。 小太监吓得直哆嗦,回头看一眼另一个人,那人低着头不言语。 小太监只能跟陈继铭道歉,“对不起,这位世子大人,我,对不起,是我没拿稳酒壶。” 陈继铭抬头看他,一个没有品阶的小太监,另一个撞他的人,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夫君,这……” 赵楠脸色难看,他们是参加宫宴,哪来的备用衣服,衣服染了污渍,这是君前失仪。 陈贵山夫妻回头看到,一起站了起来。 陈贵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被人砸了桌子?” 王氏,“唉呀,这菜没法吃了,这衣服也脏了,这可咋办?” 陈继铭这里的动静引来大家注目。 陈继铭把衣服上的油渍擦了擦,站起身来,对小太监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另一个人为何不说话?” 赔礼的小太监看向另一个人,就是,撞了我,一句道歉都没有。 谁知另一个小太监竟然跪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我吧?” 一时周围朝臣神色微妙。 陈继铭后退一步闪开,小太监跪了空。 “这位内侍,你这是何意?你弄脏了我的衣服,不赔礼道歉反而跪我,我陈家得罪过你?” 小太监一愣,“不是的,我就是害怕,害怕要受罚。” 陈继看到双喜过来,神色微妙,瞥了小太监一眼,还真会抓时机。 双喜过来看到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有些意外。 “小伯爷,这是…?” 陈继铭示意双喜看桌子上的狼狈,“弄脏衣服了。” 双喜看到酒壶,明白过来,“小伯爷要不要去换身衣服?” 陈继铭摇头道,“不用了,只是这人过来的蹊跷,还望公公明察秋毫。” 双喜看了一眼站着的小太监,小太监有些无措,又惶恐。 跪在地上的人低着头,一语不发。 又看了一遍坐在周围看热闹的大臣,心里有了数。 这是有人故意让陈小伯爷丢人。 双喜让人把这两人带走,又把陈继铭身前桌子上的菜都撤了,换上新的酒菜。 赵楠衣服染了油渍,牡丹花被油污了。 陈继铭摇头道们,“没关系,回去换掉就是,没必要换衣服,天气寒冷,换衣服容易着凉。” 这里是宫宴,就算有人使坏也没法查。 赵楠点头道,“我听夫君的。” 双喜赔笑道,“小伯爷受委屈了,我这就把这两个人带走。” 双喜对着两个小太监道,“还不给小伯爷道歉。” 等人走后,陈贵山问陈继铭,“儿子,你不是带着衣服,怎么不去换一件?” 陈继看周围看热闹官员,笑道,“大冷天的,换衣服麻烦,还要用火烤热才能换,时间太久了。” 王氏狐疑,看儿子不在意,她们又坐了回去。 过了一个时辰,午时过后宫宴散去。 皇帝晚上还要举行除夕家宴,也让大臣都回家去过除夕。 第279章 想火药 诸位朝臣告退后,三五成群的离开。 云修之走到陈继铭身旁,“继铭,宴会上出什么事了?” 陈继铭不在意道,“有个莽撞小太监,把我的菜肴给弄脏了,双喜公公给我换了一桌新的。” 云修之注意到了陈继铭被油污了的衣裳,这是…… 陈继铭注意到了说道,“皇上并未责怪,应该是双喜公公说了情。” 云修之神色复杂,“你心里有数就好,天气怪冷的,我们就先走了。 谢云清跟王氏告辞,几人分开回家。 凤翊走了过来,“大公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陈继铭点头道,“有人想让我出丑,小手段而已,就是有什么后手,只要我不入套,任他千般算计,只能落空。” 凤翊……? “大公子觉得找事的人不简单?” 陈继铭摇头道,“猜测而已,宫宴上好几百人,谁知道有多少人看我不顺眼。” 凤翊……… 等到跟凤翊分开后,陈继铭同妻子上马车回家。 另一头,清阳郡主和越清公主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想捉弄的人过来。 清阳郡主奇怪了,“他们衣服脏了,不换衣服?” 越清公主也奇怪,“按说没人会顶着一身油污参加宫宴。” 两人奇怪不已,差人回去看,过了一会儿,宫女回来了。 “兴安伯世子没说要换衣服,现在宴会就要结束了,公主,还等吗?” 越清公主被弄愣住,“该说陈家不愧是乡下来的,一点都不讲究?” 清阳郡主…… “走吧,人都不来了,还留在这里干嘛。” 两人兴致不高的回宫宴,半路上碰到双喜公公。 “喜公公,你怎么有空出来了?” 双喜看着越清公主道,“老奴在审问一个犯了错的奴才,公主,宫宴就要结束了,您还回去吗?” 越清公主心虚道,“我就不去了,晚上还有家宴,我要去换一身漂亮衣服,喜公公我走了。” 越清留下清阳郡主带着宫女回了后宫。 双喜对着清阳郡主道,“端王妃正在找郡主,郡主请跟我来。” 清阳郡主不敢得罪双喜,跟着双喜去到一旁大殿。 ………… 陈继铭回到家,换了一身常服,他猜不到是谁想整他,能指使小太监的八成是皇室里的人。 不离开宴会,是不想给人暗算的机会。 宫宴真出了事,可就不是一般事了。 下午陈景铭夫妻正在指挥人做除夕家宴。 “爹娘你们回来了,怎么样还习惯吗?” 王氏笑道,“还行,就是一帮子人跳舞,大家都是各坐各的,谁也不打搅谁,有人给添酒,还有人跳舞,挺热闹。” 陈景铭…… “出什么事了?” 王氏奇怪道,“没出事吧,就是你哥你嫂子的衣服被人弄脏了。” 陈景铭,“算了,我去问我哥。” 陈景铭过去陈继铭院子,陈继铭也正想找他。 “今天是有些意外,宴会弄脏衣服挺正常,不正常的是哪个小太监。” 陈继铭想了想到,“要是他跟我赔礼道歉,我可能就会随着他去换衣服了,可是他反而跪下了。” 陈继铭摇了摇头,“那人想来不愿意做,又不能不做,怕被责怪,又怕我出事,故意下跪让我起疑。” 陈景铭,“哥,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对宫宴敬而远之了,” 兄弟俩讨论了一会儿,也没有眉目,皇宫里头住的都是皇子公主,他们就是个一等伯爵,是臣子,有些事只能装糊涂了。 晚上吃年夜饭,分了男女两桌,陈贵川陈贵松陈贵林三对夫妻也都在。 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徐婶大显身手,二十道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有清蒸的,红烧的,凉拌的,还有卤味,看的人垂涎欲滴。 “开饭了,吃完饭放炮仗了。” 贵川媳妇道,“哎,第一次来京城,还在这里过年了,听说京城过年可热闹了,我们明天可要去瞧瞧。” 陈贵松媳妇也道,“他六婶,听说咱们那里不常见的舞狮子,在京城过年的时候可多了,每个省的人都有,还比着舞狮呢。” 饭菜吃到一半,厨房上了饺子,里头照样包着铜钱。 “吃饺子了,看看都有谁有福气。” 远处传来爆竹声,新的一年来了。 随着爆竹声越来越密,承庆元年到来了。 陈家现在除了几个在长身体的小的,其他人都坐在花厅守岁。 一晚上啥都不做,吃着花生栗子,闲话唠嗑等钟声敲响。 子时中一到,报更的更夫敲响梆子,皇宫里的大铜钟敲响。 新的一年来到了。 小九拿了爆竹过来,“谁要放爆竹,来这里拿。” 一群男人围了过去,不一会院子里响起爆竹声。 陈弈铭拿起一大把往火里扔,噼啪声不绝。 陈景铭眼睛一亮,不知道那些老道士有没有炼出火药来。 改天一定要问问余果,要是练出来了,咱就做个带响的出来。 要是没有,那就教教他们,不就是炸个炉子而已,炸完了火药就问世了。 火药用处太大了,小到烟花爆竹,大嘛,这个得悠着点,先搞一个炸弹出来。 不对,是手榴弹。 至于枪支需要慢慢来,大炮倒是可以先做出来。 大炮怎么做来着? 等过完年先把大炮的结构图画出来。 可以先做手雷,这样骑兵营去大漠还能携带几个。 一人携带几个,那样的话,嘿嘿嘿…… 陈景铭想的入神,陈继铭都到了他身旁了,还没有回过神来。 “二弟,又在想着怎么欺负人?” 陈景铭回神,“大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二弟,有什么想法先跟哥哥商量好,大哥可不想最后一个知道。” 陈景铭没反应过来,迷茫道,“啊,什么事要跟大哥商量好?” 陈继铭………… 算了,弟弟有时候比较傻,傻傻的也挺可爱的。 陈景铭……… 第280章 朝贺 陈景铭是第三次在京城过年了,这次过年跟以往又不一样。 这次父母哥嫂,弟弟小侄子都在。 他们全家需要进宫朝贺。 朝贺就是官员带着全家老小,去皇宫口门排队有序进入,给皇帝拜年。 整得跟选美流程似的。 ……呃,形容好像有些不恰当! 陈景铭陪着云瑶跟在爹娘身后,陈继铭夫妻带着双胞胎儿子。 陈怀瑜小朋友就留在家,给小九带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小鱼儿还没睡醒,现在估计在家大哭呢! 其实是,小九诱惑道,“小鱼儿,你不哭一哭,表示不满意吗?” 陈怀瑜,“…哇……哇…” 两声过后,伸手要糖果。 “嗦好了,给窝糖糖的?” 手拿糖果的小九……… “这也太敷衍了吧?” 陈小鱼儿眨眨无辜的桃花眼,你说什么,窝听不懂! ……! 陈弈铭跟在陈景铭身旁,小少年对于皇宫很好奇。 “二嫂,你以往常来皇宫吗?” 云瑶摇头道,“不常来,每月十五进宫给太后请安,不会待多久。” 皇宫让她感觉压抑,她才不想常来。 迎面碰到平国公一家,跟几位公侯从太和殿出来。 平国公夫妻带着小孙子,儿媳年纪轻轻就是霜居之人,为了避嫌,轻易不出平国公府后院。 平国公孙子今年才八岁,长得跟平国公有些像,(别多想,隔辈遗传)孙子随了祖父,倒是让平国公高兴了几分。 他那个早死的儿子长得不像他,没想到隔代遗传,孙子长得虎头虎脑,除了鼻子嘴巴像死去的平国公世子,其它地方都不像。 平国公见是兴安伯一家,点了点头。 陈贵山父子给人家行礼,“张平公,过年好!” 平国公夫妻迟疑道,“陈兴安,过年好。” 两家不熟,没有再说其它,平国公夫妻带着孙子回去了。 进宫朝贺皇帝有赐宴一说,有的人会留下,有的坐一会就回去了。 双喜看到陈景铭一家过来,迎了过来道,“皇上说了,兴安伯府单独朝贺。” 本来要和其它伯爵子爵一起的陈家人,独自进了太和殿。 陈景铭一家人到了太和殿,见到帝后端坐龙椅上。 两排伺候的宫人内侍,身后有龙纹羽扇,看着威严不可冒犯。 至于累不累,那只有皇帝皇后知道了。 “臣\/臣妇,恭祝皇上皇后,新年大安。” 陈弈铭跟两个侄子说的是,“臣子恭祝皇上、皇后新年大安。” 魏启笑了,“免礼,陈世子,那是你的两个双胞胎儿子?。” 陈继铭道,“回皇上,正是小儿,长子陈瑾瑜,次子陈霆瑜。” 皇后羡慕道,“长得真好,一样的乖巧可爱,陈世子夫妻好福气。” 她就生了太子一个,还是太子大婚后告诉她,龙涎香容易导致女子不育。 可是她用了太多年,生不了孩子了。 魏启知道后也懵了。 难怪皇帝孩子少,前朝还有绝嗣的皇帝。 原来都是这么害的。 魏启抹把脸道,“钦天监说了,渊儿嫡子多,没了这些害人玩意,一定要多生几个。” 现在,太子生了一个儿子,还不满两周岁。 比陈继铭小儿子还小两个月。 听到皇后夸自己儿子,赵楠满心欢喜的谢过皇后夸赞。 章皇后又看向云瑶夫妻,笑道,“昨个除夕宴,也不见你们小夫妻过来。” 陈景铭疑惑;我们能来吗? 魏启看他一眼道,“明年记得过来,你爹你哥都不爱说话,无聊的很。” 让你来,不来也得来! 陈贵山\/陈继铭………… 宫廷宴会,我们要怎么多说话? 陈景铭规矩道,“是。” 他爹就是一个大老粗,敢说话就不错了,难道跟您侃大山? 他家啥时候,这么让皇上上心了? 陈继铭知道皇上这是看中弟弟,这对于陈家是好事。 说了几句话,后边还有许多大臣等着,陈贵山一家退了出来。 碰到云家同谢家一起过来。 陈贵山一家走了过去,他家刚来京城两个月,不认识多少人。 互相问好后,云修之问云瑶, “瑶儿可去了太后那里?” 云瑶道,“还不曾去。” “一会你跟景铭等会儿,我们一起过去,”云修之道。 陈景铭应下,反正他们也要去的。 陈贵山带着儿子孙子去了宫宴那里,坐下等陈景铭小夫妻回来。 凤翊跟赵家人一起,他妻子怀孕,月份也大了,就没有来。 赵家一大家子人,在宫门口,碰到封君昱一家人。 封君昱带妻子,还有两个在朝为官的儿子,一起过来。 看到一身武将官服的凤翊,封君昱就捏紧了拳头。 这是他的嫡子,在明家叛乱时,救了当时还是康王世子的太子,皇上登基后封了凤翊五品游击将军。 封君昱不嫉妒是假的,可是儿子不认他。 更可恨的是赵氏那个贱人,竟然算计他,写下断亲书。 以后凤翊如何出众,跟他封君昱都没关系了。 凤翊看都不看他一眼,等着皇帝召见。 赵普心情极好,跟堂姐外甥说的开心。 凤翊不愧有赵家血脉,跟封君昱一点都不像,三观正,文采武艺都好,心眼也多。 哪像封君昱,一个女人就把他玩弄于股掌,而不自知。 陈贵山一家在宴席那里遇到凤翊,两家人坐在相近的桌子上。 “景铭去哪了?” 陈继铭道,“去见太后了。” 他们这些外臣都给皇太后上了请安折子,恭祝太后新年。 只有皇室宗亲,还有太后娘家人,才会去坤宁宫给太后拜年。 陈家两个一模一样儿子,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关键是长得真俊俏,七八岁的年纪,礼仪身姿端正,也不像其他人家的小孩,人厌狗烦。 跟那些世家子弟放一起,一点不逊色。 教导孩子规矩礼仪这方面,慕沧海…… 出力真不多……! 都是人家爹娘教导有方,要不然都跟慕沧海似的,不拘小节!!! 那不是陈继铭想要的。 小少年吸引来一圈小姑娘,五六岁,七八岁围着他俩转。 当然还有不和谐的声音,一些男孩的不屑声。 都是一样的年纪,凭什么你们那么招女孩子喜欢? 然后…… 哪些不服气的人跑过来,加入群聊! 陈瑾瑜陈霆瑜礼貌的跟人群聊,有礼貌的就回答几句,没礼貌的不理会就是。 第281章 给糖吃 陈景铭过来时,看到自己两个侄子正在跟人联谊。 小姑娘穿着好看的丝绸衣服,头上梳着哪吒头,白净可爱。 大一点的,梳着可爱发型,还戴着珠花。 小姑娘看着陈瑾瑜兄弟俩两眼放光。 “小哥哥,我做你媳妇好不好?” 陈瑾瑜摇头拒绝,“不好,我不喜欢你。” 小姑娘不解问道,“囡囡这么可爱,你为什么不喜欢囡囡?” 陈瑾瑜,“……” 这个问题有些超纲,他要怎么回答才好! 求救的看向爹娘。 小姑娘的父亲是一位四品官,他生了五个儿子,这是他唯一的女儿。 他听到女儿说的话,别提多心梗了。 小宝贝闺女还没养大,就开始有猪盯上了。 陈霆瑜看了一眼囡囡父亲,“因为我们都是小孩子,娶媳妇需要父母同意才行。”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许多小姑娘眼睛一亮。 跑回去问自己娘,“我要他做小夫君可不可以?” 陈景铭看着傻眼的两个大侄子,还有一群更傻眼的臭小子,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囡囡父亲哭笑不得道,“你知道夫君是什么吗?” 囡囡点头道,“小夫君陪我玩,陪我过家家,他做爹爹,我做娘亲,我还有一个布娃娃,做宝宝。” 陈景铭笑到肚子疼,拉住傻眼的侄子,“人家小姑娘找你们过家家呢!” 陈瑾瑜黑线,他小时候就不玩过家家,现在长大了,更不会玩了。 这个插曲很快过去,陈景铭一家跟其他官员告别回去。 今天新年第一天,还要跟同族长辈拜年。 好在这里是京城,陈家长辈都不在,陈贵山堂兄弟几个是一辈人。 陈景铭三兄弟回来给父母拜年,又去给陈贵松几兄弟拜年。 陈景铭拉着云瑶去郑修儒家拜年,郑修儒刚好也回来了。 郑家从康王封地迁回京城,宅子是郑家老宅,五进大院子住了郑家老少四代人。 从郑家出来,还不到午时,两人困的厉害,先回去补觉吧。 没办法,一夜没睡觉,又赶着去皇宫朝贺,大家都这样,回去补觉吧。 回去后徐婶备好了午饭,吃过饭就回自己院子补觉。 小九抱着陈怀瑜,小家伙开心的很,今天吃了两颗糖,比昨天多一颗。 陈继铭夫妻回来后,给小家伙看懵了,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一大早的就没见着爹娘。 哎,都怪小九蜀黍啦,拿着糖诱惑宝宝,让窝给忘记你们啦! 要不然窝把哭给补上? 陈继铭笑着抱起小儿子,在他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小鱼儿,有没有听小九叔叔的话?” 陈怀瑜点头,“有,小九蜀黍说,哭一个就给你糖吃。” 陈继铭一呆,啥玩意? 今天陈家给下人发红包,每个下人发一两银子。 太叔琰,狄湛,黄腾,十多个侍卫都是发了十两银子。 太叔琰笑嘻嘻的收好红包,今天收了三个红包了。 二公子大公子都给了十两银子红包,三公子那…… 三公子笑眯眯的给太叔琰拜年,“太叔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太叔琰知道下一句是“红包拿来”,所以,太叔琰给了陈弈铭二两银子的红包。 陈瑾瑜陈霆瑜兄弟跟在陈弈铭身后,“太叔叔叔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 太叔琰每人给了一两银子红包。 狄湛拍拍他肩膀,“早点娶媳妇吧,你看,我儿子也有红包。” 太叔琰看过去,就看到狄湛儿子站在那里收红包,怀里抱满了红包。 关键是,他也要给一个红包! 太叔琰抹把脸;这年头还拼起儿子来了! 中午睡了一个时辰,就起来了,下午听说还有舞狮,杂耍这些在大街上游走。 每到一个大户人家门前就舞一阵子,得了赏钱才会离开。 果然起来后就听到孟远舟说,大门口有一队人在舞狮子。 陈贵山老哥几个爱看舞狮子,给了赏钱,让他们在自家门口,多舞一会儿。 陈弈铭带着两个侄子看的拍手叫好,舞狮的人看这家人挺好的,也没不愿意。 狮子跳桌子,跳凳子,抢绣球,等等精彩动作,看的周围人喝彩不断。 陈贵山抱着小孙子,陈怀瑜看的目不转睛,好奇极了。 忽然他看到二叔,大眼睛迸出光芒。 指着舞狮道,“要,叔叔,小鱼儿要?” 陈景铭走过去抱起他,“你要舞狮子?” 小家伙点头,指着叔叔脑袋,“叔叔玩。” 陈景铭笑着点点他小鼻子,“美的你,这个可不是你能玩的。” 这时两头狮子围着陈景铭转圈,太叔琰急忙走了过去,他怕有人行刺。 好在并没有用行刺,就是使出这种手段,讨好这位年轻贵人。 陈景铭笑道,“好,赏。” 孟远舟拿出五两银子,递给敲铜锣的,这人谢了赏,带着舞狮队离去。 他们在这里耽误不少时间了,还要去下一家。 陈怀瑜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指着离去的舞狮队。 “走了?” 陈景铭点头道,“狮子饿了,挣口粮去了。” 陈怀瑜不干了,在陈景铭怀里歪着小身子,指着远处,“去看。” 陈景铭笑着抱回他,天气太冷,他还小,到府门口已是极限,不会让他真的冻到。 大街上人多病菌多,小孩子夭折率太高,受惊吓,冻到都会生病,一个不注意人就没了。 所以陈景铭没去,反而把他抱回家。 “咱们回家做一个小狮子玩好不好,让你翠玉姨姨给你做,好不好?” 陈怀瑜怀疑的看着他叔,陈景铭笑了把他举起来,举过头顶。 逗得陈怀瑜咯咯的笑,不一会儿就忘了舞狮子。 在院子逗了一会儿,就让奶奶抱回去了。 韩梦舟今天独自出了家门,他官位小,没去朝贺,就想去寺庙走走。 这两年在户部当官,觉得挺无聊的,他以前天南海北的到处跑,习惯了海阔天空,就不太喜欢这种,账房一样的户部生活。 “要是我娶妻生子,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排斥安定的生活了?” 韩梦有些狐疑,他怀疑被二公子给说多了,有些受影响了。 白马寺山路上,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车上没有车夫。 韩梦舟没在意,骑马就要掠过,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马车里有动静。 韩梦舟以前行走江湖,心中警惕的紧,慢慢靠近马车。 “马车里有人吗?” 第282章 乔玉卿 韩梦舟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心里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 韩梦舟正要掀开车帘,忽然里头一个女声道, “我们没事,车夫说车轴坏了,马车动不了了,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他找人帮忙修车。” 韩梦舟听是个年纪大的女人声音,说的没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问了几遍不说话,他刚要有动作,就说话了? 里边的人在观察他。 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防备心,一是单身年轻女人,二,就是干坏事的人。 一个上年纪的女人,没必要防备心这么重,而且她不是一个人。 韩梦舟想到这里,快速用佩剑挑起车帘,就看到两个婆子,捆着一个年轻女子。 女子嘴巴被堵着,眼里都是哀求,两个婆子吓了一跳,眼里是压不住惊慌。 韩梦舟眼神冰冷,一把扯下车帘子,“大胆贼寇,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绑架女子。” 婆子吓得直哆嗦,颤声道,“不是,我们,我们……” 韩梦舟抽出长剑,威胁道,“放了这位姑娘,否则我就杀了你们。” 两个婆媳互相看看,乙婆子道“这位公子,这是我们小姐,因为她与人私通,坏了名声,夫人让我们把她送到庄子上去,因为小姐不肯走,这才被绑了起来,我们不是坏人。” 女子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眼角泪水流下来,绝望极了。 韩梦舟嗤道,“你们觉得我是瞎子?” 婆子……… 两人还想狡辩,韩梦舟倒是不想她们废话了。 从怀里掏出两枚铜钱,拿起一枚,朝着乙婆子扔去。 一下子扔到一个婆子眼睛上,婆子惨叫捂住眼睛。 “啊,好汉饶命。” 韩梦舟把铜钱当暗器扔出去,他没有内力,不会伤人性命,谁知道扔偏了。 看着那个婆子捂着眼睛惨叫,韩梦舟暗自庆幸,铜钱没有打太偏。 他看向另一个人,这人一看男子看她,“你想干什么,我们是替主家做事的,你少管闲事。” 韩梦舟举起长剑,“把人放开,否则杀了你们。” 两个婆子被韩梦舟吓住了,不知道哪来的凶人,真敢多管闲事。 今天是大年初一,大过年的人都在家里,走亲戚也不会选择今日。 没想到劫持到人了,半路出了差错,车子坏了,而且韩梦舟一看就不好骗。 婆子把女人松绑,下了马车,趁着韩梦舟注意女子之时,转身就跑。 韩梦舟吹了一声口哨,马儿冲着婆子跑了过去。 “啊……” 韩梦舟看了一眼,被马踩了,不死也去半条命。 女子被婆子松绑后,急忙跳下马车,“多谢恩公救我,小女子京城乔司焕之女,我到白马寺上香,没想到就出事了。” 韩梦舟……… 乔家女? 不会是那个乔家吧? 乔玉卿跟韩梦舟行了福礼,并没有那种哭哭啼啼的无助模样。 韩梦舟:还真是乔家女! 韩梦舟看了一眼两个婆子,“她们是…?” 乔玉卿苦笑道,“一言难尽,她们是人贩子,公子,小女子恳求公子护送我回京城。” 韩梦舟……… 人贩子? 你可够倒霉的。 他把两个婆子绑了,扔到马车上。 然后,他才不管马车能不能走,控住马匹,调转马车方向,让马硬拖着马车回京城。 韩梦舟让自己马儿在后边跟着,他坐到车辕上赶车。 估计到了京城,马车就废了。 韩梦舟把人送到乔家门口,就想走。 结果乔玉卿礼貌道,“我身陷囹圄,多谢恩公搭救,请恩公稍等片刻。” 乔玉卿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两个婆子,“恩公不介意乔家把人送官吧?” 韩梦舟摇头,“即是人贩子,理应送官。” 乔玉卿点头,下了马车,在大门外敲门。 等门打开,下人一看是大小姐。 “大小姐,您回来了?咦咋就你一个人,小翠呢?” 乔玉卿道,“别问那么多,快速叫我爹出来。” 下人赶紧跑进去通知老爷去了。 韩梦舟知道乔小姐生母早逝,父亲续娶填房。 乔家大门开启,乔司焕走了出来。 “卿儿,出什么事了?” 乔玉卿对乔司焕道,“爹,女儿去白马寺为祖母祈福,被这两个人贩子给抓了,我的丫鬟也不知道,被她们弄到哪里去了。” “是这位韩公子救了我,把我送回来的。” 乔司焕…… 什么意思,被婆子劫持,被这位公子救了? 乔司焕一肚子疑问,“在寺庙里出事了?” 乔玉卿点头道,“我被人迷晕的,好在路上车子坏了,停在路边,让女儿醒来后,等到机会求救。” 乔司焕对韩梦舟拜谢道,“这位公子多谢你救了小女,不知道恩人名讳,乔某定当厚谢。” 韩梦舟……… 韩梦舟道,“在下韩梦舟,我也是机缘巧合罢了。” 乔司焕问了一遍韩梦舟救人经过。 韩梦舟把他发现马车不对劲,然后救了被嘟嘴绑住的乔小姐一事说了。 乔司焕眼里杀气闪现,绑了他的女儿,还堵了嘴,这要是没被人,后果不堪设想。 乔司焕知道抓了两个婆子就是人贩子,让管家送去顺天府报官。 他家还有丫鬟没找到呢,不知道是在寺庙,还是也被人带走了。 韩梦舟见事情以了,就跟乔司焕告辞了。 乔司焕哪里肯,拉着韩梦舟去家里做客,他要好好谢过韩梦舟。 韩梦舟不仅救了她女儿,要是女儿被卖进那种地方,他死后怎么有脸去见发妻。 乔玉卿这会儿正趴在祖母怀里哭诉呢,好好的出门祈福,哪知道半路差点让人给卖了。 乔老夫人抱着孙女后怕不已。 “这些遭天杀的,怎么会盯上我的孙女了。” 乔老夫人听说儿子把救命恩人带回来了,挣扎着下了地,她要亲自去道谢。 这位韩公子不仅救了乔玉卿,还救了乔家声誉。 乔玉卿梳洗后,跟着一起过去。 乔老夫人一见韩梦舟就是不住嘴道谢,“你不仅救了卿儿,也是救了我老婆子一条命,要是卿儿有个好歹,我也活不下去了。” 韩梦舟……… 第283章 认出 乔司焕设宴谢韩梦舟,两人说了一会话,知道韩梦舟在户部任职,没想到人家还是官身。 “韩老弟,没想到你在户部,那可是好多人想进,都进不去的衙门。” 韩梦舟笑笑,他又不是科举进去的,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提升。 乔老夫人过来后,不住的道谢,还说起要不是韩梦舟去烧香,也救不下乔玉卿。 乔司焕继室夫人也出来了,知道乔玉卿险些出事,也是吓一跳。 她怎么说也是继母,还是要拜谢韩梦舟救了乔玉卿。 “恩公叫韩梦舟?” 韩梦舟点头。 继室夫人面色有些古怪,该不会是来提过亲的那个韩梦舟吧? 当时有一家正在说着,看样子能成,她就给推了,哪知道最后没成。 韩梦舟…… 继室夫人拉住乔司焕,小声低语,把乔司焕听得频频看向韩梦舟。 乔司焕再回来,看韩梦舟的眼神就不一样了,不住的打量。 韩梦舟有些不自在,不会是,乔大人知道我求娶过乔小姐了吧? ……… 太尴尬了! 乔司焕拉着韩梦舟喝酒,问东问西的,问韩梦舟多大了,家里几口人,还有娶妻没有。 问的韩梦舟差点跑了。 韩梦舟喝了一肚子酒回去了。 继室夫人扶着老夫人回去后,就把韩梦舟可能来提过亲的事说了。 乔老夫人惊讶了,“我问问玉卿,要是卿儿没意见,咱们就主动点,这个韩梦舟人不错。”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当乔玉卿知道韩梦舟是陈家义子,还来乔家提过亲以后,还有些不敢置信。 兴安伯二公子她见过,没想到他家义子都这么俊美不凡。 乔玉卿听祖母询问她愿不愿意韩梦舟,乔玉卿听到自己说,“全凭祖母和爹爹做主。” 乔司焕也高兴,女儿守孝耽误了婚期,要是韩梦舟做他女婿……… 虽然年纪大了点,人不懒,又有本事,还是个官,虽然官不大,以后没准会升官呢! 所以第二天,乔司焕让自己儿子,去兴安伯家拜年去了。 顺便说一下,乔家想跟陈家结亲的事。 陈继铭听说乔家来人,虽然奇怪还是接待了,等到乔司焕儿子委婉的说明来意后,陈继铭囧了。 真让二弟说中了,乔小姐跟韩梦舟挺配的! 陈景铭初二跟着云瑶去了云侯府,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 云家今天可谓是女婿都到了,除了魏渊。 太子如今身份贵重,不能在随意外出了。 陈景铭是新女婿,三房庶女云臻的夫婿,也是今年成的亲。 凤翊,还有云嫣的夫婿,大房庶女云霏夫婿。 四个女婿被云家兄弟灌醉了。 云修之没去谢家,今年女儿成亲第一年回娘家,他们当然要等着。 喝醉的陈景铭不哭不闹,不发酒疯,抱着云瑶不撒手。 谢云清哭笑不得,让人扶着女婿去客房休息。 一碗醒酒汤灌下去,陈景铭埋头呼呼大睡。 谢云清拉着女儿说悄悄话,知道云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谢云清夫妻这才放心。 等到旁晚陈景铭夫妻回家,才知道韩梦舟救了乔家小姐。 陈景铭摸摸下巴,“我的眼光不错呀,你看,这次梦舟亲事不就成了?” 陈贵山道,“这是梦舟自己争取来的,要不是他想去上香,哪能救下乔小姐。” 陈景铭…… 陈贵山知道韩梦舟对乔小姐没意见,就跟乔家约好了,等到过完年就上门提亲。 随后几天,柳蒙顾凛等人上门,还有在京过年的晏书,百里寒,还有张宁远,林英和一些熟悉的观政进士,都来陈家拜年。 文人在一起谈的无非是诗书,科举。 然后大家就说起了恩科。 去年考完会试,魏启就宣布了,明年开恩科,还是二月初九考会试。 这下子,祖籍远的举人都没回去,一来一回好几个月,恩科就错过了。 他们只有柳蒙没有考中,等着考恩科。 正月初五是破五,接财神的日子。 陈景铭去东宫见了魏渊。 魏渊也有喜事。 云白又怀孕了,这让魏渊高兴坏了,他又要有嫡子\/嫡女了。 今年按照规矩,魏渊要娶两个良娣,良嫒等填充太子后院。 他怕云白心里不舒服,就想着往后推。 文武百官哪能同意,太子不多娶几个妾室,开枝散叶怎么行,所以这事估计一开印就得提。 “景铭来的正好,骑兵营这次训练,想问问你意见。” 陈景铭??? “太子,这事应该问司空辽,楼去北,不该问臣,我是文官!” 魏渊笑了笑道,“是我乱投医了。” 陈景铭道,“太子,余果呢?赵昭几个人也不在?” 魏渊奇怪,“你找余果做什么?” 陈景铭随意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听一下京城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魏渊才不信呢,“你都住京城一年了,有什么热闹你能听不到?” 陈景铭……… 还真有,比如,钦天监住的那帮子道士。 他想做火药,必须有明确来路,可不想别人猜忌他,别以为古人傻,古代谋士太多了,分分钟把你分析透。 余果他们都回家过年去了,他们是太子属官,不是内侍,过年当然回自己家。 等到把余果找来,陈景铭就开始打听道士炼丹的事情。 余果担心道,“陈大人,那个炼丹都是唬人的,你年纪轻轻可别信那个。” 陈景铭摇头道,“我就是听说,道士炼丹容易炸炉,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他们说过。” 余果…… 你媳妇茶楼里讲封神演义,太上老君八卦炉,九转金丹生死人,肉白骨。 你问我道士炼丹炸不炸炉子? 陈景铭无辜脸,“那是话本里说的,谁见过真神仙,你看啊,那道士可是真的。” 余果为难道,“陈大人,你应该去问慕沧海老前辈,他跟落天机国师都是道士,知道的比我多呀!” 啊? “慕沧海前辈认识落天机国师?” “对呀!” 陈景铭敲敲椅子,慕前辈他年三十说是去朋友家过年,到现在都没回来,不会是在国师那里吧? 没想到慕前辈跟国师还有一腿,这下子就好办了,忽悠慕前辈炼丹,炸一次炉子。 ……… 第284章 我找人 陈景铭本想着找余果问一下道士的事,既然无果只能另寻它法。 也不知道慕前辈哪天才回来,还有,慕前辈他炼丹吗? 住在陈家快两年了,也没见过慕前辈炼制什么东西。 陈景铭从东宫回来,就去书房琢磨火药配量去了。 炸炉可以,不能为了炼制火药,把人炸死了,废了,残了都不行。 得有个大概的比例。 “木炭,硝石,还有硫磺……” 陈景铭写了一张纸,觉得不妥,又烧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大炮的事先放着,先做炸弹再考虑吧。 现在京城大街上,门店都还没开门,茶楼酒馆都不营业。 除了青楼妓院,初五人家就开门营业了。 生意好的很! 陈景铭摇头,古人做生意还没人家妓院眼光独到。 陈景铭闲来无事,就在家写小说。 陈景铭想休息,楼去北和司空辽却找了过来。 “陈大人,我们来有事请教,您看是不是去书房详谈?” 陈景铭…… “大过年的,你们有完没完了,我说了,我不懂练兵,你们是武将,练兵是你们的强项吧?” 楼去北笑了笑,“陈大人莫急,我们就是有些事想请教你而已,听司空辽说,陈大人学贯古今,一定可以指点我们一些…” 楼去北卡壳,司空辽接着道,“陈大人知道,我们这些粗人准备不周全,只要提醒我们一下,我们有了准备,就会少死很多人。” 陈景铭两手一摊,“我知道的凤翊也知道,你们去问他呀,他读了六年兵书。” 陈景铭开始卖兄弟了,他不想戴上一个会带兵的帽子,他怕苦,不想打仗。 司空辽不为所动,兵痞子样子,让陈景铭也拿他没有办法。 陈景铭找了好几本史书,根据丝绸之路,还有一些古代舆图的描写,半真半假的讲述游击闪电战。 “突厥人仗着骑兵优势,来去如风抢了就跑,没少把我们汉人当成粮仓,你们要是进入大漠草原,也需要这种战术。” 楼去北认真听着,陈景铭接着到,“不要有目标性,走那都画下来。要是找到一个部落,不是让你们抢回来,是烧,破坏。” “………”? “杀青壮,留老弱,知道吧。画下地图,这个你们知道意义在哪,我就不多说了。” 两人皆是一愣,陈景铭接着讲,“突厥是贵族和奴隶制度,要是有贫穷牧民,可以蛊惑他们脱离突厥王庭,投靠大齐。” 两人不解,“为什么?” 陈景铭笑了笑,“他们跟我们汉人想的不一样,别看我们被他们视为粮仓,把汉人抢去做奴隶,要是给他们机会做大齐子民,相信他们很愿意。” 楼去北不屑道,“蛮夷而已,有奶就是娘。” 陈景铭白他一眼,“大草原打下来,没人住怎么能行,过个十多年,又被外来异族占了。” 楼去北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蛊惑小型部落归顺大齐是其一,既可以分解草原势力,又能让他们养马养牛,何乐不为?” “草原不是荒凉贫瘠的,只要他们归顺了我们汉人,慢慢同化下来,学汉语,教授汉人知识,以后也会跟以前的百越之地一样,属于我华夏。” 楼去北\/司空辽……… 陈大人胸有丘壑,心有大志向。 “当然了,要是你们能找到他们的王庭,抓住他们的王子公主什么的回来,那就立了大功了,皇上也会嘉奖你们的。” 陈景铭画了一堆大饼给这两人,反正一万多人往草原里一放,别说突厥,就是大齐也找不到人。 等把两人送走,陈景铭郁闷了,好不容易有休息日子,他可不想浪费。 他还在想火药呢! 慕前辈,你何时回来啊! 想起找过来的楼去北…… 要不然?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他可以去钦天监找人呀,慕前辈是多好的借口啊! 说干就干,第二天,陈景铭就去钦天监拜访。 钦天监,历代皇朝最神神叨叨的地方,呸,最神秘的地方。 听说这届的监正,口误,国师,叫落天机,是个难得的神棍…… 呸,神算子。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寻龙定穴,能………? 陈景铭正在心里吐槽,眼前忽然也出现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有些清瘦,留有神仙须,凤眼细长有神,鼻高且挺。 一身藏蓝长袍,高高的个子不见一丝驼背。 “老人家,您也是找人的?” 陈景铭礼貌的询问。 老人摇头道,“我看到小友站在这钦天监大门口,有些好奇,似你这般年纪,很少有人敢来钦天监。” 陈景铭一脑袋问号?? “前辈,恕晚辈孤陋寡闻,钦天监有什么是年轻人不能见的?” 落天机打量着陈景铭,这个人面相好奇怪,竟然遮蔽天机。 “小友可是姓陈?” 陈景铭点头道,“是啊,前辈姓陈的不能来?” 洛天机笑了,摇头道,“不是,你来这里做甚?” 陈景铭礼貌道,“我找人,敢问前辈,慕沧海前辈可在钦天监做客?” 落天机……… 找慕沧海那老家伙的,没听说陈家出什么事啊? 现在皇帝跟太子都罩着陈家,还有人不长眼,为难陈家? “慕沧海怎么会来钦天监,他在国师府。” 陈景铭尴尬笑笑,“多谢前辈告知,我这就去国师府寻人。” 陈景铭上马车走了。 落天机感觉有些意外,看陈景铭上马车时,跟头顶的太阳成了卦象。 他觉得好奇,想了想,给老友算了一卦。 算完落天机懵了,难道看错了? 怎么会是轰天雷卦象? 卦象里有一个,天雷无妄,可这轰字从哪来的? 落天机有些替老友担心,他身后老仆上前,担心问道,“老爷,还没过初十呢,你动卦会不会不好?” 落天机摇头道,“没事,小卦而已。” 落天机抬头看天,有什么事是我想不到的?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回去看,呃,看是怎么一回事。 落天机撩起袍子,上了马车,“回去。” 老仆急忙跟上,马车不急不缓的跟在陈景铭马车后。 太叔琰跟孟远舟以为公子让人盯上了,立马紧张起来。 没多久到了国师府,孟远舟下去叫门。 陈景铭站在门口等人回应。 落天机看了一眼大门上空,一片黑云笼罩,这是要有事发生了。 落天机懵了,他的国师府,可从来没有这种现象出现过! 陈景铭到底是何来历? 第285章 丰仁道人 天师府的下人有些高傲,看一眼陈景铭,“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问问。” 陈景铭等在大门外,注意到了远处停歇的马车。 看着看着,马车走了! 落天机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因为他觉得,跟陈二公子一起,他也要应下轰天雷卦象。 落天机破天荒走了后门回天师府。 慕沧海听说陈景铭过来,有些奇怪,“我没告诉他我在天师府啊!既然找来了,那就让他进来吧。” 陈景铭见到慕沧海挺高兴。 慕前辈,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慕沧海随意道,“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 陈景铭笑道,“慕前辈,年都过完了,你还不回去吗,平平安安可是都玩疯了。” 慕沧海哼了一声,“你少唬我,你兄嫂管教严苛,哪用的到老头子操心。” 陈景铭摸摸鼻子,老头不好忽悠啊! 陈景铭套近乎,“前辈在这里忙什么呢,有什么事不能去咱家弄,家里又暖和。” 慕沧海喝茶的手顿了顿,陈家有暖墙,睡床也比天师府的炕暖和。 “再过一阵子吧,我还有点事没做完,要不了多久了。” 陈景铭眼睛一亮,“前辈莫不是在炼丹?” 慕沧海“噗”喷出一口茶水,要不是陈景铭躲得的快,就喷到脸上了。 慕沧海擦擦嘴,“谁给说我是炼丹药?我是道士,不是术士,方士,我学的是道医,医术懂吗?” 陈景铭心虚道,“我听说你住天师府,天师不就会炼丹药。” “落天机才不炼丹,那是方士术士迷惑皇帝用得法子,咱们是正经道人,把脉治病的真本事。” 陈景铭看把慕沧海惹炸毛了,笑着赔不是,“慕前辈,你看我就是太年轻了,一听说炼丹就好奇,这不就想着见识见识。” 慕沧海冷哼道,“年纪轻轻的别什么都好奇,那些人练得东西哪能吃,吃多了,会死人的。” 陈景铭……… 陈景铭不住的点头,“慕前辈教训的对,就是好奇而已,我就想知道,炼丹师是不是真的会炸炉,其它的一点不好奇。” 慕沧海了然道,“原来是封神演义听多了,真以为世上有神仙了。” 陈景铭赶紧拍马屁,“慕前辈,您是世外高人,自然什么都见过,可是,小子年轻难免好奇,您就告诉我吧,有人炸过炼丹炉吗?” 慕沧海摸摸胡须道,“这个,让我想想啊,前阵子有个道人过来,说是炼了一个什么丹,想要献给皇帝,国师没答应,他还在国师府住下了,他应该会炼丹。” 陈景铭眼睛冒出精光来,“前辈,他现在炼丹药吗?” 慕沧海摇头,“我研究药方,他研究丹方,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知道。” 陈景铭打听到确切消息,心痒难耐,“慕前辈要不咱们去见识见识?” 慕沧海第一次看他对一件事这么执着,反正现在也无事,那就一起去吧。 慕沧海带着陈景铭跟太叔琰,孟远舟主仆三个去了那个道人住的客院。 那人倒也勤快,还在兢兢业业的炼制丹药。 院子里的炼丹房,还在冒烟。 慕沧海惋惜道,“他这么喜欢炼丹药,干嘛不学医术呢,熬药丸子多简单呐,又省柴火。” 陈景铭点头认同,炼丹就是唬人的的东西,这人利欲熏心,想走偏门得君王偏宠。 炸一炸这个人,让他清醒清醒,也不算坏事。 陈景铭跟着慕沧海进了院子,让院子里的小童通报,丰道人。 陈景铭??? “疯道人?” 慕沧海白他一眼,“丰收的丰,丰仁道人。” 陈景铭?“还是个疯人,慕前辈没想着给他治治?” 慕沧海笑了,又觉得是背后议论人,把笑憋了回去。 慕沧海看陈景铭用手指着自己脑袋,笑骂道,“少贫嘴,人家是师父赐的道号。” “那他师父挺有先见之明。” 丰仁道人年纪在四十多岁样子,微胖体型,在道士里头算是胖的了。 道人都是瘦子,就连凤翊,都是那种精瘦体型,这人倒是养得挺好。 丰仁听说慕沧海来访,赶紧出来。 “见过慕道兄,慕道兄来访真是蓬荜生辉啊!” 慕沧海点点头,“不必如此,我来是有事说,我有个晚辈,听说你会炼丹,对你的炼丹术挺感兴趣。” 丰仁看向慕沧海身后年轻人,太叔琰跟孟远舟都在陈景铭身后,而且,陈景铭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长得唇红齿白,玉树临风,没想到也对长生感兴趣。 丰仁笑道,“道兄好福气,有这样芝兰玉树般的后辈,真是让人艳羡。” 慕沧海…… “行了,你就说你炼丹能不能看吧,这小子年轻好奇心重。” 丰仁笑道,“有何不能的,他又不懂炼丹之术,看看而已。”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几人进了炼丹房,这里可真暖和,一个三条腿的,带盖子的鼎放在屋子正中。 底下放的是木炭,火烧的正旺。 陈景铭闻到一股糊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丰仁脸色一变,上前查看。 “哎,火候大了,这炉丹药废了。” 丰仁惋惜不已,“炼丹之术太难掌握,我也是十次有个两三次能成丹。” 陈景铭神色微妙的看了一眼丰仁道人,这人还挺会忽悠人的,这么大火,熬药汤子也能给熬干了,更别说你这里头还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对了,听说有的人炼丹还放水银,这东西一蒸发可是剧毒。 他对丰仁道人问道,“道长,你这锅练废了,那你还炼制吗?” 丰仁道人道,“当然要练,今天准备了好几份药材,我再去捡一份过来。” 陈景铭跟了过去,原来是个药材室。 里头五花八门啥都有。 陈景铭眼一亮,有门,木炭,硫磺,硝石都有,只要鼓动丰仁道人加进去就行了。 就是,这量可不能大了,会死人的。 眼看着丰仁捡得药材,还有朱砂,木炭,陈景铭忍住让他加硫磺的心。 现在还早,等会他失败了,在给他提。 几人等着丰仁道人熄火,晾凉后洗锅,一点没有不耐烦。 落天机在自己院子里,一直注意着陈景铭那里的动静。 “你说他去看人家炼丹干嘛?他还不到二十岁吧,嫩的水葱似的年纪,现在就想长生?” 管家纠结道,“老爷,我看他更像是小孩子好奇,要不然也不能让慕先生带着过去。” 落天机摇头道,“今天可是会出事的,虽然没看到血光之灾,可是祸事也不小。” 会是什么事呢? 第286章 炸炉子v炸房子 陈景铭在国师府守着丰仁道长炼丹,慕沧海就奇了怪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这一次,丰仁道长又失败了,这是也不知道怎么炼制道,药膏熬的像铁疙瘩。 这个配方要搞清楚,能练出这么硬的东西,一般人练不出来。 等到丰仁道长好不容易把丹炉清理干净,陈景铭上前套近乎了。 “丰仁道长啊,你这个火候不好把握,是不是放的东西不对,再不然,是丹方不对?” 丰仁道长凝眉道,“不应该呀,我是按照丹药古方炼制的,就是火候不好把握。” 陈景铭:你这都炼成铁疙瘩了,丹方还没问题? 这个疯子脑子不行啊! 陈景铭继续道,“莫非丰仁道长用得是上古残方,所以药没用对?” 丰仁眼一亮,“小公子所言极是,这就是一个残方,我正在摸索,希望把它补全。” 陈景铭无语,看你胸有成竹,原来都是瞎蒙。 不过你倒是便宜我了。 陈景铭搓搓手道,“丰仁道长,我呢也稍微了解过丹药,可以给你提些建议,你看如何。” 说完装作一脸激动期待的,看着丰仁道长。 丰仁道长看了一眼慕沧海,思索后同意了。 慕沧海乃是道门奇人,就当卖慕沧海一个人情。 就这样,陈景铭开始给丰仁道长打下手。 “这个木碳磨成粉,加进去明目养神,还壮肾。” 丰仁道长…… “这个芒硝(硝石)对眼睛好,还能止泻,有用。这个硫磺也能壮肾,男人那个不希望自己夜御七女而不衰?” 慕沧海……… 太叔琰……… 丰仁道长……? 孟远舟??? 丰仁道长疑惑道,“这个能行吗?” 陈景铭挤眼睛低语道,“男人不都是想持久的?” 丰仁道长想了想到,“这个跟我那个丹方不符啊。” 陈景铭想了想,“那要试试才知道,炼丹不就是主打一个创新。你想啊,肾好才能身体好,身体好了,房事上才能一展雄风。” 慕沧海黑线,这小子刚娶媳妇,就想着壮肾,难道这小子有隐疾? 时间太短? 陈景铭不知道,慕沧海怀疑他“太短”,正在找药碾子。 陈景铭小心的把木炭磨碎了,看着那一大碗,感觉有些多了。 这不得配出二斤多火药出来,二斤……… 这房子都得没了! 他想炸炉子,不想炸房子! 心头有些打鼓,一会少放点。 又把硫磺粉,硝石粉弄好,就等着放进炼丹炉了。 陈景铭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一紧张尿急了,这才想起来,快一天了没方便过。 陈景铭没办法,看着没到丰仁道长放材料的时候,实在憋不住,赶紧去茅房方便。 等到陈景铭跑回来,发现丰仁道长火都烧起来了。 陈景铭到处看,就看到他磨的木炭粉没了,芒硝也没了,硫磺一点没剩。 现在丹炉里还有水和其它药材,就是不知道,烧干了会不会炸。 丰仁道长还在那里看着火,隔一会儿还掀开盖子瞅一眼。 陈景铭有些牙疼,他既担心放那么多药材进入,火药做不出来,炸不了。 又担心真练出火药来,丰仁道长首当其冲,被炸死了。 陈景铭小心翼翼走过去,看了一眼炉子里,黑乎乎半炉子都是木炭黑糊糊。 这要是干了…… 会不会形成炸药? 炸药比土火药厉害太多了! 而且它还是在高温炉子里,不用点就能炸! 然后他看到丰仁道长,又磨了一些硫磺放进去。 “丰仁道长你这是何意?” “哦,我看它水放多了,放这些有助结丹,看着还得放点东西进去。” 然后又又拿了半碗芒硝过来,一点没剩放完了!!! 陈景铭后背汗毛直竖,不能让丰仁道长再碰了。 这要是出事,就出大事了!!! “慕前辈,晚辈忽然想起来,咱们好像没吃中午饭,要不然咱们让厨房做点吃的?” 陈景铭一提,大家都想起来了,确实有些饿了。 丰仁道长点头道,“我把火烧小点,吃饭要紧。” 全都出了丹房,陈景铭心里轻松许多,火药不急于一时,不能出人命。 几人出去,派道童去取饭。 吃饭用了半个时辰,陈景铭估摸着火早灭了,等到炉子凉了,就不会有爆炸危险了。 几人坐在丰仁道长的堂屋里喝茶,就听到小道童过来禀报。 “师父,丹炉火,徒儿给添上了,师父茶后可以查看丹药情况如何。” 丰仁道长点头,“知道了。” 陈景铭傻眼,心又提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私下添火? 完了完了,会出人命的! 千万可别做成炸药,那么多东西,要是成了炸药,他们这间房子都得炸塌。 可惜,老天并没有听从陈景铭的祈祷。 没等几个人出房间,就听到一声震天巨响… “轰隆……” 地面振动,房屋颤抖,爆炸气浪,把他们待的房间掀翻一半。 近距离的爆炸声,让人耳朵轰鸣后暂时失聪。 太叔琰反应极快,抱住陈景铭稳住身体,“房子要塌了,快出去。” 陈景铭听不清太叔琰说的什么,被太叔琰拉着,护着脑袋跑出房门。 孟远舟被慕沧海拉着,也跑了出去。 然后是吓傻的丰仁道长师徒。 到了院外一看傻眼了。 丹房没了,遍地残骸,还有爆炸后烧起的大火。 隔壁院子也没幸免,被炸塌好在里头没人。 太叔琰跑出院子,把陈景铭放下,不知所措的看着熊熊大火,和一地残骸。 陈景铭……… 闯祸了…… ———— 再说落天机,落天机回来后,一直等到太阳偏西,也没出现什么意外。 他暗自皱眉,难道算错了? 不可能,他算不出来的卦都是显示空卦,还从来没有算错过。 他在房间待不住,站在景楼上,观看丰仁道人住的客院。 等到都快过了时辰了,他都要放弃了,就听到一声震天巨响,从客院传来。 “轰隆……” 落天机目瞪口呆,亲眼看着一座房子化为废墟。 满天烟尘飞起,碎砖乱瓦飞溅,不一会,火就烧了起来。 没过多久,就看到几个人狼狈的跑出客院。 落天机抬头看天,万里无云,不可能打雷。 它就是炸了,轰隆巨响震惊整个京城。 住的离天师府近的人,吓得心肝颤,腿肚子发软。 太吓人了…… 皇宫里,魏启正跟太子商量事情,被这一声巨响给惊到了。 两人快速出了房间,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一会儿金吾卫来报,天师府传出来的巨响。 又经过多人陆续来报,终于搞清楚了,惊动整个京城爆炸声是……… 天师府一个道人炼丹炸炉了! 魏渊莫名想起前两天找余果的陈景铭,一直问余果,知不知道炼丹炸炉的事。 钟离策过来禀报,“陈大人去了天师府做客,就在炸炉的那个院子里。” 魏渊………… 第287章 是炸炉了 京城在这天下午被一声震天巨响,给闹的人心惶惶。 陈景铭一身狼狈的站在一片废墟前,爆炸引起的大火还在燃烧。 太叔琰耳朵还没恢复,看着慕沧海大声道,“慕前辈,发生什么事了?” 可怜慕沧海一把年纪了,没想到会被震到失聪。 看太叔琰嘴巴张合,他模模糊糊的猜到,太叔琰是在问他。 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要问丰仁。” 丰仁道长回过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老天爷啊,让我死了算了…” 赔不起,根本赔不起! 陈景铭目光呆滞,我只想炸炉子,没想炸房子。 丰仁真是疯子,放那么硫磺硝石进去,黑火药硬是给炼成炸药了! 怎么办? 要陪吗? 孟远舟吓得小脸煞白,哆嗦道,“太叔琰武师,这是怎么了?” 太叔琰听不清他问啥,掏掏耳朵一脸无奈。 陈景铭仰头苦笑道,“炸炉了,炼丹炸炉了。” 孟远舟愣了愣,虽然听不清,他竟然懂了。 二公子这几天对炼丹感兴趣,准确的说,对炸炉有兴趣,没想到真的炸炉了。 ………? 国师府下人迅速围了过来,提着水桶救火,虽然他们也被震天巨响吓得腿软。 金吾卫,巡检司的人进来调查情况,等到找到客院时也被吓到了。 一地狼藉,遍地残骸,黑烟滚滚。 俊美不凡的陈大人,脸上染了黑灰,傻傻呆呆的站在一旁。 “陈大人,你没事吧?” 陈景铭压根听不清别人说的话,木木的看着人嘴巴一张一合。 司空辽骑马赶到天师府,找到陈景铭,吓了一跳。 陈二公子,谁跟他说话都不回答,就这么看着你。 不会把魂吓丢了吧? 陈景铭是心虚,闯这么大祸,该怎么办? 落天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看一眼老友,人果然没事,就是看样子吓到了。 慕沧海翻个白眼,能不吓到吗? 那么大动静,要不是我心脏健康,这一次就能把我送走! 落天机看了一眼陈景铭,果然啊,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陈景铭发现在钦天监见过的老人过来了,看司空辽对他挺客气,难道这人身份不简单? 可惜他听不清人说话声。 司空辽跟落天机见礼,“国师大人,皇上知道陈大人在此,特命我来把人带走。” 落天机点头,“请便,还有天师府修缮要快些。” 司空辽……… “我会禀报皇上,你的要求的。” 落天机嗯了一声,拉着老友的手道,“你怎么样了?” 慕沧海指指耳朵,摇摇手,你说什么呢我听不见! 落天机点头道,“幸好我没过来,要不然,我也要听不到了。” 司空辽带着陈景铭主仆离开了,天师府是官家修建的,修缮也是户部出银子。 陈景铭被送回陈家,两耳翁鸣的三个人,面对家人问候,一个个直摇头。 指着耳朵表示,听不到。 找来大夫一看,耳朵被震的失聪了,需要养一阵子。 开了药,有治耳朵的,有治惊吓的。 云瑶知道陈景铭去了天师府,就在炸炉现场,吓得脸色苍白,抓着陈景铭的手眼泪汪汪。 陈景铭给云瑶擦擦眼泪,笑道,“我没事,就是被震伤耳朵了,大夫说了,喝几天药就好。” 云瑶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天知道,当她知道自己丈夫留在炸炉现场,她差一点吓晕过去。 魏启询问司空辽,“知道是什么回事吗?” 司空辽摇头道,“当时在场的几个人,全都被震的失聪,其他人不在现场,至于丹炉怎么会爆炸,就没人知道了。” “药童说,最后一炉丹药是陈大人一起选的材料,不过还没选完,陈大人急着方便出去了一趟,至于怎么炸炉了,就得问丰仁道长了。” 魏启点头,“陈景铭没事吧?” 司空辽摇头,“陈大人就是失聪,郎中说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魏启放下心来,让司空辽下去了。 朝中大臣知道国师府炸炉了,都奇怪,什么样的丹药,炸炉可以炸了房子? 也有对炸炉感兴趣的势力,不过找不到丰仁道长就是了。 都知道炼丹炸炉了,怎么炸的,需要查清楚。 然而丰仁道长又说不清楚,丹方都交出去了,也没看出啥不对来。 难道炼丹师都是天赋异禀。 问到陈大人,陈景铭就是感兴趣,看他炼丹,然后给他磨了一些药粉。 查来查去查到最后一炉配料。 可怜的丰仁道长,耳朵还没好,又去炼制能炸炉的丹药去了。 魏启忌惮它炸炉威力,炸个炉,房子就没了。 太危险了,其他人炼丹也炸房子? 丰仁道长哭啼啼,“没有,只有烤糊的药渣子,从来不知道炼丹还炸炉子。” 金吾卫:这次你不就知道了! 陈景铭美美的休息了几天,过了初十,陈家找媒人,去乔家给韩梦舟提亲。 两家很快定下了婚事。 三媒六聘需要时间,陈家开始准备韩梦舟聘礼。 韩梦舟自己也有积蓄,不过让陈继铭否定了。 既然是陈家义子,娶媳妇当然是陈家给你娶了,钱公中出了。 韩梦舟没在纠结,既然是陈家人,就要以陈家为家。 重新在后院,选了一个院子给韩梦舟娶媳妇。 院子都是一开始就装修好的,也不用大动。 十五上元节,京城有花灯。 白天有舞狮子,杂技表演。 陈景铭带着云瑶去看杂技,孟远舟和太叔琰跟着,还有几个护卫一起。 陈景铭有些无奈,“哪有那么多刺客,不要草木皆兵。” 可惜没人听他的。 他还没有走出院子。 陈继铭带着妻儿提前出门,丢给二弟一个陈瑾瑜。 陈瑾瑜道,“我爹娘带着安安和小鱼儿,我,就只能麻烦二叔你带了。” 陈景铭翻白眼,侍卫他都不想带,还要带你这个瓦数最大的小灯泡。 护卫顶多看他打情骂俏,带了侄子,啥也别干了。 坚决拒绝,“找你爷奶去,我要跟你二婶过二人世界。” 陈瑾瑜黑线,“你当我想啊,爷奶跟堂爷爷堂奶奶,一大早就去看舞狮子去了。” “不是还有你三叔,他不比你大多少,最喜欢你了。” 陈瑾瑜扭头,“二叔,小九叔都跑了,家里现在就你还在家。” 陈景铭……… “你韩叔叔呢?” 韩瑾瑜看一眼二婶,“跟你一样,他去约没过门的婶婶,看花灯去了。” 陈景铭……… ……… (感谢诸位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小花,催更符,点赞,奶茶,谢谢大家喜欢和支持,谢谢!) 第288章 韩叔叔跑了? 京城上元节很热闹,舞狮子,杂技,踩高跷,卖艺的,整个宣武大街热闹非凡。 各种卖小吃的,糕点,应有尽有。 还有各种面具,玩具。 陈景铭拉着云瑶的手,陈瑾瑜抓着二叔的手,走在人流热闹的街头上。 谷雨人在云瑶后边。 太叔琰跟孟远舟走在三人身侧,护卫围在陈景铭周围。 陈景铭是陈家护卫最多的人。 陈瑾瑜跟着他确实安全。 那是在陈景铭独自一个人的时候。 现在嘛,他眼里只有媳妇。 这不,看到面具好看,陈景铭松了侄子的小手,去拿一个白狐狸面具。 陈瑾瑜只能抓着他二叔衣角,免得自己被人流冲散。 陈景铭拿下来,在云瑶脸上比划一下,满意的点头道“就要这个吧。” 陈景铭选了三个面具,一个白色狐狸面具,一个黑色狐狸面具,一个红色小狐狸面具,递给了陈瑾瑜。 陈瑾瑜笑了,“谢谢二叔。” 陈景铭摸摸侄子头顶,这是他亲侄子,哪能不疼爱。 拿着面具去看杂耍,有一个杂技表演的是空中飞人。 搭着大高架子,好多年轻女孩在上面荡来荡去,做着各舞蹈动作,看的下边人不住的叫好。 云瑶看的拍手叫好,示意孟远舟在人家端着铜盘过来时,给了一两银子赏钱。 “谢这位公子赏。” 陈瑾瑜到底年纪小,看的目不转睛。 陈景铭看他看的认真,就多待了一会儿。 “二叔,慕爷爷说的江湖艺人,就是这样的人吗?” 陈景铭点头道,“对呀,这些是杂技表演,还有一些是胸口碎大石,劈砖头一些硬气功,你看那边有卖艺的,也有可能就是一个武林高手。” 陈瑾瑜不解,“既然是武林高手,为啥还要卖艺?” 陈景铭笑了,“因为有的人行走江湖,总有银钱拮据的时候。 有个一技之长,不用讨饭吃。” 陈瑾瑜……… …… 从这里离开,就碰到一个卖艺的人,还是熟人。 海中兴师徒。 当年,海中兴师徒俩在花月容嫁给狄湛后,离开了陈家,说是要四处走走,没想到他们也到了京城。 “牧奎?” 慕奎?,“陈大公子?不对是,二公子?” 陈景铭道,“是我。” 牧奎很高兴,回头喊到,“师父,陈二公子,是陈二公子。” 海中兴在一旁盯着场子,听到牧奎喊声,抬头看了过去。 真是陈景铭。 海中兴转身走了过来,“真是陈二公子,你都长这么大了?” 陈景铭笑了,“海师父,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月容姐也来了京城,还有狄武师和您徒孙。” 海中兴高兴了,月容也来了,这么说狄湛一直在陈家。 场子里,两个十多岁的少年在对打,一个拿刀一个拿长枪,你来我往打的很是热闹,看的人不住叫好。 陈景铭跟海中兴师徒说了几句话,告诉他们兴安伯府地址,让他们有时间去伯府做客。 海中兴知道陈家封了兴安伯,高兴的直说好人好报。 天色不早了,陈景铭几人去了景园酒楼。 陈继铭跟小九两人,把酒楼开了起来。 十一那天开业,到今日不过才四日,每天都是满座。 陈景铭一进酒楼,就有人看了过来。 众人视线落在陈瑾瑜身上。 “这位小公子不是刚进上吗?” 陈景铭听到人议论,也没在意,孟远舟过去问掌柜的,“天字一号单间。” 掌柜的面上有些为难,“这个,天字一号单间有人点了。” 孟远舟问道,“可是兴安伯家小伯爷?” 掌柜的点头道,“是。” 孟远舟笑道,“巧了,我们也是。” 走到陈景铭身前道,“大公子在楼上。” 陈景铭点头,带着云瑶领着侄子走上二楼。 天字一号单间,陈霆瑜正在窗口往下看,听到敲门声看了过来。 “二叔二婶,大哥。” 陈继铭也扭头看了过来,“二弟,你们玩的怎么样?” 陈景铭把陈瑾瑜推过去,“还行,听说晚上舞龙灯,大哥不带嫂子去看?” 陈继铭走到窗口,“这里就能看到。” 陈景铭也去到窗户那里,大街上星星点点灯笼点了起来。 酒楼窗口面对着一片开阔地,那里卖灯笼摆摊的小贩特别多。 “把舞龙灯的人引到哪里一队人,踩高跷,舞狮子,酒楼上看起来也方便。” 陈景铭真是服了,也许就是一二十两银子的事儿,传出去,光是卖单间位子,就能大赚一笔。 陈继铭笑了,“你侄子们还小,去到人群里容易走丢。” 陈继铭早就点了饭菜,陈景铭过来正好上菜。 “爹娘还有堂伯他们没有过来?” “没有,小九跟着呢。” 真佩服他爹老弟兄几个,听到动静就出去了,一天没有回家。 酒菜上齐,陈弈铭也过来了。 黄腾和陈远志也过来了。 陈弈铭看二哥身后四个侍卫,“二哥,他们不去用饭?” 陈景铭扭头看了一眼,“远舟,安排他们去吃饭。” 孟远舟带四个人下去,找了一个空桌吃饭。 叶枫跟陈远志一起过去了。 狄湛不在,他把陈继铭送来后,带着妻儿出门玩去了。 所以陈继铭才决定留在酒楼,人手不够,为了避免意外,只能守在酒楼了。 陈霆瑜看着窗外,忽然喊道,“你们看,韩叔叔。” 陈景铭走过去,就看到高大的韩梦舟护着乔小姐,慢慢的从酒楼前走过。 暖黄的灯光下,乔小姐脸庞柔美,眼睛温柔的能把人融化了。 韩梦舟神色温柔,不知道两人说着什么。 小鱼儿看到了大声喊了起来,“韩蜀黍,窝在这里呀!” 韩梦舟听到小鱼儿声音,抬头一看,就看陈家三个大公子,三个小公子,一起出现在酒楼窗口。 三个小的挥挥手,陈景铭三兄弟笑着点头。 韩梦舟……… 本以为韩梦舟会过来打招呼,谁知道…… 韩梦舟呆了呆,转身拉着羞涩的乔小姐走了! ???? 这是啥情况啊? 怎么还走了? 小鱼了懵了…… 指着走远的韩梦舟不解问,“韩叔叔跑了?” 陈景铭…… 陈继铭…… 双胞胎……… 我们也想知道为什么! 第289章 战事起 陈景铭吃过晚饭,把大侄子留下,带着云瑶走进灯笼海洋。 太叔琰离陈景铭两步远,,四个侍卫分散在周围。 孟远舟总是在陈景铭买东西时出现,付完钱就隐形。 陈景铭很满意,这才是约会逛街,有大侄子跟着,给媳妇递个暧昧眼神都不敢。 “景铭,你看那盏花灯好漂亮?” 陈景铭看了到了,是一个卖灯笼的摊子。 两人走过去,那是一个兔子灯笼,做灯笼的人手巧,再加上,兔子身上画的彩绘也漂亮,很是招女孩子喜欢。 陈景铭指着兔子灯笼道,“小哥,兔子灯笼拿给我。” “小哥哥,兔子灯笼我要了。” 陈景铭扭头,发现一个姑娘也指着兔子灯笼。 卖灯笼的男子有些为难,“这个,我这兔子灯笼只有一个,你们商量商量谁要为好。” 女子十五六岁,柳眉下,一双水润眼眸,瓜子脸,皮肤雪白画着精致的妆容。 女子嘴角上扬笑问陈景铭,“这位公子,兔子灯笼让给我可好?” 陈景铭……… 陈景铭看了她一眼,正色道,“不行,我买来送与我妻子的,姑娘何不成人之美。” 女子似是没有料到陈景铭会拒绝,一时有些愕然。 回头看了一眼云瑶,,“这位小姐,你看这个灯笼让与我可好?” 云瑶拒绝,“不好,还有,我已经成亲,你该称呼我为这位夫人。” 陈景铭点头道,“对,我妻子梳的妇人发鬓,你称呼小姐确实失礼。” 女子尴尬笑笑,“不好意思,灯笼让与你们吧。” 陈景铭付了铜板,拿着兔子灯笼送给云瑶。 云瑶高兴了,拿着兔子灯笼,对着还在看着她们的女子,挑眉一笑。 女子眼圈一红委屈的眼泪汪汪。 云瑶拉起陈景铭就走,狐狸精,勾引谁呢!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摊位,这边挂的灯笼卖的非常好。 “我这里卖的的姻缘灯笼,这灯笼原本是一对的,要是你买了一只,去过能在灯市上看到另一个拿着另一只灯笼,有可能就是有缘人。” 陈景铭看了一眼扭头对太叔琰道,“太叔琰,要不你买一个灯笼拿着,也许能找到你的另一半?” 太叔琰魁梧的身板一抖,“你别吓俺,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拿个灯笼就是有缘,咋感觉像是私定终身呢?” 陈景铭张张嘴,看一眼周围,听到太叔琰的话后,本来想买灯笼的男女犹豫了。 卖灯笼的人也惊住了,“这位小哥,这可不是私定终身,这个传说有好一百多年了,还真成过几对美好姻缘。” 太叔琰敬谢不敏,他也知道有些习俗就是这样,笑了笑,“你卖你的,我是说笑的。” 陈景铭拉着云瑶赶紧走了。 云瑶买了只莲花灯,递给陈景铭,两人拿着灯笼,高兴到处拿着逛。 远远的看到韩梦舟和乔小姐,陈景铭拉着云瑶停住脚,笑着等韩梦舟过来。 韩梦舟……… 乔玉卿一看是陈二公子,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和陈景铭夫妻打了招呼。 “陈二公子,二少夫人。” 陈景铭点头笑道,“乔小姐。” 云瑶礼貌道,“乔小姐。” 云瑶好奇的看着乔玉卿,小石头见过一次后,就说这位乔小姐是韩梦舟良配。 当时听说陈家去提亲,听说已经同别家义亲,还直道可惜。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定给了韩梦舟。 长得确实漂亮,温婉大气,是个贤内助。 乔玉卿看一眼云瑶,真是长得少有的漂亮,明媚皓齿,英气十足。 跟陈景铭站在一起真是天生一对,谪仙眷侣。 陈景铭跟韩梦舟挤眼睛,''你跑什么啊?不就是同乔小姐看花灯,有什么好躲着人的?'' 韩梦舟有些不好意思,不看陈景铭调侃的眼神。 当时他看到是大公子他们,怕乔玉卿不自在,所以就跑了。 没想到还是遇到了二公子,还不如不跑了。 说了几句话,云瑶邀请乔玉卿一起逛。 乔玉卿同意了,两对夫妻并排走着,有说有笑好不惹人羡慕。 来到一处小桥上,这里是有名的姻缘桥,一个青衣女子提着一只红色莲花灯,站在桥上。 陈景铭几人走了过来,女子看了一眼陈景铭手里的莲花灯,眼睛一亮。 “公子,这是你的莲花灯吗?” 正在说笑的几人愣住了。 陈景铭看了一眼女子手里的莲花灯,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一模一样的莲花灯…… 陈景铭果断转身,一把把灯笼塞到太叔琰手里。 “不是我的,是他的。” 女子惊喜表情僵在脸上,看着太叔琰发愣。 这两人相差也太大了。 太叔琰长得不算丑,可是陈景铭太俊美了,比女人还美。 又不娘气,身姿挺拔,长身玉立,气质如兰。 两人不是一个档次的。 太叔琰拿着灯笼一脸懵,看看灯笼,又看看女子手里灯笼,有些明白了。 咳嗽一声,“确实是我的,他看着好看拿着玩的。” 女子转头去看陈景铭,就看到他抱着云瑶,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是个有正妻的男人。 女子……… 女子丧气的走下姻缘桥,一边走,一边擦眼泪。 身后跟着小丫头,啥话也不敢说。 ………! 云瑶瞪了陈景铭一眼,“招蜂引蝶。” 陈景铭无辜道,“灯笼又不是我买的。” 云瑶…… “我买的你就没错了?” 陈景铭张张嘴,“……有。” 韩梦舟哈哈哈笑了起来,难的看二公子吃瘪。 陈景铭白他一眼,“以后你也一样。” ~~~~ 元宵佳节,边塞并不平安,今年草原上下了大雪,牛羊没了吃的,死了许多。 突厥人为了粮食,开始集齐八万大军,从大同,平型关,雁门关,等地开始劫掠。 边塞村落里,正在过节的人发现突厥骑兵。 “突厥人来了,快跑啊。” 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马,一时间,哭嚎声响起,突厥人到处杀人。 平型关,斥候骑马在城下拼命跑来。 “突厥犯关,快关城门。” 守关将领眯眼朝远处看去,有骑兵正朝着关隘冲来。 “快点狼烟,突厥人来了!” 承庆元年正月十五,突厥举兵八万侵犯大同,虎口关,偏关,天镇,朔县扣关,意取雁门关。 狼烟四起,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 (感谢诸位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谢谢支持!记得多点催更) 第290章 二皇子 承庆元年正月突厥举兵侵边,一时边关百姓毁于战火。 突厥犯边不止抢粮食,还抢人,抢回去做奴隶。 杀虎口,偏县,右玉县,周围村落被突厥扫荡。 大同守将关世勋,百八里急报送往京都,突厥八万大军来犯。 —— 京都还在过上元节。 正月十五朝堂开印,朝廷这个大机器开始转动。 呃,其实过年期间是有官员值班的! 十五上元节,就是元宵节,花灯节。 也有公主皇子对花灯节感兴趣,带随从,叫上伴读,朋友去看花灯。 公主想要出去,就得有皇子带着,只是,不是一个娘生的,谁也不待见谁。 那就得…… 想办法出去。 实在出不去,那就在皇宫待着吧,没事别出去找事! 魏启也有庶子,娶那么多妾室,不生庶子庶女才怪了。 二皇子魏洪比魏渊小三岁,是妾室生的儿子,魏启做了皇帝,摇身一变,人家成二皇子了。 本来吧,当康王时继承权没有他的份,但是皇位就难说了。 皇家没嫡子就可以立庶子,就像他爹魏启。 倒不是说这个人有多大野心,现在做了皇子,谁还不能有点想法了。 二皇子看一眼比自己小两岁的老三,小三岁的老四。 他皇帝爹可真会生,男少女多,就四个儿子。 女儿七八个,及笄成年的有俩,其她,还在努力长大。 魏启说了今年给二皇子封王,无他,十八成年了。 今年第一次出来看花灯,几个伴读,还有护卫跟着,走在花灯街上真是看花了眼。 逛了半天累了,看到前方一座酒楼,于是打算去歇歇脚。 进了酒楼,楼下都是要了酒菜小酌的普通人家,酒楼上,才是单间。 二皇子觉得这座酒楼盖的好,四周都是窗户,打开后三面可以看到大街上街景。 “这家酒楼不错,谁家这么有眼力开在这里,如此宝地,岂非日进斗金。” 眼红啊! 可大家都知道,在京城做生意,一般都有后台,要不然,你根本守不住。 “这家酒楼,前几日才开张,做的菜肴独树一帜,都,每天人都坐满了食客。” 二皇子的随侍走出来,问小二,“你们这里可还有单间?” 小二过来笑道,“客官来的正好,楼上有一家要走,您稍后,小的带人去收拾出来。” 随侍点头道,“快些,莫要让我家主子多等。” 小二等楼上人下来,算了账,赶紧带人去收拾残羹。 收拾好,又给单间熏香,这才把人带进去。 二皇子几人在楼下待了会,听了一会儿食客低语,才知道这是四天前刚开张,每天人流爆满。 做的菜好吃,还没见过,那个辣菜,吃起来真来劲,明明辣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还是想吃。 二皇子几人听到耳中,有些意外,什么东西,难道比皇宫御厨做的还好吃? 点菜的时候,小二拿了一个菜单子递了过来,一边报着菜名。 “我们店有辣口的和不辣口的两种,吃哪种您自行挑选。” 二皇子挑眉道,“把你们这里的拿手菜上一遍,爷都尝尝。” 小二…… “这位贵客,我们店招牌菜共有三十八道,要不小的给您推荐十道菜如何?” 二皇子脸色有些不好看。 随侍讽刺道,“你以为我们也是谁,还会赖你饭钱不成?” 小二赔笑,“小的不敢,三十多道菜,怕是这桌子放不下。” 随从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做菜。” 小二无法,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了掌柜的。 掌柜的走了进来,“贵客安,我是这家酒楼掌柜,我就是想确定一下,您们确实要上三十八道菜?” 二皇子都有些不耐烦了,“爷就是要三十八道招牌菜,少啰嗦,快点上菜。” 他还想偶遇佳人,吃个饭而已,至于吗。 掌柜的最后一次道,“诸位公子,小店招牌菜价格贵…” 二皇子挥挥手,让掌柜的出去。 掌柜的无法那就上吧。 一挥手,菜开始上了,炝炒虾仁,红烧鱼,红烧肉,红烧排骨,东坡肉,辣子鸡,宫保鸡丁,黄酒鸭,水煮鱼……… 大盘小盘端上来,还有一些用时长的还在做着,清蒸红烧凉拌都有, 又不能给他们减量,几个跑堂小二轮流上菜,不一会,桌子就摆满了,还有十多道菜没上。 几人夹起红烧肉吃了一口,好吃,香。 又吃了一口辣子鸡,满嘴都是火辣辣。 二皇子几人大快朵颐,小二端着砂锅过来了,“这是佛跳墙,您几位慢慢享用。” ……… 二皇子捂着肚子,实在吃不下了。 看着外头升起的孔明灯,才想起来他们是出来看花灯的,不是来胡吃海塞的。 “我们吃完了,继续看花灯去吧。” 随从急忙过来给二皇子擦手擦嘴,侍候好了,几人离开单间。 掌柜的笑着迎了过来,“几位爷吃好了,可还满意?” 随从点头道,“还算可以。” 掌柜的笑道,“几位可是要走了,您请把账结一下!” 随从…… “好,一共多少银子?” 掌柜的笑眯眯道,“您几位要的都是招牌菜,一共三十八道菜,一共是三百零六两,五斤桃花五年陈酿,一百五十两,一共是四百五十六两银子。” 随从傻眼,“你说多少?四百五十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 掌柜的继续赔笑,“招牌菜贵呀,每个大酒楼招牌菜价格都差不多,桃花酿价格在那里摆着,我可是没有多要价。” 二皇子几个人看随从,看的他冷汗直冒,“爷,四百多两银子,咱出门没带那么多银子。” 二皇子觉得好没脸,吃了饭付不起银子。 冷哼一声,想提前走,留下随从跟掌柜的交涉。 掌柜的拦住没让走,这可是四百两银子,这人不听劝告,非要吃招牌菜,喝贵酒。 他们酒楼可没逼着你点招牌菜。 随从一看你敢拦我家主子,一把推开掌柜的。 正好陈继铭走了下来,“这是怎么了,吃霸王餐?” 二皇子看到陈继铭有些意外,他认识陈继铭,宫宴上见过。 “陈世子。” 陈继铭有些意外道,“二皇子?臣兴安伯世子见过二皇子。” 魏洪……… 靠,陈继铭你故意的吧! 二皇子吃饭没钱付账,随从还打了掌柜的。 要是大家不知道他是谁,也就算了,偏偏被陈继铭叫破他身份。 要是他今日行事被御史知道了,非的弹劾他不可! 魏洪黑着脸反手扇了随从一耳光,“狗仗人势的东西,如此坏我名声。” 陈继铭嘴角勾起,“确实该打。” 第291章 刺客 陈继铭怎么会出现呢? 因为掌柜的觉得那个随从不讲理。 有道是仆随主人家,他怕那个贵公子赖账。 陈继铭听掌柜的说过后,挺好奇的,谁家得二愣子,他倒是想见见了。 哪知道一看到人,陈继铭差点笑了,二皇子,真没想到是他。 自从康王当了皇帝,二皇子三皇子几个人也抖了起来。 二皇子母家也开始支棱起来。 他们是不是忘记了,魏渊是先皇定下的皇太子,就是承庆帝再不满意,也不能更换继承人。 看到掌柜的被那个跋扈的随从推倒,陈继铭不得不走出来了。 二皇子打了随从,从身上拽下一只玉佩,“此物留下,可够抵饭钱?” 掌柜的不敢接,这是皇子,他哪敢拿皇家的东西。 陈继铭轻笑,“二皇子何必为难人,你身上佩戴之物,都是登记在册的,可是宫廷御用。” 二皇子气道,“压在这里总可以吧。” 回头对随从道,“还不回去拿银子。” 陈继铭看着恼羞成怒的二皇子,暗自摇头,心性跟太子差的太多。 陈继铭看向他的同伴,二皇子母家表弟上前一步,“二皇子押我的玉佩吧。” 二皇子回头看了几人一眼,神色冷漠。 几人被二皇子看的打了一个冷颤,二皇子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几人不敢再迟疑,赶紧打圆场,“我们都带了银子,怎么就需要押东西了。” 这些人赶紧从身上掏出金叶子,金叶子跟银票性质差不多。 几人凑了凑,总算把钱凑够了。 二皇子…… 二皇子瞪了掌柜的一眼,甩袖离开酒楼。 其他人赶紧跟了过去。 掌柜的对陈继铭道,“多谢小伯爷。” 陈继铭抬头看了一圈,单间里的人都知道了,明天二皇子还有的受。 “不必谢我,我也没想到二皇子会来酒楼,你开酒楼的,迎八方客,有时候该劝还是要劝。” 掌柜的,“多谢小伯爷提点。” 俩人表演完,陈继铭回去继续陪着妻儿。 叶枫出了酒楼,找到小乞丐,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 于是,二皇子在景园酒楼想吃霸王餐的消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传了出去。 二皇子吃三十八道招牌菜,价值四百多两银子。 关键是,二皇子没带钱,就去吃饭。 传到后来,变成了。 二皇子吃饭不给钱! 陈贵川买东西听说了,跑回来问小九,“你认识二皇子吗?他去景园酒楼吃饭不给钱。” 小九…… 堂堂二皇子不至于吃霸王餐吧? 陈贵山忽然指着远处,“看是景铭和瑶瑶。” 陈景铭走了过来,“爹娘堂伯堂伯母,你们玩了一天了,不累吗?” 陈贵川摇头道,“有吃有喝有玩,难得这么热闹。” “对了景铭,我刚才听说,二皇子在景园酒楼吃饭不给银子。” 陈景铭狐疑道,“二皇子吃饭不给钱?” 陈贵川点头道,“好像是一顿饭点了三十八道招牌菜,四百多两银子,吃完不给银子就想走。” 陈景铭吓一跳,“别乱说,你们快回家吧,我去接大哥和侄子他们。” 陈景铭忧心忡忡的走了,云瑶等到走远了,才小声道,“怎么回事?” 陈景铭摇头,看前方人多,他护着云瑶慢慢走。 一个人迎面走来,云瑶觉得那个人有些怪异。 太叔琰忽然上前一步,拉住陈景铭两人就往后退。 可是他们后边也有行人,少不得撞到了人。 陈景铭前方,一个人拿着匕首刺空,这人又上前一步逼近陈景铭。 太叔琰顾不上其它,拉了陈景铭夫妻俩后,就抬腿踢了行刺的人手臂。 行刺的人二次刺空。 太叔琰跟人打了起来,几个护卫护住陈景铭夫妻俩,云瑶一阵后怕,她太大意了,明明察觉那人神色不对。 “啊,有人要杀人啦!” 街上行人大乱,纷纷带着家人逃命。 陈景铭担心父母,他才刚离开父母没多远,不会是他们一直盯着爹娘。 陈景铭往回跑,一路上有人大喊大叫,前边打起来了。 路上小孩子害怕哭声,还有被冲散的人在找家人。 刚刚还一派祥和的大街上,哭嚎乱跑。 陈景铭跑过去,就看到小九和几个侍卫,在围攻两个人,陈贵山老兄弟几个躲在一旁,着急的看着小九。 果然是冲着陈家来的。 陈景铭身旁的侍卫跑过去一个,替代了小九,侍卫比小九武艺好,他们逐渐占了上风。 陈景铭跑到爹娘身旁,上下查看,“爹娘你们有没有受伤?” 王氏拉住他的手,“你怎么回来了,这些人不是好人。” 太叔琰武艺高强,那人拿着匕首也没能打赢,趁着人群慌乱,窜到人群中跑了。 太叔琰担心陈景铭,不敢离开去追人,只能反回去。 太叔琰找到陈景铭,看他没事这才说,“二公子,那人跑了。” 陈景铭点头道,“没事,安全要紧。” 远处几人分出了胜负,抓了一个重伤的,另一个被侍卫给捅死了。 小九衣服被划破了,这是替王氏挡了一刀,露出了棉衣里的棉花。 “小九,你怎么样了?” 小九摇头道,“我没事。” 小九走到那人身前,“说谁派你们来的。” 太叔琰走了过去,上手搜了一遍,找出一块铁牌,又去翻那个死去的人,找到一块一模一样的铁牌。 太叔琰把人衣服扒开,那人胸口纹着一个月亮。 又扒开被抓住的人衣服,胸口一样有一个纹身印记。 啥意思? 不一会儿,巡检司的人跑了过来,陈景铭亮明身份,巡检司也不敢留人,只是把刺客留下。 问明陈家情况,就让人回家了。 陈继铭一家人还在酒楼,狄湛听说大街上有人行刺,感觉不妙,拉着花月容往景园酒楼跑。 陈继铭带了四个侍卫,平时还行,现在,一家人都在,狄湛不在身边不放心。 狄湛抱着儿子,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景园酒楼。 看到大公子一家还在单间,这才放下心来。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这时陈弈铭也带着黄腾回来了。 “大哥,大街上人都跑散了,有人在大街上杀人了。” 陈继铭神色凝重,“你遇见你二哥没有?” 陈弈铭摇头,“没有,我没找到爹娘,也没找遇到二哥。” 第292章 那里有金银矿 带着父母和堂伯他们回伯爵府,回去后不放心哥嫂,让太叔琰去接一下。 陈继铭一家同陈弈铭平安无事,陈继铭已经在路上,听了太叔琰说了事情经过,他觉得这人多半还是冲着二弟来的。 端王和明家,平王父子也活着,他们势力众多,难免有漏网之鱼。 二弟可是在这两股势力覆灭中,起了重要作用。 可以说,要不是二弟,他们不会那么快,一败涂地。 陈继铭重新安排人手,听陈景铭提到海中兴师徒,陈继铭就让小九去找人。 海中兴师徒武功不弱,要是愿意重新受雇于陈家,也能解决陈家高手不足问题。 第二天,陈景铭去上职,身后跟着四个侍卫,陈景铭有些无奈。 到了宫门口,看着同僚那好奇的眼神,陈景铭装作没看到。 进宫后太子召见,“听说昨天夜里你又遇到刺客了?” 陈景铭点头,“我就奇怪了,我也没招惹谁呀,怎么就逮着我杀。” 魏渊;你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太子跟陈继铭想的差不多,也觉得是明家和平王余孽。 特别是平王,只是明面上的被抓了,暗中势力根本没有清除。 “太叔琰呢?” 陈景铭以为魏渊有事找太叔琰,“宫门外呢。” 等到内侍给把人找来,太子给了太叔琰一块牌子,“带着它你就能自由进宫,保护好景铭,少不了你的好处。” 太叔琰抱拳行礼,“谢太子。” 陈景铭有些意外,“太子不必如此,宫里应该挺安全的,我也会一些防身术。” 魏渊笑道,“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呃…… 皇上跟太子对他也太好的吧! 今天给太子讲的课程是,讲安东史。 陈景铭拿着题目,安东,东北? 太子对安东好奇? 看一眼太子,太子一脸无辜,今天只有凤翊在,司空辽跟楼去北去练兵去了。 陈景铭简单画了一幅东北地形图,然后开始讲东北地形,地貌,还有都有哪些民族生活在那里,成立过多少个国家。 他讲,魏渊问,讲着讲着问题就偏了。 “太子问的是,安东不仅树木资源多,还有原始森林里的人参药材也多,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魏渊,“陈大人是说,这里还有其它东西?” 陈景铭点头道,“我看过许多游记还有安东列传,在广袤的丛林里藏着金矿,被发现开采的小金矿也有很多。” 魏渊有些意外,“安东真有金矿?” 陈景铭点头道,“铜矿银矿也有,就是多在山林里,不好找。 其实扶桑才是金银铜最多的地方。” 魏渊一愣,“扶桑?倭人地盘?” 陈景铭点头道,“对就是那个倭人扶桑,他们那里金银尤其多,一年能挖一百万两白银,还有金矿也挺多的。” 一百万两白银,还有黄金? 魏渊有些奇怪,陈景铭怎么知道倭人那里,有大量金银铜矿? 陈景铭解惑道,“在紫竹书院看的游记里有提到,前朝有人去过扶桑,发现那里金银挺多,打听下才知,那些大幕府将军守着金银矿。” 陈景铭说的半真半假,紫竹书院确实有一些书介绍扶桑,没有陈景铭知道的详细罢了。 “幕府?是他们皇室吗?” 陈景铭摇头道,“不是,扶桑很乱,分好几个势力,都比他们皇帝厉害,他们各自为政,自私自利,他们过来朝贡的使团,也可能就是一个幕府势力而已。” 魏渊傻眼,“一个小势力?” 他有种被骗的羞恼,难怪每年朝贡的人都不一样,原来不是扶桑皇室。 陈景铭摸摸鼻子,说了这么多了,太子应该会厌恶倭人了。 嘻嘻! 不过,小日本那里金银矿确实挺多的。 要不然忽悠太子把日本打下来采矿? 想到这里,陈景铭就开始讲这个龌龊的民族,贪婪,无耻,丧尽天良。 陈景铭灵魂来自后世,后世国人没有不恨小日子的。 “只要大齐水军出动个几万人,就能把扶桑打下来。 打扶桑要春天打,海上风浪小,很容易就能到,还有从新罗这里一直向东就能去到扶桑。” “扶桑金银矿很充足,要是有了这些金银矿,就能解决大齐金银不足问题。” 凤翊把这些都记了下来,要是真打扶桑说不定有用。 魏渊情绪激动不已,想了想问道,“大齐江南就有水军,就是没有海上水军。” 魏渊眼睛盯着陈景铭,你说要不要成立海军? 陈景铭;你又看着我干啥? 这些不是该你们父子操心的事吗? 陈景铭咳咳道,“太子殿下,灭扶桑不急一时,茫茫大海上极易迷路,一需要会观星,二,需要司南指路。” “司南是何物?” 陈景铭,“司南是大海远行船只出行配备的方向仪,只要是远行大船都会配置。” 魏渊听说远航船只都会配置,也就不问了。 ………… …… 正月十七是朝会,御史出来参二皇子。 二皇子去酒楼吃饭不给银子。 二皇子贪图享受,一顿饭吃了四百五十两银子。 骄奢淫逸,不知民间疾苦,等等,把二皇子按到地上摩擦。 魏启也听说了,老二在景园酒楼吃招牌菜,吃完没银子付账。 真丢皇家脸面。 二皇子有口难辩,我就任性一回,怎么就成了大逆不道了。 不就吃了四百多两银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魏启罚了二皇子三个月俸禄,让他闭门思过。 勉强让那帮子御史放过了他。 下午边关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师,满朝震惊。 “突厥好胆子,这是欺朕刚继位,来试探朕?” 魏启找来六部官员,商议突厥举兵侵犯大同一事。 兵部尚书夏道元,户部尚书谢怀君,吏部尚书董宗源,礼部尚书杨参,还有刑部顾尚书,工部刘尚书。 然后是六部的左右侍郎,共同商议突厥问题。 陈景铭知道突厥犯边,大同几处关卡被偷袭, 又要打仗了。 游击骑兵也该放出去了,既然突厥来了大齐,他们内部能不空虚吗? 陈景铭买了几个无色水晶,他想着做一个单筒望远镜给司空辽。 去工部找个好的匠人,只要做出来了,那就是能人了。 能做望远镜的匠人,以后还不得宝贝着。 第293章 心愿是摸鱼 突厥犯边,魏启父子问大臣,派谁去迎击突厥。 宋破军还在西北没回来,朝中能领兵的大将扒拉一遍,靖远将军年迈,不适合出征。 怀远将军只能辅助,做不了主将。 有朝臣举荐归德将军司空震,有人举荐越国公李恭如。 魏启被吵得头疼,这两人都不如宋破军,魏启很为难。 既然需要派兵,那就得准备粮草,户部先准备着,至于带兵人选,明日早朝再议。 陈景铭下午跑去工部,找了一位手艺好的,在工部不忙的匠人,给他打磨东西。 “你把这个给我按照要求打磨出来,记住了,不要弄花了,我要那种透亮的。” 匠人按照陈景铭要求去做,可惜一天做不好,陈景铭知道打磨水晶片不容易,所以他才想着做一个样品出来。 等东西做好,到时候,把这个匠人往皇上父子那里一扔,多省事。 陈景铭待到天黑才回家,发现海中兴师徒在。 “我让小九请回来的,海武师同意被咱家雇佣了。” 陈景铭有些意外,“这可是大好事,以后不用为人手不足发愁了。” 海中兴师徒又在他家干过,人品绝对信得过。 “大哥,突厥犯边,这次也不知道会派谁去,大齐人才济济,应该会很快派兵。” 陈继铭摇头道,“恰恰相反,这次皇上可是要为难了。” 陈景铭看过去,“……” 陈继铭笑了笑,“你也能想到,大齐看着人才济济,可是能领兵的人没有几个,先帝在位时,军防做过调整,能打仗的都在守关隘。” 陈景铭…… 果然,第二天早朝,派谁带兵争吵大半天,没有结果。 最后魏渊出声,让司空震和李恭如讲述一下,这次对于怎么解决突厥犯边一事。 两人就这次突厥犯边说了看法,司空震见解更全面。 魏启当即决定让司空震挂帅出征。 然后又点了几个副将,先锋,择日出征。 李恭如有些不高兴,他的年纪跟司空震相差无几,能力也是相差无几,怎么就觉得他不如司空震。 司空震是司空辽的大哥,司空辽是太子身边的人,有人猜测,这是太子想要夺取兵权。 ………! 陈景铭官小,而且他除了讲课,好像没什么事干。 他也乐的清闲,跑到工部去看两人做望远镜。 那里匠人见陈景铭和善,有闲来无事的就跟陈景铭聊了起来。 陈景铭知道这人是个木匠,于是让人家帮他做望远镜管子。 独腿望远镜,可以伸缩的套管,根据打磨的水晶片大小,很快敲定怎么做。 于是两天时间,陈景铭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陈景铭笑嘻嘻的留下银子,“记住要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怎么做这东西,说不得还有好事等着你们。” 陈景铭拿着望远镜回去,给他哥看了看,“怎么样,厉害吧,能看好远的,这要是在大漠草原上,就是有了千里眼。” 陈继铭神色凝重,“你确定要把它交给太子?” 陈景铭点头道,“他们(司空辽\/搂去北)要去大草原,有这东西就能提前发现敌情。” 陈继铭手敲桌子,“二弟,咱家已经很惹眼了,你这样会招人嫉妒的。” 陈景铭…… 忘了这茬了! 可是,做都做了,难不成放着吃灰? 陈继铭头疼不已,“以后注意些,我会请几个匠人回来,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在家里做。” 陈景铭心虚道,“我记住了。” 第二天,陈景铭把东西给了太子,魏渊拿着望远镜,上到皇宫一个阁楼上,这里可以看到御书房。 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御书房内,几个大臣因为什么事,吵得脸红脖子粗。 “有意思,这就是千里眼呀!” 魏渊给望远镜定名,“千里眼”。 魏渊把千里眼献给他爹魏启,魏启如获至宝,高兴坏了,知道会做千里眼的人在工部,马上下旨,保护起来。 知道千里眼的用途后,立刻交代一下去,多做几个,大军出发在即,让司空震带一个去打突厥。 陈景铭献千里眼有功,官升两级,六品升五品,做了中书舍人。 陈景铭傻眼,中书舍人很忙的,他还是想给太子讲课摸鱼来的自在。 圣旨都下了,不能不干,陈景铭直后悔,不该乱做东西。 陈景铭;这次怎么不赏我爹了,我还想着摸两年鱼呢! 计划泡汤了! 双喜读完圣旨,看陈景铭皱眉,笑着说道, “陈大人,皇上体恤您还要为太子讲课,所以每天只上午去玉堂殿。” 陈景铭…… “这么说,我这侍讲的职位还在?” 双喜笑眯眯道,“皇上说陈大人讲的史好听。” 陈景铭…… “承蒙皇上厚爱,景铭当尽心尽力。” 双喜读完圣旨回去了,陈贵山就知道儿子升官了,高兴不已,他儿子就是厉害,这才当官多久,就升到五品了。 陈景铭兴致不高的回了自己院子。 云瑶问道,“升官了,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陈景铭扯扯嘴角,“中书舍人在玉堂殿上职,关键是,我以后需要上朝。” 云瑶……… “你不想上朝?” 陈景铭抱住云瑶,“不想,起的太早了。” 云瑶失笑,“不早多少,也就比你平时起的早半个时辰。” 陈景铭不说话,他想做咸鱼,做了中书舍人,他就不能摸鱼了。 户部忙着调配粮草,韩梦舟被派去监管粮草一事。 这个难不住韩梦舟,多少车马,车夫,粮食,还有送粮食的征夫。 十万大军人吃马嚼,送粮食的人也需要吃饭,所以说打仗不容易,因为吃粮食的人不光是十万兵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是一句空话,粮车走的慢,走晚了跟不上出征队伍。 韩梦舟的上司看韩梦舟做事老练,好像对于安排一些大事驾轻就熟。 “韩大人,你对调配粮草挺熟练,要不然这次你押运粮草如何?” 韩梦舟停了手里算盘,“大人,下官都是照例行事,没有什么熟练度,而且下个月,下官就要成亲了。” 上官有些意外,“那恭喜韩大人了。” 看来需要另外找人押送粮草了。 第294章 议政 寅时过中(早上4点)陈景铭就醒了,今天三天朝会,需要上早朝。 陈景铭打着哈欠起床,没有惊动还睡着的云瑶。 正穿衣服衣服,云瑶也醒了过来,坐起来帮他穿衣服。 “吵醒你了?” 云瑶笑道,“没事,你上朝后我还能在睡会儿。” 陈景铭点头,“你多睡会。” 起床穿衣梳洗过后,谷雨端来馄饨,陈景铭吃了一碗,时间已经不早了。 太叔琰,孟远舟,四个侍卫都准备好了。 陈景铭坐马车往皇宫赶去。 大齐上朝一般都是三天一次小朝会,初一十五大朝会。 小朝会五品以上官员参加,公侯伯都不用来。 再有三天就是初一了,到时候又是一场大朝会,陈景铭第一次上朝,不知道是啥模样。 听他爹说,人很多,乌泱泱的把天阳宫都给站满了。 陈景铭到了宫门口,找到五品官队列。 五品以下官有没有上朝的? 有。 每个部门都有一个,六品或者七品的小官,这个小官的职责跟御史很像,官不大,话语权挺大。 就像给事中,就是给官员找事的,是每个部门的舌头。 陈景铭走到百官之后,看着眼前还没打开的宫门,同大家一起等着上朝。 还好他家离皇宫不是很远,这一大早的,除了上早朝的人,路上基本没人,走的快。 陈景铭过于年轻,身穿五品文官服,招来许多打量目光。 卢知府看到陈景铭,觉得眼熟,仔细辨认后,这不是新贵陈伯爷次子嘛! 辰时,宫门打开,百官排队进宫。 太叔琰拿出太子给的牌子,给侍卫查看后,跟在官员后进了皇宫。 天阳宫大门敞开,殿内灯火通明,丹壁上,小太监金鞭三甩过后,司仪太监高喊,百官早朝。” 陈景铭跟着人往里走,一路上也有相熟官员悄声低语,到了大殿门口,全都安静下来,走进大殿。 陈景铭站的位子已经是靠近门口了,除了几个纠正百官的七品小御史,就是几个给事中。 “皇上驾到。” 百官弯腰行礼,“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启一身黑龙袍头戴冕旒,神色严肃,不怒自威。 陈景铭暗暗心惊,这跟他平时见到的皇上差别大了去了。 这才是能够震慑百官的帝王。 魏启平静道,“众卿免礼。” 双喜上前,“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太仆寺少卿上奏,基本就是说的各地马匹饲养一事。 陈景铭听得微微摇头,没有河套地区,这些水草肥美的地方养马,让农户养马,就跟宋朝似的,养得马总是少的可怜。 还是要把河套地区收回来,还有安东等地,长城以外才是天然牧场。 司农寺上奏关于春耕事宜。 太府寺…… 刑部上奏…… ……… 陈景铭一早上光在那记人了。 三公九卿,大家都知道,具体的一般人不清楚。 朝中除了六部,就是九卿了,大家都知道大理寺卿。 其它八个是,宗正寺,太仆寺,司农寺,太常寺,卫蔚寺,光禄寺,鸿胪寺,太府寺。 还有守卫京城的武将系统就不说了,太多了。 翰林院掌院启奏,“关于修着承典籍一事,这件事非同小可,至于人手,臣以为应该………” 一个乌泱泱的早朝过去了,陈景铭刚开始还好,后来就不行了,听着听着就开始打哈欠。 还只能偷偷的,让御史看到了,就给你记小本本上。 以前听说汉人朝堂非常民主,经常是为了一件事争吵是常态,有时候还会上演群殴戏码。 反正今天没打。 他也没事,就认真听着就是。 下朝后陈景铭去玉堂殿上职,这里是皇帝高级秘书处,帮着皇帝处理一些事务,还有书写圣旨等等。 还有一个地方是进奏院,是收奏折的。 陈景铭去见了自己的上职的地方,玉堂殿。 陈景铭走进去,迎面走来一个文吏,是在玉堂殿里做杂活的。 “这位大人眼生,可是新过来新科状元陈大人?” 陈景铭点头道,“正是。” 那人笑道,“见过陈大人。” 陈景铭往大殿内走去,去找中书舍人办事处。 玉堂殿中书舍人就他一个。 陈景铭转念一想翰林院还有待诏呢,不会是没地方给他升官,故意封了他一个中书舍人吧? 没等胡思乱想出个结果,一个小黄门就找了过来。 “陈大人,皇上找您呢!” 陈景铭跟着小黄门离去,玉堂殿里伸出几个头来,眯着眼看走远的陈景铭。 “陈大人真是圣宠正浓,刚下朝就被接走了。” 陈景铭不知道皇上找他干嘛,跟着小太监走进御书房。 里头站着好几位大臣,还有司空震这位平藩大元帅。 陈景铭站在一旁听人商议政事。 听了一会儿,原来是因为粮草的事在争议。 京城不可能一下子就准备出那么多粮草,只能准备出一半,以后再陆续的给边关送去。 司空震不干,“粮草准备不足,那仗怎么打,万一你们送粮迟了,将士们岂不是要饿肚子,” 谢怀君也没有办法,“现在刚过正月,江南粮食还没运来,户部也是有心无力,京城周边没那么多粮食。” 户部真发愁。 魏启听了一会儿,突然问陈景铭,“景铭你怎么看待粮草一事?” 陈景铭有些意外,再一想中书舍人有听政,解惑,还有给皇帝出主意的职责,也就不纠结了。 陈景铭看了户部官员,又看司空震有些恼怒的脸色。 陈景铭道,“皇上,臣想知道,户部粮草不足,那,买粮食的银子可有?” 谢怀君看皇上问外孙女婿,有些替陈景铭担心,知道他得圣宠,就怕他年轻,胡言乱语。 听陈景铭询问,户部左侍郎道道,“卖粮食银子有的,就是一时间买不到这么多粮食。” 陈景铭点头,十万大军就得一千多万斤粮食,加上后勤送粮草的人,真不好弄。 陈景铭想了想道,“晋地这几年风调雨顺,粮食应该有,况且晋地多商户,粮商也不少,户部可以派官员去晋地够粮,只要粮食能够接续上,户部再从外地调粮可行?” 第295章 丰仁道长怎么样了? 陈景铭的建议提出来,魏启思考后觉得可行,晋地确实有粮食。 这,户部有些犹豫,让户部从晋地买粮,那要是买不到呢? 司空辽也担心,直接问了出来。 陈景铭道,“皇上,臣履历尚浅,能想到去晋地卖粮已是不易,还请诸位大人商议。” 在场大臣;小狐狸。 陈景铭闭口不言,魏启也想明白了,不能多说,履历太浅。 魏启咳了一声,“陈爱卿说了,晋地买粮也是一个缓冲办法,你们说该如何筹粮?” 谢怀君看陈景铭没有再说下去,提着的心放下了。 晋地确实有粮,还是官粮,就是陈景铭不能提,这事除非朝廷提,可是他不能提。 陈景铭说了以后,几个大臣又开始议论,从晋地买粮可能性讨论起来。 陈景铭想起明末的八大晋商,没少走私关外,把满人从一个弱族群,扶持成了一个对汉人威胁最大的外族。 粮食,兵器,盐,布匹,晋商在明末做了最大的卖国贼。 现在虽然晋商不显,可是也不容小觑。 不如让太子去查查这些家伙,要是不老实,早点抓一批,杀鸡儆猴。 讨论许久,还是决定从晋地买粮食,还有必要的时候动用晋地粮仓。 一上午的议政结束,陈景铭被留了下来。“景铭啊,你提的建议很好,这帮老狐狸,就会玩心眼。” 陈景铭恭敬道,“皇上缪赞了,臣也是想到晋地多行商。” 魏启摸摸下巴,“你提晋商,可是那些人有什么不妥?” 陈景铭……… “皇上,臣是说,晋地多商人,粮商也多。” 魏启点头,然后道,“你回去吧,下午别忘了去文华殿讲课。” 陈景铭急忙出了御书房,擦擦头上汗,哎,早就觉得皇上这人心眼多,果然,姜是老的辣。 太叔琰走了过来,“二公子,现在去哪?” 陈景铭看他手里提着饭盒,“去我办公房吃午饭,下午我去文华殿。” 上午到了玉堂殿还没来的及认识新同僚,就被叫到御书房去了。 这次回去,刚好是饭点,大家都在用饭。 陈景铭也没过去,吃过饭再打招呼吧。 相信自己一来就是参与仪事,其他人也不敢故意刁难他。 中书舍人也分品级高低,有三品,四品,他是五品,人家就是故意刁难他,他也没办法。 下午,太子笑眯眯看着他,“你出主意让户部去晋地凑些粮食?” 陈景铭点头道,“是呀,皇上问我,我就说了一句,听说晋地粮食大丰收,建议户部在晋地买粮食。” 魏渊轻笑,“辛好你说的是买粮,要不然那些晋地官员不得恨死你了。” 陈景铭……… 陈景铭看只有凤翊在,凑到魏渊身旁低声道,“晋商多走丝绸之路,难免有人不老实。 与其把粮食偷卖给那些蛮族,倒不如掏出来给军队。” “你确定?” “我猜的。” 魏渊有些猜不准,“不可无的放矢。” 陈景铭点头道,“是呀,莫须有最是害人。” 魏渊…… “那就派人查查,要是真的有人私通外族,通敌罪论处。” 陈景铭猫哭耗子,为晋商默哀三秒,要是没有通敌,也不用担心被查。 只能怪他自己资敌,赚黑心钱。 陈景铭想起丰仁道长来,“太子,那个丰仁道长怎么样了,这都快二十天了,他还好吧?” 陈景铭恢复听觉后,才知道,丰仁道长被带走炼火药去了。 陈景铭担心,怕丰仁道长材料配多了,把自己炸死了。 魏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叹气道,“我昨天得到消息,丰仁道长练了十多天,都没炸过炼丹炉,后来……” 陈景铭心里一紧,“后来怎样了?” 魏渊摇头叹气道,“他想起那天你说的,放了好多壮肾药,然后就炸炉了!” 陈景铭猛的睁大眼睛,“又,又炸炉了?” 看魏渊嘴角上扬的看着他,尬笑道,“没想到丹炉也顶不住壮阳药的龙虎药性,直接就炸了。” 魏渊…… “你不是关心丰仁道长怎么样了?” 陈景铭好奇道,“丰仁道长怎么样了?” 看魏渊不说话,陈景铭艰难道,“难道被炸死了?” 凤翊…… 魏渊……… 虽然没死,也不好受就是了。 陈景铭: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炸炉跟我没关系! ……! 郁闷的讲完今日课程,陈景铭就回了自己办公房,有小吏拿着官方文件让陈景铭处理。 陈景铭接过来看过,是他这个官职能处理的,于是下班时间,就一直在处理文件中来到了。 陈景铭走出玉堂殿,太叔琰正等着陈景铭下班。 “陈大人明日再见。” 陈景铭点头道,“明日再见。” 是哪个他刚来遇到的小吏。 宫门口,来接陈景铭的四个侍卫和孟远舟,已经等候多时。 大家还议论,是哪家大人这么多侍卫,结果是个五品小官。 御史看到了,心里给他记了一笔,下次早朝,一定要参陈景铭一本。 陈景铭不知道招人嫉妒了,上了马车就离开了。 离开皇宫门口,就是繁华的京城大街,热闹的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 一路没有耽搁时间,马车快速回了伯府。 “景铭啊,今天第一次上朝还习惯吧?” 陈贵山好奇的问他,他第一次上朝,被那么多人吓得够呛,也不敢说话。 陈景铭点头道,“还好吧,那么多人奏事,听得我直打瞌睡。” 陈贵山…… 儿子胆子真大,还敢在早朝打瞌睡? 陈景铭看过父母,就回自己院子了。 云瑶接到陈景铭,看他精神还好,伺候他洗漱更衣。 谷雨过来伺候他们夫妻用饭。 陈景铭忽然道,“谷雨今年也不小了,你怎么安排她?” 谷雨听了有些无措,“公子我不想离开陈家。” 陈景铭笑了,“你不想离开就留下,你也不小了,该成亲的年纪,总不能耽搁了你的婚事。” 谷雨脸一红,“我还想帮你们带小主子呢。” 云瑶也笑了,“咱家管家是不是还没成亲,你看他能配谷雨吗?” 陈景铭想了想摇头道,“谷雨,你要不看看咱府里的侍卫,他们都是良籍,你若是消了奴籍,嫁给良家子,这样你生的孩子也能读书考科举。” 男子消了奴籍要三代以后才能科举,女子不同,看的是夫籍。 第296章 酒楼找事 陈景铭有意提起谷雨亲事,他对云瑶说道,“还有你陪嫁的那些丫头,都不小了。” 说着指着墨玉几个,意有所指道, “到了年纪该放的就放出去,咱家不缺那点买下人的银子。” 陈景铭这么做,也是为了让那些丫头死心,他不会纳陪嫁做小妾。 云瑶陪嫁丫头有两个不安分的,陈景铭希望云瑶早些打发了。 那两个丫头看他的时候含羞带怯的,让他觉得云瑶在考验他。 他才刚结婚,恨不得天天跟媳妇粘在一块。 被女人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真受不了。 再说了,他没想过娶许多女人,然后让那些女人为了抢男人,把家宅闹的鸡犬不宁。 到时候,活的好好的孩子不定怎么就没了。 上辈子,看后宅争斗电视剧太多了,没觉得男人哪里爽,就觉得恐怖了。 女人狠毒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了。 站在一旁伺候的墨玉脸色发白,墨梅偷看了一眼二公子,低头不语。 她们都是二小姐陪嫁,都知道,二姑爷才貌双全。 她们长得貌美,原以会被姑爷看中,开脸做个姨娘,哪知道二公子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云瑶听到这话可高兴,当然,要是陈景铭想纳小妾,她也不会允许。 我的丈夫,凭什么给别人睡,敢觊觎我男人,当然早些把人打发了。 小两口甜蜜蜜,共度良宵。 ——— 陈景铭生活上了正轨,初一大朝会,承庆帝宣布恩科主考官。 这次是礼部杨尚书主持,副考官选了翰林掌院,国子监祭酒。 其他审卷官魏启让双喜宣读,这些人只要定下来,开考前,就要住进考场里去。 两三个月不能出来。 二月初二,陌成风尘仆仆的来了京城,打听到陈家住处直接过来了。 陈景铭接到陌成挺高兴,陌成是前年中的举人,去年没来,没想到今年来考恩科。 陌尘知道柳蒙在陈家小院住着,就跟陈景铭说也要去小院住着。 陈景铭见他执意要去,只能送他过去。 柳蒙接到陌成高兴坏了。 “陌兄啊,你可来了,还以为你要等下次。” 陌成笑道,“这次恩科,听说录取人数也不少,我本想着早些来的,让他们几个指导我一些时日,哪知道今年天气冷,北方运河开河晚,到了京城都二月了。” 陈景铭还没回去呢,家丁来报,“二公子,您紫竹书院同窗来了,在伯府等着您呢。” 陈景铭好奇,他紫竹书院同窗? 难道是陈铎韩士俱? 陈景铭急忙赶回伯府,花厅里,韩士俱坐在那里跟他爹聊天呢! “士俱,真是你?” 陈景铭在紫竹书院三年,最要好的朋友就是顾凛,韩士俱和陈铎了。 韩士俱笑了,“景铭。” 韩士俱高兴之余不失礼数,抱拳行了礼后,欣喜的看着陈景铭。 “几年未见你长高了,听世伯说你去年成亲了,恭喜你呀。” 陈景铭还礼,“去年在京城成亲,没能通知你们,士俱勿怪。” 两人相视一笑,陈景铭问起韩士俱来科举的事。 原来韩士俱也是前年中的举人,因为他家离陈景铭家太远,就没有告诉他。 “陈铎没有考中,那次他淋雨生病,只能放弃了。” 陈景铭也暗道可惜,“只能看明年如何了。” 韩士俱在伯府住了下来,听说顾凛住在顾家以前的宅子里,他第二天傍晚去了陈家小院。 顾凛上值不在家,傍晚才下职才会在家。 然后就碰到柳蒙和陌成。 陌成看到韩士俱,“韩贤弟你也来参加恩科?” 韩士俱也认出陌尘,“陌兄,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也是过来试试运气如何?” 柳蒙知道韩士俱出自紫竹书院,是陈景铭好友,高兴的主动介绍自己, “在下柳蒙,也是景铭的同窗,本来觉得这次就我一个人孤单进考场,没想到,陌成老弟来了,韩贤弟也来了。” 三人相谈甚欢,一直等到顾凛等人下职回家。 顾凛在大理寺观政,他不爱说话,梳理案情倒是一把好手。 赵坚在吏部,杨曦被分到工部。 每天这三人都要仔细分析每天见闻,总结经验,可不想半年后,观政不及格。 几个人好好叙旧一番,陈景铭下班也过来凑热闹,大家在陈家小院,摆了酒席算是给两人接风。 二月初九就要开考了,小九又帮着韩士俱准备考试物品。 “春寒料肖,棉布单衣比较厚实,穿个三层,也能扛些冷。” 柳蒙跟陌尘说,“去年九月份考会试,本来天气还不太冷,哪知道刮了一天大北风,气温下降许多,当时冻病许多人。” 去年会试一波三折,先是推迟一个月,后来又是火烧考场,再然后是先帝驾崩,哎! 气人的是,他冻的生了一场病,他还没考中。 小九这些日子在景园酒楼,毕竟酒楼开张不到一个月,生意好的招人嫉妒。 小九得处理一些想要对酒楼不利的事。 比如吃饭吃出石头子的,吃出老鼠屎的。 小九真是服了这些找麻烦的人,什么损招都想的出来。 小九坐在单间里,听着楼下一伙人哭闹,“我们儿子就是吃了你家饭菜才中的毒,你们家赚黑心钱,我要你们酒楼偿命。” 掌柜的看酒楼里吃饭的人,都往他们这里看,急忙道,“我家饭菜绝对干净,我可以保证,这人不是吃我饭菜出事的。” 老妇人哭的眼泪鼻涕直流,“就是你家酒楼,你们要是不给我家儿子一个交代,咱就报官。” 小九走了过来,“你说你儿子是在景园酒楼中的毒?可有证人,还有吃的什么饭,喝的什么酒?” 老妇人愣住了,“这个,就是吃你家饭菜,酒也是喝的你家的。” 小九同情道,“我同情你死了儿子,可能忘记你儿子在哪里吃的饭菜了,不过我有一个法子,能够证明你儿子,是是不是吃的我家饭菜。” 老妇人眼珠乱转,“什么办法?” 小九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当然是要检验了,咱们把你儿子肚子剥开,把里头的食物掏出来看看,不就清楚他吃的谁家饭菜?” 老妇人惊讶的张大嘴巴,结巴道,“剥开肚子,你,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呀,他已经死了,你还让他不得安宁。” 同来的老头跟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也是指着小九骂。 小九摇头道,“你们只就是报官,一样要剥开他的肚子验尸,反正现在他死了,剥肚子他也不知道疼。” 老妇人抓着儿子手,直摇头,小九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还愣着干嘛,去拿剔骨刀过来,把肚子剥开查看。” 小二递过来一把剔骨刀,“刀来了。” 老妇人吓得脸色苍白,“不不不你不能,不能杀人。” 小九道,“他都死了,为了查明他的死因,把肚子剥开就行。” 说完,走到死者身前举起刀子就要落下去。 地上躺着的人再也忍不住了,睁开眼睛,看到小九举着刀子,就要插进他的肚子,吓得就地上往一旁滚去。 小九直起腰冷哼,“抓住他们送官。” 第297章 酒楼出事 小九收起剔骨刀,看着被抓住的一家四口,冷笑道,“看来你们没少讹人,还每次都成功了,要不然,也不会还喘着气就过来讹银子。” 老妇人脸色发白,“我们错了,你放我们一回,我们再不敢啦。” 小九冷哼道,“哼,你们来讹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放人一回,都带走,送去顺天府衙门。” 等人走后,掌柜的问小九,“景轩少爷,不知道您怎么看出那人是假死的,他脸都青了。” 小九背着手走进酒楼,“他用的药汁把脸抹青了,不过,他忘了抹脖子了。” 掌柜的……… “景轩少爷见识广博,要不是您,今天酒楼讹银子事小,坏了名声,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 小九摇头道,“以后让伙计们警醒着点,起码要记得每天接待了什么人,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掌柜的点头忙自己的去了。 小九却低头沉思起来,“不对劲,这几天过来找事的人也太多了,今天这一家人,明显是受人指使的。” 小九想了想,找了当初被陈景铭救助过的小乞丐。 “你找几个人在店里角落坐着,监视那些吃饭的人,看他们自己往酒水饭菜里加没加东西。” 小乞丐点头,他收拢了十多个小乞丐,每天轮流去,每个人都能吃上一次好饭。 于是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情况下,酒楼角落里,多了几个不起眼的小乞丐。 没等到会试开始,景园酒楼又出事了,一个人吃着饭,突然嘴里喷血,倒地身亡。 吃饭的人大吃一惊,急忙查看,那人已经七窍流血而死。 出人命了! 这一次景园酒楼被官府查封了。 卢知府来到案发现场,仵作检验过后,“大人这人喝的酒里加了砒霜。” 卢知府皱眉,“酒壶和饭菜检查过了?” 仵作检验过后道,“大人,酒壶里的酒被下了毒,饭菜没事。” 景园酒楼里的人都有下毒嫌疑,这下子都得被审问了。 “大人草民冤枉啊,我们的酒没有毒,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 掌柜的欲哭无泪,本以为一些小混混找麻烦,亮出背后靠山,也没人敢欺负。 没想到有人真敢拿命来刚。 小九出了酒楼大门,找到几个盯梢的小乞丐,“你们有谁注意今天那个中毒的人了?” 乞丐小妹皱着眉头道,“小九哥哥,我看到了,他往酒壶里偷偷放东西,还把包东西的纸吃到肚子里了。” 小九蹲下问小妹,“你真看到了?” 小妹点头道,“他还撒了一些在桌子上,用手擦了。” 小九摸摸小妹头发,“好样的小妹,走,跟哥哥去找知府大人说明情况。” 小妹点头,跟着小九去见卢知府。 卢知府还在勘察现场,小九说明身份,以景园酒楼东家的身份,去见卢知府。 “见过卢大人,我是这家酒楼的少东家陈景轩。” 卢知府看了一眼小九,一身锦衣,站在那里不卑不亢,虽然给自己行礼,也没见半点曲意奉承。 “哦,你找本府有何要说的?” 小九道,“卢大人,我是为了自家酒楼鸣冤的,大人,我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绝无虚假。” 卢知府点头,“你是为景园酒楼喊冤的,可有证据?” 小九把乞丐小妹领了过来。 “大人,因为我家酒楼新开张,有不少人都来找过麻烦,所以草民就放了一些眼线监视,今天这个中毒而死的人,刚好被看到是怎么中毒的。” 卢知府看到眼前小乞丐,“你让这些小孩子帮你监视食客?” 小九道,“大人,草民只想有备无患。” 卢知府点头道,“好吧,那你说一下怎么回事。” 小九示意小妹再说一次,小妹点头道,“我亲眼看到那人避着人,往酒壶里放了东西,我不知道放了什么,看到他把包东西的纸吃到肚子里去了,还有桌子上落了一些粉末,他用这只手擦了擦。” 小妹比划着左手,卢知府听后,走到死者吃饭的桌子旁,仔细查看,果然有一些粉末。 “仵作过来,看看这里,还有死者左手。” 仵作检查过桌子上的粉末,又看了死者左手,仔细闻了闻。 “大人,是砒霜。” 卢知府惊讶了,没想到真是他自己投毒,可是为什么呢? 这时有人找了过来,“武大,当家的,你怎么就死了啊,呜呜……” 卢知府眉头一皱,“何人喧哗?” 衙役道,“是个女的。” 女人哭道,“那人是我丈夫武大,今天我走亲戚没有及时回来,那知道刚进家门,就听人说,我丈夫在酒楼中毒死了。” 女人就是一个市井妇人,头发有些乱,哭的挺大,听着没有多大悲切。 卢知府皱眉,这人来这里服毒,不知道这妇人知道多少。 妇人是武大媳妇,随后又跑来几个男人,这几人说是武大兄弟。 妇人看着武大尸体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你走了,我跟孩子可怎么活呀,我们不如随你去了。” 又指着酒楼掌柜的,“你们酒楼卖毒酒,毒死了我男人,没天理啊,酒楼卖的东西有毒啊。” 小九冷哼道,“你说谁卖毒酒呢,我们酒楼的酒可没毒,也不是我们毒死了他。” 武大媳妇不乐意了,“人都死你们这店里了,还不肯承认你卖的酒菜有毒?” “卢大人啊,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卢知府黑线,“你们想怎么样?” 武大媳妇跟武大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我们人不能白死,他们要赔银子,要不然我们孤儿孤母怎么活呀。” 卢知府冷哼,“还有吗?” 武大媳妇…… 武大兄弟道,“他们是黑店,必须封了他们的店,免得以后又毒死了人。” 卢知府冷笑,“说什么兄弟,夫妻情深,原来是想封人家的酒楼。” 几人不自然,武大媳妇道,“大人啊,你不能这么说,我当家的可是被他们卖的毒酒毒死了啊。” 卢知府看了一眼死去的武大,“谁告诉你,武大是被他人毒死的?” 武大媳妇小心翼翼道,“去我家报信的人说的,说是惊动了官府,让我快些回家,小妇人还不信,回家一看我当家的果然没在家。” 小九摇头,编的漏洞百出,可惜卢知府已经知道了,这人自己下毒。 卢知府道,“武大确实中毒,中的砒霜毒,还是他自己下毒,自己喝。” 武大兄弟不信,“大人,莫非包庇这家酒楼?” 卢知府黑脸,“本府从来秉公办案,何时做过徇私枉法之事?” 又把乞丐小妹的话说了一遍,“仵作已经验过,他左手确实沾了砒霜。” 小九冷笑道,“大人,要不然把武大肚子剥开,找找他吃下去的纸团?” 卢知府……… 武家人……… (这几天数据不好,楼台也在努力写好,还有,谢谢打赏的读者,谢谢!) 第298章 都指挥使人选 卢知府带走了武大的尸体,还有武大媳妇兄弟。 景园酒楼并没有被封,卢知府当众宣布,“武大是自杀,砒霜是他自己下到酒里,想要讹诈酒楼钱财。” 府衙捕头道,“经仵作检验,武大下毒时手抖,撒到桌子上,他用左手擦拭,至于包砒霜的纸,也有人看到他吃到肚子里。” “所以,我们要回衙门验尸,剥开武大肚子,找包毒药的纸团。” 看热闹的人……… “这么说,武大死后要被开膛破肚了。” “这也太吓人了,死后也不得全尸?” “………好像是啊,武大估计没想到自己会做开堂鬼!” ………! 忽然觉得身旁冷飕飕的。 大家呼啦啦远离抬着武大的衙差,好像武大的魂,拖着肠子跟着衙差一样。 搞得衙差压力山大! “现在还没开膛破肚呢,你们吓唬谁呢?” 捕头气的对着人群大喊。 有人尴尬道,“这不是气氛到了嘛,那又是认识的人。” 卢知府虽然这么说,也得去药铺查一下,看看砒霜是不是武大买的。 这事有些蹊跷,必须查清楚了。 二皇子府,随从来报,“主子,又失败了,那人倒是死了,可是没能诬赖道景园酒楼头上。” 二皇子身旁人骂道,“废物,第几次了,让你们搞黄一个酒楼都做不到?” 随从犹豫道,“主子,要不然强行找人砸店吧?” 二皇子身边的人,啪,的一巴掌扇到这人脸上。 “砸了酒楼,以后不得装修啊,蠢死了,你以后不用管了。” 下人不敢回嘴,退了下去。 二皇子逗着一只绿毛鹦鹉,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主子,要不然,咱们听哪位墨先生的,把厨子给挖过来?” 二皇子斜他一眼,“这招不是也试过了?” “符贵,你说要是有考生在他们酒楼出事,他还能置身事外吗?” 符贵道,“主子,考生难找,况且,参加恩科的都是举人……” 二皇子轻笑,“不是县试快到了,到时候死几个人而已。” 符贵低头,“主子,奴婢这就找人谋划一番。” 符贵低头离开。 二皇子对着鹦鹉笑道,“一顿饭就有四百多两银子,这么来钱的买卖,你说是不是该给你家主子?” 小鹦鹉瞪着豆豆眼,两只爪子动了动,往一旁挪了几爪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男人。 “清瘦(禽兽),清瘦(禽兽)。” 二皇子脸色一变,一把抓住鹦鹉,不一会儿,鹦鹉就没了气息。 “啧,还以为你不死呢。来人,再换一只白鹦鹉过来,找个机灵的。” …… 恩科开考,陈景铭送韩士俱去贡院外,韩士俱提着考篮跟柳蒙陌成汇合。 顾凛几人跟陈景铭站在一处,送好友进考场。 “这感觉挺稀奇,以前父母送我们进考场,就是这个心情吧,既担心,又期盼。” 陈景铭看看天,“这天不比九月份暖和,他们都穿着单衣,也不知道顶不顶得住住。” 几人还要去衙门,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陈景铭去上朝,感觉今日气氛不对。 一打听,原来安东出事了。 安东? 东北那边不是驻着军,怎么会出事了? “昨天傍晚传来消息,安东都总指挥使郑享,于任上病逝。” 陈景铭倒吸一口凉气,安东都总指挥使病逝? 都总指挥使相当于一个军区总司令了。 魏启高坐龙椅之上,看着下方文武,“郑将军死于安东任上,军不可无将,谁人能够胜任安东都指挥使?” 兵部提也出几个人选,陈景铭倒是有所耳闻,人好像本事不行。 安东之地事关重大,陈景铭出列,“陛下,臣推荐一人。” 魏启笑道,“陈卿举荐何人?” 陈景铭目不斜视道,“臣推荐归德大将军,宰父信。” 宰父信回头看了一眼陈景铭,没想到陈景铭竟然会推荐他。 魏启也属意宰父信,以前宰父信是自己的亲卫军统领,他也信任。 兵部尚书想反对,宰父信是皇上的人,要是他做了安东之地都指挥使,皇上对安东之地掌控就会加强。 陈景铭不等他人反对,接着道,“宰父将军少年从军,杀场屡立战功,也曾指挥过三万大军,打败过西番五万大军,以少胜多,可见军事才能卓绝,当能胜任。” 魏启点头道,“宰父信你意如何?” 宰父信出列,不到四十岁的身躯挺拔雄伟,他行礼道,“臣必不负皇上厚望。” 陈景铭推荐他,皇上和太子也对他寄予厚望,宰父信身为皇上心腹,当为皇上尽忠。 兵部尚书,余下大臣都神色冷漠看着陈景铭,早就知道这人是皇帝父子心腹,果然,还是得防着他。 陈景铭不去看他们,为臣着,就该为皇上分忧,打乱了这些人布局更好。 魏启下旨封宰父信为安东都指挥使,即日启程赴任。 下了朝,陈景铭跟凤翊提议,“凤大哥,你也去安东吧,宰父信独自去那里,终归少了助力。” 魏渊听到低头沉思,“你是说……” 陈景铭道,“安东对于皇上和太子至关重要,那里离新罗很近,还有那里离海近,可以训练海军。” 魏渊听到这里眉开眼笑,“好,赵翊(凤翊)将军,你去准备准备,我看看那个位子适合你。” 凤翊退下后,魏渊去找了皇上,父子商议后,决定把凤翊换到渤海郡都护府。 凤翊妻子怀有身孕,这让凤翊多了牵挂。 赵母和云颖倒是挺高兴,儿子\/夫君连升三级,做了渤海郡都护府指挥。 “儿呀,你安心去做事,你妻儿娘给你照看好了。” 云颖,“夫君,此去渤海郡我不能同去,等到孩子生下来,我再去寻你。” 凤翊有些抱歉,“你生孩子,不能守在你身旁,你莫要害怕。” 云颖奇怪道,“女人生孩子男人又帮不上忙,你安心上任,我会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凤翊……… 赵母轻笑,“男儿志在四方,别黏黏糊糊,娘还能亏待了自己儿媳妇和亲孙女。” 凤翊没在纠结,去筹备亲卫军去了。 等两人走马上任之时,陈景铭去送行,“都指挥使,凤大哥,我送你们一句话,站稳脚跟后,想办法把安东之地往北往东推进,为我大齐开疆拓土啊!” 宰父信……… 凤翊……… 你这是一句话吗? 你这是野心,捂都捂不住的野心! 魏渊眼睛精光闪烁,“二位将军,祝你们马到功成。” ……… “太子,臣必不负所望。” 宰父信上马,抱拳离去。 凤翊也是,追着宰父信快马离去。 陈景铭咋舌,“宰父将军骑术真好,不愧是万马军中,能取敌将首级的猛人。” 赵昭余果对视一眼;我怎么感觉,两位将军是被陈大人吓跑的? ……? 第299章 选玩伴 魏启下旨追封郑享为浑江侯,谥号“武烈”。 安东事解决了,然后就是平北大军出发在即。 先锋部队一万五千人马,早就先行支援去了,等这些日子,主要是在集军。 从鲁地,齐地,南原省等地调兵来京城,再出发去大同,时间就有些慢了。 京营抽出一万人马,做了先锋营,京郊大营调走一营,不能都走了,都走了京城咋办,所以,地方调兵就是必须的。 …… 陈继铭知道弟弟举荐宰父信,凤翊两人去了安东,就问了弟弟,“安东有什么东西让你觊觎?” 陈景铭…… 陈景铭让叶枫守住书房门,“大哥,安东对于整个汉人来说,至关重要,让宰父信和凤翊去安东,主要是为了安东兵权。” 陈继铭瞪他弟,陈景铭苦笑道,“我招还不行嘛,安东是大齐东北大门,安东不是野蛮之地,资源丰富,地域广阔,要是南民北迁,就能彻底控制住安东,还有就是,我想让凤翊训练海军。” 陈继铭狐疑道,“海军?” 陈景铭,“就是水军,我想让他们打扶桑……” 陈继铭听得眼眸大睁,“真有金矿银矿?” 看弟弟点头,陈继铭站起来,在书房来回走了几趟。 再看一眼亲弟弟,一眼无害,两眼无辜。 谁能知道,这个无辜无害的人,将来会不会将周围藩国当钱袋子,都撸一遍。 陈继铭觉得,自己需要改变一下家族发展策略,亲弟弟有些莽,怎么办? 陈景铭;哥,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陈家人在筹备韩梦舟婚事,婚期定的是三月初十。 不到一个月了。 韩梦舟顾不上自己婚礼,他在户部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 * 陈景铭不知道自己一番话,让大哥把家族发展大计改了。 太子儿子魏谨熠要启蒙了,需要找小伴读。 陈怀瑜就在候选名单上。 而且可以肯定,一定会有他。 小家伙还有些懵懂,陈继铭抱着他去东宫。 魏谨熠比陈怀瑜小两个月,两个三头身粉团子凑一块,看的人好想捏一捏。 陈景铭对着自家侄子就是一顿揉搓,这么小,笔都拿不住,就要开始识字了。 魏谨熠看到陈怀瑜,眼睛就是一亮,“有小朋友啊,他是来跟我玩的吗?” 魏渊点头,“喜欢他吗,以后让他陪你玩,一起读书识字好不好?” 魏谨熠小朋友高兴坏了,他爹就生了他一个,如今来个一样大的,当然开心。 陈继铭转头看了一圈问到陈景铭,“其他人呢?” 陈景铭道,“送来后哭的厉害,又送回去了。” 虚岁三岁,实际上不满两岁的孩子,有的还没断奶呢。 到这里不一会就开始哭闹起来,只能送回去了。 陈继铭担心陈怀瑜会不习惯,哪知道人家适应性挺强,跟魏谨熠一会就玩熟了。 陈怀瑜正在问魏谨熠,“我有两个哥哥,你呢?” 魏谨熠摇头,“我没有哥哥,我娘会给我生。” 陈怀瑜…? “生出来的不是弟弟吗?” 魏谨熠点头道,“嗯。” 陈怀瑜睁大眼睛,“你要当哥哥啦?” 魏谨熠矜持的点点头,“今年等到过中秋的时候,我就有弟弟妹妹了。” 陈怀瑜有些不开心,他只有哥哥,没有弟弟。 一回头看到亲爹。 “爹,我娘有没有生弟弟?” 陈继铭…… “没有,所以,等你叔叔婶婶给你生弟弟,好不好?” 小鱼儿又把期盼的目光看向亲亲二叔,“我要弟弟。” 陈景铭……… “这个,为什么非要弟弟,妹妹不行吗?” 陈怀瑜眼睛亮晶晶,“我要妹妹。” 陈景铭抹把脸,这个真没有,你二婶没怀孕,我去哪弄孩子去? “这个急不来,不如你们告诉我,为什么要弟弟妹妹?” 魏谨熠,“有了弟弟妹妹,我就是大孩子了,我可以教他们识字。” 陈怀瑜皱着眉头,“我还不识字呢,是不是就不能要弟弟妹妹?” 陈景铭好笑的摸摸侄子小脑袋,对魏渊道, “太子,我看,到秋天在启蒙的好,先给他们做一些益智玩具,不到两岁的宝宝,有时候话都说不清楚呢。” 魏渊也笑了,“那就让他们俩一起玩吧,你每天抱过来,让他俩一起玩半天,谨熠从小没有玩伴,怪孤单的。” 这个倒是可以,陈景铭每天都要上值,不上早朝的日子里,顺带就把侄子带过来。 会试过后,征北大军出发在即,司空震校场点兵。 魏启亲自送司空震出征。 要不说仗不能轻易打起来,光是一路调兵遣将,准备粮草,就拖了半个多月,这还是快的。 边关那里,还有大同守军,都在苦守城池。 陈景铭跟随太子去了骑兵营,去看了骑兵营训练的如何了。 站在高高将台上,底下两方阵营士兵喊杀震天,那是骑兵营在训练。 司空辽,玉衡,搂去北都在底下带兵训练。 陈景铭仔细看过,看他们开始布阵,右翼左翼包抄。 一方围困,一方突围。 陈景铭看被围的人怎么冲都冲不出来,不由摇头道,“这可不行,方法不对,没有找对方向。” 看一旁的人拿着小旗,“你告诉楼去北,让他排成箭头型队伍,突围。” 小旗兵看太子点头,对着搂去北打了一个旗语。 楼去北亲卫看到了,让楼去北看旗语,楼去北眼一亮,“列队,尖兵突围,跟着我,受伤的人围在中间,给我杀。” 虽然他们练兵没有枪头,可是打到身上也是挺疼的。 楼去北一行人顺利冲了出去。 太子叫停,喊来楼去北,司空辽,玉衡。 “刚才你们练兵我看到了,还有些不足,景铭你说呢?” 陈景铭……… 陈景铭就刚才他们那个阵型,还有冲锋,战术不足都给指了出来。 “你们要记住,你们不是骑兵大军,不是玩正面冲杀的,所以,队形要保持尖刀型,万马军中杀过去,最好是能把敌军拦腰斩断。” “穿插,快速,还有就是军阵是大军才用的,你们既然是游击骑兵,就要发挥你们轻便的优势……” 三人听得茅塞顿开,他们一直按着军阵来打,怎么打都是损失惨重。 重新跟下边大小军官讨论后,又开始新一轮训练,这一次明显的看着比以前强了许多。 三个人互相看看,“陈大人精通兵法啊!” 陈景铭给他讲了一下午游击战,狙击战,还有穿插迂回战术,才跟着太子离开骑兵营训练基地。 第300章 你在说一次吧 会试考完了,柳蒙,韩士俱,陌成三人,疲惫不堪的出了考场。 今天恰逢休沐,陈景铭带人来考场接人。 柳蒙和陌成回了陈家小院,韩士俱被陈景铭接走。 回去就找了大夫看过,有点受寒,开了药吃下去,人睡下了。 顾凛几个人忙着照顾柳蒙两人,总算没有出大问题。 等到几人身体恢复后,才让他们默写了考试文章出来。 陈景铭看了韩士俱的文章,估摸着能过,就是名次可能不太靠前。 韩士俱不在乎是不是同进士,“我家世代都是小门小户,就我这个举人都是几辈子没出过一个,要是能中同进士,我们老韩家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陈景铭笑道,“同进士也能当官,最少也能做到五品知府。” 韩士俱诚心诚意合十祷告,“漫天神佛,老祖宗保佑我能高中。” 陈景铭…… 审卷时间为一个月,韩士俱跑到陈家小院,跟柳蒙陌成两人研读文章去了。 陈景铭在御书房知道了大同战况,在突厥包围杀虎口关,偏关,几个县不过十几天,突厥夺了偏关县,围住了大同城。 雁门关就在大同地界上,过了雁门关,就是进了大齐内了。 先锋营一路疾行,赶到大同,跟突厥人打了一仗,解了大同困境。 然后就是失去的县城,需要收复。 魏启很是恼怒,因为每次攻破县城,突厥人就会屠城。 陈景铭从皇宫回来,心情有些沉重,要早点让骑兵营出击才对。 刚进后院,碰到三岁小侄子。 “二叔,你看,我有一个能吸黑黑的石头。” 陈怀瑜举着手里的黑色方块,给陈景铭看。 “这是……,磁石?” 看到小侄子玩磁石,让陈景铭眼前一亮。 不如做个指南针,就是这玩意容易坏,要不然多做几个。 深入大漠分不清方向,有了指南针,配合天上星座,这要是还迷路,干脆回家抱孩子去吧。 陈景铭抱住小侄子,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乖鱼儿,你真是二叔的好宝贝。” 让下人好好看着小公子,吩咐人找几块磁石过来,陈景铭兴致勃勃的去制作院。 没错,就是制作院,他哥在他制作望远镜后,觉得那样不安全,就给他预备了几个匠人。 木匠,铁匠,石匠,连银匠(做首饰)都有。 找来木匠,铁匠,石匠,问他们知不知道司南。 这个石匠知道,他做过。 这就好办了,找来木板磁石,打造了铁针……… 陈景铭在制作院待到戌时,还没出来,云瑶找了过来,看到他跟几个匠人一边商量,一边摆弄着什么。 “夫君,夜色已深,还没有做完吗?” 陈景铭抬头看到是云瑶,起身道,“你怎么过来了?” 几个匠人急忙给云瑶行礼,“见过二少夫人。” 云瑶客气道,“几位大师傅免礼。”对陈景铭道,“都过饭点了,你不饿,也不让几位大师傅吃饭?” 陈景铭这才觉得肚子咕噜直叫,尴尬的跟几个匠人道,“是我忘了吃饭时间了。” “谷雨,让厨房给这几位大师傅添两个好菜。” 又对几个匠人道,“今天做不好明天咱们继续。” 几个匠人急忙摇头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二公子,是我们也忘了时间,害的二公子饿肚子。” 陈景铭跟云瑶回了自己院子,云瑶心疼他道,“你就是要做什么,仔细跟大师傅们说了就是,有必要亲自去做?” 陈景铭把手洗干净,笑道,“你不知道,我要做的这东西,虽然小,用途大,以后走大漠也能用到。” 陈景铭看着桌子上还没动过的饭菜,“你也没吃饭?” 云瑶点头,“没有。” 陈景铭抱歉道,“是我不好,你该早些让谷雨去把我喊回来。” 刚进家门,就被小侄子手里磁石激发想法,也就忘记还没吃饭了。 他也没说什么你先吃不要等我,这里是古代,男尊女卑的时代。 男人只要在家,夫妻都是一起用饭的。 陈景铭吃过饭,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消食,估摸着已经有十点多了。 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朝。 不过睡觉前,还是需要给妻子赔罪的。 陈景铭这一晚着实卖力,赔罪嘛,当然要身体力行才对。 云瑶被折腾狠了,陈景铭早上去上朝都没醒。 早上天气不好,下起了小雨,四个侍卫都穿着蓑衣。 太叔琰和孟远舟都坐在马车里,太叔琰手里拿着伞先下了马车。 陈景铭下去后,接过雨伞,往朝臣队伍走去。 太叔琰手拿大黑伞,同其他几人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中午送饭过来,远舟留在这里就行了。” 四个侍卫点头道,“一个时辰后,再来人替换远舟。” 今日早朝,户部说了一些春耕事宜。 礼部报备的亲蚕礼情况与要求,“皇上皇后和要斋戒两日,由皇后率领朝廷命妇举行亲蚕礼。” ……… 陈景铭听到礼部说亲蚕礼,才想到,又是一年阳春到,不知道家乡的蚕养了没有。 三月份,老家现在应该在准备春耕了,麦苗返青,再过不久就要出蚕了…… 陈景铭正走神呢,忽然觉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陈景铭回神,拉他的人就像没有做过一样,目不斜视。 陈景铭就听到一人冷哼道,“陈大人,你说是不是?” 陈景铭莫名其妙,什么是不是? 我就走神那么一点时间,有什么事发生了? 陈景铭看一眼周围看热闹的眼神,不好意思道,“我没听懂,翟大人能否再说一遍?” 翟择絮气的脸红脖子粗,“陈大人何故故意折辱翟某。” 陈景铭一脸茫然,“那个翟大人,你说的我确实没懂,你再复述一遍又如何,怎么就成了我折辱你了?” 不让你说一遍,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什么,难道告诉你,我走神了,没听到你说的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魏启也觉得有意思,陈景铭这招好啊,正好整整这个无聊的翟大人。 想到这里,魏启道,“翟大人再说一遍就是。” 皇上发话,翟择絮只能把他参陈景铭的话,又说了一遍。 “臣参陈景铭骄淫奢逸,每日上朝都是护卫成群,利用奇技淫巧,迷惑圣上,越俎代庖,善仪军政。” 陈景铭……… 这位翟大人,你给我安的帽子不要太多。 陈景铭一言难尽的看着翟择絮,“翟大人,朝廷有规定,每个人,带多少侍卫人数没有?” 翟择絮……… 好像没有。 翟择絮,“不曾。” “既然没有,我带侍卫怎么了?” 翟择絮张张嘴,“那你发明奇技淫巧也是事实。” 陈景铭反问他,“你说的是哪个?” 第301章 谁赢了 翟择絮听到陈景铭反问,有些捉弄不定。 什么意思,说你发明一些奇技淫巧,你问是哪个? 难不成还有大家不知道的? 翟择絮凉凉道,“陈大人心里没数吗?” 陈景铭想了想,“你说的是曲辕犁?” 翟择絮……… 满朝文武…… 那可是先皇都赞过的,利国利民的好农具,哪能算到奇技淫巧里头? 翟择絮指着陈景铭,“你故意装糊涂。” 陈景铭茫然道,“那是算盘?” 户部的人不干了,“算盘怎么能算是奇技淫巧之物?” 翟择絮指着陈景铭道,“那个,那个千里眼。” 陈景铭“啊”,“千里眼是奇技淫巧之物?” 翟择絮点头道,“当然,你拿此物献给皇上,居心叵测。” 陈景铭讥笑他道,“你可知道千里眼去了哪里?” 翟择絮看了一眼皇帝,想说在皇宫,皇上手里。 哪知道双喜上前一步出声道,“千里眼给了司空震元帅,带去打突厥了。” 翟择絮这下子再也镇定不下来了。 头上隐隐出现汗迹。 “可你越俎代庖议论军事,这总不是空穴来风。” 陈景铭同情的看他一眼,“翟大人,你是怎么做的官?” 翟择絮道,“自然是科举考试,翟某也是………” 陈景铭讥笑道,“怎么不说了。” 陈景铭得理不饶人道,“我记得我殿试题目,皇上出得考题就是问策,兴国强兵之策,你竟然说文官不能言兵?” 翟择絮脸色发白,他以往胡攀乱咬风闻奏事,可是从没有人这样跟他理论过。 陈景铭弯腰对皇上行礼道,“陛下,臣参翟择絮御史,风闻奏事,捕风捉影,竟然胡说文不言武,臣为大齐官员,自有为皇上分忧之责,翟择絮无辜诋毁臣,真是罪大恶极,臣请吾皇明断。” 翟择絮扑通跪在地上,“皇上,臣绝无此意,臣就是看不惯陈大人,恃宠而骄。” 陈景铭,“翟大人,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挨板子的,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恃宠而骄了?” 翟择絮…… 魏启也道,“翟大人,你倒是说呀?” 翟择絮说不出来,人家陈景铭从来没有嚣张跋扈过,对谁也是温和有礼,没把柄。 翟择絮去看前方几个官员,就看到他们一个个目不斜视,都没看他一眼。 御史中丞叹气道,“陛下,翟择絮是御史,有风闻奏事权,急于表现出了错处,还望皇上能从轻发落。” 魏启冷笑道,“从轻发落,他都把我大齐官员固定在文武位子上了,怎么,武将就做不得文职?文官就不能领兵?” 魏启又把矛头对御史台“御史有风闻奏事职权,没让你们没评没据胡言乱语,随意诬告朝廷命官。” 文武百官…… 翟择絮知道这次自己栽了,不住的磕头认错。 “皇上,臣知错了。” 魏启冷笑道,“好哇,这就是大齐官员,文不言兵,诸君都是这么想的?” 底下朝臣都跪了下来,“臣等不敢,臣等身为大齐官员,理当为国出力,为君分忧,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陈景铭心里翻个白眼;屁的君辱臣死,他前世华夏历史上靖康耻,也没见那些文臣君辱臣死。 还是文臣自己打开城门迎接的金兵,皇帝做俘虏,他们继续当官。 魏启冷着脸,这个翟择絮今天必须处置,想给朕下马威,休想。 “翟择絮心智不明,不思报效朝廷,充军西北。” 翟择絮心如死灰,他错了,不该听从他们的话,找陈景铭麻烦。 他们以为陈景铭年轻,被风闻奏事一定会气愤为自己辩解,人家到是辩解了,不急不躁,就把他的官给撸了。 陈景铭看的解气,真是的,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找起我的麻烦了。 我看着好欺负咋滴? 看一眼都盯着他看的文武大臣,陈景铭转身回了自己位子上。 心里还在想着,到地是谁啊,能把千里眼说成媚主求荣的玩意。 双喜看了一眼安静如鸡的文武,高声道,“无事退朝。” 魏启心情极好的走了,太子笑眯眯的走过来,“陈大人,父皇让你去御书房听值。” 陈景铭跟着太子走了。 谢怀君和云修之翁婿相视一笑,各自回了自己衙门。 陈景铭跟在魏渊身后,“这个翟择絮怎么回事,我又不曾得罪过他,犯得着捕风捉影告我?” 魏渊神色凝重道,“可能是因为宰父信。” 陈景铭……… 给魏渊打伞的的是魏渊身边的小太监多福,魏渊住进东宫后,身旁侍候的人就换成了小太监。 赵坚几人,都是封了三品带刀侍卫。 陈景铭打着伞,抬头看过眼前细雨珠帘,一片水雾蒙蒙。 “春雨贵如油,没想到今年倒是下了几场透雨。” 魏渊停下脚步,“春雨贵如油?用来形容这春雨倒也贴切。” 陈景铭笑笑,现在他头脑一片清明,想起朝堂上的争斗,脚步停了一下。 翟择絮最后看向前方官员,可是为什么没人给他求情呢? 魏启现在心情大好,处理起奏折来,也多了几分耐心。 看到陈景铭过来,高兴道,“景铭啊,干的不错,那些人想拿你开刀给朕下马威,哼,岂能让他们如愿。” 陈景铭想了想问魏启,“皇上觉得他们在给皇上下马威?” 魏启大笑道,“难道不是,本来嘛,做官也没个文武之分,他们竟然还想找这个借口参你,真是不知所谓。” 陈景铭摇头道,“皇上,臣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魏渊站了起来,“怎么说?” 陈景铭仔细分析翟择絮说的话,“臣觉得有人在谋划什么,要是文官插手兵权……” 魏启父子疑惑,“插手兵权,只要是他有统兵才能,文官也能做统帅。” 陈景铭摇头道,“不一样,要是他们出现拉党结派,跟皇上争权呢?” 魏启父子神色一变,魏启知道,君臣平衡,自己还是做的不好。可是要是被朝臣算计,他也忍受不了。 魏渊思索道,“今日之事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父子对视一眼,心里有了计较。 陈景铭;但愿皇上父子能下得去手,这些文官真敢算计。 魏启一拍御案,“他们要是真敢,朕就敢把他们都杀了。” 陈景铭……… 第302章 韩梦舟娶妻 三月初十,韩梦舟大婚。 陈景铭请了一天假,帮着迎接来贺宾客。 云家,谢家,赵家。 赵昭,罗幕,姜全,余果。 户部韩梦舟同僚,韩梦舟到了京城结识的人。 顾凛,赵坚,柳蒙,陌成,韩士俱,都是到了京城认识的韩梦舟。 晏书,林英,张宁远,徐盛,百里寒,都是陈景铭同科进士。 司空将军府也来人了,韩梦舟虽然跟司空辽不熟,陈景铭跟司空辽交情匪浅。 宰父信家里也来人了,陈景铭推荐宰父信,做了安东都总指挥使,这可是大人情。 郑修儒也来了,看到的人咂舌不已,韩梦舟官不大,人脉挺广。 “说到底还是陈家的人脉,韩大人沾了陈家光了。” 兴安伯府义子成亲,也给一些有过来往勋贵下了请帖,总得来说,婚礼排场不比陈景铭成亲的时候小多少。 陈贵川陈贵松陈贵林老兄弟也没走,本来天气暖和就想回老家的,韩梦舟定亲,三月份成亲。 他们身为陈家族人,就不能走了,留下来见证陈家义子的婚礼,很有必要了。 韩梦舟前些日子忙粮草的事,整个人又瘦了一圈,看着更加英俊有型。 穿一身红色新郎服,端的是成熟稳重,英气逼人。 去接亲的人挑的都是没成亲的男子,小九,林英,顾凛,晏书,玉衡,太叔琰,黄腾。 楼去北也来了,他早就成家,这次带了妻儿过来。 楼去北的大儿子跟陈瑾瑜兄弟年纪相仿,陈瑾瑜兄弟负责招待小客人。 看到宾客带了小公子,他们就给领走,小姑娘他们不管,男女七岁不同席,嗯,他们都八岁了。 下午,韩梦舟骑马去乔家迎亲,一路吹打,好不热闹。 乔家也是宾客盈门。 乔玉卿亲生母亲的娘家人,继母的娘家人,祖母的亲戚,乔家亲戚。 这亲戚比陈家多呀! 乔司焕初次嫁女,又是嫡女,乔家第三代第一次办喜事,当然是广邀宾朋。 “接亲的来了,小姐准备好了吗?” 乔玉卿在闺房等着,有堂妹,表妹陪着,大家都是对韩梦舟好奇。 乔玉卿表妹等人都听说了,韩梦舟是户部七品主事,年近三十了。 “听说韩大人因功封官,以前好像是做生意的。” “真的?快三十了,这个年纪,都快要做爷爷的岁数了。” 乔玉卿只当没听到,韩梦舟长得如何,一会儿她们就见到了,没必要解释。 过了一会儿,韩梦舟带着傧相一路闯关,进了乔家正厅。 韩梦舟带的人,文有探花郎林英和传胪晏书,顾凛这个进士。 武有玉衡,太叔琰,黄腾,小九…,小九负责发红包银子。 晏书、顾凛、林英一身锦衣芝兰玉树,儒雅端方,要不是陈景铭是他们的朋友,韩梦舟可请不来这么有才华的傧相。 另一旁,玉衡和黄腾长相英俊,太叔琰长相硬朗健硕,个个不凡。 韩梦舟一身新郎妆扮,剑眉星目,眉眼犀利有神,站在一众比他年纪小的傧相团里,竟然毫不逊色。 身高腿长,英俊有礼的新郎官走到乔司焕身前。 “小婿拜见岳父。” 乔司焕高兴坏了,“好好,贤婿免礼。” 啊呀,他家姑娘可算是出嫁了,都说他乔司焕的女儿要做老姑娘了,没想到,女儿还有这样的好姻缘。 韩梦舟等到乔玉卿出现,乔司焕嘱咐几句,乔夫人又说了几句祝福话,两人一起拜别乔司焕夫妻。 乔玉卿的那些表妹堂妹也见到了韩梦舟,这是新郎官? 不是一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 眼前这个剑眉星目的英俊男人,就是乔玉卿夫婿? 难怪乔玉卿愿意,换她们,她们也愿意。 拜别乔司焕夫妻,韩梦舟带着乔玉卿上花轿。 一路锣鼓喧天,唢呐吹得热闹非凡,引得大街上行人驻足观看。 很快回了兴安伯府,在一众宾客的见证下,拜天地。 陈贵山夫妻坐在高堂之位,接受韩梦舟夫妻跪拜。 本来该拜韩梦舟父母的,可是韩梦舟不记得父母,他是从小被卖的,卖了好几家,哪知道自己亲爹是谁。 拜完天地入洞房,韩梦舟媳妇娶到家了。 外边,陈景铭兄弟那是忙的不得了。 招呼宾客,安排人入席,哪桌不得说几句话。 慕沧海拉落天机过来了,跟郑修儒,宣平侯,几个人坐在一起。 落天机看着陈景铭身旁的人,真是开了眼界了。 变数身旁多奇才,能人扎堆了。 韩梦舟喝完合卺酒,就出来敬酒了,户部的官员起哄,年轻人一起开始灌酒。 韩梦舟酒量不错,一轮酒敬下来也吃不消。 小九,黄腾,太叔琰,几个挡酒的发挥作用,及时替韩梦舟挡酒。 免得韩梦舟喝醉了,耽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送走宾客,韩梦舟已经喝的半醉,回了自己院子,看着大红灯笼,房门上的喜字,韩梦舟犹如身在梦中。 回忆起自己二十九年的人生,十七岁前颠沛流离,被人卖来卖去。 后来陈家买了自己,他的人生开始出现转折。 读书识字,学习管理田产,商铺。大公子,二公子对他很好,教了他,许多人一辈子也学不到的才华。 他本想终身不娶,为陈家贡献一生。 没想到,反而因为二公子又做了官。 陈家义子,他和小九何其有幸,做了陈家义子。 韩梦舟收拾好心情,推开洞房门。 门内是他三媒六聘娶进家门的妻子,从今后,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乔玉卿已经卸下钗环,洗去脂粉,一张素颜不施粉黛,依然美丽。 乔玉卿的陪嫁丫头过来,伺候韩梦舟梳洗更衣。 韩梦舟收拾好自己,等着下人退去,才走到乔玉卿身前。 韩梦舟锋锐的眉眼多了几分柔情,“玉卿,我的妻子。” 乔玉卿有些诧异,“夫君?” 韩梦舟痴痴的看着眼前人儿,前几年跑商,许多女子投怀送抱,他拒绝了。 幸好拒绝了! “玉卿,今生我定不负你。” 乔玉卿眼睛湿润,“嗯。” 韩梦舟抱起乔玉卿,走到新床前,把人放下,褪去身上衣裳,露出精壮的上身。 乔玉卿含羞带怯,被韩梦舟压倒在喜床上。 韩梦舟属于老房子着火,越烧越旺,亲的乔玉卿娇喘连连,嗯嗯,啊,啊,声听得人脸红心跳。 就是喜床有些硌人。 可是箭都上弦了! “要不让我躺下边?” ……… 第303章 出击 韩梦舟怕硌到新婚妻子,只能把喜床上的东西扒拉到一旁,明天再弄吧。 “还是有些硌人,要不然,我躺下边?” 乔玉卿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她,她在上边能干啥呀? 她不会,求饶过! 韩梦舟说完自己笑了,“还是为夫伺候夫人的好。” 说完,就把媳妇衣服脱下来,就放在妻子身下,这样就不会硌到了。 韩梦舟重新把乔玉卿放到床上,整个人覆了上去,从嘴巴到锁骨一路向下…… 韩梦舟已经忍到极限,深情的看着乔玉卿,“娘子,今天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 一声痛哼,和一声闷哼同时响起…… 如泣如诉声在新房内响起,暧昧的声音在新房内回荡,老房子彻底烧了起来。 越烧越旺,烧到庚鼓三响,韩梦舟才完事,开口叫人送热水。 第二天,新妇早起敬茶,险些起不来。 ——— 陈景铭拿着三四个指南针,看着眼前木质罗盘,眼冒精光。 好东西啊,在院子里试来试去,指南针毫不犹豫的指向南方。 陈景铭高兴极了,拿起两个就去皇宫显摆去了。 昨天喝了好多酒,还好今天没有早朝,带着指南针进宫后,就去找太子去了。 “太子觉得如何?” 魏渊拿着指南针,无论怎么拿着,小小指针都是指向南方。 “太神奇了,这是你做的?” 陈景铭摇头道,“我就提了一些建议,匠人就给做出来了,而且比我预料的要好。” 魏渊看向陈景铭,“你想让楼去北他们带着此物进大漠?” 陈景铭点头道,“太子以为可行否?” 魏渊笑道,“大善,我们去骑兵营,让他们学习如何运用。” 太子带了人,快马去了骑兵营训练场。 骑兵营上次经过陈景铭指点,进步神速,同京营大军比试过几次,三局两胜。 楼去北知道,已经可以出发去大漠了。 而且,经过半年准备,他们自带的粮食药材,水囊,还有军医,教给他们简单的学习伤口包扎。 还有一些平常草药辨认,都已经熟记于心了。 “太子。” 魏渊把指南针递给搂去北,“此物或许有用。” 楼去北拿着指南针,弄清用法后大喜过望,“多谢太子,陈大人多谢。” “别高兴太早,这个容易损坏,用得时候注意点,别坏了不知道,反而迷了路。” 楼去北点头,表示记住了。 这次观看楼去北几人练兵后,没过几天,楼去北,玉衡带兵出了京城,一路向着宣府而去。 留下五千兵马司空辽暂时先领着,魏启在物色带兵将军。 五千骑兵,可不是儿戏,司空辽可以领兵,就是司空辽一走,魏渊身旁侍卫长位子就空了。 还是缺人。 三月二十,会试出榜,一大早柳蒙几人身旁的书童,就去看榜去了。 陈家小院里,除了上值的人,柳蒙,陌成,韩士俱三个,就像是拉磨的驴似的,在院子里转圈。 “还不如自己去看,等消息真是煎熬。” 小九一大早赶过来,看他们着急的样子,知道劝也没用,干脆随他去吧。 大街上已经开始有衙差敲着铜锣报喜。 “kuang kuang kuang,墨阳柳蒙高中第四十八名。” 柳蒙像是幻听了一样,看着门口进来的报喜官差,“墨阳柳蒙,墨阳柳蒙?” 陌成激动的拉拉柳蒙的袖子,“柳兄,你考中了贡士了。” 柳蒙看好友都说了,这才真的相信自己考中了。 “我考中贡士了,真的考中了,呜呜呜……” 就像当初考中举人一样,柳蒙又哭了。 好在小九今天在这里,赶紧拿了赏钱递给报喜官差。 送走官差后,柳蒙还没有从激动的情绪里出来。 “三十岁,我终于考中了,呜呜……” 小九也是无奈了,过了一会儿,铜锣又响,而且三人的书童也回来了。 一个个的鞋子鞋子踩没了,衣裳被扯的凌乱,“中了,都中了,都中了。” 连说好几遍,铜锣也进门了。 “恭喜墨阳韩士俱考中会试第九十八名。” 韩士俱欣喜异常,虽然这个成绩有可能会让他落到同进士里去。 陌成听到书童说自己中了,而且韩士俱是第九十八名,那他铁定是一百以后了。 心里有些庆幸,也有些不甘,同进士如夫人,名头没有二甲好听,总比二甲进士差了点。 等到送走最后一趟报喜官差,陈家小院今年又出了三名贡士,传遍整条街道。 去年冬,这里就考中了三位进士一位状元。 今年恩科,又考中了三名贡士。 这里真是块风水宝地啊! 要是家里有考生住进去,是不是也能考中? 陈景铭下值后,孟远舟告诉他,他的三个好友都考中了。 陈景铭大喜过望,匆忙去了陈家小院。 “恭喜啦,恭喜你们全都榜上有名。” 陈景铭看到柳蒙三人就开口道喜。 柳蒙经过一天的时间,心情已经平静下来。 “贤弟,为兄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住在这里,不用为住处和银钱发愁,为兄我也无法安心科举,这些为兄铭记在心。” 陈景铭笑道,“兄台,这么说就见外了,你我既是同乡,又是好友,本就该互帮互助,再说下去,岂不是显得我小气。” 柳蒙也笑了,“是我着相了。” 三天后殿试,陈景铭在天阳宫目睹了殿试。 魏启这次出题目是,“问治天下之道”。 ………… 司空震领兵一路跋山涉水走到晋地,好在户部官员提前过来筹集粮草,并没有耽搁大军出发时间。 等到进入大同地界,明显看出来,这里的百姓多是难民。 司空震派出多个斥候去探路,知道先锋营在上善,跟突厥人干上了。 “突厥有多少人马?” “禀元帅,突厥大约一万人马。” 司空震考虑后道,“高副将你带两万人马,火速支援先锋营,出其不意,可磋突厥锐气。” 高副将带领本部两万人马,直奔上善关。 “突厥八万大军,这里一万人马,其突厥大军去了哪里?” 前方二十里是平虎山县,可以去问一下守将。 司空震进了平虎县,守将张芳带着一众将领过来迎接。 司空震站在县城城头上,用千里眼查看四周情况。 远处人影晃动,司空震把人影拉近,原来是埋伏的突厥兵,“突厥人跑到这里来了。” “众将听令,突厥来犯,列阵迎敌。” ……… 第304章 初战告捷 司空震手拿千里眼,看到埋伏的突厥兵,道好险。 要不是平西大军来了,平虎县驻军听闻先锋营,在上善跟突厥决战,如果发兵支援就会中了突厥埋伏。 到时候,先锋营胜败未知,平虎县也会失守。 看来突厥大军并不知道大齐援兵已到,正好劫杀一波,挫挫突厥锐气。 平西大军七万五千兵马列阵,司空震根据看到的情况,分三路。 一路正面迎敌,另外两路侧翼包抄,给突厥一次痛击。 真以为自己是草原上的狼,那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猎手。 司空震正琢磨战术呢,有幕僚上前道,“元帅,大军跋涉到此已是疲军,要是在发起战斗,对我军不利。” 司空震正色道,“前方埋伏有突厥兵,不是我们疲惫就可以不打的。” “突厥有埋伏?” 司空震把千里眼递给他,“你一看便知。” 幕僚是知道司空震手里有一个千里眼的,他虽然心痒痒,可是没试过。 司空震宝贝的很,睡觉都不离身。 接过千里眼,按照司空震指导看向远方。 那里人影晃动,再往前,大量突厥兵马出现在前方。 “这,这些突厥人是……” 司空震嘴角勾起,“当然是埋伏平虎县援军。” “岑先生以为该如何对敌?” “元帅的分兵合围可迁敌。” 又忍不住道,“陛下赐下千里眼,真乃神助。” 司空震从岑先生手里接过千里眼,放在身上装好。 “那是自然,陛下之能不输汉武。” 司空震发号施令,大军兵分三路,两路包抄,一路诱敌。 半个时辰后,平虎县城门打开,一路人马出城,向着突厥兵埋伏地点走去。 司空震帅军等到人马走远,这才点起自己率领的人马,支援平虎县人马。 突厥兵劫杀平虎县驻军,正打的兴起,就看到平虎县方向又杀来一路兵马,足有万余人加入战场。 突厥大万夫长搭鲁发现情况不对,命令骑兵往两翼分散。 哪知道,就在这时,两翼各自冲出无数大齐兵马,把突厥两万人包围。 这时的战场上砍杀不断,大齐兵马虽然骑兵少,可是长矛多。 数个大齐兵围住一个骑兵,一齐扎下去,马都能给你扎死了,人还能活吗? 这次埋伏是搭鲁负责,他知道,他们遇到大齐援兵了。 “草原上的雄鹰们,跟随我杀出去。” 三面合围,可知杀戮有多激烈,平虎县人马也杀红了眼。 两个月来,被突厥堵门的怨气都发了出来。 司空震身在帅旗之下,看着远处战场,“弓箭手,看到那个突厥将领没有,给我射杀了他。” 搭鲁正在厮杀,冷不防一只利箭急射而来,一下射中他右胸口。 搭鲁的亲卫队看到了,赶紧护在他左右。 司空震皱眉头,“可惜了。” 突厥主将被射伤,军心大乱,大齐兵士趁机把敌军切成小块,捉个消灭。 搭鲁被属下拥护朝外冲杀,可是搭鲁是军官,军官代表着军功,而且是大功。 所以,越来越多的大齐将领,盯上了搭鲁。 几个千夫长看救助搭鲁无望,带着本部人马,拼死冲杀,还真跑了一小部分人。 搭鲁最后被合围,搭鲁人头被砍了下来。 平西大军首战告捷。 高副将带兵支援上善,同先锋营里应外合,迁敌过半,突厥遁走。 司空震休整大军,两日后,兵伐平型关,在那里,大齐和突厥正面打了一仗。 突厥不敌撤走,平型关收复。 ———— 京城,今天出殿试成绩。 魏启看了一遍考卷,对礼部杨尚书比较满意。 起码人家选出来的人,才华在哪放着呢,就算是官家子弟,只要你有真才实学,朕还能埋没人才不成。 拿一些水平平常的人来糊弄朕,真当我魏启是傻子? 这次魏启点的状元是蜀地举子,三十二岁,榜眼是中原省,探花是来自桂林府。 柳蒙殿试的时候名次又往前了几名,成了二甲第四十名,可把柳蒙高兴坏了。 他知道自己沾了陈景铭,顾凛,赵坚的光,这几个月他们可没少给他开小灶,指点他策论。 还有景铭教给他的算数,那可是比算经更好学易懂。 韩士俱在二甲挂了一个榜尾,陌尘同进士第二十名。 陌成也不气馁,相比那些失落不中的人,他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进士游街,陈家人在茶楼等看热闹。 看到柳蒙几个,就笑着扔花,这次会试正是百花盛开的时节,杏花红艳,石榴花火红。 最好的是牡丹花正在盛开的季节,还有其他花儿争相开放。 探花郎去京城有名的花园探花,采了昭平公主花园里的白玉牡丹。 可把昭平公主心疼坏了。 新科进士需要入职观政,上一科进士开始陆续派官。 顾凛留在大理寺。 赵坚在吏部,太子示意把人留下了。 杨曦外派做知县,魏启思索再三,他们要做试点推广高产粮食,也需要百姓去尝试种植。 这一批观政进士学习理政,也让他们知道当官并不简单。 杨曦跟留在京城的好友告别,去了中原省一个产粮大县做县令。 百里寒跟徐盛也都选择去地方任职,他们觉得地方上虽然不容易治理,但是锻炼人。 陈景铭榜的举子成了以往,新恩科进士入朝观政。 —— 陈景铭在玉堂殿看到一张文书,上边提到了他的姐夫顾峥。 陈景铭奇怪,他没听皇上提起过顾峥,难道是吏部做的决定? 顾峥在茶陵县做的很好,两年前升了长沙府通判,这才两年,还不到考核期。 顾峥做官真做的很好,有宋太玄和纪元真辅助,他也学会很多,比如怎么拿捏那些乡绅和下属官员。 宋太玄和纪元真都是秀才,两人才华出众,就是一个被毁容一个被人针对。 如今明家已经倒了,纪元真知道后开心不已。 他跟顾峥说了,自己想考乡试一事。 顾峥现在也不是官场小白了,也不愿意耽搁纪元真前途,就让纪元真回了墨阳。 宋太玄是被人毁容,如今三十出头年纪,还没有娶妻。 顾峥对他很是尊重,宋太玄真是人才,他觉得宋太玄像极了他家大舅兄,打心底里不敢怠慢。 ……… 第305章 百日宴 陈景铭把文书收好,放到案几上。 这时翰林待诏黄维走了过来,“下官见过陈大人。” “黄大人。” “陈大人,后天小儿百天,陈大人一定要赏脸过来坐坐。” 说完递给陈景铭一张请柬。 陈景铭笑道,“令郎百日宴,我一定过去沾沾喜气。” 黄维递了请柬就离开了。 下值时间也到了,陈景铭也收拾好桌案,下职回家。 路上思绪飘飞,姐姐,小外甥,五年了终于要来京城了? 五年了自从陈晓芸跟随顾峥去茶陵,他们姐弟再没见过。 韩梦舟前两年跑商去过茶陵,然后就是家里每年都派人去看一次。 陈景铭现在庆幸自己在翰林院,父母还从老家搬来京城居住,父母兄弟不用天各一方。 回到伯府,陈景铭去见了父母。 出来后,回自己院子换了常服,就去了大哥院子。 书房里,陈景铭说了他看到顾峥调令,可是没听皇帝说过。 陈继铭背手而立,看着窗外夕阳残红,“吏部董尚书历经三朝,开国太祖强势,文臣被压制的厉害。 从太宗年晚年开始,文官隐隐流出想要左右朝堂之势,先帝登基就血洗了一次朝堂,未尝没有削弱文官之意。 可惜晚年还是被明家叛乱给毁了。 当今皇上对武将比较重视,这让一些中庸人士就受不了了。” 陈景铭听明白了,“什么中庸派,还不是怕武将厉害了,他们文官不受制约。” 陈继铭回头瞅他一眼,“你也是文官。” 陈景铭……… 陈景铭道,“顾峥是陈家女婿,他们调回来敢重用?” 陈继铭走回书桌前,“一个六品通判位子,没多大影响,除非……” 陈景铭想到什么,“姐夫是通判,专管断案,难道他接手了什么大案………” 陈继铭点头,“有这个可能,我这就派人去往长沙府,也许源头就在那里。” 陈景铭第二天上班,御书房里随侍的时候,就听双喜说了,“陈大人,有人推举顾峥大人做汉阳州知州,皇上也同意了。” 汉阳州知州? 不是回京城? 而是直接调任汉阳知州。 长江和汉江两大河流交汇之地,还有大小好几个湖泊,耕地面积少的可怜。 现在可不是两湖熟天下足的明代,汉阳可是一个水域。 陈景铭皱着眉头,“双喜公公,这是谁提出来,我姐夫才做了两年通判,他不应该被调动啊?” 双喜…… “是吏部杨侍郎推举的,说是顾大人治理茶陵非常出色,如今汉阳州空缺,他就推举了顾大人。” 陈景铭想着这个杨大人,自己没得罪过他。 “多谢双喜公公告知,只是汉阳知州是五品,我姐夫的官是不是升的太快了。” 双喜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景铭,您可是当了三个月侍讲,就升了五品中书舍人的,顾大人好歹还做了三年知县,两年通判。 跟您没法比! 事情已成定局,陈景铭也没有去求皇帝,事在人为,况且,他姐夫究竟是动了谁的蛋糕,让人迫不及待的把人弄走。 陈景铭回家跟大哥商量,看来顾峥确实被人忌惮了,要不是顾峥有兴安伯府女婿名号,加上陈景铭圣眷正浓,也许官都当不成。 陈继铭点头道,“我都安排好了,派遣狄湛过去一趟,务必保护晓芸一家平安。” 陈景铭回想后世,两湖熟天下足的两湖,还有湖广熟,天下足的说法。 水稻,水稻,筑堤,排水,改水地为良田。 汉阳也不是不行。 就是被人算计的升官,跟自己绩效升官,差别太大了。 明天休沐,黄待诏儿子百日宴帖子他可是接了。 陈景铭跟云瑶说了,明天两人去黄府参加百日宴。 黄维儿子百日宴,请的都是翰林院关系不错的人,请陈景铭,是因为陈景铭是皇帝身旁红人。 韩梦舟成亲,人家黄待诏还送了贺礼,所以,很有必要还黄维人情。 黄维接到陈景铭,看到云瑶也来了,“陈夫人。” 黄维高兴的把人领进门,出去后,就告诉他爹,“人家夫人也来了,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了。” 百日宴不能不喝酒,陈景铭酒量不大,不敢多喝,反正他不是主家,没人灌他酒。 云瑶送了贺礼,说了一些吉祥话,跟一些夫人坐在一起吃了酒席,就准备回家了。 太叔琰一直跟着陈景铭,他一身锦衣,黄家下人也拿不准他是什么人。 “这位爷您不入席吗?” 太叔琰看人一眼,那眼神让人打哆嗦。 太叔琰指着陈景铭道,“那桌还有座位没有,我去哪里坐。” 陈景铭身旁还有座位,就是官位没他大的不好意思坐,官位比他大的,都在黄老大人那里。 太叔琰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在一众文官里特别显眼。 黄维…… 他知道太叔琰,他是陈景铭护卫,还能出入皇宫,能自由出入皇宫的人都不简单。 所以他也没敢说什么。 太叔琰吃了几口菜,喝了一杯酒,就觉得这酒有些不对劲。 “二公子,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陈景铭摇头,“没呀,怎么了?” 太叔琰摇头道,“酒不要多喝,有些不对味。” 陈景铭点头,果然没在喝酒。 “陈大人怎么不吃酒呢?” 这人好像是太常寺的官员,陈景铭不认识。 陈景铭摇头表情酒量不佳。 “那可惜了,要不你尝尝这汤,这可好东西,里头配了好些有名的菌菇。” 那人跟陈景铭推荐后自己也盛了一碗喝。 陈景铭推辞不过,浅浅的喝了几勺。 没想到喝过后没多久就感觉肚子不舒服。 “太叔琰,我肚子不舒服要入厕。” 太叔琰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中毒了吧? 陈景铭摇头,“就是想入厕。” 陈景铭让黄家下人带他入厕,太叔琰刚想起身,就被人弄了一身汤水。 “唉呀客人,对不住,我没拿稳。” “主家有准备衣物,客人要不去换一下?” 太叔琰点头道,“好。前方带路。” 太叔琰跟人走了一段路,趁着没人,一手刀把人敲晕,往旮旯里一扔。 左右看看,身法极快的去找陈景铭。 陈景铭跟着下人找茅房,越走偏,“你家茅房不在府里?” 下人,“就快到了。” 陈景铭翻个白眼,再走就是内宅了。 没理会这个下人,陈景铭返身回去了。 他还能忍的住,还是找太叔琰,让他带自己去找公厕的的好。 “大人,前边就是净房,您怎么回去了。” “我突然又不想了,我就不去了。” 陈景铭麻溜点往回走。 下人傻眼了,这,咋整? 太叔琰找了过来,看到纠缠陈景铭的黄家下人。 黄家下人弯腰行礼,“陈大人,您……” 太叔琰把人敲晕,看向陈景铭,“你怎么样了?” 陈景铭一脸憋不住的样子,“再找不到厕所,我就要臭名远扬了!” …… 第306章 偷听 陈景铭真觉得委屈,不就参加个百日宴,怎么就会有人算计自个。 以后谁家请他,他还敢去啊! 太叔琰听到陈景铭说的,臭名远扬,顿时脸皮抽抽。 “你可忍住了,我带你去净房,真拉裤子里,我也救不了你。” 陈景铭脸更黑了! 太叔琰拉着他就跑,来的时候他走的房顶,知道黄家茅房在那里。 走了没多远,拐了两拐,一个茅房出现在不远处。 这应该是下人用得茅房。 当官的都是用得恭桶,陈景铭肚子等不及,哪还管他是不是下人厕所。 反正拉的屎都是臭的。 陈景铭把外衣脱给太叔琰拿着,自己进了茅房蹲坑。 太叔琰看到不远处,有一片爬墙虎,叶子用来擦屁股正合适。 看到四处无人,太叔琰跑过去,拽了一把叶子跑了回来。 “二公子,这个给你,将就用吧。” 他估计陈景铭用不惯厕筹,陈家上厕所,用得都是那种草纸。 陈景铭接过一看,爬墙虎叶子? 这个太叔琰,知不知道爬山虎汁液有毒? 你让我用它擦屁股? “太叔琰,爬墙虎叶子有毒。” 太叔琰……… 他真不知道! “那你只能用厕筹了。” 陈景铭……… 厕筹还是小时候用过,自从家里日子好过后,他就再没用过了。 用厕筹老感觉屁股擦不干净,带屎臭味。 陈景铭崩溃了,咬牙道,“太叔琰,我拉稀了。” 太叔琰…… “你等会儿,我去找点东西尽快回来。” 他记得来时那边有下人房,有人晾了衣裳。 太叔琰鬼鬼祟祟的过去,看到有件男衣,扯了一手宽下来,跑了回去。 还不忘回头打量,有没有掉东西。 把布扯成小方块,递给陈景铭,“将就用吧。” 陈景铭接过看了一眼,干净的,把自己收拾好,走了出来。 陈景铭出来后,太叔琰帮助他穿好衣服,陈景铭整理衣裳,太叔琰帮他整理腰间佩玉,看到太叔琰衣服湿了。 “你衣服怎么回事?” 太叔琰看了一眼四周,“找个地方再说。” 这里是下人厕所,现在没人,可不保证一会儿不来人。 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太叔琰道,“你上厕所,我刚要起身跟上你,就被人撒了一身汤水。” 陈景铭脸色不变,他都要被领到后院了,怎么能不知道有人算计他。 “你怎么脱身的?” 太叔琰道,“那人假惺惺的说主家备了衣裳,让我去换一身,我还能不知道这里头有事,那我兵书不是白读了?” 陈景铭笑了,太叔琰这几年成熟稳重太多了。 太叔琰也笑了,“我假装跟他走,找机会把人敲晕,就急忙找你来了。” “我真担心你肚子闹的厉害,中了他们谋算。” 陈景铭道,“还好吧,你说那酒不对劲,那汤我也就是尝了尝。” 陈景铭咬牙道,“就是没想到这个黄待诏,是有目的接近我,唉,以后同僚相邀都不能轻易答应了。” 陈景铭吩咐太叔琰,“你潜进去,他们计划落空,是女人算计还是男人算计,看黄待诏父子反应就知道了。” 太叔琰明白,就是监视黄伟父子,“那你小心点。” 陈景铭点头,“我去找远舟他们,你别让人发现了。” 太叔琰避着人,飞身上了黄家屋顶,判断那里是黄家书房位置,一路小心摸了过去。 半道上发现一个小院里,一些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太叔琰仔细一看,是领着二公子的那个下人。 太叔琰嘴角勾起,这下不用费心找了。 小院里,一个中年男子皱眉看着昏迷的下人,“拿水把人泼醒,问他怎么回事?” 有人答应一声,去取了一桶冷水,照准那个下人全都全都泼了下去。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旁边人看了,都抬头看了那人一眼。 泼水的人讪讪的躲到一旁。 一桶水泼下去,被打晕的人一个激灵被冰醒了。 他先是迷茫,看到大家都看着他,不解道,“怎么了,干嘛这样盯着我?” 中年男子垂眸看着他,这人忽然觉得浑身湿答答的,低头一看,“糙,我怎么湿了?” 闻一下没有异味,还好不是被人尿了一身。 抬头看到一个人提着水桶,“刘七你不是你泼的老子?” 刘七龇牙一笑,“是二管家让我泼的。” 这人扭头看到二管家,忽然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了。 他奉命把陈大人引去小北院,然后再引人过来,可是陈大人快到的时候,突然不走了。 不但不走了,还说要回去,他正要规劝,结果后脖子一疼,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人赶紧站了起来,“二管家,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大人他走着走着忽然不走了,然后我就被人打晕了。” 二管家盯着这人,“你说陈景铭走到半路忽然不走了?” 那人点头道,“那个陈大人忽然说不需要了,扭身就往回走,我本来想拦一下,就被人打晕了。” 二管家眼神凶狠,“废物。” 他扭身离开,陈景铭忽然不走了,是发现不对劲了吧,不行得赶紧告诉老爷去。 太叔琰跟着这个二管身后,一路走到前院书房。 黄瑀是黄维的大哥,接到二管家的禀报,就让人退下了。 太叔琰等下人出了院子,刚想跳进去,就发现黄大公子打开了窗户。 草 太叔琰观察后,选了窗户死角跳进去。 贴着墙偷听。 黄永明坐在书房里,里头还有好几个人。 “父亲,那个陈景铭没去哪个院子,事没成。” 黄永明点头道,“知道了,毕竟大白天的,想让人不起疑心不可能。” 只听另一人道,“没想到他出身农家心眼挺多。” 另有人道,“这人不去青楼楚馆,今日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就这么放弃了?” 本想让他误进歌姬院子,顺势送他一个小妾,也给他们埋个眼线。 哪知道,人家压根不上当。 至于送庶女,黄家没想过,黄家自喻书香门第,还要脸。 “诸位我觉得你们计划针对错人了,送小妾,应该给兴安伯送,毕竟,兴安伯不识字,好拿捏。” 太叔琰…… 卧槽,什么仇什么怨,把二公子父子都想算计了? “兴安伯府不好进,上次那个卖身葬父的,压根没能进去。” “这个陈景铭,以后必佞臣,必须想办法除掉,除不掉就把他排挤出京城。” 太叔琰听到这里,耳朵听到院外有人来了,只能无奈的离开。 二公子招人嫉妒了! 还想给东家塞个小妾? 大公子知道了,让你家多二十个小妾。 …… 第307章 好名声 陈景铭来到前院,找到孟远舟,“去告诉夫人,咱们要回去了。” 孟远舟诧异,看了一眼时间,又发觉二公子衣服有些不对。 他上手帮陈景铭把错的地方改了过来。 陈景铭…… 这衣服来时是他自己穿的吧? 好像是云瑶跟谷雨帮他挂的配饰,呃,以后不能让她们给弄了,挂玉佩的手法都不一样。 孟远舟打量一番,看没有少东西,这才去找黄府内院管事。 再说云瑶,坐在宴席上,一旁的一位太常寺丞的夫人。 “你就是太后的侄孙女啊,真是花容月貌,嫁的夫婿也是状元郎,真是良郎才女貌,哈哈。” 云瑶微笑道,“寺丞夫人客气。” 对面坐着一位姑娘,长得柔弱如水,娇滴滴道,“云夫人成亲也有半年了吧?” 云瑶眼神看了过去,“你该称呼我为陈夫人。” 女子一哽,“是我的错,陈夫人原谅我吧。” 云瑶嘴角上扬,“这位小姐,是你的称呼错了,我只是在纠正你,跟原不原谅无关。” 女子一旁坐着的夫人不乐意了,你就是太后孙女又如何,你夫君的官职可没我夫君官职高。 “陈夫人,你都成亲半年了,这肚子想必已经有了吧?” 云瑶眉眼敛去笑意,“我有没有怀孕,我婆婆都没过问,怎么,覃夫人有意见?” 覃夫人拿手绢沾嘴角,“陈夫人误会了,我是想起黄待诏,以前黄二夫人成亲后也没孩子,黄二夫人大度,把自己陪嫁丫头开脸抬了妾室。” 云瑶看了一眼远处主家黄夫人,“是吗,那黄二夫人真可怜。” 覃夫人笑着说道,“怎么能说可怜呢,京城谁人不夸黄二夫人贤惠。” 云瑶看了一眼对面少女,“覃夫人,这是你女儿吧?” 覃夫人得意的微微点头,“是我嫡女。” 云瑶夸道,“果然跟覃夫人一样,以后想必也是一个为夫多纳妾的好人儿。” 少女……… 覃夫人额角青筋都快鼓出来了,少女用双手拧着手帕,气的牙痒痒。 覃夫人,“陈二夫人,我女儿还未出阁,你这就过分了。” 云瑶轻笑,“覃小姐去年及笄就定了亲,覃夫人顶多再留一年,嫁了人可不就得做个贤惠妻子,就像覃夫人说的,把陪嫁丫头抬做妾室,如此好名声,怎么能不做呢?” 覃夫人想反驳,可是确实是她先提的,怎么说云瑶也是云侯府嫡女,兴安伯二少夫人,她家惹不起。 覃夫人咬着牙道,“陈二夫人说的是,人还是要有个好名声。” 云瑶点头赞同道,“我会跟人说的,覃小姐以后会同黄二夫人一样贤惠。” 覃夫人彻底闭了嘴,再说下去她也沾不了光,反而让云瑶给气的憋了一肚子气。 云瑶心情畅快,谷雨端来一杯茶,云瑶慢慢品了一口,茶香肆意,“好茶!” 覃夫人被云瑶那话挤兑住后,本来想劝云瑶给丈夫纳妾的人,也不敢往前凑了。 这个太后侄孙女太强势了,覃夫人刚说了几句,女儿就被安了一个贤惠名头。 这以后去了婆家,一年两年生了嫡子还好,要是真一进门就被一句贤惠抬几房小妾,那不得懊死了。 云瑶看四下都安分了,也乐的清净,不一会儿,谷雨过来了。 “二少夫人,二公子说,咱要回去了。” 云瑶听到了,站了起来,“如此,我跟黄夫人告辞。” 云瑶走出内宅,陈景铭接到妻子,黄维知道家里出手了,还没成功,气的不行。 为什么非要在他儿子的百日宴上,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这可怎么跟陈舍人解释。 陈景铭没有在停留,带着云瑶回伯府。 太叔琰回来后,找到陈景铭,把偷听到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陈景铭觉得简直搞笑,费这么大劲儿就为了往兴安伯府安插钉子? 太叔琰翻个白眼,“你到底听清楚没有,人家想用歌姬陷害你。” “剩下的你跟大公子商量,我今天出去转转,你要出门就找牧奎。” 太叔琰起身出去了。 好不容易二公子休沐,他也十多天没有休息好不好,还有一下午时间,够他出去玩半天了。 陈景铭看他走远摇摇头,自己去找大哥商量。 陈继铭这几天在家,弟弟快要回家祭祖,皇上已经给了三个月假期。 顾凛,赵坚,杨曦都要回家祭祖。 三个月后,杨曦去中原省上任做县令,其他三人回京城后,继续在原部门任职。 本来中了举就该回去祭祖,皇上让新科进士观政。 回家祭祖只能往后推了。 “你说,黄维父子想给兴安伯府,送妾室眼线?” 陈景铭摇头道,“哪呀,人家好几个人呢,太叔琰就听到人说话了,没见到人。” 陈继铭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过了会儿道,“这些人跟吏部那些人是不是一伙的呢?” 陈景铭头大道,“我哪知道啊,我又没碍他们什么事,干嘛老是对付我呢?” 陈继铭想了想,“起码这个黄维父子不能留了,明着算计你,也算是瘫到明面上了。” 陈景铭看他哥,“怎么个不能留?” 陈继铭道,“太常寺卿黄明,今年五十七岁,一直在太仆寺十二年,两年前由太仆寺少卿提升上来的。” 陈景铭…… “他这人自喻清流,和他交往的,无非是那些自喻清流的吏部,工部,还有兵部。” “大哥是说?” “他不是想给你送歌姬吗,这么说他府上有歌姬,既然喜欢,送他几个瘦马就是。” 陈景铭张嘴结舌,“瘦,瘦马?”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不把黄府搅翻天,那就辜负瘦马名头了! “可是,瘦马搁哪来?” 陈继铭道,“买呀,只要许诺她,搞完事会把身契给她就行了。” 陈景铭点头道,“还得是我哥,那就拜托大哥了。” 陈景铭抹把脸,幸好这是我哥,要不然,打个冷颤,防不胜防啊! 陈继铭轻笑,敢打他家人主意,不杀鸡儆猴,还以为他兴安伯府好欺负呢。 陈继铭写了一个小字条,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金雕落了下来。 陈继铭拿了一些碎肉喂它,“苍羽,这次要辛苦你了,路上小心。” 金雕吃完碎肉,在陈继铭手心蹭了蹭,等陈继铭绑好信盏,展翅飞向高空。 陈景铭折返回来,正好看到金雕升空。 张大嘴巴看着他哥,“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养了它?” …… 第308章 要不然比武? 陈景铭望着飞向天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的金雕,满眼不可置信。 “大哥,你养的?” 陈继铭点头承认,“你来赶考第二年,有人送来这只金雕。” 陈继铭道,“当时苍羽还是幼雕,那人为了求财,找到咱们家,看到它我就喜欢,所以就买了下来。” 陈景铭羡慕坏了,“大哥你是怎么收服他的,熬鹰?” 陈继铭摇头轻笑,“没有,那时苍羽还是幼鸟,它很乖,我给它喂了几次肉,它就同意跟着我了。” 陈景铭都有些嫉妒他哥了,金雕啊,皇帝都没有。 宰父信去了安东,倒是可以让他给留意一下海东青,那可是鹰中霸主。 陈景铭放下心里小九九,想起自己干嘛来了。 “大哥,我把那天,在黄家见到过的那些官员名字写了出来,这些人你查一下有没有对付咱家的可能。” 陈景铭把名单放下,这才回去了。 陈继铭好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陈景铭回去陪媳妇,大哥才是陈家当家人,过几天他就要回家祭祖,大哥还需要留在京城。 爹娘和几位堂伯叔一起回去,去陈家祭祀陈家祖宗,又会开祠堂吧。 美滋滋! 太叔琰晚上回来,身后跟了一个青年男子,十八九岁,长得青松白杨似的。 这么阳光大男孩,太叔琰跟哪带来的? 太叔琰头疼道,“捡的。” 陈景铭…… “怎么回事?” 太叔琰让管家安排这人住下,他开始跟陈景铭说这人来历。 “他叫平海君,出自陇西府,在大街上卖艺,被人诬赖偷东西,被我解围后,就死乞白赖的跟着我。” 陈景铭好笑,“他这是认你当大哥了?” 太叔琰摇头不失道,“我可不想收小弟,不如让海叔探探底,要是没问题,咱再说他去留?” 陈景铭点头,太叔琰出去自己跟海中兴说这事去了。 第二天边关八百里加急送来急报,司空震元帅跟突厥打了一仗,杀敌八千余人。 又在平型关外打了一仗,突厥败走,收复平型关。 这是一个好消息,朝廷顿时扬眉吐气,都觉得司空震扬大齐国威。 陈景铭去跟太子上课时,询问多福丰仁道长如何了。 多福道,“陈大人,丰仁道长被丹炉子炸伤了,不过,工部制作监的匠人认真试过了,也知道是哪几种药物引发了炸炉。” 陈景铭眼睛发亮,终于研究出来了吗? 多福看陈景铭那蠢蠢欲动的神情,只得告诉他,“皇上说了,那些东西不安全,不让陈大人再碰。” 纳尼? “不让我碰是几个意思?” 我还等着制作炸弹呢! 不让碰火药,我干嘛让丰仁道长炸炉子! 多福…… “上次炸毁天师府房子一事,太危险,所以皇上说了,等到工部把配方整理出来………” 陈景铭,“那我离京前,也不可能知道了?” 多福…… 陈景铭去御书房待命,就是在御书房等着皇帝询问,解惑。 魏启这几天,为了另一支骑兵将领发愁呢。 看到陈景铭心里有了计较,魏启就问了,“司空辽不能离开京城,另一支骑兵将领,景铭可有人选?” 陈景铭抬头,看皇帝是认真的,思索道,“陛下,恩科举行了文科,也可以举行武举,说不得有人才出现呢?” 魏启点头又摇头,“可是时间太长了,朕不想等那么久。” 陈景铭…… “那,要不然来个十二卫大比武,不管是羽林卫,还是旗手卫,金吾卫,还是玄衣卫,虎贲卫,府军卫,守陵卫,他们都是世袭制,里头难免有大本事的人,不如比一比,有真材实料的提拔重用,本事不行的,去守皇陵。” 魏启越听眼睛越亮,“好,这个法子好,这样既能练军,又能选拔人才,好办法。” “双喜,召十二卫指挥使进宫,朕要商议十二卫大比武一事。” 双喜领命下去了,临出去还佩服的看了一眼陈景铭。 陈景铭,“………” 我就这么一提而已,谁让京营跟西郊大营,都被撸了两遍了。 实在是没地方可以撸了。 御书房待到中午,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去给太子讲课。 讲到粮食作物,陈景铭道,“听闻安南多种稻谷,安南天没有冬日,他们那里稻谷可以一年三熟。” 魏渊惊异道,“此话当真。” 陈景铭…… 陈景铭扭头,看到魏渊激动不已的样子,点头道,“太子可以派人去安南查看,也可以询问安南使臣。” “他们那里可以三熟,那粮食多吗?” 陈景铭不知道,他委婉道,“太子可以让人在琼崖岛尝试种植,岭南等地也多种植,不能一年三熟,一年两熟也行吧?” 魏渊笑了,“景铭说的对,是要试试,才知道真假。” 陈景铭道,“太子,后天臣就要回家祭祖了,此去三个月方归,太子有没有什么需要问的问题?” 今天是他最后一天进宫,明天他就不来了,准备回程事宜。 魏渊摇头道,“你早些回来,一路平安。” 陈景铭点头道,“谢太子。” 今天上完课,陈景铭交接了自己的工作给其他人,带着太叔琰回家去了。 陈家,也在准备两日后行程,这次陈继铭和陈弈铭,留守京城。 陈贵山夫妻带着陈景铭小夫妻,回老家青云县。 两日后,陈景铭等人上了去往运河的马车,浩浩荡荡十多辆马车出了京城。 —— 景园酒楼,小九今天遇到事了,两个考生,在酒楼出事了。 一个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一个被喝醉的人给开了瓢。 两人都是府试的能考中的热门人选。 有人就说了景园酒楼不吉利,老是出事。 上次一个人在酒楼服毒自杀,陷害酒楼,被卢知府查明情况,还酒楼一个清白。 还是让酒楼受了影响。 小九拉着慕沧海前辈过来,冒充道士做了一上午法事,祛除晦气,才让酒楼生意又转好。 陈继铭听说酒楼出事,找了小九询问,“这次是摔伤和醉酒打人,上次那个武大服毒自杀案,怎么了结的?” 小九道,“没查出来,卢知府就查到,武大欠了一屁股债,买了一包砒霜,来咱家酒楼服毒,想讹一笔银子。” 陈继铭诧异道,“就这?” 小九点头,“卢知府派人把武大家翻过来了,也没找到银子什么的,所以排除被人收买,故意陷害。” 陈继铭低头沉思,看来对手来者不善。 陈继铭摇头道,“让咱们的人盯着武大妻子,武大妻子的娘家。 还有武大的兄弟,你说一个欠了许多债的人家,忽然得了银子,能忍多久?” 小九点头道,“我明白了,这就找人盯着去。 第309章 谋划 陈景铭等人走了,兴安伯府留下陈继铭一家人,还有陈弈铭,韩梦舟夫妻,小九。 这么一算,人还是挺多的。 谁知道没几天,赵楠出现孕吐,反应还挺大,吃什么吐什么。 找来大夫一看,怀孕一个多月了。 管家是管不了了,陈继铭让乔玉卿代为管家,好让赵楠安心养胎。 乔玉卿……… 大户人家可没有义子媳妇管家一说! “夫君,我管家是不是不太好,咱们毕竟是义子。” 韩梦舟道,“没事,等到二公子回来,就有人接手了,你就管这几个月。 再说了都是府里的琐碎开支,外头生意是世子管着呢!” 乔玉卿点头,虽然陈家没有人拿韩梦舟身份说事,乔玉卿还是注意的。 乔玉卿也是官家嫡小姐出身,管家这种也是手到擒来。 陈继铭这阵子挺忙的,妻子怀孕,儿子学业也需要过问,小儿子每天还要去东宫陪玩。 对付黄家的事又不能拖,要不然弟弟回来了,黄家还在,那多没面子! 晚上韩梦舟回来,就被陈继铭叫走了,主要是商量怎么给黄家送人。 两人商量半宿,决定从黄家长子下手,这人比较风流,男女通吃,一个瘦马,一个男宠。 至于黄家父子兄弟能不能不能反目,那就看瘦马的手段了。 送的人已经到了京城,去送美人的人也选好了,来京城跑商的南方大客商。 “大公子,是不是还应该送一个清秀佳人,这样才有竞争力……” 反正能让黄家父子倒霉就行,送''平民''女子,是为了取消人的戒心,有时候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身份是平民女子就不能送了,得让黄家兄弟偶遇,然后开始暗生情愫。 于是秀才家的独女,或者是逃荒到京城投靠亲戚母女,然后被拒之门外,或者励志型,逆境中艰难求生的女子,就被黄家兄弟碰到了。 这是专门对付黄家父子的。 还有其他几个有所怀疑的人,也都想法买通了他们府里下人。 他只想有备无患,收集一些消息而已。 当然了,要是有什么青梅竹马,或者仰慕他的女子什么的,他们也可以推一把,帮人帮到底,帮你宠妾灭妻。 敲定好计划,陈继铭就开始安排人去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有心理负担。 要是黄家不用这种阴私手段,他才不稀罕用女人算计人。 景园酒楼的事还是没有查到幕后黑手,书生家里要赔偿银子。 小九把那个摔伤人,赔了银子,那个被人打伤的,让打他的人去赔偿。 打人的家伙家里没银子,没关系,小九支招,“他家不是有房子,京城房子值银子,卖了不就有钱了。” 于是这家人被逼着卖房子,打人的家伙听说他家房子要被卖了,绷不住了。 “别卖我的房子,我愿招。” “有人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在景园酒楼打伤一个考生,你们不要卖我的房子,我不想没有房子住啊!” 卢知府一阵无语,怎么这房子还真是这人的软肋。 让这家伙说了给他银子的人的相貌,捕头看的直抽气,这人眼熟! 卢知府有所预感,这次出手对付景园酒楼的人,身份可能不一般。 武大家里人也忍不住了,开始花银子,武大卖命换来的银子,武大媳妇只留下三分之一。 剩下的给了武大父母兄弟。 本来穷困潦倒的家,忽然有了吃喝,引起了陈家盯梢的人的注意。 武大媳妇想要改嫁,她才三十出头,哪里守得寡。 武大父母不同意,“想改嫁,银子就得留下,那是我儿子拿命换的。” 武大的儿子已经十岁了,也不同意他娘改嫁。 于是武家人争吵起来。 武大媳妇就想着卷银子走人,被陈家人抓到送到顺天府。 武大媳妇吓瘫了,说了实情。 “武大好赌,武大父母对赌博的武大早就放弃了,那几天有个人找到武大父母,只要舍了这个儿子,可以给他们一笔银子。” “恰好武大又欠了银子,急需银子,武大父母欺骗他说,这是泻药,放到酒里吃下去,就会肚子疼,就说他家酒楼东西不干净。” 卢知府跟衙役听得心里发寒,虎毒不食子,没想到,武大被自己父母给坑死了。 “那药铺为什么都说是武大买的砒霜?” 武大媳妇低头道,“是武家老二冒充的老大去买的。” 小九奇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武家父母计划的?” 武大媳妇看了一眼小九,“我……,我听公爹说的。” 小九点头,忽然又抬头,神色诡异的盯着武大媳妇。 武大媳妇趴在地上不敢动。 卢知府看小九神情怪异,有些不明所以。 小九想明白了,忽然咧嘴笑了,“难怪你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也没有反对,原来如此啊!” 卢知府和衙役……… 你倒是说呀? 不能你在那里打哑迷,让我们猜哑迷吧? 小九对卢知府道,“卢大人可以提审武大父母,也许能知道是谁给的银子。” 卢知府点头道,“把武大父母兄弟带来审问。” 卢知府问小九,“陈公子,你刚才那句话是何意?” 小九笑了笑,“卢大人断案无数,还用草民明说吗?” 卢知府…… 卢知府忽然想明白了,“公爹跟儿媳妇爬灰?” 武大媳妇听到这里脸色苍白,心如死灰,完了,全完了。 等到带来武大父母兄弟,武大父母还想狡辩,等知道武大媳妇都招了。 只能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当武大母亲知道老头子跟大儿媳妇有染,大孙子不是大孙子,而是老头子的小儿子,气的抓住武大媳妇狠狠扇了两个耳光。 难怪要弄死武大,儿媳妇不哭也不闹,原来如此。 武大服毒案真相大白,等到官府把案情公布出来,可是惊掉了一地下巴。 公爹跟儿媳妇有染,为了银子,顺手整死了儿子。 真是活久见。 卢知府根据武大父母口供,画出背后人的样子,跟考生案不是一个人。 线索又断了…… 第310章 十二卫比武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陈景铭一行人在运河上没啥可说的。 还是转回京城,说说皇帝父子扒拉武将人选吧。 陈景铭出主意,来个十二卫大比武,这个消息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让一些混吃混喝混阅历的人犯了愁。 比武?拿什么比? 跑几圈都喘不上气,怎么跟人打? 杨铉是守陵卫的一个小旗,他自幼习武,又读书识字,可是他爹是守皇陵的兵。 他爹从守陵卫退下后,他就顶了名额,进了守陵卫,每天除了巡逻,就是自己习武。 有同僚嘲笑他,“咱们守陵卫,你武艺再好也没用,在这大齐谁活腻了,敢来盗皇陵?” 杨铉不理会,只管练自己的武艺。 杨铉十六岁进了守陵卫,也曾迷茫过,可是他祖母说,“世上的人都服有本事的人。” 杨铉苦笑,守陵卫,一辈子守皇陵,有本事又如何? 猛地听到皇上要举行十二卫大比武,杨铉感觉机会来了。 皇上亲临比武场,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像杨铉的人有很多,像旗手卫,就是皇帝出行仪仗队。 于是十二卫开始进行比武。 这次十二亲卫指挥使,也是有人高兴有人丧。 像守陵卫,他们基本上都不怎么训练,每天就是巡视山头,多少年下来,人早就懒惰了。 皇上就给了三天时间准备,然后就带着文武百官,观看亲卫大比武。 他连临阵磨枪都做不到。 苦也! 三天后,十二卫大比武开始了。 十二卫人数并不相同,十二卫指挥使抽签选对手,赢了的人进入下一场比赛。 争取一天比完,最好不要拖两天。 陈继铭代表兴安伯府,去观看十二卫大比武。 陈继铭站在城头上,看着底下两队卫兵搏杀。 第一个上场的两个卫队,是骁骑卫对飞熊卫。 这两个亲卫人数都不多,有三百多人吧。 随着靖远将军一声令下,两卫开始冲杀,一时间,喊杀阵阵,两卫人马谁也不服谁。 虽然用得都是木头兵器,也像真的战场谁也不服谁。 半个时辰分输赢,哪能不尽全力,于是能打的人就被人注意到了。 魏启吩咐人,把那些表现勇猛的人都记了下来,这次应该能挑出一些有能力的将才。 比武场里一员小将骑马冲杀,连斩数敌,在比武场特别出彩。 “这是谁呀,真是一员虎将。” 靖远将军道,“回皇上,这是北门参将朱充的儿子朱弃。” 魏启点的赞道,“不错,虎父无犬子啊。” 这一局骁骑卫赢了,这让虎贲卫很是不服气。 接下来是羽林卫跟旗手卫,令人意外的是旗手卫赢了。 旗手卫有几个厉害兵将,将羽林卫给打的溃不成军。 魏启摇头道,“羽林卫懈怠了。” 羽林卫指挥使额头冷汗直冒,“臣谨听圣训。” 再往下……… 陈继铭抱着小儿子过来的,因为魏渊的儿子也来了,作为伴读,陈怀瑜跟来了。 两个三头身娃娃瞪着大眼睛,看的目不转睛,时不时的就问几句。 本以为两个孩子会害怕,哪知道,人家有招。 陈怀瑜把自己亲爹拉到身边,什么都不怕了。 “哇,他好厉害,那些人都打不过他。” 魏谨熠回头看到亲爹就在自己身后,也是底气十足,要不是太小,可能就要指点江山了。 “你看那个人,他把好几个人打下马了。” 小太监守着皇孙,紧张的不得了。 偏偏这两个可不知道,还问他,“骁骑卫是干什么的?” 小太监…… 陈怀瑜看人家不知道,回头问自己爹,“骁骑是什么?虎贲又是什么?” 魏谨熠也是好奇的看过来。 陈继铭道,“骁骑卫是护卫皇宫,保护皇上的亲卫之一,虎贲卫也是,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上战场杀敌。” “战场?是打突厥的战场?” 陈怀瑜也听到下人说了,突厥被大齐打败了,虽然听不懂,可是记住了。 魏谨熠也问了,“是司空震元帅,打的那个,突厥吗?” 陈继铭语言温柔道,“大齐周边有很多藩国,突厥只是其中一个。” 魏谨熠皱起小眉头,“可是他不好,他抢大齐的城,还抢粮食,他是坏人。” 魏启父子都被往陈继铭那里看了过去,有文臣也注意到了,看陈继铭怎么回答。 陈继铭笑了笑,“突厥人坏,所以,皇上派司空震元帅去教训他,让他乖一些,不听话就打他。” 魏谨熠跟陈怀瑜互相看看,捂住小屁屁,我们很听话的。 轮到了守陵卫和武威卫,武威卫对守陵卫就像是降维打击,大部分人不堪一击。 可是还是有几个人,让他们废了一番功夫。 杨铉在校场上倾尽全力,一把没有枪头的长枪使出残影来。 在武德卫十多人的围攻下,愣是杀出一条路,坚持到比武结束,杨铉杀了(按照受伤部位来算死亡)大概二十多人,被他打伤的人更多。 魏启兴奋不已,“守陵卫还有如此猛将,陈待诏果然慧眼如炬。” 中午休息,几个文臣一碰头,有些担忧。 “皇上此次练兵,一时兴起也就罢了,要是以后注重武力,岂不是要穷兵默武,我们应该规劝皇上,多注重农桑才是。” 户部尚书谢怀瑜不以为然道,“十二卫本就是皇帝亲卫,又不京营大练兵,你们担忧过了。” 礼部杨尚书也道,“谢大人言之有理,皇上自己折腾,赏银都是内努出得,咱们看看就是。” 工部刘尚书有些不满两人敷衍,“兵者凶器也,必定要遏制才能为朝廷所用。 君不见前朝之乱皆因兵戈,我朝以儒治天下,以德服人。” 杨尚书不屑道,“以德服人,你去跟突厥骑兵以德服人,看他是服你,还是举刀子砍你。” 刘尚书指着杨尚书,“你堂堂礼部尚书,开口闭口杀气比兵部尚书还重,真是有辱斯文。” 双喜远远听到,皱了皱眉头,没有停留,掠过几个文臣去传善。 谢怀瑜冷眼看着这些同僚,不建议皇帝沉迷军武的占了多半。 这些人真是不知所谓。 皇上练兵又没吃你家大米,花你家银子。 管好自己差事就行了,还想管皇帝,真是嫌命长了! …… 第311章 肚子饱了 皇帝没有回皇宫用餐,皇帝在玄武门上观看,反正也不是大阅兵,皇帝管百官一顿饭而已。 那些兵将自有人管中午吃的也简单,吃过饭休息会,还要接着看比武呢,可不兴喝酒。 武将吃得快,文官斜眼看到也要说一句,“粗鲁。” 武将无语,“你们无不无聊。” 御史台不乐意了,“吃没个吃相,真是有辱斯文。” 有人往皇帝那里看了一眼,御史看了过去。 就看到皇帝父子在那里大口吃饭。 宫里烙的饼子拿起来,一口饼子一口菜,吃得津津有味。 呃……… 御史不敢再说,其他皇子坐在皇上跟太子一桌。 吃快些吧,速度跟不上。 吃得慢了,一会儿皇上和太子吃饱了,他们没吃饱,吃还是不吃? 所以三位皇子咬牙,跟上皇上吃饭速度。 魏启别看没进过军营,可他习武艺,学不来慢条斯理,从小吃饭就快。 这可苦了一起吃饭的大臣。 跟,还是不跟? 双喜一旁伺候着,瞟一眼远处的朝臣,嘴角上扬,“该。” 陈怀瑜陪着魏谨熠用饭,陈继铭不放心,在一旁照顾他。 小鱼儿拿着勺子吃蛋羹,胸前系了一个布兜,防止弄脏衣服。 魏谨熠吃饭规规矩矩的,小鱼儿就不同了,他贪吃。 一个蒸蛋不够吃,又吃了一个鸡腿,鸡蛋大的小馒头吃了一个,魏谨熠不爱吃的青菜吃了一些。 魏谨熠看陈怀瑜吃的香甜,也跟着吃了好多,两个人比赛着吃,一点不用劝。 陈继铭怕他们吃多了,肚子难受,摸摸他们小肚子,已经鼓鼓的,赶紧阻止他们在吃下去。 “吃的够多了,再吃要撑到了。” 陈怀瑜觉得不太饱,还想吃一些。 陈继铭帮他擦嘴上的油,“一会儿有点心吃,不会饿到你们。” “爹,二叔说了,能吃是福。” 魏谨熠忽闪着大眼睛,“能吃是福?” 陈继铭好笑,“能吃指的是有规律的吃东西,像你这样吃饱了还吃,就会撑坏肚子,以后就吃不下好吃的了。” 陈怀瑜摸摸小肚子,“肚子还能撑坏,是怎么坏的?” 魏谨熠也摸摸肚子,“会撑破吗?破了就坏掉了。” 陈怀瑜有些害怕,“肚子破了就死掉了,我不想肚子坏掉。” 陈继铭……… 陈继铭无语,“破不了,只要不乱吃东西,它不会坏。” 听到不会坏,两个小朋友才放心,陈继铭在照顾他俩的时候,顺带吃了饭。 还好,小时候没少照顾妹妹弟弟,虽然儿子他管的少了,可是经验还在。 不一样的是,弟弟妹妹小时候,他是想着法子给他们弄吃得,怕把妹妹弟弟饿死了。 现在他怕孩子不知道饱,撑到了,容易食欲不振。 摇头失笑,看着两个孩子往皇帝父子那里跑去。 魏谨熠挺着小肚子找到自己爹,“爹,你看谨熠吃了好多,把肚子吃起来了。” 魏渊放下手里筷子,上手摸了一下,真吃饱了。 “谨熠真乖。” 陈怀瑜也凑过来,“太子叔叔,我也吃饱了。” 魏渊一人摸了一把,每人夸了一句,把两个小豆丁美坏了,又挺着肚子让皇帝摸。 文武百官看的惊掉下巴。 这个……… 陈继铭谢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盯着朝臣嘴角上扬。 中午吃饭和休息用去一个时辰,下午十二卫接着比试。 魏启要是不着急,可以放宽时间,分成三天比试。 他急着找将领,找到了,还要跟骑兵磨合,时间不等人。 算算时间,楼去北应该已经进入草原了,也不知道找没找到突厥部落。 ——— 魏启担心的楼去北带着五千兵马,来到边关关卡,给守关将领看过令牌,就被放了出去。 这下子,犹如虎入山林,鱼归大海,五千兵马,策马往西方奔去。 中途,楼去北停下几次查看四周水草痕迹,在发现有羊屎和蹄印后,拿着千里眼往打量。 玉衡虽然学过兵法,可是他没有打过仗,所以他现在也是听楼去北的。 楼去北嘴角勾起,“前方有突厥牧民,斥候,去前方看看,部落大概多少人。” 大家一听,振奋不已,找了快一天了,终于找到人了。 “就地休息,吃些干粮,养精蓄锐咱们好开张。” ……… 旁晚,楼去北带兵突袭突厥部落,就像陈景铭说的一样,青壮年都死在他们刀锋之下。 封鸣来到一处栅栏外,发现里面有人,刚要砍杀,忽然发现是汉人。 “你们是突厥抓来的大齐人?” 这里有十几个人,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晚上就用绳子拴着他们。 “我们是,你是,你是大齐将士?” 封鸣弯腰,几刀砍断绳子,“快走吧,今晚这里不会留下多少人了。” 封鸣转马离开,看到反抗的突厥人就杀。 刚才他看到那些被抓来的大齐男人女人,衣不蔽体,这让他恨死了突厥人。 战马嘶鸣,还有人女人孩子的惨叫,伴随着着火的帐篷,这个部落被大齐游击骑兵给屠了大半。 青壮男子基本上都死了,女人敢反抗的也都死了。 楼去北抢了马匹,把羊打死往马背上一放,看这里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带着人离开了。 天亮后,找了一处溪流,楼去北吩咐,烧火烤羊肉吃。 玉衡走了过来,“楼将军,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楼去北抬头,“什么事?” 玉衡道,“我们应该给队伍起个名字,起一个响亮的名字,打出我们自己的名号来。” 楼去北拍拍玉衡肩膀,“行啊,才打了一次小仗,就开始琢磨这个来了。” 玉衡并没有辩解,他相信楼去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楼去北道,“咱们的名号还是杀出来的好听。” 玉衡追着楼去北试探道,“叫血甲军,等我们的战甲被突厥人的血染红,就是名副其实的血甲军。” 楼去北哈哈大笑,“好一个用突厥人的血染红战甲,就叫血甲军。” 玉衡笑了,他也是今天看到将士们甲胃染血,才想到这个名字。 以后,他们要让血甲军的凶名,传遍整个草原 让血甲军的凶名传遍大漠。 ……… (感谢打赏诸位读者,谢谢大家喜欢和支持!!谢谢!!) 第312章 他们是太子党 十二卫比武,最后是金吾卫对比玄衣卫。 这两卫,一个是皇帝的密探组织,一个是护卫皇帝,连带着护卫京师百姓,跟现代武警差不多。 (巡检司负责大街巡逻。) 这两人皇帝比较重视,再有一开始守陵卫的不堪,还有其他几卫表现也不太好。 魏启当时就说了,“没想到我大齐的虎贲军,如今也不是开国虎贲了!” 这让虎贲卫指挥使羞愤欲死,当即决定,让那些纨绔子加训。 不训练就滚蛋。 玄衣卫都是一身黑衣,手持绣春刀,杀气腾腾。 金吾卫也都是高手居多,要不然跟歹徒搏斗,打不过死的就是自个了。 靖远将军一挥手,两方开打。 玄衣卫不愧是密探组织,不仅基数大,武艺也强的离谱。 一开始着实让金吾卫乱了阵,''死''了许多人后,反而稳住了局势,两方人马,拼的到最后就看谁留下的人多了。 魏启笑道,“金吾卫不愧是明家叛乱时平过乱的,勇猛可嘉。” 魏启忽然明白,陈景铭让他举行十二卫大比意义了。 一,挑选杰出将才。 二,查看十二卫战力。 三,十二卫有没有吃空饷。 很好,要是没有这次大比,他还不知道,十二卫战力已经大不如前。 像守陵卫简直就是散兵游勇,虎贲卫没了虎狼之性,飞熊卫也不见当初勇猛……… 该好好整顿了,既然指挥使不作为,换了就是。 等到把那些表现突出的人记下来,皇帝宣布比赛结束。 众人高呼万岁,送皇帝回宫。 小九赶来接陈继铭父子。 二皇子几个人远远看到,都是一愣,“这人跟陈继铭认识?” 符贵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二皇子,那酒楼不会是兴安伯府开的吧?” 二皇子阴沉着脸回头,死死地盯着他。 “你还不去打听清楚。” 二皇子有些意外,要是一般官员,知道他想要景园酒楼,一会双手奉上。 兴安伯府的产业,就难办了。 陈继铭觉得有人盯着他,回头看到二皇子。 没成年的皇子回了皇宫,二皇子有了自己皇子府,自然不能再住在宫里。 他的神情好奇怪? 再看二皇子神色莫名,身旁的人看他跟有仇似的。 陈继铭狐疑,兴安伯府没得罪过他二皇子吧? 小九抱起小鱼儿,看大公子没动,回头瞅了一眼。 二皇子? “咦?” 陈继铭被小九一声咦叫回神,“怎么了?” 小九仔细看过,心里直骂;&$&$$$ 好在他早已锻炼出来,脸上不显之道,“大公子大少夫人等我回家呢。” 陈继铭点头,跟着小九上了马车。 狄湛,牧奎骑马,叶枫坐在马车车辕上。 小九抱着小鱼儿,脸色难看,陈继铭也没有多问。 到了伯爵府,小九跟着陈继铭去书房。 “二皇子身旁的人,一个是考生被打案里的幕后人,一个是武大父母指认的人。” “他们可真自信,连指派人都没做,亲自去找的凶手。” 陈继铭有些意外道,“你没认错?” 小九摇头道,“就是他们,二皇子上元节在酒楼,花了四百多两银子,又丢了人。找咱家麻烦倒是说的通,可是犯得着用人命去陷害?” 陈继铭神色古怪道, “我以为二皇子是个蠢得,没想到是个又毒又蠢的!” 皇帝心眼挺多啊,还有太子,从小就精通谋略,当年对付茅侧妃,就能看出来。 难道二皇子随了母家? 陈继铭琢磨着,这事得好好想想,这个二皇子为的是什么。 要是报复景园酒楼,知道酒楼是陈家的,他也该收手了。 要是别的……… “小九,让人暗中查一下二皇子,我怀疑,他是为了酒楼。” 小九点头,“我这就去办。” 韩梦舟回来后,得知景园酒楼这阵子出事,都是二皇子在背后搞得鬼,有些意外。 “皇子要是封王,每年发的年俸就有一万两银子,禄米一万斛,要是过富裕生活足够了。” 陈继铭也遗憾到道,“他想过挥金如土的日子,却是不够的。” 皇子要是想有自己产业,朝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太过分,他们也不会管。 二皇子别出心裁,想要景园酒楼,陈家也不能双手送上吧? 再说了,他们是太子党啊,你个二皇子来他们面前蹦哒…… 陈继铭微笑道,“只要他不再找麻烦,剁了爪牙就收手吧。” 韩梦舟…… 但愿二皇子认清自己实力,大公子一般不动手,动手你就是皇子也难脱身。 陈景铭离京第五天,黄维救了一个落难的秀才女儿。 女子名唤李丽珍长得美艳动人,一双水润双眸,樱唇丰润。 关键是有才华,吟诗作对,书画围棋都能说到他心坎上。 黄维一见钟情,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黄待诏把人带回家,矜持了几天,就成了好事。 黄维大哥黄瑀就简单了,他是被人送了两个美人,一男一女。 女的长得娇媚入骨,唱歌跳舞无所不精。 黄瑀被美人迷的神魂颠倒,恨不得整天跟女人缠绵。 这就让黄瑀有些上心了。 还有一个俊美的男宠,这人让黄瑀得意了,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雌雄莫辨。 听送礼的人说,这人也是官家子弟,家里犯事被官卖的,从小读书,一身清贵气质可不是装出来的。 这激起了黄瑀心里的阴暗面。 书香门第出来的,打断一身傲骨,看他雌伏在自己身下。 心里有种变态的快感。 给黄家兄弟送人成功,黄明就不能这么送了。 干脆把黄夫人的娘家守寡庶妹,给他送到床上去了。 这下子可把黄府给炸了。 黄明老不羞,黄夫人庶妹来黄府小住,就被黄大人给占了。 黄明脸黑的一批,找大儿子商量。 大儿子这几天被男宠迷的厉害,把妻子都给忘一旁去了。 听说他爹睡了自己的小姨母,也没当回事,“那就纳做贵妾吧,小姨母总比那些丫鬟身份高。” 人都睡了还被人看到了,总不能跟那些丫头一样,没名没分吧! 黄明怕人知道了参他,于是一顶小轿接进府里,做了贵妾。 黄夫人庶妹年纪轻,又有心机,把黄明,真给迷住了。 黄明快六十岁了,又觉得自己青春焕发,于是黄大人真上心了。 黄夫人抓了一次奸,结果是自己庶妹,给气病了。 黄二少夫人瞅着小白花李丽珍,银牙都要咬碎。 因为李丽珍成了黄维的真爱,所以黄维难免就对人上心。 黄二夫人如今有了两个嫡子,也有底气,暗地里给李丽珍找麻烦,哪知道,就罚个跪,李丽珍就晕了。 黄待诏对妻子贤良淑德产生怀疑,家宅开始不宁。 第313章 让你们家孩子见皇上 其他几个在黄府算计陈景铭的人,陈继铭也查到了。 一位是工部侍郎,一位是光禄寺卿,一位是太仆寺少卿,还有兵部右侍郎。 这几个人可都是朝廷重臣。 跟二弟过不去,是为了什么? 陈家封爵因功起家,那就是二弟挡了他人的路了。 暗地里买通下人去查,结果,太仆寺卿是因为皇上点了陈景铭头名状元,他儿子落到二甲三十名后。 工部是因为千里眼没告诉他,在工部做的,功劳没工部份。 兵部是因为宰父信。 光禄寺还没查出来原因… 陈继铭敲敲桌子,“宰父信,听说宰父信在安东,把那些不干正事的副将,撸下来好几个,凤翊动作也不小,这是损了他人利益了。” 韩梦舟道,“宰父信把走私的路子给堵了,查到庇护的人有那几个副将。” 陈继铭点头道,“那就难怪了,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狗急了还咬人呢。” 韩梦舟…… 陈继铭手指轻敲桌面,韩梦舟跟小九知道大公子在思考。 大公子和二公子思考问题,只要坐在书桌前,就会轻敲桌面。 “不急,要是因为宰父信,就是景铭离开京城,他们也会有所动作。” ……… 果然,两日后早朝,御史弹劾兴安伯府教子无方,不知礼仪,不适合做皇孙伴读。 魏启懵了,“一个虚岁三岁,刚满两岁稚子小儿,怎么不知礼仪了?” 御史道,“不能因为孩子还小就疏忽礼仪,见皇上和太子,就是一岁小儿也得行礼,陈家三公子有三岁了,还不知道君父………” 魏启道,“你参一个三岁孩子,丢不丢人?” 御史梗着脖子道,“陈参的是兴安伯世子。” 那就把兴安伯世子叫来吧。 陈继铭一身世子服上了金銮殿。 陈继铭是世子,不用上朝,但是有俸禄。 陈继行礼道,“臣,兴安伯世子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魏启道,“免礼,继铭啊,小怀瑜呢?” 陈继铭道,“皇上,怀瑜在东宫陪皇孙。” 御史出列道,“陈世子,你教子无方,不能再让你的儿子带坏了皇孙。” 陈继铭诧异道,“这位是?” 云修之道,“他是曹御史。” 陈继铭噢道,“曹御史,小儿怎么得罪你了?” 陈继铭刚问完,就听的大臣里头有人“噗呲”笑了一下。 曹御史恼怒道,“陈世子,我参的是你,你教子无方,不知君父。” “这个,曹御史你说我那个儿子呢,我两个大儿子只见过皇上一次,规矩礼仪可没一点错。” 曹御史道,“谁说你大儿子了,我说你的小儿子。” 陈继铭疑惑道,“小儿才两周岁,要是曹御史那里看不顺眼,直接找我就是,闹到皇上面前,难免让人觉得曹御史是在故意生事。” 文武百官一齐看向陈继铭,这一幕好熟悉! 曹御史冷笑道,“陈世子,我说了,我参你不教自己儿子礼仪,不尊皇权不分尊卑。” 陈继铭道,“曹御史,我儿尚幼,容不得你如此污蔑。” 陈继铭给皇上行礼道,“皇上,曹御史欺我儿年幼,强行污蔑稚子。” 曹御史…… 礼部员外郎出列道,“陈世子何必推脱责任,你儿子在十二卫大比那天,确实有失礼仪。” 陈继铭冷眼看着他,又看了一眼朝臣,嗤笑道,“还有哪位同僚是这样认为的?” “诸位,还有谁看不惯,可以站出来,理论理论。” 又有几个人出来附议,官都不大,因为只想把陈家小儿子伴读给弄掉,所以还是比较重视的。 陈继铭对皇上行礼道,“皇上,臣不服,不如让这几位朝臣家的稚子来金殿面圣,我倒要看看诸位大臣,礼仪教的如何?” 附议的朝臣……… 陈世子不讲武德! 魏启点头道,“玄衣卫,去他们家接人过来。” 有人道,“皇上,臣家里没有两岁稚子啊!” 陈继铭“三岁四岁也行,曹御史不是说,一岁小儿也须知礼仪?” 这……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带来三四个两三岁稚子。 还有不会走路的一岁小儿,也给抱来了。 ……… 现在金殿上,别说见了皇上行礼了,一个个哭的鼻涕眼泪直流。 就算是孩子的父亲给抱过来,孩子也不熟,孩子最熟的除了亲娘就是奶娘。 一个个的缩在自己亲爹怀里不敢动。 曹御史的孙子三岁了,看到这么多男人,别说行礼了,差点尿裤子。 曹御史头上冷汗直冒,“晨儿,快给皇上行礼。” 曹御史孙子强忍恐惧,弯腰行礼,曹御史教一句,他学一句。 陈继铭冷笑道,“曹御史,这可不行啊,怎么是现教现学呢?” 曹御史眼睛冒火的看着陈继铭,陈继铭看向哭的响亮的几个孩子,道,“曹御史,子不教父之过?” 这时,大殿外走来两个小孩子,大家一看是皇孙和陈世子的小儿子。 两人来到金殿之上,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怀瑜拉着魏谨熠走过去,看到坐在上头的皇帝。 “呀,皇帝爷爷。” “呀,皇祖父。” 两人立马抱起小手,弯腰行礼,“孙儿见过皇祖父。” “怀瑜见过皇帝爷爷。” 魏启看到两人笑了,“谁把你接来的?” 魏谨熠道,“钟离将军。” 陈怀瑜好奇的看过去,“皇帝爷爷,他们是谁呀?是新来的伴读?” 魏谨熠皱着眉头,“皇祖父,我不喜欢哭鼻子小孩。” 魏启道,“放心吧,不会让他们做伴读的。” 陪玩的也不行,这心性就不行。 陈继铭低头看着小儿子,“小鱼儿。” 小鱼儿抬头看到自己爹也在,眼睛瞪的溜圆,“爹,你来接我的?可是谨熠说,请我吃午饭。” 陈继铭好笑,“爹有事要做,事情办完了,再去接你。” 小鱼儿笑了,“小鱼儿谢过爹爹。” 然后两人绕着看这些哭鼻子的小孩,没哭得,也是一脸惶恐。 陈怀瑜站在一旁道,“呀,哭的真丑啊,鼻子都歪了。” 快要止住哭的小孩一听,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因为这是一个女孩,最不喜欢被人说她丑。 魏启冷声道,“曹御史,你们怎么解释?” 曹御史;怎么解释? (感谢读者,喜欢平淡幸福的生活打赏的催更符,还有其他读者打赏的点赞,小花,用爱发电,谢谢大家支持!!) 第314章 不能得罪 金銮殿上小儿啼哭不止,别说给皇上见礼了,能哄住不哭都难。 又不敢责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吵孩子,那是自己送话柄。 曹御史听到皇帝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心都咯噔一下。 怎么解释? 孩子太小? 可是他说了,年幼,不是不知礼仪的借口。 曹御史头上冷汗直冒,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陛下,臣教子无方,所以,臣是不会让他带坏皇孙的。” 文武百官……… 陈继铭冷笑,“曹御史,这个借口,可是有诋毁皇上之嫌。” 曹御史抬头看着陈继铭,“陈世子,你血口喷人。” 陈继铭嗤笑道,“曹御史,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做皇孙伴读? 做皇孙伴读,须勋贵子弟,朝中重臣之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是个人就能做皇孙伴读? 带坏皇孙怎么办? 魏启也冷笑道,“好一个不会让他带坏皇孙,你觉得皇孙是你能随便比喻的?” 曹御史……… “臣不敢,臣就是,就是…” 陈继铭哪会放过这些人,敢拿他儿子做借口,要是他输了,以后小鱼儿的前程就毁了。 “曹御史,你不该拿皇孙做借口,这是无视皇孙,不尊皇权君主啊!” 陈继铭清冷的声音响起,吓得曹御史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他那句话说的不对。 不会让他家孩子带坏皇孙,可不就是拿皇孙做了借口。 曹御史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皇上,臣知罪,求皇上饶恕。” 很好,曹御史废了。 陈继铭看一眼其他人,道,“陛下,臣觉的,这几位大人不配为官,请皇上明鉴。” 好家伙,这下子可把那些人吓到了,不配为官,这是要皇上罢了他们官。 “陈世子,你太过分了,御史有风闻奏事职权,何过之有?” 陈继铭斜了他们一眼,嘲讽道,“风闻奏事不是让你们诬告,诬告就是犯罪,平民百姓诬告还要承担责任,官员可是熟读律法,知法犯法的官员,还适合做官吗?” 云修之出声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魏启;这个陈继铭,攻击力太高了! 工部尚书等人忍不了了,“皇上,他们虽然有错,罪不至此。” “就是啊,皇上要是因为一个诬告……一个举报,就要罢官,以后谁还敢举报他人。” “陈世子心胸未免太过狭隘,这事曹御史提的,曹御史已经认错,何必牵连其他人。” ……… 陈继铭等到这些人说完,忽然笑了。 他左右看了看说道,“我为皇上担忧啊,朝臣知法犯法,竟然还有这么多人给他们求情,岂不是说,你们想要皇上做一个昏君,想让皇上遗臭万年?” 皇帝…… 怒了,可不咋地。 百官…… 服了陈世子这张嘴了! 刚才求情的人惊呆了! 陈世子,你不讲武德。 刘尚书急忙跪下表忠心,“皇上臣绝无此意,臣一心为了大齐江山,比心日月可鉴。” “臣一心为皇上,为朝廷,绝无害陛下之心。” “臣等不敢,吾皇明鉴。” 魏渊站在前方,看着陈继铭将这些朝臣逼的节节败退,嘴角勾起。 景铭虽然回家了,景铭他哥在呢! 一样能把这些找事的人完虐。 美滋滋呀! 魏启冷笑道,“曹御史伙同他人诬告兴安伯世子,知法犯法全都削职为民。 曹御史发配岭南。” 几个官员的儿子抱着孩子傻了,这就成了平民了? 魏启火气未消,他看着那些求情官员,“凡是求情官员罚俸一个月,以儆效尤。” “臣,谢主隆恩。”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只罚了一个月俸禄,已经是最小责罚了。 陈家以后不能招惹。 上次陈景铭搞了一个御史,这次陈世子给撸了一堆官。 陈世子恐怖如斯,以后只能交好。 如果不能交好,也不能得罪。 皇上站起身走了,双喜宣布,“退朝。” 跟在皇上身后离开。 陈继铭往回走了两步抱起自己儿子,魏谨熠看到了,小眼神眨啊眨。 陈继铭…… 行吧,蹲下来,一手一个,全都抱了起来。 文武大臣瞧见了,羡慕嫉妒恨。 瞧瞧人家这圣宠,不能比不能比啊! 陈继铭柔声道,“快中午了,肚子饿不饿?” 两个小家伙胳膊放在陈继铭肩膀上,陈怀瑜大声道,“饿了,我想吃蒸蛋,想吃大鸡腿。” 魏渊走了过来,“继铭,怎么都抱起来了。” 陈继铭笑道,“无妨。” 他那对双胞胎儿子,小时候都是这么抱的。 魏谨熠看到自己父亲,高兴道,“陈伯伯喜欢谨熠。” 太子看儿子没有让他抱的意思,只能由着他了。 陈继铭抱了一会儿,就到了太子乘坐的轿舆前。 太子把儿子接过来,又把陈怀瑜接了上去,“我带他们回东宫,你下午早点派人来接就是。” 陈继铭点头,“臣晓的,送太子。” 魏渊笑了笑,多福吩咐抬轿辇的人,“走吧。” 陈继铭离开皇宫,回到伯府,赵楠迎了过来,“夫君,事情解决了?” 陈继铭走过来扶住她,“你怎么起来了,今天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吃下东西?” 赵楠神色疲惫,这次有孕不像前两次,吐的厉害,有一点异味都受不了。 赵楠笑道,“小九让人送来一些桑葚,我吃了一些,觉得恶心没那么厉害了。” 陈继铭点头,看来这次又是一个男孩。 想要一个女儿,好难! 看妻子被孕吐折磨,陈继铭又开始心疼她,明明有做避孕措施,这是哪一回忘了? 赵楠抿嘴笑,韩梦舟大婚那天,醉酒的陈继铭半夜睡醒,迷迷糊糊的要了她一次。 赵楠当时还在庆幸,幸好没让人钻空子,哪知道就中了。 陈继铭把朝堂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那些人心思不纯,想要小鱼儿做不成伴读,要是让他们得逞,小鱼儿就会带上一个德行有亏的污点,终身仕途无望。” 赵楠坐在椅子上,“那些人真坏,幸亏我夫君厉害,要不然,咱好好的儿子会被他们给毁了。” 陪着妻子用过午饭,没敢让她多吃,怕一会再吐了。 扶着妻子去午睡后,陈继铭去了书房。 苍羽飞了回来,落在书房外的树枝上,叫了一声。 陈继铭走出来,苍羽落在陈继铭身前假山上。 “苍羽,回一趟青云县吧……” 第315章 云瑶有孕 再说陈景铭才坐船走了六七天,云瑶就开始晕船,闻不得鱼腥味。 王氏心里起疑,等船靠岸补充物资时,让人请了郎中诊脉。 郎中把了一会脉搏,问了几句话,就恭喜道,“这位夫人,您是有喜了,快两个月了。” 云瑶一愣,有喜了,她有孩子了? 陈景铭惊喜过后傻眼,怎么这么巧,回家路上害喜,这可咋走啊! 陈景铭有些懵,这是哪次没有做好防护措施? 自从和云瑶成亲,陈景铭每天晚上可没歇着,除了云瑶来月例。 因为想带云瑶回家祭祖,每次都不会弄到里头。 就怕弄出人命来。 没想到,还是有了。 这一路有的罪受了。 陈景铭心疼的看着云瑶,“都怪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王氏和陈贵山倒是高兴的不得了,二儿子也要有孩子了,他们又要做爷爷奶奶了。 王氏道,“大夫,我们是在回老家路上,儿媳妇吐的厉害,这可如何是好?” 郎中道,“以孕妇身体健康,也是坐船晕船出现恶心,吃药多了也不好,是药三分毒,还是多吃开胃酸的食物吧。” 思考一下又道,“路途遥远的话,还是要照顾一下孕妇身体,一直吃不好,对胎儿不好。” 陈景铭知道,云瑶如果一直吐,胎儿营养跟不上,大人孩子都会出事。 陈景铭决定去县城住一晚再走。 陈景铭跟云瑶商量,“要不然去县城客栈住一晚。” 云瑶脸色憔悴,“管用吗?” 陈景铭纠结道,“死马当做活马医…嗷…” 陈景铭被王氏打了脑袋,“你说谁是死马?” 陈景铭捂着脑袋,低声道,“我,我是。” 王氏没好气道,“不是说去县里住一晚,还不去安排。” 陈景铭赶紧捂着脑袋跑了出去。 太叔琰在门外都看到了,笑的牙花子都漏了出来。 陈景铭白他一眼,“笑什么笑,谁还没被老娘打过了。” 安顿好云瑶和父母,陈景铭就带着人出门了。 现在是四月天,北方水果也少。 陈景铭看到桑葚买了一些,有个卖四月李子的农户,就一篮子,陈景铭全买了。 又跑到果脯店,捡些酸果脯买了一些。 云瑶在客栈住了一晚,船摇晃的想吐的感觉好了许多。 早上吃了许多,也没有吐,云瑶一直休息到日上三竿,陈景铭决定启程。 船上还有顾凛赵坚几人一起走,听闻云瑶有孕,一起恭喜他。 陈景铭苦笑,这一路有的罪受了。 ……… 京城,二皇子府,有人给二皇子报信,符贵被顺天府抓了。 二皇子阴沉着脸,“怎么回事,敢抓我的奴才,卢康好大的胆子。” 下人道,“抓人的衙差说,符贵是跟通缉令犯人相似,要抓回去让犯罪的人确认。” 二皇子…… “让人把符贵领回来,他是爷的下人,告诉卢康不要不识好歹。” 下人派人去顺天府捞人。 小九接到顺天府通传,抓到考生案幕后黑手,就是这人后台有些扎手。 小九去了顺天府,看到符贵,挑眉笑了。 “卢大人,我陈景轩也不是没有靠山的人,我是兴安伯义子,兴安伯府就是我的靠山,我只求一个公道。” 卢康…… 兴安伯府义子? 兴安伯不吓人。 吓人的是兴安伯儿子。 世子陈继铭两天前在金銮殿,舌战群臣。 可是把曹御史跟参加诬陷他的官员,一个都没放过。 一个知法犯法,想让皇上做昏君的罪名。 全都被皇帝撸了乌纱帽。 曹御史还给发配岭南去了。 可比他弟陈景铭恐怖多了。 陈景铭只拉下来一个翟御史,陈世子拉下来一帮子给事中,加御史。 卢康心战战,衙役挺给力,下午又把路仁义给抓来了。 路仁义是武大服毒案幕后推手,这下子,惹恼了二皇子。 “卢康,我看他是不想当官了,竟然抓了我两个人。” 派人去捞人,二皇子的人趾高气昂道,“符贵和路仁义都是二皇子的人,卢知府你敢得罪二皇子?” 卢康摇头道,“你搞错了,他们说他们不认识二皇子,就是普通人,你可不能假借二皇子名义作恶,皇上知道了,会砍你脑袋。” 二皇子府下人…… 灰溜溜回去二皇子府。 二皇子知道气的砸了一套茶具。 卢康,走着瞧。 卢康把符贵判了十年刑,指使他人暗害考生,十年都是轻的。 武大服毒案是路仁义指使的,武大父母和路仁义判了死刑。 武大媳妇知情不报,害死亲夫,判绞刑。 景园酒楼案件告终。 二皇子气的不行,再忍下去,人家都要以为本皇子好欺负了。 手下人出主意,“二皇子想整兴安伯府,有个办法可以一试。” 二皇子,“说来听听。” “听说陈家三儿子在国子监读书,我们可以拿他下手。” 二皇子高兴了。 “那还等什么,快去。” 陈弈铭可不知道有人想对他不利,自从来了京城,他就进了国子监。 这里人多,学生多,学习好的人多,阿谀奉承的人也多。 陈弈铭是伯爷儿子,长得又俊美,一双祖传桃花眼,十三岁,一身清贵气质,跟大哥陈继铭挺像。 陈弈铭学识好,能不好吗,二哥是状元,回家哪次不考他。 大哥学问不知道,反正他跟大哥论辩没赢过。 前些日子学习下围棋,国子监要搞围棋比赛。 陈弈铭麻爪,他不会。 回家就是问大哥,“大哥,围棋怎么下?” 陈继铭疑惑道,“围棋,你学围棋?” 陈弈铭道,“国子监搞围棋大赛,我不会。” 陈继铭长兄如父,知道弟弟想学围棋,特意空出时间教了一下午。 陈弈铭学习的挺快,等到离开时问大哥,“大哥,你围棋谁教的?” 陈继铭活动活动身体,“我自己学的,棋艺马马虎虎吧。” 陈弈铭…… 崩溃道,“大哥,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我再去找其他人学习,还来的及吗?” 陈继铭摇头道,“来不及了,你已经被我影响了,改不过来了。” 陈弈铭欲哭无泪,蔫嗒嗒的回了国子监。 第二天棋艺大比,陈弈铭看着对手,心一横,不就是输嘛。 输多了就习惯了! 然而,他没输,不但没输,他连赢多名同学,进了半决赛。 陈弈铭陷入沉思。 大哥说,他棋艺马马虎虎。 结果他学了大哥一成棋艺,杀进半决赛? 大哥啊!你对马马虎虎的评价,是不是太模糊了? 陈继铭…… 有吗? (今天真是倒霉,好不容易早些写好了,结果一不小心弄没了,自己都懵了,差点没崩溃,又开始从头码字。 感谢打赏的诸位读者,谢谢大家支持!!) 第316章 被人推下水 陈弈铭看着眼前男子,国子监学生史泰熙。 陈弈铭脸上不显,心里吐槽,真会起名字。 史泰熙长得也不出众,五官端正吧,要说哪里不好,就是眼睛有点小。 史泰熙这人眼睛不大,心眼也小,陈弈铭因为围棋大赛,在国子监名声大噪。 这让史泰熙有些不舒服。 他的围棋棋艺,可是得到过京城围棋大家,公孙孓指点的。 史泰熙围棋在国子监学生中,说位列上等还有些谦虚了。 他也凭着围棋这一绝技,交好了许多勋贵子弟。 陈弈铭一个刚进国子监三个月的学生,凭什么抢了他的风头。 陈弈铭不知道对面这个史泰熙想太多,他这几天跟许多人下棋,逐渐领悟了大哥教的棋路。 简单说就是,以棋布局,困为下,杀为上,以一子之差,判棋盘生死。 当然,他还做不到。 他现在还学困,然后勉强能杀几次。 就这,还让国子监爱好下围棋的博士,给发现了,大赞他是少年天才。 史泰熙伸手,“陈学弟请。” 手持黑子的陈弈铭…… 陈弈铭把手摊开,“我是黑子。” 史泰熙…… 好尴尬,犯了一个大部分人都会犯的错。 不过不是不能挽回。 “学弟,棋分黑白,天分昼夜,亦有阴阳。” 陈弈铭,“……你到底要说什么?” 史泰熙嘴角抽动,“让你先下。” 陈弈铭狐疑的看他一眼,啥也没说,抬手就把黑子落下。 这个史泰熙莫非脑子有坑? 两人你来我往,陈弈铭逐渐把白棋给困住了。 这让史泰熙想要形成大龙之势,就有些难了。 史泰熙急了,他不能输。 思考过后,放弃大龙,去了大龙一侧发展。 老师们看到这里,暗暗点头,知道放弃就还有一搏之力。 陈弈铭看他放弃快成的大龙,跑外边去了,有些意外。 史泰熙再坚持一会儿,这大龙说不得就成一半了。 他干嘛跑了? 虽然不懂,但是尊重。 极快的分析后,没几步又把史泰熙布的局给堵了。 史泰熙气的眼泪含着眼圈,“我输了。” 剩下的棋子不够他再布局了,只能认输。 陈弈铭…… 不就是下棋输了,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陈弈铭赢了围棋大比,得了第一。 自信心爆棚之下,不自量力挑战自己亲大哥。 然后,被大哥按在地上摩擦。 看着不到半个时辰,他就输了三盘棋的围棋,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我是不是没睡醒? 陈继铭无聊的打哈欠,“小弟,想好怎么下子了没有?” 陈弈铭抬头看他哥,“难怪二哥从来不跟你下围棋,你也太打击人了。” 陈弈铭悲愤离去。 留下好笑的陈继铭。 小九进来,“大公子,工部侍郎下值后,同兵部侍郎还有光禄寺卿,去了工部尚书府。” 陈继铭点头,工部刘尚书,他是景铭那一榜的主考官。 没想到,这人看着是个清流,暗地里拉帮结派。 小九道,“自从上次曹御史被罢官流放,他们好几天没有动静,刘尚书这次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吧?” 陈继铭道,“有可能是朝堂上的事,你留意一下朝堂有什么大事发生。” 第二天,陈弈铭出事了。 陈弈铭在国子监落水了。 陈继铭赶到国子监,找到小弟,就看到陈弈铭一身湿衣服还没换。 “小弟,你怎么样?” 陈弈铭现在眼睛喷火的瞪着史泰熙,还有护着史泰熙的几个人。 有几个国子监博士正在跟一个人说着什么。 陈继铭走过去,看了一眼自己弟弟,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弈铭怎么回事?” “远志呢?为什么不在?” 陈弈铭看到大哥来了,顿时觉得委屈的不得了。 眼圈一红,眼泪就下来了,“大哥,他们欺负我,还把我推到水里,博士还不许我去回去换衣服,呜呜……” 国子监博士傻眼,这,我们没这个意思啊。 陈继铭浑身气息陡然冷了起来,眼神犀利的看向几个博士。 “我却不知道,国子监教书育人,竟然不问青红皂白,阻拦落水学生换衣裳?” 不等博士辩解,对牧奎道,“牧奎,去刑部报案,国子监有人推兴安伯嫡子落水,意欲谋我兴安伯嫡子性命。” 牧奎转身跑了出去。这次用上了轻身功夫,离开国子监就骑马去刑部报案。 国子监博士傻眼,这咋还报官了,还是报的刑部! 国子监要丢大人了。 回头看一眼陈家三儿子。 现在是四月天,落水后的确会受凉,陈弈铭现在嘴唇都发紫了。 这,理亏呀! “陈世子误会了,这不是事情说不清楚……” 陈继铭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他穿着湿衣裳就能查清楚了?” 监丞走了过来,“陈世子误会了,令弟落水,你弟弟书童不救人,还把想救他的人给推下水三个。” “哦,那其他人呢,我怎么就看到我弟一个人衣裳湿透,还被你扣在这里?” 监丞,“他……他们换衣服去了。” 陈继铭怒视监丞,“他们能换衣服,我弟弟就该穿着湿衣裳,就该受寒?” 监丞无言以对,从陈弈铭落水,到陈世子赶来,都过了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一场风寒免不了了。 陈继铭带着弟弟去换衣服,监丞不敢阻拦。 史泰熙几人想走,被陈继铭带来的侍卫拦住。 “你们干什么,我们是国子监学生,你们竟然敢阻拦我等。” 侍卫冷着脸道,“你跟推我家三公子落水一事有关,也就是说,你有谋杀我家三公子,让你跑了去哪里抓你?” 史泰熙气急,“你血口喷人,让开。” 侍卫理都不理他,也不让人走。 陈继铭带着陈弈铭去了陈弈铭宿舍,换了一身干衣服。 “怎么回事?” 陈弈铭道,“前两天我下棋赢了史泰熙,没想到他这人小肚鸡肠,说我作弊,今天带了人围堵我,说要再比一次。” 陈继铭给弟弟擦头发,“然后有人趁你不备推你下水?” 陈弈铭愣愣点头道,“嗯。” “远志就跟在我身旁,着急救我,哪知道他们还想推远志下水。 好在我通水性,稳住了自己,远志就跟他们打了起来,把几个使坏的人推进水池子。 然后就是李博士过来,不由分说抓走了远志,我爬上岸后,那几人反而倒打一耙,博士就把我扣下了。” 陈继铭眼里寒光闪过,看了一眼弟弟,“既然报官,国子监就不能私了,你一会儿先去看大夫。” …… 第317章 当枪使 陈弈铭打了一个大喷嚏,这让陈继铭脸色难看的吓人。 小弟从小不爱生病,长这么大,就没喝过几次药。 陈继铭带着弟弟走出宿舍区,来到国子监办公区,黑着脸等刑部官差过来。 刑部衙门,听说兴安伯嫡子被人推下水,谋害性命,想起上次朝堂上的陈世子,赶紧派了一队人过来。 刑部派了一位正五品郎中带队。 “下官沈暄见过陈世子,听说您报官,有人推令弟落水,意欲谋害令弟性命,尚书大人极为重视,特命下官要严查此案。” 监丞;怎么是这个黑面神? 沈暄三十多岁,一双锋锐的眼睛,脸庞坚毅,断过许多大案,铁面无私。 陈继铭回了半礼,“沈大人,的确是我派人告状,吾幼弟在国子监无辜被人推下水,书童着急救主,却被人阻拦,幸好吾弟通些水性,这才没有溺水在国子监。 监丞和博士不查推吾弟落水者,反而扣着吾弟,也不许换一身干衣服,而推吾弟落水的人反而被国子监包庇,不知去向。” 监丞和博士急了,“陈世子你怎么胡言乱语呢,我们没有扣着你弟弟,误会,都是误会。” 陈继铭道,“我家书童呢?是不是被你们灭口了,那可是重要人证。” 沈暄扭头看向监丞,“人证呢?私设公堂罪加一等,还有,如果谋杀重要证人,都是以谋杀罪论处。” “我们哪敢私设公堂,这就把人带来。” 李博士擦擦头上冷汗,这个陈世子,怎么就告官了呢? 李博士急忙让人把陈远志送了过来,陈远志已经被人打了鞭子。 陈弈铭直接哭了,“远志,他们怎么能抽你鞭子啊,这是要灭你口啊。” 沈暄让随行书吏记下,“国子监私设公堂,殴打人证意欲灭口。” 司监傻眼,怎么会这样? 国子监司业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就听到沈暄这句话。 这要是被记录在档案里,国子监成什么地方了? 陈继铭对沈暄道,“沈大人,吾弟穿着湿衣服被逼着冻了快两个时辰,我想让他先去就医,录口供有证人书童在。” 沈暄看了一眼脸色青白的陈弈铭,“不妨事,想必是谁推的令弟,谁阻拦书童救人,谁打的书童鞭子,你家书童一清二楚。令弟可以用药后再去刑部补录口供。” “多谢沈大人。” 陈继铭让牧奎带着弟弟去看大夫,自己留下听沈暄审案。 沈暄问了陈远志,然后根据人名,把一干与案件有关系的人,全都带去刑部大堂。 这其中还有国公孙子,公主的儿子,陈继铭冷笑,难怪敢得罪兴安伯府。 陈继铭种种推测在心里盘旋,确定一人,史泰熙。 二皇子母族姓史,运气好,做康王妾室生下庶子魏洪,现在的二皇子。 二皇子觊觎景园酒楼,又被他抓了两个下人,这是对陈家人下手了。 陈继铭仔细问过远志,拦着他救三公子的人是郑国公次孙子,一个是襄阳大公主小儿子。 这俩人年纪都不大,十一二岁的年纪,中二的很。 还有一个是四品将军的庶子。 陈继铭握紧拳头,陈家不能再低调了。 沈暄看人都到齐了,一声令下,“全都带去刑部大堂。” 襄阳长公主儿子第一个不干了,大声道,“沈暄你敢,我是襄阳长公主的儿子,捉弄一下他陈弈铭又如何,你敢把我带去刑部?” 郑国公孙子也道,“就是,不就是一个伯爵嫡子,我们又不是要淹死他,开个玩笑而已。” 沈暄嗤笑道,“你们趁人不注意,把人推下去还不让人上岸,已经构成谋杀罪,还有,你们鞭打陈家书童,意欲灭口,按律法属于消灭证人,你们要判三年牢。” 公主儿子傻眼,他虽然读书不好,可也知道判刑意味着什么。 国公孙子慌了,“不是,他告诉我们把人打死都没事,陈家不敢追究,怎么就要判刑了?” 沈暄追问道,“谁告诉你们的?” 两人互相看看,说还是不说? 说了,会不会让人说,没义气。不说,真被抓了,父母那边就没法交代。 沈暄一看就明白,这俩人是被人当枪使了。 “走吧,到刑部大堂说清楚,是不是谋害人命,你们说了不算。” “啊,这……” 两个人被迫去了刑部。 沈暄看着李博士几个人,还有监丞,“几位跟我走一趟吧?” 监丞……… 这次真是把脸丢尽了。 襄阳长公主接到消息一脸懵逼,襄阳长公主长子,听跟随弟弟的下人,吞吞吐吐的说完全过程,就让人把这人拖了下去。 不知道规劝主子,还在一旁添油加火,留着干嘛, “处理了就是,等二公子回来,换几个老实的。” 襄阳长公主让长子去一趟,“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兴安伯世子的儿子是皇孙伴读,皇上能登上帝位,兴安伯居功甚伟,能和解就和解了。” “是母亲,儿子这就去。” 郑国公府,郑国公世子来到刑部大堂,脸色难看的就像死了儿子。 “小兔崽子,这就是你在好好读书?啊,你告诉我,今天是怎么回事?” 郑国公孙子看到自家亲爹,吓得不轻,“爹呀,你别打我,我说还不行吗。” 郑国公世子怒吼,“老实说,要是敢隐瞒,老子把你打出屎来。” “是,是高米说的,他说不让陈弈铭上岸,他们陈家比咱家官小,就算出事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沈暄,“高米是谁?” 高米是那个四品将军的庶子。 现在正缩在角落里装鹌鹑。 襄阳长公主儿子看到自家大哥来了,当即傻眼,怎么不是他爹过来? 完了,我命休矣! 高米被人推了出来,这个人长得畏畏缩缩的,一看就是那种拍马奉承之辈。 “这不赖我,是,是史泰熙要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二位公子出手,陈弈铭死定了。” 高米跪在地上,“没想到陈弈铭会水,他的书童打架不要命,把我们三个都给弄下水,招来许多学生。” 史泰熙面无血色,“不是的,你们自己要做的,我就是请你们帮我堵住他,是你们把他推下水的。” 沈暄惊堂木拍下来,“史泰熙还不如实招来,免得大刑伺候。” ……… 陈继铭道,“沈大人,我心里有个谜团不解,李博士跟监丞是怎么回事,不但阻拦吾兄弟换衣服,还把书童抓下去让人动私刑?” 沈暄目视陈继铭勾唇道,“陈世子怀疑的有道理,本官也想知道。” “带李博士,国子监监丞。” (感谢打赏的,用爱发电,点赞,波波奶茶,催更符,谢谢诸位读者支持!!) 第318章 睚眦必报 史泰熙蛊惑公主儿子和郑国公孙子,对付兴安伯儿子。 这让公主府,郑国公府非常恼火。 他们孩子是不怎么爱学习,比较顽劣,你他娘利用他家孩子害人,这就不能善了了。 要不然以后谁都敢拉他家下水。 襄阳公主大儿子,郑国公世子都在心里给史家记了一笔。 一个二皇子外家,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沈暄询问李博士,“为何不让陈弈铭为自己辩解,故意抓走陈弈铭书童,动用私刑?” 李博士恼怒不已,“我没有不听陈弈铭辩解,也没有动用私刑,我也不知道陈远志是被谁打的,我就是看到他伤害学生,阻止了而已。” 博士是国子监老师,负责给举人上课,还有一些上了举人副榜的秀才。 都是进士极地六品官身,如今被当做谋害学生的帮凶,被带到刑部大堂审问。 这让李博士恼羞成怒,不就是没让兴安伯小儿子换衣服。 不就是绑了一个下人书童。 国子监里还不许老师惩罚学生了? 沈暄惊堂木拍响,“李博士,回答本官问题。你们庇护的三个学生都已经招供,他们被人蛊惑,意欲水逆陈弈铭,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故意拖走陈弈铭书童,还让人动用私刑,是何居心?” 李博士指着沈暄气的直哆嗦,“我顶多算是判断不明,怎么就是居心不良了?” 沈暄沉声道,“这得问你们,为何擅用私刑?” 李博士一甩袖子,“我说了,我不知道那个书童为何会挨打。” 沈暄凉凉道,“你们为何阻拦陈弈铭换衣服?” “……忘了。” “忘了?”沈暄冷哼,“刚才衙差来报,陈弈铭染上了风寒,现在已经起了高热。” 李博士神色出现一丝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谁知道他会染上风寒,我也是忙着询问其他人...事情经过,忽略了他而已。” 李博士有官身,沈暄不能对他用刑,他不承认故意为之,沈暄也没办法。 不过已经可以肯定李博士有问题。 是国子监监丞下令把陈远志带走的,监丞道,“我负责国子监秩序,管理,出了书童伤人事件,当然要控制局面,况且,那么多人指认他推人下水。” 陈继铭听着两人滴水不漏的说辞,这是早就想好的吧。 李博士还有监丞死不承认,只能先说其他几人的事。 沈暄眼眸犀利,李博士不承认,只能算作被人蒙蔽,刑部办不了他们。 陈继铭走出刑部大堂,李博士跟监丞皮笑肉不笑道,“陈世子,实在是不知道令弟体弱,害他受了风寒,我这就回去让人送些药材补品。” 陈继铭看着他俩,嘴角勾起,“那倒是不用了,我这人吧,有个毛病,睚眦必报,所以,你们也只需穿着湿衣服,冻两个时辰就行了,怎么样?” 李博士跟监丞脸色一变,“陈世子此话何意?” 陈继铭拍手,就看到两个侍卫提着水桶过来,照着两人兜头盖脸的浇了下去。 四月天的井水,冰凉透骨,两个人没想到,陈继铭竟然敢如此报复他们。 陈继铭看着湿透的两人点头道,“这才对嘛,既然你们已经承认害我弟弟受凉,你们也受一次凉,公平合理。探望我弟弟就不用了,药材你们自己留下用吧。” 李博士伸手抹了把脸上水,“陈继铭,你…你,我要去御前告你,你不尊…不尊…” 陈继铭背着手,淡然的看着他俩道,“不尊什么?说出来我听听?” 人家陈继铭可没有在国子监读过书,尊师重道可约束不到人家。 从刑部出来的人还没走,看到两人落汤鸡一样的狼狈不堪,全都哈哈大笑。 沈暄也看到了,摸着下巴道,“这个陈世子有仇必报,有这样的兄长,陈三公子这事可结束不了。” 陈继铭还嫌不够,“来人,过一柱香再浇一桶水,我弟弟可是在水里泡了好长时间,一桶水怎么能够。” 李博士手指陈继铭道,“嚣张跋扈,小人行径。” 陈继铭道,“还不是跟你们国子监学的,我身份比你高,自然我占理。” 李博士气的浑身哆嗦,“你无耻至极,公然报复,你,你…啊嘁…” 陈继铭点头道,“你现在才知道? 我告诉你,真要是小孩子打架,我不会责问,敢明目张胆的算计我的家人,我陈继铭也不是吃素的。” 李博士打个冷颤,监丞愣是没敢出声。 陈继铭吩咐手下人道,“把今天国子监李博士和监丞做的龌龊事,给我在京城大说特说一个月,国子监教导天子门生,竟然任命人品恶劣之人做夫子,国子监学生品性堪忧啊!” 李博士…… 监丞…… 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 “是,世子爷。” 陈继铭把一个跋扈世子,演绎的淋漓尽致,我就泼你水了,我就让人到处诋毁你,你不承认又如何,我一样让你名声尽毁。 郑国公世子擦擦头上冷汗,这,陈继铭不讲武德! 郑世子不得不上前求情,“陈世子,小儿年少被歹人蛊惑,做了错事,还望陈世子手下留情。” 陈继铭看了一眼郑世子,又看了一眼襄阳公主大儿子。 襄阳公主大儿子见状也笑着走过来, “陈世子大人大量,愚弟被人蒙蔽犯了错,等他出来,让他登门赔罪,以后兴安伯府有事,我公主府必然给予支持。” 郑国公世子急忙道,“我郑国公府也一样,陈世子,孩子不懂事你抽他都行,就……” 陈继铭道,“等我弟弟身体好了,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原谅两位公子。” 郑世子无奈点头,要是陈弈铭有个好歹…… 襄阳公主大儿子道,“我回禀母亲,请一位太医给令弟诊病。” 陈继铭回去了,弟弟受风寒,发烧让陈继铭的怒火升到顶点。 推弟弟下水的人,固然可恶可恨,更可恶的是李博士和监丞。 愣是让弟弟穿着湿衣服冻了两个时辰,其心可诛。 二皇子,好歹毒的心计。 陈继铭回到伯爵府,小九迎面走来,“大公子,三公子受了风寒,怕是要喝几天药。” 陈继铭点头道,“我看过弈铭就去见皇上,求他派太医院院正过来一趟,此事不能大意。” 陈继铭看着喝下药睡着的弟弟,想着怎么对付二皇子。 皇宫御书房内,魏启听玄衣卫禀报后,有些吃惊。 陈继铭当街让人水泼国子监官员? 陈继铭还能干出这种事? 第319章 搞错了? 魏启有些幻听,他印象里的陈继铭,那可是只小狐狸。 正疑惑呢,就听双喜来报,“兴安伯世子进宫,想见皇爷您。” 魏启问道,“他来干嘛?” 双喜道,“陈世子说,他弟弟被人推下水受凉起来高热,想请太医院院正去给医治。” 魏启嗯道,“那让他进来吧,你去传孙守志过来。” 孙守志是太医院正,医术精湛,是魏启的专用御医。 双喜应道,“喏。” 双喜请陈继铭进御书房,自己去传孙太医。 陈继铭没有穿世子服,就是一身常服。 他先给魏启行礼问好,“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魏启点头道,“你说弈铭被人推下水,怎么回事?” 陈继铭酝酿情绪眼圈微红道,“回皇上,今天臣接到国子监传讯,说臣小弟落水了,臣慌张赶了过去…………” 魏启头大的看着陈继铭,陈继铭没有说谎,也没有添油加醋。 就是把国子监博士监丞指责的彻底,枉为人师,不配为官。 陈继铭最后道,“臣承认自己小心眼,可是不泼他们一身水,他们怎么会感同身受我家三弟的苦,臣不是造谣,臣是告诉他们,公道自在人心。” “为人师表,身要正,要守德,礼义廉耻不能只在嘴上说。” 好家伙,当街泼了人一桶水,还大肆宣扬人家害了你弟弟。 这就算了,你还恶人先告状? 魏启头疼道,“你,你就不怕御史参你,嚣张跋扈?” 陈继铭道,“陛下,臣觉得臣刚才已经说清楚了,不泼他们一身水,他们不知道受风寒的痛苦,为人师表,更应该正直待人。” 魏启了然,合着你这是知道有人要参你,让朕拿这些话堵人? 魏启指着陈继铭,“你赶紧给朕滚,滚回家照顾你弟弟去。” 陈继铭麻溜的滚了。 魏启忽然笑了,“陈继铭,你弟弟不在京城这三个月,也该你为朝廷出力了。” 陈继铭带着孙太医回府,去到陈弈铭院落给他看诊。 孙太医医术精湛,就是后宫嫔妃想找他,也不容易,他是专门给皇上,看病的。 孙太医给陈弈铭把过脉,“落水后没有及时更换衣物,邪风裹着凉气入体,老夫先让他退热,祛除他体内风邪。” 陈继铭点头道,“那就拜托孙院正了。” 等到开好药方,又说了用药注意事项,就回了皇宫。 孙太医开的药吃下去,很快就发挥作用。 一晚上小心照顾着,陈弈铭当天夜里退烧了。 陈继铭守着弟弟一夜,看到一觉睡醒又精神起来的弟弟,笑了笑。 “不烧了就好,以后慢慢养着就是。” 还好不是冬季,冬天要是发生这种事情,就是救回人,也会伤了根本。 陈弈铭现在除了乏力,基本都好了。 “大哥,你守了我一夜了,你回去看看大嫂吧,大嫂还怀着小侄女呢。” 陈继铭笑了笑,“你睡着的时候我去看过了,你大嫂让我好好照顾你。” 陈弈铭点头,也不说其他的了,他还是希望大哥守着他的,心里觉得踏实。 陪着大哥说了一会儿话,陈弈铭又睡了过去。 陈继铭给他压好被子,起身来到院子里。 现在已经是二更时分,牧奎走了过来。 “大公子,李博士果然跟史家串通一气,晚上史家去了李博士家,要李博士上表参你。” 意料之中,陈继铭倒是没有意外。 “平海君呢,他不是说要留在伯爵府?” 牧奎道,“是,我这就叫他过来。” 平海君快步进了庭院,看大公子坐在石桌那里,急忙行礼道,“大公子你找我?” 陈继铭打量他道,“平海君陇西平家村人氏,家传武功你父亲平山,你来京城是想投靠陇西将军,为何会在街头卖艺?” 平海君惊讶了一瞬间,想了想自己来了兴安伯府,人家查他才是正常的。 于是端正心态道,“这个说来话长,本来我家跟陇西将军府有婚约。 我是来京城履行婚约,跟陇西将军女儿成婚的。 可是人家看不上我这个穷小子,陇西将军女儿及笄后…… 就定了一门好亲事,我来京城前一个月就出嫁了。” 陈继铭,“那你?” 平海君道,“我要回我家信物,就离开了陇西将军府。” 人家看不上他,他也不纠结,反正陇西将军女儿长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 “我在京城逗留,本想找个差事,哪知道京城生活不易,我带的银子没几天就花完了,去大街上卖艺又被人欺负,幸好遇到太叔兄。” 陈继铭点头道,“你想在伯府当差吗?” 平海君道,“想,我听府里侍卫说,如果有真本事,主家不会亏待侍卫。” 陈继铭笑了笑道,“我有一件事让你去办,办好了你就跟着我,怎么样?” 平海君道,“大公子请吩咐。” “好,附耳过来。” 陈继铭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等到平海君捋顺了,就让平海君离开兴安伯府,独自行动。 第二天,陈继铭还在陪妻子儿子用饭,宫里来人了。 “陈世子,皇上宣您见驾。” 陈继铭让叶枫拿来赏钱,“敢问小公公可知因为何事?” 小黄门捏着手里荷包,份量不轻,心里高兴说道,“御史参您,皇上让您自辩。” 陈继铭…… 皇上还真是懒,我昨天都去了一次了,难道又有其他事情发生? 陈继铭安抚一下妻子,“平平安安,照顾好你娘。” 陈继铭坐马车去了皇宫,金銮殿上,御史参兴安伯世子嚣张跋扈,当街泼了国子监博士跟监丞一人一桶水。 此事情节恶劣,必须严惩。 陈继铭一出现,文武百官就看了过去,搞得陈继铭有些莫名其妙。 不就是泼了国子监官员一桶水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臣,兴安伯世子陈继铭,参见吾皇万岁。” “免礼。” “谢皇上。” 陈继铭直起腰,问道,“皇上,您宣臣进宫可是有事找臣?” 魏启点头道,“啊,是有事,那个,前两天不是撸了几个官员,还有一个吏部郎中的位子,朕觉得你挺合适。” 文武百官………? 陈继铭??? 不是说御史参我? 难道,搞错了? 第320章 陈继铭vs史家 皇上问了,陈继铭不能不会回答。 陈继铭刚要说话,吏部侍郎就忍不住了,“皇上,宣陈世子进宫,是为了国子监一事,这件事情节恶劣,不能姑息。” 皇帝不高兴了,“不是说了吗,李博士和监丞不做人师,愣是让人家小孩冻病了,换你家孩子被人恶意针对,你不生气?” 吏部侍郎被皇帝怼,吓了一跳,“皇上,陈世子也可以参李博士跟监丞,这满京城说他们不做人师,不是君子所为。” 魏启奇怪道,“他们做下坏事,还不许人说了,怕说,他别做不就是了?” 吏部侍郎…… 皇上,您这是袒护,赤裸裸的袒护! 陈继铭看了一眼吏部侍郎,这是吏部右侍郎,从三品。 郎中是五品官,虽然官不大,管着内外官员任职与调动,算是很重要的职位了。 陈继铭心思电转,皇上为了骗自己当官,饵下得够大的。 陈继铭问皇帝,“皇上为何想让臣做吏部郎中?” 魏启笑道,“继铭聪明有才,在庶务中蹉跎岁月岂不可惜,只要你愿意为朝廷出力,朕会为你做主的。” 陈继铭在心里翻个白眼。 我不信你真罚我,要是那样,我二弟回来,不跟你们玩了,急死你。 其他官员一听不干了。 陈世子不做实权官员,他们还斗不过,这要是有了权,他们更斗不过了。 御史台呼啦跪下好几个。 “请皇上收回成命,陈世子不适合做吏部郎中。” “皇上,陈世子大街上,泼了国子监官员一身水的事,还没解决呢,皇上,现在陈世子不易封官。” “皇上,陈世子嚣张跋扈,您三思,不能如此轻率。” 一时间七嘴八舌,反对的都是文官。 武将那边都在看热闹,除了那个四品的高将军。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陈继铭,昨天他下职回家,他的宠妾就过来哭诉,他那个庶子让刑部给抓了。 等他让管家打听清楚,才知道庶子想害兴安伯儿子。 陈世子告到刑部,抓得可不止他庶子。 公主的次子,国公孙子,史家的孙子。 国子监的博士和监丞被他当街泼了水。 现在满京城都知道,李博士跟监丞故意刁难兴安伯儿子,人家孩子病倒了。 他那个庶子闯祸了! 当即给了小妾一耳光,“看你教的儿子,他胆子够肥啊,去害一等伯嫡子,他会害的老子丢官的。” 小妾被打懵了,被人架着扔回院子也没反应过来。 现在正面对上陈世子,他想看看陈世子如何破局。 陈继铭回头瞅了一眼,这就跪下了? 陈继铭听到皇上又说话了,“昨天,陈世子进宫哭诉,弟弟在国子监读书,无故被人推下水。 李博士跟监丞还故意不让人家换衣服,害的人家弟弟受了风寒,发了高热。” 高将军低着头,他儿子被史泰熙挑唆做下傻事,要是皇上责备他子不教父之过,他可咋办? 早知道这小子是个祸害,老子情愿当初射墙上。 国子监监正出列,跪在地上请罪,“臣失职,请皇上治罪。” 国子监司业也跪了下来,“臣失职,请皇上治罪。” 魏启冷哼道,“你们还有脸说,昨天朕派了孙守正去兴安伯府看诊,孙守正回来跟朕说了,他要是晚去一天,那孩子病情可就凶险了。” 这话让大殿里的官员都变了脸色,你想参人家,首先你要占理。 不占理,人家为了给家人出气,整死你都没问题。 陈继铭在听到皇帝说,弟弟险些性命不保,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扭头看向史家,史家人是魏启登基才提的太朴寺卿。 陈继铭使劲一拧大腿,眼泪滑下脸颊,一撩衣摆也跪下了。 陈继铭声音清晰带着悲戚声道,“臣,兴安伯世子陈继铭,今日要参太朴寺卿史尊楦,史家小儿心思歹毒,挑唆襄阳公主儿子,郑国公嫡次孙,无故推我三弟落水,起因是因为我家三弟下围棋赢了他,他年纪小小却心思歹毒,史太朴卿治家不严,放任亲孙残害同学,品行恶劣,请皇上明断。” 几个御史也不吵吵了,都看向了陈继铭。 史遵楦愣了愣,出列跪好为自己辩解。 “皇上,老臣冤枉,老臣实在不知道,泰熙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陈继铭反驳道,“他是汝孙,汝难道不曾在他年幼时就教导他,君子坦荡荡,行为心性要端正?” 史尊楦道,“孙子长自他父母之手,我毕竟是祖父。” 陈继铭道,“史大人这么说,你却是连家都治不明白,大人如何为官治天下?” 史尊楦急了,“陈继铭,你这是故意找茬?” 陈继铭却道,“史大人,你孙挑拨同学推我弟下水,你知道他怎么说?他说我家不过一个伯爵,就是他淹死在国子监水池里,我们兴安伯府也不敢喊冤。” 史尊楦指着陈继铭,“你胡说,我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皇上,你不能听信陈世子一面之词啊!” 陈继铭昂首道,“这是昨日刑部审讯,你孙子亲口说的,还有其他几人口供,都可以证明。” 魏启…… 怎么突然变成告御状了? 还有,史家怎么养出这么个玩意? “史尊楦,别人下棋比他强,就要杀了别人?你家这么教孩子?” 史尊楦头摇成拨浪鼓了,“不是的皇上,臣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儿孙皆是读书人,学的是圣人教诲,怎么会有……” 陈继铭忽然道,“陛下,刑部沈郎中也在,昨日就是他主审,是与不是一问即知。” 史尊楦忽然抬头,看向刑部郎中,就看到沈暄走了出来。 沈暄脸上平静,心里可不是。 他刚才还在分析陈继铭那些话,怎么突然就被点到名了。 魏启发问,“沈郎中,你说说昨日刑部审讯,陈世子说的可是真的?” 沈暄大声道,“回皇上,陈世子句句属实,皆为史泰熙亲口招供。” 史尊楦神情慌乱急道,“这不可能,我孙子从小乖巧懂事,围棋又得公孙孓指点,怎么可能会嫉妒一个小儿。” 沈暄道,“那就要问你孙子自己了。” 陈继铭看着史尊楦道,“史大人我知你史家是二皇子外家。” 史尊楦心头一跳,陈继铭他要干嘛? 陈继铭看着皇上,“先帝时宠幸明家,明家仗着皇宠独霸朝纲,子孙横行无忌,害人不计其数,臣听说史大人喜欢结交朝中大臣,莫非史家也想效仿明家?” 朝臣大惊,史家要完! 第321章 查史家 金銮殿上,寂静无声。 史尊楦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用尽所有力气大喊道,“皇上,臣不敢,臣冤枉啊。” 文武大臣呼啦跪了一地,跟史家一派的人心惊胆颤。 因为陈继铭说的那句话,史大人喜欢拉拢朝臣。 他们可是投在二皇子门下了, 史尊楦邦邦磕头,额头有些出血,可见用了多大力气。 魏启和魏渊脸色都不好看。 魏启的皇位是明家作乱,太子被废了眼睛,他渔翁得利做了太子,继承了皇位。 魏渊脸色难看是因为,皇位上坐的是自己的父亲。 史家,是二皇子外家… 自己虽然是先帝立下的皇太孙,其他皇子要是得宠,也有可能让父皇废了自己。 魏渊扭头看向皇位上的父亲,神色复杂。 魏启眼神扫过太子,看向史遵楦。 史尊楦还在为自己喊冤。 “皇上啊,老臣从未有过反叛之心,日月可鉴,皇上切勿听信谗言,陈世子这是报复史家,做不得真呐!” 陈继铭眼睛斜着看他一眼,又转过眼睛,面对上方皇帝,朗声道, “皇上,臣并没有诬赖史大人,史大人这半年来,门庭若市,送礼的人都得排队。府中宴会不断,来往皆是官员家眷。” 史尊楦怒斥道,“一派胡言,我史家不过一个太朴寺卿,怎么可能门庭若市?” 陈继铭凉凉道,“太朴寺卿不能,二皇子外家可以做到。” 魏启沉默; 的确,二皇子外家的名头,足以让那些喜欢钻营的官员,飞蛾扑火。 谢怀君神色复杂的盯着陈继铭,隐晦的看向自家女婿。 云修之微微摇头,他也不清楚。 陈继铭看向前方,他掌握的情报,扳倒史家足矣。 他知道皇帝都是多疑的生物,魏启心再大,也不敢拿人心来赌。 史家必然会被调查,二皇子也会受到牵连。 二皇子可不干净。 …… 魏启看向满朝文武,全都低着头,不发一语。 史家这阵子可不低调,的确门庭若市。 只听到史尊楦跟陈继铭争论,跟史家一派的人不得不出声。 太常寺少卿,打破了朝堂诡异气氛。 “皇上,这,陈世子来自乡野,京城官员谁家都有几个亲朋好友,会不会误会了?” 一些跟史尊楦走的近的官员,也赶紧附和,“贾大人所言极是,京城谁家没办过酒宴,寿宴,不能一概而论。” 陈继铭却道,“有没有,皇上一查即知。” 吏部侍郎道,“兴安伯跟史家不过是小儿之争,陈世子却说史家有不臣之心,这未免过于……” 陈继铭不理会这些人,对着魏启道,“皇上何不查一查,等到事情不可控,一切都晚了。” 魏渊张了张嘴,“父皇。” 魏启沉默了。 他不想太子跟自己龃龉(juyu),父子离心朝纲动乱。 对于现在西北和北方,都有战事的魏氏朝廷不利。 就算为了安抚太子,也得把史家查个底朝天。 想罢,魏启道,“行了,别吵吵了,此事朕当然要查,嘉和十三年的明党叛乱,朕决不允许再次发生。” 陈继铭恭维道,“皇上圣明。” 陈继铭告发史家,是因为史家谋害陈弈铭。 两家以后就是政敌。 陈继铭跟陈景铭一个脾气,你不招惹我,我就看着你蹦哒。 你招惹我,我就一把摁死你,谁让你来我眼前瞎蹦哒。 …… 魏启站了起来,“传旨,禁卫军围住史家,玄衣卫彻查,希望你史家无辜。” 魏启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双喜急忙跟上,一个小太监高喊,“退朝。” 史尊楦呆呆的看着皇上离开的方向,完了,史家很难躲过这一劫。 史尊楦指着陈继铭,“陈继铭,史泰熙心思不正你抓也抓了,你弟弟也没事,为什么要污蔑我史家?” 陈继铭站起来,看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思做戏,史家什么心思还需要我告诉你?” 史尊楦双拳紧握,好想揍人。 云修之快走一步,“继铭,你……” 陈继铭看了一眼云修之,又瞅了一眼史尊楦。 嘲讽的对着史尊楦抬了抬眉毛,一张俊脸看着有些欠扁。 陈继铭随着云修之走出大殿,谢怀君也过来,担忧道,“继铭,你…唉,这次事关系重大,二皇子虽然还没封王,已经有了许多拥趸(dun)。。。” 陈继铭道,“就因为有许多拥趸者,他才百口莫辩。” 谢怀君…… 云修之若有所思,陈继铭是抓到二皇子什么把柄了? 魏启下朝后,找来玄衣卫,“秘密盯着二皇子,决不允许再出现明家叛乱之事。” 玄衣卫退下后,魏启头疼的按按太阳穴,这个陈继铭,想要用他可真难。 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个可恶的小狐狸。 他还得安抚太子。 魏启也没心思去处理政务,找来双喜,“去叫太子过来。” 魏渊来到御书房,“父皇,您叫儿臣?” 魏启让双喜去外边守着,他要跟太子说说话。 “太子,你对今天朝堂发生的事怎么看?” 魏渊垂眸低声道,“儿子没什么看法,儿子听父皇的。” 魏启…… “你别听陈继铭那个狐狸胡说,朕不会给魏洪机会。” 魏渊点头道,“儿臣相信父皇。” 魏启…… 陈继铭,朕不过想让你为朝廷出力而已,你他娘干的是人事? “我…” 魏启气的在御书房来回走,忽的跟太子道,“老二要是敢动不该有的心思,老子关他宗人府。” 关宗人府? 这倒是不错! 魏渊道,“父皇,等玄衣卫查过史家,您要是还这么说……” 魏启摆摆手,“你先回去吧,别跟你母后胡说。” 双喜走了过来,“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魏启头大,“不见,”朕就多去了她那几次,史家都敢拉帮结派了。 不行,以后不能再去后宫嫔妃那里多了,一个人一个月去一次。 免得她们多想。 陈继铭不知道皇上的烦恼,跟云修之谢怀君告辞后,上马车回伯府。 一路上牧奎警惕的发现有人跟踪。 “不用理会,走吧。” 牧奎疑惑的用眼神询问。 陈继铭小声回答,“玄衣卫。” 第322章 五石散是壮阳药 陈继铭这两天闭门不出,玄衣卫把史家查个底朝天。 二皇子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后,气的摔了砚台。 手下伺候的人,和幕僚赶紧制止,“可不能再落话柄了,二皇子,您赶紧进宫给皇上请罪,别让皇上怀疑您?” 魏洪憋屈不已,只能忍着怒气,进宫请罪。 魏启看着二皇子,长得确实像史家人多些,不像太子,跟自己长的像。 魏启道,“史泰熙谋害兴安伯三子,他们不思悔改就算了,还让御史参人家一本” 二皇子诚惶诚恐道,“儿臣已知晓,不敢庇护史家,儿臣只是担心母妃,想去看看她。” 魏启摆摆手,“去吧,莫要掺和史家和陈家的事。” 魏洪乖巧的应下,带着随侍去了淑妃的宫殿。 淑妃看到儿子,忧心忡忡道,“儿呀,当初茅侧妃娘家惹了陈家,被当初还是世子的太子给连根拔了,如今,史家布了茅家后尘,娘实在是不甘心。” 二皇子沉着脸,“你还说,让他们把陈家小儿子悄悄弄死,结果闹的满城风雨。如今被陈家反咬一口,脱身都难。” 淑妃气道,“你外祖父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陈家兄弟好对付,今日母妃去见你父皇,他见都不见。” 二皇子暴躁了,“不是让你使手段,你难道没用?” 淑妃坐下道,“那也要你父皇肯来母妃这里,那东西用个几次只有吃下去才有效。” 二皇子不高兴了,“你早该用的,让他离不得,现在没机会了,要是外祖父躲过这一劫还好,要是被抓了,你更没机会用了。” 淑妃也后悔,“不行,我要再去见见皇上,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二皇子打个哈欠,有些精神不振。 “我回去了,你想想办法,最好能让父皇对你复宠。” 淑妃也愁,她不是当初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快四十岁的女人,虽然容貌美艳,毕竟岁数大了。 锢宠谈何容易。 本家还想着从史家弄个女孩进宫锢宠,现在皇上都不见她,如何锢宠? …… 陈继铭拿着平海君递过来的东西,“你说在二皇子书房发现的?” 平海君道,“正是,我听到他们说墨先生什么的,然后就是收了这东西,我怕被发现,拿了一点点。” 陈继铭点头道,“一点也行,让小九过来一趟。” 平海君去叫小九,陈继铭看着手心里的东西,猜测是什么。 韩梦舟下职回来,找了过来,这几天朝堂发生的事,让韩梦舟担心不已。 虽然觉得大公子做法有些冲动,可他没有反对。 陈继铭听到敲门声响起,回神,看到是韩梦舟,“进来吧,你回来的正好,看看认不认识这东西?” 韩梦舟当初走南闯北,见识广泛,要是他也不认识,这东西就神秘了。 韩梦舟拿在手里,闻了闻,又弄下来一丁点捻开。 脸色有些难看道,“大公子从何处得到此物?” 陈继铭狐疑的看他一眼,“这东西不好?” 韩梦舟点头道,“这是五石散。” 陈继铭眼眸忽的睁大,“你说什么,五石散?” 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是一种中药制剂,有治疗伤寒的作用。 身体健康的人服用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这东西壮阳,服用后身体发热,需要吃冷食,喝温酒脱衣运动来挥发药力。 药效发挥后使人飘飘欲仙,所以又称神仙药。 晋以后在历史上,有长达六百年时间,皇家士族都是吸食成风。 可这东西有瘾不说,服用多了还容易使人暴躁易怒,精神失常。 这使得那个时期的汉人统治者,不思进取,险些被蛮族灭族。 早就被历代朝廷禁用。 二皇子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还有,只是他用? 宫里可是还有一个淑妃娘娘呢! 陈继铭看着五石散,也不知道淑妃有没有给皇上吃过。 陈继铭这时才觉得,自己运气好,诛杀史家都不需要借口。 二皇子必须查,要是让皇帝吸食成瘾,精神失常后,别说太子了,亲娘都敢打。 大齐立国六十载,可不能栽在这东西上。 小九这时过来了,“大公子您找我?” 陈继铭刚才找小九,是想小九找人确认平海君带来的东西。 韩梦舟给认出来了,也就没必要告诉小九了。 陈继铭道,“明天我去见太子,你安排一下。” 小九应下,看没事就离开了书房。 韩梦舟,“五石散从哪里来的,大公子,要是事情难办,就让我去做吧。” 陈继铭摇摇头道,“这件事不宜张扬,我得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吧。” 韩梦舟点头回去,走到院门口停下,回头看了一眼,还是忍住没有回去。 陈继铭一夜没睡,天一亮就起身,穿好衣服,就带着牧奎和侍卫去了东宫。 太子奇怪陈继铭怎么来找他,结果,陈继铭给他讲史。 还是讲的晋以后,那个悲惨的几百年。 魏渊听陈继铭讲那几百年,汉人的不易,讲士族大家的堕落。 反复讲五石散,五石散怎么害人,吃下去后是什么反应,当权的人吃了以后对于朝廷的危害。 魏渊总结下来,就是五石散,神仙药,吃后飘飘欲仙,最后葬送帝王江山。 “太子,五石散壮阳,有的人也许为了欺骗别人吃下去,也许改名叫什么逍遥散,什么快乐药,反正这东西不是好东西,太子一定记住壮阳药不能吃。” 魏渊抹把脸,斟酌用词道,“继铭,你有话直说,我让人守着门,那些虎狼词真的,不适合你说出来。” 明明长得俊美,浑身纤尘不染,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谪仙样子。 张口壮阳药,一句一劝解。 让人有些接受不来! 陈继铭……… 陈继铭到门口看了一眼,跟魏渊耳语,“我怀疑,二皇子吸食五石散。” 魏渊整个人一僵,慢慢转头看向陈继铭。 “二皇子服用五石散你不至于着急,你……” 陈继铭点头道,“听说前阵子,皇上忽然爱去淑妃宫里?” 魏渊忽的站了起来,两人互相看着,半晌魏渊冷静后,又坐下了。 “我们继续讲。” 陈继铭在魏渊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 魏渊看着窗外石榴树,到底没忍住,一拳砸在书桌上。 “魏洪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父皇服用五石散。” 二皇子,淑妃,史家,一个也别想跑。 陈继铭回去后,找来平海君,“你暗地里去寻找那个墨先生,这个人前年就出现过,险些害死二公子。” ………… …… 第323章 费腰子 玄衣卫把史家查了底朝天,也知道史家真的收了许多财物。 其他的暂时没有发现,需要慢慢查。 魏启也不撤军,还在那里围着。 魏渊倒是行动起来,他爹心大,就怕被算计了,也发觉不了。 他自己,拿着史书去找皇帝,提到书籍记载的五石散,跟皇帝讨论它的危害性。 “父皇,儿子听说这东西后,就去请教了太医,太医说,五石散服用后身体发热,需要吃冷食喝热酒,而且,那东西壮阳,做男女欢好的事才能排解药性。” 魏启……… 他怎么觉得太子在暗示他呢? 他又没吃过。 还飘飘欲仙,快乐无边,谁敢让朕吃那东西,朕诛他九族。 “父皇,您是皇帝,一国之君,可不能稀里糊涂的被人下了五石散。” 魏启揉揉脑袋,“谁敢给朕下毒,朕活刮了他。” 魏渊意所有所指道, “父皇你记住你说的话,活刮了那人。” 魏启……… 天色已经不早了,淑妃过来请罪,只说史家收受贿赂对不起皇上和大齐百姓。 淑妃送吃的,送亲手做的鞋子,魏启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留下了那碗凉汤。 淑妃也是急昏头了,就想着迷惑皇上,好救自己家人。 淑妃看皇上魏启不喝,有些着急。 “臣妾要看着皇上喝下去才走。” 魏启应付的喝了一口,这汤,里头也不知道配了什么,味道挺香。 一不小心喝完了。 淑妃还不走,殷勤体贴的跟皇上嘘寒问暖。 魏启没过多久,觉得有些热,感觉自己有些兴奋。 然后低头,看到书案前太子留的几个字,五石散。 魏启心惊,忽然发觉自己有些飘飘然,然后一股热流就朝着小腹汇集。 魏启看了一眼含羞带怯的淑妃,忽然觉得淑妃挺好看,想跟淑妃没羞没臊一番。 魏启有些惊讶,他想宠幸淑妃? 魏启觉得不对劲了,是那碗凉汤? 好在还没到忍不住的地步,魏启挥手道,“双喜把汤碗拿下去,让孙守正过来。” 双喜应了一声,让小太监赶紧去找孙守正。 他看皇上不对劲。 皇上从来不会在御书房脱衣服,这天气虽然已经热了起来,还不到热的挂不住衣裳。 淑妃娇媚的喊了一声,“皇上,您不舒服吗,妾身送您去休息?” 魏启现在浑身热的厉害,不行了,想发泄出来,想……草*淑妃。 卧槽,怎么回事? 魏启看到淑妃抱住自己。 “皇上,您何必忍着,可是多日没有宠幸后宫姐妹,让您忍不住了吧?” 双喜目瞪口呆的看着淑妃,给皇上宽衣解带,皇上竟然没反对? 这里可是御书房! 孙守正来的极快,一步踏进来…抬手捂住脸又退了出去。 双喜拿着淑妃带来的汤碗,给孙守正检查,低声说了皇上的异常。 孙守正不愧是医道大家,很快发现汤里放了五石散。 双喜急得不行,皇上会不会有事? 孙守正听着里头的声音摇头道,“让皇上发泄出来,出一身汗五石散才能排解掉。” 双喜急得不行,让人看好御书房,自己去找了太后。 太后知道后大怒,五石散,那可是禁药,淑妃想毁了皇上不成? 太后亲自去了御书房外,吩咐禁卫军,把御书房围了,等到皇上缓过来,捉拿淑妃。 太子听到消息,对他爹恨铁不成钢。 我都提醒你了,史家也被查出来贪污受贿,你还敢喝她淑妃煮的汤? 这是五石散,要是下的毒药呢? 你不要命了? 急也没用,跑到御书房外,他爹正在里头干体力活。 淑妃浪叫声传出,气的太后直骂。 “以后大臣让选妃,就把淑妃怼他们脸上去。” 这是选的什么玩意,把皇上当牲口使! 太子身旁,有内侍低语,“线人来报,二皇子也服用五石散。” 太子跟太后说了一声,去抓二皇子。 皇后赶了过来,知道淑妃给皇上下了五石散,吓得腿软。 “母后,夫君不会有事吧?” 太后…… 妻子还是原配的好,最起码知道心疼自己丈夫。 淑妃这次下的五石散多,少了魏启能忍住,不搭理她。 魏启觉得身体都快给掏空了,爽倒是爽了,就是太费腰子。 淑妃被太后抓了起来,等皇上醒来以后处置。 宫外,太子命令金吾卫包围二皇子府,把二皇子府搜了一个底朝天。 淑妃今天给皇帝下五石散,太子当然借机抄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被抓时正欲仙欲死的,在床上跟小妾大战,被人围观都没停下来。 可见五石散刺激性,有多厉害。 搜到五石散,把二皇子送去天牢,带着金吾卫指挥使和证据,就进宫了。 陈继铭得到消息,有些意外,皇帝这么天真? 淑妃,二皇子跟史家自己就玩完了,他感觉自己高看了史家和淑妃。 打狼用了伏虎力…… ……算了,起码以后没了二皇子那个恶心玩意,酒楼也能好好经营下去。 魏启第二天卯时才醒,感觉浑身都没劲。 捂着脑袋回想了半天,想起淑妃送的汤,操,这疯女人,想要害死朕不成? 双喜听到皇上醒了,红着眼圈哽咽道,“陛下您可醒了,您都昏迷了一晚上了。” 孙守正…… 说是昏迷也差不多吧。 毕竟吃了那么多五石散。 就是头牛也得累瘫! 二皇子清醒后吓得魂不附体,等知道,淑妃的五石散是二皇子给的,太后差点气晕过去。 “你个畜牲,竟然谋害你的父皇,你……” 太后没忍住,一个茶盏扔到二皇子头上,二皇子被砸破额头,血流了一脸。 魏启想起太子说的话,他当时还说谁敢给他吃五石散,诛他九族。 娘的,这个史家,养出这么恶毒闺女,还敢送进皇家。 “史家夷三族,其族人发配安东苦寒之地开荒,世代不许为官。” “淑妃,凌迟处死。” 都跟太子说过了,谁敢给他吃五石散,就把谁刮了。 朕金口玉言,当然刮了。 至于发配人开荒,他是听陈景铭说的,与其杀娄浪费资源,不如让他们出苦力。 让他们开荒种地,去那种苦寒之地,不比死了好过。 魏启觉得有理,文官摆了官,让他们去岭南教书,教化育人,这是功德。 什么他妈的功德,要不是被儿子算计,说出去太他娘的丢人,我杀他史家九族……操! “魏洪贬为庶人,终身囚禁。” 皇帝借着伤身子理由,去皇后的凤仪宫休养去了。 朝政交给太子去处理,老子不管了。 平海君好不容易跟踪到墨无痕,结果出来两个黑衣人,武艺高强,平海君打不过。 墨无痕趁机跑了。 平海君偷偷见了陈继铭。 “你说两个黑衣人?” 平海君点头。 陈继铭知道,是那伙人,闯过陈家的黑衣杀手,没想到平王势力还在。 平王一脉都在皇陵,以后朝廷还有的头疼。 …… 第324章 朋友有难 陈继铭手指敲着桌面,有些可惜了。 墨无痕跑了,这家伙再露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还有史家,这次是搂草打兔子,一锅全端了。 这个墨无痕挺厉害的,二皇子才来京城一年多,吃五石散都有瘾了。 难不成在林阳府就被他盯上了? 韩梦舟小九来到书房,小九道,“大公子,二皇子被抓了,史家夷三族,其他族人发配苦寒之地开荒。” 陈继铭点头道,“史家自己作恶,赖不了别人。” “可是大公子,坊间都传闻史家得罪了兴安伯世子,才会被抄家。” 陈继铭后仰靠在椅背上,挑眉道,“淑妃凌迟处死,皇上自会公布史家罪名,到时候,自会真相大白。” 韩梦舟表示怀疑,“这么丢人的事,朝堂会公布于众?” 陈继铭轻笑道,“皇上感觉失了面子,太子可能监国,太子会找理由的。” 第二天大朝会,陈继铭也去了,就看到太子站在金殿之上。 太子让人宣布了史家,淑妃二皇子的罪名,谋害皇帝罪,这让投靠二皇子的官员直哆嗦。 谋害皇帝,就是谋反。 淑妃给皇上下药,真是死有余辜。 淑妃是史家女儿,史家夷三族就不奇怪了。 太子监国,皇上养病不上朝。 太子下令国子监整顿,品行不端的人不能任教国子监。 李博士监丞几人被免职,陈弈铭落水案结案。 咱们再说回陈景铭一行人。 因为云瑶有孕,这一路走的分外艰难,走了二十多天,云瑶瘦了一圈。 陈景铭那个愁啊,过一个月,还得回京城,到时候人怎么受得了。 好不容易上岸后,顾凛赵坚杨曦几人告辞,各自回家祭祖。 就剩他们一家人了,陈景铭决定住两天休息后再走。 晚上陈景铭抱着媳妇,心疼坏了,以前媳妇抱起来肉肉的,现在明显感觉到骨头了。 等到回到青云县,陈景铭去找了古大夫。 古大夫看到陈景铭,有些意外,“这是成亲了,还有了?” 陈景铭点头道,“古大夫我媳妇一路坐船回来,可受了罪了,你看我媳妇身子可还受的住?” 古大夫白他一眼,“要是受不住,那孩子你还能不要了?” 陈景铭纠结道,“我要媳妇平安。” 古大夫把他扒拉到一旁,“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你要是敢不要这个孩子,你媳妇就敢不要你。” 陈景铭…… 不确定道,“不会吧?” 古大夫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跟着陈景铭去了兴安伯府。 看到瘦的厉害的云瑶,古大夫有些意外。 “我给她开两副安神补胎药,她这是吐的厉害,又睡不踏实。” “胎儿没事,在家这一个月,好好养养身子,养好了照样能揍陈小子。” 云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古大夫。” 陈氏族人听说陈贵山回来了,都来伯府看他。 因为还要开祠堂祭祖,陈贵山两口子回了陈家村。 族长,陈柄修,陈柄权满头华发,耳朵都背了,说话很费劲。 陈柄修说话都不利索了,“景铭中了状元…呼呼,…状元好啊…,我们,我们老陈家真是…呼,祖坟冒青烟了,哈哈…” 陈柄权也是眉开眼笑道,“你做了伯爷,景铭…景铭又中了…状元,咱们陈氏,以后,即是勋贵,又是书香门第,好哇好哇!” 陈大奎被孙子搀扶过来,他也是听到侄子回来了,要商量状元祭祖的事,在家躺不住了。 陈大树默默听着不插嘴。 大摆筵席,还有祭祖,修建状元牌坊的事,族里自有安排。 陈景铭顾着媳妇,就回家露了一次面,王先生去年离世,他回家后去王先生坟前祭拜。 又去看了冯夫子,冯夫子已经不教学生了,满头白发气色还不错。 “你王夫子年轻时候亏了身子,走的时候你哥你弟都去送了,他这一生跟我一样,有你这样一个弟子,此生无憾了。” 陈景铭有些羞愧,“夫子,景铭要去京城,以后不能常来看你了。” 冯夫子笑了,“这有啥,你名扬天下,作为你的夫子,老夫何其有幸,有几个秀才,能有状元弟子的,老夫今生也无憾。” 冯夫子教了陈家三兄弟,这可是莫大的荣耀,陈家以后贵极人臣,看着这份香火情,冯家也能得几代庇护。 陈家祭祖的时候,青云县甚至附近县城的人都来了,既是状元,又是兴安伯嫡子。 除了请的陈景铭的同窗好友,再就是县里的官员,乡绅,流水席是给十里乡亲吃得,不用多好,就是得有肉。 陈家村流水席办了三天。 这次开祠堂,云瑶上了族谱,陈景铭名字旁写着发妻云氏瑶。 五月份的青云山里头有不少野蘑菇,云瑶爱吃,陈景铭带着太叔琰和孟远舟满后山找。 现在山里也有野果子,覆盆子,树莓,刺莓等。 桑果园里有的桑葚,这些酸甜口的,都给找来。 有一次找到一棵野枇杷树,树上满树枇杷,摘下来尝了一口,比醋还酸。 难怪没人摘。 没敢扔,带回去让媳妇鉴定。 结果,云瑶吃得可顺口了,中午吃饭都顺畅。 陈景铭;他就是吃了一口,差点没酸死他。 这天夜里,伯府外来了一个人,说是陈景铭同学的哥哥。 下人不敢耽搁,赶紧禀报。 陈景铭让下人把人请到客厅,自己还在想着是哪位同学家人。 来人看到陈景铭,眼泪就流了下来,“陈公子,求你救救陈铎吧!” 陈景铭一愣,“你认识陈铎?” 来人一身旧衣服,脸上还有一道疤。 “我是陈铎大哥陈稻,陈铎出事了。” 陈景铭急忙让陈稻坐下,“陈大哥,你还没吃饭吧,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咱们慢慢说。” 陈稻擦擦眼泪,点头道,“谢谢陈公子。” 等陈稻平静下来,才跟陈景铭说清来意。 陈铎是秀才,前年考举人没中,回家后苦读诗书,本想着三年后再考。 今年韩士俱去京城赶考,说过陈铎因为淋雨受寒,没有考中乡试,这个陈景铭清楚。 难道这两年时间就出事了? (感谢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催更符,点赞,小花,谢谢大家喜欢和支持!!) 第325章 陈铎 陈铎是秀才,在当地小有身份,可是在有钱有权的人眼里真不算啥。 陈铎在紫竹书院读书,本来正月开学后,就该去读书的。 正月县里纪乡绅请媒婆上门,说是想把女儿嫁给陈铎。 纪乡绅名气不好,陈铎不愿意,就婉拒了。 哪知道没过几天,陈铎县里朋友请喝酒,遇到纪乡绅儿子,那人冷嘲热讽,说陈铎不识抬举。 陈铎忍不住跟纪乡绅儿子争吵起来,哪知道那人脾气极为火爆,出手打人。 陈铎在紫竹书院几年,每天跟着陈景铭打拳,打个架不在话下。 打了一架,被人拉开,陈铎就回去了,谁曾想,那个纪乡绅儿子夜里死了。 纪乡绅报官说是陈铎打死了他儿子,可是当初他们打架见证人多,陈铎压根没打伤他。 曲阳县县令抓了陈铎,知道他有秀才功名,就以陈铎打人至死,犯了法,夺了陈铎秀才功名。 陈铎家人不服,去县衙喊冤,都被打了板子。 没办法他们想去林阳府告状,想出门得有路引,县衙不给开,陈家人想偷去,都被抓了回来。 “陈铎被下了大牢,判了秋后问斩,我们好不容易去了府城,府城通判却说,陈铎的案文已经送往省府,翻不了案。” “家中老母知道后承受不住,病倒了,我前些日子听说陈公子你回家祭祖,这才偷跑过来,只求陈公子救陈铎一救。” 陈景铭听到这里有些吃惊,那曲阳知县好大的胆子,案子不查就敢抓人,夺人功名。 陈景铭知道这事不能拖,搞不好,陈铎会冤死在大牢里。 让人安排陈稻休息,陈景铭仔细推敲陈铎事件。 这个纪乡绅,看来这人在曲阳县势力不小。 陈景铭去找自己爹,说了他同窗好友被人冤枉杀人,他要去一趟曲阳县。 回到卧房跟云瑶说,是同窗好友落难,“我必须去,陈铎与我三年同窗情义,况且他被人冤枉,我若不管,他有可能含冤被杀。” 云瑶点头道,“夫君只管去吧,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陈景铭歉意道,“你有什么想吃的跟娘说,我会尽快回来。” 第二天天一亮,陈景铭点了人手,带了侍卫,又去县里镖局雇了一些人手,一行人,骑马赶往曲阳县。 陈稻不会骑马,被太叔琰带着,一路狂奔下,跟个人都是晕的。 一百多里的路,他们走的早,天刚午时就到了曲阳县。 陈景铭去县衙大牢探监,五品中书舍人的身份亮出来,没人敢拦。 陈铎蹲坐大牢里,三个多月时间,把一个清俊男子折磨的不成人样。 胡子拉碴蓬头垢面,一身死囚衣服,神色麻木。 “陈铎,陈铎,是我,我是景铭啊!” 陈铎麻木的身子一僵,眼睛恢复聚焦,抬头盯着陈景铭。 “景铭,真的是景铭,你怎么来了,我难道是做梦了?” 陈景铭…… “什么做梦,我回家祭祖,你哥去青云县找我,我听说你出事,就赶来了。” 陈铎眼圈一红,“是我连累了家人,我还说要考中举人,给家人做靠山,没想到却身陷囹圄,让他们为我受尽了苦。” 陈景铭隔着牢房栅栏,拍拍陈铎肩膀,“你把事情说一遍,还有县令怎么审的你,可曾大刑逼供?” 陈铎衣衫褴褛,囚衣下都是血迹斑斑,看的出来,受了不少苦。 陈铎把曲阳县令怎么审案说了,“陆县令说我把人打的肋骨骨折,插入内脏而死,也不让我看尸体,稀里糊涂的就把我秀才功名和割了。” “那个纪家是什么来历?” 陈铎摇头道,“我就知道他家京城有靠山,至于是谁不清楚,他儿子死了,女儿还是嫁了人,听说现在孩子都有了。” 陈景铭…… 曲阳县衙里,衙役跑回后衙,“大人不好了。” 曲阳县县令不高兴道,“会不会说话,什么大人不好了,大人好的很。” 衙役被训,也顾不上辩解,着急道,“大人真的大事不好了,有个贵公子去了县大牢,去看陈铎的。” 曲阳县令脸色一变,“谁这么大胆,敢私自去见死囚?” 这时又一个人跑了进来,“大人,那个陈铎大哥请来了兴安伯嫡子,五品中书舍人陈大人,来给陈铎翻案。” 曲阳县令听完,从椅子上翻倒,跌坐在地上,“你说谁?兴安伯嫡子五品中书舍人?” 翻案? 完了,中书舍人,那是皇上近臣,不得皇宠压根做不了。 况且人家还是伯府嫡子,五品官身,陈铎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物? 曲阳县县令赶紧穿好官服,匆忙去大牢外求见。 陈景铭听陈铎说了事情经过,这个纪家,就是故意陷害陈铎,可是为什么呢? 不娶他家女儿,就要把人整死,也不对,纪家死了一个儿子,他儿子怎么死的? 陈景铭让人整些吃得给陈铎吃,又让人给了牢头银子,“好好照顾我朋友,我会为他洗清冤屈,要是他在牢里出事,我要你全家老小赔命。” 高高在上的语气,一看就是习惯掌控人生死。 牢头抖着腿点头哈腰,“不敢不敢,大人请放心,小的一定好好照顾陈铎公子。” 陈景铭走出牢房,正好曲阳县令也过来了。 “下官见过陈大人。” 陈景铭点头道,“免礼,知县你…” 曲阳县令道,“下官陆仁嘉。” 陈景铭道,“陆县令,我这次是为了陈铎一案来的,陈铎兄长为陈铎喊冤,本官认为,此案需要重审,陆大人以为呢?” 陆仁嘉心里叫苦不迭,陈铎有这么硬的靠山,他怎么不提呢? 陆县令露出一个虚伪的假笑来,“这个,下官已经将公文呈报知府,陈大人莫要为难下官。” 陈景铭道,“既然如此,陆县令,陈铎涉嫌杀人,那么死者验尸记录在那里,按律法本官可以查看。” 陆县令暗暗叫苦,又不能不拿。 仵作捧着尸检记录册,递给了陈景铭。 陈景铭翻到纪乡绅儿子那页,只见上面写肋骨骨折,左腿骨折,头上硬物创伤。 陈景铭看向陆县令,“陆县令,仵作验尸记录,纪乡绅儿子多处重伤,陈铎可没有打过死者头部还是硬物创伤。” 陆县令…… “怎么,陆县令没有去大街上询问人证?” 陆县令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辩解。 陈景铭收起仵作验尸记录,“来人,带陈铎兄长去林阳府府衙击鼓鸣冤。” 侍卫齐声应道,“喏。” 陈稻擦擦眼泪,这个黑心的陆知县,等我弟召冤沉雪,定饶不了你。 …… 第326章 鬼呀 陈景铭知道,有道是破家县令,灭门知府,陆仁嘉明显收了纪乡绅的好处,故意陷害陈铎。 他虽然是五品官,也没有直接审案权,只能找通判和知府。 通判好想跟陆县令一个鼻孔出气,那就只能找知府。 陈景铭吩咐孟远舟,“你带人留下,还有派人监视知县还有纪家,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毁尸灭迹。” 在曲阳县随便吃了点东西,一行人赶往林阳府。 林阳府离曲阳县只有六十多里,快马加鞭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陈景铭让陈稻去知府衙门前,击鼓喊冤。 他就带着人站在一旁,凶神恶煞跑过来了衙役,拦下陈稻,结果陈景铭就出声了。 “怎么,知府衙门不让击鼓鸣冤?” 衙差一看是一位贵公子,“这位公子,不是的,这人来过两次,他家案子已经定了,再来鸣冤,就属于故意捣乱了。” 陈景铭冷笑道,“哦,你倒是说说大齐律法哪条规定,定罪的人不许翻案?” 衙差…… “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陈景铭看他们一眼,扬起下巴道,“我是兴安伯二公子陈景铭,当朝五品中书舍人,能不能鸣冤?” 衙役吓了一跳,“不敢,卑职见过陈大人。” 陈景铭示意陈稻,“继续敲。” 就不信了,你一个知府听到鸣冤鼓响,敢不出来。 林阳知府梁赦正在后衙处理文书,忽然听到鸣冤鼓响起,吓了一跳。 一般这个时候都是通判去处理,毕竟通判主审判一事。 结果,这鼓响起个没完。 “来人,跟我去看看。” 通判是怎么回事,有人敲鸣冤鼓,他也不理会? 到了府衙外,就看到一个布衣男子在敲鼓,旁边通判干瞪眼。 陈景铭看到知府出来了,抬手制止了陈稻,他上前一步对着林阳知府道, “下官中书舍人陈景铭,见过梁知府。” 知府是四品官,他是五品,所以,他把中书舍人官职报了出来。 只要是官,就知道中书舍人代表什么。 皇帝的文秘,就跟在皇帝身旁,书写诏书,解惑,出个主意什么的,正儿八经的天子近臣。 梁知府一愣,中书舍人陈景铭? 姓陈? 去年新科状元陈景铭榜,状元,不就是安德府青云县陈景铭。 梁知府想到这里,问道,“可是青云陈景铭?” 陈景铭答道,“正是下官。” 梁知府斯巴达了,这位还是兴安伯儿子,太子的救命恩人。 他哪里得罪的起。 看了一眼敲鼓的陈稻,“陈大人这是何意?” 陈景铭拿过陈稻状纸,“下官是为了替友人申冤而来。” 通判看一眼陈稻,又看一下陈景铭,脸色灰白。 陈稻跪下高呼“冤枉”,“知府大人,我弟弟真的冤枉啊,我弟弟没有打死人,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梁知府接过状子,看了一遍,神色惊异,看了一眼通判,心里有了猜测。 陈景铭拿出仵作验尸记录和陆县令判词, “梁大人,我想这件案子疑点重重,仵作验尸都是重伤,可是我的朋友只跟他发生过肢体冲突。” 梁知府接过仵作验尸记录,陈景铭又道,“陈铎家人去曲阳县衙喊冤,陆县令不予理会。 陈铎家人想来府城喊冤,又被人多次拦截抓回。 好不容易偷偷跑到府城喊冤,却被通判告知,判了的案子不能翻案。” 陈景铭看向通判,“下官到不知,什么时候大齐律法不许人上告了?” 通判心虚道,“下官不记得了,可能当时衙役传错话了。” 梁知府垂眸,把状纸递给师爷,对陈景铭道,“今年听说状元郎出自咱们墨阳,没想到还是如此青年才俊,真是年轻有为!” 陈景铭笑道,“梁大人过奖,是皇上赏识,才能做了中书舍人,只为了方便在御书房行走。” 通判;常在御书房行走! 梁知府知道陈景铭的意思,要是他不给陈铎平冤,等到他去京城,就会到皇帝跟前告他一状。 梁知府对衙役道,“通知三班衙役,升堂。” 只要梁知府不想得罪陈景铭,案子秉公办理就行。 有机会能卖陈景铭一个好,以后仕途也能顺遂。 梁知府第二天就去了曲阳县,他要重审陈铎一案。 通判回家后痛哭流涕,不该贪心纪乡绅的银子,要是兴安伯儿子追究,他罢官是小,抄家发配可如何是好? 通判悔不当初,让妻子带着儿子赶紧走,“你赶紧的藏些银子,以后官做不了了,我可能要被流放,有些银钱傍身,不至于穷困潦倒。” 通判夫人听完,抹眼泪,“你被流放了,我身为嫡妻焉能幸免,当初苦劝君不听,如今落到罢官,也是报应。” 通判想起来了,是他宠妾蛊惑他收银子的,“贱人害我啊,把那个贱人给我乱棍打死。” 陆县令等陈景铭走后,找了纪乡绅,“陈铎同窗是兴安伯儿子,人家考中状元,还做五品官。” 纪乡绅听罢额头冷汗直冒,“不能让他们翻案,要不然我们就死定了。” 陆县令也怕,埋怨道,“当初你儿子死于谁手,你一清二楚,你却非要毁了陈铎,现在该怎么办?” 纪乡绅一狠心,“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儿子的尸骨毁了,没了证据,看他怎么翻案。” 于是,当天夜里,纪乡绅就去了自家祖坟,他要把儿子尸骨烧了。 结果刚到墓地,就听到夜猫子叫,“咕咕喵,咕咕喵。” “啊”,太吓人了,听说纪公子死的老惨了,会不会变成厉鬼啊? 忽然一阵猫头鹰笑声传来,吓得人汗毛直竖。 一人指着前方,“那是什么?” 就看到前方一个白影,在树下晃晃悠悠。 纪乡绅强忍恐惧,“怕什么,也许是盗墓的,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了他。” 就在这时,呜呜呜声响起,如泣如诉在众人耳旁环绕。 众人心里毛骨悚然。 白影忽然一转头,一张血盆大口,头发披散,眼流血泪的看着他们。 “啊,鬼呀,有鬼呀,快跑……” 纪乡绅吓得尿了裤子,一路连滚带爬,吓掉半条命。 …… (感谢读者的打赏,有没有读者喜欢推书的,可以在推书广场推荐一下吗?最近数据不太好,拜托了!) 第327章 太吓人了 纪乡绅吓得慌不择路,摔了好几跤,磕掉了门牙。 白鬼晃晃悠悠追了一会儿,把一伙人吓得魂飞魄散,没命的跑。 孟远舟在远处翻个白眼,又不能喊住装鬼的人。 等到那伙人跑没影了,孟远舟带着人找了过来。 “别回头,你先把脸擦了,太吓人了。” 镖师想回头的身子停下来,“孟小哥,有那么吓人?” 孟远舟道,“我还小,你别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 镖师…… 县衙大牢,陈铎面前放着一份食物。 可是陈铎没有吃的意思。 “喂,陈铎你吃不吃?” 陈铎摇头道,“今天我朋友给我买了好吃的,我肚子不饿。” 一旁牢狱里的犯人开口道,“要不然你给我吃吧,我可没有好友送吃的。” 另一旁的人羡慕道,“陈铎,没想到你还有当官的朋友,我要是有这样的朋友就好了,哪还用在大牢蹲着。” 陈铎没理他们,这些人判的都没几个月,都是打架偷东西进来的。 就他一个人是死刑犯。 看陈铎不想给他们分食物吃,骂了一句小气。 深夜,牢房里的耗子出来觅食。 跑到陈铎汤碗里,美滋滋的开始享受稀米粥。 顺便在粥碗里打个滚,弄的一身黏糊糊的。 陈铎陷入沉睡,没有发现耗子。 等他听到耗子叫声醒来,粥碗旁已经死了好几只大耗子。 陈铎走了过去,惊恐的睁大眼睛。 幸好,景铭不让他吃牢房里的东西,让他忍一忍,等他的书童送吃的,要不然…… 陆知县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想着杀人灭口? 其他牢房里的人看到,吓得缩了缩脖子,那个想吃陈铎牢饭的人,吓得脸色苍白。 用手捂着心口,抖着嘴道,“陈,陈铎,你朋友不是说,说要给你申冤来着,怎么,怎么还有人敢…” 辛好陈铎没给他吃,要不然,现在他都凉了。 他就判了九个月牢,在等几个月就能出去了,可不想被毒死在大牢里。 还是代人去死。 陈铎脸色难看,抓着牢房的栅栏,盯着那几只死老鼠。 忽然灵机一动,把两只死老鼠藏了起来。 第二天牢头过来,看到粥碗旁的死耗子,神色慌张的看了一眼陈铎。 陈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理会。 陈景铭和梁知府一起来到曲阳县,梁知府坐的马车,可没他们昨天走的快。 骑马一个多时辰的路愣是走了快三个时辰。 到了曲阳都下午未时了。 孟远舟看到二公子,接过马缰,“二公子,昨天晚上纪乡绅去他儿子墓地,被我们吓跑了。 不过,我今天早上去给陈公子送饭,陈公子说,昨夜有人给他的粥碗下了毒药。” 陈景铭点头道,“陈铎无事就好,纪乡绅儿子的墓地继续守着,陈铎今天就会提审。” 孟远舟退下,牵走马匹,自去忙自己的事。 梁知府看着陆县令,陆仁嘉,真是不看不知道,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竟然敢草菅人命。 可惜踢到铁板上了。 梁知府让陈景铭坐到一旁听审,让陆知县找来陈铎卷宗。 “带人犯陈铎。” “带原告纪乡绅。” 陈稻跪在大堂,扭头看到带着镣铐走来的弟弟,眼泪流下来。 以往,意气风发的弟弟,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梁知府开始审问,先问原告,“把你儿子怎么死的说一遍,你为何要告陈铎,细细道来。” 纪乡绅低着头,想了想道,“我儿子死去那天,在酒楼跟陈铎发生过争吵,两人还动了手,到了晚上我儿子就不行了。” 纪乡绅磕掉了门牙,一说话就漏风,又不能不说话。 “知府大人,那天我儿子就跟陈铎发生过口角,凶手当然就是他。” 纪乡绅没了门牙,说话有些费劲,还声调不准。 梁知府纳闷,这人怎么说不清话,“你们没有带错人怎么跟记录的人不符?” 纪乡绅抬头,一张嘴,前头没门牙。 “知府大人,我确实是纪乡绅,就是前两天不小心磕掉了门牙。” “陈铎,纪乡绅说你打了他儿子,使人重伤至死,可有此事?” 陈铎摇头道,“启禀大人,陈铎也是读书人,不曾打伤过纪乡绅儿子。” 梁知府道,“陈铎,说一下你跟纪家是怎么结怨的?” 陈铎道,“是大人,草民陈铎,于五年前考中秀才,现在被陆知县夺去秀才功名。 正月里,纪乡绅家里托人说媒,陈铎无意娶妻,婉拒纪家。 那知道纪乡绅儿子见到我,冷嘲热讽说我不知道好歹,还上手打人。幸好酒楼人多。 纪乡绅儿子没占到便宜,也没有受伤。” 梁知府道,“可有人证?” 陈铎道,“当时酒楼人很多,小二,酒楼掌柜,我的朋友,都能为我作证。” 陆知县听得冷汗直冒。 纪乡绅色厉内敛道,“你胡说,就是你打伤了我儿子,他是被人抬回家的。” 陈景铭看向梁知府,“梁大人,看来只有找人证了,让那天见过他俩争执的人来,一问就知。” 纪乡绅抬头看向陈景铭,这人就是伯爷儿子,五品官? 陈景铭很年轻,致使很多人难以相信他是官员,还身居高位。 梁知府点头道,“传人证。” 孟远舟早就找到了陈铎说的人,也问过了,人家愿意作证。 这时全都带了过来。 陈铎朋友都是读书人,有童生,也有秀才。 “大人,学生愿意作证,那天陈铎只跟纪乡绅儿子争吵,纪乡绅儿子仗着自己人多,出手打陈铎,很快被人拉开。” 小二,掌柜的也作证,陈铎没有打人,纪乡绅诬告,陈铎是冤枉的。 纪乡绅头上急出冷汗,“我儿子确实就跟他发生过冲突。” 陈铎朋友道,“发生冲突是真,纪乡绅儿子头上没受伤,更别说腿伤和肋骨,非常嚣张的离开了酒楼。” 陈景铭听到这里,“大人,人能说谎,尸体不能,不如开棺验尸?” 纪乡绅道,“人都死了,怎么能让他死后不安。” 陈景铭冷笑道,“是怕查清真相,你自己坐牢吧?” 陈铎忽然道,“大人,昨夜有人在草民发放的粥碗里,放了毒药,还好昨夜我没有吃,不过,夜里老鼠偷吃,中毒死了。” 陈铎一抖喽衣服,掉出两只死老鼠。 ……! 第328章 原由 梁知府看到死老鼠也吓了一跳,他最怕老鼠了。 仵作上前检查,“大人是断肠草。” 梁知府看向陆知县,陆知县急忙辩解,“下官不知情。” 梁知府冷笑道,“看来,有人不想陈铎活着走出大牢,明天开棺验尸,本官倒是想知道,谁在背后搞鬼。” ……… 纪乡绅祖坟,今天好多人围观。 陈秀才杀人案要重审。 还要开棺验尸,看看纪乡绅儿子到底怎么死的。 纪乡绅一家人哭闹不让开棺,被梁知府给派人绑住了。 府城来的仵作验尸。 跟曲阳县仵作验尸记录对比,头上伤是致命伤,肋骨骨折腿骨骨折…… 仵作验尸完成,得出结论,“大人这人是从高处摔下来摔死的。” 纪乡绅跌坐在地上,陆知县面无血色。 梁知府冷哼,“来人,把纪乡绅抓起来。” 梁知府看着陆仁嘉,“陆知县走吧。” 一切重新审理,陈铎无罪释放,恢复秀才功名。 陆县令图财害命,故意冤判,割去官职。 梁知府一拍惊堂木,“纪乡绅你为何要冤枉陈铎?” 陈景铭想了想问道,“或者说,陈铎那里有什么是你觊觎的,必须弄死陈铎?” 纪乡绅不招,陈景铭道,“你不说,你的手下人会不会说呢?” 梁知府把纪乡绅家里的管家随从,老婆小妾都带来。 不说就大刑伺候。 管家被第一个打板子,一顿板子下去,管家老实了,“我说,别打了我说。” “陈家有一座荒山,山里有东西,老爷知道后就想占为己有,可是,陈铎是秀才,不能强抢,就想买下来。” 陈家人;难怪去年纪家人想买他家山地。 管家接着道,“哪知道陈家人死心眼,说那是他家曾祖父留下的祖产,不卖。” “而纪家,纪小姐与人私定终身,怀了野种,纪老爷就想把女儿嫁给陈铎,条件就是,那座山做聘礼。” 陈稻呸了一声,“破鞋,幸好咱家没同意。” 纪管家躲了一下,“陈家不同意,本以为这事没希望了,哪知道,哪天晚上,大少爷摔死在后院绣楼外。” 梁知府不解,“摔死在绣楼外?” 绣楼一听就是闺阁女子住处。 纪管家偷瞄纪乡绅,犹豫不敢说。 纪乡绅道,“失足摔死的,我想着既然人没了,那就发挥一下作用,用儿子的尸体诬陷陈铎,只要陈铎死了,陈家没人庇护,就能把陈家荒山弄到手。” 陈景铭,“……那,你儿子为什么会摔死?” 纪乡绅,“这和案子无关。” 陈景铭笑了,“不,陈铎被冤枉,就是因为纪乡绅你儿子死了,所以你必须说清楚。” 梁知府惊堂木拍响,“还不如实招来?” 梁知府也好奇? 究竟隐瞒了什么事情。 纪管家吓得缩了缩道,“大少爷不是老爷亲生儿子,是前夫人嫁给老爷时就怀有身孕。大小姐二小姐都是小妾生的,大小姐被少爷强暴怀了孩子,被老爷嫁了出去,大少爷就想玷污二小姐,被二小姐给推下楼摔死了。”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全都炸了。 “这个纪少爷就是个畜牲,就算不是纪乡绅亲生儿子,纪小姐也叫他哥哥吧,竟然强暴自己的妹妹。 “这个纪乡绅真坏呀,怀了他儿子种的女儿,嫁给别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打胎呢?” …… “没想到纪乡绅心甘情愿给人养儿子?” 纪乡绅眼睛血红的瞪着纪管家,纪管家往一旁挪了挪,他不想挨板子,只能招了。 梁知府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纪乡绅, 陈景铭忽然想起陈铎说的,纪家京城有靠山。 莫非……? 陈景铭冷笑道,“纪大少的亲爹在京城吧,纪乡绅也就是拿钱给人养儿子,纪少爷被纪老爷女儿推下楼摔死,他怕京城的人追究,所以趁机诬陷嫁祸陈铎?” 纪管家点点头,还是不敢说京城人是谁。 梁知府跟陈景铭也没兴趣知道,纪大少死了,纪家以后也完了。 陈景铭问纪管家,“陈家山里有何物,让纪乡绅惦记?” 纪管家低声道,“陈家山里有银矿。” 什么? 银矿? 陈景铭眼神忽变,要是银矿的话,什么风水先生找到的,就是撒谎了。 也就是说,是京城那人在找银矿。 陈景铭跟梁知府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棘手。 那里是陈家山,发现银矿算谁的? 当然是陈家的,因为自从前朝开始,那山就是人家买的。 朝廷想要,就得收回来,当然了,你的舍得官位啥的。 不能白要人家的。 陈铎也是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次杀身之祸竟然是因为,他家山地有银矿? 陈景铭头疼不已,现在陈家想留,可能留不住。 陈家无权无势,被人知道有银矿,杀身之祸可就不是陈铎一人了。 陈景铭想了想,等下跟陈铎商量一下,看他愿不愿意把银矿献出去,换个爵位。 案子结了,陈铎,陈家人都过来谢陈景铭。 陈铎父母给陈景铭行礼,“陈公子,谢谢你救了二郎,救了我们陈家人。” 陈景铭急忙还礼,“世伯客气,陈铎是我挚友,他有难我理应帮助的。” 陈景铭去谢过梁知府,至于陆县令和通判,那就是梁知府的事了。 梁知府也有些为难,银矿,他也想收归官府,可是那是人家私有。 要是没有陈景铭,他还能游说(威逼)一番,可是陈景铭身份不一般,他就不能不经陈家同意的就上奏。 陈景铭跟陈铎回了陈家,这里也是山清水秀,陈家在这里也是个富户。 陈家来了好多人,有乡亲,也有陈铎族人。 陈氏族人已经知道了银矿的事,有的人就有些小心思。 陈景铭还在,他们忍住了,只说让陈父去族长家议事。 陈景铭同情的看着陈铎,这是驱了虎,又有狼惦记上了。 陈铎苦笑,他落难,族人伸手帮助的没几个,除了他爹的叔伯没人关心。 陈铎跟陈景铭商量,这银矿怎么办? 陈景铭道,“现在银矿的事都知道了,你家想独自开采是不可能了。 你家族人少不得也想插手,还有被人抢的危险,不如拿银矿换个爵位。” 陈铎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要是他家先于纪家知道,偷偷开采发了财,还有可能留住。 陈铎跟家人商量,虽然他考中举人进士一样当官,可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中。 没权没势留不住银矿,说不得招来灭门惨事。 陈景铭见陈铎同意,就说道,“我找人勘测一下,看看银矿大不大,能换一个什么样爵位。” 他族人那里能拖就拖几天。 第329章 事情办完 陈景铭找人勘测陈家山地,具体银矿信息,是不是真的有银矿,这得看到银矿石才知道。 陈景铭还急着回家,所以动作比较快,找的人是有挖矿经验的老把式。 经过两天忙碌,查出来,这里确实有银矿,至于银矿大小不知道,那需要挖开以后查看矿脉走势。 陈景铭知道后问陈铎,“决定好了没有?” 陈铎点头道,“就算现在没事,以后地方官府也会插手,还不如换个爵位,我们家也有了身份地位。” 他家无权无势,一个纪家,一个知县就让他家险些破家,银矿这种泼天富贵,没福气真接不住。 况且,提炼白银的法子不是谁都会。 陈景铭笑了,“那我就给皇上送消息了。” 既然陈家决定把银矿献给朝廷,那就得跟梁知府说一下。 人家好歹也给陈铎申冤了,给人家一份功劳也是应该的。 梁知府知道后大喜,“陈大人心忧朝廷,事事为皇上着想,可歌可敬。” 陈景铭,“……” 你这夸人夸的真不咋地。 “梁大人,这陈铎献银矿可是大功,咱们需要给人家讨赏啊!” 梁知府,“……,这个嘉奖肯定要提,这是大功劳。” 陈景铭笑道,“梁大人廉洁奉公,实事求是下官钦佩。” 梁知府呵呵笑道,“陈大人缪赞了。” 陈景铭又道,“大人,你看那山地的安全……” 梁知府思考后道,“本官派人去守护,等到朝廷派人过来。” 陈景铭目的达到,告辞离开。 师爷看着走远的陈景铭道,“那个陈铎倒是好运气,有陈大人这样的朋友,不但自己沉冤得雪,银矿带来的祸事也解决了。” 梁知府点头道,“确实。” 他都心动,那可是银矿,多大的诱惑,陈景铭非但不心动,还又帮了陈铎一把。 其实陈景铭,早在确定有银矿,陈铎一家又同意献给朝廷,他就派人去京城送信了。 这事得让他哥推波助澜,一个银矿,可以让大齐每年多出多少银子,他不知道。 但是银矿可以开采好多年,有的大银矿,开采一百年了,也不见枯竭。 陈景铭事情办完,就跟陈铎辞行,出来好几天了,他担心媳妇。 “我再过几天就要回京城了,给你留两个人,免得有人觉得我走了,找你麻烦。” 陈铎和家人送陈景铭到官道上,陈景铭摆摆手,骑马离去。 陈铎扶着母亲回家,一家人感慨万千。 当年的祖爷爷是个能耐的,在乱世发了财,买下的山地。 祖爷爷的四个儿子分家谁也不喜欢山地,没产出,要了没用,没水源,山地粮食靠天收。 没办法就抓阄决定。 他爷爷是长子,本来能分上好田地的,结果抓了山地,从那以后,他家是祖爷爷这一门过得最穷的。 如今山地出了银矿,他家也要从此改变命运了。 至于陈家族人想插手银矿一事,陈铎拒绝了。 “银矿已经让知府大人上奏朝廷,想要在银矿干活,等到朝廷找挖矿工吧。” ……… 陈景铭快马加鞭回了青云县,出来四五天,也不知道瑶瑶怎么样了。 一路风尘仆仆赶回去。 到家一看,云瑶比他在家时气色好多了。 陈景铭,“……” 古大夫看他回来,还挺高兴,“长卿他们缝伤口,学的你教的缝伤口的法子,就是有个疑问,肚子里需要缝针的话,能缝吗?” 陈景铭想了想,现代做手术用得缝线好像是不用拆线的,那个是用什么做成来着? 我想想… 好像是羊肠线…… 他不知道怎么做! 陈景铭对古大夫道,“要不然搞个实验,要是做出内用线,那岂不是医学史上一大贡献?” 古大夫摸摸胡子,“再有几天你就要去京城了吧?要是实验一半你走了,那不白费功夫?” 陈景铭,“…要不你跟我去京城?” 古大夫白他一眼,“想的美,想让老夫跟你走,门都没有。” 陈景铭赔笑,“我这不是担心我媳妇身子,也想让您去京城走走看看。” 古大夫哼道,“京城老夫年轻的时候去过,也没什么好的。” 陈景铭有些好奇,古大夫年轻的时候去过京城? 仔细看古大夫,六十多岁,当年初见陈景铭时候,陈景铭才五岁,如今十多年过去,清瘦的古大夫还是老样子,就是头上多了白发。 古大夫眼不花,耳不聋,腰背挺直,带了几个徒弟,大徒弟跟着顾峥两口子去了湘地。 后来的几人,也有出师自己看病的,古大夫自己有个儿子古长卿,从小热爱医术。 古大夫对陈景铭道,“长卿你知道,他对缝合伤口挺喜欢的,就是缝线不过关。” 就是他提出体内缝合,已经用动物实验过了,现在的丝线缝外伤可以,等伤口长好,抽线即可。 缝肚子里边就不行了,那些动物做了手术,没过多久都死了,划开肚子发现缝线那里化脓了。 得知原因,陈景铭有些意外,古大夫儿子对外科手术感兴趣? 陈景铭倒是知道什么线不用拆线,那是用羊肠做的羊肠线。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会不会又是一回事做,只能说搞实验。 想到这里陈景铭道,“古大夫,我想还是得做实验,你你真不去?” 古大夫坐下端起茶碗拨了两下,忽然跟陈景铭道, “要不然让古长卿随你去吧,他也不小了,去京城长长见识。” 陈景铭疑惑道,“他走了,你跟夫人怎么办?” 古大夫笑了笑,“不妨事,我身子骨还行,让他去吧,你也知道他医术挺好,脑子活,有钻劲儿,你也许能帮到他。” 陈景铭;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古大夫说完,可能对自己这个想法比较满意,高兴道, “就这么定了,我让他准备准备,等你走的时候,带着他。” 这小子烦人的很,接骨,望闻问切,那种不够学的,他偏偏对缝合伤口感兴趣。 陈景铭奇思怪想也多,把人扔给陈小子,既摆脱了儿子没完没了的询问,又不用跟着陈景铭去京城。 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论机智, 还得是我古大夫! 第330章 杀羊不剥皮 古长卿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找陈景铭。 有多早呢?天刚蒙蒙亮。 好在陈景铭习武,有早起的习惯,要不然,古长卿有的等了。 陈景铭带着古长卿研究羊肠线,让人买了羊回来。 然后让古长卿杀羊。 古长卿怀疑陈景铭借机整蛊他。 “景铭,你让我杀羊?” 陈景铭点头道,“当然了,拿好刀子,你不是说人肚子能不能缝,想缝人肚子,就得知道内脏都在那里,还有比解剖猪羊,更方便的学习机会?” 古长卿嫌弃道,“我以为你会让我拿义庄尸体练手。” 弄只羊,糊弄谁呢。 陈景铭拍拍他肩膀,“怎么就糊弄你了,用人尸体,就你敢想。” 古长卿把长袍换下来,换了一身陈家下人穿的短衣,他不想弄一身羊膻味。 看着被人死死按住的羊,拿起刀子,仔细研究了一下,找出羊的气管,和大血管,争取一刀毙命。 陈景铭看的好笑,“想要缝线,就干脆利索点。” 古长卿听到缝线,不再犹豫,手起刀落,捅破羊的血管。 放完血,古大长卿开始解剖羊肚子,他也不是都不知道,学医的,总要了解身体内脏结构。 解剖完,把羊小肠拿了出来,“你说羊肠可以做缝线?” 他知道羊肠可以做避孕用具,羊肠还能做缝线? 陈景铭点头道,“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古长卿,“希望你不是忽悠我。” 这时厨子走了过来,看到地上没了内脏的羊,不由道,“这是谁杀的羊,怎么不先剥皮?” …… 陈景铭看向古长卿,古长卿冷哼道,“怎么,真把我当屠夫用?” 陈景铭,“……” 古长卿二十二岁,长相随了古大夫,酷爱医术,十几岁就能给人看病。 遇到骨折,他也能熟练给人正骨。 后来,古大夫教了他缝合伤口手法,这下子让古大夫儿子和弟子声名传开。 能把那么深的伤口缝好,还不化脓,简直就是奇迹。 有一次一个被野猪咬伤肚子的人来求医,那人肠子都被咬烂了。 可惜他们说了缝线的利弊,人家家人苦苦哀求,他们却不过,给人缝好了。 那人活了,就是伤口老不见好,古大夫检查后说因为缝线在肚子里,所以伤口长不好。 从那时起他就在研究怎么缝合内部伤口,可惜都没成功。 昨天他爹告诉他,想要得到缝合不用拆线的缝线,就去找陈景铭。 结果呢? 陈景铭让他杀羊? 也就是从小的交情,要不然他…… 怎么也得让他拉一天肚子。 陈景铭白眼上翻, “你要是敢给我下泻药,你就永远别想得到不用拆线的缝线。” 古长卿撇嘴扭头,“小心眼。” 两人拎着羊小肠去了一间干净的过分的房间,把羊小肠放到水里去泡。 古长卿问道,“需要泡多久?” 陈景铭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去吃早食了。” 古长卿跟陈景铭一起用饭,“你还有几天回京城?” 陈景铭道“五天吧。” 说完抬头看他,“你需要带什么早点列出来,免得东西多了放不下。” 古长卿道,“我得问问我媳妇,都需要带什么。” 陈景铭跟着古长卿聊了许久,古长卿还真是外科医生人才。 等到了京城,打一套手术器具给他。 下午两人开始处理羊小肠,清洗,刮油,反复清洗干净。 羊小肠里头那层韧性十足的筋膜,就是他们要的。 古长卿道,“光知道这东西能做成子孙袋,可以避孕,没想到你也用它做线。” 陈景铭道,“也许它对人体最无害吧。” 陈景铭也希望能做出羊肠线,那样说不得真能救许多人。 ———— 草原上,正在经历着一场厮杀。 一个贫穷的牧民祈求放过他的家人,“我知道王庭在那里,你们放过我家人。” 楼去北冷笑道,“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牧民道,“我可以向长生天发誓,只要你们放过我的家人。” 那人给他们指了一条去往贵族部落方向,血甲军带着牧民百里奔波,真的找到一个大部落。 这个部落跟那些小部落不一样,有旗子。 上头绣着狼头。 玉衡跟楼去北笑了,突厥的一个大家族部落。 用千里眼看了一会儿,里头青壮不多。 牧民道,“男人大多都出去打仗了,留下一小部分人保护贵族老爷们。” 玉衡道,“看来这次我们要立功了,这次不但要杀,还要抓活的。” 五千兵马杀进部落,见人就砍。 可是这里头除了少数极少数青壮,大部分都是女人孩子。 玉衡听到突厥女人斥骂声,“该死,塔奴不是说发现血甲军,带兵去围剿,那么血甲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贺鲁部?” “可贺敦,我们得赶紧走了,回王庭去。那里还有精兵强将。” 玉衡带人追了过去,果然十多个突厥猛士带着一个漂亮的突厥女人。 这女人是去年突厥可汗新娶的王后,贺敦,突厥语就是王后的意思。 (阏氏(yan zhi)也是可汗女人,有人说是妾室) 女人被人护着,根本不理会玉衡的追逐,骑着马狂奔。 玉衡冷笑,挽弓搭箭照着女人射了过去。 女人弯腰躲过,连跑马的速度都没有减慢。 玉衡被其他人纠缠,只放弃追杀,女人趁机跑了。 楼去北带人血屠贺鲁部落,抢了许多金银珠宝马匹,带着人往大齐方向撤退。 他们这次要回去休整,打了一个多月仗,兵士也出现了伤亡。 他们把死去的兄弟尸体烧掉,骨灰带回大齐。 这次抢了贺鲁部落,也算是灭了突厥一方大势力。 —— 大齐边关防线,司空震也在费劲找突厥主力军。 草原太大,有的地方也有山林,斥候派出去一百多,就是找不到突厥主力军。 司空震奇怪了,就在平型关打了一仗,他们人就跑没了? 这不可能。 楼去北走了三天,这天斥候来报,“将军,前方二十里处发现突厥大军。” 楼去北让玉衡带队,他偷偷潜近观察。 山里眼一通观看下来,这是突厥主力军吧,的有四五万人马。 他们必须绕路了,凭他们五千人,不可能是人家对手。 楼去北回去,命令军队走另一条路。 走了一天碰到大齐斥候,一打听,才知道司空震在找突厥主力军。 楼去北和玉衡…… 他们早上还看到了。 真是,白送的功劳! 必须要。 第331章 决战 司空震看到楼去北,有些意外。 “你们进了草原?” 他知道皇上成立了游击骑兵,没想到真的进了草原。 楼去北点头道,“进去一个多月,回来修整,没想到遇到你派出的斥候。” 司空震看一眼玉衡,五千骑兵入大漠,而且,看他们甲胃染血,上面还有刀痕,想必没少经历厮杀。 司空震点头道,“早就听说楼家大公子勇猛无双,如今才知,论打仗不输冠军侯。” 楼去北也有得意,不过也没忘了正事。 “司空元帅缪赞,听说元帅在找突厥主力大军,可是想与他们决战?” 司空震坐在帅座叹气,“自从收复平型关,突厥主力军就像消失了,到处派人寻找就是找不到。” 楼去北走到舆图前,指着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突厥主力军不算远。 “司空元帅,我们回来的时候,在距离大齐驻地二百里的地方,有一片山区。” 司空震眼中精光一闪,就看到楼去北指着舆图画了一个圈。 “这里藏了突厥四万大军。” 司空震走过去,看着这片舆图,这里距离宣府更近。 司空震指着舆图猜测突厥用意。 “莫非是夏收,他们在等我们夏收。” 楼去北也琢磨出来了,“这是等着官府收粮,他们吃现成的?” 司空震摇头道,“自从宣府等地修筑了长城,很少在遭遇突厥抢劫,他们目标一定不是宣府。” 玉衡看了一会儿舆图。 “他们是不是想进安东?” 安东没有防御城墙,经过六十多年流放犯人后代,还有移民改造。 粮食和牛羊都不缺。 玉衡犹豫道,“宰父信被调去镇守安东,原来的副将,还有一些走私官员被查,要是突厥许以重利……” 楼去北吓一跳,“玉衡,切莫妄语。” 在一起几个月,玉衡也早就得到楼去北认可,可不想他乱说话惹出乱子。 司空震却笑了。 “是与不是,明天我们一去即知,要是目标是安东,必然不会留在原地,而是这里…” 他往北划了一个圆。 楼去北和玉衡笑了,“司空元帅,我们能不能请战?” 司空震大笑道,“你们还说发挥你的优势就行,大军阵不同于游击作战,不要被绊住腿。” 楼去北神情严肃道,“司空元帅放心,血甲军也不是吃素的。” 司空震惊讶道,“血甲军?这名字好,霸气又邪性。” 第二天征北大军往北行军三百里,同时派出斥候探查,果然,突厥大军北移。 司空震料敌于先,在丰宁一带截住了突厥大军。 突厥带军统帅听到探马来报,有些不可思议,“司空震不是在大同一带寻找我们主力,怎么先我们一步来了古宁。” 不管他们信不信,两军遇上了,交战不可避免。 大军各自摆开阵型,展开一场厮杀。 战场上,战马嘶鸣,杀声震天,无数将士血染战甲。 弯刀每一次劈砍,挥动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冷兵器时的战斗是血肉的厮杀,大型战役,就像两头超凶猛兽在较量。 张开嗜血锋利的獠牙,互相撕咬,一时间,战场上残肢断臂横飞,跌落战马的将士…… 这是两个民族的争斗。 一个为了壮大自己族群,沿袭祖辈留下的劫掠习俗,一切靠抢。 一个为了保卫自己民族疆土,不惜以命厮杀,只为守护身后万家灯火。 虽然我死了,可是我守护我的国家,我的家人,可以安定富裕。 楼去北拿着千里眼,盯着突厥大军看。 他把千里眼递给玉衡,“突厥右翼薄弱,我们把突厥大军从右翼切开,能不能冲到突厥元帅那里。” 玉衡仔细观看推演,“陈大人曾经说过,我们游击骑兵就是一把利箭,虽然正面冲杀我们不行,插进他们心脏还是没问题的。” 楼去北收起山里眼,下命令道,“血甲军儿郎听着,咱们组成利刃阵型,捉拿突厥统帅。” 突厥大军跟大齐大军打的正酣,忽然一支骑兵冲了进来。 这队骑兵战力极强,一上来就冲击的他们往两侧分散。 血甲军一个多月的杀戮,可谓是兵强将猛,四千九百多人,组成阵型以极为凶悍的姿态,杀进突厥大军。 一路砍杀,就像一只利箭,快狠,目标准确的向着突厥主帅而去。 苏赫巴鲁注意到这一队兵马时,他们已经离他只有一箭之地。 苏赫巴鲁赶紧命令亲卫队拦截。 楼去北长枪滴血,嘴角冷笑,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些晚了? 五千骑兵在双方形成的十多万兵马前,真不算多。 可这人极为凶猛,一路奔着苏赫巴鲁而来。 尽管突厥大军有人发现他们意图,可是也有大齐将领借着楼去北他们杀出来局势,趁机把突厥分成两半。 苏赫巴鲁慌了,护卫苏赫巴鲁的人也慌了,玉衡看到苏赫巴鲁的大旗道,“原来贺鲁部落族长,真是冤家路窄。” 楼去北哈哈大笑,“苏赫巴鲁,看你往哪里跑。” 突厥大军急了,打不赢能撤退,统帅要是让人抓了,那们只能跑了。 司空震也看出来,突厥将领着急救他们统帅,下令咬住突厥大军。 楼去北带人冲杀过来后,围着苏赫巴鲁打。 苏赫巴鲁身旁都是突厥勇士,两方拼起来,大力的砍杀,让战马都有些顶不住。 这时的战场上,士兵都杀红了眼,喊杀整天,带动无边血色。 突然有人大喊,“苏赫巴鲁人头在此。” 突厥的几个万夫长,看到苏赫巴鲁已死,军心也大乱,只能组织人撤兵。 司空震看到楼去北长枪上挑着的人头,头哈哈大笑。 “儿郎们,斩杀突厥兵将就在今日,杀。” “杀…” 领兵将领也是经验丰富,趁着突厥撤军,各自围住小股突厥士兵砍杀。 这一战,突厥大军死伤一万多人,剩下两万多人被三个万夫长带着撤往草原深处。 …… 捷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信使一路高喊,“征北大军大捷。” 捷报送进京城,魏启哈哈大笑,“我果然是个有福气的,你看,突厥败了!” 魏渊召集群臣,“征北大军大捷,司空震带兵在古宁打败突厥大军,斩了突厥统帅苏赫巴鲁,必须嘉奖。” 文官互相看看,人家武将就指着军功升官呢,这次也不知道有多少莽夫粗汉,又要高升。 司空震也给立功将士请功,魏渊看到楼去北玉衡这些游击骑兵也参加,有些意外。 再往下看,好家伙,他们真不愧是战场游击骑兵,突厥主力就是他们找到的,突厥统帅也是他们杀的。 魏渊正高兴呢,就听下边有人提到,“太子,边关大捷,那十万大军是不是也该撤回了?” 魏渊,“你说什么?” 第332章 那要看是不是富矿了 魏渊正高兴呢,就有官员,提议让大军回京。 魏渊脸一沉,“黄大人,此话何意?” 黄明出列道,“太子殿下,臣以为仗打赢了,大军也该回来了,毕竟军饷粮草不是小数目。” 魏渊冷哼道,“突厥尚未撤兵,我军士气正旺,你让孤撤军?” 黄明心里一突,“太子,臣是考虑粮草一事,十万大军实在是开销太大,再者司空震独掌十万大军,时日久了恐怕心生娇纵。” 魏渊看向其他人,“你们也认同得黄明所说?” 武将勋贵同一部分文臣摇头,只有一小部分附和。 户部尚书和侍郎都没吭声。 魏渊冷笑怒斥道,“尔等可懂兵事,可知战场变化,真是可笑至极,我军打了胜仗,打仗的将军却遭妒忌。” 目光巡视地下这一部分文臣,“你们不怕寒了边关将士的之心,还是想让皇上落一个度量狭隘,容不下有功之臣昏君名头?” 黄明等人扑通下跪,磕头道,“臣不敢,司空将军能打赢突厥,乃是我大齐之幸,臣失言,请太子恕罪。” 魏渊真看这些人不顺眼,人家打了胜仗你也嫉妒,没本事就算了,还净找事。 魏渊也不忍着他们,“你们罚俸三个月,要是再进谗言,那就别做官了。” 黄明等人头上冷汗直冒,太子好生霸道。 魏渊没心情在理会这些人,说道,“既然无事,退朝。” 一甩袖子,气愤走出金銮殿。 黄明等人被太子罚了,下朝还被勋贵武将嘲笑,脸色难看。 “我们也是好意,一直打下去哪有安稳可言,况且你们武将有了……” 想起太子怒斥,又赶紧闭嘴。 靖远将军冷哼,“鼠目寸光,突厥大军还在边关,你让大军撤回来,若是前脚刚走,突厥又开始攻城掠地,难不成让大军再回去?” 黄明“……” 有武将嘲讽,“想攻奸武将也要看看形式,真是不知所谓。” “就是,一帮子酸书生,就知道祸国殃民。” “你们……” …… 魏渊去后宫找自己躲懒的爹,刚到凤仪宫,就看到他爹眯着眼睛享受亲娘捏肩服侍。 魏渊等人通报,免得打搅了爹娘亲近。 “进来吧。” 魏启站起身,活动一下身子,“还是皇后会养人,朕觉得身子好多了,也没…全好,还需要养一阵子。” 看了一眼儿子,有儿子不用是傻子,他才不要丢那么大脸,还去上朝。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魏渊给爹娘问好,听魏启问就说了今天早朝的事。 魏启冷笑道,“那帮子文臣就是闲的,整天就只道盯着武将,还想文管武职,当他们都是姜子牙呢。” 皇后轻笑道,“皇上姜子牙会法术,不是书呆子。” “喔,比喻错了,算了,陈景铭还没回来?” 魏渊摇头道,“还有半个月。” 魏启点头道,“还是让他来的好,陈继铭那小子,多出现几次,朕也不知道朝臣还能剩下几个。” 魏渊有心替陈继铭辩解,“史家跟淑妃的事跟陈继铭无关,史家跟淑妃想要控制父皇,要不陈继铭,父皇就要落下暴君名声了。” 魏启一琢磨,还真是。 “算了,反正有事找他,没事就别让他出现,闹心。” 皇后轻笑,“皇上,谁让史家欺人太甚呢!” 魏启点头道,“那倒是。” 魏渊受不了父母亲密,赶紧告辞,回去处理公务。 魏启父子说的陈继铭,今天接到二弟书信。 陈继铭有些奇怪,不是还有十多天就到家了,算算日子,应该是还在老家时写的。 内容吗,让陈继铭都有些意外。 银矿,这事可得好好想想,银矿可以换个什么爵位? 第二天,陈继铭进宫去见太子。 魏渊听到有些吃惊,“你说景铭替朋友申冤,审问诬告者得知原因是,他家山地有银矿?” 陈继铭点头道,“景铭说,陈铎家人愿意拿银矿换个爵位,不拘官职大小,能世袭就好。” 魏渊,“……” 无力吐槽,能世袭的爵位,只有公侯伯子男,最低男爵也是超品。 陈继铭道,“太子,银矿可不多见,要是个富矿,朝廷不赚了。” 魏渊;“那要是个小矿呢?” 陈继铭安抚太子,“工部多得是勘测人才,让人去挖挖看。” 魏渊也知道,陈继铭就是过来说一声,免得被朝廷里那帮子文臣给寐下。 这事魏渊还得跟他爹说,不能自己做主。 陈继铭办完事,去东宫看了儿子,就回家了。 魏启知道后摸摸下巴,“还行吧,他们家听说就一个小秀才,有银矿也守不住,上交朝廷反而是最好的。” 魏渊道,“那给个什么爵位合适?” 魏启笑道,“要是个大富矿,给个男爵,小银矿就给五品闲职就是,大不了让他家传两代就是。” 魏渊点头,“那就等林阳府奏折了。” ——— 再说陈景铭,跟古长卿两人做羊肠线,消毒,劈丝合线,晾干。 做了四五天,也到了启程日子。 羊肠线能用了,古长卿抓了一只兔子做实验。 陈景铭心思一转,指着兔子盲肠道,“把这里切掉试试。” 古长卿疑惑道,“那个肠子怎么回事?” 扒拉开看了一眼,一小节,跟其他肠子不一样,“怎么像多余的。” 陈景铭心道,可不是多余的,也不算,他可以沉淀肠道里吃进去的沙子,然后,沉淀多了开始发炎。 形成阑尾炎。 轻症还好,重症就等着肠子烂了疼死。 陈景铭犹豫道,“也许没啥大用,正好实验一下,把他割了,会不会死?” 古长卿抬头看他一眼,没有反对,他怕兔子流血死了,按照陈景铭说的,剪了一段盲肠。 然后那肠子太细,怎么缝? 陈景铭提议,“要不拿羊肠线把它系住?” 古长卿也实在想不出办法,点头同意,手法极快的给兔子盲肠结扎,然后把兔子肚子缝合。 做完手术,把兔子放到干净笼子去养,方便换药查看刀口。 “明天就要启程,你把东西装好车,咱们早点启程。” 古长卿点头回去了。 陈景铭回后院见云瑶,换了衣服,用皂角粉清洗干净双手,免得沾了味道,让云瑶难受。 云瑶这一个月养的挺好,身体养了回来,就怕坐船又不舒服。 陈景铭也没其他办法,全家人都在京城,不可能让云瑶留在老家待产。 就算陈贵山夫妻留下也不行,他怕云瑶生孩子出事,自己不在身旁守着不放心。 “别担心,古大夫不是说了,我孕吐过去了,以前坐船不晕船,又是内河船,已经够好了。” 陈景铭听云瑶反而安慰他,有些不好意思,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 第二天启程,古长卿带着妻子,还有……一位师兄。 古大夫来送他们,“哦,张弛也喜欢缝合治法,听说你们在制作羊肠线,他也想早些知道效果。” 陈景铭点头同意,反正船大,住的下。 陈景铭带着家人拜别亲戚朋友,赶路回京。 赵坚顾凛两人,提前一天赶来跟他一起走,杨曦要去中原省做县令,没跟他们一起动身。 运河上,古长卿还在守着他的兔子,每天仔细观察。 陈景铭就是围着云瑶转。 赵坚妻子也跟着一起来京城,赵母知道儿子在户部做官,别提多开心了。 顾凛还是没成亲,陈景铭掐指一算,二十二了,还单着,在古代可是大龄青年了。 回京城后,让媳妇留意一下谁家有适婚女孩,老顾的婚事得提一提了。 顾凛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第333章 有人要搞事 估摸着林阳府献银矿的折子快到了,魏渊让多福注意着点,他都琢磨好派谁去了。 结果呢? 按时间过了四五天了,折子还没影。 魏渊奇怪了,派人去奏事处查看。 结果是墨阳府没有送来! 魏渊心里一沉,分析哪个环节可能出事。 魏渊找来谢怀君,“给谢尚书看坐,谢尚书,孤找你是因为,林阳府出了一件事。” 谢怀君想着太子怎么又提起林阳府了,就听太子接着道, “事情是,景铭通过他大哥给孤带的话,他好友陈铎被人陷害,他回老家后,陈铎大哥找他申冤,景铭知道后,就带陈铎兄长去林阳府击鼓鸣冤。” 谢怀君抚着胡子,缓缓点头,外孙女婿没有忘记初心这很好。 魏渊话锋一转道,“审案时才知道,那个害他的人,是因为陈家里的山地有银矿,那人想要,陈家又不肯卖,所以才故意陷害于他。” 谢怀君眼睛睁大,“太子您说啥?老臣没有听错的话,您说银矿?” 魏渊点头道,“确实是银矿,可是,景铭说,陈家跟知府说了,要拿银矿换一个官位。” 谢怀君听到这里高兴的站了起来,“陈铎一家愿意上交银矿?” 谢怀君可给高兴坏了,双手直搓,“太子,这陈铎是个明白人,知道有了好东西献给朝廷。” 魏渊笑道,“老尚书,孤还没说完呢,按说林阳知府的折子应该早就到了,这都过了七八天了,也没看到折子送来。” 啥?没送来? 不可能啊? 林阳府送到墨阳巡抚,墨阳巡抚审阅后,应该快马加鞭送到京城才对。 这墨阳有了银矿也是好事,怎么反而没有消息? 魏渊看谢怀君疑惑的神色,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没有送来,你说他们最容易在哪里被拦住?” 谢怀君心里一跳,这是怀疑有人偷偷截留银矿? “太子,除非截胡的人,不知道陈景铭知道这事。” 否则陈景铭一回京,这事就暴露了。 魏渊也是怀疑,这可是过了明路的银矿,还有,陈景铭亲自派人勘测过,银矿并不深。 纪家之所以发现银矿,也是因为下雨,水土流失,冲出了银块。 谢怀君也觉得不妙,“人心贪婪,要是把奏折截流,也就是墨阳巡抚府有这个可能了。” 谢怀君急切道,“要不然户部派人去墨阳,也让截胡的人知道,朝廷已经知道此事。” 魏渊也断定有人截胡了,他道,“你先莫要声张,等时机到了,户部派人,带上探矿人,直接去林阳府接手银矿。” 谢怀君知道这事恐怕不简单,“那这几天就忍了?” 魏渊道,“等到景铭回京就让他在早朝提起,也让那些人知难而退。” 谢怀君忧心忡忡的走了,“墨阳巡抚真是胆大,过了明路的银矿都敢贪。” 魏渊把陈继铭找来,“你看谁有可能截留奏折?” 陈继铭分析了一遍,脸色难看,他父母和二弟还在运河船上。 陈继铭点着布政使的名字道,“这个人,布政使是墨阳颖州人,同林阳府相隔不远。” 魏渊不解,“布政使在墨阳五年,为官风评还可以。” 陈继铭摇头道,“他之所以不贪,是因为他妻族有钱,每年给予他大量钱财,他小舅子可不是个无害的人,仗势欺人的事没少做。” 魏渊…… 陈继铭道,“太子可以派遣玄衣卫去查这位布政使家人,还有,派遣一位皇上近臣,以最快的速度把银矿接手,否则以朝臣拖延的作风,会挖多少银子……” 陈继铭没有再说,相信魏渊也明白。 魏渊去找皇上,“父皇,你说让谁去?” 魏启满肚子火气,“派花盛月去,让他带着圣旨,必要的时候调兵拿了截胡的人。” 不管他是几品官。 “查清楚,是墨阳巡抚还是布政使,敢跟朕抢银子,朕看他们脖子是不是真比刀子硬。” 魏渊没有劝阻,真要是半路截胡,这是把朝廷颜面踩地上摩擦。 魏启先派玄衣卫跟花盛月出京,这事要密查,以免打草惊蛇,让人有机会脱身。 陈继铭回到家,心里急得不行,“牧奎,你去找些江湖人手,去陇县码头,接应二公子。” 牧奎问道,“多少人手合适?” 陈继铭道,“要是镖局雇五十人,要是江湖高手,也需要三十人。” 牧奎觉得事情不简单,急匆匆去了。 陈继铭吹响召唤苍羽的笛子,没多久,一只金雕出现在天空。 “苍羽,我弟弟和父母可能遇到危险了,你沿着运河去找,看到了就把信送给他们,要是没找到,就回来,我亲自去找。” 陈继铭也不管苍羽是否听懂了,把苍羽放飞出去。墨阳既然有人想贪银矿,必然会对付知道的人。 梁知府和陈景铭是唯二知道的官员,其他平民百姓,压根不知道去挖矿的是官派还是私家。 梁知府跟陈景铭一样危险。 梁知府在府衙被人下毒,他跟小妾饮酒作乐,小妾喝了他的酒被毒死了。 梁知府吓一跳,满府追查下毒人,可惜毫无头绪。 陈景铭在船上,莫名其妙跟人撞船,幸好,他乘的船大,没有被撞沉。 不过船体损伤,也走不了了。 孟远舟上岸找修船人,太叔琰发现有几个木匠会武功。 太叔琰发现后,告诉陈景铭,那几个人不简单。 他吩咐镖局的人都不要露面。 不让人摸清他们有多少人。 太叔琰可没忘记,有人想杀陈景铭已久。 陈景铭担心被人下毒,告诉随行厨子, “做饭和泡茶的水都要守好了,别让人给下了药。” 厨子记住了,每天都是自己亲自去打水,不让船家插手。 陈景铭就是觉得这两天的水鱼腥味大,厨子摸摸鼻子说,“船上吃得鱼多。” 陈景铭狐疑,看云瑶没有呕吐,他也没有再问。 有一次,厨子被人叫走,离开厨房,回来后需要做饭,往水缸里看了一眼。 就看到他放到水缸的两条鱼都翻了白肚子。 厨子不动声色去找陈景铭说了这事,陈景铭对厨子水缸养鱼防毒一事称赞不已。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办法。” 厨子憨憨一笑,“俺小时候听老人说,养鱼能防止有人下毒。” 陈景铭忽然想起来,“所以这两天水鱼腥味大?” 厨子心虚憨笑…… 古长卿看过鱼,“水里下了蒙汗药,根据厨子说的,药效大概在饭后两刻钟发作。” 陈景铭顾凛赵坚几人互看一眼,看来他们需要''被\"迷晕了。 晚饭后,没多久,船上包括船家都倒在船板上。 他们其实是侍卫给敲晕的。 河岸边已经没有了客商,七八个人鬼鬼祟祟的摸上陈景铭的官船。 第334章 你俩真变态 陈景铭让云瑶去到父母那里,今天晚上船上不太平。 云瑶又有身孕,独自待着可不行。 古长卿拿了一把毒药,要是有人敢进他们房间,他就把人毒死。 赵坚守着妻子,“别怕,咱们船上二十多个高手,他们不会承。” 陈景铭,顾凛,太叔琰张弛在船舱正厅装晕,几人都是趴在餐桌上。 张弛吐槽,“怎么就非的让我在这里充人数,古长卿那小子就能回去陪媳妇!” 陈景铭白他一眼,“你没带媳妇。” 张弛,“……哼” 感觉到有人从船尾上了船,太叔琰跟侍卫在躲在暗处。 镖师这几天都是藏着,只要船家不出卖他们,没人知道这艘船上有多少护卫。 七八个蒙脸男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船上,就看到船家和乘船伙计都晕了过去。 一路过去。 其他屋子都没点灯,有几个房间跟大厅亮着灯。 亮灯的房间没人,一路找到船厅。 就看到几个人,围着餐桌趴在上面一动不动。 “老大,你看看那个是主子要杀的人?” 老大看了一眼手下,“管那么多干嘛,都杀了,也不怕杀错了。” “是” 几人抽出刀,就要进船厅。 侍卫从暗处出来,围住这些人,太叔琰站了起来道,“都杀了,这主意不错。” 蒙面人……… “娘的,老大,这些人跟咱们玩阴的,果然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 太叔琰嘲讽他们,“你们给人下药,又是什么好东西?” 那人吭哧瘪肚道,“我们,我们是强盗。” 太叔琰点头,“所以你们该死,杀。” 太叔琰把着门,十多个镖师从几人身后围了过来。 二十多人打七八个,不要太占便宜。 “老大,我就说有钱人阴险,你看,这些人平时可都没看到。” 老大觉得手下丢脸,“你他娘的闭嘴,杀出去。” 一时间两波人打了起来,叮叮当当兵器相击,磕出一溜火花。 岸上有人看到,不敢出声慌忙逃命。 要是能见到官差,我就报官,现在城门关闭,爱莫能助。 陈景铭跟顾凛张弛躲在船厅里,听着那个蒙脸男人的话不由气笑了。 “他还真是,只许自己为非作歹,人常说,坏事做多总会遭到报应,而我们就是你们的报应。” 太叔琰抬手甩出一只飞镖,把那个老大打伤,其他人寡不敌众,被侍卫跟镖师杀死。 那个老大看的目眦欲裂,手拿单刀,想要刺杀陈景铭。 太叔琰一脚将人踢倒,反手就把人手臂砍了。 “啊,有种你杀了我”。 老大知道太叔琰厉害,才想了下药的法子,没想到人家早就防备他们了。 太叔琰拿刀抵着他,“着什么急啊,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老大被断手疼的头上冒汗,“不知道,老子拿钱办事,从不问主家。” 太叔琰道,“嘴还挺硬,把人阉了,看他还硬不硬气。” 都是男人,一听这话,都觉得胯下一凉。 陈景铭嘴角只抽,太叔琰跟谁学的? 老大气的大骂,“你他娘的,有种你就杀了老子,敢去动老子子孙根,我……” 太叔琰道,“你什么你,祝你来世做个娘们,我到时候去给你捧场子。” 大家一听,看向这位老大…… “那个,太叔老大,这人长得这么寒碜,转成女的也下不了嘴吧?” 太叔琰瞪他一眼,“你不多嘴没人当你是哑巴,还不动手?” 小侍卫哦了一声,急忙下手去扒那个老大裤子。 可把老大这人吓死了,没了那玩意,来世不会真做女人吧? 老大拼命挣扎,“不要啊…放过我吧,我……不好看,不要做女人。” 张弛伸着脖子看,“那个,你们会不会?我是郎中,要不然我来,保证不留一点。” 小侍卫扒掉这人裤子,正发愁呢,一听这话高兴了, “张郎中那就麻烦你了,我们给你按住腿。” 老大被人抓住双腿不能动弹,下身那物件大喇喇露着。 看到张弛拿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胯下,彻底崩溃,“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切,还以为多硬气呢,说,谁派你们来的?” ……… 陈景铭跟顾凛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叔琰跟张弛,“你俩可真变态。” 张弛收起匕首,“我又不是骟猪的,没干过那活,就是帮着他们吓吓人。” 不一会儿,太叔琰就问清楚了,让手下把人捆起来,他们还要留下人证。 张弛给这人止血,要不然非的失血过多死了。 古长卿听到没动静了,走了过来,“都抓到了?” 张弛点头道,“你没看到,多刺激的事,可惜呀,你错过了。” 古长卿看一眼船板上躺着的人,“他怎么不穿裤子?” 悲愤的老大…… “要杀就杀,士可杀不可辱,你们,你们如此羞辱与我呜呜……” 古长卿看满地血,“这是……” 张弛抬眼看他。 古长卿呵呵,“你别误会,他那么丑,我知道没人那么饥渴。” 张弛…… 陈景铭听太叔琰汇报,“那人说他们是墨阳颖州人,只说有人给了银子让他们把人杀了。” “要是这次不成,还会再次出手,他们不会放弃。” 陈景铭点头道,“你去处理那些尸体,问清楚船家有没有人被收买。” 陈景铭接下来跟赵坚顾凛在那里想,颖州是谁要对付他。 三人想破脑袋也猜不透,他们还不知道,梁知府的奏折压根就没能递出墨阳。 也不知道银矿又让人盯住了。 第二天,又找了几个匠人过来修补船只,这次看着是真木匠,一天下来,就修的七七八八。 第二天下午,船只离开码头,没多久,一声金雕啼鸣,一只庞大的金雕,盘旋在陈景铭船只上空。 陈景铭抬头看到,抬起胳膊,金雕飞落下来,落在他的胳膊上。 “嘶,你抓我哥也用这么大劲儿?” 金雕歪头看他一眼,嫌弃的飞到一旁船栏杆上,梳理羽毛。 陈景铭挽起袖子,真抓破了。 太叔琰走过来,“训雕的人一般都在手臂上缠绕厚皮子,就是怕金雕爪子锋利,抓伤手臂。” 陈景铭放下手臂,去到金雕身前,看到爪子上果然绑着东西。 陈景铭拆下信,扭头跟太叔琰道, “你去拿些碎肉味喂给它。” 第335章 夜遇水匪 陈景铭打开信管,从里头抠出一个小纸条,展开看过,顿时明白为什么被人盯上了。 杀朝廷命官,到时候皇上必然震怒,他们凭什么觉得皇上查不出真相? 还是他们觉得能够在墨阳只手遮天,无人敢动? 收起纸条,看向苍羽。 太叔琰兴致勃勃的拿来一盘子碎肉,“我喂它可不可以?” 陈景铭走过来,“我还没喂过呢,让我来喂。” 金雕看了一眼陈景铭,勉强的吃了起来。 太叔琰喂它,看都不看。 太叔琰不高兴了,“你一只鸟还挑长得好看的人喂?” 金雕展开双翼,漂亮的羽毛闪烁,扇了扇翅膀又收了起来,继续吃肉。 太叔琰气的端起盛肉盘子就走,“嫌我丑?你别吃我的肉。” 金雕偏着脑袋看他,陈景铭直觉一排乌鸦飞过,“你跟它计较,你多大它多大。” 太叔琰,“你拿我跟它比?” 陈景铭一把夺过生肉盘子,“不然呢,你都跟它杠上了。” 又拿起肉继续喂金雕。 太叔琰闷闷不乐,“你喂它为什么会吃?” 陈景铭道,“因为我跟我哥长得像。” 太叔琰无言以对,他长得没两个公子好看。 “苍羽等我写回信,你在这里看着。” 喂饱苍羽,陈景铭回自己房间写信,告诉大哥父母平安,路上会小心,再有几天就该到京城了。 放走金雕,陈景铭告诉太叔琰,“有人盯上陈铎家的银矿了,想要独占开采,所以想杀我灭口。” 太叔琰神色凝重,“那天咱们的船被撞坏不是偶然?” 陈景铭点头道,“这几天你多留心,不要让别的船靠近,要是有水匪直接射杀。” 太叔琰点头道,“二公子放心,我省的。” 当天夜里,他们的船还在运河中心行走,守夜的人忽然发现,河面上有小船飞快的划了过来。 “一二三,三艘船。” “快去告诉太叔老大,有船靠过来了。” “什么人,这里是官船,不许靠近。” 小船划得飞快,没人应声。 太叔琰把人安排在船两侧,“用弓箭,别让船靠近。” 一轮齐射,有射中的,有的箭矢落入水中,也有人中了箭,发出惨叫。 “再射,你们几个,你注意水下,别让人跟水里摸上来。” 箭矢射了几轮,被射的人不敢再往前冲,扑通扑通有几个人跳下水。 运河水流不是太急,倒是想要轻松摸上大船,却不容易。 太叔琰冷笑,“那鱼叉,拴着绳子,看到哪里露头,就给把他当鱼叉。” 四五个人急忙把鱼叉弄好,等着人游过来。 陈景铭知道有人夜里袭击船只,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二公子,这里危险,你快回去。” 陈景铭摇头道,“我不怕,有多人过来?” 太叔琰道,“没多少,二三十个吧,你在这里不是添乱吗,赶紧去陪二夫人。” 陈景铭,我竟然被嫌弃了? 太叔琰,你飘了! 陈景铭看太叔琰确实指挥得当,小船上偶尔扔个暗器啥的,太叔琰还得分心照顾他,只能先回了房间。 “啊……” 就听到船底下一声惨叫,有人扔的鱼叉插住人了,黑夜下的河水看不到血色,惨叫的人在水里来回挣扎。 也不知道插到哪里,那人不一会儿就没了气息。 扔鱼叉的人使劲,把人都拽了起来。 沿着船体,往上拽了一段路,鱼叉脱落,尸体“扑通”一声,又掉进运河。 太叔琰看都没看,继续指挥人射箭,扔鱼叉。 小船上的人骂道,“真他娘狠。” “啊……” 又一个人被鱼叉插中,在水里拼命挣扎,太叔琰冷漠道,“射死他”。 等到几条小船好不容易靠近,太叔琰让人拿长杆打船,一竿子下去,都掉水里去了。 这些人也不是都水性好,也有的人就会狗爬,这下子都在水里乱扑腾。 领头人只能不甘心的让人远离,这次以后,船上有了准备,他们没机会劫船了。 这里是一片湖区,要是走出这一带,进入河道,真没机会了。 太叔琰让人守着船,他大声道,“你们真是无法无天,我们大人既然是皇上身旁宠臣,你以为杀了我家大人,你们就高枕无忧了,错,大错特错,你们只会激怒皇上,惹来灭族大祸。” 领头人心头一跳,这人莫非知道他们是谁? 领头人左思右想,不敢再攻击,“回去。” 他的跟主家商量,要是这位陈大人真那么重要,姑爷就是三品高官,也顶不住皇上发怒。 可惜的是土皇帝坐久了,人心就少了敬畏,他的主子,压根就没把太叔琰的话,放在眼里。 颖川府他只手遮天,墨阳一地谁敢不看他脸色。 要不是前些年康王封地在林阳安德两府,他早就把这两府吞下了。 林阳钱庄,他可是眼红好久了。 等到偷袭的船只退走,太叔琰都没敢放松,带人站在船头巡视,直到天色大亮。 天水一色,他们还没有走出这个湖,陈景铭坐在船头钓鱼,结果上钩的多是黑鱼。 太叔琰等人都在补觉,只有两三个人昨夜休息过,今天护卫船只。 “二公子听船家说,下午就能离开这个湖,那里河道不宽,水匪不敢进去。” 陈景铭点头道,“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二公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京城陈继铭接到苍羽带回的书信,眉头紧皱,换了衣服进宫面见太子。 “太子,要想抓墨阳布政使恐怕不易,他名声好,百姓不知情会以为朝廷冤枉好官,可直接去查他妻族,要抓住他们送给布政使送钱财证据,以防布政使休妻脱罪。” 魏渊手拿陈景铭写的纸条,怒气直冲脑门。 “查,必须查,装的清正廉洁,原来是个大贪官。” 陈继铭忽然道,“太子,钱庄在安德林阳两府推行便利,在颖州府,甚至开不下去。” 魏渊看向陈继铭。 陈继铭摇头道,“去年林阳府钱庄被人多次找麻烦。” 第336章 商议 陈继铭是去年冬天才来的京城,所以对林阳府发生的事,他比魏渊清楚。 又因为他的生意需要向外扩张,颖州府有多难进,他也是知道的。 颖州府童家,嚣张跋扈,坏事做尽,又因为布政使的原因,致使许多官员睁只眼,闭只眼。 使得童家越发胆大妄为,看到银矿,真敢截下来。 官府干啥事都是拖拖拉拉的,等到朝廷吵明白,说不定一两年过去了。 一两年可以挖多少银子? 到时候往陈家人头上一推,陈家别说求官位,看管不利等死吧。 在给安一个监守自盗的名头,知府和陈家都讨不了好。 魏渊想清楚后,摔了一套上好砚台。 大齐立国六十载,能有多少这样的官员家属,他还打着清官的名号,你说气人不气人? ……… 陈景铭一行人终于到了陇县码头,牧奎早早就守在这里,看到太叔琰高兴的直挥手。 等到船进了码头,靠岸后,牧奎上船见陈景铭。 “二公子,你可来了,大公子让我在码头等了好几天了。” 陈景铭道,“有劳牧武师,我们这一路不太平,幸好,太叔琰今非昔比,带着大家护卫我们一路平安。” 太叔琰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小骄傲,咱再也不是三年前,初入江湖的愣头小子了。 跟牧奎介绍了古长卿,牧奎还记得他,古大夫儿子,他在陈家两年,还是见过几次的。 等到人都上岸,牧奎找的人手也到了,都是镖局好手,加上陈景铭带来的二十多个护卫,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去往京城。 一路上没人敢不开眼的找事,天黑前进了京城,回到伯府。 陈继铭带着妻儿,韩梦舟带着妻子,都来到大门口迎接父母回来。 “爹娘,景铭,你们受惊了。” 陈贵山和王氏摆摆手,“我们还好,就是苦了这些侍卫跟镖师。” 陈景铭点头道,“辛好回来时候带的人多,要不然这一路就危险了。” “弈铭呢?今天没在家?” “今天不休沐,弈铭在国子监。” “瑾瑜见过爷爷奶奶。” “霆瑜见过爷爷奶奶。” “见过二叔二婶。” “爷爷奶奶,二叔二婶,小鱼儿可想你们啦,你们想不想小鱼儿?” 小人精陈怀瑜小嘴抹了蜜,抱着爷爷不散手。 陈贵山抱起小孙子,高兴的合不拢嘴,“小鱼儿,爷爷可想你了,让爷爷看看,瘦了没有?” 王氏道,“就你嘴甜,奶奶的小乖孙。” 乔玉卿上前见礼,被王氏拉住,“不讲究这些,都别站着了,都回家。” 赵坚夫妻过来,见过姐姐姐夫,三个小外甥都赶紧给舅舅舅母见礼。 小鱼儿嘴快,“爷爷奶奶,我娘要给我生弟弟妹妹了,小鱼儿要做哥哥啦!” 陈贵山夫妻听到后喜笑颜开,“真的,唉呀,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你们都有三个男孩了,该生个女儿了。” 赵楠苦笑,“娘,这个由不得媳妇啊!” 王氏笑道,“男孩女孩都行,我告诉你们,瑶瑶也怀孕了,都过了三个月了。” 赵楠高兴道,“太好了,二弟妹,恭喜你啊!” 云瑶道,“也恭喜大嫂,这次一定随了心愿。” 赵楠道,“借你吉言,我也想要一个女儿。” 乔玉卿指挥下人安排晚饭,收拾客院,安排几人住下。 顾凛还想回去陈家小院去住,他要上值那里方便。 赵坚没想去,妻子来了,他还想着自己买个小院,以后住着也方便。 知道现在是乔玉卿管理伯府,可是云瑶也有身孕,王氏就让乔玉衡先管着。 “等你大嫂出了月子吧,玉卿啊,这几个月可就辛苦你了。” 管家这事,她不行,不识字,看不懂账本,她可不想丢人。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都早点回去休息了。 乔玉卿看着韩梦舟,这管家的事,怎么还推不掉了。 韩梦舟道,“要不我加把劲,咱们也怀一个?” 乔玉衡啐道,“这事又不是想有就有的。” 韩梦舟抱住媳妇,“只要我勤快点,总能早些怀上?” 乔玉卿羞道,“夫君这是趁机会给自己讨好处吧?” 韩梦舟闷笑,“怎么能这说,难道夫人不满意?” 乔玉卿自觉没有夫君脸皮厚,干脆不再多说。 夫妻两个被翻红浪,春色无边。 陈景铭没有休息,把云瑶哄睡后,去找大哥。 前院书房,陈继铭,在等着陈景铭。 陈继铭让他坐下,“知道你想休息,可惜明天你还有一件要做,明天你上朝……” 两人谈了大半宿,大部分都是陈继铭在说,陈景铭补充。 第二天一大早,陈景铭去上朝,顺道去销假。 陈景铭坐着马车,昨天睡得晚了,坐车直打瞌睡。 到了宫门外,孟远舟轻声唤醒他,“公子到宫门口了。” 陈景铭睁开眼睛,走下马车。 谢怀君看到陈景铭笑着点头,陈景铭赶紧给老人家见礼,又跟云修之说了几句话。 之言昨天傍晚才进京城,等到有时间就去岳父和外祖父家探望。 到了时辰,金鞭三响,文武大臣排队进入金銮殿。 魏启今天居然来上朝了! 魏启高坐龙骑之上,威严龙目扫向下方,不怒自威。 双手上前高喊,“有事早奏。” 陈景铭看了一眼大臣,没人露面? 那他就不客气了,早说早点炸朝堂。 于是,陈景铭出列道,“皇上,臣有本奏。” 魏启开金口,“讲。” 陈景铭道,“谢皇上,臣这次回家祭祖,观安德林阳两府日子,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大家把容易进水的田地,都改成了水田,每家还种植一亩地棉花,新作物也都有种植,大家都说这好日子,多亏了皇上当年在封地时,定下的好政策。” 这一番话说的魏启心花怒放,谢怀君趁机拍马屁, “皇上雄才大略,相信也朝百姓都能种上新作物,福泽百姓,这是皇恩浩荡,大齐之福。” 云修之也道,“皇上心系百姓,以后有了新作物,百姓皆可饱腹,到时我大齐人口必然大增,国力大增。” 大臣一听,好家伙,你们三代翁婿是商量好了,讨好皇上呐? 于是,一个个赞美词句不重样的夸出来。 魏启咧着嘴,虽然知道这些人多是拍马屁,但是话好听啊! 第337章 挑破 等到都夸的差不多了,魏渊笑着问陈景铭,“陈卿回家日久,这次回京,倒是当阁了几日。” 陈景铭笑道,“太子仁慈,臣在运河里被人撞了船,耽搁了几日路程,不过臣倒是要恭喜皇上。” 魏启心道来了,端正态度道,“哦,喜从何来?” 陈景铭急忙道,“想必林阳知府奏折已经到了,曲阳县发现银矿,这可是个大矿脉,怎能不是喜事?” 众位大臣站立两,一听到陈景铭提起银矿,全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黄明道,“陈大人莫非还没睡醒,曲阳是哪里?银矿脉又是怎么回事?” 陈景铭惊讶道,“你们不知道,难道林阳知府的奏折还没到,不应该呀?” 魏渊道,“陈大人,你把事情说清楚,银矿脉又是怎么回事?” 陈景铭道,“皇上,太子,是这么回事。” 陈景铭从陈铎兄长求助,讲到曲阳县为有申冤。 “皇上梁知府明断秋毫,不但申明了案子,而且,还问出来纪家为何要诬告那陈铎,只因陈家山地有银矿,纪家心生贪念,想独自霸占。” 轰…… 陈景铭一句陈家有银矿,打破了朝堂上的沉静,开始有大臣出声询问。 “陈大人此话当真?” “银矿啊,我们国库白银每年又能多一些了。” 魏启道,“安静,听陈景铭讲完。” 大臣只能先忍耐,特别是户部官员,都看着自家老大,这可是银矿。 陈景铭道,“臣为了确定银矿一事真假,特意找了府城懂的矿脉探寻行家去看过,确实有银矿。 陈铎一家因为银矿遭遇牢狱之灾,所以愿意把银矿献给朝廷,只求朝廷庇护。 梁知府早臣十多天递了折子,早就应该送到皇上手里才对?” 魏启高坐龙椅,四下朝臣互相交头接耳全都看在眼里。 “众卿,陈爱卿说了,林阳知府确实写了折子,应该到了,哪位大臣可曾见到?” 文武大臣………? 他们又不是奏事处,怎么可能看到奏折? 于是大家一个个摇头道,“皇上须问奏事处,墨阳驻京办可曾送过奏折?” 奏事处出列道,“没有,墨阳不曾送过发现矿脉的折子。” 这……? 魏启冷着脸,大臣大气不敢喘。 陈景铭从袖子里掏一个盒子,盒子里有几块含有杂质的银块, “皇上,这是臣在山地探查时捡的,这是被雨水冲出来的,想来银矿脉离地表不深。” 双喜走下玉阶接过银子块,返回递给皇上。 魏启拿在手里端详,“还真是,这么说来曲阳县真的发现了银矿。” 魏启冷哼道,“好一个墨阳官场,大齐律,凡是发现金银铜铁盐矿,一律不许私下开采,人家上交,作为朝廷命官竟然不报。” 朝臣互相使眼色,这个墨阳巡抚要倒霉了。 “不管是谁敢朝银矿下手,等同谋反,查清之后满门抄斩。” 大臣们噤若寒蝉。 吏部尚书顶着压力道,“皇上,也许墨阳巡抚压下奏折派人查看真伪,耽误时间也不一定。” 太朴寺卿黄明也道,“银矿一事关系重大,墨阳巡抚谨慎一些情有可原。 倒是陈大人奏折还没到,就在朝堂提起银矿一事,倒是有邀功之嫌。” 陈景铭扭头看他,“黄大人我怎么邀功了,正常情况下,十天前奏折就该到了,我以为现在已经满朝皆知了。” 黄明道,“陈大人分明是故意找借口。” 陈景铭道,“黄大人这么说,不如你去查清楚,为何墨阳奏折未到京城。” 黄明指着陈景铭“你……”。 谢怀君道,“皇上,不如派遣钦差大臣去林阳府查看?” 魏启点头道,“谢爱卿所言甚是,派遣钦差大臣去查清楚,接手银矿。” 陈景铭道,“皇上,陈铎为家人求的官位一事?” 吏部不干了,吏部侍郎道,“皇上,爵位怎么能轻易送出,要是那个银矿是个小银矿,出产还没俸禄多呢!” 吏部侍郎这话一出,大家又开始扯皮。 魏启示意双喜,双喜上前一步道,“肃静。” 魏启冷着脸道,“先把陈铎一家带到京城,这次银矿一事,迅速查清,杀鸡儆猴,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一律满门抄斩。” 陈景铭去了玉堂殿销假,这次因为船只受损耽搁了七八天,他需要说明。 “陈大人,你不在京城,老夫都觉得无聊了。” “大人您说笑了,这么大的京城,每天都会有有趣的事发生吧?” 老大人扶须道,“那是,你刚走那会儿,史家欺负你弟,被你大哥连削带打,史家没了,二皇子被贬为庶人,还有二皇子生母被凌迟处死。” 陈景铭还真不知道这事,虽然现在八卦传的没有网络快,但是也不算慢。 怎么就没传到安德府呢? 从老大人这里出来,陈景铭去了御书房,在那里等皇上召见。 怎知道,魏启下朝又把公务推给太子,自己找皇后亲密去了。 魏渊看他一眼,“孤现在也没时间听你讲课,不如你给谨熠他们启蒙?” 陈景铭道,“太子殿下,我听说炸炉子的事已经解决了,不如我去看看他们配置火药的事,也许能发现点什么。” 因为陈景铭新年那次,弄得动静太大,所以火药早就让魏启父子注意到了。 等到研究出火药配方,虽然是黑火药,也让魏启父子激动不已,这可是能把房子炸没的东西,不能等闲视之。 魏渊不放心,“现在火药已经有人专门负责了,你就别管了。” 陈景铭想做手雷的想法泡汤,只能回玉堂殿处理公务。 六月天气正是暑热难耐,一走路就是一身汗。 中午太叔琰送了午饭,竟然有西瓜? “京城田地里的西瓜有熟的了?” 太叔琰点头道,“小九今天送回来的,也没几个,让我带了两个进宫。” 西瓜里头难免有早熟的,以前还需要往京城运,现在离京城不远买了地,当然要种西瓜了。 陈景铭提着西瓜去找魏渊,送给魏渊一个半,那半拉他跟太叔琰吃。 也就是陈景铭,要是其他大臣,巴不得都送给皇上父子。 谁敢送皇上半拉瓜? 陈景铭就这么干了。 干的理直气壮。 “我家地里长得,我也想吃。” 第338章 藩人好看吗? 魏启跟皇后吃了半拉瓜,那一半送给太后了。 魏渊让人把西瓜送去给太子妃,让陈景铭把他那半拉拿来,跟太叔琰三个人一起吃。 太叔琰吃了一块,就不好意思在吃了。 陈景铭对太叔琰道,“过几天就能大批下来,到时候让你一次吃半拉瓜。” 魏渊扭头,“宫里呢?” 陈景铭道,“还跟以前一样,给皇上送一车,给你送一车。” 魏渊不满道,“才一车,不够吃。” 陈景铭道,“一车好几百斤呢,再说了,要是皇宫酒宴,总不能让我家出瓜吧?” 魏渊把西瓜皮放下,“行吧,到时候让人去你家买瓜。” 魏渊并没有计较,陈景铭的作用又不是种瓜。 “前些日子西北送来捷报,司空震在古宁这带打败突厥主力,奇怪的是突厥剩余主力没有退回大漠。” “楼去北玉衡也参加,楼去北他们还砍了突厥统帅脑袋。” 陈景铭擦擦嘴,“楼去北他们怎么样,伤亡大吗?” “不大,楼去北送来的战报说,他们在草原上,没有折损多少人手,就是还没找到突厥王庭。” 陈景铭点头道,“胡天八月即飞雪,八月以后那里天气冷的厉害,不适合打仗,要是下大暴雪,闹不好会全军覆没。” 现在人的御寒衣物可不够,有些地方一到冬天都能有零下三十多度。 要是遇到极寒天气,零下五十度的都有,非的冻死不可。 魏渊奇道,“胡天八月即飞雪?冷那么早?” 陈景铭点头道,“要不然突厥一到冬天就犯边,大暴雪冻死他们的牛羊,再加上咱们不卖粮食给他们,没的吃只能抢。” “大西北那边更惨,漫天黄沙,都是戈壁滩,粮食产量很低。” 魏渊叹气道,“可是大西北连通丝绸之路,西番突厥,都对中原虎视眈眈。” 陈景铭走到舆图旁,指着舆图道,“其实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不但要把他们赶跑了,还要打服,我们汉家儿郎,从来就不是孬种。” 魏渊大笑道,“说的好,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寇可往吾亦可往。” 安东,东三省,东北平原可是好地方,棒打狍子瓢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大兴安岭,外兴安岭长白山,那里有好多好多人参和木材。 陈景铭指着安东以北,“这里,要是让宰父信把这里都打下来,我们把那些犯罪家眷,还有受到牵连的人,都送到那里,开荒,种地,还有守边关。” “天下没有没用的土地,大山底下还有金矿有银矿,还有煤。” 魏渊,“煤?” 陈景铭笑了,“太子,煤不只能冶铁用,它还可以取暖,烧炉子,就是需要人力去挖。” 陈景铭回来第一天,在御书房跟魏渊说的,让魏渊生出征服这些地方的野心。 天下没有没用的土地! 陈景铭下午去给皇孙启蒙,看一眼自己小侄子,陈景铭琢磨着该咋教。 两人有启蒙夫子,每天都会识字。 这么点,还是从识图认字开始教吧。 刚好,上午在御书房看了舆图,让人拿来一张宣纸,大笔一挥,画了一幅简易版大齐舆图。 “今天我叫你们认图识物,我画的是大齐舆图,大齐就是整体疆域就是这个样子,它的四周有突厥西蕃………” 一边说一边画,可把两个小家伙看的高兴坏了。 “夫子,突厥人的眼睛是蓝的吗?” 魏谨熠瞪着大眼睛软乎乎的问。 陈景铭觉得奇怪,“小殿下为什么这么问?” 魏谨熠道,“前几天有人给父亲送美人,他长着蓝眼睛,大家都说他是藩人。” 陈景铭听到这里一愣,给太子送西域美女,谁想出来的? 再一想,魏渊估计也没见过多少外国女人,还不许人新鲜几天。 他没有敷衍魏谨熠,告诉他道,“也不是,像大食人,就是红头发,红胡子,有的是黄头发蓝眼睛,还有棕色头发,白色头发。” 两个小朋友,好奇的,“哇”了一声,就听陈景铭接着讲道, “这些人肤色也不一样,有的人肤色是白色,有的是肤色很黑,就像摸了一层墨,还有的肤色是棕红色。” 魏谨熠睁大眼睛,“他们好看吗?” 陈景铭想了想,道,“不好看,都没有我们的肤色好看。” “既然不好看,我爹还收下那个藩国美人,她还不会说我们话。” 陈景铭点头道,“这个要小殿下长大才能理解,不过,小殿下不要在意那些,你要知道你的父亲是非常爱护你的,不要让那些闲言碎语,影响你好吗?” 魏谨熠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夫子。” 陈景铭带了一下午孩子,下职的时候抱走了小鱼儿。 晚上,陈景铭给小皇孙讲的什么课程,就被放在皇上和太子的书案上。 魏渊皱眉道,“什么人在谨熠面前嚼舌根,查,查出来杖毙。” 前几日确实有藩属国给他送西域美人,竟然有人到谨熠跟前乱说话,该死。 魏启看到陈景铭教学方法,有些不解,给一个三岁孩子说这些,他们能听懂? 还有太子,那些藩人美女有啥好的,身上一股子味,熏得慌。 “双喜,告诉太子,让他以后注意点,别带坏了我孙儿。” 双喜应下,去东宫传话。 陈景铭不知道他走后发生的事,小鱼儿坐上马车,扒着马车窗台往外看。 “二叔,你看有人捏泥人,我要买一个。” 陈景铭看了一眼,是一个老头,挑着一个挑子在那里捏泥人卖。 “哇,二叔你看,他还会捏大鹅。” 陈景铭让马车停下,抱着小鱼儿下来,“你想要那个?” 小鱼儿看了一遍,挑了四个,“大哥一个二哥一个,我自己一个,还有一个送给谨熠。” 陈景铭抱起他,孟远舟给了捏泥人铜板,几人上车回伯府。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了一眼走远的马车,嘴里说了一句什么,就是声音太小没人注意。 第339章 跟踪 陈景铭回到伯府,小鱼儿开心的拿着泥人找哥哥去了。 陈景铭先去正院见爹娘,才知道今天父母差人去云家送喜信。 云瑶有孕,也得让云修之夫妻高兴高兴。 果然,早上送的信儿,上午谢云清就过来了,还带了许多补品。 一直待到下午申时才走。 陈景铭非常抱歉,因为回程耽误时间了,没时间去岳父家拜访,只能等休沐日再去。 “夫君,可还习惯?” 陈景铭坐在绣凳子,看着脸色红润的妻子笑道,“还是以前那样,你怎么样,今天孩子有没有闹你?” 云瑶好笑道,“四个月还不会动呢,唉,夫君,我觉得大嫂这胎好像还是双胎,肚子比我肚子大许多。” 陈景铭惊讶了,这次大嫂跟云瑶怀孕日子差不多,大嫂可是生过一对双胞胎的。 陈景铭道,“大哥可以呀,又一个双胎,就是生产的时候有些危险。” 云瑶看着他道,“你羡慕大嫂能生双胎?” 陈景铭摇头道,“可不敢,当初大嫂难产,生了一天,大哥快给吓死了,后来还是古大夫想办法让胎位顺了过来,瑾瑜霆瑜才能顺利出生。” 云瑶一愣,“还有这事,怎么没听娘跟大嫂说过?” 这时小丫鬟洗了一盘葡萄送了过来。 陈景铭抓了两个道,“这事谁还整天挂在嘴上,再说这次大嫂又是双胎,估计大哥又要睡不好了。” 说完把葡萄送进嘴里,一嚼,好酸! 云瑶好笑道,“你以为大哥跟你似的。” 陈景铭不服气,“我怎么了,你怀孕,当然要照顾好了,要是你怀双胎,我一样也会担心。” 陈景铭可是知道,大哥当年一出产房腿都软了。 陈景铭说对了,本来赵楠就觉得怀了双胎,今天跟云瑶肚子一比,整整大了一圈。 得,铁定是双胎了。 陈继铭知道后,心跳都停了半拍,怎么又是一个双胎? 两个大儿子生产时的凶险犹如昨日,只要做噩梦,就会梦到自己当时无助和彷徨。 这些年想尽办法避孕,就怕再次怀双胎。 陈继铭慌了一瞬,稳定心神道,“没事,生过瑾瑜霆瑜,有了经验不会有事的。” 赵楠点头道,“但愿这次有一个是女儿,小姑娘多好看,可以带花,可以打扮。” 陈继铭;他也喜欢,可是他更怕妻子出事。 古长卿知道陈景铭回家了,找了过来,“唉景铭,你家也太大了,今天一天走的我晕头转向的。” 陈景铭有点嫌弃道,“你个路痴,还好意思说。” 古长卿不服气,“我那是不认路,走多了就记住了。” 陈景铭不跟他瞎嘚嘚,知道他过来一定有事。 “你找我,是有事?” 古长卿点头道,“嗯,我想在我院里弄个药材柜子,在弄一个做试体的空房间。” 陈景铭道,“我看看还有没有空着的小院子,那些兔子,仓鼠什么的别弄到你们住的院子,要不然嫂夫人该收拾你了。” 古长卿笑道,“她人脾气好,我在家时就摆弄这些,她也由着我。” 陈景铭摇头道,“没想到你个医痴,竟然娶的贤妻。” 古长卿得意道,“羡慕吧,我告诉你,我媳妇学习医术可快了。” 陈景铭心里一动问道,“那嫂夫人可曾学过接生?” 陈景铭让古长卿坐下说道,“我是认真的,要是嫂夫人学习接生,又懂医术,产房遇到突发状况也能沉着应对。” 陈景铭甚至在想,培养古长卿做一个外科手术医生了。 像古代华佗那样,拿把斧子就想给曹操做开颅手术的神医,是不可能了。 也不必像现在医生那样做心脏,脑部,什么大手术。 能做个阑尾炎,做个剖腹产,再有能缝合大伤口啥的就行。 以后让古长卿带学生,来个中医内外双修,绝绝子。 陈景铭想到这里,对古长卿道,“我让人在前院给你找个院子,你想做什么就去找管家,到时候我送你一套好东西。” 古长卿一再确定陈景铭说的是真的,高兴的回去了。 陈景铭坐下来,画图纸,手术刀,剪子,手术镊子,止血钳。 剪子分为直剪,弯剪,直剪剪线头,弯剪可以剪开皮肉。 钳子也分好几种,他是找铁匠做还是找银匠……还是找他们两个吧。 手术用具要求高,第一就是不能生锈,一定要按规定来。 云瑶派人崔他回去用饭,陈景铭放下手里的画稿,还差几个,明天就能找家里匠人定做。 黄明下值后,来到茗记茶楼,今天一个凉州商人要见他。 茶楼天字号单间,里头坐着一位壮年男子,一身浅蓝色绸缎衣裳,粗眉大眼。 来人看到黄明,急忙上前见礼道,“黄大人您请坐,我让人上茶水。” 黄明坐下后,没等男人再说什么,只是淡淡道,“王竟你有什么事快说吧,老夫还有事要办。” 男子王竟收起讨好笑容道,“黄大人,有个凉州商人想运一批粮食布匹到凉州,这一路关卡需要出具太多行文。 那人托了关系打听到您有路子,可以免去许多检查,就想借您点光。” 黄明道,“王竟,他想怎么借光?” 王竟走到一旁,那里放着一个箱子,长有一尺多,宽高各有七八寸。 打开后,里头放满了银锭子。 “黄大人,只要大人肯帮忙,这些就归你了。” 黄明用眼睛扫了一下,大概有五百两银子。 黄明有些不太满意,男子又加了一成,黄明这才笑着点头。 “既然王老弟诚意到了,我也不是不能帮一把,明日我让人给你送信件,放心就是。” 黄明带着银箱子走出单间,黄家随从走过来,接住箱子。 两人离开,平海君从一旁看到,没有跟上黄明,他觉得里头这个人来历不简单。 王竟等黄明走了,喝了一口茶,眼神狠厉。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敲门进入后,没多久两人从茶楼离开。 平海君跟在王竟身后,一路尾随他到了一处宅院。 再说黄明拿着银子回家,心里有些自得,不枉自己宦海沉浮几十载,才走如今的身份地位。 现在所有人上赶着给他送银子。 凉州乃是荒凉之地,那里也是军机要塞,查的自然严格,这也给了他这个人机会。 至于到底是用走私,还是贩卖,他又不是那些打仗的人。 刀兵又不可能砍到他的身上。 凉州地处西北,西蕃确实对凉州那里虎视眈眈。 可是这跟他太朴寺卿有什么关系呢? 有人送银子给他,帮个小忙而已。 (感谢诸位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小花,点赞,谢谢支持!!) 第340章 有人倒霉了 平海君偷摸跟着人来到一处宅子前,男人和女人敲门进去了,开门的人还往外看了一眼。 平海君围着宅子看了一眼,宅子不大,就一进院。 平海君找地方悄悄爬上墙,朝里一看,院子里没人,也没狗。 轻手轻脚的下去,来到堂屋的窗户根,屏息,凝神,仔细探听。 里头的人好像在说黄明够黑,不过有人说的什么没听懂。 平海君有些懵,忽然那人说话大声了些,这次平海君听清楚了,就两句话,“咕噜叽里咕噜” 平海君反应过来,这是蛮夷语言,那个黄大人私通蛮夷? 忽然里头的人意识到什么,放低了声音,这次是大齐话,“要是这些东西能到玉门关外……” 平海君正想细听,就听到有人敲大门,平海君只能放弃,赶紧越上高墙跑了。 平海君在宅院外做了记号,转身离去。 蛮族语言,玉门关,粮食,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好像不难猜了。 陈继铭夜里收到平海君汇报,让他重复一遍他听不懂的那句话。 平海君摇头,“我没记住,就是觉得像蛮夷语。” 陈继铭也没办法,平海君做的已经不错了,按照今天黄明行踪来看,这个黄明多半庇护走私商人。 凉州,只怕不是凉州,粮食不仅是大齐将士缺乏,西蕃一样缺粮食。 陈继铭闭着眼想了想,再睁开时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三品官,竟然收受贿赂,给西蕃奸细做庇护,我焉能容你。 —— 陈景铭第二天去皇宫,给魏谨熠小朋友讲课,魏谨熠开心的说,“我爹把藩人美人送走了。” 陈景铭抬头,看了一眼皇孙身后伺候的人换了一批,想必昨日小殿下说的话,传到了太子耳中。 这可不太好,小殿下需要好的成长环境,可也不能养的天真了,那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 陈景铭开始讲故事,讲的三十六计小故事。 魏谨熠和小鱼儿字没认识多少,不知不觉中,陈景铭就开始教计谋了。 魏渊在外边听得嘴角直抽,以后他儿子会不会跟陈景铭一样,扮猪吃虎? 等了提问时间,小鱼儿跟魏谨熠又开始提问了。 小鱼儿问,“丝绸之路是什么路,是用丝绸铺成的吗?” 陈景铭耐心回答,“不是,丝绸之路是很多商人,带着货物去很远的地方去卖,因为带的多是丝绸,一直在那条路上来回走,所以后人就叫它丝绸之路。” 魏谨熠疑惑道,“只能卖丝绸吗?” 陈景铭笑道,“当然不是,因为丝绸昂贵,也还有其他物品,比如茶叶,瓷器,种子。” “种子?是什么?” 陈景铭道,“种子,是植物的果实……” 陈景铭回答完,笑了笑,“今天你们问完了,那我要考你们啦,你们俩谁记得昨天我讲的舆图,答不上来要打手心的。” 魏谨熠跟小鱼儿互相看看,“我们当然记得。” 让一旁伺候的内侍拿来昨日舆图,指着上面陈景铭画出来地方,一一说明。 两人还说了,昨天叔父说的蛮夷人的种类,头发肤色都说了一遍。 陈景铭安心带孩子……是安心上值,回家后照顾自己怀孕的媳妇,日子平淡无奇。 把手术用具图纸给了铁匠,让他们商量着做,就是一个,不能生锈。 铁匠…… 陈继铭自从知道黄明庇护走私一事起,就让其他几个暗桩都动了起来。 黄二公子的宠妾接到任务,摸摸鬓边花簪,去小花园里赏花儿。 没多久一个女子过来,“见过李姨娘。” 李丽珍笑笑,“原来是老爷身旁的姐姐,今天没那么热不如姐姐陪我说说话?” 女子点头,“李姨娘客气”。 两人一起说说笑笑,黄二夫人手下人看到了,骂了一句,“狐狸精。” 等人离开,小花园又走来一个妩媚入骨的美人,只在李丽珍坐过的凳子上坐了会儿,就回去了。 其他几个被陈继铭盯上的人,府里,也有人开始行动,想尽办法探查主家机密。 平海君盯着的人要出京了,陈继铭告诉了云修之。 云修之知道后,和王寺卿商量,大理寺可是有捕快的,于是,大理寺接手了。 那些人毫无所觉,直奔自己货物储存地点。 平海君还发现一点,王竟跟一只西域行商认识,那里有好几个西域美人。 陈继铭寻思,这些,前阵子送给太子的美人,不会就是他们送的吧? 告诉小乞丐带着小弟们盯住了,他怀疑是西蕃要搞事。 突厥这阵子被血甲军闯入大草原,来无影去无踪的霍霍突厥人。 遗留在外的两万大军,都顾不上了。 突厥剩下的两万大军,收不到撤兵命令,在草原上都快断粮了。 大同一带有驻军,想抢抢不了多少粮食,有可能让司空震逮住,一次给灭了。 安东一带不能去,再过一个多月那边就要下雪了。 “我们退兵吧,大可汗那里一直没有派人过来,我们快要没食物了。” 两人都有些沮丧,来大齐没抢到粮食,这个冬天部落难挨了。 他们还不知道,楼去北带着人正在草原深处放马,顺便饿了抢些牛羊吃。 突厥可汗没有派人来,主要是楼去北在草原闹的太凶了,正让人带兵围剿呢。 司空震寻找一个月无果后,只能确定突厥人走了。 他们也撤回到城池内,给皇上上折子,突厥人走了,我们要不要回来? ——— 京城大理寺,云修之拿着密信,找到王寺卿。 “跟踪的人回信了,是西蕃人假扮行商,来大齐买粮食布匹,还有铁器,走私回西蕃。” “黄明跟凉州知府勾结,从凉州偷偷放出去。” 王寺卿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败类,我大齐将士浴血厮杀,才把那些豺狼堵在关外,他竟然为了银子庇护走私?” “修之,可还有其他牵扯其中?” 云修之拿出陈继铭给他的证据,“都是跟黄明走的近的,官职还不小。” 王寺卿冷笑,“他就是当朝宰相,就凭他庇护走私通敌,也得死。” 云修之默默为黄明几人点蜡,也是他们运气不好,让陈世子给盯上了。 王寺卿跟云修之一起进宫见驾,告诉皇上,黄明贪赃枉法,庇护走私商户,还有私通西蕃。 魏启冷着脸道,“既然证据确凿,全都依大齐律法处置,派人去往凉州府,捉拿凉州知,守城将领,一个别落下押解进京受审。” …… 第341章 您高兴就好 京城傍晚,大街上忽然多了许多官兵,金吾卫配合大理寺抓了好几个大官。 黄明高声喊冤,云修之一挥手,官兵把黄明书房,卧房抄了一遍。 “大人找到了,这是在密室发现的,账本,银子,还有书信。” 银子,云修之没看,他看的是黄明自己的账本,还有偷藏的书信。 黄明的一个大丫头,也是他的通房,指认黄明勾结西蕃商人。 “每次老爷都把银子锁在书房密室,记上账本,这都我以前偷偷看到的。” 黄明栽了,跟它一起的还有,兵部右侍郎,吏部郎中。 太卜寺卿没有参与庇护走私。 他跟黄明来往密切,有了嫌疑,连降八级,赶到底层做知县去了。 朝堂大地震,这还不算,金吾卫带圣旨出京,直奔凉州府,捉拿凉州知府还有守城将领。 凉州府那里,大理寺过来的人去宋破军那里借了兵马,也早就截住了走私的粮食。 布匹,铁器,带队西蕃人被抓住,就等着人来押解回京。 京城一连串的动作看呆兵部尚书,他没想到,堂堂兵部侍郎竟然走私? “你,你,呸,亏你还是兵部侍郎,你不知道每年西蕃要杀我们多少将士,杀害多少百姓,你为了银子竟然庇护那些奸商走私,你死不足惜。” 兵部侍郎已是阶下囚,他家族庞大,想要过好日子,那掉俸禄根本不够家族开销。 一步错步步错,早就没有了回头路。 陈景铭在大殿上站着,刑部郎中沈暄时不时的看他一眼。 陈景铭莫名其妙,“盯着我干嘛?” 刑部郎中沈暄低声道,“你知道这次黄明为什么栽了?” 陈景铭狐疑道,“大理寺不是说,他们盯凉州走私好久了,最近掌握了证据这才把人一窝端。” 沈暄小声道,“我听说,黄家得罪了人,被人家盯上了,这才被人查出来贪污庇护走私商。” 陈景铭惊讶道,“沈郎中果然消息灵通,之后有什么新消息,还请及时告知小弟。” 沈暄也愿意交好陈景铭,至少这位可是皇孙的老师,每天下午都过去带孩子……是教导皇孙。 魏启在朝堂上大发雷霆,这次所有庇护走私的人,一律按照通敌罪,满门抄斩。 金吾卫拷打黄明,还有没有同党,要是还有,那可就大功劳。 黄明把王竟招出来了,还有几个常找他办事的人。 李丽珍,还有妩媚女子跟那个男宠早就跑了。几人来到指定院落,那个送两人进黄家商户拿出卖身契。 “以后你们就是自由身了,你们都有一身才华,希望你们不要再做此等营生。” 三人互相看看,他们终于自由了,可是,天下茫茫,他们又该去哪里? “我跑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首饰,要不然,咱们去其他地方买家铺子?” 妩媚女子也笑了,“我也带了一些,可以去县城买家铺子,好好过日子。” 男子也笑了,“我也带了黄大公子一两件配饰,到时候我要娶个好姑娘,延续我家血脉。” 虽然自己有过不堪过往,那是身不由己,从今后,他们可以做自己。 三人去了官府,脱去贱籍,从此消失在京城。 陈景铭不知道朝中大臣倒台跟他有关,要不是黄明想要算计他,也不会惹怒他哥。 为了给弟弟出气,本来想把他们赶出京城的,哪成想,他们自己庇护走私。 这下好了,一家人整整齐齐,不分嫡庶,全都砍头了。 至于下人,太子仁慈,让他们去安东开荒。 丫鬟,都送去安东配给打仗的将士了。 主意是陈景铭出得,“发卖出去无非是得些银子,不如配了老兵,让她们在安东落户,省的移民了。” 魏启父子赞成,几家人抄下来,丫鬟最多,要是许配给边关将士,让他们在那里安家落户,后人生在那里长在哪里,以后也就不想回去了。 家丁没犯过罪的都送去开荒,在当地干够五年,就给落户。 小斯家丁眼泪汪汪的,“真的给落户?” 顾凛道,“皇上的旨意,只要好好劳动改造,就让你们在当地落户。” 顾凛在大理寺任职,这次又扒下来一些官员,朝廷立马空出许多官位来。 柳蒙去了御史台,韩士俱和陌成下地方做知县去了。 赵坚在吏部升了半级,吏部官位又吃香,倒了一个郎中,很快就会有人补上。 那个人就是陈景铭,平调过去的,关键是,中书舍人头衔没去,皇孙的课还得上,也就是说,陈景铭干三份活。 陈景铭问魏启,“我拿几份俸禄?” 魏渊,“……” 魏启有些不自然道,“你要是不乐意,可以让你哥做吏部郎中。” 陈景铭立马道,“吏部郎中俸禄也给我,我能做。” 让他去请他哥,还不如干三份。 魏启…… “那,你看你哥做个兵部侍郎如何?” 陈景铭,“……我不知道,其实皇上可以把韩梦舟提一提。” 魏启眼一亮,对呀,“朕可以让韩梦舟做户部郎中,把户部郎中提到吏部做侍郎,你这个办法好啊!” 陈景铭…… “皇上您圣明。” 只要您高兴就好。 上次史家出事带累了一个吏部侍郎,被下放做知府了。 这次右侍郎被砍了脑袋,魏启这次必须选一个人做侍郎。 陈继铭做不兵部侍郎,陈景铭不敢说,他怕说错了挨收拾。 官场大地震,陈继铭满意了,兴安伯不是好欺负的。 陈贵山小跑回家,“儿子,有个西域人要给伯府送小妾。” 陈继铭??? (第三章) 第342章 有妖精 陈贵山心有余悸道,“那个男人带着两个,蓝眼睛,女妖精。” 陈继铭疑惑道,“蓝眼睛的女妖精?他给伯府送妖精?” 陈贵山点头,“就在伯府外头,那女妖精眼睛是蓝色的,深眼窝大鼻子,可丑了。” 陈继铭不解道,“爹,京城有蛮夷人,你也不是没见过,为何如此排斥?” 现在天色还早,一家子男人就他父子两在家,他只能去大门口看看了。 走到大门口,就看到管家让人拦着大门,门口一个像是蛮夷商人的男人。 “管家误会了,穆罕就是想献上两个美人,求的伯府庇护,没有其他意思。” 管家怒斥道,“皇上刚查了黄明庇护走私通敌罪,怎么,你一个小小商户,想用这个法子害我伯府不成?” 穆罕头上冷汗直冒,摇头连说不敢。 “抱歉,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这就带着她们离开。” 两个女人也被人赶着往回走。 陈继铭这时走了出来,穆罕回头,看陈继铭一身锦衣华服,身上配着玉,长得好看,比他们那里最好看的姑娘都好看。 而且非常的年轻。 年轻人,才会对没见过的没见过的感兴趣。 他忽然又停下了,也许这位喜欢西域美人呢? 穆罕回身,按照大齐的礼节给陈景铭行礼。 “这位公子,长得,风度翩翩,就像天神的使者,一定就是这座尊贵府邸的主人吧?” 陈继铭皱眉,这话什么意思? 天神的使者? 那是什么玩意? 陈继铭倒是听懂他后边语言了,点头道,“对,我就是这座府邸主人,你又是何人?” 穆罕恭敬道,“我是西域的商人,我走的丝绸之路来到大齐,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跟贵人送两个美人。” 穆罕看陈景铭没有说话,急忙指着两个女人道,“这位贵人,这是我去往大食国买的美人,我愿意把她们献给您。” 陈景铭看到了把他爹吓到的女人,一个是金发蓝眼,一个是棕发蓝眼睛。 这…… 也没怎么吓人吧,西域行商也经常带着女人在京城出现。 陈继铭摇头道,“不必了,常言道,无功不受禄,你请回吧。” 想给他用美人计,他刚用美人计把黄明几个一窝端了。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竟然也用美人计。 穆罕没想到陈继铭对这样美人不感兴趣,有些无奈,想要在争取一下,就被管家打断,让他离开。 穆罕只能去往别的地方推销西域美人,他听说大齐的有钱人,都会养一些西域美人。 他也是为了发财,这才万里迢迢买了运过来。 远处传来马蹄声,陈景铭回来了。 看到伯府门前一群人,有些好奇,下马车时看了一眼。 居高临下的,还真看到了,两个欧洲美女? 陈景铭下了马车,一身五品朱红官服,加上长相俊美,玉树临风。 穆罕…… 回头又看了一眼陈继铭,这两人好像。 他刚要给陈景铭推荐他的西域美人,就看到一个男人过来,一把拉住这位年轻贵人。 其实是,陈贵山看到二儿子回来,赶紧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儿子,“景铭回来啦,快跟爹回家,走走。” 陈景铭一脸懵逼,唉这,发生什么事了? 我还想看看欧洲人,“爹你干啥拉我?” 陈贵山可是知道,二儿子对什么都感兴趣,要是想中了异族女人,瑶瑶可是还怀着孩子,不能生气。 “赶紧跟我回家,这外头有妖精。” “啥,妖精?” 陈景铭没被吓到,跟他爹回去,反而回头好奇的看了一眼,确实不是新疆美女。 金头发蓝眼睛,标准欧美长相。 “爹,你说的妖精在哪?” 陈贵山不高兴了,“你小孩子怎么那么大好奇心,快跟我回家。” 陈景铭囧,十九岁的小孩子? 看他爹实在不允许他在大门口,只能遗憾的一边回头,一边被拉进伯府。 太叔琰跟几个侍卫互看一眼,都绕着穆罕和两个西域美人走了一圈。 “胡人?不像。” “我知道,这是大月氏女人。” 太叔琰走到陈继铭身旁,“大公子,这是?” 陈继铭摇摇头道,“没事,赶走就是,嗯,看着二公子,不要让蛮人乱了血脉。” 太叔琰………? 刚才二公子,确实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太叔琰看穆罕的眼神有些不善。 穆罕尴尬的笑笑,带着人走了。 没热闹看了,伯府门前一群人也慢慢散开了。 “叶枫,去查一下,他怎么知道伯府的。” 京城高官尊贵无数,兴安伯府在京城一点都不显眼,这个穆罕怎么找过来的? 叶枫应下,转身离开去找人打听消息。 陈景铭被拉回家,就被陈贵山训了一顿,“你媳妇怀着孩子,你给我老实点。” 陈景铭懵,“爹呀,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就奇怪她们长一头金发。” 陈贵山松了他,背着手往院子里走,还不忘吓唬他。 “有啥好奇怪的,这样的女人都是妖精,晚上睡觉就会变成吃人的妖怪,要不然咋能长蓝眼睛?” 陈景铭黑线,他爹当他是小孩子,还吃人的妖精,还变身? 又不是蜘蛛精,老鼠精,就俩欧洲女人,硬是让你说成吸血鬼了。 回到自己院子,洗去一身燥热,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夫人呢?” 小丫头夏荷道,“回二公子,夫人在大夫人那里。” 陈景铭点头道,“告诉夫人,我去小古大夫实验房,吃饭叫我一声。” 夏荷道,“喏。” 陈景铭在半路遇到张弛,张弛好奇的打量他,“怎么,你媳妇有孕,你这是憋不住了,想找个小的?” 陈景铭没好气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才憋狠了。” 张弛点头道,“是呀,我是正常男人,老婆又不在身边,憋狠了不是很正常。” 说完坏笑道,“刚才看你恋恋不舍的盯着异族女人看,你喜欢那样的?” 陈景铭奇怪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了?” 张弛嘿嘿一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不但我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一直扭头往后看,肯定是喜欢了。” 陈景铭…… 陈景铭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前方不远就是古长卿搞实验小院,陈景铭快走几步进了实验房大门,呯的一声,把张弛关在门外。 第343章 不至于吧 陈景铭把张弛这个嘴贱的关在门外,拍拍手,去找古长卿。 前几天,他跟古长卿提起治疗腹泻药的事。 哪知道古长卿现在正痴迷伤口缝合,一只大灰兔子,被古长卿迷晕了,把人家肚子划个大口子。 古长卿又拿着针线去给兔子缝合,等兔子伤口长好了,再给人家一刀。 陈景铭觉得古长卿有些疯狂,难怪说有些医学狂人,心里都有问题。 总容易把人切片。 古长卿一手血,手里一只秃毛鸡,他把鸡的大血管给捅破了,正在全力抢救。 陈景铭没有说话,静静的看古长卿给鸡做手术。 好在没多久,古长卿就做完了。 抬头看到陈景铭,“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你给鸡做手术的时候,你给它逢血管,那神经线呢,韧带呢?” 神经线?韧带? 陈景铭想了想大概可能是,“经络,筋?” 经络怎么接? 筋,倒是有听说过想接筋这一说法。 古长卿没忽悠陈景铭,他说道,“经络”接不了,不过你说接筋倒是有人想过,不过接好后,估计也提不了重物,它又不是绳子,可以打结。” 陈景铭……… 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你都过来了,张师兄怎么没有回来?” 陈景铭往外看了一眼,“他我没看到,估计做事忘了回来吧。” 古长卿也没当回事,用皂角粉清洗干净双手,一边好奇问道, “刚才听到下人说,大门那里有人往伯府送西域美人,张师兄好奇,就过去看热闹了,真是,幸好师嫂没来。” 陈景铭意外道,“你说伯府门前的西域女人,是有人想送到伯府?” 陈景铭有些懵,看古长卿神情不像假的,这是谁这么好心,往他家送欧美女人。 现在可不是后世,除了大齐人,其他人种一律皆称作蛮夷,就是有西域女人,在大齐也就有钱人家当成玩意来养。 好一点的,给个小妾的名头,有的就跟歌姬一个地位。 想他爹,这个一辈子长在山旮旯里的人,难怪说她们是妖精,没说是鬼就不错了。 陈景铭咳嗽一下,“那什么,你知道阑尾吗,那个东西有时候会发炎,会疼,一但阑尾烂掉,人就疼死了。” 古长卿狐疑道,“阑尾?” “嗯。” 古长卿数了一遍自己知道所有肠子,也不知道什么叫阑尾。 陈景铭傻眼,他只知道阑尾,不知道中医该叫什么。 古长卿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道,“你说的不会是肠痈吧?你说你不知道就别乱起名字。” 陈景铭心虚,就听古长卿道,“肠痈分为气滞血淤形,湿热蕴结形,那个轻症还好,厉害了,就是神仙也束手无策。” 陈景铭没想到,阑尾炎还有这么多说头,谁说中医不行的,这不是早就了解透了,就是不能划开肚子而已。 陈景铭道,“那啥,上次咱俩给兔子剪掉的那个肠子,就是阑尾,他就是痛的根源,你要是碰到那种喝药还会死的人,不如试试……” 陈景铭比划一下,“把肚子划开,把它剪了。” 古长卿围着陈景铭转了一圈,仔细端详他,“你都跟哪来的这些想法?把肚子划开,亏你想得出来。” 陈景铭抬头道,“你管我怎么想的,我看的游记比你多,就不许比你想得多?” 古长卿“切”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也不是不行,有的人得了急性肠痈,压根就是等死。” 陈景铭这才笑道,“对呀,那时候死马当做活马医,说不得真能救人一命。” 古长卿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对了,你找我不会是为了提这个吧,有什么事说吧。” 陈景铭一拍脑袋,让张弛给气的忘了来干嘛的啦。 “你不是说想找个铺子开药店,我问你有没有其他要求,可以告诉小九给你找地方。” 古长卿跟陈景铭说了要求,天色已经不早了,俩人离开小院,回了自己院子。 陈景铭回来后,看到云瑶冲他笑,他没当回事,吃过晚饭,扶着云瑶在院子里散步。 云瑶问他,“西域人女人好看吗?” 陈景铭冷不丁被问没反应过来,“昂,好…没看清,呃,不好看,爹说长得像妖怪,压根不让我看。” 云瑶阴阳怪气道,“这么说你还挺遗憾的,要不然咱买回来,让你看个够?” 陈景铭除了对感情反应慢,情商并不低,所以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云瑶。 云瑶眼睛带笑,笑的陈景铭心里发毛。 他忽然想起来,云瑶说,他夸谁她就揍谁。 他刚才没夸外国人好看吧? 看着云瑶的肚子,陈景铭道,“瑶瑶,我那会看其她女人呢,我一下值就回家……” 云瑶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下,“听说爹拉着你往回走,你可不愿意了,一直扭头往回瞅?” 这是谁乱嚼舌头,一会儿让管家严查,不知道少夫人怀着孩子,什么话都乱说。 陈景铭头上冷汗直冒,“哪个瑶瑶,不是的,我回家看到门口一大群人,就好奇的瞅了一眼,结果爹说有妖怪,我就好奇妖怪长什么样。” 云瑶知道他没有真话,可是她又不能真的因为这个跟陈景铭闹,那是自伤夫妻感情。 晚上回去休息,陈景铭又洗了一遍澡,天气热,云瑶怀着孩子,他家以前住山村,那里凉快,京城里不一样,太热了。 大户人家冬天都存冰,他家好像都是买的冰,要是能做些冰…… 陈景铭一拍额头,怎么把硝石做冰法给忘了。 听说古人也懂怎么制冰的, 怎么弄的他不知道,可是硝石制冰他知道。 肖冰就是不能吃,但是做冰盆没问题。 于是陈景铭告诉孟远舟,“明天给我找些硝石回来,你家公子做实验用。” 孟远舟下去后,云瑶让谷雨把那两个,故意在她跟前说闲话小丫头,叫过来。 小丫头心里忐忑,“二少夫人,您叫奴婢?” 云瑶坐在那里,伸手摸摸肚子,笑着道,“谁让你们在我回院子的路上,故意说那些话的?” 两个小丫头抬头看了一眼云瑶,低头道,“没有谁,我们不该背后议论主子,请夫人责罚。” 云瑶眉眼一冷,怒道,“给我跪下。” 正好陈景铭吩咐完孟远舟回来,刚进屋听到这句话,膝盖一软就跪下了。 陈景铭有些懵,干啥让我跪下? 就因为我今天看了洋妞? 不至于吧? 第344章 情绪传染 陈景铭走到屋里被云瑶一声跪下,吓得扑通跪下了。 云瑶…… 谷雨赶紧低头看自己鞋子,我啥也没看到。 陈景铭发现云瑶身前两个小丫头跪下,才知道不是让他跪下。 好尴尬,陈景铭给自己找补,“没站稳,摔倒了,谷雨明天记得把地清一下。” 赶紧站了起来,去了卧室,觉得身为男人脸面都丢光了。 云瑶压下嘴角的笑意,冷着脸训斥小丫头,陈景铭听了听,知道云瑶是在回院子时,意外得知他在大门外看洋妞的事。 原来如此,确实该处理了,现在敢乱嚼主家舌头,以后就敢叛主。 陈景铭这时又走出卧室,“谷雨,这是哪个院子里的丫头?” 谷雨道,“二公子这是管家买的粗使丫头,负责打扫庭院,花草。” 陈景铭点头道,“明天跟管家说,卖了吧,这种人以后少不得会叛主。” 两个小丫头吓得求饶,可惜陈景铭压根没搭理。 谷雨叫人把人拖下去,自己也下去了。 第二天,皇上让陈继铭去进宫,让他做兵部侍郎,“朝中人才不济,你先做着,等朕有了人选你在退下,如何?” 陈继铭无语,你这话让满朝文武知道了,估计会哭。 陈继铭考虑后,答应魏启做三年,三年以后你有了人选,我就退下来。 三年,陈景铭已经能在朝中站稳脚跟,韩梦舟又提了户部郎中。 朝中还有几个好友帮扶,也不算势单力薄了。 陈景铭知道后有些惊讶,“大哥最烦朝中争斗,这是想开了?” 韩梦舟道,“也有可能是,觉得那些人也不过尔尔。” “家里生意谁管?” 韩梦舟指着小九,“现在陈景轩可是大名在外。” 陈景铭忽然笑了,“最后还是他做了大管家,哈哈哈。” 韩梦舟也笑了,小九气鼓鼓道,“你放心,等我把孟远舟跟陈远志培养出来,我就能撒手。” 孟远舟,“……” 他现在已经很忙了,未来还得更忙吗? 陈弈铭眨眼睛,无辜的扬起笑脸,我不会别看我。 他已经非常努力了,可谁让家里一窝子变态。 他怎么那么倒霉啊! 明明在国子监,他也是名列前茅的。 ——— 花盛月带人去了颖州,既然太子说了查的是童家,那就去查童家。 还有去林阳府曲阳县,去陈铎家里看过。 陈家村人都对银矿的事避而不谈,就是陈铎一家也没人提。 银矿还在梁知府手里,陈铎一家人不见了。 后来去到县里,找到陈铎的朋友,才知道,陈铎一家躲去安德府,兴安伯府去了。 “有人要强买银矿,陈兄说已经上交朝廷,结果,那人说朝廷嫌弃银矿太小不要,硬要陈兄卖给他主子。” 花盛月深知此事不简单,只是陈铎一家怎么逃走的? “陈大人留了侍卫,见状感觉不妙,当天夜里就带着陈家老小逃离曲阳县,辛好走了,听说知府大人都让人下过毒。” 花盛月谢过陈铎友人,连夜去了安德府青云县,那里是兴安伯老家,他知道在县城有兴安伯府。 青云县,火锅楼进来一伙人,李木一看愣住了,这位是? 花盛月来过多次,都是找陈继铭送分成,然后带走图样,或者书信。 李木都来陈家十多年了自然认的。 “你是花大人?” 花盛月点头道,“可否去伯府一叙?” 李木点交代下去,带着花盛月一行人去了伯府。 他是下人,带着花盛月去了自己的下人房。 李木给花盛月上茶,“花大人别嫌弃,都是主子赏下来,您也尝尝。” 花盛月点头道,“我来是问陈铎一家,银矿之事皇上知道了,让我秘密来查。” 李木点头,“陈家在伯府,我去把人请来,花大人稍等。” ………… ——— 陈景铭找来硝石,就开始做实验,让人打来许多井水,开始往里头放硝石。 陈继铭找了过来,看他在屋里忙活。 等到终于成功,这才拍拍手,把用量记录下来。 一回头,自家大哥什么时候来的? 陈继铭走过去,敲敲冰盆,冻得还挺结实。 “这种冰能吃吗?” 陈景铭摇头道,“大概也许不能吃,吃了也许有毒吧。” 陈继铭让人叫来古长卿,古长卿端起冰闻了闻,“硝石冰,你做的?” 陈景铭点头承认了。 古长卿拍拍他肩膀道,“行啊景铭,今年天气炎热,我听说今年是七月立秋,夏天长,你还能卖一个多月的冰盆。” 陈景铭翻个白眼,“大哥让你过来检查硝石冰能不能吃,废那么多话干嘛。” 古长卿拍拍手,“硝石制冰有毒不能吃,不过你可以想办法做出无毒的,至于怎么做的……” 他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古长卿走的时候还抱走一盆冰,说是回去给他媳妇用。 陈景铭摸头思索,看着满地的大小铜盆,忽然灵机一动,大盆套小盆试试。 然后陈景铭得到一盆冰镇西瓜,小九连连夸赞,这下好了,酒楼烧烤店,都能卖冰镇西瓜香瓜解暑了。 成功后,陈景铭这个工具人教会一个下人,他就没事干了,陈继铭就把人拉走了。 “大哥你找我有事?” 陈继铭点头,看到没人他才犹豫道,“你大嫂怀了双胎,我忧心,这几天休息不好。” 陈景铭知道,他哥又得了产前焦虑症。 陈景铭哭笑不得,他媳妇也怀孕了,他是不是也得焦虑焦虑? “大哥,大嫂这是第三胎了,生过孩子的人危险小很多。” 陈继铭叹气,“我想着生了这一胎不生了。” 陈景铭本来不怕,被他哥这么一整也心慌慌。 得,焦虑传染了! 等到手术用具做出来,他就跟古长卿说让他学习剖腹产。 古长卿差点没吓到,剥开肚子取孩子,你可真敢想。 “不行,你说的行不通,羊水怎么办,孩子怎么拿出来,还有胎衣,子宫缝合,你要吓死我?” 陈景铭道,“我来想办法,你们就负责手术。” 陈景铭请了两天假,在家里捣鼓能吸羊水的东西,还有产钳。 古长卿在家里看着陈景铭捣鼓,等到产钳做出来,陈景铭就拿快生的兔子,用来做实验。 让古长卿,古长卿媳妇,张弛,三人练习剖腹产。 三人……… 心里有句麻麻批! (今天还是三章,感谢大家打赏的用爱发电,小花,点赞,谢谢大家支持!!) 第345章 狄湛回来了 陈景铭让古长卿学习剖腹产,张弛做副手,古长卿媳妇做助产护士。 只要古长卿不晕血这事就能成。 古长卿;神他娘的不晕血。 老子晕人! 陈景铭花言巧语,舌灿莲花。 “你不是说救死扶伤是做医者的责任?你不是说医者仁心?” 古长卿,“医者仁心跟剥肚子有什么关系?” 陈景铭看着三人,“关系可大了。” “难道你忍心看着好好的一个女人,因为生不下孩子而死?” 古长卿媳妇摇头。 陈景铭拍手道,“是呀,谁人不想活着呢,只要你们学会剖腹助产,在女人胎位不正,胎儿过大生不下来的时候,给他划开子宫取出来。” 张弛擦擦头上汗,“那,人还能活着?” 陈景铭点头道,“这就要看你们练习的怎么样了,我们先从兔子,猪羊身上练手,等到成功后就,能去给难产的女人做剖腹产。” 张弛苦笑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没有那个人家让男人去给接生的,女人身子被男人看了,婆家不要了咋办?” 陈景铭指着古长妻子,“这就需要嫂夫人了,嫂夫人把孕妇盖好,就留一个肚子在外边,需要你们俩负责手术,等到孩子剖出来,还需要嫂夫人帮大忙不是?” 好像也不是不行! 陈景铭嘴都说干了,终于把三人说动了,于是三人开始每天的解剖课。 那快生的母兔子,怀孕的母羊,有一次还碰到一只难产的驴。 反正有过十几天的剖腹实验,驴活了,还活的挺好。 张弛语重心长的对驴的主人说,“这两年可别让它怀崽儿,要不然口子就会撑开,你的驴就留不住了。” 养驴的人家也是一个殷实人家,看着眼前两只健康小驴崽,给古长卿行礼作揖。 “多谢你们啦,这驴子来我家好几年了,养个大牲口不容易,还以为保不住了。” 擦擦眼泪,给古长卿他们送了一刀肉,感谢他们救了他的驴。 这让古长卿有很大触动,这是牲口,要救的是人呢? 古长卿不再排斥做剖腹产,认真记录每一次手术,总结经验。 争取等到能给人做手术的时候,不会因为经验不足,出现疏漏,耽误了人命。 ——— 再说回陈景铭,做三份公务,辛好,赵坚是他属下,大部分工作让赵坚帮着做了。 他每天都是御书房,吏部来回跑,小皇孙的课程不得不减少。 以前的一下午改成了一个时辰。 这让魏谨熠小朋友非常不开心。 魏渊奇怪了,“虽然你陈夫子给你减少上课时间,不是又给你请了一个夫子。” 魏谨熠闷闷不乐道,“那个夫子讲课是这样的。” 他站直身体,开始学习夫子讲课,脑袋开始摇晃,半眯着眼睛,嘴里咿咿呀呀的压根不知道他说啥。 魏渊,“……你说的什么?爹爹怎么听不懂?” 魏谨熠不高兴道,“我要是听得懂,我就不要求换夫子了。” 魏渊……… 怎么盯梢太监没跟他汇报? 于是第二天,魏渊去到窗外,听这位官员讲课。 夫子读一句,让魏谨熠跟陈怀瑜跟一句,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讲了一会,这人就开始讲解意思,然后,两个小家伙懵圈了,完全不知道这咬文嚼字是何意。 魏渊黑线,出现在这位官员面前,“行了,皇孙不用你教了,你会去当差吧。” 魏渊跟儿子道歉,“是爹的错,不该没有勘察好就让他给你们上课,明天就换一个人。” 换了一位礼部尚书杨宗元,杨尚书学问好,又是三朝元老,这次总是错不了了。 杨尚书脾气好,不急不躁,总算把课程接住了。 兴安伯府,狄湛从汉阳州回来了。 狄湛一去半年,要不是来过两封书信,陈家怕是还得派人过去。 狄湛回来后知道大公子做了兵部侍郎,正三品,这让狄湛有些意外。 把大小姐给家人带的礼物送到正院,既然大公子不在家,那就先回去见自己老婆孩子。 狄湛儿子狄云今年五岁,已经启蒙读书,还跟着侍卫习武打基础。 今天见到自家爹爹回来,高兴疯了。 “爹你可回来了,呜呜,我好想你呀,你不在家,娘亲也好想你。” 花月容脸一红,“小孩子家家的,少胡说八道。” 狄云不高兴了,“明明就想了,我都看到了。” 狄湛高兴极了,要不是儿子在,多少也要抱着媳妇亲一口。 一家人吃过午饭,叶枫告诉狄湛,大公子回来了。 狄湛急忙带了东西去见大公子。 狄湛去陈继铭书房,把这次事情说了一遍。 这次事情顾峥在长沙府做通判,接到一起杀人案,本以为就是一起图财害命,或者有什么纠纷引起的杀人案。 那知道越查越大,把长沙府同知,也就是吏部董尚书的亲侄子,给卷进去了。 董同知心狠手辣,想要除掉顾峥。 宋太玄觉得不妙,当即笑着给长沙府官员说,顾峥岳家是当今兴安伯,皇上身旁宠臣,内弟陈景铭深得皇宠。 在那里大吹特吹,皇上对陈景铭大人言听计从,关键是,陈家救过太子。 董同知听到后,心有顾忌,让顾峥逃过一劫。 后来顾峥不敢再步步紧逼,也是怕董同知害自己妻儿。 等了多久,等来了狄湛,才知道,有人想把他调走。 宋太玄觉得走了也好,长沙府水太深,要是知府同知蛇鼠一窝,他们孤立无援,要么装聋作哑,要管,顾峥就要有性命之忧。 至于为什么吏部要把顾峥调走,那就只能说顾峥运气好了。 董同知让人去京城打探,顾峥岳家是不是兴安伯。 董尚书知道后,正是陈景铭把宰父信推上安东指挥使一职的时候。 翟御史是董尚书跟工部,兵部,还有几个寺卿推出来对付陈景铭的人。 结果,一个回合让人秒了。 董尚书知道这事不能让侄子乱来,闹不好,陈景铭报复起来,非要查出顾峥死因,得不偿失。 这才找了一个空位子,把人弄走。 宋太玄知道,这是董同知逼古峥收手,要不然,古峥一家人别想活着出长沙府。 宋太玄让顾峥别再查了,这事,等你去了汉江州,可以送信给世子爷,让世子爷决定。 等到顾峥升职调令一下来,董同知得意非常,顾峥一脸不爽的离开长沙府。 一路让遇到几次刺杀,直到到出了湘地才消停,要不是狄湛带了人,光是柳逍和几个侍卫,闹不好真要折在湘地。 狄湛把顾峥送到汉江州,又在汉江住了一些日子,等到顾峥知州站稳,他才回来。 宋太玄把案情原委写了信,让狄湛带进京,交给陈继铭。 第346章 纳妾? 陈景铭打开信件,宋太玄写到,“长沙府知府是董尚书门生,同知是董尚书亲侄子,这次是因为命案被顺藤摸瓜,抓到同知儿子牵连在内。” 陈景继铭觉得那里不对,接着往下看,就看到宋太玄写到,“长沙府库银有疑,东翁不敢再查。” 陈继铭闭了闭眼,长沙府知府跟同知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贪污库银。 陈继铭忽然笑了,董尚书三朝元老,要是爆出门生和侄子贪污库银,不知道这个老东西会是什么表情。 顾峥和陈晓芸写给陈家人的信就多了,问候父母,哥嫂,弟弟,侄子还说了,陈晓芸今年三个月前又生了一个儿子,让他们不要担心云云。 顾峥写给陈继铭的信,跟宋太玄差不多,要不是自己岳家得力,就要遗恨长沙府了。 这算是给董家上眼药了了吧? 陈继铭看完书信,下午又去了兵部,兵部都是一些战事文书,兵将升降军功。 只要没战事,兵部就不忙,要是发生外族战事,兵部就是彻夜不眠。 陈景铭现在是兵部左侍郎,上头有一个尚书,与他同级别的是右侍郎。 以前左侍郎曲意讨好兵部尚书,右侍郎有些刚硬,他是一位武举人升上来,此人文武双全,军事才能不低。 陈继铭给他印象是挺能说的,起码想坑他的人最后都没成。 既然皇上让他担任兵部侍郎,一定是有些才能的吧? 陈继铭下午回到刑部整理公文,重点看了一眼湘地长沙府,那里掌兵将领是一个五品武将。 想查长沙府就得把长沙驻兵将领给笼络住,陈继铭勾唇一笑,开始布局。 赵家是凤翊母族,赵普是凤翊堂舅舅,他儿子倒是可以一用。 陈景铭忙碌一天回来了,知道狄湛回来了,也想知道姐姐如何了。 听到狄湛说的,他觉得应该给太子吹吹风,弄个巡按钦差大臣,一去巡视天下。 要是有啥大冤案,也能有个喊冤的机会不是。 于是,陈景铭就在御书房待诏的时候,找机会给魏渊提了提。 魏渊觉得可以,既可以为百姓申冤,又能查贪官污吏,此法甚妙。 就在朝会的时候提出来,要派人去巡视天下。 一次一省之地,先派人谁去? 文武百官被搞个措手不及,怎么忽然想起让钦差巡视天下啦? 太子道,“大齐立国一甲子,难免地方官吏出现贪腐懈怠,出现冤假错案,让钦差巡视,也能给含冤百姓一个申冤机会。” 吏部尚书等人吓了一跳,太子这是要干嘛? 他们又不敢反对。 谁敢担保天下无贪官,都是遵敬守法的好官? “这个,敢问太子,皇上的意思……” 魏渊道,“孤已经问过父皇,父皇深觉此为好事。” 文武百官…… 吏部尚书道,“不知道太子欲派谁去,去往何处?” 魏渊扫视下方,看向刑部,“就让刑部郎中沈暄去吧,他审案公正铁面无私,至于去哪里,等走的的时候抽签决定。” 唉? 沈暄被点名,紧忙出来谢恩。 等到下朝会,刑部大理寺官员,都围着沈暄道喜。 陈景铭也恭喜道,“沈大人恭喜你被钦点为钦差大臣,天下含冤百姓要有盼头了。” 沈暄现在人都是蒙的,没想到太子会选自己。 这可是一份得罪人的差事,不过他倒是不怕。 面对恭喜她他的当即客气道,“诸位同僚以后都有机会。” 陈景铭笑嘻嘻的去了玉堂殿上班,留下董尚书心神不安。 这事儿,是不是陈景铭的主意,这人可不走寻常路。 陈继铭又加快速度,把赵普儿子赵都调去长沙府。 一切顺利就等东风了。 董尚书和工部刘尚书笑着去找礼部杨尚书,兵部刑部几个尚书凑到一起,商议给太子纳良娣,良嫒。 太子只有一个嫡子太子妃这一胎还没有生,子嗣太少,应该广纳美人,为皇家开枝散叶。 于是,第二天,御书房收到许多让太子纳妾折子。 魏渊看的直皱眉头,上次有人送了一个西域美人,他还没幸过呢,就让他儿子给搅和没了。 这次要不要纳良娣? 他妻子怀孕都七八个月了,一个小妾也怀孕了,多纳几个也好排解寂寞。 就是要不纳这些人的女儿,孙女? 陈景铭看到折子嘿嘿嘿捂着嘴忍笑,魏渊瞪了他一眼,“怎么要不孤赐你一个美人?” 陈景铭立马不笑了,“太子,我媳妇怀着孩子呢,可不想她出意外。 要是被人使坏,推倒了,早产,生孩子被人暗算,大人孩子都危险。 还有啊,我可不想孩子活的好好的,掉水池里淹死了,滑倒摔死了,还有荡秋千栽死……” 魏渊听得浑身发冷。 魏渊,“停停停,别说了,叫你这么一说,孤都怕了。” 熠儿那么可爱,他可不想孩子出意外。 想想先帝,生了好几个孩子都被人害死,还是太宗皇帝把他后院给杀了一遍,他爹才活了下来。 好像有没有许多女人,也不太重要……吧? 把折子扔一旁,暂时不急。 朝臣上了折子太子没批复,朝会询问,“太子对于纳妾一事?” 魏渊…… 孤能说怕你们的女儿,进太子府害了孤的儿子? 不能,这么说你们不撞柱才怪。 明明他们不安好心,还不能说破,找什么理由好呢? 有了…… “孤每日处理政务深感天下黎庶不易,天下苍生艰难,江南洪涝,陇地旱灾,食不果腹,孤安能贪图女色,岂不是辜负上苍所托?” 文武百官……… 不是,太子,只让你纳个良娣,良嫒,不至于跟辜负上苍联系上吧? 不对,君忧臣辱,君辱臣死,这是说他们不能忧君所忧? 陈景铭眼珠一转,走了出来,“太子,我等百官未能为君分忧,请太子降罪。” 文武百官;陈景铭你怎么能代表我们? 想要劝解太子的话没能说出来,就让陈景铭给堵了。 气的这些上折子大臣脸憋的通红。 还得跪下请罪,“臣等无能,请太子责罚。” 魏渊眼含悲悯,“众位卿家,有何罪?治理天下还需要仰仗诸位臣公,你们可是寄托了天下百姓的安定所在。” 难怪陈景铭爱忽悠人,感觉真不错。 第347章 墨阳布政使倒了 让太子纳良娣的事不了了之。 大家把目光瞄向皇帝,皇上只有三个皇子,这是不是太少了? 皇上刚到不惑之年,正是壮年时期,这时不广纳嫔妃,开枝散叶,这怎么行? 于是,让皇上选秀的折子雪片一样飞向御书房。 魏渊怒了,这是,这是让他们父子俩挑他们家闺女? 你们丢不丢人? “多福,去,抱给父皇,就说,文武百官让他选秀。前几日才让孤纳妾,现在又让父皇选秀,这是把我们父子当什么人看了。” 多福抱着奏折去了凤仪宫,见了皇上,“皇上,这是朝臣上表,想要开启选秀一事,皇上……” 魏启有些意外,他在皇后这里养身子,那些人让他选秀? 他们想让朕累死? “你想说什么?” 多福道,“太子说,这些大臣不讲究,前几日子,还让太子纳妾呢,太子拒了。这转眼就让皇上选修,这也太不讲究了。” 魏启没想听明白,皇后怒了,“这帮子大臣也欺人太甚,这是羞辱皇上父子吗?” 魏启听到皇后的话明白了,这是让他们父子挑同一批女人吗? 皇后呸道,“蛮夷所为。” 魏启…… 魏启下了一道旨意,凡是提起选秀者,罚俸禄三个月,每天诵读《礼仪》一遍。 朝臣懵了! 皇上这是训斥……… 这些人不知礼仪? 这……… 有点重啊! 嘿嘿嘿…… 选秀一事不了了之。 沈暄奉旨出京,钦差巡视湘楚之地。 地方还不小,等到查完回京,最少小一年时间。 偏偏这时候,林阳府银矿一案查出来了。 墨阳颖州童家被查,玄衣卫查出颖州童家,为非作歹,抢人家业,制造冤案,偷采铁矿,银矿,罪大恶极。 墨阳布政使,为童家女婿,收受童家贿赂,庇护童家为非作歹,私下勾结妻族童家,截留林阳知府奏折,霸占曲阳银矿等等罪责。 玄衣卫罪证确凿,把证据呈上御书房桌案。 魏启大怒,“传旨,墨阳布政使罢官,押解进京三司会审,布政使一家,童家一个不留全都抓了,审问清楚满门抄斩。” 墨阳布政使被抓,银矿之事终于弄清楚,布政使拿到奏折后,就给打了回来,巡抚压根不知道。 童家知道后,就去了曲阳想要霸占银矿,曾经给梁知府下过毒,在运河上暗杀陈景铭,真是胆大包天,取死有道。 墨阳案发,巡抚被皇帝训斥监管不力,竟然让布政使一手遮天,在墨阳一地祸害百姓无数。 玄衣卫查抄布政使老家,挖出金银珠宝无数。 童家和布政使老家一共抄出白银一百三十万两,黄金五万斤,珠宝无数。 田地,铺子,庄子,宅子,私产众多。 童家一倒,无数喊冤百姓围了颖州府衙。 颖州府被钦差占了,颖州知府收受童家贿赂,被罢官了。 其他府百姓知道后也去当地官府喊冤,真应了墙倒众人推。 吏部尚书心神不安,他家也不干净,自从康王登基,这才多久,朝臣更替,多少贪官被查。 还是要低调啊! 写信给兄弟,让家里小辈收敛点,当今皇上脾气刚烈。 陈景铭还等着皇上给陈铎一家奖励呢,花胜月把人接到京城来了。 花胜月向皇上复命,“童家意欲陷害陈铎一家,陈铎一家连夜逃命青云县,今天臣以带回京城。” 花胜月是康王府旧部,跟了康王十多年的老人了。 魏启称帝后封了御前三品侍卫,这次查出墨阳布政使贪污一案,立了大功。 魏启相当满意,询问后得知陈家银矿是个大矿,决定给个男爵之位。 陈铎一家所求也不过是一个身份,不上交银矿,这次他们一家可能已经死了。 陈铎父亲承爵,赐了一座三进宅子,陈铎一家在京城住下了。 陈铎一家去兴安伯府拜谢,要不是陈景铭留了人,他们一家可逃不出曲阳。 这可是又是一份救命大恩。 天气慢慢变得凉快起来,百草堂在京城开了分号。 古长卿和张弛两人精通缝合治伤法,很快就有了一些名气。 还有就是,古长卿的剖腹手术取得重大突破。 他们救了一个快死的产妇。 那天,一家人用牛车拉着一个产妇过来,原来妇人难产,生了一天一夜孩子个子太大,生不下来。 眼看着孕妇快不行了,娘家人哭了起来,孕妇小叔子忽然道, “百药堂大夫说他会剖腹取子,不如让他试试?” 孕妇娘家道,“她快不行了,这要是肚子被划开,岂不是成了……” 孕妇小叔子道,“我嫂子这情况,在不好还能比人没了更糟糕吗?” 孕妇婆婆是个厉害的,人也想得开,“那就去试试,要是孩子还活着,也算活了一个。” 所以人家赶着牛车把人拉来了。 古长卿跟张弛看过孕妇情况,明说了,“人快不行了,你们让我救人,得按手印,不能怨我们救不活人。” 孕妇男人按了手印,孕妇被抬进手术室。 手术室不让人进,怕被弄脏了,只让人在门口一个缝隙看着。 三人急忙进行手术,孕妇都晕过去了,张弛用银针止血,古长卿利索的划开孕妇肚子。 没过多久,一个脸被憋的青紫的男孩,被古长卿从子宫里取出。 把孩子交给妻子,古长卿让张弛处理胎衣,羊水,他们忙着给孕妇缝合。 古长卿妻子把孩子接过来,把嘴巴里的羊水抠了出来,使劲拍打男孩屁股,小脚心。 拍了十几下,男孩还是没有哭,古长卿妻子不放弃,又拍了几下。 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活了…… 第348章 东宫进人 八月初,皇上从勋贵家里给太子选了一个良娣,两个良嫒服侍太子。 这件事,让那些建议太子纳妾的人有些懵。 合着我们说了半天,太子以天下为己任推了,皇上给挑的,太子啥也不说就留下了? 那他们费那心思干嘛? 还让皇上给训斥不知礼仪,关键是,他们还不知道哪里失了礼仪。 三个女人被抬进东宫,做了太子后院女人。 云白现在快生了,皇太子又不可能只娶一个女人。 云白在和魏渊订婚时就知道,魏渊将来会有许多女人,没什么好纠结的。 太子怀孕的妾室,也给了一个良嫒的位份,东宫女人以后会越来越多。 陈景铭知道后,着实羡慕了。 大男人谁不想三妻四妾,每天换着女人睡,想想都美! 魏渊看陈景铭羡慕的眼神,不由乐了,“景铭,要不然,我让父皇给你赐个美人?” 陈景铭从羡慕里回神,听太子这么说,急忙摇头拒绝。 我陈景铭宁可偷吃,呸,宁可憋着绝不往家带,会打起来的。 “太子,臣有发妻就够了,要是因为一个女人,让孕妇情绪大起大落,对胎儿不好。” 魏渊挑眉道,“是吗?不是不敢?” 陈景铭一副欠扁样子道,“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哪能干涉,我这不是还没嫡子嘛,娶小妾坏事。” 魏渊眯着眼睛,他看出来了,陈景铭心虚。 或者,他这是有色心没色胆? 陈景铭深觉御书房不能久留,急忙道,“太子公务繁忙,臣就不打搅太子处理政务了,户部那里一摊事儿呢,臣告辞。” 陈景铭没等魏渊允许就出去了,留下魏渊忽然笑了起来。 陈景铭惧内啊! 难怪老是说纳妾不好,合着原因在这呢! 魏渊心情大好,是不是惧内,赏他一个美人一试即知。 魏渊现在就想着怎么捉弄陈景铭了。 陈景铭可不知道,他带着太叔琰急匆匆回到吏部,赵坚看到他回来了,给他送了许多公文。 陈景铭负责考功司,就是大齐各地官员每年绩效是不是合格,都得由他管理的考功司定夺。 妥妥滴肥差,这要是让官员送银子,他不得肥的流油。 可惜,他家有钱,不需要,他家大业大,他媳妇也会挣银子,真不缺银子花。 赵坚现在是六品员外郎,考功司有一个员外郎,三个主事,笔帖式若干,经承十六人。 赵坚做了员外郎,基本上把陈景铭的工作都做了,陈景铭要做的,就是必须经过郎中签字确认公文。 赵坚看他今天上午就到了吏部,还有意外。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玉堂殿那边今天挺闲?” 陈景铭坐下后抬头看向赵坚,“昂,我在想,快到中秋了,吃什么馅的月饼。” 赵坚看他不想说,也不点破他,只是把公文递给他,就回自己办公房去了。 陈景铭松了一口气,还好赵坚没问。 太子纳妾那是祖制,只要太子不反对,按规矩,光是有名号的就有十多个。 想想都觉得美…! 呸,想想都觉得累。 每天夜里都得干活,不像一个媳妇,只要媳妇怀孕了,我就能休息,呃,休息一年。 要是真纳妾…… 想想云瑶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候脾气上来,打架打顺手了,把孩子给打没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摇摇头,埋头处理公务。 下午去给皇孙上课,发现两个小家伙情绪不高。 这是怎么了? 魏谨熠看着太安静,规规矩矩的行礼,也没了往日的活泼。 陈怀瑜怯怯的问陈景铭,“二叔,我爹会不会跟别人生宝宝?” 陈景铭忽然觉得不对劲,“小鱼儿告诉二叔,你怎么会这样问?” 小鱼儿道,“皇帝爷爷给太子叔叔好几个女人,让太子叔叔跟那些女人生宝宝,以后,太子叔叔就会有许多宝宝。” 魏谨熠有些迷茫,“夫子,爹爹不喜欢谨熠了吗,娘亲肚子里有宝宝,爹爹还要宝宝,那,谨熠算什么?” 陈景铭觉得事情大条了,谁在一个三岁孩子面前嚼舌头。 陈景铭觉得荒唐,三个女人刚进东宫,争斗就来了? 不行,怀瑜太小了,要是有事,护不住谨熠,若是有人使坏,小鱼儿也有危险。 陈景铭想了想,女人的事不能跟孩子说,只能让孩子注意力不再这件事上。 “小殿下,今年秋天你就要做哥哥了,开不开心?” 谨熠点头道,“开心,等他长大了,我带着他识字,带着他玩。” 陈景铭点头道,“那就好,太子妃是你生母,你母亲生下的弟弟妹妹,跟你是一母同胞,你要爱护他知道吗?” “夫子,爹爹要跟别人生宝宝,我也要爱护他吗?” 陈景铭觉得头疼,这么点孩子,他该怎么解释。 魏渊对那些庶出弟弟妹妹,可是一点都不关心。 “小殿下,不喜欢的就不管他。” 魏谨熠跟陈怀瑜懵了,不喜欢就不管他?记住了,不喜欢就不理她。 陈景铭开始讲故事,哄的两个小朋友开心了,一个时辰也过去了。 陈景铭从文华殿出来,去兵部找大哥。 “你想霆瑜做小殿下伴读?” 陈景铭摊手道,“大哥,我忽然觉得,东宫好像没有那么严谨,怀瑜太小了,要是出事,救不了小殿下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陈继铭看了一眼门口,让陈景铭细说。 陈景铭把今天上课时的事说了一遍。 “昨天才进东宫,今天就出了这种事,确实棘手。” 陈继铭走到窗口,看向远处皇宫。 那里是权利的中心,都想在那里争一席之地。 而皇子,有时候也是争斗的牺牲品。 “你跟太子提一下,要是太子同意,就让霆瑜进来吧,他还小,可以住在东宫。” 陈景铭有些意外,“住在东宫?” 陈继铭点头道,“既然要守,就要守住了。” 陈景铭离开刑部,直接去了御书房。 太子已经处理完政事,他今天想早些回去。 陈景铭偏偏这时候过来了,这让魏渊有点不爽。 “你这时候过来,有什么要事?” 陈景铭听魏渊语气不爽,以为他处理政务遇到生气的事了,也没细想。 陈景铭道,“太子,臣想让霆瑜进宫给皇孙做伴读,您觉得呢?” 魏渊以为自己听错了,“霆瑜大了熠儿五岁,你确定?” (感谢读者们打赏的,用爱发电,小花,点赞,催更符谢谢支持!) 第349章 赶出去 陈景铭以为魏渊不乐意,他急忙解释道,“这不是怀瑜太小了,让霆瑜也过来能照顾他俩,还有,等到皇孙八岁以后,可以再重新选伴读。” 魏渊有些奇怪,“这样不耽误霆瑜功课?” 陈景铭摇头道,“不会的,他学他的课程,也就是陪着皇孙上课,玩耍而已。” 魏渊觉得陈景铭都不在意,也就同意了,“行吧,明天让霆瑜过来吧。” 陈景铭又道,“霆瑜八岁了,可以住在东宫。” 魏渊,“……可以。” 陈景铭走了以后,魏渊有些疑惑了,景铭今天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把霆瑜送来? 霆瑜现在八岁了,要是不出意外,两年后他就该回去青云参加县试了。 太子回了东宫,晚饭跟太子妃和儿子一起用的。 魏谨熠是特别粘着魏渊的,今天非但没有,还总是拿小眼神看他。 魏渊奇怪了,“熠儿,你有心事?” 魏谨熠摇了摇头问道,“爹爹,你今天要去跟别人生宝宝了吗?” 魏渊一愣,还没开口,云白那里呛到了。 云白刚才正喝汤了一口汤,听儿子说的生宝宝,惊愕下就给呛到了。 “咳…咳…咳…” 剧烈咳嗽起来,肚子也跟着一阵翻腾,隔着衣服都能看到,小家伙不舒服了,在大闹天宫。 魏渊慌忙给云白拍背,宫女也赶紧过来,好几个人才把云白咳嗽安抚下来。 魏渊看到太子妃没事了,这才顾得上教育儿子。 “熠儿,谁告诉你这些话的?” 魏谨熠有些紧张,母亲刚才好难受,他是不是说错了。 魏谨熠低着头道,“是好多人说的。” 儿子才三岁,别指望他能说清楚,“跟着皇孙的人呢,今天都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太监一个宫女走了过来,“见过太子。” 魏渊道,“怎么回事,熠儿怎么知道东宫里进了新人?” 大宫女低头道,“今天中午,皇孙去上课路上,遇到了新来良娣良嫒,皇孙跟陈三公子好奇,就停下看了一会儿…” 魏渊怒道,“说。” 宫女颤了颤身子,道,“她们看到皇孙就在一旁议论,说,谁能先得到太子宠爱,也许能一举怀上皇孙,生一个可爱宝宝。” 魏渊心里暗想这话熠儿听不懂才对,“还有什么,不许隐瞒。” 一旁小太监道,“陈三公子好奇,就问,就问宠爱是什么,谁要跟谁生宝宝?” 另一人也回道,“良娣身旁的宫女说,当然是太子要宠爱她们主子,跟她家主子生宝宝,以后太子就会有许多宝宝。” 魏渊听得又气又恼,气的是这些新进宫的人肆意妄为,竟然跟熠儿说这些混账话。 恼的事,良娣良嫒还没有得到宠幸,就敢挑衅熠儿,以后哪会把皇长孙放在眼里。 魏渊也没了去找新人的兴趣,这么没脑子的女人,生下孩子也跟二皇子一样脑残。 “熠儿有没有说什么?” “皇孙说,说,''你们说谎,我娘亲已经有了宝宝了,才不需要别人给爹爹生宝宝''。” 魏渊看了一眼妻子,云白抱着熠儿在一旁头都没抬。 宫女接着说,“她们跟皇孙说,皇上让她们给太子生宝宝的。” 魏渊闭了闭眼睛,彻底对这几个人没了一开始的期待。 “下午,熠儿可曾跟陈夫子提起?” 几人战战兢兢的,把下午陈景铭跟皇孙的对话,说了一遍。 魏渊只觉得丢脸,难怪陈景铭会提出让霆瑜进宫伴读,原来是不放心两个孩子安全。 皇权富贵迷人眼,为了权利无所不用其极。 连我三岁嫡子都要打击。 这些人心术不正,不能留。 “来人,夺取良娣良嫒封号,不知尊卑,挑衅嫡子,赶出东宫。” 啊,这,多福傻眼,昨天刚来吧,这怎么跟皇上说? 魏渊才不管,他走过去抱起儿子,“熠儿,爹爹那也不去,陪着我们熠儿好不好?” 魏谨熠高兴了,抱着亲爹的脖子,照着脸上就亲了一口。 “爹爹好好,熠儿喜欢爹爹。” 多福只能去传太子口谕,先把人赶出去吧,至于良娣良嫒的封号,需要皇上同意才能撤掉。 良娣那里还以为今晚太子就能过来,画着精细妆容,等着人过来。 当今太子长得俊美,又年轻又有才能,还是先帝亲封的皇太孙。 要是她能一举的男,以后太子继位,也不是不能做皇后。 做太子妃也不见得做得了皇后。 她觉得自己美貌又年轻,一定能拢住太子的心。 不得不说,有其仆就有其主,一样的没脑子。 要是白天的事没传进魏渊耳朵里,也许魏渊来过了,或许不会赶出去,就是印象不会好就是了。 现在嘛,多福沉着脸,“太子口谕,良娣良嫒不知尊卑,挑衅嫡子皇长孙,夺取封号,赶出东宫。” 良娣良嫒都听傻了,什么叫不知尊卑,挑衅嫡子,她们是太子庶妃,是皇孙的庶母,难道还要敬着皇孙这个小辈? 多福也没办法,太子现在对三人没感情,就觉得他们对自己儿子不怀好意。 非的夺取封号赶出去。 良娣良嫒哭哭啼啼,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非要见太子问清楚,不能不明不白的被赶出去,她们娘家脸面往哪搁? 东宫闹的动静传到外边,魏启夫妻也听到了,拍了双喜过来。 多福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双喜第一次听到这么离谱的事。 魏启纳闷了,“刚进东宫一天,就对着我孙子大放厥词,还奉旨生宝宝?” 皇后有些担心道,“皇上,这人真要这样,要是真生一个缺心眼孙子,也是让人笑话。” 魏启…… 那也不能赶出去啊,封号能夺,人能赶回去吗? 怎么说也算是出嫁了,一天没过去,就被夫家休了回去,以后,这三家人的女儿还嫁不嫁人了? 魏启头疼道,“先找个地方让她们住下,明天问问她们娘家意思吧。” 这叫什么事。 “明天让落天机进宫一趟,选个妾室也这么不顺,还是问问这老头吧。” 魏谨熠小朋友可不知道自己办了多大事,正高兴的跟亲爹玩游戏。 云白扶着肚子,看着儿子微笑。 良娣良嫒,第一天就被儿子秒了,她应该高兴吧? 第350章 早产 第二天,陈景铭来到御书房,今天没有朝会,所以来的不是很早。 陈怀瑜,陈霆瑜也来到宫里,陈景铭先带着他俩去东宫见太子。 魏渊看到长相俊俏的陈霆瑜,这才八岁,就这么出色,长大也是个芝兰玉树,俊美出尘。 陈霆瑜给太子见礼,小小年纪脚步稳健有力,眼神清明有神,有的时候凝神直视,目光锐利。 这,姜全几人暗暗吃惊,陈世子儿子不简单呀! 魏渊倒是知道,双胞胎拜了高人慕沧海为师,学的是真功夫。 司空辽没有带兵去大漠,十二卫大比武以后不久,他就回道东宫,继续做他的禁卫军指挥。 看到陈霆瑜,眼露欣赏,问太叔琰,“你家小二公子武艺如何?” 太叔琰淡淡道,“能跟我对打二十招。” 司空辽嘶了一声,太叔琰武艺可不弱,小公子才八岁,就能接太叔琰二十招? 陈景铭出来后,就看到一个伯爷,还有两个官员进了东宫。 他也没当回事,回去处理自己公务。 终于吃饭,太叔琰鬼鬼祟祟道,“昨天晚上,太子要把刚进门宫的良娣良嫒跟赶出去。” 陈景铭满嘴食物都忘了咽下去,想张嘴说话,才想起来嘴里还有东西。 “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太叔琰小声把听来的事说了一遍,“今天那三个女人的父亲被叫了进来,让他们把人领走。” 陈景铭忽然想起魏谨熠来。 小家伙有些不简单啊! 可得好好教,不能长歪了。 下午陈景铭去上课,讲了三十六计的以逸待劳。 陈景铭问两个小的,“抛砖引玉还记得吗?” 魏谨熠跟陈怀瑜点头道,“记得。” 陈景铭点头道,“记得就不讲了,今天讲西域百国。” “西域有许多小国家,很小,有的一座城就是一个国家………”。 陈霆瑜也认真的听着二叔讲的西域百国,以前二叔讲故事也讲过西域,没有这么仔细。 下课后,杨宗元老尚书已经提前来了。 他听到陈景铭给皇孙讲的故事,有些纠结。 他不知道陈景铭是这么教孩子,呃,皇孙的。 上次他讲天地玄黄,问皇孙可懂其义。 皇孙怎么说来着,天地初开一片混沌,后来出现一片洪荒世界。 天上星星都有名字,像北斗星,北极星,织女星,启明星。 当时他就吃惊不已,这是三岁孩子能知道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陈大人教的。 害人的陈大人,让别人书怎么教? 陈景铭客气的跟杨尚书交接,回吏部办公区。 ——— 陈继铭听到东宫的事后,想起昨天小儿子问他,会不会跟别人生宝宝。 陈继铭心里好笑,他都要有五个孩子了,不需要别人在给他生儿子。 太子不一样,人在那个位置身不由己。 小皇孙明显不是个吃亏的主,又有二弟教导,以后太子后院有的热闹了。 ——— 过了两日,清月郡主到东宫探望太子妃,听说这件事后捂着嘴笑。 “嫂子恐怕不知道,那个良娣原本就被家里宠的天真,还当东宫是她娘家呢。” 天真是好听的说法,意思就是蠢,清月郡主是襄阳长公主的女儿。 今年十七岁,就是婚事不顺,长公主也发愁。 清月郡主待了一会儿就要离开,太子妃起身要送她, 清月急忙阻止,“嫂子临产在即,可不能随意出去,我又不是外人,不用送了。” 云白笑了,“还有半个多月呢,每日也有到花园走动,不妨事的。” 清月郡主可不敢让她送,按着不让动,自己带着丫头离开。 云白坐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就让宫女扶她回去。 刚一转身,一只猫突然窜了出来,在云白脚下嗖的一下跑走了。 云白脚下一绊,人没站稳,往前栽去。 吓得贴身宫女一起围上去扶人。 云白倒是没有摔倒,就是受了惊吓,孩子也不安的动了起来。 宫女赶紧把人扶起来,七手八脚的把人架到床榻上,赶紧去请御医。 太子听说太子妃被猫吓到了,有些吃惊。 从御书房赶回来,太医也过来了。 魏渊询问太医,“太子妃可好?” 太医神色凝重,“太子妃动了胎气,恐怕要早产。” 什么?早产? 魏渊急了,“开保胎药补上去呀?” 太医摇头道,“太子妃这次险些摔倒,是被这些宫女硬给架住的,但是心惊胆颤,引起宫缩,恐怕就是这两日就要生了。” 魏渊学问宫女是怎么回事? 宫女说了经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碰着太子妃脚下跑了过去。太子妃脚没站稳,险些栽倒。” 魏渊奇怪了,东宫怎么会有猫?谁养的? 多福有些吃惊,“这个,太子殿下,皇宫里有猫,有的老太妃养着玩,难免有跑出来的。” 魏渊知觉无力,就算有人算计,也无从查找。 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凉州知府和守边将领被押送回京。 太子等人在商议,派谁去守凉州。 御书房外,太子妃身旁的小太监来报,太子妃要生了。 真的早产了! 魏渊也顾不上管这些了,急匆匆的跑回东宫。 东宫里接生嬷嬷已经在里头,一共三个嬷嬷,皇帝皇后也过来了,都在外边焦急等待。 没过多久出来一个嬷嬷,脸色难看道,“禀皇上皇后,太子殿下,太子妃这一胎胎儿不顺,恐怕不好生。” 什么? 魏渊吓了一跳,“前些日子不是说胎儿是顺着的,怎么会不顺了?” 嬷嬷急得满头汗,“太子殿下,胎位也不是不变的,要是受了大的惊吓,也会造成胎儿大翻身,改变胎位。” 魏渊懵了,前两天刚刚被吓到,太医说会早产,没想到还胎位不顺了。 嬷嬷擦擦头上冷汗,道,“太子妃这一胎要是硬生下来,恐怕会伤了身子,以后,以后……” 魏渊腿软,被多福跟双喜扶住,魏渊稳了稳心神,“去吧,保住太子妃。” 魏启跟皇后互相看看,皇嗣虽然重要,儿媳妇也不能不要。 “娘,爹爹,娘呢? 魏谨熠竟然在这时候过来了。 第351章 听说太子找我 魏谨熠竟然得到消息跑了过来,他身后跟着陈霆瑜和陈怀瑜。 三人在小花园,听到宫女议论,知道太子妃要生了。 陈霆瑜毕竟大几岁,听说太子妃这一胎不太好,魏谨熠听不懂,问陈霆瑜。 “霆瑜哥哥,她们说我娘怎么了,什么是难产?” 魏谨熠有些慌,虽然听不懂,看那些人表情,他觉得不是好事。 陈霆瑜看着眼前小皇孙,“就是,就是太子妃要生了,你弟弟不太想出来。” 魏谨熠想了想道,“我去跟他说,让他听话,赶紧出来,我带着他玩。” 魏谨熠说完就往娘亲住的院子跑去,陈霆瑜想拉住他,看他急切的样子,想起自己母亲。 要是娘……他也会怕。 陈霆瑜带着小弟,快步跟了过来。 一路跑到太子妃院子,没想到皇上皇后都来了,太子被人扶着,脸色煞白,像是受了大惊吓。 魏渊低头看到自己儿子,小小一个,还不到三周岁。 产房里,妻子正在经历生死,那个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魏渊没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他蹲下来抱住儿子,像是对孩子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你娘在生弟弟,她会生下来,一定会的。” 魏谨熠看着父亲难过的眼睛,顿时更害怕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爹爹,我要去找娘亲,我要告诉弟弟,快些出来,不要让娘亲痛痛,他好好的出来,我不欺负他,呜呜……” 魏渊听到儿子杜鹃啼血一样哭泣,更慌了,求助的看向皇后。 “母亲,云白会平安的,对不对?” 皇后张张嘴,“儿子,咱们保大人,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魏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知道这是母亲安慰他的话罢了。 陈霆瑜也慌了,他娘怀的还是双胞胎,要是,生不下来,他们兄弟就没娘了。 怎么办? 爹爹? 估计到时候不比太子叔叔好,都是没主意的。 他想起姑姑,姑姑当初是二叔救的,找二叔,二叔什么都会,一定有办法。 陈霆瑜跑了出去,去吏部找二叔,他怕太子妃出事,他二叔主意那么多,总有办法救人。 陈景铭还在处理公务,赵坚跟几个主事都在,没想到,陈霆瑜闯了进来。 “二叔,太子妃娘娘难……太子妃要生了,太子叔叔晕过去了。” 陈景铭一惊,“安安,你说啥?太子晕过去了?” 霆瑜拉着他往外跑,“太子妃要生了,产婆说胎儿不顺,你快去看看太子叔叔,谨熠吓哭了。” 陈景铭跟着侄子跑了几步,听清楚后,知道是太子妃难产。 “霆瑜你先停下来,你告诉我太子妃发动有多久了?” 霆瑜仔细想了想,“大概一多时辰。” 陈景铭估摸着还可以,这个时间孩子跟大人还没事,有的女人生个一天一夜,孩子都出不来。 “太叔琰,你去把古长卿他们三个接来,就,就说是我大姨子生孩子,让他们过来一趟。” 太叔琰懵了一瞬就想明白了,陈景铭怕古长卿三个人知道是太子妃,不敢来。 太叔琰出宫去请古长卿三人,陈景铭跟着陈霆瑜去东宫。 一路上询问霆瑜,小皇孙怎么知道的。 听到事情经过,陈景铭有些头疼,玛德,真是住进东宫就有算计。 太子妃在康王府生长子,也没这么惊险,今天不但是太子妃有难,太子也被人算计了。 真是找死,敢动太子,我让太子血洗东宫。 陈景铭走后,留下赵坚跟三个主事,赵坚道,“事关皇家子嗣,三位大人,莫要声张。” 三个主事都是七品小官,哪敢乱说东宫的事,要是太子妃真的薨于难产,也不用他们说。 陈景铭赶到东宫,魏谨熠正在闹腾,他在那里哭,皇上怕出事孙子吓到,让宫人把他带走。 哪知道魏谨熠人小鬼大,说什么都不走。 挣扎着要太子抱。 太子现在心都是空的,盯着产房,听云白疼的惨叫,儿子,妻子,魏渊只觉得心乱如麻。 进进出出的宫人刺激下,渐渐的,魏渊眼睛开始赤红。 但凡接生嬷嬷这时候再来一句保大保小,魏渊可能会杀人。 皇后担心儿子孙子,不停的抹眼泪。 魏启后悔没给魏渊后院多塞几个人,要是女人多了,分了太子的心,太子也不会被妻子出事打击到。 陈景铭就这时候过来了,魏启一看陈景铭? “你怎么来了?” 陈景铭,“……我听说太子找我?” 魏渊回过头,赤红眼睛看了过来,吓了陈景铭一跳。 我的天爷,太子已经刺激成这样了? 难道真的不好了? “太医呢?太子,太医怎么说?” 魏渊回神,“太医,太医呢?让他滚过来。” 胡太医战战兢兢的过来,“太子。” 陈景铭问了,“太子妃什么情况,身体咋样了,胎儿是怎么不顺法,是先出个部位?” 太医傻眼,他咋知道先出头还是先出脚,他只知道,太子妃现没危险。 魏渊怒喝,“太子妃怎样了?” 胡太医擦擦头上冷汗,“回太子,太子妃除了胎位不正,体力消耗不是很大。” 陈景铭点头问道,“太子妃阵痛多久一次,中途可有吃东西?” 太医摇头道,“这个需要问接生嬷嬷。” 陈景铭皱眉道,“太医院来了几个太医,有精通针法的没有?针灸能止血急救。” 来了几个太医?都不敢来,就他跟另一个懂妇科的在。 胡太医道,“有两人,另一人在产房隔间守着。” 魏渊怒了,太子妃难产就来俩太医? “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叫来,太子妃如果有不测,太医全部陪葬。” 魏谨熠抱着魏渊的脖子,任凭魏渊发怒,也不松开。 娘亲在房间里不出来,他不要离开爹爹。 魏启也对太医不上心有气,皇家养着你们,有事往后缩,要你们何用。 “双喜,让太医都过来。” 双喜急忙去传旨。 陈景铭又问道,“太子妃有没有吃东西,做点吃的送进去,一会儿不疼了赶紧吃东西,没力气怎么生孩子。” 多福赶紧让人做吃的,太子妃难产,所有的一切都乱了。 要不是陈景铭说,他们都没发现就俩太医在。 产房叫出来一个接生嬷嬷,陈景铭问道,“太子妃怎么样了,孩子先出的那个部位?” 接生嬷嬷一看是个官员,有些意外,不过皇上皇后太子都在,这位大人还敢问,想来身份不一般。 “回大人,孩子坐生。” 陈景铭一听先出的屁股,这倒是挺麻烦的。 “你们有法子调整胎位,我没说错吧?” 接生嬷嬷这次真意外了。 接生嬷嬷恭敬道,“回大人已在做了。” 第352章 勘破阴谋 陈景铭到了太子妃产房外,问了几个问题,倒是让魏渊冷静下来。 他不能乱,云白还在生孩子,不能让她知道她这次很凶险。 孕妇一害怕,就会出事。 魏渊一但冷静下来,很快理清情绪,走到产房外,仔细听了听云白叫声。 有些闷,这是什么情况? 陈景铭还在盘问接生嬷嬷,“太子妃羊水破了多久了,宫缩频繁吗?” 接生嬷嬷真吓到了,“羊水,宫缩都知道,你是太医?” 陈景铭心道,这谁不知道,我都守了两个孕妇生产了,算上自己亲娘生弟弟,都见了三个了。 “你就说情况就是,宫缩频繁吗?多久一阵?” 接生嬷嬷道,“并开始不频繁,半盏茶一阵,羊水破后,阵痛频道,从产口摸到孩子是坐生。” 陈景铭知道了,一定是看不到孩子露头,才下手确定。 “慢慢去拨正胎位,不要折腾太子妃。” 接生嬷嬷眼神闪了下,低头道,“奴婢不敢。” 太子拔出长剑,“敢不敬太子妃,孤就地斩杀。” 接生嬷嬷吓得腿一软,扑通跪下了,“奴婢不敢,太子饶命。” 陈景铭指着太医,“胡太医,你们注意太子妃身体脉相,不想满门抄斩,就用点心。” 胡太医赶紧进了产房,这位陈大人一来,太子直接变成了暴君,张嘴杀人,闭嘴满门抄斩。 这是不让人活了呀! 多福回来,看到太子,虽然还是一副情绪不稳的样子,倒是比刚才好了一些。 陈景铭跟多福说,“我让太叔琰接了三个民间接生郎中,多福公公,你去宫门口接过来,但愿用不上。” 多福看了一眼太子,让另一个小太监多宝在这里听用,他急忙去了宫门口。 不一会儿,宫女端了一碗面进了产房,陈景铭倒是认出是太子妃的婢女。 陈景铭盯着产房,刚才那个宫女看他眼神透着恨意,为什么? 再有,今天明显有人算计太子,还让小殿下在外哭嚎,太子妃听到了,一定会影响情绪。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太子重视太子妃,重视嫡子,要是毁了太子妃…… 太子一定会崩溃。 皇上一共四个皇子,今年废了一个二皇子,还有一个太子,两位皇子。 要是太子自己废了,另外两人就有了机会。 太子妃院子里会出现野猫,这本就不正常,太子妃难产,故意让小皇孙知道。 小皇孙又哭又闹乱了太子的心,产房再出点事,太子不疯才怪。 “太子妃受惊那天是谁看的脉?” 多宝道,“是里面的李太医。” 陈景铭的异常引起魏渊注意,魏渊也看向儿子,“有人动手了?” 陈景铭伸手,“小殿下,姨父抱你。” 魏谨熠抬头看他,有些舍不得父亲。 “太子,请皇后娘娘去看着吧,告诉太子妃,让她安心生产,有皇后在,那些宫人不敢作妖。” 魏渊点头道,“你倒是提醒了我。” 他把儿子塞到陈景铭怀里,去请母后进产房。 魏谨熠不再哭,魏渊也冷静下来,提着宝剑剑指产房。 “太子妃要是有什么事,尔等九族陪葬。” 产房里的接生嬷嬷跟太医吓得直哆嗦,小心翼翼的给太子妃接生。 皇后娘娘走了进来,“太子妃,别怕,母后来了。” 云白满头大汗,阵痛折磨的她渐渐没了力气。 孩子胎位不正,几个接生嬷嬷只说在调整胎位,也没见她们伸手。 宫女端了面正放在一旁,皇后问道,“怎么不吃面?” 宫女低眉顺眼道,“娘娘说烫。” 太子妃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宫女掩饰道,“奴婢这就喂给娘娘。” 皇后哪还看不出这个宫女有问题,一巴掌扇过去,“不知尊卑的东西,给我拉下去。” 宫女扑通跪下求饶,“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看都不看她,“太子”。 太子就在门外。 皇后声音响起,“这人有异心。” 魏渊看到拖到产房门口的宫女,长剑刺进婢女右胸。 “啊…” 婢女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太子。 魏渊拔出长剑,面无表情,“问清她是谁的人,不说别给她止血。” 陈景铭把小皇孙的脸捂在怀里,陈霆瑜跟陈怀瑜躲在角落里,捂住弟弟眼睛。 这时候,产房里的人再不敢怠慢,正胎位,喂太子妃吃东西,就怕皇上真杀她们家九族。 陈景铭看被抓的宫女,“多宝,太子妃身旁有几个贴身宫女?” 多宝道,“陈大人,太子妃有两个大宫女两个嬷嬷,八个贴身宫女,两个知事太监,四个小太监。” 陈景铭皱眉,“把所有宫女叫来?” 多宝急忙在产房门口叫人出来。 一排好几个站在那里,都是清秀佳人,陈景铭冷笑道,“野猫是谁偷藏在院子里的?” 这一瞬间,陈景铭就指着一个眼神慌乱的宫人,“你老实交代,还是让皇上诛你九族?” 宫女扑通跪下了。 “陈大人饶命,不是我,是白虹姐姐,她想做太子女人,不管我的事。” “白虹?” 多宝指着被太子刺伤的宫女,“她就是白虹。” 陈景铭拍拍魏谨熠免得他害怕, “多宝,这个人不老实,还有,这几个人都不能留,带走吧。” 皇后带来的宫女赶紧进了产房,端热水的,打下手的人各司其职。 这时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太医院首孙守正给皇上太子见礼。 陈景铭看了一眼,“太子,孙院首进去,其他人等一下。” 陈景铭怀疑太医里,有人跟背后之人联手,孙守正是皇上专用御医,应该没人能收买。 孙守正进了产房,意外皇后竟然守在这里。 “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扭头看是孙守正急忙道,“免礼,孙院正,你给太子妃看看。” 一旁的李太医明显紧张起来,胡太医低头不语,他觉得太子妃脉相奇怪,可是李太医一直说是因为早产引起的。 孙守治把脉后皱眉道,“太子妃喝了催产药?” 皇后看向三个嬷嬷,嬷嬷们直摇头,她们可不担这个名头。 太子妃胎位不正还喝催产药,这不是崔胎,是催命。 皇后看向李太医胡太医,“你们说怎么回事?” 胡太医磕头道,“皇后娘娘,臣觉得脉相奇怪,李太医一直说是因为太子妃早产,臣失职。” 皇后气坏了,“来人,把李太医胡太医拖下去,交给太子发落。” 第353章 我可能会恨你 魏渊看到被太监押过来两个太医,不敢置信。 亏他一直以为他护云白很好,没想到,云白贴身宫女叛变,这个李太医也是加害之人。 多宝让人把李太医送到玄衣卫,胡太医一出产房就把李太医招了出来。 他是失职顶多罢官免职,充军边关,李太医必须满门抄斩。 多宝气道,“难怪前两天李太医不让太子妃喝保胎药,这是算好了要让太子妃早产。” 陈景铭觉得事情越来越糟糕,这时陈继铭闻讯赶来。 “大哥,你把他们带走吧,太子恐怕要杀人,他们太小,看到会吓到。” 陈继铭问道,“已经有眉目了?” 陈景铭点头道,“抓了好几个,就等古长卿他们过来了。” 陈继铭看着三个孩子,“我带回家吧,还能给小皇孙找大夫看看。” 估计皇上太子都顾不上小殿下了。 陈景铭点头道“大哥照顾好谨熠,让小鱼儿陪着。” 陈景铭等大哥走了,又返回来院子。 产房里, 孙守治给太子妃扎了几针,缓解了宫缩,云白才没有那么难受。 孙守治隔着布摸了摸胎儿,眉头紧皱,出了产房同皇上太子说明实情。 “皇上,太子,太子妃情况不太好,胎儿不是坐胎,是横胎,根本无法生出来。” 怎么会? 魏渊瞳孔骤然一缩,心头剧震。 孙守治知道太子接受不了,但他必须说,“这要问几个接生嬷嬷了,应该跟她们有关。” 接生嬷嬷被赶出产房,一个三十岁的嬷嬷明显心虚的厉害。 “应该是她们把胎儿给推成如此模样的。” 魏渊手起剑落,一颗人头飞起,先前出来回话的接生嬷嬷,身体倒在地上。 另外两人吓的‘啊’的叫了出来,魏渊长剑指着两人,“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两个嬷嬷知道逃不过,低声说出一人,魏渊不可置信,怎么会是她? 陈景铭走了过来,皱眉道,“你们最好说实话,能够把你们三个人都收买,一个良嫒可办不到。” “不说,就等着太子杀你婆家娘家满门吧,别以为会让你们去开荒,你们不配,把你们的儿子孙子,全都杀了喂狗。” 一个三十多岁接生嬷嬷受不住招了,“是,是丽妃娘娘的人找的我。” 陈景铭点头道,“看来是两方人马一起动手,一个为了太子妃之位,一个为了太子之位,够狠。” 产房里因为孩子生不出来,云白那里想尽办法都没能把胎位拨正,云白也有些撑不住了。 孙守治道,“要是再过半个时辰还生不下来,宫缩加剧,会大出血,太子妃也……” 皇后走出产房,跟太子说云白情况,魏渊无论如何也没法接受,他的妻子被人这么暗算而死。 太叔琰这时跟着多福,带来了古长卿三人。 几人来到太子妃产房外。 陈景铭急忙走了过来,简单说了一遍现在产妇情况。 古长卿问陈景铭,“产妇是谁?” 陈景铭道,“我大姨子,真的是我大姨子。” 古长卿真想骂他,你大姨住皇宫? 陈景铭对古长卿媳妇道,“嫂子,你先进产房看看怎么做手术,产妇情况怎么样。” 古长卿媳妇欲言又止,硬着头皮进了产房。 陈景铭拉着古长卿见过魏渊,“我说这是我连襟,你看,我大姨子难产,他人都要疯了,你们说什么都要稳住了,这可是救了一个家庭两条,不,三条人命。” 魏渊现在样子真算不上好,神情恍惚,大有迷神的危险。 古长卿掏出一根银针,扎在魏渊神庭穴上。 魏渊顿时清醒过来,看清眼前是一个布衣男子。 陈景铭看魏渊缓过来了,把他拉到一旁,说剖腹产助产。 魏渊听得脸都白了,“景铭,你不骗我,孕妇肚子剖开还能活?” 陈景铭点头道,“我不能骗你,这个剖腹产确实也有危险,还有现在天气热,搞不好伤口也会感染,可是,太子妃她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了。” 这是最致命的,因为没有抗生素,就需要特别注意。 这也是在赌命。 魏渊定定地看着陈景铭,“你知道,如果太子妃没活,我可能会恨你。” 陈景铭点头道,“我知道,我也想救太子妃,更想救你。” 我今天不救云白,以后的魏渊就不再是魏渊。 我不想你被仇恨侵蚀,失去做人的情感。 古长卿媳妇走出产房,“孕妇情况不太好,再不手术子宫就会大出血,我们也救不了。” 魏渊点头道,“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做吧,只要他们能救活我妻子。” 三人走进产房,急切布置干净手术床,让准备无数蜡烛,铜镜用于反射烛光。 因为天色已经不早了,产房光线太暗。 时间紧,太叔琰提着酒精坛子递给张弛,张弛把整个产房喷洒酒精。 然后三人消毒,准备手术。 所有消过毒的宫女点上蜡烛,对着云白对光线,古长卿给云白配了麻沸散喝下。 魏渊同魏启陈景铭都紧张的等在外头,魏渊头上冷汗直冒。 魏启后悔死了,当初娶了云白就该给太子纳侧妃,女人多了,也不会这么难过。 要是太子妃撑不过去,太子可怎么办啊! 可愁死我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产房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过了一会儿,一个宫女出来报喜,“恭喜皇上,恭喜太子,是为小殿下。” 魏启一喜,又想到了云白。 魏渊焦急的问道,太子妃呢? 宫女硬着头皮道,“古大夫正在缝合伤口,太子妃要等到麻沸散药效过去,才知道情况如何。” 皇后出了产房,抱出小皇孙。 魏渊想进去,被阻止了。 古长卿媳妇带着几个小宫女,在产房里照顾了三天。 每天都给产房消毒,给云白换药更是费尽心力。 就怕云白感染了,伤口化脓。 第四天,魏渊得以允许去见云白,云白已经熬过了最疼的三天。 因为疼痛也睡不安稳,魏渊进来的时候云白刚睡醒。 云白迷迷糊糊看到,魏渊一身月白衣裳,坐在床前,就像他们刚成亲那会,少年的笑容干净,又温暖。 云白甜甜的笑了笑,“夫君,你真好看。” 魏渊笑了,你还活着,真好。 (可能有地方写的不太满意,多包涵。) 第354章 封了医官 魏渊看到云白醒了,伸手轻抚她鬓边发丝,“爱妃,伤口还疼吗?” 云白现在也清醒了,知道是太子来看她了,她眼含深情的看着太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现在能忍住了,太子,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还能看到你和孩子真好。” 魏渊听到这句话,眼圈红了,“云白,我的妻,是为夫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在鬼门关徘徊,险遭不测,是我的错。” 他是真的很怕,云白险些难产而死,他们的孩子也险些随着云白而去。 一尸两命,他虽然是一国储君,也抵不住失去妻儿的打击,要么一蹶不振。 要么,以后变得无情无义,屠戮天下。 因为他是诸君,将来的皇帝。 一个铁血皇帝,和一个残暴帝王,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结局。 云白抬起手,抚摸太子脸颊,“夫君,古大夫说我恢复的很好,不要难过,我们的日子还长。” 魏渊抓住妻子的手,笑着点头道,“你说的对,你安心养伤,暗算你的人,这几天都已经处理了。” “岳父岳母每天都来,都是在产房外守着,我出去会告诉他们,你恢复的很好。” 云白想起两个孩子,问魏渊,“太子,熠儿呢,还有我们的小儿子,他好不好?” 魏渊道,“熠儿很好,每天都过来,小儿子也挺好,有母后照顾他。” 魏渊虽然能来见云白,也不能多待,进来前张弛还给他喷了好多酒精消毒。 古长卿妻子过来,“太子殿下,太子妃该喝药了。” 云白每天除了换药,还要服用有助伤口愈合的药。 这都是古长卿和张弛研究出来的,减少人在手术后,加快伤口愈合,减少发烧的可能性。 魏渊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多待,等到时间到了,他离开了产房。 这几天,魏渊可没歇着。 宫婢白虹为何要害太子妃,已经查清楚了。 宫婢白虹想做太子妾室,她以为在太子妃院子伺候,就能有机会让太子喜欢她。 哪知道,太子眼里只有太子妃。 白虹在心里嫉妒太子妃,太子的独宠,谁不想要。 然后她就被想要算计太子妃的人发现了,于是,她做了帮凶。 收买李太医的是丽妃,三皇子生母,二皇子被废,要是太子出事,皇帝只有两个皇子了。 魏启给丽妃赐了三尺白绫,三皇子本来就没有多少宠爱,以后也不可能得到魏启喜欢。 东宫,太子面对怀孕的妾室,面无表情,“你可以生下孩子,等到孩子出生那日就是你的死期。” 这个妾室是魏渊中春药那次,为了解药性,属下在奴婢里选的。 魏渊对她还算不错,虽然没有宠爱,也没有冷落她。 每次云白有孕,魏渊有需要都是找的她。 渐渐的,魏渊也会关心她几句。 魏渊在嫡子出生后,就给她停了避孕汤药,也是想让她有个孩子防身。 没想到,这反而养大了这个妾室心,她知道魏渊重情,她是第一个跟魏渊的女人。 她有了身孕,也有了野心。 她想取代太子妃,她想要太子独宠。 算计太子妃不成,反而被太子发现,妾杀主母必死,更何况是太子妃。 要不是她怀着皇家血脉,魏渊当时就想一剑了结她。 妾室这时才明白,太子心里无她。 “太子,妾想问您,你心里有过妾吗?” 魏渊神情冷漠道,“你,解闷的玩意罢了。” 解闷的玩意! 妾室悔不当初,她不该贪心,那么完美的太子,别人想接近都难。 她都已经得到了,为什么不知足? 良嫒封号撤了,囚禁在一个小院子里,等着生下孩子。 她家已经满门抄斩,她怀的孩子也不是太子期盼的子嗣,她输了,输给了贪心。 东宫被太子大肆清查了一遍,凡是跟谋害太子妃一事有关联的人都被杀了。 太医院大清查,杀了好几个御医,胡太医一家流放,李太医满门抄斩夷三族。 菜市口杀的人头滚滚,第一次让人知道,太子比皇帝更狠。 敢挑衅皇权,那就拿你们的三族来试试。 ——— 八月中秋节前夕,太子妃刀口长好,拆线,身体也没事了。 古长卿三人也出了东宫。 古长卿三个人回到伯府,第一件事就是——找陈景铭麻烦。 陈景铭摸摸鼻子,“你们回来啦,快过中秋了,刚做出来的月饼,你们尝尝。” 古长卿冷笑道,“太子妃是你大姨子,太子是你连襟?” 陈景铭咬一口月饼,点头道,“是啊,认识我媳妇的人都知道,她就一个嫡堂姐,是当今太子妃,太子跟我是连襟。” 古长卿他们是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能被太叔琰给框进皇宫。 两人在皇宫战战兢兢过了好几天,当知道他们救的人是太子妃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陈景铭你个不靠谱的,就不能明说,那天接生的可是皇孙。 天哪,他们把皇孙从太子妃肚子里,剖出来了。 陈景铭说的连襟是太子,他们怎么就忘了,陈景铭她媳妇没有亲姐妹。 陈景铭看他们样子,知道他们还在后怕。 “是我的错,可是我怕实话实说,你们一害怕,不敢下手做手术了。” 古长卿跟张弛没给他好脸色,“你知不知道太子杀了多少御医,你不怕我们救不活人,被太子砍头?” 陈景铭不笑了,他诚恳道,“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其他办法,我不能看着太子出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动静。 “圣旨到,神医古长卿,张弛接旨。” 古长卿跟张弛都是一愣,陈景铭催促道,“还不快去接旨。” 就看到是双喜亲自过来了。 “古长卿,张弛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长卿张弛,医术精湛,医德双馨,妙手回春………救皇嗣有功,封为六品医官。” 这还没完,古长卿妻子也被封为六品安人。 这就当官了? 可是他们不想进宫做御医,他们喜欢在外开医馆救人。 双喜把圣旨交给两人道,“皇上不要求你们去太医院任职,两位大人如果能把医术广为流传,必定是我大齐之福。” 古长卿跟张弛本来就没想着藏私,就像陈景铭说的,如果华佗知道他会被杀,一身医术没有传人,他还会只收一个徒弟吗? 古长卿他们开医馆,也想着等到有了名声就教学徒。 现在皇上都看好他们,想他们教人了,那就是奉旨授业了,嘿嘿嘿…… 第355章 龙凤胎 凉州边塞外,冷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 守城官兵,跺跺脚,望着关外荒凉大地,回想着自己家乡。 九月份,内地正是赏菊的好时光,玉门关外都开始穿冬衣了。 忽然士兵看到远处有什么过来。 风沙太大看不清,等到风过去,他仔细一看,西蕃骑兵? 士兵急忙敲响警报钟,大量士兵涌上城头,“有西蕃骑兵,准备作战。” 凉州走私一事被查,西蕃这次买的大量粮食被截流,导致西蕃缺粮,于是,这些西蕃人故技重施,派遣骑兵到边塞等地劫掠。 今年草原上的日子不好过,西蕃和突厥又有联手的趋势。 司空震没有等来撤军消息,只能在边关巡防驻扎。 游击骑兵从草原深处回来,带来大量马匹,每个马匹上还有珠宝。 司空震有些羡慕了,“你们这是找到突厥王庭了?” 楼去北摇头道,“没有,晚了一步,跑了。” 抓了一个贵族部落,牛羊和珠宝还挺多,天气冷了,他们要回去大齐关内,就把珠宝带了回来一些。 ——— 兴安伯府,赵楠今天发动,要生了,陈继铭听家人来报,扔下公务就跑了回来。 紧张的在产房外来回走。 王氏进了产房,看着儿媳妇生产,乔玉卿前些日子查出怀孕,卸了管家权。 云瑶肚子已经很大了,预产期也就二十天左右。 现在管家的是管家,小九忙的顾不上回家。 古长卿和张弛坐在一旁,古长卿媳妇在里头接生。 没过多久,婴儿啼哭声响起,老大……现在应该老四出来了。 “是个男孩,哭的可有劲了。” 王氏朝外边喊了一声,包好孩子,等着第二个孩子出来。 赵楠这时没有阵痛,在那祈祷,“这一个可一定要是一个女儿,我都有四个儿子了,就想生个姑娘。” 古长卿媳摸了摸她肚子,小家伙是顺着的,等了一会儿,开始宫缩,一个小人儿顺着产道划了出来。 古长卿媳妇接住孩子,胎衣接着就出来了。 古长卿媳妇笑了,这孩子知道心疼娘,带着包衣一起出来了。 她赶紧把孩子嘴里的羊水抠出来,仔细一看道,“这是女儿。” 嘴里说着手上不停,剪脐带,打结包扎,提起小丫头的小脚丫拍打屁屁。 王氏听到看过来,眼里都是惊喜,有孙女了? 赵楠听说是个女儿,本来累的不行的身体立马有了精神,“真的,你没骗我?” 小丫头被拍屁股,嘤嘤嘤的哭了起来,细细小小的哭声让王氏心都揪了起来。 “哎呦,奶奶的乖孙女,你可是来了咱家了。” 稳婆给赵楠收拾好,古长卿媳妇让她出去报喜。 稳婆这下高兴了,赶紧出门给守在门外的男人报喜。 “恭喜世子爷,是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 陈继铭听到稳婆报喜,就听到母子平安了。 陈贵山听清楚了,高兴道,“龙凤胎,这么说我有孙女了?” 陈瑾瑜听到娘亲生了妹妹高兴坏了,“管家,给稳婆赏钱,古叔叔你去帮我娘看看脉。” 陈继铭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他有女儿了,四儿得一女。 陈继铭知道妻子平安,又有了女儿,高兴的心花怒放,“赏,府里所有人都赏三个月月钱。” “哈哈,我有闺女了,夫人我们有女儿了。” 陈瑾瑜翻个白眼,他四弟好可怜,到现在爹也没问。 等到产房能进人了,陈继铭进了产房,先去看了妻子。 妻子虽然疲惫,不像第一次生孩子时都累晕了。 王氏抱着孙女,高兴的合不拢嘴,“继铭你看这是你的女儿,好不好看?” 陈继铭没有抱,凑到跟前细看,小小红红的孩子细细的眉毛,比谨瑜他们小时候瘦太多了。 陈继铭看完女儿,想起还有一个儿子呢,“小四呢?我看看。” 丫鬟抱了过来,一个小包裹里陈小四睡得香,小巧的鼻梁瘦瘦的小脸,看的陈继铭只心疼。 这两个孩子太瘦了,妻子怀孕吐了好几个月,他们终究缺了养分。 陈继铭抱起小四,“夫人,你看,他也好可爱,不哭不闹,一定会是一个好哥哥。” 陈继铭看过妻儿,天还早,又回去兵部继续没完成的工务。 “陈大人你夫人生了?” 陈继铭笑着点头道,“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等到满月宴请诸位喝酒。” “唉呀,恭喜陈大人双喜临门。” 都知道陈继铭夫人生孩子,陈大人丢下公务就跑了。 下午又回来了,然后整个六部都知道,陈世子夫人生了龙凤胎。 陈景铭还是听别人说的,才知道大嫂生了,生了一对龙凤胎。 唉呀,好羡慕大哥,大嫂三胎生了五个孩子,现在陈家第三代,终于有女孩了。 陈景铭下职回家,云瑶肚子大的厉害,时不时的还腰疼。 “大嫂生了,我想去看看。” 云瑶摸着肚子,她想去看看双胞胎。 陈景铭笑道,“我扶你去,正好我也看看小侄子小侄女。” 云瑶高兴的点点头,她不用扶的,就是陈景铭担心她,每次都要丫头在身边才让走动走动。 现在天黑的早了,下职后不一会天就黑了,谷雨打着灯笼,在前头照明。 “夫君,你说我们孩子长得像谁呢,我希望孩子像你,长大了就是一个年轻的你。” 陈景铭笑了,“他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他会长得又像我又像你,你说神不神奇?” 到了大哥院子,陈景铭没看到大哥,“大哥呢?” 丫头道,“二公子,大公子在书房。” 他把云瑶扶进大嫂屋子,云瑶看了两个孩子,又去看了大嫂。 陈景铭看到瘦瘦的侄子侄女,没有瑾瑜兄弟俩个刚生下来胖。 “二叔,你也来看妹妹?” 陈瑾瑜带着三弟从外边走来,小鱼儿撅着嘴。 “二叔,有了妹妹,你以后还喜不喜欢小鱼儿?” 陈景铭乐了,“这是怎么了,嘴巴撅的能挂油壶了?” 陈瑾瑜笑道,“他回来后,看大家都在看妹妹,觉得自己失宠了。” 陈景铭把他抱在怀里一顿揉,“小鱼儿,有了弟弟妹妹高不高兴?” 小鱼儿;下一句就是不许欺负弟弟妹妹。 我就那么爱欺负人? 第356章 云瑶产子 陈家陆续添丁,陈继铭儿女没满月,云瑶发动了。 陈景铭早上起来要去上朝,云瑶醒了,直说她想方便。 可是去了净房又没动静,云瑶直说拉不出来。 陈景铭戴好官帽了,看云瑶这举动,就问她肚子疼不疼。 云瑶纠结道,“不是太疼。” 陈景铭心知不妙,赶紧让人去请古长卿夫妻过来。 云瑶也就这几天的预产期,今天这么反常,可别是想要生了吧? 古长卿夫妻慌忙赶来,古长卿一把脉,这是要生了。 云瑶懵了,“我没觉得肚子很痛?” 陈景铭吓坏了,赶紧让人把产房门打开,他把云瑶抱了过去。 还好产房都是早早准备好的,就是稳婆还得去请一个。 小丫鬟赶紧烧水的烧水,请人的请人,通知伯爷夫妻,全都忙了起来。 陈景铭也不去上朝了,让太叔琰去宫里给他请假,他媳妇要生孩子,他不放心,早朝就不去了。 魏启听到后无语极了,不过想起太子妃生产时的凶险,他也没说什么,点头表示知道了。 吏部告假,文华殿告假,等到太叔琰告完假回来,云瑶孩子已经生完了。 从云瑶说想方便,到孩子生出来,不到三个小时。 天才到辰时,“二公子,假请了,你……” 陈景铭现在都是懵的,亏他在云瑶怀孕的时候,做了多项准备。 剖腹产都让古长卿他们学会了,还顺便救了太子妃母子。 结果他儿子出生有多快? 这么说吧,云瑶进了产房,猛然开始肚子疼,接着羊水就破了。 古长卿媳妇扶着她上产床检查开了几道骨缝,没想到,手还没伸进去呢…… 这小子就看到头顶了。 没等到稳婆来,古长卿媳妇一个人,让两丫鬟按着云瑶的腿,小家伙划了出来。 没错,就是这么丝滑。 陈景铭摸摸头上冷汗,得亏他问了媳妇,要不然,儿子非的生到马桶里头。 王氏也有些懵,她知道有些女人生孩子快,可是人家那是生了好几个了。 云瑶可是第一胎,这么快真少见。 大人不受罪,孩子,孩子现在被陈景铭抱在怀里,扯着嗓子哭了一会儿,现在睁开了眼睛,跟亲爹玩大眼瞪小眼呢。 古长卿检查过了,非常健康的一个宝宝。 陈景铭抱着儿子,递给云瑶看。 “你看他眼睛挺大,有点瘦,像我多点。” 云瑶现在收拾好了,还想下床走动走动,被王氏给按住了。 “在强壮也不能这时候下床走动,现在家里又不需要你们下地干活,好好给我躺着。” 本来孩子发动需要告诉云家的,现在直接去请孩子外祖母过来吧。 谢云清听说女儿生了,以为是晚上发动的,结果,就一个半时辰小外孙就生下来了。 看女儿气色好的不得了,不像生了一个孩子,这孩子,就像是借来的。 谢云清放心了,“孩子是个孝顺的,有几个女人生孩子能这么快,大都是要一天一夜,大人累的脱力,孩子也危险。” 陈景铭从儿子快速生产中回神,嘿嘿嘿自己笑了,他当爹了,他有儿子了。 他把云瑶抱回他们住的屋子,他们房间有暖墙,屋子暖和。 赵坚他们下值回来,过来看孩子,小家伙睁着黑溜溜的眼睛,黑眼珠转来转去。 陈继铭回家后,听说云瑶生孩子一会儿就生了,有些意外。 他媳妇生老三,从阵痛开始到出生,也生了快一天。 他都羡慕二弟了,不用受煎熬,天知道,媳妇生孩子生不下来,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陈景铭得意洋洋,“我儿子急着见我,怕我去上朝他出来见不到我。” 陈继铭点头道,“二弟,今天早朝,安南那边出事了,那边洞民跟安南打起来了,安南竟然想要侵占洞民僮族居住地。” 陈景铭反应了一会儿,洞民说的是少数民族,僮族就是后世的壮族人。 也就说南南想要侵占壮族地盘,卧槽,这怎么行,什么人都想来大齐咬两口,当大齐是软柿子? “皇上怎么说?” 陈继铭道,“还能怎么这,文官让派使者去劝说安南人退出大齐,武将主张打回去。” 陈景铭冷笑道,“那些个文官有意思,让人家退回去,就凭一张嘴,人家凭什么听他们的。” 陈继铭点头道,“所以皇上震怒,让西南驻军攻打安南。” 陈景铭忽然问他哥,“西南有多少驻军,将军是谁?” 陈继铭做兵部侍郎这些全国布兵图,他是知道的。 “西南守军五万,还有一些地方驻军,大概有十万兵。” 陈景铭摇头道,“安南那边都是山林,想要打进去恐怕不易。” “算了,排兵布阵又不是我的强项,孩子出生了,我的给他想个好听的小名。” 大名都是排着瑜字来的,小名可是能叫好多年呢。 陈继铭也没想弟弟能说出什么来,就像二弟说的,打仗的事交给那些武将。 陈景铭来跟云瑶商量儿子小名叫什么,结果…… “我叫小石头,我儿子叫石头仔?” 云瑶摇头,“你已经长大了只能叫大石头了,怎么还叫小石头。” 陈景铭反对,“那也不能叫石头仔,难听死了。” 云瑶道,“那你说叫什么?” “叫炎。” “炎,小炎?” 云瑶有些犹豫,“小炎会不不太好听?” 陈景铭无语道,“总比石头仔还听吧。” 云瑶扭捏道,“我又没让他叫石蛋儿。” 陈景铭,“………” “你怎么就跟石头较起劲来了,石蛋儿,叫起来像不像屎蛋,你别说了,就叫炎炎。” 陈景铭抱起儿子,“炎炎,你以后小名就叫陈炎炎。” 云瑶捂着嘴笑,“我就是逗你的,小石头……” 陈景铭,“……” 第357章 安南怎么打 云瑶产子第三天,朝会,陈景铭被人参了。 御史这次可是抓到把柄了,参他因为老婆生孩子就不告假旷工。 “你夫人生孩子,你又使不上劲,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不能因私废公。” “臣附议,女人生孩子,这是私事,陈大人确实有些过了。” 御史一个接一个,有今年新入职的御史,也有从地方调回来的御史。 现在朝堂官员又齐了,吏部董尚书还是吏部之首,朝中没有丞相,六部就是吏部为首。 柳蒙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陈大人并没有错,陈夫人生产,陈大人毕竟初为人父,担心也在所难免。 况且,陈大人并没有旷工,而是派了属下请假,也没有造成工作延误。 请假陈大人上司也批准了,因私废公不成立。” 柳蒙进了御史台,是七品监督御史,每天负责矫正百官礼仪。 还有就是上朝的时候,拿着个小本本看那个官员站的不标准,说错话了,这些都记上。 记上以后这些官员会扣分。 再有就是哪个官员违法了,做了越制的事,那就参一把。 今天陈景铭被人参了,柳蒙就出面维护来了。 反正御史台都知道,他是背靠兴安伯,太子一脉的人,为陈景铭辩解,一点也不意外。 柳蒙为陈景铭辩解,御史台共有大大小小御史两百人,除了在各省巡查的,留京的御史也有一百三十多人。 所以,御史被陈家兄弟拉下去几个,真是不痛不痒。 更何况,这两个月已经补齐全了。 魏启端坐龙椅上,望着下方御史,有些意外。 这些御史还是有机会就找陈景铭麻烦,可是这都多久了,也没见你们成功一次。 这一次,不知道陈景铭如何辩解。 “陈爱卿,你有何话说?” 陈景铭听到皇帝询问,站了出来,道,“皇上,臣确实请假了,并不曾延误政务,大齐律法也没有规定朝臣不许请事假。” 御史…… 魏启一笑,“既然不违反规定,御史台,你们为何要参陈景铭?” 御史台……… 参人的御史尴尬道,“陈大人,下官没见到你来宫中请假,误会了。” 陈景铭似笑非笑道,“我虽然没来,也让家人上了请假折子,去衙门递了请假条子,御史不能光盯着我人,也得问清楚了,你看你们今天又冤枉我。” 魏启看过去,你是递了折子,请假折子是太叔琰代笔,他写的字一眼就看出来了。 陈景铭无辜脸,折子可是写的我的名字。 枢密院上奏,“安南犯我边疆,虽然洞族五族皆是土司,也是我大齐子民,枢密院建议犯我边疆者,予以还击。” 底下大臣窃窃私语,底下官员分为四种,一种是武将跟勋贵。 然后再分主和派,主战派,还有中立派。 这四种还分激进派和保守派。 现在枢密院主张打,枢密院抓军政。 主和派认为没必要,“安南小国,疥癣之疾,让西南守军解决就行,朝廷哪用在派兵。” 主战派不止有武将还有文官,这不,主战文官不乐意了。 “说的轻巧,西南边军不守边关了?安南虽然虽弱,因为地形原因,向我大齐纳贡,一边又总是骚扰我边民,应该狠狠教训一次,让他们永不敢生二心。” 陈景铭回想安南地形,也感觉有些棘手。 南方多毒瘴,再加上北军南下水土不服,要是感染疟疾和痢疾,还没到安南就得损兵折将。 治疗疟疾好像是青蒿素,治疗痢疾好像叫,龙牙草还是仙鹤草来着,这玩意在岭南。 陈景铭分心了,没听到皇帝又点他。 袖子被拉,陈景铭回神,身旁官员低声道,“皇上问你意见呢。” 陈景铭四下瞄了一眼,怎么都看我干嘛? 不就是想事情想得走神了。 陈继铭回头看了二弟一眼,二弟不会又走神了吧? 他弟聪明是真聪明,就是有时候容易走神。 陈景铭扭头小声问身旁官员,“具体的。” 这人也有经验了,低声道,“问你对安南的看法。” 陈景铭点头出列,弯腰行礼道,“皇上,这个就要看皇上怎么想了,皇上要是想打,调兵遣将打他就是,赶来搔虎须不让他喋血,他是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要是皇上不想打,那就派使者过去,就派人去训斥一番,让他们老实,要是不管用,在对他用兵,就是早一些晚一些的事。” 魏启看向枢密院,“你们觉得陈舍人建议如何?” 户部觉得好,这样一来一回过年了。 兵部,右侍郎道,“皇上,臣以为先礼后兵为上策。” 陈继铭出列道,“臣以为,安南攻打土司以然是向我大齐宣战,当然是打,免得一些小国以为我大齐好欺负。” 陈景铭有些奇怪,他哥主战。 可是安南不好打,药材就是一大难题。 光禄寺卿和工部都反对用兵,一时间又吵了起来。 陈景铭……… 上次就是这么结束的吧? 魏启看了一眼太子,太子…… 魏启道,“太子以为该不该打。” 魏渊想打,可是怎么打,派谁去打,他还没想好,看向陈景铭,魏渊心里一动。 “父皇,儿臣以为要打,景铭,你说要是打安南,该怎么打?” 陈景铭???? 太子,你不讲武德! “这个,怎么打?” 陈景铭看一眼文武百官,硬着头皮分析局势。 “第一安南犯我边疆,这个必须打回去。 第二,派谁去这个很重要,将军要习惯打山地和丛林战。” “第三,要有水陆两路大军,安南水系发达,水军打水战。” “第四,要寻找治疗疟疾和痢疾的有效治疗药草,安南多瘴气,蚊虫叮咬后容易出现发烧,打摆子。” 大臣跟皇帝都听愣了,水陆两路大军? 还找治疗疟疾痢疾药方。 陈景铭想灭了安南? 陈景铭掰手指,“第五,现在安南进入秋雨季……” 陈景铭忽然觉得朝堂有些安静的过分,抬头一看,怎么都那样看着我? 是太子问我怎么打的,不是我要打的,太子问我能不说吗? 陈景铭忐忑的看向皇帝,“皇上,臣说的不对?” 魏启……… 没有,朕只是太意外了。 (感谢诸位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小花,点赞,奶茶,催更符,谢谢支持!!) 第358章 不看好 陈景铭说的够多了,具体要打以后,御书房商议就是。 于是,魏启站起来道,“安南无视我大齐国威,胆敢杀我子民,就是向我大齐宣战,朕决定,派兵攻打安南。” 陈景铭;真要打? 吏部尚书等人瞪了一眼陈景铭,本来还能争论一番。 “不行,打安南军粮哪里来?” 陈景铭悄摸摸的回了队列,军粮不归他管啊。 魏启有些头疼,大同那里还有十万大军呢,西北玉门关也有好几万大军。 安南再派兵,确实没粮食。 上次大军出征还是陈景铭想得主意,难道这次还让他出主意? 陈景铭努力缩小,奈何皇帝盯上他了。 皇上站起来道,“难道因为军粮一事,就放任安南骚扰我大齐,安南必须打,还必须打赢。” “兵部,户部,枢密院,吏部陈舍人,靖远将军,越国公,威远侯,御书房议政。” 陈景铭摸摸鼻子,唉,还是没逃过去。 云修之也是服了女婿了,你就不能藏拙? 谢怀君倒是挺喜欢这个外孙女婿,比他孙女婿林英有本事。 林英现在还在翰林院,可以说他们这一批人都还是七品官,也就陈景铭官升得飞快。 陈景铭苦着脸,跟着大哥去了御书房,虽然每次都要他出主意,可是安南不好打呀! 太子笑了,“怎么苦着脸?” 陈景铭“唉”道,“安南多毒瘴,而毒瘴是由落叶,和动物尸体腐烂造成的毒气,就是安南本地人都不敢轻易钻入毒瘴丛林,想打安南,难呐!” 魏渊忽然笑了,“既然不好打,你提出几条建议?” 陈景铭皱眉道,“就算我提出来又如何,第一,治疗疟疾和痢疾的药就需要太多了,根本就准备不出来。” “第二,水土不服引起疫病,大军恐怕还没进安南就得折一半。” “至于军粮,反而最好解决。” 魏渊一愣,他们看来,最难的军粮,景铭却说最好解决? 越国公李恭如年轻时在西南边军守边,对于丛林作战说起来比打突厥还有经验。 “陈舍人说的对,安南毒瘴,还有天气,这些都可能造成减员,臣建议调用岭南军,川蜀军,集训后攻打安南。” 陈景铭点头,这个主意不错,特别是岭南人,那里也是毒瘴横行,气候也很相近。 这么说来,做好这些,也要明年才能出战了。 可是粮草搁哪来? 去的时候有粮草,不能吃完没了吧? 魏启盯着陈景铭,既然陈景铭有法子,不如让他去? 也不行,要是陈景铭水土不服,到那里生病了…… 那损失就太大了,赌不起!! 魏渊道,“景铭所说的治疗疟疾痢疾的药,你可知道有什么特效药?” 陈景铭…… 怎么又问我? 这不是太医院的活吗? 陈景铭委婉道,“孙院正医术精湛,定有良方。” 魏渊叹气,他还是想得太多了,陈景铭又不是百事通,怎么可能什么都懂。 岂不知,陈景铭真知道一点,青蒿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孙院正一定知道。 龙牙草在岭南,这东西也不知道孙院正知不知道。 等到好不容易从御书房出来,陈景铭被陈继铭叫住了。 陈继铭对于弟弟的懒惰有些无奈。 也就是皇上太子宠着,要不然,每天都得被人参。 不过,弟弟也有被宠的理由,小时候救了太子,又救了太子妃和皇孙。 还给皇上父子出主意挣银子,要不然,皇帝私库也富不起来。 魏渊还想找陈景铭出个主意,找个挣钱门路,以前他跟他爹是是一体的,康王府有银子他就不缺钱花。 如今他成了太子,倒花钱确实受了限制。 想多了,陈继铭有些想笑。 “景铭,对于打安南你不看好?” 陈景铭闻言看向大哥,有些无奈道,“安南毒瘴横行,真不好打,大哥为何执意要打?” 陈继铭抬头看天,九月天气,天空格外清爽。 一行秋燕从远方飞过,留下似有似无雁鸣。 陈继铭开口道,“在其位,就该谋其政,总不能三年后我退政,一无所成吧。” 陈景铭觉得大哥想多了,皇上好不容易把你拉到朝堂上,哪会轻易放你回去。 陈景铭道,“大哥要是想打就打吧,不过,我觉得李恭如太自信了,有道是骄兵必败,他想整个南军,必须能服众,到时候几路人马凑到一起,谁也不服谁,容易出事。” 这个,倒是一个问题。 “二弟有想法?” 陈景铭摇头道,“我又不会打仗,就觉得有些不妥。” 陈继铭笑了,“你放心,让各路将领,领着各自兵马即可。” 陈景铭点头,他还是回去问问古长卿,知不知道仙鹤草是何物吧,还有生姜,那个驱寒,提前让官府准备好,有备无患。 下午去文华殿讲课,小皇孙魏谨熠这些天非常乖巧。 用他的话说就是有弟弟了,他要稳重,可把陈景铭乐坏了,三头身小不点,满嘴稳重,比起现代的熊孩子,真是太让人喜欢了。 “今天咱们讲西南周边小国,大齐周边有安南,暹(xian)罗国,占城国,真腊国,他们都跟大齐接壤……” 一个时辰后,刘尚书过来接替陈景铭上课,陈景铭起舆图去了吏部。 陈景铭看到一个官员人名,觉得眼熟,钱玉楼? 我好像不认识,是在哪里听说过呢? 他看了看这人政绩,官做的不错,就是在西南,那里土着横行,他能做到从六品官很不错了。 陈景铭又翻了下一个公文,“周辰轩?是他?” 一看政务绩效,陈景铭囧了,他怎么还是这么不靠谱哇,不及格可是会免官的。 陈景铭看了一遍,笑了,这家伙做个知县,断案子被人坑了,还好沈暄去巡视湘楚之地,碰到他审案,给他点拨了几句,要不然,一个冤假错案跑不了了。 周家,如今跟陈家地位完全反过来了。 下值后陈景铭跟大哥一起走,告诉大哥看到周辰轩案宗了。 陈继铭有些意外,“他当年考中举人,周家给他谋了一个主薄的官职,去了湘地,这几年一直在那里。” 陈景铭笑了起来,“他升官了,当了知县,不过,政绩评估是低,官位有些悬了。” 周家有的愁了…… 第359章 外科医生 陈继铭听到弟弟笑声也有些无奈,他跟周辰轩有书信来往,奈何周辰轩能力有限,做个知县也就那样了。 陈景铭笑够了道,“我看到一个叫钱玉楼的人,那人好像是嘉和十年进士,今年评职是优,有可能会升半级。” “我就是奇怪,我不认识他,就是觉得名字熟悉,忘了在哪里听过了。” 陈继铭听到钱玉楼这个名字有些意外,“钱玉楼,他在哪里?” 陈景铭看他哥,“大哥认识他?” 陈继铭笑道,“我第一次出去的广陵府,钱玉楼是周辰轩姨母的长子,他还送了哥哥一套四书。” 陈景铭眨眨眼睛,“我说怎么耳熟呢,原来是小时候大哥提到过。” 皇宫里,魏启父子在商议打安南将领的事,骄兵悍将,将领必须要强。 宋破军,司空震都是领军悍将,可是突厥跟西蕃明显不老实,他们都得守着边关。 废太子岳父霍矩在西北镇守,毕竟年纪大了,霍矩儿子没有老将军威名,宋破军以后只能镇守西北了。 魏渊建议把老将军调回京城,打了一辈子仗,老了也该休息了。 魏启摇头道,“不调,在那里他还能多活几年,回来以后,他反而受不了,有宋破军在,他也没有那么累。” 魏渊不明白,“调回京城颐养天年不好吗?” 魏启摇头道,“你不懂,他们这样为国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军,他们宁可马革裹尸,也不愿意在朝堂勾心斗角,受窝囊气。” 魏渊…… 是他不够了解那些老将军吗? 要不然派威远候去? 威远候也有快五十岁了,就怕去了回不来。 “靖远将军儿子齐卫前几年送去西北,累积战功,今年刚封了三品佥事。” “用他,这小子娶亲没有啊?” 魏渊道,“那个隋远侯儿子已经妻妾成群了,估计早就断了。” 魏启点头道,“朕倒是不在乎他喜欢谁,就是别一回来,就又闹出什么破事来。” 魏渊也不知道,就知道靖远将军儿子,已经在边关娶妻,儿子生了好几个了。 魏启下旨调靖远将军儿子齐卫回京,准备西南备战。 陈景铭儿子今天洗三,因为安南一事陈景铭被特意宣进宫,等到他们回家,宾客早就走了。 陈景铭回来,跟儿子道歉,儿子洗三没有在家。 云瑶躺在床上说这次来的宾客,“都是女眷,你不在家也无所谓,等到孩子满月,你可要提前跟皇上说好就是。” 王氏说了都有哪些人添盆,孩子哭的可有劲了。 陈景铭有些无奈,九月的天气,有些冷了,要是水不热,孩子被水一冰能不哭吗。 他又不是没见过侄子洗三。 “太子妃派人送了洗三礼,说是做姨母的给孩子添些福气。” 看过孩子,陈景铭去找了古长卿。 “仙鹤草,不知道,青蒿治疟疾倒是药书早有记载。” 陈景铭懵想了想又问到,“那龙牙草你知道吗?” 古长卿点头道,“知道啊,它是一种水生物。” 陈景铭激动了,这个应该能治疗痢疾,赶紧让太子去找,去收集。 青蒿要新鲜的可以榨出汁来才行,只有青蒿汁熬药效果才好。 龙牙草有就行,尽管古长卿没说可以治拉肚子,可是可以让人做实验呀。 让古长卿画了药材样子,写了名字,第二天就给魏渊送过去了。 “这两种药,一个是青蒿,这个必须用新鲜的,能榨出汁的那种,可以治疗疟疾。 龙牙草在岭南湘楚等地可以找到,该用哪个部分我不知道,这是郎中的事。” 陈景铭扔下方子,剩下的不管了。 魏渊拿着方子,一看字迹,小古大夫笔迹,难为景铭惦记这事,小古大夫又立了一功。 陈景铭回去忙自己工作,南征的事有武将,没他什么事。 打死陈景铭都想不到,征讨安南会让他去。 天空下起雨来,秋雨连绵,为冬种带来麻烦。 今年新作物又获得大丰收,杨曦在中原省兰县做县令,今年兰县新作物获得丰收,平均产量玉米比高粱多收两百斤。 土豆种的秋土豆,刚刚收获没多久,产量不一有多有少,可能跟土地肥瘦还有管理有关。 总得来说,土豆一亩地都有一千五百多斤,有的地可以达到两千多斤。 同陈景铭做实验种出来的差了一千多斤。 就这样也把老百姓高兴坏了,虽然这东西像个土蛋子,可是它也是食物啊! 总比野菜好吃吧? 陈景铭家乡卖的玉米种子,那里水资源不缺,产量要多些。 土豆长势也不错,产量大概都是两千多斤。 棉花开始推广,在墨阳每家都要种上一亩地,今年收了棉花除了卖给官府的,每家还能剩点。 有人就做了棉衣棉被,然后发现太他娘的暖和了。 于是,棉花在墨阳周边开始大量种植。 魏渊把收上来的棉花让人去籽,然后开始大面积推广,争取多种棉花,让所有边关军人都能穿上棉衣。 陈景铭看着如今成果高兴不已,他以为要好多年后才有玉米种子,没想到韩梦舟一个奇遇,土豆玉米提前问世了。 他来到大齐,也许就带着造福这里百姓的重任吧。 还有医术推广,看看,古长卿已经开始做阑尾炎手术了。 有个小孩子,差点疼死,找到古长卿他们,就被救活了,这下子名声彻底传开了。 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学习医术,古长卿当然乐意教了,这可是皇上特意说过的必须要教会了。 于是有一就有二,好多人来学习剖腹产,缝合手术,外科医生渐渐地叫了起来。 这些都是朝廷愿意看到的,至于那些嫉贤妒能的人,心里的嫉妒,谁搭理他们。 他们……… (今天写好太晚了没检查就发了出来,现在改了一下,错字应该不多了) 第360章 牛痘 古长卿三人教授的手术治疗,在医术界占了一席之地。 有些对外科治疗感兴趣的医生,来到京城学习,只要不是见不了血,心怀仁心的医者,古长卿都会教授。 古人云: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因为古人能够远走他乡的人很少,人口也少,一个区域有了一个人精通这个手艺就够用了。 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竞争对手。 医术却不然,这东西能学会把脉问诊的人很少。 古代可没有成品药售卖。 都是自己根据病理开的方子,所以学医不易。 你就是光学会做手术,不会开药,不会把脉,也没人找你。 有人嫉妒吗? 有啊! 哪个年代都有那种自私的医生? 所以被人嫉妒在所难免。 那又怎么样? 古长卿张弛可是有官身的,虽然没有进宫做御医。 人家是医官可是不争的事实。 六品医官,太医院身份不如人家的一大把。 京城周边的年轻郎中,只要想学习,只要人品没问题,来到京城求学的,通过考试学习缝合手术。 开刀这个就需要练习了。 这就需要用动物练习手法,人是不能让你练习的。 可以预见,古长卿和张弛两人以后,也是桃李满天下。 美滋滋呀。 古长卿媳妇也教导了好几个医女,接生,做手术,这些剖腹产助产是离不开女子的。 陈景铭今天休沐,云瑶陪嫁的庄子送信,说是养了一批上好菊花想送给主子。 云瑶正在坐月子,陈景铭也想出去走走,就自告奋勇要去替媳妇去看看。 九月正是赏菊的好时候,现在什么花都谢了,就菊花,傲霜开。 再者双胞胎满月酒就在这两天,有菊花也能多一点景色。 陈景铭当即决定去挑一些带回来。 柳蒙爱菊,两人一起坐马车过来了。 到了庄子上,就看到到处都开满菊花。 原来这个庄头爱菊,他在县城或者朋友家里,看到好看的菊花,就会买回来种下。 七八年下来整个庄子都是菊花。 “老爷,这是小的平时养的,还有花盆里的都是一些开的好看的,现在正是赏菊日子,我就想着把花送到伯府给主子们欣赏。” 陈景铭点头,这里菊花还真挺多,听说有些名气的菊花也是价值不菲,这人倒是舍得。 庄头道,“我们一家当年差点饿死,幸好当初夫人买了我们一家,送到这里管理庄子。” 这时有几辆马车停下来,下来几个读书模样的人,围着庄子赏菊。 陈景铭有些意外,“他们是?” 庄头无奈道,“小人从小酷爱养菊花,闲暇时候就到处找野菊花,碰到了,小人就移栽回来,栽种到庄子周围,没想到,倒是引来许多文人过来赏菊。” 陈景铭哦道,“文人爱菊,他们来欣赏菊花也不是不行,要是有不讲理的人,也别惯着他们,咱们伯府也不是好欺负。” 庄头感激主子体谅。 这时庄头手下一个男人,引起了陈景铭注意。 这人手上和脸上长了痘,有的还破了结了痂。 陈景铭眼神一缩,“他得了什么病?” 看着怎么这么像天花? 庄头看过去急忙替手下长工辩解道,“主子,这是咱们庄子上的长工,刘二傻,他得的不是天花,是牛痘。” 陈景铭心里一松,吓死他了,还以为是天花呢。 “他是人怎么得了牛痘?” 庄头道,“刘二傻跟人打赌,输了吃母牛奶,谁知道那个母牛得了牛痘,他直接去吃奶,就染上了牛痘。” “哦,牛痘,……牛痘?” 陈景铭忽然想起来了,牛痘?天花疫苗? 陈景铭来自后世,知道天花疫苗就是用牛痘提炼出来的。 陈景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今天出门太值了。 现在的天花可是得了就死,就是不死,活了过来,也会留下麻子。 要是能研究出天花疫苗…… 他围着刘二傻子走了一遭,这人手上,和嘴上都有,有些痘都要结痂了。 听说牛痘疫苗需要从感染牛痘的人身上来提取,这不就是现成的。 至于该怎么做,有太医院,让他们研究,还有古长卿,他就爱研究这些。 陈景铭拍拍刘二傻的肩膀,“好哇,刘二傻,你是个有福气的。” 刘二傻不是真傻,就是有些憨,他跟人打赌输了,逼着去吃母牛奶,结果得了牛痘。 他家人都嫌弃他,贵人老爷却说他是有福气的人? 贵人老爷拿他开玩笑的吧? 陈景铭没有开玩笑,让人把得了牛痘的母牛,还有刘二傻都带回了京城。 回去就去找古长卿,如此这般的说了自己想法,古长卿跟张弛心动了。 陈景铭接触了牛痘,不敢回后院,就留在前院过了一夜。 云瑶等了一天,结果,他回来睡前院了? “谷雨,你去打听清楚,夫君为何睡到前院。” 没多久谷雨回来了,面色古怪道,“少夫人,二公子他带了一头得了牛痘的牛,还有一个得了牛痘的人回来,说是做什么疫苗?” 云瑶满头问号,“疫苗是什么东西?” 谷雨也不知道。 云瑶想了想,只要带回来的不是女人,随便他去吧。 陈继铭听到弟弟回来了,还带了一头得了牛痘的牛? 急忙找了过来。 “你说什么,用牛痘种痘,预防天花?” 陈继铭知道自己弟弟脑回路清奇,可是用牛痘种痘能行吗? 陈景铭拍着胸口表示一定能行,“我明天跟皇上请示,用死刑犯做实验就是,大哥信我。” 陈继铭……… 第二天去皇宫,跟魏启讲了牛痘一事,“皇上,那个刘二傻染了牛痘,可是他身体没有其他不适,臣想这个法子可以一试。” 魏启听到陈景铭想用牛痘接种天花疫苗,有些不敢置信。 魏启觉得陈景铭疯了,居然想种牛痘。 “确定不会死人?” 陈景铭点头道,“皇上,为了安全起见,大牢里不是有死囚犯,不如让古长卿用来做实验?” 死囚犯反正是要砍头的,还不如为医学实验,做一次牺牲。 这个可行,只要不是祸害正常人就好。 魏启心动了,可以预防天花的法子,有了这个法子,真不会传上天花? 虽然有些不相信,魏启也没反对,就是一些死刑犯而已,要是成了,那就赚大发了。 兴安伯府。 陈景铭怕母牛牛痘好了没了疫苗源头,于是又找了一头母牛过来,希望它也染上牛痘。 母牛;你清高,为了你的牛痘疫苗,就害老子得牛痘? 孙院正听说后主动过来研究牛痘,陈景铭让孙院正给刘二傻检查身体,发现他除了染了牛痘,没有其他毛病。 陈景铭放心了,让人把刘二的脓疱戳破,给死刑犯种痘。 陈景铭心里知道,便宜这些人了,要知道种了牛痘,是有一定概率产生天花抗体的。 第361章 一见钟情 做实验要时间,陈景铭牛痘潜伏期好几天呢。 把牛跟刘二傻交给太医院的人,陈景铭就不管了,只说确定了法子了告诉他,他要种植牛痘。 孙院正真佩服陈景铭,种牛痘预防天花,也就陈大人能想的出来。 满朝文武知道了,也有人嘲笑陈景铭异想天开的,天花,那可是玩命的疫病。 一个地方出现天花,可能一个村子人都得死于天花。 陈景铭竟然想用牛痘来预防天花,真是不知所谓。 陈景铭也没让他们信,爱信不信。 等实验出来结果后,他家可以先种痘。 天花只有疫苗这一种法子,现代医学多先进,消灭天花还是靠的牛痘疫苗。 陈景铭给自己清洗干净,这才回了自己院子。 云瑶坐在床上,不时的逗弄怀里抱着儿子,脸上带着初为人母的温柔。 陈景铭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云瑶抬头看他,“明天是龙凤胎满月酒,你这个叔叔请假没有?” 陈景铭一顿,这几天给忙忘了,菊花拉回来了,满月宴忘了请假。 又赶紧去书房写请假折子,这个可不能缺席。 他大哥生了四个带把的,兴安伯府加上他儿子,五个男孩,才这么一个闺女,可不的宝贝着。 龙凤胎老四起名叫陈玄瑜,女儿叫陈馨瑜。 陈景铭儿子叫陈子瑜。 双胞胎满月酒办的挺大,请的至交好友,还有一些同僚。 襄阳长公主也来了,自从上次陈弈铭落水案后,襄阳长公主亲自上门赔罪,总算化解两家恩怨。 襄阳长公主的女儿清月郡主也来了,还去了赵楠那里看双胞胎。 “她长得真可爱,还会打哈欠?” 赵楠有些想笑,“小孩子跟大人一样。” 清月郡主还没定亲,有些话赵楠也不能打趣。 清月郡主是羡慕赵楠的,嫁的人好,陈世子长得好,学识高,才学卓越,后院又没有乱七八糟的妾室。 她虽然是郡主,也不能阻拦未来郡马纳妾,只有驸马才不能纳妾。 赵楠抱着孩子去前院,今天孩子满月,也该露露脸。 奶娘抱着四公子,赵楠抱着女儿,清月郡主一起出现在大厅。 陈继铭从奶娘手里接过儿子,抱给诸位同僚看。 九月的天气不冷,两个孩子露着脸,白白嫩嫩两个漂亮小婴儿,还睁开了眼睛。 大家都恭喜陈继铭夫妻好福气,赵楠肚子也是争气,三胎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这让一些成亲还没有怀孕的新媳妇,都想要抱这对双胞胎沾喜气。 中午,顾凛跟柳蒙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两人怕时间不够,还请了一个时辰假。 这两人来的匆忙,吃过酒席还得回去上班。 两人围着陈继铭,看到了陈家盼了许久的女儿,长得真秀气。 陈景铭看到他们,得意道,“好看吧,长大了一定是个倾国倾城。” 柳蒙看他接过侄女,抱着炫耀,有些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生的女儿。 “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闺女呢。” 陈景铭把孩子还给大哥,带着顾凛柳蒙去赏菊。 今天一些女眷也在花园赏菊,清月郡主跟襄阳长公主也来看菊花。 “没想到兴安伯府有这么多菊花,还有两种不常见的品种。” 陈景铭到了这里看到襄阳长公主,带着顾凛柳蒙上前见礼。 “见过长公主,见过清月郡主。” 柳蒙顾凛也跟着见礼。 襄阳长公主笑了,“陈大人免礼,这两人是陈大人朋友?” 陈景铭道,“长公主,这是我的两位同窗好友,他们都在朝中做官。” 清月郡主看到顾凛,这人是谁,长得如此清冷脱俗? 襄阳长公主听到陈景铭笼统的介绍,不由笑道, “果然陈大人的朋友都是人中龙凤。” 襄阳长公主看女儿看着顾凛发呆,心里一动,眼神询问陈景铭。 陈景铭尴尬介绍道,“这位是顾凛他在大理寺。” 长公主笑着夸赞道,“果然是青年才俊,气度不凡。” 顾凛被清月郡主看的不自在,听襄阳长公主称赞他,抱手道,“长公主缪赞。” “咳。” 襄阳长公主咳了一声让清月郡主回神。 清月郡主觉得自己好丢人,看个陌生男子,看呆了。 不由得脸上一红。 陈景铭仔细打量两人,顾凛话少,清月郡主温柔可人,有戏啊! 陈景铭带着襄阳长公主看菊花,不知不觉,就把襄阳长公主和清月郡主给分开了。 柳蒙走在一旁注意到了,也赶紧的把自己知道菊花传说,来历细细道来。 顾凛没注意到陈景铭所为,他现在也是神思不属。 眼神不由自主的老是看清月郡主,看清月郡主莲步款款,注意着清月郡主的一颦一笑。 菊园有限,不一会儿就逛完了,襄阳长公主带着郡主离去。 襄阳长公主怎么走的,顾凛都不知道,柳蒙拿手在顾凛眼前晃了晃。 “回魂了吗?” 顾凛一愣,拨开柳蒙快要戳到到眼睛上的手,“你这是干嘛?” 柳蒙道,“别看了,人走了。” 顾凛…… 陈景铭绕着顾凛打量,“没看出来啊,怎么,一见钟情了?” 顾凛脸色不自然道,“那是郡主,不是我能高攀的。” 陈景铭跟柳蒙,互相看看; 合着咱俩刚才白忙活。 一个是郡主,一个是七品大理寺主事,差别是有些……大。 顾凛家里也不是高官勋贵,最大官就是顾峥,才五品。 人家郡主可是君,皇室中人。 顾凛收起失落,去大理寺上值。 就是看着公文老是走神,一下午也没能完成工作。 不得已加班了。 清月郡主回去后,小丫鬟也发现郡主有了心事。 “郡主,你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清月郡主能说自己看上顾凛了? 要是人家已经成亲了,那她成什么人了。 所以不能说,就是吃饭不香了,整天郁郁寡欢。 襄阳长公主知道女儿有了心事,就来过来询问。 清月郡主拗不过母亲,就说了自己看中顾凛了。 襄阳长公主……… 襄阳长公主想了想,派人去兴安伯府打听顾凛有没有成亲。 打听的的回来说了,顾家跟兴安伯府是姻亲关系,兴安伯女儿嫁的是顾凛堂哥。 顾凛未婚未配! 这不是巧了? 第362章 种痘 牛痘接种成功了,死刑犯就发烧,接种部位出现疱疹。 可是过了两三天,这些人就不再发烧,除了接种部位还有疱疹,整个人有些乏力,没有其他不良反应。 这让孙院守正跟古长卿等人确定,牛痘确实可以接种。 可是刘二傻已经好了,这可咋整? 直接种牛痘? 陈景铭知道后笑了,“多找几个健康的死刑犯,让他们去吃母牛奶,不就又有人了。” 孙院正…… 古长卿…… 论人损,还得是你陈景铭。 太医院经过实验后,得到牛痘确实可以接种,而且接种的人都没事。 不过也不能百分百保证,毕竟还有一些人身体虚弱,要是扛不住出了事,那就不是小事。 陈景铭知道知道接种可成,就在那些做实验的人还没好的血痂上,弄了一些牛痘菌,就在自己胳膊上扎了一下。 这可把孙院正吓坏了。 “陈大人怎可如此鲁莽,要是陈大人出了意外,皇上怪罪下来下来,可如何是好。” 陈景铭摆摆手,“没事,我做第一个接种人,也免得那些人说我糊弄人。” 陈景铭接种了,魏启父子的心都提了起来,这个陈景铭也太冒失了。 陈继铭听说二弟自己给自己接种牛痘,差点没急疯。 从兵部跑回家,公务都不管了,把孙院正和古长卿给好一顿骂。 两人有口难辩,陈景铭动作太快了,他们压根没想到,陈景铭他真敢种痘。 陈景铭还笑着安慰大哥,“那么多人实验过了,没事的,等到我好了,你们也就能接种了。” 陈继铭气急,“你……我真是欠了你的。” 陈继铭也没心思上班了,守着陈景铭,每天都来看他。 陈景铭第一天没感觉,吃饭不敢吃辣的了,全都换成了清淡饮食。 第二天感觉开始出现发烧症状,整个人都浑身乏力食欲不振,胳膊上也出现了疱疹。 第三天陈景铭食欲不振,浑身肌肉疼,疱疹明显,倒是不怎么烧了。 第四天退烧了,人也精神多了。 陈景铭知道自己种豆算是成功了,开心的和大哥分享。 魏启父子知道陈景铭已经退烧,而且并没有什么其他不适,这才放心。 陈继铭看弟弟无事, 回到后院跟赵楠说他也要种痘。 把赵楠吓了一跳,“夫君一定要种痘不可?” 陈继铭点头道,“不只是我,以后咱家里人都会种痘,二弟做了第一人,现在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 陈继铭安排好事宜,就去前院找弟弟。 他没去找古长卿弄痘种,而是把陈景铭胳膊上的疱疹弄破了。 陈景铭………! 这是亲哥,亲的,惹不起。 韩梦舟,小九听说二公子已经退烧了,赶了过来。一看大公子在种痘。 于是这俩人挽起袖子也给自己种痘。 陈景铭无语,“你们是不是错开时间种痘?” “不用,你这就行,比别人家的放心。” 陈景铭能说什么? 都是自己兄弟,那就种吧! 陈景铭把自己种痘经验说了一遍,这让三人有了一些准备时间。 陈瑾瑜知道了,也借着二叔豆泡种痘。 这可把陈贵山吓坏了。 孙子才八岁,不会出事吧? 孙院正把陈景铭种痘情况跟皇上禀明,“陈大人现在已经不发烧了,而且,陈世子,韩大人,陈景轩又借着陈大人的痘泡种上痘了。” “什么?陈景铭刚退烧,陈继铭就种上了?” 魏启惊讶过后道,“这俩人真不愧是兄弟俩,都是一样的果决。” 陈景铭等到胳膊上的血痂脱落,已经是一个七八天以后了。 陈景铭去见了云瑶,云瑶低着头不理他,陈景铭慌了。 “瑶瑶你看我真的没事,是我不好,没跟你商量,以后不会了。” 云瑶低头拭泪,“你做事总是这么莽撞,你不想想,要是你有个好歹,我跟小炎怎么办?” 陈景铭无言以对。 他光觉得没危险,一开始他就想种痘,这都过了这么多天了,等到孙院正他们证明可以种痘后,一时没忍住。 “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 陈景铭种了牛痘,而且好了,还来上朝了。 挽起袖子可以看到,陈景铭上臂有一个疤痕,这是出豆泡留下的疤。 魏渊看了一眼陈景铭,想着他是不是也种痘试试。 魏启有些不敢让太子冒险,他就这一个出色的儿子,出了事,去哪里找后悔药。 对于种痘的事大家议论纷纷,有人勇于尝试,有人视为洪水猛兽,不敢苟同。 魏渊决定接种牛痘,他没敢在东宫种痘,而是跑到兴安伯府。 正好陈继铭三人开始退烧,痘泡都在,魏渊让孙院正给他种痘。 这次种痘的是魏渊,陈弈铭,陈霆瑜,小鱼儿都跑来了。 陈继铭有些犹豫,小鱼儿太小了,不知道顶不顶得住。 小鱼儿眨巴着眼睛,道,“大哥二哥都种痘,我也要种痘,才不要做麻子脸。” 行吧,陈继铭妥协,他也怕得麻子脸。 魏渊决定等他种痘成功,就让大儿子过来种痘,小儿子太小了,以后再说。 这次,谁也没想到,兴安伯府竟然全都开始种痘,就连太叔琰孟远舟狄湛等人都开始种痘。 顾凛等人也都下定决心种痘,他们觉得没什么危险,发几天烧很快就过去了。 顾凛来到伯府门口,还没进去就被清月郡主拦住了。 顾凛一愣,“郡主?” 清月郡主担心道,“顾凛,种痘很危险,你真要种痘?” 顾凛看一眼满是担心看着他的清月郡主,有些无措。 “郡主,种痘没有危险的,景铭和世子都种痘了,也都好了。” 清月郡主:我担心你,可不是问他们。 第363章 满月宴没人来 清月郡主满目担忧,她刚知道顾凛还没有定亲,也没有什么通房小妾,心里暗自欢喜。 她母亲襄阳长公主,正要托人去探探顾凛口风,哪知道就听到了下人禀报,“顾大人要去种痘。” 清月郡主担心极了,听说种痘的人都是死刑犯,就陈舍人第一个自己给自己种痘。 没有第二个这么傻的,把牛痘往自己身上种的。 结果,顾凛跟他说陈家男丁都种痘了? 清月郡主震惊道,“你说,陈世子和陈大人都接种牛痘了?” 顾凛点头道,“郡主不用担心,就连世子的三子小鱼儿,昨天也种痘了。” “啊?这……” 是我落伍了,还是这个世界癫了? 三岁小儿也种痘? 陈世子和兴安伯这么自信不会出事? 柳蒙跟清月郡主见礼后,冲着顾凛眨眨眼睛,“顾贤弟,为兄先进去了。” 顾凛点头,清月郡主有些迟疑,她也没立场阻止顾凛种痘。 “可是,可是京城里除了兴安伯府,没人种痘,要是陈大人这个说的法子不能避免得天花,岂不是白白冒险?” 顾凛……… 郡主这是在关心我吗? 顾凛不自在的四下看了一眼,这几天兴安伯府都是大家议论焦点。 自然有人注意到他们。 还好,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倒也不会惹人非议。 “郡主不要担心,没有危险的,古大人就在兴安伯府,随时看顾,至于会不会免疫天花,我觉得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清月郡主见劝说无效,失落下说道,“顾大人,祝愿你心想事成。” 顾凛……… 不是,郡主怎么好像很失望,就是种痘而已,景铭都好了七八天了。 古顾凛想了想,“郡主考虑一下要不要种痘,就高热两天就好,以后说不得真能预防天花。” 清月郡主听呆了,顾大人邀请她种痘? 清月郡主纠结了,“我再等等吧。” 顾凛也没什么跟郡主说的,说完这些他就礼貌的跟清月郡主告罪,进兴安伯府去找陈景铭。 清月郡主失落的离开伯府大门口,顾凛心里没他,她说了那么多,顾凛还是要种痘。 顾凛走进伯府走了一段路,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清月郡主已经离开。 顾凛心情莫名烦躁,站了一会儿,就去了大家种痘住的小院。 陈景铭在正院挨训,因为他提前种痘,差点耽误小炎炎的满月宴。 陈景铭低头挨训,“我已经让人送了请帖了,后天才是正日子,耽误不了。” 陈贵山不高兴了,“怎么,你还不服气?” 陈景铭哪敢啊,谁让他带头种痘呢,现在家里人都种痘,太子都退烧了,换成侍卫了。 太子也是舍得,把皇孙接来种痘,可把陈贵山吓坏了。 陈景铭是第一个种痘的,所以陈景铭就成了出气筒。 陈景铭不敢反驳,等到他爹骂够了,才回道自己院子。 后天,兴安伯府准备了好了酒席,等着宾客来。 结果,被请的人都是派人送来满月礼,每家都是推脱,说是家里有事走不开。 陈景铭有些奇怪,这么巧? 皇上父子派人送贺礼,怎么这些官员也都没人来? 后来还是酒楼掌柜的过来说出原由。 “不是那些官员都忙,是,大家都知道,兴安伯府里头有人种痘,他们不敢来。” 陈景铭觉得啼笑皆非,种痘而已,就给吓到了。 要是他们知道太子和皇孙也种痘,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后悔。 就是准备了这么多的酒菜,没人吃了。 送人吧! 下人拿着东西出去,又端了回来,“二公子,人家一听是咱家的吃食,都不敢要。” 陈景铭;……看不起谁呢! 好在现在已经是十月天气,食物也放的住。 “不送了,留下自己吃。” 云瑶出了月子,抱着白白胖胖的小炎儿。 谢云清跟云修之抱过外孙子,笑的合不拢嘴。 谢云清对外孙子道,“看你那个不靠谱的爹,这次,满月礼都送了,酒宴没人吃。” 云家也没人过来,除了云泽和云毅两兄弟。 云垳前些日子去了江南,其他人不敢来。 谢家,谢怀君倒是想来,让儿子给拦住了, “爹,百日宴再去,到时候兴安伯府就没人种痘了,您年纪大了,要是被人传染了咋整?” 谢怀君捋捋胡子,“牛痘不会人传人,除非像陈景铭那样,把皮肤弄破了。” 谢叔清不同意,现在大家都把兴安伯府,传成洪水猛兽了。 要不是陈景铭已经好了,还能上朝,都差点传他得牛痘病死了。 兴安伯府就剩下几个女眷没有种痘,王氏跟陈贵山在过了小炎儿满月酒,也被陈景铭拉去种痘。 除了赵楠,云瑶和乔玉卿,她们三个,乔玉卿有孕,云瑶跟赵楠生孩子不过百日,身体不适合种痘。 太子好了以后,又守了儿子几天,然后,父子俩就回了皇宫。 魏启接到儿子孙子,差点老泪纵横。 这几天可担心死他了,要不是太子不愿意在宫里种痘,怕被人暗算,何至于跑到陈家。 “父皇,你看儿子和熠儿都好了,我们也有疤痕。” 他们父子两在伯府被照顾的很好,多福现在就在伯府种痘。 多福说了,主子都种痘了他怎么能落下。 魏启考虑他要不冒险种痘,后来觉得还是算了,皇宫里头,天花还是不容易出现的。 太医院颁布文书,鼓励大家种牛痘抵御天花。 陈景铭琢磨着,种牛痘,一听就知道跟牛痘有关,想起前世,姥姥总说打天花疫苗是种花。 有了,就说是种花。 于是就跟太医院说了,为了种痘技术不外传,把种痘改称种花。 种花防治天花,如果说种痘就不灵了。 把人哄的一愣一愣。 有人信了,就去种花。 有的人嘲讽他人,“明明是种牛痘,偏要骗人说种花。” 相信的人少,来主动种痘的人更少就是了。 这可咋整啊,别人不信牛痘能预防天花,总不能把刀架到脖子上,逼着人家种吧! 谢怀君犹豫许久,终于决定让家里人种牛痘。 因为云修之一家都种了牛痘。 云泽的妻儿也种了牛痘,都没事,他家怎么就不能种了? 谢家,乔家,凤翊的母亲在陈景铭种痘的时候给儿子去了信,结果凤翊回了一封信。 “二公子从来不做无用功,母亲可以让云颖母女种痘……” 凤翊儿子三月份月生的,现在才六个多月,不知道能不能种牛痘,凤翊叮嘱母亲,可以询问陈二公子。 赵夫人知道儿子跟陈家一起生活几年,也是极为信任陈家。 陈景铭知道后说道,“几个月的孩子正在吃母乳,这样她的乳娘可能会感染牛痘。” 想到这里,陈景铭忽然有些尴尬,他想起母牛,长痘的地方都是乳房周边。 奶娘要是因为小孩子吃奶感染了牛痘,会不会…… 陈景铭没敢细想,“我建议还是忌奶以后吧!” ……! 第364章 阴险的新罗人 跟陈家交好的人家,还有太子身边赵昭姜全等人也都种痘了,家里儿子女儿,全都种痘。 他们管不了别人怎么想,自己老婆孩子还是能做主的。 陈景铭才不管那些人怎么选,牛痘疫苗都有了,人家种不种痘那可是自己的选择。 等到赵楠跟云瑶都过了百日,让两人也种痘。 顾凛等到种痘结束,没过几天,襄阳长公主托人询问,可有意清月郡主? 顾凛心头狂喜,又有些不敢相信,“你说的真是清月郡主? 可是我只是一个七品小吏,如何能娶皇家郡主?” 来人笑道,“郡主心悦于你,顾大人恭喜了。” 顾凛…… “我,你让我想想……” 顾凛找柳蒙说了此事,“柳兄,我该怎么办?” 柳蒙觉得能行,“你呀,你也喜欢郡主,长公主既然托人询问,就是她也同意了你还犹豫啥?” 顾凛…… 顾凛扭捏道,“我去找景铭,要是真的去公主府提亲,少不得麻烦世子他们。” 柳蒙点头道,“这倒是,去的人身份低了,也是对公主的不尊重。” 只是,陈景铭知道后,并没有意外,“当初满月宴的时候,我就看出来,这是好事,明天让我哥去。” 兴安伯世子,又是当朝三品官,身份足够。 于是,陈继铭在休沐日,去了襄阳长公主府。 陈继铭第一次做媒,还是比较重视的,去到公主府后,把顾凛都夸出花来了。 襄阳长公主心花怒放,当即同意顾凛可以派媒人来提亲。 陈继铭;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再一想,管他呢,先把人定下,就等顾二叔过来成亲就是。 于是顾凛给家里写了信,告知父母,他要娶郡主。 然后请了官媒,去公主府提亲。 三媒六聘,先把亲事定下,等顾家父母来了,在下聘。 顾凛婚事算是定下了。 ——— 腊月今年又是外地官员进京述职的一年,腊月二十以后,外地官员陆陆续续进京。 顾峥今年带了妻儿来京城述职,陈晓芸跟家人分别五年,今年终于相见。 宋太玄跟着一起来了京城,柳逍又见到了师弟。 陈家高兴坏了,王氏抱着顾阳好一顿亲。 顾峥倒也省事,顾阳叫成了大名,就等以后及冠取字了。 一家人吃了团圆饭,休息了两天,等人休息好了,陈景铭就让他们种痘。 种痘? 听陈景铭解释后,除了还在吃奶的小儿子,陈晓芸带来的人都种了牛痘。 顾峥见到堂弟,知道堂弟也种了牛痘,顾峥要不是还得去吏部过考,就想跟着妻儿一起种痘。 到了年底,一些附属国来朝贺的。 比如安南,新罗,高丽,今年扶桑也来了。 突厥跟大齐摩擦不断,楼去北今年把突厥祸害的够呛,突厥又打了败仗,快要恨死大齐了。 西蕃,还有西域一些小国来了一些,吐蕃因为大齐新皇登基第一年,也来朝贺。 暹罗,真腊也来了,主要是看安南会不会被大齐教训。 他们可都跟大齐挨着,要是安南招惹大齐没事,他们也想试试。 这么多使臣到来,就怕出事。 陈景铭年底可忙坏了,他主管官员政绩审查,每天都要根据各地汇报上来官员履历核对。 这些都是必要的,他们吏部还要问辩,考证那些官员政治是否通过。 忙到腊月二十九,才忙完,明天就是除夕了,官府也是除夕封印。 除夕一大早,驿馆来报,新罗使者得了天花。 这一下满朝震惊,怎么回事? 鸿胪寺官员来报,“新罗今年发生天花疫情,来的时候没事,进了大齐就开始发病,他们怕被赶出去隐瞒了疫情。” 魏启大怒,“岂有此理,得了天花还到处跑,他们带的朝贡物品,全都烧了,把驿馆围起来,接触过新罗的人全部看管起来。” 新罗人来了以后就到处溜达,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大齐百姓被传染了。 本来要封印了,发生这种事,只能一部分人休假,一部分人加班了。 太医院的太医都种过牛痘,倒是有些底气。 而且,派过去的金吾卫都是种过牛痘的人,为的就是验证牛痘效果。 大年初一,就有医官收到高热病人,据悉,这人在新罗人吃过饭的酒楼吃过饭。 陈景铭一开始就要求,火锅店还有酒楼的人,每天都用开水煮盘盏碗筷。 只要不是和新罗人面对面说话,一般不会传染。 再说了,酒楼和火锅店的伙计,可是都种了牛痘的,应该有免疫力。 这下子,新罗把大齐京都给祸害了。 本来朝廷要封印了,结果大年初一都在皇宫商量天花疫情对策。 初一就出现了天花患者,这次天花来势汹汹。 “这些新罗人真是阴毒,他们就是故意来我大齐撒播天花病。”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等到开春后,就找新罗讨说法。 陈继铭道,“讨什么说法,直接让安东都总指挥使派兵攻打新罗,拿下两府之地做赔偿。” 呃…… 朝堂上一静,陈世子是真狠啊,一开口就是两府之地,也不知道小小新罗有几府之地。 陈景铭附和道,“也不是不行,毕竟让我大齐皇族,面临天花疫情之恶,两府之地都不够。” 陈大人更狠,这是要灭新罗。 没人敢反对,新罗给大齐带来疫情,这可不能轻易算了。 说完新罗,又说到京城疫情。 陈景铭建议道,“请皇上下旨,今年百姓不要走亲访友,免得造成大面积天花疫情。” 有的官员反对,这出嫁的女儿不让回娘家,有些说不过去,而且明天就是初二了。 陈景铭怼道,“娘家就缺闺女那点年货?要是有的人带着天花病毒,走亲戚简直就是放毒。” 大臣,“陈大人,你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是呀,陈大人,今天是初一,本家都开始走访拜年了,你就是禁止拜年也晚了。” 陈景铭道,“不算晚,出嫁女儿走的远,可以避免传到县和乡镇。” 陈景铭冷哼道,“皇上我建议京城以及周边县城村镇赶紧种植牛痘,提高民众免疫力,抵抗天花。” 幸好京城一直在种牛痘,现在皇上下旨,京城全都种痘,除了一岁以下的幼儿,还有体虚多病者,健康人都得种痘。 一时间,京城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开始怨声载道。 ……… 第365章 天花爆发 有人提议离京避疫。 有的勋贵人家也想这么做。 虽然都觉得陈景铭让人种痘防疫不靠谱,也知道天花厉害,不敢再京城多待。 昨天一听说有人得了天花,有些人就把家里年轻一辈,遣出京城,到西边和南边避疫。 大臣商议,新罗来的这一路走过的地方也不保险,还是派人去查看。 万一出现天花,也好及时发现。 等到商量完正事,都下午了。 大家心里都骂新罗不做人子,奈何现在还是控制天花疫情要紧。 陈景铭兄弟俩回到伯府,陈景铭让人拿艾叶熏烟给他们消毒。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以后还是少见儿子为好。 他跟陈继铭还有总是外出小九,韩梦舟都住到外院了,就怕家里没有种痘的三个孩子,一个孕妇有个万一。 乔玉卿派人回家说明情况,今年过年不回家了。 乔家也是官宦人家,自然也听说新罗使者带来了天花病。 第二天官府就张贴告示,衙役提着铜锣一边敲一边喊,“皇上有旨,京城所有百姓,去往各大医馆种花。” “皇上有旨,所有没有种痘的百姓,除了一岁小儿,缠绵病榻着,没有种花的赶紧种花。” 那些来京述职的官员傻眼了,京城发生天花疫情,他们不可能拍屁股走人。 只是种痘? 御医解释道,“就是接种牛痘,怕老百姓乱说,就说是种花。” 官员明白了。 于是都去医馆接种牛痘。 种痘后,一个个的都在客栈等着发烧。 有的人家在京城的还好,有的知县准备初二三就走的,也走不了了。 又怕真得了天花,排着去医馆种花。 一些心思灵通的官员立马想到,京城如果靠种痘能防治天花,他们地方上是不是也该实行种痘? 京城人一看,那么多当官的都种花了,他们还矫情什么。 种吧,又死不了。 大齐一开始种痘,就防着种痘法外流。 为了不让老百姓乱说。 让医馆跟人说,是种花,种花防天花。 说了,就破了种痘的法,挡不住天花。 都说种花。 因为种的牛痘好了以后,有一个疤,就像一朵花。 它又是防治天花的,所以叫种花。 本来吧,还有人不信种痘能防治天花。 一听说这里头有法,立马就信了。 搞得凡事种过牛痘的人只敢说种花,其它不敢提。 现在,这种办法就把附属国使臣搞蒙了,种花? 无论他们怎么打听,都是种花。 这不对呀,大齐一向大方,特别是对娶了他们公主的附属国,更是大方。 怎么这次就是打听不到,种痘为何物? 西蕃驿馆内,“我觉得这事跟天花有关,听说新罗人得了天花。” “什么,天花?李秉我们还是离开大齐的好,天花,可是会死人的。” 他们那里发生天花,直接屠城。 暹罗,真腊也都怕了,他们那里五十年前,发生过天花,最后死了好多人。 “听说新罗发生天花疫情,他们,他们故意把天花带到大齐京都。” 安南使者骂道,“新罗人不做人子。” ……… 就算京城人抢着种痘,天花还是爆发了。 一开始接触新罗使者的人开始发烧,然后家人也传染上了。 医馆除了种痘的人,郎中也开始出诊,奈何天花来势凶猛,还是传了一百多人。 主要是,一家人有一个得了,其他家人都不能避免。 有一两个没得天花的,还是前阵子官府让种痘,被家里人推出去应付官府的。 现在,种过痘的人都没事,没种痘的高热不退,只过了一天就开始出疹子。 有的是豆状,有的就是红疹子,一出一片。 就算喝药也不管用,红色疹子变成带有脓液的疱疹,整个人都肿了起来。 天花会破坏人体机能,还会造成出血。 得了天花的人疼的痛不欲生,迷迷糊糊看到以前种痘的家人没事。 不由开始后悔,没有种痘。 “啊,我好后悔,是你,是你抢了我种花的机会,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人生百态,有人庆幸还好家里还有人种了痘,家里还能留下血脉。 有的人熬过天花,脸上疱疹落下后,成了麻子。 有的人熬不过,直接去了。 天花只要熬不过去,三五天人就不行了。 大过年的,官府紧急从外地调药材,就怕京城沦陷。 京城还没沦陷,新罗使者走过来的这一路,出事了。 探查消息的人回来禀报, 天花已经在那一路爆发。。 原来,新罗人来的路上就开始死人了。 他们住过的店,还有死去的人,就在当地埋了,没有焚烧。 魏启大怒,新罗使者该杀。 一个不留全都杀了,居心不良,来到京城还想见皇帝,这是想害死朕。 新罗使者一个不留,杀了以后一把火烧了。 他们住的驿馆也没留,都烧了。 朝廷派出御医和京城郎中,去各地发生天花的地方治疗天花。 当地官府也反应及时,把得病的村子,镇子围了,不让乱走。 这一场天花疫情打乱了大齐平静。 新罗使者走过的地方,有的官员不在,回京述职。 那些官员有的还在庆幸自己没在任地,有的是心急如焚。 就算自己不在,发生天花疫情,也会追究官员责任。 于是种痘的官员退烧后,就急着离京回任上。 客栈伙计不放人,“大人,您不能走,我们都种过花,你这样身体顶不住,您再过来两天再走,再过两天就没事了。” 官员怒道,“本官已经退烧,为何不能走?” 伙计道,“这种花跟出天花一样,它怕风扑,要是您走半路出事了,可就是神仙难救了。” 官员无奈,只能再留两天。 从新罗人来到京城,不过七八天,就把京城搞得一团乱。 还有那些被传了天花的地方百姓,都把新罗人恨死了。 魏启决定,让安东守军种痘,攻打新罗。 一个弹丸小国,也敢算计大齐。 灭了它。 ……… (感谢诸位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小花,点赞,谢谢支持!) (种痘这段说成种花,今天第一章也有一些改动,不好意思有些想法突然冒出来,就改了。) 第366章 派谁去 今年大齐京都,没了往日的热闹,只因新罗使臣把天花病毒带到大齐京都。 新罗使者走过的路上,也出现了天花疫情。 现在是过年时节,走亲访友下,让天花散播开来。 承庆帝大怒,要派兵攻打新罗。 然而,陈继铭说道,“陛下,新罗在高丽和百济以北,想要派兵攻打新罗,大军需要过高丽,高丽自恃乃是三小国之间最大,向来狂妄…” 魏启听到陈继铭所言,不喜道,“怎么,新罗如此暗算我大齐,难道因为一个高丽,就不打了?” 陈继铭正色道,“陛下,臣的意思是,新罗敢这么针对大齐,未必没有高丽的手笔。” 魏启听到这句话笑了,“陈爱卿所言极是,高丽和百济也是胆大包天,竟然联手谋害朕。” 满朝文武肃立朝堂,谁也不敢劝解现在的承庆帝。 魏启利牟扫视群臣,“新罗高丽百济居心叵测,不敬上国,传旨安东都总指挥使,全军备战,不日后,朕将派人过去,协助他攻打高丽。” 高丽使臣和百济使臣听到消息,急得团团转。 新罗暗算大齐皇帝一事,不管高丽百济有没有参与已经不重要了。 哪个霸主国,会允许自己被弹丸小国算计? 他们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而他们这群使臣,能不能活着离开大齐京都都难说。 高丽使臣眼神变来变去,他们自然心里有数,来的时候都没跟新罗一路。 新罗天花泛滥,高丽百济在边境屯兵数万,就是防止新罗人往他们国家逃跑。 然后把天花带到他们那里。 高丽有自己盘算,要是大齐人得了天花,最好皇帝也传染让。 大齐最好发生动乱,那就给所有人机会。 然后他们也可以趁机往大齐进攻,占据一些土地。 可是谁能想到,新罗使者还没见到皇帝,天花病毒,暴露了。 高丽使臣麻爪,“大齐对各个使团看守严格,连贿赂官员的机会都没有。” “大人,我们怎么办?” 大齐皇帝会不会像杀新罗使臣那样,杀了他们? 高丽使臣也摇头,驿馆周围都被官兵把守,想跑都出不去。 “等,如果大齐打不过高丽,自然会放我走。” 下属官员沮丧,“高丽根本不是大齐对手。” 使臣抬起眼皮看下属,“你有办法离开驿馆?” 属官尴尬摇头,使臣不想搭理他,都没有法子,来我这里哭泣有用吗? 安南使臣听说大齐要对新罗用兵,心里就像八爪鱼挠心。 乱七八糟的。 有点后悔在大齐边境蹦哒了。 他们现在认个错,再送上一些礼品赔罪,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 兴安伯府,陈晓芸抱着次子,来到大嫂院子。 双胞胎如今早过了三个月,本来正月里要办百日宴的,现在发生天花疫情,陈继铭决定往后推了。 大不了,不办百日宴,也不能让一双小儿女冒险。 云瑶抱着小炎过来,小家伙足月出生,长得非常壮实,一双桃花眼点漆一样,看什么都好奇。 双胞胎比小家伙大了二十多天,看起来不比弟弟大。 陈玄瑜瞅着自己小堂弟,当然,他不知道是堂弟,使劲看。 小炎儿精力旺盛,哼哼啊啊的婴儿语说个不停。 小玄瑜一直盯着看,直到困意袭来,眼一眯睡着了。 陈家唯一的小闺女,成了全家的心头宠,王氏也每天都过来看孙女,抱着不离手。 所以说,重男轻女啥的,你的看那样缺。 陈家不缺儿子,缺闺女,生了女儿,自然宠到了心尖尖上! 陈晓芸看着小侄女羡慕坏了,“生小二的时候就想着,要是个闺女多好,哪知道生下来还是个儿子。” 赵楠道,“妹妹别这么说,谁家不盼着多几个男丁,以后再生就是。” 陈晓芸知道,不由的想起以前。 她生了阳阳后,肚子几年没动静,顾家父母写信催生。 顾母隐晦提起想给顾峥纳妾,也好多生几个孙子。 顾峥现在可是顾家头面人物,娶的妻子是兴安伯嫡女。 自己官路青云直上,一路顺风顺水。 这让顾母有些飘,就是顾峥子嗣不丰,这一点让顾母不太满意。 有人提出给顾峥送妾的事,顾母就动了心思。 还真在信里直说了。 顾母糊涂,顾峥可不糊涂,他这几年能做官做的顺风顺水,靠的可是陈家。 要是他敢对不起妻子,他这辈子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顾峥给家里写信,早就分家了,别插手他的家事。 把顾夫人气的够呛。 顾峥给他爷爷写了信,顾老太爷知道后,把顾夫人训斥一顿,不许她插手顾峥家事。 好在没多久她就查出怀孕,又生了一个儿子,彻底堵住那些人的嘴。 王氏今天过来看孙子孙女,叮嘱她们不要去前院。 陈景铭给家里下人定了规矩,后院伺候的人不许来前院,一应用度都是前院给送到二门口。 前院人不管男女,一律不许去后院,出门采购必须戴上口罩。 他让人缝了好些口罩戴上,避免出去带回来天花病毒。 他们这些人种过痘,可是几个小婴儿和孕妇没种,孩子抵抗力是最差的,不能不防。 今天王氏有了新消息,就想着跟儿媳女儿分享。 王氏道,“听说皇上震怒,要攻打新罗,正在琢磨派谁去呢。” 云瑶道,“太好了,新罗如此暗算大齐,不把他们灭了,难消心头怒火。” 赵楠也点头道,“就是,本来天花就可怕,还故意传到大齐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陈晓云逗着儿子,问王氏,“娘,可听说皇上派谁去打新罗?” 王氏道,“还没定呢,听说那边天气还冷着呢,估计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京城里得天花的人逐渐控制住了,只要发烧确诊,就统一被送到义庄治疗。 义庄以前是收无名尸体的,现在被人收拾出来,做了天花收容所。 就是那些得天花的人知道被送到义庄,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要不是病的起不来,怎么也得跳起来,跑出去。 来京城述职官员陆续离开,都是种了牛痘走的。 朝廷商量怎么打高丽,派谁配合宰父信,并且还让宰父信信任的人。 第367章 军师 朝堂上商量攻打新罗,不是,是先攻打高丽。 安东守军有二十万,但是比较分散,分开驻守安东。 要是打高丽,宰父信能动的兵马不到十万。 高丽也是有几十万大军,要是这次没打赢,那些属国可就没了顾忌了。 明年还想打安南,打高丽必须要赢,而且还不能拖。 魏渊把目光看向陈景铭。 魏渊小声给皇上低语, “父皇,儿臣提议,让景铭去,战术和后勤军备就让他负责。” 魏启……… 魏启犹豫道,“景铭是有主意,可是战场可不是儿戏,他一介文官,如何服众?” 魏渊收回视线,“宰父信,宰父信服他,凤翊在姜护府,调过去护着他就是。” 魏启看向朝堂上,陈景铭感觉皇帝看他,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奇怪,怎么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左右看了看,除了皇帝没人看他。 奇了怪了。 魏启看陈景铭那副应付公事的样子就来气,那就让他去。 魏启父子俩商量后,看向还在争论的朝臣,双喜高声道,“肃静。” 底下朝臣猛地一静,都站好等着皇上发话。 魏启看一眼满朝文武,开口道,“朕亦有人选,陈景铭。” 陈景铭听到叫自己,赶紧站了出来,“臣在。” 魏启忽然想看看陈景铭被点将后,是什么反应。 魏启想到这里不再犹豫,开口道,“高丽新罗百济,将天花疫情带来京城,妄图谋害我大齐皇室,朕欲派兵攻打。” 陈景铭认真听着,这是想让我出主意? 也不是不行,新罗此举足够灭它几回了。 那知道就听到魏启大声道,“朕封宰父信为征东元帅,陈景铭为征东元帅军师,掌控全局,协助宰父信平高丽,百济,灭了新罗。” “啥…?” 陈景铭傻眼,让他去打仗? 做军师? 军师是那么好做的? “扑通” 陈景铭给魏启跪下了。 皇上啊!求放过。 我哪里打过仗啊,我就吹过牛! “皇上,臣不敢,臣不会打仗,臣,臣只会纸上谈兵。” 魏启还没说什么,底下大臣炸了锅。 “请皇上收回成命,陈大人一介文官,如何领兵。” “皇上攻打高丽并非小事,怎能如此儿戏?” “皇上三思,陈大人年纪太轻,恐难当大任。” 武将都懵了,让一个状元郎去做军师? 武将手下也是有幕僚的,也称军师,可是陈景铭这是受了皇封的,权力可比肩元帅了。 反对的文官武将,占了朝臣一半。 陈继铭听到魏启让二弟去做征东军师,有些懵。 皇上父子怎么想的? 他什么情况都设想过,就是没想过他弟弟会被派上战场。 有点玄幻! 陈继铭道,“请皇上三思,臣弟没打过仗,恐怕不能服众。” 谢怀君跟云修之从震惊中回神,也急忙劝谏,“请皇上三思,事关十万大军生死,这个,这个不可轻率定夺。” 魏启皱眉道,“怕什么,不是还有宰父信在,就这么定了。” 陈景铭震惊抬头,你们父子来真的? 魏渊心虚的把头扭向一旁。 魏启迎着陈景铭目光,玩味的看着他,还行,够镇定。 陈景铭一看魏启要退朝,急了,你光派我去打仗。 兵呢? 粮草呢? 属下将军呢? 怎么去啊? 你倒是给我说说呀? 魏启丢下炸雷后,就想退朝。 刚站起来,陈景铭就说话了。 “皇上,您让臣怎么打,用手打吗?” 陈继铭急忙阻止,“景铭,你没打过仗,哪能做军师,还不快辞了。” 陈景铭扭头看他哥急得不行,心道我推的掉吗? 魏启听到陈景铭问他要兵马,嘴角勾起,又坐了下来。 “陈爱卿有话只管说。” 陈景铭……… 好吧,谁让人家是皇帝,咱是给人家打工的。 那就要点东西吧。 “皇上,臣要一万京营人马,臣知道京营人马不多了,皇上可以借此机会招兵,再建京营。” 魏启点头道,“准了。” 陈景铭又道,“那个臣走的时候要在朝中挑几个武将。” 这个是必须的准了。 “粮草,军械,军饷,不能拖欠为臣的。” 陈继铭听着这些军备,无奈捂眼,我的傻弟弟,你哥我也救不了你了! 陈景铭不知道他哥的无奈,道, “还有,臣要二十艘战船,五千水军。” 魏启不解,“要战船?” 陈景铭解释道,“等到黄海解冻,可以水陆两面攻击。” 其实他想打完半岛三国后,去打扶桑。 就是不知道打半岛需要多久。 魏启笑的意味深长,还说不会打仗,准备这么充分,不会打仗才怪。 “陈爱卿有什么想弄的,兵器坊,制作坊你随意使用。” 陈景铭……? 上当了,皇上这是放了鱼钩,就等着钓我这条鱼? 回头看自己哥哥,他哥满脸无奈。 皇上太子算计我? 皇上太子不讲武德。 陈景铭蔫啦吧唧站起来,大冷天的还得去胶东。 陈继铭担心的看着二弟,“景铭,你不该答应。” 陈景铭看他哥,“是呀,那里现在太冷了,没京城暖和。” 陈继铭……… 算了,自己拉扯大的弟弟,自己都摸不准他的脑回路。 估计那些高丽人,也摸不准。 下朝了,武将都没走,围着陈景铭,“陈大人,你看咱们也同朝为官多年,打高丽你可要带老哥一个。” “唉唉唉,要我说陈大人年轻,我家族里有几个小辈想要为国效忠,陈大人行个方便如何?” 陈景铭翻个白眼,不怎么样,当我是去玩的? 好不容易从人群里出来,陈景铭去吏部交接。 大过年的也没啥好交接的。 太叔琰盯着陈景铭,二公子去做征东军师? 这么说,他还能去战场上耍耍? 太叔琰瞬间眉飞色舞,对了,我那几个过的不咋地的朋友,要不要叫过来一起去? 太叔琰苍蝇搓手,打仗啊,太好玩了。 问问狄湛去不去,还有穆奎。 回去得商量商量,谁留家,谁想建功立业上战场。 陈景铭交接户部工作,还有玉堂殿里头,那里需要走一遭。 最后是文华殿讲课的事,这个不用他说了,太子自己能安排好。 现在才正月初十,不着急,去了安东还得等军队种痘。 高丽没有天花,可不代表永远没有。 太子在东宫等着他,毕竟是他提出来的,他的问问陈景铭有几分把握。 陈景铭…… 第368章 不能拖 陈景铭去到东宫,魏渊在等着他。 陈景铭有些无奈道,“为什么要让我去?” 魏渊让陈景铭跟他去到舆图前,指着高丽新罗百济舆图,“因为我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打下半岛。” 陈景铭看魏渊神情认真,他心思一动,看向安南。 “太子是想打安南?” 魏渊把目光看向安南,“安南必须打,我们去年打突厥,西蕃也对我朝虎视眈眈,新罗此举未尝不是高丽的试探。” 陈景铭摸摸下巴,背手而立,“打高丽我想找太子借一物。” 魏渊扭过头,“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陈景铭笑笑,“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引起丰仁道长炸炉那个东西,给我方子,我能把高丽炸出花来。” 魏渊……… 就知道炸炉跟你有关。 “那个方子你应该有吧?” 陈景铭摇头道,“没有,我记住哪几样能炸炉,不知道具体用量。” 说完看了魏渊一眼,“你不许我再碰,我哥也不许我碰,我想做实验都不能。” 魏渊;难道炸炉真是意外? 魏渊也不再纠结这个,他让多宝去传口谕,火药坊听从陈景铭安排。 陈景铭从东宫出来,心里有些得意,当时安排别人炸炉子这一步走对了,虽然被怀疑,很容易摆脱嫌疑啊! 陈景铭看到神采飞扬的太叔琰,出什么事了,这么高兴? 太叔琰苍蝇搓手,“二公子,咱们真要上战场了?” 陈景铭点头,“金殿之上你在外边也听到了,还能有假。” 太叔琰嘿嘿笑了两声,“二公子,那个,我以前的几个朋友,也有想建功立业的,人品绝对没问题,能不能带上他们?” 陈景铭好奇道,“你朋友,以前没听你说过,怎么想要提拔他们?” 太叔琰有点不好意思道,“当初我来京城闯荡,不到半年跟凤大哥对赌输了,觉得丢人,就没跟人提起过。” 陈景铭背着一只手朝前走,扭头好笑的看他一眼,“怎么,现在不觉得丢人了?” 太叔琰摇头道,“现在,我朋友们可羡慕我了,能读兵书,还能自由出入皇宫,他们那是望尘莫及。” 陈景铭心里啧啧两声,太叔琰要是有尾巴,估计要翘起来了。 陈景铭没有拒绝,想了想,“人品这块一定要过关,最要紧的是,要守军纪。” 太叔琰点头道,“这个你放心,不靠谱的我不让他去。” 两人坐马车回伯府。 他俩不知道,伯府已经知道,他做了征东军师,过不了多久,就会跟随东征大军出征。 陈贵山夫妻惊呆了,“不是说,读书以后就不用参军了,怎么景铭做了五品官,反而还得参军打仗?” 乔玉卿,赵楠不知道怎么解释,云瑶有些意外,他夫君做了征东军师? 乔玉卿跟陈贵山夫妻解释道,“二公子是做军师,不上战场,他就在后边指挥别人打仗,他身旁还有五百亲卫军护着。” 虽然解释了,做父母的就是担心孩子。 等到陈景铭回到家,也快到下值时间了。 陈景铭回来后沐浴消毒,换了衣裳,去后院,他要做征东军师,怎么也得跟家里说一下。 陈贵山夫妻就是担心,不知道儿子一个文官咋就上战场了? 陈景铭见过爹娘后,说明情况,“我去也不会上阵杀敌,有大元帅宰父信,他是管打仗的。” 好说歹说,才让陈贵山夫妻两放心,儿子当官为国尽忠,不管做啥都是应该的。 人人都说当官好,当官也是身不由己。 陈景铭回到自己院子,云瑶抱着小炎在卧室,现在是正月份,天气还是挺冷的。 云瑶看到陈景铭,她们夫妻也有好几天没见了,自从发生天花后,他们经常外出的几人都在外院休息。 “瑶瑶,你都知道了?” 云瑶点头道,“中午就听说了,让你做军师,皇上是咋想的?” 陈景铭摇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觉得你夫君我聪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云瑶白他一眼,“跟你说正经的呢,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就是担心你。” 陈景铭走到她跟前,把云瑶跟儿子一起抱住,“别担心,我会平安回来,倒是你,现在天花疫情还在,你在家照顾好炎儿。” 小炎儿抬头看一眼,这几天没见过这人,神色有些好奇。 有点眼熟,问问他是谁,“啊啊哼啊?” 一连串的婴儿语哼了出来,打破了夫妻间的沉默气氛。 陈景铭看儿子可爱的小脸蛋,好笑的戳戳他的小胖脸。 “小炎,不会是忘了爹爹了吧? 这才几天啊,要是我一走好几个月,回来以后更不记得我了。” 云瑶道,“你打仗快些,早点回来,儿子不会忘了你。” 陈景铭一愣,他想起一部小说来,《薛平贵征东》。 李世民打高丽,打了四年之久。 当初高句丽侵占辽东等地,隋朝打过,没打过,然后李世民又打,打了四年。 然后打了十几座城,不打了,到李治的时候,才把高丽彻底弄死。 嘶,他是不是有些自大了? 不行,绝对不能打四年,太子还想灭安南呢! 时间不够了,要不然多少得做出几门炮。 安东应该有制作匠人,宰父信前朝打仗,他后边还能做炸药跟火炮。 攻城的时候用大炮轰它奶奶的。 晚饭摆了上来,陈景铭陪着云瑶吃饭。 今天晚上他要睡在后宅,明天开始又要忙起来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陈景铭正是二十岁好年纪,就像一头不知餍足的老饕。 折腾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早上醒来,陈景铭去看怀里的妻子,云瑶还在熟睡,昨天属实累到了。 陈景铭轻手轻脚的穿衣下床,吩咐谷雨不要打扰夫人睡觉。 外院,狄湛,平海君太叔琰都在,陈景铭过来后看大家都在有些意外。 “今天怎么都在家?” 狄湛,平海君两人道,“二公子,你真要做征东军师,去打高丽?” 陈景铭笑道,“你们都听说了,谁想去?” 狄湛妻子又怀孕了,他不能抛下妻儿去打仗。 平海君道,“二公子,我能去吗?” 陈景铭有些意外,“你想建功立业?” (谢谢读者打赏支持,谢谢!) 第369章 去京营 平海君要从军,陈景铭笑了,他知道平海君被人退婚一事。 莫欺少年穷,只要有志向,总能出人头地。 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难说平海君就不能封侯拜将? 陈景铭同意了,穆奎无心军武,海中兴年纪大了,不愿意到处跑。 狄湛留下照顾妻儿,陈景铭的四个侍卫都要跟去。 太叔琰给自己兄弟去了信,“我的东家要去打仗了,你们来不来?” 简单粗暴一句话。 导致几天后,收到信的几人一脸懵逼,你家东家不是文官吗? 文官去打仗? 闹不明白就是问自己长辈。 老一辈人听说太叔琰东家是个文官,琢磨着就是找亲卫队。 文官上战场,总得让人护着吧,总不能让他去冲锋陷阵。 所以,太叔琰可能是给东家招人。 “那我去还是不去?” 长辈眼一横,“去呀,太叔琰以前多混蛋的一个小子,现在人家比你强多了。 听太叔煌那老小子说,论语,兵书都能倒背如流。 这么锻炼人的地儿,当然去。” “……行,听您老的。” 几人日夜兼程去了京城。 * 话说回来,陈景铭需要带一万京营人马去安东,这一万人,可都得是种过痘才行。 好在是,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事,一万人种痘有几千人了。 只要种的人多了,豆泡增多,就能加快种痘速度。 就是需要等这些京营兵马,身体好了才能出发。 陈景铭去见了这领兵将领,这一万兵马是二品将军郭凤仪。 郭凤仪四十多岁,长得四方脸留有短须,镇守京营三大营多年。 京营一个大营一万人,一个大营分两营,五千人一营。 他手下两名参将,公孙雷,张霖,每人各领五千兵马。 三人看到陈景铭,昨天接到圣旨,让他们去征东,打高丽。 这没什么,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 从当年当上兵,就以身许国,将军不怕打仗。 可是,派个文官去管武将是几个意思? 而且,还是去年的状元,一个刚二十岁的文官,还是做军师。 难道这人是诸葛亮,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皇上这不是胡闹嘛! 可是皇命难违,去了安东,大元帅都得听人家的。 郭凤仪带人迎到大营门外,看到骑马过来的陈景铭。 陈景铭本来想坐马车的,太叔琰积极推荐骑马。 太叔琰大着嗓子道,“你坐马车去,那不是让人家将军小看你,那里可是军营。” 陈景铭觉得太叔琰说的在理,军营,一窝子纯爷们,就看不上读书人。 陈景铭看到郭凤仪带人迎接,赶紧下马,走了过来。 虽然他是御封军师,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可是打仗,他得仰仗这些将军。 郭凤仪他了解过,本事比不过司空震,要不然早就派他去打突厥了。 谋略不及司空震,没说武力值低。 做元帅必须通谋略,通观全局,郭凤仪应该是有不足之处,所以轮不到他。 胡奈良是京营总指挥,京营这一万人调走后,京营就剩一万人了。 还好陈景铭说了,让京营重新招兵,要不然他这个京营总指挥,要成光杆司令了。 郭凤仪见陈景铭是一个颜如宋玉的白面书生,心里更是打鼓,我们可是去打仗啊! 小兄弟,你靠不靠谱啊? 心里再忐忑,礼仪还是没忘记,“郭凤仪,见过军师。” “公孙雷,见过军师。” “张霖,见过军师。” 陈景铭还了半礼,“郭将军免礼,公孙将领,张将领免礼。” 陈景铭跟着郭凤仪去到军营大帐里,郭凤仪道,“军师,军中正在种痘,现在都在营帐里。” 陈景铭点头道,“将军,现在有多少将士完成种痘?” 郭凤仪道,“前几日开始种痘,因为人少,种的慢,后来,咱们将士大批开始种痘后,速度就快了许多。” 陈景铭知道,种痘的人多了,出痘泡的人就多,可以借助同胞痘泡接种。 他家就是,他第一个种痘,然后是他哥借着他的痘泡接种。 这叫臂传臂,危险性小,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如果一人有传染病,其他人都会感染。 陈景铭想到这里,“臂传臂种痘虽然快,也要问清那人是不是健康,像痨病,黄病(肝炎),花柳病,有这些病的人,不能用这种法子,会传染给健康的人。” 郭凤仪点头道,“接种的军医交代过了,也都让军医检查过才让人种痘。” 陈景铭到种痘士兵帐篷里走了一遭。 都是发烧症状,还有的已经退烧,还不能出帐篷。 陈景铭交代郭凤仪,“大家种痘,消耗身体本源,等到退烧后,多做几顿好的给将士补补。” 郭凤仪跟公孙雷张霖互相看了一眼,“军师,属下尽量做到。” 陈景铭狐疑道,“郭将军,有什么难处?” 公孙雷性子直爽张嘴说道,“咱们有粗粮能吃就不错了,那些肉……没有肉的。” 陈景铭一愣,“远舟,京营军饷待遇如何?” 孟远舟昨日奉命去兵部查了,当即说了一遍。 “将军,千户,百户待遇不算,京营普通将士每月三百文月钱,每天早晚两顿饭,一碗高粱粥两个杂粮饼。” 陈景铭愕然,当兵的吃得这么差? “没肉?” 孟远舟道,“应该有,就是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吃到。 陈景铭眉头紧皱,这还是京营将士,只比禁卫军待遇差一些。 陈景铭看向周围营帐,军营将士都吃不饱,更何况普通百姓。 他要努力做的更好,起码让天下人吃饱,穿暖。 粮食,打仗又需要粮食,从哪里来粮食? 新粮种正在推广,可是在这种年代,也是靠天收。 陈景铭道,“附近有没有深山,太叔琰,你带五百弟兄抓些野猪,带回来给兄弟们补补。” 太叔琰:合着我就是来抓猪的? 郭凤仪三人一听高兴坏了,“有啊,右边军营后方十里处,就有野山。” 就是平时军令严谨,不让私自出大营,他们也不能随意出去打猎。 既然军师允许他们进山,那还犹豫什么。 但凡慢一点,都是对军师的不尊重。 公孙雷高兴的点了五百弟兄,跟着太叔琰去抓野猪。 其实大山里野物多,不拘是啥,都是肉。 只要让他们打猎,给他们肉吃,他们就听谁的,认他做老大! ……! 第370章 去京营2 一万兵马,还不错,陈景铭清点人数,有不到三百的空饷。 据郭凤仪说,是骑兵营选走了,京营没批准重新招人,所以空饷。 陈景铭知道,这已经不算空饷了。 有的人吃空饷,一万人能给你弄出两三千空饷来。 陈景铭点头道,“下不为例,等弟兄们身体好了,就该启程了。” 郭凤仪听到陈景铭说下不为例,知道就是不追究这事了。 郭凤仪感激道,“多些军师。” 陈景铭还得选亲卫军,这个等好了再选。 陈景铭下令郭凤仪,“让人新招五百将士,现在还来得及。” 为什么招五百将士,因为陈景铭要挑亲卫,最少三百人,最多五百。 陈景铭等到中午,太叔琰等人没回来,陈景铭就在军营留了一天,那些千户都过来认人。 其实今天三营里将士也都在嘀咕,这个军师也太年轻了,小白脸似的,会打仗? “你懂什么,打仗还要董兵法,不是像咱们这样只管砍人就行。” “我当然知道,就是,军师也太小了,就跟小娘一样。” “嘘,你不要命了,敢编排军师?” “我……,老哥求你不传出去,兄弟还不想死……” …… 胡奈良管着一大营,知道陈景铭派人去山里打猎,暗道可惜,他手下将士都馋的眼冒绿光了。 “将军,我们能不能………” 胡奈良也想啊,肉,谁不想吃,“咱们以什么名义去?” “将军,咱们弟兄也种痘了,就不能补补?” “是呀将军,多好的出营机会,总不能,那边吃肉咱们看着吧?” 胡奈良低头问其他两人,“那你们说…?” “咱们找陈军师通融通融?” 胡奈良瞪眼道,“这不是不熟悉嘛,要是认识,我早去套近乎了。” “将军,试试吧,万一成了,有肉吃。” 试试就试试,胡奈良带着两人去了隔壁。 郭凤仪看到胡奈良,抱拳行军礼,“见过辅国将军。” 胡奈良道,“郭将军,听说军师来了?” 郭凤仪一脸警惕,这个胡狐狸他要干嘛? “将军,军师在忙公务。” 胡奈良笑道,“本将身为京营总指挥,应该去见见军师,郭凤仪烦请通传一下。” 郭凤仪也不能拒绝,虽然胡奈良掌管一大营,人家还有总指挥的头衔在。 也算是他的顶头上司。 陈景铭听到胡奈良过来了,有些意外。 胡奈良是京营总指挥,他来的时候直接来到三大营,没去见人家,有些失礼。 难道是过来找茬的? 不应该啊,昨天三大营就归我了,胡奈良也没借口了吧? 陈景铭虽然疑惑,还是出来了。 胡奈良一看出来一个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青年,衣着贵气,气势不俗。 这就是军师? 就看青年看了过来,双目有神,没有那种读书人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们这个粗人将士的感觉。 反而透着一丝欣赏,和敬重? 胡奈良不知这欣赏和敬重从哪来的,反正这人他看着不讨厌。 “唉,这就是军师吧,我是京营总指挥胡奈良。” 胡奈良给陈景铭敬了一个军礼,陈景铭回了半礼。 “不敢,胡将军有礼,不知胡将军找景铭有何事?” 胡奈良笑笑,“我听说军师年轻有为,又是当朝状元,就想过来结识一番。” “胡将军过奖了,皇上有令,景铭也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去,只希望不要辜负圣恩。” 胡奈良身后的参将有些急切,肉啊,将军。 胡奈良给身后人使眼色,一个郑姓参将笑着走过来,跟张霖套近乎。 “老张,我看到你们有一队人出大营了,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张霖一听辩解道,“我们的人可是奉命出去的,老郑你别瞎想。” 郑参将急忙道,“见外了不是,咱们都是京营将士,哪能多心纳。 话说这几天大家种痘,将士们眼看着受了一大圈,我这心疼啊。 老张,咱们都知道,次种痘,不比生一场大病好受,也没个细粮,肉食补补,唉,我我们这心疼啊!” 陈景铭……… 郭凤仪尴尬的冲着陈景铭笑笑,暗中踢了郑参将一脚。 ''你够了啊,怎么,我们弄点肉吃你们也眼红?'' 郑参将白他一眼,''那可是肉,咱们京营都多久没见肉星了?'' 陈景铭还有啥不明白的,这位胡将军跟两位参将,也是为了吃肉过来的。 陈景铭有些不明白,守着大山,为什么不去打猎? 郭凤仪看陈景铭真不知道,解释小声道,“军队纪律严明,不让大家随意出军营。” 胡奈良是总指挥不假,他要是让人随意带兵打猎,御史就会参他,不守军纪。 陈景铭没想到还有这一说,难怪他让人打猎,这些人高兴的跟过年似的。 看看天色,才中午,于是决定送胡奈良这个人情。 “胡将军,既然将士缺补养,刚好三大营去打猎,要不然,你们也去凑个热闹?” 郑参将几个听到这句话,顿时喜笑颜开。 陈军师大好人啊,胡奈良也高兴了,“军师仁义,多谢军师体谅。” 对郑参将道,“还不快去,一会儿天黑了,路不好走。” 郑参将答应一声跑回一大营,点了五百弟兄,骑马去了野山。 为啥叫野山,因为那山不是私人的,是私人的,打猎也受限制。 陈景铭邀请胡奈良去军帐做客,接着聊起京营招新兵一事。 胡奈良他也知道,朝廷要招新军,重组京营。 他这一大营,要分出去许多人,组建新军还得老兵带。 老兵组成框架,往里头添新兵,这样的新兵,战力起来的最快。 胡奈良也心疼自己的一大营,那可都是他一大营的好好苗子,还不如去打仗呢。 军营中午没饭,陈景铭吃了一些孟远舟带的点心,将士们一天两顿饭。 郭凤仪要让火头军给陈景铭做饭,陈景铭拒绝了,一个中午而已,饿不坏人。 询问郭凤仪该准备什么装备,他好问兵部,工部要。 郭凤仪激动的心肝颤,娘老子的,打了那么多次仗,第一次听到主动给他补装备的。 赶紧的,把那些快要淘汰的,兵器,盾牌,还有破损的甲胄,都一一列了出来。 眼巴巴的看着陈景铭,能换新的吗? 第371章 马蹄铁呢? 陈景铭听取京营汇报,等到太叔琰回来。 太叔琰回来后给陈景铭带了烤野鸡,还有烤鹿肉,一边笑的贱兮兮的。 “二公子,听说鹿肉大补,来吃点鹿肉补补。” 陈景铭看到鹿肉,没有高兴,反而对孟远舟道, “去问问军医,种痘的将士们有什么忌口的,别吃出事来。” 孟远舟点头赶紧去找军医,免得犯了忌讳。 太叔琰眨眨眼睛,“二公子没事的,现在天还冷,肉还能放几天,等到将士们好了,一样可以吃。” 陈景铭道,“小心无大错,有时候一个小的失误,也能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又问太叔琰打了什么猎物? 太叔琰道,“可多了,野猪,野兔,野鸡,野山羊,野鹿,狍子还有两头熊,一群狼,就是都不肥。” 这么多? 太叔琰道,“狼群是跟一大营一起打的,有三十多只,一只也没放过。” 陈景铭吃着烤鸡问他,“一大营回来了?” “没有,他们去的晚,估计回来天都黑了。” 陈景铭叹气道,“没想到京营将士也过的这么难。” 太叔琰咬了一口肉道,“地方驻军还不如京营呢,主要是军饷被克扣的厉害。” 陈景铭觉得,应该让人查查那些地方驻军将领了,真是一窝子硕鼠,吃肥了自己,害苦了朝廷。 陈景铭从京营回去后,就跟大哥提起来,地方军营吃空饷,还有缺乏训练的事。 “那些人疏于训练,短期看不出什么,但是战事一起,这些人还不如流民散军。” 陈继铭点头,陈景铭接着说道,“第二,可以建议地方挖掘水渠河道,水渠窄挖起来容易,可以跟当地的河流相通,用于耕地灌溉。” 雨水多了还能排水用,要是洪涝灾害那就没办法了。 大地一片汪洋,只能跑了。 “鼓励生育,女孩免除人头税,免得一些人家生了女婴就给溺死,只收媳妇人头税。” 陈继铭认为不妥,“要是她们压着姑娘不让嫁,那不是害了女子。 要定一条规矩,及笄后十八岁不嫁人,就罚银子,第一年一两,第二年二两,以此类推,估计也没人敢留老姑娘。” 陈景铭点头道,“这个可以跟太子说。” 陈景铭明天还有事,回去自己屋子睡觉。 陈继铭盯着二弟背影出神,“二弟自幼聪慧,果然有大智慧,这些想法,得找自己人试着推行才行。” 弟弟的同窗,陌成,杨曦,韩士俱,都在地方,还有钱玉楼,周辰轩,百里寒,徐盛,虽然都是六、七品官,更容易出政绩。 谢大舅的南原省,谢二舅在桂州,那里水系发达,始种稻桑。 还有……… 陈继铭把认识人都排了一遍,想着怎么用这些人。 弟弟的人脉也是他的人脉,现在,二弟又要领兵。 领兵这事,只要打了胜仗,那些百战将军有都是二弟手下,二弟在文官武将里头,都有助力。 陈继铭皱眉,要是打赢了半岛,再打安南,突厥,功高震主,不是好事。 不行,打了半岛,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在领兵了。 陈景铭不知道大哥的担忧,回去孟远舟打来热水,洗脸泡脚,早早入睡。 第二天,陈景铭去了工部。 工部刘尚书看他不顺眼,不过不要紧,他看刘尚书也不怎么顺眼。 直接去找制造军械司。 找到那里的主事。 陈景铭晃了晃令牌,皇帝给的,“我要做一些攻城用具,工部要快,只有十天时间,不可延误军情。” 主事……… 陈景铭拿出图纸,递给他,找这个做,日夜加工,我出征要带走的。 主事抖着手接过来,他们上官不让理会陈景铭,可是人家有皇令。 不接,他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陈景铭从工部离开,去了火药制造司。 这里一直是保密的,陈景铭拿着皇家令牌才能进来。 陈景铭说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样,把火药制造司的人吓了一跳。 这要是能成,这东西有多厉害? 陈景铭还想制作火枪,可惜时间太紧,估计他们也做不出来。 不过不要紧,他可以带着工匠去安东,前边打仗,他在后头研发武器。 安排好这些,陈景铭上折子要装备。 兵器,盾牌,甲胄,绊马索,马蹄铁。 结果到工部兵备库里头,硬是没找着! 玛德,马蹄铁呢? 怎么军马没有马蹄铁? 陈景铭在军备里头,翻个遍也没看到马蹄铁。 “马蹄铁,马蹄子上钉的铁片子?” “对呀,那个可以防止马蹄裂开,为什么军马没有?” “没有,大人,咱们大齐军马都没有。” 陈景铭不可思议,他家马和驴都有。 工部这位官员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他告诉陈景铭, “咱们缴获的西蕃战马倒有过,咱们大齐将士可是非常爱护马匹的,不像那些蛮夷,虐待马匹。” 什么虐待马匹,马蹄铁? 钉马蹄铁是虐待马匹? 这是哪家的言论? 看工部主事一脸理所当然,陈景铭无语了。 “马蹄铁钉在马的指甲上,怎么就成了虐待马匹?” 陈景铭随手画出图纸,“给我弄一万一千个马蹄铁,要快,我出征之前要做好。” 工部主事要跪了,一万一千套,虽然是个小物件,那也需要一锤子一锤子敲出来。 “陈大人,做不出来。” 陈景铭急了,“做不出来按延误军情处置。” 主事真跪了。 陈景铭气愤的离开工部。 坐在马车上,想起他家当初买马时,那马岁数并太大,可惜马蹄子裂了,马蹄还发炎了。 他当初以为是战马生病了,才退役了,原来是保护不当。 这他娘的冤死马了。 野马长期奔跑,趾甲磨损的快,战马和私家马匹不同,他们很容易长趾甲。 陈景铭叹气对太叔琰道,“让咱家马夫去军营,教将士修马蹄,钉马掌。” 陈景铭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悔,来了多少次军营,看了许多次军演,怎么就没发现那些战马没订马蹄铁。 ……… “感谢诸位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小花,点赞,奶茶,这些支持!!” 第372章 准备出发 金銮殿上,工部侍郎满腔愤怒的控诉陈景铭。 工部侍郎觉得真的冤,“皇上,陈大人要什么马蹄铁,还是一万套,就算整个工部打铁作坊日夜不停,十天内,也做不出这么多。” 工部侍郎昨天听主事哭诉,顿时觉得陈景铭就是来找茬的。 金銮殿上的人顿时有人同工部侍郎同仇敌忾,声讨陈景铭。 有人道,“是呀,打仗的将军多了去了,没有谁像陈大人这样为难人的。” 那个将军出征不害怕得罪了朝中官员,怕自己军需供应不上。 这位陈大人真是奇葩,一点也不讨好他们就算了,拿着个皇令到处为难人。 看一眼户部尚书,不由泄气,户部尚书是人家妻族外祖父。 也难怪人家有恃无恐。 魏渊神色凝重,问道,“马蹄铁为何物,你们可知用来做甚?” 下方朝臣卡壳,他们不知道。 几个武将倒是知道一点。 “皇上,这个马蹄铁好像是,钉马蹄子的,西蕃那边战马多有使用。” 魏渊心道这是光知道钉马蹄,不清楚用了有什么意义。 只是陈景铭没来上朝,这两天陈景铭忙着准备出征事宜,宫里都不怎么来了。 魏启吩咐双喜,“去问一下陈爱卿,马蹄铁有何作用,还有,京营一万大军,都是步兵,要是可以减量可行?” 双喜领命去找陈景铭,工部侍郎还是有些不忿。 皇上也太偏心陈景铭,这家伙简直拿工部当他家作坊了。 有的装备还好,没有?那就对不起了,十天内给他弄出来。 工部侍郎想到这里,对皇上说道,“皇上,陈大人要工部做什么,我们一定配合。 他不要总是拿延误军情来威胁工部,工部担当不起啊!” 魏启,“………” 魏启有些无奈,陈景铭看着脾气挺好的,怎么工部跟他就是不对付呢? 陈继铭跟云修之并没有多言,免得一会工部输了,赖上他们。 双喜找到陈景铭说明来意,陈景铭真是大写的无语。 陈景铭道,“双喜公公,这马蹄铁可以保护马蹄,只要把马蹄修剪好,钉上马蹄铁,就能防止马蹄开裂,减少马蹄的磨损和马蹄病。” 陈景铭肯定道,“马蹄铁就像马儿的护甲,工部真是少见多怪。” 双喜没有随意评论,只说了皇上问的,“皇上问能不能减少数量,工部做不出来,这次京营一万兵马,都是步兵。” 陈景铭摇头道,“我想让安东守军也用,最好是我能带去。 工部做不出来,不知道外包出去? 让京城和周边县的铁匠铺子一起做,他们要么买,要么出工价。 怎么就做不出来了,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 双喜,“………” 双喜回来复命,把陈景铭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魏启看向工部,工部侍郎脸都羞红了。 是呀,以前工部赶工,做不出来也给那些铁匠铺子发过任务,怎么就忘了呢! 魏启笑道,“看来工部还是要放下成见,陈大人并没有故意刁难,工部还是要全力配合。” 工部侍郎道,“使臣想得窄了,不过这工部生铁不够,恐怕真做不出来,请皇上说和,让陈大人放宽几日。” 魏启这次有些哭笑不得,工部侍郎这是求朕说情? 魏启道,“朕可以给你们说情,可是工部要拖多久?” 工部侍郎想了想,“二十天……,要不晚半个月?” 魏启刚想开口,陈继铭不干了,“皇上,打仗不是儿戏,胜负也许朝夕可定,皇上三思。” 魏启一想,打仗的事既然交给陈景铭,那就不能胡乱干涉,万一影响战局…… 工部侍郎看一眼陈继铭,陈世子睚眦必报,工部这次栽了。 魏启急忙道,“陈侍郎所言有理,工部还是不要拖延的好。” ……… 陈景铭在火药局研究火药炸药包。 陈景铭觉得现在造火炮来不及了,那个需要无数次实验,所以他想制造一种,落地就炸的火药包。 这个可以说很危险,好在他只想造出样品,带着工匠去打仗。 到用的时候做出来,因为,他怕运输的路上炸了,那可就悲剧了。 陈景铭让人做了一个小的,里头放上碎石和火药,用抛石机抛出去,看落地效果。 第一个没响。 第二个没响。 第三个加大火药量,响了,爆炸范围不理想。 陈景铭转对火药司负责人道,“制造火药方子保密,这东西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危害难以想象。” 火药司的负责人是太监,太监无儿无女,他是伺候皇上的,绝对忠心才被派来监管火药。 太监笑道,“陈大人放心,咱家仔细守着,要是有人敢动歪心思,咱家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陈景铭给他竖拇指,“真爷们。” 没想到这句话把太监感动坏了,“陈大人是真心待人,不愧是皇上看中的人。” 现在的人都看不起太监,认为他们低贱,也就陈大人从来没有看不起他们。 陈景铭没想他就是随口夸了一句,就把火药司太监感动了。 陈景铭经过几天研究后,把手雷给造出来了,铁壳木柄手雷。 手雷能造出来纯属巧合, 当时陈景铭去看人家冶铁,结果发现了磷。 陈景铭都吃惊了,没想到汉人的古代这么先进。 那还犹豫什么,赶紧收来做手雷导火索。 反复交代这东西危险,实验的时候小心,几次实验后,还真做出来了。 时间太紧了,做了不到一百个,陈景铭只能遗憾的,带着这一百多的手雷走了。 陈景铭出征前两天,问户部准备了多少粮草,户部仔细说了一遍。 陈景铭听说还要民夫送粮,于是就把民夫需要吃得那些粮食留下了,民夫一个没要。 户部,“……陈大人对民夫不满?” 陈景铭摇头道,“我好歹带着一万人呢,粮食留下,车马留下,我们自己带走,等到打完仗,剩多少车马再给你带回来。” 户部官员看向韩梦舟,“韩大人这……” 韩梦舟仔细一琢磨,二公子这是节俭的性子又上来了,估计是舍不得那些粮食。 韩梦舟委婉道,“那些将士是要打仗的。” 陈景铭点头道,“民夫到了安东就地招募,这一路粮食就就给我们将士吃吧。” 一万人的军粮就要两千人送,又不是急着打仗,自己带去,一路上还能多吃几顿饱饭。 第373章 行军 陈景铭的特立独行让许多人侧目,对于皇帝派陈景铭打仗充满怀疑。 陈景铭才不管这些,太叔琰的朋友来了,有六个人。 太叔琰把他们编进亲卫队,给陈景铭做亲卫。 陈景铭在一万兵马里,挑了三百人做亲卫兵。 整装待发,陈景铭安排一千五百人运送粮草。 一千人运送自己本部辎重,光是大车就排出几里地去。 一万大军,能上战场的也就七八千人,剩下的人你得看守营地和粮草。 所以,历史上的几十万大军,其实有一半都是押运粮草的,再加上将军吹牛,五万都能给你吹出十五万来。 魏启有些看不懂,怎么跟司空震点兵不一样? 陈景铭道,“臣到了安东,还得跟宰父信元帅汇合,安东不会缺人。” 魏启一想,还真是,安东一地百姓众多,真不缺民夫。 陈景铭一身文官服饰,校场点兵。 他是军师,又不是元帅,没必要穿铠甲装逼。 点兵,点将,让兵士念军规,七律十三斩。 朝中武将皱眉,怎么才十三斩? 陈景铭没有解释,笑话,他去打别人,还要将士对他国百姓秋毫无犯? 那他还打别人干嘛。 击鼓,聚将,点将,传军律,陈景铭被皇帝敬送行酒。 陈景铭第一碗洒给天地,第二碗才喝下去,拜别皇帝,太子。 陈景铭传令,大军出征。 陈贵山,陈继铭,韩梦舟,小九,来到校场送他。 “景铭,平安回来。” 陈贵山是既担心又骄傲,陈景铭拜别父兄,翻身上马,走出校场。 旌旗招展,战马嘶鸣,陈景铭带着一万大军粮草辎重,去往安东。 一万人听着不多,加上辎重粮草车马,那是相当长的队伍。 辎重里头可是有帐篷等物,这些可不在运粮人数里头,这是每个部队都有的后勤部。 就是天还没到二月,安东还是非常冷的,能比京城冷个好几度。 孟远骑马跟着陈景铭,他也是一身利索武士服,十三岁的年纪正是长个子的时候。 太叔琰亲卫队护在陈景铭左右,先锋千人队前头开路。 郭凤仪和两个参将走在陈景铭前方。 陈景铭的位置居中,后方将士和粮草辎重都在将士的护卫下前进。 古代的木制车轮子,拉着辎重粮草,甩开速度能走多快。 所以,安东种痘的事,在确定攻打高丽开始,就派人去安东种痘。 他们这些人走过去,时间太久。 陈景铭一行人一天也就走个五十里,都是步兵,还有辎重,现在路又不好走,五十里经是快的了。 孙子兵法有曰;日行三十里,再快就要有人掉队了。 因为辎重粮草车走的慢,陈景铭后来又抽出两千士兵帮着推车,这才走了五十里。 陈景铭愁呀,走到安东桃花都开了。 郭凤仪几人倒是习以为常,行军打仗,又不是急行军,急不得。 陈景铭想着怎么走快点,路上要是遇到雨雪天气,运粮车跟辎重车就得趴窝。 一万人,除了一千前锋队,两千人正常行军,剩下的人轮流去推粮车,就不信走不快。 郭凤仪跟两个参将对视一眼,反正还在大齐内,也没那个土匪敢截朝廷大军粮草,就这么走吧。 运粮车上还有百姓,租的谁家牛和骡子,哪家人就跟着送军粮。 还有军医,每次打仗都要调地方郎中随军,所以打仗真的不容易。 扎营后火头军埋锅造饭,陈景铭带着郭凤仪张霖巡视营地。 还好,吃得虽然是粗粮,起码管饱了。 陈景铭吃着喇嗓子,他从醒来后,家里吃了两个月粗粮野菜糊糊,以后再没吃过。 没想到行军打仗,倒是吃起了粗粮。 太叔琰交代亲卫队保护好陈景铭,他自己出大营去找吃得。 等到天黑太叔回来,带回来一只烤兔子。 太叔琰递给陈景铭,“二公子烤兔子。” 陈景铭,“你出去了?” 太叔琰点头道,“你吃不惯粗粮,走一路不得饿瘦了,等凤大哥见到了不得埋怨我。” 陈景铭无奈道,“行军打仗,又不是享福来了,以后不要轻易离开军队。” 太叔点头道,“记住了,你快吃吧。” 第二天天不亮,陈景铭就醒了,传令火头军煮饭,今日早点启程。 也就是陈景铭这个没打过仗的着急,打过仗,行过军的将军都不急。 走到中午,陈景铭下令休息吃饭,人不休息,牲口也得吃东西喝水休息。 这年头,牲口金贵,比老百姓金贵。 一上午走了三十多里,陈景铭想起跟着魏渊第一次上京城,那时候就差点把陈景铭逼疯。 没想到,行军打仗走的更慢。 走了五天后,大军走到一处山地,找了一处高地,陈景铭拿出千里眼观看地形。 这里以前有土匪出没,他们大军走到这里,倒是没看到一个土匪毛。 有些遗憾,要是有个土匪寨子,也能打打牙祭。 说错了,是赚点外快。 亲卫队来报,“大人,过了一带山脉,就要出关了。” 陈景铭点头道,“知道了,大军稳步前进,让张霖抽两百人,去大山里看看有没有野猪,咱们吃点肉。” 亲卫高兴的传令去了,不一会就听到大军的欢呼声。 军师真是爱护将士,只要看到大山,就想着给他们改善伙食。 如此走了三天,才走出这一片山脉,前方出现一座关隘城池。 檀州城,过了这里就是安东,也就是关外了。 檀州城,城门大开,大军从城中穿过,一万人粮草辎重和将士,硬是过了两个时辰没过完。 太叔琰乘机请示,在檀州城里买了一些吃得,腊肉,肉干,小米,大米。 他可不想陈景铭养的好好的,行军给饿瘦了。 过了檀州,又是山脉,但是这里和关内不同的是,他真有劫匪。 陈景铭把军队分成前后护卫队形,后边两千保护运输粮草辎重车。 这里明显野兽也多了起来,虎吼,熊叫,狼嚎,还有各种野兽叫声参杂。 陈景铭骑在马上,望着山林出神,上辈子他可没有机会来东北,没想到这辈子是来打仗。 郭凤仪行军知识丰富,一路上都是他在指挥。 北风呼啸而过,看来要变天了。 陈景铭抬头看天,“走出这一片山脉需要几天?” 有亲卫回答道,“回军师,这片山脉要走四天。” “感谢诸位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小花,点赞,催更符,爆更催更,谢谢支持!!” 第374章 沈州 经过十多天的跋山涉水,陈景铭总算到了安东都总指挥府沈州。 凤仪已经在沈州等着他了,宰父信从接到圣旨就有些懵。 陈大人指挥打高丽? 陈大人虽然心眼贼多,但是打仗,不懂兵法可不行。 好在凤仪调过来,护卫陈景铭。 宰父信问凤翊,“陈大人还需要一些日子才到,皇上让安东军先种花,听说是防治天花,你听说没有?” 凤翊点头道,“知道,家母来信介绍了种花一事,就是接种牛痘,可以避过天花病。” 宰父信动容道,“果真?” 凤翊点头道,“新罗发生天花疫情,他们故意将天花带到大齐京都,打的什么主意,想都不用想。” 宰父信点头道,“既然如此,让御医带人种痘,呃,种花就是。” 等到安东守军都种过牛痘,没想到还没等全军种痘完毕,陈景铭就到了。 陈景铭带着郭凤仪,张霖,公孙雷去见宰父信。 宰父信出城迎接,没有走多远,陈景铭上前见宰父信。 陈景铭看到眼前气宇轩昂的宰父信,威严更胜从前。 “宰父元帅,劳烦元帅相应,景铭之过。” 宰父信哈哈笑道,“军师,你太客气了,走吧,咱们回城,为你们接风。” 陈景铭同凤翊相见,高兴不已,不过现在不是叙旧时候,陈景铭介绍几位将领给宰父信。 郭凤仪跟公孙雷张霖一一跟宰父信见礼,宰父信可是元帅,以后,他们归宰父信调配。 郭凤仪下令大军在沈州城外安营。 跟着宰父信凤翊进城。 宰父信道,“知道你也是种完痘才出发,本以为还需要一些日子,怎么来的这般快?” 郭凤仪看了一眼陈景铭,“这都托了军师福,我们没有让民夫送粮,自己带来的,一路上走的快了点。” 宰父信看向陈景铭,“没想到军师还是一个飒爽的性子。” 陈景铭摆摆手,“第一次带兵,没经验,走的急了些。” 陈景铭不想说,郭凤仪等人也没再提。 陈景铭被宰父信带着用了酒宴,几人就去了宰父信的总指挥议事厅。 就看到墙上画着一幅安东地域图,旁边就是高丽。 现在的高丽在太白山(长白山)以东,沿着鸭绿江两岸还有几座城池。 这是以前构建的城池,不好打,光靠安东兵力,要想打下来都不容易。 陈景铭看了一遍地图,指着最近的几座城池。 “现在天气还冷,还是先把这几座城打下来,太白山横跨两地,这里头可都是好东西。” 宰父信道,“高丽这几座城不好打,我本来也想打,后来观察到,这些城池防御性极强,硬攻伤亡太大。” 宰父信整合安东,也生出过打高丽的心思,一来,两国不能轻易起刀兵,二来,就是攻城代价太大。 陈景铭道,“没事,打不过烧了就是,安东有匠人坊吧,我也带了一些人过来,做些攻城利器,没必要拿将士们的命去填。” 宰父信老向郭凤仪,郭凤仪摇头,他什么都不知道,别问他。 宰父信给陈景铭安排了一个院子住,陈景铭带着十多个侍卫住了进去。 等陈景铭睡下,太叔琰去找凤翊。 凤翊看到太叔琰问道,“路上出什么事了?” 太叔琰嘿嘿一笑,“凤大哥看出来了,也没啥,就是有不长眼的人,小看我们,想要抢粮草,被我们给缴了。” 凤翊想了想,“山匪?” 太叔琰摇头道,“不知道,二公子说是蛮夷假扮的山匪。” 陈景铭让将士运粮草,没想到还真引来一伙人来截粮食。 他们刚走出山脉之地,就被一伙人围了,看样子有二三千人。 这么多人,那就不是山匪了,将士们立刻从粮车上拿起自己兵器,围着粮车开始反击。 这伙人就是奔着粮草来的,放过前军,就奔着中间粮草去抢。 他们不知道,陈景铭早就在千里眼里发现他们了,故意引人过来。 这些人都骑马,陈景铭相中人家马匹了。 前天夜里就让一部分人埋伏在山脉外围,就等着这些人过来。 于是这些人被陈景铭包了饺子,全歼。 凤仪问道,“可曾看出是哪个部落?” 太叔琰道,“脑袋上都没什么头发,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凤翊有些遗憾,安东一些部落,差不多脑袋上都没几根头发。 “我知道了,照顾好景铭,明天我再过来。” 凤翊要跟宰父信商议,谁人敢截朝廷粮草。 凤翊跟宰父信说道,“听太叔琰意思,那些人把二公子他们当成护送粮草的运粮兵,这才截粮草。” 宰父信神色严肃,心里也在猜测,是北边哪个部落偷偷过来了? 宰父信看着舆图,“打,必须打,打完高丽三小国,就往北踏平密林之地。” 真把大齐当成肥肉了,什么猫猫狗狗都想咬一口。 陈景铭一夜好眠,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到底没有在暖房里睡觉舒服。 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就去找宰父信,他有事要交代。 郭凤仪把马蹄铁,交给安东军一些,他们前几天新得了好些马匹,那就得自己留下一些用了。 陈景铭让太叔琰教人扔手雷,还有军队训练。 要不了几天,他们就要攻城了,一路跋涉,都没有时间练兵。 宰父信听到陈景铭找他,“军师找我有事?” 陈景铭道,“我带了匠人过来,需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做武器。” 宰父信道,“有啊,有木匠坊,铁器坊,制造坊,军师需要做什么?” 陈景铭点头道,“都给我吧,我都征用了,咱们造出东西,就攻城。” 第375章 参观攻城设备库 陈景铭参观安东守军攻城设备,大型攻城弩,光是箭杆就有三寸三方圆。 这个需要好七八个壮汉一起打开,可以一箭射穿塌城头建筑。 攻城云梯,不是那种小梯子,是那种非常高大的木楼式梯子。 木楼式的云梯顶上是平的,有格挡箭矢的设施,后方是梯子,底下带有车轮子。 士兵把云梯推到城墙前,然后上方士兵快速冲到敌方城墙上,下边士兵迅速从梯子上去。 可以减少伤亡,攻占敌人城头。 再看过去,是大型投石机,需要十几个一起发力,拉动绳索,把装有几百斤的石块头,天女散花一样投出去。 这要是打落在城头上,不比一发炮弹造成的危害小多少。 走到一个带木轮的小型投石机前,这个三四个人就能用,大石头扔出去,能投出五百米远,属于远程攻击。 再有就是攻城锥,这是攻城门的利器。 底下两排轮子,一个结实长方木架结构,一根一楼粗的树干,被铁链吊在半空。 这是推着冲击城门,然后士兵在后头使劲推树干,撞开城门。 陈景铭看过攻城利器,又去看了守城器具。 有大型的木板上钉着铁钉,用来砸那些攻城兵的。 有桐油,煮沸了浇下去把人烫死,据说还有专门挑来金水,用金水泼敌人。 陈景铭脸皮抽抽,发明这个法子的人,是懂怎么恶心人的。 守城方式有贮存石头,砖头雷,滚雷,石雷,箭矢,巨弩,木女墙,赛门刀。 塞门刀是布置在城门后的一道防线,就是一块大木板上镶嵌上无数把长刀,刀尖朝外,人无处下手,压根过不去,士兵躲在后头用长枪捅人。 一个城门安排上两个,就够攻城的人受的了。 攻城利器,威武霸气,守城利器,也是夺命连环。 而这些东西,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开始出现了。 现在想想,秦始皇能够一统六国,是多么的厉害。 陈景铭问宰父信,“这些,高丽都有?” 宰父信点头道,“高丽汉时被打了下来,设置了郡县,后来中原大乱,他们趁机立国。” 陈景铭点头道,“看来高丽不好打啊,需要往后推一推了。” 他们只有十万大军,经不起强攻损耗,火炮必须造出来。 陈景铭不再耽误时间,跟那些制作匠人商量制作火炮。 古代的华夏是一个非常先进的民族,就拿铸剑和制作衣裳这一块来说,就甩了现代人几条街。 像名剑鱼肠,越王勾践剑,湛卢剑,龙渊剑,传说的轩辕剑,等等。 古代的纱衣,重量只有几克重,现代人仿制不出来。 而顶尖技术人才,都在战乱的时间长河里消失了。 好在现在的冶金术,比宋朝以前强多了。 陈景铭可从来不敢小瞧古人,他哥就比他聪明太多。 天下聪明人何其多,他才不自作聪明。 自己带来的京城工匠,还有安东的本地工匠一起琢磨,有研究火炮,有人研究火药。 炸药陈景铭知道怎么弄威力大,就是火炮需要时间。 只要做出一门大炮来,就可以下令攻城。 陈景铭把设计的火炮原理,给这些人掰碎了讲。 一起实验炉温,铁的熔点太高,陈景铭想到铜,让宰父信弄来铜做炮管。 在这里,陈景铭想做什么做什么,在京城,工部老是给他找事。 所以,在这里制作火炮,比在京城要快。 宰父信跟凤翊,郭凤仪每天都过来,想看看军师在捣鼓什么东西。 军师说了强攻不可取,牺牲太大,就他们这点兵损失不起。 十万大军,除了火头军,看守粮草的守军,能出战的只有八万人。 八万人死不起。 ………! 炮台还得那种很结实,木匠给出的法子陈景铭觉得不行。 可别开一炮,炮台架子散了。 那个笑话就闹大了。 不行就多用铁加固,火炮后挫力太大,必须得结实。 火药刚研究出来,鞭炮还没弄呢,先来个大火炮,以后想看烟花,恐怕不容易了。 他还想做烟花给媳妇看呢! 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是先把仗打赢了,要是输了,那些朝廷官员可不会放过他。 这些铁匠也是真聪明,都是大匠级别的,智商本就极高,经过陈景铭提醒,他们也是犹如醒灌顶。 根据陈景铭图纸要求,失败了两次,就造出符合陈景铭要求的火炮筒。 宰父信一连给陈景铭送了两千斤铜,送的都护府都吃不消了。 宰父信一瞪眼,“就这点铜算什么,寺庙一座铜像,还要多几百斤铜呢。” 属官有口难辩,他可不敢找陈景铭,只能到处买铜。 陈景铭是军师,圣旨上说了,指挥打仗事宜,宰父信在一些事情上还得听陈景铭的。 陈景铭火炮造出来了,那就需要实验火炮能不能用了。 好在火药制作简单,陈景铭就找宰父信,要场地实验火炮。 宰父信看着眼前快有水桶粗的炮身,有些迷茫,这就是火炮? 陈景铭点头道,“对呀,你让人找一块地方,大概三里地方,最好没有人烟的地方,这东西需要保密。” 宰父信安排下去,让凤翊亲自带人去清理场地。 陈景铭让人把火炮用毯子盖住,带着宰父信,郭凤仪,张霖几人就去实验火炮威力。 制造火炮的匠人,跟制造炸药的人一起过去,看看那里还有不足的。 沈州城外,一处离城十里的地方,那里地方宽阔,没有良田,前方是山林。 里头除了野兽,没有其他东西。 天气有点冷,今天北风呼啸,快变天了,闹不好恐怕要下雪。 几个匠人带着士兵在那里忙活,这个必须让将士学会了,打仗总不能让铁匠上战场开炮吧! 装火药,引线,然后盖上大炮后盖,引线留在外头,调转炮筒,对着山林瞄准。 找的士兵是一个射箭准头不错的,就怕试炮的时候偏太多。 陈景铭让所有人捂住耳朵,点火的人点火后,也捂着耳朵。 陈景铭看到引线被点着,整个人紧张的看着那门火炮。 心里不住的祈祷,可不要出岔子,一定要成功啊。 这可是我打仗得倚仗,可别掉链子,不能哑火啊! 第376章 实验火炮 陈景铭要在旷野实验火炮威力,这让宰父信,凤仪郭凤仪都跟好奇。 陈大人到底弄了一个什么东西,搞得神神秘秘的,还要保密。 虽然他们见过那个黄铜铸造的大家伙,陈大人叫他炮筒。 他们不明白,陈大人要做实验,他们跟过来看。 陈大人让他们捂住耳朵,那就捂住吧,就是不知道为啥要捂住耳朵。 郭凤仪几人没有怀疑陈景铭,他们这些天可是知道,陈大人可都是真心对待将士们。 从来没有那种读书人的傲气。 眼看着那些匠人指导士兵填火药,怎么装火线,然后点燃火线。 就看到那根冒火的火线不一会儿,就烧到炮筒里头。 就看到一股黑烟冒起,轰隆一声巨响。 炮筒口冒出一股火花带浓烟闪过,嗖,的一下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然后炮筒跟炮台就分家了。 陈景铭心中一紧,还好不是炸膛,吓他一跳。 火炮架不行啊,还得加固。 大家虽然被陈景铭提醒捂耳朵,可是不知道这火炮有多响。 大都是做样子,这一下被震的耳朵嗡嗡的。 在然后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前方差不多三里远的地方,那座山林,被炸塌了一角。 宰父信,郭凤仪,目瞪口呆的看着远方。 凤翊最先回过神来,骑上马带人过去查看。 陈景铭看着塌了的炮架,眉头紧皱,这个不行啊,一炮就给震散架了这怎么用? 铁匠火炮铸造师,看一眼木匠,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火炮后挫力这么大。 现在只有拉回,去商量怎么弄个结实的炮架。 凤翊带人去看被火炮轰塌的山体,因为火炮打的远,他们爬了一会儿山。 快到的时候,只见山间碎石滚落,再往上走,就看到山上炸出一片焦土。 这里有好几只野猪被吓死炸伤,一路上,还捡了被飞溅的碎石,杀死的野鸡野兔。 可谓是收获满满。 凤翊等人回来后,把野猪,野鸡野兔给陈景铭看。 “打到一个野猪群,死了好几只,其它的可能是跑没了。” 陈景铭看一眼将士们抬下来的野猪,笑道,“也不错了,还有野猪改善伙食。” 问清楚火炮能打多远后,陈景铭皱眉,打的不太远,这要是近距离落下来……! 陈景铭回头对几个铸造匠人道,“火炮支架易散的事,尽快解决,这事不能拖。” 几个匠人急忙保证,不会延误时间。 天空的阴沉沉的,看着快下雪了。 宰父信决定铸造坊再加兵力,这东西制作方法可不能外泄。 还得给皇上写密信,秘密上报。 陈景铭没意见,他要的是打胜仗,不上报也没关系,上报也无所谓。 回去后,陈景铭让宰父信继续买铜,火炮只有一门,太少了。 火力不足恐惧症,这个时候在陈景铭心里升起。 一定要多造几门火炮,不但要造火炮,还要造枪。 陈景铭让铸造师仔细记下制造火炮经过,保密固然重要,也不能光凭记忆。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何况,后世战乱,屠戮过多,造成许多技艺失传。 这是最简单的火炮,不像后世的大炮,还有那种子母统的炮,打完高丽三国,回去再慢慢研究。 匠人铸造师已经有了成功经验,再造第二个就快了许多。 陈景铭让火药司在把炮弹改进一下,他觉得威力还是有点小。 宰父信几人凑到一起,商量起军师造出来的火炮。 郭凤仪揉着耳朵,“太吓人了,没想到那个火炮,居然有这么大动静。” 宰父信跟凤翊对视一眼,这个火炮跟炸炉那次比,还差点。 那次可是把整个京城都吓到了,天师府两个院子的房子,被炸塌了。 当时在场的人可都是失聪了好几天。 宰父信指指高丽城池,激动到,“有了火炮,我们打这些城池就容易多了。” 陈景铭只要想法子把城池撕开一道口子,剩下的就是他们这些武将的事了。 几天后,安东大军身体也养好了,找了一个良辰吉日,宰父信决定攻打高丽。 校场上,敬天地,敬四方神明,宰父信陈景铭高台点兵。 十万大军全都到齐,宰父信开始仔细点兵点将。 确认无误后,公布七律十三斩。 陈景铭明说了,打高丽,不拘将士们,除了财物上交,当然,每次打下一座城池,收敛的财物,拿出三成分给三军。 也就是说守后方的将士也有,就是火头军也有份。 碰到粮食要守好了,这是可以吃的,不许为了财物自相残杀。 咱们是来打别人,不是打自己人的,发现杀自己人,杀。 冒功者,杀。 探听军中机密者,杀。 后退者,杀。 ……… …… 大军开拔,去往高丽城池,这里都离太白山很近。 陈景铭带着亲卫队,跟在大军中。 乌骨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高丽城池,就先从它开始吧。 乌骨高丽守军傻眼了,大齐怎么会突然对他们用兵了? 虽然早就听说大齐军队有疑,可是他们觉得他们高丽兵强马壮,大齐人不敢来攻打他们。 至于被大齐开国时期打下来的土地,那纯属意外。 大齐在乌骨城外陈兵十万。 高丽派人城门喊话,“你们大齐人为什么来攻打我们高丽?” 连喊三遍,没人搭理他们。 陈景铭拿着千里眼,看了一遍乌骨城防守布局。 选了一个开阔的城门,这里地方大,能放火炮。弓箭手,盾牌,还有投石机,都在另外几处城门佯攻。 就让人投石头,不让将士去攻城。 陈景铭还弄了许多生白灰,磨成细粉,装进陶罐里,用投石机扔上去。 陶罐一破,白灰满天飞舞。 生白灰呛人,一不小心被迷了眼睛,那就是火烧火燎的疼。 几个带兵的将领看到这一幕,心里暗自咋舌,读书人阴起人来真可怕。 乌骨城守军将领,被人这样打,气的不行,陶罐一破,石灰跟碎瓷器乱飞,许多人被眯眼,疼的满地打滚。 气的那些守军大骂,大齐人阴险狡诈。 陈景铭掏掏耳朵,“他们在干嘛?” 底下懂高丽语的人翻译了一遍,陈景铭嗤笑道, “告诉他们,他们故意把天花疫情引到大齐,惹得天神震怒,派我大齐神兵特来消灭灾厄。” 翻译官,惊讶过后道,“属下遵命。” 翻译才不管陈景铭的话有没有人信。 为什么打你,这就是理由,你们惹了天怒了。 第377章 打下一座城 陈景铭让人投石头,陶罐白灰弹。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让人把火炮推出来,放炮的将士,经过几次实验,已经能够打的八九不离十了。 火炮没有准星,只能凭直觉,就是竖拇指测目标。 照着城门开炮。 “咚。” 一道火球飞向高丽城池,火炮打高了,飞过城头落进城内。 炮弹落地开花,轰隆炸开。 高丽人扭头盯着那道火焰,就看到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炮弹在大街上,轰隆炸开,顿时,下边的人飞了起来。 地上青石被炸碎,飞溅的碎石铁片,把周围的打伤。 随着飞起的人落地,地上也倒下数人。 真是一倒一大片。 高丽人惊呆了,这是什么攻城利器? 城外,陈景铭遗憾不已,“高了,炮口再低一点点。” 炮兵脸一红,赶紧调整炮口,另一门火炮已经填好火药,点火开炮。 随着引线被点着,大家看向乌骨城头。 就看到一枚火花黑球嗖的飞了过去,这一次扎在城门楼上。 把城门楼炸塌了。 陈景铭抹把脸道,“打城墙,把城墙炸塌了,咱们才能进去。” 这次,第一门火炮开炮,正好扎在城墙边上,这一下炸塌了城墙,开了一个大口子。 陈景铭让人再放一炮,就朝着那个口子那里打。 火炮兵没有犹豫,第四炮很快点着引线。 瞄准目标,尽量不要跑偏了。 这一炮打在豁口的一旁,虽然没挨着,这一炮炸的好,城墙塌的厉害。 宰父信下令,“大军攻城,弓箭,盾牌掩护。” 陈景铭让投石机投石头,等到大齐军到了城墙底下,才让人停手。 大齐人攻攻击缺口,城墙塌了,这些人防御也乱了。 四炮下去,乌骨城头守军伤亡严重,一时也聚不起来多少守军反抗。 大齐军队士气高涨,不一会儿,就从缺口攻进乌骨城。 进去的人多了,没多久就打开了乌骨城城门,大军开始进入,在乌骨城里开始厮杀。 陈景铭给自己下了狠心,“凡是高丽人反抗者,杀。” 传令兵一声声传了传下去,大齐军差不多进去一万多人了。 听到军师传令,没人反对,坚决执行。 城门都被围着,城中守军无处可逃。 城里大齐军遇到反抗的人全都砍了。 攻进城里后,开始攻打其它城门,然后城门接连被打开,周围大军涌进城里。 开始攻占里面的县衙,守军府邸,还有粮仓,大户人家。 因为围城突然,乌骨城里的人都没跑出去。 陈景铭在城外等消息,这场厮杀持续到日落,才渐渐停歇。 郭凤仪吩咐将士们,把县衙财物,大户人家的财产,城里住户家的银子,只要不是说汉话的,全部没收财产。 反抗者,格杀勿论。 县衙粮仓,被看管起来,大户人家的粮仓,让士兵把粮食装走。 宰父信跟郭凤仪想不明白,为什么老百姓的粮食也要抢。 陈景铭就一句话,“真想做大齐人,以后再给他们发一些粗粮就是。” 宰父信郭凤仪……… 粮铺粮食全都收走,他们十万大军粮食还不够呢。 哪有粮食养闲人。 打下乌骨城,大齐军开始向四周村镇开始扫荡。 遇到反抗的都杀了,不反抗的,说汉话的汉人,财产让留下一半。 陈景铭第二天才进的乌骨城,看到满城死去的高丽兵和普通百姓,并没有心生不忍。 陈景铭让一个翻译喊话,有没有汉人在这里生活。 有些人站了出来,是大齐人在这里开铺子的。 陈景铭点头道,“大齐人,去到县衙门口登记,高丽人都赶到城门外训话,不听的,就不用回来了。” 凤翊太叔琰都看了过去,二公子向来心软,没想到对付不是大齐的人,手段这么狠。 陈景铭拿了一张纸,交给翻译,“照着这个念,以后都穿汉服,说汉话,既然读汉人的书,就不许在延续高丽习俗,要是不同意,那就做奴隶。” “还有以后不许提及高丽,违反一次打二十板子。” 宰父信等人不明白,“这个,军师,要是被那些文官知道了,恐怕会参你不仁。” 陈景铭好笑道,“这就是驯化收复蛮夷手段而已,他们参我,那就让他们过来用仁义道德感化这些人吧。” “让那些懂高丽话的人,教这些人说汉话,大人小孩都要学,学不会,每天掌嘴。” 陈景铭为何对这些人这么极端呢? 他们哪知道,陈景铭看高丽人不顺眼,现在他们归顺了,过个几代人,趁着中原大乱又独立了。 最烦人的是,升米恩,斗米仇,一群白眼狼,不管对他们多好,翻脸就不认人。 等到把乌骨城稳定下来,陈景铭派人管理乌骨城,让宰父信带人攻打宽甸。 “留下一万人守着乌骨城,还有整理这次收缴的战利品。 登记在册财物,送回大齐境内。 粮食,我带走一半,留下的粮食,愿意说汉话的人家,可以每人可以领五斤粮食。” 陈景铭惦记打宽城,没心思在这里指挥。 宽城离这里不远,趁他们那里人还没跑,先打下来,那些有银子的财主跑了多可惜。 留下将领驻守,陈景铭跟着大军去打宽城。 宽城昨日得到情报,乌骨城被大齐人围了,这些人是周边镇子的人,看到大齐军队围城,赶紧跑了。 就是跑的太近了。 宽城守军派人去打听消息,结果,乌骨城沦陷了。 这些守军也没说出去,就是派人去附近城池求援。 虽然他们没说,可是,逃过来的村民说出去了,搞得人心惶惶。 有的富户连夜出逃。 想要想办法过江去对面,大齐人总不能打到对面去吧? 一夜过去,援军没到,等来了大齐军围城。 (感谢诸位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小花,点赞,谢谢支持!) 第378章 两座城 宰父信带兵围了宽城,还是用的陈景铭攻城的法子。 让人围着城墙投石头,白灰陶罐。 四门都给围了,当得知有些有钱人跑了的时候,宰父信有些可惜。 “军师知道了,要心疼了。” 他从来不知道,陈景铭这么财迷,打下一座城,钱财都给掏空了,粮食都给搬空了。 留下的没死的人怎么生活? 他们这些武将都远远看着,没插嘴,怎么决定是军师的事。 就算朝堂上那些官员找麻烦,皇上和太子也都护着。 陈大人有恃无恐,他敢做。 换他们,那些大臣能把他们往死里参。 陈景铭把粮食收走,是为了让那些人听话,听话给粮食吃。 不想归顺大齐的人,那就没办法了,这里是大齐的地盘,你一个俘虏,还想过好日子? 等到陈景铭赶到宽城,听说宽城跑了好多人,也没在意,只要把半岛打下来,除非他们离开半岛,要不然,银钱都得交出来。 至于为什么要把所有人的钱财都收走,……当然是为了公平。 既然想一统半岛,当然要把这里的贵族解决掉。 要不然,多少年以后,又给他来个什么王族后裔,想要复国。 那他费这么大劲打半岛干嘛。 宽城比乌骨城大,里头驻军也多。 现在安东军还有七万人,留下一万守乌骨,留下两万守营地,陈景铭从来不会做倾巢而出的事。 看一眼附近有山,可以看到城里情况,陈景铭带着亲卫队,去上山查看宽城守军布防。 一路太叔琰的朋友季也,萧羡,张州,君临,顾定云,柏冰,现在都是陈景铭贴身侍卫。 他们加上以前的四个侍卫,太叔琰,还有平海君,组成了十二侍卫。 平海君他们几个,还想上战场立军功。 显然,高丽那边没想跟大齐军队硬拼,龟缩在城池里不出来。 陈景铭上到山顶,打开望远镜看宽城布局。 就看到宽城里好多人,军队在城中穿梭,那些百姓小心翼翼,军士也都不紧张。 在看四个城门,还有周围城墙上的守军数量,陈景铭有些意外,宽城秩序有点乱。 太叔琰接过千里眼也看了过去,“二公子,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没把城外大军放在眼里?” 陈景铭点头道,“也许,跟宰父信围而不打有关系。” 宰父信的确没有强攻宽城,那是因为,陈景铭下令不让硬攻。 陈景铭怕还没过河,十万大军死伤太多,这仗没法打。 陈景铭下山后制订了攻城计划,北城门留下少数兵力,要给高丽兵将一个北城敌军不强的错觉。 等到他们打不过,肯定会想办法突围,那就让他们出去好了。 宰父信带兵埋伏在宽城以北十里外,等着那些人逃跑。 城头上好多高丽百姓,陈景铭让发射大型投石机。 一时间城头上乱成一团。 宰父信包围了宽城,就在那投白灰陶罐了,没有怎么攻城。 也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伤害。 而他们经过一夜和一天准备,防守反击做足了准备。 陈景铭让人把大炮推出来,“你们别管其他的,看准城门,开四炮给我把城门炸开。 火炮手点头,开始放炮。 两人轮流开炮,发射两炮需要停一会儿,让炮筒散热。 宽城守将就看到,远处大齐人守着两个奇怪的东西,对着他们城头。 守将忽然心头发寒,他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忽然间,一声轰隆巨响发出,就看到有什么东西朝他们城头飞来。 轰隆一声巨响,城楼被炸塌了,一时乱世纷飞,守城官兵被飞溅的砖石木料击伤。 “这是什么东西,比巨型投石机还要厉害? 没等他们搀扶起地上受伤的士兵,又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这一炮打在城门一旁,城门塌了,连带着城楼残骸,一往下塌陷。 城门堵住了。 火炮手……… “军师,怎么办?” 陈景铭无奈道,“还是炸城墙吧,多炸几次,先让人喊话,他们释放天花瘟疫,惹怒天神,我们是天神派来惩罚他们的神兵。” ……………! 大军翻译连喊几遍,这让宽城百姓都害怕了。 这个爆炸声音就像天上的雷鸣,而雷声一般代表着天罚。 难道真是高丽惹怒了天神,才被降罪? 陈景铭又让人放了两炮,城墙彻底坍塌,城墙上的守军被炸的死伤一片。 郭凤仪命令大军攻城。 还是那句话,反抗者杀。 宽城守将没想到,宽城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了,大齐军队从缺口杀进宽城。 “杀……,凡是反抗者,杀无赦。” 宽城在大,好几万大军在城内厮杀,也显得太小。 守将知道,失去了城墙优势,他们不是大齐军队的对手。 高丽守城军很快落败,他们想要突围,于是,北门被他们相中了。 组织人马,打开城门,跟大齐人激烈的厮杀后,真的跑了出来。 守军高兴坏了,本以为要死了,没想到,攻打北门的人如此不堪一击。 北门打开,剩下的高丽兵将,和一些高丽人跑了出去。 剩下的人,还有一些有钱人家粮食财物,都被大齐军队收拢。 等到那些跑出去的人,还在庆幸自己跑了出来,就发现他们被大齐军队拦住了。 一些人傻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大齐人? 宰父信可不管这些人的疑惑,下令弓箭手射箭,骑兵冲击。 守城高丽兵将知道中计了,要是他们在城里不退,或许还能拖住齐军。 现在四处旷野,他们无处躲避。 毫无悬念的,宰父信把人全歼了。 “逃跑还带这么多金银珠宝?” “别说了,收起来,把受伤的兄弟抬回去。” 宰父信回到宽城,这里已经结束厮杀,士兵正在找战利品。 三天攻破两座城池,宰父信跟郭凤仪,还有那些手下将军们都觉得玄幻了。 “将军,以前咱们打仗,哪次不是用将士们的命填出来的,这次连破两座城池,咱们将士几乎没什么伤亡。” 张霖笑道,“元帅,跟着军师打仗真是爽,俺老张还没打过这么轻松的仗。” 大家一起看向张霖:你真他娘的会说话,可不就是轻松? 陈景铭连打两次胜仗,没有再继续攻打下一个城池。 大军连日奔波劳累,需要休息,他们的火药也需要补充。 于是,开始整顿乌骨跟宽城两座城池。 废除高丽语,以后都得说汉话,穿汉衣,看到衙门里的典藏藏书,陈景铭让人一把火全都烧了。 “以后,这里一切,从新开始。” ……… 第379章 甘勿城 陈景铭打下两座城池开始修整,然后让将士们将周围村镇清理一下。 告诉他们,现在是大齐地盘,以后做汉人打扮,说汉话。 陈景铭派遣官员过来,接手乌骨跟宽城两城。 官员看着粮仓里饿死的耗子,沉默了。 县衙库房里,一个铜板儿没找到。 他是安东文官,被抽调过来治理打下来的城池。 现在他是乌骨代县令,而他想要把乌骨县治理好,恢复秩序,好像有些不容易! “真光啊,一个铜板没给留?粮库没粮,那些高丽遗民……” 属下官吏急忙提醒他,“大人,没有高丽人,那些人都要说汉话,做汉人,以后都是大齐子民。” 官员点头道,“本官口误,那些…人该如何安排?” “这个,军师有安排,愿意说汉话穿汉服,每人都发了五斤粮食。 城墙塌了,需要修缮,谁要是去修城墙,每天也有工钱拿。” 官员惊讶扭头看他,“县衙还有钱付给他们工钱?” 属官摇头道,“这钱是从安东府调配过来的,用来修建城墙,维持民生。” 官员愁容满面道,“等到这批粮食吃完,那些人吃什么?” 属官道,“这个您得去见军师才行了,属下也不清楚。” 等到官员去见陈景铭,说了来意。 陈景铭意外的看了一眼官员,“让你治理,你问我,我什么都干了,那你干什么?” 官员……… “可是军师,乌骨城里啥都没有,银子没有,粮食没有,它连基本的运转都做不到啊!” 陈景铭回头问凤翊,“乌骨城什么都没有了?” 凤翊摇头道,“有五千多平民。” 陈景铭道,“五千多人口的县城确实人太少了,不过,可以从内地迁民过来。” 官员看陈景铭在琢磨人口的事,不得不提醒道,“军师,现在不是说迁民,下官是说,乌骨城没钱没粮。” 陈景铭不高兴了,“没钱没粮你不能想办法呀,我只管打仗抢地盘,其他的不归我管。” 官员;那钱粮都让你给抢了呀! 你倒是吐出一点来也好啊! 官员无功而返,愁肠百结的看着空荡荡县衙。 属官安慰他,“大人,你看开点,你想啊,以后军师打下来城池,肯定都是这样,咱们是先发愁的,等以后过来的人,会更愁。” 官员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真好受多了,那咱们想办法自己弄粮食,尽快让乌骨城运转起来。” 官员觉得,军师这是管杀不管埋。 陈景铭觉得,银子,粮食是他打下来的战利品,没道理留下,谁嫌粮食多。 不自己留着,那怎么对得起十万将士的肚子。 宰父信郭凤仪知道接手乌骨城和宽城的官员,都快愁死了,不由有些心虚。 他们从来没有打过这种不要脸的仗,抢的实在太多了。 郭凤仪道,“你说,朝堂御史知道了,会怎么参咱们军师?” 宰父信不屑道,“军师要是怕,就不会这样做了。” 休整三天,陈景铭补充了军备,特别是火药。 陈景铭下令,“攻打甘勿,出发。” 然后带着大军走了,粮草也带走了,宽城官员望粮车兴叹,还是得靠自己。 经过两天跋涉,来到甘勿,甘勿城门紧闭,城头守军将领站立城头上。 这人会汉话,高声怒斥大齐人,“高丽并没有冒犯大齐,为何对我们用兵?” 陈景铭一听,这人会汉话,那就省事了,让人把这两次攻城理由说一遍。 他还贴心的让翻译用高丽语说了一遍,免得那些高丽兵听不懂。 “高丽伙同新罗,把天花疾病带到大齐,惹怒天神,天神派遣大齐军队来消灭灾厄。” 高丽守将大怒,“胡言乱语,你们这是找借口,故意攻打高丽。” 公孙雷舌绽春雷道,“而等小人,用天花坑害我大齐,今日,就让你知道,大齐不可欺。” 两方人马刚见面,他们又是攻城一方,人家仗着城高优势,守住甘勿不难。 陈景铭下令大军十里外扎营,他得想想怎么打。 甘勿也是山林环绕,因为他们休整了几天,给了他们时间,城里准备的守城利器之多让人叹服。 放下千里眼陈景铭感叹道,“竟然还是双城门。” 火炮不能轰炸城门附近了,需要借道民居了。 “城里好多木材草料,这些人怎么预备这么多草料和柴禾?” 陈景铭回来后,召集将领跟幕僚商量怎么攻城。 凤翊道,“甘勿,前朝打甘勿打了四个月没打下来,好像就是因为他们驻存的粮食草料木柴多,还有城内不缺水。” “那咱们怎么打?火炮炸开城墙,倒是可行。” 陈景铭摇头道,“甘勿城守兵就有三万人,这是个大城,就是杀进去,谁胜谁负也不一定。” 那怎么办? 陈景铭揉揉脸颊,“你们说,他们存那么多草料跟柴火,就不怕着火,烧了甘勿城?” 宰父信道,“一般来说,城里戒备森严,不容易起火。” 陈景铭不觉得,甘勿城离太白山不远,那里应该硫磺挺多的。 陈景铭决定多买点,好好给甘勿城上一课。 一连三天,陈景铭都没有下令攻城。 这让大家都非常惊讶,陈大人莫非又有什么主意了? 等到大批量硫磺送来,陈景铭让人做硫磺陶罐。 到时候大量投进甘勿城,然后想办法引燃就是。 这一次陈景铭让人堵住城门,这让这些将军摸不着头脑。 陈景铭这里,一排排投石机开始投硫磺陶罐。 满天飞舞的陶罐落地就碎,硫磺撒的到处都是。 守城军以为是石头,哪知道投进来的是瓦罐。 瓦罐落地就碎,洒出许多硫磺出来。 不一会儿,满地都是硫磺。 守军将领大惊失色,“不好,他们要用火攻。” 知道了,也晚了。 陈景铭随后让投石机,投了好多带着火陶罐,就看到那些带着火油的陶罐飞向甘勿城。 油罐落地,火花四溅,引燃了满地硫磺。 硫磺遇火,迅速燃烧起来,守城军赶紧呼喊灭火。 硫磺着火,火势凶猛,可不好灭,没多久,就把城内房屋,柴草引燃。 救火的人一桶水浇下去,冒起一股白烟,不一会又烧起来。 守城将军心底发寒,大齐将领要烧死这一城人吗? 第380章 火烧甘勿城 甘勿城里烈火滔滔。 不得已,百姓都跑上城墙,躲避火灾。 有的人跑到城墙内圈,那里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也没有火。 现在甘勿城,城墙上站满了人,守城的高丽兵将,还有高丽百姓。 甘勿城里都是火,粮仓也被烧了,所有人房屋都被烧着了。 所有人都慌着逃命,吃得粮食都没有带出来。 有人带一点也不够好几万人吃。 城门外大齐将士虎视眈眈,注视着甘勿城上空。 白天就看到滚滚浓烟,等到日落,大火烧红了整个天空。 陈景铭并没有下令攻城,就看着甘勿城墙上站满了人。 “你们说,甘勿城里所有人都在上面吗?” 张霖眼带敬畏的看了一眼陈景铭,他不敢说话,火烧甘勿城,好几万人被堵在甘勿城里头。 军师眼也不眨的看着大火烧起来,这让他们这些人做,他们都下不了这个狠心。 陈景铭抬头看天,万里无云,还刮起北风。 陈景铭把围城的人分成两波,能替换休息,换岗后,在不远处坐下休息。 更何况,第二天开始,四个城门内圈里的人,就想开城门出来。 陈景铭让人扔手榴弹,一扔炸一片。 成功的把人堵在城门内。 城墙上的人看着城内熊熊烈火,城外等着杀他们的大齐军队,心中全都充满了绝望。 两天后,开始有人受不住饥饿和干渴,想要下去城墙,到城里找点吃的。 还没有熄灭火很热,城里压根不能去。 还没有完全熄灭的大火,那是甘勿城里囤积的柴垛。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些东西救过甘勿城,如今确是被人利用烧城。 陈景铭在等,人不喝水顶多三天就会脱水而死。 这些人没有食物和水,还有大火烤着,他们能坚持多久? 甘勿守将无奈叹息,城墙上站满了人,大齐将士却没有射一箭,这是要活活困死他们。 第三天夜里,陈景铭让人攻城,弓箭齐射,投石机也开始将石头扔进人群。 这些人都快渴死了,哪里还有力气抵抗。 城墙上人挤人,那根本不用看,胡乱射一箭都能射死人。 这是单方面屠杀。 四个城门内,小城圈里,被投石机扔进来的大石头,砸死的人无数。 等到天亮后,城墙上都死了好多人。 城内火渐渐熄灭,陈景铭指挥人撞开城门。 城门内圈里血流成河,被石头砸死的人面目全非。 那些守城兵也都没了力气,被冲进来的大齐将士斩杀。 打开城门,走进甘勿城里,迎面吹来的黑灰和满地焦土,看的所有人都心惊胆寒。 城墙上的人走下来,一个个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忽然道,“我愿意代表甘勿城投降大齐。” 公孙雷嘲讽道,“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我们都进来了,你们投不投降已经毫无疑义。” 守将跌坐在地上,抬头看天,一场大火,烧没了他所有的雄心壮志,也烧没了他以往的所有功绩。 他败了,败给大齐。 守城将领问道,“我能问一下,我败给谁了吗?” 公孙雷道,“我们军师。” “军师?汉人从来出智者,这次我高丽要覆灭了。” 他也坚持不了太久了,三天没睡,没水喝,已经让他严重脱水。 这一战,大齐没有损伤一兵一卒,围了三天三夜,一场大火烧没了甘勿城。 陈景铭不高兴,粮食烧没了,他的十万大军,空着肚子怎么打仗? 好在,搜了许多人家里,还找到一些金银。 甘勿府衙门里也有大量的银子,金子还有没有融化完的铜钱。 这让陈景铭多少有些安慰,要是啥都没捞着,他得哭死。 甘勿烧没了,至于是另找地方再起城池,还是在废墟上重新开始建起,那就不是他们要管的啦。 乌骨代县令和宽城官员,知道甘勿被一场大火烧没后。 看看自己没粮没钱的县衙,还好,他这里还有房子,不是吗? 甘勿是需要重建的,而他们就是没钱没粮而已。 果然,幸运是需要对比的。 跟甘勿一比,他们真是太幸运了。 天空下起雨来,漆黑的甘勿城被雨水冲刷,大量的黑水排出城外。 陈景铭坐在帐篷里,数着日子,出来多久了,才打下来三座城,好像有些慢。 宰父信,郭凤仪,凤仪等将领面面相觑。 军师不到十天拿下三座城还嫌慢,想当初,他们能十几天攻下一座城,就能被载入史册了。 他们这些个悍将可是一点不敢小瞧了军师,瞧瞧人家这智谋,把他们按到地上摩擦。 军师真是神鬼莫测,本来他们觉得甘勿城最难打,毕竟前朝就在这里打了许久。 哪知道,军师一把火给烧没了。 难怪皇上派军师来,这是打谁谁死,不服不行。 陈景铭看着眼前一群将军,指着舆图道,“下一个目标固内,这个城池坐落在江边,不怎么好打。” 大家目光看过去,看着都在想怎么打,其实啥也没想。 军师说怎么打就怎么打,他们听指挥。 陈景铭指着固内道,“这次打甘勿,没有得到粮食,所以,打固内不能拖,拖久了粮食恐怕不够。” 安东十万大军出征,带了三个月军粮。 打乌骨跟宽城各收了一半粮食。 乌骨跟宽城可是有官粮仓的,怎么可能不够吃? 陈景铭觉的粮食越多越好,火烧甘勿,烧了几个粮仓的粮食,可心疼死他了。 这次打固内,一定一定要有粮食。 休整三天,三天后,大军出击,去往固内。 固内已经知道了甘勿失守,有人去往甘勿,半路被烧红半边天大火阻止。 甘勿城被大齐烧了的消息,传遍了边关几座剩余城池。 甘勿城,在高丽是英雄的象征,不敢想,英雄被大火烧没了! 这一定不是真的!! …… 第381章 朝廷反应 高丽守将听到甘勿被大齐攻破,召集所有官员,将领商议怎样抵御强敌。 “将军,咱们虽然没有甘勿兵力雄厚,也不是泥捏的,他大齐再厉害,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固内一面临水,一面朝山,南北才是广袤的田地。 打,走水路,他们没船,朝廷的二十艘战船没到。 只能从其它三个城门攻破。 固内守军一万五,要是攻城战,攻城一方怎么也是伤亡惨重。 陈景铭不走常规路,观察地形后,朝着城上守兵多的地方,扔炸药包。 就是那种投石机投扔炸药包。 炸药包太轻,就绑在石头上扔。 扔过去就炸,炸碎的石块飞溅出去,守城高丽兵被飞石击中,不死也是半死不活。 这一招,炸的固内守兵胆寒。 高丽守将被石块击中受伤,还有些不解, “这到底是什么手段,为什么他们扔过来的石头会爆炸?” 可惜,高丽兵将无法给他解答。 如果再不想办法,他们都要被受伤了。 陈景铭上到云梯之上,观察对面守军情况。 看到炸药包显威,命令人继续,就不信,他高丽人不怕被神雷。 让翻译喊话,“高丽兵将赶紧献城投降,将军网开一面,可以饶恕城中百姓和守军性命。” 高丽守将恼怒异常,“大齐军师欺人太甚。” “点五千人马,与我出城一战。” “将军不可呀,出城岂不是中了敌军计谋?” 守将咬牙道,“与其被人这样炸死,不如出城也能杀一些大齐将士。” 大家听到守将之言,也颇觉无奈,难怪乌骨,宽城,甘勿破城奇快。 有那等攻城利器,谁能抵抗得住? 固内城门打开,出来一支人马。 陈景铭一看笑了,“出城了,别让他回去了。” 派郭凤仪带一万兵马迎敌。 大齐将士战意高昂,摆开阵型,迎战高丽兵。 战场开始冲杀,陈景铭通观全局,“太叔琰,谁的箭法好,带过来,放冷箭。” 太叔琰看向自己发小,点了君临、顾定云,亲卫三百人,找出二十多个箭法好的。 这个箭法好只得是神射手,百步穿杨的那种。 陈景铭指着冲杀战场,“看到那几个骑马的,射他们。” 太叔琰看出来,骑马的都是千户品级,还有这些人的亲卫兵。 二十多人手持弓箭,在远处放冷箭。 高丽守将跟郭凤仪对上,郭凤仪乃是沙场老将,一杆长戟舞动天风。 郭凤仪臂力惊人,长戟猛劈高丽守将。 高丽守将用的长枪,被郭凤仪一戟劈下,横枪抵挡,人差点栽下马去。 双马交错,高丽守将大惊,此人好生勇猛。 郭凤仪长戟回转,朝着高丽兵将刺去。 高丽守将想要躲开,结果一道冷箭飞来,射中他的胳膊。 高丽守将躲闪的动作慢了一拍,被郭凤仪一戟刺个对穿。 郭凤仪长戟挑起高丽兵将,长枪一甩,尸体飞了出去。 其他高丽兵将看傻眼,这才打多久,主将被杀了? 这时,又有十几道冷箭射进战场,起马的将士纷纷落马。 剩下的人一看不好,赶紧鸣金收兵。 郭凤仪策马狂追,死死咬住不放。 城头上的高丽士兵弓箭齐射,也准备好了滚木雷石。 奈何,大齐将士太凶猛,硬是顶着箭雨杀了过去。 陈景铭嘴角勾起,“火炮手,炸了城门。” 火炮手听到吩咐,把炮筒压低,对着城门就是一炮。 一声巨响在城门上响起,缓缓关闭的城门被炸出大洞,在后方推城门的兵士全都倒地。 陈景铭手一挥,投石机的炸药包扔下去,把城楼上的守军清空。 宰父信高声下令,“三军听令,杀进固内城。” 然后没有然后了,固内城里的粮食,被陈景铭搜刮走一半。 金银珠宝更不会留。 征东大军接连攻破高丽城池,捷报频传京师。 魏启父子都惊呆了,陈景铭这么会打仗? 兵部陈继铭嘴角上扬,弟弟真厉害,连下高丽三座城池。 陈继铭在朝堂意气风发,弟弟打了胜仗,他这个做哥哥的脸上有光。 就是,乌骨城这些被打下来的城池上折子,要钱,要粮。 折子上这么写的,“大军收缴高丽物资,金银粮食皆有,然,大军过后,府衙皆空,只能向朝廷求援。” 户部皱眉道,“征东大军可没向朝廷要军粮,这些人干嘛诬赖宰父信?” 又看到甘勿城已经毁于战火,需要重建。 打甘勿不知道损了多少兵将。 朝中派往安东的御史也回来了,许多人询问,接连打下三座城池,征东大军伤亡如何? 这位大人四下看看带有好奇目光的大臣,只能如实道来。 “听说陈军师发明了一种攻城神器,只需放射此物,高丽守将必怕。” 大家好奇下询问,“那甘勿城毁于战火,是烧毁的房屋过多?” 御史这一次直接摇头道,“不是,甘勿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房屋都成了废墟,不得不重新建。”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那得死多少人? 吏部尚书道,“征东大军呢,可是损失惨重?” 御史看向皇帝,“陈军师放了一把火,三天三夜后,没死一人,就占领了甘勿城。” 嘶…… 嘶…… 一阵倒吸气声响起,没死一人,占了甘勿? 御史把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这次打高丽,大军伤亡极少,陈军师要求高丽人都说汉话,穿汉衣。要是不愿意,那就做奴隶。” 工部刘尚书怒道,“汉人早已废除奴隶制度,陈军师这是要从起周礼?” 御史摇头,他哪知道,他就知道,没人愿意做奴隶。 说了半天,魏启等人也搞明白了,陈景铭发明了一种攻城武器。 用他接连破城。 就是,陈军师有些贪财,把所有金银珠宝都搜刮走了。 这好像违反了军纪了吧? 大家把目光看向兵部,陈继铭老神在在,“哪有违反军纪,不是说了,打仗缴获上交后,按照收获,分给兵士三成,其余的不是都送回安东都护府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 太常寺卿犹豫道,“陈军师是不是戾气太重了,这杀的平民也太多了。” 陈继铭不解,“郭大人,此话怎讲?” 太常寺卿道,“杀那些高丽兵将也就是了,杀百姓,让人不耻。” 陈继铭冷笑道,“”郭大人是说不该打高丽?” “我没有……” 第382章 打仗哪能不死人 陈继铭冷笑道,“郭大人如此怜惜他国百姓,可知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因为想杀大齐将士。” 郭寺卿道,“毕竟杀人太多,有违天合。” 陈继铭道,“那郭大人,你说一个打仗不死人的法子出来,把半岛三藩国灭了。” 郭寺卿被憋的脸通红,“陈大人,打仗哪能不死人。” 陈继铭道,“原来郭大人也知道,打仗就会死人呐!” 郭寺卿看周围看热闹的眼神,只觉得丢人。 陈继铭道,“郭大人不要总是用一些恶心人话语,去攻击他人,那样只会让人不耻。” 郭寺卿退回文官队伍,老脸都丢光了。 魏启看够热闹,认真听取各处大臣奏事。 顺天府卢康上奏,“皇上,京城天花疫情已经控制住了,好在以前好多人都种痘,对天花免疫,就是京师之外,仍有人得天花。” 魏启询问各地种花一事,知道发生天花的地方,百姓都在种痘,也许过些日子,就能把天花抑制住。 刑部禀报,“沈暄巡视湘地长沙府,发现府库银两不对,检验后发现官银有假。” 魏启接过奏折看了一遍,“湘地长沙府?” “长沙府是谁在那里?” 吏部侍郎出列,“回皇上,是董瑞宏。” 魏启看向吏部尚书,“董尚书,董瑞宏是你什么人?” 董尚书出列道,“回皇上,董瑞宏是臣侄子。” 魏启询问道,“他在长沙府几年了,怎么库银不对,他没发现?” 户部韩梦舟出列道,“皇上,董瑞宏在长沙府五年了。” 魏启听到后脸色一沉,“五年了?这么说,库银是在他手里出事的?” 董尚书额头起了一层冷汗,他不敢擦拭,硬着头皮道,“这,臣不知。” 董尚书道,“董瑞宏虽然是臣侄子,若是他犯了律法,臣绝不姑息。” 魏启抬头看向陈继铭,是他们兄弟提议派人巡视天下,怎么偏偏长沙府库银不对? 魏启压下心头疑惑道,“比事交给沈暄查证,不管是谁,敢动库银,决不轻饶。” 鸿胪寺官员出列,“皇上,那些使臣还见吗?” 本来过年的时候好接见使臣,结果出了天花一事,皇帝就像是把那些人忘了一样。 那么多人住了好几个月了,是不是该让他们走了? 魏启这才想起来,除了半岛三属国,还有南边的属国也派人来了。 “安南使臣,告诉他们,要是在挑衅大齐,朕就派兵去安南走一遭。” …… 下朝后,陈继铭去了兵部,兵部尚书夏元吉神色复杂,陈家兄弟真是异类。 兄长不考科举,却满腹经纶,被皇上给任命兵部侍郎。 兄弟考中状元,官还没做多久,就被派出去打高丽。 本来夏元吉还挺生气,一个不懂军事的文官,上了战场不是净添乱。 哪知道人家是诸葛亮附体,三战三捷。 看走眼了。 陈继铭拿军事布防图来找夏尚书,“大人,我觉得边关布局有些地方不妥,我想把边关布局完善一番,要是大人也同意,就拿给皇上过目。” 夏元吉拿过来看了一遍,“陈侍郎,这是你的想法?” 陈继铭点头道,“是,下官觉得………” 夏元吉麻了,这两个怪胎,文臣武就,你还这么能干,这让别人怎么活? 他有些同情那些当世俊杰,跟这样的人生到一个时代,他们会遮住所有人的光芒。 ** 再说陈景铭,现在天气已经不冷了,三月份的天气,榆钱也开始露脸了。 虽然北方天气冷,可是,热起来也挺快,昨天还穿着皮衣,今天恨不得穿单衣。 真暖和呀,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太叔琰,咱们出来有两个多月了吧?” 太叔琰点头道,“差不多吧,咱们离京的时候刚过完上元节。” 陈景铭点头道,“打听清楚了没有,鸭绿那边有什么情况?” 君临过来回话,“鸭绿也是地处江边,周边没有太高的山,就是鸭绿守军又增加了一倍。” 陈景铭啧啧两声,“高丽把兵力都放在鸭绿,你说,要是咱们过了江,他们还有多少精兵强将?” 这个,君临不知道,他不懂军事。 陈景铭召集将领商议打鸭绿。 这都起的什么破地名?打下来以后把名字都改了。 “打下鸭绿,我们就要进太白山,需要把鸭绿江这边的清理干净,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打鸭绿?” 郭凤仪道,“军师用炮轰。” 宰父信皱眉道,“听说鸭绿增兵一倍,这样恐怕不行。” 公孙雷挠头道,“那咋办,那里又不能放火。” 陈景铭点头道,“确实麻烦,先围住再说吧。” 陈景铭找来太叔琰,“你去鸭绿看看,他们的饮用水源在那里,是挖井还是喝的山泉水。 太叔琰点头带了一个人去查看。 孟远舟端了午饭过来,陈景铭忽然道,“那些将士没有欺负女人吧?” 孟远舟放下午饭,道,“不许奸淫妇女,违者斩,没人敢违背这条军规。” 陈景铭点头,“那就好,咱们把人家粮食,银子都拿走了,女人就不要碰了,至少他们觉得,还有女人在。” 孟远舟不明白,陈景铭这句话什么意思,女人很重要? 等到太叔琰回来,陈景铭了解到,鸭绿城里有一条贯穿整座城的小河。 他们就是吃小河水,高丽人不挖井。 每天都是女人头上顶着水桶打水吃。 也不知道这些女人怎么练的,那么重的水桶,都能顶脑袋上。 陈景铭点头道,“知道了。” 陈景铭有些发愁,给他们下什么药好呢? 还要无色无味,有颜色人家不喝了。 找来军医一问,就泻药无色无味。 军医不赞成下药,下药先毒死的肯定是鱼。 陈景铭想起水缸里放鱼防毒的事,他这里一下药,满河都是翻白肚子的鱼? 陈景铭只能放弃下药这个手段,看来只能硬打了。 陈景铭下令大量购买硝石和硫磺,木炭他在甘勿城收集了好多。 然后让火药司大量制作炸药包,这个绑在石头上,扔出去爆炸后,石头会被炸烂,碎石纷飞,伤人挺厉害。 准备了几天,陈景铭召集将领,决定攻城。 这一次,火炮跟炸药包都用上,鸭绿城里头炸翻天。 城墙炸塌,城内也是炸的到处都是坑,炸的城里头的守城将领欲哭无泪。 这踏马到底是啥东西? 难道我们那些城池都是这么丢的? 大齐人真狡诈,发明了新的攻城利器,竟然藏着,没有公布出来。 好气……… 第383章 吃软饭 四月,沈暄在长沙府被人行刺,好在没有被杀死,消息传来,气的魏启砸了砚台。 “真是无法无天,竟然公然行刺钦差大臣,来人,拟旨命令长沙府地方守卫军,协助沈暄调查官银案。” 魏启找来陈继铭,“你妹夫一年前是在长沙府任通判,怎么突然调离,去了汉江州?” 陈继铭不慌不忙道,“皇上,调令是吏部安排的,至于为什么要把臣的妹夫调离长沙府,皇上应该有所猜测。” 魏启怒瞪陈继铭,“事出有因为何不报。” 陈继铭看皇上神色,知道也是被沈暄遇刺气到了。 陈继铭道,“皇上,不是微臣不报,而是这事不宜打草惊蛇,那事并非一人能成,整个长沙府都不干净。” 魏启……… “那你说该怎么办?” 陈继铭笑道,“皇上,董瑞宏靠的是谁,该用臣提醒吗?” 魏启,“……那你说还能派谁去,沈暄受了伤,肯定是查不下去了。” 陈继铭点了一个人,钟离策,“他是禁军统领,又是皇上心腹,只要他去,除了那些贪了银子的人,其他人都会避开,不敢再搅和进去。” 魏启一拍御案,“那就让钟离策去查这件案子,朕倒要看看,董家能如何。” 陈继铭告辞后,去东宫找太子,把这阵子写的大齐挖渠计划,拿出来跟太子商议。 魏渊看完折子,有些意外,“先搞试点,在推广?” 陈继铭点头道,“在这些地方推广,要是与民有利,可以推广下去,太子以为如何?” 魏渊点头道,“可行。” 陈继铭想起人口一事,“太子,景铭在家时提起过,我朝必须加大人口生育,他说人口太少了,必须多生,而想让人多生孩子,就怕有人不要女孩,臣想着,不如免去女孩人头税,朝廷只收媳妇人头税。” 魏渊不解道,“人口出生跟女孩免人头税有何关联?” 陈继铭想了想道,“太子可知弃婴塔,弃婴沟这些地方?” 魏渊摇头道,“不知。” 陈继铭心情沉重道,“臣以前只听说过,后来,听景铭提到,一些人为了少出人头税,就选择把刚出生的女婴扔掉。” 魏渊显然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那些女婴活着就被扔掉了?” 陈继铭点头道,“太子,可以派人去查。” 好吧,魏渊不问了,“下次朝会让群臣商议,此事不简单。” 陈继铭知道,这事不可能一蹴就成,需要慢慢来。 陈继铭回伯府,小九找了过来,“顾公子父母来了,顾公子给接到小院去了。” 陈继铭这才想起,他给顾凛和清月郡主保的煤。 顾二叔来了以后,肯定要下聘了。 “走,咱们去见见,也好给长公主送信儿。” 顾二叔来了以后,对儿子一阵夸,“好孩子,你能娶郡主,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你爷爷高兴坏了,直说爹教子有方。” 顾凛…… ;您是想夸自己吧,祖父才不会这么肤浅。 顾二叔当然高兴,娶郡主,又不是娶公主,郡主可以娶回家当媳妇。 公主,人家要住公主府,驸马还不能做官。 做郡马好啊,以后,顾家血脉也有皇家血统了。 就是京城房价太高,他们家在京城买不起房子。 聘礼带来了,这差不多掏空了半个顾家,给郡主的聘礼,谁敢给少了。 襄阳长公主知道顾家买不起房子,问顾凛介不介意住郡主陪嫁的宅子。 顾凛能说什么,不能既要又要吧,他家确实出了聘礼,买房子钱原本就够一座一进小院。 于是,顾凛婚后就住在郡主陪嫁的宅子里,清月郡主也不用去住小院子。 顾凛这是吃上软饭了吧? ** 再说回陈景铭,陈景铭打鸭绿打的有些得劲,投石机疯狂投送炸药包,把鸭绿城炸的面目全非。 等到一上午烂炸停下来,耳旁只有呼呼的风声。 宰父信咽咽口水,军师怎么有这么多炸药包。 听说这东西极易爆炸,看它的威力不比火炮小多少,城墙都炸塌了好几处。 陈景铭拿出望远镜,仔细看了一眼城墙上的高丽守军。 “宰父元帅,攻城。” 宰父信一挥手,大军朝着城墙缺口冲去,一路杀过去,所向披靡。 陈景铭看看没剩几个的炸药包,暗自思索,以后的仗该怎么打。 虽然这几次攻城,伤亡极小,可是他们人真的不多啊! 只有区区十万人,这些人往江对岸一放,就更嫌少了。 放眼安东北方,那里还有大量的蛮夷,可惜先打的半岛,要是先打那些人,还可以捞点兵员。 陈景铭想得入神,没注意到他身后有人窥探。 看打扮,那人是高丽人。 陈景铭没有去鸭绿城,身旁又有许多人保护,这就让人很容易猜出,他是大齐军队重要人物。 “什么人。” 他们这里也有高手,察觉有人窥探,拔出长刀追了过去。 来人武艺不俗,虽然不是侍卫对手,还是跑了。 大军之中能来盯梢的,一定跟高丽守军有关。 侍卫没有追到人,只能回来禀报。 这事归太叔琰管。 太叔琰分析,可能是鸭绿城里提前派出来的人,军师这次可能暴露了。 “以后加强警戒,还有小心暗器,暗箭,每个人站立的位子,必须能为军师挡住偷袭暗器。” 陈景铭好感动,“太叔琰,真不愧是兄弟。” 太叔琰嘴角上扬,“那当然,要是你出事,第一批死的就是亲卫队。” 陈景铭:白感动了。 发现暗探的人是柏冰,他这人警惕性强,要不然还真难发现,有人敢在大军后躲藏。 打下鸭绿城就该进太白山了,那里有好多人参。 高丽参,不,以后叫太白参! 嘿嘿嘿…… 第384章 机会难得 扫平鸭绿附近村镇,凡是跑到山林去的高丽人,都给定性为山匪。 除了让人说汉话,做汉人穿着,所有高丽书籍全部焚烧。 所有人不得私下留有书籍,要是被搜出来,全家充做奴隶。 这使得一些以前是读书识字人家,都不敢再留那些书籍。 陈景铭打到哪里,那里的书都被烧了。 坚清壁野后,休整大军,目标是过太白山。 过了太白山,就能直接从北边一路向东,打下整个高丽。 现在的太白山是是春光焕发,漫山遍野的树木葱绿,这里有官道,可是难走。 前方出现两条路,一条是官道,有些绕。 一条是路过的人图方便,自己走出来的路,看样子,车辆也是能过去的。 走到这里,就需要主帅决定走哪条路了。 陈景铭骑在马上,抬头四下打量,他觉得,应该看看舆图。 停下队伍,找个平坦的地方,孟远舟拿出从鸭绿带来的地图,在陈景铭眼前打开。 宰父信跟陈景铭离得不远,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忙带人过来。 宰父信看陈景铭拿着舆图查看,昨天不是商量好了,怎么又看? “军师,舆图有何不对?” 陈景铭点头道,“舆图没画出来,这里有两条路。” 舆图只有一条官道,另一条路,没有标出来。 “传令大军就地休息一个时辰。” 随后命张霖道,“张霖你带人去官道探查地形,记住要走二十里才能返回,把地形特点记下来。” 张霖点头,点了一队人马,沿着官道一路向北,不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平海君,你跟萧羡带一队人去探探那条野路,这条路,鸭绿舆图没有画出来。” 大军停下了,那些将军安排各自兵马,有人看着山林流口水。 小心翼翼道,“将军,能打猎吗?” 将领给他俩白眼,“谨守军纪。” “喏。” 军汉再馋野鸡,也没人会离队去打猎,军令可不能随意违背。 张霖带人走官道查看,开始还没有发现异常,走到一处地形险峻山谷后,一些将士发现了不对劲。 “张将军,这里太安静了,这里是太白山林,鸟叫声都没有。” 张霖琢磨着走的还不够远,又往前走了几里地,出了那段山谷,渐渐的鸟叫和小野兽的叫声也在耳中响起。 张霖一队人马原路返回,等着 陈景铭等了好久,张霖带的人回来了。 张霖上前汇报,“前方十里后四周很安静,没有鸟鸣,也少有小型野兽出现。” 宰父信等人暗自皱眉,“山谷上头八成有埋伏。” 陈景铭等君临和萧羡回来,那知道他们回来说了,“这里不是什么野路,他通往栗末部落,那里直接绕过蕙山后。” 陈景铭跟宰父信,凤翊商量,要是蕙山城真的出兵埋伏他们,蕙山城会不会已经空了? 不是吧,这么好运气? 陈景铭下令,兵马全速前进,直取蕙山。 这诱惑实在太大,他们拒绝不了。 蕙山城守军看着城外大齐军队,不可置信道,“咱们将军不是在半路埋伏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蕙山?” 事情是这样的,蕙山守将知道征东大军一连攻下六城,心中大骇。 于是,各个将领都想办法,怎么打败大齐军队。 这半路设伏就被采纳了。 可是,要是他们被埋伏了,这个时间应该来不了蕙山。 大齐这边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兵贵神速懂不懂? 轻型投石机,箭弩,火炮都运来了,大型投石机跟粮食还在后头。 宰父信下令,“投石机,投放石头炸药包。” 蕙山城那里打的激烈无比,郭凤仪带着公孙雷张霖,埋伏在官路出口处。 这叫什么,你埋伏我,没有成功,反而被我埋伏了。 围城将士有三万人,埋伏兵将有一万五千人,还有其他人凤翊带着。 陈景铭带着一万人,守在郭凤仪后方,要是郭凤仪抵挡不住,他就带兵支援。 粮食跟攻城器具走不快,陈景铭分兵破敌。 宰父信看了陈景铭打了这么多天火炮,炸药包炸城墙的例子,指挥起来也顺手。 一顿炮轰后,蕙山城被大炮打散了士气,城头上的高丽守军疲于逃命。 宰父信看时机已到,“攻城,同我一起杀进蕙山城。” 再说半路埋伏高丽兵将,埋伏半天,就看到一行人一百来个人,轻骑简从跑过去。 一看就是探路的。 还好他们都藏得严实,要不然就被发现了。 等人走过去一柱香时间,估计是走出山谷了,又折回来,快马出了山谷。 然后他们等啊等,等到天快黑了,大齐军队没过来。 几个守将一商量,“难道发现我们了?” 守将甲道,“不可能,我倒是怀疑,他们是不是没走这边。” 守将乙道,“从鸭绿道蕙山就这一条路,他们难道要走水路?” 守将丙伸手扯过舆图,“我们高丽地图确实就这一条路,你们忘记了,栗末部落,他们那有直通蕙山的路。” 守将丁道,“也不一定,他们探路的人过来探路,没发现我们,也不可能让大军在山谷过夜,也许他们第二天才会进山谷?” 将领甲,“好了,不要再争执了。” 他们几个也是谁也不服谁,都在各持意见。 将领甲也很为难,“派人过去看看吧,也只能这么办了。” 守将丙道,“我觉得,他们要走栗末部落那条路。” 守将甲心头发寒,要是真的那样,他们今天就能到达蕙山城外。 入夜,探马回来禀报,“山谷外早已没有了大齐军队踪影。” 高丽守将连夜撤兵,“快回去支援蕙山。” 守将丙摇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听说这次大齐军队攻城奇快,就是赶回去也是徒劳。 那知道刚出山谷,就被大齐军队包了饺子。 天空一轮圆月,银辉映照下,在荒野两旁,站立着无数大齐将士,手持长矛盾牌看着他们。 就像饿狼看到肉,流氓看到美女,眼神贼亮。 郭凤仪哈哈大笑,“高丽的小崽子们,你郭爷爷等你们多时了,杀。” 随着一声令下,大齐将士冲向高丽兵,两方人马厮杀在一起。 北方的初春,万物复苏,今夜无眠。 血液染红山川,血肉渗进泥土里,化作泥泞。 也许只有满山遍野的白骨,见证过这里曾经发生过数万人大战。 ……… 第385章 军武子弟 陈景铭听着探马来报,宰父信元帅已经攻下蕙山,兵马已经进城。 等收到郭凤仪真的在山谷外,等到蕙山守军,陈景铭笑了。 “既然宰父元帅已经攻下蕙山,咱们就去支援郭凤仪将军。” 陈景铭下令大军去打高丽军,凤翊押解粮草辎重去了蕙山城。 他们都不进城,十万大军也住不下,都是在城外安营扎寨。 陈景铭领的一万兵马,安东驻军,人高马大,身强体壮。 加上陈景铭来了以后,那是顿顿都有饱饭吃,人比以前更加勇武精壮。 郭凤仪看到援兵来了,知道蕙山城已经攻破,心中大喜。 “儿郎们,蕙山城以破,抓住这些高丽崽子,元帅给咱们请功。” 征东大军士气更加高涨,杀的高丽兵将胆寒,守将丙看到守将甲被刺死,放眼看去,四周都是大齐将士。 守将丙知道大势已去,只得大喊,让人跟他着他杀出去。 这怎么可能,他是将军,杀了或者抓了他,那就是大功,于是他周围的大齐将士越来越多。 守将丙力歇被抓,这次,除了被杀死的高丽兵将,被抓的人有好几千人。 陈景铭不高兴了,咱们哪有粮食养俘虏? 宰父信等人……… 那些人都投降了,再杀好像说不过去了。 这些人又不能编进大齐军队,那样就像把刀子递给他人。 陈景铭想呀想,“先把人抓起来,以后挖矿用。” 至于回家这辈子就别想了。 陈景铭对宰父信道,“给他们带上枷锁,先让他们建设甘勿城去,咱不养闲人。” 宰父信哭笑不得,“那,他们路上吃得的粮食?” 陈景铭肉疼道,“给一点,到了甘勿城,让当地官府负责他们吃得。” 凤翊等人不由同情甘勿城官员几分,你可接住了,饿死了,可就赖不到东征大军头上了。 陈景铭让人送走俘虏,开始清点人数。 这一战,因为打的伏击战,折损了好几千将士。 把陈景铭心疼坏了。 “这次损失大了,死了两千将士,受伤的更多。” 陈景铭下令大军休整养伤,他要去看看怎么过江。 江那边就是高丽,以后,这边的土地上再没有高丽人。 既然要打出去了,军纪就得变一变,大军十万人,都是老爷们,要是长期没有女人,也不是个事! 抢女人,把没成亲的女人抢回来,成了亲的就不要了,心里装着别人。 再说了,抢来了肚子里揣崽的话,那不是给别人养儿子,这事不能干。 陈景铭下令休整,高丽这边也在集合军队。 大齐连下高丽七座城池,虽然都是在边城,那也是边城重地。 想当年,前朝皇帝派兵打了好几年,剩下这几座城没肯下来。 不想今年被大齐一连攻下,这让高丽大地震。 他们国土面积小了三分之一。 精兵强将都在那几座城池镇守,还是让人给打下来了。 这让高丽内部乱成一团。 高丽王不知道怎么办,请来大将军,丞相和大将军商议,调全国兵马去阻挡大齐军队渡江。 “皇上这次大齐军队来势汹汹,不同以往,宰父信,没想到大齐有如此人才。” “听说大齐出现新的攻城利器,没有哪座城池能够抵挡的住它的威能。” 大将军问丞相,“你总是说从大齐挖工匠,这有本事的工匠,为何从来没有挖来过?” 丞相也无奈,人家是大齐国人,都有自己的骄傲,要不是被人害的活不下去,谁愿意来他们这些属国。 “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有官府记载,再说了,这等利器,想也难求。” 一旁的太后不高兴道,“那就给他们送女人送银子,请求停战,总有人喜欢,替我们说话。” 皇上,大将军和丞相都看向皇太后,要不是她想出送天花病毒的计谋,也不会惹来大齐大军。 女人啊,总以为美貌能改变一切。 高丽派十五万大军抵抗大齐军。 十五万也就说的好听,能打仗的也就七八万人。 陈景铭听属下来报,鸭绿江对岸来了高丽军。 不用望远镜都能看清人脸了。 乌压压的,排成一字长龙,驻扎在鸭绿江对岸。 陈景铭数着帐篷,一个连一个,绵延好几里地。 陈景铭笑了,他们没听说火烧连营的典故吗? 真敢把营帐连起来,看看哪天刮西北风,或者西南风,送他们一程。 陈景铭没当回事,回去继续自己公务。 他问太叔琰,“宰父信有没有调兵过来? 还有把战死的兄弟遗体好好埋葬,抚恤金和战利品分成都登记好,以后好送给他们家人。” 陈景铭想起许多人死后孩子成了孤儿,他又是心有不忍。 “我给皇上写道折子,要是战死的兄弟孩子成了孤儿,那就成立军武子弟学校,收养无父无母孩子上学,等到他们满十五岁,在让他们离校。” 太叔琰看向门外,那是从军中选出来的亲卫兵。 就看到他们眼含热泪,感激的看着陈景铭,他们都是军汉,都是家里兄弟多,必须当兵服役。 有的娶了媳妇,有的还是光棍一个。 一但他们战死,有的妻子有良心,把孩子给抚养长大,有的直接改嫁。 孩子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要是家中祖父母慈爱,兄弟团结的,孩子还能平安长大,多的,是直接不管。 “多谢军师,我们代表死去的兄弟感谢军师仁慈。” 陈景铭想起战死的将士,“他们的孩子不该成为乞儿。” 陈景铭的奏折很长,细数了战场上将士悍不畏死,尽忠报国死而无怨。 他们留下的儿女不该被遗弃,成为乞儿,臣建议皇上成立军武子弟学校,收养这些孩子,他们也是忠良之后。 陈景铭的奏折,让朝廷又开始了一轮新的争吵,就讨论死去将士的孤儿收拢抚养。 有的觉得每年为朝廷战死的人那么多,朝廷岂不是要在大齐每个府,都立军武子弟学校? 有人觉得不妥有人就支持。 柳蒙激昂的发表意见,“那些将士是为大齐战死沙场,没有将军和军汉,就没有今天繁荣与稳定。 他们为国效忠,留下的血脉没人扶养。 我朝以孝治天下,以仁义礼智信要求士大夫。 怎么能对为国捐躯的将士遗孤,不管不顾?” 文武百官一起禁声; 柳蒙这一番言论真是一招绝杀。 人家为国捐躯,尽了忠。 你们就不该施以仁和义? 第386章 又放火 陈继铭出列道,“皇上,柳御史言之有理,兵士为国捐躯,为朝廷尽忠,确实不该寒了大齐百万将士的心,应该收养那些孤儿,扶养他们成人。” 云修之,谢怀君,韩梦舟,还有赞同这个提议的官员,都站出来附议。 这一次,那些人没在反对,人家就差怼在他们脸上,骂他们不仁不义了。 哪里还敢反对。 不过,商议一下军武子弟学校,该怎么办还是能插嘴的。 结果,陈景铭已经都写好了,学校什么样子的,请什么老师,学习什么,都写得明明白白。 军武子弟学校成立后,照着做就行了,这让反对的人觉得自己枉作小人。 ** 蕙山城外,江面对岸,高丽大军。 无数帐篷例外旷野,离鸭绿江岸边不到二里地。 这么自信? 看我怎么过江,给你们送惊喜。 陈景铭让人砍了好多木材,绑成木排样子,要人做好多,他有用。 陈景铭则是每日观察天气,一连几天都是无风无雨。 不会吧,盼一场风这么难? 过了七八天,陈景铭也没有提出怎么攻打对岸,倒是补充的新兵到了。 陈景铭让太叔琰跟凤翊去练兵,有时间了,就去校场看大家训练。 今天落日,天空出现流云,云的走向正是东南方,陈景铭看到了大喜。 难道要来冷空气了? 陈景铭下令大军注意,今天夜里跟明天,全天备战。 巨型弩车准备好,到时候他要用。 这些日子收缴好多守城设备,弓箭浪费都不大。 陈景铭让宰父信找出所有巨型弩车,在江边找好位置。 “看到对岸帐篷没有?就是那些帐篷,到时候,箭头上裹上油布,缠紧实了,咱们给他们来一个火烧连营。” 宰父信抬头看向对岸,虽然有点远,可是弩车也许真能射那么远。 对岸来了一个不会打仗的将军吧,营寨扎的离岸边这么近? 宰父信不确定道,“军师,真的会有西北风?” 陈景铭点头道,“我日观天象,上天提示我将有大风。” 宰父信,太叔琰等人心道,不是夜观天象吗? 怎么还日观天象了? 算了,军师说有风肯定有风,他们到时候只管放箭就是。 当天半夜,天气突变。 本来没有一丝风吹草动的山林,忽然起风了。 小风不大,正是西北风。 宰父信听得士兵报告起风了,急忙下床,披上盔甲。 “快,把弩车推到指定位置,箭头上火油泡透没有,赶紧的每个巨弩都得有三支箭。” 陈景铭走出帐篷,看到真的起风了,心道得抓紧时间,别到时候下雨了,就白忙活了。 十二辆弩车分开发射,每十个士兵才能开一次弓。 弩车这玩意太难开,所有人用尽力气才能开一次。 风越来越大,陈景铭下令放箭。 无数带火粗大箭矢飞向远方,顺着风,借着弩车的弹射力,嗖,嗖,只听到破空声不断响起。 有的射偏了射到树上,有的射中观望塔楼,有的瞎飞,不知道是哪里了。 有一两只到高丽了望塔,就把了望塔点着了。 大风天着火,只要不下大暴雨,就别想扑灭它。 “敌袭,有人放火。” 陈景铭这边,一轮人放完弩车,赶紧换下一批人。 放了两三轮,没箭了。 陈景铭急得跳脚也没办法,“拿普通羽箭试试吧。” “这,军师,这能行吗?” 陈景铭没好气道,“我哪知道,好不容易放把火,箭还不够,就拿这些试试吧。” 大家有些无语,弩车发射普通箭支,希望它不要飞到天上去。 一把好几支裹着火油的箭矢,被弩车放出去。 就看到,嗖,的一下,什么都没了。 这又是半夜,他们只有火把,啥都看不到。 宰父信捂脸,这叫什么事儿,车弩箭支本就不多,十二辆齐发,每次两支,可不就没了。 关键是还不能回收,明天估计早就烧没了。 士将们也不敢说话,就在那里放不知道,会飞到哪里的箭。 忽然一个将士指着对面道,“着了,好多帐篷都着火了。” 陈景铭扭头一看,可不是嘛,那些带着火的普通箭,被弩车射出了不可测的远度。 当带着火油的箭插到帐篷上,有的灭了,有的还带着火。 插到帐篷上,那些半死不活的火慢慢又复活了。 这让高丽兵将傻眼,这箭从哪来的? 按照弓箭射程,它压根够不到才对。 “将军,是普通羽箭,难道大齐人过江了?” “不可能,江边连绵数百里,都有人守着,除非他们从大海上过来,那样早就被发现了。” 不管他们信不信,帐篷着火了,而且还有火箭不断的被射进来。 箭矢没有目标,就是乱射的,可是它带火呀,不一会,帐篷都烧了起来。 这时北风忽然猛了起来,狂风卷着树叶,乱石,带着着火的帐篷飞了起来。 不一会儿,高丽驻扎营地就成了一片火海。 高丽兵将傻眼了,这还怎么救火? 赶紧逃命要紧! 陈景铭一看对面真的起火了,那还等什么,赶紧的,把所有船只连起来,铺上木排,开始渡江。 大军趁着高丽大营起火,火速渡江,然后弓箭齐射,开始对高丽兵将展开厮杀。 高丽大营起火了,高丽士兵救火无望,好多人还在帐篷群里,被大火包围。 大齐将士飞速渡江,过来的人守在外围,掩护身后的人过来。 因为搭建的船只木排不太稳定,渡江不是很快。 高丽兵将被大火拖住,只有少量逃出来的人,来阻止他们渡江。 可惜,大火越烧越大,连树木都开始烧了起来。 隐隐有失控趋势。 凤翊道,“二公子,我们还过去吗?那边人都跑了。” 陈景铭……… 又玩大了? …… 第387章 多谢军师 陈景铭趁着西北风射箭引燃对方帐篷,来了一个火烧连营。 然后,发觉火势失控了。 大火开始往山林蔓延而去。 陈景铭抬头看天,不是要来冷空气,风来了,雨呐? 这么大火,不下雨,可没法熄灭! 陈景铭抬头看天,可以确定,天上有云,就是没下雨。 陈景铭问太叔琰,“现在什么时辰了?” 太叔琰也不清楚,询问了其他人,急忙回来告诉陈景铭,“现在寅时中。” 陈景铭思索,现在四月天,天亮的早,卯时初天亮。 这现在东方不见启明星,天空现在也是乌云罩顶。 对岸大火席卷东南,烧了附近山林。 陈景铭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要是今天强势渡江,可能会出事。 陈景铭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对面地形,山林树木,岩石。 山不是太陡,树木茂密,现在都是火焰跟浓烟。 陈景铭还是不敢渡江。 他现在一个决定,就是关乎数万人性命的大事,心头的不安,让他觉得危险离他很近。 放下千里眼,陈景铭果断道,“全都退回来吧,天要下雨了,现在天气淋雨容易得风寒。” 啥?这些将士不乐意了。 “军师,咱们好不容易过去了,那火也不是不会灭,等到高丽兵回来,咱再过江,那得用人命填。” 陈景铭指了指对岸大火,问道,“你们说,多大的雨才能把山火扑灭?” 将军们看过去,就看到火借风势越发肆无忌惮,朝着东南方向蔓延。 他们过去的将士们,也不得不站在上风口,江边离着火的帐篷没有多远,他们要是过去的人多些,就没地方搭帐篷了。 这么大的风,帐篷也没法搭建,要是……… 正说着,天上出现闪电,紧接着雷鸣声响起,是春雷! 陈景铭让大家回来,“下令大军回来,要是山火灭了,再过去不迟。” 他不想解释他的不安,没法说清楚,干脆不说。 一众将领不甘心,可是陈景铭的话就是军令,只能让大军撤回。 陈景铭想,也许是老天爷想给高丽兵将一线生机,故意吓退了自己。 回来大营,那种不安退去,陈景铭泄气的回了自己营帐。 太叔琰跟孟远舟急忙跟了过去,凤翊在那里指挥大军解散回营。 宰父信郭凤仪跟十几个将领凑到一起,小声讨论。 张霖看看大家,第一个提问,“军师今天不对劲。” 公孙雷白他一眼,大家都看出来了,用你老小子提。 宰父信让大家不要瞎想,“撤军也好,我也觉得过去不好。” 将领们有些不懂了,“元帅为何这样说?” 宰父信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安,只一会儿,这种感觉就没了。” 大家不以为然,“元帅,你跟军师是不是太激动了,火烧连营啊,这一下,就把高丽十五万大军士气给烧没了。” 宰父信看一眼江对岸,“咱们仗打胜了,可是无辜百姓死的也多,有伤天和。” 一众将军沉默了,他们都是冲锋杀敌的将军。可是军师不同,他是文官,多次使用火攻,只怕打了胜仗回去后,也会落人话柄。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下起雨来,陈景铭心头没有了那股不安,呆坐在椅子上沉思。 是什么事被他忽略了,还是高丽人有埋伏? 想不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色已经大亮,雨水夹着大风,刮起江面上的船桥。 对面大火没有熄灭,反而因为草木变湿,而冒起滚滚浓烟。 这边留下监视木塔的几人嘀咕,“这就是刮得西北风,那浓烟搁谁那里都得被呛晕。” 大雨下了两个时辰,忽然木塔里的哨兵睁大眼睛,指着对岸道,“快看那里,那里山塌了!” 一个军汉急忙下了木塔,在木塔上大声呼喊,“快速禀报元帅,对面山塌了。” 陈景铭被孟远舟唤醒,才发觉自己竟然睡着了。 动动僵硬的脖子,看到太叔琰欲言又止的,奇怪道,“出什么事了?” 太叔琰张张嘴,“哨兵发现,江对面山塌了。” 陈景铭嗯了一声,猛地抬头道,“你说江对岸山塌了?” 陈景铭就要往外跑,被太叔琰一把拽住,“外边正下雨呢,穿上雨鞋,小心着凉。” 太叔琰给他打着雨伞,两人急切走去的去江边。 雨已经小了很多,可以看到对岸景色。 许多将领已经来到江边,指着对岸,脸色有些发白。 “真他娘的出事了?” 陈景铭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对岸情况。 大火烧过的山林发生坍塌,山体滑坡,巨石滚落出好远。 一路看过去,着火的营地被山体掩埋了一半,留下一地狼藉。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山体滑坡了? 远处还有浓烟,山火还没有被雨水浇灭。 而且看这雨有停下的意思。 陈景铭放下千里眼,“是惠山阻挡了风,雨也大都下在山上,山洪流下来,热山石遇水炸开,造成山体松动形成山塌。” 看蕙山地形,风卷着火往东南走,雨云在这里逗留的有点久,就成了这副样子。 要是没有这场大火,它也不会出现山塌,这是赶巧了。 陈景铭长出一口气,幸好全都撤回来,要不然山塌跟泥石流冲下来,大军压根跑不掉。 陈景铭跟心里叹气,幸好啊,要不然就把自己小命玩没了。 要是这次不幸身亡,墓铭志会不会这么写…… 陈景铭x xxxx,攻打高丽,贪功冒进,遇山崩,猝,终年二十岁…… 幸好躲过去了! 甩甩脑袋清空那些臆想。 打完高丽,还是赶紧回家抱孩子去,这他娘的也太危险了。 宰父信,郭凤仪,带着十几个将领过来。 “军师,军师力阻大军渡江,挽救了无数将士的性命,我们代表三军将士拜谢军师。” 众将军一起大声道谢,“多谢军师。” 声音轰鸣,震耳。 陈景铭看到大家刚要说话,结果大家全都给他行礼道谢。 这让陈景铭有些意外,也有些无措。 这些个将军们呐,一个个桀骜不驯,可是,他们一旦信服你,就会真心实意的对你。 他是三军军师,要是出事,他也跑不了。 可是他们没想那么多,军师不让渡江,救了他们无数人,那就是大恩。 当然要谢! 第388章 我很过份? 蕙山那边坍塌,造成大面积滑坡和泥石流。 高丽大营被掩埋,剩下的将士只能暂时撤军。 不撤也不行,山火还没灭,一路向着东南烧去。 本以为下雨可以浇灭山火,奈何雨量不够,山火追着风跑,被雨浇的半死不活也不肯熄灭。 等到雨一停,人家又精神抖擞的继续烧了起来。 高丽兵也怕了,赶紧往回跑,这里没多远就是三水城,里头守军加常住人口,也有两万人。 那火就向着三水城去了。 如果风停了还好,要是风不停,不出两天准烧到三水。 陈景铭等雨停后,又等了一天,没看到有山洪出现,下令大军准备渡江。 大型攻城武器拆了,军士们抬了过去,又有木匠指导组装起来。 他们主要是投石机多,还有两门火炮。 这是重中之重,炮筒被大家放进船舱里,拉着绳子运过去。 第二天陈景铭还没渡江,收到家书一封。 信封写的,“吾弟亲启。” 他哥写的信? 陈景铭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拆开后,看了一遍内容。 他哥先是说了家里一切都好,他妻儿安好。 然后说了一下朝廷局势。 “高丽境内不可再行酷政,二弟聪慧,当明白这次为兄所言。” 陈景铭坐在椅子上沉思,灭了高丽几座城,看来让人忌讳了。 用火烧了信件,问太叔琰,“他们都说我做事太狠?” 太叔琰觉得这话没法接,高丽七座城,被你打的千疮百孔。 一座城直接烧没了,百姓也是死伤严重。 可是站在军师位子上想,他是尽量避免少死一些自己人。 太叔琰安慰他,“二公子,毕竟高丽现在没有归顺大齐,我们和他们还是对立的。” 陈景铭看他一会儿,叹气道,“不带兵不知道大齐将士的难处,谁也是父母生养的,能活着谁想死啊!” 宰父信催促军师过江,看陈景铭兴致缺缺,有些奇怪。 这是怎么了? 太叔琰跟他解释,“朝廷有些人说难听话,二公子知道了有些不开心。” 宰父信心思转动,书信一定不是皇上跟太子的,那是密旨,听太叔琰的语气,多半是陈世子来信。 陈景铭没说什么,带着亲卫队过江。 大火烧过的山林,还有烧焦的味道散发。 陈景铭拿出来蕙山舆图,按照地图最离得近的是三山城。 陈景铭召集将领,“今天说一下军规,以后,就去大户人家募捐军粮和军饷,那些小户百姓的钱和粮食就留下吧。” 众人好奇的看着军师,军师怎么舍得不要银子了? 陈景铭看一下众人反应,“你们什么眼神?” 将军们纷纷摇头,他们哪敢有意见。 陈景铭心里盘算,县衙库银还有粮库的粮食,以后看来得留下一点了。 留三分之一吧。 陈景铭规定,“打下来的土地是大齐的,以前手里的地契作废,按照人口重新分配土地,下人和佃农都可以恢复平民身份。” “那要是那户人家与人为善,还要抢吗?” 陈景铭恨铁不成钢,“什么抢,我们是募捐军粮和军费。” 陈景铭开完会,就离开了,留下一头懵逼的将军们。 “我听说军师家里来书信了,不回是……” 公孙雷悄悄道,“我听说是军师大哥写的信,军师看完就心情就不太好。” 刚返回来的陈景铭…… “都这么闲,那就都分兵去打三水跟甲山。” “………!” 两天后,郭凤仪带着两万人去打三水,这边宰父信派了一个杨姓将军去打甲山。 这两个都是小城,就是刚刚逃走的高丽兵,可能会去那里。 将士们在大营北边安营,这里树木不是很茂盛,而且前方是地势平坦的坡地和良田。 剩下的人都在整顿,等待元帅命令。 陈景铭等到所有攻城利器都弄好了,才开始行动。 郭凤仪那边传来消息,山火烧过三水城,老百姓都跑了,留下空城一座。 甲山城的官吏听说高丽十万五大军惨败,决定举城投降大齐。 杨将军觉得,他的把军师的条件讲清楚,要不然军师来了要钱要粮,他们不愿意那可不行。 杨将军淡淡道,“上交一半国库银两,还有一半库存粮食,所有书籍全部焚毁,穿汉衣,说汉话,不许再说高丽语,土地全部重新规划。” 官员听得一怔,可是他也知道大齐军队有多狠,十五万大军被大火烧死大半。 甲山城官员点头应下,他没有拼死抵抗,因为他怕死。 杨将军轻笑,“你可以好好活着,就是不能再做官了。” “都同意了,我就放过这一城人,要不然,咱们就打一场。” 甲山城官员摘下官帽,情愿做平民。 杨将军进城快速的占据各个城门,官衙,有人拿刀杀过来,就被将士斩杀。 杨将军清点人数,知道甲山城一共有多少富户,连夜去募捐了一些军饷和粮食。 好在没有给人家搬空,留下一成让人生活。 富户欲哭无泪,他的家产。 杨将军拍拍人家肩膀,“算你们识时务没打仗,知道甘勿城吗,现在想要找个全乎的房子都难。” 富户吓得腿抖,杨将军心情挺好,“好好学说汉话,三代以后,就能去参加科举了。” 富户掐指一算,“我重孙子就能参加大齐朝科举?” 看杨将军点头,喜极而泣,“一定好好学习,早日让我重孙子考科举。” 大齐可是宗主国,做大齐官员,可比做高丽官员身份尊贵。 山火一路往东南烧了过去,那里都是山脉丛林,只能等下暴雨熄灭。 陈景铭等到两人消息,知道甲山城投降大齐,觉得有意思。 “不用守城,让人回来吧。” 宰父信等人,“军师……?” 陈景铭点着舆图,“那些被火烧退的高丽兵一旦返回,难保甲山城不会背刺,不如放弃。” ……… 安排好甲山城,兵戈指向黄策和吉州。 陈景铭心道;我还是喜欢打下来,那样他们才会臣服。 可惜了! 不出五天,连破黄策和吉州两座城池,他们来到大海边。 海浪追逐者水鸟,天水一色,凉凉的海风吹到脸上,带着惬意。 宰父信望洋兴叹,“军师,你不是说你要了二十艘战船,你都来了三个多月了,船在哪里?” 陈景铭心里想着东珠,嘴里答复,“船,估计要等我们打到黄海才能见到。” (感谢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小花,点赞,催更符谢谢支持!) 第389章 韩梦舟得子 京城,兴安伯府,韩梦舟急匆匆赶回来,乔玉卿要生了。 韩梦舟急的在院里来回走动,乔家,乔老夫人跟继室夫人,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乔玉卿是中午发作的,第一胎,生了一下午也没生出来。 韩梦舟心乱如麻,三十岁的人了,趴在窗户上往里看。 乔老夫人…… 王氏在产房里照顾乔玉卿,不停的吩咐人送吃的喝的过来,就怕乔玉卿生的时间长了,没力气。 陈继铭下值回家,听说乔玉卿要生了,过来看了一眼,见妻子跟弟妹都在,他一个男人不适合待在这里,安慰韩梦舟几句就离开了。 小九知道陈继铭回来了,到书房找他。 “今年咱家新粮种,都送去几个试点县试种,听说长势不错。 大公子,陌成韩士俱几人下放的县,不是什么富裕县,想要扶持起来有些慢。” 陈继铭停下手里的笔,“没关系,一步一步来还踏实些。” 小九看着大公子的书房里的舆图,嘀咕道,“这几人去的地方不简单呀?” 陈继铭低声道,“莫要多言。” 小九立马不说了,开始跟陈继铭说生意上的事。 亥时乔玉卿生下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乔老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我家卿儿好福气,一举得男,以后啊再生一个女儿,我老婆子就是闭眼也瞑目了。” 乔玉卿累的不行,收拾好后就睡着了,乔老夫人抱抱重外孙子,高兴的喜极而泣。 乔玉卿早年丧母,婚事艰难,二十岁嫁给韩梦舟,没成想得到良缘。 韩梦舟去年升了五品户部郎中,今年卿儿又生下麟儿。 虽是陈家义子,身份一点都不差。 从去年开始,有多少人羡慕她家卿儿嫁的好,良缘不怕晚啊。 * 陈继铭打开书信,这是陈景铭送回来的家书。 陈景铭写信都是写两份,一封家书给爹娘,里头夹带给大哥的一张纸。 一封给云瑶的,小夫妻卿卿我我,儿女情长。 写给魏启父子的就属于密奏了,这个得谨慎,不能乱写。 陈景铭给他说了他的想法,他没想着杀那么多人。 十万大军听着挺多,想要攻破高丽七座边防城池,何其不易。 “弟不敢再越雷池,本来还想给那些光棍军汉,娶个高丽姑娘做媳妇,我还是请皇上定夺吧。” 陈继铭被弟弟气笑了,给安东军娶高丽媳妇,我该高兴你没让安东军奸淫掳掠吗? 陈继铭回信,“安心打仗,早些回家,自有人去教导他们如何做顺民。” 又写了家书把信夹在里头,让人送去征东大军。 陈继铭不敢让苍羽去送信,那里都是神箭手,万一给他射一箭,苍羽就得死翘翘。 韩梦舟儿子洗三,请了许多贵客上门,其中就有许多闺阁女子。 韩梦舟神情微妙,她们不会以为大公子会在家吧? 看来有人又不安分了,想要进伯府。 也有人带了自家嫡女,这是想在王氏面前露露脸,万一兴安伯三子议亲,相中她家女儿了。 陈弈铭可不知道这些,他今年早在二月份,带人回了老家,参加县试。 他今年十四岁,已经比陈景铭考秀才晚了三年。 陈景铭当初急着提升自家门庭,所以,十一岁就参加了童生试。 他十一岁的时候没有考,冯夫子说他的文章不及二哥当年,让他推后再考。 陈弈铭没有气馁,他二哥可是状元之才,就算当时没考状元,那也是解元。 陈贵山想要一起回去,被陈弈铭拦住了,他爹可不是年轻时候了,要是路上生个病啥的,他怕自己吓到。 “爹你放心,咱家就在青云县,还有大爷爷他们,远志跟着我,家里有堂伯堂哥他们不会有事的。” 陈弈铭在三月底回了老家,先去看了几个爷爷,大爷爷陈丙修头发雪白,已经是八十多岁了。 二爷爷陈丙权今年生了一场病,下不来床了。 陈弈铭,“………” 陈弈铭半开玩笑的跟陈丙权道, “二爷爷你可要好好活着呀,我跟五儿都要下场考科举,你可的给我们挺住了。” 陈丙权给逗笑了,“放心吧,爷爷还要看你俩金榜题名呢。” 不是他们担心,陈丙权是他亲二爷,要是老人家走了,他就得守孝三个月,正好错过今年童生考和府试。 提心吊胆考过县试,老头挺过来了,还能下床走几步路。 陈丙权嘟哝说,“我做梦梦到景铭去打仗了,死了好多人。” 陈弈铭心惊,他哥真的去打仗了,他们都没敢告诉两个老人,怕他们担心。 陈丙权看着天,“大火烧红半边天,烧死好多人。” 陈弈铭张张嘴,“二爷爷,梦是假的。” 陈丙权摇头道,“假的?对呀,你哥是文官,咋能去打仗,我就是瞎做梦。” 陈景铭在高丽又杀疯了。 四月中到五月端午,二十天时间,陈景铭指挥人又接连打下清姬,延吉,图门,珲春,槿城。 把高丽北方清扫一空。 十万大军还剩下九万五千多人。 陈景铭指挥大军回程,一路向东,回程去看了甲山城。 果然,那里又归属高丽,高丽守将手持玄铁弓,桀骜不驯。 不屑道,“你们不就是会放火吗,我告诉你们,终有一天,大火会烧了你们自己。” 陈景铭噗呲笑了,“谁告诉你我就会放火的?” 守将嗤道,“你以为,烧了高丽十多万兵马,高丽就完了,我朝人才济济,一天就能聚起二十万大军。” 陈景铭看着这盲目自信的人有些不理解,他哪里来的自信? 守将说完哈哈大笑,“我们大军在窝巨城摆下长蛇阵,等你们去送死。” 陈景铭有些怪异的问太叔琰,“他说的,他说军阵?” 太叔琰点头道,“你没听错,他说的是长蛇阵。” 陈景铭;忘了古代是有军阵一说了。 这事闹的…… 第390章 窝巨有人摆了军阵等着他们? 陈景铭一挥手,“窝巨啥情况还不清楚,咱们先把甲山跟三水打下来。” “喏,”众将军安排攻打城池,轻车熟路都不用陈景铭指挥。 把嚣张的守城将给打懵了。 一个不留神,就被炸药包炸碎的石头给炸伤了。 这时他也明白了,为何那些城池会败的如此之快,跟人家放不放火没关系。 攻城战,对于大齐将士来说毫无难度。 要是真开个冲锋陷阵啥的,或许还能打伤一些将士。 攻破甲山城,陈景铭居高临下看着他,眼中的不屑与嘲讽,把高丽将领气的吐出几口血来。 军阵,什么样的军阵能抵得住炸药包? 就算不用炸药,手榴弹可以多制造一些,那玩意用着好用。 打下来甲山,知道三水人又回来了,顺手把三水拿下。 安排好人后,等到大齐派兵过来接手。 陈景铭没有留下军士守城,所有打下来的城池都是交给后来的人。 他就带着十万人,还有几万送粮草的,来回穿插在高丽各地。 陈景铭盯着舆图,“既然他们说了,窝巨有兵陈列,咱们是找过去决战,还是攻打其它城池?” 宰父信建议,“打窝巨,只要那个所谓的兵阵一破,他们军心必散,到时候,我们必然摧枯拉朽,直接横推高丽其它区域。” 也有人建议穿过山脉,直接去打他们的都城。 凤翊指着舆图道,“军师,我觉得还是打窝巨,要不然咱们走后,窝巨真有二十万军,必然会返攻甲山乃至清槿等地。” 陈景铭点头赞成,“不管他们战力如何,总是一个威胁,那就先打他。” 商量好后,大军休整三天,补充装备,兵器该换的换,特别是手榴弹加急做出三百个。 火药包因为稳定性,都是到了驻扎地现做的。 这样也保证了火药安全的同时,不会因为运送不当爆炸。 高丽多铁矿,所以不缺铁,工匠利用铁做出了一种小炮筒。 放上少量火药,里头填上石子或者铁砂,发射距可达一百米远。 散射性发射,一次一大片。 陈景铭看呆了,这是火铳前身吧,真琢磨出来了? 虽然一次只能发一次,用过就得重新填充火药,跟石子铁砂。 “行啊,做的好,宰父元帅,给他们记功。” 匠人高兴坏了,军师最好了,有功他是真赏呀! 加班加点的,赶着去做单手炮铳去了。 陈景铭真高兴,可别小看汉人的智慧,只要有了思路,就能走在发明前沿。 散弹铳有了,火枪就不远了。 * 窝巨城,确实聚集了二十万人,都是在大齐军队渡江这段日子,强征过来的。 陈景铭别具一格的打仗手段,可是把高丽人吓坏了。 高丽名将一个个折戟沉沙,一个月时间,高丽损失一半国土。 亡国的阴影在高丽头顶笼罩,迫使高丽不得不强征百姓从军。 抓壮丁好抓,一个月时间想要训练好却难。 更别说是军阵这种大型战阵。 这就像一个训练了一个月的新兵连,自不量力的去挑战百战老兵。 注意,这都是拿冷兵器互砍的年月,没杀过人,见过血的人战斗力能有多强大? 宰父信他们自然懂这些,休整后,没多耽搁,径直去了窝巨。 窝巨城外,驻扎着二十多万高丽兵将,每天都要进行阵法演练。 看着日益流畅的新兵,总教官心里倒是升起一丝豪情。 只要能练上三个月,他们就能跟大齐军一战。 他听说大齐只有十万人,打了那么多次仗,怎么也得损失两三万人。 二十万人硬扛他们八万人,就是用人压,也能把人压死。 高丽总教官有些自大了,人家大齐将士又不是不能动,抡刀子捅人,只比你们还快。 宰父信领兵经过三天路行军,来到窝巨城外五十里处。 窝巨新兵驻扎在城外,将军打仗,也不能离太远。 步兵战,离得远了,走路都赶到战场,人都没力气了。 他们经过三天行军,需要安营,休息。 这些宰父信跟各部将军都是轻车熟路,反而是陈景铭,没有打过这种约定式的战斗。 这种仗,陈景铭不喜欢打,因为废人命。 宰父信派出斥候探马,去往窝巨城外打探消息。 一个时辰后,探马来报,“启禀元帅,高丽大营驻扎在窝巨城南和城西,营房众多,还传出操练兵马声。” 宰父信让人退下,“去把几位将军找来,再去把军师请来,共商对敌良策。” 陈景铭听到宰父信有请,带着十二侍卫来到帅帐。 里头十多位将军都来了,陈景铭一出现,都站好恭敬道,“见过军师。” 陈景铭也回了半礼,“都来了,元帅可是探听到什么消息,” 宰父信点头,“探马来报,说高丽大营在窝巨城外五里处,咱们是商量一下怎么打这一仗。” 陈景铭很好奇,他们怎么打,难道还去叫阵? 有人说明天带兵去直接打。有人觉得还是探探高丽,是不是真的练了军阵。 陈景铭听了问宰父信,“长蛇阵有什么特性?” 宰父信出身将门,熟读兵书,对于战阵记载知道的也多。 听陈景铭问,思考后回答,“长蛇阵阵如其名,数万人排成一条长蛇形状,它就像长蛇一样灵活多变。” “这也是一种有名军阵,传说,你带兵打蛇头,蛇身蛇尾就会卷上来。 打蛇尾,蛇头就会援助蛇尾,打中间,头尾就会围过来两人困住。” 陈景铭有些意外了,“有人列阵,可曾有人破了此阵?” 宰父信摇头,“这个,听闻三百年前,多国相争,有人想出此阵,所向披靡。” 陈景铭,“………” “高丽倒是有几分运道,竟然得了此阵。” 陈景铭不再问,听这些将军议论。 陈景铭扭头问太叔琰,“你觉得该怎么打?” 太叔琰看一眼诸位将军,低声跟陈继铭说,“先派兵过去,试试他们是不是真的排练了军阵,要是就赶紧撤回来,想办法破阵。” 陈景铭也低声说了一句,“探阵的人会不会全灭?” 他想起杨家将破天门阵,杨五郎探阵,死在阵中。 太叔琰点头,“人家不会放过探阵的人。” 要不怎么说,探阵都得是猛将,要不然冲杀不出来。 陈景铭想了想,摇头否决,“不行,太亏了,不就是二十万人嘛,明天找个地方去看他们演兵。” 宰父信等人听着陈景铭两人低语,都是心中一喜,军师亲自去观阵,总觉得这仗稳了。 第391章 被发现了 陈景铭第二天还真找地方观阵去了。 带了五百亲卫,都是骑马,来去如风。 从探马口中知道有一处矮山,离高丽大营只五里左右。 陈景铭觉得可以去看看。 太叔琰不赞成,太近了,要是他们派兵围困,大军压根来不及救援。 陈景铭问太叔琰,“人带多了目标岂不是更大?” 太叔琰不听他的狡辩,“你对东征大军有多重要心里没数?要是我是高丽人,听说对方军师在此,拼了老命也要将你命留下。” 陈景铭白他一眼,“除非有叛徒,要不然谁认识我?” 太叔琰……… 一行人出大营,快马加鞭赶过去。 宰父信听到消息,人都跑没影了,急得直跳脚。 “传令大军集合,去找军师。” 陈景铭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宰父信后脚就集齐大军跟了过来。 来到矮山脚下,矮山只有十几丈高。 有一条小路能够上去,一行人骑马走上到山顶,四周视野开阔起来。 陈景铭下马,站在山边,眼前树木茂密,倒是可以看到远处城楼。 陈景铭拿出千里眼,看向远方。 千里眼开始对焦,慢慢的看清远处情况。 呃……好多人! 好像调的太近了,看不全。 又把距离拉开,陈景铭数着长龙看过去,忽然收了千里眼,“太叔琰赶紧上马回去,高丽兵过来了。” 太叔琰大惊,高丽兵将再不能打,那么多人,一人一下也能把他们五百人给留下。 几百人好在训练有素,上马护着陈景铭往山下跑去。 陈景铭骑马快速朝着大营方向跑,太叔回头看去,远处有人骑马追来。 太叔琰骂骂咧咧,“他娘的,有人监视大营。” “柏冰带着二公子跑,别让他跑偏了。” 陈景铭骑马还行,在紫竹书院时还骑马抓旗,一点也不拖后腿。 五百亲卫,本来是三百亲卫,后来,宰父信不放心陈景铭安全,又拨给他两百人。 五百亲卫极少参加战斗,一般都是护着陈景铭,今天出来,都是背弓带箭。 他们带的箭囊都是二十支箭,马匹上还有两个箭袋。 腰间挎着火炮铳,里头都是填了火药的。 就是这玩意得用火点,不如弓箭方便。 可是带的兵器再多,也架不住人家追兵多,他们离得可不远。 太叔琰一路跑一路指挥,亲卫们一边跑一遍挽弓搭箭,扭身贴着马背往后射箭。 这是陈景铭让他们练习的骑射法,别说,这样射死人的概率还挺大。 跑了十多里,前方马蹄雷鸣,远远的看到宰父信带兵救援来了。 宰父信带兵追了过来,可是骑兵少,不足万人。 步兵还在身后急行赶来。 宰父信黑着脸,也没时间说教陈景铭,点兵迎敌。 陈景铭看到宰父信,顿时明白,宰父信知道他出大营,不放心带兵追了过来。 太叔琰正让人放箭阻敌,有高丽骑兵被射下马,可是蚁多咬死象,射死区区几十人,压根不顶用。 太叔琰急得头上冒汗,回头看到宰父信带兵救援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他一顿罚是免不了了。 看到大齐骑兵,高丽人有些犹豫,要不要打过去? 眼看着,他们要抓的人,被大齐将士护在身后,就明白他们不可能抓到人了。 凤翊接住陈景铭,“有没有受伤?” 陈景铭摇头,“没有,我一发现不对,就赶紧往回跑的。” 凤翊瞪着太叔琰,“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太叔琰百口难辩;我哪里管的住他呀! 太叔琰没有为自己辩解,辩解就是逃避责任,他们现在可是亲卫队,是兵。 宰父信带兵阻拦住追兵,不管他们追来有多少人,看到大批大齐将士,也知道抓不到那个人了。 “回去。” 有人不同意,“我们不是要抓那个重要的人,他们也没多少人。” 高丽将领斜这人一眼,“这些人都是以一当十的骑兵,我们打不过,只能退回去,用军阵对敌。” 可惜他身旁这位副将不领情,“那又如何,我们带了两万人,我有信心同他一战。” 将领冷笑道,“那就,恭喜你旗开得胜,抓住对方军师。” 这人不再理会副将,任由副将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说到这个份上,副将只能硬着头皮,带领五千兵马向着大齐将士冲去。 宰父信一看,好家伙,胆子不小,敢跟大齐拼骑兵。 “将士们,杀敌。” 眨眼间,两方人马厮杀在一起,刀兵相交,不一会就有人被砍下马。 鲜血洒落,战马嘶鸣,大齐骑兵开始冲杀。 一个来回,高丽兵死了一半。 副将吓到了,看着被斩下马的手下,上半身跟下半身搞分家。 这人没上过几次战场,一般就是百济,新罗之间的小打小闹。 哪像现在这般血腥厮杀。 这人胆怯了,调转马头就往回跑。 什么抓大齐重要人物,命都没了,还抓个屁呀。 想跑,让你跑了? 凤翊张弓搭箭,一箭将那个副将射下马。 看到走远的高丽人,宰父信没有追上去。 “所有骑兵,护卫军师回营。” 陈景铭看凤翊瞪他,不由有些心虚。 他也没想到高丽人会出兵。 半路碰到郭凤仪带着的步兵,大军除了守粮草的人,都跑了出来。 太叔琰跟凤翊说,“我怀疑有人盯着大营,有人认识,不,应该是有人见过二公子,知道他在大军中地位极高。” 凤翊让太叔琰回忆,都有哪些高丽人见过陈景铭。 柏冰忽然道,“太叔琰还记不记得在鸭绿城外,有个人偷窥大营后跑了。” 太叔琰一拍大腿,“他娘的,怎么忘了这回事了,看来那人也是高丽军中人。” 凤翊跟宰父信等人听完那天发生的事,都沉默了。 被人摸到大军后方,这对于军营来说相当危险。 回到大营后,宰父信把巡逻兵加了一倍,口令一天一换。 又派人把周围十里都排查一遍,除非那人跟太叔琰他们一样,都是江湖高手,否则将会无所遁形。 陈景铭被凤翊好一顿数落,太叔琰等十二亲卫都被罚了。 擅自离营,陈景铭被严重警告,不许再私自外出。 陈景铭……… 到底谁才是老大? 第392章 破阵 高丽大营,无功而返的将领去找大将军,“没抓住,他们骑兵来了,副将被射死了。” 大将军脸色一沉,“死了?他可是太后侄子。” “属下无能请大将军降罪。” 大将军摆摆手,“两军交战,互有死伤,你没有错,这次你可摸清情况,大齐将士战力如何?” 将领回答,“末将只遇到骑兵,我们骑兵没有一战之力。” 大将军愁呀,可愁死他了。 派人去跟大齐军队求和,人家不搭理他们。 要不是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说法,使臣估计都回不来。 真狠啊,就因为被人算计,就要踏平半岛。 大将军把报信的人叫来,盯着他问,“那个军师,我们是抓不住了,要是二十万大军再战败,高丽就完了。” 来人一身灰色衣服,长得有些黑,正是在鸭绿偷偷跟在大齐军队后边的那个人。 这人闻言道,“你们抵挡不住,我又能如何。” 大将军深施一礼,“金先生可能召集我们半岛高手,刺杀他们军师?” 这位金先生不愿意,召集高手可是要银子的,他哪里有? “不行,我没钱。” 大将军有些愕然,然后恍然大悟道,“金先生放心,银子不是问题,只要能阻挡大齐平高丽,多少银子都行。” 金先生听大将军这么说,那还犹豫什么,有本事缺银子的人多的是。 陈景铭没能再出大营,整天都被凤翊盯着。 凤翊说了,他来征东大军,就是为了保护陈景铭的,要是陈景铭出事,他就是立再大的功劳,都不管用。 陈景铭……! 陈景铭没有阵法可以借鉴,只能在地上画蛇。 “张州,你去抓条蛇来,咱们研究怎么杀蛇。” 张州,“二公子,杀蛇很简单,破长蛇阵不容易。” 抓来一条无毒蛇,陈景铭指挥几个亲卫逗蛇。 看蟒蛇怎么捕猎,攻击猎物,还有蛇缠绕,变来变去,就一招,蛇缠绕,然后就是一张嘴了。 陈景铭让人把蛇抓头抓尾,放到地方看它还在那里扭动,顿时没了耐性。 抽出佩剑把蛇砍断,看他上半身还在那里折腾,又砍了一剑。 蛇死了,除了还有意识的蛇头,都不会动了。 陈景铭好像明白了,这么简单啊。 回头问君临,“宰父元帅想出怎么破阵没有?” 君临摇头,“没有,都在想着去探阵。” 陈景铭去了帅帐,看大家都在,他清清嗓子开口道,“我觉得吧,长蛇阵没啥了不起的,它不就是不能打一处嘛。” 宰父信等人看着他,想听听军师思路。 “我觉得,不用费那么大劲,咱们就乱拳打死老师傅,兵分四路。 一路打蛇头,一路打蛇尾,中间在给它拦腰截断,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宰父信听到后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不过怎么是兵分四路? 陈景铭;我能说我把蛇切了四段吗? 陈景铭,“一队人马,看谁压制敌军厉害就去帮谁。” 不是帮助弱者,谁强帮谁,这样就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那部分兵马。 剩下的不用说都明白了。 军师不愧是军师,这个军中名阵,就要被除名了。 知道了破阵之法,后人不会再布此阵。 十几个将领一起商量,然后是调兵遣将,几个将领带一队人马,怎么打都商量好了。 第二天,除了守粮草辎重大本营的,全军开拔,去打窝巨城。 大将军没想到大齐这么快就来破阵,十万大军真敢打,他们可是有二十万人。 窝巨城外,二十万人排列成长蛇阵型,迎战大齐军。 等到大齐军队开始破阵,就看到整齐军阵忽然分成四股。 三股人马分别冲向阵头,阵尾,还有一股人马,呈现尖刀队形,直接朝中间冲去。 大将军冷哼道,“真以为长蛇阵是那样好破的,中间人最多,只会让你死的最快。” 结果呢? 这些人从怀里掏出手雷,开始往外扔,一颗手雷,炸伤十几个人没问题。 谁让这些人站的密密麻麻的,一边扔手雷开路,一边往里冲。 关键是,这些人外边的人拿长刀长枪捅人,里头的人向外扔手雷,不一会,长蛇阵就被拦腰截断了。 这时候就是刀枪与肉体的搏斗,狭路相逢勇者胜,大齐将士百战老兵,杀人不眨眼。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现在比得就是勇猛。 高丽这边一多半都是抓来的壮丁,小部分原本就是军士,可是也没有打过这种仗。 战场比得就是勇猛,除了悍不畏死别无他法。 陈景铭骑马在远处观战,看到大军冲锋整个人都觉得热血沸腾,这就是战场,是热血拼杀。 陈景铭指着郭凤仪那里,“元帅,从右侧杀进去,能最快制敌。” 宰父信也看出来,郭凤仪攻打的那处,高丽兵明显战力不足。 宰父信命令最后一支大军加入战场,郭凤仪看到元帅来了,知道自己这里就要赢了。 果然,宰父信加入后,高丽兵将明显力不从心,加上身旁的人不断倒下,承受不住,军阵开始溃散。 宰父信是元帅,那些小兵根本招架不住,有将领迎上来,没打几个回合,就被宰父信砍翻。 杀了几个将领后,高丽兵将胆小的开始往回跑。 宰父与郭凤仪汇合后,一起往中间杀去。 八万人对二十万,大齐将士不占人数优势。 谁让人家手段多呢。 陈景铭让人架起小型投石机,往另一股那里扔炸药。 “看准了,别炸到自己人。” “军师距离太远,要不然我们再往前走走?” 陈景铭还没说话,凤翊道,“你们可以去,军师不行。” 陈景铭……… 第393章 你先把银子给了 陈景铭在远处注视着战场,他身旁还留着五千人。 去破阵的人说是八万,也就七万人。 高丽所说的二十万大军,据宰父信估计也就十四五万人。 陈景铭看到高丽大军溃败了一半,另一半也被压着打,不由嘴角上扬。 “凤大哥,你说他们这次败了,会不会联合百济新罗,联合出兵?” 凤翊一身锁子甲,手持长矛,闻言扭头看他,“有可能会连和百济,新罗天花一事,没人敢让他们过来。” 陈景铭摇头笑道,“我倒是希望他们联手,这样攻占百济也有理由了。” 凤翊若有所思,就听到陈景铭接着说道,“新罗发生天花,凭一个小小新罗,没胆子算计大齐。 高丽一项自大,新罗若是熬不过去,无非被天花亡国,为什么会去朝献?” 凤翊狐疑,“那些新罗人?” 陈景铭玩味道,“我觉得,新罗使臣未必就是新罗人。” 陈景铭又笑了笑摇头道,“这些不重要了,高丽打下来,新罗也必须灭亡。” 战场上高丽兵将已经开始溃败,有句话叫做兵败如山倒。 那是一点不假。 高丽兵将军一个个阵亡后,无将之军开始溃散。 当官的都死了,没了指挥的人,又都不是自愿来的。 大齐将士都跟杀神似的,他们跟人家打,一样的长矛还没碰到人家,就被刺伤了。 打仗比得是勇猛,比得是士气,将军不如人家厉害,冲锋没人家猛。 交战没多久,千户以上的战死一多半,普通兵死的更多,士气都打没了,这仗还怎么打? 凤翊看到高丽兵开始往窝巨城退去,大齐将士在后边追赶。 追上就是一刀,窝巨城开着城门等着那些兵将挤进城门。 大将军在城头上看着远处,那里有一队兵马并没有参加破阵。 看一眼溃败的高丽兵将,大将军低声叹气,这些人训练时间太短了。 都不算一个合格的士兵,要是能给他们三个月时间,就凭大齐这几万人,休想破那长蛇阵。 大齐军师,到底是谁,大齐军队虽然比高丽强,可是在战术中没有这么强大才对。 要是大齐以前就这么强势,突厥西番早就被打没了。 把高丽人追到窝巨城里头,宰父信下令停止追击。 打了这么久,不适合在打攻城战。 陈景铭等到大军回来,高兴不已,“听说这里山林里野兽挺多的,让将士抓一些,咱们吃肉庆祝。” 一路东来,那些农户养的猪,都给募捐过来吃了。 别说什么不该抢…… 不该白吃人家的,没有一路烧杀抢掠就不错了。 将士们看到女人都快流哈喇子了,要不是军令不许奸淫妇女,真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遭殃。 兵痞子可不是一句调侃,要是军令不严,破城和坚壁清野的时候,就会有人干那些糟蹋人的事儿。 陈景铭公布这条军规的时候,有的将军还提出过意见,被陈景铭严厉拒绝。 粮食财物你都可以抢,女人不行,要想收服这方土地,不能把事做绝。 抢了钱财,难过一段时间,就会重新找到生活来源。 糟蹋了女人,可是会仇恨一生。 陈景铭眯着眼睛,要不把半岛人定位二等居民? 在缴税,待遇,还有身份上做文章,比如家里女儿嫁给驻守安东军,可以提升身份等级? 呃…… 大哥知道了,不会再写信训斥我吧? 睁开眼睛看到大家都在看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太叔琰笑笑,“没啥事,仗打完了,要不要把营地往窝巨城,迁移二十里?” 陈景铭点头,“可以,五十里外,太远了,攻城不方便。” 亲卫队互相看看,眼神交流。 ''军师在想啥呢,我看嘴角都勾起来了。'' ''这谁知道,军师心眼八百个,估计又在想着怎么坑高丽人。'' ''问问太叔琰,他能猜个八九分。'' ''我不知道,别看我,我跟你们一样。'' 陈景铭拿出望远镜,观看这座城池,建的没有边城高大。 听说这是高丽一座大城,里头有常住人口小二十万,只比他们京城少五万人。 窝巨城不好打,八万人攻城有些少,也不知道今天死了多少将士。 陈景铭心情低落下来,“太叔琰回大营吧。”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我果然不适合掌兵。 打扫完战场,那些战死的高丽兵将尸体没人管,现在天气已经热了起来,过些日就会腐烂。 大齐将士埋葬了自己的同袍,这一次死了一千多人。 都是跟高丽将领杀的居多,后来那些将军被杀了多半,将士死的就少了。 高丽损失多少人陈景铭没问,战报是宰父信写的,他就管出主意。 陈景铭让人多做炸药包,这个容易,不像火炮弹,不好制作。 手榴弹简易作坊就能做出来,火铳却不能,工匠又不敢独自放在某处制作武器,就怕被人知道了,给掳走了。 军医在各个大营奔走,给受伤的人伤口消毒,缝合伤口,救治伤员。 陈景铭带着人去大营查看,回来脸色有些沉重。 还是对高丽人太仁慈了。 休整七八天后,开始攻打窝巨城,陈景铭让投石机,分别从四个城门旁扔炸药包轰炸。 把窝巨城的城墙都给炸塌了,好好一座城,成了一座废城。 里头的兵将还有居民吓得瑟瑟发抖,早就听说大齐军队有惊天雷,能够轻易攻破城防。 没想到他们真的见识到的时候,才知道有多恐怖。 人家压根不跟你打攻城战,不在城根下跟你消耗人命。 直接用惊天雷炸,城头守军死了多少不说,那些越过城墙落到城里的,那是死伤一片。 城墙倒了无数缺口,就等着冲进去杀人了。 高丽大将军早就跑了。 长蛇阵失败后,他就跑了,乘船跑的。 陈景铭让人炸够了,火铳被人带进去打巷战。 陈景铭这几天训练他们三段式射击,虽然他们火统不足一百个。 分成三队,每队三十人,有人装弹,有人给点火线,有人瞄准。 别说,杀伤力还挺大。 陈景铭站立在窝巨城外,海风吹来,衣裳随风飘动。 明明长得俊美出尘,却让人忌惮。 窝巨城打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才把城里守军剿灭完。 高丽大将军在要原城见到金先生。 “大齐人打下了窝巨城,必然要休整,这是一个机会。” 金先生皱眉道,“先别说这些,你先把银子给了。” 大将军……… 第394章 还有许多人 大齐将士破了窝巨城,除了死了跑了的高丽兵将,光是降兵就有三万人。 陈景铭不喜欢,养俘虏费粮食,还没地方安排。 其它收获满满,除了粮食,就是金银珠宝。 然后是高丽参,这是高丽特产,高丽没啥特产。 难怪老祖宗都不稀罕半岛,产出太低。 将士们知道军师爱吃海鲜,跑到海边抓鱼,抓螃蟹送给陈景铭吃。 军中不准饮酒,有鱼有肉也行。 热闹到大半夜,陈景铭回去睡觉,营帐里,睡了他,孟远舟,太叔琰。 好在太叔琰虽然长得糙,睡觉不打呼噜,要不然陈景铭就把他赶出去了。 隔壁营帐里就有人打呼噜,刚开始睡营帐,陈景铭被吵得睡不着,后来慢慢习惯了。 今天大营里多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几个穿着大齐军服的人到处走。 十万大军营地,帐篷太多,找了许久才找到中间区域。 心里吐槽大齐人,打仗就打仗,十万人也不分兵,这么多人一起走,难怪所向披靡。 这个就不得不说了,陈景铭从不分兵。 就是一个小县城也是大兵压境。 问原因,陈景铭就问,干嘛要分兵? 宰父信等人就说了,分兵打仗快等等。 结果陈景铭问他们,“比我们现在快多少?” 大家沉默了,不快,分兵后没了陈景铭,他们现在一天一座城,就会变成十天半个月也打不下一座城。 还有就是伤亡惨重。 所以十万大军一直在一起,打下来了,交给后边等着的官员和守军,他们继续攻打下一个城池。 这样也让大齐人,快速的占领和治理被打下来的领地。 窝巨城打下来,过不了几天,官员跟守城将领就会赶到,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所以大军在城池里搜查的厉害,有人行踪诡异,就会被抓住。 要是有家产就更好了,顺便收缴了。 呃…… 怎么感觉越描越黑呢? ………! 现在是,大齐驻地来了不速之客,偷偷摸摸的摸进来。 遇到巡逻兵,就藏起来,不过,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站住,哪部队的?” 高丽人? 部队是什么东西?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会说大齐话,但是部队…… 他们答不出来! 巡逻兵一看不对劲,连口令都对不上来? “快说,那个部队的?” 看他们没反应,巡逻兵高声呼喊,“有刺客,抓奸细…” 高丽人高手一看暴露了,迅速出手,几个巡逻兵反应也不慢,拔刀抵抗。 终究对方是武林人,叮叮当当刀兵相交声响起,虽然巡逻兵不敌被打伤,也惊动了其他人。 巡逻兵的喊声被值夜千户听到,迅速带人赶了过来。 大营里听到的人也都起来了,拿起兵器,全都出了营帐。 一时间大营里火把燃起,许多将领出了营帐,赶来抓奸细。 陈景铭营帐在营地中心,在帅帐一旁,比较难找。 这里除了帅帐,还有凤翊的帐篷,十二亲卫。 周围除了将军,就是武艺高强的亲卫队。 所以,摸到中心大账,估计更没戏。 高丽武林高手,身手如何不知道,反正,出了几个千户,就把人抓住了。 审问下,才知道,高丽大将军买了武林高手,来刺杀军师。 一个游击将军问他们,“你们算不算高手?” 游击将军觉得几个人太菜了,不可能是高手。 这几人面面相觑,他们算不算高手? “算的吧,我们也得了银子的。” 游击将军有些意外,这高手也太菜了。 高丽人感觉被鄙视了,恼怒的喊道,“来的又不是只有我们,还有好多人。” ………!!! 游击将军猛地跳了起来,“赶紧通知所有人,保护帅帐。” 陈景铭听到有人闯营,孟远舟出去打听了,回来告诉他,“高丽人找了高手来刺杀大齐军师。” 陈景铭??? 太叔琰虎目寒光闪过,让孟远舟去把柏冰换进来。 孟远舟虽然不情愿,也知道真有刺客,他打不过。 柏冰听觉灵敏,警觉性强,武艺跟太叔不分伯仲。 主要是柏冰刀法好。 虽然中原人看不上高丽人,也有一些在大齐大奸大恶的人,在中原被针对跑来藩国的。 这些人留下传承,也会成为这个国家的高手。 陈景铭没有出去,既然目标是他,那他也不想自己暴露,给太叔琰他们带来麻烦。 帅帐灯火通明,宰父信听到有人找了江湖高手刺杀军师,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他们还想来刺客一道,真是该死。” 他本来想着多给陈景铭安排亲卫,凤翊摇头制止。 “他身旁的人都是武林高手,在各个门派里都是佼佼者,我也在他左右,尽可放心。” 宰父信点头道,“既如此,就拜托赵将军了。” 凤翊出了营帐,看到陈景铭营帐没有点灯,回了自己营帐。 大军搜查一夜,也没有再发现异常,心里嘀咕,难道被骗了? 陈景铭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醒了以后,是凤翊跟君临守着他。 陈景铭;自从被高丽人追了一会,彻底失去自由,现在睡觉都要被人盯着了。 “以后还怎么打仗?” 凤翊扭头看他,“仗有的打,在窝巨你就乖乖待着。” 行吧,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 陈景铭这人非常听劝,特别是为他好的。 主要是反抗无效,他又没有高强的武艺,可以天下无敌。 他就是一个俊美书生,儒雅文官。 吃过早饭,陈景铭带人去了制造大营。 那里都是兵器设备,还有几个能够移动的打铁炉子。 陈景铭跟那些匠人讨论火枪原理,希望他们能够造出比炮铳好用火枪。 中午回去,找宰父信,跟他商量那些俘虏的事。 宰父信也是服了陈景铭,就是不想看到俘虏,说他们浪费粮食。 陈景铭苦笑道,“宰父元帅,咱们出来几个月了,朝廷可没给咱送粮食。” 宰父信……… 宰父信不自然道,“可是,朝廷给乌骨七城送了银子跟粮食。” 陈景铭听了有些不是滋味,“朝廷不给咱们送粮食,怎么给他们?” 宰父信张张嘴;咱们把那几个城池刮的太干净了。 不送粮食,人就饿死了。 不给银子,那些官员连块城砖都买不起! 可是不能说,军师要面子。 读书人做事,能叫抢吗? 那叫募捐!!! ………! 第395章 遇刺 掰扯完俘虏兵,又说给半岛人定等级,一等二等居民。 说道这个陈景铭还真有话语权,他可以随意定等级。 他定下来,以后的官员都要照着这个规矩来。 就像乌骨七城,被陈景铭霍霍成那样了,也没人敢说你打的不对。 打外族,没有屠城都是大善,哪能要求那么多。 至于火攻,那是战术。 陈景铭把等级制度让人送去槿城等地,半岛人分等级,不想做下等人,那就努力为朝廷做贡献。 立功,献宝,嫁给驻守大齐将士等等几个途径。 收到文书的官员眉头紧皱,怎么军师想起一出是一出。 这,他们才跟人家说三代以后可以科举,这分了等级,还能不能读书? 赶紧的写信询问,这些事马虎不得。 陈景铭收到程文笑了起来,“可以科举,科举也是提升身份的途径。” 这些官员放心了,等到二三十年后,半岛也能有人参加科举考试了。 就是,可能,有文采的夫子不会来这里。 有的盼了! 过了几天,刺客的事没有动静,就在大家以为那几个人胡说八道的时候,刺客出现了。 大军休整后,要去扫平碧野,接连派出去好多将士,大营里人少了一半。 还有一些人在看守三万俘虏,让他们修城墙。 以后还得咋送这些人离开,要不然陈景铭也不能这么烦俘虏。 光给找事。 大营里人少了,陈景铭一个清贵的文官就显眼了。 于是,十二亲卫派上用场了,在大营,你不可能随时让五百亲卫队跟着。 四五个人突然冒了出来,对着陈景铭就开始甩暗器。 十二亲卫不是一般人,接住好几枚暗器,磕飞几个。 几个人呼啦就把陈景铭围住了,用身体挡着陈景铭以防在别人丢暗器。 张州,顾定云,以前的侍卫上了两人,跟四个刺客打了起来。 平海君,太叔琰,柏冰,季也,君临,萧羡盯着那四个人。 这四人穿着一身大齐将士衣服,一看就是杀了大齐将士。 “保护二公子,这几人的飞标有毒。” 柏冰发现非标发蓝光,知道有毒,而且毒性极强。 陈景铭倒是不怕,他都要把高丽灭了,找人刺杀他很正常。 不过,他很生气,以后他回了大齐,会不会被报复? 他可是有家人的。 陈景铭吩咐,“不必留活口。” 太叔琰回头看他,看到陈景铭眼里的冷意,扭头对萧羡道,“萧羡,季也,你们过去帮忙。” 两人点头,加入战圈。 四人对打,四个刺客压力不大,随着两人加入,四人感觉到了吃力。 萧羡用剑,季也用刀,刀法狠厉,剑招精妙,不一会儿,四人有两人受了伤。 陈景铭下的命令是不必留手,所以六人用的都是狠招,不一会 张洲和顾定云合力杀死一个,确定人死了,又去围攻另一人。 太叔琰柏冰几人留意四周,就怕还有人隐藏。 其他三人见事不可为,就想逃走,萧羡一剑抛出,刺中一名刺客后心。 其他两人甩出烟雾弹,想要逃走。 只是大白天的,烟雾弹效果不好。 没走多远就被几人追上了。 陈景铭对烟雾弹有些好奇,这个怎么做的? 他们有火药配方? 一会儿问问太叔琰。 太叔琰几个人护着陈景铭回帅帐,没走几步,就发现一个黑影扑了过来。 太叔琰一刀劈出,那人躲了一下,手中匕首斜着刺向陈景铭。 柏冰眼神冰冷,横刀照着陈景铭身前砍了一刀,当,的一下把匕首带着几根手指砍断。 血液溅到陈景铭衣服上,陈景铭往后躲了一下,匕首在身前落地。 那人闷哼一声,估计是疼的,收回手臂,往后退去。 这一下跟陈景铭把距离拉开了。 好险! 陈景铭脸色白了一下,惊险一瞬间,让他心跳如鼓。 玛德,我还是对高丽太仁慈了,这些人就该都杀了。 生死一瞬间,不怕是假的。 柏冰冷冷看了一眼匕首,“听风楼,血杀堂,你是哪一个?” 那人冷笑,不发一语,起身往外跑。 不料迎面飞来一脚,将他踹飞出去,踹人的人正是凤翊。 凤翊今天比较忙,就没有跟着陈景铭,哪曾想,那些刺客就偏偏选了今天。 听到消息,凤翊用轻功赶了过来,正好赶上这人转身想跑。 凤翊这一脚用了七成内力,那人翻滚好几圈,爬了起来,瞪着凤翊吐出一口血。 凤翊眼神如刀,刚要再出手,这人眼一闭,扑通倒在地上。 太叔琰看到凤翊来了,赶紧转过身去看陈景铭。 “二公子可有伤到?” 陈景铭摇头,就是脸色发白,估计刚才受了惊吓。 亲卫上前把人治住,发现人还没死,凤翊抽出佩剑,把这人手脚筋全都挑断了。 “带下去审问,是听风楼还是血杀堂。” 大齐暗杀组织,竟然敢杀大齐军师,就是暗杀组织也不行。 凤翊去看陈景铭,看到人完好无损,这才看向远处。 张州几人已经杀了三个,还有最后一个在苦苦支撑。 没有在看下去,凤翊带着陈景铭回帅帐。 宰父信也赶了过来,他不在大营,骑马赶了过来。 郭凤仪公孙雷等没有出去的将军,现在都跑了过来,看到陈景铭没事,这才放心。 “这些人还真敢混进我们大营里头,以后每个出去的将士,回来都得对口令。” 宰父信心有余悸,他在窝巨城外听到消息,差点急疯了。 “没事就好,你要是出事了,我等百死难赎。” 陈景铭笑笑,“人家都说祸害遗千年,我怎么着也得做个祸害。” 凤翊让人去找军医,“还说没事,都说胡话了。” 陈景铭……… (感谢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催更符,小花,点赞,谢谢支持!!) 第396章 放水 经过一次刺杀,宰父信等人开始小心提防刺客。 陈景铭看了半岛舆图,指挥大军开始向东征战。 不就是刺杀,你就是在这里不动,该来还是要来。 陈景铭指挥大军,接连攻下要原,井泉,卑列。 半个月时间遭遇多次刺杀,有一次大军正在攻城,陈景铭就被刺杀了。 刺杀就刺杀吧,他还愤怒咒骂,骂他们大齐人手段残忍,放火烧城,放火烧山,烧死无数平民。 也就五百亲卫给力,手里暗器,兵器,火器众多,战力高,又有太叔琰等人相护,才能转危为安。 陈景铭听他们骂,神色平静,看向四周将士,“你们觉的用火攻不应该吗?” 四周将士摇头,“军师是为了咱们大齐少死人,要是高丽有军师这样能人,只怕每次都会放火。” “高丽人这是忌惮军师。”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谁不嫉妒。 陈景铭忽然笑了,“你们说的都对,我为什么要对想要杀我的人仁慈。” 几日后,陈景铭召集将领商量行军路线。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陈景铭会一路向东,攻打休壤。 陈景铭却掉头从井泉出发,穿过寒眉山,直接兵指西京城。 陈景铭刚开始的势头怎么看都是向东打,一副剿灭高丽全境的样子。 以至于其它高丽城池都往南逃。 西京聚集的逃难的人尤其多。 估计都是觉得京城兵力部署最多,大齐军队攻打下西京不容易吧。 陈景铭看着眼前大同江,它的下游就是高丽都城西京,也就是平壤城。 这阵子的每天都有人过来刺杀他,真是让人恼火。 就是太叔琰他们准备再充分,也难免受伤,亲卫队也有伤亡。 陈景铭问太叔琰,“咱们打甘勿,我放了一把火,过江前又放了一把火,死的人太多了。” 太叔琰昨天跟刺客拼刀法,被刺伤了肩头。 陈景铭看向远处平坦高丽都城,那里百里平原,一片沃土。 “他们刺杀我,都说我手段残忍,有伤天和,不该烧死那些无辜百姓。 真是可笑,当年我汉人大难,被外族当做食物吃掉,也没看到谁说一句公道话,吃人为上天不容。” 太叔不语,那时候汉人就是他们养起来牛羊,他们这些人又好到哪里去了? 太叔琰知道陈景铭,对那些刺客的话,还是在意的。 “二公子,两军交战哪有什么仁义可言,他们就是怕了你而已。” 陈景铭点头道,“我知道,皇上,太子他们压力更大,所以我要用最快速度占领西京平壤。” 陈景铭召集将领,说下一步计划。 “挖开大同江,水淹西京。” 宰父信,郭凤仪等人有些惊讶,就连凤翊也有些意外。 水淹西京? 陈景铭冷笑,“这些日子雨水充沛,大同江水位可不低,你们也看到了,下面是高丽都城,重兵防守。” “听说他们怕我火烧西京,把周围的树木全都砍了,离城根近的地方都不许存放木柴,既如此,那就送他们一场水吧。” 不是说我放火残忍,我放水,多温柔。 这几日大风夹着暴雨,在寒眉山脉下了几天,把他们行程都耽搁了。 没想到军师还没到,就打算用水淹西京城。 想起满江混浊的江水,所有人都咽咽口水。 听说他们京城是一片难得的平原,没有山,只有城墙可上。 陈景铭部署战略,“王将军黄将军(安东驻军将领),你们带一万兵马先去挑衅西京守军。 他们必然会出来迎敌,你们只需把人打的龟缩回城池里即可。 郭凤仪将军,公孙雷将军,张霖,杨将军,等骑兵把人逼回城。 你们几人领兵一万,带投石机,火炮,去把西京城城墙炸毁,最好把城门给毁了。” 几人有些疑惑,“只把城墙跟城门毁了?” 陈景铭点头道,“炸毁就急忙撤离,回来后,咱们就决堤放水。” 众将心中一寒,军师发怒了,破了城门,这是不给这些人活路。 郭凤仪几人点了一万人马,每人带了一门投石机,这东西行动太慢,还得用马匹拉着走。 去攻打北门的人还带了火炮,带兵就去打西京城墙去了。 本来陈景铭不想这种手段,谁让他们这些日子老是派兵刺杀他。 刺杀他也就算了,还他娘的用人身攻击,给你脸了,活够了,那就去死好了。 我又不是你高丽人的爹,还要顾及你们死的时候痛不痛苦? 郭凤仪他们到的时候,骑兵还在高丽兵里冲杀,高丽兵将一看大齐来了援军,赶紧后撤回城。 这一下子可如了郭凤仪他们心意,兵分四路,开始用炸药火炮轰城墙跟城门。 等东西扔的差不多了,城墙也被炸塌多处。 城门也被摧毁,就在西京里的人以为,大齐军队会冲进来时,大齐人突然退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皇宫里头的皇帝丞相文武官员猜不透,派人查看确实走了。 守城将领赶紧让人修城墙城门,工匠告诉他们大门不能用了,修不好,除非做新的。 守城将领心里慌慌的,他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大齐军队已经打破了城门,却没进来,这太不正常。 没听说大齐会放着马上到手的城池,而不取啊? 与他相反的是皇城里的其他人,都觉得应该是大齐军队发生什么事了,让他们不得不退走。 “皇上,臣以为此事蹊跷,眼看西京已破,没道理不进城走掉了。” 他这么说,那些献媚的人可不这么认为,“将军想多了,听说他们的军师一路都在被人刺杀,这次或许就是他们那个军师出事了。” 其他人也觉得可能,于是一起附和。 守将无法,只能自己派人去查看原因。 陈景铭等到两万大军撤回来,这才开始让人决堤。 大齐将士把大同江挖开一道口子,这时正值夕阳西下,滚滚洪流倾泻而下,一马平川的在平原奔腾。 陈景铭他们驻扎在地势高的地方,太叔琰忽然问陈景铭,“二公子,决口容易开,可是我们怎么把它堵上?” 陈景铭扭头看他,“为什么要堵上?” 太叔琰迷茫道,“西京不需要占领?” 陈景铭嗤笑,“不,天气炎热,大水过后必有大疫,犯不着去找晦气。” 十二亲卫震惊的看向陈景铭,陈景铭指着舆图道,“我们去把这些地方打下来,半岛就被打下来一半了。” 那是鸭绿江以东,还有十多个城池。 “收了这些地方,再去收拾苟延残喘的西京城。” ……! 第397章 大齐京城。 魏启父子看着钟离策递上来的密奏,目眦欲裂。 董家,董瑞宏在长沙府六年,把长沙府的知府,府经历,府丞主薄全都收入麾下。 顾峥升任长沙府通判后,董瑞宏也想着拉拢,可惜顾峥是自有靠山,只想做出政绩。 这就让董家只能提防顾峥,隐隐有架空顾峥架势。 顾峥另辟蹊径,抓了几个手下错处,慢慢的把权利拿了回来。 不巧没多久长沙府发生一桩命案,一个官府小吏被人杀了。 更不巧的是,案子落到了顾峥手里,顾峥开始查案。 结果案子越查牵扯越大。 直到顾峥发现库银有疑。 董瑞宏害怕顾峥查出他库银作假,就想着除掉顾峥。 那时候宋太玄推测到这事跟知府有关,而且整个长沙府官员可能都有份。 这样顾峥可能会栽在长沙府。 宋太玄知道,想要顾峥一家活命,必须搬出让他们忌讳的人。 刚好陈家就行,陈家是兴安伯,又是皇太子救命恩人,太后的侄孙女婿。 那就是太子一系的人了。 本来凶险的局面让宋太玄一番宣扬后,让董瑞宏有了顾忌,不敢轻易动顾峥。 多次试探顾峥,顾峥装作不知道库银的事,只说命案难查,他快要愁死了。 直到顾峥被调走,董瑞宏还是不放心,一路暗杀几次,幸亏陈家派人护着,这才没有死于非命。 顾峥把秘密查到的材料给了狄湛,狄湛带回京城。 沈暄出京前,陈继铭见了一次沈暄,隐晦的提了一下长沙府,只道龙潭虎穴,千万小心。 沈暄巡视湘楚几个月,早就秘密派人去查长沙府。 也幸亏早就去查,到了长沙府才知道,整个长沙府都被董瑞宏掌控。 长沙府大小官员都被董家掌控,长沙府更像董家的。 沈暄就顾峥所查的命案开始,查到库银,趁着董瑞宏不备,突击检查库银,查出夹心银。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董瑞宏心狠手辣,表面配合调查,暗地里派人刺杀沈暄。 沈暄是受伤了,伤的不重,长沙府武官赵都探望他。 这人是陈继铭安排的,他让沈暄上报皇上,陈继铭乘机把钟离策给送去长沙府。 董家再有权力,禁军统领会怕? 现在钟离策查出董同知伙同知府,私贪库银,税银一事被查了出来。 长沙府大小官员都被抓了。 钟离策乃是武将,为了抓董瑞宏,让长沙府驻军守备赵都领兵抓人。 董瑞宏见情况不妙,想要放火毁掉证据,奈何钟离策比他快一步,被抓了。 长沙府库银案告破,偷去的库银被找了回来,董尚书老家被查了。 董尚书跪地请罪。 魏启看着眼前这个董老头,眼神冰冷,“你们董家可真行啊,把国库银子当成自己家的?” 董尚书痛哭,直言自己辜负皇恩,没有约束好家中子弟。 陈继铭笑了,“皇上,您不觉得查董家抄出的银子有些少吗?” 董尚书抬头,“陈侍郎,董家虽然出了董瑞宏这样的败类,可是其他人并没有错。” 陈继铭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对皇上道,“皇上听说长沙府税银极重,而且有好几家大商户,在这几年家破人亡。” 董尚书脸色发白,要是逼死百姓的事被查出来,董家不是满门抄斩,也会发配。 魏启目光扫视群臣,“吏部董尚书庇护子侄贪污库银,罢免官职,交于大理寺审讯。” 董家倒了,董尚书是嘉和帝任命的尚书,在朝中经营三十年,历经三代帝王,如今被魏启给查了。 吏部尚书不是好位子,谁做谁倒。 ———— 陈继铭回家,接到消息,陈景铭在高丽屡次被人刺杀。 陈继铭心提了起来,高丽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了? 前些日子,高丽派人求和,愿意向大齐称臣,年年进贡,代代不变。 就有文官心动,不赞成再打了,“打仗毕竟会死人,我们应该有大国度量,况且高丽已经称臣了。” 以后都不能称皇帝,只能称王。 魏启脸色不好看,一个称臣和一个是自己地盘能一样? 魏启没同意,用天花算计大齐的时候,没想过大齐会报复? 那些建议退兵的的人,都被赶出去做地方官了。 既然你硬气不起来,要你干嘛。 陈继铭知道弟弟多次被人刺杀,有些急了。 听风楼,血杀堂这两个糟心玩意。 陈继铭去找慕沧海,“慕前辈,景铭在高丽被人刺杀,好像是血杀堂和听风楼做的。” 慕沧海现在每天都没什么事做,有时候就去天师府找老朋友,倒也自在。 结果今天陈继铭找来了。 血杀堂跟听风楼都是江湖刺杀组织,可是江湖也有规矩,不能刺杀国之栋梁。 以前没这规矩,然后乱杀,后果是汉人能人死了,外族进了中原,把汉人当肉食吃了一百年。 后来的大家意识到了,定下规矩,不许刺杀忠臣良将。 慕沧海听到陈继铭说的,眉头紧皱,背着手走了几圈。 “这事我去办。” 暮沧海出去几天,回来就说了,“有人管了。” 陈继铭没有多问,江湖的事自有一套流程,他只要自己弟弟平安。 陈景铭出征四个多月,捷报频传,这让许多武勋和武将眼红的厉害。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文官,指挥打仗这么厉害。 听说郭凤仪他们立功都跟捡功劳似的,唉,他们咋就没参加东征大军呢! 要不然跟皇上说说,派援军的时候,争取能进第二波征东大军。 陈景铭不知道朝堂的事,他现在看着海边二十艘战船皱眉。 陈景铭指挥大军把辱夷打了下来,又指挥人兵分两路,把沿海的城镇清了,打到鸭绿江岸边。 这里还有一些相对城池,抵抗力不大,基本上没怎么抵抗就投降了。 一问才知道,被惠山那把火吓得,那火烧了半个多月才灭。 “我们不想被烧死。” 郭凤仪摸摸胡子,要是他们知道,军师这次不放火了…… 郭凤仪得意道,“放火多没意思,你们不知道吧,你们的京城被水淹了。” 投降官员………? 第398章 陈景铭在辱夷,这里停着二十艘战船,还有大齐五千水军。 一名水军参将激动的来见陈景铭。 他们来到黄海,高丽那边不能登陆,就去了渤海郡那边。 到那以后就听说了,东征大军早就出发,乌骨七城打下来了,杀的敌军胆寒。 高丽那边派人在蕙山阻拦,结果,被军师火烧连营,死伤无数。 他们是每天都在海面上晃荡,就是看不到东征大军影子。 过了一个多月,才知道陈景铭在打北边城池,他们赶紧划船去了北边。 赶到泉井城,结果被守军告知,军师去打西京了。 水军无奈,又绕回黄海,结果,上岸一打听,西京已经被水淹了。 死去的人和牲畜尸体飘的到处都是。 参将这次更茫然了,大军去哪里了? 还是因为船只需要补给,他们不得返回。 回来听说辱夷城被打下来了,他们装了粮食和淡水,就急忙赶了过来。 陈景铭听太叔琰说海船来了,又听说他们到处找他的事,陈景铭有些囧。 这个参将怎么死脑筋? 也不知道打仗本事怎么样。 陈景铭见了这位马文龙将军,身材高瘦,三十多岁。 马文龙看到仰慕已久的军师,虽然知道军师很年轻,还是有些惊讶。 二十岁的男子,刚刚脱离少年人的青涩,俊美出尘一点也不像会打仗的人。 “末将马文龙见过军师。” 陈景铭点头道,“免礼。” “马将军绕着半岛跑了一个来回,可有什么发现?” 马文龙想军师这是考验我了,我要好好表现,以后有才有机会出战。 马文龙回想绕岛一周的经历,“末将绕岛一圈,发现他们都没有几艘海战船,百济跟新罗几乎没有大船,他们没有能力打海战。” 马文龙说到这里,接着说道,“休壤那边听说大将军在那里,不过,末将回来时路过西京那边。” 陈景铭一顿,问他,“西京如何了?” 马文龙神色复杂道,“死了许多人,尸体到处都是,有的尸体漂流到海里。” 陈景铭有些意外,“高丽人没有派兵去堵决口?” 马文龙摇头道,“末将不知。” 陈景铭知道他们一直在海上,不能要求太多。 “你派一队人的去长口,打听一下平壤情况。” 等马文龙走后,陈景铭开始思索,也不知道平壤城怎么样了,那些文武官员死了多少。 “太叔琰,你告诉宰父元帅,让他拨出五千人练习水战,等打完了半岛,咱们去扶桑溜达一圈。” 太叔琰和几个亲卫都惊讶了,去扶桑? 陈景铭点头,“打半岛又用不上水军,要船就是为了去扶桑。” 凤翊知道后有些惊讶,当初陈景铭给太子讲课,讲到扶桑多金银矿。 当初听说还有战船,凤翊就挺奇怪的,打半岛压根用不上船,原来如此。 没想到这次东征,陈景铭想到要打扶桑。 他们这些人是永远跟不上二公子思维,恐怕也只有大公子能猜到几分。 宰父信知道要挑五千将士训练水战,问都没问就批了。 等到郭凤仪等人回来,整个半岛西部都已是大齐所有。 马文龙也打听到西京消息,“整个西京被大水淹了一人深,百姓将士死伤无数。” 因为城墙城门被毁,没能阻挡洪水,大水又是夜里出现的…… 现在西京活着的人十不存一,,他们的皇帝跟大臣跑到残破的城墙上避难。 高丽兵将也淹死过半,后来还是长口跟其他几个城池,过去救出了他们皇帝。” 陈景铭抬头,“他们没法子堵缺口就算了,连治水都不会,也就脸皮够厚。” 陈景铭话音落地,没人接话,要知道,西京住着二十多万人,加上守城军,不下三十万人。 一场大水,十不存一。 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能跑到高处求救,那些平民呢,只能被淹死。 陈景铭用火攻,烧的人胆寒,陈景铭用水攻,西京城没了。 陈景铭就是一个杀神。 高丽皇帝人在息城,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大水,还是心有余悸。 高丽皇室的人躲在大殿顶上,望着下方流动的洪水,不知所措。 要不是皇宫位置高,他们也许也要跟那些平民一样,淹没在洪水里。 想起前两天京城街道上漂浮的尸体,那是一个挨一个。 胆小的公主皇子差点吓晕过去。 有些人抱着木板求救,城墙上站满了人,谁也对这场大水无计可施。 他们没船,哪里都去不了。 后来还是长口那里发现西京被水淹了,划船来救。 皇帝想到这里,跟丞相哭诉,“我们不该贪心,为什么要去算计大齐,还是算计大齐皇上,突厥人可以,那是因为人家骑兵厉害,我们有什么?” 他就要做亡国皇帝了。 这一次还差点被大水淹死。 “我们连投降都不能,称臣人家不同意,公主送过去也给退了回来,天要亡我啊!” 丞相也愁,三个月前,他是高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没了高丽,他还是屁的丞相。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陈景铭不知道他们的悔恨,整顿兵马,开始穿过寒眉山去攻打休壤城。 高丽皇帝在那里也不重要了,打下休壤城,,杀了大将军,高丽也就完了。 陈景铭带着六万人围住休壤城,休壤城里乱成一团,守城将领抱着必死的心情,走向城头。 郭凤仪在外大喊,“高丽小儿,你大齐爷爷们来了,快出来受死。” 陈景铭…… 他们敢出来才怪! 第399章 高丽完 陈景铭带兵围了休壤城,城里的人惶恐不安。 大齐向来以仁义之师自居,就是打仗也从来不会屠城。 不曾想这次派出来打仗的人,整个就是一个人屠,火烧,水淹,就没见过这么恐怖的。 守城将领满目悲壮,“你们大齐已经赢了,难道非要赶尽杀绝吗?” 郭凤仪一听不乐意了,“你小子胡说八道,我们哪里赢了?你们皇帝的面我们还没见着。” 确实没见,决堤放水后他们就走了,至于西京城现在什么样,他们都不知道。 听说挺惨的,死了许多人。 郭凤仪一指守城将领,“你们要不要投降大齐,要是肯把你们大将军交出来,再把金银珠宝交出来,就接受你们投城。” 守将被郭凤仪气的险些吐血,交出大将军,还要交出金银珠宝,你们怎么不去抢? 他这么想得,也就这么说出来了,“你们怎么不去抢?” 郭凤仪哈哈大笑,“现在你们不给银子,等下城破了,我们自己取。” 守城将领……… 竟然无法反驳,真是高丽的悲哀。 郭凤仪命令大军破城,现在陈景铭都不用出面了。 毫无意外,休壤城被破,没有找到大将军。 一问,大将军又、又跑了。 这次跑去百济了。 陈景铭有些意外,“百济?他们东边是新罗,他怎么去百济了?” “那个守城将领说的,说去百济找救兵。” 陈景铭忽然笑了,“要是真的,打百济的借口都不用找了。” 高丽国多山脉,只有半岛两边才有平坦一些的地方,打的些实在是费劲。 陈景铭没有理会跑路的大将军,还是尽快把高丽收入囊中。 高丽周边还有许多岛屿,说不得大将军跟皇室会跑到哪里去。 陈景铭动作很快,接连攻下跟新罗相邻的几座城池。 远处,新罗国城池紧张的注视着大齐将士。 把北部城池收完,大齐挥军南下,一路攻破盛川,铁原,牛芩,东比,海古,多谷等地。 眼看着,高丽已经没有几座城了。 陈景铭还是那样,每个城池的粮食,金银都会抢走一多半,现在有了海船,运金银回去省事多了。 水军参将;合着我们的作用是运财物! 高丽皇帝在息城,听到各处不断传来来的战报,失魂落魄。 没想到,还是做了灭国之君。 现在是夏季六月天气,陈景铭出来半年了,陈景铭很不高兴。 半岛才打了一半。 下半年台风就多了,不好打了。 陈景铭指着舆图上的最后三座城池道,“尽快把高丽打下来,半岛处于大海包围中,到夏秋季节会有飓风(古代称台风为飓风)。” 现在海船把他们需要的物资运来,要是遇到飓风船只在大海上航行就危险了。 飓风,一个陌生的名词。 只有沿海地区才知道的,一种海上刮来的飓风。 虽然半岛,一年不见得能遇到几次。 可也难以保证,正在打仗的时候,飓风裹着大雨劈头盖脸的浇下来,谁也受不了。 还有一个,他做的火药见不了水,半岛多雨,夏天雨水多,火药容易受潮。 息城高丽皇上正在被人劝着跑路,只剩三座城池,已经完全没了复国希望。 皇上看着太子,“我不走了,你们走吧,把太子公主他们带走,我要留下来,我好歹也是个皇帝,他们不会杀我的。” 大臣带走了太子,逃去南边的岛屿,然后逃亡去扶桑或者琉球。 息城,城破那日,一发炮弹落在城中。 高丽皇帝住的地方被炸,高丽帝后死亡。 等到大齐将士攻下息城,歼灭城里高丽残余兵将,也发现了死去高丽皇帝。 陈景铭下令,屠杀所有抓到的高丽贵族,这些人不能留。 至于这位皇帝,陈景铭让人立的碑上只有名字,没有生平。 他不想给这些人立碑,所有他们以前的皇帝陵墓,不给他们推平就不错了。 陈景铭让马文龙,去到周边海岛,去要寻找有没有逃跑的皇族跟贵族。 不过他觉得贵族一般会跑到百济去,新罗国有的地方发生天花,贵族惜命,大概不敢去。 高丽灭国,捷报传回大齐,高丽全境被打下来了,高丽皇帝死于战火中。 魏启高兴坏了,陈景铭打仗不费粮食,他费药材。 硫磺跟硝石,都被朝廷大量收购,价格都涨了好几回了。 还好陈景铭打赢了,高丽他真给灭了,只用了半年。 主要是半岛山多,不利于来回穿插行军,还有打下来以后,跟后军交接费时间。 陈景铭打仗立了功,这让陈继铭跟云修之都被人恭维。 一个弟弟打了胜仗,一荣俱荣。 一个是女婿打下高丽,与有荣焉。 一时间兴安伯府又开始门庭若市,好多人都来跟兴安伯交好。 云瑶抱着儿子小炎儿嘀咕,“你那个没良心的爹,说好了几个月就回来的,现在都过去半年了,也不见他想家。” 她怕陈景铭出去后找别的女人,陈景铭性子跟大哥不一样,总是觉得不靠谱。 陈继铭来正院遇到云瑶带着小炎,云瑶就开始跟大哥抱怨起来。 陈继铭抱着女儿,听云瑶担心陈景铭在外纳妾,安慰她道,“他就是嘴上花花,有贼心没贼胆,要是他敢提纳妾,只管揍他。” 云瑶不好意思的低头,赵楠抱着儿子忍着笑。 陈家兄弟已经不错了,到现在都没有通房小妾,这在京城很少见。 京城也有不纳妾的人家,一般都是规矩严谨的家族,他们注重子嗣教养,如果没有孩子,四十岁以后才会允许纳妾。 要是男子不愿意,也不会强求,过继自己兄弟,或者堂兄弟的孩子也可以。 这样的官宦家族,反而是那些贵女都抢着嫁。 陈继铭的话让云瑶放心不少,陈景铭毕竟是出征在外,那些将军肯定会给陈景铭送美女。 这么一想,又觉得好气,在外偷吃,还是睡了别的女人。 陈继铭没敢告诉云瑶,陈景铭身旁都是武艺高强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 就怕有人接近后搞刺杀。 真出点事,他们打仗挣得军功就得赎罪用了。 听风楼跟血杀堂被各大门派警告,再发现他们刺杀军中将领,军师,就把他们剿灭。 血杀堂叫苦不迭,送出消息,那人五年前叛出血杀堂。 被血杀堂追杀后跳海逃生,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在高丽。 有小道消息说,“那人在高丽训练了一批杀手,不知真假。” 所以,陈景铭才会一直被人刺杀。 第400章 瘟疫 今年是新粮推广第三年,大齐各地都有部分地区种植。 棉花各地都有种植,虽然每家每户种的不多,也就一两亩地。 这东西能做抗寒冬衣,一件能穿好几年,这让老百姓都愿意去种植。 陈景铭说的,在岭南稻谷两熟实验获得成功,就是产量不太理想,这也是很不错了。 顾峥今年在汉江州,试验把水地改成良田,这是陈景铭给他提议的。 明代有江湖熟天下足的说法,这说明两湖之地治理好了,天下就会多收许多粮食。 所以陈景铭跟顾峥建议,治理那些水滩荒地,怎么排水改良后种植水稻。 宋太玄对陈景铭兄弟大为赞成,顾大人也是好运气,有陈家这样的岳家帮扶。 陈景铭看宋太玄,三十二三岁,惊才风逸,沉着内敛,卓尔不凡。 没能参加科举真是可惜了。 陈景铭跟宋太玄谈过后,引为知己,宋太玄许多想法太合他心意了。 陈继铭提议让陌成,韩梦俱几人在地方种植新作物的, 果然赢得民心,这让知府也对他们多加称赞,使得他们在当地做事都顺遂许多, 当然这些陈景铭都不知道,都说啥事不能念叨,半岛进入雨季。 陈景铭让人去平壤看过,那里的人死的太多,大同江一直没有堵上决口,大水把许多尸体冲的到处都是。 大热天的,腐烂的尸体臭气熏天,可能是水源被污染,发生瘟疫。 陈景铭打下长口等地,那些逃难过来的人就带来了瘟疫。 陈景铭他们打过来的时候,这里的人都被瘟疫感染多半,上吐下泻,发高烧。 陈景铭一看不好,下令大军后退,封锁所有通往其他地方的道路。 并且要求所有将士喝烧开过的水,还有不许吃不干净的东西。 吃饭洗手,注意卫生。 然后军医去看那些人疫病有治没治。 军医去看过后摇头,“这是霍乱,尸体腐烂污染水源,腐臭的尸体滋生大量苍蝇,军师,我们也必须撤走。” 陈景铭听到是霍乱,也是大吃一惊,这可是急性传染病。 “全军后退三十里,封锁所有路径,从各个城池调派治疗霍乱药材。” “留下一万兵马封锁各处,其他人随着宰父元帅去多谷。” 留下的人也得做防范,得想法子消毒。 陈景铭想到生白灰,让人去山里找烧白灰的灰窑,用生白灰消毒。 生白灰浇水后温度非常高,能杀死多种病毒。 买来白灰后,让人把所有营地上都撒上白灰。 白灰很呛人,但是没办法,为了防御霍乱,必须谨慎。 他不想自己带出来的人,没有死在战场上,却不小心死在瘟疫上。 陈景铭找来郭凤仪,“留一万人把这几个地方全都封住,不能让瘟疫往周围扩散。” 果然,做了孽是要还的,他用水淹死了十几万人,等到他们打过来,也爆发了瘟疫。 军医道,“军师,瘟疫已经发生好多天了,因为战乱,缺医少药才会没遏制住。” 陈景铭苦笑,“我知道霍乱有多厉害,让大家吃饭千万注意卫生,得了霍乱,一个时辰就完了。” 军医点头,这个真的很难救活。 陈景铭让马文龙去渤海郡,购买大量治疗肠胃炎的药材,这是肠胃病,上吐下泻一会儿就脱水而死。 宰父信听说让他带兵避开瘟疫,陈景铭留下,哪能同意,“军师不走我就不能走。” 陈景铭说不通他,只能一起走。 多谷离这里有五十里,每天可以骑马过来。 瘟疫的事拖住了东征大军的脚步,大军知道前方有瘟疫,都有些害怕。 军师让干啥就干啥,甚至发现了能够烧制石灰的石头,他们就干脆自己烧。 烧了生白灰,就送去留在那里封锁疫区的兄弟们。 下雨后,大雨把地上石灰冲走,将士们又自发开始自己撒上一层。 陈景铭拧着眉头,“接手这几个地方的官员和守军,必须等到瘟疫控制住了才能进去,不可枉自送了性命。” 好在陈景铭喝开水,不吃生冷食物的法子,避免了肠胃病的发生。 也让大齐将士少了得病的危险。 等到接手的官员跟地方驻军过来,陈景铭说了许多注意事项,让他们认真执行。 过来接手的官员跟驻军,听说这里发生疫病,一个个苦着脸。 陈景铭也无奈,他知道会发生瘟疫,可有些事不得不做。 只能一再叮嘱,“要是控制不住,宁可屠城,不能外溢。” 这个屠城,就是放火烧城了。 官员心中不忍,“军师,他们现在也算是大齐人了,这样是不是?” 陈景铭脸色一冷,“不,他们现在不是大齐人,记住了,一切以大局为重。” 官员想了想,“下官记住了,下官会教育他们学习怎么成为大齐人。” 陈景铭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忘记自己的语言,后世华夏有五十多个民族。 他知道,这些官员能把地方治理好,他不想多说。 等到陈景铭带着大军离开,都没人敢去平壤城周边看过。 陈景铭说了,等过了雨季,再想办法把大同江缺口堵上。 离开那一带,来到铁原城大家明显都放松不少。 瘟疫,谁都怕。 新罗境内,娘臂城(这名字起的)七重城,牛首城都是严阵以待。 他们可是看着大齐打高丽,从西打到东,从北打到南,直到大齐灭了高丽。 他们是恨高丽人的,高丽人借着新罗使者的手,送天花病给大齐。 让新罗人惹恼了大齐皇帝,想当然的让新罗当替罪羊,结果呢? 天花病毒没有传染多少人不说,还让大齐起了灭掉半岛三国的心思。 还以为他们跟以前朝一样,挡住大齐军队。 没想到才半年就被占了。 如今高丽没了,大齐军盯上了新罗。 他们该怎么办? 打,明显打不过。 不打,看大齐的架势,就是奔着一统半道来的。 新罗王朝想来想去,“要不然,咱们送美女求和,送公主,贵女都行。” …………! 陈景铭不知道新罗人的忐忑,带着大军离开疫区,休整了几天,看大家都没事,这才开始讨论怎么打新罗。 “先从七重和穴口开始,这样的话也能避免新罗人夺城。” 半岛越往南地势平坦的地方就多一些,城池人口也就多一些。 正研究呢,亲卫来报,“新罗来使臣了。” 第401章 求和未果 宰父信跟所有将领互相看看,新罗使臣,他们来干什么? 陈景铭猜测,“有可能是来求和的。” 张霖嗤笑道,“他们也太想当然了吧,求和,不去大齐京都,跑到将军对垒的军营来?” 杨将军也点头道,“他们把天花疫病传到大齐,想害咱们皇上,把他们灭国不是太正常了吗?” “对对对,这话我们赞成” 好几个将军出言附和,打仗就有军功赚,这次打完半岛,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仗打。 陈景铭让他禁声,“让新罗使臣进来吧,也都听听他们怎么说。” 亲卫下去,过了一会儿,新罗使臣才走到帅帐里。 新罗使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非常有礼貌,给所有人都行了礼。 这才对着宰父信道,“上国元帅,我是代表新罗来求和的,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惹恼了上国,惹来大军压境。” 宰父信轻笑,“新罗使臣何必装糊涂,你们做了什么,相信你们自己清楚。 新罗发生天花疫病,就该老实的待在家里,而不是跑到我们大齐皇城,想要谋害皇族。” 宰父信说着声音狠厉起来,新罗使臣听得惊恐异常。 “冤枉啊,宰父元帅,我们新罗没有派遣朝圣使臣,我们当时忙着应对天花,没想到高丽人会找人假冒新罗使臣。” 公孙雷冷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看到高丽灭亡,把责任都推到高丽头上了。” 新罗使臣两手乱晃,嘴里焦急辩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冒犯上国。” “是高丽人偷了我们的外使印信,裹了一些带天花病毒血,冒充新罗去了大齐。 高丽一直想要吞并我新罗,如此陷害我们,也是想让上国弃新罗与不顾,他们好攻占新罗。 他们就是没想到,上国直接派大军踏平高丽。” 听你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不过不可信。 陈景铭摇头道,“新罗使臣,你说的这些毫无凭据,而且高丽已灭,无人能帮你们证明,你们没有参与。” 使臣听到这句话,脸色发白,“这位大人,我们愿意献上新罗公主和亲,一百名貌美美人,白银三十万两,还有瓷器求和。” 陈景铭听得新罗献公主和美女求和,神色复杂,他们凭什么觉得女人可以终止战争? 宰父信听到愿意献上美人,不由看向军师。 陈景铭皱眉道,“你们新罗闹天花,送女人给我们,不会是想让大齐人得病吧?” 新罗使臣,急忙解释道,“这,我们新罗天花已经过去了,献给大齐的女人都是健康的。” 陈景铭摇头道,“那也不行,我们是来跟新罗男人打仗的,又不是找女人打仗的。” 这话是不是有歧义? 新罗使臣纠结道,“美人与金钱,打仗不就是为了这些?” 陈景铭黑线,“女人除了生孩子,还能干嘛?” 新罗使臣,“呃……能唱歌跳舞,吟诗作画,还能取悦……” 陈景铭看向周围将领,看他们一个个眼神闪烁,见陈景铭看他们,赶紧抬头四顾,就是不敢看他。 陈景铭冷笑,“军令七律十三斩,谁敢军营淫乐,斩立决。” 众将军忽的站了起来,“末将不敢,谨遵军令。” 陈景铭对新罗使臣道,“你们新罗算计大齐皇上,苍天不容。 大齐更不会善罢甘休,金钱美人,打下新罗什么都有。” 新罗使臣被送出大齐军帐,脸色惨白的回了七重城。 “大齐官员软硬不吃,一定要打新罗,我们完了。” 新罗守将气的来回暴走,“打就打,我们也不是泥捏的。” 一个太监问道,“送公主和亲也不管用?” 这个出使的官员摇头,“有一个年轻官员,严词拒绝了,说女人除了生孩子,没用。 他们是找男人打仗的,不是找女人打仗的。” ………? 新罗守将听到官员说年轻官员,“你见到他们军师了?” 官员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他就坐在征东元帅宰父信一旁。” 守城将领叹气道,“听说这次打仗有个军师随行,他出谋献策,两把火烧了甘勿和惠山援军,又让大同江淹了西京城。” 官员大吃一惊,“怎么可能,那个官员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 这时一道女声传来,“那就是他了,我在大齐京城听说过,他是大齐兴安伯儿子,还是一个新科状元。” 几人一看到女子,一起行礼,“见过公主。” 来人是一个一身红衣美貌女子,新罗女装,神色平静。 他是新罗皇帝的嫡公主金美,身份地位尊崇。 金美公主从小习武,那些三从四德束缚不住她,去年还跑到大齐去玩。 还没回来呢,就听说新罗使臣去朝圣,带去天花疫病。 金美当时听说新罗带疫病天花去见大齐皇帝,吓坏了,新罗人没这个胆子。 等到听说大齐派兵十万攻打半岛三国,知道已经无法挽回,这才从水陆返回新罗。 新罗皇室知道后叫苦不迭,想派人去大齐求和。 奈何人家大齐正在气头上,压根不让入境。 再然后,就是听从高丽传来的各种消息,乌骨七城被破,甘勿城被大火烧了,惠山十五万大军被大火烧死一半。 窝巨城外二十万高丽兵,摆下长蛇阵,一战被破。 大齐将士简直无敌了。 最厉害的,还是大齐人发明的攻城神器,惊天雷。 可以说,惊天雷,才是造成高丽迅速灭国的原因。 金美虽然是个公主,性子不输男子,当然了,和亲公主也不是她,是贵妃生的女儿。 “我们绝不束手就擒,要打就打,就是打到一兵一卒,决不投降。” ……… 既然如此,你们干嘛要去求和? (感谢读者打赏的用爱发电,催更符,点赞,小花,谢谢支持!!) 第402章 刺客血嫪 谈判失败,新罗人只能把希望祈求上天保佑。 保佑新罗能赢,保佑大齐将士突发疾病,保佑那个能打仗的军师被人刺杀死了。 陈景铭;靠,有人诅咒我。 因为陈景铭确实遇到了刺杀,这次来了十多个人,不止是高丽人。 十几个刺客闯了大齐军营。 不闯军营也不行,陈景铭就缩在军营不出来,出行除非是大军拔营。 陈景铭奇怪了,十多天没有刺客,一次来了十多人。 这次是真难缠,亲卫队都不是对手,要知道,他们可都不是一般士兵。 十二亲卫跟刺客打的惊险异常,凤翊守在陈景铭身旁,警惕周边还有没有刺客出现。 孟远舟紧张不已,手里扣好了暗器,这是出征前太叔琰塞给他的。 宰父信也在陈景铭身旁,夜里偷袭刺杀,宰父信离得近,知道有刺客,拿了佩剑就出来了。 宰父信没动手,刺客人家又不是只认陈景铭。 东征元帅也在刺杀名单上。 所以,郭凤仪杨将军等人那时都围了过来,这些人多年征战,武艺不俗。 太叔琰面对的一个刺客用得直刀,刀法怪异,亲卫压根打不过,陈景铭就让亲卫队退下了。 明知去送人头,没必要平添损失。 十二亲卫跟这些人对上,再加上几个参将和千户,把这些刺客围住。 陈景铭感叹,这些将军跟他打仗打的最辛苦,既要攻城掠地,时刻还得防备刺客。 他这次也看到太叔琰武力全开,一把陌刀使出残影。 逼的那个刺客手忙脚乱。 突然太叔琰猛然躲了一下,一枚飞镖擦着太叔琰发丝飞过,直射在远处旗杆上。 刺客趁着太叔琰躲避飞镖,一剑刺向太叔琰胸腹。 太叔琰后仰,举刀格挡,反手刀刃贴着剑身划到这人手边,迫使此人只能撒手。 刺客后退,太叔琰看到机会,一个三连斩的招式,就把这人给砍成重伤。 太叔琰一脚把人踢飞,落在亲卫队不远处,上去几个人一阵乱砍,结束了这人性命。 柏冰也是用刀,一身清冷气质眼神冰冷,身法极快。 不一会他的对手就被砍伤了手臂。 陈景铭正关注着场上激战,忽然凤翊半抱住他,向一旁倒了一下。 然后凤翊手中长剑,好像磕到什么东西,叮的一声,有东西落地。 陈景铭被抱着转了一圈,人就到了宰父信手里,凤翊已经跟一人打了起来。 陈景铭回头,看到地上一缕头发,是他他的一缕长发。 他今年及冠,回去就能会冠,没想到今天被人削断一缕长发。 陈景铭摸摸自己脑袋,还好,没有血窟窿。 宰父信当初是魏启的亲卫头领,武艺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刚才那人是个暗杀高手。 也或许,这人才是血杀堂叛逃的那人,身影诡异,落地无声。 宰父信手拿佩剑,把陈景铭推到身后,打量一下陈景铭,看他没有受伤,这才把目光转向战场。 只见凤翊对打的人一身黑衣,身材高瘦,眼神阴冷,一招一式皆是夺命杀招。 高丽没了,新罗,百济即将被灭,这是忍不住了? 随着这些刺客被一一拿下,剩下的几人使个眼色,想要撤离。 现在想要跑可就晚了,太叔琰他们现在腾出手来,三四个人围攻一个,哪还能让人跑了。 跟凤翊对打的那个刺客,真不愧血杀堂叛出门墙的。 强的一匹,身手诡异,飘忽不定。 凤翊这些年的武艺也是大有进步,追着此人不放。 这两人数次在半空对打,看的陈景铭目瞪口呆。 不是说没有轻功吗? 没有轻功怎么会飞的? 宰父信看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解释道, “是借力,他们都是借助跳起来的外力,在半空交手。” 陈景铭有点不太相信,不过想想太叔琰,有时候也能点着房子跳跃,好像是这么回事。 凤翊看到刺客想跑,刀法越发凌厉。 两人在营帐上拼杀,凤翊找准时机把刺客打下帐篷。 刺客落地,滚地站了起来,忽然抬头,就看到凤翊手持长剑,身形已经到了眼前。 刺客大惊往一旁闪躲,忽然间动作一顿,一把长剑已经贯穿他胸口。 刺客低头,发现凤翊手中长剑已经把他刺穿。 “双羽剑,你是凤翊?” 凤翊冷漠看着他,“不错,我如果没认错,你是血杀堂杀手,血嫪。” 血嫪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没死?” 凤翊冷哼道,“今天你要死了。” 血嫪嗤笑,“当年我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救下的,没想到,我这次要杀的人也被你救了。” 凤翊冷漠的看着他,“谁让你来?新罗,百济,还是都有?” 血嫪口中涌血,他看一眼远处的陈景铭,“有没有我的口供又如何,你们不是一样要打。” 凤翊点头,“确实。” 血嫪哈哈哈笑了几声,坐在地上没了气息。 凤翊拔出长剑,斩下血嫪头颅。 太叔琰等人也收拾了所有刺客,听到凤翊跟刺客说话,不由好奇的围了过来。 “老大,你认识这杀手?” 太叔琰看着地上人头,他俩的对话可都听到了。 凤翊让人收起血嫪头颅,看大家好奇便说,抬头看了一眼一样好奇的陈景铭, “有机会再说。” 太叔琰“噢”了一声,去找陈景铭。 宰父信让人把大营检查一遍,确信没了隐藏的刺客,众将才一起去了帅帐。 凤翊也跟大家说了认识血嫪的经过。 凤翊当年下山闯荡江湖,漂泊两年后回来又回了青云县,加入了当地金威镖局。 过了两年押镖生活,因为他武艺高强,信誉好,接了一趟特殊的镖。 那次是保护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人得罪谁了,人家买了杀手对付他。 最后就是凤翊跟杀手两败俱伤。 那个刺客被凤翊打成重伤遁走,凤翊被刺客刺伤,养了大半年才养好。 养好伤后,凤翊就退出了镖局,在后来就是去陈家做了武师傅。 凤翊笑了笑,“当初险些命丧血嫪之手,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血嫪第一次接任务。” 后来回了清风观,听他师傅话,找个能静下心来的地方,好好琢磨武艺。 那时候他没银子,听说陈家条件后,知道是农户,立马就同意了。 在陈家吃住无忧,陈景铭又省心,他心境稳定下来,武艺竟然还精进了。 第403章 布局 经过昨夜刺客的事,大齐将士们也知道,新罗跟百济那是一定要打下来。 派那么多刺客闯大齐军营,这也太不把大齐将士放在眼里了。 于是,陈景铭点起兵马,攻打新罗口穴城。 陈景铭指着舆图道,“新罗兵马不及高丽多,所以他们一定会有援兵。 北汉城,七重城都有可能有援兵支援。 我们分出两万大军,埋伏与这两个方向。” 陈景铭指着两个城池过来的路线,“把援军消灭,七重城跟北汉城必定兵力大减。” 公孙雷有些疑惑,因为打高丽时,其他城池很少有援兵出现。 陈景铭指指口穴城,”因为这是新罗第一战,你们没听探马说,新罗嫡公主到了边关。” 宰父信倒是知道一些,“听说这个嫡公主心性堪比男子,曾经跟高丽打过仗。” 陈景铭接着道,“按她的心性,必然支援口穴城。” 大家想了想,要是他们可能也会支援口穴。 一,他们离得近,大不了撤回去。 二,想出其不意。 大齐打下高丽,正是自信心高度膨胀的时候,难免自大,就会吃亏。 在座的都是将军,很容易就会想明白。 想明白了,难免汗颜,要是他们指挥,难免就会自大起来,看不起这些小国。 还是军师高瞻远瞩啊,没有被攻占高丽的大功,冲昏头脑。 陈景铭看他们一个个羞愧的眼神,有些狐疑,这是怎么了? 他猜不透这些将军的脑回路,不过他还没说完呢。 陈景铭指着舆图,“还有娘臂城,如果所料不错,那个金美公主应该在这里。” 郭凤仪眼一亮,“军师想要攻打这里?” 陈景铭摇头道,“不是,是诱敌,从铁原出发打口穴毕竟有些舍近求远,打七重才合适。 所以,一万兵马留下听我调令,其他人,郭将军领兵去打口穴城。 公孙雷去带兵埋伏北汉城援兵,杨将军你负责盯着七重。” 看大家都看着他,陈景铭继续说出计划,“元帅领兵一万去到这个地方,等到娘臂城兵马出城,就把城池打下来。” 宰父信狐疑道,“军师的意思是娘臂城会出兵,它要打……” 陈景铭点点铁原城,“打我,我在铁原城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众位将军咽咽唾沫,不是吧,这位金美公主这么厉害? 陈景铭笑了,“咱们派往新罗探听消息的人不是说了,这位公主善用兵。” 郭凤仪道,“可惜她遇到了军师,这次要栽了。” 陈景铭安排好兵力部署,基本上就不怎么管了。 明天他要带兵住进铁原城,所以,凤翊跟太叔琰把铁原城清查又清查,就怕藏着刺客。 第二天,兵分五路,陈景铭进了铁原城。 宰父信带兵去攻打口穴城,半路跟郭凤仪分开,转道去了娘臂城。 公孙雷和杨将军带兵,埋伏在汉北城和七重城半路。 郭凤仪带兵两万,去打口穴城。 一切就看娘臂城出不出兵。 上不上当。 这里属于半岛西南部,人口和城池都多了起来。 北汉城紧临汉江,想要去往南汉江,又得渡江。 炸药包炸开口穴城城墙,冲进口穴城,踏平口穴城。 直到口穴城被打下来,援军都没出现,守城将领不可置信,为什么没有援军? 援军被截了,两路援军,公孙雷截住汉北城援军,五千兵马,被公孙雷杀的一个不剩。 另一只伏兵是杨将军,他打的是七重城来的救兵。 杨将军打的正欢,结果收到消息,铁原城被围住了。 杨将军急忙问,“谁围了铁原城?” “新罗公主。” 还真让军师说对了。 陈景铭在城头看着新罗兵马,还真来了。 陈景铭看着新罗大军中,那个一身明光甲的女子,英姿飒爽,颇有女将之风。 陈景铭想起云瑶,云瑶要是穿戴铠甲,一定比她好看。 他想媳妇了。 新罗金美公主仰头看向铁原城头,上面站着许多大齐将士。 一位俊美出尘的年轻男子,特别引人注目。 “此人就是大齐军师?” 他一旁的中年男子仔细看过点头道,“就是他,他一说话,那些悍将都不敢违背。” 金美公主嗤笑,“没想到他真敢住进铁原城。” 攻打高丽,陈景铭就没有进城住过,都说他怕城内奸细刺杀他。 他们过来前,还听说大齐军师留在城外大营,哪知道,跑过来扑了空。 他带兵进城去了。 这让金美公主差点咬碎银牙。 金美公主的计划很好,可以说非常好,天衣无缝。 可是短时间让她攻下铁原城,她还做不到。 金美公主身后带着两万兵马,看着高大的城墙,城墙上还有前些日子修补的痕迹。 金美知道攻城代价太大,大齐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她必须撤走。 这时陈景铭说话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金美公主,怎么,想趁着我大齐大军不在,攻打铁原城?” 金美扭头对上陈景铭奚落的神情,神情微妙,“是呀,想抓大齐的军师,可惜,你跑了。” 陈景铭轻笑,“抓我啊,这么不巧,我刚好进城检查城防,要不你等会,我开门出去,你我好好聊聊。” 金美冷笑,“你是大齐军师,就是这么信口开河?” 陈景铭摇头道,“怎么回是信口开河,我一向对人真诚。” 金美觉得抓不住大齐军师,有些投鼠忌器。 陈景铭觉得金美想走,想了想,扭头对太叔琰道, “派兵出城拖住新罗大军。” 太叔琰点了五千兵马,让萧羡领兵出城。 萧羡带着张州,君临,平海君几人,几个千户和五千兵马出城。 他们是亲卫,虽然没有上阵拼杀,没少抓刺客。 陈景铭看着城下,“顾定云,喊话,拖住他们。” 陈景铭说完退到一旁坐下看戏。 顾定云“啊”了一声,让他好话? 看了看大家都在看他,挤到前方放开嗓子, “新罗公主别是想走吧? 你等等啊,有人出城与你一战,你敢不敢? 要是不敢,就乖乖回家生孩子去吧。” 陈景铭……… 看一眼顾定云,“看不出来,你的嘴还挺损的。” 城下金美公主听到这一声,忽的抬头看向顾定云。 金美公主还没说话,她旁边的人怒了, “无耻小儿,你敢出言侮辱我新罗公主,你不知尊卑,小娘养的。” 顾定云,顾定云怒了,靠,敢骂老子? 袖子一撸开始骂架,“你个新罗孙子,就知道躲在娘们后头,你个没种软蛋,私生子。” 新罗这位懂汉话,所以他听了顾定云的话才怒了,其他人听不懂,让他翻译。 这人气的脸涨红,这他娘的怎么翻译? 还好他机灵,把顾定云挑衅公主的话翻译了一遍。 然后开始骂顾定云,“你个鳖孙子,我们新罗都是真男人,你们才是私生子,小婢养的。” 顾定云,“你才是小婢养的,生儿子没屁眼。” ……… 城下城门缓缓打开,萧羡带领五千兵马出城。 刚出来就听到城头上顾定云跟新罗大军互相对骂,有些狐疑。 “怎么开骂了?” 第404章 一日三城(有修) 陈景铭看到萧羡带兵出城,赶紧制止顾定云,“别骂了,在骂他们回不来了。” 顾定云讪讪的住了嘴。 新罗兵马被骂的火起,看到出城的大齐将士,立马眼睛红了起来。 他娘的,还有脸出来。 萧羡看新罗人都气的恨不得冲过来,吓了一跳。 不行不能让他们打群战。 萧羡高声道,“既然想打,那就两军对将,赢了,我们束手就擒,输了,你们留下做个人质如何?” 狂,忒狂了,大齐将领都是这么狂? 萧羡高声道,“怎么,不会不敢吧,我们先出一人,你们商量商量派谁。” “平海君你去打第一战。” “慢着,”张州低声道,“刚才骂战,新罗被激怒了,千万小心。” “知道了。” 平海君一夹马腹来到两军之间,“谁敢与我一战。” 新罗将军都将目光看向金美公主。 金美看一眼城楼之上,“该死,真以为新罗可欺?” 又看一眼约战的平海君,“金山你去。” 金山领命一踢马腹,冲着平海君就杀了过来,“啊,吃我金山一枪。” 陈景铭在城头看两人对打,真就对将打? 陈景铭觉得,要是他,才不管那些规矩,直接全都上,先打为敬。 金山跟平海君你来我往打了二十回合,就被平海君扎穿右胸,一枪挑下马去。 金山滚落一旁。 金美公主看到这里气的不行,一挥手,“给我杀。” 平海君,平海君一看无数新罗大军冲了过来,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萧羡一挥手,大齐将士也都冲了过来。 两方人马开始冲杀。 张州等人迎战新罗将领,那些小兵对战小兵。 正打的激烈,探马来报,两万大齐兵马,极速赶来铁原城。 新罗公主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探马摇头道,“支援口穴城的人被半路劫杀,那些埋伏的大齐兵打回来了。” 大齐军队回来了? 新罗公主心知中计了,“他们为了拖延时间,真是煞费苦心。” 竟然派了五千兵马做饵,拖住他们撤退,该死的大齐军师。 新罗公主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不甘心道,“退兵”。 郭凤仪打下口穴后,留下一半兵马清扫口穴城,他带兵极速往回赶。 走到半路,发现七重城兵力不足。 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出五千兵马支援,也不至于兵力不足吧? 忽然想到铁原城,不会是去打铁原城了吧? 郭凤仪带着投石机,也不着急回铁原城了,指挥大军攻打七重城。 宰父信来到娘臂城,果然娘臂城防守空虚,那还等什么,打吧。 一阵猛攻后,宰父信攻破娘臂城,大军杀进去,经过一番激战,占领娘臂城。 宰父信让人把城墙缺口,用麻袋装土先堵好,就等着那个公主过来了。 金美公主不知道娘臂城和七重城已经易主,正在铁原城下跟大齐两万多大军鏖战。 陈景铭用五千兵马去拖住新罗大军,先是让顾定云故意激怒新罗人。 萧羡出城后又约战,约战最少打一战。 等到将军对垒打了起来,才发现被拖住腿了。 气的金美公主大骂陈景铭不要脸。 故意使计拖延新罗大军,让她们失去撤退先机。 陈景铭好笑不已,“连这么简单的激将计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带兵打仗?” 金美公主拿起长弓,挽弓搭箭对着陈景铭,一连三箭,三箭连珠,射向铁原城城头。 凤翊用剑把射来的箭打飞,陈景铭摇头笑笑,下令大军前后夹击,多留下一点新罗兵马。 金美公主气愤不已,她拿陈景铭没办法,只能带兵往外冲。 公孙雷和杨将军带兵在后方,冲击新罗大军,萧羡一看,指挥人马开始两面夹击。 铁原城又出来五千兵马,三万人围着新罗公主两万人打。 新罗大军苦战,最后还是七重城听到消息,派兵赶来救援。 这下子,七重城空了,被赶回来的郭凤仪捡了便宜,没几下攻破七重城。 等到金美公主带着不足万人逃离,逃到七重城外一看,大旗都换了。 七重城失守。 只能继续跑,后有追兵,前方也没有援军,好不容易跑到娘臂城,哪知道,城头上也换了大齐旗子。 金美公主满眼惊疑,怎么可能? 宰父信出现在城头上,“金美公主,你去打铁原城,我来打娘臂城,看来你没成功啊!” 宰父信开怀大笑,看的金美公主浑身发冷。 大齐军师,一定是他的主意。 明着打口穴城,设下伏兵,把去支援新罗兵马一网打尽,又乘机攻占七重城和娘臂城。 一日三城,一箭三雕。 金美公主不敢耽搁,带领兵马一路往北,逃去。 她从开始从军打仗,还没有吃过如此败仗。 大齐军师陈景铭,不愧是大火烧了甘勿和惠山的狠人,水淹西京十几万人说淹就淹。 她错了,不该觉得是高丽无能。 这个人不但狠,更是睿智多谋,新罗危矣。 金美公主带人跑去牛首城,除了汉北城,汉江北没有几座城池了。 新罗公主不甘心,她也知道,论计谋,她斗不过大齐军师,只能回去请教老师。 陈景铭看一眼城下,新罗兵,除了金美公主带走的,留下的投降的没多少,差不多都死了。 这次新罗跟大齐硬拼,让大齐死了好几千将士。 “这次死了多少人?” 太叔琰清点人数后回来禀报,“死了两千多弟兄。” 陈景铭心头难受,看着满地新罗人的尸体,无声叹息,死了太多人。 要是以后他娘的又独立出去…… 好想屠城,释放心中戾气。 陈景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第405章 打新罗 打下了新罗三座城,这一仗的新罗气焰给打下去了。 郭凤仪对七重城杀了一个回马枪,夺了七重城,倒是给了陈景铭一个惊喜。 中军大账里,陈景铭点着舆图,“新罗在一百面前,把百济给吞并了一半,所以百济是三国里最小的。” 大帐外又开始下起雨来。 陈景铭还在说新罗地域分布,“新罗占据半岛的东边,百济占据半岛南段,这里人口较多城镇也密集,所以不比高丽好打。” 陈景铭定下新的计划,先把汉江以北的地方,全都打下来,再说汉江西南。 牛首城,金美公主休整以后,快马加鞭回了新罗都城。 新罗皇见过金美公主,知道这次新罗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新罗皇忧愁感叹,“去年闹天花,金城一地十室九空,逼不得已屠城保命,没想到会被高丽拉入战火之中。” 高丽联合百济新罗找刺客,他们银子也出了,刺客却没有一次成功。 天要亡新罗。 太子站在一旁,看一眼金美,“父皇,只怕我们新罗打不过大齐,不如称臣。” 金美公主看一眼太子,太子是贵妃所生,跟金美公主两人不合。 新罗皇自嘲道,“称臣,我们还能称臣?” 太子道,“父皇,把公主送去和亲,主动称臣。” 金美气坏了,“还以为你有良策,没用,我们送美人,人家都不收。 父皇,我们应该让百姓都武装起来,一起抵抗大齐大军入侵。” 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殊死抵抗了。 新罗皇同意了,找了金美公主的老师,主持抵抗大齐。 太子翻个白眼,忿忿不平,凭什么父皇听金美的,。 太子觉得很气愤,为什么没人问他的意见,他不比一个公主有勇有谋? 太子主动请缨,“父皇儿子要亲自领兵去迎战,誓要把大齐大军挡在高丽境内。” 金美……… 她都打不过,你一个不懂军事的太子能干嘛? 太子可不这么想,现在国难当头,正是他树立威信的好时机。 新罗皇帝倒是挺欣慰的,太子愿意打仗,比贪生怕死强。 就让太子带兵一万,在国原城阻敌。 新罗太子有了兵权,野心极速膨胀,他要好好利用这场战争,把新罗大权抓在手里。 半岛地形北高南低,高丽那边多山川,南边这里比较适合居住。 所以新罗虽小,人口跟高丽差不多一样。 他们的城池可不比高丽少,还有百济,百济剩下领土,耕地占据面积最多。 没等他们想出攻城法子,飓风登陆了。 陈景铭发现台风来了,不得不让大军住进城池里去,躲避那能把人吹跑的恐怖风力。 抬头看向天空,无数黑云堆积,半岛就这么点大,河流挺多。 陈景铭看着地图,发现新罗城池多范水忌。 陈景铭……… 大雨过后,东征大军开始攻打新罗,陈景铭把汉江给决了。 把汉北城一带的城池都给淹了,夏天又是雨水频繁,到处都是大水。 搞得新罗人到处逃难。 新罗守军也不能再洪灾中打仗,只能撤走,留下许多空城。 汉江决口堵不上,陈景铭也不堵,挥军北上,去打牛首城。 有火炮开路,打仗真没什么难度,半个月打下十几座城池。 ———— 陈弈铭考中了秀才,陈丙权的重孙子小五考中了童生。 陈弈铭跟小五回到陈家村,就看到满目的白色。 陈弈铭跑到二爷爷家,才知道,他们进考场那天夜里,陈丙权咽气。 陈弈铭考中童生后,陈丙权又病重了,陈弈铭给京城送了消息,让他爹赶紧回来。 陈继铭不能离京城,陈贵山知道二伯病重,忧心忡忡的带着王氏,回了青云县老家。 陈丙权硬是撑到陈弈铭跟小五进考场,才咽了气。 陈贵山哭的不能自已。 二伯一辈子为了后人考虑,临到死还怕守孝误了孙子科考。 陈弈铭跟小五跪在灵前,陈贵山说, “你二爷爷水米不进了,就是不咽气儿,到了你们最后一场考试,你大堂哥说,爷,弈铭和小五考完试了,你二爷才断气。” 陈弈铭眼泪直流。 他小时候在陈家村长大,大爷爷二爷爷都很疼他,他又是他爹过继后出生的,更招两个老爷子喜欢。 陈贵上等到二伯下葬,就在陈家村没走,他有一年孝要守,陈继铭兄弟要守三个月孝。 陈继铭在京城收到二爷爷去世的消息,在家里给二爷爷祭拜。 按照侄孙的守孝规矩,守孝三个月。 那一夜,陈景铭睡梦中惊醒,太叔琰闪到他身边,以为有刺客。 孟远舟也醒来,看他心神不宁的样子问他,“二公子做噩梦了?” 陈景铭点头,“我梦到二爷爷了。” 陈景铭出了营帐,抬头望向天空,满天星辰下,寻找家乡的位置。 陈景铭忽然掉下一滴眼泪,“二爷爷死了。” 太叔琰跟孟远舟互看一眼,不知道陈景铭为什么这么说。 陈景铭没有解释,在夜空下站了许久后才回去营帐。 只是从那天以后,陈景铭打仗不再用水淹。 陈景铭知道了新罗太子在国原,而他准备打平原城。 陈景铭根据消息,知道这个太子没有什么才能,争权夺利的心倒是挺重的。 陈景铭让郭凤仪带兵假意攻打国原城,引诱平原城出兵救援新罗太子。 等到平原城援军走到半路,就中了大齐埋伏,全军覆没。 郭凤仪在国原城外虚晃一枪,调头去打平原城。 还故意久攻不下,吃了不小的亏。 新罗太子,听从属下建议,谋划跟平原城里应外合,想给大齐大军一记狠的。 等到太子派出的人走到半路,又被宰父信给埋伏了。 太子带着一部分残兵逃回国原城。 陈景铭又让人冒充平原城人,去附近城池求救,旷了好几次援兵。 等到周围兵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才把平原城占领。 周边城池都被坑的不轻,轻易就让大齐大军攻破。 陈景铭把目光转向国原城,新罗太子,就他了。 上次吃了败仗竟然没跑,那就别走了。 陈景铭开始围困国原城,就扔了几个炸药包,就把新罗太子吓跑了。 城门打开,新罗太子带着人往南跑,被公孙雷截住了。 又给赶回国原城。 新罗皇上为了救太子,不得不派兵去救。 葫芦娃救爷爷,来一个没一个。 陈景铭在国原城,吞下新罗四万大军。 让新罗朝廷提起来,全都瑟瑟发抖。 第406章 新罗完 国原城坐落在新罗国中间,往西是南汉城,往东是也是畅通无阻。 这也方便了新罗派兵攻打他们。 陈景铭玩够了,让人放走了新罗太子,攻下国原城。 公孙雷不解,“军师干嘛放过那个太子?” 陈景铭笑道,“因为他蠢,放心,他回去,会跟那个公主争权夺利,咱们先把那西边城池都打下来。” 汉南城,商川,党项城等二十多个城池被攻下,一直打到百济边城。 百济还不能打,回去接着打新罗。 新罗都城,老皇帝突然病了,金美公主跟太子因为兵权,两人反目。 太子因为国原城一战失败,为了不失去皇位继承人的身份,连和贵妃亲娘,把新罗皇帝给弄病了。 其实是下毒了吧! 新罗失去一半领土,金美每天忙的焦头烂额,还要防备太子母子。 中午没多久,新罗皇帝服毒过多,撑不住死了,太子登基做了新罗新皇。 金美公主是女子不能继承皇位,在这一轮权利争夺中失败。 金美公主带领一队兵马去守也尸勿城。 等到新罗内斗平息,大齐大军已经把新罗北方,全都打下来了。 现在已经打到奈巳,离新罗都城上州没有多远了。 新罗新皇傻眼了,怎么这么快? 大臣翻个白眼,高丽比新罗大了那么多,大齐也才打了半年,新罗只有高丽一半大。 “现在,该派谁去抵御大齐大军?” 没人出声,他们听说大齐大军已经打到奈巳,正要准备逃跑了。 “皇上,大齐大军来势汹汹,现在只能迁都去押督城。” 迁都? 新罗已经没人能用了? 不对,金美呢? 她手下还有一批将领。 “传旨让金美公主带兵救驾。” 金美公主在也尸勿,这里靠着大海,城墙高大,想要攻破不太容易。 她没想到,那个蠢皇帝让她救驾。 金美暗骂他白痴,做梦呢,还救驾,把父皇害死,还想我救你? 门都没有。 金美公主不搭理他,新罗新皇只能往南跑。 陈景铭打下奈巳城,一路坚清壁野,打到上州城,新罗皇帝早就跑了。 陈景铭笑了,“废物利用好了,就是一把利刃,要是那个金美公主在,上州城不定怎么打呢。” 宰父信等人点头,确实,没想到,都要灭国了,那个太子还能为了皇位,弄死亲爹。 他又没有本事,大臣说跑,就跟着跑了。 打上州城,城破以后,里面有钱人十室九空,都跑了。 陈景铭想了想,要是跑到山林躲起来了,那就不好找了。 要是跑到百济…… 陈景铭给太子写折子,注意那些偷跑去大齐的,新罗和百济人。 打下上州,又在古陀耶放了一把火。 这里在小白山山脉,易守难攻。 打了两次,陈景铭觉得大齐伤亡惨重,心里恼怒,放火烧了古陀耶。 大火烧了好几天,一直等到天下暴雨才把火浇灭了。 古陀耶成了一片废墟。 大齐军队赶往曲弗,曲弗守将投城。 陈景铭接受投降,扫平曲弗周围城池后,对上了也尸勿城。 这是金美公主驻守的城池,陈景铭不明白为什么她不选内地城。 太叔琰幽幽道,“怕你放火。” 陈景铭…… 好吧,谁让他一怒之下放火烧了古陀耶。 金美公主站立在城头上,看着下方大齐大军,还有远处大齐军师。 两军对垒,她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城破那日,陈景铭没有杀她,新罗嫡公主,还是个女中豪杰,杀了可惜了。 陈景铭把人送到大齐去了。 这可是他抓到的战俘,高丽皇室跑光了,新罗以后不知道能抓几个。 打完新罗就是百济了。 百济也有意思,打新罗这么久,他们也没有出兵支援。 难道不知唇亡齿寒? 陈景铭停下脚步,等着补充兵员。 打仗现在也没意思了,不像刚开始那样期待。 新罗就剩下南方几座大城,国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休整以后,宰父信指挥人马一路攻破十多个小城池。 打了这么久的仗,陈景铭在军中做起吉祥物,一般攻城战斗不需要他参与了。 闲下来的陈景铭觉得有些无聊,就去找火器制造大营。 每天想着琢磨个什么玩意出来,研究炮弹,小钢炮? 图纸画出来了,也根据要求造出来了,就是炮弹造不出来。 唉,当初实心弹,让他给做成炮弹,因为环境原因,每次制造出来的炮弹型号都不一样。 还好,匠人知道往小了造,能从炮筒放出去。 陈景铭弄不出来炮弹,也不去火器营了,去找军医研究生化武器。 找军医研究生化武器,一些燃烧起来会让人受不了昏迷的药包。 按照中医说法就是毒药包。 陈景铭还真做出来好几种。 有的药草点燃后让人吸一口就晕倒。 有的让人浑身无力。 点着后冒出烟,吸入后还会出现幻觉。 陈景铭高兴坏了,他早就该研发这些东西。 军医都是良医,征召入伍做军医的,也都是正人君子。 看他们军师做毒药包,有些一言难尽。 “军师,这个可不能流落出去,危害太大了。” 陈景铭点头道,“放心,让宰父元帅攻城用得,你们放心,用到了,你们再做就是。” 军医无奈妥协,元帅都得听军师的,他们就是想劝解也无用。 陈景铭忽然道,“这些有解药吗?要是咱们的人不小心闻了,会不会出意外?” 军医摇头,“拿水一浇就醒了。” 那就好,要是没有解药,那就不能用了。 新罗一路败退,大齐大军士气高涨,一路打下须秩夫,金城,歆罗,下州,推火。 最后开始从南往北打,把新罗皇帝围在中间押督城。 新罗君臣懵了,这是什么打法? 从外往里打? 这让他们往哪跑? 百济! 现在能去的地方只有百济了。 于是这些人又弃了押督城,跑去百济国。 新罗灭亡。 宰父信派兵把新罗境内的山匪,逃兵流寇,都收拾了一遍。 打新罗用了两个月时间,现在就剩下百济了。 中秋节到了,陈景铭让人弄了好多肉,大家都好吃好喝过了一个中秋节。 打完新罗后,陈景铭住进押督城,这里还在建宫殿,虽然才打好地基。 那个新皇帝也有意思,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住皇宫。 跑到押督城不寻思练兵,不想着怎么复国,竟然先想着建造宫殿。 他要是不亡国,天理难容了。 第407章 女人 中秋节陈景铭给大军放了假,让他们尽情吃喝,就是不许奸淫妇女。 除了守夜的将士,每人都赏了一碗酒。 押督城都护府内,住着宰父信郭凤仪等将军。 陈景铭住的院子在这些人的中间,陈景铭还没睡呢,就听到有人找女人。 陈景铭 ???? “太叔琰,怎么回事?” 太叔琰出去了一趟,回来干巴巴道,“今天放假,大老爷们都憋了大半年了,这不是,有人给他们送女人,就带回来……” 陈景铭;合着我这七律十三斩还有漏洞? 人家送的女人,不算奸淫掳掠之内。 太叔琰神色复杂,“他们给你准备了一个,你要不要?” 陈景铭喝茶的手都顿住了,“还有我的份?” 陈景铭抬头去看凤翊,这位哥哥也有一年多没碰媳妇了。 凤翊好笑道,“看我干嘛?” 陈景铭又去看他的十二亲卫,这些人都跟太叔琰一样,没媳妇呢! 陈景铭;给我一个女的,让我在屋里干事,他们听窗根? 陈景铭打个冷战,“不必了,我还在守孝,忌女色。” 陈景铭让孟远舟去传军令,不许押妓,违者打十军棍。 陈景铭军令一传下去,大营里头的军汉不敢招妓,出来的人一听,迈进青楼的脚又收了回来。 在军营,军师的军令决不能不听。 就连隔壁的隔壁,几个将军都吓了一跳,一个个偷偷摸摸的去找宰父信。 “元帅,我们能睡吗?这都大半年没碰过女人,我现在看糙汉子都觉得眉清目秀。” “是呀,元帅,咱们就睡这一次,我裤子都脱了,又他娘穿上。” 宰父信…… “我哪知道,我不也一样大半年没碰女人。” 他屋里也有一个女人,本来有些蠢蠢欲动,结果军师下军令。 他虽然是兵马元帅,也归军师管,真纠结。 陈景铭可不知道,他让这些大将军一个个纠结的不行,他是真的在守孝。 那次做梦梦到二爷爷,没过多久,马文龙给他带来一封家书,二爷爷去世了。 他要守三个月孝,其中就有忌女色。 不让将士们嫖妓,是怕他们惹了赃病。 陈景铭休息会子就想去睡觉了,哪知道,宰父信跟郭凤仪几人过来了。 陈景铭有些意外,他们怎么还有时间过来我这里? “元帅,郭将军,公孙将军,你们找我有事?” 公孙雷讨好的笑笑,“那啥,军师,那个,军师下令不许押妓?” 陈景铭点头道,“确实,大军征战在外,青楼女子多有花柳病,染上那玩意,可是生不如死。” 公孙雷讪讪道,“那个要是别人送的女人,我们能不能用啊?” 陈景铭闻言有些意外,看了几个将军一眼。 郭凤仪等人,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是心里老忐忑了。 凤翊听到公孙雷说的,在想到陈景铭下的军令,不由有些可乐。 军令把这几人都给吓到了吧? 陈景铭想了想,“送给你们女人的人是什么人?你们可要小心细作。” 公孙雷,“是城里富商送的,他说是他家的庶女。” 陈景铭摆拜手,“只要不是细作,不违反军规我也不管。” 宰父信郭凤仪都是老脸一红,他们都四十多了,人家军师才二十岁,都没找呢。 陈景铭把人送走,无奈的摇了摇头,“难怪军营里有军妓,这十多万老爷们哪能没有需求。” 他也是男人,哪能不明白。 可要是想要这片土地,就不能把人都糟蹋了,以后汉人跟半岛人岂不是成了仇人。 陈景铭没再多想,回房间睡觉。 柏冰、季也等人互相看看,他们心里有些无奈,因为他们轮流守夜。 隔壁要是动静大了,这不是让他们心痒痒? 陈景铭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起身发现太叔琰守在屋外。 陈景铭看太叔琰还在朝着外头张望,有点好奇,“你在看什么?” 太叔琰嘿嘿一笑,“昨天公孙将军睡得那个女的,听说昨夜忽然暴起伤人。 抓住后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官家小姐,为了刺杀军师你来的。” 陈景铭一愣,“还有这事,你们怎么没叫我?” 太叔琰咳咳两声,“那啥,公孙雷知道后把那女的给那啥了,又把人赏给了亲卫。” 陈景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抓到女刺客就强暴了,还是轮奸? 陈景铭看太叔琰不自在的样子,忽然问道,“你们不会是羡慕那些亲卫吧?” 太叔琰脸一红,“说什么呢,我还没破身,还没媳妇呢。” 陈景铭,噢,道,“那你们别想了,我是不可能强暴女人的,你们也没剩饭吃。” 太叔琰干笑,“二公子,我跟你好几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呀,我还等着你给我相看媳妇呢。” 孟远舟端来清水给陈景铭洗漱,一边说道, “琰哥,你们听听就是了,那个女的是个刺客,这可不是小事,公孙将军有没有去抓那个送人的人?” 太叔琰正色道,“昨天一问出来就让人去抓了。” 陈景铭点头,“总算没有被女色绊住。” 柏冰过来,白了太叔琰一眼,“昨夜押督城又搜查了一遍,抓到一些新罗秘密隐藏细作。” 陈景铭点头,既然昨夜没有叫醒他,那就是他们觉得能处理好,他也没必要去追究。 吃过早饭,陈景铭带人去都护府正厅。 一路上看到几个将军,都是一脸春风荡漾。 还有那些人的亲卫,也都一副满足的样子。 陈景铭眼角直跳,那些女人还活着吗? 不行以后不允许送女人了,这个风气不好。 第408章 长得最好看 都护府正厅里,宰父信坐在正中,陈景铭坐在左侧第一把椅子上。 下方坐着两排将领,好几个将领都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陈景铭看的眼睛直跳。 看了一圈,也有几个看起来不带春色的,估计是不喜欢在外胡来的人。 陈景铭就问了,“昨天抓的刺客……,那些细作可有好好审问?” 公孙雷一怔,昨天抓的刺客,审问以后,就被他给用了,还赏给了兄弟们。 今天好多兄弟都在等消息,想着军师能不能松口,送去军营。 公孙雷偷瞄军师,军师不让奸淫妇女,刺客不在此类吧? 陈景铭不知道公孙雷的小心思,“新罗刚灭,有复国心思的人难免会有所动,大军还要住一阵子,可以加大排查。” “公孙将军没有被女色所迷惑,抓住刺客审问出细作,记一功。” 大家一起看向公孙雷,这老小子,昨天不仅爽了,还抓了刺客。 好几个人对这小子磨牙。 公孙雷挺挺胸膛,得意的笑笑,怎么看都欠揍。 王将军等人一对眼神,“公孙雷,昨天你怎么发现刺客的?” 公孙雷…… 宰父信看了一眼公孙雷,昨天那个女刺客能暴露,还是因为这家伙太粗鲁, 听说人家受不了他脚太臭,人太脏,推了他一次。 公孙雷这家伙,也是个粗中有细的,立马觉出这女的手臂有力。 心里有疑惑,他为了试探摸人家手,习武的人手心都有老茧。 公孙雷就出其不意把人给抓住,一番逼问才知道,冲着他们军师来的。 问清楚了,公孙雷觉得反正也是刺客,不在良家妇女之列,就把人给奸了。 他过瘾了不说,还把人赏给手下亲兵。 大家都是明白人,一群大老粗想咋说咋说。 现在可是当着军师面,他要是说把刺客轮了,军师会不会动怒? 公孙雷心里暗骂老王不要脸,“有啥说的,就是我发现那个娘们手上有老茧,生疑心了呗。” 王将军切了一声,“避重就轻。” 陈景铭看他们架势忽然明白了,这是拿他打击公孙雷呢。 陈景铭咳咳清清嗓子。 “昨天休息,你们怎么弄来的女人我不管,还是那句话,不能违反军规,不许为了女人,做出危害大军的事。” 陈景铭想来想去,这里是古代,嫖妓合法,更别说,还有军妓。 没有强抢民女就不错了。 “不许强迫良家女子。” 只要不是他们硬抢来的,你情我愿的事,只要不危害大军征战就行。 公孙雷喜笑颜开,“末将明白。” 宰父信看公孙雷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得劲。 昨天送给他的那个女的,他没睡, 主要是他是元帅,军师下了军令,他得维护,所以看那些一脸春风的将军格外不顺眼。 于是,宰父信看着众人,“大军连日征战,疏于操练,你们回大营练兵去。” 公孙雷等人脸上笑容僵住,军师都不计较了,元帅,你个糙老爷们,你好意思? 商议了一些军务,陈景铭因为统管后备粮草辎重,他也有好多事要忙。 他手下还有军中文书,负责处理一些文件。 随着高丽新罗被打下来,陈景铭事情也多了很多。 陈景铭要走,公孙雷急忙追上,“军师,我有件事想请示军师。” 陈景铭奇怪问他,“有什么事?” 公孙雷心虚道,“昨天那女的,我想送给大营里的兄弟。” 陈景铭一听下意识了看他一眼,“她还活着?” 公孙雷………? 陈景铭狐疑道,“我听说你们把人……,她没死?” 公孙雷尴尬摇头,“没有,这女的挺耐*的,昨天十多个兄弟下来,就是晕了过去。” 陈景铭翻个白眼,“军营重地,不许进女人。” 公孙雷…… 陈景铭走后,其他人围了过来,“行啊公孙雷,胆子不小嘛,小瞧你了。” 公孙雷挺挺胸膛,“那是,军师都说了,只要不进大营就行了,我让亲卫军换换岗,大家都有的吃。” ………! 卧槽,还能这样,难怪公孙雷能抓奸细。 陈景铭带人回了大营,在他的营帐里处理政务。 大营里人来人往,陈景铭早就派人密探百济,为什么在上州休整,就是为了等消息。 “西京瘟疫控制住了,” 大齐从内地运来大批药材,成功救治下那些轻的病患。 等到差不多都好了,又安排人到处撒生白灰消毒。 大同江已经让战俘堵上了,平壤城进行了清理。 高丽皇宫找出好多金银珠宝,按照陈景铭交代的,进行了登记,送去大齐。 陈景铭有些可惜,平壤城,高丽最有钱的地方。 他放水淹死一多半的人,皇宫跟那些大臣家里,没来得及带走的金银珠宝,全都跟他们无缘了。 无数的黄金白银,珍珠玉石长着翅膀飞走了。 虽然他们运走的,也是要运往京城。 可是他们有理由留下三成,现在真没他们份。 放下公文,陈景铭长叹,倒也不羡慕,那个地方他不想去。 十几万人被大水淹死,他也不想面对。 陈景铭心情不好,放下这些让人抱给凤翊,他没心情处理。 想想因为他的计谋死了多少人,唉,一将功成万骨枯,真不是瞎说。 陈景铭走在大营里,周围传来军汉的窃窃私语,都在说攻下新罗他们分了多少银子。 这次东征,大家都很兴奋,有军师在,没人敢冒领军功。 他们这些人,有人从小兵升到小旗,百户。 还有人立了大功,升千户的。 死去的兵,生前得的银子,会跟抚恤银一起送到家人手里。 以前每次打仗都是人心惶惶,这次打仗,都想立功,挣银子。 跟着军师打仗,不亏。 他们都是命不值钱军汉,没媳妇,没家,死在战场上是一堆白骨,老了回家,也是孤寡一人。 没啥好怕的。 陈景铭看到一个小兵,搬东西摔了一跤,东西压在身上。 陈景铭让太叔琰把人扶了起来。 这人看着不大,有十四五岁。 少年看到陈景铭立马站好,“军师。” 陈景铭意外,“你认识我?” 小兵道,“大家都知道,军营里长得最好看的就是军师。” 陈景铭…… 陈景铭:我以为,我是智谋无双,让他们认识。 没想到,他们记住的是我的美貌。 老子一个男的,竟然以好看扬名。 …… 第409章 心机 陈景铭皱眉,扭头看向太叔琰,就看到太叔琰还没压下的嘴角。 扭头不理会他,“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会来征东军?” 小兵急忙为自己辩解,“我叫袁北望是去年参军的,今年已经十五了,岁数够了。” 小兵袁北望是安东军,他家里人口多,必须有人参军。 大嫂不同意大哥参军,二哥又是读书的,他就被推了出来。 袁北望咧嘴笑,“我今年已经开始长个子了。” 他被分外后勤,虽然不能上战场,战场收获也能得一分。 加上这半年多吃的饱,个子蹭蹭往上长。 陈景铭点头,“别搬太多东西。” “是。” 一段小插曲,陈景回了都护府,他不喜欢住在这里,没有大营踏实。 住帐篷住出安全感来了! 如此过了两天,去百济探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军师,百济正在闹天花。” 陈景铭听了有些惊讶,他们都说新罗闹天花,新罗经过一年努力,遏制住了天花。 而百济,高丽跟新罗人大量涌入,加上大齐又掐断药材供给。 他们就是想要遏制天花,也是有心无力。 难怪百济对于新罗灭亡无动于衷,原来是自顾不暇了。 陈景铭去找宰父信,百济有天花,这该怎么打? 宰父信皱眉,“厉害吗,虽然咱们大齐将士都种了痘,也不能说百分百防范。” 陈景铭轻笑,“元帅,咱们是因为天花才出兵的,所以百济必须打。” 宰父信尴尬点头,“我不是不打,就是……” “元帅,出事了。” 陈景铭看过去,出什么事了? 亲卫惊恐道,“那些人,送给将军们玩乐的女人,出天花了。” 宰父信,“……你说什么。” “都是有那些将军睡过的人,出了天花?” “有七八个人,他们,他们把人赏给了亲卫。” 陈景铭……… “把和这些女人发生关系的人,全都单独关押,如果发生天花,让军医及时治疗。” 陈景铭心情复杂的回了自己院子。 把这些有可能得天花的女人,送给这些将军。 让将军染上天花,削弱大齐高端战力,这一定是百济人干的。 陈景铭让孟远舟收起行李,“回大营,所有人以后不能轻易出大营。” 他就不该妥协,还好,大营里头没人敢违反军规。 陈景铭把军令又加了一条,出征在外,不许睡女人,送到眼前的也不许。 真是,打了胜仗,全都飘了。 这下好了,百十多人被看管起来,等着发病。 这几个将军好生后悔,不该不遵军令。 公孙雷擦擦额头冷汗,“那些得天花的女人有一个是送给军师的。” 军师以守孝的借口推了。 宰父信等人看过去,“那个?” 公孙雷想了想,“那个,最好看的。” …… 大齐,京师迎来一个特别的战俘,金美公主。 金美公主坐船上岸,一路来到京师。 金美公主面无表情,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战俘。 大齐太子接见了她,那才是一国储君的样子,高贵睿智。 魏渊有些为难,这个金美公主该怎么处置? 陈景铭可是说了这个女的有武艺,不能入宫为奴。 金美上前见礼,“太子殿下,您可以把我赐给军师吗?” 陈继铭扭身看了过来,这个金美公主不能留。 金美公主抬头看了过去,一个跟军师很像的年轻官员,垂眸看着她。 陈继铭眼里杀意闪过,“陈大人没有杀你,不代表大齐朝廷不会杀你?” 金美公主,“……我只是慕强罢了。” 陈继铭冷哼,“好一个金美公主,一来大齐,就用离间计。” 金美公主美眸低沉,“你们军师是什么样子还用我说?他打高丽,两把火烧死多少人? 他打西京城,一场大水淹死十几万人,他打新罗,把汉江决了,淹死多少新罗人。 他火烧古陀耶,整个城池成了废墟,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他一定会遭人忌讳,不得好死。” 陈继铭脸色难看,“金美公主,是你们先用天花,算计大齐皇上,就是把你们半岛人全部处死,也不能赎罪。” 金美低头,“高丽做的孽,为何要灭亡我新罗?” 陈继铭看了一眼满朝文武,“是新罗使臣把天花带进来的,你说为什么打新罗?” 金美公主气愤道,“那个使臣是新罗叛徒,他不是新罗人。” 云修之道,“可他代表新罗使臣,是高丽新罗算计大齐皇上的人证。” 文武官员也是气愤不已,“小小藩国,也敢算计我大齐皇室,其心可诛。” 魏渊冷哼,“大齐皇室不容冒犯,大齐百姓不容冒犯。” 魏渊觉得陈景铭烂好心,“看来金美公主辜负陈卿家一片好心了,他怜惜你女中巾帼,不愿你死于战败,既如此,那就赐你鸩酒一杯吧。” 金美公主抬头看向太子,“我新罗以亡,多谢太子成全。” 陈继铭看向太子,太子轻轻摇头,禁卫军把金美押下金殿。 魏渊看向史官,“怎么记录的?” 史官恭敬道,“太子,不管怎么打的,大胜只有一句话。 承庆二年,高丽新罗以天花谋皇帝,帝怒,遣兵平之。” 魏渊点头,…好简洁的记载。 具体的估计要翰林院专门记载,还有,兵部记载功勋帛才能知道了。 史官又道,“新罗公主被俘,求死,太子感其心,赐之。” 魏渊点头,“大善。” 史官起身退下,面无表情。 心中得意,大齐每天处理那么多事,每天详细记载,不得累死。 简记懂不懂,打胜仗而已,又不是打败了。 打败了,就需要详细记载,以方便后世参考,免得后世之人重蹈覆辙。 这是史官记录规矩。 至于其他人写的史记,那就看他们怎么想的,朝廷都管不了,他操什么心。 下朝后,陈继铭被魏渊留下了,“不要担心,我与景铭自幼相识,他懒得很,除非是惹恼了他,要不然他都懒得动手。” 魏渊哪能不知道陈景铭干啥了,陈景铭出发的时候,他要求陈景铭最少十天一封信。 陈景铭烧城后的那些纠结,还有被人刺杀,被人骂人屠的委屈,都化成一句话。 我不想干了,心里压力太大,我想回家。 魏渊每次写回信都得哄着,就怕这头倔驴不干了。 他一回来,损失太大,军粮,军饷搁哪来? 要知道,打半岛,他就给了三个月粮食。 东征大军都是自给自足。 还给大齐送回来无数金银珠宝,去哪找这好事! 第410章 打百济 陈景铭不知道,他好心放了金美公主一条生路,她竟然在金銮殿使离间计。 陈继铭跟魏渊书信同时到了。 大哥训斥他不理智。 魏渊埋怨他烂好心。 知不知道金美想你死? 魏启也下了中旨,半岛的皇室就不必留了,让他们殉国吧。 里外不是人的陈景铭苦笑,这次真是费尽心思不落好。 这个金美公主,还真是,好死不如懒活着,百年匆匆,何必呢。 半岛灭亡只是开始而已,以后你会看到更多小国落幕。 陈景铭收起书信跟圣旨,问孟远舟,“那些将军有没有出天花?” 孟远舟每天早晚去看,军医也每天检查,只要度过七天没发病,就算度过危险期。 这些将军和亲卫兵,也顾不得天花厉不厉害了,主要是丢人。 军医每次看他们,那眼神,让他们恨不得钻地缝。 孟远舟道,“才两天,还没有动静。” 陈景铭也无奈,天花潜伏期有三到七天,他们又是做通过性传播。 记得后世皇帝就有逛窑子得了天花,也是绝了。 陈景铭看着百济地图,制定进军路线。 兵分两路,从雨坪开始,再接着是马突,珍阿难然后回来打认实。 第二路,从居司勿,刘二轨城到勿居。 火炮分开用,制作炸药包的人也需要分开了。 同时下令所有新罗和百济交界城池,守好城池。 严防新罗百姓反水,要是不敌可以弃城。 看到这道公文的守城将领和官员,以为看错了。 “新罗反水就弃城,军师是有多小看我们?” 官员仔细磋磨,“我觉得是怕我们死了,他还得从内地调派人员过来。” 守将…… 行吧,要是他们反水,难怪军师要杀人了,到时候他们也杀人。 种牛痘也不是百分百就能避免天花,后来跟那些女人接触的亲卫,有十多个染了天花。 陈景铭留下一位军师和一些药材,带领大军拔营,攻打百济。 百济相对于新罗还要平原多一些,这也就代表着良田多。 不过,挨着新罗的地方还是山多。 半岛山清水秀,景色宜人,气候潮湿,水资源发达。 适合水淹。 不过,陈景铭水放多了,百济城池都准备好了沙袋。 要是大水围城,他们就把城门堵住。 陈景铭带领郭凤仪,还有安东两万人马,一共三万人攻打雨坪。 宰父信带领三万人攻打居司勿,留下的人就在边城守护粮草。 居司勿守将李熙脸色难看,大齐不应该先打居司勿,他觉得应该先打雨坪,那里才是兵家必争之地。 他可不知道,杀神陈景铭就在雨坪。 陈景铭先是派小股兵马诱敌,若是上当,那就歼灭。 如果不上当,那就去放迷烟。 这次他要实验迷烟威力如何。 雨坪守将朴能也是一位老将,百济不大,城池也不算少,雨坪怎么也算是边城。 陈景铭派的小股诱敌将士,要是年轻一点的也许就会开城迎战。 朴能不上当,只让人往下射箭抵御。 领兵的是张霖,他看这个老将不出城,那就不好意思了,点燃迷烟包,用箭射进雨坪城头。 这是陈景铭让人磨成粉末的迷药,闻到了使人昏迷不醒。 等到箭矢射上城头,冒起一阵烟雾。 守城百济士兵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他用箭射上来,还冒着烟,就猜到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为这些是能爆炸的惊天雷,等了一会没响,就是有点头晕。 陈景铭已经带兵围了雨坪,张霖满脸兴奋,“军师,有效果。” 陈景铭往上一看,城楼守军倒下七七八八,真有效。 朴能急得跳脚,“大齐人奸诈,居然扔毒烟。” 陈景铭嘿嘿,“给我攻城。” 抛石机扔了两个炸药包,就把城墙炸塌了。 朴能闻了毒烟,脑子开始迷糊。 军医过来查看,把脉发现就是普通迷烟。 “用水浇下去就能醒。” 朴能被泼了一身水,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城墙被炸塌,大齐将士已经从缺口打上雨坪城头。 喊杀声震天,雨坪城头上守军大都昏迷过去,少量人在抵抗,还有一些百姓在挑水救人。 大齐大军不可能给他们机会,不一会,就把这一带杀的血流成河。 朴能带人赶了过来,已是无力回天。 朴能身染鲜血,满目悲凉,这就是高丽和新罗,那么快被攻占的原因吧。 他们用的惊天雷,无人能挡,百济也抵抗不住。 城门被大齐将士打开,大军冲进雨坪城。 朴能被亲卫队护想护着他走,朴能拒绝了,半岛已经失陷,又能跑去哪里? 朴能殉国,雨坪被攻占。 陈景铭知道他是一位老将军,命人厚葬于他。 宰父信这里李熙没有朴能刚烈,他城破后跑了。 宰父信派兵追赶,在刘二轨城半路劫杀。 两路大军大胜,随后又开始向外攻打。 与此同时,百济赤溪攻打茂山城,将军开始激烈交战。 大齐官员记得陈景铭说的,注意看城内新罗人的反应。 要是他们跟百济里应外合,这次攻城以后,就需要屠城。 大齐不需要不听话的百姓,人那里没有,在迁来就是。 新罗人也在纠结,有人蛊惑他们反抗,可是他们见识过大齐大军的厉害,要是大齐大军杀回来,他们就会没命。 百济人大骂新罗人没胆,这次百济人攻城失败。 新罗人不知道他们逃过一次屠杀。 第411章 高丽大将军计谋 百济京都熊津城,高丽大将军跪坐在百济皇帝面前,他一旁还有一人,是新罗丞相。 百济能在半岛存在几百年,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现在,大齐大军已经攻下百济十多座城池,这让正被天花肆虐的百济,雪上加霜。 百济丞相道,“我们金美公主早就说了,大齐发现了预防天花的法子,他们不会被天花感染。” 百济皇帝也是憋屈,以前他被高丽和新罗压制,现在又要被大齐亡国。 大国本就实力不可测,高丽还去设计人家,如今把自己的国家都玩没了。 可是他的百济是无辜的,完全就是被高丽和新罗连累的。 大齐不听任何辩解,打完高丽和新罗,还是要灭了百济。 百济人心里别提多恨高丽人了。 如今这两个家伙跑到百济,指手画脚。 百济皇帝和大臣都没好脸色。 高丽大将军也是脸皮够厚,赖在百济不走。 如今大齐攻势凶猛,大将军说他有一计,可以重创大齐军队。 高丽大将军成竹在胸,“陛下,我也是受大齐军师启发,才想出此计。” 百济君臣冷眼等他说出来。 高丽大将军也不卖关子,指着舆图道,“他不是喜欢用火攻,我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比斯伐四周环山,只有一条出路,不如就给他们一座空城,等到他们进去,堵住出口,就放火烧山。” 百济君臣瞿然一惊,有些忌惮高丽大将军。 这家伙也是个疯子。 不过,他们好像也没有其他选择,大齐大军自从进了半岛,就没有败过一次。 要是这次真能火攻成功,不但可以提高百济士气,又能打击大齐军心。 “好,若果此计能成,我们百济与高丽恩怨一笔勾销。” 高丽大将军愣了愣,百济跟他耍无赖。 高丽已亡,再说什么两国恩怨,这不是糊弄傻子吗? 他也不能多要求,毕竟,他想住在百济,只能帮助百济顶住大齐。 陈景铭他们把百济南部打下来了,百济南部平原居多,虽然都是小平原。 百济最小,可是百济比起高丽跟新罗,可耕种面积一点不少。 这里粮食多,他们可以补充军粮。 半岛这里秋雨还挺多,搞得他们大多时候都打不了仗。 好不容易把左赞打下来,百济到手三分之一。 左赞临海,陈景铭爱吃海鲜。 陈景铭又开始炫海鲜。 吃海鲜必须喝点小酒,软磨硬泡,他跟宰父信告了一天假。 拉着太叔琰喝酒,吃海鲜,哪知道凤翊过来找他。 一看陈景铭整的海鲜,都是带壳的。 陈景铭笑笑,守孝结束后,陈景铭就开始胡吃海塞。 他今天自己带人到海边找的鸡屎螺,猫眼螺,海蛎螺,扇贝,大龙虾,大螃蟹。 这些海货,他上辈子就爱吃。 凤翊不明白,陈景铭怎么爱吃一些带壳的海物,这些东西,渔民都不爱吃。 凤翊找陈景铭是宰父信找他商议军务。 太叔琰看着有些醉的陈景铭,心虚不已。 二公子还清醒着吧? 而且,二公子醉酒不会发酒疯,可是喝醉了,想法就会天马行空,什么不可能他想什么。 宰父信跟陈景铭合兵,要商量北上的事。 陈景铭没有拒绝,晃晃悠悠的来到帅帐。 宰父信等人…… 喝醉了,还怎么商量攻打百济的计划? 凤翊让人煮了醒酒汤,拉着人坐下,跟陈景铭介绍当前局势。 陈景铭没有自己喝醉的觉悟,就觉得他告假了,就想休息一天,怎么又给他拉过来了? 宰父信他们指着舆图,古四州,带山,薛城,唐山,还有几个小镇怎么打研究起来。 “要不要分兵去打?” 陈景铭在那里揉揉眼睛,去看宰父信指着的舆图。 陈景铭觉得自己意识清醒,肯定没醉,就是看舆图有些失真。 陈景铭看着舆图,感觉就是一幅山水图。 有意思,山水图? 那些宰父信说的地方平平无奇,“打吧,百济他们的城池可没有大齐的坚固。” 陈景铭说完突然发现一个地方,“元帅,这个地方真凶险。” 宰父信…… 凤翊看他一本正经的问,回答道,“这是比斯伐,是一个小城池,好像是一条山村建起来的城池。” 陈景铭赞道,“好地方,它那里是不是只有一条出路?” 宰父信皱眉,“军师说的好像就是,我派人去看看地形,这种地形易守难攻。” 陈景铭摇头道,“不是,是易用火攻。” 陈景铭有些醉,说话难免固执。 陈景铭得意的指着那里,“我要是百济,就把大军埋伏四周,用火攻,有多少烧多少。” 宰父信郭凤仪等人听到这句话,冷汗都下来了。 军师虽然有些醉,还是一样吓人。 太叔琰心虚道,“军师今天喝多了。” 天马行空的,什么都敢想。 凤翊道,“这不是军师的问题,要是百济人真的……” 宰父信跟凤翊都看向陈景铭。 陈景铭可是从不打诳语。 陈景铭摸摸下巴,煞有介事道, “咱们火攻用了三次,不能再用了,这是极限,再烧,老天爷也不答应。” 又指着比斯伐,“这里别去,我怕别人放火烧我们。” 众人………? 亲卫端来醒酒汤递给陈景铭,陈景铭口渴,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公孙雷小声问郭凤仪,“将军,军师说火攻只能用三次,是真的吗?” 郭凤仪尴尬摇头,他哪里懂这些,听军师说的挺高深莫测的。 “你不问军师,问我,我哪知道。” 公孙雷挠挠头,回头去找军师,就看到军师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陈景铭这人有个优点,喝醉了不耍酒疯,一喝解酒药就睡觉。 太叔琰心虚的把人扶起来,回了陈景铭营帐。 大家一看陈景铭睡着了,都把陈景铭说的当成醉话了。 陈景铭醒来后,已经是晚上了。 饥肠辘辘的醒来,吃了一些海鲜粥。 想起今天宰父信找他商议军务的事了。 站在百济舆图前,看着舆图发呆,今天那种看山水画的感觉没了。 看了一眼比斯伐,想起今天下午醉酒后说的话。 不放心道,“太叔琰,派人去比斯伐探探地形。” 他自己在那里推算,被百济火烧的可能性。 还真是,要是如此,那可就是全军覆灭。 陈景铭倒是庆幸自己喝醉了,脑子天马行空的乱想一通。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他当初烧甘勿,也没有提前预谋。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能不防。 下午,郭凤仪等人带兵去打古四州。 古四州有人得天花,古四州的人把得天花死的人,扔出城。 看到那些被摔烂的死尸,可把大齐军汉恶心的够呛。 百济为了不被灭国,也是手段尽出。 可惜没用。 第412章 平了半岛 郭凤仪打下古四州,用了一个晚上把城里清洗一遍。 得天花死的人都让人堆在一起用火烧了。 还有哪些人用得东西,被褥皮子,遗物。 没几天,大军打到淳牟前方是河道入海口。不想过河,只能过比斯伐。 那群山环绕,一道山路直通城池,两旁田地极少,过了比斯伐就是通往大田。 就能直接去往马韩府。 陈景铭点着舆图,“还真是兵家必争地。” 走比斯伐过去后,就能不经过河流,直接打到熊津城。 宰父信提议,派五千兵马进去,只为探路。 大军驻扎在比斯伐南边路口,公孙雷请战,带兵去探比斯伐。 陈景铭对公孙雷道,“那里进去可能就是死路一条,你可想好了。” 公孙雷慎重点头,“末将知道,可是咱们一定要打过去的。” 陈景铭看着公孙雷,还有那五千兵马,他们明知道有可能有去无回,还义无反顾。 陈景铭没有同意,派太叔琰几个武艺好的,从山顶摸进去,查看比斯伐真实情况。 太叔琰几人是江湖人,身手好,遇到虎狼能够跑掉。 再说了,要是百济大军真的埋伏在山里,估计这里头没有老虎。 过了两天,太叔琰几人回来了。 太叔琰敬佩的看向陈景铭,“二公子,比斯两旁山林藏了一万兵马。” 太叔琰夜里冒险去到城池北方,发现出口被堵。 回来后百济人说,比斯伐城里城外都是木柴,势必要把大齐军队烧死在里头。 前方出口被堵,后方被自己的辎重车马堵着,可不就是全军覆灭的结果。 好毒的计谋。 好在陈景铭料敌于先,百济恐怕要白忙一场。 陈景铭决定往回走,绕过比斯伐,就是多费几天时间罢了。 陈景铭安排人把比斯伐的火点了,至于那些兵马,只要比斯伐城烧了,他们只要不傻,就会离开。 从比斯伐北方想办法过河,直接就到了马韩府。 等到大齐大军攻打马韩府等地的消息,传到熊津城,百济君臣才知道,人家压根没走比斯伐。 高丽大将军再次失算,百济君臣也不再相信他。 百济皇帝调集兵马,去跟大齐将士拼杀。 陈景铭让人用投石机,往百济兵马里头扔炸药。 把百济人炸的魂飞魄散,听到炸药响,就腿肚子发软。 没多久,大齐军队就打到熊津城。 百济都城熊津城山环水绕,可惜,对陈景铭不管用。 火炮嗵嗵作响,破开熊津城墙墙,已经过两天一夜大战,把熊津城占领。 百济皇帝殉国,太子早就让他给送去伊城,文武官员全都被抓了。 也知道了,高丽大将军跟新罗皇帝又跑了!! 而且,火烧比斯伐的计谋,就是高丽大将军出得。 陈景铭冷笑,看你们还能跑去哪里。 看这些官员,到底不如百济皇帝,皇帝殉国,这些官员还不舍得死。 郭凤仪知道皇上有圣旨,这些人一个不留,全都要杀。于是,这些人都被砍了头。 打到熊津城,百济基本上就是亡国了。 消息传回大齐,知道百济灭亡,半岛已经打下来了。 满朝都是恭喜皇上取得大胜,夸宰父信的,绝口没人提陈景铭。 陈继铭也不提,二弟在半岛做的事太狠,永远没人提才好。 打下半岛,征东大军该回去了,陈景铭安排驻军。 在半岛贴告示,原高丽国的人,征收未婚女子四万,新罗征收未婚女子四万,百济三万。 陈景铭的做法炸了大齐朝堂,陈景铭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 给东征大军,还有驻守在半岛的军汉,发媳妇。 陈景铭拿出魏启给的圣旨,读了一遍,意思就是鼓励当地人跟汉人通婚。 家庭有姑娘嫁给军汉,可以提升身份等级。 陈景铭早就这么想了,高丽新罗百济,死了那么多壮丁。 女人不就多了,他们又没有奸淫妇女,那些姑娘都活的好好的。 陈景铭让人去登记军汉,没结婚的,都可以娶一个半岛女人做媳妇。 听好了,是做媳妇,不是军妓,自己一个人的。 而且还是让他们异地婚配,高丽的姑娘配到新罗或者百济去。 百济的姑娘都去了高丽,或者新罗。 新罗姑娘也一样,配给高丽或者百济驻军。 这三个地方的姑娘,都能配给东征军。 告诉他们可以带回家的,生娃过日子。 安东军听了以后高兴的高呼万岁。 这些军汉没想到,皇上还想着给他们娶媳妇。 陈景铭到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可是陈景铭把目光瞄向扶桑。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以后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来半岛。 陈景铭找来马文龙,“让你练得水军,你练的如何了?” 马文龙到了半岛,就来回给运东西了,半岛打完了,他们也没用上。 现在听到问他们水军情况,急忙回答,“禀军师,那五千水军已经训练出来,现在水军一共有一万人,听从军师调遣。” 陈景铭点点头,“不错,那个高丽大将军和新罗皇帝跑了,我怀疑他们跑去扶桑,所以,咱们去把他们抓回来。” 马文龙懵了,去扶桑? 他还以为,军师让他挨个小岛找人呢。 陈景铭点头道,“那些小岛亮他们也不敢躲藏,离半岛最近的就是扶桑,所以,咱们去扶桑抓人。” 宰父信听说后惊呆了,我的军师呀,你的算盘珠子快要蹦到人脸上了。 两年前就在打扶桑主意,现在是终于要实现了? 宰父信不敢做主,上折子请示皇上。 陈景铭哪里能等,皇上跟大哥知道了,他就得乖乖回去。 于是,陈景铭带人偷溜了。 十二亲卫,五百亲卫队,都带走了。 宰父信追到大海边,望着远去的船只跳脚。 “凤翊,凤翊呢?他怎么不拦着?” 凤翊现在,嗯,在陈景铭船上藏着,陈景铭不知道,他躲着凤翊,怕被抓回去。 凤翊还能不知道他,知道拦不住,早早躲进船舱,免得陈景铭甩开自己。 等到船离岸后,凤翊走了出来。 看的陈景铭直瞪眼。 “凤大哥,你怎么会在船上?” 凤翊无奈,陈景铭迟来的叛逆期,足以让所有人抓狂。 第413章 太胡闹了 陈景铭去了扶桑了,消息送到京城,把陈继铭气的差点撅过去。 魏启父子急得不行,陈景铭也太胡闹了。 你想打扶桑,朕又不是不同意,你也不能亲自去呀,茫茫大海,有多危险,你不知道。 海上飓风有多危险你不知道? 亏你博学博才。 还是皇孙老师,你做的这叫什么事。 魏启没办法,下旨水军总指挥,赶紧的,去扶桑救陈景铭。 陈继铭被自己亲弟弟气的两天没吃饭,“真是该打,都多大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不听话,小九,你去,跟随水军船只过去,把他给我抓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韩梦舟觉得二公子这是迟来的叛逆,二公子这次回家后,估计要请许久病假。 不过,让小九去找人? 不怕他也一去不回? 云瑶听说后找到陈继铭,“大哥,我……” 陈继铭打断她,“不行,你不能去,你去了找小炎儿怎么办?” 陈继铭安慰他,“别担心,他虽然浑了些,还是能管的,等他回来随你处置。” 云瑶抱着儿子,眼泪掉下来,“大哥我就是担心他。” 陈继铭让她回去,其实他也是恨不得亲自去,把那个不着调的弟弟抓回来。 可是不能,他必须就在京城,要不然发慌的该是皇上父子了。 小鱼儿跟谨熠两个,知道二叔\/老师去打仗了,现在听说他带兵去了扶桑。 两个小人儿去找舆图,扶桑在哪里? 找到陈景铭给他们画的舆图,指着一个像条虫子一样的地方, “这就是扶桑,是一片岛屿。” 陈霆瑜认真看了一遍,“你们知道扶桑有什么吗?” 两人同时点头,“扶桑有银矿,金矿,二叔可喜欢了。” 陈霆瑜…… 他们两个这是说二叔是个财迷? 陈继铭来宫中见皇上,陈继铭道,“等他回来,臣一定严加管教。” 魏启摆摆手,“这个给你看,他上了折子的,这家伙,真是什么都算到了。” 陈继铭接过来看了一眼,他弟不愧是他弟,就是他的折子比宰父信的晚来两天。 所以才炸了朝堂。 陈继铭两天没休息好,看着陈景铭折子眼前发黑。 魏启同情的看着陈继铭,“他小时候你该好好管管的。” 陈继铭,“他小时候很乖,这是出去打仗,学坏了。” 魏启…… “不是朕教的。” 陈继铭被魏启气的心口疼,“皇上,臣知道。” 魏启道,“看你脸色不好,要不我让孙守正给你瞧瞧?” 陈继铭深吸一口气,“谢皇上关心,臣就是没休息好,回去睡一觉就好。” 魏启忍住笑,“陈爱卿,保重身体要紧。” 陈继铭不想跟皇帝在待在一起,他怕自己忍不住怼他。 陈继铭离开御书房,魏启哈哈大笑,“陈世子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魏渊进来就听到他爹这句话,有些无语,“父皇,你就不担心景铭出事?” 魏启笑够了,才说道,“怕什么,陈景铭对于那些藩国来说就是个祸害,祸害遗千年,放心吧,他不会出事。” 魏渊不知道自己爹跟哪来的自信,他是真担心那个家伙。 魏启把奏折放到一旁,“担心什么,他虽然智计百出,却无野心,对民族大义极为看重,打半岛,说是为了大齐,不如说是为了汉人。” 魏渊…… 魏启背着手走下玉阶,“宰父信说过,大齐将士死多了,他能难过的掉眼泪,可是对于那些异族,狠起来一点不留情。” “朕不信,一个看中民族大义的人,会有异心。朕总觉得,陈景铭对于扶桑有一种发自内心敌意,恨不得把扶桑灭了,也不知道,扶桑人怎么惹到他了。” 说完魏启还摇了摇头,“他想去就去吧,也能让他解了心结。” 魏渊听到这里有些疑惑,“他恨扶桑人?” 陈景铭可以说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魏启得意道,“朕到底比你吃的盐多,你没注意到他一说起扶桑,嘴里不屑,眼里有恨意。” 魏渊,他真没注意到。 陈继铭出了皇宫,上了马车,叶枫跟了过来,“小古大夫说您需要休息。” 陈继铭揉揉眉心,“知道了,回去让他开一副助眠药。” “大公子,二公子不会有事的,您不要太担心了。” 陈继铭苦笑,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连皇上都看他笑话了,这个弟弟抓回来,必须跪祠堂。 陈继铭也松了一口气,皇上没有猜忌陈家就好。 陈家因为二弟立功,风头太盛,他自己这么一搞,恐怕只有将功补过了。 陈继铭回伯府,古长卿在府里等着他。 古长卿给他看过身体,安慰他道,“你肝火心火太旺,所以才会睡不着,吃一剂泄火药,就能睡着。” 陈继铭苦笑,“治标不治本。” 古长卿调笑他,“让你总是宠着他,这次好了,直接给你闯个大祸回来。” “我娘身子没事吧?” “叔和婶他们还好,昨天又去寺庙上香求平安,倒是你自己,不要气出毛病来。” 陈继铭喝药后睡下,韩梦舟坐在院子里,古长卿走了过来。 “我就说你那个爱走南闯北的毛病,都是跟景铭学的,怎么样,你看,不回来了吧?” 韩梦舟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古长卿接着说道,“继铭也真是气糊涂了,让小九去抓他回来,这个也是野的,恐怕也是一去不回。” 韩梦舟抬头看他,“晚了,现在想追也追不回来了。” 第414章 对马岛 话说,陈景铭看着船上的凤翊,讪笑道,“凤大哥我没想到你也喜欢出海。” 凤翊摇头,“我不喜欢大海,我水性不佳。” 陈景铭破罐子破摔,“反正船已经离港,我是不会下令返航的。” 凤翊静静的看他,忽然笑了笑,“你说等你回去,大公子会怎么处置你?” 陈景铭,“………” 陈景铭就像一头斗败的小公鸡瞬间没了神采。 他想打扶桑,只要立了功,皇上,太子就不会怪他擅自出兵。 他哥不一样,立不立功跟他哥没关系。 倒是他这个不听话的弟弟,会受到爱的教育。 他们是从半岛东部开始往东航行,今天选的日子非常好,刮的小西风。 战船三帆张开,船在海上航行极快。 陈景铭看着日头,有意往北偏着走,茫茫大海,稍有偏差,就会跑到太平洋去。 好在,半岛跟扶桑中间还有一个对马岛。 西风吹着船帆,走了一天就看到一座岛屿。 陈景铭用千里眼观看,岛屿不算小,看来这是扶桑跟半岛之间的对马岛了。 半岛跟扶桑大概有两百公里,这座对马岛,就在海中间。 这么说方向没错。 “马将军,让船靠岸,咱们去岛上看看。” 马文龙这些经验丰富的水军,观察海中暗礁,寻找可以停靠的海岸。 这时水军哨兵报告,“岛上有人。” 马文龙眯眼看了过去,陈景铭拿出千里眼,看样子是扶桑人。 半岛跟扶桑有贸易,这里想必就是一处停靠点了。 可惜,马文龙压根就不理会他们,自顾的找地方停船靠岸。 船停好,水军将士火速下船警戒,把那些找过来的扶桑小矮子挡在远处。 陈景铭的五百亲卫队,率先走了过来。 就是一部分人脸色惨白。 十二亲卫有几个也是这种脸色,陈景铭看了反应过来,“你们晕海船?” 亲卫队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们都是精挑细选的亲卫,内陆坐船也没事,没想到,在大海里不一样。 河道水流平缓,颠簸性小,基本上都不晕船。 大海就不一样了,随着波浪上下起伏,他们就算是定住腿,它定不住胃。 一个个的吐的一塌糊涂。 陈景铭,“是我疏忽了,忘了给你们培训了,都去陆地缓缓吧。” 凤翊沿着跳板走下船只,倒是没有晕船迹象。 马文龙派人找那些扶桑人问话。 其他人就开始找地方,搭建帐篷跟做吃的。 他们怎么说也是一万人马,除了在船上看船得,都上岸了。 过了一会儿,问话的人回来了,“将军,这里他们说这里是对州,是扶桑人统治,有两千多人在这里生活。” 马文龙把这些告知陈景铭,陈景铭让将士们把岛跑一圈,看有没有价值。 陈景铭不知道对马岛有多大,不过这个岛不能再就给扶桑。 “半岛已然是大齐的了,对马岛也要归大齐。” 陈景铭看着烤肉皱眉,也不知道扶桑现在在什么阶段。 他带的船不多,扶桑也有船,虽然造船技术不如大齐。 休息一晚上,将士们也都摸清了岛上情况。 “军师,这岛东西长不过三十里,南北长有一百多里,由五个小岛组成,岛上有淡水,土地都有。” 陈景铭点头道,“当地住户有多少?” 军汉道,“都是生活在五个小岛上,每个岛有四五百人。” 陈景铭轻笑,“好,给这个岛立个大石碑,写明了从今天起这个岛归我大齐所有。” 这是翻译过来了,“军师,一个自称是扶桑官府的人,他要见你。” 陈景铭点头,“让他进来吧。” “喏。” 不一会,军汉带来一个穿着木屐,一身扶桑服饰的男人。 男人见了陈景铭,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一张嘴就是一句扶桑话。 陈景铭眼皮子都没抬,“见了上国官员竟然不跪?” 翻译说了一遍,那个官员吓得扑通跪下,头点地赔罪。 陈景铭冷笑,小小倭奴竟然给他耍心眼。 扶桑可是分等级的,这个人不过一个小小管事,就敢明目张胆的来见他。 陈景铭听翻译跟这人说了几句话,翻译跟陈景铭说, “这里不属于任何一个贵族,他是被派来管理扶桑和半岛来往贸易船只的。” 陈景铭道,“问他们有没有见过高丽大将军,那些人要跑,扶桑是最近的选择。” 翻译说了一遍,这个扶桑人犹豫着摇头。 陈景铭觉得这人撒谎,“抬起头来回答。” 扶桑男人慢慢抬头,就看到一个美的耀眼的美人,好看的眼睛冷漠的看着他。 好美! 这扶桑男人看到陈景铭长相,直接就眼露痴迷。 陈景铭被那人眼神恶心到了。 凤翊脸色一沉,“拉出去砍了。” 军汉一听,也不问原因,架起人就拖了出去。 不一会一颗人头落地。 凤翊传令,“扶桑人包庇半岛逃犯,不敬大齐,下令诛杀全岛扶桑人。” 马文龙看了军师一眼,看军师没有反对,那就杀吧。 于是对马岛两千多人被杀光了。 陈景铭暗道晦气,他怎么忘记了,扶桑他娘的男宠多,贵族尤其好男色。 等到对马岛上石碑弄好,补充了清水,继续扬帆起程。 扶桑京都平安,扶桑天皇眼眸低垂,在他对面坐着的是原家家主,也是扶桑大将军。 扶桑归壬天皇是一位年轻的男人,扶桑因为武士的崛起,天皇已经被分薄了权利。 下克上的争斗,出现了几次武士夺权,丰田家族,织田家族等开始趁机崛起。 归壬天皇听到藤原木峻的说,大齐打下了半岛,以后大齐将与扶桑隔海相望。 藤原木峻语调轻慢,“天皇陛下,相信您也知道,我们必须把丰田家族拉拢过来,我们也该选出一位幕府将军,统领整个国家军务。” 藤原木峻对归壬天皇客气有礼,至于尊敬那就别想了。 谁让天皇穷呢! 现在的扶桑正处于半幕府,扶桑出现了好些武士道家族。 他们割据一方,让天皇权利形同虚设。 归壬天皇憋屈不已,“你们既然商量好了,告诉我有用吗?” 藤原木峻嘴角上扬,“有用,谁让您是天皇呢?” 这时内侍来报,“天皇陛下,平坂木君求见。” 藤原木峻收起笑容,“平坂木君,他来干什么?” 内侍哪知道,把人领过来就退下。 平坂木见到天皇,给天皇行了礼,“天皇陛下,刚才老臣收到飞鸽传书,大齐水军,朝着我们扶桑来了。” 藤原木峻坐不住了,“不可能,他们打败半岛才多久?按照大齐人的习惯,根本不可能来扶桑。” 平坂木峻君严肃道,“藤原太政你消息落后了,大齐二十艘战船确实朝着扶桑来了。” (脚盆鸡人的名字,官位,真别扭) 第415章 九州岛 藤原木峻觊觎幕府将军权利,听说大齐水军来了扶桑,真是喜出望外。 大齐人真是自大,竟然派派水军来扶桑。 扶桑也是有许多战船,想到这里,他不屑道,“才二十艘战船,我们扶桑可是有一百多条船,还怕他区区二十艘战船?” 平坂木君也恼了,“既然藤原君如此胜券在握,那就拜托藤原君去打败大齐水军了!” 藤原木峻脸色沉了下去,“平板木君,这是扶桑大事,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平坂木翻个白眼,对归壬天皇道,“天皇陛下,您觉得呢?” 归壬看了一眼藤原木峻,“藤原君是我们扶桑顶柱,我相信你可以一战退敌。” 藤原木峻摔袖离去,一个有名无实的天皇,还想他藤原家族效命,做梦呢。 陈景铭不知道现在扶桑是个什么情况,他们现在已经看到扶桑岛屿了。 三天时间,来到扶桑。 马文龙揉揉脸颊,“军师,咱们上岸怎么说,不能直接就开打吧?” 陈景铭笑道,“咱们不是来抓半岛潜逃高丽遗臣,直接要人就是,咱们是讲道理的人。” 马文龙,“……” 是啊,我们是以理服人。 前方出现许多船只,过来拦截大齐战船。 扶桑的造船技术跟大齐没法比,船小,速度慢。 大齐水军打出旗语,怎奈,扶桑人没文化,不知道大齐水兵比划啥。 有千户在船头看到,翻个白眼,这群野人。 不一会儿,一个扶桑人扯着嗓子喊话,翻译听了半天才弄明白,不让往前走了。 然后,大齐将士就怒了。 你个附属小国,也敢阻拦爷爷去路,收拾他们。 一排排箭雨射出,扶桑船上死了好多人。 千户一看,这不打也得打了。 干脆的,弓箭手齐放,那些扶桑人在船上无处可躲。 什么都顾不上了,调转船头,跑了。 翻译看扶桑拦截的船只跑了,他还没来的及问话呢! 陈景铭拿出望远镜,观看远处陆地,心里猜测,这里可能是九州岛。 上一世他虽然小有身家,可是没出过国门。 如今半岛被他打下来了,以后去半岛就是自己地盘了。 眼前这个扶桑岛,倒是有些棘手。 这里的人,从骨子里透着卑劣,《资治通鉴》里评论扶桑人, “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强必盗寇,弱必卑服。” 还是老祖宗的眼光锐利,一眼就看透扶桑人本质。 谁能想到,千年后,扶桑人敢侵略花国,给花国带来无尽伤痛。 陈景铭放下千里眼,“马文龙逼近陆地,拿出天朝上国的气势,他们敢拦截大齐船只,那就是挑衅。” 马文龙高兴坏了,赶紧传令,争取能打起来,他们也要立功。 果然,不一会,扶桑那边过来好多战船。 旗兵打出旗语,有扶桑将军看懂了。 看懂了也懵了。 “八嘎,他们不是来打仗的,谁给传的消息,说大齐人打过来了?” 手下的人也是一脸懵逼,“刚才逃回去的船只,上边被射死好多人。” 这个人一听为难了,打还是不打? 打,他们船和兵器不及人家,肯定打不过。 不打,要是大齐真是来找事的,他这不是不战而败? 他纠结,后边的人不知道,有哪些武士出身的,才不管那些。 他想立功,然后就可以官,做贵族。 所以好些船都绕过指挥船,直接跟大齐战船打起来了。 大海上打仗,比的是弓箭,比的是谁的手段多。 比如,大齐船大船高,扶桑船小,大齐人扔出抓钩勾住扶桑船,一起拉过来。 然后开始用长矛戳,拿着兵器跳上对方的船大开杀戒等等。 但是,陈景铭把火铳带来了,每个船上配十把。 三段式射击,距离又近,放一铳,铁砂乱飞,死伤一片。 火铳的威力吓死人,没多久就把人给吓得胆寒,仓惶逃跑。 被大齐抓住的船跑不了,有的人跳海逃生。 大齐将士把船推开,继续往扶桑岛划去。 扶桑岛上慌的一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齐会打过来。 那个扶桑将军回来了,他脸色难看,“你们看不懂旗语吗?大齐让我们迎接使臣,你们用弓箭迎接?” 啥?其他人傻住了? 使臣? 要是这些人是大齐派来的使臣,他们攻击使臣,那可是挑战! 完了,要是那些贵族知道了,他们等着被处死吧。 “井下,那我们怎么办?” 井下只是一个五品官,他也没办法,他能看懂旗语,还是以前的一位老水军教的。 他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们犯了大错误,等着被藤原君降罪吧。” 他说完气愤的离开,一群蠢货,把使臣当成来犯敌军,这一次大齐不会放过扶桑。 留下几人神色阴暗不定,几个人互相看看,“我们不能担下这个罪名,井下他没有家族。” 其他人,“我们是听井下命令的,是他要打的。” 井下恐怕没有想到,他被人推成了替罪羊。 大齐将士把船靠岸,好几千的精兵强将,把那些扶桑人吓坏了。 陈景铭下船后,看着眼前地方,就像渔村。 陈景铭有些意外,扶桑人现在还没有修城? 想想历史上,扶桑人除了自己内战,还真没人打到扶桑本土。 这是觉得没必要,还是这里不重要呢? 不管了,先把地盘打下来再说,这次这么顺利到了扶桑,要是能吞下九州岛就成。 陈景铭也不贪心,饭要一口口吃,仗要慢慢打。 陈景铭下船后,前呼后拥,一群人跟着将士们往里走。 陈景铭回头看看海边战船,心里有些小得意。 海岸边停下好多船只。马文龙带兵也是一把好手,要不然也不会把他派来。 就是做了半年运输船,现在好不容易轮到他们上战场,哪能不兴奋。 大军攻打进附近城镇里头,扶桑人住的房子都是木头做的,经不起战火。 扶桑女人穿着木屐,吓的到处跑。 大齐将士看到扶桑女人怪异的衣服有些好奇,她们腰后边怎么背着床单? 将士们横扫三十里后终于看到一座城。 好像建在山头上? 陈景铭骑马走了过来,马是用船带过的。 陈景铭看着眼前城池,不会吧,城池不建在平地,建在山头上? 那能住多少人? 第416章 不会是大齐军师亲自来了吧? 唐津城,这是九洲岛为数不多的城池。 城头扶桑人高声喊话,翻译给陈景铭翻译过来。 “他们说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大齐,竟然来攻打扶桑。” 陈景铭嗤笑道,“他们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用战船迎接咱们,现在反而反倒一耙。” “告诉他们,他们派船攻打大齐使臣团,这是向大齐宣战。” 翻译高声说了,那边又开始赔罪。 陈景铭摇头不答应,“我天朝上国岂是那么好欺负的,打使臣就是打大齐的脸,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就想和解,除非老虎吃素。” 翻译一句不落的翻译过去,听得那些人只想穿回半天前,阻止当时头脑发热的自己。 攻城当然还是投石机好用,可是火药不好搞。 城在山上,而且山下好多平民,就知道这里头都是有身份的人,和守城士兵。 大军把那些平民赶跑了,回来后撅着嘴道,“这些人真矮,还他娘的罗圈腿。” 陈景铭看着前头让所有士兵都去砍柴,拖回来后围着城池放好。 陈景铭又开始点火。 让人砍出隔离带,还把木柴拖回来烧城,这招绝了。 大火一起,整个城池就被浓烟包围,呛的里头的人咳嗽连天。 大火烧了一夜,里头的人被熏的死去活来。 关键是烧到后来火里加了迷药,那些人全都被迷晕了。 等到火灭了,撞开城门,里头都是昏迷不醒的人。 陈景铭下令,“除了几个当官的,其他人全都杀了。” 轻轻松松,攻下他们唐津城。 陈景铭让人把几个看着是当官的人泼醒,让人审问这些人。 翻译带人去审问,“为什么对大齐使臣用兵,是不是你们的天皇下的命令?” 这几个人吓得直摇头,“我们以为大齐打完高丽新罗,又来打我们这才派出船只。” 翻译一看这不行,于是重新提问,“你们知道是大齐军队?” 对面一起“海”了一声。 翻译满意了,继续问道,“你们知道打的是大齐官船吧?” 几人点头,这个反驳不了。 翻译满意了,“所以你们故意攻击大齐船队?” “我们,我们错了,请您原谅。” 几个不停鞠躬道歉,“是井下,他,他下的命令。” 翻译才不管是谁下的命令,他要的就是你们承认扶桑先动的手。 审完把人关起来,回去给陈景铭交差。 陈景铭点头道,“不错,就等着他们派人过来了。” 大齐军队扎营,住帐篷,没人住那些小木屋子。 大家开始谈论扶桑人,“好家伙你们没看到,那个男的他一把推开一个女的跟一个孩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卧槽,你那个算什么,我们碰到一个女的,他娘的,这女的一看跑不过我们,就把她后背背着的东西拿下来,铺到地上,自己躺了上去,两腿分开,你们猜怎么着,里头没穿裤子。” “………!!!” “兄弟你不是碰到妓女了吧?” 其他人摇头,“不是,你们猜不到,那些女人都不穿裤子。” “………” “咱们军师不让奸淫妇女,所以我们把人赶跑了。” 军师说了,抢的地盘上不留扶桑人。 唉,好可惜! 熊本城里头,镰仓条本眉头紧皱,“大齐人攻打下唐津城?” 这不可能,新罗高丽都打过他们,谁也没能登上岸。 可是,偏偏大齐登上了,还把唐津城给拿下了。 “他们怎么做到的,城池建在山头上,为的就是易守难攻,为什么一天就把唐津城拿下了?” “很抱歉镰仓君,我听说他们用的火。” 镰仓听到后猛地睁大眼睛,“你说,他们用的火?” 报信的人点头道,“大火烧了一夜一天。” 镰仓条本扑通跌坐在地,“不会是,不会是大齐军师亲自来了吧?” 镰仓条本手都在抖,急忙爬起来,去请示次官。 “次官阁下,大齐人用得火攻,唐津城已经被他们得去了。” “八嘎,就算大齐人有多厉害,一天时间,怎么可能拿下唐津城?” 镰仓条本颤抖道,“我怀疑,大齐军师亲自来了扶桑。” 次官一脚踹到镰仓条本,“镰仓君,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镰仓条本爬起来跪好,“次官阁下……” 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个奴仆走了过来,“主人,刚才有人来报,唐津城被大齐占领了,他们送来消息,说是大齐使臣来扶桑,为什么攻击他们。” 次官感觉不妙,“使臣?” 镰仓条本也感觉事情大条了,大齐无辜攻打他们,跟扶桑攻击大齐使臣那完全不一样。 大齐是大国,不容冒犯,不管怎么样大齐这次是要搞死他们。 “条本君,你说我们的水军,为什么会攻击大齐使臣团?” 镰仓条本哪里知道,他人又不在唐津。 次官看着镰仓条本,“条本君,你或许该去那个大齐使臣那里一趟,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镰仓条本惊恐道,“次官我……” 次官假笑道,“他们大齐不是说,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镰仓条本知道已经逃脱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唐津。 马文龙看着眼前这个镰仓条本,一身武士服,头上扎着马尾,倒是没有秃头顶。 “镰仓条本是吧,我们遵大齐皇帝的命令,来出使扶桑,你们不欢迎也就算了,居然派兵攻打,这是向我大齐宣战?” 镰仓条本现在整个人紧张的不得了,“您误会了,我们也是被人蒙蔽,才会做出错误决定。” 说完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对不起,让您误会了。” 马文龙觉得扶桑人真烦,动不动就鞠躬,真是烦死了。 第417章 一定回来 镰仓条本以为会见到大齐军师,哪知道,大齐将军质问他为何攻打使臣。 “我们奉大齐皇帝之命,来友好访问扶桑,你们竟然用弓箭和利器迎接使臣,你们真想跟大齐开战?” 镰仓条本又是一个鞠躬,“十分抱歉阁下,有人给我们传达了错误消息,让我们误会了大齐。” 马文龙嗤道,“怎么可能,我们有派人通知你们。” 镰仓条本心思百转,这个马将军一直强调大齐是使臣,根本就不安好心。 他们打了大齐来的军队,那就是挑衅,他们打了使臣那就是想开战。 大齐人到底来扶桑干嘛的,现在还重要吗? 想到这里镰仓条本道,“对不起,请您原谅。” 马文龙冷哼,“说的轻巧,你们吓到了我们的使臣,必须赔偿。” 来了,镰仓条本讨好的笑笑,“阁下我们一定赔偿。” 马文龙拿出一张纸,“这是赔偿要求,你们要是没意见,直接签字就行。” 扶桑人用得都是汉家文字,马文龙知道他看的懂。 镰仓条本拿过来一看,盖因他们在大海里用水军攻击使臣,打了大齐颜面,使臣受到惊吓。 需要赔偿大齐一千万两白银,还有一座岛屿作为补偿。 镰仓条本哪敢做主,头摇的像拨浪鼓,“将军阁下,这个我不能答应你,请您见谅。” 马文龙昂起头,“没说让你答应,拿回去给你们天皇陛下,打我大齐的脸,哪能轻描淡写就这么算了。” 镰仓条本又给马文龙一个大鞠躬,然后走了。 陈景铭没有见镰仓条本,他就坐在大账后头,听马文龙按照他的意思阴阳镰仓条本。 他拿给马文龙的清单,也不过是个障眼法。 想看看扶桑人的反应罢了。 镰仓条本没探听到大齐军师的消息,却拿回来一份赔偿清单。 气的次官八嘎八嘎指着他骂。 镰仓条本颤抖着,“次官,属下并没有答应。” 次官脸色狰狞,“那就以你镰仓家族名义送去平安好了。” 镰仓条本大惊,“次官大人,您不能……” 次官转身,“这本就是你接的,不是吗?” 镰仓条本知道次官打定主意,要把此事推到他头上,脸色苍白离开次官府。 “主人,”到了门外,镰仓条本的仆人担心的看着他。 镰仓条本摆摆手,回头看了一眼次官府。 在转身,心里下了决断。 次官想要镰仓家族担下责任,也要看他照不照做。 只有他见过大齐的将军,至于责任,谁说他就一定要担下来。 ——— 马文龙等到镰仓条本走后,去询问了陈景铭。 “军师,问扶桑人要一千万两白银,一座岛屿,他们能给?” 陈景铭让他坐下,提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陈景铭把茶杯推过去,“尝尝,西湖雨前龙井,这可是难得好茶叶。” 马文龙哪懂品茶,他就知道苦不苦好不好喝。 拿过来一口闷了,放下茶杯,“军师,你就给我说说呗?” 陈景铭嗔道,“你可真浪费我的茶水。” 马文龙尴尬道,“我一个大老粗,就知道解渴。” 陈景铭给凤翊倒了一杯茶,“凤大哥你尝尝,如今雨前龙井可是贡茶,不能随意喝了。” 马文龙看陈景铭没有马上回答,他又想不明白,只能等着陈景铭告诉他。 陈景铭瞄一眼马文龙,“马将军你说他们能给吗?” 马文龙摇头,“不能,他们就在海上吃了一个小亏,唐津城虽然败了,也就一座城而已,不值一座岛一千万两白银。” 陈景铭点头,“马将军说的极是,我开出条件,也不是让他们现在答应。” 马文龙狐疑道,“不是让他们现在答应?” 陈景铭站了起来,他们没有九州岛舆图,所以大帐里没有悬挂舆图。 陈景铭嘴角勾起,“马将军,我们带的人马并不多,所以必须在他们派兵围攻我们之前,把九州岛打下来。” 马文龙激动的搓搓手,就是,他们只有一万人,打下来没人守啊! 陈景铭呵呵笑了,“放心,我来了,皇上跟宰父信元帅一定不放心,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马文龙,“……”。 “这么说,咱们大军将至?” 陈景铭点头,“一定会来。” 马文龙兴奋了,“这么说咱们水军大军也要来了?” 凤翊噗嗤笑了,“是快来了,来抓咱们军师回家,你猜这次谁会来?” 陈景铭脸上笑容僵住,皇上派的是官,至于他哥,人质一样,离不开京城。 韩梦舟有妻有子不可能让他来,那就是,“小九?” ——— 再说回半岛,马韩府驻地,宰父信接到了水军大将军,西门域。 西门域有二十七八岁,十六岁从军,在西南跟安南,真腊打仗,作战勇猛,在西南军中很快崭露头角。 后来西门域被水军前都督收入门下,做了水军都督接班人。 从皇上下旨,到西门域接旨调兵,这也是需要时间。 小九包了船赶到半岛,刚好跟西门域一起到了半岛。 宰父信跟西门域互相见礼,西门域过来是为了找人带路的。 新罗已经被打下,扶桑跟新罗半岛有贸易来往,找个熟悉这一带海域的人非常有必要。 小九走了过来,“见过宰父元帅,我家大公子让我过来,带回二公子。” 宰父信认得小九,毕竟小九做了陈景铭多年书童。 以前陈景铭住康王府,就一直带着他。 宰父信神色微妙,“可以,找回军师,某,也有不可推卸之责。” 小九笑了笑,“宰父元帅,我多句嘴,我家公子走的时候可有什么交代?” 宰父信摇头,“军师偷跑的,凤翊也跟着胡闹,一起去了。” 小九点头,“那不知道带走多少将士?” 宰父信没多想,“有一万多人。” 西门域挑眉看向小九,“这位是?” 小九朝西门域抱拳行礼,“陈景轩见过西门大将军。” 西门域挺意外,“陈家人?” 小九道,“正是,我奉我家世子爷之命,去找二公子。” 小九到底不是官家人,寒暄两句就离开了。 他的想想需要带什么东西过去。 小九去找到郭凤仪,“郭将军景轩有礼。” 小九跟着陈景铭去过京营,见过郭凤仪公孙雷几人。 郭凤仪定睛一看,“你是那个小九,你怎么来了?” 小九嘴角带笑,“去扶桑找二公子。” 郭凤仪,“………” 郭凤仪左右看看,都离的挺远的,拉着小九抱怨道, “你说军师这是干啥,我们可是京营军,都是他带出来的,结果他带着水军去打扶桑,把我们抛弃了。” 小九注视着眼前这位将军,看他一脸委屈,眼睛眨了眨,“郭将军,你想不想去找你家军师?” 郭凤仪眼冒精光,“小兄弟有办法?” 第418章 两方反应 郭凤仪听到小九说有办法让他去扶桑找军师,眼眸都亮了起来。 他又四下看了看问小九,“怎么去?” 小九低声道,“你家军师去了扶桑,要是跟人打起来,一万人马肯定不够,你只要说,你是军师安排的后援军。” 郭凤仪狐疑道,“这能行吗?理由有些牵强。” 小九轻笑,“二公子这次带着什么兵器过去的?” 郭凤仪一怔,“好像是弓箭还有长枪,火铳,攻城的物件就带了小型的投石机。” 小九没见过火铳,问郭凤仪,“火铳?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用的?” 郭凤仪犹豫的看了一眼小九,小九虽然是陈景铭信任的人,可他不是朝廷中人。 小九翻个白眼,“就是我看一眼,还能做出来?” 郭凤仪摇头,“那不可能,你又不是军师,什么都会。” 想想小九身份也不可能泄密,就让人拿了一个火铳过来。 “就是这个东西,造出来的不多,也就几百个,被军师带走了两百个。” 小九让人示范,看到结果,小九沉默了。 “难怪二公子敢偷跑去扶桑,这是自信心爆棚了。” 郭凤仪,“………” 小九,“郭将军,多带些铁珠,还有火药,去跟宰父元帅请命,必须多带人,最少也得带三万人马。” 郭凤仪吓一跳,“乖乖,哪有那么多船给我们?” 小九把火铳递给他,“你不信我,还信不过二公子?他要是到了扶桑,不占据一块地盘,怎么好意思回来?” 郭凤仪一拍大腿,“可不是,军师都亲自去了,肯定能把扶桑拿下来。” 小九抿嘴一笑,不能说全都拿下来,拿下心里目标还是没问题的。 郭凤仪找到宰父信,“元帅,末将有事禀报。” 宰父信正跟西门域商议怎么去扶桑,根据西门域所说,现在正是飓风猖狂的时间,闹不好就是船毁人亡。 宰父信让郭凤仪直说。 郭凤仪道,“元帅,我是请命去扶桑援助军师的。” 宰父信有些惊讶,援助军师? 郭凤仪想去扶桑,也不用找这种借口吧? “郭将军,皇上只让西门大将军去找军师,可没有说让征东大军去。” 郭凤仪现学现卖,“那个元帅,我觉得,不能都让水军将士去,你想啊,打到陆地,不是还得步兵作战。” 宰父信有些不悦,“郭将军我说了,东征大军不能去。” 郭凤仪赶紧赔笑,辩解道,“元帅,咱们军师那是什么才能,什么运气,一定能够去到扶桑岛,这要是打的地方大了,也需要人守着吧。” 宰父信竟然觉得郭凤仪说的在理。 可是,他看向西门域,水军肯带你去吗? 西门域倒是对郭凤仪说的话感兴趣,“你想带多少人?” 郭凤仪看了看宰父信,犹犹豫豫的比了三根手指。 多少? 西门域挺意外,一下子就要去三万人? 宰父信忽的看向郭凤仪,“老郭,谁给你出得主意?” 郭凤仪不自然道,“元帅,我就不能是自己想的?” 宰父信哼道,“你上午还在埋怨军师不带你呢。” 郭凤仪干笑道,“不管谁的主意,元帅就说这主意咋样吧。” 宰父信跟西门域低声交谈,西门域肯定能带走三万兵,就是粮草辎重怎么办? 宰父信,“抢?” 西门域挑眉笑笑,“听说扶桑挺穷的。” 郭凤仪小声道,“我们打半岛的时候,也觉得他们挺穷的,打下来的粮食还是够吃饭的。” 行吧,这是什么样的元帅带什么样的兵。 宰父信倒是光明磊落,架不住陈景铭不走寻常路。 郭凤仪欢天地喜的去安排人马,西门域也是把所有战船都带了过来。 西门域庆幸自己多留了一手,要不然,再派船过来,那可是要不少时间的。 天空刮起东南风,海浪掀起七八米高。 西门域让人把船驶进海港,躲避巨浪。 西门域低声道,“军师运气真好,正好躲过飓风。” 天气已经到了九月,再过一阵子就要上冻了,天气太冷的话,不宜再打水仗。 “宰父元帅,过了这次飓风,就能起程去找军师了。” ——— 陈景铭他们正在唐津城一带清扫扶桑人,这里临海,海底暗礁少,正好可以做海港码头。 扶桑人现在就是一盘散沙,他们的天皇都被架空,扶桑现在穷得很。 九州岛属于偏远地区,对于现在的扶桑贵族来说,他们在乎的还是在本岛的势力划分。 “二公子,这是来飓风了?” 陈景铭脸色难看,他从小生长在内地,那里经历过飓风。 倒是在半岛遇到一次,没想到刚来扶桑没多久,又遇到了。 “幸好我们已经到了扶桑,要是在大海上遇到飓风,我们可就危险了。” 好在打下了一个唐津城,要不然连躲避飓风的地方都没有。 马文龙有些沮丧,他们来的人太少了,又没有坐骑,想打下九州岛,好像需要好长时间。 陈景铭安慰他,“也有好处,等到扶桑援军到来,我们起码能打下九州岛。” 等到飓风过去,留下一半人马看守战船,其他人开始在九州岛上征战。 这时的九州岛除了应付新罗,建了一个唐津城,然后就是遗留的一些隼人。 所以只要登上九州岛,基本上就能把他打下来。 陈景铭有些惆怅,援军什么时候到呢? 一万人占领一个琼崖岛一样的岛屿,有些吃力。 ——— 镰仓条本去了平安城,他要先坐船去到本州岛,上岸后还要走几天陆路。 所以等到十多天过去,镰仓条本终于回了镰仓家族。 镰仓条本求见家族长老,并且把大齐使臣提出来的条件,说了一遍。 镰仓家族族长冷笑,“久我氏,也敢算计我们镰仓家族,他太小看人了。” 镰仓家族族长,带着镰仓条本去了藤原木峻家族。 藤原木峻听到大齐人已经上了九州岛,脸色难看异常。 “一千万两白银,还有一座岛屿作为赔偿,他怎么不去抢?” 藤原木峻家族富裕,可也没有一千万两白银。 镰仓家族族长道,“藤原君,九州岛没有什么用处,只有一些迁移过去犯人,还有就是土着隼人。” 藤原木峻冷冷道,“镰仓族长,让大齐占了九州岛,等于在扶桑门口放了一头猛虎,随时都能把我们吃掉。” 镰仓条本低头不敢多言。 镰仓家族族长无奈道,“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聚起人手抵抗,他们都在建立自己的势力,没人愿意把武士派去跟大齐大军对垒。” 藤原木峻发怒的原因也是为此,藤原家族虽然强盛,也不可能扛得住大齐大军。 第419章 步兵来了(有修) 飓风过去后,西门域开始准备步兵登船事宜。 他们有海船四十艘,本来六十艘的,被马文龙带走二十艘。 哪知道小九雇佣了好多商船,跟在水军战船屁股后头。 郭凤仪等几个将军就问小九,“你去打仗啊还是去做生意?” 小九笑道,“我当然是去找我家二公子的。” 郭凤仪一指那些船,小九挑眉道,“没什么,御寒之物而已。” 御寒之物? 海风吹过,诸位将军忽然想起来了,现在九月份了,十月就下雪了。 西门域听闻小九带了十几艘货船,还挺好奇的,陈家人脑子是不是都不正常。 打仗还想着做生意? 还好,走了两天,来到一座岛屿上,找了一遍,看到陈景铭让人立的石碑。 “大齐对马岛,承庆二年八月二十一立。” 岛上还发现一些被砍头的尸体,已经腐烂不堪。 西门域看了一眼小九,小九神色平静,西门域有些好奇。 他听说陈景轩是被作为书童,在陈家二公子身旁长大的,还救过陈二公子的命,陈二公子做官后,陈景轩开始接手陈家产业。 看他年纪也不大,就是行事未免有些琢磨不透。 小九感觉有人看他,扭头看到是西门域,小九看着那些尸体,有些明白西门域所想。 这算啥,当初高丽战况传回京城,都说二公子一把火烧死几万人。 该震惊的早就震惊过了,这个跟水淹西京十几万人比起来,毛毛雨都算不上。 小九有些郁闷,自从二公子做了军师,他们家开始做善事。 哪个地方遭灾了,他就让人买了粮食去施粥,就为了多救一些人,替二公子积福。 婶子每天都要诵经念佛,二少夫人也是每天拜菩萨,一家子都快魔怔了。 好不容易打完半岛,一转眼,人跑扶桑了。 揉揉鼻子,听说扶桑有金矿银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对马岛休息一晚,第二天又上船接着往东走,经过三天时间后,终于看到扶桑陆地。 陈景铭听到水兵禀报,发现大齐海船,可把陈景铭高兴坏了。 终于来人了。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多带人过来。 西门域下船后,见到了赶来的陈景铭。 一身常服装扮的青年男子,看到他们以后惊喜异常。 “太好了,来了多少人马?” 郭凤仪有些晕船,脸色不太好看,见到陈景铭急忙走过去见礼。 “军师,可找到你了,你怎么能丢下老郭,独自来打扶桑呢?” 公孙雷张霖还有杨将军,王将军等人也围了过来。 “军师呀,你说打哪我们就打哪,你可不能在把我们丢下跟那个马文龙跑了。” 赶来的马文龙,怎么好像是我拐跑了军师似的。 明明我才是被忽悠的那个人。 陈景铭笑眯眯的跟大家保证,不会再留下他们。 西门域过来见过陈景铭,“水军都督西门域见过军师。” 陈景铭看过去,这人长得身材高大,模样还挺帅。 “西门都督,不知道这次来了多少人马?” 西门域嘴角上扬,“水军两万,步兵三万人马。” 陈景铭一听愣住了,这么多人,宰父信可以呀! 西门域忽然笑了笑,“是郭将军要求带步兵来的。” 郭凤仪……… 偷瞄小九。 小九看大家都跟二公子见过了,他也走了过来,“二公子,大公子让我带你回家。” 陈景铭……… 不是,你这也太扫兴了吧? 小九嘴角勾起,“大公子知道某人偷偷出海,急得食不下咽,他说,让我把人抓回去,腿打折。” 陈景铭……… 看看自己两条笔直的大长腿,感觉有些疼。 ———— 再说回扶桑。 藤原木峻为了那一张赔偿书,只能约谈几大家族,但是都推说没空。 藤原木峻只能把大齐大军,打上九州岛的消息说了。 几大家族一听坐不住了,当家族长或者长老,都赶了过来。 “藤原君,大齐大军打来了是真的?” 藤原木峻让镰仓条本把九州岛的事,讲了一遍。 东久氏,“真的打上九州岛了?” 尹集院氏,“一千万两白银,一座岛屿作为赔偿?” 丰臣氏,“大齐将士莫不是把我们当傻子?” 橘氏,“不,他们这是故意激怒我们。” 久我氏,“镰仓条本,你们战船已经过来十几天了?” 镰仓条本,“是的,唐津城水军匆忙迎战,不敌大齐水军,被战败,大齐大军登陆后,攻占了唐津城。” 平氏,“大齐来了多少人,还有,那个军师可有出现?” 镰仓条本看了一眼,都在等他回答的贵族族长,紧张的摇头。 “我知道他们来了一万水军,只见到一个将军和翻译。” 西园寺眼神阴暗,“我怀疑,打半岛三国的那人,也来了。” 众人心情一沉,这人不好惹。 在坐的人心思各异,让他们跟大齐军队打仗,在海里还凑合。 在陆地,大齐兵强马壮,就算没有马,可是人家那些兵器装备,他们拍马难追。 他们讨论了一天,没有想出办法来。 归壬天皇知道后,也没有办法,皇权旁落,他压根指挥不动那些人。 丰田家族表示,“不如我们派人去何谈?” 东久家族,平氏,西园寺几个家族都表示没钱,“咱们扶桑本就贫穷,哪有银子赔偿?” 可是打? 他们打陆战打不过大齐,大齐已经登陆,再想打赢是不可能的。 西园寺本二主道,“不如用美人计,那些大齐人都喜欢美女,我们可以多送一些美女。” 久我龟,“可以试试,赔偿一千万两白银,就是把扶桑所有银子都找来,也不够。” 所有人各怀心思,争吵了几天,决定人去和谈。 几家人又在派出人数上开始争论,最后凑出一个两万人的护卫队。 决定,谈不拢就打。 出人就得出粮,都是自己家族的人自己带粮食。 所以都不愿意多出人,养不起。 好容易安排好了,天气也冷了,十月来了,这还怎么打? ……… 第420章 我要两座岛 大齐援军来了以后,大军休整后,就会开始横扫整个岛屿。 西门域带来三万水军,解决了马文龙要打扶桑,又要守战船的苦恼。 西门域看着马文龙很是欣慰,“这才是咱们大齐水军,海上能征,陆地能战,不坠我们水军威名。” 马文龙有些汗颜,他就打打那些散兵游勇,唯一一座城,还是军师出谋拿下的。 小九跟凤翊太叔琰见过,替大公子谢过他们护卫二公子。 “凤大哥,大公子说了,二公子要是不听话,只管教训,不要由着他性子来。” 凤翊哈哈笑了,“既然如此,你现在把他带回去?” 小九扭头看向海边,“水军一路辛苦需要休整,况且我带了许多御寒之物,也许大军会用的到。” 太叔琰绷不住笑了,“该,让你装,恐怕你也巴不得出来吧,我告诉你,半岛风景可好了海货吃到腻。” 小九白了他一眼,“我在大海上漂了十多天,海鱼螃蟹真吃腻了。” 小九跟平海君,君临,柏冰几人见过后,告诉他们,“我带了御寒衣物过来,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他知道陈景铭光是亲卫兵就有五百人,还有十二贴身亲卫,北方马上就要入冬,听说扶桑也挺冷的。 太叔琰感动了,“小九,真不愧是兄弟啊,我们最厚的衣服,身上这身,这几天我们几个打了狐狸皮,想给二公子做件披风。” 陈景铭也是出征匆忙,没有带厚衣服,这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可把太叔琰愁坏了。 “二公子没有安排冬衣的事?” 太叔琰神色复杂道,“二公子说,除非咱们往北打,九州岛这里不会太冷。” 小九挑眉,“二公子说的?” 太叔琰点头,“要是援军还不过来,二公子也要派船回去,运输御寒衣物被褥了。” 小九嘿嘿直乐,“要是我不来,就是大军来的再多,你们一样受冻。” 等到陈景铭跟西门域,郭凤仪等人交谈完毕,陈景铭就回了自己营帐。 小九看到陈景铭走了过来,“二公子,你把家人吓坏了,大公子知道你偷跑来打扶桑,担心你安危。二少夫人险些丢下孩子亲自过来,被大公子拦住了。” 陈景铭心头发酸,“对不起,是我任性了。” 小九拍拍陈景铭肩膀,“皇上没有怪你,还派了西门域都督过来找你,等到这里事情安排妥当,早些跟我回去吧。” 陈景铭笑笑,“小九,你越来越像梦舟了。” 小九苦笑,“不然呢,家里一摊子事,都被你打乱了。” 陈景铭心虚。 小九让人把船上带的货物卸下来一半,大都是皮毛被褥。 “时间紧急,来不及做好,既然九州岛上有女人,抓来做衣服吧,不能浪费劳动力。” 陈景铭称赞道,“行啊小九,这都想到了,不做军需官可惜了。” 小九不理会陈景铭的调侃,安排人去给郭凤仪将军送信。 抓女俘做冬衣。 郭凤仪摸摸胡子,“唉,陈家人脑子就是不一般,抓女人做衣服,也就大总管才能想到了。” 马文龙凑上前,“什么大总管?” 郭凤仪道,“那个陈景轩啊,他现在可是兴安伯家业管理人,不就是大总管。” 马文龙听说有皮毛冬衣,眼睛一亮,“有我们的吗?” 哪知道小九挑眉道,“想穿冬衣啊,你得给银子。” 这,不是吧,这些东西是卖给他们的? “你不是跟扶桑人做买卖的?” 小九指指还有一半的货船,“还有好几船呢,足够卖了。” 小九带来的有精美丝绸,瓷器,工艺品等轻奢品。 因为来的匆忙,都是在海边城镇买的。 呃……… 西门域等人瞠目,这人不是来抓他们军师回京师的吗? 捎带着做点生意? 陈景铭给小九竖大拇指,“行啊小九。” 小九弹弹衣袖,“没办法啊,为了做善事,咱家耗费了太多银钱,不想办法找点进项,咱家要喝西北风了。” 做善事? 小九点头,“从你放火烧了甘勿城开始,咱家现在,哪里有灾有难的,都会买了粮食施粥,救济灾民。” 陈景铭……… 随着东征军的加入,九州岛很快被打了下来,有几座城池,也顶不住炸药包强攻。 九州岛周围有许多岛屿,水军船只较多,把那些大的岛屿都扫过一遍。 翻译已经了解过了,九州岛除了土着隼人,就是流放过来的罪犯。 难怪那些人,都会扔下女人孩子就跑。 等到扶桑人派过来,才知道整个九州岛都是大齐的了。 扶桑官员上了九州岛,岛上已经没有了扶桑人。 也不对,有好多女人。 官员眼一亮,果然大齐人还是要女人。 这次陈景铭接见几人。 衣裳华贵俊美的年轻男子,坐在整个营帐正中,两旁坐满了将领。 这个人橘上二,能言善辩,被派了过来。 橘上二看到陈景铭吃了一惊,因为镰仓条本压根就没见到陈景铭。 “橘上二,见过大齐使臣阁下。” 西门域郭凤仪等人听到翻译的话,神色微妙,军师是大齐使臣? 陈景铭低头看一眼这个橘上二,标准的扶桑打扮,一身麻布衣裳黑灰交错。 “你是归壬天皇派来的?” 橘上二听到翻译问他,回答道,“是的阁下,我们不知道使臣阁下访问扶桑,冒犯了你,可是我们没有银子赔偿,实在是抱歉。” 陈景铭有些意外,没银子,不可能,扶桑什么矿都不多,就金银矿最多。 陈景铭神色不快,“打了我还想什么表示都没有,既然没有银子,那岛屿呢?” 橘上二眼珠一转,“这个,在下做不了主。” 陈景铭嗤道,“耍我玩呢,那个镰仓条本做不了主,来了一个橘上二也做不了主,诚心耍我不成?” 橘上二赔礼道,“实在抱歉,可是阁下,一千万两白银实在是太多了。” 陈景铭看着眼前人,“你们没银子,不想给,那你们能给什么?” 橘上二想着幕府商量的结果,“我们可以把九州岛让给你。” 陈景铭冷笑,“九州岛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你明白吗?” 橘上二猛地抬头,露出一副惊恐道表情,“阁下,九州岛是扶桑的。” 陈景铭轻蔑的看着他,“你错了,他是大齐将士一刀一剑打下来的,以后永远属于大齐。” 橘上二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来了,来晚了,九州岛已经被占领了。 陈景铭站起身来,“告诉你们天皇陛下,我要两座离九州岛最近的岛屿,比如中国岛和四国岛。” 橘上二听傻了。 这人也太狠了吧,给了大齐这些,他们扶桑领地去了一小半。 (今天只有一章) 第421章 谈判失败 陈景铭狮子大开口,要扶桑两座岛屿。 橘上二沉默摇头,“很抱歉阁下,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他要是答应了,回去幕府那些人,就能让他剖腹自裁。 橘上二没有发怒,在大齐将士面前,他也不敢。 “使臣阁下,我想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愿意赔偿二十万两白银,这是我们能接受的极限。” 好家伙,你这讨价还价也太狠了吧,问你要一千万两白银,你给二十万两? 这是什么?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砍价也不是这么砍得。 陈景铭黑脸,扭身走回座位上,“既然如此,我自己去取,到那时候你们再想和谈,可就不是两座岛屿了。” 陈景铭无所谓,给了我要的名正言顺,不给,我就自己打下来。 橘上二彻底吓坏了,自己取? “不,您不能如此不讲道理。” 陈景铭冷笑,“我能,我是使臣,你们打我,就是打大齐,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两旁坐着的武将,突然间也是浑身杀气涌动,看橘上二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橘上二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这些人都是百战将军,杀气压的橘上二喘不过气。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橘上二倒是不怕大齐人不让他回去。 就是被这么多将军凌厉的目光盯着,任谁都得打哆嗦。 既然谈不融,陈景铭也没了在说下心情,“既如此,送客。” 橘上二抬头,看向眼前这位俊美又贵气的年轻官。 橘上二急忙补救,“使臣阁下,我们可以送公主求和亲,只要您答应,扶桑可以给大齐皇室朝贡,大人,扶桑最美的女人可以送给使臣享受。” 陈景铭??? 又送女人? 扶桑女人,那些罗圈腿? 小爷我长得玉树临风,面如冠玉,古今数得着的美男子。 我要是睡她们,岂不是便宜你们扶桑女人! 陈景铭黑着脸道,“我不缺女人,送客。” 大帐外的亲卫过来,请橘上二离开。 橘上二被请出营帐,还有些懵,大齐使臣还有不喜欢女人的? 他也曾出使过大齐,那些官员,特别是文官,哪家没有几个歌姬小妾? 橘上二走出大齐军营,也不敢耽搁,急忙回了中国岛驻扎的城池里。 那里都是各个家族派来的带兵将领。 也不能说兵,扶桑历史上是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军武一说的。 他们都是各大世家,还有民众,僧侣聚集起来的武装力量,水军,也是各大世家聚集的势力组成。 (百度查的,不知道保不保真,扶桑是近代史才有了大规模军武) 这些人都是自我的很,听到橘上二所说,立刻炸了。 “想要四国岛和中国岛,大齐人不知死活,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 橘上二想阻止,他亲眼看到大齐军队的军威,他现在对扶桑的军事力量有些不自信。 每个家族都会羡慕许多浪人做打手,这也造成每个家族战力不一。 既然要打,橘上二只能推说,“诸君既然已经决议要打,上二恭祝诸君旗开得胜,我我还要去平安城复命,拜托诸位了。” 橘上二溜了。 于是,第二天,扶桑人开始对九州岛发起进攻。 陈景铭听说后倒是不意外,早就等他们出手了。 海船每天都会在九州岛周围巡逻,等着扶桑水军出现。 由扶桑几大家族统领的两万扶桑兵,冲到中国岛边缘………破口大骂。 他们忘记了想去九州岛,必须坐船! 九州岛跟中国岛之间隔着关门海峡。 “八嘎,橘上二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要不然为什么没有海船?” 为什么没有海船,因为他们家族都没有派船过来。 马文龙等人在小一号的战船上看的分明。 这群扶桑人就不知道发什么疯,在海的另一边骂骂咧咧。 陈景铭笑了,“传令,马文龙带领二十艘战船,运送一万步兵去对岸四国岛。” 既然不答应,那就继续打,打到你们同意。 西门域低声询问,“军师,这是声东击西?” 陈景铭笑了,“西门都督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跑去四国岛?” “军师这是引敌东去?” 陈景铭点头,“他们在西,我打东,扶桑自大,会以为我们怕了他们,你说他们会不会急切的,跑去四国岛?” 西门域眼眸幽深,“军师妙计。” 陈景铭摇头,“还不知道他们上不上当呢。” 西门域道,“一定会如军师所想。” 陈景铭疑惑问他,“对我这么自信啊?” 西门域沉声低笑,“从军师打下高丽,你就是大齐所有武将心目中的军师。” 陈景铭有些意外,所有武将心目中的军师? 这个评价有些高了,有些不好意思。 嘻嘻嘻。 陈景铭谦虚道,“西门都督过奖了,我也就会纸上谈兵。” 西门域笑笑没有再说其他,要是扶桑上当,他们水军也将迎来一场恶战。 等到这些扶桑人知道,大齐派人攻打四国岛,顿时急了。 “平桑我觉得大齐是为了避开我们,他们不敢跟我们对战。” 其他几家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就凭他们过来的一万人,怎么可能敌过他们两万人。 平氏负责人看向其他几家人,“去四国岛,我们需要船。” 藤原家族出面,“我们可以调度水兵,让他们带我们过去。” “那样太慢了,可以找渔船。” “渔船会不会大小,这么多人要运到什么时候?” 几个人又开始争了起来。 “别吵了,可以同时进行,藤原君调度水军,久我君找渔船。” — — — 郭凤仪等人在四国岛大开杀戒,火铳的威力简直吓得扶桑人胆寒。 就是最凶悍的浪人,也不是大齐将士的对手。 碰到扶桑僧人,不管他是不是出家人,赶走。 “扶桑僧人比肩浪人,我们要的是绝对的净土。” 陈景铭给皇上送奏折,让他把一些犯人,还有人口多的地方百姓,准备移民。 一众武将不解,移民也就算了,怎么犯人也给弄来了? 陈景铭解释到,“扶桑要是一次打不下来,边境住着的人就必须强悍。” 陈景铭点点他们新画出来的舆图,“良民适合生产种植,那些强悍的人可以防贼寇。” ……??? 陈景铭这封奏折,让大齐犯人流放都变成了,流放九州岛。 陈景铭觉得,驻守大军家属,再加上百年流放,怎么也能把地盘占住了。 第422章 海战 扶桑想要跟大齐将军对垒。 还找了许多渔船过来,运扶桑军去四国岛。 然后就被大齐水军驾驶着战船,冲的七零八落,尽数掉进海里。 几个扶桑家族负责人……… “藤原君,你说的对,必须让水军过来,我们要报仇。” 终于,幕府决定派遣所有水军,展开一次大规模水战。 陈景铭得到消息,安排西门域迎战。 “西门都督,海战是你的强项,我就派给你们每艘战船十个火铳手,咱们火器不多,西门都督莫要嫌弃。” 西门域听到火铳手眼睛一亮,“多谢军师慷慨。” 火铳可是步军利器,军师为了打赢扶桑,可是把火铳营人手,给了他们一多半。 于是,十月下旬,大齐跟扶桑人,在对马岛海峡打了起来。 扶桑统领水军的,是藤原家族和平氏家族。 大齐这边是西门域亲自指挥,马文龙等水军大将各领战船,对着扶桑战船虎视眈眈。 海战极少,大齐还是在一统天下的时候,建立的水军。 西门域是也是长江一带的水军将军,陈景铭打半岛的时候,提出让水军去大海上练习海战,他要用。 这才把西门域给提成水军都督,在海上练习海战。 西门域就知道,水军立功的机会来了。 西门域安排的火战,船上都有大型弩箭,射程比弓箭远。 每艘船上都有十多个,弩箭带火,射中对方船只,就会查到对方船体上,是对方船体着火。 船体干燥极易起火,还有船帆,这都是远程攻击目标。 再有就是比战船的大小了,还有将士的勇猛。 这一片海域多西北风,大海上遇到风天都会翻船。 所以战斗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开始了。 大齐所有水手,脚踩滚轮推动船桨,战船迎向扶桑船只。 (别怀疑,那时候华夏有最先的进造船技术,最大的战船能跑马) 距离扶桑战船还挺远,大齐这边开始放弩箭。 带着火的弩箭飞向扶桑船只,钉在船身上,要不就是飞到船帆上。 顿时船身和船帆烧了起来了。 扶桑人傻了,“不好,大齐人的弓箭比我们射的远。” 大齐这边一开始就射出无数弩箭,来了一波强攻。 这让扶桑船只烧着好多,战船上人忙着救火,就被靠近的大齐水军射死好多。 这时扶桑船上也开始射箭,也是带火的箭。 现在就看谁的船结实了。 火铳手站在船头,用盾牌挡在身前,开始放射火铳。 前文说过,火铳装得是特意练的铁珠子,放一会,伤一片。 射程比不上弓箭远,伤的目标多呀。 后边的人给填火药,前方的人瞄准。 九个人配合默契,十个人,剩下一个人在干嘛? 剩下的那个人,在扔手榴弹。 有靠近的船,他就给扔一个手榴弹,轰隆,一声,对面战船的人死伤一片。 等到那边一片混乱,火铳又开始一轮齐射后,又一枚手榴弹扔到对方船体上。 轰隆,又一声巨响,船漏水了 得,不用再打它了,它自己就得沉下去。 指挥船只的千户看到,立刻远离,寻找下一个目标。 西门域眼神发亮,这个东西好,一定要军师给他们水军留一些。 陈景铭在九州岛的海岸高处,拿着千里眼看远处海战,看到大齐水军占了上风,止不住嘴角上扬。 小九看他神色,知道大齐水军占了上风,要不然二公子不会这么高兴。 “扶桑要败了?” 陈景铭把千里眼递给凤翊,“快了吧,他们带的火药足够。” 凤翊看了一遍,点头道,“扶桑战船小,虽然多,都不是训练出来的强兵。” 凤翊把千里眼递给小九,“你们也看看,海战可不多见。” 小九跟十二亲卫都看了一遍,不断惊叹海战的激烈。 陈景铭心情放轻松,“只要灭了扶桑水军,短期内,扶桑再无能力打海战,四国岛跟中国岛,也可以尽收囊中。” 接下来,并无悬念,大齐水军压着扶桑水军打。 火烧,火铳,手雷炸。 这三种手段让扶桑水军胆寒。 船多也无用,两个手雷炸过去还不沉船,再送你一个炸药包。 终于,扶桑人承受不住,有船只还算完好的,划船跑了。 大齐将士可不容忍,划船追了过去。 上演了一出他追他逃,无处可逃的场景。 这一战,把扶桑的心气打没了。 而四国岛也被郭凤仪打了下来,大齐水军步军大获全胜。 陈景铭高兴坏了,让人做肉给大军庆功。 自从来了海岛上,战船都改行渔船了,大军吃腻了海鲜。 陈景铭难得大方,四国岛有猪羊运了回来,做顿猪肉炖白菜吃。 白菜还是他们来了九州岛自己种的,这里生产力真是低,啥都没有。 大军狂欢,四国岛那里,郭凤仪也是让人吃肉庆贺。 大齐将士高兴的跟过年似的。 扶桑这边就不是了,中国岛上等着的一万多人听说扶桑战水军败了,有些不相信。 “久我君,你真的没有听错,我们扶桑水军败了?” 久我氏脸色难看,“败了,我们看到,大齐水军把我们的海船打沉一多半。” “什么,这怎么可能,他们战船比我们少许多?” 西园寺氏气愤不已,“没有了战船,我们将失去夺回九州岛的可能。” 尹集院氏哭泣道,“何止啊,我收到消息,四国岛沦陷了。 “我们该怎么办?” 藤原氏目光阴沉,“我们应该担心的是,大齐大军什么时候来攻打中国岛。” 几个人忽然神情严肃,以前他们还不把大齐战力放在眼里,如今水军战败,让他们清醒许多。 藤原氏大声道,“大家回去严阵以待,恐怕用不了多久,大齐人就要打过来。” “嗨” 扶桑战船一路逃回本州岛,水军将领上岸后,骑马跑回平安城。 “主人,我们败了。” 藤原木峻大惊,“败了?” 水军将领低头不敢看藤原木峻,“我们不是大齐水军的对手,惨败而归。” 藤原木峻额头青筋暴起,忽然站了起来,“败了,打了败仗你还有脸回来?” 水军将领匍匐在地,“主人,大齐水军有一种很厉害的兵器,会炸,杀伤力惊人,我们无力还手。” 藤原木峻低头盯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水军将领抬头,“主人,要是能学习回来,必然能够重新建立水军。” 藤原木峻眼睛转来转去,“恐怕大齐人不会教。” “主人,大齐当官的总有贪财的人,可以用银子收买。” 藤原木哈哈大笑,“你说的对,总有人喜欢银子。” ……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423章 得意的魏启 扶桑海战势利,就看陆地战斗如何了。 几大家族心里有数,陆战,大齐无敌。 陈景铭趁着天气还不太冷,下令大军攻打中国岛。 这次没有了水军捣乱,中国岛半个月就被打了下来。 天气已经到了十一月,九州岛也变得湿冷起来。 陈景铭蹲在火堆旁取暖。 小九看着他,唉声叹气。 “二公子,你不跟我回去,我怎么复命啊,大公子可是让我带你回去的。” 陈景铭摇头道,“回不去了,天气一冷,你知道半岛现在有多冷吗?” 陈景铭想说零下三十多度的,想了想现在没有温度计,改口道, “沈州现在已是冰冻三尺了,比京城还要冷,怎么回去?” 小九…… “二公子人家安东人,不也一样住了多少代人了,也没见人家冻死。” 陈景铭摇头道,“那不一样,人家天气一冷就躲家里不出门了,冻不着,谁家大冬天赶路?” 小九皱眉头,“算了,我去找人卖我带来的货物去,从大军攻打半岛开始,估计这扶桑,已经好久没见外头人来过了,我去卖那独一份去。” 陈景铭轻笑,本来琉球那边还跟扶桑有贸易,他打下了九州岛,琉球哪敢再过来。 — — — 再说回大齐。 司空震今年在草原,大军出征,将敖伦苏木,集宁路,敖汉,通辽收复。 这里在汉朝就是华夏疆域。 把突厥远远赶到了草原深处。 魏启知道后,开心不已,下令大军回京。 司空震打了两年仗,终于得到应允回京。 楼去北他们因为是骑兵,还在草原上流窜。 草原本就贫穷,被他们祸害的更穷了。 也是楼去北他们运气好,碰到一个大部落,一阵冲杀后,才知道,这是突厥王庭。 他们抓住了突厥可汗,额吉,王后,两个王子,公主,还有十多突厥官员。 知道这是突厥可汗,楼去北跟玉衡也不在草原溜达了,帅军回了大齐。 陈继铭收到消息,赶到枢密院,才知道楼去北他们办了大事。 当今皇上真是有福气啊,半岛打下来了,草原上的恶邻被抓回来了。 他一不小心,成了开疆拓土的君王了。 魏启心里美汁汁。 这可是能够记到史册的丰功伟绩。 于是魏启飘了。 魏渊小儿子一岁了,太子妃还能不能生还难说。 魏启又给他指了几个女人,一个良娣,四个良嫒,给皇家开枝散叶。 魏谨熠小朋友比去年大了一岁,已经懂事很多,他离这些个良娣良嫒远远的,走到哪里都有陈霆瑜跟小鱼儿跟着。 陈景铭打仗一年未归,朝堂有了许多变化。 十月份,,陈景铭折子送到京城,“臣攻下九州岛,正在图谋四国岛,岛屿上缺粮食,尽快送粮,还有,准备勘测金银矿匠人,还有,半岛上的俘虏,可以准备五千,让他们明年让他们上岛挖矿。” 其他的就不一一说了,陈景铭打下半岛后,又把扶桑给占了一个岛。 这下子让朝廷官员都不淡定了。 不是说皇上派人去找他了,怎么水军也一去不回了? 能回来才怪,西门域在扶桑都杀疯了。 “皇上,这个,这个陈大人私自出兵扶桑,这军粮……” 陈继铭看了过去,又是御史? 这次没等到陈继铭给弟弟撑腰,皇上不干了。 魏启挑眉道,“怎么能说是私自出兵,陈军师有朕旨意,可以随意指挥大军,他说打哪里就打哪里,有何不妥?” 朝臣都不敢再说什么,有皇上,太子护着,他们说什么也不对,还得罪皇上跟太子。 魏启让户部准备七万大军军粮,找人赶紧送去扶桑,免得饿到征东大军。 这次可真是征东了,扶桑号称日升之地,这可是最东边了。 司空震班师回朝,路上听说,宰父信挂帅出征半岛三国,兴安伯二公子做军师,只用了半年时间灭了三国。 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出征两年,才收复以前几个属于汉人草原。 宰父信跟着陈二公子,竟然打下了半岛? 不止噢,听说陈二公子又去打扶桑了。 司空震听得都要自闭了,合着他这都不算啥功劳了。 这还不算,等到他回到京城,就听说,楼去北他们抓了突厥可汗。 不日即将回京。 司空震抬头看天,他手下亲兵奇怪问他,“将军您看什么?” 司空震道,“我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怎么不过两年时间,大齐将才济济了。” 司空震的震惊毫不意外,不过,他打击突厥,收复草原,本就有功。 魏启论功行赏,司空震晋升到从一品将军衔。 楼去北回来后,天气都到了十一月,京城已经下了几次雪。 突厥可汗做为俘虏献给皇帝,魏启哈哈大笑,这次朕功比汉武。 因为他开疆拓土了,那片地方汉朝就是属于咱们汉人的。 现在又收回来了。 魏启也大方,封楼北二品将军,他们当初才四品,一下成了二品将军,连升四级了。 怎么不给侯位,以后他们再立功,还能在升官,现在一步到位,以后可就升无可升了。 天气冷了,一年了,陈景铭打仗没回来。 云瑶从外边回来,人清瘦了几分。 “小炎儿,快来娘这里,看看娘亲给你带了什么。” 小炎儿一岁多了,都学会走路了,他脚上穿着虎头鞋,迈着小短腿朝着云瑶走去。 “娘亲,要,糖。” 云瑶轻笑,只给了他一颗糖葫芦。 云瑶看着儿子,想起陈景铭小时候,也是这样,就是小炎儿比陈景铭小时候胖一些。 云瑶抱住小炎儿,在心里想着那个一走不回的男人。 “小石头,你忘了我们母子了吗?” “为什么还不回来?” 第424章 老子再也不来了 十一月的九州岛是不是太冷,陈景铭感跟南方天气差不多。 就是这雨是不是太多了点? 陈景铭决定给占领的中国岛岛屿改名字,中国岛改名叫长留岛。 陈景铭去长留岛(中国岛)视察,这里很有意思,因为这个岛他挨着本州岛。 长留岛被大齐打了下来,吓得幕府里的人带着他们天皇北迁。 跑去哪里不知道,陈景铭也不知道扶桑皇都在哪里。 要不是天气太冷了,大家停止了战争,本州岛都想给他打下来。 这里路况很差,基本上没有官道,只有一些窄路。 冬天,扶桑又是多雨雪,道路泥泞不堪,很难走。 张州从前方探路回来,“二公子,前方没有人烟,咱们把人都赶走了,有的村镇上只有房屋。” 张州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打半岛,高丽和新罗,打的时候杀了很多人,打下来后并没有再杀戮。 百济就不一样,二公子很不待见百济人。 打下了扶桑,九州岛上就留了土着隼人,其他的不管男女一个不留,全都赶走。 不走就杀。 那些人也跑的飞快。 陈景铭知道他们心里的疑惑,他也没解释。 这些扶桑人,血脉里都是贪婪虚伪,他才不要留下他们,把他们赶到北方。 要是留下人,这些城镇都会有人生活,也就没有这么荒凉了。 陈景铭不在乎,上奏给皇帝,让朝臣去发愁去,地盘他给打下来了,其它不管。 在长留岛走了几天,大雪里真他娘的冷,还好有房子住。 就是没有床,睡地板。 这倒是方便睡觉了,几个大老爷们挤一间屋子,傻小子睡冷炕,全凭火力壮。 他们一行五百多人的队伍,走了半个月,才来到长留岛北方。 长留岛上不知道有没有金银矿,不过九州岛肯定有。 对了还有北海道,明年让马文龙去把北海道占了。 那里以前属于汉人,不过好像环境太过恶劣,给抛弃了。 现在陈景铭来了,自然要收回来,那里听说金银矿也多。 等到见到镇守这边的杨将军后,又听到一个消息。 马文龙闲着无聊,去海上溜达,发现一个岛屿,他们就登上去了。 结果发现那里有人生活,抓住一问,好像是什么家族的人在这里挖银矿。 这可把马文龙那家伙乐坏了,当时就把那个岛给占了。 陈景铭听说是个岛,他也没在意,扶桑光是大大小小的岛屿,就有一千多个。 “那岛叫什么名字?” 杨将军没记住,问亲兵,亲兵回答,“佐渡岛。” 陈景铭不知道,他对扶桑不熟,就知道这里金银矿多,具体在哪里,他不知道。 小九去扶桑做买卖去了。 那些丝绸和瓷器都是扶桑紧俏物品,那些贵族跟武士道家族都喜欢。 就是不知道现在大齐攻打扶桑时期,小九是怎么能够登上本州岛的。 等到查看了边防,陈景铭做出了部署。 “明年可能我就会回大齐,这里以后必须驻军,水军以后改称海军,守好咱们的地盘。” “第二,扶桑北边还有一个大型岛屿,那里气温低,冬天温度,跟大鲜卑山一带差不多。” 杨将军疑惑看他,“军师知道的真多。” 陈景铭白他一眼,“知道的不多,怎么敢过来打扶桑?” 杨将军就是感叹一下,被军师怼了,也不恼,嘿嘿笑了几声,“是让我们安东守军去那里驻守?” 陈景铭点头道,“也不一定,回大齐后,我会建议皇上招慕新军,壮大队伍,毕竟长留岛,四国岛,九州岛都需要驻军。” 杨将军张张嘴,他们还没把整个扶桑打下来呢! 陈景铭看他神色知道他所想,“放心吧,皇上不催,我还能多留几个月。” 其实,现在的扶桑已经被他们打残了,没了水军的扶桑,就像没了毒牙的毒蛇,已经威胁不到九州岛等地。 海岛冬天经常下雪,陈景铭干脆住了下来。 这里有许多房屋,虽然睡地板不习惯。 陈景铭忽然想起来了,这里是地震带,应该让他们注意安全,盖房子要注意抗震。 唉,说起来,大齐也在地震带上,国土面积又大,每年都有地震。 太叔琰跟孟远舟都跟陈景铭睡一个房间,以前是一个帐篷。 自从开始闹刺客,陈景铭再也没有私人空间。 天空飘起鹅毛大雪,大地上的白雪又加厚了。 天气又变冷了。 靠,这鬼天气,打完扶桑,老子再也不来了。 — — — 话说小九去扶桑本州岛做买卖。 小九没有虎了吧唧就去,他找了几个扶桑人,学习扶桑话。 他看这几个扶桑人聪明,学会扶桑话后一问他们名字,几人分别叫龟尾,田埂,羊目。(听说明治维新以前,扶桑平民没有姓) 从他们口中知道,大齐打下中国岛后,扶桑天皇不跟这些幕府人玩了,自己带人离开平安城,北迁仙台。 然后,幕府决定跟着天皇跑路…北迁。 打听到消息后,小九没想着再去平安城。 贵族都跑了,丝绸昂贵卖给谁去。 他问这几人要不要跟着他,这几人是贱民,知道贵人要招揽他们,当即跪下认主。 小九去了越后,在那里新海登陆,那里有一个扶桑大族盘踞。 小九扮做扶桑人,想看看这里生意情况。 真不咋样,这让小九明白,他带的东西,除非是贵族,平民压根买不起。 就是这里实在是等级观念太厉害,他想推销自己货物,恐怕不容易。 在街道走了半天,肚子饿了,找了几家饭店,都是吃生鱼片。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熟食店,一个卖米饭团子的。 大冷天的小九不敢吃生冷食物,这要是拉肚子,这里缺医少药,会要命的。 小九一看凉米饭团子也不能吃,找人包了一家院子,自己做吃的。 这里调料奇缺,蔬菜倒是跟大齐一样,萝卜白菜。 大齐都是煮菜吃,扶桑更别说了,直接吃生的。 小九带的人都不咋会做饭,就小九自己会做饭。 小九憋了半天气,张嘴骂道,“他奶奶的,这小矮子地盘,老子再也不来了。” 吃了饭,住了一夜,小九改变策略,回去海边船上,换上他昂贵的丝绸衣服,黑貂皮带带白狐皮毛镶边的斗篷。 一身贵气十足的打扮,把那些浪人,平民都给镇住了。 小九身旁的人明说了, “我就是大齐商人,来扶桑卖昂贵的丝绸和精美的瓷器。” 让人拿出一匹丝绸,和精美瓷器,然后,真的吸引了好多扶桑人围观。 这里是久我氏封地,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家族底蕴深厚。 小九高调登陆,引起了久我氏注意,很快派人过来查看。 小九长得身高腿长,眉目俊朗,这两年管理家业,养出来的上位者的气质,比久我氏他们这些贵族看着最贵多了。 主要是个子高,高了他们一头多。 这,真的让久我氏眼红,他们有女儿,可以献给客人享用。 你能不能留个种? 第425章 热情的久我家族 久我氏知道小九是大齐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现在能到扶桑做生意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要是他们动了人家,惹恼了他背后势力,说不定大齐又会发动战争。 久我氏把人热情的迎接进府邸,盛情款待。 久我荧亲自招待的小九,“在下久我荧,不知道阁下贵姓?” 小九客气道,“陈景轩,你称呼我陈公子就好。” 久我荧抬头看向小九,他们打听到,攻打半岛的军师好像也姓陈。 久我荧试探道,“陈姓是贵族姓氏?” 小九轻笑,眼尾翘起来,很好看。 “陈姓在大齐也是一个大姓。 不过,跟你们扶桑不一样,在大齐,陈姓就是一个姓氏而已。 有很多陈姓高官勋贵,更多的是陈姓百姓,你听明白了?” 久我荧点点头,“陈公子勿怪,我们就是对大齐好奇。 前几个月大齐来了使臣,被一个愚蠢的人给伤害,对此我们表示很对不起。” 小九摇头道,“我就是一个商人,大齐走到哪里,我就把东西卖到哪里,久我荧,你请我来可是为了生意?” 久我荧手在袖子里紧了紧,“是的陈公子,我们想要您运来的丝绸跟瓷器。” 小九挑眉看他,“久我家族能出什么价格?” 久我荧低头沉思,丝绸,只有扶桑人去大齐才能带回来。 他们扶桑人很少能够去到大齐,因为海路实在危险。 小九说起丝绸在大齐就是非常昂贵,所以价格非常贵。 这也是事实,丝绸本来就是昂贵的,一匹丝绸都能买一匹马了。 久我荧想要全部买下来是不可能的,太贵了,他们也吃不下那么多。 况且,还有瓷器,玉石,茶叶,还有一些昂贵的摆件。 小九不急,让久我荧自己想想。 久我荧想要倒卖,就必须全部吃下,要不然,小九那里还有的货物,在卖给其他家族,他买这么多,卖给谁去? 小九被久我氏当做贵客留宿,住到久我氏最好的客院。 傍晚,久我荧带来几个美貌女子,虽然个子矮,人确实貌美。 小九疑惑看向久我荧,“久我荧,你这是何意?” 久我荧礼貌的说道,“陈公子不远千里来到扶桑,想必很是辛苦,我们久我家族的女人非常贤惠,可以很好的伺候好陈公子。” 小九………? 小九看向地上女人,这是送给他睡的女人? 小九秉承了陈家传统,从不逛妓院,所以,没有娶妻的小九,被久我荧给弄愣了。 久我荧指着这些女人,“她们都是处子,很干净,你可以放心享用。” 小九回过神,摇头拒绝,“不必了,生意就是生意,我没有贱卖货物的打算。” 小九看着久我荧,“你把她们带回去吧,我想我的货物会有人来买的。” 久我荧听到这里,知道小九误会了,“陈公子误会了,这就是送给你,伺候你的女人,你放心,陈公子走了也不会让你带走的。” 当然不会让他带走,这可是久我家族的女儿,送来给小九,就是相中了小九的身高腿长,俊美和智慧。 说白了,就是借种生子,改善久我氏家族的身高。 小九听了以后心生警惕,虽然他没想到借种一事,就是觉得那里不对劲。 看那几个女人眼冒绿光的盯着他看,小九感觉后背发凉。 这些人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一块肥肉,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去。 他怎么觉得自己成了被觊觎的那个? 真的有什么阴谋? 为了不掉进久我家族的陷阱,小九坚决摇头拒绝,让久我荧把人带走。 久我荧解释不通,只能把人带走。 小九狐疑的让人守好房门,随从走过来,“少爷,久我家族这是送你女人?” 小九点头道,“扶桑人奸诈,可能有什么预谋,你们轮流守夜,别被人闯进来。” 于是,龟尾跟羊目被派过去守在门口。 久我荧回到主宅,久我族老一看怎么又把人带回来了? 久我荧把经过说了一遍,久我家族老沉思,“他可能以为我们想要他便宜卖货,所以才会拒绝送给他女人。” 久我荧无奈道,“我解释过了,那个陈公子他不信。” 族老哼了一声,“过几日再说吧,起码打消他的戒心以后。” 久我荧告辞出来,冬日里,本州岛已经很冷了。 第一天安全度过,小九让人带下来一批货物,丝绸还有瓷器,茶叶,在扶桑的一个酒楼展览。 精美的丝绸,还有瓷器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有人心思灵活,知道有好东西,就把消息送给其他贵族。 于是许多贵族来到久我家族封地,想要卖丝绸和瓷器,还有漂亮的首饰。 小九让人展览了几天,看到扶桑贵族陆陆续续过来,他的目的达到,就让人把货物收了起来。 小九不知道,这些人见过他以后,都给他送了女人,货物也没压价。 这让小九有点摸不着头脑。 最后还是龟尾说了,“这些家族送女人给主人,是想生下主人的孩子。” 小九这下听明白了,原来他们想借种? 小九白眼一翻,“陈家人血脉不容混搅,我就算是陈家义子也不能乱来。” 小九眼珠一转,问其他人,“你们要不要,要就送给你们吧。” 其他几个随从,除了龟尾三个是扶桑人,还有几个人都是跟着小九出来的下人。 几个都是聪明人,人家问少爷借种,他们都是下人,急忙摇头退下。 小九看那些女人,难怪看他眼冒绿光,这要是收了,估计,身体都得被掏空。 赶紧卖货,此地不宜久留。 小九装傻充愣,把货物卖了,得了几十万两银子,让人把银子装船,告辞要走。 久我荧家族急了,偷偷给小九下药。 小九端着茶碗,闻着茶水的味道,老觉得味不对。 看一眼笑容满面的久我荧,心里嫌弃,真是茶都沏不好。 用袖子遮住,沾了沾嘴角,没敢喝。 放下茶碗,回了自己住处,不一会儿,过来一位久我氏女人。 小九看着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女人,彻底傻眼。 这是要干嘛? 难道我一直不同意,他们久我家族想要霸王硬上弓? 看到女人要只有一件和服穿在身上,腰带解开后,里头连一件小衣都没有。 一片雪白出现现在眼前。 小九……… 第426章 得逞 久我家族女人在小九面前宽衣解带,看呆了小九。 直到一片雪白暴露在眼前,小九彻底傻眼。 这女的看着矮矮小小的,没想到怀揣大器! 一晃一晃的,真白! 这扶桑女人真是放荡啊! 小九盯着看了一眼,扭过头,心里挣扎不已。 自己是做一次禽兽不如呢,还是不如禽兽呢? 他比陈景铭大一岁,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对于女人的诱惑,这谁他娘能忍住? 看到眼前美景,小九九开始蠢蠢欲动。 女人脱光自己,低头走向小九,走到小九身前,犹豫的伸出手,去解小九腰带。 小九…… 小九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冲的他脑子发晕。 看小九没有反对,女人的手不再犹豫,一把抱住小九。 小九低头看着女人抬头,脸色红红的,娇媚动人。 就是个子太矮。 就在这时,门忽然响了一下,惊醒了呆住的小九。 小九看向门口,就看到门开了,他的随从神色暧昧的看着他。 一股冷风冲进屋内,小九被冷气一击,打了个激灵。 这让小九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女人,“够了,出去。” 小九是用扶桑话说的,女人呆了呆,娇羞道,“景轩君,奴仰慕你,想要伺候景轩君,做一次景轩君的女人。” 小九…… 小九清醒过来,刚才被情欲左右的脑子也会思考了。 “把衣服穿上,马上离开这里。” 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就过来,还一来就脱衣服,她是认定自己不会拒绝? 小九走出房间,去到院子里冷风一吹,感觉出不对劲了。 他的小腹有股热流,身下反应明显是石更的。 他清楚自己对那个久我家族的女人没有欲望,可是身体反应骗不了人。 他,被人下药了? 小九吓一跳,扶桑人真敢对我下药? 大意了,久我家族什么时候下的药? 小九低头看了一眼下身,房间里还有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小九心里挣扎不已,是自己解决,还是回去,把那个女人用了? 随从走过来,一脸暧昧的调侃道,“轩少爷,你不用那个女人?” 小九瞪他们一眼,随从倒是收了调侃,疑惑道,“她怎么进来的?” 小九跟随从一起看向院门口,就看到羊目跪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看来是他放进来的。 二公子说的没错,真是背主的玩意,关键时刻会背刺。 真不能留。 小九看了一眼,对随从道,“看着处理了。” 随从点头,“是,轩少爷。” 小九不再理会房中的女人,有目的过来,还是借种,没必要顺了他们的心愿。 生意已经做完,谁还卖身子。 陈小九回了卧房,回想到底在哪里着了道。 想来想去,唯一可疑的就是那杯茶。 万幸,他觉得味道不对,就沾了沾嘴角,身体还起了反应。 要是喝下去,那该多疯狂? 一个女人? 估计需要一群女人。 靠,这帮扶桑孙子,是想让我把命留下? 小九离开后,女人气的手紧紧的握着。 “为什么,我明明长得很好看,你为什么不跟我睡?” 眼睛都气红的女人,镇静的拿起衣服穿上,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小九的身影。 她站在院子里不愿离开,要是她能怀上陈公子的孩子,就是为家族立了功。 她在久我家族也能过上好的生活,可是陈公子又一次推开了她。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这人也是小九随从,长得身材高大,脸上有些纷乱的胡须。 “这位小姐,我家少爷不在,你请回吧。” 女人看了一眼男人,这人长得真高,她只到这人胸口处。 女人一咬牙,主子不行,找下人也一样,这人长这么高,这么壮,怎么就不行了。 于是,女人再一次脱下自己衣服……… 小九在自己房间解决自身尴尬问题,就听到一阵女人暧昧的喘息声。 小九觉得奇怪,难道那个女人也喝了药? 小九整理好衣服,出门查看,就看到下人房里,房门没有关好,里头传出女人暧昧哼唧声。 小九……… 真是日了狗了。 主子没勾到,随从也一样用! 大柱长得高大威猛,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小九木着脸,听他的随从跟久我家族的女人鼓掌。 另一人处理了羊目回来,看到小九站在门口,有些奇怪。 接着就听到他的房间传出暧昧声,随从黑脸,他有些不敢相信,大柱子他竟然...... 小九摆摆手,“随他去吧,那是他的选择。” 小九回了房间,收拾好自己留下的痕迹,明天赶紧走,要不然,他怕自己又被下药,之后精尽人亡。 ……… 一直等到天黑,大柱子才从房间出来,那个女人被他做的动不了了。 真爽啊,出来大柱一脸餍足。 另一个人一脸鄙夷,“你知不知道这是借你的种啊。” 第427章 当做人质 久我荧的办法可以说成功了一半,种,借到了。 可惜,不是他们心仪的人。 他们也喜欢陈景轩这种,身高腿长长得好的。 要是生了男孩,长得随了父亲,他们就有了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丁。 生了女孩也无所谓,也可以嫁给本家,然后给家族生育子女。 久我荧不高兴道,“你太任性了,要知道大齐的男人看中贞操,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女人是久我荧的堂妹,她趴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久我荧让人把她带下去,他对面一个男子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久我君,我早就说了,那个陈景轩来历不凡,我打听到,他从九州岛过来。” 久我荧没好气道,“九州岛过来的又如何,你敢对付他?” 说完心烦气躁道,“丰臣君,你休想让久我家族做出头羊。” 丰臣承吉一身武士打扮,拿起身旁佩剑,缓缓擦拭。 “久我君,你知道大齐军师姓陈,他很可能就在九州岛。” 久我荧脸色沉了下来,“那又如何,陈景轩只是来做生意的。 丰臣君,久我家族不是原氏,也不是平氏,我没有那个胆量去挑衅大齐。”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男声,“久我荧,有些人不是你躲就能与你无关的。” 久我荧跟丰臣承吉一起看向门口,就看到三道身影。 说话的是其中之一,丰田右二。 久我荧站起来,“丰田君,平西君,尹集院君你们……” 尹集院小川哈哈一笑,“我们商量一下陈景轩的去处。” 久我荧一惊,“这是…?” 平西次郎笑意勾起,“不错,幕府决定把人扣下,可以做个人质。” 久我荧惊异道,“确定陈景轩身份了?” 尹集院小川点头道,“他是大齐军师陈家人。” 久我荧就算一开始有所猜测,真得知真相,也有些意外。 大齐军师打扶桑,陈家人还敢跟扶桑做生意,这个陈景轩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久我荧犹豫不决,“会不会适得其反?” 丰田承吉道,“不,我们就是留下陈景轩做客而已,我们会非常礼貌,每天都是美人美酒的照顾,他很喜欢不是吗?” 久我荧心里叹气,我还是不够无耻,难怪久我家族会不如他们。 小九晚上跟他的随从商议,觉得今天这事不简单。 瞟一眼大柱,这家伙今天做了一下午运动,颇有些得意。 随从唐二没好气的说他,“你可真行,让你伺候少爷,你倒好,自己在那里*女人。” 大柱子脸一红,“那娘们在我面前脱衣服,我要是往后退了,那还是个男人吗?” 把人推开的小九…… 合着我不是男人? 唐二几人看向小九,大柱子知道自己失言,呐呐的住嘴。 小九皱眉道,“咱们外边的人藏好了,我总感觉有事发生,要是我被困住了,记得找二公子求救。” 二公子来了扶桑,还没有大开杀戒。 要是这帮子扶桑人真敢动他,闹不好,二公子会血屠扶桑。 只希望他们不要自己找死。 第二天,小九跟久我荧提告辞,结果,被好几个人拦住了。 热情的邀请小九去泡温泉。 小九推拒,“我要回去了,我们大齐快过年了,明年我再来,到时候一起去泡温泉。” 丰臣承吉极力挽留,“陈君何必推辞,温泉当然是冬日泡着才舒服。” 然后出来好多武士,把小九等人团团围住。 唐二等人护在小九身旁,“你们真是找死,我家少爷跟你们做正经生意,你们想扣人?” 平西次郎挥手让人退到一旁,“陈公子,我们没有恶意,只要大齐不再攻打扶桑,陈公子自然能够平安回去。” 小九丝毫不惧这些人,盯着平西次郎,“看来你们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你们不怕?” 平西次郎笑道,“陈公子,所以才说请你做客。” 小九冷笑,这是要强请了? 小九脸上没了笑意,“丰臣承吉,你要强行把我留下?” 丰臣承吉站在一旁,“陈君,我们也是好意,请你去做客,请君放心,我们一定盛情款待。” 小九仔细打量这几个扶桑贵族,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他看着久我荧,“久我荧,你也是这么想得?” 久我荧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就想让人借个种而已,哪知道这些人比他还狠,直接想要人质。 小九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你们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事与愿违,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久我荧………!! 小九上了自己的马车,几个随从都跟了过去。 唐二不经意看到远处,做了一个隐秘的手势,这才跟着马车走了。 这些人给小九准备了住处,一个非常隐蔽的庄园。 小九鄙夷不已,“我等着你们过来求我。” 小九走进庄园,留下一众扶桑贵族风中凌乱。 这时候已经是腊月,大雪满天飞舞下,遮去小九来时的痕迹。 等到所有人离开,一个人披着白披风,在白雪里动了动。 白朴盯着走远扶桑人,呸呸两下。 “真他娘的远,幸好,一路上做了记号,要不然以后真找不到。” 看一眼庄园矮墙,就是里头防守严密。 看到有树,上到树上监视庄园,北风呼啸下,差点没冻死。 看庄园挺大,只能先去找个地方落脚,免得晚上被冻死。 白朴决定找个山洞。 又费劲打了野鸡野兔烤了吃,点着火堆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又去庄园外,仔细打量,看到唐二在庄园溜达。 白朴学习喜鹊叫声,唐二听到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树上。 知道人跟来了,唐二做了一个拉伸的动作,告诉白朴没事,让他藏好。 结果,半晌午,几大家族送来了好多美女。 说是委屈了陈公子,给他赔罪的。 小九直接黑脸,这是把他当种马了,圈起来配种? 这些女人,全都赏给随从,“你们跟着我也辛苦了,这些女人,赏你们了。” 白朴远远看到,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这些家伙,每天抱着扶桑女人睡觉,我每天冰天雪地冻着,我怎么这么命苦。” 再说陈景铭等到腊月十几,都没等到小九回来。 “小九不会出事了吧?” 太叔琰知道他担心小九,派人去找马文龙。 马文龙派船去找,找到新海地界,也没发现小九的船只。 腊月底,一路躲藏走回来的报信人,终于走到长留岛。 太叔琰接到人,听到小九被扶桑人抓了,带人来见陈景铭。 陈景铭见到报信人,脸色沉了沉。 “你说他们猜到我在九州岛,知道小九是陈家人,所以把人带走了?” 扶桑人这么蠢,知道小九身份不一般,还敢动他。 既然这样! 送上门的理由,不用白不用。 第428章 去救小九 陈景铭找来西门域郭凤仪等人议事。 “陈景轩被扶桑抓了,当做人质扣了起来。 估计要不了几天,扶桑人就得过来告诉我,要想陈景轩平安,就乖乖的放弃攻打扶桑本岛。” 啥? 所有将领没有说话,反而眼神乱飞。 【扣押了陈景轩做人质?】 【听说陈景轩以前是军师书童,军师大哥入朝做官后,接手了陈家家业。】 【这次来抓军师回家的。】 【军师没抓回去,他反而让扶桑人抓了?】 【就说跟扶桑人做买卖不靠谱吧。】 【你看看,货物他们要了,银子也没拿回来。】 【军师家里赔钱了。】 陈景铭看大家神色怎么都怪怪的? 咳咳两声,把乱飞的五官的众人打断。 “扶桑残忍无德,扣押我们大齐商人,是对大齐最大的挑衅,我决定,过了新年,就攻打扶桑本岛。” 大家一听,全都喜上眉梢。 原本军师是让他们自己打的,现在陈景轩出事了,军师决定亲自指挥。 这波军功又稳了。 扶桑天气太冷,北方尤其多雨雪天气。 北海道那里下的雪有三四尺深,有的地方大暴雪,能有一人多深。 长留岛地处南方,下的雪不大,所以大军开始准备出征事宜。 火药,准备起来。 扶桑地界火山多,硫磺挺多,硝石郭凤仪过来时,给带了许多。 陈景铭还是相中了硫磺,这东西九州岛就有许多。 这里火山多,不要钱的硫磺捡了好多。 这次陶罐直接就弄成了土罐。 只用土做成罐子形状,晾干后,装上硫磺,以后用硫磺攻城点火用。 扶桑河流也可以好好利用,就是扶桑山地多过平原,,有些不好利用。 陈景铭也不气馁,事在人为,自己兄弟不能白遭一回罪。 陈景铭叹气,本来我都吃斋念佛了,你们又逼我嘎嘎乱杀。 我能怎么办,为了救出我兄弟,只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下,迎来了汉人的新年。 今年是立春跟春节遇到一起了,这是个好兆头,新年新春,新气象。 所以,必须把本州岛打下来。 过年大家陈景铭让人包饺子吃,吃的是海鱼馅的。 你还别说,虽然岛上粮食少,可是,海里海鱼多。 海鱼刺少,几万大军吃了几个月,竟然都吃胖…呃,吃壮了。 新年一过,扶桑来人了。 见了陈景铭,就说了,陈景轩在扶桑做客,希望军师能够冷静。 陈景铭看一眼这个缺心眼使者,让人拖出去砍了。 陈景铭派人去救小九,十二亲卫比武后,太叔琰,张州带人去救小九。 他登上点将台,对扶桑本州岛发动战争。 “扶桑无德,私下无故扣押我大齐商人,还故意挑衅大齐,竟然敢以人质要挟我大军,如果不灭扶桑,岂能壮大齐声威。” “今日特告祭天地,非是大齐以强凌弱,只为替我大齐无辜百姓要一个公道。” “昭昭之心,天地可鉴。” 说完把酒倒在点将台上。 点将台上一溜的将军,听到陈景铭诰词,嘴角直抽。 军师想打本州岛久矣,要不是天气太冷,早就打下来了。 扶桑递了一次刀子,就是不知道他们自己受不受得住。 大军开始准备,水陆两路大军进攻本州岛。 天气还没有转暖,大齐将士就开始攻城放火。 这让躲在家里过冬的扶桑人都傻了,这么冷的天气他们就开始进攻? 大冷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们不知道,大齐将士穿的厚,不惧怕冰冷的天气。 这一次,大齐军一改往日作战风格,烧杀抢掠无所不做。 老人杀,女人杀,男人更要杀。 本州南方血流成河。 这一次,把扶桑人杀的吓破胆。 他们以前打九州岛等地三座岛屿,根本没有这么杀呀? 好多人还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扶桑百姓听说是幕府扣押了大齐商人,招来大齐报复,对这些贵族不满起来。 围攻幕府让他们放人,平息大齐人怒火。 — — — 太叔琰张州等人坐船到了新海府,坐小船偷偷摸上岸。 等找到小九安排的人,扶桑本州岛已经打到木管山脉了。 本州岛岛中间是山,四州才是平原,所以耕地极少。 想要把扶桑打下来,山脉是必须进的,这里头的小村小镇也不少。 再说太叔琰找到线人,知道小九被送到内地,只能走山串岭的去找人。 还好,白朴留下的记号清晰可见,一路走了好一百多里,才找到山谷里的庄园。 太叔琰跟张州观察四周,庄园围墙不高,就是里头看押的有一两百人。 难怪小九不跑,他只带了三四十人,明面上的只有六七个下人,难怪那些扶桑人敢扣押他。 太叔琰跟张州正琢磨呢,白朴突然冒了出来。 小九带的人一看是白朴,惊喜不已,“白朴,你,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白朴现在,白披风都成灰披风了,主要是,这人满眼都是幽怨。 白朴摆摆手,“我嫉妒的。” 太叔琰等人跟着他走到远处,才听白朴娓娓道来。 “轩少爷被带到这里后,几个家族都送了各种美女过来,给轩少爷享用。” 太叔琰一听,啥玩意? 白朴幽怨的接着说道,“轩少爷不愿违背家规,把那些人赏给了大柱唐二他们。” 说到这里,白朴嫉妒的眼珠子都要红了。 “我每天在外边吃雪,吃没有咸味的烤肉,他们几个,每天都换着女人睡,每天出来一脸的春光灿烂。” 太叔琰张州……… 所有听到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女人是几个家族派来借种的,每个人在庄园住五天,就会换一波,大柱他们生生换了十几波女人。” 太叔琰,“…….这个,确实有些过分了。” 白朴在外边受冻挨饿,他们在里头颠鸾倒凤,确实气人。 太叔琰拍拍白朴肩膀,“行了兄弟,谁也不知道他们被抓进去是给人pei种的呀,要是早知道,怎么也得把你关进去。” 白朴翻个白眼,“可别,前几天我看到大柱子走路腿都打飘,人都虚了。” 啊,这一晚上多少次啊? 能把人都弄虚了? 打住话题,几人开始谈论怎么救人。 白朴在这里监视一个多月,早就琢磨过多种法子。 “我发现这些人都爱喝酒,给他们下点迷药就行,他们戒心很小。” 太叔琰觉得挺好,有损招不用,难道留着它生蛋! 第429章 原氏少主 计谋定下了,谁去下药? 白朴指了指自己,“我去,我监视这里一个月了,环境熟。” 太叔琰认为有理,就把身上迷药给了白朴。 白朴在傍晚潜进庄园,找到大厨房,厨房里就煮大米饭用。 扶桑人基本不会做菜。 放了迷药,又摸去小九那里。 小九房间没有女人,不过这一个多月,被那些女人浪叫声折磨的够呛。 木房子不隔音,小九一再警告几个随从,动静小点。 可是,男人上了床,什么都忘了。 今天晚上不同,白朴刚到小九房外,就听到一个陌生年轻男人声音。 “景轩君,我听说给你送的女人,你都赏给了你的仆人,难道景轩君不是喜欢男人?” 就听小九道,“不喜欢,我讨厌断袖。” 白朴一惊,少爷房里怎么有男人? 唐二他们呢,就这么让人调戏主子? 就听到小九冷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到我的房间?” 男子轻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大齐大军不顾你的安全,攻打本州岛。” 小九冷笑,“我就是一个商人,哪能左右出征在外的大齐将士。” 谁知这人轻笑,“景轩君可能不知道,他打着救你的旗号,在扶桑烧杀劫掠,压根没问过你的情况。” 陈小九嘲讽道,“原来你是来挑拨离间的,那你找错人了,我没那么重要。” 白朴只觉得不妙,偷偷撬开门缝往里看,模糊的油灯光线里,一个身量不高,长得非常好看的少年跪坐在小九对面。 少年长得唇红齿白,一笑嫣然,看着十分妩媚。 白朴傻眼,怎么除了送女人,还送起男人来了。 这个,这个…… 男人不会怀孕,轩少爷不会真的睡男人吧? 小九不知道白朴所想,对少年下了逐客令。 “原少主,你请回吧,陈某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帮不了你。” 原氏少主轻笑,“只要你能说动大齐军师放过扶桑,我原氏感激不尽,包括我,你可以对我做所有事。” 小九不为所动,“我说了,我不喜欢男人,你们扶桑的女人,男人我都不喜欢,你可以走了。” 少年脸上笑意收起,“我不会放弃的,不过我还是请求你帮帮扶桑百姓,他们不该被无辜杀死。” 原氏少主站了起来,五尺的身高让这人绝美的长相打了折扣。 白朴身影一闪藏了起来。 原氏少主走出小九居住的院落,这里都是小九和随从住的地方,那些女人一到天黑,就会过来。 白朴觉得挺讽刺的,都要亡国了,还他娘的借种,怀了孩子就不用死了? 怎么可能,我要是大柱他们,第一个就是杀这些女人。 等到原氏少主走后,白朴才发现唐二躲在小九房里。 “轩少爷,原氏少主他……” 小九摇头道,“不用管他,当初扣押我的时候,我就警告他们。 是他们天真,真以为大齐不杀人,不杀人,半岛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白朴躲在一旁,过了一会儿看到没人过来,悄悄的扔了一颗石头子。 唐二听到了,开门出去看,白朴趁机扔了一个纸团进去,赶紧躲到一旁黑影里。 这里女人太多,被他们听到,大呼小叫起来,他就得被抓住。 虽然,他羡慕大柱他们几个,可是在这个脊骨眼上,绝对不能出错。 白朴溜了。 小九发现从外头扔进来的纸团,有些意外,不动声色的捡起来,让唐二关门。 推拉门被唐二拉好,就看到小九手里有东西。 小九对着灯光打开纸团,原来是白朴进来了。 太叔琰来了,这两天就会救他出去。 小九把纸团烧掉,等到纸张化成灰,小九白笑了出来。 “幕府现在后悔抓了我,给了大齐大军攻打扶桑的借口,早干嘛去了。” 他跑到扶桑,不帮二公子一把,难道回去了,让他念叨不成。 “轩少爷,您不怕扶桑人对您不利?” 小九懒洋洋的靠在一旁柜子上,嫌弃的撇撇嘴,“扶桑可真穷,连床都没有,每天睡地板。” 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唐二,“我是什么身份,军师兄弟,不到鱼死网破,哪敢动我。” 唐二哑然失笑,这也是少爷敢过来的底气吧。 扶桑人知道少爷身份的事,还是少爷自己安排的。 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敢动手。 “少爷,你对自己真狠。” 小九轻笑,忽然道,“别告诉二公子,我怕他急了揍我。” 唐二低笑,“属下不敢。” 白朴出了庄园,找到太叔琰,“原氏少主去找了少爷。” 说完,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他自己色诱少爷。” 太叔琰听了好奇道,“那个原氏少主是个女的?” 白朴张张嘴,摇头道,“男的,长得挺美的。” 太叔琰……… “怎么这个扶桑没有正常人。” 白朴…… 白朴不自然道,“你听说过他们皇族没有,听说他们可以娶自己家人,哥哥可以娶妹妹,侄子可以娶姑姑,咱们看着是乱伦的事……” 太叔琰张大嘴巴,久久无语。 扶桑皇室真这么刺激? 第430章 大海真有神仙 太叔琰被白朴雷的不轻,无法想象一个皇室怎么会允许乱伦。 这跟没开灵智的畜牲何异? 白朴神色古怪道,“他们皇室人觉得自家的血脉高贵,不愿意让外人的血脉污染了。” 太叔琰咂咂嘴道,“他们皇室没有死绝,真是难为他们了。” 白朴疑惑,太叔琰道,“要是他们皇室一连三代生儿子………” 啊,白朴表示这题他不会。 太叔琰嫌弃道,“真不愧蛮夷之地,不开化。 第二天迷药迷倒大半人。 那些早起换班的,没有中迷药。 太叔琰带兵杀了进去,小九跟唐二在房中等着。 大柱几个人这一个多月,夜夜操劳,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精神劲。 现在还没起来。 小九摇头道,“回去以后这几人换掉吧,也养养身子,要不然恐怕会早逝。” 唐二低笑,“谁让他们来者不拒,起码爽了一个多月。” 那些浪人在扶桑是高手,在太叔琰眼里真不够看。 下迷药是怕他们跑了,泄露消息。 带人冲进去后,发现了原氏少主,这人竟然没事。 原氏少主看到是一群身材高大的人,杀进庄园,心里就知道不好,恐怕是来救陈景轩的。 他吩咐人赶紧走,可惜还是被抓住了。 太叔琰看着长得精致的少年,个子又矮,真像个娘们。 “把人绑了,去找陈景轩。” 小九院子里,大柱几人都过来了,就是,那些女人怎么办? 太叔琰没有犹豫,“军师下令,所有人一个不留。” 那些女人扒着大柱等人求饶,愿意给他们生孩子,只求别杀她们。 大柱他们哪敢在太叔琰身前求情,太叔琰可是跟着二公子的,杀伐果决。 太叔琰看到这些人,就想到那些乱伦的家族,这些人以后生了孩子,是不是也一样? 太叔琰摇头,“一个不留,不许泄露消息,我们赶紧走。” 太叔琰带来的军汉,手起刀落,当真一个没留。 好在白朴靠谱,这一个月把周边地形摸透了,知道哪里走能甩开追兵。 大柱几人除了唐二,都是一副软脚虾的模样,走了才半天路,就开始气喘吁吁。 白朴鄙夷道,“让你们光顾着睡女人,你们应该庆幸没死在女人肚皮上。” 白朴啊,不是你羡慕嫉妒的那会了! 大柱几人尴尬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闻到那些女人身上的香味就控制不住。” ………! “你们就没怀疑过,那些女人有问题?” 唐二幸灾乐祸,“该,让你们生冷不忌。” 以后回了大齐,还会被调离轩少爷身旁,沉迷女色的人,可做不了轩少爷的心腹。 — — — 与此同时,大齐军师给扶桑天皇喊话,把人质放了,要不然,他就屠尽扶桑人。 消息传到归壬天皇耳朵,归壬天皇才知道幕府扣押了人质。 “蠢货,大齐本就强大,不想办法示弱,反而扣押人质威胁大齐,真是找死。” 归壬天皇给幕府下旨,把人质放了,派人去求和。 幕府虽然不想理会归壬天皇,可是大齐实在是攻势凶猛。 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走了一步错棋。 于是派人去把陈景轩接回来,送回新海府。 太叔琰他们离开后两天后,扶桑原氏来接少族长。 一进庄园,满地尸体,陈景轩不知道去向。 原氏族人慌了,“人呢,怎么都死了?” 原氏族人也感觉大事不妙,赶紧驾车回去禀报。 半路上碰到来接陈景轩的人。 “原氏的人,没想到你们倒是先来了。” 原氏族人慌了,“不是的不是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是谁闯了庄园,我们西少主也失踪了。” 来接人的人一愣,“你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原氏族人知道无法隐瞒,就把庄园被人屠杀殆尽,他们少主也不见的事说了。 两人大惊失色,这可不是小事,幕府人可是让他们来释放人质的。 一人回去禀报,一人去了庄园验证事情真假。 原氏族人更不敢耽搁,回去告诉原氏族人,“庄园被屠,陈景轩主仆不知所踪,西少主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一次把族长吓傻了,“陈景轩失踪了?” 陈景轩跑了,人质没了,还有就是,也不知道他是怎失踪的。 是大齐军师派人救走的,还是陈景轩被什么人给劫走了。 听说陈景轩失踪了,所有参与扣押陈景轩的人都来了。 “原君,人怎么没了,那个大齐军师让我们把人质放了,这没有人,咱们怎么求和?” 久我荧抱怨道,“我当初就不同意这个抓人质法子,抓了人质,把大齐惹恼了,现在又把人质弄没了,你们说怎么办?” 怎么办? 人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能怎么办? 找人冒充都做不到,大齐人跟扶桑人长得不一样,身高这一块就不行,没那么高的人。 大齐军师限时十日内把人送到能登,否则他将屠尽扶桑。 几大家族没办法,赶紧下令寻找陈景轩。 陈景轩现在已经到了海边,太叔琰面向大海,忽然道,“船呢?” 张州眯着眼睛向远处张望,过了一会儿,无奈道,“不会是忘了来接我们吧!” 大家七嘴八舌商量该怎么办,小九问白朴,“我们运银子的船呐?” 白朴看向给太叔琰带路的人,“咱家船呢?” 这人赶紧赔笑解释道,“轩少爷,那船上不是有银子嘛,怕扶桑人给抢了,回九州岛去了。” 小九??? “不是有好几艘货船,其它的呢?” “啊,少爷被抓住了,他们跑了。” 跑了? 小九气笑了,“跑了,我可是包了半年船,这才几个月,他们就跑了?” 白朴算了算时间,“少爷,咱们需要续租了,九月份到现在,都四个月快五个月了。” 小九扭头看他,嘴角勾起,“你把他们找回来,我们续租。” 白朴…… 白朴讪讪道,“少爷,我这就去找。” 脚底抹油,溜了。 小九都要被这群活宝气死了,忽然海面远处有黑影出现。 有船来了? 正眯着眼睛看呢,就看到一道水柱喷起,紧接着黑影沉到海里去了。 太叔琰等人懵了,“这是?这是鲸鱼?” 他们虽然在大海上走过一遭,真没见过鲸鱼。 晕船快晕死了,哪还敢去船舷站着。 “你们看,风灯。” 就看到远处出现一盏豆大的灯火,由远及近慢慢划过来。 来到不远处,船上人喊了一声,“青云仙山路过,有上船的吗?” 太叔琰等人听懵了,青云仙山? 这大海里真有神仙? 唐二一听急忙道,“有,我是唐二,快过来。” 就听到船上人高兴道,“啊,是唐二小哥,应该是东家得救了。” 太叔琰……… 说好的神仙呢? 第431章 都是蠢货 归壬天皇听到藤原家族的人告诉他,陈景轩失踪了,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噗,吐出一口血。 “蠢货,都是蠢货,被人家玩弄股掌之间,还好意思说他们能挽救扶桑。” 归壬天皇被气的抓狂,要不是皇室没钱没粮,怎么会那些贵族乱了扶桑。 归壬天皇脸色苍白,“难道,我们扶桑要断送在我的手里?” 想想半岛三国,高丽和新罗百济,都已经灭亡,皇室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归壬天皇知道这人人根本对抗不了大齐人,大齐的兵力不是他们这些幕府招募的浪人能够相比的。 如果自己不想死,必须有所准备了。 大齐水军强大,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归壬天皇看向北方,那里有陆地。 “来人,你去安排船只,尽量多带百姓,本州岛大齐人志在必得,不想被灭族,就离开这里。” 皇室仆人眼露惊恐,“天皇陛下,真的没有办法了?” 归壬天皇摇头,“去做好准备吧,明天去陆中,如果陆前失守,必须走。” 仆人低头,他们现在在馨城,直接越过陆前去了陆中,天皇是对这次战争不抱希望了。 归壬天皇召集藤原木峻,原氏,平氏等人过来。 这些大家族有些不耐烦,这都什么时候了,天皇还要添乱。 归壬天皇脸色有些发白,看到这些傲慢的人心里就是一阵憋闷。 归壬天皇祖父跟原氏和平氏争权,争得当然是统治扶桑的权利。 可惜他祖父输了,从此,天皇有名无实。 在以后,各大世家趁机崛起,划分势力,也让扶桑分成了几大势力。 如今灭顶之灾就在眼前,这些人竟然还想着各顾各的。 “今天请各位族长过来,是商量对付大齐的事。” 丰臣承吉好奇道,“天皇陛下有法子?” 归壬天皇冷眼看着丰臣承吉,这个武夫,要不是他的父辈做了将军,又招募许多追随者,怎么可能坐在这里,这样跟他说话。 丰臣承吉知道天皇看不起他,那又怎么样,他家发现了银矿,靠挖银矿发家,招揽追随者。 而天皇,他的银矿早就挖不出银子了。 归壬天皇忍了又忍,才慢慢开口,“我知道,你们看不起皇室。” 丰臣承吉脸色一变,他们可以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可以不听天皇的,但是不能留下一个不敬天皇的罪名。 其他人也都脸色难看,你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掀桌子? 那还怎么处下去? 几个族长赶紧跪下,“天皇慎言,我们永远是天皇的臣子。” 丰臣承吉也跪下道歉,“天皇陛下,丰臣家族绝对不敢冒犯天皇。” 归壬天皇知道他也不是真心道歉,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请你们过来,是商量怎么对付大齐,大齐大军战力高,我们扶桑人马不及大齐。 所以,我们应该发动民众抵抗大齐,而不是让他等着被大齐杀死。” 原氏和平氏对视一眼,扶桑仅有的几万能打仗的人在他们手里,现在也在保护着他们的封地。 要是天皇提出让这些人去抵抗大齐,他们该怎么拒绝? 归壬天皇看他们不出声,心里越发失望。 交谈许久,几个家族也没说出兵。 归壬天皇在他们走后,在院子里拿着马鞭,抽打奴隶发泄心中愤懑。 打累了,叫来仆人把人拖下去,他也冷静下来,让人叫了皇室长老。 “明天,跟我出去,鼓励百姓抵抗大齐。” 长老狐疑抬头,“陛下,这可以吗?” 他想说没有银子发给那些贱民。 归壬天皇冷冷道,“我们没有选择余地,要是保不住本州岛,周围海岛也不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长老不愿意,也只能同意。 第二天,归壬天皇走出府邸,一路上都在召集民众,聚集起来,抵抗大齐入侵。 真别说,归壬天皇这一招,还真起作用了,许多扶桑男人开始组建起来,成立抵抗大齐的民间武装。 这让几大家族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归壬天皇还有这种手段。 归壬天皇去了下野,组织人手对抗大齐。 这让一路畅通无阻的大齐将士遇到了激烈抵抗。 陈景铭知道后,不屑一笑,垂死挣扎罢了。 扶桑的甲胄,兵器都落后,还有就是缺钱正规军,聚集起来的也不过是一些散兵游勇。 火铳一百多人一起发射,和榴弹扔下去,这些人吓得点头就跑。 好不容易有城池保护的,大齐人就用硫磺攻城,硫磺易燃,扶桑的房子都是木头做的,于是,大火全给烧没了。 陈景铭神情冷漠。 这是你们欠我们的。 因为我来自后世,我来讨债。 血债必须血来偿。 他神情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前世,华夏无数惨死的百姓,三千多万人死于战火。 陈景铭心里一痛,国仇家恨,全都聚集在心头。 守在他身旁的人不明白,军师为什么神情悲伤。 难道是对这些扶桑人心有不忍? 军师还是这么善良! ? 善良的军师却下了屠杀令。 “凡是抵抗大齐大军者,杀。” 屠杀从上野杀到下野,从下野杀到武藏。 这里平原辽阔,后世的东京就在这里。 陈景铭看向远处富士山,那是后世扶桑人的神山。 从今后,扶桑人都不会再有信仰。 海军在西门域的带领下,攻打扶桑天皇所在的馨城府。 扶桑天皇组织人手抵抗,而原氏就在常隆,原氏纠结,怎么这么快大齐就打了过来。 没等原氏纠结完,大齐步兵就打到常隆。 呃,这下,不打也得打了。 于是,扶桑的正规军跟大齐步兵对上了,两方开始厮杀。 大齐军,久经战场,加上火铳在手,大败扶桑军在常隆城外。 原氏族长见势不妙,带着家人坐船跑了。 本州岛到处都是战火纷飞。 陈景铭问扶桑天皇要人质,扶桑给不出人。 藤原家族平氏家族派人过来求和,被拒绝。 陈景铭冷冷道,“敢动我兄弟,你们在找死。” 幕府等人后悔不已,不该鬼迷心窍,抓什么人质。 大齐有实力,对付扶桑,人质只会起反作用。 现在,本州大半面积进了大齐手中,为什么要打扶桑,还重要吗? 陈景铭打扶桑比打半岛快多了,扶桑人战斗力真的不行。 三月初,大齐大军打到陆中,归壬天皇乘船,带着几万青壮逃离本州岛。 第432章 风水先生 西门域指挥船只追赶扶桑天皇。 归壬天皇也真舍得下脸面,忽悠了大大小小的渔船,还有小有家业的人跟着他出海逃亡。 看他们目标好像是北方。 西门域笑了,军师真是料事如神,北方有岛屿,这些人,真的想去北方。 紧挨着本州岛的那个岛屿,早就被马文龙拿下了。 看他们这次往哪里跑。 西门域让战船追击,大船虽然慢,可是在大海上不遇大风大浪不会翻船。 小船就不一定了,他们遇到一点风浪就会侧翻。 于是在西门域的追击下,归壬天皇的逃难船队少了一半。 也有人逃到一些小岛屿上,拖家带口的过去,那些地方也就一个小渔村大小。 这样的人,很少,多是扶桑最底层的农夫和渔民。 陈景铭知道后,思考许久后,让人统计有多少人。 留下可以,不能多,他们只能做一个少数民族。 陈景铭不一定非要赶尽杀绝,不过他们的历史就必须忘记。 等到大齐大军打下羽前羽后,平氏,丰臣家族等也都没有了去处。 整个扶桑被打了下来,从此,再没有扶桑天皇。 手里有船得整个家族跑了,没船的家族被砍了脑袋。 有些家族剖腹自裁的,也许到了最后,可能后悔没有听从归壬天皇话吧。 要是他们一起抵抗大齐,或许不会败的这样快。 扶桑人讲究血脉高贵,汉人…… 也有士族豪门之分。 就算前朝皇帝杀了许多世家豪门,经过几百年发展,又会形成新的士族。 这是每个朝代都会出现的现象,只要这个家族能连着几代有人做官,就会壮大自己家族。 成为当地,乃至朝廷都有名望世家。 赶跑了扶桑天皇跟几大家族,陈景铭也无心在待下去。 他回到九州岛,这里有许多火山,有的可能还是活火山。 陈景铭让人画舆图,把火山都标出来。 还有金矿,九州岛上应该有。 陈景铭刚到九州岛,他的亲卫兵过来禀报,“皇上派人来了,来了好多人,有官员,有步兵,还有许多风水先生。” 陈景铭狐疑抬头,“风水先生?” 亲兵神情怪异夸张道,“说是军师你要来的,找金矿和银矿的。” 陈景铭一怔,他确实写奏折要巡金人,可是,这跟风水先生有什么关系? 等到陈景铭去到唐津城,接见了朝廷派来的官员跟驻军将领。 ………… 皇上也有经验了,我这前边抢地盘,他后边就把官员跟驻军都选好了。 真省事了。 不用他再多等了。 来的官员也都是有地方管理经验的,还都在半岛逗留了一段时间,学习管理经验。 陈景铭…… 真不用,扶桑没留多少人。 你们可能得发愁,怎么移民过来。 等到这些官员知道,扶桑基本没留多少本地人,官员脸上表情还是绷不住了。 欲哭无泪的看着陈景铭,“军师,你打高丽的时候,可是留了人的。” 陈景铭,“………此一时彼一时,非是我不留,是他们天皇鼓励他们战死,我也不打仗,就听说他们悍不畏死,杀的可凶了。” 官员狐疑,“军师此话当真?” 陈景铭,“…我骗你们干啥,再说了,你们主要是挖金银矿。” 官员一言难尽,他们是地方官,还是想有所作为的。 没有百姓……? “那个,军师啊,我们可不可以从半岛少量的迁一些人过来。” 陈景铭想了想,“需要把他们汉化,还有,我们有的地方不是人多吗,可以从人多的地方迁民过来。” 官员一起站了起来,这些人有知县,也有知府,全都对着陈景铭道,“有劳军师禀明圣上,尽快移民过来。” 陈景铭…… 行吧,谁让他把人弄没了。 应付过这些官员,又过来一波武官。 这些人都是地方守卫,以后他们的家眷也会慢慢接过来。 “见过军师。” 这些武官看陈景铭眼睛都在放光。 这可是大齐的军师,文状元,有武侯之才,打仗一年多,从无败绩。 这些人崇拜的不要不要的。 恨不得让军师给他们签名留念。 应付过狂热粉丝武官后,陈景铭见到了所谓的风水先生。 原来竟然是一群道士。 陈景铭一呆,他想起来了,现在的道士可是一个全能人才。 会观山望气,寻龙点穴,博学多才,山医卜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反正是人才,陈景铭对于皇上的安排还算满意。 哪知道这些人看到陈景铭,也是双眼放光。 “军师,那个指南针是你发明的?” ??? “啊,有问题?” “没有没有,军师啊,那个千里眼也是军师发明的?” “啊,千里眼怎么啦?这挺好用的啊?” 一众风水师急忙摇头道,“军师,我们就想知道,那个东西真是好用啊,有大用处。” 陈景铭被他们弄糊涂了,“是啊,打仗的时候最好用。” ……… 一众风水师道,“那个,军师啊,我们看你那个指南针跟司南挺像,那个,你能教我们怎么做吗?” 陈景铭点头道,“可以啊。” 指南针跟罗盘,不就是一回事吗? 难道现在还没有罗盘? 第433章 要回去了 风水先生都是大能人,可以说,各种人才都有, 再不济,都是地理专家。 有的精通医术,还有人精通炼金术。 这个认知让陈景铭大喜,太好了,这可是初代化学专家。 小九站在远处,看着二公子被人围在中间,摇了摇头,“二公子还是不懂得什么叫低调。” 看来回去后应该让大公子罚一次二公子,让他长长记性。 小九走过去,就听到陈景铭在跟那些人说,“扶桑一些岛屿上都有银矿,诸位先生可要仔细观察这里的山川地脉,能不能找到新的金银矿,以后就拜托诸位了。” 几位风水师非常客气,他们过来巡金矿,银矿,朝廷也是给了银子的。 安排了这些人,陈景铭回了自己休息的营帐。 三月天气,九州岛上百花盛开。 又是一年花开季。 好几种樱花,在原野上来的肆意开放。 陈景铭走到樱花树下,抬头看向颜色粉白的花瓣。 一阵风吹来,花瓣雪花一般落下,落了看花的人一身。 陈景铭看到纷飞的花雨,想起自己妻儿,一年了,他实在是太想家了。 ——— 马文龙占了九州岛,归壬天皇看到大齐水军船只,只能遗憾离去。 他们船小,也不知道能在海上漂泊几天。 西门域打下陆奥后,基本上,扶桑全境已经扫平了。 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带军师回大齐。 西门域跟亲卫说,“赶紧回九州岛找军师,我必须和军师一起回去。” “喏。” 西门域决定要走了,留下马文龙带着海军,驻守本州岛和其它岛屿。 郭凤仪是京营军,也得回去。 那么,就是杨将军几个征东将领,留下清理扶桑留下的散兵游勇了。 陈景铭安排好扶桑岛事宜,以后不能叫扶桑岛了,得起个名字才行。 陈景铭把那些官员叫过来,说起给扶桑岛命名一事。 这些官员怔,才想起来他们忘了说了,皇上给这里起了名字。 “军师,皇上给这个岛起了名字,就叫赢州。” 陈景铭,“………” 后世人把扶桑称为东瀛,没想到,还是叫成了赢州。 这时这些官员里头最大官,应该是赢州巡抚。 他说,“皇上说,这是咱们打赢得来的,所以叫赢州。” 陈景铭眨眨眼睛,“赢州?” 又点点头道,“赢来的,对赢来的,赢州。” 至于这里其他叫着别扭的地名,“我就不管了,你们定想改就改。” “我过两天回内陆,你们尽快熟悉岛上政务,咱们尽快交接。” 陈景铭现在归心似箭,去年离家时以为几个月就能回家,可是打完扶桑后,都过去了一年时间了。 他跟妻子失约了。 太子去年还说想打安南。 去年镇守半岛,今年又派兵来扶桑……呃,是赢州。 大齐这一年多招那么多兵,朝堂不会又攻击他了吧? 还有,朝堂好说,家里人…… 陈景铭看看自己的腿,大哥不会真的要罚他吧? 小九走了过来,“二公子定好起程日子了?” 陈景铭扭头,“小九,大哥真的很生气?” 小九呵呵笑了,“现在才担心,是不是太晚了。” 陈景铭,“……回去我就把你以身做饵的事,抖搂出去。” 小九,“……” 陈景铭继续道,“还有,扶桑人给你送了许多女人。” 小九炸了,“你不能自己要受罚,就把我拉上吧,那些女人我又没要,还有,是扶桑人卑鄙无耻,扣押我做人质。” 陈景铭抬头看天,“这话说出去小鱼儿都不信。” 小九,“………” 陈景铭忽然又不怕了,他做事鲁莽,小九这次也一样,有他陪着挨罚,不孤单。 心情颇好的离开营帐,“远舟,去挖一些好看的樱花带回去,明年让家里人也能看。” 太叔琰噗嗤笑了,“让你看笑话,遭报应了。” 小九无奈笑笑,“我顶多被训,不过,二公子倒是提醒我了。” 摸摸下巴,“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带回去卖银子。” 小九出去找了一天,回来后兴趣不高,“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珍珠,还有一种红珊瑚。” 要不是二公子说这里有金银矿,这个地方真是要啥没啥。 太叔琰翻个白眼,“得了,怎么说也有这么大地盘呢,二公子说了,只要能挖两百年金银,打下来就不亏。” ……… 西门域乘坐战船赶了回来,知道没有错过陈景铭回去的日子,暗暗松了口气。 要是陈景铭回去了,他还在这里,他就没法给皇上交旨了。 凤翊自从到了九州岛,就被陈景铭扔了一堆公务。 他自己不务正业,整天瞎捣鼓。 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懒。 明明小时候挺勤快的。 好不容易能够离开,凤翊也松了口气,这些日子,比他在渤海郡做官都累。 西门域看到陈景铭,上前禀报,“搜剿扶桑全境,不曾发现高丽遗臣,新罗和百济皇室也没发现踪迹。” 陈景铭听到后也没在意,抓他们就是一个借口,没想到借口都没用上,扶桑人自己撞了过来。 “没事,以后慢慢找就是,西门都督,我们后天起程回内陆。” 西门域回去安排船只,准备淡水,粮食,蔬菜,腊肉。 第二天下午,风水师就在九州岛发现了金矿。 陈景铭大喜。 他还以为要等很久呢。 没想到,他还能带一个找到金矿的消息回去。 这就证明自己没有浪费军费,就冲这个金矿,打下来就不亏。 何况还有佐渡岛,那里可是一整个岛屿都有银矿挖。 陈景铭带人赶了过去,金矿的位置离唐津城不算太远。 至于为什么这么快能发现,是因为发现了问荆草。 一般人可能都不认得,风水先生不一样,他们对地理特性了解的多。 发现金银矿的地方会有什么特殊植物,他们风水术有记载。 发现了问荆草,沿着山路走,仔细观察,有的金层较浅的地方,下雨就会有金沙冲下来。 他们不断尝试用洗沙,所以很快发现了溪流里的金沙。 只要确定有金矿,这一带又不大,所以很快确定了金矿位置。 陈景铭看过金沙,成色非常好,纯度高,还发现了大一点的金块。 这个可以拿回去献给皇上。 陈景铭给找到金矿的先生记功,他也谢过这几位风水先生。 “几位先生真是妙人也,明日景铭即将回京,谢过几位先生助我。” 第434章 暴风雨 阳光下海鸟在天空飞舞,早晨的海浪轻轻拍打着海滩。 陈景铭跟马文龙,杨将军等人道别,带着一万水军,一万步军走上战船。 陈景铭跟大家挥手,战船启航扬帆,朝着对马岛而去。 海上无事,陈景铭船上又多是自己亲卫。 年轻人在一起就开始玩了起来。 这些人在九州岛没少练习水性,还跟着海船训练,早就克服了晕船的毛病。 西门域也在这艘船上,他对军师的好奇,经过这几个月时间相处,更加好奇起来。 陈景铭这人不像其他人,官架子特重,他也没有那种文人固执和清高。 对这些军汉也都非常和善。 真就像是一个披着文人皮的武将,还不拘小节。 走了多半日,哨兵忽然闯了进来,“都督,我们遇到暴风雨了。” 西门域一惊,暴风雨? 西门域对凤翊和太叔琰道,“保护好军师,我去指挥船只。” 陈景铭听到后,心里也是一惊,暴风雨? 现在才三月份,不会这么早就出现台风吧? 他跟在西门域身后,走出房间。 凤翊跟太叔琰一右一左抓着他,陈景铭摇了摇头,“看一眼不要紧,大家抓稳了,别掉下大海里去。” 陈景铭出船舱向东南看去,只一眼,就让陈景铭心里咯噔一下,东南方向? 东南那里是太平洋。 是台风吗? 陈景铭下命令,“所有船只放下船帆,船头调转向西北,避免被飓风吹翻,大家记住了,往西走。” 西门域也看出是飓风,就是这个时间不应该有飓风出现才对。 “快放下船帆,船头顺着飓风风向。” 这时也不是争议怎么会有飓风的事,而是乌云夹着暴雨,掀起巨大波浪,朝着船队扑了过来。 如此高的巨浪,看的陈景铭心都凉了半截。 凤翊跟太叔琰急得不行,“景铭赶紧进船舱,再晚大风就来了。” 西门域死死的抓着舱门,紧张的看着后方跟随着的船只。 一个浪头打过浪,海船一下子被拍出好远。 陈景铭被硬拉进船舱,小九踉跄着走过来,抱住陈景铭。 “二公子,西门域都督他们都是水军,有自己的经验,你别过去添乱了。” 这是船遇到掀起的海浪,癫浮的厉害,张州,君临,柏冰等人都死死地抓着船舱里的固定墙柱。 有的亲卫没抓牢,被摔倒在船舱里,浪头下去,船又一颠,人又要滚走,被萧羡给抓住了。 陈景铭心惊胆颤,不知道这战船能不能经受的住飓风的考验。 乌云密布暴雨如注,癫的船队七荤八素。 那些商船更惨,他们没有战船坚固,在飓风中飘摇。 “海神爷爷,如来佛祖,三清老祖,满天神佛,祖宗八代保佑我们平安无事。” 陈景铭听到这个亲卫的祈祷,紧张的心情都被逗的笑了。 有人道,“兄弟,真有你的,我还是祈求老祖宗保佑吧。” 有一个大浪掀了起来,船头甲板都被海水拍了上来。 他们的船队已经完全被飓风笼罩了。 — — — 陈继铭在兵部处理政务,突然心悸,陈继铭猛地顿住,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妻子第一次生产。 出事了,是谁出事了? 陈继铭离开兵部,骑马回了伯爵府。 家里人都没事。 他又返回皇宫,小儿子跟二儿子也没事。 陈继铭反而更慌了。 “二弟!” ……… 而九州岛上,杨将军和马文龙等人在陈景铭一走,就迎来了飓风。 看着刮的树木倒伏,暴雨如注的飓风,马文龙跟扬将军等人傻眼了。 这是飓风! 军师刚走! 几个将领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军师危矣。 他们再担心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飓风过去,再去寻找。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后,风雨忽然停了。 杨将军找马文龙,“我们快去寻找军师。” 那知道马文龙摇头道,“现在不能去,这里是飓风眼,一会儿还有飓风,现在出去,兄弟们都可能会死在海里。” 杨将军王将军等人急火冒三丈,“难道我们不管军师死活?” 马文龙也着急,可是真的不能出海,大海上风大浪大,真是一不小心都得没命。 杨将军急得团团转,“那帮子风水先生呢,他们不是说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易出行,这都刮飓风了。” 这帮子风水先生也都纳闷呢,易出行的日子怎么会来飓风? 风水先生都精通算卦,可是军师他们算不出来,算了几次,都是空卦。 又不能明说,只能退而求其次,找西门域起的卦。 明明算的是黄道吉日,怎么会有飓风? 飓风刮了一上午,中午才停,马文龙赶紧让船只出海寻找军师一行人。 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陈景铭他们所有船只有一百多艘,这一次被飓风吹得掉队的都有。 还好,陈景铭每个船上都给了指南针,在大雨中倒也没有迷失方向。 就是有的船只失散了,也会调整方向往西走。 等到暴风雨过去,天都黑了,大家也不敢扬帆起航,就这么飘在海面上。 船上开始亮起风灯,星星点点的在远处亮起。 所有船只开始朝一起靠拢。 除非实在被不知道,被海浪刮到哪里去了的孤船。 等到天上出现星星,找到北极星,才发现他们偏航了。 他们可能找不到对马岛了。 风雨过后,一片宁静,清点船只,少了两艘战船,三艘商船。 陈景铭心情沉重,不知道是被海浪打沉了,还是走散了。 与此同时,马文龙带人连夜划船追到对马岛,可惜没有看到船队。 马文龙忍不住的心里发凉,水手一夜不休,又往北划去。 走了一个时辰,捡了两艘商船,都是陈景轩雇得船。 其他人踪迹全无。 马文龙抹把眼泪,下令休息两个时辰后,接着寻找。 陈景铭他们一夜没有张帆,海流推着他们向北走。 陈景铭知道这里属于赢州海域,要是一直往北,可就进了北海了。 “调转船头,朝西走,西方是陆地。” 西门域点头,他不知道西边是哪里,倒是听军师的准没错。 马文龙找了两天,半岛也都到了,没找到人。 不得不去渤海郡汇报,军师回来路上遇到暴风雨,失踪了。 渤海郡的人接到消息不敢耽搁,八百里加急把信去去京城。 军师回程遇到暴风雨,船队失踪了! (今天只有两章) 第435章 陈景铭回内陆的时候,遇到飓风暴风雨,一万水军一万步军,在飓风过后失踪了。 渤海郡八百里加急,宁可跑死马,必须把消息送去京城。 这一日,一匹快马跑进京城,打破了京城的平静。 “八百里急报,征东陈军师乘坐的船队遇到暴风雨,不知所踪。” 然而不巧的是,今天休沐,只有值班的官员在。 值班官员把急报送到宫里御书房,可是皇上不在。 皇上在后宫跟突厥公主,你侬我侬造小人呢。 ……… 太子魏渊也不在御书房。 今日休沐,他出宫踏青去了。 急报送到御书房。 皇帝太子都没看到。 陈继铭从那天心悸开始,就派人去半岛等着,他担心二弟会出事。 二弟打半岛,打扶桑,表现的太过了。 这个没心眼的,告诉他多少次了,要学会隐藏锋芒,可是,二弟怎么就学不会呢! 苍羽飞下来,脚上绑着一个信筒。 陈景铭看到急忙解了下来,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就是一白。 二弟失踪了? 在大海上,不知道被飓风吹去哪里。 陈继铭第一反应是不信,看了好几遍才确定,“怎么会这样?” 叶枫看大公子脸色不对,赶紧扶住他,“世子,您还好吧?” 陈继铭满脑子都是,他弟弟失踪了,一起失踪的还有大齐两万大军。 陈继铭一时间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叶枫那见过大公子失态,连着叫了好几声,陈继铭回过神来。 陈继铭回神,“我无事,去把梦舟请来。” 叶枫出去后,陈继铭把字条又看了一遍,水军找了三日,只找到几艘在海上漂泊的商船。 两艘战船在半岛清津城被找到,军师和水军都督,还有其他两万人不知所踪! 二弟你真行呀,失踪还搞走两万人! 我要是皇帝,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不回来了。 让你打半岛,你顺手打了扶桑。 好不容易等到你要回来了,你又带兵消失了。 你真会坑哥哥呀! 以后你不出现,你哥我一辈子别想离开京城一步了。 陈继铭坐在椅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一会儿,韩梦舟来到书房,看到大公子神色不对,顿觉不好。 “大公子出什么事了?” 陈继铭神情严肃道,“景铭回内陆的海船失踪了。” 韩梦舟心里咯噔一下,二公子出事了? 陈继铭看了一会韩梦舟,“渤海郡八百里加急文书应该送进宫了,皇上应该不会公布消息。” 韩梦舟抬头看向陈继铭,“世子是说,二公子去了北边。” 陈继铭闭了闭眼,“有可能,你派人去靺鞨(mo he) 沿海地区秘密寻找。” 韩梦舟;二公子这是什么运气。 韩梦舟点头,“我这就安排。” 再说魏渊回宫后,听说今日有八百里加急送到,就让人把公文送到东宫。 结果,打开一看,就感觉一道晴天霹雳。 陈景铭跟西门域,在大海上失踪了。 魏渊揉揉眼睛,看到那份公文还在,清楚明白的写着,军师失踪,苦巡三日未果。 魏渊傻了,“景铭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父皇说他是祸害,祸害遗千年。” “他才二十岁,怎么就没了?” 多福看太子爷拿着公文久久不语,有些担心,又不敢出声询问。 魏渊愣愣的看了又看,不得不承认,他的发小加连襟,征东大军军师陈景铭失踪了。 魏渊拿起奏折去找他爹。 你不是说陈景铭是祸害遗千年,现在他去哪里祸害去了? 魏启在后宫,被太子叫了回去,一脸的不耐烦。 “有事你处理就是,干嘛还要我过来。” 魏渊也不说话,把加急公文递给他,“出事了,景铭失踪了。” 魏启听到太子这么说,愣了一下,拿过公文一目十行。 “失踪了?还带着水军都督和两万大军?” 魏启也不去突厥公主那里了,带着魏渊回了御书房。 让人找出靺鞨等地舆图,当然不是详细地图,就是一个大概模样。 比较半天后,指着靺鞨道,“他是遇到暴风雨,一定是被吹离航道,只要不是船沉了,就会往陆地上靠。” 魏渊愣愣的看着他爹,“这么说,他还活着?” 魏启大大咧咧道,“放心吧,那小子没那么容易死,你看,这些年靺鞨地盘一直在扩大。” 魏渊看过舆图,“以前这里还有一个震国,咱们大齐立国的时候,跟靺鞨瓜分。 如今靺鞨还在吞并其他部落,说不定,陈景铭就去了靺鞨,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回来了。” 魏渊,“………” “父皇,你这么肯定景铭他没事?” 魏启看向儿子,“那你说说第二种想法?你能接受的了?” 魏渊摇头,他接受不了,失踪了,他可以接受,葬身海底,他不能接受。 魏启道,“我也不能接受,所以,咱们就往好处想,也许过不了多久,他自己冒出来了。” 魏渊……… 魏渊心情复杂,“父皇这怎么跟陈家说,陈家知道了会受不了的。” 魏启思索再三,“这事先不能说,能瞒着就瞒着。” 魏渊摇头,“恐怕瞒不过陈世子,也许他已经知道了。” 魏启揉揉脸,“明天单独跟他说吧,相信他也不会觉得弟弟死了。” 等到魏渊离开,魏启一屁股坐在龙椅上。 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列祖列宗,保佑那小子平安无事吧,我还指望着他教导皇孙呢。” 魏渊一夜没睡,心情沉重的去上早朝。 等到散朝后,魏启把陈继铭带到御书房,说了陈景铭在大海上遇到暴风雨失踪一事。 “继铭,这事能瞒一时是一时,咱们水军往北找,那么多船,一定能找到。” 陈继铭点头,“臣谢过皇上,不过,这事在半岛应该已经传开了,要不了多久可能就会传到京城。” 魏启摸摸胡子,“那些大臣朕来应付,你还是安抚住你的家人,还有云瑶。” 陈继铭,“弟妹那里,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她性子烈,我怕她知道后会去靺鞨寻找景铭。” 魏启…… 还真有这个可能。 陈继铭离开御书房,回到兵部。 如今大齐还在大力招兵,赢州跟半岛都需要驻军,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陈继铭心情复杂,皇上宠信陈家,这是好事,他怕的是朝臣趁机找事。 罢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一切顺其自然吧。 第436章 不敢回家 陈景铭一行人在天亮后,朝阳升起后,确定自己方向没错,就开始划动船桨,朝着西方驶去。 一路上陈景铭用望远镜观看,走了一上午,隐约看到陆地。 陈景铭高兴坏了,“前方有陆地。” 西门域拿起千里眼看了好几遍,确实是陆地。 就是这半天,他们越走越冷,这里的天气压根不像三月天。 还好大家都带着自己行李,厚衣服都拿了出来穿上。 等到船只靠岸,又是半天时间过去。 陈景铭用千里眼观察岸边情况,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现在还是白雪皑皑。 西门域等人看着前方,找了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停船。 等到将士们上岸后,派了斥候去查看地形,附近有没有埋伏。 他们这多船过来,有人生存的地方不,可能看不到他们。 斥候派出后,没多久就听到虎啸。 听声音还挺大。 不好,山中有猛虎。 弓箭手,弓弩手,火速前去救援,每人还携带手榴弹一枚。 陈景铭看远处都是参天巨松,地上还有白雪未消,怎么看都像是来到外东北。 不会吧,迷路而已,迷的这么远? 一下子给他干到远东来了? 他招谁惹谁了,至于把人发配至此? 陈景铭低头沉思,他想起来了,现在这里属于靺鞨。 靺鞨是女真人前身,靺鞨部落往西有个契部落。 这里冬天太冷,大齐都不待见这种地方,每年冬天零下五十多度,没有棉花,就凭这兽皮度过寒冷的冬季。 陈景铭有些犹豫,要不要去陆地走一遭。 要是他们上船,沿着大海往南走,直接就能回到半岛。 可是来都来了。 而且,这里马上就到夏天了。 夏天只有三四个月,以后就是四五十度的冰天雪地。 靺鞨族人擅长骑射,他们都是步兵,不好打啊。 陈景铭没发现,他打仗上瘾了,来到这里想得不是找淡水离开,反而是能不能打下来。 外兴安岭树木众多,可是不能用火攻,大火烧起来,控制不住。 火攻计划划掉。 人家是骑兵,他们是步兵,打骑兵就是绊马索了。 还有,他带的步兵只有一万人,水军打陆战,都亏呀,培养水军不易。 陈景铭心里乱七八糟想一大堆,就看到斥候兵被救了回来。 人没死,受了重伤,还抬回来一头死老虎。 这,真是东北虎,个子真大,有三米长了吧? 老虎是被手榴弹炸死的,这一头老虎,就用了两枚手榴弹。 又道一山不容二虎,想来杀了这头老虎,应该有几里地没有老虎了。 “郭将军,让弟兄小心,这里森林多是没人踏足之地,小心那些狗熊跟野猪。” 郭凤仪点头道,“军师放心,兄di们晓得。” 等到清理出一大片空地,陈景铭才从船上下来。 跟着凤翊太叔琰等人登上一处山峰,放完朝四州望去,山脉相连不见人烟。 这……… 靺鞨部落不打鱼吃? 陈景铭想了想又释然,大森林里要啥没有,野鸡野兔,都比鱼好抓。 好多树,这里还有好多人参,几百年份,千年人参都有。 下山后,他们回到营地,军汉们打了许多猎物,狍子,野鸡,鹿,两万人大军,食物就是一件大事。 蝗虫过境一般,扫荡了附近猎物。 陈景铭吃些狍子肉,喝着野鸡汤。 跟郭凤仪跟西门域说了自己想法。 “这里跟咱们大齐挨着,就是咱们刚打下来的高丽北部。 我琢磨着,这里是靺鞨部落,他们擅长骑射,就是这里天气太冷,夏天也才两三个月。” 西门域惊讶不已,他以为他们就是到陆地补充一下清水,然后就会开船离开。 郭凤仪毫不意外军师又想打仗,军师看到啥都想要,就像当初刚出关卡的时候。 有人想打劫他们粮草,军师却是看上了人家战马,硬是设伏把人全都杀了,抢了两千多匹好马。 凤翊,公孙雷,张霖几人见怪不怪,水军将领面面相觑。 军师想要靺鞨部落地盘。 陈景铭数着周边部落,“虽然这里很冷,但是也有好东西啊,有玉石,还有人参,鹿茸。” 这里种庄稼只能长一茬,还得冒着风雪收割。 难怪老祖宗都不看重这些地方,太苦寒了,又不收庄稼,靠打猎真不行。 现在有没有机械化,开荒靠手,还有大山里的野兽,也让人畏惧。 陈景铭想到这里也不想打了,可是,一想到靺鞨部落,他就不甘心。 要不然从南边开始打? 那里挨着大齐,前边打,后边守城的人都找好了。 忽然想起来,靺鞨部落没有城池。 凤翊看着陈景铭走神,“又在想怎么打靺鞨部落?” 陈景铭点头,“恩。” 陈景铭没有否认,他就是想打。 凤翊忽然笑了,“你想过怎么找到他们部落没有,这里一望无际的大森林,可不像有人的样子。” 陈景铭…… 靺鞨部落生活,聚集地可不会在山林里,所以,他们要想打靺鞨部落就得先找到人。 凤翊又说道,“我们带的粮食不多,只有七八天的量,要是在这里打,我们要学习靺鞨部落,打猎吃肉,那样的话,每天就忙着打猎了,没时间打仗。” 陈景铭抬头,反思自己太贪心。 “凤大哥我错了,我们补充淡水就离开,咱们回到槿城,从那里开始往北打,解决的粮食问题,还能补充兵力。” 凤翊…… 西门域…… 其他人…… 还是要打? 陈大人真是天生的好战,虽然是文官,但行武道。 就是,“军师,你不想着回家了?” 小九坐一直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凉凉的说道,“他就是不敢回家,打仗就不用回去了。” ……… 陈景铭,你就不能不揭我的短? 他确实不敢回去,在外边拖的时间够久,要是他哥心软,不舍得打他了呢! (今天只有两章) 第437章 小九的劝导 陈景铭的别扭都看出来了,一个个的抿着嘴,使劲憋着。 军师脾气好不代表没有脾气,没脾气的人能指挥千军万马吗? 所以,人狠不狠不在于他是不是武功高,要看人家能耐。 陈军师就是长着一双无害的脸,杀的半岛跟扶桑全灭,…的狠人。 让他们打,哪能这么快打下来扶桑。 陈景铭看一眼小九,舌头舔了一下牙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咱们来了这里,总得带点啥东西回去吧,要不然回了京城,别人问起来,你好意思说咱们被飓风吹得迷路了?” 众人………! 咱们本就是迷路了吧? 小九翻个白眼,“不然呢,难道吹嘘咱们去了神仙岛?” 陈景铭…… 小九又说一句,“咱们本就是被飓风吹过来的,又不是专门过来打靺鞨的。” 小九说的有些不客气,这让陈景铭脸上有些挂不住。 “可是咱们也不能空手回去吧,就是拔几棵千百年的人参,也好过空手回去吧?” 小九闭嘴了,二公子这是铁了心了。 太叔琰拍拍小九肩膀,“算了,咱们听二公子,他毕竟是三军军师。” 陈景铭也不说话了,诸位将领都偷摸的溜了出去。 搞得陈景铭心里更加郁闷。 小九走过来,“二公子,先不说叔婶担心你,你不想小炎儿?不想二少夫人?” 陈景铭……… 小九又一句,“你不怕二少夫人知道你失踪,想不开?” 陈景铭忽的站了起来,“你别胡说,瑶瑶才不会做傻事。” 小九听出陈景铭言语中多了一些慌乱,故意又说道,“我来扶桑找你,二少夫人险些女扮男装跟着去船队。” 陈景铭睁大眼睛,“……?” 陈景铭心里哀嚎,完了,光想着大哥会不会用家法,咋就忘了,媳妇拳头打的更疼。 陈景铭不吭声了,小九也没再多说。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陈景铭跟大家制订了回去计划。 “咱们粮食不多,所以,派五千人进山狩猎,咱们多打些猎物做成咸肉当做粮食。” 军需处官员禀报,“军师,咱们盐不够。” 陈景铭? 看一眼不远处的大海,守着大海还能缺盐? 陈景铭不在乎道,“咱们煮海水,提炼精盐吃。” 军需官为难道,“可是咱们没熬过盐,不会啊。” 陈景铭“哎’道,“别发愁我会。” 军需官转忧为喜,不再说话。 陈景铭接着安排,“进山打猎,最少一百人一队,不许进入深山老林,里头太危险,打一天猎物咱们就回半岛。” 把人派出去,陈景铭就去教火头军煮盐。 告诉他们,先把一锅海水煮到只剩一个锅底,然后用布过滤,在煮,在过滤,剩下的就是能吃的盐。 “你们记住了,能吃的盐不苦,只要尝一口它是苦的,那就需要再过滤一遍。” 火头军听得咂舌不已,“我们都听说过晒盐,煮盐还是第一次听说。” 陈景铭咧嘴一笑,“告诉你们秘方了,人家怎么挣钱,再说了,盐是官府管控物品,你们也别生其他心思,贩卖私盐可是要杀头的。” “我等不敢。” 跟火头军说完,他也不在那里待着了,海滩上大火煮盐也没啥看的。 陈景铭带着太叔琰,凤翊等亲卫兵,去不远处山林溜达。 地上有些积雪未消,除了长青的松柏树,其他落叶树木还没有发芽。 想吃野菜也没有,不过,扒开积雪,倒是有一些野菜露头,就是才冒头。 陈景铭爬山爬累了,坐在一株枯木上休息。 小九走过来,陪着他坐着。 亲卫兵在四周小心探寻,时不时的还能射死个兔子野鸡。 这是一片落叶林,松树不是太多,树下还有枯草。 陈景铭休息够了,就想着往山坡上走。 小九,“二公子,山上也是这样,没啥看的,这季节连根野菜都没有。” 陈景铭头也不回道,“听说这里到处都是人参,我找人参不行啊!” 今天这座山比昨天那座高,走的比较费劲。 陈景铭主要是想去山顶,那里空旷,可以观察远处山脉。 正走着,脚下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低头看过去,一个树根?还是草根的玩意,埋在雪下拌了他一下。 陈景铭站好,踢了踢脚下,这是什么草,“根这么粗。” 柏冰等人凑了过来,看他没事,也都没在意。 亲兵里的一个百户过来看了一眼,忽然趴下刨了两把土狐疑道, “人参?” 这一声把人吸引过来,“人参,哪有人参?” 亲卫百户指着差点绊倒陈景铭的草根道,“这个就是人参,你们看,这是芦头,” 呃…… 真的看不出来,陈景铭等人围着看了一遍,都不认识。 大家都看向陈景铭,陈景铭皱眉道,“你是不是认错了,这东西这么多,怎么会是人参?” 百户抬头,惊异问道,“多?哪里还有?” 陈景铭又踢踢脚下,“这不是吗,好多呢,硌脚。” “………” 百户也不多说,伸手刨了起来,不一会儿,人参的主体就露了出来。 浅黄略白的参柱,看着跟一般草根也有所不同。 “还真是人参?” 小九赶紧让人过来把这一片的积雪扫干净,真发现十多个大个人参。 “………” 陈景铭看所有人都看他,不由的尴尬道,“我又不认识人参。” 太叔琰等人也是服了。 现在是在半山坡上,陈景铭还要去山顶。 留下一些人挖人参,其他人跟着陈景铭继续往上走。 一路过去又陆续发现十几株人参,陈景铭嫉妒了,靺鞨领地这么多人参? 又不想走了,多好的地盘啊! 其他人也纳闷了,军师怎么光踩人参走。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树木变得稀少许多,视野变得开阔。 陈景铭找到一处视野好的地方,拿起千里眼,往大山里看。 今天五千将士进山林打猎,大山里真的非常热闹,熊叫,狼嚎,在山林里回荡。 越过好几处山顶,陈景铭发现大齐将士跟什么人打了起来。 陈景铭调动聚焦,仔细观察,这次看出来了,这些人一身兽皮,看着不是大齐军汉。 这是终于碰到靺鞨人了? 陈景铭看的一阵激动,有人,就证明,有一个部落离他们不是很远。 靺鞨部落出现了! 打还是不打? “将士发现靺鞨部落人了,还打了起来。” 第438章 还活着 陈景铭一阵激动,对凤翊道,“凤大哥,靺鞨人出现了,跟咱们大齐兵干上了,我们快回去,说不定会打群架。” 凤翊等人听到后有些无语,干群架? 你们听听,人言否? 两国交战,在他嘴里都成了打群架了。 陈景铭还怕他们不信,把千里眼递给凤翊,“你看看,我可没撒谎。” 凤翊拿起千里眼,顺着陈景铭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许多人打在一起,还有人放箭。 凤翊神色凝重,“快下山,靺鞨人来者不善。” 大家一听,护着陈景铭就往山下跑。 路上看到挖人参的亲卫,还给人家说,“靺鞨人出现了,我们护着军师下山,你们挖了人参再下去。” 留下的几十个人面面相觑,不得不加快速度,赶紧挖。 军师爱打仗,他们可不能把时间耽误在挖参上。 陈景铭等人跑下山,找到西门域郭凤仪两人,“快整顿人马,靺鞨人出现了,在西南方向,隔着三座山,我们派人支援。” “呃,真的发现靺鞨人了?” 他们军师还真是求战得战。 郭凤仪派了两千人过去,那里已经打成一片了。 靺鞨人一看这些人出现在靺鞨部落外,抢占他们的猎物,这怎么行? 关键是,他们还不认识。 “你们是什么人,跟我们抢狩猎场?” 大齐将士没说话,听不懂,谁知道他们说的啥。 两方僵持不下,大齐这边跟靺鞨那边都来了援兵。 大齐的汉军大旗飘扬,大大的齐字在人流中出现。 这一次靺鞨人知道了,他们是大齐兵。 于是,冲突变成了厮杀,大齐将士又一次开始征战。 靺鞨人在这里只是一个小部落,不一会儿,就被打败了。 然后,跟着逃走的靺鞨人找到了他们的部落。 这些人住的是土石搭建的房屋,屋顶盖的桦树皮或者茅草。 他们已经不再像草原人一样,住帐篷,随着水草迁移。 他们这个部落在这里居住已经几百年了,第一次碰到汉人的军队。 族老都有些不解,难道只过去一个冬天,汉人打下了靺鞨国? 这里一到冬天就是极寒天气,大雪封山,压根出不去,所以并不清楚外界如何了。 本来还想着积雪消融后,去外界购买生活物资,没想到,靺鞨国都没了? 要知道,他们在靺鞨极北之地。 再往北都没多人靺鞨人了。 大齐军把靺鞨人围了, 这个部落一共才两千多人,壮丁并不多。 想要交流,就得会靺鞨语。 陈景铭问遍了所有亲卫兵,没人懂靺鞨语。 至于翻译,翻译丢了。 丢在暴风雨那天,也不知道船沉了,还是跟他们一样,迷失方向了。 郭凤仪犯难了,这怎么交流? 靺鞨族萨满走了过来,用蹩脚的大齐话询问。 “你们是大齐人?” 杨霖高傲回答,“猜对了,我们是大齐军队。” 萨满神情凝重道,“大齐已经灭了靺鞨?” 杨霖,“………” 没有,我们就是一支迷失的队伍,阴差阳错来到北方。 可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不错,靺鞨已经没了,你们乖乖的交上财物,可以保证不杀你们。” 萨满有些狐疑,他们靺鞨气数没尽,怎么没了呢? 可是要是不投降大齐,今天他们部落就要没了。 可是把他们财物给了大齐军,他们下一个冬季会很难过。 “这位将军,如果我们选择归顺大齐呢?” 杨霖,“……归顺大齐?” “不必了,把财物拿出来。” 萨满懵了,大齐打过来,不让他们做大齐人,难道想每年过来抢一回? 靺鞨皇室已经非常残暴,怎么换了一个,也这么不讲道理? 没办法,拿财换命要紧。 于是把人参,鹿茸,还有熊胆,灵芝,猴头菇,还有一些宝石拿了出来。 “大齐的将军,这是我们所有财富了,给了你们,希望能够放我们部落一条生路。” 陈景铭还让抓一个人问话,这些人也就萨满会大齐话,只能把他带走了。 部落人不干了,没了萨满,他们生病了怎么办? 萨满不想部落再为他白白死了,一再让人不要动手。 等到带着萨满来到大齐军营,这个萨满才知道,他们是坐船来的。 萨满也算是每个部落见多识广的人,陈景铭态度很好,询问了许多问题。 知道靺鞨分为一百多个大小的部落,每个部落实力不同。 “小部落需要依附大部落存活,阿库哒是靺鞨的皇室,我们需要每年上交贡品,生活很难。” 呃,我是打听消息,不是让你们诉苦啊! 陈景铭有些无语,也知道了,现在的女真人都是选择定居,而不是住帐篷。 “我们生活的地方在山林,听说,往西有大片的草原平地,那里的人养了大量的牛羊。” 陈景铭放走了这个萨满,他也没有在执意从这里攻打靺鞨,不现实。 粮食供给,还有就是安定问题,他就两万人,入靺鞨领地,等到没了粮食,他们还是得退出来。 到时候白白损失人手,得不偿失。 陈景铭在海边休整了两天后,就留下这个萨满离开了。 萨满等到船只走远,独自回了部落。 并且告诉族人,如果大齐攻打靺鞨,他们部落不参与。 “那个人很奇怪,我的神明看不透他,只知道,他出现在哪里,那里就会有战争。” 萨满在每个部落都有较高的地位,所以,在后来的靺鞨跟大齐打生打死的时候,并没有派人出去参加战斗。 很好的保留了自己部落。 陈景铭站在船头上,海风吹拂衣裳飘动。 往南走,一天热过一天,等到了半岛的时候,都已经换上了单衣。 船队到达槿清城的时候,引来半岛人注意,有官差发现船队,赶紧到府衙汇报。 槿清城知府匆忙出城迎接,看到大大西门水军旗子,槿清城知府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是西门水军都督回来了吗?” 西门域的手下高声回道,“是西门域水军都督。” “太好了,陈军师在不在?你们没有丢了军师吧?”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怎么可能把军师丢了? 等到西门域带着陈景铭下船,知府激动的跟衙役道, “快派人通知宰父信元帅,军师还活着。” 陈景铭………! 难道他们以为我死了? 惨了,我媳妇不会也信了吧? (今天两章,这几天有些卡文写不出来) 第439章 赴宴 陈景铭回来了,接到陈景铭的槿清城知府高兴坏了,让人送信给宰父信,军师回来了。 陈景铭也才知道,他回来遇到暴风雨失踪的事,早就传了回来。 马文龙在暴风雨后找了他三天,实在找不到他,这才送信到渤海郡上报,他失踪了。 而且,消息早就传回京城去了。 他失踪半个月,半岛跟赢州两地都快找疯了。 陈景铭却傻眼了,京城知道他失踪了? 失踪可是跟死亡挂钩的,要是他家人以为他死了…… 这乌龙可就太大了。 陈景铭不知道,他失踪的消息,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到宫里后,虽然皇上没有说,那些大臣还是知道了。 有看不惯陈家人,就把陈景铭失踪的事给传了出去。 更有跟陈家有过节的人,到处污蔑陈景铭。 说他打仗杀人过多,有伤天和,乘船回大齐的时候,遇到飓风船毁人亡了。 说是打仗古来将军交战不伤百姓,他陈景铭用计毒辣,火烧数万人。 又放水决堤,淹死无数生灵,老天发怒,让他葬身海底等等传言,传的沸沸扬扬。 兴安伯府下人都被管家警告过,二公子没事,不要相信外头传言。 不许到伯爷夫妻面前瞎说,还有,不许到二少夫人面前胡说,说要是敢胡说八道,打断腿卖去挖矿。 陈家下人听到如此警告,哪敢在主子面前乱说话。 可是也有居心不良的人,想到陈家,奚落陈贵山夫妻,都被管家拦住了拜访的帖子。 可是陈贵山夫妻能瞒住,云修之夫妻就不行了。 好在魏启这次比较靠谱,找了云修之过来,提前说了这事。 “修之,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陈继铭也说了,他弟弟不会有事。 你看,两万大军能说没就没,肯定是迷路了。 你好好跟你夫人说说,现在只是失踪,说不定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 还有,别跟瑶瑶那丫头说了,朕担心她想不开。” 云修之听说女婿不见了,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腿都软了, 在听了皇上一番话后,觉得皇上说的有理,失踪还搞走两万人,这能叫失踪了? 难得皇上没有疑心自家女婿,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回家后屏退下人,跟谢云清说了这事。 谢云清先是吓了一跳,以为女儿要守寡了,听丈夫说皇上保证人没事,这才反应过来,女婿犯了君王大忌了。 “夫君确定皇上没有猜忌女婿?” 云修之点头道,“皇上跟太子都瞒着文武官员,让水军全力寻找呢!” 谢云清心情复杂,别人打仗,皇上都担心朝臣拥兵自重。 景铭打仗,皇上完全放权不说,出了事,还想办法帮着遮掩。 这圣宠也是没谁了。 “咱们好说,就是瑶儿知道了,恐怕会难过。” 云修之也愁,女儿在家等了一年多,就盼着女婿回来了,结果失踪了。 “哎,这倒是愁人。” 云修之夫妻也不敢告诉女儿,伯府又规矩严谨,流言蜚语传了几天都没有传到云瑶耳中。 可是不巧,襄阳公主办生辰宴,给陈家发了邀请。 陈继铭接过管家递过来邀请函,后天四月十二,请了他们一家人。 顾凛娶了清月郡主,陈继铭保的煤,襄阳公主府就此跟兴安伯家交好了。 公主生辰宴当然要去。 陈贵山夫妻跟云瑶都得去,这可难办了。 那些喜欢戳人痛点的人,这次恐怕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陈继铭思索再三,无解。 没办法只能告诉云修之夫妻,让他们决定告不告诉弟妹。 二弟一定没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兴安伯府这几年得罪的人不少,有的被整下去了,可是人家姻亲还有当官的。 还有端王府,因为清阳郡主结怨,不得不防。 陈继铭叫来长子瑾瑜,“明天爹和娘要去公主府参加寿宴,你弟弟们还小,就在家里由你照顾。” “爹放心,儿子晓得,会照顾好几个弟弟和妹妹,也请爹照顾好爷爷奶奶,我怕有人乱嚼舌头。” 陈继铭欣慰的看着长子,“不错,能看透流言本质,吕氏春秋没有白看。” 陈瑾瑜咧嘴笑了笑,能得父亲一句夸奖真不容易。 不像二叔,他们小时候背出一首古诗,他都能夸几句。 陈瑾瑜九岁了,心性沉稳起来,很有伯府长孙的风范。 他这几天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自己分析了一下,要是二叔真的出事了,朝廷一定会发通告。 既然没说,就代表二叔没有危险。 而且,父亲没有异常,肯定是没有太大问题。 正好那天休沐,陈贵山夫妻,带着儿媳妇,儿子,去长公主府。 韩梦舟也带着乔玉卿,跟在陈贵山夫妻身后,一大家子,除了孙子没去可是都去了。 襄阳长公主人是魏启妹妹,虽然不是太后生的,小时候跟魏启关系不错。 魏启也派人送了生辰礼,太子带着太子妃,皇孙魏谨熠也来了。 魏谨熠来了,小鱼儿跟陈霆瑜也来了。 他们是走哪跟哪,就是小鱼儿不来,陈霆瑜也得来。 他说是伴读,其实跟侍卫一样,时刻保护皇孙安全。 陈怀瑜看到爹娘和爷爷奶奶,高兴坏了,“爹娘你们也来了呀,皇孙说了,今天是长公主生辰宴,我们过来祝贺的。” 赵楠看到儿子,也挺开心,次子在东宫住好几天才能回家一次,看到儿子,难免多叮嘱几句。 陈霆瑜认真听着,丝毫没有不耐烦。 魏谨熠也跑了过来,“陈伯伯。” 陈继铭看到魏谨熠笑了笑,“见过皇孙,皇孙可是跟太子一起过来的?” 魏谨熠点头道,“爹娘在跟长公主说话,我跟小鱼儿无聊,就跑了出来。” 他身后跟着宫女内侍和侍卫,看到陈继铭急忙行礼,“见过小伯爷。” 陈继铭笑道,“客气了,是太子找皇孙?” 内侍笑道,“太子妃不放心小皇孙到处跑。” 陈继铭点头,让魏瑾瑜跟内侍回去。 陈霆瑜跟父母说了一句,赶紧跟着皇孙走了。 小鱼儿犹豫了一下,也跟爹娘摆摆手,去跟上魏谨熠脚步。 其他人看到了,无不羡慕,皇孙的伴读现在还是只有陈家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选伴读。 四月天气已经不冷了,公主生辰宴在花园举行,到处都有开的鲜艳的花朵。 酒宴还没开始,襄阳公主养了好几株牡丹,四月已经开花,特意把花盆抱了出来,请宾客一起欣赏。 云瑶看到父母,过去跟父母打招呼。 第440章 赴宴2 陈家圣眷正浓,虽然发生了陈景铭失踪一事,可是,陈世子可是兵部侍郎正三品,也是位高权重。 再加上人家儿子可是皇孙伴读,皇孙今年才四岁,这可真是从小的感情了。 再说了,陈世子可不是一般人敢招惹,除非想跟陈家对上。 女眷就不一样了,那个不是东家长西家短的说闲话。 这时候,端王一家姗姗来迟,这一下热闹起来。 几个王爷跟公主早就来了,太子都来了,端王故意来这么晚,于是几个王爷跟公主,开始奚落端王故意来晚了。 王爷也有不对付,公主也有爱挑事的。 太子魏渊坐在那里冷眼看着,并不插话。 端王妃跟几个王妃在一起也是够热闹的,于是,忘了清阳郡主。 清阳郡主今年都十八岁了,还是没有找到夫家。 她也不乐意跟王爷公主们待在一起,跑到年轻女孩那里待着。 襄阳长公主还准备了歌舞助兴,大家也随意。 花园也大,还有一些小辈坐在一起, 陈弈铭那里是长公主小儿子陪着,他们这里坐了十多个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 说着说着就说到半岛去了。 这时有人提了起来,“陈弈铭,听说你二哥失踪了,是不是真的?” 陈弈铭今年十五岁,长得俊美出尘,气质温和,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陈弈铭抬头看向问他的人,“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问陈弈铭的人是郑国公孙子,他在国子监混了几年没能考上秀才。 陈弈铭去年就考上秀才,这让他们这些勋贵子弟佩服不已。 不愧是状元的弟弟,就是跟他们不一样。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京城流言,郑国公孙子就问了出来。 陈弈铭挑眉看了一眼在座的人,一个个的都偷偷看他反应,于是语言嗔怪道, “我二哥去哪里想必是军事机密,你这么问我,可是想打探军情?” 郑国公孙子‘啊’了一声,“不,没有,我就是听别人说过,没有别的意思。” 陈弈铭噗嗤笑了,“你就是想问,我也不知道,要是我二哥真出意外,想必皇上会告知我家。” 郑国公孙子连连点头,“就是,我也觉得不可能,你哥可是征东军师,接连打下半岛跟扶桑,多大的功劳啊,真出事了,皇上不得比谁都急。” 陈弈铭赞同道,“召兄是个明白人,不像有些人,无的放矢。” 呃…… 秦召看着其他人难看的脸色,才发觉,陈弈铭把人都讽刺了一遍。 其他人有王府庶子,也有官家嫡子,听到陈弈铭这么不客气的嘲讽,当即就不乐意了。 “陈弈铭,这可不是我们瞎说,半岛那边都传遍了,还有人说,奏章都送到京城了。” 陈弈铭一点不急,“哦,你看到了,奏章在哪里?” 众人…… 他们又不是朝廷官员,哪能见到奏折? ……… 坐在女眷这里的云瑶就不同了,她因为夫君没来,为了避嫌,只能找去那些未出阁的女孩那里坐着。 结果就跟清阳郡主碰到了。 清阳郡主看到云瑶,也没好脸色,当初她挑唆陈景铭退婚不成,陈景铭还是娶了云瑶。 如今云瑶已经生下一个儿子,她现在已经十八岁了,还没定下亲事。 当初她嘲讽云瑶老女人,如今她再定不下亲事,也要被叫老女人了。 清阳郡主板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 云瑶才不管她,坐在那里跟一些小郡主小公主说话。 清阳郡主想起陈景铭失踪一事,心情复杂看着云瑶, “你夫君失踪,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情参加长公主生辰宴,也不怕你命不好,冲撞了长公主。” 云瑶正在跟一个小郡主说话,听到清阳郡主说的话,整个身子怔了怔。 云瑶怀疑自己听错了,清阳郡主说什么? 她扭头看了过去,就看到清阳郡主神色扭曲的脸。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夫君在扶桑征战,有数千军汉护卫,怎么可能失踪?” 清阳郡主说完看云瑶反应,好像压根就没有听说一样,心里一动,莫非陈家人瞒着云瑶? 也有可能,毕竟她们成亲不久,云瑶还年轻,想是怕她以后改嫁。 自己为猜到真相,清阳郡主高兴起来,“云瑶,你还不知道吧,你夫君前些日子在回内地的海上,遇到了暴风雨,暴风雨过去后,你夫君就失踪了。” 云瑶听得脸色一白,“不可能,我夫君才不会出事,清阳郡主,你我并没有恩怨,何故咒我夫君。” 清阳郡主看出来了,云瑶确实不知道,对于能够刺激云瑶,清阳郡主还是很乐意的。 谁让陈景铭选了云瑶,不选她的。 不对,要是陈景铭娶了她,那么守寡的人就要是她了。 于是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清阳郡主冷笑道,“我咒你夫君,你是不知道,京城都传遍了,都在说,陈景铭杀戮太重,老天看不过去,把他乘坐的海船打翻了,你的夫君,可能早已经尸沉大海了。” 云瑶听到这里,只觉得两耳轰鸣,耳旁一遍一遍的回响,船沉了,船沉了。 有跟云瑶有交情的小姐看云瑶情况不对,急忙拉住云瑶说道, “云瑶姐姐,清阳郡主胡说的,朝廷没有发通告,这事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啊!” 云瑶被人抓住手臂,回过神来。 云瑶看着眼前女孩,恢复神志,是呀,她怎么能听清阳郡主瞎说呢。 大哥都没有告诉她,要是景铭出事了,大哥不会瞒着她的,一定会告诉她。 想明白后,云瑶看向清阳郡主,“郡主,我敬你是皇室中人,可是,你不该拿我夫君安危来吓唬我。” 清阳郡主忽然笑了,“云瑶,我真可怜你,可怜你被蒙在鼓里,你看大家都听说了,陈景铭坐船失踪了,大海上失踪了,还能有个好?” 云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清阳郡主别以为你是郡主,就能随意仲伤我夫君,再诅咒我夫君,我可要对你不客气。” 清阳郡主翻个白眼,“你能对我怎么不客气?我可是郡主。” 云瑶走到清阳郡主跟前,伸手给了她一耳光。 “啪” 一下子把清阳郡主打懵了。 反应过来后指着云瑶大叫,“你敢打我?我可是端王女儿,当朝郡主。” “啪”。 (抱歉,今天家里有事,没写出来,现在码出来了) 第441章 打了郡主 云瑶两耳光打懵了清阳郡主,惊呆了在座的公主小姐们。 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谁要是惹了云瑶她是真敢打呀! 清阳郡主被捂着被打的脸夹,气的抓狂,“啊,云瑶,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贱人,泼妇。” 嘴里喊着,双手一起朝着云瑶脸上抓来。 女人打架最拿手的抓,挠,还有撕咬,就要对着云瑶用上。 云瑶看清阳郡抬手要打她,后退一步,抬手抓住清阳郡主的手,又给了清阳郡主一耳光。 “打你,是你该打,敢诅咒我夫君,我就敢打烂你的嘴,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清阳郡主捂着脸,她又被打了? 清阳郡主快被气疯了,她可是郡主,王爷的女儿,云瑶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她? 有时候别人越是忌讳,有心人越会抓住不放。 清阳郡主现在就是这样,她张嘴就骂,“云瑶你就是克夫的丧门星,陈景铭被你克死了,你是寡妇了,克夫的贱人。” 云瑶听得脸色一白,“清阳,你找打,我丈夫活的好好的,你在骂我,我打死你。” 云瑶提提衣袖,就要暴揍清阳郡主。 清阳郡主的丫鬟,这时从后边挤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吓得亡魂皆冒。 “郡主,”小丫鬟扑到云瑶身旁,把云瑶腿给抱住了。 云瑶低头看了一眼腿边的丫头,“走开。” 清阳郡主看到云瑶被丫头绊住,她也是奇葩一个,她不跑去找人告状,她反而伸手朝着云瑶脸上抓来。 “云瑶,你个贱人你敢打我,我不会放过你。” 云瑶扭头躲过清阳郡主的手,也不管小丫鬟还抱着自己一条腿。 抬起没有被抱着的腿,对着清阳郡主肚腹就是一脚。 清阳郡主“啊”的一声惨叫,双脚不稳,被踹的后退两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大家看到,清阳郡主疼的白眼直翻,弓着身子,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旁观的人吓了一跳,这是踢的有多狠啊! 清阳郡主的丫鬟看傻眼了,“郡主。” 放开云瑶,把清阳郡主护住,一边惊恐的看着云瑶。 “陈夫人,你怎么能打我家郡主?” 周围看热热闹的小姐郡主们,眼睁睁的看着清阳郡主挨打,她们想劝架,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还没从清阳郡主挨耳光里反应过来,就看到两人打了起来。 然后,清阳郡主就被云瑶踹倒了。 而清阳郡主刚才被云瑶踹了一脚,疼的险些背过气去。 好半天“啊”的一声,顺过气来。 紧接着“哎呦哎呦”惨叫起来。 女孩子这边一下子乱了起来。 清阳郡主他们这边动静,其实早就就被人察觉到了。 本来就是,都在花园里,又没有离得多远。 襄阳长公主等人,一开始听说小姑娘这边发生了争执,也没当回事,小姑娘能有什么大事。 结果没过一会,就听到惨叫声,还有哭声。 这一下,不能不当回事儿了,所有人呼啦围了过来。 就看到一脸怒气的云瑶,跟,跌坐在地上的清阳郡主。 哭泣惨叫的正是清阳郡主。 ??? 发生什么事了? 有侍女急忙禀报,“是清阳郡主,跟兴安伯府的二少夫人起了冲突。” 还被打了! 襄阳公主听到侍女禀报,有些意外,兴安伯二儿媳妇打了清阳? 她不知道云瑶外号母夜叉! 襄阳长公主有些不解,“好好的怎么会起冲突?” 侍女低声道,“清阳郡主她说,陈大人死在大海上了,说陈少夫人克夫,成寡妇了。” ………? 襄阳长公主听到这里,脸色难看起来,“清阳好歹也是郡主,怎么跟个无知妇人一样。” 骂人家克夫,你这不是找打吗? 陈景铭到底怎么样了,没有人知道,陈家人跟皇上都没有承认,你却在自己姑姑的生辰宴胡说。 周围听到这些话的官员,一个个神情微妙。 端王府跟兴安伯府对上了,有热闹看了。 好激动,今天没白来! 襄阳长公主看向端王夫妻,陈贵山夫妻。 端王妃看到女儿倒在地上,赶紧让人扶起来。 “清阳,你怎么坐在……,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小丫鬟看了一眼云瑶,“是陈夫人。” “还踢了郡主一脚!” 端王妃…… 难怪儿女说不出话来。 端王妃看向云瑶,“陈二夫人,清阳身为皇室郡主,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陈二夫人?” 另一边王氏抓着云瑶上下打量,“瑶儿,你受伤没有啊,告诉娘?” 陈继铭带着赵楠,挤了过来,赵楠也急忙去看云瑶,“二弟妹,你有没受伤?” 说完给云瑶眨眨眼。 云瑶会意难过道,“娘,大嫂,郡主诅咒景铭,呜呜,她诅咒景铭沉船,她怎么那么恶毒…” 谷雨走到王氏身旁,详细说了事情经过。 王氏一听清阳郡主诅咒她儿子,骂她儿媳妇,顿时不干了。 转身对着清阳郡主就是一顿数落,“郡主,你怎么能诅咒我儿子呢,我们家也没得罪过郡主吧?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呢?” 刚好,端王妃也质问云瑶为什么打郡主,这下子对上了。 王氏一副护犊子的架势,要清阳郡主道歉。 端王妃气坏了,你们打了我女儿,还要给你们道歉? 做梦。 端王妃回头看一眼女儿,女儿脸颊通红的巴掌印迹,唇色还发白。 端王妃心疼女儿,况且这也关乎到端王府脸面。 “兴安伯夫人,你的儿子如何了,京城早就有流言,就算清阳说了错话,自有我这个做母亲的教训,你的儿媳妇就算是皇亲国戚,就能掌掴郡主了吗?” 王氏一听,你啥意思,你是王妃就能不讲理了? 王氏没好气道,“诅咒我儿子不得好死,嘲讽我儿媳妇克夫,说我儿媳是寡妇,我儿子好好的,你家女儿就这么咒人,这就是你家的教养啊?” 端王妃冷冷道,“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清阳身为郡主,怎么会说这些恶毒话。” 王氏心眼可不少,这里这么多人,可都是人证。 王氏一指这里公主郡主们,“在座的公主郡主可都是人证,有没有诅咒我儿子,一问就知道。” “你家是皇室就能随意诅咒人,谁知道你们每天都诅咒谁呢!” 端王被王氏这一句顶的心口疼,这里坐的大都是公主郡主。 她是端王妃不假,可是公主可是有魏启女儿的,她们可不怕端王府。 果不其然,有跟太子关系不错的公主站了出来。 “确实呢,也不知道清阳怎么了,用那么恶毒话咒骂陈夫人。” 魏渊走了过来,大家让到一旁。 大家一看太子来了,赶紧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 第442章 妥协 魏渊走了过来,看清阳郡主神色痛苦,吩咐多福,“去请太医给清阳瞧瞧。” 多福转身安排人,去请太医。 魏渊这才询问出了什么事。 谷雨快人快语,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少说一句话。 王氏听傻了。 她回头问陈继铭,“继铭,什么叫你弟弟失踪了?” 陈继铭张嘴就道,“母亲,是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恶意中伤,他们嫉妒二弟立了功而已。” 端王…… 端王妃一言难尽的看着陈继铭,陈世子,你可真能忽悠。 陈贵山看向太子,“太子爷,我家小石头真没事?” 魏渊看了一眼陈继铭,“景铭来信说,他喜欢靺鞨人参,去靺鞨挖人参了。” 陈继铭抬头看天,太子比我还能忽悠。 陈贵山夫妻互相看看,“挖人参?这,像是他能干的出来的事。” 魏渊糊弄住了陈贵山夫妻,又看向云瑶,“表妹,你夫君没事,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半岛找人。” 陈继铭使劲瞪了一眼魏渊,魏渊当没看到。 端王可不好糊弄,他阴阳怪气道,“太子,清阳还小,说话不知轻重,可是陈夫人直接动手,可见压根没把皇室,放在眼里。” 魏渊直视端王,“皇叔,女子十五及笄,示意成年,清阳堂妹今年十八岁了吧?” 魏渊说完,周围传来噗呲嘻嘻的隐忍笑声,这让端王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堂妹又不曾出嫁,怎么不算孩子了?” 魏渊咧嘴笑了,意有所指道,“皇叔,照你这么说,皇宫里的大龄宫女都是孩子?” 端王…… 魏渊看向清阳郡主,“堂妹,无故挑衅云表妹,难道就为了看她伤心难过?” 清阳郡主现在一肚子委屈,“太子,你不能因为她是你表妹,你就向着她吧,挨打的是我,我才是受害人。” 云瑶冷哼,“活该,谁让你诅咒我夫君,以后再敢来我面前胡说八道,我还打。” 清阳郡主指着云瑶白眼一翻,气晕了。 “清阳?”端王妃吓坏了,又是掐人中,又是捶后背,清阳郡主总算醒了过来。 “母妃,呜呜,我不活了。” 慌的端王两口子赶紧哄女儿,这个云瑶,真是个会气人的。 云瑶白了一眼,凭什么让我吃亏。 云瑶心里嘀咕一句,现在她有些狐疑,她感觉大哥跟太子有事瞒着她。 难道真是小石头出事了? “太子,景铭到底怎么了?” 太子瞄了一眼陈继铭,“没什么,就是在外边野惯了,哎,表妹,你也知道,他这人不靠谱。” 云瑶黑线,“太子,是你提议让他去半岛的。” 魏渊被怼住了,的确是他提出来的,要不然谁知道他会打仗! 端王打断云瑶,“太子,清阳好歹是郡主,陈少夫人必须给清阳赔罪。” 陈继铭迎面对上端王,“王爷,郡主诅咒我弟弟,又诅咒我弟妹是寡妇,我弟弟出征在外,我陈家是计较的。” 端王…… 陈继铭看端王不语,“王爷,不如我们去皇上面前理论理论?” 端王气的脸色青黑,皇帝能向着他们才怪,知道了也只会骂他教女无方。 端王气的指着陈继铭,“很好,陈大人,今日见识了陈大人手段,但愿你们不是下一个明家。” 听到的人无不震惊,端王好一招离间计。 陈继铭脸色不变,“放心,陈家女儿不嫁皇家。” 魏渊…… 他还想给儿子定下陈继铭女儿的,这下没希望了! 魏渊不免怨起端王来,“皇叔还是带堂妹回去看看御医吧,我看她伤的不轻,以后说话还是不要……让人记恨。” 酒宴结束后,陈家人回了伯府。 云瑶去找了陈继铭,“大哥你告诉我,景铭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陈继铭头疼不已,“小妹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赵楠让下人端来茶水,“弟妹,你先别着急,听你大哥的。” 云瑶眼红了,“大嫂,小石头出事了,大哥今天说谎了。” 云瑶拉着赵楠的手,“太子也说谎了,他跟大哥一起说谎哄着爹娘。” 陈继铭……… “好了,好了,这么聪明干嘛,小时候挺好糊弄,长大了心眼也多了。” 赵楠啼笑皆非,“夫君,你还是告诉瑶瑶,免得她担心。” 陈继铭告饶,“景铭没事,跟他一起的还有两万大军,能有什么事,我估摸着,应该快有消息了。” 云瑶不哭了,“真的?” 陈继铭点头,“凤翊和太叔琰,还有平海君他们都在一起,还有西门域,郭凤仪将军,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云瑶破涕为笑,“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我想去安东找他。” “不行,”陈继铭反对,“想也别想,军营重地不让女子进入,再者你路上出事怎么办?” 云瑶有些固执,“大哥,太子不是说,我可以去半岛找他。” 陈继铭还是不同意,“少拿太子压我,你也不许偷去,总不能景铭还没消息传来,你又出事了。” 云瑶到底不敢违背大哥说的,闷闷不乐的回了自己院子。 云修之夫妻过来看云瑶,让陈继铭给逮到了。 云修之给陈继铭道歉,“昨天侯府出事,我回去忙着处理,把你说的事给忘了。” 陈继铭盯着云修之,“你不必跟我道歉,弟妹想要去找景铭,你们好好劝劝吧。” 陈继铭派苍羽去半岛,这也有好几天了,要是景铭回来了,也快有消息传回来了。 云瑶接到父母,有些不高兴,“爹娘,我想去半岛找景铭。” 云修之夫妻吓一跳,还真想去,“不行,你去半岛,小炎怎么办?再说了一路上多不安全。” 云瑶倔强道,“我坐船去,不用出关,直接去半岛。” 谢云清无奈道,“瑶儿,世子不会同意的,你就算偷跑出去,也会被他抓回来。” 云瑶……… 第二天,云瑶病倒了,一连好几天,食不下咽。 “相思病,”古长卿给她把完脉,并没有开药。 古长卿对陈继铭道, “心病只有心药医,除非景铭回来,见到他,病自然不药而愈。” 陈继铭在院子里坐到半夜,唉声叹气,弟弟妹妹都是债。 第二天,去见了云瑶。 “小妹,好好吃饭,养好身体,大哥同意你去找小石头。” 陈继铭妥协了。 第443章 让你去找他 陈继铭得知云瑶是相思成疾,也没了办法,总不能看着云瑶消瘦下去。 赵楠陪着他去看云瑶,陈继铭无奈妥协,“小妹,听话好好吃饭,大哥答应你让你去半岛找他。” 云瑶不敢置信的看着陈继铭,“大哥说的是真的?” 陈继铭点头,“不过你得听我安排,不许擅自离开。” 云瑶眼睛都亮了起来,“我听大哥安排,绝不乱跑。” 赵楠点着云瑶脑门,“既然听话,就好好吃饭,可不许在饿下去了。” 云瑶高兴了,知道养好身体就能去找景铭,大嫂带过来的粥,一点没剩的全都吃了。 陈继铭真是被她气笑了,又没有丝毫办法。 男女之情,是最折磨人的,与其在家茶饭不思,不如让她出去走走。 陈继铭找了太子,说了云瑶要去找景铭的事。 魏渊听了急得不行,“你疯了,半岛虽说已经是大齐的,可是依旧很乱,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陈继铭无奈道,“那怎么办,景铭就是回了半岛,估计也回不来,难道让她一直茶饭不思,一天比一天消瘦?” 魏渊就奇怪了,“她茶饭不思,不是做给你看的? 她就是故意用得苦肉计,你还真同意了。” 陈继铭苦笑,“同意了,小妹现在比景铭走的时候清减许多,出去散散心也好。” 魏渊,“……”。 你觉得行就行吧! 户部要往半岛送军粮,走海船,要快许多。 云瑶被安排运粮,同行的还有十多个侍卫。 魏启别出心裁,还让云瑶做了运粮官。 京城外,家人都来送行。 云颖来送她,把写给凤翊的书信,让云瑶给带过去。 云修之夫妻满眼不舍,可是他们也舍不得让女儿受相思苦,去就去吧,女儿性子,比男子还要刚烈。 陈贵山夫妻哭的眼睛都红了,怕小孙子找娘,没敢带小炎过来。 “瑶瑶啊,小炎我们会照顾好,你一路保重,可不能受伤生病,见到景铭那小子,把他绑回来。” 云瑶离别的不舍被陈贵山这句话逗笑了,“知道了,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大哥派了这么多人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陈弈铭扶着母亲,看着二嫂远去的背影,嘴里嘀咕,“二嫂都能出远门,为什么就不让我也去呢?” 陈继铭瞪他一眼,“好好读书,后年就要回老家考乡试,要是考不上举人,你哪也别想去。” 陈弈铭心塞,“我都十五了,还把我当小孩子。” 又小声嘀咕道,“二哥不回家,还不是怕你。” 陈继铭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陈弈铭,“……我说今天同窗约我春游,说好了要去爬山,远志,走了。” 说完带着陈远志溜走了。 陈继铭摇头,“都多大了,还这么跳脱,哪有二弟小时候稳重。” 想起一出去就不回家的二弟,真是小时候省心,长大了欠打。 — — — 云瑶骑马带着一队官兵赶路,没过几天就到了海边。 一路同行的还有一名武姓将军,他是调派去半岛的。 云瑶还是女子打扮,武将军知道她是陈景铭妻子,还有些吃惊。 陈景铭跟随宰父信远征半岛,又带水军打下来扶桑,现在皇上给改名赢州岛。 这可是许多武将一生的追求,没想到陈景铭一介文官就做到了。 而眼前女子,就是陈军师的夫人,太后云家的女儿。 云家功勋世家,陈夫人会武艺那就不奇怪了。 云瑶去到各个船上检查粮食情况,没发现空船,粮食不够等情况,满意的点点头。 运粮过来的官员还是挺靠谱的,没有弄虚作假。 运粮过来船只接上云瑶,也是一头雾水,他们有运粮官,这怎么又来一个? 关键是还是一个女的。 而且来头特别大,云家的人。 而这时候陈景铭,带着水军也从槿清城登陆了。 陈景铭不知道媳妇要来半岛,现在他进了槿清城,槿清知府给军师还有西门域等人接风。 酒席在知府后院举行,说起陈景铭失踪一事,才知道是马文龙这家伙搞出来。 “你说马文龙找了好几天,实在找不到我们,所以,快马把消息送到京城去了?” 槿清府知府点头,陈景铭真想骂马文龙一顿,你这不是多事吗? 刮大风哪有不跑偏的,本来就是晚了十多天回来,被你一搅和,就像我回不来了似的。 陈景铭询问了半岛事宜,知道半岛人不管老少都在学说大齐官话,总算心情好了点。 大军驻扎在城外,陈景铭也回去住大营,他可没忘记,在半岛,他遭遇过多少次刺杀。 住槿清城里头,也没有大营安全。 大海上漂泊好几天,虽然他们有上岸补给,但是,越往南走,海边人就越多。 看到海面上连成一片的战船,谁能不慌。 靺鞨人一路跟盯贼似的。 搞得陈景铭特别窝火。 还好大海里别的不多,岛屿多,补充淡水不用登上靺鞨地盘。 现在回到自己地盘,这不就开始寻思找回场子的事。 “宰父信元帅应该还在半岛,给他送消息,我要打靺鞨。” 郭凤仪等人一听,立马就去传消息去了。 有仗打,就有军功赚。 西门域犹豫开口,“军师,打靺鞨不同于打扶桑,需要皇上旨意才行吧?” 陈景铭听西门域这么说,才想起来,靺鞨在大齐立国之初,向大齐称臣。 虽然他们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来大齐觐见了。 陈景铭道,“西门都督说的是,这事必须上奏朝廷,靺鞨这几年屡次冒犯大齐,这个必须追究。” 追究? 怎么追究? 大齐现在跟靺鞨无战事。 别说靺鞨跟大齐无战事了,现在所有挨着大齐的番邦,都没有摩擦。 司空震和楼去北抓了突厥可汗,征东军灭了半岛三国。 为了抓高丽遗臣,顺手把扶桑给灭了。 关键是,征东军还在外头,没有回京城。 这些,陈景铭都不知道,他就想着靺鞨对大齐威胁太大,不能留着。 还有那个契丹,他们前些年打败了室韦,地盘一下子大了起来。 地盘一大人就不安分,敢跟大齐瞪眼,这怎么能行! 必须把他们的野心消灭在萌芽之中。 陈景铭估摸着战力,十万征东大军,留在赢州岛两万,水军一万人。 他带回来一万京营人马,水军回来一万,水军不算东征军,现在东征军还有八万人。 打靺鞨够了。 第444章 相见 陈景铭回来的消息在半岛传开,这让有些混乱的半岛,奇迹般地安稳下来。 高丽战败后,逃进山林的散兵做了山匪强盗,跑下山来蛊惑民众抵抗大齐人。 还有新罗也有这种情况。 百济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是那些半岛平民得到了土地,还有一些奴仆也恢复了良籍,愿意跟他们造反的人不多就是了。 这也是宰父信一直不能撤军的原因,这里需要大军震慑。 哪知道,就一个征东军军师回来的消息,就把所有不安分的人给镇住了。 一些想要搞事的人也偃旗息鼓了。 人的名树的影,大齐军师,就是禁忌。 那可是一个狠人,招人忌讳的杀神! 他放的几把大火烧死多少人? 他眼都不眨的扒了同江大堤,淹死十几万人! 半岛留下的这些人,对于大齐军师那是又恨又怕。 好不容易听说军师在大海上失踪了,也许是船翻了,死在大海里头也不一定。 这可真是苍天有眼啊! 得到消息的人赶紧来个大串联,想要复国。 哪知道,才蹦哒没几天,那个该死的军师,他没死。 不但没死,他还回来了! 所有不想死的,都安分起来,复国,皇帝都没了,复什么国! 陈景铭可不知道,他写了奏折送去京城。 告诉皇上,他回程迷路,去了靺鞨地盘,那些人不友善,不让大军上岸补充淡水。 还一路盯梢驱赶,严重侮辱了大齐将士尊严,臣欲举兵八万跟他们评理去,让他们给咱们大齐赔礼道歉云云。 ……… 先不说收到奏折的大臣什么心情,就说这举兵八万是去评理的? 凤翊跟太叔琰看着了一遍奏折,心里感叹,文人小心眼起来,真是睚眦必报。 陈景铭上了折子,半岛的政事又不用他,就去海边溜达了一圈。 看到飞翔的海东青,忽然想起他哥养的金雕苍羽来。 然后他看到头顶一只大雕盘旋,还发出雕鸣。 陈景铭让孟远舟给他在胳膊上套了护甲,朝着天空伸出手臂。 金雕开始盘旋往下降落,照着陈景铭手臂站了上去。 “真的是你,苍羽,是我哥让你过来找我的?” 苍羽看他一眼,然后梳理自己羽毛,陈景铭看了一眼苍羽脚上,并没有绑东西。 苍羽会飞到这里,肯定是大哥听到消息,担心他,才让苍羽过来。 陈景铭摸了摸苍羽脑袋,“好苍羽,我给大哥写信你先吃点东西。” 太叔琰把他们捡到的海鱼给处理干净,扔给苍羽自己吃。 苍羽歪着脑袋盯着太叔琰,一看认识这人,于是放心的去吃鱼肉。 陈景铭给家里报平安,并且问了妻儿如何了。 等到他写好,把纸条装好,就看到苍羽在吃鱼。 金雕就是好养活,啥都吃。 等到绑好纸条,苍羽一飞冲天,眨眼就飞远了。 如此过了几天,宰父信带人赶了过来。 宰父信来了,还带了一个人特殊的人。 陈景铭接到宰父信非常高兴,走出大营迎接他们。 宰父信见到陈景铭激动异常,“军师呀,你没事真好,军师我给你带了一个人来,你猜是谁。” 陈景铭顺着宰父信指引,看到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一身武将服饰,站在远处笑着看他。 “瑶瑶?” 陈景铭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眨眼睛,人还在那里站着, 陈景铭回头看一眼宰父信,看到宰父信促狭的神情,他还有些懵。 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开黄腔都是平常事,就是没人敢跟陈景铭开黄腔。 不过现在一看,都知道这女的是来找军师的,一个个开始挤眉弄眼。 陈景铭啥也顾不上了,一步一步的朝着云瑶走去。 陈景铭现在是惊异,惊讶,惊喜全都涌上心头。 “瑶瑶?真的是你?” 云瑶瞪他一眼,“出门一年多,不认人了?” 这语气,就是自己媳妇,绝对不会认错了。 陈景铭怔怔的看着云瑶,“瑶瑶,你怎么跑到半岛来了?” 云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我来……” 犹豫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宰父信他们,回头对着陈景铭道, “京城都在传你失踪了,消失在大海上,所以我来找你。” 没说想你了。 就一句我来找你! 陈景铭想起马文龙送去京城公文,心里顿时对云瑶愧疚起来。 他上前一步抱住云瑶,“对不起,瑶瑶,我失言了。” 云瑶被陈景铭一抱,所有的坚强都没了,眼泪落下来,“你没事就好。” 远处那些将军看到两人抱在一起,一下子就让这些人兴奋了。 “哎呦,抱上了?” “元帅,这女子跟咱们军师是啥关系啊?” 太叔琰跟凤翊也被围住了,“快说,刚才那个美貌女子是军师什么人?” “不会是军师的红颜知己吧?” “一身武将打扮,不像是没身份的人,太叔琰,那是谁?” 太叔琰点头,“都别瞎猜了,就是二少夫人。” 凤翊点头,承认了太叔琰说的是真的。 这下子,将军们反而不敢胡说了。 小妾,红颜知己都能开黄腔,可是正八经的夫人,他们都得以礼相待。 虽然不能开黄腔,起哄还是可以的嘛! 于是,几个年轻的将军就开始吹口哨。 口哨声响起,让云瑶羞红了脸,赶紧推开陈景铭。 “在军营呢,别让他们看笑话。” 陈景铭刚抱住亲亲媳妇,这些混蛋一起哄,媳妇又把自己推开了。 陈景铭这才想起这里是古代,可不许当众搂搂抱抱。 陈景铭扭头看过去,一群大大老爷们冲着他挤眉弄眼。 真是没眼看。 “我看你们是闲的没事干,今天所有人都有,十里跑步锻练,完不成不许吃饭。” 都在往营门口张望的将士,顿时哀嚎一片。 “军师,我们错了。” “夫人,你给我们求求情,让军师别罚我们吧!” 云瑶的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她不熟悉军营,这么多人调侃他们,让云瑶无所适从。 陈景铭真是服了这群老六,“还不去,再加五里。” 云瑶赶紧拉住陈景铭,“你别这样,他们没有恶意。” 陈景铭笑了,“让他们嘴欠,走,我带你去大营。” 陈景铭带着云瑶,跟宰父信等人一起去了中军大营。 路上询问,才知道云瑶是押送粮草过来的。 运粮官? 皇上这个法子好,云瑶有了官身,就能随意出入大营。 皇上想的还挺周到! 第445章 我想做将军 陈景铭因为云瑶的到来,被大家推去自己营帐。 “唉呀,你夫人来看你,你还不带她去你营帐里说说话,咱们现在又没战事,不用军师时刻盯着,我跟西门都督他们聊就行。” 陈景铭,“……不急。” 他是真的不急,他现在后知后觉的发现,云瑶冷静过头了。 这是明显憋着大招,要是不在人前,云瑶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陈景铭怕老婆,自然而然的就开始躲。 云瑶也不急,她还想看看陈景铭在军营里,是怎么跟这些将军相处。 要知道,一般的读书人看不起军汉,那些军汉也看不起这些文人。 陈景铭就算会武艺,也是一些防身术,他还打不过云瑶。 哪知道,陈景铭在这群将军里,威望极高,他们也许浑不寄,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对陈景铭阳奉阴违。 这是陈景铭三把火烧出来的威望,不只是放火,还放水,水淹西京。 十几万人死于洪水。 打新罗的时候,陈景铭就表现出他的智谋无双。 一日三城,后来还利用新罗太子,把新罗兵力消耗一空,造成新罗后方兵力不足,以至于新罗被迅速灭国。 他带着三万步兵,两万水军,就把扶桑灭了。 这样的人,他们不服,还能服谁? 看到陈景铭执意要跟他们去帅帐议事,他们也佩服不已,媳妇都来了,他还能沉住气。 要是我媳妇来了,不管怎么说,也得赶紧拉回去亲两口。 大家越发敬重军师。 太叔琰翻个白眼,请云瑶去了陈景铭住的营帐。 “二少夫人,二公子住的离帅帐不远,我跟远舟同二公子一个帐篷。 小九不在,来了半岛就去忙活什么生意去了。” 云瑶点头,“太叔琰麻烦你带路了,对了,夫君身旁只有你们两个人?” 太叔琰摇头,“怎么可能,还有我的那些兄弟,伯府的四个侍卫,平海君。我们有十二个人护着二公子,还有凤大哥。” 五百亲卫兵还没算,没必要说太多。 云瑶笑笑,“真是辛苦你们了,我听说,夫君打高丽的时候,遇到过几次行刺?” 太叔琰停了一下脚步纠结道,“这事你早晚也要知道,高丽有个大将军,他买了许多刺客刺杀二公子,不过有我们在,二公子一点事没有。” 云瑶听到太叔琰这么说,知道那些日子一定非常危险? “谢谢你们护着夫君,大哥也说了,让我代他谢谢你们。” 太叔琰憨憨一笑,“少夫人客气,保护二公子本就是我们的责任。” 来到陈景铭住的营帐,里头收拾的挺干净。 孟远舟走了过来,“少夫人,我煮了茶水,您先喝点解解渴,这些点心都是我做的,少夫人要是饿了,先吃一些。” 孟远舟跟太叔琰都是心里明镜似的,二公子这是怕被修理,躲了。 云瑶也知道,她等了一年多,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 反正见到人了,他还能躲到哪去。 太叔琰跟孟远舟两人拿走自己行李,他俩跟二公子一个帐篷,可不是一张床。 大军出征是没有床铺的,除了将军们有床睡,千户都是打地铺。 陈景铭待遇好,睡的还是床,也是行军床,可以折叠的那种。 长两米,宽一米三,高一尺,标准的行军床。 所以云瑶看过后懵了,这一个小床,怎么睡? 陈景铭那边,宰父信,郭凤仪,西门域等人也在商量,怎么攻打靺鞨。 “靺鞨善骑射,打他们需要火统,手雷,炸药包。特别是炸药包,用投石机扔到人堆里,炸人又吓马……” 宰父信一帮将军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陈景铭一眼。 军师也不做别的,就管出主意。 可是打仗除了拼将士的勇猛,就是比谁心眼多了。 陈景铭把一些地形,还有地理特性说了一遍。 指出那些地形容易设伏,打骑兵,主要是步军对战骑兵。 “让人把兵器改了,做那种,能够勾马腿,还能砍人的长兵器。” 宰父信…… 陈景铭问宰父信,“半岛铁矿多,做兵器应该很容易吧?” 半岛铁矿多,可是提炼铁矿也需要时间。 “军师,半岛归于安东宗都护府了,用铁自然没问题,就是这兵器锻造?” 陈景铭满意点,能造就好,不就是战马多,给你马腿弄瘸了,看你怎么跑。 商量完后,就等着皇上的旨意了。 散会后,陈景铭回自己营帐。 看到太叔琰跟柏冰站在他的营帐门口,不由奇怪,“你们在这里干嘛?” 太叔琰嘿嘿一笑,“二公子,少夫人等你吃晚饭呢!” 陈景铭……… 陈景铭没好气的白了两人一眼,“离我帐篷远点。” 太叔琰掏掏耳朵,“我们有内功,听得远。” 陈景铭黑线,还没当兵呢,就一副兵痞子样子。 走到帐篷门口,犹豫了一下,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太叔琰几人立马精神了。 竖着耳朵听动静。 陈景铭怕媳妇,太叔琰孟远舟知道,柏冰几个不知道,所以,他们此时心情也不一样。 太叔琰跟孟远舟想听二公子被收拾。 柏冰他们纯粹就是听动静了。 陈景铭进了帐篷,就看到云瑶坐在饭桌前。 换了一身衣服,还是利索的女装,头发像男子一样梳起,用一根簪子固定住。 听到他进来,扭头看了过来,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平静的看着他。 “瑶瑶。” 陈景铭忽然心里一阵发毛。 云瑶忽然笑了,“夫君想说什么?” 陈景铭摇头,“瑶瑶我,不是故意不回家的,让你担心了。” 云瑶低眸看向桌子上的菜肴,“夫君你说,女人能做将军吗?” 陈景铭嗯? “女子做将军,当然可以,以前的新罗有个公主,就是一位女将军,听说她十四岁就开始上战场,一生少有败绩。” 云瑶听到这里又笑了笑,“夫君,我也想做女将军。” 啊? “做将军?” 陈景铭有些懵,媳妇想要建功立业? 那我怎么办? 陈景铭脑海里出现一幅画面,云瑶一身甲胄,横刀立马在战场冲杀,血染战袍,所向披靡。 而他,在家带着儿子,每天都盼望着妻子回家,一家团聚! 陈景铭打个冷颤,走到云瑶身前,“瑶瑶,将军不好当,你要是上战场了,我跟儿子怎么办?” 云瑶抬头看他,“可是,夫君,我不想在后宅蹉跎岁月。” 陈景铭傻眼了,你还不如骂我一顿呢。 跪搓衣板也行啊! 你上战场,是想让我做鳏夫? 第446章 看热闹 陈景铭被云瑶的话惊呆了,“你想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那我呢?” 云瑶甜甜一笑,“夫君不是在大营做军师?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呀?” 陈景铭纠结道,“可是我就是一个临时军师,皇上派我来协助打半岛,不是让我一直混军营。” 云瑶把脸扭到一旁,“我听说你要靺鞨。” 陈景铭,“我……” 云瑶站了起来,“夫君,你做军师我做将军,你做文官,我做武将,咱们妇唱夫随不好吗?” 好……好个屁! 陈景铭黑线,“妇唱夫随?” 云瑶点头,“你看我在大军前冲锋陷阵,你在后面挥斥方遵,指点江山。” 云瑶一脸激动,“我若建功立业,你也能夫凭妻贵!” 陈景铭,“夫凭妻贵?” “你是不是还想着娶夫纳侍,做女丈夫?” 云瑶惊讶不已,“你怎么知道,我也是来了半岛才知道,半岛人都想着法子的给将军们送女人,我怎么就不能纳侍?” 陈景铭黑脸,“你是我媳妇,你想给我戴绿帽子?” 云瑶一脸嫌弃,“你还是我夫君呢,不也照样收女人?” 陈景铭炸了,“谁说的,我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半岛和扶桑的女人,我一个都没碰。” 云瑶一副休要哄我的样子,“金美公主一进京城,就让皇上把她赐给你。” 陈景铭不知道还有这茬,大哥也没说呀,就说那个新罗公主居心不良,被太子杀了。 陈景铭看云瑶肯定误会了,“我哪知道哪个公主那么缺心眼,她想找死与我无关。” 云瑶“哦”一声,“听说扶桑女人很温柔啊!” 陈景铭嫌弃道,“一群小矮子,罗圈腿,谁找她们。” “夫君怎么知道她们罗圈腿?” 陈景铭脱口而出,“看多了,谁不知道。” 云瑶凉凉地道,“看多了,好看吧?” 陈景铭……… 完了,说错话了! 云瑶斜他一眼,“乐不思蜀,所以不舍得回家了?” 没有,绝对不是。 陈景铭急了,“瑶瑶你听我编,不,听我解释。” 云瑶冷哼,一副你最好交代清楚的模样,看的陈景铭头疼。 陈景铭揉眉心,“瑶瑶,我是痴迷打仗,不是痴迷女色,我也是为了大齐去打仗,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云瑶抬头:合着我想你,是无理取闹? 云瑶有些郁闷,早知道不来了。 还被小石头嫌弃。 这么不待见我,我走就是。 云瑶站了起来,“军师说的有理,是下官见识浅,没有国家大义,等我明白了再来见军师。” 陈景铭懵了,军师? 还有,媳妇说是啥意思? 就看到云瑶走到一旁拿起自己佩剑,转身出了营帐。 陈景铭傻了,走了? 媳妇走了? 陈景铭吓得赶紧追了过去,“瑶瑶,你要去哪?” 云瑶回头看他,赌气道,“军师,下官回自己营帐。” 陈景铭,“你自己营帐?你哪来的营帐?不是,你来找我,不跟我住?” 云瑶扭头目视前方,“谁说我要跟你住一起?” 陈景铭急了,“大营七八万人,都是大老爷们,你一个女人,能去哪?” 云瑶一指远处,“我的帐篷在那里,我是运粮官,要个单身帐篷还是能给的。” 陈景铭阻拦,“不行,你不能去。” 云瑶烦了,留下嫌我无理取闹,走又不让我走,你到底想干嘛? 云瑶踢他一脚,“现在又不是在京城,我代表的是云家人。” 陈景铭不解,“啥意思?” 云瑶昂头挺胸道,“我是云大人,不是陈夫人,懂了吧!” 陈景铭,“……云大人?” 云瑶撇开他往前走,“我是运粮官,皇上任命我为千户。” 陈景铭紧跟过来一把拉住她,“你回来,我的姑奶奶,别闹了好不好,你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成?” 云瑶怔住,心里一酸,一把推开他,“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让你丢脸了?” 云瑶真生气了,扭身就走。 陈景铭被推开,彻底傻眼了,媳妇推他? 我到底说啥了? 怎么越说她越生气? 陈景铭顾不得丢不丢人了,跑过去把人拦住。 身为男人,把媳妇气走了,他可真是出息了! 陈景铭头疼不已,无奈道,“瑶瑶,我错哪了你说,我改,你先跟我回去行不行?” 云瑶不理他,“走开,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 云瑶一用力,陈景铭被推开好几步远,看也不看,还是走了。 陈景铭……… 他看到云瑶哭了! 到底怎么回事? 太叔琰跟孟远舟看着陈景铭,有些一言难尽,“二公子,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话,哄哄夫人?” 陈景铭扭头看他们,他的十二亲卫都无奈的看着他。 军师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不会哄人呢? “二公子,女人爱听甜言蜜语,夫人一年多没见你,你就不想夫人?” 陈景铭恍然大悟,一拍额头,“我真是糊涂了。” 云瑶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他吃醋了,他还说她是无理取闹。 他应该说很想她和儿子,而不是说她无理取闹。 陈景铭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赶紧跑过去追人。 太叔琰等人急忙跟上。 中军营帐走出一票人,都是刚才在中军大帐里头议事的人。 “小两口吵架了!” “一定是,看样子军师没吵赢。” “女人哪能惯着,强拉回去不就得了。” 宰父信白这人一眼,“陈夫人武艺高强,得过赵翊将军指点。” “呃……这么说,军师打不过他夫人?” 众人沉默。 西门域歪头看向一旁的凤翊,“赵将军你怎么看?” 凤翊站在一旁,白了这群人一眼,“人家小两口的事,咱们外人瞎猜什么。” 西门域…… 郭凤仪摸摸胡子,谁让军师哄不好媳妇,还让他们听到了。 公孙雷看了看远处,“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凤翊扭头看他,“你想半夜跑圈?” 公孙雷瞪眼,“去看看怕啥?” 凤翊轻笑,“要是军师最后没把人哄回来,你说会不会拿你们撒气?” 公孙雷…… 其他看热闹将军…… 真不好说,要是他们,肯定会。 云瑶一脸气愤的回了住地,她的侍卫们看到她,有些奇怪,“少夫人,你怎么回来了?” 云瑶压下心头怒气,“军营不让夫妻同住,你们给我腾一个帐篷。” 侍卫不是正牌军汉,军营规矩知道的不多,可是少夫人一看就不对劲,还有,二公子呢? 怎么不见二公子过来? 第447章 嘴动不如行动 现在大营很乱,大家吃完晚饭,帐篷刚搭好,都在收拾被褥。 所以这些军汉,就看到他们俊美出尘的军师大人,疾步走过。 看样子好像在追人。 这些军汉也都好奇的停下手里活,伸头看了过去。 太叔琰等人跟在陈景铭身后,没办法,他们必须跟着,说不定,他们还需要帮二公子说好话。 云瑶回到营地,这里都搭好了帐篷,有两个侍卫是女子,一路都是她们照顾云瑶。 侍卫们觉得少夫人有些不对劲,可是又不敢多说。 直到看到二公子出现。 “少夫人,二公子……” 云瑶摇头,“他有事。” 侍卫看着快步走来的二公子,再看一眼少夫人,面面相觑。 少夫人跟二公子闹别扭了? 陈景铭在人前站住,看到几个熟悉的人,他们是伯府侍卫。 “见过二公子。” 侍卫都跟陈景铭见礼,然后退到一旁。 云瑶回头看到陈景铭,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看到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她也不想闹的难看,转身进了帐篷。 陈景铭赶紧跟了进去,看云瑶站在里头,面向着帐篷不说话。 陈景铭走过去,从她身后抱住人,“瑶瑶,别生气了,今天看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云瑶身体僵了一下,挣了一下没挣开。 陈景铭再次抱住媳妇,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瑶瑶,我好想你,也好想儿子。” 云瑶倔强的不说话,陈景铭不会说甜言蜜语,可是做为一个男人,他还是有办法的。 那就是啥也别说了,直接行动。 虽然不能来实际的,亲个嘴还是可以的呀! 于是,嘴动不去行动,直接叫了一声,“好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云瑶一呆,这句好姐姐,是他们夫妻闺房之密。 小的时候让他叫姐姐,小石头别扭的不肯叫,长大后,成了亲,陈景铭在床笫之欢时,就会叫她姐姐。 这是他们夫妻情趣。 这一句好姐姐,听得云瑶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于是,云瑶扭头嗔道,“不许……唔…” 陈景铭看到云瑶回头,低头就吻住了云瑶。 云瑶一呆,陈景铭把人抱紧,加深了这个吻。 陈景铭扣开云瑶牙关,吸吮里头丁香小舌,唇齿交缠下,云瑶闭上了眼睛。 身体也软了,被迫回应着陈景铭霸道的亲吻。 陈景铭一年多没跟媳妇亲热了,本想浅尝辄止,让云瑶消气的,哪知道这一亲,就把自己的欲火勾起来了。 太叔琰几人早把帐篷围了起来,一是防备刺客,耳朵却不受控制的听墙角。 当听到哪句,''好姐姐,你不要我了'',那一句,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军师这哪是不会甜言蜜语,这是太会了。 谁能顶得住这一句,好姐姐? 离太叔琰近的,跟太叔琰挤眉弄眼,太叔琰翻个白眼,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好不好。 我是武师傅,是护卫,不是贴身丫头。 两人亲了许久,眼看云瑶腿软的快要站不住了,这才放过云瑶,改成抱着不放,平衡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欲望。 云瑶被亲迷糊了,清醒过来就感觉到陈景铭身体变化,红着脸不敢看他。 陈景铭苦笑,“我都憋了一年多了,你一来,忍不住了。” 云瑶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那一眼的风情,让陈景铭差点化身为狼。 “不要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直不回家,让你担心我。” 云瑶被陈景铭抱在怀里,抬手捶了他一拳头,没舍得用力。 陈景铭心里懊悔,大哥治家严谨,云瑶身为陈家媳妇,能出京来到半岛,必是大哥同意了。 能让大哥同意,也就是说,有什么事是大哥也无能为力,所以…… 他低头看着比以前瘦了许多的瑶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瑶瑶跟我回营帐吧,这里太乱了。” 云瑶现在调整好呼吸,抬头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笑了。 “陈大军师,你是不是忘记了,七律十三斩就有一条,军营不许有女色。” 陈景铭挑眉道,“那是不许招妓进营,跟夫妻团聚有何关系?” 云瑶思索摇头,“我若是去了你营帐,你以后还怎么带兵,你是军师也得遵军令。” 这是哪跟哪啊! 陈景铭正色道,“我禁得是淫乱军营。大齐也有女子上阵杀敌,不过多是边关守将之女。” 云瑶闻言心虚低头,“我那是瞎说,故意气你的。” 陈景铭低头亲一下她的嘴角,“我知道,我家瑶瑶侯门嫡女,出身高贵,有权利使小性子。” 这一次云瑶真不好意思了,她就是听说半岛跟扶桑,有好多人给陈景铭送女人,吃醋了而已。 “再者,”陈景铭看一眼这个帐篷,“这里简陋,也不安全,你睡这里,我哪能放心。” 云瑶环视四周,这个帐篷比较简陋,跟陈景铭那个没法比。 陈景铭看云瑶松口,长松一口气,“有没有什么行李要拿,我让人给带走?” 云瑶这次来除了自己衣物,还有就是信件。 她在包袱里找了找,“这是大哥让我给你带的信,还有这是云颖给凤大哥的书信。” 云瑶拿了信递给陈景铭,另一封是凤翊的。 陈景铭看了一眼,收进怀里,回去再看。 陈景铭整理云瑶衣裳发鬓,刚才被亲的忘我,差点把衣服给撕烂了。 整理好后,陈景铭带着云瑶出的帐篷,看一眼护送云瑶而来的侍卫。 陈景铭对孟远舟道,“把人安排好,还有,这几位姑娘,照顾好。” “喏。” 孟远舟答应后自去办事。 太叔琰笑呵呵的过来,帮着陈景铭拿行李。 陈景铭带着云瑶前头走,还给云瑶讲述军营还有半岛的事。 “西大营一共是两万人,这里都是在山坡上扎营,为的也是不糟蹋农田。” 宰父信带来的兵马,都在山林一带驻扎,打下半岛后,推行的政策就有鼓励当地人跟汉人通婚。 而且,驻守半岛的军汉,也都娶了半岛人,等过个两三代人,这些半岛人就会彻底汉化。 至于赢州岛,那里除了金银矿,其它矿真不多,土地也少的可怜。 至于以后,还有千年时光,他也管不了那么远。 一路上都是好奇的眼神盯着他们看,陈景铭也不介意,大大方方承认,“这是我夫人。” 每当这个时候,军汉都会来一句,“军师夫人安。” ……… 回到中军大帐前,陈景铭开始跟云瑶介绍,“我住左营帐,中军大帐是元帅大帐,依次是西门都督,郭将军……” 夜色下,火光下的帐篷阴影处,是一个个伸着脖子将军。 “军师可以呀,真哄好了?” 第448章 国库如何? 这些人不住这边,每个将军都是跟他带的兵住一个地方。 可是军师这里有八卦,他们一个个的凑了过来。 火光下,陈景铭一身青衣,双眼里像是盛满了星子,暼向暗处将军们。 看吧!小爷把媳妇哄回来了! 这些人全都傻眼,军师料到他们要过来? 不可能,他们偷偷藏起来看热闹,没人冒头啊? 凤翊从帐篷里出来,“回来了,天不早了,快回去吃饭。” 云瑶看到凤翊,拿出云颖交给她的书信,递给了凤翊。 “凤大哥,这是堂妹让我带给你的家书。” 凤翊接过书信,笑着跟云瑶道谢,“多谢二少夫人。” 凤翊拿到书信,回了自己营帐。 陈景铭带着云瑶回去自己帐篷,里头还没有动过的饭菜,都已经凉了。 孟远舟把饭菜端下去加热,陈景铭在烛光下展开大哥书信。 书信里头说了一些云瑶的事,说了云瑶相思成疾,古长卿建议让云瑶出京。 陈景铭心头一阵难受,扭头看了一眼云瑶,还好,他没有真的失踪。 说了一些家里其它事,最后一张单独说了一些话。 打半岛是功,打扶桑亦有擅自兴兵之嫌,我会阻止皇上让你带兵攻打靺鞨,功劳多了是祸非福。 功高震主,难有善终。 见信速归! 陈景铭看完后,把这一张纸烧了,其它的信件收好,放进信封内。 云瑶走了过来,“夫君,吃饭吧。” 陈景铭把信放好,拉着云瑶去吃饭。 陈景铭给云瑶夹了好多菜,“大哥都跟我说了,你呀,我又丢不了,还把自己折腾病了。” 云瑶不好意思,低头吃饭,陈景铭调侃她,“既然那么想我,还舍得甩下我就走?” 云瑶抬头,美眸瞪了他一眼,“还不是被你气的。” 陈景铭嘴角上扬,“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那我晚上好好给夫人赔罪如何?” 云瑶脸又红了,“不害臊。” 陈景铭噗呲乐了,“我睡我媳妇,为什么要害臊?” 小夫妻俩冰释前嫌,你侬我侬,不一会儿就蜜里调油。 太叔琰几个为了谁守夜犯难。 他们是亲卫,一天十二个时辰不远离的那种。 可是少夫人来了,他们可没有听人家夫妻墙角的嗜好。 太叔琰看看都不乐意,只能抽签决定。 抽签,十二个纸团,只有四个没字,抓到没写字的,就得去守上半夜。 太叔琰拿了一个展开,是的空白的,他亮了出来。 柏冰,还有一个阮侍卫,萧羡三个人抽到前半夜, 太叔琰忽然笑了,“你们什么表情,说不定,二公子还让咱们离远点呢!” 陈景铭可不知道他的亲卫兵这么多戏,早早洗漱完准备休息。 “远舟,去准备一些热水,太叔琰,今天你们离我帐篷远点。” 太叔琰挤眉弄眼,“二公子忍不住了?” 陈景铭踢他一脚,“这是我夫人,滚一边去。” 少来听墙角。 太叔琰几个离得远了些,就知道二公子脸皮薄。 陈景铭吹了灯,不吹不行,有影子。 陈景铭跟随云瑶去休息,云瑶看着小床,“夫君这床是不是太小了?” 陈景铭没在意,“能睡就成了,待会我出去睡,有风还凉快。” 云瑶,“啊?” 陈景铭把媳妇扑倒,一边亲手也不闲着,“放心好了,这里是大营中心,最安全的地方。” 云瑶,谁问你这个,你这要出去睡是说真的? 云瑶觉得真这样,明天她还咋见人。 陈景铭没让云瑶多说,不一会儿就被陈景铭攻城掠地。行军小床开始吱吱呀呀唱起小曲。 陈景铭听得心烦,云瑶羞得像煮熟的虾子。 云瑶真怕陈景铭动作猛了,小床散架。 陈景铭心中懊恼,行军床真不给力。 心里一动,“瑶瑶我们换个地方......” 凭栏杆窥细浪。 雨潇潇,掩银屏,度春宵。 ……… 许久以后,陈景铭披了一件衣服出了营帐,问孟远舟要了热水,回去清洗。 柏冰几个木着脸,耳朵红了。 军师玩的真花! 他们虽然看不见,可是耳力好,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小的动静也瞒不过他们。 更别说,军师说的这样那样的花样。 夜里,山林一带并不热,陈景铭抱着媳妇,挤在小床上沉沉睡去。 京城皇宫早朝上。 陈景铭上的奏折送来了。 枢密院跟兵部先看过后沉默了,全都看向陈继铭。 “陈大人,你觉得现在打靺鞨,时机如何?” 陈继铭看一眼夏尚书,“大人,此事需禀报皇上。” 右侍郎点头道,“前阵子都说陈军师带领大军失踪了,这也解释了,遇到飓风,吹离了航线。” 枢密史听到右侍郎这么说,隐晦的看了一眼陈继铭,陈大人可真沉得住气。 陈继铭其它不多说,说了也没用。 于是早朝第一时间,把奏折拿出来说了。 魏启听到陈景铭出现了,让双喜把奏折拿上来,大开看了一遍。 底下枢密院史也把奏折内容说了一遍,这是说给朝臣听得。 魏启把奏折放下,看向群臣,“你们说呢?靺鞨人真不是东西,不就是去他们地盘上补充淡水和食物,这也不许,唯实过份。” 群臣……… 两万人去人家地盘找吃的,还是精兵强将,放谁家都得害怕。 谢怀君瞅了一眼兵部尚书,夏尚书没出声。 这两年打仗,都是征东大军自己搞出来的,他们就算有啥不建议,都没人理会。 魏渊听到陈景铭平安,心情放松起来,这半个多月可把他担心坏了。 底下朝臣开始辩论,一些老臣不赞成打靺鞨。 “陛下,我朝连年动兵,国库空虚,长此以往,恐怕会动摇根基。” 魏启听到这里,问户部谢尚书,“谢卿,这两年打扶桑国库银钱消耗如何?” 谢怀君…… 他要怎么说,说这次打半岛没有出军饷,还赚了银子? “这个,皇上,朝廷打下半岛和赢州以后,就是运军粮不方便,还有就是多了两地的驻军军饷和粮饷。” 朝臣……… “敢问谢尚书,国库支出可平衡?” 谢怀君扭头看了一眼这个老臣,“这个,赢州刚打下来,还没有开始治理,听说那里的本地人都跑了,以后大齐需要移民。” 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国库虚不虚! 谢怀君也没办法,国库不虚,他不能胡说。 就是半岛跟赢州,想要重新富裕起来,没有个百十年是不行了! 第449章 不能打 朝堂上商量要不要对靺鞨出兵,不过,大齐朝这两年一直在打仗,所以,有的老臣不希望在打下去。 他们希望与民休息,发展农桑,而不是穷兵黩武,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想让户部哭哭穷,证明他们说的有理有据。 结果呢? 谢怀君这个户部尚书,说了许多有的没得,连往赢州移民都拿来说了。 可把这位老臣气坏了。 “谢大人,我问你国库如何?可是入不敷出?” 谢怀君,“这个,韩郎中,你跟老大人说说吧!” 他不想说,他总不能夸自己外孙女婿,把半岛跟扶桑抢了吧! 这位老头也不提前打听好,拿国库做例子! 韩梦舟出列,手拿勿板先给皇上行礼,然后再回答老大人。 “我朝去岁税收开支大约用于水灾,旱灾,地龙翻身造成的灾害,至于军饷,佂北大军两年花费两百四十万两白银。” 老臣,“征西大军呢?” 韩梦舟回答道,“征西大军改为镇守玉门关一带的驻军,军费自不可免。” “那,打半岛的呢?” 韩梦舟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打半岛京营出了一万人马,军饷十万。安东驻军九万,初始军费五十万两。” 其它用于购买火药原料的事不能说。 “没了?” 韩梦舟点头,“就出了六十万两银子,以后出的都是驻军军饷,还有买军粮的银子。” 老臣不信,“打了半岛打赢州,怎么可能不费库银?” 韩梦舟偷摸的看了一眼皇上,只能含糊其词道,“半岛上不是有银子嘛,所以,军费自己解决了。” 老臣,“………” “那打赢州呢?” 韩梦舟咳嗽一声,“赢州那里有好几个银矿,还找到了金矿,所以只会每年往朝廷运银子。” 老臣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么多仗打下来,就是打北方费银子,打半岛和扶桑还赚钱了? 事实就是,它挣钱了,挣得挺多,魏启内努都鼓鼓的。 这位老臣也不气馁,大有不找出点问题不罢休的架势。 想了想,“皇上,虽然没有浪费多少银钱,可是将士减员,总是真吧,那家儿郎也有父母妻儿,这总不能说没死人吧?” 魏启一听,行吧,“兵部,你们说说,征东大军伤亡如何?” “这个,”兵部尚书看了一眼陈继铭,陈继铭微笑请夏尚书发言。 夏尚书出列道,“陛下,征东大军出征一年,死亡人数七千余人,残一万余人。” 满朝文武吃惊了,打半岛和扶桑只死了不到一万人? 夏玄知也知道不可思议,可是人家就是伤亡少,大部分都是打半岛死伤的。打扶桑就是碾压式的,一遍就过了。 老臣张张嘴,“那,那粮食呢?这么多军队需要粮食养,咱们大齐百姓担得起?” 韩梦舟笑了笑,“老大人,咱们大齐推广新粮种,而且,两湖之地开始广种水稻,粮食富足。” 老臣……… 韩梦舟又说,“去岁普查人口,发现许多黑户,百姓也愿意给孩子添户口了。” “这………” 魏启笑了,“诸位卿家,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这靺鞨要不要打?” 众臣沉默,然后分成三派,一派主战,一派反对,一派中立。 陈继铭不语,听着朝堂争吵辩论。 魏启奇怪了,“陈侍郎,你意下如何?” 陈继铭出列,“皇上,臣不赞成现在出兵。” 魏启意外,忽然脸色不好看起来。 魏启没想到陈继铭会反对打靺鞨,陈景铭说要打,他哥反对? 这不是拆自己兄弟的台? 魏启不高兴了,“噢,陈侍郎说说为何反对?” 陈继铭恭敬道,“臣不是反对打靺鞨,臣是反对现在打。” 陈继铭听到魏启不高兴,可是打靺鞨,必然会让契丹部人警惕,契丹比靺鞨人要难缠的的多。 “皇上,征东大军打半岛,靺鞨恐怕早已提防已久,恐怕靺鞨南部已经重兵云集,防备我大齐兵马,所以臣才不同意打靺鞨。” 魏启心里心里一动,还真忽略了。 陈继铭继续陈述,“靺鞨部落两个月前同契丹结盟,真打起来,大齐就是一对二。” 魏启听得皱眉,确实难办。 魏启看向太子,真有这事? 魏渊也想起来了,征东大军打下扶桑后,靺鞨跟契丹结盟了。 看来两个部落也是有了危机感,提前预防大齐打仗上头,把他们灭了。 魏渊对魏启道,“父皇,靺鞨跟契丹确实联盟了。” 魏启郁闷了,怎么就打不了了? 陈继铭继续道,“皇上,半岛不太平,需要安东驻军镇压,而且,京营一万人马也该回来了。” 魏启心里吐槽,征东大军九万都是安东驻军,一万京营,也值得调回来? 看陈继铭老神在在,料定朕一定会退兵。 陈继铭不为所动,他还听说靺鞨部落使团已经快要入关了。 听说他们把部落第一美人给送来了,这仗不见得打的起来。 陈继铭瞄了一眼魏启,皇上可是很宠突厥公主的,这下热闹了。 陈继铭有点担心魏渊,毕竟,皇上身体好,再活个二三十年没问题,这可就苦了太子了。 魏渊倒是没有担心,他这一系,除了文有云家,陈家,武将有司空家,还有安东军一系。 别看朝廷派陈景铭打仗去了,陈景铭是谁的人? 他的人,救命恩人,同门师弟,郑修儒现在可是太子太傅。 陈景铭带出来的宰父信安东一派将军,郭凤仪京营人马,还有,水军将领。 这些人,只要陈景铭不死,他就是永远的军师。 没有其他原因,心服而已。 这就是人脉。 魏渊所倚仗的,也是陈继铭所忌惮的,所以,陈继铭不想弟弟在添威望。 要是魏启开始忌惮太子,陈家首当其冲,云家都排在后边。 朝堂因为陈继铭的话,再次开始争论不休,都很意外靺鞨跟契丹结盟。 这时,收奏殿拿来新消息,“皇上,靺鞨部落派遣使臣,等待入关。” 魏启挺意外的,“…呈上来。” 双喜拿过奏折,双手递给魏启。 魏启大开一看,好家伙,靺鞨人已经在铁岭关外,这是提前求和,还是,想要给大齐玩心眼? 既然人家使团要来,那是打不成了。 就是有些不甘心! 魏渊忽然问陈继铭,“陈侍郎,要是靺鞨谈判失败,我大齐该如何?” 陈继铭;“太子,大齐人才济济,何惧一战!” 魏渊,你真是滑不溜手。 魏启也看出来了,陈继铭想让陈景铭回京。 魏启父子对视一眼,那就先让他回来,等到真打起来,再派出去就是。 第450章 难得清闲 朝廷因为靺鞨使臣要来,终于决定暂时不打靺鞨,让人传旨同意靺鞨使臣进关。 随后传旨,陈景铭班师回京,安东驻军镇守安东,半岛归入安东总都督。 得,宰父信又成了安东都督了。 陈景铭还不知道,他哥已经把大齐打靺鞨的战事,给截停了。 他前阵子派往靺鞨南部探查情报的人,还没回来,只知道现在靺鞨边境,聚集大量兵马。 这是打算要侵犯我大齐了? 陈景铭有些不爽,在舆图上跟将领们谋划么打靺鞨。 “陷马井,狼牙拒马登,这些都是被动防御,我们还是要主动出击。” “还是要炸药包,最好多造火炮,火统,火统铁的威力大,伤亡多。” 陈景铭把靺鞨西南地形研究透了,指着地形说这些地方该怎么打。 直接教起战列部署,这还不算,还说了怎么随机应变,灵活观察战场。 让这些将军全都进行了一次战术进修,十二亲卫,也都在一起学习,这次他们可真是不白来。 保护军师,抓刺客屡次立功,还有机会上战场。 他们立的功劳,宰父信可都给记下,早就随着捷报送到京城去了。 这次打半岛和扶桑,所有人都立了功,可谓是让人眼红不已。 要是军师主导打靺鞨,他们就是主力军。 可是他们也听说了,佂北大军回京了。 抢生意的人多了一个! 毕竟那也是十万大军! 相比他们还有镇守半岛职责,他们可是正牌闲置军队。 所以,这些将领都有种危机感。 鼓动军师教他兵法。 陈景铭这人来自后世,对于弊帚自珍那套是不屑的。 对于自己带出来的安东驻军,还是很乐意指导一些的。 也就是他不好为人师,不然怎么也得收几个徒弟! 长言道,徒弟带进门,修行看个人。 兵法我教了,能悟透多少全靠自己了。 就是他没想到,就是几次兵法指导,让大齐出现一批顶级将领。 当然,这是以后慢慢显露出来的。 后来,陈景铭回京城,这帮子人没事干了,就开始去半岛剿匪,以前高丽打败仗,逃进山林散兵游勇。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陈景铭等到探子回来,也知道了靺鞨跟契丹结盟一事。 陈景铭眉头一皱,靺鞨找了外援? 又听说靺鞨派了使臣去京城,还有,人家献靺鞨第一美人给皇上。 陈景铭一愣,他听云瑶说了,突厥公主被皇帝收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是得了皇帝宠爱,还有了名分。 陈景铭想了许多,找来宰父信跟郭凤仪。 “靺鞨可能打不成了,你以后可能还是镇守安东,郭将军可能要随我回京城,以后打靺鞨,可能会从内地调兵。” 什么? 宰父信有些意外,“靺鞨派遣使臣进京?” 陈景铭皱眉道,“我估摸着,调我回京圣旨快来了。” 陈景铭郁闷了,他哥还真把他弄回去了。 看看自己笔直的大长腿,真不舍得让它挨板子。 唉,剩下几天没事干,在军营开了几次大讲堂,千户以上可以来听课。 闲暇时间带着媳妇去海边溜达,还让人撬了许多生蚝,做了一次蚝油。 就是出耗油量太少,一百斤才能熬出一斤。 用蚝油做出的菜是真鲜,搞得宰父信跟西门域都过来蹭饭吃。 没几天,耗油吃见底了。 小九也回来了,听说了耗油的事。 吃了蚝油做的菜,问陈景铭怎么做的。 陈景铭给了法子,小九招人做了出来,计算了人工费,决定做蚝油卖。 陈景铭,“………” “咱家有酒楼,做菜用的到。” 陈景铭真没想到这茬,被小九幽怨的眼神看的心虚。 这才想起来,好久没管家里生意了。 陈家现在经营茶叶,他家是第一个炒茶来卖的,韩梦舟也是个能人,跑商期间,在几大名茶产地都买了茶园。 这让陈家茶叶的产量,一直处于稳定发展中。 他家真的不缺银子。 不过,快要回家了,带些耗油回家送人也不错。 小九,“………” “自己熬去,让五百亲卫兵帮你弄。” 陈景铭,“……小九,你膨胀了啊?” 小九嘴角上扬,“我这是出息了。” 太叔琰吃着烤生蚝,这东西配上蒜末,吃着真鲜。 陈景铭咂咂嘴,没有粉丝。 “小九,你家公子想到一个生意,你要不要帮我做出来,可以卖的。” 小九眼一亮,“二公子请说,要什么东西,怎么做,我来安排。” 陈景铭嘿嘿笑了,“你可真成了财迷了。” 小九无所谓,“只要是个长久买卖就行,咱家有个败家的,伯府也没有余粮啊!” 陈景铭想起小九说的,到处拉粮食施粥的事了。 陈景铭理亏,被小九怼的不敢多说,乖乖写了方子,递给小九, “以后保证不乱放火,也不决堤放水了。” 小九挑眉,“你说大公子信不信?” 陈景铭,“……” 陈景铭写的是做白糖的法子,现在他家有权有势,可以做白糖了。 白糖,还有白冰糖,这可是好东西。 小九拿了方子,看了以后疑惑不已,知道二公子不会骗他,让人拿了红糖过来尝试。 他自己做的,没让人顶多叫了孟远舟。 孟远舟好陈家培养的大管家,以后跟陈远志两人,要接手陈家生意上的事。 两人试了一次,就做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色砂糖,满眼震惊。 黄泥水竟然真能够提炼出白糖? 尝了一口,真甜,比红糖甜的多。 拿过来给陈景铭看,陈景铭满意点头, “这个糖我实验过,甜度高,还能做其他的糖,熬制以后做成硬糖块,加入水果汁做成水果糖,是不是好生意?” 小九点头,“不行我要回去,这事非同小可,必须跟大公子商量怎么做。” 陈景铭;合着我是个摆设? 小九吩咐人安排回去事宜,只一天时间,带着商船走了。 陈景铭指着走远的船只,“太叔琰,他不是奉大哥命令抓我回家的?就这样自己走了?” 太叔琰拿着小九送的珍珠,“大公子难得气糊涂一回,他这是抓住机会跑出来了,现在得了好东西,当然要回去了。” 陈景铭………? 第451章 海东青 陈景铭盯着太叔琰,“你也会消遣你家二公子了!” 太叔琰却抬头看向天空,“海东青!” 陈景铭抬头看向长空,只见天空中两只鸟在高空飞行打架,一只海东青,另一只是一只金雕。 陈景铭心中突的一下,“太叔琰,那只金雕是不是苍羽?” 太叔琰也不知道,飞的太高了,人眼压根看不清楚。 空中两只鸟中霸主,用自己的爪子和鸟缘攻击对方,忽上忽下追逐。 空中飞舞着一片片羽毛,随风飘远。 金雕个子大,海东青速度快,它们真是棋逢对手。 空中情景惊险万分,看的下方的人紧张不已。 但是看的出来,金雕比海东青强悍一些,不一会儿,海东青应该是受伤了,从高空跌落下来。 金雕盘旋一圈,朝着陈景飞了下来。 陈景铭见状,连忙抬起左手臂,太叔琰一看,急忙把自己护腕解下来,套在陈景铭手臂上。 金雕落在陈景铭手臂上,爪子上还带着血。 “苍羽真的是你?” 陈景铭吓坏了,他没想到苍羽会遭到海东青的攻击。 赶紧检查苍羽有没有受伤,还好,掉了一些羽毛,翅膀没有受伤。 苍羽仔细打理自己羽毛,看样子它虽然赢了,也不轻松就是。 有侍卫去找那只跌落高空的海东青,陈景铭确认苍羽没事,这才看向那只绑了信件的脚踝。 看了一下信件没丢。 柏冰过来,把陈景铭肩头放上加厚兽皮垫子,陈景铭把苍羽放到肩头。 苍羽一双鹰眼仔细看着远处,那里亲卫找到那只受伤的海东青。 海东青虽然受伤,还是很凶悍,扑腾着翅膀用尖利的嘴啄人。 亲卫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想把这只海东青活捉,早就给它一刀。 等到亲卫回来,手里提着海东青,就跟拎着一只鸡似的。 苍羽顿时不在意了。 扭头去看太叔琰递给它的海鱼肉,盯了太叔琰一会儿,这才张嘴吃了下去。 这可把太叔琰高兴坏了,“苍羽认可我了。” 陈景铭看了道海东青,“还活着吗?” 亲卫道,“活着。” 陈景铭想过去看看,想到肩头上的苍羽,“让军医看看,能不能治好。” 看过大哥书信,陈景铭写了回信,重新绑好,苍羽也飞到一旁去吃肉。 吃饱了,休息够了,苍羽拍拍翅膀,感觉自己双翅力量。 抬头傲娇的看了陈景铭一眼。 陈景铭走过去,伸出手臂,苍羽跳了上去,对着陈景铭脸蹭了蹭。 陈景铭摸摸苍羽羽毛。 可把太叔琰羡慕坏了,苍羽现在才吃他喂的肉。 啥时候苍羽也能跟他这么亲近! 苍羽歪头看眼太叔琰,直接在陈景铭手臂上一登,朝着天空飞去。 金雕是天空霸主,海东青在速度上比金雕快,有人说金雕打不过海东青,今天反而见到海东青被苍羽打伤了。 亲卫在苍羽飞走后,才把海东青送了过来。 “军师,这应该是一只不到一年的幼鸟。” 亲卫是安东人,对于隼类识别还是有经验的。 陈景铭有些意外,“它的伤能治吗?” 这个亲卫真不知道。 于是一行人回了军营,找军医给海东青看伤。 军医看过后,判断翅膀折了,上药正骨,绑了一个木条固定。 给陈景铭看懵了。 “鸟翅膀还能用木条固定?” 军医正用细线在羽毛中穿梭,闻言道,“习惯了。” 治胳膊腿伤绑木条习惯了! 陈景铭,“………” 留下海东青,陈景铭回了自己营帐。 “瑶瑶今天我们抓了一只海东青,还没到成年。” 云瑶有些惊讶,“海东青,那个不好抓吧?” 陈景铭嗯道,“不算是我们抓得,是苍羽跟海东青在天空打架,抓伤了海东青的翅膀。” 这时孟远舟跟帐篷外禀报,“二公子,皇上派了钦差传旨来了。” 陈景铭听到这里,心道终于来了。 陈景铭问,“来了多少人?” 孟远舟道,“正副使,还就是五十禁卫军。” 陈景铭一怔,“坐海船来的?” “是。” 走到中军帐一看,正使他认识,“严侍读,没想到是你来了,有失远迎。” 来宣旨的翰林官员叫严寿,三十多岁长得中等个子,圆脸,看起来挺和气。 “见过军师,下官奉了皇上命令,给征东军传旨。” 陈景铭听到这里,急忙带领手下将领在大帐内站好。 严寿神色严肃起来,“征东军元帅宰父信,军师陈景铭郭凤仪,接旨。” 宰父信陈景铭郭凤仪还有其他人都单膝跪地听旨。 严寿展开圣旨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东大军连番大胜,打下半岛,攻下赢州朕心甚慰,准征东元帅宰父信所奏军功表,安功行赏。 另,宰父信升任安东节度使,镇守安东。 军师陈景铭,带领一万京营兵马吉日回京,钦此。” 又宣读了西门域的旨意,肯定了他的功劳,可以回京面圣,然后再回江南。 凤翊调回京城,没说封什么官位,可能跟陈景铭一样,回京再封。 然后就是那些五品以上的将军,都是皇上根据功劳,给封了官。 五品以下,都是宰父信这个元帅定的。 任命书念下来,念了半个时辰。 陈景铭等人在圣旨读完都起来了,任命书都是吏部发的,所以站着听就行了。 陈景铭让人安排天使团住宿,是住城里,还是住大营,随便他们选。 因为是择吉日回京,陈景铭让人卜算了最近的吉日,五日后回京。 既然说准了回京日期,陈景铭就该准备班师回朝了。 宰父信还在为没能去攻打靺鞨遗憾。 陈景铭倒是不以为然,“等不了多久,有道是,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你也莫要松懈,可要把线绷紧了。” 宰父信心中一喜,“多谢军师提点。” 西门域有些羡慕宰父信,明眼人都知道,大齐靺鞨早晚一战。 这可是立功机会。 陈景铭看西门域眼中羡慕的神情,不由摇头,这个西门域,等到打安南,别人还羡慕他呢。 不过,可以让水军来一次南海巡航,走走吕宋印度等地,说不得能懵到袋鼠乐园呢。 陈景铭参与了安东驻防布局,根据地形,分别针对安东驻军进行了调整。 加固防御力度,攻守兼备。 “军备我做主留下一半,你可要看守好了,不许丢了。” 宰父信大喜,军备里头可是包括了火铳,跟火炮。 陈景铭看他喜出望外,给他泼冷水,“别高兴早了,准备留一半,弹药需要京城批复。” 宰父信没有意外,就连弓箭都是京城批复,更别说火铳和火炮了。 “军师放心,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安排好事宜,宰父信给陈景铭,郭凤仪等一万大军,准备了辞行宴, 第一次,军中允许喝酒。 来宣旨的官员,还有军中将士,每人都喝了一个痛快。 第452章 践行宴 严寿是第一次进军营,里头七八万人,都是粗鲁豪爽的军汉。 天热,出汗厉害,脚又臭,这些味道聚到一起,离多远都能闻到味。 看一眼身旁的陈景铭,人家面不改色,谈笑自若,就跟闻不到似的。 喝酒就少不得敬上官,今天严寿又是钦差。 于是,这些大将军都开始拿着酒碗,排队过来敬酒。 没错,排队过来敬酒! 严寿有些无措,这么大碗,喝不下,真喝不下。 偏偏这些人还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让严寿都不知道怎么拒绝。 陈景铭一看好家伙,你们是想把严大人喝死吗? 拿起酒杯走了过来,“都干嘛呢,想敬严大人,一起敬一杯就是,以为都跟你们似的,喝不醉?” 严寿人也聪明,知道陈景铭替他解围,急忙笑着道,“诸位将军,心意严某领了,我用手中酒,咱们一起干了。” 郭凤仪等人心照不宣,“军师,我们也是想感谢钦差大臣,这样吧,我们用大碗,钦差用酒杯,我们每人敬一杯?” 这个? 严寿知道这些兵痞难缠,可是一来就想灌醉他,让他出糗,这真的是过分了。 陈景铭可不想他们把人得罪了,他跟严寿交集少,可是文人哪有心眼大的。 陈景铭脸一虎,“你们一起敬一回就好,严大人酒量再好,也喝不下这许多酒。” 你们慢慢来他也不管,这排着队就有些刻意了。 人家严大人又不是傻子,小心以后给你们穿小鞋。 郭凤仪等人也不再执着,一起敬了严大人,就回了自己座位。 这时,开始上才艺。 还有人要玩摔跤,跳军舞,难得今天放开约束,全都玩嗨了。 有会吹笛子的,拿出来吹,有人配着歌声在军营里唱了起来。 陈景铭被拉到军汉里头看看人摔跤,让他做裁判。 这事能干,陈景铭兴致勃勃过去了。 摔跤的都是百户千户这些人,嘻嘻哈哈,围了好些人。 陈景铭离开了,剩下的人彻底放开了。 开始大声拼酒,划拳,骚话连篇。 严寿被西门域缠上了,西门域这人吧,他有些痞气,偏偏又身居高位。 过来跟严寿敬酒,就聊起来了,不一会儿,就跟严寿喝了好几杯。 西门域跟严寿聊完了,又跟全副使喝了一阵子。 严寿还好,全副使是吏部来的,看不惯这些大老粗行为。 西门域官位高,不能不给面子,哪知道西门域故意灌他酒。 西门域过去了,宰父信过来了,宰父信以前是皇上心腹,现在又做了节度使。 他可不敢不给面子。 于是一不小心喝多了。 后来都是那些将军过来让他喝酒都不记得了,醉的一塌糊涂。 等到陈景铭从摔跤人堆里出来,严寿跟那个全副使都喝醉了。 两人大着舌头,跟这些人谈论逛青楼,说着一些狂放不羁的话语,真是没眼看。 陈景铭也没再上前,只跟宰父信说了一声,回了自己营帐。 郭凤仪等人鄙夷看着全副使,这人简直就是个风流鬼。 他们也是长了见识了,这两人看着道貌岸然的,没想到还是个青楼常客。 第二天,陈景铭起身后,军营里已经恢复正常,千户们都在操练自己兵。 严寿两人醒来,脸色不好看,昨晚上竟然喝醉了。 醒来头疼欲裂,这帮子糙汉子,真能喝。 忽然想起来昨夜醉酒,也不知道有没有失态。 陈景铭同太叔琰打过一套拳法,出了一身汗。 军营里就有一条溪流,大家都是去那里梳洗。 陈景铭带着宰父信他们一起过去。 路上碰到严寿跟全副使。 “两位大人早啊,要不要一起去洗一下?” 严寿看陈景铭一裘衣,脚下一双木屐露着脚趾,头上还有薄汗。 “……” “陈大人穿着好生清凉!” 陈景铭哈哈一笑,“大热天的,刚打了一套拳,浑身都是汗,那边有溪流,清洗也方便。” 严寿\\全副使有些愣神,实在是,陈景铭一笑太好看,让人恍神。 严寿尴尬一笑,“这个倒是不知,方才有军士给打了一些水,梳洗过了。” 陈景铭不在意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邀请你们了,我们走吧。” 陈景铭带人离开,严寿一转身,看到全副使还在愣神。 心里咯噔一下,拉了一下全副使,“你看什么呢?” 全副使扭头看他,“陈大人真不愧是名满京城的美男子,人都说,能跟他比美的只有兵部陈侍郎。” 严寿心里一松,“哦,陈侍郎是他亲哥,不奇怪。” 严寿跟全副使两人,想去买点当地土特产,比如人参,这里应该比内陆便宜许多。 陈景铭他们到了小溪这边,衣服一脱,跳进去洗澡。 陈景铭让孟远舟给他洗头发,太叔琰看到了说,“你不如把头发都梳上去,大热天的,也凉快些。” 陈景铭也想,“也好,反正回去就要加冠。” 太叔琰笑他,“要不是出征在外,你去年就该加冠取字了。” 陈景铭无所谓,一个名字两个名字他都行,就是现在都是有名有字。 本以为今天无事,哪知道中午槿城知府派人来请。 陈景铭狐疑,“知府找我有事?” 这个衙役是高丽本地人,听说让他来军营请军师,脸就是白的。 现在见到这个俊美男人问话,一害怕,腿都哆嗦。 “回&$&…”一害怕,高丽语都出来了。 这下更怕了,“军师饶命,我,我不是故意说高丽语的。” 陈景铭有些不高兴,“行了,以后不许再犯,快说为了何事?” 这人看他像看到杀神似的,让人不爽。 “知府大人请您去一趟槿城,有事相商。” 陈景铭狐疑,“明天我就要回京,槿城知府找我干嘛?” 衙役脸色苍白,疯狂摇头,“不,不知道啊……” 陈景铭越发疑惑,“行了,我知道了,一会就去。” 衙役点头哈腰的走了。 陈景铭看向太叔琰,太叔琰皱眉看他,“找凤大哥一起过去吧!” “行吧……” ……… 第453章 钦差被绑了 陈景铭不知道槿城知府请他干嘛,就觉得奇怪,他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了,见这位知府还是第一天到槿城的时候。 陈景铭百思不得其解,宰父信跟西门域也疑惑不已。 “军师,搞不好有诈。” 陈景铭也有这个猜测。 “来请军师,起码得是咱们大齐人,这个人就算是衙役,到底还是半岛遗民。” 陈景铭看向西门域,“西门都督以为?” 西门域道,“此计拙劣。” 陈景铭笑了,“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宰父信不同意,“军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哪有明知有疑,以身入局的?” 陈景铭手敲桌面,“去,干嘛不去,也许有意外收获。” 凤翊跟宰父信互看一眼,“军师以为……” 陈景铭指着地形图,“你们看,回城必须经过这里,当初我们可是在这里设下过埋伏。”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用咱们的法子,堵我一回?” 西门域…… “军师,你是说,他们抄袭你的计谋?” 陈景铭点头,“很有可能,抄袭是不对的,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郭凤仪请求出战,“军师,俺老郭摸过去,把他们一窝端了。” 其他将军急忙出声,“军师,我们也想去。” 陈景铭看看手下将领,“他们就是设伏,估计也没几个人。” 西门域手下人也是蠢蠢欲动。 宰父信挑眉,“老规矩,抽签。” ……… 陈景铭点齐人手,十二亲卫,五百亲卫兵,浩浩荡荡去了槿城。 凤翊骑马与他同行。 大军住地离槿城有十里之遥,他们住的更靠近海边。 一路上整齐有序前行,前方地形有些特殊,两旁都是矮山,中间是官道。 陈景铭忽然命令亲卫停下了,不走了。 等了半个时辰,就是不进小山谷。 你说急人不急人? 等了一会儿,两座山头忽然响起喊杀声。 太叔琰嘴角上扬,“郭凤仪将军动手了。” 郭凤仪这家伙,这次又让他们立功了。 凤翊骑在马上,眼眸眯起,抓起身旁长弓,摸出三支箭,对着远处就是一箭。 百米外一株白杨树上,一个人影一闪,躲过箭矢。 凤翊神色不变,第二箭紧跟着就射了过去。 然后是第三箭。 那人一连躲过两箭,第三箭好像预判到他的躲藏轨迹,噗,射进那人胸口。 扑通,中箭的人从树上摔了下来,被人抓住了。 陈景铭比较满意,“抓回大营审问。” 太叔琰问,“槿城还去不去了?” “去。” 陈景铭心情不错,“回来后,还没在槿城走走看看,我也看看,半岛人的生活恢复的怎么样了。” 凤翊听到这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可能没你预期的好。” 陈景铭狐疑抬头,“不可能啊,都一年了,还没回复过来?” 我们没抢普通人银钱吧! 太叔琰忍不住吐槽,“当初有钱人家都成了普通人。” 陈景铭……… 他不后悔。 郭凤仪下山后,高兴的牙花子都漏出来了。 “军师全都逮到了,这就送回大营。” 跟郭凤仪分开后,陈景铭带人去了槿城知府衙门。 槿城知府早就等得望眼欲穿。 “军师,你可来了,这事你可要给下官拿个主意啊!” 陈景铭一听,不对呀,“你说槿城出事了?” 跟算计我的人不是一回事? 槿城知府苦着脸,“上午两位官员,带着十多个侍卫逛槿城,被歹人劫持,下官听说后就去找人。” 陈景铭惊讶道,“你说两位官员?” 槿城知府神情严肃,“对呀,下官去找人,才听官员侍卫提起,他们是钦差。 下官不能确定,只能差人去大营询问。哪知道,传信人到现在未归。” 陈景铭有些意外,真出事了? 陈景铭想起严寿和全副使来,转头看向太叔琰,“严大人他们在不在大营?” 太叔摇头,他整天守着陈景铭,也不留意其他人去哪。 孟远舟倒知道到一些消息。 “我倒是听说他们跟咱们分开后,就出了大营,说是来买点土特产。” 看来,小看了半岛劫匪了。 关键是,他俩是钦差大臣! 要是死了,这不是打大齐朝廷脸吗? 陈景铭有些无语,把去军营报信的人消息说了。 槿城知府懵了,“我派的是咱们汉人,不是高丽人。” 得,跟埋伏他的人肯定是一伙的。 陈景铭皱眉,“我们来的路上遇到埋伏,可能跟那个绑架的事有关。” “啊,这可如何是好?” 还能怎样,尽快找人呗。 陈景铭郁闷不已,“这是存心不让我走啊!” 凤翊道,“不如回大营,抓得那些人也许有人知道线索。” 于是,五百多人又骑马赶回大营。 然后碰到西门域正要出营。 “西门都督,你这是要去哪?” 西门域一看是陈景铭回来了,正好,他也不用出去了。 “找军师你呀。” 不待陈景铭询问,他自己说了,“郭凤仪审问那些设伏匪徒,你猜怎么召,咱们传旨钦差被人家抓了。” 陈景铭…… 还真是! 无奈叹气,“他们这是什么运气!” ……… 严寿跟全副使两人被人绑了,没有多害怕,听出来是新罗人,因为他们说的不像高丽语种。 这让两人觉得丢脸,被一些亡国遗匪绑架,说不出的憋屈。 还有就是,他们的护卫为了救人,死了好几个,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而且,听他们说,主要是想利用他们对付陈军师。 军师在军营不出门,出门人家护卫没有少过五百人。 他们不敢抓,于是抓他们设计,想要暗杀军师。 全副使还问劫匪,“人家军师要是不上当,你们不是白白暴露了?” 劫匪走到他跟前,咧出一嘴黄牙,“不怕,我们设下埋伏,那个地方就是他曾经埋伏高丽军的地方。” 那人自言自语,“他可能想不到,自己也会在那里送命。” 这个,严寿跟全副使都没听过,“你能详细说说,他怎么埋伏你们了?” 劫匪听到这里气的咬牙切齿,“你们军师太可恶,他打槿城竟然假败,假装攻城失败,弃械而逃,结果却在撅子沟埋伏。” 全副使跟严寿两人听得津津有味,叫他停下急忙催促,“后来呢?” 劫匪…… “你们不怕我杀了你们?” 严寿不在意道,“怕你,你就不杀了?” 劫匪气的鼻子冒火,“当然不可能。” 严寿翻个白眼,“那还怕你干啥,倒不如听你说说陈军师怎么打仗的。” 劫匪,“想听,我偏偏不说了,憋死你们。” 第454章 靺鞨人进京 全副使听到绑匪哪句赌气话,劝他,“你说你,说的好好的偏偏要生气,你看我们被你绑了都没咋地,你还是说一下,你们怎么上当的?” 劫匪指着他们,“真不愧是大齐官员,一脉相承的不要脸。” 这话,严寿跟全副使都不乐意听了。 “我们怎么不要脸了,事是你们说起来的,我们也就听听,你说一半留一半,你不憋的难受?” 劫匪黑线,“憋的难受?我怎么会憋的难受?我是气的难受?” “他当初埋伏高丽军队,五千多人在槿城三里外全都杀了,要不然,槿城也没那么容易被破。” 严寿两人也知道后续了,心情颇好的安慰他, “你们败了那么多次,怎么还不能释怀,我听说陈军师火烧惠山,可是烧死一半高丽人。”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劫匪又开始暴躁,“你们军师不是人,他趁着刮西北风,放火烧了惠山援军,非但如此,惠山大火烧了连烧七八天才灭。” 然后又说了他们水淹西京,又说了怎么打新罗,越说越气。 严寿听的双眼发亮,在京城可听不到这么精彩的讲解,都在说陈大人用火烧城,太残忍云云。 也不想想,两国交战,哪能不死人。 除非,他们举城投降,那就不用死人。 劫匪气的指着严寿骂,“呸,什么投城无事,你们把我们银子都抢走了。” 严寿狐疑抬头看着他,“我听说,是你们自愿捐粮捐银子,这跟军师无关吧?” 劫匪被气的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住口,我要杀了你们。” 两人被绑着,一起翻个白眼,他们也不是不怕死,就是觉得死的没意义。 主要是被高丽遗匪绑架的,要是靺鞨人就好了,好歹也能做一次汉使。 郁闷! 陈景铭派出人四处搜索,主要是在山里找,“太叔琰你去审一下那些头领,我就不信了,他们能躲去太白山不成?” 太叔琰去办事,云瑶过来安抚他,“别着急,他们既然觉得严大人对他们有用,不会这么快杀人。” 陈景铭摇头,“你不知道,我以前想那些人都去哪里,现在看来,他们去了靺鞨了。” 打扶桑就没看到人,没想到靺鞨胆子挺大。 太叔琰去审问,还真给问出来了,“他们说人绑去亭背山。” 知道地方就好,于是,宰父信点了五千兵马,骑兵就有两千,连夜去了亭背山。 陈景铭没有去,在中军大帐等消息。 郭凤仪这次没去成,也在大营耐心等着人回来。 天亮时分,亭背山传来消息,人救下来了,正在往回赶。 “有没有受伤?” 报信人,“钦差无事,他们带的十多个护卫死了,劫匪想杀人泄愤,没来的及。” 中午,陈景铭他们终于等来严寿两人。 两人身上有鞭伤,见了陈景铭眼睛亮晶晶的。 陈景铭莫名其妙,这什么情况? 严寿顾不得自己一身伤痛,抱拳道, “军师,严某听到他们说你怎么打下的半岛,军师智谋无双,下官钦佩至极。” 全副使也点头承认,“军师实在是我辈楷模,那些人提起军师,又恨又怕,又对你无可奈何。” 陈景铭;这是夸我呢?还是讽刺我呢? 陈景铭不知道两人亮晶晶的眼神是为何,只能含糊道, “严大人你们平安回来就好,好好养伤,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严寿全副使两人谢过宰父信等人相救,回去自己营帐上药。 他们本来今日启程回京,现在又得重新看日子。 好在,三日后又是吉日,这次,看日子的人学精了,按照军师夫人八字找的吉日。 他发现西门都督运气不怎么好。 西门域;胡说,我来的时候可是无风无雨,万里无云。 严寿两人老实了,三天后,陈景铭带着京营人马起程回京。 宰父信同安东驻军将领,一路送到海边,目送他们军师上船。 “军师一路保重,我们等着和军师一起攻打靺鞨。” 陈景铭挥手告别,跟这些人在一起一年半,真舍不得。 唉,又要回去面对尔虞我诈的朝堂。 这一路要走十多天,他们要绕岛而行,这就有些慢了。 — — — 京城 朝廷派人通知靺鞨使臣可以进大齐后,靺鞨人经二十多天跋涉,终于来到大齐京城。 一路上,大齐的繁荣刺激的靺鞨王子,这让他无比嫉妒大齐。 汉人,凭什么霸占如此好的地方。 靺鞨只有南方夏天热的早一些,北方只有三个月夏天,其他时候都是大雪纷飞。 要是能打下安东,他们就能扩大部落实力,可惜,自大的高丽被大齐灭了。 等到了大齐京城,他们又被京城繁华迷花了眼。 到处都是商铺林立,酒楼,布店,银楼,当铺,看的人眼花乱乱。 还有许多西域商人,一些色目人出现在京城。 鸿胪寺官员接待了他们,把他们安排在驿馆里。 “我们有十多年没来大齐,没想到,大齐如今繁华至此。” 这些人里,有他们靺鞨美女叶赫琪那。 还有其她几个女子,虽然不如叶赫琪那美貌,也是很漂亮的女孩。 他们都是从各族选出来,献给大齐皇室的。 鸿胪寺官员告诉他们,“你们安心住下,等皇上有时间就会接见你们。” 鸿胪寺官员完成接待任务,就离开了。 这让靺鞨王子很不爽。 没办法,随行的大臣提醒王子,“征东大军还在半岛,跟我们对峙,别忘了,他们军师回去了。” 王子咕拉图神色扭曲,“你们不要听高丽那个蠢货乱说,他们亡国,是因为他们不善打仗,我们靺鞨族人可是马背人的英雄。” 大臣叶赫那拉.索隆冷笑,“高丽不善战斗,你可知道突厥被大齐佂北大军抓了可汗。” 咕拉图不甘心的闭嘴,突厥比他们靺鞨强盛。 第455章 可疑的薛掌柜 靺鞨人比陈景铭早到京城两天。 利用这两天时间,他们去京城游玩,了解大齐的风土人情。 女孩子喜欢布庄里的绫罗绸缎,女人的胭脂水粉铺子,银楼里的好看的首饰。 王子咕拉图喜欢这里的酒楼,赛马,还有大街上那些杂技表演。 真好看! 耍大刀,上刀山,胸口碎大石,走火路,转盘子,抖空竹,变戏法,柔功等等。 这些杂技,观看的人不断叫号,铜钱也是收了好几盘子,偶尔还能有人赏个碎银子。 这让卖艺的人惊喜不已。 陈继铭带着谷雨走进澜依阁,看了一眼客流情况,没有停留,直接去找澜依阁掌柜。 澜依阁是云瑶的产业,云瑶去了半岛,前两天谷雨发现澜依阁账本不对。 谷雨告诉了陈继铭,陈继铭趁着休沐,过来查看。 本来是小九的事,可是这家伙又出了远门。 小九从半岛回来,因为做白糖一事,跟陈继铭商量后,想着做白糖。 白糖做出来卖多少银子,还有,是买红糖做白糖,还是拥有自己的糖作坊。 这个很重要,成本低才能挣得多。 托运河的福,有人把甘蔗运到京城,可是用来做糖成本就太贵了。 小九放下方子,去了江南。 听说那里甘蔗多,而北方,好像没人种。 陈继铭进来后,澜依阁掌柜的走了过来。 “见过世子爷。” “免礼,薛掌柜,前几日谷雨告诉我,澜依阁账本有疑,你说一下原因。” 谷雨让人上茶,她在一旁冷眼看着薛掌柜。 薛掌柜是云瑶聘请的女掌柜,澜依阁生意好,这位薛掌柜也算是尽心尽力。 薛掌柜有些犹豫,“世子爷,这澜依阁是二少夫人嫁妆,世子爷插手会不会……” 陈继铭听到薛掌柜所言,抬眼看她,“薛掌柜,你只需告诉我,银子为何对不上,其它他的,你无需多管。” 薛掌柜眼眸低垂,“世子,您当初说了,二少夫人的嫁妆都是自己打理,总不能少夫人不在家,您就插手。” 陈继铭忽然笑了,“薛掌柜你心虚什么,前两日谷雨问你,你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今日又说我觊觎弟妹嫁妆,你胆子不小啊!” 薛掌柜吓脸色一白,“世子爷,我…” 陈继铭冷笑,“别忘了,你只是一个顾来的掌柜,你忘了,二少夫人的父亲可是大理寺卿。” 薛掌柜听到这里,再也站不住,“我说,是少夫人大哥借走了。” 陈继铭端起茶水,“叶枫,去宣平侯府把谢夫人请来。” 薛掌柜一听傻了,“世子爷,我说的都是真的。” 陈继铭放下茶碗,“薛掌柜,你来澜依阁多少年了?” 薛掌柜忐忑道,“八年了。” 陈继铭淡淡道,“你也是老人了,能不知道,你家东家的生意跟侯府是分开的?” 薛掌柜,“……” “如果你老实交代,我可以酌情考虑怎么处置你。” 薛掌柜紧张的头上冒汗,陈世子的威名谁人不知,再者还有姑爷。 薛掌柜只能说了出来,“少夫人的嫂嫂找到我,借了一千两银子。” 云泽的夫人? 她跟云瑶关系并不好,怎么会找到澜依阁? 陈继铭没有走,而是等着谢云清过来。 谢云清听到陈继铭请她去澜依阁,有些意外,也没耽搁时间,带人赶了过来。 陈景铭见到人,把澜依阁的情况说了,“这事还要劳烦您过问了。” 谢云清气的不轻,谢过陈继铭后,带着薛掌柜回了云侯府。 这事没那么简单,薛掌柜只是聘请,竟然敢私下借银子,本就不寻常。 陈继铭让谷雨在澜依阁盯着,“你家二少夫人快要回来了,你就辛苦几天。” 谷雨点头,“大公子,薛掌柜为什么要那样做?” 陈继铭回头,“你不是有了猜测。” 谷雨不好意思笑笑,“大公子,还得请您让人查清楚了,这是针对云家,还是针对咱们伯府啊!” 陈继铭挑眉,“自己查,人手不够可以找府里侍卫。” 小丫头,还敢跟我玩心眼了。 谷雨脑袋一缩,“奴婢知道了。” 陈继铭留下谷雨,带着叶枫下楼。 正好碰上叶琪那几个小姑娘走进澜依阁。 陈继铭看到了,见几人奇装异服,有些意外,靺鞨人? 陈继铭是兵部侍郎,自然知道靺鞨使臣进京一事,而且想要献上靺鞨第一美女和亲。 可是人家只说和亲,没说要跟谁和亲。 陈继铭看了一眼,几个女孩先不说长得如何,全都透着一股野性。 陈继铭没什么表情,看了一眼之后就离开了澜依阁。 心里琢磨着,靺鞨这次来恐怕没安好心。 一个突厥公主就让大臣颇有争议,再来一个靺鞨美女,皇上后宫要热闹了。 陈继铭不知道,他出现在澜依阁,自然引起那些女子注意。 叶琪那几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叶琪那几个学过汉话,听得懂这里人说的什么。 正在惊讶这个男子长相俊美,就听说了男子来历。 兴安伯府世子,当朝兵部侍郎,征东大军军师的亲大哥。 叶琪那听说后,走到门口去看陈继铭。 征东军军师大名如雷贯耳,可以说是凶名赫赫。 没想到,他大哥竟然这样一个美男子? 叶琪那顾不上看首饰,顺着陈继铭远去的身影,跟了过去。 剩下的几个小姑娘不知如何是好,“哆伦姐姐,我们要不然跟过去?” 那个叫哆伦的小姑娘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不,叶琪那会自己回去的,我们逛完就回去吧。” 小姑娘们面面相觑,“好的哆伦姐姐。” 陈继铭一路走到茗记茶楼,这里也是云瑶产业。 陈继铭有些无奈,人放出去了,活落到自己手里了。 掌柜的看到是世子爷,赶紧过来,“世子爷您怎么来了?” 陈继铭看了一眼茗记茶楼里的客人,说书先生正在口沫横飞的说书。 说的还是洪荒。 这是陈景铭写的,有好几本书说完后,陈继铭让人印刷出书了。 这一本是去年才开始讲,字数过多,讲了一年还没有讲到一半。 掌柜的把人带到二楼单间。 陈继铭看着眼前文掌柜,“文掌柜,我刚从澜依阁过来,不知道文掌柜怎么看待这件事?” 他真没想到,薛掌柜敢动云瑶银子。 不知道这个文掌柜人品如何。 文掌柜笑道,“世子爷,东家嫁进兴安伯府,就是陈家人,就算东家不在家,有什么大事还是要问过伯府意思。” 他倒是会左右逢源。 陈继铭哼笑道,“我就是过来走走,对了,我弟他们这一两天回来。” 文掌柜惊喜不已,“太好了,恭喜世子爷一家团聚。” 【感谢诸位读者打赏,谢谢支持!】 第456章 回京 陈继铭在茗记茶楼坐了一会儿,觉着时间不早,就想着回去了。 小九去找陈景铭后,韩梦舟只能接手,每天下值后再去处理。 陈继铭还有事要忙,知道茗记茶楼一切如常,也就想着回去了。 “好……赏……” 这时好多人都在跟说书先生叫好,几个吵着打赏的人陈继铭听得耳熟。 抬头一看,是几个武将。 武将听仙侠小说? 也是,谁还没有成仙梦呢! “唉呀,陈大人你咋有时间来茶楼听书了?” 一个武将看到陈继铭,眼睛一亮,赶紧打招呼。 这可是兵部侍郎,搞好关系总没错。 陈继铭停下脚步,“杜将军,没想到杜将军喜欢听话本。” 杜将军摆摆手,“咱大字不识几个,就说书先生说的话本能听懂,这不就过来解闷来了。” “陈大人,咱们好几个人呢,中午老哥请客,咱们去酒楼吃酒。” 陈继铭被几个拉住,回不去了。 叶琪那坐在茶楼里喝茶,看到陈继铭被几个男人拉走喝酒,想了想回了驿馆。 “咕拉图我遇到征东军师大哥了。” 咕拉图神色一冷,又失落道,“又不是那个狗军师。” 叶琪那嗤笑道,“你知道什么,他哥是兵部左侍郎。” 叶赫娜啦.索图倒是感兴趣,“你打听到多少?” 叶琪那得意的把她打听的消息说了出来, “那个陈世子可不一般,听说他兵部侍郎的官位是大齐皇帝给的。 还有,大齐皇帝以前有个二皇子,他的外祖父一家,也是得罪了他,才被满门抄斩的。” 叶赫那拉.索图眼眸闪了闪,“你想跟他和亲?” 叶琪那摇头,“他已经成亲了,不过,我们可以跟大齐皇帝说,送他一个美人。” 索图看了一眼门外,“你是说,哆伦?” 靺鞨人怎么算计,暂且不说,因为,陈景铭要回京了。 大军从海上登陆后,走了十多天,终于到了京城三十里外。 提前跟皇上送了消息,他们走到哪里了。 魏启接到消息,高兴异常,赶紧安排人,“快,朕要去十里长亭迎接凯旋大军。” 文武百官神色扭曲,征东大军回来一万多人,其他人都都回了安东本地。 这所有的荣耀,都让陈景铭得了。 偏偏,人家是正儿八经带兵离京的。 他们风凉话都不能说。 憋屈! 真憋屈。 还有一些武将,他们那时候也有人想把孩子送进京营里去。 哪知道陈景铭不要,从小兵做起还行,进去就想当官,陈景铭不同意。 逼急了,他就跟皇帝撂挑子。 谁也不敢让皇帝知道。 只能不了了之! 哪知道,征东大军那么厉害,打下了半岛,顺带把扶桑灭了。 这就让人心里不是滋味了。 于是,陈景铭失踪的那些流言,就被推波助澜了。 哪知道,人家没事回来了! 这不是让人难受吗! 皇上说百官相迎,他们也没敢反对,那就都去吧。 于是,提前通知了陈景铭,皇帝要去接你们,十里长亭相见。 收到消息陈景铭一脸无语,“郭将军,西门都督,咱们带五千兵马快速前进,争取中午到十里长亭。 其他人盯着后军,随后赶到。” “喏。” 亲兵传令去了,不一会,五千兵马快步走了起来,争取中午前赶到十里长亭。 魏启是高兴的,司空震回京的时候是大冷天,他在十里长亭冻了一个时辰。 陈景铭回来,都是盛夏了。 因为现在五月天了,麦子都收了。 大军一路东来,都在忙着晒粮食。 陈景铭带人不快不慢的走,不能快了,你不能在那里等皇帝。 这样显得皇帝心不诚。 所以宁可让皇帝多等会,这就需要不停的去打探皇帝走哪了。 还好,他们皇帝比他们早到一刻钟。 这让郭凤仪跟西门域都松了一口气。 差点以为他们需要停下,等一等后军了。 知道皇帝到了,陈景铭跟郭凤仪使个眼色,郭凤仪大喊,“全军火速前进。” 五千人猛地提速,不到半刻钟,就距离十里长亭不远了。 也看到了远处的御辇跟文武百官。 还有那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陈景铭带着西门域郭凤仪公孙雷,等人策马扬鞭,急忙跑了过去。 离这皇帝他们还有一百米远的距离,几人拉住马缰。 不能再骑马了,那样就有冒犯皇上的嫌疑了。 下马将马匹交给亲卫兵,徒步走向皇帝。 魏启顶着太阳,等在十里长亭前,眼看着陈景铭带人出现在远处,不由眼睛一亮。 “好小子,你可回来了。” 魏启瞄一眼陈继铭,不知道陈世子的棍子还留着没有。 陈继铭似有所感,扭头看向魏启。 魏启咧嘴一笑,反正不敢打朕,大不了给景铭多放一段假。 所以,陈景铭见到的皇帝是笑着的。 魏渊看到走近的陈景铭,眼里都是欣喜,他都听说了,十二亲卫,可厉害了! 陈景铭不知道他们所想,就看皇帝笑的和蔼可亲,太子笑的如沐春风。 心里还蛮感动的! 皇上,太子待我依旧呀! 到了近前,陈景铭带人行军礼。 “臣,陈景铭参见皇上!” “臣,西门域参见皇上。” “臣,郭凤仪见过皇上。” 后边人,“参见皇上。” 魏启笑,“众卿免礼。” 陈景铭带头高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好,辛苦大家了,为我大齐振国威,开疆拓土,威震四夷,造福万民。” 造福万民就有点扯了。 不过,谁让皇帝高兴。 陈景铭带人回道,“为皇上尽忠,臣等所期,不敢言苦。” 太子等皇上说完了,这才上前,拉住陈景铭, “这一年多你可还好?” 陈景铭笑的真诚,“谢太子关心,臣无恙。” 第457章 封什么好呢? 征东大军回来了。 皇帝亲自出城十里迎接。 给予了征东军最高荣耀。 魏启让人送来猪羊美酒,犒赏三军,身后将士高呼万岁。 将士们需要跟京城大街走一圈,然后转去京营。 西门域带来的兵马,驻扎地离京营不会远。 文武百官齐声恭贺皇上,横扫半岛扶桑,振大齐国威。 陈景铭看到自家大哥,大哥笑的温和,张开双臂,眼含关爱看着他。 陈景铭,“……” 大哥,你还是不想放过我吗? 陈景铭一步一步走过去,当着无数人的面,拥抱自家哥哥,“大哥,我回来了。” 声音带着微颤,眼圈都红了。 兄弟相拥的而泣的画面,真的使人感动。 至少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事实上,陈景铭被自家大哥吓哭了,大哥明显要秋后算账。 我那笔直的大长腿,今天就要保不住了! 陈继铭拍拍陈景铭后背,“平安回来就好,我给你准备了面具,一会儿进城记得戴上。” 陈景铭抬头看亲哥,“啥意思?” 陈继铭低声轻语,“京城有人看你不顺眼,给你送了一个称号,杀神。” 陈景铭吃惊的嘴巴合不拢! 唉呀妈呀,出门一趟,回来直接封神了? “我跟白起坐一桌了?” 陈继铭拍拍宝贝弟弟,“行了,在大哥怀里赖上了?” 陈景铭,“你回家打我能不能轻点?” 陈继铭推开蠢弟弟,“去年秋天,古长卿可是给你哥我,开了两剂泄火药。” 陈景铭,“……” 完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谁能劝劝我哥,我给他送百年野人参。 谢怀君,云修之都走了过来。 陈景铭赶紧见礼,“小婿拜见岳父大人,见过外祖父。” 云修之打量他,“瘦了,皮肤都糙了,吃了许多苦吧?” 陈景铭扯出一抹笑,“出门在外,自是不比在家好。” 他是一点苦没吃,粗粮饼子就吃了几次,有十二亲卫在,吃的不要太好。 山珍海味吃到腻。 他不敢说,怕挨揍。 魏启父子对着那群武将嘘寒问暖,呃,不对,是问热不热,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再进城? 这些将军哪里敢托大,铿锵有力回答,“臣,不热。” 二三十多人一起回答,声音还挺震撼的。 云修之扭头看了一眼,心里琢磨,咋没见自己闺女? “瑶瑶呢?” 陈景铭急忙回答,“在后军,她领了差事看护军备。” 在十里长亭没待多久,魏启吩咐起驾回宫。 陈景铭还是跟着军队一起走,手里拿着他哥给的一打面具。 鬼面獠牙,还挺恐怖。 看着面具,陈景铭若有所思。 大哥是要我把杀神名头,坐实了? 不然怎么都是鬼面具? 太叔琰过来看到,嘿嘿直乐,“这是青面鬼面具。” 陈景铭白他一眼,“别高兴太早,还有你们的份。” 太叔琰懵逼的接过面具,数了数十二个! 孟远舟陈景铭戴好,“今天京城人多,避着点也好,免得以后上朝被人扔烂菜叶。” 太叔琰听了不乐意了,“谁敢对二公子不敬,当某等是吃素的?” 孟远舟白他,“你跟凤大哥定的是五年盟约,今年是第几年了?” 太叔琰都忘记这回事了。 急忙算算,当初二公子十五岁,现在二公子二十一岁,卧槽,五年期满了? 太叔琰郁闷了,“五年这么快?” 陈景铭笑出声,“你要走吗?” 太叔琰摇头,“以前赌约早就不算了,我就是你聘请的武师傅。” 陈景铭但笑不语,太叔琰他们这次立了功,都能封官,最差也能做带刀侍卫。 一路走向京城,大路两旁有百姓驻足观望。 “这是哪路大军德胜归来?” “听说是征东大军,就是有杀神军师的内个。” “是吗,哪个是军师?” “这谁知道,应该是长得挺凶吧,起码是豹口鹰鼻,挂在门上能辟邪。” “我怎么听说,军师是新科状元,长成那样,能做状元?” “………” 陈景铭;合着长相都让人给改了! 陈景铭觉得他哥多虑了,京城人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戴着面具,岂不是不打自招? 咕拉图带着人远远看着,本来他们想在酒楼看的,哪知道,官兵搜查,一律不许登高。 等人过去,这些人凑到一起。 咕拉图,“看到哪个是人屠军师了吗?” 几个女孩摇头,“没看到,好些人都带了面具。” 咕拉图……! 进了京城,能去皇宫的就一些五品以上的官。 这次不一样,陈景铭带着十二亲卫,五个亲卫百户,跟着一众将军一起进了皇宫。 西门域郭凤仪他们一些人,皇上没有加封,陈景铭跟十二亲卫也没有。 魏启就带着文武上朝,他要封官。 郭凤仪凭着功劳封了正一品将军。 西门域这次被魏启正式任命为水军元帅,奉命在江南海边练兵。 接下来是公孙雷,等其他将军,也有水军将军都官升两级。 赏了金银布匹,反正早就拟好了,就是走个流程。 到了陈景铭这里,魏启为难了,陈景铭功劳太大,封什么好? 陈景铭回头瞅了瞅自己的亲卫兵。 魏启也看到了,拿过宰父信上奏的功劳表,好家伙,好几个还上过战场! 抓刺客,护卫军师就算了,上战场也这么厉害,平海君还连杀新罗两名将军。 魏启一琢磨,十二亲卫最低封了从五品。 平海君跟柏冰,萧羡,顾定云,季也,君临,张州几人封了正五品。 凤仪本来是三品武将,现在也被魏启提到二品。 看的陈景铭嘴角直抽,要是他们再立功,皇上真的封侯位。 魏启看着陈景铭,“爱卿啊,你说你做文官还是武将啊?” 陈景铭………? “臣听皇上的。” 魏启真犯难了,要是他的意思是给个爵位,文武百官不同意。 主要是,这次打半岛和扶桑立功的人太多,要是封爵位,恐怕要封好几个人。 这怎么行,自从开国以后,就没有人能凭军功封爵的。 这个口子不能开。 魏启想了想,“封你做镇远侯如何?” 工部刘尚书出面反对,“皇上臣反对,陈大人还年轻,要是以后再立功,岂非封无可封?” 兵部尚书,工部侍郎等人呼啦站出来一大片。 魏启恼了,“陈爱卿开疆拓土,怎么就不能封侯了?” 官员就是咬着陈景铭年轻不撒嘴,可以封官。 以前陈景铭才五品官,顶多三品。 关键是现在官员满员,实权官位没有。 魏启是谁呀,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 第458章 太子太傅 魏启要给陈景铭封侯,遭到文武百官反对。 魏启也被群臣气到了,“陈景铭年轻啊,要不然咱们折中一下,陈景铭他爹不年轻,反正人家献新作物有功,你们就给他爹封了兴安伯,这次,就给兴安伯提一级,就封兴安侯吧!” “这………” 刘尚书等人被皇上给整不会了。 “皇上,陈大人他爹没功劳。” 魏启冷哼,“不是你们说陈景铭太年轻,他立的功又大,总不能给个四品官敷衍了事吧?” “……皇上,臣等不敢。” 魏启冷着脸,“你们不敢?你们敢的很,朕为大齐皇帝,封一个有功之臣你们也要反对,怎么,你们不服气? 还是你们觉得,有功不该赏,有错不能罚?” 随着魏启这句话,呼啦一下阻拦的人全都跪地上了。 这句话就有些狠了,他们再不妥协,皇上就要杀人了。 “皇上息怒。” 魏启黑着脸,“封侯之事,可行否?” 魏启气的牙疼,也确实感觉到了文官势大,竟然能够制衡皇帝。 云修之跟谢怀君,陈继铭不能表态。 其他的就是将军们了,他们是同意的,要是开疆拓土能封侯拜将,那可是武将的福音。 刘尚书等人互相看看,“臣等觉得,还是加封其父。” 这样陈家还是只有一个爵位。 魏启听到这里也是无语了,“立功之人是陈景铭。” 陈景铭听到这里也是无语极了,这帮子大臣有病吧? 贡献新作物把功劳给了我爹,我也就认了,皇上亲口封我侯位,你们也要反对。 回头看他哥,就看他哥在盯着这些大臣看。 魏启扭头看向陈景铭,“陈爱卿你说呢?” 陈景铭憋屈道,“皇上,臣听皇上的,臣在那里也没上过战场,就是有时候给出出主意罢了。” 西门域跟郭凤仪不干了,“皇上,此去半岛与赢州,若非有军师出谋划策,我们想要打赢高丽实非易事。 前朝精兵强将打了两年,也才收回十几座城池,军师之功非吾等能及也。” 西门域都是水军元帅了,郭凤仪也封了一品将军,他们还没有军师功劳大。 魏启赞成道,“你们说的对,朕不能让有功之臣心寒,汉朝能够以军功封侯,我大齐为何不能?” 刘尚书等人不敢再反对,心里无不叹气,这些武将要崛起了。 太常寺卿站了出来,“皇上,兴安伯教子有法,为人忠君爱国,陈大人想必也愿意把侯位给与父亲。” 陈景铭&陈继铭;你他爹的真能胡说八道。 封了陈景铭,陈家一侯一伯,封他爹,他家还是一个爵位。 陈继铭眼眸眯起,陈景铭气的咬牙。 魏渊看到这里,开口说道,“父皇,把兴安伯进封为兴安侯也可以,陈大人也有多日没有教导皇孙,不如,加封陈景铭为太子太傅如何?” 嘶……太子太傅,那可是太子老师! 别说教导皇孙,就是教太子,也是要称一声老师。 这些反对的大臣一个个神情难看,可是再反对,岂不是连太子也得罪了! 魏启看到群臣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心里顿时高兴起来。 “既然太子开口,那就进封兴安伯为兴安侯,陈景铭封为太子太傅。” 陈景铭……… 麻了! 这个世界癫了! 还以为我能当一个躺平的镇远候。 现实是,我还得去教小皇孙读书! 陈继铭嘴角勾起,这帮人真是自掘坟墓。 皇上不是弱主,感觉到皇权受到压制,怎么会不采取反击。 学的屠龙术,也要看看想屠的是什么龙。 陈继铭示意二弟谢恩。 这场朝堂君臣较量落下帷幕。 “明日举行庆功宴,陈爱卿,郭将军,西门元帅,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中午早早过来。” “喏。” 陈景铭跟着陈继铭,云修之跟谢怀君一起离开金銮殿。 沈郎,司空震也跟了过来。 楼去北跟玉衡也找了过来。 楼去北玉衡抓了突厥可汗,也才封了二品将军。 “这帮子文臣实在可恶。” 陈景铭听到这里笑了,“太子太傅,正一品我赚了不是吗?” 楼去北狐疑,“赚了,侯位换太傅你赚了?” 谢怀君跟云修之对视一眼,“太子太傅可是那些大臣梦寐以求,终生所愿,为帝师,何等的荣耀。” 啊……这…… 楼去北翻个白眼,“太子太傅除了教导皇孙,还能有啥?” 根本没有实权好不好。 陈景铭看了一眼围着他的人,在心里翻个白眼,也不看你们都是什么身份。 将军,尚书,六部都有我的朋友,还有,京营里还有我曾经的部下。 但凡皇帝心眼小一点,他就睡不着觉。 陈继铭对于弟弟做太傅还是很满意的,“他比较懒,教导皇孙挺好。” 太叔琰等人被留下领官服去了,没有跟着他们。 西门域带着水军将领,走在陈景铭身后不远处。 实在是,他们再跟过去,就成了一大群人了。 西门域又不傻,不会上赶着给御史送把柄。 郭凤仪跟西门域走在一起,“今天皇上劳军,咱们叫不叫军师一起去大营?” 西门域啧啧道,“老郭,还得是你,劳军的事,军师怎么能不在,必须去。” 他是水军元帅,回来的这一路上,没少找军师请教怎么治理水军。 怎么也得找机会谢谢军师。 出了皇宫,陈景铭身旁呼啦围过来一圈将军。 “军师啊,皇上让人送猪羊给大营劳军,你可不能不出现。” ……… 刘尚书夏尚书等人看了过来,心里惊异不定。 陈景铭不过是带了一年兵,怎么就笼络了这么多将领? 陈景铭听到这些将军这么说,当即表示,“当然要去,我也去军营跟将士们告别呢,你们先去大营,我见过父母再过去。” 陈景铭跟这些人说好了,这才去找自己战马。 孟远舟看到太叔琰没出来,情绪有些低落,“太叔大哥不跟我们走吗?” 陈景铭拍拍他肩膀,“太叔琰做了五品带刀侍卫,还是跟着你家公子。” 孟远舟一听高兴了,“真的,那太好了,太叔大哥也有官身了。” 。。。。。。 第459章 就是一个弟弟 陈景铭跟着陈继铭回家去。 狄湛听说太叔琰跟平海君都有了官身,心里是有些羡慕的。 当初,陈景铭出征,他妻子怀了二胎,所以没有跟着一起去。 这次错过了,下次他一定跟着去,有了立功机会,也能封妻荫子。 狄湛已经三十出头,去年,他妻子花月容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他也该为妻儿多做打算了。 陈景铭跟着大哥回了伯府。 兴安伯府门口,站着一家人。 陈贵山夫妻抱着孙女,陈弈铭,赵楠抱着小儿子。云瑶已经回来了,抱着儿子小炎儿。 乔玉卿带着儿子,肚子有些大,这是怀二胎了? 陈瑾瑜站在台阶上,看到父亲跟二叔,高兴的扬起笑脸。 “爹,二叔。” 陈景铭远远看到,心情一阵忐忑。 他当初觉得时机难得,趁着扶桑准备不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登上九州岛。 要是他回到京城,也许大齐会攻打扶桑,就是,不一定有他什么事了。 如今,扶桑被灭了,心情也舒畅了,就是,功劳又被人给压了。 这一次,又便宜老爹了! 兴安侯,这些个文臣真做的出来。 我立的功劳,硬是封我爹头上! 要是心眼小的,多少得跟皇上有隔阂,毕竟,世子是大哥! 还想让我们兄弟生嫌隙,恐怕让你们失望了。 心里想着,他们已经来到家门口,陈景铭下了马,走到爹娘跟前,扑通跪下了。 “爹娘,不孝子景铭回来了!” 王氏早把孙女递给了陈弈铭,夫妻两个喜笑颜开。 拉着陈景铭道,“平安回来就好,你个混小子,可算回来了。” 陈景铭赔笑,“是儿子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王氏抹眼泪,“黑了,瘦了,我儿受苦了。” 陈景铭摇头,“没有,孩儿没有吃苦,黑是因为赶路晒的。” 主要是海上光照足,他又整天在外头,肤色自然没有以前白皙水润。 陈景铭站起来后,陈瑾瑜两眼崇拜的看着二叔,“瑾瑜拜见二叔,二叔,你好了不起啊,竟然打下了扶桑!” 陈景铭低头跟大侄子对视,听他侄子说起打扶桑,笑了,“扶桑是征东大军一起打下来的,可不是二叔一人之功。” 侄子还小,有些事要跟他讲明白,免得出现认知错误。 陈瑾瑜若有所思道,“侄儿明白了。” 陈继铭点头,对弟弟很满意,没有骄傲自满,对于他人恭维能够清醒对待,很难的。 然后就是陈弈铭上前,“二哥,你可回来了,前阵子都传你失踪了,太子说,你去靺鞨挖人参了,二哥,你带回来的人参多不多?” 陈景铭,“…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完心虚的瞄了一眼大哥。 陈继铭冷笑,“明天你还要参加庆功宴,这顿罚先记上。” 陈景铭脸一垮,“就不能不罚了?” 陈继铭抱起女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治家不严可不行。” 陈景铭;大哥要杀鸡儆猴,关键是,我既是那只鸡,又是那只猴! 求救的看向爹娘。 王氏\/陈贵山,“……都回来了快进家,别在大门口堵着了。” ………陈景铭又把目光看向亲亲媳妇。 云瑶把小炎儿抱到他身前,“今天让你多抱会儿。小炎,这是你爹,你不是一直找爹爹?” 陈景铭看向自个儿子,小家伙长得像他多些,桃花眼一笑就像两个小月牙。 别提多可爱了。 陈景铭心软的一塌糊涂,“小炎儿,我是爹爹,叫爹?” 小炎今年一岁半多一点,点漆一样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亲爹。 “爹?”小炎儿叫了一声,陈景铭高兴的应了,“唉。” 哪知道小家伙接下来说了一句,“不认识。” 听到小炎儿这句话,都跟痴痴笑。 陈景铭黑线,“这小子,不认识亲爹?” 云瑶白他一眼,“你走的时候,儿子才一百天,怎么认识你?” 呃……还真是。 一家人回到花厅,陈景铭问云瑶,“夫人,我分的那些东西都带回来了?” 云瑶点头,“你的亲卫都给送来了,不过,你还要参加劳军宴吗?” 陈景铭点头,“等一会儿去,可能今天回不来。” 陈景铭告诉下人,把他给家人带礼物的箱子送来。 好几个箱子,打开后,里头有人参还有宝石,还有两尺高的红色珊瑚。 不止是红色,白色,金色,黑色。 就是这几种颜色的珊瑚,比较小不到一尺高。 还有一箱子五颜六色海螺壳,还有玳瑁交杂其中。 兽皮,他们打的野兽多了,陈景铭也分到许多兽皮,还是革好了。 陈景铭给家里人分礼物,珊瑚,除了那个二尺高的给了父母,其它的谁喜欢谁拿。 “这些都是我捡的,大海里遇到台风,呃,飓风,就能有许多东西吹到海边。” 亲卫兵知道他喜欢,就去海边捡好看贝壳,漂亮的珊瑚送他。 贝壳送给孩子玩。 玳瑁是一种龟壳,做首饰用的,“这个让咱家银匠做成首饰再给你们……” 陈景铭又打开两个箱子,“这里头是一些干鲍鱼,瑶柱鱼肉干,还有鱼翅。” 陈景铭这次真带回来许多好东西,送给家里人。 人参带回来许多,他的亲卫兵给挖出来的人参,都是百年以上的。 让靺鞨部落上交的人参鹿茸名贵药材,都给皇帝了。 他这些都是他的亲卫兵给他弄得。 想起亲卫兵,陈景铭情绪有些低落。 跟了他一年多,回到京城全都没了。 太子是真不客气,直接全收了。 要不是太叔琰和四个侍卫是他带去的,估计也回不来了。 现在皇上给封了官位,以后也是吃皇粮的人了。 他的五百亲卫兵,那可是太叔琰他们特训过的,就这么被太子收了。 陈景铭也知道,他现在是文官,想要亲卫兵,除非他再次领兵出征。 可是,功劳多了,遭人嫉妒,还是安心教导皇孙吧。 赵楠要安排家宴,陈景铭急忙说,“我还得去一次军营,今日去做个道别,不在家里吃饭。” 陈继铭点头,“也好,以后你就是皇孙老师,安心待在京城。” 陈景铭……… “是。” 心里还有些不得得劲。 野了一年多,猛地被管束起来,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得劲。 可是家里大哥当家,他就是一个弟弟。 谁让大哥比他早出生六年呢! 陈继铭一眼看穿他心里想法,“你觉得你要是比我早出生,就能当家做主了?” 陈景铭抬头看他哥,心虚开溜,“大哥我还有事,狄湛我带走了。” 大哥太恐怖了,我在心里念叨都能被猜出来! 第460章 有人闯营 京城京营,水军将领也带着水军过来,一起参加劳军宴。 陈景铭到的时候,大营里都是杀猪宰羊欢乐气氛。 虽然他们这一年吃的好,可是回来一路,除了吃鱼,还真没有吃肉。 郭凤仪一看军师来了,跟西门域过来迎接。 太叔琰现在一身五品带刀侍卫服,腰间挎着刀,其他四人也是一身从五品侍卫服,整个人看着神采奕奕。 他们几个领了官服,刚进伯府门,就遇到陈景铭要出门。 所以还没见伯爷人,就跟来京营。 陈景铭进了大营,迎面就是一群将领,大家一起去了中军大帐。 “今天我交了军师职权,明天庆功宴后,军营我就不能来了,以后咱们见面就少了,今天大家好好喝一场。” 陈景铭治军严谨,平时压根不让喝酒,尤其是军官,不管你多大的官,抓到就是军规处置。 现在好不容易回了京营,那是全都放开了喝。 不出所料,陈景铭喝醉了。 狄湛第一次来,又没穿军服,没喝酒,也没人灌他酒。 陈景铭喝醉了,太叔琰几人也被逼着喝了好几碗酒。 狄湛帮着孟远舟把人扶进营帐,负责守夜。 夜里,月色如水,一道身影潜入京营三大营。 大营里的军汉都喝醉了,呼噜连天,守夜的人都带着酒气,警惕性下降许多。 这人一路摸去中军大帐,那里就是最高将领的帐篷。 狄湛坐在帐篷里,想起太叔琰交代的事,不由好气又好笑。 既然知道二公子容易招刺客,他还敢喝醉? 忽然,狄湛听到有脚步声。 很轻,不像这些军汉,喝醉了,走路脚步沉重,还不稳。 狄湛心里一沉,藏在营帐门帘后,通过缝隙观看。 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在各个营帐流窜,看来看去,好像在找人。 狄湛抽出佩剑,等着那人过来。 黑衣人忽然一顿,他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 急忙藏进黑影里,偷摸打量是哪个帐篷有人发现了他。 等了一会儿,没见动静,反而是营帐里的人打呼噜声震耳欲聋。 这让他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从另一旁绕过去,看到中军大帐,心中一喜,就是这里了。 军中大帐住的就是最高将领,那个人可没就在周围几个帐篷里。 于是又开始一个一个帐篷寻找。 走到一个帐篷门口,正想掀开门帘,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他直觉不好,急忙后退。 狄湛一剑刺了出来,离这人心口只有一厘米。 狄湛大喝一声窜出帐篷,这让巡逻兵听到了,大声喊道,“什么人?” 太叔琰眼睛忽然睁开,被酒精麻痹的脑子虽然不是太清醒,本能的护住陈景铭。 陈景铭今天醉的一塌糊涂,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 四个侍卫今天也喝了酒,没醉。 听到打斗声,也都窜出来,围住黑衣人。 太叔琰让孟远舟把一盆水浇到自己头上,整个人清醒多了。 听到狄湛跟人打的激烈,不由有些后怕。 幸好狄湛没喝酒。 狄湛武艺高强,黑衣人没有占到便宜,眼看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虚晃一招就想跑。 狄湛抬手,一道暗器飞了出去,黑衣人躲过要害,被打中肩头。 这人甩出烟雾弹,跑了。 不敢追,四个侍卫让人去追,郭凤仪这时也醒了过来。 他今天喝大了,亲卫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 “将军,军师又被人刺杀了,你快醒醒啊。” 郭凤仪就是听到这一句,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有人刺杀军师,奶奶的,快,抓住他们。” 出来以后,人都跑了。 公孙雷没能起来,张霖脚步都不稳。 西门域赶过来,心情有些不好,“知道是什么人吗?” 郭凤仪头又晕了起来,狄湛摇头,四个侍卫也没看出来门道。 狄湛知道血煞门,听风楼这些暗杀组织,可是这人不像是专业杀手。 这让西门域眉头皱了起来。 “明天上报给皇上吧,有很大可能还是冲着军师来的。” 第二天,陈景铭睡到辰时才醒,宿醉使他头疼的厉害。 梳洗完毕,孟远舟端来早饭,狄湛就说了昨夜的事。 这让陈景铭有些意外。 “不对劲,刺客还是高丽未灭的时候,他们疯狂刺杀我十多次。攻打新罗和百济,我并没有在被刺杀。” 半岛人没胆子找到京城来。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中午,还得进宫参加庆功宴。 陈景铭没想到郭凤仪跟西门域都过来了,“军师,昨晚出现刺客一事。” 陈景铭不在意道,“没事,以后我很少出京城,伯府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西门域看着陈景铭忽然笑了,“军师说的对,今天咱们好好护着军师进城就是。” 陈景铭点头道,“西门元帅说的对,大不了,太叔琰他们不喝酒。” 太叔琰不好意思笑笑,昨天他们都喝醉了,这是失职了。 要是让太子知道,少不得要罚他们。 陈景铭昨天带了衣服,换好衣服,同武将一起骑马进城,直奔皇宫。 今一大早皇宫采买大批肉食跟蔬菜,御膳房大厨大厨有条不紊的,安排庆功宴。 陈景铭等五十多人进了皇宫,这里不只有武将,还有昨天没见皇上的军需官。 庆功宴摆在太和殿,文武百官五品以上官员都来参加。 魏启高坐龙椅之上,高兴的开怀大笑。 这是双喜耳语,“靺鞨王子求见。” 魏启一顿,“咱们摆庆功宴,他来干嘛?” 双喜也觉得他们不安好心,可是人家打着恭喜的名头来的。 魏启想了想,“也好,让他见见咱们大齐的精兵强将,也让他不敢放肆。” 目光看向左手边的陈景铭,“太傅,靺鞨王子咕拉图,在宫门口求见,说是恭喜咱们打下半岛。” 陈景铭一听,眼睛就是一亮,“皇上要见他?” …… 第462章 她克夫 咕拉图被人引进金銮殿,他没想到承庆帝真的会见他。 文武百官分坐两旁,有人目光不少不善的盯着他,也有人对他不屑一顾。 因为,咕拉图脑袋上没有头发。 头上留了几处头发编着小辫子,这让这些官员都有些鄙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的发型是对父母的大不敬。 汉人除非出家人,头发都是不能随便剃,落发是不孝。 呼啦图不知道,他们这些外族人都是图方便。 留长头发,生了虱子跳骚,多难受。 咕拉图现在没有过多关注他们,他走到大殿之上,恭敬道行礼,“咕拉图见过皇上。” 很随意的举动,让大臣看的皱眉。 文官就有人想要开怼。 陈景铭给郭凤仪使个眼色,郭凤仪站了起来, “咕拉图,你们靺鞨是大齐属国,你不自称臣子,也不下跪,这是不满做大齐属国?” 咕拉图扭头看向说话之人。 这是一个高品阶的将军,一身悍将气息扑面而来。 这都没什么,他说的话才是厉害,回答不好,靺鞨就会落下一个不敬宗主国。 文官都瞪了一眼郭凤仪,这么好的表现时机,竟然让郭凤仪这个武夫抢了先。 他们文官也不能落后,“咕拉图,见我大齐皇帝,毫无礼仪不懂尊卑,这是故意挑衅。” 呼啦图心里一沉,是他失策了。 咕拉图听到皇帝冷哼,“咕拉图,你有何话可说?” 咕拉图想起索隆的话,忍下不甘,跪下行礼, “咕拉图不敢,咕拉图拜见宗主国皇帝陛下。” 尽管气的咬牙,还是行了属国臣礼。 “皇帝陛下,靺鞨没有不臣之心,靺鞨王听说大齐军队打了胜仗,特意送了贺礼。” 魏启冷笑,这就受不了了? 还以是个硬骨头呢。 咕拉图不能直视承庆帝,接着说自己的台词。 “大齐乃是天朝上国,为恭贺半岛臣服,我靺鞨王特意送上靺鞨第一美人给皇上,以示忠心。” 魏启听到这里神色凝重起来。 陈景铭举着筷子去夹案几上的菜肴。 就跟没听到似的。 可是如今他的身份不同了。 太子太傅正一品,品阶在六部尚书之上。 坐在文官第一排。 一举一动都有人看到。 于是,咕拉图也注意到他,有些意外。 这个位置,是一品官员的位子。 没听说,大齐有丞相啊? 可是,今天,坐在文官第一位的年轻官员,他是谁? 咕拉图走神了! 鸿胪寺官员奇怪,“咕拉图王子,你们大老远的过来,就为了送一个女人?” 陈景铭抬头去看鸿胪寺官员,问得好,下次别问了,能把人笑死。 果不其然,宴席上传来一阵笑声。 咕拉图脸色涨红,“当然不是,我们,献有一匹宝马良驹,五百年人参三颗,百年人参一百棵,东珠两百颗,海东青一只。” 陈景铭听到海东青,忽然记起来自己捡的那只海东青来, 翅膀上的伤好了。 就是想收服有些难,还拴着绳子。 靺鞨人给皇上献上的海东青,也不知道是雄是雌。 陈景铭抬头去看皇上,魏启也有些意外,海东青,这东西,比美女难得。 “皇上,我靺鞨第一美人叶琪那就在殿外等候,叶琪那非常仰慕皇上。” 陈景铭,“………” 不愧是女真人,说话就是直接。 陈景铭正襟危坐,实在是无聊的很。 文臣听到这里,都开始反对,一个突厥公主就让群臣非常不满了,你这又送一个靺鞨美人。 皇上就是收美人,也该收大齐女子。 刘尚书隐晦的看了一眼御史台,该你们发挥作用了。 御史台…… 豁出去了,“皇上,靺鞨王子此言差矣,我大齐皇帝乃是天下共主,被所有人崇拜。” 魏启有些意外,御史台还会说朕好话? 这可是太稀罕了! 那知道御史转口道,“陛下,古有妲己祸乱朝纲,褒姒烽火戏诸侯,西施亡吴,可见美人不详。” 魏启,“………” 陈景铭有些意外,扭头看过去,这人嘴皮子溜呀,是个人才。 咕拉图没听懂,他学的汉语,也就简单交流用得。 这一连几个典故说出来,他都没搞清楚是几个女人。 咕拉图据理力争,“靺鞨绝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和亲。” 奈何大臣都不同意。 魏启觉得有意思,就问陈景铭的意思。 “我?我能有什么意见。” 陈景铭打量着咕拉图,这人长得脸这么长,细眉细眼的,一看心眼就不大。 不过他倒是想起探子打听到的一个传闻。 主角也叫叶琪那! “叶琪那?你确定叫叶琪那?” 咕拉图听到询问,看了过去,就看到陈景铭好奇的问他。 咕拉图笑,“当然是,我们还有几位美人,希望皇上能给他们指婚。” 哦,你们的盘算不要太明显! 陈景铭嘴角上扬意有所指道,“听说靺鞨部落有个美人,许了好几个男人做未婚妻,结果那些男人的部落都没落了。 而且她从十三岁开始定亲,现在二十一岁还没有嫁出去。” 咕拉图,“………” 咕拉图有些心虚。 陈景铭盯着他问,“那个女子叫,叶赫那拉.叶琪那对不对?” 陈景铭摇头,“挺漂亮的一个姑娘,听说你们萨满说她克夫。” “噗,”太和殿里许多大臣喷酒,实在是被陈景铭的爆料吓到了。 克夫的女人,也敢送来? 咕拉图听到这里,眼神狠厉的看了一眼陈景铭。 “这位大人,叶琪那不姓叶赫那拉,她是拖满族人。” 陈景铭漫不经心哦了一声,“那可能我听的有误,她姓什么没有搞清楚?” 咕拉图脸涨得通红,“这位大人,你位居高位,怎么能信口雌黄?” 陈景铭嗤笑,“你急什么,你不是说叶琪那也来了,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魏启跟魏渊父子两也好奇起来,许了好几次都没嫁出去,克夫? 魏启倒是想见见,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了。 “咕拉图,叶琪那可是来了皇宫,那就让她为自己辩解吧。” 咕拉图,“……是。” 双喜到了太和殿门口高喝,“传,靺鞨女子叶琪那上殿。” 然后就被人传了下去,没等多久,一个高挑女子走了进来。 陈继铭扭头看了过去,正是他见过的那几个夷族女子。 女人穿着有些另类,一身繁琐的挂饰,红色衣裳跟契丹服相似。 “叶琪那拜见皇上。” 叶琪那先是行了一个靺鞨族礼,又行了一个双膝跪礼。 看着比咕拉图真心多了。 陈景铭不置可否,这种能引起部落战争的女人,心思缜密,可不能轻敌。 魏启示意双喜,双喜面无表情道,“下跪之人可是叶赫那拉.叶琪那?” 叶琪那心里陡然一沉。 大齐皇帝怎么会知道? 第463章 叶琪那 叶琪那正定自若,“回皇上,我是靺鞨拖满.叶琪那。” 双喜对于靺鞨姓氏不熟,对此没词了。 他求助看向陈景铭,太傅您帮帮老奴! 陈景铭看向眼前女子,狐狸眼,瓜子脸,眼神朦胧。 虽然高挑身材,却不强势。 陈景铭愣了愣,难怪引得靺鞨部落大乱,几大部落继承人为了她,打成一锅粥。 要不是哥们打下半岛,让靺鞨王害怕了,估计,他们还在那里,我爱你,你爱他,玩孽恋情深呢! 陈景铭忽然笑了,“叶琪那好名字,鲜卑山上的花神!” 叶琪那扭头看向陈景铭,咦,这不是那个陈世子吗? 叶琪那美眸流转,“这位大人说笑了,在靺鞨,鲜卑山上的花神就是漂亮女孩的意思。” 陈景铭''哦''了道,“我知道,不过你这么漂亮,名字也叫叶琪那,听说,你们那里的萨满都说她克夫啊!” 一些官员本来看到这样一个美女,都有些意外,更有好色的官员看的垂诞不已。 哪知道,陈太傅就跟美人聊了起来。 魏启看到叶琪那,也是意外,真是个大美人,可惜克夫! 叶琪那神色不变,“敢问这位大人是?” 陈景铭眨眨眼,“我?我是当朝太傅。” 叶琪那有些懵,太傅? 不是兵部侍郎? 叶琪那也不敢到处乱看,怕露了破绽。 “太傅大人,我确实是叶琪那,至于太傅大人说的克夫那个女人,她是叶赫那拉.月琪那。” 陈景铭不在意道,“我可是听说了,叶琪那,靺鞨第一美人,除非你不是第一美人。” 咕拉图看到四周其他人看笑话的眼神,感觉他们受到了侮辱。 “这位太傅大人,你不觉得你这是在故意找事吗?” 陈景铭可不理会他,直接道,“靺鞨一共有十二大部族,和五十二个小部落组成,姓氏多达一百多个,第一美人就是叶琪那!” 咕拉图,“?”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陈景铭看他不语笑道,“又让我说对了,而且靺鞨今年同契丹结盟,契丹跟大齐可是敌对。” 叶琪那暗狠咕拉图无能,出声辩解道, “太傅何必怀疑我们,契丹强过靺鞨,于契丹结盟,不过是求一个安稳。” 陈景铭笑眯眯道,“叶琪那真是心思通透,善思善辨。” 叶琪那,“……” 魏启也反应过来了,这个叫叶琪那的心思不简单,是个有计谋手段的人。 这样的女人,在哪里都会不甘平凡。 叶琪那直接看向魏启,“皇上,靺鞨真心实意过来和亲,我们靺鞨并无异心。” 陈景铭看向魏启父子,看他们怎么选。 魏启,“………” 魏渊开口了,“陈太傅,你说呢?” 陈景铭;怎么又是我说? 你们父子要不要那女人,问我干嘛? 陈景铭决定把锅甩出去。 “皇上,今天满朝文武都在,让大家都讨论讨论,比臣一人主意多。” 魏启,“……众卿以为呢?” 谢怀君捋着胡子,“好几个男人抢一个女人,名声不好。” 刘尚书,“皇上应该勤政爱民,在说后宫有一位突厥公主了。” 魏启,“………” 能不能不提突厥公主! 杨尚书,“皇上,为什么那么多男人会跟叶琪那订婚,一定是此女放浪形骸,德行有亏。” 陈景铭点头,可不就是德行有亏,觉得自己美貌无双,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 一时间太和殿里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叶琪那承受能力再强,也受不住那么多人指指点点。 叶琪那眼泪汪汪,被大家说的委屈哭了。 魏启忽然明白了,陈景铭故意让人奚落议论叶琪那呢! 陈景铭还在跟着大家点评,时不时的说一句,有道理,你说对。 叶琪那气的大声道,“够了,我叶琪那来自靺鞨,也是靺鞨部落的公主,你们凭什么奚落侮辱我?” 文武百官一时无言,他们好像确实过分了。 有官员道,“叶琪那,陈太傅即说了,不可能是假,陈太傅刚从半岛回来,最是知道了。” 叶琪那回头去看说话的人,忽然看到陈继铭。 她以为看错了,扭头又看向陈景铭。 忽然叶琪那满脸不可置信,惊恐的睁大眼睛,“你是,征东大军军师陈景铭?” 咕拉图听到叶琪那所言,有些意外的看向这个人畜无害的太傅大人。 有些惊异,“你,你是人屠陈军师?” 陈景铭,“……” 文武百官,“……他们不知道,太傅是……” 陈景铭看向魏启父子,有些懵,“人屠?” 不是杀神吗? 怎么变成人屠了? 靠,忘了,白起也是人屠! 陈景铭有些不高兴,“你们说话要讲道理,征东元帅可不是我?” 文武百官真想说一句,白起坑杀赵国将士,也不是他自己杀的。 谁让那是白起领的兵呢! 谁下的领,谁就是杀神。 陈景铭冷眼看着叶琪那跟咕拉图,“行啦,别装得你们多无辜似的。” 咕拉图\/叶琪那,“……” 陈景铭站了起来,走到叶琪那身旁,不屑道,“你们靺鞨玩的什么花招还要直说?” 魏启,“……景铭,你还是细说吧!” 陈景铭给皇上行礼,“皇上,他们送美人也就算了,送一个祸水过来,就是不安好心了。” 叶琪那强装镇定,“军师不要污蔑我们。” 陈景铭哂笑道,“你们把叶琪那送到大齐皇宫,一,可以免去大齐攻打靺鞨,二嘛,就是叶琪那了。” “叶琪那在靺鞨,先后跟阿不罕,会兰,缀罕,撒合烈,纳谋鲁,蒲察六个部落订婚。 这些部落在给了聘礼后,都因为各种意外,没能娶到叶琪那。 叶琪那也不停的在这些男人之间游走,诉说自己身不由己。 不出意外的,这几个部落开始为了叶琪那归谁开始争斗。” 叶琪那脸色变得苍白,一双狐狸眼忌惮的看着陈景铭。 陈景铭坐回自己座位,接着介绍这位传奇女子。 “靺鞨送叶琪那过来,未尝没有把矛盾外放的心思,要是叶琪那被皇上收了,那几个家族人就能甘心? 靺鞨王好好鼓动一番,说大齐持强凌弱,点名让叶琪那和亲。 要是咱们大齐真跟靺鞨打起来,你们说靺鞨那几个跟叶琪那订过婚的男人,他们会不会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大齐死磕?” 魏启,“……” 太无耻了! 第464章 受罚 叶琪那没能送进皇宫。 魏启当时就跟咕拉图翻脸,靺鞨狼子野心。 索隆知道后脸色苍白,“当初高丽用天花算计大齐皇帝,被大齐给灭了。” 叶琪那脸色苍白,“叔父,我们不能承认,我虽不愿意做皇帝妃子,也不能,因为我给靺鞨带去灾难。” 索隆听出叶琪那话里意思,“你要死?” 叶琪那苦涩道,“我就是活着也无法回靺鞨。” 索隆老而弥坚心知肚明,叶琪那是族长之女,是优势也是束缚。 为了靺鞨,叶琪那也活不成。 叶琪那写下血书自证,看着手里毒药,愣愣出神。 叶赫拉娜家族想要统一靺鞨女真,她出生后萨满祭司说她将兴盛叶赫那拉氏。 于是,家族培养她搅乱靺鞨内部。 却不想,大齐攻打高丽,靺鞨内部冰释前嫌,共同防御大齐。 而她又被献给大齐皇帝。 没想到,今天去了一次皇宫,她的人生就走到了尽头。 “哈哈,哈哈哈…………。” 听到叶琪那的笑声,哆伦几个女孩吓得捂住耳朵。 同时眼泪掉下来,她们一样是命不由己的人。 叶琪那死了,说是不堪被诬陷,留下血书服毒自尽。 魏启听到汇报,有些不高兴。 “她这是说我大齐逼死去死?” 鸿胪寺卿也皱眉,“皇上,靺鞨还有几个女孩,还要不要留下?” 魏启一拍御案,“留什么留,叶琪那在大齐死的,她的死因还得算到大齐头上。” 真是,难怪陈景铭说她是个祸害,死了还要扣大齐一个逼人致死的帽子。 今天庆功宴结束后,陈景铭就骑马回家。 回去逗逗儿子,和侄子们。 陈继铭去了兵部,昨天封陈贵山为兴安侯的旨意就到了伯府。 吏部速度之快让人咋舌。就怕皇上反悔了,又给陈景铭封侯。 这些文官最有意思,他们可以结党营私,却害怕勋贵武将强势。 儒家思想,以德治天下,愚教愚民,读的是论语不是抡语。 这帮子人不想要一个强势的皇帝。 毕竟,皇帝强势,伴君如伴虎。 嘉和帝不好战,多依靠文官,所以,武将被打压的厉害。 废太子也是宽厚的性子,文官眼看就要实现独霸朝纲。 哪知道,魏宣废了! 魏启做了皇帝! 一切都失控了… 唉,人算不如天算! 陈景铭知道昨天他爹就成了侯爷,心里对那些文官更加鄙夷。 这次大齐跟靺鞨,要不了多久就会起兵戈,算计到大齐皇帝头上,不打他们打谁。 陈景铭抱着媳妇美滋滋亲一口,“媳妇,皇上给我放了十天假,我哪也不去,在家陪你跟儿子。” 小炎儿瞪着点漆一样的大眼睛,看向亲爹,走过去,一把拉住娘亲。 小手使劲擦云瑶被亲过的脸颊。 “娘亲,我的,不让亲亲。” 擦完云瑶脸颊,张开小手护住娘亲,重复一句,“娘亲,炎儿的。” 陈景铭目瞪口呆,“小子,这是你老子的媳妇,有你啥事啊?” 小炎儿小脸扬起,“琰儿娘亲,家,炎儿的,你是坏人,你走,你坏……呜哇……” 陈景铭被儿子嫌弃了! 还给惹哭了。 云瑶心里好笑,赶紧抱着儿子哄,“小炎儿乖,不哭,不哭啊,他是爹爹呀,以后带你骑大马玩。” 陈景铭,“………”, 这个混小子,竟然跟你爹抢你娘,看我怎么收拾你。 结果是他没能抢过儿子,儿子哭的睡着了,还霸占媳妇怀抱。 就是不让放下。 一放就醒,一醒就哭,看的陈景铭都心疼了。 晚上大哥下值回家,让他去祠堂。 陈景铭,“………” 陈景铭忐忑不已走到祠堂门口,看到爹娘,韩梦舟,小弟,还有自己媳妇也在。 再有就是小厮跟护卫了。 陈景铭看到大哥手拿棍子,站在祠堂内等着他。 陈景铭扭身想跑,就被下人给堵住了。 “大哥,你真要罚我?” 陈继铭冷笑,“不然呢,让你来祠堂总不会是夸你。” 陈景铭眼看着跑不掉,赶紧求援,“爹娘,你们看大哥,我都多大了,他还想打我?” 陈贵山夫妻俩心里不忍,“继铭啊,你弟……” 陈继铭哼道,“你们忘了去年一年的担惊受怕了,如此肆意妄为,以后还了得。” 陈景铭纠结道,“大哥,我小时候你不打,现在才打是不是太晚了?我都定型了。” 陈继铭让人把他按住,“不晚,犯错就打,免得以后再犯。” 陈景铭看他哥认真的,挣扎起来。 “哥,我不要挨打,你罚我跪祠堂也成啊,为什么非要打断腿呀?” “我是去带兵打仗,不是自己偷跑出去玩,你不能一概而论。” 陈继铭让人把他按住,“当然要跪祠堂,打过以后跪一晚祠堂,跟祖宗认罪。” 陈景铭惊呆了,“哥,我是你亲弟弟,爹娘,瑶瑶你们帮我求求情呀?” 陈继铭一挥手,“打二十棍子,一下不许少。” 韩梦舟跟陈弈铭一声不敢吭,大哥\/大公子这也是警告他们老实点。 云瑶心里到底心疼夫君,张口求情,“大哥,小石头知道错了,他也听话回京了,能不能别打了。” 陈继铭不为所动,瞪了云瑶一眼,“你老实待着,跟我使苦肉计的事还没算,你是女子,罚你不妥,景铭再加十棍子。” 云瑶,“怎么还有我的事儿?” 陈继铭找后账,“你不服?” 云瑶头一缩,“我服。” 韩梦舟\/陈弈铭同情的看着他们夫妻俩。 云瑶为了出去找陈景铭,不吃不喝,逼的陈继铭不得不同意她出门。 现在他俩平安回来,怒气全都算到陈景铭头上了! 陈景铭听到又加十棍子,哀嚎起来,“大哥,不能打,打完了你弟也完了。” 陈贵山夫妻俩想拦又不敢。 继铭说了,今天小石头又捅娄子了,打他一顿,让他在家安生几个月。 陈景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用,下人一棍子下打下去,陈景铭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嗷呜……啊…” “啪——啪一” 旁边太叔琰在那里数着,“一,二,三,四,五………” 陈景铭惨叫不断,“大哥,别打了,疼,太疼了嗷……” 陈继铭狐疑,没让使劲打,怎么疼成这样? 陈景铭叫的凄惨,又哭又求的,看的好不可怜。 眼看打了十多棍子,陈景铭叫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陈继铭冷着脸,听着弟弟惨叫,明知道他多半是为了让他心软,也受不住了。 看爹娘在一旁擦眼泪,云瑶也眼泪汪汪,打到二十棍子的时候,还是绷不住了。 在陈景铭惨叫中下令停了杖刑。 “行了,剩下十棍子以后再犯,一起打。” 第465章 陈太傅被揍了 陈景铭一头冷汗,屁股火烧火燎的疼。 二十棍子下去,也打出血了。 古长卿走过来,幸灾乐祸道,“呀,打出血来了,景铭,你的屁股上要留疤了!” 陈景铭脸色苍白,大热天的,真疼出一身冷汗。 陈贵山夫妻围过来,“景铭啊,你要不要紧啊?以后要听话,别在犯错了。” 陈景铭翻个白眼,“但凡你们给求求情,我也不至于挨打。” 陈景铭趴在形凳上,有气无力,他知道下人不敢用力打他,他是为了让他哥心疼,使劲惨叫。 陈继铭过来检查,还好,虽然屁股肿了,也破了,不是那种血肉模糊。 “长卿给他上药,上完药跪祠堂,好好反省。” 陈景铭闭眼,丢死人了,二十多岁被大哥打屁股。 陈景铭上药,还得跪祠堂,这次不敢讨价还价,忍着屁股疼,去祠堂跪着。 晚饭是云瑶送的,陈景铭看到媳妇,“媳妇,屁股好疼啊,还有我跪的腿都麻了。” 于是陈景铭在哪里吃饭,云瑶给他捏腿。 吃完饭夫妻俩小声聊天,陈景铭直嚷嚷大哥无情。 云瑶待了待了一会,陈景铭不放心儿子,“你快点回去吧,炎儿还小,找不到你又要哭了。” 送走媳妇,陈景铭重新跪好,他哥回来就打他,是因为靺鞨人? 祠堂里蚊虫较多,还好云瑶过来的时候,给他带了防蚊虫的香囊。 夜色下,陈继铭带了宵夜过来。 都一更天了,他不放心弟弟,过来看看。 陈景铭听到祠堂门外有脚步声,扭头一看,“大哥,你怎么来了?” 陈继铭放下宵夜,摸了摸陈景铭脑门,还好没有发热。 “给你带了点吃的。” 陈继铭拿出一碗馄饨,递给他勺子。 “还疼吗?” 陈景铭点头,“疼。” 陈继铭哼道,“该,让你朝堂卖弄。” 陈景铭别过脸,“大哥,你不疼你弟弟了!” 陈继铭没好气道,“揭发靺鞨人计谋的事,你跟皇上说就是了,你可知道,叶琪那服毒自尽了。” 陈景铭正在嚼着的嘴巴停了下来。 “服毒自杀了?” 这个女人够狠。 不对呀,这样一来,靺鞨跟大齐会不会直接开战? 陈继铭冷声道,“收起你的心思,再想出去,我真敢打断你的腿。” 陈景铭,“……” 大哥早就猜到叶琪那会死,这才回家把他打了,目的是,不让他出现在朝堂? 可是,叶琪那留书身死,弹劾他的人不会少吧? 陈景铭觉得自己真冤,他就是说了叶琪那的事,就被算计了。 看陈景铭郁闷的样子,陈继铭又好气又好笑。 “你不能再出现在战场上,功高震主,可不是危言耸听。” 陈景铭抬头看他哥,陈继铭目光复杂的看着弟弟, “君威难测,要是有人使用离间计,你说皇上还会不会听你的? 我听小九说,你给那些安东驻军将领讲兵法?” 陈景铭心虚,“我就是讲了六爻,还有孙子兵法给他们听。” “既然教了,就让他们一展所学,也能为他们自己建功立业。” 陈继铭说完又盯着他,“你记住,你被大哥打狠了,又跪了祠堂,然后就病了,昏迷不醒,谁来看你,也不许说话。” 啊? 陈景铭懵了。 陈继铭把碗筷带走,留下懵逼的陈景铭。 第二天,陈景铭被太叔琰跟孟远舟,从祠堂里搀扶出来,送到自己院子里,古长卿就过来了。 然后,陈景铭就成了重症伤病人员,昏迷不醒了。 朝堂上,文武百官已经知道了叶琪那自杀的事,然后索隆跟着咕拉图进宫。 “陛下,叶琪那仰慕陛下英姿,知道自己没有进宫可能,心灰意冷之下,寻了短见,陛下赎罪。” 魏启脸色难看,“叶琪那做法偏激,让朕很失望。” 咕拉图\/索隆,“………” 魏启盯着索隆,“我大齐威震四海,疆域辽阔,心胸宽阔哪会容不下一个女子。” 等到靺鞨使臣退下,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那么漂亮的人死了,真是可惜了。” “卢知府,出了人命鸿胪寺去报官没有?” “是呀,真的死了?” 卢知府被问的直翻白眼,“死了,喝了毒药,七窍流血,一点都不好看。” 询问的官员…… 双喜上前一步,“肃静。” 下方顿时安静如鸡。 一个御史站了出来,“皇上,昨日陈太傅说的也不知道真假,那个叶琪那就死了,难道陈太傅冤枉她了?” 陈继铭扭头看了过去,一个七品御史,陈继铭还没开口,柳蒙就出来了。 “聂大人,陈太傅只是说了叶赫那拉.叶琪那,她既然不是,又何必在意,皇上不要靺鞨女人,她就自杀,这是对皇上不满。” 呃…… 柳蒙的嘴也真是刀子一样,聂御史辩驳,“那也是太傅说的情况太过严重,不管咋说,人家是为和亲来的。” 九卿和鸿胪寺官员,还有礼部有些官员对此表示头疼。 “要不然让陈太傅来朝堂自述?” 陈继铭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开口。 魏启,“陈太傅休假呢,总不能为了一个自杀的夷族女子,把人叫过来。” 陈继铭出列,“皇上,臣弟来不了,前些日子臣弟坐船失踪一事,让臣恼火,所以,臣一时没有收住脾气,把他揍了一顿,哪知道打的有些重,卧床了。” 魏启吃惊了,“你真把他打了?” 陈继铭点头道,“小孩子嘛,不听话打一顿,好长长记性。” 皇上\/百官……… 陈太傅是小孩子? 谁家小孩子二十岁? 谁家小孩子年纪轻轻就官居一品? 大家又好奇起来,“陈太傅没跟你闹翻?” 陈继铭扭头发现是刘尚书,“刘尚书,你觉得他应该跟我闹翻?” 刘尚书尴尬一笑,“陈太傅脾气真好。” 还以为把侯位给了陈贵山,能让陈家兄弟反目呢! 结果,陈世子把陈太傅给揍了。 陈太傅也太没用了! 一时间,陈太傅挨揍话题,盖过了叶琪那自杀,都想去看看陈太傅伤的重不重。 云修之翁婿有些意外,两人对视一眼,决定下值后去兴安侯府看看。 而陈景铭还不知道,自家大哥把他挨揍的事说了,现在在床上趴着养伤呢! 而探伤病,除了亲近的人一般人都不会见。 亲近的人,清月郡主的夫婿顾凛,吏部的赵坚,御史柳蒙,都去看望了太傅大人。 还有跟陈景铭同科的,林英,张宁远,宴书等人也去了。 据说陈景铭是被他哥打了家法,躺在床上不能动,还发了高热。 第466章 探病 赵坚在一年前买了一家小院,搬出侯府自己住。 这次听说陈景铭被姐夫打了,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就过来了。 柳蒙顾凛赵坚三人约好,到了侯府门口,遇到了宴书和林英。 几人心照不宣进了侯府,先去见了侯爷夫妻,然后被人带着去看望陈景铭。 夏天下值早,太阳还高高的挂着。 陈景铭这时没睡,屁股上敷着伤药,清清凉凉的,就是肿得厉害。 陈景铭被打了,人也安分了。 古长卿跟他说了,去年他偷跑去打扶桑,大哥气的半个月没消气。 前阵子都传他失踪了,他哥也派人去找他,还得瞒着爹娘。 还有就是,朝堂有人攻奸他,说他目无皇权,私自出兵扶桑,滥用职权等等。 反正大哥一人扛住了。 心里思绪万千,忽然听到春雨来报,他的好友来探望他。 陈景铭刚想说有请,忽然想到,大哥说的,让他装晕来着。 差一点就忘了! 孟远舟赶紧出去迎接,“顾大人,赵舅爷,柳大人,宴大人,林大人你怎么来了?” 赵坚几人互相看看,矜持道,“我们听说景铭生病了,所以过来探望。” 探望? 孟远舟看他们神色,不是过来看热闹的? 孟远舟故作为难道,“二公子挨了家法,又跪了一夜祠堂,今天下午就发高热,现在还没醒呢。” 顾凛等人真有些意外,“打的很重?” 孟远舟硬着头皮,“……二公子还在昏迷。” 柳蒙这下真担心了,“既如此,我们更应该看过,才能放心。” 孟远舟只能带着几人,进了陈景铭卧房。 陈景铭趴在美人榻上,卧房里放了冰盆,不算热,可是陈景铭脸是红的,一看就不正常。 孟远舟道,“小古大夫给二公子开了药,已经服下,只希望二公子早些醒来。” 陈景铭闭着眼睛,忍着不说话。 为了出现脸色潮红,他媳妇用粉跟腮红给他画了妆。 就是,顾凛是大理寺的,破案专家,时间长了,恐怕会露馅。 柳蒙几个一看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世子爷下手这么重? 就看到陈景铭裘衣上都透出血迹了。 柳蒙没忍住,扑到陈景铭跟前,抱着陈景铭就开始哭。 “景铭贤弟,你受苦了……啊?” 柳蒙感觉手下人身体一僵,随后又放松。 柳蒙…… 陈景铭也没办法,清醒意识下,本能反应。 柳蒙抬头盯着陈景铭看,他哭不出来了。 扭头看了顾凛一眼又扭过头继续,“景铭贤弟,为兄来看你了,你睁眼看看我啊!” 顾凛几人……… 这,这话怎么不对味呢? 陈景铭气的咬牙,好一个柳蒙,你搁这哭丧呢? 林英都替柳蒙尴尬,“柳兄,你别抱着景铭,他现在受不晃动。” 柳蒙点头,“我记住了,我……”他看到陈景铭喉结动了动。 应该是咽口水造成的。 咽口水? 柳蒙也不是个笨的,心思转动,叙述自己的担忧。 “听闻你受重伤,又高热昏迷,我们几个过来看你,景铭哎……,你要早点醒啊!” 赵坚顾凛……… 柳蒙在干嘛? 他俩互相眼神交流,忽然神色悲戚,“景铭,你可不能有事,我们兄弟一场,你可不能抛下我们……” 赶紧住嘴,再说下去,真成哭丧了。 赶紧改词,“本想你做了太傅,我们是想恭贺你高升,哪成想你昏迷不醒。”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听的陈景铭以为自己真的快不行了。 孟远舟听得额头青筋直跳,这三位大人故意的吧? 一定是故意的吧? 林英跟宴书有些懵,“三位兄台,陈太傅就是受伤了,你们不要太过担忧。” 林英跟宴书两人就比较正常了,询问孟远舟陈景铭伤情。 孟远舟能回答的都回答了,柳蒙三个也掉念,不是,也关心完了。 虽然,陈贤弟没醒,他们知道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看陈贤弟越发通红的脸颊,几人越发担心。 这是? “远舟,快来看看你家二公子,是不是烧的又厉害了?” 陈景铭;够了啊,还没完了! 孟远舟挤出一点笑容,“几位大人,这里不宜久待,请移步客厅。” 几个人出了陈景铭房间,去了前院花厅。 陈景铭挣开眼睛,气的猛捶床榻。 “太过分了,你们给我等着,看我不找机会还回去。” 柳蒙几个见到韩梦舟,韩梦舟强调了几次,二公子伤势太重,需要长期休养。 柳蒙几个点头附和,“我们去看过了,就一会的时间,他高热起来脸都烧的通红,唉,可要让古大夫好好医治。” 韩梦舟,“………” 看不出来他们还有损友的潜质。 陈继铭回来后,去看弟弟,就看到弟弟生无可恋的趴在那里。 “这是怎么了,真发热了?” 陈景铭委屈急了,“柳蒙他们几个来过了,他们可能看出来我是装晕。” 陈继铭听了不以为意,“他们不会说出去。” 陈景铭气的咬牙道,“谁稀罕,他们知道我装昏迷,故意气我。” 陈继铭…… 确实过份。 第二天,又有人过来探望,还是熟人,吏部和翰林院里头,几个熟识的人。 皇上和太子也派人过来探望。 陈景铭醒了,就是无比虚弱。 叶琪那装棺入殓,咕拉图跟索隆说,要把人带回靺鞨下葬。 靺鞨使臣跟大齐和亲盟约没能达成,还好他们跟契丹结盟了,大齐应该不敢随意攻打他们。 靺鞨使臣离开京城。 契丹使臣又来了。 时间接近六月,天气变得多雨起来。 陈景铭十天假期过去了。 他又请了一个月假。 他要养伤。 契丹人跟靺鞨人的打扮差不多,也是生活在大鲜卑山一带,而且契丹西边还有草原。 陈景铭知道契丹使臣来了,有些意外,契丹,那里有牛。 陈景铭找来韩梦舟,“契丹有马牛羊,我们卖给契丹茶叶,丝绸,瓷器不过,他们需要卖一些牛马给我们。” 契丹人最想要的是粮食,可是,大齐跟靺鞨契丹会不会打起来都不一定。 粮食万万不能卖的。 至于盐,陈景铭有些意外,他从靺鞨领地过来,发现靺鞨人不会晒盐。 难怪他们必须跟大齐交易盐。 韩梦舟听到陈景铭所说,就开始想着怎么跟契丹谈生意。 这生意必须是大齐跟契丹的交易,要不然,陈家就会被判为通敌。 韩梦舟去找了太子,说了购买契丹马牛羊的事。 太子一听这个好,牛,可是重劳力。 “你有把握让契丹人卖给我们?” 韩梦舟只能说试试,没敢把话说满。 第467章 我们迷路了 陈景铭一直请病假,这让魏谨熠小朋友不高兴了。 “霆瑜哥哥,我想去侯府探望太傅。” 陈霆瑜正在撰写文章,他听到皇孙这么说有些为难。 “小殿下,这需要请示太子叔叔。” 魏谨熠高兴道,“那我们求父亲,他一定会同意的。” 魏谨熠带着陈霆瑜兄弟两个去找魏渊。 路过花园,碰到太子良娣,太子良娣进宫半年,人也娇俏,就是还没有得过太子宠爱。 良娣看到小皇孙,想起太子宠爱儿子,要是她讨好皇孙,太子会不会去她那里? 于是,良娣带人堵住了魏谨熠。 “皇孙。” 魏谨熠停下,抬头疑惑看了过去。 “你是,周良娣?” 魏谨熠面露不解,“不知道周良娣为何堵我去路?” 良娣看了一眼魏谨熠身后的内侍,有些犹豫。 不过还是弯下腰道,“妾身听说皇孙爱吃桂花糕,我那里有好吃的桂花糕,你要不要吃?” 魏谨熠,“……” “周良娣,我不吃桂花糕呀?” 周良娣笑容僵了僵,“那你喜欢吃什么糕点,我让人给你做?” 魏谨熠摇头拒绝,“多谢周良娣,我不吃糕点,我还要去找父亲。” 说完,魏谨熠就拉着小鱼儿要走。 周良娣,“………” “唉,皇孙,正好我也要去找太子殿下,不如我们一起去?” 陈霆瑜目光锐利的看了过去,“周良娣,想见太子,自去便可。” 周良娣一听不高兴了,“这位小公子,吾与皇孙亲近,你又为何要作梗?” 陈霆瑜面无表情,“我是皇孙伴读,你有意见?” 周良娣听得皱眉,“你一个伴读也敢训斥太子良娣?” 陈霆瑜不愿与她纠缠,“皇孙要去见太子,还请良娣不要阻拦。” 良娣还没说什么,她身旁的侍女说话了,“你不过是一个伴读,竟然敢说我家良娣,真是不知道尊卑。” 陈霆瑜直视侍女,“你算个什么东西,来人,张嘴。” 魏谨熠身后宫女出来一个,对着那侍女就是一耳光。 这一下把侍女打懵了。 “你敢打我,”侍女捂着对良娣道,“良娣,你要跟奴婢做主呀!” 周良娣暗骂一声蠢货,“小公子是这个奴才口无遮拦,还请不要怪罪。” 侍女,“。” 陈霆瑜没在理会她们,“小殿下,我们走吧。” 魏谨熠高兴道,“霆瑜哥哥,我们快些走,一定要父亲同意。” 皇孙一行走后,周良娣瞪了侍女一眼。 侍女扑通跪下了,“良娣饶命。” 周良娣凉凉道,“以后不许再犯。” 侍女低头,眼里都是冷意。 魏渊正在处理公务,就听到多福过来禀报,“太子爷,小殿下来了。” 魏渊有些意外,“熠儿这时候过来?让他们进来。” “喏。” 魏谨熠进来后,三人一起给太子行礼,“见过太子\/父亲。” 魏渊放下手中朱笔,笑道“免礼吧,熠儿过来找父亲有事?” “父亲,谨熠想去侯府探视陈太傅。” 魏渊走出御案,“怎么了,想见太傅了?” 魏谨熠点头,“太傅自从回来,熠儿还未曾见过。” 魏渊看向陈霆瑜,想了想,“明天父亲同你们一起去。” 陈景铭回来后,他们还没有好好叙旧,陈景铭就被他哥打了。 今天好几个折子,参陈景铭在半岛跟扶桑杀戮太多。 他看的心烦,这才多久,这帮子文官就不安分了。 魏谨熠小朋友高兴了,带着陈家兄弟两个回去了。 下午一节课,剩下的时间可以玩耍。 魏谨熠跟小鱼儿在花园玩捉迷藏。 几个太监宫女被要求藏起来。 魏谨熠跟小鱼儿两个负责抓。 陈霆瑜没有出现,他很隐蔽的跟着太子和小鱼儿。 两人玩的开心,不一会儿,竟然出了花园。 两人携手来到一座湖上凉亭,四下观望,“小鱼儿他们人呢?” 小鱼儿虽然聪明,可是太小了,没意识到他们离开了自己人的视线,这很危险。 “不知道,我们找找吧,不知道二哥在哪里!” 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过来,“见过小殿下,小殿下也来凉亭看鱼。” 魏谨熠看了一眼水里锦鲤,没有说话。 这个宫女四下看了一眼,拿出一包鱼食,“我是来喂鱼的,小殿下要不要看?” 小鱼儿瞪着溜圆的眼睛,摇头拒绝,“喂鱼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看老虎吃坏蛋。” 宫女“。” 宫女把鱼食洒向湖里,顿时一群鱼开始抢着吃。 魏谨熠跟小鱼儿到底年幼,禁不住诱惑,往前走了几步,去看那些鱼吃东西。 宫女撒完鱼食又看了一眼四周,走到两人身后,伸出有些发抖的双手。 眼里阴冷一闪而逝,就要把两人推下湖。 就在此时,一声怒喝响起,“你要干什么?” 宫女一惊扭头,一把飞刀射中她的后腰。 陈霆瑜急步跳跃而来,一脚把人踢开,提起两个小不点,离开湖边。 陈霆瑜的怒喝惊动了宫中内侍,不一会儿,就来了好几个太监。 “谁在那里?” 等到跑来一看,竟然是小皇孙。 不远处,一个宫女躺在地上,身后一片血迹。 “去找禁卫军过来,这人想谋害皇孙。” 陈霆瑜看到太监过来,面无表情的开口。 期中有个太监有些犹豫,“不如奴才把人带走?” 陈霆瑜冷眼看了过去,“去找禁卫军过来。” 太监没想到陈霆瑜压根不理会他,讪笑着要走。 “站住,跪下。”陈霆瑜却不让人走了。 太监心里一惊,就在原地跪下。 远处早有小太监去找人,禁卫军听到有人要害皇孙,赶紧跑了过来。 就看到陈霆瑜站在湖边,手里提着两个小孩。 陈霆瑜看到禁卫军来了,“把那个女人带走,还有这个太监一起带走。” 太监吓坏了,“冤枉啊,我没有谋害皇孙啊。” 陈霆瑜不为所动,“押下去仔细审问。” “喏。” 魏渊听到人禀报,有人要害皇孙,吓坏了,赶紧去找儿子。 太子妃也听到消息,夫妻俩刚好碰到,一起去找儿子。 魏谨熠跟小鱼儿瞪着溜圆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陈霆瑜。 “我们走迷路了。” 陈霆瑜哂笑,“你们迷路了?” 魏渊刚好赶来,就看到陈霆瑜在教训两个小不点。 第468章 吓唬弟弟 魏渊看到儿子平安无事,这才开始询问事情原委。 听到陈霆瑜说儿子跟小鱼儿两人贪玩跑出太监宫女的视线,不由一阵后怕。 陈霆瑜少年老成,明面上没有跟着两人,暗地里一直护着他俩。 也就那些太监宫女以为,陈霆瑜离开了。 禁卫军去审那个想要暗杀皇孙的女人,问出来人是太子良娣的侍女。 良娣知道后大喊冤枉,“妾身不知道哪个宫女,妾身也没有害皇孙,妾身真的不知道她为何要害皇孙。” 不管良娣怎么喊冤,那个宫女确实是她院子里的。 陈霆瑜跟太子说了在花园跟良娣相遇的事,“太子叔叔,良娣身旁那个侍女非常可疑,太子叔叔不如好好审问。” 魏渊让人去查,在东宫敢害皇孙,这让魏渊非常忌讳。 “你们两个过来。”太子把魏谨熠跟小鱼儿抓到手里,按在膝盖上,一人给了一巴掌。 两人被打懵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魏谨熠跟小鱼儿两人第一次挨打。 打他们的人还是非常爱护他们的太子,这让他们无法接受。 太子虎着脸,“以后不许再独自乱跑,今天你们差点就被人推下湖溺而死。” 两人今年虚岁五岁不满四岁小家伙,满脸心虚。 “什么是溺水而死?” 陈霆瑜让人抓来两只小鸡,当着他俩的面让人扔进湖里。 小鸡在水里扑腾挣扎,没多久就没了力气,被淹死了。 陈霆瑜指着溺水小鸡,对他俩说,“这就是溺水而死,要是今天你俩掉进去,就会跟小鸡一样,被水淹死。” 两人不哭了,瞪着水面上漂浮的小鸡,不知所措。 “二哥,它们还能上来吗?” 陈霆瑜摇头,“死了就是一具尸体,不能说话,不能吃饭,不能读书,不能玩游戏。” 一连好几个不能让两人止不住后退,陈霆瑜还嫌不够,接着吓唬。 “还不能见自己爹爹娘亲,也没人抱,会被埋到土里。” “哇”两个小不点又被吓哭了,“我不要,我再也不乱跑了。” 魏谨熠哭着扑进太子妃怀里,“娘亲,熠儿不要被埋进土里,我要娘亲爹爹。” 小鱼儿也害怕了,抱着二哥不撒手,“呜呜呜,二哥,死了好可怕,吃不到好吃的了,二哥,我再也不玩捉迷藏了。” 太子……… 合着他打了一巴掌,还没有陈霆瑜吓唬来的效果好? 陈继铭收到消息,儿子跟皇孙险些被人谋害,人被次子救了,放心不下,还是跑到东宫看了一眼兄弟俩。 刚来就听到陈霆瑜把人吓哭了,不由有些好笑。 小鱼儿抱着自己哥哥哭,忽然自己腾空而起,扭头一看是自己爹。 “爹呀,我错了,以后再也不玩捉迷藏了,有个女地可坏了,她要把我们当小鸡淹死。” 陈继铭皱眉,看向地上淹死的小鸡,神情怪异。 扭头看了一眼二儿子,忽然笑了。 陈霆瑜上前行礼,“见过父亲。” “不错,知道用这一招,看来你二叔的办法还挺管用。” 陈霆瑜脸一红,他跟哥哥年幼时住老家,那时候村里水多,他们总是偷跑出去。 二叔就把小鸡扔到水里,让他们亲眼看着小鸡溺水,死亡,被埋在土里。 他也没想到,还能用这一招吓唬弟弟跟皇孙。 陈继铭跟太子回了书房,推测是谁想要害皇孙。 两人推测不可能是良娣,中午刚跟皇孙遇见,下午就没脑子的害人。 太子把良娣位份撤了,不管是不是她想杀皇孙,她也不能再做良娣。 审讯还在继续,好像跟宫外有关系。 第二天,太子带着儿子去探视陈景铭。 陈贵山一家恭迎太子父子。 陈景铭伤经过十多天休养,已经好了。 不过,他不想去上朝,大哥给他分析了朝堂局势,他现在不宜出现在朝堂。 太子过来也是找陈景铭询问跟契丹交易的事。 “你让梦舟说的买牛马的事,大齐跟契丹靺鞨都是禁止通商,他们也不愿意交易牛马。” 这个陈景铭当然知道,“太子,契丹没有粮食,只能从大齐买粮,而且以前我们严禁跟那些外族交易,所以他们……” 陈景铭笑了笑,“大齐有许多商人暗地里走私,所以粮食在契丹和靺鞨卖的很贵。” 魏渊…… 陈景铭摆下几个茶碗,代表着几方势力。 陈景铭指着代表突厥的茶碗,“去年,司空震收回敖伦苏木,集宁路,敖汉,辽通这些地方,都可以放羊马匹。” 魏渊目光盯着陈景铭所说这些,那,为何要向契丹买马牛? 陈景铭笑了笑,“我们要是打靺鞨,想要契丹不出全力支持,那就用贸易牵住他,只要他们犹豫不定,就有足够时间打败靺鞨。” 魏渊……… 陈继铭…… 他也没想到二弟想的是这招,用丝绸,茶叶,和瓷器这些诱惑契丹人。 “那,要是他们想要买粮食怎么办?” 陈景铭理所当然道,“拒绝啊,牛马又不是只有他家有,西番,西突厥,甚至是吐蕃,他们都有牛马的,告诉他们我们有多个选择,而我们卖的东西,只有大齐才有。” 该说不说,陈景铭是把前世做生意的手段都用上了。 陈继铭跟魏渊对视一眼,“你的意思是,契丹也可以把这些货卖到这些地方?” 陈景铭笑了,“有何不可,我们给他们画一个饼,给多少货物还不是全在我们,等到打败靺鞨主力军,在收拾契丹不就简单多了。” 这就是分解契丹与靺鞨的同盟约定。 魏渊觉得还是回去跟父皇商量一下,陈景铭提醒到, “靺鞨只有北方只有三个月夏天,八九月开始下大雪,十月封山,第二年三四月份才能开山。” 陈继铭…… 弟弟,你可以不说的。 陈景铭留下大哥跟魏渊,自己出去逗魏谨熠跟小鱼儿去了。 小炎儿终于跟亲爹熟悉了,整天缠着陈景铭带他玩。 陈继铭小儿子跟女儿也都过来了。 还有韩梦舟儿子,又走的不是太稳,吵着要跟哥哥姐姐玩。 陈景铭现在让木匠做了滑梯,木马,跷跷板放在院子里,几个孩子简直玩疯了。 陈景铭还和木匠说起了旋转木马,希望木匠能做出那种不用电就能转动。 魏谨熠看着滑板跟木马跷跷板,有点舍不得走了。 他是皇孙不假,可是宫里的规矩礼仪也多,教导他的老师对他很是严厉。 他对记忆里的夫子有些模糊,不过,他记得三十六计小故事,保留着那些夷族疆域图。 今天过来看太傅,太傅真好,还陪着他们玩。 第469章 我打的 陈景铭今天知道皇孙被人盯上了,有些吃惊。 明目张胆的要推皇孙跟小鱼儿下水,这人胆子不小。 陈景铭低头沉思,这几天朝堂上有人开始参他了,应该是忍不住了吧。 太子回了东宫,靺鞨今年打不了,那就明年打,只要靺鞨敢越雷池,那就拿它祭旗。 今年,南边的安南也很安静,自从陈景铭灭了扶桑,周边小国都安静了下来。 想打安南借口都不用找,总不能,你挑衅了我,还想着我忘了吧? 于是,魏渊决定对安南用兵。 这让一些中庸官员非常不满。 “太子,穷兵黩武实非明君之举。” 魏渊黑了脸,“你说父皇是昏君?” 官员战战兢兢,“臣……” 他忘了,魏渊只是太子,实非明君之举说的只能是皇帝。 他要是敢说说的是太子,太子就能把他拖出去斩了。 黑着脸的太子比皇帝还可怕,这让官员们有些犹豫。 不过,找事又不是只能找皇帝的,不是还有一个陈太傅? 于是,有个御史站了出来,上奏陈太傅居功自傲,不敬皇权。 还说了陈太傅几大恶行,打仗用计毒辣,火烧连营这些有违天合。 水淹平壤等地,淹死无数百姓。 陈太傅在做军师的时候,违反军规,带女子进军营。 陈继铭黑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弟弟带女人进军营? 柳蒙也是御史台的,都知道他是陈太傅至交,所以,当柳蒙站出来的时候都看了过去。 “太子,聂御史信口雌黄,说什么火烧连营有伤天和,两国交战智者胜,聂御史这样为说,莫不是想要为高丽人屠戮重忠良?” 聂御史气的脸色一白,“柳御史你怎么污蔑本官?” 柳蒙嗤道,“你污蔑陈太傅,怎么就觉得理所当然? 我大齐儿郎为了大齐浴血杀场,好不容易才打败高丽,收服半岛。 你一张口,就把所有人的功劳全都给否了,你居心何在?” 聂御史冷哼,“陈太傅用得计谋确实歹毒。” 柳蒙冷笑,“聂御史,一年前高丽伙同新罗,用天花算计皇上太子,陈太傅奉旨出征,只为扬我大齐国威。 照你这么说,高丽算计皇上跟太子都是小事,高丽人反而成了无辜的人?” 魏渊眼神冷冷看向聂御史,吓得聂御史扑通跪下了。 “没有,臣不敢,高丽人敢用天花算计皇上,屠尽高丽和新罗王室和百姓,也不能解我大齐之恨。” 柳蒙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聂御史,你可真恶毒,竟然想要屠尽半岛人。 陈太傅可是只杀死一些高丽军人,还有哪些不愿归顺的暴徒,那有你的心思歹毒呦。” 聂御史,“我…我是打个比喻。” 沈郎出列道,“聂御史你这可是欺君了呀,先前说着屠尽半岛人不足泄愤,现在又说是打比喻,这是哄太子呢?” 聂御史头上冷汗直冒,“臣不敢,太子明鉴,陈太傅回京已有多日,至今称病不朝,这不是自恃功高,目无皇上?” 陈继铭冷哼,“陈太傅确实在养伤,我打的你有意见?” 聂御史,“………” 官员都是一阵思语,刘尚书就说了,“陈世子,陈太傅养了半个月伤了,还没养好?” 陈继铭扭头看了一眼满朝文武,“唉,当时在气头上,没忍住,打的狠了点,也是皇上体恤他,送了好些治伤药,如今总算结痂了。” 文官还好一些,不知道外伤需要多久能好,那些武将就不同了。 怀远将军阴阳怪气道,“陈世子,陈太傅就算挨了家法,也不可能这么多天才好,莫非,除非你近期又罚了陈太傅。” 陈继铭点头道,“怀远将军说的对,打一次怎么能消气,多打几次,也不是不行。” 文武百官…… 陈世子也太无赖了。 陈继铭向上拱了拱手,“前天太子带着皇孙去探病,自然是见过太傅,好没好还需要我强调?” “倒是聂御史,打着仁义道德的幌子,污蔑太傅,是想让皇上鸟尽弓藏?” 魏渊看聂御史的眼神越发不善。 “聂御史欺君罔上,妄想误导人诬陷陈太傅,摘取乌沙打入大牢。” 聂御史前几次在朝堂蹦哒,陈继铭没有理会,这次直接被撸官下大狱了。 参陈景铭的人互相看看,兵部郎中出列,“聂御史说的陈太傅人女人进大营是何意?” 陈继铭扭头看了他一眼,“皇上亲封的运粮官是女子,她押解粮草进军营,有何不妥?” 唉…… 皇上亲封的运粮官? 你直说,那就是你弟妹,陈太傅妻子得了! 可是都不敢在说,不管人家是不是女子,只要有了官职,那就能直接进入大营。 至于跟陈太傅住到一起…… 人家两口子住一起不是应该的? 你管的着吗? 这么一想,聂御史简直就是狗拿耗子! 被太子摘了乌沙纯属活该。 哪,陈太傅还参不参了? 几个官员互相看看,证据不足,不好办。 于是,这场早朝以聂御史被打进大牢为终点,结束了。 魏渊还有事跟户部商议,把谢怀君,户部左右侍郎,还有郎中,鸿胪寺卿都叫了过去。 他要说跟契丹做生意的可能性,契丹快要到京城。 这事能不能做,什么时候实行,可要商量好了。 现在已经六月份,想来靺鞨也不敢轻易攻打安东。 安东现在可都是精兵强将,魏渊倒是不怕靺鞨侵扰。 可是他眼馋契丹牛马。 陈继铭也被叫了过去,要是这些人说偏了,还能让陈继铭给纠正一下。 朝堂之外,刘尚书有些不高兴,“太仆寺卿,你是何意?” 太朴寺卿嘴角上扬,“我听说陈太傅带回来许多宝物,都是打半岛跟扶桑所得,并没有都交给朝廷。” 刘尚书有些不悦,“皇上让留的,你有意见,问皇上去。” 刘尚书有些不高兴,他在不喜欢陈景铭,人家立功是真。 他可不想被人所用! 第470章 买和卖 靺鞨使臣一路沉默回靺鞨,半路碰到契丹使臣。 契丹使臣瞅一眼他们一行队伍中的棺材,这是有人死到大齐了? 听说他们把那个祸水送到大齐去了,怎么回来没带多少东西啊? 听说,大齐皇帝挺大方的,只要和亲成功,不管男婚女嫁,都给老多东西了。 契丹使臣萧殷是契丹贵族,看到靺鞨王子咕拉图,“咕拉图,大齐的丝绸瓷器你不买,从大齐买口棺材回去,你们靺鞨还缺木材不成?” 咕拉图翻眼皮看了一眼萧殷,“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要不要,送你了。” 他本就不愿意带着叶琪那的棺材,索隆一直不同意,非要带回去。 难道一个死去的叶琪那,还有什么作用不成? 听到萧殷的嘲讽,毫不犹豫的开口还击。 萧殷脑袋上留着三片头发,头顶,一片,两鬓角留了一缕长发,其他地方全光。 契丹人脸型偏圆长,看着跟突厥人相似。 萧殷听到咕拉图讽刺的话,嗤笑他, “那怎么行,你千里迢迢运回来,必然是非常喜欢,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自己留着吧。” 靺鞨使臣是去和亲的,萧殷看到几个女孩在队伍里,有些疑惑,“咕拉图,和亲没成?” 咕拉图看了一眼被婢女照顾着的几个女孩,“你们契丹怎么也过来凑热闹?” 萧殷不甚在意道,“安东又不是只威胁你们靺鞨,我们契丹也有大片土地跟大齐接轨。” 萧殷看向其他靺鞨人,他们虽然结盟,又不是真的成了一家。 咕拉图看萧殷盯着他们这边女人看,主动说道,“喜欢靺鞨女人?” 萧殷舔舔嘴唇,这几个女人都挺漂亮,身材也好,屁股够大。 “咕拉图送我一个如何?” 咕拉图眼珠一转,指着一个圆润的女子,“你看这个如何?要是喜欢,等你从大齐回来,我送给你。” 萧殷…… 谁想等那么久! 几句话下来,谁也不知道谁咋想的。 靺鞨有些担心,怕契丹人又跟大齐搞一起,那么结盟就成了笑话了。 契丹倒是不急,他们就是去大齐京城,靺鞨人什么情况,一打听就知道。 咕拉图等人进入靺鞨,靺鞨王知道叶琪那被大齐军师戳破身份,服毒而死,也有些意外。 “送回叶赫那拉氏吧。” 他瞅着索隆,这老小子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吧? 索隆回到族地,开始预备叶琪那丧礼。 据说,叶琪的丧礼很隆重,这也让跟叶琪那订过婚的部落知道了。 奔着不甘心的心态过来,就想看看叶琪那是不是真的死了。 索隆又说叶琪那怎么身不由己,为了靺鞨怡然去往大齐和亲。 索隆这么说无非是想这些人怨恨靺鞨王,执意把叶琪那送到大齐。 至于怎么说动这些人,那就看索隆族人的本事了。 ———— 在说契丹人到了大齐求见皇帝,太子接待了他们。 就是买牛马的事一直没有一个章程出来。 鸿胪寺翻译有,可是谈生意不擅长。 魏渊把韩梦舟借给他们了。 “韩爱卿,你不要辜负孤,咱们能不能弄来牛马,就看你了。” 韩梦舟能咋办,领旨去会晤契丹使臣去了。 韩梦舟有两年多没有跟人谈生意了,看着对面的契丹使臣,韩梦舟稳得住。 不就是高卖低买嘛,这个咱熟。 韩梦舟在搞清楚契丹来意,一是跟大齐交好,二嘛,希望能开通贸易。 韩梦舟表示可以,不过我们对你们那里的牛马感兴趣,要是你们卖,咱们可以适当交易。 韩梦舟数了好几种交易物品,除了茶,丝绸,麻布,瓷器这些,还有些奢饰品。 还有价格,韩梦舟还真来了一个漫天要价。 就地还钱? 那你家马跟牛也得跟着降价。 一切都挺好,就是没有契丹人想要的粮食。 萧殷提了出来,“我们还是希望,大齐可以卖一些粮食给我们。” 韩梦舟故作为难道,“粮食我们大齐也缺乏,如果我们牛马这笔生意能够达成,以后……” 韩梦舟没有再说,全靠对方脑补了。 萧殷惊喜一瞬,又冷静下来,他们也不傻,大齐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牛他们有,草原上有成群的牛和马。 就是马匹,这个都不能多卖。 他们养的牛羊多,再说了,马是骑兵必备,还有就是他们想把羊卖给大齐。 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 韩梦舟;你卖的是牛马,还是牛羊,看我们需要。 萧殷有些犹豫,要不要答应,卖马,这是败家呀! 韩梦舟不着急,做生意你就不能急,急了容易被杀价。 架子端起来,示意鸿胪寺那边,“听说吐蕃使团也要来了,今年来的都挺早啊!” 吐蕃那里生长青稞,栗,小麦,粮食人家还真不稀罕。 吐蕃的贵族也喜欢丝绸,瓷器,还有茶叶和一些奢饰品。 要是大齐跟吐蕃交易,他们契丹还能得到什么? 韩梦舟晾了契丹几天,契丹使臣沉不住气了,同意跟大齐进行小型交易。 韩梦舟微微皱眉,“萧大人,这事是你们沾光,你的胆子太小,下次再商议,价钱也可能有所不同。” 萧殷看了一眼手中茶叶和瓷器,难道你们还想提价? 事实上,大齐卖的都是独一份,本来还有一个半岛做为交易对象,结果,半岛让大齐给平了。 他们想买这些,只能找大齐朝廷。 因为,魏渊把走私的路都给堵了,不经过官方,啥都出不去。 大齐官员的心都是黑的。 韩梦舟完成任务,又回了户部。 户部另一位郎中左看右看,“韩郎中,真没想到你还是个谈判高手,谈生意手腕一流啊!” 韩梦舟笑笑,“我以前在家是管着铺子生意的,见得多了,就学会了。” 郎中知道韩梦舟以前跑过商,后来无意中捡到新粮作物,因功封官。 瞧瞧人家这运到,不行,“韩大人事情办的漂亮,肯定会得到奖赏,不请咱们哥几个吃一顿?” 人情往来,不是你躲就能躲开的。 韩梦舟笑着道,“有时间一定请诸位几位吃酒。” 陈景铭听到韩梦舟把契丹这边生意谈下来了,也不意外。 陈景铭高兴的是,他哥终于松口让他出去了。 于是陈景铭消了假,高高兴兴坐马车去东宫。 还是带上儿子一起去,太子次子比炎儿还要大两个月,带他去也有玩伴。 魏渊次子魏谨烁见到跟自己一样大的宝宝,高兴坏了。 “你叫什么?” 小炎儿介绍自己,“小炎儿。” 魏谨烁高兴了,拿了他的玩具过来给小炎儿一起玩。 陈霆瑜看着小堂弟有些疑惑,“二叔,小炎怎么会过来?” 陈景铭,“他要跟我出来我想着东宫有二皇孙,就让他来了。” 陈霆瑜狐疑抬头,盯着他二叔,“二婶知道你把小炎带来了吗?” 第471章 干嘛老盯着我不放 陈景铭出门时,跟了过来,不过他忘了跟家人说了。 一时有些无措,家里不会以为小炎儿丢了吧? 赶紧去找太叔琰,让他往家送信,告诉云瑶,儿子他带来了。 太叔琰却说,“远舟已经经跟家里说了。” 陈景铭…… 陈景铭检查了魏谨熠跟小鱼儿的功课进度,知道他需要讲什么。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小炎儿困了,开始找娘亲。 陈景铭傻眼了,怎么哄都哄不住。 委屈巴巴的,像个小可怜。 陈景铭看看三侄子,当初小鱼儿进宫当玩伴,不比小炎儿大多少。 那时候,他饿了困了从来不哭。 现在再看,小鱼儿真不是一般的心大,胆子也大,有个亲人在身边,金銮殿也照样睡。 还好云瑶来了,她知道小炎儿困了会闹,这才赶了过来。 陈景铭把儿子递给云瑶,云瑶接过儿子,去找太子妃了,两人是堂姐妹,她来了也不好不见人。 傍晚下值后,陈景铭带着小鱼儿回家,路上碰到了堵车。 太叔琰说是两辆马车撞上了,在那里吵了起来。 陈景铭掀开车窗往外看,街道都是看热闹的人。 巡检司跟顺天府衙役在那里疏导人流,现在正是散值时间,堵在这里的都是当官的。 太叔琰几个侍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种情况最容易出刺客。 他们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身上煞气重,一般人真不敢靠近他们。 孟远舟过去看了一眼,回来禀报,“是两个皇室女子,一时半会儿过不去。” 陈景铭点头,好在马车里头有茶点,还有书,他可以看会书。 不知道过去多久时间,陈景铭感觉到马车开始走动。 陈景铭刚想掀开马车帘,就被一声怒喝给吓了一跳。 “有刺客,保护大人。” 陈景铭懵了,他又被人刺杀了? 一阵兵器相交声响起,却听到太叔琰跟四个侍卫都在马车周围。 他们没有动手,那,谁被刺杀了? 陈景铭想要拉开车帘看一眼,哪知道孟远舟进来了。 “二公子,坐稳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陈景铭……… “谁被刺杀了?” 孟远舟眼里闪过疑惑,“当然是我们。” 陈景铭…… “他们几个护着我,谁跟刺客交手了?” “是金吾卫的人,他们就在这里疏通交通,发现有刺客当然要抓。” 其实是太叔琰跟人拼了几招,把人刺伤了,战力大减。 金吾卫反应过来,赶紧把人围住了。 这人穿着一身平常衣服,就是脸上戴了面具。 太叔琰怕再有刺客,赶紧带人离开。 陈景铭郁闷不已,第一天出门就被人刺杀,这是整天盯着侯府? 太叔琰几人,一路谨慎的回了侯府,然后都松了一口气。 终于平安回来了。 陈景铭纳闷了,“谁要杀我啊,这里又不是半岛,我也没有仇人吧?” 太叔琰\/四个侍卫…… 想杀你的人太多了! 陈景铭正要回自己院子,就看到大哥回来了。 “大哥,你没事吧?” 陈继铭摇头,“我没事,你呢?” 陈继铭看他真没事,带着人又出去了。 陈景铭回过味来了,大哥有事瞒着他。 他养伤这些天,出了什么事了? 扭头询问太叔琰,“我哥在忙什么事?” 太叔琰愣了愣,二公子还是看出来了。 太叔琰跟着陈景铭去了书房,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些。 “我知道的也不多,大概就是咱们坐船失踪那会,有人在京城散播谣言,说你要佣兵自重有不臣之心。” 太叔琰接着说道,“我听狄湛说大公子查好久,发现是一个叫做圣人教的邪教。 他们蛊惑人心,还私底下发展教众,那些人进了圣人教,就像中邪了,让干啥干啥。” 啊! 陈景铭有些无语,天子脚下,皇城根下,出来一个邪教? “皇上跟太子知道吗?” 太叔琰点头,“早在咱们没回来的时候,就派人混进来圣人教。” 陈景铭……… 不会吧! 我哥拿我做饵? 太叔琰摸摸鼻子,“大公子说了,要是二公子你猜出来了,就告诉你真相。” 陈景铭气哼哼,打了我一顿,各种借口都用上了,就是为了背后计划顺利实施。 皇上父子跟大哥也太气人了。 “他们的计划进行的不顺,所以把我放出来?” 太叔琰无辜摇头,“我知道的真不多,为了你的安危,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陈景铭坐在书房生闷气,大哥跟皇上父子沆瀣一气,把他蒙在鼓里。 夜晚陈继铭很晚才回来,今天陈景铭在马车里不知道,一共出来三拨人刺杀他们。 陈景铭以为他的侍卫只有五个,其实皇上把张州几人都派出来,偷偷跟着他。 陈继铭心情沉重的回来,陈景铭听到消息,赶过去见大哥。 陈继铭知道他想知道什么,“狄湛认出一人,圣人教是平王余孽。” 陈景铭,“平王一脉的人,把平王覆灭算到我头上了?” 陈继铭盯着二弟,“当初是你推断出平王参加了皇位争夺,平王有个谋士叫墨无痕,平王被抓,他带着平王世子的幼子跑了。” 陈景铭真是觉得日了狗了。 三年没有一点动静的平王一脉,现在又开始蹦哒! 陈景铭郁闷的抓抓头发。 “你说,抓平王的是皇上父子,软禁平王的是先皇,他老想着杀我干嘛?” 陈继铭这阵子布局,为了查清圣人教背后的人,可是费了大心思。 听到弟弟抱怨不由翻个白眼,“他隐藏那么深,要不是你把他挖了出来,他能躲到废皇后掌权。” 到时候,还是太子的魏启被废皇后弄废了,其他皇子压根不是平王对手。 陈继铭神情严肃的看着陈景铭, “墨无痕是个疯子,二皇子魏洪就是被他设计的吸食了五石散。 也是他撺掇二皇子,让他母亲给皇上吃五石散,是个心思歹毒的人。” “没想到短短三年时间,他就弄出一个邪教来。” “他几次三番想要杀你,估计是不甘心败在你手里。” 陈景铭……… 他想杀我为旧主报仇? 第472章 要不要归顺 第二天,陈景铭去上朝,官居一品的他,排的位置他跟郑太傅都在第一列。 虽然他是太傅没有实权,品阶在那里摆着呢。 不同的是,他老师郑太傅教的是太子,他教的是皇孙。 郑太傅笑的温和,“不错没有坠了老夫名声。” 陈景铭跟郑太傅行师生礼,“景铭见过老师。” 郑太傅忽然道,“你的加冠礼的日子定了没有?” 陈景铭他没想过,这个得看个好日子。 还要是休沐的日子,免得到时候他家请的请客,还得请假,耽误公务。 “回去就商量,有了准日子还请老师与弟子加冠。” “嗯,老夫一定去。” 为帝师他还要等到承庆帝不干了。 可是陈景铭不一样,他注定是青史留名的奇人。 那他这个老师,也能跟着一起名留青史。 陈景铭理解不了郑太傅所想,要是冯夫子他还能理解,为教出一个当大官的弟子而自喜。 郑太傅他本就是太傅,注定青史留名。 等到皇上到来,说起了昨日京城圣人教一事。 魏启发怒,“堂堂京师重地,天子脚下,既然出现邪教。 这些人蛊惑百姓献上家产,还让那些信徒献上女儿供人淫乐,简直十恶不赦。 即日起,大齐全天下通缉圣人教邪徒。 所抓重要成员斩首示众,凡有执迷不悟者,流放半岛和赢州开荒十年。” 陈景铭心里给皇上竖大拇指,这法子好,避免了大肆杀戮。 虽然对于他哥跟皇上拿他当饵一事不满,他也能不情愿的理解。 于是大齐从京城开始,大力打击圣人教。 榜文也标明了,圣人教是反贼,谁入圣人教谁就是反贼。 轻则砍头,家人流放。重的满门抄斩,家族流放。 也就是让他们族人,家人自己监督。 这一下就能把那些,被蒙蔽入教的人吓傻了。 他们入教求的是荣华富贵,要是朝廷知道了,就要他们脑袋,那还不如不信。 契丹跟大齐签订了契约,敲定今年第一次交易。 他们卖给大齐牛五千头,马五千匹,羊一万只。 用于换取茶叶,丝绸,瓷器,珍珠,麻布,以及少量盐。 草原荒芜,皮毛也不富裕,牧民们都是吃不起羊肉的。 羊相当于资产,他们吃羊奶做成的食物。 偶尔能抓到兔子,野鼠,野狼这些,那是成年男人才能做到的。 这一世的契丹不像他前世那个世界强大,失去了燕云十六州的滋养,契丹也就能跟突厥一样。 这也让陈景铭生出野心。 魏家父子不是赵家父子,他可以尝试收服整个远东。 契丹人终于见到了陈景铭。 年轻俊美的男子笑嘻嘻的,看着温和有礼。 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跟火烧连营的陈军师,联系起来。 “火烧甘勿城的人就是你?” 萧殷虽然知道人不可貌相,还是大受冲击。 陈景铭摇头否认,“萧使臣咋能这么说呢,我是文官,不上战场。” 萧殷……… 我也没说你上战场啊! 陈景铭笑嘻嘻道,“误传都是误传,这得愿甘勿守将,你说他干嘛把城里堆满柴禾,天干物燥的,一不小心起火了。 别说我们大齐将士,要是你契丹能放过这个机会?” 萧殷,“……意外失火?” 陈景铭点头,“是呀,他们做饭不小心引着柴堆了,我们就是堵了四个城门,没让人跑出来。” 陈景铭说的像真的,这让只听过传说的萧殷有些狐疑。 “那,火烧惠山连营,不是烧死七八万人?” 陈景铭一本正经辟谣,“惠山大火那事呀,我知道,那天刮西北大风,惠山那边挨着树林子。 起那么大风,他们营地点的火油盆子被吹翻了,那不就吹到帐篷上了。 我们发现的时候都惊呆了,那么多人,死的太惨了。” 萧殷和契丹人,还有大齐官员,听的人都傻愣愣的看着陈景铭。 你要是这么说,那你军功哪来的? 陈景铭对于萧殷很热情。 “萧使臣,咱们虽说是汉人和契丹两个民族,这是后来形成的,说不得三千年前还是一个地方的人。” 萧殷,“……三千面前?” 陈景铭理所当然,“你看啊,咱们说的话不一样,发型不一样,可是皮肤一样,长得也都差不多。” 萧殷看着眼前白玉一样俊美的男子,再看看自己粗黑的皮肤,没觉得哪里一样了。 “陈太傅三千年太远了吧?” 陈景铭,“唉呀,古代神仙多,说不定你们就是躲避战乱,被神仙救走的难民呢?” 萧殷惊讶了,“神仙救走的?” 陈继铭没眼看,这个萧殷别给忽悠傻了。 韩梦舟低头在那里装喝茶,有多少年没看到二公子忽悠人了? 陈景铭给他说山海经,“女娃造人可不都放在一个地方生活,那个后来经过那么多年发展,人族遍布四海,你说能不是一个地方的?” 萧殷干笑,“这么说好像还真是。” 可是不对呀,他们老祖宗说,她们是神仙下凡繁衍下来的。 没想到陈景铭给否了,“神仙下凡她的配个人吧,没人,一个神仙也生不出崽。” 萧殷,好像是这么回事! 所以? 陈景铭笑嘻嘻发出邀请,“你说,我建议你们契丹王归顺大齐如何?” 萧殷……… 其他人……… 陈景铭接着给他们数好处。 “归顺大齐,以后都是大齐子民,大齐有粮食,有抵御寒冬的棉衣。 契丹以后也能来中原做生意,不用担心没地方买粮食。” 萧殷傻眼了,能有粮食吃,还能来中原做生意? 这也太好了吧? 不对呀,归顺大齐? 萧殷笑不出来了,“陈太傅你是说笑的吧?” 陈景铭摇头,“不,我是认真的,你看啊,你们契丹现在还是奴隶制度,不像我们汉人,从始皇开始,就废除奴隶制,书同文车同轨,这是质的飞跃。” 萧殷赶紧出声制止,他虽然读过汉史,学识真的不多。 “陈太傅,始皇帝太远了,我们契丹不读汉史。” 陈景铭却认真道,“萧使臣,你们如果愿意归顺大齐,我们皇上也不会亏待,把你们跟大齐百姓一样对待。” 萧殷赶紧摇头,契丹又不是他一个人来了,还有好几个大臣。 要是这些话传到契丹王耳朵里,他们肖氏家族就会被针对。 在座的官员第一次见到陈景铭跟外族人聊天,怎么聊着聊着,就成了说客了? 萧殷看向契丹使臣里的一个大胡子男人,这人是耶律辛,契丹王族人。 陈景铭也顺着萧殷视线看过去,“这位是?” 萧殷赶紧介绍,“这是耶律辛,我们契丹王的侄子耶律辛。” 陈景铭有些意外,“原来是耶律辛王子,失敬失敬。” 耶律辛……… “我不是王子。” 第473章 我喜欢看松华江 陈景铭瞄一眼魏渊。 又看一眼大哥,都没有反对他的胡说八道,那就…… 继续忽悠人! 陈景铭端起酒盏,“辛王子……” 耶律辛粗声粗气道,“你想说什么?” 陈景铭咂咂嘴,“你的胡子很茂盛。” 耶律辛,“陈军师你很有眼光。” 骄傲的用手摸摸自己大胡子,这可是男人凶悍的象征。 不像这位军师,就是一个小白脸。 陈景铭微笑,“我之前有一个朋友,也留了胡子,我想看他没了胡子是啥样,于是我就把人灌醉,把他胡子给剃了。” 说完陈景铭没忍住笑了。 其他人忍俊不禁,没想到陈太傅还做过这种事? 耶律辛,“……” “你敢替我胡子,我就把你脸划了。” 陈景铭摆摆手,“你我不是朋友,我还不至于剃你胡须。” 耶律辛,“哼,最好如此。” 陈景铭话锋一转,“如果契丹并入大齐,我们还是能做朋友的。” 耶律辛一愣,啪,的一拍桌子,“你不要太过分,别以为你指挥过几次胜仗,就能对我契丹指手画脚。” 陈景铭身后太叔琰扭头盯了他一眼,眼神冷冽轻蔑。 耶律辛注意到了,向太叔琰看了一眼,这人身材高大,身穿五品武官服。 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寒意,整个人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 看的耶律辛有些惊异,这人看着挺厉害! 看他站在陈景铭身后,这人应该是保护他的侍卫。 他也听说过,陈军师身旁有许多高手保护。 他可不怕,挑衅道,“小白脸一样,弱的一匹,还敢肖想契丹。” 耶律辛又看了一眼太叔琰。 太叔琰听到耶律辛说陈景铭小白脸,身形一晃,出现在耶律辛面前,啪,给了一耳光。 没等契丹人反应过来,又回去了。 耶律辛懵了,醒过神后,忌惮的看着太叔琰,这身手,要是杀他易如反掌。 太叔琰这一掌不重,可是太侮辱人。 耶律辛恼羞成怒,“你们大齐就是这样对待使臣的?” 萧殷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眼看耶律辛要暴怒,急忙拉住他。 陈景铭还没说话,太叔琰就是一句,“来我大齐还敢嚣张,侮辱太傅,打你都是轻的。” 萧殷眼神制止耶律辛在开口。 说话不经脑子,挨打也不冤,就是丢契丹面子。 耶律辛出口伤人,陈太傅侍卫一耳光还击,耶律辛没占到便宜。 耶律辛自知理亏,也冷哼一声,“我契丹人自在惯了,不喜欢受到管制。” 哪知道陈景铭竟然说, “耶律辛王子出生在契丹,自然觉得契丹强盛,可是契丹不可能打的过大齐。” 耶律辛眼眸眯起,“怎么说?” 陈景铭满不在乎道,“契丹之地除了冷一点,其他的就是草原跟森林。” “我先说说契丹那里的冷,比我们安东还要冷一些,每年冬天下的雪能把房子埋了,你说对不对?” 大齐这边有些意外,契丹那么冷? 耶律辛看向萧殷,萧殷摇头,他没说过。 陈景铭看他表情,“你不用问他,我可是第一次见你们,这些都是我在安东了解到的。” 耶律辛昂着头,“又不是年年都那样。 “是啊,你们王城又不在极寒之地。” 契丹王城大齐使臣没去过,而走私商人也不可能走那么远。 对契丹,他们一直都是大概知道一些。 陈景铭能画出周边小国大概面积,才让人意外。 陈景铭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们本来京都在隆州,后来那里离大齐太近了,你们把都城北迁到上京。” 萧殷等人大惊,因为他们京城到底在哪里,以前大齐人压根不清楚。 陈景铭放下炸雷后,又开始当起了说客。 “我说萧使臣,要是契丹归附大齐,好处多不胜数,不如考虑考虑如何?” 耶律辛被陈景铭气的脸色青黑,他们契丹可不是靺鞨小国,扛不住大齐压境。 “要是我们不同意呢?” 陈景铭看了耶律辛一会儿,“那真是可惜了,打仗死人太多了,就像打高丽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同江决堤。 汹涌的洪水不到两个时辰,就把他们王城淹了。 死了无数人,到处都是尸体,吓得我都不敢去,只能绕路去打德阳。” 说完不管对方脸色多难看,还在那说呢, “我听说松花江上一到冬天,就会结出许多美丽的松华,一片一片特别好看,挺想亲眼去看一看。”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大齐官员没想到陈太傅这么直接,用他杀神的名头威胁契丹使臣。 虽然不耻…… 但,有些爽是怎么回事? 真爽啊,先帝在位时,也没这么爽过。 耶律辛气的胸口起伏,大胡子都一根根的张开了。 陈景铭……… 有必要气成这样? 萧殷站了起来,“太子殿下,我们诚心诚意过来请求交易,陈军师莫非对此有意见?” 陈景铭看了太子一眼,魏渊温和一笑, “萧使臣,陈太傅喜欢冰花,他也是听说了松花江美名,想要一睹为快。” 松花江有一段离上京不远,真要让这个杀神决了口子,契丹人都别活了。 所以耶律辛跟萧殷才一脸的憋屈。 这个陈军师,长得人畜无害,说出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陈继铭看着差不多了,笑着开口, “二位使臣莫怕,咱们大齐跟契丹刚定下交易契约,为了贸易畅通,大齐跟契丹不会开战。” 契丹人;怎么感觉被大齐拿捏了? 耶律辛半边脸还火辣辣的,真是憋屈死了。 耶律辛阴阳怪气道,“难得你们还记得跟契丹有交易契约,我以为,你们只想着决松华江。” 谢怀君笑道,“大齐乃是礼仪之邦,怎么会侵占别的国土。 就像灭亡的高丽新罗,要不是算计我们,皇上也不会盛怒之下,平了半岛。” 谢怀君话落周围响起附议声,“是呀,用天花病人碰过的东西当贡品,真是狼子野心,死不足惜。” 契丹使臣,“我们自然是诚心相交,哪会用那些下三滥手段。” 陈继铭出声道,“大齐也是不想跟契丹交恶,希望以后不会刀兵相交。” 萧殷……… 这话有没有陷阱啊? 第474章 送几个美女 契丹使臣怕了陈景铭,商量后跟陈家送礼,还送了美妾数名。 这一下把陈景铭搞不会了。 从他进入官场开始,这几年不是没人送女人,都是委婉的提起,没人这么直接,送来好几个美人。 陈景铭收到消息,不可思议。 “给我送美女?” 管家眼神不明,“二公子,人都在大门外等着,您看?” 陈景铭这些意外,契丹人比靺鞨人狡猾呀,被我摆了一道,立马要报复回来? 知道来者是萧殷,他也不能不见,只能去前院见客。 陈景铭还没见到萧殷,契丹人给兴安侯府送美人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了。 当然,府里的女主人们也知道了。 于是,王氏带头去了前院。 赵楠,乔玉卿忧心忡忡,云瑶冷笑,“送女人,不知道夫君会不会收下。” 乔玉卿…… 乔玉卿忽然为陈太傅捏了一把汗。 云瑶气势汹汹的走到前院大门口,就看到几个契丹美人站在那里。 一身夷族女子打扮,让人有几分新奇。 陈景铭挑眉问萧殷,“萧使臣,你这是何意?” 萧殷哈哈一笑,“陈太傅,我是来送礼的,有道是美女配英雄。 陈太傅威名赫赫,年轻俊才。 我们契丹虽然不及大齐美人多,可也有几个可以入眼的,送给陈太傅解闷。” 陈景铭顺着萧殷指的看过去,虽然不是惊艳的长相,也是清秀佳人,环肥燕瘦。 陈景铭…… 他说服契丹使臣,让契丹归顺大齐,契丹就给他送女人? 陈继铭这时也出来了,他听到消息有些狐疑,这是往侯府埋钉子? 几个契丹女人看到陈景铭,一起行了一个契丹礼,“见过陈太傅。” 陈景铭……… “萧殷,你真是……” 萧殷一副我明白的神色,“陈太傅放心,她们都是草原上的明珠。 你们汉人都是喜欢干净的女孩,我们送的绝对物超所值。” “是吗,有多干净,我看看?” 云瑶先王氏和赵楠一步,走出侯府大门,冷眼看着萧殷。 陈景铭莫名心虚,虽然他没说收这些女人,这跟被云瑶逮到不同。 还有,瑶瑶怎么一副抓奸的样子? 云瑶一身绸缎衣裳,头上金钗朱翠,眼光不善的盯着陈景铭。 “夫君?” 陈景铭眨眨眼,眼也不眨的撒谎,“萧使臣说想给这些女子找夫家。” 萧殷,“……不是呀陈太傅,我就是送给你的,你看这些姑娘长的肤白貌美,就像天上的天鹅……” 云瑶狠狠瞪了萧殷一眼,冷笑道,“萧殷萧使臣,我让你重新在介绍一遍,你来干嘛?” 萧殷惊异,这位美人真美,看着好像对我不满。 她是谁? 萧殷神色不定,看到陈继铭,他把右手捂在胸前,“陈侍郎,没想到你们兄弟住在一起。” 萧殷高兴道,“太好了,陈侍郎,你看这些美人,有喜欢的您可以挑走,想来陈太傅不会介意的!” 陈景铭…… 陈继铭……… 陈家女眷…… 大街上看热闹的人……… 契丹人好不讲究,你到底送给哥哥,还是送给弟弟? 这时,陈贵山跟外边回来,“这是咋啦,怎么都围在咱们家门口?” 萧殷高兴道,“您是?” 陈贵山一看夷族人? “咱家怎么来了夷族人?” 陈景铭,“……呃,他……” 管家出声解释,“侯爷,这是契丹使臣,今天来给二公子送美人还……” 契丹人做的出来,他不知道怎么跟侯爷说。 萧殷听到这位是侯爷,再加上刚才那句“我家门口”。 猜测这人八成是陈太傅的亲爹。 立刻自我介绍,“我是契丹使臣,来给陈太傅送两个美人,您是?” 陈贵山有些懵,“给我儿子送女人?你这人啊,你怎么不安好心呢?” 萧殷莫名其妙,不安好心了? 萧殷藏起怪异的感觉,“陈太傅可能对契丹有误解,我们契丹美女能歌善舞,性格开朗,善解人意。” 云瑶拿起手中长棍,“好你个契丹使臣,给你脸了,给我夫君送女人,我不同意。” 长棍一摆,冲着萧殷打了过去。 萧殷是长在马背上的人,也打过多次战争,忽然被人攻击,急忙后退几步,险险的避开要害。 萧殷不明所以,“你干嘛打人,我就是送几个美女,又不是送给你的,你急什么?” 云瑶怒气爆发,“还敢说,我打的就是你,还没人敢往侯府送女人,你是第一个。” 一个横扫千军,逼的萧殷一帮人纷纷躲避,几个契丹女子看的眼睛发亮。 这个夫人好泼辣! 陈景铭反应过来,“瑶瑶不可。” 云瑶听到陈景铭喊她,忽的扭头,“你真想收下他们?” 陈景铭哪敢啊,可是云瑶出手打人,明天京城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有这么多侍卫在,云瑶不必亲自动手。 陈景铭拦住云瑶,“瑶瑶有话好说,这事我会处理。” 云瑶停手,“你怎么处理?” 陈景铭还没说话,萧殷就说话了,“这位夫人,女人哪能管男人事,陈太傅同意,你还能反对啊?” 陈景铭气的咬牙,“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萧殷嘿嘿道,“你也没反对呀!” 陈景铭被萧殷无赖行为气到了,松开云瑶,“媳妇揍他。” 萧殷,“……啊!” 云瑶脸一沉,使出蟠龙棍法招式大开大合,照着萧殷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啊……嗷…”萧殷躲避不及,挨了好几棍子。 萧殷也是习武的人,他不可能站着挨打,拔出佩刀格挡。 “陈夫人,你这是何故,男人的事,女人插什么手呀?” 云瑶才不管他,今天不揍萧殷,明天京城女人能排着队来侯府自荐。 所以云瑶并不留手,萧殷挨了好几棍子。 萧殷侍卫一看,想要帮忙,太叔琰冷声道,“你们可想好了。” 侍卫狠狠的看了太叔琰一眼,只能空手去护着萧殷。 云瑶一边打一边骂,“欺负我,姑奶奶我打不死你,滚,再不走我打断你们的腿。” 另一边。 契丹女子含情脉脉看着陈景铭,“妾身佟媚儿,见过太傅。” 陈景铭;长得没他媳妇好看。 另一个女子不甘示弱,他们都是契丹平民,要是能做大齐太傅的女人,可比回契丹好多了。 “妾身齐雪儿,见过太傅。” 太叔琰…… “二少夫人,你被偷家了!” 陈景铭????? 陈继铭也看了过来,就看到那几个女子,含情脉脉看着二弟。 陈继铭……… 二弟呀,你哥我救不了你了! 第475章 那就留下吧! 陈景铭皱眉,“你们回去吧,这事我当没有发生过。” 齐雪儿眼睛立马就蒙上一层水雾,“太傅,雪儿回契丹,会被当做奴隶的。” 样子看起来别提多惹人怜爱。 陈景铭后退一步,妈的,这种魅惑人的心机,功力堪比甄嬛。 这是想要把我玩弄于股掌吗? 云瑶打的萧殷满头包,忽然听到太叔琰喊了一声,扭头看了过去,顿时黑脸。 好哇,让我在这里打萧殷,你在哪里疼惜小美人? 给你脸了? 云瑶放弃萧殷,大步走向陈景铭,“夫君,你看上了?” 陈景铭看到云瑶询问,立刻摇头,“没,一个都没看上。” 佟媚儿跟齐雪儿满眼不信,“太傅,我们今天就是你的人了,您不能不要我们啊!” 陈景铭被这一句话吓一跳,“胡说,我可没说收你们。” 萧殷一看,丢下这几个女人起身就跑,“陈太傅你慢慢享用,我先回去看伤。” 萧殷带着侍卫跑了,留下几个契丹女子,眼含期待的看着陈景铭。 陈继铭冷眼看了过去,蠢弟弟还是把契丹灭了吧。 敢来陈家使用美人计,挑拨离间,留着他们膈应人吗? 陈继铭抱胸看陈景铭怎么过这一关。 陈景铭看着云瑶脸色青白交替,赶紧解释,“不是,我真没说要,是萧殷扔下人就跑,我这就让人送走。” 云瑶轻轻摇头,“不用了,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陈景铭吓了一跳,“啥?瑶瑶我真没想要。” 云瑶转头从侍卫手里抽出佩刀,一刀扎进那个叫齐雪儿人的胸口。 云瑶面无表情,“只有死人才能留下。” “啊……” 佟媚儿跟其她几个契丹女子吓得尖叫。 陈继铭兄弟大惊失色,“瑶瑶。” 陈贵山夫妻也吓到了,两个人围着云瑶脸色煞白。 赵楠跟乔玉卿不知所措。 王氏呜呜痛哭,“你们兄弟是死人啊,咱家瑶瑶被人欺负上门,你们怎么不给瑶瑶做主? 瑶瑶被人逼的出手伤人了,你们是不是陈家男人啊?” 陈景铭上前握住云瑶的手,眼里都是心疼,“瑶瑶!” 看了一眼齐雪儿,陈景铭夺过云瑶手中刀,在云瑶扭头看他时,把刀抽出。 陈景铭苦笑,“瑶瑶,让我来。” 齐雪儿身上血流如注,陈景铭手起刀落,又给她补了一刀。 他的眼睛霎那间被寒霜覆盖,“契丹人竟然敢对我用美人计,当我人屠名号是假的?” 几个契丹女子大惊失色。 周边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也是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太可怕了,陈太傅杀人了。 陈景铭拔刀,齐雪儿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看过其她几人,目光盯着佟媚儿。 佟媚儿吓得连连摇头,目光惊恐,“不要,不要杀我。” 陈景铭一步步逼近,“我陈景铭屠杀百万人,还没人敢挑衅我的底线,你们契丹人是第一个。” 佟媚儿转身想跑,陈景铭手中刀砍了出去,噗呲,佟媚儿后背刀伤深可见骨。 “扑通”佟媚儿趴倒在地。 陈景铭走了一步,看着往前爬的佟媚儿,“你们应该知道,算计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手起刀落,陈景铭把刀插进佟媚儿后心。 佟媚儿大口大口吐血,瞪着眼睛没了气息。 也不知道佟媚儿跟齐雪儿,后不后悔在陈景铭面前耍心眼。 想逼陈景铭收下她们,没想到,却成了刀下亡魂。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陈景铭眼眸深邃。 云瑶捅了契丹女子,朝中大臣会抓住云瑶错处,不依不饶。 进而通过云瑶,整垮他陈景铭。 既然如此,那就玩个大的。 契丹,我看你们玩不玩的起。 “来人,契丹使臣用美人计,妄图算计大齐,使用离间计离间我和皇上,其心可诛,契丹大齐交易契约暂时作废。” 太叔琰身后走出一个侍卫,骑马赶去皇城。 今天这事非同小可,他们必须向皇上和太子禀报。 韩梦舟赶往户部,契丹人狼子野心,交易契约作废。 陈景铭那句我血屠百万人,成了契丹使臣噩梦。 几个没死的契丹女子慌张逃走,回去驿馆后,吓得哆哆嗦嗦的说了事情后续。 萧殷跟耶律辛傻眼,弄巧成拙。 谁曾想,陈太傅的夫人会杀人。 血屠百万人? 耶律辛打个寒战,跟萧殷不约而同想到扶桑。 也许那里死的人更多。 “萧殷怎么办?” 萧殷头上青紫交加,龇牙咧嘴道,“要是不想跟大齐开战,佟媚儿跟齐雪儿的事就不能追究,还要上门跟人屠赔罪。” 耶律辛,“………没有第二个办法?” 萧殷摇头,“那些人不能信,他们说的好听,压根杀不了人屠。” 送女人是他们听信那些人提议,没想到,连门都没进,就被杀了两个。 还把杀神给惹恼了。 陈景铭没在理会地上尸体,云瑶抱回府。 心里无比郁闷,他都没让萧殷带人进府,没想到,在大门口就闹了起来。 遮掩都没法遮掩。 王氏跟陈贵山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儿子杀人了! 陈继铭陆续派人出门,明天早朝肯定会有御史参陈景铭。 他从来不做无准备的仗,监视契丹的暗哨,还有,看看哪些御史和朝臣会串联。 契丹人这次举动,不像是盲目行动,莫非背后有人推动? 云瑶冷静下来,抬头看向陈景铭,“我杀了契丹人。” 陈景铭让人给云瑶倒茶,“没有,是我杀的,剩下的事我跟大哥处理,你别乱想。” 陈景铭让人给云瑶请大夫,古长卿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大街上都说你杀了契丹女人?” 陈景铭抬头,“嗯,杀了两个。” 古长卿睁大眼睛,围着陈景铭打量,“不得了,你这是第一次杀人吧?” 陈景铭翻个白眼,“我下令杀的人超过百万,什么第一次杀人。” 古长卿,“我说你亲手杀的,要不要我给你开一剂安神药?” 陈景铭摇头,“你给瑶瑶看看,她今天情绪不对,你给看看。” 古长卿让云瑶把手放在桌子上,把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陈景铭。 “你夫人怀孕了,快两个月了,应该是在回京路上怀上的。” “孕妇情绪不稳定,容易动怒,你以后少惹她生气。” 陈景铭已经懵了,媳妇又有了? 陈贵山夫妻倒是高兴坏了,二儿子又要有孩子了,要是生个孙女就完美了。 一时间,又有些后怕,云瑶今天还拿着棍子揍人。 幸好孩子没事! 第476章 抢来的更好 第二天,早朝。 陈景铭站在文官之首,神情淡然。 底下一众文武百官神色诡异。 陈太傅真是镇定啊! 昨天在自己大门口杀人,御史台今天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参陈太傅一本。 魏启坐在金銮殿龙椅之上。 一脸的憋屈不甘心。 昨日在宫中接到侍卫送来的消息,有些发懵。 陈景铭杀了契丹人送给他的女人? 契丹人女人是奸细,想要使用美人计离间他们君臣? 这不重要,就陈景铭那人,别人也利用不了。 重要的是,交易契约作废了? 说好的,要给朕多买马牛羊呢? 现在…… 马没了! 牛跑了! 肥嫩的小羊羔,也过不来了! 魏启目光不善的盯着陈景铭,你欠了朕马匹牛羊! 陈景铭眼观鼻观口观心。 就是不看皇上那幽怨的小眼神。 今天,文官那些跟陈景铭不对付的人,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陈太傅当众杀人,这次,百口莫辩了吧? 太朴寺卿抑制不住的兴奋,御史台几个七品六品官一脸正气凛然。 随着双喜在玉阶上一声高喊,“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火器制造坊抢占先机。 满朝文武忽的看了过去。 竟然是火器坊抢了头筹? 谢怀君一系忧心不已,云修之昨天听说后,去了兴安侯府,想要骂女儿一顿。 结果,陈家一家子人都拦着。 “瑶瑶怀孕了,可不能让她心里难受,对孩子不好,景铭是她丈夫,这事有他兜着。” 云修之看着陈贵山夫妻,他女儿这是修了几世的功德,才修到来陈家做媳妇! 云修之感动之余,也表示了,“不能惯着她,要不然以后再闯祸呢?” 云修之回想到这里,不由看向陈继铭。 陈继铭点头,示意让他放心。 火器坊莫名其妙,他确实有事要奏。 他是跟着陈景铭出征的官员,参与多次武器研发,因功封了监造官员。 “皇上,工部火器研发部,火器坊做出新型火铳枪,填充火药后,射程远射远到两百步到三百步之间。” 魏启听得眼睛一亮,“可能大批量制造?” “回皇上,要是有需要可以扩建作坊规模。” 魏启欣喜若狂,可以扩大规模,不就是说可以多制造? 魏启点头道,“火器坊的匠人有功,每人赏五十两银子。” 火器坊官员下去了,吏部给事中高声道,“臣有本奏。” 大家一看,乔谨之? 乔谨之目不斜视朗声说自己的事。 “臣参太仆寺卿廖大人,勾结圣人教敛财,虚报养马数量,任人唯亲……” 乔谨之历数了七八条罪证,不说其他,光是太仆寺卿勾结圣人教一事,就能扳倒他。 太仆寺卿没想到乔谨之是参他,一下慌了神,这些他都隐藏的极深,乔谨之怎么知道的? 魏启看向太仆寺卿,这人是黄明被砍后提上来的。 怎么杀了一个庇护走私的太仆寺卿,又出来了一个勾结圣人教的太仆寺卿? 圣人教是平王余孽建立的,也就是说…… 这人是平王一脉的人? 我靠,太仆寺可是管着朕的马匹和马场马政。 这要是在马匹上给朕动手脚…… 魏启怒了,“太仆寺卿勾结圣人教,可知是死罪?” 太仆寺卿扑通跪下了,“皇上,臣冤枉啊,臣没有勾结圣人教。” 乔谨之可不是没有准备,“臣有证据,皇上请过目。” 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沓纸来,双喜接过递给皇帝。 魏启看了一眼,一把扔给太仆寺卿,“你自己看看吧。” 太仆寺卿拿起看过,顿时如丧考妣,这些都是他联系圣人教的确实证据。 没人给他求情,谁也不是傻子,圣人教是谁建的都一清二楚。 太仆寺卿被押下去审讯,朝堂上陷入诡异的沉默。 乔谨之是陈太傅的同窗,当年考场失火,陈景铭可是救了许多人。 乔谨之还是陈景铭亲手拽出火场的。 御史大夫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御史中丞。 就看到御史中丞有些犹豫。 台院御史硬着头皮出列,“臣有本。” 刷,所有目光转向台院御史。 台院御史……… 你们不要这样,我都要忘记我的台词了! 好在台院御史做官多年,不惧他人目光。 “皇上,臣参岭南南道布政使之子,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无恶不作……” 院台御史说出所参之人后,朝堂上的人不由有些失望。 不是参陈太傅杀人啊! 等到院台御史奏完事,魏启也派遣了钦差大臣彻查此事。 然后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御史们。 御史们…… 算了,早说早超生,躲不掉了。 一位三十多岁的御史站了出来,“臣有本奏,昨日契丹使臣私见陈太傅,并且相谈甚欢,留下美女若干。 臣以为,太傅乃是国之重臣,皇孙之师,私交夷族,贪图美色,德不配位。” 朝廷寂静无声,都等着这人说陈景铭杀人呢! 结果没了? 魏启也等着他继续说,怎么忽然没下文了? 不说那就自己问,“收下美女怎么了? 领回家去了?” 御史…… 御史硬着头皮道,“没有,陈太傅…… 陈太傅当街捅死两个。” 朝臣……… 你这是参陈太傅呢,还是给陈太傅辩解的呀? 魏启点头,“这么说,陈太傅不待见契丹人,那就是没有私下勾结一说了?” 御史…… 御史中丞出列,“皇上臣以为,陈太傅心中戾气太重,当众杀人,让京城百姓看到,难免让人心生忌惮。 而且,陈太傅杀的是契丹人,如果不想要,送回去即可,何必杀人引起两国纷争。” 朝中对陈景铭不满的人总算找到机会,出列附议,觉得陈太傅太过残暴。 “皇上,陈太傅这是当街杀人,必须追究。” “皇上契丹跟大齐刚签署了贸易契约,陈太傅完全不顾大局。” 七嘴八舌说了一通。 魏启嘴角勾起,都是牵强附会。 魏启看向陈景铭,“陈太傅,你怎么说?” 陈景铭莫名其妙的看了那些官员一眼,“皇上,萧殷昨日无拜帖来访,臣给足了面子,亲自去大门口迎接。 那知道他张口就说,给臣送女人,还留下几个女人就走了。 臣琢磨着他这是使用离间计,想让为臣被人猜忌。 臣为了自证清白,捅死两个人,免得他人心生误会。 臣食朝廷俸禄,此心只忠于大齐,萧殷留下几个女人,就想离间我们君臣。 真是痴心妄想。 臣以为,要是契丹王不给个说法,臣愿意请命再次领兵,平了契丹。” 魏启…… 文武百官…… 又想打仗? 不同的是,魏启是高兴的。 虽然交易契约作废了。 马,牛,羊买不到了。 可是,抢来的更好啊! 魏启哈哈大笑,“陈爱卿真是我大齐柱国。 契使臣想要离间咱们君臣,趁机攻打大齐,朕决不允许。” 御史中丞傻眼,皇上不追究了? 陈太傅残暴弑杀,皇上您不忌惮他吗? 第477章 不是安分人 朝堂上,御史参陈继铭无果,本以为陈太傅杀人,总算抓到把柄。 结果,那个御史是谁家的? 参人都不会。 陈太傅没有领回家,在大门口就把人给捅了! 皇上听了不高兴才怪。 还想从这件事上让陈太傅吃亏,那是不可能了。 陈景铭杀的怎么不是大齐人呢? 几人不满的看了一眼那个御史,御史低头不语。 他是云侯府云珩的至交好友,昨天夜里,云珩来找他,交代了今天让他参陈太傅。 他把折子看了又看,这是给陈太傅脱罪用的。 杀人犯法,要是杀的是不安好心的夷族人,为了自证清白,这不是很正常? 不得不说,陈世子心智如妖,这么一搅和,谁参陈太傅也没用。 御史中丞等人只能不甘心的放弃,工部刘尚书都没出声。 本来太仆寺卿会要参陈太傅的,没想到,一开始就让皇上给抓了。 刘尚书不敢冒险,没想到,就事搞得跟闹剧似的。 陈景铭啥事没有不说,还让他趁机跟皇上表忠心。 佞臣,陈景铭太狡猾了,皇上只怕听不进良言了! 御史闹不起来,官员也正常了,谁有事赶紧说,没事就散朝。 陈景铭就说事了,“皇上,安东有没有消息?靺鞨还打不打了?” 金殿上一时寂静无声,陈太傅是文臣吧,怎么这么痴迷于打仗? 下朝后,魏启不得已去了御书房。 魏启现在政事都推给了太子,太子除非有大事,才会去找他。 这次听到陈继铭杀人,这才出来镇场子,没想到啥事没有。 陈景铭跟来御书房,“皇上,突厥王在京城,那些跑走的王子没有找过来?” 魏启哼了一声,“他们不敢,怕来了回不去,不过,草原深处是大漠,想要攻打西突厥,有些难,大漠到处都是黄?沙,军队进去以后容易迷路。” “唉,”魏启叹气,“当年卫青霍去病两人走过的西进之路,一个在契丹,一个在一番,我们没法通过。” 陈景铭撺掇魏启,“要不然,咱们把契丹打下来?” 魏渊听得额头青筋直跳,还真是不嫌事大。 谢怀君跟着来了御书房,跟契丹人的交易恐怕要断。 谢怀君是户部尚书,对这件事还是在意的。 陈景铭现在没给实权,谢怀君有点庆幸他没实权了。 这就是一个祸害,走哪祸害到哪。 魏启听到陈景铭想要攻打契丹,眼睛放光,“景铭啊,打契丹需要多久?” 陈景铭还真琢磨起来,“安东军不能动,西北不是回来八万人,加上京营郭凤仪那里一万人,都是百战骄兵。” 魏渊咳咳两声,打断两人交谈,“父皇,如今已是盛夏,再过两个月,契丹那里就要飞雪了。” 魏启听到幸幸得闭嘴,陈景铭眼睛看向御书房房顶,明显心虚。 契丹使臣萧殷跟耶律辛两人,受到人传信,陈景铭诬赖契丹人使用离间计。 要是不想死,赶紧自辩。 萧殷看着消息摇头,圣人教真没用。 萧殷上表祈求自辩,契丹没有其他心思,就是想着陈太傅身居高位,身旁却没有其她女人。 这才想着送美人给陈太傅,哪知道陈夫人不愿意,在门口把他们打的抱头鼠窜。 “小臣也是怕了,没想到她们会给陈太傅带来麻烦,是小臣之错……” 洋洋洒洒的写了许多道歉的话,祈求大齐皇帝原谅他的冒失之举。 魏渊看到萧殷奏表,脸色有些凝重。 “去把陈太傅请来。” 今天值班的是多宝,多宝让一个小太监在御书房听用,自己去文华殿找陈景铭。 陈景铭正在讲三十六计,上房抽梯计,魏谨熠跟小鱼儿听得津津有味。 陈霆瑜吕氏春秋,这是魏启送给他的,有看不懂的,以前他询问杨尚书。 二叔回来后,他就问二叔了。 他的师傅是慕沧海,每隔十天他才能回家一次,在宫里,他除了读书,还需要习武。 九岁的陈霆瑜,性格很像陈继铭,自律,勤奋好学。 多宝走进文华殿,陈景铭看了过来,“多宝,是太子有事?” 多宝笑容亲切,“陈太傅,太子爷找您。” 陈景铭没有多问,让两个魏谨熠两人描红,他跟着多宝去了御书房。 ………… 陈弈铭在国子监,这两天也听到外头传的,他二哥杀了契丹人。 走在国子监庭院里,到处都能听到窃窃私语声。 也有人过来询问陈弈铭知不知道。 陈弈铭无语,“不知道,我二哥脾气好,逼的我二哥杀人,想来也是没有办法了。” 同学;你二哥脾气好? 领兵出征,有杀神之称的陈太傅脾气好? 同学识趣不再多言。 托他二哥的福,自从他以杀成名,这些学子都不敢再来找事。 回到自己教室,同窗好友围了过来。 张美是劲国公孙子,他休沐日要过生日,邀请陈弈铭去庆生。 陈弈铭答应了,休沐日就在后天,劲国公也是武将功勋。 以前张美是不跟陈弈铭交往的,陈家是读书人家,他怕陈家嫌弃他们舞刀弄枪。 哪知道陈弈铭他哥直接以文统武,做了征东大军军师。 计谋用的神鬼莫测,半年打下半岛,让所有将军都口服心也服。 他这才主动跟陈弈铭做朋友。 第478章 想结亲 休沐那天,陈弈铭去了劲国公府。 没想到,过了没几天,劲国公世子拦住了陈继铭。 “陈世子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酒。” 陈继铭有些意外,“吃酒?” 张荀四十左右,是劲国公的嫡长子,张美的爹。 张荀一看就是有话要说。 陈继铭回头看了一眼,盯着他们看的官员,犹豫一下同意了。 酒楼内,张荀一个劲的询问陈弈铭,这让陈继铭有所猜测。 难道是…… “张世子有话就直说吧,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人。” 张荀放下酒杯,“我就想问问令弟定亲了没有?” 陈继铭看着张荀,“你问我家三弟?” 张荀点头道,“那个,前几日我次子张美庆生,请了令弟过去…… 我一看到那孩子就喜欢的很,想要做个儿女亲家。” 陈继铭;还真是,张家相中了三弟。 劲国公是功勋世家,也没有站队那个皇子,属于中立派。 可是他们陈家可是太子党,以后太子登基还好,要是朝中出现波动,张家也会受到影响。 张荀应该知道这些,还特意找了过来,莫非,老公爷也同意这事? 可是三弟才十五岁,定亲有些早了。 “张世子,舍弟今年才十五岁,还不到弱冠之年!” 哪知道张荀完全不在意,“陈世子我女儿还有两年才及笄,我就是想提前定一个满意的。” 张荀有好几个儿子,都是嫡子,可是女儿只有一个。 他是如珠似宝的养着,很早就开始排查京中子弟。 眼看着女儿长大,那些人他没一个满意的。 前几日,儿子同窗过来庆生,他一眼看中陈弈铭。 知道他是兴安侯三儿子,心里就有了盘算。 兴安侯府好哇,世子陈继铭出类拔萃,长相俊美,生有四子一女。 关键是,屋里干净,没有妾室通房乱七八糟的。 次子陈景铭,人品名气啥的不说了,也是身旁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这个陈弈铭长得不比他哥哥们差,听儿子说早就考中了秀才。 俩哥哥都没有纳妾,做为弟弟,教育肯定不差。 不纳妾好哇,阴私少。 张荀夫妻就动了心思了。 他家女儿,国公世子嫡女,配陈家三子,还真是陈家高攀了。 陈弈铭长得俊,她女儿虽然还没长大,容貌已经看出来长大也是美貌倾城。 于是,张荀让儿子张美把人引到花园,他们夫妻带着女儿等着偶遇。 就为了让女儿看看,满不满意。 结果自然是没意见。 陈弈铭又出身名门,谈吐间学识渊博,目光清正守礼。 真是越看越满意。 光他们满意没用,主要看陈家人意思。 所以,张荀就找陈继铭来了。 至于为啥不找兴安侯,京城谁不知道,侯府当家做主的是世子爷。 陈贵山;嘤嘤嘤 陈继铭觉得可以考虑,他不能答应,又不是他娶媳妇,得问问三弟。 “张世子这事不急,他们还小,我总得跟父母商议。” 张荀一听有些小失望,“应该的。” 陈继铭笑笑,“张世子,总得问问我弟意思。” 结亲是结两姓之好,可不能弄出一对怨偶。 两人分开,陈继铭回了侯府。 陈弈铭回了国子监,陈继铭觉得还是和二弟商量一下。 陈景铭听说大哥找他,还以为有什么要事商量。 结果…… “张世子嫡女才十三岁,会不会太小了?” 陈继铭斜他一眼,“又不是让他们现在就成亲,先口头定下,等到女孩及笄,再正式走礼。” 陈景铭觉得张荀条件还行,“劲国公府风评还行,也不站队,忠于皇上,倒也可以。” 陈继铭也承认,“咱家不用联姻,就看小弟意思,明天让小弟回来趟,问问他的意见,咱们再给回复。” 说完两人还感叹,一晃眼小弟都长大了,该定亲年纪了。 陈弈铭收到消息,让他抽空回家一次。 陈弈铭以为出了什么事,跟国子监告了半天假,回了侯府。 结果…… 陈弈铭一脸懵逼,我才多大,就想给我定亲? 没记错的话,大哥二哥可是十八岁成亲,他就是要定亲,也得考中举人吧? 陈弈铭倒也干脆,“现在没有定亲想法,过两年再说吧。” 陈继铭看小弟不像敷衍他,试探道,“劲国公世子嫡女,你知道吗?” 陈弈铭想了想,那天他在国公府花园见过, “我那次去国公府,遇到她跟张世子夫妻在花园赏花,算是有一面之缘吧。” 陈继铭惊讶了,没想到张荀都让女儿见过小弟了! “那你觉得,张世子嫡女如何?” 陈弈铭想了想,摇头,“长得挺漂亮,其他的不知道。” 陈继铭…… 她当初跟妻子相看,可是一眼就相中了。 不会三弟随了二弟吧,榆木脑袋不开窍? 陈继铭知道这事不能勉强,要是两年后,张家女儿还没定亲,再提也行。 “行了,我知道了,没你事了,回去吧。” 陈弈铭…… 陈继铭心里有数后,找机会回绝了张荀, “张世子爷,小弟他还不想定亲,只能辜负世子美意了。” 张荀也有些遗憾,还好女儿还小,可以慢慢想看。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七月初,安东传来消息,靺鞨发生内乱。 叶赫那拉家族在靺鞨内部串联,想要取代咕拉图父亲的王位。 这让宰父信非常兴奋,集齐一万兵马,就等边境乱起来。 军师说过,机遇是掌握在有准备的人手里。 所以他们睁大眼睛,等着靺鞨那边送机会。 别说真等到机会,离他们不到百里的地方。 两个部落交战,一方溃败逃跑,竟然跑到安东地界上了。 杨将军接到消息,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靺鞨人竟然敢犯我大齐,弟兄们,准备迎战。” 等到靺鞨部落发现大齐官兵时,一切都晚了。 一日之间,杨将军带领一万兵马,往靺鞨领地推进百里。 这只是开始…… 契丹使臣也离开京城回契丹了。 虽然他们把生意的事又谈了下来,可是价钱又不一样了。 这让耶律辛恨上了圣人教,于是就让人把联系他们的人,给送到官府去了。 气的圣人教在契使臣回契丹的路上,一直遭遇劫杀。 魏启知道后高兴坏了,“哼,让他们勾结圣人教,遭到反噬了吧!” 因为朝廷打压的厉害,圣人教又蛰伏下去,彻底转入暗中。 转眼八月十五,千家万户开始庆丰收。 天上圆月明,人间果粮丰。 云瑶肚子已经显怀,陈景铭现在除了上值,就是在家带孩子,照顾云瑶。 乔玉卿十月怀胎,产下一女。 可把韩梦舟高兴坏了,抱着女儿不撒手。 这让陈景铭羡慕不已,每天去媳妇肚子跟前念叨,生闺女。 八月底,小九回来了,带回来大批白糖。 第479章 相亲时节 小九回来后说了自己在江南等地考察,甘蔗种植多在岭南种植。 可是想要在那里开糖作坊,地方太远,运输成本太高。 他就选择了在那里收购红糖,想起姑爷顾峥在湘楚做官。 就买了甘蔗运到汉江州,在那里买了一百亩荒地,等着来年让人实验种植甘蔗。 “我询问了岭南种植甘蔗老农,给人家二两银子,他把甘蔗怎么种植,管理,还有喜水,不耐旱的特性都说给我听。” “我让人编写成册,来年夏天照着种植,姑爷也跟高兴,要是能种植甘蔗,就能做糖,这可是大好事。” 至于小九运回来的白糖,都小九带着人做出来卖的。 小九轻笑,“我收了许多红糖,到了汉江州做出一半白糖来,在姑苏,金陵,广陵等富庶地方售卖,白糖可是让那些大商人大吃一惊。” 小九回来后,韩梦舟松了一口气。 他这几个月,白天忙朝廷公务,晚上跟大公子处理生意上的事。 二公子不管买卖,大公子事情也多,他人都累瘦十多斤。 带回来的红糖过滤成白糖,然后做成各种水果糖块。 陈家又开了一家糖果铺子,京城有钱人多,各种水果味的糖果,让有钱人家爱不释手。 当然,水果糖也成了高奢品。 九月,公孙雷来访,期期艾艾问陈景铭,“我有个妹妹今年十八岁,想要问问太叔琰,愿不愿意做我妹夫?” 公孙雷二十八九岁,他是军功出身,家里以前也不是大户人家。 现在他封了三品将军,来求娶他妹的人也挺多,可是他看了好几个人,觉得人品不行。 想起太叔琰还没成亲,人品武艺皆为上品,他就过来找陈景铭了。 太叔琰今年二十四岁。 陈景铭一听,把太叔琰叫了过来,“太叔琰,要媳妇不要?” 太叔琰;啥? 太叔琰看向公孙雷,公孙雷跟太叔琰勾肩搭背, “太叔琰兄弟,是哥哥我的妹子,今年十八岁,长的漂亮,会刺绣会做衣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贤惠,打着灯笼难找的好姑娘。” 太叔琰……… 他仔细看过公孙雷,这糙汉模样能有漂亮妹子? 公孙雷拿出妹妹画像,“这是我妹画像,你瞅瞅,真的很漂亮。” 太叔琰皱眉,实在是画像画的一般。 公孙雷急得抓耳挠腮。 太叔琰说起娶媳妇,还是比较害羞的。 “二公子,我……” 陈景铭明白了,“公孙将军,不如让太叔琰去你家做客,让你妹妹见见人,咱不做盲婚哑嫁。” 公孙雷一听,可以呀,拉着太叔琰就要走。 太叔琰无奈道,“你倒是容我换件衣服。” 太叔琰跟公孙雷走了,陈景铭看着走远的两人,忽然笑了。 他手下这几个人都没定亲呢。 公孙雷要是能让太叔琰做了妹夫,其他人估计也会找来。 日落后,太叔琰回来了,陈景铭一问,太叔琰就满脸通红。 陈景铭了然,“这是愿意了?” 太叔琰搓搓手,“二公子,官媒怎么请?” 陈景铭哈哈大笑,“行了,我找人给你提亲去。” 太叔琰高兴的不得了,这几年他也攒下一些银钱,足够娶媳妇用的。 还要买一处院子,他不可能一直住侯府。 太叔琰跟公孙妹妹定亲的消息传开,让昔日一起打仗的同僚知道了。 一大营,“公孙雷,太叔琰真跟你妹妹定亲了?” 公孙雷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得瑟道,“当然,老子的妹子,配的上五品带刀侍卫。” 杨霖后悔的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也有妹妹没出门呢。” 公孙雷嗤道,“太叔琰已经定下我妹妹了,不过,我记得十二亲卫,大部分没有成亲。” 杨霖眼一亮,“老雷,你说的太对了。” “下个休沐日,我要带着我老娘妹子去侯府拜访。” 这天陈景铭下值回家,孟远舟跟管家那里接到好几个拜帖。 陈景铭拿过来一看,都是一起出征过的同僚,休沐日那天要来拜访。 关键是,还是带着老娘妹子,或者是带着夫人闺女。 陈景铭,“………?” 陈景铭跟父母大哥大嫂说了,休沐日有客来访。 陈继铭看着弟弟递来的帖子,神情微妙。 他看了一眼太叔琰,公孙雷妹妹跟太叔琰定亲,其他人不会是? “二弟,那天让十二卫里头,没娶媳妇的人都过来,说不得,这些人是为了他们来的。” 陈景铭,“还真让人盯上了?” 陈景铭让孟远舟去跟几人传信,没娶媳妇的,想娶媳妇的人过来。 他家要举办赏菊宴。 九月天气秋高气爽,那天来了好几位姑娘,十五六岁到十八九岁,真是长得花朵一样好看。 十二卫里头,只有陈景铭以前两个侍卫是成了亲的,其他人都是光棍汉。 回了京城,皇帝给封了五品带刀侍卫,除了太叔琰跟原来的四人跟着陈景铭,其他人都被皇上留在皇宫了。 张州,柏冰几人知道是这是变相相亲,也没推辞,痛快答应了。 主要是,家里长辈也催的厉害。 能找到陈景铭这里的,都是三四品武将,娶他们的女儿\/妹子,那是他们高攀了。 他们家族都是武林人,没啥高身份。 还别说,成了三对。 太叔琰要成亲了,小九被王氏等人催婚,催的不敢回家。 跑去茗记茶楼躲人。 坐在茶楼大堂,他隔壁桌子坐着一对主仆,手里拿着陈家糖果铺子里买的水果糖。 听说书人讲洪荒世界。 这人听完说书,就到了午时,主仆两人商量吃火锅。 一扭头,看到小九独自一人。 小九长得剑眉星目,这几年管理家业,显得人成熟稳重。 礼貌的点点头,小九出了茗记茶楼,走了一段路,发现身后那对主仆跟着他。 小九挑眉,“这位兄台你跟着我有事?” 书童,“……我们想去吃火锅,那个前山街往那边走?” 这两人顶多十五六岁,白白瘦瘦的,长得也不高,应该是谁家刚进京小公子吧! 小九看两人不通世俗的样子,不由摇头,“罢了,我带你们去。” 主仆一喜,跟着小九去了火锅店。 小九给两人要了一间单间,点了火锅,让两人自己吃,他去了后院听掌柜的汇报工作事宜。 结果,小二过来告诉他,那两个人没钱付账。 小九走了过来,就听到那个主子带着无措声音道,“我们钱袋被偷了。” 小九……… 第480章 喜欢就买一个 小九看着眼前漂亮少年,对,是漂亮,一双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不安的看着他。 小九张几次嘴,最后放弃了。 他从小无依无靠,爹死娘嫁人,把他扔到县城大街上,从此成了乞儿。 见多了这种毫无生活经验的富家子弟,被小偷偷了钱袋。 就像眼前这人。 他就纳闷了,“你不是一直跟着我的,怎么会被人偷了钱袋?” 小公子泫然欲泣,他也不知道啊。 小九嘲讽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告诉小二,“告诉账房,走我的账。” 小二把一桌残羹收拾好,擦干净桌子,送上茶水。 小公子跟身上找了找,忽然从脖子上拿出一个玉坠来。 “谢谢你帮我付饭钱,这是我从小带着的玉佩,你先拿着,等我取了银子,再赎回来。” 小九摇头,“不必了,一顿饭而已。” 小公子有些狐疑,“为什么?” 小九真被他逗笑了,“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 小公子解释道,“你我毕竟只有一面之缘,我不能占你便宜。” 小九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没自己出过门?” 小公子看了一眼小九,“我叫赵阳我第一次出门,听说外边很好玩,就甩开家里人,带着一个下人出来了玩。” 小九好奇打量他,“你多大了?” 赵阳不好意思道,“十五岁。” “你可知你这样很危险?” 小九看他这样不由替他操心,“现在你钱袋又没了,是回家,还是继续玩?” 赵阳,“……我,我天黑前必须回家。” 小九看看外头,午时刚过。 “还没玩够?” 赵阳不好意思道,“嗯。” 小九闲来无事,他觉得这个少年挺有意思的。 看他警惕,又傻傻的样子感觉真有意思。 “走吧我带你去逛京城大街。” 赵阳主仆眼睛一亮,“你说的,不许反悔。” 小九带着赵阳去看杂技表演,京城大街上人来人往,捏泥人的,卖手工雕刻,面具,卖零食的小贩叫卖声,络绎不绝。 看的赵阳欣喜不已,看到捏泥人的走不动路,好想要一个。 小九拿起一个孙猴子泥人,“喜欢就买一个。” 赵阳远了一对男女福娃娃,憨态可掬,看着就好玩。 看到木雕,一对黄杨木雕卧鲤手把件,赵阳拿起来喜欢翻来覆去的看。 摊位上好几种雕刻,木雕师傅手艺不错,虽然不是大匠师作品,却也是活灵活现。 小九掏钱买了下来,赵阳眼珠一转,把其中一个送给了小九。 “景轩兄,这个正好一对,要是下次见到你不认我,可以拿出做了证据。” 小九失笑,“我过目不忘,除非……” 他低头打量赵阳,“你忽然变成姑娘,不然我不会不认得。” 赵阳一呆紧张道,“我才不是姑娘。” 小九眼里笑意泄露出来,“你个子这么矮,不是姑娘?。” 赵阳脸一红,“我虽然长得矮了一点,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开始长个。” 小九被逗笑了,他没有怀疑,二公子从小长得好看,少年雌雄莫辨不奇怪。 他就是奇怪,为何赵阳的书童也像是没有出过门。 卖木雕摊主看到小公子想买黄杨鲤鱼木雕,笑呵呵道,“小公子,这个叫姻缘鱼,不能送给朋友,只能送给自己未婚妻。” 小九,“…………” 赵阳脸色爆红。 赵阳强行挽尊,“送给朋友也可以啊,没有一定要是情侣。” 摊主也有些尴尬,他就是卖木雕的,顾客说是啥就是啥。 赵阳拉着小九,逃离木雕摊位。 小九心里却在不平静。 他低头仔细打量赵阳,注意她的言行举止。 赵阳渐渐的开始活泼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小九知道了他家很大,有一个嫡兄,其他哥哥姐姐妹妹都是庶出。 “景轩兄,谢谢你陪我逛京城,我会把银子还给你的。” 赵阳抬头注视着小九,“要是我下次出门,还能找到你吗?” 小九跟他目光对视,看着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有些犹豫。 “你最好还是不要独自出门了,你这样很容易出事。” 赵阳有些失望,还是点了点头,“我下次多带叫两个人。” “你要是想要见我,可以去火锅店,小二会告诉我。” 小九给他找了一辆马车,“赶紧回家去吧,以后不要独自乱跑了。” 赵阳上马车,跟他挥手告别。 小九看着马车走远,看着手里的木雕鲤鱼,有些神情恍惚。 姻缘鱼? 想着赵阳样子,还真是,很像女孩子! 小九心情复杂的回了侯府,碰到正在遛弯的陈景铭夫妻。 陈景铭看着小九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奇怪。 “这是咋了,出去一天,把魂丢了?” 小九……… “没有。” 陈景铭这次真稀奇了,“生意上有事拿不定主意了?” 小九摇头,“不是。” 陈景铭仔细打量他,忽然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物件,“这是什么?” 小九举起手中木雕,“一个小玩意。” 陈景铭接过来看了一眼,“你这个是一对吧?怎么只有一个?” 小九不自然道,“这是别人送我的。” 陈景铭八卦心起,“是位姑娘送的?” 小九拿回木雕,失落道,“是个小公子。” 陈景铭惊讶的睁大眼睛,“男的?” 小九白他一眼,“身穿一身绿色公子衣。” 陈景铭秒懂,看了云瑶一眼,“看来咱们小九好事将近了!” 小九……… 云瑶听了半天也明白了,小九认识的那个人也许是个女孩。 小九不想跟二公子再说下去,他都没想明白,不想让人误会。 逃也似的回了自己院子。 太叔琰的婚事定下来了,婚期定在年底。 太叔琰要成亲,他又有官身,不可能在侯府举行婚礼。 好在随军打仗挣了银子,买了一座二进小院。 离开陈景铭他还有不舍,可是他也不能让媳妇住侯府。 思来想去,只能去跟他的兄弟换了。 柏冰,比太叔琰小一岁,又担任过十二亲卫,比较了解陈景铭脾气。 柏冰翻个白眼,“皇上能同意?” 太叔琰点头,“当然,你就偷着乐吧,在皇宫当差可没二公子身旁随意。” 柏冰跟着太叔琰去文华殿见了陈景铭,陈景铭有些不舍的太叔琰。 “你住侯府不行吗?” 太叔琰纠结道,“我也想,可是,我总不能把媳妇放到一旁不管。” 陈景铭…… “行吧,这事我跟皇上说吧。” 太叔琰跟他五年,要是不在身旁,他还真不习惯。 魏启听说太叔琰要跟柏冰对换差事,知道是因为要成亲,不再住侯府,心里也有数了。 太叔琰他觊觎已久,哪有不愿意的。 至于柏冰,总有一天也会娶媳妇的。 ……… 第481章 你愿意娶我吗 太叔琰请假准备婚房,柏冰开始跟着陈景铭。 柏冰不爱说话,人有些清冷,陈景铭跟他们相处一年多,不陌生。 柏冰有点像凤仪,习惯做贴身护卫后,跟孟远舟配合的挺默契。 除了陈景铭时不时的叫错人以外,一切走上正轨。 小九每天除了忙生意上的事,也帮着太叔琰准备婚礼。 就是有时候会走神。 等了十多天,也没在见到赵阳。 一开始心里还有些失落,后来就想通了。 也许那人就不是女孩呢! 十月初五,太叔琰成亲。 太叔琰的二进小院里坐满了宾客。 一水的武将夹杂着十几个文官。 还都是陈景铭的故交好友。 谁让他认识武将多呢。 玉衡做为师兄也过来帮着操持婚礼,太叔琰师傅太叔煌带着几个天一门的人赶来。 拜天地,拜高堂,拜得就是太叔煌。 “好,好,佳儿佳妇,天作之合,哈哈哈!” 太叔煌笑的见牙不见眼,两徒弟都出息,他在他那帮老朋友里头,很是扬眉吐气。 听说太叔琰成亲后,就要离开陈景铭,身旁难免缺人手,这个好办。 他师侄,夏侯 陈景铭看着眼前十七八岁的少年,有些意外。 夏侯是太叔琰师叔的儿子,习武天赋高,识字。 夏侯,他姓夏,单字侯。 武艺嘛,柏冰跟他对打摸底,比太叔琰刚出江湖的时候要高一些。 不过光武艺好不行,陈景铭身边需要的是忠心,就是不能做背信弃义的人。 夏侯他爹夏天跟陈景铭保证,“这小子要是不听话,做出背信弃义的事,陈太傅只管废了他。” 陈景铭确认一遍,确实是亲爹。 陈景铭点头让人留下试试,成与不成先看看能不能习惯。 等到太叔琰成亲后,天气也开始变冷,火锅店里生意火爆起来。 这一天小二来报,“赵阳小公子过来找您。” 小九听到赵阳两个字有些犹豫,他到见还是不见。 小九从酒楼赶到火锅店,一个身穿水貂皮毛披风的人出现在眼前。 披风由狐狸毛做风帽,衬得赵阳小脸巴掌大,小鹿一样的眼睛看到他就是一亮。 “景轩兄,终于又见到你了。” 小九嘴角上扬点了点头,“你家里人让你出来了?” 赵阳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找我父亲说了,他派了人跟我一起,你不用在担心我不安全。” 小九看向他身后,是两个身材健硕的护卫。 小九点头,两人坐在一起说话,知道这阵子事多,没能出门。 小九点了火锅,两人在单间里相谈甚欢。 小九离的近了,闻到赵阳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气,这让小九心里一突。 他迟疑的看向赵阳,这到底是谁家姑娘啊,女扮男装出门玩,还让他遇上了。 小九心不在焉的吃着火锅,有些纠结,他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他是男子还好,可是赵阳是女子,万一有一天她露了马脚,对她名声不好。 赵阳看他有心事,“景轩兄可是有事?” 小九抬头看他,“你……,没什么,你多吃一点羊肉,这个好吃。” 说完还给人家夹一筷子肉,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赵阳小脸透出一股粉色,小九有些不知所措,忘了人家是女孩了。 赵阳偷偷看他,见他面色纠结,不由有些慌乱。 “我……” 小九回神,“不喜欢我给你夹的菜?” 赵阳低声道,“喜欢。”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赵阳走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询问小九, “不知景轩兄可曾婚配?” 小九……… “不,不曾,怎么,你想给我说亲?” 赵阳抬头看他,张张嘴注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是女孩,你会不会愿意娶我?” 小九这次真的震惊了,赵姑娘,你我一共才见了两次面,你了解我吗? 小九看他忐忑的眼睛,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你并不了解我,不怕我骗你?” 赵阳低头,小声道,“只要你没有定亲,我就敢嫁你。” 这是承认她是女孩了! 陈小九这次是真的服了,她比我勇敢,竟然直接承认喜欢我! 小九不敢贸然许诺,更何况一个女孩,她父母同不同意还难说呢。 “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父母,要是他们同意……” 如果她父母不同意,小九是不会误了她的。 赵阳忽然问他,“要是你娶了我,不能做入朝为官,你还会不会娶我?” 小九摇头,“我也没想着做官。” 赵阳笑了,笑的非常灿烂。 “陈景轩,我嫁定你了。” 女孩走了,留下小九在火锅店门口站了许久。 两天后,皇宫里。 陈继铭跟陈景铭兄弟两个来御书房,魏启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 “朕的昭阳公主今年及笄之年,前些日子我还想着给她指婚,可是她告诉朕,她有心上人了。” 陈继铭兄弟两个不明所以,你家公主指婚? 不会是看上他家老三了吧? 陈继铭有些不愿意,他家已经是侯门,再娶公主,那就太扎眼了。 魏启看着眼前哥俩,玩味道,“你们猜,昭阳公主的心上人是谁?” 兄弟两个一起摇头,这个坚决不能瞎猜,猜到自己家,不好玩。 魏启扔给他们一道圣旨,“你们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妥,朕可是要赐婚的。” 陈继铭打开圣旨,陈景铭凑了过去,兄弟两个一起睁大眼睛。 卧槽,小九? 两人面面相觑,怎么会是小九? 这,还是陈家人呀! “皇上,您没指错?” 陈景铭发出灵魂疑问。 小九虽然是陈家义子,本身并没有官职。 魏启笑眯眯道,“前几日,昭阳跟我说,她前些日子偷偷出宫玩,钱袋被人偷了,碰到一个好心人带着她玩了一天。” 陈景铭不解,“那人是小九?” 魏启哈哈大笑,“不错,昭阳跟我说要去还钱,朕同意了,哪知道她回来就说要嫁给那人。” 魏启,“朕让人一查,竟然是小九?” 陈继铭兄弟……… 小九啊,你怎么就把自己卖了! 第482章 退回木锦鲤 不管怎么说,陈景铭抵住了魏启兴奋的指婚心情。 “皇上,这事我回去问问他,看看他愿不愿意,毕竟婚姻大事,要是不是情愿的,它幸福不起来。” 魏启??? “陈景铭你这是啥意思?朕不怪他拐了朕的昭阳公主,你们还不乐意?” 陈景铭硬着头皮道,“皇上,就问一下的事,小九也是个撅的,臣估计,他压根不知道他帮的是公主。” 魏启沉默了,还真是,昭阳欺骗人家她叫赵阳来着。 出了御书房,陈景铭火急火燎的赶回侯府。 见到管家,询问他,“小九呢?赶紧找他过来见我。” 陈景铭心情复杂,那天见到的黄杨锦鲤木雕把件,他就觉得小九有事了。 没想到,小九招惹到一位公主。 昭阳公主是一位嫔妃的生的,在林阳府出生,她母亲好像是一个小官庶女。 没想到魏启做了皇帝,女儿成了公主。 就是配公主! 公主的男人不好当啊! 小九今天没有出去,在家整理冬日经营调整计划。 听到陈景铭找他,赶紧去了书房。 哪知道一见面,陈景铭就盯着他看。 小九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还深有摸了摸,“二公子我脸上有灰?” 陈景铭看着一身锦衣华服的小九,长身玉立,面容俊秀,是一个翩翩美男子。 难怪昭阳公主一见就相中了。 陈景铭打量一圈,还是告诉了他,“小九呀,你被皇上相中,配给昭阳公主做做驸马了。” 小九不可置信,“二公子你别开玩笑,好好的皇上怎么会相中我做驸马?” “我的身份也配不上公主啊?” 陈景铭心道果然,小九并不知道昭阳公主身份。 “小九,你想不想配公主?” 小九脑海猛地想起赵阳那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心里一颤,“我有心仪的女孩,不想娶公主。” 陈景铭试探道,“那个给你姻缘鱼的人?” 小九有些烦躁,“二公子,咱家能拒绝吗?” 陈景铭摇头,你都直言喜欢人家了,我哪能给你推了。 “小九,拒婚代价很大。” 小九………? 小九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景铭,“二公子,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陈景铭翻个白眼,还用我卖,是你不知不觉把自己卖了。 小九背着手在书房烦躁的走来走去,“驸马有什么好的,要去住公主府,夫妻不像夫妻。” 陈景铭啧啧道,“你那个心上人是什么人啊,让你这么上心,连公主都不要?” 小九像是赵阳问他的那句话,要是娶了我,你以后不能入朝堂,你还愿意娶我吗? 她是什么身份身份? 难道…… 小九猛地看向陈景铭,“二公子你说皇上把哪个公主许给我?” 陈景铭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昭阳公主啊!” 小九呆了呆,昭阳,赵阳! 小九傻眼了,那个单纯姑娘是昭阳公主? 这不可能! 陈景铭同情的看着他,“小九啊,好好想想,要不要接受皇帝赐婚。” 陈景铭出去了,留下小九在书房,让自己考虑。 下午,陈景铭还要去皇宫,小九还没从书房出来。 陈景铭也没等他,自己回去东宫上课。 魏渊知道这件事后,找到太叔琰,“小九要做驸马?” 太叔琰哪知道这事,摇头表示不知道。 魏渊想起这个妹妹,她母族不显,而且,她性格怯弱,看到他也从来都是低着头。 “你去问问小九,要是他不乐意娶昭阳,我去跟父皇说,不让他配公主。” 太叔琰,“………” 太叔琰心中狐疑,也没敢多问,去了一趟侯府。 小九在书房坐了一下午,直到太叔琰找了过来。 “小九,我说兄弟,你可以呀,竟然要做驸马了?” 小九从纷乱思绪中回神,看到太叔琰有些意外。 “你不是在皇宫当值,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太叔琰看他神思不属,有些不解,“皇上要你配公主,你知道了?” 小九点头。 太叔琰不明白了,“怎么看你不高兴?不乐意?” 小九自嘲一笑,“你成亲前,我曾经帮了一个女扮男装的人,她眼睛漂亮又清澈,我一时兴起,就带着她逛京城大街。” 太叔琰急忙打住,朝外喊了一声,“给我拿点瓜子。” 小九听到翻个白眼,“你够了啊。” 太叔琰嘿嘿道,“咱们小九从小就心眼多,说说这次怎么栽了?” 小九靠在椅背上,“我以为她是哪家世家庶女,再不成,是陈家对头的女儿,哪知道,今天二公子告诉我,她是当朝公主。” 小九嗓音透着一股抗拒,“我不想回家得向妻子行礼问安,回房睡觉还得提前请示。” 他只是一个平常人,想娶一个平常的妻子,有一个温馨的小家。 太叔琰忍笑,脸上表情都有些扭曲。 小九嫌弃道,“我说真的,看多了大公子二公子夫妻相处,我受不了那种夫妻不像夫妻,更像君臣的相处。” 就是可惜了,那一抹萌动的爱慕之情,才刚开始发芽,就得掐死。 小九想好了,他把随身携带的木锦鲤拿了出来,递给太叔琰。 “你把它给二公子,让他还给…,他知道该给谁,是我身份卑贱,配不上公主。” 太叔琰…… “不是,小九啊,既然喜欢,为什么还拒绝了?” 小九站了起来,“我想了一下午,那天我只是出于好玩,这事早就抛到脑后了。” 小九走了,太叔琰看着木锦鲤,感觉有些烫手。 他感觉到了,小九是喜欢昭阳公主的,就是有所顾忌,不想娶公主。 太叔苦着脸进宫复命,把小九的意思说了一遍,魏渊接过木锦鲤,这个木雕雕刻的活灵活现。 挺可爱。 魏渊听到太叔琰那句,不想夫妻不像夫妻,更像君臣的言论。 “你找景铭跟我一起去见父皇。” 陈景铭听说后,太过意外,他知道,小九是喜欢昭阳公主的。 小九这是…… 为了自尊,爱情和身份都可以舍弃? 这不像小九啊? 接过木锦鲤,陈景铭嘴角直抽,月老殿都给你牵上线了,还能让你跑了? 御书房,魏启脸色漆黑。 “朕的公主下嫁与他,他还不乐意?” 陈景铭看一眼太叔琰,太叔琰把他跟小九对他重复了一遍。 魏启无语了,“谁说娶了公主就矮公主一头了,他若是娶了公主,夫妻一体,怎么就回房休息还要请示了?” 太叔琰也知道一些,如今为了兄弟,只能硬着头皮道, “皇上,确实如此,而且,公主陪嫁的嬷嬷,驸马都惹不起。” 魏启瞪大眼睛,“一个宫里的陪嫁嬷嬷,驸马都不放在眼里?” 魏启无语了,他在御书房来回走动,难怪公主想要嫁个有身份的人,这么难。 他有两个公主已经出嫁,驸马就不咋地。 没想到公主府邸还有内幕! 怎么办? 第483章 放烟花 魏启没想到小九会拒婚,郁闷的不行。 想到昭阳,只能把人叫来。 昭阳公主第一次来御书房,“父皇,您找皇儿?” 魏启让双喜把木锦鲤拿给昭阳,“昭阳啊,这是陈景轩送来的。” 昭阳公主看到双喜手里木锦鲤,拿起来后有些不解,这是…… 她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顿时明白,陈景轩不同意娶她。 一时间,昭阳公主脸色发白,泪水模糊了双眼,“他不同意做女儿的驸马?” 魏启虽然对这些皇子公主没有太子上心,可是,毕竟都是自己的孩子。 就让太叔琰把小九拒婚的事说一遍。 太叔琰只能简约的说了一遍,主要突出那句,我不想见自己妻子还得请示,夫妻不像夫妻。 昭阳公主哭着走的,她怎么都没想到,陈景轩不喜欢做驸马。 陈继铭偷瞄皇上难看的脸色,“皇上,既然规矩不好,改了就是总不能……” 魏启没好气道,“别人能配公主,他陈景轩怎么不能了?皇家公主愿意嫁他,他还委屈上了。” 陈景铭一脸无辜,又不是我不让他娶。 魏启…… “要不是你拦住赐婚圣旨,这事早定下了。” 陈景铭,“是臣糊涂,要不然,臣回去打他二十大板?” 魏启没好气道,“有用吗?” 陈景铭赔笑,“打板子可疼了。” 魏启让他赶紧走,看到他心烦。 陈景铭拉着太叔琰走了,他也没想到小九敢拒婚。 魏启到底让人去调查,那些公主驸马过的咋样去了。 等到陈景铭回来侯府,见到满脸落寞的小九,啥也没说,只拍拍他的肩头。 小九知道皇上没有为难二公子后,就回了自己院子。 天边月似钩,夜凉更深静。 小九手里拿着酒壶,在那里喝闷酒。 柏冰走了过来,“你这么做不怕昭阳公主另择驸马?” 小九让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酒,苦笑着说,“怕,可是我想试试,就是配公主,我只能是男主人,不是一个附庸的臣子。” 历代驸马,听着名称好听,可是实际上呢,驸马在公主府压根不跟公主住一起。 驸马想要过夫妻生活,都得得到允许才能进入公主院子。 他又不是娶不到媳妇,这种委屈没必要承受。 他长得好,身份也不差,侯府又不需要联姻,真的无法改变,他也不强求。 人生多有不如意,他又不能事事顺心。 小九喝多了,跟柏冰说起自己幼年,“我那时候乞讨被人欺负,吃不饱,是大公子给了我吃的。 后来我知道他是陈氏杂货店的少东家,就赖在他那里,每天帮着干活。 大公子发现教我识字,我都能很快记住,就把我领回陈家村。 他说,让我给二公子当书童,那时候陈家只有韩梦舟一个下人。 我俩都聪明好学,叔喜欢我们,就说当义子养吧。” 柏冰把喝醉的小九扶到床上去睡,转身出了小九卧房。 安东传来消息,靺鞨现在已经开始大雪封山,他们今年只打下三百多里。 请示明年雪化,安东军要全面攻打靺鞨。 魏启准了,还准许他们再招一万新兵。 小九每天忙的很,好像忘记了皇上赐婚的事。 昭阳公主病了一会,好了以后更加沉默了。 魏启也知道了公主驸马之间的相处,那跟皇宫里一样。 驸马居住后宅,公主住前院,这个他知道,驸马无故不得去见公主。 只有得到允许才能去公主院子侍寝,而且,一般驸马不住公主府,多半时间住在自己家。 这就造成了公主和驸马夫妻关系都不太好。 小九魏启是知道的,跟在陈景铭身旁长大,才华横溢,心性高傲。 他不可能委屈自己。 魏启犯难,公主还没郡主好嫁。 郡主嫁人是嫁进男方家里,公主是要驸马住在公主府。 询问宗人府,规矩不能更改,公主出嫁住公主府,公主府里的一切还都是皇家所有。 公主去世,公主府还有财物,都会收归宗室。 唉,感觉就是白嫖人家驸马一辈子。 陈景铭看皇上发愁,他也不出声点拨。 公主府是公主权利大于驸马,要是公主喜欢驸马呢? 住在哪里不就是公主说了算了? 腊月,陈景铭让人做了一些黑火药,他要做鞭炮烟花。 魏启听说了,跑过去凑热闹。 陈景铭哪敢让他去,万一火药炸了,他不得坐大牢。 等到第一个小鞭炮点响,陈景铭眼神越发明亮,“做烟花,能放上天的烟花。” 还好找到赤麟等可燃物找了一些,可以做出在地上放的小烟花。 魏启,“太傅,你怎么想到用火药做出这些烟花燃放的?” 陈景铭随口瞎编,“臣攻打城池,发现火药夜里发射,非常好看,就想着能不能用少量火药,做出赶来的烟花。” 行吧,也许是陈景铭说的太自然,魏启是信了。 陈景铭建议皇上多做一些鞭炮,到除夕那天晚上燃放。 魏启一听夸赞,“太傅说的是,让人在大街上推广鞭炮,今年皇宫要燃放烟花庆祝。” 于是,京城人都买了一些鞭炮,用于除夕燃放。 还有一些非常小的小炮,给小孩子点着玩的,卖的特别快。 除夕,傍晚开始,陆续的鞭炮声响起,整个京城笼罩着一层火药味。 接近子夜,陈景铭在院子里燃放烟花。 几个孩子站在廊沿下,看着点燃的小烟花窜起一丈多高的火焰。 里头还有好多漂亮的星星。 一只窜天猴冲上天空,一道火焰留下痕迹,叭,的一声在天空响起。 所有人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皇宫方向。 又是嘣的一声响,一道火焰又飞向天空,炸开满天飞星。 大家看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 有人解释,“这是烟花,可以放到天上,不像鞭炮,只能响。” 陈景铭拉着云瑶,“媳妇你看,这是我跟火药局一起做出来的,漂不漂亮?” 云瑶肚子已经很大了,陈景铭扶着她看向远方。 “夫君,真好看。” 小九在远处看着烟花,他知道,二公子早就说过,想要放烟花跟少夫人一起看。 他有些惆怅,烟花有了,他想牵手一起看烟花的人,还不属于他。 第484章 遇到昭阳公主 过了新年,来陈家提亲的人忽然多了起来, 本以为是给三公子陈弈铭说的,陈家人还给人家说不着急定的。 结果,都是奔着小九来的。 陈贵山夫妻不知道皇上想指婚的事,高兴的热情接待。 媒人还带了画像,让小九相看。 小九看了陈景铭一眼,丢下画像回了自己院子。 陈景铭赶紧拦住爹娘,“爹娘,你们好言好语哄走那些人就是,小九的婚事,咱们做不了主。” 陈贵山跟王氏一头雾水。 陈景铭没有明说,虽然皇上没有逼着小九定下昭阳公主。 可是他要是敢定下别人,皇帝绝对会让小九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过了十多天,上元节到了。 一年一次的花灯会,再次热闹登场。 陈继铭带着妻儿去看花灯,除了在皇宫里住着的陈霆瑜。 陈景本以为自己会在家陪陪妻儿,可以没能如愿。 小九独自带人外出,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星星闪闪的灯光组成灿烂星河。 灯火阑珊下,映照着人生百态。 小九带着人漫不经心的走着,走到一个卖灯笼的摊位前。 “卖姻缘花灯嘞,一年一次的姻缘花灯,凭借姻缘花灯找到良缘。” 小九在心里嗤笑,姻缘花灯,年年拿这个唬人,年年有人上当。 没想到摊主拦住了小九。 “这位公子,买一盏姻缘花灯吧,保证你抱得美人归。” 小九,“………” “你看,我这里有鸳鸯花灯,莲花灯……” 小九没让他说完,选了一盏画着可爱小鹿图案的四角灯。 摊主一看大声称赞他,“公子好眼力,这福禄灯满京城只有两个,祝你好运。” 小九没说话,给了银子提着灯笼走了。 他喜欢那上边画,小鹿的眼睛透着灵动。 小九走向小河边,熙熙攘攘人群逐渐稀少。 身后的侍卫跟随从离他几步远,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小九抬头忽然愣住。 不远处,一个人拿着一个灯笼,定定的看着他。 小九心里一紧,昭阳公主? 那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昭阳,她一身宝蓝色的男装。 昭阳公主瘦了许多,也长高了一些,身形看着柔弱的很,仿佛吹一阵风就能把人吹走。 小九走过去,“昭……公子,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昭阳公主抬眸,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他,忽然笑了笑,“是呀,好久不见。” 小九不知道要怎么跟她相处,皇上都要赐婚了,是他拒绝了。 看到昭阳公主瘦了许多,不由眼神一暗。 小九眼神落在昭阳公主手里的灯笼上,四角灯笼上画着几只可爱的小鹿。 小九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灯笼,心里一颤。 小九跟昭阳公主对视,一阵和煦的微风吹过,荡起昭阳公主一缕发丝。 小九一愣,伸手帮她把那缕头发别向耳后。 昭阳公主眼泪忽然掉了下来,“为什么?” 小九手一顿,垂眸不敢看她。 昭阳公主珠泪滚落,“你说会娶我的,为什么要悔婚?” 小九被昭阳公主问的哑口无言,看她泪水模糊了双眼,掏出手帕,给她擦拭眼泪。 “是我配不上你,你是当朝公主,我只是一个小乞丐,嫁给我,你会被人看不起的。” 昭阳公主摇头,“你说谎,你是兴安侯义子,谁敢看不起你?” 小九……… 小九看昭阳公主伤心欲绝的模样,他第一次怀疑自己错了。 远处,魏启远远看着,不屑冷哼,“姻缘花灯加上眼泪,朕就不信他还能坚持的住。” 陈景铭在一旁有些无奈,小九啊,这是美人计,你这次八成是…… 凤仪,太叔琰还有钟离策等人分散四周,这一带都是禁军防卫。 太叔琰朝凤翊挤挤眼睛,两人心照不宣。 陈景铭也不敢多说什么,昭阳公主相中了小九,可把皇上高兴坏了,结果小九不同意。 公主府制度是不能改的,那是保护公主不被驸马欺负。 怎么说公主也是皇帝女儿。 所以,魏启就想着让小九自己亲自开口求娶。 至于灯笼,不管小九买的是哪个,昭阳公主手里都会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 时刻有人汇报小九去向,他在让人把昭阳公主领到小九前方,制造偶遇。 任凭小九玲珑心,也不可能知道,皇帝给他设套。 小九不看昭阳公主,抬头看向远处灯火。 “我只是义子,身份上还是差了些,还有,侯府产业需要人打理,我不能不管。” 昭阳公主道,“陈世子手下人才济济,你也不可能一辈子管理侯府产业。” 小九扭头看她,“你知道的挺多的。” 昭阳公主“啊”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是听宫女说的。” 小九狐疑的看了她一会儿,叹气道,“罢了,说了你也不理解。” 小九带着昭阳公主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前方一个卖元宵的摊子。 小九低头问道,“吃不吃元宵?” 昭阳公主摇头,小九也没强求,继续领着她往前走。 又碰到一个卖麻团的摊子,小九摸出两文钱,“要两颗麻团。” “好嘞,你拿好。” 摊主把麻团用纸垫住,递给小九。 小九接过来,递了一个给昭阳公主,“尝尝吧,挺好吃。” 昭阳公主有些局促,偷偷观看四周。 小九咬了一口麻团,点评道,又香又糯,这家做的挺好吃的。” 昭阳公主低着头,就听小九说,“我第一次吃麻团,是去了陈家以后,那时候二公子给了我十文零花钱,我就跑到大街上去买我垂涎三年没吃过的麻团。” 小九笑了笑,“你不知道,一个小乞丐猛地有了家,是什么感受,就是走路都挺着肚子。” 昭阳公主不觉得好笑,“你那时候吃了很多苦吧?” 小九低声道,“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后边偷偷跟着的人,“他还真做过小乞丐?” 陈景铭白他一眼,“做乞丐怎么了,又没去你家讨饭。” 问话的钟离策……… 小九跟韩梦舟还不一样,他没入过贱籍,十岁以后,直接把户口上到陈家。 提起小九,只能嘲笑他做过小乞丐,不能拿他身份说事。 小九往四周看了一眼,忽然顿了顿,昭阳公主怎么没带护卫? 小九一口麻团嚼了三十多下,他感觉自己被好多人盯上了。 打量那里还有好玩的时候,四下飞快的扫了几眼。 指着不远处玩套圈的摊子,“我们去哪里。” 昭阳公主扭头看了一眼,她不想去。 小九低头询问,“不想玩?” 昭阳公主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见到小九,心里高兴,可是,跟随小九游玩,又感觉别扭。 小九也不勉强她,两人慢慢的在街道上走动。 “要是我不是公主,你会娶我吗?” 小九停下脚步,不懂昭阳公主意思。 “我是说,要是我不做公主了,你会娶我吗?” 小九笑了,“你想皇上砍我脑袋吗?” 昭阳公主…… 第485章 赐婚 昭阳公主懵懂的眼睛看着小九,小九无奈解释道, “你又没有犯错,就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公主之位,傻不傻。” 昭阳公主小声道,“可是我是公主,你就不肯娶我。” 小九无语,“我只想过正常夫妻生活,而不是,见妻子一面都要请示,就凭你的性子,一准被那些管家嬷嬷拿捏。” 昭阳公主震惊在原地,忽然又哭了起来。 小九…… “你别哭啊!” 小九麻爪了,女孩子真的都是水做的,“你怎么有那么多眼泪?” 昭阳公主这次真伤心了,怎么哄都哄不住。 小九急了,“我的姑奶奶,你说怎么样你才不哭?” 昭阳公主眼泪婆娑的看着他,“我想嫁你。” 陈小九点头,“我回去就自杀,然后,跟你埋一块。” 昭阳公主被吓住了,“让你娶我你就去死?” 同时心也凉半截。 小九惆怅道,“你快哭死了,我你死了我还能活吗?” “………” 魏启听到禁卫军禀报气的咬牙,“小九这家伙,怎么就不松口娶昭阳呢?” 魏启忍不住了,黑着脸出现在小九面前。 小九,“……” “草民小九见过皇上。” 魏启冷哼,看了一眼泪水婆娑的女儿,“别哭了,他不娶你,以后找个比他家世好的。” 小九看到陈景铭,用眼神求救。 陈景铭真想揍他,当局者迷,小九他只要提出要求就行,干嘛不说呢? 小九不敢啊,他压根不知道皇帝看重他,就觉得皇帝是看在两位公子面子上,才这么容忍自己。 不得不说,小九还挺会借势。 魏启没好气的冷哼,一群人去了就近的一家小饭馆。 里头人都请了出去,魏启大马金刀坐在那里。 “娶朕女儿委屈你了?” 小九摇头,“草民不敢。” 魏启一拍桌子,“昭阳亲自过来请求赐婚,你倒好哄了朕的女儿,还不想负责?” 小九不敢抬头,谨慎言辞道,“皇上,草民先前不知道赵阳是公主。 皇上,草民只想娶妻生子,夫妻恩爱一生。 公主府规矩多,草民自幼不受约束,恐怕误了皇室名声。” 魏启…… 扭头看向陈景铭,陈景铭小声道,“规矩是皇上定的,想让公主过什么日子,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魏启真是服了陈景铭,“你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陈景铭急忙摇头,“臣,也是这阵子才琢磨起来,或许那里还不完善,比如,公主府里驸马也可以是男主人嘛!” 魏启不高兴道,“这怎么行?” 陈景铭两手一摊,“臣无能为力,皇上雄才伟略,这种小事焉能难住吾皇?” 真是,狐狸窝里出狐狸,陈景轩不愧是跟着陈景铭长大的,两人一个德行。 魏启带着昭阳公主回宫,小九送别皇帝,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自跟着二公子,没少见皇帝,还被皇上皇威吓出一身冷汗。 随从询问他,“小九少爷,你还好吧?” 小九摇头示意没事,皇帝的女儿真不好娶。 小九坐着陈景铭马车回了侯府。 下马车后,陈景铭拍拍小九肩膀, “我估计明天赐婚圣旨就得下来,开国以来,驸马被重用的人不多,所以,小九呀,你要想参政,估计会有阻力。” 小九苦笑,“二公子,我就想正常过日子,咱家不能都参政,正好我还可以管理家业。” 陈景铭嘿嘿一笑,“你呀,你以为,皇上为何非要你娶昭阳公主?” 陈景铭不再跟小九多说,回了自己院子。 第二天,赐婚圣旨就到了。 特意表明了,陈驸马跟公主住一起,是公主府第二位主子。 小九接了圣旨,从此成了大齐陈驸马。 而且,不用守那些约束驸马的规矩。 魏启赐下一座公主府,命人修缮好,做为昭阳公主成亲住。 陈家, “小九配了公主,聘礼要准备好,咱们看个黄道吉日下聘。” 指婚也得有聘礼,娶公主,聘礼只能更多。 于是,陈家库房大开,陈景铭在半岛跟扶桑得的那些珊瑚,人参。 绫罗绸缎,头面首饰,玉石摆件,名家字画,还有白银五万两。 陈景铭庆幸道,“还好以后咱家不嫁皇室,要不然真攒不住家底。” 陈景铭看着那个琉璃摆件,眼神忽然一亮。 闲来无事,不如研究研究玻璃? 于是陈景铭派人去河边挖沙子,他要用。 他让孟远舟找了几个会冶炼的人来,然后,他要烧沙子。 陈景铭除了上朝,回来之后就跑到制作坊,忽悠人用炼铁炉子烧沙子。 几个铁匠面面相觑,这个陈太傅莫非脑子有疾? 听说有烧金银铜铁矿石的,没听说沙子也能烧。 “大人,不用放水搅拌,做出模型,就像做陶器一般?” 陈景铭摇头,“沙子加水你能塑形?” 好像不能。 陈景铭道,“让你们干嘛就干嘛,其他的不用你们不用操心。” 那好吧,太傅大人要玩,咱们陪着就是。 然后在高温下,沙子慢慢的开始起了变化,怎么开始变成一坨了? 陈景铭上辈子没做过玻璃,就知道用沙子,里头加不加东西,他忘了。 反正做实验,烧炭不心疼。 于是,大火一直烧,烧到沙子变成了混浊的透明物体。 怎么做成成想要物件,陈景铭不会。 于是让打铁的铁匠,“你把那东西夹出来做出一个杯子形状。” 铁匠…… 他不会做杯子! 第486章 想要出海 陈景铭找到他哥,“哥你能找几个会做瓷器的匠人吗?” 陈继铭知道弟弟又开始捣鼓东西,怕他又去工部,听说是要人手立刻安排上。 做陶器瓷器的,雕刻的,反正陈景铭说了,会的杂些没啥,只要是能人就行。 炉子温度不够,陈景铭想了想,让人用煤炭。 重新弄了一个封闭式炼炉,底下用煤,灯箱鼓足后相信温度比木炭高多了吧? 就是搞出来的玻璃总是混浊的,陈景铭就让这些人尝试放一些化学物品。 其实就是,硼砂,纯碱,石灰等等这些白色物品。 陈景铭跟他们说了,他要那种清亮透明的琉璃。 交代下去后,让他们自由发挥,做出什么东西,看他们手艺了。 反正材料就是一些粗沙子,费的无非就是炭和人工费。 他每天还需要去教导皇孙,回家又捣鼓玻璃。 他又没有实权,跟皇上请示,不去参加早朝了。 文官大部分人是不想陈景铭参政的,无他,陈景铭威信太盛,他们怕他成为权臣。 陈景铭也不屑去跟他们斗,我才二十二,能躺平干嘛要累死累活。 陈景铭躺平了,教孩子又不费事,想到什么教什么。 有一天给皇孙讲四海,陈景铭看到皇上在窗外,顿时来了兴致。 “皇上,想不想知道,大海那边有什么?” 魏启看着海域图,“大海那边不还是大海?” 陈景铭摇头,“皇上,咱们有水军,而且,海上也总有大食商人,漂洋过海过来做生意,不如派一队使臣,去海外宣扬大齐国威?” 陈景铭手指南海,顺着安南一边往南指。 “人说海里有个吕宋岛,那么一定还有其它国土,他们那里,有没有什么是我们大齐没有的呢?” 魏启听到这里还真心动了。 “景铭啊,还是你看的远,朕觉得有必要宣扬我大齐国威。” 魏启坐下来问陈景铭想怎么宣扬。 陈景铭恭维道,“皇上,这还用说吗?派天子使臣,派水军护送,派商船跟随,交流自然是通过贸易最快。” 魏启频频点头,“景铭说的有理,朕这就跟太子商议去。” 忽悠走了皇帝,看到崇拜看着他的魏谨熠小朋友,继续自己的厚黑教育。 国家那么大,没心眼,容易被坑。 御书房,魏渊知道陈景铭提议出海,顿时觉得这个主意好。 他早就想知道,大海那边都有啥了。 找来户部尚书过来商议,还有鸿胪寺那边,因为需要外交使臣。 等谢怀君知道还有商船跟随,顿时眼冒金光,“皇上,看看满朝文武要不要出银子。” 魏启摸摸嘴上胡须,“谢大人提议极好,要是他们不出银子,那这次就没他们份了。” 第二天,早朝上,魏启过来上朝了。 “诸位爱卿,朕欲派人出海,寻找海外无主土地,诸卿谁愿担任使臣?” 底下六部九卿,勋贵大臣,开始痛心疾首。 皇上啊,您就不能消停一阵子? 靺鞨那边可是等到雪化就要出兵了,大海那边,您还让人去寻找无主土地? 刘尚书反对,“皇上,咱们船不够,特别是大海上行走的大船,需要另外打造。” 魏启一摆手,“不要紧,多派些人手,实在不行去民间多征召一些木匠。” 户部侍郎出列,“皇上,造船需要银钱太多,这个国库没有太多现银。” 一时底下一起建议,取消出海计划。 魏启眉头一皱,“实在不行,诸位爱卿,你们出点份子钱?” 赚了银子你们也有分银。 当然,他不准备明说,就看这些人谁参加了。 文武百官傻眼,皇上让他们出银子? 夏尚书规劝道,“皇上,海外蛮夷之地,能有什么好东西,况且我大齐四海臣服,就是有一些蛮夷又如何,他们敢不敬我天朝上国?” 咱们大齐挺厉害了,不用宣扬。 您就别惦记官员口袋里的银子了! 哪知道魏启哈哈大笑,“夏尚书,我大齐虽然威加海内,可是总有一些人夜郎自大,派遣使臣,更能彰显国威。” 众臣互相瞅瞅,谁也不想出银子。 杨尚书狐疑,“皇上,您说的出海,陈太傅赞成吗?” 魏启点头,“赞成,陈太傅说了,海外金银无数,有咱们大齐没有的稀罕物。” 陈继铭;皇上您大可不必如此。 满朝文武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皇帝。 魏渊听得有些无奈,爹呀,你把景铭卖了! 魏启看他们眼神,“怎么了,朕就是想知道,海外是不是真的金银无数。” 太常寺卿忍不住道,“皇上,无凭无据的,陈太傅也许瞎说呢?” 武将有些心动,他们不知道那些文官九曲八拐的心思。 陈太傅提的,陈太傅挺厉害的,应该不会骗人。 武将这边有些盲目崇拜。 不就是一些银子,就当讨好皇帝了。 于是,一部分武将表示支持,愿意捐银子。 文官心里暗骂这些没脑子的武夫,皇上这是变着法的让大家出银子呢。 刘尚书夏尚书苦口婆心劝导,“大海多凶险,出海不可行,劳财害命。皇上,现在正是春耕时节,咱们汉人以农桑为本,不可忘本呀。” 魏启不高兴了,“不就派几个海船出海吗,还动摇国本都出来了。欺负朕读书少?” 魏启不高兴了, “朕是通知你们,既然你们不喜欢,你们别参加,谢大人,你跟梦舟核对一下,都有哪些官员愿意出银子。” 夏尚书……… 刘尚书……… 韩梦舟跟谢怀君,“喏。” 韩梦舟去武将勋贵那边询问,拿着一个空白书测记录。 谢怀君跟文官这边询问,到底支不支持出海事宜。 陈继铭这里围了一圈人,“陈世子你家出多少银子?” 陈继铭示意大家看韩梦舟手里账本。 大家围过去,就看到那里记录兴安侯府一万两。 陈家这么拼的吗? 皇上出海,他家出一万两白银,要知道,他家要娶公主,光是聘礼就出了十多万两。 人家兴安侯出这么多银子,他们也不能太小气,掏吧。 不管是心里骂陈景铭,还是暗地里骂兴安侯府的,反正是陈景铭又挨骂了。 陈景铭觉得好冤。 凤翊郭凤仪等人听说了过来询问,陈景铭都是,能出银子就出一些。 于是跟陈景铭交好的人家都出了银子。 刘尚书等人不情不愿的出了一些银子,也没多少,他们也不敢多出钱。 怕人家怀疑他们贪污受贿。 ……… 陈景铭不管那些,他在看玻璃制品,都是实心的物件。 对于怎么做出空心的,陈景铭终于想起来了。 这个好像需要吹起来! 那就需要铁管,这又是一项技术活,陈景铭去找了制作火铳的火药局。 “能不能帮忙做一些铁管?” 火药局掌事有些意外,“铁管?可以,不过太傅用它们做什么?” 陈景铭对他神秘一笑,“等到做出来,送你几个。” 于是,没几天,火器局掌事收到几个琉璃杯子。 (今天只有一章) 第487章 玻璃买卖 魏启御案上放着陈景铭送来的琉璃制品。 眼睛都要瞪直了。 今天陈景铭拉着太子来找他,要跟皇上合作赚银子。 说是要卖稀罕物件,确实稀罕,如此通透的琉璃确实罕见。 拉住陈景铭指着玻璃杯子问,“你是跟哪搞来的琉璃,透明度这么高?” 陈景铭得瑟道,“我带人研究出来的,皇上你看这些东西拿去卖,价值几何? 魏启那知道琉璃价格,他就知道琉璃是御用之物。 可是,这东西你要拿出去卖,是几个意思? “景铭啊,琉璃不许民间买卖,你这想要卖高价…” 魏渊也好奇,陈景铭拿了一个琉璃花瓶给他,还有一套茶具,琉璃是御用之物确实不让售卖。 哪知道陈景铭摇头道,“皇上误会了,我这个不是琉璃,是玻璃,他的制作法子跟琉璃不一样。” 陈继铭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小九拿到玻璃制品后,快要高兴疯了。 正在张罗着弄店面。 要是二弟这里说服不了皇上,二弟这些天捣鼓出来的玻璃,可就白瞎了。 陈景铭拿着玻璃敲了敲,又拿起琉璃敲了敲,一个声音就像金属,声音清越。 一个声音平平,这让人很费解。 陈景铭又拿出一面镜子,不大,这就圆月大小,里头照出的人影纤毫可见。 魏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惊讶,这,这也太清晰了,朕脖子上让月嫔亲的印迹都能看到。 ……坏了,难怪今天皇后看到朕不高兴。 月嫔也真是的,怎么亲到脖子上去。 陈景铭笑着问魏启,“皇上你看着镜子,比铜镜清晰吧?” 魏启点头,“确实,要是再大点就好了。” 陈景铭讪笑,“以后会有大的,皇上,您说,这镜子要是拿出去卖,那些人会不会出高价?” 不是琉璃,是玻璃,听陈景铭的意思,这东西比琉璃好做? 魏启眼冒精光,“景铭,你说想要跟朕合作卖镜子?” 这可是好东西,绝对值钱。 陈景铭点头,“不光是镜子,玻璃花瓶,茶盏,摆件,都卖,还可以装海船运到海外去卖。” 魏启点头,“你说想怎么卖?” 怎么卖? 陈景铭看向他哥,生意还是大哥谈,他管探路。 陈继铭微笑问魏启,“皇上卖玻璃挣得银子归国库,还是归内库?” 魏启看了儿子一眼,“当然是归内帑,这是朕跟兴安侯府的买卖。” 魏渊,“……父皇,儿子也有股的。” 魏启听到魏渊这么说,扭头就问陈继铭,“太子占多少?” 陈继铭伸出手指,“两成,臣也是两成,剩下六成,皇上您看……?” 魏启真高兴了,“剩下六都归朕了。那做玻璃的秘方?” 陈继铭道,“皇上,那些做玻璃的匠人都是清白匠户,现在都在侯府,皇上,可以建一个玻璃坊,让那些匠人去做玻璃。” 说到这里,陈继铭顿了顿,“玻璃有普通玻璃和带色彩的高品质玻璃,价格自然也不同。” 陈继铭的玻璃种类介绍过,听得魏启暗暗啧舌。 “既然玻璃难得,自然不能多卖,所以价格必须高。” 陈继铭在家里跟陈景铭都商量好了,既然要皇上跟太子入股,就不能做的多了。 物以稀为贵,细水长流。 魏启高兴的开怀大笑,陈继铭终于还是问了一句,“皇上,真的不打算给国库一分利?” 魏启摇头,“不给,朕有了银子能补贴国库,国库有了银子,又不给朕花。” 呃……… 陈继铭跟太子不说话了,皇上怎么会有这番言论? 陈景铭反而瞪大眼睛,还是承庆帝心眼多呀,哪像前世崇祯皇帝,自己都快穷死了。 这次卖玻璃的事之所以拉上魏启父子,也是因为不想太惹眼。 富可敌国可不是好事。 玻璃作坊开始有计划的制作玻璃,小九那里也开始售卖玻璃制品。 透明的玻璃制品,还有颜色艳丽的摆件等物品美轮美奂。 还有就是,镜子。 这个太招人喜欢了,特别是爱美的女人和男人。 魏启把镜子送给了皇后一个,后宫嫔妃谁也没送。 本来想送月嫔一个的,不过,月嫔亲他脖子上的痕迹让皇后看到了,魏启心虚,暂时不想给了。 太子妃拿着镜子惊讶不已,“太子这……?” “兴安侯府送的,还有这些玻璃摆件和茶具,你随意安排就是。” 魏渊叮嘱到,“玻璃易碎,小心打碎后受伤。” 太子高兴点头,“知道了,我会看好孩子们的。” 转眼到了二月份,西南传来消息,安南又跟南方土司打起来了。 原因是因为土地纠纷,大齐人的土地在安南,为了种地每天辛苦去那边种地。 结果到收获时,安南那边的人欺负他地在安南,明目张胆的给抢割了。 大齐这边种地人不干了,找了自己寨子人去抢回自己粮食。 然后发生大规模冲突。 魏渊一听机会又来了,“小小安南,又开始作妖,前年收拾半岛和扶桑,没顾上他们,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满朝文武皆是一愣,太子这是想要出兵收拾安南? 魏渊目光看向底下大臣,“安南犯我边疆,诸位爱卿,你们说该当如何?” 礼部杨尚书出声,“犯我大齐者,必诛。” 陈继铭出列,“臣附议。” 云修之跟谢怀君也出列附议。 然后一半多人赞成打安南。 少数服从多数多数,攻打安南势在必得。 陈景铭听到消息后,朝中武将摩拳擦掌,都上表要去打安南。 魏渊看了一下名单,光是武将世家就有二十多个。 那些有三四品的将军,就更多了。 魏渊皱眉,“上次打半岛,都还一副不情愿出征的样子,这次为何都抢着去?” 多福语气小心,“是不是看宰父信总督立功,也想着为国效力?” 魏渊轻笑,“武将想要升官,只有战功一条路。算了,具体还得去请示父皇。” 魏启这阵子对玻璃买卖正上心,后宫都顾不上去了。 听说要打安南,问了一嘴,“太傅说过安南有啥好东西没有?” 魏渊……… 多福机灵,“回皇上,太傅说过,安南水稻一年三熟。” 魏启一听,“那还犹豫啥,抢过来!” 多福……… 双喜赶紧挽尊,“多福,皇上说了,引进咱们大齐。” 多福,“啊,对,引进咱们内地种植,像琼崖岛上跟安南气候一样,也能一年三熟。” 魏渊看了这两人一眼,行吧,真是难为他俩,愣是把话给圆回来了! 魏启对他俩回答很满意,摆摆手对魏渊道,“朝堂上的事你先忙着,有搞不定的事再来找我。” 第488章 要早产 陈景铭不知道为魏启的骚操作,他媳妇肚子九个月了,再有半个月就要生了。 孩子成熟期都不同,有人还差半个月就生了,有人会过半个月。 过了的孩子个子大,生下来囟门骨都长好了。(前脑门保护大脑那块骨头) 陈景铭去皇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压根不过问他们打不打安南的事。 郭凤仪他们要去打靺鞨,还要带走四万京营兵。 剩下五万人打安南,好像不够。 魏渊询问凤仪跟司空震,决定从地方上调兵。 安南,终于要收拾它了。 还是从岭南川蜀云南等地就近调兵。 岭南云南多吐司,统兵就是一大难题。 主要是听不懂方言。 陈景铭在文华殿教孩子,小谨熠提出来攻打安南一事。 “老师,安南犯我边疆,父亲和皇祖父要派兵攻打,这一仗好打吗?” 陈景铭看着三个人,想了想问他们,“你们觉得呢?” 魏谨熠眨眨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陈景铭看向二侄子,“霆瑜你说说。” 陈霆瑜站起来,“夫子,这次皇上派的是司空震将军,他打漠北收服旧地,与战术指挥上也是足智多谋。 可是我记得夫子说过安南瘴气横生,还有就是湿气大,北军容易水土不服。 容易感染疟疾和痢疾。药材储备可以说是重中之重。 还有就是,安南多丛林,不是的骑马,骑兵没有优势,所以,霆瑜觉得安南攻打不易。” 陈景铭点头,让他坐下。 陈景铭跟三人道,“安南屡次挑衅我大齐,这是打了大齐的脸面,所以必须打。” “霆瑜说的对,不过也不用怕,当地人自有对付瘴气的法子,至于疟疾,想来这两年太子殿下已经找到治疗良方。” 陈景铭说的是真的,前年,他就把治疗疟疾和痢疾的方子,给了太子, 这都两年了,没道理还没研究出来。 今天陈景铭跟三个人的谈话传到御书房,魏渊摇头一笑,“他倒是躺的住。” 郭凤仪带兵五万去跟安东军会合,他们要打靺鞨。 这次走的还是出关路,点将台,陈景铭匆匆过来送行。 看到郭凤仪少不得叮嘱一下,“靺鞨山深林密,切记不可孤军深入小心埋伏。” 郭凤仪点头,“多谢太傅,俺老郭必然不会冒进。” 等到送走郭凤仪,陈景铭跟太子说了几句话,就有侯府人飞马来报。 “太傅,夫人发动了。” 陈景铭一听媳妇要生了,有些傻眼,“出什么事了,明明还差几天?” 送信的人脸色有些白,“有圣人教的人混进来侯府,想要劫持炎哥儿,被夫人发现,打了起来。” “什么?府里人是干什么吃的,让一个孕妇出手?” 陈景铭骑马往回赶,魏渊知道了,赶紧命人去保护陈景铭。 送别大军的人,还没等大军全部离开,全都快马加鞭赶回侯府。 侯府里云瑶肚子一阵阵宫缩的厉害,古长卿都进了产房了。 云瑶这次是跟人动手,造成早产,所以比较凶险,古长卿在云瑶肚子上扎了好几根银针。 古长卿媳妇叮嘱云瑶,“别用力啊,骨缝还没开够生不下来的。” 古长卿隔着衣服查看云瑶肚子,胎儿不是太顺, “也不知道你急什么,瑾瑜武艺好,他们带不走人,你要是出事,景铭不得疯了。” 云瑶满头大汗,“小古大夫,你就别埋怨了,孩子怎么样?” 古长卿皱眉,“我感觉孩子抓着脐带,你忍着点,我找找他手在那里,想办法让他松开。” 抓着脐带可是生不下来。 古长卿他们还准备剖腹产,不过除非实在是不能生,否则还是自然生的好。 张弛去年回了青云县老家,古长卿又培训了一个搭档。 这人也是一个男的,暂时没进产房。 陈景铭等人进了院子,看到家人都等在院子里。 陈贵山一脸懊悔,王氏正在数落他。 “怎么回事?” 王氏看到儿子,也是一阵心酸,小炎儿被陈瑾瑜抱着,满脸都是泪。 “二叔,圣人教假意结交祖父,跟着祖父来到侯府。” 陈景铭有些意外,“女的?” 陈瑾瑜一愣,摇头道,“是假扮成两口子,带着下人过来的,五个人,三个下人两个主子,三女两男。” 陈景铭看了一眼他爹,还是这么容易被骗。 陈瑾瑜道,“那几个女的进了后宅,看到小炎和小弟小妹,想要掳走一个,用作要挟你的筹码。” 陈贵山低着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跟他一起听了一年书的人,竟然是坏人。 陈贵山,“我去过他家好几次,还一起喝过几次酒,你说他是找咱家麻烦,抓我就是了,怎么还要跑到咱家抓孩子?” 陈景铭\/陈继铭……… 陈瑾瑜,“爷爷,有没有可能是你年纪大了。” 陈贵山…… 你还不如直接说嫌我傻。 云修之知道女儿早产,赶过来后焦急得团团转。 “景铭,怎么会早产呢?” 陈景铭赶紧去安抚人,“岳父你怎么也回来了?” 这时候,谢怀君也过来了,“太子也来了,听说你家出事,都跟过来了。” 都在前院待着呢。 陈景铭;这叫什么事啊! 他媳妇这里难产,他可没心思出去。 陈继铭拍拍弟弟肩头,出去招待太子等人。 陈瑾瑜这才说,“下人守着小炎儿他们,那知道这几人想强抢。 下人里头有女侍卫,跟他们打了起来。 其她人大声呼喊,想要引来侍卫。 有一个人抢了小炎儿就跑,刚好被我赶上,那知道,二婶也过来了。” 云瑶是出来遛弯,听到声音,走了过来,一看到有坏人抢她儿子,立马急了。 陈瑾瑜有些无奈,“二婶抢回来小炎儿,就动了胎,肚子疼的动不了。” 陈景铭也无话可说,云瑶紧张孩子,会出手这不意外。 问题是云瑶现在怎么样了? 古长卿找到位置,把银针扎下去,过了一会儿,云瑶觉得疼的没那么厉害了。 古长卿媳妇检查后,发现孩子顺过来了。 古长卿笑了,“松开脐带就好,你现在还生不了。” 古长卿让人去给云瑶准备吃得,生孩子费劲,多吃一点赞些力气。 第489章 搞圣人教 古长卿出了产房,他也是吓得不轻。 在药铺里正给人开方子,就被陈瑾瑜给带了过来。 陈景铭看他出来了,眼里就是一慌,“长卿,瑶瑶怎么样了?” 古长卿白他一眼,“孩子已经顺了,现在还生不了,这个孩子羊水还没破,走的等呢。” 啥? 陈景铭狐疑,“这都两个时辰了吧?羊水没破?” 古长卿让人给他送了茶水,“现在宫缩减缓了,要是到下午还不生,就需要喝催生药。” 那就等吧,知道云瑶暂时没事,陈景铭去找大哥。 太子等人没待多久,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陈太傅孩子没事,坐了一会儿都离开了。 陈继铭在盘问管家今天今天抓到的人,确定是圣人教。 陈继铭看陈景铭过来,以为又出事了。 结果,“大哥我要覆灭圣人教。” 陈继铭皱眉看着他,“我也想覆灭圣人教,奈何找不到那个墨无痕。” 陈景铭心里愤恨,“当初他差点杀了我,今天又对咱们侯府第三代下手,不得不除。” 陈继铭在椅子上坐下,道“等到孩子生下来,我们想个法子,抓住墨无痕。” “好。” 陈景铭担心云瑶跟孩子,说了几句话,又回去守在产房外。 一下午,云瑶肚子也没怎么疼,古长卿开了一剂催产药,喝下去没多久,云瑶肚子开始发力。 酉时末孩子哇哇坠地,就是看着没有小炎儿刚出生壮实。 是个男孩有点瘦,还不睁眼睛。 古长卿检查后,孩子没毛病,就是生早了,有点弱。 古长卿给开了药浴方子,让孩子泡药浴,强壮身体。 陈景铭知道云瑶没事,抱着小儿子心疼不已,哭声都没有小炎那会儿声音大。 陈景铭恨死圣人教,有什么事冲我来,祸害我妻儿家人,我跟你们势不两立。 第二天,陈景铭跟陈继铭,韩梦舟,小九,几个人商议了一个多时辰。 圣人教是平王余孽,那就对平王老婆孩子出手,看那些人急不急。 陈景铭去找了皇上,告诉他我要对平王世子下手了。 魏启跟魏渊…… “景铭,平王监禁,平王世子看守皇陵,你要怎么下手?” 陈景铭小声道,“让他们死,还是死无全尸。” 魏启……… “你想怎么做?” 陈景铭如此这般小声说了一遍,魏启还有些遗憾,要是真的把平王一脉全杀了就好了。 也省的那些人,整天想着推翻朕这个皇帝。 陈景铭可不会真杀了平王世子,那是皇帝亲叔叔一脉,除非皇帝自己杀。 找人冒充墨无痕,见过墨无痕的人只有白飞羽和平海君。 这两人描述下墨无痕的样貌慢慢出现,这人看着有些眼熟。 陈继铭皱眉,能让他们兄弟觉得眼熟的人,一定是他跟弟弟都见过。 找了一个样貌相似的人,又弄了一批人假冒圣人教徒,在京城周围闹了几次事。 真真假假的让圣人教自我怀疑。 然后又开始在京城出没,搞出几次被官兵追捕的事。 把真的圣人教给整迷糊了。 墨无痕气的咬牙,“不是说了最近不要搞事,为什么不听?” 属下也不知道,追着那股人找,结果,听到消息,圣人教要冲击皇陵。 池月听到消息急了,“墨无痕让圣人教的人住手,世子爷是在守皇陵,你想让世子担上谋反的名头吗?” 墨无痕稳坐不动,“急什么,不是是不是圣人教的人还不一定呢。 要是他们把世子救出皇陵倒是好事。” 池月信不过墨无痕,小主子还小,墨无痕这人又工于心计。 可是,平王托孤给墨无痕,这让墨无痕生生压了他一头。 等人走了,墨无痕不屑一笑,一个武夫,懂什么叫计谋。 没过几天,皇陵被圣人教攻击,平王一脉被杀死,守灵卫损失惨重。 墨无痕知道后终于明白了,不管那个圣人教的人是不是真的,杀了皇族,就会被天下百姓所忌惮。 会传遍天下,没人敢再加入圣人教。 “岂有此理,这一定是陈景铭的阴谋。” 可惜他无法证明。 池月知道后,跟墨无痕翻脸,他觉得是墨无痕弑主。 墨无痕阻拦不住池月,气的暴吼,“池月我说了,那不是真的圣人教徒。” 池月这人死心眼,压根不听。 “世子爷都死了,是不是也不重要了,小主子是主人唯一血脉了,不能再就给你。” 墨无痕指着池月,“你会后悔的。” 池月不理会,带人离开京城。 不到一个月时间,陈景铭把圣人教给弄成了过街老鼠。 噬主的教派,普通百姓也不屑加入。 ……… 三月初,陈景铭小儿子举办满月酒,就请了一些亲朋好友。 昭阳公主做为小九未婚妻,也送了一份礼物。 三月春暖花开时节。 攻打安南的人也出征在即,除了京城将领,还从各地调兵共二十万大军征讨安南。 京城将军也去了了七七八八。 奇怪的是十二亲卫里的人一个没去。 这次,怀远将军封君钰也没去,因为,封君钰出事了。 封君钰继室夫人捉奸封君钰小妾,跟小妾私通的人,是圣人教的一个堂主。 这把金吾卫高兴坏了,终于又抓了一个圣人教主要人物。 封君钰也受到牵连,被金吾卫查了。 这一查,查出封君钰贪污军饷,收受贿赂的事情出来。 以前,凤翊的母亲没跟他和离的时候,他的儿子小妾还能管的住。 娶了继室,继室压不住那些人,还有就是,封君钰小妾和子女太多,不贪养不起了。 封君钰丢官锒铛入狱,家产被查,全家入狱。 封君钰被砍头,封君钰妻妾子女流放岭南。 只有封鸣在军营,没有出事。 封鸣参加了血甲军,自己在战场上拼的战功,杀敌无数,现在是五品武官。 陈景铭知道后一阵唏嘘,就抛到脑后了。 他还在折腾圣人教。 圣人教现在举步维艰,暗中的圣人教教徒,都不知道自己的上线是真是假。 墨无痕被池月怀疑噬主,没办法只能尝试联系平王。 平王在宗人府,是那么好联系的,然后被皇帝抓到线索,将计就计,把墨无痕给算计了。 把墨无痕给引到宁远城一座院落,说是那里主人是平王心腹,如今平王血脉被杀,这个暗棋也不得不用了。 这里离京城一百多里,所以墨无痕疑心也被打消许多。 墨无痕生性多疑,多次探查,没发现疑点,才带人秘密去了那个宅院。 然后就被金吾卫带着官兵瓮中捉鳖。 圣人教组织在骁勇,也不可能以一敌百,墨无痕被抓住了。 池月听说后,带着平王唯一留下的血脉,远遁他乡。 谁也不知道,平王世子等人压根没死,不过,也跟死了一样了。 名义上他们死在圣人教冲击皇陵那天了。 墨无痕被带到京城,被关押在刑部大牢。 陈景铭挺好奇的,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一直追着他杀。 看到人,陈景铭一愣,还真是故人。 墨无痕阴沉一笑,“多年未见,陈太傅别来无恙否?” 陈景铭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也笑了,“我好的很,可惜你这次要死了。” 墨无痕也笑了,“是呀,你可真难杀啊!” 第490章 韩梦舟出海 陈景铭从刑部大牢回去,见到大哥后不由唏嘘。 “真是他,没想到他当初没死,还做了平王谋士。” 难怪这么恨他家人,当初可是陈景铭把他们一家赶出陈家村。 陈景铭回到自己院子,抱着媳妇满眼心疼,“斩草不除根,险些害死我自己和你们母子。” 云瑶抬头看他,“谁?” 陈景铭闷闷道,“墨无痕,也叫陈从文,他是平王谋士,就是他创建了圣人教。” 云瑶诧异,“他不是十多年前就死了吗?” 陈景铭放开她,坐在床榻一旁的凳子上,“没有,不但活着,还屡次算计我。” 好在这次应该真的会死了。 墨无痕被抓后,圣人教没了主心骨,被连根拔起。 祸乱大齐的圣人教覆灭。 逃走的基本都是平王暗卫,跟着池月不知去向。 三月中,征讨安南大军都开始调遣,都在大军必经之路等着,一直到彩云省合兵攻打安南。 陈景铭有些担忧,“太子,臣多一句嘴,多军汇合,战力不一,还是要多加演练才是。” 魏渊点头,“太傅所言有理,这次还是司空震带兵,司空震为人稳重,一定可以马到功成。” 陈景铭笑了笑,“太子,其实蒲甘那里有好东西。” 蒲甘? 那不是跟安南挨着吗? 陈景铭左右看看,低声道,“蒲甘那里有很多翡翠。” 魏渊……… “要不然,派一队使臣去蒲甘?” 陈景铭却退后几步,“太子殿下,臣还有课。” 安东在靺鞨那边又开始攻城掠地,跟靺鞨人打的异常激烈。 契丹这边的人不赞成要跟大齐交易,“靺鞨就是前车之鉴,大齐这是想要吞并列国。” 契丹王愁眉不展,不卖马匹牛羊,粮食搁哪来? 真是,放又放不下,给又不想给,就怕唇亡齿寒,靺鞨没了,大齐扭头又对契丹下手了。 朝中大事,陈景铭不管。 他喜欢躺平。 闲着无事的时候,就去看火器坊研究火器。 火炮都造出十几门了。 陈景铭提出使用子母套筒火炮理论,给人家画了个饼,就走了。 把火器坊官员给刺激到了,没日没夜的去研究子母套筒火炮去了。 陈景铭日子过得悠哉悠哉,安东军这里打到了松花江边。 需要过江才能接着打。 靺鞨人都是女真族人,松华江的阻拦给了这些人屯兵的时间。 靺鞨这里都是没有城池,就连出兵都是各个部落派兵。 靺鞨这里是先发生了内乱,让大齐找到借口出兵。 如今倒是一志抵抗大齐了。 松花江江面宽阔,这段还是东西横江,郭凤仪就想起西门域跟马文龙他们了。 船只不够,渡江需要时间。 安东军不愧是陈景铭带过的,许多将领研究一番,搞出一个一明一暗渡江计谋。 就为了预防对面屯兵拦截。 这里留下一半人,又是伐木造船,又是安排木排,反正忙的热火朝天。 另一队人马则是偷偷去了远离这里,少人烟的地方,另找地点过江。 靺鞨人口少,这种地方并不少。 征南大军一路南下,跟调来的将领人马汇合,光是走路去安南就得走好几个月。 等到彩云省都快秋天了。 南方多雨水,一路上被雨淋,有时候为了不耽误行军,不得不冒雨行军。 南方蛇虫鼠蚁特别多,云贵等地也特别难走。 司空震等北方将领都是眉头紧皱。 看来想要打安南,真要到秋天了。 陈景铭白天教导小皇孙,下班回家带儿子,等着海船出行。 没错,海船要出航了,大大小小的船只一百多艘。 护卫军舰二十多艘,还有福船,商船等等。 还有跑海商的人跟在后边走的,那船队老长了。 让陈景铭没想到的是,皇上点了韩梦舟去做使臣。 韩梦舟,要走大齐海运第一人。 韩梦舟也没想到皇上让他去,回家准备行李,乔玉卿抱着孩子,眼睛微红。 可是皇命难违,韩梦舟只能一再保证会平安回来。 跟他一起的有太子身边的赵昭,皇上身边的一个太监。 水军将领是陈景铭认识的,这人打过扶桑水战。 韩梦舟能出使海外,让陈景铭羡慕的不得了。 要不是他是太傅,需要教导皇孙,说什么也得偷偷跟上船。 陈景铭拉着韩梦舟一再交代,有药用价值的带回来,好吃的带回来。 还有,要是遇到跟漆树差不多的树,也带回来。 咱们国土大的很,现在不知道能干啥,也许千百年后,有用了呢? 韩梦舟好笑,二公子还是这样,看到啥东西,恨不得都扒拉到自己地盘上。 至于药用价值的东西,他带着好多大夫,肯定能找到许多药用之物。 大夏天的,韩梦舟跟皇帝太子辞行,一路赶往运河,从运河到长江,然后从长江出海。 韩梦舟走了,留下妻儿在家,每天期盼他平安归来。 韩梦舟走了,小九成亲在即,孟远舟跟陈远志两人开始学习管理家业。 陈景铭只能又找了一个书童,唉,人才还是不够用。 陈弈铭今年考乡试,坐着韩梦舟的船走的。 等到了墨阳,他会下船,去往墨阳府。 靺鞨人跟大齐兵在松花江边上打了一仗,大齐虽然赢了,伤亡有些大。 将军都阵亡了几个。 这让宰父信耿耿于怀。 他安东军还没死过这么多人。 于是,安东军开始报复,夜袭,游击战,都给用上了。 打的靺鞨狼狈不堪。 关键是大齐有正面大军,也有游击战队。 这让精于打猎为生的靺鞨吃了大亏。 第491章 西番又起战争 大齐南北都要开战,北打靺鞨,南拒安南。 没想到西番这时候动了。 西番从三年前被大齐抓了一次走私后,一直为布匹和粮食发愁。 宋破军镇守嘉峪关,跟西番狠狠打了两场。 西番这次联合东突厥残部,举兵二十万,宋破军这里驻军加起来不足十万。 八百里急报进京,请求朝廷派兵。 魏启父子怒了,好你个西番,竟然想趁火打劫! 大齐现在北边打靺鞨,安南那边刚派出去二十万大军,现在只有不足五万人镇守京师。 要是在派出兵马,就会造成京城空虚。 早朝上,魏启脸色阴沉,因为昨天接到战报后,竟然有大臣建议和谈。 要是能和谈,西番还会发兵攻打大齐? 文臣这边多数主合,他们的理由是,朝中没有能战之人了,京城只有四万大军镇守京师,没兵了。 朝中一半官员赞成议和,大齐不能同时多处开战。 武将主战的多,除非贪生怕死,文官也有一少半不赞成和谈。 和谈,要是西番要粮食要银子你给不给? 要是让公主和亲,怎么办? 魏启执意要打,官员反对的也多,穷兵黩武,后患无穷。 以刘尚书为主的主和派,“皇上,大齐无兵可派了,要是打,兵从哪来?” 魏启看向陈继铭,“陈侍郎,你说兵从哪来?” 陈继铭想了想,“皇上,可以从长江以北驻军地调兵过来?” 魏启点,“还是陈侍郎,你们都听到了,地方驻军,不是是让他们生锈的,他们可是备战军。” 主和派……… 虽然被责问,还是倔强道,“那将领呢,哪有冲锋将领,还有,这些地方军,战力散漫,就怕上了战场,也是送死。” 满朝皆静,地方驻军缺乏锻炼,战力就是菜鸡级别的。 强制拉上战场,真的打不过人家的精兵强将。 魏启瞪着这帮主和的人,气的咬牙切齿。 猛将,一将带三军,没有猛将,士气比不过人家,怎么打胜仗? 朝中猛将都派出去了,留下的人除了镇守京师的人,就是一些老将军。 还有谁能领兵出征? 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将军出列,“皇上,老臣愿意出征。” 魏启看着这些,虽然身体还行,到底年纪大了。 魏渊道,“父皇,不如问问陈太傅?” “………” 主和派;怎么忘了他了。 主战派;怎么忘了他了! 陈景铭在文华殿讲课,双喜走了进来,“太傅,皇上请您去太和殿。” 陈景铭放下书本,“出什么事了?” 双喜等陈景铭站起来了,笑着道,“是西番在嘉峪关闹腾起来了,听说这次来了二十万大军,皇上找您去议政。” 陈景铭昨天也听说了。 西番这次消息挺灵通,知道现在大齐南北都在打仗,这是估摸着大齐派不出兵马,抢地盘来了? 陈景铭一边走,一边问,听说好多大臣主和,陈景铭差点气笑了。 陈景铭一脚踏进大殿,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陈继铭看着弟弟,心不由提了起来。 陈景铭来了以后,又听了一遍边关急报。 陈景铭听完后说了一遍敌我差距。 “西番二十万攻打嘉峪关,宋破军只有五万人,加上陇右那里守军,也不足十万人。” ……陈太傅一听就把陇右势力估算出来了,该说不愧是带过兵的人? 陈景铭看了一遍朝中大臣,“都是谁主和,我看看?” 主和派臭着脸,“陈太傅,大齐南北一齐起刀兵,不适合再出兵。” 陈景铭挑眉问,“战争是我们大齐挑起来的?” 刘尚书等人摇头,“当然是西番蛮夷。” 陈景铭道,“西番都杀到家门口了,你说求和,你想怎么求和,割城赔款?还是选公主和亲?” 主和派,“我们没有说割城赔款。” 陈景铭嗤道,“你们想送公主?” 求和派脸上都下不来了,看着那些主战派轻蔑地眼神,恼羞成怒。 “和亲怎么了?我们汉人从汉朝开始,一直都有和亲。” 陈景铭哂笑,“亏你们说的出口,合着不是送你们家女儿。 我大齐国力强壮,人口经过一甲子繁衍,不下万万人。 壮丁怎么也占三分之一吧,身为男人,不想着怎么拒敌于外,却想靠女人的身子求太平。” 主和派被呛得面红耳赤,靠女人身子求太平,这是骂他们卖女求荣。 刘尚书等高官脸上红白青紫各色交替,有几个年纪大的,险些气晕过去。 “陈太傅你这是血口喷人,哗众取宠。” 陈景铭冷然道,“西番挑起战事,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想和亲的,把你们家嫡女送过去。” 陈景铭动了怒,身上戾气没收住。 整个人不再是温文尔雅,反而目光冷冽,杀气弥漫。 嘶…… 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是杀神了。 陈继铭咳咳两声,陈景铭扭头看过来。 陈继铭,“别生气,皇上不会答应的。” 魏启大笑,“景铭说的对,我大齐男人多的很,靠女人取得太平,你们能够安心享受,朕可做不到。” 得,皇上跟陈太傅,把主和派的脸皮撕下来踩了。 魏启问陈景铭,“景铭啊,你说怎么打?” 陈景铭同意他哥的建议,看过大齐兵力布局图,陈景铭迅速做出安排。 “中原五千,直隶五千,晋地五千,河东五千,昭义五千,泰宁一万,感化五千,墨阳五千,淮南一万……” 没多久,陈景铭就把各地能出多少人,点了出来。 至于将领,陈景铭摇头道,“每个地方军都有将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张贴告示,招募天下有志之士。” 就是让皇上设擂台,有武艺想从军立功的,都可以来试试。 陈景铭点够十万兵马,随手开始号军备,听得工部刘尚书脸都黑了。 “陈太傅,盔甲兵器不用这么多吧?整整十万套,征南军刚发完,工部也没多少存货。” 陈景铭却皱眉,“西番是骑兵,如果没有好的武器,岂不是让大齐将士去白白送死?” 陈景铭还让工部加急打造兵器,就是他在安东就开始锻造的砍马枪。 既能杀人,又能砍马。 安东跟靺鞨打起来后,说这个对付骑兵挺好用的。 工部只能捏着鼻子接任务。 谁让他们说不过,只能支持。 陈景铭憋着怀,下朝后跟魏启建议,绑一波肉票一起去西北。 那些主和的大臣,他们家里得宠的儿子孙子,都给送到战场去,让他们做后勤。 魏启深以为然,等到调好兵,就把这这人看中的孙子儿子,打包送到军营去。 看看到底谁害怕。 魏渊看着他爹和他发小狼狈为奸,直接捂脸。 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492章 人才的用途 大军出征,粮草才是重中之重。 这次户部直接跟江南等地买粮,然后送到西北。 这几年新粮种已经推广全国,五年时间,差不多多半个大齐都在种植土豆和玉米。 土豆虽然不耐放,可是他能煮熟晒干在存放。 粗粮只要不是天灾人祸,老百姓搭配上野菜,就不用挨饿。 这让老百姓都非常高兴了,不管粗粮细粮,能吃饱肚子就是好粮食。 还有棉花,虽然是强制种植,每家每户都需要两亩地,也是为了安东军西北军。 只要有了棉花,就能做棉衣抗寒,西北,安东,以及整个西部边关防线,每年官兵都会有冻死冻伤的人。 有了棉衣将会大不一样。 大军想要出征,不容易,首先是聚兵,这么多地方驻军,都感到京城太浪费时间。 于是圣旨上给了时间,让他去那里集合,然后到时候一起去往陇南,在那里等候征东元帅。 等到人马到齐,再去往嘉峪关。 古代打仗可真难,万里征程全靠走。 主要是,玄衣卫快马加鞭传调兵圣旨,好几千里地,换马不换人,真是八百里加急跑过去。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户部今年是除了兵部最忙的,征南大军粮草刚弄完,这西征大军的十万粮草又把人愁死。 陈景铭看谢外祖父紧皱的眉头,有点心虚。 毕竟是他要打西番的,要不是他把主和派给顶哑火了,也不能这么快派兵过去。 御书房,魏启眉头紧皱,“粮食就够一个月?” 谢怀君愁眉不展,“皇上,咱们国库现在不缺银子,缺粮食,江南和长江以北地区,虽然这两年粮食在逐渐增加,可是这两年养的兵多呀!” 这还是有新粮种撑着,小麦跟稻谷他每亩只有三百斤产量,其塔栗米,高粱这些也都差不多。 陈景铭道,“皇上,要不然把那些没地的佃户外迁,给土地,让他们有自己的地种,也能收税粮。” 外迁?迁哪里? 陈景铭弱弱道,“赢州开荒,那里的原住民跑了,虽然土地不多,去个几十万人还是能养活的。” 赢州没留人的事,魏启把他好一顿埋怨,可是陈景铭不后悔。 不杀人他才后悔,现在能够移民过去,只要汉人多了,那里离大陆又近,多宣传老祖宗的大一统,以后就不可能独立了。 魏启皱眉,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陈景铭打的主意可不止这些,东北那块打下来以后,也要大量移民,那里可是有好几块平原,都是能种粮食的地方。 以后人口多了,就陆陆续续往外移。 可是眼下怎办? 没粮食饿着肚子怎么打仗? 魏启又看向陈景铭,陈景铭低头看地面,别看我,你们又不让我出京城。 魏启等了一会儿,还是沉不住气了,“景铭,你看粮草咋整?” 陈景铭泄气了,“皇上,咱不是打安南去了,安南有粮食。” 安南? 一个弹丸小国? 他们有多少粮食? 陈景铭摸摸鼻子,“不光他有粮,那边的几个小国都有粮食,暹罗,真腊,占城要是没猜错,往西南应该还有。” 谢怀君听了一喜,接着又开始发愁,“那也不能都打下来吧?” 陈景铭翻个白眼,“不用都打,我们可以让商人给弄回来。” 谢怀君愣住了,“你说走私商人?” 这,怎么行? 大齐比他们强盛,就是因为大齐有他们没有的,都走私过去了,还怎么拿捏他们? 陈景铭低声道,“用咱们的茶叶,瓷器,布匹,去换粮食,笔墨纸砚,还有女子胭脂水粉刺绣,反正不要拿技术出去就行,都换成粮食。” 其实陈景铭还是想抢一波,可是他哥在一旁虎视眈眈,但凡他敢胡说八道,回家就得挨收拾。 他可不想跪祠堂,他都两孩子了,丢不起那人。 魏启满意点头,还得是景铭,想的就是周到。 不过派谁去? “要不然派小九去?” 魏启一听行啊,小九可是准驸马,身份足够。 “那就让小九去,不过得封个什么官位。” 陈景铭出主意,“征南大军后备军军务总领事?” 魏启听懵了,“那是干啥的?” 陈景铭,“管理军需的吧?” 陈景铭嗐道,“就是一个官名,小九就是过去搞粮食的。” 在座的听了都一致通过,于是,小九婚期推迟,准备去追安南大军。 小九懵! 人家大军都快走到地方了,我这时候再出发会不会太晚了? 陈景铭抓着小九,把他想做的都告诉小九,相信小九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小九上金殿领了圣旨,又跟昭阳公主告别,回家后准备行李,第二天就带兵离开京城。 魏启给他派了两百亲卫兵,保护他的安全。 小九走的运河,然后到长江,出海,再从岭南西道登陆,就能抄近路找到征南大军。 也就是小九出行经验丰富,要不然这一路光是赶过去就得好几个月。 然后就是征西大军主帅一事,大家觉得还是派一员副帅,主帅还是让宋破军担任为好。 魏启父子不这么想,这仗不能打的时间太长了,大齐拖不起。 于是,陈景铭又,又被封了军师,出征西番。 陈继铭反对,他弟打半岛,被人称作杀神,这可不是啥好听的绰号。 “皇上,宋元帅足矣打败西番,景铭要教导皇孙,还是别让他去了吧?” 魏启不答应,“继铭不要担心,十二卫,还是跟着他,在给他五百亲卫兵,正会让人保护好他的。” 陈继铭……… 真想骂人! 陈景铭正在教皇孙论语,知道皇帝要派他去打西番,直接把论语讲成了抡语。 不服就干。 陈景铭觉得自己能出一本自传了。 名字就叫,我是文官,偶尔带兵出去打打仗。 第493章 青蒿用法 陈景铭又要领兵出征,这让朝堂上一片唏嘘。 杀神不愧是杀神,就算是做了太傅,他还是会上战场。 关键是,他还是太傅。 以后他教导出来的皇孙,会不会跟他一样好战? 这个问题无人顾得上,因为皇上下旨,把他们家的杰出儿子孙子送去征西军。 说是让他们去边关锻炼锻炼,学习怎么做文吏。 皇上这是对他们不满了,谁让他们求和呢! 质子,他们知道,皇上是拿他们家孩子,给陈太傅当肉票了。 在朝堂上知道皇上这是给他们的警告,吓出一身冷汗。 回家后妻子儿子还跟他们抱怨,一时气的大发脾气。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让他们去战场,做文吏,那是为他们好。” 一顿谩骂吓唬住妻儿的吵闹,皇上让人去,他们能如何! 都怪陈太傅,他爱打仗,还把他家子孙连累了。 优秀的子孙,每个家族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还给送上战场去了。 以后西北战场什么都不能缺,皇上说了,缺钱缺兵器,缺一次,砍一个人。 特别是工部,这次兵器甲胄一件不落,全都到位。 太仆寺卿给马匹给的特别顺利,压根没敢跟皇上哭马匹来之不易。 魏启心里美滋滋,真是,棒子不打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现在知道怕了? 你们多祈祷陈太傅打胜仗吧。 要不然你们的儿子孙子就回不来了。 六月中,各地粮草派遣去往陇西,这是给征西大军准备的军粮。 七月初,陈景铭要出发了。 云瑶抱着小儿子跟陈景铭道别。 “夫君,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陈景铭点头,抱了抱妻子,又抱起一下大儿子,“在家听娘的话,还有,照顾好你娘和弟弟。” 小炎儿虚岁四岁不满三周,小小的人儿已经明白,爹爹又要出远门了。 “爹爹,我会照顾好娘亲和弟弟,爹爹早日凯旋归来。” 陈景铭抱着儿子跟爹娘告别,大哥大嫂还有侄子们也在,乔玉卿带着儿女也过来送行。 一家人,壮丁出去一多半。 韩梦舟奉命出海,宣扬天威。 小九奉命去筹集粮食,婚期都推后了。 现在陈景铭又要西征,按照陈景铭品性,这仗还不知道怎么打呢! 陈景铭出征,火炮,火统,手榴弹这个火器都是必备品。 他还每次出征都带匠人,木匠,铁匠,还有火器坊里头的制造匠人。 也不知道别人打仗不易,他怎么还有心思做东西。 陈景铭告别父母妻儿,骑马去了校场点兵。 这次京城只派出五千人,其他的都是从各个地方驻军抽调。 陈景铭这次带的兵,不是什么精兵良将。 陈景铭回头看了一眼,除了五千兵马,就是从擂台赛比武选出来的人。 这些人都是太叔琰,凤翊等人选出来的。 都是经过层层比武杀出来的。 就这样,还有一些听到消息的人,没能赶到京城,也就没法参加比武大会。 陈景铭倒是无所谓,想要从军,可以去边关从军。 大纛(dao)迎风猎猎作响,战场周围有许多人在远远观望。 这时候围观的百姓,都才记起来,陈太傅可是以杀扬名。 点兵后,七律五十四斩,在军中念了一遍,这次路上走的时间长,到了陇西,还得点兵。 告别太子,告别父兄,陈景铭骑马带领五百亲卫,带头走出校场。 十二亲卫,如今都是五品武官,也纷纷跟家人道别,策马扬鞭追着陈景铭而去。 太叔琰媳妇怀了身孕,其他几个成亲的人,都把妻子托付给了岳家。 这一去,又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 大纛迎风招展,陈字旗随风铺展,在无数人瞩目下,离开京城。 陈景铭这次要走一个多月,嘉峪关现在已经是在苦守城池,嘉峪关有失,直接威胁陇西一带。 陈景铭这次去了,会经过一场恶战。 在说小九。 乘船由长江转海路,一路奔波,总算到了南海一带,从钦江一带登陆,去往离安南最近的县城。 离安南最近的县有好几个,不过小九是找大军驻扎地。 驻扎地在左崇靖西县。 这里多是土司自治,民丰彪悍,时不时的还有唱山歌的,响亮歌声在山间回荡。 小九看着郁郁葱葱的山林,现在可是七月天气,太阳最是毒辣。 这里是岭南西道,大齐流放犯人最多的地方。 潮湿闷热的环境让人无法适应,他们都是北方人,来到这么潮湿闷热的地方,有些人开始出现水土不服。 上吐下泻的。 小九开始担忧,他们一共两百多人还出现水土不服,二十万大军也不知道如何了。 有人生病自然拖累了行程。 小九找到当地人,打听龙牙草的下落。 普通人不知道,只能去找当地的郎中。 小九问清楚青蒿跟龙牙草,知道官府也在收集,只能先去征南大军驻军地。 征南大军现在情况不怎么好,进入岭南一带后,许多军汉出现水土不服。 后来一些将领也开始上吐下泻,军医说出现了疟疾和痢疾。 这还没有开始攻打安南,就开始病了一批人。 好在,郎中提前准备了龙牙草,青蒿等治疗疟疾和痢疾的药物。 就是效果算不上太好。 大军里病的严重的人,已经开始出现死亡患者。 小九赶到的时候,征南大军里头的将领都病了三个。 司空震神色疲惫,他知道岭南一带多蛇虫鼠蚁,多瘴气,没想到,一个水土不服,就拖住了大军脚步。 小九带着圣旨去见司空震,这让司空震挺意外的。 “陈驸马?” 小九看司空震身体还好,说了自己来意,还有把圣旨给司空震。 司空震为首的将领们,看到皇上半路派了一个驸马过来,都挺意外。 小九抱拳见过众人,心里不知道是该同情他们,还是同情自己。 皇上不给他们发军粮了,一切都要靠自己,还有,他还得要在周边小国搞粮食。 任重而道远,他必须费尽心思去谋取。 小九听说有将领感染疟疾,就询问军医,“不是说青蒿能治疗,怎么没有效果?” 军师皱眉,“会大人,用了,轻症有效果,重症收效甚微。” 小九问了怎么处理青蒿的,知道是配着其他药物一起煎熬,不由皱眉。 他记得二公子说了,越新鲜越好。 “你们没有尝试用新鲜青蒿?” 军医说用的就是新鲜青蒿汁。 小九只能明着问了,“青蒿要用新鲜青蒿汁,药煎好后,配上青蒿汁一起喝下去呢?” 军医摇头,“没试过。” 小九无语了,“那就试试,那些将士都快病死了,不能看着他们去死吧?” 军医看向司空震,司空震也没说什么。 小九奉皇命而来,主管征南大军后勤,权力可不算小。 军医下去捣青蒿汁喂给重症病人,他们更直接,喝了药的直接灌青蒿汁。 还以为他们对陈驸马不满呢! 司空震看到尴尬笑笑,这这人也太不讲究了。 ……… 第495章 找走私商人 小九来了以后,接手大军后勤。 这让许多军需官有些意难平,你就是驸马又如何,没做过官,能处理好政务? 司空震听说传言后,有些意味深长,笑而不语。 这可是陈景铭带大的,太子跟皇上都眼馋的人才。 要不是昭阳公主跟陈景轩意外相识,哪能落到皇家去。 小九梳理一遍后勤事务,主要是粮食还能用多久。 小九让人用青蒿汁治疗疟疾后,轻症第二天就好了。 重症也开始好转。 这让军医都是喜出望外。 疟疾可是最难治疗的一种疾病,俗称打摆子,忽冷忽热的,死亡率极高。 青蒿汁能够治疗,这可是能救好多人命。 那些军医过来给小九道谢,小九还奇怪。 “在京城就说了青蒿汁可以治疗疟疾,你们为什么没有照做?” 军医尴尬道,“我们把鲜青蒿跟其他药材一起煎了,效果没有生青蒿汁好。” 这事过去了,司空震也不能因为这些人生病,就延后攻打安南。 所以留下这些人在后方养病,他带领大军开始攻打安南领地。 安南军虽然战力不及大齐,优势还是有的,占了地利。 小九找司空震问他火器营在哪里? 司空震虽然知道火器厉害,可是他没用过。 所以火器营没受重视。 小九对于司空震的做法感到不解。 “司空元帅,火器在攻打半岛时,可是打的半岛无还手之力。” 司空震皱眉,“陈驸马,你说火器营该怎么?就那几百人,在二十万大军前,他的作用不大吧?” 小九知道,司空震这是不重视火器,明明都带来了,除了火炮。 “司空元帅,你带都带来了,让他们发挥一下作用,要是威力不去弓箭,在撤下去就是。” 司空震笑了笑,“既然陈驸马坚持,那就让他们打头阵。” 小九摇头离开中军大帐,火药可比弓箭费钱多了,你不想用,以后你带兵,可就领不到火器了。 火器营听说他们要打头阵,高兴坏了。 他们可是专门练习火器使用的,可是元帅一开始好像没想着让他们对阵战。 现在好了,他们可要好好发挥,让元帅跟其他人都见识一下火器的厉害。 火铳,还有一窝蜂火器,手榴弹,都准备好。 一窝蜂往大军前一放,就看到无数乱飞的火箭,也没有具体目标,扇形似的飞向对面。 一窝蜂放完,就是火统手,三段式射击,把安南军打的丢盔弃甲的跑了。 这个……… 小九看到笑了。 司空震一看那还等啥,挥军冲了过去。 安南人跑进他们的城池,那城池真不咋样。 火器营的人眯眼看过后,把手伸向腰间。 他们腰间挎着手雷,遇到了城池,就两三个绑一起,朝着城头扔过去。 就听的轰隆巨响过后,本就没有多结实的城池塌了。 司空震僵住了,好厉害。 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陈驸马,心情有些怅然若失。 陈驸马真不愧是陈太傅的教出来的,他应该也懂兵法吧? 司空震没有时间多想,指挥大军入城。 大齐军势如破竹,冲进安南城池。 打下第一座城池,就会让军心士气大振,更别说,城里头储藏有大量的粮食。 这让大齐将军都吃惊,好多粮食。 小九在占领城池后进来的,看到大量稻谷,小九笑了。 难怪二公子对安南垂涎三尺,果然是产粮好地方。 打下来,必须打下来。 就是用来种稻谷也划算。 小九没有跟进去安南,他就留在靖西县。 他还有事情要做。 安南一时半会打不下,有了粮食怎么运出来? 小九派人找来左崇知州,这人陈继铭认识,是周辰轩的大表哥,钱玉楼。 钱玉楼父亲曾是广陵府通判,钱玉楼考中进士后,就被下放到彩云省做知县。 彩云省地处边疆,官不好做。 前三年,不好不坏政绩一般,留任。 后三年平了一个中上,提升到六品通判。 三年被陈继铭知道了,看他政绩还算合格,让弟弟给他评了一个优。 后来,太子有意攻打安南,陈继铭就动用关系,把他提到五品知州。 就为了在那里留个帮手,也是给钱玉楼一个立功的机会。 当然了,跟安南发生战争,也是在这里开始的。 钱玉楼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翩翩公子。 小九也没见过他,前年他回京述职,倒是跟大公子见过一次。 钱玉楼蓄了胡须,人也清俊,他知道是陈驸马找他,还有些懵。 小九在军中都叫他陈驸马,无他,他那个官名太长,叫驸马容易分辨。 钱玉楼,“见过陈驸马。” 小九现在也懒得纠正了,驸马就驸马吧,反正他是配了公主了。 “钱知州,本官这次来是封了皇命,在靖西县这里做个买卖。” 钱玉楼有些吃惊,驸马这么直说好吗? 靖西县都是土司居多,土司就是整天都不是安分的主,没事就想着造反,朝廷大军一来,他又开始装鹌鹑。 靖西县能做什么大事? 好在,靖西县县令也来了。 这人是当地人,家族就在靖西县。 不是本地人,官都做不下去。 钱玉楼当初可是费了六年时间,才在这里站稳,有所作为。 靖西县县令姓曹,前朝祖辈流放至此,经过一百多年繁衍,已经成了当地大族。 小九不在乎他是不是当地人,当地人做这件事可能更好。 小九跟曹知县说了他的来意,要他找一些走私商人,大齐的茶叶跟瓷器还有一些奢饰品,都可以卖。 不过,他不要银子,只要粮食。 让那些走在附近几个小国偷摸走私的人,过个明路,东西带出去,粮食带回来。 这让曹知县愣住了。 走私买粮? 第496章 修一条运粮食的路 曹知县听到陈驸马要找走私商人,吓得差点跪了。 “驸马爷,靖西县虽然是边关,也有咱们大齐百姓的地在安南,他们都是本分人,不敢走私,真的不敢。” 小九知道曹知县想法,不由笑了笑,“曹知县,本官没有抓他们问罪的意思,你不用害怕。” 听说真是找那些有门路的商人,不是问罪,曹知县长松一口气。 小九笑了,“曹知县这事你去办,办好了本官不会亏待你。” 曹知县高兴的走了,他要跟曹氏族人商量这事怎么做。 钱玉楼有些意外,“大人,只收粮食?” 小九让钱玉楼坐下,淡淡开口道,“暂时只要粮食,至于其它的,以后看需要吧。” 找走私商人让他们买粮食回来,其中差价还是能让这些人趋之若鹜。 大齐缺粮食,也不能让这个商人趁火打劫。 战时需要,他过来打开了交易之门,以后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曹知县跟家族长辈说了,曹家也是聪明人,知道这是机会,曹家也许能借此机会,成为靖西县第一大族。 曹知县得到家族支持后,联系了那些有实力的走私商人。 他找的都是名声不错的,那种名声不好的,他就不给陈驸马介绍了。 陈景轩这里开始找人去东南各个小国弄粮食,安东军开始势如破竹攻打安南。 安南王本来听说大齐派兵二十万,安南整个国家拧一块,也没二十万大军。 本来害怕的瑟瑟发抖,结果,大军到了以后水土不服,还得了疟疾。 可把君臣高兴坏了,病了好哇,不能打仗,大齐就不能把安南咋地。 结果没多久,大齐军就把边城打下来了。 安南王傻眼了。 不是病的严重,打不了仗了? 安南王是个胖老头,坐王位二十多年,总是在大齐底线上蹦哒。 以前嘉和帝没心思搭理他,让这老小子觉得自己雄起了,大齐不过如此。 如今听说大齐五天打下高平,北洋,凉山,广宁等城池。 安南王傻眼了,“怎么这么快?” 他的左丞相是个老头,不止一次告诫他不要挑衅大齐,安南王不听。 看他一副吓傻模样还是说了,“听说大齐有天雷相助,守城兵将无不害怕,听到雷响,就弃城跑了。” “天雷相助,怎么可能?” 左丞相跟安南王不对付,现在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嘲讽安南王, “怎么不可能,大齐打高丽,只用了半年,虽然征南大军不是那个人,可是司空震也是把突厥打残了的狠人。” 右丞相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他没有左丞相资格老。 能坐到丞相位子,心眼也不少。 大齐来了,五天就把安南北防线全都攻破了。 右丞相看安南王看向他,只能装模作样,“现在除非求和,要不然就得亡国。” 安南王气的不行,“大将军呢,不是说他已经在调兵去往边疆了?” 左丞相冷哼,“要不是将军派兵去拦截,大齐就打到都城了。” 安南王也恼了,“我安南地形复杂,他们就是跑,五天他也跑不到京城。” 真当安南丛林是那么好走的,当地人走不好,更何况是大齐军。 安南山多,可是有一个红河平原,那里种的粮食吃都吃不完。 安南王这里秦汉时期都有设立都护府。 安南是趁着中原大乱的时候,建立的国家。 本来还有一个大理挡着大齐,哪知道大齐立国后把大理给灭了。 要不是那个能打仗的齐太祖死了,安南也会被他重新收回。 大齐立国六十年了,出了两个性子平和的皇帝,哪知道,嘉和帝一死,立了一个好战的承庆帝。 这是不给周边小国活路了呀! 都是那些小家族,抢什么不好,抢大齐人种的粮食。 真是天要亡我。 不管安南王怎么后悔,司空震等人是高兴坏了。 粮食,每个城池都有好多稻谷,真没想到,陈太傅说的竟然是真的。 安南有粮,堆满每个城池的官仓。 那还等什么,除了自己吃的,其它的运回去。 小九忙着买粮的事,听说前方战事后,就想去运粮食。 可是山高林密,只能用箩筐挑。 小九……… 小九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扭头找了当地土族。 土族都是看当官的不顺眼,看到小九也没多大尊敬。 小九不在意,笑嘻嘻道, “熊首长你们真是守着宝藏而不自知,听说皇上在江南建立造船坊,大量收购木头。” 熊首领翻个白眼,“陈大人你别瞎说了,那树不能随便砍,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让砍。” 小九示意熊首领,“老祖宗不让砍自己的树,可没说不让砍别人那边的树吧?” 熊首领狐疑的眨眨眼睛,砍别人的树? 顺着小九示意方向,熊首领心领神会,“陈大人说的在理,船坞需要木头,咱们这里啥都不多就是木头多。” 熊首领欢天喜地找人砍木头去了。 只要砍下来,就会有人买,况且,这里都是好木头,造船做家具,都是上好的木料。 于是,本来整天想着闹事的土族突然安静下来,每天拿着斧子等东西砍树。 砍下来运下山,就有商人看中,很快买下运走。 很快,一传十,十传百,这些当地人一看有这好事,赶紧的过去分一杯羹去。 小九研究了地形,规划了路线,让他们沿着那条线砍。 然后,就是找人开山修路了。 小九想修一条官道,安南跟岭南这边都没个正经路。 修一条官道,不管干啥事都方便。 老祖宗都说了,一通百通。 那些当地土族砍树砍得不亦乐乎,其他县的土族看着眼馋。 找过来询问,他们那里能不能也砍树? 小九笑了,“想要伐木,也不是不行,只要听我的,保证你们能过上好日子。” 于是,小九大手一挥,在凭祥又开辟了一条路。 钱玉楼发现后仔细分析,佩服的五体投地。 “好哇,修了路,安南跟大齐之间可就通了。” 小九勾起嘴角看着钱玉楼,“钱大人说的极是,钱大人好好配合大军后勤,自然有你一份功劳。” 钱玉楼嘴角压不住向上翘起,在这里熬了十多年,终于要有出头之日了。 靖西县县令找好了商人,全都带了过来,让小九安排。 小九来到靖西县衙,见过曹知县挑选的人选,都是一些走过这条路的。 背后主家暂时不问,人品都能过得去。 “大人,我是跑暹罗国的,那里粮食也非常便宜,就是我们能不能运盐过去?” 小九摇头,“盐是禁运物品,什么东西能交易,我已经跟曹大人说了,不能交易的,我希望你们不要抱着侥幸心态。” 好吧,这些本来还有小心思的人也都不说了,其实就允许的哪几种,已经够他们发财了。 第497章 打安南 司空震在打太原的时候碰到了安南支援主力军,对方这就不到十万人。 看到这些人,司空震等人猛地来了精神。 这些天打仗跟闹着玩似的,都被火器营抢了风头。 现在这么多人,他们可要摆开阵势好好打一仗。 司空震等人想想就激动,终于可以大杀四方了。 在一处不算开阔的地带,两方人马开始决战。 一开战,大齐军卯着劲的往死里干安南军,将军开始诛死拼杀。 打了没有一个时辰,安南那边出现状况。 安南大王子带领的人马碰到了火器营,挨了一波火铳。 然后就被吓到了,转身跑了。 他一跑,被大齐军认出来了,就开始高喊,“安南王大王子跑了,抓住它。” 其他人不知具体情况,听说大王子跑了,那他们还打什么! 安南军开始出现溃败迹象。 安南大将军,还在跟大齐将领你来我往的拼杀,就看到他们大王子带兵跑了。 气的大将军破口大骂。 这么贪生怕死还想坐上王位,我去你妈的。 大将军武艺不俗,他家是时代将门,他是接了他老子将军之位。 安南并不大,南有占城,真腊,西有暹罗,北方就是大齐。 要是招惹到暹罗和真腊他们,他还能够把人打退,甚至是吞下他们国土。 哪知道,安南王糊涂蛋,去招惹好战的承庆帝。 这次大齐二十万大军来攻,他安排的好好的,结果人家大齐有神兵利器。 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十万兵马,又被大王子给破了士气。 大将军真可谓是气怒交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将军看大势已去,他再不走就要被抓了,只能一边打一边退。 大齐这边也看出来,这人是安南重要人物,于是都围了过来。 好在,这位大将军亲卫跟属下将领得力,拼死护着他冲出战场。 司空震有些遗憾,真是一员虎将,要是能归顺大齐就好了。 安南军溃败后,大将军收拢残兵,除了被大齐人杀死的,还有跑了的,还有四万人。 气的大将军几欲吐血。 还安南大王子呢,还没怎么滴呢,就带人跑了。 这是战场,你跑了,会带来多大影响。 本来就算打不赢,也不会败的这么快,多少也能拖住大齐军。 大将军还不知道,大王子跑了,然后安南军溃败,大王子为了脱罪,把战败原因推到他头上了。 安南王以为大将军故意战败,下旨夺了他指挥权。 安南右丞相劝说无果,没了大将军,安南岂不是亡的更快? 右丞相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己家人送出安南。 大皇子受了伤,把战败责任推到大将军头上,他非但没事,还得到了军事指挥权。 大王子高兴坏了,这个国家终于是我的啦。 只要把大齐人打败,就逼他父王退位。 小九让人时刻注意着前方战事,听到安南军因为大王子逃跑溃败,有些愕然。 安南王室有的搞啊! 小九给司空震写了书信,打仗跟离间计都不能少,小九想早点回家成亲,那就帮司空元帅多出的主意。 司空震看过小九书信,抹把脸,还好,陈驸马没有跟本帅争权。 司空震采纳小九计谋,让人去散播谣言,最好让安南王,怀疑大王子,防范大将军。 挑拨离间是是小手段,让他们君臣父子反目,让安南乱起来,才是目的。 用官位收买安南官员,承诺他们事情办好,大齐攻破安南,还会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 这就让人很心动。 贪官哪里都有,收了好处和诚诺,自然特别卖力。 大齐攻势慢了下来,等安南自己乱起来。 不到一个月,小九这里收到了第一批粮食,暹罗,真腊,还有占城等地粮食纷纷进去大齐。 小九看到粮食,总算放心,大齐军缺粮,大齐百姓也缺粮。 也不知道户部官员什么时候到。 西南打的有条不紊。 北方宰父信跟靺鞨人打的有些磨蹭了,因为他们打到黑河(黑龙江)边了。 靺鞨人都退到那边去了,想要打过去又得渡江。 可是现在都快九月了,眼见的,天气要冷了。 黑河这里都开始穿棉衣了,小北风一刮,雪花就下来了。 宰父信能下令,把黑河以南扫平,明年开春再过河。 再说陈景铭一行人。 陈景铭总算七月底到了陇西,这里离嘉峪关不远了。 再走过去,过了白银府,就是进了西北地界了。 那里地处戈壁,冬天冷,夏天热,一刮风,漫天黄沙。 陈景铭叹气,宋将军跟耿老将军驻守西北多年,真是太不容易了。 陈景铭到了陇西后,才知道,嘉峪关战事吃紧,宋将军把到来的援军都调去御敌了。 只有陈景铭跟路远泰安军,还有淮南军等不到四万人,聚集在陇西。 陈景铭知道情况后并没有多说什么。 现场多变,没有前方战事吃紧,后方有兵却闲着不用的。 汇合了四处人马后,陈景铭开始急行军去往嘉峪关。 派出斥候出去侦查战况。 一路行军,陈景铭等人也是人马疲惫,他也不敢休息,怕误了时间。 等到听说离嘉峪关还有三十里的时候,才下令原地休息,让斥候过来禀报消息。 等知道宋破军跟西番打了十多次,嘉峪关外每天都在死人。 陈景铭眉头紧皱,宋破军是百战老将,这次西番是铁了心想要攻下西北了? 尽管担心战场,陈景铭还是让大军就地休整一夜。人马疲惫,就是去了,也发挥不出战力。 斥候不时地传回消息,夜里没有放松,十二卫轮流听着战报。 也知道,宋破军可能知道他们来了。 陈景铭问了知道没有大战,没有大战,就不用着急过去。 吃过早饭,全军拔营,去跟宋破军汇合。 西北大漠孤烟直,打西番了! 第498章 打西番1 陈景铭到了嘉峪关外,抬头看向那处雄关。 眼前的嘉峪关高大巍峨,城头上的城楼高耸,屹立在大齐的最西边城墙上。 前朝覆灭后,玉门关被西番所得,大齐皇帝在嘉御山麓修建了嘉峪关,就成了大齐第一边关卡。 在这里镇守边关的人,都是大齐一等一大将军。 这里不仅要防范西番,还有突厥,还有吐蕃。 这里搭建军事驻地,还有大片的军帐驻扎。 这里冬天很冷,住帐篷估计顶不住。 这里守城的还有百战老将霍矩父子。 他是废太子魏宣的岳父,魏启登基后并没有把他调回京城。 老将军已是头发花白,虽已年迈,霸气依旧。 反而是他这个军师,一个文官,看着跟边关有些格格不入。 宋破军昨天就听说了,陈太傅已经到嘉峪关三十里处。 今天上午就能到嘉峪关,他可是随时让人盯着,就怕失了礼数。 先不说人家是征西军军师,就说人家是当朝太傅,皇上宠臣,他们就不敢怠慢。 况且,人家是真的会带兵。 在半岛放了三把火,放大水淹了高丽都城,打新罗灭百济,杀了数十万人。 杀千人为将,杀万人为雄。 杀十万人为人屠。 那要是杀百万人呢? 宋破军打了大大小小上百场仗,杀的人都没有陈景铭一次出征多。 陈景铭;“……” 所以这些将领,对于陈景铭都有一种敬佩心,不为别的,敢用火攻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历史上有几个人敢用火攻计? 只有三国诸葛亮放了三把火,周瑜火烧赤壁,陆逊火烧连营。 这几人可是都不长命! 所以,火攻慎用。 ……??? 宋破军四十多岁,长得身材高大,就有短须,要是年轻二十岁,也是标准的美男子。 现在是中年美大叔一枚。 这是陈景铭看到的。他脸上带着笑,走了过去。 “宋元帅,霍老将军,我是军师陈景铭,奉皇上旨意协助宋元帅迎战西番。” 陈景铭首先释放善意,免得宋破军跟这些守将误会。 宋破军看着眼前俊美的年轻男子,面如冠玉,一身玄色锦衣。头戴玉冠,温文尔雅,犹如谪仙。 这…… 就是名震周边小国的杀神陈景铭? 宋破军跟霍矩急忙回礼,“陈军师客气,此番迎接军师,二来也是跟军师请罪。” 陈景铭惊讶道,“宋元帅此话何意?” 咱们还没有合作呢,你就跟我请罪? 听说宋破军光明磊落,不会一见面就给我下套吧? 那知宋破军不好意思道,“边关战事吃紧,陇西那时聚集六万兵马,本帅没等陈军师赶到,直接调走人马御敌。” 陈景铭;吓我一跳,就这事,这不挺正常的操作嘛! 陈景铭笑着道,“宋元帅是征西元帅,自然有权利动兵马,景铭自然支持。 景铭也听说,前些日子西番同时攻打几处险地,都被宋元帅挡下了,宋元帅于大齐有功。” 宋破军惭愧道,“只可惜,也是拒敌于关外,并未能把西番跟突厥联军赶走。” 陈景铭上辈子没有来过嘉峪关,这里修建在河西走廊咽喉处,丝绸之路的商人必经之路。 看了地形不得不感叹老祖宗,这路径找的好,除了这里,要想进入中原,就得从银州等地绕路。 陈景铭进了关隘里,这里不是很大,也是,平时都没多少守军。 陈景铭进入议事厅,听宋破军说这次西番意图。 “我们大齐跟西番在关隘前打了几次,各有输赢。要是只在此处我们倒是抵得住,关键是他们兵分四路,去了武威北定陈仓。” 陈景铭一路早就听说了,他们过了黄河,就等于进去了战区。 西番人攻下了北定,又被宋破军带兵打了出去。 二十万西番大军,并不是都在嘉峪关。 陈景铭了解了这里的战事后,迅速做出调整。 他想出关迎敌。 这里有城墙拦着,他的火器用不了。 城墙也放不下炮台,无法进行炮击。 陈景铭没有让宋破军给他再派兵马,既然参加了守城,那就是撤不下来。 宋破军跟霍矩面面相觑,这,出关隘去找西番人? “军师,这是不是太莽撞了,西番就在嘉峪关在十里再,要是能打赢我们早打出去了。” 陈景铭摇头,“你们就在这里守着,我带着从京城来的火器营,还有淮南军,泰宁军,感化军,四万人呢。” 四万,可是嘉峪关外可是八万多西番人。 还是骑兵。 “你们放心,不能大军一直在嘉峪关内,外边敞亮,便于打仗。” 宋破军,关内就不利于打仗了? 陈景铭说是说,并没有贸然出关,他想看看西番人的战力,等西番下一次攻城。 至于现在,他带来的四万人也不知道战力如何。 那就得练兵,了解他们。 于是陈景铭开始让大军训练,让十二卫去训练他们。 一来看看他们战力,二来也让他们学会配合。 不能他说东,这些人跑到北边去了。 好在这几天西番可能也听说大齐来了援军,也消停下来,难得没有发起进攻。 陈景铭拿起千里眼观察,关隘前好几里地一个人毛没有。 陈景铭狐疑,“是不是西番他们在憋大招,怎么我来了几天了,也不见他们过来攻城?” 宋破军跟霍矩互相看了一眼,也有些疑惑,以前西番可是三天两头过来,闹的他们疲于应付。 等了七八天,嘉峪关外来了西番兵,看样子有两万兵马。 然后就开始攻城战,射箭,叫骂,然后开始攻城。 陈景铭在城楼之上观看,这些西番人比高丽,新罗人要彪悍多了。 真要说那里不一样,那就是野蛮。 这次大齐人多,城墙上可谓是万箭齐发。 滚木没有,守军从远处运来石块,几万大军过来这些天,也收集了好多金水,也都跳到城墙上泼了出去。 那味道,陈景铭差点闻吐了。 得亏他打攻城从来都是远攻,金水这些东西真恶心。 西番人这次也看到了,大齐将领里头,多了一个年轻男子,好像没穿战甲? 大齐传来的消息是真的,那个军师真的来了? 西番将领冷笑,“这里是戈壁滩,可没有树木跟河流让他利用。” 西番也不是那些高丽人,西番人都是强悍的马上精英。 陈景铭不知道对面所想,他在想着怎么打退敌人。 他善于攻城,守城基本没有过。 看着那些人骑着马得意洋洋,陈景铭让人扔炸药包吓唬马。 这里的马没有听过炸药爆炸声,估计会惊马。 果然,十多个炸药包下去,巨大的爆炸声让一些马受了惊吓,开始乱跑。 惊马可是会带动其它马匹也不安,于是,下方出现祸乱。 大齐军趁机开城门,杀了出去。 几万人绞杀在一起,陈景铭让那些对付骑兵的人出战,手拿钩镰长枪,先砍马腿在捅人。 宋破军跟霍矩看的眼神发亮,好兵器,好手段。 西番人看到成片倒下的战马,顿时觉得不妙,赶紧命令撤军。 西番人跑了,征西大军追了一段,就回来了。 军师说过,这些人都擅长趴在马上射回头箭。 就等着追兵追的时候,他回头给你一箭,防不胜防。 所以不能追! 第499章 打西番2 穷寇莫追,只要把西番人赶走就好,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 现在主要的是打扫战场,把那些受伤和死去大齐军汉抬回关隘。 西番人的尸体也得收拾,死去的战马可是能吃的,这个得弄回去。 就是这次死去的战马有点多。 现在战场上除了伤者的哀嚎,还有受伤没死的战马的嘶鸣。 陈景铭没有下去,他被粪水的味道熏的受不了,压根不想在出去。 他跟太叔琰道,“比咱家茅厕都臭。” 夏侯跟在他身后,亲眼见证了战场杀戮,现在脸色有些发白。 他虽然习武,也杀过坏人贼寇,可是没有见过这种以命拼杀。 鲜血飞溅,断肢满地,这种拼杀,什么招数都用不上,反而是最简单的砍杀,臂力,耐力最重要。 太叔琰看他那样嘿嘿一笑,“好好适应适应,你可是二公子贴身护卫,习惯就好。” 陈景铭回头看了他一眼,安慰他道,“我当初第一次看到战场惨状,晚上都睡不着,军医给我开了安神药,我连着喝了三天才适应。” 夏侯有些意外,他以为有些杀神名头的陈太傅,是不怕这些的。 宋破军跟霍矩找了过来,“军师,今天将士们扔出去的东西就是火器?” 陈景铭点头,“那是火药包,城头上扔出去不方便,就扔了几个,还好效果不错。” 看着两人激动的神色,陈景铭不得不说,“守城战是用不到炸药的,所以我才想着出关去跟他们打。” 闻言二人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当天晚上,火头军煮了马肉,军汉们坐在火堆旁,拿着马肉啃,大声说笑着,讲述自己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 当然要说了,杀敌可是要有军功的。 休整一夜,第二天,陈景铭又出嘉峪关。 军汉身上带着粮食,水囊,他们有马车拉着火炮,还有投石机。 派出去的斥候来报,十里外没有西番驻军。 陈景铭有些意外,他找来淮南军将领沈冲,泰宁军将领黎猛,成化军章维几人。 “西番人不在十里外,估计是昨个跑了。” 几个将领有些愕然,打了一场败仗就跑了?沈冲 他们也是从边关立功升上去的,后来被调往内地,也不是不知道这些藩人的吊性。 一场败仗,不至于吓跑。 除非…… 几人看向陈景铭,除非他们猜出军师身份,吓跑了。 陈景铭可不会这么想。 他怀疑西番人有诈。 “跟我去看看他们驻扎的营地。” 陈景铭一动,五百亲卫兵,十二带刀侍卫护着他往前跑去。 没多久来到西番曾经的驻地。 陈景铭让人停下,那些千里眼观察远处。 他带着的舆图,这里的地形汉朝就有记载,所以陈景铭比较了解。 看了一会儿,命令大军往前走。 走了能有十多里,陈景铭停下了。 “太叔琰命令火炮在两箭之地外,朝两侧开炮,排开六连发。” 太叔琰去安排火炮,他知道,这是发现西番伏兵了。 “其他人,准备迎敌,火器营,打头阵。所有战马,用棉花把战马耳朵堵上,下马拉住马缰。” 章维,黎猛,沈冲几人怀疑的看向陈景铭,下马拉住马缰? 一声轰隆巨响过后,就听到远处出现战马嘶鸣响起。 大齐这边也战马嘶鸣起来,他们离火炮近,更容易受到惊吓。 还好都被拉着马缰,马主人不停的安抚战马。 又是几声炮响,峡谷两侧开始乱了起来。 西番人也知道藏不住了,开始跑出来。 不跑也不行了,马炸群了。 无论怎么喝斥就是不停,惊慌失措的乱跑。 不管是是西番战马,大齐这边战马也是险些炸群。 沈冲等人庆幸军师让人堵战马耳朵,别说战马了,他们听了都有些害怕。 太响了。就像炸雷。 奇怪的是军师的战马跟十二卫战马没事,听到以后就稍稍乱动几下,很快安静下来。 他们哪里知道,陈景铭的战马是他在半岛时就骑的,早就听习惯了炮声。 看到西番人跑出来,火器营开始迎敌,先是一窝蜂放了出去。 无数带火的火箭飞跃而出,一窝蜂的飞向西番阵营。 一窝蜂放完,西番许多骑兵掉下马,然后就是火统手。 对着那些人就开始射击。 打完一枪,这人后撤拿走火统填火药,另一个火铳就拿着火统站到前方。 这人就拿好瞄准,第三个人的人把火线点上,很快又是一轮齐射。 三人轮射,配合默契。 不一会儿,西番人就伤亡惨重。 西番人不停的冲过来,大齐这边火统,弓箭手不停轮射。 人成片倒下,对后方战马造成阻碍,冲锋慢了下来。 陈景铭冷笑,还搞埋伏看我怎么修理你们。 见西番人冲锋慢了下来,陈景铭下令冲锋。 这才开始将军对杀,对于厮杀,汉人从来不怕。 冲杀声在嘉峪关二十里外开始发生,宋破军听到炮声,跟霍矩老将军商量后,决定带兵支援。 等到宋破军赶到,就看到大齐军占据上风,押着西番人打。 这里地方不大,离西番地盘上的玉门关和阳门关还有一段距离。 西番人想要回去,一时半会也脱不了身。 西番人虽多,一开始就被陈景铭搞得乱了,勉强冲杀出来,到底没能发挥出多少战力。 加上宋破军来援,西番自知不敌,开始撤军。 西番将领这时正在后悔,要是昨天撤走就好了! ……! 第500章 打西番3 陈景铭在嘉峪关外首战大胜,西番人留下无数尸体,逃回玉门关外。 宋破军等人看着陈景铭佩服的无敌头地,这就是诸葛在世,也不过如此了。 陈景铭解释过,是他在千里眼里看到西番伏军,这才让人开炮。 可惜,众位将军感叹了千里眼的神奇,最后还是称赞陈景铭。 千里眼虽然看的远,没有陈军师料敌在先,指挥得当,也不可能大胜西番。 陈景铭:算了心累,以后习惯就好。 陈景铭整顿兵马,决定攻打玉门关。 只有打下玉门关,才能进入丝绸之路,西番腹地阿拉善和西银。 还有河湟地区,过了河湟等地地区就是吐蕃领地。 (吐蕃占据有青藏高原,和半个青海) 陈景铭打定主意,打出玉门关,然后进入阿拉善,那里还有西番在攻打武威的民勤古浪,白银的靖远几处兵力。 陈景铭做好计划,休息两天后带兵去攻打玉门关。 玉门关南边是阳关,是南丝绸之路门户,西番也从两个西绸之路得到不少好处。 西番历来不惧突厥,就因为他守着西绸之路,往西有西域各国能够买粮。 还有通关税收,可是人心都是不足的,强大了就想找别人麻烦。 东突厥被大齐十万北征军和血甲军打败,还让人抓了突厥王。 虽然还有残部,也是一蹶不振。 这次西番连和的不止是东突厥,还有五万西突厥兵力。 西突厥兵力主要攻打条山等处,想要从那里进入凉州地界。 凉州一带民风彪悍,为了抵抗外族,许多女子也参军,每个城池都有女子上阵杀敌。 这也让许多重男轻女的家庭,把女儿打扮城男子,替兄弟上阵杀敌。 这些,也算是凉州特色。 玉门关外,西番南路元帅李易神情淡漠,看着打败仗逃回玉门关的左将军。 李易早就看他不爽,嚣张狂妄不说,还目中无人。 三个月前就说他能十日破开嘉峪关,结果让霍矩硬给挡住了。 等来援助的宋破军,宋破军威望极高,很快调动凉州以及陇西凤鸣,凤翔驻军,收住西番进攻。 嘉峪关没能打下来,靖远,古浪,民勤也没能攻破。 想到这里,李易开口道,“你说大齐杀神陈景铭来了嘉峪关,所以你才吃了败仗?” 左将军神色傲慢,虽然打了败仗,他可不认为是自己没本事。 不是他无能,是陈景铭太厉害。 左将军哼道,“怎么元帅怀疑我故意战败?” 李易冷笑,“左将军本帅就是论事,就算陈景铭来了嘉峪关,你八万……” 左将军打断他,“没有八万,是七万人,这三个多月死去那么多人,不能按照活着算吧?” 李易黑脸讽刺他,“你还知道自己损失了多少人马,本帅以为,你就知道争功。” 左将军甩袖子哼道,“我怎么说也是王后的大哥,就算打了败仗又如何。 那大齐人也不知道弄的什么东西,比天雷都响。 战马听到响声全都炸了群,勒都嘞不住,又不是我故意输的。” 李易啪的拍在桌子上,“左安,你三个月都没拿下嘉峪关,还让宋破军等到援兵,现在,七万人跟大齐四万人对战,死了三万人败回来,你还有脸推脱责任?” 左安站了起来,“我说了,大齐使用了神器,我才打败仗。 有本事你让人把神器偷来,也给咱们西番用上。 否则,你等着陈景铭攻打玉门关吧。” 李易气的险些吐血,这个左安压根不听他的就算了,还总想着取代他的掌兵权。 左安不屑嗤笑,“我等着看你怎么打败仗。” 说完左安就出了议事堂,回自己营地。 从西番开始攻打大齐关隘,丝绸之路就断了。 要甚没甚,玉门关外就是戈壁,压根没有阿拉善水草肥美。 这鸟不拉屎玉门关,要不是王后让他分薄李易兵权,他一天也待不下去。 从李易这里出来,心情有些不好,直接回了自己大帐。 左安营帐内有两个漂亮的西番美人,看到他回来赶紧过来服侍。 “将军回来了,妾准备了香甜的西域美酒,将军要不要尝尝?” 看着眼前美人,左安把李易抛到脑后,搂过美人揉了两把,张嘴喝下美人手中美酒。 另一个人拿着葡萄递进左安嘴里,“将军,妾给您喂果子。” 美人声音甜软,妩媚的大眼睛带着钩子,勾的左安放下手里美人,转手抱住她。 “美人,你可真香啊,让老子看看是哪里流出来的香味,嘿嘿。” 左安熊爪子摸进女人衣服里,色眼迷离,“美人,爷这就让你快活。” 左安帐篷里铺着毛毯,左安把人按在地上,不一会,两人衣服尽退。 左安抬头看向另一个人,“你也脱了,咱们玩个新花样……” 帐篷外的守卫早就习惯了,还有闲心谈论那个女人更骚。 李易盯着大摇大摆离去的左安,毫无办法。 西番王迷恋左贵妃,甚至不惜废了王后,立她为新王后。 做了王后就想自己儿子做太子,大王子不得西番王待见,又被新王后陷害,被赶去去了西番极北钱得漫。 唉,西番建立一百二十年,难道气运真的尽了? 李易那捏不住左安,只能整顿兵马,严阵以待。 哪知道第三天斥候传来消息,大齐军正朝着玉门关而来。 李易看一眼荒凉无边的戈壁,这里没水也没有树木,就算那个杀神想要放火也没有树木让他点。 嗯,我没有水让他水淹数万大军。 光凭着将士冲杀,我西番两倍于他的兵马,还守不住玉门关? 李易是不信左安话的,那就是个酒色之徒,只能在女人肚皮上使力气的窝囊废。 李易来到玉门关城头,这里以前是抵挡他们外族的长城,前朝覆灭,这里落入西番手中。 从此玉门关,成了大齐再也无法踏足的,长城第一关。 李易眺望东方,那里缓慢的走来一支大军。 旌旗招展,大纛一旁立着一杆大旗,黑色的陈字迎风招展,在众旗帜中格外耀眼。 真是杀神陈景铭来了? 李易身旁将领咋舌,“元帅,你说这个人真的杀人如麻还是大齐人吹出来的?” 李易斜了这人一眼,“你怀疑大齐人用攻心计?” 这人点头,“不否定,大齐人除了开国元勋,哪里有过这么猛地人,还是个文人。” 李易攥了攥手中刀柄,“我也怀疑过,大齐为了边关安定,自己创造了一个杀神。 可是,契丹跟靺鞨人都说,高丽大将军逃到靺鞨,确认是大齐军师下令所杀。” 属下将领不屑道,“高丽那些小崽子们,三两战力没有,就像草原上的羊羔,长出两只角,就想去挑战猛虎,自不量力。” 李易没想到,他的属下看问题还挺透彻。 半岛人在他们看来,就是羊崽子。 大齐不收拾他们,也会被契丹吃掉。 虽然不想承认大齐真有杀神,大齐军打到玉门关确是真。 大齐,这次真是自信心爆棚了。 “让那就我们西番勇士,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第501章 打西番4 陈景铭手拿千里眼,看到玉门关上一排西番大人物,不由喜出望外。 “太叔琰,真是天助我也,西番将领都在城头上,咱们用火炮轰了他们。” 太叔琰跟柏冰都在陈景铭身旁,一听陈景铭说炮轰玉门关,太叔琰立马去准备。 柏冰心里有些担忧,“军师,火炮是攻城利器,要是外族也得了火炮,我大齐长城岂不是没了作用?” 陈景铭笑了,“那就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域,让那些外族变成大齐子民。” 柏冰闭嘴,跟二公子说话,你压根就跟不上他的想法。 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域? 柏冰瞅了瞅陈景铭,“二公子打算打到哪里?” 陈景铭答非所问,“听说高昌回鹘那里有好吃的哈密瓜,甜美的葡萄酒,还有和田美玉。” 柏冰……… 陈景铭看到太叔琰去布置火炮,投石机也开始固定位置,满意的点点头, “太叔琰可以呀,平海君萧羡几个研究一下怎么攻城。” 萧羡张州平海君过去六人,陈景铭身旁不能没人。 沈冲等人也过去参与进去,剩下的就是那些比武杀出来的人,他们第一次到战场,对于仗还不怎么适应。 这样的人有十多个,武艺不俗,就是杀敌经验欠缺。 一阵轰隆巨响后,玉门关上开了好几个大缺口。 城楼之上木楼也塌了一半,黄土飞扬,看傻了大齐军和西番军。 这,这火炮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太叔琰看了一眼,不满意道,“打偏了,再补两炮,别让那些西番将领跑了。” 放炮的军汉赶紧再填火药,放炮弹,三人配合默契,一个火炮手竖起拇指,比划目标。 “大人,那些人想跑。” 太叔一看,还真是,有人受伤了,还有炸死的,就是,他想炸的那个没事。 太叔琰指着人,“炸那个人,他刚才站中间来着,一定是个大人物。” 点火手点燃火线。 火炮手竖起拇指眯眼瞄准,“大人瞧好吧,一定把他留下。” 比划目标的人把炮口对准目标,正好火线燃尽,就听的一声巨响过后,玉门关城头上又炸开一片。 十米高的城墙倒下一半,还是上不去啊! 陈景铭手拿千里眼观察,发现刚才站着的那些人都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被炸死伤了,还是跑下城楼了。 现在城楼上一片狼藉,西番军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跑。 看着倒了一半的玉门关,不知所措。 太叔琰指挥人把投石机推到一定距离,“石头炸药包准备好,一,二,三放。” 然后好几个绑了炸药包的石头扔了过去,这个炸起来比火炮威力还大。 有的扔的过高,扔到玉门关外,然后再另一边炸开,死伤一片。 太叔琰扔了一波后,心情舒爽,“军师,炸完了,就是不知道人还活着没有。” 陈景铭笑了,“西番军心大乱,下令攻城。” “喏。” 沈冲,章维,黎猛三人带兵冲了过去, 京营五千兵马没动,他们等着军师下令。 玉门关城墙破了,西番人也都不敢再待在城头。 太叔琰跟平海君在那里指挥人扔炸药包,这次是看到哪里有人就扔哪里。 随着大齐军跑到缺口处,太叔琰也让抛石机停了下来, “火器营,跟我冲锋。” ……… 李易被火炮炸伤了。 他们几个站在城头观望,看着就不一样,太叔琰开始几炮着重照顾了城楼那里。 当场炸成重伤两人,李易是躲得快,被炸毁的城楼上乱飞的木头砖块,弄伤的。 亲卫护着他跑下城楼,太叔琰后来的一炮还追着他打。 要不是亲卫挡了乱飞的铁片跟砖石,他非的去见长生天不可。 西番这次只要站在城头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伤了。 高端战力受损,要是大齐将领冲过来,他们可是抵挡不住。 李易额头流血,脸色难看至极,这就是左安说的神器? 用起来声音比惊雷还大! “快让人远离玉门关,这东西我们抵挡不住。” 属下将领看着李易,满脸惶恐,太可怕了。 当场炸死两个万夫长,其他人要不是跑的快,多少也要把命留下。 “元帅,咱们撤吧,这种神兵利器,我们没办法抵挡,只能跑。” 李易听着炸药包轰响,也是神色绝望,忽然他想起左安来。 “不,他们不会一直用,别忘了左安可是平安回来了。” 这些人一愣,是呀,怎么忘了那个家伙了。 “对了,左安去哪里了?怎么没有看到他?” 随着大齐军冲上玉门关城头,火炮也停下来,西番人这边一片祸乱。 马受惊跑了了的,人受惊跑了的,听着雷鸣巨响,不怕才怪。 留下的人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就怕大齐人又放雷。 太叔琰飞身上到玉门关城头之上,看到另一边情景心里一喜,“乱了,乱了好。” “火铳手射击,弓箭手齐射,夺回玉门关。” 火铳手一番齐射后,让开位置,大齐步兵冲出玉门关。 李易看傻了,仗还能这样打? “西番的勇士们,不要慌,跟我迎敌。” 可惜,西番这里太乱了,惊跑的战马带走了骑兵,步兵也是各顾各的。 几万人西番大军,乱的找不到自己上官。 李易知道自己这边是炸营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这仗是没法打了。 李易无奈,只能鸣金撤兵。 鸣金声响起,西番大军终于从慌乱中清醒,纷纷调头就跑。 李易被亲卫护着撤离,至于左安,左安早就在炮声响起时,就带人跑了。 大齐军大开玉门关城门,大齐军从玉门关冲了出去。 几万人赶过去,看到跑走的西番人,大家高兴坏了,追在屁股后头砍人。 陈景铭摸摸鼻子,“西番人怎么败的这样快?” 夏侯摇头,他不知道。 柏冰思索道,“我估计,他们主帅受伤了,给那些西番人带来心里恐惧,所以……” 陈景铭眼一亮,“你说他们炸营了?” 第502章 打西番5 陈景铭没想到西番军会炸营。 这个只有在军士极度紧张、恐惧,夜间最容易发生的炸营现象。 可见这些西番人对于火炮的惧怕。 陈景铭笑了,对着五千京营兵道,“那还等什么,快去吧,机会难得。” 确实是,以后西番人见多了,就不会再不战而败了。 京营将领笑出一口白牙,“兄弟们跟我冲。” 四万人追着西番六万多人跑,喊杀声震耳欲聋。 西番军左安带的人攻打嘉峪关后还剩下五万多人,玉门关有一万多人。 这一次也是上次打了败仗的人先跑的,应该说留下心理阴影了。 将士们都杀了出去,就剩下陈景铭身旁的五百亲卫兵,神色严肃的警惕着周围情况。 日落西山前,沈冲黎猛等人带兵赶回玉门关。 太叔琰等人意气风发,这次杀西番人杀的真痛快。 玉门关外,百里之内再没了西番军。 回来后,西征军的火头军已经开始架锅做饭。 战场上又被杀死的战马,都被将士们捡了回来,处理好以后下锅煮肉。 夜色下,大锅里翻滚的大块马肉,还有坐在火堆旁说笑的军汉,让荒凉的玉门关热闹起来。 太叔琰跟陈景铭说,“抓了几个百夫长,我问过了,他们的元帅叫李易,是西番王的堂弟。” 太叔琰又道,“前天在嘉峪关战败的是左安,是西番王后的大哥,这人好色贪婪,没少给李易使绊子。” 陈景铭了然,这是西番内部争权夺利。 夺权好哇,这证明西番这些将领也不是一条心。 太叔琰点头,“二公子,西番这次不止是跟突厥联军,而是西突厥也来了五万人,这次西番跟东西突厥联手进攻大齐。” 陈景铭没想到西突厥还插了一手,宋破军在凉州能坚持到朝廷派大军,可见军事才能够强。 宰父信在谋略上倒是逊色宋破军。 陈景铭让人去请宋破军跟霍矩,到玉门关来。 宋破军在西北多年,让他守城岂不是浪费。 陈景铭可不是浪费人才的人,知人善用,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亲卫兵端来马肉,大家围在一起吃马肉,陈景铭的书童江尧还给他煮了粥。 八月的玉门关日夜温差较大,柏冰拿了披风给陈景铭披上。 今年冬天,他很可能要在西北度过,听说西北挺冷的,这一刮风漫天风沙。 吸口气,鼻孔里都是沙子。 玉门关这里属于凉州,温只比京城冷一些。 想到这里陈景铭回头问柏冰,“那些官家公子怎么样了,做后勤事务可还习惯?” 柏冰摇头,“每天两顿粗粮吃下来,这一个多月都瘦了一圈,一开始看不起咱们军汉,被管理军需的参军,给训斥了几回老实多了。” 陈景铭嘿嘿一笑,“老实了就好,让他们也体验一下上山下乡。” 柏冰没听懂,陈景铭也没想着解释。 这些公子哥一开始还想仗着家世,让军汉伺候他。 陈景铭才不惯着他们,给他们安排的职位都是八九品。 要知道,一个小旗也是七品武官,人家压根不鸟他们。 太叔琰跟几个将军安排人值夜巡营,陈景铭回了自己帐篷。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宋破军跟霍矩就来了。 两人听说了西番战败经过,心情说不出的怪异。 大齐立国六十余载,从来没有打出玉门关,没想到陈景铭一次就收回了玉门关,西番军溃败。 就挺难评论。 感觉这么多年边关,就是在这里混日子。 他们跟陈太傅本事相差这么大? 陈景铭不知道两人的纠结,他见到两人过来非常高兴。 “宋元帅,霍老将军,我找你过来是有事相商。” 宋破军现在对陈景铭很敬重,无他,陈景铭一来,就把西番的人都打败了。 追着西番大军杀,听说还活捉了西番好几千人。 陈景铭对宋破军道,“我想着玉门关已经收回,让霍老将军带兵守关。” 宋破军跟霍矩一愣,“军师是想?” 陈景铭笑笑,“宋元帅是征西元帅,所以我想兵分两路,宋元帅从阳关往南,收服河湟地区。” 宋破军一愣,“从阳关往南收服河湟区域?” 陈景铭点头,“玉门关在手,嘉峪关就没了用处,霍老将军守玉门关。 我带兵绕过贺兰山,攻打蒲类,阿琪纳,牛轭湖。” 陈景铭指着舆图,“这里可以到阴山河套,西番王庭所在地。” 宋破军跟霍矩震惊了,打西番老巢? 陈景铭看他俩不说话,以为宋破军不愿意去打河湟,可是,河湟区域有一半是西番的。 大齐不打下来,就会被吐蕃吞并。 吐蕃王都在青藏高原,他不想去啊,太高了,他怕自己高反。 “宋元帅你意下如何?” 宋破军回过神来,激动的脸色涨红,“军师,你放心我去打河湟?” 陈景铭奇怪道,“你是征西元帅,你不带兵,难道想要都推给我?” 宋破军神情一愣,“军师我……” 陈景铭看他神色,立马急了,“你才是征西元帅,军中琐事可都是你的,我就出出主意,宰父信跟我配合的时候,我可没做军务,” 陈景铭懒啊,那时候都是凤翊帮他处理后勤军务。 这次凤翊镇守京师没来,军务都是萧羡张州顾定云几个在处理。 霍矩也是神情微妙,陈太傅不是军师吗? 皇上封的军师,可是比元帅地位高,怎么陈太傅一副军中琐事别找我的样子? 宋破军看陈景铭这样忽然笑了,“军师所言甚合吾意,本帅同意了,霍老将军镇守玉门关,我带兵攻打河湟。” 霍矩愣了愣也明白了,陈军师这是给他们立功机会呢! 陈景铭…… 陈景铭知道他们误会了,不过无所谓了。 只要抓住机会收服河湟就行。 他要打阴山河套,那里跟河套对过,水草肥美,水资源丰富,是西番主要居住地。 几人商量好,陈景铭叮嘱宋破军,小心绕开罗布泊,最好找当地人做向导。 陈景铭没有冒进,他带着大量的火炮跟火药这些器械,牛车拉着太过沉重。 陈景铭想来想去,决定留下火炮跟投石机。 这些东西走沙漠不方便,他不能本末倒置,反而被拖累了。 “霍老将军把火炮安放在城头两门,其他几门火炮送到凉州古浪靖远白银几处,帮助他们守城。” “你们要记住了,火炮属于大齐利器,除了火炮兵别让人随意接近。” 陈景铭给了一些炮弹,火药,火器坊跟来的人压根没敢留。 他们这些人要是被人收买了,或者被人抓了,对大齐来说,那可是有机密外泄的可能。 所以,陈景铭宁可自己带着。 还有哪些肉票,陈景铭都带着,他怕宋破军拿捏不住他们。 等到人马养好身体,天气来到九月,白天感觉温度十几度的样子,夜里冷的需要穿棉衣。 唉,前年在扶桑过冬,就被大雪困了一个冬天,没想到一年时间,又来到西北感受漫天风沙。 都说戈壁滩上玉石多,我倒要看看真的假的。 明天去外头转转,看戈壁滩上有没有宝石。 第503章 安南内乱了 安南境内。 安南王被挑拨离间,对左丞相日益不满。 大将军被诬陷后没了兵权,偏偏,河内又开始流言四起。 “听说吗?大齐元帅特别看好大将军,想要招安大将军为大齐将军。” “这事也不知道真假,大将军十六岁上战场,从来没有吃过败仗,听说上次是大王子逃跑,才让大军溃败。” “真的假的,大王子说是大将生了异心,想要投靠大齐。” 一时间谣言满天飞,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 大王子听到消息后,吓坏了,他怕安南王问罪他,就问幕僚主意。 幕僚眯眼道,“大王子,现在有两条路可选,一,杀了大将军,让安南王无人可用,二,杀了安南王,你自己坐上去。” 大王子心里拿不定主意,他不敢杀安南王。 安南王听得消息,“他们说孤冤枉了大将军?” 王后坐在宝座上,安抚安南王,“大王子是你我儿子,他的才能主上是知道的,妾怀疑,是大将军不满兵权被夺,煽动民众,逼主上还他兵权。” 安南王狐疑,“不能吧毕竟大将军世代忠良。” 王后不屑哂笑,“主上,那有不变的忠心,也许大将军也是再等机会,如今大齐大军压境,正是难得的机会。” 左丞相听得心头怒气恒生,“主上,上次战败一事,不如请大将军跟大王子对质,到底赖谁一辩自知。” 左丞相最看不惯王后母子。 没本事,还嫉妒有本事的人。 最可恶的是,现在大齐军都大军压境了,这对蠢母子还想着构陷大将军。 右丞相又开始盘算,他家人还是送出去避难的好。 他儿女还小,兄弟,兄弟不是一个娘生的,还是少操心吧。 其他官员人人自危,大将军是安南保护神,没了大将军,安南还有个屁的希望。 安南王觉得左丞相虽然跟他不对付,说的主意不错,那就让大将军跟大王子对质吧。 大王子听说后,吓得脸都白了。 对质,一对就得露馅。 幕僚再次蛊惑他杀父上位,大王子这次没有犹豫,反正他有兵权。 于是,大王子反了。 控制住王城后,攻进王宫,逼着安南王把王位传给他。 安南王气的白眼一翻,驾鹤西去。 大王子……… 这么容易? 他哪知道,他妈一直给安南王下慢性毒药,这母子俩算是把安南王霍霍死了。 大王子高兴的哈哈大笑,“把老二,老三,老五,老七都拉出去砍了。” 霍…… 这人够狠,还没坐上安南王位,先斩杀兄弟。 大将军被昔日属下救出,逃出王城。 安南王其他儿子也不是傻的,也跑了几个。 大王子欢天喜地登基,想着他做了安南王,其他人又能如何? 右丞相摸摸鼻子,等到大王子坐上安南王位,他把官印一挂,跑了。 这个煞笔玩意,谁愿意伺候谁伺候,我逃命去了。 左丞相把家人送去暹罗,他自己留下了。 按他的话说就是,他老头子一个,就不折腾了。 死哪里都一样,他想看看大王子的下场。 老安南王死了,逃出去的几个王子反了,说大王子杀父夺位,他们不承认大王子是安南王。 大将军被人接到占城国,占城国王看好他,让他做占城国护国大将军。 大将军……… 想想自己拼命护着的安南,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防着。 占城王却主动邀请他做大将军。 反正老安南王已死,安南他们回不去了,留在占城也不错。 司空震听说安南内部大乱,高兴坏了,还是用挑拨离间计好使啊! 老安南死了,其他王子反了,他们的大将军跑了。 嗯,是时候发起猛攻了。 于是,司空震下令,二十万大军兵分三路,攻打安南。 小九那里让人砍树修路,眼看着人手不够了。 于是问写信司空震,“有没有俘虏,我要他们修路。” 司空震懵逼,修路? 接着看下去,就看到小九说修路的好处,修路以后安南跟大齐就通了。 通了以后,运粮食,运兵行军打仗,方便管理。 司空震眼一亮,好主意。 大齐跟安南有了路,安南收入囊中后,百年以后,会不会成为另一个岭南? 司空震大手一挥,“给陈驸马送三千俘虏过去,陈驸马要打通大齐跟安南,给朝廷运送粮食。” 属下将领,“………” 行吧,元帅说支持就支持,就是,咱们没俘虏,想要俘虏,下次攻城还得现抓。 小九这里收了许多粮食,户部官员过来激动的眼泪汪汪。 终于有粮食了! 陈世子听说他弟打仗没粮食,很不高兴,每天都催户部。 还有哪些儿子孙子被送到西北去随军的,人人像得了失心疯,每天催着他们送大米。 说是,西北军吃粗粮,快把他们家孩子饿死了。 哼,吃粗粮怎么啦? 陈太傅不是一样吃粗粮? 也没见人家受不了,也没听人家陈太傅喊苦。 要是让那些人听到这话,多少得骂户部官员。 你们什么时候见陈太傅吃粗粮的? 陈太傅每天粳米粥,小菜配野味,吃得不要太好。 陈景铭确实吃得挺好,玉门关这一带有酒泉,亲卫兵给他抓鱼熬汤喝。 虽然戈壁猎物少,又不是没有,他们还是能打到兔子狐狸那些野物的。 陈景铭伙食一直不错。 就算没有新鲜猎物,还有腊肉肉干给陈景铭补充营养。 这个是太叔琰在半岛和扶桑给做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太叔琰舍不得二公子吃苦,其他人,他们有本事弄吃的,干嘛不吃好一点? 陈景铭不知道那些公子哥的怨念,这几天大军准备的差不多了,陈景铭安排好了,决定穿越贺兰山。 贺兰山那边,就是阿拉善蒙古草原,那里不只有草原,还有沙漠。 在一个早晨,陈景铭命令大军准备出发,这一路注定不太平。 想要攻打西突厥,必须灭掉西番。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第504章 打西番6 玉门关外连着戈壁,还有一个着名的古国楼兰。 陈景铭也不知道楼兰古国还在不在。 听说楼兰在鼎盛时期,城市人口曾达到四万多人,后来没了。 所以才留下了,不破楼兰终不还的遗憾。 现在罗布泊西边还有人吗? 陈景铭还真想去看看。 可是天气不等人,陈景铭放弃了。 他还想着跟大齐守军前后夹击,大破西番。 带齐了军备,粮草药材,陈景铭下令出发。 宋破军从凉州各处,一共调出三万人马,横跨祁连山脉,攻打河湟。 这边没有西蕃主力军,宋破军只需要扫平河湟,防备吐蕃就行。 陈景铭不一样,他选的路不好走,戈壁滩加上贺兰山,不要太难走。 关键是,这一路他们可是追着李易打。 李易虽然跟陈景铭一接触就打了败仗,最后收拢残部,还有三万多人。 经过这些天养伤,他伤也好的七七八八的,就是觉得窝囊。 当初他觉得左安故意撒谎骗他,掩盖战败责任,结果,他亲自领兵,竟然惨败。 要不是左安跑的没影了,高低得过来嘲笑他一番。 他们现在待的地方是阿拉善,阿拉善有水草肥美的草原,也有沙漠,还有胡杨林。 他们没想到陈景铭追了过来,亲自带兵进了阿拉善。 阿拉善可不是凉州,这里一不小心就会走进沙漠。 又一次被大齐军追着打,这些人想要把陈景铭引向大漠。 属下将领语气阴毒,“元帅,那里有流沙,别说他四万人,就是四十万人,也别想活着出来。” 属下将领满脸阴鸷,这个陈景铭也太恐怖了,他们跑到哪里都能被他找到。 “既然那么喜欢跟着咱们,那就让他去大漠。” 陈景铭在阿拉善地图上画了几个颜色,听着探马汇报,眉头皱了皱,忽然笑了。 想去大漠? 追着李易也有半个月了,这家伙终于受不了了? 陈景铭比划一下路线,“沈将军,黎将军,章将军,李易穷途末路,想要把我们引向大漠深处。” 三人面色一紧,他们可是听军师说了,草原里的沙漠多是流沙,陷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陈景铭示意他们别慌。 “我们要去的地方在这里,正好跟他们一段距离,调转方向贺兰山。” 贺兰山是游牧民族的精神象征,它是西番人心中神山。 腾格里沙漠处在贺兰山,黑山之间,别看是沙漠,里头湖泊多达几百个。 有水的地方就会有人,陈景铭一路弄了许多骆驼驼东西。 还好他们路线一直在沙漠边缘走,能弄到牛羊。 李易他们想要陈景铭进入沙漠,陷入流沙出不来,哪知道,陈景铭是顺着沙漠边缘地带,去找阴山河套。 陈景铭耍了李易一把,让他们计划落空。 一路上碰到过在沙漠小绿洲居民,这些人一般都是,谁先领了这一片土地,他们就是谁的子民。 因为他们人太少,没有能力抵抗任何大势力,时不时的,还得忍受沙漠里的沙盗劫掠。 看到大齐军,这些人也都是一脸警惕,护着他们的女人孩子,心疼的看着那些羊跟骆驼。 陈景铭让翻译去跟他们讲,以后他们就是大齐人了,以后可以走出这片沙漠。 “大齐人,是汉人吗?” 他们的祖辈告诉他们,以前有个汉人王朝统治过他们,不过是在几百年之前了。 “是汉人,现在的皇帝姓魏,朝廷是大齐。” 大齐军没有抢他们牛羊和女人,这让他们觉得大齐军人很友好。 知道他们想去西河套,还派了人给他们带路。 走了半个月,牧民逐渐多了起来。 陈景铭一路留下的探马回来禀报,李易带兵追过来了。 陈景铭笑了,这是反应过来了吧,知道他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西番大本营。 不觉得晚了吗? 在说李易等人,没等到陈景铭,心里纳闷,怎么不追了? 等不到人,派人去探查陈景铭行踪,才知道,陈景铭沿着沙漠边缘去了黑山山脉。 李易拿出舆图研究后傻眼了,“陈景铭他想去西套,从西河套去阴山河套,西番王都!” “什么?” 属下将领都愣住了。 绕了这么大一圈,他想打西番王都? “元帅,不能吧,真要那样,为何不去靖远,古浪过来?” 李易也是懵的,“这个陈景铭真是心思莫测,竟然敢带兵走大漠。” “元帅,既如此不如我们追过去,把人留在腾格里。” 李易一行人商量好后,就追了过来,憋着一股劲想要跟陈景铭决一死战。 好不容易追上陈景铭,才知道陈景铭他们已经到了贺兰山边缘,这里过去就是黄河。 李易带人走到外围山林五十里,被大齐人包围了。 大齐军也不废话,弓箭手,弓弩手,万箭齐出。 大齐靠着有利地形,把西番军截成几段绞杀。 李易被困住后,抬头看向四周,终于在一座山头看到一群人。 那是这些人中间站着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身穿狼皮披风,头戴狼皮帽子,笑嘻嘻的看着他。 十月天气,沙漠确实挺冷了。 陈景铭看着李易,“李易,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你才来,还以为你想不明白呢。” 李易脸色难看,“你没进西套草原?” 陈景铭哂笑他,“进入西套,还怎么算计李易你呀!” 李易气的咬牙切齿,回头看到被射杀的西番军,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这一个多月,前半个月,陈景铭追着他打,他们多次交锋,奈何压根打不过。 损兵折将下想把人引进沙漠深处,结果反而让陈景铭有机会跑到贺兰山。 这里是进入河套地区的主要途径。 李易也顾不上其他,指挥人往外冲。 不是不想杀陈景铭,这人离的太远,箭矢射不到。 将军对杀了一天,夜里月亮高悬,山谷里头有树木遮挡,光线昏暗。 几万大军的厮杀终于接近尾声,西番后队跑了几千人,其三万多西番人死伤过半。 李易等人带兵拼死杀出重围,带着为数不多的西番军,逃出包围圈。 李易收拢残部,心里一阵发寒,陈景铭太可怕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走这条路? 陈景铭要是知道李易所想,估计会笑出来。 他一直盯着他,要是还分析不出他想干嘛,干脆回家带孩子去吧。 打败了西番,清点三军人马,除了重伤得,把战死的同袍尸体掩埋。 陈景铭让人给大齐军立下墓碑,就是简单的埋一块石头,上面刻上名字,不知道名字,就用大齐征西军代替。 十月份的天气冷的厉害,贺兰山又是山区,更冷。 夜里,大军坐在火堆旁休息,厮杀一天,人也累的很。 陈景铭觉得打西番真的赔本,太穷了,还没半岛有钱。 这里除了牛羊,估计也就河套草场那里有西番贵族。 那里才有银子吧。 陈景铭吩咐军务处,“阵亡将士名字登记好,等到打战场,抚恤银子要发给他们的家人。” 第505章 打西番7 贺兰山下,这里是一片平原地带,不仅有草场,更有可以耕种的土地。 西番人习惯放牧,这里也有汉人,汉人地位较低,这是秦汉时期就迁来这里生活的汉人。 两晋以后天下大乱,这里在没有被汉人统治过。 今天忽然有了不同,从贺兰山外杀来一支汉人军队。 他们勇武善战,所向披靡。 在西番各个部落空虚,壮丁都去攻打大齐的时候,冲进河套草场。 从那天起,鲜血染红了草地,在入冬时节,西番迎来一场浩劫。 陈景铭指挥人从西套南部开始,这里可以一直打到阴山河套。 陈景铭现在还有三万多人,这一个多月,他们也死伤了快一万人了。 古代战场就是这样,今天还是一起行军的同袍,第二天一场战役就死了。 还有那些后勤军,那些公子哥们这些天也都锻炼出来了,行军走路没问题了,起码不掉队了。 就是走沙漠,辗转一个多月,有的人扛不住,生病了,又赶上天气冷,熬不住病死了。 这让陈景铭有些头疼,他们这些人如果做的好,还能给他们升官。 这撑不住病死了,可让他为难了。 本来是抓得肉票,他没想着撕票,肉票自己死了,算谁的? 还好其他人身子骨越来越结实,死了的,也只能认倒霉。 “按照将士战死记录吧,已经尽量给他们改善伙食,还给他们穿厚棉衣,这还病死了,唉,太弱了。” 大漠天气白天热,夜里冷,忽冷忽热那些养尊处优的人就顶不住了。 好在进了银州一带,天气没有那么冷了,空气也湿润起来。 这里比沙漠好多了,水草丰沛,牛羊遍地,起码有牛羊肉吃了。 这里还有汉人建立的小镇,也只有汉人耕种田地,才会定居。 西番王庭,西番王听到属下来报有些不可置信。 大齐军从贺兰山外打来了? 这怎么可能? 不是民勤? 不是古浪? 也不是条山! 这里才是离西番王庭最近的地方吧? 这几处险地大齐都是重兵把守,他们西番这次,也是把十二万兵力压在这里。 李易带兵八万攻打嘉峪关,只想着让大齐宋破军首尾难顾。 大齐军能从贺兰山外过来,岂不是说李易败了? 西番王忽的看向左安,这家伙前几天跑了回来,说,大齐派了杀神陈景铭守卫嘉峪关,攻打玉门关。 这才多久,大齐军就杀到了西套? 西番王大怒,“左安,你不是说大齐杀神打下玉门关在无动静?现在,大齐军出现在西套,你怎么解释?” 左安……… 他能怎么解释! 他从玉门关一路逃回王庭,一路上都不敢耽搁时间,压根没去打听有玉门关如何了! “这,臣不知道,右贤王李易才是西路军主帅,臣实在不知。 王后左兰钰美目流盼,“王上,大哥毕竟只是辅助李右贤王,右贤王三个月没有攻下嘉峪关,实在是有负王上信任。” 西番王脸色阴沉,下方的左右丞相低头不语,左兰钰做了王后,早就开始插手政事。 左昭王是西番王叔父,对左兰钰干政早有不满。 “王上,老臣怎么听说,这三个月一直是左安抓着兵权,他打了嘉峪关三个月都没能攻破。” 左安心中一凛,急忙为自己辩解,“左昭王不要胡说,李易可是王上任命的兵马元帅,我怎么敢胡乱插手。” 左昭王气的咬牙,“我有人证,左安你一到玉门关就拿出王上金牌,逼着李易把攻打嘉峪关的兵马全都交给了你。” 西番王狐疑,“什么金牌,孤的金牌不是一直在孤手中?” 左昭王真是要被西番王气死了。 你个糊涂玩意,左氏偷了你的金牌,你都不知道,西番要亡于你手了! 左昭王看向左王后,左兰钰神色淡定,“王上,你信我吗?” 西番王神情犹豫,“王叔,王后不可能做出偷拿金牌之事。” 左兰钰嗤笑,“左昭王,我们还是讨论下,怎么对付大齐军师吧。” 西番王点头,“大齐过来三万人,我西番大军在古浪条山还有十多万大军,怕他做甚。” 西番王下令让攻打古浪,条山的大军回援,西突厥人想要打进大齐,那就让他们打去。 西突厥兵力都集中民勤,哪里在山谷,也能杜绝突厥反水攻打西番。 西番做事不地道,他往回撤兵,不告诉突厥人,也不知道,西番跟突厥在条山等地吃了大亏。 陈景铭把火炮分给几座城池,也不用多了,一个城头两门火炮。 用了二十多天运上城头,在西番人又一次攻城时,给了西番人沉痛一击。 火炮巨大轰鸣声响起,在地上炸开,一死一大片。 放了几炮就把西番人给镇住了,马匹受到惊吓,勒都勒不住, 大齐军趁机开城门杀了出去,大败西番大军。 三个城池都是如此,这一仗打的西番大军怀疑人生。 “大齐用的什么利器,竟然有雷鸣巨响,杀伤力惊人?” 突厥人忽然道,“会不会是陈景铭来了?” 这个…… 西番将领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 西番人不敢再轻易攻打大齐城池,他们有些摸不准。 早就知道大齐调兵支援,一直以来没看到有什么名将过来。 听说,司空震去打安南,还是带了二十万大军。 他们才想着大齐兵力空虚,调不来兵力支援。 谁曾想,宋破军竟然能调动凉州附近兵力,硬是抵抗了三个月。 突厥人按下心中不安,想着怎么继续攻打民勤。 哪知道,西番被大齐偷袭西套,西番人把大军调回去了。 这,把他们突厥人当傻子了吧? 第506章 打西番8 西番王想让西番军撤回,迎战陈景铭攻入河套的大齐军。 攻打古浪的西番军有些懵,后方怎么会有大齐军进来? 来下令求援的人,眼眸转动,“是大齐军师陈景铭,他打败了玉门关守将右贤王李易,绕过黑山和腾格里沙漠,从贺兰山进入的西套。” 什么? “玉门关不是有八万多人,战败了?” 求援的人低头,“左安将军说,右贤王故意战败,让大齐军攻打进西套。” “呸,左安是个什么东西,他的话能信?主上怎么说,不会真的信了左安那个王八蛋了吧?” 这…… 求援的人低头道, “卑职不太清楚,还请真乌海将军即刻挥军抵御大齐军。” 乌海真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还不能不管西番王。 只能下令回援西套。 西番大军为了打武威等地,可古浪北邻沙漠,地形简单,只要等攻打条山的人回来就行。 条山那里,整个就是山旮旯,地形复杂,所以派去那里的兵是最少的。 民勤那里就不同了,那里挨着戈壁和沙漠。 就是那里是突厥兵。 乌海带兵往回走,哪知道半道上遇到伏兵了。 陈景铭带领大齐三万兵马,在古浪五十里外埋伏他们。 两万对应对方六万人,相差确实有些悬殊。 不过陈景铭让人给古浪条山等地守军送了消息。 等到西番大军撤军五十里,就出城配合陈景铭两面夹击,剿灭西番远征军。 这可让古浪守将高兴坏了。 打了这么多年仗,终于能重创西番人了。 于是,等到西番大军碰到埋伏的大齐军时,乌海虽然知道被埋伏了,也不慌乱。 他可不是左安那个废物,就知道享受的酒难饭袋。 “西番的勇士们,让大齐的军师知道我的西番人厉害,敢设伏我西番大军,我要让他饮恨腾格里。” 乌海一声令下,西番军呜呼喊叫着冲向大齐军。 两方人马开始厮杀,陈景铭这里占据有利地形,开始弓箭,火铳,一窝蜂火箭炮全都用上了。 这一战至关重要,输了他们大齐军可就被动了。 开打没多久,古浪跟条山援军到了,他们也是精锐尽出。 每个城池都有两万人守城,现在出兵一万五千人,两方人马合到一起,也有差不多三万人。 三万人加上陈景铭的三万人,一下子跟西番军人数相差不大了。 乌海傻眼了,没想到那些古浪守兵会出现。 这一次打的异常激烈,大齐被西番人攻打了半年时间,现在战况利于我方,自然要把西番主将乌海留下。 两军相逢勇者胜,现在是西番陷入大齐包围,大齐军人数不下西番。 西番优势没有了。 那就是,谁占优势谁赢。 陈景铭那拿着千里眼观看战场,随时调整大军冲杀方向。 乌海等西番将领在战场上左冲右杀,就是冲不破大齐军层层围困。 战场外,西番官员满脸惶恐,他是西番王派来调大军回河套的。 哪知道,刚走到这里就看到什么? 那么大一个战场,是怎么回事? 他的亲卫查看后回来禀报,“是大齐军跟咱们进攻古浪的大军,西番军好像被大齐军给围住了。” 西番官员有些懵,“乌海将军不应该在这里才对,他应该在古浪城下啊?” 亲卫摇头,“属下不知,战场外围都是大齐军,属下无从打听其它消息。” 西番官员不敢往前凑,只能往后撤退。 陈景铭看着远处战场,让神射手准备箭矢,“看到他们的大纛了没有,那里有西番主帅,放箭射他。” 命令传下去,身旁的两个箭手开始找目标。 十石弓弓箭手可不多见,陈景铭这次就有幸带了两。 还是比武大会比出来的。 这俩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九尺开外,臂力惊人。 武艺好不好另说,那能拉开十石功的人是什么概念? 不过陈景铭记得史书记载,还有人能拉开十二石弓。 他没见过,十石弓在京城,当时可是引起兵部枢密院重视。 皇上可是当时就封了五品游击将军。 满意的不得了。 今天这两人要箭射乌海,擒贼先擒王,于是,冰冷的弓箭就瞄准了乌海。 乌海在拼杀中忽然觉得一阵心惊,猛地抬头,就看到两道冷箭,冲着他胸口而来。 他想躲也来不及了,两支冷箭一支射偏,另一支射进他的右胸口。 神射手? 乌海中箭,西番军大乱。 乌海的属下将领全都向乌海聚集,拼死冲杀,想要撕开一道口子,救出统帅。 这边,两人射出一箭,想要射第二箭就得等一会儿。 十石弓射出不易,想要把弓拉满,需要的力气可不是一般多。 陈景铭注视着下方战场,十多万人在这里厮杀成绞肉场,断肢残臂鲜血飞溅。 随着乌海中箭,西番大军士气眼见低落。 大齐军开始扰乱西番军心,一遍一遍大喊,“西番主将受伤,赶紧捉将。” 喊杀声,战马嘶鸣,兵器交击,伴随着北风呼啸,淹没在十几万人的大战场。 西番军败了,乌海中箭后,西番人无心再战,围在乌海周围的属下将领,拼命撕开一道口子,带着乌海遁走。 十多万人的战场,留下遍地断肢残尸,鲜血染红了戈壁滩。 最后活捉七千余人西番人,加上受伤的人加起来能有一万多人。 西番死亡两万余人,主将乌海败走。 大齐军收拾战场,清点死亡人数。 这一场伏击前后夹击战打的极为辛苦。 有道是伤敌一千自损百八。 就算是伏击战,大齐也死伤了小一万人。 陈景铭抬头看向天空,战争任何时候都是残酷的。 陈景铭下令整顿兵马,战俘怎么处置,让他犯难。 沈冲身上带伤走了过来,“军师,要招安这些西番军吗?” 陈景铭……… 他没留过俘虏,在半岛,都是宰父信安排的。 在扶桑,他下的屠杀令,怎么可能留下俘虏。 看陈景铭不语,似有为难。 沈冲疑惑,跟章维黎猛等人面面相觑。 陈景铭扭头对太叔琰道,“太叔琰你去跟几位将军商议此事。” 太叔琰当初可是看到宰父信怎么做的,他就不管这些了。 太叔琰领命,去跟沈冲等人商议,留下萧羡张州几人。 “萧羡,张州,西边是突厥五万兵马,你们密切关注他们动向。” 一条条命令下去,天色已晚,大军撤离这里,来到古浪城外,远离了战场。 逃走的乌海残部,带着不到一万多人没命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 等到看不到大齐追兵,才慢了下来。 这时来到一条河流旁,河流不大,大齐军没有追过来,这才停了下来。 乌海伤势严重,只能叫来军医医治。 火堆烧了起来,这里有树倒也不缺柴。 这时有人来报,“有自称是王上派来的官员,求见将军。” 什么? 属下将领面面相觑,难道王庭已经岌岌可危了? 又派人来催? 结果,“你说你是王上派来求援的人?” 众人傻眼,那昨天到他们大营求援的官员,是谁派来的? ………?? 第507章 打西番9 乌海中箭,西番军医给他拔箭治伤,箭矢拔出来带出一股血流。 等到属下将领回来,脸色难看至极。 乌海皱眉,“怎么了?” 属下将领心知,他们可能被大齐军算计了。 现在也不能瞒着,于是他跟乌海说道,“那人是王上派来的信使,让我们回去迎战西番军师陈景铭。” 乌海大圆脸上虎目睁大,他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属下将领的甲胄,“你再说一遍?” 属下将领哭了,“将军我们被骗了,昨天那个人压根不是王上派来的,我们中计了。” 乌海连连摇头,“不可能,谁能这么算计我乌海?” 属下将领气愤道,“是大齐军师陈景铭带兵从贺兰山打进西套,埋伏我们的人正是大齐军师陈景铭。” 乌海现在犹如困兽,在火光中来回走动,他怎么都没想到,在古浪城外就被人家算计了。 “大齐军师陈景铭,不愧是用兵第一人。” 乌海知道败了就是败了,死亡的西番军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就是怎么都想不通,“能够提前想到,王上会让大军回王庭,其智不可测。”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人是真的可怕。 半夜,西番跑散的一些残兵,陆陆续续聚拢过来,差不多有两万人。 乌海不知道,有一万人跑去了民勤突厥军那里。 这也让突厥人警惕起来,六万人被大齐军埋伏,乃至惨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西突厥兵马离古浪并不远,一百多里的距离,骑马半天路程。 突厥元帅想了想,没有贸然出击,而是火速撤军。 因为古浪城外没了西番军围困,要是大齐再跟民勤城里应外合…… 突厥也不是傻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能跟大齐在草原上正面冲杀,也不能让人给围了。 突厥跑的够快,等到陈景铭带兵赶到,突厥人跑没影了。 当然这是第二天的事了。 大齐军师凭实力,让西域各国注意到了。 第二天,陈景铭点齐兵马,受伤的人留在古浪城。 又把古浪和条山守军调走一些,凑够四万人,开始进攻西番王庭。 陈景铭说了,“西番太穷了,这次打王庭,看看能不能回本。” 将领们……… 陈景铭也没想到,西番这么穷。 除了牛羊,粮食少,贵族没有多少,打仗不够本。 唉,打下来还得好好治理,自顾黄河灌银川,也就是这整个河套平原了。 以后也能粮食满仓,牛羊满圈。 不过,牛羊奶能做奶粉卖,怎么也能有价值。 不如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听说民勤来报,突厥军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咱们去打西番王庭。 西番军让他给打残了,除非西番敢让西突厥进西番王庭。 要真是那样,岂不是为了驱虎引来豺狼? 也不一定,得谋划一番,不能他打着西番,被突厥背刺,给他来个前后夹击。 这事不能干。 派出探马斥候几百人,探查突厥兵马去了何处。 再有,昨日西番残军,不能让他们缓过劲来。 安排好古浪和条山防守兵力,陈景铭要去追击西番军。 这是来了一队人马,吵着也要去打西番人。 这是一对凉州女子组成的娘子军。 陈景铭他反对女子上阵杀敌,看这些女人长得比男的都壮实。 他来自后世,自然知道,女人不比男人差。 看她们年纪最大的也就三十出头,西北人女人也没几个皮肤细腻的,都跟老爷们一个样。 带头一个女子走过来,“见过陈太傅,我是古浪城守将黄汀祖的女儿,黄俊清,我们这些娘子军也想打西番。” 陈景铭笑了,“女子上阵杀敌,可以啊,不过行军打仗辛苦,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坚持住?” 黄俊清笑了笑,“军师莫要小看女子,我们边关女子,每次蛮族来犯,都会拿起刀枪杀敌,从不畏死。” 陈景铭相信,边关民众,自然更爱自己家园。 沈冲等人不想带这些人,“军师,咱们行军打仗,带这些女人,也太不方便了,女人就该嫁人生孩子,相夫教子,去战场打仗,让咱们老爷们脸面往哪放?” 陈景铭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将领,挑眉问道,“所以呢?” 章维摸摸大胡子,“军师,咱们老爷们出去,随地大小便,要是带上他们,那不得随时注意。” 没想到章维这个大老粗,说到点子上了。 大军行军,想要撒尿站到路边解裤子就方便。 要是有了女人…… 陈景铭看向黄俊清,“黄姑娘,你看?” 黄俊清摆摆手,“我们知道,行军休息我们就在自己营地,不会乱走,再说了战场上还分什么男女啊!” 沈冲等人看着眼前女人,真心说,长得真不好看,肤色暗黑,身材高大,真看不出女人样。 反而军师皮肤白净,俊美出尘,比这些女人好看多了。 陈景铭笑了笑,“让他们去吧,只要敢杀敌,男女都一样。” 黄俊清高兴抱拳道谢,回去跟那些女兵一说,立马响起一片欢呼声。 陈景铭让张州去清查女兵人数,看看归到那个将军麾下。 黄汀祖听说军师同意女儿去打西番,高兴的咧着大嘴哈哈大笑。 “我女儿女中豪杰,一定不比那些男人差。” 黄汀祖妻子气的白了黄汀祖一眼,“俊清都二十二岁了你不急着给她找夫家,反而让女儿去战场,那里都是男人,以后女儿还怎么嫁人?” 黄汀祖讪讪的,女儿身高太高,不好嫁人。 让女儿上战场,他也有私心。 听说军师这人不拘小节,要是女儿能在战场立下战功,得了赏赐,也好找夫家。 可是他不敢跟夫人说,谁让女儿随了他呢! 黄俊清打包行李,带着一千女兵去军营报到去了。 第508章 闹事 青云县陈家村。 陈弈铭考中举人,虽然不是解元,也是前五名。 陈弈铭高高兴兴回老家,毕竟他是陈氏子孙,回了墨阳,还是要回老家看看的。 陈柄修八十多岁,冬天天冷,老头在屋里待着,除非太阳好,才出门晒晒太阳。 陈柄修妻子跟陈柄源同一年去世。陈大奎也在陈景铭打扶桑的时候去世了。 那时候陈景铭远在扶桑,又是冬天,没有收到报丧消息。 如今陈家老一辈人,只有陈柄修和陈大树还活着。 陈大树毕竟是陈贵山亲生父亲,这些年,兴安侯府留在老家的下人,也对他多有照顾。 陈大树还是不怎么说话,听到陈弈铭回来,急忙去了大堂哥家里。 这本来是他的亲孙子,现在只能叫侄孙。 俊俏少年坐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陈柄修老花眼看着眼前模糊人影,高兴的哈哈笑。 他家三弟去的早,要是贵山早过继几年就好了,他三弟也不至于郁郁而终。 “考中举人好,好哇,咱家你二哥考中解元,又考中状元,是文曲星嘞。” 陈贵州也有六十多岁了,他们四兄弟轮流照顾老父亲。 家里日子好过了,有钱了,有下人伺候着,到底兄弟几个不放心。 陈柄修是陈贵山亲大爷,每年都送许多好东西,陈大树也一样,要不是陈家养着,两人也不能活的这样好。 南行和蓝昆管着陈家青云县表业,周弃管着府城跟林阳府产业。 也就小九到处跑,会回老家查账之类,其他人除非需要,陈贵山父子不怎么回来了。 像陈弈铭科举,必须回祖籍考试。 以后陈瑾瑜陈霆瑜兄弟,也要回青云县考县试。 扯远了。 陈弈铭考中举人,陈氏族人今年还考中了两个秀才,陈家虽然举人不多,秀才考中好几个了。 陈弈铭去看望冯夫子,冯夫子现在是青云县有望老夫子,就因为人家教出了一个一品太傅。 冯夫子听说陈景铭又去打西番了,整个人都是懵的。 当初听说他这个状元子弟去打半岛,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 他知道陈景铭聪明,又拜了郑修儒为师,学问那是没得说,可是,他什么时候熟读兵书了? 陈弈铭摇头,他二哥跟他大哥都不是一般人,他这个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知道。 不过他知道,太叔琰,小九哥,梦舟哥都是读过兵书的。 还有凤翊大哥,他们这几个人简直强的可怕。 你能想象,一手论语,一手孙子兵法,是什么感受吗? 他二哥就是,兵法还是他在林阳府,抄的王都藏书。 陈弈铭看过冯夫子,就回了青云县城里兴安侯府。 陈弈铭考中举人,在陈家村大摆筵席,庆祝考中举人。 就是送礼的人排出二里地去。 人多又乱,陈弈铭的书童忙着招待宾客。 蓝昆跟南行周弃都回来了,他们也都陈家老人了。 蓝毅看到三公子,高兴坏了,拉着他打听两位大公子和侯爷夫妻。 这一天,陈家村很热闹。 陈弈铭喝醉酒,被人送回自己房间。 黄腾守在陈弈铭卧房外,回来时带着的侍卫也守在院子里。 本以为在老家,哪里知道,陈弈铭睡下没多久,就出现一道娇小身影。 侍卫一看女的? 这人长得只能说清秀,还是个农村姑娘。 一进院子就朝着陈弈铭卧房来了,侍卫现身,“什么人?” 女子慌了一瞬,侍卫才发现她手里端着东西。 女子,“我给三公子送醒酒汤。” 侍卫打量一番,不认识,“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女子低头,“是管家让我送过来的。” 侍卫检查过,确实是醒酒汤,就把人放了进去。 结果没一会儿,就让黄腾给踢了出来。 黄腾满脸怒气,一脚把人给踢的吐血。 黄腾沉着脸,“谁让她进来的,不熟悉的人怎么随便放进来?” 侍卫…… 进卧室检查,发现陈弈铭没醒。 “黄武师,怎么了,她就是送醒酒汤的丫头啊?” 黄腾黑脸,“送醒酒汤?这是来爬床的。” 侍卫大惊,他们放进去了一个有异心的人? 黄腾找来管家,管家出去悄悄打听,才知道这女的是陈贵泉送的。 还是刘氏娘家侄女还是外甥女的,粘着亲戚。 刘氏娘家人? 听到这个名字让黄腾黑了脸,“怎么会让她的亲戚进来侯府?” 黄腾盯着管家,“谁放进来的?” 管家头上冷汗直冒,“黄爷我不知道。” 黄腾神情冷漠,“给我查。” 管家脸色发白,退到一旁。 黄腾黑着脸,“拖出去,关进柴房,明天交给族老。” 刚把人弄走,陈贵泉就过来了。 “你们让开,我找我侄子,弈铭,你老叔来了,让我看看你在干嘛呢?” 侍卫瞪他,脸色难看,压根不搭理他。 陈贵泉喝了酒,酒壮怂人胆,看到侍卫不让他进去,扯着嗓子喊起来。 陈贵山父子在陈家村时,陈贵泉不敢生事,他怕陈继铭废了他。 陈继铭兄弟不在村里,可让陈贵泉得瑟起来,陈家村人知道他们跟陈贵山一家不和别人不知道。 兴安侯弟弟的名头还是挺好用的。 再加上陈贵山每年还给陈大树送东西,别人也就信了。 日子久了,心就大了,在刘氏撺掇下,竟然想让刘氏外甥女嫁给陈弈铭。 这两家人也不看看两家身份悬殊,就想着荣华富贵了。 陈弈铭考中举人举办酒宴,刘氏就让陈贵泉把人带来了。 想着趁陈弈铭喝醉酒,生米煮成熟饭。 陈弈铭为了名声,不娶也得娶。 找的内应是侯府里的一个管事,陈贵泉好像抓了人把柄。 陈贵泉一嚷嚷,把人招来了。 陈贵泉一看更是得意,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陈弈铭他亲叔叔,你们敢拦我?让开。” 侍卫黑脸,“三公子休息了,你有事可以找陈大爷。” 陈大爷是陈贵州,陈贵松几人,他们可是陈继铭亲堂伯。 陈贵泉恼了,“我跟你们侯爷可是一个爹生的,就算你们侯爷过继了,跟我也是一个爹。” 陈贵泉开始往陈弈铭卧房里闯,侍卫急忙拉住他。 刚才让那个女人进去,他们已经犯了错,要是再让这个人闯进去,他们干脆请辞吧。 陈贵泉在这闹,刘氏装模作样找了过来,同行的还其他人。 “当家的,我妹说我外甥女进了弈铭院子,没见出来,你说会不会在弈铭屋里头?” 黄腾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下拉开房门。 “谁在这里瞎嚷嚷,有没有规矩,三公子院子也是什么阿猫阿狗随便进来的?” 黄腾的出现吓了陈贵泉一跳,“这不是弈铭院子,你怎么在里头?” 陈弈铭也被叫醒了,这么乱,他又没有醉死,就是不想搭理他们。 哪知道他还来劲了。 第509章 事了 陈弈铭神色不善的看着陈贵泉。 他可是知道,陈贵泉也跟陈贵河一样不是什么好鸟。 当年他家被过继,陈贵泉可是也出力了。 陈弈铭懒懒的走出来,神色厌恶的看着陈贵泉夫妻。 一招手,十多个身材高大的侍卫出现在院子里,虎视眈眈的盯着进来的人。 跟随刘氏来的人懵住了,这些人一看就不好惹。 全都紧张的腿肚子发抖。 别说,陈弈铭侯府公子的气势摆出来,还真吓人。 更别说,只是一群泥腿子。 陈弈铭冷声道,“贵泉叔这是想我大哥了,还是想我二哥了?” 陈贵泉听到这两个人,吓得打个哆嗦,“没,没有,我就是找大侄子你,你的。” 陈弈铭嗤笑,“找我,想看看我屋里有没有你安排的人?” 陈贵泉愣住了,“你,你知道了?” 陈弈铭冷笑,“上不得台面的阴私手段,也敢在侯府里用,这老宅子里的人该清一清了。” 陈弈铭一抬下巴,“去吧族长还有大堂伯他们请来,陈贵泉在侯府老宅算计我,这人呐,是该赶出陈家村了。” 赶出陈家村? 扑通,陈贵泉吓得跌坐到了。 他见到的陈弈铭都是笑眯眯的,说起话来如沐春风。 哪知道,这人一板起脸来,这么吓人。 比那个安德知府看着还吓人。 陈弈铭冷哼,“贵泉叔干嘛跪下呀,你不是想要闯我屋子。要不要进来看看?” 陈弈铭可是生来富贵,从小就是主子,先是伯府公子,又是侯府公子。 那一身侯门贵气可不是装出来的,再说了,他哥都是啥人? 狐狸一样陈世子。 运筹帷幄陈军师。 陈弈铭就不可能单纯,他只是看着无害。 陈景铭敢屠杀百万,陈继铭也是杀伐果决。 韩梦舟跟小九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他陈弈铭在这些人身边长大,怎么可能缺心眼? 刘氏低着头,讪讪道,“我就是听我亲戚说,我外甥女进,进了你的院子,所以过来看看。” 陈弈铭哂笑,“我这里是主院,你以为这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眼生的人进来,都会被当做刺客杀了。” 刘氏听到这里脸色一白,“杀了?你把人杀了?” 侍卫怒斥,“放肆,你是什么身份,敢质问三公子。” 陈贵泉不敢吭声,他想算计陈弈铭,可是算计不成,还被陈弈铭知道了,他哪里还敢撒泼。 刘氏不信,陈弈铭真敢杀人,她指着陈弈铭喊,“你敢,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我不信,你把我外甥女藏哪了?” 说完就要往陈弈铭卧房闯,陈弈铭没鸟她,黄腾在里头呢。 果不其然,只听到“啊”的一声,刘氏肥胖的身子飞了出来。 落在地上翻了几个滚,人也晕死过去。 黄腾黑着脸出来,“这里是侯府,真当这里是你家,想进就进,来人,把人绑了,他跟那个女的一起送官。” 陈氏族长被人找了过来,这人是老族长的儿子。 看到陈贵泉夫妻在陈弈铭院子里,他还纳闷。 “贵泉,你们两口子来弈铭院子干嘛?” 陈贵泉……… 黄腾可不给他说话机会,把陈贵泉夫妻算计陈弈铭的事说了一遍,那个女的被他们绑在柴房。 族长跟陈贵州等人一听指着陈贵泉骂,陈贵州和陈贵松骂的尤其凶。 “陈贵泉你什么意思,你敢算计我们大房人,你他娘的太不要脸,当我们大房没人了是吧?” “贵山可不是你亲哥了,弈铭他是我们亲侄子,害侯府,我揍死你丫的。” 陈贵州跟陈贵松两人把陈贵泉打了一顿。 陈弈铭笑着道,“两位大伯别气到了,把人送到官府去吧,那个女受了伤,别真死在咱家。” 陈贵泉这事让陈柄修知道了,找了陈大树。 “大树啊,你说这个贵泉会不会也不是陈家的种,要不然怎么总是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呢?” 陈大树快八十的人了,想起老黄氏他就膈应。 “大哥想怎么处置贵泉,我都不反对,我亲儿子被那个女人过继出去,贵泉也不是个好的,我也看开了,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陈柄修……… “听说这事是刘氏撺掇的,要不然把刘氏休了吧,咱陈家好不容易出息了,可不能让他们给毁了。” 陈大树点头,“大哥说的对,我已经对不起贵山了,不能让他们在祸害孙子。” 最后,陈贵泉被送到祠堂背族规,刘氏跟她外甥女被送到县衙。 附带给刘氏一纸休书。 不管刘氏出于什么目的算计陈弈铭,也是出师未捷,刘家人也是丢了大人。 还有刘氏被休了,刘家借不了陈家兴安侯府的势了。 刘家傻眼了。 陈奕铭也让人把老宅清查了一遍,抓出几个被人收买的。 还有那个跟陈贵泉勾结的管事,被人收买的人发卖去挖矿了,那个管事陈奕铭给送到县衙去了。 背主的奴才,可是死罪。 陈弈铭在陈家村住了一个多月,就起程回了京城,临走带走了蓝毅。 蓝毅比陈景铭小一岁,这么多年一直在安德府管理生意。 京城缺人,陈弈铭跟蓝昆商量后,就带着蓝毅离开了。 陈弈铭回到京城都已经十月份了,一路上就听说他二哥把西番打狠了。 他二哥一战夺回玉门关,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宋破军元帅倒是喜讯频传,河湟地区被宋破军接连攻破,西番在河湟的领地,都打下来一半了。 陈家早就接到小儿子考中举人的消息,等到听说陈贵泉夫妻算计陈弈铭,气的王氏破口大骂。 陈继铭看向小弟无辜脸,笑了笑,“你做的很好,不过,陈从钰他们没有找你求情?” 陈弈铭嘁道,“没有,陈从钰和陈二宝被他们媳妇管的服服帖帖的,一听说刘氏出事,赶紧撇清关系。” 陈继铭皱眉,“真的不像陈家人呢!” 十月底,凉州传来消息,刘尚书的孙子病死了。 刘尚书哭的老泪纵横,他就两个孙子,这让他恨上了陈景铭。 第510章 打西番10 陈继铭听到刘尚书孙子,在征西的时候病逝,眼眸暗了暗。 刘尚书一直不喜他二弟,甚至,二弟考殿试的试卷,也因为私心作祟,给排到十名之后。 二弟不曾得罪过他,那就是他二弟的存在,妨碍到了什么人的利益。 这次,求和的人的子孙被送到西北战场,西北环境不如关内,适应不了病死实属正常。 陈继铭皱眉,皇上把人送去征西军,那些人出事,不敢怨怼皇上,恐怕会给二弟使绊子。 陈继铭想来想去,无声长叹,在书桌前坐下,见招拆招总有失手。 刘尚书年纪也大了,不如让他回家养老算了。 ……… 陈景铭可不知道他哥为他又操碎了心,正在部署攻打西套和阴山河套。 皇权霸业听起来好听,威武霸气流芳千古。 那可是用无数将士性命堆出来的。 陈景铭带的四万人打的还剩下两万多,不难过是假的。 这次,从古浪和条山补充了一万多兵员,又组成了四万大军。 要打西番还不够,西突厥还有五万人马,虽然从民勤退走,可是他能没回突厥去。 一是天气太冷,他们回不去。 二是,打大齐没能打进来,这么退走心有不甘。 陈景铭点了点地图。 “乌海退回河套,不可能再离开,他们需要防着我们继续攻打西套。那么突厥人……” 大帐内坐满了将领,包括黄俊清。 陈景铭想要看看她的军事才能,所以商议军情就把她叫来了。 陈景铭笑了笑指着突厥兵,“他们现在有些进退两难,不打大齐,他禁不住内耗,粮草撑不住。 所以咱们也不必着急,冬天天气太冷,西番也养不起突厥五万兵马。” 陈景铭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众位将军。 听到陈景铭分析,众位将军开始议论,黄俊清眼睛一亮, “军师,西番人在古浪城外吃了大亏,兵力折损严重,会不会请突厥帮助他们对付大齐?” 陈景铭点头,“有这个可能,其他人觉得呢?” 沈冲,章维黎猛等人,还有新加入的山南军,河东军。 至于西番冬天会不会渡黄河,大齐跟西番交战多年,人能过来,战马不能。 还有河东可是高原,想过来也没那么容易。 陈景铭也有些惊奇,前世的陕西黄土高原,现在压根不是一片荒凉的黄土地,那里山林密布,良田无数。 后世因为战乱,加上过度开荒,才会形成后世黄土高原。 银川一带水流缓慢,黄河上冻不奇怪。 陈景铭看着舆图,“这么说了,西突厥军真的是个隐患。” “太叔琰,朝廷有没有送火药过来?” 太叔琰拿出军备物资册子,找到火器弹药那一本。 “还没到,火统铁砂不够一场大战,手榴弹这些跟宋元帅都是平分,想要火器发挥战力,只能等火药过来。” 陈景铭皱了皱眉,“火药不足啊,那就别打了,撤回关内,好好休养。” 众人……… 沈冲等人,“军师,火器不足,还有我们这些将士们,现在西番已经被打残,怎能错失大好时机?” 现在不打,等到西番缓过来,想打可晚了! 陈景铭就是不同意,硬是要等火器补充够了。 让人散去后,陈景铭叫来萧羡,顾定云,季也几个。 陈景铭笑了笑,“这事让你们去做,挑选的人必须谨慎,一定要把突厥人说动了,到时候能不能捡便宜,就看你们的了。” 西番已经被他打残,西突厥大军在西番境内,只要突厥人被蛊惑成功,跟西番反目! 陈景铭想想就激动,一定要成功。 西番王不知道陈景铭打的什么主意,他只知道河湟那边,被宋破军带兵打下一半了。 李易败了,前几日越过贺兰山回来了,就剩了不到一万人。 中路军可是有九万多人,被他打没了。 乌海这边也出了状况,六万人被大齐军埋伏,惨败,回来三万人。 西番王怒了,“你们就是这样带兵的?你们怎么没有死在战场?” 李易跪在地上,无话可说,左安眼神闪烁,就怕李易把他咬出来。 他以为李易死了,死无对证,哪知道这老小子命大,活着回来了。 乌海也派人赶了回来,带回来两万兵马。 乌海受了伤,受不得颠簸,只能慢慢往回走。 西番王看向左安,左安不安头上冷汗直冒。 李易没有为自己辩驳,败了就是败了,至于左安带着一万人提前逃走一事,就是告了也无用了。 西番王把李易囚禁,兵权交给了左昭王。 左昭王;只有不到两万兵马,怎么跟大齐打? 左昭王想到了突厥人。 “王上,我们可以和西突厥人合作,现在隆冬已至,攻打大齐无望,他们又回不去,不如利用起来,抵抗大齐。” 西番王冷笑,“突厥又不是傻的,现在没了共同利益,他们哪里还会跟西番合作?” 左昭王,“王上,大齐打下了东突厥草原,可没人守着。” 西番王一愣,“你想……” 左昭王笑了,“答应他,大败大齐后,把大齐草原给他。” 这是以他人领土,度过这次危机,就是,突厥能同意吗? 左昭王道,“事在人为,不动心,那是利益不够。” 西番王……… “我想想。” ……… 突厥军大军驻地,有个部落勇士同族人抱怨。 “穿越沙漠过来帮着西番打大齐,有什么用,西番还不是败了。” 族人有些疑惑,“兄弟你是谁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勇士气的指着他鼻子骂,“我是你姨妈家的隔壁的邻居的儿媳妇的弟弟,我见过你,不就三年没见,你还不认我了?” 部落勇士讪笑,“抱歉啊,我记不住人。” 勇士…… 运气真好,遇上一个眼残的。 部落人赔笑,“可不兄弟,大老远过来,原想着抓几个汉人奴隶好回家放羊,现在没希望了。” 勇士不赞同,“谁说的,没了汉人,不是还有西番人嘛!” 部落人,“这话咋说?” 勇士小声道,“西番被大齐打残了,军队不足五万人,要是咱们能打下西番领地,何必去找大齐晦气!” 部落人,“你这么一说也是,大齐明显不好惹,西番十多万大军都败了。” 勇士,“就是,冬天又冷,咱们又回不去,倒不如把西番占了,以后一统整个草原。” 大家一听,这主意好。 刚开始没有几个人传,后来,听得的人觉得可行,于是这个说法越来越多。 突厥帅帐,屠康也在跟属下商议怎么办。 打大齐打不过,打了三个月,硬是没能打进关内。 这次大齐算计西番,也把突厥人吓到了,必须商量一个对策。 希垄站出来道,“这几天我部落人跟我说,与其去打兵强马壮的大齐,不如咱们调转马头去打西番,然后一统草原。” 屠康愣了愣,“你们也有这个想法?” 希垄笑道,“我那里人给我说的时候,我也觉得是天赐良机,屠康,我觉得为什么不呢?” 其他人也不意外,他们也听到部落里的人抱怨, 第511章 打西番11 希垄的提议,屠康还是心动了,不过,大齐不可能放过西番这块肥肉吧? 图尔木说话了,“大齐军退回关内了。” 屠康扭头看向他,“你说什么,大齐撤军了?” 图尔木摇头,“不是撤军,好像是他们朝廷没给他们送粮食,他们军师回去要粮食去了。” 屠康翻个白眼,“打听清楚再来说。” 过了几日,突厥人奸细送来消息。 西番跟大齐开战,有人想要求和,军师不同意,还把求和派的人子孙绑到边关。。 哪知道他没看好,病死了几个。 死了的人家给他使绊子,不给他送粮食和军备。 陈景铭没粮食给大齐军吃,回去买粮食去了。 突厥将领有些惊讶,没想到大齐内部又乱了。 屠康沉默了。 没想到,西番左昭王约西突厥屠康,两人在西套见面。 左昭王打的什么算盘,屠康还是想知道的,毕竟,西番就算残了,也还有六万兵力。 要是西番让他走,多少也得要些辛苦费。 听说西番想让西突厥和他们一起抵御大齐,目光不由暗了暗。 大齐虽然不能出兵攻打西番,倒是想要守城还是挺容易的。 难道西番不知道,大齐军撤回关内去了? 到底是西番人不知道,还是大齐那里传的是假消息? 屠康眯着眼听左昭王在那里许下重诺,帮他们打退大齐,他们就把乌海草原让给西突厥。 乌海? 那里挨着额尔多草原,跟祸乱东突厥是邻居。 “屠康将军要是你们同意,西番一定帮你们一统草原。” 东突厥大部分领土,已经落到大齐手里,那里有血甲军,凶得很,专门霍霍部落牛羊。 让突厥人走不容易,要是能借机消耗西突厥兵力,西番还能度过这次危机。 左昭王等着屠康答复。 屠康哈哈笑了,西番这是与虎谋皮。 屠康眼神轻蔑地看着左昭阳,“你们不让我们西突厥打嘉峪关,非让我们打民勤,如今,你们西番败了,又想我们帮你抵御大齐,送一块小乌海,就想我们给你西番出力?” 左昭王不高兴道,“乌海虽小,可是通着东突厥,你们要是依靠乌海为基,怎么就没有可能一统草原?” 屠康假意心动,“这个条件倒是可以考虑。” 两个人各有盘算,左昭王想利用大齐消耗西突厥兵力,也给西番当一次打手。 西突厥想要吞下西番,两个人各怀鬼胎。 就等着大齐过来了。 陈景铭听说屠康跟西番会面了,赶紧派出一万大军诱敌,假意攻打西番。 陈景铭跟沈冲黎猛张州说了,“不要拼命,只需要西番相信,大齐要出兵攻打阴山河套就行。” 太叔琰等人在西套摆出要攻打西番的架势,吓唬住了西番,瞒不住突厥。 突厥知道他们只有一万兵马。 不过西番被打怕了,赶紧去请突厥共同迎敌。 屠康当然应允,于是带兵去了西套,本想着两路夹击,打大齐人。 结果大齐一看突厥大军来了,起身跑了。 回到关内紧闭城门,不出来了。 西番人…… 西突厥哈哈大笑,“左昭王,乌海草原给我们吧。” 这个,西番人忍着肉疼,拖了几天,让属下打听是怎么回事。 等到弄明白大齐军早就撤走了,就留下一万人,西番王想反悔,给什么乌海呀,他们自己就能收拾大齐。 屠康不高兴了,不想给,那可不行,你们可是亲口许下的,不给别怪我翻脸。 扯皮一个多月,西番就算不给,大齐也没了动静,看来陈景铭真的回去了。 谈判无果,西番王赖账,时间久了,屠康没了耐心,不再忍让西番,带兵攻西番王庭。 西番王也派兵迎战,左昭王任主帅,左安是大将军。 左安不屑的撇撇嘴,“大齐有雷器相助,你们了没有,都是骑兵对弓箭,谁怕谁呀。” 于是突厥跟西番在西套展开搏杀,两方人马相当,谁也不服谁,打了两天一夜,死伤无数。 两方休兵,疲惫不堪打不下去,养了一个多月,又打了起来了。 陈景铭听说后惊讶不已,这两波人是真打呀,不枉费我机关算尽。 等到两人打过第二场,大齐军下场了。 沈冲黎猛张州萧羡等猛将,冲进了西突厥营地。 屠康知道大齐军突袭,突厥不敌,只能带兵撤离。 陈景铭派出两万兵马追击,把突厥人赶出贺兰山。 突厥屠康带着一万兵马逃离,等到大齐人不追了,他停了下来。 然后派人回去打听大齐大军怎么又出来了? 陈景铭这里不管屠康,打跑突厥后,又开始对付西番。 西番本就是这次出兵目的,废了三个月时间来算计,怎么可能放过。 一场恶战,西番左昭王阵亡,左安逃回王庭。 西番王傻了,他没有打过仗,左昭王阵亡了,还有谁能去抵抗大齐? 李易又被放了出来,领着不到两万人马,对上大齐四万大军。 李易心里五味杂陈,当初他们西番二十万大军攻打大齐,都没有成功。 如今西番已是强弩之末,如何能敌。 突厥败了,不管还有多少人,都不可能再来相助西番。 两个人打生打死,没想到都是陈景铭挑拨的。 突厥人比西番人要强一些,真把西番打爆了,大军只剩两万人。 西番百姓大冬天的到处逃避兵灾,都往四周山里钻。 不躲不行,抓住了就得去打仗。 战乱下人命不值钱! 第512章 他杀了管埋 西番王庭,西番王神色落寞,大齐打开了。 左昭王死了,李易战死了,乌海要护着他离开。 左安跑了,带着王后,去了乌海草原。 西番除了王城所在的阴山河套,还有草原,虽然草原没有突厥多,阿拉善还是西番地盘。 西番王庭在阴山河套,本来还有两万兵马守城的,奈何,左王后跑了,带走了一半人马。 现在可是寒冬腊月,大雪纷飞落下,冷风刺骨,也冷了西番王的心。 王后带着他们的儿子跑了以后,他才知道,西番三个月没能攻打下嘉峪关,全都是因为左安。 他的好王后把他的金牌偷了,送给了左安,然后夺了李易的兵权,三个月没能打进嘉峪关。 知道了又如何,左安又跑了,还带走了他的姐姐。 要是他死了,王后就是西番权力最大的人。 不是他不想跑,是王后偷了他的金印,搬空了他的银库。 那些部落族长,不会听从一个一无所有人的命令。 陈景铭带兵攻下西番王庭,王城里有大量居民。 城中大部分都是西番贵族,不过,都跑了。 然后是汉人,还有羌汉混血。 西番王被抓了,乌海战死城头,陈景铭下令把人以将军礼下葬。 他把李易还有左昭王都给埋了,还让人把他们的生平,西番的历史都给刻在碑文上。 墓中陪葬了大批西番文献记载,不陪葬,他就要烧掉,还不如让他们带走。 他俩一个右贤王,一个左昭王,都有现成的王墓,倒是方便陈景铭放东西了。 陈景铭当时心里想的是;一千年后要是你们被考古的发现了,也好给西番历史做个见证。 从那以后,陈景铭特别喜欢埋葬对手,还都是厚葬。 什么瓷器,手工品,当世画作,壁画,陶俑,他只埋历史,不说贵不贵重。 但是陪葬的物品,都代表着这个时代的繁华和特色。 这让陈景铭以后的名声,都好了起来。 毕竟,他杀人管埋! 陈景铭抓了西番王,让人送到去京都,西番还没打完,还有阿拉善和乌海草原没有打下来。 西番王后跑了,还有大王子等人也在阿拉善。 听说,王后母子跟大王子,在阿拉善争权争得厉害。 陈景铭看着西套和阴山河套这两块平原,心情大好。 西套改名叫银州,阴山河套改名叫新平,这里可不止一座城池。 这里还有许多汉人生活,陈景铭还是下令穿汉衣,留长发,全都说汉话行汉礼。 他把那些土地全都收回,根据人口重新分给这里的百姓。 都是新打下来的领地,这样可以更快的收买民心。 陈景铭把那些品行不端的人都抓了,该杀的杀,罪不至死的,交大额金钱赎罪。 魏启接到西番捷报,有些欣喜若狂,西番打下来了? 还把西番王抓了,嗯,不错。 要派人镇守西番? 这事朕熟! 叫来吏部王尚书,安排治理银州和新平等地官员将领。 魏启高兴了,破天荒去上朝,坐在龙椅上,满朝文武都能看出来皇帝高兴。 能不高兴吗,河套等地,可是好几百年都是由外族占领,如今,在承庆皇帝年间收回来了。 这是何等的荣耀。 还有,宋破军在打河湟,大齐舆图又要扩张,重画。 陈继铭站在朝堂上,接受文武百官异样目光。 陈继铭镇定自若,他弟就是会打仗,不服,你去。 工部刘尚书前些日子被人参了。 说刘尚书结党营私,庇护盐商,还拿出许多罪证。 刘尚书不承认,他是工部尚书,哪能干预盐政? 可是御史举证,刘尚书门生在江南掌管盐政。 魏启也起了疑心,把人监禁在家,让人查他有没有庇护盐商。 盐政是朝廷所有,四年前,魏渊给出一个提纯法,经过提炼后,盐不再青黑,变得白皙不再苦涩。 这让那些私盐销路大大下降。 朝廷是白盐,还不苦,私盐苦涩,价钱也跟白色盐相差不大,谁还买私盐。 有很大可能,盐商会收买朝廷制盐法。 毕竟江南盐商不可能不走私,他们富可敌国,光卖官盐不可能有巨额财富。 陈继铭垂眸,官场险恶,他弟弟又是个容易遭人嫉妒的,这次打西番又立了大功,还好这次还有一个宋破军。 陈继铭想到这里,平视前方,跟魏渊对了一下眼神。 魏渊点头,示意无事。 双喜高喊,“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兵部给事中从大殿外走来,“皇上,接到急报,陈驸马去安南筹粮,听说他去了蒲甘,失踪了。” 陈继铭愣了愣,小九出事了? 魏启好心情没了,“怎么回事?驸马丢了?” 给事中把奏折捧上,“刚接到兵部急奏,陈驸马去蒲甘,好几天没有消息,宰父信元帅上表请罪,问皇上,是派使臣去找,还是派宰父信元帅去找?” 让谁去找? 这两者区别可就大了。 派使臣是找。 派宰父信那就是打进去! 陈继铭听到兵部给事中说的消息,有些愕然。 小九失踪了? 他不是带了两百亲卫,还有七八个侍卫,怎么会失踪了? 魏启也有点懵,小九去蒲甘干嘛? 接过奏折看过以后,魏启神色古怪,他让人递给陈继铭。 陈继铭正想看呢,他想知道小九到底出什么事了。 看皇上神色古怪,陈继铭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九他…… 陈继铭看后沉默了,宰父信说,安南打完了,陈驸马想着回京成亲。 听说蒲甘有上等翡翠,小九带人去蒲甘想要重金购买。 听说小九最后进了王城,然后就没了消息。 宰父信说,蒲甘是文太后监国,小蒲甘王还不满十岁。 不是,宰父信,你啥意思啊? 蒲甘就算是太后监国,关小九啥事儿? 陈继铭猛地抬头,“小九被蒲甘软禁了?” 魏启看向魏渊,魏渊走到陈继铭身前,拿着奏折看了一眼,真,有些诡异。 宰父信啥意思? 给事中拿出一封火漆信,交给陈继铭,“这是跟着公文来的信件,宰父元帅写明了,陈世子亲启。” 陈继铭看满朝文武都盯着他,只能当众拆了信。 打开后看了,然后淡然的神态再也保持不住。 “皇上,臣建议,让宰父信元帅带十万兵去找。” 说完还把信给了魏渊。 魏渊接过来看了,嘴角直抽,又把信给了双喜。 双喜接过后双手递给皇上。 魏启拿过来看过后,忽然暴怒,“好一个蒲甘,竟然敢肖想我大齐驸马,真是不把我大齐放在眼里。” 文武百官神色惊讶,陈驸马怎么了? 魏渊…… 陈继铭…… 陈继铭脸色难看,皇上这么喊出来,以后小九不得被人笑话? 魏启忽然反应过来,尴尬的看着陈继铭。 “朕同意陈世子提议,派宰父信踏平蒲甘,巡回驸马。” 这一下朝臣更好奇了,陈驸马在蒲甘出什么事了? 兵部给事中低着头,他看了奏折,宰父信说,“蒲甘王的生母文太后,喜养面首。” 第513章 不知情的小九 小九确实去了蒲甘,也真心想买翡翠,不过想买的是翡翠矿。 这主要是陈景铭一再说,蒲甘有翡翠矿,虽然,蒲甘人发现的翡翠并不多。 但是小九相信陈景铭不会骗他,蒲甘人不知道,他才能提前下手。 小九是兴安侯义子,管着陈家所有产业,他不经过陈继铭同意,都能调要陈家十万两银子。 虽然说翡翠矿谁也不知道哪里有,可是他听说了,在山里。 他不懂翡翠,可以买山。 想买山就得实地考察。 不能瞎买,总得确认了再买。 侯府的银子也是他辛苦挣来的,不能打了水漂。 多买几座,等山地到手,蒲甘也不能赖账,不让采矿。 要是真敢跟他耍赖,大齐二十万大军也不是摆设。 安南离蒲甘又近,哪有不去的道理。 他跟司空震说了,带着亲卫去了蒲甘。 司空震当时是懵的,陈驸马不是搞粮食来了,怎么擅离职守? 小九说没事,我就去那里买块地,很快回来。你可以派人偷偷跟着。 司空震…… 然后小九就去了蒲甘,一路沿着走私商人走出的路,骑马走了进去。 蒲甘跟安南气候一样,都是地处热带,所以不管男女都是穿的纱笼(筒裙)。 小九他们不是,都是大齐人装扮,特别是小九,一身锦衣华服,一看就跟蒲甘人不一样。 这样小九就引起蒲甘官府注意了,于是就找了过来。 小九也是随口瞎吹,什么这里气候好,想要买些土地种粮食。 蒲甘官员信不信,他不管,反正他说了,那些人也还跟着。 蒲甘并不富裕,粮食确实一年三熟,可是,老百姓一样吃不饱。 因此,那些没有人烟的山还真不好找。 小九也是做了准备的,在大齐找了玉石大师过来一起找。 没想到走了十多天真的找到一处。 小九喜出望外,大手一挥,就要拿下一片山林。 这里山林比大齐便宜,要是有翡翠矿,运回大齐,怎么也能卖大价钱。 可是为了遮人耳目,小九还把山林周围的田地也买了。 买山经过蒲甘官府,签字画押,把钱一交,地契到手。 确认好这里以后属于他以后,小九就想回去了。 小九不知道,他引起的蒲甘王庭注意,被拦住了。 拦他的人是一位武将,还带了一千兵马。 把小九客气的请去了王城。 小九也不意外,他是大齐人,又是富贵人,跟这里格格不入,引起蒲甘王庭注意也在意料之中。 小九去了王庭,也没有表明身份,只说自己是一个商人。 可是小九一看就不像商人,大齐可是把安南灭了,蒲甘君臣怕小九是大齐派来的密探,想要对付蒲甘。 蒲甘文太后见小九就是不说自己来意,也是笑里藏刀把人软禁了。 然后,司空震知道后,派人去要人。 结果,蒲甘文太后不承认他们抓了人。 就是,司空震打听清楚那个文王太后为人,心里一紧,他怕小九吃亏,赶紧给朝廷送信,要不要出兵救回陈驸马。 司空震没想到,皇上跟陈世子都误会了。 反正就是闹了乌龙。 现在,他们谁也不知道。 魏启觉得蒲甘跟他抢人,这怎么行,于是,命令司空震救回陈驸马。 司空震一看圣旨来了,也不耽搁,点齐兵马,就跟蒲甘打了起来。 这一打,小九得了一个蓝颜祸水的称号。 大齐军多猛,刚打下安南,正是杀气重的时候。 蒲甘被大齐军攻打,小九被确认是大齐奸细,就是为了攻打蒲甘,在蒲甘搞破坏。 小九气笑了,我就是来这里买块地,至于把我想成奸细? 可惜,蒲甘打不过大齐,只能要求谈判。 等听到大齐因为什么攻打蒲甘,全都那异样目光看着文太后。 感情是太后你给咱们惹得祸,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大齐驸马做面首。 文太后气的哆嗦,“我没有,我就是把人软禁在王宫而已。” 可惜文太后的话没人信。 他们亲眼看到,文太后每天都去陈驸马院子。 也就小九不知道,知道大齐出兵理由,估计得崩溃。 现在还在悠哉悠哉的吃水果,拿着翡翠原石做美梦。 文太后也恼了,大齐太无耻,想要攻打蒲甘,还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她也不认输,他爹是蒲甘大将军,不就是打仗,她才不怕。 于是大齐跟蒲甘打生打死,把小九都给忘到一旁去了。 ………………………… 陈景铭不知道小九过得如此精彩,他现在还在西番整理西番历史。 以后都是华夏历史,可不得仔细些。 陈景铭一直在新平待着,是在等大齐官员过来。 二来,要过年了,天气也冷,不适合去草原征战。 冬日的草原大雪能冻死牛羊。 河套地区因为北边有阴山遮挡,没有那么冷,所以这里算是草原部落的主要生存地。 陈景铭正想着,就被夏侯打断了。 “二公子,黄俊清黄千户求见。” 陈景铭一愣,“那个女千户,她有事?” 夏侯摇头,“属下不知。” 陈景铭笑了,“让她进来吧。” 黄俊清来到西番王宫,这里曾是西番王的上书房。 陈景铭就坐在哪里,黄俊清赶紧站好见礼,“千户黄俊清见过军师。” 陈景铭点头示意年纪,“黄千户,免礼请坐。” 黄俊清不敢坐,她只是一个千户,陈军师却是一品太傅,她真不敢造次。 陈景铭让人上茶,“黄千户,你来找本官可是有事?” 第514章 文太后 江尧给黄俊清上了茶水,退到一旁守着。 黄俊清来找陈景铭,是因为军中传言,过完年陈景铭就要回京城。 要是陈景铭回去了,她们娘子军能不能留下镇守新平。 黄俊清也无奈,自古女子从军者寥寥,她们要想建功立业,只有更难。 陈景铭问了,她就把自己所想问了出来。 陈景铭一听狐疑道,“谁告诉你我要回去了?” 黄俊清疑惑了,“是军中传言,军师您主要是来解边关之危,如今西番已亡,所以都觉得您要回京了。” 陈景铭好笑,“你担心让你们回古浪,以后再不能随军了?” 黄俊清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娘子军不像男子,随时都准备上战场,咱们大齐,也就凉州这里有娘子军。” 黄俊清说的陈景铭也认同,随着一些腐儒思想,都把女子都困在后院,相夫教子蹉跎一生。 陈景铭只能跟她说,“只要皇上没下圣旨,我想征西军还不会回去。” 黄俊清听到陈景铭这么说,激动的站了起来,“那就好,既如此,属下告退。” 黄俊清高兴的离开上书房,陈景铭看着黄俊清背影若有所思。 “柏冰,你让人查一查,我要回去的流言从哪来的。” 江尧过来撤走书桌上的茶水,给陈景铭换了一盏热汤。 天气寒冷,最近又下了一场雪,军中给牧民家买了一百只羊宰杀。 这里多羊少猪,只有汉人城池才养猪鸡鸭这些牲畜。 牧民都是随着水草迁徙,养猪跟鸡鸭都不好带走。 柏冰派人去军营,秘密探查陈景铭即将回京的流言,查来查去查到了后勤军务处。 是那些官家公子说的,原因是他们盼着回京。 这让陈景铭有些无语,至于吗,就算是京城贵公子,好歹也是大男人。 行军的苦都受不了,以后做官,也不是能体恤民情的好官。 陈景铭知道是怎么回事后,也不再关注。 西番王宫里的史料,记载了从羌族到西番立国,好几百年历史。 主要是,有些记载是在羊皮上。 这让陈景铭有些意外,羊皮好,比纸张耐风化。 陈景铭忙了些日子,把西番王宫里头的东西处理好,新年也到了。 都是北方人,陈景铭让火头军包饺子吃。 陈景铭不知道,那些人过得真的没有多好,行军打仗能给他们多好的照顾。 起码,这几个月他们不能开小灶,也没洗过澡,衣服也不能常换洗。 就算他们家人往军营送了下人伺候他们,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军打败了西番,可不就盼着陈景铭回京。 陈景铭今年新年又是在军营过得,军汉们和将军们一起,吃了一次从军后唯一一次饺子。 几万大军吃饺子,也就陈景铭舍得。 ——— 蒲甘,两方谈判。 司空震瞪着眼前人,这人是蒲甘王的舅舅,文大将军的儿子,文烈。 文烈长得英武,力气很大,虽然身高没有中原人高大,战力不俗。 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蒲甘人以前打仗打的都是周边国家。 如今第一次对上大齐汉军。 大齐军都是精兵悍将,蒲甘可是连输好几场了。 文烈挺纳闷的,大齐驸马,有多好看,让他姐把人藏到王宫里。 他是想劝他姐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男人那里没有,没必要非要那个陈驸马。 哪知道,文太后跟他们杠上了,什么她抢了大齐驸马,那是大齐找的借口。 他们灭了安南,又找借了一个攻打蒲甘的借口。 文烈…… 不管如何,蒲甘都丢了好几座城池了。 再这样下去,蒲甘非的步了安南后尘。 想到这里,文烈跟司空震道,“大齐的司空元帅,我们谈谈如何,我让我们太后把你们的驸马放回去,你们也从此撤军。” 司空震脸皮抽了抽,还是问了一句,“文将军,我们驸马人呢,好几个月了,他人还好吗?” 文烈也不知道,他没见过人。 这仗打的莫名其妙,你要是为了女人也就算了,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怎么想都觉得荒唐。 文烈是真不想打了,蒲甘压根打不过大齐,只能输。 “我让人把你大齐驸马带过来,你们是否可以退兵?” 司空震……… 他不知道,陈驸马回来后会不会气疯。 司空震犹豫道,“文将军能说通你们太后,放回我大齐驸马?” 文烈哼道,“蒲甘不缺人。” 特别不缺长得好看的男人。 就说了这么几句,文烈扭头回去了。 他给他父亲递了消息,把那个陈驸马送到战场来。 蒲甘王城,文太后找来小九,“陈公子,没想到你还是大齐驸马,很受大齐皇帝看中。” 小九一身锦衣,坐在文太后对面。 文太后身旁坐着一个容貌白皙清秀的男子,男子看文太后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小九皱眉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 他也听说这个文太后年纪轻轻就守寡,这人不会是文太后禁脔吧? 小九把目光看向文太后,“看来文太后去大齐查过陈某,其实我更愿意你叫我陈公子,毕竟我是陈家人。” 文太后嗤笑,“陈家是哪个哀家不知道,皇家驸马一听就知道身份,大齐为了找你回去,不惜派了十万大军到蒲甘。” 小九听得一愣,“十万大军进蒲甘?” 小九看着文太后觉得好笑,“文太后,我就是来买几处山林土地,你非要扣着我不放,也不许我联系大齐,怎么现在后悔了?” 文太后神色气愤,想到什么又释然,勾唇笑了笑, “你知道大齐为什么会派兵过来吗?” 小九挑眉道,“还能怎样,以为我被你们暗害了。” 文太后笑着摇头,“我是蒲甘太后,青年丧夫,难耐寂寞,养了几个面首。” 小九琢磨这句话,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文太后眼神戏谑他道,“你家皇帝以为我抢了你,让你做我的面首,派了十万大军要把你抢回去。” 小九听到这里忽的站了起来,怒目瞪视文太后,“你故意让人误会?” 文太后抿嘴轻笑,“没有呢,哀家就是想知道你是什么人,谁知道,司空震大军压境,说我抢了大齐驸马。” 小九神色不善道,“你没解释?” 文太后不雅的翻个白眼,“我都成了荡妇了,还在乎多一个抢人驸马的名头。” 说完又娇媚的斜了小九一眼,“倒是陈驸马,你这个被我宠幸过的驸马,余生只能被人嘲笑,呵呵……” 小九听到这里气的险些吐血。 “文氏,你欺人太甚。” 文太后哈哈大笑,“是你的大齐,他们高喊让我把驸马还给大齐,我什么也没说啊!” 小九一掌拍向桌面,眼睛都气红了,“蒲甘文太后,你就不怕我灭了你的王国。” 文太后示意身旁男子给她剥水果吃,斜着身子挑衅小九, “我们蒲甘可不是安南那么没用,大齐打了一个多月,不过才夺了几坐城,大齐也不过如此。” 第515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文太后看小九被他气的眼都红了,好心的告诉小九,“我们护国将军跟你们元帅谈好了,我放你回去,大齐撤军。” 小九冷冷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放我走,换取你蒲甘太平?” 文太后眯着眼睛,懒洋洋道,“不然呢,真留着你给我解闷吗?” 小九听她这么说,竟然没有动怒,而是说了一句让文太后抓狂的话。 “你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你想囚禁我就囚禁我,想放就放,哪有那么容易。” 文太后睁开眼睛,神色不善道,“你想怎样?” 小九看着不看她,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回别院去,想要大齐不再攻打蒲甘,你来求我呀!” 小九说完,一甩袖子,真走了。 看方向正是他一直住着的别院。 文太后傻眼,反应过来气的拿起茶杯,就朝小九走过的地方扔了过去。 “啊,气死我了,陈景轩我要杀了你。” 文太后抓狂,无能狂怒,嘴上说着杀人,可也不敢真的杀了大齐驸马。 小九回去后,就让人把大门紧闭,找来侍卫,“司空震打到哪里了?” 侍卫回答,“蒲甘边关打下四座城,文烈是文太后兄弟,跟安南大将军一样,都是东南小国的战神。” 小九不屑哂笑,“战神?不过是一个能打的将军而已。” “你出去打听一下两军战事,打了这么久就攻下四座城,还好意思让我担上蓝颜祸水的名头。” 侍卫低头离开,小九拿出蒲甘舆图,不屑的笑了笑。 他在蒲甘到处走,怎么可能就为了买几座山。 他入蒲甘王宫,为的就是蒲甘舆图。 这几个月经过亲卫不懈努力,终于搞到几份舆图。 这是他根据那些舆图画出来的,比蒲甘人画的更精准一些。 小九拿着舆图冷笑。 敢让我做面首,我灭了你的蒲甘王国,以后一无所有。 到时候,把文太后送到妓院去,省的她老是偷男人。 小九不走,还闭门谢客,任凭蒲甘大臣如何祈求,就是不走。 逼急了,小九就是一顿喷,“当初可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抓来,现在又想让我走,想的美。” 蒲甘大臣,“陈驸马我蒲甘王室愿意给出赔偿,给您十万两白银,一箱子珠宝,舍利子三颗,陈驸马?” 小九看着眼前大臣真挚的神情,冷笑道,“你们的文太后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蒲甘不怕大齐军。” 大臣;文太后真是误国呀! 要不是文太后的父亲手握蒲甘兵权,文太后怎么敢任性而为。 如今,踢到铁板优不悔改。 真是愁死人了。 难道天要亡我蒲甘? 文烈收到姐姐信件,让他不要怕,只管打。 文烈不可思议,她姐疯了? 还有,他姐知不知道陈驸马,是大齐杀神家的人? 文烈忍着性子询问送信的人,送信的人不敢隐瞒,把文太后羞辱陈驸马的事,详细描述了一遍。 听得文烈眼前发黑,他怎么不知道,他姐姐还是做死能手? 想当初他姐姐入王宫,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好不容易生下王太子,蒲甘王病逝,她抓住政权成了太后。 如今呢,肆意妄为不说,还让他接着跟大齐对战? 他姐哪里来的自信? 不打也不行了,司空震左等右等,陈驸马都没出现,气愤的带兵又围了一座城。 文烈还在跟他姐沟通,赶紧把人送走,“太后莫要忘了传说中的汉使,陈驸马就是,他们真的会灭了蒲甘。” 文太后也委屈上了,他要是早说他是大齐驸马,谁敢囚禁他。 难道真要哀家去求他离开? 司空震看蒲甘不交人,只能继续攻打蒲甘城池。 文烈也只能继续守城,可是大齐攻势凶猛,怎么可能守得住。 蒲甘虽然冬天不冷,壮实的人穿夹衣就能过冬,那也是说地方的。 像海拔高一些的地方,也会有降霜。 大齐军是北方人,这个温度倒也顶得住。 司空震打下这座城池后,过来一个人。 这人是小九侍卫装扮,特意来找司空震。 司空震见到人有些心虚,毕竟,他借着小九失踪的事,模糊了概念,让皇上误会陈驸马受辱,才有机会出兵蒲甘。 侍卫拿出小九准备的舆图,递给司空震,“驸马爷说,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司空震接过来,打开一看,是蒲甘舆图! 还有陈驸马给出的作战方案,包括怎么打败文烈。 司空震心里一喜,陈驸马不愧是陈家人。 司空震想到这里愣了愣,“你能过来,为什么不让驸马爷回来?” 侍卫看了他一眼,咳咳嗓子,“司空震元帅,我陈景轩也不能白担一个祸水的名头,元帅想打蒲甘,我祝你心想事成。” 司空震……… “陈驸马他,等到打下甘蒲,我给陈驸马负荆请罪。” 侍卫点头,“元帅可有其他吩咐,属下可以带给主子。” 司空震本来想写信的,侍卫只让司空震口述,为的就是保密,免得被人碰到搜身。 侍卫走后,司空震找来所有将领,指着舆图开始研究下一步战事。 属下将领疑惑,“元帅,这里蒲甘舆图?元帅,咱们怎么有了蒲甘舆图?” 司空震瞪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下一个城池,我准备这么打……” 司空震拿到舆图,指着舆图部署兵力,就连战术都跟以前有所不同。 一众将领也没怀疑,以为有了舆图,作战方案有了改变。 小九每天都不见客,自己做饭吃,就是不走,哪怕那些大臣过来哭求,就是不动地方。 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们太后不是奚落我,我还就把名声坐实了,就是不走了。 小九不走了,还特意打扮的好看些,一身宝蓝色锦衣华服。 把脸上的伪装也擦掉了,风流倜傥,俊美出尘的出现在文太后不远处。 小九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悠哉悠哉的又回去了。 文太后看傻了。 第516章 美人计? 文太后见过风流俊美的陈驸马后,整个人都呆了。 “那个人是谁,怎么那么像陈驸马?” 文太后问身旁内侍。 内侍看了一眼小九离去的方向,实话实说道,“启禀太后,那就是陈驸马。” 文太后惊了。 “怎么会,他怎么变了?” 以前陈驸马也好看,就是不像今天看到的那样让人一眼难忘。 小九没有绝色倾城容貌,他是气质,涵养,再加上模仿的陈继铭。 一言一行举手投足,说不出的好看。 文太后心情复杂的回了自己居住的宫殿,她养的面首走了过来。 “太后,您回来了。” 文太后看了一眼这个人,以前觉得好看的长相,跟陈驸马一比,高下立现。 陈驸马长得俊美,面如冠玉,肆意洒脱。 一举一动都吸引人瞩目。 眼前之人,只会小心翼翼的讨好她,举指间也不稳重。 文太后不明白,陈驸马怎么突然变了样子。 小九转悠了一圈回来,侍卫犹豫道,“主子这样好吗,要是文太后缠上你怎么办?” 他可是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小九轻笑,“你没听说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就是让她心痒难耐,又求而不得。 侍卫纠结,“主子,她虽然是一国太后,您的身份说起来比她尊贵。” 小九逗他,“那,你家主子的清白可要靠你们保护了。” 侍卫......... 主子真是越来越像太傅了。 小九让人去蒲甘后方,他要把蒲甘搅乱。 “找那些有野心,又没有真本事的人,蛊惑他们聚兵造反,我要蒲甘天下大乱。” “文太后失德,贪恋男色祸乱朝纲,把天下拉进兵戈,民不聊生,蒲甘气数已尽,当立新朝。” 侍卫听得心下一抖,他从来不知道,主子动起计谋不输太傅。 小九嘴角上扬,笑的肆意。 本来他没想着动蒲甘,他想的是打完安南回家成亲。 毕竟自己也不小了,昭阳公主今年十六,明年可就十七岁了。 哪知道,他会被囚禁蒲甘王宫,还被司空震利用,成了攻打蒲甘的借口。 “不是说我祸水,那就坐实这个名头。” 不就是霍霍蒲甘,勾引文太后,乱了蒲甘朝纲。 他不需要出卖身体,就能把那个女人玩弄于股掌。 侍卫低头,他选择性耳聋,该听得听,不该听的就当自己忘了。 小九非常有目的性的,每天出去在王宫花园转悠半个时辰。 侍卫对外说,“主子心情烦闷,出来散散心。” 文太后听说人出来,就急匆匆赶来,小九一看她来,也不理她,斜她一眼就离开。 反正那眼神在文太后眼里,可是有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文太后沦陷了,小九二十三岁,正是男子好年纪。 不像十七八岁男孩,还带着年少的青涩。 也不像三十岁以后男子,过于稳重成熟。 他整个人都是青春洋溢,就像春季,整个人生机蓬勃,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样的男子那个女人不喜欢? 文太后是女人,还是蒲甘最尊贵的女人,最有权力的人。 她儿子蒲甘王都得听他的。 谁让她儿子小呢。 文太后偶遇不成,只能亲自上门。 奈何陈驸马端坐喝茶,连个眼神都欠奉。 喝茶都喝的赏心悦目,看的文太后春心荡漾。 文太后所做所为引起朝臣不满,“太后,那是大齐驸马爷,您不能肖想,大齐十万大军还在蒲甘境内征战呢。” 文太后心虚,她就是觉得陈驸马气质太迷人,见了还想见。 面对朝臣不满,文太后只能强制自己不去想。 好色的人你让他不要看美人,就是管住人也管不住心。 更何况小九故意吊着她。 文烈在战场打生打死,司空震这家伙竟然改变了战术,攻城的时候围而不攻,转头把去支援的蒲甘军给劫杀。 有时候半夜突然攻城,黑灯瞎火的只能瞎放箭。 哪知道大齐军头顶着盾牌,手里拿着一包土,到了城墙下扔下土就跑。 几万人一夜时间,就堆出一条宽大的登城土坡。 大齐军一拥而上,轻而易举的就破了城池。 文烈百思不得其解,司空震刚开始也没用过这样的战术。 还有蒲甘后方也不平静,在一些生活困难的地方,出现了一些鼓动人心流言。 天下隐隐有哗变的迹象。 蒲甘接连败仗,文烈是文太后兄弟,朝臣和百姓不满,他也顶不住压力。 只能再一次送信,让文太后赶紧把人送走。 再不送走,蒲甘都失去一半领地了。 到时候百姓能活,朝臣换个主子一样活,他们文家可是没有活路。 文太后他爹找到女儿,指着外孙子,“你就求他离开又如何,为了你儿子的江山,不就是求人,磕头也要把人送走。” 文太后看着儿子,到底妥协了。 亲自去了别院见小九,求他离开,放过蒲甘。 小九听说文太后来了,听说是来求他离开蒲甘。 这家伙竟然换了一身玄衣,整个人看着更加尊贵。 他坐在庭院里抚琴,眉眼低垂,犹如谪仙。 文太后就忘了自己干嘛来了。 “太后找我何事?” 文太后稳了稳心神,“哀家为何而来,陈驸马心里没数?” 小九白玉一样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他其实弹的一般,就为了装逼。 文太后走到小九跟前,“陈驸马,我们谈谈。” 小九嘴角勾起,抬头看她,嗤道,“有什么好谈的,我都名声尽毁了,皇上不会把公主下嫁给一个污了名声的人。” 文太后……… “你做不成驸马了?” 小九停下手,按住琴弦,“你会让皇室蒙羞的人,做驸马?” 文太后不以为意,“你是男的吧,有风流韵事,不是很正常,你怎么不说,你还睡过蒲甘太后呢?” 小九……… “这,值得炫耀吗?” 文太后摇头道,“不值得,因为我没有睡到。” 文太后还挺遗憾。 小九冷笑,“文太后请回吧。” 文太后妥协道,“陈驸马,我就是过过嘴瘾,我是过来求你离开的,只要你离开蒲甘,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小九随手拨动琴弦,琴音叮咚,小九懒懒的问,“什么条件都可以?” 文太后点头,“让我下跪都行,只要你肯离开蒲甘。” 小九站起来,走到文太后身前,忽然笑了笑。 “文氏,你故意让我蒙羞,红口白牙的又想我离开,想的美。” 文太后抬头盯着小九俊脸,嘴里说着不离开的话,她脑子一抽, “要不然,你别走了,留下做蒲甘王,我做你的王后,总比你在大齐做驸马好。” 小九惊讶的看着文太后。 文太后羞涩道,“只要你愿意,我情愿把蒲甘送给你。” 第517章 蒲甘没了 文太后羞涩道,“你要是留下来,我就把蒲甘送给你,你做蒲甘王我做王后。” 小九惊讶不已,这女的脑子有坑吧? 他退后一步,狐疑的看着文太后,忽然想明白过来。 好一个文太后,可惜心机太拙劣。 小九不屑的笑了,“弹丸小国,还想留下陈家人,你们蒲甘也配?” 文太后皱眉,忽然想到什么,那就是,陈景轩一直说的陈家。 这个陈驸马到底是哪个陈家? 感觉头有点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文太后起身离开别院,找到她父亲,“爹,你告诉我,陈驸马他说的陈家是哪个?” 文老将军狐疑的看着女儿,“你叫人家陈景轩,不知道他是谁家人?” 文太后感觉事情大条了,“是你们说他是驸马,姓陈,叫陈景轩。” 在大齐,身世显赫的人家谁会做驸马。 不能纳妾,不能做官,老婆死了,一分钱都捞不着。 除非小家族,想要娶公主提升家族身份。 文老将军一言难尽的看着女儿,“你,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就敢扣押他?” 文太后皱眉,“总不能是大齐杀神陈家人吧?” 文太后看亲爹脸色难看,心里忽然一沉,她感觉自己手都在抖。 “我这就给他赔罪,希望他放过蒲甘。” 文太后吓坏了,大齐杀神陈军师,在半岛可是以杀出名。 打半岛到处放火放水,死人无数。 蒲甘有多少人够他杀? 忽然想起陈驸马颇有深意的笑容,文太后吓得路都走不稳。 她回到书房,寻找战事奏折,一个个的翻看,最后崩溃了。 自从她挑衅陈驸马开始,蒲甘开始溃败,蒲甘已经丧失北部大片领土。 文太后尖叫,“这不是真的,蒲甘不会亡。” 文太后跑去别院,猛地推开别院门,小九站在茄树下,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射在他的身上。 小九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里的嘲弄毫不掩饰。 “陈公子,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蒲甘。” 文太后终于低下她高傲的头颅,要是小九让她跪下,她可能也会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 只要他愿意放过蒲甘。 灭国陈军师,可不是瞎说的。 他是真的打一个没一个。 小九低声道,“晚了,蒲甘大势已去。” 文太后不可置信,“陈公子……” “太后,不好了,蒲甘南方全都反了。” 文太后扭头看向来人,“你说什么?” 内侍哭诉,“刚才各地传来急奏,蒲甘多地出现叛乱,杀官造反。” 文太后双眼睁大,“怎么会,怎么会有人造反?” 文太后顾不上其它,赶紧回去查看奏折。 等人都走了,别院门又关上了。 小九回头问侍卫,“收拾好了?” 侍卫点头,“都收拾好了,现在就走吗?” 小九点头,“走吧,我们去暹罗。” “是。” 蒲甘大势已去,各地开始混战,大齐在北虎视眈眈,文家父子分身乏术。 文太后只能派人平乱,南方多地一起乱起来,想要平息,何其难。 蒲甘乱,文烈的粮草和军需供应不上,城池接连失守。 小九留在王宫,难保蒲甘不会抓他做人质。 之所以去暹罗,那是因为,暹罗有粮食。 至于蒲甘以后的结局,压根不会有悬念。 陈驸马在王宫失踪了。 文家找遍了王城,也没找到人。 两个月后,蒲甘亡国。 司空震为了平息蒲甘乱象,杀了好多人。 —————— 京城御书房,陈继铭拿着战报。 这是司空震奏章,详细叙述了蒲甘战事,包括小九提供的蒲甘舆图,战术。 陈继铭久久无语。 是他想当然了,小九能在打扶桑时就推了一把,打安南,怎么可能安分守己。 什么买翡翠矿,还不是蓄谋已久,想要拿下蒲甘。 想起自己二弟,这两人还真是,半斤半两,没一个靠谱的。 魏启高兴坏了,“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好女婿,哈哈,粮食弄来了,蒲甘也给弄来了。” 陈继铭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过奏章又递给了双喜。 魏启看陈继铭神色,不以为意,反正小九是皇家驸马,就算陈继铭再不愿意,也不能藏起来。 魏渊轻咳,示意父皇收敛。 景铭还在打西番呢,要是把陈世子气到了,陈景铭敢撂挑子。 陈继铭走出御书房,嘴角勾了勾,有本事,皇家才能善待小九。 就是,蓝颜祸水的称号不好听。 陈继铭站在汉白玉的玉阶上,仰望宫墙上的琉璃瓦。 这时一个小宫女走了过来,“见过陈世子,昭阳公主想要见您。” 陈继铭收回视线,“官员不得进去后宫,不知道昭阳公主现在何处?” 宫女恭敬回答,“公主御花园。” 陈继铭看她一眼,“御花园外臣去不得,如果有事,可以跟太子说,我自会知晓。” 宫女恭敬退下,转身离开。 陈继铭若有所思,转身又回了御书房。 魏启父子奇怪,“你忘了什么事了?” 陈继铭摇头,“刚才一个宫女拦住微臣,他说昭阳公主在御花园等臣。” 魏启跟魏渊都是一愣,昭阳是公主,又不是不能出后宫。 有事直接找陈继铭就是,约在御花园是什么鬼? 还有御花园是内花园,让一个外臣去御花园? 魏启吩咐双喜,“你去查一下,怎么回事。” 双喜带人走了,陈继铭看这事皇帝接过去了,告辞离开。 魏启脸色沉了下来,是谁借着昭阳名义生事? 魏渊没有管这些,回到自己桌案后,批阅奏折。 这两年后宫争宠不断,陈景铭回来一年,魏启也变忙了。 后宫除了皇后那里,其她妃嫔那里不怎么去。 陈景铭一走,魏启又不忙了,又开始去后宫待着了。 这下子,后宫妃嫔又开始争宠。 就是没想到,会有人打陈继铭主意。 陈继铭缓步走出皇宫,去往兵部衙门。 陈家现在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何必自扰。 第518章 打西番12 立春以后大地回春,万物复苏。 和煦的春风吹过大齐的万里江山,从南方开始,慢慢向北染上新绿。 荒原上迎春花在还没化完的残雪里,开出黄色小花。 陈景铭站在新城城头之上,仰望阴山之巅。 阴山山还有没化完的积雪,阴山东西跨越两千多里,横亘在阴山河套之北。 阴山之北,广硕丰茂的前套平原,秦汉时期的九原就是在那里。 也可以从这里进入蒙古高原,彻底杀进草原腹地。 二月二,陈景铭聚兵点将,兵指九原。 古代打仗不容易首先粮草难运,再者,遇到雨雪天气,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所以,陈景铭打仗每个士兵身上都背着粮袋,也不多,就为了避免突然急行军,跟后军断了联系,没粮食吃。 九原就在前套平原,从大青山和蛮汉山,穿过这两座山,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从阴山河套道前套,直接往东走就行,四万大军人如虎马如龙,直奔九原而去。 九原那里的西番贵族部落都跑了,留下的都是有汉人,或者有汉人血统的西番子民。 这些人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他们属于混血后裔,汉人在异族国度,身份低下。 所以混血西番后裔,地位也不高。 汉人除了被抓了壮丁的,余下的人能跑的都进了山。 虽然山里有豺狼虎豹,可是兵灾比那些野兽又能强到哪里。 陈景铭没费什么劲就打下了九原,这里的人都等了一个冬天了。 终于等来了大齐军,被攻打,也没有怎么抵抗,陈景铭往城下一站,说了几句话,守将就投城了。 这让陈景铭有些懵,九原城也收的也太容易了。 九原城守将有汉人血统,长得虎背熊腰,他也不是不能打。 就是,西番王都没了,西番现在也是各自为王,他自认打不过大齐军,不如投降。 守将名叫郭铉,既然降了大齐,那就跟着一起去打草原吧。 陈景铭下令,汉人跟混血汉人都是大齐子民,还有,废除奴隶制度,分发田地。 县衙和府衙张贴告示,所有人去县衙登记入户,可分田地,草场。 安排好官员治理九原,陈景铭沿着狼山和蛮山间的路径,进入蒙古高原。 天高地阔,北风呼啸,二月份的草原并不暖和。 草原枯草下有新鲜的草芽冒头,一望无垠的枯黄。 高原上气温明显低于河套,这里还很冷。 还有就是,他们去哪里寻找西番部落? 陈景铭也是第一次来草原,拿出指南针,辨别方向。 还有就是千里眼,在草原上这可是好东西,看的贼远。 陈景铭带人查看地形,看哪里有水草丰沛。 牧民迁徙都是找水草丰沛的地方定居,找有水源的地方,一定可以找到人。 至于西番残部,那个真的好好找了,只有把西番残部消灭,这些草原才能属于大齐。 四万大军开始在草原上游荡,陈景铭把大军分为两个队伍。 太叔琰跟沈冲黎猛带领两万人,又分了两人几名将领,让他们单独行动。 “不要离的太远,记住,不需要走到大漠去,我们主要是收服草原。” 太叔琰不放心陈景铭,不愿跟他分开。 陈景铭指指柏冰萧羡等人,示意他放心。 两支队伍开始寻找西番部落。 走了几日,陈景铭那里遇到一个野马群,这让郭铉非常兴奋。 “军师,野马是战马的主要来源,要不要想办法抓一些?” 陈景铭看着大概有好几千的野马群摇头,“不跟上它们,他们总会出现部落附近。” 章维跟其他将领不懂,可是军师说的总不会错。 大军开始远远追着马群,跑了大半天后,野马来到一处小河流处喝水。 陈景铭通过马群发现河流,放下千里眼若有所思。 “我估计快要找到人了。” 等他们赶到小河边,野马群早就跑没影了。 看着流淌的小河,看马蹄痕迹,马向着河流下游去了。 陈景铭派出斥候往前探路,天色已晚,下令大军安营扎寨,搭锅造饭。 夏侯带着几个人快马出了驻扎地,他想要打些野味给军师添菜。 太叔琰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他们照顾不周,把人给饿瘦了。 真是看不起谁呢,他们抓猎物本事,不比太叔琰差好不好。 夏侯带了十多个在草原上寻找野兔,野鸡,黄羊,狍子等野生动物。 人迹罕至的大草原,猎物非常丰富,就是听到动静就会跑出好远。 夏侯带人找到一群黄羊,十几个人也没浪费弓箭,追着羊群射杀了二三十只。 带着猎回来路上还射杀了几只野鸡。 这一次有鸡汤喝了。 带人上马返回,走了没多远发现好多羊蹄印迹,以为是那些黄羊留下的。 一个亲卫兵道,“黄侍卫,这些印迹比我们猎杀的黄羊要多呀!” 夏侯下马查看,有些狐疑,“是有些多,而且要密集的多。” 这说明有大羊群在不久前来过这里。 几人眼神明显亮了起来,“走,把我们的发现告诉军师。” 陈景铭听夏侯说了他们的发现让季也和萧羡过去查看。 亲卫带着几个过去,在夜幕降临前赶了回来。 “军师,确实是大量的牛羊蹄印,而且很新鲜。” 陈景铭笑了,“看来我们离一个大部落不远了。” 陈景铭吃着烤羊腿,喝了一碗小鸡炖蘑菇汤,舒服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大军跟着蹄印,找到一个大部落。 真不容易,没有找到西番残军,找到一个大部落也不错。 攻打河套平原的时候,那些大贵族可是都跑了。 这个部落这么大,应该挺富有的吧? 是不是富有不重要了,陈景铭下令,大军半月型包围部落。 一场杀戮展开,这个部落是个有着上万人的部落,成年壮丁就有三千多。 可是被两万大齐军包围,也让所有人害怕。 大齐这是想把他们灭族? 大齐军先是冲进去一通厮杀,在冲进这个部落首领的帐篷处抢了一番。 部落首领想跑,让人给砍了。 顾定云几个把部落里的贵族给杀了,剩下的人一看,首领都没了,他们越发绝望。 这时有人用羌族语高喊,他们要内附。 有羌族人听到后,给陈景铭翻译了一遍。 陈景铭看人也杀的差不多了,举手制止了厮杀。 “你们真的想内附?” 部落里首领都死了,除了勇士,再没了贵族。 一个长相魁梧的汉子走了过来,“首领已死,没有了贵族统领,我们会沦落为下等部落。” 陈景铭没听明白,郭铉过来解释,“草原上的人看中血统,没有了贵族血脉,其他部落会看不起他们。” 陈景铭了然,种姓制度讲究血脉传统。 大齐一样有公卿世家,前朝大乱时,世家损失惨重,大齐立国后,拒绝世家参政。 陈景铭想了想,也不是不能收。 这么大的草原,没有人守着可不行。 “我可以收下你们,不过,你们要对你们的长生天发誓,世世代代忠于华夏。” ……… 第519章 打西番13 这个部落叫阿鲁克尔旗,是西番的贵族部落之一。 部落首领被大齐军杀了,他的族人近亲也被砍了脑袋。 陈景铭想了想,挑了两个人出来管理部落。 一个叫特鲁,另一个叫巴赦,都是阿鲁克尔旗勇士。 “既然归附大齐,那就应该有个军职,你们两个任职左千户和右千户,等我一统草原,再让皇上正式给你们封官。” 听得陈景铭这句话,这两人全都吓了一跳。 一统草原? 这位大人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郭铉看他们吃惊的神色,好心的告诉他们,“别吃惊了,他是大齐陈军师。” 听说是大齐陈军师,两人再也镇定不下来,扑通跪下了。 本以为这人长得像个小白脸似的,没有一点威慑力的男人,竟然是陈军师? 他就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两人跪趴在地上,一起向陈景铭宣誓, “我们向长生天起誓,代表阿鲁克尔旗部落,生生世世忠于华夏。” 部落其他人,“我们向长生天起誓,世世代代忠于华夏。” 陈景铭……… 杀神名头真好用啊! 就是听着不爽,好像我杀人如麻似的,我才没有滥杀无辜。 陈景铭郁闷归郁闷,还是给他们说了好处的,“归附大齐,以后大齐就会放开对草原的制裁,也会派人教导你们汉字。” 陈景铭说完,这两人猛地抬头,惊喜的神情溢于言表,“军师此言可真?” 要知道,草原上缺粮,缺盐缺布匹,啥都缺,要是归附大齐,这些都能买到,他们心甘情愿世世代代效忠大齐。 不止是大齐,就像军师他们宣誓的那样,世世代代忠于华夏。 阿鲁克尔旗部落安葬了族人和亲人,不伤心是假的,他们更明白,不愿意归附,他们都会死去。 就算大齐放过他们,他们也要沦落为下等部落,守不住自己的财物。 马奶酒,酸奶还有牛羊肉,都拿来献给陈景铭享用。 特鲁还选了部落里的少女,过来服侍陈景铭。 陈景铭……… 两个女孩跟陈景铭行礼,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心里有些纠结…… 她们没有这位大人长得好看! 陈景铭是桃花眼,双眸灿若星辰,非常漂亮。 陈景铭淡淡的看了一眼两人,摆手让人退下。 他哥说了,要是他敢乱陈家血脉,腿打瘸。 ……!!! 敇勒川草原上非常富饶,部落之间距离也非常远,大部落之间相距七八十里,小部落之间也有二三十里。 离的近了,草不够吃,养不了太多牛羊。 陈景铭在部落里看到女人挤羊奶,忽然想起羊奶粉来。等到打下草原,让人过来创建奶粉作坊。 用瓷罐装奶粉,可以卖到内地,能养活好多小孩子呢! 陈景铭休整了几天,就离开了。 就是没碰到西番残部。 听巴特说,西番王后去了阿拉善草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路横冲直撞,收服无数大小部落。 太叔琰那边,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遇上了西番残部一万多人马。 两方人马大战以后,西番残部退走。 太叔琰追着这帮人跑,奈何,西番骑兵跑的快。 太叔琰他们大多数是步兵,跟不上。 跑快了,他们粮草军备就跟不上了。 还得防备西番残部偷袭他们。 对付骑兵当然是火统跟火炮厉害,可是他没有火炮,火统带的也不多。 太叔琰决定用手雷炸。 火器营的人都带着好几个手雷,就为了在碰到西番残部以后,就扔他们一个人仰马翻。 火器在草原制作不易,材料不足,草原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硫磺这些东西, 太叔琰因为一直跟着陈景铭,所以知道火药是怎么造出来的。 火药是大齐机密,太叔琰也不再是初出茅庐,啥也不懂的毛头小子,所以,他的嘴巴也是很紧的。 太叔琰想来想去,让步兵打骑兵的时候合作,长兵器三四个人砍一个人,难道还能让他跑了? 如此训练了几天,又去寻找西番残部。 想啥来啥,没多久,太叔琰他们又一次遇上了西番残部。 这一次,太叔琰安排好战术,火统跟一窝蜂齐放,等到西番军乱了阵脚,手榴弹就扔了过去。 这一次,残部吃了大亏,想要跑,被沈冲和黎猛等人拖住。 步兵虽然慢,可是他们用的兵器长,好几杆长枪砍一个骑兵。 有的砍马,有的砍人。 配合默契下,西番残部这次没能全身而退,留下大半尸体,又跑了。 太叔琰怀疑这人是左安的人,要不然咋这么能跑? 这这人不是左安的人,他们也是从战场上跑下来的,主将跟左安闹翻了。 王后带着五王子在乌海,大王子在阿拉善草原,他们也不知道该投奔谁。 哪知道一路向南,竟然遇到了大齐军,跑掉了一次,他们想去投奔塔塔儿部落。 哪知道赶到那里,塔塔儿部落里挂起了大齐龙旗。 残部将领气恼下找塔塔儿部落首领质问,哪知道,以前的首领被大齐军师给砍了。 残部将领知道塔塔儿部落已经向长生天起誓,世世代代忠于大齐。 气愤下的残部抢了塔塔儿部落,哪知道,刚走两天路程,又遇上了大齐军。 这次可没有那次幸运,大齐军险些将他们全灭。 “将军,我们的家人大部分可能都内附了大齐,我们还要继续跟大齐打吗?” 将领沉默,“现在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将领也知道,没了人手,他们会沦为马匪。 太叔琰打了一场大胜仗,军心大振,一路向西南去找西番王后部落。 陈景铭这里横扫辉腾锡勒草原,额尔多斯草原,打完这些后,他把目标对准了乌海草原。 他不知道,左安带着左王后在乌海。 ………… 第520章 打西番14 左安跟左王后带着西番五王子,带着一万人马就在乌海草原。 他们本来想去阿拉善草原的,但是大王子早就在阿拉善站住脚,势力已经巩固。 左安姐弟被赶了出来。 左王后,本来还想以王后的身份压制大王子,结果,大王子压根不搭理她们。 西番王都没了,现在都是各自为王,还想摆你王后谱。 大王子邪笑,“父汗没了,我作为他的儿子,是应该继承他的女人,但是你不配。” 蛇蝎女人,害死他的母亲,还想让他养着他们母子。 大王子眼神不怀好意的看向五王子,五王子才八岁,被大王子眼神吓得连连后退。 左安拦在五王子身前,“大王子,五王子才是西番太子。” 大王子冷笑,“是吗,可是我看他不像能养大的。” 左安跟左王后也不是让人拿捏的,他们能抛下西番王,带着财物跑了,就是想自己做主。 没了希望,那还在这里干嘛。 所以,左安跟大王子打了一架,离开了阿拉善草原,回到了乌海。 陈景铭不知道,他就想着一统草原,然后,打西域各国。 等到碰到左安兵马,陈景铭沉默了。 打下西番大半个草原,才碰到一个左安,运气是不是不太好? 打左安没有悬念,左安姐弟为了享受,带着人占领了一个五六千人的大部落,为他们提供生活所需。 部落人马,加上西番残部兵马也不到两万人。 陈景铭这一路收了许多草原人做士兵,有五千多人。 别说,人家骑着马参军,打仗也勇敢,成了大齐先锋军。 陈景铭进了草原,现在从各部落得来的骏马也多,现在士兵有一万多人都骑上了马匹。 一万多骑兵对杀左安姐弟残兵,几次冲杀后,左安败了。 这次幸运之神没有再次降临他,他被大齐的一位将军一枪穿胸膛,死在了战场上。 左安头颅被献上的时候,陈景铭让人确定了身份,就没在理会。 一个打仗只知道逃跑,连自己效忠的王都能抛弃的人,看了脏眼睛。 部落里,左王后无处可逃。 在草原,打仗的是男人,女人,牛羊都是被抢劫的物品。 左王后一身西番王后服饰,美艳绝色的脸上并没有惊慌无措。 她在等人把她献给大齐主将。 相信凭借她的美貌,没有男人不沉迷于她的美貌。 到时候她还是一样能够享受荣华富贵。 等到战斗结束,陈景铭高坐战马之上,等待这个部落臣服。 左等右等,等来一个女人。 陈景铭沉默了。 “你说,这个就是抛下西番王,逃跑的那个王后?” 章维点头,“她说她是左王后,西番王的女人。” 陈景铭看着妩媚妖娆,自信满满的女人,不由皱眉。 “西番王在大齐京都,她要是真是西番王后,那就送去京师,让她跟西番王团聚就是。” 左王后愣了愣,啥意思啊? 让她去找西番王? 这跟送她去死有什么区别? 她可是偷了西番王财宝 还偷了西番王金印,调走了守护王城兵力,致使西番王无兵可用,做了阶下囚。 西番王再见到他不杀了她才怪。 “你是大齐军师?” 西番人同陈景铭翻译,陈景铭承认了, “皇上封了西番王为亐(yu)侯。” 左王后不想见西番王,草原上的女人,都是战胜者的战利品。 左王后阴狠毒辣,可是她也暮强。 “大齐军师,你该留下我服侍你。” 陈景铭翻个白眼,一个把自己老公都给坑了的毒妇。 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她? 谁给她的自信? 西番王? 陈景铭嘲讽道,“左王后把你送去京师给亐侯,是为了感谢你。 要不是你让左安夺权,嘉峪关也许早就保不住了。 还有,要不是你带走了守护西番王城兵力,西番王也不能被活捉。” 左王后听到陈景铭奚落她,脸色红了白。 陈景铭周围的人听得咧嘴直笑,陈军师这张嘴,真是够气人。 左王后想说什么,陈景铭摆手,让人把她带走。 左王后不走,她反而上前一步,妖娆妩媚,美眸扫过其他人。 看到那些男人眼里的欲望,左王后轻笑,也有了自信。 “军师,你难道就不动心?” 说完还妖娆的跟陈景铭抛了一个媚眼。 陈景铭……… 陈景铭翻个白眼,''卖弄风骚。'' 陈景铭不屑,这个左王后长得也就那样吧,风尘气太重了。 一国王后,跟个妓女似的,一点不庄重。 忽然陈景铭听到一阵咽口水声。 陈景铭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将领,不是吧,这个女人也没有多好看吧? 长得有点异族风情,也没多漂亮啊? 要不说,陈景铭这人思路跟别人不同呢。 左王后可是把勾引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陈景铭硬是没反应。 左王后听到对面咽口水声,得意的笑了笑,又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陈景铭扭头看到有的将领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 陈景铭若有所思,难道左王后是看上了这些将领? 这些人身体确实好,左王后喜欢也正常。 他有些纠结,“你真的想好了?” 左王后点头,“当然想好了。” 陈景铭想了想还是尊重左王后选择,“既然左王后喜欢,章维,她就赏给你们了。” 章维没反应过来,“啊?” 陈景铭指着左王后,“没看到她给你们抛媚眼,既然她喜欢你们,赏给你们了。” 章维身后将领大喜过望,“谢军师赏赐。” 一个彪悍男人下马,抱起左王后就往一旁跑了,“兄弟们,我就不客气,第一个尝尝这女人滋味。” 呆住的左王后…… 没反应过来的人……… 军师给女人了? “靠,让这小子抢先了!” 陈景铭是看不起左王后这种人的,她可是真的祸国殃民。 不去京城也好,省的勾引那些京中权贵。 柏冰盯着陈景铭,二公子真是腹黑,故意歪曲左王后意思。 大家都听到那个女人的惨叫了,但是谁会在意呢。 那边任凭那个女人挣扎,都没用,带兵打仗的男人有多需要女人,大家都知道。 左王后故意勾引陈景铭,哪知道,陈景铭也是个心黑的,敢对他用美人计,直接让人万劫不复。 陈景铭不再理会,部落厮杀结束了,也没看到部落出来人。 “这个部落人都死了?” 章维回过神来,“回军师,左王后让他们等着。” 陈景铭无语,“告诉他们,要是依附大齐,就献上忠诚,要是想追随西番,就送他们一程。” 章维骑马传令去了。 大齐军师从不滥杀,想死想活全凭自己选。 听到消息的部落人,面面相觑,左王后不是说保证他们部落无虞。 怎么大齐军还要他们献忠心? 章维;因为那个女人自身难保了! 第521章 阿瓒曼 暹罗国,这里北边挨着澜沧,南边是真腊。 小九带着亲卫一路躲避战火,进入暹罗。 暹罗多寺庙,打听后才知道,暹罗有过一个皈依佛门的暹罗王。 暹罗人长相跟安南土着人有点像,皮肤有点黑黄,一眼看出跟大齐人不一样。 小九一行人做了伪装,把肤色涂得跟他们一样。 这样不会显得特别。 为了入乡随俗,小九让人买了好几串佛珠,戴在手腕上。 “主子,这里的人行的是佛礼。” 侍卫皱眉,他不信佛,江湖人都喜欢道教,随性而为。 小九皱眉,“有点麻烦啊,我也没有背过几本佛经。” 二公子书房就三本经,金刚经,法华经,还有一本度人经。 他就看了这几本,其他的家里没有。 人家道家说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暹罗话跟蒲甘话不同,不过,这里有好多逃难来的蒲甘人。 沟通不难。 小九吩咐属下,“都说暹罗稻谷三熟,我们这次多买点稻谷回去。” 侍卫打听到,暹罗有一种好吃的大米,好像是王室贵族专用,叫香米。 这个香米好像不卖给贫民,暹罗也没有给大齐上过贡。 小九皱眉,“还有其它的吗?” “听说,暹罗南方从海外引进了两种吃得果子,一种吃着特甜,就是臭不可闻,还有一种是圆的,里头果肉雪白。” 小九摇头,“咱们为了粮食来的,水果这东西,尝尝味道再说吧。” 小九带了许多银子,银子是半路上劫匪手上抢的。 没想到这里的人金子还挺多,这让小九挺动心的。 “那些商人没说暹罗有这么金子啊?” 不搜刮一波,都对不起自己来这一趟。 想想办法,多弄些黄金回去。 小九抬头看向城中佛塔,信佛好哇! 这些日子,小九一边买粮食,一边到处游历。 这天在一个小寺庙里发现一个和尚。 这人看着一副高僧模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 被小九抓住的时候,他正在跟信女赐福。 赐福过程让人家宽衣解带,他亲自做运动赐福。 整个过程看的小九目瞪口呆。 主要是,信众十分信服,觉得真的给她们赐福了。 侍卫呆呆地问,“她们没了贞洁,不怕怀了这人的孩子?” 小九死鱼眼,“不如问问他吧。” 于是,这个一脸春光的僧人被小九抓了。 哪知道这人是个奇人,他说自己修的是欢喜佛。 呃……… 就挺难评论。 小九真觉得,到了这些小国,真是震碎三观。 阿瓒曼被侍卫打了一顿,老实了。 也知道,暹罗多信佛,只要他说佛就是这样赐福,那些人都会虔诚的送上妻女。 这要是在大齐,发现这种和尚,高低也是死刑。 僧人名叫阿瓒曼,佛经背的挺熟,能言会道,忽悠起人来一套套的。 他也是暗道倒霉,怎么会有人管这事,官府都不过问,也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来历。 小九看着他笑了笑,“想要我放了你也可以,你需要听我的,把这个吃下去。” 小九手里出现一颗药丸,侍卫接过,硬给阿瓒曼塞进嘴里。 手在阿瓒曼喉咙下一敲,阿瓒曼咽了下去。 小九挑眉道,“这是三尸脑神丹,一个月后就会发作,到时候,你就会全身溃烂而死,化作尸水。” 阿瓒曼吓得捂着脖子往外吐,可是啥都吐不出来。 小九又拿出一个药香扑鼻药丸,这个药丸闻着清香醒神,感觉就很珍贵。 “这是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你要是听我的话,给我做事,一个月后,我就把解药给你。” 阿瓒曼摇头,“我怎么知道,一个月后你会不会不给我解药,就走了。” 小九斜他一眼,“那你就试试三尸脑神丹的厉害吧。” 阿瓒曼一惊,“你啥意思?” 小九没有回答,就这么看着他。 阿瓒曼紧张不已,没一会感觉身上有些痒。 不是错觉,是真的好痒,他开始不停的抓痒,皮肤出现大量红色疹子。 小九懒懒道,“这才是开始,以后每天都会发作,一直到一个月后,你全身溃烂而死。” 阿瓒曼这次真害怕了,“不要,我不想死,我同意给你做事,你把解药给我吧。” 那知道小九收起药丸勾唇道,“解药一个月后给你,以后每天会给你一颗药丸,缓解毒性。” 小九示意侍卫,给了他一颗药丸,吃下去没多久,身上就不痒了。 就是红色疹子还没下去。 阿瓒曼恭敬的站起来,“主子。” 小九笑了,“早这样就不会给你吃药丸。” 阿瓒曼讪笑不敢抬头。 小九把让他做的事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 “你只需让人信服你,多让人给你供奉黄金,广收信徒,到时候,我要黄金,你,可以成为一代高僧。” 阿瓒曼深一口气,“那女人……” 小九,“随便你,只要你的信徒不恨你,黄金才是我的目的。” 小九让人在暹罗大肆吹捧阿瓒曼,什么当世大德高僧,有求必应。 佛法高深,慈悲为怀。 还帮着阿瓒曼做了几次人前显圣,就是油锅里摸铜钱,嘴里喷火,白纸显字等小把戏。 这些都是陈景铭解密过得,小九知道,哄的暹罗人一愣一愣的。 大笔金银进了阿瓒曼寺庙,说是给佛想筑金身。 当然,阿瓒曼的赐福也没落下,阿瓒曼出名了,找他赐福的人更多了起来。 小九挺好奇这人能力,也不知道这人咋回事,每天睡女人,也不见他肾虚。 阿瓒曼得意洋洋,说他是欢喜佛转世,就是夜御十女,也不会虚。 侍卫把金银搬走,跟粮食一起运回大齐。 半个多月下来,黄金弄了十万两,白银十五万两。 暹罗黄金比白银多。 真是暴利,难怪都喜欢行骗,骗来的就是快。 小九时刻关注阿瓒曼,担心他被暹罗官府给抓了。 新罗官府没抓阿瓒曼,新罗王室还把人请去王城了。 小九,“………” 是不是玩过火了? 这要是给公主王妃赐福啥的…… 小九打个冷战,要不然还是回蒲甘去吧! 第522章 小九回京 阿瓒曼去了暹罗王城,入住王城最大寺院。 阿瓒曼摇头拒绝,他要筹金子,住在王室寺院,他怎么把金子弄出去? 金银可是他用来买命的,金银没了等于解药也没了。 所以,阿瓒曼摇头拒绝,找了一个破败小寺庙住下来。 阿瓒曼不住王室寺庙,而是去了城外小寺庙,更让人觉得他是不喜奢华的得道高僧。 小九的侍卫跟着过来的,看到那些王室贵族们捐献的大笔金银,神色复杂。 阿瓒曼才到王城,不敢明目张胆赤身赐福,好在他佛经读的多,正儿八经的佛事也能做。 阿瓒曼也确是个捞金能手,王室和贵族纷纷解囊相助。 可是欲望超强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碰女人。 所以,阿瓒曼在一个贵妇祈求,让她生活如意的时候,答应给她赐福。 别说,还真别说,那个贵妇被赐福后,身心得到满足,过两三天就来求赐福。 阿瓒曼变得忙碌起来,当然,还不忘了蛊惑信徒捐出产业,祈求来生大富大贵。 小九在暹罗大肆收粮,高价收购大户人家粮食。 甚至,用银钱买通官府,偷买官粮。 反正没有小九不敢做的,粮食是用银子买的,他又没有抢。 至于暹罗王室发现真相相,会不会找他麻烦,那也要他们发现了才行。 小九装扮成做买卖的富商,出手大方,认识了很多人。 本来暹罗一行顺风顺水,哪知道阿瓒曼出事了。 他真的没忍住,给暹罗王宠妃赐福了。 这个女人太妖娆,他没忍住。 宠妃受宠,可是得罪的人也多,这不王后很快就让人查出来了。 王后也是狠人,忍而不发,等到宠妃再一次去赐福的时候,邀请暹罗王偷偷去拜佛。 等到暹罗王进了寺庙,宠妃正在那里接受赐福,媚叫声听得暹罗王暴怒。 阿瓒曼如此赐福,让暹罗王险些一剑杀了阿瓒曼。 他是王,佛法是个怎么回事,他可是门清。 那这个愚弄百姓,便于统治,可不是让这些和尚给他戴绿帽子的。 于是阿瓒曼被抓了。 阿瓒曼也不是啥硬骨头,就把如何碰到小九,如何被要挟,如何行骗全都招了。 当然,他不知道小九叫什么,只说那人不像暹罗人。 于是小九被暹罗王室通缉了。 小九知道后超级无语,手里拿着一张通缉画像,咋看跟自己也是两个人。 “睡他暹罗宠妃的人是阿瓒曼,通缉我是是为了什么?” “………” 小九琢磨着,可能是为了钱。 毕竟,阿瓒曼骗来的金银都让他拿走了。 暹罗王要抓小九,还真给找到了。 小九身份藏不住了,暹罗王脸色难看,大齐陈驸马跑到暹罗来了。 蒲甘已亡,文太后跟蒲甘王成了阶下囚,亡国原因就是招惹了陈驸马。 暹罗王查出来陈驸马在暹罗大肆收粮,还买了一座宝石矿脉,脸上扭曲的跟便秘了似的。 小九端坐暹罗王对面,摆开架势等着暹罗王找茬。 暹罗君臣想要追回金银财宝,小九一摊手,“没有。” “谁有了金银不花出去,我早就买了东西。” 暹罗君臣气的抖冷,金银没了,宝石矿是人家掏钱买的,粮食也是,都是花了钱的。 暹罗王查了国家粮仓,发现不到两个月,暹罗存的粮食少了快一半了。 有的县城,仓库都偷卖空了。 暹罗王眼前发黑,这才多久啊,有两个月吗? 小九临走前还跟暹罗签了合约,每年卖给大齐五百万担粮食, 不答应也不行,大齐大军在暹罗边境,等着他家陈驸马呢! 不答应,他们暹罗会不会是第二个蒲甘,谁也不敢打包票。 气的暹罗君臣险些吐血,五百万担粮食,他们暹罗一年三分之一的粮食产量。 小九被送回蒲甘,司空震接到了半年没见的陈驸马。 “驸马爷辛苦,您跟暹罗买的粮食都已经送回大齐,还有,您送回来的金银,还留在安南,驸马爷回去的时候,给您一起送上船。” 小九看着司空震,呲牙一笑,“司空元帅,多谢你救我出蒲甘。” 司空震,“………” “驸马爷赎罪,我也没想到,朝廷会错意,让驸马爷受了委屈。” 小九冷笑,装,看我找到机会不还回去。 司空震心虚,待会儿给弟弟司空辽写信,让他找陈驸马说说情。 小九出来一趟,不仅把安南的二十万大军粮草解决了,还买下无数稻谷卖去大齐。 出主意打败了蒲甘,搅乱了暹罗,这次听说把暹罗粮食掏空一半。 司空震扭头看向暹罗境内,那里站着暹罗军队。 全都神色紧张的看着大齐军。 就怕陈驸马挥挥手,大齐把暹罗灭了。 小九回到大齐,见到了钱玉楼,知道通往安南的路已经修好,那些战俘又没用了。 小九指了指蒲甘,“蒲甘打下来了,让他们在那里修一条路,方便以后朝廷治理。” 小九美滋滋的拿出地契,“这些地都是兴安侯府买的,治理蒲甘的人可不能给我收了。” 司空震,钱玉楼,“驸马爷,你就是因为买这些山林土地,被抓进蒲甘王宫的吧?” 小九承认,“怎么,你们不会以为,那个蒲甘文太后真能把我怎么样吧?” 司空震和钱玉楼一起摇头,“怎么会,是哪个女人胡说八道。” 小九,“…………” 司空震跟钱玉楼互相看看,不管陈驸马在蒲甘如何,倒是,文太后因为陈驸马亡国了。 本以为陈驸马急着回京复命,哪知道,陈驸马带人去了占城。 小九威逼利诱跟占城王达成协议,每年卖给大齐五百万担粮食。 真腊也没放过,小九觉得自己快回京城了,这几个小国不撸一遍,他回家也会睡不着。 真腊跟占城王差点给小九跪下,苦苦哀求,小九给去了一百万担,不能再少了。 现在大齐军在安南跟蒲甘两地闲着,就等着打仗呢。 真腊和占城国更不敢惹大齐,不但签了购粮条约,还派人去大齐纳贡。 估计要称臣。 办完事,天气也到了四月天,小九启程回京。 魏启知道小九要回来,赶紧催钦天监看日子,这么能干的驸马,要早点扒拉进皇室来。 陈继铭不悦道,“皇上,小九是娶公主,宴席还是要在侯府办的。” 魏启不理会陈继铭黑脸,“按照公主成亲流程走,朕不会亏待小九。” 陈继铭……… 安南打下来了,蒲甘顺带也打下来了。 占城跟真腊派了使臣称臣,小九这一趟去的值。 小九回来后,把他跟暹罗,真腊,占城签的买粮合约给了魏启。 魏启一看,买粮契约,一年就能让他们三个小国卖给大齐一千三百万担粮食。 第523章 小九昭阳公主探病 小九带着粮食合约回来,可把户部高兴坏了。 至于出钱买粮的事,真以为他们不想买,那是没地方买。 户部官员围着小九好话不要钱的往外说,陈驸马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大米,谁不喜欢吃。 小九回了侯府,先去见过陈贵山夫妻。 陈贵山两口子直嚷嚷人瘦了,也黑了,让厨房做好吃的给小九补补。 陈继铭等到他们说完了,把人带到书房。 小九拿出在蒲甘和暹罗,买山林和玉矿的地契,得意的跟陈继铭说, “大公子,这是我买下来的,蒲甘那里的地契是翡翠矿,我还带了一些回来。 暹罗这个是红绿宝石矿,没想到暹罗还有这些好东西,以前觉得他们都是蛮夷小国,没想到他们粮食一年能种三季。” 陈继铭看了一眼地契,放到一旁,“你可知错。” 小九,“………” 错? 小九低头沉思,我没…… 陈继铭沉着脸问他,“皇上让你去征南大军做什么?” 小九,“当然是买粮食。” 陈继铭冷哼,“你做了什么?” 小九;我做的可多了! 陈继铭看他还不知错,不由头疼。 “咱家梦舟出海,景铭征西番,你又尚了公主,本就烈火烹油。” 小九本就是个聪明人,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他做的太多了! 小九羞愧道,“是我忘形了。” “走吧,去祠堂。” 陈继铭站起身,带着小九去了祠堂, “皇上让你去主持安南粮草一事,你擅离职守身陷囹圄,该打。” 小九低头,想起二公子挨打的事。 二公子就是不听话被打了。 今天轮到他了。 狄湛抿嘴轻笑,“是不是二公子挨打的时候你没在家,没记住?” 小九看一眼手拿长棍的侍卫,纠结道, “能不打吗?昭阳公主约我明天进宫。” 陈继铭给他一个眼神,“不行,不打不长记性。” 小九博同情,“我做的事,西南那里最少能安稳百年有余,况且,我也没出事。” 陈继铭瞪他一眼,“你还有理了?” “犯错了就是犯错了,狄湛,上家法,打二十板,跪一夜祠堂。” 小九;“………” 小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是第二个尝试家法的。 二十板子可是会见血的,还要跪祠堂。 (?_?) 跪了一夜祠堂,又打了二十板子,小九趴床上了。 第二天御书房,昭阳公主泪眼汪汪来找魏启,“父皇女儿要出宫,去探望景轩。” 魏启疑惑,“景轩怎么啦,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就生病了?” 昭阳公主看了一眼陈继铭,“景轩昨天被打了。” 魏启狐疑看向陈继铭,“你把小九打了?” 陈继铭低头道,“小九违背家规,念他初犯,打了二十板子罚跪一夜祠堂。” 魏启拧着眉头道,“你打他做甚,他好歹立了那么大功。” 陈继铭看了一眼昭阳公主,“皇上,我打他,是因为他违背了陈家家规,打他长长记性,做事不能全凭自己意愿。” 魏启,“……行,他是你陈家人,你管得。” “昭阳啊,去看看小九伤势,多带些药材补品,还有宫里医治伤药也带上。” 昭阳公主擦擦眼泪,“谢父皇,女儿这就去。” 魏启等昭阳公主走了,才对陈继铭道,“你是不想小九进宫来?” 陈继铭不语。 魏启叹气,“你担心小九被人算计,朕理解,那,朕给的封赏你可不能推。” 陈继铭抬头看向魏启,魏启道,“小九出谋划策,又弄来许多粮食,与大齐有大功,就是给个爵位朕也不亏,毕竟小九的儿女可是朕的外孙。” 陈继铭…… “全凭皇上做主。” 兴安侯府, 昭阳公主坐着马车来到侯府门前,陈贵山夫妻听到公主来了,赶紧出门迎接。 赵楠,云瑶,乔玉卿都出来迎接。 昭阳公主有些害羞,陈家也算是自己婆家人,有点小紧张。 众人把公主迎进侯府,知道昭阳公主是来看小九的,直接把人带了过去。 小九还在床上趴着,二十板子,皮肉见血,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床了。 屁股肿得厉害,小九昨夜一夜没睡,早上回房后,迷迷糊糊的睡了两个时辰。 等小九醒来,发现昭阳公主坐在自己床前。 小九有些懵,做梦了? 自从跟昭阳公主订婚,他可是没少梦到公主,每个月总会梦到几次。 昭阳公主看小九趴在床上睡觉,屁股肿得老高,心疼的直掉眼泪。 “景轩,我来看你来了,呜呜,陈世子怎么下这么重的手,都出血了!” 小九这时也清醒了,不是做梦,真是昭阳公主来侯府看他。 小九心里甜滋滋的,有媳妇就是好,有人心疼了。 小九看昭阳公主哭,急忙出声安慰, “公主,你别哭,板子打的不重,就是肿得厉害,过几天消了肿就能下床走动了。” 昭阳抽咽道,“你骗人,哪有不疼的。” 说完让宫女送来伤药膏,“这是宫里的伤药膏,我还带了许多补药,你这几天好好上药,一定要养好伤。” 小九点头,他仔细打量昭阳公主,发现人比一年前高了,也更漂亮了。 两人在小九卧房互诉衷肠,等到中午,赵楠过来请昭阳公主用饭。 昭阳公主要是成亲后主要是住公主府,不住侯府。 小九卧房在前院,要是成亲,后院还得留一个院子给小九允婚房。 小九这次在暹罗骗了大量金银珠宝,准备买几个大宅子。 等到陈贵山夫妻百年以后,侯府终归要分家,大家也要搬出侯府的。 京城里听说陈驸马回来的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驸马爷,到底跟蒲甘太后搞到一起。 男女间的风流韵事总是让人津津乐道。 ……… 第524章 打耳光 陈驸马跟蒲甘文太后有一腿,这事真不好说。 不过文太后带着蒲甘王,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 陈继铭听说后,凝眉思考后,回来就去找了小九。 “文太后跟蒲甘王要进京了,京城这阵子风言风语传的厉害,你最好别出门。” 小九,“……大公子,她们比我早进京,怎么现在才到?” 陈继铭还真知道,“他们走的旱路,到了长江转的水陆,走运河来的京城。” 小九听愣住了,“一路上没遇到山匪贼寇?” 陈继铭挑眉,“你觉得呢?” 小九讪讪道,“我听说文烈没死。” 文太后也是坑弟弟,文烈打不过司空震,拼到最后,蒲甘大乱。 因为文太后觊觎大齐驸马惹来灭国大祸,文太后他爹,文老将军被人刺杀而亡。 文烈负伤在蒲甘王城被破时,本想殉国,被属下强行救走了。 小九想到这里皱眉,“昭阳会不会误会?” 陈继铭摇头,“她来看你时解释清楚就好。” 说完看了一眼小九,“你还是专心准备婚事,公主出嫁会有试婚宫女,你做好准备。” 小九懵逼脸,“试婚宫女?” 陈继铭意有所指道,“是呀,别搞出孩子。” 陈继铭忍笑出了小九卧房,小九才回神。 “试婚宫女?二公子大婚也没有试婚丫头啊?” 小九翻身下床,顾不得屁股疼,跑去书房,去找去年宗人府送来的大婚流程次序表。 这东西去年送来他没顾上看,就去了安南战场,早就忘了。 翻了几章还真有,试婚宫女。 皇子十五六岁以后,就会安排宫女教他通人伦。 而公主大婚时,为了验证驸马身体如何,能否正常侍寝,也会安排人提前试婚。 也避免驸马不通人伦,不跟公主圆房。 小九看到这里,脸上那是红一阵,黑一阵,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气。 这是怀疑他不行? 老子行的很! 娶公主真麻烦,看着风光无限,背地里各种条条框框。 小九火大。 爱嫁嫁,不嫁拉倒。 “来人,要是宫里送试婚宫女,不许她进院子。” 属下听到莫名其妙道,“主子,你大婚还有两个月呢,试婚宫女也不能这时候就送来。” 小九……… 小九大婚还没到,文太后女子到了。 京城流言蜚语更甚,老百姓也觉得这事是真的, “不是真的,大齐怎么会出兵灭了蒲甘。” 好有道理! 早朝上,文太后女子见了承庆帝,亡国的蒲甘王母子,心情忐忑,。 他们是俘虏,东突厥可汗也是俘虏,可是东突厥还在。 他们蒲甘已经没了。 魏启倒也没有为难她们,只是把人软禁在京城,不许出京城。 文太后母子生活朝廷有拨款,就是再不能肆意生活。 不过,文太后名头太响了,又是孤儿寡母,少不得有纨绔子弟奚落调侃。 这样陈驸马就被人屡次提及。 有人把流言蜚语传到昭阳公主耳中,也不知道是想让昭阳公主跟陈驸马心生间隙,还是想要昭阳公主找文太后母子麻烦。 昭阳公主从小不受宠,心性不是那种强势的公主。 她没有别人能说会道,被欺负了,憋在心里。 心里委屈下,找到小九,也不说话就是哭,眼睛鼻子都哭的红红的。 小九………? “先别哭了,有什么难过的事,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给你拿个主意?” “你看你哭的眼睛都红了,让皇上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昭阳公主扭扭捏捏道,“传言你在蒲甘被……” 小九不答反问,“你在意吗?” 昭阳公主结结巴巴道,“也没有多在……,我心里难受,呜……” 小九双手抱胸,看着爱哭的昭阳公主,小九有些无奈。 “你也太爱哭了。” 昭阳公主抬头,“我不乐意他们编排我的驸马。” 小九看着她噗嗤一笑,“谁在你跟前瞎说,大耳光抽她。” 昭阳公主眨眨湿漉漉的小鹿眼睛,“可是,那人在后宫挺有身份的。” 小九嗯道,“这样啊,可是你是定了婚的公主,不用怕她。” 昭阳公主看着小九,忽然吾了。 跟小九告别后,回了皇宫。 第二天,陈继铭在兵部,听说昭阳公主把月嫔给打了。 然后,陈继铭被叫家长了。 陈继铭狐疑的来到御书房,就看到昭阳公主委屈巴巴的站在一旁,月嫔手里拿着手绢在皇上跟前哭泣。 陈继铭……… 这明显是皇帝后宫家事,找他过来干嘛? 魏启一脸纠结,今天刚下朝,月嫔就哭哭啼啼的找了过来。 说昭阳公主打了她,脸上巴掌印还在呢! 叫来昭阳公主,昭阳公主还委屈呢,“父皇,是月嫔该打,她编排驸马。” 月嫔抹眼泪,“公主也太霸道了,皇上您要跟妾身做主啊。” 魏启受不了小美人撒娇,责问昭阳,“编排驸马你就打人?你,你怎么如此粗鲁?” 月嫔得意的看了一眼昭阳公主,“皇上,昭阳公主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是不是听了什么人怂恿,才会对妾身出手。” 魏启狐疑,若有所思,“昭阳?” 昭阳公主有些慌,会不会连累小九? 月嫔故意道,“妾听说公主昨日出宫了。” 魏启看昭阳公主心虚的样子,哪能猜不到是小九说了啥。 魏启头疼,小九这家伙要是给昭阳出主意,整个后宫也不够他祸害。 所以,魏启就叫来了陈继铭,让他管管小九。 陈继铭听完皇上要求,眼睛就是一亮,“皇上可是要退婚?” 魏启……… 魏启,“朕什么时候说要退婚了?” 陈继铭狐疑,“不是退婚,皇上找臣干嘛?臣一个外臣,哪能管皇上家事?” 魏启……… 月嫔不乐意了,“陈大人,昭阳是受了陈景轩挑唆,才敢殴打嫔妃。” 陈继铭看向月嫔,“皇上,月嫔娘娘为什么挨打来着?” 昭阳公主,“月嫔说,景轩跟前蒲甘太后有染,还有,她说景轩是蓝颜祸水,男狐狸精。本宫气不过,打了她一耳光。” 陈继铭听完点头,“打的好,皇上,月嫔这消息也太灵通了,臣怎么不知道景轩跟文夫人有染,难道,月嫔娘娘派人去蒲甘亲眼看过了?” 月嫔慌了一瞬,就看到魏启脸色难看起来。 月嫔心思急转,“皇上,是妾身旁的奴才们听人议论,这才说给妾听。” 魏启点头,“太监宫女传闲话,当不得真。” 哪知道陈继铭说了一句,“皇上,后宫之事应该找皇后娘娘,月嫔越过皇后找了皇上,可是对皇后不满?” 月嫔听到这里脸色瞬间一白,扑通跪下辩解道,“妾不敢,皇上,妾一时糊涂,请皇上恕罪。” 魏启脸色难看起来,“月嫔,你,朕说哪里不对呢。 月嫔藐视皇后,贬为美人,禁足一个月。” 陈继铭看皇上心虚模样,假装没看到。 他冲着昭阳公主道,“既然皇上不退婚,公主安心待嫁就是。” 昭阳公主听得心里一暖,小九说的对,陈世子会护着我的。 魏启……… 第525章 五百两 陈继铭等昭阳公主离开,才又看向魏启,“皇上,上次冒充昭阳公身旁宫女的人,查到没有?” “没有,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陈景铭垂眸道,“皇上,会不会跑出宫去了,流言蜚语传得,人也跑的。” 魏启……… 陈继铭接着道,“流言蜚语也就算了,要是让刺客混进来……” “朕知道了,这就让钟离策加紧防范。” “陈世子回去办公吧。” 陈继铭抬眼,“皇上,沉迷女色有伤龙体。” 魏启拿起奏折朝着陈继铭扔了过去,“快走,快走,滚滚滚。” 陈继铭知道皇帝这是恼羞成怒,也不等奏折扔到他身上,转身出去了。 魏启看陈继铭走了,叹口气,愁眉不展,“双喜啊,朕不会是又得罪皇后了吧,皇后不会不理朕吧?” 双喜捡起地上折子,跟魏启说,“皇上,您这不是被人蒙蔽了,陈世子一说,您就改了呀。” 魏启站起身,“你说的对,奏折朕就不批了,交给太子处理,朕这就去跟皇后赔不是。” 魏启心安理得的走了,给儿子留下没批的奏折。 魏渊今天出宫办事,回来以后看着满桌案没批的奏折,有些无力。 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多福问了御书房执勤小太监,知道了前因后果后,赶紧过来告诉太子。 魏渊听多福说完,有些意外,“找陈世子教训小九,也就父皇做的出来。” 多福不敢接话,这话,太子说的,他接不得。 魏渊把小太监叫过来,问清楚陈继铭跟皇上说的什么,若有所思。 月嫔? 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这是沉不住气了? 魏渊让人盯紧月嫔,呃,月美人,这个突厥女人,这是有意针对陈家。 昭阳公主高兴的回了后宫,有夫家撑腰就是好。 看以后谁还敢在本公主面前阴阳怪气,握握小手,别说,打月嫔,不对打月美人的感觉真好。 心情舒畅啊! 宫外端王府,清阳郡主一脸抑郁。 清阳郡主今年二十岁,还没有出嫁。 因为这几年出的糗事太多,身世好的人家没人愿意求娶。 身世不显,想要巴结端王府的人,长得不好看他又看不上。 留来留去就成了愁。 端王妃选了几家,本来选了刘尚书家嫡次孙,可是人被送去征西大军,病死了。 这清阳郡主还背上一个克夫的名头。 这让端王夫妻特别恼火。 刘尚书又被人参寻徇私枉法,庇护走私盐商。 皇上去江南查盐政,真查出事来了,大大小小抓了一百多个官员。 虽然没有查出刘尚书庇护盐商,可是盐运使给他送礼是真。 刘尚书被罢官,回老家养老。 刘尚书倒了,刘家门第也就败了。 偏偏,昭阳公主选了一个驸马,这个驸马参加过宫宴,长得脸型俊美,身高腿长。 清阳郡主郁闷了,又是陈家人。 昭阳公主胆小懦弱,没想到倒是指了一个好驸马。 后来,陈驸马奉旨出征,身陷蒲甘囹圄,这让清阳郡主高兴好久。 死了才好。 没想到那个陈驸马又回来了。 京城传流言,也有她一份功劳,就是看不惯陈家人。 知道文太后住在京城,生活拮据,文太后出来买点东西还让她遇上了。 于是,出口嘲讽道,“没想到你一个侍奉过蒲甘王的人,也会不守妇道,被你软禁的陈驸马回来了,你生活如此不易,不如去找找他。” 文太后,不,文夫人脸色一僵,她们母子现在可是被软禁在京城,再说了,她跟陈驸马也没什么。 要不是她惹恼了陈驸马,陈驸马也不会乱了她的天下。 看眼前女子长得清秀,听说还是一个郡主,怎么说话这么没脑子。 文夫人也是个美人,面对众人围观,低眉长叹, “郡主不知道,我以前在深宫,不知人间疾苦,如今,我也是是身无分文,拿什么去讨好陈家公子。” 文夫人拿手绢按眼角,“郡主,胭脂水粉我现在也用不起,每日素面朝天,要是有钱打扮就好了。” 清阳郡主仔细打量文太后,长得还真不错,虽然年纪大了点,打扮一下也是风韵犹存。 “给你银子,你会去找陈驸马?” 文太后垂泪,“我也是真心爱慕过陈驸马,蒲甘大乱后,陈驸马离奇失踪,如今知道他还安好,我,我现在也是没脸见他。” 清阳郡主想了想,要是文太后能给昭阳公主添堵就好了,不就是银子。 清阳郡主给了文太后五百两银子,说是给她买胭脂水粉的。 “记住你的话,兴安侯府你是去不了,茗记茶楼还有景园酒楼,陈驸马倒是常去。” 文夫人手里拿着五百两银票,有些诧异,这个清阳郡主这么好骗? 文夫人把银票装好,现在大齐遍布钱庄,银票已经普及,出门做生意方便了许多。 文夫人回去后,还真打扮了一番,去了茗记茶楼听书。 收了银子,总得办事,遇到遇不到人,那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 陈家。 小九养了半个月伤,已经能出门了。 陈家产业,陈远志,孟远舟接了过去。 小九就想着去看看宅子。 虽然骗来的金银烫手,可是那是他买粮剩下的。 总不能交给皇上,收进内帑吧! 第526章 被参了 小九从安南回来带回大量金银珠宝,运回了兴安侯府。 这事还是让有心人知道了,于是,到处散播流言。 有御史在朝堂参陈驸马,贪污安南缴获的战利品。 陈继铭嘲讽御史,“道听途说,也要听个来处,陈驸马在暹罗赚的金银,干安南,蒲甘什么事?” 陈景轩在暹罗挣了几十万黄金,多半都买了粮食,运回大齐。 剩下的珠宝首饰居多,红绿蓝紫宝石,还有大量象牙。 皇上听说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小九怎么不给朕送一些呢? 景铭出征,打半岛和扶桑,金银可是把朕内帑都装满了。 小九被传上朝堂,听到是这回事,不由皱眉,“皇上,臣去暹罗,只带了亲卫,并未带银两。 这个司空震元帅可以作证。” 御史不信,“要是司空元帅袒护你呢?” 小九瞥了这个御史一眼,“我可以跟司空震当庭对质,征南军支出有专门记账账房,他是征南大军所有,只听司空震元帅的,不信你去查啊!” 御史真不知道这些,一时有些被动。 工部郎中道,“陈驸马,听说你在蒲甘买了许多山林土地,银子从哪里来的?” 小九奇怪的看着他,“谁说我掏钱买了,那是蒲甘王赔给我的山林土地。” 御史听到这里神色古怪,“陈驸马,你说那是蒲甘王室送给你的?” 小九看了其他人一眼,看他们一个个都想要一口兴安侯府样子,也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什么。 数次朝堂交手,御史都没大公子这里占到便宜,这是抓到他小辫子了。 小九嗤笑道,“他们说抓错人了,还给我赔礼道歉,送了地契银两,翡翠原石,让我离开蒲甘,盛情难却,我当然收了。” 就是东西收了,死活不走而已。 御史……… 所有人抬头看向小九,陈驸马这么不在意名声? 小九摊手道,“兴安侯府给公主下聘,花费巨大,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听说蒲甘有翡翠,我就想着去看看,哪知道蒲甘把我抓了。” 魏启不高兴,“娶媳妇谁不下聘,何况是公主。” 文武百官互相看看,心里琢磨。 聘银五万两银子,其他的头面首饰,宝石摆件,古玩字画加起来,价值不下十几万两。 这可是大齐朝,除了太祖皇帝女儿收过高彩礼,这么些年来,第一次收这么多聘礼。 想到这里,朝臣目光又看向陈继铭。 兴安侯府哪来的这么钱? 不会是陈太傅打仗,贪得缴获物资吧? 陈继铭心里翻个白眼。 小九被景铭撺掇,让他记得打完安南,去蒲甘买山林土地。 非说那里翡翠多的到处都是。 小九也是个财迷的,景铭说啥他都信,要不然也不会被蒲甘王室注意到。 陈继铭摇头,还是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陈继铭咳了一声说道,“诸位大人,文夫人那天解释过了,都是误会。” 御史……… 什么误会,误会皇上能派兵灭了蒲甘? 御史冷笑,给昭阳公主下聘礼就十多万,要不是陈景轩尚了公主,早就被御史台针对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想到这里,御史道,“陈家是从陈世子手里发家的吧,这还没有二十年,陈世子已是家大业大了。” 文武百官,其实也挺好奇兴安侯府银钱来路,耳朵都快竖起来了,想知道,陈世子怎么说。 陈继铭看了皇上父子一眼,能不大吗! 光是这几年钱庄分红,就能娶一个昭阳公主。 还有玻璃,还有白糖,还有陈家一些酒楼茶叶生意。 钱庄一事不能说,牵扯着皇上父子。 白糖还有茶叶是陈家自己产业,爆出来也就爆出来了。 陈继铭刚要说话,小九开口了,“蒲甘送我的三箱翡翠原石,都是极品翡翠,价值十几万两银子,怎么,蒲甘给我的赔礼也要上交朝廷?” 小九目光看向魏启,“皇上,朝廷这种钱都要?” 魏启正了正身子,“当然不会,蒲甘无辜扣押驸马,赔礼道歉银两物品,当然是驸马自己收着。” 御史要是这么容易退缩,也就不是御史了,要知道,他们可是连皇上都敢参的。 御史中丞出列道,“皇上,陈驸马所言都是一面之词,如今文夫人就在京城,不如把人叫来,陈驸马所说是否属实,一问就知。” 小九……… 这帮子御史是铁了心要搞兴安侯府,文太后因我亡国,对我恨之入骨,能为我洗脱冤屈才怪。 陈继铭扭头对上御史中丞,眼眸沉了下来。 御史中丞的儿子在征西大军里,莫非也死了? 要不然怎么咬着陈家不放? 御史中丞瞄了一眼陈继铭,他儿子在征西大军吃尽了苦头,他当然要找陈家晦气。 陈继铭手拿笏板恭敬道,“皇上,御史中丞不忠朝廷,言我大齐不如已经亡国的蒲甘。” 御史中丞一惊,怒道,“陈侍郎你何出此言,我乃大齐臣子,心想朝廷,何来不忠一说?” 陈继铭淡淡道,“陈景轩身为准驸马,就是犯了错处,自有宗人府查证。 你却提议让前蒲甘王上殿,指手画脚。 难道,在你心里,大齐皇室不如一个亡国之君?” 御史台大惊,陈世子想要御史中丞死? 魏启脸黑了,看一眼文武百官,怒气噌噌的。 魏启冷哼一声,“好你个御史中丞,莫非你效忠的是蒲甘?” 御史中丞听到这里慌了,扑通跪下求饶,“皇上,臣冤枉,是陈世子故意冤枉臣啊!” “皇上,臣无他意,臣只想着找个人证,好证明陈驸马是否清白。” 陈继铭冷哼,“恐怕不是,皇上,御史中丞的儿子也去了西北,听说御史中丞夫人天天在家抱怨……” 抱怨什么,陈继铭没说,就让皇帝去猜。 小九插言道,“难道钱中丞是为了自己儿子,生了怨恨?” 御史中丞百口莫辩,“陈驸马你污蔑忠臣,皇上,请皇上开恩,臣对大齐忠心耿耿,皇上明鉴。” 刑部沈郎出列,“皇上,御史中丞所提,确实不妥。” 沈郎跟兴安侯府也是至交了,出声帮一会也在常理,况且御史死咬陈驸马本就不对。 谢怀君也道,“皇上,陈驸马是否清白,不需要一个跟陈驸马有旧怨的亡国太后指认,要是她不安好心,岂不是要冤枉陈驸马。” 御史台多个御史互相看看,谁也不敢出声。 陈继铭又说话了,“皇上,陈景轩奉旨筹集粮草,银子可都是户部官员掌管。 还有安南缴获财物,也是由司空震元帅亲自清点。 这些事征南大军皆知,御史中丞故意不提这些,可见藏有祸心。 身为御史,他故意让前蒲甘王作证,是想皇上猜忌功臣,让皇上背上昏君之名,其心可诛。” 文武百官鸦雀无声,陈世子好久没杀人了,御史中丞真的没救了。 魏启冷哼,“御史中丞好歹毒的心思,把他打下天牢,着刑部严审。” 第527章 给我一箱子 御史中丞被拖了下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有的武将幸灾乐祸,陈世子从来不故意针对谁,你也别惹他。 大家相安无事。 御史中丞纯粹自己找死,提什么蒲甘前太后。 栽了吧! 御史们暗地里眼神交流,陈驸马这事,还参不参了? 参,他们斗不过陈世子。 不参,机会难得,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就提了一下蒲甘前太后作证,就能把御史中丞搭进去。 按说不可能的事,它就是被陈继铭抓住,拽下了御史中丞。 大家也知道,陈家圣眷正浓,要是陈太傅失宠,也许就是扳倒陈家之时。 可是,陈太傅功劳太大,从龙之功,开疆拓土之功,皇上要是猜忌陈太傅,也不可能放心让他领兵。 但愿陈太傅不要做权臣。 其实他们想错了。 陈继铭有做权臣的潜质,陈景铭咸鱼心态,打工人一个。 陈景铭,魏启父子比朝臣看的明白。 魏启咳了一下,“小九,呃,陈景轩,关于御史参你贪污金银一事,你最好交代清楚。” 小九听到皇上这么问,他也不隐瞒了。 “皇上,是这么回事,臣从蒲甘离开后,去了暹罗,那里粮食多,黄金众多,生产宝石,这都不重要,那里佛教盛行。” 魏启奇怪道,“佛教?” 小九点头,“听说他们有过一个出家的暹罗王,所以都信奉佛教。 信众出手大方,佛像都是金身居多。” “这,跟你手里的金银有关系吗?” 小九点头,“有,是这样的,暹罗一个僧人非常想成为一代高僧,碰到臣时许以重金,让臣指点迷津……” 小九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天花乱坠。 “皇上,暹罗买来的粮食,可都是这些钱买的,所以说,臣没有对不起大齐,反而捐了许多粮食。” 有官员问了,“那你运回家的金银珠宝也是这么来的?” 小九翻个白眼,“人家给的报酬,剩多少我当然要带回来,还有,臣还跟暹罗签订下,每年购买五百万担粮食契约。 我可是一心为大齐。” 呃,御史们讪讪的,这还怎么抓陈驸马把柄? 其实要是他们去暹罗打听一下,就知道小九的金银都是骗来的。 他扶持的阿瓒曼还玷污了,暹罗王的妃子。 最后,还强行每年购买暹罗稻谷五百万担,差点把暹罗王气的英年早逝。 小九早就被列入黑名单了。 这事说完,魏启留下了小九跟陈继铭。 “那个小九啊,父皇给你说个事。” 小九懵,“皇上,我和公主还没成亲呢,可不敢那样叫您。” 魏启唉道,“怎么不能叫了,你们婚期都不到两个月了。” 陈继铭面无表情的在一旁看着,皇上有些反常。 魏启不管陈继铭咋想,对于小九他还是有信心,能够拿捏住的。 “小九啊,听说你在蒲甘弄到许多象牙,朕想给你母后做几个象牙摆件用品,你分朕一箱?” 小九惊讶,原来盯上我带回来的象牙了。 一箱子? 他总共才多少,两箱不到。 再说了,宫里又不缺象牙,怎么偏偏盯上我那些? 又不能拒绝,于是苦着脸道, “皇上,臣就弄了那么几个,家里分一分,就没了,您要是想要,不如我把我那份送您?” 象牙都是没雕刻的,魏启拿去做象牙扇子也好,摆件也罢,都可以。 魏启喜欢象牙,雕刻后,那种象牙白的饰物尤其喜欢。 虽然大齐南方几个省还有大象,也不多了,捕杀的厉害,就没有了。 枯泽而鱼不是君子所为,所以,听说小九有象牙,魏启就动心了。 陈继铭看了皇上一眼,魏启不满意道,“朕是皇上,又是他岳父,不该孝敬朕吗?” 我可不是夺人所好的皇帝,老丈人问女婿要点象牙怎么啊! 陈继铭翻个白眼,皇上你可做个人吧! 直到小九承诺明天过来送象牙,魏启才满意。 要到了象牙,魏启放小九跟陈继铭离开。 小九心里有些异样,“大公子……” “回府再说。” 陈继铭也没去兵部,直接带着小九回府。 两人分析了今天朝堂局势,陈继铭觉得有人在背后搞陈家。 要不然,怎么会死盯着陈家人一举一动? “以后行事小心谨慎,免得被动。” 下午,小九出门去了官家牙行,他想看宅子。 他带回来许多红蓝绿紫宝石,翡翠玉石都有,一部分,加上那些金子,也不知道能买几座宅子。 好在,玻璃制品还有白糖卖的挺好,虽然卖玻璃分的银子少,可是它贵。 小九一下午在牙行度过。 再说文太后,茗记茶楼去了几天,每天听书听曲,让她有些乐不思蜀。 现如今,儿子去国子监读书去了。 不去不行,大齐不会放过教育他的机会。 文太后心里清楚,又无可奈何。 在茶楼也不是一无所获。 她跟陈驸马的八卦,倒是听了不少。 这时他才知道,陈驸马曾经是个小乞丐。 被还是平民的兴安侯府收养,做了陈家义子。 小九的人生也是一部传奇故事,小时候被抛弃做了乞丐。 后来进了陈家,做了陈家义子,也一直跟着陈景铭,都知道他是书童。 长大后,接管了兴安侯府家业,管着陈家所有生意和商铺。 后来被皇上相中做,尚了公主。 这都是小九明面上的信息。 没人知道,他熟读兵书,满腹才华。 要不是魏渊父子实在了解陈家,任谁也想不到,陈家书童不可小觑。 要是真没本事,皇上能把昭阳公主嫁给他? 义子好听,还不如官宦人家庶子身份高。 文太后也知道了,兴安侯府出美男。 世子跟陈太傅已婚,还有一个陈家三公子,长得俊美出尘,相貌酷似两个哥哥。 呃,怎么没人夸陈驸马? 茗记茶楼客人眼皮一抬,“陈驸马也俊,就不如三位小侯爷,那才真是谪仙人。” 第528章 恐惧的文太后 茗记茶楼里,文太后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起,兴安侯府。 以前大家传她和陈驸马的风流韵事,都不曾说起兴安侯府。 也不曾说过陈军师。 文太后笑着请教,“我是外地人,刚来京城不久,只听说了陈驸马跟蒲甘前太后风流韵事,像兴安侯世子,我就是不了解了。” 邻座茶客也是个妇人,应该是夫家小有身家。 她挑眉笑道,“原来你是初来京城,告诉你也无妨,兴安侯府有三个嫡子,两个义子,都是人中龙凤。” 这个文太后还真不太清楚,她就知道陈太傅是兴安侯次子,不是世子。 妇人人家都叫她齐夫人,挺健谈。 “兴安侯世子现在兵部,是兵部侍郎,陈太傅行二,还有一个三爷陈弈铭,听说去年考中举人,也是前途无量。” 文太后笑了笑,“那另一位义子是?” 齐夫人喝了一口清茶,这才接着道,“另一人是韩梦舟,以前在朝中官置五品,是户部郎中,前年皇上让韩大人领着船队,出海了。” 文太后还真是没想到,出海? 她们蒲甘没有临海,她都没去过海边,来大齐的路上,就看到洞庭湖。 “没想到兴安侯府里的主子都是人杰,那兴安侯也一定非同一般吧?” 齐夫人听到这里,摇头道,“那不一定,谁不知道,兴安侯的位子是陈太傅给挣得,至于兴安侯本人,听说就会种地。” 文太后……… 一个只会种地的爹,生了三个聪明绝顶儿子? 这可能吗? “陈世子长得比陈驸马好?” 齐夫人听到这句话,眼露回忆,“是呀,陌上人无玉,公子世无双,算一生绕遍,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 文太后……… 怎么忽然说的听不懂了? 不对,陌上人无玉,公子世无双她是懂得,后边几句是啥意思啊? 蒲甘用的不是汉字,这么文邹邹的话,真的听不懂。 虽然她学习过汉字,那也是为了处理朝政。 她读的书少,理解不了那些绝美诗句。 齐夫人看她不说话,有些意犹未尽,看看时间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文太后也出了茗记茶楼,到大齐京都快半个月了,第一次听到陈驸马以外的消息。 文太后自知身份,一直听到别人议论她,也不敢去反驳,陈驸马跟她没什么。 她怕那些人失去理智,打死她。 文太后走向街道旁边,忽然看到端王府马车。 果不其然,清阳郡主正在马车里。 “文夫人,没想到你还真来了这里,好几天了,可有遇到陈驸马?” 文太后嘴角勾了勾,“见过清阳郡主,妾身一连来了茶楼好几日,并没有遇见陈驸马。” 清阳郡主身旁的丫头嗤笑道,“陈驸马一直在侯府养伤,你怎么可能遇到。” 文太后尴尬一笑,“原来这样,我一定再接再厉。” 清阳郡主忽然怔了怔,神色变换,“文夫人,那个就是兴安伯府马车,祝你好运。” 清阳郡主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挑眉示意文太后。 文太后身子僵了僵,扭头看向不远处走过来的一辆马车。 车厢上兴安侯府的字样。 文太后勉强笑了笑,收了五百两银子呢,怎么也得恶心一下陈驸马。 文太后迈步走到路边,伸手拦截兴安侯府马车。 兴安侯府侍卫警惕的围在马车旁,眼眸锐利的盯着文太后。 文太后有些后悔,兴安侯府不会打人吧,她银子不多了,养不起伤。 马车停下,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想起,“怎么停了?” 车夫,“回世子爷,有位夫人拦住了马车。” 陈继铭一愣,“一位夫人?” 他不认识什么夫人,谁家夫人拦截外男马车。 叶枫从车厢出来,“这位夫人,你为何拦截我家世子马车?” 文太后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男子,眼神不善的盯着她。 文太后硬着头皮问,“我找陈驸马,这不是陈驸马的马车吗?” 叶枫冷声道,“不是。” 文太后讪讪的退后几步,“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陈继铭掀开车窗,看到文太后,陈继铭记性不错,在朝堂见过一次,记得文太后母子。 听说是找小九,陈继铭眼眸一暗,文氏想要纠缠小九? 忽然,陈继铭瞥到文氏身后马车,嗯?端王府马车? 陈继铭把眼神收回来,放下马车窗帘,“既然是误会,我们走吧。” 马车走后,留下一个呆滞的文太后。 文太后从车窗看到陈继铭,顿时惊为天人。 久久不能回神,顿时明白别人说的,谪仙一样陈世子。 等她回神,马车早已经离去顿时。 文太后有些失落,那人跟她年纪相仿,三十而立年纪,儒雅清隽。 虽然只是随意一瞥,有如惊鸿照影,那一眼就深深印在心头。 “哼,这就把你迷住了,真是肤浅。” 文太后被一阵冷嘲热讽惊醒,回头看到清阳郡主。 “郡主,那人不是陈驸马。” 那知清阳郡主道,“我当然知道,陈世子的马车跟其他人的都不一样。” 文太后听到这里,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清阳郡主明知道马车里不是陈驸马,而是陈世子,故意让她拦住马车。 她打的什么主意? 文太后有些后悔,她也是后宫里杀出来的。 皇室里的人,哪有什么心思单蠢好骗的? 清阳郡主拿出一千两银票,“文夫人,我要你纠缠陈世子,让他跟陈驸马一样。” 文太后没有伸手,虽然她只看了陈继铭一眼,已经知道,这人不是一般人。 她又不是活腻了,自己找死。 清阳郡主忽然笑了,“文夫人,你没有退路,你儿子也在京城,而且你们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文太后心里升起一阵寒意,这个清阳郡主,是早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吧? 她们母子被大齐军抓住,本就是阶下囚,就算清阳郡主弄死她们,也不会受到律法制裁。 文太后知道,她要是敢说不,明天他儿子就会出意外。 文太后抖着手接过银票,“郡主,我们母子生活不易,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清阳郡主笑了笑,“文夫人想到哪里去了,我给你银子就是为了接济你,怎么会让你们过不好呢。” 清阳郡主走了,文太后赶紧回了自己家。 她知道,以后自己的生活不会安稳,可是没想到会让一个亲王盯上。 也不知道,她们母子能在京城活多久。 小九把手里的珠宝送到澜依阁出售,有的做成首饰,有的就是裸卖宝石。 真换回一百多万两银子。 加上手里金子,买了两座宅子。 五进院子,都有跨院。 有跨院,房子就多。 虽然不像公侯宅院,占地庞大,这是陈家自己的家业。 小九非常满意,公主府不属于自己,还是要为儿孙备下产业。 第529章 小美人我来了 小九买完宅子,暹罗弄来的银子也花没了,心里却轻松起来。 都是过了明路的金银,不买宅子,让人惦记吗? 小九骑马走在回侯府路上,就被人拦住了。 “文珍儿?” 文太后一副楚楚可怜模样,“陈驸马。” 小九看了一眼四周,有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小九眉头皱了皱,“文夫人,别来无恙,没想到会在京城见到你,你弟文烈将军可好?” 文太后……… 小九这句话太扎心了,她弟文烈在蒲甘被大齐打败,身受重伤生死未知。 都是因为她,明知道陈景轩身份不凡,还故意膈应人。 如今自己成了阶下囚,父亲和弟弟也没了。 文太后苦笑,“景轩公子,今日得见,我是向你赔罪的。” 小九挑眉,“赔罪?我没记错的话,你在蒲甘已经道过歉了。” 文太后调整心态,“啊,这个,那不是陈驸马你后来失踪了嘛。 陈驸马,如今妾身来到大齐,陈驸马不打算尽一下地主之谊?”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一时小声议论纷纷,小九神色一冷。 小九冷漠道,“文夫人,你是寡妇。” 文太后点头,“寡妇怎么了,你在蒲甘,我也让你在王宫吃住了几个月,你请我一顿饭也舍不得?” 小九上下打量她道,“寡妇门前多是非,我大男人一个,可不想绯闻缠身。” 文太后脸上笑意僵住,“陈驸马你好绝情啊!” 小九冷冷道,“文氏,你是什么人,为人如何,我自然清楚,我能亡了你的王国,也能让你生不如死,文氏,好自为之。” 小九说完不理呆住的文太后,骑马离开。 文太后知道小九动了杀心,文太后收起楚楚可怜模样,冷漠的离开街道。 清阳郡主她惹不起,兴安侯府她也惹不起。 不过,他跟陈驸马旧情未断的传言,在京城就传开了,也算是让陈驸马吃了闷亏。 陈驸马这关过了,还有陈世子,这几天打听了,陈世子比陈驸马还要棘手。 她怎么才能保全自己,又让清阳郡主弃了她这颗棋子。 陈继铭出去都坐马车,文太后知道他下朝时间够,就在回侯府的必经之路等着。 收买了一个比较混的小孩,让他制造祸乱,然后她借机扑向兴安侯府的马车。 虽然冒险,倒是有用。 就是找错人了。 陈贵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啦,这位夫人,你怎么样,要不要紧伤到没有?” 文太后懵,怎么是个老男人? 老男人陈贵山,不知道这位貌美的夫人的失望,看她一脸惊魂未定,赶紧把人送去医馆。 好在离他们不远就有医馆,陈贵山给人付了看医的银子,知道人没啥大事,就回家了。 文太后泄气,计划失败。 清阳郡主知道文太后找错了人,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你不行就按我说的做,保证你一次就能成功。” 休沐日,荷花园,陈继铭带着妻儿去荷花园赏荷。 还没出京城呢,就被人碰瓷了。 还是文太后,这次真受伤了。 伤的不轻,被送去古长卿医馆救治。 古长卿让媳妇给她检查,没有伤口,那这血哪来的? 陈继铭听说后笑了,这个文太后真的活够了? 文太后看到陈继铭,知道露馅了,就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是我贪财,为了五百两银子,让我们母子身陷险地。” 陈继铭奇怪道,“你很缺银子?” 文太后拘谨道,“大齐给了宅子,没有其它生活来源,我……” 陈继铭知道是清阳郡主以后,就离开了医馆。 回去就让人去查端王。 这事不寻常,清阳郡主没这个男子,败坏兴安侯府名声,恐怕是第一步。 清阳郡主不知道自己败露了,还进宫去见了她皇太妃祖母。 顺便还见了月美人。 清阳郡主有些不满,“你最好还是想办法重新得宠,要不然,咱们合作作废。” 月美人看不惯清阳郡主的娇纵,想她在突厥也是一国公主,自然有自己的骄傲。 “你们信守承诺就好,别忘了,要是事成了,放我们回突厥。” 清阳郡主哼了一声,翻个白眼转身走了。 月美人这几日在想办法,魏启把她贬为美人,圣宠都少了。 有了……… 陈继铭的手不会伸向皇宫,那样容易让皇上父子误会。 他把清阳郡主算计他和小九的事,告诉了太子。 太子告诉皇太后,皇太后安排人监视清阳郡主进宫的一举一动。 自然知道她见了月美人。 太后能在后宫平安无事,也是有手段的,月美人身旁的宫女被太后策反了。 这一下,月美人举动都被皇太后知道了。 月美人身穿一身暴露胡服,跳着妖娆舞蹈诱惑魏启。 魏启虽然是皇帝,后宫妃嫔没有这么放的开的,一时间又忍不住宠幸月美人。 魏启有个毛病,他贪恋美色儿子遭殃,所有奏折都扔给魏渊。 所以,别人想要说他昏庸都没借口。 太子是未来储君,代理政务怎么了? 月美人使出浑身解数迷惑魏启,魏启也真给面子,干脆让太子听政,他享受去了。 魏渊……… 魏渊只能全面接手,总不能真的慌了朝政。 魏渊累了一天回到东宫,哪还有心思做其它的。 太子妃嘘寒问暖,魏渊看着妻子感叹,还是有妻子好,知道心疼他。 魏渊抱住太子妃,“我累不了多久,父皇很快就会回来处理朝政的。” 确实,玄衣卫全部动了起来,端王这次要栽了。 魏启又生了月美人做允容,恢复了嫔位,九嫔第二位。 这让月允容非常开心,每天换着花样逗魏启开心。 魏启一高兴,赏了月允容一把象牙扳指。 皇太后有些无语,“至于吗?你不怕皇后知道了,跟你置气?” 魏启,“母后,月允容每天也要费心伺候儿子,该给的甜头还是要给。” 太后嫌弃他,把人赶了出去。 魏启……… 还好朕有一个好儿子。 这些天真费腰子,不行,等这事了了,让皇后给我好好补补。 魏启大摇大摆的去了月允容住处,“小美人我来了!” 第530章 大齐人 阿拉善这里不只有草原,还有戈壁和沙漠。 陈景铭手拿千里眼,四处观望。 到了阿拉善以后,在草原上跟西番大王子打了一仗,这家伙就开始跟他躲猫猫。 每天派出好多人去找,也没发现踪迹。 陈景铭有些丧气,一个多月了,总不能耗在这茫茫大漠。 一阵金雕啼鸣传来,陈景铭仰头看向天空。 是苍羽。 陈景铭抬高手臂,苍羽飞了下来。 柏冰把信件取了下来,陈景铭展开看了,京城有异动? “太叔琰,那些京中公子们怎么样了,还有生病死去的?” 太叔琰跟陈景铭合兵,对阿拉善进行合围。 太叔琰一愣,“没有啊,现在草原野物丰富,大军不缺粮食,都长胖了。” 陈景铭知道太叔琰没有说谎,胖不胖的,他觉得至少比去年好。 所意有人故意给京城递假消息,说不得还说他们儿子早就死了。 陈景铭摇头,御史中丞估计让人利用了。 “太叔琰,让他们都给家里写家书,免得有人说咱们把人虐待死了。” “………我这就去办。” 陈景铭看着苍羽笑的意味深长。 “苍羽,帮我一个忙呗?” 苍羽歪着头,警惕的打量着陈景铭。 陈景铭手拿新鲜羊肉,一点一点喂给苍羽。 “我在找西番大王子兵马,就是好多人的部落,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你能不能辛苦一下,在高空帮我查看一下,他们躲去哪里了?” 苍羽鄙夷的看陈景铭一眼,你好意思? 陈景铭坐下跟苍羽讲道理,“你看我出门又快一年了,不能因为找不到西番残部,一直在这片荒漠耗着吧。” 苍羽继续吃肉,对陈景铭的卖惨毫不理会。 陈景铭好说歹说,苍羽无动于衷。 陈景铭看苍羽真不想帮他,失落道,“我哥想我了,可是我回不去,他说,我再不回去,就不认我这个弟弟了!” 苍羽歪头打量他,想了想主人确实挺担心这小子。 勉为其难的帮他看看,又不费多少时间。 苍羽梳理好羽毛,在陈景铭的营地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在陈景铭放飞它时,在他头顶盘旋一圈。 陈景铭眼里异色闪过,苍羽真的要帮我了? 果不其然,下午苍羽回来了,在陈景铭大营上空盘旋。 陈景铭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太叔琰带着两千人,跟着苍羽找了过去。 陈景铭焦急的等着消息。 大王子他们,都是带着部落跑的,老人和体弱的人留在草原,他们带走了健壮的女人和孩子。 草原上的女人孩子都是骑马高手,而且,草原上的人多骑母马。 母马在喂养小马期间,会有马奶,草原上的人食用马奶,没吃的也不会饿死。 陈景铭让人收拾好,骑兵都做好出击准备。 草原上的大雁格外肥嫩,可以看到远处迁徒回来的野马群。 要不是还得打仗,在草原上驰骋何其快哉。 第二天,一队百人士兵回来,确实找到了大王子残部。 陈景铭带兵赶了过去,在戈壁滩,一处河流处发现了一片绿洲。 这里比较偏僻,要不是苍羽在高空发现,还真不好找。 一场厮杀在戈壁滩展开。 苍羽落下来,飞上陈景铭肩头。 陈景铭摸摸苍羽的羽毛,“谢谢你,苍羽。” 苍羽傲娇的抬高头颅,鹰眸锐利,却没有敌意。 陈景铭继续给它喂食鲜肉,感谢苍羽帮了自己。 苍羽喜欢展翅飞翔,陈景铭忙于打仗,苍羽又自己出去溜达。 等到收拾完大王子残部,部落里没剩几个人。 大王子被杀死,他的部下有人逃离跑去了西突厥。 陈景铭眸光闪闪,他要收拾东突厥。 等到陈景铭把阿拉善收入囊中,西域诸国都知道了。 没人敢挑衅大齐兵马。 苍羽给陈景铭带回一只小金雕,小金雕还没有学会飞,被苍羽用爪子抓了过来。 陈景铭接过苍羽扔下来的小金雕,目瞪口呆问,“给我的?” 苍羽傲娇扇扇翅膀,你不是要用来探路? 陈景铭莫名看懂了苍羽的意思,高兴抱起小金雕,“你放心,我会让它认我为主的。” 苍羽鄙夷,“别笑了,笑的真傻。” 苍羽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调教小金雕后,就飞回京城。 陈景铭则是带兵一路向北,横扫东部草原。 他要把内蒙古打下来。 先把内蒙打下来,在收服西域几个小国。 大草原毕竟离内地最近,放马牧羊,跟内地多交流,实行汉人与游牧民族通婚汉化。 以后内草原就会成为大齐第一边防。 陈景铭一路打,一路招收羌人,突厥人当兵。 让他们守卫草原边境。 两个月后,自大西北打晋地边缘。 将士越打越多,陈景铭粮食不够了,过来大同要粮食。 大同边关守将……… “太傅,你是要班师回京吗?” 陈景铭坐在平型关城头之上,看着关外无边草原。 “不是,我粮食不够吃了,你们帮我凑五万大军三个月粮食。” 边关守将面面相觑,“太傅,没有圣旨,恐怕要不来粮食。” 哪知道陈景铭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上面写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 这是魏启给他的皇帝亲临金牌,他打半岛的时候,就给他了。 一直没用上。 魏启也不收回来,只说免得以后再给他,陈景铭也只能在身上一直揣着。 如今需要调动粮草,拿这个省的再跑京城请旨。 “这是皇上赐予的如“朕亲临”金牌,你们验验真假。” 边关守将一起跪下,接过金牌查看。 还真是皇上所有。 几位将军激动的手抖,“如朕亲临”金牌都听说过,谁也没见过。 他们今天见到真的了。 大同知府收到消息,赶紧往太原府送信。 “陈太傅要五万大军三个月粮草,让十日内凑齐。” 晋地为了粮食一事忙成一锅粥,陈景铭写了折子,送去京师。 告诉皇上父子,我把西番灭了,顺手把东突厥清扫干净,内草原以后就是大齐马场了。 陈景铭写完奏折,又写家书。 告诉家里人,他今年下雪前回家。 现在正是六月份,草原牛羊肥硕。 本来每年都会到边关打谷草的突厥人,今年都没了踪迹。 反而有大批牧民涌入内地,拿着部落里的开的路引,去往边关城池购买粮食。 他们带着牛羊马匹,皮毛和奶粉,也有人带着肉干,忐忑的进入边关城池。 边关守将早就知道,陈太傅把内草原打下来了,有官印盖章的路引在,就能买到粮食。 牧民高兴的喜极而泣,终于能够随便买粮了。 除了买粮食,还有布匹,盐,茶叶,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军师真的说话算话,他们真的成了大齐人。 大齐人,那可是多少异族人期盼不来的。 内地商人听说可以去往草原做生意,都跑去官府开路引,带着镖师,商队,深入草原做生意。 真的不一样了。 陈太傅打下的地方,所有人都能称为大齐人。 第531章 试婚宫女 京城,皇宫御书房。 魏渊打开陈景铭的奏折,看到上面说的,他现在已经把东突厥打下多半了,现在大同筹集粮草。 陈景铭打下西番后,给魏启上书,怎么治理草原牧民,包括通婚,学习汉族习俗。 允许牧民凭借手里路引,去边关购买粮食,允许商队进入内草原。 还是要杜绝商人向西突厥走私,他可不想把西突厥养肥了。 再打可就不好打了。 于是,怎么防守边关就交给皇上和满朝文武了。 陈景铭的奏折,让所有朝臣都受到了打击。 武将是被陈景铭能打仗,能打胜仗刺激了。 文官是被陈景铭治理内草原的做法刺激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怎么能够把粮食布匹,这些东西卖给牧民? 他们强壮了,会不会掉过头攻打大齐? 结果呢,陈景铭递上来一百多个部落归顺大齐的名单,把他们居住的草原,部落名称全都记录在册。 并且表明,我已经收了,你们不要掉链子,该派遣文官的派遣文官。 该派遣军队的派遣军队,驻守边疆,不能都让牧民干。 魏启父子看了一下新增舆图,这得新招多少兵? 还好,陈景铭招收了牧民守边,现在边关有人。 陈景铭在每隔百里就给盖一座官衙,堡垒型的,外头一圈围墙,里头是房子,方便以后官员来了居住。 围墙是为了防狼。 这个官衙也是建在一个部落那里,免得招了野兽,没人救援。 至于怎么治理内草原,汉人有治理百越之地的经验,这难不倒那些学富五车的官员。 司空震打下几个草原,并没有派人占有,都觉得牧民不可靠。 陈景铭倒好,把治理法子都整明白了。 还把区域规划好了,一个府一个府似的,就是地方大一点。 还给牧民指了生活方向,制作羊奶,剪羊毛,做肉干,用草原上产出去换取中原的粮食,布匹,还有盐,药,铁锅,陶器。 陈景铭把草原人打的闻风丧胆,听到陈景铭名字没有不怕的。 可是陈景铭又对他们有恩。 陈景铭又制订了一系列的利民政策,教他们做奶粉,做肉干。 教他们剪羊毛,他说中原人会过来收购羊毛。 陈景铭让陈家人过来收羊毛,教他们去除油脂异味,找人纺成毛线。 又说了怎么织毛衣,他不会,竹签子他还是知道的,前世他长在农村,小时候见过别人织毛衣。 天下不缺心灵手巧的女子,织出毛衣早晚的事。 陈景铭一些举动,又对牧民有恩,他们虽然养着牛羊,吃不起牛羊。 想吃粮食,大齐人压根不卖粮食给他们。 走私过来的粮食布匹盐价格昂贵,如今有了陈景铭一系列指导,内草原上的人开始焕发生机。 他们买到了粮食,布匹盐,还都是大齐的商队进入草原卖的。 感谢长生天,感谢陈军师。 大齐官员知道后,就感觉挺难评。 没想到陈景铭做到如此,他们要去在阻止,显得太小肚鸡肠。 于是,户部,吏部,吏部几位尚书提议完善陈景铭对于草原的治理方案。 毕竟是匆忙定下条例,比如,派遣读书人去教他们读书。 教育他们要忠君爱国,一定一定要把人汉化了。 这些陈景铭都不用管。 他要了粮草,带领五万人又,又往北走了。 大同守将提醒道,“太傅,再往北过科尔沁,就是契丹草原了。” 陈景铭心里一喜,那不是呼伦贝尔大草原吗? 打,必须拿下来,不打下来,难道把契丹养肥了,打下整个北方? 陈景铭才不干呢,天还没下雪,回家还早呢! 六月底,小九大婚。 陈家发请帖,来了整个京城的官员。 皇帝女儿大婚,哪个官员敢不给面子。 大婚前半个月,试婚宫女进了侯府。 小九见都没见。 宫里送人的嬷嬷脸色难看。 不只是宫女试婚,她们也要在一旁伺候着。 小九听说后,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吩咐下人院门紧闭,谁来也不开。 他不是变态,让他跟别的女人做那种事,还让嬷嬷看着? 当他是什么人? 带人过来的太监急的不行,去找陈世子,“世子爷,要是试婚不成,奴才也没法交差啊。” 陈继铭听说后半晌无语,“他不开门,我也不能强逼着他,你先把人带回去吧。” 太监为难,宫门早就关了。 试婚宫女在院子门口待了一夜,第二天委委屈屈的回宫复命。 皇后知道了,头疼的厉害,你这试婚也确实是侮辱人。 没有本事的人为了娶公主,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陈景轩是什么人? 有本事的人心性高傲,这样的规定,人家没骂人都不错了。 然而,内务府不同意。 皇家规矩也不能不守,于是又派了两个试婚宫女过去。 小九直接递了一张纸出来,内官一看昭阳公主的更贴。 陈驸马这是要干嘛? 陈继铭一看无语至极,“小九,再过十多天就要大婚,你现在要退婚?” 内官吓得差点跪了,退婚,他做不了主啊。 内官不停的磕头,“驸马爷,您开开恩,奴才担不起。” 小九拉开门,盯着那个宫女看了一会儿道, “长得还算清秀,要我试婚也行,这个女人必须提成妾,只要成了我的女人,就必须给我。” 内侍傻眼,没想到驸马爷打的这种主意。 看来陈驸马也没有多在意昭阳公主,都提出纳妾了。 内官哪敢答应,胆战心惊的走了,这次去找了皇上,这事重大,他做不了主。 陈驸马背景深厚,有陈家人护着。 他就是一个小内侍,可不敢给公主丈夫抬妾室。 魏启知道后不在意道,“还以为什么事呢,陈驸马不用试婚。” 他相中的女婿,是不是真男人,还需要别人帮他验证不成。 试婚这事也过去了。 昭阳公主听说后,高兴坏了。 亲手给小九绣了一个鸳鸯荷包。 第532章 劲国公府做客 小九大婚,青云县老家也来了人。 小九虽然是义子,可是出息呀,娶了公主,他们陈氏一族也是脸上有光。 就是陈景铭没在家,韩梦舟也没回来。 礼部送来的婚礼流程表,看的小九头晕眼花。 他感觉娶公主做媳妇,比考科举还难。 成婚当天,小九被拉着去祭祖,他有些无奈,他是义子怎么还需要祭祖了。 狄湛笑他,能跪祠堂,当然要祭祖。 小九妥协,祭祖回来后,又换了上迎接公主的婚服。 一身红衣,衬得小九俊美逼人。 小九骑马去了皇宫,他要去皇宫后宫接昭阳公主,然后去太和殿,在那里跟昭阳公主跪拜皇上皇后。 礼部官员按照公主婚礼流程,在一旁提醒小九怎么坐。 昭阳公主头戴凤冠霞帔,一身公主大婚正装,衬得昭阳公主高贵又端庄。 昭阳公主并没有盖盖头,凤冠前一排珍珠流苏遮住容颜。 看不清昭阳公主模样,昭阳公主却可以看清其他人。 昭阳手拿团扇,遮在脸前,羞怯的看着小九。 小九面无表情,他是有些紧张的,二公子和韩梦舟娶妻他都见过。 一个个都快高兴傻了。 可是他笑不出来,整个婚礼太过庄重,没有成亲的喜悦,只有沉重的压抑。 昭阳公主是君,驸马要慢公主半步,小九跟着昭阳公主来到皇上夫妻面前。 两人领着礼部官员指导,给皇上三拜磕头。 整个过程除了那些长辈公主,王爷宗亲在笑,小九一点没笑。 等到皇宫里的礼仪走完,皇后叮嘱几句,无非是两人成了夫妻以后好好过日子。 魏启倒是真高兴,他可算是把这个小狐狸抓住了。 自己的女儿,还是希望嫁个好人家,能够夫妻和睦过一辈子。 小九跟昭阳公主拜过皇上皇后,一起离开皇宫,小九骑马,昭阳公主坐花轿。 侯府请来的锣鼓唢呐一直在那里吹奏,看到公主夫妻出来,更是吹得卖力气。 听到喜庆的唢呐声,小九终于有了娶媳妇的感觉。 扭头看了一眼昭阳公主,以后公主就是自己媳妇了。 把公主送上花轿,小九终于露出笑容,今天他成亲了。 小九翻身上马,矫健的身姿迎来一阵喝彩声。 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侯府大门口,兴安侯府今日宾客如云,侧门还有人在排队等着上礼。 小九等到昭阳公主下花轿,两人并排走进侯府。 一路红毯铺地,鞭炮齐鸣。 公主花轿规格太高,民俗用不上了,小九只能在一旁等着昭阳下轿。 两人并肩走进侯府,没有火盆和马鞍,只有一条红毯通往正厅。 接下来就是拜天地了。 陈贵山作为小九义父,和王氏两人端坐高堂,两人笑的合不拢嘴。 后宅,给小九重新准备了院子,以后小九跟公主回来,就住在这里。 陈继铭,陈弈铭兄弟招待宾客。 这一次的婚礼非常罕见。 也让人看出,皇上是真费了心思拉拢陈家。 朝臣心里知道,能拉拢陈太傅,舍出一个公主算什么。 他们哪知道,魏启就是相中了小九呢? 小九成亲第二天,魏启就下了圣旨,小九在征安南之时,收集粮草,立下大功。 又协助征南大军攻打蒲甘,跟暹罗真腊占城几国签下购粮契约。 皇上特意封赏小九一等伯爵位。 小九成了大齐唯一一位拥有伯位的驸马。 昭阳公主三朝回门后,小九和昭阳公主搬去公主府居住。 昭阳公主毕竟是君,在侯府里,陈家人见了她都要行礼问安,这让小九很不舒服。 所以干脆搬走,以后他每天回来处理事情,晚上回公主府。 劲国公在小九婚礼上再次看到陈弈铭,时隔一年,陈弈铭长高了许多。 十七岁的陈弈铭长开了,才华横溢人又俊美,如玉君子翩翩少年。 接待宾客游刃有余,性格独立,不骄不躁,很有陈世子风范。 张询又一次动了心思,他女儿今年及笄,陈弈铭也没有定亲,他还想在争取一下的好。 小九婚事过去没几天,张询给陈世子送了帖子,请陈世子夫妻携弟去国公府做客。 陈继铭接到帖子,心里有了思索,张询恐怕还是为了三弟。 张询女儿今年及笄,张询这是等不及了? 陈继铭叫来小弟,“劲国公孙女,张美的妹妹你还有印象吗?” 陈弈铭,“……不太记得了。” 两年前的事,那时小姑娘害羞的不行,他哪敢多看。 陈继铭点点头,“下个休沐日,张世子约我去他家做客,你到时候与我同去。” 陈弈铭脸一红,“大哥,必须去吗?” 陈继铭看他这样,笑了笑,“你长大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去见一见也好,要是不喜欢,大哥就拒了张世子。” 陈弈铭点头,“我知道了。” 陈继铭让人给陈弈铭准备了访客衣饰,休沐日,夫妻俩带着弟弟去了劲国公府。 劲国公府里,张询一大早就在家等着,张询妻子蔚氏,一起去大门口迎接陈继铭夫妻。 张询夫妻能高兴不已,张美也在家等着陈弈铭。 看到芝兰玉树的兄弟两人,张询眉开眼笑。 她女儿值得最好的。 两人在长辈,兄长面前装乖孩子,没多久,张美就把人拐跑了。 “弈铭,去我家花园走走。” 陈弈铭看张美有醉翁之意,也没拒绝,两人一起去了花园。 然而,花园不是只有张美妹妹张璇在,还有他二叔家的姑娘,和三叔家的嫡女。 看样子,这两人就是冲着陈弈铭来的。 父亲母亲身旁的人该清理清理了。 张美脸色难看,带着陈弈铭要走。 “堂哥,你怎么看到我们就走啊?” 张美亲爹没有纳妾,他二叔三叔就不一样了。 他二叔三叔是庶子,他家跟他们关系真不好。 要不是先皇规定,非嫡子不能承爵,估计他爹一直不得安宁。 二叔家的女儿是庶生女,今年十六岁,生的一副楚楚可怜惹人爱的模样。 就是眼泪多了点。 三叔女儿是嫡女,长得娇俏可爱,跟她妹妹同龄。 两人带着丫鬟,跟在张美妹妹张璇身旁。 陈弈铭一出现,就被几人看到了。 前几日听说了陈世子会来劲国公府做客,她们母亲猜测是为了张璇婚事。 而兴安侯府,只有三爷陈弈铭没有定亲。 所以,几人动了心思,这天两家人故意盯着张璇。 凭什么,张璇就能跟兴安侯儿子仪婚,她们只能相看那些普通官家子弟。 陈弈铭一出现,就被两人注意到了,当时就看呆了。 陈弈铭名列京城未婚美男子第一,陈弈铭在这些闺秀眼里,首选的如意郎君。 而陈弈铭呢,到这里一看三个小姐? 他隐晦的看了一眼张美,就看张美脸色难看。 张美给陈弈铭一个抱歉的眼神,指着左前方女子道,“这是我妹妹,这是我二叔家庶女,这是我三叔女儿。” 陈弈铭礼貌的颔首,行了一个平辈礼,道,“见过三位小姐。” 张璇大大方方回礼,“见过陈三公子。” 其她两人也是微微福礼,含羞带怯看一眼陈弈铭。 呃……… 陈弈铭尴尬的别开视线。 这,也太没教养了吧? 张美暗自翻个白眼,当陈弈铭是他们家里男人一样,看到女人走不动? 张美看向妹妹,“今日陈世子夫妻来咱家做客,你一会儿去帮母亲招待陈世子夫人。” 他想着,还是别让陈弈铭在里多待了。 第533章 张家女儿 张美想带着陈弈铭离开,三夫人出现了。 三夫人虽然是庶子媳妇,她也想自己女儿嫁进好人家。 三夫人笑容可亲,“唉呀,张美呀,这是你同窗吧,今日花园里花儿紫薇花开的好,不如你带人去看看?” 三夫人盯着陈弈铭看,真不愧是陈世子弟弟,长得真是俊美。 张美有些生气,三夫人是庶媳,要不是比张美大一辈,张美都不想搭理他。 张美面无表情,“三婶,陈世子还在等弈铭回去,我们不打扰你们赏花了。” 真是烦死了,每次都这样。 总想着截胡他们大房。 三夫人到底活的岁数长,故意不借张美话,看着陈弈铭道, “那就那么急了,陈三公子难得来一趟,应该好好陪他逛逛园子才是。” “曦儿,跟你堂姐她们招待好陈三公子。” 张曦小脸一红,“是母亲。” 陈弈铭看这位三夫人,一双精明外露的样子,打的什么目地一眼明了。 他礼貌拒绝,“我跟张兄还有事要谈。” 陈弈铭说完,三夫人神色变了变,这是没看上她家女儿。 张美二叔的女儿张嫣深情款款道,“陈三公子,园中还有睡莲绽放,要是公子喜欢……” 张璇听到这里真是服了,她二叔家的这个庶女,真是够不要脸的,约陈三公子去看睡莲? “堂姐慎言,睡莲在后花园,陈三公子是外男,怎可进入内宅?” 张嫣听得一慌,“对不起,是我没想周到,妹妹说我也是应该的。” 说完眼圈就有些红,好像张璇提醒她是不对的。 张璇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像吞了苍蝇一样,生气道, “堂姐,陈家公子是外男,去了咱家内宅,张家女儿名声还要不要了?” 陈弈铭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株盛世白莲,光听他二哥故事里提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兴安侯府除了两个亲嫂子,还有韩梦舟妻子,乔玉卿。 乔玉卿虽然是五品京官女儿,规矩礼仪待人接物落落大方。 可没有这种动不动就红眼圈,掉眼泪的做派。 他二嫂更是女中巾帼,敢提剑杀人的主。 眼前女人可做不了当家主母。 陈弈铭看向张璇,还是张家嫡女教养的好,不扭捏,不做作。 张嫣脸色一白,勉强笑了笑,“堂妹,你怎么能这么说,陈三公子来咱家做客,怎么会冒犯咱家女儿?” 说完,她看向陈弈铭,似是求证一般。 陈弈铭后退一步,避开张嫣目光,“张兄,我该回避的。” 张嫣有些愕然,陈三公子怎么无动于衷,她说的这些,家里人就连祖父都会偏向她。 陈三公子怎么会没反应? 陈弈铭的反应,把张嫣整不自信了。 张美翻个白眼,“堂妹,陈兄是外男,去内宅对名声有误。” 张美也懒得理会她们,拉住陈弈铭郁闷的回了前院。 陈弈铭嘴角勾起,看着受打击的同窗,“怎么了,不开心?” 张美停下身子,郁闷道,“要是你能娶我妹妹就好了。” 张美把事办砸了,闷闷不乐回了前厅。 张美母亲看他这样,心知有疑,找了机会询问,才知道,二房三房想要截胡。 张世子夫人气的险些咬碎银牙,这些人太过分了。 陈弈铭回到大哥身旁坐下,脸上并无其它情绪。 陈继铭狐疑,这是见到人了? 怎么看不出来愿不愿意? 陈弈铭还在回想刚才花园里的闹剧。 不知道张世子知道自己精心安排,被人搅局,会不会发飙? 看大哥看他,陈弈铭笑了笑,张世子女儿长得不错,容貌美丽,举止大方。 就是张家好像不和睦。 张询等到机会,询问儿子怎么样,两人可有交谈? 张美只能如实道来。 听得张询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险些跑去内宅,揍老二老三一顿。 想自己闺女嫁进兴安侯府,自己去提亲去,干嘛要搅我的局? 张询哪知道,跟兴安侯府结亲,父亲言行人品都要排查,品行不行,免谈。 陈继铭没有多待,知道张家情况,就带着妻子弟弟回了侯府。 陈弈铭上了马车,看着大哥大嫂忽然笑了出来。 他憋了好久了,要不是怕张美脸上下不来,他就忍不住了。 那个张嫣真的笑死他了。 还想着把他引入后宅,国公府女子闺誉完全不当回事。 这样的女子,竟然在劲国公面前还挺得宠? 陈继铭瞪了他一眼,陈弈铭撒娇,“大哥,我实在憋不住了。” 陈继铭摇头道,“张世子女儿按照宗妇培养,才情品德没得挑,你若是相中了,大哥给你请媒说亲去。” 陈继铭点点小弟额头,他估摸着,小弟没开窍。 可能是觉得张世子女儿不讨厌。 不讨厌就行,感情可以培养,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 陈继铭知道,要不是张世子夫妻疼女儿,他小弟娶不到国公府嫡孙女。 陈弈铭点头同意,张璇看教养就跟其他张家女儿不同,应该是世子夫人也有教导。 陈继铭看弟弟同意,就想着回去找谁去提亲。 虽说请官媒,也要请一个人做中间人,以后下聘也好请人家出面。 陈继铭找了礼部杨尚书,杨尚书德高望重,还跟郑修儒是好友。 陈继铭去杨家拜访,正好吏部王尚书也在。 听说陈继铭是找人给自己弟弟说亲,立马同意一起去。 陈继铭……… 行吧,下聘礼的时候多请一个人而已。 劲国公府,张世子夫妻黑着脸去了后院,找到自己老父亲。 劲国公脸色难看,“老大,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侄女,她也是想给陈家留下好印象。” 张询被他爹气的仰倒,“爹那是兴安侯府,陈世子是什么人,你那个孙女去人家面前耍心眼,她以为她是谁?” 劲国公,“…………” 第534章 这个这个 劲国公被世子儿子数落了一顿。 劲国公被说烦了,叫来张老二张老三。 劲国公皱眉,对俩儿子道,“今天这事我听说了,老二老三管好自家闺女,别让人看张家笑话。” 张老二不乐意了,“爹,您也太向着大哥了,嫣儿虽说是庶女,要是陈家相中了嫣儿长相呢?” 张询翻个白眼,“就嫣儿那种说一句话就想抹眼泪的样子,陈家怎么可能喜欢?” 张老二不服气,“谁抹眼泪了,肯定是你们太凶了。” 老侯爷脸上下不来,老二的姨娘就是那样,总是一副惹人怜的模样。 惹人怜的女人,总是能激发男人保护欲。 要是做主母,就不行了,立不起来会被人笑话。 老侯爷对着老二老三道,“你们以后也管教一下子女,本来就是,你大哥给璇丫头看好的人家,你们瞎往前凑什么。” 张老二姨娘得宠,他也得宠,所以对这个嫡兄不是很尊重。 要不是庶子不能承爵,这个劲国公世子不定谁做。 “爹,陈家就一个侯位,陈太傅还没实权,你也太高看他家了。” 张询听到这话,有些无奈,老二还是这样自以为是。 劲国公怒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不把兴安侯府看在眼里?” 张老二看到他爹发怒了,顿时不敢再出声。 张老三看了一会儿,站在一旁并不多言。 他不知道妻子自作主张,要是知道了,他会拦住人。 陈家人不是你凑上去,人家就能相中的。 劲国公把老二训了一顿,璇丫头跟陈家三小子的事,两年前就提了。 张嫣知道后,故意在她父亲面前哭泣,“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嫡女,所以,不管什么事都要让她先挑?” 张老二看自己闺女哭,挠挠头,“要不然,爹去一趟兴安侯府探探他家口风。” 张老二去兴安侯府递了拜帖,哪知道兴安侯世子没时间。 “这位张大人,我家世子今日有贵客,要不您改天再来?” 张老二是在京城巡检司从五品守备,混日子没有实权。 也就仗着他爹是劲国公,别人都给他几分面子。 张老二硬是没听出来,人家不想见他。 张老二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会跑到兴安侯府,找陈继铭了。 张老二不高兴道,“我是找你们世子有重要事相商,你不禀告就算了,还说谎?” 管家??? 这个张家二爷莫非是个缺心眼? 这时,陈继铭出来送客,今天是司空家主来访。 陈继铭跟司空家主相谈甚欢,等到事情说完,司空家主也就告辞。 哪知道在门口碰到了张老二。 张老二立马上前寒暄,“陈世子,我找你有事相商,听过你弟弟正在议亲,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跟劲国公府做个亲家?” 陈继铭狐疑,“你是?” “我,我是劲国公次子,张………” 管家急忙道,“他是劲国公家庶次子张二爷。” 张老二脸色一变,有些羞恼。 陈继铭看司空家主也看向张老二,出声询问,“张家二爷这是奉劲国公命令来的?” 张老二…… “不是。” 陈继铭点头,“本世子送送司空家主。” 说完也不理他,礼貌的送司空家主出门上马车。 等人走了,陈继铭才转过身,“张世子所提之事,本世子自会给他答复,张二爷请回吧。” 说完陈继铭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老二傻眼,我说的事,跟我大哥没关系。 “唉,唉陈世子,我来找你跟我哥没关系,我是给我女儿提亲的。” 陈继铭停住,有个惊讶道,“你说什么?” 张老二急忙推开管家,紧走几步道,“我听说你家三公子正在议亲,我有个女儿今年正是二八年华,陈世子要不要考虑考虑?” 陈继铭皱眉,他女儿,要是他没记错,他嫡女已经出嫁了吧? 陈继铭出于礼貌,还是说道,“我记得你家嫡女早就嫁人了吧?” 张老二呵呵道,“是我二女儿。” 陈继铭笑了,“张二爷,你也知道,庶女配不上嫡子吧?” 张老二脸色涨的通红,这时才发现,人家陈继铭压根看不上他。 张老二讪讪的,陈继铭道,我还有公务,就不请你进去了,管家代我送送张二爷。” 陈继铭说完,转身去了前院书房。 张老二气急败坏出了兴安侯府。 这个陈继铭有什么可嚣张的,不就是有个杀神兄弟,那么弑杀,早晚被人杀死。 等到张询知道张老二去兴安侯府,想要把张嫣许给陈弈铭,张询懵了。 关键是,还被人家陈世子奚落,庶女妄想配嫡子。 该! “老二他凭什么觉得,人家会看的起他一个小官的庶女?” 张询摇头,他闺女还没着落没呢,她闺女今年及笄,要不然明年在办及笄礼? 没等他多犹豫,杨尚书跟王尚书过来了。 两人笑眯眯的就开始说了,陈家幼子,陈弈铭,长得一表人才,文采出众。 现在正是说亲年纪,听说你也有一个女儿,要不要跟陈家结秦晋之好? 张询越听越喜欢,听到最后嘴巴咧的怎么都压不住。 但是按照规矩,还得矜持一下。 “这个,这个,事关小女终身,再说小女今年刚到及笄之年,我还想再留两年。” 要是张询不是把牙花子,都笑出来就好了。 王尚书翻个白眼,“行了,看把你乐的,你们夫妻要是同意了,陈家就要请媒人上门了。” 张询点头,“嗯嗯,麻烦两位尚书大人跑一趟,陈家可以挑吉日过来。” 杨尚书看他高兴模样,也有些羡慕,可惜他孙女没有年龄相当的,要不然,说什么都要跟陈家结个亲家。 陈家孩子个个成才,多好的乘龙快婿人选。 忽然想到,陈继铭长子十一岁了,心里琢磨着,也不是没有机会。 兄弟没赶上,还有儿子辈,用不了几年,他那对双胞胎儿子就该定亲了。 两位尚书大人登门,就为了保媒,这让张老二心里不是滋味。 张嫣听到后,失落不已,嫡女身份就这么重要? 张曦也有一些遗憾,不过她不纠结,她娘总会给她找到差不多的人家。 她爹又不像二伯,游手好闲,一事无成,怎么说他爹也是军中有实权四品中郎将。 嫁高娶低,官员世家都是如此。 张璇本可以嫁皇子和公侯世子的,可是偏偏张询相中了陈家老三。 张询为了女儿幸福,也是赌陈弈铭会像两个哥哥一样善待妻子。 陈家跟劲国公府结亲的事,很快传遍京城。 这让许多有女儿世家后悔不已,“原以为陈家不会再娶勋贵女,没想到便宜了张询那个老小子。” 第535章 东突厥没了 陈继铭这几天都在收集端王信息,端王确实跟突厥有联系。 东突厥…… 东突厥今年被陈景铭打没了,突厥王子全给杀了,突厥可汗还在大齐,他身旁的王子公主还活着。 这就让人颇为无语。 陈军师还是一样的不留贵族。 不过,东突厥没了,端王怎么让突厥可汗复国? 陈继铭有些好奇,端王还会用那种法子忽悠月嫔? 西番没了,东突厥没了,靺鞨也快没了。 陈继铭点着舆图,他弟把端王有可能拉拢的藩国全灭了。 这个……… 陈继铭去找了慕沧海,“慕前辈,你说,端王下一步会怎么办?” 慕沧海看着手里的情报,感慨道,“你弟动作太快了,现在,只有一个契丹还在。 要是端王速度慢点,契丹也保不住会被你弟拿下。” 陈继铭……… “这样也好,说不定还能在契丹,找到端王勾结外族的证据。” “慕前辈也觉得端王会勾结契丹?” 慕沧海皱眉,“你问我还不如问你自己,我哪能想到端王下一步怎么办。” 陈继铭……… “不过,你可以问你弟,他脑子天马行空,说不准他能给你答案。” 陈继铭皱眉;他就多余过来问。 陈继铭没有去找魏启,魏渊让玄衣卫查端王,也不知道进展如何。 除非有确切证据,否则只有端王自己谋反了。 端王有不臣之心,这是毋庸置疑的,毕竟月嫔都跟清阳郡主合作了。 。。。。。。。。。。。 陈景铭把突厥残部赶跑后,把目光瞄向契丹草原。 契丹部落也是如临大敌,早就在草原上布置下兵马。 防御陈军师打兴奋了,不管不顾的打进契丹。 陈景铭确实打兴奋了,追着一群野马进了契丹。 契丹人跟大齐军相遇了。 陈景铭笑眯眯道,“我养了一群马,打个盹的功夫,马群就不见了,你们看到它们去哪里了吗?” 契丹将军耶律肆,神色谨慎道,“陈太傅在草原养了马,这个我确实不知道,这样吧,陈太傅先带人退出契丹,我让人进草原找一找,找到了,就给陈太傅赶过来。” 陈景铭皱眉,“这倒是不用了,我亲眼看着马群跑过去了,你看,马蹄印都在,难道你们想昧下我的马?” 耶律肆满强忍怒气,盯着陈景铭,“陈太傅,我再说一遍,想找马,契丹很愿意效劳,可是大齐军不能进契丹。” 两人心知肚明,陈景铭就是找攻打契丹的借口。 这个陈太傅,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找,直接指着野马说是他养的。 真是骑到契丹头上拉屎来了。 陈景铭可不管耶律肆怎么想,进来了,还想我退出去,可能吗。 “将士们,你们看,这契丹想要昧下我养的马,怎么办呢?” 立刻出来十多个战将,对着陈景铭请战,“军师,我等愿意进入草原寻找走失马匹。” 耶律肆气的暴吼,“大齐欺人大甚,我契丹虽小,个个都是勇士,誓死扞卫自己家园。” 陈景铭;。。。。。。 既然这样,那就打吧。 于是,一场因为野马引起的战争开始了。 大齐军现在不只有汉人,还有许多牧民也在大齐军里,他们有的是被俘虏的,有的是自愿参加。 被陈景铭整合后,交给太叔琰带领。 还别说,太叔琰得空就练兵,使本就强悍的牧民越发能打。 这次,第一波冲锋就是由太叔琰带人开始,一群刚长出一寸长头发的汉子,呜呜怪叫的杀向契丹人。 大齐军现在有不到六万人,从西番阿拉善,打到北方的呼伦贝尔。 人是越打越多,陈景铭不知道回家的时候,会发展出多少兵力。 现在契丹人马明显不如大齐。 被大齐压着打。 忽然,契丹草原上冒出无数人马,足足十多万人的样子。 陈景铭一看,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陈景铭笑了,有火药火铳枪在,再多的兵马也只有战败。 陈景铭指挥着军队,开始对阵契丹刚来的人马。 投石机投出去的可不是石头,而是绑了石头的炸药包。 契丹人早就知道大齐有火药的事,他们在大齐寻找许久,得知火药只有皇上手里有。 不过不要紧,他们大齐皇室也不都想着为国为民,总有几个自私自利的人。 他们就是找这种人合作,希望早点弄到火药配方。 就是,陈景铭没给他们时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到了呼伦阿尔。 契丹人在北方,也是一个强悍的民族,在靺鞨跟突厥里属于战力最高的。 经过一场浴血奋战,契丹人死伤有些重。 原因很简单,契丹人明知道会被火统打死,还是死命往前冲,把火铳弹药耗尽了。 没了火统,手榴弹扔的距离相对要近的多,可是手榴弹也杀不完好几万人。 大齐跟契丹还在互相砍杀,契丹虽然死的人多,硬是不退。 陈景铭有些好奇,这些人比突厥人有血性。 陈景铭想到前世,忽然理解了。 前世契丹成就大辽国,后来跟汉人融合,成了汉人。 陈景铭有些想笑,好啊,成了汉人好。 能成为汉人的民族,才能更快的融入大齐。 契丹早就准备好了迎战大齐军,所以,哪怕明知道是死,也要拖住大齐军的脚步。 柏冰忽然拿起千里眼看向后方,“军师,我们被契丹人包围了。” 陈景铭拿起千里眼一看,“还真是,看来遇到对手了。” 陈景铭忽然想起来了,契丹喜欢用汉人谋士。 看来,契丹比突厥难打啊! 遇到对手了……… 第536章 自信过头 陈景铭带人跟契丹人打起来了。 契丹人过来十多万人,打着耗尽大齐火药,以量取胜的主意。 该说不说,真拖住了大齐军。 死了两三万人了,还跟大齐胶着。 这时,柏冰发现他们身后出现了一队契丹兵马。 大约有五千人马。 这是想要抓陈景铭? 柏冰眼神一冷,“亲卫队队长,杀尽来犯之敌。” 亲卫队队长双手抱拳,“末将尊令。” 陈景铭亲卫队不是打半岛那批人,这是征西番任命下来后,柏冰等人又从五千京营大军里头挑选的。 自从进了亲卫队,特训就没停过,虽然他们不怎么参加战斗,战力却是最强的。 现在亲卫队五百亲卫兵,看向冲过来契丹军,眼冒寒光。 “一丛队留下,其他人保持队形,尖刀斜插过去。火铳射击后,手榴弹要往人多的地方丢。” “喏。” 几个百户迅速做出反应。 一队百户带人留下,呈扇形迎接被漏下的契丹骑兵。 亲卫队队长带四百人冲了过去。 一上来就是四百发火统迎头痛击。 击落好几百契丹骑兵,骑马砍杀需要两腿夹紧马腹,才能拿兵器砍人。 有的人用的是长矛枪那种,或者是斩马刀那种刀柄长的武器。 可是马术再好,马快跑也得手拉缰绳,所以,往前快跑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放箭。 契丹人是快马冲杀过来的,被火铳一轮齐射,火铳里头装得都是铁砂,波及面积很大。 所以,一火铳发射出去,受伤的可不是一个人。 火铳放完,拿起砍马刀就跟对面契丹人拼了起来。 一交手,亲卫兵出手利索,快狠准,一刀命中,契丹骑兵纷纷落马。 四百人杀出四万人的气势。 契丹毕竟人多,有一些人冲了过去,对上了后面一百亲卫。 亲卫后方就是大齐军师,还没来的及高兴,就被这一百亲卫砍伤,掉下马匹。 五百对五千,契丹人硬是没能冲过来。 萧羡挽弓搭箭,看哪个契丹人打的凶猛,就一箭射过去。 季也招呼夏侯,“夏侯,拿弓箭,射那些看着不顺眼的。” 夏侯骑马走出侍卫圈,挽弓搭箭一箭一个。 看不顺眼,契丹人他都看不顺眼。 不过他的箭支有限,不能浪费,只能捡着那些看着像当官的人射。 陈景铭看了一会儿,就把视线重新放到大战场。 太叔琰,章维,黎猛,沈冲等大将在战场横冲直闯,杀的契丹军胆寒。 大齐这次来的将领多,高层战力比契丹强,压的契丹士气很快低落。 亲卫队这里不到一个时辰,就把这些契丹军杀的溃败,剩下的人一看不妙,调转马头跑了。 契丹人精心布置的边疆拦截,失败了。 战场从白天打到旁晚,陈景铭主管全局,不断的指挥大齐军变换方位。 契丹军从一开始的十多万人,逐步减少到八九万人,眼看着契丹好在节节败退。 契丹元帅心在滴血,这是契丹一半的兵力,打了一天,折了快一半人马。 眼看着天要黑了,契丹人不甘心的鸣金收兵。 这让陈景铭笑了起来,天黑了就不打了? 怎么可能,咱们老祖宗玩的就是夜战 契丹鸣金收兵,这个草原大战场顿时开始出现短暂混乱。 契丹军想要撤出去,可是他们现在跟大齐军是混淆在一起的,那就需要想办法回到自己那一方。 那就得多人聚到一起,慢慢撤走。 要是听到收兵号令,扭头就走,这人也就活到头了。 谁会放过这么好的争军功机会。 所以,契丹人马开始往一起聚拢,后撤,大齐这里没有鸣金,所以,大齐军追着打。 这就让大齐截住了几小股,没能退走的契丹人马。 契丹主将气的咬牙切齿,“陈景铭你等着,有你惨败的一天。” 大齐军这里恰恰相反,就连娘子军这时也是杀的忘乎所以,这可是军功,谁抢到是谁的。 火把燃烧起来,大齐这边也陆陆续续的停下手中刀,擦去满头满脸的血污,畅快的哈哈大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们赢了。 战场上现在躺着数不清的尸体,还有战马和伤残人哀嚎。 陈景铭传令,“把还活着的人找出来,抬走,死去的不要管了,立刻离开这里。” 柏冰骑马去传令,大军带上还活着的伤员,立刻撤离。 军汉虽然累的厉害,也顾不上休息,急忙四下寻摸。 火把烧了起来,大齐军挨个找战场上自己的同袍。 是大齐军衣服的,看一看是不是还活着,活的,抬出去,送到后方,有军医给止血看伤。 死去的以往会抬出去掩埋,现在也顾不上管了。 战场,就是这样残酷。 大齐对契丹这一战,赢得漂亮,死的人也不少。 毕竟他们只有六万多人。 对上多了一半人马的契丹军,能打胜已经是奇迹。 草原上的野兽非常多,可是野兽也怕人,在这样地方,狼群也跑的远远的。 大齐军后退十多里,在一处小河边停了下来。 契丹还没到力尽的时候,提前撤兵,摆明有诈。 所以,陈景铭都顾不上让军汉们打扫战场。 快速转移,然后让大军布下一座空营,他要看看,契丹是不是想偷袭。 这半年已经习惯了厮杀,大齐军并没有耗尽体力。 契丹要是偷袭,极有可能是这两天。 这里毕竟挨着契丹,十多里,步行也要不了多久,就能到。 大齐的辎重粮草并没有过来,他们离大军主力有五十里远,那里才是大齐大营。 大齐军身上都有带干粮,草草的吃了东西,除了做诱饵的人,全都藏在暗处。 夜里,大营渐渐安静下来。 契丹军悄悄的摸了过来,远远的盯着大齐军营。 在大齐来到契丹边境前,大齐君臣就对今天局面做了分析。 契丹人琢磨着,大齐打了这么久胜仗,必然娇纵,有道是骄兵必败。 要是他们集十几万兵马,怎么着也能跟大齐一战。 本来契丹人是想着,打成平局也行,然后放走大齐军,趁着大齐士气受损,再偷袭。 契丹人想的挺好,兵马安排,还有怎么打,都算计好了。 自信过头! 就是没想到契丹会战败。 没打赢,偷袭还做不做? 契丹几个将领一商量,还得偷袭,败的太惨,要是偷袭成功,还能堵住一些人的嘴。 就在陈景铭以为自己判断错误了的时候,契丹军来了。 那还有啥客气的,先杀为敬。 于是,契丹军被大齐瓮中捉鳖,三面围杀。 最后,契丹军留下好几千尸体,仓皇逃出大齐军营。 陈景铭派出人追击,一口气赶出一百多里,累的马不跑了,这才停下。 大齐军一夜没睡,第二天都躺在地上睡了一觉。 睡了一两个时辰,就被叫醒,去昨天的战场上收殓同袍尸体。 他们怕时间长了,尸体被野兽吃了。 埋葬了同胞,清点人数,这一战就死伤了一万多人。 草原上多了无数的坟包。 第537章 小金雕 草原上的天空非常蓝,天高地阔,一望无际的绿波被风吹起。 白白的野韭菜花,遍地都是。 草原上的牛羊吃了野韭菜,肉嫩膻味还小,所以,草原羊肉好吃。 陈景铭吃着烤羊肉,喝着蘑菇汤,悠哉悠哉。 跟契丹那场大战过去四五天了,轻伤的军汉们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重伤残废了的,等到伤好转一些,就会送回大齐内地。 抚恤金和退伍安置费,退伍安置费。 有的人断手断脚,不能耕种,陈景铭跟皇上申请,为国拼杀伤残的男丁,退伍后免人头税,还有每月给五十文生活补助。 至于陈景铭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还要从陈景铭西征路开始。 去年陈景铭出发去往西征路上,遇到了乞讨者,十二亲卫里有人认乞讨者,陈景铭才知道,那人是伤残退伍军人。 陈景铭很是难过,他们不该为了大齐浴血拼杀,伤残后回家连生存都难。 陈景铭并没有直接送奏折,而是送给大哥。 陈继铭知道弟弟想法,思索再三,去找了魏渊。 这事要是成了,于大齐军是大恩,也是收买天下人心的大好事。 所以,这事只有皇上能做,皇上,二弟已经给他开疆拓土,已有不世之功。 所以,让太子用来收拢人心最好。 陈景铭没想那么多,他就觉得,要是他直接上奏折,他哥又得让他跪祠堂。 果然,太子在朝堂上提起这事,立马引来一些文官反对。 武将挺激动,那些战场上受伤的人,回家后,多半都不能劳作。 没有妻儿的人活的都非常惨。 文官是看不起军汉,一群粗人,怎么还不能活了,需要朝堂每月供养? 陈继铭就会怼那些人,“要是没有你们看不起粗人军汉,那里有这太平江山。他们为了大齐抛头颅洒热血,大齐给他们荣养余生有何不可?” 文官不服气,“可是大齐每年有多少伤残退役人,要是都给钱,国库要多出许多开支。” 陈继铭嘲讽他们,“就算每个月给他们五十文,一年还不到一贯钱,一个村落去参军的有几人,活着回去的又有几人?” 文官…… 陈继铭掌管兵部,自然知道,每年朝廷这几年作战频繁,每年都要征收大量男丁。 文官闭嘴,确实,能活着回去的,没几个。 为了这个跟太子硬刚,不值得。 所以,现在断胳膊断腿的人,也没那害怕饿死了。 每个月五十文不多,可是现在粗粮都是两三文一斤,五十文,一个人够吃了。 天边一阵金雕啼鸣,陈景铭回神,看到那只小金雕。 小家伙刚被苍羽抓来时还不会飞,他每天喂食,跟它培养感情,人家小金雕才同意跟他。 就是捕猎本事不行,苍羽给他送信的时候,看到小金雕那么菜,恨铁不成钢? 要不是看它是自己抓来的,他就要给赶走了。 带着小金雕捕猎,教他生存技能,苍羽的嫌弃谁都看得出。 陈景铭给小金雕取名小羽,可惜,小金雕可能不喜欢,叫它没反应。 小金雕飞下来,落在陈景铭胳膊上,偏着头盯着陈景铭看了一眼,才开始梳理羽毛。 小金雕不像苍羽可以传递消息,小金雕领悟不了那些。 陈景铭笑看它,“怎么样,出去两天,有没有发现什么?” 小金雕偏着头,眨眨眼,有些疑惑;你在说什么? 陈景铭有些气馁,“我让你去看那些契丹人在哪里,你不会就知道出去玩了吧?” 小金雕梳理羽毛的嘴巴顿住,心虚的往一旁挪了挪。 陈景铭自嘲道,“看来还得苍羽教你。” 小金雕叫了两声,好像不服气。 陈景铭诱惑道,“你别不服气,你能发现契丹人,我就给你吃羊肉。” 小金雕歪着脑袋想了想,羊肉为何物。 陈景铭指了指那边还没杀的黄羊,小金雕眼一亮,那个有角的肉好吃。 小金雕扇扇翅膀,准备起飞。 陈景铭急忙道,“飞高点,飞低了当心被人拿弓箭射下来。” 小金雕这半年多在军营长大,知道弓箭为何物。 忌惮的看了一眼陈景铭身旁的弓箭,到底还是飞了起来。 陈景铭笑了,真是个贪吃鬼。 小金雕这次飞走后,大概有一个时辰,就飞了回来。 陈景铭让人准备好,陈景铭琢磨着,契丹应该有部落离这里不太远。 第二天,陈景铭拔营去找契丹人。 小金雕很给力,就是大齐军走的有些慢。 小金雕有些嫌弃,每次让带路,都不情不愿的。 两天后,真给他们带到一处契丹部落。 那个部落的旗帜上绣着狼头。 陈景铭放下千里眼,“那个部落人应该是萧氏旁系,契丹萧氏是契丹后族,每个王后都出自萧家。” 看他们没有一点准备,大齐一万骑兵很快攻占整个部落。 陈景铭也打听到,契丹军队吃了败仗,现在退回扎兰屯去了。 陈景铭不知道扎兰屯在哪里,不过他倒是打听到了,契丹真有汉人文臣。 是以前抓到的汉人,读书识字见识比契丹部多,所以,契丹王就启用他们做臣子。 打仗是契丹贤王带兵,这次吃了败仗,契丹王很是愤怒。 陈景铭……………… 第538章 他们凭什么吃大米 契丹打了败仗,上京收到消息后,契丹王神色很不好。 “败了?” 十二万人马,差不多死了一半? 耶律辛脸色难看,“王上,那个陈景铭心眼太多,我们在大齐就被他算计了。” 耶律宏基看着自己堂弟,神色抑郁,“不是你们说,人多就一定能打败他?” 耶律辛;“……王上那是贤王大哥说的,我没有。” 不一会儿,萧殷过来了,“王上,陈太傅攻打了萧氏旁系的一个部落。” 耶律宏基心里也恼那些大臣,说的天花乱坠,结果呢,不堪一击。 人骂了,契丹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把契丹拱手让与大齐吧? “来人,宣左相。” 左相是个汉人,叫杜有光,他是祖辈被发配边疆开荒,那时他才十几岁。 发配的人都是犯官之后,他祖父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当时的皇帝,被发配还世代不许为官。 杜有光那时已经读过四书,也知道以后自己终身无望仕途。 天无绝人之路,他们一家被契丹人知道了。 他祖父死后,家族艰难,契丹伸出橄榄枝。 帮了当时山穷水尽的杜有光,杜有光感其恩德,同意去了契丹。 从此以后,杜有光就成了契丹官员,为还是王子的契丹王耶律宏基出谋划策。 他助耶律宏基登上王位,帮他稳固契丹。 并且联合靺鞨瓜分了韦室,并且往草原深处拓展契丹领土。 杜有光是对契丹有大功劳的,耶律宏也倚重他。 可是他毕竟是汉人,所以,在大齐有意要进攻契丹的时候,杜有光建议避开大齐军正面锋芒。 那些看不起他的契丹贵族不满,断言杜有光难忘旧主,想放大齐军攻打契丹。 这让耶律宏基也心生猜忌,杜有光只能闭口不言。 耶律宏基这正是壮年,也有雄心壮志。 如今,契丹军被大齐一战击溃,让契丹王遭遇迎头痛击。 心疼,心太疼了。 十多万人马,没了一半,那可是契丹这数十年的心血。 契丹王猜测,也许,他们应该听杜有光的,不要在边境跟大齐硬磕。 大齐一路打来,精兵悍将,百胜之师,契丹怎么能轻攫其锋。 “来人,去请杜相来上书房议事。” 一场败仗,还是在契丹边陲,契丹还没到亡国的时候。 杜有光知道契丹王找他,也知道契丹打败仗的事,估计是耶律宏基又想起他了。 杜有光苦笑,他是汉人不假,可是汉人有句古话叫做良禽择木而栖。 他已经叛出汉族,要是在不忠契丹,岂不是真落一个不忠不义的名头。 可惜,契丹王为君久了,也开始有了猜忌心理。 上京城建造的占地极广,就是冬天比较冷。 夏天气温跟安东相差不大。 贼凉快。 现在七月天气了,跟大齐打了一仗,心也贼凉吧。 杜有光来到上书房外,高声道,“臣杜有光求见。” 耶律宏基听到了,也不让人传话了,“进来的吧。” 杜有光年岁比耶律宏基小几岁,长得的并不太高。 他跟耶律宏基也认识十多年了,耶律宏基看到他有些羞愧。 “左相啊,你也知道了吧,契丹败给了大齐军,那是我契丹多年心血,折了一半人马,孤心疼啊!” 杜有光低头,眸色暗淡,那是他这十多年治理契丹,与民休息,人口才繁衍起来,装备军队,一仗给打残了。 杜有光没有说话,耶律宏基道,“左相,孤知你还在为这次狙击大齐军一事,没有听你的伤心,可是,契丹不能再败了。” 杜有光抬头看向耶律宏基。 “王上,臣不敢。” 耶律宏基…… “左相你看,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大齐?” 杜有光摇头道,“臣不敢妄议,不过,臣听说,大齐陈太傅说了,下雪时他会回去大齐京都。” 萧殷皱眉,“左相,你是说,让咱们坚持一个月,等到天气冷了,大齐军自然就退走了?” 杜有光听到耶律辛不满的语气,也没有办法。 “王上,契丹除了东边大鲜卑山脉,西方多是草原,无城可守,无险可守。” 耶律辛听到杜有光这话,不由怒道,“左相,你不会是因为上次没听你的,不愿意给王上出主意吧?” 杜有光看了一眼这个憨货,上次出使大齐,被大齐官员给耍了一通。 今天这么不经脑子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耶律宏基听到耶律辛这么说,瞪了他一眼。 “闭嘴,左相为契丹谋划十多年,左相是契丹的柱国。” 耶律宏基给杜有光赐座,“左相,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杜有光摇头,“臣对于兵法并不精通,不过,臣以为,陈景铭可能会横扫整个内草原。” 耶律宏基脸色难看,“只有硬拼?” 杜有光也无奈,契丹没有城池,只有彪悍骑兵,骑兵败了,就会让契丹士气受损。 总不能现在让契丹人大量建城吧,就是有城墙,也不够大齐打。 高丽有许多城池,还不是都给打下来了。 耶律辛憋屈道,“堂哥你看,找他有什么用,一点主意也不给出。” 耶律辛看不上所有小白脸。 杜有光是老白脸! 耶律宏基低头沉思思考杜有光话里意思。 “你说的是,必须在草原,或者丛林设埋伏,才有可能打败大齐军师?”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杜有光纠结,“臣没有把握他能中计,听说陈景铭打仗极为谨慎,总是料敌于先。” 唉,半岛没撑多久,西番也只用了半年,东突厥也没了! 契丹被人家盯上,怎么可能放过。 耶律宏基点头,在上书房来回走动,“既然两军对垒没打赢,那就试试设伏之法。” 杜有光也有私心,杜家成了契丹人,也只能成为契丹贵族,才能不被这些蛮族歧视。 要是契丹败了……… 都有光抬头看天;再给我二十时间,契丹必然会吞并靺鞨,成为北方大国。 既生瑜何生亮! 陈景铭不知道杜有光内心的不甘,他正忙着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抢牛羊。 呼伦贝尔真富有啊,东突厥一些牧民跑到这里避难,带来大量牛羊。 虽然要收服他们,牛羊还是要抢一波的,草原上都认贵族血脉,那就把贵族血脉屠尽。 屠不尽,那就让他变成穷鬼,看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贵族。 落魄的凤凰还不如鸡呢,你一个血脉就想成为人上人。 汉人讲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当然这个不能说,说了掉脑袋。 这就让草原贵族向着北海那边逃走。 陈景铭不屑,贝加尔湖,迟早也要收回来。 抢来的牛羊送回大齐卖了,给所有参加战斗的人发奖励。 陈景铭又开始不做人了。 然后,他又被人参了。 私卖战利品! 陈景铭知道后,气的在大营骂了半天。 “谁这么缺德,那牛羊那么好来得,我们拼死拼活的,卖个牛羊他们都看不惯,他们怎么舍下脸吃大米的?” 夏侯不解,“他们吃大米,跟咱们啥关系?” 太叔琰拍拍师弟肩膀,“你可以理解为羊肉。” 夏侯……… 第539章 毒计 大齐也确实有人参陈景铭,私卖战利品。 这牛羊又不是金银珠宝,所以,人家大军吃也是吃,不吃卖了你也管不着。 所以魏启压根没当回事。 因为,陈景铭给魏启分红了,牛,都给了魏启去卖,卖的价钱他不管,给他三分之一给将士们就行。 羊,都是他卖了,草原羊肥嫩还不膻,陈景铭让人赶到大齐卖活羊。 草原上的牧民也有赶来买的,他们买母羊。 呼伦贝尔草原上的牧民,只要真心归顺大齐,他也不是不收。 草原打下来,总得有人守着。 要不然,他前脚走,后脚又被契丹统治了。 诚心归顺大齐的,每人发三只母羊。 羊…… 发的羊也不知道抢的哪个部落的,反正,陈景铭又抢羊,又发羊,牧民反而感激流涕。 感谢大齐军没有杀他们,还给他们发羊。 陈景铭!!!! 就挺意外的! 陈景铭对于大草原还没有多上心。 他真正眼红的是安东以北,上京一带,那里有广阔的平原,适合耕种。 再说了,宰父信今年都打到靺鞨北去了。 听说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靺鞨拿下。 陈景铭给魏渊写信,让靺鞨人都必须留长发,说汉话。 魏渊有些懵,那些牧民,陈景铭也没说让他们必须留长发。 景铭为何区别对待? 陈景铭撇嘴,他是想起了上辈子清人入关,逼着汉人剃发。 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因为一个头发,杀的汉人人头滚滚。 陈景铭故意让女真留长发,说汉话,学汉礼,看他们留习惯了,还剃不剃头。 嘿嘿嘿……… 大鲜碑山,南北绵延在契丹境内,原始森林山深林密,猛虎咆哮。 陈景铭没有想着打过大鲜卑山,他先把草原占了,打到黑河就停下。 明年再让宰父信他们南北夹击,把契丹灭了。 早晚都得是大齐的地盘。 陈景铭横扫草原,逼急了契丹王。 他急了,真急了。 “左相,你说怎么应对这大齐军?” 杜有光也头疼,大齐有火器,他们已经知道那种能炸响的叫火药。 可惜,在大齐的探子弄不到手。 杜有光叹气,“不止是火药的原因,主要还是陈景铭这人,他对大齐皇帝影响太大,皇上太子两代人都听他的。” 萧殷想了想,“要是陈景铭死了……” 杜有光摇头,“上次不是做过一次,想要活捉或者刺杀,都行不通。” 那怎么办? 靺鞨可是没了。 有契丹贵族不满道, “他的家人呢?他想要灭亡我契丹,我契丹一样可以杀他全家老小。” 杜有光眼神一冷,“你要是敢做,契丹亡的更快。” 这招太毒,陈景铭知道了,恐怕会屠了契丹。 杜有光为人还算磊落,不喜欢暗杀这一套。 所以,除了怎么抵抗大齐兵马,杀人绝户的想法,他不屑去做。 杜有光目光复杂,他还是把刺杀陈景铭家人的利弊说了。 “刺杀陈景铭家人,可能会激怒他,加快契丹灭亡。” 他也听说了,陈景铭并没屠杀牧民,东突厥已经被纳入大齐。 祸不及家人,陈景铭家人死于内斗,大齐人还不会怎么地,要是死于契丹人之手…… 杜有光不敢想,陈景铭会有多疯狂。 要是他的家人出事,他有权有兵,不杀人报仇,根本不可能。 耶律宏基笑了,“左相,我听说战国时期,就有刺客这一行业。” 杜有光闭口,算了,人各有命,成败在天。 小金雕在天空盘旋,看到契丹人就高兴的回来让陈景铭去攻打。 每次干完活,都有好吃的黄羊肉吃,小金雕特别积极。 这也让陈景铭提前几次发现了契丹伏兵。 后来,契丹人也反应过来了,陈景铭养了金雕。 他们也有雕,还是草原雕。 草原雕体型小于金雕,也是空中霸主。 而陈景铭小金雕才一岁多,要是打架,也不知道胜负如何。 小金雕也不是每天都让陈景铭喂它,它必须自己捕食,要不然,它就会失去野性。 小金雕发现一群羊,那里有小羊仔。 小金雕调整姿势,一个俯冲,朝着黄羊崽抓去。 小金雕用力扇了几下翅膀,没抓住,赶紧再来一次。 刚飞起来,还没飞上高空呢,忽然发现头上出现几只草原雕。 小金雕懵逼,抢猎物的来了? 急忙飞上高空,要是它们真的冲着羊群来得,为了安全,它不能轻易下去了。 猛禽除非是一对夫妻,要不然,都是对手。 小金雕正飞着,草原雕就开始追击它了。 小金雕看着俯冲而下的草原雕,急忙闪开,身形就显得有些狼狈。 小金急了,它们想要杀死它。 扇动翅膀努力飞了起来,朝着陈景铭营地飞去。 一路飞,一路在高空跟几只草原雕交手。 雕羽纷飞,可怜的小家伙险些跌下高空。 陈景铭大营,巡营士兵发现远处飞来好几只草原雕,它们好几只再打一只。 草原雕什么时候组团欺负人了? 这时小金雕惨叫了一声,歪歪扭扭跌了下来。 陈景铭听到小金雕惨叫,跑出营帐,刚好看到小金雕跌下来。 陈景铭看那些草原雕还在盘旋,对着太叔几人道,“射下那些草原雕。” 太叔琰萧羡,顾定云几人箭术准头大,再说了,军营还有两个神射手呢。 于是,好多人瞄准了草原雕,开始射箭。 小金雕跌落在营地,一身羽毛秃了许多,浑身鲜血淋漓。 有军汉上前想要抱起它,被他用嘴叼得,靠近不了。 江尧骑马赶来,抱起小金雕。 小金雕认出他,没有反对,它现在需要治疗。 天空草原雕盘旋一圈,想要飞走,结果,数支利剑急射向天空。 有的射空了,有的射中草原雕。 这些草原雕没想到这些人会射杀它们,一个个跌落高空。 一只也没飞回去。 第540章 良娣有孕, 京城兴安侯府,陈继铭在跟父母商议弟弟亲事。 陈贵山夫妻是陈继铭跟劲国公见过面后,才告诉他们的。 虽然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他们兄妹四个的婚事,没一个是听爹娘安排的。 都是陈继铭做主。 王上这时说,“既然请了官媒,纳采,问吉后,那聘礼,什么时候送?” 陈继铭想了想,“先把婚事定下,明年小弟十八岁,我们送聘礼,后面开春完婚。” 王氏听了觉得可行,“这也行,那时张家姑娘十七岁,也大一些了。” 景铭不同意太小成亲,十五岁成亲,女子骨盆还没发育好,生孩子很危险。 张家和陈家成了儿女亲家,羡慕坏了京城里的一些闺阁小姐。 先不说陈家是皇上太子跟前盛宠,就说陈家兄弟长相,满京城能找到几个相提并论的? 陈继铭每天都很忙,偏偏二儿子回来后跟他说,太子一个良娣怀孕了。 陈继铭心里一沉,“怀孕了?” 自从太子妃三年前剖腹产子,东宫三年没有孩子出生。 当年那个妾室,就是陷害太子妃的妾室,生下一个女儿后被处死,东宫更是太平了一年。 “那个良娣不作妖,不要理会,皇长孙已经六岁,不再是当年无知孩童。” “父亲,太子说要给谨熠再选两个伴读。” 陈继铭看向儿子,“明年你们兄弟就要回祖籍考县试,谨熠有小鱼儿在,不会有事。” 陈霆瑜犹豫道,“爹,我想十四岁考县试,那时三弟九岁,能自保了。” 陈继铭盯着二儿子道,“你已经大了,不适合在住在东宫。” 陈霆瑜跟父亲对视,“我可以每天回家住,爹,小鱼儿虽然聪明,毕竟年纪小。” 总有考虑不到的地方。 陈继铭想了想,“我跟太子说说,明年你回家住。” 陈霆瑜去找自己师傅慕沧海,他回来慕沧海会考察武功进度。 武功他没有落下,其他需要教的,被延长了。 每次回家都是强硬的背下许多口诀,也不太理解其义,背下以后自己琢磨,下一次回家,有不理解的再询问师父。 陈霆瑜这几年的伴读生活,过得挺苦。 有师父,见不着,见一次恨不得一个晚上都在学。 别看他在东宫读四书五经,背地里要学的,早就硬背下来,自己琢磨。 要是以后不住东宫,他每天晚上时间都可以跟着慕沧海学习。 陈瑾瑜看到二弟回家,高兴的拍了拍他肩头,“跟父亲谈好了?” 陈霆瑜点头,“明年就不住东宫了。” 慕沧海挑起眼皮看他一眼,很是看不惯两人。 瞎矫情,就这两人的脑子,学什么需要认真学? 这才十一岁,快把他肚子里的东西掏空了。 还是教武功吧,这个必须有师父指点。 陈霆瑜走后,陈继铭琢磨太子良娣怀孕一事, 苏良娣,鸿胪寺四品少卿的女儿,选秀进宫。 看来太子想要东宫女子开枝散叶了! 小鱼儿武艺学的如何了,这孩子,一年回家日子屈指可数,到底是委屈他了。 魏谨熠也在烦恼,良娣有孕,要是生个男孩,他以后太子位子可是不稳了。 小鱼儿看他有心事的样子,四下看了看没人,于是安慰他道, “你愁什么,要愁也是别人愁,只要我二叔还是你的太傅,谁敢挑衅你,就把他按到地上。” 魏谨熠眨眨眼,“太傅又出去一年了,恐怕他都忘记我是他弟子了。” 小鱼儿摇头,“我倒是挺想他忘记了,事实是,前几日来信还问你我功课呢。” 从书桌上挑出一本三十六计,“你说我二叔咋想的,拿三十六计给咱俩启蒙?” 害的他们以为,给小孩子启蒙的书中,就是三十六计。 受益人就有一个,魏谨熠他弟,魏谨烨。 他俩为了当个好哥哥,费了多大劲教会了魏谨烨小朋友。 结果呢! 魏谨烨小朋友到了找伴读岁数,过来几个读三字经千字文! 魏谨烨不屑,三字经千字文而已,我跟你们玩个大的。 魏谨烨比魏谨熠调皮,所以,欺负这些人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于是,指着一个小孩对另一个说,他厉害你不厉害,不信你俩比比。 一会说这个背的好,他是神童,一会又说那个厉害,比谁谁谁厉害。 小孩子人不大,攀比心自尊心挺强,不一会,就开始你推我搡。 几个小孩打起来了,魏谨烨在一旁拍手叫好。 宫女太监急忙阻拦,也没能避免他们都哭了。 最后,一个没留。 后来,太子询问怎么回事,才知道,魏谨烨小家伙故意的。 “不喜欢他们。” 魏渊把他叫到身前询问,“你怎么知道那样说他们就会打架?” 魏谨烨笑了,“他们喜欢被人说自己厉害,非要比谁最厉害。” 魏烨四岁,话说的清清楚楚,是他们错。 所以你就使劲夸,让他们为了争最利害,打了起来? 魏渊狐疑问他,“这是谁教你的?” 魏谨烨到底还小,逗了几次就把亲哥和表哥给卖了。 魏渊头疼不已,“你哥可真疼你呀,三十六计都教。” 他虽然有兄弟,都是同父异母,哪有自己儿子这样,有哥哥疼。 魏谨烨还不理解,“我哥哥当然最疼我。” 小模样,说不出的得瑟。 魏渊又头疼了,看来次子伴读也不好找了。 凤翊儿子可以考虑,他们都是云家外甥表兄弟。 其实魏渊想找他母族章家孩子,还是杨尚书提醒他,章家是太子母族,会让章家偏向皇次孙。 这样的话兄弟两个长大后,会不会亲兄弟阋墙? 魏渊也不敢赌,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如今,太子良娣有孕,再次打破东宫宁静。 也仿佛拉开了沉寂已久序幕。 太子妃知道只是笑了笑,她自从跟太子定亲开始,学习的就是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以后的皇后。 她已经有了两个儿子,母族虽然不显,可是,堂妹夫家一脉就能撑住他们母子。 所以,她只要看着就好。 太子良娣怀孕,让东宫女人开始争宠,开始各施手段,想要勾引太子。 太子不是被偶遇,就是含羞带怯美人给他送补汤。 他又不虚,哪里需要喝补汤? 苏良娣也开始仗着肚子,让魏渊来她的院子看他。 这让本就忙的魏渊烦不胜烦。 “多福,看好了,别在被人钻空子,要是苏良娣再来,你就给她找太医。” 多福干巴巴的笑了笑,“太子爷,您放心,这回不会再让人钻空子。” 苏良娣有孕,各方势力都在猜测,谁也不知道,魏渊是醉酒后,被苏良娣得了便宜。 事后苏良娣趁着魏渊没醒,偷偷回了自己院子。 结果,过了一个月,竟然有了。 多福那天没当值,魏渊醉酒后被苏良娣遇到了,然后,借着照顾太子借口,跟着太子回了寝宫。 多福心有怀疑,也不敢多说,苏良娣只要不作妖,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太子也不能不要自己骨肉。 第541章 陈贵山遇刺 小九自从跟公主成婚后,给自己放了一个月假。 每天都恨不得跟公主黏在一起。 昭阳公主性格温柔,不像其那些性格强势的公主,非要驸马哄着自己。 于是,小九开始视察生意出门,就带着公主。 到时候他看账,公主也可以喝茶听书。 酒楼内,小九询问掌柜的客流如何,他又带着公主,把人带去了单间。 好巧不巧,他旁边有人在喝酒。 小九一开始没当回事,听了一会儿怎么感觉这些人说话不太利索。 还有时不时的会冒出听不懂腔调。 不过,夸景园酒楼酒菜好吃,肉煮的也好吃,不像他们那里,煮的肉一股膻味。 小九狐疑,找来小二询问。 小二说几人是汉人打扮,长得身材高大,大圆脸,一身腱子肉。 小九让侍卫派人盯着他们,他觉得几人形迹可疑。 小九把事交代下去,就带着公主离开了。 过了两天,侍卫急匆匆找小九,“主子,有情况。” 小九手里拿着石榴,正给昭阳剥石榴籽吃。 听到侍卫说有情况,神色一凝,“出什么事了?” 侍卫低声道,“那几个人是契丹人,身手不凡,他们好像在打探兴安侯府。” 小九听到最后,眼睛神色一变,“打听侯府?” 小九想起陈景铭在半岛时,被多次刺杀。 小九站起来,来回在花厅走了几遭,“二公子打到哪里了?” 侍卫看了一眼公主,“最新战报,二公子在呼伦贝尔打到黑河边了。” 小九……… “快过河了?” 侍卫摇头,“有家书,二公子说,黑河那里下雪了,他就不过河了。” 小九跟昭阳公主说道,“公主,我需要回一趟侯府,你不用等我用饭。” 说完,衣裳都没换,骑马回了兴安侯府。 陈贵山从茶楼出来,今天听书听爽了,洪荒世界说完了,又开始讲海外故事了。 那些大海以外的事说的跟真的似的。 听得人都想去海上找宝藏机缘了。 陈贵山出门带着两个侍卫,京城没有了圣人教,很是安定下来。 陈贵山也放松了警惕。 然后今天就出事了。 一辆马车突然惊马,朝着陈贵山就冲了过来。 侍卫大惊失色,赶紧拉住陈贵山,向一旁躲。 哪知道,马车上的人忽然掏出一把匕首,趁乱刺向陈贵山。 好在侍卫也不是白吃饭的,侍卫举手格挡,被匕首刺伤。 陈贵山被另一人,乘机拽到身后安全地方。 那人一次不中,驾着马车快马离去。 大街上本来被惊马弄的惊魂未定,又出现刺杀,这让一些胆小的人尖叫起来。 “杀人了!” 侍卫看着离开的马车,一路撞倒摊位行人,很快没了踪影。 侍卫退到陈贵山身旁,手臂上伤口深可见骨。 陈贵山一看吓坏了,“流血了,这是什么人,怎么还动刀子了?” 侍卫道,“是刺客。” 啥?刺客? 陈贵山也不是当初老农民陈贵山了,听到刺客就知道,今天这事不简单。 “快回侯府。” 金吾卫和巡检司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 “陈侯爷,您没事吧?” 陈贵山还没说话呢,侍卫忽然腿一软,一头栽倒了。 吓得他们赶紧把人送去就近药铺,坐堂大夫把脉检查伤口,发现中毒了。 陈贵山这次真吓到了。 “大夫,这孩子咋样了,您可得救救他,他是给我挡了刀子才受伤的。” 大夫顾不得听陈贵山说的啥,赶紧忙着救人呢。 先是拿银针刺穴,防止毒血攻心。 清理伤口,放血,开药方,药童抓药熬药,一分不敢耽搁。 兴安侯遇刺一事,不一会就传播开了。 陈继铭在刑部收到消息,放下公务就去找他爹去了。 小九回到侯府,见女眷都在家,男丁除了陈瑾瑜谁也不在。 “侯爷又去听书了?” 管家点头,“茶楼换了新话本,侯爷挺喜欢的,每天都去听书。” 小九心道坏了,“以后不许侯爷随意出府,还有三爷身旁在多加两个人。” 小九没想到,那些人现在就敢动手。 他回来没多久,就收到消息,侯爷遇到刺客了。 兴安侯府里头也收到消息,王氏担心的不得了,人就往大门口那里走。 正好碰到陈瑾瑜,“祖母,你要去哪里?” 王氏一看是大孙子,担忧道,“你祖父遇到刺客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小九快步从前院书房出来,“婶,我去看看,你别着急,瑾瑜别出去了,照顾好你祖母。” 王氏看到小九,点了点头,“小九,你也小心点,也不知道咋回事,我这心里乱糟糟的。” 陈瑾瑜看小九神色凝重,点头道,“小九叔放心,我晓得。” 小九才走到中心大街上,又听到一个消息,兴安侯世子,兵部侍郎陈继铭被刺杀。 小九倒吸一口凉气,大公子也出事了? 小九赶紧上前打听,才知道,陈继铭听到他爹出事,带人找了过去。 结果走到一半路程,忽然出现好几个人,对着陈继铭的马车就是一顿砍。 飞镖,冷箭,全都朝着陈继铭马车招呼。 马车里坐着的除了陈继铭,还有狄湛和叶枫。 狄湛听到有箭矢破空声,拉住陈继铭趴在马车里。 叶枫也急忙蹲下,刚蹲下,箭矢就穿透马车厢,飞到对面厢壁上。 陈继铭神色凝重,“我中计了。” 第542章 陈继铭遇刺 陈继铭被人刺杀。 陈继铭也意识到,他中了声东击西的计谋。 对于刺客来说,他们用抛砖引玉的法子,想要刺杀陈继铭。 刺杀陈贵山是一个人出手,躲过了不会有第二次。陈继铭就是众多杀手一起出手。 刺客真正想刺杀的,恐怕就是他。 马车里,狄湛护着陈继铭,看着射进车厢的暗器和暗箭反着蓝光。 “大公子,暗器有毒。” 陈继铭眼眸凌冽,这是杀不死他,也要毒死他? 车外七八个侍卫一起跟人打了起来。 有人在第一波暗箭下受伤,不一会儿就是眼前发黑,虚弱无力的晕倒了。 有侍卫喊到,“注意,暗器有毒。” 狄湛也不能一直在车厢待着,“以后把家里马车厢做结实些,最好不能让暗器射进来。” 陈继铭无奈道,“这不是夏天图凉快,坐的马车厢都是透气性好的。” 冬天车厢都是实木的,箭矢暗器打不透。 狄湛也想到了,大公子没遇到过刺杀,所以他们也有些疏忽。 “叶枫,保护好大公子,我去会会他们。” 狄湛一跃而起,两脚对着车章用力向两旁踢开,散乱的车棚被踢向街道两旁。 狄湛暗器和箭矢乱飞,狄湛摸出抛出手中攥着的暗器。 一个翻身落在地上。 他在车里听声辨位,知道暗箭来处。 一把暗器撒出去,真盲打中一个杀手。 狄湛也不拖沓,看到眼前跟侍卫打斗的黑衣刺客,挺剑刺了过去。 刺客本来就被狄湛出场方式弄的愣了一下,侍卫趁机给了这人一刀。 狄湛本事比侍卫高多了,几招下来,劈死一个。 他又换了一个目标,围着马车清空这些围杀的刺客。 暗处放箭的人瞄准狄湛,就是一箭,狄湛也是弓箭行家,听风辩位,提了一个刺客挡住箭矢。 说的快,其实过去没有多少时间,街上行人惨叫着逃跑。 也有会武艺的人跃跃欲试,这人刺杀的是兴安侯世子,要是能救下人,他们可就攀上贵人了。 想是这么想,看到那些刺客厉害之处,还是没敢出手。 武艺不行,打不过死了也是白死。 人家兴安侯世子也没求着你救,说不定还得人家救你。 还真有人看不清自己,有几个人咋咋呼呼的往前凑,想要趁机占个救命恩人的名头。 结果离的还远呢,就被狄湛磕飞的暗器伤到了。 早先说了,暗器暗箭可是带毒的,没多大会功夫,就被感觉浑身无力,栽倒在路边。 叶枫护着陈继铭跳下马车,看了一眼四周,往一旁店铺退去。 陈继铭也是会一些防身功夫,不过他也没逞强,现在还是不要给狄湛他们添乱的好。 也是陈贵山刚才遇刺,街上巡逻衙役多,金吾卫现在也在排查凶手。 听到这里有动静,全都跑了过来。 先到的是金吾卫,和巡检司衙门,一看兴安侯世子也遇刺了,这还了得,赶紧捉拿刺客。 陈继铭往一旁躲闪,发现一个人目光阴沉的靠近自己。 叶枫发现有人偷偷接近他们,于是厉声警告,“站住,不许过来。” 这人看一眼被缠住的狄湛,嘴角勾起冷笑,也不搭话,露出背后的弯刀。 叶枫一看这人也是刺客,抽出腰间短剑,挡在陈继铭身前。 叶枫看这人神情,知道这人是个狠角色,不敢大意,离开陈继铭几步远,怕打斗间不小心连累大公子。 小个子眼眸阴毒,身手灵活,弯刀快若闪电的斩向叶枫。 叶枫沉着应对,极快的跟小个子对了几招。 极快分开后,叶枫衣服被划破几处,没有伤到皮肤。 陈继铭往后看了一眼,他没敢进入店铺,谁知道里头还有没有刺客。 金吾卫和刺客都发现,陈继铭落单了。 狄湛发现陈继铭被人盯上,急忙一剑逼退对手,飞快的朝着陈继铭跑去。 叶枫又跟小个子打了起来,虽然小个子招式阴毒,叶枫小心应对,一时也拖住人。 现在就看刺客先赶到陈继铭这里,还是狄湛金吾卫等人先到了。 好几个人一起冲向陈继铭。 一个刺客先到,举刀要砍陈继铭砍去。 千钧一发,陈继铭后退两步手扣腰带,抽出一把软剑,对着眼前那个刺客甩去。 噗呲,刺客被软剑刺中脖子。 鲜血飞溅,那人手捂住脖子,不可置信的看了陈继铭一眼,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陈继铭眼神冷冽,都把他当成软柿子了。 杀了这个刺客,狄湛也赶了过来,护住陈继铭,心里一阵后怕。 金吾卫一看人没事,转身去对付跟叶枫打的正猛的瘦小男人。 瘦小男人一看不妙,抽身想跑,金吾卫哪肯放他走,几个人追着不放,把瘦小男人抓住了。 金吾卫和巡检司,人越来越多,几个刺客见势不妙,早就分头开始逃跑。 金吾卫跟巡检司追着满京城抓人。 狄湛看到叶枫衣服破了几处,拍拍他肩头,“不错嘛,这几年本事没白学。” 叶枫笑了笑,这才发现身后有些疼。 狄湛看他神色有疑,仔细查看被划破的衣服,在后背发现一处极浅的刀伤。 “你受伤了,伤口不深,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 狄湛神色疑重。 大街上有医馆,陈继铭让侍卫送叶枫去医馆,“虽然看不出有毒,也要小心才是,你去上药,如果没事,就回侯府。” 陈继铭走到马车那边,有侍卫受伤昏迷,陈继铭让巡检司给帮忙送到医馆救治。 还有两个逞能的倒霉蛋,也被人抬走了,也不知道这毒好不好解。 叶枫跟其他几个侍卫,被送去医馆就医。 陈继铭知道事情不简单,正准备去找他爹。 就被赶来得凤翊拦住了。 凤翊看他没事,这才放心,“太子知道了,让我过来看看,没事就好。” 凤翊真怕陈继铭出事,先不说他们这么多年交情,就是他如今的身份也不能出事。 陈景铭可是出征在外,要是陈继铭出事了,他能急疯了。 陈继铭摇头,“告诉太子和皇上,我没事,不过,我得去看看我爹和家人。” 凤翊点头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对跟来的人说,“你回去告诉太子,陈大人平安,我跟去侯府看看。” “喏,”下属告辞离去,凤翊跟狄湛护着陈继铭去找陈贵山。 陈贵山这里还在医馆没走,刚给侍卫喂了解毒药。 侍卫还没醒。 陈贵山看到大儿子,急忙过来,“继铭你怎么来啦?小杨为了救我,被刺了一刀,谁知道那刀有毒,人还没醒。” 陈贵山挺难过,声音哽咽,看到儿子来了,也有了主心骨,也没那么害怕了。 陈继铭安慰亲爹,“我问了大夫,那毒药不难解,吃几天药就好。” 陈贵山,嗯嗯点头,忽然发现儿子官服上有划痕。 “继铭,你衣服怎么挂破了?” 陈继铭看了一眼衣袖,当时狄湛踹破马车厢,他衣袖挂在车厢上,被带走一块布。 “没事,我们先回家,有事回家再说。” 陈贵山……… 【今请假了,就一章】 第543章 是挺招人恨的 小九带人赶到医馆,看到陈贵山父子也走了出来。 “小九,你咋也来了?” 小九看陈继铭真的无事,这才放心,“我听说了你们遇刺的事,急忙赶了过来,现在外边人多眼杂,咱们回侯府再说。” 陈继铭看小九神色,知道小九可能知道什么,点头道,“那就一起回侯府。” 众人回到侯府,陈贵山憋了一路,又不敢多问。 王氏等人在家里等的心急火燎,好在,下人打听到侯爷没事。 陈继铭遇刺一事,小九没让下人说,就怕王氏忍不住出了侯府。 回到家王氏拉着陈贵山看了一圈,发现人没事,这才放心。 陈继铭没提遇刺的事,怕把陈贵山夫妻吓到。 安抚好父母妻儿,陈继铭带着小九凤翊去了书房。 陈继铭这才询问问小九,“你知道什么,跟刺客有关?” 小九认真道,“前几天我去酒楼,遇到几个形迹可疑人,就让人盯着他们,今天侍卫来报,说那是一群契丹人,到处打听兴安侯和世子。” 小九看着陈继铭,“我感觉不妙,二公子攻打契丹,他们打听咱家人,一定没安好心。” 他急匆匆回来,还是晚了一步。 他看到陈继铭衣袖都破了,当时情况一定很危险。 慕沧海听说他们出事,也来了书房。 慕沧海抚须而坐,皱眉看着陈继铭。 “你今天遇刺了?不会是,你弟在外招人恨,给你带来祸事了吧?” 陈继铭……… 说的挺准,下次别说了。 “慕前辈,那些刺客来历不明,也不一定于景铭有关。” 慕沧海紧皱眉头,“来历不明?没有怀疑目标?” 小九出言道,“有,我怀疑是契丹人干的。” 慕沧海看向他,“怎么说,陈景铭灭的可不是一个小国,半岛三个,还有一个赢州,西番东突厥都没了,这些亡国之徒都有可能吧。” 随着慕沧海叙述,几人都沉默了。 陈景铭灭了六个小国! 麻了,真麻了! 靺鞨也要打下来了,虽然不是陈景铭打的,那些人的兵法是陈景铭教的。 还有正在攻打的契丹,听说黑河以南大草原都给打下来了。 是挺招人恨的。 慕沧海看他们不说话,知道他们也想到了,“树敌太多,又有家室,应该奏请皇上派兵保护兴安侯府安全。” 陈继铭听到慕沧海建议,认真想了想,让皇上派兵,既可以护卫侯府,也是向皇上示弱。 要是他们再去请许多侍卫,就有圈养私兵嫌疑了。 陈继铭看了凤翊一眼,“这次恐怕要麻烦你去说了。” 凤翊点头,“应该的。” 陈继铭又看向慕沧海,“那,我二弟他在外,岂不是更危险?” 慕沧海摇头,“他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估计是,那些人杀不了他,这才转头针对你们。” “换句话来说,你们被迁怒了。” 众人……… 呃,慕前辈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陈继铭头疼不已,家里女眷和孩子也不要外出了,安全第一。 今天陈继铭可以说很危险,要不是他自己也会武艺,可能今天就被那些人得逞了。 叶枫上好药回来了,中毒侍卫还昏迷不醒,大夫说,毒能解,就是得喝几剂药。 叶枫没有中毒,这让叶枫怀疑,那个瘦弱男子跟那些刺客,不是一起的。 叶枫说了自己猜测,“我觉得,那个瘦男人可能是临时起意。” 陈继铭听后,让管家去金吾卫去探探消息,那个瘦男人来历。 管家领命去探听消息,傍晚,陈弈铭一身狼狈的进了家门。 家人围着他,看他样子,也是遭到刺杀了。 陈弈铭抱住小九开嚎,“小九哥,我险些就回不来了,呜呜,好几个人追杀我,黄腾杀了好几个人,他们才跑了。” 陈继铭走了过来,脸色凝重,“小弟也被刺杀,看来有人勾结刺客,出卖我们所有人消息。” 陈弈铭抬头看向亲哥,“大哥,你不会也……?” 陈继铭点头,“凤翊进宫了,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派兵过来。” 陈弈铭…… 怎么还惊动皇上了? 侯府里,也不能指望皇上派兵,他们需要自救。 小九安排人巡察,发现不对,立马敲响铜锣。 兴安侯府现在可是草木皆兵。 当天兴安侯府父子皆遇刺一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有的看陈景铭不顺眼的,幸灾乐祸,活该。 中立派和清流派都是眉头紧皱。 虽然他们不站队,但是陈景铭开疆拓土,有不世之功,他们还是希望他的家人平安无事的。 亲朋好友们,听到后想要进侯府探望,被小九安排人给拦住了。 他可不希望,这些人受侯府连累出事。 皇宫,魏启听到陈继铭父子被人刺杀,怒了,“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京城刺杀朝廷重臣?” 月嫔眼眸低垂,有些惶恐道,“皇上,是陈世子做了什么坏事,被人记恨了吗?” 魏启猛地回头,“你怎么还在这里,后宫不得议政,月嫔你僭越了。” 月嫔急忙请罪,“臣妾不敢妄议朝臣,就是,就是好奇而已。” 魏启神色冷漠道,“朕喜欢乖巧的,当年淑妃恃宠生娇,给朕下药,被凌迟处死,刮了三千多刀。” 月嫔脸上血色尽退,“皇上饶命,妾知错了。” 魏启让人把月嫔拖走,烦死他了。 魏渊赶了过来,远远看到被拖走的月嫔,眼神一冷,也不知道,这次这个女人又做了什么。 魏启看到太子过来,知道他是为了陈继铭遇刺一事过来的。 “父皇,兴安侯父子遇刺一事,儿臣得到消息,是契丹人干的。” 魏启神色凝重,“契丹,他们想……” 不会吧,想以此吓唬陈景铭,让大齐退兵? 魏渊肯定了他的想法,“连陈弈铭都被人刺杀了,景铭把契丹逼急了。” 魏启背着手来回踱步,“你说要是景铭知道他父兄被契丹刺伤,会是什么反应?” 魏渊看着魏启,“父皇,景铭最在乎什么,你比儿臣清楚。” 魏启嘿嘿一笑,“契丹王这次要弄巧成拙喽,本来景铭说天冷了就回来,要是他知道父兄遇刺,会不会,直接打下契丹上京城?” 魏渊……… “契丹确实出了昏招,不过,儿臣派了禁卫军保护兴安侯府。” 魏启赞同道,“是要保护好,不能让他分心,要不然,那家伙非的从战场上跑回来。” 魏启琢磨着,“凤翊镇守京城,不能擅离职守。玉衡不是在京城,让他接手虎喷卫,和金吾卫一起抓刺客。” 魏渊,“……那现任虎喷卫指挥,让他赋闲?” 魏启皱眉,“派去镇守边疆吧。” 如今大齐舆图扩大,将军也该为大齐发光发热。 玉衡接到任命,带人去了虎喷卫。 虎喷卫指挥脸色难看,他被皇上赶出京城了。 第544章 不回去了 陈继铭遇刺一事,让魏渊极为恼火。 要真是契丹所为,以后那些小国有样学样。 都来刺杀那些大将军家人,那还怎么征服四海? 魏渊当天就下令,京城戒严,搜查刺客,搜查还有周边县村镇。 所有外来人,凭路引去官府登记,搜到来历不明者,抓。 在陈继铭遇刺不久,京城本就落下的四个城门,彻底不开了。 满京城官兵,衙役,挨家挨户的搜查刺客。 就连没人居住的空房子都没放过。 乞丐和流浪者,需要那一片的常驻户证明,你是这一带长期讨饭人。 真抓到几个刺客,可是带头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小喽喽。 这就挺让人无语的。 朝廷高官大街上被刺杀,还满京城抓刺客,这让御史言官看不过去了。 “太子,陈大人遇刺一事,官兵也没能抓到刺客,四城门都关了三天了,太影响京城百姓生活。” “是呀太子,可以加紧严查,不能总封着城。” 魏渊不为所动,金吾卫和虎喷卫翻遍了京城,所有地方都查了,硬是没找到几个人。 这明显有人庇护,那么多人,能给藏起来,这人能耐不小啊! 嘿,看不出来,京城真有人包藏祸心。 “行了,找不到刺客,城门不会开,至于你们说的,蔬菜粮食,许进不许出。” 御史……… 既然许进,那就不耽搁生活。 至于大家议论的夜香太臭,那也没办法,不让送出城,还能怎么办。 玉衡正在画图,他们都找了哪里,怎么找的,还有哪些地方没找,全都标了出来。 “如今只有高官和王室成员府邸没有搜查了,要不然,要个圣旨搜查王府?” 金吾卫同知姚英,翻个白眼,道,“拉倒吧,王府求了圣旨也搜不了。” 玉衡挑眉,“姚老哥给兄弟说说,为什么搜不了?” 姚英道,“王府有许多地方不能查,女眷居住的后宅,还有不让查的地方,只有一些下人院子,查不查有什么区别。” 玉衡…… “如此说来,咱们这么搜,也就毫无意义了?” 姚英也头疼,这都三天了,京城也不能总封着。 玉衡忽然道,“要不然我们这样…………” 玉衡跟姚英去见了太子,说了他们计划。 第二天,魏渊下令解禁。 金吾卫和虎喷卫在京城门口盘查,大街上恢复了平静。 他们不知道,每个王府,高官,和公主府都被人监视起来。 陈继铭遇刺的消息,陈景铭还是知道了。 八月份,黑河这里已经开始冷了。 陈景铭想起自己说的,等到下雪就回京。 这天气快下雪了! “太叔琰,安排好边军守护军,咱们回京城过年去。” 等到安排就绪,陈景铭开始带着人慢吞吞的往南走。 到时候从大鲜卑山南部科尔沁穿过去,那里离安东很近。 哪知道,走了半个月,路上听到大齐商人谈起,京城兴安侯和兴安侯世子遇刺了。 当大齐军听到消息后,很快就把消息传进太叔琰耳中。 太叔琰听说后,亲自找到那些商人,核对消息是否属实。 确认确实有人刺杀兴安侯和兴安侯世子,还有人受伤有人中毒。 “那兴安侯和世子有没有事?” 商人也不清楚。 太叔琰不敢隐瞒,去找了陈景铭,“景铭,我听到一个消息,京城来的商人说,侯爷和你哥被人刺杀……” 陈景铭听到太叔琰叫他名字,心中察觉不妙,太叔寻常都叫他二公子。 结果,就听到自己爹和大哥被刺杀。 陈景铭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太叔琰赶紧大喊,“我还没说完呢,人没事,刺客跑了。” 陈景铭听到太叔琰这句话,犹如听到天籁之音,深吸一口气,总算活过来了。 他总算明白,为啥他哥要揍他了,真吓人,比自己遇到刺客还吓人。 陈景铭瞪了太叔琰一眼,“好好说不行啊,吓死我了。” 太叔琰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差点吓到陈景铭,赶紧道歉。 “是我莽撞,我该罚,好点没有?” 陈景铭没理他,接过江尧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压惊。 “行了,具体的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太叔琰把商人说的消息说了一遍,“听说封了好几天城,要是有事,苍羽肯定会过来。” 陈景铭点头,要是真的出事,京城一定会送信过来。 陈景铭告诉太叔琰,“过科尔沁,我们去安东。” “我要知道是谁干的,敢去刺杀我家人,我要他后悔他的所作所为。” 夏侯柏冰都被太叔琰的消息吓了一跳,二公子很在乎家人,从他哥打他板子,他都一点不计较就看的出来。 他打半岛和扶桑,功劳足够封侯拜相,可那些文官为了离间他和皇帝关系,硬是让他爹封侯。 他爹封侯就算了,关键是世子不是他。 就这样,陈景铭也没怨言,每天去宫里教导小皇孙,政事一点不沾。 都说陈世子心智如妖,陈景铭又何尝不是呢? 他也知道功高震主,为了避免被人陷害,直接退出朝堂。 世事难料,要是因为荡平周边小国,把自家亲人连累了,陈景铭怕是要疯。 陈景铭每天都盼着家书来,苍羽一直没来,陈景铭看向小金雕。 小金雕吃肉的动作一呆,偏头盯着陈景铭。 ;我怎么感觉你在打我主意? 陈景铭看它一眼,想起小金雕没去过京城,不认识路。 唉,下次让苍羽带飞一次京城。 陈景铭等了两天,苍羽姗姗来迟。 苍羽落下后,陈景铭解下封,展开看信里写着;家里一切安好,勿念。 至于为兄遇刺一事,查明乃是契丹所为,为兄心有郁气,顺气方可无恙。 陈景铭拿着信盯了半天,不得不信,他哥被契丹气到了。 要他灭契丹出气。 陈景铭笑了,东北虽冷不如远东冷,而且,契丹上京城就在辽通平原。 陈景铭笑了,也许大齐人不熟悉现在契丹可是他知道。 陈景铭给全军下令,“全军准备,不回京城了,我们去攻打契丹上京,活捉耶律宏基。” 营帐内众将军齐声抱拳大喊, “喏。” 第545章 有仇必报 陈景铭带兵从西辽河附近扎鲁特打进通辽。 这里挨着大鲜卑山,这一带水草丰茂,在大鲜卑山南段,过去就是辽通平原。 陈景铭一路高歌猛进,契丹失去领地的家族被迫北逃。 契丹君臣接连收到战报,陈景铭打过来了。 通辽是平原,这里属于契丹富庶地带,因为契丹向来强悍,大齐边军只想保边。 大齐立国六十余载,一直都是契丹人每年组织人打谷草。 三年前,陈景铭带兵东征,路过铁岭山,剿灭了三千马匪,其实就是契丹人假扮的。 契丹人本来想着劫粮草,没想到,陈景铭把人杀的一个不剩,直接去了沈州府。 契丹人也知道他们假扮马匪,潜入大齐理亏,这才没有明着找大齐麻烦。 后来,陈景铭三把火,烧死无数高丽兵将,让契丹人忌惮,更不敢承认是他们想劫持粮草了。 陈景铭半年多打下半岛,杀死太多人,凶名赫赫,虽然他是文官,也让周边小国忌惮不已。 不是不想除掉他,小国在大齐有眼线也有奸细,让人在朝堂上使绊子,人家大哥当场就把人给弄废了。 魏启这个皇帝,一遇到陈景铭的事,无条件信任,任凭你怎么说,他就是不信。 离间计不管用,阴谋诡计玩不过陈继铭,所以,除了西番和突厥,都不敢找大齐麻烦。 如今,西番没了,东突厥没了。 靺鞨被宰父信带人给灭了。 契丹也被陈景铭压着打。 契丹王耶律宏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萨满说,我契丹会大兴,为何现在却是要亡国?” 杜有光沉默不语,他知道,耶律宏基还是派遣了刺客去大齐京都。 逃回来的人说,刺杀未果,陈继铭身旁有高手护着。 人家侯府里外有禁卫军守护,他们压根进不去。 刺杀未果,陈景铭知道后,没有退兵,反而展开报复。 耶律宏基也想到了,神情尴尬,早知道刺杀无果,就听杜有光的了。 这时,大殿在有人来报,“禀可汗,大齐陈军师让完颜荣送来一封书信。” 耶律宏基神色凝重,“陈景铭的书信?让完颜荣进来。” 不一会儿,完颜荣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 “见过可汗。” 耶律宏基让人起来,“你说大齐陈景铭让你送书信,你是怎么遇到他的?” 完颜荣脸色有些发白,“可汗,我们部落被攻陷了,我带人突围的时候,他们给了我一封书信,说,放我走,就是让我给您带封书信。” “你见过那个陈军师?” 完颜荣摇头道,“没见过,是一个将军给我的。” 耶律宏基让太监给他拿过来,还以为信会有什么算计,结果,人家信件都没封口。 耶律宏基打开阅览,越看脸越黑。 看完信,气的耶律宏基,狠狠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脸色涨的通红。 “陈景铭你敢辱孤,你竟敢辱孤。” 信上写的什么让耶律宏基如此恼怒? 大殿上文武百官,担心的看着耶律宏基。 信上写的很简单,陈景铭说;耶律宏基,你使人刺杀我的父兄,吾已知晓。 我这人有仇必报,你伤我父兄,我抢你江山,还要把你抓到大齐京城,给大齐皇帝跳舞取乐。 耶律宏基差点没给当场气吐血。 关键是,他也知道,陈景铭说要打到上京城,那就一定会打到上京城。 想到陈景铭说的,要把他抓去大齐京城,当众像舞姬一样跳舞取乐,更是又气又恐惧。 刺杀不成反而惹恼陈景铭。 不行,契丹绝不能坐以待毙。 契丹人生在北方,身材高大,猛将也多。 就不信打不过汉人一个弱书生。 耶律宏基让人在各个部落挑选能战善战的勇士。 他跟陈景铭势不两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陈景铭现在还在辽通一带杀戮,把这里杀穿,就能跟安东相连。 靺鞨已经没了,他们大齐两路大军可以合军。 陈景铭让人给宰父信送消息,他在德惠城外等着他们。 德惠城,后世的长春。 这里是契丹为数不多的,几座城池之一。 德惠城是以前契丹王都,后来,大齐打下安东,收复沈州铁岭一带,契丹王都北迁上京。 宰父信收到陈景铭的信,高兴大笑,“军师打过大鲜卑山了,他让我带兵,一起去打契丹。” 郭凤公孙雷等人,知道军师来信,全都跑了过来。 九月份的安东,还不算冷,听说打契丹,都咧开大嘴开怀哈哈大笑。 “咱们终于又能跟着军师打仗了。” “说的是,还是跟着军师打仗爽,轻轻松松一天一座城池。” 宰父信看人都来了,也不啰嗦,“你们别高兴太早,靺鞨那里人马不能动,还有,半岛需要人镇守,也就能调出两万兵马,你们几个商量谁去。” 宰父信说完,不管他们,自己回去安东总督府去了。 郭凤仪不是安东军将领,那些想去的安东军将领,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老规矩,兄弟们咱们谁赢谁去。” “你个老小子,兄弟我今天一定可以去。” ……… 宰父信他们如今也是战功赫赫,古来立大功的人,后期都会有些飘。 可是宰父信他们飘不起来。 因为有人比他们功劳更大,一人灭六国,人家一点没飘。 他们那些功劳跟陈景铭一比,真不算啥。 立马就冷静下来了。 陈景铭这人,打仗也爱拉拨人,打西番,河湟就推给了宋破军。 靺鞨让安东军去打。 西南让司空震去打。 西番实在没人了,魏启只能让他来。 陈景铭果然,又从打西番变成了打东突厥,打契丹。 这次,想要在大雪前打下上京城,必须把宰父信拉来。 两军会合,安东军火炮和投石机,都能带过来。 火炮攻城才是利器,投石机投出去的火药包,能让契丹清楚知道,他们不该惹毛陈景铭。 ————— 京城,宋破军回来了。 宋破军打下河湟,魏启终于舍得让人回家一趟。 征西大军分两路,一路由宋破军带领,攻打西番的河湟。 陈景铭带兵攻打西番的河套和草原,还有阿拉善那一片区域。 陈景铭打完了阿拉善以后,扭头把剩余的东突厥给打下来了。 宋破军才打下河湟。 等到宋破军回到玉门关外,才知道,陈太傅去打东突厥去了。 宋破军羡慕极了,陈太傅带兵真随意,想打谁打谁。 他们这些将领,皇上让打哪里才会打哪里。 这就是宠臣的差距吗? 陈景铭抓了许多西番俘虏,留下话,让他们在条山修一条官道。 宋破军知道,要是修出官道,以后,河西河套和北套就跟凉州相通,以后,河套地区管理就方便了。 还是陈太傅想的长远。 宋破军打下河湟有功,皇上下旨宋破军回京嘉奖。 河湟改名西宁 宋破军自去了凉州,五年不曾回家。 这次立功,给皇上上书,很想回家看看,魏启准了。 第546章 契丹国师 德惠城外,都是大齐军。 契丹人虽然比靺鞨强大,也还是游牧民族,以放牧为生。 虽然迁徙不远,也不方便定居。 所有肯在城里居住的人,除了做生意的,就是贵族。 他们不放牧。 大齐围城,贵族跑了一半,再者商人和汉人没跑。 契丹的汉人,都是从安东等地掠夺来的,给契丹人做奴隶。 契丹王重用汉人,那是重用有用的读书人。 种地的,也就是给自己种粮食罢了。 每次契丹死了贵族,都会用汉人陪葬,汉人,在其他游牧民族眼里,不如牛羊。 他们就是骑兵厉害,只要汉人能克制他们骑兵,他们打仗真没有汉人出色。 陈景铭能克制骑兵,然后把周边强悍邻居都给收拾了。 今天攻打德惠城,陈景铭终于露出獠牙。 火炮,投石机投出去的绑着炸药包的石头。 炸的德惠城守城军心惊胆颤。 宰父信带着郭凤仪等人跟在陈景铭身后,看着那满城炸开的炮火,满眼兴奋。 还得是军师出手大方,这么大的火药量,他们可没有。 陈景铭一通狂轰乱炸,把德惠城炸的千疮百孔,最后,大齐不费什么事,占了德惠城。 俘虏契丹兵三千人。 德惠城里头,那些被抓来做的奴隶汉人,有的在这里几代人了,也有的被抓来没几年。 知道以后他们再不用像牛羊一样的活着,高兴的泪流满面。 德惠城一天被攻破,让耶律宏基差点破防。 “一座城,一天就被打下来了?” 想当初,他们攻打大齐城池的时候,一两个月那是快的,像沈州大城一两年都打不下一座城。 杜有光开口道,“是火炮,他们用了火炮还有火药。” 耶律宏基失落不已,火药,陈景铭用火药打下半岛,打败西番。 听说火药是一个炼丹师,炼制出来的。 他也找过炼丹道士,没人能炼制出火药。 不知道配方怎么炼? 去年听说大齐人把火药做成了烟花,所有人都想着,一定是大齐皇帝把火药配方给了工部。 哪知道,那烟花是火药局做着卖的,限量销售,过完年谁家都没剩。 耶律宏基失神自语,“真是天不佑我契丹。” 杜有光和其他汉臣低头不语,他们可以治理天下,却不懂兵法。 想要跟大齐和亲,大齐不嫁公主。 本来嫁的,承庆帝登基后,陈景铭考中了状元郎,从那以后,大齐就变了。 不再和亲,一言不合就开打。 以前揍一顿,两家握手言和,大齐还会赠送礼物。 承庆帝是谁敢惹我,直接灭国。 一开始派出一个文状元做军师,谁都等着看大齐打败仗。 不曾想,一个状元郎,指挥作战,把大齐周边小国全打没了。 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不服不行,人家是全才。 耶律宏基看下方文武不出声,心里恼怒。 “怎么不说话了?当初提议去刺杀陈景铭家人,灭人满门,不是挺积极的?” 出主意的人和赞成的人,一起低头缩了起来。 他们也没想到,杀人没杀成,还被人报复了。 明明以前,他们离间计,反间计,刺杀,暗杀,用的都挺顺。 怎么到陈景铭这里,就不行了呢? 魏启\/魏渊;得意洋洋! “大齐军打下德惠城,不日就会北上,我上京城还能守得住?” 一个武将叹气,“要是大齐没有火炮在,哪里能是契丹的对手。” 众人一起翻个白眼,你这他娘的不是废话,大齐就是凭着火炮,一统周边诸国。 这些人都是契丹贵族族长,武将也都是每个部落里的勇士。 可是,勇士挡不住大齐军,这时,殿外走过来一个女人。 这人是萧王后。 萧王后看在所有人注视下说道,“听说,国师有一门阵法,可以抵御百万雄师。” 耶律宏基狐疑,“国师这几年音讯全无,难道他回来了?” 萧王后看向重臣,看他们一个个期待的眼神,这才对耶律宏基道, “国师于昨日回到上京城。” 耶律宏基大喜,“走,跟我去见国师。” 说完,他带着文武大臣,直奔国师府。 契丹国师耶律竞,是一个青年男子,三十多岁,高鼻凤眼长眉入鬓。 也不知道这家伙去哪了,好几个月没出现。 耶律竞现在神色凝重,契丹有亡国之危。 十年前,还是天象显示契丹将要大兴,怎么短短一年,就成了亡国之危? 耶律竞百思不得其解,这几个月一直在找原因,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大齐就把契丹草原了占一半? 等到耶律宏基过来后,耶律竞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耶律宏基恭敬道,“国师,大齐攻打契丹,已经攻下呼伦贝尔草原,现在他们打下德惠城。” 耶律竞拿出卜卦对角,“我给可汗测一卦。” 耶律竞测国运,结果还是不如人意。 耶律宏基看耶律宏沉默不语,着急问,“到底如何?” 耶律竞摇头,“大阵图可以拿出来,不过,要做好渡江准备。” 耶律宏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真要做亡国之君?” 耶律竞摇头,“卦象很乱,想来也是前途渺茫。” 耶律宏基……… 耶律宏基带走了阵图,他黑河北方还有大片土地,就是那里天气恶劣,生活艰难。 要是抵不住陈景铭,他们也许就得跟以前的祖先一样,跑去北海以北。 那里非常寒冷,谁也不想去那里受苦。 耶律竞等耶律宏基走后,去推算大齐军师陈景铭。 算了两次,都是空卦。 耶律宏基心里一沉,他是变数? 夜里观天象,夜空下帝星亮的惊人。 帝星旁,天府星携带将星保着帝星,杀的周围群星黯淡。 “又亮了许多。” 大齐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成就旷世霸业。 可惜了,谁跟这颗天府星生在一个时代,都会黯然失色! 也不知道龙门阵能不能抵住。 第547章 准备 打下德惠城,陈景铭让人建造火器作坊,还有制作高温铁炉。 他派出许多探子去往上京打探消息,别看他每次打仗轻松,私下里可是做了许多准备。 每天都要派出探子,还有从解救的汉人里了解契丹形势。 在听说契丹也有国师时,陈景铭愣了一下。 也不知道这个国师比洛天机本事如何,听慕沧海说,洛天机算卦可准了。 就是他俩谁也不给他算。 陈景铭摇头,“你说这个国师精通军阵对敌?” 汉人祝五点头道,“小人以前是契丹辰王花匠,在果园照顾花草时,听到过那些契丹贵人说起过。” 陈景铭点头道,“还有吗?比如阵法名字叫什么?” 祝五摇头,“小人不知。” 陈景铭赏了他银子,让人退下,宰父信有些不明白,问陈景铭, “军师担心那个国师?” 陈景铭点头道,“阵法,我不太熟悉,上次高丽那个长蛇阵,说来也是他们练得时间短,才会那么不仅打。” 宰父信也挠头,会摆阵法的将领不多,军师指挥作战,习惯用火药。 “我带军攻打靺鞨,遇到他们主力军,他们都是骑兵,用了雁行阵,虽然及时对出破阵举措,还是折了许多人马。” 陈景铭也听说了, 战争是残酷的,每一次都是生命的收割,不是自方的性命,就是对方的性命。 雁行阵破阵打两翼和中间,需要同时攻击。 主要是对付骑兵。 好在,他们那种对付骑兵的兵器发挥了作用,让靺鞨军损失惨重。 这次,国师精通的阵法会是哪一种? 陈景铭有些头疼,古代打仗,总是爱玩一些阵法,什么十面埋伏阵,九宫八卦阵,还有龙门阵,六金六甲阵,三才阵等等。 陈景铭决定先把弹药补充充足,再就是弓箭多备上。 还有炸药包。 投石机,抛石机,陈景铭让木匠做出一些能用马拉着走的。 任凭你什么大阵,先给你炸一个天翻地覆。 陈景铭把这些交代下去,就去火器营研发组,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新的发明。 火器营那里没有啥发现,在大营里溜达的时候,发现一个淮南兵在玩竹筒弹石头。 淮南兵去年跟着沈冲过来的,原以为打完西番就回去了。 哪知道,打完西番打东突厥,打完东突厥又开始打契丹。 他们现在都是百战老兵,军师给发的战功银子都攒了好些了。 他们银子都存在后勤部,那里有账本记着,等到回家时候再取。 要是战死了,后勤部门会根据籍贯,把抚恤银子和战功所得的银子,一起送回老家。 淮南兵看到军师,立马站好,“见过军师。” 陈景铭笑道,“免礼,我看你刚才玩的是竹筒吧?” 淮南兵从怀里掏出竹筒,“军师是说他?” 陈景铭指着竹筒问道,“我看你拿它嘣石子玩,是怎么做到的?” 淮南兵急忙解释,“回军师,这是我们家乡卖的一种小玩意,竹筒这里有个小机关,把石子装进去,搬动这个机关,就能把石子打出去。” 陈景铭拿了过来,仔细看过,又让淮南兵给他示范。 还别说,打的还挺远,有十多米远了。 陈景铭眼一亮,好东西啊! 他跟淮南兵说,“你懂怎么制作吗?” 淮南兵不好意思道,“知道一点,做出来的没人家这个打的远。” 陈景铭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你跟我走,江尧,你去跟他上官说一下,人我带走了。” 淮南兵顿时受宠若惊,军师让我跟着他? 娘嘞,我要走大运了。 淮南兵高高兴兴的跟着陈景铭走了,留下的人羡慕看着他的背影。 一个竹筒,就能入了军师眼,太让人嫉妒了。 陈景铭把人带到木匠那里,让木匠看竹筒原理,然后说了自己设想,想要弄一个掷弹筒。 早就说了,汉人不缺智慧,墨家还有鲁班都是机关大师。 这些对于那些善于制造机关的大师来说,这些就是小意思。 陈景铭高兴极了,“夏侯,你去火器营,找负责人过来,让他也看看,可能做成火器。” 陈景铭等到人来了,又让淮南兵给说了一遍,还让木匠给他讲解。 陈景铭看人在那里一边听,一边不时提问点头,顿时知道,这事不难。 “好好搞,造出我想要的利器,都有赏。” 让人在这里搞设计,他溜溜哒哒回自己营帐去了。 今天不虚此行,必须给自己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 “太叔琰,有飞龙没有,咱今天吃飞龙炖蘑菇。” 太叔琰翻个白眼,“没有,我让人去抓几只。” 一天天的就知道吃飞龙,虽然那玩意是好吃,香,嫩,滑,可也不好抓。 飞龙,东北特有的一种飞禽,天上龙肉,地上驴肉。 这个龙肉就是飞龙肉。 样子长得比野鸡好看,个子小,飞得贼快。 九月底德惠城天气嗖嗖冷,每天早上地上都有白霜。 这要是一变天,就是雪花飘飘。 陈景铭有些点忧心,下雪后,马,可就跑不动了。 上京城可是跟前世着名的宁古塔一条线。 不行,火器营,你们可是要给力点,争取下大雪前,把上京城打下来。 ———— 京城,上书房。 玉衡跟姚英在这里面见太子。 魏渊脸上带着怒意,“真的是端王勾结契丹?” 哪知道玉衡摇头道,“不止,锦阳长公主,朝臣也有牵连其中。” 魏启听到有锦阳,心里不由恼怒,锦阳是端王妹妹,可真是亲兄妹。 “既然有证据,那就抓了吧。” 魏启可以容忍他们贪财,嚣张跋扈,绝不容忍他们勾结外族,刺杀大齐忠良。 何况,兴安侯一家子还是大齐柱石。 你都刨我根基,动摇国本,那就不能留了。 玉衡跟姚英去领了圣旨,带兵围了端王府,锦阳张公主府。 审问清阳郡主时,,清阳郡主破口大骂,直言,“我是大齐郡主,你们竟然敢抓我,谁给你的胆子?” 金吾卫拿出圣旨,清阳郡主也不配合。 端王夫妻和端王世子被带去宗人府,清阳郡主是端王嫡女,人家确实是郡主。 金吾卫无奈,只能请皇上定夺。 魏启知道后,把清阳郡主的封号给废了,还废了端王次子郡王封号,其他子嗣的将军等封号。 清阳郡主老实了,招出月嫔,还有宫里几个暗线。 端王母妃被废除太妃称号,送去冷宫。 月嫔有异心,魏启父子早就知道,留着也是为了吊着端王父子。 如今证据到手,也没必要留着了。 月嫔被鸩杀,突厥可汗一家子都被处死了。 做俘虏还不老实,那还留着你们干嘛,恶心自己吗? 朝堂大动荡,许多官员被贬出京,又提了一些地方官员进京。 承庆五年整个大齐都开始官员变动,有的调往西宁府,有人调去管理大草原。 蒲甘,安南都设置都护府,靺鞨也派遣了官员治理。 本来官员过剩的大齐,闲置人员少了,全都派了出去。 虽然,有些地方条件艰苦,总要有地方官治理。 承庆六年有春闱,魏渊都考虑需要加大录取名额了。 第548章 用火药破阵 陈景铭准备妥当,开始对德惠城以北那片平原进攻。 北大荒人烟稀少,走几百里不见人烟,只有野兽出没。 牧民冬天会储备牧草,今年因为契丹跟大齐打仗,牧民也像惊弓之鸟,惶惶不安。 有的人想着往北跑,过了黑河,那边环境恶劣,也许大齐军就不追了。 有些一两百人小的部落,生活本就艰难,部落里也没多少男丁。 族长思来想去,“既然契丹早晚要被打败,不如现在就投了大齐,做大齐牧民。” 不止一个部落这么想,牧民也是人,小部落,在那些贵族眼里,也是下等人。 然后,小部落偷偷的往辽通平原跑,抓到了,就说是牧民迁徙。 人也不多,壮丁也少。 跑来大齐地盘,要做大齐牧民。 一个部落也没啥好东西,就有点少量牛羊,全都赶来了。 陈景铭知道这种情况后,吩咐地方官员,“问清来历,登记好姓氏,划一片区域让他们居住。” 这跟汉人村落一样,小部落就是一个小村落,跑来了,那就留下吧。 大军拔营,开始在荒原上寻找契丹部落。 天气一天冷过一天,陈景铭想要在十月份打下上京城。 派出去的探子陆陆续续传回消息。 北方,离上京城蒋百里远,契丹在那里摆下一座大阵。 五万大军,摆下一座巨大的军阵。 德惠城外的契丹人,跑去北方的现在早就没了踪影。 一些小部落,壮丁都没剩几个的,为了活着,偷偷投靠大齐。 当陈景铭听说那座大军阵以后,带人过去,一路不见人烟。 北风吹起,天空飘起白色晶莹雪粒。 所有大齐军都穿上棉衣。 魏渊很够意思,陈景铭开疆扩土,他做好陈景铭后盾,粮食,棉衣,都准备妥当。 陈景铭拿起千里眼,观看远处大阵。 这是什么阵呢? 好几万人围着一个圈,圆盾阵? 宰父信也在观察契丹军阵,宰父信虽然也没遇到过几次军阵,可是他家学渊源。 看了一会儿,宰父信思索再三道,“有点像龙门阵。” 啥?龙门阵? 这不是李静的成名绝学吗? 怎么跑到契丹来了? 陈景铭百思不得其解,真有龙门阵,不是小说杜撰的? 就听宰父信说道,“龙门阵分五门,内有五龙,有青龙,黄龙,白龙,红龙,蓝龙。 听说这龙门阵,打龙头,龙尾就会卷过来把人绞杀,打龙尾又会被龙头伤到。 还有就是,龙门阵变换多,就是战神下场,也只能饮恨收场。” 陈景铭扭头看向宰父信,“这么厉害?” 宰父信神色凝重,“我听说这座阵法是前朝名将所创,可是那人隐退了。” 陈景铭……… “宰父都督,你会破龙门阵吗?” 宰父信摇头,“惭愧,信,只知道此阵厉害,并不了解怎么破阵。” 陈景铭又扭头看向其他人,那些将领一个个摇头,他们有的人连听都没听过。 “都不知道吗?” 郭凤仪看陈景铭有些失望,不由出声请命道,“军师不如让俺老郭去探探阵?” 陈景铭诧异不已,探阵? 忽然想起来,探阵可是有风险的,有的人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陈景铭摇头,“没必要,让火炮队,还有投石机都装备好,他们就在那里来回跑,那就用炮火轰,炸药炸,就不信他们还能待的住。” 呃……… 众将军恍然,是呀,他们摆成阵型又如何,炸死一片,撕开口子,让你发挥不出阵法威力。 陈景铭既然想用火药助阵,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 还是回去想想怎么打炮的好。 说干就干,让木匠把投石机装好,火炮,安东一共才三门,都被宰父信带来了。 陈景铭想着火炮位置,最好是三门火炮分开放,投石机扔炸药石头包。 从近到远,层层铺开,要是他们还能站的住,那就真是不惧死亡的傻子了。 陈景铭想好了,跟宰父信商讨后,觉得没有其它不妥。 等到聚齐将领,陈景铭就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遍,“到时候契丹伤亡一多,其阵自乱,你们各自带人杀过去就是。” 众将领……… 就这么简单? 陈景铭看过去,“怎么了?还要举行破阵仪式不成?” 不是,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龙门阵,听说前朝那人用它杀了许多名将的! “不是我等不信军师,就是觉得有点,有点不现实。” 陈景铭挑眉道,“这有啥,明天咱们打过就知道了。” 众将…… 军师好自信,那他们也不能拉夸,让手下兄弟们把皮都绷紧了。 第二天,天不亮,火头军早早做好早饭,六七万人一起狠狠吃了一顿饱饭。 今日破阵,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多吃点,省的做饿死鬼。 陈景铭带兵去到龙门阵前,龙门阵里头,有个高台,高台上有人用旗子指挥阵法变换。 陈景铭摇头,“要是没有火药,我还真的好好破阵,现在,你们只能埋怨天不助你了。” 等到下边兵卒把火炮,还有投石机推到预期位置,陈景铭下令开炮。 兵强马壮又如何,阵法精妙又如何,让你们看看火药的威力。 嘭,嘭,嘭。 轰隆炸响的火炮声响起,三发炮弹落进龙门阵里,接连炸开。 要知道,这可不是实心铁球,它们是炮弹,威力可比铁球大多了。 炸死炸伤周围一片人。 这还不算,紧接着,投石机抛出绑着石头的炸药包,在龙门阵里炸开。 也有的还在空中就炸了,威力可想而知,碎石飞溅,一伤一大片。 指挥龙门阵的人傻眼了,这,怎么办? 契丹大阵后的耶律宏基也看到了,顿时脸色一白。 “那就是火器之威?” 契丹君臣心里一紧,都觉得大事不妙。 大齐这边一看,卧槽,真的炸死了,赶紧的,继续扔。 陈景铭准备攻打上京城的火药,用了个七七八八。 契丹人也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被炸了傻了。 回过神后,哪还顾得上阵法。 逃命要紧。 爆炸声中,能跑的扭头就跑。 第549章 下雪天打雷 陈景铭火炮加上炸药包,生生炸开了龙门阵。 本来应该是一个圆的阵型,大圆套小圆,能化圆为长,也能迅速变化成多个方位。 以此绞杀入阵敌人。 现在除了死的伤的,都跑去另一边去了,龙门阵,破了。 宰父信大喜,“将士们,跟我冲。” 宰父信带头冲杀过去,其他将领也不甘落后,骑着战马嗷嗷叫着杀了过去。 契丹那边被炸的士气全无,现在看到大齐军冲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跑。 耶律宏基脸色涨红,“岂有此理,谁敢跑,就地格杀。” 契丹那里乱成一锅粥,大齐人马又冲了过来。 耶律宏基大喊,“骑兵呢?让骑兵过来,跟大齐拼了。” 杜有光看向远处,那里是契丹骑兵所在,只是那里好像也乱了。 确实乱了,那里马惊了。 巨大的炮响声,吓到了那些,从没听过这么大动静的战马。 都知道,马容易受惊,惊马就会到处乱跑。 现在骑兵都在那里抱着战马,想要马儿尽快安静下来。 战场上战机不等人,大齐军那边火铳,一窝蜂等火器都用上了。 契丹那边大将,还在阻拦想要逃跑的契丹兵。 等到看到拿刀对着他们的人,才回过神来,也清楚的听到万夫长大喝,“不许后退,后退者杀。” 没办法,后退是死,往前也是死,契丹兵只能返回去,跟大齐厮杀。 一方是士气大振,一方是被逼着作战,首先在气势上就落了下风。 北风呼啸而过,天空下起暴风雪。 陈景铭抬头看向上空,有闪电游走。 下雪天打雷? 东北云这么变态? 刚在心里吐槽完,就觉得眼前闪过无数银蛇,然后咔嚓一声巨响……… 陈景铭差点被被闪电刺瞎眼睛,耳朵嗡鸣作响,险些失聪。 等到眼前恢复视觉,就看到,他的一门火炮被雷劈了。 真的劈了! 火炮可是铜做的,又不是铁疙瘩! 陈景铭傻傻的看着火炮,有些懵逼……… 前世也没听说,火炮需要装避雷针啊? 怎么会被雷劈? 所有在战场厮杀的人都停下,扭头看了过来。 就看到又一道银蛇劈向另一个火炮。 陈景铭……… 这时天空又开始聚云,看起来,最后一个火炮也跑不掉。 陈景铭卧槽,“你还雨露均沾?” 雷云不理会陈景铭吐槽,万千银蛇闪过,就看到劈了一根长枪。 火炮跟前怎么会有长枪? 陈景铭看向夏侯,夏侯眨眼,“二公子你不是说,铁容易招雷。” 陈景铭心有余悸,“可别在这么做了,容易被雷劈。” 陈景铭看向远处战场,那里无数人拿着刀枪在战斗。 现在打的正在紧要关头,要是他让大齐军扔掉兵器,无异于找死。 “贼老天,下雪打雷,你不分四季。” 陈景铭气的骂骂咧咧,就是不敢抬手指天,他真怕雷劈。 大战场那里,契丹人一看,哈哈大笑,“苍天发怒了,你们大齐凭什么灭我契丹,大齐不得天顾,必然失德,契丹勇士们,给我杀。” 大齐这边,宰父信等人也急了,这可是天降异象了,要是陈景铭一直被雷劈,大齐军心会散。 到时候,必胜的局也会败。 再一次打起来,明显契丹那边猛了许多。 柏冰看出战场情况不对,“太傅,快想办法,要不然,大齐必败。” 陈景铭欲哭无泪,天要打雷,我能有什么办法。 可有时候,打仗打的就是心理战。 要是任由士气低迷,真会败,陈景铭一咬牙,拼了。 从怀里掏出如朕亲临金牌,平举了起来。 “吾奉大齐天子之令,扫平四海,荡平八方,仙不可阻,妖邪退避。” 陈景铭心里那个慌啊,可别招来雷劈。 然而,黑云被风吹走了,酝酿的雷电也没能在劈下来。 陈景铭……… “嗷……,皇上威武,军师威武……” 一阵欢呼声从身旁响起,柏冰朝着大战场喊到,“听到了没有,军师奉天子令,扫平四海,荡平八方,此乃天命所归,仙不可阻,妖邪退避。” 柏冰都用上内力去喊了,太叔琰等人听到,哈哈大笑,“我军师奉天之命,雷公也要避开,大齐儿郎们,扫平四海,荡平八方,杀。” 契丹王傻眼,“他们什么意思?天子令?” 陈景铭身上揣着天子令,要是如此,岂不是等于承庆帝御驾亲征? 完了,大齐军心被调动起来,他们不可能反败为胜了。 果然,柏冰的话起了作用,大齐军心被调动起来,齐声高喊, “吾大齐皇帝为天子,扫平四海,荡平八方,仙不可阻,妖邪退避。” 大齐军一瞬间有如神助,就好像忽然有了无穷力气,杀的契丹节节败退。 耶律宏基脸色惨白,老天为何不帮我? 杜有光看战场情势不利契丹,要是战败,契丹王还有被抓可能。 “主上,不能再就在这里了,快回上京城。” 耶律宏基眼神焕散,没了上京等地,去哪里? 去外鲜卑山吗? 那里比上京还要冷,契丹还怎么兴盛的起来? 耶律宏基双眼赤红,“不,我不会败,我还有骑兵,传令骑兵冲锋,打败大齐。” 杜有光长叹,“臣陪主上。” 契丹骑兵好不容易才控制好马匹,听到命令冲了过来。 陈景铭可不知道耶律宏基也在战场外,他看到头顶黑云被风吹走。 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大雪依旧,可是它不打雷了。 不用担心被雷劈死了。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大冬天的,差点被雷劈。 陈景铭擦去额头冷汗,媳妇,我差点回不去了。 陈景铭收起金牌,还好有东西让我装逼。 陈景铭不知道,其实,他啥都不拿,敢指天来这么几句,也能让人信服。 只因为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依然不同。 拿起千里眼,看到契丹又来了一队骑兵,陈景铭心里一沉。 契丹还给他留了一手,“传令太叔琰带领骑兵迎战契丹骑兵,还有,郭凤仪从右翼穿过去,迎战骑兵。” 传令兵挥动旗子,给大军传令,雪太大,有点阻碍视线。 好在太叔琰等人身旁亲卫看到,急忙告诉自家主将。 战况开始变动,太叔带着他的部下杀开一条血路,对上了契丹骑兵。 郭凤仪也凶猛的一路杀了过去,他的步兵手持长矛,专门对付骑兵。 这种兵种打仗占便宜,兵器长,老远就拿长矛刺,杀伤力极强。 不一会儿,契丹骑兵就失去优势,陷入苦战。 陈景铭拿着千里眼观察,不时的还有手雷爆炸声响起。 那是火器营跟契丹人在交战。 战场上鲜血飞溅,残肢掉落,不停倒下的身体,无不显示着战争的血星。 两方人全都杀红了眼。 陈景铭传令,“击鼓助威。” 亲卫跳上战鼓车,敲响助威鼓。 咚,咚,咚…… 军鼓响,激起大齐军士血脉深藏的战意,让大齐军更加勇猛。 契丹久攻不下,又加上陈景铭刚才的心理战术。大齐战鼓响起,契丹大军彻底坚持不住,开始溃逃。 契丹终究还是败了。 大军溃败,有心理压力,还有就是,大齐军真的很能打,契丹人不是对手。 耶律宏基被亲卫强行带走,要不然等到大齐军冲过来,耶律宏基就要被抓住了。 契丹国师看着眼前神像,久久无语。 失败了! 契丹国运遗失,以后,恐怕在无契丹人。 大雪纷飞,陈景铭骑马走在大军前,检阅这些百战雄师。 “今日大胜,它日,随我打进上京城!” “军师威武,军师威武……” 第550章 被神话了 今天大败契丹,必将载入史册。 连陈景铭都没想到,今天以后,世人会将他神话。 皆因他在战场吓退了,想要干预凡间战场的神秘力量。 民间传说他是神仙下凡,协助承庆帝开疆拓土,神,仙,妖,鬼,都需要退避的大人物。 陈景铭知道后,暗自庆幸当时手里拿着皇帝给的金牌牌。 要不然,皇上心再大,也得猜忌他是不是要跟他争江山。 这一战,打散了契丹军心,打的契丹王耶律宏基信心全无。 陈景铭整顿兵马,剑指上京城。 天上的雪没有停的意思,北风呼啸,裹着雪粒子拍在脸上,刮的的生疼。 大齐军又住的都是帐篷,挡不住突然零下十几度的寒冷。 这么多人,取暖就是很大问题。 陈景铭召集将领商议,是继续攻打上京城,还是撤兵。 虽然他很想继续打,可是,取暖不易,不能真的等着冻死人,在后悔吧。 宰父信摇头道,“这才十月天气,过两天一晴天,等到十一月份,那才是真冷了。” 陈景铭摸不准东北天气,他的大帐里被亲卫弄的挺暖和,去年在河套过的冬,在那里住的是房子。 大量的木柴砍下来用于取暖,希望这场风雪不要持续太久。 还好,下了两天,雪停了,地上留下半尺厚的雪。 这个,粮车不好走了,怎么办? 宰父信等一众安东军,“军师,要不然,做雪橇?” 陈景铭一听雪橇,这个好,雪橇省劲,马能拉,狗也能拉。 “好,让人伐木做雪橇,要是牲口不够用,就用狗。” 众人? 狗?它拉的动粮车? 陈景铭:“……雪橇应该很好拉吧?” 宰父信知道陈景铭不懂,干脆自己安排去了。 陈景铭………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打上京城吧。 等到火药补充充足,弓箭备足,将士们轻伤的养好了,重伤的已经送到德惠城休养。 大军整装待发,粮草队也准备好了,车夫们坐在雪橇上,赶着骡马开始向前走。 还别说,后边给粮车推车的人都觉得轻松。 雪橇没腿,在雪地上滑得飞快。 唉呀,跟不上了。 监督的运粮官一看,这不行,“上雪橇,别掉队,这里野兽多,掉队就是活不了。” 这些运粮官,有一些人都是当初陈景铭带来的肉票。 经过一年锻炼,都在军务里干出了成绩。 被提拔的人不少,有意思的是,有的人家里老爹官没了,还被发配了,他自己在军队干出成绩了。 还当了官。 这让他们看了家里来信,心情复杂。 要是皇上没让他们从军,也许家里出事,他们就被连累了。 现在,他们跟着军师,朝廷争斗都不关他们事。 打仗有赏钱,有月俸,做的好,还能得到赏识。 想到这里不由苦笑,真是塞风失马,焉知非福。 为了行军方便,陈景铭鼓励军汉们学习滑雪,东北的雪,只要一下,那就没有化雪的时候。 等到把契丹人赶到黑河对面,他们就停下攻势,等着开春化雪再来。 这里离上京城不远,契丹许多贵族已经离开了上京城,去了黑河边。 等到黑河上冻,就能从冰面过去。 耶律宏基没有走,他送走了自己儿子,萧王后也被送走了。 他不会留下上京城,跑去北边避难。 国师也不知道怎么了,从那天他们回来,国师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脸色苍白,像是丢了半条命。 国师,“……” 国师听到那天战斗,沉默许久,回去就吐了血,所以看着病怏怏的。 想起那天会爆炸的东西,一群大臣想破了脑袋,想着各种法子抵御大齐军。 汉臣道,“有了,主上,咱们加固城墙。” 契丹大臣皱眉,“怎么加固,那叫火炮的玩意,可是能把城墙毁了。” 汉臣道,“上京城寒冷异常,可以用冰把城墙浇成冰墙。” 这……,行吗? 杜有光听到这个提议,眼里也有光芒闪过,“主上,可以试试,冰,可不容易破。” 于是,耶律宏基让人往城墙上倒水,零下七八度的天气,水倒上去不一会就开始结冰。 然后,耶律宏基找大力士实验,一个能有四石力的壮汉,一锤子下去,硬是没砸开。 嘶,没想到冰墙防御力这么强。 耶律宏基大喜,让全城壮劳力都出来,抬水浇冰。 “哈哈……,大齐休想占领我上京城。” 过了几天,陈景铭带兵到了上京城外,远远的,就看到一座冰城。 嗯??? 太叔琰是先锋队,提前来上京城下探消息,结果……… 一座冰城耸立在旷野中,大门都被冰封住了。 城头之上,契丹将领冷笑,“你们再厉害,能破我冰城?” 太叔琰愣住了。 陈景铭听后,走到近处拿千里眼观察,真是一座冰城。 现在气温夜里有多少度陈景铭不知道,这一座冰城的冰层看着挺厚。 陈景铭……… 炸药包不行,除非在冰面上凿洞,然后放入炸药包再炸。 显然,契丹人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陈景铭让火炮试试,看看效果咋样。 火炮砸下去,只能开一些冰层,不像以前城墙,一炸就塌。 陈景铭沉默了,还是不能小看天下人智慧。 “退回大营,想办法怎么破城。” 一座冰城,炸开了,都是冰也上不去。 回去后,一众将军围了过来,“军师,这仗怎么打?” 陈景铭翻个白眼,“你们容我想想,你们也想想,怎么破上京城?” 他们需要快点想办法,要不然,明天城墙估计又要加高一层。 众人脸色一垮,一起摇头,“我等无能,想不出法子。” 陈景铭,唉,一声,“现在还不是这里最冷的时候,越冷冰越硬,这事不能拖。” 要不然,只能等到明年雪消了。 宰父信苦笑,“大冷天的,他们也不怕冻伤。” 陈景铭………… 第551章 准备炸了河堤 陈景铭想着怎么破城,有什么东西可以肖冰? 用盐? 不现实,先不说他没有那么多盐,就是有,他前头撒,后边人家扫起来,这不是给人送物资? 那用火? 城墙上都是冰,没有可燃烧物品。 陈景铭想了几个法子,都不行。 太阳照射下,皑皑白雪晃人眼睛,骑着马走了一会儿,一条不大的小河出现在眼前。 来的时候没怎么在意,现在看到已经冻住的小河有些意外。 已经这么冷了吗? 河水在河底下还在流动,有士兵在河面上凿冰抓鱼。 陈景铭忽然道,“宰父都督,你派人查一下,上京城离的近的河流在哪里?” 宰父信安排人去做,心想着军师不会还想着用水淹上京城吧。 现在这么冷,恐怕土地冻结,想决堤也决不了。 陈景铭不知道宰父信心里所想,契丹这一座上京城,只要打下来,黑河以南契丹就算亡了。 难道要放弃,陈景铭踢着脚下冰面,满脸的不甘。 凭什么,你耶律宏基派人刺杀我父兄,害我家人,要不是皇上派人保护,我父亲兄弟都会无辜丧命。 想要我放弃,除非天降红雨。 陈景铭一愣,雨? 想到这里,陈景铭眼一亮,大冬天的,他们能用冰,我也可以用冰。 陈景铭上马,回大营。 直接去了匠人营地。 “把所有匠人召集过来,本军师有事要他们做。” 匠人营总领事急忙去召集人手,大营刚才都在忙着搭帐篷,人手比较散。 功夫不大,不管是干啥的,都去了大营。 “见过军师。” “免礼,找你过来,是我想做个东西,就是不知道诸位能不能做。” 陈景铭现在也不急了,只要能做出他要的东西,上京城不愁打。 陈景铭看过众位匠人,这些人从出征就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从无怨言。 “这,” 大家互相看看,军师想要的物件,一般不难,有时候要的东西就难了。 就像前些日子要做的竹弾管,他硬是要一种能发射石头的。 还让他们协助火器营,研制排炮,这几天除了忙着做雪橇,所有功夫都花在那上头去了。 几个大匠人忐忑的问,“军师要我们做什么物件?” 陈景铭笑了笑,“我想做一个能喷出十丈水柱的水龙,也就是唧桶,用来破上京城。” “多少?” 这些老木匠差点惊叫出声,还是不可置信的问了出来。 十丈高? 那个唧桶能喷那么远? 大家全都用''军师你是不是故意刁难我们的眼神,看着他。'' 陈景铭等他们不那么激动了,这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今天去看了上京城,那些契丹人,竟然在城头浇水,让上京城成了一座冰城,火炮对冰城作用不大,所以只能想办法拿下上京城。” 众人集体沉默。 有个看两人犹豫的问了出口,“军师是想,以水攻水?” 陈景铭点头道,“既然上头都是冰,那就用水去对付他们,天气冷,总能冻住。” 呃……… 好有道理,让我们无法反驳。 “可是军师,如果用唧桶喷,岂不是要走到契丹人的射程之内?” 陈景铭也愁容满面,“唉,我也发愁,不想就这么放弃,唾手可得的上京城。” 跟匠人说了以后,那些匠人也沉默了,好不容易打到这里了,回去真的不甘心。 陈景铭让匠人自己思考,他郁闷的回了自己休息的营帐。 第二天,宰父信让探查周围环境的人回来了。 上京城北边二十外就是松华江,和嫩江交汇处。 陈景铭抬头看向宰父信,“两大河流交汇处?” 宰父信点头,“现在天气还不太冷,两条江都还没有冻上。” 陈景铭心里一动,“明日我去查看地形。” 宰父信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军师想要灭契丹的心思,谁都知道。 耶律宏基刺杀陈景铭父兄的事,现在整个大齐都知道了。 军师想要灭了契丹报仇,情有可原。 陈景铭第二天骑着战马,走了一天,虽然天气阳光明媚,空气冷,骑马还是非常冷的。 陈景铭看了一圈,回去把地形图画了出来。 “冬天放水是不太现实,又不是做不到。” 这里是山谷,比上京城地形高,至于碍事的那个山脚,正好用炸药毁了。 陈景铭让人用雪堆出两条三十里冰雪长堤。 也用冷水,在雪草堆成的长堤之上,浇筑冰水,做成冰雪长堤。 围着上京城一箭之地外筑起高墙,用冰水冻结实。 这些都在契丹眼皮底下操作,这让耶律宏基脸色越来越难看。 契丹国师看过后,问大齐军,“你们军师真的不在乎,上京城里数万无辜百姓生死?” 大齐将军恰好是公孙雷,他皱眉不客气嘲讽他, “确实不忍心,可是你们搞出这个冰城,我们总得想办法攻破吧?” 放水淹了也是攻破了把,等到明年消冻,他们在过来处理上京城。 就是到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汪洋了。 国师显然也想到了,绷不住了,“他真的人如其号,坑杀满城百姓毫不犹豫。” 公孙雷不爱听了,“不想死人,你们投降啊,你们投降了,上京城不就避免被淹了。” 杜有光看向耶律宏基,耶律宏基满眼怒气,“你们休想。” 公孙雷哈哈大笑,“不瞒契丹王,我们军师是这么打算的。 从两江交界那里,喔,听说你们叫它龙兴之地。 把那里挖穿,然后把水引来,淹了上京城。 看到上京城东边那里没有,那里地形低,等到水满了,水就会顺着地形形成河流,流进南边的松花江。 以后上京城就会在历史上消失,成为一片湖泊。怎么样,你们将要永远沉睡在湖底啦!” 国师听得心里冷气直冒,这里地形想要成为湖泊,除非百里之内都会被水淹。 那样上京城真的会成为湖泊。 “不可能,”耶律宏基怒喝,“你们根本不可能挖穿玛娜山。” 将军不在意道,“原来那叫玛娜山,告诉您也无妨,我们军师说了,用炸药炸开,很容易做到。” 上京城里的人听到这里,彻底绷不住了,恐慌占据了所有人心理。 他们先是咒骂陈景铭人屠,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打仗确实会死人,可不会都死,可是水淹上京城,真的会都死,还是永远沉睡在水底。 “可汗,我们不想被淹死,可汗救救我们吧。” 眼看着大齐军每天浇筑冰水搭建围墙,慢慢的高出上京城墙。 上京城里的普通百姓,契丹兵也好,剩余的贵族人也罢,全都崩溃了。 他们不想死啊! 第552章 上京城末路 陈景铭准备炸了江堤,吓坏了契丹百姓。 两江交汇不在上京城正北当,偏了几十里,那又怎么样。 这里水源丰富,水草丰茂,富饶,也就造成这一带地势偏低一些。 上京城地势略高,就是有洪水,它也会顺着地形流向其它地势低的地方。 可是,现在陈景铭他堆了渠道,真炸了河堤,江水顺着渠道,真能淹了上京城。 他们死定了…… 契丹岁数大的人忽然道,“怕什么,冬天江水小,放什么水?” ………! 是呀,现在是冬天,再过半个多月,江水就冻住了,他怎么放水? 契丹君臣不慌了,甚至幸灾乐祸起来。 “哈哈哈,你们被你们军师骗了,冬天江水冻住了,如何决堤放水?” 公孙雷嗤道,“少见多怪,没听说过有凌汛期啊,封江之前都有碎冰碴河,那水位不就上来了。” ………! 契丹君臣又笑不起来了! 因为,真有凌汛期,一到封河前十多天,满河大块碎冰堵塞河道,水位也会升高。 真的那样,炸了河堤,冰下不来,水肯定能下来。 耶律宏基脸色苍白,“上京城不只有我耶律宏基,还有数万无辜百姓,他就不怕上天怪罪,天打雷劈?” 公孙雷挖挖耳朵,“水淹上京城,因为什么你不是最清楚,要不是你,派人去刺杀我们军师家人,军师又怎么会非要毁了上京城? 耶律宏基沉默了,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也沉默了。 公孙雷指指周围,四周都是冰墙,冰墙上好心的留了冰梯。 为了防止契丹大军出城搞破坏,他们留了他们一万人在这里围着上京城。 公孙雷指着冰墙,“看到没有,等到炸了河堤,我们就从冰梯撤走,到时候,站在那上头,就能看到你们被水淹,做冰人。” “哈哈哈……” 一阵畅快的笑意从公孙雷嘴里发出,听在契丹人耳中,就像是魔王在发出嘲笑。 一万多大齐军汉发出嘲讽的笑声,好像在嘲笑契丹人的无知。 杜有光派出一个耶律宏基亲卫,“你出城去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亲卫被吊篮放出城,走了没多远就被大齐军抓了。 公孙雷询问后知道怎么回事,让军汉跟他一起去看。 “去吧去吧,给他一匹马,你们带着他去看,让他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 耶律宏基没想到公孙雷真敢让人去看,等了许久亲卫勇士回来了。 耶律宏基的亲卫,满脸恐惧的回到上京城。 “那个人没有撒谎,三十多里的长堤,就等着放水了。” 耶律宏基从城头看向上京城里,除了迁走的贵族和王室成员,剩下的还有数万普通百姓。 再者就是他带领的三万契丹兵。 耶律宏基忘记了,两军交战,攻心为上。 陈景铭故意让公孙雷,透露消息给契丹君臣百姓。 让他们知道,他们要被活活淹死。 人要是在极度心理压力下,承受不住就会崩溃。 就看上京城的契丹平民,愿不愿意陪着耶律宏基去死了。 杜有光对耶律宏基道,“不能让那些普通人再上城墙了,水淹上京城的消息必须瞒住。” 要不然,不等他们被水淹,城内百姓就会先乱起来。 耶律宏基听取了杜有光建议,契丹平民不允许再上城头。 可是没用,整个上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大齐要水淹上京城。 他们,包括契丹王都要死。 眼看着契丹王不允许百姓上城,不再浇水成冰,所有人都慌了。 经过那天公孙雷所说,他们已经知道,是契丹王耶律宏基,刺杀了杀神家人,所以才召来屠城报复。 恐慌和不满在城里流散,上京城里发生暴乱。 耶律宏基询问留在上京城的官员,“我们不能等死,你们说,有什么办法能突围?” 杜有光低头不语,刚开始,他赞成迁都黑河北,被那些王室遗老,还有贵族给否决了。 非要在上京城死战。 现在被困在这里,一座冰城之中,出不去,打不赢。 国师慢慢走进大殿。 “现在唯一办法就是把冰化开,突围,我们不能等死。” 国师脸色还是透着苍白,他是国师,不愿这么窝囊的去死。 被水淹死,太丢人。 耶律宏基看向其他人,他们都不怕死,哪怕被乱刀砍死。 可现实是,他们要被淹死,上京城也要变成湖泊,他们要千百年被泡在水里。 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城门可是被冰封着,想要出去,除非用火化开城门。 火化冰,很慢! 大火在城门那里烧了一夜。 城门处的冰疙瘩也没化完。 现在他们出不去了,想要跟大齐军拼命都做不到。 陈景铭不知道上京城里发生的事,他让太叔琰跟公孙雷几个,轮流守着上京城。 眼看江面因为凌汛水面升高,陈景铭觉得时机到了。 再晚,可就真的封江了。 “传令,契丹不降,明日就放水淹上京城。” 公孙雷大嗓门开始给契丹喊话,“上京城里人听着,我们明天就要放水了,你们要是不想死,就把耶律宏基绑起来,开城投降,我们就不放水了。” 喊了一下午,契丹人看向城门,是他们不想出去吗? 是他们化不开城门! 夜里,契丹百姓开始串联,要不要把耶律宏基抓起来。 耶律宏基知道后,暴怒,下令屠杀百姓。 陈景铭可是说了,要抓他给大齐皇帝跳舞。 让他给大齐皇帝跳舞,死也不可能。 契丹百姓被契丹兵屠杀,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反抗耶律宏基。 这一夜,上京城里血流成河。 第二天,陈景铭传令,全军准备放水淹城。 既然没人想要出来,那就决堤…… 上京城城头上,一脸疲惫的国师出现了。 “你们陈军师呢,我要见他。” 公孙雷看到有人出现,诧异不已,“我们军师去江边了?” 国师……… “不能放水,我是契丹国师,我代表上京城所有人,投降大齐。” 公孙雷??? “投降可以,耶律宏基呢,让他出来。” 国师凄然道,“他快死了!” 公孙雷……? 第553章 攻心为上 陈景铭听契丹国师说耶律宏基快死了,有些意外。 怎么可能? 昨天不是还在城头跟公孙雷对骂? 陈景铭骑马回到上京城外,上到他让将士们堆起来的雪墙之上。 陈景铭为了造雪堤,可是把周围的雪都弄来了。 陈景铭没有下去,看着对面上京城城墙之上。 一个神色抑郁的男子,陈景铭…… 这就是契丹国师,怎么看着有些病病歪歪! “弓箭手,火铳手准备,瞄准他们城头。” “公孙雷炸开城门,是不是真投降一看即知。” 公孙雷领命,让人拿来炸药包,在冰上凿洞,放上炸药,然后就是一声巨响。 契丹化了两天还没化来城门冰疙瘩,被炸开一半。 再接再厉,又炸了一次,冰疙瘩上能过人了。 也终于看到冰封的上京城。 ……… 打开上京城城门才知道,昨夜,契丹百姓跟契丹守军发生冲突。 耶律宏基整个人都疯魔了,看谁都像要抓他的人。 疑神疑鬼之下,就开始下令屠杀百姓。 百姓一看反正怎么都是死,还不如抓了耶律宏基,献给大齐人。 说不定他们还不用死了。 兵荒马乱中,箭矢乱飞。 耶律宏基也不知道被谁射了一箭,陷入昏迷。 国师站了出来,阻止了两方人马乱战,经过商议,上京城投降。 不投降也是死,他们的坚持也毫无意义了。 宰父信进城了解情况,唏嘘不已,他去看了耶律宏基。 耶律宏基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胸口还带着半截断箭。 契丹御医不敢拔箭,怕血流不止直接送了耶律宏基的命。 宰父信让人把上京城控制起来,尸体都抬出去处理。 耶律宏基醒了看到宰父信,宰父信这人也够损的,说了一番话,耶律宏基又给气晕过去了。 宰父信说,“其实我们根本做不到水淹上京城,江水水位不够,上京城地理位置高,水,压根过来不来。” 看耶律宏基不可置信的眼神,宰父信笑了,“军师跟你们玩的心理战术,他说放水淹城,你们不会怀疑,换个人,你也不会信。” 耶律宏基明白过来,难怪大齐军一开始就把怎么淹上京城给说出来,这是让他们自己脑补。 因为他是杀神,放火放水杀了杀了太多人。 下意识的,他们就会信。 还不断的给上京城里的人制造心理压力,造成极度的恐慌,不安,对死亡恐惧。 所以陈景铭说最后一天的时候,终于变成了压垮契丹导火索。 发生了营啸性质的暴乱。 耶律宏基想明白后,气血翻涌,白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宰父信摇摇头,啧了一声,离开耶律宏基房间。 大齐军医接手了耶律宏基,把箭拔了,缝合了伤口,其他的,就看耶律宏基自己了。 契丹国师见到了陈景铭,这个长相俊美的年轻人,却是周边小国的噩梦级的存在。 “军师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攻心为上,如此妙计夺城,我输的心服口服。” 不服也不行了,他们没有战力了。 陈景铭也意外道,“我也没想到,你们真上当了。” “你是契丹国师,不应该留在这里才对?”陈景铭不解,他应该早就离开才对。 国师看着营帐里的炭火,“我是契丹国师,没了契丹国,国师也该会不存。” 上京城没了,契丹也就没了,北部契丹人,苟延残喘也维持不了多久。 以后没了契丹,也就没有国师,以后他是耶律竞。 陈景铭拿下上京城,心情大好,就是,上京城周围的冰墙,无法拆除。 天上又开始飞雪,松花江上的冰越来越厚。 只要他们想,就能把黑河以南,松花江以北打下来。 不过也不重要了,上京城被打下来了,其他的地方,都是部落族群。 陈景铭写了奏折给朝廷,上京城他打下来了。 等到天气好了,赶紧把黑河以南清扫干净,他就能班师回京了。 ——— 话说京城。 陈继铭遇刺是在八月,陈继铭给弟弟送信,要他灭掉契丹。 十月陈景铭从大鲜卑山南部,打进通辽平原。 满朝文武知道后,都沉默了。 “陈太傅是出去打西番吧,这都打到东北去了。” “嘘,陈太傅有如朕亲临金牌,只要皇上不管,谁敢问。” 心照不宣,谁也不敢多说。 “行了,听说宋破军要回来了,宋破军一走五年,终于能回京探亲了。” 等到大家都闭嘴了,魏启才把陈景铭打下呼伦贝尔大草原的事说了。 “陈太傅攻打契丹是奉了朕的旨意,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有?” 朝臣……… 端王勾结契丹一事已经查清,朝中官员被杀的杀,贬的贬。 朝中官员换了一少半。 魏启父子这几年,把朝中官员换的差不多了。 现在那种倚老卖老的官员,没几个了。 魏启很满意,上次陈景铭立了功,他想封侯那么多人反对,以后再不会被人牵制了。 宋破军也该回京城了。 宋破军也确实离京城不远了,他带着亲卫还有几员副将,带了几百人回京。 西番打下来了,皇帝没说让大军回京,所以大军就留在了凉州。 几年没回来,宋破军看着远处京城城墙,思绪万千。 京城繁华依旧,只是,不再是当年那个武将欠缺的时候了。 现在的大齐,人才济济,不像先帝时期,能够抵御外族的名将寥寥无几。 宋破军以前被叫做战神,镇国将军级的人物。 如今在大齐,也就是一个有点名气大将军。 这样也好,不会再被猜忌,功高震主。 想到这里,忽然想起陈景铭,那才是真的功高。 灭了六国,也不知道,陈太傅回来后,朝堂是什么反应。 宋破军中午进的京城,没敢回家,直接去了皇宫见驾。 魏启很高兴,“宋爱卿打下河湟有功,你为大齐开疆扩土,朝廷不会亏待你。” 赏赐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玻璃制品,给宋破军装面子。 反正这东西他现在不缺。 魏启在意的是给宋破军封侯的事。 要是给宋破军封侯,那么,宰父信,司空震几个也一定会封侯。 他们几个都封侯,陈景铭的功绩,到期后谁还敢反对? 第二天,宋破军封侯圣旨送到宋家。 宋破军被封了定西侯,这么看来,皇上是想让他镇守以北了。 宋破军封侯一事在京城传开,宋破军倒是镇定。 因为还有一人,他也快回来了,那就是司空震。 司空震打下两个属国,足矣够封侯。 司空家听说后,司空家主也不慌,还有一个宰父信呢。 这家伙可是参加了打半岛的事,还有他可是带着兵打下了靺鞨。 他们司空家跟他比,还差点。 第554章 船队归来 韩梦舟在大海上漂泊了一年多,带着商船和战船,一路经过无数小国和岛屿。 看过各色蛮夷人种,一路走一路宣扬大齐国威。 特别是遇到海盗的时候,想起二公子说的,强盗财富多,抢了就是自己的。 他们可是剿灭了许多海盗窝点。 收获的金币和宝石,都装满了一个船舱。 他们从这些国家买到香料,还有大齐国没有水果,药材。 一路辛苦就不说了,关键是,海上飓风太危险,闹不好就是船毁人亡。 在吕宋岛一带,那里岛屿特别多,岛上土着也凶残。 竟然敢对大齐人下杀手,韩梦舟没有留手,直接灭了一个岛屿上的土着。 占了岛屿,就得留下人守着,正好这里是诸多商船必经之路,韩梦舟心安理得占了。 又因为这里多海岛,韩梦舟就派人去找那些无主海岛,这里离大齐还是比较近的。 所以,大齐军汉找不管岛屿大小,没人占领的就在石头上面刻字。 大齐国岛屿,再起一个名字,这就成了。 韩梦舟走到阿拉伯海域就回来了。 他们出门日久,再不回去,大齐朝廷会以为他们出事了。 他们带的瓷器和丝绸茶叶也都卖完了,买了一些大齐没有稀罕物件,就开始往回走。 一来一回一年多,经过吕宋岛那一带,这里离大齐很近了,韩梦舟也不急着回去了。 这里岛屿上有种沉香木,可以做家具,也可以做香。 还有一些中药材在大齐是没有的。 韩梦舟就想多带点回去。 然后就跟本地人起了冲突。 这里土着人特别凶残,杀人都是虐杀,语言又不通,他想挖药材砍伐木头,就跟土着人遇上了。 韩梦舟原先想着以理服人,不行就买。 结果,那些人压根不跟他讲理,非常弑杀。 韩梦舟;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动武力。 于是,跟随他的一万水军,拨了五千人出来,把这个叫那甘的小国,给打的落荒而逃。 ……… 这就跑了? 韩梦舟看一眼这片岛屿,这里貌似比他先前打下来的岛屿大的多? 于是,韩梦舟心安理得占了。 这里离大齐不远,可以派水军驻军。 韩梦舟想着,往这里迁徙一些人口,住上大齐水军,也可以看守那些小岛屿。 这也算开疆拓土了吧? 跟着韩梦舟的水军将领,也是跟过陈景铭的。 他算看出来了,韩大人跟陈军师一个脾气,啥都吃,就是不吃亏。 这两个岛屿,嗯,岛屿好,能住人还能耕种。 跟着韩梦舟出来的内侍,也是魏启身旁的用的人,这一路上就当个吉祥物,所有事都是韩梦舟说了算。 如今,买卖做的好,赚了无数金银,还知道了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夷人小国,不虚此行。 韩梦舟把自己想法说了,水军将领同意,内侍也同意,这是好事。 占了那么多小岛,要是没有大齐军守着,被别人占了咋办。 等到事情办好,木才也装船后,韩梦舟到底还是留了水军在这里守着。 马上进入大齐南海领域,要是那个不长眼的敢过来截船,直接灭了它。 西门域现在是水军都督,大齐这几年加大造船量,海军又添加了近五十艘战船。 船多了,水军人就多了。 西门域记得陈景铭说的,整天在南海一带晃悠。 忽然有一天,手下将士来报,发现大量船只,好像是出海的船队回来了。 西门域一听跳了起来,“你看清楚了,真是出海船队?” 将士点头,“一定是,那船队威武霸气,除了咱大齐,还有哪家战船能那气场。” 西门域拍拍将士肩膀,“说的好。” 西门域乘船迎了过去,一年多了终于回来了。 韩梦舟跟西门域碰见后,就给他留了一份海域图。 “吕宋岛一带,那里我们发现好多无人岛屿,你们海军会去巡视吧?” 西门域听后哈哈大笑,“当然,你告诉我,我让手下将士勤去转转。” 韩梦舟点头,“西门都督辛苦。” 韩梦舟在琼州岛休整后,从海路北上,走长江运河回京城。 他离开大齐的时候是二月份,回来是次年十月天。 一年半的时间,总算回来了。 韩梦舟不知道,二公子又出门打仗去了。 京城,接收到韩梦舟带着船队回来的消息,皇帝高兴坏了。 “一去一年多,可算回来了。” 魏启虽然相信陈景铭说的,海外也有无数土地,可是毕竟大海凶险,不比陆地。 船队一走无音讯,不担心是假的。 那可是百艘船只,还有几十万两银子的货物。 还有他的一万水军。 如今终于回来了,魏启嘴巴快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魏启让凤翊去运河码头,接韩梦舟回来。 他可真是太想知道,这一趟结果如何了。 当韩梦舟带着无数车辆走进京城时,兴安侯府也知道韩梦舟回来了。 乔玉卿喜极而泣,韩梦舟儿子领着妹妹,看着自己娘亲,又哭又笑的。 “娘亲,是爹爹回来吗?” 乔玉卿海外抹眼泪,王氏弯腰摸摸韩初墨的头顶,“是你爹回来了,你娘是太高兴了。” 王氏也是放心了,韩梦舟一走一年多,杳无音讯,如今平安归来,总算让人放心了。 韩梦舟现在已经进宫面圣去了,身后带着数不清的木箱子。 这里除了做生意挣得金银,就是海岛老巢里缴获的珠宝。 韩梦舟做主,水军出力打海盗,分出五分之一给大家分了。 这事是跟内侍还有水军将领都商量过的,总不能让人白干活。 魏启真不知道,韩梦舟还给他带回来了许多,海盗宝藏! 第555章 韩大人都给揍服了 韩梦舟带着出海的一众官员上金殿见驾,陈继铭扭头看了一眼韩梦舟。 韩梦舟比去年黑了许多,也瘦了,脸上多了一些风霜。 倒是跟前些年跑商的样子挺像的。 魏启非常高兴,“总算回来了,一去一年多,诸位爱卿辛苦了。” 韩梦舟等官员,“为吾皇效忠,是臣等职责,宣扬我大齐皇威,海外蛮夷皆知我大齐。” 魏启听得喜笑颜开,朝堂上的官员有的在心里腹诽,浪费钱财。 韩梦舟是领队官员,还需要禀报这一路事宜。 “皇上,臣一路经过占城,吕宋岛,真腊,暹罗,马六甲,泥国,爪哇,天竺,阿拉伯这些国家,并且跟这些国家进行了友好交流。” 内侍嘴角抽抽,是挺友好的,不友好的也给打友好了。 魏启哈哈大笑,“你们做的好,没想到我大齐之外还有这么多国家。” 内侍也讨好道,“皇上,也有一些国家派了人过来,想要跟咱们大齐建立贸易往来。” 魏启高兴道,“这事,交给鸿胪寺和户部去处理,你们先回去见见家人,明天再详细叙值。” “臣遵旨。” 韩梦舟等人退出金殿,他们带回海盗宝藏给皇帝送了过来,做买卖的银子和货物,可是还在船上放着。 那个需要仔细结算,有朝廷官员入股的,等到货物都卖了出去,大家再分红。 下朝后,内侍被皇帝叫走了,赵昭去见了太子,他们需要禀报这次行程。 赵昭对每次事件都做了记载,还有韩梦舟的处理方式。 “我们在吕宋岛一带耽搁了一些时间,那里挨着大齐的南海,岛屿挺多,韩大人就把人派出去寻找无主海岛。” 魏渊抬眸看着他,“真有无主海岛?” 赵昭……… 赵昭点头道,“有,就是不大,韩大人就在每个岛上刻字,写明是大齐承庆帝四年字样。 逗留吕宋时有当地人不友好的,都被咱们收拾了。 韩大人趁机占了两座大型岛屿。” 魏渊狐疑,“怎么回事?” 赵昭于是详细说了一来一回,在吕宋发生的事。 在吕宋,一个岛屿一个国度,太不经打,韩梦舟发现这一点后,就把得罪他们的人给……… 魏渊了然点头,“就这些?” 赵昭又说道,“爪哇和马六甲那里是海上通道,韩大人觉得这等航线咽喉之地大齐要掌控在自己手里。” 魏渊知道韩梦舟跟陈景铭脾气差不多,“他做了什么?” 赵昭,“韩大人他………” 魏启也在听内侍说他们一路经过,当他听到韩梦舟过马六甲海峡,说那里海盗特别多。 魏启好奇,“韩梦舟把海盗都收拾了?” 内侍拍马屁,“皇上圣明,韩大人把海盗打跑了,还顺便在马六甲和爪哇那里占领了几座岛屿。” ……… 等到魏启听完也知道了,韩梦舟说是跟这些国家友好交流,实际上每个国家都给揍了一顿。 像马六甲和爪哇那里,那是揍完了还要赔偿。 理由是,你们害我耽误时间了。 除了要金银赔偿,还要土地,割让地契都写好了。 呃……… 魏启听完后那真是身心舒畅,还得是陈家人,懂朕心思。 也就是说,韩梦舟跑了一趟船,大齐海域往南扩展好几千海里。 还多了好几个大型岛屿。 魏启听说后,赶紧跟吏部商议,派人去接收那些岛屿,不能放哪里不管。 吏部…… 韩梦舟一向温和有礼,没想到一出门也这么霸道? 内侍笑了笑,“韩大人是陈家人。” 吏部………! 忘了! 蒲甘得罪了陈驸马,然后,蒲甘就没了! 契丹刺杀陈太傅父兄,听说陈太傅已经打到上京城外了。 听说他们摆什么龙门阵,想要拦住陈太傅,没想到被陈太傅打的落花流水,耶律宏基狼狈逃回上京城。 这事儿,大齐都传遍了! 韩梦舟回到侯府,一大家子人都站在门口等着他。 陈贵山夫妻,自己妻子带着两个孩子,大少夫人二少夫人,还有几个小少爷。 韩梦舟给陈贵山夫妻行跪拜礼,“叔,婶,梦舟回来了。” 陈贵山夫妻擦擦眼角,“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乔玉卿温柔的看着韩梦舟,怀中女儿好奇的看着眼前他。 韩初墨兴奋的看着自己父亲,“爹爹。” 韩梦舟弯腰抱起儿子,爽朗的笑了笑,“叔婶,咱们回家。” 韩梦舟回来,在京城又引起一阵热议。 没办法,带领船队出海,面对的未知风险太大,当初都想着韩梦舟也许回不来。 没想到,一年多时间,韩梦舟不但回来了,听说还带了许多货物。 朝廷出海成功,那些走海商的人,利益会受损。 短时间看不出来,时间长了,那些海外香料,和一些奇异货物都会降价。 还有大齐的瓷器,茶叶,丝绸等物品,在海外可都是卖出天价的东西。 朝廷长此以往,岂不是与民争利? 过了几天,船上货物清空,韩梦舟把朝臣参与的份子钱,算了出来。 然后就是掏了银子的人,都可以过来领分红。 后来调进京城的官员,不明所以,进过解说,才知道,这次出海,朝廷勋贵和官员都有人入股。 看着那些勋贵和武将们,还有少数文官排队领银子,这些说不羡慕是假的。 发到后来,有的人今年被派往地方的官员,他们的银子就得留下,等到官员述职回京,再来领了。 还有被抄家发配的,银子咋办? 要不要充做国库? 吏部一查,“他们有的家人跟着太傅,个别的人估计做官了,先留下吧。” ………!!!! 首次海航成功,魏启信心大增,全力准备明年第二次出海。 ——— 天气越来越冷,上京城以北被大齐军清扫了一遍。 黑河北,那里陈景铭没打,太冷了,要打也是明年再打。 十一月份,京城又送了一回粮食。 还有太子写的信件,意思是,天太冷了,治理地方的官员,明年才会到任。 你自己指派一个临时官员,帮你处理政务吧! 陈景铭…… 我以为我已经够懒了,怎么皇上父子比我还懒,派个官员这么难? 算了,还是规划一下怎么发展东北吧! 陈景铭知道这一片土地的价值在后世,现在也就木材和药材,皮货。 开发东北不容易,现在人口又少,迁民需要数十年时间,才能完成。 现在还是要依靠牧民。 还有,东北的金矿银矿这些要仔细勘察,以后说不定真能开采。 陈景铭盘算一遍,觉得事情有点多。 他想回京城过年。 抬头看向宰父信,“我回京城,明年再来?” 宰父信…… “军师,你觉得你回京城以后,还出的来吗?” 第556章 你能找到人? 承庆六年新年,陈景铭是在上京城过的。 陈景铭也领教了零下三十度的天气威力。 上京城里所有房子都住了人,每个屋里都盘了火炕,总算度过了他在东北的第一个冬天。 东北的野兽,一到大雪封山时期,就开始下山找吃的。 虎狼豹熊,这一冬天见了不少,傻狍子吃的最多,鱼,去江面上打个洞,就能捞到许多。 古代的东北,肉太多。 吃不完,压根吃不完。 好不容易熬到二月份,天气开始回温。 二月半,冰雪开始融化,大地开始回春。 现在温度开始有零上了,大齐军也开始出去上京城,在外边扎营。 三月,陈景铭派人押送耶律宏基回京城,怎么说曾经也是一国之君。 再说了,京城还有一个西番王,也不知道两人见面能聊点啥! 四月,京城运来粮食,还有文官也给派来了。 还来了许多新兵。 用来镇守这片土地。 文官陈景铭不认识,好像一直在齐地做地方官,被派来东北。 今年承庆六年,京城春闱,也不知道陈弈铭会不会参加。 陈景铭没心思想那么多,外鲜卑山,就得打下来。 人的名树的影,陈景铭带着大齐军,只用了两个月,扫平外东北。 这里契丹和靺鞨都有领地,靺鞨去年就被宰父信打了下来。 而在东北的平原大部分都靠东边,契丹的萧王后和王太子,可能去了草原。 陈景铭往北走了一段路,这里没了人烟,老毛子现在还是罗刹国,他们还没有征服西伯利亚。 这里环境恶劣,游牧民族都不愿来。 陈景铭也没敢深入,走进去,天冷了也回不来。 陈景铭让宰父把这里守好,他带兵去找萧王后。 就是去草原,西突厥北部,那里挨着草原上的北海,贝加尔湖。 宰父信……… 郭凤仪眼巴巴的看着陈景铭,“军师,你让俺去吧,俺也想去大草原。” 陈景铭皱眉,“老郭,东北还需要镇守,我这次都是骑兵,火药都带不了多少,天一冷我就回来了。” 自己带着粮食,军医,文书都是带的能打仗的。 一人双马,找不找到人,天一冷就得回来。 每人都带着自己口粮,棉衣,被子。 宰父信苦笑,军师对自己真狠。 “军师,皇上知道了不会同意的。” 陈景铭笑了笑,“等皇上知道了,我早就去到北海了。” 陈景铭带兵走了,是去打契丹残部,还是打西突厥,这就看陈景铭心情了。 等到京城知道消息后,陈景铭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 魏启眼皮子直跳,“北海那边有多冷他不知道吗?打西突厥又用不上他,不是说天一暖和就回来,他还知道自己是太傅吗?” 陈继铭冷着脸;还不是都怨你! 魏启看到陈继铭,心虚不已,“继铭,要是你能找到他,就让他回来,朕这次听你的。” 陈继铭心里窝气,“你知道他是个野的,还让他出去,我哪能找得到。” 魏启嘿嘿,“继铭啊,要不然你装病,吓唬吓唬他?” 陈继铭看魏启不着调的劲,怼他道,“装病可以,你能找到人?” 魏启……… 好像不能。 魏渊派了许多人去找,陈景铭真是一点数也没有,他对大齐,就像定海神针,可不能出事。 陈景铭不知道,魏渊跟他大哥都快急疯了。 他现在大草原流浪,贝加尔湖在那里,他们不知道,想找人问路都看不到人。 陈景铭带着十二卫和亲卫,太叔琰带领着牧民骑兵,郭凤仪没来,公孙雷来了,带了两千骑兵。 陈景铭的骑兵是凑出来的,所以,来的都是些强兵悍将。 军医都能上阵杀敌,千里奔袭不带喊累得。 木匠和火器营也选了人手跟着,只要陈景铭不喊累,他们没有怕苦的人。 可是他们全都不认识路,总不能一路向西。 陈景铭觉得不能乱跑了,得找西突厥人问路。 于是,陈景铭从北边开始攻打西突厥。 要是遇到突厥大部落,就抢一波,补充自己口粮。 遇到贫穷的小部落,就开始询问大部落方向。 那个小部落首领,竟然问他们能不能内附大齐? 陈景铭奇怪,“你们想内附大齐?” 部落首领摸摸肚子,诚恳道,“是,听说东突厥那边,现在叫内草原,大齐商人都把粮食贩卖到草原了。 还有部落牧民都能去长城内卖牛羊,买粮食,盐,还有布匹,还有比羊毛还要暖和的棉被。” 说完,眼里的羡慕都要溢出来了。 陈景铭……… 他两年没回去,内草原过的这么好了? “你们听谁说的?” 部落首领,“从边界牧民那里听到的,我们有时候会去那里偷换粮食。” 陈景铭……… 这个…… 果然那里都有走私。 陈景铭让人给他带路,带好了,我让你部落去内草原。 部落首领有些不信,“你又不是大齐陈人屠,说话能算数?” 陈景铭脸色一变,人屠? 仔细看这人,跟他玩心眼,想要套他消息? 他冷笑道,“不去我就杀你整个部落,做一次人屠。” 部落首领一惊,眼珠转来转去。 陈景铭敲敲马鞭,“你想打听到谁是大齐杀神,好去送信领赏,让突厥王封你做贵族?” 部落首领看事情败露,也不装了,仇恨的看着陈景铭。 陈景铭笑了,“你编的挺好,我都要信了,可惜呀,内草原都称呼杀神为太傅。” 陈景铭可没忘记,现在可不是后世,草原跟汉人都是一家人。 现在的突厥人,跟他可是势不两立。 部落首领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景铭看向部落里的人,“因为我就是你说的陈人屠。” 陈景铭说完一挥手,“一个不留。” 陈景铭刚说完,大齐骑兵就杀入部落中,不一会儿惨叫声响起,部落所有人全部丧生。 部落首领要跟陈景铭拼命,下一瞬一颗脑袋飞起,在地上翻出去好远。 第557章 老窝被偷了 陈景铭在大漠迷路了,要不是知道东边是沙漠,他真想跨过沙漠回大齐。 指南针滴溜溜的转,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指南针都坏了。 “不记得走过磁场诡异的地方,怎么就坏了?” 太叔琰等人抬头看天,这两天都是阴天,分不出东西南北。 陈景铭快愁死了,找不到路,粮食会不够吃的。 冷风吹来,陈景铭穿上狼皮披风,眯着眼睛想办法。 贝加尔湖在蒙古的西北方,从东北草原过来,应该很好找才对,怎么会迷路了? 派出去的探马跑了回来,“军师,找到一条河流。” 陈景铭大喜,“好,我们去那边等着太阳出来。” 等到赶到那条河边,两岸青绿的草地让陈景铭心喜。 有草了,这几天走的地方多少戈壁,他们人马都快没水喝了。 人有干粮可以吃,马都快没草料了。 这里还有猎物,野兔子和野山羊,看到这么多人,吓人四处乱跑。 大家休整后,饮马,烧水给大军喝。 搭好帐篷,柏冰夏侯给他他烧热水,让陈景铭擦洗身体,灰头土脸好几天,大家都是一身土。 吃晚饭的时候,陈景铭想起外蒙的地形,好像他这里的河流都是外流河。 陈景铭看向眼前河流,河流终点是贝加尔湖,等到天气放晴,就可以知道这条河流向哪里。 真没想到,指南针全坏了。 奇怪,难道是经过了磁铁矿山地区? 陈景铭不知道,主要是他的佩刀没有感觉到异样。 当天夜里,发现好多草原鼠到处跑,战马也是惊恐不安。 陈景铭被惊动,知道是战马无辜受惊。 陈景铭看了一眼自己营地,除了离河岸比较近,这一带没有山体。 陈景铭放心了,就是地震来了,他们就在旷野中,也没啥可担心的。 想到这里,陈景铭叮嘱道,“可能是要地龙翻身,大家警醒着点。” 啥?地龙翻身? 太叔琰愣了愣,问道,“真的假的,我们该怎么躲避?” 陈景铭好笑道,“不一定呢,再说了,咱们住的帐篷,又是在旷野,只要大地不开裂,那就没事。” 太叔琰……… 一夜无事,第二天火头军起来做饭,昨天夜里大家把粮食和肉干,送到火头军手里。 火头军起来就烧火做饭。 米粥加入肉干,一股饭香味传出老远。 军汉都起来了,去河岸边洗漱,没人喝河里的水。 等到吃过饭,火头军会烧热水,让大家分装,免得喝生水生病。 天气还是没有放晴,这在草原很少见。 大军无所事事,除了派出去的探马,其他人开始在营地训练。 忽然大地开始剧烈震动,土地起伏,忽的张开一条长长裂缝。 大军一开始乱了一会,大地忽然震开巨大裂缝,忽的又合上,战马也到处乱跑。 不远处的河流就像水盆里的水,来回晃动,河水荡出河岸。 陈景铭被柏冰和夏侯护着,看着远处起伏的大地,亲眼见证河流改道。 “草,快跑。” 这里的河流不深,都是找的低洼地势形成的天然河流。 这次地震很大,地形发生改变,他们一部分营地迎来了河水倒灌。 等到地龙翻身过去,戈壁滩上除了河流变了一次道,也没有其它不一样。 营帐还在,战马也平静下来。 就是还时不时的有余震发生。 草原发生大型地龙翻身,地面波及挺广,大齐的大同,河套等地都有震感强烈。 京城钦天监里的地震仪发出警示,大齐西方发生大地震。 魏启父子急忙询问落天机,“西边地龙大翻身,是在草原上?” 京城没有震感,肯定发生地龙翻身的地方很远。 落天机也不确定,地震仪这东西,只能测出有地方发生地龙翻身了,不能确定那个地方。 魏启父子心悬了起来,陈继铭知道后,心沉到谷底。 回家又不敢跟父母说起,自己憋在心里,人也清瘦起来。 魏启不断开导陈继铭,“景铭不会有事的,他那个祸害……” 陈继铭斜了魏启一眼,魏启…… 魏启改口道,“他那么机灵,学识又高,遇难呈祥,说不定过年前就回来了,别景铭回来了,你病了!” 陈继铭瞪了魏启一眼,“那就让他回家侍疾。” 魏启不敢开口了,他也很担心的,人家哥哥担心弟弟,他也不能说什么。 陈继铭确实不太好,每天做梦都是他弟迷路了。 看到魏启父子心里就烦。 魏启\/魏渊……… 我们也无辜,不是我们让他打北海的啊! 陈景铭不知道家里担心他,都快君臣反目了。 地震过后,终于露出太阳。 陈景铭让人重新做好指南针,朝着西方走。 一路上逐渐的出现的高山,草地,还有高原。 草原和高山出现了,那么牧民也就出现了。 把这些牧民控制住,打听到这里是雅布落诺夫山。 陈景铭不知道蒙古地形,让牧民指出北海在哪里。 “北海?那里是所有河流汇聚地,就是那里现在已经下雪了。” 陈景铭……… 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陈景铭心里大概有数后,不再执着去北海,而是去找西突厥王庭。 只要端了西突厥王庭,他这一趟就不白来。 想明白后,陈景铭开始在西突厥横冲直撞。 两万骑兵,见到大部落,就是一番烧杀劫掠,然后再去寻找王庭。 西突厥王庭收到各地汇报,知道大齐杀神来到西突厥,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齐真的是太狠了,就不怕陈景铭跟汉将霍去病一样,英年早逝? 现在说啥都晚了,是跑还是投降? 要知道,东突厥王,西番王,契丹王可是都被抓到大齐京都去了。 就连安南跟蒲甘都没逃过。 “可汗,打一场,我们主力军找他们打一场,大不了,咱们往西逃。” 西突厥可汗……… 行吧,打吧,不打陈景铭都把草原部落祸害一半了。 突厥人开始聚兵寻找陈景铭大军。 陈景铭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反正是走哪算哪。 终于在发现一个大部落后,才发现这是突厥王庭。 毫无准备的,西突厥可汗跟陈景铭碰面了。 西突厥可汗欲哭无泪,我大军找你去了,你他娘的找我来了。 陈景铭知道这人是西突厥可汗,眼前就是一亮,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外草原地图有了,人也抓了,那就回去吧。 天也冷了,大草原上可是没地方过冬。 两万骑兵机动性强,能带走带走不能带走的人,比如一些贵族,都杀了。 带着西突厥可汗王后,王子公主的,开始往回走。 他还是往北走,往东是沙漠戈壁滩,容易迷路。 突厥可汗被抓,有的突厥人给突厥大军送消息,可汗被抓了! 西突厥领兵元帅傻眼了! 他们出来找人决斗,结果老窝被偷了? 第558章 世子爷病了 突厥可汗被抓了那还这让突厥元帅傻眼,所有人聚在一起商量,他们怎么办? 十多个将领和元帅商议后,决定去追人。 把可汗救回来。 反正他们也是找大齐军决战的,找到就打,还能救人,两不耽误。 于是,大军追着大齐的跑走的方向,闷头追了下去。 陈景铭他们还是走的熟悉的路,熟悉了,才能知道哪里水草丰茂,哪里好走。 这就造成他们走的不是直线,忽东忽西,有时蜿蜒向北而去。 这就让突厥兵几次跟他们错过。 陈景铭看地图,在半路改道,过额嫩河直线向东,想过克鲁伦河,直接直接去往呼伦贝尔。 突厥兵被甩了几次,兵分两路去追陈景铭。 东路军终于追到人,远远的看到大齐骑兵。 陈景铭那里早就发现突厥骑兵,知道两方兵力差不多后,决定把这支兵马打败。 将军开始对阵,突厥骑兵呈现尖刀型阵营冲锋。 陈景铭摆开雁行阵对敌。 先是弓箭,火铳,齐射,然后开始合围歼敌。 合围后,手榴弹在扔一波,把突厥兵都给打傻了。 然后开始展开拼杀,一场不公平的战斗,杀的突厥元帅胆寒。 一开始突厥就伤亡惨重,火器攻击又是第一次见,惨重的伤亡让他们心里生出退意。 大齐军不止是火药厉害,骑兵也厉害,武将又多,接连斩了十多个突厥将领。 突厥人受不住了,开始逃跑。 突厥元帅一看士气低迷,不能再战,只能败走。 突厥兵败走,大齐军就开始王东跑。 拉开距离后,天气已晚,只能休息一夜明天再走。 突厥元帅想着联系经一路骑兵,合兵后在跟大齐打,胜算大一些。 陈景铭询问突厥王子,得知突厥派出五万人在草原找他决斗。 陈景铭想了想今天见到的差不多两万多人,也就是说,他们分兵了。 这只人马打败了,难说不会跟另一处人马合并。 他倒也不怕他们,就是以少胜多,难免伤亡增多。 不划算。 “太叔琰,明天天一亮就起程,早点赶到克鲁伦河。” 过了克鲁伦河就是大齐地盘了。 陈景铭不知道,现在大齐派了五万大军进了外草原,过来寻找他的下落。 陈继铭的金雕也被带了出来,孟远舟带着金雕跟在大军里。 宋破军和司空震任命为正副元帅,从呼伦贝尔塔木拉一头扎进外草原。 陈景铭带人在克鲁伦河一带,被合兵的西突厥军追上,两方展开激烈厮杀。 陈景铭神色凝重,两万对五万,大齐不占优势。 突厥兵虽然不像大齐善战,可是会鼓舞士气。 “打败大齐骑兵,活捉大齐杀神,救出突厥可汗,可以官封大将军,美女二十个。” 陈景铭听到翻译翻译后,翻了个白眼。 “把突厥可汗押到大军前方,把刀架到脖子上,让他们看看,他们可汗可是在咱手里。” 翻译喊话,“突厥元帅听着,你们的可汗在我们手里,不想让他死,你就认输投降。” 呃……… 别说,这招还挺管用,突厥可汗和王子公主们,脖子上一架上刀子,突厥元帅又傻眼了。 “陈太傅,你休要伤害我们可汗,你这样属于小人行径。” 陈景铭让人喊话,乖乖退兵,否则,我宰了突厥可汗。 双方僵持不下,陈景铭身后又冲出一队骑兵。 陈景铭急忙拿起千里眼观察,只见马上人身穿大齐军服。 陈景铭笑了,“我大齐援兵来了。” 突厥元帅也看到了,这里靠近大齐,来的兵将不可能是他们的人。 大齐军一看援兵来了,那还犹豫啥,继续打呗。 于是,大齐军气势大振,将突厥兵杀的节节败退。 大齐援兵来了,不光来了骑兵,还有步兵在后边。 突厥元帅远远看到大齐步兵出现,只能放弃搭救可汗,带兵撤走。 西突厥族人本就不多,禁不起大规模死伤。 可汗没了,可以再选一个,突厥部落不能因为一个被俘虏的可汗而灭亡。 突厥元帅带兵撤走,退回西突厥。 他们也知道,大齐今年杀了一次,下一次,就也许就不会这么轻易退出突厥领地。 宋破军跟司空震赶来后,终于见到了陈景铭。 “太傅,皇上和太子让我们寻你回京。” 陈景铭……… 陈景铭这才知道,因为他要去北海,皇上跟太子担心他,才会派遣大军进大漠寻找找他。 可是这样是不是有点丢人? 孟远舟出现了,苍羽在陈景铭头顶上空盘旋。 陈景铭想起了他的小金雕,小金雕在攻打契丹部落时,被好几只海东青围攻,伤了翅膀,飞不起来了。 陈景铭把他托付给了郭凤仪,让他回京时带回京城。 苍羽落在陈景铭手臂上,又飞到他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 苍羽脚上带着信,拆开一看,是魏启写的。 写的是;你哥病重,见信速归。 陈景铭看完信,人都傻了。 “远舟,我大哥怎么会生病?” 孟远舟支支吾吾道,“世子爷知道你进了草原就失联了,又不敢告诉侯爷和夫人,自己憋在心里……” 孟远舟低头,他编不下去了。 皇上怕二爷不回去,下旨又怕陈景铭不回来,担上抗旨的名声。 于是,皇上就拿世子做幌子,框二爷回去。 陈景铭还真上当了,加快速度赶回大齐。 进了呼伦贝尔后,把大军交给宋破军和司空震,他带着亲卫兵快马加鞭往回赶。 一路风尘仆仆,经过二十多天辛苦赶路,终于看到了京城城门。 这时已经快十一月了。 陈景铭压根不知道,他哥拿着棍子在家等着他呢。 第559章 你希望我生病? 陈景铭带着亲兵进京城的消息,不一会儿,传遍京城。 不到一个时辰,都知道陈太傅回京了。 陈景铭风尘仆仆的进了京城,让人去往宫里递了折子,就急匆匆,回侯府去见他大哥。 这些天每次想到大哥病了,心里一直在自责,打完契丹应该回来的。 不该在去外草原,让家人担心,大哥从小疼他,担心他安危的同时还要瞒着爹娘,一定是心力憔瘁下,才会生病的。 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大哥生病,爹娘定愁坏了。 孟远舟神情怪异,柏冰和夏侯看孟远舟神色古怪,不动声色询问他。 孟远舟僵硬的笑了笑,能说什么,皇上跟世子故意诓二爷回京? 陈景铭没有想过是皇上骗他,任谁也想不到,一国之君会骗人。 陈继铭从小就没骗过自家弟弟,所以,陈景铭压根没想过,他哥没事。 于是,陈景铭带着十二卫和五百亲卫,直接就回了侯府。 风尘仆仆的陈景铭在侯府大门口下马,夏侯抢先一步,敲响侯府大门。 看门的下人急忙过来,“谁呀?” 打开门一看,以为自己眼花了,“江小哥?” 江尧一看开门了,退到一旁,露出身后陈景铭,“二爷回来了。” 门房下人揉揉眼睛,真是二爷回来了。 门房高兴大声道,“真是二爷回来了。” 说完,转身就往侯府里头跑,一边大喊,“侯爷,夫人,二爷回来了。” 陈景铭…… 陈景铭进了家门,快步往主院走,一路上遇到下人都是喜笑颜开。 “奴婢见过二爷。” ……… 不管男女下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跑了过来。 有点看偶像明星,眼神炙热,透着崇拜。 呃,是不是那里有什么不对? 陈景铭顾不上多想,他看到爹娘了。 陈贵山夫妻被下人扶着走了过来,一眼看到自己二儿子。 “景铭,真的是你回来了?” 陈贵山夫妻抓着儿子打量,就像不相信似的。 陈景铭扑通跪下了,“儿子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陈贵山跟王氏擦眼泪,“平安回来就好,你个没心没肺的,一出去就不想着回来。” 这时听到消息的云瑶,带着小儿子过来了。 陈景铭走的时候,陈景铭次子才几个月,现在,小家伙都会背三字经了。 陈景铭正哄着爹娘,就听到下人说二夫人来了。 陈景铭扭头,看到云瑶眼角挂泪的站在不远处。 她手里牵着着一个三岁小儿,陈景铭心里一动,这是他小儿子! 陈景铭走过去,看着云瑶清瘦的脸庞,心里不是滋味,瑶瑶瘦了。 “瑶瑶,我回来了!” 云瑶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下,“平安回来就好。” 陈景铭慌了,抬手给她擦眼泪,“别哭,我回来了,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云瑶眼泪止不住,又笑了笑,又哭又笑的说,“我是高兴,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娘亲,这是爹爹吗?” 陈景铭给云瑶擦泪的手一顿,低头看向小儿子。 陈景铭小儿子陈凤瑜,陈景铭一走两年多,如今儿子都快三岁了。 陈景铭低头看着儿子,他走的时候,孩子才四个月。 陈景铭弯腰摸摸小儿子头顶,“壮壮,是你爹,乖,叫爹。” 云瑶也控住了眼泪,指着陈景铭道,“宝宝,叫爹爹。” 小家伙盯着陈景铭看了又看,不情愿道,“爹。” 陈景铭高兴了,“唉,真乖。” 这时赵楠,乔玉卿带着孩子都来了。 陈景铭看到赵楠,问道,“大嫂,我大哥好些没有?” 赵楠???? 陈贵山夫妻也是听得莫名其妙,云瑶看他一眼,“大哥?” 陈景铭看大家不说话,着急了,“皇上给我送信说,大哥生病了。” 云瑶看向赵楠,皇上说的? 赵楠也愣住了,恰好陈瑾瑜听到二叔回家,跑了过来。 “二叔,二叔,你可回来了。” 声音急切,带着惊喜。 陈霆瑜今年十三岁,已经是翩翩少年郎。 身高快到陈景铭下巴了。 陈景铭一时有些恍惚,侄子长这么高了? 等陈瑾瑜长到十八岁,估计身高要比他高。 陈继铭在兵部,听到弟弟回来了,把公务放下,请假回家。 陈继铭进侯府,看呆了十二卫。 柏冰萧羡等人面面相觑,世子无恙? 这个…… 皇上说世子病了,是怎么回事? 是病好了,还是……… 几人心里有了猜测,军师不会是被骗回来了吧? 互相看看,一个个的伸着脖子,往主院看。 陈景铭担心大哥,急着询问他哥咋样了,看到大家异样的眼神,陈景铭忽然觉得不对劲。 陈景铭;你们这是什么反应啊? 就在大家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就听陈继铭说,“不如我来告诉你。” 陈景铭听到声音,这是大哥? 惊喜回头,就看到大哥一身绯色官服站在他身后。 神情似笑非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陈景铭……… 确认了眼神,确实是亲哥! 陈景铭上下打量他哥一遍,“哥,你没事了,病好了?” 陈继铭看着蠢弟弟,真想揍一顿,“你希望我生病?” 陈景铭???? 陈景铭看他大哥脸色,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他又不笨,就是关心则乱。 他没想过,皇帝会骗人。 他急忙辩解道,“不是我说的,是皇上告诉我的。” 先把锅甩出去。 陈景铭拿出他收到的纸条,展开给他看。 嘴里解释道,“我在克鲁伦河收到皇上消息,他说你病重了,我吓坏了,骑马日夜不停的赶回来。” 陈景铭神色疲惫,风尘仆仆,回来还没顾得上打理自己。 下巴上的胡子长出来,都没顾得刮,看出来真是担心自己哥哥,日夜兼程回来的。 看弟弟可怜模样,陈继铭一腔怒火都小了很多,也心疼这个傻弟弟了。 这要是有人拿家人骗他,还不得一骗一个准? 陈继铭让下人都散了,“管家,让人给亲卫兵做些吃的,大老远的赶回来,吃过饭好安排他们休息。” 管家领命干活去了,陈继铭看着陈景铭冷笑,“挺能耐呀,皇上让你打西番,你倒好,直接把突厥给打下来了。” 陈景铭……… “我,我错了,不该不跑去草原。” 陈继铭撸袖子,“我让你打契丹,你倒好,一路打去北海?” 陈景铭后退两步,“大哥,契丹刺杀你和父亲还有小弟,我也是为了绝后患,情有可原。” 陈继铭冷笑,“你还狡辩?” 陈景铭看他哥认真的,急得不行,“大哥啊,你不能不讲理,我没去北海,没去。” 陈继铭冷哼道,“出征前你怎么答应我的,还记得没有?” 陈景铭……… 他没忘,就是抱着侥幸心理,一出门就浪了起来。 这次一顿打跑不了了! 第560章 威望极高 陈瑾瑜在一旁看他爹管教二叔,二叔可是大名鼎鼎的大齐军师,当朝太傅。 二叔五年,灭了周边六个国家,不是让他们称臣,是彻底打下来。 凶名赫赫,杀人百万。 现在,面对他父亲,仿徨无助,生怕父亲出口责罚。 这让那些被二叔灭国的人看到,一定不敢相信。 小家伙退到一旁看热闹,二叔被罚,可不多见。 陈继铭在侯府说一不二,是货真价实的当家人。 看着糟心二弟,没道理他在家担惊受怕,不教训始作俑者的。 陈继铭让人把陈景铭按住,“既然你忘记了,大哥帮你记起来。” 被抓住的陈景铭欲哭无泪,家人们谁懂啊,日夜兼程赶回来,不被心疼就算了,还得挨打,跟那说理去? 陈景铭知道,他哥要罚他,爹娘求情都没用。 看大哥一副罚定他的架势,赶紧卖惨,“大哥,我骑了一个多月快马,身体疲惫不堪,要是一顿板子下去,发了高热你不后悔吗?” 陈继铭顿了顿,“说的也是。” 陈景铭赶紧讨好道,“大哥,从小你最疼我,要是我发高热没了,你不得后悔啊?” 陈继铭扶额,“既然如此,今天休息一夜,明天跪祠堂一天,跪完祠堂再打二十大板。” 陈景铭傻眼,怎么还是要挨打! “爹娘,媳妇,大嫂,你们看大哥,一点不念兄弟情分,哪有把人骗回来打板子的?” 陈继铭不雅的翻个白眼,“是我写信告诉你,我生病了?” 陈景铭…… 不是,是皇上笔记,还盖了私印,要不然他也不会信。 陈继铭摇头,“瑶瑶带他回去洗漱,让他好好休息,明天再收拾你。” 陈景铭被下人放开,一脸委屈的回了自己院子。 他院子里的下人已经给他准备了热水,陈景铭洗了一个热水澡。 自从进了草原,他就在没有泡过澡。 在浴桶里差点睡着了。 江尧伺候他洗澡,把头发搅干,伺候他刮了胡须,清理干净,陈景铭出了浴室。 洗去一身疲惫,云瑶已经让下人做好了饭菜,陈景铭风卷残云的吃了许多饭菜。 云瑶看他吃饭样子,心疼坏了,“这些天没有好好吃饭,饿坏了吧?” 陈景铭摇头,“还好,我是文官,那些武将都挺照顾我,没吃什么苦。” 陈景铭问云瑶,“皇上说大哥病了,这是怎么回事?” 云瑶叹气,“你在大漠消息全无,大哥担心你,夜不能寐,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孙院正说是焦虑过度,吃了好几服药才好。” 陈景铭心里一揪,“是我任性了。” 大哥不说,是怕他自责,唉,他哥多聪明一个人,可惜是弟控。 天色还早,陈景铭也确实很累,知道大哥没事,心劲儿一松,困意袭来,强撑着跟云瑶说了一会儿话,就困的受不住了。 陈景铭一头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睡醒后,已经半夜了。 云瑶听到他醒了,赶紧让人把吃的送进来。 陈景铭问,“什么时辰了?” 云瑶笑道,“戌时中。” “你怎么没休息?” 云瑶笑笑,“你没吃晚饭,本想叫醒你的,既然醒了,快吃饭吧。” 云瑶跟陈景铭说,“今天顾凛,赵舅爷,柳大人还有陈铎几个过来,知道你补觉,说是过两天再来。” 陈景铭点头,“皇上那里有没有消息?” 云瑶神色古怪道,“派了一个内侍过来,说,让你不急着进宫,等身子养好了再去。” 陈景铭吃饭的动作一顿,这是算好了他会挨揍? 陈景铭郁闷的吃过晚饭,在花厅走了几圈消食。 他下午补觉,他带回来的亲卫兵,家在京城的回家去了,家没在京城的,暂时住在侯府。 十二亲卫有好几个成了亲的,回去看媳妇,太叔琰没跟着一起回来。 太叔琰现在统领草原骑兵,跟着宋破军他们一起往回走。 宫中,魏启父子知道陈景铭下午在补觉,心里也松了口气。 就怕陈继铭气上来,不由分说揍他一顿。 那知道内侍说,“陈世子说了,明天罚太傅跪一天祠堂,跪完祠堂,再打板子。” 魏启;“……他是真不顾及太傅面子。” 魏渊揉揉眉心,“继铭收拾他一顿也好,免得他以后还到处乱跑,太不省心。” 魏启让内侍退下,跟魏渊道,“这次那些朝臣老实了,你说他这次封什么好?” 魏渊思索再三,“他的功劳,足够封异姓王,不过,儿子觉得还是先封他国公吧。” 异姓王? 魏启看了一眼儿子,算了,没有陈景铭,他们大齐还被突厥和西番欺负呢! 魏启点头,“也行。” 不是魏渊不想给陈景铭封异姓王,而是,要是他爹把人给封了,他做了皇帝,就没得封了。 就陈景铭的本事,这才显露军事才能,他还有治国之才,还没发挥呢! 东宫,魏谨熠知道太傅回来了,跑到承吉殿太子妃住处,告诉母妃这个消息。 太子妃知道后,笑了,“太好了,熠儿老师回来了,以后,你的学业母妃就不担心了。” 魏谨熠高兴的不止这些,前年太子良娣生下一个男孩,生出了争宠的心思。 这两年东宫又有人生下皇孙,就有人想对他们兄弟下毒手。 要不是陈霆瑜在,他们早就被人暗算了。 太傅回来了,有了太傅,谁敢对他们出手,太傅就会帮他。 魏谨熠有这个自信,他们是师徒,师徒如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景铭回来了,魏谨熠的小胸膛挺得更直了。 果然,第二天,给太子妃请安的妾室都小心几分。 都听说陈太傅回来了,陈太傅可是太子妃亲戚。 陈景铭可不知道,他如今的威望极高,一大早起来,就去跪祠堂。 求列祖列宗保佑,让他哥免了他的板子。 陈家列祖列宗;我们也管不了你哥! 你自求多福吧! 第561章 我就不该来 兴安侯府祠堂外,陈景铭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跪了一天,祠堂又冷,要不是他的狼皮披风够暖和, 多少得冻病了。 陈景铭走出祠堂,抬头看到他哥,手里拿着刑棍。 陈景铭真想反身回去,在找老祖宗唠唠嗑。 我好歹求了你们一天了,你们好歹给我哥托个梦,多跪祠堂不挨打成吗? 陈家老祖宗;你哥白天不睡觉,怎么托梦? 陈景铭跪完祠堂,让江尧给他膝盖揉了活血化瘀药膏,现在又要被打板子。 陈景铭要不是腿疼,多少也得给他哥表演一个飞檐走壁。 虽然他就能跳墙啥的,那也比挨打强。 在看一眼,远处站着一溜小崽子,他哥三个,他两个,韩梦舟两个,小九那里,听说昭阳公主怀孕五个多月了。 这是打他板子,都不让他喊疼了呀! 当着小一辈的面,他不要面子吗? 陈继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让他们过来的,也让让他们知道,不管是谁,不听话都得被罚。” 陈景铭;“……大哥,相煎何太急啊!” 陈继铭黑线,“你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小时候就该好好打你几次。” 陈景铭嘟囔,“小时候我那么乖,你才不舍得打我。” 不说还好,一说陈继铭就来气, “你还有理了?这么些年,光长岁数不长记性,再敢胡说八道,那就再加十板子。” 陈景铭立马闭嘴,博同情可以,激怒大哥就不划算了。 那边,陈瑾瑜带头,以下是从东宫回来的陈霆瑜,陈玄瑜,陈馨瑜,陈子瑜,陈凤瑜,韩初墨,韩初雪挤在一起,好奇的看着陈景铭。 陈继铭对着子侄训话,“陈家家训,不记家规,擅作主张,杖责二十,你们以后谁要是犯了错,一样要挨板子。” 陈景铭生无可恋,趴到刑凳上一咬牙,“打吧,早打早完事。” 陈继铭把几个小的让人带走,就留下陈瑾瑜和陈霆瑜两个。 其几个小的,等到陈景铭回卧房,让他们去看看就行了。 打板子是让侍卫打的,可以掌握力度,不会把人打坏了。 陈继铭板着脸,“这次打过,不许再犯,记住了?” 陈景铭低声道,“记住了。” 我就是容易忘而已! “行刑,夏侯报数。” “啊”,夏侯没想到还让他跟柏冰过来,看二公子挨打。 现在都改口叫二爷了,陈瑾瑜他们这一代都称呼为公子,陈景铭他们换称呼了。 侍卫''啪''啪''啪,开始打板子,夏侯开始数数, “一,二,三,四,五,六………” 陈景铭披风和毛裤被扒了,就一条浑裤还留着,板子打到屁股上,生疼。 陈景铭先是闷哼,忍了几板子就不行了,“嗷,啊呀啊……” 实在是疼,他又没有内力,十多板子下来,疼的只哎呦。 就是在朝堂上,谁敢打他板子? 皇上都不能随便罚他。 也就他哥了,陈景铭本事再大,在家也得被管着。 打完板子,陈景铭疼的直哼哼,生理泪水流了一脸。 陈继铭给他擦脸,满脸眼泪,让孩子们看到不好。 陈景铭突然问道,“大哥,咱家不会就我一人,被打过板子吧?” 陈继铭听到他问,给他擦脸手的就是一顿。 陈瑾瑜走过来,看着二叔屁股上的伤,看父亲没有说话的意思,就跟二叔说道, “二叔,小九叔从安南回来,就被爹打了二十大板。” 陈景铭;啥意思? “二叔,”陈瑾瑜笑嘻嘻道,“小九叔不愧是跟在你身旁长大的,他是第二个挨家法的呢!” 陈景铭,“………” 陈继铭看弟弟吃惊样子,意味深长道,“他去安南前,你跟他说了什么,他可是把东南诸国坑惨了。” 陈景铭陷入沉思,我说了什么? 好像说的挺多的,主要是弄粮食,还有弄点翡翠原石矿啥的,也没说啥出格事! 侍卫扶他起身,嘶,陈景铭疼的直吸冷气。 陈瑾瑜让开路,夏侯把陈景铭背回他的院子。 几个小的,等到陈景铭上完药,又跑了过来,围着二叔掉眼泪。 刚才他们听到了,爹\/二叔叫的可惨了,打板子好疼。 小炎心疼道,“爹,很疼吧,你叫的好大声。” 陈景铭……? 臭小子,你挨二十板子试试。 玄瑜馨瑜两人皱着小眉头,“二叔,以后可别乱跑了,你看你把我爹气的,打你这么多板子,多疼啊!” 嗯??? 陈凤瑜,“不听话,打屁股,疼。” 韩初墨……… 他看了一眼陈景铭,“你们别这么说二叔,二叔就是忘了回家而已!” 陈景铭……… “你们一个个找揍是不是?” 韩初雪比陈凤瑜大几个月,也别指望她能懂事了。 指着陈景铭道,“不听话打板板。” 陈景铭被几个小崽子气笑了,“那你们听不听话?” 陈玄瑜可能不太爱笑,他一本真正经道, “二叔,我们都是好孩子,况且,我们还不能随意出府门。” 馨瑜偷瞄二叔脸色,他们是不是说错话了,怎么二叔脸色那么难看? 陈景铭摆摆手,“瑾瑜带他们出去,一个个的,人不大心眼不少。” 陈瑾瑜看了玄瑜馨瑜子瑜三人一眼,韩初墨也闭嘴站好。 陈瑾瑜道,“二叔您好好养伤,我这就带出去好好教导。” 再待下去,二叔要恼羞成怒了。 陈景铭摆摆手,“赶紧都带走,霆瑜留下,给二叔说说京城这两年发生的事。” 陈霆瑜明天还要去东宫陪伴皇孙,所以,他就简单的说了几件大事。 没说几句话,小九回来了。 小九今天一大早就带着昭阳公主回来了,现在陈景铭被打了,他就过来了。 毕竟,整个侯府,就他跟陈景铭两人被罚过家法。 他俩难兄难弟! 陈霆瑜看小九过来,就回自己院子去了。 小九看陈景铭,噗嗤笑了,“前阵子世子爷忧心你,夜不能寐受了风寒,卧床好几日,那时就说,等你回来打断你的腿。” 陈景铭斜他一眼,“你盼着我被打断腿?” 小九忍笑道,“哪能啊,我知道二公子怎么想的,可是,世子真不容易,我们闯了祸,能平安无事,都要世子给摆平,挨几板子而已,过个十多天,就不疼了。” 陈景铭倒是好奇起来,“你在东南做了什么?” 小九,“………” 陈景铭看小九不自然的神色,狐疑道,“不能说?” 小九是真不好意思说,“这个以后再说,梦舟去年回来,皇上打算明年开春,再次出海。” “梦舟的事他会告诉我,我还是想听你的事。” 小九看躲不过,含糊道,“也没啥,除了弄粮食,蒲甘让司空震打下来了。 还有,我跟东南那些小国签了购粮协议,他们每年卖咱们几百万担粮食。” 陈景铭,“就这些?” 小九点头,陈景铭不信,“小九你不老实,快说,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小九……… 我就不该来! 第562章 海贸衙门 皇宫,魏启父子听着玄衣卫禀报,陈景铭又被陈世子打了。 “陈太傅一开始还忍得住,打了七八板子,实在忍不住了吧,叫的真惨。” 魏启听后哈哈大笑,陈景铭,你哥打的你,不能恨朕! 魏渊摸摸下巴,“也就陈世子能治他,算了,别到处说。” 不过看魏渊翘起的嘴角,也是心情极好。 陈景铭冒失进入西突厥,让他们担惊受怕,就该打一顿出气。 让他不长记性! 等他进宫,还得数落一顿。 小九带着昭阳公主在侯府住下了,韩梦舟也抽出时间,去见了陈景铭。 陈景铭听说韩梦舟把马六甲,还有爪哇给揍服了,还要了土地赔偿,眼睛就是一亮。 “干得好,还有吗?” 韩梦舟,“……,我在吕宋南边占了两个中等岛屿,他们土着人偷袭咱们,我派遣五千军士反击,大胜,后来听说他们都是,谁打赢了地盘归谁,所以,那两座岛屿归大齐。” 陈景铭……… “好哇,太好了,皇上可有派遣水军和官员驻扎?可有安排移民?” 韩梦舟点头,“派了水军运送过去五千步兵,每个岛屿两千人,其他人有的去了马六甲和爪哇,还有其他岛屿。” 陈景铭听得有些兴奋, “赔偿地契要好好保存,那东西,永久有效,还有其他岛屿,都必须移民过去。” 汉民族讲究的就是一个自古以来。 从今以后,那些地方也是自古以来就是华夏领土。 “梦舟,你带回来那么多货物,还有其他异族商人也会来大齐做生意。 你跟皇上建议成立海贸衙门,管理那些外来海上商。 不管是大齐商人,还是海外夷人,都要缴纳海关税,然后才允许他们售卖货物………” 陈景铭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韩梦舟不住的点头,用心记住,也好如实告知皇上。 魏启父子听韩梦舟转述,急忙让户部去办。 就说嘛,景铭让出海的,光是卖货物不是他的本意。 成立海贸衙门,收税充盈国库,才是长久之计。 在海边多建几个海港码头,成立海贸衙门一事,被提了出来。 户部大喜,以后,外来夷人商船都能收税,这可是大好事。 “太子,这么好的建议是谁想出来的?” 魏渊嘴角上扬,“是陈太傅。” 户部官员一愣,“是陈太傅那就不奇怪了。” 也许别的官员提出来,还会被人贬低,陈太傅提出的建议,所有人都会认真考虑。 这就是身份地位不同,影响也不同。 就是,“陈太傅可是在文华殿,我等有不明白的可去请教。” 魏渊,“……陈太傅请病假了,要是你们实在不明白,孤让他写折子。” 官员面面相觑,“陈太傅一回家就请病假?” 魏渊看向陈继铭,陈继铭木着脸不说话。 朝臣……… 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 海贸衙门一事一通过,皇上就派遣官员去办这事。 就是海港码头在哪里? 大家对海岸不太熟悉,于是不得已去请教陈太傅。 户部派了两个官员,,工部派了两个官员,跟着韩梦舟去见陈景铭。 这才知道,陈太傅又被罚了! 大家都是聪明的人,对于陈太傅受伤一事一字不问。 就问怎么建海港码头。 陈景铭趴在床上,让人展开大齐舆图。 海运还是南方方便,陈景铭在大齐海域图画了几个圈, “这里都是水运发达地方,可以派人修建海港码头。” 大家一看,其中就有一处在岭南那种蛮荒之地。 “岭南也修?” 陈景铭翻个白眼,现在的岭南可是后世的两广之地,鱼米之乡。 后世可是有两广熟,天下足的说法,稻谷可以两熟,怎么就莽荒了! 陈景铭指着岭南,“这些地方水多,可以种稻谷,一年两熟,还有玉米,不要搞地域歧视,哪里水土不养人?” 几个官员有些羞愧,“是我们想的窄了。” 送走几位官员,陈景铭又被陈世子动了家法的事,传遍京城。 可是为什么呀? 陈太傅打西番,收草原,打契丹,立下赫赫战功,怎么反而被打了? 这人京城百姓一事不能理解,各种猜测下,会不会是哪位…… 不会,那就是陈世子嫉妒,故意打压陈太傅? 猜来猜去也不明白。 任凭所有人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陈世子就是揍不听话弟弟。 免得以后一出门就好几年不回家。 魏谨熠跟着陈霆瑜去了侯府,他坐着陈霆瑜马车来的,除了太子知道,宫里守门的禁卫军都不知道。 魏谨熠跟小鱼儿跑去陈景铭院子,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都穿着棉衣。 陈景铭的卧房有地暖,所以一点不冷。 魏谨熠跟着陈霆瑜进了陈景铭卧房,看到陈景铭趴在床上睡觉。 屋子里有浓浓的药味,陈景铭睡得并不安稳。 云瑶跟主院回来,看到皇长孙过来有些意外,“皇孙你怎么过来了?” 魏谨熠笑了笑,“姨母,我来看望太傅。” 陈景铭听到动静醒了,看到眼前出现的几人。 “小皇孙,小鱼儿,你们两个怎么会来?” 魏谨熠给陈景铭见弟子礼,“见过老师,我听说老师身体抱恙,所以求了父亲出宫探望。” 陈景铭噗嗤笑了,“我是没听话被罚了,不是抱恙,皇孙也不用给我找借口。” 陈景铭看着已经九岁的魏谨熠,再不是当年那个牙牙学语,三头身小娃娃了。 “两年多没见你们,长这么高了,都成大孩子了。” 陈景铭没想着去检验弟子学识如何,以后有的是时间。 现在嘛,陈景铭给几个人讲他打仗的故事。 讲怎么打西番,三次埋伏西番军,怎么诱敌,听得几个小少年热血沸腾。 陈继铭在门口听到弟弟讲的兵家战法,无奈叹气。 罢了,他弟不能常理看待! 第563章 西域要来人 休沐日,亲朋好友纷纷登门探望。 柳蒙带着妻子儿女过来侯府探望。 顾凛抱着自己儿子带着郡主也来了。清月郡主又怀了孩子,顾凛跟清月郡主夫妻恩爱,日子过得滋润。 他看到陈景铭以后,摇头道,“你呀,真是自己做,一去两年不回,我要你哥,我也揍你。” 陈景铭屁股上的伤已经结痂了,正是脆弱的时候,压根不敢坐。 睡觉都是趴着,实在趴到受不了了,才会让云瑶扶他起来,在卧房里转圈圈。 现在,依然是趴着见赵坚他们。 陈景铭翻个白眼,“你以为我不想家啊,这不是机会难得,打上头了。” 这话说的,让人汗颜。 打上头了,然后东突厥和契丹就被你打没了! 杀人诛心,就他这样的。 赵坚带着儿子过来,指着趴在床上的陈景铭道, “这就是陈太傅,你不是说想要见他?” 赵坚儿子比小炎儿小一岁,陈景铭第二次出征时,他还不记事。 陈景铭大名传遍大齐,没有人不敬佩的。 赵宣知道父亲要去侯府探望陈太傅,就要求着一起过来看偶像。 陈景铭无语的看着眼前七八个小男孩,抬头看向几个损友。 ;这是把我当反面教材了吧? 晏书,林英,乔谨之都过来了,今天都带了家眷。 现在都是有儿有女的年纪,又是好友相聚,家眷都带过来也不奇怪。 陈景铭看向他们,“你们是探病来了,还是聚餐来了?” 顾凛,“你这不是生病了嘛,当然是为了探望你,顺便聚一聚。” 陈景铭呵呵,“少给我幸灾乐祸。” 知道我挨了打,过来看热闹! 几人不承认;“你想多了!” 就是有这个心思也不能承认。 陈景铭也不是真的在意,让他们自己随意。 陈瑾瑜把同辈分的小孩带了出去。 柳蒙的大儿子比陈瑾瑜还大两岁,客气的跟陈景铭问安后,就跟着陈瑾瑜去了前院。 陈景铭问柳蒙,“你大儿子可有下场?” 柳蒙摇头,“没呢,前两年觉得他学识不扎实,又让他苦读两年,明年瑾瑜哥俩不是也要回老家参加县试,我想让他跟着一起回去。” 他们几个就柳蒙儿子最大,四个孩子,老二是个姑娘,三个儿子。 赵坚,顾凛,晏书,林英孩子跟小炎儿差不多大。 乔谨之年纪跟陈继铭相仿,前几天几人商量休沐探望陈景铭,干脆带着妻儿一起过来聚聚。 乔谨之也没拒绝,不说兴安侯府,就说陈景铭如今身份,不跟几人一起过来,他感觉有压力。 赵坚在吏部,经过几年兢兢业业,今年被提升五品郎中。 这在几人里头提升也不算慢了。 柳能挺好奇陈景铭打西番的事,“我听说,你埋伏西番三次,西番损失惨重,败走草原?” 陈景铭挑眉,“怎么想起问这个?” 赵坚笑道,“你不是把西番王抓来了,跟着过来一些西番人说的,还有,打了胜仗,咱们将士也会说。” 原来如此,陈景铭也没有兴趣吹牛,简单的说了说。 每次战役都会死去很多人,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是戏言。 真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都不想说曾经的战况。 一回想就是满地的残肢断臂,遍地尸体,一身鲜血,还有死去的同袍兄弟。 陈景铭虽然不亲手杀敌,他可是时时刻刻的都在关注战场变化,心理压力一点不少。 这几人也不是一直在陈景铭这里待着。 陈景铭毕竟是卧床,多有不便。 所以,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会儿,就转去了前院花厅。 陈景铭是被打了板子,除了至交好友,没人敢过来。 凤翊来晚了,身旁还跟着钟离策。 钟离策看到花厅众人,有些意外,“他们不是来探病的,怎么看着像是过来参加酒宴的?” 凤翊偏头看他一眼,“这几个都是太傅至交好友,带家眷过来聚聚。” 钟离策有些不懂,“这,有的不地道吧?” 凤翊摇头道,“别管他们,我找人带你去见太傅。” 钟离策是带着任务来的,凤翊把妻儿送到花厅,又寻江尧过来。 江尧听说钟离策要见太傅,也不知道是他想见,还是皇上派来的。 钟离策是过来是还真是皇上让来的,本来这事也不急。 是西域的回鹘,吐蕃,吐谷浑,碦喇汗,于阗,黠(xia)戛(jia)斯,等小国,送了国书,说明年想来大齐朝拜。 陈景铭一听,“这是好事,怎么皇上不乐意?” 钟离策否道,“那倒不是,是回鹘,和吐蕃送了公主来想要和亲。” 陈景铭问钟离策,“没让大齐送公主过去吧?” 钟离策道,“听说都有王子随行,黠戛斯想送质子过来,怕咱们打过去。” 陈景铭……… 黠戛斯和阿拉善相邻,这是害怕了? “来就来吧,是给皇上送妃子,还是给太子送美人都无所谓,只要不是要咱大齐公主就行。” 陈景铭真没当回事,打了这几年仗,要是那些人还敢口出狂言要公主,他不介意在去西域走一遭。 钟离策看陈景铭压根不在意,就回去跟太子复命去了。 魏渊心里有数了。 鸿胪寺在朝会上奏明这件事,让大臣也都说说意见。 大家一听是西域诸国来朝拜,顿时激动的不行,万国来朝,盛世之兆。 明年春天过来,到了大齐也是四五月了。 陈景铭仗伤没好,征西大军回京了。 草原牧民成立的骑兵留在了草原,只带回来一些立了大功的人回来受封赏。 也是不敢把骑兵都带回来吧,毕竟刚收服两年,不放心。 宋破军又根据皇上旨意,整个草原防线北迁,让人在草原上建起军营。 驻守的兵将不只有内地汉人,牧民以后也要服兵役。 安排完事情后,太叔琰带着陈景铭这支大军回京复命。 司空震和宋破军不能回去,事没办完,他们需要在布置边防? 太叔琰,黎猛,沈冲等人需要回去,征战两年多,也该回家了。 就是他们留下那些草原骑兵后,当初四万人还剩不到三万。 死去的人都葬在大草原上,还有东北等地。 这还是因为火器存在,死亡率大大降低情况下。 马车拉回同袍遗物,以前阵亡的人遗物名单都送回去了。 陈景铭听说大军回来,也想知道皇上怎么赏赐他们。 京城外太子迎接征西大军回来的盛况,没有陈景铭的身影。 皇上封了一溜的官员,就连后勤官都有。 陈景铭封官旨意也下来了,不是国公,是侯位。 皇上父子找陈继铭商量的时候,陈继铭给推了。 宋破军,司空震,宰父信都封了侯位,陈景铭绝对不能封国公。 所以,陈景铭被封做安远侯,岁比亲王。 陈景铭听说自己被封侯,俸禄银子跟亲王一个待遇,一时间还有点懵。 我终于给自己争到爵位了! 第564章 跳舞助兴 征西大军回来了,庆功宴上这些人没见到陈太傅,一事疑问重重。 结果,太叔琰告诉他们,陈太傅请病假了! 这个…… 难道是太傅被皇上猜忌了? 一时这些人开始惴惴不安。 他们都是陈太傅带出来的,要是太傅被猜忌,他们可能也不会收到重用了! 太叔琰翻个白眼,“瞎猜什么呢,太傅是被打了家法,现在还没好。” 家法,不会像廷杖打那么狠,就是皮肉伤,再不狠,也得养个把月。 众将军……… “那我们能去看望太傅吗?” 太叔琰摸摸鼻子,小声道,“等太傅能同意再说。” 太叔琰估摸着陈景铭好的差不多了,毕竟上次挨打,也就养了一个多月。 陈景铭在家出不去,可是封赏的事他都听说了,以前立功的人都被封了官,没有冒领军功的事,这就行了。 这也让一些作战勇猛的草原人,也封了将军。 都是有军功可查,陈景铭敢报上去,吏部经皇帝同意,也按功行赏了。 没道理人家给大齐卖命,连个将军职位都不舍得给。 这些草原上杀出来的将军,被封了官,高兴的当场就眼含热泪。 这可是大齐的官,是正统。 封了官,得了赏赐,就想去见见陈太傅,陈景铭知道后,也待不住了。 这些人在京城不会逗留太久,就会被派去各地。 陈景铭找来他哥,说了自己想见见这些人。 陈继铭知道后,有些为难,这样做有拉拢人心嫌疑。 陈景铭看大哥不乐意,不由有些郁闷。 陈继铭也无奈,他不想弟弟被人猜忌。 “二弟,整个大齐的武将,都快有一半出自你的麾下,也就皇上父子相信你,可是咱们该避嫌的还得避嫌。” 陈景铭闷闷的点头,他不是不知道,就是舍不得他们战友情。 陈景铭避嫌不能主动去见他们,哪知道,那些人去求了皇上,想去看看陈太傅。 魏启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想要探病吗, “去吧,景铭这几天应该能下地了,你们去看看也好。” 于是,百十号人乌泱泱的去了兴安侯府。 他们也没拿什么贵重礼物,有拎着肉的,有买点心的,文官送的自己画的画。 别说大老粗没心眼,傻子在战场活不久。 不知道军师喜欢啥? 他们就暗戳戳的去询问太叔琰。 结果,太叔琰就买了两包点心。 那也不能都买点心吧? 于是就开始买自己想买的,带的东西五花八门,都不不贵。 陈景铭看到他们带的东西笑了,大家都小心过度了。 陈景铭开始反思自己,古代帝王确实喜欢猜忌功臣,可也有君臣相合的。 只要自己不贪权,安心做自己的太傅,好好教导皇孙,怕他们干啥。 陈景铭让家里准备酒席,好好款待这些一起经历生死战友。 兴安侯府这一天好不热闹,陈景铭听说他们各自去处,少不得一一叮嘱。 还有当初肉票们。 如今,都在军中有了身份。 有的家里人还做着官的,想着在好好读书,再考科举。 家里犯事的,也牵连不到他,反而还等到了他们家,以前在海运上入股的分红。 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领了银子还能给被发配的家人送去。 不管以前咋去的军营,现在都没了怨言。 等到从兴安侯府出来,那就是各奔东西了。 淮南军回了淮南,泰宁军也回去了,跟着陈景铭的几路军立下赫赫战功,也出了不少的将军。 陈景铭送走他们,继续养伤。 很快到了腊月,大雪纷纷,陈景铭终于养好了伤,去皇宫见了皇上魏启。 魏启想让他在朝堂担一份差事,陈景铭拒绝了。 他还是喜欢教导皇孙。 每天不用上朝,教导弟子不要太轻松。 魏渊看着他一言难尽,我一个太子每天都累死累活处理政务,你一个安远侯凭什么无所事事? 陈景铭,“没有啊,教导皇孙啊,多重要,这可是关系到国家未来。” 魏渊翻个白眼,你个懒货,还不是不想干活。 他都听说了,他军务都让十二亲卫给帮着处理,除非有大事,否则他看都不看。 陈景铭也不管魏渊说啥,就是不领差事。 “皇上,太子,臣两年没教导皇孙,落下许多功课,我要慢慢补上。” 陈景铭遛了,去了文华殿,悠哉悠哉的混日子去了。 转眼又是新年将近,陈景铭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我说过,抓耶律宏基是为了给皇上跳舞助兴,不知道皇上有没有让他跳过舞?” 陈霆瑜摇头,“二叔,现在京城有,前西番王,契丹王,蒲甘王,突厥王,皇上可没给他们另封官职,他们就是俘虏而已。” 简而言之,过的并不好。 陈景铭好奇,回家问了小九。 小九笑了,“二公子,他们是俘虏,不是心甘情愿的称臣,做附属国。 他们是不愁吃喝,没有自由的软禁罢了。” 陈景铭赞同的点点头,第二天,就是见了魏启,“皇上,臣当初送战表,那时候臣说了,让耶律宏基给皇上跳舞助兴的。” 跳舞助兴? 魏启眼神一亮,“景铭仔细说说。” 陈景铭道,“皇上,明年西域和东南各国,要来朝贺,不如到时候让他们几个跳舞助兴?” 魏启笑了,“爱卿提议甚合朕意。” 魏渊心情复杂,景铭跟他父皇好像不能离的近了。 ……… 第565章 承庆七年 承庆七年春节,陈景铭总算在家过了。 一家子其乐融融。 陈景铭今年已经二十五岁,陈继铭三十一岁。 陈家如今一门双侯,荣耀无双。 想要跟陈家结亲的人不要太多,陈弈铭定下劲国公世子的嫡女,这就让高门嫡女没了机会。 于是,大家就想着把庶女送给陈家人为妾。 陈景铭跟陈继铭首当其冲,谁让他俩正是风华正茂呢。 不是不想给陈贵山送小妾,而是,陈世子盯得紧,他可不想他爹给他弄出庶弟来, 不是他娘肚子里出来的,他才不养。 陈景铭看着送礼的人送来的美貌女子,莫名心虚。 因为人家点名送给他的,他哥没管,随他怎么处理。 云瑶看着眼前几个漂亮女人,这些人还有卖身契一起送了过来。 “这是送的歌姬啊,能歌善舞,长得又漂亮,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说完瞟了一眼陈景铭。 陈景铭低咳,“夫人看着处理就是,咱家也没钱养闲人。” 云瑶看他没盯着这些女人看,哼了一声道,“既如此,不如卖了?” 陈景铭没意见,他出征两年多才回来,亏欠云瑶良多,哪能因为这些歌姬让云瑶不高兴。 再说了,他爹他哥都没纳妾,他弄个小妾算什么? 虽然他…… 唉,算了,没那条件! 歌姬退了回去,兴安侯府高高兴兴过了年。 前两年在一个春节在河套过的,一个春节在东北,都是冷的人受不了。 再说了,跟一群糙汉子过年,真没啥意思。 陈景铭大年初一去给皇上拜年,大年初二去岳家,又去看了郑修儒老大人。 初三去了媳妇外祖父谢怀君那里拜年,又去凤翊家里走了走。 初四开始,兴安侯府每天都是来给他拜年的。 给陈继铭拜年的都是他的同僚好友,陈景铭就不一样了。 除了至交好友,就是武将,京营将领,郭凤仪公孙雷为代表的。 京中武将,跟着陈景铭打过仗留京将领。 陈景铭的亲卫兵,虽然又给他收走了,只要是还留在京城,也会过来给军师拜年。 搞得陈景铭没办法,像宰父家,司空家,宋家这些有过交情的人家,只能让三弟陈弈铭去了。 兴安侯府今年格外废酒,好在,陈景铭地位高,没人敢硬灌他酒。 陪酒的柏冰和夏侯就不行了,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 他俩受不了了,找外援,平海君跟狄湛被拉过来。 好不容易把新年应付过去,柏冰几人再也不想喝酒了。 过了十五,朝廷开印。 陈瑾瑜兄弟今年要参加县试,必须回青云县祖籍去考。 陈继铭早就给他们配了侍卫和书童,正月一过,就得起程。 柳蒙长子柳宗跟他一起走,毕竟是侯府船,护卫多,安全没问题。 送走陈瑾瑜兄弟,陈弈铭下聘礼的日子快到了。 陈弈铭今年十九岁,张家女儿十七岁,年纪正好。 下聘后就是等着婚期了。 四月十四宜嫁娶,这是两家商量好的日子。 还有两个月,时间也不算多了。 陈景铭看着长身玉立的三弟,想起他刚出生时小小的一个,到现在长大成人,忽然理解了大哥为什么宠弟弟了。 他也是大哥看着出生养大的。 听姐姐说,那时候家里穷,娘吃不到好东西,她的奶水都不够吃。 是他哥给他讨羊奶,借米熬米糊养大,他爹那时被他奶一家磋磨,压根顾不上他们。 陈景铭回头看大哥,“大哥,我也想去。” 陈继铭正在看聘礼单子,听到这句话,头也没抬道, “你去干嘛,有杨尚书和王尚书就够了,你去了不够添乱的。” 陈景铭无语,“大哥,怎么我去就添乱了?” 陈景铭不服,他又不是小孩。 陈继铭吓唬他,“张家庶子的女儿,还有几个在适婚年龄,小弟去相亲时还被人觊觎了。” 陈景铭;“……那还是别去了。” 陈继铭勾唇笑,傻弟弟一哄就上当。 壮壮眨巴眼,“爹,你陪壮壮尧跷跷板。” 陈景铭抱起小儿子,今天休沐,既然不让他去送聘礼,还是陪儿子玩吧。 陈弈铭一身孔雀蓝锦衣,头戴金镶玉头冠,风流倜傥,贵气天成。 “吾家有儿初长成啊!” 陈景铭有感到,“你也要娶媳妇了,也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回来。” 陈继铭跟陈弈铭都是一愣,已经派了人去接陈晓云母子几个来京。 顾峥如今在齐州做知府,离京城太远,好几年没有回京城了。 陈贵山夫妻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一个女儿,还是在外地做官,上次回来还是陈景铭去打半岛那年。 知府是四品,顾峥也是沾了岳家光,顺风顺水的做了十年官。 陈弈铭带着聘礼去了劲国公府,张询夫妻跟劲国公都在家里等着。 张美去年参加了虎贲军,今天也请假在家。 张璇今天被小丫鬟好好打扮一番,真是人比花娇,一身紫粉色衣裙落落大方。 她不能出门,倒是可以见一见陈弈铭。 等到两位尚书大人,跟张询和劲国公聊了起来,张美就带着陈弈铭去见妹妹。 陈弈铭有些不好意思,他跟张璇定亲一年多,他们也见过几次面。 陈弈铭还托张美送过首饰和衣料。 张璇如今也长开了,鹅蛋脸瑞凤眼,琼鼻挺直,菱形嘴唇嘴角微微上翘。 整个人看着明艳大气,身材高挑丰润,一行一动透着优美。 真不愧是公侯贵女。 不过,人家爹张询疼闺女,没把人定给大家族,反而定给了小透明陈弈铭。 不过,小透明是看跟什么人比的,跟他俩哥哥比,陈弈铭就太不出彩了。 陈家现在,不是侯爷世子,就是驸马和四品官。 韩梦舟去年回来,皇上一看给他带回来那么多的海盗宝藏,就给韩梦舟升官了。 升做四品大理寺少卿。 韩梦舟;我不会断案! 魏启;没事让人教你。 韩梦舟;学不会! 魏启;你先过渡两年。 就挺无语的。 陈弈铭见了未婚妻,看到美艳无双的张璇,不由的两耳绯红。 他元宵节才陪着张璇看花灯,还记得在灯火阑珊下,张璇美如月宫仙子。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吸引着他的注意。 回家后,大哥看到他,还说他终于开窍了。 想想再有两个月,就能把人娶回家,陈弈铭一阵激动。 真是感谢二哥,要不是二哥拼死拼活的挣下侯爵身份,他哪能娶到国公家的嫡女! 张璇看陈弈铭一直盯着她看,不由俏脸微红,不枉费她一早上的梳洗打扮。 花儿开的娇艳,是为了吸引蝴蝶。 女孩子,当然是为悦己者容。 要是陈弈铭看都不看…… 那就定不下这门亲事了! 第566章 使臣来了 二月底,藩属国吐蕃和黠戛斯来京城了。 这两国离大齐近,所以比其他国家先到。 吐蕃地处高原,环境恶劣,那里的人,脸颊都带着高原红色。 就像是画了厚重的腮红。 黠戛斯是人长得跟突厥人挺像,以前黠戛斯国土挺大,后来,被回鹘跟突厥占去多半。 回鹘现在控制着大半个西域领土,于阗,吐谷浑,碦喇汗都是小国。 回鹘也还没到,吐蕃公主长得挺可爱,就是不知道性格如何。 黠戛斯来的是王子和公主,公主是想和亲,王子就有点人质的意思。 希望大齐看在他们诚意满满的份上,别派人打他们。 京城驿馆这次又要不够住了。 以前大齐西方走西番挡着,西域诸国是臣压根就过不来。 只有东南各国使臣,突厥西番,还有半岛和扶桑。 如今,大齐周边换了邻居。 东南没了安南和蒲甘,邻国成了暹罗,真腊,占城。 东边没了,西边西域诸国正式登场了。 陈景铭知道来了两路使臣,还挺好奇的。 听说吐蕃人挺横,黠戛斯人有匈奴人血统,如今在生活的地方大不如从前。 陈景铭听了一嘴也没在意,继续教导魏谨熠。 魏谨烨也开始读书了,因为小,他跟那些皇室成员一起读书。 陈景铭只教魏谨熠。 去年,魏渊又给魏谨熠找了几个伴读,都是朝中大臣的儿子孙子。 魏谨熠也不再是三岁小儿,陈景铭以前教了他许多,四书五经还能跟他们一起学。 其它的就不行了。 还有《左氏春秋》,杨尚书讲的跟陈景铭讲的,总觉得不一样。 陈景铭回来后,接手了魏谨熠学业,《左氏春秋》又开始讲的不一样了。 《春秋》时期的阳谋阴谋,用兵还有纵横和连纵。 陈景铭给魏谨熠和小鱼儿他们掰碎了讲。 《春秋》每个人理解的都不一样,陈景铭思想较为奔放,跟春秋时期的思想较为接近。 《春秋》和战国都是诸国争霸时代,所以里面的故事就不用多说了。 陈景铭可不管儒家那套,教出一个仁爱之君。 说白了,儒家想要一个为读书人服务的皇帝,没有血性,只听他们的。 陈景铭教魏谨熠,要文武都重视,平衡朝堂,互相制衡,天下才能长久。 陈景铭讲的课一般人不让听,皇帝跟太子也会每天过来听一会。 魏启喜欢听,比那些文官说的听着顺耳。 “还是太傅讲的好听,以后等谨熠有了孩子,还得让太傅教导。” 陈景铭听了顿了顿,魏谨熠现在九岁,他二十五岁,再过十年多年,他也才三十多岁四十岁。 要是他活的久一点,能教皇家四代人! 陈景铭看一眼魏谨熠,他决定习武不能停,争取教导重孙子。 打下大大的疆域,总得统治个几百年吧。! 三月,大齐再起航海。 韩梦舟又一次被选中,理由是,他有过一次经验。 海上飓风频发,还有其它突发状况常有发生,新的领队不熟悉航线,损失会加重。 魏启让他放心,这次让他多带几个官员,下次就不让他去了。 乔玉卿又一次带着孩子送别韩梦舟。 韩梦舟心情复杂,“别难过,君命难违,皇上说了,这次回来以后,就不让我在出去了。” 乔玉卿强颜欢笑,韩初墨小大人一样跟韩梦舟说,“爹要平安回来,我会照顾好娘亲和妹妹的。” 乔玉卿把求的平安符给韩梦舟带上,“夫君莫要担心我们母子,祝君一路顺风。” 陈景铭又一次去送别韩梦舟,“梦舟啊,听说大海南边有一处地方,太阳是在北方,大地上生活着比人还高的老鼠,老鼠身上有袋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韩梦舟……… “二公子,我记住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景铭笑了笑,“听说大海上有许多危险的地方,你要当心,小心海上大漩涡,掉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韩梦舟点头,二公子说的够多了,他自己的航行,所有一切都要靠自己。 韩梦舟走了,带着有五十多艘战船,跟两百多艘商船离开了大齐。 —————— 四月初,各国使臣团到了京城。 回鹘来的姑娘漂亮的很,难怪以前许多商人会贩卖西域美人。 穿着漂亮的纱裙,满头小辫子,皮肤白皙头发乌黑,真是一个个的肤白貌美。 回鹘公主是一个大美女,还会跳舞,转起圈来,让人发晕。 大齐不是没有过西域舞姬,都是西域商人买来卖到大齐的。 就是太少了,西番以前守着玉门关,西域跟大齐通商不便。 吐谷浑,于阗送的和田玉石,碦喇汗国送的是马和宝石。 反正是各显神通,送自己国家最好的。 无一例外都带着公主和王子。 公主来了,皇上相中了就让人留下和亲,要是有人相中王子了也可以联姻。 人来了还不行,去见皇上,不懂礼仪可不行。 派了礼部官员过来,教导大齐礼仪。 这些小国使臣,行的都是跪拜礼,也难怪叫朝拜。 到了京城不能不逛京都。 现在又是百花盛开的季节,京城外有果园鲜花开满枝头。 京城内也是花香阵阵。 回鹘姑娘跟吐蕃公主两人较劲,都是狗大户,谁也不缺钱。 吐蕃公主来了早一个月,早就把京城玩遍了。 回鹘公主拉着碦喇汗国公主,她们一起走了一路,早就熟悉了。 大齐京城繁华,看的眼花缭乱,大齐京城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多。 钗环首饰头面也多,还有个大成衣纺,里面的漂亮衣服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逛累了,吐蕃公主安达尔,请回鹘公主萨雅去了景园酒楼。 “你来的晚,不知道这里还有好吃的饭菜,我请你。” 第567章 原来是个傻的 小九在酒楼盘账,陈弈铭带着张璇进了景园酒楼。 四月天气牡丹花开,襄阳长公主请张璇去看牡丹花。 陈景铭跟襄阳长公主次子相识,也被约了去。 就是过程不太好,有人落水,还有不认识的女人找他搭讪。 陈弈铭果断闪人,然后就看到张璇,陈弈铭走不动了。 厚脸皮跟着张璇,两人在水塘边说了半天话。 然后就有人落水呼救,小丫头找他救人。 陈弈铭看了一眼池塘,扯着嗓子高喊,“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陈弈铭不按常理出牌看傻了小丫头,“陈三爷,您不下去救人?” 陈弈铭摇头,“我又不懂水性,淹死怎么办?” 小丫头,“你怎么能不会水呢?” 陈弈铭皱眉,“你管我会不会水,还是去看你家小姐吧。” 这时,来了好多人。 有侍卫想要救人,被小丫头拦住,男女授受不亲,被侍卫救了,不得嫁给侍卫。 其实水池子不深。 看到人都来了,陈弈铭就躲一旁去了,看的张璇抿着嘴笑。 那人后来怎么救起来的,陈弈铭不知道,他看着张璇笑颜,两个耳朵又红了。 等到从长公主府出来,陈弈铭想起张美说,张璇喜欢景园酒楼做的菜。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干脆约人去景园酒楼吃饭。 景园酒楼的酒菜是京城最好吃的,做法讲究,特别是炒菜,还有着名的辣子鸡。 那可是让爱吃辣的人,真是欲罢不能。 张璇爱吃景园酒楼的烤鸭,只是,现在可能不好买。 酒楼烤鸭一天卖两次,中午卖二十只,傍晚卖二十只。 每次都需要排队,去晚了压根买不到。 陈弈铭一听笑了,“那我们就吃烤鸭。” 所以陈弈铭带着张璇来了景园酒楼。 来了以后就带人,去了陈家为自家留下的单间,一开门,陈景铭带着云瑶在里头。 陈弈铭啪的一下,又把门关上了。 陈景铭跟云瑶互看一眼,小弟这是干嘛,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陈景铭直觉有情况,走到门后,想要开门,就听到陈弈铭道, “这里有人占了,我问小二还有没有空的单间。” 陈景铭??? 小弟干嘛呢,连哥嫂都不叫,关门也不走,他约了谁? 陈弈铭看到有一个小二在,急忙问道,“还有没有空置单间?” 小二一看是三东家,急忙道,“有,三爷跟小的过去。” 然后他打开跟陈景铭那间,隔了两个门的玄字单间。 天地玄黄,上等单间。 张璇脸有些红,她有所猜测,陈弈铭可能遇到了熟人。 就是没想到那人是安远侯,陈弈铭的二哥。 陈弈铭也不知道咋想的,就是不想二哥知道自己跟未婚妻约会。 陈弈铭给点了烤鸭,询问张璇口味后,点了一道红烧排骨,姜汁鱼片,翡翠虾仁,狮子头,还有两道解腻得素菜。 张璇一看点了这么多,他们压根吃不完,浪费了。 陈弈铭不在乎道,“没事,我饭量大。” 张璇的丫头站在一旁伺候着,陈弈铭的书童站在门外守着。 陈景铭这时打开了门,看一眼陈弈铭的书童陈安,让他过来回话。 陈安……… “二爷,三爷是跟未过门三夫人一起来的。” 陈景铭一听,气笑了,好你个陈老三,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没等陈景铭收拾弟弟,月字单间里就吵闹起来。 这几人正是回鹘公主跟吐蕃公主。 还有一个是碦喇汗公主夕月。 吐蕃公主回鹘公主都是一国公主,都没有跟人一起用餐的习惯。 回鹘公主萨雅带着自己护卫内侍,要了一个单间,邀请碦喇汗公主夕月一起用餐。 吐蕃公主安达尔嘁道,“你自己点餐,知道吃什么吗?” 萨雅笑笑,“那就不劳安达尔公主操心了。” 安达尔气鼓鼓的,“不识好人心,小二,给我再安排一个单间。” 小二走了过来,“这位小姐,我们酒楼只有这一个单间了,大堂还有空桌,你看……” 安达尔看着萨雅看好戏的眼神,怒气爆发气愤道, “我是吐蕃公主,你让我去大堂跟那些人坐在一起?” 小二抱歉道,“这位吐蕃公主,实在是没有空的单间了,现在又没有人离开,我们也无能为力。” 吐蕃公主可不听,“我不管,你们必须给我让出一个单间出来。” 萨雅不屑一笑,安达尔以为这还是在吐蕃呢,还摆她吐蕃公主的架子。 小二一脸为难,“这位公主,我们中原讲究先来后到,就是达官贵人,也不能破了这个规矩啊!” 安达尔被驳了面子,抬手就给了小二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就是你们大齐官员见了我也得恭敬的称呼我一声公主,你一个店小二敢顶撞我?” 安达尔嚣张的声音,景园酒楼里的人都听到了。 掌柜的急忙跑了过来,看到小二捂着脸无措的站在一旁。 掌柜的也是平民,把小二拉倒身后,“吐蕃公主,你只是吐蕃公主,而我们是大齐百姓,你凭什么打大齐百姓?” 安达尔看一眼眼前人,不屑道,“他对我不敬,打他又如何,来你们这里吃饭,竟然没有单间,活该挨打。” 掌柜的从未见过这么跋扈的人,就是大齐公主来景园酒楼吃饭,也没这样啊。 大齐公主昭阳公主经常来。 陈景铭夫妻走出单间,看了一眼吐蕃公主,“好一个刁蛮公主,这里可不是让你随意撒泼的吐蕃,要是对大齐不满意,你可以回你的吐蕃去,大齐不缺公主。” 安达尔回头,就看到一个长相异常俊美的男子,背着手,一脸厌恶的看着她。 安达尔愣了愣,这人长得真好看,就是不够壮硕。 身材高挑匀称的陈景铭被嫌弃了。 “你又是谁,我可是来和亲的公主,以后就是你们大齐人了。” 陈景铭看了一眼安达尔,又看了一眼在一旁看热闹的萨雅和夕月。 “和亲?你这样的,谁会瞎了眼相中你。” “还有,你就是吐蕃公主,也不能平白打酒楼伙计,你给人家小二道歉。” 安达尔虽然刁蛮又不是傻,她打骂小二,是因为知道这人就是一个平民。 而陈景铭身穿昂贵锦衣,面容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久居高位。 安达尔到底收敛了一些,“不行,我没计较他对我不敬,我堂堂吐蕃公主,凭什么给他道歉?” 陈景铭冷眼看去,“吐蕃公主,这里是大齐,不是吐蕃,就算这个伙计有错,也是酒楼自己处罚,道歉。” 安达尔被说的面子下不来,“凭什么,我是一国公主,他算个什么东西?” 安达尔身旁的侍卫大齐话说的没有公主好,想要帮着公主,却跟不上说话节奏。 急得百爪挠心。 陈景铭哂笑道,“公主?大齐京城光是亡国的国王就有四个,公主更多,你想成为她们?” 安达尔……… “你什么意思?” 陈景铭奇怪道,“你是为什么来大齐的?” 安达尔;“我来和亲。” 陈景铭……… 原来是个傻的,吐蕃王不怕她给吐蕃惹祸? 第568章 大齐驸马 陈景铭没兴趣跟一个缺心眼废话,“景园酒楼不欢迎你,你走吧。” 安达尔…… “你凭什么赶我走?” 陈景铭真是服了,这人真没长脑子啊! 刁蛮任性就算了,还没脑子,吐蕃王是让她来恶心大齐的吧? 打西藏虽然高反严重,火药还是能放的,大不了多造枪支弹药。 安达尔不知道,陈景铭现在沉默不语,是在想着怎么灭了吐蕃,只觉得这人管太多。 云瑶看够了,见陈景铭没有说话,走了过来。 “这家酒店是我们家的,所以,这里不欢迎你。” 安达尔看云瑶二十多岁样子,长得挺漂亮,一身华服头戴金钗步摇。 安达尔不高兴道,“原来你是开酒楼的。” 云瑶被安达尔思维弄懵了,她哪像开酒楼的了? 不对,酒楼是她们家的,她确实是开酒楼的。 陈景铭叫来侍卫,“把人轰走,以后不许她进来。” “是。” 侍卫出手,请安达尔出去。 安达尔侍卫一脸警惕,他们在吐蕃可是横着走,没想到今天要被人轰走。 侍卫是下人,下人更看出陈景铭身份不一般。 明知道他们主子是吐蕃公主,还敢赶人出去,这说明这人压根不惧公主身份。 侍卫拉住安达尔,低声说了自己猜测。 安达尔,“你说他可能是皇子?” 侍卫也不认识大齐皇子,听说大齐皇帝儿子少,成年儿子算上太子才三个,听说大齐皇帝登基后,也没再生皇子。 太子倒是生了好几个儿子了,太子比皇帝能生。 安达尔越看觉得陈景铭越像,她来大齐一个月了,就算蛮横无理,也没人敢说什么。 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只有皇子了。 陈景铭下了命令,不再理会安达尔,拉着云瑶回了自己单间去。 陈弈铭听了全程,嘴角微微带笑,幸好二哥在不用他出面处理。 张璇听到动静,知道那间单间里坐的是安远侯,陈弈铭他二哥,不由脸色又红了几分。 陈弈铭给张璇夹菜,“多吃点。” 张璇有些不安,“不用去见你二哥?” 陈弈铭摇头,“等吃完饭再去,我不想跟二哥一起用饭。” 陈弈铭想跟未婚妻一起用饭,两个人一起还可以说说话,甜甜蜜蜜多好。 张璇见了二哥,还不自在,何必自找烦恼。 陈景铭以为安达尔被下了面子,应该离开了,哪知道,人家压根没走。 还问别人,那人是不是皇子。 酒楼吃饭的人纷纷摇头,那是安远侯,当朝陈太傅,可比皇子恐怖多了。 皇子虽然身份高贵,可是太傅他是杀神,能一样吗? 小九从酒楼后院走了过来,看一眼安达尔,眉头紧皱, “来人,你去问问吐蕃王子,他们是来和亲的,还是来挑衅大齐的,吐蕃看来没把大齐放在眼里呢!” 安达尔不高兴道,“你又是谁?” 小九走到一张空着的凳子上,“我是图南伯,也是这座酒楼的东家。” 安达尔惊讶道,“你也是这家酒楼东家,那刚才那个人是假的?” 小九拿着扇子,漫不经心道,“真的,他也是东家,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安达尔看小九,脸型长得棱角分明,身高腿长,主要是一点,比刚才那人长得壮。 小九跟陈景铭一比,确实显得壮一些。 就是比陈景铭稍微胖一些,陈景铭是清瘦身形。 安达尔越看越满意,“我是来和亲的,我对你很满意,你要不要做我的男人?” “噗。” ““咳咳。” “我艹,我听到了什么?” “啊……这个……” 大堂一时没了说话声,喷酒的,被呛住的咳个没完。 有的人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那个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驸马不得了,又被吐蕃公主相中了! 小九一瞬间黑脸,“你可真不要脸,连大齐驸马都敢觊觎。” 啊,大齐驸马? 安达尔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小九脸色黑的,这事假不了了。 怎么办,来大齐一个月,好不容易相中一个男人,这人是个驸马? 这可带不回吐蕃。 “你咋就是驸马呢,真可惜,我不喜欢有妻子的男人。” 小九冷笑,“倒是让安达尔公主失望了,来人,给我打出酒楼。” 看的出来,小九是真怒了,一点面子没给安达尔留。 陈弈铭走到窗口往大街上看,就看到几个吐蕃打扮的人,被狼狈的撵了出去。 陈弈铭摇头道,“没想到小九哥也在,小九哥真是招蜂引蝶啊,也不知道公主知道了会不会吃醋。” 张璇也走过来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被几个吐蕃侍卫围在中间。 张璇看了一眼陈弈铭,“我们成亲前,你还是别到处走了。” 陈弈铭扭头看她,不解她为什么这么说。 张璇脸一红,又看向楼下大街上的安达尔公主。 陈弈铭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 “你放心,我可看不上她。” 张璇羞涩笑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快成亲了,事情多。” 陈弈铭也没再多说,他们陈家可没有和亲人选,张璇想多了。 一场闹剧过去,大堂那里,小九看了一眼四周,明天以后,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他一抬头,就看到二公子站在二楼栏杆处,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小九……… 感觉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第569章 不是运气好 安达尔被赶走了,萨雅和夕月看到安达尔被赶出景园酒楼,隐约有些不安。 没想到景园酒楼是大齐驸马家的。 是哪个驸马呢? 两人互相看了看,可千万别是大齐陈驸马。 那人太恐怖了,直接搅的蒲甘大乱,直接亡国。 还好,他们来的时候,父王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在大齐摆公主架子。 你是公主,人家就会给足你公主的面子。 你要蛮横无理,大齐多的是公侯世家,人家压根就看不起他们这些蛮夷小国。 萨雅跟夕月没有为安达尔说话,大齐人有多骄傲,今天她们逛了几条大街也看出来。 大齐百姓知礼谦逊,可不代表好欺负。 懦弱的国家,做不到四年灭七国。 小九不知道她们两个心里所想,心里在因为明天会不会穿留言发愁。 昭阳公主怀孕八个多月了,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 他可不想昭阳胡思乱想,对孩子不好。 抬头看向陈景铭,抬腿走走上台阶。 看到萨雅和夕月两人,也没说什么,只对掌柜的道, “好好招待客人,遇到不讲理的,直接让人离开就是。” 掌柜连连称是,给酒楼吃饭的客人道歉,“今天这事事出意外,大家多担待。” 小九直接去了陈景铭所在的单间,萨雅和夕月被小二请进单间,礼貌的介绍菜谱,然后点菜,上菜。 萨雅和夕月压下心里疑惑,等到菜肴上桌,吃了几口后,就顾不上其他的了。 筷子还用不好,可是有的菜它很烫,不能用手抓着吃。 再说了,在大齐,只有乞丐吃饭才用手抓。 羹勺和筷子并用,使劲的往嘴里划拉。 另一边,小九敲门进了陈景铭单间,看到云瑶也在。 “我说你今天怎么舍得出来吃饭,原来跟着二夫人一起来的。” 陈景铭还在惊讶,小九这是什么体质? 打扶桑,小九就被人相中了,基因好,派了许多女子借种。 虽然小九没有享用,但是扶桑人,确实是送了好多女人给他。 去蒲甘,听说小九迷的蒲甘太后要以江山为聘。 竟然说出让小九做蒲甘王的话来。 这是陈景铭询问了小九侍卫,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 现在又被吐蕃公主看上了。 看来小九能配公主不是运气好,这是自带吸贵女光环。 小九看陈景铭别有深意的眼神,打个哆嗦,“二公子,你可别乱说话,公主快生了,我可不想现在出什么幺蛾子。” 陈景铭白他一眼,“你看我像传闲话的人?” 小九点头,“二公子,有事你是真传。 不过,就吐蕃公主那个脑子,我估计她就是来凑数的。” 陈景铭朝窗外看了一眼,“确实,明天让鸿胪寺去探探吐蕃王子口风。” 陈景铭认真打量小九,二十六岁正是男人好年华,肩宽长腿狼狗腰,一张俊脸冷笑下还带邪气。 陈景铭''啧啧''两声,“你怎么回事,跟着我的时候,长得挺正常啊,怎么就妖孽起来了!” 小九斜他一眼,“没听说跟谁像谁,不跟人了自由发挥。” 陈景铭故意上下打量他一遍,“形容的真贴切,既然知道,自己收敛着点,免得公主吃醋。” 云瑶听得抿嘴直笑,小九跟云瑶道,“二夫人,昭阳如今月份大了,行动不方便,一个人在公主府闷的慌,你要是得空,多去公主府走走。” 小九想让昭阳到侯府待产,想也知道皇帝不会同意,只能请云瑶等人多过去陪陪人。 几人说了半天话,听到敲门声。 江尧在外头把门推开,陈弈铭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张璇。 陈弈铭笑着打招呼,“二哥二嫂,小九哥也在呀。” 小九看到他身后跟着一人,“咦,张小姐?” 张璇俏脸一红,“见过侯爷,夫人,见过驸马爷。” 陈景铭…… 小九……… 云瑶…… “张小姐免礼,弈铭,带着你媳妇过来怎么不提前打招呼,我一点准备没有。” 云瑶嗔怪的瞪了陈弈铭一眼,从头上拔了一根金步摇,送给了张璇,作为见面礼。 张璇谢过云瑶,俏脸嫣红。 陈景铭挑眉,三弟可以呀,这还有十多天就要过门了,还能约出来。 牛,比我当初强多了,我可是规规矩矩等了一个月,没有见媳妇一面。 不过既然约出来了,那就得平安送回去。 “三弟,一会儿记得送张小姐回国公府,如今京城人多眼杂,等你们成了亲,在一起出来走走转转。” 陈弈铭早就这么打算了,跟二哥二嫂告辞后,同小九做个鬼脸,陪着张璇走了。 夜色下的京城灯火璀璨,小九回了公主府,陈景铭也带着云瑶回去。 陈弈铭送张璇回劲国公府,哪知道夜里神武大街上有人闹事。 陈弈铭有些诧异,“前方初什么事了?” 侍卫去过去一会,回来道,“三爷,回鹘王子跟威远侯孙子薄钦发生争执,堵了街道。” 陈弈铭皱眉,“绕路可行?” 侍卫摇头,“国公府的车子不好掉头。” 陈弈铭看到张璇也掀开车窗查看情况,骑马走到她车旁,“不要急,不会等太久。” 确实没等多久,因为两边人打起来了。 周围人一看打起来了,赶紧避让,可是马车可没法子躲。 陈弈铭也没躲,他看两拨人眼打出火来,还好没人动刀子。 黄腾跟在陈弈铭身旁,皱眉道,“安远侯弟弟在此,还不住手。” 陈弈铭……… 我就不配有名字吗? 黄腾;你名声有你哥好用? …… 威远候孙子薄钦听到安远侯三个字,瞪了回鹘王子一眼,不再出手。 薄钦收下也都回到主子身旁,回鹘王子那边一看,薄钦不打了,不由嘲讽道, “来呀,你不是说要让我知道厉害,你怎么不打了?” 薄钦暗骂回鹘王子蠢货,回头看到远处灯笼,可以看到兴安侯字样。 真是陈家人! 现在都停了手,陈弈铭的马向前几步,看到了那个回鹘王子,还有被打了眼睛的薄钦。 陈弈铭皱眉,“薄公子,还有这位,你们有什么过节,想怎么解决,我也管不着,只是,你们挡路了,是不是先把路让开?” 薄钦看了看周围,这是神武大街,兴安侯府不走这条大街吧? “这,陈三公子,回侯府走这里不顺路吧?” 陈弈铭轻笑,“我去劲国公府,可以让路了吗?” 薄钦愣了愣,劲国公是陈弈铭岳家,他忽然注意到陈弈铭身后,还真是劲国公府马车。 薄钦看了那个还在叫嚣的回鹘王子,“下次在找你算账。” 说完,他带人走了。 回鹘王子一头卷发,深眼窝高鼻梁,就是被薄钦打脸了,脸上青了一块。 回鹘王子上前一步,“多谢你出手,我会记着你的人情的。” 陈弈铭莫名其妙,“不必了,京城有宵禁,你们好自为之。” 陈弈铭骑马护着马车离开,周围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 “没想到是陈三公子,陈三公子长得真好看,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只可惜他要成亲了。” 第570章 和亲人选 马车走远,回鹘王子穆则帕尔盯着陈弈铭看了许久,兴安侯府? 来大齐时,回鹘王给了他一个大齐有名的勋贵表,不能得罪的人都写在上头。 第一个不能得罪的就是兴安侯府,因为灭了六国的杀神,出自兴安侯府。 “赛买提找时间去兴安侯府登门赔罪。” 薄钦跟穆则帕尔因为口角打架,现在被人拉开,自然打不下去了。 互相瞪了一眼,两人各自回家。 陈弈铭把人送到劲国公府门口,等人进了大门,他才上马往回走。 京城夜里有宵禁,任何人不得无故在大街上行走。 所以,离宵禁时间近了,大街上没人了。 第二天,茶楼酒馆又添新话题,陈驸马被吐蕃公主看上了。 小九听到侍卫带回来的消息,也是万分无奈。 幸好昨天回来,他跟公主说了。 昭阳公主月份大了,可经不住刺激。 三人成虎,现在他跟吐蕃公主事,都变了好几个版本了。 唉,树欲静而风不止,怎么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 明明二公子也在,还是二公子要把人赶走的,怎么没人提二公子呢? 陈景铭确实在,可是,吐蕃公主没看上他,看上小九了。 流言不传你传谁! 然后,小九作为驸马,就被御史参了。 小九真是大写的无语。 朝堂上,御史指着小九鼻子喷,认为小九身为驸马,不该招蜂引蝶。 小九……… 我呸,我招蜂引蝶? 我那是魅力无限! 小九不服气,跟御史对骂起来,“你耳聋眼也瞎,听话听一半,你哪只眼看到我勾搭吐蕃公主了?” “那个吐蕃公主景园酒楼随意欺辱打人,难道让我堂堂驸马忍气吞声,皇族这么没落了?” 御史,“你要是无意,为何吐蕃公主会看上你?” 小九哂笑他,“你一直提吐蕃公主,是不是你喜欢上吐蕃公主了?” 御史黑脸,“陈驸马,你休想颠倒黑白。” 小九不理他,对太子道,“那天吐蕃公主去景园酒楼索要单间。 店小二好心解释,她非但不听,还扇了小二一耳光。 臣知道后,让吐蕃公主道歉,那知道吐蕃公主有脑疾,胡言乱语,干臣何事。” 吐蕃公主有脑疾? 大臣列一思索,明白了,吐蕃公主这是拎不清。 小九把御史骂了一顿,就回了公主府,真是越想越气。 凭什么啊,她一句要我做她男人,我就得被御史参? 小九回去兴安侯府去找陈继铭,他要出气。 陈继铭今天请假没去上朝,陈景铭在文华殿,压根不上朝。 陈继铭听到小九说的,笑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把自己卷进去。” 想要和亲,还这么嚣张,看来不吃点苦头,不知道收敛。 四月初七宫里设宴,也是那些小国使臣正式面见皇帝的日子。 设宴招待使臣,四品以上官员都来了。 陈景铭也给皇孙放了假,都去参加宫宴。 陈景铭还跟魏启商量好了,让耶律宏基和西番王李丹,突厥王额吉小蒲甘王一起过来跳舞助兴。 至于排练什么的,魏启没让,要是他们提前知道了,把自己弄残了,那就跳不了了。 朝圣的使臣排序进入,听天天气好,天气晴朗,温度也不太高,大臣坐在大殿外,也不觉得热。 先进来的是吐蕃使臣,有吐蕃王子,公主,吐蕃的文武使臣。 他们献上的是天珠,还有冬虫夏草,天山雪莲。 紧接着的是回鹘,回鹘王子送的是和田美玉,还有一些沙漠宝石。 黠戛斯送的丝绸,玉石………………… 西域诸国送过贺礼,就是东南各国使臣。 暹罗使臣紧张不已,他们没啥好东西,就有象牙,还有榴莲果,就是不知道大齐皇帝吃不吃这东西,再说了季节不对,他们榴莲不熟没带来。 占城真腊送的东西都是规规矩矩,没啥特别珍贵的东西。 好在,魏启也没想着他们有啥好东西。 暹罗使臣送的象牙倒是让魏启挺高兴的。 上次小九回来,就给他几根,今天这些朕谁也不给。 都让工部给朕做成好玩意,讨皇后开心。 过了朝圣送礼环节,使臣说出这次出使的目的。 和亲! 他们带了王子和公主前来,要是有个皇家女子相中了王子,可以嫁去他们国家。 还有公主,他们想把公主嫁到大齐。 大家想起了吐蕃公主,一起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娇宠的小姑娘,坐在自己位子上。 回鹘公主脸上戴着面纱,一双漂亮妩媚的大眼睛,看着分外灵动。 回鹘使臣道,“我们听说大齐人才济济,不知道这青年才俊多不多。” 魏启一看,人家公主不是送给他的,他就没兴趣了。 太子端坐一旁,他身旁坐着太子妃。 陈景铭带着云瑶,坐在第一梯队,他是一品官,虽然大齐三十年没有宰相,可是一品就是一品。 回鹘王子站了起来,“陛下,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自己选和亲人选?” 魏启挑眉,“怎么,萨雅公主有中意的人选了?” 萨雅一愣,想起哥哥说的话,低头不语。 回鹘王子道,“我们想跟兴安侯和亲。” 第571章 还是景铭会说话 穆则帕尔一句话让周围都是一静。 想跟兴安侯府和亲,和谁? 兴安侯两个大儿子已经成亲,小儿子再有几日也要成亲,回鹘公主想嫁谁? 陈继铭听到穆则帕尔的话,并没大惊小怪,只是淡淡道,“兴安侯府没有合适的人选,穆则帕尔王子,请你们另选他人吧。” 穆则帕尔看向坐在前排位子的陈继铭,客气道,“这位是?” 陈继铭回看了他一眼,“兴安侯世子。” 陈继铭神情平淡,没有嘲讽,也没有愤怒。 这让穆则帕尔十分尴尬,想要跟兴安侯府和亲,你连兴安侯世子都不认识。 你清楚兴安侯府情况吗? 陈贵山也在酒宴上,刚才听到穆则帕尔要跟兴安侯府和亲,还吓了陈贵山一跳。 看到大儿子出面,陈贵山也不说话,安心看热闹。 穆则帕尔有些难堪,“兴安侯府不是还有一个三公子没有成亲?” 陈继铭还没说话,张询不干了,这家伙想抢我女婿,这怎么行。 “回鹘王子,你既然打听了,应该知道,兴安侯三公子是我劲国公府的准女婿,要有几天就成亲了,怎么,你们一来,就想把人抢了?” 穆则帕尔当然知道,他就是想钻个空子。 那个恐怖的军师就是兴安侯的儿子,他们只想讨好他而已。 至于陈弈铭的未婚妻子,不在他们考虑之内。 穆则帕尔看向魏启,“皇上,我们回鹘真心来和亲,希望皇上能成全回鹘。” 魏启皱眉,“穆则帕尔,陈弈铭不日即将成亲,他的妻子是劲国公的嫡亲孙女。” 穆则帕尔听大齐皇上这是拒绝自己了,他有些不满。 萨雅公主站了起来,“皇上,我们回鹘女孩都能歌善舞,我愿为皇上献上一支舞蹈。” 陈继铭抬眼看了萨雅公主一眼,萨雅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起来很迷人。 身材窈窕,婀娜多姿,随着回鹘乐器响起,跳起舞蹈裙摆翻飞,翩若惊鸿。 后来萨雅抖动脖子那段,让所有看愣了,脖子还能这么动? 怎么他们买的西域舞娘不会? 后来一想,西域挺大的,也许他们买的人恰好不会呢? 魏启也看愣神了,看来西域舞蹈也挺有看点的,等到酒宴散去,让宫廷舞姬去学习一下。 人还能转这么多圈? 吐蕃公主安达尔不高兴了,吐蕃也有好舞蹈,凭什么萨雅出风头。 黠戛斯公主沉默不语,于阗王子和公主也非常被动。 他们要不要表演节目? 碦喇汗国公主在本国不受宠,也没有争宠的念头。 东南各国没有联姻打算,陈驸马当初跟他们签了买粮食契约,他们已经合作了。 舞蹈结束,让那些喜欢美人的男人蠢蠢欲动。 可惜了,人家和亲,不远年龄大的。 出言就相中了陈弈铭,证明人家不想找年龄大的。 魏渊面无表情,陈家是他支持者,他们想要跟陈家和亲,是想撬墙角? 他看向陈景铭,就看到自己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陈景铭身旁去了。 小鱼儿也是,这俩人正好奇的提问题。 魏渊让多福去听听三人说什么呢。 多福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太子爷,皇孙在问那个舞蹈,侯爷在跟皇孙解释,还讲了回鹘来历。” 魏渊听了笑了笑,景铭还真是,随时教导谨熠。 随后瞥了回鹘公主一眼,陈家谁也别妄想,我太子一脉的人,岂能给你们霍霍。 陈景铭看舞蹈停下,不由看了萨雅一眼,体力不错,竟然没有气喘吁吁。 陈继铭没有说话,陈景铭他除了萨雅跳舞,看了一会儿,就剩下应付皇孙跟侄子的问题了。 萨雅行礼后看向陈继铭,“陈世子以为,萨雅可能嫁进兴安侯府?” 陈继铭摇头道,“我三弟五日后成亲,要是众位使臣若是有意,可以上门喝杯喜酒。” 萨雅,“………” 穆则帕尔有些恼怒,他一旁的回鹘使臣道,“不知兴安侯三公子可在酒宴上?” 陈继铭没有说话,双喜站了出来,“陈三公子因为有未婚妻,所以没有参加,来的这些青年才俊,都是没定亲。” 说完还好心的给他们指了指,一旁坐着的许多单身男子,都是衣着华丽,出身官宦之家。 这里头没有世家大族,有皇上旁系子弟,也有朝臣之子。 穆则帕尔看了一眼那群人,眉头紧皱,他一个没看上。 回鹘使臣道,“皇上,陈三公子没来,怎知他不愿意呢?” 魏启有些烦了,这回鹘使臣怎么回事,没看到陈家不想出儿子,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也有想看热闹大臣,像老亲王,还有哪些跟太子妃较劲的人,想要恶心陈家。 于是,有人开口了。 “这个人说的也对,不如请陈弈铭过来参加宫宴,也许,陈弈铭喜欢西域公主呢?” 有人出声就有人附和,“是呀,如此美人,陈三公子可能也喜欢呢。” 听声音明显是透着幸灾乐祸。 陈景铭看了一眼,是魏启叔叔辈的看王爷,出声附和的是这些老陈家不顺眼的人。 无非是想看兴安侯府笑话。 陈景铭眼神暗了暗,老王爷,传了好几代了,要不然,建议皇上使用降级承爵? 虽然他家也有侯位,可是,皇族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不用百年,光是宗室俸禄就能把大齐拖垮。 陈景铭看了一眼小鱼儿,有本事,有能力的人,没有爵位一样可以出人头地。 没本事空有爵位,要是盲目站队,那可是九族消消乐。 别人可不知道陈景铭一时间想了这么多,他们的爵位要保不住了。 哪知道陈继铭直接拒绝了,“不必了,陈家不日要娶媳妇,没有闲情逸致应付这些无聊闹剧。” 呃………… 陈继铭说的话,让那些坐在一旁等着相亲的年轻公子,一个个脸色难堪。 陈世子说这些,让他们情何以堪,他们一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 结果,在陈世子眼里,这些都是无聊闹剧? 陈景铭点头,“确实如此,这不是胡闹嘛,结亲又不是结仇,那个啥,姆帕萨哇不要强求。” 姆帕萨哇是谁? 陈景铭没记住回鹘王子和公主名字。 魏谨熠跟小鱼儿问个不停,他就忙着应付孩子了。 看大家都神情怪异的看向他,不由莫名其妙, “难道我说错了,强扭的瓜确实不甜,也不解渴。” 有人出声问道,“侯爷,姆帕萨哇是谁?” 陈景铭好奇道,“回鹘王子不是叫这个名字?” 穆则帕尔脸色涨红,萨雅眨了眨灵动的眼睛,看着陈景铭忽然一惊。 这人是…… 她看了一眼陈继铭,两人长得七分相似,不用说这是两兄弟。 这人是谁不用猜了。 大齐军师,安远侯陈景铭! 陈景铭一说话,其他人都闭了嘴,人家陈景铭表明态度,不联姻,总不能再去拱火吧。 陈景铭看穆则帕尔安分下来,这才说道,“诸位是来和大齐联姻的,应该知道大齐如今国力强盛,兵强马壮,猛将如云。” 陈景铭一番话说的魏启父子身心舒坦。 看看还得是景铭会说话! 第572章 我会劝架也会帮着打架 陈景铭一番话,让参加宫宴的人心情复杂。 各国使臣,心里意味难明。 本来大齐就是大国,虽然大,还是有人能给他找不痛快的,大家都有说风凉话的机会。 可是,忽然有一天,大齐变了,他掀了桌子,不跟你玩了。 直接把人打没了。 从那以后,周边小国一个个的消失。 就因为,大齐皇帝他宠信一人,让那人带着大齐军,横扫天下! 让他的邻居终日惶惶,坐立难安。 生怕大齐皇帝一个不顺心,就派人攻打他们。 回鹘使臣冷汗直冒,大齐杀神,他怎么能做到不显于人前的? 陈继铭看了一眼二弟,抬起头跟魏启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 陈景铭可没说完,见没人捧哏,只能自己接着说。 “大齐虽然强大了,可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不恃强凌弱,我们是讲道理的,不合理的事出现了,你们只管找大齐,我们为你们伸张正义。” 各国使臣连连摇头,找大齐伸张正义,到时候正义有了,王位没了。 陈景铭看还是没人说话,有些不高兴了,“你们国家有没有被别国欺负? 本侯虽然是文职,比较喜欢给人伸张正义,只要皇上有所命,本侯必然亲自去。 不管是帮着拉架还是帮着打架,我都在行。” 说完还把衣袖挽了挽,满含希望的看向那些使臣。 各国使臣齐刷刷跪了一地,“皇上,我等不敢,我们安分守己,互帮互助,不用,不敢劳累安远侯。” 就差磕头如捣蒜了! 身形哆嗦,声音要多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参加宫宴的大臣也都惊愕不已,都说陈世子嘴下不留活人。 陈景铭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看看这话说的,明着威胁所有使臣。 武将们喜笑颜开,兵强马壮,猛将如云。 这是说他们能打呢! 一时间腰背挺直,就差斜着眼睛看人了。 魏启看了一眼,周围人反应。 又看了陈景铭一眼,没想到景铭嘴巴这么毒,拉架帮架都在行? 魏启看那些使臣冷汗直冒的样子,满意极了。 “都起来吧,安远侯就是说说而已,大齐乃是礼仪之邦,以德服人。” 陈景铭看皇上说话了,借坡下驴,也不说话了。 魏谨熠眼眸闪闪发亮,小鱼儿佩服的五体投地,“二叔,我长大了也去给人劝架,帮人打架。” 陈景铭………… “小鱼儿,有没有可能,等到你长大,大齐周围没有人打架了。” 小鱼儿想了想,“大齐之外呢?二叔,你不是说突厥之西还有许多广袤土地,那里可能也有人,有人就会打架,那就能劝架了!” 陈景铭笑了笑,心虚的看向自己大哥。 这孩子你怎么可以坑叔叔! 魏启高兴的哈哈大笑,“继铭你儿子将来比你出息!” 陈继铭握着扇子的手顿了顿,“皇上,小孩子童言童语当不得真。” 魏启笑而不语,小鱼儿每天学的什么,他可是门清。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宫宴还得继续呢。 各国使臣战战兢兢起来,一个个悄悄叮嘱自家王子和公主,“不要去惹陈家人。” 吐蕃公主安达尔认出了陈景铭声音,陈景铭坐在第一队列,他那里都是王爷公主。 “是哪个人,在景园酒楼让我跟店小二道歉的那个人。” 安达尔有些狐疑,他竟然就是大齐杀神? 那天看着他人也不凶啊? 陈景铭看些人都老实了,跟魏启提起,“皇上,如此大好时光,皇上是不是应该让人跳舞过助兴?” 魏启一听,是了,险些忘记了,让那几个被俘虏的国王,过来跳舞的事,可不能耽搁。 正好,给那些人看看,让他们都老实点。 随即,魏启下旨,“今日宫宴不能没人助兴,传朕旨意,让耶律宏基,李瀼,吉利,还有江乌苏汉过来跳舞助兴。” 朝臣听后大惊,皇上这是让四个亡国之君过来跳舞助兴? 这,真是天大的侮辱,就怕过了今日,四个俘虏国王,明天就不剩了。 各国使臣都是一愣,他们知道,李瀼是前西番王。 西番以前占据西丝绸之路,可以说,霸道的很。 耶律宏基他们也有所耳闻,正是前契丹王。 那么剩下的人不用猜了,肯定是西突厥跟蒲甘小国王。 内侍出去传旨,宫宴上除了大齐官员,没人在说话。 吐蕃公主几次想要起来,都被吐蕃王子死死拉住。 安达尔气愤道,“你还真怕他们?” 吐蕃王子有二十多岁,早就过了天真年纪。 安达尔不服道,“放开我,我是鹘堤悉补野嫡公主,你凭什么管我?” 吐蕃王子木赞甘布冷声道,“你最好老实点,不要给吐蕃招祸,至于和亲,不一定需要你。” 安达尔顿时怒了,“你敢威胁我,信不信回到吐蕃,我让父王砍了你?” 木赞甘布道,“信,只要你能回去,要是你不听话这时候出声,信不信,你很难活着走出大齐京都?” 安达尔气的咬牙切齿,“我才不信,我是吐蕃公主,就算和亲不成功,大齐还能杀我不成?” 木赞甘布不屑道,“大齐有这个实力,再说了,那人杀人如麻,还在乎你这条命?” 安达尔想起那天在酒楼,人家压根不在乎她是公主,直接轰他出门。 一时有些信了。 第573章 宫宴突变 四个亡国之君被皇帝叫到皇宫。 四人只有前蒲甘王是个十岁小孩,其他三人都是快四十岁的中年人了。 到了皇宫才知道,大齐皇帝让他们来干嘛。 四个人眼前一黑,一股羞恼之意涌上心头。 恨不得拔剑自刎。 太侮辱人了! 他们是战败了,忘了国,做了阶下囚。 可是你大齐不能这样对他们,他们的自尊不要了? 气愤过后,又是一阵无力,他们是俘。 就算以前是一国之君,现在也一样是俘虏。 想要自尊,你可以去死,没人拦着你! 没有死志,只能屈辱的活着。 只有前蒲甘王江乌苏汉是小孩,这一年多在大齐,尝尽世态炎凉。 所以,他不排斥跳舞,比起跳舞,那些让他受尽侮辱官宦子弟,更让人仇恨。 几人等着大齐皇帝召见。 魏启听到小太监来报,人带来了。 陈景铭也注意到了,嘴角微微上翘,看了太子一眼。 魏渊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他爹跟景铭两个,这是杀鸡儆猴。 用这几个人警告这些小国,让他们安分点。 陈继铭看到了,神色自若,他弟不搞事才不正常。 魏启看了一眼那些小国使臣,朗声道,“今日各位使臣不远万里来到京城,朕也为尔等准备了节目,为此次宫宴助兴。” 魏启吩咐双喜,“可以开始了。” 双喜示意带人过来,他们没有培训过,只能一个个的表演。 不过,突厥跟契丹还有西番王三人一起,他俩都会跳草原舞。 魏启不在乎几个人一起跳,只要他们跳舞就行。 江乌苏汉眼圈发红,大齐占了他的国土,还把他们母子带到京城囚禁。 他当初还小,想不明白……… 是呀,大齐看上蒲甘那块地方,想要,就会想各种法子打下来。 不管母亲有没有囚禁大齐驸马。 如今,他只要做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只要活下去就好。 三个大男人跳草原舞曲,真算不上好看。 魏启也不是为了好看。 他就是为了彰显大齐如今的强盛,为了震慑这个小国。 让他们再也生不出其它心思。 耶律宏基三人,忍着屈辱,在古琴弹奏的乐谱中,缓缓起舞。 那些小国使臣一个个目光闪躲,对大齐的忌惮达到极致。 跳舞的几人,也曾是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如今亡国成了阶下囚。 大齐皇帝端坐玉阶龙椅之上,他们在宫宴上跳舞。 何其的讽刺! 估计几人跳完舞,回去就得吐血。 大齐的文武百官倒是没有其他反应,胜王败寇。 做了俘虏,总不能还当国王供着。 陈景铭坐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跳的不错,草原舞蹈粗犷豪放,他们跳的不够野。” 魏谨熠扭过头看向太傅,“太傅看过草原舞?” 陈景铭笑着道,“内草原有许多牧民参军,行军途中夜晚会围着火堆载歌载舞。” 陈景铭想起那些粗犷的汉子,神情怀念,不知不觉回来半年了。 正想着,一曲终了,场上三人停下,对魏启深施一礼,就要退下。 哪知道,看到了陈景铭。 陈景铭回神,似笑非笑的看着耶律洪基。 耶律洪基险些绷不住,李瀼眼神复杂,额吉拳头紧握,他们都是被陈景铭抓来的。 要说几人最恨的是谁,那就是陈景铭无疑了。 他们祖先跟中原斗了几百年,中原也没能把他们打没。 没想到,一个陈军师,让他们做了俘虏,亡了天下! 好恨! 太恨了! 好想揍他一顿。 三人看到,陈景铭身旁没跟侍卫。 要不要打几拳? 有武将在,打了他,他们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机会难得,以后不见得还能再见到人。 陈景铭有些警惕,他们怎么朝他走过来了? 耶律洪基,“陈军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李瀼神色复杂,“陈军师,一别两载,你还是这么年轻。” 额吉……… “陈军师,多谢你把我带到大齐,远离苦寒之地。” 陈景铭看眼前三人,看了一眼周围大臣颇有深意的目光。 陈景铭笑了笑,欠欠得说道,“唉呀,没想到是你们三个在跳舞,我还奇怪,谁跳的草原舞,没精打采的,一点灵气没有。” 魏启不满了,“他们跳的不对?” 陈景铭不走心道,“这个嘛,也不是不对,就是臣以前看的草原舞,都是威武汉子跳的,他们几个不能比,比不了。” 魏渊跟陈继铭都瞥了陈景铭一眼,他这欠揍的模样倒是少见。 耶律洪基强忍怒火,“陈军师,既然不满意,不如你指导我们一番?” 陈景铭摇头道,“我已经辞去军师职位,你们可以叫我安远侯,或者陈太傅。” 看他三人难看的脸色,陈景铭心情大好。 “至于指导草原舞,那就免了,毕竟我只会看。” 内侍催促三人离开,几人闭了闭眼,罢了,豁出去,打陈景铭一顿。 听说他是文官,应该能打到他。 于是,三人趁着陈景铭不注意,耶律洪基快速抓住陈景铭的胳膊,猛往外拉。 陈景铭是坐着的,被耶律洪基一拽,脸色一变,一手撑在桌案,身体前倾。 其他两人也够到陈景铭,上去就是两拳。 也不管打到哪了,打到就好。 于是,陈景铭被打了。 这一突然变故,把周围人惊了一瞬。 云瑶和小鱼儿反应过来,看陈景铭被偷袭,一起出手。 云瑶出拳,小鱼儿出腿,对着李瀼和额吉就是一下。 魏谨熠反应过来,他站起来对着耶律洪基就是一脚。 魏谨熠习武,九岁孩子全力一脚,力量不小。 踢的耶律洪基倒退一步,拉着陈景铭的手倒在地上。 陈景铭身前桌子倒了,人也跟着倒了。 双喜一看高声尖叫,“抓刺客,护驾,快护驾。” 他护住了魏启,魏渊被多福护着。 云瑶和小鱼儿跟李瀼和额吉打了起来。 耶律洪基被桌案压住起不来。 陈景铭看着耶律洪基三人,破口大骂,“艹,耶律洪基你们疯了敢在宫宴对我出手?” 耶律洪基怒目圆睁,“就是打你,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沦为阶下囚,你该打。” 陈继铭在耶律洪基三人出手时,目眦欲裂,护弟心切几步窜了过去。 对着耶律洪基就是一记窝心脚,把耶律宏基给踢的松了手。 陈景铭爬起来。 就这么一会儿,凤翊护着魏启,司空辽护着魏渊都已经镇定下来。 太叔琰离陈景铭远,一脚踢开碍事的桌子,冲了过来。 然后是所有武将飞奔过来,把三人围在中间。 谁也没想到,宫宴上,耶律洪基三人,敢对陈景铭出手! 而且还打到人了! 陈景铭挨了李瀼和额吉一人一拳,还让耶律洪基给抓住胳膊拖倒了。 云瑶出手很辣,没几招就把额吉给打趴下了。 停下手,赶紧去看陈景铭。 小鱼儿也不弱,打的李瀼毫无还手之力。 被小鱼儿踢倒后,几名将军把人抓住。 魏谨熠没有再出手,他也围着陈景铭看,“老师,你有没有受伤?” 陈景铭……… 好丢人,被三个俘虏打了。 第574章 绿帽王 陈景铭被耶律洪基,李瀼,额吉三人袭击。 挨了两拳头,还有被耶律洪基拉倒,磕到了胸肋。 现在隐隐作疼,陈景铭气的暴走,对着耶律洪基就胸口就踹了一脚。 “好你耶律洪基,敢暗算我,不想做俘虏,你去死呀,你怎么不殉国,你辜负了契丹,还有脸苟活。” 说完,又是一脚。 还有李瀼和额吉两人,他也没放过,“李瀼你个鳖孙子,你宠信左氏亡了西番,是你活该,你不知道吧,你跟左氏生的孩子,是左安的,你个绿帽王。” 本来围着的官员还想劝劝陈景铭,结果,他们听到前西番王李瀼的八卦! 绿帽王?绿帽是什么意思? 李瀼跟左往后生的孩子不是他的,是他的舅子左安的? 原来老婆跟别人通奸就是戴了绿帽子? 第一次知道,绿帽子这个词的朝臣沉默了,赶紧想想自己的帽子有没有绿色的。 有,还不少,绿衣都是配绿帽子。 回去就把绿帽子扔了! 陈景铭一边打一边骂,“你个糊涂蛋,就是我大齐不打西番,你死后,王位也是左安儿子坐,你西番还是要易主。” 李瀼被武将按住,挣扎无果,又听到了让他无法接受的消息。 李瀼崩溃大喊,“陈景铭你胡说,左安是左氏亲兄弟,他们怎么会有私情?” 陈景铭气不过,又给了李瀼脸上一拳,“你个绿帽王,左安是他娘带着肚子依附左氏父亲,他俩没有血缘关系。” 李瀼没想到是这样,他千般宠爱的左氏不但弃他而去,生的孩子都不是他的。 李瀼闭上眼睛,让他死了算了,被个女人耍了一辈子,太丢人了! 魏启父子无语…… 景铭说的都是真的? 西番左氏竟然借种争宠? 陈继铭听弟弟口无遮拦,有些一言难尽。 额吉傻眼,他,他孩子都是自己的吧? 陈景铭打完李瀼又打额吉,“让你跳舞又怎么啦,你跳舞都跳不好你还能干啥? 你别想回去突厥了,你的大将军已经称王,带人跑去北海了。” 额吉…………… “呜呜呜呜………” 太伤心了,虽然知道突厥易主了,真的听到还是挺伤心的。 哭了几声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比我先回京城,你怎么知道的?” 陈景铭整整衣裳,“猜的,你的儿女被我一窝端了,你还想留住王位?” 额吉……… 陈继铭把弟弟拉出人群,云瑶,小鱼儿,魏谨熠都跟着他。 陈景铭夸小鱼儿,“不错,反应灵敏,出手果决,二叔该赏你的。” 小鱼儿担心叔父,看他没事,这才摇了摇头,“二叔无事就好。” 陈景铭又看向魏谨熠,拍拍他的肩膀, “谨熠,你应该先确定自己会不会有危险再出手,今天在宫里,他们也没有兵器,以后不可以为了他人冒险。” 魏谨熠抬头看向陈景铭,固执道,“太傅是我的老师。” 陈景铭笑了,“好孩子,老师很欣慰,不过,你身份特殊,在你没有强大实力的时候,需要先护住自己。” 皇孙的身份注定了,魏谨熠不能有任何闪失。 陈景铭走出人群,魏启走了过来,刚才人太多,凤翊不让他过去。 魏渊一言难尽的看着陈景铭,没想到他们三人敢在宫宴上,打陈景铭。 魏渊忽然道,“让起居舍人不要记载,这事有些丢人。” 陈景铭听了忽然一顿,“算了,就算咱们大齐不记录,其他国家也会记录,掩耳盗铃图个笑话。” 魏渊;“………” 魏渊,“你挑衅他们干嘛,本来他们今天就够屈辱的,现在倒好,把你打了,他们反而风光了!” 陈景铭也郁闷,本来的立威警告,被这三个人搅和了。 真的好气! 魏启看陈景铭没事,总算放心了。 “来人,耶律洪基李瀼额吉,三人殴打安远侯,惊扰圣驾,每人一百廷杖,打入天牢。” 陈景铭把魏谨熠交给魏渊,他要去换衣服。 魏渊宣了太医跟陈看伤,陈景铭脸上挨了一拳,也不知道是李瀼打的还是额吉打的。 魏渊窝火,那三个人又让他爹拖下去打廷杖了。 太叔琰跟柏冰,不敢再离开陈景铭。 柏冰他也是带刀侍卫,干脆跟着陈景铭更衣。 陈景铭跟云瑶一起去华景宫,夏侯带了他的衣服,几人一起过去。 陈景铭一走,宫宴这里气氛变了,魏渊脸色很黑,魏启莫名心虚。 要不是他跟陈景铭搞这一出,陈景铭也不会丢人。 魏渊看向那些使臣,虽然看着老老实实的坐着,明显都有些不安分。 陈景铭名声太盛,今天竟然被打了,这让有些人觉得,陈景铭也没那么恐怖。 陈继铭神色冷漠,弟弟被人欺负,让他很是恼火。 内侍太监急忙收拾好了这里,大家重新坐好。 一旁的王爷公主都看向小鱼儿,没想到,这孩子才九岁,就有这么好的身手。 小鱼儿也是学的内家功夫,下了苦功夫学的,没想到为了救二叔过早暴露了。 魏谨熠坐在太子身旁,心里有些忐忑。 父亲脸色好黑,他有些害怕。 好在,魏渊的黑脸不是给魏谨熠看的。 他看着下方使臣和朝臣,冷声道, “今天是因为联姻一事,设下的宫宴,具体怎么联姻,各位下臣可有打算?” 大家互相看看,谁先说呢? 吐蕃公主安达尔站了起来,“和亲选谁都可以吗?” 魏渊面无表情道,“不是,有妻子的你若想嫁就需要做妾。” 吐蕃公主瞪圆了眼睛,“那,你们驸马可以选吗?” 大齐官员;这个吐蕃公主是来找事的吧? 第575章 她得了疯病 魏渊看向安达尔公主,声音平静道,“吐蕃王难道没有告诉你,大齐驸马不许纳妾?” 魏渊话一落地,周围几个小国的公主王子,不由对安达尔挑了挑眉。 这个安达尔真是肆意妄为,连大齐驸马都想嫁。 安达尔看了一眼四周,觉得很没面子,她忽然对上魏渊道,“既然不能纳妾,那就不做妾,做他第二妻子。” 魏渊眼神一冷,“吐蕃使臣,你们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解释一下。” 吐蕃使臣头上冷汗直冒,这个安达尔公主,不是吐蕃王派来的。 派来和亲的是另一位公主妲雅,安达尔在吐蕃边境把妲雅关了起来,私自顶替了妲雅来到大齐。 安达尔是吐蕃王后生的女儿,在吐蕃任性刁蛮,这次恐怕要闯大祸。 吐蕃王子木赞甘布站了起来,“太子殿下,安达尔前几天磕到了脑袋,有些疯疯癫癫,我们吐蕃这次恐怕不能跟大齐和亲了。” 魏渊盯着镇定自若的木赞甘布,“既然知道她疯了,就不该再带到宫宴上,冲撞了皇上,你们所有人的脑袋也不够砍得。” 吐蕃使臣头上冷汗直冒。 木赞甘布行了一个吐蕃礼仪,“是木赞甘布考虑不周,惊扰了皇上和太子殿下。” 安达尔公主一听木赞甘布污蔑她是个疯子,顿时大怒“木赞甘布,你不过一个卑贱的女仆生下的孽种,你竟然敢污蔑我?” 木赞甘布跟身后人使个眼色,“公主发病了,赶紧拉下去就医。” 几个抓住安达尔,为了不让她大喊大叫,木赞甘布还把手帕塞到安达尔嘴里。 任凭她呜呜直叫,神色不变的让人拖出去。 魏渊眼眸暗了暗,这个木赞甘布倒是处事果决。 木赞甘布又一次向魏启请罪,“皇上,小王这就送她回驿馆吃药,回吐蕃前不会让她在出来了。” 魏启看魏渊,脸色还是不好看,“太子觉得呢?” 儿子明显还在生气,他还是让儿子出气的好,免得以后不管朝政了。 魏渊道,“父皇,人真疯假疯还不知道呢,要是以后谁都能装疯卖傻,给大齐难堪,这多国朝贺就变了质了。” 魏启……… “那太子是想?” 魏渊看向陈继铭,“陈世子,你怎么看?” 陈继铭看向吐蕃使团,“太子,古长卿专门研究过疯证,不如让他给安达尔公主治病如何?” 古长卿是他们的人,做剖腹产第一人,以外科手术圣手。 主要是,太子想要给各国使臣一个警告。 既然吐蕃使臣说他们公主疯了,那就只能疯了,所以,安达尔必须疯。 魏启听到陈继铭提议,点了点头道,“陈世子说的对,吐蕃公主来到大齐,出了事,大齐自然要给医治,那就交给古长卿吧。” 陈继铭这么做也是杀鸡儆猴,让这些使臣安分点,别在盯着陈家。 吐蕃使臣,呃……… 其他人噤若寒蝉,大齐这是不装了? 魏启还不知道,安达尔相中了那个驸马。 不会又是小九吧? “双喜,安达尔肖想那个驸马?” 双喜看了一眼陈继铭,低声道,“如果奴才没有猜错,应该是,陈景轩陈驸马。” 魏启;竟然真是小九? 双喜低把前些日子,景园酒楼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万岁爷,陈驸马可是当场翻脸,没想到安达尔还惦记着呢!” 魏启冷笑,“朕的驸马都敢想,下一步是不是想夺走朕的江山了?” 双喜低眉顺眼,他只是说了事实,该怎么做,皇上自有决断。 木赞甘布看了一眼陈继铭,给安达尔派御医治病? 安达尔真的要废了,回去吐蕃,王后可能会杀了所有使臣。 可是为了吐蕃,只能牺牲安达尔了。 安达尔以为自己是吐蕃嫡公主,就能为所欲为。 她不知道,为了吐蕃,她就算是公主,也得认命。 剩下的人东南几个小国没有联姻的想法,更不敢招惹大齐男人。 光是一个陈驸马,就把他们坑惨了。 西域诸国,碦喇汗国使臣说出自己此来的目的。 “我们是来跟大齐和亲的,这是碦喇汗国公主阿米尔,我们希望阿米尔可以伺候皇上。” 魏启看了一眼这位碦喇汗国公主,很白,长得也漂亮,眼睛很干净,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姿曼妙。 魏启有些意动,他后宫好久没添新人了。 那个月嫔被处死后,魏启总算去其她宫妃那里多了一些。 刚想答应,陈景铭回来了。 陈景铭换了一身监德蓝锦衣,整个人看着跟个下凡的仙君似的。 陈景铭本就是如玉君子,就是他出征以后,指挥作战杀人太多,才造就他凶名赫赫。 今天来时穿的是群青色,衬托的人贵气又庄重。 监德蓝比群青颜色淡许多,让人看上去很舒服。 陈景铭夫妻这次坐下后,白冰坐在陈景铭身后一侧,这是不敢离开了。 陈景铭身后还有官员,太叔琰只能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云瑶坐下后,看到大家都看着陈景铭,不明所以看了一眼。 就看到碦喇汗国公主,她低眉顺眼,并没有东张西望。 陈景铭坐下后,魏启就问了他,“景铭,可有受伤?” 陈景铭嘴角抽了抽,看一眼那些使臣,他无奈道回答道,“磕到肋骨了,御医给上了药膏。” 脸上的伤,太医给看了,上了一些透明的药膏。 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被打了。 御医的药是真好用。 不过陈景铭有些不高兴,他打了四年仗,没有受过伤,在皇宫被人打了。 那些人,还是他抓得俘虏。 这让陈景铭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人已经被皇帝下令,拖走打板子了,一百廷杖,能活下来都难。 所以陈景铭兴致不高,都不想参加酒宴了。 魏启皱眉,“骨头没事吧?” 陈景铭翻个白眼,心道;您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被人打了够丢人了,您还问。 魏启;朕也就是关心你一下。 看陈景铭不高兴,魏启也没等陈景铭回答,自顾道, “看你应该没事,景铭啊,你看碦喇汗国想送公主进宫,你看如何?” 陈景铭听到这话,看了一眼那个阿米尔公主。 长得还行就是,不会也是能歌善舞吧。 那个月嫔就是能歌善舞,可把皇上累坏了,朝政都推给太子了。 陈景铭可不敢做皇上的主,留不留那是皇上的事。 “皇上,这女的让御医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狐臭,有没有隐疾。 按着宫里选秀女的要求检查,好歹进宫后是伺候您的。 要是有病,整个后宫都遭殃。” 魏启看了一眼阿米尔,“怎么说都是一国公主。” 陈景铭皱眉,“皇上,从碦喇汗王宫到大齐京城,光是路程就走了半年,小心为上。” 魏启;朕就不该问你! 第576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 陈景铭说了要阿米尔检查身体,那就不能直接送进后宫了。 况且太医挺厉害的,要是身子不干净,一模一个准。 谁也没注意到阿米尔神情,阿米尔就被带了下去。 碦喇汗使臣再一次认识到了,陈景铭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就算其他大臣说的再多,也不及陈景铭一句话。 陈景铭看了一眼使臣团,也没太在意,他就算被那三人打了又如何,他还是他。 于阗王子战战兢兢走了出来,“我想求娶大齐皇室女子,做我于阗太子妃。” 嗯??? 这个于阗王子被所有人关注了。 这人真是大胆,大齐可是说了,不用女人和亲的。 于阗王子尼格,长得标准的西域人模样,还挺英俊。 就是长得再好,你想娶皇家女子也不行。 陈景铭看向魏启,魏启不高兴道,“我们大齐女子不和亲,这一点你们于阗应该知道吧?” 于阗王子这时终于不抖了,他镇定的说了这些天,一直在背诵的求娶大齐皇室女子的理由。 “大齐是天下第一强国,跟大齐结亲,希望大齐可以庇护我于阗。 还有,我并没有娶亲,也没有妾室,我是过来求娶我未来的王妃,我也可以遵守大齐驸马规定,终生不纳妾。” 魏启:这个,于阗王子对自己有点狠啊! 他看了一眼太子,这事咋办? 人家按照驸马规定对待公主,咱们要不要嫁公主? 魏渊看了一眼陈景铭,陈景铭正好奇的看着尼格。 “你是咋想的,听说西域跟中原一样,王室可是有许多妾室,你不纳妾,你们于阗那些大臣跟百姓能同意?” 尼格看到陈景铭提问,紧张的额头冒汗。 “陈太傅,我们于阗可以向大齐称臣,只是,我们想要娶一个公主,或者郡主,我们想以后于阗王室有大齐皇室血脉。” 陈景铭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这人好深沉的心思,于阗王好几个儿子,听说为了争王位斗的厉害。 王后生的大王子统领于阗三分之一兵力,作战勇猛。 二王子好像不得宠,母族助力不强,二王子文采出众,自己也收拢一部分政权。 三王子和四王子都是刚成年,想要争夺权力,就得想别的办法。 这个人是于阗王第几子? 尼格被陈景铭紧张不已,他怕自己心思被陈景铭看透了,拒绝他。 陈景铭看向魏渊,“太子,于阗政权复杂,大王子领兵,二王子参政,不知道这位是三王子还是四王子?” 尼格脸色一白,陈太傅怎么什么都知道? 魏渊看向于阗使臣,“你们这位王子野心不小啊!” 于阗使臣看向四王子,四王子有野心,就是出生有些晚。 兵权抓不住,政权上,他没有二王子能笼络人心。 没想到四王子想和亲,帮助自己夺得于阗王位。 于阗使臣有一位是于阗右丞相,他就算是于阗丞相,在大齐皇帝面前,也不敢放肆。 要是四王子娶了大齐皇室女子,于阗就得称臣,还得把四王子推上王位。 可是,四王子能力并不强。 以前,西番堵着河西走廊,大齐过不去。现在,西域屏障没了,要是于阗对公主不好…… 想想契丹王,就因为陈太傅想要草场,然后,把契丹给灭了。 于阗丞相思绪万千,他还想活着回于阗。 “皇上,于阗王并无此意。” 于阗右丞相这是放弃了四王子,他只是过来朝圣的,王子想要联姻是他自己想法。 陈景铭噗嗤笑了,“尼格,你应该把先说服他们,然后再开始你的计划。” 尼格张了张嘴,“我只是不想轻易放弃,于阗人口并不多,能得到大齐庇护,是于阗人求之不得的好事。” 尼格做着最后挣扎。 回鹘王子穆则帕尔冷冷的看着尼格,于阗被回鹘跟吐蕃蚕食,要是他真的娶了大齐皇室女子,真的可以摆脱亡国命运。 幸好,尼格份量不够。 大齐也不和亲。 尼格回到自己使臣之间,于阗公主看了他一眼,他是二王子的亲妹妹,来大齐,想要跟太子联姻。 二王子也想要大齐支持,所以,迪丽达尔现在有些犹豫。 他给右丞相使了眼色,右丞相有些为难,想起自己家人,罢了,这是自己来大齐的目的。 右丞相抬头看向魏渊,“太子殿下,我迪利达尔公主美丽善良,就像草原上最美的花朵。 她非常仰慕太子殿下您,不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收下我们的迪利达尔公主?” 陈景铭听到这里噗嗤笑了,迪利达尔? “景铭为何发笑?”魏渊听到右丞相的话没什么表情,四王子是为了得到大齐庇护,才求娶公主,这个公主想要和他联姻,也许也是这个目的。 陈景铭跟魏渊道歉,“是臣失礼了,刚才听到右丞相提起的这位公主,臣好像听说过,他是于阗二王子的亲妹妹吧?” 魏渊目光幽深,心道,还真是为了得到大齐的支持。 陈景铭说完就不说了,他已经点出来了,怎么选择就是太子的事了。 陈景铭有些佩服魏渊了,他出去一趟回来,魏渊的后院女人给他生了三个孩子。 两男一女,没想到魏渊在生育上还挺努力的。 就是,要是添两个联姻女子,太子后院可是没位置了。 魏渊不知道陈景铭心里的蛐蛐,他可不想被人利用。 魏渊看向迪利达尔,“不必了,孤没有联姻的意思,大齐国力强盛,不需要女人做助力。” 迪利达尔公主一时有些惊愕,她自信长得不比萨雅差,美貌,多才多艺。 为何大齐太子看不上她? 魏渊…… 他就是讨厌被人利用。 陈景铭撇嘴;三弟,小九都有人抢,怎么没人选我呢? 扭头看了一眼大哥,大哥也没人看上,心里平衡了。 咚,陈景铭被云瑶敲了后背,手劲还挺大。 陈景铭…………! 心里歪歪也要被收拾,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577章 小九得女 宫宴进行到现在,陈景铭也没了兴趣。 这些人一个个谨慎的很,傲娇的吐蕃公主,也让吐蕃王子给扣了疯子名头。 这几个公主他都见过了,不是想进后宫,就是想进东宫。 就一个回鹘公主想进他陈家。 被大哥拒绝了。 使臣间也有些郁闷,既然联姻不成,那就讨好大齐皇帝。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说好话又不掏钱。 于是,这些使臣使出浑身解数,夸赞魏启这个皇帝。 英明神武,千古一帝,总有一日一定会万国来朝。 好听话,谁不喜欢听啊,魏启听得飘飘然。 然后,没多久,太医过来,跟双喜低声说了什么。 双喜脸色一变,让太医等着,自己去禀报了皇上。 魏启听得双喜的话好心情被打断,看了一眼碦喇汗国使臣。 魏启道,“让太医跟他们说吧,让他们自己处理,朕等着他们的解释。” 双喜下去后,找到碦喇汗使臣,“你们公主还是自己带回去吧,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也敢送给皇帝。” 碦喇汗使臣大惊,就听到太医说道,“你们公主不是处子之身,还怀有一个月身孕。” 碦喇汗使臣懵了,阿米尔公主怀了孩子? 怎么会? 碦喇汗使臣险些晕过去。 送美人给皇帝,跟送一个怀孕的美人给皇帝,那性质可是不一样的。 还有陈景铭说的绿帽子一事,往大了说,他们这是羞辱皇帝。 用奸生子冒充皇室血脉! 这是大齐灭了碦喇汗国,他们都没地说理去。 可是他们都是一起走过来,孩子跟哪来的? 奸夫是谁? 几个人一起看向陈景铭,要不是陈景铭多嘴,阿米尔就带着那个野种进宫了。 陈景铭感觉有人盯着他,扭头看过去,发现是碦喇汗使臣。 陈景铭看向他们,发现双喜跟太医也在,眼珠一转,咦,看来这个阿米尔有情况啊! 陈景铭呵呵笑了一下,就不再看了,出什么事皇帝自会处理。 今日宫宴,那些官家公子白来一趟,全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也不愿意跟那些公主联姻。 对以后仕途不利。 夜里,陈继铭收到消息,阿米尔公主跟侍卫私通有孕,不能进宫。 碦喇汗国献上四个舞女,说是给皇上解闷的。 陈继铭思索,“还是把人送进去了,这次直接从送一个变成了送四个。” 古长卿今天去看了安达尔,给她开了一副药方。 直接跟吐蕃使臣说了,这种药方,喝了就成了疯子傻子,让不让她喝,你们自己选。 他才不担害人名声,让不让她疯是你们自己的事。 吐蕃使臣哪敢敷衍,跟大齐公主抢男人,大齐皇帝没当场翻脸就不错了。 大齐皇上说了,要么吐蕃亡了,要么安达尔疯。 那还选什么,当然放弃安达尔,保吐蕃了! 于是,安达尔被人灌了制疯药,从此疯疯癫癫的活了一辈子。 还有那个萨雅公主,他怎么会相中陈弈铭? 陈继铭汇总白天消息,总觉得不对劲。 这是,叶枫来报,“驸马爷差人送来消息,昭阳公主发动了。” 陈继铭一顿,“不是还差半个月?” 叶枫神情有些犹豫道,“昭阳公主知道安达尔觊觎驸马,情绪不稳,就发动了。” 陈继铭宁眉,“小九太不小心,等公主生下孩子,让他查一查,是谁告诉的公主。” “还有,让娘跟夫人去公主府守着,也好看着下人。” 叶枫道,“老夫人跟大夫人已经在准备了,宫里想必也会派人过来。” 陈继铭点头,“宫里怎样咱们不过问,婆家人总得有婆家的态度。” 公主府现在因为昭阳公主突然发动,闹的人仰马翻。 小九让人把公主搀扶进产房,安排人去宫里和兴安侯府送消息。 因为昭阳公主产期临近,小九连宫宴都没去。 哪知道,宫宴上的事情传来,当然包括安达尔觊觎驸马一事。 昭阳公主知道后,莫名觉得委屈的不行。 她是大齐公主,吐蕃,一个蛮夷小国公主,几次三番觊觎她的驸马。 真是气死她了。 在花厅把人骂了一通,出出心中郁气。 然后,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孩子提前发动了。 宫里来的接生嬷嬷,小九不想用,他让人去请古长卿夫妻过来。 宫里接生嬷嬷在太子妃难产时,被魏渊杀了一波。 如今的接生嬷嬷,都是后来选进宫的。 两个接生嬷嬷倒也老实,规规矩矩的给公主接生。 古长卿媳妇赶来后,看了看胎位跟公主,胎位顺着,她就接手了。 在两个接生嬷嬷的帮助下,公主平安生下一个女儿。 昭阳公主听到是个女儿,心里有些失落,第一胎,她还是想要一个男孩的。 小九挺高兴,他是驸马,生的女儿可是能封郡主,上皇家玉蝶。 生儿子只能继承他的伯位。 小九抱着女儿给昭阳公主看,“公主,你看我们的女儿,是不是很可爱?” 昭阳公主看过孩子,瘦小皮肤发红,刚出生的孩子真算不上好看。 可是,小九欢喜的抱着女儿,笑的见牙不见眼。 “公主,我当爹了。” 昭阳公主看小九没有不高兴,心里也释怀了。 只要驸马喜欢孩子就好。 第二天,宫里帝后送来赏赐,补身子的补品流水一样进了公主府。 王氏和赵楠守了一夜,等到孩子生下来,王氏留下来没走。 赵楠赶回侯府,给大家报了信,公主母女平安。 又收拾了补品送去公主府。 陈景铭知道小九得女,羡慕坏了,看看自己媳妇肚子,考虑要不要生三胎。 他哥有女儿,韩梦舟有女儿,小九第一胎就生了一个女儿。 他也喜欢香香软软的小闺女。 云瑶翻个白眼,“你不怕女儿遗传我的大力气。” 陈景铭揉揉鼻子,“你小时候白白嫩嫩的也很可爱。” 云瑶听了羞涩一笑,“那你当年还说不让我做你媳妇。” 陈景铭狐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云瑶哼道,“你忘了我可没忘。” 陈景铭……… 可能真的说过吧,那时候他非常排斥童养媳。 小九女儿洗三,陈景铭陪着云瑶去了。 看到小九抱着女儿显摆,真是没眼看。 他们侯府这几天很忙,再过两天就是陈弈铭大婚。 劲国公嫡女出嫁,嫁妆可不少。 那天,陈景铭陈继铭请假在家忙张罗婚事。 侯府四门大开,京城官员都来了。 古代迎亲都是下午,拜天地都是在黄昏举行。 陈弈铭一身大红喜服,骑着白马去劲国公府接新娘子。 这次的宾相都是陈弈铭自己的好友,还大多都是勋贵之家嫡子。 陈弈铭成亲,跟陈景铭成亲的时候可是大不同了。 整个京城官员来了一大半。 官员六部尚书来了一四个,武将,文官都来道贺。 虽然都是冲着陈景铭来的。 各国使臣也都纷纷登门祝贺。 皇上也送来贺礼,毕竟是陈家小儿子,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陈弈铭是生来富贵,成亲也是风光无限。 第578章 想不出标题 陈弈铭大婚,兴安侯府大摆喜宴。 送礼的人排出兴安侯府半条街。 陈弈铭敬了一轮喜酒后,跟陈继铭陈景铭说了一声,回洞房了。 陈景铭……… 陈继铭看着傻眼的陈景铭,“都是你做的好榜样,还愣着干嘛,招待宾客去呀。” 陈景铭抹把脸,“这就去。” 陈景铭喝兑水酒,被武将发现了,于是罚了一轮酒,陈景铭当时就晕了。 陈景铭;自己娶媳妇都没这么喝过。 陈继铭还好,那些人都冲着陈景铭去了,他喝兑水酒都没人看。 小九接待宾客,没敢喝酒,他还得回公主府,公主刚生了孩子没几天,可不能喝醉了。 酒宴还没结束,陈景铭彻底站不住了,被人架着离开酒席。 可把那些武将乐坏了,军师被他们喝醉了。 陈景铭……… 此仇必报。 有人在酒宴上弄脏了衣裳,被人下人带下去更衣。 结果,出事了。 也不知道谁带的路,男女宾客去到一个院子了。 陈继铭眼眸一冷,“谁敢在我陈家办喜事的日子,给陈家找不痛快?” 叶枫火速去了那个院子,回来后神情古怪。 “世子,是回鹘公主。” 陈继铭看向那些觥筹交错的宾客,“你说怎么回事?” 叶枫低声道,“有人把回鹘公主送到客院,而去那里更衣的人是,于阗王子。” 陈继铭…… “今天是谁安排的领路丫头?” 叶枫想了想,“外院是于管事,内宅我不太清楚。” 陈继铭让叶枫去处理,回鹘公主跟于阗王子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就是哪个丫头敢把女眷引去外院? 等到酒席散去,陈继铭才有时间询问。 叶枫跟陈继铭说了,“世子爷,找到那个带路人了,不是丫鬟,是个小斯,据他说……… 叶枫跟陈继铭耳语,“小斯说是在前院遇到了回鹘公主,让他带路去找二爷。” 陈继铭眼眸幽深,“故意找二弟?” 叶枫比了一下,“萨雅公主给了小斯二十两银子做报酬。” 这个小斯也是心眼多的,直接把人带去客院了。 背叛主子可是会死的,为了二十两银子不值得。 陈景铭醒来后,听说了这件事,神情变了变,“萨雅公主?” 把小斯找来询问,小斯又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那人说找侯爷你有事商量,奴才哪敢把人带后院,想着先带去客院,在告知管家,谁知道,于阗王子在哪里更衣。” 陈景铭揉揉眉心,“你下去吧,江尧,你让柏冰去查。” 萨雅公主是想趁着他醉酒,来个生米煮熟饭? 陈景铭摇头,昨天江尧把他送到书房,那里四周都是侍卫,除了柏冰他们几个,谁也进不去。 还以为萨雅是个聪明的,哪知道也是个没脑子的。 陈景铭不想这事,今天脑袋疼,也没法子教课。 干脆再请一天假。 假没请到,宫里来人请他进宫。 陈景铭赶到东宫,才知道他侄子小鱼儿打人了。 打的还是太子的女人,一个良嫒。 陈景铭头疼了一早上的脑袋更疼了。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打人?” 陈继铭也过来了,他在兵部,被人找了过来。 这个良嫒为太子生下过一个儿子,为什么会被小鱼儿打了。 小鱼儿看到父亲跟二叔,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个女人带着四公子玩,四公子相中了谨烨手里的玩具,哭着要玩。 谨烨不同意,这女的就不高兴,上手抢东西不说,还说谨烨不知道疼爱幼弟。 抢东西还有理了,谨熠不给,她不敢对谨熠和谨烨怎么样,就想让人打我,我就把那些仗势欺人的奴才打了。” 也就是说,小鱼儿压根没打那个良嫒。 陈景铭看了一眼魏渊,“太子,你后院起火了,要不然我还是把我侄子带回去吧。” 魏渊…… “人我会处理的,小鱼儿受委屈了。” 陈景铭啧啧两声,“太子,多子未必多福,女人多了是非多,皇长孙都敢挑衅,你该给她们定下规矩了。” 魏渊…… 陈继铭给陈景铭使眼色,别说了,太子不要面子吗? 陈景铭按按脑门,“我说真的,那样拎不清的女人,怎么教育皇孙,女人不能光看脸,还是要看德行。” 魏渊脸色难看,谁知道这些女人没脑子。 魏渊把那个良嫒降了位份,四公子也不让她养了,送到一个没有孩子的良娣那里。 陈景铭心累,魏渊还没做皇帝,底下的争斗就开始了。 魏谨熠带着弟弟,高兴的跟着陈景铭去了文华殿。 谨烨看着陈景铭两眼亮晶晶,“那个女人总是抱着四弟耀武扬威,母妃教训过她,她就拿四弟当借口,我听宫女说因为她家是易武布政使,好多人都巴结他家。” 陈景铭停下脚步,转身问魏谨烨,“谁跟你说的这些?” 魏谨烨比小炎儿还大两个月,已经正式启蒙。 魏谨烨手里拿着一个鲁班锁,四公子就是看到魏谨烨玩,才想要。 魏谨熠拉住弟弟,有些犹豫道,“她是易武布政使家的女儿,前年生下四弟,四弟能抱出来后,总是抱着四弟炫耀。” 陈景铭不太关注太子后院的事,生了一个孩子,就能在东宫耀武扬威。 那就是太子妃管理不当了。 第579章 熊孩子 陈景铭总觉得今天忘了什么事。 带着魏谨熠兄弟俩去文华殿后,听到魏谨熠小哥俩抱怨太子后院争宠。 陈景铭只能跟魏谨熠说,“你是太子嫡子,遇到幼弟不懂事,只管训斥几句,太宗皇帝留下圣训,妾犯嫡子,死罪。” 魏谨熠明白了,这是告诉他怎么拿捏那些女人。 陈景铭拍拍魏谨熠肩头,“每天去跟你们父亲请安,机灵点,记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魏谨熠点头,魏谨烨听不懂啊,于是开始询问了,“姨父,怎么哭?” 陈景铭看了一眼大殿内无外人,低声道,“太子亦是你们的父亲,依赖他并没有错,像今天这事,你如果哭着去找太子,你说,那个良嫒会如何?” 魏谨烨小脑瓜转的极快,而且他还想到了,他要是被欺负狠了,皇祖母就会干预。 陈景铭笑了笑,“有的时候,事情有两面性,全看你怎么看待。” 小鱼儿站在一旁,嘴角翘起。 陈继铭摇了摇头,真是什么都教,也不怕以后教出一个心机深沉的帝王。 陈继铭跟陈景铭道,“东宫的事,你也少插手,有些事,臣子还是要避讳。” 陈景铭点头,“大哥放心,只要谨熠他们安全,其他的我不管。” 陈继铭看魏谨熠兄弟俩,确实,这俩孩子他们必须护着。 陈景铭今日请假没课,看他们没事,就想回家休息。 宿醉确实头重脚轻,他觉得还是需要睡觉。 魏谨熠跟小鱼儿,想要跟着陈景铭出宫去侯府玩。 魏谨烨也是眼巴巴瞅着,陈景铭心一软,“我们去请示太子,多派几个侍卫跟着。” “好,”三个小孩高兴了。 于是,几人去找太子,他们要跟着太傅去侯府玩。 魏渊听儿子提起想要去老师家玩,没多想就同意了。 “让平海君,顾定州十人跟着一起去,你们太傅可是仇家遍地。” 陈景铭不高兴了,“有那么夸张嘛,我回来好几个月,不也平安无事。” 魏渊看他一眼,“你知道顾定州他们这几个月有多忙吗?” 陈景铭摇头,“过年后,他们几个我还没怎么见,昨天他们也没多待就走了。” 魏渊哼道,“昨天,虎贲军跟金吾卫在侯府那条街,光是不明江湖人就抓了十多个,还有一些想要混进侯府的人,听说刑部大牢人满为患了。” 陈景铭………? 合着,虎贲跟金吾卫趁着我家办喜事,冲业务! 太子同意两个皇孙去侯府,他也不多问。 抓贼不是他的事。 等到陈景铭离开皇宫,太子四儿子生母被降了位份,四公子交给李良娣抚养的事传遍了皇宫。 四公子母亲诬赖小鱼儿打人,结果呢,人没赖到,自己连儿子都不能养了。 魏启在御书房也知道了东宫发生的事,当然,陈景铭说的话,魏启也知道了。 多子未必多福? 女人不能光看脸,还得看德行? 想想老二母子,还有月嫔,还真是,女人不能光看脸。 魏启眉头紧皱,“唉,太傅说的对,双喜,让后宫那些妃嫔安分点,要是敢生事,那就送去冷宫。” 双喜急忙应下,没想到,太傅的话皇上也听进去了。 陈景铭带着魏谨熠兄弟回家,小鱼儿对于回家非常高兴。 他三岁做伴读,七岁就住在东宫陪伴皇孙。这两年,他可是跟二哥当年一样,十天才能回家一次。 昨天三叔成亲,都没能回家,今天还可以见见新婶婶。 陈景铭回到侯府,都是半晌午了。 陈景铭终于想起他忘了什么了。 今天三弟妹敬茶,他给忘了这事了! 抬头看看老高的日头,早过了时辰了。 陈景铭带着三个人去正院,只看到他娘王氏。 “娘,我爹呢,三弟他们回去了?” 王氏没好气道,“这都快晌午了,不回去干坐着呀。” 王氏念叨他,“你多大人了,喝点酒就起不来,弈铭两口子敬茶,你都好意思不来。” 陈景铭,“……我那不是醉的厉害,昨天在书房歇了,江尧也没把我叫醒。” 王氏哪不知道他,“行了,别给自己找借口,你大哥忙着上值还是见过人才走的。” 陈景铭心虚,江尧叫醒他,他头疼的厉害,捂着脑袋又睡着了。 王氏看到门外几个小的,一看是魏谨熠兄弟俩,还有她家小鱼儿。 “皇孙?你带来的?” 陈景铭点头,“他们想在侯府玩。”看他娘跟魏谨熠兄弟两个见礼,魏谨熠两人回了半礼。 陈景铭对王氏道,“娘,让小鱼儿带着他们玩吧,你别管了,中午多做点好吃的。” 说完,把三个小孩往外撵,“玄瑜跟子瑜馨瑜还有初墨,他们应该在前院书房,你带着一起过去玩吧,对了,别去你爹书房。” 小鱼儿答应了,带着两人就走,魏谨熠兄弟俩的内侍和宫女急忙跟上。 小鱼儿把魏谨烨交给玄瑜,拉着魏谨熠去了陈景铭外书房。 二叔只说不让去他爹书房,可没说不让去他书房。 两人到了书房,小鱼儿跟魏谨熠专门找陈景铭看过,批注过的书去看。 还有一找些名人子画,找着找着找到了兵书。 两人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些兵书有些眼熟。 “老师跟我们讲过里头的故事。”魏谨熠看过后懵了。 还以为太傅讲的是故事,结果是兵书! 小鱼儿也没想到,“我二叔真是,小时候给咱们讲三十六计,长大了讲兵书战略,真是用心良苦啊!” ——— 陈景铭回到自己院子,云瑶就走了过来,“宫里出什么事了,急着找你过去?” 陈景铭笑了笑,“没啥大事,后宫女人争宠波及到小鱼儿,已经解决了。” 云瑶听到没事,这才放心,“没事就好,三弟妹明天回门,你不是有一幅陆探微的七贤图,你送于三弟,让他也去老丈人家长长脸。” 陈景铭,“……七贤图?好像是有这么一幅画。等我休息会,我去外书房找找。” 夫妻说好了,陈景铭塌上休息。 过了半个时辰,陈景铭去了前院自己书房,就看到书房里到处都是打开的画。 陈景铭狐疑,谁来书房了? 书房里怎么也不见人? 陈景铭询问看门侍卫,知道小鱼儿带着魏谨熠在里头。 陈景铭;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陈景铭赶紧出声,“小鱼儿,谨熠,你们在哪呢?” “啊,二叔,你怎么过来了?” “老师,我们……” “别说了,快收拾。” 陈景铭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就看到书房角落里,他那个放书画的两个瓷缸,已经空了。 所有的书画都给摆了出来。 小鱼儿跟魏谨熠正想爬起来,在他们身下,一幅千山图。 其它的书画摊开,整个书房都是打开的画。 陈景铭………… 第580章 张璇回门 熊孩子小鱼儿,魏谨熠两个人嘿嘿尬笑,“我们就是想看您都收藏了哪些名画。” 陈景铭看着满地书画,他还想找七贤图呢,现在,他是两人揍一顿,呢,还是揍一顿呢? 小鱼儿跟魏谨熠两人在皇宫,那可是乖宝宝,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 今天把老师\/二叔的书房,弄得乱糟糟的,两人看过后也傻眼了。 陈景铭气笑了,“把我书房搞成这样,你们在找什么?” 魏谨熠看向脚下,“老师,我们不该把书房弄成这样。” 小鱼儿尬笑,“我跟谨熠无意间抽出一幅顾铠之的画,就想找找还有没有。” 顾铠之,南朝时期着名宫廷画家。 “行啊你俩,找到几幅顾铠之的画?” 小鱼儿摇头,“好像就那一个,不过,我们看这个千山图挺好看的,二叔这是画的哪里?” 陈景铭没有回答他俩,看着满屋子画,就纳闷了,这也没多长时间,两人就把书房搞成这样。 一些名画上,还有两人鞋印。 摇摇头,“江尧呢,让他派人过来收拾一下。” 都这样了,吵孩子于事无补。 陈景铭干脆看向那幅千山图,那是前朝大画家杨梦勋所画。 陈景铭看了一眼,“那行题诗不是说了吗,画的九华山样图。” 侍卫找来江尧,江尧看着满地书画,有些诧异,“二爷,你这是要教导皇孙辨认书画?” 陈景铭嗤道,“他们还用教,人家这是自个琢磨呢!” 小鱼儿跟魏谨熠……… 好吧,二叔\/老师这是生气了吧,要不然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陈景铭从满地书画中,找出那幅七贤图,上头好几个鞋印子。 陈景铭揉揉眉头,找谁给清理一下,都这模样了,送人好像不尊重。 魏谨熠看了一眼老师紧皱的眉头,顺着视线,看到了鞋印。 魏谨熠……… 老师没有揍他们,都是老师脾气好。 两人不敢说什么,帮着江尧收拾地上打开的画。 这是一幅新画,看样子不超过二十年。 陈景铭看了一眼,“这是西番银州画师唐褚画的,画的是当时的西番牧马人。” 这人也是个悲剧人,人生凄苦,不过画画的好。 陈景铭要埋葬左昭王和右贤王,舍不得花大价钱买古画,就搜刮了许多西番名画家的子画陪葬。 没想到,还把那几个画师带出名了。 陈景铭看魏谨熠喜欢,递给了他,“这人是银州人氏,他自幼生活在草原,所以画的多是牛羊和牧民,你若喜欢,拿回去看吧。” 魏谨熠接过来,“这个画有多长?” “自己回家量去,行了,这里让江尧收拾,该吃午饭了。” 午饭,七八个小不点叽叽喳喳围在一起,吃饭后,拉上魏谨烨就去玩滑板去了。 陈景铭找到陈弈铭,“三弟,听说张世子喜欢陆探微的画,我这里有一幅,正好明天你拿去给你岳父。” 陈弈铭打开看了一眼,“七贤图,二哥从哪里弄到的?” 陈景铭想了想,好像是在契丹王宫里头,“你别问了,二哥给的收着就是。” 陈弈铭没有跟二哥客气,“二哥,我同学送了我当代大儒的画,我拿给你。” 陈弈铭高兴的回了自己院子,张璇在床上午睡。 陈弈铭看着妻子娇美睡颜,抿嘴轻笑,想起昨日洞房花烛夜,陈弈铭知道把妻子累到了。 陈弈铭脱了衣裳,躺到床上陪着妻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下午,小鱼儿过来陈弈铭院子见三婶,张璇知道这是大哥三儿子,是皇长孙伴读。 那可是三岁就进宫陪伴皇孙的人,整个京城官宦都知道。 张璇送给小鱼儿一本书圣字帖,小鱼儿心里乐开了花。 “谢谢三婶。” 旁晚,陈景铭又亲自把人送回宫里,这一天就结束了。 第二天,陈弈铭陪着张璇回门。 马车到了劲国公府大门口,张美早就等着了。 今天,劲国公府几房人齐聚,二房三房都过来,陈弈铭也第一次见过张家二房三房人。 陈弈铭长得好,文采也不弱,还有举人功名,父兄都是侯爷,劲国公府也不敢轻慢了。 张璇被世子夫人拉去,母女俩说悄悄话。 新女婿上门,张家设下酒席,张家平辈的男丁都来给他敬酒。 张美翻个白眼,他哥跟他弟还好,他那些堂兄弟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张美替陈弈铭挡了几次酒,他二叔还阴阳怪气起来了。 “新姑爷莫不是看不起我劲国公府?” 陈弈铭神情淡漠的看着他,“二叔那里话来,老公爷龙马一生,就算有儿孙不争气,那也不是国公爷的错,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更何况是人呢。” 张二爷被陈弈铭噎住了,这是当着他面骂他不争气。 张二爷一拍桌子,“黄口小儿,你……” “老二,你想干嘛?” 劲国公坐在主位,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你去挑衅小辈,没占到便宜,还想掀桌子不成? 要是你今天敢掀桌子,明天御史就能把你官位给你弄没了。 陈家恐怖的人不是陈景铭,是被困在京城的陈世子。 谁都知道,陈世子宠弟弟。 张老二不甘不愿的坐下,陈弈铭垂眸看都不看他。 张老三为了活跃气氛,赶紧把话头揽过来,才让张家面子勉强挂住。 陈弈铭中午喝的有点多,被下人带着去休息。 黄腾跟陈弈铭书童一直跟着,到了内宅出,让人给拦住了。 “两位,这是国公府内宅,外男不能进。” 陈弈铭就是有些头晕,想要找地方休息,缓缓酒劲。 听说不让进内宅,转身带着黄腾就走。 丫鬟傻眼了,新姑爷怎么也走了? 陈弈铭才不管呢,他才不想听一个下人摆布。 “去前院,找管家去客院休息。” 第581章 他又没吃亏 张家家宴分男女桌,张璇坐在女眷这桌吃饭,中间隔着一道屏风。 酒宴散后,张璇被堂姐妹拉走了。 等到张璇脱身回到母亲那里,看到父亲,却没见到陈弈铭。 张璇有些意外,“母亲,夫君没有回来?” 张询跟夫人两人均是一愣,“你二哥不是跟他在一起?” 张询让人去找,结果,儿子都找到了,女婿没人影儿。 新女婿人去哪了? 这时管家找了过来。 “世子爷,新姑爷刚才找到我,要了一个外院客房休息。” 张询不解,“不是说让姑爷去璇儿院子休息会儿,怎么跑前院去了?” 这个陈弈铭怎么回事,不进内宅,他真的对璇儿好吗? 管家狐疑道,“世子爷,姑爷说,后宅不允许外男进入,所以才避嫌去了前院。” 张询回过味来,“怎么回事,你可查了原因?” 管家点头,“姑爷带着贴身随从去后院,被内宅门口看门的拦住了,不让随从进来。 所以,姑爷以为不让外男进内宅,就找了奴才,奴才把姑爷安排在品墨斋了。” 张询气的在厅内走来走去,“去查,谁拦住了姑爷,还瞒着不让我知道。” 管家去查是哪个丫鬟带的路,张美急急忙忙去了品墨斋。 刚到品墨斋门口,就看到好几个眼生的丫头,端着茶水,点心要进品墨斋。 黄腾拦着门不让进,“抱歉,三爷已经休息了,你们回去吧,有需要三爷自会叫你们。” 一个高个丫头道,“这位爷,我们奉世子夫人命,过来送醒酒汤和点心,怎么能无功而返?” 黄腾板着脸不悦道,“打扰了三爷休息,你们可担当得起?退下。” 张美听到这里急忙走了过去,“你们是哪个院子的人,怎么冒充我母亲身旁的人?说,谁让你们来的?” 几人…… 冒充人,被正主抓了,这可怎么是好。 几人立刻低头,“我们是……是管家让我们来送东西。” 张美厉声道,“一派胡言,再不说实话,小心挨板子。” 几个女的吓得连连求饶,“我们是,二老爷让我们过来的。” 张美气坏了,“二叔?他想干嘛?” 再仔细看几人,一个个长得妖娆妩媚,身材丰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张美让下人把人看住,“黄武师,让你费心了,我这就去告诉父亲母亲。” 他都没顾上进去看陈弈铭,押着人去了父母院子。 张询这里,管家这里也带小丫头见张询,正好碰一起了。 “老二?这家伙想干嘛?” 想干嘛,想让陈弈铭名声扫地,要是陈弈铭陪妻子回门,醉酒睡了国公府丫头。 名声败坏,受人耻笑,看陈弈铭还怎么嚣张。 张询想明白,心里庆幸陈弈铭去找了管家,要不然真被算计了,陈家跟张家,可能会结仇。 到时候连累女儿不受夫家待见,还糟心的弄个妾室进门。 张询带着人去找了劲国公,把事情说了一遍,“,这次必须处置老二。” 劲国公被张老二的愚蠢行为,气的险些中风。 看大儿子样子,这事不能善了了。 劲国公叫来张老二,“孽障,都是你干的好事。” 张老二看事情败露,一点不带怕的,“爹,你说什么呢,这几个丫头就是给新姑爷送醒酒汤,大哥,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还倒打一耙,嘁,既然你们认为是我居心不良,随便你们处置。” 张询气的火冒三丈,“你老二你,你太过分了。 爹我要求分家,把老二分出去,要不然,国公府都能被他连累。” 张老二心里一紧提了起来,分家? 把他分出去,他还怎么借劲国公府的势? 劲国公不同意,“我还没死呢,你就想分家?” 张老二听他爹这么说,心瞬间落地,只要老爷子护着他,张询就是世子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张老二尾巴瞬间翘了起来。 眼神挑衅的看了张询一眼,你生气又能把我怎么样。 张询气的两眼冒火,“爹,老二他游手好闲,整天惹是生非,今天还想算计我的女婿,要是爹不给个说法,你觉得能同陈家交代?” 劲国公还没想出办法,张老二就跳了起来,“给陈家什么说法,咱家不就是没让他去内宅而已,没听说新女婿不让进内宅,就心生怨恨的。” 他还倒打一耙,嘲讽陈弈铭小肚鸡肠。 张询黑着脸道,“你算计新姑爷还有理了?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世子爷放在眼里?” 张老二翻个白眼,“爹还是劲国公呢,你女婿又没有吃亏,这事还过不去了,矫情。” 张询险些被这个不要脸的气吐血,劲国公不得不出声了。 “老二,你确实过分,给你大哥赔罪,再去跪祠堂悔过,世子,分家就不要提了,我不会同意的。” 张询冷冷的看一眼劲国公,“希望爹不要后悔。” 现在分家,劲国公偏向老二,还能多分产业。 要是劲国公去了,张老二一个庶子,还想要家业,做梦。 不把他们一家一无所有赶出国公府,他就不叫张询。 张璇去品墨斋寻找陈弈铭,黄腾看到是三夫人,也没有拦着。 张璇敲门,陈弈铭书童陈安打开房门,“三夫人,三爷有些头晕,可让丫鬟煮些醒酒汤?” 张璇看到在床上眯着眼的夫君,心疼不已,“梅香,你去煮醒酒汤,陈安,你下去吧,我来照顾夫君。” 陈安偷瞧一眼主子,退出房门。 梅香出去煮醒酒汤,张璇看床边有一个水盆,里头还有帕子,急忙拧了湿帕子给陈弈铭擦脸。 陈弈铭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妻子,又闭上了。 “璇儿,我头好晕,好难受,你给我揉揉好不好?” 张璇哪有不同意的,坐在陈弈铭床头,伸出双手给陈弈铭按摩头部。 门外,黄腾给陈安使个眼色,陈安点头出了院门。 刚才好几个女的在门口,闹着要进来送东西,烦的三爷不行。 紧接着二舅爷就来了,才知道,今天有人算计三爷。 陈安去打听消息了,一定要搞清楚来龙去脉,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回去找世子爷告状去,敢算计三爷,那就准备好迎接世子爷的怒火吧! 张璇刚进门,可不知道陈弈铭性子,陈弈铭可不是吃亏的主,谁要是对他出手,那就翻倍报复回去。 张老二的姨娘到底是谁,能让嫡子吃亏? 其实就是表哥表妹的故事,劲国公做世子的时候,联姻娶了张询他娘。 他又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那是妥妥的真爱。 劲国公倒是没有宠妾灭妻,耐不住张询亲娘病死了。 张老二亲娘掌着劲国公府中馈,直到张询妻子进门。 张老二从小过的嫡子待遇,当然不怕张询。 他姨娘溺爱他,也让他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看不清自己斤两,在张璇回门这天动歪心思。 旁晚,陈弈铭夫妻回到侯府,陈安就跑去找世子爷还有二爷告状去了。 “张家二房算计三爷,想让三爷名声尽毁。” 第582章 证据确凿 陈继铭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起那个张二爷来陈家提亲的事。 “真是小人一个,自己毫无建树,小小一个五品闲值,还想把庶女嫁进侯府做正妻,真是笑话。” 陈景铭倚着椅子,“张家二爷,很好,听说他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说不准还有命案在手,夏侯,你派人去查,下次朝会,把人送进刑部大牢最好。” 夏侯还没应下,陈继铭摆了摆手道, “这人怎么对付张世子,我们管不着,敢对三弟出手,想要毁掉三弟前程,那就不能留。 张家阴私多,狄湛,那些人查的也差不多了,你把人消息收拢,看看这个张二爷都做过什么事。” 陈景铭倒是没想到,大哥查了劲国公府。 陈继铭却道,“姻亲关系特别,总不能稀里糊涂被人连累,查查而已,又不费事。” 陈景铭佩服的五体投地,“还得是我哥,就是比我想的周到。” 陈继铭被陈景铭逗笑了,“少在这里耍宝,关键时候你可得保住张世子。” ——— 劲国公还不知道,兴安侯府开始布局要除掉他的庶子,还在头疼张询想分家的事。 张老二姨娘五十多岁人了,可是人家温柔可人了一辈子,做了一辈子的白月光。 说话还是柔柔弱弱的,“国公爷,老二他惹了世子生气,是该惩罚他。 分家的事世子爷也是让老二给气到了,当不得真。 老二孝顺你,妾也只有一个儿子,不想母子分离。” 劲国公点头,“你不用劝我,这个家有我在,必然分不了。” “国公爷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就是,兴安侯那里?” 劲国公摆摆手,“老二算计的那些事又没成,兴安侯世子还能抓着不放,放心吧,不会有事。” 劲国公老了,年轻的时候也是杀伐果断,如今,不希望自己儿子不和。 国公府以后都是世子继承,老二总是惹世子,这可不好。 “你也劝劝老二,他以后必然还是要国公府庇护,得罪了世子,以后谁还给他庇护。” 老二姨娘顺着他道,“知道了,妾总是他姨娘,他也听我几分。 国公爷,老二的二丫头今年十八了,璇姐都出阁了,她还没定下个好人家。” 劲国公一顿,“你有人选?” “国公爷,老二想让嫣姐儿进东宫,侍奉太子。” “不行,咱们张家从不站队。” 老二姨娘早就想好说辞,“老二毕竟只是庶子,他又没个真本事,要是嫣儿能在太子后院站稳,以后,老二也好有个依靠。” 说完还按了按眼角,“国公爷,妾也是为了咱们儿子打算。” 劲国公一看人哭了,心疼坏了,“你别哭啊,总得,总得,让我考虑考虑。” 女人达到目的,也不催他,不能逼得太紧,免得男人反感。 ——— 过了一天,狄湛手拿一摞纸张交给陈继铭。 “世子爷,那个张二爷真是不负纨绔名头,他年轻的时候奸淫良家女子,事后女子悬梁自尽,他那个姨娘把事情瞒了下来,威胁哪家人如果敢告官就灭人家满门。” 陈继铭拿出第一页,上头写了事情经过。 “二十年前,怎么查到的?” 狄湛道,”那姑娘的家人搬去他乡,就留了一个小弟在京城,装疯卖傻,想要伺机报仇。 他每天风言风语,没人把他的话当真,可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还是记得的,我们的人很容易就打听到了。” 陈继铭点头,“时间太久了,其它的呢,有命案吗?” 狄湛神情怪异道,“世子爷,那个张二爷放印子钱,可是逼得好多人家家破人亡。” 陈继铭听得一愣,“果真?” 大齐现在钱庄开遍大江南北,可是钱庄里想要借银子,需要房契,地契或者值钱的物件做抵押。 钱庄的人验过房子跟房契相符,查证确实是你的资产才给放银子。 而那些放印子钱的不用这些,你只要按了手印,就能得拿到银子,就是利息高。 可是,朝廷明文规定,不许放印子钱。 印子钱高利贷,利滚利,多少人借了银子钱光是利息就还不完。 更别提还本金了。 所以,历朝历代都查的很紧。 借钱可以,适当的收取利息也可以,不许利转本,滚雪球一样,害的借钱的人家破人亡。 陈继铭轻笑,“堂堂国公庶子,真是自寻死路。” 还有一些就是强买强卖,收钱给人平官司的事都干过。 在看下去,竟然还有张二爷那个姨娘,劲国公真爱的做下的事。 “怎么查的这么仔细?” 狄湛低声道,“咱们的人盯着张老二,偶然发现,那个女人的事,顺藤摸瓜,查出来的。” 陈继铭点头,检出张二老二的信息,“把这些送到御史台去,他们不是喜欢风闻奏事,看他们敢不敢招惹劲国公。” “还有,让我们的人混交其中,一次就把人送进刑部大牢。” 狄湛点头,吩咐人去办。 陈景铭听到消息后,想了想,“不能让人把亲家张世子连累了。 张老二那个姨娘这么些年做的恶事,需要给他抖搂出来,让劲国公厌恶他们母子。 最好,跟张老二断绝父子关系。” 陈继铭笑了,“二弟放心,只是这事只能是张世子自己揭开,让人把消息递给张询。” 陈景铭想到张询的亲娘,年纪轻轻就去了,不由摇头,“劲国公也是个瞎的。” 陈继铭点头道,“装得太好。” 明天朝会,陈景铭第一次想去上早朝。 第583章 千古一帝 四月十八有早朝,魏启一大早就醒了,有些不想上朝。 双喜过来伺候他穿衣梳洗,看他懒洋洋的,估计又想把早朝推给太子。 昨天皇上看碦喇汗舞姬跳舞,没注意喝多了。 魏启不想动,“朕身子不适,让太子处理政务,朕休息一天,反正不是大朝会。” 双喜,“………皇上,您已经好久没上早朝了,十五大朝会还是太子主持的。” 魏启一愣,“是嘛,朕忘了,大朝会都过了,去不去无所谓了。” 双喜看魏启疲赖的样子,有心劝解道,“皇上,大朝会您没去,这次应该见见朝臣。” 魏启皱眉,双喜斟酌用词道,“皇上,您得为太子多想想。” 魏启听到这句话,妥协了,“行吧,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大事。” 穿戴好,双喜给他带好冕旒,打理好龙袍,吃了一碗粥,几个虾饺,就停住了。 “撤了吧,朕没胃口。” 双喜见状也不劝,等到下朝,在招太医过来请脉就是。 魏启来到金殿坐好,下方文武百官弯腰见礼,高呼万岁。 魏启抬手,“众卿平身。” 双喜刚想高喊,''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就看到前排一个总不上朝的人出现在金殿上。 陈太傅怎么忽然上朝了? 他可是比皇上还懒,好歹皇上每次大朝会还会过来。 陈太傅除了给皇孙上课,就别想在其它地方见到人。 双喜虽然意外,嘴里可没耽搁,“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下方朝臣都抬头看向陈景铭,陈太傅今日破天荒上早朝,不会是有事说吧? 陈景铭在第一梯队,没有回头看,都觉察道自己后背,有许多道视线打量他。 陈景铭撇撇嘴,他是来看热闹的,不是过来搞热闹给人看的。 双喜看了一圈,什么情况,怎么没人说话? 魏启也奇怪了,没人奏事,难道我大齐已经四海升平,海晏河清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定睛往下看,就看到大家眼睛都在看着一人。 稀罕了,安远侯上早朝了! 魏启笑了,“安远侯今日可是有事要说?” 陈景铭……… 没,我就是过来看热闹的! 皇上问了又不能不答,不礼貌,会被人说不敬帝王。 陈景铭道,“皇上,自皇上登基,大赦天下广施仁政。大齐百姓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推广棉花,让天下百姓有棉衣御寒,推广新粮使百姓可以裹腹。 这是从秦皇汉武以来,从没有过丰功伟绩。皇上当属千古一帝。” 陈景铭一通马屁拍的魏启通体舒泰,听听,你们都听听,朕是功比秦皇汉武的千古一帝! “哈哈哈,景铭啊,朕怎么可能功比汉武呢,千古一帝,只有始皇帝才能有此殊荣啊!” 文武百官一脸懵逼,不是,陈太傅你这是要放什么大招吗,一上来就把皇上捧这么高? 可是看皇上高兴劲,他们也不能扫兴,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皇上确实做了许多大事,做太子时就推广棉花和新粮,做了皇帝又开疆扩土,确实算的上,千古一帝。 于是魏启话音一落,朝臣都躬身道,“吾皇圣明,功在千秋利在社稷。 当为千古一帝。” 魏启高兴坏了,幸亏今天早朝过来了,要不然,这千古一帝的名头岂不是没了! 以后不能贪恋歌舞了,总不能打自己脸。 陈景铭暗自咂嘴,拍马屁还是必要的,看把皇上高兴的。 一会儿,张老二的事爆出来,皇上估计不会嘎嘎乱杀。 陈景铭回头看了一眼,怎么没人说话? 陈继铭无奈,让他弟不要过来,偏不听,看看,早朝跑偏了了吧? 陈景铭看没有人说话,只能自己引话题了。 “皇上,前日臣遇到一个乞丐,臣出于好心就给了他一个馒头,看他也是壮年男子,也不知为会沦为乞丐。” 魏启一听,“太傅的意思是,这人有什么冤情?” 陈景铭顿时道,“皇上圣明,一猜就中,这人说,二十年前,他家在京城做小买卖,一家人也算不缺吃喝。 可是有一日祸从天降,他姐姐被一个权贵家的纨绔看上了,抢了去玷污了。” 魏启脸色一变,“还有这等事?” 殿中大臣;陈太傅果然要开大! 陈景铭点头道,“臣也是大为吃惊,就问那个乞丐后来怎么样了。” “那个乞丐说,他姐姐被玷污后投缳自尽,一家人悲痛欲绝,想要告官惩治恶人,哪知道哪个纨绔的娘竟然威胁他家,要是敢报官就灭他家满门。” 魏启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是谁敢如此肆意妄为?竟然敢藐视大齐律法。” 陈景铭皱眉道,“皇上,臣觉得兹体事大,虽说过去二十年,也不该放过那个恶人。 臣把人送去顺天府,让他击鼓为自家鸣冤,好为他死去的姐姐报仇雪恨。” 魏启听到陈景铭这么说,问道,“卢康可在,可有收到状纸?” 卢康顶着黑眼圈出列,“臣在,回皇上,臣昨夜连夜审讯,因为案件久远,证据不足,不好捉拿凶犯。” 魏启眼眸幽深,“卢知府,你倒是说说,哪个奸污良家女子的纨绔是谁?” 卢康暗暗叫苦,陈太傅你怎么就没说那人是谁呢,你倒是提一下,下官感谢您全家! 卢康不敢不说,“回皇上,是劲国公庶次子张闵。” 魏启不可置信道,“你说谁?” 劲国公夫人早逝,留下一个儿子张询,劲国公一直没有在续弦。 那张闵的娘,不就是劲国公一个妾室? 大家把目光看向劲国公世子,就看到张询一脸震惊。 显然也没想到,二十年前张老二如此无法无天。 大家一起看向陈景铭,安远侯跟劲国公世子是姻亲关系吧? 陈景铭没机会众人眼色,他在看卢康。 就听卢康在那里说前因后果,“那人信誓旦旦的说就是张闵玷污了他姐姐,他说现在一些老人还记得当年事,这事假不了。” 卢康本来不敢管的,一听说是陈太傅送来的,腰杆子立马挺直。 这是现成的功劳,可不能放弃了。 这时,御史也动了,既然搞得是劲国公,那他们就不客气了。 陈景铭带头搞劲国公,难道劲国公做了什么事,惹恼了陈景铭? 御史陆续出列,纷纷指责劲国公教子无方,劲国公庶次子收受银钱,给人脱罪。 还有一些强买强卖,仗势欺人,二十多条罪证数了出来。 直到一个御史提出,“皇上,前些日子有人秘密告发劲国公庶次子,放印子钱,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 好家伙,这是要把劲国公捶死,子不教父之过,劲国公可以以死谢罪了! 张询神色复杂,前天之事,他让父亲处置老二,他父亲不听。 今日过后,劲国公这个爵位能不能留下还难说。 他看了一眼陈继铭,就看到陈继铭神情淡漠,对眼前事毫不关心。 陈家兄弟真的是一点情面没留! 第584章 出主意 劲国公不在,劲国公世子身上有职务,这才出现在早朝上。 今天,御史卯足了劲的参张闵,又是陈景铭提起的,就让人很是费解。 魏启虽然狐疑陈景铭动机,可是,劲国公毕竟是四公之首。 魏启震怒,这个张闵也太无法无天了。 还有劲国公,你位高权重,是让你庇护儿子作恶的? 好在,魏启沉得住气。 御史参他,也不能立马定罪。 于是,魏启看向卢康,“张闵二十年前玷污良家女子悬梁自尽一案,务必查清。” 卢康领旨,魏启又点人,“金吾卫,你们去查放印子一一事,还有,他竟然还收银子给扫平官司,此事必须重罚。” 金吾卫指挥领命,没等下朝人家就查案去了。 大家又把视线看向陈景铭。 陈景铭莫名其妙,看我干嘛? 大家想的是,你今天出现在朝堂上,不会就为了整垮你陈家亲家吧? 陈景铭;说来你们不信,我是为了看热闹才来的。 ;就是没想到,自己成了热闹人。 大家看了一会儿,发现陈太傅真的不再出声,还有些遗憾。 于是,谁有事赶紧说,皇上多日不来,今天逮住人了,可不得多说几件事! 有人;“皇上,听说碦喇汗舞姬进宫后,皇上日日沉迷歌舞,不知可有此事?” 魏启;不能承认,要不然一准没完没了! “没有,朕就是觉得西域舞蹈跟中原不同,多看了几次,何来痴迷?” 吏部给事中,“皇上,如今我大齐国力强盛,正是皇上励精图治之功,那些歌姬只懂媚君惑上,会坏了皇上千古一帝的威名。” 得,陈景铭刚给魏启戴上千古一帝的帽子,立马被人拿去做文章了。 魏启百口莫辩,因为他确实宠幸了一个歌姬。 陈景铭…… 真是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千古一帝的头衔不是那么好戴的。 魏启有些不高兴了,朕宠幸了一个歌姬你们也要管,你们睡了多少歌姬,朕可没管过。 魏启脸有些黑,幸好有人奏政事,说的是怎么提升产粮土地的事。 “皇上,稻谷已经大量在北方开始种植,就是原来的产麦区不能干旱,只有荆湖北,湘南路,淮南,等长江两岸种植为多,可是荆湖北和湘南等地多少水泽无法耕种。” 这是议政啊! 陈景铭感慨,他好久没参加议政了。 上次议政还是上一次,那是问政,不是议政。 陈景铭看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出主意,就他跟那些武将们站着看热闹。 魏启…… 魏渊今天一直没说话,看着陈景铭牵着大家鼻子走。 现在,看这些人商量不出一个好的法子,示意他爹问一问陈景铭。 魏启收到儿子提示,把目光瞄向那个无所事事的人。 “景铭,你觉得这些地方该如何开发治理?” 陈景铭被催道,有些懵,怎么又问我? 看所有人都看他,这是断定他有主意? 陈景铭确实有想法,他来自后世,历史上有人治理好了这些地方,让水泽变成良田,水稻产地大增,。 陈景铭想了想认真道,“皇上,臣觉得可以找工部水利工程司,找懂水利的官员,让他们去实地考察,怎么治理那些水泽,也许他们有主意,能把那些水泽变成粮仓。” 魏启和魏魏渊互相看了一眼,“景铭之意是,从根本上解决那些水泽?” 陈景铭点头道,“皇上,历朝历代都有精通水利的人,他们可以根据地形地貌,去改变环境,比如,让那些河流改道,或者分流,间接或者直接达到目的。” 工部尚书和侍郎赞同,制水筑坝没有人比工部水利司更在行了。 “既然如此,怎么选官员?” 陈景铭无奈道,“皇上,当面勘察就行,这些地方分别派人去,不用都在一个地方,就算有人想取巧,环境不同,互不干涉。 等到他们考察完,回京把自己构思写出来,看看可行性。” 得,陈景铭把人冒功可能都给断了。 底下到有的官员激动不已,有的官员眼神复杂。 陈太傅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讨论半天的事,他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这显得他们这些朝臣跟没用好不好。 魏启高兴不已,“景铭不愧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才学渊博,所提建议极好,太子,要是工部人不够,可以扩大考核官员面积。” 魏启这是广撒网多捞鱼,看看能不能捞出几个厉害的。 朝中文臣;陈太傅打仗太厉害,忘了他是三元及第的文状元了! ………… 心满意足的下朝,魏启把劲国公叫进宫。 在御书房,指着劲国公鼻子一顿骂。 骂的劲国公冷汗直冒,“皇上,臣有愧,臣实在是不清楚,会不会是有人诬陷我儿?” 魏启气的呸了劲国公一脸,“朕看你劲国公是不想当了,朕让金吾卫彻查此事,你老实给朕待着,要是敢有所动作,别怪朕不留情面。” 劲国公面色灰白的回了劲国公府。 迎面张老二姨娘哭哭啼啼的找来,“国公爷,咱们儿子被顺天府抓走了,国公爷快想想法子,咱儿子从小老实孝顺,哪会做那种事。” 劲国公回神,看向他的表妹爱妾,张闵老实孝顺? 他第一次不认识老实这个词。 想起皇上说的话,心里一凛,要是老二真收银子插手官府办案,还有放印子钱……… 劲国公府会被抄家流放的。 劲国公第一次对这个表妹有了怨气,一耳光扇了过去。 “看你养的好儿子,他要害死我张家全族了。” 劲国公第一次后悔没听世子话,把老二分出去! 张询看着陈继铭,神情木然,他也被停职了。 “陈世子,为了给令弟出气,是不是做的太绝了?” 陈继铭没有回答,反而拿出一张纸,“张世子,我查到一件事,你一定感兴趣。” 张询狐疑,看陈继铭递过来纸张,到底接过来看了一遍。 张询震惊,“我母亲不是病死的?” 第585章 张璇吓晕 劲国公府,张询神情恍惚的回了自己院子。 他母亲死了,他只知道是病死的。 母亲家里没人了,听说本来有一个舅舅,也战死沙场。 舅母怀着孩子也没生下来,一尸两命。 舅舅战死不到半年,母亲就病死了。 现在,陈继铭把当年事查了出来,原来祖母跟闵姨娘两人下的手。 她们欺他母亲孤女没有娘家人撑腰,下药害死了他的母亲。 张询妻子看到夫君失魂落魄的回来,不由大惊,“夫君出什么事了?” 张询张张嘴,好一会儿拿出陈继铭给的证词,“我母亲可能不是病死的。” 世子夫人展开证词看了一遍,一脸震惊。 “这,后宅阴私手段,真的防不胜防。母亲当年没有外祖母教诲,对这些阴私手段不了解。” 张询眼圈红了,“我当年还小,怎么会想到,父亲他知不知道?” 他夫人也吃不准,“夫君,既然有人证,可以诈她一诈。” 张询抬头看向妻子,“今天早朝,有人把老二参了,告他二十年前玷污良家女子,女子悬梁自尽。 还有,老二还收人银子,插手官府办案。还有,他放印子钱,皇上已经让金吾卫查证。” 世子夫人听傻了,张老二竟然如此胡作非为? “老二跟我们没分家,他犯的这些罪,劲国公府也保不住他吧?” 张询苦笑,“何止,劲国公府这次栽了。就是苦了你跟孩子,要被劲国公府连累了。” 张询妻子脸色一白,道,“还好,璇儿已经出嫁,陈家不会不管她。” 张询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亲家兄弟检举的张老二。 张询妻子忽然道,“不管劲国公府如何,夫君可是要向闵氏问罪?” 张询点头道,“我母亲死的不明不白,当然要闵氏认罪。” 一个小妾姨娘,一个庶子,生生毁了劲国公府。 不给他爹心头捅两刀,他会睡不着觉。 张询去找了劲国公,先是说了老二张闵的事, “爹你总说老二安分守己,他可太守己了,仗着劲国公名头无恶不作,这就是你心爱的女人给你生的好儿子?” 劲国公黑着脸,他是教子无方,没想到闵氏如此毒妇。 “事到如今,你说怎么办?陈家三子娶了璇儿,转头就把矛头对准了劲国公府,这就是你选中的好亲家?” 刚嫁了孙女,这才几天啊,陈家就把劲国公府给捅了。 张询冷笑,“当时我就说了,不要算计陈家,是老二自大又无知,你又不让他去陈家赔罪,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说到底,爹你不该反思自己,怎么养出老二那种自私又贪婪的儿子。” 劲国公……… 张询拿出陈继铭给他的证词,“还有,我母亲怎么死的,你知不知道真相?” 劲国公不解,“你母亲是病死的,你不是亲眼看着她咽气的?” 张询红着眼睛怒道,“是,所以我才没有怀疑过,直到今天,才知道,我娘是闵姨娘下药害死的。” 劲国公忽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张询展开证词,“这是当年伺候我母亲的丫头亲口说的,她说,闵氏下药害我母亲,祖母知道了,还给她扫清首尾。” 劲国公抢过书信看了一遍,里头写的清楚明白。 劲国公跌坐在椅子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娘虽然不是我中意的女子,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发妻,我要是知道,绝不会允许闵氏害她。” 劲国公年轻时多上战场,妻子在家孝敬母亲,打理家业,闵氏他本已经放下了。 后来,后来不知道怎么酒后乱性,跟闵氏混到一起,他只能把人抬进门。 劲国公让人把闵氏叫来,把证词扔给她看。 “闵氏,你有什么想说的?” 闵氏手拿证词,慌乱否认,“国公爷,不是我做的,夫人不是我害死的。 我自从进了国公府,每天本分做人,你要信我啊。” 张询红着眼睛怒道,“闵姨娘,你真敢说,你老实本分? 你儿子玷污民女至人投缳自尽,你还威胁人家要是敢报官就杀人家全家。 你善良本分?那天下岂不是没有恶人了?” 闵姨娘……… “世子爷怎么凭空诬赖自己兄弟,他和你是兄弟,你不能……” “够了,他无不无辜,金吾卫自会查证,倒是闵姨娘你,你毒死我娘,无非是想让父亲扶你做国公夫人。 可能就连我,你也没有打算让我活着吧? 可是你没想到,太宗皇帝规定,妾室不能扶正。 要是我也死了,父亲为了爵位就得再娶填房,所以,你放过了我。” 闵氏低头不语,因为张询说的全对。 劲国公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闵氏心机如此深沉。 “闵氏你给我妻子赔命吧。” 闵氏愕然,“国公爷,我服侍你四十年,你一点情面都不留?” 劲国公冷冷的看着她,“你一个小妾,害死主母,你还想活?” 张询,“爹,把她送进刑部,我要她在众目睽睽下被斩首。” 闵氏被人架住,疯狂求饶,“不要,国公爷妾知错了,看在我给你生儿育女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闵氏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劲国公就想到了老二犯的罪孽。 “要不是你生下张闵,我劲国公府还不会被查,你们母子是劲国公府罪人。” 闵氏………… ————— 早朝闹的沸沸扬扬,陈太傅把张老二给告了。 劲国公也让皇帝给训斥了,张老二被抓进大牢。 谁也没想到,兴安侯跟劲国公是儿女亲家,竟然背后捅刀子? 大家都觉得事情不简单,有劲国公府有亲戚的人爆料。 张世子嫡女回门这天,张老二算计新女婿,陈家三爷。 陈家什么人家,不可能吃暗亏,敢整阴私手段,直接给你一刀子。 不过,这可不像是一刀子,倒像是把劲国公府釜底抽薪了。 张璇到底是听到了消息,一瞬间脸色惨白,晕了过去。 陈弈铭听说妻子晕倒了,急忙赶回自己院子。 一群丫头婆子好不容易把人救醒,张璇神情呆滞就像是接受不了真相,傻了一般。 陈弈铭吓坏了,“璇儿,你别吓我呀,来人,快去请古大夫过来。” 古长卿从药铺急匆匆赶来,看到张璇模样吓了一跳。 “小弈铭,你媳妇这是受了大的惊吓,又哭不出来,痰噎住了。” 陈弈铭吓坏了,“长卿哥,你可要救救我媳妇。” 古长卿赶紧放下挎着的医箱,找出一套金针,就给张璇扎针。 陈弈铭虽然着急,可是弄清楚妻子出了什么事才重要。 “你们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张璇大丫头是张家跟来的,看着姑爷如此询问,不由气愤道, “三爷,夫人为何如此你真不清楚,劲国公府被陈家害了,夫人能不伤心吗?” 陈弈铭??? 陈弈铭想起今天朝堂上的事,他大哥二哥想要给劲国公一个教训。 就把算计他的张老二,给送进顺天府去了。 媳妇不会以为,岳父也要跟着倒霉了吧? 第586章 卖哥哥 古长卿医术精湛,扎针给张璇通心脉,顺气血,张璇总算有了反应,呜呜,哭了出来。 古长卿给开了一剂药,让小丫鬟赶紧抓药熬药。 等到弄清楚原委,古长卿笑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哥估计没想到,你媳妇想不明白,差点出事。” 陈弈铭让人打来温水给张璇擦脸,苦笑道,“是我没在她身边,让她误会了。” 张璇看到自己夫君,心里直觉堵得慌。 新婚不过五天,她夫君家把自己娘家给捅了。 以后她跟兴安侯府的人还怎么相处? 陈弈铭看的心疼,“别哭了,你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你爹这次说不定,还能提前继承劲国公爵位呢!” 张璇眼泪婆娑,听到陈弈铭这话,不由一顿,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陈弈铭。 陈弈铭给她擦泪,“我说真的,我哥说了你爹能力不俗,劲国公爷老来糊涂,放任庶子骑在嫡子头上。 这次回门,我哥听说后,怕以后张闵那人给我使绊子,才想着提前解决他。 就是,你祖父拎不清,我二哥想让他荣养。” 张璇狐疑道,“皇上能同意?” 陈弈铭笑了笑,“这事,交给我二哥,他有这个面子。” 张璇;合着我是自己吓自己? 陈弈铭真是为了媳妇,把两个哥哥都给卖了。 他哥也是把护犊子表现的淋漓尽致,你劲国公护着自己庶子,我兴安侯世子护着自己弟弟。 你敢动我弟,我就动你全家。 要不是张璇嫁进侯府,张询都够呛能脱身。 第二天,陈景铭去见魏启,说起劲国公的事,还把劲国公宠妾灭妻的事给抖搂出来了。 “皇上,劲国公从容庶子,总是拎不清,不如趁此机会,把劲国公的爵位让世子继承。” 一来是惩罚劲国公失察。 二来,劲国公宠妾灭妻。 毕竟,劲国公夫人是他那个宠妾,给下毒害死的。 魏启……… 合着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不过张询能力是有的,他两个大儿子也不是平庸之辈。 景铭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过,“景铭啊,那个张闵挣得那些钱财?” 陈景铭想了想,“皇上,那些来路不正的,给他收缴了就是。” 张老二这么多年,可没少弄不义之财,不过,张闵鸡贼,钱财没放到劲国公府。 这也方便了金吾卫查证。 劲国公被罚了一大笔罚银,理由就是,纵容妾室庶子为非作歹。 害死主母,不敬嫡子。 张老二作恶多端,斩立决,还有他那个姨娘一起。 张老二留下的妻妾儿女被发配赢州岛,这辈子,要是没本事,就别想回来了。 劲国公爵位让了出来,世子张询继承了,这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张璇在事情落幕后,回了一次劲国公府,见到父母又哭又笑,总算放心了。 这件事背后都知道,劲国公庶子惹了不该惹的人。 老劲国公卸去国公爵位,他也六十多的人了,丢了这么大人,也无心留在京城。 回了祖籍颐养天年去了。 四月份,也是县试的月份,陈瑾瑜兄弟俩回了青云县老家,就为了参加童生考试。 陈景铭考县试的时候才十一岁,为了改换门庭,陈景铭真是拼了命学习。 陈瑾瑜两人回去见了曾爷爷陈柄修,老头走不了路了,耳朵也聋的厉害。 前两年陈弈铭回来,他还能有说有笑,今年明显的大不如前。 陈瑾瑜兄弟就挺担心的,老人家要是走了,他们还是要守一个月孝。 两人去看了陈大树,陈大树难得的高兴,拉着两人说了半天话。 这是他嫡亲孙子,要不是儿子被过继出去,他何苦于后悔一辈子。 陈瑾瑜和陈霆瑜两个替父亲和两个叔叔,去探望了冯夫子。 头发花白的冯夫子笑的格外亲切,这可是徒孙辈了,还记得过来探望他。 冯夫子的最小的孙子,都跟陈弈铭一样大,前两年考中了秀才。 冯夫子这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做了陈家三兄弟的老师。 陈瑾瑜兄弟俩低调回老家,可是在低调还是被县令知道了。 这个县令是个年轻的,去年考中的同进士,家里有人脉,分到了青云县。 青云县现在可是富裕县,陈家产业还在,还有就是,有兴安侯名头在,那些地方官也不敢胡来。 没见到,墨省当初的布政使,就是被陈家扳倒得。 当初的颖州童家多嚣张,招惹了兴安侯,还不是被连根拔起。 所以,在青云县,你可能不能太贪。 陈瑾瑜见了县令,没敢多来往,他们是要考试的,要是落人话柄就不好了。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陈瑾瑜兄弟考了两场,陈柄修去世了。 陈柄修是陈家年纪最大的老人,陈贵州陈贵松都是六十多的老人了。 陈大树被人搀扶着去看了大堂哥,“你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了,我没脸下去见爹娘啊!” 考场外,陈瑾瑜兄弟知道消息后,只能回陈家村治丧。 “可有去京城报丧?” 南行听到两位小主子询问,回道,“一大早就去了。” 陈霆瑜摇头道,“太慢了,爹娘赶不回来。” 陈瑾瑜吹响竹哨,一声金雕啼出现,落在陈瑾瑜手臂上。 这是苍羽的孩子,苍羽前年拐回家一个母金雕,两只金雕每年生一窝小金雕。 陈瑾瑜第一个抢了一只小金雕养,如今回青云县老家,就带了过来。 “让惊羽回去一趟,也好让祖父和父亲商量是回来。” 放飞惊羽,两人也不能考试了,考了两场,两人都是第一第二名,成绩也算可以了。 等到五月份再去考府试,那时孝期也过了。 陈柄修丧礼办的很隆重,周边乡绅和官员还有府城官员都来吊唁。 京城,陈继铭收到惊羽送来的书信,知道大爷爷去世了。 这个,他是不是应该回去奔丧了? 第587章 宗室人口 运河上,一艘官船向南航行。 陈继铭站在船头,迎着南风眉宇舒展。 七年了,终于可以离京回家乡一次。 陈继铭三十一岁,依然身姿卓然,俊美出尘。 这些年困在朝堂,二弟领兵出征,作为家人,必须留守京城。 这一守就是五年。 大爷爷去世了,陈继铭上了折子,同父母回家奔丧。 这让魏渊很无语。 这是你大爷爷去世了,不是你亲爷爷去世了,你不用回去吧? 陈继铭说的很简单,父母年纪大了,他不放心父母独自回乡。 魏渊就不明白了,你家老三他可是没事干,闲人一个,陪你父母奔丧不行吗? 看陈继铭幽怨的眼神,他可是七年没有离开京城。 魏渊……… 我比你还早三年来京城,我委屈了吗? 两人没有谈妥,陈继铭一气之下,找魏启去了。 我想回老家看看,你批不批? 魏启看了一眼东宫方向,陈景铭在那里教导皇孙呢! 魏启特别好说话,“去吧去吧,给你三个月假,你看怎么样?” 陈继铭笑了,“皇上如果无聊,可以跟景铭多聊聊。” 魏启心领神会,他确实无聊了。 陈继铭假期到手,收拾行李,带着父母回去奔丧。 陈弈铭……… “大哥,我也要回去。” 陈继铭拒绝了,“京城事多,再者,老家来的人都还没走,这次一起回去。” 他俩守三个月孝就行。 这是侄孙该有的守孝制度。 不管两个弟弟幽怨的眼神,陈继铭安排好一切事务,第二天带着父母妻儿走了。 魏渊……… 他真不想陈继铭离开,陈继铭在京城,景铭安分守己,他真怕继铭一走…… 陈景铭给他把天捅个窟窿。 回头看他爹兴致勃勃的去找陈景铭,魏渊一阵头大。 魏渊怎么都没想到,是陈继铭为了报复他不给假期,出主意让魏启找陈景铭。 反正京城天塌下来,与他无关,顶多就是太子费心费力。 陈继铭日夜兼程用了半个月就到了墨阳地界,更换车马回了青云县。 陈家村,陈柄修丧礼已经过了,一共停灵七天,天气又热,看了日子就下葬了。 陈贵山父子回来,只能去祖坟上香祭拜。 还有贵明等族人,去京城参加陈弈铭婚礼,没在家的人全都没能赶回来参加葬礼。 陈继铭那头不提,咱说陈景铭。 魏启听了陈继铭提醒后,就去找陈景铭。 陈景铭挖挖耳朵,“皇上想做一件对朝廷有意义的大事?” 魏启点头,“景铭,你有什么想法,你可以提出来,朕看看可不可行。” 陈景铭……… 陈景铭同情的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太子,有皇上这样的父亲,真是太子的福气。 陈景铭哪敢胡说八道,太子已经忙的脚不沾地。 要是说了,皇上搞一半撂挑子了,还得太子干。 魏启回头看到太子,也不催了,就是每天来烦陈景铭。 陈景铭无奈道,“您要是实在无聊,可以帮太子处理奏章,现在正是夏收季节,皇上对这些应该上点心。” 魏启才不想看奏折,太无聊了,“朕来找你那什么的,朕,请你去看歌舞,碦喇汗舞姬跳的西域舞蹈。” 陈景铭回头看看魏谨熠几个,把魏启拉倒一旁,“皇上,您在等一天,臣回去就给您写奏折,如果看不明白,找那些大臣帮你算算。” 赶紧把人糊弄走,当着孩子面说那些,他这学生还能不能教了。 这可是未未来皇帝接班人,兄弟俩都是他教,可不能教歪了。 第二天,陈景铭真的给了魏启一道奏章。 魏启打开一看,写的是宗室俸禄一事。 从太祖开国,封的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等等宗室人员,一年所需俸禄银子。 还特意写了,问;大齐开国七十年,一共多了多少宗室,每年要出多少俸禄。一百年后,大齐宗室俸禄需要多少钱粮去养。 另有;大齐一年税收多少,产粮多少,宗室需要多少人奉养。 魏启看懵了,“啥意思?宗室俸禄需要多少俸禄?” 这还用算吗,户部有记载,一问就知道。 陈景铭真的服了他了,“皇上,臣说的是一百年后,您可以找户部官员给您算算,臣保证给您一个惊喜。” 说完就强行把魏启送开了。 魏启拿着问题去了御书房,一路走一路看,最后确认,他算不出来。 魏启兴致勃勃的跟太子道,“景铭给朕出了一道题,他说朕算不出来,可以找户部官员一起算。” 魏渊直觉这次陈景铭要搞大事,他问魏启,“父皇,不知道景铭出了什么题?” 魏启兴高采烈道,“他说让朕找人,先算宗室所有人俸禄一年开支,再算算一百年后,宗室会有多少人,一年需要多少俸禄银钱。 算完这些,在算一算国库税收和粮食产粮,他说了,算出来给朕一个惊喜。” 魏渊…… 他怎么感觉会有惊吓,没有惊喜? 很快户部官员来了御书房,听了皇上要求,觉得皇上真是无聊了。 他们户部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皇上还要他们算这些无聊的题。 虽然他们户部算盘打得好,也不是这么用的。 皇上您没事,多批几份奏折多好。 抱怨是不敢的,顶多在心里吐槽。 可是几位户部官员真的算起来后,却是傻眼了。 这,太恐怖了吧! 国库税收不用算,他们就记在心里。 可是,宗室人员俸禄是越算越多,多到,他们头上冷汗直冒。 魏启……… “算出来了没有,陈太傅可是说了,算出来了就给朕一个惊喜。” 户部侍郎擦擦额头上的汗,“皇上,陈太傅说的是惊喜,不是惊吓?” 魏启神色凝重,“卿家这是何意?陈太傅说的还能有假?” 户部几位同僚互相看看,都把目光看向户部老尚书谢怀君。 谢怀君看着算出来的数据,神色复杂,“皇上,咱们大齐宗室亲王继承治,亲王世子继承亲王位,其他子嗣封郡王,郡王之子是镇国将军,父子承袭。” “还有公主之下是郡主,郡主下是县主……” 魏启还是不明白,“对呀,这不是大齐没几个藩王,都是领的俸禄银钱,有什么不对?” 谢怀君点头,“有,问题太大了,大齐开国至今,从刚开始的七十八人,到承庆七年已有五千一百零四人。” 魏启狐疑道,“我大齐宗室已经有五千多人了?” 魏启没想到,他们老魏家还挺能生。 谢怀君不由着急,皇上,你的注意点有点偏。 “皇上,根据陈太傅所提,一百年后,宗室人口可能会达到十倍增长,按照现在国库税收,大齐国库需要拿出一多半税收。” 一半都是说少了,真相可能更离谱。 魏启不笑了,魏渊也感觉到事态不妙。 魏渊让谢怀君仔细说说。 谢怀君看了一眼户部侍郎,户部侍郎接着说道, “这只是一百年后宗室俸禄所需,还有朝中官员的俸禄,一百年后,大齐一年税收,将剩不下多少钱粮救灾和发放军饷。” 魏渊……… 魏启………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这岂不是说,大齐宗室俸禄将会拖垮大齐? 第588章 打起来了 早朝后,魏启忧心忡忡,留下六部官员商量宗室俸禄的事。 既然现在已经发现问题,那就解决问题。 总不能因为宗室人多了,把大齐吃垮吧? 六部尚书听到户部官员解释后,一个个陷入沉思。 宗室人口为什么繁衍的这么快?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宗室吃俸禄,没有任何差事,除了纳妾生孩子,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呗。 众人想到这里,表情有些扭曲。 怎么觉得,大齐把宗室当养猪似的。 魏启心塞,“众位卿家,你们说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六部官员你看我我看你,各自跟熟悉的人或者属下低语商量。 规定纳妾数量,少生孩子? 好像不太可靠,要不然,在俸禄上做文章? 吏部王尚书提问题了,“皇上,降低宗室俸禄,会不会引起宗室不满?” 魏启……… “先商量对策,再考虑宗亲意见。” 他是一国皇帝,以后的皇位也会是他的子孙继承,不能让后辈子孙去发愁,那就晚了。 魏渊想了想,这事是景铭提起来的,他也许有法子。 先让大臣商量法子,他还是回去处理奏章吧。 等到差不多了,问问景铭就是。 魏渊没接这个差事,回御书房处理政事去了。 魏启有活干了,也顾不上去烦陈景铭了。 可是这是捂不住,魏启的兄弟都在京城,还有,他儿子四皇子。 哪个亲王在宫里没个眼线,这事没过一天就传到宗室亲王耳中。 诸位亲王心塞,他们已经跟皇位无缘了,又不能有自己封地。 如今,连俸禄银钱都保不住了? 于是,魏启的八王爷和十王爷来上朝了。 他们就看着这些官员,怎么祸害他们这些皇室宗亲。 呃…… 朝臣互相看看,本来皇室跟朝臣就是对立的。 他们这些人负责治理天下,皇室负责生孩子,保证皇室血脉不断绝。 如今,皇室宗亲太多,有可能吃垮大齐,这就不是小事了。 这事不可能两三天就商量出来。 魏启回到皇后宫里中,吃饭都没有兴趣。 章皇后看魏启愁眉不展,询问他,“皇上这是有心事?” 魏启放下筷子,“唉,前几日,景铭这小子给朕出了一道算术题,说是朕可以找人给算出答案,给朕一个惊喜。 哪知道这题一算,直接算到我大齐百年后,百年后,我大齐宗室能把大齐国库给吃空。” 章皇后……… 这哪是惊喜,这是惊吓吧? 章皇后,“吃空?字面上的吃空?” 魏启摇头,把朝臣算计出来的人数,还有需要的俸禄,还有官员俸禄。 包括要是这么发展下去,大齐将无力赈灾和发放军饷。 章皇后也是熟读诗书,还读过史记,知道如果真这样意味着什么。 大齐百年后就会陷入内乱,然后灭国。 “那,皇上是想解决,又没有好办法是吗?” 魏启点头道,“朝臣商量了几天了,还没有一个好法子。” 过了两天,朝臣建议降低宗亲俸禄,还有,规定纳妾数量来控制宗亲人口。 宗室一听不干了,“江山是我们老魏家的,你们不过是魏家的臣子,凭什么降低我们俸禄?” “就是,我们生来就是皇室中人,总比你们享福我们还得受苦吧?” 朝臣跟亲王郡王怼上了。 朝臣,“我们也是为了大齐未来,还有,这是皇上要约束宗室,我们也就提个意见。” 意思是,你们恨错人了! 亲王郡王们可不管,他们不敢反驳皇上,还不能对这些大臣出手? 于是,亲王郡王出手,把大臣揍了。 魏启……… 朝堂上乱成一团,文官也不是都是书呆子,不可能站着挨打。 亲王郡王他们不能打,可他们能跑啊,于是上蹿下跳到处乱跑。 魏启头疼不已,挥挥袖子,“退朝。” 真是,把金銮殿当成校场了。 魏渊去跟皇后请安,章皇后看到儿子,询问起宗室问题怎么解决。 魏渊看他父皇蔫了,在没有到处惹事的劲头,这才说道, “母后,这事您不用操心,让父皇去解决就是。” 魏启白了太子一眼,“得了吧,你没看到,金殿都成校场了,打成一锅粥了。” 魏渊看他爹郁闷的样子,险些憋不住笑出来。 魏启眼角发现了,“怎么,看你老子笑话?” 魏渊摇头,“儿子不敢。” 魏启冷哼道,“你说怎么办?知道了总得解决,总不能真的把江山吃空。” 魏渊不答反而道,“父皇,谁给你出的题?你找谁去呀,儿臣也没办法。” 魏启听到这里眼一亮,“对呀,景铭出的主意,确实的问问他。” 魏启也不郁闷了,带着双喜去了文华殿。 陈景铭正在给魏谨熠三个讲史记,讲的还是汉武帝晚年的巫蛊之祸。 魏启忍住激动的心情,听陈景铭讲课。 “武帝晚年宠幸小人江充,又有钩弋夫人勾结江充陷害太子刘据,陷害两个公主和卫青之子卫伉,使得太子刘拒臂膀被砍,不得已,铤而走险,起兵跟江充对抗……” 魏启……… 太傅讲课这么随意,戾太子不是起兵反他爹吗? 陈景铭接着讲,“………甚至让武帝尝一尝丧子之痛。” 陈景铭停了停,“要知道,一国储君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养出来的……” 陈景铭扭头,发现皇帝来了。 呃…… 他刚才没讲什么奇怪的话题吧? 好像跟史记有一点不一样,不太离谱。 “皇上,您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魏启;合着你早忘了你给我的惊喜是吧? 第589章 臣听皇上的 魏启来找陈景铭,希望他能给出他许诺的惊喜。 陈景铭??? 不是,这么多天了,朝臣都是干嘛吃的,还没给出解决法子? 魏启一脸幽怨的看着陈景铭。 “太傅,朕虽然把政务都推给了太子,可是,朕也没给太子使过绊子,绝对全力支持。” 陈景铭……… 懵逼脸! 魏启,“朕一不求仙问道,二不吃丹药求长生。” 陈景铭继续懵逼中!!! “朕没有亲小人远君子,也不曾宠信宠妃祸乱天下,朕算不算明君?” 陈景铭满脸问号? “皇上,您出什么事了,谁让您受委屈了?” 魏启一脸委屈道,“太傅回答朕,朕是不是一个好皇帝?” 陈景铭狠狠点头,“皇上是历朝历代难得的明君,谁不承认,臣跟谁急。” 陈景铭可没撒谎,魏启虽然有点懒,可是他政绩清明,从来不乱杀良臣。 他每次带兵出征,皇人完全放权,那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从不干预。 粮草,军饷一样没缺过,更没有亏待过功臣。 历史上有哪个皇帝敢这么做? 魏启听到陈景铭表态后,激动的心,颤抖着手道,“景铭啊,你给的题,朕找人算了。” 陈景铭知道,这两天朝堂都闹翻天了。 今天,金殿上朝臣被亲王郡王打的上蹿下跳,好不热闹。 所以,皇上这是找他出主意来了? 陈景铭意味深长道,“皇上,这才哪到哪,您在等等,六部官员按部就班处理政事务,抽调几个贤臣,商定怎么决定爵位去留。” 魏启…… 朕演了这么辛苦,你就给我这么一个回答? 陈景铭看了一眼好奇看着他们魏谨熠三个,拉着皇帝往外走了走。 “皇上,这才几天呀,让宗室先闹一阵子,总有人能提出好法子。” 魏启不乐意,“景铭,你有法子就说出来,朕绝对听你的。” 陈景铭低声道,“不是不说,是时机未到。” 魏启;宗亲都闹起来了,还时机未到? 难道要乱起来? 陈景铭提出的法子,可是连勋贵一起整,那可是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陈景铭从怀里掏了个东西塞道魏启手里,“您跟太子好好商量这事能不能成,要是皇上同意,暗中促成就是。” 魏启抓着手里的信,不是奏折,是信,可以说是密信。 魏启往怀里一揣,人就被陈景铭请出文华殿。 魏启茫然抬头看天,景铭好像搞了一个大的。 好像,他都有些吼不住。 魏启有心想要先看看信,又怕被有心人监视,赶紧的找太子去了。 御书房,魏启父子俩看了一遍又一遍,“这,这是不是太狠了?” 不但宗室三代后降级承爵,就连公侯伯爵也一视同仁? 不能世袭的王位和公侯爵位,会引起多大反弹? 难怪景铭说,这事让前朝闹腾,闹大了,再让人提出来。 还有宗室必须限制纳妾人数,不能娶一百个小妾,生一百多个孩子,都让朝廷给养。 别说什么开枝散叶,满地开花,把大齐搞废了,大齐亡了,生那么多还有用吗? 父子俩想清楚了,就想着让谁当这个推动的人。 先把吏部王尚书,礼部杨尚书,还有刑部窦尚书找来。 商量这事怎么办成。 这几个尚书,都是皇帝一脉的,不会乱站队。 三位尚书听了皇上所言,惊愕不已,三代之后降级承爵。 这样的话十代以后,也就没有官位继承了。 那,这些宗亲怎么生活? 没了俸禄,这些人怎么办? 魏启拿出信件,倒了倒,希望再倒出一张法子出来! 可惜没有。 魏启郁闷,怎么不一次都给呢? 魏渊想了想,跟王尚书几人互看一眼,莫非…… 魏启看他们眉目传音,不悦道,“有话就说,遮遮掩掩的好不痛快。” 王尚书斟酌道,“皇上,那些没了俸禄的宗亲,是不是归于平民,以后也可以参加科举,或者建功立业?” 魏启看向其他两人,看他们也是这个意思了。 这个…… “皇上,没了俸禄爵位,再有宗室名头拖累,总不能断了宗室生活来源。”杨尚书说道。 总不能,皇室不养了,又不让人经商,科举,参军啥都不让干,等着饿死吗? 像这种情况的人,多是宗室小妾生的子女,继承不了多少产业。 魏启;“……容朕想想。” 三位尚书退下,留下魏启独自郁闷。 实在待不住了,去了皇室宗庙,他要动老魏家人,总得给祖宗说一声。 三位尚书离开御书房,三人除了眼神交流,就是在太和殿外大院子里三人围着说了几番心中猜测。 杨尚书,“这一看就是安远侯出的主意,皇上也是同意的,就是,亲王郡王这些人先不说,那些公侯伯爵能不能同意?” 王尚书,“不同意又能怎样,他们不同意,那些王爷也同意?” 窦尚书狐疑道,“也不知道安远侯怎么想的,世代相传的爵位,他不香吗?” 王尚书摇头道,“我觉得安远侯考虑的对,咱们这些官员可不是世袭。” 窦尚书想了想,“安远侯远虑。” 三人回去也不敢外传,这事就皇上太子跟他们三个知道。 要是传出去,第一个受怀疑就是他们。 于是,以后一个月,除了六部官员,魏启就让翰林几位大学士,还有九卿各部,商量怎么解决宗室俸禄问题。 过了十多天,魏启安排人提了三代之后降级承爵法子。 宗室又炸了,不干了,他们不能考科举,不能参军,再没了俸禄,怎么生活? 于是宗室大闹朝堂,他们可是皇族,凭什么制裁他们。 闹了几天,魏启让人去那些宗室说小话,他们降级承爵,那些公侯伯爵呢,他们凭什么不受限制? 这么吵来吵去,争执了两个月。 等到有人把这事提出来,魏启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这才在大朝会上,提出,宗亲和公侯伯爵要降级承爵。 宗室和公侯伯爵冷着脸,一脸不情愿。 郑国公道,“皇上,不知道兴安侯和安远侯怎么说?” 魏启笑了;“兴安侯回祖籍奔丧未归,不过,朕派人去问了,兴安侯世子也回了折子。” 双喜拿出陈继铭奏折,念到,“臣听皇上的。” 公侯伯爵……… 陈世子听皇上的,他们就可以不听了? 亲王公侯,“那,安远侯呢?他的侯爵之位可是他实打实挣来的,他也同意?” 这时,守卫金殿的侍卫进来禀报,“安远侯到了。” 魏启点头道,“宣。” 陈景铭身穿太傅官服,缓步走进金殿,笑容温和。 “皇上,臣给您出的题您解开了吗?” 魏启……… “已经找到法子了,还得多谢安远侯提醒,就是,大家对于降级承爵有意见,想要问问安远侯怎么想的。” 陈景铭摇头道,“臣听皇上的。” 不是,安远侯,你怎么跟你哥一个语气? 第590章 目的达到 陈景铭的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没想到他竟然支持降级承爵。 三代之后,他的重孙子承爵,可就是镇国将军职位了。 陈景铭淡定点头,“这是我提出来的,宗室人口在开国之初不过七十多人,经过七十年时间,依然发展到五千多人。” 陈景铭看向宗亲,“诸位亲王郡王有的是太祖封的,有的是太宗高宗封的,你们不要可惜,皇上比你们难过。” 魏启皱眉,“你说。” 陈景铭笑了笑,“皇上除了太子,还有十多位公主,五个皇子,皇子以后肯定要封亲王,他们儿子可是郡王。” 魏启叹气,他真没想过,一个亲王郡王的俸禄,需要多少钱粮去养。 陈景铭看了一眼神色复杂朝臣,“太子现在有两个嫡子,两个庶子,三个女儿,你们还想着让太子多纳妾,多生子,这可都是要钱的。” “这一代一代照这么生下去,多大的家业,它也不够分呐!” 文武百官:他们让皇上,太子,开枝散叶还有错了? 魏启看向下方大臣和宗室亲王们。 “你们有啥好挣的,朕的儿孙以后也是三代降级承爵,以后也会成为无爵之人,公侯伯爵没了爵位可以考科举,参军为大齐建功立业。 至于宗亲,以后没了爵位,一样可以经商,可以科举参政。” 宗室中人眼神交流,这也不是不行,免得以后净出不孝子孙。 皇室宗亲知道这是必然的,也不再反对,就是那些公侯伯爵脸色难看。 他们祖辈都是开国功臣,立了大功得封爵位,要是以后爵位没了,子孙后代在没本事,不是又泯然众人。 大家看陈景铭目光不善,“安远侯真是看的开。” 陈景铭挑眉道,“大家往上数一两百年,大家都是穷光蛋,大不了从头再来嘛!” …………… 大家都看陈景铭不顺眼,陈景铭才不怕他们。 他是不想自己打下大大疆土,一百年后因为要养宗室那些酒囊饭袋,把大齐干废了。 一百多年,那些地方还做不到汉化。 这天下,就像秦始皇先做出大一统,所以,以后的帝王都会想着大一统。 只要打下的地方,能够占据两三百年,就算以后天下大乱,总有归一的时候。 陈景铭是跟他大哥陈继铭商量过的,陈继铭考虑后同意了。 所以,他借着奔丧离开京城。 为的就是躲清净。 吵了两个月,每次朝会都要吵,是够烦的。 不过,总算是解决了。 就是陈景铭让人心生忌惮,这是个狠人,把宗室跟勋贵都给整了。 以后没了勋贵,皇室岂不是也没了死忠皇上的臣子? 陈景铭不以为然,“皇上可以任命任何人,提拔任何人,就算他没能考中科举,就算他只是一个江湖游侠,只要有为朝廷效忠之意,人才那里都有。” 魏启点头,“就是这个理,科举是想从民间取士,不是约束皇帝用人的绳索。” 这话陈景铭是赞同的,一个帝王需要的是,跳出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直接看本质。 要不然只能被朝臣牵着鼻子走。 有的皇帝为了对抗朝臣,扶持内庭太监,去跟朝臣争斗,抢夺政权。 轰动一时的宗亲俸禄问题解决了。 大家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提出宗室人口俸禄问题是安远侯。 最后想出解决法子还是安远侯, 要不然咋说人家脑子好使呢。 那么多当官的,咋就没人能想到呢? 现在已经快七月了,各国使臣陆续回去了。 只有回鹘,还有黠戛斯王子没有走。 原因很简单,黠戛斯王子是来做人质的,回鹘王子是没能完成和亲任务,不甘心走。 回鹘公主认识了蒲甘文太后,从文太后嘴里又知道陈世子。 文氏说,“别去招惹陈家,惹急了,你们回鹘扛不住。” “和亲你们可以找四皇子,他还有一个侧妃的位子,就看你们看不看的上了。” 萨雅公主有些恼怒,“我好歹是回鹘公主,不能做妾。” 文氏不屑道,“在大齐面前,你这个公主可不值钱,我以前还是太后呢,耶律洪基,李瀼,额吉还是一国之君,现在呢,谁还记得他们是死是活?” 萨雅……… …………… 陈继铭收到消息,降级承爵的事已经定下了。 陈继铭苦笑,他弟弟拼死拼活自己挣来一切,又因为大齐舍去了。 陈贵山虽然遗憾,也没抱怨,“咱家以前就是一个泥腿子,起码还能做三代侯爷,就是以后瑾瑜的孩子降级承爵,那也是一品将军。” 陈继铭看向儿子,“瑾瑜,你怨二叔吗?” 陈瑾瑜摇头,“爹,侯位本来就是二叔挣得,还有,儿子文采武功不输他人,相信未来儿孙也不会没落。” 陈继铭欣慰,“你长大了,历史上没有永久的王朝,却有千年世家,相信我陈家能做到。” 陈瑾瑜兄弟两个考中了秀才,因为年幼,陈继铭没有允许他们考乡试。 “为父只有三个月假期,不日起程回京,你们祖父祖母想要在祖宅住下,瑾瑜留下,霆瑜回去,过了中秋,你三叔应该会带着你们三婶回来,过了明年正月,瑾瑜护着你祖父祖母回京。” 陈瑾瑜点头应下,陈霆瑜还要回去保护皇孙。 陈继铭安排好一切事务,带着叶枫去到府城。 这里有陈家茶楼酒馆,还有云裳坊,如今,棉花已经普遍,蚕丝被很少有人买了。 陈景铭不禁有些恍惚,二十年前,那时自己一家吃饱都难,何曾想到有过今日富贵。 陈继铭走过一家猪肉摊,那里卖猪肉老板娘盯着他看了许久。 等到人走后,女人才回过神来。 是他,那个让她有过一面之缘谪仙人。 第591章 见故人 陈继铭上了景园茶楼,成章没有离开安德府,他早几年给自己赎了身,也早就娶妻生子。 只是还在景园茶楼说书,说的还是陈景铭写的书。 什么都说,封神榜,洪荒,凡是京城大火的书都说。 成章看到陈继铭,惊讶之下匆忙过来见礼,“见过世子爷,世子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继铭身后的狄湛笑道,“大老太爷仙逝,世子爷回家奔丧,成章你这几年可好?” 成章给狄湛行礼,“见过狄先生,我挺好的,儿女都有,吃喝不愁。世子爷能让我继续留在景园茶楼说书,让我免受他人欺辱,成章谢过世子爷。” 陈继铭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是你自己的造化,你为了景园茶楼尽心尽责十多年,侯府也该护你周全。” 陈景铭让他回去接着说书,他自己上了二楼。 陈继铭走进景园茶楼,没注意到远处的一道人影。 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上唇留了胡须,面相有些阴郁。 祁道东目光复杂的看向陈继铭背影,果然是他。 如今,祁家已经落败,他考了好几次乡试,才考中举人。 而陈家,已经是位极人臣,封了兴安侯。 祁家当初被明家谋反牵连,被罢官赶出京城。 虽然祁家依然可以参加科举,总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当初因为自己妹妹算计陈景铭兄弟,还好没有成功,听说得罪过他们兄弟的人,大多都死了。 祁道东抬头看向二楼,当初他考中童生,大肆庆贺,那是怎么也没想到,景园茶楼是陈家产业。 “祁兄,看什么呢?” 祁道东身旁之人拍了拍他的肩头,祁道东回神,干笑道,“没有,就是想起一些事情,范兄,我们快走吧。” 哪位范兄看他真没事,又跟他并肩同行,“这次听说兴安侯孙子才十三岁,就考中了秀才,真不愧是安远侯的侄子,年纪轻轻才学斐然………” 祁道东不时的点着头,慢慢远去。 祁家早已不是以前的祁家,陈家也早就成了祁家仰望的存在,他也学会了低头讨好他人。 陈继铭查了府城店铺,府城生意还是周弃在打理。 陈家族里有族学,后来出生的小孩,不管男女都识字。 会算账,一般都是做账房跟掌柜。 也有陈氏族人有了银钱自己开铺子茶楼的,就是去外地开火锅店,也没人敢欺负。 陈景铭名头太盛,没人敢欺负陈杀神的族人。 陈继铭想起当年,让弟弟考科举,自己守家业。 可现实是,弟弟在外征战,他守在京城,稳定君心和民心。 陈继铭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二十多年犹如白驹过隙,以后,他恐怕很难有机会再回来了。 安德知府是霍显,以前在青云县做县令,官运不错,十多年做到四品知府。 霍显认识陈继铭,知道人到了府城,特意约了在景园茶楼相见。 陈继铭点好茶水点心,等着霍显过来。 霍显如今有四十多岁,正是壮年,他身后带着自己大儿子霍昶。 霍昶比陈景明还小,如今也不过二十三岁。 霍昶考中了秀才,考了一次乡试没中。 霍显带他过来,也是让他见见陈继铭。 毕竟,这可是安德府的传奇人物。 十二岁开始经商,挣出偌大家业,还支持弟弟科举读书,如今更是位极人臣。 “下官霍显见过陈世子,昶儿,快给世子见礼。” 霍昶躬身行晚辈礼,这让陈继铭有些意外。 陈继铭,“霍大人,你我也是旧友,那就那么见外了。” 霍显哈哈一笑,“世子还是跟当年一样,让人心生亲近。” 霍显也是为了儿子,“世子,我也是为了儿子这才想着开口,我儿霍昶读书还算刻苦,就是考了两次乡试都没中,我看他文章总是太过守城,我想……” 看陈继铭认真听着,不好意思道,“不知道太傅以前读书手稿,能不能让霍昶一观?” 陈继铭挑眉道,“手稿?” 霍显为了儿子也是把老脸舍下,“就是太傅批注过的五经书文,如果能拜读一二,也能让小二下次乡试多几分把握。” 霍显也是没办法,五经各有主经,他儿子偏偏选中了春秋,这个一般人可读不好。 偏偏,陈景铭主经就是春秋,陈景铭可是状元郎,那文采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陈继铭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既然如此,陈继铭要看看霍昶底子如何。 陈继铭就春秋里《楚武王荆尸,授师孑焉,以伐随。》这段试探他才学。 霍昶无疑是紧张的,他就自己的理解同陈继铭问答。 都知道,陈继铭才学不比弟弟差,等到真的面对才知道,何止是不差,简直堪称恐怖。 “霍大人,令郎才学尚可,就是理解有些弱,春秋毕竟多变,他就是少了变通。” 陈继铭直说了,霍昶转不转春秋。 这让霍显有些为难,毕竟他儿子已读了十多年了。 陈继铭想了想,“春秋如果配合易经来读,会容易许多。” 霍显闻言眼神一亮,“还请世子解惑。” 陈继铭没想到霍显会带儿子过来,还是为了请教学识的事。 他想了想让叶枫去府城宅院书房,那里有陈景铭留下的笔记。 “霍大人那笔记可以让霍昶抄录一遍,毕竟我陈家读书人也多。” 虽然只是抄录一遍,霍显也很满足了,陈太傅学习笔录可不是谁都能学的。 说完这些,霍昶就退下了,然后是陈继铭跟霍显商量事了。 陈继铭在府城待了两天,就回了青云县,他要启程回京了。 古大夫头发花白,身体还硬朗,他对陈继铭说, “让长卿那小子把孙子孙女带回来让我见见,一走六七年,除了书信就没回来一次。” 陈继铭道,“古大夫不如跟我一起去京城,既能见见儿子孙子,也能见识一下你儿子如今成立的外科教学班,现在他们非但能做剖腹产手术,还有阑尾炎手术,还能缝合内脏。” 古大夫摇头道,“我老了,不想到处跑了,长卿能有如今成就,多亏了景铭,我就是想见见孙子。” 古大夫得子晚,所以,古长卿成亲后一直没孩子,古大夫也不急,还让他们夫妻随着陈景铭去了京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京城风水好,古长卿媳妇两年前生了一对双胞胎。 消息送到青云县,可把古大夫夫妻高兴坏了。 他儿子比他生孩子早。 原以为他这辈子见不到孙子出世了,哪知道,不但有了孙子,还有一个孙女。 老古家三代没见过姑娘了,这让古大夫怎么不急? 陈继铭看着跟个老顽童似的古大夫,想了想到,“弈铭今年秋天回乡,到时候让长卿带着孩子一起回来。” 送走古大夫,陈继铭又去跟冯夫子告别。 冯夫子精神还行,究竟是年纪大了,恐怕这是陈继铭最后一次见他了。 …………… …… 第592章 中秋宫宴 中秋前夕,陈晓云跟着顾峥回京城了。 顾峥因为立了功,被平调到京城。 姐弟相见,才知道,父母跟大哥因为大爷爷去世,回了青云县老家。 大外甥顾阳十岁了,比小鱼儿大一岁。 长得有四五分像舅舅,跟小鱼儿小炎儿几个站在一起,一看就是兄弟。 顾峥次子长得像顾峥多些,好在顾峥也是丰神俊朗类型的。 陈晓云这几年又生了一个女儿,才两岁多。 陈景铭看到了抱着不撒手,他家就稀罕小姑娘。 宋太玄三十五六了,留了胡须,要不是额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也是一个俊美中年大叔。 陈景铭看到他身旁女子,这是宋太玄妻子,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男孩。 宋太玄跟着顾峥,这些年尽心尽力,让顾峥在政事上少走了许多弯路。 陈景铭眼眸闪了闪,这样的人才,不能埋没了,找个机会给皇上推荐一下。 也算是报了这么多年,他尽心扶持顾峥的情谊。 顾峥一家直接住到兴安侯府,要是想要在京城买房子,恐怕不容易。 所以,暂时先在侯府住下,在做打算。 八月十五丰收节,皇宫设宴招待群臣。 陈景铭扶着云瑶出席酒宴。 至于为什么这么小心,因为陈景铭避孕失败,云瑶又有了。 陈景铭看一眼小弟,“你要是不想你媳妇坐船晕船,可别怀上了。当初你二嫂路上发现怀孕,坐船晕了一路。” 陈弈铭翻个白眼;我媳妇没怀孕。 不过,这次宴会,陈弈铭带着张璇也来了,他没有官身,坐在陈景铭身后。 小鱼儿,小炎儿还有壮壮都跟着陈景铭。 乔玉卿是四品夫人,带着儿女也来了。 虽然陈继铭不在,陈家还是满朝文武瞩目焦点。 黠戛斯王子坐在宴会上,有些拘束,他是来做质子的,总是小心翼翼的。 回鹘公主萨雅兄妹也没走,她们看起来想要常驻大齐了。 萨雅看到陈弈铭带着妻子参加宫宴,有些愣神。 当初哥哥要他嫁给陈弈铭,为的是能够扒上陈家。 现在想来,真是自不量力。 先不说其他的,就凭陈景铭的身份,就不可能让他国人进入陈家。 要是她能轻易嫁进陈家,那陈家也不会让所有小国忌惮了。 小九抱着女儿出现在宫宴上,她的女儿陈晚瑜小名乐乐,看到壮壮几个直接歪着身子要过去。 小家伙才几个月,已经很有自己主意了,不如意就撇嘴哭。 别看人家才几个月,已经被皇帝封了郡主。 小鱼儿看到人,急忙站了起来,“小九叔,我来抱妹妹。” 小九也不怕他摔了人,直接塞到他怀里,“抱好了,我去找你公主婶婶。” 说完还把小乐乐的尿布一起给了他。 小鱼儿……… “小九叔,我不会换尿布。” 小九头也没回道,“找你二婶。” 好吧,小鱼儿把小娃娃抱到自家桌子那边,四五个小不点围了过来。 顾阳兄弟跟着陈景铭一家过来的,顾峥刚来京城,不在宴请官员名单上。 顾阳兄弟,就是舅舅让他们过来长见识的。 韩初墨也跑了过来,“小乐乐,我是初墨哥哥,叫哥哥。” 小鱼儿翻个白眼,“她才几个月,哪能会叫哥哥。” 韩初雪听了一脸好奇,“她会叫姐姐吗?” 小炎儿认真道,“她会哭。” ………! 陈景铭听得哈哈直笑,张璇羡慕的看着小郡主。 她现在还没能怀孕,夫君说了,过了中秋节就回青云县老家,要过完年才会回来。 所以她们现在不会要孩子。 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围着一个小女娃,小乐乐高兴的嗯嗯啊啊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婴儿语。 整个小人儿兴奋的大眼睛明亮,被几个哥哥逗的咯咯笑。 因为是白天,酒宴摆在宽阔的庭院内,中秋正是瓜果飘香时节,梨子,苹果,石榴,葡萄,还有晚西瓜,一些时令水果摆在桌案上。 陈景铭这里小孩子太多,引起了许多人注意。 所有人看过来,有人想阴阳几句的一看是陈太傅家人,硬生生憋了回去。 昭阳公主去了后宫,她母妃容嫔前些日子身体偶感不适,怕昭阳担心,没有告诉她。 今天进宫,昭阳听说后,把孩子交给小九,就去看望自己母妃。 小九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容嫔女婿,就想着一起去看看。 又怕孩子过了病气,所以,看到陈景铭兄弟已经来了,就想把女儿托给云瑶照顾。 哪知道,小鱼儿跳出来,就把孩子接过去了。 小九得了闲,赶紧去追昭阳公主。 后宫本就不是外臣能进的,好在,驸马还是可以行走的。 小九走到御花园,也没看到昭阳,就朝着依云殿方向走去,路过一处蔷薇花丛,听到有人说话。 小九一顿,没有理会,急着去找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走的急,现在已经到了自己母妃的依云殿。 就看到容嫔脸色有些倦容,有些打不精神。 “母妃,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告诉女儿?” 容嫔一看是昭阳,心里一暖,“我没事,就是前两天吃东西没注意,肚子不舒服,太医来了药,已经好多了。” “小乐乐呢,还有驸马也该过来参加宫宴了吧?” 容嫔身份不够,不能出现在宫宴上。 她还想见见小外孙女呢! 第593章 宫宴二 小九来到依云殿外,让宫人禀报,等着昭阳公主来接。 昭阳听说驸马来了,跟容嫔说了一声,出来接小九。 小九等在大门外,看到昭阳公主娇俏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不由嘴角上扬。 “你怎么过来了,乐乐呢?” 昭阳没有看到女儿,疑惑问小九。 小九挑眉道,“小鱼儿抱给二公子了,我正好过来看看母妃好些没有。” 昭阳公主一听放心了,“是我忘了,今天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来了,云瑶表姐也在,他们会照顾好女儿的。” 这两人,现在一个比一个放心。 两人并肩走进依云殿,小九跟容嫔见礼,关心容嫔病情,留在依云殿小坐了一会。 没多久,过来一个小太监禀报,“娘娘,德太妃娘娘来探望娘娘。” 小九一愣,德太妃是先帝妃子,生下了十一皇子。 魏乾谋逆的时候,十一皇子还小,还在后宫住,所以他并没有收到乱党冲击。 魏启登基后,给几位弟弟都封了郡王,没有一个封亲王爵的。 原因很简单,没给大齐立过功,想做亲王,除非嘉庆帝活着的时候才舍得给。 这个德太妃还住在宫里,应该是皇上为了控制几个弟弟,才没有放出去。 毕竟只生了公主的先帝妃子,都接被公主接了出去。 小九眼珠转了转,“母妃,这个德太妃经常过来走动?” 容嫔摇头道,“德太妃出身荣阳郑氏家族,听说她没得几次宠幸就幸运生下和郡王。” 容嫔又道,“这几年这些太妃都在北宫不怎么出来,这几个月突然跟妃嫔走动起来。” 小九愣了愣,“这几个月开始频繁在宫里走动?” 容嫔想起宫里传言,“有人说,这些太妃可能是想出宫,去王府跟儿子团聚。” 既然德太妃过来,容嫔也不能失了礼数,她也走了几步迎接,以示尊重。 德太妃看到昭阳公主夫妻也在,“昭阳来了,前日你母妃身子不爽,我就说要直接告诉你,偏你母妃怕你担心,硬是忍着不说。” 昭阳公主是大齐公主,品阶比德太妃要高。 不过,德太妃是先帝妃子,辈分比昭阳公主大。 昭阳公主微微欠了欠身,“德太妃,多谢德太妃过来看望我母妃。” 德太妃年纪跟容嫔相仿,都是不到四十岁的年纪。 德太妃打扮的要朴实一些,毕竟她是寡妇,不适合在穿着华丽。 德太妃笑握住昭阳公主的手,“昭阳真是越来越贴心了,不像你和郡王叔,只有初一十五才能进宫探望我。” 昭阳公主脸上带着得体笑容,“德太妃言重了,和郡王叔已经很孝顺了。” 接下来德太妃把话题转向驸马,“陈驸马长得一表人才,我们昭阳真是好福气。” 小九换上他谈生意时的标准笑容,“德太妃过奖了。” 德太妃这人看着挺健谈的,跟容嫔拉了一会家常,又开始跟小九聊了起来。 基本上都是问小九,还感叹小九命好,可以跟公主夫妻恩爱。 小九笑着承认了。 容嫔看酒宴要开始了,就催促昭阳公主夫妻俩赶紧回去。 别一会儿皇上去了,他们夫妻不在,被人抓到把柄。 小九虚扶着昭阳公主离开依云殿,路过御花园时,小九往蔷薇花那里看了一眼,并没人。 回到宫宴上,就看到陈景铭抱着女儿在不停的哄着。 小九跟昭阳公主赶紧过去,“乐乐?” 乐乐看上去有些不开心,看到昭阳公主,小嘴一撇金豆子出来了。 陈景铭看到小九跟昭阳回来了,赶紧把孩子递给他们。 “可能是饿了,奶娘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突然拉肚子,她的奶可不敢给乐乐喝。” 小九狐疑,“不对,奶娘吃的饭都是特意做的,而且为了孩子,喝的都是红糖水。” 乐乐有两个奶娘,是怕一个奶娘,万一人生病了,孩子没奶吃。 今天进宫就带了一名奶娘,怎么那么巧就生病了! 小九说了一声,去让公主身边的宫女去看看奶娘情况。 小乐乐饿了,脑袋一直往昭阳公主胸前拱,昭阳公主有些尴尬。 公主那会亲自喂奶,生下孩子后就吃了回奶药,早就没有奶水了。 不过,乐乐已经能吃辅食了,小九让人去做一碗蛋羹,回来给小郡主吃。 陈景铭看昭阳公主接住孩子,赶紧回去自己座位上。 几个小的眼巴巴瞅着,陈景铭看的好笑,“等到乐乐吃饱了你们在一起玩。” 小鱼儿也松了一口气,本来挺听话的妹妹,哪知道饿了就不玩了。 小鱼儿拿起乐乐尿布,去给小九,乐乐妹妹把三婶的衣服都给尿湿了。 二婶陪着三婶去换衣服,乐乐闹了起来,还好有二叔在,要不然,乐乐哭不哭他不知道,他反正得急哭。 魏启今天来的有点晚,也不知道被什么事绊住了。 好一会儿才带着皇后过来。 魏启神色有些不高兴,章皇后没有异样,太子夫妻跟在帝后身后,一起过来了。 陈景铭看了一眼皇帝,皇帝有些心不在焉。 陈景铭……… 这是欲求不满? 不想啊,皇上可是有三宫六院,二十多个妃子的! 政事都是太子处理,皇上不会又无聊了吧? 陈景铭希望不是自己猜对了。 他哥还没回来,他真的不想惹是事生非,没人给他兜底。 朝臣都起来给帝后行礼,给太子夫妻行礼,等大家都落坐了,皇上开始说祝词。 无非就是一些鼓励的话语,皇帝说着肺腑之言,激励臣子。 然后是歌舞,大家开始推杯换盏。 过了一会儿,陈景铭感觉出不对了,云瑶跟张璇两人去的时间有些久了。 云瑶带的贴身丫头是会武艺的,可是云瑶现在怀孕了,等于没了战斗力。 陈景铭让柏冰跟双喜说了一声,双喜一听是太傅家眷,赶紧派人去找。 陈弈铭等的着急,“二哥,要不然我去看看?” 陈景铭看了三弟一眼,“慌什么,你二嫂身旁有人护着。” 陈弈铭着急,“要是有人给她们下迷香呢?” 陈景铭摇头,“你也太小看宫里禁卫军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云瑶她们回来了。 还有宫人去跟双喜说了一声,双喜听眉头紧皱,找到钟离策说几句话,钟离策一脸凝重的离开了。 云瑶回来后,跟陈景铭问她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云瑶回头看了一眼三弟妹,“有人想在宫里算计陈家,带路的小太监把我们带去偏僻闲殿。” 陈景铭听得一愣,在宫里算计陈家女眷? 陈景铭凑近云瑶,闻到一股淡淡香气,“那里提前点了迷香?” 云瑶耻笑道,“是啊。” 陈景铭神色一变,“在宫里算计我陈家人?” 云瑶拉住他,“我们没上当,雨燕一进门就感觉不对,把要溜走的小太监打晕了。” 陈景铭…… 陈弈铭听妻子说完经过,心有余悸,敢在皇宫里算计陈家,这是明着警告二哥? 想了一圈,也就降级承爵一事,二哥得罪了人。 陈弈铭脸色不变,摇了摇头,“没事,二哥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594章 宫宴三 陈景铭知道有人对付陈家,让云瑶去找乔玉卿,告诉她千万不要独自离席。 乔玉卿没问出了什么事,不过做事说话都小心起来。 云瑶的侍女能进宫,是陈景铭问魏启要了腰牌,就因为云瑶怀孕了,他不放心让侍女跟进宫里照顾的。 想起当时魏启一脸便秘的表情,陈景铭现在觉得一点也不心虚了。 你都没法保证我家眷安全了,我带侍卫不是应该吗? 双喜找时间给皇上说了,魏启险些摔了酒杯。 虽然没有当庭震怒,可是脸色肉眼冷了下来。 一曲歌舞跳完,换了一出水袖舞,长长的水袖舞起来婉若游龙,看的君臣连声称赞。 可是不一会儿,领舞女子开始转圈,转到陈景铭这里膝盖忽然一痛,整个人朝着陈景铭桌子栽去。 女子吓得亡魂皆冒,君前失仪可是死罪。 陈景铭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对着女子就是一脚,把人踢开。 这一下宫宴上就是一静,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景铭放下腿,冷声道,“跳舞都跳不好,上宫局懈怠了。” 上宫局太监吓得哆嗦,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排练那么多次都没出过错。 双喜吩咐把人带下去,交给钟离策审问。 陈景铭很少有这么强势的时候,他一般都是温和有礼的,以至于,有人压根忘了他不能招惹。 柏冰快步走过去,让人对女子搜身,他不信事情这么巧。 宫女在这人身上搜了一遍,没有搜到东西。 柏冰不信,看着女人故作惶恐的模样,上下仔细打量。 忽然一把握住女子手腕,女子一惊,使劲想要挣脱。 柏冰可是武将,轻松把她手腕平举,就看到女子指甲里有东西。 “叫太医过来,看看她指甲里藏着什么名堂。” ……… 宴会上吃吃喝喝的,难免要入厕,陈家在云瑶回来后,几个小的再出去,都是夏侯带着轮流出去。 有目地的人看到陈家防备起来,只能不甘心的放弃计划。 等到一会儿群臣自由活动,抓住机会,再出手。 他们要让陈景铭知道,大齐不是他能一手遮天。 等到酒宴过半,其他人带来的家眷都开始坐不住了,想要在允许走动的地方活动活动。 出了长乐宫,一旁有个小园,里头有湖泊和凉亭,没有高大树木,花树也都不太高。 毕竟宫里为了防范刺了,不可能栽种大树。 慢慢的,小炎儿跟韩初墨的朋友过来,拉他们出去玩。 陈景铭看了一眼这几个孩子,都是有云家的,也有其他人勋贵的孩子。 陈景铭扫了一眼远处,看到有几个偷瞄的眼神,心里冷哼。 “去吧,小鱼儿,照顾好弟弟。” 顾阳两兄弟没让他们去,人多了容易出事。 陈景铭举杯跟跟隔空对饮,没人知道,皇上暗卫已经暗中保护陈家几个小公子。 果然没多久,就听到有人落水了。 陈景铭站起来,就要去看看。 就看到太叔琰走了进来。 “皇上,落水人已经救了起来,落水人是威远侯小孙子,只是呛了水,没有大碍。” 威远侯一惊,赶紧跟皇上告罪去看自己孙儿。 他孙子挺多,能承爵的嫡孙少,就两个,可不是吓坏了。 陈景铭看不是小鱼儿他们,又坐下了。 这次宴会幕后黑手出手几次,都没能得逞,酒宴过后,魏启就让人回去了。 他让太叔琰跟着陈景铭回了侯府,太叔琰把今天事情说了一遍。 “有人想要对陈家不利,二夫人抓到的那个小太监,没等问出幕后主使就死了。” 陈景铭坐在书房椅子上,“有怀疑对象吗?” 太叔琰摇头道,“皇上估计可能是勋贵想要报复你。” 陈景铭叫来小鱼儿,“把你们出去以后的事说一遍。” 小鱼儿没有犹豫,把事情原委说了,“……他们要去水榭喂鱼,我说危险,可是,惠郡王次子跑了过来,带着所有人去了水榭。” “小炎儿的朋友拉着他一起过去,几个人挤在一起喂鱼,我在后边看到,把小炎儿跟初墨拉出人群,然后,准备推小炎儿的人推了别人。” 小鱼儿已经九岁,又是在宫里长大的,对于各种阴私手段也是门清。 陈景铭点头道,“是惠郡王儿子?” 小鱼儿点头,陈景铭勾起嘴角笑了笑,终于忍不住了! “好了,你明天还要进宫,回去好好休息。” 小鱼儿离开书房,太叔琰小声道,“二公子你说这次………” 陈景铭眯着眼睛,“你听说过没有,一个朝代能有多少公侯世家,能跟皇朝一起存亡?” 太叔琰眨眨眼,“二公子,我没读几本书,那个史记我读不明白。” 陈景铭翻个白眼,叹了口气道,“本来就算降级承爵,也能追随大齐一百多年,以后有了出息儿孙,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太叔琰眼珠瞄向一旁,他也想不通,二公子为何让公侯伯爵也降级承爵。 他都想不通,别说别人了。 陈景铭知道他看不透,给他解释道,“公侯伯爵降级承爵,是为了平衡那些皇室宗亲,除了皇位,谁爵位也不能世代相传。” 至于以后想要站从龙之功,重新获取爵位的事,没必要说了。 个人有个人选择! 第595章 费儿子 陈景铭没跟太叔琰说太明白,太叔琰现在是从三品武将,这小子打仗还行,心眼还是有点直。 历史上每次变革不是伴着腥风血雨,成了,败了,不过是史学家寥寥数笔。 那都是用无数人的政治前程,还有鲜血换的。 陈景铭看着书房外的竹子发呆,又是秋天了! 宋太玄被陈景铭请了过来。 “宋学长,这些年多亏了你,我姐夫才能官途顺利。” 宋太玄被人叫到陈景铭书房,听到陈景铭这仿若叙旧的语气,心里一动。 “太傅言重了,当初要不是陈家聘请了学生,也许学生还要为生计发愁。” 宋太玄倒也没有撒谎,他当初被人毁容,也曾颓废过好些时日。 要不是这位紫竹书院学弟拉了自己一把,他还不知道会过什么日子。 陈景铭看宋太玄出于真心话语,他也有些意外。 宋学长才华横溢,就算他不去请他做幕僚,宋太玄也不会一生默默无闻。 这人自身才华太耀眼。 明珠蒙尘终有大放光彩之日。 陈景铭虽然肯定宋太玄才能,要不要从幕后走向前台,还是询问一下的好。 免得人家闲鱼野鹤习惯了,他搅了人家自在生活。 陈景铭想到这里,开口道,“宋学长是紫竹天骄人物,因为意外没能参加乡试,实在有些可惜。” 宋太玄没有急着回答,陈景铭这是明显有事要说。 果然,“我想推荐学长做地方官,不知道学长愿不愿意?” 宋太玄一愣,“推荐学生做官?这,吏部能同意?” 陈景铭摆摆手,“我直接跟皇上说,就是有点远,你愿意去吗?” 宋太玄狐疑,“太傅请说。” 陈景铭面前摊着大齐舆图,他指了指安南,“安南已经归于我大齐,可是治理有些不顺。 你若是愿意,我推举你去安南,做安南同知。” 宋太玄愣住了,“我只是一个秀才,如何做的五品同知?” 陈景铭不在意道,“你直说你愿不愿意吧,愿意我就给你安排上,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宋太玄……… 这砸到头上的大馅饼,差点把他砸晕。 既然陈太傅看好他,还有什么犹豫的! 不就是做官嘛,这十多年他可是把官场看透了。 宋太玄恭敬道,“谢太傅提拔。” 陈景铭看他同意,让他回去等消息。 第二天,陈景铭去文华殿时,先去见了太子。 结果魏启也在御书房,哎呦喂,这可稀罕,皇上竟然主动过来批奏折了? 再一看,皇上啥都没干,太子在那里当牛做马。 呃…… 皇上是个好皇上,就是费儿子! 魏渊看到陈景铭口气随意道,“怎么想起来御书房了?” 陈景铭跟魏启父子行礼,魏启摆拜手,“免了,景铭,你给朕出个主意……” 陈景铭好奇起来,皇上昨天就看着心情不好,莫非真有烦心事? 魏渊轻咳一声,提醒魏启,不是什么事都能让臣子解决的。 魏启……… 魏渊问陈景铭,“你还没说呢,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说吧。” 陈景铭看魏启真的没在出声,就说自己事了。 “太子,前阵子不是说安南需要能吏治理,有挑不出人选,臣举荐一个人,虽然只是一个秀才,才华能力出众,可以派去治理好安南。” 魏渊一愣,“谁?” 有才华能力,却没连举人都没中,景铭手里还有这等人才? 陈景铭笑了笑,“太子,可还记得紫竹天骄宋太玄。” 魏渊仔细回想,“他不是被你请去给你姐夫做幕僚了。” 陈家当时托关系找的人,他当然记得。 陈景铭没想到太子竟知道,“太子,宋太玄才能出众,做幕僚太可惜了。” 魏渊对于宋太玄才能不太了解,陈景铭也从不给他推荐人才,这是陈景铭第一次做。 陈景铭看魏启也好奇,他只能解释,“宋太玄这人十分敏锐,安南形势复杂,需要一个能力强的人去整合。” 说白了,就是找个有心机的人,去把当地土着贵族给收拾了。 魏启想了想,“明天让他上朝,朕当场考考他,要是跟你说的一样,那就给他一个五品同知。” 陈景铭看目的达到,也不多留,转身想走。 魏启叫住人,“景铭朕跟你一起去文华殿。” 陈景铭看下时辰,“是。” 魏启跟着陈景铭去文华殿,神色有些疲惫,“这几天勋贵跟朕几个弟弟走动频繁,后宫,太妃们也开始到处走动。” 陈景铭认真听着,这些早就料到了。 有些勋贵又不甘心被三代之后降级承爵的人,必然会生事。 本可以代代相传的富贵被人给截断了,怎么可能甘心。 “皇上,不是都安排好了,要是真有人走那一步,您正好可以永绝后患。” 魏启郁闷道,“这次要是宫变,只怕比明家谋反更厉害。” 陈景铭心里清楚,有多少皇帝就因为动了别人的利益,不是背上昏君的骂名,就是做了亡国之君。 陈景铭抬头看向天空,京城的秋天格外清朗。 “皇上,大浪淘沙,涤尽沙砾。能成功的,才能书写历史。” 魏启……… 魏启停住脚步,神色逐渐坚定。 大浪淘沙,洗去沙砾后,留下的才是金子。 魏启深吸一口气,不想做听话的臣子,还想让朕供着不成? 他才是大齐皇帝! 魏启没有去文华殿,他转身回了御书房。 陈景铭送走魏启,走进文华殿,继续自己教书事业。 ………… 陈继铭从运河码头上岸,夫妻俩带着陈霆瑜和陈馨瑜下了船。 陈瑾瑜跟陈玄瑜留在了青云县老家。 “京城现在不太平,二弟这次得罪了太多人,狄湛,路上小心。” 陈继铭跟陈景铭书信不断,知道京城将要风起云涌。 本来女儿也要留在老家的,又怕惹人注意,把有心人引去墨阳。 果然,半天的路程就遇到了劫杀,好在陈景铭派人过来接应,刺客见机不妙跑了。 陈继铭天黑前才风尘仆仆进了京城,跟随的侍卫家丁多半带伤。 陈景铭看的眉头紧皱,真是把他当病猫了。 “大哥大嫂,你们没事吧?” 陈继铭摇摇头,“我们没事,侍卫受伤的人多,让管家去请郎中过来医治。” 管家慌忙安排人请大夫,又张罗着安排晚饭。 接应陈继铭的人是虎贲军,玉衡手下。 陈景铭去跟皇上要人,要去接应他哥一家子,皇上就把虎贲军派给他了。 陈继铭回来后,跟陈景铭在书房商议,怎么应付勋贵反扑。 陈继铭思索道,“宋家,司空家,宰父家跟我们一样,都是凭着军功封侯。” “他们比谁都明白功高震主的道理,降级承爵能让皇上放下猜忌,恐怕以事求之不得。” 陈景铭点头,“这些天有一些武将偷偷给我送信,有人蛊惑他们谋反,另立新君。” 陈继铭………… 谁这么有脑子,找景铭的手下去做反贼? 第596章 有人买凶 顾峥跟陈继铭同庚,也是为政一方的大人物,在大舅哥面前还是非常拘谨。 陈景铭是侯爷,还是凶名赫赫,顾峥见了也没怎么紧张,看到陈继铭就放不开。 陈继铭回家见到妹妹一家人,很是开心,知道又添了一个小外甥女,可是高兴坏了。 第二天,陈继铭叫了顾峥跟宋太玄去书房。 当初陈弈铭成亲,陈晓云都没能回来,没想到顾峥会被调回京城。 陈继铭一直有意让顾峥在地方为官,他们一家人不能都留在京城。 没想到,还是被那些人给弄了回来。 宋太玄分析局势,“世子,学生以为他们想从东翁下手,击溃陈家。” 顾峥;我怎么成弱点了? 陈继铭看顾峥不自在,他也没有替他变白。 陈继铭看向宋太玄,“景铭让你去安南,皇上同意了,只要你能通过皇上考核。” 宋太玄心里一紧,皇上要见他? 陈继铭接着说,“别紧张,皇上不会随意骂人,有可能出现意外的就是文官,你要是能够舌战群儒,皇上会更满意你。” 宋太玄??? 顾峥……… 顾峥好歹做了十年官,也是老油条了,多少猜出,二舅子举荐宋太玄没那么简单。 顾峥来了京城,京城却没有合适官位给他,这让顾峥在京城无所事事。 陈继铭跟吏部王尚书关系不错,决定明天销假后去登门拜访。 既然被人盯上了,还是留在京城免得在地方被人算计。 小九听说陈继铭回来了,跟昭阳公主坐车回了侯府。 他也有一些事要说。 “咱家酒楼茶楼,银楼,还有糖铺子,多次出现闹事的人,这样下去,生意会大受影响。” 陈继铭眼眸幽深,“那就给他们送个回礼就是,一样的招数回敬他们就是。” 小九…… “这,没有明确目标。” 陈继铭轻笑,“横竖就是几个跳的最欢人,给他们多找几次麻烦。” 小九不觉得这招有用,“那就是试试吧。” 陈继铭第二天回去销假上班,有不少跟他交好的官员过来跟他打招呼。 谈话间多是说,你弟这次闯大祸了。 陈继铭笑而不语,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傍晚,陈景铭收到一封密信,宰父信在东北写的。 ;有人联系半岛上的高丽余孽。 ;二,皇上身旁有佞臣,想要鼓动几个老藩王起兵,清君侧。 陈景铭……… 佞臣? 我除了杀神,人屠的名号以后,又多了一个佞臣称号? 陈景铭想不明白,你都要谋反了,就没打听清楚,那些带兵的人都是出自谁的门下? 陈景铭也有些无语,他带的兵太多了,安东军,西北军,都跟着他立下赫赫战功, 皇上封官,边关放不下这么多人,全都下放到地方。 结果……… 陈景铭拿着信件感叹,难怪皇上老说他是祸害。 陈继铭接过陈景铭手里的消息,忽然笑了。 “看来需要推一把了,你说要是他们高举旗帜清君侧,到时候没人听他们,你说会不会很有意思?” 陈景铭,“大哥,你快别说了,皇上这几天都恨不得他们赶紧反了。” 陈景铭写了回信,;让他们假意跟从,不要暴露身份,等到谋逆已成事实,在全抓了。 陈景铭摇头,“感觉跟耍猴似的,他们还自我感觉良好。” 陈景铭正感叹呢,幕沧海突然出现了。 幕沧海去年离开侯府,说是去游历天下,怎么突然回来了? 幕沧海围着陈景铭转了几圈,“行啊小子,一出手,皇室宗亲俸禄给斩了,公侯伯爵也给整了,你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陈景铭无辜脸,“老爷子,话不能这么说,公侯传家,历代富贵不思进取,迟早要成一大祸害。” 幕沧海翻个白眼,“少给我讲大道理,老头子是为了你回来的,有人在听风楼和嗜血盟下单,买你们兄弟的命。” 陈景铭瞳孔地震,“不是吧,难道因为这事,要把我置于死地?” 幕沧海没好气道,“断人财路还有如杀人父母呢,你呢,可是把人家的荣华富贵给断了。” 陈景铭……… “那是皇上做的。” 幕沧海摇头道,“不管如何,你的命有人买了。” 陈景铭不解道,“老爷子,你怎么知道的?” 幕沧海指了指不远处两个中年大叔,“他们一个来听风楼的一个是开嗜血盟的,老夫跟他们有交情,提前给我通了信。” 陈景铭茫然不解,“前辈,既然是你朋友,那你让他们别接单子啊?” 幕沧海没好气道,“那些人开的太多了,他们能给送个信就不错了。” 陈继铭……… 看看倒霉弟弟,看一眼不着调的幕沧海,再看一眼那个看他弟弟,像是看到金元宝两个中年男人。 陈继铭,“………两位,怎么才可以放弃?” 两人一起摇头,“这事没得商量,我们接的可是神话级别的任务,会来十二波杀手,陈太傅没死我们就认输,承认任务失败,要是一不小心你被杀了,我们也有钱跑路。” 陈景铭被这俩不要脸的发言惊住了,还十二波杀手,上次一个嗜血盟杀手,就闹的整个军营不安。 还是凤翊出手把人杀了,那事才解决。 这次要来十二波杀手,他直接抹脖子算了。 陈景铭解下腰带,“你们也别派人来了,我自挂东南枝算了!” …………… …………!! 第597章 有些不好意思 陈景铭手拿细细金丝带腰带,一脸生无可恋。 听风楼和嗜血盟两个盟主,有些错愕。 这人真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怎么动不动就寻死觅活,娘们兮兮的? 两人看向幕沧海,“幕老头,你真的没有找错人?” 幕沧海没好气道,“你们是不是想赖账,说好了,我带你见到人,你们给我“青囊书”的,不能失言。” 陈继铭……? 陈景铭……? 什么玩意? 陈继铭;“青囊书”不是华佗着作的医书? 陈景铭;“青囊经”是什么玩意? 陈继铭眼眸一冷,“幕前辈用景铭换取消息?” 陈景铭,“…老爷子,我的命就值一本医书?” 幕沧海自知失言,眼神飘忽道,““青囊书”难得听说可以起死回生,能不能起死回生不重要,要是够借来看观摩,也许可能…” 陈景铭额头黑线,“前辈,“青囊书”不是修仙秘籍,你就算翻烂了,也不会有起死回生术。” 幕沧海给陈继铭使眼色,“你是说他们两个骗了我?” 陈继铭\/陈景铭…… 听风楼风不语,嗜血盟血煞一起翻个白眼,“幕老头,够了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景铭看向两人,“嗜血盟真要刺杀我?” 嗜血盟血煞,“是有人买你的命,哪个杀手组织还没有一两个反骨仔,要是都是听话的,我也不用跑你家来了。” 陈景铭无语,“你的意思是,有人不经你同意,接了刺杀我的任务?” 血煞道,“差不多吧。” 风不语哂笑,“真拿腰带上吊,你可不能这么死,太窝囊,跟你的身份地位不相符。” 陈景铭嗤道,“难道非要尸首分离,一身鲜血的惨死才叫相符?” 风不语看着眼前人,“胆小鬼,就这一根丝带,一挂就断,它禁不住你吧?” 陈景铭看了一眼金丝带,“这是丝线掺入金丝编制的金丝带,可结实了,要不然你试试,就你这两百斤,轻松就能吊起来。” 风不语看着眼前上吊绳,神色不虞,“你怎么转眼之间,就要让我上吊?我还没活够呢!” 陈景铭抖抖金丝带,“你不是说它是样子货,一挂就断,既然不信,当然你自己去试,难道还要我帮把脑袋放进去?” 风不语瞪眼睛,“幕沧海,这就是你说的,热情好客的陈太傅。一见面就给我上吊绳?” 血煞噗嗤笑了,“哈哈,风不语还不快拿着,看到那个歪脖子树没有,你去试试上吊绳结不结实。” 风不语翻个白眼,“你个那老子也不是啥好货。” 陈景铭反而问幕沧海,“幕前辈,他们真答应给你青囊书?” 幕沧海点头,“是呀,要不然我也不能卖朋友。” 陈景铭……… “前辈,我把你当忘年交,你给我当面插刀,我看错你了!” 陈继铭额头黑线,“行了,你俩还玩上瘾了,幕前辈,这两位真是你朋友?” 幕沧海看了风不语两人一眼,没好气道,“是,但是他们也真的是听风楼楼主风不语,和嗜血盟盟主血煞。” 呃…… 所以刺杀是真的,景铭真的被人买命了。 柏冰跟夏侯、狄湛也是神色不善的看着血煞两人。 房顶上出现许多暗卫,手拿火统弓箭一起瞄准目标。 柏冰都拿出信号烟花,手一搓就要点燃。 幕沧海吓一跳,“柏冰小子,他俩没恶意,可不能求援。” 信号烟花一响,京城戒严,四门关闭,金吾卫虎贲军,还有乌衣卫都要惊动。 还有那些武将也都会赶过来。 到时候,被数千人围住,火统一放,本事再大,也得打成筛子。 他可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江湖人,火统,火炮,手榴弹的威力他都见过。 风不语和血煞也是神色凝重,没想到侯府埋伏了这么多人? 要是真有刺客进来,估计,不等找到陈景铭,就被暗卫收拾了。 风不语和血煞也不装了,“我们不是来刺杀陈太傅的,陈太傅开疆拓土,威名赫赫,我们也是很敬佩的。” 幕沧海解释,“听风楼和嗜血盟也不是什么人都杀,大善之人不杀,清官好官不杀,景铭你做了许多大好事,是大善人自然不能杀。” 陈景铭听到幕沧海夸他是大善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杀神听多了,大善人跟他搭不上边吧? 幕沧海抚须道,“你做出的曲辕犁,让百姓耕地快了好几倍,还有棉花推行,那可是比皮毛好用,救人无数。 还有土豆,玉米的推广,你不是大善人谁是大善人?” 陈景铭听得有些飘, “这个,前辈,晚辈也是运气好。” 看看,做了好事还是有人记得的。 陈继铭看了一眼傻笑的弟弟,幕沧海提这些明显是想保下这两人。 陈继铭挥了挥手,房顶和周围暗卫退下,他对着风不语两人道, “你们有什么目的直说吧,看在幕前辈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你们擅闯侯府之责。” “是我们不请自来,失礼了。” 风不语和血煞看到兴安侯府暗卫之多不由咋舌,陈家真是大手笔,竟然能养这么暗卫? 风不语跟血煞虽然是开的杀人买卖,还真不是什么人都杀。 陈景铭是什么人,黑白两道都护着的主。 看看柏冰跟夏侯,出身名门正派,身份可是亲传嫡系,还不是巴巴的跑来做陈景铭的护卫。 他们除非不想在江湖混了,才会真来招惹陈景铭。 他们是想跟陈景铭合作,想要洗白。 陈景铭看了一眼他哥,要不要相信他们? 陈继铭挑眉,“怎么合作?” ……………………… ………… 宋太玄在朝会上被宣入金殿,他目不斜视走进去,无视他人打量的视线。 魏启看到宋太玄,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景铭要推荐他了。 宋太玄跟陈继铭太像了,不是长相,是气质。 魏启看外形就挺满意,虽然他额角有道疤,却也不显狰狞。 魏启也想看看能让陈景铭赞不绝口的人,到底才华如何。 “宋太玄林阳府郊县人氏,嘉和九年秀才,因为容貌被毁,没有在考取功名。” “陈太傅听闻汝有大才,举荐你做安南同知,不过,为了服众,朕出一道试题,你当场做出来,如果写的好,朕赐你同进士出身。” 宋太玄恭敬道,“学生领旨。” 双喜安排人抬来桌案,看样子真是在金殿当众考验。 礼部给事中出列,“皇上,这人只有秀才功名,怎么能做的来同知一职,这对那些辛苦科考的举子不公平。” 吏部郎中闻言出列,“皇上,安南现在情况复杂,派遣官员可要三思呀!” 御史附议。 九卿附议! 还有翰林学士都不赞成,要是秀才也能得重用,谁还辛苦考科举。 魏启不高兴了。 “你们这是干嘛,朕不是说了,看才能派官。” 朝臣一僵,“皇上圣明。” 魏启本来想亲自出题,现在他也不想了,指着王尚书道, “你给他出道策论题,省的你们觉得朕偏心。” 魏启不高兴,直接封官多好,非的跑金殿上来这么一出。 第598章 初遇刺杀 陈继铭看向宋太玄,示意他不要紧张,好好表现。 安南如今情势复杂,有人鼓动安南土着,想要夺回安南政权。 现在朝廷有些乱,现在去安南危险性很大。 宋太玄想要为自己博弈,就得冒一次险。 王尚书是吏部尚书,出道试题还是很简单的。 他想了想,既然要去安南,那就以治理安南为题,写一篇治安南策论好了。 宋太玄这几日看了许多安南文献,还有吏治跟税收等情报,对安南局势也有了几分了解。 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千多字,标准的馆阁体,虽然写的的时候有过停顿,但是没有修改。 可见早就胸有成竹。 等到写完后,宋太玄把策论交给小太监,小太监递给皇上过目。 魏启接过来浏览,他看完以后交给六部官员,“你们也看看,这个法子可行?” 王尚书第一个接了过来,这题困扰他们好久了,安南问题要是解决不了,白白浪费大齐二十万大军打一回。 宋太玄说的也简单,安南刚被打下,民心还未归顺,不能着急。 还有就是,安南土地现在种的人少,可以移民过去开荒种地。 一年三熟好地方,不能浪费,等等等等。 重要一点,用重典,这让王尚书有些意外。 六部尚书看过后,就没在传下去,皇上一看高兴了,六部挺给面子。 不用再浪费口舌了。 于是,宋太玄赐同进士出身,出任安南同知。 安南设有布政使,安南知府早就派过去了,这人好像治理地方不太行,安南越治越乱。 宋太玄过去后,那个知府就会被罢免。 ……… 陈景铭这几天出行都是前呼后拥,多是虎贲军护送。 陈景铭如今想要在大街上,看个街景啥的都不行了。 回了侯府周围还是被暗卫围着,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刺客哪天出现。 幕沧海没有在出去,虽然跟听风楼跟嗜血盟合作,可是也不能放松警惕。 万事还有一个万一呢! 他也不敢赌。 听风楼跟陈家合作,是想得一个指点,听风楼以后想退出杀手这一行。 嗜血盟是因为,血煞想要趁机除掉什么人。 这人是嗜血盟里的高手,身手十分了得,在嗜血盟都快跟血煞平起平坐了。 血煞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跟陈家联手。 血煞诚若,嗜血盟以后接不接刺杀陈家人的委托,为陈家办三件事。 “凤翊那小子不跟着你了,要是他在,我一个糟老头何至于还要跟进跟出。” 太叔琰如今也有正经差事,凤翊如今掌管这京城四门,位高权重,可定来不了了。 陈景铭坐在马车里,他车里坐着夏侯,幕沧海也挤进来。 江尧坐在车辕上。 陈景铭;“我说你们是不紧张过头了,谁敢晴天白日搞刺杀。” 幕沧海却道,“我今天给江尧卜了一卦,他今天有血光之灾。” 江尧;呃……… 陈景铭黑线,“老爷子,你卜卦十卦九不灵,还是别说了。” 幕沧海没好气道,“算卦不准还不是因为你不信,你要信了一准灵验。” 陈景铭翻个白眼,“那我还是不信的好,这样江尧也不会有血光之灾。” 正说着,忽然一道寒光射向陈景铭马车,引得护卫大喊,“有刺客,保护侯爷。” 陈景铭………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马车上,江尧为了躲避寒光,摔下马车,胳膊磕破了。 寒光是一道弩箭,射穿了马车厢,定在另一边车壁上。 幕沧海跟夏侯注意到,“二爷,是军弩。” 柏冰吩咐人搜查刺客,可惜没找到,人跑了。 幕沧海拔下箭头,“不是嗜血盟的东西,确实是军弩。” 陈景铭把箭头抱起来,“回去让太叔琰去查查,那里吃空饷厉害,栽到他们头上去。” 夏侯神情怪异的看着陈景铭,“二爷,您不怕?” 陈景铭摇头,“我在半岛那会,整天被人刺杀,有时候大军正在打仗,突然过来几个刺客,有好几次差点被他们走到我身旁了。” 也不是没好处,胆子练出来了。 没抓到人,马车继续行走,又是两道寒光射来,一个被侍卫打飞,一个射中了马匹。 马受疼,梦然跑了起来,江尧又一次被甩出马车。 这次出现了好几个黑衣人,没有攻击护卫,而是追着马车跑了。 陈景铭在马车里被颠的栽倒,在受惊的马车里压根稳不住身形。 夏侯认真听着马车外的动静,听到柏冰跟人打了起来。 刀剑磕碰,听得出这次不是谁假扮刺客。 陈景铭听不出来,夏侯跟幕沧海可是对武斗很熟悉,所以,两人都知道这次陈景铭危险了。 夏侯扒开车窗向外看,有人把马车赶离了繁华大街。 夏侯出了车厢,马车上没了车夫,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掉下去了。 柏冰跟其他几个武艺好的护卫被人绊住了,马车前方好像是河道。 夏侯抓住马缰,双手用力想要止住惊马。 正跟马匹较劲呢,就感觉后背有一道杀气袭来。 夏侯不得已,躲了过去,回头发现一个黑衣人落在马车顶上。 夏侯抬手,发动手腕上的暗器,一道寒光闪过,黑衣人被射中,掉下马车顶。 “二爷快出来,马车要冲进河里了。” 第599章 百闻不如一见 陈景铭的马车朝着河道疾驰,吓坏了夏侯。 陈景铭好不容易扒住车厢稳住自己,就听到夏侯让他跳车。 陈景铭抬头看向幕沧海,幕沧海嫌弃的一把抓起他手臂,“夏侯跳车。” 说完,内力拍出,车厢炸开,木屑纷飞。 幕沧海带着陈景铭一个飞跃,凌空跳往一旁的街道。 夏侯听到幕沧海命令,赶紧逃离马车,勉强避开急射的木屑。 黑衣刺客本想以趁陈景铭跳车,刺杀与他,哪知道,人家来了一个王炸。 车厢被内力击碎不说,碎木头崩开,就跟暗器似的,杀伤力极大。 长剑扫飞迎面而来的木屑,就看到陈景铭身旁有一个老者。 老者道骨仙风,世外高人模样,看到眼前几个黑衣刺客,鄙夷道, “血煞真是废物,连个小弟都管不好,老头子都懒得骂他。” 黑衣人停下,目光阴狠的盯着幕沧海,“血煞盟杀人,挡着死。” 幕沧海嗤道,“阿猫阿狗的都敢在老祖我眼前叫唤了,老头子一生就爱打抱不平。” 黑衣人看威胁祖宗,眼眸寒光闪过,四人一起对着两人出手。 幕沧海出手如电,手中宝剑寒光闪过,没几招,几个围杀过来黑衣人兵器都被击落。 黑衣人大惊,急忙后退,还是有两人被幕沧海抹了脖子。 嘶…… 剩下两人自知不敌,转身就跑,幕沧海冷漠道,“既然来了,何不留下。” 话落身形一晃,手起剑落两个黑衣刺客扑通倒下,没了气息。 陈景铭傻傻的看着幕沧海,老爷子在他家住了七八年了,他都没见过幕沧海出手。 今天一见,真是感觉世界都玄幻了。 幕老爷子会飞! 他在幕沧海手里就跟小鸡崽子似的。 陈景铭抹把脸,当年被辣子鸡块,诱惑来的过来绝世高手,硬是在他家当了七八年了教书先生!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的好厨艺,还有两个聪明的侄子,硬是把幕沧海勾引到他家。 他发誓,现在他是真的觊觎人家了。 守着大能多年,而不自知,说的就是他了吧? 陈景铭脸上堆满谄媚的笑脸,“老爷子威武,有您在我就不担心出门不安全了。” 幕沧海翻个白眼,“你还想让老夫一直做你护卫,想的美。” 陈景铭赶紧到,“晚辈怎么敢,这不是特殊时期嘛,我知道您也是不想我丢了命。” 柏冰解决了阻拦他们的刺客,飞奔找来,看到陈景铭没事,这才放心。 陈景铭看了一眼一瘸一拐的江尧,这倒霉孩子,第二次从马车上摔下来,伤的更重了。 夏侯上前扶了一把,江尧真惨,也不知道伤到腿了还是脚,额头破了一块,血流了一脸。 真应了幕沧海的血光之灾了。 江尧可怜兮兮道,“老爷子,你说的对,我今天有血光之灾。” 陈景铭心虚,都是被他连累的。 陈景铭的马和马车架子一起掉进河里。 本来马看到河道,想要拐弯。 车架一笨重,可不会灵活转向,一下翻进河道。 马在河道里拼命挣扎,这时候大街上人还是挺多的,就是,被突然出现的刺客吓得躲了起来。 巡检司跟金吾卫的人赶来,一看是陈太傅赶紧过去请罪。 陈景铭摆摆手,“你们看看马还能不能救出来。” 金吾卫看了一眼在河水里站不起来的马匹,马身上还套着套,很难把马活着救出来。 巡检司带人过来的是乔玉卿的父亲乔斯焕,他皱了皱眉头道, “侯爷,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让人护送您离开的好。” 金吾卫领队也赞成,要是再开一波刺客,他们可受不了那种惊吓。 陈景铭也不想连累无辜,带着自己护卫,加上金吾卫护送,去了皇宫。 大街上现在都知道有人遇刺了。 没多久,都知道是陈太傅遇刺,一事京城里的人暗地里议论起来。 都说陈太傅是被勋贵皇室宗亲给报复了。 又不敢明着传,就直说陈太傅遭人恨了。 陈景铭进宫,魏启父子已经收到消息,着急的在御书房等消息。 幕沧海跟着陈景铭一起过来了,这让魏启有些意外。 他知道,陈霆瑜兄弟的武艺都是幕沧海教的,陈霆瑜小小年纪就能跟大内高手打个平手,说不眼红那是假的。 可人家是真的高人,傲气的很,压根不接他的橄榄枝。 陈景铭手里江湖人多,又来了好几个名门以后。 魏启听太叔琰说的。 只要他们立了大功,以后都是魏家的人才。 现在嘛,看到幕沧海,魏启关心了陈景铭几句,就把陈景铭扔到一旁去了。 不等幕沧海给他见礼,开口道,“你就是幕老先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幕沧海愣了愣,忽然想到陈家跟皇帝的关系,皇帝知道自己也就不奇怪了。 幕沧海给皇上行礼,“草民幕沧海见过皇上。” 魏启笑的不值钱道,“幕老先生不必多礼,朕对老先生早有耳闻,就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朕是沾了景铭的光了。” 幕沧海平时听太叔琰等人经常提起皇帝,皇帝很随意。 可是也没想到他竟然没对自己摆皇帝谱,这让幕沧海觉得挺满意,至少这个皇帝不惹人厌。 陈景铭直觉没眼看,皇上啥都好,就是眼红他身边的人才。 亲朋好友全都给撸走了,不会他幕前辈皇上都垂涎吧? 幕沧海老爷子是江湖扫地僧一般的存在,可不是皇上随便给个官位,就留的住人。 魏启也知道,所以虽然眼馋,没想着弄过来。 先把关系打好,以后有求于人,不就能说上话了。 魏启这人最大优点就是,知道他这个皇帝该怎么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齐国土上都是顺民,那是自欺欺人。 像幕沧海这样的奇人异事,就是请来了也只能供着。 何况人家弟子以后可是要为大齐,为老魏家效力的。 魏启跟幕沧海套近乎去了,魏渊打量陈景铭,“真的没受伤?” 陈景铭点头道,“没有,幕老爷子出手了,拉着我胳膊就飞出车厢了,我还没缓过神呢,刺客就被幕沧海和柏冰他们解决了。” 魏渊……… “你确定拉着你胳膊?” 不是把你夹在胳肢窝! 陈景铭狐疑;太子什么眼神? 双喜过来禀报,“陈世子听说太傅遇刺,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魏渊让双喜请人进来。 陈继铭走进御书房,看到陈景铭真的平安无事,紧绷的心情放轻松。 “还好无事,没想到真的有人刺杀你,以后出门需要加派人手了。” 陈景铭有些苦恼,“可是总不能派太多人跟着,路上不方便。” 魏启听到了,大气道,“这有啥,先给你派一百虎贲军,等这事过去了,再撤回来就是。” 陈继铭\/陈景铭…… 您可真大方,派了一百多暗卫保护兴安侯府,又弄了一百虎贲军。 也就陈景铭心大,换个人家,估计都能焦虑到睡不着。 魏启可没这么想,自己的贵人可不得好好护着。 活的久,才能护着大齐长盛不衰! 第600章 魏启自信心 陈景铭在皇宫要待到下值。 慕沧海在皇宫无聊,魏启约慕沧海一起去钓鱼。 他争取跟慕沧海打好关系,也许他能带着他一起去闯荡江湖。 反正魏启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着调,政事不怎么管,有事了出面镇场子,完事就躲在后宫享受。 今天见到慕沧海,年轻时的江湖游侠梦又萌发了,慕沧海要是同意带着他去闯江湖,想想就美。 弩沧海倒是不反对钓鱼,他受不了魏启话唠。 注意力不集中,鱼饵都被吃完了,也没能钓上来几条鱼。 再说了,皇宫里的河道,它本来野鱼就少,搞得慕沧海没有了钓鱼兴致。 魏启一看不行,“要不然朕请慕先生观看歌舞?” 慕沧海这人才华横溢,对各种乐器舞蹈书画无一不精。 他听陈贵山说过宫廷歌舞,都是美女转圈圈这种,他没兴趣。 可是魏启热情的很,慕沧海又不能驳他面子。 灵机一动,慕沧海宴请魏启下围棋。 慕沧海围棋棋艺精湛,就是跟陈继铭也能下个平分秋色。 魏启很高兴的同意了。 他自我感觉棋技挺好,在封地,那些属臣都下不赢他。 后来他跟皇后下棋,一开始下不赢,后来能够赢个一子半子的。 他下不赢郑修儒老大人,太子就是不跟他下棋。 景铭明说了不下围棋,陈继铭不搭理他。 如今,慕沧海要跟他下围棋,魏启很激动,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是个臭棋篓子。 结果,每一局,魏启棋盘还没铺开就死棋了。 魏启被慕沧海虐傻了,慕沧海也不催他,悠闲的看着魏启举着棋子发愁。 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待到酉时陈景铭跟陈继铭下值,慕沧海悠哉悠哉的跟着他俩上马车回家。 魏启………… 陈继铭看慕沧海心情不错,有些意外,“前辈喜欢来皇宫?” 慕沧海摇头道,“不喜欢,太无聊。” 陈景铭好奇,“老爷子,老爷子,我看你挺开心的,怎么会无聊?” 慕沧海捋捋胡子,“还行吧,苦中作乐。” 陈景铭更好奇了,皇上有多烦人,他可太知道了。 “噢?不知道前辈都去了哪里?” 慕沧海回道,“上午皇上陪我一起钓鱼,就是,皇上太能说了,害得我顾不上钓鱼,下午就没去。” 陈继铭想起魏启性格,不像是是能坐住的人,难为皇上耐心陪着。 “那,下午你没陪皇上,我看皇上兴致缺缺样子?” 慕沧海捋捋胡子,“皇上很健谈,我一介白身,总有不能说的话,所以,我提议下午下围棋。” 陈景铭听到这里住嘴了,慕沧海跟他哥下围棋,两人互有输赢。 他被他哥按在地上摩擦。 皇帝围棋还下不赢他呢! 找慕前辈下围棋…………? 难怪皇上一脸郁闷,不会被打击到吧? 陈景铭看向向他哥,陈景铭跟陈继铭说过,皇上棋技不咋的。 所以,他从来不同意跟皇帝下棋。 慕老爷子可不会给皇帝留面子,这事麻烦了! “慕前辈,你明天还是别进宫了,申时出门接我就成。” 慕沧海不屑道,“怎么皇帝还会报复老夫不成?” 陈景铭摇头道,“不是,老爷子你应该清楚,棋技不好的人,一般棋瘾比较大。” 慕沧海笑容一僵,“我也没到道,皇上他这么烦人。” 陈继铭竖起食指轻嘘示意,“前辈,隔墙有耳。” 魏启什么样子,他们兄弟可是清楚的很,虽然帝王喜怒无常,可是魏启不是阴晴不定的性子。 所以,魏启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他把心眼多的魏渊推出来,应付群臣。 避免了自己被文臣拿捏,又能时不时的按照自己性子,给朝臣一个出乎意料来一下。 搞得朝臣觉得皇帝阴晴不定,君心难测。 一般人跟皇帝下棋,都会让皇帝赢,慕沧海可不是他的臣子一点不让人。 所以,就算魏启不报复他,连着找你下棋,你烦不烦? 慕沧海想起跟魏启一起钓鱼时的痛苦,点头同意陈景铭提议。 “那行,我把你们送进皇宫,我就回去。” 等到回到侯府,慕沧海回了自己院子,小炎儿跟韩初墨规规矩矩过来。 “见过慕爷爷。” 慕沧海点头,“今天可有扎马步,蒙学十篇可有背会?” 两人点头,“站了马步,蒙学十篇已经背完前八篇。” 慕沧海点头,“你们轮流背一遍。” ……… 魏启一脸郁闷回了皇后寝宫,皇后看皇上像霜打了的茄子,有些奇怪。 “皇上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怎么……”蔫不拉几的? 魏启让宫人退下,保住皇后蹭了蹭,“没什么,被打击了。” 章皇后一愣,什么事能把皇上打击到? 要知道,皇上心里非常强大,轻易不会气馁! 魏启叹气,说起今天下围棋的事,“朕还从来没有这么输过,一盘棋,下不到一半就死了。” 整整一下午,朕就没赢过! 章皇后不知道怎么劝魏启,“要不,明天皇上约慕先生下象棋?” 魏启松开章皇后,背着手来回踱步,“不行,慕先生围棋下得好,难保象棋就会差,要不然,朕给他比………” 章皇后不知道魏启还会啥? 魏启一拍手,“现在蛐蛐多,朕跟他比斗蛐蛐。” 章皇后…………? 第601章 蛐蛐儿能吃 当天晚上,兴安侯府进了刺客,从下人院子那边墙头进来的。 本以为下人房那边肯定防护弱,可以避开巡逻侍卫。 谁知道,下人都挺警觉,发觉不妙,在自己屋子里敲铜盆。 杀手发现暴露,急忙逃离。 结果,房顶上围了围了一圈暗卫。 刺客心都凉了,这也太快了吧,铜盆刚响,暗卫都来十几个? 暗卫可不跟这几个刺客废话,他们得到的指令就是,擅入兴安侯府者,死。 几个刺客没能走出下人院,被团灭。 陈景铭摸下巴,“这是第二波了吧?” 慕沧海点头,“算是吧,也不太准,看他们配得是那一级杀手令。” 刺客分级别,这个都知道。 陈家孩子都跟父母住一个院子,这样保护起来方便,不会分薄了暗卫兵力。 陈景铭知道刺客被抓住,以为不会再有刺客,就睡了。 哪知道到丑时后,又有十几个人摸进兴安侯府。 这时陈景铭已经睡了。 云瑶被惊醒,听到头顶瓦片被人踩踏,还有兵器碰撞声,心知又有刺客进来了。 云瑶所料不错,就是,刺客没有来到陈景铭院子。 睬他们房顶的是柏冰。 夏侯守在陈景铭卧房外头,为的就是防止刺客闯进来,他可以及时阻拦。 柏冰在房顶是为了观看,那个院子进了刺客。 兴安侯府大不大先不说,光是暗卫一百,加上侯府侍卫。 还有几个新来没多久名门弟子,整个兴安侯府铁桶一般。 就是血煞盟倾巢出动,也不可能刺杀成功。 而且,那些名门弟子都是捡着出色子弟送来的。 有意建功立业,想要有一番作为的人,各大门主长老写了推荐信送来的。 以前,江湖人想要为朝廷效力,不容易,需要考武举。 关键是,武举他也不好考,考上了也就是去军中做个小营,百户之类的。 想要出头很难。 自从太叔琰跟着陈景铭出息后,带飞了顾定云,柏冰,季也等人。 各大门派就把目标对准了陈景铭。 这个人你要真心实意的为人家做事,人家那是真给你好处。 所以,知道陈景铭手里缺人,又送来十多个年轻高手。 这些人刚来没多久,就听说未来一段日子可能会有刺客。 于是,一个个也是卯足劲想要表现。 这两波闯进来的刺客,主院边都没挨到,就被噶了。 陈景铭感觉云瑶醒了,睁开眼睛,觉得屋顶有动静。 起身走到客花,询问道,“夏侯,怎么回事?” 夏侯低声道,“又闯进府一波刺客,摸进来没多久就被抓了。” 柏冰也从房顶跳了下来,“二公子放心,世子那里有狄湛守着,三公子和韩大人院子都没动静。” 陈景铭一听没事,点头表示知道了。 回到卧室轻声安抚云瑶,“没事了,你还怀着孩子,多睡会。” 陈景铭抱着云瑶哄她入睡,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天还没亮,就兴安侯府又打起来了。 这时上早朝的官员都起来了。 陈继铭梳洗完毕,吃了早食,准备上朝。 刚走到大门口,就被几个突然出现的刺客袭击。 也幸好,狄湛寸步不离的守着,陈继铭并没有受伤。 门房起来开门,正好撞上刺客被一剑要了小命。 虎贲军留在大门外等着,听到动静,冲进兴安侯府大门内,一起对付这个刺客。 侯府里的高手听到动静围了过来,不一会儿,刺客又团灭。 虎贲军接到陈继铭,护送他去上朝。 陈继铭……… 算了,他弟还要半个时辰才起床,虎贲军来回两趟也来得及。 陈景铭卯时中起床,辰时中去文华殿给皇长孙上课。 等他醒了才知道,他大哥被刺客在大门口埋伏。 陈景铭来到大门口,在这里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那些刺客怎么进来的。 慕沧海打着哈欠走了过来,“不行,我感觉血煞价钱出低了,这么多刺客,太危险了,这买卖亏了。” 陈景铭摇头道,“老爷子,这次以后,你可不能再接私活了。” 慕沧海点头,“确实,谈生意这事我不在行,等我回来,让孟远舟给我分析分析。” 陈景铭莞尔,“走了老爷子,一会儿要迟到了。” 十几个侍卫,加上一百虎贲军护送,京城官员还能有谁有这排场。 御史见了都不敢出声,虎贲军是皇上派得,谁也不能说他陈景铭违制。 陈景铭去了皇宫,慕沧海没跟着去,他坐马车直接回去了。 陈景铭去了文华殿,一看皇上在那里等着。 魏启看了看陈景铭身后,就柏冰和夏侯两人。 魏启狐疑道,“慕先生怎么没来?” 陈景铭顿了顿;我能说慕老爷子怕你缠着他,不敢来了吗? 这个真不能说。 “皇上,慕老爷子有事,急着回去处理。” 魏启一听慕沧海有事要办,不由有些遗憾。 “唉,可惜了,我昨天让人抓了一些蛐蛐儿,想着跟慕先生一起斗蛐蛐儿,看看谁选的蛐蛐儿厉害呢!” 陈景铭!!!! 陈景铭黑线,皇上越来越不着调了。 还斗蛐蛐儿。 他以为他是谁? 大齐皇帝斗蛐蛐儿,不怕大臣奏折给埋了! 陈景铭忍了又忍,委婉道,“皇上,慕老爷子不会斗蛐蛐儿,慕老爷子喜欢斗鸡。” 魏启……… 鸡?鸡会吃掉蛐蛐,这可不行。 陈景铭看魏启失落的样子,决定恶心他一下。 “皇上,蛐蛐儿不光可以斗趣,有的蛐蛐儿可以吃,听说南方土族就有爱吃蛐蛐儿的。” 陈景铭跟魏启细数,“在生活艰难的地方,虫子也是肉,比如,烤蚂蚱,烤竹虫,烤蚕蛹,油炸大青虫,油炸知了猴。” 魏启惊恐的看着陈景铭,“这些都能吃吗?大青虫……” 魏启想啊想,想起那年在大豆田里见过一次。 很粗的一种大虫子,比蚕大,看着就不舒服。 会引起生理不适的反应,恶心。 魏启赶紧道,“景铭啊,既然幕先生不在,朕先回去。” 魏启溜了,陈景铭恭敬送走皇帝,整理自己要讲解的书籍,进了文华殿。 做皇帝怎么能有兴趣爱好,特别是斗蛐蛐儿,斗鸡这些。 你可以爱好骑马,打猎,可以爱好下棋,就是不能玩物丧志。 今天早上老爷子陪皇上斗蛐蛐儿,明天朝堂就能把他往死里参。 参他引荐谄媚小人,引导皇上不务正业。 陈景铭摇头;不行,找个时间去见见太后,让太后敲打敲打皇帝。 做个昏君怎么能行。 魏启躲回御书房 魏渊看到了有些奇怪,但是他没问。 “父皇,回鹘王子穆则帕尔上书请辞。” 魏启愣了愣,“住了快一年了,现在想起来回去了?” 魏渊看了一眼御书房外,看到双喜跟多福守着,低声道, “父皇,玄衣卫说,回鹘王子兄妹这阵子频繁接触京中勋贵子弟,怎么突然想要回去了?” 魏启心思转动,“太子怀疑他们另有所图?” 魏渊不是怀疑,而是确定,回鹘这对兄妹,一定跟什么达成协议。 这才想要极快离京。 要不然,天都冷了,大漠更冷。 至于一个冬天都等不及? 第602章 灭了 陈景铭家里好不容易安分几天,没有刺客登门。 陈景铭打心眼里讨厌风不语跟血煞,搞得他们一家人在现在大门都不敢出。 每天过的提心吊胆的。 要是血煞以后还做杀人买卖,他就下江湖追杀令,把血煞盟灭了。 灭了? 好主意,干嘛非等着他们过来刺杀自己,多危险呀。 陈景铭叫过来夏侯,“血煞盟这么多杀手过来,太危险了,咱家出银十万两,买一个江湖追杀令,追杀血煞盟,你看怎么样?” 夏侯怔住了,“下江湖追杀令?我的天爷,这,这也太刺激了,江湖追杀令,谁都可以参加追杀。” 就是……… “二爷,血煞那天谈的条件,您不是答应了吗?” 陈景铭一摊手,“太危险了,一家子老小都在,要是一个顾不住,我们家就得被灭门,还不如干脆灭了他们。” 夏侯想了想,“恐怕不容易,血煞盟是刺客组织,跟听风楼还不一样,刺客善于隐藏,要是他们独自逃跑隐藏起来,伺机报复……” 陈景铭……… 有些泄气,血煞盟跟地沟里的老鼠似的,太难处理干净。 陈景铭去找大哥,“大哥,这些刺客也太多了,我怀疑血煞在驴我。” 陈继铭听到弟弟这么说,笑了笑,“可能吧,人都说血煞盟杀人有三不杀,这次他接了杀你的任务,血煞逼不得已,把血煞盟分家了。” 陈景铭……… 什么时候的事?不是说血煞清除叛徒,怎么变成分家了? 陈继铭拿出一封密信,“今天收到的消息,血煞今天正式分成血煞盟和血弑门。” 陈景铭拿过来一看,“血煞统领血煞盟,血弑门是血弑带领的,这可太好了,我还说要下江湖追杀令呢,正好可以杀鸡儆猴。” 陈继铭想了想同意了。 “你去安排就是。” 血煞盟分家,血弑门人数不足血煞盟一半,不杀它杀谁。 陈景铭让柏冰去办这件事,杀手这事必须解决。 过了几天,江湖追杀令重出江湖,还是围杀血弑门。 血弑门刚被分出来,就被人针对,在江湖追杀令下,被人围追堵截,死伤惨重。 血弑门自顾不暇,刺杀任务都顾不上了。 血弑门几个天字号杀手出现一次,被慕沧海击毙。 血弑带人躲了起来,传信给雇主,刺杀失败,剩下的定金不要了。 雇主懵了,天下第一暗杀组织分了不说,刚分出来就被灭了。 无奈下,回去复命,计划失败。 背后人气怒异常,又想了一个法子。 兴安侯不是回老家了,从他入手,搅乱陈家。 陈景铭可不知道,人家转移目标了。 青云县陈家村,陈贵山还在守孝,他大伯去世后,侄子要守一年孝。 在知道血弑门被打残后,陈弈铭带着妻子回了青云县老家。 他妻子今年是第一年进门,需要回老家祭拜祖先,拜见家里其他长辈。 还有,张璇要入族谱。 送走陈弈铭夫妻,天气也冷了,冬天到了。 云侯府老夫人去世了。 云瑶大着肚子回娘家参加丧礼。 陈景铭一起去的,云家老侯爷也是卧病在床,看着情况不太好。 这让陈景铭有些意外,听说老夫人身子骨比云侯爷还要好,怎么突然去了? 见了云侯爷才知道,是他觉得自己日子不多了,怕留下一个糊涂的老夫人给儿子惹祸。 他让人提前把老夫人送走了。 这就很难评。 陈景铭知道,云侯夫人拎不清,云瑶被丢何尝没有她不作为的原因。 要是她做了老太君,还真难说不会仗着身份办糊涂事。 果然,云侯夫人丧事过去一个来月,云侯爷云瑶的祖父去世,享年八十二岁。 云谨之,云修之,云行之,要守父母孝三年,只能丁忧在家。 云瑶作为孙女,也要守一年孝,陈景铭是孙女婿,不用守孝。 云瑶大哥云泽这几年过的不太好,前几年,云瑶铺子出事,被谷雨查了出来。 请了陈继铭去,把那个薛掌柜交给谢云清处置。 谢云清调查后才知道,是儿媳妇勾结薛掌柜,从店里借了银子,借给娘家兄弟。 关键是,她那个哥哥赌钱,银子都让他输了。 谢云清告诉了云泽,云泽没想到看着温柔贤惠的妻子,竟然打妹妹嫁妆的主意。 一问才知道,她为了自己哥哥还赌债,把自个嫁妆银子都给了。 可惜还是不够,这才把主意打到云瑶铺子账面上。 最后这件事以云家休妻告终。 好笑的事,云泽妻子是云泽朋友的妹妹,赌钱那人正是他的朋友。 云泽停妻再娶,现在这个听说门第不高,去年生了一个儿子。 陈景铭看着自己这个舅哥,倒是不意外他交友不慎。 云毅就不同了,从小就机灵,长大后考取进士,娶了三品官嫡女。 如今儿女双全,在大理寺任职。 陈景铭在云侯爷丧事办完后,带着云瑶又来了两次,就不再让云瑶出门。 一来天气冷,云瑶月份也大了。 二来,朝中不稳,估计那些勋贵要有动作。 第603章 让我哥去 静安郡王过生日,静安郡王府摆了酒宴,皇亲国戚都去了。 静安郡王这人长相阴郁,明明年纪不大,跟和郡王差不多大,硬是让人看着不像个好相处的。 静安郡王知道这半年勋贵对皇上不满,他也是有野心的,借着生辰宴,探探那些勋贵。 不过,静安郡王觉得,那些人可能更看好老十二和郡王。 和郡王名声比他好,他少年时有些残暴。 后来,先皇驾崩,魏启登基,不得不收敛了性子。 眼看着勋贵跟皇帝不和,他想拉拢一些人站他这边。 那就不得不经营自己名声。 就是看一眼老六瑞王,这人看着倒像是想要做个清闲王爷。 也好,那就是看和郡王会不会跟他合作。 或者跟他争。 和郡王也很纠结,他是嘉和帝第十二子,他比魏渊还要小五岁。 二十三岁的和郡王是德太妃的儿子,长得随了德太妃多些。 长相俊美温文尔雅。喜欢书画和蹴鞠,身为郡王,就是有其它爱好,也不能让外人知道。 可是,自从三代降级承爵一事之后,就有一些人私下接触他。 隐晦的有跟随之意。 和郡王也不是傻的,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不过,他知道,那些人还接触了老六瑞王,老十一静安郡王。 和郡王不想掺和这些事,魏启皇位已经稳固,朝中大臣都关换了自己人。 想要登上那个位子,除非有兵权。 可是,魏启登基不过七年,南征北战连续打周边小国,早就在牢牢掌握住了大齐军。 这些勋贵想要把魏启整下去,希望不大。 所以,他告诫德太妃不要听信有心人挑唆。 德太妃以前就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不能说心慈手软,可是不是傻子。 在魏启后宫走动,是为了给儿子,不过,要是有机会,她也不会不动心。 都想的挺多,瑞王是亲王,年纪也才比魏渊大个三四岁。 明家谋反的时候,被关在宗人府躲过一劫。 端王勾结契丹等异族被囚禁,子女贬为庶人。 这让瑞王清楚的意识到,不要招惹承庆帝。 他想要拿捏他们这些兄弟,易如反掌。 面对勋贵接近,瑞王开始装傻充愣,压根不答腔。 所以,宗室王爷虽多,敢谋反的真没几个。 和郡王跟瑞王无意做皇帝,静安郡王勋贵大臣又不看好。 大家把主意打到废太子,蜀王头上。 蜀王眼睛看不见,可是他儿子可是正常人。 又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好操作,容易控制。 这些人坐在静安郡王府酒宴上,却是各有心思。 勋贵派人联系了蜀王世子,结果被蜀王发现了。 蜀王魏宣做过太子,心眼也不少,不允许儿子掺和京城里的事。 “藩王世子不在降级承爵之列,你守好自己王位就好,他们斗不过那个人。” 蜀王世子不解,“父王,如今机会难得………” 魏宣是眼瞎不是心瞎,他哂笑道,“当年那人不过十六七岁,就逼得明家和贤王提前逼宫,更何况现在。” 蜀王世子狐疑,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他信自己父亲。 蜀王世子才十六岁,也不敢忤逆父亲。 魏宣威胁来人,“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再来蛊惑我蜀王世子,我就把你们的谋划告诉皇帝。” 这些人看事不可为,转身走了。 不参加代表人家主动放弃皇位,他们不可能强人所难。 蜀王不参加,就剩下静安郡王,跟魏启儿子三皇子和四皇子。 魏启收到玄衣卫密报,气的拍了桌案,“老三老四什么意思?” 玄衣卫道,“三皇子态度不明,四皇子跟公侯世子多有往来。” 魏启觉得心累,老二吸食五石散,被废为庶人,老三老四也要步他们后尘不成? 至于静安郡王,魏启也没多失望。 这个弟弟自己拎不清,得陇望蜀,贪心不足。 被那些勋贵忽悠纯粹自找。 不过这次想要搞事的人,明显比明家高明,知道陈景铭在京城,他们很难成事。 所以,想把陈景铭先除掉。 哪知道,杀手找了,银子出了,人家一点皮儿没破。 只能再想法子,把人引出京城。 陈景铭一出京城,必然带走大半京城武将和兵马,到时候他们各自领着兵马逼宫。 只要杀了太子,逼得皇帝退位就行。 瞧瞧这是最难得一条路。 陈继铭兄弟跟皇帝父子分析,最后陈继铭道,“要是如此布局,他们需要好几年时间,才能达到谋逆条件。” 几人目光一起看向陈景铭,主要是,陈景铭的存在,对他们震慑力太强! 陈景铭……… 这还怪我了? 魏启背着手来回踱步,“要不然,我跟景铭带兵去西域走一趟?” 说完自我感觉办法挺好,他远离京城,让这些人少了顾计,串联起来岂不是快了许多。 魏渊眉头微皱,“父皇要去也是儿子去。” 魏启哪能同意,“不行,机会难得,这次爹去,下次你去。” 陈继铭\/陈景铭黑线! 商量正事呢,你们父子怎么都想往外跑? 陈景铭想也不想回绝了,“不行,这次咱们谁也不能出去。” 魏启不乐意了,“景铭,回鹘明显不安分,再说了,你天南地北的跑,也该我们出门溜溜啊?” 陈景铭……… “我也不是出去玩呀,大草原可不好玩,沙漠戈壁都有。 还有东北那里,一到冬天能把人冻死。 老虎豹子狼排着队下山,一个不留神命就没了。” 三人都没有听陈景铭提过,只知道那里天冷,没想到还有野兽伤人。 魏启心虚了,不管咋说,陈景铭是为了老魏家开疆拓土,是为了他。 魏启还是不想放弃,“那个,西域沙漠多,没有老虎这豹子,再说了军营里头,不会有事。” 陈景铭心里翻个白眼,得了吧你,就你,出去了你又是皇帝,真想到处跑,谁敢拦着你? 陈景铭看魏渊也想说点啥,急忙截住话题。 “我有个想法,我跟我哥换换,让我哥冒充我出去打西域,我装作我哥,留在京城。” 陈继铭听得心里一动,这个主意挺不错。 魏渊打量他俩,陈继铭比陈景铭大六岁,两人长得像,身高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两人气质,陈景铭温润,陈继铭淡然。 陈继铭给人的感觉是,误落凡尘的仙子。 陈景铭别看长得像他哥,想冒充有些难度。 陈景铭却道,“让我哥把胡子留起来,到时候,我哥胡子一刮,带兵去西域。” 魏启看向他,“那里你呢?” 陈景铭得意道,“我沾上假胡子冒充我哥,这个主意怎么样?” 魏渊打量他们兄弟俩,“也不是不可以。” 魏启急了,“继铭可以出去,朕也行啊?” 皇帝御驾亲征,多拉风的事,必须争取到。 (今天一章) 第604章 还整谁? 魏启想要御驾亲征,陈景铭可不敢答应。 去大漠打仗有多苦他可是太清楚了。 魏启从小没吃过苦,又没去过恶劣环境生活过。 一个水土不服人就没了。 他可不敢让这代帝王在出征路上出事,这可是王朝大忌。 西域多沙漠戈壁,回鹘主要领地虽然在绿洲上,可是那是沙漠绿洲。 陈景铭果断摇头,“皇上不能去,沙漠不是善地,行军途中有流沙,还有沙尘暴,一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 魏启指指陈继铭,“朕不能去,他就能去?” 陈景铭嗯道,“我哥他顶的是军师头衔,行军打仗是将领的事,军师只管出谋划策。” 魏启不解,“什么意思?” 陈景铭想了想解释道,“这么说吧,我第一次去半岛那会儿,一路行军是郭凤仪在指挥,到了安东以后,调兵遣将是宰父信在指挥。” 魏启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他又不太懂。 陈景铭继续道,“打仗的时候是宰父信在安排怎么打,臣在一旁估算胜算有多大。 就像打甘勿城,宰父信束手无策,所以臣想了一个火攻的法子。” 魏渊跟陈继铭听明白了,陈景铭说的军师就是协助元帅打仗,而不是主宰整个大军。 要是皇帝御驾亲征,那就是整个大军都听他的。 要是魏启想要亲自指挥,你精通兵法也就算了,胡乱指挥可是会葬送全军的。 “皇上,您不懂兵,要是指挥不当,可是英明尽毁。” 魏启………… 魏启不认同,“朕虽然没有打过仗,可也不会胡乱指挥。” 陈景铭没有同魏启继续争论,毕竟也不一定,那些人会把他调离京城。 ……… 转眼就是承庆八年,陈景铭上了一道奏表,提出加大人口生育,鼓励开荒,养殖牲畜,减轻民间税负等问题。 大齐这几年连年征战,虽然没有动摇国本,也该与民休息,养民就是养国。 因为打仗基本上没怎么出粮食,还有军饷也没有虚耗国库,百姓没有受到兵灾苦。 还有就是,行办学堂,大齐地方官府出资,行办官学。 让那些五到十岁适龄儿童可以进官学读书,教授启蒙书籍,三字经,千字文,基本数学,还有乘法口诀。 陈景铭想到这里没有百家姓这本书,于是,他托在家丁忧的岳父云修之,编写百家姓。 云修之听陈景铭说了要求,还是给孩童启蒙书籍,欣然答应。 然后去了户部,去户籍纪录司去查资料。 誓要编写一部朗朗上口的百家姓。 还有一件事让满朝文武都有些震惊。 陈景铭提出每户有两个年轻成年男丁以上的人,需要服三年兵役。 勋贵高官子弟也不例外。 服兵役期间,表现优异者,可以升职加薪。 要是三年内没有大的功劳,和有杰出表现,就可以退役回家,继续务农,或者经商,读书科举。 什么? 士大夫子孙也得服兵役? 这让满朝官员都不满了。 他们都是士大夫子孙,凭什么还要服兵役? 陈景铭怼了回来,“没有考中功名,就需要服兵役,总不能因为有个好爹,就不为朝廷效力了。” 朝臣气的哆嗦,“可是朝廷优待士大夫子孙,可以免除兵役,税负。” 陈景铭听说后不屑道,“那就改,谁有功名就免谁免服兵役,至于考不中的,那就服兵役,为国效力。” 陈景铭还嫌不够刺激,把士大夫田地免税制度给改了。 以前,考中秀才可以免税四十亩,改成二十亩。 举人免税两百亩,改成一百亩。 进士改成三百亩。 以此类推,多出的良田都要缴税。 陈太傅去年只是折腾勋贵,今年可是把全天下有功名的人,都给算计进去了。 现在是,种地农人缴税,商人缴税,士大夫买的地多了也得交税。 谢怀君等户部尚书不解,“为什么要士大夫也缴税?家人也需要服兵役?” 陈景铭笑的不怀好意,“因为士大夫有钱又有人啊,你说,一个农户才种几亩地,一个大家族有多少地? 怕缴税,别买那么多田地不就得了。 不想儿子去服兵役,别生那么多庶子不就得了。” 陈景铭一封奏章炸了朝堂,朝臣反对。 结果就是,朝廷就是降低了免税田数,又不是不免,不想缴税,少买田地。 你们还有功名,就是缴税,那些收税衙役还敢多收你们不成? 朝臣…………… 陈景铭折腾起来,满朝文武都顶不住,想要反对都不行。 “可是,田地收入少了,俸禄又少养不起家。” 陈景铭白眼一番,“那就裁人,不许超标纳妾,不许多养下人,超了人数,就证明你贪污了,不然哪来的银子养人。” 官员纳妾都是有人数要求的,就是没人遵守罢了。 真要较起真来,他们都得被罚。 ………… 商人和农家不许纳妾,四十无子才能娶一个妾室延续香火。 可是哪个商人真做到了? 大齐上下都闭嘴,陈太傅真不如在外征战。 他出去,折腾外族,总比折腾自己人好。 陈景铭就是故意折腾,难得那些人受不了,才会想着法子的排挤他出京城。 魏启魏渊父子俩真没想到,陈景铭能想出这种法子。 不过,挺解气的。 现在大齐立国七十载,土地兼并严重,许多人都没了土地。 陈景铭这样一来,除了免税土地,以后粮税能多出收一半出来。 户部官员一算账,腰板都挺直了。 这下发财了,国库将不再空虚。 于是,皇帝下令,重新丈量土地,全国有功名的人家,都准备好。 多出来的田地,都要开始缴税。 有的人眼睛都气红了,也没办法,陈景铭人家带头清理自家土地,你总不能说人家庇护自己人。 关键是,陈家是新贵,良田真没那些老牌勋贵多。 还有宗室,亲王,公主,郡主等等。 这下子真是得罪人海了去了。 有老顽固指着陈景铭,骂他有辱斯文,折辱士大夫。 陈景铭呲牙一笑,“我在海外屠了整个扶桑族群,你猜我杀神名号哪里来的?” 骂的人闭嘴,再不敢说。 关键是,陈景铭折腾玩人,他又回去给皇孙上课去了。 留下郁闷到快要发癫的满朝文武。 陈景铭必须除掉,历史上有那么多次变法,那个能维持长久了? 那些帝王,还不是忍痛杀了那些人,不杀也得让他远离权力中心。 一个个挽胳膊撸袖子,想要把陈景铭赶出权力中心。 结果……… 陈景铭没有实权!!! 他就有一个安远侯的侯位。 还有一个没有实权的一品太傅官职。 只能教导皇孙读书,偶尔上个折子。 这……………… 该针对谁? 第605章 我不干净了 陈景铭折腾了大齐所有人,差点连皇庄都给算计进去。 不满陈景铭的人就想着把人赶出权力中心。 没实权又如何,你不是还是官,你不是还在京城住着? 总有把柄拿捏你。 至少,景园酒楼是陈家的吧? 白糖生意是陈家的吧? 结果,那是王氏的产业。 所有陈家产业,除了儿媳妇嫁妆,就是王氏产业。 陈家男人都是吃俸禄的,名下没有资产。 有的只是挂在名下的免税土地,其它家业都是女人的。 ……………… 这也太欺负人了! 因为他们都有私产,田庄,铺子,真算起来,是他们越矩了。 怎么办? 难道把私产转给夫人? 不转,查到头上,少不得罚银子。 陈景铭笑眯眯的给魏谨熠,陈霆瑜兄弟上课。 大臣们把目光瞄向陈世子,估算了一下彼此实力,放弃了。 陈世子还是不要惹了,惹了,官都做不成。 等到夏收时节,县令都硬着头皮去那些士绅大族田地收税。 本以为会收不上来,没想到都交了。 底下官员狐疑,有人解惑,“皇上派出大量玄衣卫,暗中观察哪家不交税,不配合缴税,就没收田地。” 县令们………… ………… 陈贵山守了一年孝,终于除孝。 去年陈弈铭带着妻子,回了青云县陈家老宅。 古长卿夫妻带着儿女跟着一起回来了。 古大夫接到自己孙子孙女,高兴的热泪盈眶。 “你娘是咱古家功臣,破咱家三代没有女儿的命格。好,好儿媳妇。” 古长卿媳妇还是六品安人。 真是给古家长脸。 过年的时候,张璇被写进族谱。 等到陈贵山除孝,他们就能回京城了。 陈大树虽然年纪大了,自然硬朗,按他说的,不敢死,没脸见爹娘于地下。 陈贵山看他身体真的没事,有陈贵泉奉养,他也该回京城了。 知道陈贵山出孝,当地士绅宴请兴安侯爷。 乡绅不光请了陈贵山,还请了当地官员,和一些士绅家主。 席间,有丫鬟陪着倒酒。 陈贵山拒绝女子服侍,女子可怜兮兮道,“侯爷,您不让奴家伺候,奴家会被责罚的。” 陈贵山有些不高兴,“你挨罚与本侯何干?” 女子名叫雪娘,长得清纯娇美,说话又好听,关键是心眼多。 一听兴安侯不高兴,赶紧配不是,“侯爷误会了,奴家是说想要留在这里您斟酒。” “倒酒啊,早说啊。” 雪娘恭敬的把酒杯斟满,心道;不是都说兴安侯是个老实人? 嘴巴像刀子似的,能是老实人? 酒过三巡,陈贵山感觉头有些晕。 乡绅看他不胜酒力,赶紧道,“府里有客房,侯爷可以过去歇会儿醒醒酒。” 陈贵山随从过来搀扶,被人带着进了客房。 没多久,陈贵山感觉出不对劲了。 他浑身燥热难耐,烦躁的不行。 随从看出侯爷异样,“侯爷您怎么了?” 陈贵山……… “我好热。” 陈贵山五十了被人下了春药,可把随从急坏了。 赶紧找来护卫,“侯爷中药了,赶紧回去。” 护卫眼神冰冷,这家人敢给侯爷下药,他们这是活够了! 几人也不啰嗦,架起身就往外走,结果,被人拦住了。 主家人道,“侯爷,刚才下人来报,有人在酒水里下了春药,好几个客人喝了,现在身子热的不行,您又没事?” 陈贵山……… 你看我满脸涨红,像是没事吗? 乡绅果然又说到,“侯爷您也中药了,唉呀,我真是该死,侯爷,这药性子太烈,您这样走不回去,不如我让人给您解了药性,您在回去。” 护卫冷嗤道,“侯爷千金之躯,怎么能随意临幸她人?” 乡绅一听这话,急得直叫,“这可如何是好,郎中说这药性子及猛,会出忍久了,人就废了。” 陈贵山听得糊里糊涂的,废了?什么废了? 护卫跟随从沉默了,就算是这人算计侯爷,他敢明说,难不成是算准了侯爷会屈服? 没等几人多想,陈贵山表现出来了,整个人大口喘气,面目狰狞,好像忍得很辛苦。 乡绅把一个美貌女子推过来,“这人身子清白,只是一个家奴,给侯爷解药用。” 护卫冷冷看着乡绅,知道陈贵山已经撑不住了,“即是家奴,卖身契呢?” 乡绅让人拿来卖身契,“只是一个奴才,侯爷要是喜欢,就送给侯爷。” 侍卫别无他选,总不能真的让陈贵山出事。 几人重新返回客房,陈贵山被送进房中。 随从感觉事情不妙,让一个侍卫给三爷送信。 陈弈铭接到消息,心中一凛,他爹中药被迫睡了别人家奴? 陈弈铭冷笑,“胆子真大,这是没把我陈家当回事,还是没把我陈弈铭当回事。” “既然如此,把人带回来吧,咱们青云县不太平,最近来了许多血弑门刺客。” 侍卫后背冷汗直冒,“是。” 陈贵山醒来,看到怀中女子,吓得一把推开。 衣服都顾不上穿,“你是谁,怎么在我床上?” 女子可怜兮兮道,“奴家雪娘,侯爷您怎么忘记了?” 陈贵山想起来,这女的不是给他倒酒的吗,怎么跑他被窝来了? 陈贵山忽然愣住了,一看自己光着屁股,顿时就是一声惨叫。 “我不干净了!” 怎么办? 媳妇会嫌弃我的! 陈贵山哭了,哭的好伤心。 随从跟护卫听到动静,赶紧推门进来。 “侯爷您醒了?” 陈贵山一看他俩,更伤心了,还有人证,这可怎么办啊! 随从给陈贵山穿衣服,“三爷说,让把人带回去。” 陈贵山一听儿子知道了,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雪娘……… 她听到随从说的话,没想到陈贵山如此反应。 陈贵山失魂落魄回家,雪娘想上陈贵山马车,被随从呵斥。 “懂不懂规矩,侯爷马车也是你一个奴才能上的。” 雪娘低头惶恐不安,“奴家,奴家错了。” 随从冷冷道,“去后边。” 后边是单独马车,是护卫特意准备的。 第606章 别折腾 这个乡绅家姓田,陈贵山明显就是遭人算计。 奇怪的是,陈弈铭没有去接父亲回家,只让把人带回来。 田乡绅陪着笑脸送陈贵山,马车车轮转动,几个护卫跟在马车周围。 还没走多远,突然涌出二十多个黑衣人,围住了陈贵山行人。 护卫大惊大喊道,“有刺客,保护侯爷。” 呼啦,护卫全都围住了陈贵山马车,拔出佩刀抵御刺客冲杀。 田乡绅带着人在大门口还没回去,笑容满面的脸上露出错愕的神色。 陈家被刺客盯上的事,消息灵通的士绅大族都知道。 可是,大庭广众下,二十多个刺客突然出现就有些吓人了。 陈贵山恍惚间回神,“怎么会有刺客,这可如何是好?” 儿子都不在,他害怕! 那些刺客也不啰嗦,出手就是杀招,几个人围着陈贵山下死手。 护卫大喊,“保护好后方马车。” 刺客一听,以为那里坐着什么重要人物,有五六个人围了过去。 车夫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滚到马车底下,这个不显眼的马车,被几个刺客拿着刀剑一通乱刺。 一个女子的惨叫传出,刺客刀剑带出血。 刺客扯下马车帘子,就看到一个美貌女子被刺中,正缩在马车车厢里捂着头瑟瑟发抖。 护卫还在大喊,“你们住手,那人对我们侯爷很重要,放开她。” 刺客对视一眼,冷笑声中补了一道,彻底送女子上路。 护卫喊了几声,这边杀手太多,他们实在顾不过来。 因为他一直大喊大叫,不慎被刺客刺伤。 所有护卫奋力反抗,一时间互有伤亡。 田乡绅这里好像也反应过来了,这是遇到刺客了,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是帮一把,还是赶紧关门躲起来? 田乡绅家的管家急忙道,“护院呢,护院赶紧过来,快去救陈侯爷。” 管家的话让人群开始乱了起来,普通人忙着逃跑,有些身手的人赶紧过去救人。 一时间乱哄哄。 那些刺客看到围过来许多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恋战,打伤几个人后,架起同伴尸体,飞快离去。 因为刺客出现的突然,乱糟糟的谁也没有注意到,陈贵山被人家刺伤了。 刀上有毒,陈贵山中了毒,赶紧送到百草堂去医治。 陈弈铭收到消息,赶紧赶了过去,好在救治及时,陈贵山没事。 青云县县令收到消息,兴安侯赴宴遇刺,在大街上被刺杀,受了重伤。 青云县杜县令赶紧赶去现场,兴安侯被送去救治,留下一辆马车。 马车里是田乡绅刚送给陈景铭的婢女,还没走出半条街,就被连累死了。 地上都是鲜血,还有几个护院也受了重伤,送去医馆了。 一看就是非常非常血腥。 陈弈铭看到他爹,不由叹气,他爹做再大的官,也学不会动心眼。 “爹,你中的毒好解,古大夫说了,在吃一次药就没事了。” 陈贵山知道自己死不了,长出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受伤中毒了。” 陈弈铭笑了笑,“爹,你还是想想,怎么跟我娘解释吧!” 陈贵山这才想起,自个睡了别的女人。 陈贵山期期艾艾的看向陈弈铭,“儿子,你不能不管爹,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你娘不会不要我吧?” 陈贵山真觉得寃,他老实了一辈子,老了反而对不起媳妇了。 陈弈铭等到他爹哭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爹,那个女的死了,你好好给娘赔罪,也许娘会原谅你。” 陈贵山一想也是,挣扎着站起来,“弈铭啊,咱们回家。” 陈弈铭扶着他跟古大夫告辞,古大夫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陈弈铭,“走吧走吧,别折腾你爹了。” 陈弈铭身形一顿,嘴角抽了抽。 拱手跟古大夫道谢,扶着陈贵山上马车回家。 古大夫捋捋胡子,不住的摇头;陈贵山老实巴交,生的儿子个个都是心狠手黑的。 亲爹都能利用,这个小三也不是省油的灯。 陈弈铭带着人回家,王氏迎了过来,“侯爷,我听说你到刺客,你没受伤吧?” 陈弈铭看他爹紧张的直冒冷汗,替他爹说了,“中毒了,古大夫给吃了解毒药,已经没事了,娘,爹交给你了,儿子还有事处理,您照顾好爹。” 王氏听到陈贵山中毒,“唉呀”一声,拉住陈贵山上下打量, “可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肚子疼不疼?” 陈贵山不敢看王氏,“没没事了,玥娘我……,我想洗澡。” 王氏顿住,“洗澡?好,我让人烧水。” 陈贵山不敢在王氏眼前多待,怕露馅。 可是两人在一起三十多年,早就熟悉了,况且,王氏看到陈贵山明显不对劲。 王氏……… 王氏看着急着去洗澡的陈贵山,有些狐疑,问他是不可能了,只能把随从叫来询问出了什么事。 随从哪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王氏气坏了,好你个田家,敢算计我家男人,我饶不了你。 陈弈铭去了书房,黄腾走了过来,“三爷,事情办妥了,那个女人死了,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 陈弈铭皱眉,“我也没想到那个女的真的不会武功。” 陈瑾瑜一身黑衣走了进来,“三叔,我在田家书房,发现几封京城送来的书信。” 陈弈铭接过来翻看,“在哪里发现的?” 陈瑾瑜说道,“书房暗格。” 陈弈铭嗤道,“田家自作聪明,以为攀上那些人,就能得偿所愿。” 田乡绅家上一代人有人做官,退下来后,田家就没在有人考中进士。 没想到现在铤而走险,想要踩着陈家出头。 陈瑾瑜已经十四岁,今年开始抽条,身高长到一米七,他又习武,身形瘦而不弱。 “三叔,这次不能放过田家。” 陈弈铭看陈瑾瑜的样子,明显咽不下这口气,“你有什么好主意?” 陈瑾瑜道,“田家想出头,我们让田家在没有出头机会就是。” 陈弈铭点头道,“你说。” 陈瑾瑜抿嘴笑了笑,“三叔,田家在他们老家田家屯名声并不好。” 陈弈铭眼眸幽深,“大侄子你想……” 想把田家连根拔起呗。 陈瑾瑜让人去查田家近二十年,在青云县有没有作恶。 田家人是十年前才致仕回乡,不要以为回乡了,人就老实了。 要知道,只要这人还活着,加上银子开路,闯祸了也不用吃官司。 陈弈铭点头,“你子去做,等你祖父身体恢复,我们还需要一些日子。” 陈弈铭又吩咐陈安,“打听一下死去女子来历,那个卖身契有没有问题。” 陈安不解,“三爷,那个女的已经死了,还要查她?” “听说,那个女人肤如凝脂,一颦一笑拿捏的正好。一般婢女可做不到。” 那明显就是一个专门培养的尤物,冲着陈家来的。 陈安点头道,“我这就去,好像侯爷身旁的人有她卖身契,就从身契入手查。” …………… …… 第607章 陈弈铭另一面 陈弈铭在陈家从来都是小透明一个,大哥十二岁当家,二哥十一岁中秀才。 他是规规矩矩,按着大哥给他规划的路子走。 没有什么出彩的履历。 因为侯爷儿子身份,也没人敢得罪他。 只有一个史家盲目自信想要害他,被他哥给连根拔了。 没人真正了解他,除了他亲哥。 ……… 田家以为,就是找机会给兴安侯送一个小妾,哪知道,刚出田家门就让人给杀了。 陈贵山还中毒了。 这下子,田家傻眼了。 他们任务没完成,人没送进去。 至于刺客是真是假,没人敢怀疑,因为,陈侯爷也中毒了。 田家人慌了,抓着另外几家人不放,“我田家得不到好处,你们也别想好过。” 其他人一听急忙摆手,“那个女的是你家婢女,还有,陈侯爷可是在你家中的春药,这事可是你田家牵头。” 田家人气的不行,“那你们说怎么办?” 几家人也郁闷,好不容易下药达到目的,结果人死了。 纠结道,“要不然再送一个女人给陈侯爷?” “陈侯爷还会收吗?” “这猫一旦偷过腥,你说他还能忍得住?” 这………… 田乡绅也没办法了,备下礼物去探望陈贵山,美名曰,赔礼道歉。 又送来一个凝脂美人。 陈贵山还躺在床上养病。 古长卿忽悠他,要是不躺够七天,他就会毒发,有中风的风险。 陈贵山又心虚,躺床上不敢下去。 陈弈铭见了那个田乡绅,老头五十多岁,一副势利模样。 陈弈铭看了一眼送来女子,端坐在那里看着田乡绅不言不语。 看的田乡绅浑身冷汗直冒。 “那个,陈三爷,小老儿实在是过意不去,要不是侯爷去了田家,也不能遭到刺杀刺杀。” 陈弈铭嘴角带着讽刺笑意,“是吗,因为遇刺,不是因为你田家酒多加了东西?” 田乡绅吓得大气不敢喘,陈贵山是个老实人,他儿子可不好糊弄。 陈弈铭手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吓得田乡绅一个激灵,差点跪下。 “田有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给侯爷下药,你该当何罪?” 田乡绅紧张的咽了咽唾沫,头上豆大汗珠滚落。 吓得。 “陈三爷,冤枉啊,我哪敢给侯爷下药,是有人害我,我当时为了给侯爷解药,可是,可是送了一个女人给侯爷解药性。” 陈弈铭冷笑,“是吗,发现有人下药,为何不报官?” 田乡绅神情慌张,想了那么多借口,发现现在都不好使。 陈弈铭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你一个小小乡绅,竟然敢算计兴安侯,你是嫌命长了?” 田乡绅扑通跪下了,他真的怕了,这个陈三爷压根就不像是好说话的。 所有人都小看了他,包括京城里的人。 陈弈铭压根没听他在狡辩,“陈安,把田有光送去县衙,就告他小小乡绅,算计侯爷,给侯爷下药。” 田有光哪里还记得什么计划,什么高官厚禄,只想着怎么让陈弈铭放过他了。 他家以前有人做官,那也是以前,陈家现在是如日中天。 侯爷身份超然,以为一个乡绅就能拿捏住? 现在陈弈铭告诉他,只要他一个暗示,田家就会覆灭。 他真怕被高官厚禄迷了眼,兴安侯都敢算计。 “饶命啊,真不是我做的,我也是被人陷害的,三爷,三爷饶命。” 陈安让人塞住田有光嘴,让人拖住送去县衙。 陈弈铭把目光,看向田有光带来的女子。 这个女子我见犹怜,楚楚动人,一身好皮子可不像下人。 陈弈铭看了一眼,冷漠道,“你的主子是谁?” 女子抬头看向眼前男子,二十岁的陈弈铭面如冠玉,风姿卓绝。 在京城也是让无数女子钦慕美男子。 抬头对视,那双幽深的眼眸仿佛能摄人心魄。 女子心惊,她被人调教多年,自然知道,这样的人,最是惹不得。 “小女子金莲,是田乡绅花银子买来,他就是我的主子。” 陈弈铭嘲讽,“你也是聪明人,你觉得这个借口,能骗谁?” 金莲垂眸,“奴婢卖身契在谁手里,谁就是奴婢的主子。” 陈弈铭冷哼,“是吗。” 他走到一旁田乡绅送来礼品堆,下人赶紧找了找,一个小匣子里发现了金莲卖身契。 陈弈铭看了一眼,有官府印鉴,那又如何,这又不能证明,这个女子身份清白。 陈弈铭是土生土长的大齐人,他跟陈景铭性子还不一样。 “真的是买来的女仆,既然送给我陈家,那就由陈家处置吧。” 金莲心里惊恐,神色带出一些恐惧。 陈弈铭看了一眼后,不屑道,“李勇,听说弟兄们好久没开荤了,这个女的赏你们了。” 李勇是陈弈铭来青云县时,陈继铭给他配得一个江湖好手。 听到陈弈铭说的,懵了一下,赏给他们了? 李勇没反应过来,倒是其他人反应快,一看就知道,三爷吓唬这个女的呢。 立马上前一人架住一条胳膊,“谢三爷赏,小的们一定好好爽爽。” 说完,架起人就往下人院拖,一边还大声道,“二狗子,赶紧喊人去,让兄弟们都尝尝这小娘们滋味。” 二狗子谁是二狗子? 其他人也不傻,有人应道,“知道了,咱们兄弟加起来一百多人呢,那个满身流脓疮的马六让他排最后。” 李勇……… 马六听到了气的跳脚,“你小子,你等着,爷爷我一会第一个上,你们谁都别玩了。” 金莲看到许多男人向他走来,吓得挣扎起来。 不要,不要……… 第608章 各自算计 一群魁梧的彪形大汉,赤裸裸,不怀好意的盯着一个美貌女子看。 女人就是经受培训,见过再多的场面,她也是一个还没有破身的小姑娘。 被一个老男人睡,在动用心机挑拨离间,这个她有信心。 被许多男人强上,是个女的就会害怕。 金莲拼命挣扎,瑟瑟发抖,犹如被一群饿狼捕获的小鹿。 眨巴着水润的漂亮眼睛,珠泪划过瓷白面容,楚楚可怜的祈求放过她。 护卫不可能放过她,三爷需要这个女人的口供。 于是一群男人上下其手,迟啦,金莲衣裳被撕开了一层。 马六推开众人,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还有一身恶臭味,出现在金莲面前。 他咧着嘴,淫笑道,“小娘们你马六爷做你第一个男人嘿嘿……” 金莲被刺激的尖声大叫,“不要啊,不要过来,我说,我都说,把他赶走,赶走。” 马六气的双眼血红,“臭娘们,你马爷睡你是看的起你,竟然敢嫌弃我,我打死你个臭娘们。” “啪” 一耳光扇了过去,金莲被马六一耳光扇的耳朵嗡鸣作响。 “马六住手,让她说,要是不老实,你在动手。” ………… 没多久,护卫拿到证词,去找陈弈铭。 陈弈铭看到证词目光冰冷,那些人真是找死。 铺开纸张,陈弈铭给大哥写信。 再说陈贵山,躺了两天,躺不住了。 拉住王氏的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媳妇,我对不起你,我不干净了,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你别生气……” 王氏虽然生气,更气那些算计她男人那些人。 见陈贵山诚信认错,王氏也没揪着这事不放。 陈贵山是侯爷,面子还是要给的。 陈贵山真想纳妾,只要她不同意,小妾进不了门。 再者,她三个儿子可不是摆设。 陈贵山看媳妇真的没生气,这才放心。 玥娘嫁给他时他一无所有,玥娘给他一个家,给他生儿育女。 他可不能丧良心,让玥娘伤心。 那天的事,他就当被狗咬了,反正那个女的也被刺客杀死了。 陈瑾瑜这几天让人调查田家,果然,田氏族人并不老实。 田乡绅的亲叔父做官,田乡绅父亲在家侍奉父母。 刚开始还好,后来好日子过久了,被人恭维久了,人心就变了。 于是仗势欺人的事也做了。 田有光的孙子三年前杀了人,田乡绅买通证人,最后无罪释放。 直到陈瑾瑜看到一张调查消息,发现田家有座庄子十分可疑。 陈瑾瑜也是心思灵敏的,立刻重视起来,派了好几个人跟踪田乡绅孙子。 查了几天,终于确定,田家一直在拐卖人口。 陈瑾瑜赶紧告诉陈弈铭,“三叔这一次田家跑不掉了。” 田乡绅被抓进县衙,死不认罪,只承认自己做法不对,让兴安侯蒙羞。 这一次看他还怎么狡辩。 青云县杜县令接到消息,田家拐卖人口,涉猎地域有三府之地。 这个消息吓坏了杜县令,赶紧派县衙捕头连夜围了田家庄子。 救出被拐来的少女还有孩童多达四五十人。 杜县令惊呆了,赶紧上报府城知府。 霍显知道后亲自过来监督办案,这可是少有的大案,也许会惊动京城。 田氏家族也被查了,许多族人也被抓了起来。 有的人参与其中,有的就是仗势欺人。 多数田氏族人还是无辜的,无辜的人不会牵连其中。 不过,田氏的名声坏了,以后走仕途会有影响。 陈弈铭对大侄子表现很满意,陈家后继有人。 陈瑾瑜;三叔你只比我大六岁。 陈弈铭;大六岁也是你长辈! 青云县的事解决后,陈弈铭找到陈家族长,叫来陈贵松陈贵州这一辈叔伯。 详细说了田家的事,告诫陈氏族人切莫生贪婪之心。 陈氏族人可以读书科举,也可以经商务农,决不能胡作非为,知法犯法为祸一方。 陈弈铭把大齐侓放在族学,让陈氏后人多读律法,警醒自身。 陈继铭上次回家,已经整顿了一次陈氏族人,还重新定了族规。 陈弈铭又一次强调,让陈氏族人明白,陈家并不是无所顾忌。 也许,陈景铭兄弟在朝堂也是如履薄冰。 这次以后,陈氏族人族规严谨,要是不守族规,跪祠堂挨板子都是轻的。 屡教不改者除族。 夏收后,陈弈铭协同父母返回京城。 这时陈景铭已经把京城那些官员,折腾的没了脾气。 静安郡王还有三皇子四皇子,联合那些有异心大臣,商量把人弄出京城去。 要想陈景铭出去,除非是有战事。 于是,这些人想勾结西突厥,让他们越过大漠骚扰内草原。 趁机举荐陈景铭领兵,让他去打西突厥。 西突厥新可汗见到那些人派来的暗使,眯着眼睛冷哼,“当我是傻子吗,陈杀神用兵如神,要是把他引来,我们现在的地盘也别想保住了。” 暗使没想到突厥王会是这种答复,不由气结。 本想用大齐朝廷名义逼迫突厥王同意,哪知道,突厥王嘲讽道, “我怕的是杀神陈景铭,又不是你们那些没用的王爷。” 暗使气的破口大骂,“贪生怕死,活该你受不住西突厥。” 新突厥王恼了,把人送到北海自生自灭。 暗使行人在北海一带到处走,希望可以找到回家路。 阴差阳错碰到契丹残部。 暗使添油加醋的说,耶律洪基怎么怎么被羞辱,然后死在天牢。 说的契丹残部悲痛不已,然后答应暗使,冒充突厥人,骚扰内草原部落。 于是,一场阴谋开始了,内草原上的平安和睦被打破。 西突厥越过沙漠戈壁,骚扰内草原牧民部落,抢走牛羊。 消息传回京城,朝堂上,众多官员请愿,陈太傅带兵剿灭突厥。 魏启眼眸扫过底下官员,无悲无喜,不怒自威。 “突厥胆敢犯我大齐百姓,烧杀劫掠罪行累累,既然诸位朝臣都同意出兵,陈爱卿,你清点十万人马,出兵讨伐突厥人。” 陈景铭接旨,调兵遣将去了。 陈继铭跟魏启父子对视一眼,各自准备去了。 那些人既然有所动作,必然会有下一步计划。 比如,把太子一脉的人排挤出京城。 还有忠于皇上的臣子,也得给弄下去,让皇上父子孤立无援,才能逼宫夺权。 魏启父子想了想,估计他们搞不定那么多臣子,还得帮他们一把。 魏启有些郁闷,对手太菜了也闹心。 (今天只有一章) 第607章 商量不妥 六月里荷花娇艳,俊男美女青萝衣裳,男子为了凉快,也会穿着透明纱衣。 里边穿着男式抹胸。 当然了下边还是需要穿裤子,嫌热,可以穿短裤。 短裤汗衫都是平民百姓才穿,有点身份的人就不会穿短裤。 长裤也有薄料子,穿着又舒服,里边光着……错了是没有内裤,没束缚。 上身一件抹胸,外边穿一件纱衣,一件觉得太露了,可以多穿几件。 反正不差钱。 就是穿好几层,它也一样透肉。 陈景铭不穿抹胸,他老觉得不正经,就像穿了女性内衣似的,忒别扭。 无袖汗衫穿着舒服,再来一个大裤衩,下值回家就换上,咋凉快咋来。 云瑶五月初生下一个儿子,不是陈景铭心心念念的女儿,陈景铭也没多失望。 这世间对女子约束太多,男孩更自由。 陈景铭又要领兵出征,这让云瑶有些不高兴。 “夫君,别人去不行吗?” 陈景铭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风,看小儿子躺在婴儿摇篮里,手舞足蹈。 刚出满月的婴儿,小小的,又是六月天,脑门上都出了痱子。 “皇上有命。” 至于他们的计划,他也不能说。 丫鬟打来温水,云瑶给小儿子擦洗身体。 擦干后撒上痱子粉,可以止痒。 陈景铭看向云瑶脖子,云瑶坐月子也捂出了痱子,这个很痒。 古长卿给做的治痱子粉,挺管用,云瑶第一次在夏天坐月子,受老罪了。 陈景铭找了一个有大树的院子,那里凉快,把云瑶搬过去坐月子。 刚开始云瑶身体虚,直流汗,陈景铭请假在家伺候,让人拿温水给云瑶擦汗。 陈景铭还偷偷给云瑶屋里放冰盆,给房间降温。 被谢云清碰到,“产妇忌凉,你倒好,给瑶瑶放冰?” 陈景铭解释道,“这么热,瑶瑶会受不了的,冰盆没有放到瑶瑶身前,不会受凉。” 陈景铭可是知道,古代有好多产妇夏天坐月子,被活活热死的都有。 卧房不通风,还不让扇扇子,拿个布巾擦汗管啥用。 谢云清也知道女婿是心疼女儿,虽然添乱,总比那些不关心的人好。 好不容易熬了几天,云瑶养了过来,能下床活动后,也没那么热了。 冰盆还是在屋里摆着,谁说陈景铭也不听。 云瑶摆弄好儿子,抬头看陈景铭,一头乌黑长发挽在头顶,用上好的白玉簪簪好。 眉目如画嘴角带笑看着小儿子。 云瑶脸一红,她才出月子没几天,还不能同房,陈景铭又没有通房妾室。 可能是憋狠了,昨夜磨着她用手帮他。 陈景铭逗儿子,一扭头看到媳妇看着他,脸色微红,以为云瑶太热了,赶紧给她扇风。 “瑶瑶辛苦了,这小子真不会挑时间,不像他哥,出生在九月份,不冷不热的天气,大人孩子都好。” 云瑶低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生孩子那由人自己选日子,爹娘回家,你又要出门,我就是有些舍不得。” 陈景铭嘿嘿道,“说不定这次不会出去多久,西突厥虽然离的远,不难打。” 小丫鬟过来说,“老夫人来了。” 王氏前几日回来,云瑶怀孕他知道,原想着赶在云瑶生产前回来的。 哪知道青云县陈贵山被算计,耽误了时间,回来后云瑶都生下孩子十多天了。 陈景铭站起来,就看到他娘已经进来了。 “娘,”王氏斜他一眼,“我是来看瑶瑶跟我小孙子的,你杵在这干嘛?” 陈景铭???? 有了儿媳妇和孙子,他这个工具人就被嫌弃了? 王氏把人往外赶,“你哥回来了,好像找你有事。” 陈景铭被无情的赶出门,王氏守着摇篮逗小婴儿。 陈景铭看笑的开心的老娘,还有笑容灿烂的媳妇,摇了摇头。 算了,两个人,他谁也惹不起。 折扇扇扇,去找大哥。 陈继铭回来后,换了官服,洗澡后,穿上一身轻薄透气衣服。 看一眼走进书房的二弟,汗衫加上大裤衩子,都没个文人样! 陈景铭???? 文人什么样? 陈景铭大裤衩里头可是穿了内裤的,他也怕走光。 “大哥,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你要不要去突厥走一遭?” 陈继铭让他坐下,“王尚书和谢尚书,杨尚书三人不同意,他们说,你不太懂权谋,怕你应付不过来。” 陈景铭以为听错了,掏掏耳朵,“我权谋不行?十年前明家就是我玩坏……” 陈继铭瞪他一眼,陈景铭闭嘴。 叶枫守在门外,书房这里没有外人。 陈景铭讪讪的,虽然这是事实,只要没人点破,陈继铭也不会让他说出去。 当初逼得明家逼宫一事,太招人忌讳。 他一个只在京城生活几个月的人,硬是把一个权倾朝野的大势力给整垮了。 还逼得明家不得不提前逼宫。 只要了解陈景铭跟魏渊关系的人,都会往这方面猜想。 就像现在的蜀王,也是时刻注意着京城消息。 陈家兄弟出现在魏启来京后,可是,他们是康王封地就认识了。 陈景铭还是魏渊的救命恩人。 再加上现在的名声,难保以前没有给魏渊出谋划策。 陈景铭坐在椅子上,白色汗衫蓝色大裤衩,手拿折扇,虽然长得俊美,可是还是跟文雅半点不沾边! 陈继铭就不明白了,他弟从小懂事,读书科举聪明伶俐。 就是这个行为举止,他纠正了二十年,硬是没多大效果。 只要在家里,一点形象没有。 陈继铭懒得骂他,“你给我坐好。” 陈景铭把身体坐正,至于翘二郎腿,那是不可能的。 他敢跷二郎腿,他哥就敢揍他。 “估计是不放心你,你性子跳脱,他们怕你露馅。” 陈景铭手一停,“怎么可能,我模仿你还是不成问题的。” 陈继铭推给他一张纸,“字迹不同,还有,每天上朝,我怕你忍不住打哈欠,走神。” 陈景铭………… “皇上怎么说?” 陈继铭嗤道,“跟你一样,吵着要御驾亲征,太子头疼不已,正发愁呢。” 陈景铭眨眨眼,“不想皇上去,就让皇上在朝堂出力,皇上一定愿意。” 陈继铭斜他一眼,“怎么说?” 陈景铭低声道,“你告诉他,让他亲自设局,看看是静安郡王先动手,还是三皇子四皇先忍不住。” 陈继铭………… 第608章 两头忽悠 陈景铭提议让陈继铭皱眉,“皇上现在一心想要建功立业,恐怕不会同意。” 陈景铭坐回去,不赞同道,“哥,皇上又不是顽童,他只是无聊,只要让他忙起来就行。” 陈继铭想了想觉得自家弟弟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 每次弟弟一回来,皇上就特别高兴,因为二弟总是能让皇上忙起来。 陈继铭问陈景铭,“出征的事准备的怎样了?” 陈景铭道,“兵将明面上得用的将军,都跟着去。 再有就是粮草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凑不够粮食,我是不会出京城的。” 打仗不分真假,只要动兵,粮草必须够三个月吃的。 没粮草大军闹腾起来,别说他是军师,就是军神也没用。 饿着肚子谁跟你卖命。 陈景铭从大哥书房出来,没走几步就碰上陈玄瑜几个。 就是,这几个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都湿透了。 陈景铭看了一眼几个心虚皮小子,“这是怎么啦?咱家没有水池子,你跟哪里弄得一身水?” 陈玄瑜扭头看看自己的兄弟们,小炎儿跟韩初墨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景铭看一眼他们身后的侍卫还有书童,其他人身上都没湿,那就是他们几个的问题了。 陈玄瑜最大,他是比小炎儿大二十多天。 所以,陈玄瑜硬着头皮道,“我们在前院不小心掉鱼缸里了。” 陈景铭愣住了,看了一眼陈馨瑜韩初雪还有陈凤瑜。 “你们都掉鱼缸里了?” 小炎儿摇头,“不是,是凤瑜跟初雪掉进去了。” 陈景铭看他们躲闪的眼神,有些疑惑,“是侍卫救了他们?” 韩初墨摇头,“不是呀,我们把水缸砸破了,水流出来,凤瑜跟初雪爬出来了。” 陈景铭顿住,“砸缸?” 陈景铭看向几人身后,侍卫看到如实道,“四公子五公子,韩公子三人在水缸抓鱼玩, 六公子跟韩小姐人小就栽进去了。” 侍卫也吓坏了,赶紧去捞人,结果,韩初墨搬起石头就往水缸上砸。 本来,要是那种黑瓷粗缸,也是砸不破的。 可是,陈景铭今年弄了一个细白瓷大水翁。 那东西特别怕碰,一石头下去,就碎了一地。 陈景铭惊呼,“你说我养的大尾巴鲤鱼那个水缸,它碎了?” 见侍卫点头,陈景铭问道,“初墨砸碎的?” 韩初墨点头,“二叔,你不是说,掉到水缸里,只要砸破缸,水流出来,人就得救了?” 陈景铭脸色难看,“这是砸缸的问题吗?你们为什么带着弟弟妹妹去水缸那里玩水?” 陈凤瑜手里还拿着一条红色金鱼,“爹,这个鱼好看。” 陈景铭看到眼睛都白了的鲤鱼,又看一眼那三个大的。 没好气道,“都给我回去换衣服去,换好衣服。每人打三下手心。” 让让把几个孩子送回去换衣服,陈景铭去了前院。 有下人在收拾碎瓷片。 那个白瓷水翁是他官窑烧的,慕沧海说让他放到这里养风水,聚财。 这下好了。 水缸破了,金鱼都死不瞑目躺在地上。 有的肚子都破了。 陈景铭摆摆手,让下人收拾了。 “以后盯紧点,别让小主子们出事。” 他又不是真的在乎那些东西,不过是看着那个玉白瓷水缸好看。 陈景铭去了前院书房,今天小崽子落水,不用说,他哥知道后又得记他头上。 谁让那个白瓷水缸是他要弄得,真是祸从天降。 第二天,陈继铭去见了魏启父子。 “怎么样,景铭同意没有?” 陈继铭摇头道,“景铭不同意皇上您去,不过,他说皇上可以在京中布局,亲手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魏启听到陈继铭说,陈景铭不同意他跟着,有些失落。 一听景铭让他在京城布局,又来了精神。 “景铭怎么说?” 魏渊也想知道陈景铭怎么说的。 “景铭说,建功立业是武将的事,荡平朝纲是的事,皇上当然要亲自出手。” 魏启看听陈继铭这么,顿时觉得责任重大。 “景铭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朕不去大漠,在京城掌控全局,要那些知道,他们是输给了朕。” 陈继铭恭维道,“皇上明察秋毫知人善用,明辨忠奸。” 魏渊听陈继铭说的,琢磨出门道了,“还是景铭心思剔透,父皇,你可不要景铭失望。” 魏启……… “行吧,朕也不是不顾大局,就安继铭说的。” 陈继铭笑了笑,皇上听劝,就好。 陈继铭压根没敢跟陈景铭还有皇上说实话。 他是两头忽悠,陈景铭出主意安抚住了跃跃欲试的皇帝。 陈景铭也不用带着皇帝出征。 这法子不错! 第609章 京城变化 静安郡王等人好不容易熬了一个月,陈景铭准备好粮草,大军备齐装备,军医,药材。 征调过来运粮的五万役民,十万大军,十五万人将要从北方出宣府,走呼伦贝尔大草原。 还是上次走的道路,那条路熟悉,好走。 陈继铭看着弟弟校场点兵,这是第三次弟弟领兵出征。 陈继铭看了一眼魏启,魏启目光幽怨,他不能御驾亲征,心里还在遗憾。 陈景铭看他眼神,有些不解,皇上怎么委委屈屈的? 陈景铭带兵走后第三天,等着他哥过来跟他换。 结果等来一封密旨。 密旨提到,让他随时待命回京平叛,一起到的还一块金令。 这块金令是可以直接叫开京城城门,和皇宫宫门信物。 陈景铭有的慌,这次朝局难道危险很大? 送密信过来的是钟离策,钟离策没有多说,连夜骑马赶回京城。 陈景铭这次出征,郭凤仪没来,公孙雷,杨霖,顾定云,太叔琰,平海君等百战将军。 他的亲卫已经换了,换成了新来的江湖少侠。 这次有意战场的有把人,其他的在家保护侯府,还有保护他哥。 柏冰和夏侯整合了新的十二卫,五百亲卫队。 一路上遇到阴雨天气,就停下等着雨停。 陈景铭心情有些沉重,这次把那些人清除掉,大齐会减少一半勋贵。 陈景铭走后,京城表面看着平静,私下争斗非常激烈。 陈景铭一走,那些勋贵少了许多顾计,于是开始跟太子一脉斗了起来, 太子一脉的人也不甘示弱,逮到机会就咬那些御史一口。 顾峥来京城后,皇帝把人安排到刑部,顾峥是地方官上来的,断案,治理地方的经验可比京官强多了。 顾峥去了刑部,顾凛在大理寺,赵坚在户部。 林英在翰林院待了几年,去年也调去礼部。 乔谨之和晏书两人,乔谨之去了吏部,晏书也去了户部。 这是跟陈景铭交情匪浅,明面上的太子一脉人才。 至于武将,那就难说了。 凤翊跟玉衡,楼去北,慕萧,季也等人那都是护卫皇上的人,守着四九城门的主。 所以说,要想逼宫,就得把风翊这个镇守皇城的将军搞下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诬陷他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光是他一人,可能不行,不是还有出征的陈景铭? 就说陈家有反心,陈世子想要取代皇帝,陈景铭勾结突厥范边。 于是,流言在京城传播,说陈景铭不满只做一个无实权的安远侯,想要谋反。 谋反一事,在哪个朝代那个皇帝都会忌讳。 所以,朝廷听闻流言后,都想看看皇上的反应,还有就是陈世子会怎么做。 陈继铭算算日子,他弟现在估计才走到呼伦贝尔草原,这些人也太着急了。 魏启果然起了疑心,对陈家不放心起来,在朝堂上言语敲打陈继铭。 陈继铭除了表忠心,还把女儿送进皇宫去陪皇后,这是送人质。 他家男丁多,只有一个女儿,宝贝的跟眼珠似的,如今为了打消皇帝疑心,不得将女儿送进皇宫去。 魏启看着长得像小仙女一样玉雪可爱陈馨瑜,眼馋的不得了。 “继铭啊,咱们做个儿女亲家怎么样?” 陈继铭木着脸,“皇上,臣说了,陈家女不进宫。” 章皇后看着陈馨瑜拉着她一个劲的夸,“真是聪明可爱的,这小模样一看就是美人坯子,要是能定给咱家谨熠多好。” 陈继铭看帝后盯着他家闺女,觉得狼入虎口了,差一点没抱起女儿回家。 魏渊咳咳两声,提醒父皇母后,别再说了,没看继铭脸都黑了。 魏渊也羡慕陈继铭女儿,虽然他不缺女儿,可那不是太子妃生的,他心里总有遗憾。 “继铭,馨瑜放在母后身旁,你就放心吧,父皇派了一个女侍卫做宫女,不会让馨瑜出事的。” 没办法,做戏做全套,就是让那些看到,陈家受到猜忌才行。 陈继铭恋恋不舍的出宫,他五个子女,两个儿子陪读太子嫡子。 一个女儿,还进宫做质子,以后十天半个月的看不到人,真不放心。 勋贵一看把陈继铭逼到送子女做人质地步了,高兴坏了。 这证明皇上已经开始多疑起来,下一个就是太子了。 太子是储君,皇帝最忌讳的也是储君。 太子不出色皇帝不满意。 太子太出色,皇帝怕他抢了自己权力,让他做个傀儡皇帝。 所以,还是要从皇帝下手。 于是,皇上妃子里头就开始频繁的吹耳旁风,离间皇上和太子父子关系。 “皇上,您不能总也不理政事,太子毕竟只是储君,要是您总不露面,就怕朝臣乱想………” 似是而非这么说几句,说多了,疑心就起来了。 魏启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不让太子不管事,他就得三天一早起,每天批奏折。 那样太累了,哪还有时间偷懒享受? 这些女人,等这事过去了,全部打入冷宫,让她们为了利益胡言乱语。 魏启演技也是练出来了,一开始表现的不信,“太子已经是太子,怎么会不满朕,以后江山都是太子的,太子怎么会有异心。” 魏启表现的很慈父,很是恼了吹耳旁风妃子,一连多日没有去哪个妃子那里。 不过不要紧,还有其她人。 跳舞迷人的喀喇汗美人,还有四皇子母亲,也让人在宫里散布谣言。 魏启收到这些消息后,跟章皇后吐槽,“难怪景铭不赞成朕御驾亲征,你看看这些人办的叫什么事。” “难怪汉武帝上了当,把刘拒给逼死了,真是一环套一环,你说有这计谋用在为国效力上多好。” 章皇后也心有余悸,“皇上,这些人可都是冲着咱儿子,还有陈家来的,他们忌讳陈家,只要陈家在,皇上皇位稳如泰山。” 魏启笑道,“那是,要不是景铭,朕也不可能开疆拓土,比太祖皇帝还要荣耀。” “不过,还是要做出父子猜忌的样子才行。” 于是,魏启在一次大朝会上,训斥了太子一脉的一个官员,以示对太子的警告。 时间来到秋天,陈景铭一行人已经到过了呼伦贝尔草原,进入西突厥。 陈景铭召来太叔琰,公孙雷等人,秘密分兵。 说是骑兵和步兵分开,两路进攻西突厥。 其实,骑兵分出两万人,绕过戈壁滩,回大齐直奔京师去了。 第610章 那怎办? 天气越来越冷,京城形势也越来越紧张。 朝堂上,以鲁国公曹国公,靖西侯,忠义伯等勋贵策划下,让皇上跟兴安侯世子反目。 魏启看着手中奏折,下方御史正在慷慨陈词。 “陈世子拉帮结派,笼络党羽,只手遮天,仗着其弟安远侯功劳,肆意妄为。” 又一个御史出列,“皇上,陈侍郎玩弄权谋,打击那些与他政见不和的官员,利用手中权力残害忠良,请皇上免去陈世子兵部侍郎一职,还朝堂清明。” 魏启……… 魏启看着下方御史,你们可真是够狠的,陈继铭让你说的,都成了祸国殃民大奸臣了。 陈继铭什么样朕能不知道? 想要剪出太子羽翼,想要坑朕,你们还真是能够瞎说的。 魏启垂眸看向下方,“哦,陈继铭陷害谁了,你们说出来,要是事情是真的,朕给他翻案。” 御史……… “这个…………” 魏启不高兴了,“怎么,忘记那人是谁了?” “回皇上,还记得陈家三子陈弈铭落水一事。 国子监当时的监丞还有一位博士,就是被陈世子羞辱,最后羞愤之下重病而亡。” 魏启当然记得,这也没几年,他又没糊涂。 魏启嗤道,“那几个人品败坏官员啊!朕当然不记得是谁了。” 御史蚌住了,你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皇上当时陈侍郎以势压人,让人到处败坏官员名声。” 魏启不高兴了,“陈世子不就倒了他们一身水嘛,他们当时让人家兄弟泡水,那是两不相欠,他们也没吃亏。” 御史一口气堵在心口,皇上不是已经厌恶陈家了? 怎么还护着陈继铭? 陈继铭站在前列,微抬头看了皇上一眼。 魏启……… 坏了,忘了他要迁怒陈继铭,然后趁机把人囚禁在家。 办砸了! 魏启心虚,不过不要紧,那话下意识就说出来了,这不能怪朕。 不过,这些人一次不成,还会在找借口。 他还有机会配合他们,让陈继铭蒙冤受屈的。 陈继铭面无表情,每次别人参他,或者太子一脉其他官员,都要跟皇上扯皮许久。 不过想要给他带个奸佞的名头,那是不可能的。 陈继铭瞥了一眼御史,出列道,“皇上,臣还记得此事,当初是史家小儿算计我三弟,推人下水,监丞包庇罪魁祸首,怎么就成了无辜之人了?” 御史闻言不屑道,“当初只事,有人说了是小儿玩闹,陈世子非要小题大做,史家被满门抄斩了呢!” 陈继铭笑了,“史家被抄你觉得不公?” 御史挑衅道,“陈世子下官并非此意,下官觉得陈世子手段未免太狠。” 陈继铭怪异的看着那些官员,“你们觉得史家因为我才被满门抄斩?” “难道不是?” 陈继铭轻笑,“当然不是,当初的史淑妃在后宫给皇上投毒,你说刺皇杀架该判什么罪?” 御史傻眼,当初史家被抄,二皇子被废为庶人,皇上并没有公布原因。 那时,陈世子却做了兵部侍郎,都以为,皇上是受了陈家蛊惑。 原来不是史家得罪了陈家,是犯了死罪! 魏启冷哼,“给朕投毒,你们觉得没罪?” 御史扑通跪下了,“皇上,是臣糊涂不知其中缘由,臣知错。” 魏启不想看到这人,“不分是非做什么官,摘取乌沙,赶出京城。” 御史不敢喊冤,被大汉将军拖了下去。 还有两个御史在那里弓腰站着,额头冷汗直冒。 都知道,陈侍郎不能招惹。 除非有十二分把握,要不然,丢官的就是自己。 他们这几年没见过陈侍郎发飙,没想到三言两语,同僚就丢官了! 朝臣互相看看,太子一脉他们用尽办法,才打压下去几个官职不显得。 只要陈继铭在朝堂,三言两语就给护住了。 这才把人逼急了,想要多参几次陈继铭,让皇上对他不满,只要把人监禁就行。 奏折背得滚瓜烂熟,转捡那些敏感事说,还是没能过上一招。 工部给事中站了出来,“皇上,陈侍郎有没有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可以让察院清查。” 魏启挑眉,这次他不反驳了,再过个把月就该过年了。 也该让那些人出手了,恐怕他们也怕陈景铭回来,然后前功尽弃。 魏启想到这里,开口道,“陈侍郎兢兢业业,你们何必如此猜忌与他,陈侍郎你说呢?” 陈继铭沉默许久,“皇上觉得臣需要给他们一个解释?” 魏启……… 兵部尚书看了一眼陈继铭,“皇上,陈侍郎是否结党营私,一查即知。” 谢怀君不赞同,“臣反对。” 杨尚书上前一步,“臣反对。” 好嘛,两个尚书反对,这事又要不成了。 又看陈家不爽的官员,上前道,“臣附议。” 然后出来一少半附议的。 魏启脸色难看,把这些人都记下,“陈侍郎,这么多人看你不爽,你是该反思了。” 陈继铭不语,魏启看向太子,“太子你说呢?” 魏渊神情有些恼怒,强忍不满道,“儿臣觉得陈侍郎是清白的。” 魏启点头道,“有道是真金不怕火炼,陈爱卿,你且停职等待调查结果,朕也不会让他们平白冤枉你。” 陈继铭躬身道,“谢皇上愿意相信微臣。” 魏启不高兴的下朝,后来听说皇上跟太子吵了一架,第二天,皇上也不让太子帮着处理朝政了。 皇上跟太子因为陈继铭闹翻了! 静安郡王喜笑颜开,真是不亏我多番努力,终于离间了皇上父子。 三皇子跟四皇子两人见了一面,听说相谈甚欢。 两人觉得陈继铭没有什么可怕的,现在主要的就是栽赃。 诬陷陈继铭私藏龙袍。 静安郡王也是这么想的,栽赃谋反就要命。 于是,三方人那想尽办法收买兴安侯府下人,往侯府里偷藏龙袍。 魏启收到消息,气的直拍桌子。 “好哇,他们连龙袍都敢做,我还没死呢!” 真是生气了,都说起我来了。 陈继铭一身太监服饰出现在魏启寝宫。 听到暗卫禀报,也是无语了,这真是想要置陈家于死地。 暗卫请示,“皇上,要不要把龙袍放进兴安侯府?” 魏启还没说话呢,陈继铭不乐意了。 “皇上,不能放进侯府,这要是搜出来,臣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黄泥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现在皇上太子信任陈家,以后呢? 这就是一个随时悬在陈家脑袋的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绝对不能允许龙袍进侯府! 魏启头疼,“那怎么办?” 第610章 陈继铭受伤了 “皇上,没必要顺着那些人,您忘了,景铭有御赐蟒袍。” 经过陈继铭提醒,魏启也想起来了,“他没穿过,朕都忘了。” 蟒袍四个爪子,光看龙头,你看不出是龙袍还是蟒袍。 事情办妥,陈继铭回了侯府。 过了几天,有人举报兴安侯府私藏龙袍。 金殿上吵得不可开交,那些亲王郡王勋贵们,纷纷要求查封兴安伯府。 魏启准了,下令金吾卫围了兴安侯府。 搜查整个侯府,书房,密室,卧房都没放过。 真找到一套住着龙的袍子,搜查的人没有打开看,放进托盘送进皇宫。 魏启拿起来看了一眼,四爪蟒袍,这些人看都不看。 要是打开看一眼就会发现不是龙袍。 魏启沉着脸听那些人说陈继铭罪状,不外乎就是,陈景铭想谋反。 陈贵山被带上金殿,让皇上治罪。 陈贵山看着眼前龙袍,拿起衣裳数了数,四个爪,那就没错了。 陈贵山镇定道,“这不是龙袍,这是蟒袍。” 啥? 栽赃的人不相信,他们可是偷藏的龙袍,怎么会是蟒袍? 陈贵山虽然老实,儿子交代的事他可是有认真听。 魏启也冷哼道,“确实,这是一件蟒袍,还是朕御赐的,赏赐簿上可是都有记载的。” 金吾卫领队跪地谢罪,搜查到这件衣服,他压根没看,就被人催着送到皇宫。 御史言官纷纷闭嘴,十拿九稳的事都能出错,陈家真不好对付。 静安郡王的心头一紧,蟒袍,那龙袍去哪里了? 兴安侯府搜了一次,不可能在搜第二次。 蟒袍确实是皇上赐给陈景铭,就是陈景铭一次也没穿过。 然而,兴安侯府没搜出龙袍,搜出一个前朝皇帝玉佩。 呃………… 陈继铭没想到,这个府邸里头还有前朝遗物。 陈继铭说不清楚玉佩怎么来的,兵部侍郎的官职被免了。 陈侍郎又成了陈世子。 夜里,月黑风高,几道黑色身影摸进兴安侯府。 陈景铭院子里,云瑶在哄小儿子,天冷了夜长,小孩子睡觉睡到半夜不睡了。 云瑶困的不行,还得好声哄着。 奶娘困的直打瞌睡,忽然,云瑶听到屋顶有动静。 摸进侯府的人没想到,刚进来没多久就被发现了。 几个人分在侯府乱跑,分散暗卫兵力。 云瑶听到动静,困意全没了,让奶娘抱着孩子藏起来。 小炎儿兄弟俩也在这里院子,云瑶还要顾忌着两个大儿子。 还在那个人没能停留,被暗卫追着跳下房顶。 不多久,刀兵相交声传来,这是交上手了。 主院是陈贵山夫妻,陈继铭就住隔壁院子,他们这里也是最招刺客。 狄湛长剑出鞘,跟一个身形鬼魅的人打的难解难分。 陈瑾瑜在陈贵山院子里,这时也走出房间,手里拿着一把弓。 看着远处跟狄湛交手的身影,陈瑾瑜看准时给了那人一剑。 刺客注意力都在跟狄湛交手上,对于飞来的暗箭勉强躲过。 陈瑾瑜看那人注意到他,于是,一连三箭射出,把人逼出左支右绌。 陈瑾瑜射完箭,刚要探手取箭,忽然眼角瞥到一抹寒光。 原来是一个杀手隐藏在暗处,发现陈瑾瑜后,向他发射暗器。 陈瑾瑜躲闪过暗器,其他暗卫也发现杀手,多人对着杀手出手。 陈瑾瑜狄湛刺伤跟他对打的杀手,侍卫围了过来,一起把人拿下。 那知道杀手咬舌自尽了。 侍卫搜身后确认身份不是血弑门。 狄湛心一沉,“这是死侍。” “检查侯府每个角落,发现杀手不要活的。” 其他人都去巡察侯府其他地方,在主院这里,陈瑾瑜被人盯上了。 十四岁的陈瑾瑜武艺高强,看到刺客真的来杀他,拔出长剑跟刺客打了起来。 陈继铭院子,慕沧海站在院子里,看着屋顶上跳来跳去暗卫和杀手。 慕沧海撇撇嘴,“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总是想着搞暗杀,有本事下来跟你祖宗打一场。” 陈继铭看了一眼天空,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繁星。 十冬腊月天气,呼出来的空气都成了白色。 看来他们是想除掉他,然后逼宫。 幕沧海知道陈景铭想的什么,在一波暗卫追着刺客过来时,故意放了一道暗器打在陈继铭心口。 陈继铭捂着心口,抬起手,血液流了出来。 慕沧海大叫,“不好啦,世子爷受伤了!” 说完手在陈继铭脸前逛了逛,陈继铭就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慕沧海扯着嗓子喊,“不好了,世子爷中毒了。” 陈瑾瑜听到父亲受伤,顾不上眼前刺客,飞身越过房顶,跳进父母院子,就看到父亲双眼紧闭,躺在师父怀里。 慕沧海还在大呼小叫,“唉呀,快请大夫啊,世子爷快不行了。” 暗卫侍卫听到慕沧海喊声,都急了。 他们就是为了保护兴安侯一家,现在,兴安侯世子被刺伤,要是人死了,他们也活不了。 又急又怒下,对刺客更加狠辣,没多久刺客死伤过半。 赵楠听到丈夫受伤,跑出屋子,就看到夫君晕了过去。 陈瑾瑜吓得小脸煞白,“爹,爹你怎么样了?爹你醒醒啊?” 赵楠也扑了过来,“夫君,继铭你醒醒啊,夫君,你别丢下我们母子,夫君。” 慕沧海赶紧道,“快把人扶进房间,赶紧服用解毒药。” 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往卧房搀扶,陈瑾瑜赶紧架起父亲,一起把人送进卧室。 赵楠吓得哭了起来,陈贵山夫妻听到陈继铭受伤中毒,王氏感觉天都塌了。 腿一软,人就晕倒了。 陈贵山急坏了,一边是晕倒的媳妇,一边是受伤的儿子,哪边也不能不管。 使劲掐王氏人中,“媳妇,玥娘你醒醒啊,你不能出事啊!” 赵楠哭的伤心欲绝,陈瑾瑜抓起父亲手腕,他要看看父亲怎么样了。 被慕沧海给拦住了,“你快去看看古长卿那小子来了没有,这里有师父盯着,我先给你爹吃个解毒丸。” 陈瑾瑜???? 幕沧海不耐烦道,“快去快去,别一会儿你爹死了,你还得哭丧。” 陈瑾瑜黑线,他直觉他师父一定对他父亲做了什么。 怕他发现,所以故意支开他。 第611章 睡的香甜 第二天早朝,兴安侯府侍卫就进宫禀报,“兴安侯世子昨夜遇刺,受伤中毒昏迷不醒,郎中说很难醒来。” 早朝上的人都愣住了。 魏启大惊有些难以置信,“陈继铭遇刺了?” 侍卫看皇上好像不信,只能又说了一遍,“暗器有毒,又伤在心口,情况非常不好。” 魏启大怒,“是血煞盟还是血弑门?” 侍卫摇头道,“都不是,昨夜侯府去了一批武艺高强的死侍。” 魏启暴怒,在金殿上大发雷霆,“查,京城所有勋贵,还有宗亲皇室都搜一遍,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养死侍。” 又派了太医去给陈继铭看伤,也看一下陈继铭中的什么毒,会不会危及生命。 陈继铭重伤,满朝皆惊,皇帝差点在早朝上杀人。 所有人胆战心惊,就怕一句话说错,被皇帝砍了脑袋。 下了朝,跟陈家交情好的都跑去探望陈继铭去了。 陈弈铭神情憔悴,带着侄子去见这些亲朋好友。 “我大哥现在昏迷不醒,太医来看过了,解药难寻,只能缓解毒性。” 说完陈弈铭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陈弈铭是真难过,他从小有两个哥哥撑起家业,没受过苦,也没担惊受怕过。 昨夜大哥受伤昏迷,母亲受不了打击,当时就晕倒了。 他从半夜忙到现在,请大夫(古长卿)过来,他磨蹭半天,然后说解不了。 倒是给王氏开了药,说是药引子难得,需要亲子的眼泪。 他看着大哥哭了半宿,他娘醒来看到他哭大哥,第一次揍了他。 屁股现在还在疼。 我也是为了药引子,娘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唉,二哥不在,瑾瑜霆瑜还小,他爹不顶事。 他带着伤,还得接待这些来探望的亲朋好友。 陈霆瑜跟小鱼儿一听说父亲中毒了,跟太子告假急忙赶回家。 小鱼儿拉着亲爹手,哭得眼睛都肿了。 陈瑾瑜和陈霆瑜在房里伺候,赵楠受不了夫君受伤又中毒,伤心欲绝下,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俩一个伺候爹,一个伺候娘。 小鱼儿拉着亲爹手哭着哭着觉得不对劲了,他爹好像要醒了? 幕沧海听到小鱼儿喊大哥,“大哥你看爹是不是要醒了?” 幕沧海一个箭步窜过去,看了一眼陈继铭,手在他鼻子前试了试, “小鱼儿,你太伤心了看错了,你爹没醒。” 说完摇了摇头,神色凝重的去看太医开药方。 陈瑾瑜黑线,要不是慕沧海是他师父,只是给他爹下迷药,他真想欺师灭祖。 小鱼儿一脸懵,刚才他爹确实是想醒过来,怎么可能是他看错了? 他茫然的看了一眼大哥,一脑门问号。 陈瑾瑜却让他去跟母亲和祖父母道别,然后回皇宫保护皇长孙。 小鱼儿肿着眼泡被送回皇宫,还叮嘱他保护皇长孙为重! 小鱼儿……… 等小鱼儿去了东宫,狄湛往后宫递了牌子,让大小姐回侯府侍疾。 皇上皇后还让陈馨瑜带了许多珍贵药材回去。 陈馨瑜眼睛红肿的辞别帝后,跟着狄湛回侯府侍疾。 兴安侯府因为陈继铭中毒的事,陷入一片悲泣中。 劲国公府,云侯府,谢家,宰父家,司空家,宋家,几个家族都派了主事人过来。 小九从门外回来,他半夜就接到消息,匆忙赶了过来。 到了侯府,去见了中毒昏迷的陈继铭,小九愣住了。 这……… 小九看了一眼陈瑾瑜,“大公子世子中的什么毒?” 陈瑾瑜;我哪知道。 大逆不道的斜了慕沧海这个师父一眼,“师父我爹中的什么毒?” 慕沧海老神在在,“西域奇毒''迷魂''。” 小九指着陈继铭睡的香甜的睡颜,“哪个人中毒受伤气色还会这么好?” 慕沧海一愣,“呃……” 小九走到慕沧海身前,低声道,“这药对身体没事吧?” 慕沧海睨他一眼,“迷药能有什么事。” 小九翻个白眼,“你不觉得中毒又受伤的人,他应该很虚弱吗?” 慕沧海同样低声道,“你有办法?” 小九抹把脸,“老爷子跟世子爷商量过吗?” 慕沧海指着陈继铭胸口,“那个血包还是他自己放的。” 小九知道了,去找了一些材料,把陈继铭脸给画的苍白虚弱。 嘴唇泛着青黑色,就连脖子跟耳朵根都没放过。 经过小九一番修饰,打眼看过去,陈继铭露不了馅了。 慕沧海一看,难怪陈继铭告诉他小九有办法,还真是! 应付过去今天上门看望的有心人,小九让门房把大门关了。 匆匆忙忙回到陈继铭院子,陈继铭已经醒了,正在吃饭。 陈瑾瑜欲言又止的看着父亲,陈继铭饿坏了,一天没吃东西,躺着肚子都在响。 要不是小儿子哭声大,估计就要被人听到了。 陈继铭看陈瑾瑜神情,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先不要告诉你母亲,知道的人多了容易泄露消息。” “那,祖父母那里?” 陈继铭放下筷子,“先不要说,你奶奶醒了就没事了,你祖父藏不住事,你直说解药有眉目了,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就好。” 陈瑾瑜顿了顿,“那三叔那里?” 陈继铭摇头,“你三叔就是猜到了也不会露馅,他比你会忽悠人。” 陈瑾瑜不再多问,父亲这么做,肯定是跟皇上父子商量好的。 他只管护住家人就好。 因为陈继铭出事,京城戒严,大力搜查刺客。 公主跟老王爷府邸都没放过,全都被查了。 那几个逃走的死侍不敢再去主家,跑到闹鬼的宅子去躲着。 金吾卫,巡检司,还有虎贲军全城搜索,还真发现几处空宅子有可疑人。 在一些离城墙近的荒废宅院下,发现了暗道。 暗道通向城外,在城墙下护城河边不远处做出口。 凤翊看着暗道出口,脸色阴沉沉的,“这一段城墙守将是谁,让他过来见我。” 这要是有人谋反,从暗道进入京城里,出其不意下,恐怕京城守军会吃大亏。 守这一段是一六品武官,姓陶,善阿诺奉承,靠送礼做上六品小官。 守城多年,他也没想到,暗道的事会暴露。 当他被京城守军围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 陈继铭中毒,让太子一脉大受损失。 想要搞垮陈景铭的人这时候开始发力,誓要把陈景铭的朋友排挤出京。 第612章 谁是黄雀 大齐立国七十载,历经四代帝王。 太祖开国是自己起兵打下来的,其他皇帝即位,都是在朝堂杀出来的血路。 嘉和帝他爹,有个宠妃生的儿子就想抢他的皇位。 嘉和帝他爹那时候,把那些觊觎皇位的皇子都杀了。 就留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还有两个年纪小的弟弟还活着。 嘉和帝上位又是一番争夺,不过杀人的还是他爹,把他几个不老实的兄弟杀了好几个。 嘉和帝晚年,又经历明党叛乱,儿子也是死的死残的残。 太子都被干废了,便宜了承庆帝魏启。 魏启上位后,废了对他下手的二儿子。 没想到,这次因为实行降级承爵一事,勋贵世家竟然想换皇帝。 这让魏启对那些人很失望。 既然不满意三代降爵,那就永远做个罪人之后吧! ……… 陈继铭中毒第七天,终于被太医“救醒”。 就是人看着很虚弱,下不了床,以后要是解不了毒,恐怕活不了多久。 陈家陈景铭出征在外,家里陈继铭中毒,陈家天塌了。 满城抓捕的刺客,早就利用暗道跑了,陈继铭找不到那些人,就不可能有解药。 今年又是三年一度的审核年,各地官员陆续回京述职。 三皇子四皇子趁机拉拢人心,静安郡王去见和郡王。 和郡王避而不见,他没有做皇帝野心,只想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静安郡王知道三皇子跟四皇子私下动作,不由有些着急。 毕竟,要是除掉皇帝和太子,他只是皇帝的弟弟,子承父业,三皇子跟四皇子同他可是最大竞争对手。 静安郡王跟幕僚密谋,“不能让三皇子跟四皇子捡了便宜,只能把人一起除掉。” 幕僚倒是有个主意,“王爷,不如给他们泼脏水,找机会起兵……” 静安郡王神情严肃,“起兵?咱们才几个人,起兵等于自投罗网。” 幕僚笑道,“王爷,是四皇子想要刺杀皇上,太子救驾死了,四皇子被三皇子杀了。” “这……” 静安郡王有些犹豫,这事要是做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幕僚意有所指道,“王爷,等到陈景铭回京,一切图谋都会成空。” 静安郡王心中一凛,陈景铭要是回来,知道陈继铭中毒,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 “要是皇帝死了,太子没了,皇位换了人做,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只能认了。” 静安郡王听得连连点头,“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都能拿捏住他。” 静安郡王太自负,压根没考虑过,陈景铭这人,他能不能驾驭的了。 给四皇子府暗线送信,让人给四皇子献计,趁着趁着陈景铭不在,太子一脉被人针对,想办法除掉太子。 至于三皇子,他母妃被打进冷宫,他也不受宠,这几年倍受冷落。 给他一个翻身做皇帝的机会,哪能不紧紧扒住。 四皇子要是闹宫变,三皇子不会放过这个讨好皇帝的机会。 一定会带人去皇宫,到时候就说他弑父杀兄,一个弑父的名头压下来,他就是罪人。 …… 魏启看到暗卫送来的消息,暗道自己小看了静安郡王了。 这家伙真是又蠢又狠啊,还想一举灭了他们父子四个。 “朕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进行宫变。” 陈继铭如今醒了,却成了一个“中毒”后,被折磨的痛苦不堪的人。 看着病病歪歪的,走路远了就会晕倒。 皇上只能叮嘱他安心养着,一定让人给他找到解药。 腊月底,朝廷接到边关战报,陈景铭带兵进了北海后,十万人马就没了消息。 如今已经腊月寒冬,只怕是凶多吉少。 消息在朝堂炸开,所有人都知道,陈家完了。 太子神情憔悴,陈景铭是他能登上帝位的保障,陈景铭出事,他太子位子也会不稳。 那些勋贵可是高兴坏了,这是什么运气,瞌睡来了,就给送枕头。 然后就新一轮拉拢,各自为自己投靠的主子加砖添瓦。 三皇子四皇子,也开始对太子阴阳怪气起来。 和郡王,瑞王,知道陈景铭带兵失踪,可能是全军覆没了。 不由也有些心动,皇位啊,谁不想坐上去,做那世间主宰? 要是皇帝儿子自相残杀,他们也许可以渔翁得利。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也开始互相防备。 本来他们没有机会了,可是谁让皇上想不开,想出一招降级承爵一事。 本来他们可以永享富贵,你咔嚓给人家断了。 那些勋贵能服气才怪! 魏启跟魏渊一死,大齐公侯伯爵降级承爵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发动宫变,至于谁的主子能坐上那个位子,大家各凭手段。 ………… 除夕这天,京城挂满红灯笼。 爆竹声响起,又是一个新年。 大齐百姓欢欢喜喜过新年,期盼来年家有余财,粮食满仓。 压根不知道京城暗地里的风起云涌。 苍羽在屋外落下,一只母金雕飞了过来,亲密跟苍羽碰了碰鸟喙。 陈继铭走出来,看到苍羽回来,只记得自己媳妇,都忘了送消息过来。 陈继铭没有打搅它们,等到苍羽看到陈继铭,终于想起来了,它爪子上还带着信呢! 大摇大摆的走到陈继铭身前,伸出一条腿,信! 陈继铭哭笑不得蹲下来,伸手解下信筒。 “苍羽,你不能见色忘义,就记得跟你媳妇亲热,把正事都忘了。” 苍羽翻个白眼;说的跟你没媳妇似的! 陈继铭解下信筒,苍羽又拽拽的跑回去找媳妇联络感情去了。 陈继铭回到房间打开信筒,陈景铭信上说的,他带两万兵驻扎在离京城五十里的大山里,随时待命。 陈继铭让狄湛给太子送消息,景铭回来了,什么时候动手。 魏渊知道后,跟魏启通了气,让人传出皇上想要退位,扶太子登基为帝的消息。 这一次真让那些人急了,太子可比皇上心眼多多了。 魏渊要是当了皇帝,他们这一年白忙活了。 过了新年,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 京城有花灯节,到时候京城四门大开,宵禁也会取消,百姓可以赏灯道子时。 静安郡王决定动手,先让四皇子跟三皇子动手,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兴安侯府大门紧闭,陈霆瑜秘密进宫,保护皇长孙兄弟两个。 今夜注定无眠。 第613章 黄雀在后 上元节,也是花灯节,大街上人来人往,京城外的百姓也会进城看花灯。 京城四门关闭时间延长到子时,这让那些有异心的人得了大便宜。 人手都从城门口大摇大摆的进到京城,有的去了空置的宅院,有的留在大街上溜达。 所以今年感觉看花灯的人格外多。 陈继铭一身玄色锦衣,出现在虎贲卫。 玉衡看到一身玄衣气色好的不得了陈继铭,挑眉道, “世子爷瞒的可真紧啊!” 陈继铭嘴角上扬,“都是为了皇上尽忠,郭凤仪将军可有消息?” 玉衡点头道,“越国公李恭如带出两千京营军,不过,那两千京营军以前是征东军。” 陈继铭有些意外,“征东军他也敢用?” 玉衡嘴角的笑压不住,“他以为,他拿了调令,那两千京营军就会听他的。” 陈继铭摇头道,“李恭如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想要逼宫夺权,还敢用朝廷正规军。” 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想的美。 其他王爷的人都在盯着四皇子跟三皇子,只要他们敢动手,那么,他们就会进宫救驾。 至于是救驾还是杀人,那还不是他们算。 魏启在宫墙上,文武勋贵陪着皇上,看向宫外万千灯火。 “今天上元节,辛苦众卿陪朕一起在宫墙上看花灯。” 官员们纷纷说道,“能陪皇上看灯,也是臣等荣幸。” 这些大臣各有心事,都是有些神思不属。 远处舞狮舞龙队敲锣打鼓,热闹非凡,魏启看的眼热。 啥时候朕才能去现场看看舞龙舞狮! 大家看的正高兴,就听到内侍来报,“有人冲击宫门。” 魏启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禁卫军领队摇头,“还没查清楚,皇上快些离开城头。” 四皇子三皇子上山劝导,“父皇,有乱军在下方,君子不立危墙,还是回太和殿等消息吧。” 禁卫军把皇上和众位大臣送下宫墙,提防有人放暗箭。 魏启知道今天不太平,心事重重,就带着人回了太和殿。 太和殿一般举行大小宴会都在这里。 今天魏启也选了这里。 “父皇,儿臣听说有人冲击宫门?” 太子因为有事提前离开,现在听说有人冲击宫门,急忙赶了过来。 魏启冷哼,“你不用担心,皇宫禁卫军就有三千人,他们休想打进皇宫。 你且看着,要不了多久,钟离策就能把人收拾了。” 魏渊躬身道,“是儿臣大惊小怪了,儿臣这就让人护住皇祖母和母后。” 魏启点头道,“你去吧,你母后还有太后就交给你了。” 太子急匆匆来,又急匆匆的要走。 三皇子跟四皇子阴阳怪气道,“太子怎么能光顾着母后和祖母,父皇才是最需要保护。” 太子看了这两人一眼,“父皇有你们在,定然无恙,太后跟母后毕竟是女子,不能受了惊吓。” 魏启点头,“对,朕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是有人敢叛乱,朕也不怕。” 季也,慕萧,等人守在皇帝身边,他们都是禁卫军打扮,就是为了避开一些人的眼睛。 凤翊镇守京城,他今天留在皇宫伴驾,钟离策忙着对付叛军,他就冷着脸站在皇帝身旁。 众位大臣神色各异,站了队的人,跟没有站队的表现不一样。 没站队的人,神情狐疑,忐忑。 战队的人都在猜是不是他们主子动手了。 皇上自信满满,三皇子四皇子各有心思。 钟离策下令宫门禁卫军,斩杀闯宫门的人,并且下令关闭宫门。 哪知道那些人越来越多,竟然攻破禁卫军防守,冲破第一道宫门。 消息送到皇上跟前,不仅让人吃惊,这些人是谁的人马呢? 魏启看了一眼老三老四,这两个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傻子。 来的是四皇子和静安郡王的人,三皇子的人也有可能跟在他们后边。 本来四皇子没有能力逼宫。 静安郡王给四皇子许诺,只要能封他亲王位,以后子孙代代相传,他就扶持四皇子登基。 四皇子还真信了。 他身旁有越国公李恭如支持,还有母族杨家是太常寺卿,拉拢了许多朝臣。 皇上要是提前禅位于太子,他们才是没有一点机会了。 于是四皇子开始行动。 没多久,四皇子的人就攻破皇宫第一道宫门。 魏启……… 西门竟然有内奸? 倒是不意外,没有内奸,老四也不敢逼宫。 静安郡王在叛军身后跟着,笑容满面。 皇兄,这可是你的儿子要逼宫夺权。 禁卫军跟四皇子的人打了起来,宫外,陈继铭还没有收网。 今天朝臣陪着皇上看花灯,那些大臣也不能说不去,所以,这些人家里都只剩下家眷在家, 静安郡王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先去凤翊家里,宰父家族,司空家族,还有兴安侯府。 派人过去抓人质。 几位尚书府邸侍郎家,也不能错过,侍郎可是六部里的二把手。 权力可不低。 本来想着等到后半夜在开始,没想到四皇子这么急,花灯会还没过去,他就开始了。 京城百姓看到有叛军攻击皇宫,顿时觉得大事不妙,一时间纷纷逃逃跑。 一时间京城大街乱了起来,踩踏事件也发生了。 巡检司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自相残踏。 金吾卫今晚更忙了,他们把摔倒的人搀扶起来,里头被踩的人已经血肉模糊,气息全无了。 大街上今天人本就多,还有城外百姓特意过来京城看花灯,人比平时多了一倍。 本来凤翊不赞成让百姓进城看灯,可是谁也猜不准静安郡王会不会动手。 如果取消花灯会,只会让静安郡王有了提防,以后再想抓他们,就不容易了。 尽管已经调派大量人手,还是不够用。 大街上被人冲散的孩子哭声,被踩踏死去的无辜百姓,留下满街狼藉。 估计这些人对花灯节有了阴影,以后好多年再不想看花灯了。 那些叛军趁乱去重臣家里抓人质,这时虎贲卫动了,直接跟这些人干上了。 越国公李恭如带着两千人去皇宫,一路所向披靡。 李恭如暗自得意,皇上又如何,还不是要被他赶下皇位。 李恭如身后是静安郡王的人,他纠集的人数有些多,能有五千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可是想着把三皇子一起弄死。 要不然,他怎么坐上皇位? 陈继铭在确定今天京城青壮进城人数不正常,就派人通知了陈景铭。 陈景铭收到消息,没有耽搁时间,带骑兵快马赶往京城。 他到的时候,京城四个城门都关了,陈景铭拿出金令叫开城门。 两万骑兵直奔皇宫。 (不好写改了又改) 第614章 老三老四 陈景铭带兵叫开城门,进入京城。 京城大街上,还能看到满地狼藉,小摊小贩来不及收拾自己的摊位,丢下东西人就跑了。 至于是跑出城了,还是跑到巷子里躲避这次乱兵,一概不知。 两万骑兵快马进入,速度极快,就是火把照亮街道。 在几条热闹的街道,还有花灯架被人推倒后点燃的木架。 特别是,最热闹的街道那处,那里点着花灯高塔,现在整个都被大火吞噬。 街上还有人哭泣声,还有受伤没能逃走的人躲在墙根下轻声哭泣,瑟瑟发抖。 大齐太平几十年,除了十多年前,发生的明家叛乱。 可是明家叛乱发生在深夜,祸害的大都是勋贵和高官府邸。 平民百姓并没有乱入其中。 这次大不一样,几乎所有重要街道都是人,四皇子毫无顾忌的开始逼宫。 陈景铭目之所及,除了散乱在地物品,还有着火的房屋。 百姓畏惧官兵,不敢出来救火。 陈景铭看到巡检司的人,拿刀往叛军那里跑,这是要去阻止那些叛军伤害那些官员家眷。 陈景铭勒住马缰看着巡检司的人道,“巡检司听命,速去组织百姓救火,叛军的事本侯让人去阻止。” 巡检司的人一愣,看到这人身后的人都是甲胄在身,分不清是叛军还是来擒贼救驾的! 陈景铭说完,又跟身边人说道,“分出五千人,去把那些绑架高官家眷的乱军抓起来,不降者,杀。” “喏” 巡检司人都吓一跳,这人是谁呀,这么霸气? 陈景铭留下人手,快马赶去皇宫。 宫里现在可热闹了,禁卫军跟叛军打的正激烈,钟离策皱眉,让禁卫军后撤。 禁卫军还要保护皇上和太子他们,决不能在这里耗着。 外边还有玉衡的虎贲军,现在应该已经过来了。 ………… 陈继铭让人把静安郡王府,三皇子府四皇子府,围了起来,他带着人赶去皇宫。 皇宫里,叛军打到魏启的太和殿了。 魏启让双喜去喊话,让他们住手。 叛军愣了愣,刚开始他们打的艰难,可是后来忽然禁卫军就像不堪一击了。 没怎么抵抗就往后撤。 叛军将领大喜,一定是禁卫军几个将领里头,有他们的人。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打进皇宫来了。 听到双喜喊话,让他住手,里头带兵的人也停下来,走出几个领头人。 魏启一看气笑了,越国公,还有两个名声不显的将领。 李恭如领着两千京营军,现在是意气风发。 “臣,李恭如见过皇上。” 魏启沉着脸,“李恭如,你身为越国公,你祖上跟着太祖爷立下汗马功劳,荣封越国公,为何要造反?” 李恭如笑了,“皇上,臣没有造反,臣只是因为朝廷除了佞臣,致仕朝堂纲常败坏,蛊惑郡王,远君子亲小人,臣为了大齐基业,清君侧。” 清君侧来自汉朝,七王之乱,是汉景帝推翻令引起诸多藩王不满,起兵想要汉景帝退位。 魏启不屑道,“李恭如,你是想说,你对三代降级袭爵有意见?” 李恭如不语,魏启骂道,“你李恭如有什么不满的,啊?我魏启,堂堂皇帝的儿子,以后也要三代降爵承爵,多年后,朕的子孙也会成为没有身份地位的平民,朕,为了大齐基业不也咬牙认了?” 李恭如嗤道,“皇上,如果您的儿子真的认命了,您觉得臣还能这样站在皇上面前?” 魏启怔了怔,“你什么意思?除了你这个乱臣贼子,谁还敢对朕不敬?” 李恭如看向四皇子,四皇子慢慢跟魏启这边走出来。 面对皇上诧异的目光,四皇子开口道,“父皇,您不该听从陈景铭挑唆,实行降级承爵一事。 这些勋贵大臣祖上都是跟着太祖爷打天下的人,太祖爷也许了他们后人,世世代代荣华富贵,怎么能因为陈景铭的危言耸听,就寒了他们后人的心呢?” 魏启气笑了,“老四,真是小瞧你了,你为了逼宫夺权,竟然给你老子安上一顶昏君的帽子。” 四皇子虚伪道,“父皇,儿子只是不忍心父皇你别奸佞蒙蔽,太子跟陈景铭串通一气,要毁我大齐基业,您还纵容他们,天下交于太子之手,只怕会葬送咱们魏家江山。” 魏启“呸”道,“你个鼠目寸光,自私自利的玩意,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四皇子脸色一变,“父皇,现在皇宫被儿臣攻下,您还看不清形势吗?我才是最适合做太子的那个人。” 魏启没说话,看了一眼身后文武勋贵大臣。 “你们呢?你们觉得老四说的在理嘛?” 一多半大臣一起摇头,这可不能承认,他们可没想什么从龙之功。 做了官,有了地位,没必要掺和逼宫戏码。 只有少数人有些着急,他们有的是三皇子人,有的是其他郡王的人,现在也不能乱说话。 宰父家和司空家宋家虽然封了侯,他们对降级承爵一事没意见。 本来封侯就心中忐忑,以后儿孙不争气,降级承爵也不会给家族招祸。 吏部王尚书和工部尚书骂四皇子,“不敬君父,皇上即是大齐皇帝,还是你的父亲,你这是大逆不道。” 四皇子恼了,“两位尚书,还有你们这些大人,现在你们性命可是有我掌控,你们不怕我诛杀你们九族?” 这时有个小太监一身鲜血,跌跌撞撞来报,“皇上不好了,乱军冲击后宫,太子被他们……” 魏启一听脸色大变,“你们,不是让你们保护好太子和太后他们,怎么会出事?” 小太监跪拜在地,哭的伤心欲绝,“皇上他们挟持了太子,太子还受了伤,您救救太子啊!” 四皇子一听太子被抓,还受了伤,高兴不已,这事成了。 他让人拿出一卷空白圣旨,“父皇,您还是写下诏书,禅位儿臣吧……啊……” 四皇子低头,看到一把长剑刺穿他的胸口。 四皇子慢慢转过身,看到三皇子目光阴狠的对着他狞笑。 “你竟然派兵暗杀太子,逼父皇让位给你,四弟,你怎么能逼宫呢?” 四皇子现在傻眼了,李恭如等人压根没阻止三皇子动手。 三皇子抽出宝剑,面相魏启,“父皇,老四大逆不道,杀兄弑父,简直就是一个畜牲,孩儿只恨没有早些看清他。” 他一挥手,李恭如身后又跟出现一波人,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三皇子终于不装了。 魏启看到老三毫不犹豫的刺出的那一剑,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们可是亲兄弟,老三眼都不眨就把老四捅了。 皇位真有那么好? 魏启指着老三,“你为何杀他?” 三皇子笑了笑,“父皇,儿子听说有人要逼宫,早就防着,哪知道是四弟。 儿子也是为了救父皇。” 魏启闭了闭眼睛,这个老三,真以为自己多聪明,他身旁可是还有凤翊他们这些武将没出手呢! 四皇子伤口中的血流了一地,“老三,我倒是小瞧你了。” 魏启现在有些后悔了,虽然这两个儿子也不怎聪明,到底也是自己儿子。 “老三,你杀了老四,你以为朕就会把皇位传给你?” 三皇子摇头,“父皇,儿臣只为救驾,老四大逆不道,杀兄弑父,儿臣才出手伤了他。” 魏启真怒了,“放屁,朕用你救,朕身旁的侍卫是摆设?” 三皇子……… 暴露早了! 第615章 这是陈太傅无疑了 三皇子冷汗下来了。 他了一眼皇上身旁的凤翊,凤翊目光锐利,盯着他和他身后的叛军。 三皇子知道,凤翊掌管京城四门,大权在握,可不是李恭如这样的人能比的。 可是他已经暴露了,他还勾结了李恭如, 算计死老四,现在怎么办? 魏启看向李恭如,“你不是老四的人?” 李恭如不语,他可看不上四皇子那个没脑子的。 现在明显的三皇子也废了。 静安郡王从皇宫外走了进来,“都在呢,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静安郡王看到浑身是血的四皇子,故作惊讶,“大侄子,你这是怎么了,眼看大事要成了,你可不能死呀!” 静安郡王压不住的嘴角,挑眉看向魏启,“皇兄,臣弟听说太子遇刺,四皇子逼宫夺权,臣弟急着救驾,没来迟吧?” 魏启咬牙道,“静安郡王,你真是好手段,蛊惑朕两个儿子夺权弑父,真是小看了你。” 静安郡王哈哈大笑,“皇兄不要胡说,是四皇子和三皇子弑父杀兄,与我静安郡王有何干系?” 三皇子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凤翊站出来,对上静安郡王。 静安郡王道,“凤翊,本王知道你武功了得,所以给你准备了几个武林高手。” 凤翊看向静安郡王身后,几个黑衣人走了出来。 凤翊说了一句,“保护好皇上,这几人交给我。” 凤翊拔剑,跟那几个黑衣人打了起来,一交手凤翊就知道了几人身份。 这几人是江湖暗客。 静安郡王看凤翊被人缠住,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魏启写下诏书,不,不用诏书,只要魏启死了,魏启成年儿子都死了,他就能登基为帝。 至于京城之外,只要皇位上坐的是魏家人,那些官员还能计较他是怎么登上皇位的? “李恭如送皇上父子上路。” 魏启;老十一脑子有坑吧? 他又没败,身旁还有许多武将和禁卫军,他凭什么觉得李恭如能杀了皇帝? 只是,李恭如身后怎么没人,他不是带了两千京营军? 人去哪了? 李恭如没解释,他带的人进宫后,就不听他的了,现在他就带的都是亲卫兵。 李恭如给勋贵里的人使个眼色,忽然有十多个人一起出手,冲向魏启身旁的禁卫军。 慕萧,季也,君临,张州几人抽出随身兵器,挡住这些人。 这些人是郑国公,和几个侯伯。 魏启嘲讽道,“还有谁,都站出来,让朕听听你们要朕死的理由?” 文臣这里,吏部右侍郎道,“皇上,大势所趋,陈太傅不知所踪,陈家已经帮不了你了。” 魏启冷笑,“大齐人才济济,没了一个陈景铭,难道我魏启就没人可用了?” 宰父信的弟弟,宋破军的儿子,还有司空震的儿子都站了出来。 他们也习武,现在毫不犹豫道,“皇上,臣等誓死效忠。” 六部里的官员一大部分都跟皇上表忠心,武官也都一致对准静安郡王等人。 其他几个寺卿少卿,也是大部分都是效忠皇上的。 这让那些投靠静安郡王的人脸色不好看,六部高官大部分都是魏启跟太子的人,总不能都杀了。 都杀了,朝廷就运转不了了。 于是,那些人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这些人弃暗投明。 像吏部王尚书,礼部杨尚书,六部尚书只有一个是静安郡王的人。 那就是兵部夏尚书,夏尚书孙女嫁的是静安郡王。 李恭如眼眸扫过季也等人,一挥手,两方人打了起来,想要冲过去杀皇帝魏启。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真热闹啊,我是不是来晚了?” 朝臣一惊,现在还有人能进皇宫? 凤翊跟几个暗客也停下打斗,看向声音来处。 就看到陈景铭踩着一地鲜血走了过来。 ……… 原来 陈景铭带兵赶到宫门口,看到叛军已经攻进皇城,陈景铭急了,皇上父子不会有事吧? 吩咐起兵冲击宫门守着的叛军,那些人哪能跟这些百战老兵比。 一轮下来就被打的丢盔卸甲,除了被杀死的,其他人跪地投降。 陈景铭进了宫门,有些奇怪他哥去哪了? 宫里头人挺多到处都是火把,外围都是叛军,跟什么人正在厮杀。 看到又杀过来一波人,也不知道这是来勤王救驾,还是来刺王杀驾! 结果,陈景铭亮出身份,“吾乃大齐军师陈景铭,放下你们手中兵器,等候发落。” 叛军一听傻眼了,陈景铭,陈杀神? 那可是敢血杀百万人的人屠,他来了,这逼宫的事成不了。 于是那些人都放下兵器,不再跟皇宫里的人厮杀。 李恭如带的两千人,进宫后,转过头就跟静安郡王带来的人打了起来。 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边的人。 听到陈军师回来救驾,这些人高兴了,赶紧过去表忠心。 千户,“见过军师,军师,我们没有逼宫,我们在跟那些叛军交战呢。” 陈景铭有些意外,“你们是?” “军师,我们是京营军,李恭如把我们带了出来,哪知道他让我们逼宫夺权,京营军不谋反,我们就跟后边来的人打起来了。” 陈景铭愣了愣,“来了多少人?” 那个千户道,“两千人,那些叛军不禁打,没想到军师会来。” 陈景铭有些无语,不仅打,也确实是,乌合之众哪里打的过正规军。 “列队,等这事完了再说你们的事。” 千户抱拳道,“唯。” 陈景铭几乎没费事就来到太和殿,他带来的人快速清理皇城里的乱军。 陈景铭带着人去见皇帝,那么多人反皇帝,估计心里不好受。 除了一些勋贵家里的家将,会带着人阻拦陈景铭以外,其他叛军都不再抵抗。 刚走到太和殿不远处,就听到静安郡王嚣张声音,还有李恭如等人,跟皇帝身旁侍卫拼杀的刀剑声。 陈景铭看皇上没危险,于是就出声调侃静安郡王。 静安郡王等人一看到陈景铭,全都傻眼了。 他应该在突厥吧? 不是说在北海失踪了? 那眼前这人是谁? 陈景铭带着人强势的走过来,看一眼泾渭分明两拨人。 “都站好队了?有没有想倒戈的,将功补过,可以不诛杀你家三族,只杀你们一家人。” 文武百官………… 这是陈太傅无疑了! 第616章 皇上赢了 陈景铭不管他人怎么想,对着皇上抬手行礼,“皇上,臣没来晚吧?” 魏启看到陈景铭松了口气,“没有,时间刚刚好,把人都抓了听候发落。” 陈景铭恭敬道,“喏。” 陈景铭看向静安郡王和三皇子,越国公李恭如,和郑国公,其他几个侯爷伯爷。 不由摇头道,“何必呢,只要忠君爱国,只要有本事,做不做公侯又如何!” 李恭如和郑国公恼怒道,“你陈景铭一个农家子,把大齐搅的动乱不安,乾坤颠倒,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们?” 陈景铭挑眉,“大齐动乱不安,这是你们作乱引起的。” 李恭如仇恨的盯着陈景铭,“你说的好听,我李恭如身为越国公,想要为国效力,征战沙场,每次皇上都不用我,怎么建功立业?” 他把目光转向魏启,“我也希望像司空震一样,去打突厥,打安南,可是皇上可曾给过我机会?” 魏启冷眼看着他,“就你?好大喜功,嫉贤妒能的庸才,让你去打败仗,白送将士性命?” 李恭如听到魏启这么说他,越发羞恼,“我领兵十多年,战功赫赫,皇上不要诬陷我。” 魏启冷哼,“夺他人军功为己用,你做的还少吗?” 当他不知道,玄衣卫早就把他查清楚了。 本来被他抢功劳的人都已经死无对证,只能让人边缘化。 哪知道他不甘心子孙沦为平民,竟然伙同静安郡王逼宫夺权。 魏启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李恭如知道自己完了,静安郡王三皇子等人可能死不了。 他们这些跟着逼宫的人,可是犯了诛九族大罪。 郑国公等人后悔莫及,现在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杀出一条血路。 他们家人族人都不可能幸免,幸好都做了两手准备。 家族里的年轻后辈,被送走一些,就是以后需要隐姓埋名,泯然众人。 李恭如,郑国公等人哈哈大笑,“真是天不帮我等,皇上,要不是陈景铭,你今天必败无疑。” “皇上,陈家人心智如妖,你能确定陈家以后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 魏启目光冰冷,这人真可恶,临死还要离间他和陈家关系。 陈景铭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人,压根没理会他们说的话。 “唉,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你们以为送走了家中后辈,其实他们都被抓了回来。” 陈景铭看他们一脸惊恐,笑嘻嘻道,“诛杀满门,哪能有漏网之鱼呢,你们说是不是?” 李恭如慌了,“你什么意思?” 这时从东宫方向走来一群人,带头的竟然是陈继铭。 陈继铭身旁的虎贲军,押着一群人走了过来,有的人怀里还抱着一两岁的孩子。 后宫方向,太子带着人也走了过来。 三皇子傻眼,太子压根没受伤,更没有快死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中计了。 皇上不过是顺水推舟,借机除去有异心的人。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皇帝看在眼里,看着他们走向深渊,无可挽回。 谋逆的勋贵看到眼前情况,不甘心下,又开始跟侍卫打了起来。 他们什么都没了。 原以为被送走的后辈,也被抓了回来,他们绝后了。 然而,没多久,不是被侍卫击杀,就是被止住。 这场逼宫夺权一事,正式落下帷幕。 静安郡王请的暗客互相看了一眼,抬手朝着皇帝太子发出暗器。 皇上身旁的侍卫纷纷出手,还有人直接挡在皇帝身前。 太子也被侍卫护住,不让任何人靠近。 明家逼宫废了太子的教训,魏渊可是记住了。 这几枚暗器造成片刻混乱,几个暗客想要借机逃离皇宫。 凤翊等人怎么可能放他们走。 要知道他们可是要刺杀皇上跟太子,是反贼。 混乱间,也不知道那个人放的暗器,朝着陈景铭飞去。 还是放的暴雨梨花针,针上有毒。 夏侯,柏冰在一旁,两人把刀剑舞出数道残影,就听的叮叮当当声响起,暴雨梨花针落了一地。 等到凤翊等人把暗客制服,陈景铭才又走了出来。 他看着被抓住的人,说出一番诛心之语, “你们何必呢,公侯爵位并非都是五代而止,你们也太着急了,皇上原想看看勋贵反应,唉……” 那语气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气的那些勋贵和官员恨不得冲过去,乱拳把人捶死。 魏启……… 确实,要是哪个公侯之家代代都有人才出,皇家笼络还来不及,只会给官给爵位。 说到底是这些人存了不臣之心。 魏启下令,“越国公李恭如,郑国公徐白宗,信阳侯,长信侯………等人除去爵位,满门抄斩,九族流放世代不许为官。” “其余参与官员,满门抄斩,三族流放。” 这次牵连太广,四皇子让太医医治。 现在外科手术做的好,伤口能缝合,就是四皇子失血过多,能不能活下来难说。 三皇子痛哭流涕跟皇帝认错,他收到消息,老四想要逼宫弑父,他是来救驾的,一时情急出手捅了老四。 魏启踹了他一脚,“你真当朕是傻的,你来干嘛朕能不清楚?” “你去宗人府,跟老二做伴去吧。” 三皇子哀求无果,被人带走了。 静安郡王就不同了,他是先帝儿子,魏启的弟弟,这次谋划逼宫夺权,可是犯了死罪。 静安郡王儿子女儿也被贬为庶人,被发配去守皇陵。 静安郡王被放回静安郡王府,三天后,静安郡王跟静安郡王王妃在王府自尽。 魏启没有给他准备王墓,让人简单下葬了事。 瑞王,和郡王庆幸自己没有跟胡闹。 魏启八弟辰王,九弟逍遥王知道后,只是在家里给静安郡王敬了一杯酒,也没有去参加丧礼。 这次朝廷勋贵去了快一半了,官员也空出许多位子。 兵部夏尚书因为参与逼宫,被斩首,其余家人流放安南。 魏启看到陈霆瑜受了伤,一问才知道,有人趁乱想要杀皇长孙。 陈霆瑜带着侍卫打退好几波人,遇到一个高手对打时负伤。 好在陈霆瑜赢了,杀了那人。 魏启知道后,就给陈霆瑜封了五品带刀侍卫,可御前行走。 陈霆瑜十五岁,就自己挣了一个五品官。 陈景铭给李恭如带出来两千京营军求情,魏启知道这事,并没有降罪,还奖励了这两千人。 大齐因为降等承爵引起叛乱,抄了许多官员,别说,几个公侯府和官员府邸抄下来,银子,田地,宅子,铺子查出许多。 魏启听到后,心情总算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