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军旗手的传奇人生》 序言 我的二十年军旅生涯,可谓辉煌,且具传奇色彩;52年就是天安门空军受阅方队军旗手,那可是千里挑一之人;五十年代初,曾两次被选派出国学习,这在当时,确系凤毛麟角;53年面对面见到毛主席为首的数十位中央首长,以及以后被数位首长接见,有的还有幸被邀请共进午餐,或被宴请,这更是难得的荣幸;就连我的婚恋也与常人不一般;生育话题也是奇特异常;学历:有大专以上毕业文凭三张,也可谓称奇;毕业分配,又是一波三折,可最后获得最佳理想;然而文革十年,却遭迂了大的坎坷,试想一个在中央领导单位工作过的人,地处高位,一下子复员回来当工人,其经历的事情,肯定有许多奇特事例要讲;文革后, 则又是一次次的偶然机迂,由坏转好,带来以后的幸运,故称传奇经历,不属夸张。 最后归结言之,我的军旅二十年,有如此荣幸和辉煌,一切源于受阅方队军旗手兼护旗班班长一职,由于此间之表现良好以及指挥能力被某首长相中,在受阅后的重新编队中,将我从过去的学员班长提升为学员兼职区队长,也就是这一任职,使我成为毕业前,全连队发展的四名党员中的一名,成为新中国成立后,小知识分子中,最早入党者,正由于此,才被挑选参加空军首届教学模型展览,并有幸挑选为毛主席、朱总司令、刘主席等中央最高领导当讲解员,更由于此,才被挑选为出国学习五人代表团的政治组长兼代表团副团长,以及以后诸多幸事,所以以"一名军旗手的传奇人生"来命题,恰如其份。 第一篇 传奇经历综述 总的来说,我一生可谓幸运又幸运,除1944一1946两年逃难生活给我带来的灾难与苦痛,以及文革十年复员所受之坎坷外,我属一幸运人,特别是在部队的廿年,一件一件美差幸事往我一人头上落,成为群体中的佼佼者,受众人羡慕的对象。 经 历 综 述 1933年6月出生于湖南长沙浏阳门外,“自立会”,该教会系曾国藩满孙曾广钟亲手创建,因我祖母系曾广钟之长女,又因我祖父母去世较早,故我父母寄养其外公,外婆家,因此我也就出生于该处,直到一九三八年,日本兵侵入武汉,长沙大火,才离开长沙回祖籍湘乡[现改为涟源市]。 1938年至1943年随父所在之单位--湖南省公路局,撤退到湘潭下摄司,祁阳,永兴等地流动就读,而在那仅有一条街,小小的永兴一呆就是四年,可最近方知她有中国银都之称,该地工匠用五万两白银打造了一座古典式银楼,其工艺之精湛,堪称叫绝,而这些银子都是从废物中提炼出来,他们每年提炼的白银有xxx吨以上,且炼废银已有近300年的历史,可当时我却一无所知。 1943年上半年父转广西桂林四十三兵工厂工作,我于下半年只身一人至广西桂林父亲处读书 1944年7月至12月随父亲工厂撤退逃难至贵阳,后在贵阳四十四兵工厂子弟学校读书,46年5月写成"西南大撤退逃难纪实"[约五万字日记,后改写成七万余字的纪实文学,取名"难忘的一九四四",在纪实文学十挡以后可找到],原稿现被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作文物珍藏。。 1946年至1951年在武汉博学中学、市一中读书。此间46年6月至9月在湖南长沙长郡中学补习了三个月,并考取了长沙明德及长郡两所名校。 1951年7月抗美援朝参军,入沈阳空军八航校[后改为空军第一航空学院]学习无线电,毕业后留校任教[以后补发大专学历证书]。 1952年10月作为空军受阅方队军旗手,赴北京接受毛主席等中央首长检阅。[详见幸福的回忆第一节]。受阅完毕,在重新编组学习班时,我由学员班长被提升为学员兼职区队长。 1953年3月毕业前,光荣入党,并被分配至学校训练部,赴北京参加空军首届展览,此间又被挑选给毛主席、朱总司令、刘少奇及军委总部首长当讲解员,有幸与他们面对面。[详见幸福的回忆第二节] 1954年空军选派五人组成一代表团去民主德国学习军事装备,本人当时作为唯一的一名正式党员,被指定为政治组长兼代表团副团长(时年仅21岁),去德国学习半年,出发前接受了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及多位副司令员的宴请饯行,在国外还有幸当面向陈毅元帅汇报并陪同参观,在柏林期间还受到驻德大使姬鹏飞接见。{五十年代初,能被派出国学习,真是凤毛麟角的}[详见五十年代初中国军人德国之行的轶事] 1956年又被空军选派去苏联学习导弹(我部队仅我一人,更是令众人羡慕至极),在大连解放军俄语学院留苏预备部学习俄语一年[获大专证书]。 1957年因中苏关系开始恶化,去苏联学不到东西,中央决定,部队、地方的留苏予备部全体学员均不出国,我则转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现国防科技大学)导弹无线电遥控专业学习,[这是当时尖端技术中之尖端,绝密又绝密,在此专业学习,有一种无限优越感和自豪感]同班学习的有叶帅次子叶选宁[后为中将退休],董老之子董良羽,南汉宸之子南新翔。 1963年毕业分空军司令部[而毕业分配,又具传奇色彩,可见第八篇 一次具传奇色彩的毕业分配 ],从事打u-2高空侦察机反干扰研究[详见第九篇 揭密击落u-2高空侦察机的战斗] 1965年因保证击落u-2作出贡献而立功,受到周恩来总理,邓小平总书记、朱德委员长等人民大会堂的接见。[详见揭密击落u-2高空侦察机的战斗] 1967年初,被派往中科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搞军管,69年初调中科院军管会,此间曾参与中科院总理联络员刘西尧[曾任教育部部长,二机部部长等职]主持的解放中科院老干部学习班,刘布置完工作后,最后加一句:周代表还有什么指示,我当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立刻说:联络员己布置得很全面,我没有什么可补充的。他最后这句话,并不是我周新璿个人有什么了不起,而是对军管会的尊重,因为我是代表军管会来的,我的任务只是了解情况,回去汇报。 1969年中又被选为驻国家科委总理联络员助理(相当中央部长助理),在京西宾馆,接受聂荣臻元帅亲自布置任务,并有幸与聂荣臻元帅共进午餐。后入中南海总理联络员办公室办公,巧的是两名助理均姓周,且都是空司地空导弹部的技术参谋,一名是前苏联留学回来,而我是54年曾去德国学习,哈军工导弹系毕业,选这么两个人,可能是派驻国家科委的特意安排[在中央机关几百名军管人员中,仅抽两人去任助理,能挑选自己,可见对我是何等信任,而自己则确有点受宠若惊之感]。 1970年空司已受林彪线上人物掌控,而对我这总理线上之人则被视为眼中钉排挤,表面上升我职调我至贵州遵义,实则迫害我拆散我的家庭,故自己被迫以身体不好为由[也是林彪线上人物暗示],申请复员回地方当工人。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坎坷。遗憾的是,71年林彪裁在温都尔汗,过去被整的领导都官复原职,他们复职后即问:"周新璿到哪里去了?" " 复员了!" "为何将这名由国家化大代价培养又是我单位用得着的人将其复员?" "是他自己以身体不好为由申请复员的"。白纸上写的黑字,这叫过去看重我的领导也无能为力,其实我那里是自愿而是被迫。就此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复员回家当工人,可以说从天上掉到地下。[详见第十篇 复员回地方。。。。。第六节冤家路窄] 1970至1980年先在武汉无线电厂"以工代干"任雷达车间主任,后任仪器室主任,1975年作为中南地区两名群众代表之一,出席在北京香山饭店召开的全国首届无线电计量会议,并介绍我厂无线电计量工作。1980年落实政策,改办转业,81年调无线电天线厂任技术厂长兼总工,同年出席全国建筑电气学会年会,作电缆电视报告,后被建筑电气杂志约稿,分四期连载,于83年又将其加写成10万字出书,首次获一千元稿费[详见第十篇 复员。。。。] 1983年调武汉市科委科技交流中心任总工。高工。 1993年退休,发挥余热,进行过几年业余讲学,也为自己有所创收,95年开始,写写回忆录性质的纪实文学,上上网,安度晚年。 第二篇 一生中被中央首长接见 我一生可谓幸运又幸运,多次被中央首长接见,无数次的幸运会见,这是令人终身难忘的事情,现将其统计综合如下: 毛主席: 共四次,52年天安门检阅相距较远;53年为毛主席讲解,相距咫尺;66年带红卫兵检阅;68年人民大会堂毛主席接见军管先进单位代表。毛主席在舞台上,我坐大会堂前区。 朱总司令: 共四次,52年检阅阅兵式相距不到五米;53年给朱老总当讲解员相距咫尺,65年人民大会堂接见照相,我在正中第三排相距仅2米;66年带红卫兵检阅。 周总理: 共四次,52年检阅;65年人民大会堂接见空军地空导弹部队有功人员并照相;66年带红卫兵检阅;67年京西宾馆礼堂,聆听周总理给中央单位军管人员作报告。 邓总书记 共两次,52年天安门检阅;65年陪同周总理人民大会堂接见空军地空导弹部队有功人员,并合影。 聂帅 : 四次,52年检阅前,来空军方队营地视察看望队员,此系第一次,阅兵式时相距不到5米[聂帅时任总参谋长,向朱总司令报告后,并随朱总阅兵];53年聂帅参观空军展览;相距咫尺;69年聂帅代表总理给驻国家科委总理联络员及其助理[共二名,我系其中一名]介绍情况,布置任务,与聂帅共进午餐,并在聂帅面前书写我那难认的名[周新璿]。 陈帅 : 两次,52年阅兵天安门城楼,54年在东德接见我们,并在陈帅面前书写我名,汇报学习情况,陪同参观等。 刘主席,彭帅,罗帅: 均为两次,52年检阅及53年空军展览会上为他们讲解面见。 宋庆龄副主席: 两次,52年检阅及53年空军展览会上面见。 林彪: 共三次,52年检阅,66年带红卫兵检阅及68年陪同毛主席人民大会堂接见中央军管先进单位 刘亚楼空军司令员: 两次,53年空军首届展览前视察检查, 54年去德国前夕,刘与几位副司令为我们设宴饯行。 陈云,陆定一: 65年陪同周总理,朱德委员长,邓总书记人民大会堂接见 姬鹏飞外长: 两次,54年去德国学习时,受他接见,他回国升任部长时,又与他同一架飞机。至于其他老将军级以上首长,不计其数,已记不清。 第三篇 幸福的回 我1951年抗美援朝参加空军,被分配至空军第八航校[现改为空军第一航空学院]无线电系学习,1953年留校任教员,至1956年被学校派至苏联学习,从而离开学校。在校五年多的时间也是我历史最辉煌的五年,那么多的美差幸事集于我一身,我是学校建校初期四项重大活动的直接参与者和历史见证人。我是学员队伍中的佼佼者,教员行列中的幸运儿,回首往事,历历在目,倍感幸福,当然这一切都是母校所赐于,我要感谢母校对我的培养和信任 一 天安门阅兵空军方队军旗手 1952年6月空军给我校下达一光荣任务一一派一个方队参加该年"十一"国庆天安门阅兵,并指出:今年在北京召开亚太和平会议,因而此次阅兵更具国际影响。 这是我校建校第二年受领的一项重要任务,这是空军首长对我校的信任,明令只能搞好,不能有任何闪失。校领导对此特别重视,由校参谋长亲自挂帅,组织,督阵。 学校当时有三个学员大队,每个大队约一千名学员,我当时在学员一大队,而此光荣的受阅任务恰好交于我们一大队,要在该队抽调246名学员组成基本方队,另有20名予备队员,设置予备队有两重作用,第一个作用顾名思意,在正式检阅时,万一有队员不行,马上由予备队员替补上去,另一作用则是引入竞争机制,在正式方队中,操练欠佳的则被刷到予备队去,而从予备队挑选相对优秀的补充到检阅方队中来,於是谁都害怕到予备队去,都非常认真操练。 选拔的条件是苛刻的,身材高度在1。66米至1。71米之间,高的不要,矮的不行,体重也要求在55公斤以上,五官端正,走路姿势不能有故僻。而我们这些学员,都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谁不期盼选上自已,好到北京去见毛主席。当时,我身高1。71米,体重123斤,过去又喜爱器械操运动,有较魁伍的体魄,是理想的受阅队员。。 任务是光荣的,因为都是第一次去北京,又能见到毛主席,但又是艰巨的,要很好的完成任务,必须付出艰苦的努力,我们每天操练八小时,不论日晒和雨淋都照练不停。 首先从拔慢步分解动作开始,踢腿要蹦直,蹦直要用劲,脚尖往下扣,离地两拳整,练拔慢步独脚站,一站就是几分钟,一天练下来,汗水湿透了衣襟,可以拧出水半斤,脚板打起了泡,挑破贴上胶布继续练。我们还要练站功,即首长在上面讲话,队员挺胸收腹立正站,开始半小时就有人倒下,倒下医护人员即将他抬走,一直练到站四个小时仍站立如松。操练中卷起裤腿,挽起袖筒,以利检查你的动作是否标准。整个操练中,具有红军资历的校参谋长,据说是每天打一针陪着我们,这怎么不激励我们苦练本领。 一个月的基础训练结束,领导对每名队员的情况已做到心中有数,开始正式受阅方队编队,这一天全体266名队员集合在大操场,听候编队名单,当时全体队员的心情可说是高度紧张,猜想谁会分在护旗班,谁又是撑旗员[现在人们习惯称军旗手],谁会是方队最右边的标杆兵,谁又能分到第一排那20名,最后最害怕的是自己会不会落选留在予备队,这都是当时队员思考的问题,特别是军旗手,他将是走在方队最前列的一名,是参加训练266名队员最响望的一人。 宣布名单开始,首先宣布护旗班名单,当首长刚刚念完护旗班班长还未念下面名字的这一瞬间,可以想像全体队员的心情,突然空中响起三个字一一周新璿出列,随即说出任撑旗员,我喜悦之情不言而喻,我正步走到参谋指定的位置,全体队员也用一种格外羡慕的眼光看着我,我可以说这真是千里挑一之人。是这266名队员中最幸运的人,我想我之所以能迭拔为军旗手。一是因为我是所选身材最高者之一;二因为我是器械操运动员,体魄较魁梧,且有一定臂力;三是行进操练姿势标准;四是相貌也称得上英俊。 编队完毕,参谋长亲自训话,告诫那些编在正式方队的人不要骄傲,不好好练,照样可以被刷到予备队去,同时也安慰那些留在予备队的人,只要你们下功夫也还有机会进到正式方队中。 作为我这名军旗手,不仅要练腿功,还要练膀劲,八一军旗的旗杆是铁制品,有一定重量,作为军旗手, 要能做到大风下稳住不摇晃,行军礼,要将军旗杆前倾45度,这些都要求有臂力,虽然我以前喜欢玩器械运动,有一定基础,但我仍要练单手托砖能稳定,引体向上一次能拉30次,使自己成为一合格的军旗手。 正式编队后,即开始第二阶段方队行进训练,要练得横看一排,竖看一列,斜看一线,反复练习齐步转正步,正步转齐步,左转弯走,右转弯走,向后转走,怎么走都能保持整齐成线。 一直练到八月底,一列火车将我们拉到了北京,驻扎在天坛公园的松树林的帐蓬里,此间,当时的总参谋长聂荣臻元帅还到我空军方队驻扎地视察与看望我们。住定后我们航校方队即发了黑色皮飞行服,飞行帽,长统皮靴,这给我们的操练增加了难度,穿皮靴踢正步要比穿解放鞋用更大的劲,带飞行帽听口令更是困难重重,飞行学员带白手套,衬在黑皮服上,稍有一点误差则难看之极,所以对摔手的准确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最后也练得在黑色的背景下,白色手套看上去也成一条线,在队员们的勤苦努力下,一个个困难被我们克服,使一切都达到标准。 此后,更多的是合练,各军兵种分列式合练则在先农坛操场进行,而各军兵种的方队与炮兵,装甲兵,骑兵的分列式合练则到西郊机场进行,最后还利用深夜在天安门前进行正规的联合予演,即准备正式受阅。 至于"十一"的正式阅兵,电视中多有播放,大同小异,只不过现今的装备更加先进,也就更加壮观。此间仅就那次阅兵的几个特殊点列出。当日,由北京市彭真市长主持,由聂老总[时任总参谋长]领衔率队报告朱总司令,并跟在朱总司令乘的敞蓬车后陪同检阅,检阅完毕,再上天安门城楼,由彭真市长宣布,请朱总司令讲话,讲话完毕,分列式开始,当时的分列式"向右看"齐步转正步是采用苏式步伐,双手停止摆手,下垂贴于裤缝,与现今操典不同。而我们空军航校方队又更有其持殊性,因为全体队员带的飞行帽,指挥员发出的"向右看"口令很难听到,特别是后面几排,几呼完全听不见,那么"向右看"就极不齐整,为解决此问题,在第一二排中间挑选十名队员听到"向右看"口令后,按拍节高喊出"一" "二",全体听此补令后再一齐向右看,就达到了整齐一致。此外,那一年的分列式第一次伴有米格一15喷气式飞机编队,更显示了我空军的强大。 二 给毛主席等中央首长当讲解员 1953年3月,还未参加毕业典礼即将我与另一位同学调到训练部无线电系,准备参加空军首屈教学模型展览,调我俩去执行此项任务一方面是制作模型的教员有讲课任务,不能离开,另外也因为我俩都是党员,在执行某些特殊任务时有着有利条件,当然也考虑到我俩学习成绩优秀,口词清晰,能够胜任此项任务。 到系即开始熟悉展品的性能,原理并掌握其修理,背诵所有展品的解说词,同时更深一步了解此次展览的重要意义。 空军举办此次展览是因为空军在抗美援朝战场上取得了辉煌的战绩,而这些战绩的取得与各航校优良的教学和部队的刻苦训练是分不开的,为此,举办此次展览向党中央毛主席汇报我空军这几年的建设成就。 四月上旬我们即随学校大队人马押运展品来到北京。展览会设在南苑机场原四航校的五排共20间教室,按飞行原理,飞机结构,发动机,射击,材料,制图,军械,电气,仪表,无线电等十一大类布展,展览因陋就简,没有现今展览会那样富丽堂煌的展厅,也没有宣染气氛的装饰,在课桌上铺上一块天兰色长布就是展台,各种模型,仿制设备,仪器摆放其上。配上实物和线路组成的示教板,演示板,以及各种文字图表则悬挂墙上,庞大的解剖飞机,发动机和大的模型,沙盘即席地摆放,几盏四十瓦的日光灯管配上几盏一百瓦的白炽灯就是全部照明,没有霓虹灯,更无显示屏,展览会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讲究的就是实质内容。 五。一正式开展,只对军内观众,展览期间毛主席,刘主席,朱总司令,彭老总,聂帅,罗帅以及各总部首长都来视察参观,但周总理,邓总书记,陈老总,叶帅还有林彪没有来。 毛主席两次深夜来展览会,毛主席一向有深夜工作的习惯,他老来时看得很仔细,一次参观不完,所以来了两次,可见毛主席对空军建设的重视与关心。毛主席来是组织一级专班给他讲解,刘主席来时则有夫人王光美陪同,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很多展品可由夫人代为讲解,彭老总是陪同朱总司令来的,彭老总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严肃,谦逊,他总是站在朱总司令后面,一声不语。至于其他几位帅大部分是随总部领导机关人员一起前来,各航校,各部队都安排时间派来代表参观,还有各兄弟军兵种院校的同志,展览一直持续到五月底方才结束。 此间,我有幸几乎见到了所有军委首长,见毛主席,刘主席,朱总司令都仅咫尺之遥,其幸福感难以用笔墨形容。 展览结束,对展品评奖,我校获得总分第一名。 三 去德国学习军事装备 1954年6月空军指令我校派两名教员去民主德国学习军事装备,回国后教会部队维修使用。我校电气系派周xx,无线电系则是我周某人,当我从校干部部长那领受任务回来后,甭提心中有多高兴,那时出国,真可谓风毛麟角,对我校也是头一回,也不知是那一辈子烧了高香,一年一件美差都落到我一人头上。我俩到达北京空后装备部报到后,才知一同前往者五人,一名空一师的射击主任,一名三航校的射击理论教员,另外从外交部借来了一名德语翻译,此行之任务:一是学习技术,二是验收购买的军事装备,而从人员的配置来看,主要技术的掌握,就落在了我校两名教员之身,这也说明空军首长对我校教学质量之信任。五人中数射击主任级别最高,任命他为代表团团长,而我当时是五人中唯一一名正式党员,故指定我为政治组长兼代表团副团长。一切出国准备工作都由一名专职助理员为我们安排。因为德国是二战中的战败国。根据国际法规定,不允许其有军队,更不允许其生产军事装备,为不暴露我们的军人身份,我们是着老百姓的装束出行,用当时的五万元,[币制转换时为五百元]。从里到外全部换装。临行前,还由刘亚楼司令员及吴法宪[当时的空军政委,文革后被判刑]以及王秉章副司令等在小土地庙空军高干招待所设宴为我们饯行,席间给了我们较多的指示,可见空军首长对我们此行的重视和关心,而我们这些最基层的连排干部能与空军最高首长共席,真有点受宠若惊。 六月中旬,即到达柏林,首先去我驻德大使馆报到,因为这一大笔军事装备的交易,是驻德商务参赞代办,当时的驻德大使姬鹏飞接见了我们,一则表示对我们这批军人来德学习的关心,同时也叮嘱这冷战前哨斗争的复杂性。我们此去的工厂是世界有名的光学仪器厂"卡尔蔡司工厂",它地处民德南部的耶那城。 到后学习即开始,但困难重重,首先是语言不通,虽有一名德语翻译,但只能应对生活,而对技术则一窍不通,后又从驻德大使馆借来一懂得技术的俄语翻译,由工厂的德俄翻译将讲课的内容译成俄语,再由我们的俄语翻译译成中文,这才让我们能听懂,但好景不长,俄语翻译另有它任,我们只有通过我们五人自己的艰苦努力,首先将那厚厚的一本说明书译成中文,虽然我们四人都不懂德文,但根据字母组合来查词典还是能行,就这样,恁借我们自己的技术水平来看说明书,再去车间问询,通过慢慢摸索和实践,最终还是按时完成了学习任务。 在民德期间,正逢陈老总到东欧各国参观访问,到达耶那蔡司工厂时,知我们是空军派来学习的,特意接见了我们,并听取我们的汇报,并有幸陪同陈帅参观工厂及观看我重庆杂技团的演出等。十一月完成任务回国,回国前空军首长特别恩我们中途在莫斯科停留一周,尽请游览,又正赶上苏联的十月革命节[11月7日],有机会观看了苏联红军的阅兵,还儋仰了列宁墓,真是三身有幸。 四 被选派为留苏予备生 从52年至54年每年一件幸事落于我身,55年全国搞肃反审干运动,我校也就没有大的特殊的业务活动,到56年6月,我们系主任通知我,干部部长叫我去,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可能又有什么幸事来临,后干部部长告知我:"空军今年分配我校两名去苏联高等军事学府学习名额,[后因某种原因退回了另一名,实际只我一人],这也是第一次给我校去苏联正规学府学习,上次派你去德国是短期学习,这次你们系又推荐你,经我们反复研究,己报空军干部部批准,你于八月中旬去大连解放军俄专出国予备班报到,现你回系完成你手上的最后工作,七月份你就可以休假回家探亲。"当我领受任务后回到系里,全系己炸开了锅,因为系主任已将我去苏联学习的消息透漏给了系里的战友同仁,个个上来跟我握手,说我此行去苏联学习五年,学成将获副博士学位[这是苏联当时的学衔,恐怕只相当如我国学士和硕士之间的学位],嘎比旦[俄语大尉军衔],我听后也自觉飘飘然,内心的喜悦难以言表。 临别无线电系专门为我开欢送会,一串串美好祝福的语言,可以说铺天盖地而来,因为这是我们系,我们学校第一次有人出国深造,每个人都以一神羡慕的眼光看着我,又似乎事前都有所准备,每人都赠送我照片一张,个别未带的第二天也都补上,所以我成为保留战友照片最多的人,会上系主任也算是交待任务和指示,要我趁休假探亲期间,把对象敲定,在苏联可不能与苏联姑娘谈恋爱,那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1956年6月底我就告别了战斗生活五年的母校,回首往事历历在目,这五年确是我一身最光辉最幸福的五年我再一次感谢母校对我的信任和培养。 1951年7月建校2001年3月写 第四篇 回忆军旅生 1949年9月,我进入武汉一中高一年级学习,51年6月,我和11名同学组成一个班,命我任班长,一起参加了人民空军,进入沈阳空军第八航校学习飞机无线电技术,52年”十一”我有幸作为空军方队的军旗手,参加了天安门检阅,第一次见到毛主席等中央首长,1953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留校任教员,同年5月参加了空军首届教学模型展览,被挑选给毛主席,朱总司令,刘主席等中央首长当解说员。并有幸见到了中央军委众多首长。 1954年,为了提高我空军飞行员空战中射击本领,我空军从民主德国进口了80套地面空战射击全景模拟练习器,我又有幸被选派去民德学习技术,因为是学习兼验收,组成五人代表团,时任代表团副长,临行前有幸受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宴请饯行。通过半年的艰苦努力,终于掌握了全部原理和使用维修,成为一名出色的教官。此间还有幸向陈毅元帅汇报并陪同参观等。 1956年我又第二次被选派去苏联学习导弹,在大连解放军俄专出国予备班学习俄语,后因中苏关系开始恶化,去苏联学不到东西,故转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专攻导弹遥控专业,毕业后分空军司令部地空导弹部,专门从事对敌u一2高空侦察机反干扰研究工作。虽然当时我们只有三套从前苏联进口的性能相对落后的萨姆一2地空导弹,但由于我们导弹部队的技术人员研究的电子对抗技术,配合部队运用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不断试验创新,改进,取得了先后击落b一57高空侦察机一架,u一2高空侦察机四架以及无人驾驶高空侦察机多架的辉煌战绩,而我在65年1月因参与保证击落u一2作出贡献而立功,在人民大会堂受到周总理,朱德委员长,邓小平总书纪等中央首长的接见并合影留念。 1969年还有幸抽调派驻国家科委任总理联络员助理,面对面聆听聂帅给我们亲自布置任务,并与聂帅共进午餐。 回顾二十年的军旅生涯,我从一个无知的学生,成为一名政治上,技术上较为成熟的军人,完全是党对我的培养和军队这个革命大熔炉锤炼的结果,也得益于母校为我的学习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我永远不会忘记母校对我的培养,不会忘记母校老师对我谆谆教诲。二零零一年五一节写。 第五篇 雷霆万钧神兵铸[武汉晚报记者专访] 雷 霆 万 钧 神 兵 铸 访空军第一代教官---周新璿 记者 汤华明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十一日是人民空军建军五十周年,也是空军地空导弹部队建立四十周年,作为一九五二年空军受阅方队军旗手,年近七旬的空军第一代教官,市科委退休干部周新璿在家没有闲着,反复将今年";十一";阅兵的录像看了数次,回首他当年参加检阅的情形以及当今我空军导弹的高科技水平,老人激动得流下了热泪。 回忆起人民空军组建初期,老人感慨万千,幸福地回忆起当年的一系列难忘的事情,一九五二年他参加过天安门检阅,一九五三年三月毕业,就留校任教,成为新中国空军自己培养的第一代教官,当年即为毛主席,朱总司令等中央首长当解说员,一九五四年,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空军为了提高飞行员的空中射击水平,从当时的民主德国进口了八十套地面空战射击全景模拟练习器,要挑选政治可靠,和技术较好的人去学习掌握它,并负责验收,周新璿有幸被选中并担任政治组长兼代表团副团长,他们出发前,空军司令员刘亚楼等多位空军领导还专门设宴为他们饯行。 那时出国学习可没今天这么轻松,学习任务非常繁重,且语言不通,虽然有德语翻译,但他不懂技术,所以德国教员讲的东西也是听不懂, 后从驻德大使馆请来一懂技术的俄语翻译,通过工厂的德俄翻译先将其译成俄语, 再从俄语译成汉语,这才能搞清所讲内容,但好景不长,不到半月,俄语翻泽另有任务,好在大家年轻,又是解放军,有一股子干劲,每天增加四。五小时翻字典,硬是把厚厚的一本说明书及图纸资料翻译完,恁借他们的技术水平,通过自己看。问。摸,大家还真的将模拟练习器的使用与维修技术全部掌握,使德国专家也不得不称赞中国年轻军人的历害。 在德国学习期间, 他们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由于德国是二战的战败国,国际组织不允许他们研制生产军事武器和训练军事人员,因此他们在德国是以老百姓身份出现。。 回国后,周新璿等人就成为这项任务的主力教官,他们自已编写适合中国人特点的教材,原理,结构,带维修全都由他们教,那时,不论教员和学员,不知哪儿来那么大的动力,教和学都是拼命的干,短短的三个月就完成了教学任务。 一九五六年,周新璿又被选至苏联学习导弹技术,后因中苏关系开始恶化,去苏联学不到东西,故转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专攻导弹遥控专业。。在国内,他和许多学员一样,经过六年的艰苦学习,同样熟练掌握了前苏联萨姆导弹系列的全套技术,该是他们这一批导弹精英为祖国出力的时候了。 一九五九年我空军从前苏联进口四套萨姆-2型地空导弹[我国称其为红旗一1],一套用来教学和解剖用于国内试制,另外三套组建了三个导弹营,用来对付美蒋高空侦察机,因为那时美国极力想了解我发展核武器和导弹的部署情况,因而常派u-2高空侦察机来大陆侦察,而当时我空军歼击机的飞行高度还达不到u-2的高度, 因而打u-2的任务自然落到这三个地空导弹营。 要说当时的萨姆导弹还相对落后,因为其射程仅30公里,升限也仅22000 米,测高, 测角都采用主动扇形扫描,容易暴露,再加上前苏联的操典死板,要想用萨姆-2击落u-2则是困难重重,而我们这些技术人员,配合部队运用灵活的战略战术,取得了击落高空侦察机b-57一架,u-2四架及多架无人驾驶侦察机的辉煌战绩。 他们利用常规战法于一九五九年首先在首都通县附近击落一架b-57后,敌u-2前来侦察,萨姆引导站雷达一开机,敌机即偏离航线逃离,使你失去战机,经过几次失得,他们分析敌可能安装了识别萨姆地面雷达性能的系统,一迂我雷达开机即给敌飞行员报警,故采取措施逃离,於是他们改变萨姆地面雷达的性能,变主动扫描为被动扇形扫描,从而使敌不能识别,击落了一架u-2飞机。此后又有几次敌机逃脱,说明敌机又有了新的识别系统,於是他们又苦心研究,将步兵的近快战法引入我地空导弹部队。他们不按前苏联的操典,120公里开机扫描搜索,也不按60公里转自动跟踪,40公里发射,而是用炮瞄雷达跟踪,报数据给萨姆雷达的操纵手,手动跟踪目标,这要苦练本领,根据报数据手控对淮目标,做到八。九不离十,使开机,自动跟踪,发射三步在40公里多一点[这多一点全靠指挥员掌握]基本连成一体[每步仅差几秒钟]当敌机发现地面有地空导弹发射时,想躲避已来不及,即使躲避也逃脱不了导弹的追击。就这样,我地空导弹部队又在福建。江西相继击落两架u-2飞机。 但此后的较长时间里,尽管以上招术使尽,明明瞄得很准,也末见敌机有偏离逃脱迹象,但就是让你打不中它,这说明敌人又摸准了我们的战法,改进了其电子对抗策略,我们技术人员又苦心思索,经分析,是敌使用了回答式干扰机,这就使电子对抗进入了一新阶段,一段时间,确使他们无法应敌。 回答式干扰,是敌机将我地面发射的雷达脉冲接收进来,再加以变换处理,放大后再发射给地面,而我地面雷达接收的这个脉冲要比从敌机反射至地面的那个脉冲信号要强得多,故地面雷达误以为此脉冲就是敌机的反射信号,即所谓假目标,而地面引导站根据此假目标的参数,计算给导弹发出的指令,会产生偏差,当然打不中敌机。当时萨姆导弹完全采用无线电遥控,地面方向误差一分,30公里以外则差上几十米,导弹无线电引信的引爆距离为60米,空中偏差60米也就炸不着敌机。 以后我歼击机部队击落一架p-2v低空侦察机,这种飞机上也装了回答式干扰机,他们将缴获的该系统残骸,经过三个月的日夜奋战,将其修复,分析其原理,找出其弱点,制定出了抗回答式干扰的措施,经飞行试验,从而使我地空导弹营于一九五六年元月在包头地区又一次也是第一次击落一架夜航u-2飞机。 那个时期,中国的导弹,就像外电说的万钧雷霆,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铸就这万钧雷霆的人,正是周新璿这样无数个导弹技战人员,而周新璿个人也因为保障我导弹部队击落u-2作出贡献而立功,受到周恩来,朱德,邓小平等中央领导的接见。 刊登于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十二日武汉晚报 第六篇 五十年代中国军人德国之行 冷战时期, 东德正处冷战前哨, 德国当时是战败国, , 不许生产军事装备, 而作为中国军人的我们到那里去学习, 正是买了他们的军事装备。 这样就会发生许多令现今人们想象不到的事情, 一首先怕暴露我们的军人身份而遭绑架泄密, 另外德国系战败国, 他的人民与战胜国苏联之间的矛盾, 而我们当时与苏联系亲密的"老大哥"关系, 处于他们之间的尴尬局面可想而知, 还有……一一 此外, 50年代初出国,真是凤毛麟角, 各级更是重视, 最基层的连排干部出国, 军种的最高司令员为之宴请饯行等等, 享受了至高荣幸。 第六篇 第一章 特殊年代出国前的特殊准备 1954年5月底的一天,我正在空军第八航校助教文化班学习,突然一位助理员蹑手蹑脚地走进教室,与授课教员轻轻嘀咕了几句,随即教员在课堂上公开点名道姓说:“周新璿!校干部部长叫你去!” 顿时,全教室同志都用一种惊奇的目光凝视着我,这目光包含有羡慕和祝贺,也包含了疑惑和探询,我的心也是七上八下,惴然不定,心想,干部部长直接召见一名普通教员,究竟是福还是祸?就是以这种既喜悦又担心的心情去见部长,进到办公室,那里已有一位电气系教员坐等,部长让我也坐下后,即对我们说:“今天请二位来,是要交给你们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又是一次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这是我参军后第三次受领这样的任务了。第一次是1952年,我作为空军军旗手,去天安门接受毛主席检阅;第二次是1953年,参加空军首届教学模型展览,为毛主席、刘主席、朱总司令等中央首长当讲解员,一年一次,一次比一次荣幸;这第三次,幸运之神又将带给我一件什么样的幸福事情?部长停顿片刻说:“你们这次的任务是,派你们去民主德国学习,详情等你们到北京空军订货部(现改装备部)报到后,便知道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但毋庸置疑,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们的外语基础很差,特别是德语,可以说目不识丁。”我和电气教员不约而同的汇报了这一情形。“这点已为你们考虑,空军会给你们派翻译同行。” 接着部长又讲了一席话,并交待了一些具体事情。“空军首长对此次学习任务很重视,要求选派政治上绝对可靠,技术上过硬的教员去民主德国学习一大型军事装备,回国后再传授给我们部队。”“这项任务要绝对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因为德国是战败国,国际条约规定,不允许他们生产、出售特种军事装备和武器。民德又处在东西方阵营斗争前哨,你们是军人,军人去那里,就会暴露他们国家与军事还有联系,你们去很可能遭特务、间谍绑架,从你们身上打开缺口,盗取情报。为此,你们此行是以老百性身份去学习“民用”技术,到北京后,要给你们全部换装,不留一点军人痕迹。” 正由于这一保密举措,使我父母不知熬过多少不眠之夜。我参军后,平均半月总要给家去一封信,所以此去北京前,征得领导同意,给父母写了一简信,告知要去执行一项任务,会有较长时间不能与家联系,但未说明时间需多长,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三个月后,我父母实在按耐不住了,就直接给部队首长写信,询问他们儿子的下落,并声明,即令儿子为国牺牲,告知一声,他们也能经受得起,抗美援朝送子参军,就作好了儿子可能为国牺牲的思想准备,部队首长为之感动,立刻亲笔回信,简要告知:“你们的儿子是去执行光荣的任务去了,要不多久,我们就会将你们的儿子送还,到那时,他的身体会更壮实、更健康,知识也更丰富,请放心。” 前后等了五个多月,待我们回国,路过莫斯科时,征得驻苏联大使馆同意,请他们转发了我们的家信。当家人接此国外寄回的信时,幸福的热泪迅速将他们的痛苦、担心,一扫而光,而且欣喜地将此事广为传颂,见亲戚就说,逢朋友就讲。的确那时有谁家的孩子出国学习,那真是凤毛麟角,令人羡慕至极。 我们出国学习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在训练部传开,成为部里一大新闻。因为这是我校建校以来第一次派员出国学习。建国初期,被派出国,这在全军乃至全国也是极不寻常的事情,这么难得的机会给了我们学校,又在500多人的训练部中,居然落到了我们两人头上,这真是天大的幸运。回到系里,同志们纷纷跑上来与我握手、拥抱、甚至给一小拳以示祝贺之意。当然,也不泛有人会不服气,甚至有嫉妒之心。那时选派出国学习,不像现时由自己申请,经过几轮考试选派决定,而是凭组织对你平日的了解、信任,报上去一级一级审查批准。其实我那时并无任何家庭历史背景,也与领导无特殊关系,只是留校才一年多的新教员,自我感觉是,掌握新技术知识较快,且具有一定的讲课水平,再一条,可能是较好的政治条件——较早的入了党,如今已是一名正式党员。 到北京后,我们对所执行的任务有了更进一步了解。这次去德国,是去学习一种“地面全景模拟空中射击练习器”,空军向德国订了80台,价值相当于当时40架米格飞机。要求我们学会其工作原理、构造、操作使用、维护修理,回国后为部队培训出一批修理维护人员。此行我们一共五人,正式军人四名,一名团射击主任,他是朝鲜二级国旗勋章获得者,打下过美国f-84飞机,并用自己的机身掩护长机而被击落跳伞,另一位是三航校的射击理论教员;再加我们八校的两名,一名无线电,一名搞电气,其中熟悉电路知识的,也就我们两个,所以对设备的全盘掌握,就自然落在我俩身上,我们也感到肩上担子重,最后还有一名外交部的德语生活翻译,他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之所以强调他是生活翻译,是说他对技术一窍不通,承担技术翻译很难胜任。 我们是直接去工厂学习,所以属实习生,但学习结束后,还要对空军购买的这批装备负责验收,所以又具有验收代表团的身份。我们五人中,数射击主任级别最高,他被指定为学习组长兼代表团长,我是唯一的一名正式党员,被指定为政治组长兼代表团副团长。还要求我们定期过党、团组织生活,以发挥党团组织的集体作用。 考虑到语言不通,学习时间可能较长,暂定半年,能提前完成更好,但一定要学透、学深。 任务明确,各项准备工作同步进行。办理护照需要几张两寸免冠便装相片,但我们四人系供给制军人,没有一人有便衣,北京又无亲朋,也无处可借,还是为我们办事的那位参谋,不知从哪寻来一件旧咔叽布中山装,四人就轮流着穿它来照相,可我这个参加过天安门检阅的标准身材,穿它就像一块布紧裹在身上,但也只好穿它照一张。 要彻底换装,不留一点军人痕迹,而那时的供给制军人,除了赤条条的驱体属于自己,身上穿的,日常用的,都由部队发放,无领衬衣,和尚式布袜,一切似乎都打上了军用品的“烙印”,就连使用的钢笔、漱口缸也都是慰问品,慰问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标记刻印其上。这些统统留下,给我们赶制订做,购买换新。考虑到六月初出国,要到深秋,也许入冬才能完成任务回国,因而春夏秋冬的衣着均需备齐,西装、中山装、呢大衣,但就是色调太单一,以致我们在国外穿着衣服时,常常要事先商定,你穿中山装,我就穿西服,他再加一件风衣,以避免着装太统一。 参谋还领我们到外交部礼宾司上课,讲在国外如何待人接物;讲那里的风俗礼仪;讲西餐刀叉的使用方法;连小费给多少也交待仔细。 一切准备就绪,临行前两天,参谋接我们到小土地庙招待所,这是当时空军接待高级干部的场所,并告诉我们,今天空军司令员、政委要亲自为我们送行,我们听了,真有点受宠若惊。一般国家领导人出访,同级领导人送行,这是常见的礼仪,而现在是最基层的干部出国学习,其军兵种最高首长为之饯行,这可是件稀罕的事情。 参谋领我们进一中厅,其四周摆了几张沙发以供休息之用,中间一张大圆桌摆好了丰盛的酒席,前面靠墙的一张高台上,国产名酒应有尽有。片刻,刘亚楼司令员进来了,紧跟其后的是矮胖子政委吴法宪(后为司令员,文革中成了林彪、四人邦的死党,被判刑)随后就是王秉章、常乾坤副司令,最后进来的是订货部长。组长一声“立正”,我们迅速从沙发上起立行注目礼,刘司令员立刻说:“入座!入座!边吃边说。” 大家很快入席,首先由刘司令员讲话,他讲了这次任务的性质、意义,并且指出,空军引进这批装备,是遵照军委关于加强我军现代化建设精神作出的,有了它,可以在地面模拟实战练习,使在空中能更准确打击敌机,从而大大增强我人民空军的战斗力。这一批装备80台,空军花了几百亿(老币,合现时人民币也有好几亿),从而说明我们的责任重大,担子不轻,要求我们尽快地、全面的、细致地学成回国,好让部队尽快掌握熟悉。 首长们还插话指示,指出这是空军第一次派员去民主德国学习,民德地处东西方阵营最前哨,情况复杂,要特别注意保密,除了必要的请教学习,为少惹麻烦,尽量少与德国女孩子联系,社会上的舞会,最好不要参加,以防中美人计。尽管这句是半开玩笑说的,实际上我们把它视为一道禁令。席间频频举杯,祝我们一路顺风,学习成功。但我们这些最基层的连排干部,陡然与空军最高首长在一起,紧张得完全品尝不出可口佳肴的美味,侷促得只敢吃点面前的东西,竖起耳朵只顾聆听首长的指示,也无闲情逸致去听服务员报那奇特的菜名。 订货部长还为我们着想,向空军司令员提出一项请求,允许在回国途中参观旅游。刘司令员当即批准道:“柏林就免了,那里太危险,怕出问题,莫斯科倒可以让他们玩一星期。”听后,喜悦之情,溢于词色。 第六篇 第二章 途中见闻与险情 为了尽快到达柏林,首长让我们坐民航飞机前往,因为坐火车需时九日,不过那时坐飞机也需两天挂零。 6月15日,我们在西郊机场登上中苏航空公司的里——二飞机,这是一种32座后三点的螺旋浆小飞机,它颠波得厉害,使不少人呕吐不停,到达苏联国境,才换成稍大一些的依尔型飞机,在两天多的飞行旅途中,曾两次遇到了险情。起程当天,飞机抵达蒙古首都——乌兰巴托,因当时蒙古机场还是土质跑道,不知是螺旋浆,还是飞机主轮,使一石块践起,将水平尾翼打了一个大窟窿,经过三个多小时抢修,才得以再飞行;另一次是在莫斯科飞往柏林途中,飞机要在明斯克和华沙加油,当飞机飞临明斯克上空,突然天气转多云,能见度很低,飞机在空中盘旋一小时,才钻出云层,化险为夷,对准跑道安全降落,可全机乘客为之胆战心惊。 到达柏林,早已有我驻德使馆工作人员和我们将去实习的那个公司——世界著名的光学仪器厂蔡司公司的副总经理前来迎接。我们的轿车在柏林街上穿行,有建设全新,鳞次栉比的斯大林大街,但更多地方是满目疮痍,战争痕迹犹存。随即送我们到柏林一家豪华饭店下榻,这似乎过于奢侈,而于心不忍,后得知这笔费用由该公司支付,我们才得以心安的住定。因为我们并非一般的实习生,还是价值近亿马克装备的验收代表团,因此,他们将我们待为上宾。 第二天,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大使馆,姬鹏飞大使首先接见我们,因为我们这次出国学习,国内首长鞭长莫及,所以空军将我们五名干部完全委托外交部管理,很自然,我们在德国的一切生活学习,都由驻德大使馆安排处理。实际上,这批装备是由大使馆商务参赞处为空军代订,所以大使馆也知道此次学习验收任务的重要性,大使亲自接见,以示重视和关心。礼节性接见后,即由工作人员作具体安排,又给我们讲德国的风土人情,介绍所去工厂的情形,最后为我们安排了生活标准。当时出国人员生活标准分:留学生、实习生、代表团三级,留学生在国外时间较长,每月400马克(相当德国一名普通工人的月收入);实习生,一般在国外待半年到一年,且在国内均已参加工作,每月700~800马克,代表团在国外待的时间较短,多半住饭店宾馆,且都有些身份,所以享受待遇较高。考虑到我们的双重身份,让我们享受代表团这一级,住宿费25马克/日,可以住比较高档的房间,伙食费25马克/日,这相当我人民解放军一名师职干部的月伙食费用,交通杂用5马克/日,合计每人每日55马克,一月1700马克,正好是当时一名德国工程师的月收入,不过,最后还给我们加了一条,在此标准内实报实销,节约为国家。当时一马克折合人民币9000元(旧币),这样我们五人学习半年,单生活费一项近5亿,这对我们这些过惯了供给制生活的军人来说,花国家那么多的钱,无疑对我们是一种极大的精神压力,当然也是一种鞭策,一种动力,我们希望尽快完成任务,以便为国家节约一大笔。 次日,我们从大使馆取了汇票和现金,在副总经理陪同下,驱车前往工厂所在地——耶那,一路上,副总经理与翻译谈笑风生,但我们一句也听不明,不过我们有更饱眼福的节目——欣赏德国的高速公路而悦目赏心。 德国公路,世界闻名,在那个年代,可能没有一个国家的公路可与之媲美。因为这是希特勒为发动闪击战,花大代价为他们国家创下的奇迹。全国主干线都是水泥路面六车道,左右两股分行,全部立体交叉,不用担心前面有汽车横行,道路的直线,可以以100公里以上时速,一小时不变速的驶行,每隔十数公里就有一个加油站,加油站旁还有很大一片休息坪,用彩色遮阳伞挡荫,在此可满足旅客所需的各种餐饮。更令人叫奇的是,每隔数十公里,有一段路面将左右道合陇并行,而且比其它路段更平整,据说这是希特勒为进行闪击战而建的临时跑道和停机坪,全国没有一公里泥石路,连乡村公路也由柏油铺成。 柏林到耶那约300多公里,只三个小时就完成了这次旅行,其中还包括途中的休息。中午即到了耶那城,它是一座典型的欧洲式小城,楼房几乎是清一色的2-3层,但建筑风格及雕塑却是那样的考究和具有艺术性,屋顶尖尖的,高约一层,街面全部用小的四方型花岗岩砌成,只是显得有点凹凸不平,街上没有公共汽车行。此刻,我好似置身于欧洲电影中。 副总经理将我们安顿在该城最好的一家宾馆,其房间的陈设不亚于柏林宾馆的水平,楼上几层是客房,一楼是餐厅,餐饮时还有乐队为你伴奏,兴致来了还可下舞池去舞一场,在那个年代,欧洲国家就有食、宿、娱乐一条龙。 安顿好、吃罢饭,副总经理建议我们今日先休息,但我们急于进工厂了解情形,也顾不得旅途疲劳,身体患睏,于是当日下午即去拜会厂长,厂长将我们要去实习的车间主任及工程师请来与我们会面。据后来得知,他们二位都是希特勒时代的军人,工程师还是海军上尉,在潜艇服役。二战期间,希特勒曾动员了两千多万兵力,而一个人口不足七千万的国家,恐怕除了妇女、老人、小孩,几乎所有男人都当过兵,我们所在车间30岁以上的工人、技师就属此情,而且多数还成了苏军的俘虏,他们中间又多半参加了统一社会党,才得以在这军品车间‘安身’。礼节性的叙谈后,立刻为我们照了快照,办了厂区和保密车间的通行证,准备明日即进入正式学习,副总经理此刻也完成了他的迎宾使命,与我们告别返回柏林。 回到宾馆,得知副总经理并未给我们支付当日房金,而所住房间房费大大超出我们的标准,想立刻换房,但考虑这样做有失国体,所以坚持到第二日才换住标准房,其房金只有我们标准的一半,既为国家节约了开支,也使我们有好的心情。 第六篇 第三章 语言不通,学习困难重重 正式学习开始,工程师站在黑板旁,翻译站在他身旁,一位德国女秘书提个打字机坐在他们后方,我们四人则坐在我们工作学习的位置上。开始,工程师讲了很长一段,除了寒喧的话语翻译能译出,而涉及到技术的内容他却译不成章,后来工程师每次只讲2~3句,但翻译还是译得不伦不类,把它译成了四不象,讲的内容完全听不懂,此时工程师也察觉我们的翻译承担技术翻译工作尚有差距,也有意放慢速度,不时还把翻译听不明的单词写在黑板上,但翻译仍只有摊开双手耸耸肩,以示无可奈何的模样,翻译急得满头大汗,可我们对讲的内容仍感茫然,这样下去也无济于事,故请工程师暂停再作商量。德国女秘书随及递上速记打字讲稿纸数张,翻译接过来,几乎花了一整天才勉强译成了一段可读的文章。第二天继续如此没有任何改观,学习已寸步难行,这样的进度与要求大相径庭,大家忧心忡忡,担心我们的学习任务如何能按时完成,若担搁一月,哪又要增加多少费用,此时,我们真是束手无策,失去了主张,大家非常着急,担心这样的进度按时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很困难。后来工程师问我们懂不懂俄语,因为他们厂里有长驻的苏军验收代表团,因而有一位老资格的德俄翻译译成俄语绝对顺畅,然而我们这些刚解放即参军的大中学生,过去全是学英语,对俄语也是一字不识的文盲,但这一情况却使我萌生一思想,现在我国可翻译技术的德语翻译人才很缺乏,而找一名懂技术的俄语翻译却不难,我们何不请大使馆为我们借一名可译技术的俄语翻译来,经过工厂的翻译译成俄语,再由我们的俄语翻译译成汉语,经过这么两道翻译来学习,虽然手续繁杂,但总比听不懂要强,此想法一经我提出,真是珠联壁合、琴瑟合鸣,大家想到了一个地方,大家一致同意立刻向大使馆汇报我们学习中的语言困难,请求派俄语翻译来支援。不过这种翻译方式,恐怕在中外翻译史上,也是亘古未有,算是我们的一大“创造发明。” 与此同时,我与组长找翻译交谈,以解除他的思想顾虑,指出这么做,绝不是不要德语翻译了,我们的生活离不了,译资料也少不了,如今这么做也绝不是对他不信任,我们清楚的理解,一个不懂技术的翻译或未曾从事过技术翻译的人,陡然来翻译技术确有很大困难,特别是口译更难,我们去请俄语翻译,完全是怕不能按时完成任务不得已而为之。在此期间,建议他先从译资料着手,为技术翻译打一基础。翻译最终也理解大家的心情,欣然按决定执行。 第六篇 第四章 两难的尴尬处境 兵分两路,话分两头,当我们得知有苏军验收代表团在此,便主动与他们取得联系,当时我们视苏联为老大哥,对他们比较尊重,感情上也觉亲密,但后来我们察觉,德国人对他们可不怎么样,一方面有战败国与战胜国这个因素(他们从不把苏军视为他们的解放者)另一方面也有一些客观原因影响,德国人骂苏联军人是强盗,常给我们讲苏军的一些恶貌丑行,说苏军打入他们国境时,照样是大肆掠夺,四处奸淫,整车皮拉走他们工厂的设备,见老百性的金银财宝、古董油画,也占为己,苏军士兵还常在街头喝得醉熏熏。这样我们则陷入了尴尬的处境,一边是苏联老大哥——和我们执行同样任务的苏联空军,我们怕得罪他们影响友情;另一方面是教我们技术的德国工人、技师,是我们的主人,更怕冒犯他们影响我们的任务完成,于是采取一种折衷办法,不偏不倚,当听到德国人谈苏联的事情,我们只听而不加任何评论,更不作传送,为不致引起德国人的猜疑,产生不必要的影响,也自然疏远了与老大哥的公开联系。 过两天,大使馆真为我们借来了一名俄语女翻译,她经常跟随苏联专家,翻译技术没有问题,于是经过这德译俄,俄译中,我们也能理解所讲的大体内容,我们开始了顺利的学习,此时,德方中方和翻译都皆大欢喜。但好景不长,过了约半月,女翻译接到通知,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她去执行,不得已,女翻译只有告别我们而离去。不过这半月她给我们的帮助可不小,使我们对学习的设备有了一梗慨性了解和熟悉。同时,因为她的到来,也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一段小插曲 第六篇 第五章 一段婚恋小插曲 女翻译与我们相处才半月,就与电气教员有了特殊的联系,而且回国后不久,她俩就结为了夫妻,真是一见钟情,并采取闪电式行动,但这件事却讳莫如深,任何人都不知情,当我们再次相聚北京时,逗引他们取乐趣,我们的组长指着我说:“你这政治组长是怎么当的,你的组员在出国学习期间谈情说爱,可你还蒙在鼓里,你的政治思想工作做得可不行。”我则‘反讥’道:“你这代表团长也逃不脱关系,代表团成员与借来的翻译谈恋爱,你作为代表团长责任也不轻。”后来大家又把茅头对准她们夫妻俩,逗乐似的进行了‘审讯’。“你俩究竟是谁先主动,坦白从宽,抗拒可要从严处理。”“若是翻译主动,翻译非我团正式成员,可以不予追究,若是我团正式成员主动,那就不能客气。”这是大伙集体逗翻译,逼她就范。其实这件事也可理解,那时我们部队全系男性,加之封闭性教学,很少与外界联系,与女性接触机会就更少,现在突然有女性闯入我们的学习生活圈子,这真是千载难逢,天赐良机,若不抓住,则失之交臂,当然是电气教员主动积极。事实上,我那时又何尝没有动过脑筋,只不过考虑到自己是唯一的一名正式党员,又是政治组长,带头谈此事怕影响不好,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假若我那时不考虑也参与进去,很可能形成三角关系,其后果则说不清。 第六篇 第六章 刻苦学习,完成任务 俄语翻译走了,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是自力更生,依靠我们集体的力量来完成这艰巨的学习。 以德语翻译为主力, 其他四名同志齐协力, 先将资料来翻译, 看了资料后不懂的再向工程师、技师请教学习。开始工程师不相信不要他讲课,,我们能学会这套军事装备,日尔曼民族向来有些自傲,瞧不起我们这邦中国年轻人会在较短时间内学会他们的东西。 翻译查阅德汉词典,将不认识的技术单词的几个词意均列出,然后大家再据此段文章内容及承上取下的联系取其一,有时也由我们几个不懂德语的人下到车间,用比划手势及现学的几句专用问话语,去询问某一单词代表什么东西,当工人、技师指给我们看,我们这些懂技术的一看就明理,大家相聚再一凑,整段文章就会意。日子一长,我们还可用一些现学的单词,不讲语法,不讲逻辑的生拼硬凑,加上亲眼察看,按图索骥,也能知晓一些部件的动作原理,为了加速单词的翻查,又去大使馆借来两本德汉词典,虽然不能译文章,但也能帮助查单词,从而也为译资料出把力。为了早日译完资料,我们想带资料回宾馆去翻译,但这违反工厂的保密制度,为此只好由翻译临下班前,迅速看上几页,将不认识的单词抄下,利用晚上休息时间,大家轮流查词典,第二天再将它整理,经过三个多月的艰苦努力,数百页资料全译毕,同时我们对整个装备也基本掌握只欠熟悉。 第六篇 第七章 在东德旅游 在民德学习期间,工厂还安排我们去外地几个分厂参观,附带游览胜地。我们所在的蔡司工厂,是世界有名的光学仪器制造厂,照相机更是他们的名牌产品,我们一进厂就借给我们一架最新产品半自动相机,任由我们拍照,每照一卷,即由他们免费为我们冲印,且都是5-6寸以上相片,我们一共拍了7-8卷,将我们所能见到的美景尽收于相机,但遗憾的是每一卷仅冲印一套,分到个人也就4-50张,不过这在50年代已算是高挡消费,甚致有点奢侈。 民德全境呈南北狭长地形,总面积才10万多平方公里,只相当我国最小的浙江省,驱车在公路上行驶,一天绕全境一周,时间还绰绰有余,花上3~4天,即可游遍其主要城镇。我们实习的工厂本部所在地,处于民德最南端,再向南行20多公里即是德捷边境,每次外出都是向北行,大约行驶500公里,即到达波罗的海海滨。莱比锡,地处民德中心,是民德第二大城市,世界也知名,那里有人们向往的马克思广场,有当时号称世界第一的大动物园,我们还有幸赶上了两年一度的莱比锡国际博览会,其规模及盛况不可名状,即令述之,也是挂一漏万,但最使我们记忆深刻和留恋的还属中国馆。当走近中国馆,一种祖国咫尺天涯之感油然而生,因为我们已有几个月没有听到祖国的声音,更没有见过祖国的亲人,我们在中国馆前听到那高吭的四川山歌:“手里拿把锣哎!喜洋洋啰!……”。听了一遍就会哼,而且至今记忆犹新。在展厅,我们各自寻找有无家乡的展品,以求与参展人员了解更多关于家乡的近情。我们来民德已经三月有余,但对国内新闻却一无所知,近乎一个又聋又瞎的人。 那天还有一道特殊新闻,莱比锡来了五名中国厨师,使得一大餐厅门庭若市,高鼻子的洋人,排成一条望不见尾的长龙,这都是慕名而来,被中国的美味佳肴极大地吸引,据工程师说:这在他们国内确是很少有的奇闻。我们还游览了‘魏玛’的一处‘地下仙景’(即中国的溶洞)。东欧各国,这样的地下仙境数不清,那可是在真正的地下,从地平面,像进地铁似的,向下走几十级至数百级台阶才可欣赏到美景。其景与国内现今的溶洞景大同小异,只不过那时国内溶洞都未开发修整。此前我曾去过桂林的七星岩,还是用火把来照明,里面黑漆漆的,所以显不出洞景的奇妙。而当时那里的地下仙景,有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射,五彩斑斓,神态逼真,真是美不胜收,那千姿百态的钟乳石、仙人掌、蘑菇群、擎天柱、定海针,金光闪烁的金山,灰白耀眼的银山,九曲弯折的银河,还有似耕田的牛,舒拳的猴、展翅的锦雉、交颈的仙鹤、倒立的竹笋、悬吊的包谷……再配以各种优雅的轻音乐和鸟兽啼鸣,以及灯光的明暗起伏,模拟日出黄昏,好像置身于世外桃源,欣赏美丽景色,使你感到格外神奇和憧憬。 第六篇 第八章 向陈毅元帅汇报 在民德学习期间,还有一件更感幸福,令人没齿难忘的事情。一一一天,厂方通知我们。“明日,你们国家领导人陈毅,将来我厂参观访问,请你们陪同。” 第二天去工厂,只见多处大的横幅欢迎标语,还有小彩旗飘扬空中。据当地人称,在他们这边陲小城,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的确,几个月前,小城突然来了五个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国人,已是满城风雨,全城闻名。如今,中国的一位副总理亲自来访问,还有中国重庆杂技团随行,怎能不沸沸扬扬,全城轰动。中国的副总理怎么会到此边陲小城,恐怕是有世界闻名的蔡司工厂在此,才不虚此行。在参观的休息间隙,陈老总单独接见了我们,陈老总是我解放军最高首长之一,在国内被接见,已深感荣幸,如今在国外被接见,更倍感亲切而无以言表,首先由姬鹏飞大使向陈老总介绍我们,当指出我们中四人是空军派来学习的,陈老总一一与我们握手,这握手意味着我们同是解放军大家庭中人,当介绍翻译是外交部派来的,陈老总操起那特浓的四川口音,恢谐的说:“不久,我们将要成为一家人啰!”开始,我们真有点莫明其妙,不知所以,后从侧面得知,陈老总这次到东欧各国访问,回国后即准备接替外交部长的重任(此前系周总理兼任外交部长),这次访问,就是他十几年外交生涯的前奏。 坐定后,陈老总即问我们五人的姓名,当我报告完我那奇特名字后,陈老总问:“是哪几个字?”“框吉周,新旧的新,这璿字嘛!……”当时我实在难以说出它的具体写法,陈老总见此情形立刻说:“过来!写给我看。”我快步走过去,取下钢笔,秘书迅速递上记事本,我工整的写上了我那难认又难写的璿字,陈老总接过一看,随即说道:“这左边是斜玉旁,右边是‘睿智’的睿字,合起来嘛!我就不认得了!”接着问:“作啥子讲?”“与旋转的旋字同音,是美玉的意思,古时有种天文仪器叫“璿玑玉衡”,我叫璿,我弟弟叫玑。“那你父母还是文人哟!”这时我有点紧张得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因为我父母并非文人,又不知是谁给我取了这古怪的名。其实陈老总最后这句话,可认为是问话,也可认为是顺口说的一句话,没听回答也就如此过去。接着陈老总听取了我们学习组长的汇报,我作了简要补充。陈老总是我解放军的老总,当然关心我空军建设的学习情形,当陈老总得知我们克服了语言困难,不分翻译和军人,大家拧成一股绳,保证任务可以提前完成时,给了我们以鼓励和肯定。 晚餐,我们陪陈老总出席了工厂的小型宴会。晚上,又有我重庆杂技团在广场为当地市民作精彩的杂技表演,我们五人就紧挨着陈老总在后排坐定,在前排就坐的还有民德陪同团团长,该市市长以及姬鹏飞大使等。这一天我们就一直紧跟陈老总身后愉快渡过,一种无比亲切感,无限幸福感,久久回荡脑海中。” 第六篇 第九章 一生中多个幸福的最大集中 十月底,我们胜利完成了学习和验收任务,驱车返回柏林,遵照空军首长指示,在柏林本不准备停留,但与大使馆的帐目结算,又需我们作短暂的滞留,因而我们有机会利用余下时间,在使馆工作人员的指点下,坐高架电车及地铁,对柏林进行了环游。那时未建柏林墙,东西柏林居民可以通过指定路径彼此来往,作为东西柏林街道上的分界线,也只用铁丝网拦着,不让行人随意通行,而在规定的几条路口,各国使馆的车辆出示证明即可放行,所以在东柏林街上常常可见西柏林占领国的星条旗、米字旗、三色旗的车辆。在五十年代初期,作为一名中国人,特别是中国军人,看到这些旗帜,可不像现在这么轻松和平常,有一种极其复杂、矛盾而又说不清的感觉,首先是反感、仇视、继而觉得敌人近在咫尺,战斗与恐惧并存(害怕被绑架)。那时乘地铁或高架电车可以东西柏林直接通行,我们坐此车时,则是提心吊胆,翻译将使馆工作人员写的站名紧紧捏在手心,每到一站都要仔细核对,生怕坐过了站去了西柏林,那后果则不堪设想。我们还专程步行去胡波特(音译)大街观看普林敦堡门—德国的凯旋门,它比巴黎凯旋门稍矮,但宽,且有两个偏门,其建筑风格大体相同,都是普法战争时期为炫耀各自武力而建造,如今则成了历史的见证和旅游观光的名胜,凯旋门那边就是西柏林,我们不敢太靠近,只在远处眺望它的尊容,还有知名的国会大厦,但它位于西柏林较深处,我们无法去观赏它。我们在柏林仅呆了一天,次日赶巧与姬鹏飞大使同机离开柏林。据以后得知,姬大使那次与我们同机回国是回来升任外交部副部长,以后又升任部长。 此外,回国途中,按预先得到的批准,在莫斯科停留一周。此间,我们住的是驻苏大使馆为我国驻英国代办预订的高级套房(现称总统套房,因当时已近苏联十月革命节,宾馆房间紧张,而此时驻英代办,预订的房间空着,故让我们这些普通干部享受了一番);坐地铁,几乎欣赏了所有的地铁车站,莫斯科的地铁车站,个个像西式宫殿殿堂,墙面及站顶,布满了各种雕塑,水晶宫灯,照得地铁通亮,每个车站,别具一格,绝无重样,其艺术性,是我此前在柏林坐的地铁,以及后来在国内北京、上海、广州看到的地铁无法比拟的;我们还有幸去莫斯科大剧院,花了30卢布(当时合我们十五万旧币)欣赏了苏联著名舞蹈家——乌兰诺娃的芭蕾舞——天鹅湖;还有幸瞻仰了列宁墓,不过很遗憾,未进内室瞻仰列宁的遗容,还是因为十月革命节,为保安全,未开放内室瞻仰;更有幸的是,我们还观看了莫斯科红场的阅兵式和群众大游行,那气势的雄壮,比我1952年参加的天安门检阅是强之又强。 总之,此次德国之行,又是我一生幸福的大升华,是多项幸福事件的大集中。首先,在出国前,受到了自己所在军种最高统帅的接见、饯行;一次就获得500万(旧币)的行装,使我在部队20年不用自制便装;第一次乘坐多种型号飞机;一生仅此一次的享用了总统套房;游览了国外多处名胜地方;欣赏了世界著名舞蹈家的表演;难得巧遇的苏联莫斯科红场检阅的壮观场面;特别是,此次德国之行,受到了我国两任外长的接见,并与他们共渡了一段幸福美好的时光,也为我们此次德国之行增添了无上荣光。 周新璿 于1997。9。30 第七篇 一则曲折离奇的婚恋故事 描述五十年代初期,一名从事尖端技术军人的情爱故事,由于他的特殊身份,选择对象考虑要复杂得多,通过此也可了解那个年代,年轻人的恋爱观,以及对婚姻的态度。 文中的情节曲折离奇,主人公条件虽然优越,但婚恋过程却多次转折,和经历多次痛苦和磨难。 第七篇 第一章 慨述 找对象,谈恋爱,结婚,是婚恋的三步曲,而婚恋的顺利与波折,以及能否进入婚姻殿堂,则取决于环境,条件,机迂与缘分……论环境,我1950年参军,1970年离开部队,廿年所处之单位,几乎从未有过女性,与外单单位女性接触也很少,所以我找对象的环境可谓差矣!论条件,与同龄人比。自认为优于他人,我十八岁参军,十九岁入党,这说明我有较好的政治条件,在那个年代,好的政治条件也很吸引人,此外,技术军官也倍受女学生们青睐,同是十九岁那年,我作为空军受阅方队的军旗手,在天安门接受过毛主席检阅,军旗手是走在队列最前面的人,那可是真正千里挑一,他的基本条件是身材标准,相貌英俊;廿一岁时我被选派至德国学习,时任五人小组代表团副团长,廿三岁时又被选为留苏予备生,准备送苏联学习导弹技术,这么多优越条件集一身,怎不令众多姑娘爱慕,倾心。由此,我的机迂比肩继踵,一轮接着一轮,可供选择而又联系过的达十人之多,可供选择但未联系过的也有二十之众,真有如王子选妃之情形。但机迂过多并非好事,反而带来负面效应,使我的婚恋过程经历了诸多的痛苦与磨难。再说缘分, 听起来这个词似乎是封建迷信, 但有些实例, 使你不得不将其归结如此, 有时, 环境, 条件, 机迂都比较好, 但就是有些说不清, 道不明的因素使其不成, 反之, 明明感觉已经无望, 又是某几件巧事将其促成, 我说这就是要讲缘分…在我接触的诸多对象中, 其中也有由于我的拒绝,使别人遭受到不幸甚至终身苦痛……在十位候迭对象中,多数仅到达三步曲的第一步,少数进入第二轮,只有极少数进入谈婚论嫁这一层,此间,a,b,c三位姑娘又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演译了一场曲折离奇的婚恋过程,所以我的婚恋经历颇具故事性,下面我将按序一个一个来阐明。,此间,我要作一慎重声明,并非我道德败坏,玩弄女性,倒是我过多地为他人考虑,怕伤害她们,反而给自己带来太多苦痛…。 第七篇 第二章 相互暗恋的复杂心境 第一位姑娘是我认识最早,联系时间最长,但最终没成伴侣的一名。她是我刚解放时暑期学园的同学a姑娘,解放前及解放初期,中学都是男女分校,1950年暑假,团区委举办暑期学园,第一次使一群男女青年在一起,搞一些文娱,宣传,学习活动,此间,我与a姑娘分在一组,对她特别有好感,但还谈不上爱,只是少年对异性的一种朦胧。1951年春,我们同时参军,她进大连医学院代培的军医班,我入空军航校学习无线电,临别互留地址,约好通信。到了部队,我先主动给她写一信,她即回信,然而写到第3-4封信时,则石沉大海,再无回音。此时,我猜测,她现在可能有些瞧不起我。过去,我比她高一个年级,可现在,她是一名正规大学的大学生,而我们中级航校只具中专水平。罢!罢!罢!我也很自傲,就此中断了通信。待到1953年,我入党,并留校任教员,又经助教文化班学习,已具大专水平,加上1954年空军又选派我去德国学习归来,自认为天平法码偏向了我这一边,此时,我觉得我己有了再找她的“资本”,故又给她去了一信,她立刻回信,但此时我却故意表现一点傲气,甚至有报复心理,未再写信。当然女孩更有她的自尊,任你有再好的条件,她也未必再主动,就此又断了联系。一直到1956年,我又被选为留苏予备生,去大连解放军俄语学院学习,这似乎是天意,让我们再次相逢,从接触中我知她尚无对象,对我也情有独钟,十。一国庆节她们学院的三天舞会上,她只陪我一人跳舞,她们学院组织去旅顺口游玩,也只有她与我及另一好友的一对始终在一起,并多次由我们四人在一起合影,双方都似乎心有灵犀一点通,只是谁也没有将这层纸戳破。而此时的我,内心十分矛盾,因为此次出国学习,时间是5-6年,组织上交待任务回来找对象,因此在来大连前,家人己为我介绍了一个对象c姑娘,正在顺其自然发展因而对a姑娘也就顺其自然……不久,a姑娘即分配至西安第四军医大学,可又没有来信,而我此时只与家中介绍的c姑娘单线联系,由于是家庭明确介绍做“朋友”,因而发展神速,称呼上己是您的**,我的**,相当于彼此肯定了关系,可是两个月后,西安的a姑娘突然寄来两张大二寸相片,一张是活泼欢快的夏日照,而另一张是英姿飒爽带中尉军衔的免冠照。一个姑娘家,送这么两张相片给一个小伙子,明眼人一看就知情,这是一种含蓄的示爱,并促我表态。此时太让我为难了,因为我与妹妹介绍的c姑娘己处于热恋中,且一往情深,如何处理,若维持一般通信,不回寄相片,则无任何意义,若回寄相片表示爱,则脚踏两只船,属不道德行径,违背了自己的行为标准,不回信,也不对等的回寄相片,等于是不答覆的答覆,似乎又不太伤害别人,就此断绝了一切联系。但世间事物,就是诸多磨难,三个月后,也就是1957年春节前,突接c姑娘来信,即遭已肯定关系的她的抛弃,使我陷入了痛苦的深渊里,而此时的我再也无勇气向实际遭我拒绝的a姑娘表示感情。我想,人家观在己另找对象,我再找上去也是枉然,真是后悔莫及。这位姑娘给了我多次机会,而我一次一次将其丢失,这就是有缘无份,俩人互相暗恋,就是不能永结同心,假若相片早寄来半月,其结果则可能完全是另一种情形,也就不会有后面谈及的那么多复杂与痛苦,又假设,1954年恢复通信后,我不主动中断通信,也不会有后面一段故事发生,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缘分注定。[注:据老战友以后介绍,a姑娘在分配工作两年后才再找对象,实际上一直在等我]此事己过去五十多年,是当年那特定条件下发生的特殊事情,历史不会重演,但可以评论一下是与非,从中吸取一些教训。我当时是怕给a姑娘造成伤害,没有回信,实际是一托词,我们俩从1950年到1956年,中间有过那么多接触与联系,最后发展到一个姑娘家主动寄两张相片馈赠,这说明深藏的爱已到喷发燃烧的程度,否则怎么会有这种主动示爱的举动,而我以不理不采待之,使之产生之痛苦可能还很深,只是我未去论证,假若在大连再次相迂时,我多一些主动,甚至由我主动求爱,以后妹妹介绍的c姑娘再来献爱而遭我拒绝,给c女的伤害也会比a女轻。由此得出结论:男女青年交往中,若有意向爱情方向发展,则男方应多一些主动,因为女孩子多一些羞涩,多一份自尊,若等她们来挑明,常常耽误大事,遗憾终身…… 第七篇 第三章 接触时的思想斗争 1954年我在德国学习时,从大使馆临时借来一名俄语女翻译,也是我参军近四年加入我们学习生活圈子中的第一位女同仁,很自然会产生对异性的追求,脑海中也闪过一些念头,再说,以前我们很少与女性接触,如今这似乎是天赐良机,成全我们,若不抓住,则失之交臂,然而我当时是出国学习五人小组中,唯一的一名正式党员,又是政冶组长,若带头谈恋爱,怕影响不好,所以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而未付诸行动,但这却给了另一在德国学习的同仁以可趁之机,在短短的半个多月的接触中,即肯定了关系,回国后就闪电式结为了伉俪,但在德国时,他们的行动则讳莫如深,任何人不知情,包括代表团团长和我这名副团长,如果我当时不雇及影响,也参与进去,定会发生碰踵,甚至形成三角关系,其结果则说不清,因为论条件,我与那位同仁不相上下,也许在某些方面,我还稍胜一筹…… 第七篇 第四章 想爱但不敢爱的姑娘 1954年底,从德国学习回来后,父母亲及妹妹将我出国学习之事,在亲戚朋友中广为传颂,的确,那时有谁家孩子出国,真是凤毛麟角,令人倍加羡慕。因此说媒的`,提亲的纷至沓来,也有姑娘自告奋勇找上门,其中的第三`四`五`六位,有的是出身不好,有的是专业不行;[学地质,将来两人很难在一块生活],还有的相貌太对不起观众,故联系短暂,情节平平,故不坠述……第七位,她可是最令我爱慕之一人,但却不能比翼同行。1955年暑假回家探亲,邻居家姑妈之女,闻讯找由头来我家玩,晚上又邀我去跳舞,其意不说也自明。论条件,年龄正合适,只是家庭成份是地主,没能上大学,现在己工作,是一位职业女性,论相貌,则似仙女下凡,美艳绝伦,典型的鸭蛋型脸庞,两道修饰的眉下镶嵌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有时折射出的闪烁更显美丽动人,略高的鼻梁下面,挂着那小巧的嘴唇,一切搭配得是那么匀称,一头乌黑浓密稍带卷曲的秀发,像黑色瀑布从头顶直泻而下,。再加上穿着入时得体,使其更具职业女性的身韵,叫谁见了也为之动心,我与她共舞时,真想搂住她亲吻。然而我是一名军人,要注意行为标准。但这一位确实令我进行了苦苦的思想斗争,摆在我面前的是:前途与美人的两难选择,选择了她,则会对我的前途,事业造成极大影响,若为事业着想,则只有忍痛舍弃。因为她确实使我一见钟情,就那么几天就深深爱上了她。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后者,只与我平生接触过的最漂亮的女性跳了几次舞,就此结束了这位可爱,而我又想爱,但最后不敢爱的姑娘的短暂缘情。以后我知道这位姑娘是湖南益阳人, 而湖南益阳又有一条"桃花江", 有那么一句歌词"桃花江是美人多",说明那里是出美女的地方, 而我后来又确有机会到益阳桃花江去出过差,验证过那里的妇女多数都长得比较水灵,特别是小姑娘,这就与当地水土有关,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第七篇 第五章 一位女性的特殊苦痛 1956年春,我出差路过家,原居住地的老邻居家的大女儿闻讯专程来看我,并从我母亲手中“抢”过来邦我织毛袜,我心里当然很明白,我把她列为与我接触交友的第八位,但论与我家的关系应该更往前行,因为1947年起,一直到我1951年参军,我们是隔壁对隔壁的老邻居,相识最早,为何到此时才来找,可能是想等读了大学,条件充实一些再来提亲。而这一位,正是我前面提到的,被我拒绝后,使其终身陷入令人难以想像的特殊痛苦的那一名。我承认,在她为我织毛袜的整个过程中,我对她比较冷淡,只是一般的应酬,谈的内容也只是分别后这几年的一般情况,从不涉及敏感话题,我对她全无多谈的兴趣,来家坐了3-4天也未主动约她出去玩玩。 毛袜织好了,穿在脚上很合适,但也只得到我谢谢二字的回报,实际上,她应看出我对她毫无感情,但她还是不死心,回去后干脆托她姑妈正式来提亲。此时的我,只好摊牌表态,托词婉拒了这份情。 我为何对她如此绝情,是她长得不漂亮,不是,她五官端正能对得起观众,年龄,她比我大半岁,可年度跨了一年,其实这也不算大的问题,我对她无好感的主要原因,主要是儿时种下的印象太深,从1947年我们就是邻居,我们基本同龄,但读书却比我低三个年级,我认为她学习不行,这是第一,其次是她太娇生惯养,一个女儿家,从不邦妈妈做事情,在学校住读,连个小手绢也等到星期六带回家中,而我从小艰苦锻练,一切的一切都由我自己处理,因此,我俩性格反差太大,所以我瞧不起她,也就很少在一起玩耍,更无青梅竹马那份情,因而长大了也就难以产生感情…… 后来家人告诉我:“这位姑娘遭我婉拒后,对其打击很大,因为她原本想很有把握与你交朋友,没想到遭你拒绝,不久,她即将爱献给了比她大好多岁的老师,”其实,这也很正常,无可非议,但到1957年,又未婚先孕,若现今看来,则斯空见惯,然而在那个年代,是件非常丢人显眼的事情,那么坠胎吧!,已不可能,那就赶快结婚吧!更不可能,因为赶上“反右”,那位老师被打成右派,现今的人们可不知反右的利害,每个单位都定有指标,百分之几,,非要抓出那么几个不可,其实所谓右派,过去都还是比较有知识''有能力的人,现在则敬而远之,像避瘟神似的,就是夫妻也要划清界线,部队里的多数送北大荒劳改,地方上的可能就下农村,这样结了婚的有的都离了婚,现在这未婚的邻居姑娘那还敢与那右派老师结婚,只好休学半年,回自家乡下生下她那私生子,而一个学生又如何来带一私生子上学生活呢!同时也为了她以后的婚姻和前程,她只好将她的私生子交她姑妈抚养,长大与她姐弟相称,一直到这位女性去世也未更改过来。 这是多么残皓的一件事情,谁也想不到她会是这样悲惨的命运,我想她的亲生儿子每叫她一声姐姐,都会令她的心似针扎一般刺痛,她与我基本同龄,但她不到六十岁即去世,不能说与这刺激不无关系。我妹妹戏称,是我害了她一生,要是我当时答应了这桩婚事,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我则否认,我说爱情这东西是要双方都爱才行,只是一方想爱,那叫单相思,由单相思产生的一切后果,其对方无任何法律和道义上的责任,造成这位女性如此特殊的悲剧,是那特定历史时期的特殊产物,究竞是谁之过,让大家去述评…… 第七篇 第六章 交替,曲折,痛苦的婚恋过程 我与最后两位姑娘的婚恋,更是一波三折,在b姑娘与c姑娘之间进行,其中还有a姑娘的参与,使婚恋过程更加复杂且具戏剧性,也可用八个字慨括,是交替,曲折,离奇,痛苦的过程。这并非我故弄玄虚制造紧张空气,而是客观自然发展形成,它使我承受了太多太多痛苦与磨难。空军从**年起,每年要从各个部队抽调数名干部去苏联学习,1956年第一次轮到我们部认选派两名。最后经过各种审查确定一名,而这一名又落到我的头上,可能是因为我1954年被选派去过德国,审查可能方便一些,在去苏联正式学习以前,先去大连解放军俄语学院出国予备班学习俄语一年,我被选定后,特批一个月休假回家探亲,并带一重要任务,要把对象敲定,可以在国内学习的一年内结婚,也可以在国外学习利用假期回国结婚,总之,在国外学习期间,不许与外国女性谈恋爱,如果发现,立刻取消学习资格请你回国,现在交给任务回去找对象是为稳定军心,於是我带着这一“艰矩”任务回家探亲,将此事告之家人,父母当然为我庆幸,找对象之事,妹妹似胸有成竹,跨下海口,包在她身,她说她可以约一些同学来我家让我挑选,因为她平日就在同学中为她哥哥进行了大量宣传,她们对我都有了一些了解,并有好感,以前就有同学主动给我写过信即是证明,因此只要妹妹发出邀请,肯定会来不少人我们兄妹二人精心策划,以请同学们介绍妹妹情况,我给同学们讲故事的名义,开一小型茶话会进行军民联欢,丝毫不提找对象之事,还准备了一些水果,点心。 一切安排就绪,妹妹还真有本事,为我请来的姑娘有二十多名,把个小房间挤得满满澄澄。从头到尾,差不多都是我在主讲,讲德国之行的奇闻轶事,介绍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同学们还要我讲,我又讲了天安门检阅的盛况以及我给毛主席等中央首长当讲解员的情形,间或由我向她们了解一些情况,其实这才是我的真实目的所在,最后我将注意力集中到b姑娘身上,因为她是她们学校唯一一名考取的留苏予备生,而且当时全武汉市女生也仅两名。她能考上留苏予备生,说明她在诸多方面比别人行。首先学习成绩肯定不错,而我也是学习成绩很好的人,更可互相促进,政治条件也会符合标准,从而引发我对她产生了良好印象,且我们俩都是留苏予备生。有共同的理想,在苏联学习期间,还可相互来往,可增进彼此的感情,故而认定她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对象。我公开提出向她请教学习,因为我对俄文是一个字母都不识的文盲,而她中学六年全都是学的俄文,又考上了留苏予备生。那俄语水平会更强,。 於是我们互留地址,约好到学校后互相通信。目的达到,“会议”结束。事后,我要求妹妹正式向b姑娘表明“交朋友”的愿望,然而妹妹却讲了另一情况,她还有一至交好友,我称之为c姑娘,因她家后来搬去郑州,此次未能来,她比b姑娘长得还要漂亮,人的性格又很温柔,她是干部家庭子女,家庭条件又好,且她个人完全没有干部子女那份娇气,由于她家在郑州,有时节假日无处可去,即常来我家与妹妹同床共寝,还常邦妈妈做事情,妈妈也很喜欢她。此外,她对我家的情况可说了如指掌,她看过我寄回的许多英俊潇洒的照片,对于我参加检阅被选为军旗手。,给毛主席当讲解员,去德国学习等她早就知悉,且种下了良好印象。恐怕我早已成了她心目中的理想对象。妹妹说,她想写一信去,直接提出为哥哥介绍对象,管保百分之百的成功,万一不同意,再找b姑娘提也不迟,因此要我忍耐几日,等回信后再作商量。回信果然顺畅,非常爽快的答应与我“交朋友”,这使我欣喜若狂,心驰神往,於是我放弃了与b姑娘可能的约会,而直奔c姑娘那方。因此我提前结束探亲假去大连报到,以便中途在郑州多待一些时光,去品尝那真正的谈情说爱的美好滋味。说实在的,虽然以前我也接触过多位女性,但还从未提到爱字上来,相爱究竞是种什么感觉,在我心中还是个问号。 於是我怀揣妹妹的介绍信,带着希望与暇想,满怀激情去寻找我心目中的那位姑娘,我想至少可以约她单独逛逛公园,甚至体验体验第一次牵手姑娘的感觉。中午时分,到达郑州,此时赶到别人家里去,正置人家吃午饭,这不好,於是在一小餐馆随便吃了一点,又考虑第一次上人家带着一个小旅行袋不像样,情况如何尚不摸底,提个旅行袋别人还以为你要寄住他家,故将行李袋暂寄车站,等见面后视情况再作处理。很顺利就找到了省府大院宿舍,敲开她家门,首先是c姑娘前来开门,紧接着是她母亲跟上,c姑娘应该认识我,因为她在我家看过我许多相片,也知道我此来之目的,然而从她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丝热情和喜悦,倒是显得一脸的尴尬,她匆匆忙领我进了一间房,随即她母亲又跟上,她让我坐在一靠书桌的椅子上,然后说了声,我去倒杯水你喝,就进了另一间房,环顾四周,房内陈设非常简单,一张似硬板子的单人床,对面靠窗摆一张小书桌,墙角还有一橱柜,床侧墙上挂有一付嵌有c姑娘头像的相框,看来这就是c姑娘的闺房。此时她母亲就坐在我对面的床沿上,看来毫无离去的模样,与妹妹同学的母亲第一次共处一室,还真有些不自在,本来她们应知我来意,我这是未来女婿亲自上门来相亲,也是给未来岳父母一考察女婿的机会,她妈妈应先开腔,起码欢迎两字应该讲,她不开口把个局面搞得尴尬又紧张,现在看来情况有些异样,完全不像我原来想像的情况,为打开局面,我只有叉开此来之主题把话讲,说我此次是北上去大连解放军俄语学院留苏予备部报到,顺便路过郑州替妹妹捎封信给她的好朋友,并看望伯父母,一会c姑娘送完水,也坐她妈身旁,看来她母亲是不太热情,而c姑娘也是一付无奈的模样。 待我坐下来我才有机会仔细打量c姑娘,c姑娘确实长得比较漂亮,瓜子脸,高鼻梁,双眼皮的眼睛水汪汪,两条辨子交叉盘后方,穿一身紧身的“不拉机”更显苗条大方,脸上稍有几颗雀斑,对其美貌并无坊,寒喧几句后,她妈妈问了我一些情况,我则似背书的将我的简历叙述了一遍,其实我认为这是套话,c姑娘与我妹妹相处那么久,又常在我家住,这些情况她都应了如指掌,也肯定会同她妈妈讲。她们从不提“交朋友”这一敏感话题,似乎从来没有我妹妹先前写信,c姑娘恳切回信这件事情,当然我也不好扯此主题,只好扯些与主题无关的东西说短长,讲检阅的盛况,给毛主席当讲解员的心情,以及在德国学习的轶闻趣事,整个两小时的静坐多半是由我主讲,可她妈妈始终陪在她身旁,是否怕我对她女儿有非礼,她的爸爸和弟弟倒是不在场,是有意回避,还是真有事情忙,我也不好问端祥。而c姑娘也很少讲话,只回答与我妹妹同年{比我小四岁},和考取了武汉河运学院[现改为武汉理工大学],整个谈话中完全避开主题,更不用说她妈妈会主动让我们二人外出谈谈,此时的我如处五里雾中,摸不清方向,我也不敢冒然提出终身大事,开始我还落落大方,到后来则如坐针毡,看来不便久留,便匆匆留下通信地址,起身准备离去,已经是下午四时多,临别她母亲也未说一句挽留的客套话,连一点起码的礼节也不讲,要知道她的女儿在我家住过多少夜,吃过多少餐。而此时的c姑娘则呆若木鸡,站在她母亲身旁也不答腔。走出门来,如坠烟海,无限怅惘,因当日已无车北上,只好找一家旅店住下,一人独睡一间房,更感孤单与凄凉。这一夜,辗转反侧,彻夜未眠。原来设想是那么美好,想与未来的伴侣,好好玩一玩,谈谈末来的理想,第一次把那甜密爱情的滋味来品尝。尽管以前接触过多名女性,但从未真正与爱联系上。可於今,这些都成了泡影,爱的温馨未享受到,却第一次尝到了失恋的苦辣辛酸,原来想得越美,失望越大,痛苦越深,心中十分惆怅,她家的态度已十分明朗。只是不知c姑娘作何想,怎么与信中说的完全两样。我好懊悔,懊悔没有先与b姑娘联系,再来会c姑娘,可如今,与b姑娘联系的大好机会全丢光,我也埋怨妹妹给我出了个坏主意,使我两头失踏,找对象的任务泡了汤,还白白的浪费了宝贵的时光,如今空手回去,完成任务已是渺茫,如何向领导交待,也会遭战友们笑话,说回家那么久,连个对象也找不上。 百感聊赖,迅速辗转来到了大连解放军俄院留苏予备班,对留苏予备班的学员特别优待,专门一栋小洋楼,四人一间房,我住的那间作已经来了两位,一位是空军刘亚楼司令员的秘书,一位是刘司令员的翻译,我算此房间的第三名,过几天来了一位更知名人物,叶帅的儿子叶选宁,空军来的战友一共只七名,其它都是各兵种的新战友,大家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这里,各自介绍自己的情况,谈谈笑笑也淡化了我因失恋的苦酸。再说,我的路还没完全走绝,还有两个予备对象,一个是我中断了联系的a姑娘,一个是我自己看中妹妹暂未介绍的b姑娘,但都不知道她们现在情况怎么样,现在是要自己厚着脸皮,拿出勇气自己去闯荡[特别是a姑娘是我主动断绝了与她的联系]因为a姑娘就在大连,首选去找她,过两日我去大连医学院探访,知a姑娘正在完成毕业论文,时间非常紧张,故此时不便去打搅,只告诉她,我又要去国,现在解放军俄院留苏予备班,也就在她近旁。既然a姑娘现在这么忙,暂且放下她不讲,马上想到了b姑娘,原来不是互留了地址,准备向她学习俄语,於是马上写信与她联系,信发出5-6天后,我就天天去看信箱,估计此时应有回信来,可是一跑一趟空,接连3-4次失望,心里则胡思乱想,猜她是否有了对象,度日如年的等到了第十天,终于得到了她的回信,开头即声明,是她到校报到晚了,见信后即刻回的信,言下之意,并非有意拖延时间,这简简单单一句解释,则道出了她的内心思想,从此我们开始了正常联系,平均一周一封信,从未因故受影响,但通信的主题,是学习俄语及谈未来出国的理想,至于爱情这个词,还未见之于信上。信的书写方式是中俄文混杂,开始俄文用词少,以后逐渐增加量,以至最后整篇信件全部用俄文,这方面她比我强,我每接到她的信,都得用2-3个小时查字典,然后才能勉强领会信的中心思想,就是这样我也丝毫不觉得厌烦。 到了九月末,a姑娘毕业答辩完,可以休整一段,此时,她常来邀我参加她们班组织的集体游玩,去旅顺口,游黑石滩,“十。一,”的三天舞会,她也一直陪在我身旁,不久,她就分配到了西安四军医大。 可以看出,a姑娘,b姑娘对我都有一定的好感,只是彼此心照不宣,但谁也不想主动挑明,在保持与a。b两位姑娘同时的联系中,我也权衡过两人的优利,究竞往那一方发展好,a姑娘比我小一岁,且她现在已经毕业分配工作,如果我重点向此发展,出国前我提出结婚,她肯定会同意,因为一个二十四,一个二十三,正是当时结婚的年龄,另外她是学医的,有个医生伴侣,对今后保健有好处,至于b姑娘,她比我小近四岁,还刚刚读大学,立刻结婚谈不上,但我俩都是留苏予备生,将来到苏联学习,可有更多交往,再说选择专业方面,还有余地,可以有共同的方向,可以互相学习,互相促进,两相比较,还不能得出那方一定比另一方好,故顺其自然,两边都保持一般朋友关系,从未向爱字方向转。十月底,c姑娘突然写来一长信,千检讨,万忏悔,说她们那天不该那么对待我,再三说对不起,请原谅,是她屈服了父亲的压力。开始表态时,她并未征得父亲同意,即至我到她家,由于她父对解放军的错误认识而坚决反对,后经她说服有了转变,最后她表态,她早对我就有好感,认定我是她的理想对象,她是爱我的,一下子将爱双手献上,其用词是那么情真意切,我的心也立刻被这言词俘虏,这可能是她以此来弥补她的过错,想迅速抚平我心灵的创伤。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a。b。c三位姑娘,我必须作出立刻选择,从时间上说c姑娘是最后的一位,但她是妹妹挑明介绍的恋爱对象,且她现在又主动献上了爱,选择c姑娘,似乎顺理成章。同时我也当即立断,决定停止与a姑娘,b姑娘的联系,既然接受了c姑娘的爱,再与a,b两姑娘来往,让她们加深对我的感情,到那时再来拒绝任何一方,都会使人痛苦异常,都是不道德的,只有在这曚胧状态下进行冷处理,才不致太伤害对方。 然而选择c姑娘,是我一生中选择对象犯的一绝顶错误,当时我太单纯,想的也太简单,只是考虑这是妹妹明确介绍的恋爱对象,再加上c姑娘又回心转意献上了爱,就这么轻意接受了,没有仔细考虑那次郑州会面的情形,说明c姑娘是个思想意志非常脆弱的人,为什么会面和第一封给妹妹的信反差会那么大,这说明她受到一点外部压力,就处于无奈失去主张,甚至屈服,而给对方太大的打击,谁又能保证,她今后再受一点什么外来压力,又轻易变卦,那给对方的打击则不堪设想。 当时我还欠考虑的是:上次郑州会面,她家庭的那种态度,就是我俩结合了,与她家庭也很尴尬。她向我献爱,即或我拒绝接受,也是说得过去的,也不会对c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就算是对她家庭的记恨,对等相待罢了。正因为考虑太少,选择了c,果然她又重犯以前的错误,在我们热恋的高潮中,抛弃了我,造成了我更大。更严重的伤害,这是后话。与a姑娘,b姑娘断绝往来后,与c姑娘的感情很快升华到了顶点,信中的称呼已是爱您的c,和我的c,深埋在心底的爱情似干柴般突被点燃,并向外喷发,每封长信都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去寻找那灼热的词章,精选的相片互赠了好几张,张张背后把爱称写上……用鸿雁传情,这是军人谈恋爱的特长,其实用书信可以最大限度的舒发感情,表达思想。这样的通信热恋经历了数月,临近寒假前,突接c姑娘一短信,掂在手中就觉着异样,平日的信总是沉典典的,今日这封信怎么就轻成这样,赶快撕开信封,首先跃入眼帘的是“同志”二字,无需阅读下文即已知端祥,这是一封绝交信,说什么“”性格不合,不能终身相伴“,又不说是那方面的性格不合,我们从未在一起生活过,又何从谈起性格不合,还说她是我妹妹的好友,希望把她当妹妹看。事情来得是那么突然,事前无任何端倪可察,故全无思想准备,因而似晴天霹雳,打得我晕头转向,一下子从爱情的颠峰,坠入痛苦的深渊,我对爱情是那样的专一,挚爱,甚至痴情,为了她,我拒绝了一切的爱,我俩已海誓山盟,表示要永结同心,可如今,她将此全部抛光,仅用那么简单一句”性格不合“,就结束了我对爱的冥思苦想。此时的我创巨痛深,欲哭无泪,我真受不了这一打击,我又失眠了,而且是连续数夜不眠,我极力想用意志战胜自己,但我做不到,这次我的精神受到了极大打击,几天功夫,一头青丝冒出了许多白发,真正饱尝了失恋的痛苦。最后,我对a。b。c三位姑娘的设想:首先对c姑娘还抱一丝幻想,我想问她是那方面性格不合,可以慢慢来弥合,故还想尽最后一次努力,希望有挽回余地,写信给她,约她在家乡进行一次面谈,想使她回心转意;而对于a姑娘,实际上我相当于拒绝了人家,a姑娘寄两张大照片来,我未于理采,且她毕业已近半年,肯定已有了对象,我也无勇气再写信挽回影响;[实际上a姑娘等我两年才找对象,这就说明我们天生没有缘分];对于b姑娘,我只是突然与她间断通信,并未拒绝来往,只是不知她现在情况如何?是否已有了对象,可以写信去试探试探,信发出半月,也未见回音,看来也已无望……寒假,我垂头丧气回到家乡,家人知道后,也都为我忧伤,特别是妹妹更是后悔,悔不该插那一杠,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最最要好的朋友会把她的哥哥害成这样,第一次害了不说,又假惺惺的回头,第二次把哥哥害得更惨,她说要去找c姑娘算帐,我则说,大可不必,强扭的瓜不甜,我已约她作最后谈判,不行也就只好作罢……我与c姑娘进行了最后一次会面谈判[实际上我们一共才谋面两次,而两次都是不欢而散],她言不由衷的死抱住一句话“我俩性格不合”,问她那方面性格不合,她再也不肯多讲,从眼神里,可以看出她似有难言之隐,内心也深藏痛苦,我也不再逼她,最后她将我的相片全数退还给我,我也无必要保留这份痛苦的记忆,也将她的相片全数退还…三十年后,我与c女又有机会相迂,我只告诉她一个事实,她两次把我害得很惨,深陷痛苦,使我得了严重的失眠症,她深表歉意,她承认她那句“性格不合”全是借口,仍然是屈服于父亲的压力,当时她也痛不欲生,也得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我与c女的情缘早已结束,此间再提及它,是想告诫年轻人,爱情完全取决于自己,屈从于任何压力,都会使双方陷入痛苦境地…… 第七篇 第七章 缘份 与c姑娘谈判未果,又再无勇气给a姑娘写信,给b姑娘写的试探信也无回音,我已几近绝望,又据曾在俄语学院留苏予备部学习过的老同学介绍,留苏予备部的女同学少得很,所以“俏”得很,“是跛子的屁股硗崩了”,个个在出国前,都有了对象,如今你主动放弃b姑娘,别人还不趁虚而入,恐怕真的是没了希望,你写信她没给你回信,不正证实了这个情况……三条路全被堵死,我几近绝望,但我仍不死心,只有从b姑娘这一方再去试一趟,不管她回不回信,要妹妹再给b姑娘写一信,我在回学校前路过北京,以替妹妹捎信的名义,直接去北京俄院留苏予备部闯一闯,碰碰运气。 一路上我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希望值越大,若不能实现,痛苦越大,不作指望,听天由命,反得其安,抱着这种心情到了北京,先到舅奶奶家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留苏予备部,刚到学校大门口,正逢一大邦女同学出校门到外面去玩,我即上前找一位带白大口罩的同学询问,请问八班的某某同学你们见着吗?她当即取下大口罩答道,我就是,这是巧事一桩,真可谓不期而遇,若我再晚到一会,也就碰不上,其下文也许是另样。她见是我,忙闪向一旁,一方面与她那群女同学打招呼,说她有事,请她们先行,马上回过头来与我把话讲,首先她向我解释为什么没有即时回信的原因,是因为代取信的同学将信夹在书里忘记给她,待她得到信后,估计我已离开学校,故暂未回信,经她这么一解释,知她并非有意怠慢,也说明我还有希望,内心已产生喜悦之情,於是将妹妹的“联络”信交给她,并询问今日有无闲暇,为我游故宫作“响导”其实这只不过是我的托词,故宫我有机会去过好几次,她则满口答应。上午去了故宫,此间,曾有一稍高的台阶,我用手去拉了她一把,第一次紧拉一女孩子的手,立刻像有一电流麻遍全身,中午就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点,我又邀请她去天坛,天坛是我们1952年受阅方队安营训练的地方,带她走进一片松树林,告知她当年就在这片林子里住了一个多月的帐逢,到达祈年殿,我告知当年记者为我们在此照相,从祈年殿到回音壁的高台通道上,是我们进行各班队列训练的地方,再过去是环丘,当年记者用彩色电影胶片为我们护旗班拍了一张我掌军旗的彩色相,再往前走,就到了先农坛,一片好大的草坪,我们就在此进行步行方队队列训练[后来才改成先农坛体育场],b姑娘就一直伴随着我,听我讲解检阅操练的情况,旁晚,我邀她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她都一一应邀前往,晚上我又请她同去我的舅奶奶家,将我从家带来的腊鱼腊肉及香肠,分成两份,我们共享。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最开心的一天,这也是我第一次单独与一女孩子游览,虽然我们还未接触一个爱字,但我对她发出的一切邀请,她都一一响应,这说明她心目中已有我这个人,她的心灵阵地还没被别人占领,也使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告别回到大连学校第三天,即接到了b姑娘寄来的信,她如此积极等于发出了愿意交友的信息。信仍然是大篇俄文。,需要我慢慢去啃,正常通信又维持了月余,突然接她一奇特的信,信中说她们班上的支部书记向她表白爱情,问我她应该怎么办,这使我不知所措,没了主意,只好将此情告知好友与他商量,他“骂”我是“笨蛋”,这点手法也识不破,他说:这是在向你传递信息,催你尽快表态,现在已是水到渠成,只要你说声爱她,她就会投向你的怀抱。我立刻去信,表明了对她的爱,并希望永结同心。过几日,即收到邮局一欠资通知书。我知道是b姑娘来了回音,因为要吐的真情太多太多,致使信件超重,下课后,我也雇不得吃晚饭,即小跑步的往邮局奔,生怕邮局下班关了门,这封信足足写了八页纸,完全用的是中文,因为此时已无需再用俄文作掩饰,且用俄文还不能完全舒发爱的深情,因此我能在邮局旁就读开了信,第一页写满了我那难写又难认的名,我活到当年还没有一个人正确念过我的名,就连陈毅元帅那么有学问的人,我在他面前写出我的名后,他操着那郑重的四川口音说道:这左边是个斜玉旁,右边是个睿智的睿字,这合起来我就不认得了!所以b姑娘写错这是常情,可这次她是查了字典后,一字一笔写了一大张,别看是一张写满我名的纸,其中可品味到深情的爱,我在邮局就把信读完,一遍一遍读不释卷,情切切,意绵绵,洋洋数千言,字字句句充满激情。一股暖流,迅速穿透全身,使我久久陷入心潮澎湃之中,就这样我们定下了终身,下一封信,将我与c姑娘的恋爱经过,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告诉了她,而且也道明与她中断三个月通信的原因。她不仅不责怪我,反而认定我诚实,讲道德,更加深了她对我的爱,我还将赠c姑娘的相片,用刀刮去c的名,以示从心底澈底去掉c的身影,再写上b姑娘的名,以示我对她一心。…。我与b姑娘从相识到定下终身,完全是缘分注定,为何如此说,首先b姑娘是我自己选中的对象,但被妹妹从中插上一杠,介绍一个c姑娘,而将她搁置,可后来又遭c姑娘冷迂,才与b姑娘一般联系,后c姑娘又假惺惺的回心转意,并献上爱,使我与b姑娘中断联系,此间还有一位相互暗恋的a姑娘 , 如果我到大连会见a姑娘后, 她不是在写毕业论文, 而有比较宽裕的时间, 那我们接触的机会就会更多,[虽然我与a姑娘认识将近六年, 实际上只是在少年时期,在一起一个多月, 以后俩人都参军就只在信上联系] ,感情发展又会是另一情形, 可巧她正忙, 这就让我将方向转移到b姑娘。又假若她比c姑娘早半月寄来照片示爱,也许我就与a姑娘走到了一起,而恰好是c姑娘先献上爱,因而我只好拒绝了a姑娘的爱,所以说,我与a就差那么一点缘分,但最后我又被c姑娘抛弃,a,c均断,而b姑娘也被人们说得完全无望,几近绝望,我若是抱着这种绝望的心情,直接返回学校,也就失去与b姑娘走到一起的机会,我是完全抱着一种试探的心情,勇敢的自己闯去见b姑娘的,在时间上也是那么绝,白天八小时,我就恰好选在那个时间不期而遇,若晚到2-3分钟,就碰不上b,可能又会是另一情形,而在相迂的十位女同学中去问询,而恰巧找的就是b姑娘,大家说这是不是缘分。此外,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我也不完全认同,未必所有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我与a姑娘相互暗恋达六年之久,能说彼此没有情,但就因为时间差了那么半个月,我们俩人就没能走到一起,再说c姑娘,在学校时,就因为我妹妹的关系,已对我有好感,后又介绍作朋友,还海誓山盟,能说没有情,但她意志脆弱,一点外来压力,就将情丢弃干净… 第七篇 第八章 初吻 此间还有一个问题要向读者交待, 前面开篇曾提到, 与我直接接触过的女性有十名之多, 且在这长约17000字的小说中, 读者只能找到一个吻字, 而且在这吻字前还加了一个想字, 即想吻但未付具行动, 这是发生在那位可爱, 想爱但又不敢爱的姑娘身上, 当时确实要用坚强的意志力和高度的理智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再有的吻字则出现在给c姑娘的信中,那是与c姑娘在信中肯定关系后, 在信中吻过c姑娘, 只是文字上写写而以, 对感官并无什么刺激, 而对a姑娘前后相继联系达六年之久, 彼此都有爱慕之心, 但就是因为太含蓄, 太不"勇敢", 所以相互之间也从未有过吻字, 若勇敢一些, 有吻字出现, 那我的婚恋过程又将是另一种情况。这种情况, 令现今的年轻人很难置信, 甚至不可理喻, 但这就是那个年代, 青年人的情感状况。真正的第一次吻, 也就是我的初吻, 发生在1957年暑假, 我与b姑娘信中肯定关系后, 约定在北京见面时, 这个吻我是记忆犹新, 因为这是我长到二十四岁时才有的第一次吻, 紧紧的拥抱着, 嘴对嘴不放松, 时间就记不清了, 反正很长很长, 又是背着人们进行的, 那刺激感我无法用笔墨形容, 而这位b姑娘以后就成为了我的妻子, 所以说我一身只吻过自己的妻子, 从未吻过别的女人, 也许人们不会相信。 第七篇 第九章 最后的打击,磨练,考验与力争 我与b姑娘的关系确定后,至1957年5月下旬,她突然来信,她们留苏予备部的人全部不出国了,因为她[他]们高考成绩都非常优秀,国内所有高校,任由她们挑选,她告诉我,她想选清华电机系,与我商量她的专业方向,我则建议,我是空军搞无线电雷达专业的技术军官,希望她也能从事国防技术这一门,将来专业相近,更可互相邦助,於是她尊重我意,选了北京工业学院[现北京理工大学]无线电系,我俩成了同一专业的人,紧接着,我们学校全体留苏予备生也宣布不出国了[因中苏关系开始矛盾,到国外学不到东西],让我们去考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国防科技大学的前身]。 暑假,我先到北京留苏予备部与b姑娘会面,住男同学宿舍,因为此时已有很多同学回家,而我俩在北京尽情同玩了几天,享受着恋人同游的幸福快乐,我俩又到北京最有名的大北照相馆照了我俩的第一张合影,算是我俩的订婚照,回到家乡,见了双方父母,双方家庭都表示赞同,只等她毕业结婚[这都是为她的学业和前途着想,到那时我可能都二十八。九了,在当时算是晚婚的晚婚]同年,我们分别进了北工与哈军工,而我则更是分配到了导弹系无线电遥控专业,这是尖端专业中的尖端,绝密又绝密,谁要是说了“导弹”两个字,就要检讨,批评甚至受处分,不过学员都觉得分到这个系,这个专业是无尚的光荣,叶帅的儿子叶选宁,董老的儿子董良羽,南汉震的儿子南新翔都与我同班,连毛主席的侄儿毛远新也在同一专业,只不过低两级,可见我所在的系和专业是多么令人响往,但这也给我的婚恋带来了麻烦与苦痛。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学习,对我们找对象也有明文规定:要将对象报上去,经严格审查方可进行。 开始我认为我的对象是留苏予备生,也经过严格的政审,合格必然不成问题,且现在又在搞国防工业的大学学习雷达,政审也是要求严格的,所以一直未作正式申请,待到她提前毕业,我们准备结婚前,才向组织提出申请,经过两个月的调查,结论完全出乎意料,说是“不合格”,不予批准,这又是一晴天霹雳,给我打击太深太深,我几乎承受不住,我们认识近四年,确定关系也有两年半,且已公开化,亲朋好友均知道,此时再来这一着,其内心之痛苦,无以用笔墨形容。怎么办?一方面对b姑娘进行保密,按常规通信,而将痛苦独藏心中,另一方面,我向组织据理力争。将我与b姑娘的交往实情如实向组织汇报,我说:她以前也是留苏予备生,也经过了严格政审,现在又在国防性质的大学学习雷达,同样对政治条件要求严格,我说我选择对象也是很慎重的,出身不好,长得再漂亮我也不敢要,而这位我是认为没一点问题的,不妨请问:她究竞是哪方面不行,为何不行,请组织上告诉我,让我心里明白,后来组织告诉我,她家是“内定资本家”我即将她家的情况向组织作了汇报,据我所知,解放前她家有两台土织布机,母亲自己织布,父亲負责倒纱,染整,有时请1-2个亲戚邦忙。解放后就参加了合作社,解放初定的成分为手工业者,1957年,公私合营厂将此小手工业合作社合并进去,她家的两台土织布机折价378元,每月利息2-3元[他们家还从未领过],而她父亲任保全工[维修机器],她母亲则是挡车工,负责几台织布机。而以后说这几元利息叫“定息”,凡是享受定息者就是资本家,但他们又不敢公开宣布,就称之为内定。真是咄咄怪事,世上那有378元的资本家,政策左得出奇,我希望我们组织上不要与他们那地方小单位那样没有政策水平。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这就说明爱情的地位,我希望组织上不要轻易否定一个人的爱情。这根本不算什么问题。同时我也向组织表态,我们虽然从1956年即开始相爱,假如她家确有严重问题,作为一名军人,一名党员,我会以革命利益为重,舍弃爱情,假若情况确与我所说而不被批准,我虽组织上服从,但心里仍会不平,也必然影响到我的学习和事业心,最后组织答应再为我复查。 在两个多月复查的日子里,真是度日如年的难熬,我怕再来个不批准,再遭打击,要那样,我的心灵也许真的会崩溃。熬呀熬!此间不知死了多少细胞。到达我将了解复查结果时,那心情的紧张,有如法庭倾听宣判结果,有过之而无不及。最终结论是:情况与我所讲属实,经党委研究,认为对我的婚姻不构成影响,批准结婚。得知此结果,我从心灵发出欢呼“伟大的爱情万岁”,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1960年8月12日,也就是我满二十七周岁生日刚过几天,我们就在北京b姑娘户口所在地登记结婚,[因此时b姑娘已提前毕业]就这样才结束了我近十年的曲折艰难的婚恋过程,组成了幸福美满的家庭,要按订婚,已过金婚一年,要按结婚,也只差两年的光景。 下面我还想简要介绍一下我们恋爱。结婚的消费,总括一句,主要是精神上的而非物质的,恋爱四年,我仅带b去过一次上海国际饭店西餐厅开过一次“洋荤”,其他都是最普通的小吃饮食,我仅给她买过一件所谓“开斯米”的羊毛衫,及一件带金鱼花的“布拉机”其他我就再没给她买过更贵重的东西,结婚连个金戒指也没有[那时不兴这],而她也不追求这些。结婚那就更简单,两人被子放到一起就算结了婚,仅将姑姑送的两床人造棉被面,和结婚发的五丈布票用三丈做了两床新被里,再加姑姑送的一床带趋纹的床单装饰一下,未掭制任何家俱,因为我们还没自己的住房,请客更是简单,恁结婚证买的两斤水果糖,回家就是双方父母积攒的一点肉票。做了几个可口的菜,自家聚一聚,也没有什么婚纱照,就穿我出国发的那套西服,而b就穿上那件漂亮的“布拉机”照了一张结婚照。但我们过得仍很偷快,说说这些,并非要现在的年轻人向我们学习,只是现在结婚时,不要太超出自己的经济承受能力,不要背债结婚,否则婚后日子不好过……这也只是一个老人的忠告。 第八篇 一次具有传奇色彩的毕业分配 五十年代能考入哈军工, 则令人羡慕, 因为他是全军最高军事技术学府, 进到哈军工,能分配至导弹系, 则更有一种荣幸感和优越惑, 然而到毕业分配时, 又暗自有居多考虑, 特别对已婚的调干学员, 则考虑更多, 而我的毕业分配, 几经变异, 甚至具有几分传奇色彩。 第八篇 第一章 从优越感到分配患难 五十年代中期,进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能够分配到导弹系学习的学员,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优越感,因为当时认为导弹技术是最尖端的技术,是绝密的绝密,对学员要求极高,首先是政治条件要经严格审查,入学考试成绩是好中挑好,一些中央高干子女多往这个系钻,从下面这份名单就能说明问题的一般。 下面我列一清单示之:毛主席侄儿 毛远新三老之子 董老之子董良羽 谢老之子谢飘飘 林老之子林用十大帅中 彭帅养女左太北 林彪之女林晓林 刘帅之子刘太行 罗帅之子罗东进 陈帅之子陈丹淮 叶帅之子叶选宁 第八篇 第二章 首次变异,上佳方向 而我的分配方向,则几经变异,六零年,我爱人从北京工业学院[一所从事国防工业教学的大学, 现改为北京理工大学]拔青苗提前毕业,学校为照顾我俩夫妻关系,将她分配至哈尔滨工业大学当助教,这也就意味着我将来会留校任教[从我的学习成绩看, 是绝无问题,且我以前又任过航校教员,更有可能],但我爱人在哈尔滨生活一段时间后,一方面赶上三年自然灾害, 又不习惯那里寒冷的气候,不想留在哈尔滨,此既成事实的分配方向,并不令我们高兴, 但有苦难言。 六一年, 中央认为六零年那种拔青苗的做法有些不妥, 故又下红头文件, 明令那些被拔青苗出来工作的学生复读, 可以在新任工作的学校, 也可回原校, 我爱人得此精神后, 卷起铺盖返回北京工业学院原班复读,六二年又以优异成绩毕业,而我们导弹专业是六年制,比她要晚一年毕业,於是我们俩商量她的分配方向,这牵涉到我俩将来能否在一个城市工作的问题,而我所学专业好的分配方向是北京,当然希望她能留在北京,她将此情向学校请求,而学校真的将仅有的几个分北京的名额给了她一份,将她分配至原国防科委十院十二所[军事技术科研单位],成了一名技术中尉军官,当然这首先要她学习成绩优异;政治条件合格,下面就只存在我的分配问题了,我似乎有了六成把握分北京,因为我是调干学员,且已婚,学习成绩又不错,我提出照顾夫妻关系分北京应该没多大问题,同年寒假我去北京爱人研究所探亲,巧迂原哈军工导弹系遥控专科[我所在的专科]政委,现任该所政治部主任,寒喧了解我俩的情况后,老政委应允给哈军工去信,请他们照顾关系把我分配北京,这样我更有了九成以上把握分北京,算是吃了一粒定心丸, 喜上心头。 第八篇 第三章 突发变故,方向逆转 但到毕业分配时,却出人意料的发生大的变故, 将我分配至陕西距西安尚有70公里普通公路路程的三原一空军第二高炮学院[即地空导弹学院, 因保密之故当时地空导弹称二高炮, 如导弹部队称二炮部队], 不得以, 我向专科领导询问:"我爱人单位有没有来信, 请求照顾夫妻关系, 将我分配北京。 "回答是: "确有信来, 我们也本想照顾你分北京, 无奈西安二高炮学院来了一名教研室主任, 亲自听了你的毕业答辩, 不仅说你的成绩好, 且很有口才, 讲解颇具逻辑性, 说是一块当教员的好料, 后又要求看了你的挡案, 知你过去就是航校教员, 又去过德国学习, 且回国办过培训班,编过讲义, 更坚定了他们点名要你的决心, 我们又告知, 你爱人单位领导也亲自来信要求照顾夫妻关系, 分到北京,我们也要尊重人家单位领导的意见, 他们又询问了你爱人的单位及你爱人所学专业情况, 知你爱人是北京工业学院雷达专业毕业, 现在又分在国防科研单位, 也是军人, 也正是他们需要的人, 解决夫妻关系对他们就很容易[这真是一箭双雕, 挖来一个, 还想得两个], 既然他们答应我们解决你的夫妻在一块工作问题, 我们也就无奈只好将你给了他们, 其实我们这样做还"得罪"了老政委"。 。这就是我们专科领导给我的一长段解释, 一切都已成定局, 调令都已发出,已无法更改, 作为军人学员, 也只有服从分配。 下面是毕业后的一个月休假, 从哈尔滨去三地: 一去西安二高炮学院报到; 回武汉看望父母; 还要在北京陪伴妻子, 三条路线如何选择, 这可难为了我, 当时我还身负重任, 我是分西安二高炮学院七人中级别最高的[当时我是调干学员, 上尉军衔在读, 其他只一名中尉, 另多为学员军衔, 因此学院任命我为领队, 并将七人挡案交付于我, 亲自带到西安二高炮学院交给院方, 这更增加了我的负担, 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 我们全班同学都拿到了分配介绍信, 我知其中一名非调干生同学[学员衔], 分配到了军委空司第二高炮部[即地空导弹部], 从他那里得知, 他们一行也是七人[一个专业一名], 同时得知他们的领队, 是我在解放军俄院出国予备班同学, 又一同来到哈军工导弹系, 但分配到了弹体专业学习, 他原是空军刘亚楼司令员的俄语翻译, 是从空司出来的人, 再回空司合情合理, 於是我去找他谈我的分配情况 ,和我带着七人挡案的两难处境, 他告知我他准备先到空司二高炮部报到, 再回家探亲, 他说二高炮部是西安地空导弹学院的上级单位, 建议我与他一同先去二高炮部, 将挡案委托他们从内部机要交通转到地空导弹学院去, 这就扔下了为难你的包袱, 再来处理个人事情岂不方便。 我觉得他的建议很好, 於是我俩尽快整理行装去了北京。 第八篇 第四章 中途被截 我和那位战友一起去了二高炮部政治处, 接待我们的是位少校干部[后知即为政治处长], 待那位战友报到完毕,并介绍了我的来意, 少校同志随即与我直接交谈, 他先打量了一下我, 看我挂的上尉军衔, 似乎心有一动, 立刻回答代转挡案没有问题, 当我把七人挡案包递给他时, 即拆开一薄信封, 查看此中我们七人的情况简表,[他们是二高炮院的上级单位, 当然有权拆看挡案, 早在我那位战友报到时, 就拆看了他们的情况简表。]并顺带问了一句,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导弹遥控专业", 此刻, 我以为己完成使命, 正准备离开, 少校即说 "请等一等", 随即拿着我的个人挡案出了办公室门, 大约半小时后那位少校回来说, "我们的技术部长请你去一下, 我即跟他到了部长办公室, 见一位矮个子带上校军衔的人, 可能他就是技术部长[后来就是我的顶头上司, 重用我的人, 是三八式老干部, 延安时期就从事通信技术, 防空军合并过来的干部, 文革中被打成反党分子, 林彪死后, 平反官复原职, 后升为地空导弹部副部长], 忙起身迎我, 我向他行了一个标准军礼, 待我坐下后, 即要我谈谈我的技术经历, 此刻我心中猜想, 此行肯定有点"名堂"。 於是我简要介绍了我的技术经历: "51年参军在航校学习飞机无线电设备一年半, 53年初留校任教员, 首去北京参加空军首届教学模型展, 给毛主席等中央首长当解说员, 开过两期无线电设备修理维护课, 两期无线电设备原理课, 组装过一台仿苏无线电设备测试仪, 到东德工厂实习半年, 学习一军事装备的原理修理维护, 回后与三位共学技术的同志编写讲义, 办了一期培训班, 以后就去留苏予备班学习俄语一年, 即进入哈军工导弹系无线电遥控专业学习, 现已毕业分配三原地空导弹学院。" 部长听完我的这番介绍, 即开口说: "你能否牺牲你的休假, 参于我部修复干扰机的工作"[当时福建前线空军飞行部队击落一架p2一v低空侦察机, 缴获一台摔碎了的应答式干扰机, 我部将其拿来组织人员将其修复, 以便找出其弱点, 研究出反应答式干扰的措施], 听完此情, 心中觉得有"门", 马上满口答应,"可以", 但我想请3一5天假回武汉看望一下父母即来, 部长同意。 当晚就在爱人单位招待所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就趁火车去武汉, 只在家待了一天就转回北京, 目的是想给部长留个好印象, 以利我下一步的安排。 至于只在家停一天, 其情均未给家说明, 这是我长期从事保密专业养成的习惯。 第八篇 第五章 分配确定,回归理想 回后迅速投入修复干扰机工作, 每天晚上干到深夜两点, 就在部里集体宿舍休息, 一个星期仅星期天半天去会会妻子, 妻子当然也非常支持, 因为这样很有可能使我被留在北京。 从事了近一个月的修复工作, 休假期快满, 该是决定我的去向时候了。一天部长找我去, 问我: "愿不愿意留在部里工作?" 我早有予料的事情终于实现, 留下, 既解决了夫妻分居问题, 又是在中央首脑机关工作, 是最佳理想, 何乐而不为, 故立刻满口答应, "愿意! 愿意!" 至于其他手续问题全不用我操心。 第二天我就正式进入技术部制导处, 该处一共十三人, 处长一人[少校军衔], 副处长两名[都是大尉], 其他十名技术参谋, 除两名中尉外, 都是清一色五十年代抗美援朝的兵, 上尉军衔, 其中三名从苏联留学回来, 一名三原地空导弹学院毕业, 其余几名都是原雷达兵早期转地空导弹部队苏联专家带出来的兵, 哈军工遥控专业毕业的则仅我一名, 而那位原来分配二高炮部学员衔的同班同学, 可能就顶替我去了西安二高炮学院。 因为机关是要既有理论知识, 又有实践经验的人。 就这样,我在军委空司二高炮部扎下了根, 能分到中央领导机关, 是众多人响望的, 而我的分配, 几经周折, 完全在一种无意中, 达到了最理想的分配。 第八篇 第六章 尴尬见面,相互换位 到六五年中。 地空导弹部队取得了辉煌战果, 共击落b-57高空侦察机一架, u-2高空侦察机四架, 空军首长责成我部举办一次展览, 向中央军委汇报, 地空导弹部下属的两大部, 司令部派一名参谋, 技术部派三名参谋[因为绝大部份是技术方面的改进]组成展会领导小组, 而我所在的制导处则派我参加, 很可能是考虑我参加过五三年全空军首届教学模型展览[其实也就举办了那一届], 展会的型式就象我在"幸福的回忆"[为母校空军第一航空学院建校五十周年撰稿]那篇文中所述, 简朴明了, 参展单位则是各部队[此时已发展到三个师,九个营], 院校[仅地空导弹学院], 本部实验室, 以及军外研究单位五院二分院。 布展开始, 各单位布展人员进场, 首先领队要到领导小组报到, 商谈布置展览事宜, 当地空导弹学院领队进到办公室来, 我两相见, 一下都愣住了, 他更似有点尴尬, 愣了一会, 叭一下立正给我敬了一个军礼, 此时我也才回过神来, 给他还礼, 原来他就是那位到哈军工听我答辩, 并坚持要求把我分配到地空导弹学院的大尉教研室主任, 虽然现在取消了军衔, 按理我应向他先敬礼, 然而现在我是在他们单位的上级领导机关, 且我现在处的是展会领导小组地位, 才有刚才那一幕发生。 过了几天, 我们混熟了, 才谈起那次毕业分配的问题, 他说: "完成那次挑选毕业分配学员任务后, 回到单位, 向学院干部部长汇报, 我说: "为我院挑选了一名将来必是教授级人才, 他[指我]五十年代初就是航校教员, 五四年派德国学习过, 又是留苏予备生, 后转哈军工深造, 学习成绩优良, 口才又好, 可后来到我室报到的确是位我从未过目学员衔人员, 跑到干部部问, 方知是地空导弹部用狸猫换太子给掉了包, 看来是我们的庙太小, 容不了你这位高人。"这后一句当然是他的玩笑话。 原本 我分到地空导弹学院, 就在他领导的教研室工作, 属他领导, 可如今反过来, 我在上级单位, 成了他的领导, 怎不有些尴尬。 第九篇 揭密击落u-2高空侦察机的战斗 详细介绍我地空导部队打u-2的战斗经历, 导弹部队打游击,又是如何刻苦训练与敌斗智,斗法,反掉其干扰,共击落一架b-57高空侦察机,四架u-2高空侦察机及多架无人驾驶高空侦察机的战斗过程。 第九篇 第一章 慨述 50年代末至60年代末, 我国用地空导弹击落u-2高空侦察机已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报刊上,电视广播中, 都曾介绍过一些战斗过程, 但都是一此片断, 而前后比较祥细的战斗经历, 局外人士, 则鲜为人知, 作为原空军司令部地空导弹郜的一名参谋人员, 我可以祥尽作一介绍, 过去这些东西均系"绝密", 但时至今日, 已过四十余年, 再无密可言… 首先要说明何以称美蒋u-2飞机, 因为飞机机体上涂的国民党党徽, 驾驶员是国民党的飞行员, 飞机从台湾起飞, 但控制权却在美国中情局, 每次航线由中情局制定, 任务由中情局下达, 执行飞行任务完毕, 飞行员除从中情局得到数百美元的奖金外, 其他内情一概不能过问。 飞机降落后, 首先由美中情局人员将此次侦察得到的电子信息情报及光学信息情报等收集, 国民党的任何人员对此都无权过问, 他们只承担检修飞机的任务, 所以蒋介石的空地勤人员可以说是美中情局的雇用人员, 飞机所有权也属美国, 只是在机体上贴一蒋家王朝的标记, 做做样子, 故称美蒋u-2侦察机是再适合不过了。 50年代中期, 苏联曾用萨姆导弹击落一架u-2高空侦察机, 当时赫鲁晓夫说: "他们想点哪即打哪", 这是吹牛, 从后面一些介绍即是证明。 我国则在59年用红旗-1号地空导弹在北京通县地区击落一架b--57高空侦察机, 62年至63年, 在福建。江西两省分别击落三架u--2高空侦察机, 65年元月又在包头地区击落一架夜航美蒋u--2高空侦察机[总计四架u-2], 并俘虏三名国民党飞行员, 60年代后期, 在抗美援越前线, 共击落数架无人驾驶高空侦察机。 为何苏联仅击落一架, 而我国地空导弹营比苏联少得多, 却能击落各种高空侦察机达十架之多, 是美国被赫鲁夫说的那句话吓住了呜? 非也, 苏联和我国的领空一样, u-2飞机的航线记录, 似蜘蛛网一般密集, 隔三叉五, u-2就要来我国光临一次, 特别是我国核试验后, 光雇的次数更是频繁。 反之, 又要问? 既然敌机侵入有数百次之多, 为什么苏联只击落一架, 我们也只击落十架, 这就要分别从u-2飞机及萨姆。红旗导弹的性能来说明。 u-2高空侦察机, 它是一种亚音速喷气式外型又像滑翔机似的飞机, 其飞行高度为22000公尺, 当时任何战斗机都达不到此高度, 对它无能为力, 它还可以在飞行中关闭发动机进行滑翔飞行, 滑翔飞行一段时间后, 又可在空中再次启动, 所以它在空中巡航时间可达7--8小时, 从台湾起飞, 可飞至我国任何地方, 完成任务后, 再返回台湾。 而萨姆及红旗射高也可达22000公尺多[红-2可达23000公尺], 但射程只能到36-37公里左右, 非常有限, 且按苏联的操典规定:120公里开机进行手控跟踪, 到60公里转自动跟踪, 待距目标40公里左右, 指挥员根据情况下达发射指令, 地空导弹最后射速可达2。5-3个马赫数[即2。5-3倍音速, 若是瞄准正确,40-50秒钟左右即可解决战斗, 且导弹是无线电引信, 60米半径内均可杀伤目标。 由此得出萨姆红旗地空导弹其性能有限, 无法与现今地空导弹相比, 更不可能像赫鲁晓夫所说:点哪打哪! 而我们能打下十架, 苏联却只能打下一架, 这完全是我们运用灵活的战略战术, 刻苦训练, 钻研技术, 与敌斗智。斗勇。斗法所取得的。 1957--1958年我国从苏联引进四套萨姆地空导弹[我们改称红旗-1], 组建四个导弹独立营, 所谓独立营相当团的建制, 后撤消一个战斗营, 一方面作教学用, 另一方面拆卸仿制, 留三个营投入战斗, 一直到64年中期, 国产仿制的红旗-1出厂, 才增加到近十个营 前期, 三个战斗营全部布置在北京周边地区, 保卫首都北京, 特别是59年国庆十周年,要举行盛大阅兵, 一般在十一前一个月, 受阅部队即集中到北京训练, 并便于集中演练,,於是u-2多次来北京侦察, 想得知我受阅部队的装备情况, 也正是这样, 被我独立二营击落首架b-57高空侦察机, 当时完全按苏联操典进行将其击落, 可能此时美国还不知我们己有了地空导弹。 经过此次失败, u-2再很少来北京。 60年,我国核爆试验成功, 又相继在西北建立了多个弹道导弹试验基地,, u-2高空侦察机即转向这些地方侦察, 他们从各个方向进入, 直奔我西北地区, 我们的地空导弹营则不能再固守在自己的基地死守, 开始了地空导弹灵活机动的游击战术… 第九篇 第二章 地空导弹部队打游击 当时我国仅三个导弹营, 其固定基地位置早己被敌人知晓, 於是采用走出去, 设伏在敌机可能经过的航线上, 选择设伏可是件非常复杂又非常困难的事, 选择得好, 可能会很快迂到战机, 选择不好, 等上数月半年甚至白等。 选择设伏点是作战部门的事情, 有时分管导弹部队的副司令也亲自参加共同决定, 是绝密的绝密, 不得有任何泄漏, 否则泄密了, 即前功尽弃, 一切等于白忙了一阵。。 当时导弹营机动出去, 不是以军人的身份大摇大摆的行动, 而是以勘探队的名义, 穿勘探队工作人员的制服, 人员装备装载一列火车, 昼伏夜行。 这支队伍的庞大, 令现今人有些吃惊, 一列30几节车皮的列车也难装完全营的设备, 所谓全营一杆枪, 这么庞大一支队伍就是为一次射击服务 这要从导弹营的编制,才能说明, 一个营分三个连: 第一连 制导连,主要由制导站组成, 它是控制引导导弹射向目标的主要设备: 它由一台探测敌机距离。高度。方位参数的雷达收发车; 一台装有距离,高度,方位显示器及一些指挥控制设备的显示指挥车; 还有一台对敌目标参数及导弹自身参数进行计算出误差信号的计算车, 可那时是模拟计算机, 其计算的速度及准确性还不如现今一部掌上电脑, 最后还有一台指令发射车, 它是将计算车得出的误差信号编码后发射指令控制导弹飞向目标。。为了供给全站电源, 还有三台柴油发电车。而雷达收发车之笨大,要用履带牵引车牵引, 雷达车上的高度。方位收发天线又是一庞大之物, 拆卸下来, 又要用两个大型货车才能装载, 单制导连大型车辆就有十数辆之多。 第二连, 称发射连, 即发射导弹的连, 它有六个发射架, 每个发射架比一门150加农榴弹炮还要大得多, 过去也是用履带车牵引, 再加上吊装导弹的吊车, 两个导弹基数12发, 将一级火箭及二级火箭分离, 装入包装筒中又得好几辆车装运, 发射连也要有柴油发电车, 这样总计要超过20辆 第三连, 测试连, 是发射前加注燃料, 进行导弹各参数的测量, 看是否正常, 方能输送至二连装上发射架, 那么多个测试车。 加注车。 燃料罐不下十辆。 加上全营人员办公用品, 日常生活用品, 单住宿的帐蓬几十个又得十几辆车装运, 总计全营车辆近60 这么庞大一支部队机动转移, 是件非常复杂又特别困难的事情, 我曾两次下营蹲点, 随部队转移, 亲历了转移全过程…首先几十辆大型车辆转载到列车上就很不容易, 特别是那些无动力的大家伙, 如制导站的雷达收发车, 又高又大, 且自己无动力, 为避免过洞碰顶, 必需用u型平板车, 要使一无动力的大型雷达车转移到u型平板车上, 那真是困难重重, 有时甚至要动用大型吊车协助, 还有无动力的大发射架, 转上平板车也是难事。 有时到一小县城, 不能在客车月台上卸车, 而要在偏远地方无站台处滑下, 则更是困难, 还怕翻车, 但这些都被我们的战士克服。 阵地的选择也很困难, 首先考虑要选偏僻。 隐蔽 。又要有两块大的平地, 作制导站,发射场的阵地, 一般都不会有现成的, 需要战士付出强的劳动除杂草, 砍灌木, 平土地,还要在制导站周围埋上六根十米高的木杆, 用来安装避雷针, 木杆上再围上伪装网, 这都要付出辛勤的劳动。 要是迂上刮风下雨, 道路泥泞, 部队转移更是困难重重。 地空导弹部队机动打伏击, 条件是艰苦的, 生活是困难的, 其艰苦程度很难用笔墨形容 首先说居住条件, 无论官兵, 一律住帐蓬, 很少住民房, 为的是少与外界接触, 我四次下营蹲点, 三次跟随部队睡帐蓬。 一次是夏天在衡阳, 帐蓬内白天温度可达四十度, 晚上将帐蓬四周掀起, 可蚊子成群, 虽然挂有蚊帐, 却又闷热难熬, 既无电扇, 更无空调, 战士们就是在这种环境里, 一待就是数月, 想想有多么难熬; 另一次是12月至元月, 在包头地区,那里冬天可有零下10-20度, 滴水成冰, 睡的虽然是棉帐蓬。, 帐蓬内也生有火炉, 但也只能维持在4-5度, 到夜间, 炉子熄灭, 更像睡在了冰窖中, 战士们发的棉被本就很薄, 将棉袄。大衣全盖上, 才能勉强进梦境, 若是晚上要起夜, 到帐外小解可是件痛苦的事情。 用水也是极其困难, 全营百十号人, 全靠水车外出拉几车水, 所以用水也是限量进行。 生活是单调的, 一律不许上街, 也无什么节假日之分, 当时也无电视, 晶体管收音机也只一班一台听听新闻, 娱乐就是一星期放一次露天电影, 部队没有一名女性, 又不能进城,所以绝大部份战士几个月也见不着一个长头发的人。 出公差进城买菜。 买其他必需品, 都认为是美差抢着去执行, 进城的感受好像从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 进入一个新世界的心情。 通信是允许的, 但要集中带回原基地再发出, 来信也只能寄原基地再由出差便人带来,所以一封信往返都在一月以上, 一切体育活动也难进行, 因为没有合适的场地。 战士们就是在这种艰苦的环境里, 除每日照常进行的早操外, 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 他们刻苦钻研, 苦练本领, 技师可以做到蒙上眼睛, 也能指出你要求点出某元件的位置,线路图则是烂熟瓜滚, 排除故障也能做到几分钟解决问题, 操纵手苦练手动跟踪, 可以做到转自动时不差分厘。。 就是这么一批可爱的战士, 在和平时期, 以吃苦的精神为祖国捍卫领空, 打下多架高空侦察机, 扬了我们的国威。。 从实施机动灵活的游击设伏战果来看, 战略,战术。技术与机迂并存, 从三个老战斗营的战果 ,战略,战术,技术均差不多, 然而战果则差异很大。 这就是机迂问题。 独立第一营, 从北京撤出后, 多半在西北地区机动, 一直到65年元月迂到了一次极好的机会, 他们运用灵活的战术及应对电子对抗和反干扰措施三者相结合, 取得一次击落u-2夜航的战果, 这是他们营唯一的一次, 也是我地空导弹部队最后一次击落敌u--2高空侦察机。 独立第二营, 一直在我国东南大门, 福建。江西两省机动设伏, 取得了辉煌的战绩, 除原来在北京地区击落一架b--57以外, 在东南共击落美蒋u--2高空侦察机三架, 成为我空军地空导弹英雄营, 全体官兵受到毛主席的接见, 其营长岳振华同志, 原是一名少校, 最后升至了大校, 也由独立营长升至独立师师长, 继而升任空军司令部地空导弹部部长。 独立第三营, 算是最倒霉的营, 从北京撤出, 在全国许多地方机动, 我就跟随去过湖南衡阳, 广州, 昆明, 本来在昆明也迂到一次绝好的机迂, 却被新建的五营抢去战机, 又由于指挥及操纵失误, 放了空炮, 打了一次败仗, 原本三营的发射位置优于五营, 但本位主义的五营上级, 却命令五营发射, 又由于操作失误, 以致造成这次战斗重大失利。 第九篇 第三章 干扰反干扰过程 首先用一简单表达式说明全过程: 正常操作打下一架u-2---失利多次---总结改变战术又击落一架u-2---又失败---再总结增加电子对抗再击落一架u-2----又连续失败, 几乎到无计可施的地步----意外得到敌一台干扰机, 研究出反干扰措施, 又击落一架u-2。 下面再详细介绍整个电子对抗过程; 在第一次击落敌b-57的基础上, 开始全线机动伏击, 二营在福建机动设伏, u-2从台湾经福建入内地机会较多, 此刻敌可能尚不知我己转入机动设伏, 大摇大摆的直接闯入, 正中我二营的伏击地, 我二营仍按正常操作, 敌也无异常行动, 可能他们此时也还没有任何防范措施, 因而被我击落, 以后二营又迂几次机会, 但一开机u-2则改变航线, 脱离了地空导弹的射击区, 於是静下来分析, 估计u-2飞机上已安装了对我地空导弹雷达的识别系统[从以后击落的u-2飞机中, 证实确有此系统, 敌称之为11系统], 在我制导站雷达开机时, 该系统即可识别, 给飞行员发出警铃及红色警示灯, 因此飞行员可在我发射导弹前, 早早的脱离原航线, [,因敌知萨姆及红旗射程有限] 我导弹部队则无法射击。 静下来仔细分析, 这就是苏联操典的缺陷, 过早开机, 暴露了自己, 若是晚开机不是可避免过早暴露, 但晚开机又如何能保证捕捉到目标, 并跟踪准确无误, 於是集思广义, 采用松-九炮瞄雷达跟踪u-2, 而我国内陆各种雷达太多太多, 若都避让则无法在大陆内飞行, 且敌知这些雷达对他均无威胁, 因此他不于理会, 我们就利用他这种心理, 用炮瞄雷达跟踪, 由炮瞄雷达操纵手报告敌u-2的距离。高度。方位数据, 而地空导弹制导站的操纵手, 根据此报告的数据将制导站雷达用手控操纵到此距离。高度。方位上, 这就要苦练本领, 待制导站雷达一开机, 就能对准目标不差分厘, 而立刻可转自动跟踪。 就是利用这一方法, 我们的指挥员在离目标42公里时开机即转入自动跟踪, 于40公里时即行发射, 待敌u-2飞行员发现警报刚想逃离, 但已逃脱不了导弹的追击, 因为从发射到击落, 也就4-50秒钟时间, 就这样我们又击落一架u-2。 这就是我们改变苏联的战法, 运用灵活的战术, 即所谓地空导弹的近快战法。 但近快战法也有其缺陷, 。以后在同样的情况下, 却产生了一次失利。。 这失利损失可不小。。 因为按照苏联操典上说, 发射一枚导弹其命中慨率在百分之八十, 发射二枚其命中概率在百分之九十,连发三枚, 则其命中概率在百分之九十八[当然这是在无任何外介干扰的情况下], 所以我们每次都是三枚连发。 到63年我们己经使用的是国产红-1导弹, 每枚的出厂价是八十万, 三枚就是二百四十万。 在60年代初, 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目。 於是我们再仔细研究分析, 找出失利原因可能有三: 其一,由炮瞄雷达操纵手报数据让制导站操纵手控制制导站雷达静默去对准目标, 此间必然有一时间。滞后, 也必然引来附加误差; 因此也增大了后段自动跟踪自动调节的起始误差, 相对又增加了自动调节时间。 其三, u-2飞机上还装有地空导弹制导站识别系统, 在地空导弹射击的40秒钟时间内, 它可迅速转弯撤离近千米, 也增加了导弹的射击误差。 我们对地空导弹制导站雷达动了大的"手术",将原发射。接收扇形扫描获取高度。方位信息, 改为只是接收信号采用扇形扫描获取高度,方位信息, 而发射雷达探测信号, 则改用一园形锅状天线直射进行, 这样就改变了地空导弹制导站的参数, 使敌11系统识别不了。 从而使我们地空导弹部队二营再一次击落一架u-2高空侦察机。 但在以后的两次战斗中, 明明跟踪信号很准, 却放了空炮, 敌机照飞不误, 好似如入无人之境, 经历了一两次教训, 我们分析敌机已由单纯被动式逃脱, 改成了主动式干扰, 但究竞是什么样的主动式干扰, 我们则无法得知, 更想不出对策, 正在束手无策之时, 福建前线飞行部队击落一架p-2v低空侦察机, 缴获了一台摔破了的所谓回答式干扰机, [敌称之为12系统], 我们将其要来并邀请原七机部两名技术人员参加, 与我们的技术人员组成一研究小组, 经三个月的日夜努力, 将其修复, 并找出其弱点, 制定出反干扰措施。 该干扰机的工作原理, 是接收外来雷达波后, 进行一次处理, 再行放大后, 又将其返回发往地面雷达, 而这发射的信号强度, 比从其机体反射的雷达信号强度要大得多, 因此地面雷达就会去跟踪此强信号, 其实这强信号是假目标, 你跟踪它射击, 就产生了很大误差, 因而打不着真正的目标, 因此造成战斗失利。 正因为它是将接收的信号, 经处理后再返回给你, 所以叫回答式又称应答式干扰机, 是干扰机中实效比较高的一种。 它的特点是:对10厘米波段的雷达都进行干扰, 它的干扰机始终是开着的, 只要有雷达波进来, 它就进行干扰。 不管你是炮瞄雷达, 还是制导站雷达, 后经我们技术人员反复研究分析, 找出其弱点。 因为雷达脉冲的放大, 不是用一简单放大器将其放大, 而是将此接收的微弱脉冲去触发一脉冲信号发生器,[多为间歇振荡器, 它在产生一强脉冲后, 会反方向产生一负值长尾, 这就是它的死角。 於是我们将松-九炮瞄雷达与制导雷达联动, 用同一串触发脉先触发炮瞄雷达, 再将此触发脉冲延时10微秒左右, 再去触发制导雷达, 当敌回答式干扰机, 接收到炮瞄雷达的脉冲波后, 即对炮瞄雷达进行干扰, 而制导雷达的脉冲, 正在干扰机的死角, 干扰机无法对制导雷达实施应答干扰, 因此制导雷达瞄准的是自己真正的反射波。 干扰机修复并制定了反干扰措施后, 我们又进行了近两个月的飞行试验及训练。 空军派了一架运输机作为我们的试验专机。 将那台修复的干扰机装于后机舱内。 机舱外安一新的支架, 固定干扰机的筒状天线, 由本人担任空中试验员, 先到地空导弹营基地进行实际试验, 先比较不开机干扰时雷达回波情况, 与开机施放回答式干扰时干扰波形的情况一进行比较, 很难鉴别, 只是信号略强, 要仔细观察才能察觉, 但转自动跟踪时, 则是跟踪此略强之信号, 说明制导雷达是处在受干扰的状态, 而在地面制导雷达执行了我们制定的反干扰措施后, 不施放干扰与施放干扰回波没有任何区别, 这证明制导雷达未受到干扰, 经多次试验证实, 我们的反干扰措施是正确的, 於是在所有的导弹营包括新组建的营全都采用了这一反干扰措施。 正因为有这一反干扰措施, 使我们的导弹一营, 在包头地区一举击落一架u-2高空侦察机, 从我们缴获的敌13系统就是回答式干扰机。 这就是我们在机动的游击战中。 与敌进行的电子对抗及干扰抗干扰的全过程。 第九篇 第四章 一次击落u-2的实战经历 64年十二月我与导弹部另一参谋前往包头一营蹲点, 从选择阵地, 安顿阵地, 直到一切就绪转入正常战备及训练, 安定不到半月, 战机来临。 也就是65年元月初的某日下午六时许, 部队阵地突然拉响三级战备警报 说明敌u-2飞机已从台湾起飞进入大陆, 各战斗人员立刻进入战斗岗位, 捡查各种设备的工作状况,是否正常, 加注的加注, 装填的装填, 测试的测试, 我们两位参谋, 首先到营作战室[一顶大帐蓬]看敌机航线标图,[从敌进入我内陆起, 就由我国警戒雷达网分段通报敌机位置, 每隔x分钟通报一次, 标图员则标注一个点, 每两个点联一根线, 逐渐形成飞机的航线, 从初始航线看, 敌机是从福建,经江西往湖南方向飞, 似乎这次敌u-2的任务与一营又无关联, 过不一会, 只见通报航线急速右转弯, 而且是直向包头方向飞, 一营立刻转入二级战备, 我们两名参谋到制导站各车巡回查一遍, 见各车一切正常即又回到指挥室, 不一会各连各车均通过营内有线通话器通报准备完毕, 一切正常, 我们在指挥室, 从敌航线上见敌u-2真的直奔包头方向飞来, 似入无人之境, 可能他们见我导弹部队两次失利 , 以为它们的报警系统及回答式干扰机起了决定作用。 我们对它已无能为力, 不久即转入一级战备, 似乎一切就绪, 只等战机来临, 敌机到达距阵地若100公里时, 一切交由显示指挥车内的营长指挥, 命令制导站所有设备开机工作, 只是发射机不加高压, 反干扰措施也在进行, 由炮瞄达开机工作, 它的触发脉冲经延时去触发制寻站雷达, 我与另一参谋始终在观察航线图, 眼看敌机真是直线向我阵地飞, 大家的心情是既高兴又紧张, 高兴的是真的飞来了好的战机, 击落了敌机, 大多数人都会立功受奖, 紧张的是怕万一出差错, 造成战斗失利, 那我们将成为有罪之人, 忽听得作战指挥室的扬声器里传来开高压, 转自动, 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发射命令下达, 顷刻帐蓬外一片通亮, 我们两名参谋相对较为自由, 立刻到帐外观看三发火箭升空, 这是我们第一次观看夜间发射, 没等看不见就立刻回到指挥帐蓬, 这时我们的心真是提到了嗓子, 这几十秒钟的紧张程度真难以用笔墨形容, 确实是45秒钟时间, 扬声器内传来目标消失, 航线图上再也没能标出下一个航线点。 这证明u-2飞机真的被击落了, 。此刻指挥室内欢腾起来,首先我们两位上级机关来的两位参谋,互相拥抱, 庆贺我们研究的反干扰措施成功, 然后与指挥室里的指战员们一一握手相互祝贺。 随即营长从指车来到作战指挥营帐。, 组织力量去抓俘虏, 寻残骸, 营里所有的嘎士51 ;嘎士69[苏式中,小型吉普], 全部出动。 第九篇 第五章 几则小故事 差点送命或致残 这个题目人们也许会认为是夸大其词, 打飞机, 打得着打不着, 怎么会伤着地面的人? 也就是包头击落u-2的当晚, 我们部里来的技术参谋, 最关心的是击落飞机残骸中的干扰机的情况, 能够取回则即时取回更好, 营里派了一辆戛士51并有两名战士协助, 三节电池的手电筒是我们必备的"武器", 车急驰一个多小时, 先发现了机体正身, 可它的机翼齐机身处断裂, 并不知去向, 我们先在座舱内查看一遍, 未见踪影, 我们立刻意识到寻找的方向错了, 因为以前俘虏的飞行员交待, 飞行员在被击落跳伞前, 要将所有侦察设备进行自爆销毁, 所以这些设备不会安装在座舱中, 否则在自毁时会炸着飞行员自身, 因而最大可能是装在机翼内, 在右机翼找了好久, 未找到一个可开启的小舱口, 於是去寻找那折断的左机翼,在离机体100米多远处的一片草地上, 一个完整无损的机翼静静的趟在那里, 为何机翼这样完好无损, 这是因为整个u-2材质很轻, 加之其机翼又长又大, 就像一片落叶似的慢慢飘落而下, 我们在机翼下找到了几个小舱门, 这对于我这个最早是学习飞机无线电设备的技术人员来说, 知道这是装各种设备的小舱, 我们从吉普车中取来工具, 开启这些小舱门, 对我是小菜一碟, 打开其中一个舱门, 赫然一台干扰机模样的设备显在眼前, 因为我们修复过类似的干扰机, 正想看个究竞, 并想动手去拆, 我的那位同事立刻拉人住我, 说让他看看, 他一看立刻说, 千万不能动, 有自爆装置附在壳体旁, 动不好可能就会爆炸, 不仅会炸着人, 还把机器给毁了, 我的战友为何会说此番话, 因为他是上海大学一年级参军的, 上海地区学生英文基础较好, 认识那红色自爆装置上英文的意识。 据后来审问俘虏的飞行员交待, 若侦察设备第一次未于销毁, 跌落地面后, 若不会拆卸的人, 不将其保险装置处理, 也会引起爆炸自毁, 我真是庆幸战友拉我这一把, 否则伤着自己事小, 损坏了已经到手的宝贝干扰机, 那对我们的研究可是一大损失。 於是我们关好舱门, 向守卫的卫兵仔细交待, 机上一切东西不能动, 搞不好有爆炸的危险, 以后我们是请包头军分区派工兵来协助拆卸的。。 审问俘虏 据抓捕俘虏小组人员介绍, 他们到达飞机坠落地点后, 见飞机座舱盖打开,人也不在, 知是跳伞逃命, 但在方园十公里范围内未见个踪影, 最后在一处发现降落伞, 说明飞行员还活着, 但已逃离此地, 最后不得以进入附近村落, 左打听右打听, 得知飞行员已被当地民兵看管起来, 当时与他们交涉, 他们还不愿交出, 也难怪, 我们穿的 还全是勘探队人员的服装, 虽然手中拿着枪, 别人凭什么将俘虏交给你们, 待我们一领导出示了自己的军官身份证, 并说明我们是地空导弹部队, 刚才我们在此地击落一架美蒋u--2高空侦察机, 这名飞行员就是该机的驾驶员, 说明情况后, 他们愉快的将俘虏交给我方,[在此击落u-2后,已无保密的必要,所以暴露自己身份不算泄密。 后经与地方商量, 因飞行员不便带回我们阵地, 就由生产队让出一间大房, 将其暂时看押, 由我们的警卫与当地民兵共同看管, 同时我们部队同志还将带去的棉大衣,裁绒帽给他穿载上, 而将其手枪及抗压头盔收缴, 当时我国的飞行员尚未使用抗压头盔, 拿去正好进行研究。 次日上午十时左右, 分管地空导弹部队的成钧副司令员乘专机来了, 首先到营区各连看望了指战员们, 於下午营领导陪同成副司令及北京来的部随行人员[我们俩人当然也在列]以及作战部门人员 ,驱车前往关押俘虏的村落。 在一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平房内, 以成副司令为中心, 两边坐少数几名, 其他人则选适当位置站立, 一会将俘虏押进, 他已穿上我们的棉大衣, 载上我们的裁绒帽, 既没给他带手铐, 也未给他捆绳索, 还找了个小板橙给他坐下。 成副司令当时是唯一名穿军服的, 并带有中将军衔的领章, 一个中将副司令来亲自讯问, 开始俘虏似乎有些紧张, 副司令叫他别紧张,我们就像谈家常的把你此次任务以及击落飞机时的情况细细道来。 先问过了姓名, 部队番号,军衔[该飞行员系少校军衔]后,他就慢慢讲起来。 以下是他讲的基本内容: 此一次中情局[是指美国中央情报局]人员给我定的任务, 就是直飞大陆包头, 完成任务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之意是:去若安全, 回也就安全, 中途可以作佯动飞行, 以迷惑对方,故此次进大陆后, 先径直往四川方向飞, 到湖南西部才转弯直向包头方向, 同时中情局人员还告诉我, 此次任务绝对安全, 有予警的十一系统, 还有回答式干扰机十三系统, 它对任何雷达波都进行干扰, 上两次任务大陆失利不就是证明, 所以地面即使有地空导弹也不用怕,且此是第一次夜航, 大陆更难对付, 反正说了千万个保险的话, 保证我会平安的回去, 等着拿奖金[每次数百美元不等]。 於是我于6时从桃源机场起飞, 按予定方案飞行,9时左右到达包头目的地, 路上一切顺利, 警示灯也从未亮过, 正在认为任务即将完成, 抱着一种喜悦的心情[中途曾插话问, 一切侦察设备你如何控制, 回答是, 一切由中情局事前定好, 全部自动完成, 我只管按既定航线飞行]。 。突然地面三团火球, 我知道有地空导弹向我发射了, 此时我还抱侥幸心理, 紧急转弯避闪, 因为据上两次执行任务的飞行员介绍, 就是地面发射导弹你 躲闪还来得急 ,因为我们有应答式干扰机它会发挥作用, 所以此时我还不怎么害怕, 以为与前两次一样, 仍然可以逃脱, 没想到在见到火球四十秒钟左右, 突然感到飞机一大的震动, 只见左翼断裂, 飞机失去平衡, 我知道被击中了, 我只有跳伞, 本来按中情局的交待, 在跳伞前, 要启动自爆装置, 将所有侦察设备全部销毁, 我想何必如此, 我不引爆, 跳伞当了俘虏还可认我有立功表现, 也可减轻我的罪过[实际上,就是他启动开关也无济于事,因为机翼已断 ,电路也就无法接通], 后又询问, 你从22000公尺跳伞有何特殊, 他答道, 从座舱中弹射出来与坐椅分离后, 不能立刻开伞, 开始是快速落下, 此间有一供氧设备, 可供几分钟氧,降落伞到一定高度会自动打开, 无需人为控制, 若开伞过早, 一方面高空太冷, 再加上供氧时间不足, 会有生命危险, 我降到地面后, 因我穿得单薄, 只是连衣裤的单飞行服, 冻得我要命, 我立刻发信号求救, 没人理, 我又用手电筒晃动, 也无人来救, 我快冻僵, 我不能在此等死, 看到远处有一微弱灯光, 知是有人, 开始我还能快步走, 最后我冻得几乎是爬到那户人家敲门, 一农妇出来开门, 突然一声尖叫, 差点让他卟昏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 她们从未见过我这种带头盔的人[当时国内飞行员都还没带头盔, 更不用说街上普通人了] 以为我是一怪物, 后来我告诉他, 我是国民党飞行员, 被你们击落了, 我愿意当俘虏, 请你去告知你们政府, 当即我就把手枪交出, 以表我的诚意, 她会意后立刻找她的家人去找村长, 一会就来了带枪的民兵, 我又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举双手作投降之势, 民兵叫我放下, 不久你们部队也来了人, 还给我穿上了大衣, 绘我煮了一碗面条, 安排我在一农户家睡了一夜, 我知道门口有人把守, 但我从来就无逃跑之意, 逃我又能逃到那里去。 在讲到侦察设备时, 他还特别声明, 他没有启动自爆开关, 若没损坏, 你们在拆卸时要找内行人拆卸, 首先要拆除自爆装置方能进行。 这好像不是一次审讯, 倒是一次平和的谈话, 后来他还介绍, 他已有妻室是名小学老师, 还有一小男孩。 这就是所谓审讯俘虏的全过程。 打游击引出的题外题 65年去昆明第三营蹲点, 一天在营区突然碰上毛主席的侄儿毛远新, 他是我在哈军工学习时, 比我低三届同专业的校友, 他是班长, 我也是班长, 开会经常在一起, 两人比较熟悉, 所以在此相迂, 正准备叫他的名字与他打招呼, 他立刻向我挥手示意。 后来他告知我, 他是下连来当兵,[空军当时有一持殊规定, 除非是调干生, 一般大学生分到空军, 先要下连当兵三年, 才能任干部工作],为免特殊照雇, 他隐瞒了自己身份, 改名李实, 除营长一人知道外, 其他人一概不知, 而我差一点暴露他的身份, 影响他的锻练, 由此也可看出毛主席对他的子女及亲属要求是多么严。 后从营长处得知对他反映很好。 而在哈军工, 那可是中央首长子女的集中地, 特别是哈军工的导弹系,更是集中地的集中地, 在那么多的中央首长子女中, 我们对毛远新的印象是最好的,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干部子女的特殊化, 只是文革后期, 他跟了江青, 犯了一些错误,现在也是一个平头百姓, 在上海退休居家。 谈到学习导弹专业, "导弹"这个词, 在50年代是"绝密"的, 谁要是与家人谈了这两个字, 又是检讨, 又是批评, 甚至记过处分, 而学习的时间比其他专业都长, 但进这个专业学习的人, 都有一种幸运感和无尚光荣感, 否则,为什么那么多中央首长的子女都进到导弹系学习呢? 下面我列一清单示之:毛主席侄儿 毛远新三老之子 董老之子董良羽 谢老之子谢飘飘 林老之子林用十大帅中 彭帅养女左太北 林彪之女林晓林 刘帅之子刘太行 罗帅之子罗东进 陈帅之子陈丹淮 叶帅之子叶选宁 第十篇 复员回地方的坎坷 痛苦与奇特经历 复员是对我一生最大的打击,试想一个52年天安门检阅的军族手;53年为毛主席等几十位中央领导人当讲解员;50年代前期两次派出国学习;后入军事技术最高学府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学习导弹;毕业分中央军委空司,最高任职相当部长助理的人,被迫害回地方当工人,有如从天空掉至地上,其对我政治上、经济上的打击难以言表,但我还是挺过来了,希望受了磨难、挫折的人,读读此篇会有一定助益。 第十篇 第一章 几番周折才进入工厂 七零年我被林彪线上人物迫害,被逼自己申请复员,而为我来地方安置的人,考虑我是一参军廿年的老同志,自己又无政治历史问题,故为我和我爱人联系的工厂是属中央在汉企业710厂,似乎只有这样才对得起我,但当我们去该厂报到时,向工厂提出要求给我们10平米住房,以便安排我那三口之家,然而回答是,现在要他们给一平米房子都很困难,这并非他们不欢迎两名名牌大学生的到来,若确实需要解决房子问题,他们可以将我俩的挡案退回安置办公室,由他们重新安排地方工厂,而去地方工厂的复员军人,可由地方的房管部门分配住房,听此信息反倒使我们高兴,因为我们知道,710厂在三线恩施有分厂,而我是一名老党员,说要调你支援分厂你还不得不去,这不又要承受去山区,交通不便的风险,於是我欣然答应转地方工厂,他们则将挡案退”安办”,而我与爱人则忙于寻找我们想去的工厂。 第一个工厂是地处汉口大智路的武汉无线电厂,他是"571雷达"收,发机柜的制造厂,与我俩所学专业基本对口,所以也是我们最希望去的厂[因为该厂离我俩父母的家不远]。 第二个是地处黑泥湖的电子仪器厂,他只生产该雷达的显示柜,比较简单。 第三家则是地处武昌东亭的滨湖机械厂,是"571雷达"的总装厂,技术比较全面,从专业上说,与我们最对口,但就是与我俩父母地处汉口的家太远。 首先我们去了大智路无线电厂,由该厂劳资科长接待我们,首先我们做了自我介绍:一个是在部队从事二十年无线电技术,后又从事导弹无线电控制的技术干部,一个是国防科研单位从事微波接收研究的技术人员,且都是名牌大学毕业,可那位劳资科长架子很大,听后无一句欢迎的话,只说她们厂复员军人太多,不想再接受复员军人了[正是他们厂地区汉口市中心,多数复转军人都找关系往里钻,造成人浮于事],这使我们很生气,就离开了该厂,第二站我们去了电子仪器厂,他们听后满口答应要我们,并立即向电子局申请,到”安办”调挡,第三站我们去了”滨湖”,滨湖有我爱人在北京工业学院[现改为北京理工大学]的三名同班同学,他[她]们都欢迎我们去,但我们就觉得该厂离汉口太远,不方便,未作正面回应。 过了约一星期,电子局来函,叫我们去那拿到无线电厂的调令,这倒使我们感到意外,我们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也没去找任何关系,却把我们分配到了我们想去的单位,真是惊喜若狂,於是我们大摇大摆的进了该厂,此刻那位劳资科长见了我们也有些不好意思。 进厂后不久,即请出具介绍信,到辖区房管所申请住房,半个月就获批准,得一24平米的小套间,并四家共一厨房,两家共一厕所,虽然比我在北京空军大院的住房相差甚远,但与向710厂要求10平米都难以实现,则是强之又强,真是庆幸未去710厂[没去710厂,还对我后期的命运转变带来好处,若去了该厂,也就一辈子死在了该厂] 第十篇 第二章 回后精神上受到的压力与痛苦 首先是工资待迂问题,复员时部队写的是军令二十年,当时部队同志告知我,回地方会按五级工定工资,我是作这种思想准备回来的, 可回后方知要参军整二十年才能定五级工,而我只是二十个年头尚不足二十年,只能定四级工或按大学毕业第一年定级,当时武汉地区五级工工资为五十九元而四级工只四十多元,大学刚毕业第一年只四十三元,而我则面临四级工工资与大学刚毕业工资之间的选择,选四级工工资并非过一年后将工令并为军令即可变为五级工,而是要等待什么时候统一调级,再经评级方能升级,而迭择大学毕业工资过一年则会定级,加到五十三元,於是我选择了后者,一下子我的工资只有我原来的百分之四十多一点,比我原来在部队想像的也要少十六元这对我是未曾想到的一大打击,十六元是两个级差,这对过去的人,也许十多年都难补足这个级差。这能叫人不感到痛苦吗! 其次有一些问题今日看来,似乎沾不上筷子提不到桌面上来,然而在当年却给了我极大的精神刺激:例如我进厂不久军代表就找我谈话,还指东划西的,似乎把我当成有某种问题被处理下来的,而我则有难言的苦衷,又不能说明空军内部两派的斗争[原防空军派与空军派之间的斗争,也就是原四野与原二。三野之间的斗争,也不能说我是被林彪路线人物迫害下来的,因为当时林彪还在位],只能说我是因身体不好自已申请复员的。然而心里却暗想:”你个60年后期参军的小兵拉子,还配与我谈话,我参军时,你还在穿开挡裤呢!我是什么人物,是由聂帅亲自布置任务并与聂帅共进午餐和进过中南海办公的人,如今来听你指指划划,其心里哪个委屈说不出有多难受。又例如我当了车间主任后,见别人订了参考消息[当时参考消息由厂统一代订],我也想订一份,可我提出时说我没资格订,说我虽是车间主任,但是以工代干,仍属工人范畴,要是大学毕业的干部才可订,可我这个53年就是大专毕业,63年6年制军事最高技术学府毕业的高材生,如今落得连个订参考消息的资格都没有,这对人的精神是多么大的打击。 再例如71年[9。13]事件林彪裁倒温都尔汉,传达有关文件,首先传达到党员干部,我虽是党员,但不属干部,所以没资格第一批听,然而我是53年3月入党的老党员,53年给排以上党员干部传达’高岗。姚漱石’反党集团报告,我都有资格听,可相隔快20年反倒不能听,不能享受这种政治待迂,这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此类事例还很多很多,不胜枚举,但件件刺激我的神经,也怪我参军后发展太顺,从未受过挫折,才使我迂到问题极其敏感,内心痛苦。 我还要提及一件令我终身遗憾的事,[九。一三]林彪裁倒温都尔汉后,部队的战友告诉我:原来被林彪 线上人物整的领导,几乎都官复原职,而很器重我的技术部部长官复原职后,首先就质问过去整他的那些人,问:你们把周新璿搞到哪去了?” ”复员了”, ”为何把这种国家化大代价培养且系我单位用得着的人才复员?””是他自己以身体不好为由申请复员的!”其实哪里是我自愿的,是他们经常找我谈话,逼着我捏造事实跟他们整那些领导,我不能为己之利,昧着良心去瞎说,有时还给他们提点意见,唱过反调,因而被他们视为眼中钉,对立面,要把我搞到贵卅遵义山沟沟里,拆散我的家庭,我这才被迫要求复员。但白纸写的”自愿”两字,却使那位器重我的部长无能为力,若我仍保持军籍去了遵义,那位部长就有权再将我调回北京。但谁又能估计林彪会死,那些领导还会有翻身的日子呢! 最后我还要提及,我从天上掉到地下,这么多的苦脑,我还是渡过来了,这多亏我的老伴,她常常开导我,安慰我,”文化大革命”冤枉了好多人,又屈死了好多人,刘少奇处那么高的位置,彭德怀,贺龙他们对革命,对国家有多大功劳,又有多大贡献,可是还活活被整死,你比起他们来,你那一点点贡献,一点点功劳又算得了什么,可你还活着,你比他们强多了,你想想你对国家的贡献,再想想国家给你的,你读书不化一分钱,还享受那么高的待迂,[我是调干生,带薪读书]你应该知足了,不要怨天尤人,这一些话常常挂在我脑边,也使我正确对待我的前半生,从而从苦脑中自我解脱。。。。 第十篇 第三章 横渡长江 当年六月进厂,就得知该厂要组织一方队横渡长江以纪念毛主席畅游长江,而我从小就特别喜爱游泳,但从未在这滔滔长江中游过,很想试一回,且如今又是刚进厂,工作对我而言,有我无我均无大碍,於是我报名要求参加,当时报名的全都是二十岁左右棒小伙,而我已是一个三十七。八的中年人,且刚到厂,不知我的水性,又无法当时考核,就问我能否在静水中游一千米以上,我说我未测量过,不过我就读的中学有游泳池,在校住读夏天课余时间常在水里泡,哈军工有室内游泳池,上体育课,一游就是一个小时,中间顶多小休2一3次,以后在北京,单位组织过横渡昆明湖,还有一次,与我们军管组长以冒险游怀柔水库,从岸边游向中心岛,上岸后真有点后怕,因为水深几十米不说,且水是冷一片热一片,冷的一片凉透骨头,就怕冷致抽筋,又未带救生设备,附近又空无一人,他们听了,感觉我水性不错,就批准我参加。 从六月中旬每天上班后,我们这邦人就由一敞逢卡车送到东湖训练,头几天每人给一救生圈,一般不许使用,只用一长绳系在腰间,任我们自行敖游,一方面锻炼我们的耐力,同时也通过此了解一下每个人的水性。中午就地吃随车带来的工厂提供的免费餐,两个大馒头。或者两个花卷,偶而也有一餐包子,但肉只星星点点,因为那时粮肉都是定量恁票供应的,能免费提供已是特殊优待了,练了2一3天后就编成方队游,上午游两个多小时,下午一时开始再游两小时,三点钟左右乘车往返工厂,到厂四点多,提前放我们回家[工厂五点下班]两个星期游下来,个个身上晒得釉黑,有的还脱了一层皮,很痛很痛,但为了7。16横渡长江这项政治任务[动员时都是这样说的]大家都能忍受。,刮风下雨照样练,可真还没有一个生病掉队的。 七月十六日这天,不到五点就起了床,因为七点全体队员就要从工厂出发到武昌中华路码头集中开会,从那渡江,我们到时已经来了不少方队,从武昌桥头下,按省市直单位,再按江岸,江汉,桥口,汉阳,武昌,青山区所属工厂依次排列,一直向下游延伸约百米,每个方队约4一50人,有的方队前面摆有用竹篙扎的大型横幅,我们方队则仅有一面红旗 九时正,进行简短的纪念毛主席畅游长江横渡长江仪式,即行下水,从汉阳门码头上游100米处一专为游泳下水处,相隔1一2分钟一个方队下水,不一会在江面上似有一巨龙,婉延于滚滚的长江之中,不到十点,即轮到我们方队下水,下水前带队指挥告知我们,从此处下水,在汉口滨江公园防洪纪念碑处上岸,但开始下水游时,要朝汉阳龟山桥头游,要争取在王家巷码头前游到对岸,再顺水漂流至滨江公园上岸,否则若直接面向滨江公园游,则可能被激流冲至湛家矶,此外方队前排按排的是游速慢的,以免前面游得太快后面跟不上,因为我只会蛙游,游速较慢[自由式游泳我超不过50米],故我被安排在右手第二行第一名。 如此要求,於十一时左右,我们方队全体顺利登岸,早有我厂工作人员等在岸边,上岸一名,即为我们颈项挂一枚背面刻有渡江纪念,直径有十公分的毛主席像章,然后领我们到厂休息点,找到各人的衣物袋,取出毛巾擦干,并准备了汽水面包,这在70年可是对我们的特殊待迂,不叫我们换装,便领全体队员至防汛碑前,由宣传科同志为我们照相,后赠送每位队员四张七寸不同格式的照片,这在那个年代也称得上是特殊优待。 第十篇 第四章 进厂两年内岗位六次变动 70年6月进厂后,被分配到雷达收、发机柜生产车间的机械部件组装工段,当时还只能叫见习期,不能正式参加生产,十天后又投入了渡江游泳训练,直至7。16横渡长江完毕,又回该工段,此时叫我担任工段长,该工段约十人左右,可能看我在此十人中间年令最大,资格最老[51年参军],其他多是58年及60年代初参加工作的工人,这项工作对我这个从事过20年技术工作的人,实属简单,受领来任务,分配给各人,定下完成时间,自己也跟着干,刚过一个月,车间书记找我谈,厂里确定我出来当车间副主任,我当然答应,跟着主任跑下面几个有关系的车间,并听他介绍车间主任的任务与工作方法,经过十数日的带路,他已感觉是他一个好邦手,到达当年年底,也就是我担当车间副主任不足半年,车间主任调生产计划科任科长,而将车间这一摊子全摔给了我,即要我担当起车间主任的重任,且未给我派一副手,不过我很快就能胜任,且於年底被评为四好车间,我个人也被评为五好先进个人。 做好车间主任,无非勤跑腿,对外作好协调工作,多说好话希望能按时提供我车间所需的材料,另部件等,对内作好布置,勤检查,勤督促。由此,车间主任工作,我认为实际是起调度员的作用,是项跑腿的工作,长此以往,我会将技术全部丢光,所以对我而言,我并不想长期从事此项工作。 到72年初,我厂派至大智街小学片[括黄石路小学及其附属幼儿园,吉庆街小学,瑞祥路小学]的工宣队要轮换,要一车间主任轮换去当工宣队指挥长,兼”革委会”主任及支部书记,我当时正不想当这个车间主任,故我请求派我去工宣队,同时我声称我在北京搞过军管,搞工宣队工作与其类似,於是厂领导同意我去工宣队。 工宣队工作对我更是得心应手,而且我是一名知识分子的所谓工人,与那些当老师的知识分子,更有共同语言,他[她]们都愿意与我交谈,且我是极力反对极左思潮,处理问题,很讲政策,处理得当,所以在老师们中间种下了好的印象,多服我。 到5 一6月份,学校基本走上正轨,该处理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经街办事处验收合格,於是我们全队撤回工厂。 回厂后我的工作如何安排,专业对口的生产车间已有了新的主任,又不好让我回车间干普通工作,而此时我了解到检验科下属仪器室缺一既是党员又是大学生的人去担任仪器室主任,而该科科长系我哈军工同期校友,只是不同系,於是我找他,说明我想到他名下工作,开始他觉得有点为难,似乎怕委曲了我,我声明我愿意,我喜欢搞具体技术工作,就这样我到了仪器室当了仪器室主任,这一干就是整整九年,一直到我离开无线电厂。 但在无线电厂短短的前两年,曾六易其职,最长的也不过半年。在仪器室的几年也作出了一些成绩,曾作为中南地区两名群众代表之一,出席了在北京召开的全国首届无线电计量工作会议,在会上介绍了我厂无线电计量工作, 第十篇 第五章 快节奏的渡过70年代 从70年回地方一直到80年,我们一直在高度紧张,极快节奏下渡日,每天除了七小时的睡眠以外,几乎没有一刻休息。若想得到额外的休息,那只有在某一人出差之时,然而却大大加重了另一人的负担。 70年四岁的女儿随我们从北京回来,72年又添了儿子,基本上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在艰苦的环境里,拉扯抚养两个幼小多病的孩子,每天的生活就像在战斗。 工厂工作,是一分钟都不能少的八小时工作制,从早八点到下午五点,中间仅一小时休息解决午餐,不能迟到早退,迟到一刻,几元钱的奖金就付之东流。,那时既没有煤气,也不许使用电炉[十几户人家,共用一个4千瓦的电表],每天清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生炉子,烧水洗漱弄过早,邦幼小的儿女穿载、漱洗、喂食,送儿女去幼儿园,上学校。 当时女儿上璐珈山幼儿园,该园条件相对较好,但地处黎黄陂路,离家较远,由我用自行车接送,来回需半小时,每天接送两趟,73年后上小学,又是进的黄陂路小学,因为要过几次街,当然不放心仍然要接送。72年添了儿子,妻子56天产假在嫁嫁家坐月子,奶奶去嫁嫁家邦忙,但儿子生下仅十二天就感冒发烧住儿童医院,因为是幼婴须母亲陪护,家里则由我一人来忙,刚出院两天又染上病毒性肺炎,再进儿童医院住重病房,还下了病危通知单,我只好向医生跪下,[这是我一生第二次向人下跪,第一次是44年在贵阳,我家穷困撩倒时,全家向房东下跪,别赶我们出门]求医生无论如何要治好我儿子的病,妻子住院陪护,我则两头跑,雇了家里,又跑医院,心里的压力甭提有多重,出院后奶奶来家邦了一些时忙,但不到两个月,在一次家务劳动中把手扎伤感染,只好回去治养,而不能再邦忙,就在儿子三个月时,全由我们俩人来承担,请褓姆那是想都不敢想,三岁进幼儿园以前,是托街坊怜居代养,先是韩家巷一位70岁左右的老太婆,每天早上要把儿子一天用的东西打成包袱,外带四并牛奶[一共订五并,另一并供女儿享用,自己则暂时靠边站,且那时订牛奶可不像现在送到家里,要凭票到供奶点自己去取,这又增加一项早上的劳动量],由妻子抱着儿子,我则提着用品,往别人家里送,晚上下班再接回,你们说说有多忙,后来儿子拉肚子,又只好接回,由妻子请假到医院看病并留家治病护养,好后转托本巷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刘太代养,她家居住条件,卫生条件都较好,就是有一个比儿子稍大的外孙女,可能要分享儿子的一些食品,但无奈也只有这样,到了两岁半,就让他上工厂附属幼儿园,其教育质量及条件当然不如外面正规幼儿园,但也是为了节约接送时间,也只好这样,后来儿子传染上了肝炎,听说武昌七医院治肝炎善长,只好由他妈陪护住武昌,住的可是男病房,又是个大热天,成天关在帐子里,那遭的罪难以想像,家里这一头就更不用说,一头雇家里,三天两头还要跑武昌,那是又着急,又更忙。到了儿子六岁就让他上了就近的瑞祥路小学,该校的教学质量也远不及黄陂路小学,仍然是考虑时间紧迫,没法送他去较远的好学校,但儿子还算争气,小学毕业,以他们学校全校第二名考上了省重点中学一一市第六中学。 再说生活的艰辛,现今的年轻人是无法理解,那时没有冰箱,买菜就须天天买,餐餐弄,也许现今年轻人会说,餐餐吃新鲜的不是更有益健康!可是对那时的忙人来说,可是忙上加忙,而且买菜,不像现在,到菜场就能买,有点新鲜价格适宜一点的菜,则立刻排成长龙,限量购买,所以说买菜要化去我们更多的宝贵时光,为了不误八点钟准时上班,天不亮五点多钟就得起床,才能完成前面所说的一系列准备工作, 中午则视情况,单我们俩人时,就在食堂凑合一餐,儿女上小学后,中午要回家吃饭,则必须早上做好,中午回来,赶紧开炉门热饭菜,真与战斗一般紧张。 按照人们一般的想法,晚上似乎要轻松一点,但仍然是忙得不可开交, 下班后的首要任务是去接儿女,从不让他[她]们自己回,因为要过几次马路,不放心。夏日的晚上则最忙,因为我们的住房,是在四楼顶层的西北角,既当西晒,又烤顶盖,打开房门,室内温度都在四十度以上,那时既无风扇,更无空调,开门通风,然后从公共厨房自家的水缸中,提几桶水上平台去泼洒我们的房顶,起到双向降温后,才能勉强进房,然后就是扛竹床,搬长凳,上平台去占领晚上纳凉及睡觉的地盘,然后再来开炉门引火做饭,吃罢饭再烧水,先为儿女,再为自己洗澡,洗衣裳,那时还没有洗衣机,全靠搓板来邦忙,把这一切安顿完,时钟已过八点强,这才把忱头、凉席、床单等夜间用品往楼顶搬,这才能坐下歇口气,要是俩人都在还好办,而实际上我到仪器工作九年,每周基本上有一次值晚班,而老伴则三天两头要加夜班,那么多的家务事落在一人头上,那真是忙得不可开交,若是摊上一人出差,少在三五天多则上十天,留在家里的人则真是累得够呛。 此外,还有一件事,令我俩是既辛苦,又劳累,还紧张,那就是从70年到84年的用水问题,那时我们住的是"72家房客"电影中似的住房,中间是一个天井,四周住四、五户人家,这四、五人家共用一间厨房,一根普通的水管,从一楼厨房直通至四楼,二十多户人家共用这一根四个龙头的水管,那时用水没有什么独表、分表,计价交费是按人头摊,你没看一楼二楼用水那个费,洗斤白菜恐怕用水半立方,大开龙头一片一片冲,一家一家接着这么干,陪着多出水费且莫说,可苦了我们四楼的住户闹水荒,一年365天超过半数的日子白天没水用,好的情况等到晚上七、八点,不好的情况要深夜十二点以后才来水,於是四楼住户每家淮备一大水缸,把个公用厨房塞得满当当,更苦的是晚上接水,七、八点钟来水,倒只增加一点白天忙,若是十二点以后来水,只好先去睡觉,到时再起来接水,有行时十二点起来还没水,只好又去睡,再等1一2小时起来去接水,有时碰上邻居先在接,只好等人家接完你再来,晚上水压也不大,接一缸水少说十几分,多则半小时以上,还可能睡过了头,第二天早上醒来已是五、六点,接水就像撒尿一样慢,稍后更无水可接,只好下一、二楼去提几桶水解决全天的用水。 晚上接水这是我的专职任务,因为妻子有一中间醒后再也难入睡的毛病,为照雇她,也只好我全部承担,就是能入睡,前前后后也要耽搁一个钟头时光。晚上起来接水,还要特别注乙,不能开灯,不能使用闹钟,否则闹得全家都睡不成,你们说这十三年就为接水一事,算不算得上辛苦、劳累、又紧张。 还有,儿子三岁前的三次住院,对肉体上的劳累尚能承担,而对思想的压力,和精神的打击,那是说不出的痛苦与紧张。 76年四人邦跨台,特别是78年的改革开放,臭老九的名声有所改观,我又可以发挥我的讲课特长,到处请我讲课,每小时讲课八毛,一块的报酬,我也尽量承担,这可以增加一些经济收入,使家庭生活得到改善,每周十六小时的课,除两节四小时为电大授课是占用上班时间,则其他则全在业余时间进行,讲这么多课单备课讲稿就达2一3寸厚,备课需要时间,所以点滴时间全都用上,则家务事全都压在老伴一人身上,但那时为了那区区三、四十元,她也乐意承担。 整个七十年代就是在这极紧张快节奏中渡过,直到八十年代初,儿女稍大,且因改革开放,国家经济有所改善,可以买到电扇,洗衣机,也开始有了液化气到85年又有了电冰箱,则大大减轻了我们的家务劳动负担。 第十篇 第九章 逃过三次劫难 第一次劫难是到科技交流中心任总工的第三年一1985年,当时胃病复发,经胃镜检查,并做生理切片,结论为:靡漫性萎缩性胃炎,并伴有肠细胞增生,该医院肿瘤科定为癌前病变,建议将胃全部切除。将食道与肠子直接接起来,我问医生能活几年?医生答:五年。此事对我妻子及儿女,打击很大,那时我才52岁,即令再过5年也才57岁,而女儿那时才19岁,儿子只13岁,而我是家庭台柱,台柱若倒,家庭不堪设想,我知道,妻子为此事不知暗暗流过多少泪,单位领导对此比较重视,派车送我到武昌省肿瘤医院咨询,经几名专家会诊,认为还未到那么严重程度,细胞增生属1度半,要到3度才定为癌,现不要轻易手术,建议还是保守疗法,后至协和,也是上述看法,这才使家中松口气,於是找一专治胃病的名中医,服中药,先后服用200付,时间半年多,再做胃镜时,已转为浅表性胃炎,自我感觉也好多了,以后就改吃三九胃泰,及养胃冲剂两种成药,再服用一年多,胃部基本再无不良感觉。这算是逃过一劫。 所以说医生的话不能轻信,若我轻信了他们意见,85年将胃全部切除,那么90年我已不在人世,然而今天已是2008年,而我这多活的十八年,是我们家对问题的慎重换来的。 下面还举一例,说明医生的话不能轻信,这也是我的第二次劫难。 1992年,我在深圳讲课,被一面包车的门框撞了一下前额,当时也没太难受的感觉,可回后半月头经常发昏,有时甚至想昏睡,我爱人劝我赶快做个头部ct检查,当时ct不是像现在想做即做,要事先申请获批准方可,否则几百元检查费得自己掏腰包,当时已顾不了这些,尽快在”协和”作了ct检查,发现颅内慢性渗血已压迫大脑,使大脑中心线向右偏离了一公分半,必须马上住院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但在哪家医院做成了当时一大难题,我们不相信我们定点公费医疗医院的水平,颅内手术交由他怕丢了性命,於是向单位一把手请示,请求住”同济”、“协和”手术,但我们那位一把手却说,要我不要破此先例,[因在非定点公费医院要单位出钱,可并非我破先例,他本人早已破例,为了一小小的浅表性胃炎曾在武昌一集体所有制医院住院,又在一六一医院住院,这两次都是单位出的钱,他是一把手就可搞此特殊化,而我这个要命的头部手术,就不能转院,所以我将记他一辈子],几经商议还是住定点医院,可到外医院请高明医生来院手术,某些特殊费用单位设法解决,[这都是当时那位一把手一位68年参加工作对我这名51年参加革命的老同志许下的诺言,然而手术后一千多元不能走帐,单位一分也未与以补贴,这件事又让我记他一辈子,要知那时的一千元相当我三个多月的工资],於是我就按他要求住进市一医院,通过我哈军工同班同学的夫人一“同济”的教授为我请了一名脑外科专家做的手术,全麻醒后,要我紧握他的手,很有劲,说明未伤及任何大脑部分,手术很成功,过了一天我头开始头痛,到第三天头痛得使我紧抓住床架子,请外科主任来看,说痛属正常,因为原来大脑被血肿压向了一边,现在复位当然要痛,且决定拔掉引流管,我爱人坚持不让,晚上派儿子到那位为我做手术的教授家里,把教授请来,教授一看引流并,不足1一2毫米的淤血,即说引流不畅,颅内又有大量淤血,趁现在尚未拔引流管,就在带菌的病房,用大抽血管抽出200毫升淤血,并用生理盐水冲洗消毒,并嘱咐用一千元一针的美国进口消炎针,连吊注三天,以防颅内浓肿,这点又证明低水平医院医生的话听不得,要不是请来“同济”的教授,我这条老命就给该医院交待了,这又是我的老伴使我逃过一劫。 第三次劫难是2000年冬某日晚,在女儿家吃过晚饭, 骑车回家,我看两头均无车行,就骑车横穿澳门路马路,已经快过到马路那边了,突然一辆黑色轿车,直冲我来,撞在我后轮处,将后轮快扭成歪8字,而我本人则被抛出两米开外,前篓内的物品则散落一地,幸亏车急刹住, 我先趟在地下,司机下车过来将我扶起,问老先生伤着哪没有,我活动活动四肢,无任何痛感,又扭扭腰,好像也无大碍,只是左胸稍有点压痛,该司机还好,说:要不要送你到医院检查一下,我当时考虑已很晚,又没什么大问题,急于回家,就说算了,他极不好意思,就说,现在把你车也撞坏了,我赔您一百元您自己回去修,叫了一辆三轮,为我付了钱,三轮车工人将自行车邦我放于三轮车上,好心的围观群众将散落的物品也送我放于车上,正要启动,来了一交警,问是什么情况,可能是好心的围观群众报的警,说此处出了车祸,叫他们快来人,我则说处理好了,谢谢!不用麻烦你,就这样请三轮车工人将我送回家,此时我想肯定有围观群众说我是傻老帽,太老实,还不狠狠敲他一下,要他赔个500块说明天自己去检查,可我自己却这么想,谁叫我自己骑车横穿马路,我只是庆幸,只差零点几秒钟,距离身体仅差20公分,若是撞着身子,不是送命,起码骨折。 回到家中,被儿女知道了,好一顿数啰,说我们不要别人的钱,起码要将别人车牌号码及电话要来,以防万一,好多当天被车撞了没感觉,可过几天死去却是真有其事,并逼我第二天定要拍个胸片,和做个头部ct[因为我头部过去曾受过伤],好在那时尚未实行医保,我享受公费医疗,除了修理自行车化去四十元,剩余款正好够我交检查费的百分之五和百分之十。过十天左右,我去解放菜场买菜,路过京汉大道,见一辆自行车横在马路中央,车完好无损,可地上有鲜血一大摊,听说是一六十多岁老头被汽车撞,送医院就一命鸣呼。於是我真是庆幸我的命大,那个老头是大白天,我还是晚上,若是司机快另点几秒,或我慢另点几秒,后果都不堪设想。 这就是我的三次劫难,能逃过这三次劫难,都说我是命大、福大。 第十篇 第十章 幸福的尾声 真是弹指一挥间,一晃回地方已整整三十八年,回过头来总结一下,刚回来的头3一4年,身心均难适应,思想不快,精神受压,特别到73、74年,战友告知林彪跨台后,原来重视我的首长,官复原职并问及我的情况,则钩起我的后悔之情,到75年才逐步适应,内心平静,从77年到83年,由于我的讲课经历及83年的出书,反倒引起部队战友对我的羡慕,到了二十一世纪,部队的级别及工资待迂成倍的增长,又使我思想产生波动,对自己申请复员后悔异常,又是我的家庭政委做我的思想工作才恢复平静,管他职位多高,退下来了,与普通百姓没太大两样,钱再多也只能用那些,用不完只是说说好听点,留给儿女,现在儿女都有自己好的事业,也不稀罕,若留在部队,北京的干休所都在远离城区的地方,在那里,无亲又无戚,儿女也不会在身旁,那就是俩老孤孤单单,倍感寂寞,甚至凄凉,现在家乡,有亲有戚,有弟有妹,[过去还有父母,并能亲自为他们送终,这是人生一大福份] 节日可以互相来往,各家喜事,相聚同乐,这是在异乡无法享受的快乐,生了病,也有弟妹来看望,在异乡这些都是奢想,到老年,精神享受,精神愉快,是头一桩,而且这是用钱难买的行当。 有时,我也相信是命远的安排,此处举两个对比的例子:70年-71年左右,我所在母校[空军第一航院],从上海和武汉51年参军的战友,两种对自己前途不同的处理方式,不同时期两种完全不同的待迂,上海的战友,71年申请回上海,当工人享受五级工待迂,而其享受之待迂与部队待迂相差无几,且能回家乡与亲人团聚一起,所以绝大部份上海战友都主动申请回老家,而在校任教的武汉战友,若申请回乡,其待迂则相差甚远,故很少自己申请回来的,当时复员回上海的战友还极令人羡慕,然而进入21世纪,2001年,建校五十周年,几百个各地战友在上海相聚时,那些原来复员回上海的战友其待迂比留在部队的战友,简直是天壤之别,有几倍之差,因为回上海这些战友都被安排在企业,现在这些老企业几乎全跨了,拿不到两千元的养老金,又怎能与部队退休的师职人员比,现在来了个180度大翻过,当初谁又能想到呢,这是不是就是命运的安排。 此外家庭政委还给我做思想工作,要比,不能总与那些好于你的比,要与那些差于你的比,或同等情况的比。你就心安理得,有满足感,知足者长乐。的确与那些同期参军,同期复员的战友比,我可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后期我当了厂长、总工,又万幸转到了事业单位,93年我退休时,退休金都差不多,可几年后我的退休金几乎是他们的300/100,稍后几年才是200/100,只在最近几年行政事业单位与企业退休金差距太大,才多向企业倾斜,就这样我的退休金仍高出50/100,且我除享受正常医疗保险外,还享受公务员补贴,看病对我已不属什么问题,我到事业单位,分到了我应享受的标准住房,我还通过我所处的单位,通过自己劳动创收购买了新房,而将原分配的住房出租,又可给自己带来新的经济效益,想想这些我真应该知足,应该是快乐幸福的安度晚年。 最后我还要提及一位战友,就是前面提到的孙柏林,没有他的邦助,就没有我后面条件改善的可能,要想自下而上的要求调动,那是难上加难,甚至是不可能,正是由 于他的邦助,我才能自上而下的下调令, 调到了事业单位,所以在我的博客中,我要对他再说一声谢谢。 (全文完) 第十一篇 传奇的生育话题 第一章 概述 提出此问题,也许人们会笑谈——哪有生育传奇之说,下面我就简要说及,看是否具有传奇。 我与妻结婚后三年未得一子半女,经医生检查,说我生育能力差,而宣判妻子全无生育能力,这对我们是何等大的打击,於是我们四处求医,后化大代价得一名间验方,但尚未服用,到第四个年头,妻子有了身孕,这使我们又大喜过望,然而时隔三月,妻不经心造成小产,医生说,小产后不能马上怀孕,否则将造成习惯性流产,於是又过了两年才怀下一胎,但却难产,不得以剖腹产生下一女儿,而就在女儿出生那天,有两件大事发生:其一当天毛主席在天安门检阅红卫兵:据老人说:皇帝“把毛主席比作皇帝”出来出生的人,必有大福:其二专门请来照顾妻坐月子的我的母亲当晚在回家的路上,摔断了手指,这给本来忙碌的我们,增加了更大的麻烦。 由于是剖腹产,医生交待,要间隔多年方可再孕,否则将产生腹部伤口破裂的危险,故在生下女儿后的第四年,妻才再有了生孕,但又是妻的一次不经心,再次流产,一直到婚后十二年才有了第四胎,关于此胎是儿是女的问题上还与人打赌,结果生了一可爱的男孩,这是当时上上佳的理想。 单恁医生宣判无生育能力,到一共孕育四胎,且是每掉一胎保一胎,更难得的是,先女后男一样一个的最佳最佳方案,这能不叫奇吗!何况其中还夹有一些奇闻趣事。 第十五篇 本书书名取名之依据 “一名军旗手的传奇人生”取名之真蒂 本文发布时间:2009-07-13 09:32点击数:18 世间很多事物证明,人一生的发展甚至命运,除与自己的条件与努力因素有关外,有时还由一两件偶然的事情决定其一生。我自己就有切身的体会,我参军后,能有一段辉煌和传奇经历,并非我这人有什么特殊之处或超人的本事。我认为,我之所以有以后的一些传奇经历,全源于参加北京检阅时,被选中军旗手兼护旗班班长一职。被选中军旗手,当然有我自身的一定条件,除身高恰好是所有受训对象中,属最高行列之一,且读中学时,我喜欢玩器械操,因而身体相对长得魁伍,且相貌还算英俊,加之自己苦练,动作规范。就是这些条件,我才被选中为,去北京受阅队伍中的军旗手,也就是这一选中,决定了我20年军旅生涯之幸运。 参加检阅完毕,重新编班复课学习,此时我由入航校学习时的学员班长[管辖12人],提升我为学员兼区队长[未设专职区队长,相当于排长]管辖三个班,一下子管3-40人,且很多文化水平[大学三年级],学习能力比我强的人,反到在我的名下,好长一段时间的思想压力,后经领导做工作,据说是检阅队伍训练时,校参谋长[是位老红军,为了学校能很好完成受阅任务,经常是打一针到现场督阵陪着我们]看中了我,提拔我,说我口令响亮;指挥有魄力;动作规范,;积极;很好完成了受阅任务。 可这一任职不打紧,使得我有展现才能表现自己的环境,临毕业前,连队发展四名党员,其中就有我一名,还未等参加毕业典扎,即将其中两名[其中有我],提前抽调到训练部,准备参加空军首届教学模型展览,以便执行特殊任务[给中央首长当讲解员,后得知训练部教员中很少党员,故选派我二人],这也正是我的提拔;任职;入党,才得以去执行这种光荣而特殊的任务。此间使我能有机会见到了,毛主席、刘主席、朱总司令、彭德怀、、宋庆龄副主席等数不清的中央首长。这也是我被选中担任军旗手,被首长相中、提拔、入党后所得之第一件特大特大令人羡慕的幸事。 54年空军指定我校[空军第八航校,后改为空军第一航空学院]派两人去德国学习,无线电系和电器系各派一名,而无线电系这一名恰好选上我,到北京后我方知,是要我校派一名能胜任教学任务的正式党员,担任政治组长兼代表团副团长,而我系教员队伍中,正式党员仅三名,可能从年令,政治条件考虑选上了我,这是件艰炬但又特光荣的任务,五十年代初,能派出国学习,那真是凤毛麟角,至于出国的幸事乐事在“五十年代一名军人德国之行的轶事”一文中有祥细叙述。这又是我被选中担任军旗手,被首长相中、提拔、入党并转正得到的第二件美差。 56年空军又给我校一名去苏联最高军事技术学府学习的名额,而这一名额又给了我,我也不知为何对我有如此特殊又特殊的待迂,我想,是否我出过一次国,经过了严格的政审,可免换人政审的手续麻烦[别无其他解释的理由],所以再次选定了我,这算是我担任军旗手后获得的第三件特大幸事。就此我澈底离开了我幸运产生地---我的母校[空军第八航校]。 至于以后由此而来的发展和衍生,都源于我被选中军旗手,以后进入解放军俄语学院出国予备班,又转入哈军工学习最尖端军事技术--导弹,毕业又分首都北京空军首脑机关,空司地空导弹部,这对人们都是难得又难得的机迂,但是,也正是在这首脑机关,到了文“革中”,就处在了两条路线斗争的风口浪尖,最终被迫害复员回地方当工人,也造成我一生最大之坎坷。假若我不被选当军旗手,也许会与众多的战友一样,参军,入航校学习,留校任教,一直到老退休,平平淡淡了此一生。总之,军旗手这一任务,决定了我一生的命运。 第十六篇 难认的名字给我带来的幸事 难认的名字给我带来的幸事、趣事、麻烦 我活到77岁,我的名字周新璿中的这个璿字,仅一个人首次直接叫去,另外,还有一位首长算是间接识之[后面介绍],此外再无人第一次直呼出过我名,我也未在任何书刊、杂志、报纸上见过此字。 这个字是个古体字,它与璇字同音、同意,是古代称之为“璿玑”的天文仪器,单独用之作美玉讲。 我的名字的演变 我出生时父亲给我取名是周华俊。希望我将来成为中华的俊才,这从我父亲於1935年将我岁半的一张相片,其背面书写 姊: 这是侄侄華俊 赠送给我的上海姑姑[父亲的姐],此后这珍贵的相片又送还给我,从而得知。致于何时起改用现在这一学名,据分析,是1938年日本鬼子侵入武汉,长沙大火,我们全家逃回祖籍---湖南湘乡杨家滩金盆湾时,由族人中之老学究为我取的名,首先要我恢复使用“新”字辈,取“璿玑”中之璿,而将其中之玑留给将来之弟,果然到1941年母亲连生四个妹妹后生了一个弟弟,正好给他取名周新玑,我为什么说是族人中之老学究取的名。1997年我再次回老家,路过长沙参观岳麓书院,见石刻墙上刻写书院老学者名中,至少有十个以上“璿”字刻在其中,故而知湖南的老学究们爱用此字,而我父属当时的现代文明人,事前绝不知“璿玑”是什么东西,也不会认识此字,从而推断,是湖南老学究给我取的名,就此,周新璿这个名一直应用到今天。 至于父亲为我取华俊这个名之原意,我也没辜负,52年我任空军检阅方队军旗手,就是俊才的一角,53年给毛主席等中央首长当讲解员,这也给他脸上增添了一份光荣,54年、56年我的两次被选派出国学习,特别是54年那次学成回国前,从莫斯科给他寄的一封信,那可是逢人就讲,见人就说,只差打铜锣在街上吆呵!因为五十年代初,被选派出国学习,那真是风毛麟角,直至65年因保证击落u-2立功喜报寄回家,这一切的一切未失其为我取名“华俊”之初衷。 难认的名字带来的趣事、幸事 这个难认的“璿”字,对于我们湘乡人念“全”之音,都喊我新全!新全!而开始读书后,就有同学与我开玩笑,常常要我给他们一点“新钱”,他们说你叫新钱,不有的是钱吗? 而新任课的老师,第一次点名时,从来没有一位老师叫对过,常常叫了以后,我不知叫谁,未予理会,直至手指着我,方知是老师叫错,我邦助纠正,有叫周新濬的,因为繁体疏浚河流的浚字是“濬”,与我的璿字,一个是三点水偏傍,另一个则是斜玉傍,而疏浚这个词谁都会说,谁都会认的,故将我的璿字误读音为浚的较多。 也有的新任课老师,按我的璿字,读右半边,则是“睿智”的睿字,叫我周新睿的也很多,不过我知道是叫我,我还是起来应答,事后再向老师解释。 到了5-6年级,会查字典了,知道这璿字与璇字同意同音,则同学又与我开玩笑,你是金嗓子周璇的弟弟吧!周新璇,是新的璇,给我们来一曲吧! 这个难认的字,也给我带来幸福,曾在两位大人物面前写过此字,并有一段对话 第一位是,1954年,我在原东德蔡司工厂实习时,洽逢陈毅元帅到东欧访问,也来参观该厂,在参观间隙,接见我们来学习的五人。 坐定后,陈老总即问我们五人的姓名,当我报告完我那奇特名字后,陈老总问: “是哪几个字?” “框吉周,新旧的新,这璿字嘛!……” 当时我实在难以说出它的具体写法,陈老总见此情形立刻说: “过来!写给我看。” 我快步走过去,取下钢笔,秘书迅速递上记事本,我工整的写上了我那难认又难写的璿字,陈老总接过一看,随即说道: “这左边是斜玉旁,右边是‘睿智’的睿字,合起来嘛!我就不认得了!”接着问: “作啥子讲?” “与旋转的旋字同音,是美玉的意思,古时有种天文仪器叫“璿玑玉衡”,我叫璿,我弟弟叫玑。 “那你父母还是文人哟!” 这时我有点紧张得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因为我父母并非文人,又不知是谁给我取了这古怪的名。 其实陈老总最后这句话,可认为是问话,也可认为是顺口说的一句话。 这就是我那难认的璿字,给我带来与大人物的一次对话。 第二位是,1969年我被选为驻国家科委总理联络员助理,由聂帅[当时任副总理,负责科技口]给我们介绍情况,布置任务时。 那日,我们两名助理与总理联络员[一位军事政治学院的教研室主任,行政九级干部]在京西宾馆某小会议室等候,当 聂副总理带着他的秘书进来叫我们坐定后,先是聂总认人,他手中有一名单,随即说道: “联络员***我已认识”, ”两名助手,谁是周新璿” 当时使我一惊,没想到会先点我的名,马上醒过来答道: “我是” 聂帅见我有吃惊之态 ,随即开言道: “你这个璿字难认,刚报上来时谁都不认识,后经工作人员查字典,才知其读音,且发现报上来的名写的字还掉了两笔,你过来看看,现在的写法正确否” 我立即起身走到聂帅跟前,接过他手上那张书有名单的纸,见字型很大,可能考虑聂帅年令已大,眼神不好,而我那璿字书写正规,一笔一笔清晰可见,即答曰: “完全正确” 随后聂帅问了我简单经历,当我介绍到52年参加天安门检阅,当时驻扎在天坛松树林,您来视察空军方队时见过您,那时我任军旗手,说到此,聂帅与我握了一次手,这是我有生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与这么大人物握手,虽然我以前见过数不清的中央级首长,也只有敬军礼及注目礼对之。 唯一一位直接喊出我名的是,七十年代末,我已回武汉,去医师进修学院门诊部看病,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中医,接过我的病历后,即说出我名字的正确音,接着摇头晃脑的念出这个璿字出自“璿玑玉衡”,我即伸出大姆指,夸他老是我一生中,唯一认识此字的人。 难认的名字给我带来的麻烦与烦脑 八十年代前,我的一切的一切,户口本、身份证、医疗本、储蓄本、炒股、炒汇用的代码卡等等上面的名字都是手写,这手写难免出现错误 ,要纠错, 这麻烦与烦脑也是难免,但从八十年代电脑开始使用到逐渐普及和发展后,这麻烦与烦脑频频发生,颇费口舌,浪费时光。因为开始电脑上没有库存我这“璿”字,就用璇字代替,单位为我办的工资卡,医疗卡全是用的璇字,但或卡遗失后挂失及换证等,用第一代手写的身份证去办理时,两者不相符,就不给办理,回去取来字典,说明两字是同音、同意实为一个字,因在字典上解释璇字时,其后一括号内即有[璿]字,而在解释璿字时其后括号中有[璇]字,只是开始电脑中没有璿字,不得以用了璇字,待第二代身份证发出时,电脑中已有了璿字,故无论新旧身份证都是用的璿字,这与早期办的各种证不符,要想改过来,不单是简单用字典解释的问题,当事人还作不了主,要请示上级领导,因此每办这么一次事情,少说半小时,多则1-2小时,口舌说干,这就是我那难认的 名字给我带来的麻烦与烦脑。 最后总结,我这难认的名字,是给我带来的好处多,还是麻烦烦脑多,我也说不清。至于这难写、难认的名,对我的发展有何影响,更难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