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来报恩了》 第一章 拜托你赶紧找个女朋友 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阵热浪。杂草抵不住太阳的暴晒，叶子都卷成细条。 苏执走在小区外围商铺屋檐下，每走一段距离下意识回头一次。自从外出旅行回家，总是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但是回过头又什么也看不到。 不，好像有什么东西，那悬挂在行道树上面的是竹叶青吗？ 揉揉眼睛，定定神，行道树上分明什么都没有。 走过小区，穿过马路，过马路必须走快点，因为路口那个绿灯总是消失得特别快，苏执来到位于他们小区对面的广场。他喜欢广场旁边那家卖小碗菜的店，价格公道，味道也好，让人烦恼的只有以前一直很喜欢的砂锅鲈鱼再也不提供了。 吃过午餐，苏执打算到奶茶店坐坐，吹吹空调休息一下，刚刚点了果汁，金桔柠檬，坐到奶茶店角落靠窗的位置，借着窗玻璃，他看到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一对漂亮眼睛。 映在玻璃窗上的，是不远处座位上那个女孩的形象。 苏执肯定他不认识她，因为那么可爱的女孩绝对让人印象深刻。 她有黑而柔顺的长发披肩，秀气又俊俏的脸蛋鲜艳水灵，眼睛好像是橙色的，再看看又变成黑色，转动眼睛的样子狡黠慧捷，胸部很大，看不出腰怎么样，个子不高，看起来好像初中生、高中生，所以腿肯定不是很长吧。 就是她，她在跟踪他，苏执没由来地想。 不过也就是那么想想罢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苏执毫不关心，原因他现在完全没有兴趣谈恋爱。 这不是他打心底认为他配不上她，然后自欺欺人只是他不想谈恋爱。 他自信满满，他很帅，从小到大表白不断，能说会道，有智商也有情商。少年慕艾，食色性也，导致他对恋爱没有太大兴趣的原因是，小时候喜欢游戏胜过爱情，现在满门心思搞钱，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金桔柠檬还没有做好。苏执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论坛，老实说看到那个女孩一瞬间他有些心动，不过只是有些，一时冲动而已，好像深夜偶尔突然疯狂地想谈恋爱，不过馋身子罢了。他低着头浏览帖子，很快就变得无所谓起来。 “喂。” 伴随着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来。 苏执抬起头，他发现刚刚映在窗玻璃那个女孩子不知何时坐到他的面前，正双手托着腮帮子打量着他。 “有什么事吗？”苏执放下手机下意识问。 女孩打量着他自顾自点头道：“这不是很帅吗，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女朋友。”苏执反问。 “难道你有？”女孩问。 “没有。”苏执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呢？” 女孩眨眨眼睛，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你才喜欢男人。”苏执没好气说，他肯定他是百分百直男。 “就是不想找女朋友。” “没有兴趣。”苏执补充说。 苏执从那个女孩的身上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浏览手机。 脸上传来痒痒的感觉，是飘落的发丝垂到他的脸上了，他抬起头发现女孩站了起来。她弓着腰，低着头，大眼睛盯着他的手机屏幕，随后在发现他抬头以后很快重新坐好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了。”女孩纤细的手指伸出来，指着苏执的手机说，“天天逛那种奇怪的论坛，那种雷霆崖论坛，你不愿意找女朋友也正常。天天逛那种论坛，不恐女才怪。” “离婚孩子抚养权相关……气的睡不着，顺带吐点黑泥。” “前任离谱行为图鉴，立贴自警。” “来说说这些年相亲遇到的女方伎俩。” “打算用男方彩礼还自己的网贷……” 女孩绘声绘色念着苏执手机里面正在浏览的论坛发布的帖子。 女孩轻轻咬了咬嘴唇，在薄薄的嘴唇上面留下浅浅的齿痕。“虽然网上有一大堆妖魔鬼怪……那是幸存者效应啦。幸存者效应你知道吗……就是不奇葩的事情大家不会发到网上……所以你看到的都是奇葩的事情，奇葩的女孩子。” “其实，现实中呢。”女孩高高举起手画了一个大圆，“现实中的女孩子大家都很正常，很可爱，手掌软软的，嘴唇柔柔的，睫毛弯弯……以你的模样，我心想一定可以很快找到可爱的女孩子做女朋友。” “加油。”女孩看着苏执握紧拳头。 苏执眯了眯眼睛想了想好久，再次看向女孩，问道：“你希望我找女朋友？” “对对对。”女孩连连点头。 “为什么？”苏执盯着女孩，不认识的女孩突然劝他找女朋友，结合以往的经历，他只有一个猜测，“不会是……你劝我找女朋友……因为你想当我的女朋友吧？” “那怎么可能。”女孩连连摇头，像是拨浪鼓，“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 苏执看得出来，从女孩说话时那个嫌弃的表情很容易看得出来，他感觉有些气馁，又问道：“那是……你想把你的好姐妹介绍给我？” “你做梦。”女孩毫不留情说，严厉的口气比苏执刚刚误会她还要严重。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既然如此，你劝我找女朋友做什么？”苏执不解。 “就是不忍心看你一个大好青年孤孤单单不行吗？”女孩梗着脖子。 苏执看着女孩，他委实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要他找女朋友。 苏执的金桔柠檬做好了，正在叫号，他站了起来跑去前台。 苏执拿到了他的金桔柠檬，其实他本来想在奶茶店里面坐着慢慢喝，路过原来坐的角落，只见那个女孩还坐在那里，看着他。 “最好三天之内找到女朋友，然后结婚。”女孩发现他看着她，双手合十说。 苏执撕开吸管的包装纸，插好吸管。 “我找不找女朋友关你什么事情。” “无聊。” “莫名其妙。” “神经病。” 苏执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女孩看着那个没有迟疑的背影，她气得鼓起了脸，微微开嘴露出管牙，轻轻咬着纤细的手指。 “哼，无论如何，那是我的姐姐……我绝对不会把她让给你，让给任何人。” 第二章 妖怪 喝着金桔柠檬，低着头看手机，迎着太阳走回家的苏执没有太在意奶茶店里发生的小小插曲。 苏执喜欢的论坛不大，新帖就那么多，很快就看完了。 苏执收起手机，无所事事东张西望。屋檐下面的包子铺原来是家奶茶店，在他搬到这个小区两个月后倒闭了。螺蛳粉店不提供小吃炸蛋，明明味道那么好。隔壁小区已经停工差不多三个月，塔吊始终一动不动，看起来大有烂尾的架势。 每次进出小区必须刷脸是让苏执烦恼的事情。每当大太阳的好天气，小区的灌木上总是晒着被子。他是不太在意，但是业主群总是有不少人声讨，一再表示物业再没有动作制止这种掉价现象，他首先响应不交物业费。 苏执的房子所在的楼栋距离小区门很近，很快就走到了，还要刷脸进楼。 他的房子在三楼。 指纹开锁，玄关拖鞋，跑鞋换成拖鞋，玄关过去第一个房间便是他的书房。 苏执看到了，在他的书房里，在他的电脑桌前，坐着黑发披肩的女孩。 女孩娇俏可爱，胸很大，正是他刚刚在奶茶店里遇到的女孩。 她正蜷缩在他的电脑椅上，拿着他的手办端详着，那个手办出自手机游戏里面的角色，那是向阳花海列克星敦，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去。 两个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苏执率先动作，退回玄关，脱了拖鞋，重新换回运动鞋，拿起刚刚放在鞋柜上面的金桔柠檬，走出房子，陷入沉思当中。 门牌号没有错，难道是楼栋搞错了？ 明明指纹开锁也没有问题。 鞋柜是他的鞋柜。鞋柜上面还放着他的健身卡，买二送二的四年卡，全市通用，还有游泳池。一副蓝牙耳机，用于他健身时听歌。电动车的黄色头盔。 书房也是他的书房。长长的书桌上面放着曲面屏的电脑屏幕，两侧是音箱，还有乱七八糟放着的抽纸、水杯、钱包、书和平板电脑什么的，还有一台打印机。书桌上面是书柜，没有门板的空格里放着书，毛绒娃娃和手办。 苏执靠在过道的栏杆上面，吮吸吸管喝了口金桔柠檬，陷入沉思当中。 他刚刚是不是看见幻觉了？ 必须承认不久前在奶茶店里遇到的女孩真的很漂亮，也很可爱。那么稚嫩的脸，胸那么大，披肩的黑发，连衣裙也可爱，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他真的很喜欢，但也就仅此而已。 三次元美女不多，二次元美女遍地都是，就算新的纸片人老婆，当时很喜欢，爱得不行，立刻控制不住氪金抽卡、换装，但只要几十分钟冷静下来，再看时就会发现不过尔尔。他总是这样，他很清楚这点。 真的有那么喜欢吗，喜欢到看见幻觉的地步。 如此想着，苏执又喝了口金桔柠檬，重新掏出手机浏览论坛，直到金桔柠檬喝完，再次指纹开锁走进房子当中。 书房里面的女孩没有消失，她依然蜷缩在他的电脑椅上面，不过换成高高地举着他的手办，仰着头看手办的裙子里有什么。这次听到脚步声，她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苏执眯了眯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女孩还没有消失。 想不通为什么就不想了，他决定不予理会。 不过书房还是暂时不进吧。 他径直走到客厅里，随手拿起茶几上面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智慧屏没有开机广告，躺在沙发上面，手机搜索“看到幻觉了怎么办”。 苏执满不在乎，枕着西瓜虫玩偶玩手机，就是心大。 在他的书房里的女孩却坐不住了，疑惑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她。 应该是有的，但为什么不说话，他不疑惑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女孩放下手办，她决定主动出击，离开书房走到客厅。 女孩发现男人躺在沙发上面，她问道：“你看不到我吗？” 苏执沉默了片刻，回答：“看得到。”他已经在心中准备致电医院的问题。 “不奇怪吗？”女孩说，“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奇怪。” “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不知道。”苏执想到某部电影，电影的名字叫做《楚门的世界》。 “想知道我怎么进来的吗？”女孩双手环抱。 苏执认真地点头。“想。” “但是我不想告诉你。”女孩哼哼说，为男人的表现和她预料中完全不同而愤愤不平。为什么他看见她完全不惊讶，枉费她装模作样那么久。他那么冷静，可不就搞得她像个小丑吗？ “哦。” 这栋楼刚刚交房不到一年，直到现在还有不少户正在装修当中，此时钻孔声、锯木声、敲锤声一直不停。即便如此，对两个人来说空气格外安静，格外压抑，压抑得大家喘不上气。 女孩站着，眼看苏执重新躺下，她变得站立不安起来。 苏执发现女孩尴尬的模样，他开口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女朋友。”女孩说出关键词。 “你为什么非要我找女朋友不可？”苏执问。 “我才想问为什么。”女孩说，“你为什么不想找女朋友。” “我已经说过，没有兴趣。”苏执想了想，他张开双手示意女孩观察四周，补充说，“你看，这是我的房子。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小。装修的确不是很好，但是我很喜欢……那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真的不爽吗。” “找女朋友做什么，管我早上睡懒觉十点钟起，管我打游戏到十二点钟，管我买那么多无用的手办做什么？管这管那，管天管地的。” “单身的人都想找个伴，一起度过风风雨雨，但找到后你会发现，大部分的风雨都是另一半带来的。” 苏执笑了起来。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为什么不找女朋友。”苏执看着女孩的眼睛。 “你必须找女朋友。”女孩咬了咬嘴唇说。 “如果说‘不’呢？”苏执反问。 “那我只能吃了你。” 苏执看到女孩说完，化作一条巨大的青蛇，把连着客厅的餐厅占满了。 那条青蛇的身体体侧纵线的纹路是淡黄色，三角形的脑袋很大，头颈区分明显，颈子看起来很细，但那只是对比着身体来看的，因为它足足有水桶那么粗。没有那样的蟒蛇，它起来更像是巨型竹叶青。 巨蛇的身体前部竖立起来，橙色竖瞳盯着他，呲呲吐着信子，蓄势待发。 第三章 巧舌如簧 苏执从不相信神仙妖怪，问题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苏执看着那条巨蛇，他有理由相信那条巨蛇只要一口便可以将他吞下。 而他逃不走，因为通往玄关的路被巨蛇庞大的蛇躯堵住了。而不走玄关，只能从露台三楼往下跳。最重要的是，就算他这次侥幸逃走，但对方既然这次可以神不知鬼不知出现在他的书房，下次自然也可以，面对那神秘的手段，无论他做什么不过是在苟延残喘。 说到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两个人的地位差距实在太大，在对方面前，他连反抗资格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没有吧。苏执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对方明明可以化身巨蛇，却没有选择直接吃掉他，所谓吃掉他只是作为威胁而已，说明吃掉他并不能直接解决问题，或许对方心中有什么坚持，不愿意伤及无辜。 苏执冷静下来，不过心脏依旧跳得厉害。 他看着吐着信子的巨蛇，三角形的脑袋可怖的同时伴随着某种异样的美，空气中仿佛可以闻到腥臭味，真正闻到的却是股淡淡的少女幽香，他故作镇定拿起遥控换台以掩饰恐惧，道：“吃吧，你想吃就吃了我吧。” “你真当我不敢吗？” 苏执不知道那条巨蛇怎么发声的，可以肯定不是通过喉结，只有少女带着威胁的好听声音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吃啊。”苏执装腔作势大声说，“如果吃我可以解决你的问题的话。” 如果对方真的动手，苏执绝对会毫不犹豫投降。如果对方变得勃然大怒，他也会立刻说软话。他始终坚信，只有活着才有输出，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嘛。说到底对方只是要求他找女朋友而已。 眼看巨蛇缩了缩脖子，看起来好像被他的话威慑住了，苏执稍微放轻松了。 苏执没有乘胜追击，他的目的不是赢，只要不输就可以了，他口气软下来，说道：“明明可以好好谈，我们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好不好。”他想了想，对方是个可爱的女孩，或者妖怪的本体是个可爱的女孩，而不是凶神恶煞的大汉，这是他如此有胆气的原因之一。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答应我？”巨蛇扭动身子，重新变回女孩模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苏执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他只是站起来往冰箱走，顿了顿，“首先我想问一下，你是神仙，还是妖怪？” “妖怪。”女孩没有好气说，“吃人的妖怪。” 苏执径直走到冰箱旁边，回头看看，只见女孩依然站着。 “不要一直站着，坐吧。” 他打开冰箱，他的冰箱里面塞满了食物，“你要饮料吗？” “什么饮料？”女孩没有客气。 “可乐。”苏执说，“还有啤酒，还有低度果酒。” “可乐吧。” “好。” 苏执从冰箱里面拿出两瓶可乐，一瓶放到餐桌上面，因为女孩就坐在餐桌旁边，此时气势汹汹地瞪着他，拿着剩下那瓶可乐自顾自打开，说道：“你刚刚说什么，你是吃人的妖怪？”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苏执喝了口可乐，“我没有见过那么可爱、漂亮的吃人的妖怪……仙子还差不多。想一想，就算吃人的妖怪，那么可爱、漂亮的吃人的妖怪，就算被吃了大家也心甘情愿吧。” 女孩捧着可乐啄了一口，抬头瞥了苏执一眼，放下可乐。 “无糖可乐好难喝。” 女孩没有太多表情，导致苏执搞不清楚她的态度，不知道她是否喜欢这种赞美，按理来说没有女孩子讨厌他人赞美，反正他没有继续夸赞以免弄巧成拙，只是摆摆手道：“我也讨厌无糖，但是健身只能喝无糖……好了，不说那些，我们说正经的。” 苏执放下可乐，吸了口气，在心中组织语言。 “你很好。” “明明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我以为我脚步很快，谁知道你早就在我的书房等着我了。这是千里神行加穿墙术吗？我不懂啊，随便说的。还有变形术，变成巨蛇……鳞片好漂亮，眼睛也好漂亮，巨兽太有魅力了。” “小把戏罢了。”女孩嗤之以鼻。 “对你来说是小把戏。因为你美丽又强大。但是对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那就是神乎其神的奇迹了。”苏执笑道。 “明明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换做其他人，不听话就动手，谁又敢反抗？但是你没有做那种事情，只有温言细语。”苏执完全忽略对方也曾变成巨蛇恐吓他，“你说你是吃人的妖怪，我觉得你看起来更像仙子。不仅仅长得像仙子，内心也是善良的仙子。” “像是你这样的仙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帮助你。”苏执苦笑，“只是你突然说什么让我找女朋友，我真的迷糊，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仙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苏执继续说，“遇到了什么问题说出来，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办法，一起解决。” “就算最后只有那个办法，我愿意找女朋友的，我愿意帮助仙子。”苏执看着女孩肯定地点头，“不管如何，首先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就算只要我找到女朋友就好了，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我们的关系又怎么处，没有点说法吗？。” 苏执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就算最后迫于无奈，他不想迷迷糊糊找女朋友，同时危机也是机遇，只要知道事情的经过，他说不定找到某些操作空间。 女孩喝着可乐，她发现苏执走到她的面前了。 面对那对真诚的眼睛，女孩下意识往后靠，垂下眼睛。 “所以，可以吗？”苏执看着女孩追问，“可以告诉我吗，事情的经过。” “也……也不是不可以吧。” 他如何真诚，那么信任她，她应该怎么做呢，女孩屈服了。 “我这些天我一直感觉有人跟踪我，就是你在跟踪我吧。”苏执问。 “是。”女孩说，“我很奇怪，你居然能够发现我。” “只是种感觉罢了。”苏执说，“从三月三到西湖走了一圈就有这种感觉了。” 女孩点点头，心想他只是感觉，他还没有本事发现她。 “为什么跟踪我？” “为了观察你。” “观察我什么？” “你的相貌还有品性。” “观察得怎么样？” “威胁很大。” “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在奶茶店里面主动找我是因为观察结束了？” “对。” “为什么跟踪我，观察我，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吧。” “当然是为了我姐姐。” “你姐姐是谁？” “白素贞。” “嗯？” 第四章 猜一猜 白素贞绝对是绝大多数国人熟知的角色。苏执当然也不例外。 “你刚刚说白素贞，你姐姐是白素贞？”苏执惊讶问。 “你没有听错。”女孩皱了皱鼻子，她很骄傲她的姐姐是白素贞。 “既然你姐姐是白素贞……没错，青蛇……那你就是小青，岑碧青吧。”听说女孩的姐姐是白素贞起，苏执再不害怕，只剩下兴奋。 “不。”女孩说，“我是小青，但我不是岑碧青。” “白素贞的妹妹不是叫岑碧青吗？”苏执疑问。 “哪有那种事情。”小青说，“只有《新白娘子传奇》里那条青蛇才叫岑碧青。” “如你所见，我长这个样子，不长那个样子。”小青想了想认真说，“而且我和姐姐的关系和《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的白蛇青蛇不同，我们不是主仆，我们是姐妹，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小青说得十分认真，但是苏执毫不关心，问道：“你不是《新白娘子传奇》里那个小青，那你姐姐是不是《新白娘子传奇》里面那个白素贞？” “笨蛋。我不是那个小青，她当然也不是那个白素贞啦。”小青理所当然说，转念一想，“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新白娘子传奇》里的白蛇青蛇，也不是《白娘子永镇雷峰塔》里的白蛇青蛇……《白娘子永镇雷峰塔》里的白蛇青蛇根本不是好人……也没有青蛇，只有青鱼，还是公鱼……” 苏执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老实说他脑袋有些晕。 苏执很快反应过来，说道：“我知道了，你们是白蛇和青蛇，但不是任何电视剧、小说……任何作品里面的白蛇和青蛇……” “孺子可教也。”小青说，就是占苏执的便宜。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叫岑碧青可以理解，但你姐姐为什么叫做白素贞？”苏执说，“白素贞这个名字来源《新白娘子传奇》吧。” “谁告诉你白素贞这个名字来源《新白娘子传奇》的？”小青说，“从古至今有许多版本的《白蛇传》，在古代各个版本的《白蛇传》中，白素贞并没有具体的名字，往往只是被唤作白娘子。直到二十世纪时，剧作家田汉在修订《金钵记》时给白娘子取名白素贞，然后由《新白娘子传奇》发扬光大。” 苏执下意识点头，又发现不对，他说道：“我知道白素贞这个名字的来源了，但你这没有解释你姐姐为什么也叫白素贞……她既然不是任何作品里那条白蛇，她应该不叫白素贞，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小青趴在餐桌上面，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她为什么叫做白素贞啊……她本来只是一个名字——白娘子，白素贞是我帮她娶的名字……因为和那部电视剧里面的白素贞像极了，干脆就叫白素贞。” 女孩心想，形貌是不相似，气质是百分百相似，性格也相似，最重要是某些经历十分相似，比如她也有个把她从捕蛇人手中救出来的恩人，现在到了结因果、尘缘的时候，不过她没有在断桥遇到许仙，还有她的妹妹世界第一可爱。 给姐姐取名白素贞，也有她想不到比那个白素贞更好听的名字的原因。她不想取名岑碧青，就算那个名字很好听，谁叫那个名字的主人居然会撮合姐姐和许仙……居然把姐姐往外推，我不认你是小青。 “我知道了，现在真的知道了。”既然此白素贞非白素贞，苏夏兴趣大减，其实还是很有兴趣，只说白蛇和青蛇这个设定就让人感兴趣，“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只说你了你姐姐叫做白素贞，你的名字呢，不叫岑碧青叫什么。” “姜绮青。”小青垂着眼睛，“其实我本来准备取名姜绮，想了想姜绮这个名字太普通完全没有办法反应我的身份，最后还是选择姜绮青……不过不管是姜绮青还是什么的，大家总是叫我小青、青儿。” “好，你们的身份我完全清楚了。”苏执说，“现在就剩下为什么。” “你为什么非要我找女朋友。” 小青表情一僵，她终于反应过来，只有这个绝对不能说。 她心想她的姐姐和那个白素贞十分相似，而那个白素贞在断桥遇到许仙时几乎立刻沦陷了，是条白给白蛇，就算她的姐姐一再表示她不会像是那个白素贞一样，她只想报恩了结尘缘而已，可是她十分不相信。 她此行的目的，提前观察姐姐的恩人是什么样的人。这不是长得十分帅气相当有魅力吗，偏偏那么大还没有女朋友，简直就是等着姐姐上门的设定。如此只有他让找到女朋友才可以消除隐患，保证姐姐不会爱上他，一个有妇之夫。 小青斜着眼睛观察苏执，琢磨着现在绝对不能把真相告诉他，正如没有人能够拒绝那个白素贞，也没有人可以拒绝她的姐姐，如果让这个男人知道真相，他绝对不会再找女朋友，一心一意等着姐姐报恩。 “你猜猜，为什么。”小青露出狡黠的笑容说。 “一点线索也没有，我猜不出。”苏执摇头。什么线索也没有，他无能为力。 “猜一下，就猜一下。”小青耍赖说。 “非要猜的话……”苏执说，“我是法海转世，然后你们想要我找女朋友，那样犯了色戒就再也没有办法重生成为法海捉妖了。” “你真能猜了，居然猜自己是法海转世。”小青笑了起来。 “是你让我猜的。”苏执无辜说。 “一般人只会猜自己是许仙吧。”小青理所当然说。 “不瞒你说。”苏执喝完可乐，习惯性地捏扁可乐罐，因为捏扁的可乐罐扔进垃圾桶里占用空间更小，“我羡慕许仙有白素贞，但是不想当许仙。我讨厌那个许仙，他那个性格看得人生气，只会给白素贞添麻烦。” “另外，”苏执说，“我可没有说是那个法海，也可以是那个法海嘛。” “什么那个又那个的，还有哪个法海？”小青好奇问。 苏执拍了拍手，摆开架势，说道：“大威天龙。” 小青愣了愣，挑起眉头，跟道：“世尊地藏。” “般若诸佛。”苏执一脚踩去。 “般若巴嘛空。”小青一字一顿。 苏执看着小青，那不就是青蛇吗，脱口而出：“蛇——” 刚刚开口，苏执想起她可不好惹，连忙捂住嘴。 “你干什么？”小青问。 “不干什么。”苏执回答。 “你刚刚想说什么，你说了蛇是不是。” “没有。” “说！” “不说。” 小青摩拳擦掌。 “说可以。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我保证不生气。” 苏执说话了。 “蛇妖，我要你助我修行。” 砰—— 苏执被击飞了。 第五章 给你一个祝福 小青出手很显然有所收敛，如若不然以她的力量哪里是普通人可以招架的。苏执只是被一掌击飞撞到餐边柜上而已，完全没有受伤。不过即便如此，胸口在那一击之下还是有点隐隐作痛。 苏执揉着胸口，故作委屈道：“你不是说了不生气吗。” “我只是说了不生气，没有说不打你。”小青转动着手掌说。 “好吧。”苏执无可奈何耸耸肩膀，谁叫人家有拳头，拳头就是“道理”。 “不过你真敢说啊，居然敢调戏本小姐……”小青望向苏执，只见他揉了揉胸口，看起来好多了。本来她也没有用力，最多就是挥手的程度。 “那不是你非要我说吗。”苏执说，受到《新白娘子传奇》的影响，他对白蛇青蛇十分信任，他相信她们不会伤人，如此稍微有些放肆。 “你那么听我的话，我叫你找女朋友你怎么不愿意？”小青嘟嚷。 “那不同。”苏执解释。 “我没觉得哪里不同。”小青歪着脑袋。 “不要你觉得，要我觉得……好啦，回归正题。”苏执不想纠结那些细节，“我猜得对不对啊，我是不是法海的转世。” 小青只是嘿嘿嘿地笑。 “你不要笑，你就说我猜得对不对。”苏夏说。 “你那么聪明，应该可以从我刚刚的笑中猜出答案吧。”小青说。她不愿意撒谎，更不愿意道出真相，她对他，那个有可能抢走她姐姐的男人毫无信任，打定主意就那么蒙混过关。 “猜对了？”苏执说。 “我可没有那么说。”小青托着腮帮子含笑道。 “那就是没猜对。”苏执又说。 小青换了个坐姿，她靠在椅背上面，双手伸到后面抱着椅背。 “我也没有那么说。” “你就是不准备告诉我吧。”苏执无奈说，“我们不是说好了的。” “哪有。”小青摇头，“没有说好吧。” “有的。”苏执肯定说。 小青想了想说道：“那我反悔好了。” 苏执彻底放弃了，想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没敢出声。 小青兴致勃勃：“我没有答应你，但是你答应帮我的，找个女朋友。” “我不记得有那么回事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苏执毫无羞愧。 “我是女孩子，耍耍赖怎么呢，你一个大男人也那么小气？”小青嫌弃说。 “好，我不小气。”苏执笑起来，他就擅长阳奉阴违那一套，他讨厌那个善良、憨厚的许仙，就是因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家伙，上班就喜欢摸鱼搞副业搞钱，“我只是想说说，找女朋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首先要我看得上，漂亮的、可爱的、胸大的，最起码三个占一个吧。还要她们看得上我。”苏执惫懒说，“你给我一个月、半年时间，我可以找个女朋友……你给我几天时间……好像是说三天吧，请恕我无能为力。” 苏执打开冰箱，没有打算从冰箱拿什么，纯粹手贱而已，道：“找女朋友不是一夜情那么简单，只要看对眼就好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玩一夜情……艾呀，梅关系，不会疣事的，谈恋艾而已，概率为淋……呵，我最怕死了。” “就算我很帅好了。”苏执五指插进头发中，把头发往一边梳。 “自恋啊。”小青吐槽。 “就算我自恋吧。”苏执满不在乎，“如果对方是好女孩，不是每个人都是颜狗的，不管你再怎么帅，贸然搭讪未必愿意给你微信。长相是敲门砖，是加分项，但不是只有长相就可以了。” “想要找女朋友，需要契机认识，需要时间联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苏执认真说。 “说得一套一套的。”小青问，“你以前找过女朋友吗？” “没有。我说了我找对女朋友毫无兴趣。”苏执说，“但是没有找过女朋友也不妨碍我懂。”他很有自信，他可是每天逛论坛的，一个专门分享感情的论坛，在那里可以看到甜甜的爱情，也可以看到背叛，当然背叛更多。 “你懂个屁。”小青不客气说，“没有找过女朋友的母单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说得信誓旦旦的……你又懂了？”苏执反问，“你找过男朋友？” “没有。这个天底下没有我看得上的男人。”小青心想，她是姐姐的，不对，姐姐是她的。 “好啦好啦，我不想和你废话，纸上谈兵。”小青说，“你想要契机认识也好，想要时间接触也好，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有心找女朋友就可以了。” “肯定无心啊。”苏执说，“只是你非要我找女朋友，还威胁我，迫不得已。” 小青咬咬嘴唇，她是讲道理的人，说道：“只要你找到女朋友，我会给你报酬的。” “什么报酬？” “你先找到女朋友再说吧。” “一颗纸包糖也可以是报酬。” “我可不是你那么小气的人。” “好吧，我努力吧。” “不是努力是一定。” “我只说没有兴趣，可能只是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我说努力的意思，我会努力去找那个对的人。找女朋友也要找喜欢的人，可以长久的人，可以走到一起的人，而不是为了奖励随便找一个女朋友，等到功德圆满分手……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嘁！”小青嘘声，“我就怕你到时候三心二意。” “笑话。”苏执甩了甩手，正气凛然，“我生平无二色。” “那样最好了。” “现在你准备怎么帮我？” “这样帮你。” 小青收敛起随便的表情，耍了一个手决，朝着苏执一指，一团青光朝着他飞去，溶入他的身体。 “好了，现在给我出门。”小青说，“你每天不出门，怎么遇到那个对的人，当然没有兴趣了。” “你不出门，是要等着女朋友从天下掉下来吗？” 苏执学着小青的话：“那样最好了。” 小青磨了磨牙。 “你对我做了什么？”苏执低着头看他的胸口，挥挥手，身体没有异样。 “给你一个祝福。超厉害的。”小青说，“你知道耗费了我多少法力吗？” “不知道。”苏执问，“什么祝福。” “幸运色狼。” 第六章 喜闻乐见 苏执当然知道“幸运色狼”代表什么。 放在动漫作品当中就是，拥有“幸运色狼”体质的男主很容易遇到擦撞等意外事件，从而和女孩子发生亲密接触，收获大量福利。 苏执对拥有“幸运色狼”体质无感，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很清楚现实中没有“幸运色狼”，只有耍流氓，当然根据男女方相貌好坏耍流氓程度不同，他就是那种哪怕故意摔在别人身上也是意外的人，同时摔倒也只会把脑袋碰到，把脚崴到，运气更差还有可能把门牙磕到。 “你说幸运色狼？” “是啊。” “那个幸运色狼？” “还有哪个幸运色狼……还不快谢谢我，那可是幸运色狼。” 苏执对找女朋友没有兴趣，并不代表他讨厌女人，只是嫌麻烦而已。现实中的女朋友可不会像那些纸片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当然可以那么做，只是他的品德不允许他那么做。 苏执小时候看过《新白娘子传奇》，从那时起，那个白娘子、白素贞就是他的女神，话说童年女神还有天女兽等等，数量真不少的，必须一提的是从那时到现在足足十几二十年时间，电视剧的大部分剧情早就忘记，白素贞自然是温柔大方，作为女配的小青性格怎么样已经没有印象。 不管如何，显而易见，面前这个小青一看就不是太靠谱。 苏执沉默不语，他在思考怎么妥帖地拒绝小青。 “我不需要幸运色狼。” “不是我不相信你。”其实就是意难平，苏执忍不住以这么一句作为开始表示他的不信任，“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真实的感情掺杂虚假的法术。以虚假作为开始，注定没有办法收获真实。” “所以呢。”小青问，她一只手搁在椅背上面，小手臂垂下去。 “我会出门的。你帮解开法术。”苏执更喜欢自己掌控一切的感觉。 “那么好的东西都不要，你是笨蛋吗？”小青盯着苏执，她可不是笨蛋来着，“还是说……你不相信我的法术。” “我可没有那么说。”苏夏无辜说。 “其实我也不相信我的法术。”小青偷笑起来，“因为那个法术是我刚刚琢磨出来的……我想看看它的效果怎么样……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你长得那么帅，耍流氓也不会被打的……所以拜托你啦。” “有持续时间，会消散的吧。”苏执说，“不然我等等。” “我脚痛，走不动路。”苏执双手抓着大腿，他打定主意，非暴力不合作。 小青只是笑了笑，从座位上面跳起来，走到苏执的身边，她身材娇小，脑袋也就堪堪超过他肩膀，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挥出一片彩色。那种奇异的香味，与其说香味还不如说是毒，好像是色彩鲜艳的蘑菇。 苏执只感觉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没有看到小青，只看到爬满青苔的城墙，大片碧绿的湖水，怪石嶙峋和湖心亭，这里分明是他所在城市最出名的景区之一，距离他家有点距离的。 苏执知道小青的打算，把挂着“幸运色狼”的他丢到外面，然后经历邂逅顺利找到女朋友。 苏执想了想，他现在要做什么又能做什么，恐怕只能顺着小青，既来之而安之，在外面好好逛一逛。如果可以找到那个对的人，他也不介意，如果找不到，他尽力了她也不能再怪他吧。 苏执在柳树下面找了条长椅坐下，思考在哪里走一走比较好，是沿着湖走到尽头，到湖的尽头那个公园走走，还是去逛商场比较好。要不然离开景区，穿过曾经热热闹闹现在时过境迁人烟稀少的中心广场，最后到步行街貌似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苏执想到小青释放在他身上的法术，小青对那个法术的作用语焉不详，想来想去没有头绪决定顺其自然。 苏执最后还是决定离开景区，看着离开景区的两条路，大路上人来人往，一边是湖，一边是延绵的商店，有游客，有当地居民，还有条林荫小路，他没有任何犹豫走上那条林荫小路。 沿着林荫小路走到大马路，马路的那头是中心广场，穿过马路必须走地下通道。走下楼梯，穿过地下通道，眼看有人低着头玩着手机走下楼梯，苏执自然而然走到楼梯另一边上楼梯，等到出了地下通道，下意识看了看那个下楼梯不知道看路的人，从背影来看那是个蛮可爱的小姑娘。 下楼梯也玩手机吧，什么时候摔你一跤就好玩了。 苏执有些坏心眼地想，想着笑了起来。 穿过中心广场就是步行街，步行街是商业街，远远看到戴着墨镜的御姐提着大包小包走过来，苏执立刻走到路边商店的台阶上面，环顾四周看了一圈，盘算着这个步行街其实蛮低档的，所以那个御姐应该不是什么大富婆。 苏执决定到电玩城走一走，他看到穿着可爱jk服的少女在玩投篮机，想了想就算围观也不要站在人家的身后，如此走到旁边围观那个jk服少女投了十个球没有进球，当时好笑起来，然后在被瞪了一眼后什么也没有说走开了。 上楼梯，苏执扶着扶手。下楼梯，苏执也扶着扶手。这不是因为前段时间外出旅游，准备坐地铁下楼梯把脚崴了，被迫一瘸一拐逛完大总统府和遇难同胞纪念馆，以至于有了心理阴影，至少短时间内不敢太浪。 读书角看书，苏执喜欢独自坐在僻静的角落里面。 人多的小吃店，苏执自觉靠边站，等到大家买完后纷纷离开，再买小吃。 苏执从来不去那种需要排队的奶茶店和冰淇淋店。 苏执从来不会往人堆里挤，就算有热闹可以看，只会找没人的高处围观。 搭讪的人肯定是销售，苏执从来能躲就躲。 总而言之，逛了一个下午的苏执站在江边看人钓鱼，突然想起小青在他身上施放法术的事情，哪有什么“幸运色狼”，这不是整个下午无事发生吗。 那个钓鱼佬是铁定空军了。不如摸一把螺蛳如何，那样就不算空军。如此想着，苏执拍了拍屁股准备回去，突然发现小青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双手叉腰面无表情看着他。 “你玩我是不是？”小青横眉竖目。 苏执愣了愣，不知道小青为什么朝他兴师问罪，想了想就明白过来。 “我哪里玩你了。”苏执理直气壮，“我还想说，你那个法术真的有用吗？” 小青紧紧盯着苏执，她发现他没有躲开她的视线，他的眼睛都不眨，心想他大概真的不是故意的。 “怎么样？”苏执问。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算了。”小青说，“今天就这样了。” “那我可以回家了吗？”苏执问。 “随便你了。”完美的计划失败导致小青十分不爽。 “送我回去吧。”苏执说，他希望小青可以怎么送他来的，又怎么送他回去。 “自己打车啊。”小青说，“你要知道现在灵气薄弱，珍惜法力啊。” “原来怎么不见你说灵气薄弱……”苏执掏出手机，“打车就打车。” “怎么啦？”小青看到他掏出手机又收起来，“你不打车回去了吗？” “我决定吃了晚餐再回去。”苏执沉默片刻后看向小青，“一起吗？” 小青愣了愣，有吃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 小青兴奋起来：“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我就客气一下。”苏执说，“仙子也要吃饭吗？” “那当然了。” “我以为餐风饮露。” “西北风不好吃。” “哈哈……说真的，你们真的还要每天吃饭，做不到辟谷？” “这不是辟谷的事情，是好吃的事情……我就问你啊，一日三餐就够了，干嘛吃零食啊。” “因为好吃。” “可不是吗。” “好吧。”苏执想了想，“猪肚鸡，你吃的吗？” “好吃吗？” “还好吧……就是口味比较清淡。” “我口味不重。” “那就好……反正我都要辣椒碟。我口味重。” “不要废话了。”小青扬手，“走了，小苏子，前面的带路。” “收到。”苏执举手敬礼，随后笑了起来。她刚刚叫他“小叔子”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苏执觉得他们不像今天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他没有想过，在受到那么多作品熏陶的他心目中，青蛇是熟悉的存在。而且她还是可爱的女孩，除开拥有那些神奇手段完全不像大妖怪。而在她的心目中，那是她姐姐的恩人，很有可能成为她姐夫的存在，当然她绝不允许那个未来发生，帅哥的同时还是和蛮有趣的家伙，一个大心脏的家伙。 “你说的那个猪肚鸡在哪里？”小青问。 “就在前面。”苏执指了指步行街。 从江边到大马路有段台阶路。小青走在前面，苏执则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蹦蹦跳跳跑上台阶路，看着她一脚踩空，滑倒扑到在台阶路上，滑落的双腿踢到他的腿上，导致他站立不稳向前栽倒。 汽车的鸣笛声在响，电动车来来往往，夕阳的江岸堤坝台阶路上。 小青摔在台阶上。 苏执摔在她身后，一只手抱着她的蛇腰，一只手揽着她的胸口。 看起来法术的效果在这刻终于出现了。 那不是失败的法术。 第七章 我家蛮大的 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没有多说，迅速站起来，先逃离事故现场再说。 江堤茂盛的大榕树下面，小青沉默着整理头发，还有衣服。 苏执站在旁边，靠在江堤栏杆上面眺望滚滚江水。江对岸那个大剧院已经建了好几年，现在还没有建好。这条江据说每年都要淹死好几个游泳的人，有人说水鬼作祟，以前对此说法嗤之以鼻，现在想想或许有点说法。 苏执胡思乱想中，小青整理完毕，最后扯了扯裙摆道：“好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苏执小心翼翼问。 “你说呢。”小青理所当然说，“不是你说吃猪肚鸡吗。” “对对对。”苏执连忙说，他看着小青冷着脸，吞吞吐吐，“那个……不关我的事情啊。那是你的法术，也是你先摔倒然后……” 小青转过头来，她本来都忘记这件事情，羞恼大喊道：“你给我闭嘴。” 苏执立刻闭嘴。他是受害者没错，也是受益者，小青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 苏执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刚刚准备说话。 “不准说。”小青凶巴巴说。 “我还没有说呢。”苏执说，“我觉得必须提醒你，把我身上的法术解开。” “我当然知道。”小青打了个响指。 小青帮苏执解开法术，手指着苏执，她的手指甲闪闪亮亮的，闪烁着鳞片的光泽，威胁道：“不要说我没有告诉你，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敢对任何人说，我保证有你好受的。” “什么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执最知情知趣，“刚刚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小青轻哼着收回手指。 从江堤到步行街走了两个人接近五分钟。 找到餐厅，今天餐厅的客人不多，位置很多，随便挑选，找个位于角落的位置坐下。虽然现在可以选择扫码点餐，但可以的话，苏执还是更喜欢使用菜单，主要是浏览起来比较便利。 苏执简单地翻了翻菜单什么也没点，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绅士地递给小青，问道：“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小青接过菜单，抬起头来看着苏执，问道：“我先问一句，是你请吧。” “对，我请。”苏执说，他没有办法从她身上看出妖怪的样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青说着拿起铅笔在菜单上面勾选起来，看起来不像点菜，反倒像是做选择题，金牌猪肚鸡、紫苏猪肚鸡、桂花猪肚鸡里面选桂花猪肚鸡，大盘牛肚、小盘牛肚里选大盘牛肚，“桂花猪肚鸡、牛肚、粉丝扇贝……” 苏执本想表现得大方点，此时实在忍不住开口：“点那么多你吃得完吗？” 小青只是瞥了苏执一眼，冷笑道：“你觉得呢。” 苏执失笑。要知道对面这个女孩可不是普通人类，而是妖怪。 “荤菜点那么多，素菜也要点几盘吧。”苏执说。 “不。”小青终于把菜完，一把合上菜单，“我不吃素菜。” “挑食可不好。”他现在不吃青菜，现在越来越注重健康。 “婆婆妈妈。” 苏执挥手招来服务员点餐。 面对画满了勾的菜单，服务员自然表示不理解，一再询问他们是不是真的要点那么菜，得到反复肯定后这才放心离开。 眼看服务员的背影消失在过道中，小青说道：“你真的答应点那么多菜吗？” “不是你要吃吗。”苏执肉痛说，这是平民餐厅，菜价中规中矩，他是早就算过了，就算小青点那么多菜，没有昂贵的酒，这单怎么也不超过一千块，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以内。当然偶尔吃一餐还勉勉强强，每天都那么吃肯定糟不住。 小青看见他肉痛的表情心情大好，椅背上面一靠，笑呵呵道：“不就吃你点东西吗……刚刚占了本小姐那么大便宜，这点东西算是赔偿了。” 苏执坐在小青对面，托着下巴看着她可爱的脸蛋，心想这女孩似乎有些没心没肺，短短时间，原来那么害羞的事情现在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 等待菜陆续上来，那么多菜显而易见需要不少时间。 苏执现在满脑子疑问。 “小青，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问题？” “就是关于你们的事情。” “什么是关于我们的事情。” “虽然以前就知道算命，但是我从来不相信算命，我觉得那东西就是怎么理解都解释得通的空话，所以有信则有不信而无的说法……想不到这个世界居然真的有神仙妖怪……所以啊，想要知道一点关于神仙妖怪的事情。” “在我看来，世上最仁慈的事莫过于人类无法将其所思所想全部贯穿、联系起来。我们的生息之地是漆黑的无尽浩瀚中的一个平静的无知岛，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去远航……” “说人话。” “做人不要太好奇，有时候越无知越幸福。” “今晚夜宵算我的。”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世界妖怪很多吗？” “不多。” “鬼？” “那就不少了。” “不是吧……那么多鬼吗？” “不然你以为呢。” “怎么说？” “吸血鬼，吸血鬼你知道吗？” 苏执点点头。 “他们昼伏夜出，平时很少出现。一般在晚上出现，每个人看起来彬彬有礼，感觉很有修养……天知道他们到底有多贪婪……升斗小民面对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只能被吸干身上所有的血，每天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 苏执花了好长时间，总算听懂小青的话。 “我说正经的。”他说。 “这就是正经的。”小青认真说，“你没有遇到那种吸血鬼吗？” “肯定有的。”苏执扶额。 “那不就得了。”小青说。 苏执长长叹了口气，把服务员率先端上来的小菜拿到他的面前。 小青抢不过他，终于开口：“我说真的，有时候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 “没问题。”苏执正色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没那么夸张……要死要活的。”小青把小菜抢走。 一道道菜陆陆续续端上来。 苏执早早吃饱，拿着抽纸插嘴。 小青边吃边说。 “……你问这个世界妖怪多吗……不多的，你要知道建国以后妖怪不准成精……就是现在灵气薄弱，修炼越来越难，小打小闹还可以，想要修炼出什么成果千难万难……而且现在不像以前，现在娱乐至死，大家都很难静下心……” “……你问为什么没有人在网上发神仙妖怪的照片……首先少见，然后不允许发，就算发出来，大家也只会说特效……正如镜子没有办法照出鬼的身影，照相机也没有办法拍到鬼的照片。因为照相机的工作原因是利用光学成像原理形成影像，而鬼是由灵气而不是物质构成的，它不反光……想要拍出鬼的照片，必须特殊的设备，类似热成像仪接受热辐射……” “……你问我为什么不使用法术……我刚刚不是说了，现在灵气薄弱吗……使用法术需要消耗法力，法力又需要灵气补充，如非必要能省则省。而且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问题，非要千里传音那不是傻吗。坐飞机几百块钱就可以到处跑，路上还可以睡觉，非要御风飞行吹风有毛病……” “……不要太神话妖怪，孙悟空是妖怪，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也是妖怪，大部分妖怪还不如人……人可比妖怪可怕多了，比如说那些吸血鬼，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资本家……无论如何，现在是人的时代，妖怪必须隐藏幕后……” “……大一统的王朝，皇帝及受封的文武百官有王朝气运加持，只要王朝气运未尽，妖魔鬼怪就不能肆意妄为，如若不然便是逆天而已，必遭天谴。好像商气运未尽，就算纣王被女娲娘娘美貌所震撼，情不自禁挥毫泼墨内含亵渎的赞美诗，女娲娘娘也不能随意出手……毫无疑问，现在的王朝气运稳固，蒸蒸日上……” 晚上八点半，用餐结束。 “回去了。”小青摸着肚子，她今天吃尽兴了。 “嗯，回去了，有时候事情明天再说。” 苏执现在极需要时间消化从小青那里得到的海量情报。 走出餐厅。两个人站在骑楼的屋檐下面。 苏执要前往步行街外面的公交车站，那里比较好给网约车定位。 “你住哪里？”苏执问。 “你们小区树上。” “呃……” “因为要监视你，不要跑了。” “无言以对……我又不会跑，而且跑又能跑得到哪里去……”本来只是随口问一句，现在听说小青的居住条件，苏执犹豫好久，“不是吧，挂在树上吗……我们家还是蛮大的……你也去过，要不然住我们家吧，有的是空房间，刚好可以监视我……” “孤男寡女不好吧。” “我就那么一说，你愿意就去。” “那就这样了。你还欠我一顿夜宵。” 第八章 自然之谜 回到家已经是九点以后的事情了。 小青自来熟，半点不客气，一到家就嚷嚷着洗澡，要新牙刷新毛巾。 小青洗澡去了，苏执就坐在电脑前面，左手支在电脑桌上，手掌托着侧脸，右手握着鼠标，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却没有焦点。他在发呆，原因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三观大变，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妖魔鬼怪吗。 小青洗完澡来到书房，她发现苏执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凑到他的电脑前面一看，说道：“你在看什么东西……天启大爆炸……那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天启大爆炸吗？”苏执看向小青，衣服还是原来那套衣服，他总算知道“脸蛋水灵灵的好像掐得出水似的”是什么光景，微湿的长发披在肩头，刚刚洗完澡的女孩好漂亮。 “我为什么要知道。”小青反问。 “天启大爆炸又称王恭厂大爆炸，是天启六年明朝首都发生的一场神秘的大爆炸事件。”苏执解释，“这次爆炸范围半径大约750米，面积达到2.23平方公里，共造成约2万余人死伤。这次爆炸原因不明、现象奇特、灾祸巨大，是古今未有之变。” “然后呢。”小青好奇问。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性，这场是事故是妖怪搞出来的。”苏执说。 他现在已经从小青的口中知道妖怪古往今来始终存在。不过隐藏在这个世界的侧面，因为现在是人类的时代，天道不允许妖怪堂而皇之露面。他心想小事故容易隐瞒起来，大家也不会计较，随着时间推移再也没有人记住，但大事故非人力可为之，合理的解释极难，又不能昭告妖怪的存在，如此变成谜题。 “为什么是妖怪搞出来的，就不能是那些人类修行者搞出来的？”小青说。 “那就有没有可能是那些人类修行者搞出来的？”苏执改嘴。 “不知道。”小青说，“我才十六岁，我怎么知道明朝发生的事情。” “十六岁……”苏执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十六岁又两千岁还差不多。” “你是真的想死哦。”小青撸起袖子，“我说十六岁就是十六岁。” “好好，十六岁。”苏执立刻投降，“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小青说，“你也说了，那是在明朝首都发生的神秘大爆炸，而我和姐姐一直在青城山修行……青城山你知道在哪里吗，那里距离明朝首都有多远你又知道吗，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远发生的事情。” 苏执想了想点头，深以为然。 “天启大爆炸都不知道，通古斯大爆炸、死丘事件肯定也不知道。” “那又是什么？”小青问，她也有好奇心。 “通古斯大爆炸、死丘事件和天启大爆炸一起并列为世界三大自然之谜。”苏执也记不详细，连忙在电脑上面搜索关键词，“通古斯大爆炸是发生于现俄罗斯西伯利亚通古斯河附近的爆炸事件。爆炸摧毁了该地区面积达2000平方公里的针叶林，推倒了约8千万棵树。” “然后死丘事件就是……”苏执又开始搜索，“古印度文明城市摩亨佐·达罗，又称死丘，被毁灭的事件。距今3600多年前的某一天，摩亨佐·达罗城某一刻突然全部毁灭……” “通古斯大爆炸可能是有人在那里飞升，飞升引发的雷劫引发大爆炸，而死丘事件则可能是有人把整个城市献祭了，一口气把整个城市献祭这是要变成邪神啊……”小青武断说。 “死丘事件我不知道，但通古斯大爆炸肯定不是有人在那里飞升。”苏执熟练地使用鼠标切换网页，“因为关于通古斯大爆炸的描述是，一个非常巨大的火球快速的地划过天空然后撞击地面，爆炸的声音响彻沼泽和森林。” 小青沉默片刻说：“雷球看起来也很像火球的。” “反正我只是猜测，随便说说。”小青补充说，“通古斯大爆炸时我也在青城山修行，死丘事件时我还没有出生。” “好吧。”苏执靠在电脑椅背上面，随后他又有了新的想法，“世界三大自然之谜你不知道，那么双鱼玉佩、猫脸老太太、华航空难录音、黄河透明棺材这些事情你又知道吗，那是真的灵异事件，还是有人胡编乱造。” “那又是什么……《走近科学》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你问我这个？”小青左顾右盼，双手背着身后打量着摆放在苏执书架上面的手办，“我和姐姐大部分时间都在青城山修行，你问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不知道。” “你们就一直在青城山修行吗？”苏执忍不住说了。 “不然你以为呢。”小青轻哼道，“你以为修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修行就要耐得住寂寞。每天到处玩，吃吃喝喝，还妄想修行有成，白日飞升，你做梦啊。为什么很少有人目击到妖怪出现，除开有关部门管得死不允许宣扬外，大家都忙着修行，没有那么多时间外出搞七搞八被人看到。” “也是。”苏执不说话了。 小青的话好像也蛮有道理的。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真正的修行者忙着修行，只有那些半桶水，甚至连半桶水都没有人在到处吆喝，招摇撞骗。有钱人谁比谁低调，只有暴发富才喜欢炫耀，而修行没有暴发富。 “你不知道，我们每天在青城山苦修……现在还可以看看电视玩玩手机，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开山下发生那点狗屁倒灶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多看看报纸吧。”小青抱怨，她是受够了那种生活。 原来没有好好看，现在仔细看一看，苏执的手办不少，小青好奇问道：“你这些手办都是谁？” “列克星敦、cv-16、空想、射水鱼、陆奥、榛名、祖国版的天女兽、95式……”苏执问，“你知道吗？” “不知道。”小青问，“什么动画的？” “不是动画。”苏执说，“前面的是舰r的，然是舰c的。数码暴龙的天女兽，还有烧钱的95式。” “哦。”小青不置可否，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看，“十点多了，你还不睡觉。” “才十点。”苏执嫌弃说。 “我想和你商量点事情。”小青从苏执的书架上面随手拿了本书，那是《国富论》，“你还看这种书啊。” “就是偶尔翻翻。”苏执问，“什么事情。” “关于明天的事情。” “我会努力的。”苏执说，“但是我想说，女朋友真的不是那么好找的，当然我是说真的女朋友……如果是假的女朋友，我提前和人家说明，等到时候直接分手就可以了，那样不算违背我的本心，那样倒是好解决。” “不行，假的不行。”小青摇头，她心想她的姐姐那么聪明，是真是假一眼便知，她不会因为虚假的有妇之夫退却。 “那你看着办吧。”苏执说，“反正我尽力配合你。” “哪里女孩子多点，你就去哪里。”小青说。 “酒吧多。”苏执说，“然后学校里也多。” “那就去学校。” “哪有你说得那么容易。” “说起来，”小青突然有个好主意，“你的那些女同学、学姐学妹呢？” “如果有感觉的话，早就在一起了。” “以前没有感觉，现在再见有感觉也说不定的。” “你想说什么？” “我想你把人家约出来。”小青说，“挑个你最有感觉的。” “人家要上班。”苏执不愿意把朋友牵扯进来。 小青想起今天是工作日。“话说你不需要上班吗？” “我辞职备考中。” “那就晚上约出来。”小青拍拍手说，“白天你就给我到处闲逛看看有没有什么邂逅，然后晚上联系以前的女同学、学姐学妹，就这么愉快的决定。” “你是愉快了，我不觉得有什么愉快的。”苏执无精打采。 “不要那么懈怠。” 第九章 吊桥效应 一夜无话。 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胡思乱想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好的苏执早早起床了。 他总是习惯在早上洗澡，如果要出门就简单的弄弄发型，以完美的形象开始新的一天，打定主意一整天在家做题就简简单单抓抓头发就好了，今天也一如往常，等到洗完澡后又坐到电脑前。 苏执平时习惯收拾完毕后吃早餐，奈何小青始终没有起床，他也不好独自出门吃早餐，一直等到九点钟听到开门声，走到客厅一看发现乱蓬蓬头发的女孩。 “收拾下，出去吃早餐了。” “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肉。” “没有肉。”苏执说，“米粉，还是包子豆浆，你挑个吧。” “那就随便吧。” “那就吃米粉吧。” 等到小青洗漱完毕又变得无懈可击，其中她只需要刷牙，洗把脸，把乱蓬蓬的头发打理柔顺，不需要额外化妆，耗时相当短的，苏执带着她到小区门口的米粉店，考虑到她是个肉食主义者，专门帮她加了个鸡腿。 苏执先吃完早餐，站在米粉店门口拿着装着水的塑料杯喝水，每天都要看看对面小区有没有动工，果然今天也没有动工，发现小青走出来，说道：“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今天你想要我去哪里。” “我只要你晚上约你以前的女同学、学姐学妹吃饭，白天随便你去哪里。” “好。那就公园吧。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就那么几个公园没有逛完。” 小青一转身消失不见，苏执回到小区，久违地骑上他的小电车。他所在的城市是个三线小城市，一辆电车可以从南骑到北再骑回来，这样一辆电车比起需要找车位不能再麻烦的小车便利一万倍。 苏执首先去的位于江边的公园，那是距离他住的小区最近的公园，江的对岸还有个公园，那里有这座城市的名片景区，期间到处走了走，遇到不少女孩子问路和搭话，没有任何人给他古井无波的心带去哪怕一点波澜。 从那个公园离开，穿过马路往桥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那里还有个公园，那是这座城市最大的公园，除开免费的公园之外还有收费的喀斯特地貌的岩洞和动物园，以前央视还在这里拍过晚会，但猴山上面没有猴子。 两个公园走马观花走完，已经过了午餐时间。 苏执在马路边随便找了家店坐下。那家店主要出售砂锅饭。 “吃午餐也不叫我。”小青突然出现，坐到他的面前，纤细的手指在桌面上抹了抹，酱黄色的桌面有一层油，当时嫌弃地皱起眉头。 “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怎么叫你。”苏执说。 “现在给你。”小青掏出手机。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小青点餐回来。 “你一直在跟踪我？”苏执帮小青盛了碗汤。 “谁知道呢。”小青语焉不详。 “怎么样。”小青顿了顿问，“今天的收获。” 苏执耸了耸肩膀：“就那个样子了。” 吃完午餐，小青再次消失不见。 等到下午，苏执继续逛公园。这座城市除开有几个公园之外，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好好逛的。商场有好几个，但是不买东西的话也没有什么意义。其实他更想好好午休睡会儿，但是回家多有不便。 苏执最后还是去了商场，看了看衣服，导购很热情地帮他挑选衣服，只是导购越热情他就越发不自在，因为他根本没有购买的欲望。随后到电玩城走了一圈，看那些孩子夹乌龟，最后只夹到弹力球。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苏执找了家奶茶店坐下，给青梅竹马发了个定位，告诉她他在这里等她。 那个青梅竹马是小青非要他联系的。哪怕他已经再三表示，他们已经认识二十年，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 …… “没有感觉可以创造感觉。” 这个下午，小青没有跟在苏执的身后，她站在江堤边的护栏上面，慷慨激昂地挥手。 “吊桥效应，你知道什么叫做吊桥效应吗？” “吊桥效应是指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时，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趴在江堤护栏上面的是个看起来二十五六的短发女子，正迎着风咬来咬去。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小青磨了磨牙齿，她知道她不能对一只阿拉斯加修炼成精的妖怪要求太多，但还是忍不住生气，你是不是太无视我了。 “我不叫‘喂’，我叫布丁。”短发女子说。她是只家养阿拉斯加成精。 “好，布丁就布丁。”小青说，“你在听我说话吗？” “没有哦。”布丁抬起头，“你没看到我有事吗。” “你有什么事？”小青问。 布丁回答：“我在吃西北风。”很显然一个正常思维的人没有办法理解一只阿拉斯加脑袋在想什么，没有办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小青攥紧了拳头，她感觉她来到这座城市以后就诸事不顺。 “我真的动手了。吃了你。”小青亮出管牙。 “我错了我错了。”弥漫的妖气让人压力巨大，布丁的脑袋清醒了，暂时压制了身为阿拉斯加的本能，“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黄焖还是白切，你选个吧。”小青不为所动。 布丁认真地想了想，说道：“黄焖吧，黄焖好吃。” 小青胸口起伏，她感觉有些喘不上气了。 “你给我记住。吓唬，我只要你帮我吓唬两个人就好了。我要他们在危险之下，在吊桥效应下心跳加速发生爱情。”小青恶狠狠说，“事情办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处。事情办坏了，有你的苦头吃。” 小青把她的计划全盘托出。 布丁听着，好几次张嘴又闭上。 “你想说什么？”小青发现布丁欲言又止。 “我想劝你收手。”布丁说。 小青双手环抱，问道：“为什么？” “因为多行不义必自毙。” 小青活动双手，开始怒搓狗头。 第十章 斗恶犬 苏执为了见面聚餐选择的地点是江边餐厅，事后可以顺势到江堤上走走。 现在清明刚刚过去没有多久，阴历三月份，阳历是四月份，但这座位于南方的城市已经热了起来，天也黑得越来越晚。无论如何到了晚上八点，天空肯定是黑了下来的他们已经吃完晚餐到江堤上面散步。 苏执双手抱胸走在前面，走过路灯转过头来，看着他的青梅竹马，名字叫做阳荷的女孩，说道：“我前段时间去了合明。”合明是座县城。 小青言之凿凿，但他早有预料。 果不其然，久违得再见他对她依然升不起任何感觉。 “然后呢。”阳荷是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可爱姑娘。 “铁路用铁皮和铁丝网封了起来，弄了个高架桥和地下通道，车往高架桥走，人从地下通道走。”苏执回忆道。 阳荷双手抱胸走得漫不经心。“高中毕业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合明。” “有机会可以去看看，真的大变样了。就在我们学校附近多了好几个小区，二中旁边新建了个小区，铁路旁边新建了个小区，不过据说停工烂尾了。反正从外面看起来什么都建好可以交房了，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没钱了吧。”阳荷说，“只是从外面看起来建好了，小区绿化、水电、燃气什么的你从外面看不出来啊。” “或许吧……说起来我们初中关门了你知道吗，现在变成我们高中的附属初中。合明最好的初中哦。”苏执注视着前方，沿着江堤一直走又到了公园到了步行街，他白天就在那边转悠了好久不想再去了，“我们去下面看看吧。” 苏执率先走下台阶，踩在满是乱石长满杂草的河滩上。 阳荷紧随其后，说道：“我们读书那个时候就是最好的初中吧。” “就是建设太烂，住宿条件太艰苦。” “我们宿舍还好。” “你们女生宿舍肯定好。吃苦的都是我们男生。” “初二就好了。” “那也苦一年。”苏执说着突然站住，他看到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 “怎么了？”阳荷不明所以往前走，被苏执拉了回去。 “等等，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伴随着苏执的声音，从黑暗中走出来一条足足到他大腿位置那么高的大狗，睁大着眼睛望着他们两人，不断地喘气当中，那个模样看起来甚是诡异。 “那是阿拉斯加，不怕的。”阳荷含笑说，“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怕狗啊。” 他们是青梅竹马。她当然知道他小时候那些糗事。 汪汪汪—— 阿拉斯加狂吠起来。 阿拉斯加是大型犬，当它不再温顺时，那就是可怕的猛兽了。 阳荷顿时笑不出来，心揪了起来。 “我们赶紧走吧。”她已经开始转身了。 “嗯，我们走吧。”苏执提醒，“不要转身，我们慢慢地后退。” 狗是欺软怕硬的典型，不如说绝大部分野兽都是如此，对视还可以让它产生忌惮，转身逃跑只会激发它们的狩猎本能。 苏执想起从小就听说遇到恶犬时蹲下十分有用，具体的原因据称只要你蹲下，狗就会担心你是不是在捡石头准备攻击它，它们会停止追击，有些胆小的狗甚至会逃跑，但是直到他捡起拳头大小的河卵石，那条阿拉斯加依然在狂吠。 苏执并不敢拿起手中的石头砸出去，他担心激怒那条阿拉斯加。 “慢慢走，慢慢走。”苏执盯着那条阿拉斯加的双眼，伸手挡在阳荷的前面，示意两个人慢慢后退，那阿拉斯加也盯着他，发出微微的低吼声，看起来就像是要扑过来的样子。 苏执带着阳荷慢慢地后退，随着他们后退，那条阿拉斯加慢慢向前进。它张开了嘴，阴森森的牙齿亮出来，看起来来者不善，它就是盯上他们了。 他不知道阿拉斯加那种憨憨为什么一副要攻击人的样子，但现在不是计较那些事情的时候。 那条阿拉斯加始终没有攻击，但是一直追着两个人狂吠很显然不是可以放轻松的时候。 随着后退，苏执眼角的余光看到河滩通往江堤的台阶路。他们刚刚就是从那里下到河滩上。 苏执推了推阳荷，说道：“你往那边走，到上面去。” “你呢？”阳荷问。 “不要管我。”苏执说，“我不需要你管。” 等到阳荷退到台阶路上，苏执朝着阿拉斯加扔出手中石头，拍了拍手尝试着吸引它的注意力，它真的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朝着他前进。 苏执面向台阶路后退，同时朝着阳荷扬手示意她赶紧离开，持续不断怕打手掌吸引阿拉斯加的注意力。 苏执用眼角余光观察四周思考脱身的办法，他两条腿跑肯定是跑不过阿拉斯加四条腿，实在无路可走的话，跳河是个好主意，但是在阿拉斯加发起进攻前没有必要那么做，还有手机要记得提前扔到岸上。 苏执看到了，在距离他不远处有一只桌子腿，不知道来自哪张坏掉的餐桌又怎么扔在河滩上，不过可以作为武器利用，当时微微转身慢慢往那个方向退，但不等他靠近，阿拉斯加狂吠着扑了上来。 一看阿拉斯加扑上来，苏执没有任何迟疑掉头就跑，他的速度从来没有那么快，积水的浅滩、高高矮矮的河卵石什么也不能阻止他。 阿拉斯加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追上他，让他靠近那只桌子腿。苏执顾不上那么多，伸出左手拿起桌子腿，右手靠上去，双手抓紧，接着一个急刹顺势转身，抡圆了砸到那条眼看着扑上来的阿拉斯加身上。 桌子腿带着凌厉的风声砸在大狗身上。 “嗷——” 阿拉斯加在这一击之下大声惨叫起来。 苏执的脑袋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看着因为刚刚的挥击失衡的阿拉斯加，双手握着凳子腿高高的举起来，抬起左腿又踩下借力，用力抡下去。他不记得从哪里看到的，挥剑用的是胳膊和肩膀的力量，挥棍应该也是同理吧。 凳子腿砸到阿拉斯加的狗头上，反馈的力让苏执差点握不住凳子腿。 鼻子，不管人也好，动物也好，大家的弱点都是鼻子。苏执准备继续发起进攻，只见阿拉斯加趴在地上，非常人性化的用前爪抱着狗头，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像女孩子抱头蹲防。 苏执知道怎么回事了。 “小青。”苏执大喊，“你给我出来。” 女孩站在黑暗中，看着男人拎着凳子腿站得笔直，结实的胸膛因为剧烈的运动不断喘气起伏着，大狗趴在他的前面，那是刚刚制服猛兽的战士，轻轻咬了咬嘴唇。 第十一章 问答 苏执看到小青出现在黑暗当中。 “这是你导演的好戏？”他问道。 小青东张西望支支吾吾，只看这个表现就知道肯定是她在背后搞事。 苏执想要说句话表达不满，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他看到站在江堤上眺望河滩的小小人影，想起他现在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果然还是正事要紧，其它事情都可以延后，说道：“暂时就这样吧，我还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小青好奇问。 “我还好，过后就忘了。”苏执朝着江堤的方向走。 “我朋友肯定被今晚发生的事情吓住了，我要回去告诉她我没事不用担心。” 随着苏执走远，离开河滩登上江堤，趴在地上的阿拉斯加小心翼翼抬起头。 “我就说嘛。”布丁摇着脑袋，很显然刚刚被苏执那一连串攻击打得脑壳疼。 “我就说什么？”小青微笑问，不过任谁都看得出那个微笑不怀好意。 布丁发现小青眯着眼睛看着她，作宠物那么多年她最擅长察言观色，当时缩了缩脖子，被打就会痛可是真的，连忙说道：“我什么也没有说，没有说多行不利必自毙，你看现在被人家发现你在背后搞鬼，你摊上事儿了。” 小青活动手指，最后没有捶在那个狗头上，只是看着江堤。 布丁顺着小青的视线望去，若有所思道：“你为什么要我帮忙促成他们？”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小青没好气说，“你是狗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布丁一听小青的话，立刻乐了，说道：“我就是狗啊。” 小青张了张嘴，不知道从哪里吐槽比较好。 “我不知道那么好的男人你怎么不想要。”布丁自以为是点头，她还是保持狗狗的模样，“换做是我早就扑上去啦……嗯嗯，差点就扑上去啦，只差点点就扑倒他啦，不过被打了……唔，还是好痛，他怎么能那么用力。” “活该。”小青说，她完全忘记正是她幕后操手。 “真的，你不觉得他超帅吗？”布丁说。虽然是阿拉斯加成精，由于终日伴随主人看电视剧，她的审美观早就扭曲了。当然肥嘟嘟、毛茸茸还是她的心头好。 小青撅起嘴道：“平平无奇。” “闻起来也好闻。”布丁皱了皱鼻子。 “狗鼻子。”小青不屑说。 “而且你看他不仅长得帅。”布丁站了起来，“你看见没有，他好勇敢……我出现的时候，他立刻拦在那个女的前面保护她，为了让那个女的逃走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把我朝我扔石头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换做是我，不需要跑得有多快，只要跑得比别的狗狗快就可以了。” 小青听得心情烦躁，她看向布丁，因为她还是保持狗狗模样，没好气说道：“你就是条狗，你懂什么。” “快走。”小青嫌弃地摆手。 “不走，你还没有给我报酬。”布丁朝着小青摊手，“我还被打了，还要药费。” “你把事情搞砸了我还没有怪你。”小青不爽说，她无意耍赖，毕竟欺骗笨蛋实在太败人品，但是不介意小小欺负那个笨蛋，所以说她为什么会找到这样的傻狗帮忙做事是个问题，“你还想要报酬？” 布丁恶狠狠盯着小青。 “你看什么？”小青目不斜视。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小青目露凶光。 “你吃了我吧。”布丁在河滩上打滚，大喊大叫起来，“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报酬。欺负狗，欺负狗，有人欺负狗。” “我不是人。”小青说，“我是蛇。” “那就有蛇欺负狗。有蛇欺负狗。” 小青左顾右盼，在这个黑暗的河滩上面没有人，但是在江堤上面有不少人，尤其是苏执和他的青梅竹马也在那里，无可奈何道：“好好好。你给我停下，我会给你报酬的……啊，张嘴。” 阿拉斯加老实地张嘴。 小青身后到口袋里面，摸出一枚黑漆漆地丹药，屈指弹进布丁的嘴中。 “现在可以走了吧，”小青说。 “再见。”布丁顿时跳了起来，“再也不见。” 苏执安抚好了他的青梅竹马阳荷，发生那样事情也不好继续散步聊天，陪着她等到回家的网约车后回到河滩，只看到小青独自站在那里，那只阿拉斯加却不见踪影。老实说他还想要和她说说话，他现在对妖怪十分好奇。 “那条狗呢？”他问。 “走了。”小青回答。 “它的头没事吧。” “你不生气还有心情关心它的头？它刚刚可是追着你到处跑。” 苏执笑了起来：“人和狗计较什么？” “我刚刚想了，你的打算是什么。”回来的路上苏执想过很多事情，“你想利用吊桥效应对吗？” “真聪明。” “谢谢夸张。” 空气安静了会儿，小青憋不住开口，问道：“你真的不生气吗？” “刚刚还是蛮生气的，现在已经消气了。” 苏执沉默片刻道：“怎么说……这样的事，还是不希望有下次。” “没有下次了。” “好。” “你不怕吗？”小青突然问，。 苏执愣了愣，回答：“怕的。” “你不知道，我最怕狗了。因为小时候被狗追被狗咬了好几次。” 小青左手抓着右手垂着。“那么怕还敢挡在人家的前面？” “不然躲在女孩子身后吗？”苏执反问，“换做任何哪个男人都会那么做吧。” “我不那么觉得。”小青摇摇头。 “我不是滥好人，但她是我约出来的，我就有义务保护她的安全。”苏执顿了顿说，“更不要说，那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小就认识，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所学校读书。不过只有初中是同班就是了。” “那么大的阿拉斯加，疯起来真的可以咬死人哦。” “大部分人怕狗主要是怕被咬，一旦被咬肯定以后要打疫苗和免疫球蛋白后，那就不怕狗了。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苏执说，他心想就算没有武器，恐怖直立猿岂是浪的虚名。 “如果那不是狗，而是老虎呢？” “这里没有老虎，如果有老虎，我就可以猜到你搞鬼了。” “那如果是手持凶器的歹徒了？” “没有那么多如果。” “有的。” “那么我也不知道。” “不过想想嘛。”苏执迟疑了片刻，“搏斗有可能死，抛弃女伴逃跑妄为男人，当死人还是不做男人是个艰难的选择……如果不是必死的局面，我还是想要当个男人。如果是必死的局面的话，那就……” “那就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苏执认真说，“我不想说大话。没有真的面对危险，谁知道内心如何。如果我一无所有，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如果我有家庭，上有老下有小，那么苟且也要活着。我是当了懦夫，却也是英雄。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 苏执笑了起来：“所以说上有老下有小的社畜最惨，背着房贷的压力，背着家庭的压力，不管老板怎么压榨也不敢反抗。” “不要突然说那么现实的话题好不好。”小青吐槽说。 “哈哈。”苏执大笑着往江堤走，小青跟在后面。 “你怕狗，那你怕蛇吗？” “当然怕了。” “没见你怕我。” “我怕蛇，不怕魔物娘。”苏执说，“不如说最喜欢魔物娘。” “什么魔物娘？”小青问，她突然有些害怕听到答案。 “泰坦妮亚。” “那是什么东西？” “蝴蝶。” “呃。” “还有龙娘。”苏执补充说，“是那种龙，大尾巴的龙。” 小青歪了歪头：“哈？” “小青是我见过最漂亮可爱的魔物娘。”苏执说，“这是保险性赞美。” “呵呵。” “我想问明天你又准备做什么。我是有点怕你了。” “不知道。”小青说，“我没有见过你这么冥顽不灵的人，有点束手无策。” “那就明天再说。今宵有酒今宵醉。” 小青看着苏执走在前面的背影，她发现她好像有些不希望他找到女朋友。 小青甩了甩头，柔顺的长发轻摆，心想姐姐过来还有两天过来吧，到时候再说。她没有想过，有没有那种可能性，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的姐姐因为她的离开，孤孤单单左右无事打算提前走，争取早日了解旧日因果。 第十二章 白蛇 妹妹想着姐姐，千里之外姐姐也想着妹妹。 这里是青城山，全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诸峰环峙，状若城廓。 青城山脚下，有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就建在路边，但只有明眼人可以看到，其它人看过就忘了，不会生出多余想法，比如在这个景区怎么可以建别墅，别墅主人该是何方富豪权贵。事实上这栋隐没在翠绿之后，和这里的风景融为一体和谐自然没有半点别捏，就算明眼人不注意也看不到。 别墅的一层楼主要是客厅，包含其它功能房间，卧室全部在二层楼。其中近山的卧室里，长发及腰白衣胜雪的女子白素贞正坐在床铺上面收拾行李。 现代社会不比以前，出行需要准备的东西有点多，换洗衣物自不必说，私人用品毛巾和牙刷也要备好，手机充电器、手机充电宝不能忘记，包括各种各样证件，现金还是准备点比较好，有时候可以省事不少。 白素贞收拾好了东西，却不是装进背包或者皮箱里面，而是袖子里面。袖里乾坤，包容万象。 她不是要外出旅行，除开必要的外出之外，数千年修行就没有离开洞府几次，虽然原来的洞府因为太靠近旅游风景区被征收，现在洞府拆迁变成别墅，她此行的目的是前往她的恩人所在的城市报恩。 尘缘可弃，恩情难忘，不找到她的恩人报恩就没有办法白日飞升。 想到这里，白素贞垂下眼睛，古井无波的心泛起涟漪。 其实她早应该在九百年前了解这桩尘缘。那时从观音大士那里得到的启示，只要三月三到西湖高处找到她的恩人报恩便可。谁知道当时在西湖找了好久也没有遇到那个恩人，所以就连观音大士也有算不到的地方吗，或者说是她擅自错过了。 不过虽然没有找到恩人的踪影，无从报恩为此耽搁好长时间，但这次外出结识了妹妹小青，那也是极好的。 想不想是不是她的法力不够，术数之道太过差劲，所以找到算不到恩人的踪影，打定主意回去一定好好修行，一回首就是沧海桑田，朝代换了好几个，古代变成现代，法术在那些神奇的科技面前变得好像小道，不愧是凡人的时代。 三月三再回西湖，恩人的踪影依然没有见过，不过现在法力高强，掐指一算，这个恩人刚刚来过，只是如今已经离开，往南边回家去了。 白素贞想到她的妹妹小青，她本应该和她一起去找她的恩人，但是在此之前大家吵了一架，导致她跑掉了。 “姐姐要报恩，交给我吧，我出面你什么也不用管。” “那是我报恩，不是你报恩，怎么能由你出面你什么也不用管呢。” “我说……姐姐你就是想要看看他长得怎么样，长得帅就顺势以身相许吧。” “你瞎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你看那个《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第一集交代故事背景，第二集白素贞和许仙断桥相会结尾就结婚了……你说播五十集结婚就算了，一集没完就结婚了。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又不是那个白素贞。” “但也是白素贞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说是不是？” “不是。” “所以就让我代劳，帮你报恩吧。” “胡闹。” “我看你就是打定主意以身相许。” “没有。” “那就让我来，你还不放心我吗？” “我就是不放心你。” “不想和你这条白给蛇说话。我走了。” 白素贞想起那番对话扶着额头，不管她法力如何高强，也没有办法洞悉别人在想什么，她是真不知道那个妹妹怎么想的，修行多年本应该变得沉稳，谁曾想始终那么古灵精怪天真烂漫。 明明她已经反复表明态度，她不是《新白娘子传奇》里面那个白素贞，事实上白素贞这个名字还是她帮她取的，因为她的性格、经历和那个白素贞十分相像。两个人相像不代表就会做同样的事情，她不会白给的，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白素贞走到衣柜前面，衣柜上镶嵌着穿衣镜。她是大妖、妖王，人类形象是变形出来的真实肉身，而不是来自法术幻化，可以使用镜子看到自己。 白素贞伸手抚着脸，心想她看起来就那么白给吗，她很像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吗，只要恩人长得好看就以身相许，假如恩人长得难看就下辈子衔草结环、当牛做马以报大恩。 报恩可以有许多办法，尤其对方还是个凡人，一桩机缘也好，许一世富贵也可以，答应护佑他的子孙后辈也是办法，她从未没有想过以身相许。 “小青你去哪了？”白素贞自言自语，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大家一起外出。 白素贞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那是这些年才出现的高科技，人类智慧的结晶，它拥有功能比她见过的任何法宝还要厉害，但是价格便宜到现在人人都可以拥有，想要打电话给她的妹妹，问问她去哪里了，正在做什么。 白素贞有些担心。她的妹妹一直和她一起清修难度外出，为此朋友很少，她现在一个人跑出去可能没有地方借住，缺少人照顾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想到这里，白素贞失笑起来。就算她的妹妹法力不如她，也修炼上千年，可谓不折不扣的大妖怪，发起狠来可不得了，哪里有人可以欺负她，她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白素贞又开始担心妹妹会不会在外惹事，若是不小心惹到得道高人怎么办。 白素贞拿着手机看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有主动拨打妹妹的电话。 明明是她取闹在先，为什么要她主动打电话，不能太娇惯那个妹妹。 白素贞只是使用手机买了飞机票，那是明天早上的飞机票，计算时间，等到恩人所在那座城市，找到恩人恐怕要到中午下午了。 不知道恩人长什么样子，他们的见面又怎么样。 这个晚上，白素贞想了许多事情。 第十三章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从河滩离开走上江堤，还要走一段路才到苏执停放电动车的地方。 现在小青暂住在苏执家中，理所当然由苏执骑电动车搭着她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在河滩上发生的事情消耗了大量精神，苏执这个晚上沾床就睡，睡得还特别好，为此早上睡醒起床有点晚了，不过还是比喜欢睡懒觉小青要早点，照例等到小青起床，然后结伴外出吃早餐。 他们今天没有吃的米粉，而是馄饨搭配包子、烧麦和锅贴。 还是苏执先吃完，坐在旁边看小青，随口道：“今天你又想让我去哪里？” “你又想去哪里？”小青只吃包子馅。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昨天去过公园了，商场没什么好逛的。” “可以的话，”苏夏看着馄饨店墙壁上面挂着的菜单，心想粉丝包子不知道是哪个小天才发明的，碳水搭配碳水，真碳水炸弹，不过除开没有营养和蛋白质外，味道还是不错的，“哪里也不想去。” “你平时从来不去外面玩吗。”小青咬着调羹，“我感觉你比我们清修还宅。” “没有啊。”苏执从墙壁上收回视线，“偶尔会去健身，或者剧本杀。” “那就去啊。”小青说。 “哪有大早上去健身的。”苏执想了想说，“好吧，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反正我习惯下午或者晚上去健身，健完身吃个饭洗个澡就不出门了。” “那就去剧本杀啊。”小青捧着脸说，“我听说玩剧本杀的女孩子特别多吧。” “这个我就知道了，没有大早上开的剧本杀，只有下午或者晚上开的剧本杀。”苏执说着笑了起来，“我就玩过一次情感本，因为感觉那些剧本特别幼稚，而我是个没有感情的菠萝头……我最喜欢扮演凶手骗人，骗得那些人团团转，我觉得我蛮有天赋的。” “听不懂。”小青摇头，“我只听过，从来没有玩过。” “你想试试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玩。”苏执从座位上站起来活动身体。 “我也可以吗？”小青问。 “为什么不可以。”苏执奇怪说。 “再说。”小青摆了摆手，“除此之外你想做什么，只要别宅在家里都可以。” “购买。买东西，到超市买东西吧。”苏执说，“好久没有去了。” “超市是不是许多漂亮的服务员？” “你做梦啊。”苏执说，“只有大妈。” “就这样吧。”苏执想到今天的安排了，“早上去超市买点东西……现在就那么晚了，买东西估计就十一点多，吃个午餐到下午两三点去健身，然后晚上去剧本杀……如果有本的话。然后你想去也可以去试试。” “那就这样吧。”小青也没有主意。 “那我去超市了，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什么零食。” 苏执继续说，“或者说，你要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吧。” “随便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担心你在我身边肯定没有人找我搭讪，不过你真的指望我在超市遇到什么邂逅吗？”苏执现在就是应付交差，还是不知道小青为什么非要他找女朋友，至少知道有个期限，在这个期限内尽力而为。 小青想了想，其实她想同去的。“那好吧。” 苏执的小区对面就是广场，广场负一层是超市和停车场。 超市里面，苏执负责推车。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想买什么？” “我今天早上发现抽纸快没有了。还有洗衣液要买。” “你买那么多食材做什么，你不要告诉我还会下厨。”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一直会下厨，只是不喜欢而已。” “只会蛋炒饭和番茄炒蛋不算下厨。” “喂，不要太小看我，宝塔肉也是做过的，虽然结果惨不忍睹。以前没少做咖喱鸡、可乐鸡翅、清蒸鲈鱼、爆炒鱿鱼什么的……主要是我单身，一个人实在懒得做，做一次连带炒菜煮饭，收拾餐具，每次好长时间。” “哦哦，说得一套一套的。” “我看有必要露一手给你看了。” “嘁！” “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肉就好了。” “那个容易……黄焖鸡、番茄大虾、滑蛋牛肉，你觉得怎么样？” “不是，你这是真的会下厨？” “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从超市出来，小青轻轻快快，还是苏执拎着大包小包。 下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准备烹饪的不是家常菜的情况下。苏执一到家就把超市回来的东西放好，抽纸放到餐边柜的柜子里面，洗衣液放到洗衣柜里，水果放到冰箱里，等等要用的食材放到橱柜上，开始准备食材了。 “要我帮忙吗？”小青溜进厨房里。 “那就麻烦你了。”苏执也不客气，把清理出来的虾交给小青，还有小剪刀，“拿剪刀把这些虾子的虾枪虾头全部剪掉，还有脚和尾巴，最后再把牙签虾线全部挑出来就可以了。” “那么麻烦？”小青心想早知道不凑热闹了。 苏执要处理西红柿，先切片再切碎，他最多把姜切片，他支持把姜切丝和切沫的行为列为犯罪，番茄大虾要用的食材除开虾之外全部准备得差不多，看看小青还在忙活当中。 “小青，脸上有东西。”苏执发现小青脸上沾着虾碎壳。 “哪里？”小青抹了把脸。 “还没有擦掉。”苏执指了指他的脸作为提示。 小青又抹了把脸，这回擦掉了。 “还有点。”苏执直接动手，在她的鼻子上面擦了擦。 小青眼睁睁看着苏执伸手到她的脸上，事实上那个手速在她的眼中和慢动作没有区别，但就是发愣没有躲开，等到那只手收回手，脸上泛起红晕，扭开头继续处理虾子，道：“你做什么啊，耍流氓啊。” 苏执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抱歉，没注意。” “算了，这回饶了你。” 两个人齐心协力把饭菜准备好。辛苦准备出来饭菜吃起来特别响。 理所当然小青不会收拾碗筷，收尾的工作全部落在苏执的肩上。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我去开门。”苏执在厨房洗碗，小青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站起来。 小青蹦蹦跳跳跑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出现在门后的是个熟悉的人影。 那个人影实在太熟悉，近千年来每天见面。 “姐姐。” 小青喉咙下意识出现吞咽动作。 姐姐要去报恩，我被发现和恩人同居怎么办？ 第十四章 不在一个段位 唯独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想见到。 小青看着朝思暮想的姐姐僵在那里。 小青想要把门关上，因为那是幻觉，只要关上再打开姐姐就会消失不见。 想是那么想，真的还是假的，小青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熟悉的温柔笑容，微尘飞舞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留在地面的影子，鼻子残留的淡淡的香味，那是来自姐姐身上的体香，而不是来自香水味，还有庞然的压力，这些无一不告诉她，那就是她姐姐，千真万确。 换个时间换个地方，她可以在一瞬间扯出一大堆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但这不是被抓了现行，心情激荡吗。她是《新白娘子传奇》的粉丝，在她的心目中，姐姐报恩的对象便是她姐夫，虽然她不愿意就是了，但她却出现在姐夫家里。 小青感觉口干舌燥，喉咙吞咽的动作明显，结结巴巴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报恩呀。”此时站在门外的人正是小青的姐姐白素贞。 她从未把报恩的对象视作未来夫君，对妹妹的出现没有多想，只有懵懂。 “啊，是的。”小青听着连连点头，“不过你不是说初十吗，今天才初九吧。” “提前了。”白素贞回答。 “哦哦。”小青扶着玄关的鞋柜，东张西望，“提前了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你离家出走前不是说，我再也不想理你了。”白素贞说。 “我，我开玩笑的，你还不知道吗。”小青低着头，她发现她穿着拖鞋，露出白嫩的脚趾。这是多么居家的状态，这么想着她蜷起脚趾，想要把脚藏起来，“姐姐你还不知道吗。” “我最喜欢姐姐了。”小青说着，伸手抱住白素贞，脑袋贴在她的胸口上。 “小青怎么在这里？”该来的总会来的，白素贞拥着小青，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视线往玄关里面看。术数之道算出来，这是她恩人居住的地方。 “我，我啊。”小青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妥帖地回答。 “没关系。”白素贞微笑，“小青想好了再告诉姐姐也可以。不着急的。” 小青心想，她是耐不住性子的性格，这些年和姐姐美其名在青城山清修，其实时不时偷偷摸摸溜出去玩，为此没少被姐姐抓了现行，她一下子想不出好的借口，姐姐就会那么告诉她，等想好了再说。她什么都知道，但总是那么纵容她。 毫无疑问，姐姐有着伟大的胸怀。 问题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是她纵容就可以不管了，而是她非要解释清楚。 “不需要，不用想好了再说。我又不准备说谎，只要说谎才需要想。”小青还需要组织语言，“我就是在想应该从哪里说起来比较好。” “对，就是这样的。”小青想到解释的办法了，“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是姐姐非要自己报恩，怎么劝也劝不住吗，那我只能先过来看看，提前踩踩点，看看那是个怎样的男人，然后再做打算。” 她还是有所隐瞒，没有把她非要苏执找女朋友以防万一的事情说出来。 “我说了我不会做那种以身相许的事情。救命之恩是大恩没有错，但也不需要以身相许。”白素贞无奈地说，“现在是现代社会，封建的作风要不得。” “我不信。”小青说。 “那怎么看到人家家里去了。”白素贞说出她的疑问。 “近距离观察嘛。”小青心虚说，她感觉越解释越说不清楚，明明没有的。 白素贞一看妹妹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有许多故事。 “看了看，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小青想了想回答：“勉勉强强吧。” “能够让小青说出勉勉强强，看起来是个不错的男人呢。”白素贞微笑。知妹莫若姐，她的妹妹是什么的性格她清清楚楚，别扭的女孩，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又不好意思承认，想要她说出赞美非要逼她才可以。 “我可没有那么说啊。”小青推开白素贞。 白素贞看着妹妹，眨了眨眼睛，她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妨碍她猜测，最开始是过来考察，然后发生了可多事情，不然怎么解释她那么居家的状态待在这里呢？但那可是她的报恩对象，如果按照电影里面的情节，他们要成为夫妻，他就是他姐夫了。 “小青不想让我以身相许，因为小青想要以身相许？说真的，小青想要替我报恩不行，因为那是我的恩人，恩情非要我来还不可。但是我把小青嫁给他，那就算是我报恩了。” 小青愣了愣，反应过来，说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开玩笑呢，你那么激动做什么？”白素贞说，“我的妹妹我怎么舍得。” “真的不喜欢。”小青委屈说，“就算，就算有点好感，我们是修行者，他是凡人，最多活一百岁，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修行者和凡人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注定悲剧，因为一方垂垂老矣，另一方面可能还是少年。” “你承认你对她有点好感了？”白素贞问。 “没有。”小青羞恼地看了白素贞一眼。 “这也是我不想让你以身相报的原因。他可能老死了，你依然年轻，往后无尽的岁月里面就守着那点回忆一直痛苦下去吗。”小青说，“我就是要找男朋友，绝对不会找凡人，而是找道侣一起修炼。” “小青也到了想这些事情的年纪吗？姐姐还是舍不得怎么办？” “没有啊，我就是说说。”小青举起手，“你好烦。” 白素贞含笑，还是第一次看到吃瘪的妹妹。 “没有。”小青大声说。 “我知道。” “真的没有。” “我真的知道。” “好啦，我全部告诉你吧，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在这里。” “洗耳恭听。” 由于事先就把用不上的餐具全部清洗完毕放好，所有饭后并没有太多碗筷需要清洗，苏执很快便做完了收拾工作，来到门口看了看。 小青站在门内。 门外，白衣女子亭亭玉立。 她身材颀长、匀称而，体态优美，隽秀婀娜，如瀑倾泻的长发垂到腰际，阳光照在脸上，柔和而恬静的脸蛋挂着温柔宠溺的笑脸，那一对眼睛清澈晶莹，微微转动的眼珠流露着一层梦似的光彩。 她就是白素贞吧。苏执想。 一定是白素贞。 第十五章 你想要什么 哪怕没有小青为两人做介绍，白素贞早已经通过术数之道算出苏执的身份，她曾经的救命恩人，而苏执也早已从白素贞的打扮和气质推断出她的身份。 “有什么事情到屋里说吧。”房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苏执邀请白素贞进屋。 小青在这里住了两天时间，她本来也不是会拘谨的性格，一进客厅就跳到沙发上，顺手扯过苏执的咸鱼玩偶抱住，拿着遥控换台，换来换去始终没有发现好看的节目，最后定格在少儿频道。 “小青坐好来。”白素贞坐姿端庄大方，刚刚坐下便看到小青的表现不由得开启教训模式。在家里面可以尽情纵容，但是在外面必须严格。 小青微微张嘴想要说什么，看到白素贞严厉的视线，立刻变得老老实实起来。这就是来自姐姐的威严。 “没事的，随便点。”苏执插嘴，“太拘谨了我反而不自在。” 他说着从冰箱里拿出果篮放到茶几上。刚好今天早上到超市大采购了一番。 小青原来没有形象倒在沙发上面，现在坐好了。 白素贞坐在小青的身边。 眼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男女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苏执没有凑近乎坐在沙发上面，而是坐在旁边的脚踏上，偷看白素贞一眼——在朝夕相处近千年的妹妹面前她是温柔有点小坏心眼的姐姐，在外人面前始终保持着端庄模样——白衣长裙给人容不得半点亵渎圣洁的感觉。 苏执面对小青敢问东问西，面对白素贞完全不敢放肆，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两天小青给你添麻烦了。”白素贞已经从小青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 “没事的。”苏执下意识回答。 白素贞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我这里代她向你道歉了。” “真没事的。”苏执连忙说，想了想解释，“我不觉得麻烦，反而觉得有趣。” 一个妖怪突然出现在生活当中，别提他有多兴奋。 事实上这么新奇的事情，就算是让他给钱也不会有太多犹豫。 “那好吧。”白素贞点了点头。 除开电视机传来说话声，安静了会儿。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那么应该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白素贞突然说。 “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但是真不知道你此行的目的。”苏执看向拿着香梨咔嚓咔嚓吃得畅快的小青，她不喜欢吃蔬菜，但不介意水果，“小青什么也没有说。” 白素贞听到苏执的话，转头望向小青，小青立刻把头扭开了。 “既然小青什么也没有说，那就由我来解释吧。”白素贞无奈地笑了笑。 白素贞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说出来。 苏执听得有些懵了，就算他心大，这种事情也要时间缓缓，不过总算理解小青为什么非要他找女朋友了，原因在这里吗，只要他有了女朋友就不会对白素贞出手，不如说那时白素贞不会再考虑以身相许。 “我居然是许仙的转世吗？”苏执自言自语，一瞬间反应过来，面前的白蛇和青蛇并不是《新白娘子传奇》里的白蛇和青蛇，那么有没有许仙是回事，“不，应该我居然曾经是把你捕蛇老人手中救出来的牧童的转世？” “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如此。”白素贞说。 “我什么也不知道。”苏执向来心大，“你说是那就是吧。”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报答恩人救命的大恩大德。” “你有什么愿望吗？”白素贞问。 “虽然愿望都可以？”苏执沉着冷静。 白素贞惊讶苏执居然那么快冷静下来，道：“当然只能是我能办到的事情。” “不许要求姐姐以身相许。”小青插嘴。她一直竖着耳朵关注两个人的对话。 苏执望向白素贞，白素贞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不仅如此，虽然此白素贞非彼白素贞，但怎么看两个白素贞给人的印象都差不多，可想而知绝对是完美的妻子，但他是真的对女孩兴趣不大，自然也没兴趣结婚。 “放心。”苏执说，“我不会提那种要求。”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提太过分的要求。”小青说，“不要太贪得无厌。” “什么叫做太过分的要求，又什么叫做太贪得无厌。” “比如让姐姐帮你成为国家领袖什么的。” “我对成为国家领袖没兴趣。”苏执说，“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那我也办不到。”白素贞说，“那种事情就算圣人也难办，只能顺应天道。” “当上世界首富也不行。”小青又说了。 苏执不敢对白素贞无礼，但是对小青就不客气了，他说道：“我没有说我想当国家领袖或者世界首富，只有你在那里说，只有你想当吧。” 小青还想开口。 “小青闭嘴。”白素贞说话了，小青必须闭嘴，“让人家说完再说。” “我只能答应你我可以办到的事情。”白素贞继续说，“比如给你很多钱……我对钱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尽我所能。或者你报个数字，我看看能不能凑出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白素贞蹙起眉头，蹙眉的动作也那么好看，“我倒是想给你什么宝物，但是你很有可能拿不住，凡人拿着宝物不啻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之上，只会给你带去灾殃。” “或许我也可以给你丹药。”白素贞说，“不过丹药的效果不会太强，太强了你的身体会受不了反而有害，最多起到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目的。” 苏执始终没有说话。 “你不是一直想着搞钱吗？”小青憋不住又插嘴了，“就选钱吧。” 小青看着苏执不说话，大惊小怪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全部都想要吧。” “那也不是不可以。”小青想了想说。 “不，你们说的那些我都不想要。”苏执终于开口了。 “那你想要什么？”小青说，“说出来我们才知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要求算不算过分。”苏执顿了顿，他以前是老是想着搞钱，原因很简单，那时的他相信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事情，但是现在见到更高的风景了，“我，我想要成为像是你们那样的修行者。” 关于这点，他早就在想了，原来打算等到找到女朋友，或者始终找不到女朋友也好，总之就是在努力完成答应小青的事情后，小青答应给他报酬，等到那时向小青提，而现在刚好个机会，他不想等了。 “你为什么想要修行？”白素贞说，“现在灵气枯竭，修行越发不容易，而且一旦修行便要远离红尘。你看那些神通法术好像很厉害，但一道雷符其实不如一梭子弹，腾云术也不如坐飞机更快更舒服。” “时代不同，术法式微。”小青认真说，“现在是南无加特林菩萨，六根清净贫铀弹，一息三千六百转，大慈大悲渡世人。” 苏执摆了摆手，意思是他也不在意那些东西。 白素贞没有说话，安静等着苏执有话要说。 苏执左顾右盼，从茶几上拿起本书挡住下半张脸。 “千般法术，万般神通，无穷大道，我只问一句，可得长生否。” 第十六章 我的报恩 “你想长生？”小青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那有什么好惊讶的，谁不想长生呢。”苏执说，“修行不就是为了长生吗。” “谁告诉你修行就是为了长生。修行也能是为了逍遥自在。”小青不服气说。 苏执笑了笑：“那我问你，你修行是为了什么？” “我修行是为什么……”小青喃喃自语，她好像并不知道答案。 “我修行是为什么？”小青望向她的姐姐。 白素贞发现妹妹的视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修行目标，她只知道她是为了白日飞升，无奈道：“你修行是为什么，你看我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修行就是修行啊。”小青不解地摇头。正如许多人学习不知道为什么学习，工作不知道为什么工作，交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交朋友，只会按部就班、随波逐流，活得糊糊涂涂。 小青想了想，她依然不知道答案如何，但是她知道怎么回答，只见她一把搂住白素贞的脖子，亲昵地蹭着白素贞的脸蛋。这个动作看得苏执下意识眯起眼睛，这倒不是羡慕，而是在意。因为如果是他的话，就算白素贞允许，他也做不出那么亵渎的事情，那是玷污仙子。 “我修行是为了姐姐。”小青肯定地说。 白素贞只是轻轻拍着妹妹的小手臂。 “你可以为了姐姐而修行。”苏执顿了顿，“反正我是为了长生而修行。” 白素贞听到苏执的话暗暗点了点头，修行有一个目标是很好的事情。如若不然，许多修行者修行没有目标，最后修来修去南辕北辙，注定没有结果，到头来一场空。 “所以你不想搞钱了？”小青还搞不懂现在的情况。 “在长生面前，钱算什么东西。”苏执冷笑，“话说只要走上修行之路，想要钱还不容易吗？” “不行哦。”小青说，“就算是我们，想要钱也要好好工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普通人还好，修行是逆天而行，天道对逆天而行的修行者盯得特别紧，使用法术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钱最后全部都要还回去。” “我从来没有想过用不正当的手段获利。”苏执说，“工作赚钱天经地义，我想说的事情是，一旦我走上修行之路……我应该怎么说……你知道这个城市的薪资水平多少吗，每周上六天班，三千工资，最多五险，没有一金……这也是大家都向往体制里面考的原因。” “修行者还是这样吗？”冷静的苏执变得愤愤不平，“一周六天，工资三千。” “那肯定不会。”小青讪讪说。她的钱全是工作来的，就算修行之余偶尔接一个任务，任务的佣金已经完全足够她的生活。一个普通修行者全职工作，薪资绝对是普通工作的天花板，唯一的问题是修行路上花钱相当多。 “那不就得了。”苏执拍了拍手，“总之我想要修行，想要长生。” “好吧，你想要修行，想长生就长生吧。”小青嘟嘟嚷嚷，“反正我告诉你，我和姐姐都做不到长生不老。” “就算做不到长生不老。”苏执还没有头脑发热，“像你们那样，从古代活得现代，活个几百几千岁也可以。” “我说了，我才十六岁。”小青倔强说。 苏执欲言又止，实在无力吐槽。 小青嬉皮笑脸。 “别和我们比，我们不一样的。我们是妖修，修行速度缓慢，换来的是肉身强大，寿命天然就长。人类修行速度极快，但是肉身羸弱，许多比我们强大的修行者寿命还没有我们长。”小青兴奋地挥手，“当然我们现在是大妖怪，尤其是姐姐，现在这个世间一等一的存在，只差报恩便可以白日飞升。” “一个境界，一个寿命？”苏执问。 “对滴，一个境界一个寿命。”小青说，“若是境界一直提不上去，寿命也就没有办法提高，很有可能出现修行一辈子，境界没有提高寿命也没有提高，白白浪费时间的情况。” “也就是这个原因，许多修行者眼看寿命将尽而境界始终提不上去，屡屡铤而走险。”小青说，“甚至还有许多修行者干脆走上歧路，玩一些阴险狠毒的手段，好像血祭什么的。” “就算这样，那也没有关系。”苏执不为所动，“就算什么也没有，看过高处的风景也可以。” “真的和你说不通。”小青说。 “我还和你说不通呢。”苏执说，“我想长生都不行？” 苏执看向白素贞，他认真说：“我要求不高，只要带我走上修行之路就可以了。” “别说得那么容易。”小青又说话了，“修行需要天赋，如果没有天赋，一辈子也走不上那条路。” “我想我肯定有天赋。”苏执说，“你们不是说我是许仙的转世吗……在《新白娘子传奇》中，法海想要许仙跟着他修行，那就说明许仙肯定有修行的天赋，而我是许仙转世，那么我肯定也有那样的天赋。” “你是不是忘记啦。”小青说，“我们不是《新白娘子传奇》里的白蛇和青蛇，《新白娘子传奇》只是一部电视剧，所以你也不是那个许仙的转世，一定就拥有天赋……有点乱的感觉，反正我们当初去西湖没遇到许仙，都不知道有没有许仙。” “那就……只要教我修行之法就可以了，修不修得出来是我的事情。” “有没有天赋，试一试就可以了。”白素贞终于开口了，“如果你有天赋，我会带你走上修行之路，然后全心全意护佑直到你在修行之路上站稳脚跟。” “不用你做那么多，只要你带我走上修行之路就可以了。”苏执客气说。 “不客气。”白素贞说，“带你走上修行之路，护佑你在修行路上站稳脚跟，那是我的报恩。” “救命之恩，自然要尽我所能。”白素贞继续说，“只是随意地帮你带上修行之路就不管了，那只是完成交易，而不是报恩。或许在你看来已经报恩了，但是在我看来仅此而已，我内心不安，念头不达，白日飞升终是妄想。” 苏执微微颔首，他理解能力很强，可以理解白素贞的想法，她报恩是为了她，因为她的心底一直牵挂着报恩的事情，所有始终没有办法割舍尘缘白日飞升。不是非要做什么，付出多少，而是要她觉得可以了，那样才算是报恩完成。 苏执突然想，若是白素贞，以白素贞的善良性子，要她觉得可以了的报恩那该是多少？ 白素贞不知道苏执在想什么，她是想了很多，她是全心全意想要报恩，回报她的恩人，她看着苏执，说道：“若是你实在没有天赋，没有办法走上修行之路。我也会给你很多钱，我会安排好你，保你一辈子顺顺利利。” “这样好不好？”白素贞轻声问。 苏执不是冥顽不化之人。“好的。” “我是妖修，不擅长人类修行之法。”白素贞从宽大的袖子里面取出一本书，“你没有修行基础，是凡人而不是那些天生精灵，只能从基础走起，我这里有一本书，讲的是呼吸吐纳之法，你先看看，我再想想办法。” 苏执接过白素贞递过来的书，小小一本书给人格外沉重的感觉。 第十七章 不能被苏执听到的话 “你先看看，我和小青想外出走走。据说这里的风景相当不错。” 小青没有眼力见，白素贞自然看得出来，苏执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书了，只不过考虑到她们还在这里强行按捺下来。 苏执的确想要看书了，顺水推舟道：“有一说一，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的，许多景点放在国内独一份，你们在青城山肯定看不到。我比较推荐岩洞，因为岩洞只有这里喀斯特地貌才有，以前还有西游团队在那里取景……唯一的问题就是从这里过去有点远。” “现在这个点可以去公园，现在去还来得及，那里有我们这个城市的名片景点。”苏执想了想说，“要不然今天先休息下，等到明天我带你们去逛逛……刚好这里有房间，不用到处跑。你放心，那些被褥都是新的，还没有人用过。” 苏执紧紧地攥着书。小小一本书看起来没有多少页，如果是普通的书，只要几个小时便可以看完，他的阅读速度一直很不错。如果晦涩难懂，那就不知道需要多久时间了。无论如何，他现在十分好奇那本书里的内容，等到看一看满足好奇心，后续他便可以抽出时间做导游。 “没事的，我们就到附近走走。”白素贞说，她其实是想要和小青说话。 白素贞坚持，苏执也就没有多劝了，只是离开客厅从卧室里拿来一张门禁卡放到茶几上，说道：“那就随便你们了……我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进小区的，反正这是我们小区的门禁卡。” “好。谢谢。”白素贞拿起门禁卡，“我们就是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的。你先看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等我们回来以后可以问我们。” 白素贞和小青离开后，苏执立刻拿起书翻看起来，只看一眼便蹙起眉头，原因很简单，这书里那些字属于繁体字不算，还有许多生僻字，打字都打不出来，只能用手机的手写功能找到字然后在网上查询，每看一行都要耗费大量时间。 苏执看书遇到大量困难时，白素贞正带着小青漫步在小区之中。 “小青。”白素贞看着在小区内小小的游乐场里玩耍的孩子。 “嗯？”小青正在东张西望。虽然来到这里已经好几天时间，但还是第一次好好看一看。这个小区两栋建筑之间距离好小，是不是太密了，而且没有大树没有池塘，几乎都没有什么绿化，比起她们青城山脚额别墅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甚至可以说根本不能比。 “你觉得他有天赋吗？”白素贞突然说。 “你问我也不知道。”小青回过神。 “他看起来好像很想修行的样子。” “确实。”小青吐槽，“换做我是他和姐姐在一个房间，根本不会想其它事情，而他却只惦记他的修行。” 小青搂住白素贞的胳膊，弯下腰，柔顺的长发从一侧笔直垂下，笑嘻嘻道：“只要得到姐姐，想要什么没有？” 白素贞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其实我刚刚好观察了他，没有天赋的可能性很大。”白素贞担忧说，“如果没有天赋，那样他一定会很失望吧。” 果然《新白娘子传奇》不能用于参考，她并不是错过了许仙的白素贞，而他也不是能够被法海一眼看中的许仙的转世，可能从来没有许仙，只能确定他是当初把她从捕蛇老人手中救出来的牧童转世。 “啊，你看了他没有天赋吗？”小青愣了愣，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又浮现一丝释然，“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帮帮他。”白素贞说。 她不愿意以身相报，但是除此之外，她愿意竭尽所能。 “但是没有天赋，通过灵丹妙药走上的修行之路注定走不远不是吗？”小青说。人比人气死人，那些天生精灵，好像龙，只要随便修行一下便是大妖怪，不，他们不能被称之妖怪，他们地位崇高，鱼鱼虾虾修行一辈子也是虾兵蟹将。 白素贞提议：“先走上修行之路，剩下的可以以后再想办法。” “我的意见和你相反。”小青说，“我觉得与其强行走上修行之路，但是一条注定没有结果的断头路，还不如直接告诉他没有天赋，长痛不如短痛……当一个凡人安安稳稳渡过一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大部分人不都是那么过的吗。” “但是他看起来真的很想成为修行者。”白素贞说。 “有些东西不能强求。”事到临头，反而是不靠谱的小青更有决断力。 白素贞欲言又止，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再说吧，我只是简单看了看，看错了也有可能。而且我是妖修，于人类修行不太了解，你让我判断妖怪的天赋可以，判断人类的天赋不太行。” “姐姐不要自己骗自己。”小青叹了口气，“就算不是百分百，八九不离十。” 苏执坐在书房看书，一页书没有看完，便发现白素贞和小青回来了。 “看得怎么样？”小青问。 “你说呢。”苏执笑，“从拿到书到现在有没有一个小时。” 白素贞看到苏执的笑，心中越发苦涩，她打定主意帮他的恩人。 “这个世界很大，有些地方灵气浓郁，有些地方灵气稀薄。修行者往往待在名山大川，因为那些地方罕有人烟灵气浓郁，有利于修行。”白素贞问，“你想走上修行之路，考虑过离开这里吗？” 白素贞希望她看错了他的天赋，希望他在灵气浓郁的地方有所表现证明她的错误，就算最后还是无能为力，在灵气浓郁的地方居住也有益身心。 苏执放下书，问道：“去青城山吗？” “嗯。”白素贞应了声，“先去西湖，我到那里有点事情，然后去青城山。” 小青望向白素贞，她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去西湖。姐姐是妖修，的确不擅长人类修行之法，想要帮助苏执，到西湖的有关部门问问，或许可以找到办法。 苏执什么也不知道，他还想着今天学个法术，明天又学个法术。 “什么时候走？” “你想什么时候走？” “我想想，冰箱里的东西要处理一下，然后简单收拾收拾，明天就可以了。” 苏执必须收拾的是电脑里面的东西。 “那就明天走吧。” 第十八章 到底有没有许仙 虽然事先说好了第二天离开，最后还是第三天离开的，具体原因是苏执突然想起白素贞从大老远赶过来，来到这个旅游城市不好好浏览一下风景就匆匆离开未免不美。 其中白素贞表示不必在意，但是苏执劝，小青也劝，小青就是单纯地想要好好玩一下，最后拗不过两个人。 现在这个时间梯田还没有放水，没什么好看的。如果是烟雨天，一定要坐坐竹排，大热天大可不必。最后苏执带着两个人就到市区好好走了走，逛逛公园看看岩洞，最后品尝特色美食。 他们选择的交通工具是高铁，主要是考虑到高铁不需要早早赶往机场候机，而机场往往在偏偏的郊区，他所在这个城市的机场就是如此，在没有地铁的情况下乘坐大巴车赶往机场估摸着大半个小时打底了，尤其是转机实在太麻烦，谁也不愿意折腾。 上午从这座城市出发，赶到那座城市时已经是晚上了。 苏执是料不到她们平时在青城山修行，在这里居然也有带院落的大房子，虽然位置不在繁华的市中心，但是周围有幽静的风景，更难能可贵。就是看起来很久没有住了，凉亭的石桌上面一擦，食指上面满是灰尘。 苏执跟在小青的后面，好奇道：“我看电视里那些人放一个法术，荒凉败落的房子立刻变得焕然一新……没有那样的神通法术吗？” “当然有的。”虽然不是青城山，但也是自己的房子，回到自己地盘的小青变得奔放起来一路蹦蹦跳跳的，尽管在苏执的家时也没有看过她有任何拘谨就是了，“使用法术就要消耗法力。我早就说过现在这个世界灵气稀薄。” “没必要。”小青摇头说，“搞卫生就半天的事，施法后恢复法力耗时更多。” 小青话音刚落，只见白素贞挥了挥衣袖，石凳上面的灰尘顿时消失不见，看起来好像刚刚擦过，那些野蛮生长的杂草幻象般消失，灌木和蔓生的藤蔓好像刚刚修剪过，浑浊碧绿的湖水也变成清澈见底。 苏执看着小青。 “姐姐。”小青大喊，“你故意拆我的台是不是，你平时不是不用法术的吗。” 白素贞感觉十分无辜，她平时是不用法术，但今天不是有苏执这个客人在这里吗。 赶到住的地方已经是晚上，高铁上面的食物又贵又难吃，现在可以大快朵颐一番，再洗个澡洗掉风尘，已经是深夜了，今天肯定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等到第二天，白素贞有事出门，苏执打定主意待在家里面看书。 小青知道苏执的情况如何，没有天赋再怎么看书也没有用处，她打心底认为有那个时间不如好好玩耍。现在不好好玩，等到青城山就没得玩了。 “看什么书，我们出去玩吧。” “你去吧，我要看书。”苏执不知道他没有天赋。 “一个人不好玩。”小青说。 “我要看书。”苏执耐心说，“我现在年纪已经那么大了，再不用功怎么行。” “你现在年纪已经那么大了，再用功又有什么用。” “不要毒鸡汤好不好。” “哈哈。”小青大笑起来。 “陪我出去玩半天，我可以教你，保证事半功倍。”小青骄傲地挺起胸。她的资本的确有骄傲的资格。 苏执一瞬间便计算出利弊，他现在翻书只识其字却不解其意，真不如陪小青玩半天，再让她做老师，果断站起来，说道：“成交。” 他们没有开车，坐的网约车出门，去西湖。 “每到西湖我就想唱歌怎么办？”小青一路表现得格外兴奋。 苏执配合说：“那就唱啊。” “你知道我想唱什么歌吗？” “不知道。” “猜一下。” “《渡情吧》。” “猜对了。”小青清了清嗓子，“哈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啊哈。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 苏执听着小青的歌声，全身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作为全国著名景区，西湖边的游客理所当然相当多，苏执发现许多游客望向他们，他都不好意思了，小青还是不管不顾，等到小青唱完，发自内心赞美道：“你是真的社交牛逼症啊。” “嘿嘿。”小青说，“你也唱。” “我不唱。”苏执摇头，“我可以给你打拍子。” 无限春波碧草生，断桥独立雨濛濛。到了西湖，断桥不能不去。 苏执前段时间来过西湖，今天故地重游感觉大不相同，不由自主感慨道：“这就是断桥啊。” “你在想什么？”小青盯着苏执，“你不要告诉我，你在想我姐姐吧，姐姐不是那个白素贞，你也不是许仙，没有断桥相遇，你不要期待。” “那是我的姐姐。”小青恶狠狠说，“你敢对她出手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不敢。”苏执微笑，“我就是在想……我记得你说过，你和你姐姐以前来过这里，但是没有看到许仙。” “对啊，没有看到许仙，谁也没有看到……观音大士也有算错的时候吗。”虽然是近千年前的事情，小青依然记忆犹新，因为那是她和姐姐初相遇的时候。 “我很好奇。”苏执说，“到底有没有许仙，还是你们错过了没有遇到他。” “谁知道。”小青走在柳树下面，“那要问你有没有。如果有许仙的话，那肯定是你的前世……错过了姐姐，后悔大了吧，那个时候封建社会的姐姐可能会做出以身相许的事情哦。” “不后悔。”苏执毫不犹豫挥手表示不屑，“许仙遇到了白素贞，我就没有办法遇到她了。就算他是我的前世好了，许仙是许仙，苏执是苏执。” “反正，我是许仙的话。”苏执笑了起来，“按照《新白娘子传奇》的剧情，当初遇到法海我就从了，放下药锄拿起禅杖，云游四海，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 “说就说。”小青吐槽，“怎么突然唱起来了。” “控制不住。”苏执耸肩。 “总而言之，一路降妖除魔。”苏执继续说，“直到这一天，钱塘江潮声大作，如雷鸣战鼓铺天盖地而来……”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苏执双手合十，“浮云万里空飘荡，功名利禄后人谈。最后于六合寺圆寂，成就罗汉正果。” “真是中二病。”小青说，“这是许仙，还是鲁达啊。” 苏执只是笑。 小青白了苏执一眼，说道：“我看你就是个花和尚。” “不是花和尚。”苏执认真说，“行者，是行者……对，就算出家，我也不想剃度，不想整天吃斋念佛，整天待在寺庙当中。而行者刚刚好，不禁酒肉，可以四处走动流浪，两口戒刀斩妖除魔，惩强扶弱。” “说得一套一套的。”小青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 “不过真的有可能哦。”小青想了想说，“我们当初没有遇到许仙，因为许仙追随法海走了。” 苏执哈哈大笑。 “就是真的。” 第十九章 你居然是这样的许仙 沿着断桥前进，小青提议到湖心岛上面看看。 苏执自然同意，他不久前才来西湖旅游过，想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今天纯粹陪着小青玩。话又说回来，单独旅游和结伴同行的体验差别真大，单独旅行就是到处看到处拍，结伴同行有时候聊天比起看风景更多点。 小小的湖心岛就没有几个景点，唯一值得称道的无非三潭印月。从湖心岛离开，继续向前走到苏堤，一路走到花巷观鱼，小青乐得吓唬那些肥鲤鱼。只见她对着池塘亮出管牙，那些肥鲤鱼好像遇到天敌般顿时在池塘里乱窜，最后蜷缩在池塘底。 看到如此神奇的场面的苏执好奇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稍微放点杀气就好了。”小青龇牙咧嘴。 “你放了杀气吗？”苏执疑惑，“我怎么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谁知道你怎么那么迟钝。”小青说，“我那么强烈的杀气都感受不到。”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不是我太迟钝，而是你的杀气太弱。”苏执说着发现蓦地小青望向他，她原来黑色的眼睛变成橙色竖瞳，管牙从嘴唇中弹出，伴随着“嘶嘶”的声音，他下意识后退，差点掉到池塘里。 苏执扶着树干，再次看向小青，他发现她已经恢复原样，只有他跳动的心脏证明他没有看到幻觉。 “怎么样，感受到杀气了吗？”小青鼻子翘起来轻哼道。 “感受到了。”苏执心有余悸。 玩了会儿，小青很快便感觉没劲了。 他们又来到雷峰塔。雷峰塔在吴越时期老塔的原址上重新建造而成。 雷峰塔暗层用东阳木雕的形式描绘有白娘子与许仙的爱情故事《白蛇传》。 雷峰塔五层用精湛贴金艺术制成金色穹顶，外圈视野相当好。 现在两个人就站在雷峰塔五层外圈眺望西湖。 “你上次来西湖旅游，来过**塔吗？” “那当然了。”苏执说，“既然来西湖了，肯定要到雷峰塔看看。” “老实说我还没有在雷峰塔好好逛过。”小青嘟嚷，“天天就在青城山修行。” 小青趴在栏杆上面，侧脸枕在手臂上面看着苏执。 “你那时候过来旅行，都到哪里玩了？” “我想想。”苏执双手抱胸背靠在栏杆上，“就西湖和灵隐寺吧，上午逛西湖，湖心岛、三塘映月、雷峰塔，下午灵隐寺，就是寺庙里逛了逛没有爬山，本来还想去湿地公园看看，但是最后没有去。” “为什么没去？”小青心想，如果苏执当初没有离开那么快，他们就可以在西湖相遇，不是没有可能发生断桥相遇的情况。 “准备回家了没有时间。”苏执回答。 小青疑惑眨了眨眼睛道：“你又不上班，为什么那么着急回家？” “不是着急，主要原因是……怎么说，我的想法是，那么多景点全部都看多少时间都不够，只要看几个标志性的景点就可以了。”苏执说，“走过那么多，反正我感觉这些风景看来看去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的……主要还是我的原因吧，我感觉我就是为了旅游而旅游，而不是享受旅游。” “我为什么那么想要长生，感觉生命太短，稍纵即逝。”苏执说，“想想太多事情要做了，小时候要读书，毕业后要搞钱，想要轻松的工作就考公……虽然现在我没有兴趣，但是以后肯定要考虑结婚生孩子，不然养老怎么办……” 小青看着苏执，说道：“我感觉你很焦虑。” “现在这个社会谁不焦虑？”苏执现在是社会人，“也就是只有你们这些修行者可以不焦虑，大把时间的挥霍。” “我想长生，真的想要长生。”苏执走到栏杆边低着头俯视西湖，“如果可以长生，我不会考虑结婚生子繁衍后代的事情，一个人自由自在，想怎么过怎么过岂不美哉。” 小青听到苏执的话，她深知他没有天赋，注定没有办法长生，越听越心痛。 “你说你去过灵隐寺，那里怎么样？”小青不忍心，她开始转移话题。 “反正我看不出什么名堂，当然绝对不差啦。”苏执说，“你没有去过吗？” “没有。”小青说，“我不去寺庙，我讨厌秃驴。” 苏执拨了拨头发，笑道：“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害怕脱发。” 小青偷笑起来：“你害怕脱发说明你开始脱了，不然不会在意那些细节。” “胡说。”苏执大声说，“我没脱发。我们家族没有脱发基因。” “没有脱发就脱发，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小青笑眯眯。 苏执欲言又止：“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欣赏风景。 “你看过钱塘江大潮吗？”小青突然问。 “没有。”苏执说，“只看过作死视频。” “钱塘江里有龙哦。”小青说，“钱塘君。” 小青突然笑起来，问道：“你知道钱塘君的侄女吗？” “有什么说法？” “就是她，她勾搭奸夫，叫来她的叔叔杀害丈夫全家，而她的叔叔杀了人还逍遥自在贵为龙君，霸占丈夫家产，现在是远近闻名的大富婆。大把大把的钱，大把大把的车，还有数不清的奴仆伺候，据说女仆就有两百个。”小青托着下巴笑。 “不是吧，还有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哪里都有啊。”苏执惊讶，他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剧情他十分熟悉的，其中自有内情，“所以说我不想结婚，只要不结婚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哈，我也就是听说的。”小青吐吐舌尖，“不知道具体内情。” 苏执冷哼道：“肯定又是男方家暴女方那套。洗，都可以洗。” 小青本来只是随口说些八卦，她听到苏执的话，她看着他，说道：“我发现你是真的上多了论坛恐女了……好女孩还是多的，像是姐姐那样的。” “天底下有几个白素贞？”苏执无力说，“那可是国人心目中完美的太太。” 小青跳起来：“我不准打她的主意。” “不打主意。”苏执说，“我不想结婚，我只想修行。” “嗯。”小青应着，她眺望远处，“突然想去钱塘江游泳怎么办。” “呃？”苏执没有办法跟上小青跳跃的思维。 “我去游泳了，你自己玩吧。”小青跃跃欲试。 “你要把我丢下吗？”苏执问。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小青说，“这是奖励你的自由活动时间。” 苏执想了想：“不然我也去看看吧，我还没有看过钱塘江，不过不游泳。” 两个人离开雷峰塔，赶到钱塘江，小青一跃跳入江中，苏执只能站在岸边欣赏钱塘江，看了好久小青没有回来，左右无事发现旁边就有个文化公园，决定去看看，看到鲁智深圆寂点，暗想鲁智深就是虚构人物吧，这也能搞圆寂点出来？ 苏执漫无目的地走，穿过小路，那是一段因茂密丛林而畏缩的小径，连阳光和微风都无法穿透头顶的厚实树叶，走到深处豁然开朗，只见古朴、威严的寺庙矗立在那里。 寺庙内立着塑像，塑像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披头散发，戴头箍，挂戒刀。 “这是谁啊？”苏执自言自语，他感觉那个塑像十分熟悉。 “这是行者许仙。”老僧从塑像后走出来。 “哪来的行者许仙？”苏执好笑说，突然发现老僧死死地盯着他。 “您终于回来了。” 第二十章 因由 没有人能够逃过以貌取人，所以有第一形象十分重要的说法，在古代长得丑的人甚至不能当官，钟馗本是状元之才，但是殿试时因为相貌不过关而被刷了下去，一怒之下撞在皇帝金殿的柱子上，哪怕凤雏庞统也曾因为长得丑处处碰壁，苏执自然不例外。 那是穿着宽大僧衣形容枯槁的老僧，而不是青春靓丽胸部还大的美少女，再加上地处偏僻的寺庙当中，而不是广场热闹的奶菜店，苏执没有心思闲谈，只想一走了之。 老僧似乎没有发现苏执尴尬的表情，颤颤巍巍的手从袖子里掏出一颗金色珠子。 苏执看到那颗金色珠子双眼收缩，他被吸引住了。不是因为珠子是金色的，很有可能是黄金，除开黄金的价格和黄金的工业用途之外，他一直对黄金不感冒，他没有办法欣赏那些金戒指、金手指和大金链子，还不如塑料小人，而他也不贪财，但是那颗金色珠子仿佛有一股奇异的魔力深深地吸引着他。 苏执本就心大，当初面对小青突兀地出现在他的书房都可以置之不理，主要也是考虑到他离开时她还在奶茶店，能够赶在脚步那么快的他回家前出现在他的家中，想来想去只有幻象这种可能性，此时硬生生止住离开的步伐。 苏执没有伸手去拿那颗金色珠子，在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他都不会碰，只是问道：“你刚刚说‘您终于回来了’，那是什么意思？” “我忘记了。”老僧恍然大悟，“您已经转世重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苏执安静地等待老僧继续说下来。 “行者许仙。”老僧转向那个塑像，“法海禅师座下大弟子，原是一家药铺学徒，上山采药时遇到法海禅师，从此追随法海禅师修行。他不剃度，不吃斋……” “当了和尚还能不吃斋吗？”苏执好笑说，尽管不久之前还和小青口口声声行者刚刚好，不禁酒肉。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老僧说。 “我知道这句。后面还有一句你没有说。”苏执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世人是世人，行者是行者。”老僧头也不回。 苏执想了想，他理解老僧的意思了，世人是普通人，酒肉穿肠过自然不行，因为那就是他们为了吃酒喝肉的借口，但是行者可以，他不是世人不是一般人，正如那些济颠和尚，戒律也讲开遮持犯。 “你继续。”苏执没有继续纠缠。 “他嫉恶如仇，他杀伐果断，敢作敢为，云游四海，一路降妖除魔，护持众人。”老僧说，“大家尊他许仙禅师，他说他只是一个行者。” “他很厉害吗？”苏执说。 “怒目金刚。”老僧睁开眼睛。 “那应该蛮厉害吧。”苏执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号。”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老僧说，“他不是总要等到妖魔害人再出手。” “但若是妖魔还没有害人，你凭什么认为它会害人镇压他？” “害人之心。” 苏执张了张嘴，没有抬杠。 苏执想了想问道：“他那么厉害，最后修得正果吗？” “钱塘江上潮信来，他在这里圆寂。我们问他，您走了以后，我们怎么办，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妖魔没有降服。他告诉我们，他还会回来的。”老僧看着苏执，“那个人就是您，您终于来了。” “就算我是他，他是他，我是我。”苏执说，“他不会回来，只有我回来了。” 苏执想到那位伟人，他说他走了以后不必时时想念他，他又说自己从来没有走，他还说年轻人就是未来，他说他离开后，我们都是他。 “你着相了。”苏执说，“他早就回来了，只是你没有发现。” 苏执的意思很简单，老僧你太执着于外相、虚相，现在没有妖魔横行，说明他降妖除魔的精神早就回来了。 苏执第一次发现他如此有悟性。 老僧闭目思考了好久。 苏执一直安静地等着他。 “是啊，他早就回来了。”老僧终于想明白了，“是我太固执。” “既然如此，他回来了，那我也可以走了。”老僧把拿着金色珠子的手抬高，“即便你不是他，也请你带上这个。” “这是什么？”苏执还是不接。 “这是行者圆寂以后留下的舍利子，蕴含着他的力量，本来有许多，但是都被人夺走，现在只剩下这一颗。”老僧说，“你不是他，但是他的转世，这个力量可以为你所用。” 苏执从老僧的手中拿起那颗舍利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做，拿着舍利子就放到心口，顿时一股奇妙的感觉自胸口传遍全身，他下意识慢慢地弯下腰，微曲着双腿。 苏执恍惚中看到了—— 穿着乌衣的老僧站在他的面前说着什么，把一个头箍、一串念珠、一把禅杖、两把戒刀交到他的手上。 披甲的黑头大蜈蚣活动着牙爪、毒肢朝着他扑去，被他轻易躲开，接着口称“孽畜”挥舞着禅杖抡上去，随后抽出两把戒刀迎上，把那一只黑头大蜈蚣斩成碎片。 他走过水潭，水潭中映出的人影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身材略有不同，那个人影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双目有神，胸脯横阔。 苏执睁开眼睛，左顾右盼，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他看到了许多东西，但是现在全部记不住了，好像夜晚做梦十分清晰但是醒来后就不记得了。 苏执闭着眼睛感受，那是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感觉，他的全身涌动着力量。 苏执握起拳头，可以轻松感受到他的骨胳更坚固，力量更强。举目望去，视线当中的颜色变得更加复杂，细节也更丰富。他其实有点近视，现在远处的风景一目了然。与此同时思维也变得更加活跃，曾经看过的书现在一回忆历历在目。 苏执下意识抬起双手。 如此强大的力量啊。 第二十一章 下山 老僧站在阴影当中看着苏执，他的心里满是欣慰，他没有看错，那是行者许仙的转世，感慨不愧是行者转世重生，只有这样才能毫无难度原原本本取走了那颗舍利子全部力量。 与此同时，苏执好不容易从兴奋当中冷静下来。 他看着手心的舍利子，那颗舍利子原来充满金色光泽，现在变得黯淡无光，随后肉眼可见的缝隙在舍利子上面出现，很快像是蜘蛛网一样爬满了整颗舍利子，最后裂成一瓣瓣化作飞灰。 苏执又想起老僧刚刚说过的话，他问道：“你刚刚说本来有许多这样的舍利子，但是都被人夺走了，仅剩下这颗？” 他在想，如果他可以获得全部舍利子，是不是可以获得行者许仙全部力量，从此走向人生巅峰。不过想想行者许仙还会圆寂，也就意外着他还做不到长生，那么他还需要努力修行。 “本来有十几颗。”老僧说，“是我们无能，只剩下这颗最小最弱的舍利子。” 苏执还能怎么说，难道呵斥老人家不成，只能安慰道：“没有被全部夺走，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苏执不相信面前的老僧是个普通人，能够夺走那些舍利子的人也肯定也不是简单的存在。他现在的确有了力量，他感觉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但这样的力量放在那些超凡的存在面前也不过如此吧。 即便如此，并不妨碍苏执拥有梦想，人没有梦想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什么人夺走的？”苏执问。纵然他不是那个行者许仙，不得不说行者许仙真的有些搞，但他是他的转世，理所当然拥有那些舍利子的宣称吧。就下来就是穷则搁置争议，达则自古以来。 “我只知道有条大蜈蚣。”老僧闭上眼睛回忆。 苏执轻轻点头，他记下了。 安静了片刻。 “那个，你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做吗，或者我要给你什么吗？”苏执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白素贞帮助他走上修行之路是为了报恩，面前的老僧给他舍利子又是为什么呢。 “不需要，老僧什么也不需要。”老僧沉默了片刻，“如果非要说的话，老僧希望你获得力量以后，能够像是当初那个行者那样行事。” “我会的。我会努力的。”苏执说，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做一个好人，“只是，我终究不是他，大概没有办法做到他那么洒脱。”他很有自知之明，总是会想许多事情，有时候做事太瞻前顾后。 “你有心就足够了。”老僧双手合十。 又安静下来了。 苏执看着那个塑像，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给我说说那个行者许仙的事情吗？” “只要你想听的话，老僧愿意。”老僧顿了顿，“只是故事可能有点长。” “不急的。”苏执说，“我有的是时间。” 接下来，苏执就在寺庙中听老僧讲述行者许仙的故事，听他说行者许仙云游四方降妖除魔，他的武器是禅杖和戒刀，他并不是看到妖魔就打打杀杀，他会先观察对方是好是坏，但一定决定动手绝不犹豫，事后也绝不会后悔，哪怕对方可能罪不至死。 故事的中途，苏执忍不住问道：“你一直跟着他吗，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 老僧只是笑而不语，继续讲述故事。 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故事。 那自然是苏执的手指，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是小青打过来的电话。 “你跑到哪里去了？”小青先声夺人。 “我，我啊……怎么说？”苏执东张西望，“文化公园这边。” “你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没有吧。”苏执问，“你不游泳了？” “已经游了好久，累了。”小青回答，“姐姐找我们了，我们准备回去吧。” “好的。”苏执说，“我去找你，你在哪里，给个地位给我。” 苏执挂断手机，充满歉意地望向老僧，说道：“我可能要走了。” “去吧。”老僧说，“小心山下的老鼠。” “老鼠？”苏执不知道老僧为什么提起老鼠，“什么意思？” “他觊觎老僧手里面这颗舍利子已经好久了，只是始终不得其法。” “敌人吗？”苏执一瞬间明白过来。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从来不觉得邀人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他强吗，我打得过他吗？” “绊脚石罢了。”老僧说。 “你的意思是他不足为惧吗？”苏执问，事实上他现在刚刚获得力量，迫切想要证明自己，如果有人可以练练手也好，“我知道了。谢谢。” “我走了。”苏执要离开了，小青口口声声白素贞找他们，说不定有什么事。 “去吧。”老僧挥了挥手，“你走了，我也要走了。” “再见。”苏执朝着老僧挥手，原本形容枯槁的老僧现在他的眼中慈眉善目，然后只是一个转头的功夫，他发现老僧在阳光下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只剩下一件僧衣掉落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电视剧当中许多鬼魂心愿已了从此消失不见。 苏执想要离开，想了想靠近那件僧衣，对着地上那件僧衣喊了声。 没有任何反应，那件僧衣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 苏执想了想，伸手捡起那件僧衣好好地叠起来，放在那个塑像前面的供桌上面，然后朝着那个塑像拜了拜。 苏执跨步走出寺庙，顺手帮寺庙把沉重的寺门合上。 苏执沿着老路回去，那是隐藏在密林当中的小径，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再回头，他发现他已经找不到再去寺庙的路了。已经没有路了。 苏执重新回到文化公园当中，站在泉池旁边，他东张西望没有看到老僧口中的小老鼠，这不是惧怕敌人，本来就有事，而且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再没事找事，打定主意赶紧离开。 正在这时。 苏执看到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匆匆忙忙走过来。那就是所谓的小老鼠。 第二十二章 你的女人怎么办? 那个西装男矮矮瘦瘦的，两只眼睛左顾右盼时转来转去，看起来就十分精明的样子，就好像某种啮齿动物。眼看他靠近过来，苏执立刻做好戒备动作。 “舍利子在哪里？”西装男发现苏执的戒备动作毫不在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执回答。 虽然寺庙中的老僧口口声声只是只小老鼠，而他刚刚获得力量迫切想要试试手，还是提前给小青发了个定位告诉她他在哪里，小青的存在是以防万一的保险，他现在就在顾左右而言他努力拖延时间等着小青赶到。 “我看到你上去了。”西装男咬牙切齿。他每天在附近徘徊，就是想要找到那座寺庙。但是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哪怕用无人机居高临下拍照也找不到寺庙所在，那座寺庙似乎用法术遮掩了起来，藏在正确的路上，非有缘人看不到。 “你看到我上去哪里？”苏执问，睁着眼睛说瞎话，“白塔还是小雁塔，你想去也可以去。” “神经病啊。”苏执说着转身离开，他对谎言很擅长，深知口气要理所当然，有时候骂人比解释有着更好的效果。 “我看到你上去的。”西装男抓住准备离开苏执的手腕，被苏执一把甩开，“五百万，我可以给你五百万，只要你把舍利子给我。” 苏执愣了愣，不是五百万这点让他发愣，当然这个数字对他来说是相当大的，若是在他家乡那座城市可以买五套以上房子，主要是因为西装男没有做出他预想中的强取豪夺，他本来都做好大打出手的准备，谁料到居然出现一场交易。 “你嫌少我还可以给你更多。”西装男说，“一千万还是两千万，只要你开个价，我们可以谈。” 事到如今，苏执肯定西装男是真看到了，他休想蒙混过关，想想西装男的开价，他不太了解行情，反正那个数字对他来说是那些诚意的，问题他手中已经没有舍利子了，就算有也不会卖的，他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西装男问，钱对普通人来说格外重要，但是对修行者来说仅仅就是个数字，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现代文明社会，有得谈好好谈，大家和气生财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 “实不相瞒。”西装男继续说，“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要那个舍利子，我也给别人打工。火花帮你知道吗，火花帮老大铁球法王要那个舍利子……只要你把那颗舍利子给我，算我查安欠你个人情。” “真没有了。”苏执把手摊开，“那颗舍利子的力量已经被我吸收了。” 查安眯着眼睛盯着苏执，他感觉他被侮辱了，那样一颗舍利子如果给他，想要全部吸收至少大半年功夫。他是动物成精，动物成精要么性子平和人畜无害，要么好勇斗狠敢拼敢闯，而他是后者，恶狠狠道：“狗东西，不要给脸不要脸。” 苏执笑了笑，露出整齐的白牙，他是审时度势，但面前这个家伙不就是老僧口中的小老鼠罢了，凭什么那么神气，瞳孔收缩看着查安道：“就是给脸不要脸又怎么了，你的脸算什么东西。” “欠打是不是？”查安的音调高了好几分。 “来打我啊。”苏执心想他平时应该是没有那么莽的，不仅仅是力量带给他勇气，他现在全身充盈着力量迫不及待发泄出来，或许还有吸收了那个行者许仙的力量，现在精神受到影响，以及长久以来压抑太久，学习、工作、生活把他压得死死的，如今看到更高处的风景，他总算可以跳出那个樊笼，既然如此还要瞻前顾后吗，他内心渴望快意恩仇，“孽畜。” “孽畜”对动物成精的妖怪是十层侮辱，他却没有想过他先出言不逊。“你真的当我不敢吗？”查安朝着苏执扑了上去。 苏执从来没有学过搏斗，面对查安只会本能的伸手护在胸前，就算没有学过搏斗，只要是反击的话谁都会，左手抬起作为格挡时，右手握拳递了出去，在他看来致命的攻击，呼啸的拳头，却被查安轻松侧脸躲开。 苏执没有练过搏斗，他却是练过点的。 这记拳头没有给查安造成任何什么伤害，甚至恐怕连麻烦也算不上，但是这次攻击让苏执心中十分畅快，忍不住放声尖啸、低吼起来。他现在迫切需要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 苏执连续挥拳，左勾拳、右勾拳然后是王八拳，五指张开左手捞配合右手捞，这是他所谓的擒拿手，但是查安却像是老鼠般总是能躲开他的攻击，最后趁着不备，双手一甩五指弹出灰黑的爪子朝着抓住。 苏执在查安的连续攻击下连连后退，退到大树下，总算有机会摸摸刚刚被攻击的腹部，没有血，甚至没有破皮。 他看着查安双手毛茸茸的爪子，心想老僧口中的小老鼠的意思不仅有无名的小喽啰的意思，也有老鼠成精的意思，那是灰老鼠的爪子，笑道：“小老鼠，你破不了我的防。” 在确定不会受伤后，苏执的攻击越发肆无忌惮，只顾攻击不顾防守，话又说回来攻击是最好的防守。 虽然说屡屡不中，相反查安的攻击却如同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但是命中率再低，只要攻击次数更多总有打中的时候，终于一拳头落在查安的肩头，咬紧嘴巴没有鲜血喷出来，手臂无力地垂下，捂着肩头看着他。 “来啊，继续啊，我还要更多。”苏执狂笑，“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带刀，带把刀或许我就输了，或者把爪子修炼得更锋利些，那样我肯定输了。但现在，迎接你的死亡吧。” 苏执不知道，查安本来不过例行公事每天巡视文化公园，哪里想得到需要武器的时候。而且他被派过来，从来不是他的战斗力有多强，他根本就不擅长战斗，主要是他鼻子好用，眼睛又尖，他更多时候是个支援角色，自然是没刀子没爪子。如若不然，他也不是老僧口中的小老鼠。 “你不要得意太久。”查安嘴角抽动。 “苏执苏执。”小青的声音突然出现，“你说你找我，怎么突然让我找你……你让我找你，就是因为你在这里跟人打架吗？” 查安发现小青，可可爱爱的女孩，再看看苏执，倒是匹配，女朋友罢？ 查安伸出手指着小青，他的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你很强，那是护体金身吗，但是你的女人怎么办？” 第二十三章 器物成精 苏执看了看那个正在狞笑的查安，又看了看小青，咽了咽口水。 他不知道小青的具体实力如何，只知道她最少是个在青城山清修超过一千年的大妖怪，可以化身巨蛇，哪怕最细的脖子处也有水桶那么粗，这还是在她的本体竹叶青以毒为主不以力量见长的情况下，可想而知她本人实力何等水平。 苏执微微张嘴，虽然是敌人，他想要劝说查安不要轻举妄动、自讨没趣，来不及说话，只见查安朝着小青奔去，他的动作极快如同一团滚动的黑影，然后就被小青举起手一巴掌扇倒到地上。 小青到现在搞不清楚情况，只是看到一团黑影靠近，下意识抬手拍开罢。，她本来没有用力，在发现那团黑影来势汹汹时稍微加大力气，就看到查安在她这一巴掌下。在地面打好几个滚撞到路边的石桌上面，黑血从喷出，顺着嘴角留下。 查安瘫坐在水泥地板上看着小青，他感觉全身都骨折了。他搞不懂，她的身上明明感觉不到任何法力波动，不过是个可爱的女孩而已，所以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力量凭什么那么大？ “你突然冲向我什么？”小青看着查安，她自然看得出他的身份，小老鼠而已，估摸着刚刚化形没有几年，妖气完全不知道收敛，换做古代早就让除妖人打死了，只是现在社会搞什么“人妖平等”，这才有机会大白日招摇过市，“我是自卫啊。” “我就轻轻拍了拍。”小青继续说，“你不要碰瓷啊。” 苏执看着查安，他也有些于心不忍，说道：“小青你少说两句。杀人诛心了。”他现在是见识了她的战斗力了，琢磨着以后要掂量掂量再招惹她。 小青白嫩的小手捂住嘴偷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说呢……”苏执说，他感觉刚刚发生的事情短时间完全说不清楚，“反正是他找我麻烦。” “为什么找你麻烦。”小青说，“你招惹人家了？” “我无辜。”苏执说，本来也是对方出言不逊在先，动手在先。 “你没有和他说过，你是我罩着的吗？”小青看着查安，黑色的眼睛变成橙色竖瞳，那是她准备发起进攻的预兆，“小老鼠你胆子很大嘛，连我的人也敢动，不要命啦。” 查安看着小青，随着竖瞳出现妖气弥漫开来，恍惚中看到狂舞的巨蛇，他感觉浑身汗毛都要炸起来。面前这个女孩是他的天敌，天敌还不算，她的力量比他高上不知道多少个档次。也是如此，他刚刚根本没有办法看穿她的身份，以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大，大，大人……仙，仙子。”作为老鼠成精的查安擅长逃跑，但是现在根本不敢跑，不如说手脚都软了根本跑不动，他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他的声音颤抖又结巴，“饶命，饶命。” 小青望向苏执，希望他给予答复，问道：“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好呢。” “我不知道。”苏执摇头，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类似的事情，没有处理经验。 “老鼠，好久没有吃老鼠啦。”小青说。苏执发现她蛮喜欢吓人的。 小青只是吓唬人，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蛇了，没有兴趣吃老鼠，但是对于查安来说，她是他的天敌，在她的面前他脑袋一片混乱完全没有办法思考，然后这一吓就出事了。 小青闻到怪味，皱起鼻子，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算了，就这样吧，没意思。”小青想了想说，“既然苏执你也不知道怎么办……姐姐等我好久了，我们要赶紧回去。那就打电话给有关部门，交给有关部门处理吧……我们是守法公民嘛。只要告诉他们刚刚发生的事情，有只小老鼠袭击你伤人未遂，剩下的不管了。” “我不知道有关部门的号码。”苏执在修行之路上是小白。 “我来吧。”小青掏出手机，“我打电话。” 他们没有等到有关部门过来带走查安再离开，由小青杀气腾地腾威胁了查安一番，要求他在这里等着有关部门后，他们两个人很快就离开了文化公园，出了文化公园走到马路上才想起找网约车。 等待网约车赶过来时，小青询问苏执文化公园里到处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执想了想，他相信小青，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 听完故事的小青大呼小叫：“我们口嗨成真了，许仙当了法海徒弟？” “反正我听到的故事是这样。”苏执说。 “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行者许仙啊？”小青说，随后自顾自点头，“想一想不知道也正常吧。他跟着法海修行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外面混了，认识姐姐跟着她去青城山修行了。五鬼都放他们自谋生路了。” “那个行者许仙的法力怎么样？”小青又问。 “你问我也不知道。”苏执想了想，“应该是蛮强吧。” “有没有我厉害？”小青问。 “不要问我。”苏执看着小青闪亮亮的眼睛，他知道她就是想要赞美，但是行者许仙是他的前世，他刚刚通过他留下的舍利子获得强大的力量，所以他不想贬低他，“我不知道你们谁厉害，反正我超强。” 小青看着苏执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模样，她也忍不住高兴。他本来没有天赋，现在通过前世行者许仙，还是感觉奇怪的展开，留下的舍利子获得力量，可以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 “恭喜你啊。”小青说，“今晚你请客。” “小意思。”苏执打了个响指，难得响指十分响亮。 “还是算了。”小青说，“我还是想吃姐姐做的菜。” “白姐平时还下厨吗？”苏执现在叫白素贞姐姐，她的气质本就是姐姐。 “姐姐是贤妻良母。”小青说着猛地转向苏执，“不准你打她的主意。” 苏执夸张地趴在电线杆上，说道：“我不想解释了。你这个姐控。” 小青只是嘿嘿嘿笑。 “我在想你说的那个老僧是什么。”小青突然蹙起眉头，“是行者许仙一缕残魂还是……你就是行者许仙的转世，如果他是行者许仙的残魂可不就是你吗……所以，我猜他大概是那件僧衣器物成精吧。” “器物成精？”苏执懵懵懂懂。 “器物成精你不知道吗？”小青想了想，“付丧神，我说付丧神你应该就知道了。指器物放置不理100年，吸收天地精华、积聚怨念或感受佛性、灵力而得到灵魂化成妖怪。器物成精的概念和付丧神差不多。” 苏执若有所思点头。 “我不管他是残魂，还是器物成精。”苏执说，“我发现他在阳光下面渐渐消失了，最后只剩下一件僧衣……所以他是死了吗。” “大概吧。”小青说，“因为他的执念已消，自然没有再坚持的理由。” “那么他的执念又是什么呢？”苏执说，“是作为行者许仙的转世重生的我过去了，还是他保护舍利子的任务结束了。” “我不知道。”小青说，“反正他的执念已消，就算离开也是欣慰的离开吧。” 苏执轻轻点头，他知道小青的意思，喜丧的意思。 “你的表情有点落寞的样子，是用落寞这个词语吗？” 苏执勉强地笑。 “不用在意。”小青伸手摸了摸苏执的头。 苏执打掉小青的手，说道：“不要占我们便宜。” 网约车终于到了，他们回家了。 苏执知道白素贞今天为他去找人类修行之法，现在应该有结果了吧。 第二十四章 天赋重现 白素贞坐在凉亭里看书，白衣白裙，黑发及腰，给人一种宁静悠远的感觉。 小青远远看到白素贞，轻手轻脚踩着硬实的黄土地靠近过去，当然白素贞早就通过气味发现她了，接着从背后一把搂住白素贞的肩膀，娇声道：“姐姐你到哪里去了，大半年没见想死你了。” “哪里有大半年，不是大半天吗。”白素贞合上手中的书放在石桌上面。她很清楚妹妹回来了肯定会缠着她，她就没有办法安心地看书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对，是度日如年。”小青掰着手指，“那么半天不见不就是半年不见吗。” “我说不过你好了吧。”白素贞头疼说。她是拿那个鬼灵精怪的妹妹没办法。 “你们不是去玩了吗，怎么那么早回来了。”白素贞好奇问。 “不是你说有事吗。”小青回答。 “我只是让你们玩完了早点回来。我这里有点事情。”白素贞解释。 “姐姐有事当然要第一时间回来啦。”小青理所当然说。 “姐姐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小青松开了白素贞，拿起白素贞刚刚看的书随意翻看起来，只是翻翻而已。她不看任何晦涩难懂的名著，不看任何有思想深度的文章，只看杂志，只看小说，爽文小说。 “不是找你。”白素贞望向苏执，“是找小苏。” 苏执叫她白姐，她就叫苏执小苏。 事实上这个称呼是苏执强烈要求的，不然她总是喜欢叫他苏公子，让人感觉怪怪的。也是因为有了苏执要求她叫他小苏，这才有了苏执叫她白姐。其中苏执第一次叫她白姐时，小青一度在旁边阴阳怪气，白姐就是白给姐。 “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新。”小青抱怨说，“有了恩人了忘妹妹。” 白素贞有点受不了了，白净纤细的手指在妹妹的大额头上敲了敲，说道：“够了，你给我少说两句。” “痛死我了。”小青摇头晃脑夸张说。 “白姐找我有什么事情？”苏执坐到白素贞的对面。 “是关于你修行的问题。” 白素贞低下头，眼睛垂了下来，松松散散的刘海遮住她的视线。 她今天去有关部门找熟人了解情况了，事实告诉她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 动物成精讲究天赋和缘分，人类修行的要求只会更高。 同一种动物在成精走上修行之路之前差距还不大，因为它们的上限已经被锁死了。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狗更大，那些厉害的人可以十六岁开始学习数学，没几年就用群论彻底解决了根式求解代数方程的问题，而且由此发展了一整套关于群和域的理论，可以十八岁封冠军侯，二十一岁就封狼居胥。 没有天赋的人就算强行走上修行之路，一辈子注定没有成就。 白素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打击人，但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她一直苦口婆心教育那个贪玩的妹妹，不要沉溺于吃喝玩乐，只有修行才是正途和大道，现在第一次希望有人沉迷吃喝玩乐。 白素贞在想要不要让妹妹把苏执带坏去，以后再也不考虑修行的事情。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苏执发现白素贞的表情有异。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没有天赋的事情，尤其是刚刚从老僧的口中得知他是行者许仙的转世重生，而行者许仙是个富有天赋的强大修行者。 “没什么。”白素贞最后还是没能下定决心说出真相，她抬起头，嘴角牵起微笑，“就是……小苏你……你的法力是怎么回事？”她是天下有数的大妖怪，她自然可以一眼看出苏执的天赋，当然也可以一眼看出他身上的法力波动。 “你问这个？”苏执忍不住笑，摆开架势秀肌肉。 “我知道。”小青插嘴。 小青喋喋不休，把苏执刚刚告诉她的故事一股脑说出来，不仅如此，还添油加醋，更有甚者真相和添油加醋到了五五开的地步。 “停停停。stop！”苏执忍不住打断小青，“你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可以拍一部电影了。” “电影名字就叫做《许与苏的神隐》。”苏执吐槽说，“名叫苏执的男人在旅游途中误入一处寺庙，在那里看到一个老僧，从此他忘记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和身份变成许仙，最后发生了许多事情，老鼠精查安抢舍利子，青蛇仙子小青仗义相助，最后找回自我的故事。” “改编不是乱编啊，我的姐姐。”苏执说，随后被小青踢了一脚，正中小腿。 “小青不要闹。”白素贞抱着小青不让她找苏执麻烦。 苏执把他在文化公园遇到的事情重新讲述了一遍。 白素贞听完苏执讲述的故事，她陷入沉思当中。 她和苏执的因果应在当初把她从捕蛇老人手中救出来的那个牧童身上，她只能算到苏执的前世是牧童，算不到行者许仙的存在的。术数之道是有极限的。 那个行者许仙毫无疑问是有修行天赋的，而且天赋相当不错，修行到最后道行绝对不弱，不然也没有办法炼就舍利子，既然如此作为他转世重生的苏执肯定是拥有的天赋的。 白素贞蓦地睁大眼睛看着苏执，说道：“小苏你按我说的做。” “嗯？”苏执懵懵懂懂。 “现在先闭上眼睛。” “什么也不要想。” “跟着我念……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思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现在告诉我，你刚刚有什么感觉。” 苏执仿佛没有听到白素贞的话，等了好久才睁开眼睛，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有感觉，但是不知道怎么说？”白素贞耐心问。 “有感觉，好像又没有感觉。”苏执迟疑说，随后重重点头，“有感觉的。” 白素贞舒了口气，她可以确认了。 现在的苏执有天赋了，至少在佛门这一条路上。 第二十五章 你们有宗门吗? 考虑到苏执原来没有修行的天赋，偏偏他又梦想走上修行之路，残酷的真相可能会导致他自闭，所以白素贞瞒着不告诉他没有天赋的事情。 现在苏执既然获得了天赋，白素贞再也不怕说出真相了，她把真相说了出来。全部说出来的白素贞感到压力全部消失了，一阵轻松。 “啊，我原来没有天赋吗？” 苏执直到这一刻才知道，他在今天之前一直没有修行的天赋。 “到底怎么回事啊。”苏执还是有些懵，“现在已经肯定了，我是那个行者许仙的转世重生，而行者许仙很显然有天赋，按理来说他有天赋我肯定也有天赋。为什么原来没有天赋，现在又有了天赋。” “你是真笨啊。”小青嫌弃说，“想一想就知道是那颗舍利子的关系啦。你吸收了那颗舍利子的力量才有了修行天赋。” “我当然知道是我吸收了那颗舍利子的力量的关系。”苏执解释道，“我想说的是，我除开吸收那颗舍利子的力量，还吸收了那颗舍利子的天赋吗……天赋这种东西还可以吸收吗。” “我打个比喻。”小青想了想说，“假如你吃了脑白金……” 苏执肯定她是故意那么比喻的，当时打断她的话：“我不吃脑白金。” “那就黄金搭档吧。”小青说，从这句话可以判断她就是故意那么比喻的。 “我也不吃。” “我就打个比喻。”小青故作不耐烦说，“你怎么那么麻烦。” “你才想说，就算是打比喻也别那种垃圾玩意打比喻吧。”苏执不客气说，他对任何保健品都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在他的朋友圈当中，说谁谁谁吃了脑白金是在骂人。 “天山雪莲，我用天山雪莲做比喻总可以了吧。”小青耸耸肩，看起来没办法占苏执的边椅，“假如你吃了天山雪莲，从此记忆力变好，过目不忘，成绩唰唰地往上提，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天山雪莲提高了你的天赋？” 小青这么解释，苏执感觉他可以理解了。 “小青不要胡说。”白素贞说话了，可不能让妹妹把人带到沟里去，“记忆力是记忆力，天赋是天赋，天赋是悟性。” 苏执也反应过来，说道：“对，天赋是悟性。” “你又懂了？”小青瞥了苏执一眼。 “这有什么难的。”苏执说，“记忆力是记忆力，天赋是悟性。打个比喻，小青你的记忆很好吧，我让你解黎曼猜想，你解得出来吗？” “黎曼猜想？”小青冷笑道，“小意思啦。” 说是那么一说，她还是知道黎曼猜想的，知道那个数学猜想到底有多难，诚然她在修行上很有天赋，修行天赋和数学天赋是两回事，以她的水平去尝试黎曼猜想是自取屈辱，即便如此，输人不输阵：“不过我最讨厌数学。” “讨厌数学我理解，我也讨厌数学……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苏执想了想说，“你会写字吧……我要求也不高，写一篇文章，水平和《将进酒》差不多就可以了。如果你不擅长那类文章，《滕王阁序》那种也可以。” “去死啊。”小青大喊，恨不得给他一记鞭腿。 苏执微笑。 “天赋用吸收这个词语可能的确不太妥帖。”白素贞说，“换个词语，刺激、激发、引导是不是好理解多了。你吸收了那颗舍利子的力量，激发了你潜藏的天赋，从此获得修行天赋。” 苏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就这样吧。”苏执懒得计较那些细节，“只要有了修行天赋就好了。” “是啊，有了修行天赋就好了。”白素贞欣慰说。 “所以接下来继续看那本书学习呼吸吐纳吗？”苏执问。 “那个，小苏你有考虑过修行佛门吗？”白素贞小心翼翼问，她现在只确定他在佛门方面拥有天赋。想一想他的前世是行者许仙，行者许仙的天赋肯定在佛门方面，刚好他也是通过行者许仙的舍利子刺激出现的天赋。 “你想让我去当和尚？”苏执问，“这个还是免了吧。” “为什么？”小青突然发现，让苏执成为和尚，和尚不允许成亲，那样她就再也不用担心姐姐为了报恩以身相许的事情，从此高枕无忧，“当和尚好啊，你不知道佛门神通超强的，等到修成正果还可以荣登西方极乐世界。” “我喜欢吃肉，无肉不欢。”苏执说。 “没有说当了和尚就不允许吃肉啊。”小青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不是也说，那个行者许仙不忌酒肉。” “不仅如此。”苏执说，“当了和尚就不能亲近女色了。” “你不是不想找女朋友，不想结婚吗。”小青着急了。 “我只是不想找女朋友，不想结婚而已，不代表我不喜欢女色。”苏执顿了顿，“你不是看到我的手办了，全部都是女孩子，还不知道吗？” “喜欢纸片人的死宅。”小青拉着白素贞的手，“姐姐我们离他远点。” “其实想想嘛。”苏执说，“我不是不想找女朋友，不想结婚，只是不想承担责任，不想承担男朋友的责任，不想承当丈夫的责任。如果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朋友，我也不介意找女朋友的。” “你可以那么做啊。”小青说，“那些渣男不是都那样吗。” “你也知道他们是渣男。”苏执说，“我不想做渣男。所以我只能玩玩游戏了，游戏里面婚几个姑娘就好了。” “玩游戏就不能做渣男了吗。”小青说，“万一你穿越到了游戏世界呢。” 苏执好笑道：“不可能穿越到游戏世界的。” “谁知道呢。”小青说，“我就听说有人穿越了，他还和你一样姓苏呢。” “听说的肯定是假的。”苏执说，“反正我不当和尚。” “总而言之，我可以选择不找女朋友，不结婚，但是你不能不允许我找女朋友，不允许我结婚。”苏执说，“我为什么想要长生，只要长生我就可以尽情干我想做的事情，逍遥自在随心所欲，而不是永远戴着枷锁。” 苏执想了想说，还是不要那么肯定比较好，他说道：“除非真的没有办法，我没有别的方面的天赋……和尚就和尚吧，也不是不可以。” “修行佛门不是非要当和尚。”白素贞说，“只是不加入佛门，法术难寻。” “不急的，慢慢来。”苏执笑，“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拿回那些被人夺走的行者许仙的舍利子，只要吸收那些舍利子的力量，一下子就可以拥有强大的法力。慢慢从头开始修行，我怕我修行到死也没有什么成就。” “人家拿走了，凭什么还给你。”小青说，“就算你是那个行者许仙的转世……你看国内那么多国宝被外国人抢走了，谁还回来了吗。” “只要拳头大就好了。”刚刚获得力量的苏执信心爆棚了。 “所以你的拳头很大吗。”小青问。 苏执肩膀垮下来，他有点自知之明的。 “有什么办法提高实力吗？”苏执问。 “我看了你和那只小老鼠打架，就是王八拳，打一百拳打不中人家一下。”小青说，“你现在空有力量空有法力，但是完全不会运用。当务之急是学习如何使用那些力量，那些法力。就算你想长生，也不是空有力量、法力就够了，还要知道法门，要渡天劫。” “那么到哪里学习呢？” “你说呢。” “宗门？” “宗门、学校、培训班都可以学习。”小青问，“你想去那里？” “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宗门、学习、培训班。”苏执是修行路上的小白。 “你们有宗门吗？”苏执说，“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小青的眼睛变得锐利起来。 第二十六章 白老师 “没有，我们是散修，我们没有宗门。”小青着急说，“你不能加入我们。” 她绝不允许苏执加入他们，她绝不允许苏执和姐姐的距离再靠近了。 “我们不行，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小青补充说。 “我们确实是散修，没有宗门，整个青城山就我和妹妹两个人，我们不收门生。”白素贞的声音温温柔柔。她不是拒绝，而是阐述现实。 经过好几天时间相处，苏执在白素贞面前那种拘束感已经消减了许多，她是人而不是仙子，他现在已经可以渐渐在她的面前开玩笑了，他笑道：“现在建个宗门怎么样，类似于蜀山那样的门派的青城山，我当开山大弟子。” “为了碟醋包饺子吗。”小青说，“而且你以为宗门是你说开就开的，要登记注册，要营业执照，有消防检查，每年还要企业公示……” “啊……”苏执本来开玩笑，现在懵了。 “小青不要胡说。”白素贞头疼说。 她看向苏执，认真说道：“我的目标是白日飞升，没有兴趣开宗立派。” “既然如此，那就不开宗立派。”苏执想了想，他本来是开玩笑，突然发现也不是不可以的样子，“我拜白姐为师，白姐教我本事怎么样？” 苏执的想法很简单，白素贞或许不是最好的老师，但是他现在唯一可以找到的老师。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他也没有可以挑三拣四的资格，重点是抓住眼前一切机会。 苏执想起他以前玩游戏，那款游戏有一个技能征召模式，允许玩家自由选择技能，什么技能都往厉害拿，做个被动王，后期肯定十分厉害，但十有八九没有办法渡过前期。拿点前期技能，拿点打钱技能，前期发育好点，真的很重要。 小青现在双眼露凶光了。她等着苏执，心想你这个家伙，以前让你找女朋友不找，我还以为你对女人没有兴趣，今天又说你喜欢女色，明天说什么我想都不敢想，你就是在打我姐姐的主意吧，图穷匕见了。 “我来当你的老师，我来教你。”小青看着苏执，心中暗想，等你落到我的手中，有你好受的时候。 “不。”苏执信不过小青，那是个不靠谱的女孩，“我要白姐。” “姐姐不收徒弟。”小青说。 苏执知道小青想什么，他就是担心他对白素贞出手，他朝着小青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说话，等到小青靠近，小声道：“师徒相恋有违天道伦常。如果我当了白素贞徒弟、学生……我觉得你应该支持我的。” 小青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点了点头。 “姐姐不是要报恩吗，你不是要带苏执走上修行之路吗。”小青立刻转变了立场，她跳到白素贞的前面，“不如收下小苏做徒儿吧。” 苏执站在旁边，连连点头，突然在想，他这是在挟恩图报吧，甚至这恩还不是他给的白素贞的恩。白素贞愿意报恩，报恩可以让她心安，未来白日飞升，他乐于接受，但他的人格不允许他主动提出要求，挟恩图报，说道：“我想了想，不然还是算了。” 小青蓦地看向苏执，她是真的奇怪，我刚刚答应加入你的阵营，你怎么又怂了，这不是浪费我的感情吗，还是说这是传说中的以退为进？ 小青的手放在身后，朝着苏执竖大拇指。 苏执完全不知道小青在搞什么。 “不是我不愿意收小苏做徒弟。”白素贞解释，“我不会教人。” “谁天生就会教人呢。都要学。”小青说，“鲁迅说得好，这个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姐姐以前不会教人，没关系，教多了，自然就会了。” 白素贞说不出拒绝的话。 苏执不会让白素贞为难，他说道：“白姐不要听小青的。我就是开玩笑的，你不用当真的。可以的话，帮我介绍一个什么宗门就好了。” 小青不知道苏执真实想法，只当他表演得情真意切，这是要拿奥斯卡奖啊。既然如此，她也不能拉胯了。她最了解姐姐的性格，知道怎么让姐姐没办法拒绝，这一出手就是杀招。 “姐姐是瞧不上小苏的天赋吗？” “我没有。”白素贞听到小青的话着急解释。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再拒绝就有点伤人了，而且她本来的想法就是自己不会教人，听小青的话，谁天生就会教人呢，学就好了，“好吧，我愿意当小苏的师傅。” 苏执看得出来，白素贞就是被小青架了起来。 他连忙摆手道：“不不不，白姐不用为难。” “不为难的。”白素贞说，“只是你不要嫌弃我这个师傅什么都不会就好了，给我点时间。” “真的不用为难。”苏执劝说。 小青没有多想，她打定主意促成两个人的师徒关系，现在就算苏执不愿意也要他愿意，由不得他，当时说道：“你不愿意，是因为刚刚听说姐姐不擅长教人，觉得她水平不行吗？” “没有，我没有那个想法。”苏执辩解。 “那你又是为什么不愿意了？”小青说，“还是突然想到，我们是妖怪，自己是人，人怎么可能拜妖怪为师，瞧不起我们是不是？” “没有。”苏执说，“我没有瞧不起你们的意思。” “那到底是为什么？” “白姐明显不愿意。”苏执说，“我不能挟恩图报。” “现在姐姐愿意了啊。”小青说。 “那是你逼着她啊。”苏执说。 “没有的。小苏没有逼我，没有挟恩图报，不用在意。”白素贞说，“我不愿意收小苏做徒儿，主要是因为我担心我的水平不够，我怕耽误小苏，我怕小苏以后怪我。” 苏执看着白素贞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面看不出任何为难。 “我是怕白姐为难，我是怕我没有资格当白姐徒弟。”苏执深吸了一口，作为大男人他不愿意扭扭捏捏像个女人，转念想想，白素贞教他本事，他以后自然会回报她，这并不是单方面的索取，这是投资，而他保证投资有回报，“那就这样了……师傅。” “师傅大人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苏执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做，那就按照电视剧上面来吧。 苏执想要单膝跪下，白素贞拦住他，说道：“不用那样。我们知道就好了。” “好。”苏执应着，“师傅。” “不要叫我师傅。”白素贞感觉她现在没办法承担那个称呼带来的责任，“我不习惯那个称呼。” “那就叫老师？”苏执说，“白老师？” “白姐。”白素贞说，“还是叫我白姐好了。” “好的。白姐。”苏执说，“但是在我的心中，白姐始终是我的老师、师傅。” 白素贞微微颔首。 小青看着这样一幕，连连点头，从现在开始她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小青突然想到，若是古代社会，师徒是绝对不能相恋的，但是现代社会，师生恋可不要太正常，只要是真心相爱，大家只会祝福。他们两个人本来只是报恩关系，只要等到姐姐带苏执走上修行之路报完恩就两清了，现在变成师生就是一辈子师生了，关系也会变得更加亲近。 姐姐自然不会，苏执就难说了，什么时候孝心变质。 小青微微张着嘴，她想到那样的画面——作为老师的姐姐穿着白衬衣搭配包臀裙，拿着教鞭抵在不争气的学生苏执胸前，凑到他的耳边，呵气如兰，小声说，你再学不会，我就要惩罚你了。 小青疯狂地摇头。她不能接受。 “那个。”小青跳出来，“我觉得还是算了，你们还是不要当师徒吧。” “小青你又胡闹什么。”白素贞实在忍不住呵斥。 当初撮合我们是你，现在要分开我们也是你，真的是好玩吗。 小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把她的想法说出来肯定要被姐姐骂，真的欲哭无泪。 她真的哭了。 第二十七章 常识 苏执有师傅了，白素贞有徒儿了，两个人都很高兴。 只有小青坐在旁边垮着脸。她感觉今天倒霉透顶，每天都倒霉透顶。 姐姐肯定是没有错的，自己肯定也没有错，那就只能苏执有错了，她恶狠狠地瞪着苏执，大有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的架势。她当然知道苏执不愿意挟恩图报有心拒绝，最后的结果全赖她从中作梗，但这不是迁怒于人吗。 “你暂时还是先看着我原来给你那本书。就算你现在有了力量，那些力量来自法力，法力会消耗，若是不会呼吸吐纳之法，等到你的法力消耗殆尽，你就没有力量了。”白素贞很快就进入了师傅的角色，“关于你，我还需要再准备一下。” “我还是第一次当人师傅。”白素贞下意识拿起书担忧说，“什么都不懂。” “我也是第一次当人徒弟，什么都不懂。”苏执笑，“共勉。” “什么我也是第一次当人徒弟，装什么大瓣蒜。”小青手肘支在石桌上面，手掌托着腮帮子，长发从肩头滑落，阴阳怪气说，“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幼儿园我还没有算，你这不是当了十几年学生吗。” 苏执欲言又止，他知道小青心中有气，不跟她一般计较。 苏执好男不跟女斗，白素贞可不惯着她，说道：“小青你少说两句，没有事情做可以回去修行。你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 妹妹是个贪玩的孩子，她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她女扮男装调戏她，最后被她狠狠一顿收拾。为了让妹妹的修行不要落下她太多，她给她布置了每日功课，每天必须修行多长时间之类的。 小青趴在石桌上面，双手向前伸，耍赖道：“不想修行。” “那就去玩电脑玩手机吧。”白素贞没有说的是，反正不要烦人。 “也不想玩。”小青摇头晃脑，“我就想待在这里。” “待在这里也可以。”白素贞退让了，“但是不准说话，不然我生气了。” 小青瘪起嘴巴，看起来蔫了吧唧的样子。 白素贞不理小青，她那个妹妹就会搞怪，重新看向苏执，说道：“小苏你是行者许仙的转世重生，他留下来的舍利子可以帮助你迅速获得力量。关于那些舍利子，你知道一些什么吗？” 她原就有心帮苏执找回行者许仙留下的舍利子，帮助他在修行之路迅速站稳脚跟，现在不过是顺势询问。 “我只知道那些夺走行者许仙的舍利子的人中有一只大蜈蚣，那是给我舍利子的老僧告诉我的，除此之外就不知道了。”苏执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大蜈蚣？”白素贞沉默片刻说，“我知道有三个人符合条件。金钹法王，凤凰山大寨主。普渡慈航，曾经在明朝时期兴风作浪，差点修成真龙，后来被人镇压了。还有黄花观主百眼魔君，就算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也被收服了。” “还有我下山以后遇到一个老鼠精，他想要抢我的舍利子，他提过一个火花帮，一个铁球法王。”苏执说，“我想他们可能知道一点什么。” “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过火花帮，还有铁球法王。”白素贞微微蹙起眉头，蹙眉的模样也十分好看，“小青你听过吗？” “没听过。”小青嫌弃说，“反正一听什么帮什么帮，肯定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垃圾组织。现在厉害点的组织人家都怎么取名的……翡翠商会、so基金会、毒蝎保安公司、机械之神、进化者、百鬼组……” “我听那个名字，感觉还不错的。”苏执插嘴。 “那是你没有见识。”小青不爽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苏执不跟她计较，谁叫她现在还在气头上。 “你突然若有所思做什么？”小青发现苏执陷入思考。 “我发现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青的无心之语让苏执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白姐，我想起一件事情。” “嗯？” “我现在这个情况，与其忙着修行……你也别着急帮我找那些舍利子，反正已经被人夺走那么久，不差这点时间，我们不该轻举妄动……我在修行之路上就是小白，什么东西都不知道，首先应该补充常识。” “在你们看来好像很正常，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可能未必了解。”苏执说，“比如说修行到底修的是什么，灵气是什么东西，像是氢气、氧气那样的存在吗，怎么才能长生，怎么才能白日飞升，哪些是修行者的潜规则，什么是因果……” 苏执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他是早就从小青那里得知许多东西，但这几天下来，不明白的东西是越来越多。 白素贞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苏执开口，她都不知道这回事，她果然是个不称职的师傅。 “我等等好好想想。”白素贞说，“把各种各样的常识总结一下告诉你。” “姐姐你有些呆呢。”小青说，“去有关部门借本书不就好了。为了帮助那些新人修行者、年轻妖怪，已经有人把那些修行者、修行界的常识全部总结了起来，虽然现在有些常识已经退环境就是了。” “好。”白素贞说，“我等等就去借书。” “现在就可以去啦，你看看时间，等等人家都下班了。”小青催促。 “这不是才四点出头吗？”白素贞看了看手机。 “谁会按点下班啊。”小青说，“你再晚点大家都走啦。” 白素贞想了想，她想起好几次下午去有关部门，四点钟大家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尽管五点钟才是下班时间，她微微点头。 “那我走了。”白素贞转个身化作一道光飞向空中。 苏执发现小青看着他，问道：“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说呢。”小青说，“姐姐走了，没有人能够护住你了。” “真的走了吗。”苏执冷笑，“你看看天上。” 小青抬起头，只有一片蔚蓝的天空。 “你骗我，你这个骗子。” 小青发现苏执差点就跑出门啦。 第二十八章 碧水国 小青轻而易举追上苏执，给了他后背一拳头，然后就这样了。 下午四点刚刚过半，头顶天空的阳光依然灿烂，不过在穿过茂盛的大树树隙后，落在水泥地面上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头顶有树冠挡住阳光，风还是凉爽的，所以并不让人闷热难受。 这是段下坡路，两侧是爬满了蔷薇的白色围墙，苏执和小青并排走在路上。 “我保证，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姐姐出手。”苏执看着闷闷不乐的小青说。 “呵呵，我信你个邪。”小青连连冷笑。 “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姐姐嘛。”苏执想要接住飘落的花瓣，但是花瓣从他的指间落下，“你看我什么水平啊……就算长得还可以，但是和你们这样的大美女相比也不过如此，穷光蛋，法力低微……相信你姐姐的眼光。” “我宁愿相信你，也不相信她。”小青嘴角扯了扯。 “白蛇，白给蛇……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小青发现苏执盯着他。 苏执搓了搓手，道：“你也不想我把你刚刚说你姐姐的坏话告诉你姐姐吧。” “你还想威胁我？”小青眼睛眯起来，举起拳头，馒头大的拳头。 苏执哈哈笑起来，拔腿就跑，小青就在后面追，两个人又跑了一阵，坐在路边落满了花瓣的坐凳栏杆上面休息。 小青整理头发，把因为跑动散落的长发全部别到耳后。 苏执就看着不远处道路尽头的路口，从那个路口出去就是这个城市相对繁华的街道。他想起他们下午乘坐网约车回来时，小青就让网约车停在那个路口，然后两个人下车走回去。 “这片区域是不是不愿意普通人进来？”合理的推测让苏执发出询问。 “普通人贸然闯进来可能看到奇怪的东西。”小青说，“那样事情就麻烦了。” “不让他们进来就不会进来了吗？”苏执环顾四周，除开两个人之外就没有人了，偏偏路口外面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就算没有人住这边……他双手支在坐凳栏杆上，整个人向后仰，入目摇曳的粉色花海，那是四月季节盛开的紫荆花，还没有人过来拍照吗，“他们是进不来吧。” “他们进不来，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小青说，“只是布置了简单的法术，让普通人下意识忽略这里，不过偶尔还是会有人不小心闯入看到奇怪的东西……最后被人发现带出去……突然发现自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面睡着了，做了个有趣的梦。”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苏执说，“我来这里那么久，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只是你看不到罢了。”小青低着头看向苏执的脚边，“好像你的脚边就有两个碧水国的士兵，你看到了吗？” 苏执听到小青的话连忙弯下腰，看看左脚，有飘落的花瓣和顽强的杂草，再看看右脚，多了几颗小石子，非要说的话有两只蚂蚁，他说道：“哪里有什么碧水国的士兵，只看到两只蚂蚁。” “不要动。”小青突然说。 苏执一动不动，不过控制不了眼睛眨动，眼看着小青伸出手指在他的眼前一画，他感觉视线变得模糊了，很快又变得清晰起来，眼中的世界好像变得不一样起来。 “可以了。你现在再看。” 苏执闻言重新低下头去，这次他看到了，两个古装士兵打扮的小小人。他们真的很小，只有蚂蚁那么大，如果不是他吸取行者许仙的舍利子的力量导致视力变好了，肯定看不到。 苏执怀疑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发现那两个小小人又变成蚂蚁。 “你没有看错。”小青发现苏执紧锁的眉头和收缩的瞳孔。 “那就是碧水国的士兵？”苏执说，“那不是蚂蚁吗。” “是碧水国的士兵，也是蚂蚁。”小青说，“我只是帮你换个角度看他们。在普通人眼中，它们就是一窝蚂蚁，在有心之人眼中，它们是蚂蚁王国碧水国。” 苏执若有所思点头。 “就算只是偶然闯入，能够闯入这里的人肯定有些特别，他们很容易看到那些东西。”小青顿了顿说，“其实在外面也会看到，只是在这里更容易看到，因为这里面的环境比较特别。” “我想起个成语——南柯一梦。”苏执说，“淳于棼在槐树下睡觉，梦到自己到了大槐安国，娶公主为妻，作了南柯太守，享尽荣华富贵。后遭国王疑忌，被遣还乡。醒后发现大槐安国是槐树下的蚁穴。” “我刚刚看到的画面，和那个成语背后的故事是不是差不多。”苏执问。 小青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苏执看着那两只蚂蚁爬进水泥地面的缝隙当中，突然问道：“那么小小的蚂蚁，如果我不小心踩死他们会怎么样？” “你也说那么小小的蚂蚁，你踩的到吗？”中午没有休息，小青有些无精打采了。 “假如我故意踩死它们，装作不经意踩死它们呢。” “人类真是狠心，那么小小的蚂蚁根本招惹不到他，非要把人家踩死。” “我是打比喻啊，我没有说踩死它们。” “那就变得碧水国的敌人吧。”小青打着哈切说，“你会被那些蚂蚁追杀。” “他们会用什么法术吗？” “并不会。”小青摇头说，“他们会的东西和普通蚂蚁差不多。” “那我何惧之有。” “我也没有说你需要害怕啊。”小青笑起来。 “反正我告诉你。”小青又说了，“你不知道罢了，你明知道那是悬崖国的士兵还要杀了他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总有一天要受到报应……当然也别太怕，做任何事情都有因果，修行者修行本就逆天而行，就算报应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正在这时，高高大大的中年男人从两个人面前经过。 小青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她说道：“你看那是条鳄鱼……你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等回到家就会变成鳄鱼晒太阳。我刚刚和你说，有人误入这里会看到奇怪的东西，除开刚刚的碧水国……换做你看到条大鳄鱼躺在躺椅上面晒太阳，还会喝可乐，会不会惊讶？” “很多妖怪在外面人模人样。”小青说，“回到家就喜欢变回原形。” “无拘无束的原形。”小青补充说。 “你的原型是在我家变的那条超大的竹叶青吧。”苏执问。 “是。” “除开那次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变成原形啊。” “这不是怕吓死你吗。” “不怕。”苏执说，“变成原形我看看嘛。” “不要。”若是苏执害怕她的原形，小青还有心。苏执期待，她就逆反心理。 “求你了。”苏执说，“我想看看。” “你是变态啊。放着美少女不看，要看大蛇。” “美少女到处都是，大蛇就不同了。” “滚。变态，大变态。” 第二十九章 白素贞的原形 苏执被骂了，还没有大蛇可以看，他感觉亏大发了。 苏执心想，早知道小青典型的逆反心理，他就应该说他最怕蛇了，如果突然看到一条大蛇出现估计魂都要被吓飞，如此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小青的原形。 “小青是竹叶青。”苏执突然有些好奇，“白姐应该是白蟒蛇吧。” 他没有见过白素贞的原形，各个有关白娘子的作品里面只说白素贞是白蛇，从来没有提及白素贞到底是什么蛇。 “我不知道。”小青哼哼，她当然知道的，只是不愿意告诉他，“你想知道姐姐的原形是什么，你可以去问她。” “这不是她不在这里吗。”苏执理所当然说，说是那么说，若是白素贞现在出现在这里，他根本不敢询问她的原形是什么，一方面担心犯忌讳，主要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得太随便。 “我只知道黄金蟒是蟒蛇的白化种。黑金网纹蟒真的太帅气了。”苏执说着突然兴奋起来，他想起以前在网上见过的图片，“我还知道一种蓝色的竹叶青呢，真的漂亮，名字好像叫做海岛竹叶青。” “哦哦哦。”小青斜着眼睛看着苏执，“你还蛮了解蛇嘛。” 人就喜欢卖弄，苏执也不能免俗。小青这一说，他越发兴奋了。 “你别说，我是真的蛮了解蛇的。”苏执点头说，“我甚至知道蛇、蝰、蟒、蚺怎么分类。比如蟒是体型较大的蛇，主要特征是体形粗大而长，没有毒。蚺是巨型蛇，主要分布在美洲……” 苏执滔滔不绝，当然只能听个乐而已。尽管二十一世纪是生物的世纪，他不是生物专业，对蛇并没有专门研究，只不过关注了几个介绍长虫的up主，看过几个视频而已。 小青本体是蛇没错，并不代表她对蛇感兴趣，她双手抱胸，好笑道：“可是你知道那么多，还是不知道姐姐的原形是什么蛇。” 苏执听到小青的话，立刻萎靡起来。 “不知道就不知道。我想白姐肯定也不喜欢别人对她的原形追根究底。”苏执只能如此自我安慰。 小青看到他吃瘪，得意地笑。 现在四月，还没有恼人的蝉鸣，允许安静会儿。 歇了会儿，苏执又恢复精神了。 “我查查网络，看看到底有什么白蛇。”苏执说着掏出手机。 小青看苏执掏出手机查了好久，他问道：“怎么样，查得怎么样了？” 苏执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说道：“好像没有专门的白蛇，只有指患白化病的蛇…… “白锦蛇指的是滑鼠蛇里的白变异个体，并不等同于白化的滑鼠蛇。”苏执继续说，“白化分两个概念，白化以及白变异，所谓的白化指的是身体内缺少酪氨酸酶，导致黑色素缺乏。白变异的蛇类体内其实不缺色素，但由于基因变异，所有色素呈现出来的都是白色，所以它白得如同雪花一般美丽。” “这里说了白锦蛇无毒，性格温顺，刚好对上白姐性格温柔。”苏执借机生事，“正如竹叶青性格神经质，具攻击性，有毒，这不和你差不多嘛。” “是啊，我性格神经质，具攻击性，有毒。”小青只听到苏执后面那句话，她瞪着他，“现在我准备攻击，然后吃掉你了。” “果然神经质……你说我们聊得好好的，怎么又喊打喊杀起来了。”苏执好笑说，“好了，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白姐的原形到底是不是白锦蛇。” “对了，我记得《新白娘子传奇》第一集中，牧童从捕蛇老人手中救的蛇就是一条小白蛇，看起来像是白锦蛇。”苏执武断说。 “我早就说姐姐不是《新白娘子传奇》里面那条白蛇，只是经历相似而已。”小青歪着头，“你到底想要我说几遍？” “但是你也说了她们经历相似啊，那就可以作为参考吧。”苏执想了想说，“话又说回来，如果是蟒蛇的话，那应该很大吧，捕蛇老人怎么抓？” “我说你是笨蛋，你还不信。”小青不客气说，“那个时候的姐姐还是小蛇，白锦蛇也好，蟒蛇也好，都一样啦。” 苏执恍然大悟。 “我看了看，好像蟒蛇也有白蛇的……在哪里一处断崖边上，有人发现了一条长度近四米通体白玉色蟒蛇尸体。根据当时的天气还有现场留下的痕迹判断，白蛇可能是被雷电击中而亡……这是渡雷劫失败吗？”苏执又翻了翻手机，“好像蟒蛇也无毒，性格也蛮温顺的，符合白姐的性格。” 苏执继续翻手机，又发现一种白蛇，说道：“还有一种岩国白蛇啊。不过那不是我们本地蛇，肯定不是白姐的原形。” 苏执没有继续翻手机，他肯定越翻越感觉迷糊。 “算了搞不懂了，我是搞不懂了。” “小青告诉我吧。”苏执再次询问。 “不说。”小青说，“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姐姐。” 苏执不知道，小青就知道了。 贸然询问一个妖怪的原形，在对方是猛兽的情况下十有八九不在意，在对方是那种不入流的动物时往往比较在意，正如询问别人的家庭，那些穷人家庭出身的孩子往往比较敏感。 还有一点，询问女妖怪的原形，这和询问女孩子年龄、身高、体重差不多。 小青的打算很简单，让苏执询问姐姐的原形惹姐姐不高兴。 “真是小气。”苏执说。 “就是小气啊。”小青针锋相对。 两个人又坐了会儿，在下午五点回家，回到家时，白素贞已经到家了。 眼看苏执没有询问姐姐原形的打算，小青决定主动出击，她跳到白素贞身边，搂着姐姐的手臂，指着苏执说：“姐姐，我告状，我告诉你，那个人一直问我，你的原形是什么。” 白素贞望向苏执。 苏执低着头，委委屈屈道：“我是询问小青白姐的原形……因为好奇嘛。我不知道这不能问，小青也不和我说。” “我只是想不到。”苏执说，“我把小青当朋友，她不教我好坏就罢了，不帮我隐瞒，还要告状挑拨是非。” 白素贞闻言望向妹妹。 “小青你做得不对。” “小苏不知道，你不会和他说吗。” “小苏把你当朋友，你居然告他的状。” 小青看着姐姐对她横眉竖目。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第三十章 川妹子 夕阳染红了云朵的傍晚，刚刚被姐姐教训闷闷不乐的小青蜷缩在客厅沙发上面玩手机游戏，这并不妨碍她把电视打开，苏执则坐在一边看书， 那是白素贞从有关部门借回来的好几本书里其中之一。那本书的书名是《修行知识全知道》。 小青是大妖怪，就算不使用法力，她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动态视力和手速可谓外挂级别，按理来说区区手机游戏肯定难不到她， 但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不管你再强，系统总有办法制裁你。在连续遇到猪对手，连输好几把手，本来就被姐姐教训一顿不高兴的小青愤而关了手机。 “看得那么认真……你真的看得懂吗？”告状是告状，说到底玩笑而已，完全不影响大家的关系，无所事事的小青跑到苏执的旁边看他看书。 “问题不大。”苏执回答。相比白素贞原来给他那本讲呼吸吐纳之法的书，那本书全是晦涩难懂玄之又玄的内容，这本书通俗易懂，已经看了十几页，愣是一个生字都没有看到。 “就算看不懂也没有关系的。”小青挺着胸，胸口紧绷绷的，“只要你诚心诚意地请教我，我不是不可以大发慈悲告诉你。” “谢谢，不用。”苏执头也不抬，“有什么问题我会请教白姐。” 女孩可爱的脸蛋黑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必须先问我，我不懂才能问姐姐。”小青说，“不然我就当你心怀不轨有意接近姐姐。” “不听话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小青在苏执的面前活动手腕。 苏执不说话。 “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吗？”小青抓住苏执手里的书，只是抓住而已，没有扯书，实际上完全不打扰苏执看书。 “知道了。”苏执本就不在意谁教他，更何况现在小青气势汹汹看着他，自然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但是没有问题。”苏执说，“真的没有。” “有的。”小青无聊说，“我说你有你就有。” “那就有吧。”小青虎视眈眈，苏执也没有办法，“我对这段有些不理解。” 小青从苏执手中接过书翻看起来，清了清嗓子准备开讲。 “科学家的说法是，宇宙的产生源于一场大爆炸，由一个致密炽热的奇点于在137亿年前一次大爆炸后膨胀形成的。爆炸之初，物质只能以电子、光子和中微子等基本粒子形态存在。爆炸之后的不断膨胀，导致温度和密度很快下降……” “在修行者眼中，宇宙的产生来自太极，最初浑然一体的元气，天地未开、混沌未分阴阳之前的状态……太极即是阐明宇宙从无极而太极，以至万物化生的过程……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现在大家普遍认为，宇宙大爆炸和太极都有道理，结合来看就是太极就是宇宙大爆炸的奇点……无极生太极，无名天地之始；太极生两仪，有名万物之母；两仪生四象，二维出现；四象生八卦，三维出现……” “你问我到底是宇宙大爆炸，还是太极生两仪，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要知道这东西，我早就成仙成佛去了，至于现在每天还要修行吗？” 小青还在长篇大论，好为人师，苏执发现白素贞回来了。 白素贞早就从关部门回来了，不过在把书拿给苏执后又出门离开了，现在接近六点钟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大包小包里装着各种水果、鸡鸭鱼肉、生鲜蔬菜，除此之外还有日常用品。 这栋别墅很久都没有人住，冰箱空空无也，日常用品样样欠缺，什么储备都没有，她是去大采购了。 “道的意思是万事万物的运行轨道或轨迹，也可以说是事物变化运动的情况。一切事物非事物自己如此，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 小青还在说。 白素贞端着果盘来了。果盘里面是切好的苹果和香梨，还有一片片西瓜。 “阴阳是我国古代文明中对蕴藏在自然规律背后的、推动自然规律发展变化的基础因素的描述，是各种事物孕育、发展、成熟、衰退直至消亡的原动力，是奠定中华文明逻辑思维基础的核心要素……” 小青终于说完了，苏执发现白素贞不知何时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我说了那么多，你听懂了吗？”小青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大概听懂了。”苏执老实回答。 “听懂了就是听懂了，没听懂就是没听懂，什么叫做大概听懂了。”小青不乐意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听懂了，深层次的东西依然不懂。”人贵有自知之明，他就不是什么天才，苏执无奈说，“太极、道、阴阳……这是那么容易搞懂的东西，你也是太看得起我了吧。” 小青下意识点了点头。确实，那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搞懂的。 不过小青也发现问题，她发现苏执坐在客厅，但是视线不时往厨房方向瞟，然后厨房里面有谁，姐姐。好嘛，抓到现行犯了，她凶狠说道：“你视线一直往厨房看什么……你居然在偷看姐姐！” “不是偷看。”苏执解释，“我就是在想，白姐在下厨，我们就在这坐着吗。” “不然呢。”小青理所当然说，“有什么问题？” “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苏执无力吐槽，“你坐得住，我感觉坐不住。怎么说，就是只有‘有事，弟子服其劳’的，没有‘有事，老师服其劳’吧。我是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坐在旁边，等着老师忙前忙后为我服务。” 小青理解苏执的想法，她说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帮姐姐对吧。不过我想告诉你，姐姐不会让你帮忙的。” “你试过吗？”苏执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苏执来到厨房，白素贞已经准备好了食材，首先看到橱柜台面上面摆放的食材，有鱼有肉，有蛋，有蔬菜，比张开的手掌还要大的碗里面放满了辣椒。 怎么多辣椒？ 苏执闻着空气中的辣椒味，打了个喷嚏。 苏执总感觉哪里不对，忽地想起《新白娘子传奇》的故事发生在江南，为此在大家的印象中白素贞是个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然而实际上白素贞一直在青城山修行……这青城山又处于何处地界？ 这白素贞是川妹子啊。 苏执看到白素贞，她为了下厨把袖子捋起来了，柔顺的长发扎成马尾，整个人从仙气飘飘变得干脆利落，可不就是川妹子吗。 第三十一章 猜猜猜 白素贞看到苏执望向她的视线中充满了意外和惊讶。 白素贞伸手摸了摸白皙的脸蛋，她的手指修长，尤其指甲漂亮，又摸了摸马尾，借着橱柜门当做镜子，她的脸没有粘上灰尘变成大花脸，头发也没有散乱，问道：“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苏执闻言收回视线，“就是，第一次看到白姐这样的打扮。” “这样比较方便下厨。”白素贞不疑有他，“头发扎起来比较方便行动……可惜忘了买围裙了。” 她自然是比小青更强的大妖怪，她的修行时间更长，修行时也更用心，就算飞溅的油也可以轻易躲开。即便如此，不能看到一点飞溅的油就左右闪避吧，那样未免太兴师动众。 “没办法，这次忘了买只能下次再买了，为了一条围裙再出门一趟实在太麻烦。”苏执的手放到橱柜台面上，“不过只要小心点就不会有太多油溅起来……反正我下厨基本没什么油……我下厨比较特别，自从健身后做菜很少放油。” 白素贞点点头，随后有些惊讶道：“小苏还会下厨吗。” “略懂。”苏执谦虚说。他真的有点自信的。 苏执看向白素贞放在橱柜台面上那些食材，重点还是那盘辣椒，光是看就让人担心屁股受伤，说道：“让我猜猜白姐准备做什么菜。” “好啊。”白素贞说，“小苏猜猜看，我准备做什么菜。” “一个麻婆豆腐。”苏执问，“对不对？” 既然有豆腐作为食材，他委实想不到有什么其它答案。 麻婆豆腐很显然也是川妹子喜欢的一道菜。 “对。”白素贞看着白嫩的豆腐，放在盛慢清水的碗中。 “还有个宫保鸡丁。”苏执看到了鸡胸肉，还有花生和葱段。 “也对。” “最后一个水煮牛肉。”苏执想了想给出答案。 “小苏好厉害，全部猜对了。”白素贞伸出手掩住嘴，脸上是惊讶的表情。 “看到这盘辣椒。”苏执屈指弹了弹那个辣椒碗，“只能那么猜了。” “啊。”白素贞终于反应过来，她好像下意识准备太多偏辣的菜了，小青还可以吃，但也经常嫌辣，还没有询问小苏的口味。她有些在意，真是每天在青城山清修都忘记人情世故了，“是我的问题……小苏应该吃不了辣吧。” “没事。我只是说说而已。”苏执摆手说，“我吃得辣，无辣不欢，不管炒什么菜都要放辣椒，甚至直接从辣椒碟里面把辣椒放到碗里面拌饭吃。” “是吗，那就好。”白素贞不好意思说，“我吃得比较辣。” “不愧是川妹子。”苏执笑，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川妹子？”白素贞一下子不理解苏执想要表达的意思。 小青清修是清修，不妨碍她时不时抽出时间上网，网络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知道。她清修就是真的是清修了，完全不关注其它事情，专心修行，争取早日白日飞升。 “就是四川妹子的意思。”苏执解释，“白姐原形是蛇，那就是四川蛇。” 白素贞微笑。 苏执低着头，他还是有些在意白素贞的原形是什么，刚好有机会可以再次试探，他迂回道：“四川有什么白蛇吗？” “小苏猜东西那么厉害，再猜猜看。”白素贞说。 苏执发现白素贞看着他笑，他就知道她看穿了他的把戏。 “我猜不出。”苏执说。 “那我也不知道。”白素贞说。很显然她并不想把她的原形说出来。 “好吧。”苏执无奈了。 白素贞从吊柜拿出大蒜，她还需要准备食材。 苏执往客厅看了眼，客厅里小青既没有看电视也没有玩手机，她坐得好好的坐在沙发上面往厨房里看，生怕苏执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想起此行的目的，说道：“六点十分了，天看起来要黑了……我也帮忙吧。” “也让白姐见识一下我的厨艺。”苏执说。 “不用。我一个人就好了。”白素贞听到苏执要帮她的忙，果断拒绝。原来苏执是客人，从来没有客人帮忙下厨的道理。现在苏执是她的学生，身为老师要好好照顾学生，不是压榨学生。 “多个人帮忙不是快点吗。” “君子远庖厨。” “我可不是君子。”苏执说，“而且君子远庖厨的意思，也不是君子不要到厨房干活。” “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苏执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君子看到准备屠宰的禽兽，看它活着，不忍心看到它死，听到它的悲鸣，不忍心吃它的肉，所以要远离厨房。” “君子远庖厨和君子不下厨没有任何关系。”苏执说，“结合上文来看，这句话说的是关于仁义的事情。” “就算是这样，也不用你帮忙。”白素贞说，“你先把你的书看完吧。” “书缓缓看也没有关系。”苏执说，“白姐是我的老师，哪有老师在厨房里面忙，学生坐在旁边等着的道理……我良心不安。” “小苏不用良心不安。”白素贞说，“小苏身为学生做好学生的本职工作，看书和学习，那就是对老师最好的回报了。” 苏执还想说。 “小苏还是我的学生吧。”白素贞说，“我以老师的身份命令你出去好好看书。” 白素贞使出杀手锏，面对老师的权威，苏执无话可说，毫无反抗的办法。 “让小青帮白姐怎么样？”苏执提议，“我看她也没有事情。” 小青只会打扰他看书，他想要把她送走，刚好让她帮帮白素贞。 “那个真的算了。”白素贞说，“以前过来帮我，来了就会捣乱。” 白素贞还要忙。 苏执离开厨房，回到客厅继续看书。 “我就说吧。”小青看到苏执走出来，她满脸愉悦，“姐姐不让人进厨房。” 苏执抬头瞥了小青眼，道：“我被赶出来是身为学生要学习，你被赶出厨房是就会捣乱。” “你说什么？”小青挑起眉毛。 日常就这样了。 往后几天里，苏执就每天看书，从早上看到晚上，白素贞负责准备食物、照顾起居，偶尔提点苏执几句，小青负责捣乱、插科打诨。 以前是搞钱，现在是修行，苏执一旦认准了什么事情耐心向来很好。 花了超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其中全靠行者许仙的舍利子给予他力量提高他的身体素质，让他的精力始终保持充沛，记性好，书看过一遍就记下了，苏执总算把白素贞从有关部门借来的书看得七七八八，对修行之路上的常识了解得差不多，还剩下一点东西遇到以后遇到再学习。 苏执准备开始学习呼吸吐纳了，学习法术。 第三十二章 走出修行第一步 苏执之前学过段时间呼吸吐纳之法。 当然只是看看书而已，然后因为各种事情耽搁了。 现在重新学习呼吸吐纳之法，苏执得到一本新书。 相比之前原来那本书，那是白素贞当时手头仅有的书，只是因为她有，所以给苏执先看着而已。而新书是她专门找来的，是最新版本，内容通俗易懂，更适合现代人学习，当然这个通俗易懂是相比前面那本书来说的，而不是真的简单。 只是个呼吸吐纳之法而已，在不需要频频上网查阅生字，了解那些字的读法和意思，还有白素贞在旁边随时帮忙讲解不理解之处的情况下，苏执只花了大半天功夫就把书看完了。 书看完，接下来要开始实践了。 毫无疑问，实践和理论截然不同。 正如大部分人玩游戏。 在看视频时，不死斩只要向后垫步两次就好了，二阶段铳枪四连射之后可能会使用突刺或横扫，随时准备识破，三阶段只要注意雷电返还，敌人就是送菜，原来这个敌人那么简单吗。轮到真枪实战时，呜呜呜，这个敌人怎么那么难打。 还有健身看起来好像很容易，只有那么几个动作而已，实际上大部分人都会遇到代偿的情况，其中代偿的意思是本应该做功、移动的部位并没有很好地完成其工作，但为了完成动作从而导致其它部分承担了更多的工作量，最后始终没有办法解决。 苏执现在是有了天赋，即便如此，第一次呼吸吐纳还是磕磕碰碰。 “昔日逢师传口诀，只教凝神入气穴……”白素贞很有耐心，一遍遍教导苏执怎么呼吸吐纳，什么又是气穴，“穴即下丹田，它上通泥丸、下贯涌泉，先天大道之祖，逐日生之根，产铅之地，千变万化之道，神妙莫测之机尽从此出……” 一遍遍呼吸吐纳，在白素贞的口中变成普通的深呼吸，苏执真的有些抓狂，他真的搞不懂什么叫做意守丹田，什么叫做引气，他最多就会提肛，他宁愿去做数学题，至少数学题还有迹可循，只要套公式就可以了。 “你怎么那么笨呢。呼吸吐纳那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直面笨蛋学生的白素贞没有任何不耐烦，凑热闹的小青坐在旁边玩手机先看不过去了。 对她来说，她是大妖怪，呼吸吐纳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好像呼吸一样自然而然的事情。 在她的眼中，始终没有办法学会呼吸吐纳的苏执，就像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题1+2死活都算不出来的笨蛋孩子。 “小青你闭嘴。”白素贞不允许小青说苏执的坏话。 “我也不想的……”苏执也十分苦恼。他真的用心了，不会就是不会。 苏执继续学习呼吸吐纳，白素贞则不厌其烦教导他哪个动作错了，一个名词反反复复解释，安慰他、鼓励他，以至于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天底下居然有那么好的老师。 又是大半个小时候过去了，苏执始终没有头绪，几乎毫无进展。 “你这也是太笨了，我受不了啦。”小青抱怨着走开了。 苏执耸了耸肩。 “小苏不要在意小青。”白素贞一脸歉意的表情。 “没关系。”苏执说。 苏执再次开始学习，他早已经做好了修行艰难的准备，即便一次次失败，毫不气馁。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小青回来了，带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我帮你找了几个视频，你看看。再学不会，我服气了。”小青嘟嘟嚷嚷，“我是受不了一个呼吸吐纳之法学习那么长时间还不会的。” 小青是知道她姐姐的，白素贞温柔有耐心，距离白日飞升只差一步，在修行之路走得格外远，但现在的问题是术业有专攻，博士教一个小学生算术，十有八九比不上一个中专、大专毕业的老师。 小青打开平板电脑，给苏执放她从网上找来的视频，专门讲呼吸吐纳之法的视频。 “没问题吧？”白素贞担忧问。她对网络抱着不信任的态度，从未想到到网上找视频。 “没问题，我看过了。”小青骂骂咧咧，“花了我几百大洋，敢给我假东西，明天……不，今天晚上就找上门把她们全吃了。” “我看看。”苏执拿起平板电脑，简单地看了看，视频里那个女老师长得远远不如白素贞，不过她头顶那对兔子耳朵格外有趣就是了，但是讲解比白素贞好多了。好就好在细节方面，任何一个新名词她都可以揉碎了讲解。 不过即便有白素贞，有视频，一直到晚上过去，苏执还是没有学会哪怕最简单的呼吸吐纳之法。 深夜，苏执就躲在房间里加紧学习。学习能力不行，那就花费更多时间学习，把休息和玩耍的时间用来学习。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然后是推门声。 白素贞走进苏执的房间。 “我看到灯光了。”白素贞说，就算房门关起来，门缝下还是可以透出光，“早点休息吧，不要太累了，过犹不及。” “好。”为了让白素贞安心，苏执答应得很痛快，“我等等就睡了。” “不要有太大压力。”白素贞一如往常鼓励，“能够学会呼吸吐纳就表示进入练气阶段了，就是练气修士了，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进入练气。” “没事，你不用担心。”苏执笑，“我是弹簧，压力越大，我力量越大。” “太着急小心走火入魔。” 苏执点头。 白素贞笑了笑，突然说道：“学习一个晚上辛苦了吧，我帮你煮碗面吧。” “不用。”苏执客气，但是他的肚子不太客气。学习真的很耗费力气。 白素贞听着苏执肚子发出咕噜声，微笑起来。 “我看我还是帮你下煮碗面吧。” “麻烦了。”苏执不好意思。 “不麻烦。”白素贞说，“谁叫我是你的老师。” “嗯。” “要加蛋吗？” “要。”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苏执现在是真的有天赋的，而呼吸吐纳之法是修行第一步，可谓最简单的门槛了，在花了三天时间后，到底让他学会了呼吸吐纳。 第三十三章 修行路 呼吸吐纳的作用，用白素贞的话来说就是呼**气，独立守神，用小青的话来说就是呼吸空气，留下灵气，吐出废气，反正是修行的根本。 苏执现在是学会了呼吸吐纳，但也仅此而已。 他的技能熟悉程度远远不够，每次必须打坐静心才能进入状态。不像白素贞和小青可以随时随地轻松进入状态，每次呼吸吐纳的效果更好。 显而易见，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 事实上苏执也没有因为刚刚学会了呼吸吐纳有任何松懈，他始终保持着从早到晚努力的态度，每日如此。然后，在这种情况下时间过得飞快，这便是四月下旬了。 “小青起床了。”白素贞早就准备好了早餐，现在要把大家叫到餐厅吃饭。 苏执每天天刚蒙蒙亮便醒了过来，开始新的一天修行，八点钟的闹铃响起来时停止修行，准备洗漱然后吃早餐。唯独小青喜欢睡懒觉，每次都要白素贞叫她起床。 “我知道啦。” 慵懒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不久以后便可以看到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女孩走出房间，抓着头发打着哈欠站在走廊里面左顾右盼。 白素贞每次都要等着小青一起吃早餐，也只有这样才能逼得小青起床。 白素贞没有动手，苏执自然不会动手，陪着她坐在餐桌边安静地等着小青。 听到开门声，说明小青已经起床了，她洗漱的速度向来很快，说明要不了几分钟便可以吃早餐了。趁着这点时间，苏执抓紧时间玩手机，因为这是他一天中为数不多可以休息玩手机的时间。 “小苏昨天又修行了一天……现在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白素贞每天都要关心苏执的修行情况。 “没有什么问题吧。”苏执放下手机。 “就是……”苏执陷入迟疑中，主要是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小苏想说什么直接说。”白素贞说，“我是你的老师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我怕你觉得我骄傲自满。”苏执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开口，“我就是在想，我觉得我呼吸吐纳练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开始学习法术了。” 白素贞沉吟片刻。 “我帮你考虑过了。” 白素贞又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说你想长生，想要逍遥自在……只是长生不老就算我也做不到，我没有办法教你我也不会的东西……我只能提供一个思路，那就是飞升成仙，至于成为仙人能不能真的长生不老我也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能不能长生再说，成为仙人总没有错吧。”苏执说。 “那倒是。”白素贞点了点头。 “成为仙人应该怎么做呢？”苏执好奇问。 “我只能说我的经历……我在青城山修行一千七百年，我感觉差不多可以成仙了，不过当时在西湖上没有遇到你的前世，恩情未报便不能成仙。”白素贞微微低头“我不知道你到我当时那个修为需要多少时间。” “我想肯定不短。”苏执苦笑。 “我知道有个办法，只要你有天赋，三五年就可以修得长生不老。”小青洗漱完毕，披着柔顺的长发来到餐厅，一把拉开餐桌椅，坐到白素贞的旁边，苏执的对面。 “什么办法？”苏执问。 “修行《大品天仙决》就好了。”小青拿过包子和牛奶，牛奶是微热的。 “那么哪里可以学呢？”苏执看向小青。 “灵台方寸山，拜斜月三星洞。”小青咬了口包子。 她姐姐就在旁边，她不敢做出只吃包子馅的浪费事情。 苏执盯着小青，欲言又止，他实在无力吐槽。 “白姐你继续说。”苏执决定不理小青了，“是不是只要一直清修，等到时候飞升成仙就可以了。” “你想得美哦。”小青再次插嘴。 小青毫不客气点评道：“你首先要有姐姐那个天赋，然后姐姐修行时天地间灵气浓郁，但现在灵气薄弱，最后她清修是在青城山洞府中，那可是洞天福地，现在那地方在大环境下灵气也变得不足了，还被政府征收了，换成一套山脚别墅……天时地利人和，你谁都不占，还想清修就飞升成仙？” “我清修时的情况和现在确实不同，小苏不能学我。”白素贞认可小青的话，“不过小苏也有自己的机缘，比如说你的前世是行者许仙，收集行者许仙的舍利子可以快速提高你的力量，你的法力修为。” “嗯嗯，往好处想。”小青笑起来，“苏执你前世是行者许仙，但没有说你只有那个前世，说不定你的前世超多大能，就等你收集全他们的力量，到时候直接白日飞升。” 苏执斜着眼睛看小青眼，好笑道：“那就承你吉言。” “不客气。”小青笑得眯起眼睛。 苏执从小青身上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白素贞，说道：“白姐继续说。” “好的。”白素贞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你现在像是我原来那样闭关清修大概是不行了。这也是我没有把你带去青城山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你的机缘应在哪里……反正首先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你不惹人，但是总会有人主动招惹你。”白素贞回忆说，“我当初在青城山清修，不争不抢，也有人跑过来想要抢我的洞府，想要杀我剥皮抽筋炼制法宝。” “白姐现在坐在这里，说明那些人全部完蛋吧。”苏执笑。 白素贞微微点头。 “还有许多修行者喜欢游历名山大川，那是为了寻找机缘。”白素贞顿了顿，“有时候也会遇到有人争夺机缘，那个时候力量必不可少。” 苏执安静地等着白素贞继续说。 “我为小苏的考虑是这样的——”白素贞说，“好好修行，修行的同时也不忘学法术、剑术，不然空有修为肯定走不到最后。有时间也可以到处走走，说不定可以遇到什么机缘。” “我都听白姐的。”原来白素贞早有计算，都在她控制中，苏执放心了。 “你也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要都听我的。”白素贞苦恼说，“那是你的人生。” “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听白姐的。这就是我的想法。”苏执有想法，想法就是不要越菜越爱玩，“那么，接下来我要做什么，继续呼吸吐纳吗？” “你待在家里面多少天了？”白素贞说，“有十多天吧。” “差不多吧。”苏执想了想说。 “劳逸结合。”白素贞说，“今天好好休息，然后开始学习法术。” “好。”苏执点头。 “什么啊……姐姐你偏心。”小青闻言抱怨，“我跟着你清修时，你怎么不说劳逸结合，让我休息啊。” “你还需要我提醒劳逸结合吗。”白素贞反问。 小青龇牙咧嘴。 小青看向苏执，她也玩了好多天电脑，现在想出去走走，说道：“苏执你准备去哪里玩，我陪你去。” 苏执还没有说话，白素贞说道：“你今天哪里也不能去。” “为什么？” “你都玩了多少天了？我教小苏学习一直没有空管你，那么多天你有自觉修行一天吗。”白素贞说，“你今天给我修行。我陪着你。” 小青变得蔫了吧唧。 苏执在想今天好好休息，但他在这里没有电脑，所以外出吧。 第三十四章 动作大片 虽然是第二次来这座城市了，尤其是这次来这座城市，在这座城市足足生活了十几天时间，架不住他绝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仅有的几次外出也就在附近走走就完了，苏执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只有西湖景区。 几乎是被白素贞从家里面赶出来的苏执坐在路边长椅上，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去哪里比较好。 再去西湖嘛，已经去过两次，该逛的地方逛得差不多，剩下的那些景点没有感兴趣的。至于别的地方嘛，那么大的城市，当然不可能缺少玩的地方，但是他作为外地人又不知道。 苏执现在靠在椅背上，双手伸直了放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看着蔚蓝的天空。他心想，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要继续修行。 小青说她的姐姐严格，他只觉得白素贞实在太温柔。 苏执从口袋里面摸出手机，想要上网查询这座城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简单地看看，那些帖子的回答尽是景区，而他对风景真的不太感冒。他在三月三外出旅游只是为了长长见识，不是真的喜欢那些风景。 苏执想去当地大学看看，不知道大学允许社会人士进入吗，想了想从他现在所在地到那所大学也蛮远的，若是辛辛苦苦跑过去不让入校就没劲了。 苏执最后还是决定到附近的商场走走，消磨半天功夫，等到下午便回家。 苏执拍了拍大腿从长椅上面站起来，扯了扯口罩把鼻子也遮住，朝着目的地前进。其中他没有戴口罩的习惯的，那个口罩是为了避免麻烦戴上去的。 到商场需要走一会儿。 苏执一路上就在想等等要商场要做点什么，是不是买台笔记本电脑，现在这个年代没有电脑委实不方便。 如果要买笔记本电脑的话，卖国的品牌是坚决不能要的，系统方面毫无疑问肯定是windows，就算已经很少玩游戏，但是我可是不用，绝对不能没有，所以要可以运用游戏的配置……反正先到实体店看看颜值，最后选择实体店还是网购看价格和售后。 苏执花了十几分钟走到商场，随便找了家体验店走进去，导购很热情，只是他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喋喋不休，拒绝了推销后独自走走看看，简单地看了看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很快便离开了。 无聊，真的好无聊，想要修行。 如此想着，苏执走进了奶茶店，随便点了杯奶茶，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着外面的走廊发呆。 “帅哥一个人吗？”那是一个好听的女声。 苏执抬起头，他发现一个穿着清凉的美女坐在他的对面。他下意识转头，借着奶茶店里面的落地窗当做镜子看了看，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原来他为了喝奶茶把口罩摘掉了。 “有什么事情吗？”苏执垂下眼睛，他在想这是不是机缘。 苏执笑了起来，就算是他也知道，机缘没有那么多。 “我看见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美女思考着说，“和女朋友闹别扭了？” “我就没有女朋友。”苏执说，“就是无聊而已。” 美女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兴奋。 “我可以陪你走走。” “不，我不想走走，我只想修行。”苏执说，毫不在意他的话在正常人耳中可能就是疯言疯语。 “修行？”美女怀疑她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就是修行。”苏执认真说，“我的追求是长生不老。” 美女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 在她的心目中，拒绝可以理解，但是口口声声那种奇怪的话就是看不起她。 “那就祝你早日修成正果。”美女如此说了一句，拿起手提包就走了。 “谢谢。”苏执很有礼貌。 美女走了以后，苏执发现奶茶店许多客人纷纷望向他，他满不在乎，他现在完全不在乎那些俗世的眼光，随后感觉他的心态是不是哪里不对，不过就是走上修行之路便自以为高人一等？ 苏执拿着奶茶离开了奶茶店，走到商场中庭的走廊边，他觉得他想着的心态需要调整，突然听到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 苏执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在这个商场的客人众多，虽然远远不到摩肩接踵的程度，但人来人往各种声音确实喧嚣成一片，这样情况下，一般的声音原本很难引人注意，但是乒乒乓乓不同。 那是推倒花瓶，花瓶摔在地上摔坏的声音。那是圆形的金属垃圾桶推倒在地面，在地面滚动发出的声音。那是摆在路边的扭蛋机被砸到地上的声音。还有大人的惊呼声，还有孩子的尖叫声。 全所未有的混乱在扩大。 苏执看到一道黑色身影在走廊上奔跑，把手边所有可以够到的东西拉扯到地上，为的是阻拦身后的追兵。 这不就是那些电视剧里的追杀画面吗？ 路人都在尖叫着躲避，只有苏执逆行而上，他要到距离最近的地方看热闹。反正，他现在有力量，他的身体很强壮，当初那只老鼠妖怪用爪子攻击他连擦伤都没有，他完全不敢误伤。 苏执看到了，宛如成龙电影里面的画面，那个被追杀的人爬到栏杆上面，一跳抓住从商场中庭拱顶垂下来的竖幅，就那么一荡，从四楼荡到他所在的二楼，接着看了他一眼后，一瘸一拐冲进旁边安全通道。 两个追杀者有学有样，抓着竖幅从四楼荡到二楼，不过没有看他，而是直接追进安全通道。 苏执在走廊站了会儿，把喝完的奶茶扔进垃圾桶里，抱着好奇走进安全通道。 苏执没有往下走，而是往上走，走了两层，只见一道黑影跳下来，跳到他的身后一把勒住他的脖子。 “不要动。”阴沉沉的威胁声音。 苏执没有紧张，只是深吸一口气双腿往地面一蹬猛地往后退，带着站在他身后勒住他脖子的人撞到墙壁，随后伸手抓住勒住他脖子的手，他现在力气很大，一用力就掰开了，脱身而出。 苏执转过身，看着那个捂着胸口靠在墙壁上面的男人。 “你干什么啊？”苏执问。 “你们这些叛徒，龙女不会放过你们的。” 男人瞪大着眼睛，像是条鱼。 第三十五章 苏执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执想了想解释：“我就是个看热闹的。” “我不信。”男人说。 “你爱信不信。”苏执说着向后退，目的是为了防止对方突然暴起攻击。 “等等。”男人眼看苏执退到楼梯边准备离开的样子，连忙叫停。他相信他的说法，其实想一想也知道，他拥有那么强的力量可以轻易掰开他的锁喉，若是有心伤害他，直接制服就可以了，“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 苏执停下脚步。他没有想到对方认错得那么彻底。 “没事。”苏执摆了摆手，“我走了。” 他打一开始就是打算凑凑热闹而已。 “喂。”男人说，“我都想你道歉了，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不然呢？”苏执反问。 “救救我呗。”男人说，“你忍心看到他们抓住我做成剁椒鱼头吗。” “呃，剁椒鱼头？”苏执感觉有些跟不上对方节奏。 “我是鱼啊……你看不出来吗？”男人说，“你到底是不是修行者啊？” “刚刚入门的炼气期修行者。” “现在炼气期修行者就有那么大的力气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苏执看着男人扶着墙，只有左腿支在地上，右腿弯曲看起来好像瘸了，“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是啊。”男人拍了拍头，恍然大悟。 苏执看着那个男人，原来看他从四楼抱着竖幅荡到二楼真真帅气，现在这么一看怎么那么憨憨。 “帮帮我。”男人说，“我求求你了。” “怎么回事？”苏执问，“那两个人为什么追你？” 苏执乐于助人，仅限于好人。 他不是傻白甜，他不认为弱者就是受害者，追杀者就是坏人，有时候好人也很凶，因为他们要比坏人更坏，在不知道事情经过的情况下，他不想贸然插手，说不定弄巧成拙。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吧。”男人知道着急了，“他们随时可能追过来。” “那我推荐你报警。”苏执说，“没有手机我可以借给你。” “等到有关部门来就晚了。” “那你就赶紧说，不要再浪费时间。”苏执朝着男人伸了伸手示意他赶紧。 “你怎么那么麻烦……”男人嘟嘟嚷嚷，眼看苏执坚定的视线，最后还是屈服了，“我叫乌车，是钱塘龙女的手下……” 苏执听懂了，简而言之就是面前这个男人本体是条鲤鱼，钱塘龙女的手下，在龙女的公司任职，这天发现公司的财务有问题，原来公司的领导在侵吞公司的资产，他想要调查清楚然后把这件事情通知龙女，但是调查过程中被发现了，这便导致刚刚被人追杀。 听起来像模像样，没有明显漏洞。 “等等，你刚刚说你们总经理是什么动物成精？”苏执说，“鳜鱼？” “乌鱼，不是鳜鱼。”乌车说，“你怎么听成鳜鱼的。” “只要你救了我，我倒是可以请你吃鳜鱼，松鼠桂鱼。不，还是乌鱼吧。” “怎么样，现在可以帮我了吧。” 苏执点点头，他记得对方说的每句话，他就是故意那么问的。对方回答他的问题时没有任何停顿，答案也和原来的故事对得上，说明他没有说谎。又或者他说谎水平极高。 “我要怎么帮你？”苏执问。 “带我去钱塘江。”乌车说，“等到时候龙女必有重谢。” “这不是谢不谢的事情。”苏执说，“你这样让我怎么带，背你去吗。” “呃，不行吗。” “当然不习惯了。”苏执问，“不然你可以变成原形吗，原形有多大。” “我原形超大的。”乌车骄傲说，好像男人无时不刻炫耀他的资本。 “那样请恕我无能为力。”苏执说，“我借手机给你，你打电话给你的老板龙女可以吗？” “我不知道她的电话。”乌车说，“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 “等等，我可以打电话给我的同事，让他想办法联系龙女。”乌车朝着苏执伸手，他的手机落在办公室只能借别人的电话，“手机给我。” 苏执递出手机，笑道：“你确定打电话给你的同事有用？” 他质疑的是同事可靠吗？ 乌车的手僵硬在空中。 “怎么了，你觉得他不可信吗？”苏执问。 “不，我只是记不住他的手机号码。” “好吧。”苏执默默收回手机，“现在呢？” “我不知道。” “你叫我说。”苏执想了想开口，“我不知道你们领导的修为怎么样，肯定比你高吧，不然就不用你跑了，应该也比我高……然后他是这个商场领导，熟悉这个商场，肯定已经派人把商场各个出口封锁了……包括几个大门和地下停车场出入口。” “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龙女肯定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当然那是事后了。”苏执陷入思考，“现在的问题不在于龙女，在于你怎么躲过你们领导，他肯定恨死你了……不介意抓住你泄愤。” “我的想法……”苏执沉吟片刻，“你告诉我你们龙女在哪里，或者任何可靠的人，我帮你找到他。至于你就躲在这个商场里，那么大的商场那么多地方可以躲，随便躲在哪里都可以，直到你的援兵找你……有关部门还是可以联系。” 警察作为普通人，在神秘莫测的法术面前毫无作用，据说蚌女尤其擅长魅惑术。另外也有规定，涉及到修行者的事情只能联系有关部门。 “躲不了多久的，这个商场到处都是摄像头。”乌车说。 “我知道有个地方没有摄像头。”苏执说。 “哪里？” “女厕所。” 乌车张着嘴，阿巴阿巴，那个模样就是公园池塘里面等喂的肥鲤鱼。 “所以，你觉得我的办法怎么样？”苏执问。 “好。”乌车想了想好久，鼓起勇气点了点头。重点是他没有主意。 乌车伸手进衣服里面在胸前摸摸索索，突然皱起眉头猛地一扯，从衣服里面拿出一片足足有婴儿手掌大小的鳞片。 乌车把鳞片交给苏执，然后给了一个地址和名字，说道：“你到我刚刚说的地方，找我的朋友，把这片鳞片给他看，然后告诉他这里发生了什么，让他迅速联系龙女。” “然后这个。”乌车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u盘，“这是我们领导犯罪的证据，只有看到龙女后交给龙女。” “我知道了。“ 苏执郑重接过乌车递上来的鳞片和u盘，然后给他手机联系有关部门，随后转身离开，走过商场大门时看到两个人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他还饶有兴趣观察他们。 苏执早就联系了网约车，赶到定位点时网约车早已经等在那里。 坐在网约车里面，苏执想起打电话给白素贞，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白素贞只是告诉他，他做得很好，好人会有好报，不过要注意人身安全，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记得联系她。 小青抢过白素贞的电话。 “为什么你每次出门都能遇到那么有趣的事情？” “你说钱塘龙女啊……我认识她……我原来不是和你说了钱塘君的故事吗……钱塘君已经飞升了，现在钱塘江交给他的侄女管理……她的侄女就是钱塘龙女，以前的洞庭龙女，就是她伙同奸夫叫来叔叔钱塘君杀害丈夫……你看见她小心点……” “啊，姐姐你打我的头做什么……我说得哪里不对吗？” 第三十六章 龙女 乌车给苏执的地址不是哪处龙宫，必须踏入滚滚江水跳进漩涡方能进入其中，而是矗立在钱塘江边装饰了满满玻璃幕墙的高楼。 白素贞和小青不住洞府改住别墅，龙女也不住龙宫。现在现代社会，神仙妖怪也进入现代化生活了啊。如此想着，苏执踏入高楼。 走进大厅，苏执忍不住东张西望，只见需要数人合抱的檐柱用白璧做成，台阶是用青玉铺砌，门楣上镶嵌着琉璃，水晶装饰的吊顶令人炫目，装修是富丽堂皇，却毫不给人俗气的感觉。 苏执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保安身上。 他发现他们身材和体型接近，毫无疑问全部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所有人站得笔直，目不斜视，露在袖子外面的手臂闪烁着甲壳的光泽，肯定不是普通人。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成精，虾还是蟹。 苏执感觉他的眼睛有些不够用了，好像第一次进城的乡巴佬，不过好歹还是知道点东西，比如先去前台登记。 站在白玉柜台后面，开屏孔雀的珊瑚前的前台是个很漂亮的少女。 苏执毫不关心她的长相如何，也不是满脑子乌车交代的任务，他就是在想她是什么动物成精。既然这里是龙女的地盘，对方十有八九是水族吧。钱塘江里应该没有水母，那么河蚌成精蚌女的可能性最大，但也不排除其它可能性。 苏执到底还是记得他还有任务在身，连忙把他要找人的事情告知前台，很快就见到乌车口中的朋友李波，那是个有着可爱的圆圆脸的小胖子。 苏执立刻把乌车的鳞片拿出来交给他。 “啊，这是乌车身上的鳞片。”李波接过鳞片，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原因很简单，他手中那块鳞片不是简单的鳞片。 苏执把他在商场里所见所闻全部说了出来，然后是乌车交代的话。 “我没有资格见龙女，只能向我的领导报告这件事情。”李波说，“谢谢你了。” “我们必须尽快。他现在躲在商场里随时可能被抓住，就等着我们赶紧去救他。”苏执还记得u盘的事情，必须直接交到龙女的手上，“我也和你一起去吧。我知道的事情比你多，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更方便。” “好。”李波重重地点头。 接下来，苏执跟着李波辗转了好几个办公室，总算获得面见龙女的机会，毕竟下属分公司主要领导侵吞公司财产，或许还有其他背叛行为，这不是小事了。 龙女的办公室在最高层。 他们现在在通往最高层的电梯上。 作为以龙为图腾的炎黄子孙，不久前还小青说了一大堆关于那个龙女的八卦，苏执对即将见到的龙女十分感兴趣。 “龙女是什么样的人？”苏执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理头发和衣服。 相比苏执跃跃欲试，李波表现得忐忑不安。毕竟他是水族，龙族是所有水族食物链的顶端，同时还是龙女的下属。 “我不知道。”李波说，“听说是个很威严的人。” “以前有仗着老资格忤逆她的下属被她直接赶出了公司和龙宫。”李波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那些人被赶出去后还不服气，不满龙女的行为到处兴风作浪，立刻被暴怒的龙女吃掉了。” 苏执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你刚刚说公司和龙宫？”苏执问，“公司和龙宫有什么不同？” “公司是公司，公司除开我们水族之外还有其他修行者，还有普通人。”李波说，“龙宫几乎只有水族。” “我知道了。”苏执理解了，龙宫是家族，公司就是家族公司。 “反正等等见到龙女不要乱说话。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我知道。” “等到龙女的办公室，不要东张西望。” 李波见过苏执来到公司以后到处看来看去的样子。 “好。” “还有不要直视龙女。” “为什么？”苏执说，“看一眼就会吃掉你吗？” “我不知道。前辈告诉我的。” “我不直视，我偷偷看一眼应该可以吧。” “最好不要。” 电梯很快就停下来了。 从电梯出去，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大门，相比那就是龙女的办公室了。龙女的秘书已经等在电梯门口，此时发现两人从电梯走出来，领着两人前进。 走进办公室。 苏执一眼扫过整个办公室，只见巨大的办公室装饰着一圈落地窗，龙女坐在正中间靠近窗户的办公桌后面，冷艳的大美女头顶鹿角，柔顺的黑发披散，狭长的眼睛，眉目清泠，像是冬日雪水都融在了她的眼中。 苏执发现龙女在看到他的表现后，瞳孔收缩了起来，立刻低下头，这倒不是害怕她，他是成年人，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不愿意节外生枝。 “你说有人背叛公司？”龙女的声音冰冷。 苏执把从刚刚到现在说了好几遍的话再次重复。 “你有什么证据？”龙女问。 “这个就是证据。”苏执从口袋里面掏出u盘。 苏执把那个u盘交给了龙女的秘书。 苏执等了好久，终于等到龙女开口，却不是询问他事情的细节。 “你叫什么名字？” “苏执。” “不是姓柳吗？” “不是。” “籍贯是哪里。” 苏执不明所以，他搞不懂龙女的套路，还是把他的家乡报了出来。 “结婚了吗？” “没有。” “有女朋友吗？” “没有。” “为什么不找？” “没兴趣。” “不喜欢女人吗？” “喜欢。” “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吗？” “或许吧。” “你抬起头来。”龙女的声音不紧不慢。 苏执闻言抬起头，他发现龙女托着侧脸看着他。 她的动作没有任何娇憨，只有随性和雍容华贵，那是女王。 “你修行多久了？” “半个月吧。” “半个月就有那么深厚的法力……你的老师是谁？” 苏执眯了眯眼睛，深吸了口气。 他真的受不了了，提问可以理解，但不能在这种问题上浪费时间。 “请恕我直言。” “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吧。” “可能你……您已经有了安排，但是我不知道。” 苏执感觉到李波在拉他的裤子，但是他不准备住口。 “您的手下现在躲在商场里面，随时可能被抓住。不仅如此，他是为了您的公司才会陷入如此境地，甚至要抓他的人也是您的手下，不过背叛了您……选出这种手下是谁的责任？” “我觉得您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去救他，而不是在这里问东问西，并且我只是个报信人，没有义务回答你那些问题。” 苏执直视龙女。 李波从未接触过龙女。 龙女的秘书满脸震惊，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顶撞龙女。 她看着苏执，心想小帅哥可能要被龙女撕碎，然后听到龙女的声音。 “你说得很对。” 随着龙女话音落下，只见天空转瞬之间变得阴沉下来，轰隆轰隆的雷声大作，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原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龙女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窗户外面一条狰狞的巨龙，她有红色的眼睛，闪电似的目光，黑色的鳞甲，鬃毛像火焰燃烧。 巨龙伴随着无数的霹雳和闪电直飞去了。 第三十七章 龙女找你 龙女走后，苏执被安排到休息室，李波负责陪他。 眼看龙女的秘书离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李波关上休息室门小心翼翼挪到苏执的旁边。之所以有如此动作，全赖对方刚刚在龙女办公室那番表现把他吓着了。 “你真厉害……居然敢那么顶撞龙女。”李波说，“我光是看到她就感觉浑身颤抖。” “那是因为你是水族的关系吧。”苏执顿了顿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那么顶撞她……我是担心再这么拖延下去，乌车就真的变成剁椒鱼头了。虽然我更喜欢蒜香烤鱼就是了。” “你是他真的真恩公。”李波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那种。” “这个还是免了吧。”苏执想起乌车的长相，他的长相普普通通还有点清秀，但是总是瞪着那对大眼睛太诡异了，就算不能以貌取人，他们两个人都是男人，而他也是直男，“当牛做马还差不多。” 苏执顺手拿起纸杯抿了抿，想了想说道：“不一样，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她的手下，而我就是个报信人，我和她没有任何利害关系，自然无所畏惧。就算顶撞她，她还能吃了我吗。” “为什么不能吃了你？”李波问。 “天底下没有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吧，就因为我顶撞她一句就要吃人。”苏执想起有关部门的职能工作，有关部门有专门的部门抓捕那些害人的妖怪，“而且现代社会还可以随便吃人吗。” “有关部门只是针对我们这种喽啰……龙女属于军阀，除非她真的做了罪无可恕的事情，不然最多就是点惩罚。取保候审或者保外就医，牢都不用做，或者随便找个替罪羊就可以了。”李波说，“反正以防意外。” “不怕。”苏执轻哼，他可是白素贞的学生，只要他不犯错白素贞绝对会保住他，就算犯错以白素贞的性格说不定也会为他想办法，“我上面有人。” “谁？” “不告诉你。” “比龙女还厉害吗？” 苏执闻言顿时陷入犹豫当中，他知道白素贞是只差报恩就可以白日飞升的大妖怪，但是龙女又岂是等闲之辈。他想起龙女刚刚化龙而去那震撼人心的表现力，委实狂野酷霸拽，他没有底气。 “你们龙女修为怎么样？”苏执放下纸杯。 “我不知道。”李波说，“就算不如我们钱塘君也不会差太远吧。” 苏执想起小青口中的钱塘龙女，他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他尝试着辗转询问：“我听说你们龙女是钱塘君的侄女。” “对，她是我们钱塘君的侄女。”李波点头。 苏执左顾右盼，他不想当个碎嘴的男人，但是委实好奇。 “我听说你们龙女以前结过婚的样子？” “我也是听说的……龙女以前是洞庭龙王小女儿，嫁给泾川龙王二儿子……政治婚姻大家各玩各的也好了，但是泾阳君虐待、欺负她，公婆也溺爱儿子，不仅不帮她说话，还把她赶出门牧羊……不是羊，是雨工……”李波努力回忆那些从前辈口中听说的故事，“幸亏有人类相助，传家书至洞庭龙宫这才得救。” “这个剧情好熟悉啊。”苏执喃喃自语，“这不是《柳毅传》的故事吗。” 他总算想起来小青提起钱塘君时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了。只是她当时口口声声钱塘君，而《柳毅传》以柳毅为主角，这才没有往《柳毅传》方向联想。 “什么《柳毅传》？”李波好奇问。圆圆的脸配圆圆的眼睛。 “就是篇传奇故事。”苏执现在记忆力相当好，“故事说的是洞庭龙女远嫁泾川，受其夫泾阳君与公婆虐待，幸遇书生柳毅为传家书至洞庭龙宫，得其叔父钱塘君营救，最终回归洞庭……” 苏执把《柳毅传》的故事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不对。”李波摇头说，“我们龙女没有和那个人类有来玩。她被钱塘君救出水火后就深感自己没有力量，如果当初有力量也不会那么受制于人，从此跟随叔叔钱塘君学习道法神通……钱塘君飞升以后，她就成了这条钱塘江的主人。” “是吗？”苏执沉吟片刻，“原来故事都是骗人的。” 正在这时，推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两个人纷纷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鼻青脸肿乌车走进来。 “你回来了。”李波兴奋说。 “嗯。”乌车拖着瘸腿。 “没事吧。”苏执关心道。 “没事。”乌车只顾傻笑，“活着，我还活着。”他心想他本来都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谁曾想关键时刻商场外面突然阴沉一片，随后狂风大作，大雨伴随着雷声，龙女如天神下凡。 “你也挺能躲的。”苏执说，“躲了那么久，躲到龙女出现。” 乌车看向苏执，感激道：“你出的主意好，我趁人不注意躲到女厕所了……我躲到女厕所里面，听到我们领导的声音，他想要搜查女厕所……那些女人好狠，我们领导也被骂走了……然后龙女就来了。” “对了。”乌车突然惊醒，“龙女让我叫你去她的办公室。” “她叫我什么事情吗？”苏执说，“因为我顶撞她的事？” “你顶撞了龙女？”乌车睁大眼睛震惊说。 在所有钱塘水族中，龙女是高高在上的威严主宰。 “还不是为了你。”苏执把他顶撞龙女的事情说出来。 “恩公。”乌车扑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就算是他的领导背叛龙女，只是偷偷摸摸侵吞公司财产而已。就算以前的钱塘君手下将军，现在有人不服龙女，也不敢公开扯旗造反，最多就是搞小动作。现在居然有人为了他顶撞龙女，如何不感动？ 苏执不动声色推开乌车，说道：“剁椒鱼头就好了。” “呃……”乌车傻了。 “说笑。”苏执摆摆手。 “不然你还是跑吧。”乌车蹙起眉头，诚然他作为龙女的手下不能吃里扒外，但也不能眼看恩公送死，“我们掩护你出去。” “没事，怕什么，我她还能吃了我吗。”苏执冷笑着走出休息室。 随着苏执走出休息室，乌车看向李波。 “你把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好。”李波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你说龙女还问他的名字，问他是否结婚？” “对。”李波点头。 “问他这些私事做什么？” “你问我也不知道。” “恩公看起来蛮帅的。”乌车点头说，“不会是龙女看上了他吧。” “那些追求龙女的龙子比他更帅，没见龙女对他们有半点好脸色。” “有没有那种可能。”乌车摸着下巴说，“那些龙子在龙女的面前唯唯诺诺，只有他敢顶撞龙女，在龙女看来就是他很有个性……你看那些小说里不都是女主角不喜欢那些对她百依百顺的追求者，唯独倾心对她不假辞色的男主角……” “你说得有道理。”李波说。 说是那么话说，开玩笑而已，两个人打心底不认为龙女有任何喜欢上那个人类男人的可能性。 那可是威严的女王。 第三十八章 龙女的过去 苏执从休息室离开，独自乘坐电梯到最高层。 他的方向感很好，任何路只要走过基本记得住。 苏执发现他从休息室到最高层也就是龙女办公室坐在地，期间没有遇到任何人阻拦和询问，心想他可以那么随意走动，换成其他人自然也可以，就不怕有人心怀不轨吗。 想到这里，苏执哈哈笑起来，原因他想起龙女的身份，龙女化作真龙时那恐怖的表现力……那可不是娇滴滴的女总载，而是可怕的怪物，恐怕没有谁会想不到找她的麻烦。有本事找她麻烦的存在，其他人拿那样的存在也没有办法。 电梯在最高层停下来，苏执整了整衣服大踏步走出电梯，踩在长长的长廊上铺着的柔软红地毯上面，他不相信龙女会吃了他，毫无畏惧步伐坚定径直走到走廊的尽头的办公室前面。 苏执看着那扇办公室的门，很大，双开门，他伸手敲了敲门，随后双手按在门上用力地推开大门，只见龙女端着高脚杯背对着他站在窗户旁边眺望远处。 这次见到龙女给苏执的感觉又不一样。 第一次见她时，她坐在办公桌后面。 这次见她时，她站着，可以看得出来她很高，可能比他更高，也有可能是她头顶鹿角，还有那双大长腿给人的错觉，总之身材极好，柔顺的长发笔直垂下超过腰际，绣金大大的裙摆拖到地面……女王范十足。 苏执感觉身上的压力超大，但是他不愿意认输。 他走进办公室，直视龙女，说道：“龙女找我有什么事情。” 苏执看着龙女转过身朝着他走来，冰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何等强大的压迫感让他下意识想要低头，好不容易控制住没有屈服。 “多亏你及时报信。”龙女开口了，路过她的办公桌时把高脚杯顺势放下，“让我有机会救出我忠诚的手下，没有让那些背叛者逃跑。” “你把那些背叛者怎么样了？”苏执问，“杀了吗？” “当然不。”龙女冷笑说，“一死了之也太便宜他们了。” “我自认从来没有亏待他们，遇到什么问题我也愿意帮助他们。”龙女的眼睛变成黑色，“我最讨厌背叛。” “呵。”苏执笑了笑，“我也讨厌背叛。” “所以不要背叛我。”龙女看着苏执说。 “这句话你对我说没有用，应该对你的那些手下说。”龙女越走越近，压迫感越来越足，苏执努力维持住身形不要颤抖，“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没有事情我就回家了。” 龙女嘴角扯了扯，走过苏执，走到他的身后。 “你帮了我。”龙女说，“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励？” “不需要奖励。举手之劳而已。”苏执愿意帮助乌车，至始至终没有任何图报的想法。说到底他打心底认为，他只是帮忙送信而已，无非浪费点时间和打车钱，没有战斗也没有逃亡，小事一桩又谈什么报酬。 “助人为乐吗？”龙女说。 “可以那么理解。”苏执说，“兴趣使然。” “千年以后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龙女说，“如果我当初更有勇气，现在结果就不同了吧。” 龙女眯了眯眼睛，她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是将近一千五百年前的事情。 那时她还不是钱塘龙女，而是洞庭龙王小女儿。 父亲性格软弱、瞻前顾后，偏偏叔叔性格火爆。 那时她被父母嫁给泾川龙王的二儿子泾阳君，他们门当户对，她以为她会有一段幸福的婚姻，谁知道丈夫是个喜欢放荡取乐的纨绔，纵然是新婚当夜，对她弃之不顾留宿在其他女人房中，第二天甚至堂而皇之带着女人回到他们家中。 她为了两族友好默默忍耐，他却越发肆意妄为地嘲笑她。 看，那个洞庭君的小女儿，看她的头发，看她的角，还有她的脸。 她控制不住大发雷霆，他却越发得意，搂着他的女人笑得更大声。 她去找公婆说理，想不到她的公婆溺爱儿子。 她一再忍让丈夫的夜不归宿和赌博享乐，屡次向公婆说理只获得敷衍，终于在又一次说理后的当晚见到丈夫，他喝了酒，双眼通红，口中嚷嚷着，贱妇，你不就是想要我碰你，我现在就满足你。 你把我当成什么，那些予取予夺的女人吗？ 她誓死不从，打伤醉酒的丈夫，想要回娘家诉苦，谁知道她的公婆畏惧她的叔叔钱塘君，把她囚禁在泾阳河边。 直到这天，骑着惊马偶然来到她的囚禁地的书生发现她，听说她的事情后愿意帮助她把书信递到洞庭龙宫。不久以后，她总算见到娘家来人，她的叔叔钱塘君，他把她营救出去并一口吃掉了那个负心汉泾阳君。 叔叔认为她的不幸是错嫁给品行不端的人，威胁要把她托付给不畏辛苦为她传信高情厚义的书生。 我竟不知道钱塘君会愚昧不明事理到这种地步！我起初听说你跨九州，怀五岳，发泄你的愤怒。又看见你断金锁，掣玉柱，慷慨去救人于急难，我以为世上刚直英明果决的人，没有谁及得上你。对触犯自己的人，你能不避死亡的危险去复仇；对使自己感动的人，你能不惜拼着性命去报答或打抱不平。这才真是大丈夫应有的志向应循的正道，怎么乐器演奏得正好，亲朋们交谈得正欢，你居然不顾道理，耍起威风强加于人？ 就算面对那么勇猛的叔叔，他仍然毫不畏惧仗义执言。我素来以坚持自己的贞操为志向，岂有违背自己的心愿而屈服于他人的道理。 我为公主所做的事情，不是想要回报，只是想助公主一臂之力，为了一个遭受了痛苦回忆，想回家而流泪的女孩子。公主好不容易回到家，然而你又随意替她做主，公主是给人类的奖励吗？你是她的家人，请考虑她的感觉，给予公主自己选择幸福的权力。 他不是嫌弃她，虽然她除开名分之外，身体依然完璧无暇，他是尊重她。 她真的爱上他了。一个急人之困，见义勇为，不避艰险，不负重托，尊重他人，怀有强烈的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侠士和大丈夫。 他离开后，她想去找他，却始终没有办法鼓起勇气，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她却再也找不到他。 当父母后来想要再把她嫁给濯锦龙君的小儿子，她终于醒悟过来，她实在太软弱了，如果她拥有修为和力量，当初就不会在泾川龙宫受到欺负，如果她心志坚定，当初追着他而去，肯定可以把他留下。 从那时开始，她想要变强，她开始追随叔叔钱塘君修行。她要有力量，等到那时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只有她把他们踩在脚底下。不仅仅学习道法神通，也学习做一个勇敢的人，如果再遇到他，这次绝对不会放手。 直到现在，再也没有洞庭龙王的小女儿，只有钱塘龙女。 第三十九章 不是报恩而是执念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把我认成其他人。” 苏执发誓在今天前从未和面前的龙女有过任何交集。 “不会认错的。” 龙女从苏执的身后绕到她的办公桌旁边，低下头，纤细修长的手指按在办公桌面上。她的指甲像是白玉。 就算千年漫长的岁月，再看到那张脸，听到那个声音，依然仿佛看到漫漫长夜刺破黑暗的曙光。漫漫千年等待没有白费啊。 “你刚刚说千年，但我才二十好几。” “不是认错又是什么。” 苏执不为所动。 “因为你是他，又不是他啊。”龙女感慨说。 “那我真的不懂了。”苏执说。 “你想听听故事吗？”龙女转过身，重新背对着苏执。 苏执看着龙女的背影，说道：“愿闻其详。” “那么，那是发生在唐朝时期的故事了……” 随着龙女娓娓道来，苏执的脑海中出现故事的轮廓，那个故事和《柳毅传》的故事十分类似，但是结局却大相径庭。 这个故事的主角也是柳毅，但是他在送信救出龙女后，从洞庭龙宫离开后并没有娶妻，没有遇到寡居姓卢的小姐成亲，原来《柳毅传》中的寡居姓卢的小姐就是当初他救出来的龙女，接下来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而是不管龙女怎么找从此杳无音讯。 另外故事里那个柔弱的龙女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她变得坚强起来，从此跟随她的叔叔钱塘君学习道法神通，本领越来越强，女儿身很容易被人小看，为了服众渐渐学得威严起来，从此从洞庭龙王的小女儿变成钱塘龙女。 故事就这么全部说完。 龙女看着苏执，说道：“你没有想错，我就是那个龙女。” “而你。”龙女说，“你就是那个书生柳毅……的转世重生。” 苏执沉默不语。 他已经接受了他是许仙的转世，但现在又变成柳毅的转世，是不是太荒唐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走上修行之路。” 龙女双手背在身后，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到苏执的身边。 “但你现在是修行者，我想你应该很容易接受吧。” 苏执笑了笑，他既然接受了许仙的转世，缓一缓，再接受柳毅转世又有何难。 “你不要告诉我你也要报恩。”苏执转过头注视着站在他身边的龙女。 他现在知道龙女找他有什么目的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很多人以为我们不是人就没有人心，事实上我们比他们内心更加坚定。”龙女绕过苏执，“这是报恩，也不是报恩，主要还是我的执念吧。如果当初再勇敢一点，现在结局就不同了……所幸还有机会。” “我早已经到可以白日飞升的境界，但是恩情未报，执念不消，注定没有办法白日飞升……我也不想白日飞升。” 苏执的视线跟着龙女。 “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想要我做什么，怎么报恩？” 龙女笑起来，轻启红唇。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乌车和李波还待在休息室里。 乌车是在等苏执从龙女的办公室出来，等着苏执回来报恩。动物有时候比人类更重情。至于李波，他就是在这里陪着他的好朋友，刚好工作摸鱼。 “恩公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乌车没有想到苏执居然一去不复返。 “没有人可以在龙女的办公室待那么久。”李波就在这里工作，他是有所耳闻，没有人可以在龙女的办公室待过五分钟，待过十分钟说明有天要塌下来的事情，不如说大部分人连见龙女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见到她的秘书。 “会不会直接走了？”李波说。 “不会的。”乌车摇头，“就算他要走，也该过来道个别。” “他就这么走了置我于何地。”乌车说，“也没有留个联系方式，恩情不报，我以后怎么白日飞升。” “啊，你现在就炼气期，还妄想白日飞升吗？”李波惊讶说。 “梦想还是要有的。”乌车还是有自知之明，以他的资质白日飞升就是梦想。 “他顶撞龙女，会不会真的被吃了。”李波担心说。 乌车沉默了好久。 “我们去看看吧。”乌车突然跳起来。 “去哪里看看？”李波捧着纸杯。 “龙女的办公室。”乌车咬牙说。 “你不要命啦。”李波也跳起来。 “但是恩公是为了我顶撞龙女。”乌车说，“如果他因为这个理由被龙女吃掉，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如果龙女真的要吃他，你又能怎么办。”李波说，“你的修为在龙女面前和蚂蚁差不多。” 乌车沉默了，正当李波以为他要说什么类似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样的话，只见他突然抬起头道：“我是芝麻剑，现在可不多了，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我保证我的肉比他的肉更好吃，大不了交换他。” 乌车望向李波，期待着他的回答。 “你的肉好吃，我的肉不好吃啊。”李波嘟嚷，“我的肉刺多。” “鲜鲤鱼也好吃。”乌车发狠说，“我就问你去不去吧。” “你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李波也咬咬牙，“不过舍生取义而已。” 乌车抓住李波的手，郑重道：“好兄弟。” “你放心。”乌车挥手说，“我不是什么准备也没有的，我已经想好理由，就是关于我们领导侵吞公司财产的事情。如果等我们去了龙女办公室，恩公还没有被吃掉，我们就说那件事情帮他打掩护。如果已经被吃掉了，那就是我们找她的借口。” “恩公你可不能有事啊。”乌车担忧说。 两个人说干就干，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离开休息间跑上电梯。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李波说，“龙女的秘书总是守在龙女办公室前面，我们想要见龙女必须经过她的秘书……她除开是龙女的秘书，也是大修士。” “走一步看一步，总有理由支开她。”乌车攥紧拳头。 两个人乘坐电梯来到最高层，走出电梯却没有看到龙女的秘书。 “你不是说龙女的秘书吗，她到哪里去了？”乌车问。 “我怎么知道。”李波说，“龙女要吃人，专门把她支开了？” “我发现你真的好怕龙女。” “谁不怕呢。”李波嘟嚷。 两个人小心翼翼走到龙女的办公室前面。 “你敲门。”乌车说。 “为什么不是你敲门？”李波反问，“不要说话，里面有声音。” “我听听里面在说什么。”乌车把耳朵凑到办公室门边。 突然，狂风将龙女的办公室大门吹开，将两个人卷起吹过整条走廊撞到电梯门上。 “龙女发现了我们。”李波感觉他肉里那些碎刺都断了。 乌车还在想他刚刚听到的东西，了不得的东西。 那是龙女的声音。 “我要你做我的王妃。” 第四十章 我愿意 苏执听到开门声，呼啸的风声，等到他转过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两只老鼠。”龙女声音冷淡说，“你喜欢吃剁椒鱼头吗？” “不喜欢。我不喜欢吃鱼头。”苏执说，“我更喜欢蒜香烤鱼。” “那也行。”龙女看着办公室门的方向，好像她的视线可以穿过墙壁看到走廊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苏执应了声，他感觉有些不明所以。 办公室重归安静。 苏执受不了那么长时间的沉默，他想起龙女刚刚说的话，实在太过劲爆，以至于他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要你做我的王妃。”龙女的声音坚定。 “你开玩笑吗？”反正苏执没有办法从龙女的脸上看到半点笑意。 龙女回答：“我从来不开玩笑。” 苏执看着龙女，他脸上的笑意消失。 “你的回答。”龙女说，“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请恕我拒绝。”苏执双手抱胸摇头道，“我不想做你的王妃。” “为什么？”女龙的声音始终保持冷淡，没有他的拒绝提高音量。 “没有什么为什么。”苏执想了想补充，“非要说的话，我对谈恋爱和结婚没有任何兴趣，更不要说成为谁的王妃。” 他承认龙女很有魅力，但也仅此而已，还没办法动摇他的修道之心。 “你是修行者吧。”龙女似乎看穿了他所思所想。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苏执说。 “既然如此。”龙女突然说，“你知道修行必需的四个要素吗？” “怎么说？”苏执不知道龙女准备说什么。 “财侣法地。”龙女说，“这是修行者必需的四个要素。” “未闻道，难者在法；已闻道，难者在财。”龙女垂下眼睛，看着此时穿在她身上那件衣服，“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你以为修行者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吗。”龙女顿了顿说，“衣食住行都需要花钱，没有钱就需要花费时间去赚钱。就算你省吃俭用，那些辅佐修行的天材地宝怎么办，那些金石原料和草药怎么办。” “侣，不只是伴侣的意思，也指修行路上的伴侣、同伴、道友……总之所以能够给予你帮助的人群。为什么有宗门，因为单人修行很难。以宗门为基础大家互通有无，你炼丹，他画符，修行之路就更加畅通。” “法是修行之法……”龙女盯着苏执，就算她本领通天也没有办法看到人心中所想，“我不知道你修行的目的是什么……是长生，还是自在逍遥，也有修行者毕生致力于探索这个世界的真相，那就是求知求真……无论你的追求是什么，神通法术必不可少。” “最后地是修炼场所，一处幽静之所，或某个洞府。尤其现在天地之间灵气稀薄，也是如此那些大能大多飞升离开去往灵气充盈的天界、仙界……这是最后的机会，若是现在修不出名堂，以后更修不出名堂，一处灵气充盈可供修炼的地方格外重要。” 龙女说完，安静地等待苏执的回答。 “我知道财侣法地的意思了。”苏执轻轻咬了咬嘴唇，他当然猜得到龙女想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明知故问，“不过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龙女双手背到身后，走到窗户旁边，居高临下俯视着滚滚钱塘江。 “我是钱塘龙女，这条钱塘江的主人。” “我掌控钱塘龙宫，交游广阔，金银数不胜数，手下何止百万。” “只要你成为我的王妃，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想要什么天材地宝，仙剑法衣我也可以给你寻来。你想要炼丹，金石原料任取。你想要画符，朱砂符纸无数。” “你现在在炼气期，而我只差一步白日飞升。只要你成为我的王妃，我修行的经验全部都可以教给你，手把手带你走上修行之路。还有龙的寿命是一万年，我还要更多，全部都可以和你分享。你不用担心修行之路太过漫长，时间太少，你有充裕的时间。” 龙女拍拍手，从办公室角落的书架上面飞来无数本书。 “这是我的收藏，你想要长生之法也好，你想要杀伐之术也罢，全部应有尽有。” 龙女又挥了挥手，那些书全部飞回书架。 龙女可以轻松感觉到这个天地灵气分布情况，偌大的城市可供修行的地方寥寥可数，她说道：“这个天地间灵气越发薄弱，但对我钱塘龙宫没有太多影响。我的钱塘龙宫，外人看一眼也不允许，而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怎么样？”龙女转过身走近苏执，“现在要成为我的王妃吗？” 苏执喉咙不知自觉出现吞咽动作。 诚然白素贞是只差报恩就可以白日飞升的大妖怪，但是龙女绝不比她差，事实上她的压迫力比起白素贞大太多了，她的身份龙也比起白素贞的身份蛇高出何止一个档次。 白素贞是散修，只有小青这个妹妹，甚至原来修行的青城山洞府还被政府征收了换成山脚别墅，当然那栋别墅也不差啦，可以想象家资有限。 龙女继承她的叔叔钱塘君成为钱塘江的主人，占据整条钱塘江，强大的钱塘君留下的东西全部归他所有，那可是千万年攒下的无数家资，还有手底下仆人无数，完全就是一方势力。 当白素贞的学生，还是龙女的王妃，任何人都知道怎么选……当然两手都抓，两手都要硬，两个都要……开玩笑。 苏执胸口起伏喘息着看着龙女，他发现龙女脸上一副掌控一切高高在上的表情，深吸一口气，他真的受不了她那副模样。 “就算是这样，”苏执几乎是大喊出来，如果不是喊出来他怕他会反悔，谁能拒绝一个超级大美女富婆，“我还是拒绝。” 苏执挺直了身体，他的身材挺拔。我富贵不能淫。 “我对衣食住行、吃喝用度毫不在意。”苏执说，“我最穷的时候吃过一个月面条，我现在可以一日三餐米粉。我从不追求名牌，只要穿得舒服就好，最喜欢拖鞋和短裤。我可以住两百块一个月的单间配套，最喜欢骑电车出门。” “我有老师，她会教我修行。”苏执想了想，白素贞有白素贞的路，小青修行的方向和白素贞截然不同，“你的修行终究是你的，不是我的……我自己会修行，我要走我的修行之路。” “你很信任你的老师啊。”龙女说。 “当然。”虽然只是短短十几天相处，苏执信任白素贞。不同于原来仅仅是信任她那个名字，现在也信任她的为人。她是他最好的老师。 “他是谁？” “我不想告诉你。” “你好大胆。”龙女突然说，只见她双手张开，广袖和裙摆飞舞，办公室一圈窗户外面原来明亮的天空又变得阴沉起来，隐隐的闪电在聚集，蜿蜒的银蛇划过天空后是轰隆的雷声，“你今天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 “我就是不同意。”苏执昂首挺胸，我威武不能屈，“吃了我啊。” “正当我不敢吗？”龙女怒吼，她的声音如同滚雷，“你以为我会像我叔叔是钱塘君那样，柳毅一番话后立刻知错了。我是钱塘龙女，作为女性统治钱塘水族，我必须比男人更狠……哪怕我错了，绝不允许有人质疑我。” “钱塘君只是性格暴烈而已，面对道理知错能改。”苏执看着龙女，“你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依然死不悔改，真是暴君。” “那样怎么样？” 随着龙女的声音，窗户外面风声越发大了。 龙就是这样的生命，她的一举一动影响天气。 “多行不义必自毙。”苏执一字一顿。 龙女在愤怒，天空越来越暗了。 苏执的视线穿过窗户，肉眼可见的乌云滚滚。 “你当真不怕死？”龙女的身形渐渐拔高，办公室里面没有灯，只有窗户照进来微弱的光，她的影子巨大得把苏执全部笼罩，她朝着苏执张开双手，从袖子里面伸出来漂亮的手变成鹰爪。 苏执轻轻咬着嘴唇后退，退到办公室门上，欲言又止。 “好，好吧。” “我承认我刚才说话太大声了。” “我想了想，为什么要拒绝，我同意成为你的王妃。” “其实，在你威胁我之前，我就想同意你的要求。钱塘龙女你那么出色，有倾国倾城的相貌，有雷霆的手段，有无双的身家，能够成为你的王妃，你的伴侣，这是八辈子修不来的福分……不，八十辈子还差不多。” “我为什么要拒绝你啊……你口气实在太盛气凌人了，让人受不了。冷静下来想一想，就算盛气凌人，你也有那样的资格。” “让我成为你的王妃吧。” “真的什么都有吗？” “钱，是不是我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什么功法都有吗？” 龙女冷笑起来：“对，什么都有。” “只要你没有骗我……”苏执说。 “当然不会骗你。”龙女说。 “那我同意。”苏执连忙说。 “那就这样了，你当我的王妃。”龙女挥了挥袖，“现在，在这个上面签字吧。” 苏执接过从龙女袖子中飞出来的红色小册子翻看起来，那是一本婚书，他没有任何犹豫，喊道：“笔呢。” 苏执视角的余光看到从办公桌上面飞过来的签字笔，他接住签字笔在那本婚书上面签上他的大名。 龙女一挥手，婚书便从他的手上飞回她的手中，冷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吧。你以为你故意屈服，好像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威武不屈的柳毅，我就会对你失去兴趣，然后就这样放过你吗？” 苏执的心沉下来。 他本来就是那个打算，装作一个懦弱的人，让喜欢那个威武不屈的柳毅的龙女感到失望，让龙女认为再也没有柳毅了，只剩下苏执，转世重生已经是另外一个人，然后就此放过他了。 正当苏执一颗心完全沉下来时，他在想要不要搬出白素贞，他那么做会不会给白素贞添麻烦，突然听到龙女的大笑声。与此同时，窗户外面那些阴云全部消失不见。 “你确实不是柳毅，你是苏执。”龙女说，“如果是他的话，他不会像你这样为了脱身耍手段。就算死也好，他绝对不会投降，哪怕只是口头上。” 苏执舒了一口气，他知道他没有事情了。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待转世重生。”苏执说，“在我看来，柳毅是柳毅，我是我，我不是他，我是苏执。我佩服他做的那些事情，换做是我肯定做不到。他威武不屈，我肯定要比他圆滑多了，不敢顶撞钱塘君。” “你喜欢了一个很好的人，但是我终究不是他。”苏执彻底放松下来，“那个柳毅当初帮了你，你觉得很有必要回报他。如果你觉得良心不安，我会接受你的报恩……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他不会挟恩图报，但是也不介意报恩。白吃谁不吃？ “你走吧。”龙女朝着苏执挥了挥手。 “好，再见了。”苏执说，“我知道你的执念，如果当初勇敢点就好了。只能说人生就是这个样子，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怎么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龙女只是坐在办公桌后面，右手手肘支在桌面上，手背抵着额头。 “滚！” 苏执没有再说什么，龙女不报恩，他也完全不在意。 苏执转过身大踏步走出办公室，朝着电梯走去，半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心想等等要吃午餐了，吃完午餐下午要去哪里逛逛。白素贞让他休息，只有惊吓。不然还是回家吧，躺在沙发上面看电视也好。 他不知道，龙女其实一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龙女翻看着婚书，婚书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你不是他。” “你不是柳毅。” “就算这样，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休想离开我。” “你是我的。” 第四十一章 奖励 从龙女的办公室离开，走过走廊，走进电梯，借着电梯里的镜子，苏执看到他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 苏执靠在电梯壁上，脑袋也向后靠搁在上面，他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极快，心想那个龙女给人的压迫力实在太强了，她的愤怒居然可以直接影响天气异常。在那种压迫力面前，小青当初化作的巨蛇简直小儿科。 苏执休息了会儿站起来，扶着电梯壁看着电梯楼层按钮，除开离开之外无暇多想，目标是一楼，只有一个选项。 刚刚走过前台，苏执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又退回前台，笑着告诉前台，如果看到乌车和李波，麻烦告诉他们，他有事情先走了。 走出大楼，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苏执感觉活了过来，眼看马路对面热闹的街道，他准备过去找点吃的东西填填肚子，来不及穿过马路，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 “苏公子等等。” 苏执转过身发现龙女的秘书，那是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干练女子。 他是看不出她的修为如何，不过想必也是个强大的修行者。 现在的情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果龙女有心对他做什么，他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有什么事情吗？”苏执几乎立刻停下脚步，没有做任何不理智的事情。 “龙女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苏执接过龙女秘书递过来的纸袋，低着头往纸袋里面看，只看到一个装饰有白玉的漂亮斜挎腰包。 苏执提着纸袋，问道：“龙女让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龙女秘书摇摇头说。 “既然如此，那我不能收。”苏执把纸袋递了回去了，“无功不受禄。” “不是无功……苏公子不是有帮我们公司员工送信吗。”龙女秘书说，“正是因为苏公子让我们有机会救下忠诚的员工，避免侵吞我们公司财产的背叛者逃跑……如果再晚点，让他逃跑躲起来了，就算我们龙女也没有办法。从而导致公司威信大减。” “还是说苏公子嫌弃我们送的东西太差了？”龙女秘书追问。 “你知道我没有。” “哪里有东西送出来还收回来的道理。”龙女秘书不接纸袋，“如果让龙女知道我把东西送出收回来，肯定把我沉到钱塘江底。我想你也不希望我被沉到钱塘江底吧。” 苏执看着那个斜挎腰包，从那个斜挎腰包上面的装饰就看得出来十分昂贵，想一想龙女送的东西根本没有那么简单，问道：“这东西是不是很贵？” “我也不知道。”龙女秘书发现苏执满脸不信任的表情，“我没有骗你，我的确不知道。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但是没有在市面上出售，所以我不知道价格。” “起码好几十万吧。”不是什么珠宝，只是一个斜挎腰包而已，这个数字对作为小城市出身的苏执来说已经是想象的极限了。 龙女秘书笑而不语。 “我真的不知道价格多少，不过价值的话……苏公子问问你的老师就知道了。”龙女秘书说，“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 龙女秘书说完离开了，只留下苏执站在原地。 苏执提着纸袋，想了想他帮忙报信确实算是帮了忙，可以收点报酬。 苏执抬起头望向那栋高楼，高楼的最顶层就是龙女的办公室，心想龙女现在应该就在那里，不过从外面看不到有没有人站在窗户旁边看着他。就算昂贵的斜挎腰包，几十万一百万的斜挎腰包对财大气粗的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吧。 一念至此，苏执心安理得收下那个腰包。 苏执提着纸袋，先去找地方吃午餐了。 吃完午餐，考虑到提着纸袋不方便到处闲逛，他打定主意回家。说到底白素贞只是看他每天坚持修行太辛苦了，非要他休息一天放松放松，并不代表他非要在外面玩。 苏执没有选择网约车，他坐的地铁回家。期间走去地铁站，乘坐地铁，然后出地铁站走出去刚好消磨大量时间。 回到家，苏执看到白素贞和小青坐在院子的凉亭里。 “你们还有喝下午茶的习惯吗？”苏执看到石桌上面放着精美的蛋糕架，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点心。 白素贞轻轻摇了摇头，宠溺地揉了揉小青的脑袋，可想而知这个下午茶是小青受不了修行搞出来的把戏。 “这些点心是白姐做的吗？”苏执把纸袋放到石凳上面，顺手从蛋糕架上拿了块鸡仔饼，为什么会有鸡仔饼，鸡仔饼和马卡龙、慕斯、甜甜圈什么的放在一起好违和，“看起来就好吃。” “这是买的……你拍错马屁了。”小青原来趴在桌子上面晒太阳，此时坐起来伸一个懒腰。她的腰肢纤细，真就是蛇腰。 “居然是买的吗，那是我搞错了……我是想白姐厨艺那么好，肯定十分擅长烘焙。”苏执不为所动，突然发现小青盯着他，“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身上……”小青从座位跳起来，跑到苏执身边，皱起鼻子嗅了嗅，“女人的味道。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姐姐。”小青兴奋得跳起来，“他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小青不要胡闹。”白素贞说，“那是龙的气味。” “小苏你见到龙女了？”苏执在帮乌车送信时打过白素贞电话，白素贞知道他要去找龙女。龙女是钱塘江的主人，一般人根本见不到她。她本以为他就算帮忙送信最多见到龙女的手下，想不到居然真的可以见到龙女。 “见到了。”苏执又想起龙女震撼的表现力，“白姐认识龙女吗？” 白素贞想了想回答：“有过一面之缘。” “你们谁更厉害点？”苏执说，“肯定白姐吧。” “你太看得起我了。”白素贞说。 “我还没有见过那个钱塘龙女。”小青问，“她长得怎么样？” “很高很漂亮。”苏执说，“很有气势的女王。” “你觉得她和姐姐谁更漂亮？” 苏执敏锐地察觉到那是一个陷阱，他冷静说道：“各有千秋。” “狡猾的回答。”小青嬉皮笑脸。 “这是什么？”小青看到苏执放到石凳上面的纸袋。 “龙女送我的腰包。”苏执说，“姑且算是我帮忙送信的奖励吧。” 小青把斜挎腰包从纸袋里拿了出来，简单地翻翻，再看苏执的视线不对了。 “什么奖励……你这分明是做了龙女的面首。” 第四十二章 我是为她着想 “怎么说？” “我反正看不出来。” “这东西很贵吗？” 苏执从小青的口中听出了龙女送他的斜挎腰包不简单。 “你说呢？”小青反问，“这不是很贵重，这是超贵重啊。” “这是龙女送的东西……她那么有钱……我肯定不相信她就送三百、五百的东西。”苏执说，“我是猜起码几十万，上百万也有可能。” “你说什么，你这多少有些瞧不起人了。”苏执现在是看过几本书，但修行不过大半个月，依然是修行小白。他没有眼力，小青的眼力就好了，只见她竖起两根手指，“最起码这个吧。” “两百万？”苏执试探问。 “不是两百万。”小青说，“我的意思是加两个。” “我听不懂你的什么意思。”苏执说。 “加两个零，这很难理解吗？”小青感觉她有些浪费表情，“你不是猜几十万，上百万也有可能吗……后面加两个零，差不多就这样子。” “你的意思……这个腰包价值几千万，甚至上亿？”苏执嘴角抽了抽，那个数字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力，“我少读书，你不要骗我。”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能不相信我姐姐。”小青望向白素贞，“姐姐你说这东西值个几千万吗。一亿也不是不可能吧。” “小青你还是有些保守了。”白素贞说，“可能还要更多一点。” 小青会开玩笑，白素贞一般不会。 苏执从小青的手中夺过斜挎腰包翻来覆去，实在看不出名堂，问道：“这个腰包有什么名堂，凭什么那么贵。” “这你就不懂了。”小青又从苏执手中抢回斜挎腰包，“首先这是猪婆龙皮……还不是普通的猪婆龙皮，而是有修为的猪婆龙皮……然后这些布料也没有凡品……还有这针脚，十有八九出自鲛人……那些鲛人最擅长裁缝了。” “而且你以为这是普通腰包吗。”小青说，“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意思是巨大的须弥山含有许多微小的芥子，同时微小的芥子中能容纳巨大的须弥山……这个腰包其实就是须弥芥子袋，也可以叫做如意锦囊……我说储物空间你应该就知道了吧。” 小青拉开腰包的拉链，伸手进腰包里，一整条手臂都伸进去毫无压力。 小青轻轻抚摸着那个腰包，那个手感让她舒服得眯起眼睛。 她也是女孩子，女孩子喜欢包包，就算是腰包也好，动情道：“须弥芥子袋也分好坏，一般根据可以容纳的东西大小、重量、携带的法力来划分好坏……这个腰包不说顶级……我想想应该怎么形容，高级货里面的基本款？” 其实以她的修为，想要搞一个这样的腰包很容易，但这不是一直清修，始终没有机会吗。 “我还以为是普通的腰包，没有想到那么昂贵……”苏执朝着小青伸手示意她把斜挎腰包还给他，“给我……我要去把这东西还给人家。” “你失心疯啦。”小青把斜挎腰包抱住，“那么贵重的东西你还给人家？” “等等。”小青突然说，“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苏执问。 小青盯着苏执，看得他后背有些发麻，说道：“你肯定有什么隐瞒我们……不然，就凭你帮忙送信，龙女绝对不会把这个腰包送给你。” 苏执干笑。 “说！”小青逼近苏执，“你到底有什么隐瞒我们。” “不说行不行？”苏执在小青的逼问下后退。 “那我只能猜测你当了龙女的面首了。” “那样的话，我还还什么。” “那就是她想要你当她的面首。”小青武断说，“不然没有理由了。” “可能吧。”苏执说，“毕竟我长得那么帅啊。” “但我不会当任何人面首的。”苏执肯定地说。 “收了人家那么贵重的东西，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到时就由不得你了。” “所以我要把它还给人家。”苏执准备伸手抢了，“给我。” “告诉我啊。”小青突然喊，“苏执哥哥。” “不要突然那么说话，真的好恶心。”苏执毫不客气。 “你说什么，你想死哦。”小青瞪着苏执。 “好了好了，我说了。”事实上苏执也想要白素贞和小青帮忙参考，他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苏执把龙女告诉他的故事说了出来，不过其中还是有所隐瞒，比如说龙女威胁他的事情。关于这点，他考虑的是避免白素贞会不会为他出头和龙女有发生什么冲突。 “你居然还有前世，还是那个奸夫柳毅。”小青下意识说，这个时候发现苏执盯着他，不好意思吐吐舌尖。 “不过为什么我听的版本和你不一样。”小青自以为是点头，“人都是会美化自己的，故事的真相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你听的故事又是谁告诉你的。”虽然龙女性格刚愎自用，但苏执还是愿意相信她，那样的女王不屑说谎，“比起三人成虎，我更愿意相信当事人。” 小青双手环抱点了点头，说道：“大概是因为她女人的身份……许多人不服气女人当统治者，但是想反抗又反抗不了，所以只能暗搓搓传播谣言了。” “或许吧。”苏执不置可否。 “对了。”小青拍着石桌，“我想起你刚刚说，龙女想要你当她的王妃，但是你拒绝了？” “有什么问题吗？” “真的假的？”小青说，“那可是超级大美女、大富婆啊。只要你答应她，从此就走上人生巅峰了。” “我现在只想修行。”苏执说。 “答应她也可以修行，不妨碍你修行。不如说答应她，你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长生不老这个门槛了。”小青的打算很简单，如果苏执答应龙女，那就再也不用担心他和姐姐的事情了。 “不会答应的，永远不会答应的。”苏执正色说，“就算答应她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而且她本人也很出色，我可以说没有哪个方面强过她，问题在于我不喜欢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答应她就是冲着她的钱而去……我的原则不允许我那么做。” “不仅如此。”苏执继续说，“她喜欢的是柳毅，而我是苏执。她只是错把我当成柳毅，不是喜欢我苏执，那我永远不会接受她。” 小青听到这里，忍不住鼓掌。 苏执竖起手掌示意她停止鼓掌，笑道：“除此之外，如果两个人真心爱着对方，我倒是不介意富婆的……不如说最喜欢了。” “不管如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苏执说，“我拒绝了她，她也终于发现我不是柳毅，就这样了，事情结束了。” 苏执说了好多。 白素贞坐在旁边听着，好几次欲言又止。 “白姐你想说什么？”苏执发现白素贞的表现。 “我是想……”白素贞眉头紧锁，“如果故事真的像是小苏你说的那样……我不支持你把那个腰包还给龙女” “为什么？”苏执问。 “她给你腰包，肯定是冲着你的前世去的。”白素贞说，“你不要这个腰包，你们的故事就没有办法结束。你接受这个腰包，她也就可以心安了，想通了，不用再执着过去了，可以白日飞升了。” “这和我向你报恩是一个道理。我一直在意以前被牧童从捕蛇老人手中救下来的事情，恩情未报心中不安，所以始终没办法白日飞升。只有找到你，哪怕是转世重生，报答你的大恩才可以。”白素贞是感同身受，龙女和她的情况下可能相同，“你若是不愿意接受报恩，我反而难办。” “既然白姐你怎么说。”苏执说，“那我就接受了。” “你好像还很委屈的样子。”小青不乐意说。 苏执笑道：“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倒是有点自知之明。”小青嘟嚷。 “不过说真的。”苏执说，“我拿起这这个东西也没有用。我还真就是为龙女着想，希望她可以不要再在意报恩的事情。” 他没有什么东西，为此必须用上那样的宝物。 以他现在的修为，那样的宝物也不敢带在身上，那和小儿持金过闹市没有什么区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不想要给我啊。”小青说，“我还没有一个像样的须弥芥子袋。” “好啊。”苏执没有犹豫，“就送给小青了。” “啊。”小青有点傻了，连连摆手，“我开玩笑啦。” “我不是开玩笑的。”苏执说。 “我可没东西给你。”小青说。 “什么也不用给我。这不是交换。”苏执说，“这是……我们是朋友吧。” “我能够走上今天这条路……”苏执看着小青，“我到现在还清清楚楚记得和小青相遇那天，那家奶茶店。” “小青还是感觉不安的话，就把这个腰包当做我的投资吧，我现在卖人情给小青，以后当然要还了。” “又或者……小青给我看看你的原形……摸一下。”苏执有点兴奋，“我真的好喜欢巨兽。” “变态。”小青大声说，“你这个变态。” 苏执哈哈大笑。 小青拿着那个腰包，低下头，轻轻咬着嘴唇。 这个人怎么回事，那么贵重的东西就准备那么给她？ 第四十三章 两手都要抓 苏执好说歹说，总算说得小青收下那个斜挎腰包。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看到小青化作原形，没有机会摸到那条巨蛇。 总而言之，吃完下午茶，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五点，苏执没有再出门了。 上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地休息会儿，比如躺在床上玩玩手机，然后再眯眯眼睛。 一觉睡醒，脑袋有些晕乎乎，清醒过来，苏执发现窗外的阳光已经变成澄红色，已经是夕阳了，看看时间接近六点钟，打着哈欠来到客厅，没有看到小青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她又跑到哪里晒太阳了，只看到白素贞在厨房里忙活。 苏执走进厨房，他发现白素贞正在准备食材，套着白色购物袋的垃圾桶放到她的脚边，好奇道：“白姐你为什么拿一个垃圾桶到那里。” 白素贞低头看了一眼，说道：“拿一个垃圾桶放在旁边，不要的菜直接倒进去，可以省得走过来走过去。” “不是有垃圾处理器吗。”苏执在这套房间里面住了半个月，就算白素贞和小青的房间也曾经走进去看过，她们的房间也普普通通的，“不要的菜直接往洗手盆里面扫，等到时候垃圾处理器一开不就好了吗。” “垃圾处理器？”白素贞切菜的手停下来。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垃圾处理器。”苏执说，“这房子不是你买的吗。” “不是哦。”白素贞说，“这是送我的。” 苏执欲言又止。 苏执想了想，不要说白素贞一直在青城山清修，事实上现在还有许多现代人不知道垃圾处理器，不知道洗碗机，固执地坚守传统不愿意接受新事物，所以说她那种表现实在再正常不过。 “洗碗机、蒸箱、烤箱、抽油烟机……你不要告诉我全部没有用过。”苏执一眼扫过橱柜。洗碗机在洗手盆旁边，蒸箱和烤箱嵌在高柜上。 “抽油烟机还是知道的……小苏不要把白姐当成老古董吧。”白素贞可怜说。 “我看也差不多……”苏执把一个个厨房家电的用法和用途说了一遍。 “蒸箱、烤箱我知道……但是这个洗碗机……又是洗碗盐，又是洗碗粉，还有漂洗剂……”白素贞蹙起眉头苦恼说，“是不是太复杂了一点。” “确实蛮复杂……习惯就简单了。”苏执笑，“终归还是使用法术最方便。” “现在灵气薄弱，法力用起来容易，恢复起来难。”白素贞轻轻摇头。 “生错时代啊。”苏执突然吐槽，“如果是灵气复苏的时代就好了。” “不过乐观点想。”苏执笑了起来，“现在只是灵气薄弱而已，不是末法时代。赶在末法时代之前走上修行之路……我真是太幸运了。” 白素贞笑了笑不置可否。 “今天没有学习。”苏执看到橱柜台面上面那些食材，心想白素贞今天晚上准备的食物肯定有一盘鱼香肉丝，“我也帮帮忙吧。” “休息就好好休息。”白素贞说。 “我也想好好休息。”苏执嘟嚷，“不知道做什么，真的好无聊。” 苏执的借口很多。 白素贞最后还是拗不过苏执，只能允许他帮忙。 白素贞负责切菜，苏执就负责洗菜。白素贞买的活鱼，要杀鱼，苏执就负责准备去腥的姜葱蒜。白素贞负责把鸡蛋敲进碗里面，苏执就负责搅拌，搅散蛋黄和蛋清。两个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食材全部准备好。 “剩下的就交给我了。”白素贞说，“辛苦小苏。”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的。”苏执说，“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苏执站在洗手盆前面洗手，直接用清洁剂，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迟疑着说道：“小青说她想要，我看她确实很喜欢，所以我把腰包送给了她。” “只有一个腰包，给了小青没有给白姐……”苏执看着白素贞认真说，“我一直记得白姐是我的老师，白姐辛苦教我修行，绝对不会忘记白姐的恩情。可能我现在很弱，但是我不会一直这么弱下来。我会成长起来，到时候有许多东西，不会忘记孝敬白姐。” “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东西。”白素贞猜得出苏执的想法，他担心她吃醋，可是她怎么会吃妹妹的醋，“你不用在意。” “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情。”苏执说，“我给不给是我的事情。做不到和不愿意是两回事，能力问题和态度问题。就因为白姐不需要，我就理所当然什么也不做，这是没有心意的表现。” “白姐那么厉害，只差一步白日飞升，是天底下有数的大妖怪。”苏执不自卑，只是认清差距，“我可能努力一辈子也没有办法追上白姐……我的礼物、我的心意在白姐看来可能微不足道……我只能保证，我会竭尽全力。” 白素贞作为大妖怪，她自然听得出什么是虚情假意，什么是真心实意，她有些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反正我不会让白姐后悔收下我这个学生。”苏执只顾说，阐明心意。 “知道了。”白素贞生怕苏执再说出什么让人不好意思的话，她努力转移话题，“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开始修行了，你知道我准备教你什么吗？” “什么？”苏执现在满门心思都在修行上，几乎立刻上当了。 “你已经学习呼吸吐纳之法，这是一切修行根本。” “你身上的法力来自你的前世行者许仙……法力是不分佛门道门的，所有的法力当你达到某种高度时，它们在你眼中就如同被叠成不同花样的折纸……” “只是那颗舍利子不仅给了你法力，也刺激了你的天赋……你说你以行者许仙的视角看到了许多东西，虽然现在忘记了，但是这点说明那颗舍利子也给了你感悟……这些感悟毫无疑问是佛门的。” “我准备先教你佛门神通。” “你只要知道你的目标……不管佛门还是道门，殊途同归。” 第四十四章 学习 苏执早就知道白素贞要教他佛门的神通法术。 他对佛门没有任何什么抵触，甚至还有那么点信仰，不过仅限于“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的程度，只是介意佛门的规矩实在太多，而他的追求是长生不老逍遥自在。 他早就做好了学习经书的心理准备。 事实上他以前还买过一本经书《金刚经》，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要买那本经书，反正只翻过一页就丢在书架上面和其它书一起吃灰。 终于等到学习佛门的神通法术这一天，等待苏执的却不是经书，只有一个薄薄的笔记本。 诚然白素贞才是苏执的老师，架不住小青最喜欢凑热闹了。苏执跟着白素贞学习时，总是少不了她的身影出现在周围。 “你那一副惊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她看到苏执拿着笔记本发愣。 “我以为学习佛门的神通法术必须学习经书。”苏执说，“原来不需要吗。” “通常情况下想要学习佛门的神通法术必须学习经书，因为那些神通法术全部隐藏在经书当中。”白素贞解释，“不过在你学习呼吸吐纳时，我翻阅了那些经书，帮你把那些经书里专门讲神通法术的部分挑了出来，写在这本笔记本上。” “原来如此。”苏执理解了，他拿起那本笔记本翻看起来，白素贞的字娟秀可爱，“如果说神通法术是答案，一般人必须通读经书才可以找出答案……我就是有白姐帮忙划重点吧。” “我是不介意学习经文。”苏执说，“但可以的话，还是不想学习什么经文，太晦涩难懂了……有白姐帮忙划重点，真是太好了。” “只有低等级的神通法术才可以这样。”白素贞说，“如果小苏想要学习高等级的神通法术，终归要学习经文，甚至还要研究。” “逃不掉的。”白素贞摇头。 “那些高等级的神通法术不能划重点吗？”苏执问。 “你怎么不理解呢。”小青说，“那当然因为是一整经书都是重点了。” 苏执笑了。他当学生时有过差不多的经历。 肯定有人只要通过看书就可以轻松学会神通法术，反正苏执没有那么天才，做不到那种程度，他需要老师教课。 白素贞就是那个老师。 “我们先说佛门的神通法术主要分为符、印、言咒……” “六神通是我们修行过程中会激发出来身体本来的六种超能力。分别是天眼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天耳通，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神足通，瞬间移动，变换身体。宿命通，回溯时光，看到前世未来。他心通，看穿人心。漏尽通，断除一切烦恼……” “五眼是肉眼、天眼、慧眼、法眼和佛眼，分别对应着六神通而具备不同的功能。肉眼是肉身凡夫的眼，看见物质世界。天眼是天人的眼，照见一切可见之物。慧眼能看破假相。法眼彻了世间和出世间的一切法门。佛眼兼具前面的四种眼，无事不闻，无事不见，无事不知，无事为难，无所思惟……” “法身有许多种。有金刚不坏身。如来身者，即是法身，金刚之身，不可坏身，坚固之身，超于三界最胜之身……千手遍护众生，千眼遍观世间，千手千眼也是一种法身……还有你比较熟悉的三头六臂也是法身之一……” 白素贞现在是越来越会当老师了，她知道苏执的基础相当差，为此说得相当详细，苏执也听得认真，很快一个上午就那么过去了。 白素贞要讲课，自然没有时间准备大家的午餐，午餐全靠小青点外卖。外人不便进入这片居住着修行者的区域，所幸这里就有餐厅提供外卖服务。 “白姐你说你不懂佛门……这是不懂吗。”玫瑰油鸡、果香烤鸭、蒜香牛蛙、牛排……小青最喜欢吃肉，她点的外卖几乎全部都是肉。苏执钟情牛排，此时用筷子夹起一块牛排，想起白素贞以前说过的话，实在忍不住吐槽。 “不过胡乱学过几年佛法，参修过几部经书而已。”白素贞想了想说，“多年修行，什么书都看过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苏执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心想一介凡人没有办法理解大妖怪的时间观念。 “我原来只知道你会道法和术数之道，现在才知道你还会佛法。”苏执问，“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剑术。”白素贞端庄大方，吃有吃相，小青就没有那么讲究了，吃得满嘴是油，“姐姐的剑术超厉害。” 苏执望向白素贞，问道：“白姐还会剑术吗？” “会的。”白素贞没有谦虚。 “我想学剑术。”苏执兴奋说。 没有男人能够拒绝御剑飞行和万剑归宗，他自然不例外。 “一步一步来。”白素贞说，“等你到了那一步，我会教你的。” “说好了。” “说好了。” 午餐结束，苏执迫不及待继续修行了。 “休息一下，等到下午再开始吧。”白素贞说。 “我不累的。”苏执想了想，“还是休息会儿吧。” “你居然主动要求休息了。”小青惊讶说。 “我就是突然想到一点……就算我不累，白姐也会累，大家也会累。”苏执说，“我不能一味以己度人，还要学会代人他人思考。” “孺子可教也。”小青喜欢占苏执的便宜。 “你就玩吧。”苏执斜着眼睛小青，“什么时候修为被我超越了不要后悔。” “就你的修为想要超越我……”小青嫌弃说，“再等一千年。” 苏执笑，说是那么说，他现在是没有想法超越小青的。 为了下午学习时更有精神，苏执没有把修行时间也拿来学习，他好好睡了会儿直到接近两点醒过来， 下午继续学习。 苏执发现他在学习佛门的神通法术方面很有天赋，学习速度飞快。 短短几天时间，他便学会了好几个神通法术，有护体金身，有天眼通和天耳通。当然只是会，并不代表精通。 第四十五章 测试强度 苏执从来不认为太阳必须围着他转动。 他喜欢修行，白素贞就必须每天教他修行。 白素贞是大妖怪，就算她是散修不像是龙女那样有公司有手下，每天事务繁忙，她也需要属于自己的时间。 深知这点的苏执规定自己，除非白素贞主动关心他的修行情况，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尽可能不要打扰她。尤其是周末时间，除非真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尽可能不要打扰她。 今天是星期六，在苏执给自己的规定里，就算修行也要尽可能避开白素贞。因为白素贞经常会在发现他修行后为他护法等等，然后导致她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作为学生也要为老师考虑，不能让老师太操劳。 今天上午的阳光灿烂。在连绵的细雨好几天后，糟糕的天气又转晴了。 苏执躲在房间里，左手握拳，右手拿着水果刀在左手手腕上比划着，这不是准备割腕自杀，这是准备测试在使用护体金身的情况下他的皮肤到底有多硬。 听白素贞说那些精通护体金身法术的修行者，可以控制身体只有哪个部位激活护体金身，如此可以节约大量法力，苏执还做不到那种程度，一旦激活护体金身全身都是，每时每刻法力消耗巨大。 苏执现在就激活了护体金身，浑身上下全部笼罩在淡淡的金光中，右手拿着水果刀在左手手腕上轻轻划动，毫无感觉，再加大力度，再用力点，已经是用力切肉的力度了，手腕上面只是出现一道白痕，皮肤始终没有破。 “你在这里干什么？” 苏执刚刚准备加大力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真的被吓了一跳，等到看清楚是小青站在他的身后舒了一口气。 “差点被你吓死了。”苏执把水果刀放在床头桌上。 小青看了看苏执的手腕，又看了看水果刀，说道：“你干什么呢？” “我在测试我的护体金身的强度。”苏执没有隐瞒。 “哦。”小青一屁股坐在苏执的床上，“测试得怎么样？” “不知道。”苏执说，“还在测试中。” “要不要我帮你。”小青眨了眨眼睛，跃跃欲试。 “免了。”苏执果断说。他就是不信任她。 “不要那么客气嘛。”小青伸手拿起苏执放在床上的水果刀，指肚在刀口滑过，感受着刀口的锋利程度，随后放到嘴边，伴随着双眼变成漆黑伸出舌头舔了舔，俨然一副病娇的模样，随后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客气。”苏执看着房门，心想当时应该关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开黑。”小青放下水果刀，双手伸到大腿下面，“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没空。”苏执拒绝。 “你有什么事情吗？”小青问。 苏执此时还没有解开护体金身，因为护体金身每次开启消耗巨大，有时候还不如长时间维持，他看着手腕上坚硬的肌肉，感受着那份让人愉悦的力量，失笑道：“你不是看见了吗。” “测试护体金身强度啊。”小青说，“测试这个做什么。” 苏执迎着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伸出手，说道：“我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强。” “我一只手就可以碾死的程度。”小青说。 “你闭嘴。”就算苏执也有脾气的。 “如果说修为的话，应该有练气后期吧。”小青看着苏执点了点头，“到现在就会一个护体金身，天眼通和天耳通……天眼通和天耳通算是辅助技能吧，也就是说只会一个护体金身，那还是防御技能，战斗力10吧。” “有没有那么低。”苏执说。 “就是那么低。”小青说，“正常的练气后期的修行者战斗力起码30吧。” “有没有差距那么多。”苏执不服气说。 说是那么一说，人贵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全靠行者许仙留下的舍利子有了修为，甚至是天赋，但是就会那么三三两两神通法术，放在游戏里大概就是空有等级，没有和等级匹配的技能。 “继续不学无术吧。”小青轻哼，“以后只要差距更多。” “你这就有些侮辱人了。”苏执说，“你可以说我现在不行，不能说我不学无术……我这不是每天都在努力学习神通法术吗。给我一点时间，多学习点神通法术，修为和实力就匹配了。” “想多了。”小青说，“就算你把神通法术学得差不多了，没有实战经验还不是没用……我看到你和那只小老鼠打架了……你的修为明明比他高那么多，实战经验完全不如人家……要不是你的修为碾压，它还没有武器破不了你的防，最后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苏执想起发生在文化公园那件事情，深以为然。 “实战经验是不是要多战斗？”苏执问。 “我可以做你的陪练。”小青摩拳擦掌。 苏执不说话。 “放心啦。”小青嘿嘿地笑，“我不会借机欺负你的。” 这是明牌啊。如此想着，苏执冷笑。 苏执瞥了小青一眼，女孩得意洋洋地摆弄着水果刀，看起来好像已经拿捏住他了。他嘴角扯了扯，心想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当时双手抱胸道：“我可以找白姐做我的陪练……陪练的话，肌肤之亲在所难免吧。” “不许。”小青急了，她超好懂的，“我不许你找姐姐。” “除开她之外我也不认识其他人啊。” “我会好好做你陪练的。” “我还是更喜欢白姐。”苏执说，“我不相信你会好好做我的陪练。” 小青鼓着眼睛瞪着苏执。 苏执满不在乎哼哼。 “好啦。”小青屈服了，“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提高你的实战经验。” “哪里？”苏执问。 “搏击俱乐部。”小青回答。 “话说你成为修行者那么长时间，还没有出去好好走过吧……每天就知道闷在家里面修行。”小青想了想说，“今天就带你去见识一下真正的修行者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侧面。” 第四十六章 搏击者俱乐部 就在大家居住的地方附近。 那是属于修行者的广场。不过因为修行者的数量不是太多，缺少顾客支持，导致广场不是太大。 搏击者俱乐部位于广场最顶层，看起来好像电影院、健身房和室内体育馆的结合体。前厅有商店和预约比赛的柜台等等，穿过前厅是休息室，也有提供大家锻炼的设备，最后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比赛场，围绕着一圈圈观众席。 “刘姥姥进大观园吗。”小青发现苏执一路东张西望好像好奇宝宝似的。 “可不是吗。”苏执满不在乎，“你看那个女孩长着猫耳耶。” “那是猫妖。”小青点点头说，“不过不是女孩……我认得她，几百年前就认得她了……几百岁的女孩吗。” 苏执瞥了小青一眼没有说话。 小青知道苏执看什么，她双手叉腰道：“看什么看，我今年十六岁。” “是是是。”苏执忙不迭点头。 小青皱了皱鼻子。 苏执左顾右盼，他很快就发现问题，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个广场也就这里人多点的样子。” “你感觉没有错，就这里人多。”小青想了想说，“不如说除开这里，整个广场就没有人了。这个搏击者俱乐部搬走的话，这个广场就没有人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 小青理所当然道：“因为一般吃吃喝喝、娱乐的话可以去那些普通广场。那些普通广场比这里大，商店也比这里多，人工便宜，消费也便宜。” 苏执若有所思点头。 小青是向导。 “那是出售疗伤药的药店。” “那家武器装备店超坑。” “那是赌场……没错，就是赌场，这里允许开赌场。” “你快看，兔女郎荷官……她真的是兔子哦，兔子成精。” 两个一路走过前厅和休息室，来到比赛场。 “小比赛场不收费，不过损坏场地要赔钱。” “大比赛场当然要收费了……还有那些特别加固的比赛场要收费……那是专供那些大修士对决的地方。” “大比赛通常晚上开始，白天只有小比赛……好运气，你看那里刚好有一场比赛。” 小青跑得飞快，苏执紧随其后，不过等到两个人赶到比赛场时比赛停止了。 “结束了啊。”苏执失望说。 “不是……你看他们没有离开，中场休息而已。” “中场休息多久？” “不确定……最多十五分钟。” “只能等等了。” “你知道吗。”小青坐在观众席上突然卖弄起来，“这个搏击者俱乐部有有关部门参与运营哦。” “然后呢。” “你知道有关部门为什么允许搏击者俱乐部存在吗。” “不知道。” “你那么聪明猜猜看。”小青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苏执陷入思考当中。 小青看着苏执眉头紧锁，得意地笑道：“叫我声姐姐，不是不可以告诉你。” “我可以叫你阿姨。”苏执说，“告诉我吧。” “你是真大胆啊。”小青捋起袖子，只是装腔作势没有动手。 “我知道了。”在思考好几分钟后，苏执总算有了答案。 “哦。”小青满脸的不信任。 “首先，”苏执说，“你刚才提示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由此推论，动物成精变成妖怪，多多少少残留着原本属于动物的本性，好像食草动物成精始终喜欢素菜，食肉动物成精钟情肉食……阿拉斯加成精，铁憨憨。” 苏执现在还记得那只阿拉斯加成精。 “继续。”小青朝着苏执伸了伸手。 “我想想怎么说啊。”苏执说，“动物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勇斗狠，好像东北虎在野外属于独居动物，但是在食物充足的动物园里面他们也可以群居……当然也不乏脾气暴躁的动物……大象就是了。” “动物是动物，妖怪是妖怪，不能那么简单类比。如果说动物对应食物，妖怪对应的应该是权力和地盘这些东西。”苏执继续说，“为了权力和地盘，妖怪之间肯定少不了打打杀杀，非要分出胜利者不可。”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一个人有了力量以后肯定不甘心藏着掖着，迫不及待证明自己。”苏执盯着比赛场缓缓道，“怎么证明自己呢……上擂台大家手底下见真章。” 苏执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小青问。 苏执控制不住大笑，好不容易止住笑，说道：“据说只有人类可以随时随地发情，除此之外动物都有固定的发情期，也就是说暖饱思**只适用人类，不适用那些动物成精的妖怪……” “既然如此，”苏执又控制不住笑了，“暖饱的妖怪做点什么呢，睡觉吗，那当然是好勇斗狠……喂，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那个眼神什么意思呢。”小青恶狠狠说，“你这个变态。” “我只是从科学的角度来分析问题罢了。”苏执理所当然说。 苏执看着小青，他发现他的胆子真大：“你有没有发情期？” “你真的想死啊。”小青朝着苏执伸出手指，一道光贴着他的脸飞过。 苏执看着从他头上飘落的头发，咽了咽口水。 “很危险啊。”苏执说。 “谁叫你问那种问题。”小青双手环抱，“继续说，我真想听听你还没有什么变态想法。” “没有了，就这样了，这些理由已经够了。”苏执说，“综上所述，搏击者俱乐部的存在就是提供大家一个争斗的地方，省得大家在外面打打杀杀不好管理。” “就是，换做我是有关部门领导人，我也支持搏击者俱乐部，引导大家上擂台争斗，省得在外面打打杀杀，不利于维护社会稳定。”苏执好笑说，“你也知道，国内的政策就是稳定大过天。” “你还蛮懂吗。”小青嘟嚷。 “我只是想不明白。”苏执说，“修行者不好好修行，整天打打杀杀干嘛。” “只有你追求长生不老而已。”小青说。 “真的吗？”苏执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不是瞎说的。” “抽烟喝酒有害健康，你看大家抽得少喝得少吗？”小青双手抱着后脑勺，“修行可不是那些容易的事情，长生不老更是难上加难……你想过解开黎曼猜想吗，你想过研究出可控核聚变吗……正如你没有那些想法，许多人没有想过长生不老……太难了……与其追求那些可望不可即的东西，还不如追求当下，及时行乐。” “好吧。”苏执说。“你说得有点道理。” “不过无论再艰难，我追求还是长生不老。”苏执认真说。 “随便你。” “不说这些了。”苏执指了指比赛，“开始了。” 第四十七章 奖池 两个对决者分别站在比赛场东西两侧。 左边对决者是裸着胸膛的壮汉，头顶着一对立耳，颈脖、肩膀到胸膛全部是黑黄的鬃毛，毛茸茸的大尾巴从屁股后面垂下去。 右边对决者是看起来瘦弱的年轻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像是律师。 “那是什么妖怪？”苏执看着那个壮汉下意识问。 “你不是学了天眼通吗。”小青弯着腰，双手支在大腿上，捧着脸蛋。 “是哦。”苏执反应过来，定了定神再次看向那个壮汉。 天眼通是佛门神通之一，低级看远近、苦乐、粗细，高级看六道众生在何处死、又于何处再度投生，及见世间一切种种形色，无有障碍。虽说他现在刚刚习得天眼通，掌握得比较浅，看一看还是妖气还是没有太大问题。 苏执看到了壮汉身边弥漫着妖气，好像大热天柏油马路上升腾的热气，恍惚间看到一条伸长舌头的大狗。 “那是狗吗？”苏执说，“黑背。” “不错哦，看得出他的原形。”小青夸张说，“不过他现在处于半人半妖状态，完全没有收敛妖气，你看得出来也很正常。” 苏执保持着天眼通的状态看向小青。 “怎么样？”小青问，“你看得出我身上的妖气吗？” 苏执只能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孩，不妨碍他开口：“看得到，一条竹叶青。” “嘁！”小青知道苏执的把戏。 苏执本来也没有指望骗过小青，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苏执的视线重新回到比赛场上，这一次他的目标是壮汉的对手，不过看来看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说道：“另外那个人……我看不到他身上的妖气。” “有时候我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小青想要捂脸了，“他是和你一样的人类修行者，你看得到他身上的妖气就怪了。” 苏执不好意思笑了。 “其实我一直搞不懂。”苏执说，“人也是动物，为什么人没有妖气。” “这个问题很复杂，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小青想了想说，“动物成精第一步是化形，而人不需要化形……妖修和人修的修行方法也不同……就算是人，如果他按照妖修的方法修行和生活，他身上也有可能看到妖气，又或者魔气。” 苏执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了，因为比赛场上已经打起来。 左边的壮汉率先发起攻击，扑向比赛场那头的年轻人。他的动作极快，转瞬之间便扑到年轻人面前，高高举起手臂攥紧拳头朝着年轻人砸去，不过坚硬的拳头只打到空气，原来年轻人不知道时候什么变成一团烟雾。 “那是幻影移形。” 苏执外行看热闹，小青内行就是看门道了。 年轻人莫名出现在壮汉原来站立的位置，捏一个手决，朝着壮汉一指，空气中凭空出现三颗火球，旋转着飞向装备。当先一颗被壮汉弯腰躲开，一颗擦着壮汉肩膀飞过去，撞在围绕着比赛场的空气墙上面，只有最后一颗火球成功砸在壮汉的身上。 壮汉只是活动了一下身子。显而易见，火球的伤害对它来说小事一桩。 第一回合结束。 新一轮战斗开始。 小青就喜欢看热闹，她看得起劲。 “那只黑背主修的应该是的体质方面，不然没有那么强大的体魄。” “那是风火决……可以的。” “那只黑背根本摸不到人家，不过只要摸到一次就够了……我可以输无数次，你只要输一次就完了。” “他们应该是筑基期修的行者吧，比你高了一个大境界……你问我啊，我比他们高好几个大境界，只要发出妖气就可以吓得他们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真是的，你以为我是谁？” 比赛场上最后的胜利被年轻男人获得了。 “总算结束了，看得折磨人。”小青伸着懒腰，她的资本丰厚，腰肢却格外纤细，“还是要那种两个主修体质的修行者对决好看，拳拳到肉……战士打法师就是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我倒是觉得不错。”苏执持不同意见。 他对那个年轻男人的法术十分着迷，诚然火球是有些小气了，但是那些滚滚火焰看得人心情愉悦，爆炸就是艺术。虽然他的法术打在壮汉身上就没有破防，总是给人一种花里胡哨的感觉。 “怎么样？”小青问，“想上去试试吗？” “真的可以吗。”苏执倒是跃跃欲试，不过想到刚刚看到的对决，以他的水平登台就是自取其辱吧。 “你怕什么……”小青说，“定级赛不会让你打那么厉害的对手的，都是和你旗鼓相当的对手。” 苏执还是犹豫。 “赛季快结束了。”小青怂恿道，“现在四月份，再过两个月这个赛季就结束了，结算前打上去混点保底不好吗？” “我告诉你积分可以换奖品哦。”小青掏出手机找到软件。 小青纤细的手指划着手机屏幕念念有词。 “十点积分就可以兑换灵悟功。” “一百积分可以兑换玄微真术……紫青降香也可以，鬼母杜鹃也可以。” “五百积分兑换白虹剑、又或者筑基期妖怪内丹……” “然后一千积分……”小青的声音越来越小，伸手拍打苏执的肩膀，“你快看这个。” 苏执接过小青递过来的手机，只见手机屏幕上出现显示着一颗金色舍利子。 “是不是那个？”小青问。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舍利子。 苏执点了点头，原因那颗金色舍利子给他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这颗舍利子出现在搏击俱乐部的奖池里……”苏执说，“搏击俱乐部什么人参与了抢夺行者许仙舍利子的事件中吗。” “你问我也不知道。”小青说，“不过我听说那些奖池的奖励大多是搏击者俱乐部从有关部门购买的，然后有关部门又是通过斩杀那些作恶多端的罪犯后从他们收缴的。” “你想要？”小青问。 “那不是废话吗。”苏执理所当然道。 “只要一千积分。” 第四十八章 来吧，战斗吧 “一千积分算多吗？” 苏执看着比赛场上两个对决者握了握手分道扬镳。 “不少吧。”小青双手十指交叉托着好看的下巴，“反正对你来说肯定不少。” “意思是对你来说不多咯。”苏执望向小青。 “那当然了。”小青坐直了身体，昂首挺胸。 苏执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手机，他依然拿着小青的手机，盯着手机屏幕上面那颗金色舍利子。 他在想当初从老僧手中得到那颗舍利子比这颗舍利子小不少，那颗舍利子直接给了他练气后期的修为，就算练气期进入筑基期需要更多法力，这一颗舍利子应该也可以让他突破进入筑基期。 他馋，真的馋。 “一千积分……积分怎么获得？”苏执问，“打比赛吗？” “是啊，打比赛。”小青想了想说，“首先打定级赛，定级赛决定你以后的对手……打完定级赛打排位赛，你可以理解成天梯，但是又有一点不同之处，赢了得分，输了扣分，最后赛季结束时结算积分，排名越高积分越多……” “只要排名高于百分之五十以后就有积分。”小青继续说，“这么做的原因是鼓励大家都来参加搏击者俱乐部。” “这个机制怎么感觉那么熟悉。”苏执若有所思。 “熟悉就对了。”小青哈哈大笑。 “按照你那种说法……”苏执说，“那些大修行者，像是白姐、龙女……她们来参加比赛，那些普通修行者根本没有办法跟她们打吧……那么每个赛季排名固定那么几个人的真的好吗？” “你也可以加上我的，我也是大修行者。”小青不服气说。 “那就你们这些大修行者……你们这些大修行者上场，大家怎么打，这不是永远被你们霸占排行榜吗？”苏执说，“有意思吗。” “霸占又如何。”小青说，“我厉害还允许我排名高吗……非要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吗。” 苏执欲言又止，很快反应过来，人家厉害就应该有排名啊。 “其实没有那么简单啊。”小青摇头晃脑，“你都想得到，人家肯定也想得到，不能让你们那么容易霸占排名。” “搏击者俱乐部从来不是你厉害，排名就一定高。你既要厉害，还要打得多，每次比赛都参加才行，不然错过比赛得分肯定没有那些打得勤快的人多。” “反正只要愿意，大修行者还是很容易霸占排名，每个赛季狂揽积分。”苏执坚持说。 “不，你总是担心那些大修行者，其实反倒没有大修行者霸占排名。”小青说。 “怎么说。”苏执问。 小青想了想。 “首先，打个比喻，你都是亿万富翁了，还整天跑动跑西做销售吗。” “然后，一般大修行者只要愿意，想要什么都有，不会再去参加什么搏击者俱乐部，也没有他们看得上的奖励。” “另一方面，大修行者跑去参加搏击者俱乐部很容易被大家说闲话的，说什么以大欺小……” “最后，都大修行者了谁还有心情上比赛场给大家看热闹。” “理解了吗？” 苏执点了点头。 小青想了想好久，拍了拍手，说道：“说来说去，搏击者俱乐部就是给大家好玩的，无聊玩一下可以，多了没必要。” 小青看着苏执，说道：“是你的功利心太重了，老是惦记着那些奖励，被排名和奖励迷了眼睛。” “你是大修行者，你肯定无所谓。”苏执嘟囔。 “你说什么！”小青说。 “没什么。”苏执转移话题，“你参加过吗？” “玩过几把吧……大家一看到我就投降以后就不打了。”小青说，“我现在喜欢修为赛……也没有打几把” “什么是修为赛？”苏执好奇问。他感觉新名词应接不暇。 “就是规定了修为的比赛。”小青说，“低修为不管你，高修为必须压低修为才可以参加的比赛。” “就算是这样，那肯定是高修为压低了修为的参赛者赢啊。”苏执说，“你想想啊，就算修为一样，高级修行者在神通法术上面的理解肯定比低级修行者更深。” “不一定……”小青撇了苏执一眼，“你那是看多了小说……那些小说里面主角老是搞什么同境界无敌，搞得同境界无敌好像很厉害一样……真的打起架来了，你炼气期同境界无敌，我筑基期水货，差了一个大境界决定碾压你。” “修行比感悟重要多了……可以的话肯定是优先提高修为，修为高了再理解神通法术速度也快，随便找几个人切磋一下实战经验提高也快。”小青说，“所以说，那些高级修行者压低修为，未必比得过那些实战经验丰富的低级修行者。” 苏执欲言又止，想了想他一个修行之路上的小白凭什么质疑人家大妖怪，多少有些自命不凡，耸了耸肩道：“好吧。” 小青没有计较苏执不服气的认输，他继续说，把搏击者俱乐部的玩法全部说了一遍。 “怎么样，”小青问，“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顺其自然吧。”苏执说，“星期一到星期五修行，跟着白姐学习神通法术，等到周末休息……也让白姐休息一下，刚好参加搏击者俱乐部……你刚刚也说了，搏击者俱乐部就周末人多点，平时根本找不到人。” “至于那个舍利子的话……你也说了，想要积分必须排名，想要排名必须不断打比赛。”苏执说，“我不想那么麻烦白姐。” 苏执深吸了一口道：“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你们吧……如果没有办法，我不介意求助你们。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舍利子就在那里又不会飞走，只要我慢慢打排名，赚积分，总有兑换的一天。” “万一被别人兑换走了怎么办？”小青文。 苏执张了张嘴，有些泄气了，说到：“凉拌。” 小青好笑。。 “打游戏还要先打打人机，再打打匹配，等到熟悉了以后再打定级赛。”小青说，“你不会想直接打定位赛吧。” “你不是说定位赛会匹配和我差不多的对手吗。”苏执反问。 小青朝着苏执吐了吐舌尖。她就是想找机会欺负他，实在不行看他别人欺负有不错。 苏执想了想，反正都是要被欺负的，不如被熟悉的人欺负。再说小青欺负他太厉害，他可以找白素贞打小报告。 “行吧，你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练练。，”苏执说。 “现在就有时间。”小青跳了起来。 “必须压制修为。” “小意思，我压制到和你差不多的修为。” “不准使用法术。”苏执想了想说，“你不用法术我也不用法术。” “可以。” 第四十九章 赢了还是输了 在搏击者俱乐部有许多比赛场。 他们挑选的是位于角落的小比赛场。 其实说是小比赛场，面积还是蛮大的，只是比起那些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比赛场小而已。 苏执在热身，扭扭脖子，活动腕关节，这时发现小青安静地看着他。 “你好像很自信啊。”苏执说，“我提醒你不要太小看我。” 他这些天也不是只顾着修行，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他也专门找过几个关于搏击的视频看过。只是看过是看过，一直没有机会尝试，今天刚好练练手。 “小看你又如何。”小青只是轻哼一声，双手拢起长发扎成马尾，大拇指往鼻子上一擦，摆开架势。 “你这是什么架势？”苏执说，“八卦、空手道、柔道还是自由搏击？” “弱冠之前，倚仗宝剑之刚猛凌厉。30岁之前，善用软剑之技巧变幻。40岁之前，重剑无锋、大巧不工。40岁之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小青说，“什么架势也不是……无招，无招胜有招，就是招随意动、见招拆招。”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苏执打量着小青，她的身高也就他的肩膀附近，穿着可爱的裙子搭配黑皮鞋，可可爱爱的美少女一个，就算知道她是修行千年的大妖怪，还是不由自主小看她，“想不到你已经到如此境界啊。” “不然你以为呢。”小青反问。 “反正我先说了不准使用神通法术。”苏执提醒。 “我知道。”小青不耐烦说，“废话少说。来吧。” 苏执慢慢靠近小青，并不着急出手，只是围着她绕圈圈。 “你想什么呢，一直转圈圈干什么。” 为了避免被人从背后偷袭，小青也跟着苏执打转。 “你管我想什么啊。”苏执说，“你也可以，我又不是不允许你主动攻击。” “给你主动权你不中用……我动手了啊。”小青说着朝着苏执跑去，她的确压制了修为控制了力量，跑动速度控制在人类可以达到的范畴内。 苏执早就做好了准备，眼看小青朝着他跑过来没有慌乱，盯着她的动作准备见招拆招。 那是鞭腿。 苏执下意识抬起左手格挡，挡住小青的鞭腿，心中正得意，然后发现她蹲到地上，微转身体，迅速重心下移，双手扶地作为支持，屈膝，摆右腿，朝着他的左腿扫去。 苏执看到了她的动作，但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记扫堂腿绊倒他的左腿，紧接着因为失去左腿支撑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怎么样？”小青抬起下巴。她没有对失去平衡摔倒的苏执继续进攻。 “有两把刷子啊。”苏执哼哼唧唧爬起来。 他原来抱着那么一丝期待的，小青是厉害，但是主要厉害在修为和神通法术方面，去掉那些东西未必有他厉害，说不定弄巧成拙被他欺负，但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有点水平。 小青看着不服气的苏执，她笑容满脸说道：“我现在再给你个进攻的机会，不会错过了。” “好。”苏执颔首。 “你注意了。”苏执说着发起进攻，一记直拳擦着偏头的小青脸蛋而过。 苏执的主意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一记直拳不行，随之而去的是又一记直拳，不过还是被小青往另外一边偏头躲开，随后踢腿，踢脚不中接一发鞭腿。 苏执看到小青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立刻知道糟了，但是踢出去的腿哪里那么容易收回来。 这一边小青看到苏执踢过来的鞭腿，快速用手接住他的腿上托，与此同时身子下蹲往对他的方向挤进，关键是上托和下蹲进身同时进行，一气呵成，紧接着伸出一条腿快速地扫过他的支撑腿，又一记扫堂腿作为结束。 苏执这次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青低着头俯视摔倒在地上的苏执，笑道：“我本来不想还击的，但是你那一腿真的踢得太好了，我控制不住。” 苏执不说话。 “生气啦？”小青问。 “不生气。”苏执板着脸。 “不然这次就这样算了？”小青问。 “赢了就想跑？”苏执不服气。 “这个对决生气没有用。”小青哈哈大笑。 “你在想什么呢？”小青发现苏执盯着他，她摸了摸头发，“我没有用撩阴腿，你也不准扯我怕头发啊。” “不会你扯头发的。”苏执说，“还没有那么下作。” “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告诉你。” “随便你。”小青说，“反正我就是告诉你，你绝对赢不过我的，继续打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下盘不稳，脚步凌乱，出拳只会抡，攻击动作超好猜，顾头不顾腚，压根不懂距离控制……全部都是问题。”小青继续说，“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看了几个视频就会格斗了吧。你那个样子，脑子跟得上手也跟不上。” “我就不信……”苏执知道小青说得有道理，就是不服气。 “该信的要信啊。”小青摇头，“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再给你一次机会主动进攻。”小青自信满满。 “好。”苏执没有客气。 苏执再次绕着小青转，他发现这次小青跟着他转的速度明显放满了，就是如此瞧不起他。 苏执尝试着绕到小青身后，但是小青总能及时面向他，干脆直接发起进攻。他没有再次挥拳，而是直接冲过去。他打的主意是扑到小青身上，反正就是近身缠斗，粗暴地勒脖子和摔绊，比比两个人力气谁更大。 就算压制修为，不使用神通法术，小青也是武林高手，一看苏执朝着她冲去就知道他有什么打算，直接一腿踢出正中他的胸口。 苏执胸口被踢了一拳，眼看靠近不了小青，干脆抱住她的腿，然后就看到小青另一只脚在地上一点，她整个人悬空起来，整个人在空中一拧，借着身体旋转的力量，她被苏执腿抱住的腿直接挣脱了，另外那一条也借着身体旋转的力量砸在苏执的脑袋上面。 苏执又挨了一记重击，小青也脱身而出。 苏执没有放弃，一次次进攻，每次都被小青轻而易举化解。也就小青没有用力，每次化解他的进攻就完了，真的还击的话，他早就躺在地板上面了。 小青就是在炫技，每次都使用不同的技巧压制苏执，从使用扫堂腿将他摔倒开始，到抓着他的手臂拧到身后让他痛得大叫，或者骑在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腿往后掰，痛得他大叫，到最后一切应有尽有。 那是发生在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天知道这是苏执第几次被小青压制了 “你又输了。” 这次是苏执被小青从背后勒住脖子。 “这可未必。”苏执抓着小青的手臂用力往外掰。 “不用试了，你的力气没有我大。”小青加大力气。 “你真的控制了修为吗？”苏执问。 “控制了。” “那你凭什么力气比我还要大？” “因为我是蛇妖，没有人告诉你蛇全是肌肉，蛇的力气最大了吗。” “好吧。” “既然如此，那就认输吧。” “只要我还站着就不会认输。” “那就让你倒下。” 如此说着，小青一只脚缠着苏执的腿，另一脚在地上一点直接让苏执失去平衡再次摔在地上。 “你还想挣扎吗？”小青压在苏执的身上，“你不知道吗，被蛇缠住的猎物越是挣扎，它就被缠得越紧，最后干脆被绞死。” 苏执不断反抗，小青越发用力，那是蛇内成精习惯性的动作。 苏执脸贴在地面上，他想是不是认输了，这时发现比赛场外面有人看着他。 他看到那个男人的脸上的表情，不是嘲笑，嘲笑他被一个女孩子压在地上，而是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 如此想着，苏执反应过来，现在缠在他身上的是一个美少女。 苏执总算感受到了，耳边的热气，后背软乎乎的，还有结实的大腿。 “我认输，我投降。”苏执说，“小青快放开我。” 苏执的声音很平静，不像原来满满不甘心。 怎么突然就投降了？ 小青疑惑地左顾右盼，看到比赛场外面有人看着他们，看着她把苏执缠得紧紧的。 小青一言不发慢慢地从苏执身上爬了起来。 第五十章 你也不想白姐知道吧 “看什么，没看过打架啊。” 小青发现原来站在比赛场外看他们对决的男人还站在那里。天知道为什么他们已经专门挑选偏僻的比赛场了，他居然还可以跑过来。 小青一脸凶巴巴的样子，比赛场上动手也是真狠，男人嘟嚷一句就走了。 直到那个男人走远，小青深呼吸，努力板起脸，一脸镇定地重新看向苏执。 “怎么样，你还想打吗？” 苏执本来不服输，经过那么一档子事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已经提不起劲来了。 “今天就这样吧。”苏执说。 一直以来全靠护体金身保护，否则早就被小青摔得七荤八素，随着护体金身一散，全身放松，原来全靠一口气压制的痛楚全部涌上来，苏执现在趴在地上感觉全身都在痛。 “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怂了。”小青什么事情也没有，毕竟她是大妖怪，这点活动量对她来说只能算是热身，“继续啊。” “你厉害好了吧。”苏执说。 “我看还不服气啊。”小青轻哼。 苏执欲言又止，实在是全身都在痛，无心和小青打嘴炮。 小青发现苏执不说话，脑袋埋在手臂里，她也有些慌了，担心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当时蹲到地上，伸出手指戳了戳苏执的腰，问道：“你没事吧。” “不要碰我。”苏执差点喊出来。 小青收回手指，说道：“有没有那么夸张。” 苏执只是冷笑。 小青站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已经超过十二点了。 她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不过想想两个人上午出发前往搏击者俱乐部，到处逛了逛，看了一场比赛，亲自下场一场比赛，显而易见消耗了不少时间。 “十二点……准备回去了。”小青说。 “不想动。” “吃午饭了。”小青出门穿的是绑带凉鞋，凉鞋不适合运动，为此对决时脱了鞋子赤着脚站到比赛场上。因为没有穿鞋，她毫不介意用脚踩在苏执的背上，“起来了……我可以帮你按摩。” 小青在苏执的背上踩踏着，又想起刚刚她绞杀苏执时，站在场外看着他们的男人一脸羡慕的表情，突然想她这么踩他根本不是欺负他，而是发福利吧，可爱的脚指头蜷缩起来，不知道要不要停手。 小青踩是踩，但是很有分寸完全没有用力。苏执感觉舒服极了，说道：“可以，继续，速度怎么慢了……不要停啊。” “我偏要停。”小青趁机收脚，想了想最后用力踩了苏执一脚，“起来了。” 苏执艰难地爬起来，坐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双手没有力气。 “再缓缓。” 又休息了会儿，苏执艰难地站了起来。 “快去卫生间照照镜子，洗把脸。”小青除开头发有点乱，还有汗水把她额前的刘海稍微打湿了一点之外什么也没有了，只要稍微整理一番就好了，但苏执的脸上身上全部是灰尘。 苏执跑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后出来。 小青打量着苏执，从衣服到裤子，说道：“裤子拍一下啊。” 苏执闻言低下头拍了拍裤子，拍掉灰尘。 “背上还有。”小青说。 “那里我就拍不到了。”苏执努力向后背伸手，只能够到肩胛骨位置。 “我帮你了。”小青大巴掌打在苏执的后背上，“好了。” “那就这样了。”苏执说，“我们回去吧。” “等等。”小青盯着苏执的脸，“你的脸上还有东西。” “你说那的啊……擦不掉。”苏执说，“那是淤青。” “怎么搞出来的淤青？” “问你了。” “不是有护体金身吗？” “你问我也不知道。” “你不要动。”小青靠近苏执，伸手触碰他脸上的淤青，“真的是淤青啊。” “当然了……我帅气的脸被你弄伤了，你怎么赔我。”苏执开玩笑说。 “嘁！”小青嘘声，“你也配说帅吗？” “我还不够帅吗。”苏执反问。 小青盯着苏执，一双剑眉，眼睛眯缝着，目光锐利，笔挺的鼻梁，分明的脸部线条，胡须每天都有剐只有淡淡的胡渣，从衣领露出来的胸膛结实有力，确实很帅，如果不帅当初也不会那么担心姐姐见色起意非要以身相报。 小青感觉心跳得厉害，不好意思偏开头。 “还不承认吗？”苏执发现小青的表现。 “平平无奇。”小青说。 苏执笑了笑也不在意，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说道：“我有点好奇对小青你们这样的修行者来说审美标准到底是怎么样的……当然我现在也算是修行者了，不过刚刚入门就是了。” 苏执想了想说道：“比如我现在刚刚练气后期，视力和听力已经很好……对于你们这样的存在，可以一眼看到别人身上的毛孔吧，包括脸上的油渍和鼻子上面的黑头……既然如此，再怎么好看的帅哥美女在你们眼中也不过如此吧。” “你觉得我们的审美应该是怎么样的呢？”小青问。 “不知道。”苏执说，“近道者美？” “正如飞蛾扑火。”苏执补充说，“正如灰烬渴望余火。” “飞蛾扑火就飞蛾扑火，灰烬渴望余火怎么也搞了出来。”小青嫌弃说。 苏执笑。 那是小青的经验， “怎么说，我们可以听到很远的地方有人说悄悄话，但是一般没有不会听，不然走在街上到处都是声音会疯的，脑子会帮我们把不关心的声音屏蔽掉。”小青说，“我们当然可以一眼看到别人脸上的毛孔，除非专门定神去看，我们看到的东西和你们看到的差不多……看得太清楚很累人的。” “综上所述，一般人的审美对我们来说也有用。” “当然了，正如人类的审美受到基因的影响，修行者也会钟情那些近道者，那是刻在本能里面的。”小青说，“只有凡人沉溺于皮相，在修行者眼中皮囊不过身外之物，力量的本质才是最美的。” 小青张了张嘴，又闭上，摆了摆手说道：“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修行者也是从凡人开始修行的，不可避免受到以前的审美观影响……不管你再怎么近道者，一堆触手或者肉山也让人望而却步。” 苏执若有所思。 “我在你们眼中到底算什么呢，好看还是不好看。”苏执问。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苏执点了点头。 “你点什么头。”小青问，“我说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金玉其外足够我点头了。”苏执认真说。 小青无言以对。 “我懒得和你说了……回去了。”小青走着突然停下脚步，“你脸上的淤青……等下姐姐问起来不能说是我打的，就说摔倒不小心碰到的。” “我的原则不允许我说谎。”苏执义正言辞。 “就算我是无心的。”小青说，“姐姐也会说我欺负你……唠唠叨叨烦死人。” “你也不想白姐知道你欺负我吧。”苏执嘿嘿笑。 “你还想威胁我？”小青说，“你想死哦。” “哈哈。” 第五十一章 白素贞妈妈 他们回家了。 苏执把他们去搏击者俱乐部里逛了逛的事情告诉了白素贞。 面对望着他脸上的淤青一脸担忧的白素贞，其中小青的视线不时往这边偷瞄，本来这件事情也不关小青什么事，比赛场上对决哪有不受伤的道理，这点小小擦伤也压根不算什么，苏执摸着脸上的淤青含糊了过去。 紧接着苏执又把他们在搏击者俱乐部的奖池里看到舍利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他想要自己打比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赚够积分然后兑换舍利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小青一回到家里就躺到客厅沙发上了，想喝水又懒得动手，大喊姐姐。 白素贞毫无疑问是贴心的好姐姐，毫无怨言帮小青倒了一杯水，听完苏执的豪言壮志，微笑道：“其实小苏可以多多依靠我们的。” “我知道依靠你们……这不是一直跟着你们学习吗。”苏执说，“但我也不能老是依靠你们吧。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做。” 白素贞轻轻摇头，很显然她不认可他那个说法。 “我说得有什么问题吗？”苏执说，“老是依靠你们，我永远没办法成长。” “我知道你想要成长，但不是依靠我们就不能成长，脱离我们就是成长。”白素贞坐到沙发上面，望向躺在沙发上面的小青，她开了电视在那里玩手机，想起她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面露笑容，“小青就一直跟着我，你觉得她成长了起来吗？” 苏执望向小青，他很想说这不是完全废了吗，除开一身修为之外毫无生活自理能力，突然发现她放下心爱的手机看着他，这种情况下还能怎么回答呢，只能说道：“有的。有成长……还很多。” 小青躺回去了。 “但是……”苏执还想说。 “没有但是……你现在才炼气后期，还是不会什么神通法术，实战经验几乎为零……”白素贞顿了顿说，“真不是我贬低你，你就是修行路上的小学生……小学生也可以自己学习，是不是放任小学生自己学习，老师和父母就不管了。” “我觉得是幼儿园学生。”小青插嘴，“还是需要喂饭那种。” “小青你不要说话。”白素贞瞪了捣乱的小青一眼，重新看向苏执，“小苏你想要努力，在我看来就和那些小学生不想受到管束差不多，总是幻想脱离大人。” “不同吧。”苏执说。他可不想当什么小学生。 “哪里不同？”白素贞反问。 苏执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只能强行解释：“小学生不懂事，而我已经是大人了……我懂事。” “在我看来一样不懂事。”白素贞说，“你以为修行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肯定不容易。”苏执打心底那么认为。 “那么你很懂修行吗？”白素贞问，“你不会以为修行就是每天呼吸吐纳就完了吧。” “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苏执不好意思说，“我不是太懂修行啦。” “你既然什么都不懂，为什么不能虚心些。”白素贞说，“依靠我们不丢人。” 苏执低着头不说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小学生就好好依靠父母，不要想着自力更生，想着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白素贞说，“小学生就好好学习，每个人都要经历那个阶段，等到大学毕业再想着赚钱也可以。小学生不好好学习，浪费时间在打工赚钱上，以后成绩不好辍学只会更难。” “你现在就和小学生差不多，好好学习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我们。”白素贞继续说，“现在独立自主了是不依靠我们，修行速度慢了反而得不偿失。现在基础没有打好，以后修行路只会越发艰难。” “是是是。”苏执只能点头。 “我就是想问问。”苏执说，“修行到什么境界才算是大学毕业。” 白素贞只是随口比喻，她也不知道怎么算大学毕业，顿时陷入思考当中。 小青放下手机举起手，煞有介事掰着手指，说道：“那还不简单……幼儿园是刚刚走上修行之路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小学生是练气，初中生是筑基，高中生结丹，大学生就元婴吧。” “元婴就算大学毕业了吗？”苏执问。 “如果读不下去，大学毕业就该工作了。”白素贞说，“如果读得下去，还有研究生，还有硕士，还有博士，读完了博士再参加工作也不晚。” “化神研究生，羽化硕士，登仙博士。”小青再次插嘴。 苏执听到这里，好笑起来，忍不住吐槽。 “这个意思是我要登仙境以后才能独立自主吗？” 天知道白素贞有没有听出他话中吐槽之意，只听见她说：“现在这个年代，大学毕业不容易，甚至博士毕业也不容易……好工作难找，房子又难买，还要结婚生子，双职工不好带孩子……” 白素贞看了眼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广告，她垂下眼睛，说道：“小苏你想独立自主我可以理解……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现在的任务是修行，等到一定境界后还要找到自己的路……我可以帮你，还是要看你想走哪一条路，好像小青和我走的路不同，修行的方向不同……” “我和小青是散修，我们是动物成精，和你们人类修行者不同，你们人类修行者往往十分注重传承……可以用来开宗立派的名山大川可不好找，那个时候肯定要我们帮助。”白素贞说，“我想想办法，一个差不多的名山大川勉强。” “现在天地间灵气薄弱，一个可以感悟到灵气有修行天赋的种子不好找，大家都抢着收……想收弟子，你首先要出色，还要有好的名山大川建立宗门，优秀的传承也必不可少，不然人家就加入别的宗门了。” “收了弟子也不算完，还要传授弟子技艺，传道受业解惑。”白素贞说，“我可以帮帮你，但也就是帮帮你。” “我总有飞升的那一天，那个时候你就只有靠自己了。”白素贞温柔说，“我能做的只有趁着现在好好帮帮你。” 苏执听完白素贞的话，良久无言。 苏执沉默了好久开口道：“白姐，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当然不行。”白素贞挑起眉毛。 第五十二章 手机软件 现在已经接近一点钟，午餐还没有准备，白素贞要忙活去了。 苏执看着白素贞的背影消失在厨房当中，转头看向躺在沙发上面玩手机的小青，原来绑起来的马尾已经拆开了，长发披散着，搂着一只菜狗玩偶，他心想有白素贞这样的姐姐把什么都安排好，任谁活了上千年也还是个宝宝。 苏执想起他一个朋友的姐姐，明明已经三十好几，没有结婚，生活也比较简单，她家里把她保护得太好，你和她聊天会发现她还像个不韵世事的女孩子。相比之下，普通人还会受到身体的影响，当一个人开始脱发，保温杯里泡枸杞，估计再也少年不起来，修行者几乎没有这个方面的烦恼。 小青发现苏执的视线，不怀好意的视线，她肯定他在想什么糟糕的东西，当时喊道：“你看什么看。” “不看。”苏执立刻收回视线。 苏执转头了，小青反而有精神了。 她看着平时老是往厨房跑的苏执今天一动不动，问道：“你今天不逞能帮姐姐下厨了？”摆烂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苏执撇撇嘴吐槽。 他抓了抓拳头，现在还是感觉浑身不得劲，浑身上下一活动就痛。 小青自知理亏，嬉皮笑脸。 搏击者俱乐部的比赛场上对决了一场，其实也可以说是小青单方面殴打，反正小青不惹尘埃，苏执就不行了，他的衣服沾满了灰尘此时脏兮兮的，准备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随着苏执洗完澡，他洗澡总是相当拖沓，白素贞把午餐准备好了。 吃完午餐，苏执就捧着水杯站在院子里喝水。他已经教会了白素贞怎么使用洗碗机，也就不用看着白素贞忙前忙后洗碗洗筷而良心不安。科技解放劳动力，把人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有时间享受生活。 “看什么呢？” 苏执正打量着那些爬满围墙的蔷薇，突然听到小青的声音，转过头去只见小青鬼鬼祟祟跑了过来，说道：“我在想这院子里那么多花花草草，家里怎么一只蚊子也没有。” “现在才四月啊。” “难道不是天气热就有蚊子吗。” “不知道……反正我从来感觉不到什么蚊子。” 苏执点点头，不置可否，他也就那么一说，他也是不招蚊子那类型。 小青走到摆放多肉植物的木架子前面，那些多肉植物是她买回来的，因为它们完全不需要太多照料便可以自由生长，有那么一段经历就那么说喜欢盆栽了，说道：“你等等准备做什么？” “睡午觉。”苏执毫无犹豫回答。 “吃完就睡你是猪吗？”小青说，“吃完就睡对身体不好。” “所以我选择到这里站一会儿消化一下。” “唔……” “你想说什么？” “早上我陪了你那么久，下午应该轮到你陪我了吧。” “嗯？” “好久没有打游戏了……”小青有些感慨说。 “你哪天不玩游戏。”苏执反问。 小青解释道：“平时都是玩手机游戏，今天想玩玩电脑游戏。” “以前一直听你说你每天在青城山清修，现在我报以怀疑的态度。”苏执说，“我也想陪你，但是我没有电脑，请恕我无能为力。” 苏执不想和小青玩游戏，原因很简单，他是见过她怎么玩游戏的，明明有眼力也有手速，可以做到不漏刀，但就是随缘补刀，装备瞎出，还喜欢抱怨队友，口口声声一伙猪对手，实际情况就是乌鸦笑猪黑，她也是猪队友。 “姐姐有电脑。”小青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你用她的就可以了。” “我早说了我要睡午觉啊。”苏执努力找借口。 “睡完了再玩也可以。” “睡完了我准备再去搏击者俱乐部看看。” “你现在这种状态还想上场吗？” “就是看看。” “晚上再去，说不定有比赛。” “你们说什么呢？”白素贞这时走了出来。 “我想要让他陪我玩玩游戏，他不愿意。”小青想了想说，“这也为了他好，周末玩玩游戏放松一下，不要总是绷着神经。” “小苏可以陪小青玩玩游戏的。”白素贞说，“放松一下有利于修行。” “白姐你不知道。”苏执叫屈，“陪她玩游戏不是放松，而是折磨。” 苏执最后还是没能拒绝小青。 苏执现在拿到白素贞的电脑，打开电脑一看，整个人惊呆了。 “你们修行肯定比我更擅长，但是要说电脑肯定不如我。”苏执实在忍不住开口，“那么多电脑管家是养蛊吗？” “那是姐姐的电脑……她什么都点接受。”小青说，“我的电脑就一个大流氓管着那些小流氓。” “如果是我一个流氓也不要。” “有一个电脑管家有时候还是蛮好用的。” “确实，我支持，有时候还是蛮好用。”苏执笑，“所以我经常下载，然后用完了就卸掉。” “卸磨杀驴。” “我就是看不惯。”苏执看着他面前的笔记本，“我可以把它们全卸了吗？” “随便你。”小青说，“帮姐姐清理下电脑吧……然后帮我的电脑也搞搞。” 苏执乐于接受任务，被人需要让他感觉很棒。 首先清理电脑，把那些电脑管家全部咔嚓，然后更换浏览器，再安装插件，最后还要下载游戏平台，再下载游戏。这里的网络普普通通，等待游戏下载时，苏执就坐在旁边摆弄手机。 “小青，你之前给我看的那个显示搏击者俱乐部奖池的软件是什么软件？” “就是搏击者俱乐部，名字就叫那个。” “哪里下载的？”苏执说，“应用市场有吗？” “当然没有啦，必须去专门的网站下载。”小青说，“除开搏击者俱乐部的软件之外，还有许多关于修行的软件……你可以看看。” “什么网站？”苏执问，“话说那些软件都是谁制作的……修行者里面也有程序员吗，还是拜托普通人制作的。” “不仅有程序员。”小青好笑笑，“还有程序媛哦。” 小青抱着后脑勺八卦道：“我听说那些程序大多是个天才程序媛做的。” “是吗。” “听说是个超可爱的女鬼程序媛。”小青说，“不需要睡觉，整天泡在网络上……反正大家都叫她网络幽灵。” “等等。”苏执叫停，“你先搞清楚了，她先是女鬼然后才是网络幽灵，还是先是网络幽灵，然后变成大家口中的女鬼。”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听说。” 苏执耸了耸肩。 他不关心什么超可爱的女鬼程序媛，他只在意那些软件，到底有什么软件。 第五十三章 修行者的新世界 苏执从小青口中得到了所谓专门的网站的网址。 他直接用手机登录了网站，一眼看到熟悉的图标，搏击者俱乐部软件的图标位于排行榜中上游。 苏执简单地看了看排行榜，他发现排名最高的软件看起来是个交易软件，然后是修行管理软件…… 苏执还在浏览排行榜，小青等不及跑了过来，问道：“下载完了吗？” “还差点。”苏执瞥了眼电脑，重新低下头继续浏览排行榜。 然而小青没有离开，她盯着苏执的电脑屏幕，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游戏平台，随后伸手去摸鼠标，说道：“这是你的账号吗……我看看有什么游戏。” 苏执听到小青的话猛地惊醒过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抓住鼠标，哪怕小青白净的小手已经摸到鼠标上面也顾不上。 小青的小手被苏执的手握住时，如收惊的鸟儿迅速抽了回去，现在鼠标被苏执抓在手里面，他面不改色道：“没有什么游戏。” 小青满脸写着不信任。 “看你那个紧张的表现。”小青说，“肯定一大堆少儿不宜的游戏。” “你觉得有可能吗。”苏执不仅不怂，相反嚣张地反问，“就算有少儿不宜的游戏，早就通关后卸载了，要不然隐藏起来，还能给你看到不成……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那给我看看你的游戏库。”小青不屑一顾，“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骗你做什么，骗你有饭吃吗。”苏执努力转移话题，“小青你的游戏库上肯定一大堆少儿不宜的游戏吧，要不然也不会以己度人说我有少儿不宜的游戏。” “我没有说我游戏库上没有少儿不宜的游戏吧……有，我的游戏库里面老多了。”小青无所谓承认。 “哦，什么游戏？”苏执问。 就算小青爆料她也有许多少儿不宜的游戏，现在不知道小青是不是诈他，算她没有诈他，他也绝对不会把他的游戏库给她看，游戏库会把他一切暴露出来。毕竟游戏库不仅会显示有什么游戏，还会显示游戏时间，其中后者尤其致命。 “小青那么多钱，肯定买了许多游戏吧，有没有上千？”苏执追问，“你们这里的网络上创意工坊要不要加速器？” 小青始终不为所动。 苏执也想到办法了，他放开鼠标靠到椅背上，随口道：“你那么多少儿不宜的游戏，你姐姐知道吗？” “她知道她纯洁无瑕妹妹平时总是躲起来偷偷玩那种游戏吗？”苏执问。 “唔……” “好了，我不会出卖小青的。”苏执安抚说，随后再次尝试转移话题，大棒搭配胡萝卜嘛，“小青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修行者吗？” 小青终于知道说话了，不过语气没有那么好就是了，只听见她开口：“我连宇宙的尽头在哪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这个。” 苏执不在意小青的话，他只是举起手机，说道：“那么我们可不可以通过这个排行榜第一的软件下载量来判断。” 不等小青开口，苏执收回手机自顾自说道：“应该不行吧……换手机要重新下载软件，软件出问题很多人都会选择卸载重装……虽说如此，作为参考还是可以的。” “差不多。”小青说。 “你先去玩吧，玩一把，我这边估计下载完成了。”苏执摆手赶人。 小青嘟嘟嚷嚷走开了。 苏执把他的游戏库好好整理了一番，总算可以放心玩手机了。 苏执把那个网站排行榜上没有见过的软件全部下载了，事实上也没有几个软件，相当一部分软件在普通的应用市场也可以找得到，随后一个个安装完成。 青玉阁是一个交易软件，允许开店出售各种各样的商品，但是最多的还是个人用户使用，发布收购以及出售等信息。想一想就可以理解，对修行者来说金钱的重要性真不大，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修行通一款教育学习软件，在提供用户各种修行管理功能之余当然少不了商城了。 “这个缘起是什么鬼？”苏执没有办法冷静了，“这是相亲软件吗，修行者也需要相亲软件吗？” “修行者最需要相亲软件好不好。”小青说，“修行者也会孤单寂寞冷，然后你也不能让他去找凡人吧，光是寿命就是个大问题，最后修行者数量少，往往天各一方修行，除非有什么盛事聚在一起，平时也难得遇得上……没有相亲软件到哪里找道侣。” “而且人家也不是相亲软件，准确的称呼是交友软件。”小青嘟囔。 苏执想了想，果然道理越辩越明。 “你有兴趣吗？”小青问，“在那个软件上面什么类型的修行者都有哦，活泼的仙子、冷艳的仙子……” “免了。”苏执举手示意小青暂停，“我说了我现在只关心修行。” “无趣。”小青没有开游戏，她就趴在电脑桌上面，侧脸枕着手臂。 “这个赏金榜软件又是怎么回事？”苏执问。 “那是有关部门的软件，你可以理解成小说里面的冒险者公会。”小青说，“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悬赏榜，有关部门发布悬赏榜通缉那些罪大恶极的修行者，能上悬赏榜的修行者无一不是强大又或者狡猾的罪犯。还有一类委托榜，不管有关部门还是个人用户都可以发布委托……当然个人用户发布委托需要审核。” 苏执点了点头。 “这些软件怎么都需要注册啊，不注册什么东西都看不了。”苏执吐槽。 小青冷笑一声，说道：“不仅仅要注册，还要提供真实身份信息，还要人脸识别，还要人工验证身份……你以为啊。” “反正软件就在那里，你爱用不用。”小青说，“不用没有别的选择。” “我又不怕，我又不作奸犯科，提供就提供……”苏执好笑说，“本来那些隐私在办手机卡、银行卡、买房什么的时候早就暴露完了……你知道吗，我现在还能接到装修公司、家具城打来的电话……也不在乎多一次。” “我想我国人更加开放，对隐私问题没有那么敏感，如果说他们愿意用隐私交换便捷性或音效率，很多情况下他们是愿意的，那我们就可以用数据做一些事情。”小青绘声绘色。 苏执哈哈笑。 小青也在笑。 笑归笑，笑过就完了。 游戏还没有下载好，趁这点时间，苏执准备把那些软件注册了，意外地听小青说只要注册一个全部软件通用，倒是可以省去了不少麻烦。 第五十四章 再遇乌车 等到苏执把账号注册得差不多，游戏下载安装完成了。 老实说这个账号注册过程真的有些麻烦，要手持身份证，还要人脸识别，这就要拜托小青帮忙了，还有各种各样的资料填写必不可少。 这个下午苏执就在陪小青玩游戏中度过了。 “大药，快给我大药。” “给我小蓝……你一个臭酱油要什么蓝。” “这不是撤退，这是战略转移……臭酱油的作用就是掩护大哥啊。” “我不想玩酱油……好吧，就一把哦，不能再多了。” “这是我的芒果不能给你吃，想吃自己买。” “点金手出了就买眼。” “黑人的命也是命，酱油的命也是命。” “你怎么那么无动于衷，快打字啊，帮我喷他，据说我退了能赢。” “没有我这局铁输。” 苏执是第一次感觉游戏时间过得忒慢了，真的好不容易熬到傍晚，白素贞准备好了晚餐过来喊大家出去吃晚餐。 苏执是感觉玩得折磨，但是抱着尊重队友和对手的态度，他认为应该打完这局游戏再离开游戏，谁知道小青键盘一推就站了起来，为此必须他不断向大家道歉。 晚餐结束，随便说点闲话便是八点钟了。 苏执本来想去搏击者俱乐部看看，就算不去搏击者俱乐部在那个广场也有许多商店可以好好看一看，一个考虑到现在时间不早了，另一个考虑点是浑身还是有点痛，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使用白素贞的电脑上了会儿网，早早睡觉去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到第二天，这天还是周末，白素贞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喜欢看书，小青一如往常开着电视躺在沙发上面玩手机，苏执决定独自外出转转。 苏执的方向感向来很好，只要不是太弯弯绕绕的路，走过一次下次基本会走了，不需要带路和导航顺顺利利走过广场。 苏执没有直接去搏击者俱乐部，走进广场先去了宠物店。 那是一家占地相当大的宠物店，一个个笼子里关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宠物店老板是个围着围裙的娇俏少女，在看了他一眼后继续趴在桌子上面睡觉。 苏执认得那些常见的小宠物，例如仓鼠、花枝鼠、蓝猫、暹罗猫、布偶猫……大白貂、水獭、小狐狸也有出售完全在他的预料当中……居然还有丹顶鹤宝宝、虎崽子出售就让人有些始料未及了……最后还能看到通常见不到的动物、妖兽或者说精灵。 那是一只燃烧着火焰的老鼠，根据玻璃宠物箱外面的介绍，它的名字叫做火光兽，也叫做火鼠。据说取它的毛布来做布，经过燃烧后可以得到精华，称为火浣布，因为不可燃的特性可以利用火焰去污。 风生兽，也叫做风狸，外形和一般的貂看起来差不多，不过皮毛是蓝色的，会飞，皮毛坚韧不怕刀劈火烧。正如火光兽是火的精灵，那是风的精灵，只要不是死得彻底，比如皮毛被人扒了，只要有风吸入口中就可以复活。 冰蚕不知寒，火鼠不知暑。冰蚕足足有铅笔那么长，有角有鳞，浑身黑色覆盖着冰霜。冰蚕也吐丝作茧，冰蚕丝不是单纯的白色，有五彩，可以织为文锦，浸入水中不湿，投火中不燃。 宠物店中转了一圈让苏执感觉大开眼界。 这个广场里的衣服店是不卖普通的衣服。 这里出售火浣布制成的裘衣，出售冰蚕丝制成的衬衣，玄金软甲充满了金属光泽却像是布料一样柔软……更有鲛人裁缝提供料体裁衣服务。让人有些在意的是那个鲛人并不是什么美人鱼，而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忧郁的中年大叔，腮就长在腮帮子上面。 特别的衣服价格自然特别昂贵。反正苏执只是看了看价格，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摸一下都小心翼翼，当然表面不能露怯了。果然那些衣服不只是看起来漂亮，摸起来手感也十分好。 苏执所有存款恐怕连人家一件衣服的袖子都买不起，只能看看长长见识就算了，很快走出了衣服店。 苏执看到了奶茶店，走进去一看，真的只是奶茶店而已，普普通通的奶茶店，随手点了一杯金桔柠檬打包带走慢慢喝。 “恩公，恩公。” 在广场游荡时遇到乌车是苏执完全没有料到的事情。 “不要叫我恩公……感觉怪怪的。”苏执看着乌车，相比上次看到他蔫了吧唧的样子，他今天看起来精神多了，双眼有神，胳膊有力。 “可是你就是我的恩公啊。”乌车说。 “就算我是你的恩公……”苏执顿了顿说，“我以你的恩公的名义要求你不准叫我恩公……还是说你想要恩将仇报。” “不会的。”乌车忙说，“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我还不知道恩公名字。” “苏执，执着的执。”苏执说。 “那我就叫恩公苏兄吧。” “随便你了。” “苏兄那天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稍微有点事情。”苏执又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龙女让人印象深刻。 “好吧。”乌车觉得他应该知道理由。 “话说你举报你们公司领导侵吞公司财产，差点把自己搭上去，立了那么大功劳，有没有什么奖励？” “现在我是我们分公司小领导。” “恭喜。”苏执想了想说，“只有小领导没有大领导吗？” “只是举报公司领导侵吞公司财产的功劳还当不上大领导。” “你都差点把命搭上去啊。” “那又怎么样……差点把命搭上去是我修为不高。” “那倒是……升官还是要看功劳和能力，而不是看你是不是拼命了。” “能够当上小领导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是你应该得的。” “我要报恩……没有恩公……苏兄报信，我可能没有升官，性命也不保。” “不客气，不需要报恩，顺手帮忙而已。” “对你来说是顺手帮忙，对我来说是救命大恩，不报恩我良心不安。” “以后想好了再说吧。” “至少让我请苏兄吃一餐饭。” “行吧。” 苏执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午餐时间还早。 乌车也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好多天了，龙女交代的任务终于可以完成了。 第五十五章 套话 “我们走吧。”乌车说。 “去哪里？”苏执问。 “餐厅啊。”乌车理所当然说，“你不是答应了我请你吃一餐饭吗。” “现在十点出头，起码还要两个小时，十二点以后才能吃吧……”苏执再次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那么早去餐厅做什么。” “从这里过去就算开车也要半个小时。”乌车说，“而且那里位置很难订的，还不接受预定，不早点去就晚了。” “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苏执说，“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那不是慢待恩公吗。”乌车说，“要吃就要去最好的地方。” “我有车到时候送苏兄回来就好了。”乌车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补充说。 乌车说到这个地步，苏执完全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同意了。 乌车开车，那是一辆普普通通的小车。 苏执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飞驰的风景，发了一个消息给白素贞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中午可能不会回去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我听说你们钱塘水族基本住在钱塘江附近水府吧……所以你去广场那边肯定有什么事情吧……就这么走了没问题吗？” 乌车张了张嘴，支支吾吾片刻道：“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无聊过去玩。你知道的，就那里有搏击者俱乐部……就算有什么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比招待恩公更重要的。” 苏执笑了笑不置可否。他肯定乌车有什么名堂，但是不愿意深究。他相信乌车，毕竟他们没有任何利害冲突。 苏执来到这个城市有段时间了，不过大部分时候待在家里面学习怎么修行，直到现在依然对这个城市相当陌生，不过即便如此，他也知道乌车准备带着他去哪里。车窗外面那条宽阔的钱塘江做不了假。 乌车的车停在钱塘江边。 作为钱塘水族，他熟悉的餐厅自然位于钱塘江边。 那是家位于江面的餐厅。 苏执现在已经掌握天眼通，他可以看得出波涛之上的那家餐厅有法阵可以隔绝普通人，看起来是一家只招待修行者的餐厅。 走进餐厅，找个靠近窗户可以看到滚滚钱塘江的桌子坐下。 苏执拿着菜单看了好久，看不出什么名堂，索性交给乌车负责。 乌车就知道了，哪些菜比较好吃，哪些才比较适合水族，哪些才比较适合人族，点完菜把菜单还给服务员，转头发现苏执看着那个服务员，那个相当漂亮的女服务员，笑道：“我可以帮你要联系方式。” “不需要。”苏执说，“我只是好奇她的身份而已……那是蚌女吧。” 他现在看见什么都可以运用天眼通，好像小孩子有了新玩具。 “是啊，蚌女。”乌车说着眯起了眼睛，他的眼睛委实很难做出“眯”的动作，“我觉得不错……你不喜欢那种类型吗？” 乌车小心翼翼偷看苏执，他是听到了，龙女要求坐在他对面那个男人成为她的王妃，最重要的是从龙女秘书因为他偷听给予他戴罪立功的机会来判断，只要完成任务以前的罪过就可以一笔勾销，那个人拒绝了龙女。 苏执托着下巴看着钱塘江，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船只，笑道：“我只是对找女朋友恋爱啊，还有结婚啊什么的不感兴趣。” “我们不说那些谈恋爱啊结婚啊什么的，我们就说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乌车主动说，“反正我喜欢黑长直。” 苏执瞥了乌车一眼不疑有他，想了想说道：“我啊，只要不是那种奇奇怪怪的发型，好像脏辫，羊角辫也不喜欢，那些常见的黑长直、马尾、渣女大波浪、短发都喜欢……” “最喜欢那种。” “没有最喜欢。”苏执说，“发型不是关键，关键要人长得漂亮，不然什么发型也没有用。而且发型要搭配人，好像黑长直最好搭配那种温柔的大和抚子，马尾就青春活力的jk，渣女大波浪就要坏女人御姐……” “有道理。”乌车又问，“身材呢？” “反正我喜欢那种身材火辣的类型。”乌车说。 “谁不喜欢身材火辣的类型……”苏执话说，“胸大、腰细、腿长。” “但是也有些人喜欢平胸不是吗？” 苏执欲言又止，笑道：“只能说人各有志吧。” “性格呢？”乌车说，“你喜欢什么性格的女孩子，温柔还是强势的……我就喜欢那种小鸟依人的类型。” “你说你喜欢那种身材火辣的类似，现在又说喜欢小鸟依人的类型……”苏执说，“这两个属性很难在一起吧。” “所以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啊。”乌车说，“你快说你的。” 苏执想了想说道：“我都无所谓……只要不碰我的雷点就好了。” “什么雷点？” “比如说不忠诚，不忠诚毫无疑问最大的雷点，然后……我是找老婆不是找老板，太强势的不要。”苏执下意识摇摇头说，“大概就这样吧……还有喜欢占小便宜的不要……小偷小摸就不需要说了，再加上胳膊肘往外拐的伏地魔……一下子说不清楚。” 正菜需要不扫时间，小菜可以先上来。 “那就慢慢说。”乌车拿着筷子递给苏执，“话说苏兄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无业游民。” “我不信。” “骗你做什么……就是无业游民，每天待在家里面修行。”苏执蹙起眉头，有些事情不太好向白素贞和小青说，偏偏外人却可以倾述，“我就是在想这个问题，我现在占住在我老师家里，每天住她们的吃她们的……真的不好意思。” “苏执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可以搬出去，顺带找份工作。”乌车骄傲说，“我现在大小是个领导，我可以帮你安排个工作……工作轻松，周末双休，车补餐补，五险两金，节假日补助。” “免了。”苏执不想在龙女手底下工作不好直说，“我不想做那种需要朝九晚五的工作。” 乌车帮苏执倒了杯茶，说道：“那也有的……我有的是关系。” “你这关系真的大啊。”苏执好笑说。 乌车配合地笑，心想他当然没有那个本事，但是有人有那个本事。 总而言之，两个人就这样聊了好久，直到吃完午餐各回各家。 第五十六章 图穷匕见 阳光灿烂的下午回到家。 白素贞在院子的角落侍弄她的花花草草。 苏执站在后面看了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经过午餐时和乌车的一番交谈，他觉得必须说点什么，刚刚张开嘴突然不知道应该开口。 白素贞看似专心照顾她的花花草草中，这里浇浇水，那里修剪枝桠，视线就没有离开花圃，实际上早就知道苏执靠近她，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想和她说，等了会儿发现苏执始终没有说话，主动开口问道：“小苏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苏执下意识回答。 苏执顿了顿，说道：“我就是在想我一直住在这里会不会打扰你们。” “嗯？”白素贞放下花洒转过头来。 “就是，你想啊……”苏执说，“你们是女孩子，而我是男人……怎么说，只要我住在这里，你们就不能那么随便吧……什么时候都要穿好衣服，不能有时候为了便利随随便便穿一件衣服，或者什么都不穿到处跑。” “什么时候都不会做那种事情的。”白素贞认真说。 “我也只是举个例子。”苏执说，“就算这个没有，其他的呢？” “小苏说说还有什么其他的。” 苏执想了好久，说道：“比如晾晒内衣……你们不怕被我看到内衣害羞吗？” “为什么会害羞，有什么大不了的。”白素贞理所当然说。 苏执张了张嘴又闭上，他想起以前读书时就可以看到那些女生大大分分把内衣晾晒在宿舍走廊上，刚毕业时住在城中村经常看得到租户把内衣晾晒到窗户外面。 “小苏看到女孩子的内衣会害羞吗？”白素贞问，“如果还是那样的话，我会提醒小青平时注意把它们全部收起来。” “我无所谓，我是担心你们。” “只要小苏不要偷偷拿我们的内衣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就不怕。” “不会的。”苏执语气坚定说，“绝对不会。” “那不就好了。”白素贞说。 “小苏是觉得和我们住在一起不习惯吗？”白素贞问，“我是觉得这里有许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搬出来找房子，每个月要租金，还要网费、而且条件可能还没有那么好……反正小苏也不是外人，大家住在一起更热闹。” “就是外人啊。”苏执说。 “原来小苏一直把我们当做外人吗？”白素贞愣了愣，“我以为我们现在是师徒不是外人。” “不不，没有，我从来没有把白姐当做外人。”苏执连忙说，“不然就这样吧……你们不介意，我肯定不介意。如果你们觉得不方便一定要对我说，我会立刻搬出去。” “好。”白素贞应着。 “除此之外我在想，”苏执又说，“每天都是你在准备食物，每天买那么多东西要花不少钱吧……” “花不了什么钱。”白素贞一听就知道苏执想说什么，她打断他的话，“不要看我们一直清修没有正式的工作，随便完成一个委托就有用好久的钱。” 苏执愣了愣，心想白素贞和小青是大能，这点伙食钱对她们来说真的什么也不是。 白素贞不要就不给了，但也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他打定主意平时多买水果零食回家算是报答房租和伙食费，转念一想她们不求回报教他修行，非要计算得清清楚楚的话他欠她们委实有点多，太计较反而显得他矫情。 好像现在已经很矫情了。想到这里，苏执笑了起来。 现在欠她们确实很多，以后全部还回去就好了。 “我知道了。”苏执说。 “知道就好。”白素贞笑，“小苏不用不好意思的。这是报恩啊。” “就算是报恩，感觉好沉重。” “适应一下就好了。”白素贞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最后一件事情。”苏执沉吟片刻。 “你说。”白素贞安静地等待着。 “关于你昨天说的，你说我现在修行之路上像是个小学生，现在主要任务是学习对吧。”苏执盯着那些花花草草，“我说的是，小学生的任务不仅限于学习，想要未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应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小学生的任务如果只有学习，对他以后的发展更不好，最后很有可能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缺乏生活自理能力、生活常识的书呆子……白姐可以照顾我一时，还能照顾我一辈子吗？” “可，可以吧……如果小苏需要的话。”白素贞迟疑着说。 苏执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他说道：“我知道白姐是好心好意，但你这样只会把人养废。” “我觉得一个学生……”苏执顿了顿，“学习固然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在学习之余也要注意其它方面的发展，闲暇之余可以帮家里面做点家务，参加社会活动，多出去运动，发展一两个兴趣爱好，结交几个朋友。” 苏执看着白素贞的眼睛，说道：“你觉得呢？” 白素贞笑道：“我从来没有不允许小苏做那些事情吧，只是提醒小苏可以多多依靠我们。” 苏执点了点头。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不如自己去悟。” 白素贞沉默片刻继续说：“我对小苏早有计划，清修不是最好的修行之路，小苏恐怕也耐不住清修的寂寞……正如小苏通过外出获得行者许仙的舍利子，小苏的机缘不在这清修上。” “就算是这样，小苏现在练气后期，还没有与之匹配的战斗力……等到小苏再强些，我也会像那些宗门安排弟子外出历练一样让小苏外出的。”白素贞耐心说，“你先不要着急。” “我不着急……只是说说而已。”苏执说，“我知道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神通法术，提高实战经验，拥有匹配我境界的实力。” 经过和白素贞一番沟通，苏执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今天就这样了，然后周末结束了，苏执又开始了每天学习法术神通。 然在这一天，苏执接到乌车的电话——他们在餐桌上交换了联系方式——乌车询问他打过搏击者俱乐部的定级赛吗，他有个同事和他目前的处境差不多，实力旗鼓相当，他们或许可以认识，偶尔一起切磋进步。 第五十七章 没有人可以拒绝的武器 乌车兴致勃勃，放下手机的苏执没有太在意。 他现在的陪练是小青，而小青就喜欢欺负人。当然他更希望白素贞可以作为陪练，但是小青不允许。这种情况下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当然好了，但是陌生人让人难以生出什么期待。这还不说他有名师教导，可想而知两个人很快就会拉差距再也没有办法在一起。 上个星期学会天眼通、天耳通和护体金身……不得不说白素贞没有说谎，他真的不擅长佛门神通法术，就这样再也教不了他更多佛门神通法术，但是教一些别的东西小事儿一桩。 苏执这个星期在巩固原来学会的神通法术之余主要学习武功，护体金身配合武功也是大杀器。 武功分为很多种，拳脚是武功，舞枪弄棒也是武功。可以的话当然全部学会最好，事实上这对于凡人来说可能需要一辈子的事情，对修行者来说问题不算太大，但对苏执这样的新手肯定优先掌握一门最有天赋的武功最重要。 苏执在昨天尝试学习了各种拳脚功夫，天赋还是有的，不过中规中矩的程度，今天开始尝试在各种武器上寻找天赋。 苏执渴望在剑道方面的天赋，他的想法是现在先学会剑术，等到时候往剑仙的方向发展，谁知道他在剑术方面的天赋不是那么足。 随着苏执失望地把剑放在一边。 “接住。”小青扔过来一杆漂亮的红缨枪。 苏执差点没有接住被砸到脸，就此失去脸也失去脸面。 “试一下。”小青说。 “怎么试？”苏执问。 “随便耍耍。” “好。”苏执应着开始耍起来，挑、刺、横扫，耍着耍着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小青好奇问。 苏执高举红缨枪摆开架势，昂首挺胸道：“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阿斗还差不多。”小青说，“我耍得那么烂是不好意思笑的。” “谁都有第一次嘛。”苏执满不在乎，他耍着枪晃来晃去，“我看电视剧里有些枪是软的，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软枪。”小青说，“用韧劲十足的白蜡材质所制成，因为材质的因素，导致大多数枪身都很柔韧。使用起来和棍棒的方式很像，一般是以上扫和甩的方式进行攻击，虽然耍起来威风八面，实战中战斗力不足。” “我知道了。”苏执点头，继续耍枪，“你看我的天赋怎么样。” “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小青摆手说，“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换个武器。” “那棍？”苏执把枪往地面一插，“月棍嘛，只要练一个月就可以学会了。” “可以试试。”小青又扔出一杆棍。 苏执接过棍，学着大圣在手中转动，一个不慎没有抓稳甩了出去，看着掉在地上滚动的长棍，平静道：“还是换个武器吧。” “刀，给我刀。”苏执朝着小青伸手。 小青从翻出两把刀。 苏执拿起刀，一手一把，这次吸取刚刚的教训紧紧地握住刀柄挥舞起来。 “不错的。”白素贞说。 “还行。”小青双手环抱点点头说，“我听说行者许仙的武器就是两把戒刀，他是他的转世重生，还获得他的舍利子的力量……不奇怪。” “那以后就学刀了？”苏执停下来。 “不急，我这里还有一个好东西。”小青手伸进苏执送给她的腰包里，那个腰包本来是斜挎腰包，被她改造成绑在腰间的腰包，“你要不要试试这个。” “什么东西？”苏执问。 小青的手从腰包里抽了出来，她手上分明握着一把手枪。 “px4风暴，伯莱塔xx4风暴系列武器中的第二种，8000美洲狮系列手枪的升级版本，伯莱塔工艺和设计的完美结合产物，回转式枪管的后膛闭锁，全枪尺寸紧凑，标准型枪管长仅为102mm……”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苏执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丢下手里的刀，说道：“要，我要，我要这个。” “不给。”小青把枪收了起来，“我就这一把。” “小青姐姐。”苏执喊，“求求你了。” “求也没有用。”小青生怕苏执抢她的手抢，从他的贪婪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有那么一个冲动，连忙把px4风暴收了起来，随后摸出另一把手枪，“这个可以给你。” “不要啊。”苏执看着小青新掏出来的毛瑟手枪，索然无味。 左轮手枪还可以接受，毛瑟手枪的颜值真的无感。 “不然这个？”小青收起毛瑟手枪，又掏出一把长长的突击步枪，“这是……hk416，以hkg36的气动系统在m4卡宾枪的设计上重新改造而成，采用短行程导气式自动方式，浮动式枪管，装备可折叠的机械瞄具……” “好好好好。”苏执控制不住叫好。 谁知道小青又收起hk416，掏出更长更粗，说道：“mg5机枪，全长为1160毫米，其中枪管长550毫米，全枪重达10.8公斤，使用7.62*51毫米北约口径枪弹，理论射速为每分钟600至800发……” 不等苏执伸出手，小青把mg5也收了起来，接下来掏出一个长长长粗粗粗，笑道：“fim-92毒刺，长1525毫米，弹径70毫米，战斗部重1千克，全弹重15.65千克……喂，你跪下做什么？” “摸一下，只要给我摸一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苏执没有节操说。 小青嘿嘿嘿笑着把fim-92毒刺收了起来，说道：“你先好好练刀吧，这些武器太危险了。” “不要啊。”苏执大喊。 “你哭天抢地也没有用。”小青说。 苏执没有办法，转向白素贞，第一次告状：“白姐，小青欺负我。” “喂喂喂，你至于吗？”小青忍不住说。 “至于的。”苏执认真说。 苏执要死要活耍赖，小青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他摸一下的请求，果断拒绝他想要抱着它们睡觉的请求。 “你是变态吗？”小青说，“你能不能表现得像是一个正常男人……女人都没有见你那么喜欢。” “我这种表现才是正常男人。”苏执冷笑。 “老实说吧。”苏执毫不介意暴露自己，“我第一喜欢船，第二喜欢枪。” “巨兽呢？”小青问。 苏执顿时陷入犹豫。 枪是没有的，苏执最后还是要练刀，再配合着练练拳脚，时间过得飞快，一周又这么过去了，来到周末。 苏执本来都忘记了，乌车说他有个和他旗鼓相当的同事可以认识的事情，直到乌车再次打电话过来才想起来，星期六的上午前往搏击者俱乐部，看到乌车的同事，那是一个剪着松松散散短发，脸蛋清秀俏丽身材高挑的女孩子。 鲤鱼跃龙门的鲤鱼。 名字叫做灵珠。 第五十八章 水族上岸的理由 大家刚刚见面，谁也料不到乌车突然收到急电要离开。 随着乌车离开，苏执和灵珠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安静了下来。 苏执受不了这种沉默，眼珠子转了转瞥了灵珠一眼，只见她站在广场的落地窗旁边，而今天的阳光刚好，她薄薄的刘海透着光，荷叶边的白衬衣搭配合体的牛仔裤好像大学生，他主动开口道：“我听说乌车现在当领导了？” “是啊。”灵珠站在苏执的身边，右手垂在身前，左手抓着右手小手臂，亭亭玉立。 “你知道他为什么升职吗？”苏执问。 灵珠微微低下头，眼睛垂下，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听说是因为他举报了侵吞公司财产的领导立功升的职。” “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哦。”苏执又想起那天上午发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吗，他因为举报侵吞公司的领导被发现追得到处跑上蹿下跳，差点被抓住做成剁椒鱼头。”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他告诉你的吗？”灵珠的眼睛很大，很亮很清澈很有神，像是纯粹的宝石，不像乌车的眼睛也很大但是只会闪烁诡异的光，好像菜市场奄奄一息的鱼。 “不瞒你说，我就是当事人。”苏执笑着把他当初遇到乌车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我作为送信人还见过你们钱塘龙女哦。” “是吗？”灵珠望向苏执，大眼睛里满是好奇，“龙女是什么样的人？” “很高很漂亮也很帅的女王。”苏执看到灵珠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心想作为灵珠不仅是钱塘水族，正好作为鲤鱼的终极目标正是鲤鱼跃龙门化作龙，她肯定十分憧憬龙女，“就是有些高高在上了。” 灵珠歪了歪头。“嗯？” 苏执没有在意灵珠的表现，就是实话实话，现在每次想起龙女依然感觉心有余悸，尤其是她化作龙时夸张的表现力，说道：“想想也正常吧……毕竟是上位者嘛。” 灵珠没有说话。 苏执好笑了起来。 “不过小气也是真的。” “怎么又小气了？” “比如人家差点付出性命就给人家一个小领导就打发了。” “那个乌车和你说的，她说龙女小气？” “开玩笑，随便说说而已。” “虽然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他为了举报侵吞公司的领导差点付出性命，只有那么一点东西的确有点少。”苏执继续说，“但是说真的，奖励多少要看他做了什么立下多少功劳，而不是看他付出什么精力。不管他付出多少，哪怕差点交代，功劳就那么多奖励就应该那么多。” “我只是想说，”苏执停顿片刻在心中组织语言，“乌车的例子很好的说明了我们要拥有力量，绝对不要做他，只是举报侵吞公司的领导差点把性命搭上去，就刷最后功德圆满功劳就那么多。” “如果没有力量，没有能力，机会摆在我们面前都没有办法把握住。” “嗯，我想说的就这些了。” “你说得对。”灵珠眨眨眼睛，“力量最重要了，没有力量自己都保护不了。” 苏执看向灵珠，问道：“你好像感触很深的样子。” 灵珠只是微笑。 苏执当然不会傻乎乎追问。 “想要力量，光有修为是不够的，还要会神通法术，还要实战经验。”苏执是吃过亏的，这几天小青做他的陪练，在白素贞的见证下压制修为，仅仅凭借着各种技巧足以轻松把他撂倒，“怎么提高实战经验呢……实战，上擂台。” 苏执抬起头望向广场高高的拱顶，搏击者俱乐部位于广场最高层。 “灵珠以前去过搏击者俱乐部吗？”苏执朝着电梯走了几步，眼看灵珠跟了上来，一边走一边说，“老实说我今天还是第二次去。” “我和你差不多。”灵珠扶着电梯扶手。 苏执靠在电梯扶手上面看着灵珠，这次关注点不在她的身材相貌上，这次是作为对手关注她。她很高，当然只是以女孩子的标准来说，衣服裤子穿得好好的看不出有没有肌肉，转念一想修行者也没有办法从体格上面判断力量大小，好像小青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力量可以轻松开山裂石。 “你看什么？”灵珠发现他的视线。 苏执会带：“我在想你是走物理路线的战士，还是走法术路线的法师？” “什么是物理路线，什么是法术路线？”灵珠问，从她这句话可以判断她从来不玩游戏。 “物理路线就是战斗方式主要为拳脚和刀兵，而法术路线就是战斗方式主要为神通法术，离得远远地施放什么三昧神风、三昧真火、五雷法……”苏执想了想解释，“大概就这样吧……辅助法术不算。” “反正我现在主要走物理线路。”苏执说，“我基本不会什么神通法术，也就会些拳脚功夫和刀法。” “我就会法术。”灵珠想了想说，“我们练习，你教我怎么应付拳脚刀兵，我教你怎么应付法术怎么样。” “那感情好。” 两人一路乘坐电梯到顶楼。 苏执突然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灵珠。” “嗯。” “你是钱塘水族吧。” “对。” “作为水族，上岸后战斗力应该大减吧？” “水族在水中肯定更厉害，主修的水法在缺少水的岸上战斗力也不行。” “既然如此，是不是应该扬长避短主攻水战。” 灵珠想了想回答：“在这座城市就两处比较大的水域，钱塘江和西湖，所有岗位就那么多，大家都盯着，内卷实在太厉害了……现在龙女开拓岸上市场，岸上的机会更多……我现在就在岸上上班，以后肯定也是在岸上居多。” “修行者的世界也卷吗？”苏执简直无言以对。 “哪里都卷的。”灵珠认真点头。 苏执本来对灵珠无感，现在听说她也要卷，顿时好感大增。 他们可以做朋友。 随意说着闲话，他们走进了搏击者俱乐部，找了个比赛场准备较量。 第五十九章 菜鸟互啄 苏执现在的境界是练气后期，在凡人眼中可以说神仙人物，当然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这点修为在热兵器面前完全不够看，在修行者眼中也不过刚刚走上修行之路，姑且算是个同道中人。 至于他的战斗力，有护体金身搭配拳脚和双刀，还是有那么点的。 灵珠的境界和他差不多都是练气后期，但是她会的神通法术就不像他半桶水晃荡，她会的神通法术不少，但是在武功上可能就不如他了。 他们第一次较量在搏击者俱乐部偏僻的角落，中规中矩的小小比赛场上。 那是苏执挑选的比赛场，因为他不想他们的较量被人围观。 苏执提着两把戒刀站在赛场这头，目视灵珠站在赛场那头，听着比赛开始的提醒声响起，脚尖一点便冲了上去，三两步便冲到她的前面，握紧刀柄抡出半圆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面，轻而易举获得胜利。 “你怎么一动不动？”轻松获得胜利的苏执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他渴望的是旗鼓相当的战斗而不是单方面碾压，“至少躲一下啊。” “怎么躲？”灵珠问。 “该怎么躲就怎么躲啊……”苏执东张西望，整个赛场就那么大，老实说还真只能面对面正面对战，没有什么可以躲的地方，“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以攻代守也可以……对我使用法术啊。” “但是没有水啊。”灵珠说，“我的水法只能控制水。” 苏执张了张嘴，莫名想要吐槽，除开吐槽法术的局限性，也想吐槽对手。 “你知道宠物小精灵吗？”苏执实在忍不住开口。 “宝可梦？”灵珠说。 “你居然知道宝可梦。”苏执惊讶说，“对，宝可梦就是宠物小精灵。” “因为宝可梦是世界第一大ip嘛。”灵珠解释。 “你知道宝可梦是因为它是世界第一大ip，而不是因为它的游戏还有动画？”苏执疑问，疑问是疑问，没有太在意她的回答，“不管你怎么知道的宝可梦……宝可梦里有个鲤鱼王你知道吗？” “嗯。”灵珠努力回忆了会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种感觉，你就像是那个鲤鱼王，除开水溅跃什么也不会。”苏执笑了笑，大家终究今天才认识，差不多就而已了，“开玩笑……我们换个有水的场地吧。那样你的水法才能发挥，不然就是我单方面欺负你了。” 他们又换了个比赛场，因为是免费的比赛场，所以并不大，不过好歹有个水池可以供灵珠使用水法。 苏执这次就站在岸上，看着灵珠站在水池前面张开双手，她身后的水池慢慢升起两条水龙卷，最后足足有她人那么高，紧接着朝着他一指，两道水枪朝着他喷去。 苏执没有闪避，任由水枪喷到他的身上。 “你怎么不躲？”灵珠发现苏执一动不动，“你不知道怎么躲吗。” “不是，我就是想要感受一下水法的威力。”苏执现在浑身湿哒哒的，衣服和鞋子里全是水，一边说一边用手抹掉脸上的水，再抓抓头发拨掉水以免太多水往脸上肆意乱流。 “怎么样？”灵珠问。 “老实说威力不是很大的样子。”苏执说，“如果就是这种水平的话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水法就是比较弱啦。”灵珠说。 “没有最弱职业，只有不会玩的玩家。”苏执说，“或许只是你不会用。” 灵珠在思考。 苏执也在思考，双手抱胸思考了片刻，眼睛亮了起来。 “我有主意了。”他说。 “什么？”灵珠问。 “水刀。”苏执问，“你知道水刀吗？” “嗯。”灵珠点点头。 “水刀就是高压水射流切割技术……在高压水中混入石榴砂、金刚砂等磨料辅助可以极大的提高水刀的切割速度和切割厚度。”苏执看着水池边的泥沙和小石子，“你试着控制水把那些石头卷起来再进行攻击看看。” “这样吗？”灵珠再次召唤出一道水龙卷，那道水龙卷不仅有水，同时卷起了水池边的泥沙和小石子。 “对，就这样。”苏执说，“攻击我。” “好。” 苏执看着随着灵珠挥手激射而来的水枪，水枪掺杂着泥沙和小石子，他本想仗着护体金身硬抗试试，想了想单纯的水威力不会太大，现在掺杂着其它东西威力就不同了，果然还是躲开比较好。 苏执躲开了，看着灵珠的水枪带着石子打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确实没有最弱职业，只有不会玩的玩家，但是一代补丁一代神，代代补丁有法神。 苏执和灵珠，战士和法师的较量在持续。 这里远离搏击者俱乐部的别墅，穿着宽松t恤的少女在沙发上面打滚。 “姐。” “嗯。”白素贞望向睡在她身边的妹妹。 她当然教过她的妹妹坐有坐相，但是她屡教不改也没有办法。 “几点钟了？”小青双手在沙发上面摸索手机。 “快十一点了。”白素贞放下书在她放在茶几上面的手机上点了点。 “十一点了啊……”小青念叨着，“我们去看看吧。” “看什么？”白素贞问。 “看看他和其他人较量得怎么样。” 苏执在离家前和大家说过他外出有什么事情。 “我等等还有事情。”白素贞没有那么大好奇心。 “你有什么事情？”小青问。 “准备午餐啊。” “外卖就好了。” “外卖不卫生。” “我去过那家店看过，那家店老板是头牛，牛普遍比较忠厚老实，不会耍什么花样吧……真的敢对我们耍什么花样，那就只能吃牛排了。” “就算是这样，自己下厨肯定更卫生。” “你不去我就一个人去了。”小青无奈，“去看一看他有没有给我们丢脸……据说那个人和他的境界差不多，如果被我看见他输给那种野路子……下次教育他的时候有必要下手更狠点了。” “我相信小苏。” “你对他真有信心。”小青从沙发上面爬了起来，她把毯子掀开，终于找打手机，“我不和说了，我要走了，再晚点说不定他们打完了。” 第六十章 输一天 小青作为陪练时，她是喜欢欺负人，但是每次把人撂倒之后总会指正他犯的错误，每次都能学会很多东西。 灵珠作为陪练时，她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虽然有时候表现得有些呆，在和她的战斗中不会出现面对小青时那种压力，不会因为一点错误就被抓住马脚，有足够的时间拉扯思考对策，可以把从小青那里学来的东西真正掌握，融会贯通。 周一到周五跟着小青交手——学习可以跟着白素贞，但是交手必须跟她，她担心他对姐姐毛手毛脚——今天再和灵珠较量，苏执可以清晰可见的感觉到自己巨大的进步。 这让他想起以前健身，坚持锻炼一个星期和一个星期不同，蝴蝶机的重量越来越大，他可以明显感觉自己每天都在变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健身上瘾。 苏执倒是想要和灵珠决战到天亮，那样他可以迅速获得实战经验，拥有和修为匹配的实力，架不住连续战斗体力消耗得实在厉害。不仅如此，还要考虑灵珠的体力消耗情况，她可是一个女孩子。 又一次较量结束，苏执毫无形象靠在比赛场的栏杆上面喘气。 “休息一下吧。”他说。 “好。”灵珠作为女孩子就不像他那么随意，东张西望找到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这才坐下休息。 苏执看着灵珠伸出手拨拨头发，整理衣服，捏一个手决，她身上原来湿漉漉的衣服很快变得干干爽爽，好奇问道：“那是什么法术？” “不是什么法术，就是控水之术。”灵珠回答。 “可以帮我把衣服弄干可以吗？”苏执扯了扯衣服，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让人难受。 “当然可以。”灵珠站起来走到他的前面，朝着他伸出双手开始控水之术。 “好厉害。”苏执感受着恢复干爽的衣服连连称赞。 他努力修行，除开追求长生之外，那么神奇的神通法术也是他的渴望。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灵珠说。 “我是想学，但是恐怕没有那个天赋。” 修行需要天赋，没有天赋光是修行的基础呼吸吐纳就是一个大问题。就算可以修行还不算完，还有各种各样讲究，不同类型的法术要求不同的天赋。苏执现在是知道了，他在佛门方面有些天赋，别的就难咯。 “很简单的。” “真的吗？”苏执明知自己没有什么天赋，还是不愿意放弃，“你说说看。” “现在吗？”灵珠问。 “不行吗。”苏执想了想说，“那就改天吧。” “明天可以的。”灵珠问，“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苏执说完想起来，他若是想要学习什么水法，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找灵珠，完全可以找白素贞传授他，不过找灵珠学习水法，灵珠的修为和他旗鼓相当，他还可以报答她，找白素贞学习就是越欠越多了。 “我准备一下，明天教你。” “我也可以教教你拳脚。”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休息了好一会儿。 苏执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超过十一点了，问道：“你休息好了吗？” “差不多了。” “继续？” “好。” 灵珠站了起来，跑到水池旁边，没有水的话，水法就没有办法发挥作用。 苏执跟着站了起来，到处找他的武器戒刀，那两把管制刀具是小青送给他，但是他还是想要枪，突然发现比赛场外面有人看着他。小青正举着手机对着他，她很显然在录像。 苏执走近小青，问道：“你在干嘛呢？” “录像啊。”小青说，“我全部都拍下来了，你和人卿卿我我的画面。” “什么卿卿我我……就正常聊天。”苏执说。 “解释等于掩饰。”小青全部看到了，她当然知道苏执没有说谎。 “随便你怎么说吧。”苏执无奈摆手。 小青朝着他吐了吐舌尖。 “那是谁？”小青望向灵珠，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可以撮合苏执以免他打姐姐主意，这时候发现对方也看着她，视线落在她腰间的腰包上时微微眯起了眼睛，明明只是练气后期的修为莫名给她巨大的压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乌车的同事。”苏执说。 小青点点头不置可否。 “先说到这里吧。”苏执记得灵珠等着他，“不能让人家一直等着。” 苏执回到原位，听到灵珠问他。 “那是你老师吗？” “不是。”苏执说，“姑且算是师叔……我那些拳脚功夫都是跟着她学的。” “你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有吗？” 灵珠微笑。 “准备开始吧。”苏执说。 “好。”灵珠轻轻点了点头。 小青站在比赛场外，她不会看气氛，大喊大叫：“不要输哦，不要给我丢脸。” 苏执没有理会小青，只是看着灵珠说道：“最后一把，打完差不多中午了，可以回家吃午餐了，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他本来就感觉累坏了，早就在想下午恐怕没有精神再做点什么，必须要休息，今天这番较量也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苏执握紧双刀想要在小青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而且他也不想输，前面赢多少输多少都没用，最后一把输了就是输一天，突然发现灵珠没有像是往常那样召唤两道水龙卷。 “我想起我还会一个法术。”灵珠说着挥了挥手，一大团雾气浮现。 苏执看着灵珠召唤雾气，他现在已经学会打断技能，连忙朝着灵珠跑去，若是让她的身影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当中，估计再也找不到她了。 当雾气越来越重，苏执也跑到灵珠的位置一刀劈下，但是对方早已经消失不见，耳边传来水流声，然后发现雾气开始旋转，一道水龙卷卷着砂石将他裹住。 现在距离战斗开始刚刚过去一分钟。 苏执趴在地面上，随着雾气消散，他看到灵珠的脚。 那是一个冰冷、嘲讽的声音。 “现在十一点二十，距离十二点还是四十分钟……还打吗？” “看起来你还要找你的师叔最学点东西。” 苏执抬头看，他发现灵珠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你没事吧？” “抱歉，我没有控制住法力……我就是想最后一把干脆把所有法力用光。” 苏执轻轻摇头，心想刚刚是幻听了？ 第六十一章 她不对 直到灵珠离开，消失在搏击者俱乐部，苏执还有些懵懵懂懂。 大家本来打得好好，你来我往不亦乐乎，本想最后一把来个大圆满结局，莫名其妙一分钟就输了。 “你是真菜啊。”小青说话不留情面。 “你先让我复盘一下。”苏执双手抱胸，视线没有焦点，他在思考当中，“战斗开始，她放出浓雾，不能让她安安稳稳放出浓雾否则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于是着急冲上去冲到她的位置……现在想一下她可能就等着我冲上去……” 对大部分人来说只要有人依靠，就不喜欢动脑子，苏执也在所难免，他问道：“你觉得呢？” “谁知道呢。”小青耸了耸肩膀。 “可是那种情况不冲上去还能做什么？”苏执自顾自说。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小青当然看得明白的，但是不愿意直接告诉她，她说道：“自己想。” 苏执点了点头。 “如果我会召唤风，只要一阵风就可以吹走那些雾气。”苏执说。 “可是你不会。”小青说。 “只要打断她放浓雾……你说扔一把刀过去怎么样。” “万一没有扔中，武器就没有了。” “那么只要我躲在远离水池的地方，距离那么远她的控水之术拿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吧。”苏执说，“以不变应万变。” “可惜你没有那么做。” 苏执垂头丧气。 “打都打完了。”小青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 “吃一堑长一智。”苏执说，“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就知道怎么做了。” “主要是一直没有见她用那一招，当时有点冲动了。”苏执不服气说。他的胜负心一直很强，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小青在旁边看着吧，可以想像接下来肯定少不了被她拿这件事情揶揄。 “愿赌服输。”小青说，“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有点风度好不好？” 苏执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马后炮有什么用。” “不对。”苏执很快反应过来，“你真的好意思说我啊……是谁输了游戏，怪这个怪那个，怪辅助没眼没药，怪对面暂停搞心态，又或者怪队友太猪……永远没有自己的错。” “你说什么？”小青左顾右盼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 苏执好笑，说道：“你永远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小青嘿嘿笑，说道：“你差不多得了。” “你也差不多就得了。” “好。”小青说，“我不说你，你也不要说我。” “没问题。” “那个……”小青张了张嘴，发现苏执看着他，“我没打算再说你什么啊，我只是突然想……说真的，我其实一直感觉那个人怪怪的。” “你说灵珠吗？”苏执问，“哪里怪怪的，我怎么没有感觉啊。” “因为你呆啊……好，说正经的，就是我明明不认识她，但是她好像很敌视我的样子。”小青夸张说，“难道是因为她喜欢你，所以敌视突然出现在你身边的我？” “说不定哦。”苏执配合说。 小青白了苏执一眼，说道：“你可真自恋” 苏执笑，他本来也是开玩笑，他对自己的相貌有点自信，不是自恋。 小青想了想又说道：“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比她好看？” “我讲句公道话。”苏执说，“嗯，还真是小青比她好看。” 小青本来以为苏执肯定逆反心理贬低她，谁曾想得到那么一个回答，当时有些懵，说道：“算你识相。” “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 “我这个人就喜欢听实话。” “哈哈。” 现在时间不早了，他们也准备离开了。 要知道小青离家时，白素贞已经准备下厨了。 他们从搏击者俱乐部离开，乘坐电梯到底层。 “其实不止那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青舔了舔嘴唇，她才发现她的嘴唇有点干燥，“我看到她居然感觉有压力。” “不会吧……”苏执现在已经知道很多修行的知识了，知道他和境界和小青差距有多大，他们修行时间的差距就超过一千年，“她什么修为，和我差不多的练气后期。你又是什么修为，已经是可以考虑白日飞升的境界了，怎么看到她还会有压力。” 小青想了想，她也想不出为什么，回答道：“所以说感觉怪怪的啊。” 苏执无话可说了。 他们走出了广场，迅速穿过露天停车场走进树荫当中。一直往前走，拐一个晚再下坡就可以到他们住的地方。 “我本来和她说好了明天见面……她教我水法，我教她拳脚。”苏执突然说“你这么一说，她有些奇怪，我明天是不是找个借口不去了？” 小青停下脚步。 苏执跟着她停下脚步，安静地等着她。 “我就那么一说而已。”小青说，“能够让我产生压力的存在，要么是我的天敌，修为还不能比我低，要么是修为比我更高，还高不少的修行者。不管是哪种，如果人家真的想要对你不利……除非你一直躲在姐姐的身边。” “不是我打击你啊。”小青继续说。 “你以这句开口，我就知道你想要打击我了。” “没关系。”苏执说，“我受得起。” “那我也不客气了。”小青说，“你这点修为，在那种人面前连被算计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如此，你想说的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苏执顿了顿，“反正就是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明天可以和她见面？” “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去了？”小青反问。 “那当然了。”苏执说，“你说不去我就不去了。” “那么相信我啊。”小青笑。 “不然你以为呢。” 小青发现苏执看着她，他大概说的是真的，她垂下眼睛，随后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当然不了。”苏执笑。 小青瞪着苏执，好像在说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怎么不上当？ 这么说着，他们走回家了。 第六十二章 夸奖 上午和灵珠交手较量了好几场，紧张刺激的战斗时肾上腺素分泌不觉得累，等到事后所有疲惫全部涌上来动都不想动一下。 吃完午餐，再洗个澡，吹干头发再坐一会儿保证胃里的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一头栽倒在床铺上面，等到睡醒了从床头桌上摸到手机拿起来看看，已经是下午三点，他这一睡居然睡了接近两个小时。 伸着懒腰从卧室来到客厅的苏执看到小青和白素贞正围着围棋盘下棋。 “小苏醒了啊。”白素贞看到苏执走进客厅里。 “醒了。”苏执找来杯子一口气喝了两杯水，还是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 “睡了那么久没有睡晕吗？”小青问。 “有点。”苏执捧着水杯走到两个人身边看两个人下棋，居然是五子棋。 “观棋不语真君子。”小青提醒。 “我知道。”苏执顿了顿说，“我就是有些好奇，以你们修行者的水平下五子棋，真的不是把把和棋？” “不会啊，为什么把把和棋？”小青解释，“娱乐太用力就没有意思了。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的娱乐还有什么意思、” “真的是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的娱乐还有什么意思吗。”苏执好笑，“分明是不想动脑子。” 小青斜着眼睛看向苏执，挥了挥手说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苏执不说话了，安静地看两个人下棋。 小青从他的身上收回视线，重新望向棋盘，这个时候突然她好像要输了，不爽道：“都怪你，我要输了。” “你这要输了关我什么事情啊。”苏执真的感觉无辜。 虽然早就见识了她迁怒的水平，还是大开眼界啊。 围棋就算大劣还有可能翻盘，简单的五子棋输起来太快了，在发现问题后基本没有挽回的机会。没有意外出现，小青输了，现在轮到苏执坐到她的位置上和白素贞下棋了。 “下这里……不，还是下这里吧。”小青在旁边指指点点帮助白素贞。 “观棋不语真君子。”苏执原话奉还。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小青理直气壮。 “那就继续吧。”苏执无所谓说。 “我就继续了。”小青说，“姐姐下这里。” 一局下来，苏执相信她们没有用力了，原因很简单，这一局是他获得胜利。 白素贞就是抱着娱乐的态度，输了也不在乎。 小青十分不爽。她和姐姐的联手居然会输给一个人男人。 “不要泄气。”苏执笑眯眯说，“你们很强，我差点就输了。” “尤其是白姐。”苏执说，“如果不是有小青拖后腿，你肯定赢了。” “你说什么呢。”小青拍案而起。 “姐姐，你看他，他居然说我拖后腿。”小青也学会告状了。 “那就是小苏不对。”白素贞觉得公平公正。 苏执只是笑。 “我不服气。”小青不服气，“我们下吧。” “不了。”苏执果断拒绝。他是知道认真的小青到底有多可怕。 “懦夫。”小青说。 “我没有必要在意一个失败者的哀嚎。”苏执随手抓了一颗棋子用手指肚摩挲，“白姐会下围棋吗……我发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围棋的规矩怎么样的。” “很简单。”白素贞说 “真的吗？”苏执说，“我听说要背很多东西，死活、定式、棋谱……” “对，还有ai定式。我听说现在也背ai定式了，现在的比赛就是谁越像电脑谁赢。”苏执问，“有没有这种说法。” “我对电脑不了解。”白素贞说。 “你是说阿尔法狗吗？”小青就了解了。 “对。”苏执问，“你们使出全力能不能赢过阿尔法狗。” “人类赢过阿尔法狗吧。”小青的意思是人类都可以赢过，她们自然没有问题。 “那是以前的阿尔法狗。”苏执说，“现在应该没有人可以赢过它……就是不知道你们修行者可不可以。” “就算一开始可以赢过它，等到他学会你怎么下棋也要输。”小青摇头说，“人是没有办法战胜电脑的。” “像是你们这样的修行者也不行吗？”苏执惊讶说。 “你知道电脑的处理能力有多强吗？”小青说，“人类是有极限的。” “那就不做人了。”苏执下意识说，随后自己笑了起来。 “所以说现在是人类的时代，我们修行者必须小心隐藏在幕后。”小青说，“现在只是灵气薄弱，就算这样，大家都尽可能避免使用法术，因为补充法力越来越困难了，等到以后灵气完全消耗殆尽进入末法时代，修行者就真的谢幕了。” “那么悲剧吗？”苏执说。 “现在改换门庭还来得及。”小青说，“你可以改行搞科学，争取科技飞升。” “为什么不能两个都要呢。”苏执反问，“现在先修行，等到以后科技发展可以机械飞升了转行就好了。” “我只能说贪婪的人类。”小青说。 苏执哈哈笑，说道：“我突然想，你们有没有尝试过用科学进行修行？” “你那么厉害，可以尝试一下。”小青撇嘴说。 “免了。” 苏执兴致勃勃拿起一颗颗棋子摆盘中。 “小苏为什么问我会不会围棋？”白素贞问，“你想学围棋吗？” “不了，就是好奇问问而已。”苏执说，“其实想一想也该知道，像是白姐这样古人不可能不会下围棋。” “古人？”白素贞呆了呆，“我看起来很老吗？” 就算是白素贞也是女孩子。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苏执发现他失言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当时面不改色道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好像搞错了什么，我说的古人不是古代人，而是古典美人。” “我真的不知道。”苏执摇头说，“白姐怎么会联想到老。你是不是对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相貌太没有自觉了……” 苏执笑了起来，说道：“李白是看到杨贵妃做出《清平调》，我是看到白姐理解那句诗——云想衣裳花想，春风拂槛露华浓……说到诗的话，我还是更喜欢这首——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苏执滔滔不绝。 白素贞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你说够了吗？” “没够。”苏执说。 “不准说了。”白素贞说。 “最后再说一句好不好。”苏执看着白素贞，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哪怕是眼影和唇膏这样的点缀，“果然白姐还是适合这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最后一句也说完了。”白素贞说，“可以闭嘴了。” “是是是。”苏执说。 小青坐在旁边，左顾右盼，苏执居然就这么闭嘴了，她忍不住咳嗽。 “小青你感冒了吗？”苏执问，“你们这样的修行者也会感冒吗。”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小青说，“我想说你也可以夸夸我的。” “那就你很漂亮好了。”苏执敷衍说。 “就这？”小青睁大眼睛。 “还不够吗？”苏执反问。 小青磨牙齿。 苏执转向小青，托着下巴看着她，说道：“老实说啊，我对小青的相貌真没感觉……非要我说的话就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小青吸引人的是纯洁的灵魂，是青春和活力，是和她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小青扭开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只有灵魂，没有皮囊吗？” “傲娇了。”苏执说。 “你闭嘴。”小青板起脸。 “我就喜欢这种小青。” 小青恼羞成怒了。 －－－－－－题外话－－－－－－ 今天有点忙 第六十三章 变魔术 苏执口口声声喜欢小青，只是单纯地喜欢，没有掺杂任何男欢女爱。 苏执没有继续欺负小青，他怕她恼羞成怒，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他。毕竟那种情况下白素贞也不会帮他说话，她公平公正，在她的心中谁欺负人就是谁不对。 就算午休好好睡了一觉，体力和精神恢复了不少，身体状态还是处于比较糟糕的状态，苏执现在无心修行，只想放松一下。他左顾右盼，围棋不会，五子棋实在太简单，心想有什么是允许三个人玩的游戏，问道：“白姐会斗地主吗？” “会一点。”白素贞回答。 “我们斗地主怎么样？”苏执说，“刚好三个人玩。” “你们想玩的话我可以陪你们。”白素贞说。 “小青你觉得呢？”苏执转向小青。 “我没有意见。”小青摆弄着手机，“不过我们就这么干打吗？” “你想说什么？” “是不是来点什么筹码或者惩罚？”小青说，“不然大家都无所谓输赢。” 就算白素贞和小青是强大的修行者，苏执也不畏惧和她们斗地主，原因很简单，斗地主还是运气为主，只是记牌的话他也会，当时点了点头道：“你想要什么来点筹码或者惩罚……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和我朋友玩斗地主都是一块钱一把……钱虽然不多，但是能够让人感觉赢了有收获。” “弹鼻子怎么样？”小青摇头说，“还是脑瓜崩吧。” 苏执想起脑瓜崩神器表情有些微妙，果断拒绝，说道：“喝水？” “不如喝酒。”小青说。 “我没意见。”苏执说，“不过仅限于啤酒。” 惩罚游戏就这么决定了。小青跑来跑去找来扑克牌，那是一沓全新未开封的扑克牌。至于啤酒的话，这个家里面没有人有喝酒的习惯为此没有储备，还需要点外卖让人家送过来。 苏执负责洗牌，洗完牌放到茶几上面。 “谁先开始摸牌？”苏执想起说，“白姐你看着谁也不许作弊。” “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作弊。”小青说。 “只要你能瞒过白姐的话……”苏执想了想说，“你愿意作弊是你的事情，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在白姐面前作弊……因为我尊重她。” “我也不会在姐姐面前作弊。”小青说。 白素贞看了苏执一眼，她好像发现有个人可以治治小青了。 斗地主开始了。 第一局小青的运气相当好，从她的笑脸可以看得出来。白素贞的运气中规中矩吧，她始终保持微笑的表情。只有苏执看了看牌立刻垮下脸，他的牌实在有些糟糕让人不忍直视。 苏执抱怨道：“开什么玩笑……就一张花牌怎么打。” “少废话，快出牌。”小青已经迫不及待。 “不应该啊，我的运气有那么差吗？” “我觉得有，你就是个倒霉蛋。” “能够遇见你们算不算我运气好的表现。” “正是遇见我们，把你的好运气全部消耗光了。” “有道理。” 在连输了好几把后，算一算他要喝接近两瓶啤酒后，苏执爆发了。 “你们真的没有作弊吗？” “没有。”小青说，“你是不相信姐姐吗。” 白素贞没有说话，说明没有人作弊。 苏执唉声叹气。 “喝吧喝吧。”小青拿起啤酒，没有开瓶器，手指一撬就是开瓶器。 苏执愁眉苦脸接过小青递过来的啤酒，这是杯子都没有让他吹的意思。 “喝不了就不喝了。”白素贞关心说。 “没关系的。”苏执摆了摆手说。既然赌就愿赌服输。 两瓶啤酒下肚，苏执感觉有些虚，说道：“休息一下。” “那么快就怂了？”小青兴致勃勃。 “这不是怂，这是中场休息。”苏执拿起洗好的扑克牌，今天的运气有些糟糕，他已经不想再斗地主了，努力转移话题，“你们知道吗，我会魔术……我可以表演给你们看。” “就用这副扑克牌。”苏执手指一拧，整齐的扑克牌变成扇形。 “可以。”小青说，“变给我看看……如果被我看出原理，你就要喝酒。” “如果你看不出来，那你喝酒。” “可以。” “那就这样。”苏执拿起扑克牌翻找起来，“我现在要变的魔术叫做蝴蝶魔术……喂，小青你做那么近做什么，离我远点……首先我们找出四张k把它们变成蝴蝶形状……” 苏执一边说一边拿起扑克牌做展示，随后找出四张k把它们两张横放两张斜放好像蝴蝶形状放在牌底，随后把那四张牌收起来放到牌顶，只是看起来那样罢了，实际上从牌底拿了五张牌放到牌顶，牌顶现在是一张杂牌加四张k。 “我现在从这个牌底上面拿四张牌放下来……”苏执说着取了四张牌放到茶几上面，看起来这四张牌都是k，但是因为他之前从牌底拿了五张牌放到牌顶，所以四张牌应该是一张杂牌加三张k，还剩下一张k放在牌顶。 “现在让我们把这些牌掀开……这一张是k，第二张还是k……”苏执从后面开始掀牌，剩下最后一张杂牌不动了，“我为什么说是蝴蝶魔术，因为扑克牌像是蝴蝶一样飞走……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苏执把剩下那一张牌打开，那是一张方块5。 “怎么变成了方块5。”小青眼睛睁大了，她拿起那一张方块5翻来覆去，然而看不到任何名堂。她看得很清楚，苏执没有用什么快速换牌的手法，更加没有使用法术。 “剩下那张k到哪里去了呢。”苏执掀开牌顶那张牌，赫然是黑桃k。 “他变成蝴蝶飞到这里了。”苏执笑。 “怎么回事？”小青问。 “魔术说穿了就没意思了。”苏执说。 “再表演一遍。”小青说，“我肯定看得出来。” “你先把酒喝了再说。” 小青找来水杯倒了一杯啤酒，喝了酒放下杯子。 “我喝完了。你可以表演了。” “我只说‘你先把酒喝了再说’吧，没有答应你再表演一次吧。” “你找打吗。” “我可以再表演一个魔术……有橡皮筋吗？” “我找找看。” 小青说着从抽屉里找来一个橡皮筋。 苏执接过橡皮筋双手放到茶几下面把橡皮筋缠在手上。 “手伸进来……”苏执示意小青的手贴着他的手，同时五指穿过橡皮筋。 小青依言照做。 苏执大拇指一动，经过特殊缠绕方法的橡皮筋就套到小青的手腕上。 苏执收回手，笑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青哈哈大笑起来，“我早就刷到过那个魔术教程，我知道怎么弄的……就是先把橡皮筋套在手腕上，再拉到虎口处用大拇指夹住，然后再往回拉，再套在手指上，等到时候大拇指一送就可以了。” 小青洋洋得意道：“喝酒喝酒，你喝酒。” 苏执表情有点糗。 小青搓了搓手，说道：“说起来你的手掌上好多老茧，是练刀练出来的吧。” “应该是吧。”苏执端起酒杯，“你的手倒是很软。” 小青抓了抓拳头，她感觉手掌有些奇怪。 这天下午，他们就在变魔术和打牌、下棋等等娱乐中度过。 这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六十四章 野生妖怪和妖二代 由于白天和灵珠较量，就算午休睡了好几个小时，身体依然没有完全恢复，还是感觉十分疲倦，苏执晚上睡得相当早，晚上睡得早自然早上也就起得早，他七点出头就醒了过来。 洗漱完毕的苏执来到客厅，发现白素贞站在阳台，把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服一件件扔进洗衣机里。其中每件衣服、裤子在扔进洗衣机前都要用手掏一下，以免口袋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拿出来。 “早。”苏执打着哈欠打招呼。 白素贞看到苏执，问道：“小苏那么早就起来了？” “睡得着就醒得早了。”苏执伸了个懒腰回答。 白素贞还有事情要做，她点了点头就完了。 苏执则走向厨房，他现在不像是以前那么讲客气，感觉饿了自顾自跑去冰箱翻东西吃，他找了一个苹果一边走一边吃，回到客厅时已经吃了一半，发现白素贞现在拿着吸尘机打扫卫生。 苏执现在已经知道使用法术打扫卫生固然便捷但是消耗法术，而现在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法力补充困难，不会再问什么不使用法术了，他说道：“不是有扫地机器人吗，你还拿着吸尘机干什么？” “是有扫地机器人，但是边边角角扫不到。”白素贞回答。 “那倒是。”苏执应着，就这样看着白素贞拿着吸尘器把客厅、走廊边边角角全部打扫了一遍，又重新拿起抹布擦桌子，然后洗衣机清洗完毕，衣服洗干净了又需要晾晒。 小青照例接近九点钟起床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来到客厅，然后转回洗漱间，洗漱完毕坐在餐桌旁边吃早餐。 “你今天要去见那个灵珠吗？”小青喝着牛奶。 她从来不在意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是啊。”苏执吃着三明治，那是白素贞准备的三明治，她除开中餐之外也会西餐的，想起小青昨天说过的话再次询问，“你昨天不是说她怪怪的吗，我等等到底要不要见她。” “没问题的。”小青还是那个想法，如果连她都看不透那个灵珠，苏执也没有挣扎的必要，躲也没有任何用处，想了想开玩笑说，“不过男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 “确实。”苏执笑。 苏执和白素贞提过灵珠，提过小青说她怪怪的这回事。 白素贞知道灵珠的事情，就是她精通的东西多了，不像小青只会猜测，她会用术数之道计算，算出来苏执的身上看不到劫难后不太在意了，即便如此，还是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的。”苏执说。 “不过话说回来……”小青又插嘴，她吃着牛排，她是食肉主义者，她的盘子里面是一大块牛排，腮帮子鼓囊囊的，“我是觉得你去找她学习什么水法是没有用处，你根本没有那个方面的天赋嘛。” “试一试嘛。”苏执说，“不试试谁知道。” “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吧，你试得还少吗？”小青说，“有那个精神还不如想想别的。” “想想什么别的？”苏执问。 “比如那个灵珠很漂亮吧。”小青说，“你真的不心动吗。” 只要苏执还没有找到女朋友，她就没有办法彻底安心。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苏执知道小青想什么，她就是想要撮合他。 苏执不说话了，小青感觉没劲，只能换一个话题。 “说起来那个灵珠……除开最后一把一分钟不到就把你掀翻了，我发现她打架都不太会。”小青趴在餐桌上面，“她肯定不是野生妖怪，而是妖二代。” 即便是现在，还是会听到新名词啊。 苏执好奇问：“什么是野生妖怪，什么是妖二代？” “你不知道……你原来看的那些书上面没有写过吗？”小青说，“野生妖怪，顾名思义，野生动物因为机缘巧合修炼而成的妖怪。像是我和姐姐，我们就是野生妖怪……妖二代应该很好理解吧，父母是妖怪就是妖二代。” “就算是这样。”苏执问，“怎么就能判断她不是野生妖怪，而是妖二代呢？” “动动你的小脑瓜想想就应该知道嘛。”小青说，“她那个水平如果是野生妖怪，早就被人打死了。只有妖二代，从小养尊处优，所以不擅长战斗。” “还是妖二代好啊，只要跟着他们的父母修行就好了。”就算已经变成大妖怪，小青还是忍不住感慨。 “你们和他们不同吗……嗯，想想也不同。”苏执问，“你们是怎么走上修行之路的？” “你问我啊？”小青说，“我是一出生就知道了怎么修行了。” “不是吧。”苏执惊讶说，“你怎么一出生就知道修行了。” “你问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出生就有灵智。”小青想了想说，“不要问我为什么一出生就有灵智，只能说如果我不是一出生就有灵智知道努力修行，而是和那些普通人竹叶青一样生活，一辈子就是吃和睡还有繁衍后代，那肯定没有办法修炼成妖怪坐在这里和你说话。” “人类修行需要天赋，动物成精也要天赋的。”白素贞解释，“如果不是天生拥有灵智的动物，除开极少数动物机缘巧合吞食什么天材地宝获得灵智，又或者被什么修行者点化，动物成精是不可能的事情。” 苏执想了想，很容易理解，如果不是天生不凡的动物生存都很艰难。 “话说野生妖怪要天赋。”苏执总是有许多好奇心，“妖二代又是怎么回事……我的意思是，像是鱼一次可以产无数卵，鱼妖也像是那样，一次生那么多，那不就是几万、十几万妖二代。” “既然修成人形，肯定不会还和动物一样生啊……虽然愿意的话也可以那么生，但是一口气生那么多，血脉精华分散了，只能得到没有灵智的孩子，那样有什么用处。”小青说。 苏执点了点头。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吃完早餐差不多九点半了。 很快就到十点了，苏执和灵珠约定的时间就是十点。 第六十五章 喂鱼 由于吃完早餐太晚，苏执没有选择乘坐地铁，而是选择乘坐网约车去的钱塘江，最后赶到目的地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差不多十分钟。 事实上苏执对见面地点选在钱塘江相当在意，原因他至今对那个钱塘龙女心有余悸，不过还是听从灵珠的意见——想要学习水法必须在近水的地方，在这个城市最近水的地方就是钱塘江了。 苏执本以为他要等等灵珠，谁知道灵珠居然比他更早赶到见面地点，蹲在江边不知道做什么。 “干嘛呢？”苏执走了过去，只见灵珠拿着面包撕开了喂鱼。 “你来了啊……”灵珠听到声音看向苏执。 “喂鱼呢。”灵珠说着收回视线，把撕开的面包屑扔进水中。 苏执今天和灵珠见面是为了学习水法，但是还没有那么着急学习，眼看灵珠喂鱼，一大堆鱼儿围着面包屑疯抢，他跃跃欲试，然而摸了摸口袋除开手机之外连一颗糖果也没有。 灵珠发现苏执的动作，她把手里面的面包分了一半递给他。 “谢谢。”苏执没有客气收下半个面包。 苏执学着灵珠的样子蹲到江边，撕下一点面包屑扔到水里面，等了好久直到面包屑摇摇晃晃沉到水底也没有看到有一条鱼游过来。 “为什么我这里没有鱼啊。”苏执不解问。 “可能鱼没有看到你吧。”灵珠说。 “那怎么办？”苏执问。 他也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下意识拍了拍手，显而易见毫无作用。 “我们互换一下吧。”灵珠站起来，“你到我这里来。” “好啊。”苏执和灵珠交换了位置，然后发现那些鱼儿全部跟着灵珠跑了，留在他面前的一条也没有。 “还是没有鱼啊。”苏执说。 “那么我劝劝它们吧。”灵珠对着水面说，“那边，那边也有吃的。” 苏执发现随着灵珠开口，那么鱼儿开始分散，三三两两游到他的前面。 “现在有了吗？”灵珠问苏执。 “有了。”苏执看着那一窝蜂围在灵珠前面的鱼儿分出一部分游到他的前面，连忙撕开面包投下面包屑，“你可以和它们说话吗？” “可以。”灵珠说，“不过它们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话，太复杂的话没有办法理解。” “鱼的智力不行。”苏执说，很快想起灵珠是鲤鱼，“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灵珠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你为什么可以和那些鱼说话？”苏执问，“我听乌车说你是鲤鱼成精……所以会说鱼的语言吗？” “鱼有语言吗？”灵珠反问。 苏执想了想回答：“没有吧。” 苏执从小就喜欢《人与自然》《动物世界》等等节目，他了解很多关于动物的小知识，说道：“虎鲸肯定语言……不仅如此，我也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它们不仅有语言，还特别喜欢说话，尤其喜欢说脏话，一生中大部分话都是在贱骂同伴。” 灵珠看了苏执一眼，问道：“虎鲸是鱼吗？” 苏执失笑道：“虎鲸不是鱼，虎鲸是哺乳动物。” “鱼应该是没有语言的。”苏执说，“你应该是用什么法术和它们沟通吧。” “是啊。”灵珠说。 “什么法术？”苏执问。 “不是什么法术。”灵珠说，“就是用法力把自己的想法传达出去。” “不懂。”苏执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是半桶水。 “我想起公园池塘里那些锦鲤，一条条圆滚滚的……”苏执盯着水里那些争抢面包屑的鱼儿，他心想鱼儿很难看出肥瘦，唯独那些锦鲤例外，“每天都有无数游客喂，想不肥也难。” “我突然想。”苏执说，“你说这些鱼是愿意生活在大江大河里面，还是愿意生活在池塘中？” “生活在大江大河里面就是……虽然它们一无所有，但是拥有自由。”苏执好笑说，“生活在公园的池塘里面有吃有喝，就是没有自由，只能在那个小小的池塘里面游来游去。” “想去公园池塘里生活，你首先要成为锦鲤。”灵珠说，“如果你只是普通的鱼，只配上餐桌。” “颜值即正义。”苏执说，“如果是金龙鱼地位更高，每天都有专门的鱼粮吃。” “不过让我选择的话还是想要自由。”灵珠突然说。 “我觉得无论是自由，还是做一只金丝雀一条观赏鱼都没有关系，主要是让我来做选择，至少给我选择的自由。”苏执说，“而不是砸坏我的鸟笼打坏我的鱼缸，然后告诉我，你自由了，接着让我去残酷的野外自生自灭，去大鱼吃小鱼。” 苏执很快就把面包全部撕碎喂鱼了，拍拍手站起来。 “说起来我有些好奇。”苏执看着灵珠喂鱼，她还没有喂完。 “嗯？” “就是，我想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看待那些鱼的。”苏执说，“是看做同类还是食物，会不会物伤其类。” “这个因人而异吧……”灵珠说，“我认识有些人，从什么动物修炼成精以后致力于保护同类。还有些人……本来他们能够修炼成精，说明他们大多从一开始就有灵智，他们至始至终没有把那些没有灵智的存在当做同类……” “总而言之，看做同类，也看做食物。”灵珠想了想总结说。 “呃……”苏执有些懵了，“还可以这样吗？” “为什么不可能。”灵珠说，“好像你们人类那些资本家，哪个不是压榨工人的血汗，吃人不吐骨头，这不就是把同类当做食物吗。还有那些媒体，哪个不是人血馒头吃得开心，这不也是把同类当做食物吗。” 苏执张了张没办法发出声音。 灵珠说的都是事实，他实在无言以对。 灵珠也把面包撕碎喂完了，拍拍手站起来。 灵珠发现鱼群依然围着她，挥手说道：“走了，真没有了。” 灵珠目视那些鱼儿全部消失在水中，转向苏执。 “好了，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 “你不是要学习水法吗。” “是哦。” 第六十六章 感悟 “那我们走吧。”苏执准备爬上江堤。 “走？”灵珠问，“去哪里？” “不是你说要学习水法吗。”苏执左顾右盼，“不走难道在这里学吗。” “是啊，就在这里学。”灵珠说，“不然我也不会把约定的地点选在这里。” 苏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在他的心目中学习神通法术应该坐在哪里阅读古籍，好像白素贞平时教他学习那样，虽然说现在修行也开始大搞教科书，不过想想灵珠既然这么说，肯定有她的打算，说道：“好吧。” “怎么开始呢？”苏执问。 灵珠站在岸边的大石头上面，问道：“你往钱塘江看。” 苏执顺着灵珠的视线眺望着宽阔的钱塘江，问道：“然后呢？” “有什么想法吗？”灵珠问。 “没有什么想法。”苏执下意识回答，“非要说的话就是……这条钱塘江真的比我们家乡那条江宽阔多了。就是江水有些浑浊，想一下是因为江水滚滚，不停地把水底的泥沙都带上来所以显得浑浊吧……还有我听说钱塘龙宫在钱塘江江水以下……不知道这条江到底有多深，不深点的话没有办法建造龙宫吧。” “钱塘龙宫在江水之下，又不在江水之下，它藏起来了，不用特别的方法既进不去也看不到。”灵珠说，“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参观。” “有机会再说了。”苏执无所谓说，“反正这就是我的想法了。” “现在闭上眼睛去感受。”灵珠说。 苏执闻言闭上眼睛。 “现在感受到了什么？”灵珠问。 “我听到了水声，滚滚水声。”苏执说，“还有风声，呜咽的风声。” 这些都不是灵珠想要的答案，她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苏执睁开了眼睛。 “没有感觉到吗？”灵珠说，“钱塘江澎湃的力量。” “只要愿意的话。”灵珠继续说，“钱塘江可以轻松掀起惊天大潮……鲲鹏水击三千里，组练长驱十万夫。八月涛声吼地来，头高数丈触山回……这些诗句都是描述钱塘江大潮的壮美与雄奇。” “我只知道……”苏执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觉得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符合修行的价值观，“潮汐是因为水受到天体的引力作用而产生的周期性运动。特别是月亮，地球表面各点离月球远近不同，会导致潮位有所不同。每月当太阳和月亮的引潮合力达到最大时，地球上的潮水会达到最高，这被称为天文大潮……” “地理学得不错。”灵珠幽幽说。 “还好了。”苏执说，“这些都是之前备考时看书看到的。” “说真的。”苏执失笑道，“我大概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了，你主要是想要我感悟吧，但是我最讨厌感悟了……我是理科生，我的思维比较偏向理性。你告诉我具体怎么做，我保证没有问题……你告诉我感悟，真的不行。” “那些文科生……只是院子里有两颗枣树，他也可以写得出一大堆东西。”苏执苦恼地摇头，上高中时痛苦的回忆全部涌上来，“我真写不出来，我最讨厌的就是阅读理解……我真不知道窗帘蓝色的，和作者心情怎么扯得出关系。” “你不是读书人吗？”灵珠问。 “读书人又怎么样。”苏执嫌弃说，“读书人那么多。” 苏执想起他的前世之一正是柳毅，那可不就是读书人吗，所以他应该有点读书的天赋吧。再想想《柳毅传》的开始就是柳毅去京城长安参加科举考试，没有考取，准备回到湘水边的家乡，这说明他读书水平一般般。 苏执抱怨了会儿，抱怨也于事无补，不过至少可以缓解心情。 “你是这么感悟就学会了水法吗？”苏执问。 “差不多吧。”灵珠轻轻招了招手，潮水立刻涌起来，“我出生就会水法。” “人比人气死人。”苏执说。 “我听说动物成精都有什么天赋神通的样子……好像鱼是水，蛇是毒，老虎是风，狐狸是幻。”苏执再次抱怨，“怎么轮到人类就没有天赋神通啊。” “只是你没有而已。”灵珠说，“人类是有天赋神通的，就是你们通常称呼的特异功能。它各式各样，不需要修行也可以拥有。” 苏执唉声叹气。反正他没有。 灵珠盯着江面，今天的钱塘江格外平静，突然说道：“我在想要不要让你到水里面游一下，那样可能会有什么感觉……你会游泳吗。” “会的。”苏执说着突然陷入沉默中，“我在想我可能也会什么天赋神通吧……那就是，我听说很多人无论怎么学习也没有办法学会游泳，下水就往水里面沉，甚至还要请教练，但是我一下水就知道怎么游了，完全不需要学习。” 苏执想起小时候跟着同伴去河边游泳，狗刨式无师自通，蛙泳看一眼就学会了，自由泳和蝶泳平时很少使用，为此等到后来上学始终没有办法理解同学为什么口口声声游泳太难。 “试试吧。”苏执突然有信心了，“刚好好多年没有下水游泳了。有什么感悟最好，没有感悟也没关系。” “不过在这里游泳好吗？”苏执东张西望，岸边是看不到人，钱塘江上船不少，“别人看到不好吧。” “没事的。”灵珠说，“这一片地区没有普通人。” “那就没问题了。”苏执说，说完又发现问题，“我在想要不要脱衣服……还是脱了比较方便游泳吧，而且脱了衣服也更好亲近水。” 苏执从裤子口袋中掏出手机放到岸边，随后准备脱衣服了。 “等等。”灵珠叫住他。 “有什么事情吗？”苏执问。 “给你这个。”灵珠手伸进口袋当中。 “这是什么？”苏执接过灵珠递过来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鳞片，“鱼鳞？” 灵珠迎着风，松散的短发被风吹乱，笑而不语。 “不要告诉我是你的鳞片。”苏执好笑说。 “就是我的鳞片。” 第六十七章 神奇的鳞片 “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苏执摩挲着手里面的鳞片，他很喜欢那片亮晶晶的鳞片，没有任何味道好像是金属，但是手指触摸上去又给人柔软的感觉，总之手感非常好，不过考虑到那是灵珠的鳞片，而她就站在他的前面，把玩一下已经是极限了。 “它可以帮助你感受水的存在，帮助你学习水法。”灵珠回答。 “那么神奇？”苏执问。 “就是那么神奇。”灵珠骄傲说。 苏执拿着鳞片，他愿意相信灵珠，忍不住想只有练气后期的鲤鱼精身上的鳞片就可以帮助他学习水法，只要报恩完成就可以白日飞升的白素贞和可以开始准备白日飞升的小青，她们身上的鳞片作用该有多大呢？ 如果真的能够给予他很大的帮助的话，白素贞肯定不会吝啬一块鳞片，小青肯定也不会那么小气。苏执自信他的判断，他盯着手里面的鳞片心想灵珠给他这块鳞片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又或者白素贞和小青的鳞片不适合他。 苏执迎着阳光举起鳞片，反射着阳光的鳞片好像是宝石，说道：“这东西应该怎么用？” “这么用吗？”苏执把那块鳞片贴到他的额头上面。 “谁告诉你那么用的？”灵珠问。 “《小鲤鱼历险记》里面告诉我那么用的。”苏执开玩笑说。 苏执松开手，想要取下鳞片，这个时候发现那块鳞片紧紧地贴在他额头上面了，他说道：“贴在上面取不下来了怎么办。”说是那么说，他肯定可以取下来，只是需要稍微用力点力气。 “取不下来就不取了。”灵珠低着头拍打牛仔裤，“就是贴在额头上面的。” “不是吧……”苏执惊讶说，“真的就是《小鲤鱼历险记》里那种用法吗。” “应该是阴错阳差吧。”灵珠说。 “应该是吧。”苏执点头，不然还能是《小鲤鱼历险记》取自真实故事吗。 “但也不能排除那个什么《小鲤鱼历险记》真的暗藏玄机……”灵珠沉默了片刻说，“你刚刚说的《小鲤鱼历险记》是什么，一本书还是绘本？” “一部动画片，讲的是一条小鲤鱼……”苏执说着控制不住笑出来。 “你笑什么？”灵珠问，“有什么好笑的。” “没事。”苏执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就是想起那部动画里某个角色好笑。” “什么角色？”灵珠不知道《小鲤鱼历险记》，不妨碍她好奇。 “就是一只乌龟，名字叫做双面龟，动漫界的三大舔狗之一。”苏执笑，“还有两个分别是沸羊羊和黑小虎。” “不对不对。”苏执摆手摇头，“还有我们汤姆，还有正男。” “听不懂。”灵珠摇头。 “你没有看过那些动画片，听不懂很正常。”苏执努力收敛笑意，为此咳嗽几声，“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回归正题。”苏执摸着额头上面的鳞片，“这个鳞片就这么放上去，等等游泳会不会被水冲掉。” “只要你不排斥它，没有那么容易掉的。”灵珠说。 “怎么才算是排斥它呢？” “比如用力撕开它。”灵珠说，“总之你的心意会告诉你。如果你想取它下来，只要伸手一抹就好了。” 苏执若有所思。 “话说这东西只能放在额头上面吗，放在其它地方可以吗？”苏执感觉把一块鳞片放在额头上面怪怪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把它佩戴在胳膊上面，反正是不容易被人看到的地方。 “不行。”灵珠说，“只能戴在额头。” “其它地方也可以。”灵珠想了想说，“只是效果没有那么好。” “为什么？”苏执问。 “我说得简单点就是，人身有三把火，这个火也有精神的意思，一把火在额头，两把火在双肩。”灵珠说，“你把鳞片放在额头，就挡住了这把火，鳞片的力量就取代了这把火的力量……你把这块鳞片放在额头，你就拥有一丝这块鳞片的主人的身份。” “在扶桑国，那里的狸猫变身总是要拿一片树叶贴在额头上面，一旦取下树叶变身就会失败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灵珠说，“树叶挡住了它额头上面的火，让狸猫的身份减弱，这样更容易变身。” “我完全知道了。”苏执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了？”苏执盯着江面，“我可以下水游泳了吗？” “可以了。”灵珠说，“去吧。” “不过我为什么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苏执还是不放心。 “相信我。”灵珠说，“这个需要一点时间的。” “好。” 苏执脱光了衣裤，当然内裤还是要穿的，随后站在江边一跃而下钻入水中。 苏执以前没少游泳。 以前有过游泳的经验，今天就可以拿来做对比。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发现他这次游泳没有遇到任何阻力了，水不再产生阻力转而变成助力，双腿一踢便轻而易举游到水底，双手随意滑动一下就游回水面，一扭身就掉转了方向，没有任何困难。 种种神奇让他想到了一个成语，那就是如鱼得水。 不仅如此，苏执发现原来浑浊的水底世界慢慢变得清明起来。他没有戴潜水眼镜，但是就像戴了一副潜水眼镜。 这种感觉实在太棒了。 苏执就这么游啊游，一会儿潜入水底，一会儿浮上水面，这主要是因为就算他憋气能力变强了也要喘气呼吸，不是吹牛，真的有人可以跃出水面三米高，那个人就是他，看到鱼儿从他的身边游过，一伸手就抓住了，游泳速度居然可以比岸上跑步速度更快。 这是什么鳞片，真的太神奇了。 这就是鱼的世界吗。 苏执现在轻而易举悬停在激流的水中，看着一条好奇的鱼儿盯着他，在他的身边游动，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他想要欺负一下那条鱼儿，于是缓缓地伸出手，手掌轻轻地一划拉，立刻看到水流随着他的动作产生了变化，水流裹着那条调皮的鱼旋转起来。 他好像可以控制水了。 第六十八章 功德圆满 苏执也不知道他在钱塘江里面游了多久，反正时间相当长，终于想起灵珠还在岸上等着他，可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想到这里，苏执钻出水面，由于距离相当远，为此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他下水的地方，随后一个猛子钻入水中，再露出头时已经可以看到亭亭玉立的灵珠，她站在岸边打电话。 灵珠看到苏执浮出水面，她挂断了电话，她当然可以从他脸上的笑容得到答案，还是问了那么一句：“怎么样？” “怎么样啊……就这样吧。”苏执双腿踢着水，保持身形不变，伸出手朝着江面的水流勾了勾手，很快就看到水流发生变化，一个漩涡凭空出现。虽然漩涡不是太大，没有太多杀伤力，但是它象征了他现在已经学会如何控制水了。 苏执笑着游到岸边，踩着碎石爬到岸上。 “恭喜。”灵珠说。 “谢谢。”苏执说，“多亏了你给我的鳞片。” 苏执找到他放衣服的地方，先拿起手机看了看，简单地算算时间，他这次游泳接近半个小时。 苏执伸出手摸到额头，这次他有心把额头上面的鳞片取下来，真的就是手指一摸就拿了下来，拿在手里面摩挲着，说道：“我感觉是会了水法，就是不知道把这个取下来还行不行。” “这东西应该很珍贵吧。”苏执把鳞片递给灵珠。 在见识了那块鳞片的神奇之处后，就算是他这个小白也知道价格不菲。 灵珠接过苏执递回来的鳞片，随手放进口袋当中，说道：“你现在可以试试不拿这块鳞片还能不能控制水。” 苏执闻言站到江边，再次伸出手去，挥了挥手，只见江水随着他的心意产生了变化，虽然相比刚刚还有鳞片时，那个变化委实有些微小就是了，他兴奋说道：“可以了就是可以了。” “我再下水游一下试试看。”苏执再次跃入水中，他发现他现在游泳已经没有还有鳞片时那么顺利，游泳速度变慢了，转向更加困难，在水中保持不动需要的操作更多，不过比起以前还是好多了。 苏执重新爬上岸，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激动。 他今天又学了一个新招。 苏执看着灵珠，怎么看怎么可爱，说道：“谢谢了，真的还多亏你了。” “不客气。”灵珠说。 苏执张了张嘴还没有出声，一阵风吹过来让他打了一个寒颤想起他现在只穿着内裤，实在不是那么雅观。 “我先去穿了衣服再说。”苏执说着跑掉了，找到他的衣服，东张西望片刻后抱着衣服离开，找一个灵珠看不到的地方……再回来时已经穿好衣服了。 苏执手指拨着微湿的头发回到灵珠站的地方。 “我说了我的天赋不行，本来没指望学会什么水法，没有想到居然真的可以学会……” “你现在只是学会如何控制水了，还称不上学会水法。” “慢慢来，我不着急。我知道我现在就算学会控制水了，还是不太熟练，需要每天练习……我不怕吃苦，就怕怎么努力都不行。”苏执蹲到江边，刚刚学会控制水，现在正是兴趣最大的时候，然后当他再次伸出手尝试控制水流时，这一次水流没有随着他的心意改变，“怎么又不行了？” 苏执心慌了，眯了眯眼睛，放空脑袋，再次伸手，这次又可以控制水流了。 “又可以了。”苏执说。 苏执又尝试了好几次控制水流，时灵时不灵。 “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在连续成功好几次后，苏执站了起来，“现在就是熟练度的问题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趁热打铁。”灵珠又把鳞片递给苏执，“拿着这个鳞片可以让你更好控制水。” “好。”苏执拿回鳞片放到额头上面，他没有忘记他们的约定，想了想说，“上午你教我水法，下午我教你拳脚吧。” “好。”灵珠说。 苏执开始练习控制水流。 灵珠就站在旁边看着他练习，偶尔接一个电话。 “你可以脱了鞋子，卷起裤腿站到水里面。” “顺着水流控制比逆着水流更容易。” “欺负那些小鱼那么有意思吗。” “你继续练习吧……我去买两个面包……嗯，喂鱼用。” “不是所有水族都擅长水法，但是所有水族都会水法。” “以你现在的水平还没有办法控制太远处的水流。” “钱塘君的威能和钱塘江水戚戚相关。” “你可以试试制造出一个水球……用双手把水捧起来，然后慢慢放开。” “进步很快嘛……” 不断的练习，苏执现在对水流的控制越来越熟练，同时也感觉越来越累，身心疲惫，他想起白素贞说的过犹不及，还有他下午要教灵珠拳脚功夫的事情。灵珠那么用心教他水法，投桃报李，他也不能拖着一个疲惫的身体敷衍她。 “有点累了。”苏执说，“就这样吧。” 苏执走上岸，那是真的有些累了，就这么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面。 “十二点钟了，我们去吃午餐吧……我请客。” “嗯。” “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什么好吃的餐厅吗？” “我不怎么在外面吃。” “那你平时在哪里吃……公司食堂，还是自己做。” “公司食堂。” “你们公司食堂饭菜怎么样？” “不错。” 苏执双腿搭在大石头上面，等到双脚晾晒干透了开始穿袜子，最后穿鞋，正在这时突然看到滚滚的江水中冒出无数泡沫。 “怎么突然出现那么多泡沫。”苏执好奇走到江边。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灵珠说。 “什么东西？” 苏执话音刚落，看到泡沫中露出一排尖刺，然后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螯钳，一排四条腿，一只大螃蟹从江水中爬出来，它足足有一辆农用车那么大，嘴巴不断活动着往外面吐着泡沫，看着两个人张牙舞爪。 苏执站到灵珠的前面。 “你们是谁？”螃蟹的嘴巴里面发出锵锵难听的声音。 第六十九章 以貌取人 苏执看着大螃蟹从江水中爬出来，眼看那种庞然大物靠近，他几乎是下意识往后退，眼角的余光发现灵珠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动不动，连忙抓住她的手腕一起往后退。 苏执现在有天眼通，然而运用得不是太熟练，他看着大螃蟹，只能根据它的体型判断它的战斗力如何，拥有那种体型的大螃蟹横冲直撞起来战斗力肯定不简单，除此之外没有太多情报。 相比之下，灵珠只是眨了眨眼睛，肯定说道：“我们没有必要那么怕它。只是看起来大而已。” 苏执相信灵珠的判断，再看那只大螃蟹，感觉它那一对螯钳好像也不是那么有力，原来看起来坚固的甲壳好像也不过如此。 “它的弱点是背，只要绕到它的背后就赢了。”灵珠说，“还有眼睛。” “怎么感觉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打架？”苏执瞥了灵珠一眼说道。 “他抢劫在先，我们反杀是正当防卫。”灵珠冷静说，“就算有关部门问起来我们也不用怕。” “不，不是。”苏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它要抢劫。” “显而易见的事情。”灵珠往苏执的额头看了一眼。 他的额头上面放着她的鳞片，此时紧紧贴在额头上面若隐若现。 “我还是觉得应该先听听它怎么说。” 苏执摸了摸额头，一抹便把额头上那块鳞片拿了下来攥在手心，再后退一步靠近江堤，心想现在把那块鳞片还给灵珠，等等就算丢失了也不关他的事情，不过想也就是那么一想。“当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苏执看着那只大螃蟹爬到岸上，面对那种庞然大物还是心虚，不过想到它会说话，那就代表可以沟通，又没有那么害怕了，他向前走了一步，说道：“我们不是谁，我们就是普通的路人。” “这里是我的地盘。”大螃蟹举着两只螯钳。 苏执望向灵珠，他不知道钱塘江是不是被大家分了，好像青城山洞府属于白素贞，那里是她的地盘，每段水域都有自己的主人，只见灵珠轻轻摇头，他心里面有底了。 “你凭什么说是你的地盘。”苏执反问。 “我说是就是。”大螃蟹蛮横说。 “所以呢？”苏执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尤其是灵珠已经说过对面那只大螃蟹中看不中用，只是看起来大罢了。 这些天跟着小青学习，每天都被她摔得七荤八素。昨天和灵珠切磋，虽然最后输了一天，总的来说还是赢多输少。无论如何，他每天都可以感到他在进步变强中。苏执本来就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强，此时此刻跃跃欲试。 他盯着大螃蟹双手握拳，摆开架势准备迎接攻击，又或者进攻，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 “你们在我的地盘玩，就要带我一起玩。”大螃蟹开口了。 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 苏执听到大螃蟹的话，整个人愣住了。他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怀疑那只大螃蟹是不是看到他们准备迎战，它反而怂了。 苏执望向灵珠，但也不忘关注那只大螃蟹以免遭到袭击，他现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相信它的话吗？”灵珠说。 “试试就知道了。”苏执东张西望，他们现在站在钱塘江边河滩上，不远处就是江提，在江堤的栏杆上面绑着红色的救生圈，他跑过来解开绑着救生圈的绳子，拿着救生圈跑回来。 “好，我们带你一起玩。”苏执说着拿着救生圈往江上一扔。他现在练气后期的修为，到目前为止更注重武功方面的修行，为此力气相当大，这一扔就把救生圈扔出好远，“你去把它捡回来。” 大螃蟹立刻活动着八条腿掉转方向，看着救生圈落在江面上起起伏伏顺水而下，飞快爬进水里面。 眼看大螃蟹消失在水中，从江面的波纹看得出它朝着救生圈跑去了，苏执说道：“它看起来就是想要和我们玩吧。” 灵珠沉默了片刻，说道：“或许吧。” 那只大螃蟹动作很快，一下子就带着救生圈回来了，把救生圈丢在苏执的身前：“我捡回来了。” “还要玩吗？”苏执拿起救生圈，他感觉面前的大螃蟹像是一条小狗。 “嗯。”大螃蟹挥舞着螯钳，它看起来凶神恶煞，说话的声音也难听，但是莫名给人一种孩子气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苏执没有扔出救生圈，他现在对那只大螃蟹很感兴趣。 “小宝。” “这个名字好。”苏执笑了，“谁帮你取的？” “我爸。” 苏执再次把救生圈扔出去了。 这个上午，苏执陪着小宝玩了好久，当然仅限于他扔救生圈它捡了，看看时间差不多有半个小时。 “我要去吃午餐。”苏执说，“下次再陪你玩吧。” “我请你吃午餐吧。”小宝说。 “什么午餐？” “鱼。” 苏执果断拒绝了小宝，原因很简单，他不吃生鱼。 如果没有灵珠，苏执愿意陪着小宝玩到下午，但是考虑到灵珠和他在一起，而灵珠对那只大螃蟹不感冒，只能惋惜告辞。现在苏执和灵珠就近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餐厅。 为了感谢灵珠教他水法，苏执点了许多菜。那么多菜送上来需要一点时间。他就坐在座位上面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待，当然也不能只顾着玩手机了，尤其是在灵珠不喜欢玩手机的情况下，他说道：“你以前是被什么人抢劫过吗？” “没有。”灵珠说，“你为什么那么问？” “那只大螃蟹出现时，你不是以为它要抢劫我们吗。”苏执说，“我就是想你以前是不是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被人抢了，所以那么敏感。” “我知道你给我那块鳞片肯定十分贵重。”苏执继续说，“那种情况下肯定要小心，但也不用那么紧张吧。” “你不知道……”灵珠说。 “我不知道什么。”苏执立刻化身吃瓜群众，“说说看。” “钱塘江的入海口之战……” 第七十章 暴君龙女 十分钟后，苏执从灵珠的口中听完了钱塘江入海口之战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无非曾经的钱塘龙女从钱塘君的手中接过钱塘水君之位，然后有一部分钱塘水族不服气一个洞庭龙女的统治，于是悍然发动叛乱，最后遭到钱塘龙女无情镇压并放逐。 然后那只大螃蟹小宝是那些叛乱者的后代，那些妄想从钱塘龙女手中夺取钱塘水君之位的后代，那些卑鄙又贪婪者的后代，面对那些家伙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小心，直接动手也未尝不可。 由于不是发生在自己和自己族人身上的故事，苏执内心毫无波澜，不过总算知道灵珠为什么对那只大螃蟹那个态度就是了。 “你说钱塘龙女一个人……或者说一条龙就镇压了全部叛军？”哪怕灵珠只是一句带过，苏执敏锐地发现故事的关键点，“是不是太厉害了？” “钱塘龙女一直追随她的叔叔钱塘君学习上千年……钱塘君勇猛过人，唐尧时代闹过九年的洪水，就是他发怒的缘故，因为和天将不睦，一度一发大水淹掉五座大山，而她也毫不逊色。”灵珠说，“同时她还会雷法，雷法最克制水族，就算叛军人更多点也无伤大雅。” “就算是这样……”苏执脑补当时的战斗画面，想象力来自曾经玩过的一款叫做《全面战争3》的游戏，想象一条龙面对茫茫的叛军毫无畏惧冲进去厮杀，尖牙利爪和雷霆闪电杀得那群叛军狼狈逃窜最后不甘心投降…… 苏执又想起了那天见到钱塘龙女，她化身成龙那震撼的表现力，不论她做的那些事情靠不靠谱，帅是真的帅，他说道：“我真不是吹牛，我以前见过钱塘龙女，见过她变成龙的画面……我相信她做得出那种一人成军的事情。” 灵珠不置可否。 苏执从餐桌上面拿过碗筷，撕开外面的包装，然后拿来茶水倒进杯子里，然后把杯子里的茶水依次倒在碗里、碟子里，最后倒进垃圾桶里。据说包装好的碗筷都经过清洗和消毒，不需要客人多一道清洗程序，但是这么年来习惯了。 碗筷清洗干净了，苏执再拿起茶水倒进杯子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有点烫呢，于是又放下。 “说起钱塘水族叛乱的事情时你十分不屑。”他问，“你是不是跟着钱塘龙女过来的洞庭水族？” “我只是看不惯叛乱而已。”灵珠说。 “你觉得呢？”她望向苏执问道。 “你让我来说……”苏执顿了顿，“按道理来说应该顺着你说话，痛骂那些叛乱者吧。” “但是怎么说呢。”苏执说，“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些叛乱者的想法……换做我是钱塘水族，我也不服气钱塘龙女突然跑来继承钱塘水君之位吧……怎么说，我不知道你们继承法是怎么样的，反正我们人类王朝继承都有继承法，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便更换他的王朝继承人，否则很容易引起王朝动荡。” 苏执沉吟了片刻，说道：“钱塘君有子孙吗？” “没有。”灵珠说，“不然也轮不到钱塘龙女继承钱塘江。” 灵珠想了想补充说道：“本来钱塘水君之位本应该由天帝进行安排……那个时候还叫钱塘长，但是自从灵气衰落天帝离开之后，大家占地为王霸占山水，随之产生新的规矩。” 苏执张了张嘴，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也是啊，龙不同于普通人，他们寿命漫长，不会轻易陨落，一般情况下不需要考虑继承人的问题……子女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想生就生，不生就不生。” “话说回来。”苏执说，“钱塘龙女本来是洞庭君的小女儿，说明在她上面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洞庭君生一大堆，怎么他的弟弟钱塘君就一个子嗣也没有呢。” “因为钱塘君随心所欲。”灵珠说。 “好像现在许多人丁克吧。”苏执说，“只要自己过得好就是了。” 灵珠没有做声。 “我就不讨论以前天帝在位时的事情，那都是过去式了。就说现在，钱塘龙女继承钱塘水君之位，突然更换领导人很容易引发臣民不安……应该也不至于直接发动叛乱吧。”苏执问，“钱塘龙女继承钱塘水君之位后做了什么事情吗？” “钱塘君过得随心所欲，根本不在乎他的统治。”灵珠说，“钱塘龙女继承钱塘江之后发现诸多问题，她自觉不能放任自流，想要收回钱塘君放出去的权柄……那些大臣、将军不愿意交出权柄，然后就引发叛乱。” “削藩？”苏执怕了拍手，“这就对了。” 苏执好笑说：“新君上位，不想着安抚群臣，还要收回权柄……钱塘龙女那么做，不引发叛乱才怪了。” “叛乱者杀光了就好了。”灵珠无所谓说。 苏执一时无言。 “钱塘龙女足够强，不管多少叛乱者直接杀光就好了。”苏执说，“换个角度来看，她杀光了叛乱者维护了自己的统治，但是也造成自己手下臣民损失吧。” “叛乱者不是臣民。”灵珠说，“杀光了叛乱者，现在钱塘江不是重新恢复平静了吗。” “真的是重新恢复平静了吗？”苏执说，“那是害怕钱塘龙女吧。” “你现在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我当初见到钱塘龙女的事。”苏执端起杯子，杯子里的茶水凉了一些可以喝了，“我在商场遇到乌车，他正被一大堆人追杀，没有一个帮助他的人……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一想真的奇怪，凭什么没有一个人帮助他呢，必须我这个外人帮他送信……” “然后我见到钱塘龙女，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钱塘龙女亲自出手消灭侵吞公司财产的背叛者……堂堂水君手底下没有人吗，还需要她亲自出手……”苏执说，“从这点可以看得出来，钱塘龙女手底下真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她可以信任的人。”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苏执转动着杯子，“钱塘龙女压根就是在用暴力统治着钱塘江，她不得人心，自然没有几个人效忠她。” 苏执摇了摇头道：“我想想怎么说……钱塘龙女继承钱塘江太过突然，不安抚群臣反而急着削藩，一直使用暴力统治钱塘江……那就算了，为了手下贪污的事情亲自出手，说明没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明明一般情况下肯定许多人为了权势投靠君王的……” “我只能说啊，钱塘龙女的确拥有惊天的伟力、无双的力量，但是完全不会统治，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就是一个暴君。” 第七十一章 建政 苏执说完发现灵珠定定地看着他，这个时候想起灵珠言谈中好像是钱塘龙女的粉丝，一时间有些讪讪。 “我就随便说说，你不要在意。”苏执说。 “我倒是觉得你说得不错。”灵珠沉默了好久说，“如果换你又怎么处理……从钱塘君把水君之位传给钱塘龙女开始到现在。” 苏执只是笑。 “说！”灵珠威严道。 “好，我说我说。”苏执感觉灵珠好像变了一个人。 “你非要我说的话……我先说，这只是我一家之言，马后炮……我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在开始修行之前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社畜。”苏执说，先定下基调，他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本就说说空话。”灵珠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没有人追究你的责任。”灵珠说，“你那么怕做什么。” “这不是我看你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没有，你没有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苏执发现灵珠瞪着他连忙说，“我说了啊，你随便听听，开心就好。” 苏执咳嗽了一下，端起杯子发现茶水刚刚被他喝完了，于是重新倒了一杯。 “首先，灵气衰落，能走的都走了，钱塘君也要走没问题，但是既然要把钱塘江交给钱塘龙女的话就不应该走得那么匆忙……”苏执迟疑着开口。 苏执现在已经知道灵气衰落的情况了。 最开始出现灵气衰落的情况在文艺复兴时期，然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开始大幅度衰落，最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衰落到今天的程度，修行变得越来越难了，仅剩下诸如白素贞之流还有执念未曾完成，导致迟迟没有办法白日飞升。 无论如何，飞升并不是那么要紧的事情，晚点其实也可以。 “钱塘君已经把工作交接过了。”灵珠说。 “普通的工作你随便交接一下就可以了。”苏执说，“那可是水君之位啊，应该按照传位来算吧。” “你说要怎么做？”灵珠问。 “应该先由钱塘君贬谪几个大臣、重臣，等到钱塘龙女继承钱塘水君时再把那些人全部提拔起来，那样就卖了他们人情，他们必须承钱塘龙女这个人情。”苏执想了想说，“不过问题是人家没有犯错，你也不能贬谪人家……但非要找的话，无论是谁总能找出几个毛病。” “钱塘君不会想那么多的。”灵珠说。 “我知道钱塘君的性格火爆，肯定不会想那么多……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苏执早已经从大家的口中听说过钱塘君的强大和火爆的性格，另外《柳毅传》的故事也可以用来作为参考。 “你不能让钱塘龙女怪罪钱塘君没有为她铺好路。”灵珠说。 “那当然了。”苏执说，“钱塘君把水君之位交给钱塘龙女已经做得够好了，还要奢求那么多就有些贪心了。” “或许也有一种可能。”灵珠说，“钱塘龙女根本不无所谓什么水君之位，钱塘君交给她的只有一份责任。” “还有人不想当官当皇帝吗。”苏执下意识说，随后想到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当什么官和皇帝，“也有那个可能……以钱塘龙女的实力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接受钱塘水君之位照样可以过得潇潇洒洒，相反接受钱塘水君之位就要为钱塘水族负责。” “我们先不说钱塘龙女是否愿意成为钱塘水君吧。”苏执摆摆手说，“钱塘龙女既然接受了水君之位，那就应该做好，不然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位置……现在的问题是她做得不够好。” “哪里不够好。”灵珠问，“换做你继位准备怎么做。” “历史上新皇登基都会大赦天下，封赏群臣……你再看看钱塘龙女上位做了什么事情，忙着收回曾经钱塘君放出去的权柄。”苏执说，“说到这里，我想起建文帝，他就是刚刚上位就着急削藩，不过他也是被运输大队长李景隆坑了……钱塘龙女和他的区别，钱塘龙女太强了，一个人就足以镇压了那些叛军。” “钱塘君不喜欢管事所以放权，钱塘龙女继位也不管吗？”灵珠说，“你刚刚说钱塘龙女既然接受水君之位，那就要做好，放任大权旁落，放任那些大臣和将军肆意妄为，不仅不收回权柄重塑规矩，还要封赏他们，那就是做得好？” “我不是说什么都不做，我的意思是，不用太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应该谋定而后动。”苏执说。 “叛逆者就是叛逆者，你就算给他再多东西，他也不会满足，他就是想要水君之位。”灵珠冷声道。 “有些人可以争取，有些人不能争取，面对这种人当然该动手也要动手，杀鸡儆猴，不然他还以为你好欺负。”苏执说，“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我就是觉得，有时候不破不立，但有时候手段可以轻些。”苏执说，“如果钱塘龙女手段不是那么激烈，可能依然有叛军出现，但是叛军肯定不会那么多，钱塘水族也不用死那么多人，现在也可以更繁荣。” “当然非要说的话，事情肯定没有我们在这里说得那么简单，肯定会更加复杂。”苏执说，“钱塘龙女就这么杀一批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就算是暴力，只要能够拔除那些根深蒂固的统治也可以。” “问题钱塘龙女这个水君就是不行。”苏执说，“就算我都听说了，她手下很多人对她阴奉阳违……我帮忙送信那件事情算是侧面证明她手底下没有什么人，为此堂堂水君居然亲自出手。” “万一钱塘龙女是考虑到你担心那个乌车的安危，所以亲自出手呢。” 苏执想到他的身份——钱塘龙女的恩人转世，或许有那个可能。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钱塘龙女实力强，但不是合格的君王。” “你最厉害。”灵珠说。 “我没有说我厉害啊。”苏执说，“我早就说了，我就是夸夸其谈，指点江山……我又没有当过什么统治者，连一个领导也没有当过，也就是随便看过一点书，看过一点电视剧。” “我看钱塘龙女就应该让你当丞相。”灵珠说，“我听说她正缺个龟丞相。” “龟丞相还是免了。”苏执笑，反正开玩笑，“苏丞相。” “那我和她说说？” “我支持你。”苏执说，“等我当了丞相，少不了你举荐之恩。” “呵。” 第七十二章 真实 两个人就这么聊了好久，苏执点的菜终于陆陆续续送上来了。 苏执招呼了灵珠一声拿起筷子，他是饿坏了，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灵珠跟着动筷，相比苏执她的动作优雅，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灵珠不太吃东西。 “我知道的那点东西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吧。”苏执说，“就是网上看人家键政多了，还有小说和电视剧看过那么一点……吹牛而已，骗你这样的不关注那类事情的女孩子而已。” “什么小说和电视剧？”灵珠问。 “主要是网络小说里面的历史文。虽然大部分网络小说纯属娱乐，但小部分还是有点名堂……也不能说有点名堂吧，至少你不能写得太假，不然人家读者肯定不乐意。”苏执想了想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现实不需要逻辑，只有小说需要逻辑。” “不过说起来……”苏执笑了，“我曾经也是看过《权术论》的，现在还记得那句话——政治权术，即政治斗争中隐晦秘密特点的权变手段。所谓权术，依其字面上的原意，本无褒贬。权，指的是古代衡器，又指称量行为……” “你怎么会想到看《权术论》？”灵珠说，“一般很少人看那种书吧。” “你现在问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想到看那本书。”苏执说，“无聊吧，又或者中二，感觉那本书很厉害，所以决定看一看。” 灵珠笑了。 “电视剧呢？” “电视剧啊……”苏执思考了片刻，“《纸牌屋》算不算？老实说我觉得那里面的政治斗争还是显得有些幼稚了。” “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是，首相》这部剧。”苏执继续说，“虽然是一部情景喜剧，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新闻证明它的内容可靠性。” “那是外国电视剧吧？”灵珠说。 “你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两部剧吗？”苏执反问。 “没有。”灵珠解释，“我一直专心修行，从来不看那些东西。” “《纸牌屋》是美剧，《是，首相》是英剧。”苏执说。 灵珠点了点头，又说道：“外国的政治架构和国内不同吧。” “不同。” “有没有什么国产剧？” “有的。”苏执说，“《大明王朝1566》说的是明朝嘉靖王朝的故事。” “嘉靖这个皇帝是真的厉害，以外藩身份入京当的皇帝，刚上位就来了一场大礼议之争，还赢了，通过此事打击旧贵族，勋戚势力，总揽内外大政，把皇权实实在在的握在手里。”苏执感慨说，“后面整整二十六年不上朝，依然没有被权臣、宦官架空权力，始终牢牢把控着整个朝局，。” 苏执笑得咳嗽，说道：“嘉靖是擅长政治斗争，但是不懂修仙问道，修了那么多年什么东西也没有修出来。你们钱塘龙女是会修行，但是那么多年生活依然不擅长政治斗争。” “看《大明王朝1566》学那个嘉靖可以学会政治斗争吗？”灵珠问。 “你问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看了总比没看好点吧。”苏执想了想说，“这个看天赋，有些人就是天生擅长政治斗争，好像嘉靖就是了。有些人你再教他也没有用处。” “还有个问题。”苏执说，“政治斗争这种东西在凡人世界很有用，但是放在修行者的世界就不是那么用了。” 苏执冷笑道：“在凡人世界，皇帝不过一介凡人随时可能被杀，一把刀就可能结果他的性命。但是在修行者的世界，好像你们钱塘龙女，茫茫多的叛军只要她一人可以消灭干净了……这种情况下，她会不会政治斗争都无伤大雅，不听话杀光光就好了。” “或许也就是这个原因。”苏执自以为是说，“大家都想着修行，只要有了修为，想要什么有什么。” “钱塘龙女只希望作为水君能够让钱塘水族过得更好。”灵珠说。 “政治斗争肯定要知道，平衡各方势力肯定是需要的……想让大家都上美好的生活，光有权术肯定不行……又说到嘉靖，嘉靖擅长政治斗争，那又怎么样，他统治的时期民间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嘉靖嘉靖，家家干净。” 苏执想了想笑了起来，说道：“说来说去，你问我也不知道，我说了我在修行之前就是一个普通社畜而已，因为不想过那种社畜生活，辞职准备考公务员。” “怎么样让大家过得更好。”苏执说，“我觉得可以参考我国发展轨迹吧，我觉得非常有用。”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苏执哈哈大笑，“现在不提倡少生孩子了，而是提倡多生多育，两胎不够生三胎。” “钱塘龙女统治的只是一条钱塘江而已，论规格远远不如长江和黄河，更不说我国辽阔的大地了。”苏执靠在椅背上，“只是想要大家都过上幸福生活，与其参考一个国家，还不如参考一家大型公司，树立品牌形象、发展支柱产业……我现在对钱塘水族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出什么名堂了。” “话又说回来。”苏执说，“不管国家也好，不管什么大公司也好，有时候真不是比谁更好，而是比谁更烂。” 两个就这么随便有的没的聊着，一顿午餐吃得差不多了。 “下午怎么办？”苏执揉着肚子，吃饱喝足现在想要休息了，“原来我们说好了上午你教我水法，下午我教你拳脚……” “下午我想看看你说的那些小说和电视剧。”灵珠说，“另外了解一下各国、大型公司发展规矩。”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苏执说，“你又不是钱塘龙女操那份心做什么。” “龙女可能不擅长什么政治斗争。”灵珠认真说，“但是也没有那么差劲，她不看关系，谁亲近就安排谁上位，坚持能者上庸者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我现在多学点东西，以后升职就容易了。” “所以呢，”苏执问，“今天就这么算了？” “嗯，你回家吧。”灵珠说，“你有空也多关注一下那些事情。” “为什么我也要关注？”苏执问。 “我让你关注就关注。” “呃……” “没事，我刚刚说话有点冲了。” “你原来一直端着吧？” “什么？” “就是说性格……我发现我们熟悉以后，你说话风格和原来完全不同了。” “有吗？” “有的。”苏执说，“这就是真实的你吧。” 第七十三章 施法和天赋 灵珠不需要苏执教她拳脚功夫，苏执也不能强求，吃完午餐便回家了。 苏执这次没有乘坐网约车回去，而是选择一路走到附近的地铁站乘坐地铁，最后回到家时已经是超过两点的事情。 “她这样睡觉不热吗？”苏执发现小青躺在院子的长椅上面睡觉，沐浴着中午炎热的阳光。 不等坐在旁边凉亭里看书的白素贞说话，苏执自顾自说道：“想一想小青的原形是竹叶青，是蛇，变温动物，哪里有怕太阳晒的道理。” “蛇是变温动物，晒太阳只是为了调节体温，不代表不怕太阳哦。”白素贞说。 苏执想了想点头道：“是啊，我想起来了，沙漠里面那些蛇平时都会躲进沙子里面躲避炎热的太阳。” “看她睡得那么香，我也想去睡一个觉了。”苏执看着小青睡觉的模样，感慨不愧是蛇啊，上半身仰躺着，脑袋往一边歪，手臂从长椅垂下去，腰肢一扭，下半身侧在长椅上面，这样的动作也做得出来，而且不觉得难受，还可以睡着也是真神奇。 “练了一个上午的水法，真的有些累了。”苏执伸了个懒腰。 白素贞作为苏执的老师，她想要问问他的修行进度，眼看他打着哈欠，只是温柔道：“去睡吧，好好休息。” “走了。”苏执朝着白素贞抬了抬手。 苏执回去了，回到房间直接栽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好好睡一觉。 苏执走出房间，穿过走廊，没有在客厅发现白素贞和小青，她们还在院子里面，白素贞依然坐在凉亭里面看书，小青是醒了过来，捧着一杯水挨着白素贞看她看书，她总是喜欢腻在她的姐姐身边。 小青看到苏执，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睡觉的时候。”苏执说。 “现在出去吗？”小青知道苏执今天的计划，早上向灵珠学习水法，作为回报下午教灵珠拳脚功夫，“水法学得怎么样？” “还行吧。”苏执说，“刚刚学会控制水流。” 小青是知道苏执额天赋如何的，她本来没有对苏执今天跑去学习水法抱有什么希望，此时听到他的回答一时间愣了愣，不敢相信道：“你刚刚说什么？” 白素贞也抬起头来，眨眨眼睛。 诚然有些人修行十分简单，不管是什么法术看一遍后信手拈来，但是苏执的天赋是光是学习一个呼吸吐纳就要花费好长时间，现在的修为全部前世行者许仙留下的舍利子。 “我说还行，刚刚学会控制水流。”苏执重复说。 “我不信。”小青说。 “我骗你做什么。”苏执无奈说。 小青左看右看，想起她的手上捧着水杯，当时把水杯玩石桌上面一放，说道：“你试试看。” “试试看就试试看了。”苏执为了耍帅打了一个响指，只见水杯里面的水开始旋转，很快形成一个漩涡。 “真的耶。”小青说，“你真的学会水法了。” “你总说我的天赋不行。”苏执骄傲起来了，“现在行不行？” “嗨，说你胖还喘上了。”小青说，“你知道我可以召唤一江水吗。”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苏执知道他和小青的差距，即便如此没有任何气馁，能够看到自己的进步够足够了。 小青为苏执高兴，她和他的利害关系在于白素贞，她担心她的姐姐投入他人怀抱，白素贞坐在一边不仅没有微笑，相反蹙起眉头。 苏执看到这一幕，毫无疑问白素贞肯定不是看不得他好，而是别有隐情，问道：“白姐，有什么问题吗？” 白素贞说话了：“你这个水法，不是施法，更像是天赋。” “有什么区别吗？”苏执问。 “施法是通过法术来控制水。”白素贞说，“天赋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好像狐狸，他们几乎不需要学习就可以掌握幻术，好像那些水族几乎不需要学习就可以掌握水法……你这个水法，更像是那些水族的水法，不是通过法术，而是通过天赋。” 苏执若有所思点头。 “这种学习控制水的方法不行吗？”苏执问。 “可以，没有问题，只是手段不同而已。”白素贞说，“我只是奇怪你身为人类，又没有水族混血，怎么会通过那种方式掌握的水法。” “你说说你今天上午跟着那个什么灵珠学习的经过听听。”小青说，“我早就说那个灵珠不对劲。” 苏执把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我知道原因了。”白素贞说，“肯定是她给你那块鳞片的关系，那块鳞片让你短暂变成了水族，然后通过水族的身份掌握了水法。” “但是一块鲤鱼的鱼鳞凭什么啊，最多让你游泳速度快那么一点。”小青说，“龙鳞还差不多。” “小苏你说一下那个灵珠给你的鳞片长什么样子。”白素贞说。 苏执简单形容了一下那块鳞片的模样。只有大拇指一节指骨大小，富有金属的光泽，但是手感不是冰冷的金属，富有弹性。 “没办法从你的描述中判断那是什么鳞片。”白素贞说。 “反正她说是她的鳞片。”苏执说，“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下午不是要教她拳脚吗。”小青说，“我偷偷跟着你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妖怪。” “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她。”苏执说，“看出了什么吗？” 小青肩膀下来，一时有些气馁，随后点头道：“这次仔细看看。” “我们什么时候走？”小青问。 “不走，哪里也不去。她下午有事，不用我教她拳脚。”苏执说，“你看看时间嘛，现在已经三点了，要去早就去了。” “小青不要胡闹。”白素贞说，“我们只要知道，她那么愿意教小苏水法，没有恶意就好了。” “好奇嘛。”小青吐吐舌头。 白素贞望向苏执，说道：“小苏不用在意那些小事，人家那么帮你肯定没有恶意……” “嗯。”白素贞点了点头，“嗯，我早说小苏的路不在清修，果然如此。” “看起来以后要多多出门了。”苏执说。 第七十四章 修行的日常 说归说，苏执到最后还是没有多多出门，原因的话很简单，周末结束又到周一了，他又要开始认真修行了。 的确，白素贞说他的机缘不在清修了，口口声声让他多出去走走，但是他真的想要出去的话，第一个不同意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外出历练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的问题是他修为和实力严重不匹配，迫在眉睫的事情是把实力提上去。或许外出历练也可以提高实力，事实上白素贞属于一路清修上来的修行者，在她的潜意识当中其实还是偏向清修，只是碍于他的机缘需要。 几次外出，一次在文化公园误入什么寺庙遇到无名老僧，收获前世行者许仙的舍利子，修为一下子提高到练气后期，抵得人家好几年修行，甚至若是没有天赋可能一辈子都修不到那么高。 还有一次从灵珠的手中得到一块神奇的鳞片，那是白素贞都没有的东西，哪怕天赋平平依然轻松学会水法。 即便如此，苏执对外出历练也不是太感冒。 他始终坚信该是我的就是我的，另外他的性格就是，拿玩游戏时最喜欢做的事情来说，那就是在游戏初期来来回回练级，练级不容易就疯狂完成支线搞技能搞装备，总之就是提高实力到难以提高的时候，接下来一路碾压过去。 不管如何，苏执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他现在每天早上呼吸吐纳，这么做的作用是呼吸天地间蕴含灵气的空气，留下灵气吐出废弃，积累灵气，然后厚积薄发提高境界。 等到下午就是各种训练，跟着小青学习刀法和拳脚，其中小青的刀法也就一般般，但是已经足够他学习了，现在水法已经入门了，不管是怎么入门的，很有必要跟着白素贞学习水法。 苏执现在每天练习控水，在练习控水时自然遇到诸多问题，比如如何让水流速度更快，比如如何让水流更灵敏，他知道控水的难度，也就知道白素贞在面对他的问题时信手拈来到底有多么了不起。 “白姐的水法真厉害啊。”在又一次遇到问题，然后找到白素贞求教，白素贞轻轻松松帮他解决问题以后，现在又学了一个新招的苏执忍不住感慨。 “你以为呢。”小青听到他的话，当时放下平板电脑，当然也有她刚刚炉石战棋速八的关系，一言不合就升星不速八就奇怪了，凑热闹道，“姐姐的水法最厉害了。” “不是说白姐最擅长的是剑法吗。”苏执说。 “剑法擅长，水法也擅长。”小青想了想说，“你不是看过《新白娘子传奇》吗，电视剧最精彩的一段是什么——水漫金山。” “想要做到水漫金山，你觉得不会水法有可能吗？”小青问。 “那个自然要会水法了。”苏执其实没有完完整整看完整部电视剧，只知道水漫金山的情节，不知道具体表现力如何，不过大抵可以想象。 “小苏不要听小青胡说。”白素贞说，“我不是那条白蛇……我是擅长水法，当不起最厉害了。” “白姐太谦虚了。”苏执是支持小青的。 “说起来，我觉得灵珠的水法也很厉害。”苏执下意识点头，“她的修为明明和我差不多，但是她居然可以召唤出那么大的水龙卷，而我只能制造出一个小小的漩涡，又或者射出水枪。” 有了来自白素贞的教授，他的水法水平增长得相当快，已经可以顺利使出水枪了，当然也只是水枪而已，还不是高压水枪，打在别人身上只能起到浇湿人家衣服的作用，甚至难以做到把人驱散的作用。 “我对水法也很了解的，挥挥手就可以轻松召唤水龙卷，所以看到她召唤水龙卷的时候没有多想。”小青说，“现在想一想，她以练气后期那个修为召唤出水龙卷真的有点名堂的……那个时候就应该看得出她有所隐瞒。” “我觉得嘛，你说得有道理，但也陷入了疑邻盗斧的思维当中。”苏执说。 “什么是疑邻盗斧？”小青问，“怀疑邻居偷了斧头？” “你这个文化水平真的有待提升了。” 苏执看着小青，他心想她活了上千年，居然那么简单的成语都不知道真的不学无术，随后转念一想，类似的人实在太多人，不说那些顽固的老年人，一大堆年轻人玩游戏就是得过且过，不学不练。 “你也是有些皮痒了。”小青摩拳擦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执也有对策，当时大喊：“白姐，小青欺负人。” 白素贞坐在一边，小青是她的妹妹，苏执是她的学生，她也把他当做弟弟，现在弟弟妹妹吵架怎么办，她是不知道帮谁，除开实在过火了，只能微笑，两不相帮。 “这不是欺负人。”小青解释，“嘴贱就要付出代价。” “我想想应该怎么说比较好。”小青轻轻咬着薄薄的嘴唇，双手环抱，托着丰满的上围越发明显，“你在外面那么嘴贱肯定会被人打的……现在教训你一下，以后在外面才知道好好说话。” “此言差矣。”苏执摆手说，“必须声明一点，我百分百知道嘴贱就要付出代付。但我这不是把小青当做朋友嘛，朋友之间开开玩笑又算得上什么，还是说小青没有把我当做朋友。” “唔……”小青张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们就认识几天啊，这也算朋友嘛。”小青抓住苏执送给她的腰包，她知道他一直把他当做朋友。 “不需要认识的时间长短……志同道合就是同志，兴趣相投就是朋友，一见钟情也是爱情。”苏执看着小青的眼睛，“你觉得呢？” 小青避开苏执的视线，不再追究苏执嘴贱。 闲聊一下，苏执还要跟着白素贞学习水法，他现在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赶上灵珠的水法水平，姑且不管灵珠学习水法到底有多长时间。 时间过得飞快，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七十五章 一见钟情和见色起意 星期三。 苏执一如往常早早醒了过来，然后他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小青居然比她起得还更早。他洗漱完毕伸着懒腰来到客厅里时，小青已经躺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苏执说，“小青居然起得那么早。” “你什么意思啊？”小青横眉竖目，“我起得早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起得早的天数绝对你多信不信。” 苏执笑道：“那是因为你年纪比我大。” 小青磨了磨牙，最后因为躺在沙发上太舒服，懒得坐起来威胁。 “只是最近比较懈怠而已。”小青说，“我就问你见过凌晨三点的钱塘吗？” “那是因为你通宵一晚上没睡吧。”苏执说。 小青当时抓着脑袋底下的抱枕朝着苏执扔了过去。 苏执顺手接过小青扔过来的抱枕，捏了捏软乎乎的，放到脸上蹭了蹭，温热的。 苏执没有多余的想法，小青看到他的动作微微脸红了一下。因为那个抱枕刚刚一直被她枕着，现在居然被他用脸蹭来蹭去。 苏执毫无疑问负心汉，只是蹭了蹭抱枕，很快就对它没兴趣了，随手扔到沙发上面，坐到沙发上面，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小青今天居然起得那么早？” “真的有那么奇怪吗。”小青想要抓狂了，“就是醒得早，手机又没有电，充电器还放在客厅里面，想了想干脆早起了。” 苏执点了点头，这样就正常了。 苏执自顾自玩手机。 “喂。”小青突然喊。 “嗯。”苏执应着放下手机。 “你昨天不是说不需要认识的时间长短……志同道合就是同志，兴趣相投就是朋友，一见钟情也是爱情吗。”小青从沙发上面爬起来了，盘着腿坐在沙发上面，顺手扯过她刚刚扔出去苏执又丢回来的抱枕。 “是啊。”苏执问，“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啊。”小青认真说，“一见钟情不是爱情，而是见色起意。” 晚上上网恰好看到那么一句话，一直记到现在。 “那肯定啊。”苏执说着从茶几上拿起他的水杯喝水，那只水杯是他最近买的，为了不每天都用一次性纸杯。 “呵呵。”小青冷笑。 “你又笑了什么。” “我笑你说什么一见钟情也是爱情，到头来还不是冲着对方好看吗。” “不冲着对方好看一见钟情，难道冲着对方难看一见钟情吗？” “这不是废话吗。”苏执抱怨。 “那么直接说见色起意就好了。” “既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那个人在旁人眼中五短身材，丑陋如猪，在喜欢的人眼中他也是好看的。由此推论，所有的爱情都是见色起意。”苏执说，“这一见钟情自然也是见色起意。” 小青愣了愣，她感觉有些迷糊了。 “我被你说迷糊了。”小青竖起手掌，“我要缓缓。” “你慢慢缓。”苏执知道小青开着电视就是当做背景音，他没有犹豫直接拿起遥控换台，换来换去没有他喜欢的节目，最后从沙发离开跑去厨房看白素贞今天准备什么早餐。 从厨房回来发现小青还在念念叨叨的苏执问道：“你缓得怎么样了？” “可以了。”小青正襟危坐，“我想说的事情是，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一定是冲着对方好看去的……不对，按你那种说法，不管是什么喜欢肯定都是冲着对方好看……对，你说一见钟情是爱情吧，如果一开始喜欢但认识了以后，因为不喜欢对方的性格而分开……爱情是如此脆弱的东西吗？” “不然你以为爱情是多么牢固的东西吗？”苏执反问。 “事后不喜欢是不喜欢。”苏执说，“至少在一见钟情的刹那是喜欢，那就是爱情。无论爱情的时间长久，爱情就是爱情。一分钟是爱情，一个小时是爱情，万万年也是爱情。” “不然你告诉我，要喜欢多久才是爱情。”苏执问。 “啊……”小青试探说，“最，最少一年吧。” 苏执只是笑。 小青听着苏执笑，她不乐意道：“反正我觉得见色起意不算爱情，就冲着对方好看立刻喜欢上了不算爱情。” “那你说冲着对方什么去才算是爱情？”苏执说，“性格和才华吗？” “性格和才华可以的。”小青说。 “凭什么性格和才华是爱情，别的东西外貌、金钱什么的就不是爱情。”苏执说，“假如有一个人喜欢女孩子勤劳，然而人心易变，有一天那个女孩子不勤劳了，然后他就不喜欢了……按照你那种说法，这是不是爱情呢？” “因为对方不够勤劳就不喜欢了，那肯定不是爱情，从一而终才是爱情。” “那我们换个说法。”苏执说，“一个人因为对方好看而喜欢对方，但是对方变胖了变得难看了，他依然不离不弃，这算不算爱情呢。” “应，应该算吧。”小青挺起胸，“怎么可能有那种人……就算有那种人，那也是出于责任不离不弃，而不是爱情。” “我算是知道了。”苏执叹气说，“你就是瞧不起颜狗。” “对，我就是瞧不起颜狗。”小青骄傲说。 “真是偏见。”苏执挥手说，“没有好说的，你坚持你的，我坚持我的。” “说不过我耍赖了。”小青得意洋洋，“我就说一见钟情就是不是爱情。” 苏执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只是要论证这点，假如王子看到灰姑娘勤勤勉勉照顾她的父母，他被她的性格感动，从此以后义无反顾喜欢上她，这也是一见钟情，这又算不算爱情呢？” “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从来没有规定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只是包含了见色起意。”苏执说，“不要在网上随便看到什么东西就当做真理，可能就一开始就错了。” 小青哑巴了。 “你喜欢性格和才华是你的事情……而且你肯定也见色起意，你想象白姐不是那么漂亮，我又老又丑，你愿意坐在我们旁边吗？”苏执说，“你只是更喜欢性格和才华而已。那是你的择偶标准。” “我就不像你那么虚伪，我喜欢性格和才华，不否认见色起意。”苏执说，“我啊，我永远喜欢十八岁年轻漂亮的姑娘。” “别的我不知道。”小青冷哼，“你肯定不喜欢十八岁的年轻漂亮的姑娘，我还是知道的。长得那么帅到现在没有一个女朋友，你算哪门子永远喜欢十八岁年轻漂亮的姑娘。” “喜欢的，当然喜欢的。”苏执突然沉默了。 “我只是不敢去喜欢而已。” “可能现在很多人喜欢就在一起了，哪天不喜欢就分手。今天谈恋爱，明天就分手，就算结婚也可以离婚。” “我当然可以那么做，看到别人漂亮可爱就追求，转头腻了就分手……我做不到那种事情，我不敢去喜欢，因为我觉得喜欢了在一起就要承担起责任……这种情况下我希望是那个对的人，我们‘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不敢与君绝’，我们‘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想不到你还是个情种。”小青嘲讽说。 苏执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坐着。 小青看着苏执侧影，莫名觉得他的身上浮着光。 帅是真的，反正不赖。 他喜欢游戏、小说、动漫，而她也很喜欢，他们很谈得来。 他努力修行，现在是有些弱，但是进步很快，不会一百年不到就老死。 他大方，因为见她喜欢，毫无犹豫把钱塘龙女送给他昂贵的腰包转送她。 现在他还是一个深情的人。 这样的家伙，好像还是个魔物娘控，不仅不害怕，反而嚷嚷着她的真身。 小青想要替我报恩不行，因为那是我的恩人，恩情非要我来还不可。但是我把小青嫁给他，那就算是我报恩了。小青突然想起以前姐姐说过的话。 “你在看什么呢？”苏执发现小青看着他。 “没有啊。”小青蓦地惊醒，着急忙慌岔开话题，“我准备买台电脑，你觉得买什么好。” 第七十六章 你玩真的? 提到电脑，苏执立刻来精神了。 “你不是有笔记本吗？”苏执想起小青的笔记本，配置真的相当不错。 “那台笔记本不好用啊。”小青说，“你不觉得吗。” “配置还是蛮好的，就是屏幕太小了，还容易发热。”苏执实话实说。 他只有大学时为了方便使用笔记本电脑，自从毕业后换成台式从此再也没有办法回去了。原因不仅仅是台式电脑的屏幕比笔记本的屏幕更大，看起来要舒服得多的问题，只要是笔记本就逃不过散热问题，相较之下台式就好多了。 “我准备配台台式电脑。”小青说，“你觉得去实体店买，还是网上买好。” 原来只是有心岔开话题，现在她真有那个想法，不如说早就有想法，只是嫌配电脑太麻烦所以一拖再拖。 “那不是废话吗。傻子才起实体店找坑啊。” 苏执不容置疑道：“就算有亲朋好友也不要去，‘生客宰一半，熟人大满贯’真不是瞎说的。就算拿着配置单去，突然这个配件没有，又那个配件没有，然后推荐垃圾给你，系统还要收你钱，口口声声正版也不过如此……” “肯定是上网买，然后自己回家组装啊。”苏执肯定说。 “你会组装吗？”小青问。 “那当然了。”苏执指手画脚说，“现在组装电脑不要太容易……那些连接线接口全部都是傻瓜式的，你想插错都插不了，最多走线时要注意不要走得乱糟糟的。” “系统怎么办呢？”小青只知道玩电脑，除此之外没有太多心情研究。若不是姐姐要报恩，现在还在青城山清修呢。 “msdn随便下载。”苏执说，“不过要个u盘用来做系统盘。” “有的。”小青想了想说。 “那就可以了。” “配置怎么办？”小青说，“话说我听说有种一体机，那种好吗？” “垃圾，垃圾中的战斗机。要便捷不如笔记本，要使用体验远远不如台式。”苏执说，“配置好解决，到网上找找别人的配置单然后抄作业就好了……反正我配电脑都是去我平时上那个网站抄配置……你知道那个网站吧。” “那里不是只有雷霆崖吗？”小青睁大眼睛了。 苏执瞥了小青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家伙是真的惊讶，还是打趣，但是不得不说那个论坛雷霆崖最出名了，不少甜甜的爱情看得人会心一笑，除此之外不管什么品种的小仙女和龟男应有尽有，看得人大呼过瘾。 “也有电子区的。”苏执解释。 “现在的问题是怕买到矿卡。”苏执说，“不如等到40系显卡出了再说。” “40系显卡什么时候出呢？”小青反问。 苏执不说话了，他印象中40系显卡还没有公布吧。 总而言之，苏执是满门心思修行，但是在大家需要他帮助时，绝不会有任何懈怠，不如说他现在就渴望能够在什么方面帮到大家，毫无疑问被人需要一种需求。 他趁着中午休息时，帮小青在网上抄了一份配置。说来说去小青不差钱，什么贵买什么就好了。虽然最后那么好配置的电脑十有八九被她拿来……除开偶尔玩玩游戏之外，大部分时候估计就看看动漫。毕竟她喜欢抱着平板躺在客厅沙发上面玩，因为那样可以陪着姐姐。 苏执要做的事情当然不会是帮小青抄一份电脑配置就完了，还要帮她网购。而她除了最后出钱之外，什么事情也不用管，整一个甩手掌柜。 那些电脑配件陆陆续续在第二天下午全部送了过来，他们一起拆的快递包装，苏执还要帮小青把电脑组装起来。 苏执负责组装电脑，小青就捧着奶茶蹲在旁边看，也帮忙递零件和工具。期间白素贞过来看了看热闹，既看不出什么名堂也没有兴趣，要知道她平时压根就不碰电脑，很快就离开了。 平时修行时总是受到小青教育，今天总算是轮到苏执卖弄了。 “拧螺丝时不能一下拧死……” “你再不懂组装电脑也应该知道硅脂是涂在cpu上面而不是针脚吧……网上有些人是真的恶意，就知道发那些错误的gif图误导那些新手把硅脂全部涂在针脚上面……” “有风冷可以了，没必要上水冷……哈，被你发现了，我就是不会水冷……” “现在试一下能不能点亮……ok，没有问题。” “你把你的笔记本拿来……还有u盘也拿过来。我要做系统盘了。” “现在组装电脑也好，安装系统也好，全部都是傻瓜式操作很简单的。” “现在上网试试……” “修行我肯定不如你，但是电脑知识你肯定不如我。” 电脑组装好了，系统也装好了，接下来要做的是安装各种软件，诚然这么简单的事情交给小青就好了，她对电脑知识也是蛮了解的，至少知道在安装软件时盯紧了把那些捆绑软件打勾全部取消，但这不是送佛送到西嘛，苏执打算全部代劳了。 苏执帮着小青的电脑安装好各种必须的软件，软件还要做好设置，取消开机自启和广告，浏览器也要安装好插件，屏蔽广告插件不必可少，这个时候发现小青托着下巴看着他。 “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苏执说，“看电脑啊。” 小青当时嫌弃地扭开头。 花费了一个下午时间帮着小青把新电脑处理好，劳心劳力累坏了的苏执倒在沙发上面休息。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苏执拿起手机看了看。 那是灵珠打来的电话。 是邀请自己周末较量吗？如此想着，苏执接通了电话。 “喂。” “喂，苏执啊，我告诉你一件事情。”风风火火的声音。 “什么事情？”苏执眯着眼睛，他想睡觉。 “我和龙女说了，她说可以让你当丞相。” “不要开玩笑。”苏执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的声音像是玩笑吗？” “呃……” 第七十七章 懦弱 苏执听到灵珠的话陷入沉默当中。 “你怎么不说话了。”等了好久没有听到苏执的声音，灵珠忍不住问。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苏执开口了，“你先让我缓缓。” “我等你。”灵珠说，“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但是事实。” “嗯。”苏执在沙发上面打了个滚，把头埋进枕头里面。 苏执想了好久，还是不能接受。就算钱塘龙女说是水君、龙君，她掌握的不是哪个国家，只是一条钱塘江而已，但真的就那么随便任命丞相吗。要知道他至始至终就是个键盘侠而已，从来没有当过领导，甚至不是什么强大的修行者。 苏执说服了自己。就算听起来可能有些荒诞，但是也并非没有那个可能性，毕竟他还是一重身份是那个钱塘龙女的恩人柳毅转世重生……不过依着那个钱塘龙女的性格，她应该做不出那种因私废公的事情。 “我想问问你怎么和她说的。”苏执问，“她又怎么说的。” 灵珠回答：“我就是把我们那天说的话对她说了。” “包括我说她完全不懂政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君吗？”苏执问。 “当然包括。” “你怎么能……我应该怎么和你说比较好呢。”苏执欲言又止。 “那不是你说的吗。”灵珠说，“敢说不敢认吗？” “敢。”苏执咬了咬手掌，“敢的……我就是问问而已。” “她听到我说她是不懂政治的暴君有没有暴怒？”苏执又担心问。 “龙女的确不擅长政治，但不是一个听不进实话的人。”灵珠说，“自古忠言逆耳……你说得没有错，她自然不会生气。” “我那么说她都不生气吗。”苏执说，“真的大气啊。” “你在这里夸她也听不到。”灵珠说。 “这是真心的。”苏执还是不放心，“她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应该还是有点吧。”灵珠想了想说。 “那就正常了。”苏执说，“要不然一个人被别人那么说都不生气，就真的有些可怕了……不对，应该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如果我那么说她都不生气，那我就要担心她在沉默中爆发了。” “嗯。”灵珠应一声。 手机安静了下来。 “你准备什么时候报道？”灵珠问。 “呃……”苏执很想说，他只是口嗨说说而已。 他很有自知之明，他没有本事成为什么丞相，就算那个丞相管理的只有一条钱塘江而已。另外他还是有些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不是觉得灵珠在开玩笑，她不是那个性格，实在是这件事情太过荒谬。 苏执想到怎么拒绝灵珠了，他说道：“我说啊……虽然我说答应成为丞相……你们想好了吗，我要的报酬可是很多的。” “多少？”灵珠问。 “我想想啊。”苏执说，“首先年薪最少一个小目标。” “小目标是什么意思？”灵珠问。 “小目标就是一个亿。”苏执说，“这个年薪不算高吧。” “不高。”灵珠没有任何犹豫。。 苏执愣了愣，他心想还是太小看修行者的世界了啊，那么大的数字也不过如此吗，他继续道：“除此之外，周末双休、住房补贴、交通费、工作餐、五险一金、带薪年假、年终奖……一个也不能少。” “我的要求是很高的，如果不能接受……我们好聚好散。”苏执说，实际上最后那句话才是他想说的。 “没问题。”一个女声突然响起来。 苏执感觉那个女声陌生又有些熟悉，一下子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听不出我的声音吗？”那个女声继续说，“苏公子。” “你是……”苏执想起来了，“你是龙女的秘书吧。” 听到龙女秘书的声音，苏执可以确认了，灵珠大概没有开玩笑。 “对，我是龙女的秘书。”龙女秘书说，“我想不到苏公子那么厉害啊，不仅懂得政治，还懂经营……像是你这样的大才，愿意屈尊我们钱塘龙宫不胜荣幸，我们可以保证你的要求。” “嗯。”苏执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请问你还有什么要求吗？”龙女秘书问。 “暂时没有了。”苏执说，“剩下的就是工作内容了。” 他现在准备在工作内容上提出苛刻的条件，从而达到拒绝的效果。 “工作内容我也说不清楚。”龙女秘书说，“我只能说作为丞相，你只要管好大方向就行，具体的工作交给手下就行了，保证你有充足的时间修行……毕竟，对一个修行者来说，除开修行之外都是小道。” “苏执笑了，不得不说龙女口中的丞相工作内容太简单，让人挑不出刺。 苏执又陷入沉默了。 “苏公子，你怎么不说话了？”龙女秘书说，“你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那个，”苏执说，“开玩笑的，我和灵珠说什么当丞相全部是开玩笑的。” “什么？”灵珠的声音插进来，“我和龙女说了你的事情，现在你告诉我开玩笑的？” “肯定是开玩笑吧。”苏执理所当然说，“你想想嘛，就算钱塘龙宫比不上一个国家，那个规模也堪比一个县城，一个巨无霸公司……我最多小时候当过班干部，连学生会都没有进过……你让我当什么丞相……我何德何能……” “我觉得你说的东西很好。” “键盘侠谁不会呢。” “键盘侠又是什么？” “反正就是我不行的。”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灵珠说，“你说的嘉靖皇帝，我这几天专门去了解过一下，他以藩王的身份入京继承皇位，在当皇帝之前也没有任何经验……他敢当皇帝，你怎么不敢当丞相。” “他有许多大臣辅佐他。” “你不会以为龙女手下没有人吧。” “但是……” “龙女都不怕你把她的钱塘龙宫弄得一团糟，你又怕什么呢。” “就算你这么说……” “我一直听说你说，你修行的目标是长生是不是……长生路可要比当一个什么丞相难上一万倍，你连当丞相都不敢，那么懦弱走什么长生路，懦弱的东西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苏执沉默了。 “这不是害怕。”苏执说，“但是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第七十八章 折中 苏执原来躺在沙发上面，现在拿着手机从沙发上坐起来，踩着拖鞋一路走到院子里的凉亭下坐下，整个人坐在坐凳护栏上，双腿也跟着放上去，背靠在趴着藤蔓的廊柱上面。 苏执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灵珠你说得对，我确实有些懦弱了，遇到事情太害怕，不敢承担责任，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一直不敢……嗯，是啊，龙女都不担心我工作出错，我到底在担心什么东西。” “但是，我想说的是，”苏执顿了顿坚定说，“这不是害怕又或者懦弱与否，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当什么钱塘龙宫的丞相。从一开始就是玩笑而已。可能你当真了，但是我就是玩笑而已，因为我现在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你知道我修行的目标是长生，但是现在灵气越来越稀薄，再不好好努力修行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我必须把所有时间都将放在修行上面。” “你也知道我的战斗力怎么样，空有练气后期的修为，但实力完全匹配不上修为，到现在就会天眼通、天耳通、护体金身，还有你教我的水法……就这么寥寥可数几招……我要花费时间提高我的实力。” “我还要打搏击者俱乐部，因为那里的奖池有我一直想要的东西。”苏执继续说，“而且我的老师说我的机缘不在清修上面……我现在是一直待在这里，等到以后要到处走走，云游四方历练。” “综上所述……老实说我现在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我肯定不会成为什么钱塘龙宫的丞相。”苏执脑袋向后仰，搁在廊柱上面，“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放在那些俗事上面，也不想把那么多时间放在那些事上面。” “你放心，耗费不了你多少时间的。”龙女秘书插嘴，“你做丞相只要掌管大方向就好了。” 苏执握着手机的手臂垂了下去，随后又举起了起来。 “不是‘只要’吧，你认为掌管大方向那么简单吗？”苏执说，“如果不是对什么都了解，凭什么掌管大方向，拍一拍脑门做决定吗。而想要什么都了解就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那是我不能承受的事情。” 苏执好笑，那个钱塘龙女的水平早就知道了，修为通天但是因为一直忙于修行的关系，其它方面不是太擅长。现在龙女秘书的事情也差不多知道了，半斤八两的水平，居然认为掌管大方向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又想起那么一句话——不怕富二代吃吃喝喝玩女人，就怕富二代没有水平又上进，瞎折腾再大的企业也给你折腾败了，瞎投资再多钱也给你霍霍了。 “不就做一个决定吗，有那么难吗？”龙女秘书说。 苏执一时无言，说道：“你心大，当然不难。实际上做决定最难了，因为你的决定决定了一个国家、城市、公司未来的发展，你的决定若是出错，所有人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光是这个心理压力就是许多人承担不起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做决定的总是正职，做具体事务看起来每天都要忙忙碌碌的是副职。” “啊……”龙女秘书愣住了。 “冒昧猜测一下。”苏执说，“龙女秘书你原来是洞庭水族，跟着龙女一起去的钱塘龙宫吧。” “嗯。”龙女秘书说，“你怎么知道。” “然后我猜你们肯定是好朋友吧。”苏执武断说。 “不，我们不是好朋友……我只是龙女的贴身丫鬟而已。” “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吗？” “是啊，不过因为有事没有跟着龙女去泾川，不然我绝对不允许出现欺负龙女的事情……后来龙女回到洞庭龙宫以后，我发誓再也不会离开龙女了。” 苏执心想冷笑，你一个龙女的贴身丫鬟就算跟着龙女去泾川，凭什么保证龙女不被人欺负，你还能强过一个泾川龙宫吗。就算泾川龙宫比较水，一个钱塘君可以长驱直入吞食了泾阳君。 “那就对了。”苏执好笑说。 他心想，灵珠说什么龙女绝不会任人唯亲，这个龙女秘书的水平不就是证明吗，可不就是任人唯亲吗。随后转念一想，完全的任人唯亲是错误的，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把亲近的人安排在重要的位置才对。 不过对统治者来说，能力从来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路线错了知识越多越反动，忠诚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总而言之，平衡两个方面，忠诚的人把持重要岗位维护统治很重要，若是没有真正做事的人统治绝不长久。 “我总感觉你在内涵我的样子。”龙女秘书说，“但是没有证据。” “没有的事……”苏执心想第一次看到龙女秘书时，她给人一种干练能干的感觉，继续接触下来，原来是银枪蜡铁头。 “所以你不能来我们钱塘龙女当丞相吗？”龙女秘书问。 “不能。”苏执说，“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是我口嗨开玩笑的错。” “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做什么？”龙女秘书说。 “呃……我们还没有签订合同吧，从头到尾没有权利和义务吧。” “所以你准备置灵珠于何地，你好心好意为了推荐，最后落得这种地步，一句玩笑就完了。” 苏执不说话了。 “你有你的决定，就去做吧。”灵珠说，“修行之路上一颗坚定的道心必不可少，否则注定修得一场镜花水月。” “我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龙女秘书插嘴，“你可以接受，灵珠也不用难做人，龙女那里也有一个交代。” “什么办法？”苏执问。 “你不来我们钱塘龙宫没有关系，让灵珠代替你就可以了……然后不耽误你修行的情况下……你不介意教教我们灵珠政治啊、经营啊什么的，顺便遇到难题时帮帮忙。” 苏执想了想点了点头，他可以接受这样一个提议。 “呵，你不是说机缘吗，钱塘龙宫未必不是你的机缘。” 苏执突然蹙起眉头，他莫名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第七十九章 原来如此 苏执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手边石桌上面，保持原来的姿势看着院子里漂亮的花花草草。 他想起大家刚时，这些花花草草还乱糟糟的，现在经过白素贞修剪，绿叶衬着姹紫嫣红的鲜花错落有致。 “小苏怎么啦？” 白素贞始终关心着苏执打电话的情况，因为她早就发现苏执这次这个电话和其它电话不同。光是他的表情变化就好几次了，从最初错愕到尴尬，再到慌张，最后是坚定，让人好奇那个电话的内容。 苏执转过头，他发现白素贞关切地看着自己，随后微微垂下眼睛。 她今天穿着白色连衣裙，肩膀上披着蓝色坎肩，腰间扎着束带。不愧是白蛇，总是喜欢白色衣服，今天也不例外。 苏执想了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钱塘龙女居然想请小苏去钱塘龙宫当丞相吗？” 白素贞捂着嘴说道：“小苏原来是那么厉害的人吗？” “不过就是键盘侠一张嘴厉害而已。”苏执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居然请我当什么丞相，偌大一个钱塘龙宫真的找不到人了吗？” 小青总是盯着苏执和白素贞，不允许他们两个人独处，当苏执给白素贞说钱塘龙女想要他去当丞相的事情时，她自然在场了，此时插嘴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应该知道理由。” 苏执看着小青，他一直以来相信这家伙是相当聪明的，就是不愿意动脑子为此经常闹笑话。既然如此，她那么说肯定有原因。 苏执双手放到脑后抱着后脑勺，陷入思考中，很快想到关键点。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苏执说，“钱塘龙女本来是洞庭龙女，对钱塘水族来说算是外人，一开始不得人心。初来乍到不知道安抚那些钱塘水族，相反成为水君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收权，这就招致了那些钱塘大族不满，绝对少不了私底下妖魔化她，最后干脆掀起叛乱……” “总而言之，事情发展到现在，许多钱塘水族恐怕不愿意效忠她，经历过叛乱她大概也不是那么信任钱塘水族……所以最后找到我这个外人，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事吧。”苏执说，“再说我的前世是她的恩人，就算我现在是转世重生，她大概还是愿意相信我吧。” “哪怕我这么一个年轻人，从来没有当过领导，没有管理经验的键盘侠。” “小苏不要妄自菲薄。”因为小青的关系，白素贞对许多网络名词也是蛮了解的，她知道键盘侠的意思，“你就没有想过很你很厉害吗？” “哪里厉害了。”苏执说。 “鲜花要靠绿叶来衬托。”小青说，“或许你放在人类当中大概不是太厉害，但是放在钱塘水族里就不同了。你好歹受过正规的教育读过大学……钱塘龙宫里面可没有大学。” “而且，你以为钱塘龙宫很了不起吗……以前是相当了不起，但是现在天地灵气稀薄，钱塘龙宫肯定不可避免受到影响，动物成精越来越难，新人越来越少……” “你应该知道吧，一个人的观念一旦成型就很难改变……老人完全没有办法接受现代社会那些新事物，又没有能够接受新事物的新人站出来。”小青说，“这种情况下，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人可不容易。” “还有一点，妖怪很容易受到他的原形的习惯影响……啊，你是不知道，我原来和一只阿拉斯加成精交流到底有多么困难，我简直想要撞墙而死。” “鱼的记忆你不会认为是瞎说的吧。老龟成精说话做事总是慢吞吞的，不过也有好的地方就是稳重。你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龟丞相吗，因为他们总是老成持重……相比动物成精，人类真的是一个得天独厚的种族。” “我可以理解钱塘水族里面没有人，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不去请外援啊。”苏执说，“去人类社会找能人啊。” 小青叹了一口气。 “有话好好说，你叹气做什么？”苏执不满说。 “原因很简单。”白素贞解释道，“现在是凡人的时代，修行者必须学会避世。如非必要，修行者最好不要去打扰普通人的生活，好像不管是妖怪还是修行者在世间行走都会进行伪装。” “我听说钱塘龙宫也把许多普通的业务外包了出去。”小青说，“但凡涉及到核心业务，没有一个普通人的。” 白素贞和小青说了许多，苏执完全理解钱塘龙女找他的原因。可能还有些荒谬，但也不是太荒谬。 “说来说去适逢其会罢了。”小青说，“龙女若是自己懂得政治和经营，又或者她完全掌握钱塘龙宫，手底下一堆人可用，还有你的前世不是她的恩人，没有这层关系让她觉得你可以信任，肯定轮不到你上位。” “再说了就算键盘侠又怎么样，商人还不是当总统，毫无政治经验的喜剧演员也可以当总统……”小青说，“就算让你去当丞相，那是政务官，又不是具体做事的事务官。” 苏执震惊了，说道：“你居然还知道什么是政务官，什么是事务官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小青说。 “当大人物不一定要多厉害，有时候就是机缘巧合。不要把那些人想得多少厉害，神话了他们。” “也不要太小看自己。”小青说，“你的前世是行者许仙，一颗舍利子就让你拥有练气后期的修为，他本人绝对是一个大修行者，作为他的转世重生的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不行呢。” “好。”苏执说，“你这么一说我有自信了。” “有没有自信，你现在都拒绝人家了，不要告诉我打算回去求人家……”小青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不，我完全没有那个想法。”苏执说，“我的目标就是修行，长生不老。” 小青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发现白素贞一直看着她。 “姐姐你那个眼神什么意思？” “小青的眼中，小苏居然那么了不起吗。” “因为他是姐姐的学生。” “就这样吗？” “姐姐，你有点烦人了。” 第八十章 我不想说 苏执在傍晚时分收到灵珠的消息，消息称钱塘龙女把她提拔成办公室助手。 苏执没有多想，恭喜就完了，恭喜她一步登天成为钱塘龙女的办公室助手，叮嘱她把握住机会，顺便旁击侧敲若不是钱塘龙女现在手底下无人可用怎么也轮不到她上位，若是做得不好不是没有打回原籍的可能性，切记戒骄戒躁。 然后，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又到了周末。 小青是配了新的台式电脑，全部顶配，想要任何游戏都没有问题，但她只是新奇了那么一天功夫，下载了一大堆游戏，最后哪个游戏也没有玩，又恢复了平时的生活和娱乐习惯，放着那台新电脑吃灰。 星期六阳光明媚的上午，白素贞在打扫卫生，她一如往常躺在沙发上面，看着姐姐忙前忙后无动于衷，眼角的余光发现苏执坐在沙发脚踏上穿袜子，问道：“你准备出门？” “是啊。”苏执穿好了袜子站了起来，把袜子包装扔到一边垃圾桶里。 这不是他为了出门专门换了一双新袜子，而是他习惯买一大堆便宜袜子，穿得不舒服了就扔掉。原因他懒得手洗袜子，觉得实在太麻烦，把袜子和衣服一起放进洗衣机洗又感觉膈应。 “又去找灵珠？”小青问。 “是啊。”苏执回答。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那么好了？”小青揶揄说。 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声音有些酸溜溜的。 “不行吗？”苏执反问。 “行，怎么不行，我又没有说不行。”小青说着拿起手机，“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关我什么事情……我只是觉得你有空就跑出去找别人，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了。” “我还以为你一定会支持我去找灵珠呢。”苏执笑。 “我为什么要支持你出去找那个女人？”小青疑问。 “比如说……你原来不是一直想要撮合我和灵珠吗。”苏执东张西望，白素贞不在客厅里面，当然他很清楚白素贞若是有心偷听的话，不管他说的声音多小也没有用处，“只要我和灵珠在一起，就再也不用担心白姐以身相报了。” 小青听到苏执的话愣了愣，是啊，她应该很高兴苏执去找灵珠呀。 小青定了定神，问道：“所以你是准备和她约会？” “不，当然不是了。”苏执说，“只是她刚刚成为龙女的助手，工作上面有许多问题想要问问我。” “虽然我也不是很懂就是了。”苏执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吧。” “既然不是约会……你都没有心情交女朋友，那还说什么……我支持你有什么用处？”小青原来从沙发上面坐了起来，现在又躺了下去，“我每天教你拳脚和刀法，只要你周末陪我打打游戏，玩辅助保我，不过分吧。” “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苏执当然不会拿他送了她一个昂贵的腰包，她帮助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出来说事了，“等我回来就玩辅佐保你，包鸡包眼……现在不用包鸡了，那就大药、小蓝、芒果管够，甚至经验书也是你的。” “这还差不多。”小青想了想说，“不过我今天想要玩打枪，陪我打枪。” “这就请恕我无能为力了。”苏执说，“我从来不玩打枪游戏。” “为什么？”小青疑问。 “没有为什么。”苏执说，“就是不喜欢。” “可是你不是很喜欢枪吗？” “我喜欢枪，不代表我喜欢玩游戏打枪。” “我知道，你就是喜欢枪娘。” “呵。” 苏执走了，前往搏击者俱乐部所在的广场。 他和灵珠约定的地点在那个广场一家奶茶店前面。 苏执卡着点赶到奶茶店，他发现灵珠已经到了，坐在奶茶店外面的桌椅边，看到他后抬起手就是打招呼了。 “应该没有迟到吧。”苏执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没有。” “好像晚了一分钟。”苏执笑，“就算晚了一分钟也是迟到。” “我请灵珠喝奶茶吧。” 苏执望向奶茶店柜台，柜台上面招牌的价格和外面差不多。 等待奶茶准备，苏执就坐在灵珠的对面，打量着她。 她翘着二郎腿，修身的牛仔裤把她修长性感的大长腿完全勾勒了出来。 “你看什么？”灵珠发现苏执的视线。 “我在想。”苏执随口说，“你的身份其实很不一般吧。” “为什么那么说。”灵珠问。 “我当初帮乌车送信找到李波，想要见到龙女必须逐级往上汇报……反正就是不能直接见龙女，很艰难见到龙女。”苏执说，“我不相信你只是乌车的同事而已……若只是乌车的同事，凭什么有资格见到龙女推荐我当钱塘龙宫的丞相。” “然后呢。”灵珠双手抱胸，她有着不输任何人的胸围。 “我想问问你的真实身份。”苏执说。 “我不想说可以吗？”灵珠说。 苏执完全没有想到灵珠居然那么回答，一时无言。 “为什么？”苏执问。 “如果你知道我真实身份，我们恐怕就没有办法坐在这里平等说话了。” “不要太高看自己了。”苏执冷哼，“我也是见过钱塘龙女，就算在她的面前照样敢说话，直言不讳，还敢顶撞她。然后和她修为差不多的大修行者，我每天和她说话，正常交流。” “你的老师吗？”灵珠说，“她和修为和龙女差不多？” “她是谁？”灵珠追问。 “我不想说可以吗？”苏执原话奉还，“你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我的老师是谁。”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灵珠撇开头注视着只有三三两两行人的广场。 苏执耸了耸肩膀，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托着腮帮子想问题。 “你在想什么呢？”灵珠主动问。 “我就是在想，”苏执回过神，“你现在做龙女的助手，还有时间打搏击者俱乐部吗。” “我是算着准备打搏击者俱乐部了。”苏执说，“定级赛。” 第八十一章 工作 “那么快就准备打定级赛了？” “什么叫做那么快？”苏执吐槽说，“只是一个搏击者俱乐部最低级的定级赛而已……又不是什么高端排位赛。” “而且搏击者俱乐部又不是什么地下拳赛，那是拥有有关部门支持的，卖点就是人人参与，老少咸宜，就算输了也没有生命危险，最多狼狈一点。”苏执顿了顿，“只要愿意的话什么时候打都可以。” “而且，你不要小看我，我在佛法、拳脚和刀法上面有点天赋的，练了那么久有点东西的。”苏执心想他现在的天赋貌似都是来自行者许仙的舍利子的力量刺激而来，“而且也就是准备而已……应该会等会到月底吧。” 灵珠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我反正没有时间。”灵珠想了想补充。 “可以理解。”苏执说。 “你还是优先工作的事情吧。”苏执继续说，“等到工作稳定了再考虑搏击者俱乐部也没有问题……搏击者俱乐部就在那里，那么好的工作不好好表现把握住，错过了可就错过了……” “虽然我觉得你身份不一般，就算错过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苏执武断说。 奶茶准备好了，开始叫号了。 苏执跑去柜台取来奶茶，他始终钟情金桔柠檬，另一杯冰红茶是灵珠的。 “你现在工作什么情况？”苏执吐出吸管。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灵珠拿起苏执放到她面前的冰红茶，有条不紊撕开吸管包装，大拇指推开吸管盖插入吸管，她的动作一板一眼，“我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展开工作比较好。” “龙女秘书不带你一下吗？”苏执问。 “没有。”灵珠回答。 “这就是她不负责任了。”反正龙女不在旁边，苏执毫不在意说，“最起码带你走上正轨吧。” “因为她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比较好。”灵珠说。 “我想问你们平时工作的内容都是什么？”苏执说。他是没有当过什么领导，社畜好几年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平时工作内容就是签署文件。”灵珠说，“但是龙女想要的是一场针对钱塘龙宫的改革，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工作。” “改革吗？”苏执说，“改革可不容易，而且很容易出现纰漏，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不容易就不改革了吗？” “不容易也要改革，有问题就要改革。”苏执想了想说，“谁敢说改革一定成功，改革中发现问题就调整好了……一边改革一边调整，直到摸索出一条具有钱塘龙宫特色的路。” “你说得对。” “要改革就不要害怕失败。”苏执笑，“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钱塘龙宫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有之，请自灵珠始。” 灵珠没有在意他那些胡话，只是问道：“你说了那么多话，到底应该怎么开始呢？” “你问我也不知道。”苏执拍了拍手说。 “我不知道你们钱塘龙宫的构架如何，龙女下来是什么，丞相还是大将军，再下来又是什么，每个职务的工作内容又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们钱塘龙宫的产业有什么，经营范围又是什么，哪些面向修行者，哪里面向普通人……还有你们钱塘龙宫内部派系和势力怎么样也完全不清楚……” “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拍一拍脑门改革吗。” “我知道。”灵珠说。 “你真的知道吗”苏执问。 “知道……所以我都给你带过来了。”灵珠从牛仔裤口袋里面摸出一个u盘放在桌子上面，推到苏执的面前，“这个u盘里面放着关于钱塘龙宫的资料，龙女这么多年以来收集到的资料……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苏执看着那个u盘，沉默了好久伸手拿过来，说道：“你们的准备真充分。” “这是龙女秘书让我带给你看的。”灵珠说。 “你们就不怕我泄密吗？”苏执摇晃着u盘说，“这些涉及到钱塘龙宫内部的资料应该还是蛮重要的吧。”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灵珠说。 “大气。”苏执说。 苏执把玩着u盘，想了想沉吟了片刻说道：“我也没有看过这里面的东西，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东西，想必不少吧……我就是想说，我还要修行，还要准备搏击者俱乐部，一天不可能抽出许多时间看这个东西……看完之后还要给出意见，肯定要不少时间。” “你慢慢看。”灵珠说，“不着急的。” “怎么一个不着急的。” “一年两年也没有关系。”灵珠说，“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在乎那点时间。” “一年两年就用不了，有几个月完全足够了。”苏执作为人类，有时候真的没有办法理解那些拥有漫长寿命的修行者，“所以说现在一年两年也没有关系，当初为什么那么着急削藩。” “你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吧。”灵珠说。 苏执笑道：“这是吃过心急的亏才知道有些事情急不来啊。” 两个人就这么在奶茶店里说了好久，其中苏执作为键盘侠热衷批判，然后找了一家餐厅吃了午餐。因为是灵珠邀请他，所以这一顿饭由她付钱。 苏执下午回到家，找来笔记本电脑，原本属于白素贞的笔记本电脑现在基本是他在使用，把u盘插进去，简单看了看u盘里面的内容，内容真的不少，决定把这件事情当做长期任务，最少也是中期任务。 “没事了吧。” “没有什么事情了。” “说好了陪我打游戏啊。” “说到做到。” 因为上午答应了小青陪着她打游戏，苏执下午哪里也没有去了。 周六就那么过去了，周末大家一起在家里面看电影。 苏执已经决定了这个月底打搏击者俱乐部定级赛，所以这周一开始他没有练习什么水法，因为水法短短时间练不出什么名堂，主要在巩固修为，巩固天眼通、天耳通，护体金身现在已经做到收发自如的地步了，专心拳脚功夫和刀法。 就这么，月底到了。 第八十二章 五秒我就要你跪在我面前 苏执准备月底进行搏击者俱乐部定级赛的原因。 其一他的修为还需要巩固，神通法术略有不足之处还需要一点时间磨合。其二就是搏击者俱乐部定级赛不是你想打随时可以打的，它需要时间匹配对手。 总而言之，这是月底，也是周末，苏执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搏击者俱乐部准备接下来的定级赛。陪着他一同前来的除开最喜欢凑热闹的小青之外，还有白素贞，说到底她才是他的老师。 “有必要穿那么多东西？” 苏执正在穿戴装备，那是搏击者俱乐部方面下发的装备。 “我觉得没有必要，但是搏击者俱乐部方面觉得很有必要。”小青说，“你绝对不知道，级别越高的比赛，必须装备的装备越少。” “为什么不是级别越高的比赛装备越多？”苏执说，“不是级别越高的比赛的神通法术杀力越大吗？” “是级别越高的比赛的神通法术杀力越大，但是级别越高的比赛的参赛者越知道留手，说打你哪里就打你哪里，说停手就停手。”小青说，“相比之下，级别低的比赛的参赛者什么都不知道，下手没轻没重，那就需要装备保护了。” “我知道了。”苏执说，“就像是打架最怕遇到初中生，因为他们下手没轻没重，一言不合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等到成年人，大家都知道打架的后果了，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往往推搡一下意思一下就好了。”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小青说。 “就是这个道理。”苏执哈哈大笑。 苏执穿戴好了装备。 “你记得比赛规矩吧。”小青说，“不要到时候犯规了，只能等到下次打定级赛。严重一点禁赛，禁止参加搏击者俱乐部。” 白素贞从来不参加搏击者俱乐部，她对这里的规矩了解不多所以很少说话，现在总算逮住一点机会，有些东西就算是她也知道，说道：“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是交流的地方。” “我知道。”苏执说，“我是中立守序阵营。” “不就是不准打脸吗。打人不打脸。”苏执心想搏击者俱乐部不是无限制格斗场，“还有不准撩阴腿，男的女的都不行。不准扯头发，尤其是女的。戳人家眼睛也是违规的行为……” “还有不准辱骂对手。”小青补充说。 “有时候我真没有办法理解这条规矩……”苏执说，“比如我说对方是一条狗，但是他就是一条狗，这到底算不算是骂人。我说他真的鱼，然后他就是一条鱼，你说这又算不算骂人呢。” 小青一时间有些为难，她也搞不懂这算不算骂人。 “算不算骂人你自己知道。”白素贞说。 苏执笑。 “还有一点。”苏执说，“这本来就是打架，打架不可能没有伤害吧，这个故意伤害怎么算？” “人家已经失去行动力，你还要继续攻击就是故意伤害。本来可以轻轻松松获胜，非要把对手打成重伤甚至死亡就是故意伤害……这种行为不仅会导致你进搏击者俱乐部黑名单，还有可能承担刑事责任。”小青说，“反正有裁判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人不是机械，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所以有些行为很难界定吧。”苏执说。 “那就只能认了。”小青说，“拳脚无眼，刀剑无眼。” “所以我们让你拥有了匹配修为的实力再打定级赛。”小青说，“只要赢了就不会输。” “有点废话文学了。”苏执说。 苏执看到他的对手已经站在比赛场上，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马尾女生，他不好意思让别人一直等着，说道：“就这样吧。” “我上台了。”苏执说着往比赛场上面走。 这只是最低级的定级赛而已，基本没有几个观众，他的登台没有山呼海啸的呐喊声，只有白素贞温柔道：“加油。” “我会的。”苏执郑重说。 苏执现在站在比赛场上面了。 马尾女生看着他，说道：“我叫丁檀。” “我叫苏执。” 她的视线越过苏执，看到白素贞和小青，普通人看白素贞和小青因为法术的关系不会留下太多印象，作为修行者可以看出她们的真实相貌，所以那是大小两个仙子，问道：“那两个你上场时嘘寒问暖的人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苏执回答。 “我好想要一个男朋友。”丁檀说，“我登台的时候嘘寒问暖。” “嗯。”苏执应着，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做个约定吧。”她打量着苏执的脸点了点头，“我赢了这场比赛的话，你就要跟我交往哦。” “我绝对不会输的。”苏执说。 “等等，我还没有说完。”丁檀说，“你赢了这场比赛，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无聊。”苏执冷笑着，从武器架上面取下两把戒刀。 丁檀看到苏执双手持刀，几乎立刻大呼小叫起来：“这只是定级赛啊，有必要动刀动枪吗？” “这是我的武器。”苏执说。 “你不用武器，我也不用武器。”丁檀挥了挥拳头，“我们就比试拳脚。” 苏执想了想，他的拳脚也不错，答应了那个条件：“也行。” 苏执丢下戒刀，双手握拳，摩拳擦掌。 丁檀看着苏执挥出的拳头，虎虎生风，举起手伸出五根手指，说道：“五秒。” “什么五秒？”苏执说。 “五秒我就要你跪在我面前。”丁檀抬着下巴自信说。 “是吗？”苏执扭了扭脖子不服气说。 “五秒我就要你跪在我面前，掐我的人中，求我不要死。”丁檀认真说。 苏执嘴角扯了扯。 比赛场开始的枪声响起来了。 苏执没有废话，一个冲刺便到了丁檀面前，一拳头擂在她的小腹，立刻看见她像是虾米一样弓起腰，随后抱着肚子蹲在比赛场上面，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三秒。 “有那么夸张吗。”苏执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是不是要死了。”丁檀问。 “你好得很。” “你打痛我了，你要负责，做我的男朋友。” “不要扯我的裤子。” 第八十三章 我还没出手，你怎么就倒下了 一场定级赛，当然不只一个对手。 苏执第二个对手是一个年轻男人，眼神冷峻，穿着紧身的黑色背心，浑身上下是虬结肌肉，握拳的时候手肘上面可以看到凸起的青筋。 他看起来就靠谱多了，不像苏执第一个对手明显就是玩票性质，纯属娱乐的定级赛，最后花了苏执好一番功夫这才摆脱纠缠。听小青说，那似乎是只鹦鹉成精，最黏人了。 年轻男人看着苏执，缓缓说道：“雷鸟。” 雷鸟是他的名字。 搏击者俱乐部没有规定两个参赛者开打前必须互爆姓名，有些东西习惯成自然就变成潜规则了。现在有人报姓名，有些人对自己的宗门等等十分骄傲，除开姓名之外还报宗门和外号，甚至是擅长的流派。 说到底这是一场比赛，而不是什么生死搏斗。 “苏执。” 苏执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雷鸟，他的身上看不出什么动物的特征，或许是一个人类修行者，最后视线落在他的腰带上面，总算发现端倪。那哪里是什么腰带，分明是一条缠在腰上面的尾巴。 雷鸟发现苏执的视线，说道：“猴子。” 苏执点了点头，心想，猴子，猴拳吗？ “你可以使用武器。”雷鸟看过苏执第一场比赛。 “你用吗？”苏执问。 “我不需要。”雷鸟摇头。 “那我也不需要。” 雷鸟笑了笑，朝着苏执伸出手示意一下，随后身子微微向后倾，摆开架势。 苏执跟着握拳，左脚踏出。 比赛开始。 雷鸟听到比赛枪声那一刹那，正如第一把的苏执没有任何废话冲了过来，伸直了手臂抡圆了砸向苏执的脑袋。 苏执没有挪动半步，眼看雷鸟的手臂挥过来抬起手来，分出一半视线盯着他的脚下，在小青手下吃过无数次亏的他现在对虚晃一枪熟得不能再熟了。 果不其然，雷鸟的手臂挥过之后，左脚站住，右脚立刻踢了出去，但是苏执已经先一步后跳。 苏执居然躲开攻击让雷鸟一惊，当时想要收回脚。 苏执可不会允许他那么轻松收回脚，重新脚踏实地，他双手伸出一把抓住雷鸟的小腿往后一拖便让他失去平衡。 雷鸟也是练过的，原形猴子让他在平衡方面格外出挑，他失去了平衡，双手支在地上又让他获得了新的平衡，还可以活动那一只脚踢向他小腿。 只是他用过的招数，苏执全部在小青的身上试过，接着被小青反将一军，久病成医此时应对之法了然于胸，当时松开他的腿，跟着抬起脚躲开他踢出的脚，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将他踩在地上。 “你输了。”苏执俯视着雷鸟。 “是我输了。”雷鸟没有再抵抗。 胜负就是这么快。 接下来是第三把。 苏执的对手是一个人类修行者，他擅长火法，唯一的问题是炼气期的火法威力不是那么足，被他护体金身顶着火焰撞到怀中，一个法师被战士近身完全没得打了，直接落败。 紧接着苏执的第四个对手是一个壮汉，他背着一把大剑，那是一把西方大剑，看起来是一个兵击高手的样子。 这种情况下，苏执也不介意拿起两把戒刀，最后没有用刀就获得胜利。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他手持双刀缓缓走到壮汉的前面，只见壮汉的视线一只盯着他两把戒刀，当时抬起脚狠狠地一脚踢在他的膝关节上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怎么不用刀？” “你不讲武德搞偷袭。” “你输不起。” “我不服。” 相比战斗，苏执解释他没有偷袭花费了更多时间。 苏执第五个对手从头到尾就没能破他防御。 一连五把，苏执连战连捷，定级赛就这么结束了。 “不错哦。”小青说。 苏执接过白素贞递过来的矿泉水，一口气把一整瓶矿泉水全部喝完，直接用手擦了擦嘴，听到小青的话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了？”白素贞关切问，“小苏哪里受伤了吗？” 她看见的明明是苏执一直压着别人打。 “没有受伤。”苏执顿了顿说，“就是，怎么感觉战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我预料中的定级赛应该更激烈一点。” 小青现在知道苏执为什么出现那种浑身不自在的表现了，她失笑道：“拜托，你打的只是定级赛而已，一场定级赛你还想要打得多么艰难，然后决定翻盘取胜吗？” “你以为你打的ti啊。” “不要和我说ti，我一点不想听到ti的消息了。”苏执也是受过伤的男人。 “不说就不说。”小青轻哼。 “而且，”小青说，“你以为你的老师都是谁。那可是姐姐，是我。其他人可没有你那么好的条件，有我们教他拳脚，教他刀法……你作为我们的学生，一场定级赛还打得那么艰难那还得了。” “你现在这种情况才正常。”小青摇了摇头说，“不对，真正正常的情况，你应该是一路从定级赛打到高级排位赛未尝一败。” 苏执想了想，小青说得有道理的，他的老师是谁，只差一步就可以白日飞升的大妖怪白素贞，他平时的陪练都是谁，也是修行超过千年的大妖怪小青，打一个定级赛本就该轻轻松松。 苏执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小青问。 “所以说啊。”苏执开口了，“既然定级赛那么简单，你一直让我巩固修为做什么……明明随便打就可以赢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青说，“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勇者明明超强却过分慎重’吗。” 苏执点了点头，理解是理解，果然还是十分在意。 他明明为了这场定级赛准备了那么多，居然最后那么简单就过关了，好像玩游戏好不容易升到最高等级，刷到最好装备，准备好好打打boss，谁知道还没有认真打就打倒boss了，一时间有些怅然若失。 “我看你就是皮痒。”小青说，“不如我上场陪你练练吧。” “免了免了。”苏执连忙说，他还不想挨打。 “那么现在上排位赛？”小青提议。 “下次。” 第八十四章 新的邀约 苏执原来计算着五场定级赛打完肯定要到下午了，没有想到对手居然会那么逊，其实也可以说他在这个段位太强了，唯一值得一提的仅有那个猴子成精的雷鸟也不过如此，最后只花掉一个上午就把比赛全部打完了。 白素贞作为苏执的老师，老师不能缺席学生的比赛，她自然要前往搏击者俱乐部全程围观比赛，为此没有时间准备午餐，所以今天的午餐大家难得没有在家里面吃，而是在广场里面找了家口碑不错的餐厅。 苏执钟情松鼠鳜鱼，他的筷子已经第三次伸向松鼠鳜鱼了，夹起鱼肉房间碗里面，随口问道：“什么时候打排位赛呢？” “你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小青说。 定级赛要匹配对手，排位赛当然也要匹配对手。 “你不是说这个赛季要结束了吗。”苏执记得小青说过的话。 “六月初结束了。和高考差不多的时间。”小青说。 “我还记得你说，最好赶在赛季结束前尽可能打高名次，然后等到结算好拿积分……” “这就和你玩游戏赛季末冲分一样。” “不管什么游戏，我从来不冲分，我就是咸鱼玩家。”苏执说。 “我看了看，专门了解了一下搏击者俱乐部的规矩。”苏执继续说，“从现在到六月初就那么一点时间，不管我怎么冲分，最多就冲到总排名的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这个档次吧，结算积分也不是太多。” 他的修为只有练气后期，实在不算高，架不住参加搏击者俱乐部的人数相当多，其中大部分人又属于玩票性质，就算他这个修为只要愿意多打打很容易提高名次，直到对手越来越强止步在什么段位。 “不少了。”小青咬着筷子。 “还不够兑换那颗舍利子一点碎渣呢。”苏执一直记得搏击者俱乐部的奖池里面那颗舍利子。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亲手摸过，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那就是他的前世行者许仙的舍利子。 “我不是抱怨积分太少了……谁叫我修为太低，打不了太高名次，不然一个赛季结算就足够我兑换那一颗舍利子了。”苏执说，“我就是担心，它等不到我兑换就被其他人兑换了。” “就算其他人不如我可以完全利用那颗舍利子的力量，谁会拒绝一颗可以提高自己力量的舍利子呢。”苏执完全没有办法拒绝力量，不管那个力量大小，然后以己度人。 “真的被人兑换走了你也没有办法。”小青说，“只能怪自己动作太慢。” “确实。”苏执不喜欢怨天尤人。 “那不就得了。” “知道是知道。”苏执说，“在意还是在意。” “提高一个人力量的东西不仅有舍利子，还有妖怪内丹和丹药等等。”白素贞突然插嘴。 “动物成精更喜欢其它妖怪的内丹，因为利用率更高。人类修行者更喜欢丹药，因为他们对丹药的利用率更高。只有佛门修行者喜欢舍利子，其中有信仰的僧人获得舍利子只会供奉起来。”白素贞顿了顿说，“所以小苏你不用太担心有人把那颗舍利子提前兑换了。” “那颗舍利子对许多人来说十分鸡肋。”白素贞下结论了。 “只有那些修行佛门神通法术，又没有信仰的修行者喜欢那种舍利子，吸取舍利子的力量……那样的人不多。”小青补充说。 她看着苏执，笑道：“你是一个，还有……” “还有什么？”苏执问。 “偷袈裟的熊。”小青说。 “黑熊精？”苏执问。 “不是，只是熊熊最喜欢偷东西了。” 三个人吃完了午餐又去逛了逛超市，现在那个家还需要许多东西补充，等到回到家时已经超过三点了。 苏执也不知道是白素贞和小青太强了，还是他太弱了，不过跟着她们逛了大半个小时就感觉累坏了。 白素贞没有什么睡午觉的习惯，小青习惯了什么时候想睡就睡，而不是在固定时间休息，只有苏执上午打了定级赛，本来又习惯了午休，一到家就跑去睡觉了，睡了超过一个小时醒过来，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从卧室离开，穿过走廊，路过书房发现小青在打游戏。 “输了。”苏执看得懂局势。 “队友太菜了。”小青说。 “有一说一。”苏执配合说，“确实。” 小青邀请他玩游戏。 苏执想了想，今天这种状态恐怕没有什么办法好好修行，答应了下来。 现在四点半，刚刚打完一把游戏的苏执躺在电脑椅上面喝水，现在的他已经知道怎么陪小青玩游戏了，就是不在乎输赢娱乐整蛊就好了，这个时候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 苏执拿起手机看了看。 “谁？”小青好奇问。 “灵珠。”苏执回答。 小青扮了个鬼脸。 苏执接通了电话，拿着手机走出书房。 一番寒暄。 “你不是今天打定级赛吗，打完了吗？”灵珠问。 “早就打完了。”苏执说，“上午就打完了。” “结果怎么样？”灵珠说。 “那当然是未尝一败。” “恭喜了。” “客气。”苏执已经走到院子里面，“你工作又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点了。”灵珠说，“事实上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找你。” “我就知道……你好像除开有事之外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嗯。” “我想起我的性格也和你差不多，没有事情不喜欢联系人。”自从灵珠毫不介意把珍贵的鳞片交给他，帮助他学会水法后，苏执就把她当做朋友了，朋友有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什么事情？” “劳动节你有空吗？”灵珠问。 苏执现在不上班对日期不太关注，想了想现在四月底距离五月初劳动节没有几天时间，白素贞一直以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说道：“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你知道劳动节有一场博览会吗？”灵珠说，“龙女安排我跟着去。” “你想去吗？” 第八十五章 外面的世界 “什么博览会？”苏执问，“属于修行者的博览会吗？” “自然是属于修行者的博览会了。”灵珠理所当然说。 苏执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大型博览会，小型博览会倒是参观过好几回，全是家乡那座城市举办的，国际旅游博览会、东盟博览会、花卉博览会诸如此类的，走了一圈看了看热闹就完了，事实上热闹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卖东西的博览会吗？”苏执问，问是那么问，不管是卖东西还是做展示，他现在正处于对什么都好奇的阶段，他不介意暂时放下修行抽出点时间。 “展出产品卖东西，也展出文化吸引人才，最后还有一场拍卖会。”灵珠说，“各个公司、宗门、山头都会参加。” “而我们钱塘龙宫的目的是展出产品争取订单，可以的话也希望招揽到几个合适的人才……钱塘水族虽然人数不少，但是许多人不愿意效忠钱塘龙女，而且他们作为水族的眼界普遍比较狭窄，故步自封，对岸上的事情漠不关心，但是未来毫无疑问在岸上。” 苏执点了点头，他认同钱塘龙女的观点。 “另外除开这片神州大地各方势力参加之外，还有国外势力参加。”灵珠说，“毕竟是十年一次的大型博览会。” “什么外国势力？”苏执对所谓的外国势力真不了解。 “什么骑士团、协会、研究所、基金会、联盟之类的。”灵珠说。 “我还没有见过什么外国势力，”苏执说，“什么外国修行者。” “没什么了不起的。”灵珠说。 “我知道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崇洋媚外，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苏执说，“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要知道苏执喜欢玩游戏，这些游戏基本上全部是外国出品，大多是剑与魔法的类型。 “外国修行者是不是吸血鬼、狼人这种的？”苏执拿着坐在院子的长椅上。 “人类修行者主要是圣殿骑士、神父修女、猎魔人和女巫之类的。”灵珠说，“你说的那些吸血鬼、狼人属于异类修行者，有倒是有的。” “恶魔、魔鬼真的存在吗？” “很多异类都被冠以恶魔和魔鬼之名，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从灵珠的声音中可以听得出她在皱眉头。 “一下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苏执说，“比如说魅魔有没有。” “那是什么？” 苏执不知道怎么和灵珠解释魅魔是一种什么存在，她们通常以女性出现在男人的梦中，以男人的精气作为食粮。 “美人鱼肯定有吧。”苏执说。 “有。”灵珠说。 “美人鱼和鲛人有什么区别。” “除开都生活在海中，都是鱼尾人身长得十分相似之外，没有太多区别。”灵珠说，“鲛人善于纺织，可以制出入水不湿的龙绡，且滴泪成珠，还有鲛人油一旦燃烧万年不熄，正是长明灯的燃料。美人鱼则长于歌喉。” “说起来钱塘龙宫有鲛人吗？”苏执说。 “有的。”灵珠说，“你不是去见过钱塘龙女，没有见到鲛人吗。” “没有注意。” “下次去可以注意看，鲛人的腮帮子和普通人不同。” 苏执笑，他觉得没有什么再去的机会了。 “不死鸟、凤凰、朱雀是不是一种东西？”苏执又问了。 “不死鸟是不死鸟，凤凰是凤凰，他们类似于美人鱼和鲛人。”灵珠继续说，“不死鸟和凤凰都是种族名，好像猪啊、狗啊、人啊，而朱雀是人名，只有一人，南方之神，五行中的火。” “三足金乌呢？”苏执在阳光下眯起眼睛，突然来了兴趣。 “太阳之精，因为太阳而诞生的精灵。”灵珠回答。 “好像龙，也是水之精，因为水而诞生的精灵。不同的水诞生不同的龙，有海龙王，有江龙王，甚至有井龙王。一口井肯定没有办法诞生龙，井水也有地下水的意思，只有庞大的地下水脉才有可能诞生龙。唯独东方青龙是特殊的存在，他是东方之神，五行中的木。” 苏执现在已经学会抛开那些神话故事看修行者的世界，但也就这样。 “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懂。”苏执说。 “你太年轻了，修行时间甚至一个月不到。”灵珠说，“知识储备太少。” “你修行了多久？”苏执问，“居然懂得那么多东西。” “肯定比你久。”灵珠回答。她也是女孩子，岁数不会乱说。 “龙有没有。”苏执突然问。 “我不是说我们东方龙，像是你钱塘龙女那样的东方神龙，而是西方龙，那种长着翅膀贪财的大蜥蜴。”苏执笑了起来，“天知道谁把dragon翻译成龙，以至于大家很难分清楚到底dragon还是loong。” “有的。”灵珠说，“但是很少。他们全部是那条啃食世界树的黑龙尼德霍格的子嗣。” “我见过钱塘龙女人形态头顶一对鹿角。”苏执好奇说，“那些龙化成人形是不是拖着一条大尾巴？据说那些爬行动物用尾巴存储脂肪，它们不会长胖，只有尾巴长大。” 苏执之所以提及龙，那是因为他最喜欢大尾巴了。 “你问我也不知道。”灵珠说，“我从来没有见过真人。” “好吧。”苏执无奈说。 “那精灵呢？”苏执的好奇心源源不断。 “什么精灵？”灵珠问。 “就是那种尖耳朵的精灵。”苏执说，“elf，而不是fairy，fairy是妖精，goblin是哥布林。” “我对西方的妖怪、异类不是太了解。”灵珠无奈说。 苏执一口气问了许多东西，其中涉及到北欧神话、希腊神话、罗马神话，直到他感觉灵珠可能有些不耐烦了，这才问道：“博览会在哪里举办呢？” “不会在这个城市吧。”不等灵珠开口，他自顾自说。 他现在这座城市毫无疑问是一座大城市，但是放在国际上应该不太出名。 “当然不是了。”灵珠说。 “那在哪里？” “距离这座城市不远那座国际大都市。”灵珠问，“你想去吗？” “想去。”苏执立刻说。 “如此盛会怎么能错过。” 第八十六章 出发 苏执挂断手机回到书房。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小青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电脑椅背上看着他回来。 苏执把他和灵珠的对话简单说了说。 他肯定小青对灵珠口中的博览会有兴趣。 “博览会？”因为他离开的关系，游戏只能暂停了，现在他回来了，小青准备关掉了浏览器重新打开游戏，听到他的话动作停了下来，“我怎么不知道。” “小青的消息真是不灵通。”苏执笑。 他心想小青现在每天待在家里，哪里比得过家大业大的钱塘龙宫消息灵通。 小青眯起眼睛瞪了苏执一眼。 “你准备去参观博览会吗？”小青问。 “那当然了。”苏执毫不犹豫说。 “我也想去。”小青收起双腿，盘着腿坐在电脑椅上面。 “对。”小青突然兴奋起来，“你和灵珠去参观博览会，我就和姐姐两个人参观博览会……” 正常情况下大家一起去参观博览会，姐姐肯定不会丢下苏执，现在他有同伴，姐姐就可以放心了，那么她总算有了和姐姐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想到这里，小青乐不可支起来，游戏不想玩了，刚刚切出游戏想起手机也可以看日历。 “还有几天五一？”小青和苏执差不多，不需要上班也就不记日期。 “这不是没两天了，明天三十了，后天就五一了啊。”小青顿了顿说，“不可能五一当天赶过去的……那么我们明天就要准备出发了。” “那里距离这里又不远，坐高铁也就一两个小时吧。”苏执说。 “是哦，不用那么着急。”小青反应过来，“明天早上再收拾东西也完全没有关系。” “难得一场博览会啊。”小青感慨说，“到时候肯定有许多东西要买。” “现在网络那么多发达，什么东西都可以在网上买，有没有博览会影响不大吧。”苏执说，他只记得当初参加漫展，逛了一圈发现漫展上面的东西绝大部分都可以在网上买到，千里迢迢跑去参加漫展主要就是图个热闹。 “你不懂的。”小青说。 “我哪里不懂了。”苏执说，“我不懂你就说。” “你想想嘛，既然去博览会了，肯定不会去买那些网上随随便便买得到的东西……除非大降价。”小青继续说，“既然是贵重的东西，不亲眼看一看试试手你放心买吗。就好像你敢不去商场，直接在网上下单买车吗。” “而且，像是这种博览会，除开各个势力参加之外，还有许多散修参加的。他们没有展台，不过可以随便找个地方摆摊，一般也没有人管……他们出售的东西大多是自己制作的，那样东西一般不会放到网上让你随便买，只能当面钱货交易，离柜概不负责的……” 小青双手抱胸点了点头说：“这就像是那样古玩市场一样，你眼尖的话，可以淘到好东西。” “真的吗。”苏执耸了耸肩膀说，“现在这个年代，大家都精明，不可能让你捡漏的。” “你可以啊……还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小青说，“可惜大部分人不懂。” “其实也不是没有捡漏的机会。”小青想了想说，“很多宝物你不懂方法，没有力量根本没有办法运用，看起来就是一件死物，被人当做没有用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 “反正我只是练气后期，没有什么强大的修为，也没有什么眼力，我不考虑捡漏的事情，看看热闹就好了。”苏执一向有自知之明，尤其是对自己的运气又自知之明，好东西肯定漏不到他面前。 “你知道就好。”小青说。 “你就教你一招。”小青伸出食指指向苏执，“你不要想着占便宜，转手赚大钱，你只管有没有眼缘。有眼缘你就买，没有眼缘就算了。” “有没有眼缘都不买。”苏执说。 “为什么？”小青劝道，“有眼缘可以买的，说不定那东西和你有缘分。当然了，价格太贵了还要是摸摸钱包掂量一下。” “这就是原因啊。”苏执说，“你知道我身上有多少钱吗。” “多少？”小青问。 “你猜。”苏执说。 “猜不出来。”小青摇头说，“你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她一直记得苏执把龙女为了报恩送给他昂贵的腰包转送给她的事情，她做不到心安理得接受。 “再说吧。”苏执摆了摆手说，“暂时用不上，如果真的见到什么有眼缘的东西，我会打电话咨询你们，然后再讨论买不买的事情……那个时候问你们拿钱也不迟。” “好的呢。”小青说。 “我容易被骗。”苏执说，“你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以你们的见识，应该没有什么假冒伪劣产品能瞒得过你们眼睛。。” “对的呢。” “恶心心。”苏执说，“不要那么说话好不好。” 小青嘿嘿嘿笑。 “有时候没有钱，以物易物也可以的。”小青说，“不如说以物易物更普遍一些。因为修行者对钱普遍看得比较淡，可以提高修为和实力的东西才是真。” 苏执张开双手，说道：“以物易物……你看我身上有什么可以做用来以物易物吗。” “眼睛啊，心脏啊，腰子啊，肾脏啊……全部都可以。”小青说，“很多人愿意收的。” “不要说那么恐怖的话。”苏执担心说。 “你是没有去过黑市。”小青突然阴恻恻说，“什么时候去了你就知道我说的那些东西都是小儿科了。” “绝对不会去的。”苏执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也不用那么担心。”小青说，“就算是黑市，最基本的规矩还是有的，只会黑吃黑谁会去黑市呢。” “再说吧。” 两个人闲聊了会儿，找到白素贞把博览会的事情告诉她。 “小苏跟那个灵珠去，不跟我们去吗。”白素贞问。 “是啊。”苏执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问题。” 总之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苏执要和灵珠汇合，所以提前出发。 第八十七章 捞船 苏执没有什么行李需要收拾，无非两套换洗的衣服再加上手机充电器，身份证和银行卡统统放在钱包里面，全部加起来只需要一个背包就搞定了，待在家中也无事可做索性早早出发了。 苏执九点半就离开了地铁站，随后沿着钱塘江慢悠悠走到以前见钱塘龙女时去的那栋高楼，眼看差不多到了打电话给灵珠。 龙女秘书也跟着灵珠出来了。 总之一番寒暄。 “我们要怎么过去？”苏执问，“坐车吗？” “为什么要坐车去？”龙女秘书说，“我们这里是钱塘龙宫啊。” “钱塘龙宫又怎么样？”苏执反问。 “你说呢。”龙女秘书说着往钱塘江看。 苏执顺着龙女秘书的视线望过去，什么也没有看到，定定神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巨大的轮廓，当时运用起天眼通，只见那里的码头停泊着一艘邮轮。 那艘邮轮如此巨大，江堤高大的行道树它的面前也显得渺小。又如此豪华，它的船壳上贴着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另外装饰着宝石，但是全然不给人庸俗的暴发富感觉，因为那些点缀恰到好处。 “我们坐船去？”苏执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问。 “是啊。”龙女秘书问，“怎么样？” “了不起。”苏执真心赞美。 很显然钱塘龙宫早有准备，即便如此还是少不了折腾和磨蹭，无论如何现在超过十一点，邮轮总算开动了，苏执和灵珠就迎着风站在邮轮最高的甲板上面。 “那就是鲛人。” 苏执趴在甲板栏杆上面往下层甲板看，看到一个金发女子，她穿着小西装，因为背对着他看不到相貌，只要不是背影杀手，可以想象她的面容姣好。 “她的头发是金色的吧？” “是啊。” “鲛人的头发颜色不是应该黑色的吗。”苏执迟疑道。 “是深色。”灵珠说。 “那她的头发为什么是金色的？”苏执好奇问。 “因为染了。” 苏执听到灵珠的回答，感觉浑身无力，染发就是那么简单。 “她的头发好像是湿的。”苏执眼尖。 “鲛人比较讨厌干燥，在岸上生活时，可以的话每个小时洗一次澡，只要有时间就会洗澡。” “所有水族都应该讨厌干燥吧。”苏执武断说。 “差不多。”灵珠说，“不过讨厌是讨厌，不会像鲛人那么频繁洗澡。” 苏执不置可否。 邮轮在钱塘江航行了好长时间，总算是驶出钱塘江来到大海。 “这里就是钱塘江入海口？”苏执说，“以前钱塘龙女就是在这里和那些叛军大战吧。” “还要再前面一点。”灵珠说，“为什么大战发生在这里，事实上那些叛军还联系了东海龙宫，当时除开他们之外还有来自一个东海龙宫的龙君和他的虾兵蟹将……” 苏执看到灵珠脸上的怀念表情和嘴角的讥诮。 “只是叛乱我可以理解，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找了外援……”苏执说，“只有钱塘水族参与的叛乱是人民内部矛盾，作为钱塘水族联系东海龙宫这不是背叛是什么……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所以钱塘龙女不留情面大肆杀戮了一番，最后还把他们放逐了。”灵珠说。 “东海龙宫的龙君没有参加战斗吗？”苏执说。 “没有，他和他的虾兵蟹将只是在外面围观而已。”灵珠说。 “大概是发现钱塘龙女太强了，所以按兵不动。”苏执合理推测。 “或许不是钱塘龙女太强了。”灵珠说，“而是他生活太安逸太弱了。” “中看不中用的家伙。”灵珠说，“他敢出手就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苏执斜着眼睛看了灵珠一眼没有说话。 邮轮的速度实在不怎么样，他们上午出发，一直到下午驶进长江入海口，然后进入黄浦江，停在一处码头。 那处码头已经停了好几艘船，其中一艘看得他的眼睛都直了，目瞪口呆，灵珠喊了他两声都没有听到。 “你看什么呢？”灵珠走到苏执的身边。 “那，”苏执的手指颤抖着滑过还保留着风帆的木质船，落在装饰着满满珊瑚的邮轮旁边那一艘船上面，那艘船有厚重的装甲和大口径的炮台，“那不是战列舰吗。” “那是东海龙宫的船。”灵珠说。 “怎么战列舰都出现了？”苏执说。 “你们说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正是这个天地间灵气衰落最厉害的时候，当时海上很多这样的船打来打去，沉没了不知道多少……不过对我们钱塘龙宫没有什么影响。”灵珠说，“东海龙宫应该是打捞起了其中一艘。” 苏执点了点头，心想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不然还能是东海龙宫建造出来的吗。话又说回来，他对那一艘战列舰十分眼熟，所以肯定是二战期间出现过的哪一艘战列舰。 “我看看那是什么战列舰？”苏执打量着那艘战列舰，那艘战列舰看起来已经被改造了，但是只是在细节方面，总体布局没有什么变化，“那么高的舰桥应该是……不行，我认不出来。” 苏执只认得舰娘，认不出真正的战舰。 “东海龙宫参与了钱塘水族叛乱……”苏执说，“所以你们钱塘龙宫和东海龙宫关系应该不太好吧。” “你想说什么？” “就是，”苏执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那艘船上看看。” “你可以直接去拜访，通常情况下他们不会拒绝的。” 苏执点了点头，依依不舍挪开视线。 钱塘龙宫在这个城市有办事处。 那个办事处早就安排好了他们住宿的问题，不需要再额外找住的地方。 苏执最后还是没有拜访东海龙宫登上那艘战列舰看看，因为吃完晚餐安顿下来已经是夜晚了。 苏执联系了小青，得知她们就住在博览会召开的广场里面的宾馆中。 一夜无话。 第二天，因为心情激动晚上没有睡好的苏执天刚蒙蒙亮便醒了过来，无所事事发呆了半个小时，等到大家都醒过来，一起吃完早餐，然后共同前往博览会。 第八十八章 博览会 博览会在十点钟正式开始，在十点钟之前就是给各个参加博览会的公司、宗门、山头搭建展台的时间。 对普通人来说，搭建一个展台恐怕需要来来回回折腾不少时间，但是对修行者来说，大家要么会法术有法宝，最起码力大无穷，只是搭建一个展台还不是小菜一碟。 钱塘龙宫参加博览会的团队九点钟才赶到广场,也可以叫做会展中心，然后十点钟不到便把巨大的展台搭建了起来。 其中苏执的身份就不说了，灵珠是钱塘龙女的办公室助手没错，但不是钱塘龙宫参加博览会的团队负责任人，团队负责任另有其人，两个人只能算是随行人员,按照龙女秘书的说法他们就是过来长见识的，顺便担当龙女的眼线，只需要在旁边看就好了。 期间灵珠双手环抱站在旁边看着大家搭建展台无动于衷，苏执不忍心想要搭把手，然后发现大家根本不需要他帮忙，他强行插手只会打扰人家默契的配合帮倒忙，最后只能袖手旁观。 清闲本来是好事，苏执始终感觉不安，说道：“你不觉得尴尬吗？” “为什么尴尬？”灵珠疑问。 “大家忙忙碌碌工作，只有我们两个人无所事事站在旁边……” “我们不是无所事事，我们是监工。” “我就佩服你这点，永远理直气壮，没有任何犹豫、迷茫、畏惧……” 灵珠面无表情。 无论如何，随着钱塘龙宫的展台搭建好，十点钟博览会也正式开始了。 苏执没有机会尴尬了，原因他的视线完全被那些参加博览会的行人吸引了。 他看到了头顶猫耳的猫娘，蠢蠢欲动想要掀开她盖住耳朵的头发，看看她到底是长着四只耳朵,还是两只耳朵，然后扯扯她的尾巴,想来十分有趣。 他看到了身材高大的壮汉,拿经过他的行人作为比较，正常男人的脑袋只到他胸膛位置，可想而知他应该有两米五左右，重点还是他头顶着一颗威严的狮子脑袋，看起来雄壮霸气。 他如愿以偿看到了大尾巴，但那是一条鳄鱼尾巴，然后尾巴的主人是一个男人让人心情复杂。 长着翅膀不一定是天使也可以是鸟人。 透明的人影是鬼魂，或者说鬼仙。原因很简单，没有修为的鬼魂就是风中残烛，行走在世间已经无比艰难，这种情况下拿什么参加博览会。 “我们走吧。”灵珠突然说。 “走？”苏执问，“去哪里？” “你不想到处参观吗。”灵珠问。 “我们不用守在这里吗？” “不需要。” 两个人去的第一个展台是位于钱塘龙宫的展台不远处的东海龙宫的展台。 相比钱塘龙宫，钱塘龙宫的工作人员大多是鱼，还有蚌女，谁叫钱塘水族里面的种族就那么多，东海龙宫的工作人员可谓种类丰富，穿着西装的安保人员是鲨鱼,售货员是章鱼,他有超多触手可以同时为顾客取出多种商品的同时拿着抹布擦桌子,漂亮的水母小姐是前台，海鸥也是东海龙宫一员…… 云取神社的展台出售各种御守，也就是护身符。这些御守种类丰富，有祈愿幸福、避除厄运的御守，也不少恋爱祈愿、修行祈愿、婚姻祈愿的御守。另外也出售符咒，还有箭矢，那些都是破魔箭。 “灵珠了解神道教吗？”从云取神社的展台离开后苏执问。 “不太了解。” 苏执忍不住卖弄起来。 “神道最初以自然崇拜﹑祖先崇拜等为主，属于泛灵多神信仰，也就是精灵崇拜，视自然界各种动植物为神祇，信仰多神，号称有八十万神、八百万神或一千五百万神……” “八百万神明不是说真的有八百万神灵。‘八’‘八十’‘八百’类似于我国的‘九’，在久远的历史长河中被惯以用来代指数量之多，而并非一个实数，而‘八百万’取无限之意……八百万神明是按照一种独特的‘神栖身于世间万物’的思想，以万事万物皆神明为基础衍生而来的宏大的神明或妖怪群体……” 灵珠点了点头。 百花庄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是花精，全部是大美女，从含苞待放的萝莉到花骨朵儿的少女，从盛开的御姐到熟透的少妇应有尽有，展台的商品主要是各种香水和花蜜，深受广大女性修行者的欢迎。 离开百花庄的苏执小声说道：“老实说我一直没有办法理解植物成精后的性别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灵珠说，“男就是男，女就是女，为什么没有办法理解。” “你不知道吗。”苏执说，“大部分的植物都是雌雄同体的，花就是雌雄同体的证据，花含有雌蕊和雄蕊……我打一个比喻，玫瑰就是两性花，因为它的花朵里面有雌蕊和雄蕊，如此一来玫瑰成精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 “你说我们刚刚在百花庄展台看到那些人，他们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灵珠感觉世界观有些崩坏。 苏执想到了一个特别的名词。 苏执已经努力压低声音了，他发现他的话好像还是被人家听到了，因为他发现百花庄的展台上那些“美女”一个个瞪着他。 苏执赶紧拉着灵珠走了。 蜀山派的展台出售各种丹药和仙剑，也招收有天赋的弟子。 “我看你好像很喜欢仙剑的样子，为什么不买一把？” “你看我像是买得起的样子吗。” “我送你吧。” “不用。” “小钱。” “看不出你还是大富婆啊……但是真不用。” 回声是一家公司，提供各种武器装备定制服务。 翡翠商会收购、出售各种原材料，栖凤梧桐、玉钢、冰蚕丝、羊脂白玉、深海寒铁等等。 百兽联盟的展台上面一个兔女郎在宣传，邀请广大动物成精的妖怪加入，只要加入百兽联盟大家就是相亲相亲的一家人，大家可以一起修行，互通有无。 苏执发现只是简单地走了走，一个上午就那么过去了。 第八十九章 秘籍 两个人从上午逛到下午，走得累了坐在角落的长椅上面。 “你什么也不买吗？”灵珠问。 “我也想买。”苏执放下矿泉水，“没钱。” “我可以给你。”灵珠说。 “不用。”苏执回答。他渴望软饭，终究只是说说而已。 “一个大男人为了一点小钱那么斤斤计较。”灵珠翘起二郎腿。 “真的是一点小钱吗？”苏执说，“而且也没有什么有眼缘的东西。” “我还想问你。”苏执说，“你不是什么也没有买吗。” “我想买的东西早就买了，何必等到现在。”灵珠说,“今天只是过来看看有没有我看得上的新东西，可惜并没有。” 苏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你现在练气后期的修为……”苏执想起他们在展台上面看到的那些丹药，有通络丸作用呼吸吐纳，有固真丹帮助巩固灵气，筑基丹辅助筑基，培元丹固本培元,“买点丹药提高修行速度不好吗。” 灵珠回答：“我更喜欢一步一个脚印。” “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苏执早就从白素贞和小青口中得知丹药的作用，丹药可以辅助修行,除开小部分急于求成的丹药服用后副作用巨大之外,大部分丹药并没有什么副作用。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随着天地间灵气越来越稀薄，天材地宝出现的几率也越低，炼制丹药的成本巨大，丹药自然价格昂贵。 苏执心想灵珠的观念和许多人健身的观念差不多，打药增肌肯定是不提倡的，左旋肉碱不吃也可以理解，蛋白粉也畏如虎实在没有必要。 他把灵珠当做朋友，想要纠正她的观念，刚刚准备开口,听到灵珠补充说：“也不需要。” “也不需要是什么意思？”苏执问。 “意思不需要丹药我也可以修行得很快。”灵珠说。 苏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不要多嘴比较好。 休息了会儿，两个人继续逛博览会。 刚刚走过先驱公司的展台,来到青叶书商的展台。 青叶书商主要卖书。 苏执随手拿起一本书,书名《长水决》,简单地翻了翻后询问价格,从工作人员口中得到价格后立刻放了下来。 “这个价格……”直到那个工作人员走开了,苏执真的忍不住吐槽，毕竟哪有书用万来做单位的，“我知道知识无价，但是这未免太贵了。” “你错了。”灵珠说，“这不是书，这是秘籍。” “秘籍也是书。”苏执坚持说。 “秘籍不是普通的书。”灵珠说，“这些秘籍不是印刷出来的，而是作者费尽心血写出来的。” 在灵珠的解释下，苏执总算知道秘籍是什么东西了。 秘籍不是工业印刷出来的产品，全部是由人书写出来的，并不是因为人工的东西就贵，而是因为书写者在写书会把自己一部分感悟也一同书写进去，每写一本必须花费大量时间。 这样一本书写者付出了大量精气神写出来的秘籍，比起一本印刷的书，同样是读，读者不仅仅可以阅读书上的文字，还可以读取书写者的感悟、思维和经验，更容易学会秘籍记载的神通法术。 当然这样一本秘籍在一个人读后，那些感悟、思维、经验被读取之后，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书了。 还有一个问题,通过阅读秘籍学会的神通法术很容易受到书写者的影响，导致读者走不出自己的路。不过只要持续不断的学习、使用技能，那迟早会变成自己的东西。妄想只是看秘籍就好了，终究只能学一个皮毛。 “原来如此，”苏执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价格就可以理解了。” “青叶书商这里的秘籍比较贵。”灵珠说，“如果是那些个人卖得秘籍就比较便宜了。” “为什么？”苏执问。 “青叶书商出售的秘籍保证没有纰漏。”灵珠说，“那些个人出售的秘籍就没有这个保证了。” “假如书写那本秘籍的人自己对那门神通法术理解得错误百出，你看他书写的秘籍，读取他的感悟、思维和经验，就算一下子学会那门神通法术，事后可能要花费大量时间纠正错误。” “我知道了。”苏执笑，“看秘籍就是抄答案，青叶书商出售的秘籍保证是正确答案，个人出售的秘籍很有可能是错误答案，如果抄答案抄成错误答案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是这个道理。” 两个人走马观花把展台逛得差不多，决定去摆摊区看看。 摆摊区就没有展台区那么高大上了，这里没有占地极大的展台，最多就是一个乡下赶圩时常常出现的小摊，摆着七零八落的东西。 “凤凰宝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古神遗蜕哟。” “可以放下一辆卡车的须弥芥子袋……” “唤鼠笛、唤蛇笛……” “照妖镜看一看啦。” 苏执一路东张西望，这个时候发现一个小摊子上面放着一本破破烂烂的秘籍，心中一动。 苏执走到那个摊子前面，把那本秘籍拿了起来，简单地翻看一下，与其说是秘籍，更像是一个学生上课的笔记本。 笔记本就笔记本，重点是那些字真的有些难看，主要是那些字奇奇怪怪，繁体字就罢了，笔画横不横，竖不竖，所有笔画能省就省，好像一个‘呂’字就画两个圆连起来，一个‘白’字就画一个圈圈。 “你看得懂那些字吗？”灵珠问。 苏执没有说话，因为他不仅看得懂，他感觉那就是他的字，他一旦着急写什么东西不注重笔画时就会写成那样，他的教科书上面全部是那种字。 那个摊子的老板是一个年轻道人，他看到苏执很有兴趣的样子，本来坐在摊子后面玩手机，连忙站了起来。 “这是我从我们龙虎山藏书阁清理出来的旧书堆里面翻出来的。据说是我们龙虎山柳毅天师学习法术时留下来的笔记。”年轻道人说，“这不是他专门书写的秘籍，但是他全心全意的笔记也留下了一点精气神，还是可以看一看的。” 苏执拿着那本笔记本，呼吸急促。 灵珠垂下的手掌攥成了拳头。 第九十章 你指尖跳动的电光 那些放在展台出售的商品从来不还价，原因你也讲价他也讲价，谁买贵了谁不舒服，少不了吵吵闹闹，那个时候生意就不好做了。摆摊区的商品就那么一件两件，如此一来有很大的议价空间。 这种情况下，苏执心脏跳动得厉害,但是表面还是保持不动声色。 “这个笔记本多少钱？”至于灵珠她没有想那么多东西。 苏执望向灵珠，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紧张，问道：“你想要这本笔记本吗？” “不是你想要吗。”灵珠反问。 “怎么说？”苏执在心中组织语言，抢在年轻道人开口前故作一脸嫌弃的表情，把手里面的笔记本一扔，“还不知道真假呢……你听过什么柳毅天师吗，反正我从来没有听过。” 灵珠听到苏执的话,她反应过来,说道：“没有。”。 “你们没有听过很正常。”年轻道人说,“那是一千年前发生在唐朝时期的事情了。我也是听我老师说的，他又是听他的老师说的……龙虎山来了一个书生，他天资出众，敏而好学，最爱杀伐之术……” “后面呢？”苏执问。 灵珠竖起了耳朵，表面还是不在意。 “那我就不知道了。”年轻道人老实回答。 “一点都不知道？”灵珠问。 “不知道。” 苏执冷笑道：“总之他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什么名号不是吗。” “那就说明他没有名气，没有名气的原因只能是他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不过是历史长河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修行者而已。”苏执说，“既然如此，他的笔记本……还是只有一点精气神的笔记本……我实在很难报什么希望。” “而且你刚刚说从什么旧书堆里面翻出来的是不是？”苏执说，“那么可想而知肯定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不然肯定是好好收藏起来了。” “我就是感觉挺有缘的,看得挺顺眼的，不然早就走了……”苏执说,“你报个价吧,合适我就买下来。” “买东西和找女朋友一样，最重要的就是有缘、顺眼……”年轻道人很显然也是会做一点生意的,“你觉得有缘,你出一个价格，合适我就卖了。” 这就是拉扯，谁也不愿意先出价，那样很容易陷入被动。 苏执也有办法，笑道：“你让我出价……一千块你觉得怎么样？” “那也太少了……不想买的话，你们还是走吧。”年轻道人摆手说。 “讨价还价，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觉得我出价不满意，你就报一个呗。”苏执说。 年轻道人犹豫了，因为苏执说得也有点道理，讨价还价不就是这样。 由于苏执报价太低，年轻道人也不敢抱得太高，本来也就是从旧书堆里面翻出来的一本笔记本，就算残留着一点精神气也就那样，他试探道：“一百万。” “难得一次博览会，我还想到处看看，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你这里……”苏执说,“一口价，一万块钱。” 苏执没有什么钱,那点钱还是拿得出来，就算最后看错了也不至于太痛心。 “太少了。”年轻道人说，“五十万。” 苏执浑身上下就拿不出那么多钱，只能继续磨。 或许对年轻道人来说，那本笔记从旧书堆里面翻出来的，完全可以说意外之财，多点少点也可以接受。 总而言之，苏执一直把那本笔记本磨到了十万块。 即便这个价格，对苏执来说也压力山大，只能使出终极大招，说道：“再少一点，不然我们就到别的再看看了。” “可以了。”灵珠忍不住开口了，“十万块钱不多……我来出吧。” 苏执望向灵珠，他想到了他小时候跟着老妈去商场买衣服时发生的事情，老妈大砍价，而他站在旁边听着不好意思。灵珠恐怕不是不好意思，她就是作为大富婆就是不在意那点小钱。 苏执最后买下了笔记，没有让灵珠帮忙出钱，留了一个联系方式给那个年轻道人，表示如果还有这样的笔记本可以联系他。 “应该还可以再讲讲价的。”走在离开的路上，苏执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不想给灵珠什么压力，因为她一度开口了，也不愿意表现太斤斤计较，“不过这个价格也差不多吧……总要给人家赚点钱吧。” 苏执一边说一边翻看着那本笔记本，他恨不得立刻找一个地方坐下把那本笔记本一口气看完，但现在很显然不是时候。笔记本已经拿到手了，接下来什么时候看都可以，博览会可不会一直开下去。 苏执把笔记本好好收了起来，他此行已经心满意足了，接下来就陪着灵珠到处看。 “我们回去吧。”在经过一个出售奇奇怪怪的丹药的摊子时，苏执心不在焉差点撞到柱子，灵珠开口了。 “你不继续逛了吗？”苏执问。 灵珠直接说道：“你不是迫不及待想看那本笔记本了吗？” “我不着急。” “回去吧。”灵珠说，“明天再来逛也可以。” “明天再过来逛，好东西可能都会被人买走了。”苏执说。 “现在就不被人买走了吗。”灵珠反问。 苏执无言以对，要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真的有好东西早就在上午被人买走了，剩下的东西就需要等待有缘人了。 “走吧。”灵珠率先往回走。 两个人回到钱塘龙宫的展台。 灵珠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苏执就扯了一张椅子坐在一边翻看那本笔记本。 既然是柳毅留下的笔记本，想必可以给柳毅转世重生的他什么惊喜吧。 苏执的阅读的速度极快，主要是那本笔记本上面的字只要看一遍就映在他的脑海中，这和当初看白素贞给予他那本讲呼吸吐纳之法的书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执花费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那本笔记本全部翻完了，当然只是粗略地过一遍，随后靠在椅背上面，拿着笔记本盖在脸上，他需要消化那些知识。 “怎么样？”灵珠的声音响起来。 苏执把笔记本从脸上拿下来，他看着灵珠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张开大拇指和食指。 噼里啪啦的电光在他的指尖跳动。 第九十一章 电的妙用 “这是雷法？”灵珠问。她其实知道答案，不是雷法还能是什么。 “你问我也不知道。”苏执拉开大拇指和食指，随着距离越打越大，最后那些电光就这么断掉了，“我就是按照那本笔记本上面说的东西做就这样了。” “你把那本笔记本全部看完了？”灵珠问。 “简单地看了一遍。”苏执解释，“时间不够……没有逐字逐句认真看过。” “我看书习惯全部过一遍，在心里面有了一个大概印象再重头开始慢慢看。”苏执说。他备考时就那么看书的,先把书翻一遍再认真做题，背知识点。 “回去认真看一遍。”灵珠说，“那个时候你应该就可以熟练使用雷法了。” “今天晚上回去就看。”苏执点了点头，眯了眯眼睛。 “累了就躺一下吧。”灵珠发现苏执一脸疲倦的样子，“虽然还没有到秘籍的程度，但也寄托了书写者的精气神……修炼秘籍是很消耗精力的。” “问题不大。”苏执说。 “那就吃点东西。”灵珠说着离开，很快带着一大堆零食回来，那是问钱塘龙宫的小姑娘工作人员讨要的。 苏执拿着那些零食翻来覆去，他发现全部是他没有见过的零食，尝一下味道有点怪怪的，心想这些零食应该是为水族准备的，而他是人自然不适应，不过虽然有点怪，但还是不错，一口气全部吃完了。 灵珠看着苏执吃完了零食，她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问什么方面的打算。”苏执反问。 “你原来一直在练习拳脚和刀法吧。”灵珠顿了顿说，“还有天眼通、天耳通和护体金身……” “我一直没有问你现在水法学得怎么样了。”灵珠低着头看着苏执手中的笔记本，“现在看你又通过这本笔记本学会了雷法……你准备主修什么，拳脚和刀法，水法还是雷法。” “可不可以全部都要呢。”苏执问。 灵珠双手环抱冷笑。 苏执笑，说是那么一说，开玩笑罢了，他知道学习神通法术不能太贪心,他现在这种状态应该优先掌握一门神通法术再谈其它的东西。 苏执想了想说道：“我修行的目标是长生不老……除此之外,不管拳脚刀法也好，水法雷法也好,全部都是为了保护我的修行之路的工具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苏执说，“拳脚和刀法是有极限的……我不是水族，平时又不生活在水中，甚至不生活在水边，而水法的威力受到水的影响，若是没有水威力大打折扣……” “所以你准备主修雷法了？”灵珠问。 “雷法应该是所有法术里最强的吧。”苏执对一个个法术不太了解，但是小说看不过不少，无论什么小说里雷法貌似都是最强的，结合现实，电老虎也是威力最大的，“你看天劫都是雷劫。” “天劫可不止雷劫，还有阴火和赑风。”灵珠说，“不过雷法的确是所有法术里面威力最大的，也是最难掌握的，也最容易出现意外反噬施法者。” 苏执点了点头，他可以想象这一点，如果雷法容易，大家恐怕都去学了,而不像现在,他在搏击者俱乐部看了那么多比赛就没有看到一个雷法使用者。 苏执刚刚准备开口，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我突然发现啊。”苏执说，“相比水法，雷法不仅仅拥有所有法术里最大的威力，好像也是辅助能力最强的。” 灵珠蹙起眉头，说道：“你从哪里听说雷法的辅助能力最强。” “你想一想嘛。”苏执说，“雷法不就是控制雷电的法术吗，二现在社会用到电的地方到底有多少呢。” “手机充电只要买一个充电器就好了。”灵珠说，“没有必须使用雷法。” “我说的不是供电，当然供电也算是一个妙用。”苏执说，“首先电能可以转化为光能、动能、磁能和热能等等……” “然后呢？” “你让我想想怎么说。”苏执思考了片刻，“电动机的原理是通电导体在磁场中受力的作用……然后磁悬浮列车的工作原理是通过电磁力实现列车与轨道的无接触悬浮和导向，再利用直线电机产生的电磁力牵引……” “对了。”苏执摸了摸口袋，然而他的口袋里除开手机之外什么也没有，“电磁炮是利用电磁发射技术制成的一种先进动能杀伤武器……使用电创造磁力，一枚小小的硬币也产生巨大的力量。” “还有，你知道电镀吗？”苏执说，“电镀就是利用电解原理在某些金属表面上镀上一薄层其它金属或合金的过程。” “电的妙用无穷无尽。相比之下，火和水我实在想不到除开烧热水之外还有什么用处。虽然宇宙的本质就是烧热水和扔石头。”苏执看了看灵珠催下眼睛，“你觉得呢。” 灵珠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你。”灵珠说，“但是我肯定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了。”苏执好笑说，“一般的雷法召唤雷电攻击敌人，可想而知只要释放能量，最多再控制一个方向就好了，想要做一些别的事情，比如微小的电流也可以破坏电子设备，一定要精细的控制。” “好像是电鳗可以放电，但是没有控制电的能力。”苏执说。 “既然如此，你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处呢。”灵珠问。 “我做不到，总有人可以做到。我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一定做不到。”苏执说，“我只是给雷法提供一个发展方向。”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雷法这么用的。”灵珠问。 “你就说有没有前途就好了。”苏执说。 “可以试试吧。” 苏执微笑。 “所以你打定主意以后主修雷法了？”灵珠问。 “不。”苏执摇头，“我主修什么要问问我的老师。” “你自己做不了主意吗。” “至少现在不可以。”苏执说，“我的见识太浅薄。”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老师是谁，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第九十二章 我猜你是—— 苏执没有说话。 “不能说吗？”灵珠问。 “不是不能说。”苏执回答。 苏执心想白素贞从来没有提过，不允许他在外面报她的名号，如此一来显然是允许他说的。当然有些事情，好像在外面打着她的名号为自己牟利，即便她没有提也不允许做。他不能做那种法无禁止即可的事，法律不过是道德的底线。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不会就那么忘记了吧。”苏执缓缓开口，“我现在提醒你,我说过了……你先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你的真实身份肯定没那么简单，我就告诉你我老师的身份。” 灵珠想起好多天前发生的对话，说道：“你居然还记得那件事情。” “我的记性很好的。”苏执的嘴角扯起一个弧度诱惑道，“你很好奇我老师的身份吧，只要你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就告诉你我老师的身份。” “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灵珠说。 “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灵珠说,“我记得你提过她的修为和钱塘龙女差不多……现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比肩钱塘龙女修为的人屈指可数。” 苏执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灵珠问。 “你说你猜得出来……我不知道你怎么猜得出来。”苏执说，“你对钱塘龙女的修为很了解吗，知道她的修为到底有多少。” “知道。”灵珠肯定的话。 “那么你猜我对钱塘龙女的修为有多了解呢，我又对我的老师有的修为多了解。”苏执反问。 “你了不了解关我什么事情。” “我的意思是——”苏执说，“我是说我老师和钱塘龙女的修为差不多，你就真的信了吗。你不考虑我的眼光如何吗。有没有可能在我看来她们都属于那种高山仰止的存在，所以我说差不多，会不会就是小孩子的眼中昂贵的超跑法拉利和大众看起来差不多。” 苏执想了想，就算是小孩子大概也分得出超跑法拉利和大众谁比较厉害吧，但是挖掘机绝对是最厉害的。 “我们在搏击者俱乐部较量时出现的那个女孩子是谁？”灵珠问，“她应该不是你的老师吧。” “不是。”尽管小青经常教他拳脚，但是苏执从未把她当做老师,“不过你看得出来她的修为吗？” 灵珠没有说话。 “不如我让猜猜你的身份吧。”苏执反将一军。 他早就知道灵珠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不过他把灵珠当朋友，灵珠不愿意告知他真实身份,他也没有兴趣专门调查。另外每天都要修行,他根本无暇分心那些琐琐碎碎的事情。 “你可以试试看。”灵珠说。 苏执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面努力思考。 灵珠从苏执的手中拿过笔记本翻看起来。 “首先乌车最开始说你是鲤鱼，鲤鱼跃龙门的鲤鱼。然后你那天给我那块鳞片,你说那是你的鳞片,那块鳞片帮助我学会了水法,问题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我老师，她说一般的鲤鱼鳞片没有那么神奇的功能，最多就是让佩戴者的游泳速度更快……” 苏执顿了顿继续说道：“昨天找你时，我看到龙女秘书对你很尊敬……显而易见你的身份不简单。” “然后呢。”灵珠问。 “你对钱塘龙女的事情好像很了解的样子，她的性格，她的作风，甚至是她的目标。”苏执深吸了一口气，莫名赶到不安起来。 “那些东西所有钱塘水族都知道。”灵珠不置可否。 “我不觉得所有钱塘水族都知道那些东西。”苏执说，“要知道大部分钱塘水族连钱塘龙女一面都没有见过。” “除此之外，你的表现……你太热衷钱塘龙宫的事情了，一般人……尤其是女孩子不会那么热衷公司大事、国家大事吧。”苏执说，“还有我就是玩笑而已，你居然真的可以找到钱塘龙女推荐我当什么钱塘丞相。” “钱塘龙女用人不拘一格，不看资历看能力。”灵珠说。 “就算是这样……”苏执说，“还有许多细节，比如你的性格，你说性格直接嘛，有时候又给人装腔作势的感觉,尤其是刚刚见面的时候，比如你偶尔会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态度……一下子没有办法说清楚。” “如果你的修为和实力不是那么低的话。”苏执突然有点怕了,“我肯定猜你是——钱塘龙女了。” 苏执知道他是柳毅的转世，再想想《柳毅传》的故事…… 就算《柳毅传》的故事情节和实际情况不符。 实际情况根据钱塘龙女和今天遇到的年轻道人的描述来判断，拯救洞庭龙女的柳毅离开洞庭龙宫后貌似去龙虎山修行了，而洞庭龙女跟着她的叔叔钱塘君学习去了，后来成为钱塘龙女，两个人天各一方再也没有见面，如此需要报恩。 无论如何《柳毅传》的故事还是可以作为参考。在那个故事中柳毅救了洞庭龙女，钱塘君感念柳毅恩德让他与龙女成婚，但柳毅因为各种原因严辞拒绝，告辞离去，偏偏洞庭龙女对柳毅早已生爱慕之心，最后甘愿扮做其他人找到柳毅与他成婚…… 本来现在的钱塘龙女一度想要他成为她的王妃，遭到他拒绝以后扮成其他人也并非没有可能……果然很难把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钱塘龙女和面前的灵珠联系在一起。 “现在我只能猜你是洞庭水族，钱塘龙女的亲戚，虽然是鲤鱼但是有着真龙的血脉，鲤鱼跃龙门对你来说理所当然的事情。”苏执说，“这就解释以上种种，龙女秘书为什么对你那么尊敬，你为什么那么了解钱塘龙女，你又为什么可以直接向钱塘龙女推荐我等等……” “你说我猜得对吗？”苏执问。 “你觉得呢？”灵珠反问。 “应该八九不离十吧。”苏执说着突然看着不远处一青一白的身影往这边走过来。 小青和白素贞要早就说了来参加博览会，博览会就那么大，为此他们很容易相遇，一直遇不到才是巧合。 “你不是想知道我老师是谁吗。”苏执说，“你看那里。” 灵珠转过身，看到小青，看到白素贞，瞳孔收缩了一下。 第九十三章 你是钱塘龙女 灵珠早在搏击者俱乐部时便见过小青，不过苏执当时和她还不熟，自然没有理由为她介绍小青的身份。 今天刚好为她介绍小青，还有他的老师白素贞。 大家说了几句话。 苏执一度兴奋地把他淘到了一本秘籍，如今掌握了雷法的事说了出来。 苏执原以为小青会羡慕，谁知道她根本不在意，不过想一想她的境界就释然了。这不就是——大人根本不会羡慕小孩子在路边捡到一百块钱。 白素贞和小青今天出现在这里,主要是为了参观博览会，这期间看到他决定打一个招呼而已，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为此只是在钱塘龙宫的展台前面站了站就走了。 要知道她们从上午逛到现在，不过在逛了几个展台，买了好些衣服,化妆品还有香水——修行者只是不需要皮肤修瑕而已，彩妆、眼影和口红可不会凭空变出来——还有许多展台没有看呢。 眼看着白素贞和小青消失在其它展台背后，灵珠收回视线，说道：“她们不是人吧。” 苏执为灵珠介绍了两个人的身份，但也就这样罢了，并没有介绍她们来自什么地方，原形又是什么，修为又是多少。说到底大家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实在没有必要什么都介绍清楚。 “妖修。”苏执回答。 “什么妖修？”灵珠问道。 “你可以猜猜。”苏执说。 “两条蛇。”灵珠说，“我说对了吗？” “你怎么看出来的？”苏执惊讶道。 灵珠笑而不语。 “你作为人类怎么会拜妖修当做老师。”灵珠问。 现代社会，动物有动物保护法，妖怪也不许随意打杀，但歧视永远不少。 “为什么不能拜妖修当做老师？”苏执反问。 “你刚刚开始修行出现这种想法也正常。”灵珠笑，“以后就知道人和妖怪不同了。” 灵珠心想人类的劣性是扎根在人性里的，种族与种族之间，家族和家族之间，男人和女人之间,国与国之间,肤色与肤色之间,富人歧视穷人，高子歧视矮子，高材生歧视文盲，自打人类会区分时，歧视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苏执大概知道灵珠说的什么意思，他肯定地说：“我不觉得。” 诚然灵珠没有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苏执，苏执作为男人也没有太斤斤计较，她想要听，他决定可以说，还是把他的故事说了一下。 其中苏执发现灵珠听了他的故事只是点了点头，他认为她可能没有看过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否则肯定会对那个故事情节十分惊讶、十分感兴趣。 博览会一直到晚上结束。 晚上回到下榻的地方。 苏执没有在意白天发生的事情，再次拿起笔记本，白天只是简单地翻了翻，他现在要认真读一遍。 与此同时，在这个距离博览会不远处的宾馆，位于顶楼靠边的房间。 白素贞平时睡得比较早，十点钟就开始收拾,十一点钟前基本入睡，不然也没办法每天睡够八小时的情况下,第二天早早起床做家务,为大家准备早餐。 现在十点钟，白素贞洗了一个澡，坐在窗户旁边拿着电吹风吹头发。 她可以打一个响指就让头发变干，但是她不想耗费法力，有时候生活也要有一点仪式感。 小青就是个夜猫子，每天晚上都要磨叽到十二点钟这才回房间，本来回房间就晚，还要玩玩手机追追小说和漫画的更新，最后再刷刷视频，基本没有两点钟不会睡觉。 “姐姐。”小青现在神采奕奕，抱着枕头斜着躺在床铺上，“你发现了吗？” “嗯？”白素贞应着。 “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修行社会和我们那个年代完全不同了。” “哪里不同了。”白素贞轻轻拨着微湿的头发。 “以前也有博览会，不过不叫博览会而叫海市什么的……”小青毫无形容让脑袋从床边垂下看着白素贞，“我记得那个时候大家习惯出售材料……现在大家都习惯直接出售成品。” “不等白素贞说话，小青自顾自说道：主要是现在大家习惯了分工合作吧……炼丹的炼丹，卖衣服的卖衣服……顾客也更喜欢直接买成品，而是买材料回去自己炼丹，或者买布料回去自己做衣服。” “是啊。”白素贞感慨，现在的社会变化得实在太快，短短几十年的变化比以前一千年更多，她都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我记得姐姐以前总是喜欢自己买布回去做衣服吧。”小青说到这里咯咯笑起来，“不，不是自己做衣服，而是每天都穿着同一间衣服……我记得那件衣服是姐姐用蜕皮变成的衣服吧。” “现在怎么不见你穿了？”小青说着从床上爬起来。 “也不能一直穿吧。”白素贞回答。 “以前怎么就可以一直穿呢。”小青反问。 白素贞抿着嘴唇。 “姐姐也知道喜欢新衣服啊。”小青说。 “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新衣服？”白素贞心想以前的衣服没有什么款式，现在的衣服款式太多了，她也想每天穿不同的衣服。 小青嘿嘿笑，没有继续欺负白素贞。 “说起来现在大家修行越来越功利，只要修为高就行了。”小青说，“这就和现代社会风气差不多吧……没有信仰，笑贫不笑娼。” “还有就是那些东西真的越来越贵了。”小青说，“丹药也好，仙剑也好，真的越来越贵了。” “随着天地间灵气衰落，天材地宝出现得越来越少，这是必然的趋势。” “不是吧。”小青说，“就算天材地宝越来越少，但是价格不能涨那么多。我觉得就是现在大家都学乖了，学会做生意了，学会垄断天材地宝，然后告诉你天材地宝越来越少，接下来一个劲涨价。” 白素贞轻轻点头。 其实以她现在的修为除开什么强大的法宝，那样的法宝就不可能在市场上面流通，一般的东西都不需要，她不关注那些东西，只是配合小青而已。 小青兴致勃勃喋喋不休，突然发现白素贞蹙着眉头。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她问道。 “小青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出去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 “你不要管。” 白素贞放下吹风机从椅子上面站起来，原地转了一身化作一团光飞出窗外。 白素贞出现在宾馆的顶楼，只见那里站在一个人背对着她。 那个人转过来。 她长得和灵珠神似，不过短发变成了长发，还有头顶一对鹿角。 “钱塘龙女有何贵干。”白素贞问。 第九十四章 把他交给我 白素贞看着站在风中绝世而孤立的钱塘龙女。 她和钱塘龙女不熟。毕竟她此前大多时候待在青城山的洞府里面清修，而钱塘龙女活跃在江浙一带。不过虽然没有什么交集，总是有所闻名，真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这一边钱塘龙女居高临下俯视着白素贞打量着她，一袭白衣清丽而美丽，明明真身是一头野兽一条白蛇，但是她的妖气清澈……与其说妖气,不如说仙气也完全没有问题。 “以你的修为，早就可以白日飞升了，为何依然滞留人间？” “你不是问过小苏了吗。”白素贞回答，“小苏应该什么都和你说过了吧……我想他怎么也想不到灵珠就是钱塘龙女……堂堂钱塘江的主宰，钱塘龙女居然会假扮成一个只有练气后期的修行者接近他。” 钱塘江的地位不如长江和黄河，也是鼎鼎大名的存在，她孕育了良渚文化、吴越文化、南宋文化和西湖文化等多种文化类型。还有钱塘江大潮，那可是国内首屈一指，世界三大潮汐之一。 如此一来钱塘龙宫的主人，钱塘江的水君，可以说是这片神州大地的大人物之一。这样的大人物居然做出那么任性的事情，足以称道。 白素贞想起苏执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学会水法，原来始终想不通为何一块鳞片有那么神奇的效果，现在可以解释得通了，那可是龙鳞啊。一般小妖怪只要获得一块龙鳞，可以统治一片大湖一条大河了。 “他是说过了。”钱塘龙女说，“但是我还有许多不解的地方。” “嗯？” “如果只是报恩的话，带他走上修行之路已经足够了。”钱塘龙女说。 “你送了他一个昂贵的腰包，作为报恩也足够了。”白素贞说，“接近他是为什么，今天找我又是为什么？” “救命之恩只是送他那样一个腰包算什么……我钱塘龙女还没有那么小气。” “至于我一直接近他又是为什么……我想要他当我的王妃。可是他不愿意，我只能变成灵珠接近他再想办法了。”钱塘龙女大方又直接说。 男人可以为了女孩子救命之恩，娶她做妻子，她也可以。 她不是什么散修,她是一方势力钱塘龙宫的主人。她的生活除开修行之外,还有许多事情，诸如接待和拜访,有一个夫人帮忙比较方便。钱塘龙宫真的缺少一个“女主人”。 钱塘龙女看着白素贞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她也有些疑惑，说道：“他没有和你说过吗。” “看起来他也有瞒着你的地方。”钱塘龙女说。 “只是不好意思对我说而已。”白素贞羞恼说。 白素贞本以为苏执什么都会跟她说，现在才知道他居然有瞒着她的时候。虽然可以理解他的考量，首先不好意思，其次这件事情有些荒唐，大家可以会怀疑事情的真实性，而小青肯定会笑话、揶揄他。。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来者不善，白素贞不想多费口舌，“没有事情的话，我要回去睡觉了。” “如果你想为了让他当你王妃这件事情找我……我告诉你办不到，你自己去和他说。”白素贞补充说。 风声在呼啸。 “交给我！”钱塘龙女突然说，“我只是想要你把他交给我。” “你是说小苏？”白素贞问。 “对。” “他又不是我的东西，我怎么把他交给你。”白素贞说。 “你这样只会耽误他。”钱塘龙女说，“我承认你很强，但是也就这样罢了……只有我，我的身后有一整个钱塘龙宫,我可以给他想要的生活,给他丹药，给他仙剑，给他秘籍……这些东西都是你给不了的。” “你不是要报恩吗，现在放手就是最好的报恩。”钱塘龙女看着白素贞。 白素贞是好脾气，不是没有脾气。 她直视着钱塘龙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苏是当初把我从捕蛇老人手中救出来的牧童的转世重……我为了报恩带他走上修行之路，现在成为他的老师，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强迫或者劝诱。你情我愿。” “你想要小苏当你的王妃，小苏不愿意接受，那是你们的事情，我没有干扰你们。只要你不强迫他，我绝不会从中作梗。” “还有，我要反驳你……我是不如你，你的身后有一个钱塘龙宫，而我只是一个散修而已。” 白素贞目光坚定道：“生活不是只有物质，不是所有人的追求都是物质，那只是你们自以为是……小苏愿意当你的王妃享受富足的生活，他有那个追求，我会祝福他。他不追求那种生活，他愿意追随我学习，我尽我所能，我问心无愧。” 想要在修行之路上有所成就，一颗坚定的心必不可少。反过来说，白素贞作为大修行者少不了一颗坚定的心，绝对不会因为别人一句话有所改变。 “我还想问你，你又是谁，凭什么高高在上指指点点，只要不顺从你就是不知好歹。” “我的话说到这里……钱塘龙女还想说什么。” 白素贞紧紧盯着钱塘龙女，她是强大的龙，而她只是一条白蛇，在真龙面前什么也不是，而她的修为或许还要在她之上，但是她走到今天可不是通过温柔和退让走过来的，要打要杀大家手底下见真章，她还没有怕过谁。 白素贞跃跃欲试，钱塘龙女更不怕事。 然而她纵然可以击败白素贞，不可能制服她，最重要的是没有必要。 钱塘龙女沉默了好久。 今天晚上注定谈不出什么东西呢。 “不要把我是灵珠的事情告诉他。” “我不是那种喜欢嚼舌根的人。” 事实上白素贞早在搏击者俱乐部和灵珠见面时就认出了她，既然没有对苏执说，也没有和小青提半句。 “那就这样吧。”钱塘龙女挥了挥手，卷起狂风吹起她的长发乱舞。 “好自为之。”白素贞看着钱塘龙女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九十五章 你觉得小苏怎么样 白素贞站在天台吹了好久的风回到房间里。 小青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白素贞回来立刻迎了上去，说道：“那是谁？” 白素贞望向小青深深地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说道：“你没有偷偷跟上去？” 知妹莫若姐，白素贞最了解小青性格不安分。 “不是你让我在这里等你吗？”小青不满说。 “我就是感觉到一股很强大的气息……是敌人吗？” “不是敌人。”白素贞顿了顿，“但也不是朋友。” “我就想问男的还是女的？”小青眨巴着眼睛。 “女的。”白素贞回答。 小青拍了拍胸口，这下子总算是放心了。 不然一个和姐姐修为差不多的男人出现，真的让人担心他和姐姐有展开。 “她找你有什么事情啊？”白素贞坐在床边梳理着长发,原来微湿的长发在天台吹了好久风后干透了。小青从她的床上站起来一跳就扑到白素贞的床上，滚一下就到了白素贞的身边。 白素贞想了想说道：“没有什么事情。” 小青撅起嘴巴，她不相信怎么可能没有事情嘛。 白素贞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很晚了，我们睡觉吧……明天还有博览会呢。”她的表情还是心不在焉。 “好吧，睡吧睡吧。”小青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那就去睡啊。”白素贞看着小青加重了语气，“睡觉。” “是啊,睡觉。”小青在床上滚了滚。 “回你的床上去。”白素贞直接说。 “我想和姐姐一起睡。”小青撒娇说，“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睡了吧。” “床那么大睡两个人完全没有影响。”小青补充说。 白素贞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小青。小青无为所动，最后干脆翻了一个身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面背对着白素贞。不得不说白素贞的视线蛮有压迫力的，真的让人压力老大了。 白素贞看到这么一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弃了。 “睡过去点。” “好滴。”小青嘿嘿笑着往床边挪动。 熄灯了。 黑漆漆的房间对小青毫无影响，她抱着白素贞的手臂，神采奕奕。 “姐姐，你还记得我们上次一起睡觉是什么时候吗？” “不记得。”白素贞的语气相当敷衍。 “几年前吧。” “嗯。” “姐姐的手好软……”小青抓着白素贞的手掌，再捏捏手腕。 “不要动手动脚……再让我发现你动手动脚就一个人睡。” “我就摸一下……肚子……肉。” “不准。”白素贞抓住某个人乱动的手。 小青想要把她被白素贞抓住的手抽出来，然而不管原形还是修为她都不如白素贞，力气自然也完全不如白素贞，在试了几次无功而返后撒娇道：“姐姐放开我啦……我就是那么喜欢我，抓着我的手不放……” “睡觉。” “你这样抓着我的手怎么睡觉。” “睡觉。” “好吧，睡觉。” 虽然手不能动，但是身子还是可以动，小青挪动着身体贴紧了白素贞。 安静了一会儿。 “小青。”反倒是白素贞说话了，“我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小青立刻兴奋起来。她本来也没有睡意。 “你,”白素贞迟疑着说,“你觉得小苏怎么样？” 白素贞始终想不通钱塘龙女为什么那么执着苏执，想不通就睡不着觉。她也感念救命之恩,就算千年过去恩人现在转世重生，她的感恩之心从未遗忘，但是也就这样，从未想过以身相许。 还是说那个苏执有那么出色吗？ “姐姐。”小青的声音都变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随便问问。”白素贞回答。 “你不会改变主意打算以身相许了吧。”小青关心则乱，她的声音颤抖着。 “没有。”白素贞说，“你就说他怎么样……” “完全不行的说。”小青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来，掰着手指说，“我先说家境方面……你也去过他家，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家庭不是吗。再说他的能力，修为低，修行天赋也差劲，一个法术修行那么长时间还不会……” “有那么差劲吗？”白素贞微微蹙起眉头。 “只有更差劲。”小青认真说。 “我诚心诚意询问小青。”白素贞说，“小青就给我这样的回答吗？” “啊……”小青愣了愣反应过来，姐姐那么问自有深意。 “我只是说了缺点，还没有说优点呢。”小青连忙解释。 “什么优点？”白素贞问。 “相貌长得还是可以的。”小青说，“反正我不喜欢那种娘炮的男人……我感觉他还是不错吧。” “性格相当不错……只要你叫他帮忙，从来不会拒绝。守时,说到做到，不喜欢说大话。大方，不喜欢斤斤计较，但也不是一个烂好人。”小青想了想说，“就是有时候没有边际感，口口声声不想找女朋友，又老喜欢说一些让人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现在是没有什么修为啦，但是……”小青摇头说，“我原来觉得他最多筑基就止步了，现在……我是搞不懂他哪来那么多前世……我猜不出他为什么能够走到哪一步。” 小青滔滔不绝。 “小苏原来有那么多优点吗。”白素贞打趣，“小青原来一直观察着小苏呢。” “不是你让我说吗。”小青顿时不乐意说。 “是呀。” 虽然小青说了好多，白素贞还是没有办法理解钱塘龙女为什么那么在意苏执。 苏执优点很多，但是远远不够，要知道那可是钱塘龙女。 白素贞自个儿想通了，钱塘龙女那么在意苏执的原因。 站在女孩子的角度来说，找男人一定要比她更强的人。 然而钱塘龙女口口声声想要苏执做她的王妃，说明她从来没有站在女人的身份上，她一直站在男人的角度上。偏偏男人找伴侣，尤其是已经有条件的男人找伴侣，大多时候根本不在意那么多东西，只要喜欢就好了，只要有感觉就好了。 白素贞在想她到底要不要撮合钱塘龙女和苏执，想了想，那个钱塘龙女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她不从中作梗已经很好了。 第九十六章 你相信占卜吗? 苏执完全不知道灵珠就是钱塘龙女，还有发生在钱塘龙女和白素贞之间的事情，他在专心阅读秘籍当中。 白天只是简单地翻翻而已，基本没有花多少时间就看完一整本秘籍。这次认认真真阅读，每一页每个字都要认认真真看，眯起眼镜思考，恍惚中好像置身于千年以前古香古色的学堂当中,这样就导致每看一页都要花上大量时间。 苏执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秘籍，只知道回过神来看看手机，已经凌晨三点了，想一想明天还有事情，首先博览会还没有结束，尤其是明天晚上还有拍卖会可以看看,几乎是逼着自己睡觉。 苏执现在拥有练气后期的修为,虽然还做不到辟谷——必须一提的是美食是好东西，就算神仙也要香火，要吃吃喝喝，如非必要没必要辟谷——但是只是简单地熬夜而已，不会对他第二天精神状态有任何影响。 苏执洗漱完毕，他经常早上洗澡，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新的一天，然后再前往餐厅的路上想起早餐票没有拿，又花了几分钟回去拿，最后来到餐厅时发现灵珠已经到了正站在窗户边打电话。 苏执就在站在旁边玩手机，等到灵珠打完电话，打招呼道：“早啊。” “早。”灵珠收起手机。 “吃了吗？”苏执问。 “等你呢。” “不胜欣慰。” 如此说着两个人前往取餐区，取用了食物然后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尽管餐厅提供的食物十分丰盛，其中又有广式早茶最多，从干蒸烧卖、水晶虾饺、豉汁蒸凤爪到肠粉应有尽有，灵珠取用的食物相当简单，此时一边吃一边问：“你昨天晚上几点钟睡的？” “差不多三点吧。”苏执取用的食物就多了，主要是尝味道。 “我就知道……” “就知道什么……有那么明显吗？”苏执问。 他记得很清楚,早上洗完澡后照镜子,他的脸上看不到黑眼圈,绝对没有任何憔悴。 “猜的。”灵珠说，“你不记得了吗？我记得很清楚，你昨天吃晚餐时都忍不住翻看那本秘籍，比大家玩手机要入迷……我不相信你回房间后不会一口气看到半夜三更。” “你猜得没有错。”苏执失笑道，“如果不是想到今天还有博览会要参观，肯定通宵了……虽然说过犹不及，但是有时候还是要……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不把秘籍看完睡不着觉。” “练得如何？”明珠问。 “还可以吧。”苏执想了想说，“就是感觉有些越看越懵。” “嗯？”灵珠端起牛奶。 “就是说啊，”苏执狠狠咬了一口干蒸烧麦，馅料居然不是糯米，而是肉馅，真真色鲜味美，口感爽润，嫩滑鲜香，一口咬下万般滋味，“我原来的工作多多少少涉及到电方面的知识,为此我也是懂一些电的……什么单相电、三相电。” “最简单的一点……电的传导需要导体。”苏执说，“但是雷法的电好像不需要导体,随便怎么释放都可以。” “闪电就不需要导体。”灵珠说,“你看下雨天打雷需要导体吗？” “空气也可以是导体。”苏执认真说，“在高压电的情况下，空气可能被击穿从而形成导体。” “而且闪电的力量是非常大的。”苏执说，“平均电流数万安培，最大电流可达数十万安培。同时电压也是很高，可能上亿伏特……人体安全电压猜几十。而且，据说一个中等强度雷暴的功率可达一千万瓦，相当于一座小型核电站的输出功率。” “在那种力量下，就算修行者又如何。”苏执说，“雷劫估计也就那样吧。” 苏执蹙起眉头。 “又怎么样了？”灵珠问。 “我就是突然想到……既然闪电的力量那么强，为什么会出现闪电劈下来连一颗大树也没有办法毁灭的情况。”苏执头痛说，“有闪电直接把大树毁灭的情况下，但是也不少只是把大树一截树枝劈开的情况。” “我认识一个人对雷法十分精通。”灵珠说，“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她。” “谁？”苏执好奇问。 “钱塘龙女。” 苏执欲言又止，良久说道：“你饶了我吧。” “你好像很怕她的样子。”灵珠说。 “不怕，真的不怕……我和你说过，我还顶撞过她吧。”苏执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事实上我很崇拜她。我见过她化龙的样子，实在太有视觉效果了，太帅了。” 灵珠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灵珠早早吃完了早餐，主要是吃得少，而不是吃得快，等着苏执吃完早餐，随后一起前往博览会。 博览会的展台就那么一些，两个人昨天已经逛得差不多了，虽然只是走马观花而已，不过本来也就是外行看热闹，个人摊位倒是可以再转转看，只能说捡漏还是太难了。 反正两个人今天到摆摊区转了一个上午什么收获也没有。 从摆摊区离开，苏执左顾右盼不知道去哪里了，问道：“现在去哪里呢？” 灵珠沉吟了片刻，问道：“你相信占卜吗？” “占卜？”苏执说，“算命？” “差不多。” “以前不太信，就觉得套路，所以才有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可以的话，也不介意信一信吧……大概就是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非要我出钱的话，一分钱也不会掏。”苏执摇了要头笑起来，“也不能那么说吧。那些功德箱，三块五块也是投过的。” “当然了。”苏执笑，“现在是信的。” “为什么？”灵珠问。 “以前我不相信神仙妖怪，自然不信。”苏执说，“现在我自己走上修行之路了。” “可是修行之路就是逆天改命之路。” “呃……” 灵珠看着苏执傻掉的样子难得露出微笑。 “我知道有一个角落，有许多占卜摊子。”灵珠说，“无聊的话我们可以去看看。” “收费吗？” “有些收费，有些不收费。” “啦可以看看。” 第九十七章 算姓名 苏执跟着灵珠走到展区的角落。 只见那里摆着大大小小的占卜摊子。 苏执东张西望，看什么都十分稀奇。 灵珠双手抱胸，为了他讲述占卜的由来和发展。 “所谓‘占卜’，从字面上理解包括‘占’和‘卜’两方面，‘占’在《说文解字》中被解释为‘视兆问也’，即通过观察预兆以判断吉凶，‘卜’为‘灼剥龟也’,即通过灼烧龟甲观察其裂痕以预测吉凶……” “随着预测方式的逐渐丰富，人们又发明了一套通过排列蓍草或竹策之数而获得对应卦象的方法，称为‘筮’，《周易》六十四卦及卦爻辞即属于‘占筮’的系统……” “两周时期，卜和筮应是同时流行的。随着龟卜的逐渐消失，‘占卜’一词也被引申用以涵盖包括卜筮等通过预兆以推测吉凶祸福的活动。不论所用方法为何，其实质都是要人们相信命运在其发生前就已经被上天安排妥当……” 灵珠侃侃而谈。 苏执认真地听着，心思莫名其妙就飞到别的地方去了，问道：“你说到底有没有封神榜？” 灵珠停下脚步，看着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应该没有吧。”苏执说。 “为什么？” “封神榜来自《封神演义》，而《封神演义》这本书真的不行。虽然格局很大，人物也很多，但是写得太模块化，也太小气，根本就是古代版的网络小说。”苏执顿了顿，“而且，如果神仙就这个水平，未免太水了一点。” “你觉得神仙的水平应该怎么样呢？” “关于神仙的事情我问了我老师，但是她不愿意告诉我。” “那又是为什么？” “她说知道得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她说得没有错。”灵珠点头说。 苏执缓缓摇了摇头。他不相信那一套话。 “我只是从我老师的口中听说了那么一点，一个人一旦白日飞升成为神仙，从此变成另外一个层面的生命。这也就是为什么想要白日飞升一定要了却尘缘的原因，因为不了却尘缘就不纯粹……”苏执怀疑说,“好像是这样吧。” “是这样吗？”苏执问。 “你不要问我。”灵珠说，“我的修为和你差不多。” 苏执笑了笑。 两个人继续前进。 苏执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占卜摊子上面，笑道：“别的东西我不知道，那个‘不说话，测出你信’什么肯定是假的……我记得网上有人把原理说了出来，只要那几张姓氏对照表一组合就可以知道你的姓，原理是什么关于交集的知识。” “这里是十年一次属于修行者的大型博览会，这么低级的街头骗术居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太……”苏执想到一个贴切的词语，“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苏执和灵珠所站的位置距离那个摊位有点距离，而他也没有故意说得很大声，不过也没有专门压低声音就是了，一般情况下声音是没有办法传到摊主的耳朵里面的。 现在的问题是，能够出现在这个博览会里面的人都是修行者。 摊主听到了苏执的话，大声说道：“帅哥似乎不相信我们的占卜呢。我说，我不需要这些姓氏对照表，也可以知道帅哥的姓，信不信。” 苏执没想到他那些吐槽居然会被人听到，一时间有些尴尬了。 他定了定神，说道：“那么厉害吗？” “小意思。” “收费吗？”这是苏执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摊主摸了摸鼻子，“意思意思了。” “意思意思是多少呢？”苏执问。 摊主想了想说道：“先这样吧。我们先免费算一下，等到你相信我的占卜技术，有什么想问的东西,我们再谈钱的事情。” 苏执大概想明白对方的套路了，无非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好像那些游戏先免费让玩家玩，其实大头在那些商城中，但是他是白嫖党，他自信捂得住口袋，点头道：“可以试试。” “随便说一个字。”摊主说，“我可以通过这个字猜出你的姓。” “苏。”苏执说。他相信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就是你的姓，我算得对不对。”摊主很显然是有两把耍子。 苏执不为所动，说道：“名呢？” “你再说个字。” “执。” “帅哥真的执着啊。”摊主说，“苏执。帅哥的名字。” “我说对吗？”摊主问。 “你就是看出了我的性格吧。”苏执抓了抓头发，心想他那些伎俩只能对付那些街头骗子，而对方应该是真的有水平的，不过水平也有高低吧，“可以算其他人的名字吗？” “可以。”摊主说，“不过那就要收费了，而且只能算姓，还要你亲近之人。” “算不出怎么办？” “不收费。” “我输了，我要给钱，你输了，你什么都不需要付出。”苏执说，“这不公平。” “那你想怎么办？” “你收多少，输了就赔我多少。”苏执说，“这就公平了。” 摊主看了苏执一眼，说道：“可以。” “那你说说收费多少？”苏执心想，如果对方要价太高的话，还是不能继续玩，这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一百块钱意思意思啦。”摊主也有些心虚。 “那就这样。”苏执摆弄着手机，等等要用这个手机付款或者收款，想了想说，“我老师姓什么。” 摊主闻言低下头掐指算了算，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伸手摸了摸鼻子，只见手指上面全是鲜红的鼻血。 苏执看到这一幕，心中了然，对方算不出白素贞的身份。 然后，他本来只是打算玩一玩，没有有意欺负对方的想法，说道：“我想了想，不算我的老师了，换个人吧。” 反正就算损失也就一百块钱而已。 “可以。” 苏执指了指灵珠，说道：“那你就算算这个美女的姓。” 摊主瞥了灵珠一眼，再次低下头，掐了掐手指，沉默片刻站起来收拾摊子。 “你干什么呢？”苏执问。 “我走还不行吗。”摊主说着，很快就把摊子收起来。 苏执根据那个摊主的表现，判断道：“看起来你的身份不简单啊。” “你非要那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灵珠一动不动。 “这是何等耍赖的话啊。” 第九十八章 狐狸 http://.biquxs.info/

苏执好说歹说，他们真不是过来砸场子的，总算劝下那个摊主不要走。 左右无事，两个人继续游荡。 “别的我不知道真假，那个绝对绝对是假的。”苏执肯定说。 “又来？”灵珠眯了眯眼睛。 “我敢打包票。”苏执没有走向哪个摊子，而是往靠着墙壁的机器走。 “这是什么电子占卜，这还能是真的吗,什么时候机器也可以修行了，可以占卜了。”苏执吐槽，“就这样还要一百块钱一次。他明明可以直接抢劫，却还要送你一次占卜，真让人感动。” “只要知道姓名和生辰八字，就可以算出命数了。”灵珠说。 “两个人姓名一样，生辰八字一样,命数一样吗。”苏执说。 “有那种人吗？” “怎么没有。”苏执说,“只要同名同姓的人数超过三百六十五个,那就肯定有生辰八字一样的。” “生辰八字是年月日时共四柱干支，每柱两字，合共八个字，故称生辰八字。”灵珠说。 “一天十二个时辰。”苏执算了算，“粗略计算只要同名同姓的人数超过四千个，那就肯定有两个人生辰八字一样的……不对，我算的是一年的范围内，如果放到五十年一百年的范围，至少需要几十万个同名同姓之人。” 苏执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张伟。”苏执说，“据说全国姓名张伟的人就有几十万人，每个人至少认识一个张伟。” 灵珠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苏执笑完了，固执道：“反正我不相信机器还可以修行和占卜，无非是事先设定一个程序，根据你给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给出一套含糊的占卜,最后信则有不信则无。” “一百块钱的占卜你还指望什么，本来就是图一乐的东西。”灵珠无奈说。 “一百块钱也是钱。”苏执说,“一百块钱都不给我。” 灵珠就斜着眼睛看苏执傻乐了不知所以。 “话说你不试试占卜吗？”苏执问。 “我没兴趣。” “必须说一下。”苏执说,“是你推荐来这边的。” “那又如何。” “试一下也不会掉一块肉。”苏执东张西望，他发现这些占卜摊子还真不算贵，想一想以大家修行者的身份想要赚钱还不简单吗，为此大部分人跑到这里摆摊真就是好玩吧，“塔罗牌玩过吗？” 灵珠拗不过苏执，最后还是坐到一个塔罗牌的占卜摊子前面。 那个摊主顶着一颗狼头，不过从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来看可以推断是男性，那是一个狼妖。 只见他盯着灵珠，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渗人，好像一匹狼盯着他无路可逃的猎物，说道： “世间众生都被他们所做出的选择驱动着。一个选择导致另一个选择，最终这些选择决定了你的一切。而这一切——如你的身份，及你所做的选择，也勾勒出了你的命运。” “你准备好直面自己的命运了吗？” 不管那个狼妖如何渗人，灵珠靠在椅背上面，手肘支在扶手上面，手背托着侧脸，一副冷淡的样子,轻轻应道：“嗯。” “假设你从你的师傅那里接受了保护丹药并清除小偷的任务。一天晚上,在你打坐时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偷跑进丹药房中。你马上上前，而他立即跪在你的面前求你不要杀他。他说他偷丹药是为了救活他的女儿,而她女儿之所以受伤也是因为你的师傅的诅咒。” “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办？”狼妖说，“把他杀掉，反正他不过是个小偷而已。把这个人交给你的师傅来处理，因为他偷东西，而你的职责就是把他抓住。还是没收他偷到的丹药，并警告他放他走。或者允许他拿着丹药离开，因为他要救女儿。” “把他杀掉。”灵珠毫不犹豫。 “你是一个效忠于宗门的杀手。有一个背叛了你宗门的人被送到你这里来受刑。可你以前认识他，他曾是你非常要好的朋友，并且非常善良。你还知道他所犯下的罪行导致你的宗门损失惨重。当你看到他的时候，他求你饶命，并且说他是被陷害的。” “你会怎么选择？”狼妖说，“血债血偿，按照命令处决他。依旧处决他，但是尽可能地让他少受痛苦。还是正义必须得到伸张，但我们也要心怀怜悯。又或者愿意以自己生命的代价来拯救他，然后他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可以的话，不惜一切代价来帮助他。” “我选血债血偿，按照命令处决他。”灵珠的声音始终没有任何停顿。 “好了，我知道你的选择了。”狼妖把一沓塔罗牌拿出来，“现在从这里抽一张牌。” 灵珠抽出一张牌，亮出牌，只见上面印着一个血腥的爪痕。 “恐的黑暗塔罗牌：利爪。”狼妖说，“伪善在你面前原形毕露。” “这张牌送给你呢。”狼妖露出一个笑容，怎么看怎么残忍。 “谢谢。” 从那个占卜摊子离开，灵珠问道：“如果让你选，你会怎么回答？” 苏执好好想了想，说道：“我的选择应该和你不同。” “那些不是我的选择。”灵珠突然说。 “嗯？” “凭什么只有那么几个选择，我必须在那几个选择里选。”灵珠说，“只要我足够强，我想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而不是接受谁的安排，必须在几个选择里面选择一个。” “如果没有那么强呢。”苏执问。 “那也是我的选择。”灵珠说，“而不是他给予的选择。” 苏执若有所思。 灵珠把那张塔罗牌递给苏执，说道：“你拿着这个，在迷茫的时候使用它。不过只能使用一次，所以小心使用。” 苏执接过那张塔罗牌翻来覆去，这时发现有人盯着他。 苏执顺着视线投来的方向看去，在一个低矮帐篷下面坐着女人。 她披着头纱，绣金边的黑色头纱沿边催下摇晃的水滴形红宝石，她的眼睛很诱人，勾人心魄，典型的坏女人相貌，穿一件无袖的黑色长裙，再披着一个坎肩，左手拿着水烟管，右手按在水晶球上面。 “一只狐狸。”灵珠说。 柚子 汇报情况 http://.biquxs.info/

今天编辑问起，我才发现，我好像摆烂了好长时间了。 这期间我都不敢打开作家助手，不敢面对现实，我再次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是道歉，还是求原谅？ 抱歉还是要道歉的，我对不起大家了，实在对不起大家了。 原谅就不求了，这是我自作自受，被骂被讨厌是活该。不过话说回来，我都不敢打开作家助手，好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面的鸵鸟，只要没有看到就当做无事发生，大家骂我也没有看到。 现在想一想，作为作者那么多年真是失败，除开《走丢》写出了一点名堂，《镇守府求生指北》也全靠吃《走丢》的老本，除此之外没有一本书写出什么东西。最近被一个读者追着催继续写舰娘文，口口声声你写其它书肯定又是扑街，当时心情有那么一点微妙，老实说有那么一点难受，我写的其他书就那么不堪吗。 正视自己写的那么多书，他说的好像也没有什么错的样子，这些年尝试了好几本原创无一例外全部扑街了，我就写不下原创的样子。 《指北》是完全没有积累，扑街理所当然。 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发现我一时间想不起《女骑士》那本书的名字，只记得夏嘉，短发大尾巴龙娘，人物形象来自莱比锡和古蕾雅。 然后轮到这本书，本来积累就少，又想要写剧情，前期写得好好的，后面完全不知道怎么写了。事实证明《指北》犯过的错误现在又犯了，人可以两次掉进同一条坑里面。 其实本来是准备写奇幻不写这本的，我的准备都是奇幻。在开书之前我在哪里都那么说，下一本一定要写奇幻，但最后为什么写了这本呢。 因为所有人都告诉我现在写奇幻没有前途，于是想了半天时间立刻决定不写了，开这本了，期间只花了半天时间考虑故事，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 现在想一想，当时真的有点疯，明明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是心里面有一个大概故事的雏形，有几个有趣的点子。 这样就敢开书了，真是了不起。 甚至在写这本书时，同时开小号连载另一本宠物文，不过只写了十几章就不写了。现在我自己都找不到那本书，也不记得那本书叫什么名字，用哪个账号来写的，只记得是根据最喜欢的《勇者斗恶龙怪物仙境》的背景写的。主要要素是那一句——我不是坏史莱姆。 总之没有写成奇幻文，最后这本又扑街，我不怪任何人，因为大家都是为我好，只怪我没有办法坚定下来，无论是写奇幻，还是连载这一本。 写到这里，我不是在为我下一本奇幻文做铺垫……老实说，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前段时间答应编辑努力写好这本，谁知道最后食言了。对不起编辑就算了，反正他也不看我书，笑，主要是对不起一直追我书，尤其是支持、打赏、订阅我的读者，真是该千刀万剐。 现在只能说说本来准备写什么，心目中的故事是什么，女主角又有哪些。 首先是白素贞和小青。 然后是柳毅传的龙女。原来准备写柔弱的龙女，最后怎么变成女王龙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是狐诛狐的狐狸。不知道大家知道那只狐狸吗，就是那只想要报恩却被其它狐狸捷足先登，最后还被男人厌恶只能孤独离开的狐狸。所以她的人设应该是，因为被欺负了所以变成了坏女人，因为那样就再也不怕被欺负了，然后最讨厌恩人那样的愚蠢男人，明明是坏女人却讨厌坏女人。 聂小倩是一个女鬼，所以人设就是网络幽灵吧，感觉很契合的样子，在网络上像是鬼一样来来去去，最强的黑客。 梁祝的祝英台变成蝴蝶精，仙鹤报恩的仙鹤，田螺姑娘的田螺，我自己也不确定要不要写。 下书吧 人鱼公主应该是要写的，毕竟要有几个西方妹子吧。但是我一直想不到应该怎么加一个龙娘角色进入故事里面，难道是啃食世界树的尼德霍格吗。突然想到八个头的八岐大蛇，人格分裂八个人格的妹子真棒啊。 本来想写的故事，主角应该同时是许仙、柳毅、宁采臣等等人的转世。 许仙拜法海为师，变成行者武松那样的人物，体术无敌。 柳毅被钱塘君的风采倾倒，想要变成那样的人物，于是去龙虎山修行了，变成擅长道法的大修士。 生平无二色的宁采臣随燕赤霞学剑去了，变成超级大剑仙。 而主角则一点点收集这些前世的力量，从行者许仙的舍利子那里获得武力，根据修士柳毅的笔记学会道法，从宁采臣的剑那里获得剑术……还要接受大家错过的报恩，当然也要面对各种难题，比如蜈蚣精金轮法王、曾经的师傅法海、龙女曾经的夫君所在的泾阳龙宫、黑山老妖等等，最后成为强者，也抱得美人归。 生平无二色的男主遇到上天安排的姻缘会碰撞出怎么样的故事呢？想一想一定很有趣吧。 唉，到头来只有，有趣的故事遇到没有水平的作者，原来我根本驾驭不了那样的剧情，我这水平最多写写不知所谓的日常而已。那就罢了，还没有准备，比如事先融合出一个统一的世界观，一套力量体系，结果不是理所当然吗。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老实说我对这本书前面几十章还是蛮满意地，要日常有日常，主线也不拉下，只是很快就好几章没有半点剧情，不知道写什么了，最后上架成绩不无意外，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就是汇报情况，同时道歉，我对不起大家，我不是人，垃圾太监，无量作者，活该写书一直扑街，不求原谅，任由大家随便骂，这是我应该得的。 接下来？ 接下来，没有什么接下来，我早就说了这不是为了铺垫我下一本书而向大家汇报。 反正现在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写下去，还有没有勇气继续开书，又该怎么写，虽然这段时间写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但是现在只觉得自己写的故事完全不有趣，我就是一个扑街作者。 心态真的有点崩了，真的害怕。 只要我不写书就不会扑街。嘿嘿嘿。 应该还是会有新书吧。因为我想写，宠物文、末日文、奇幻文、仙侠文、无限流…… 总之就这样吧。 假如再碰不见你们，祝你们早安、午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