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少,夫人她罪不至死》
第1章 忌日
静谧的夜晚,陆心草瘦弱的身体躲在卧室柜子里,浑身蜷缩成一个球。
恐惧在她的眼里散发。
豪华别墅的房门从外面打开,一道俊朗挺拔的人影迈着步伐走进客厅,男人一袭黑色西装,浑身犹如与黑暗融为一体。
缓慢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朝着楼上而来。
“陆心草,”男人磁性不带情感的声音,在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响起。
陆心草躲在柜子里,手紧紧的握着,掌心里渗出汗水来。
男人环视着房间内,房间内空无一人,他菲薄迷人的唇线冷然上扬,下一秒拉开衣柜的门,一把将陆心草从衣柜里拎出来。
“不……”陆心草恐惧的瞳孔颤抖,在黑暗中尤为明显。,她惊恐的朝男人的手腕咬去。
男人挥手一个擒拿,轻而易举将陆心草按在地上,大手扼着她的脖子,薄唇幽冷上扬带着嘲弄,“陆心草,你的智商始终不在线,难道你自己忘了?去年你便躲在柜子里。”
是的,去年的今天,陆心草便躲在衣柜里,可今年她以为闵赟白会想不到,她还藏在原处。
“赟白,你放过我!”陆心草挣扎着,恐惧在一丝丝蔓延。
“刚刚哭了?”虽然屋子里昏暗,但闵赟白依旧看到陆心草红肿的眼皮。
“没有。”她颤抖着说。
“既然如此,你要忍住眼泪。”他冷笑一声,随之手臂扬起,一把扯掉她全部衣服。
狠狠的一巴掌抽在陆心草脸上。
“啊!”陆心草凄惨的叫了一声。
每年的今天都是这样,因为5年前闵赟白的父亲出车祸死了,买凶杀人的是陆心草的爸爸。
今天是闵爸的忌日。
两家从前其实一直是世交,陆心草和闵赟白从小一起长大,念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同一个班。
小时候好事是他们俩一起干的,坏事也是他们俩一起干的,算是青梅竹马吧。
闵赟白他爸死前一个月,还曾和陆家商量给闵赟白和陆心草订婚。
可后来不知怎么就发生了那件事!
闵爸去世后,闵妈跳楼自杀,好歹救回一条命,但也落了个终身残疾。
那一段时间闵赟白惨的要命,一个人扛起了动乱不堪的闵家。
而闵赟白也恨起了陆家,尤其最恨陆心草。
陆心草的回忆停滞在这里,,闵赟白站起身,大手扯掉碍事的领带,站在地上低头看着陆心草。
陆心草眸子死寂的盯着黑暗的天花板看。
“滚去洗干净!”闵赟白毫无情感的说。
第2章 提前入土为安
陆心草依旧躺在地上,不是她不想滚,而是她现在实在起不来。
她躺在地上,一口一口咽着血,那血不知道是从嘴里流出来的,还是鼻子里渗出来的。
闵赟白没再开口与她说话,甚至不再看她,他转身去了浴室,很快,水声响起。
陆心草听到浴室里,他总是咳嗽,那声音像咳嗽,又不像。
闵赟白从浴室出来,恰逢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来,淡淡问:“怎么了?”
“赟白,我肚子疼,你可以来陪我吗?”电话另一端传来张甜哭泣可怜的声音。
“好。”闵赟白挂断电话,换了一套干净的西装,绕开陆心草时,像是没看见她一样,直接将她当成地上一滩垃圾一样无视。
他下楼启动豪车,离开了……
陆心草躺在地上,一夜痛的爬不起来。
而脑海里那些记忆,又排山倒海而来。
闵赟白稳定家族企业后,立刻娶了她,那时候她以为闵赟白脑子进水了,干嘛娶她啊?
那时候她还没心没肺的,不知道闵赟白恨她,不知他娶她另有其因。
他一直有个喜欢的女人,也是他们的同学,便是张甜,闵赟白该娶张甜不是吗?
而陆心草也有个喜欢的男孩,四个人经常一起聚会……可闵赟白把这一切都打破了!
他毁掉了两场爱情,却和张甜一直没断过,张甜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居然不在乎他已婚了!
这么多年,两人一直纠纠缠缠的。
“呵……”陆心草躺在地上笑出一声,笑声有些凄凉。
第二天早上,她勉强站起身,浑身火辣辣的疼,连骨骼里都像含着玻璃渣。
早上9点,门铃声响起,陆心草一瘸一拐的去开门,门外站着张甜。
张甜一袭白色长裙,美丽的犹如一只白天鹅,粉嫩的脸上满是健康的光泽。
“啊!心草!”张甜尖叫了一声,随之满嘴惊讶的语气,“我昨晚电话打晚了吗?赟白又打你了?我以为我电话打的很及时!好可怜哦,抱歉哦!”
张甜语气关切,眼底里却隐藏着鄙夷和幸灾乐祸。
陆心草鼻青脸肿的,忽然笑了,真可悲,她还需要小(三)来‘救’她,来‘可怜’她?
活的真是尊严尽失,也许可以提前入土为安了。
“你有什么事?”陆心草冷笑问张甜。
“我没什么事啊,心草,我就是担心你,”张甜满怀关切的望着陆心草,“心草,你用不用去医院啊?赟白下手好重哦。”
张甜心里憋着欢喜,她知道陆心草不好意思去医院,不好意思被人知道她被家暴。
虽然现在陆家家门中落,可陆心草可是很要面子的。
陆心草不想再看见张甜惺惺作态幸灾乐祸的嘴脸,寒着脸关门。
“你等等心草,”张甜挡着关掉的防盗门,用真挚关切的目光盯着她,“心草啊,你把你持有的闵氏股份给赟白吧?这样他也能和你离婚了,是不是?免得你遭罪呀!”
“哈!”陆心草突然笑了,她还以为张甜今天又是来看好戏的,原来是为闵赟白当说客?
陆心草持有闵氏百分之10的股份,这是陆家败落,陆爸入狱前给她的,为的就是陆家别彻底垮了,只要闵氏还在,陆家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之前闵赟白一直没和她要过那些股份,昨晚回来也没说,干嘛让张甜来说?
难道,他是难以启齿么?
第3章 和赟白要个孩子
大家撕破脸这么多年了,他还要什么面子?
想到这,陆心草冷笑一声,这冷笑吓得张甜一个哆嗦,诧异的望着她,“心草,你笑什么啊?”
“你让他自己来和我说,”陆心草虽鼻青脸肿,嘴角却噙着讥讽,漠然盯着张甜,“这件事,不管是放在任何时候,你都没资格替他来和我说!”
“你瞧不起我?”张甜顿时被陆心草刺激到,姣好的面容掩不住气愤。
“没错,我就是瞧不起你!”陆心草面无表情,回答的利索,立刻关闭了房门。
房门外,张甜掏出电话给闵赟白拨过去,稳了稳心神,温婉的声音道:“赟白,我来看心草了,她心情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电话另一端,闵赟白坐在黑色真皮座椅上,目光骤然冰寒,冷声反问:“张甜,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张甜一愣,心底里腾升强烈恐惧,忙娇滴滴嗓音道:“赟白,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只是来看看心草,怕你担心啊!”
陆心草关闭了房门,一瘸一拐去楼上冲了个澡,浑身的疼在皮肤沾染了温水时,疼得更加剧烈。
之后的三天,陆心草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闵赟白像往常一样,根本没有回家。
第三天早上,陆心草的伤消退了不少,看了看日历,给自己化了个妆,遮盖住脸上的淤青,从家里出去。
今天是每月一次探监的日子,陆心草要见一见父亲陆山海。
路上,陆心草的思绪一片片飘走,她想起了自己和闵赟白的曾经纯洁的友情。
事实上她不明白,为什么美好的感情,总会被毁掉,让人疼痛让人不知所措。
车子停在监狱时,陆心草收回思绪,办理了手续进入探监区。
父亲陆山海带着手铐被警官从牢房带出来,从前的陆山海形象十分辉煌,是东海市着名的企业家,如今却成了阶下囚。
前几年陆心草看到爸爸,必然要哭一场,但这几年学会了自我安慰。
起码,陆山海的心梗,在监狱里的改造下不治而愈了……
“爸爸,你还好吗?”陆心草朝陆山海微笑。
陆山海老眼紧紧盯着陆心草,想从她的妆容下,搜寻到一丝女儿被虐待的痕迹!
几秒钟后,他认为女儿过的还不错,慈祥笑道:“心草,你还没怀孕呢?早点和赟白要个孩子。”
“我暂时还不想要呢,我又不会照顾,”陆心草说着敞亮话,拍拍胸脯道:“爸,我还没玩够呢。”
“你还想玩到多大?你都25岁了,早点要个孩子,女人生孩子要趁早。”虽然经过5年的监狱生活,陆山海依旧气质儒雅。
女人生孩子要趁早吗?陆心草的眸光隐隐藏起一抹痛楚,她想起了嫁给闵赟白第二年,闵爸忌日那天。
“爸,你确定,是你害死了闵爸?”陆心草收回心神,这么多年,她一直不信父亲会害死闵爸。
闵爸和陆山海是大学同学,最好的朋友,感情深厚,陆山海害死闵爸总该有个理由?
可那么多年,两家生意上根本没有任何冲突,所以理由呢?
“这件事不提了吧?”陆山海儒雅的笑笑。
陆心草隐隐蹙眉,每当她问起陆山海这个问题时,陆山海均是搪塞过去,从去正面回答。
“爸爸,不然……”陆心草咬了咬下唇,提了一口气,直视陆山海,“不然,我把闵氏的百分之10股份,给赟白吧?”
第4章 曾经的他
陆山海闻言微怔,许久在叹息中笑了笑,“可以啊女儿,我把你都给他了,那百分之10的股份,实际上不也是给他了吗?”
陆心草没想到父亲会答应的如此利索。
很快,探监时间到了,父女俩分别,临别时陆山海依旧像往常一样嘱咐陆心草,“心草,好好和赟白过日子。”
“好!”陆心草笑笑,离开监狱。
陆心草刚离开监狱,迎面开来一辆车,紧接着哥哥陆心亭跳下车,蔑然瞪了陆心草一眼,“你又来找老爸吹什么耳旁风了?你少和他说我坏话!”
“谁说你坏话了?”陆心草抿抿红唇,心里发堵!
自己这亲哥哥,用土话讲,都不如那利索的娘们儿飒爽!
他一点事业心都没有,嗜赌成性,家庭责任在他那就是个屁。
陆心亭就像没有正常人的头脑,劣迹斑斑,除了吃喝玩乐和惹祸,什么都不会!
否则,陆山海当年也不会把百分之10的闵氏持股给陆心草。
陆山海深知儿子的秉性,导致每次探监,都没给过陆心亭好脸色。
“你少不要脸哈,陆心草,你嫁给了闵赟白吃香的喝辣的,当阔太太,你管我的死活了么?”陆心亭骂着陆心草,“你个臭不要脸的,闵赟白把老爸塞监狱里,你还能委身嫁给他,你哼哼唧唧时候自己吐不吐?”
“陆心亭!!!当心说话呛死!”陆心草气的头昏脑胀,任凭自己怎么想,都想不清楚,妈妈是怎么怀上哥哥的?!这个人虽然活着,但还不如死了呢?
果然,陆心亭舔了舔嘴,理直气壮朝陆心草伸出手:“给我二百万,不然就把闵氏的股份给我。”
“!!!”陆心草气的转身走开,把陆心亭当条狗,不能和狗一般见识。
如果他要钱创业还好,可每次都是去赌博,或者是给哪家夜总会的女人砸钱!
陆心亭很不满意,追上陆心草,在陆心草腰上狠狠踹了一脚。
陆心草没防备的跌在地上,扭头冷眼看陆心亭。
“哼!我是你哥,教训你是应该的,你给我准备二百万,否则我砸你家玻璃!”陆心亭说完这话,嚣张的扬长而去!
陆心草站起身,擦了擦膝盖上的灰,直接打车去了闵氏集团,进入大厦大厅时,前台小弟急忙恭敬跑来,替陆心草按电梯门,“太太,上午好。”
“上午好。”陆心草踩着高跟鞋,一袭黑色长裙,妆容掩盖了脸部的伤痕,看起来亦如始终的优雅知性,迈步进入电梯。
进入闵赟白办公室前,陆心草吸了一口气。
办公室门打开,闵赟白身穿黑色衬衫和精致手工西裤,正端坐在椅子上接电话。
他仅仅扫了陆心草一眼,便继续淡淡对电话讲:“这件事交给陈东处理便可,总部这边少插手。”
语毕,他挂断了电话,一言不发,漠然的眸子盯着陆心草。
陆心草默默望着闵赟白,她记忆里的闵赟白一袭白色衬衫,阳光俊美,性格开朗,在篮球场上迷倒万千迷妹。
可如今,闵赟白被仇恨充斥,像是沉浸在黑暗中的魔鬼,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她再也找不到一点,他曾经的模样。
“赟白,我把我手里的闵氏股份给你。”须臾,陆心草开口打破安静。
第5章 五百万
闵赟白薄唇勾起菲薄的弧度,审视陆心草,讥讽问:“你又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只是要把股份给你。”陆心草安静的回答。
陆家欠闵家一条命,这百分之10的股份,她给闵赟白后,希望闵赟白能放下仇恨。
从此,他们俩离了婚,也别再相见。
让陆家东山再起,其实陆心草从未想过。
“你自己留着吧,”闵赟白唇线冷然上扬,“那点股份,不是你爸最后的救命稻草么?”
这倒是令陆心草糊涂了,不是他让张甜找她,要那些股份的吗?他为什么又不要了?
陆心草顿了顿,问:“你不想要?”
“你是我老婆,陆心草,你拿着与我拿着有什么区别?”闵赟白烦了,耐心消失殆尽,朝陆心草摆摆手,“没事就快点走,我没时间听你悲春悲秋的心情。”
说完,他又拿起电话,给秘书部打过去,淡淡吩咐,“通知10分钟后开会。”
撂下电话,他又从抽屉拿出公章,在文件上盖章。
之后又在闵氏内网查了一份资料。
他确实挺忙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心草还是没走,闵赟白这才抬眼,蹙眉盯着她,“陆心草,你究竟想和我说什么?我现在没以前那么闲,没时间陪你胡闹!”
胡闹?陆心草笑了一下,他还记得他们小时候一起胡闹?
看到陆心草的笑容,闵赟白有一刹那失神,眼底里的烦躁和冷戾消散掉。
他撂下手里的所有事,朝陆心草招招手,“陆心草,你过来。”
陆心草慢慢走过去,闵赟白从抽屉里掏出一包草莓糖,剥掉糖纸,把糖塞进陆心草嘴里,朝她笑了一下,“可以了吧?回家吧?我这很忙,有什么事,等我回家说。”
陆心草呆怔怔的望着他,鼻尖忽然发酸,现在她怎么看着闵赟白,还是多年前的那个人,一点都没变。
以前上学时,他也是这样,被陆心草磨烦了,就塞给陆心草一颗糖,让她闭嘴。
“赟白……”陆心草有一刹失神,声音犹如喃喃自语。
看到这样的陆心草,闵赟白蹙起俊眉。
“好,我回家等你!”陆心草蓦然笑容上扬,转身快步离去。
离婚的事,和股份的事,确实应该在家好好谈一谈。
陆心草离开后,闵赟白忽然没有工作的情绪,发着呆盯着桌上堆积的各种文件。
“总裁,”助理王卓越从办公室外面走进来,见闵赟白失神的模样,不由得担忧,“您怎么了?”
王卓越跟了闵赟白五年时间,一直是闵赟白的首席助理,他深知,闵赟白只要遇见与陆心草有关的事情,总会这样失神。
闵赟白收回思绪,淡淡开口,“会议那边准备好了么?”
“会议已经准备就绪了,总裁,”王卓越笑笑,“不过,您的大舅哥又来了。”
闵赟白捏了捏太阳穴,朝王卓越摆摆手,“你去吧,他要多少钱,给他便可。”
“总裁,这次陆心亭要五百万。”王卓越一阵暗暗咋舌,上个礼拜陆心亭已经来要过钱,要了二百万,结果挥霍一空,这个礼拜又来要钱了。
“五百万?”闵赟白挑挑眉。
“总裁,”王卓越撇撇嘴,“您又不欠他的,属下把他赶走吧?”
主仆俩正议论此事,门外响起陆心亭叫嚷的声音,“闵赟白,我就要五百万,你睡了我妹妹,我妹妹还能白让你睡了?你家大业大,把钱给我!”
“把他带进来。”闵赟白优雅与助理示意。
很快,陆心亭被人带进办公室,像个二流子一样的目光盯着闵赟白,“我说妹夫,你如果不给我钱,我就去找陆心草要。”
“我老婆欠你钱?”闵赟白勾勾唇,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位大舅哥。
陆心亭被噎了一句,瞪着眼珠子叫嚷着,“你把我老爸送监狱去了,你们夫妻总得照顾我的生活。”
“你自己没长手和脚?”闵赟白实际上,对陆心亭的嘴脸毫不感到惊讶,毕竟陆心亭从小就这样。
“呵呵,”陆心亭忽然笑了,盯着闵赟白,嘴角一扯,表情阴险十足,“闵赟白,咱们不扯那些没用的,你总不希望,我把你爸车祸的真凶说出来吧?虽然我老爸已经顶罪了,法院的判决也已经下达了三年,但重审程序还是能启动的!”
第6章 劳资爱你
仅仅这么一句,闵赟白脸色骤变,额角蹦起青筋,冷戾眸光凝视着陆心亭。
须臾,他冷笑起来,与陆心亭道:“陆心亭,这次我可以给你钱,但是,如果你再拿某件事来要挟我,我闵赟白不介意让你们陆家多出个鬼魂。”
陆心亭只想要钱,听到闵赟白的话,乐颠颠的伸出手,“少废话,拿钱来!”
陆心亭得到五百万,把一切其他事抛之脑后,像个屁一样滚出闵氏集团。
闵氏集团办公室,闵赟白捏着太阳穴。
助理王卓越却一阵不解,云里雾里的暗自琢磨,难道当年杀害闵董事长的不是陆山海?
可,如果是这样,陆山海在为谁顶罪?总裁为什么会冷浸太太五年之久?
这都是为什么?
下午,陆心草在家里打扫卫生,这些年闵赟白从没请过佣人,家里一切都是她自己打理。
一只绿色鹦鹉家里盘旋着,鸟脑子时不时撞一下天花板:“擦擦擦擦!陆心草,我爱你!~劳资爱你!!~”
陆心草朝天花板白了一眼。
鹦鹉叫‘三哥’,是她和闵赟白结婚那年,闵赟白养的!
门铃声恰然响起,陆心草放下吸尘器去开门,只见哥哥陆心亭站在门外,一脸公子哥的意气风发,从兜里掏出一条金项链递给妹妹。
“心草,上午哥踹了你一脚,疼了吧?刚才哥逛商场,看到这条项链特别适合你。”陆心亭观察着陆心草的表情,笑容充满了讨好。
“我不要。”陆心草不高兴的把项链丢给陆心亭,警惕的问:“你又从哪弄到钱了?”
“哥现在在做投资,小赚了五百万,”陆心亭夸夸其谈,说话间还挺了挺胸,“哥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不务正业。”
“放屁!”三哥蹲在茶几旁边,鸟嘴啄着瓜子说道。
陆心草也明显不信陆心亭,她才不信陆心亭能改邪归正。
“真的?”
如果这是真的,陆心草恐怕会替陆家列祖列宗放声大笑三天!
“当然是真的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陆心亭挤进屋子里,叹了一口气,环视着整洁的屋子,最终目光落在陆心草身上。
“心草,哥这次想好了,以后努力创业,等哥发迹了,就逼着闵赟白和你离婚,把你接回家,再八抬大轿把你嫁个好男人。”这会儿陆心亭的嘴脸真像个当哥哥的。
“放屁!”三哥又叨咕一句,继续吃瓜子。
陆心草揉揉三哥的鸟头,实际上陆心草非常希望陆心亭能走上正途,毕竟陆家就剩下陆心亭这么一根独苗了,又是她同父同母的一奶同胞。
陆心草放下防备,须臾朝陆心亭微笑起来,“哥,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吧,实际上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过上正常生活,娶妻生子,有一份事业。这样妈妈在天之灵,和在监狱里的爸爸,都能开心。”
“那当然,我为了咱妈的在天之灵,也得努力!”陆心亭拍拍陆心草的头顶,“妹妹,你等着瞧好吧?”
陆心亭把项链又一次递给陆心草,这次帮陆心草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喜笑颜开,“我妹妹就是漂亮,一条破项链,都被我妹妹照耀的熠熠生辉。”
陆心亭这张破嘴,从小就这样,油嘴滑舌,妈妈活着的时候曾扬言:“陆心亭长大了,如果当不上骗子,肯定能当上败类。”
“妹妹,明天我公司开业,今天请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佬吃饭,你和我一起去吧?”陆心亭在沙发上坐了一阵,向陆心草恳求道。
“我不去,”这些年陆心草深居简出,很少出门应酬。
自从自己嫁给了闵赟白后,她基本上不参加社会活动了。
“心草,你陪我去吧?毕竟你有闵赟白的面子,帮我和那些人谈谈投资?”陆心亭恳求道。
见于哥哥终于要改邪归正,陆心草这次答应了陆心亭。
下午4点,陆心草简单打扮一番,陪着陆心亭离开家,坐上陆心亭的座驾。
陆心亭的兰博基尼跑车,还是当年她嫁给闵赟白时,闵赟白给她的‘聘礼’,当时闵赟白也没多少私人财产,这辆车花了200多万,似乎是五年前,他全部身家了。
陆心草还记得,结婚当夜,闵赟白醉的晕晕沉沉,把车钥匙丢给她,朝着她笑:“草,以后你就开这辆车出门,老公给你买的!”
“醉死你算了,”陆心草埋怨着闵赟白,“你买车干嘛?咱俩的关系,还用的着这么见外?你们闵氏不是经济危机,负债了吗?你要一分钱劈成两半花,晓得不?”
“我以前说过,我会给我老婆,我力所能及最好的。”闵赟白醉成了个懵逼,趴在床上,叨咕着:“我不能食言。”
陆心草一听,想起来闵赟白以前确实这么说过。
她感动的一塌糊涂,想着自己虽然不爱闵赟白,可嫁给他也没吃亏。
虽然他娶她,有些强取豪夺之意,是拿着陆山海死刑的缓刑换的。
但她要努力经营这份婚姻,争取以后闵赟白能原谅陆家。
她当场把自己的小金库拿出来,一千多万的储蓄卡,准备给闵赟白,赞助闵氏渡过危机。
可忽然,闵赟白趴在床上醉的笑了。
第7章 可怕的男人
“你笑个屁?”陆心草傻乎乎的问。
“我不能食言,”他趴在床上笑,嘴唇里叨咕着:“所以,我贷款给张甜买了一辆2000万的劳斯莱斯,我现在只能贷到那么多钱了!”
“!!!”陆心草持着银行卡的手发僵!
之后的一整个晚上,陆心草看着闵赟白沉睡的样子,有种想拿刀宰了他的冲动。
渣!他真渣!
新婚第二天,陆心草便把这两破车给了陆心亭,她永远都不会开这辆车,也永远不会承认她是闵赟白娶回家的老婆。
此时陆心草坐在这辆车里,感受到了来自闵赟白的深深侮辱,她甚至觉得自己屁股下面坐着的是针毡。
车子一路开到了霍利斯豪华酒店,陆心亭把车停好,下车替陆心草开车门,举止还算优雅,“妹妹,请下车!~”
陆心草仰头看着霍利斯酒店,柳叶眉蹙起,霍利斯酒店里,还有一段她刻骨铭心的记忆。
陆心草抹掉一切杂乱思绪,与陆心亭进入酒店,到8808套间坐下。
屋子里一群乌烟瘴气的二流子,哪有什么‘有头有脸’的商界大佬?
陆心草扭头瞧向陆心亭,蹙眉问:“你不是说,请了一些商界人士吗?”
“哟,心草妹妹,你还瞧不起我们了?”屋子里一个满身纹身的年轻男人,名字叫‘徐立’,轻佻的姿态望向陆心草,没安好心笑道,:“果然嫁给了闵赟白,就目中无人哦。”
陆心草懒得看这些乌合之众,冷冷扫视陆心亭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准备离开。
“心草,我请的人还没到呢,你看你急什么?”陆心亭眼珠子一转悠,忙拦着陆心草,“你别总对徐立他们有偏见,自从咱家败落之后,以前那些朋友哪有人搭理我?都是徐立陪我玩。”
“哥,我不觉得这种场合,你应该把徐立叫来。”陆心草不悦。
这徐立平时带着陆心亭吃喝嫖赌,什么恶心事都干。
正经谈生意,怎么能带这种人?
“哥就这么一个好哥们儿,想着他帮忙撑撑门面。”陆心亭拦着陆心草,扯着她坐在椅子上,一脸赔笑,“你别生气。”
陆心草强撑着耐心,在椅子上坐了十几分钟,期间徐立那群人打着扑克抽着烟。
十几分钟后,陆心草又一次站起身,迈步走向门口。
忽然,包间门被打开,一个女人冲进来,一把抓住陆心草,“你别走!你这个小偷。”
女人尖锐的目光盯向陆心草脖子上的项链,一把扯下来,“你偷我项链!”
“?”陆心草一个晃神,目光朝陆心亭投去,只见陆心亭换了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独自去一旁修指甲了。
“哥?”这一刻陆心草忽然明白了什么。
几分钟之后,陆心草被警官带去了警局,以偷窃昂贵项链为罪名,扔进了刑拘室。
“我没偷东西。”陆心草气的脸色不好,与警官说。
“屋子里的所有人作证,你偷了东西,他们为什么要栽赃你?”警官严肃道:“这件事,我们要调查一番,如果事情属实,那条项链一百多万,够你坐15年以上监狱了!”
顿了顿警官觉得陆心草不像偷东西的人,好心问了句:“你要不要联系你家人,帮你处理一下这件事?”
“陆心亭!!!!”陆心草气的几欲魔怔,吸了一口气,“我要见陆心亭。”
霍利斯大酒店8808包间,刚才陷害陆心草的女人腻在陆心亭怀里,手里抓着项链,腻腻歪歪的说:“陆先生,您对我真好。这条项链真的能送给我吗?”
这条项链可是值100多万呢!
“那当然,我对女人向来出手阔绰。”陆心亭美人在怀,心情无限愉悦,逗弄着女人,“我把项链发票也给你了,记得和警察怎么说么?”
“当然记得!”女人妩媚一笑,须臾有些疑惑,“陆先生,您为什么陷害你的亲妹妹啊?”
第8章 牢饭吃定了
“这是个秘密!”陆心亭心猿意马的扑向女人。
此时,闵氏集团会议室,闵赟白手边摆着下午第三杯咖啡,面无表情盯着投影屏幕。
屏幕上是游乐园3d影像,闵氏准备投资一家大型游乐园,基础建筑便要3年能竣工。
这场会议持续了7个小时,还未出商议结果。
助理王卓越附耳低声与闵赟白道:“总裁,太太出事了。”
闵赟白面无表情的俊颜霎时变化,欣长挺拔的身躯立刻起身,简洁宣布:“先散会。”
会议室里一众闵氏高管呆若木鸡,这不是总裁的性格啊!
总裁特别没人性,一般这种情况,不开会到后半夜,都算总裁发了善心,怎么突然散会了?
闵赟白从会议室里出去,转身问王卓越,“怎么回事?我妈去我家了?”
说这话时,闵赟白掏掏裤袋,立刻掏出车钥匙。
闵赟白很孝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他那位老母亲。
闵爸活着的时候,一辈子把闵妈宠上了天,闵妈在家说一不二,地位卓然。
闵爸去世后,闵赟白一直照顾母亲的情绪,旦求母亲能安度晚年。
闵爸之所以出车祸,家破人亡,闵赟白是内疚的,内疚自己曾经青春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的爱着陆心草。
闵赟白收回思绪,手持豪车钥匙,大长腿迈着步伐朝电梯处去。
就算陆心草把天捅个窟窿,闵赟白也能摆平,她最好别惹闵妈。
其实小小的惹一下也没事,但别把母亲的心脏病气犯了。
“总裁,您别着急,这次不是夫人和太太起争执……”王卓越吸了一口气,拦住火急火燎的总裁,“是这样的,太太在霍利斯酒店偷了一条项链,被带去警局了,那条项链一百多万,据说太太起码判15年有期徒刑!”
王卓越这么一说,闵赟白无意间流露出的担忧散去,步伐止住,冷凝的眸子盯向王卓越:“你信,陆心草会偷东西?”
没错,陆心草不会偷东西,他每月给家里上交的‘生活费’都有五千万。
区区一百万的项链,陆心草首饰盒里不计其数。
去年结婚纪念日,他给陆心草定制的沧泪吊坠价值上亿,那女人都懒得带。
她会去偷一条一百万的项链?
“不敢不敢,属下不敢……”王卓越一阵抹汗,打死他也不敢在总裁面前质疑太太人品!!!
“属下认为太太是被人栽赃了,属下的意思是,我们要不要去营救太太?”
“让她坐牢吧。”闵赟白脸色阴森森,丢下这句话,迈步重新进入会议室,冷声宣布:“继续开会!”
一众高管哭丧着脸,重新落座。
王卓越嘎巴嘎巴嘴,心里为陆心草捏了一把汗,希望太太能自求多福吧!
霍利斯酒店,陆心亭心满意足后,才带着女人驱车前往警局,女人和警员说,非要追究陆心草的刑事责任。
“这个人必须判刑!”女人娇滴滴道,掏出兜里的项链发票递给警官,证明道:“这是我的项链发票,她偷我东西!我拒绝和解,拒绝一切赔偿,我就要她蹲监狱。”
陆心亭打了个申请,独自进入拘留室见陆心草,这大少爷一改下午关怀妹妹的嘴脸,盯着陆心草,阴险一笑:“陆心草,把你手里的闵氏股份给我,我这次就饶了你。”
没错,陆心亭想要的只是那百分之10的闵氏股份,有那些钱,他这辈子就可以随便挥霍了!
再也不用去闵赟白面前低三下四的要钱。
陆心亭惦记那些股份,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才琢磨好抢股份的办法。
陆心草小腹疼,这四年来,每逢气滞血瘀总是腹痛。
她捂着小腹冷笑瞧着陆心亭,其实她相信陆心亭会改邪归正,不是因为傻,而是因为不死心。
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是爸爸和妈妈的另一个孩子。
妈妈意外去世,父亲判了死缓改成无期蹲在监狱里,她有责任扶陆心亭走上正途。
她还记得妈妈去世之前,拉着她的手说:“心草,你以后要多照顾你哥,像妈妈一样,照顾他。”
所以闵赟白把陆家的男人快杀干净了,在她的保护下,陆心亭还好好的活着。
可怎么,她就保护出个畜生呢?
陆心草收回思绪,红唇抿了抿,漠然的目光盯着陆心亭,“你以为我把股份给你了,你能活下去吗?”
“你少吓唬我,我有股份在手,你还能把我怎样?”陆心亭这个智障朝陆心草骂道:“你少东扯西拉的,快点把股份给我,别不识好歹!”
“我已经买通那个女人了,”陆心亭趴在陆心草耳边,低声道:“如果她不撤诉,你这牢饭吃定了!”
第9章 血淋淋的教训
“好,我给你!”陆心草冷笑一声,对陆心亭道。
给!
陆心亭心中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这硬骨头妹妹,居然被坐牢吓到了,答应把股份给他!
“你早这么识时务不就好了么?你一个女人,拿着股份有什么用?”陆心亭高兴的嘀咕着,“你还不是在家给闵赟白生孩子,相夫教子么?”
“你说的对,”陆心草红唇上扬,温声朝拘留室外面说:“警官先生,我给自己申请取保候审。”
“取保候审?”陆心亭一愣,当即警惕起来,朝陆心草喊:“你有什么鬼心思?哪有给自己取保候审的?”
“我没鬼心思,我只是想替天行道。”陆心草冷笑观望自己愚蠢的哥哥,“法律允许,本人可以给自己申请缴纳取保候审抵押金。”
陆心草是国内着名政法大学法律系毕业,如果不是因为嫁给了闵赟白,她可能成了一名律师。
实际上她一直不是外界所认为的‘饭桶’!
很快,警官把陆心草带出拘留室,陆心草划卡缴纳了200万取保候审抵押金。
陆心亭傻眼的盯着陆心草,气急败坏的喊着:“你取保候审能怎样?我们不会撤诉,我们也拒绝和解。”
陆心草笑笑,捋了捋长发,抿唇道:“我等你起诉我,我给我自己当律师!”
语毕,陆心草没再搭理陆心亭,与一旁警官道,“先生,我报警陆心亭诬陷我,关于那条项链是如何带到我脖子上的,我会给您证明。”
“你放屁!”陆心亭一阵紧张,朝陆心草咆哮。
“安静点!”警官甚是瞧陆心亭不顺眼,莫名不顺眼,怒斥他一句。
晚上10点,陆心草乘着警车回到家里,把家里的监控录像记录打开,记录里清楚的影像和对话声,证明项链是陆心亭戴在陆心草脖子上。
下午兄妹俩的对话,也清晰证明了一切!
结合霍利斯饭店的监控,警官当场制服了要逃跑的陆心亭。
鹦鹉三哥扑棱着翅膀从二楼飞下来,在陆心亭脑子上屙了一泡屎,鸟嘴嘀咕一句:“坏蛋!”
“陆心草,你这个混蛋!”陆心亭被按在地上,顶着鸟屎扭头朝陆心草臭骂:“我可是你哥,你就这么办事儿的?妈妈在天之灵都不会原谅你!”
“你还是祈祷少判几年吧?你最低判3年有期徒刑!”陆心草呵呵一笑,恭敬礼貌把警官们送出门外。
陆心亭此刻终于傻眼,朝着陆心草嚎哭,“心草,哥是和你闹着玩的,你别和哥动真格的啊?”
门关闭的一刹那,陆心草坐在地毯上,眸光失神。
许久,她喃喃说:“妈,爸,你们为什么给我生这样一个哥哥……你们会怨我吗?”
她要给陆心亭的,不是股份,而是一次血淋淋的教训!
她坐在地毯上抱住自己的身体,夜寂寥,她感到冷。
小时候自己身边多么热闹,有父母哥哥,有闵赟白,有堂哥堂姐,叔叔婶婶……
可现在,陆家基本上被闵赟白灭门了,哥哥活着却不如死了,闵赟白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她身边只有自己了。
她在地上坐了一阵,小腹依旧隐隐作痛,起身准备洗漱睡觉。
刚站起身,一辆明亮的车子大灯照进黑幽幽的屋子,紧接着,一辆豪车停在门外。
闵赟白下车来,紧随其后张甜也下车来,张甜不依不舍,娇滴滴对闵赟白道:“赟白,你今晚不去我那了吗?”
屋子里的陆心草嘲讽的笑起来,这么多年,闵赟白有两个家。
他可一点都不像闵爸,闵爸一辈子可以写成书了,专情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这儿子,风流到身边女人不计其数,上个礼拜还有个女人上门找陆心草要奶粉钱!
闵赟白勾唇朝张甜笑笑,低沉淡言,“明天我去你那。”
语毕,他转身朝屋子里走,开门的一刹那,他改变了主意,徐徐回身,邪魅的笑容上扬,“张甜,你今晚住下来。”
第10章 我们结束吧
“可以吗?”张甜喜出望外,闵赟白让她住进来,代表了什么?
说完这话,两个不要脸的人走进家门。
闵赟白仅仅扫了陆心草一眼,便和张甜直接迈步上楼去,两人一阵欢颜笑语,交头接耳不知说了什么。
陆心草站在原地,面无表情迈步朝外面走。
把这美好的夜晚,留给这对恬不知耻的人,再好不过。
实际上她一直懒得趟这趟浑水!
他们俩爱的死去活来,关她什么事?
闵赟白已经迈步到二楼,豁然转身,淡淡对陆心草道:“老婆,给我放洗澡水。”
陆心草回头,杏眸错愕的看着闵赟白,她记得闵赟白以前没这么无耻啊!
收回思绪,陆心草白了他一眼,娇小的身体朝门外走,他们在这里苟合,还要她给放洗澡水?
要脸不?
“站住,”闵赟白立刻脸色冷下来,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给我放洗澡水,否则你二舅家会发生什么,你清楚。”
现在陆家男人都死干净了,他又把魔爪伸向姥姥家舅舅家了?
“哈哈,赟白你太过分了吧?”张甜在一旁捂着小嘴调笑,像开玩笑似得与闵赟白道:“你怎么现在这么坏啊?总吓唬心草干嘛?”
陆心草身体僵住,压着气愤不已的心情,寒着脸迈步去二楼,绕过闵赟白和张甜,去浴室放水。
她考虑自己应不应该一会一刀捅死闵赟白,那样一切就都结束了!
陆心草绕开他们俩时,张甜捂着嘴嬉笑,“赟白,心草现在可比读书时乖多了,任凭你随便拿捏哦。”
没错,以前读书时,陆心草在闵赟白面前说一不二。
现在,一切反过来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陆心草告诉自己,找个恰当时间和他摊牌,他要什么补偿,她都给!
只要他肯离婚就行。
豪华浴室里,浴缸缓缓盛上温水,陆心草最近缓过神来,自己手里的百分之10闵氏股份,现在市价值百亿,够补偿闵赟白的了吧?
当年又不是她害死了闵爸,他怎么就那么恨她呢?
比恨父亲陆山海还多。
陆心草正想着,张甜走进浴室,冷笑看着陆心草,“陆心草,赟白去换衣服了,我们谈谈?”
张甜挺了挺胸,唇角挂起一抹讥讽,“我不知道你还赖在赟白身边,有什么意思?难道你瞎吗?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是我,你给自己留点颜面,离开他,别再妨碍我们俩,不行么?”
说完这话,张甜冷笑等着陆心草无地自容。
陆心草身为闵赟白的太太,活的连张甜都不如,闵赟白带女人回家过夜,还要她伺候,她简直就是个笑柄!
更可笑的是,她连反抗都不敢!
刚才张甜说这番话时,陆心草正在认真往浴缸里注热水。
须臾陆心草勾勾红唇,转身目光瞥向张甜。
以前张甜在她和闵赟白面前,均是一副懂事的样子,怎么今天换了嘴脸。
她终究是熬不起了?
陆心草这一瞥,一股无形的震慑力徒然在豪华浴室里散发开。
张甜顿时感到浑身一紧,一股压迫感压制了她。
陆心草笑容很平静,声音很恬淡,“张甜,你如果还想在闵赟白身边,就夹紧你的尾巴,你有很多前车之鉴可以参考。”
张甜脸色骤然一白,瞳孔哆嗦起来,“陆心草,你敢?”
去年闵赟白勾搭上一个女人,叫小百合,也不知道这小百合怎么想的,恃宠而骄登门来和陆心草逼宫。
当晚她就被送去了夜色,到现在还没挣够钱还债赎身。
当时圈子里所有朋友都清楚,这事是陆心草做的。
他们一致以为,闵赟白不会坐视不管,可小百合被送去夜色,他根本无动于衷。
“陆心草,你这么对我,赟白不会放过你的,我和小百合不一样!”刚才还自信飞扬的张甜,这时惊恐的喊起来。
“只要你消停点,守着你的本分,他怎么睡你,我都不管。”陆心草语毕,继续专注的向浴缸里注热水。
张甜恶狠狠看了陆心草一眼,转身逃出浴室。
张甜和小百合不一样,张甜是闵赟白的初恋,是闵赟白身边待得最久的女人。
十几分钟后,闵赟白面无表情走进浴室,把家居服脱下来,扔在陆心草身上。
陆心草站在一旁,也是面无表情,小脸表情像面瘫一样。
两个面瘫对视了三秒钟,闵赟白嘴里挤出一句:“我的鸟吃了么?”
“吃了。”
他蹙蹙眉,“吃的什么?”
“瓜子。”
“别给它吃瓜子,上次不消化找医生,你不记得?”
“记得。”
“……”闵赟白脑子上腾起两朵蘑菇云,冷眼不悦盯着陆心草,“你只会说两个字?”
“我们离婚吧,”陆心草这次说了一串话,不过,没什么温度:“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我们结束吧。”
本来他也不爱她,和她结婚完全是为了报复。
该离就离,其实离了也不耽误他继续报复。
闵赟白盯了陆心草一阵,唇角冷冷上扬,“我们开始过么?”
攻击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陆心草的面瘫脸终于绷不住,瓦解掉!
她转身朝着外面走。
30秒后,浴室里传来一声怒吼:“陆心草!!!”
第11章 老公,你被绿了
“……”浴室里,闵赟白一只脚插进浴缸里,烫的瞪直双眼,魂儿像是飘到天花板上去了!
陆心草下楼去,眼角余光一瞥,见张甜居然走了,那双限量版9厘米高跟鞋不见了。
她怎么走了呢?
陆心草换了一双雪白色运动鞋,准备离开家里,出去喘口气。
刚换好鞋,闵赟白像条二哈一样从楼上冲下来,到门口一把抱住陆心草,“你要去哪儿?”
“出去转转,”陆心草盯着闵赟白,他干嘛火急火燎飞下楼拦着她?
“大半夜,你出去给我带绿帽子?不带你这么报复的,陆心草,你有点良知吧。”闵赟白指了指自己的烫的发红的腿,“给我擦药。”
“好吧……”陆心草跟着闵赟白去沙发上。
他的腿搭在陆心草的腿上,陆心草随便拿着红花油在他的腿上抹着。
“这是治烫伤的?”闵赟白瞥着陆心草,“你能不能走心一点?红花油是治疗扭伤的。”
陆心草垂着脸不做声,继续涂红花油。
夜已深,闵赟白靠在沙发上,莫名其妙觉得平日里阴戾,焦如乱麻的心平静了,腿上的灼烧也消失了,他好看的丹凤眼看着天花板,问了句:“红花油真的治烫伤?”
“不治!”陆心草费力的把他的腿拎起来,丢到一旁去,“张甜怎么走了?”
“怎么?她应该留在这?”闵赟白薄唇上扬,忽然坐起身,手指撩起陆心草白嫩小巧的下巴,问:“你刚才要离开家,是吃醋了?”
“你真搞笑,你和谁在一起,我会吃醋?”陆心草笑了一下,望着闵赟白,“我犯的着?”
闵赟白瞪着死鱼眼盯着她,须臾瞪了她一眼,“滚去给我煮饭。”
“老公,你被绿了,”出于友情,陆心草去煮饭之前告诉闵赟白,“你最近的新宠小白莲,在乡下有个未婚夫,你上个月不是给她20万?她拿着20万和在老家,给她未婚夫盖了一栋房子。”
“卧槽!这是真的?”闵赟白突然坐起身,拉住陆心草的手,把她拉回沙发上,一本正经的双眼盯着她,“你快坐这儿,和老公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就是刘平啊,他上个礼拜打电话告诉我的,”陆心草回忆着,告诉闵赟白,“小白莲未婚夫住在红旗村,叫胜子,姓什么我不知道。”
“卧槽!”闵赟白一拍大腿,表情极其震惊,“老婆你真是见解敏锐、聪明睿智,如果你不告诉我,恐怕我还要被蒙在鼓里很久。”
“你夸我干嘛?你不是应该感到愤怒吗?”陆心草上下打量着他,心说他怎么一点没生气?
闵赟白勾搭上哪个女人,均是会搞得满城风雨,这个小白莲,上个月闵赟白在市里给她放了一夜烟花!
导致还被罚款了50万!
爱的这么深切,怎么不生气?
“啊!你不提,我都忘了我要生气!”闵赟白点点头,瞪着眼睛,咬着牙,“我现在感到痛彻心扉。”
“哦。”
“明天我就派推土机过去,给它夷为平地!!”
“你和我说说,你今晚是怎么从警局出来的?”闵赟白把茶几上的水杯端起来,抿了一口问。
提起这件事,陆心草小脸沉了沉,她是怎么从警局出来的?
如果自己没点本事,估计这次还真被陆心亭搞栽了。
“我回家掉了监控录像给警察,把陆心亭送进去了,”陆心草若无其事道:“我准备把那混蛋关起来3年,给他点教训。”
陆心草话音落下,闵赟白突然正色了,盯着她,表情也寒了下来,“不行!”
第12章 我想你
闵赟白话音落下,倒是陆心草诧异了,这么多年,只要陆家人倒霉,闵赟白比谁都高兴,如今怎么阻止陆心亭判刑入狱。
“为什么?”陆心草疑惑问。
“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今天晚间闵赟白心情一直不错,现在变为平日里的阴戾,鹰隼的的双眸里冒火,“陆心草,你自找的,别问我我为什么!”
说完这话,闵赟白起身,连衣服都没换,穿着家居服,一条裤腿长,一条裤腿短,一瘸一拐的,从家里出去。
陆心草盯着他的背影,见他恼火的掏出电话打给助理:“去警局把我大舅子捞出来!!!!让他少说话!”
“装什么好人?”陆心草白了一眼空气,“神经病!”
在陆心草心里,闵赟白始终这样,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他都搅合一番。
一夜,闵赟白也没有回来,早上派他助理回来取了一套衣服。
早上八点,鹦鹉三哥满屋子盘旋,鸟嘴里发出令人灵魂发颤的声音:“老婆,早上好,昨晚表现真好!我很满意~”
三哥这张鸟嘴就像话唠一样,陆心草也没见闵赟白特殊训练过它,但它听到闵赟白说什么,一遍就能记在心里。
而且这张嘴就像开过光一样,似乎还有预测功能!
“不好了!”三哥突然尖叫一声!
“嘭”的一声,一块转头从院子外飞进来,砸在玻璃窗上,防弹玻璃上出现一道蜘蛛网般的裂纹!
“陆心草,你给我滚出来!”陆心亭在院子外得意的炫耀喊着,“你出来,你睁开你的合金狗眼看看,我没事吧?你想让我坐牢,你做梦!你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祖坟爆炸炸死你!”
“!”
三哥:“干他!你干我时候不是挺牛逼吗?”
陆心草捂着头,虽然闵赟白很少回家,但有三哥在,闵赟白就像阴魂不散一样,好像一直都在家!
三哥语气和闵赟白一模一样!
“你给我滚出来!”陆心亭见陆心草没出门来,变本加厉在外面吼叫:“你当什么缩头乌龟?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我告诉你,只要闵赟白还活着,你这辈子都别想动我。”
陆心草脸色骤然发寒,起身朝外面走,她真不知道闵赟白为什么把陆心亭放出来。
难不成是专门喜欢看她焦心?
“陆心草,你个王八……”
陆心亭话还没喊完,“嗖”的一阵风声,一把水果刀朝他飞来。
“……”
“duang!”
陆心亭在惊恐下,双腿猛地叉开!
匕首贴着他裤裆飞出去,刺入他背后的兰博基尼跑车轮胎。
“呲……”轮胎瘪了。
陆心亭余惊未定的瞪大双眼,低头看看裤裆,裤裆布料出了两道口子!
“啊啊啊啊!”他缓过神来,捂着裤裆尖叫:“陆心草,你想死吗?你剁我老二?”
“给我滚,陆心亭,我不知道闵赟白为什么保你,但你最好别再落在我手里!”陆心草冷眼看着陆心亭,警告道。
“你个小(婊)子,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陆心亭钻进车里,溜掉之前喊了一声:“你以为闵赟白真爱你?你脑子上绿的能养羊了,你就自得其乐,自欺欺人吧?等你被他休了,你休想再回陆家!”
兰博基尼风驰电掣开走,陆心草揉了揉太阳穴!
电话铃声响起,传来一道要死要活的声音:“草,我想你……”
第13章 老王
这动静,搞得陆心草骨头都颤了一下。
“老王?你想死吗?我不是说,你别给我打电话吗?让闵赟白知道,咱俩都别想活了!”陆心草压低嗓音,沉稳说道。
说完,她蹙眉看了看自己的电话,想知道自己电话有没有被安装窃听器之类的。
每次王星辰给她打电话,闵赟白一准知道。
王星辰是谁?
他是陆心草的初恋,高中谈了三年的男朋友,本来打算结婚的。
结果就出了闵爸车祸的事,闵赟白强娶她,一切都毁了!
陆心草和王星辰感情特别深,深到俩人就像“闺蜜”一样彼此了解相知。
“心草,”电话里传来王星辰的嘤嘤声,“我真的好想你,我和你说,你今天如果不见我一面,我立刻从舒华大厦32楼跳下去,我没和你闹。”
“老王!别闹!”陆心草安慰道,“就咱俩这关系,还用见面吗?我们心灵相通……”
“陆心草,我跳啦!”王星辰尖叫着,“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我今天不想活了,你见我,我得死,你不见我,我也死!!!”
“你也太能作了。”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去郊区3号公厕见一面,我和你说,只有五分钟时间。”
“好~”王星辰欢呼雀跃着。
撂下电话,陆心草急忙换了一套衣服,离开家之前,她忽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盯在她背后。
她立刻转身,见三哥站在沙发上。
“这事不许告诉闵赟白。知道么?”三哥学人说话非常快,听见什么说什么!
“老王老王老王!”三哥尖叫着。
“……”陆心草一阵头疼,离开了家。
几分钟之后,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家门外。
闵赟白大步流星走进门,喊道:“老婆,明天和我出差,你想去哪里?”
话音落下,他眸光鹰隼,发现陆心草没在家。
“我媳妇呢?”闵赟白寒着俊脸,目光扫向沙发上的三哥。
“鸟什么都不知道。”三哥眨着天真无邪的鸟眼,鸟嘴里嘀咕着:“老老老老……”
“嗯?”闵赟白剑眉一挑。
老王?王星辰?陆心草又敢去见王星辰了?
“老公好坏,”三哥喊道。
闵赟白薄唇上扬,勾起俊美的弧度,“我媳妇说的?”
三哥不说话了,飞出屋子,去树上蹲着。
鸟嘴冷不丁说了句:“郊区厕所。”
“……”
闵赟白鹰隼的的双眸里,顿时喷出一把刀。
十几分钟后,陆心草打车到郊区公厕,一眼瞥见王星辰。
王星辰身上的香水味浓郁,方圆十几米内全是他的“香风”。
“心草,你什么时候和他离婚啊?”王星辰一袭粉红色西装,把陆心草拉进女厕,脚一跺,像个吃醋的小媳妇瞪了一眼空气:“我一想起你们俩住在一起就生气。”
王星辰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他爸以前是警察,但不幸殉职,所以他从三岁开始就跟着母亲生活。
这导致,他浑身上下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
这个人纯属阴柔美。
当年他被三中大哥看上,堵在教室欲行不轨,是陆心草救了他。
事后他一直喊着以身相许,陆心草见他我见犹怜,心想自己挺喜欢这种男生的,这能腾升她雄伟的保护欲,于是两人便成了彼此的初恋。
当年,闵赟白听说这件事时沉默了一个小时,然后笑了三天!
直到笑得喉咙发炎进了医院才停止。
他出院后,没多久就和张甜在一起了,他们感情很好!
而陆心草和王星辰两个人,始终像性格反过来了,陆心草像男人,王星辰像女人……
当年,为了给他补点阳刚之气,陆心草通知所有人:以后管王星辰叫老王。
“老王,你应该试着穿深颜色的西装,更……”
更像个男人。
“你少转移话题!”王星辰抓住陆心草衣领摇晃着:“你说过会对我负责任的!你说过会和我结婚。”
“那是过去了……”陆心草叹了一口气,“五分钟快到了,老王,你保重,我得走了,不然闵赟白发现了,又闹的不可开交。”
“我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爱。”王星辰赌气说,“是闵赟白插足我们的感情,那个贱人!小三!凭什么颠倒黑白骂我是绿茶婊?凭什么我们见面还要躲着他?像做贼一样。”
“……”
“心草~”王星辰拉住陆心草的手,“你再陪我一会,我想你。”
“好吧,再加五分钟。”
“心草,昨天半夜张甜来找我了,”王星辰突然挺疑惑的,眼底一片若有所思,嘴巴里念叨着,“她说让我帮你办一件事。”
第14章 你试试
“她说,让你,帮“我”做一件事?”陆心草也挺疑惑,一把拉住王星辰白嫩的小手,俩人靠在女厕洗手台上,“老王,她怎么说的?你和我讲讲。”
“她说,你哥陆心亭总想害你,可你碍于亲情,一直包容他,张甜说让我出手,找个机会把陆心亭弄监狱去,”王星辰一边说,一边伸手拢起陆心草的长发,顺兜掏出一根皮筋,系了个俏皮的歪辫。
“哇,心草,可爱!~”王星辰尖叫着,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其实王星辰是个宝,这个人对于女人的造型,发型,妆容都十分拿手。
他现在是着名奢侈品品牌——舒华集团首席设计师,专门设计女性奢侈品。
陆心草捋了捋头发,琢磨着,张甜安的什么心?
“会不会,这是闵赟白那个混蛋的主意?毕竟他恨你们陆家。”
王星辰嘟嘟唇,又从兜里掏出唇膏涂了涂,哼声道:“我看,闵赟白那个奸诈小三是想一石二鸟。他想离间我们!!!如果我对陆心亭出手了,你肯定生气!咱俩吹了,他不就有机会追你了吗?第二,我对陆心亭出手了,他是最高兴的,毕竟他做梦都想报复陆家。”
“闵赟白不希望陆心亭入狱,这不是他的意思。”陆心草若有所思说道。
“哎呀,那张甜是什么意思?”王星辰问。
“谁知道呢?”
张甜一定有企图。
忽然,一通电话打来,是闵赟白的助理王卓越。
“太太,闵总吩咐我派八辆推土机去郊外,把公厕铲了,”王卓越懵逼一样,“您什么意见?”
也不知今天总裁发了什么疯?派他干这件事。
并且奇奇怪怪的,让他询问陆心草意见。
陆心草满眼火气,“我的意见是,如果他敢铲老王,我铲他全家!”
“不是,太太,总裁说铲公厕,没说铲老王啊,”王卓越和陆心草掰扯着。
陆心草挂断电话,沉稳的眸光盯着王星辰水灵灵的大眼睛:“老王,咱俩暴露了。”
“那个贱人还能如何?他骂我是公厕?让他来铲我啊!”王星辰气的小脸发青,“我就在这等那死贱人来!”
“行了,咱撤吧。”陆心草对老王下令,“以后不许随便给我打电话。”
“我不,我就不!他才是小三,凭什么我不可以见你。”王星辰倔强的小脸,满是刁蛮,“如果不是他有两个破钱,我早扒他衣服,剪他头发了。”
“好了好了,你找个正当理由,把陆心亭送监狱去吧,争取判个三年。”
“心草,真的?”王星辰一惊。
“真的。”
不管张甜有哪种企图,陆心草隐隐有一种预感,如果陆心亭再不进监狱,恐怕会惹出更大的祸端。
中午,陆心草回到别墅,闵赟白栽在沙发上,正在看财经新闻。
闵赟白在家,她一点都不惊讶。
闵赟白一直不爱回家,但只要老王的“芳踪”出现在陆心草附近,他必回家。
沙发上的男人瞥了陆心草一眼,没什么情绪。
下一秒,他像是很淡定,问:“你去哪了?”
“你不是知道么?”
既然王卓越打了那通电话,就代表闵赟白知道她和王星辰见面了,他装什么不知情。
“你小妾还等着你和离婚呢?”闵赟白瞪着死鱼眼,忽然笑了一下。
陆心草瞪了他一眼,他总说王星辰是陆心草小妾,说了五年!
“没错,你最好早点和我离婚。”陆心草语毕,朝楼上去。
刚进卧室,闵赟白像条二哈一样追了进来,噗通一下把陆心草扑在床上,薄唇劈头盖脸吻来!
陆心草眼睛一瞪,抬起膝盖撞在闵赟白小腹下面,身体一翻,反守为攻骑在他身上,抽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pia~”
“你敢动老娘???”陆心草咆哮道。
同时,她感觉到闵赟白的“闵二白”猝然惊醒了!!
闵赟白躺着床上,俊脸微微挂起红晕,盯着陆心草,底气不足咆哮:“劳资娶你了,动你天经地义!”
陆心草顺手抄起床头柜上果篮里的水果刀,挪了挪身体,刀尖指着闵二白,“你试试?”
第15章 闵可爱
在刀尖的强烈威胁下,闵二白猝然沉睡,速度快的令人震惊。
闵赟白俊脸沉着,一副便秘表情。
陆心草红唇上扬,笑了一下。
忽然,陆心草的电话收到一条信息,她还没来得及看,闵赟白一把抢过手机。
信息是老王发来的,写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嘤嘤~
闵赟白瞪着眼睛瞥向陆心草,眸光里充满了质问。
陆心草一阵郁闷,这老王最近怎么了?刚分开,她还郑重嘱咐他不要再随便联系,他怎么就不听呢?
陆心草急忙去抢手机,结果刚才还老实巴交的闵赟白一个大掌把她按在床上。
闵赟白薄唇勾了勾,手指在键盘上输入:好啊宝贝儿。
“心草,你答应了?”王星辰在电话另一端兴奋的几乎快晕过去,忍不住狂颤不止。
“答应,明天去港口飞鲸游轮,劳资带你玩。”发完这条信息,闵赟白若无其事的盯着陆心草,“明天和我出海。”
“你带着老王干嘛?”陆心草忍不住蹙起眉毛,“他只是个孩子!别为难他。”
“孩子?”闵赟白笑了,反问,“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你生了那么大个孩子!”
“……”
一整个下午,陆心草的手机均是在闵赟白手里,这个变态男人居然和老王聊了一下午。
老王竟一点没有察觉!
在微信里和“陆心草”商量着穿什么衣服,闵赟白回了句:“你不穿更好看。”
“哎唷,讨厌啦,臭流氓……”
“噗……”陆心草喝水喷了一口。
她有些怀疑,是闵赟白太娘,还是她太阳刚,为什么闵赟白用她手机聊天,老王一点察觉都没有。
晚上,闵赟白在隔壁睡了,陆心草却在失眠。
半夜,她悄咪咪潜入闵赟白房间!
她要偷回手机,通知老王不要福鸿门宴。
指不定届时闵赟白把他俩扔海里喂鲨鱼,都没人知道。
月光洒进屋子里,陆心草悄悄走进去,眯眼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
说起来可笑,他们俩结婚到现在,还没同房过呢。
高中时候倒是有一次……
不过,那次就当没有吧。那次充满了无情无义,彰显着闵赟白的渣男本质。
陆心草悄悄到床边,自己的手机就在闵赟白胳膊旁边。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伸手去拿。
怎知,沉睡中的闵赟白翻了个身,把手机压在了身下。
“……”陆心草咬咬牙,心里一阵不爽,他干嘛偏偏这个时候翻身?连睡着了都不安生。
陆心草慢吞吞爬到床上,轻手蹑脚的翻动着闵赟白的身体。
幸好,他真的翻了个身。
陆心草一阵高兴,手臂绕着闵赟白的腰,奋力的拿到手机,忍不住咧嘴偷笑起来。
死男人……他一点没小时候可爱。
小时候闵赟白特别可爱,又帅又温柔,你告诉他,天上下雨是鸟撒尿了,他都信。
自从她和老王谈对象之后,闵赟白智商一夜上涨,再也回不到从前的萌了。
“和老娘斗,小白,你还嫩着……”陆心草在床上得意一笑,挪着身体下床。
下一秒,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的睡裙,被闵赟白压住了!!!
“!!!”陆心草急的小脸泛红,轻轻的拽了拽睡裙,睡裙被闵赟白压住一大片。
如果强行拖出来被压住的裙摆,一定会吵醒闵赟白。
屋子里一片黑暗,须臾,陆心草盯着闵赟白绝美诱人的睡颜,咬了咬牙!
随即,她红着脸,轻轻的扭动身体,柔滑雪白的身体从睡裙里一点点褪出去……
第16章 大功告成
陆心草扭动身体,终于,全身从睡裙里钻出来。
泛白的月光顺着窗子流淌进房间,陆心草掐着手机,轻手蹑脚,身体倒退朝门口去。
大功告成!
突然,一道该死的电话铃声霎时响起。
闵赟白坐起身,鹰隼的的双眸瞧向陆心草。
陆心草小脸涨红,捂着身体尖叫起来,“不许看!!!”
“呵呵~”闵赟白笑了,“陆心草你就这么寂寞吗?”
寂寞个鬼!
陆心草疯了一样跑回自己卧室,把门紧紧反锁,心里狂跳不止。
究竟是哪个找死的,大半夜不睡觉给她打电话!
第二轮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
“老王!”陆心草朝电话里咆哮,“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主动联系我?”
“心草,”老王声音满是清新,悄咪咪压着嗓音说:“你让我办的事,我给你办了,你哥现在在局子里。”
陆心草心情顿时平静,“你办事效率真快,给他弄了个什么罪名?”
“p娼,”老王很得意,“这很简单,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哥万花丛中过,哪能不湿鞋?他每天都在酒吧,想把他弄进去太容易啦。”
“这个罪没刑罚,不会判刑,最多拘留15天。”陆心草提醒王星辰,“15天之后,他就会被释放。”
“这一点你甭担心啦,我通过朋友,抓住他一些把柄,他和李冬关系好,李冬前几天贩d,刚进去……我会和李冬打招呼咬陆心亭一口……”
陆心草闻言叹了一口气。
老王嗓音却压的更低,“心草,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今晚警察把陆心亭带走时,他喝醉了,他说闵赟白他爸是你杀的,你爸坐牢全是在给你顶罪。”王星辰很气愤,“他这是在放屁!”
陆心草当即起身去窗口站着,心底里一片暗潮汹涌。
陆心亭喝醉后,是这样说的?
这不是陆心亭第一次胡言乱语,去年中秋他醉酒后也这么说。
当时他和陆心草要钱被拒,臭骂着:“如果不是你这个丧门星,老爸能进监狱?我能穷到和你要钱?”
当时陆心草认为,那些话是陆心亭为了要钱,恬不知耻的托词。
今天他又这么说!
陆心草不免有些起疑。
“心草,你怎么不说话啦?”王星辰在电话里叫:“信号不好吗?心草心草,听到请回答。”
“我听得到,”陆心草收回思绪,“老王,明天去港口,你别赴约,那是闵赟白设宴。”
“什么?不是你要带我玩,是那个贱人小三设宴?”老王听见闵赟白的名字便气的小脸发青,“心草,你今晚没有和他一起睡吧?我告诉你,你如果和他一起睡,我明早就把自己尸体寄给你!!!”
“别作死了,记住,明天不许赴约!”
陆心草挂断电话,坐在床上疑惑。
陆心亭为什么一次次讲,是她杀了闵爸,父亲是替她顶罪坐牢?
陆心草看了看日历,离着下次探监还有半个月,半个月后她要问问陆山海。
第二天,陆心草由于失眠一夜,中午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这一定是完美的错过了闵赟白的出海之旅,陆心草红唇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
须臾,电话铃声响起,王卓越在海风中怡情大喊:“太太,您能听见吗?我和总裁已经出海了,王星辰先生也在陪,总裁让您在家,一定记得吃饭!”
第17章 大喇叭
“什么?”陆心草完全清醒过来。
她还以为闵赟白没叫醒她一起出海,是想通了,和她出海无聊。
结果那该死的男人私自把老王挟持上船了?
他想干什么?
“你们到哪了?”陆心草满脑子乌云盖顶,咆哮着问。
“属下也说不清楚,这里是大海,属下分不清楚方向。”王卓越挠挠脑子回答。
“你把电话给闵赟白!”
“心草,睡得好吗?”电话里传来闵赟白清爽迷人的嗓音,“船上有救生圈,不用担心我!”
“谁担心你?”陆心草绷不住怒火,眼里冒出两道魔鬼小火焰,吼道:“闵赟白你敢对老王出手,别怪我不客气!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和你动真格的!你清楚我不是你随便拿捏的!”
“马上返航,把他送回来!”
陆心草说完,电话“啪”的一声,被闵赟白挂断了!
陆心草起床,换了一套衣服,在客厅徘徊着。
鹦鹉三哥蹲在茶几上,问:“老婆,你生气啦?”
“你别和我说话,昨天如果不是你这个叛徒,闵赟白能知道我和老王见面吗?”陆心草哼了一声,怒火冲天的盯着鸟。
这家里就没一个好东西,鸟也吃里扒外。
“老公爱你。”三哥嘴巴动了动,鸟眼睛在绿眼皮里转了转。
“他爱我?”陆心草坐在沙发上,不屑嗤笑一声,“他爱我个屁!”
“对,他爱你的屁。”三哥一边说,一边用爪子抓起粒鸟粮塞进嘴里。
“……”
过了五分钟,陆心草给闵赟白打过去电话,电话关机了。
她终于绷不住,唰的从沙发上起身,开着院子里,闵赟白的劳斯莱斯幻影,一脚油门踩出去,直奔港口码头。
前几年闵赟白都忙着清理陆家,现在陆家清理干净了,又开始把魔爪伸向了老王!
陆心草一溜烟开车朝港口去,以她对闵赟白的了解,以那男人的尿性,肯定不会把老王送回来,也肯定不会让老王好活。
到了港口,陆心草一个漂移,迅速把车停在路边。
“啊啊啊!先生,我三岁丧母,七岁丧父,唯一相依为命的弟弟又得了白血病,现在急需钱度过难过,只要您肯娶我,我给您当牛做马!”
陆心草刚下车,一个漂亮女人闭着眼睛嚎哭,扑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是女士。”陆心草把女人推开,朝港口货运公司去。
“卧槽!”背后,那女人可怜的泪水秒速消失,点上一支烟抽起来,“开劳斯莱斯幻影,我还以为是男人!”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闵赟白出门就会遇见各种桃花,她想过,只要闵赟白还活着,她脑子上的绿就不会停止。
陆心草在港口刷卡包了一辆水上摩托,跨着摩托一溜烟朝海里冲去。
阳光辐射着大海,海面水花四溅。
随着摩托轰鸣声,和海上水浪翻腾声,陆心草像个导弹一样,消失在港口众人眼前。
“……”
一个小时后,陆心草追上飞鲸游轮,远远的看到闵赟白一袭黑色精致西装,站在观景台,鼻梁上驾着墨镜,正在欣赏风景,喝矿泉水。
陆心草骑着摩托,仰头看着飞鲸游轮,这游轮高六米,想爬上去真难。
“闵赟白!!!”陆心草怕闵赟白听不见,仰脖大声朝着他吼。
结果呛了一口强风,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停下来!”
闵赟白把墨镜一摘,低头俯视苍生般看着陆心草。
“你停下来!让我上去!”陆心草骑着水上摩托大声吼道。
“凭什么!”闵赟白居高临下瞪了陆心草一眼,手悠闲向旁边一伸。
王卓越见机行事,递过来个电喇叭,就是市场大妈卖菜时候用的。
闵赟白接过喇叭。
陆心草脸色发绿,她知道闵赟白想骂她!
第18章 究竟是侮辱谁
闵赟白持着喇叭,突然唱起歌。
歌词:[哎呀我的天破鞋漏脚尖,小娟啊小娟,咱家的酸菜已满缸沿,小娟啊小娟,你可曾嫁个好人啊,给他生了几个孩……小娟啊小娟,这辈子咋就没能和你做个伴……]
空气里飘着酸腐味。
青天白日的,闵赟白歌声抑扬顿挫,充满真情实意……
陆心草脸色发绿,被这歌声搞得几乎快吐了!
首席助理王卓越捂着嘴在一旁憋着笑,船上的美女们咯咯咯直笑。
“哎唷,闵少唱的好好听,闵少这歌叫什么名字啊!”
“闵少唱什么都好听~”
突然,老王像个兔子一样从客舱窜出来,眼睛泛红,歇斯底里啼鸣咆哮着:“闵赟白,你这个贱人小三,你生孩子没屁眼的!你唱的什么?你在侮辱我和心草吗?”
老王不说,陆心草大条的神经,还真没觉察出,这首歌的歌词意有所指!
“闵赟白,多的不说,你让我上去!”陆心草稳了稳心,朝船上呐喊:“让我上去,我们好好谈谈。”
陆心草话音落下,老王哭喊着朝闵赟白扑去,撕打在一起,“闵赟白,贱人死小三!你插足我和心草的爱情,还舔着脸唱歌侮辱我们,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陆心草骑着摩托在海里,抹了一把老汗。
闵赟白什么段数,王星辰不知道吗?壮的像头牛一样,一般人都无法近身他。
而老王手无缚鸡之力,和一只鸡干架恐怕都要甘拜下风,自己能不能打过闵赟白,心里没点数吗?
老王朝闵赟白撕打过去,张牙舞爪,还没到闵赟白身边,便被他一脚卷到旁边,摔了个狗抢屎!
“嘤~”
“哈哈!”
“老王,你听话,一边待着去。”陆心草气的朝船上喊。
“我受够啦!”王星辰爬起来,又一次不知死活朝闵赟白扑去。
王星辰指甲挠向闵赟白,闵赟白蹙着俊眉,瞪着死鱼眼,一脸不高兴不耐烦,手抓住王星辰纤细的手腕,反扭了一把,甩到一旁去。
果然,他对付老王,像对付个“儿子”似的,一甩一个跟头。
“嘻嘻……闵少好可怜哦,和自己老婆的心肝情人打架,都不能用出全力。”
“不知道闵太太怎么想的,喜欢个娘娘腔也不喜欢咱们闵少,口味令人匪夷所思~”
“闵少好有风度啊!好帅啊!”
“闵少根本不想打他,如果闵少想动手,他现在已经死啦!”
“……”
陆心草垂下头,陷入深思中,思绪犹如海风一般越漂越远。
她当年为什么和老王谈恋爱,最初是老王被三中大哥堵在厕所准备欲行不轨,老王哭的太可怜了。
这让路过的陆心草想起了被欺凌的女孩子。
她救了老王后,越来越发现老王三从四德的本性太我见犹怜,关于谈恋爱,也是老王以死相逼。
反正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反正她是不婚主义者,有个乖巧贤惠的男朋友,也不是件坏事……
思索间,船上的战况十分激烈,老王一直在闵赟白身边嗡嗡哭。
忽然,闵赟白烦的冷着脸,对着喇叭问:“陆心草,你爱不爱我?”
陆心草猝然从回忆中缓过神,抬眼看闵赟白,红唇动了动!
爱吗?
“不……”
不字刚说出口,闵赟白脸上顿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不爱你,爱谁?”陆心草扬起笑脸。
闵赟白忽然笑了,抿抿薄唇,对一旁的王卓越道,“把陆心草拉上来。”
这时,老王不可思议的盯着船下的陆心草,她说她爱闵赟白?
老王伤心的彻底,突然一脑子从船上跳了下来,凄惨的喊了句:“我不活啦!”
陆心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在海面上朝老王去,伸开双臂去接他……
第19章 宝,你想干嘛
老王不会游泳,会呛死!
陆心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要去接住老王,只觉得老王羞花闭月,呛死可惜。
一切发生的十分突然,闵赟白瞪大双眸,吼了句:“心草!”
“嗙”的一声,老王扑在陆心草身上,摩托被强力推到水中。
陆心草直觉肺部一阵炸裂的疼,脑子一晕。
“噗通!”又一个人跳入海里。
船上响起尖叫声,“总裁!!!闵少!!”
“快去救总裁!总裁不能有任何闪失!”
一道人影在海水里寻找着陆心草,把她从老王身下拎出来,抱着浮上海面。
那个人挣扎着,奋力托举着陆心草的身体,怕她死了。
十几个保镖跳下海,把陆心草和闵赟白扶上船,又把老王拖上船。
陆心草躺在船板上,晕了过去,闵赟白满身海水,眼底里赤红,“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陆心草,你以为你是谁?你为什么去接住他?你以为你是**?”
“你以为你能拯救地球??他死不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你醒醒啊……喂……”
“心草,你别吓我……”
“你别吓我,你是不是肺子破了?是不是肚子里哪个内脏撞破了?流血了……船上没医生,这里离家两个小时,你会死的……”
“老婆!”闵赟白吼起来,“你醒醒,你起码告诉我,你内脏有没有受伤!”
傍晚,陆心草幽幽醒来,床边坐着表情犹如罗刹般凶恶的闵赟白。
“我告诉你!你再动陆心亭,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陆心草醒来,闵赟白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陆心草上下打量着闵赟白,须臾红唇里挤出一句:“闵赟白,讲真的,你和我结婚,该不会目标是陆心亭吧?你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结婚这么多年,闵赟白对她非常差,却对陆心亭百依百顺,每个月给陆心亭的零花钱都有几百万。
说起来,陆心草真有这种错觉!
闵赟白该不会是喜欢陆心亭吧?
“!”闵赟白被陆心草气的瞪着丹凤眼,须臾骂了句:“你脑子有病?”
“你才有病,神经病。”陆心草也白了闵赟白一眼,“你对陆心亭这么好,宠爱有加,保护欲极强,男友力爆棚,说你喜欢他,没人怀疑。”
“你少和我扯淡,我没你那么变态。”闵赟白黑眸盯着陆心草,须臾,“你如果觉得闲,不然,你怀孕吧?”
陆心草一听,当即打了个寒颤,突然某种悲伤恼火的情绪又腾升,她忽然很暴躁。
“滚!”陆心草拿起床上的水杯朝闵赟白砸去!
“你什么都不配!我给你生孩子?”陆心草眼里冒出两道怒火,“我就算和狗生,也不和你生!”
“有病!”闵赟白气的脸色冷下来,转身,大长腿迈着步伐离开。
很快,院子里响起车子启动的声音,他开车离开了。
陆心草坐在床上,金鹭进来给陆心草换输液消炎药。
“太太,您为什么要骂闵总啊,你昏迷时他好担心你的。”金鹭是闵赟白的私人医生,为闵赟白服务三年了。
陆心草没说话,金鹭换过药,恭敬的退到门口,“太太,我每隔十分钟会进来房间一次,您安心休息。”
陆心草躺在床上,恼人的回忆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高一那年暑假,她和闵赟白去泡菜国旅游,他们俩吃了一路,买了一路,不知不觉买了二十斤泡菜,和三条单价二百万的水晶手链,打算当土特产带回国。
回国前一天晚上,她和闵赟白在一张床上,半夜她突然爬到闵赟白身上。
闵赟白在黑暗里等着雪亮的双眼,诧异问:“宝,你想干嘛?”
第20章 没有第三种可能
“赟白,我脑子有点疼。”陆心草揉着脑袋瓜,“疼……”
“脑子疼?”闵赟白一惊,嗖地从床上坐起身,摸着陆心草脑子,“怎么个疼法?”
“就一抽一抽的。”
“一抽一抽的?”闵赟白不解,一抽一抽是怎么个疼法。
“你躺好,你不知道脑子疼的时候,把脑子枕高一点,能缓解吗?”陆心草按着闵赟白,把他按回床上,她重新趴在闵赟白身上,闭上眼。
顺便,她把乖巧的小爪子垫在自己小腹和闵赟白下腹之间。
“嗷~”陆心草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有种媚骨的绵软~
实不相瞒,那时的陆心草就是想睡闵赟白。
否则她闲的?干嘛提议一起去泡菜国玩?
不过,那时的陆心草技术比较拙劣,扭了扭身体,企图给闵赟白撩起一把火。
黑暗中闵赟白毫无波澜,死鱼眼盯着陆心草,“脑子放高的地方能好,你站着不就行了?非趴我身上干什么!”
“噗通”,他大手一挥,陆心草身体掉在旁边床上。
“……”陆心草吃了个瘪,暗自咬牙切齿,心说闵赟白如果不是不喜欢她,就是有病!绝对没有第三种可能!
过了一阵,闵赟白翻过身盯着陆心草,眼眸干净清澈,一本正经:“陆心草,我真担心你以后结了婚,会被离婚。”
“你凭什么提前诅咒我?”陆心草火了,气的想起床和他掰扯。
太过分了!
“我不是诅咒,就刚才你那两招,别说男人啊,狗你都勾引不着。”闵赟白十分认真,十分谨慎,“你那样,我还以为你要拉屎。”
“滚!”
“我说真的,你要不学学?不然嫁出去也得被退货。”
“你倒是说说,什么样能让我老公喜欢?”陆心草琢磨着,可能闵赟白是认真说的。
况且,她也想知道,闵赟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你这样,你先过来吻我。”闵赟白指挥着……
陆心草红着脸,爬过去吻闵赟白,吻技十分拙劣,只懂得嘴唇贴着他的嘴唇。
闵赟白薄唇上扬,轻柔的开始回吻她。
果然!
果然闵赟白技高一筹,陆心草顿觉一阵窒息心跳加速,一阵心悸。
“不行了,我快死了,闵赟白,你有魔法吗?”陆心草焦急的呼吸着。
“放轻松,你怎么这么菜?”
黑暗中,渐渐的,衣服没了!她忽然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那个人,却像一个男人!
那天折腾了很晚,她没觉得这件事有多美妙,只觉得挺开心的。
没错,她小时候暗恋闵赟白,因为他聪明,他好看,帅,温柔,因为他一直都在保护她。
可一切美好,都止于这一瞬了。
夜半三更,陆心草和闵赟白在软被里拥抱着。
闵赟白疲倦的睡去,陆心草盯着他垂在眼帘的浓密睫毛笑了一下,开开心心的抱着他睡去。
从此以后,闵赟白是她的了!
不再是她最好的朋友,而是男朋友!
那日的第二天中午,陆心草从睡梦中醒来……
第21章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酒店房间里一片凌乱,陆心草脸色微红,转眼瞧瞧身旁,闵赟白居然不在床上!
陆心草忽然有些心慌,裹着粉色睡袍下床,把整个套间翻了个一个遍,也没找到闵赟白。
他的钱包和手机,和随身的衣服都不见了。
陆心草笑忽然讥讽的笑了一下。
闵赟白,你和我玩失踪?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玩物?
那时学校里经常有这种事发生,男生骗女生谈恋爱,做了这件事马上分手。
可她没想到,闵赟白也是这种男生。
真是醉了!
他如果真了不起,以后就一辈子别和她见面,别说话!!!
陆心草忘记自己当时有没有哭,只记得自己洗了个澡,扛着二十斤泡菜和三条手链,去机场买票,当晚回了国。
之后的一个月,她一直没见过闵赟白,闵赟白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一个月之后开学了,她和闵赟白升到了高二,高一新生典礼上,闵赟白代表高二为高一致辞。
陆心草站在下面看着他,英俊纯洁,优秀遥远……
然后,陆心草忽然吐了!!
太恶心了!恶心的晕头转向,不能自已。
陆心草这一吐,引得全校师生注意力全落在陆心草身上。
闵赟白站在台上,死鱼眼盯着她,唇角一阵抽搐。
“陆心草,你拆什么台?”班主任刘老师在一边小声说,“你和闵赟白是朋友,他上台致辞你居然吐了!你是不是嫉妒?你看看你们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老师继续说:“你看看你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六科加起来满分800,你得了个62!!!你六科凑一起,也没到一科的及格成绩!!!”
“闵赟白六科789,”说起这件事,刘老师有点骄傲,白了陆心草一眼,“你们俩一起长大的,现在也形影不离,为什么他成绩那么好,你却这么差!难道你们俩人的智商,都长在闵赟白身上了?”
“呕……”陆心草捂着嘴跑了出去……
“孺子太不可教了!”
陆心草一股脑跑回家,吐了一路,回到家觉察出这件事不太正常!
她从小体壮如牛,怎么会突然生病。
当晚,她便确定了一件事!
她怀孕了!
这简直犹如五雷轰顶!当年她才16,假如这件事被父母知道了,还不撕了她?
陆心草带着十万火急的心情睡着了,梦里梦见她和闵赟白的儿子喊妈咪!
第二天早上,她顶着熊猫眼到学校,立刻去找闵赟白。
大清早的,张甜和闵赟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张甜把校裙前胸拉链拉的快到肚脐眼了。
“心草,抽不抽烟?”闺蜜“赵赞”睁着混血儿大眼睛,捋了捋她的波浪卷发,扯了陆心草一把,“走,去厕所!商量一下揍张甜!”
“有病啊?”陆心草稳了稳心神,低声说,“赟白喜欢一个女生,咱不应该放鞭炮吗?起码他喜欢的不是男人。”
“卧槽,你这个逗比!”赵赞笑的花枝烂颤,屎差点挤出来。
上午第二节课,陆心草给闵赟白发了一通信息,“少爷,下午一点金典咖啡厅,见一面,有事说。”
从小到大,她所有事都不和父母说,全和闵赟白商量。
闵赟白看了看手机,面无表情当着陆心草的面发了一个字:嗯。
中午放学,陆心草丢下赵赞,一个人打车去了金典咖啡厅。
看了看时间,12:30。
第22章 婚事定下来
陆心草捋了捋头发,思虑万千想着怎么和闵赟白开口说这件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1点整,陆心草的心提着,在椅子上正坐。
一点……两点……三点……
陆心草捂着嘴呕了一口,起身晕头转向从金典咖啡厅离开。
一路打车返回学校,班里正在上体育课,闵赟白一袭球服,在绿茵球场上身姿潇洒,一个灌篮!
“赟白,太棒啦!”张甜兴奋的跑上去,递过去一瓶水,羞答答,“你好棒哦。”
闵赟白接过水喝了一口,目光投在陆心草身上,紧接着面无表情转身,继续去打球。
“心草,你去哪了?”赵赞到陆心草身边,“你不在学校,赟白和张甜这顿勾搭!”
“你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赵赞非常睿智,她发现自从这次开学,闵赟白和陆心草之间密不可分,坚不可摧的感情,似乎出现了问题。
陆心草总是若无其事,而闵赟白一直不和陆心草说话,看到陆心草便假装无视。
若是这两人之间没出问题,不可能这样。
“我们俩能有什么问题?”陆心草一笑,转身朝教室去了。
闵赟白答应赴约,却一直没去约定的地点,这说明了什么,陆心草清楚了。
赵赞追着陆心草,“心草,你不能这样,等你觉察出问题时,就一切晚啦!”
“赵赞,陪我去一趟临市吧?”路走了一半,她回过头看赵赞。
“干嘛?”
“别问了!”
三日后,陆心草在临市流掉了她和闵赟白的孩子,赵赞哭的像条狗,那模样就好像做手术的人是她。
赵赞的混血蓝色大眼睛里,泪水涔涔,“心草,我们基督教不可以堕胎,你杀人了,上帝不会原谅你的,你和赟白会被诅咒的,不会幸福的在一起了……即便相爱……”
陆心草和赵赞在临市玩了几天,回到学校后,开始刻苦学习。
咱不能考第一,考第二也行。
这之后的日子,闵赟白和陆心草两人,就算走了个对面,也假装相互不认识。
一晃时间到了那年中秋,陆家和闵家聚会。
“啊哈哈哈哈!”闵爸一阵洪亮的笑声,与陆山海道:“老陆啊!想当年咱们大学时候给孩子们订的娃娃亲你还记不记得?我看趁着今天,把赟白和心草的婚事定下来吧?”
“行!我看行!”陆山海高兴的红光满面。
陆心草突然站起身,漠然说:“我不答应。”
“你有什么权利不答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必须遵从!”父亲陆山海哼了一声,“人家赟白肯和你结婚,真是烧高香了!”
陆心草看了闵赟白一眼,发现他挺平静的,在长辈们面前装的人模人样,唇角微微上扬勾起。
“想结婚,你们俩结婚!我不结!”陆心草寒着脸,转身走出饭店。
“你看看,这孩子什么破脾气啊!”陆爸气的震怒。
“孩子还小呢,”闵夫人笑道,“他们俩不懂事,但是却是真心喜欢的,婚事不如再等几年。”
闵夫人对陆心草这个儿媳十分满意,从小看到大,就犹如亲生女儿一般亲切。
一旁的陆心亭,似乎大难不死的喘了一口气,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
“宝宝,你去看看心草,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闵夫人慈爱的拍拍闵赟白的手。
“好的妈咪……”
第23章 你真有自知之明
那年的中秋,天空一轮明月,马路牙子上,陆心草走在前面,闵赟白跟在后面。
直到走到家里,两人也没说一句话。
陆家管家忙迎上来,热情的打招呼,“小姐,闵少,你们回来啦!”
陆心草面无表情换了拖鞋,上楼时发现闵赟白离开了。
管家一阵不解,以前小姐和闵少形影不离,最近怎么好像出问题了?
陆心草上楼,刚冲完澡,手机接到一通信息:“洗好了?我没走远,你出来,我们聊聊吧。”
陆心草笑了,她怀孕那么无助的时候,他在学校和张甜玩,不去见她,现在有什么好聊的。
她把手机关掉,坐在精致书桌前开始学习。
不大一会李妈送来一碗燕窝,目带担忧,“小姐,闵少在外面呢,您不见一见?”
闵少可是陆家未来的金龟婿,虽然两家势力相当,但慢待了总归不好。
“你出去吧,”陆心草笑笑,李妈走后,她发了一条信息给闵赟白,“你回去吧。”
“陆心草,你少给我玩深沉,你出来!”闵赟白的信息里彰显了他糟糕的情绪。
“我不爱你。”陆心草盯着手机,发了这么一条。
我不爱你,所以你不用搞失踪,放鸽子,我不在乎。
满世界似乎都安静了,过了一个小时,闵赟白发来一条:“你真行!”
“我不行,你行?”陆心草面无表情对着空气说。
“陆心草,记住你今天的话,我不是非你不可。”
“我早知道了,你不是非我不可。”
“你真有自知之明。”
第二天,陆心草眼睛肿的像两颗杏子,晕头涨脑到学校,栽栽歪歪坐在凳子上。
“心草,你这是怎么了?昨晚哭了?不是吧?”闵赟白的狗腿子刘平惊讶的尖叫着。
我的天,陆心草会哭?搞没搞错?
“没,我肾虚,眼皮浮肿。”陆心草揉着沉重的脑瓜,随口应了一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个逗比!”一群朋友大笑起来。
“赟白,真的可以吗?”后面张甜和闵赟白坐一起,惊喜又小心翼翼,“这周末你的生日,马丽丽可以参加吗?”
马丽丽是她表妹,张甜自己为了参加闵赟白生日宴,拿着马丽丽当护盾,求了半年了。
“嗯。”闵赟白声音淡淡的,眸光却冷冷的盯在陆心草的身上。
“哼!满屋子骚味,”赵赞捏着鼻子瞪了张甜一眼,“真恶心人。”
陆心草脑子里冒出闵赟白说的那句话:“我不是非你不可!”
我不是非你不可……
这时,走廊里响起惊恐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走开!!呜呜呜~”
“你看你长的,比女生还好看,还上什么学?”
整个学校都沸腾了!
“嘻嘻,王星辰这次栽了,哈哈,喜闻乐见。”有人嬉笑起来。
“早就看那娘娘腔不爽了,天天尖声利嗓,像个唱戏的。”
“你走开!”王星辰哭的梨花带雨,眼睛里满是惊恐万状。
陆心草揉了揉脑子,才不想多管闲事。
沸腾的一切!
欢呼声,惊讶声,还有王星辰惊恐的哭声,乱七八糟。
陆心草烦了,拍了桌子一把,站起身,“放开他!”
他扭过那张大脸盘,看见陆心草十分惊讶,“关你啥事?你阻止个屁!我告诉你啊陆心草,我给你面子是因为闵赟白,你别把我面子当鞋垫。”
“老大,你如果要点脸,就滚,”陆心草冷眼看着老大,“否则你今天必死在这件事上!”
“你恐吓我?”老大气的腮帮子上的肉抽抽着,朝外面看,“闵赟白,闵赟白?闵赟白呢?今天来没来?快把你女人整走!啥事都掺合!”
过了好久,闵赟白也没来,王星辰缩在角落里哭的快晕过去了。
过了几秒钟,刘平跑进来,递给陆心草一把大砍刀,“心草,赟白让我给你送来的!”
第24章 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盯着那把大砍刀,陆心草笑出一声。
老大瞪着铜牛般的眼铃,“闵赟白啥意思?啊?他啥意思?”
“老大,闵赟白的意思可能是,让陆心草随便干,他扛着!”老大的狗头军师在老大耳边睿智低语,“只能有这么一个解释。”
“!”
陆心草快被狗头军师的聪慧震惊住了!
老大也不例外,焦躁的把裤子提上,“艹!闵赟白这个王八蛋。”
“不过……老子这个人向来是,得不到就毁掉!”老大提好裤子,冷笑一声,“我动不了陆心草,王星辰我总能动!来人呐,把那小子给我废了。”
“啊啊啊啊!陆心草,救救我!”王星辰哭声更甚,尖叫着:“求求你,救救我!”
陆心草扛着大砍刀上前,恼火中胡乱挥舞着。
“卧槽,我们还是走吧!”老大看了看情况,心说如果动王星辰,势必和陆心草交锋。
他一点都不想得罪闵赟白。
一群人闪开,陆心草表情漠然,盯着王星辰,“你转学吧。”
被老大盯上的人,不管男的女的,就没有逃出虎口的。
“呜呜,陆心草,谢谢你,”王星辰激动的喊着:“谢谢你。”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他摸了一把泪,“以后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可不可以当你男朋友。”
这番话搞得其它同学笑不可支,前仰后合。
陆心草却默默看着王星辰,昨晚有个人和她说:我不是非你不可。
今天王星辰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突然,陆心草笑了一下,唇红齿白,“行啊。”
学校里炸开第二轮!
陆心草居然和王星辰确定了关系!!!
“天啊!!!!”一名女同学几欲昏倒,捂着额头,“陆心草居然和那个娘娘腔谈恋爱,口味令人难以捉摸!我要疯啦!!!”
“天啦噜!陆心草和王星辰谈恋爱,有没有考虑闵赟白的感受!”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怪不得,心草会去救王星辰,原来是喜欢他,”刘平在闵赟白身边,震惊的魂不附体,五雷轰顶的惊讶导致他忘记看闵赟白的脸色。
他补充一句:“毕竟王星辰长的美,情有可原。”
说完,他才回过神,看见闵赟白恐怖的俊脸上杀意腾腾。
“哥!你别动怒,咱比不过王星辰的贱,但咱有人品,有风度,有男人味!”刘平急忙在安抚恐怖的闵赟白,嗫嚅着,“他没你好看!”
走廊里喧嚣一片。
“心草,发喜糖啦!”几个朋友围在一起起哄。
王星辰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一般站在陆心草身边,羞涩的不能自已。
突然,闵赟白肃杀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一把拎住陆心草的手腕,“你和我出来一下。”
几分钟后,操场!
“你什么意思?”闵赟白脸色不好,“你闹什么?”
“嗯?”面对闵赟白的质问,陆心草很不解。
“和王星辰,好玩?”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陆心草红唇勾起一抹微笑,“你没看到他很乖很柔弱吗?”
很乖,不会伤害她。
人生在世要及时行乐,有个这么乖的男朋友很不错。
“呵……”闵赟白笑了,十分恐怖,拳头攥起来。
第25章 我算什么
“我和谁谈恋爱,与你有什么关系?”陆心草看着闵赟白的样子,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闵赟白气的一口血差点吐出来,在绿茵操场上,阳光下,人影歪斜。
“那我算什么,我们那晚算什么?”他站在陆心草背后,声音充满了怒火!
和一丝,令人无法察觉的悲伤和凄凉。
“玩。”陆心草笑了一下,优雅的离开。
闵赟白站在操场很久,再次回到教室时面无表情,不过他唇角带着一抹笑容。
“哎我的天,可算没发生啥毁天灭地的事情。”刘平捂着心口,余惊未定。
赵赞却十分高兴,轻轻怼了陆心草小腰盘一把,偷笑:“行啊心草,这一招妙的很!你看,赟白特别在乎你,张甜算个屁。”
“你说的对,她算个屁,”陆心草睿智的眼神盯向赵赞那狐狸精般精致的混血美颜,“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个屁?你总观察她做什么?”
“赟白是你的,她总觊觎什么?”赵赞哼了一声,问陆心草,“你打算气赟白多久?什么时候宣布和王星辰那娘娘腔分手?你看……”
她目光瞥向王星辰方向,“他总含情脉脉看着你,让人,好毛骨悚然哦。”
“我不是为了气闵赟白,我是觉得王星辰挺好的,才答应交往。为什么要分手?”
这么乖,眼里心里全是她,此生多难寻?
总比那提裤子走人,好吧?
“卧槽……”赵赞咕咚一声从椅子上摔到地上,惊恐的看着陆心草,“你玩真的?”
“滚出去!上课时间恁俩太没正形了!”鹰语老师气的拍着桌子:“go out!”
“啊哈哈哈哈哈哈!”教室里想起敲锣打鼓般的爆笑声!
陆心草和赵赞一脸黑,离开教室。
“心草,你和赟白就这么分开了?”教室外面,赵赞觉得好可惜。
她的目光朝教室里看,见闵赟白唇角一直挂着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闵赟白就这样笑了三天,三天之后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被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他是上火了,上火上的嘴巴里都破了。
他也终于停止了,他那不休不止,无人能理解的笑!
“……”
陆心草的回忆在这里停止,打断她那不休不止的回忆的,是老王的电话铃声。
“老王,怎么的?”陆心草眨了眨眼,刚才回忆的太投入,导致连眼睛都忘了眨一眨,目前眼睛一阵干涩。
“心草,你没事吧?”老王很是担忧,“心草,我们的默契怎么不在了?我当时是要跳下去,和你骑摩托回去嘛,你抱我干嘛?”
陆心草一阵无语,心说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当时下意识去救老王,实际上是这么多年,她一直在保护老王,保护习惯了。
就像你一直用心呵护一朵花,他突然有了危险,你也不能就那么看着他死了啊。
“你下次能不能躲着闵赟白?我昨晚都通知你了,别去赴约,你为什么不躲着他?被他抓上船,能有好下场吗?”陆心草教训着老王。
知难而退,拔腿就跑,才是见到闵赟白的最佳打开方式。
那男人就像豺狼虎豹一样,是凶猛动物。
“是我自己上船的啊,”老王傻了吧唧的说:“那个死贱人小三,我怕他什么?有能耐把咱们的事都曝光到网上,让大家评评理!是他插足我们的感情!”
“什么?是你自己主动上船的?不是被他抓去的?”陆心草气的脑子冒青烟。
“是啊,你看,他自知理亏,不是没对我怎样嘛?”老王哼了一声,满腹自己的道理,“你没去之前,他自知理亏,不敢惹我,对我还挺礼貌客气呢。”
“!!”
礼貌客气?
这四个字如果出现在几年前的闵赟白身上,陆心草信,出现在现在,她是万万不信的。
“心草,其实闵赟白除了插足我们的感情以外,人品还是不错的,”老王揉了揉他自己清秀的脸颊,在电话另一端道:“这么多年他还是和以前读书时候一样,对同学都很好,能帮的忙都帮,一点距离感都没有。”
“老王,你是瞎吗?”
“但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他插足,咱们俩现在好幸福的在一起呢,”老王又开始愤愤不平,“我好怀念你骑自行车带我去吃的日子。”
“算了算了,你打电话究竟有什么事?”陆心草把那些乱七八糟思绪抛之脑后。
“心草,我有点怀疑陆心亭。”
第26章 老王值得信赖
“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怀疑他?我也怀疑!”陆心草叹了一口气,陆心亭不只是一次两次喝醉后,在外面讲闵爸的死,与陆心草有关。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如果说一次,是胡言乱语,说两次三次以上,这件事就必须深究了!
“而且,他被捞出去了,是闵赟白捞的。”老王一阵疑惑,“你说闵赟白,他为什么对陆家所有人都手下不留情,偏偏对你哥就关照有加?”
“我怎么知道?”陆心草蹙眉问:“你知不知道陆心亭,现在身在何处?”
“在lor酒吧呢,我最近一直留意他。”
挂断电话,陆心草拔掉手上的输液针,下床换了一套衣服,从家里出去。
金鹭医生吓得追着陆心草:“太太!您怎么下床了?您肺部有感染,必须静养,总裁吩咐我要照顾好您,如果总裁发难,我该怎么办?”
“凉拌!”
陆心草离开家,开着自己的车到了lor酒吧,老王早已等候在酒吧外面。
老王一身火龙果色西装,头发上抹着头油,油光铮亮!
“老王,诺,拿着。”陆心草从车后备箱里掏出个电棍,递给老王。
“一会我们把陆心亭绑出来,我必须问问他为什么说闵爸是我杀的。”
陆心亭那狗样,不绑,不吓唬,绝对不会说实话。
“哇!心草,你设备好齐全。”老王接过电棍,满眼都是对电棍的喜爱……
不得不承认,老王真的是个娘娘腔,托生成男人好可惜。
他满心都是少女心,如果是个女孩子,绝对是倾国倾城,惹得男人们烽火戏诸侯,千金买一笑的。
老王和别的娘娘腔不一样,身上带着乖巧干净和灵绣甜美的气质。
“走!我们走。”老王牵着陆心草的手,精神抖擞一起走进lor酒吧。
酒吧里一片喧嚣,歌手在台上放声歌唱:“别问我是谁~我谁也不是……”
老王带着陆心草径直走上二楼找到2089包间。
站在包间外面,陆心亭那淫贱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哈哈,今晚我付账,我妹夫今天和我赔礼道歉,给了我一千万。”
“心亭,闵赟白和你道歉?”屋子里一阵不可置信!
“没错,他舍不得陆心草坐牢枪毙,什么事都干的出来!”陆心亭得意的说。
陆心草在包间外面一阵震惊,他说什么呢?
很快,她缓过神,难道是闵赟白一直保护陆心亭,是因为怕陆心亭去举报她?
闵赟白也认为,是她杀死了闵爸?
很快,陆心亭的声音传出来,验证了陆心草的猜测。
陆心亭:“他怕我在警察面前举报陆心草,陆心草那个蠢货,她以为她能动得了我?只要她不死,我这辈子荣华富贵是保证了。”
陆心草脑子里冲上一股血!
放屁!
闵爸那么慈祥,特别温柔,特别帅!
她小时候特迷闵爸,迷的还想长大了和闵爸结婚呢!!!
她怎么可能去杀闵爸?
陆心草稳了稳心神,低声对一旁的老王道:“一会进去直接把他给我电懵逼了!然后拖走!今晚我必须好好审问他一番!”
她必须搞清楚这件事,他们说她杀了闵爸,证据呢?
“是!遵命王子殿下!”老王立正。
“公主,你这次可别掉链子!”陆心草嘱咐了老王一句。
“嘻嘻……”老王笑的妩媚羞涩。
下一秒,陆心草一脚踹开包间门。
老王猛地冲进去,尖叫着:“陆心亭,你血口喷人!拿下!”
尖叫完毕后,屋子里一群人愣呼呼看着他。
陆心草抹了一把汗,见老王挥舞着电棍,老王自己愣了一秒,叨咕着:“开关呢?”
“卧槽!”陆心草心里一万匹羊驼奔驰而过……
“老王,你和陆心草是来搞笑的?”陆心亭的狗腿子缓过神,挡在陆心亭身前,瞪着眼睛:“你们俩有事直接放屁!”
“在这呢!”老王捅咕了一下电棍,找到了开关打开。
电棍上发出“啪啪”的电流声。
“滚开!”老王娇声咆哮了一句,踢开狗腿子,挥起电棍,朝陆心亭轮去。
狗腿子一直求自保,吓得闪开身。
陆心草站在一旁,心说老王还是值得信赖的。
“你他妈干啥?”陆心亭吓得捂着脑子。
眼看着电棍就碰到了陆心亭。
老王太专注电到陆心亭,脚下没注意,绊到茶几上,一个没站稳,身体朝前扑去!
“阿!!!!”
尖叫声过后,陆心草都不想看眼前这一幕,老王趴在沙发上,他刚才一着急,手上找扶手,自己的右手持着电棍把手,左手抓住了电棍放电的头。
目前浑身抽搐着,一抽一抽的,趴在沙发上,晕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须臾,包间里才响起爆笑声!
“你们俩是来发福利的?是来搞笑的?老子都三年没笑过了!”
“!!!”
陆心草现在诡异的很怀念自己和闵赟白小时候,他们俩是老搭档,干这种事时,特别有默契。
闵赟白就不会出老王这种差错。
陆心草稳了稳心神,蹙眉看着老王,心说今天算了吧,先把老王弄走。
他现在晕过去了,他毕竟长的闭月羞花,对他垂涎三尺的男人和女人均是一大把。
别出了什么危险。
她上前去扛起老王,转身一言不发朝外面走。
“站住!”陆心亭在陆心草背后嗤笑一声,“我说妹妹,你带这个漂亮的废物来我这,不会只是搞笑的吧?”
“陆心亭,明天我约你,我们谈谈。”
“有事就今天说。”陆心亭抱着膀子冷笑道。
“今天不说。”这么多人在场,她不会和陆心亭谈这件事。
“你这小贱人,是想杀我?免得我和你抢股份?”陆心亭突然站起身,一把摔碎酒杯,凶神恶煞咆哮:“你把我送警局里两次,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
“你想怎样?”陆心草冷眼看向陆心亭。
“把她给我绑起来!”陆心亭高声和一群人下命令。
一群人朝陆心草扑上来,陆心草扛着老王,踹开两个女人,却敌不过那些男人。
很快被制服,用绳子捆住了双脚!
第27章 他爱你入魔
“把她和漂亮货一起给我送到楼上去!”陆心亭狞笑,和身边人下令。
“小贱人,你没想到,你能栽在我手里吧?”陆心亭得意踢了陆心草一脚。
“哇,大哥,你不是想亲自办你妹吧?”一个傻缺在旁边兴奋喊起来。
“闭嘴,你他妈滚!”陆心亭踹了那人一脚,“你想不想亲自办你妈?”
陆心草被一群人抗着,和昏迷的老王送到楼上去。
一路上,陆心草面无表情,心说这也挺好,省得自己走路了,还挺清闲的。
到了楼上,陆心亭把那群流口水的人关在门外,亲自七手八脚把陆心草和老王扒光,扔到一张床上去。
“陆心亭,你如果想死,你就继续。”陆心草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是她欠考虑了,今天只带老王一个人来,完全没想到陆心亭如此丧心病狂。
“陆心草,我告诉你,我聪明着呢,我为什么不让我的人上你?”陆心亭冷笑,“因为我才不惹祸上身,你和老王在一起,闵赟白知道你中意老王,也怪不到我身上。”
“然后呢?”
“然后,我拍下照片和视频,给闵赟白啊!”陆心亭嘴角一扯,开始拍照录像。
陆心草一直面无表情,陆心亭拍好了照片,把手机在陆心草眼前晃了晃。
香艳!
陆心草仔细看着,心说这一点不般配,老王皮肤吹弹可破,她却糙如猪。
而且老王昏迷着……她却清醒着。
看着就像她这头猪拱了一颗好白菜。
呸!自己怎么能这么不信。
“陆心草别看了,你还看上瘾了?”陆心亭收回手机,狞笑一声,“你如果不想我把这些东西给闵赟白看,就把闵氏集团的股份给我!立刻签字!”
陆心亭迅速从衣袋里掏出文件。
他居然随身携带股份转让书,可见是多么的期待得到闵氏股份!
“如果我不签呢?”陆心草冷笑一声,红唇扬起冷意,“你以为我怕闵赟白发怒?怕他和我离婚?”
她什么都不怕!如果他能和她离婚,陆心草能放声大笑三天。
“没错,我知道,闵赟白那个贱货爱你爱到没有理智,你就算一起睡三个男人,他顶多抽你,绝对舍不得和你离婚。”陆心亭嘴一撇,得意道:“但这照片给他看,不是报复你,而是恐吓他!”
“恐吓?”
“我把这些照片曝光后,你们闵氏绝对会股市动荡,闵家长辈会逼着闵赟白和你离婚!他能不怕吗?”陆心亭说出他最终目的,“到时候他一样会把闵氏股份给我百分之十。”
“所以陆心草,你就别等着挨闵赟白大耳刮子了,早晚都得把股份给我,你现在就签字吧?”陆心亭得意的瞥着陆心草,“看在你是我妹妹的面子上,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陆心亭似乎有百分百的胜算在握。
“你真是高看我了!”陆心草笑出声。
瞧陆心亭说的,好像闵赟白多爱她似的。
她记得上次陆心亭还和她说,让她不要沾沾自喜,以为嫁给闵赟白就了不起了。
他说闵赟白爱陆心草才怪!陆心草脑子上的草都能养羊了。
什么话都是他说的!
破嘴都不如别人的肛门!
“你笑什么笑?你签不签?”陆心亭着急了,朝陆心草咆哮:“快点签!”
“好,我签。”陆心草笑起来,“哥,其实怎么说呢?那份百分之十的闵氏股份,里面带着一份遗嘱,如果我死了,第一顺位继承人是你,如果你死了,第一顺位继承人是闵赟白。”
这是陆山海安排的一个连锁制衡利器。
陆山海深谋远虑高瞻远瞩,他清楚一切情况。
陆山海的意思,陆心草清楚,他是怕闵赟白弄死陆心草,或者和陆心草离婚。
为了股份,闵赟会和陆心草将就一辈子。
陆心草拿着股份,闵赟白不会怎样,因为他们是夫妻,他对股份有完全控制权。
但如果陆心亭拿着股份,多半会被闵赟白杀了!
闵赟白相当霸道,锱铢必较有仇必报,对权利掌控的非常稳。
他会让陆心亭拿着那么多股份么?
实际上陆山海老谋深算,他是偏爱陆心草,一切安排都是为了陆心草能活下去,安然一世。
他早就算计到,陆心亭烂泥扶不上墙,会抢股份。
才在陆心亭死后,股份的第一继承人写上闵赟白。
他希望陆心亭知难而退,安心过日子算了,别再惦记股份,顺便保护着陆心草。
可惜他失算了!他没想到,陆心亭连死都不怕,逼着陆心草转让股份。
“签!快签!”陆心亭吼道。
他才不管什么继承人,也丝毫没料到这是一份死亡协议!
陆心草拿着笔,龙飞凤舞的签名字,陆心亭也该死了!
他死不死,陆心草不管了!
以前没把股份给陆心亭,是因为他不务正业,没法和闵赟白抗衡。
如今,她不管这些身外之物了,等股份转让后,闵赟白的目标就是陆心亭了。
她可以离开这里,这座城市,去找个安静的小镇度过余生。
再也不用面对这糟糕的人生,和每年闵爸忌日时,如鬼魅般可怕的闵赟白。
陆心草三字,才写了两字,突然房门被踹开。
嗙的一声,门板被踹飞。
一到焦急肃杀的身影冲进屋子里,看到陆心草和老王衣冠不整时候,呆怔了一秒钟。
闵赟白眼底里霎那间燃起嗜血,疯了一样开始暴揍陆心亭!
“她是你妹妹!”闵赟白眼底里的怒火燎原,把陆心亭踩在脚底下爆踹。
“是她自己和王星辰开房,我来堵个正着。”陆心亭捂着头,刚才耀武扬威消失不见,在闵赟白面前,连实话都不敢说。
“我刚想给你打电话来收拾陆心草!啊啊啊啊!饶了我吧!”
陆心亭在地上翻滚啼哭哀求着。
随着他说,闵赟白踹的更狠。
陆心草面无表情把衣服穿好,下床把陆心亭手机拾起来,删掉所有照片后,转身面无表情朝外面走。
陆心草回到家中,半小时后,闵赟白满身戾气回到家里。
这时陆心草正若无其事,躺在沙发上,看搞笑言情电视剧。
第28章 没爱
陆心草叼着葡萄笑起来,完全无视闵赟白。
闵赟白满身戾气,一把把电视关掉了。
陆心草这才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楼上洗漱准备睡觉了。
无聊!
“站住!”闵赟白气的浑身发抖,在陆心草背后:“你没有话想和我说?”
“哦,还好你来的及时,”陆心草回过头,漠然道:“不然我就签完字了。”
“你就那么喜欢老王?”闵赟白突然咆哮起来,浑身发着抖,“你以为我在乎那点破钱?你居然没穿衣服,和他躺在一起?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你不是都猜到了?是陆心亭设计的,又不是我故意的。”陆心草特别平静,“你在生气?”
“我为什么要不生气?”闵赟白气的发着抖,俊脸发白,“你是我老婆,陆心草你自己知道吗?你知道看到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没穿衣服躺在一起,是什么滋味吗?”
“可能挺心酸的?”陆心草还真琢磨了一下,亲眼看到自己老婆或者老公,和另一个女人衣冠不整在一张床上,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她还是漠然的离开了。
他再不爽,也只是出于伤了面子。
他娶她,维持着婚姻,不就是为了掌控股份吗?
如果他爱她,在几年前,他们还读书时,就不会把她一个丢在异国他乡的旅馆里。
没爱的婚姻,不存在谁对不起谁之说。
“你给我站住!你和我道歉!”闵赟白追上陆心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陆心草感受到,他气的发抖,抓着她手的手掌不由自主颤抖着。
她好多年没见过这么生气的闵赟白了。
“疼!”陆心草感受到手腕上很疼,挣扎着,“你弄疼我了!”
闵赟白根本不放开手,怒气腾腾,“陆心草你还要脸吗?发生了这种事,你居然觉得无所谓!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份交代吗?”
“你要我给你什么样的交代?”陆心草也怒了!可能发怒会传染,她狠狠的甩开闵赟白。
一把把家居服扯开,扣子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她把家居服摔在地上,身体滑如丝,站在闵赟白面前,眼底里满是怒火,抿唇倔强盯着他,“你打我吧?你不是让我给你交代吗?闵赟白你除了出轨和家暴,你还会什么啊?”
刹那间,闵赟白眼底充斥起显眼的殇,咬着牙,“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陆心草吼起来,“如果你有闵爸一半好,我能笑死!可为什么是闵爸死了?你都不如替他死了!”
“所以,你是希望我死?”
“对!”
闵赟白钻起拳头,眼底一片血红,拼命的去锤墙!
“陆心草,你给老子死吧!你死吧!”他对着墙又踹又锤。
等他疯够了,满手是伤,本来白皙的脸庞,和眸子里全是血红,浑身依旧颤抖着。
陆心草面无表情拾起地上的家居服,套上衣服,转身离开家。
大半夜,陆心草开车去了赵赞家。
赵赞凭实力单身了23年,她家绝不会,不方便。
赵赞倒了一杯酒给陆心草,笑嘻嘻看着她,“闵太太,和你老公吵架啦?”
“没吵架,就是争执了几句。”陆心草抿了一口洋酒。
她觉得自己没生气,但不知为什么,手也有些抖。
“那你也不能来我家啊,”赵赞一听陆心草和闵赟白确实闹矛盾了,当即眯起睿智的眼神儿,“和老公吵架,你出来不是窝囊么?为什么不把他轰出去,他个狗玩意!”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陆心草笑起来。
“当然有道理,女人不能怂!男人不能惯。”赵赞睿智的说,“干他!老娘帮你!”
“算了,打不过……”
“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别提了,没意义。”
陆心草低头自己喝酒,过了一阵,赵赞叹息着,“哎,当年我都没想到你和赟白最后还是结婚了,如果不是他爸死了,一切就更完美了。”
“没错,他爸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就死了呢?我始终不信我爸会买凶,制造车祸,谋杀闵爸。”陆心草心底又腾升疑惑,这是她这么多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爸爸害闵爸,总得有理由吧?
可她找不到一点,所谓的原因和理由。
而且陆心亭又总说,她才是车祸真凶。
一切的一切,她必须要搞清楚,她决定明天去看陆山海。
第二天上午,陆心草开车去了监狱,做了一系列登记,才进进入监狱,见到陆山海。
陆山海依旧很瘦,却容光焕发,似乎比以前,当老总时心情更好。
“心草,你怎么脸色不好,爸爸和你说的事,怀孕的事,你有没有提上日程?”陆山海关切望着女儿。
“还没呢。”
“心草,”陆山海儒雅稳重的嘱咐,“你要听爸爸话,早点和赟白生个孩子,赟白我了解,他爱你,他像他爸老闵一样,为人温和,爸爸虽然在监狱里,但也料到,赟白待你一定不错。”
“夫妻一定要生个孩子,家里才会更稳定。”
“我不想生!”今天陆心草没心情敷衍,“爸爸,别说这事了。”
“不管咱俩能两家以前的恩怨如何,你和赟白有了孩子,你地位就稳固了,你是他孩子的妈咪,他会对你更好。”
“爸,你别劝了,我来问你一件事,”陆心草吸了一口气,“当年,真的是你害死的闵爸么?”
陆山海沉默不语了,须臾才点点头,似乎不愿意继续聊这个话题,“心草,以后别旧事长谈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有什么聊的必要?”
“不,这很重要,爸爸我不相信,是你害死的闵爸。”陆心草道。
她观察着陆山海的表情,捕捉到陆山海脸上一闪而过异样。
“都是当年一时糊涂,鬼迷心窍。”陆山海说。
“爸爸,”陆心草笑了一下,“我哥最近闹的很厉害,他在外界总说,当年杀害闵爸的真凶是我,而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替我顶罪的。”
陆心草语气平静,微笑恬淡,“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陆山海脸上霎时变了。
“所以,你能和我坦诚的聊一次吗?真相是什么?凶手是不是你?”
第29章 老婆,我错了。
“你哥这个混蛋!”陆山海暴跳如雷,带着手铐的手狠狠的拍了桌子一把,“他在找死!”
“肃静!”一旁的警官制止,“如果你情绪如此不平静,就停止见面吧?”
“爸,你要说实话。”陆心草蹙眉道。
“他在找死!”陆山海忍不住吼道,“他这是在破坏你和赟白的感情,这个逆子,如果我早知道他这副德行,当年就该一把掐死他。”
“停止见面。”警官把陆山海拎起来,朝着里面走。
“心草,听爸爸的,好好过日子,别让你哥干扰你生活,让他滚远点,”陆山海回头回脑的嘱咐陆心草。
从监狱出来,陆心草回到赵赞家,坐在床上发呆。
“见到你爸了?你爸怎么说?”赵赞担忧的坐在陆心草身旁,询问。
“什么都没说,他咬定是他杀了闵爸。”陆心草叹息一声。
“哎!可能是你想多了吧?也许真的是伯父当年糊涂了,毕竟你们两家都是豪门,有些矛盾,晚辈不清楚。”赵赞叹息着。
陆心草在赵赞家待了三天,陆心草复习着法学,有想上班的考虑。
她是着名政法大学高材生,本来想当法官或者律师的,但发生那些不美好的事情后,她就低沉了几年。
三天后,赵赞家房门被敲动,赵赞忙去开门。
房门打开,她尖叫了一声:“啊!赟白!不,闵总!”
闵赟白一袭精致手工西装,站在门外,浑身沐浴在阳光里。
他笑容温和纯净,犹如从前的他,礼貌道:“我来接心草回家,这几天她住在这里,叨扰你了。”
“说什么叨扰,你老婆不就是我老婆吗?”赵赞大刺刺笑起来,“咱俩谁跟谁啊?”
即便陆心草说过n次,闵赟白变了,赵赞也实在找不到闵赟白变了的根据。
甚至,她都怀疑陆心草当年在泡菜国是喝蒙逼了,醉的睡错了人,第二天早上才说闵赟白提裤子走人了。
闵赟白薄唇勾起一抹弧度,迈步走进屋子里。
走到卧室,见陆心草穿着赵赞睡衣,头上系着粉色蝴蝶结发箍,正在看书。
他微微蹙了蹙眉,他从小有洁癖,甚是不喜欢陆心草穿别人睡衣。
陆心草看了他一眼,“我在这挺好的,你要我回家打个电话,就好了。”
“你电话关机了。”闵赟白坐在陆心草床边,望着她。
“其实我住在这里挺好的,要不我再住一段时间吧?”陆心草发自内心说,“咱们俩不见面,不是少吵架了吗?吵架伤身。”
他的手上,受的伤已经结痂,却狰狞的一大片血痂。
“我不和你吵架了。”闵赟白握住陆心草的手,放在手心里,“你换个衣服,和我回去?”
“是啊,我想交个男朋友了。”赵赞在一旁帮闵赟白,眼睛叽咕叽咕,“心草,人家都来接你了,你就别端着了。”
闵赟白笑了一下,揉了揉陆心草的脸颊,有些宠溺,有些思念。
陆心草怀疑自己眼睛有毛病了,这种眼神儿,会出现在闵赟白眼里?
“我知道那天是你哥设计的,但我看到了,就没法平静,”他笑起来,笑容迷人,“心草,我是你老公,你知道吗?”
“啊啊啊啊啊啊!”赵赞在一旁尖叫,“狗粮!!!快回去生孩子吧!没人能抵抗你们的爱情,饶了我吧!”
没办法,陆心草换了衣服,和闵赟白从赵赞家离开。
这么多年她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因为有自知之明。
再拒绝闵赟白,指不定他把房盖掀开。
中午,回到家里,闵赟白搂着陆心草的腰,一同进屋,随即去鞋柜帮她找拖鞋。
鹦鹉三哥三天没见到陆心草,惊喜的飞过来,站在陆心草的肩膀上,绿色的脑瓜蛋蹭着陆心草的脸。
三哥鸟嘴叽叽喳喳:“老婆,我错了!老婆我错了!我睡不着~”
闵赟白满脸黑,从地上站起身,骂了三哥一句:“胡说什么?”
“别学我说话!”三哥鸟嘴嘎巴着。
“一边去吃瓜子。”
“老婆,三哥凶我!不知死活。”三哥对陆心草说。
反正,这个家里,闵赟白管三哥叫三哥,三哥也管闵赟白叫三哥。
但他们都管陆心草叫老婆。
“三哥好乖。”陆心草笑着揉了揉三哥的绿头。
“他哪儿乖啊!”三哥啄了自己爪子一下,“他不乖呀!”
“……”
“闵赟白,我们谈谈吧,”陆心草平静的看了看闵赟白。
这几天她不只是复习了法学课程,还想通了一件事。
“说。”闵赟白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撂下水杯,“你想谈什么?”
“我想,把闵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陆心草道。
“为什么?给我之后呢?”闵赟白眸光突然凉了半截。
“陆心亭总是惦记股份,我太烦他了。”陆心草笑笑,“所以,给了你,他就不会来骚扰我了,他不敢折腾你。”
“不行!”闵赟白想都没想,白了陆心草一眼,薄唇不屑哼哧一句:“你个怂蛋,你干我时候不是挺厉害,天下无敌吗?你哥你就对付不了?”
“那百分之十,不是你们陆家最后的救命稻草么。”
“是稻草,”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很是疲倦,“给了你,我觉得挺好的,赟白,咱俩是一起长大的,一直以来,我们都不分彼此,我的一直是你的,我的任何东西给你,都愿意。”
“是这样吗?”闵赟白薄唇莫名豁然上扬。
“是啊,”陆心草说的都是心里话。
“你拿着吧,你饿不饿?”闵赟白转身去厨房,似乎是不想再谈这件事了,淡淡道:“你拿着就是我拿着,你需要一些东西傍身,没了股份,闵家那些人,会找上你。以后不用再提这件事。行不通。”
他在替她考虑吗?
这才像他们该有的日常啊!
就像很多年前的他们。
莫名其妙,陆心草眼眶突然红了,在闵赟白背后说:“赟白,我把股份给你之后,咱们就离婚,闵家不会再为难我的。”
闵赟白挺拔迷人的身躯,豁然僵在原地,许久才回过头看着陆心草,一言不发。
他的样子,和从前那个少年一模一样,干净到有些忧伤。
“赟白,爱恨,落幕吧,可以吗?”
闵赟白盯着她看了许久,须臾笑容清冽,眸子温和无瑕。
“心草,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第30章 欲盖弥彰,不可亵玩
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问题?
“是想报复我。”陆心草心如止水回答。
他和她结婚,便是想报复她,包括得到那百分之十股份。
“不是。”闵赟白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陆心草追问。
闵赟白没再说话,去厨房里煮面了。
吃过饭,已经下午四点多,闵赟白躺在沙发里看电视,不一会睡着了。
他现在越来越像个老头子,这都是什么破习惯?陆心草下意识拿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她盯着闵赟白的睡颜,盯得有些出神,闵赟白说和她结婚,不是为了股份和报复她。
还能是因为什么?
闵赟白不舒服的翻了个身,困倦的看见陆心草正蹲在他面前。
他迷迷糊糊的抱住陆心草,慵懒中带着困意,“心草,我困。”
“楼上睡啊,这里睡会不舒服。”
闵赟白困倦的揉着眼睛回到楼上,却突然没了睡意,过了一阵通知陆心草,“明天开董事会,你得参加。”
“好,”陆心草说。
“这次我的提议,你全部否决。”闵赟白交代了一句,去看财经新闻了。
他的提议全部否决?搞什么幺蛾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越来越黑,闵赟白一直靠在陆心草卧室的床上不走。
陆心草蹙了蹙眉,“闵赟白,最近你为什么总回家?”
这一段时间,他总回家,以前一个月都不回来一次的。
“这是我家,我回来不行?”他现在不看财经新闻了,改看腾讯视频电影去了,头不抬眼不睁的说。
“行,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陆心草下逐客令,催促着,“快去你自己卧室。”
“陆心草,我每天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我今天和你说过,我是你老公,你知不知道?我们究竟要分居到什么时候?”闵赟白放下手机,双眸盯向陆心草。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我觉得我们应该生个孩子。”
“你要孩子,找小茉莉生去啊。”陆心草气不打一处来,又想起当年泡菜国的事。
陆心草提起小茉莉,闵赟白愣了几秒钟,一时半会没想起什么小茉莉。
他终于想起来了,笑了一下,充满了揶揄捉弄,“她倒是想生,我不同意啊,陆心草,我儿子得在你肚子里出来,我注重血统。”
“所以,你娶我是为了生孩子?你看上我们陆家的血统了?”陆心草突然想明白了,闵赟白娶她是因为什么。
想她们陆家,祖上十八代没有废物,只这一代出了个陆心亭这废物。
陆心草听说,自己的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爷爷是宰相,还有知府,还有名扬千古的大诗人。
血统确实优秀。
“你是想让我给你生孩子?”陆心草气的面皮发红,有点羞,有点觉得被羞辱了。
“嗯,你家人虽然没出息,”闵赟白毫不客气说,“但你长得好看,配得上给我优秀的基因。”
“你去死吧!!!”陆心草抄起枕头砸闵赟白。
“干嘛还分居啊?”闵赟白被轰出去,不爽叫嚷着:“八年了,你忘了我可没忘,现在又和我整什么清纯玉女,不可亵渎。你这欲盖弥彰有意思?精神病!”
“闵赟白,你再提八年前,我和你不客气!”陆心草着实怒了。
他有什么脸提起八年前泡菜国的事?
这算是他的战功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渣男果然是渣男,渣男本渣。
第二天一早,闵赟白早早去了闵氏集团,陆心草换了一套杏白色套装,简单吃了早饭后,也开车去闵氏集团。
“太太,早上好。”有眼力见的前台小弟急忙帮陆心草开专用电梯。
陆心草进电梯,朝小弟友好笑笑。
电梯关闭了,陆心草打起瞌睡,每个月最不爱的事就是开董事会。
她不喜欢经商,只想当个棒棒的律师,那是理想。
过了两秒钟,她忽然愣了一下,眼角余光看到,电梯水晶墙壁上,贴着她的照片。
是她和闵赟白婚后,她在鹰国街头自拍的。
那天太冷,风太大,吹的陆心草口眼歪斜的。
这辆电梯是闵赟白专用的,别人不可以用。
很显然,这照片是闵赟白贴的。
他有病啊?贴照片干嘛?
陆心草顺手揭下去,扔进垃圾桶去。
很快,电梯停在26楼,陆心草下电梯,踩着高跟鞋直奔会议室。
路过闵赟白办公室时,她心无波澜的走过去,张甜突然红着眼睛出来。
看见陆心草,使劲挺了挺胸,嘴里挤出一句与表情一点都不搭调的话:“心草早上好,你最近好吗?”
陆心草只看了她一样,面无表情继续朝会议室走。
刚进会议室,一堆阴骘不友好的目光顿时朝陆心草投过来。
“你还有脸来参加董事会?”闵赟白的四叔极其愤怒,拍了桌子一把,“你滚出去!没你那百分之十股份,闵氏也能一票开董事会。”
闵赟白的四叔叫闵礼,和闵爸不一样,他从年轻开始便涉及黑暗产业。
酒吧赌场娱乐业他全都涉足,这人挺可怕的,就是传闻中的黑老大,闵赟白对他都要稍微客气客气。
“四叔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持股比你还高,你让我滚出去,哪儿来的底气?”陆心草大刺刺坐在椅子上,“这不是你家,也不是你那老黑巢,注意你言辞。”
“哼!你爸买凶杀我大哥,要不是赟白非要娶你,你以为我能让你活到现在?”闵礼怒不可遏的咆哮!
“行了,别说了,”大姑闵敏给闵礼使了个眼色,“不管怎么说,陆心草现在是闵家人,是赟白的媳妇,你别总针锋相对。”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闵礼气的哼哧着,“赟白不争气,仇人的女儿也娶,我看他以后死了,怎么好意思见他在九泉下的爸爸。”
“少说几句吧,她手里有股份,你还能如何?”二姑冷傲的哼了一声,“就你事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们虽然不说话了,但表情依旧不善,各个目光如刺。
闵爸的仇,在闵家是永远过不去的坎。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三个秘书和助理王卓越跟着闵赟白走进来。
闵赟白一袭黑色手工西装,又帅又耀眼冷酷,和在家里不一样,很严肃。
陆心草想起他在家时盲流子的样子,和现在区别真大,就像两个人。
会议室里的股东齐刷刷站起来,闵赟白轻轻点点头,淡淡道,“都坐。”
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闵赟白落座,目光扫了所有人一圈,最终落在了陆心草身上,突然淡淡问,“早上吃饭了么?我煮了粥放砂锅里保温,你看见了么?”
第31章 你自宫吧
“嗯,”陆心草一阵尴尬点点头,这么严肃的场合,他提起这件事干嘛?
“什么?”闵礼突然瞪大双眼,先是一阵吃惊,随即是不可思议,最后变成了愤怒:“你居然在家做饭?你还是个不是男人?”
闵礼气的浑身哆嗦着,手指头哆哆嗦嗦指了指陆心草,回过神怒斥闵赟白,“你不顾家恨,娶了这个妖女,我本来就不同意,可你娶了她,居然还给她做饭吃!!!在家里三从四德的居然是你!!!你有什么脸姓闵?”
会议室里一片乱七八糟,和事佬大姑急忙拉闵礼的衣服,小声:“你别说了,消消气!”
“我咽不下这口气,”闵礼勃然大怒,“他有个男人样子吗?他不如自宫算了!”
“四叔这话说的,好像你在家没给四婶洗脚似的。”闵赟白笑了一声,俊脸一副漠然,“我给我媳妇煮个粥你都不顺眼,究竟有什么居心?陆心草是我媳妇,别说给她煮个粥啊,就算是炖个肘子,也是应该的!”
会议室一群人表情各异,有人憋不住笑了。
有几个女人对陆心草友好客气起来,朝她眨眼微笑,“心草好福气,结婚这么多年,赟白还是这么爱你,他真是初心不改呀,好羡慕。”
“你们闭嘴,难道你们忘了大哥是怎么死的?”闵礼受不了一切,咆哮道,“不许朝她笑!都孤立她!”
“多管闲事,”二姑依旧是一脸高冷,白了闵礼一眼,“人走茶凉你都不懂,大哥死多少年了,谁还记得?现在是赟白掌权,人家说什么是什么,闵家改姓陆,你也管不着!”
“!!!”闵礼快要气疯了,狠狠拍了桌子一把,对闵赟白咆哮:“你别忘了,你爸是怎么死的!你爸死那年才48,要是活着,现在也才53,如果他活着,你现在还在读书呢!你妈也不能残疾!”
闵赟白脸色徒然寒了,冷眼飚着闵礼。
“这个场合,不适合说这件事!”大姑见马上要打起来,小心翼翼说。
“开会开会……”
会议正式开始,秘书介绍今天会议主题,闵氏一直是搞科技研发的,目前,闵赟白想投资一百亿,研发全智能ai机器人。
这机器人智能体系十分完善,除了外观无法做到和人一样,其余几乎就是个真人。
“这能赚钱吗?太领先的科技等于赔钱!”闵礼率先不同意了,“就算研发成功了,造价高昂,根本就卖不出去!”
会议室里一大群人表情各异,跟着闵赟白做生意从没赔本过,但这机器人研发,他们却没有乐观的底气。
所有人相互看着。
陆心草面无表情:“我不同意这次研发。”
昨天闵赟白交代她,今天要否决他所有提议,她照办。
“为什么?”闵赟白鹰隼的眸子盯住她。
这眼神太过于锐利,搞得陆心草有着紧张,他是不是改变了主意,希望她同意他的决策了?
可她话已经说出去了诶!
“说出你的理由。”闵赟白绷着脸道。
“……”陆心草一阵无语,让她说理由?她对经商根本就不感兴趣,学的也不是工商管理,让她说什么啊?
“因为我不喜欢机器人!”陆心草和闵赟白一样绷着脸,哼道。
话音落下,闵赟白俊脸一闪而过强烈的笑意。
“你们呢?”闵赟白又看向其他人。
“我们也觉得这个项目不赚钱。”几个股东小心翼翼说:“起码十年内这项科技无法普及到人类的日常生活……”
“都怪你!你不抬杠,董事会能一票否决吗?”闵赟白很不同寻常的拍了桌子一把,当众对陆心草发怒:“老子养你五年,机器人的事你凭啥不同意?”
“!”陆心草火冒三丈,也拍了桌子一把:“闵赟白!是你不许我出去上班的!现在讲什么我用你养了?你以为,没你我能饿死?”
“没心没肺的死女人!”闵赟白气的几乎快要晕过去,“简直是气死我了!在家里不经风雨过好日子,居然还是我的错了!我不会再养着你了,你自食其力吧?”
陆心草都不知道,他们俩究竟是怎么吵起来的。
不是说好了,做戏的吗?
“你能有这种觉悟是最好了!老娘不闯出一片天地,老娘跟你姓!”陆心草信誓旦旦的咬牙说道。
士可杀不可辱,这些年她被说成饭桶,早都听够了!
“你能干个屁?吃饭你还能呛着的废物,你还能上班?可笑!”闵赟白嗤笑一声。
“闵赟白,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好,你不是想离婚吗?你明天就入职闵氏,促成机器人研发项目,包括销售和融资,等你成功了,咱俩就离婚!”闵赟白居高临下道,“我看你这废物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谁怕谁?”
“就这么定了!”
“散会!”闵赟白站起身,绷着俊脸,高大矜贵的身躯潇洒利索朝门外走。
屋子里的股东们相互对视着,他们很放心,闵赟白把机器人项目交给陆心草,就等于放弃了这个项目!
股东们无比放心,四叔闵礼也懒得再挤兑陆心草,因为闵赟白已经亲自出手了!
他要做的是,让陆心草一败涂地,早点离开闵赟白。
散会后陆心草走进闵赟白的办公室,见他心情非常不好,俊脸上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喂,你今天究竟是什么意思?”陆心草站在闵赟白面前,“你真想做机器人项目?那么贵的东西,出售一台要上千万吧?谁买呀。”
“陆心草,上千万的豪车供不应求,上千万的ai机器人,你告诉我,为什么卖不出去?”闵赟白像吃了枪药一样。
自从今天闵礼在闵赟白面前提起闵爸惨死,闵妈残疾后,很明显,所有人都觉察出闵赟白情绪的变化!
“你确定,我做成了,你就和我离婚?”陆心草问了一个重点问题。
闵赟白肃杀的眸光盯了陆心草很久,薄唇勾起讥讽的弧度,“陆心草,我一直都利益最大化,你给我带来可观的利润,你的要求,我完全能答应。”
“好……”
第32章 帮帮你
“当当当!”门外一阵敲门声。
闵赟白蹙起眉,“滚!”
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处理公务。
“赟白,我是你四叔!你让我滚?”闵礼在外面一阵掉面子,“臭小子!你敢不敢见我一面?”
闵赟白捏了捏太阳穴,朝陆心草摆摆手,示意她去办公室里的休息间避一避。
陆心草转身走进休息间,闵赟白办公室配的休息间得非常豪华,其实就是一间卧室。
豪华的水晶大床,实木衣柜,一切彰显着闵赟白散发的土豪气息。
陆心草坐在床上,这时闵礼已经进入了闵赟白办公室。
闵礼穿着一身西装,他今年32岁,比闵赟白没大几岁,气势也很不凡。
他很不高兴的说,“赟白,自从你爸死后,你就没尊重过我。”
“不,我爸没死之前,我也没尊重过你。”闵赟白面无表情道。
“!!!”闵礼快要气死,咬牙切齿,“赟白,不就是当年你爸刚死时候,我派人把你丈母娘打了个半死么?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哭着求我放你媳妇一马,你媳妇也早死了!你现在站稳脚跟了,对我一点尊重都没有!马粪蛋发烧,你装什么装?”
“少放屁,你来见我究竟什么事?”闵赟白高冷的望着闵礼。
实际上闵礼说的没错,当年闵爸刚死时,闵礼像疯了一样报复陆家。
其实闵礼是闵爸养大的,当年闵奶奶中晚年生下闵礼,随后闵爷爷就死了。
闵礼被送到闵爸家,由闵爸闵妈养大的。
闵礼对闵爸的感情,非常深厚,非常复杂,长兄如父。
当年闵爸意外去世后一个礼拜,有一天半夜,闵礼带一群人跳进陆家,见人就砍,妈妈为了保护陆心亭,被一棒子打出了脑出血。
那群人冲进陆心草的房间,闵赟白疯了一样跑来,护着陆心草。
当时他还是个弱菜,是个没家底的小少年,他哭了,说:“四叔你别打陆心草。”
“你滚开,”当时闵礼咆哮着:“我今天必须把陆家灭了,给你爸报仇。”
“四叔,心草是女孩子,不能打。”闵赟白泣不成声抱着陆心草,紧紧抱着。
“你这个废物,你再拦着,我连你一起打!”
不由分说,闵礼去拉开闵赟白,顺便踹着陆心草。
陆心草呜咽的哽咽。
“我还没死呢,你再打她一下试试?”闵赟白突然暴怒了,眼泪也没了,起身去揍闵礼。
这场斗争以闵礼脑震荡结束!
闵奶奶听说自己的小儿子,被大孙子揍出脑震荡,气的把闵赟白弄回家,在闵爸灵位前跪了三天。
闵礼脑震荡出院后,一直扬言要杀了陆心草。
后来,因为陆妈妈去世了,闵家才息怒了。
后来闵赟白和闵礼的关系,一直不好。
现在闵礼站在闵赟白面前,怒道:“你别忘了你爸是怎么死的!”
“闵礼,我不用你一次次提醒我爸死了,特么以后别来见我!”闵赟白眼里全是火气。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的意图,”闵礼冷笑一声,“你把陆心草弄进闵氏,是想提拔她?”
闵赟白漠然看着闵礼,薄唇抿了抿,“你有意见?”
“你别忘了,当年你在全家人,和你爸灵位前是怎么承诺的,你承诺你娶她,只是让她给你生孩子!一辈子不会让她接触闵氏生意。”闵礼提醒闵赟白,“否则我们不会答应你娶她。也不会饶了她,她该和陆家所有人一样,给你爸陪葬。”
“没错,我是这么说过。”闵赟白点点头。
“所以,你现在食言了。”闵礼浩气长存挺胸,“你们非但没生孩子,你又让她进闵氏。”
“没错,你有意见?”闵赟白瞪着死鱼眼。
“你食言了!”闵礼又一次提醒闵赟白。
“我知道,但你有办法阻止我?”
闵赟白话音落下,闵礼气的快疯了,“闵赟白,小王八蛋,你和我玩无赖?”
“你现在有资本压我?”闵赟白端起水杯优雅抿了一口,“没资本就闭嘴!”
“……”闵礼气的想撞墙,咆哮着:“你真是够了!娶了仇人的女儿还当个宝!等她在闵氏站稳了脚跟,陆家东山再起,我看你怎么好意思见列祖列宗。”
保镖进入办公室,把闵礼“搀”了出去。
闵赟白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陆心草一直在休息间里,听着他们吵架。
不由得有些发呆。
这么多年闵赟白事业做的非常好,但一直没能当上闵氏的董事长。
这和他娶了陆心草,令闵家上下不满,完全有关系。
闵家答应闵赟白娶她,实际上就是当她是个生育工具,可她五年也没生出孩子。
陆心草正想的出神,闵赟白大长腿最进休息间,情绪很差,“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回去准备你的入职简历,明天入职。”
“赟白,我别来上班了。”陆心草红唇抿了抿,委婉的说,“不然,你确实对不住闵爸。”
“我早就对不起他了,还差这一次吗?”闵赟白冷笑起来,“陆心草,闵家说,我死了不许埋进闵家坟地,要把我扔海里。”
“什么?”陆心草当即忍不住揪心,他们要把闵赟白死后扔海里?
那不就成孤魂野鬼了么?
听着就揪心心痛!
“所有陆心草,你如果给我生个儿子,到时候儿子在闵家当家,指不定我还有机会入土为安。”闵赟白看着眼前小女人担忧心痛的样子,薄唇扬了扬。
闵赟白这么一说,陆心草还真有点想“帮”他生个儿子了。
毕竟,他们俩是一起长大的,她不想他死后凄凉。
“呃……赟白,我考虑考虑……”陆心草心事重重的说。
“嗯,你考虑考虑。”
“我先回家。”
“好。”
陆心草站起身,准备回家,突然眼角余光看到豪华床头柜上,放着个小四方形精致盒子。
盒子上写着:密不透风,丝滑如蜜,爱的时刻,别忘了安全。
“!!”陆心草呆住。
这盒子已经拆开了。
很显然,是用过!
她突然想起来,早上张甜从闵赟白办公室离开。
闵赟白也看到了那个精致小盒子,呆怔了一秒钟。
“……”陆心草脸上腾升起一股子杀意!
第33章 最爱的人
陆心草满含杀意的双眼,瞪视着闵赟白!
他恶不恶心?早上居然和张甜在这里来了一炮!
忽然,闵赟白笑了一下,低头看着她,迷人的薄唇上扬,“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陆心草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把那种该死的愤怒压下去,使劲笑了一下,指着床头柜上已经拆开的小盒子。
“我是觉得这个尺寸不适合你,担心你勒着。”
“噢,没生气啊!”
“谢谢老婆关心,”闵赟白诚恳的点点头,“其实适合我!”
“噢,那是我多虑了!”陆心草忍着杀闵赟白的冲动,转身朝外面走。
转身的瞬间,眼眶忽然红了!心里骂着自己神经病,有病!年年被绿,月月被绿,日日被绿,为什么还不习惯。
忽然,闵赟白追上她,在她背后抱住她,笑了一下,“心草,我爱的是你!”
渣男都爱这么说话,对哪个女人都说:我爱的是你!
陆心草面无表情,把闵赟白环着她身体的手用力甩开,“放开吧,我要回家了。”
“急什么?盒子里还有三只,老婆,不如我们趁着现在不忙,试试吧?”闵赟白面无表情,却满眼揶揄,沉稳道,“你今天把老公伺候好了,一会午饭我请!”
“你!!!”陆心草咬紧牙关,暴怒一触即发!
“澳龙?鹅肝?还是煎饼果子?”闵赟白用真挚的双眼望着陆心草,“你随便点。”
“你有病啊?”陆心草忍无可忍咆哮起来,眼泪在眼圈里转悠:“你早上都有一次了,现在又想和我!你脏不脏啊?”
“我洗澡了!”闵赟白伸出三根手指,堂而皇之用乖宝宝的表情发誓:“我发誓我洗澡了。”
“你去死吧!”陆心草推着闵赟白,他现在越来越没底线。
小时候,他羞答答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男人长大会变坏!
这和洗澡有什么关系?只是那种脏吗?
闵赟白横着一张俊脸,凶恶的说:“你没听见我说吗?我没儿子,死了都要扔海里!睡一下怎么了?又不是没有过!”
“闵赟白,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陆心草忍无可忍咆哮,“你简直渣透了。”
“你不是不在乎我有多少女人吗?”闵赟白抿了抿薄唇,正色看陆心草,“你现在怎么回事?闹什么脾气?”
说完,他抱住陆心草,低头薄唇吻来。
“pia!”陆心草扬起手,狠狠的抽了闵赟白俊脸一个耳光!
太过分了!
闵赟白顿时瞪起死鱼眼盯着她,“死女人,你活腻歪了!”
“你以前管我叫心草的,不叫死女人!”陆心草咬着牙,“你以前也没这么下流花心。”
“是吗?可我没办法,是你嫁给我,又不让碰,我不去外面找,我怎么办?陆心草,我是个正常男人!”
“而且!”闵赟白薄唇漾起一抹恶魔才有的微笑涟漪,“张甜身材好。”
“!”突然之间,不知是何诱因,陆心草憋在眼里的眼泪“唰”的流出来!
天啊!她居然在一个渣男面前泪流满面!
“闵赟白!离婚吧!”她受不了了!
陆心草捂着脸哭泣着跑出闵赟白办公室,一溜烟跑下楼去。
她跑的比泪珠还快,背后全是眼泪在飞!
楼上豪华办公室里,闵赟白站在原地有些发怔,突然又笑起来,抬手摸了摸被陆心草抽的脸。
“王卓越!”闵赟白朝外面喊了一句。
“总裁,我在。”王卓越奔进办公室,立正站直挺胸,“总裁,请吩咐。”
这时闵赟白面无表情端坐在黑色精致豪华皮椅上,一身黑色西装,“我听说周六的慈善拍卖会上,有人出“烟雨”?”
烟雨是一块蓝宝石的名字,传闻是民国时一家大家族的传家宝。
传闻那块蓝宝石没有做任何打磨和雕刻,但是宝石里面似乎有灵气一样,里面像是另一个世界,烟雨袅袅美得令人震惊。
“是的总裁,”王卓越回答闵赟白,“听说起拍价在7个亿呢。”
“傻子才买!”王卓越补充道。
“我要买!”闵赟白眯眯危险不悦的眸子。
“……”王卓越一惊,很想抽自己嘴一把,自己最近说话总不走脑!
“总裁好眼光,”他忙发自内心说。
“你去安排参与竞拍。”闵赟白朝王卓越摆摆手。
“是,总裁!”
“……”
楼下,陆心草跑出闵氏集团,不顾别人的眼光,眼泪流淌着。
不是她不想控制,是她今天实在控制不住。
陆心草打车回家,刚到家门外。
突然,一辆红色风骚的玛莎拉蒂跑车疾驰到别墅外面。
老王王星辰跳下车,看到陆心草一刹那,泫然欲泣,翘着兰花指擦拭泪水,“心草,那晚发生了什么?”
前几日的那天晚上,他记得自己和陆心草去抓陆心亭,结果自己被电棍电到了,就昏了过去。
他醒来后,发现陆心草不在,自己一个人,啥也没穿躺在酒店床上,还做了某种事!!!
这几天他都在找陆心草,陆心草电话一直关机。
陆心草瞪着眼睛看王星辰!
那天她心情太不好,实在无心管老王。
所以?
老王被???
“呜呜呜呜!!!”老王大哭,崩溃的想死。
“别哭啦!前面还是后面。”陆心草咬牙问。
难道是陆心亭那个丧心病狂的人,干了这么邪恶的事?
“前面!”老王抽泣着,“心草,我不想活了!我妈妈会骂我不知羞耻的,你也不会再爱我的。”
老王真的和女孩子一模一样。
其实,这说来话长,这都怪老王他爸死的太蹊跷。
老王妈妈和陆心草是闺蜜,她和陆心草说过,老王爸爸其实,当年和一个女人偷情,被打死的。
那时候老王很小,才几岁。
老王问他妈妈,“妈妈,爸爸咧?”
他妈妈泪流满面骗他:“爸爸抓小偷死了!”
“死是什么啊?”
老王妈妈觉得,如果老王爹没偷情,就不会死!
一切都怪该死的偷情!
于是她一直教育老王,男孩子要懂得羞耻。
还有一些潜移默化下,老王变得像个女孩子一样,思想三观都非常女。
现在老王绝望的想死!
陆心草一阵无奈,朝老王微笑,安抚着:“老王,你甭哭,是咱占便宜啦,哈哈!恭喜,你现在成为男人了哟,不是男孩子了!”
“心草,你根本不爱我吧?这么大的事,你根本都不在乎!”老王泪水横流,一副欲死悲戚表情,“我配不上你的纯洁了心草,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老王,你听我说,这真是一件好事!”陆心草绞尽脑汁安抚老王,“真的是好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毕竟是男人,我不该在乎这种事!”老王拭泪,“你觉得,我应该像他们一样乱七八糟,不知廉耻,可是心草,任何人的第一次,都该和最爱的人,不是吗?”
“老王!”
“你别说了,我不想活了,真的心草,”老王落着眼泪,“从小,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想睡我,一群神经病!这个世界快爆炸吧!地球快爆炸吧!大家都死掉算了!就没人觊觎我了。”
“呜……”老王喊完,转身朝街上跑去。
第34章 鸟是男人
“老王!!!”陆心草急的大喊,追着老王。
只见老王弃车狂奔,一股脑奔到街上。
一辆卡车直冲冲开过来,速度极快,陆心草吓得瞪大一双杏眸。
只见老王狂奔速度太快,犹如火箭,居然成功的避开了疾驰而来的卡车!
陆心草捂着吓得狂跳不止的心脏,余惊未定喘了一口气。
卡车冲过去,扫过一股强烈的风,刮的陆心草一阵呛风。
卡车开过去后,老王站住身,在街对面委屈的掉着眼泪,倔强的睨着她。
陆心草表情严肃,冷着蜜桃般水嫩的脸颊,狠狠的瞪了老王一眼。
天天作死!日日作死!
陆心草转身,朝着家里走。
这些年老王总闹自杀,不是逼她和闵赟白离婚,就是争风吃醋。
比如去年闵赟白生日,她随便买了一块手表送给闵赟白,老王知道后气的要上吊!
动不动就以死相逼,陆心草觉得心有点累!
她要处处照顾老王的小性子,她也总劝老王找个女朋友,可每次老王都气的要死要活!
陆心草越想心越累,不想搭理老王,反正不理他,他过两天就“自愈”了。
陆心草转身回到家,鹦鹉三哥在树上飞下来,落在陆心草肩膀上,鸟嘴嘎巴着:“老婆,放水,伺候我沐浴。”
“沐浴个屁,”陆心草不爽的哼了一声,“我明天就要去闵氏上班了,以后只有你自己在家了,你会不会想我?”
三哥鸟眼睛咕噜一转,“老公陪你去呗。”
“鸟不能上班。”陆心草告诉三哥。
“歧视!歧视!”三哥扑棱着翅膀,口齿伶俐,叽叽呱呱的抗议说。
陆心草神清气爽朝楼上卧室去,三哥追着陆心草,“老婆,上班是什么意思?”
“就是去赚钱,赚钱养你。”陆心草好心情的捏了捏三哥的绿脑子。
“啊!”三哥好像听懂了,用恍然大悟的语气啊了一声。
转身三哥扑棱着翅膀飞到楼,用鸟嘴把电话座机免提啄了一口。
随即开始敲闵赟白电话号码。
“什么事?”闵赟白接起电话,心情不错,“鸟别总打电话。”
“老婆要去上班,”三哥鸟嘴嘎巴着,“赚钱养男人。”
闵赟白蹙了蹙眉,赚钱养男人?养谁?
他薄唇动了动,这时王卓越突然走进办公室,低声道:“总裁,张甜小姐又来了,属下把她挡在了楼下,她气急败坏,让属下通知您,王星辰去您家了。”
闵赟白眉头一挑,立刻挂断了三哥打来的电话,脸色越发冷峻。
挂断电话的瞬间,三哥在家里电话筒旁站着,嘎嘎嘎像笑似的,“鸟是男人。”
闵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王卓越见总裁情绪的变化,小心翼翼问,“总裁,张甜小姐怎么处理?”
张甜和总裁的关系很亲近,听说是总裁的初恋,还是老同学。
如果他处理不好,容易惹祸上身。
所以他还是来请示总裁的意思。
闵赟白坐在椅子上,眸光犹如激光突突着桌上的文件纸。
王卓越缩起脖……
需要,闵赟白喝了点水,心情像是平复了,平静朝王卓越摆摆手,“随你怎么处理。”
王卓越松了一口气,转身打算下楼去打发张甜。
“等等,”闵赟白突然开口,叫住王卓越。
第35章 我是一家之主
王卓越立刻站住身,回头恭敬问:“总裁的请吩咐。”
“周六的拍卖会,我要带陆心草去,上个月我在巴梨给她定制的礼服,你打电话,通知立刻送来。”闵赟白沉声道。
“是,总裁。”王卓越立刻去办。
他还以为总裁是改变了心意,想见张甜一面呢,结果不是。
办公室里,闵赟白拿起手机打给陆心草,对方却一直在通话中,闵赟白绷着俊脸把手机丢一边。
须臾,他突然起身,拎着西装外套大步流星,气愤难当的走出去。
此刻陆心草正在给闺蜜赵赞打电话:“赞赞,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闵赟白生日,我送点什么好呢?”
刚才因为老王闹脾气,她想起去年闵赟白生日,她送的手表。
通过这个回忆,她好死不死的想起来,今天居然是闵赟白生日!
“把你自己送他!”赵赞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怂恿陆心草,“一会老娘带你去一下内衣商店,买点粉色蕾丝蝴蝶结~把自己包装一下。”
“别扯淡了,”
“怎么能叫扯淡呢?”赵赞叽叽喳喳,“你呀,活的犹如男人!你如果有点风情,闵赟白还能瞧上谁?张甜算个屁!”
听赵赞说到这,陆心草眼底里出现了一抹失神。
“宝贝,你听我的,咱不蒸馒头争口气。你就算不要闵赟白,也不能让别的女人在你头上拉屎!”赵赞英勇无畏的哼哧着:“咱不要他,他也得给咱守寡一辈子!就按照这个套路走!”
“送什么?”听了赵赞一系列扯淡,陆心草心如止水,“到底送什么?”
到底送什么礼物?
楼下突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陆心草蹙了蹙眉,和赵赞说了句:“一会我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闵赟白一脸杀气充上楼,一脚踹开卧室门,随即把衣柜门一个个打开,像抓奸似的。
“老王呢?”发现老王没在衣柜里躲藏,闵赟白怒火冲天的寒眸盯着陆心草,质问:“陆心草,你想怎样?”
“什么我想怎样?你有病?”陆心草白了闵赟白一眼,瞅他像有病一样。
居然回家抓奸!
她和老王还能怎样?如果不是前几天老王失身了,她一直以为老王不举呢。
她怎么可能和老王偷情?
“陆心草,你究竟想怎样?你和王星辰就断不了是吧?”闵赟白气的快爆炸,指着陆心草,“你想死吗?”
“你像有大病一样。脑子不好就去治病。”陆心草面无表情骂了一句,转身想下楼清静清静。
突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闵赟白怎么突然回来了?是谁告诉他,老王来过。
“谁告诉你的?”陆心草气的脸色发白,转身盯着闵赟白,“你怎么知道老王来过咱家?”
是谁说的?够损的!
“陆心草,问题的关键在于,是谁告诉我吗?”闵赟白瞪着死鱼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对他的“爱怜”之心,谁不知道?”
“三哥!”陆心草朝楼下跑,去找三哥。
“三哥你太过分了!你居然打电话胡说八道!”陆心草一边跑一边找三哥。
是时候教训一下它了!
破嘴,满嘴跑火车!
“你给我回来,王星辰在哪?”闵赟白大手一把拉住陆心草,“他车在外面,人呢?”
“我怎么知道他人在哪?”陆心草很恼火,摆脱着闵赟白。
“他是不是刚才跳窗子走了?”闵赟白不肯放开陆心草,想到老王可能是跳窗子跑了,气的脸色发绿,吼起来:“陆心草!!!你还要点脸吗?你不要脸我还要的,我们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想要脸你离婚啊!你不离婚,你怕什么被绿?”陆心草也吼起来,怒火一触即发。
“你就那么想和我离婚?以后你个二手货谁要?”闵赟白当仁不让,绷着俊脸刁钻的说。
“我成了二手货,还不是因为你吗?是你非要和我结婚!”
“陆心草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我娶你是做慈善,是大发善心,你还不懂感恩?”
“死开!”陆心草突然哭起来,眼泪婆娑,一边挣扎着摆脱闵赟白的束缚,一边哽咽:“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受够啦!
他每天不是在外面撩妹,就是回家气她,刁难她,讽刺她!
“干嘛听你的?”闵赟白冷哼一声,眸底却浮现出一抹苦涩。
须臾,他冷声说:“我是一家之主,离不离婚我说了算。只有我不要你的,没你先滚的道理!”
说完这话,他松开对陆心草的桎梏,寒着俊脸打算去卧室。
陆心草满眼泪花,转身朝楼下跑。
“嘎?”
陆心草在楼梯向下跑,拖鞋底下面似乎踩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三哥一声尖叫:“老婆我在下面!”
“三哥!!!”
三哥蹲在楼梯上观战好几分钟了,陆心草哭泣下楼踩到了它。
陆心草一紧张,脚没踩实,身体重心不稳,从楼梯上扑了下去。
“不好啦不好啦!老婆狗吃屎咯!”三哥尖叫着。
闵赟白猛地回身,一个箭步冲下楼,把陆心草抱在怀里,慌张担忧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你蠢?走路都不会了?”他咬着牙问。
“……”陆心草无声的掉眼泪,抿着红唇一言不发。
小时候多好,闵爸没死,陆山海也没入狱,妈妈也没死,闵妈更没残疾。
那时候,大家都对她很好。
现在剩下她和闵赟白,每天不停被他欺负。
陆心草一言不发掉眼泪,须臾闵赟白慌了似的,捧着她的脸颊,恼火的去吻她,在她脸颊和红唇上不停的落下吻,“好了好了,别哭,心草,摔疼了?哪里疼?老公亲亲,老公抱抱,乖不哭~”
他这副样子,搞的陆心草更心塞,难过的眼泪更多。
“怪你又不怪我,”闵赟白薄唇叭叭着,“你看老公虽然花心,但带女人回家过吗?啊?家是我们温暖有爱的地方,你怎么能让老王来?”
“滚!”陆心草止住泪,吸着鼻子从闵赟白怀里坐起身。
只有他能说出刚才那么无耻的话!
无耻之徒果然令人三观巨裂。
见陆心草不哭了,闵赟白去沙发点了一支烟,“中午了,吃什么?”
“今天是你生日,你还记不记得?”陆心草整理好悲伤的心情,认真看着闵赟白。
23年,每年闵赟白的生日,陆心草从不缺席。
她的话音落下,闵赟白眼底里掩饰不住一抹清晰的柔情和满足。
“你还记得?”
“嗯,想忘,可是没忘掉。”陆心草哼了一声。
“呵呵,”闵赟白薄唇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你想怎么过?去巴梨还是太国?”
“是你的生日,又不是我的!”陆心草想了想,提了个很中肯的建议,“晚上我们去你妈家怎么样?我下厨。”
第36章 便宜了儿子
“不去我妈家,”闵赟白回答的十分坚定,勾勾薄唇,似是温柔,“在咱们自己家就好。”
“你的生日怎么能不去看你妈妈呢?”陆心草拿着手机查询起菜谱,打算晚上下厨为闵赟白煮饭。
“生日是要孝敬妈妈的,”陆心草一边看手机,一边道,“你现在比我幸福啦,你生日还可以看看妈妈,我只能去上坟!”
妈妈去世快五年了,陆心草一直很思念她。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逝,最初的强烈悲伤,现在已经逐渐适应。
闵赟白眸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她,清晰记得当年陆妈去世,陆心草趴在陆妈身上哭的天崩地裂。
才十八岁的女孩子,失去了妈妈,可想而知会多么难以承受。
不管是陆妈去世,还是闵妈自杀残疾,均是和闵爸遇害有关。
曾经密不可分,感情牢固的两大家族就这样成了仇人。
闵赟白独自思考,若没那场车祸,可能现在他和陆心草,已经有了孩子,两家成了一家。
“你去打电话呀,告诉你妈妈一声,我们晚上回去。”陆心草挑选了八道菜,微笑与闵赟白说。
“我说不回去,我们自己过就好了!”闵赟白揉了揉陆心草的头顶,颇为宠溺微笑,“我妈那边,我已经派人把礼物送了过去,乖,我们自己过就好。”
“哦。”
闵妈这么当年因为闵爸的死悲愤欲绝,纵身一跃从闵氏大厦顶楼跳了下去。
虽然下面有气垫接人,但还是腰椎粉碎性骨折,下半身不能走路了。
说起来,闵爸去世后,陆心草很少见到闵妈,每次见面都特别压抑,闵妈从一个对她慈爱的长辈,变成了一个恶婆婆!
所以,不见面也好,免得吵架!
下午陆心草和闵赟白一起去超市,买了食材回家。
这样的日子似乎很平常,煮饭时,闵赟白把食材洗好切好,一切准备好,朝陆心草招手:“老婆,该你大显身手闪亮登场了!”
“别这么叫我。”今天气氛很好,陆心草不免把两人之间的纠葛忘了,像是以前一样,充满友情的语气说:“我又不真是你老婆。”
又不真是他老婆,以后还要离婚的,想起来多伤心阿!
“你不是我老婆?”闵赟白俊脸顿时沉下来,“你不是,谁是?”
“别开玩笑啦!你又不爱我。”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去煮闵赟白爱吃的蛋包饭。
陆心草清楚,他爱张甜的时候,非常非常认真,非常非常专一。
与和陆心草在一起时不一样。
“我说多少次了,我爱你爱你爱你!”闵赟白拧着俊眉,“你是健忘症吗?你属鱼的?”
三秒钟记忆?
“忽悠我,好玩吗?”陆心草红唇勾起揶揄的弧度,眼睛亮晶晶眨一眨,“信你有鬼!”
闵赟白寒着俊脸转身去沙发,边走边锤自己脑子,“蠢货!”
一个小时后,八盘菜上桌。
此刻天色暗淡,陆心草特意把灯关掉,点燃蜡烛。
屋子一片温馨浪漫。
“喂,爱我的人,快来尝尝~”陆心草朝闵赟白摆摆手。
“你为什么不改说,我爱的人快来尝尝?”闵赟白走到餐桌前,唇角下意识抽搐,下一秒夸赞道:“真没白费我两个小时的准备,陆心草你真是绝了,娶你没毛病!”
“是吗?快尝尝?”陆心草经不住被夸奖,忍不住小雀跃。
“这么好的菜,一定要陪咱家那瓶72年的lfx红酒。”闵赟白去找酒。
“那瓶红酒比咱们俩年龄加起来都大,你也舍得喝?”那瓶酒是闵赟白外公,在闵爸闵妈结婚时,送给他们夫妻的。
现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而且,那是一分情感。
当年闵爸闵妈都没舍得喝,闵赟白和陆心草结婚时,闵妈给了闵赟白。
“我妈说,等咱儿子结婚再喝。”闵赟白打开红酒,朝陆心草勾唇坏笑,“可咱们为什么要便宜了儿子?”
陆心草忍不住笑起来,现在的闵赟白,就像几年前的闵赟白,幽默,温柔,有一点小坏。
红酒瓶“嘭”的一声打开,一股令人沉醉的酒香四溢。
第37章 哥教你点不一样
“来,媳妇你先干为敬。”闵赟白修长白皙的手,持着红酒杯,倒了半杯红酒递给陆心草。
陆心草看了看他,他今天心情着实不错。
不过她还是要纠正一下,“别管我叫媳妇。”
这件事,她每天都要和闵赟白纠正一下。
“成,陆心草,你先干为敬。”闵赟白今天心情确实是非常好,喂陆心草喝了一口红酒。
“没拿冰醒,”酒味有些冲!
“是吗,那我含一下。”闵赟白抿了一口红酒,嘟着薄唇朝陆心草过来。
他那双死鱼眼,不生气时候就是丹凤眼,看着着实迷人,很有吸引力。
不过,这并不能让他在陆心草身上有任何优待,毕竟陆心草他俩从穿开裆裤时候就在一起。
他再怎么帅,在陆心草眼里,就像桌上那碗白米饭一样普通。
“别闹了,不卫生的。”陆心草一阵躲避,嫌弃道,“闵赟白你现在真是,年龄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开放。”
闵赟白笑了一下,咕咚一口把酒喝下去,若无其事问:“有吗?”
他自己并不那么认为,他认为他是个很保守的男性。
“没有吗?”
“你说有就有。”
夫妻俩共进晚餐,还算其乐融融,闵赟白时不时冒出一句比较有幽默的话,陆心草笑的前仰后合。
酒过三旬,不知不觉陆心草被闵赟白忽悠的,喝了三杯红酒,整个人也有点晕了。
她喝醉后,便坐在椅子上,脸色泛着两道小蘑菇般的红晕,身体不由自主轻轻晃动。
她忽然开始yy,如果闵爸没死的话,她也同样嫁给了闵赟白,日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媳妇,你再来一杯,走一个~”闵赟白又给陆心草倒了一杯,怂恿着她,“来~”
陆心草醉醉的看向闵赟白,“你是不是想对我做什么?”
她话音落下,闵赟白突然笑了,还行,她醉了也没傻,自己挺放心她的。
但醉了毕竟是醉了,心里防备心还是降低了。
又灌了两杯,闵赟白笑着看陆心草,“心草,你爱没爱过我?”
他的声音很深沉,和刚才怂恿陆心草喝酒时,有很大区别。
“爱又怎么?不爱又能怎么?”陆心草醉的扶着额头,爱不爱又能怎样?他们之间横着闵爸的死,还能怎样?
“假如,我爱你,你会怎样?”
“和你生孩子。”闵赟白端起酒杯,自己喝了起来,声音也淡淡的。
“我不爱你!!。哈哈。”陆心草是真的醉了,醉的眼眶红红的,大笑起来。
听陆心草说完,闵赟白没什么情绪,毕竟听惯了,哼了一声:“那就带t吧。”
说完这话,他撂下酒杯,把陆心草扛起来,朝二楼去。
“今晚哥教你点不一样得!!!”闵赟白痞痞的邪魅的笑起来、
回到二楼床上,陆心草推了他几下,没推动!
突然,陆心草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起来看,居然是老王他妈‘王丽娟’打来的。
大半夜的,老王他妈忽然打什么电话?
肯定是有事吧?
所以陆心草接了起来,刚接通,便感受到了来自闵赟白的不满。
不过,他也没有太反对陆心草接电话,而是继续去吻陆心草的耳朵。
“呃……咳咳,。”陆心草克制自己说话声音正常点,郑重问:“丽娟,有事吗?”
“呜呜呜呜!心草,星辰跳海啦!从跨海大桥跳下去的!”老王妈哭的撕心裂肺,“5分钟之前刚跳下去,怎么办呐心草。”
这一声哭喊,把陆心草的醉意完全驱逐掉了,她浑身一僵,声音有些发抖:“真的?”
“他跳海之前,连看我一眼都不肯。”老王妈妈哭的撕心裂肺!
“快捞人啊!”陆心草一脚踹开闵赟白,找了件衣服披上,便朝房间外面走。
“你站住,我们才做一半。”闵赟白的声音里有种受伤的情绪,“做完再走。”
“闵赟白,你有没有个轻重缓急啊?”陆心草心里着急,着急去捞老王,“老王如果死了,怎么办?哪件事重要?”
“今天是我生日。”闵赟白在陆心草背后,低低说了一句。
“你哪年不过生日?”陆心草怼了闵赟白一句,回头凉凉看他一眼。
第38章 等我安排
陆心草没再管闵赟白,焦急的从家里出去,开着车便朝跨海大桥方向去。
她心里焦急万分,心说这老王为什么总是寻死觅活?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呢,怎么总寻死呢?
这要是扯起来,就和前一段流行的原生家庭观念扯上了关系。
陆心草一溜烟的开车到了跨海大桥,此刻大半夜跨海大桥附近围了一些钓鱼的,还有挺多救援队成员。
老王妈‘王丽娟’哭的撕心裂肺。
从老王跳下去,到现在,也得有半个小时了,下面海水非常汹涌,海面上有三艘船在打捞着。
想必,这是……凶多吉少了。
陆心草刚到老王妈妈身边,老王妈妈突然抱住陆心草:“心草啊,星辰肯定是死了!怎么办啊?我这辈子活着全是为了他,现在他连个屁都不放个,就自杀死了!”
“难道谁死之前,还要先放个屁?”旁边一个穿冲锋装外套小孩嘀咕一句。
“我可怎么活啊,让我也死了算了!”老王妈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丽娟,现在打捞队还在打捞,你别说这么丧气的话!”虽然陆心草也觉得老王凶多吉少,但现在只能这么安抚王丽娟。
王丽娟继续哭的撕心裂肺,要不是有几个人拉着,她也要跳海自尽了。
想来也是,她一个人把王星辰拉扯大,也够不容易的。
现在老王说死就死了!!!
陆心草极力控制自己,让自己相信老王没死,但事实上,她觉得老王够呛了。
所以陆心草也掉了两滴眼泪,挺伤感的。
想来,自己的朋友还没有死的呢,老王是第一个,她又想起老王的音容相貌,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他那张阴柔的脸蛋了。
陆心草刚掉下这两滴眼泪,下面打捞船捞上来个大东西,大半夜手电筒强光一照,正是老王。
随即,老王突然吐出一口水!
打捞船上一片惊呼:“他没死!!他还没死!!!”
王丽娟一听老王没死,她晕厥了过去。
岸上的120把这母子俩一同送到了医院,陆心草心急如焚的跟着他们。
“你是患者家属?”医生在抢救老王时,问陆心草。
“呃,我不……不,我是!”陆心草点头。
“嗯,抢救可能会做手术,会切气管插管,你签个字。”医生把一份手术单递给她。
上面写着,要是老王因抢救死了,医院不承担责任。
陆心草毫不犹豫签了名字,抢救有可能会死,不抢救就绝对会死,孰轻孰重啊。
不过,陆心草签和老王关系,写了个朋友。
医生不答应,说只有直近亲属才能签字。
陆心草又在朋友前面添了个‘女’字。
可是医生依旧不答应!没办法,陆心草咬了咬牙,重新写了个俩字:妻子!
老王的抢救还算顺利,一个多小时便脱离了生命危险,被送到了病房里观察。
他醒来看到陆心草时,便掉眼泪,眼泪不停的流,又一言不发。
“老王啊,你为什么总要寻死?你看我活的都不如你,我还不是活着呢么?”陆心草苦口婆心的劝着,“活着最好玩了,死了就像睡着了,啥也不知道。”
可老王一听,居然哭的更邪乎了!索性,陆心草什么都不说了。
过了一阵,医生来了,告诉陆心草,王丽娟受了大刺激,精神不太稳定,打镇定剂睡着了。
医生还偷偷摸摸的把陆心草带到病房外面,低声嘱咐:“家属,患者选择轻生,一般都是心里有问题,有抑郁症,你们要多关心他,心理学来讲,自杀的人被救活后,百分之80几率,会再次选择自杀!”
“这么恐怖?”陆心草吓得一惊!
“对,就这么恐怖。”医生庄重的点头。
就因为医生的这份嘱咐,陆心草打算给老王请护工的决定也撤销了,她亲自在医院照顾着老王。
老王家里就老王和王丽娟母子俩,当年老王爹掉旱厕淹死后,他们家和亲戚的关系都断了,因为王丽娟害怕聚会,被亲戚耻笑。
其实,他们母子俩很可怜的。
由于陆心草的细心照顾,老王心情似乎稳定了不少,陆心草喂他喝牛奶时,他痴痴的看着她,就犹如黄花大闺女看见了情郎一样!
这天,离着老王跳海已经过了3天,这三天陆心草也没回家,也没和闵赟白联系过。
去闵氏上班的事,也因为老王自杀,而耽搁了。
她喂老王喝牛奶,老王的纤纤玉手突然抓住陆心草的手,喃喃说:“心草,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陆心草怔了一下,自己已经嫁给闵赟白了,闵赟白本来就不许她见老王,她现在能照顾老王,并且闵赟白还没来闹,估摸着是他这几天又有新欢了。
等这新欢的热度一过,他还是会干涉陆心草和老王见面。
所以,她怎么可能一直照顾老王?
老王看到陆心草的迟疑,突然冒出一股眼泪,凄悲的哽咽起来:“心草,分明是我们先在一起的,闵赟白强取豪夺插足,硬是把你抢走了,他是个小三。你为什么就不能和他离婚?”
老王这一哭,胳膊上带着的血压仪连着监控器,顿时发出了警报!
陆心草看着老王:“我陪着你呢,你着什么急?我要离婚不得个时间安排吗?”
第39章 为什么要离婚
陆心草话音落下,病房外面,一道幽冷带着千古寒意的眸子眯起来。
随即,闵赟白迈着大步朝外电梯走去。
秘书王卓越急忙跟着闵赟白,刚才总裁亲耳听到太太说,她要和总裁离婚?
为了另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竟然要离婚?
可见现在总裁心情是多么的糟糕。
“总裁,那老王是病了,太太可能在安抚他,骗他!”王卓越想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
闵赟白更生气了,俊脸布满寒霜,自己生病从没见过陆心草像个二十四孝媳妇儿一样,这么殷勤的守在床头,她却对老王这么好。
还有,她居然为了老王,想和他离婚!
闵赟白迈着大步走出医院,把手里的保温饭盒,一股脑连汤带盒子一起丢进垃圾桶。
楼上,老王激动的握着陆心草的手:“心草,你是说真的吗?你和他离婚后,能和我在一起吗?”
“真的,我是肯定会和他离婚的。”陆心草笑笑,“但我和他离婚,不是因为你,我和他离婚以后,就不想再谈恋爱了,我不适合谈恋爱。”
陆心草觉得,有些话直接说,老王会明白。
她就没爱过老王,从来都没有。
“那么,你和他离婚是为了谁?”老王有些不解的询问。
他现在心情平和了,反正只要陆心草和闵赟白离了婚就好,那样他立刻有机会!
“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陆心草柔和的笑起来,“赟白其实挺好的,他是因为和我结婚,因为我爸害死了他爸,他才变成这样的。”
“我希望他和我离婚以后,能遇见一个好女孩,他们结婚,举案齐眉再生个宝宝,一家幸幸福福的。他有那个潜力。”
确实,陆心草心底里还没对闵赟白的人品,完全丧失信任。
她觉得闵赟白如果和她离了婚,心态平和下来之后,娶妻生子,一定会是个好老公,好爸爸。
她也希望闵赟白能过上那样的生活。
“心草,你傻吗?”老王说了句:“不要祝福他,他不配!”
“没有配不配的,他对我不好,只是因为,我不是他那个‘对’的人。”陆心草无所谓的笑笑,“其实他不渣。”
不过,事实上陆心草很快便被打脸了!
礼拜六的大型慈善拍卖会上,闵赟白搂着一个女网红,一起出席典礼。
两人在拍卖期间甜蜜互动全都被拍了下来,在网上被炒的一片火热。
闵赟白还花了7个亿,买下了‘烟雨’送给了女网红。
7个亿……
网上的人都尖叫着:“这就是霸道总裁宠妻的方式吗?”
“大佬,我也可以整容,求求您看我一眼吧……”
“我不要七个亿,给我700就行,关键您太帅了!”
“救救我吧,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只有评论最下面有几条,很弱的,没有人关注的,被淹没的,却说了句:“闵赟白不是结婚了吗?娶的陆家千金陆心草,他有老婆的。”
本来嘛,这些事都是闵赟白的事情,但是陆心草的电话几乎快被轰爆炸了。
就连八年前都不太联系的各种朋友,都在给她打电话,有人劝她放弃闵赟白这个人渣。
还有人给她介绍国内外最知名的离婚律师。
甚至还有几个男人想追求她!!!!
陆心草气的把电话关机,捏着太阳穴站在老王病房里。
须臾,她突然又把手机开机了,打给了闵赟白。
那该死的男人很久才接电话,淡淡的,一如平常时疏远的问:“嗯?有事?”
“闵赟白,你是脑子里有屎吗?”陆心草说了句。
“怎么?”闵赟白漠然挑挑眉,“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你以为我想指手画脚你?”陆心草掐着电话,“我告诉你,把烟雨给我要回来,7个亿你居然拿去嫖,你有病吧?”
给那女人700万,估计她都会乐死。
至于拿7个亿?
“这关你什么事?”闵赟白淡淡道:“我喜欢她,你没看出来?”
没错了,闵赟白喜欢谁,那是真砸钱。
但7个亿……未免太多了吧?
“你如果没什么事,就挂了吧?我要开会。”闵赟白没什么情绪继续和陆心草掰扯,随手把电话挂断了。
“心草你看看呀,他给你留一点颜面了吗?”老王恢复的不错,纤纤玉指指着陆心草的脑瓜顶,“绿的能养羊了!”
“岂止能养羊?还能再添几窝羊驼!”陆心草哼哧了一声。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陆心草下定决心,一定要和闵赟白离婚。
目前她走在街上,都被人指指点点,大家都知道她被绿出去7个亿,连个屁都不敢放。
之后的一个月,老王出院了,陆心草也就给自己租个了房子。
租房子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有八卦记者拍到,闵赟白带那个新欢女网红去了他们俩的家。
所以,她才不会再回去呢。
她在出租屋里待了3天,起草了离婚协议书,她本身也是学法律的,给自己起草个郑重的离婚协议书简直简单到随手拈来。
首先,她离婚,不想要闵赟白一分钱,她还自愿把闵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给闵赟白。
这一切都对闵赟白有利,现在他有了新欢女网红,估计会立刻答应离婚吧。
陆心草决定,趁着闵赟白和女网红的热乎劲儿,把离婚协议书给闵赟白。
另外,她把股份给闵赟白,还有一点小要求,求闵赟白给陆心亭,在闵氏集团安排个‘养老’的职位,一个月开个万八千的,够他吃饭就行。
别让他饿死!
写好离婚协议书,自己也签了字之后,出租屋的房门却被敲动。
陆心草才搬到这三天,三天里谁都没联系过,所以来的人还能是谁?
一定是物业呗!
她立刻去开门,房门外却站着哥哥陆心亭!
陆心亭似乎喝了酒,眼睛里一片猩红,死死的盯着陆心草:“小贱人,你竟然躲到了这里,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把闵氏百分之10的股份给闵赟白?你不许和闵赟白离婚!”
“这是我的权利,我想离婚就离婚,股份我想给谁就给谁。”陆心草是真的不想再和闵赟白有任何瓜葛牵扯了,所以这次分的彻底点吧?
她从小养尊处优,从没缺过钱,对钱没什么概念,所以不在乎那些股份。
但陆心亭不行,陆心亭每次换女朋友都要砸个几百万,那些钱都是他腆着脸从闵赟白那要的。
如果现在这股份给了闵赟白,陆心草再和闵赟白离了婚,他还能上哪儿要钱去?
“那些股份是老爸留给我的,你只是暂时代替我掌管,你没资格给闵赟白。”陆心亭喝的醉醺醺,双眼血红,突然冲进房间里,抓着陆心草的手腕:“陆心草,我警告你,如果我成了穷光蛋,我就带你下地狱!”
“你现在就是穷光蛋,你不只是人穷,你还志短,你里里外外都穷!你个穷b!”陆心草被陆心亭气的爆了粗口,“这么多年了,你但凡有点出息,但凡努力点,能像现在这样?”
“哈哈?你骂我?你个丧门星!”陆心亭气的抓着陆心草的手腕,“你确定你要和闵赟白离婚?再把股份给他?”
“没错!”陆心草决断,毫无迟疑的说。
“小贱人,你找死!”陆心亭急了,突然狠狠的甩了陆心草一巴掌!
陆心草脑子里一片空白,抬脚狠狠踹了陆心亭一脚。
陆心亭喝醉了,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按开刀刃,便朝陆心草心口刺来。
第40章 谈谈咱俩的事呗
“小贱人,你不让我好活,我就不让你好死!”
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得,等陆心草再次缓过神的时候,自己手上全是血,陆心亭被她一刀刺在大腿上,鲜血泊泊冒着,人一抽一抽的,快死过去了。
因为房门没关,两人的打斗争吵声惊动了邻居,邻居打了110和120.
陆心草进局子里时,双手还哆嗦着,整个人脸色煞白。
“现在的女人可不好惹哦。”两名警官在问讯之前开着玩笑。
然后陆心草忽然哭了,警官看了看,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别紧张,想必你也是被逼急了,不然也干不出这事儿来。”
当然干不出这事来,她平常连杀鸡都不敢看,何况亲手把亲哥哥宰了呢。
不管怎么说,陆心亭也是她亲哥,陆心亭再怎么混账,她还是不想陆心亭死了。
“我哥死了吗?”陆心草眼泪迷蒙的说:“他死没死?一定要抢救他啊,我妈妈临死之前让我一定要照顾他,我也一直都在照顾他,可他今天喝醉了拿着刀子要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刀子就刺中了他自己了。”
自己说完这话,突然又痛恨自己心软,痛恨陆心亭的不成器混账,抹着泪:“他如果不是我亲哥,如果不是看我父母面子,他死了我得放鞭炮,我都想亲手掐死他!”
这姑娘也太直接了,两名警官哭笑不得,也知道她不是坏人,好心提醒她:“这里可别乱说话,有蓄谋就是杀人未遂了。”
陆心草一听,也安静了点,吸了吸鼻子:“我不是故意的。”
“嗯,看你刺中的位置,不像是故意杀人,你是自卫吧?”警官问,“你夺刀了?”
“是,他私闯民宅,手里还拿着刀,是他先动手的。”陆心草镇定下来,阐述着事实。
不过她还是又问了一句:“他没死吧?”
“嗯,听说只是失血过多。”警官告诉她。
陆心草长出了一口气,过了一阵,王卓越来了,交了取保候审的钱,并且说,如果陆心亭有什么样的要求,要多少钱都行,他们愿意和解。
警官把情况都了解了一遍,觉得陆心草不算犯罪,她是自卫。
所以,他们暂时先答应陆心草做了取保候审。
从警局出去,王卓越担忧的看着陆心草:“太太,您没事吧?总裁让我来接您,他在集团有董事会没开完,我送您回别墅,还是带您去集团等总裁?”
“去集团等吧。”陆心草今天受了刺激,想把事情和闵赟白说清楚,尽快办好离婚手续。
她也不想管陆心亭了,以后当没这么个哥哥吧?
趁着陆心亭住院,一时半会不能出院,她和闵赟白把婚离了,然后自己找个天涯海角过点幸福安宁的小日子。
于是陆心草就跟着王卓越去了闵氏集团。
这时候天都黑了下来,陆心草和王卓越进入闵氏集团大厦时,一个身材妖娆,脸上的妆容很浓,一张性感大红嘴的女人从等候室出来,惊喜的看向王卓越:“王助理,闵总还没开完会吗?”
王卓越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陆心草,然后假装不认识那个女人,带着陆心草朝闵赟白的专属电梯走,“太太,您请。”
背后,那个女人有些不甘心,冷笑一声说:“麻烦王助理帮我和他说一声,我等他一起回家。”
陆心草也回头看了一眼那女人,她的妆容真的特别厚重,几乎都看不清楚本来长什么样了。
陆心草觉得她长的有点像章子怡有点像孙俪有点像安其拉宝贝,总之,分不清楚她究竟长什么样。
女人也看着陆心草,上下看了看陆心草的身材,大红嘴轻蔑的勾了勾。
仿佛是在嘲笑陆心草身材不好……
电梯门关闭了,王卓越看看陆心草,“太太,您一会在办公室等总裁,他可能11点结束。”
“哦好的。”陆心草点点头。
陆心草在闵赟白办公室等到了11点,果然,晚间11点,闵赟白回到办公室,俊颜上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疲倦。
“离你哥远点,他现在狗急跳墙。”闵赟白直接说了这么一句,估计是知道陆心亭为何去陆心草那闹了。
“嗯,”陆心草点点头,“我想和你说说咱们俩的事。”
“咱们俩还能有什么事?”闵赟白心无波澜的把领带松了松,又看了陆心草一眼,“你什么时候回家?”
第41章 人生很短
“赟白,”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心情挺平和的,“我是来和你谈离婚的。”
提什么回家啊?还怎么回家?他都带楼下那女人回家过,她想想都觉得膈应。
那和上次他打算让张甜留宿不一样,张甜什么都没碰,就踩踩家里地板,倒也没什么膈应的了。
但他带楼下那女人回家,可想而知都干了什么。
其实陆心草是个怂货,有些事她不想面对,索性就逃避了。
“嗯,你说。”听到陆心草提起离婚,闵赟白倒是没什么情绪,淡淡问:“你想怎么离?”
他眼底里一闪而过的阴戾,还是被陆心草捕捉到了。
但他好歹也是和陆心草一起长大的,有些话陆心草说出来,杀伤力不一般。
她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赟白,我爸谋害了你爸,虽然我一直都不信,可是证据确凿的,咱们两家的仇,也是不可能化解的,你生日那天晚上,你问我爱不爱你,你猜猜呢?”
“当年我才十几啊,有好奇心不假,但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不然不可能自己去主动。”她说的是在泡菜国那天晚上的事。
她顿了顿继续说:“赟白,咱俩都老大不小的了,都二十多岁了,这么多年你在外面乱来,其实我知道你没那么渣,你主要是没法投入咱们俩的婚姻,我特别理解你,如果我是你,我也没法不犯膈应!毕竟杀父之仇。”
虽然陆心草说,闵赟白眸光静默的看着她,令人不知他这一刻在想什么。
她吸了一口气:“人生挺短的,过的幸福点吧?咱俩就离了吧?往后你碰见哪个喜欢的,你妈也喜欢的,你就结婚,生个孩子,一辈子幸福点。”
她说到这,闵赟白突然笑了,反问:“你是这么想的?”
“是。”陆心草点点头,这确实是她发自内心的想法,绝对不掺假。
“嗯,你想要什么?”须臾,闵赟白终于开口问了这么一句,算是对离婚的事情松口了。
毕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能说到他心里,但只是说到心里一部分,并不是全部。
他只是在想,她那句人生很短,过的幸福点吧。
“我什么都不要,”陆心草笑起来,笑容很美很温和,“相反,我还要把我手里的百分之10闵氏股份给你。”
“不必吧?”
“老娘离婚,从不亏待男人,当我给你的赡养费了!”陆心草故意冲阔,很是自豪的拍拍胸口。
闵赟白突然笑了,瞧着她,傻了吧唧的,和小时候一样没脑子。
哪有离婚,女人给男人钱的?
可这女人,也不是每次都不给她自己留后路,这会儿是装大度吧?
“你可要考虑好了,离了婚咱俩就什么都不是了,你过的再辛苦,也和我无关了!”闵赟白好心的提醒她。
“我不会再帮你任何事。”
“其实,我也不是装大度,你也看见了,”陆心草笑笑,“这股份在我手里,我一辈子都不安宁,为了钱,陆心亭都要谋杀我,别人估计也想。给你,我就自由了。”
这也是实话。
“我想要钱,怎么都饿不死。”
“好,明天去民政局,早上10点。”说这话的时候,闵赟白低头看了看行程表,确定这个时间,不耽误他其它工作。
终于,他还是被她说动了,答应了离婚。
陆心草得到了闵赟白的答案,有些高兴,也莫名有些心酸,但高兴大于心酸。
下楼的时候,那个女网红还在楼下等着,看到陆心草的时候,又讥讽的笑了笑。
女网红心想,怪不得闵赟白在外面找了她,陆心草长的虽然还可以吧,挺乖巧干净,气质也挺温婉的。
但这身材就一言难尽了,前面不大,后面也不大。
估计就是闵赟白随便娶回家,对家族有利益的联姻吧?
她抬起头朝电梯方向看,眼里充满了期待。
转头,她又朝着大厦外面看,见陆心草站在大厦外面,一直都没走……
楼上,闵赟白坐在黑色豪华皮椅上,突然感到了落寞和荒凉。
他扫了一眼满屋子的豪华,突然感觉到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似得,太浮夸了,自己这办公室,甚至都没有当年泡菜国的小家庭旅馆让人舒服。
他点燃了一支烟,吸了起来,蹙着眉。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是闵妈打来的。
这么晚了,闵妈突然打来电话,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闵赟白立刻整理好情绪,接了起来。
第42章 妈妈很失望
这几年因为闵赟白一意孤行,非要娶陆心草,连闵妈都对闵赟白不冷不热,疏远了很多。
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给闵赟白打电话。
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不顾杀父之仇要娶仇人,当妈妈的实在是失望。
当年闵赟白和陆心草结婚那天早上,闵赟白去接陆心草来闵家之前,闵妈说了一句果决的话:“就当我和你爸爸,没生过你吧。”
“妈咪,有事?”闵赟白对着电话问,“身体不舒服吗?”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父母,所以在他娶了陆心草之后,对母亲比以前更加恭敬。
那是欠意愧疚。
“我最近身体还不错,”出乎预料,闵妈似乎身体没什么问题,情绪也很稳定。
“那么,您打电话何事?”闵赟白询问。
闵妈顿了顿,声音还是不冷不热,“你二婶抱孙子了,心草还没动静吗?”
“嗯,我们还在准备。”闵赟白笑笑,对母亲淡淡说道,“快了,别着急。”
说完,他突然又想起,在刚才他答应和陆心草离婚了。
所以他没忍住叹了一口气,都快离婚了,哪还有什么希望有个孩子呢?
不过他也不想把刚才的话收回了,他不喜欢啰嗦。
等一切办好之后,再告诉母亲吧。
闵妈一听,当即心里明白了什么,很不高兴的问:“心草不想和你生?”
这会儿闵妈又开始厌恶起陆心草。
“才不是,她挺着急的,是我最近太累了。”闵赟白下意识的,这么多年总是下意识,说道:“她能不想和我生孩子吗?她很乖,妈咪你不要针对她,她做梦都想和我生个宝宝,可是妈咪你也知道,我工作很忙。”
他又打趣的说了一句:“我想,我该去看看医生……”
闵妈闻言,也是服了!
为了护着老婆,居然说自己有病!!!
闵妈不冷不热的讽刺了儿子一句:“虽然你愧对你爸爸,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存个心,将来给自己留个善终退路吧,闵家对你意见很大,我也不会帮你。”
闵妈依旧很失望,就当真的没生过他吧……
“呵呵,嗯。”闵赟白平静的笑起来。
“你们离婚吧,我依旧看不好她。”
闵妈没再多说一句话,立刻挂断了电话。
闵赟白拎起西装下楼去,刚到大厦一楼,便看到女网红和陆心草站在大厦外面。
女网红挑衅看着陆心草,“你在这等他?你以为你能和我比?你能抢走他?让他今晚陪你?”
否则陆心草一直站在大厦外面不走,是做什么?
而且现在下起了小雨,她就这样站在外面淋雨,不是引人心疼吗?
陆心草怪怪的看了看女网红,然后摇了摇头,心说这个也是个过客,闵赟白不会娶的。
没长脑子似得,她在这里等车,她都看不明白吗?
陆心草也认识几个朋友,现在是知名网红,但没见过这一款的,真是不太能喜欢起来。
“你快走吧?”女网红催促着。
她就怕闵赟白看到陆心草淋雨,再大发善心和她回家之类的。
这时候闵赟白走出大厦,回头和王卓越说:“把伞给陆心草。”
王卓越急忙把手里拎着的雨伞递给陆心草,恭敬道:“太太,要不我找个人送您回去?现在不好打车了。”
“闵总,不然你送送她吧。”女网红泫然欲泣,装可怜的说,“我回去等你。”
“回哪儿去?”闵赟白突然笑了一下,薄唇勾了勾。
第43章 月亮
“当然是回家等你,”女网红妩媚的一笑。
“走,还用等什么,我和你走。”闵赟白风情万种的薄唇上扬,和女网红朝地下停车场走。
走了几步,他回头和王卓越说:“把陆心草送回去,明早10点我们去离婚,你去接她去民政局。”
“什么?”王卓越一惊,看看闵总,又看看陆心草,震惊的不能自已。
他们要离婚了?看来不像是闹着玩。
关于闵赟白和女网红走了,陆心草也没什么情绪,其实婚后他第一次外面勾搭妹子,陆心草也是在乎的,还哭了好几天,哭的发了烧,烧出了肺炎,脑子差点烧坏了。
医生说她要是再晚点去医院,估计会脑积水,脑积水就是傻子了,喜怒哀乐都体会不到了。
她就害怕了,寻思自己罪不至死啊,别人不疼,自己疼疼自己吧。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学会不去在乎闵赟白在外面干了什么,有时候她听说点什么,还鼓鼓掌,某个女人很入眼,这次老公眼光好!
心态好了,什么都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所以现在,陆心草亲眼看到闵赟白和别的女人走了,她也是习惯了,转身就走,还头都没回!
陆心草回到出租屋,地上还有陆心亭的血,她恐惧的擦拭着,大半夜的,那股血腥味特别浓。
蹲在地上擦着擦着,她突然就哭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可能是觉得这人生,和她小时候幻想的不一样!
她又想起来,哥哥小时候挺好的,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
擦了一阵,老王来了,看到陆心草的样子,她脸上都是眼泪,脸色煞白的擦着地上的血……
老王一个晕厥,差点没吓死过去!
但他还是把陆心草扶到沙发上,自己去翘着兰花指,满眼恐惧的擦地上的血,“哎唷哎唷,什么味儿啊?哎唷哎唷,好吓人哦!”
终于折腾完了,老王满脸惨白回头一看,见陆心草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
闵赟白在酒吧喝了一些酒,女网红围着他,双眼爱慕的看着他,身体朝他噌去……
“爸爸,我们回家睡觉吧?”女网红说话声音特别肉麻!
“呵呵,”闵赟白突然笑了,“你爸要是听见你这些话,该怎么想?怎么不给祖宗留点脸?”
女网红脸色煞白,前几次见面,虽然闵赟白也没和她过夜,做过羞羞事。
但对于她的各种勾引,他要是给面子的。
可是今晚,他对她的厌烦很明显。
她决定今晚,一定要和闵赟白又‘深入’的发展。
以免夜长梦多。
她稳了稳心神,拉着闵赟白的手臂,娇滴滴说:“闵总,我们回去吧,我唱歌给你听!”
“你走吧。”闵赟白甩开手,表情很冷淡。
其实他就想找个女人,随便什么样的女人都行,只要能让他别想起陆心草就行。
很显然,这个女人还是不行!
不过,他对女孩子还是很礼貌的,看了看那女人,“出去叫刘平送你回去,以后别找我了。”
“你在和我分手吗?”女人不可置信,不敢相信。
闵赟白只漠然的看看她,觉得,真没劲。
“我没和你谈过吧?”闵赟白冷冷看她。
“不就是她找你一次吗?”女人突然急了,觉得自己幻想的一切突然成了泡沫,她挺难以接受的。
她这几天过的特别好,要钱有钱,网上一大群粉丝,还有电影公司要签约她,打算给她量身定做ip。
如果闵赟白和她断了,她可怎么办?
所以她急的口不择言,“闵总,我不比她好吗?她算什么啊?”
闵赟白一听,突然笑了,伸手指了指窗外的月亮。
“您是让我滚吗?”女网红哭了。
刘平见状,把那女人从酒吧里拉出去,那女人一路哭泣:“表哥,他昨天还对我很好,今天就让我滚。”
刘平其实是她表哥!
她也是通过刘平,才靠近闵赟白的。
“他没让你滚!”刘平开着车说。
“那他是啥意思?”
“他是说,他老婆,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刘平道。
“啊……”女网红恍然大悟!
下一秒,女网红突然勇气十足,十分认真:“表哥,既然闵总没让我滚,我就不能滚,闵总还需要我,我还有机会的。”
刘平斜眼看看她,不冷不热说了句:“孟莫,你没长脑子吗?”
“我们回去找闵总,”孟莫说。
刘平盯着她看了一阵。
心说闵赟白喝的也够多了,现在他们回酒吧找闵赟白,指不定闵赟白能和孟莫进一步发展呢。
这对他来说,有好处。
第44章 那么好的女孩子
不过,刘平也没一时脑子热,带着孟莫立刻回到酒吧。
他把车停在路边,瞧着孟莫:“表妹,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别总这么浓妆艳抹的,闵赟白不喜欢妆这么浓的。”
刘平和闵赟白与陆心草,在高中就是同学,对闵赟白有着很深入的了解。
“他说我很漂亮。”孟莫自信的挺挺胸。
“他真不喜欢你这种!你以为他说你漂亮,他走心说的?”刘平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掏出来,找了一张照片递给孟莫看。
照片里,是高中露营活动的合影,这张照片里是赵赞,刘平,闵赟白和陆心草四个人。
赵赞高中时候就已经很妖娆了,刘平又黑又矮,闵赟白高中时候,比现在多了一股小奶狗,小白脸的气质。
而陆心草,干干净净,纤瘦却有活力,浑身用‘清新脱俗,浑然天成’来形容最为恰当。
脸上未施脂粉,肌肤柔亮雪白,头发乌黑莹亮顺滑,高高的系了个马尾,身上穿着学校的统一学生服。
她的眼里像是有一股阳光的力量,和一抹岁月静好的安然。
“这是陆心草?”连孟莫都惊呆了。
这和现在的陆心草截然相反,虽然现在她长的和以前一模一样,但是眼睛里的光彩却不一样。
现在她眼里只有温柔,和一抹女人之间才能察觉的悲伤。
孟莫突然明白,什么叫美是发自内心的!
“她发生了什么?”孟莫忍不住问。
刘平眼里的光彩隐了隐,淡然说:“她爸爸买凶杀了闵赟白的父亲。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
他顿了顿,又告诉孟莫:“我给你看这张照片,是告诉你,闵赟白喜欢的女孩是什么样,没让你乱猜测。”
“我……我好像学不来!”孟莫不得不承认,她学不来陆心草曾经的模样。
“你要能学来一半,你这辈子都不用努力了!”刘平幽幽说了一句。
就是这句话,又一次激发了孟莫的好胜心,她咬了咬牙:“我学!”
“你长点脑子,”表哥毕竟是表哥,刘平嘱咐孟莫一句:“别和他动真感情,他的心都在陆心草身上,永远收不回来,到时候难过的是你自己。”
“我不信时间久了,他会不喜欢我!”孟莫自信说道。
刘平有点烦,“你自信归自信的,记住我说的,暂时别把咱俩的关系告诉闵赟白。”
孟莫点点头,娇滴滴说:“表哥,你放心吧。”
两人回到酒吧包间,闵赟白还在独自喝酒,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
“闵总,”孟莫走过去,坐在闵赟白身边,“你不要生气嘛,我刚才说的是气话,对不起。”
闵赟白没看她,眸光扫了眼刘平。
仅仅就看了刘平这么一眼,刘平浑身打了个寒颤。
夜冗长,闵赟白独自喝着酒,刘平和孟莫在一旁不敢说话。
凌晨3点,闵赟白突然和刘平说了一句:“我媳妇要和我离婚。”
“心草是一时糊涂。”刘平这人,永远都是很会讲话,但却不令人喜欢。
就比如他劝闵赟白时,总是说一些讨好闵赟白的话,劝不到点子上。
“你怎么不说,是我一时糊涂!”闵赟白冷眼扫视刘平,“要是有错,也是我的错,她能有什么错?”
刘平不敢说话了,一个字都不敢说。
“离婚,都是男人的错。”闵赟白盯着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脚杯,像是自言自语的叹息,“是我的错,她爱不上我,是我的错,我娶她,又答应离婚,也是我的错,总之,都是我的错。”
“我总想她能关注我一点,多看我一眼。”他饮了一口酒,“但是呢,她从不!”
“赟白,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刘平急忙去扶闵赟白。
“我要去找她,今天她还是我媳妇呢!”突然,闵赟白醉醉的笑了一下,“今天还是,还有几个小时,就不是了!”
孟莫一直在看闵赟白,以前她看着闵赟白浑身散发着金钱的光泽,现在他在她眼里犹如情圣。
女人都喜欢情圣,但也想把情圣拉下神坛,让他从此爱的是她。
所以现在,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这个人,怎么搞定!
她笑了一下,突然起身在闵赟白耳侧,低声呢喃,“闵总,我支持您,您去找她,最好不要离婚了,那么好的女孩子,你别放手。今天是我不懂事,对不起。”
说完,她转身走了!
孟莫走后,闵赟白起身从酒吧出去,叫刘平开车,送他去陆心草的出租屋。
凌晨4点,闵赟白输入了陆心草出租屋房门的密码锁,醉醉的走进去!
站在卧室门口往里一瞧,突然醉意全无,瞪着两只眼睛,一股怒火从双眸里燃起。
第45章 求他复婚
凌晨4点,屋子里的光线不充足,又挡着窗帘,只见陆心草躺在双人床上,身体蜷缩在被子里,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她在被子里还抱着一个人,她在被子里哆嗦着。
下一秒,黑暗的房间里响起陆心草无助的抽泣声:“不要……”
闵赟白醉意全无,眼里冒着火!
他咬着牙,终于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掀开被子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陆心草的被子里根本就没有另一个人,而是一只很大的熊玩偶。
她脸色惨白,待看见眼前是闵赟白时,恐惧才散去。
这一夜她也没怎么睡,半睡半醒的,总是梦见陆心亭满身是血,像个僵尸一样,从门外爬进来,眼睛是绿色的,幽幽的问:“你还我腿,我要你腿,我要你腿,我要把你腿剁下来……”
凌晨她刚睡着,便听见房门又打开了,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怕的缩进被子里无助的抽泣。
“赟白,”看到闵赟白的一刹那,陆心草呜咽一声,直接扑进他怀里,眼泪不停的掉:“你回来了,你别走。我梦见陆心亭总爬进屋子里找我索命。”
闵赟白身子僵了一下,眸子里腾升出愧疚和疼惜。
“没事了,我不走。”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陆心亭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小时候我们很好的,我妈死的时候,让我照顾他。”陆心草折腾了一夜,眼皮红肿,目光疲倦,嗓音也哑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苍凉不解,和无奈。
“赟白,我不知道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我爸为什么要谋害你爸。”
如果没有这些事,一切都挺好的,就像以前一样。
她不明白,爸爸为什么就一时犯糊涂呢?
这辈子陆心草坦然和闵赟白说的话,不计其数,但这一番话,还是第一次说。
可也不知道,是触碰到了闵赟白哪一根神经,他忽然推开陆心草,脸色很难看,很冷峻,转身朝门外去了。
闵赟白离开了,陆心草怔了几秒钟,随即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无助抽泣。
爸爸为什么要杀闵爸?为什么?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杀人,杀的还是那么好的人。
不只是毁了两个家,其实是毁了3个家,如果没有那些事,她相信她和闵赟白,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
陆心草哭了很久,好像把这么多年的眼泪都哭干了,早上8点才昏昏沉沉从卧室里走出去。
本来以为闵赟白走了,结果发现他正靠在沙发上捏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诶?你怎么没走啊?”陆心草朝他笑起来,除了红肿的眼皮,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闵赟白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陆心草白了他一眼,这么多年,闵赟白好像恨陆家并不深,最恨的却是她似得。
她不否认她身为陆家人,身为陆山海的女儿,闵爸的死她有罪,但,闵爸不是她杀的,闵赟白尤其恨她,是作甚?
闵赟白捏了捏太阳穴,蹙着眉,“8点了,快整理你自己,趁着今天早上第一波离婚,咱俩去离!”
“哦,好。”
陆心草怕闵赟白等着急了,急忙去洗漱,随便换了一套衣服,一套几百元的休闲运动装,跟着闵赟白下楼。
下楼时闵赟白铁青着脸,瞪视陆心草,“你穿成这副样子,想给我丢脸吗?”
“没有,没想给你丢脸。”陆心草淡淡回答。
这平静又不痛不痒的回答,把闵赟白噎了一句,他瞪着死鱼眼找茬:“陆心草,就你这张寡妇脸,是个男人都会和你离婚,你最好改改!”
“好的。”陆心草心如止水,丝毫没有被闵赟白激怒。
“!!!”
过了一阵,闵赟白道:“陆心草,结婚那么多年,现在要离婚了,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我想想,”陆心草还真认真的想了想,须臾认真对闵赟白说:“赟白,一别两宽,祝你幸福。”
闵赟白脸色铁青!
他发誓,今天的婚必须要离掉!
哪怕她刚才哭一下,哪怕她稍微表现出一点不舍,他也不离了,现在必须要离婚!
闵赟白一甩袖子,朝着自己车子走,刘平还在车外等着,看着闵赟白气势汹汹迈着大步,陆心草在后面紧追着,倒腾着腿。
“赟白,你还没醒酒吧?要不离婚的事,再等等?”刘平也挺会察言观色的,看出闵赟白心情不好,“醒酒了,冷静了想做什么都行,民政局一直开门!”
刘平虽然没在闵氏工作,但自己也有公司,说白了,就是靠闵氏活着的,所以他一个小企业总经理,每天基本上就是闵赟白的司机。
他一直觉得,闵赟白这个邪性,他像能靠住,又像靠不住似得。
他每天都在巴结闵赟白。
闵赟白绷着脸,带着陆心草去了民政局。
两人离婚的程序非常顺利,可比结婚时候顺利多了,到了那里,提交了户口簿和离婚协议书,然后就离了。
陆心草拿着离婚证,朝闵赟白笑笑,转身走出民政局。
心想,这次真的是一别两宽了,过去那20多年,都结束了!
从民政局出来,陆心草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全世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下午她找律师把闵氏的百分之10股份,无偿赠与闵赟白。
做好股份赠与,她去监狱看了爸爸陆山海。
这一次见面,陆山海很憔悴,陆心草也很憔悴。
“心草,你是不是有心事?怎么看起来很憔悴?”陆山海挺心疼女儿的。
“爸爸,我和赟白上午离婚了,”陆心草不想隐瞒父亲,毕竟,她不说,等陆心亭伤好了,也会跑过来和爸爸讲的。
陆山海一愣,突然怒不可遏,过了一阵,又很焦虑的说:“他怎么能和你离婚?他答应爸爸不和你离婚的!”
什么?
陆心草一怔,当年闵赟白还答应过陆山海,这件事?
当年她和闵赟白结婚,是被闵赟白逼的,闵赟白答应给陆山海出谅解书,免了死刑,就判了个无期。
却不知道,陆山海和闵赟白之间,还有这种承诺。
看着父亲焦虑的样子,陆心草恬淡的笑笑,安慰道:“爸爸,你别担心我,离了婚,我也能养活自己,我会过的很好。”
“你不可以和他离婚!”陆山海很焦急,盯着陆心草,“爸爸不是告诉过你,一定要和他好好过日子吗?你快回去找他,求他和你复婚!”
第46章 人要有骨气
陆心草诧异的看着陆山海。
什么求?
陆家曾经是国内顶级豪门,陆山海那时候傲慢着呢,比现在的闵赟白都傲娇,比他更像传闻中的霸道总裁。
陆山海求过谁啊?以前陆山海也总是教育她和陆心亭,人要有骨气。
现在陆山海让她去求闵赟白,她想了想,郑重其事的告诉父亲:“爸爸,我和他离婚了,会比以前过的好,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幸福,我一定会幸福,你放心。”
“什么幸福不幸福的,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陆山海焦急,现在的他和几年前的他,区别极大,焦急的说:“你快听爸爸的,去求他复婚,马上就去!”
陆心草觉得,爸爸可能是坐牢坐久了吧?人都变了!
她摇摇头,“我不和他复婚,您也别逼我,我不会和他复婚。”
这件事,就算天王老子来劝,也不可能!
“你不管陆家的死活了?你不管你哥了?”陆山海见劝不动女儿,急的发怒,口不择言,“心草,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我自私?”陆心草不可思议看着父亲,她自己指着自己,“爸爸,你说我自私吗?我哪里自私了?”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自私呢?
“你不顾陆家,不顾你哥的死活,你不是自私是什么?”陆山海穿着囚服震怒!
陆心草唰的泪流满面,哽咽起来:“爸,当年是你一时糊涂,谋杀了闵爸,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坐牢了吗?我在外面不是坐牢吗?”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背负了那么多哪有不委屈的,以前她只是硬撑着。
这次面对陆山海的指责,她扛不住了,落着泪:“我在外面,虽然是闵赟白的妻子,可闵家,包括闵赟白,哪有一个人把我当成人?你以为我兜里有钱,就过的好了吗?我老公都不把我当成人,谁还能对我有一份尊重?他在外面各种女人,所有人都在耻笑我!”
“我活的像条狗,我知道欠他的,他说什么,都基本上不反驳,他心情好了,对我很好,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是撒气桶!”
“爸爸,如果不是你一时糊涂,赟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你以为,我用闵太太的身份,就能护住我哥了吗?他每天作死,就算我是上帝,也没法保护他!他早晚惹众怒的。”
“爸爸,你说我自私,我真的没法接受……”
见陆心草哭了,陆山海眼圈也发红,咬着牙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似得,最后只十分愧疚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心草,爸爸对不起你。”
“没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用了。”陆心草抹了一把泪,看向陆山海:“爸,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把闵氏百分之10的股份,给闵赟白了。”
“什么?”陆山海这次不是焦虑和紧张,而是惊恐了!
他嘴唇都哆嗦起来,眼睛也哆嗦,不可置信盯着陆心草:“心草,你别和爸爸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刚才陆心草哭了一阵,现在平静了,淡淡道:“我已经给他了。你这辈子在监狱里出不来的,我哥是烂泥扶不上墙,他连泥都不如,留着股份没用。我无意当大佬,陆家没可能东山再起,你也别心疼股份了!”
“心草,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陆山海几乎快要晕过去,急的要犯心梗,捂着心口,“这不是儿戏,心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都不重要了!爸爸,你在监狱要清心寡欲,有什么需要的,打电话给赵赞吧,最近她会替我照顾你。或者你给你儿子打电话。”说完这话,陆心草站起身,离开了监狱。
陆山海在后面,情绪不稳定的喊着:“心草!你糊涂!你糊涂啊!!!你哥会死的!你会成为陆家的罪人!”
爸爸还从未以这样的口吻,和语气和她说过话,陆心草离开监狱后,心里依旧揪着疼。
她不明白,陆山海都在监狱里一辈子出不来了,为什么还对金钱势力地位,依旧执着着。
小时候她觉得爸爸是最无私的人,现在她长大了,对爸爸有了一番新的认识似得。
离开监狱后,陆心草给赵赞打了电话,告诉赵赞,以后如果陆山海有生活上的需要,叫她帮忙照顾一下,送些钱和日用品去监狱。
“心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赵赞一愣。
陆心草告诉赵赞,她早上和闵赟白离婚了,现在打算离开这座城市。
“离婚了?扯什么几把蛋?”赵赞尖叫起来,不可思议,“你骗我!”
“骗你干嘛?”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哪有闲心骗你,这又不好玩。”
“你干嘛要和他离婚啊?你这不是便宜了别人吗?”闺蜜赵赞喊起来,“忘了咱俩的约定了?不离婚,在他身边迷住他,让他愧疚,让他给你守寡啊!”
“没什么必要了赵赞,我也是给自己一个平静的未来。”
当晚,陆心草带着一张100万存款的银行卡,还有自己的大学毕业证,学位证,各种学历证明,其余什么都没带,便登上了去d市的飞机。
到d市的第一天,陆心草租了一套小公寓,又给自己换了新手机和电话卡,又给自己买了几套衣服,一切就像重新开始了一样。
她没有再联系从前的任何人,任何朋友,想就这样销声匿迹一辈子。
d市离着滨海市很远,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
连说话口音都不一样,这里的人说话温温和和的,让人特别舒服。
陆心草温柔又漂亮,待人和气,没几天便和周围的邻居都熟悉了,她又给自己找了一份律师助理的工作。
她的学历很高,但是却没有当律师的经验,所以只能从助理开始做。
但整个事务所的人都说,用不了3年,她会成为d市,首屈一指的金牌离婚诉讼律师。
带她的律师,是一位60多岁的男士,姓张,叫张玉栋,陆心草管他叫老师。
老师对她要求非常严格,他说自己这把年纪了,对事业没什么追求了,就想有个高徒!
自己干了一辈子律师,该得的荣誉都有了,老了得有个牛掰的徒弟!
他要离开江湖,但还想江湖,依旧有他的传闻……
老师对陆心草特别好,每个案子的诉讼费拨下来,都给陆心草多发不少工资。
事务所里别的助理,一个月也就三四千工资,陆心草每个月都能拿到一万。
老师不缺钱,身家几千万,真就缺个有出息,继承他衣钵的徒弟。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这天正逢老师生日,陆心草绞尽脑汁的想着,要给老师买什么礼物才好?
毕竟老师啥都不缺!这礼物还真不好送。
她也是实在,这天下班苦恼的和老师说:“老师,您生日,我都不知道送什么给您,您什么都不缺!我送什么都显得寒酸!”
老师顿时笑了,像看着自己女儿一样看着陆心草,“你这孩子,有这份心就行了,要不你给老师做顿饭吧?”
“行啊老师,做饭我会的。”陆心草笑眯眯点头。
晚上,她便和老师一起去了老师家,她和师母也特别熟,师母是个非常优雅温柔的中年女人,经常照顾陆心草的生活。
人活到老师和师母这种程度,对人生物质上已经没什么追求了,现在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人际交往,带带晚辈。
陆心草洗了手去厨房,师母温柔的埋怨老师:“老张,你看你折腾孩子干什么?我做饭就行了。”
“我好歹是她老师,她给我做顿饭,应该的嘛。”老师开朗的笑道,又给他妻子使了个眼色。
第47章 我是你爹
老师和师母夫妻俩,似乎对什么事,达成了共识?
陆心草没多想。
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半个小时之后,老师家房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男人走进来,热情的和老师与师母拥抱:“爹地妈咪,我回来啦!”
陆心草微怔,这辈子,除了听闵赟白一个男人,管父母叫爹地妈咪。
这次还是第二次听见!
好肉麻哦!
老师踹了男人一脚,怒斥:“别抱我,别管我叫爹地,叫爹就行了!别在外面喝了几年水,把你自己是谁都忘了!”
这个男人叫张振,是老师和师母的儿子,今年26,从前一直在国外,所以陆心草没见过,只听师母和她聊家常时,总是提起。
师母急忙带着张振和陆心草认识,“张振,这是心草,你爸爸的徒弟,以后前途无量,你管她叫妹妹,以后她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必须帮。”
张振身高185,身材很不错,长的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的,挺精神的一个人。
“心草妹妹,你好,”张振开朗的朝陆心草伸出手,声音爽朗笑道:“我叫张振,以后给你当哥哥了。”
“哦哦,张振,你好。”陆心草急忙洗了手,和张振握手。
“叫什么张振,叫哥。”张振似乎也是个挺调皮的人,朝陆心草开玩笑:“叫哥给买糖。”
“哦,哥……”陆心草有点不好意思。
老师和师母都笑起来,师母拍拍陆心草的手背,“心草,你把汤煮上,就和张振一起玩去吧,我再做几个新鲜菜,给你和张振尝尝,我在抖音学的。”
“哦哦,好。”陆心草点头。
等汤煮上,她便被师母推出厨房,去和张振一起‘玩’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张振和陆心草,倒是一点不生分,像是认识听多年的朋友了。
两人在傍晚,坐在院子里喝茶。
张振被陆心草倒了一杯茶,d市盛产茶叶,茶非常好喝。
“是给老师过生日。”陆心草笑笑,笑容挺恬淡的。
还能有什么理由?
“哈哈,不是的,我是被他们逼着回来的。”张振笑起来,压低嗓子,“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回来和你相亲的。”
“啊?”陆心草端着茶杯,正在抿茶,愣住了。
什么相亲啊?她怎么没听说呢。
“我爸和我妈,希望咱俩成一对,上个月就在和我说这件事了!”张振继续低声和陆心草说:“他们是真的很喜欢你,想把你留在家里,给他们养老送终,反正他们指不上我!我娶了你,他俩就安心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陆心草有点无奈,不经意之间,习惯性嘟嘟唇,“你在我和开玩笑?”
这个嘟嘟唇的动作,加上她眼里日常无辜神色,让张振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了些许,笑了笑:“你放心,我一会就和他们说,咱俩不合适。”
“嗯,好。”陆心草心想,老师和师母闹什么幺蛾子啊,她和张振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谈恋爱呢。
不过,不可否认,张振没撒谎,老师和师母这方面,确实比较‘疯’!喜欢乱点鸳鸯谱。
陆心草继续抿茶,张振打量着陆心草,心想她是很漂亮没有错,性格也挺好的。
但他不可能和她谈恋爱,因为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晚饭时候,老师和师母还真提起了这件事,老师郑重其事,端着酒杯,对两人说:“虽然你们俩暂时刚认识,但你们俩很合适。可以在一起。”
“是的,张振很有担当,心草温柔能持家,你们俩很合拍。”师母也在一旁温柔的笑道,并且还拉着陆心草的小手。
陆心草看看张振,等着他挡住这件事,但张振却笑笑:“行啊,我没意见,心草你有意见吗?”
陆心草差点瞪起眼睛,他喝茶时候怎么说的?他说他会挡住这件事的!
现在怎么这样说?
让她驳了老师和师母的面子,她还真的挺难做到的,毕竟老师对她恩重如山。
张振和他爹地碰了一下酒杯,眼角余光给陆心草使了个眼色,爽朗笑说:“我看心草是没意见,她是女孩子,不好意思说喜欢我。”
说完这话,他又偷偷给陆心草使了个眼色。
陆心草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师和师母一听,顿时喜笑颜开,顿时认为陆心草和张振两人,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
老师平时也挺严肃的,今天特别高兴,多喝了两杯红酒。
饭后老师被师母搀到楼上去休息,他们吩咐张振送陆心草回去。
张振也喝了酒,没法开车,正好老师家离着陆心草租住的小区也不远,两人便步行朝家的方向走。
路灯很亮,一会把两人的影子拖长,一会把两人的影子拖短!
“张振,你不是说你回绝老师和师母吗?刚才为什么不回绝呢?”陆心草看向张振。
“这不是我回绝,就奏效的。”张振笑容很俊朗,“如果我回绝好用,能被逼着回来吗?我这是缓兵之计,过几天我再说不合适,他们俩也不会硬再撮合。”
“哦。”陆心草听着张振的话,好像有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似得。
“别想了,反正咱俩没真谈恋爱,你别紧张。”张振安慰陆心草,“想太多会累,这几天,你别说咱俩没谈恋爱,过几天我去和他们说清楚。”
“好。”这次陆心草放心了,点点头。
张振笑起来,望着陆心草,突然觉得她还挺可爱的,也挺好骗似得。
如果她不是父亲的得意门徒,他还真想逗她玩几天,可惜这种关系太亲近,真的撩了,还得负责任,想想就作罢了。
也不怪他有这种心思,关键是陆心草长的干干净净,乖乖的模样,又挺可爱的,哪个男人都想骗骗她。
就像你去宠物商店,看到一只特别可爱的小宠物,奶兮兮的小样子,谁都想抱抱。
两人正说着,突然背后开来一辆车,速度极快冲过来,张振吓了一跳,猛地抱住陆心草,朝一旁躲去。
车子在两人身旁擦身而过,陆心草也吓得脸色惨白。
心想,那辆车好像是故意想撞她?
过了好久,她才缓过神来,发现张振依旧在抱着她。
第48章 外表挺清纯的
她的手感很好,身材特别好,身体柔软,该有的地方都有……
看来是,她今天穿着休闲装,故意把那些‘优秀’之处遮挡了!!!
男人都一样,对身材好的女人,格外的喜欢!!这也不怪张振,他是正常人。
张振急忙把陆心草放开,担忧的问:“你没吓到吧?那辆车估计是酒驾。”
“嗯。可能是酒驾,谢谢你。”陆心草心里一片不好的预感,导致现在也没心情和张振说话了。
和张振道了个别,便快步朝家里去。
回到家里,她坐在椅子上喝了两杯白开水,心里还是余惊未定。
如果是酒驾,也不能那么莽撞啊!
她就觉得,是有人故意想撞她。
可是自己又没有仇人,自己在d市,以前的朋友亲戚也都不知道,谁来这撞她干嘛?
于是,陆心草劝自己,一定是自己多心了,那辆车就是酒驾。
过了一阵,她便洗漱,去看书准备睡觉了。
一个人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没啥事干,每天除了上班赚钱,就是看书睡觉了。
可今天,看书就是看不进去。
于是她偷偷登陆了以前用的微博看了看,以前的朋友似乎都没什么改变,吃喝玩乐的吃喝玩乐,秀恩爱的秀恩爱。
老王的微博特别悲伤,还有一张他在哭的照片,捂着脸,露出两只眼睛,眼睛红的要命。
陆心草心里一抽,有点心疼!
她上次离开滨海市,特意没有告诉老王,就怕老王又寻死觅活的,她想着不告而别,以后老王也就走出来了,再娶个老婆生个女儿就更好了。
没想到,老王依旧对自己这么深情。
陆心草正惆怅着,突然看到赵赞用微博发来的私信,好几十条。
【心草,呜呜,你在哪啊?快联系我!】
【老王又自杀啦!!!】
【你哥最近总来我家闹,怎么办?】
【你爸前天犯了一次心梗,抢救过来了,赟白也去医院了,他对你爸还是挺好的,你放心吧。】
【心草,你打算这辈子都消失了吗?好不讲义气哦。】
【心草,如果你真的不想回来了,就在外面好好加油。】
【心草,我谈恋爱啦,对方是个开飞机啊,哈哈,好帅啊,好想介绍给你认识一下,我很喜欢他。】
陆心草看着赵赞这些留言,瞬间没忍住,一个电话呼过去。
“赞赞,对不起哦,让你替我收拾了一大堆烂摊子。”陆心草内疚的说。
赵赞先是尖叫了一阵,然后才平静下来,带着哭腔问:“你去哪了啊?我要想死你了!”
说完,她自己急忙又说:“别告诉我你在哪!!一会我把你新号码删掉,你想给我打电话,你再打过来,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钱花?没钱我给你送点钱过去。”
“我过的特别好,现在给律师当助理,以后就是正式律师啦。”陆心草开心的和赵赞聊着。
赵赞告诉她,陆心亭之前总去找赵赞闹,到处找陆心草,还说要杀陆心草。
有次赵赞忍不住打电话报警了,陆心草被抓进去教育了一个礼拜,这才收敛了,不敢闹事了。
不过,赵赞说,陆心亭不闹事了,也有另一个原因,他从局子里出去后,闵赟白又开始给他钱花,他才消停点。
然后陆山海好像在监狱得了抑郁症,每天都哭,也不说话,前一段时间还犯了心梗,差点就死了。
陆心草一听,鼻子就发酸。
好好一个幸福的家,就成了这样,谁能平静承受?
“心草,我觉得赟白还是爱你的,你爸心梗那次,他在国外开会,急忙就回来了。”赵赞叹了一口气,“其实吧,他罪不至死,要不,你给他一次机会?”
“他是念旧吧,”过了很久,陆心草才叹了一口气。
他对陆山海都能这么关切,怎么就那么恨她呢?好像闵爸是她杀的,不是陆山海杀的似得。
“他现在身边没女人了,”赵赞也叹了一口气,“你走之后,他就像恢复成从前了似得,特别高冷,女人靠近半步,他都不高兴的。”
两人正说到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先挂了吧,有人敲门。”陆心草挂断电话,下床去门口,心里非常紧张,莫名的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她趴在门板的外视镜看了看,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是张振。
张振知道陆心草正在外视镜里看他,他抬起手晃了晃,手里有个袋子。
陆心草打开门,张振送来一大杯热的红糖枣茶,笑道:“没打扰你睡觉吧?我妈煮的,让我给你送来。”
“哦,谢谢,”陆心草接过红糖枣茶,心里很感动。
师母对她特别好,她有痛经的毛病,师母知道后,每逢大姨妈要来这几天,就会煮红糖枣茶给她送来。
“这么晚了,”张振站在门口,笑眯眯对陆心草说:“我就不进去坐了,一会记得把门反锁啊,”
“好!”不得不说,老师这一家人,都令人很舒适感动。
让陆心草感到了阔别已久的亲情似得。
“哦对了,明天晚上我要参加个酒会,你和我一起去啊?不然我妈和我爸又不高兴的。”张振离开之前,忽然问了陆心草一句,“你方便么?”
陆心草想想,点点头:“好,但我没有礼服,我明天去租个。”
“不用穿礼服,我们酒会和商业酒会不一样,都是老朋友和学术界的老师,”张振笑笑,突然揉了揉陆心草的头顶:“乖乖,你真可爱啊,明天晚上我去律师事务所接你。”
张振走后,陆心草把红糖枣茶喝掉,一夜睡的特别安稳。
第二天晚上下班,张振开着车到律师事务所外面等陆心草。
他穿着西装,陆心草穿着职业装,看起来也还算搭配。
两人一起去了酒会,张振是医生,果然这酒会和商业酒会不一样,他们探讨的都是医学的事情,陆心草一个字儿都听不懂。
什么心肝脾肺肾,内科外科神经,基因学……
不得不说,有文化就是不一样,这场酒会和以前陆心草以前参加的都不一样,到场的女人也都是学究学霸的样子,人家都戴着眼镜,探讨学术。
不像以前,陆心草参加的酒会,那些女人花枝招展的,不是凡尔赛炫富,就是各种瞄着男人。
陆心草决定,以后自己也要成为这种学术型的女性!真的特别有魅力。
可是她一个人在角落里待久了,不免也有人好奇她是谁?
张振便笑着介绍:“是我妹妹。”
有文化的人可能都是书呆子,竟然没有人产生质疑,他们还点头讲:“张振,你妹妹长的和你真像,哥哥帅,妹妹美,真好。”
像个屁?根本也不是妹妹啊!
“你爸妈真有福气,生了这么好的一对儿女。”一个老教授说:“我认识你爸,只是没太深交。”
老教授这么一说,立刻就坐实了,陆心草和张振,是亲兄妹……
有一个年轻男人,提了提眼镜框,认真问张振:“你妹妹还没对象吧?什么工作?”
“咋的?你想追我妹妹啊?”张振顿时一笑。
“我先看看她什么工作,和我配不配。”年轻书呆子说。
“她什么工作,配你都绰绰有余!”张振突然挺不高兴的,也没给那年轻男人留面子,“没个千八百亿的,别琢磨她。你连外科主任都没当上,离她远点。”
众学究笑起来,不胜唏嘘:“果然哥哥最关心妹妹。”
年轻男人面子上挂不住,哼了一声:“还千八百亿的,等着她老死在家吧。”
“老死在家,我也养得起,”张振又怼他一句,“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年轻男人脸上青红皂白的,去一边缩着了,没实力不敢说话。
张振看看陆心草,看后者依旧乖乖的坐在那,莫名其妙心里一片柔软,朝她笑起来,“刚才那个不行,他手术出事故两次了,不能嫁。”
“知道了,哥哥。”陆心草也打趣的朝他笑起来。
“乖,一会酒会就结束了,带你去吃宵夜。”张振揉揉陆心草脑子,然后又去和别人交流了。
张振虽然年轻,但在医学界地位也挺高的,很多人和他请教问题。
过了一阵,刚才那个年轻男人见陆心草身边没人,凑了过来,傻了吧唧的,酸丢丢说:“你长的也不好看,你哥还真敢要钱,还千八百亿的,能要来就怪了。”
反正陆心草对他也没好感,便也不搭理他。
他一看陆心草挺高冷的,心里突然挺怀恨的,开始不讲好话了:“你哥不敢说你工作,你该不会是做,鸡的?”
陆心草这才转眸冷冷看向他。
男人没本事不讨厌,毕竟又不是谁都能有本事,但是这么记仇,这么心思狭隘就不好了。
“你说什么?”陆心草冷笑起来。
“你看你外表看着挺清纯的,坐在这不就是等男人开价么?”年轻男人说完这话,自己感觉特别爽!
第49章 我不能随便
年轻男人话音落下,突然,一杯红酒,从头浇下来。
“你再说一句?”张振顿时冒火了,把酒杯一扔,撸袖子想干架。
年轻男人被泼了一身酒,酒会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他面子全无,顿时也什么都不顾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红酒,充满了报复的喊道:“我说你妹妹是个鸡,还穿的这么严实,能要到好价格吗?”
这一声,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黄凯你说什么呢?人家张振的妹妹好好坐在那里等她哥,招你惹你了?”一个女教授也生气了,“你这是侮辱女性!医学界有你,简直是耻辱,你手术两次出事故,我要实名举报你,停止你的行医资格,你这种医术和人品,不配做医生!”
“是啊是啊,黄凯你过分了,得不到你记仇?”
那个叫黄凯的年轻男人脸上青红皂白,见惹了众怒,心里一片记恨,咬着牙打算离开。
可他又不甘心,回头朝陆心草骂了一句:“女表子!”
张振顿时额角蹦起青筋,一脚朝黄凯踹过去,他生气了也挺吓人的!
这一脚下去,陆心草吓到了,毕竟这里都是张振同行,那么多医学界学究,传出去他以后怎么好工作啊?
她忙想去拦着张振,可是那个黄凯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站起身没去还击张振。
令所有人预料之外,他抄起酒瓶,毫无征兆的朝陆心草砸来!
陆心草喊了一声,抬起胳膊挡了一下,酒瓶还是砸到了她胳膊,瓶体碎裂,划得胳膊一道血口!
然后那个黄凯像个老鼠一样,转身就跑了……
陆心草一阵无语,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样的男性……
这人品,也是绝了……
绝绝子……
张振气的想去追黄凯,把他打死,可又担心陆心草,只能拎着陆心草手上的手臂蹙着眉,骂着:“疼不疼?打架你凑过来干嘛?”
陆心草突然笑了,心说,原来医生家属病了,医生也问‘疼不疼’啊?
“你还笑?”张振气的鼻子快歪了,这姑娘怎么回事?胳膊上全是血,居然笑?
“张振,你别凶妹妹。”几个年轻女医生过来,也查看陆心草的伤口,伤口挺深的。
“没事吧?”
“没事没事,别担心,这么多医生在,我还能有事?”陆心草笑道。
这话顿时让酒会的气氛缓和下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真是个好孩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连连点头,“真不错,这孩子又乖又聪明,要是学医就好了,我一定要收她当弟子。”
说话间,老教授眼里腾升一些失落。
老教授话音落下,陆心草眼前一亮,刚才她在角落里等着张振,也不是什么都没干。
耳边就听着这些人聊学术,虽然她听不懂,但却捕捉到了一个重要信息,这位老教授是全球内,神经学的顶级科学家,在医学界身份地位非常高,很多个国家不惜代价想请他去搞科研,他却一直留在国内。
张振也是神经学博士,刚才还和老教授小心翼翼请教了一些问题,看得出来,他很崇敬这位老教授。
陆心草甜甜笑起来,和老教授说:“老先生,我好崇拜您,我哥哥对您的崇敬更高,我总听我哥哥提起您的学识和见识,我是学法学的,没法做您的弟子,您收我哥哥吧?他一定会好好和您学习。”
“这……”老教授转眼看看张振,又看看陆心草,叹了一口气:“既然孩子开口了,行吧,我现在身体还行,带个徒弟也行。”
酒会里一片震惊,像老教授这般的身份地位,居然收了徒弟!!!
张振目光复杂的看着陆心草,陆心草抽了他后脑勺一把,“还不快拜师?傻蛋,一会老师不收你啦!”
陆心草抽张振后脑勺的动作,引得在场年龄大的学者们均是笑起来,觉得这小兄妹俩有趣。
“老师,谢谢您。”张振忙和老教授说:“但我妹胳膊受伤了,我先送她去包扎,明天我登门拜访您。”
“行行行。”老教授催促,“快带你妹妹去医院。”
张振抱起陆心草,一溜烟的从酒会正门跑出去,到了医院,伤口有5厘米长,很深,陆心草痛的掉了两滴眼泪。
主要是酒在伤口上,它就格外的疼,另外,那玻璃酒瓶的玻璃渣掉进伤口里了,外科医生翻着伤口,好顿找,才都捡了出来。
看到陆心草掉眼泪,张振挺着急,语气也急了,“知道疼了?知道疼,以后看见人打架就躲远点。”
“好。”陆心草用那只好的手擦了一把眼泪。
“张医生,你就别凶你妹妹了,小姑娘都疼哭了,”外科医生一边轻轻包扎,一边说:“5厘米的伤口呢,肯定要落疤的。小姑娘爱美,以后穿裙子都不好看了。”
“落疤了,丑了我娶了就是了。”张振烦恼的说。
他话音落下,外科医生和陆心草都吓了一跳。
“不是我亲妹。”张振烦恼的哼了一声。
“表妹也不行啊,近亲不能结婚。”医生继续去包扎。
“……”
等医生包扎好伤口,给陆心草挂上吊瓶后,便离开了,张振盯着陆心草,“你是不是傻?自己受了伤,刚才还不忘了给我讨福利?帮我和岑教授搭线。”
这会儿张振也不知道,自己对陆心草是什么感觉了,她挺漂亮的,又挺温柔,还很傻。
总之,他现在很怕除了他自己以外,别的男人把陆心草骗了。
想想,他就挺不舒坦的。
而且,他现在也在怀疑,陆心草是不是喜欢他?否则能对他这么好么?
“那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啊。”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她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每个人的心思,她都能揣摩出七八分,她知道张振特别想和岑教授搞好关系。
所以,她就帮了个忙,这也算是报答了老师的恩情了。
张振越看陆心草,越觉得心疼。
“你好好休息养伤,我守着你。”张振帮陆心草掖了掖被子。
陆心草躺了一会,琢磨着这两天肯定没法上班了,休个假也不错。
不过,虽然夜深了,她却还睡不着,索性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新闻,当即怔了一下。
第50章 泡菜国他去看了谁
新闻居然推送了闵赟白的事,他最近和一个叫韩若拉的女人走动很频繁,新闻说他们俩从小就在一起,是青梅竹马,感情非常好,近期打算订婚。
这个韩若拉,陆心草也是认识的,小时候偶尔也见面,韩若拉的父亲和闵爸是合作伙伴。
说起来闵赟白和韩若拉是青梅竹马,也算对。
韩若拉高中开学,就去了泡菜国,后来就没再联系过了。
这几年听说韩家企业做的越来越大的,也是亚洲排行榜前10.
但新闻里说,闵赟白和韩若拉感情非常深,陆心草怎么就不那么觉得呢?
她觉得,和闵赟白感情深的人,是她自己才对啊。
新闻里讲了闵赟白和韩若拉的爱情,经得起岁月考验,两人都深爱彼此,等着彼此。
在最好的年龄,拥抱最好的她。
只字没提闵赟白和她结过婚,那段婚姻持续了五年。
他们俩的过去,好像被故意抹掉了,就像没发生过,从未存在过一样。
陆心草毕竟还是个女孩子,说心里一点不难受,那是假的,她暗自挺不是滋味的。
张振看陆心草心情不好了,也凑过来一起看新闻,问了句:“你认识他?”
“不认识,”陆心草叹了一口气。
d市好,好就好在,离滨海市太远,她和闵赟白的过去,没人知道。
“不认识,你看到他的新闻为什么心情不好?”张振又不傻,发觉陆心草的情绪,随着看了这个新闻之后,直线下降,整个人就像突然失恋了一样。
“我是觉得,这么有钱的男人,为什么不娶我呢?”陆心草搪塞了张振一句,朝天花板看去了。
否则,她也没法回答张振的话,难道告诉他,新闻里这个男人,是她前夫???
只能假装是茫茫人海中,闵赟白的一个迷妹了……
张振突然笑喷了,揉了揉陆心草的头,“你想当霸道总裁的小娇妻啊?小说看多了吧?小说是骗人的,你不知道吗?”
“骗人怎么了?我就喜欢!”陆心草也笑起来,假装是个花痴:“我爱所有小说男主!”
张振敲了陆心草脑瓜壳一把,“醒醒,他们都有老婆了。”
他又说:“其实你是喜欢这个叫闵赟白的男人吧?他那么年轻,挺厉害的,企业做的很大,国外很多国家都有分公司。”
张振觉得,女孩子要么喜欢明星,要么喜欢霸总,总之都是那些风口浪尖上的风云人物,这不稀奇。
这些人,每天都有新闻曝光在网络上。
估计陆心草就是闵赟白的粉丝迷妹。
“没有。”陆心草摇摇头,突然郁郁寡欢,什么都不想说了,也不想装迷妹了。
“有也没事,”张振道:“谁都得有个偶像嘛,你喜欢他比喜欢那些明星强,他是企业家,对社会有贡献的,明星和他没法比。”
医生果然是医生,三观有点太正了吧?
但他又说:“喜欢可以,但别真的想能嫁给他,他太遥远。”
他太遥远?
陆心草闭上眼睛,闵赟白遥远吗?在别人眼里,他就像遥不可及的孤星。可在她心里,还不是那个小时候,任她随便蹂躏的家伙。
可是闵赟白和韩若拉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个网络。
很快,韩若拉的微博便曝光了,她发的最新一条微博是两张照片,标题是:【高二暑假他来看我,今年夏天他来看我。】
很明显,这两张照片是在对比。
一张是高二暑假拍的,一张是最近拍的。
高二那张两个人都略显稚嫩,闵赟白穿着白色t恤站在阳光下,一副小哥哥模样很迷人。而韩若拉穿着泡菜国女学生的衣服,青春俏皮。
近期拍的那张,是闵赟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俊美无俦又添了矜贵风光霁月的迷人气质。
而韩若拉一身黑色定制长裙,身材玲珑有致,黑发如瀑,一副高冷女神不可侵犯的模样。
两人看起来,还真是挺般配。
网络上开始了嗑cp,好多人都喊着他们在一起。
【王子和公主的现实版啊!】
【这让我想起了初恋!真是美好的回忆。】
【快点订婚吧,看你们在一起,就像我自己谈恋爱了。】
【闵总是我一辈子的男神,好希望他能和韩小姐结婚,简直太配了。】
有一条默默的说了句:【闵赟白结过婚的,不过不知道女主是谁,藏的很深。】
这条下面有人忙回复:【一定是商业联姻吧?如果喜欢,能不曝光吗?】
还有人说:【你在放屁,闵总才20多岁,年轻有为,怎么可能糊糊涂涂结婚?】
突然,又有一条评论凭空蹦出来:【闵赟白已经有老婆了,他老婆姓陆,他们俩的爱情才是真的……】
这条评论很长,需要点开详细查看。
可陆心草点开后,这条评论便显示:网络不好,是否修复?
回到新闻页,评论就消失了,不是沉底了,是消失了!
后来又跳出很多类似评论,但也很快就消失。
很显然,是有人操控删掉的,只要是有人提起闵赟白结过婚,留言很快就被屏蔽了。
陆心草躺在病床上,心想,是有人想让她和闵赟白的过去,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吧?
没错了,他要结婚,要再娶老婆,还要生孩子,过去和她的一切,消失了才省心。
只是,最关键的一点是,那张闵赟白和韩若拉高二暑假的照片,闵赟白穿的衣服,她很熟悉。
那时她和闵赟白去泡菜国玩,那件白t恤是她给他选的,旅游的几天,她每天晚上都给闵赟白洗衣服,然后放在空调下面吹干。
那个夜里,他们做了第一次,第二天他就不告而别了,原来是偷偷去和韩若拉约会了!
所以男人能信吗?不能的!
得到了,他就会把你晾在一边,因为不好玩了,就像小孩子拆开了一个玩具,拆开后,它就不再珍贵。
陆心草又闭目养神去了,只是鼻子总是发酸,有可能是感冒了。
过了一阵,赵赞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陆心草接起来,却没听到赵赞说话。
而是听到闵赟白说:“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件事?”
“是。”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赵赞的声音:“你不等心草了?”
闵赟白所答非所问:“你知道她在哪?”
“现在网上你和韩若拉的新闻铺天盖地的,什么青梅竹马?”赵赞愤愤不平,“你的青梅竹马,谁和你一起长大的,你自己不知道吗?是心草!”
“所以,我该去澄清?”闵赟白突然笑了,但陆心草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难道,你不该澄清吗?”赵赞是朋友里,唯一一个敢怼闵赟白的,“如果心草看见这些新闻,会多难过?你想过吗?”
“我们离婚了,她难不难过,这也不归我管。”闵赟白声音挺冷漠的,冷漠又无情。
“怎么就不归你管?”赵赞吼起来,“我买水军,在网上发布你和心草结过婚,你们才是一对,那些水军留言居然发布就屏蔽!!!!是不是你干的?”
闵赟白没否认,语气冷下来,“赵赞,以后你再干这么蠢的事情,咱俩以前的面子都没用了!”
真的是闵赟白操控屏蔽那些评论的!!!
赵赞不可思议,她突然不信爱情了,“闵赟白,你还是个人吗?你是打算重新娶老婆了?所以想把你和心草的过去都抹掉?我真是对你有了新的认识!!!你这样做,心草算什么啊?她白白跟了你5年?你把她当成什么了?居然连承认她是你前妻,都不愿意?”
第51章 陆心草的福利
“赵赞,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干这么蠢的事情,既然你有闲钱买水军,我就让你没钱!”闵赟白生气了,语气一点都不客气,“以后敢在网上提陆心草和我有关系之前,你先把坟地买好!”
“你个王八蛋!!!”赵赞气哭了,气愤的骂闵赟白:“你个良心都被狗吃了!狗男人,我闺蜜怎么就爱过你呢?混蛋人渣最会骗人!她一个人远走他乡,身无分文,你都不会担心的,现在居然要二婚,还想隐瞒全世界!!!人渣不要脸!”
赵赞越骂越哭,越激动:“心草太不值得了,我看了韩若拉的微博,原来当年在泡菜国,你睡了心草就跑了,是去约韩若拉了,你知不知道心草当时都怀……”
“闭嘴!不许说。”陆心草听到这,突然朝着电话大喊了一句,这一句最后都喊破了音。
她已经和闵赟白离婚了,没离婚之前没告诉他这件事,是因为两人的心,早就分别了。
现在离了婚,更没必要告诉他。
不是她懂事,而是不想让闵赟白知道,她也曾受过伤,他会用来嘲笑她。
如果他真的用这件事嘲笑她,她会崩溃的。
赵赞和闵赟白那边,也听到了陆心草的喊声。
赵赞把电话拿到耳边,怒不可挡,“心草,你知道了吧?死心吧,以后嫁个比他好的!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赞赞,你为什么要去找他说这些,我们离婚了,我不爱他了!”这一声是带着哭腔的,说完陆心草便挂断了电话。
陆心草哭了,张振在一旁看着她,也看到她刚才情绪激动,也听到她对着电话喊:“我们离婚了,我不爱他!”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的给陆心草递过来纸巾。
陆心草哭了一阵,把电话卡拔下来,折断扔了。
赵赞拼命的给陆心草回拨,一边打电话一边对着电话恼火喊:“傻子,接电话,接电话!!回来和他要钱,他要结婚了,要娶别人了,凭什么不和他要钱?他吃干抹净了,凭什么不管你后半生?”
等赵赞打了十几通,冷静下来之后,才想到,陆心草也许把手机卡又扔了。
“闵赟白,以后咱们友尽,”赵赞瞪着蓝色大眼睛瞪视闵赟白,“你有钱了不起啊?跪舔你的人多,你以为你就天下无敌了?老娘告诉你,老娘还真就不鸟你,你算个屁?人渣一个!”
赵赞就是这么耿直,从小就是。
闵赟白很难得没有动怒,眸子默默看着她,须臾淡淡说:“以后别再干那么没脑子的事,在网上说我和陆心草的事。”
“你敢做不敢当?我一会还买水军去,我能让你和韩若拉结婚就怪了!我告诉你闵赟白,你少以为你能重新开启人生!”赵赞骂道:“除非心草那边找到真爱了,否则你就给她守寡!”
闵赟白突然笑了,笑容十分俊美,挺无奈的:“行,我给她守一辈子寡。”
“能信你就怪了!心草为你吃了那么多苦,还给你怀孩子,你都不是人,你办的事不是人事。”赵赞看闵赟白笑,就生气,他凭什么笑啊?忽悠谁啊?还给陆心草守寡一辈子,谁信呐?
她转身要走,又丢下一句:“还想隐瞒过去?你做梦!我要让全世界人知道你多渣!”
“你等等?”闵赟白喊住赵赞,蹙起眉问:“你说她怀孕了?”
“嗯,怀孕了,呵呵,人渣!”赵赞冷笑一声,没说是几年前怀的,她就想让闵赟白去找陆心草,最好马上就去,去证实这件事。
闵赟白脸色顿时冷了,他和陆心草结婚5年,没碰过她,主要是她不愿意,他也不能强迫她,这方面他还是尊重陆心草的。
所以说,怀孕是怎么回事?怀谁的?
难道,那么着急和他离婚,好日子也不过了,是因为怀了野男人的孩子?
赵赞也看出闵赟白情绪变了,心里有点摸不准,和他说这件事到底对不对?陆心草不让她说,但她说了。
她看了闵赟白一阵,捉摸不透闵赟白哪有脸生气的。
须臾,闵赟白稳了稳情绪,淡淡对赵赞说:“别再在网络上说我和陆心草的事,我怕有人去人肉她,挖掘她的过去,打扰她生活,怕她有危险,你明白吗?”
“啊?”赵赞虽然讲义气,但她很冲动,现在听了闵赟白的话,有些半信半疑,难道闵赟白花钱屏蔽有关陆心草的言论,是在保护她?
难道,真的是她愤愤不平,这次又冲动了?差点给陆心草惹麻烦。
过了一阵,赵赞呆呆看向闵赟白,片刻问了句多年来,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你和她结婚,又隐婚,不曝光又是因为什么?”
“这都是我的事,总之她的任何事,不能在网络上曝光,很多人会深挖她,也有人会造谣,有麻烦。”闵赟白眸光隐了隐,只简单的回答了这些。
“心草现在,在给律师当助理,哪吃过这种苦?”赵赞见闵赟白对陆心草还有感情,忍不住说:“你那么有钱,就给她钱啊,让她去国外玩,玩一辈子,女孩子为什么要辛苦?”
这闺蜜,真是亲闺蜜,各种给陆心草要福利。
闵赟白却勾勾唇,淡淡说了句:“她饿死,和我有关系?自找的!”
“果然无情无义的人,表面上最是多情!”赵赞这么骂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到了闵氏外面,依旧在给陆心草打电话。
但一直也打不通。
“……”
d市医院,陆心草哭了一阵也平静了,像个小兔子一样乖乖的等着医生给换纱布,消毒伤口。
不大一会,老师和师母来了,师母拎了鸡汤,老师早上特意去有机庄园摘了草莓给陆心草,夫妻俩很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女孩。
然后老师开始骂张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女朋友在你身边受伤,你有脸坐在这像是没事人一样?”
“难道我要哭一场?”张振回怼了父亲一句。
“男人怎么能让自己女人受伤?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老师踢了张振一脚,“你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都怪你妈给你养的懦弱无能。”
师母这次也没有给张振面子,说张振:“为什么早上才告诉我们?报警了吗?心草受了伤,别告诉我,你没报警!”
“报警了,”张振蔫头耷脑,被骂的体无完肤。
他现在怀疑,自己的爹地妈咪,好像成了自己的岳父和丈母娘!
陆心草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老师,师母,你们别责怪张振,当时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来打我,而且我和张振没有……”
没有谈恋爱,更不用说他没保护女朋友。
她根本就不是张振女朋友。
张振突然抬起头给陆心草一个眼色,陆心草这才收住嘴。
张振笑了笑,开始削苹果,一个苹果切两半,给母亲一半:“皇后,您慢用。”
另一半给陆心草,“公主慢用。”
老师和师母也听说,因为陆心草,被誉为当代神经学之父的岑老先生,收了张振为徒弟,以后打算亲自指导张振。
夫妻俩对陆心草的喜爱和疼惜更甚,深深的认为,陆心草就是儿媳的不二人选,绝对有旺夫命。
如果张振娶了陆心草,张振这辈子都会受益。
夫妻俩在医院待到中午,才一起离开了。
下午张振亲自给陆心草又换了一次纱布,才离开医院,说是要去拜访岑老教授。
但他晚上会早回来陪陆心草。
大约下午3点多,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彼时陆心草正半睡半醒,以为是护士来了。
当闵妈开口说话时,她才发现,是闵妈来了。
陆心草从床上坐起来,呆呆看着闵妈,闵妈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照顾了她很多年的女佣。
其实闵妈,在她心里,就像自己妈妈一样,小时候她常在闵家,闵妈做的饭,她从小吃到大。
“妈咪,你怎么来了?”她喃喃问。
叫妈咪,是跟着闵赟白这么叫的,以前小时候就这么叫。
闵赟白管母亲叫妈咪,也不是没原因,更不是撒娇。
原因是,闵妈是中美混血,她认为儿子管她叫妈咪,比叫妈妈亲切,毕竟她也管自己的妈妈叫妈咪。
闵妈表情很冷淡,蹙着眉看着陆心草胳膊上的纱布,冷淡问:“怎么受伤的?”
以前闵妈特别温柔,对生活非常有热情,和现在不一样,总之是闵爸死后,她就成这样了。
“哦,和朋友去参加酒会,酒瓶倒了砸到的。”陆心草看到闵妈,就有点难过,笑得像哭一样。
她前几年晚上做梦,还梦见过闵妈像以前一样亲切疼爱的拥抱她,喊:“宝宝,妈咪给你烤蛋糕啊?”
说真的,她怀念以前,不然也不能做梦都想。
“以后要小心,”闵妈眸底的光彩依旧挺冷淡的,“我听医生说伤口很深,会留疤,等好了你去专业的美容医院看看。”
“知道了。”陆心草鼻子有些发闷,朝闵妈笑笑:“妈咪,你怎么来了?”
闵妈看着陆心草,淡淡问:“你和赟白离婚了,兜里有钱吗?”
第52章 有屁快放
陆心草笑笑:“我现在上班啦,一个月工资一万呢,妈咪不用担心我。”
她也搞不清楚,闵妈现在对她是什么感情,什么样的情绪。
闵妈看着她时的目光是冷漠的,可说起话来,又都是关心她的话。
“那就好,”闵妈听闻陆心草的话,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但下一句话,便有些刺耳了,“既然你自己能赚钱了,就别再打扰赟白了,你们俩不合适。”
陆心草愣了一秒,她什么时候打扰闵赟白了?
闵妈又冷漠的说:“当初你们结婚,我是不同意的,但他认为收购了你们陆氏,也需要稳定人心,娶你是明智之举,我也就默许答应了,现在企业稳定了,离了就离了,你也往远了看,别回头。”
陆心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闵妈又淡淡说:“你爸做出那种事,你和赟白就不可能了,但他也没让我失望,他和韩若拉的婚事,家里都很看好,现在韩家势力很强,对赟白有帮助。”
“你有时间给你哥打电话,”闵妈冷漠的看着陆心草,“他现在还是总和赟白要钱,我们闵家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对他更没义务照顾,以后你能照顾,就自己照顾,别让他麻烦赟白,赟白要结婚了,若拉可能会因此不高兴。”
陆心草听的脸色发红,特别难堪。
陆心亭啊陆心亭,还不如哪天醉死在阴沟里算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到处丢人现眼。
“我该说的也说完了,我和若拉的妈妈约好,在d市游湖,”闵妈示意女佣带她走,轮椅推到门口,直接走了。
陆心草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垂着头,心里其实什么都没想。
可又仅仅过了十几分钟,病房门又一次被推开,这次是一身黑色长裙的韩若拉。
陆心草心说,怎么自己在d市,就瞒不住呢?闵妈来了,韩若拉又来了。
“心草,你最近好吗?”韩若拉拎着一个水果筐,放在病床旁边,似是很友好的问陆心草。
“挺好的。”陆心草礼貌的笑笑。
“哦,那就好,”韩若拉笑容很灿烂,但就好像那笑容只浮在表面,“你爸爸最近好吗?我听赟白说你爸爸在滨海市第二监狱,我想去看看他呢,一直没倒出时间来。”
这让陆心草怎么接话茬?
韩若拉又笑着说:“几年前我听说你们陆氏垮了,我挺担心你的,想帮帮你呢,但后来你和赟白结了婚,我想也用不着我了,也就没联系你。”
陆心草勾起红唇笑起来,韩若拉这是各种想揭开她伤疤啊,过去那些让陆心草痛的事,她在一件一件的提起。
韩若拉突然挺关切的看着陆心草,“心草,你和赟白离婚,不但没要钱,居然还把持有的百分之10闵氏股份给了他,我好佩服你。”
陆心草笑着看她,她究竟想表达什么呢?
可是有些人,说话就不爱直说,韩若拉精致的妆容一片幸福之色,左扯右扯最后就说道,闵赟白答应,等她过门了,给她百分之10闵氏股份,闵妈还要给她三套别墅。
敢情,她就是来告诉陆心草这件事的。
意思就是,闵赟白的一切,以后都是她的。
包括陆心草给闵赟白的百分之10股份,也是她的。
“心草,我记得咱们初中时候,我同桌总偷我东西,”韩若拉似乎又开始回忆以前了,似乎思绪万千,“她偷了我挺多东西呢,笔,钱,海报,杂志。但她最后都还我了,哎,偷我的,早晚吐出来嘛。现在想起她来,都觉得好笑,不是自己的,总惦记也没用。”
陆心草突然笑了,点点头:“韩若拉,你说的对,是挺好笑的,不是自己的,惦记也没用。”
“心草,你记不记得我初中休学了一个礼拜?”韩若拉思维跳跃性极强,“小时候,邻居家的狗,把我咬了,邻居下跪道歉都没用,我爸不顾邻居的阻拦,把那条狗用开水烫死了,我爸说有些仇必须报。这还是狗咬人呢,要是杀父之仇什么的,指不定什么样呢,也根本没没法原谅。”
韩若拉说完这话,陆心草似笑非笑看她,抿着唇不语,目光却很刺冷。
她平时性格好,但不代表她能随便任人拿捏。
在陆心草的目光下,韩若拉脸色突然变了变,站起身,挤出友好的笑容:“心草,你看我,见到你就有说不完的话题,你好好休养吧,以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她罗里吧嗦的一大堆,拐弯抹角,总之,就是来警告陆心草,告知陆心草,闵赟白是她的。
第二点,是话里有话告诉她,她爸杀了闵爸,她和闵赟白一辈子都不可能,那是杀父之仇。
陆心草就想不明白,韩若拉直说不好吗?
搞得她都想抽韩若拉了!但碍于闵赟白的面子,她就没抽她,可也烦得要命。
韩若拉走后,她就盯着天花板看,看得出神。
门外,韩若拉蔑然的朝病房瞪了一眼,心说陆心草刚才还敢瞪她!!也不看看现在,今时不如往日了,陆心草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陆氏大小姐?吓唬谁呢?一个丧家犬而已!
当年,他们小时候,韩家比不了闵家陆家,在哪里都觉得低陆心草一等。
韩若拉扭着腰朝电梯走,走了几步,突然闵家的保姆,推着乘坐轮椅的闵妈,从走廊深处过来。
“伯母,您怎么在这里?”韩若拉一脸热情,“好巧,您是来看谁的?”
闵妈看着韩若拉,没有笑容也没有不悦,语气淡漠,“你不必针对心草。”
韩若拉没想到,闵妈居然说话这么直白,她嘴里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想掩饰她来的目的,她又不敢。
闵妈可是她未来的准婆婆,她不敢得罪。
“心草等于是我带大的,我恨她是没错,”闵妈冷眼看着韩若拉,“但她也是我的孩子,她爸是她爸,她是她,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被人欺负了,我不能坐视不管。”
这就是闵妈,一个可怜的寡妇,年轻时候是个对生活有无限热情漂亮女人,温柔又善良。
现在,她是个外冷,内心依旧温和的长辈。
韩若拉脸上青红皂白的,感觉陆心草虽然和闵赟白离婚了,但她似乎又成了她小姑子?
第53章 后来者的风度
闵妈也太护着陆心草了吧?
“你刚才说那些话,挺难听的,什么叫偷的早晚吐出来?你的意思是,她和赟白的过去,是偷了你的?”闵妈盯着韩若拉,“她和赟白以前是一对,他们过不下去了,就离婚。你不用刁难心草,你是后来者,最好有些后来者的风度。”
“阿姨……”韩若拉心里一阵记恨陆心草,脸上一片赤红,辩解着,“您想多了,我是和陆心草亲切,说话都没走心,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
“你做人说话,最好别拐弯抹角,直说效果更好。我们闵家人都性子直,我劝你是为你好,拐弯抹角,你和赟白过不下去。”说完这话,闵妈摆摆手,女佣推着她,面无表情的走了……
韩若拉气的咬着牙,又无可奈何,冷冷的回头看了看陆心草病房。
凭什么?一个丧家犬,落魄豪门小姐,一个豪门弃妇,居然还被婆婆如此保护着!凭什么?
现在他们韩家更有势力,陆心草算个屁啊?
她咬着牙,这会儿张振拎着饭菜来了,两人就这样擦身而过。
张振拎着饭菜到病房,急忙去洗了手,又给陆心草洗洗手,两人坐在桌前。
他买了四菜一汤,都挺清淡的。
陆心草虽然住院,但不用吃流食什么的,她住院主要是因为伤口太长太深,怕感染。
“乖乖,你下午都干嘛了?”张振给陆心草递过去一块玉米糕,随口问。
“嗯,什么都没干,睡觉了。”陆心草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胃口不太好,晚饭没吃多少就睡了。
这天半夜,陆心草发起烧来,烧的糊糊涂涂,半睡半醒一直缀泣,医院抽了血,要急诊化验之后,才肯给打退烧药。
张振有些着急,都想把陆心草带回家,他在家给打退烧药。
可怎么想,两人关系也没到能承担那么大责任的程度,他就在陆心草病床旁边看着她。
陆心草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一颗一颗的掉,脸蛋红扑扑,就像个哭泣的苹果。
“哎,你说怎么这么可怜唷……”张振叹气,“我的宝,你可别哭了,你醒醒?咱们说说,你为什么发烧了?吃饭时还挺好的。”
陆心草发烧说了很多碎碎糟糟的梦话,嘴里喃喃说:“哪有家了?没有了。”
“三哥,你别总学他说话!!!”
“妈咪,对不起,你别哭,妈咪……”
她的样子,让张振心里莫名揪着,他就弯腰,把陆心草身体重新在病床上摆了摆,让她躺的舒服点,或许就不说梦话了。
怎知,他刚抱起陆心草,陆心草在睡梦中,下意识抬起胳膊圈住他脖子,“我难受……”
她像个小猫似得,声音妮妮喃喃,令人根本没有抵抗力。
张振心里一软,身体也发软,陆心草本来就发烧睡着,根本没什么力气,却抱着他往自己身边抱,两人越来越近。
张振发现,他让陆心草抱着,陆心草在发烧沉睡中,眉头也舒展了,眼泪也不流了,胡话也不说了!还挺好用的。
不知不觉,他就站在床边弯着腰,手拄在陆心草枕头两边,这个姿势让她一直抱着。
直到退烧针打上,陆心草退了烧,睡安稳了,他才直起腰,揉着,“哎唷……”
哎唷,这个腰是真疼!
张振揉着腰,想着女人就是麻烦,是真麻烦啊!
总是有各种办法,能让男人腰肌劳损……
第二天早上,陆心草醒来时挺好,就像昨晚发烧的人不是她,又挺有精神的。
看了张振几眼,搞不清楚情况问:“你总揉着腰干嘛?”
正好这会儿老师和师母也来了,也瞧见张振揉着腰,师母也没说什么,把煮的汤给陆心草吃。
过了一阵,护士又来给陆心草换药,师母看到陆心草胳膊上那道伤口,血肉模糊的,护士在上面擦药水,心疼的问:“疼不疼?”
“没事。”陆心草眼里含着疼痛的眼泪,使劲挤出安微性笑容,“不疼。”
“还说不疼,那么大的伤口,要落疤,以后会难看。”师母难过的说。
“反正以后也是嫁给张振,为张振受的伤,张振得一辈子疼着,”老师在一旁说。
师母这才看向张振,见张振还在揉着腰。
“你腰怎么了?”师母疑惑问。
“啊,没怎么。”张振也不想说,昨晚在床边站着,弯着腰被陆心草抱了几个小时。
“你昨晚是不是???”师母充满了智慧的双眼,突然一片清明,像是了然了一般,下一秒抽了张振后脑勺一把,一脸慈母的笑容,“心草还受着伤,虽然是胳膊,但也不能抻着。”
张振愣了几秒钟,突然就明白母亲想到了什么,他笑起来,“妈,你可真能琢磨,人老心不老啊,看来现在和我爸依旧挺和谐的!”
“臭小子!!!”
老师是个严肃的人,听到这些也想到了某些事,很难得的露出笑容,“张振,还有3个月就过年了,年底把婚事办了吧?正好你爷爷和你大伯他们也要从国外回来,就别拖着。”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老师和师母似乎都开始幻想抱孙子的事情了。
但陆心草一脸尴尬,瞪视着张振,他怎么不解释呢?任由两位长辈误会。
陆心草瞪了张振,老师和师母更加以为,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师母笑了一阵,嘱咐张振,“以后不许这样,等心草的伤好了,你们俩搬回家里住。”
这样一直任由老人家幻想,其实挺残忍的,等过几日他们知道陆心草和张振不会谈恋爱,到时候又闪了一下心情。
陆心草心疼两位长辈,清了清嗓子:“老师,师母,其实我和张振哥……”
“哎唷哎唷,你们走吧。”陆心草还没说完,张振着急把老师和师母往病房外面轰,“回去给孙子准备婴儿床吧,别搁这儿瞎起哄了!”
两位长辈这才走了。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张振,你为什么还不澄清呢?”
他为什么不澄清?
“这样拖下去,时间越久,老师和师母知道真相,会越失落。”
第54章 媳妇,你高兴吗
张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不想澄清。
他反而觉得,现在的日子挺有意思的,别人都以为他有女朋友,他和陆心草在一起也开心。
比以前他在国外,每天工作,给病人做手术,下班回家看书有意思。
“急什么?”张振没多言,给陆心草倒了一杯水,便靠在沙发上看书去了。
陆心草看着他,突然也明白了点什么,张振肯定有点喜欢她。
从小到大,喜欢陆心草的人非常多,她对这一点的感知还是很准的。
“昨天你听到电话了,我结过婚。”陆心草对看书中的张振说。
“嗯?”张振愣了一下,从书里抬起头看看陆心草,看了几眼,“嗯,我听到你说了。”
“我以后不打算再结婚了。”陆心草道。
“离个婚什么都不算的,这年头,离婚就和谈恋爱分手一样,”张振想的挺开,还开导陆心草,“都一样啊,没结婚也有人同居,还不是一样?”
陆心草瞧着他,她的意思是告诉张振,别喜欢自己,自己结过婚。
张振没往他喜不喜欢陆心草上面说,就在那劝陆心草,别自卑。
陆心草根本也没自卑啊,自己爱过,结的婚,哪儿用得着自卑?
张振看了看陆心草,说了句:“你是和你前夫受了伤害,才把闵赟白那种远在天边的男人,当成偶像的吧?”
陆心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过她也没说这事,和张振道:“早点和老师与师母说清楚吧。”
“嗯。”张振嗯了一声,又继续看书去了。
又在医院待了两天,第三天时候,张振的叔叔阿姨,伯父伯母,总之是他们张家那些人,一大堆人都来医院看陆心草。
估计是老师和师母忍不住喜悦,把张振谈恋爱了的事情,都告诉所有亲朋好友了。
陆心草直头疼,应付着张家的那些亲戚们。
“哎唷,心草这姑娘真的很不错。”张振的大姨笑的合不拢嘴,越看陆心草越喜欢。
陆心草性格挺温和的,长的白白净净,笑容恬淡,说起话来软糯糯的,气质也很好,那种气质在人群里很少见。
仔细来说,她有种典雅贵气,但又有种令人亲切的气质,两种一综合,总之令人无法低看她,很想和她亲近。
“心草姑娘,你父母是什么工作?公务员吧?”大姨二姨好奇的揣度着。
总觉得陆心草,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问到这个问题,陆心草笑笑,也没回答。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
以前陆家就是名门,在地产娱乐业掌握了半壁江山,父亲是企业家,母亲是大学教授。
现在呢?父亲是杀人劳改犯,母亲早已命赴黄泉。
陆心草其实心里挺烦恼的,又看了看张振,他这样拖来拖去,现在张家都把她当成张振未过门媳妇了。
再拖下去,估计老师和师母都去订结婚酒宴去了……
张家亲属对陆心草那叫一个好,就像当年闵家对她一样。
陆心草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头昏脑胀,最主要的是,她又一次想起了闵赟白。
所以这天晚上在医院睡觉,居然梦见了闵赟白,梦见他俩结婚那天晚上,闹洞房结束后,闵赟白被灌的醉醺醺,回到屋里就朝她笑,也不说话,笑着看着她,那眼神儿里全是爱。
他不说话,就抱起陆心草,像抱个孩子在怀里,抱抱举高高。
满屋子喜庆的红色,染得他们俩都像泡在红色里。
举高高,他又仰头看她,在灯光的照射下,陆心草看到他眼睛水润,可透着幸福和爱。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声音温柔好听:“媳妇,你高兴吗?我们结婚啦!”
“你快把我放下来,你个醉鬼!”当时陆心草被举高高,挺害怕的,怕他喝醉了摔到她。
她和闵赟白一起长大的,她在别人面前一直说话温和软糯,在闵赟白面前,如果害怕了着急了,也没那么好语气,气急了骂他:“你个酒魔子,你快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干嘛?我要抱你一辈子,”他说什么都不肯放,“你是我的宝,从小守到大。”
梦到这里,天亮了,陆心草睁开眼,窗外的阳光特别刺眼,特别亮,天空也特别蓝。
她就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点湿漉漉冰凉凉的水。
她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说,别想了,这辈子都没可能在一起,放过自己吧。
没可能的事,她不干!也不去想。
第55章 有没有想我
她又闭了一阵眼睛,转头看看张振,见张振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冷着脸在旁边。
陆心草抿了抿唇,不想考虑张振突然情绪的变化,是为什么。
洗过脸,师母来到病房,师母笑着和她说,家里已经整理好房间了,一会出院就去她家,和张振住一屋,还让陆心草现在就打电话和父母讲,问问答不答应订婚?
很显然,昨天张家亲戚来看陆心草,回去也都和师母说了。
陆心草又开始头疼,她看看张振,发现张振心情依旧不好。
就连他父母,他都没搭理,自己在窗口吸烟。
这次陆心草没顾张振,直接告诉师母:“师母,我和张振其实没谈恋爱。”
师母愣了一秒钟,有些不可思议,在她心里,陆心草已是张振媳妇了!
“心草,张振欺负你了?”师母缓过神来,回头看看张振,她也发现今天张振心情不好。
师母狠狠瞪了张振一眼。
“师母,我真的和张振没有谈恋爱!”陆心草叹着气。
“他怎么欺负你的?”师母握着陆心草的小手,疼惜的说:“张振有时候脾气不好,不过他不坏,大是大非还是清楚的,你原谅他一次?”
“我们真的没有谈恋爱!”陆心草觉得有点百口莫辩的痛苦。
然后师母就站起身,严肃问张振,“你犯了什么错误?你别在那抽烟了,怪呛人的。”
“她说的是真的,我俩没谈对象。”张振突然心挺烦的,语气也不太好,“没谈!”
“你什么意思啊?张振你这样像个男人吗?有矛盾不知道解决吗?”师母生气了,反正她就是认为张振和陆心草谈恋爱千真万确,指责张振,“你要知道宠着老婆,你要有点担当!”
“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解决什么矛盾?”张振心情不好,大声说了一句,转身就想走。
谁也不知道他今天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但师母震惊了,在师母眼里,张振这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她想到陆心草一个女孩子,男朋友和她吵架,非但不哄哄她,居然抬腿就走人?
想想都够让人心拔凉了。
然后,男朋友还否认两人的关系!!这简直十恶不赦了!
师母是非常想让陆心草当儿媳,这会儿她真的生气了,上前拉住张振,严肃说:“张振,你这样很差劲。”。
师母平时那么温柔,动真格的时候,严肃至极。
“张振我告诉你,”师母稳了稳心情,“你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心草这么好的女孩子你要是这么对待,你以后要后悔,你去道歉!”
她都不知道儿子和陆心草之间产生了什么样的‘矛盾’,反正就告诉去道歉。
张振突然转身到陆心草身边,突然就抱住陆心草亲了一口,说了句:‘心草,我对不起你!我错了!’
“你干嘛啊?”陆心草擦着嘴,这个吻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他解释不清楚,还不是自找的吗?他和师母赌气,也不能这样吧?
“出院你就和我回家!”张振说。
“师母,我们……”
“行了行了,你们俩好好敞开心扉谈一谈,”师母急忙走了……
陆心草无言的望着天花板,这是日了天吧?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根本没人信。
过了好一阵,她才无言的看着张振,“张振,你赌气也不能亲我啊,你亲了我,咱俩以后都没法当朋友了。”
张振心情还没平稳呢,淡淡说了句:“那就别当朋友。”
“你和我闹什么脾气,是你总不解释清楚,现在解释都没人信了。”陆心草对这件事十分头痛,想必以后这会成为一个啰烂事。
关键是,老师对她恩重如山,等这件事平息了,她和老师估计也分疏了。
“以后都不解释了,我娶你。”张振说完,站起身问陆心草,“媳妇,今早想吃什么?”
“哎,你快离我远点……到现在了,还开玩笑。”陆心草头痛的朝张振摆摆手,“你快走吧,让我清净清净。”
“我去给你买牛肉汤,”张振转身从病房出去。
他回来后,陆心草刚吃一口,张振说:“咱俩真的试试吧?”
陆心草一口牛肉汤差点喷出来,擦了擦嘴,“别闹。”
这天陆心草就出院了,在家待了一天,准备第二天去上班。
这一天她都在想,陆心亭怎么办?爸爸在监狱里,是不用惦记了,监狱里供饭,陆心亭呢?
陆心草那种不务正业的家伙,现在还去和闵赟白要钱,一点脸都不要!
她忧愁万分,琢磨着是不是联系一下陆心亭,试探一下他还恨不恨她?如果不恨她了,她把他接到d市?
然后带着他生活?慢慢让他走上正途?
陆心草简直是太操心了,她答应过死去的妈妈,要照顾陆心亭,可她又觉得自己挺艰难的,陆心亭又不听话。
带着这些思虑,到了晚上,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陆心草什么都没想,便去打开门,打开门的一刹那吓了一跳,门外站着的居然是闵赟白。
三四个月没见了,他瘦了一些,又好像喝醉了!!!
“你怎么找到这的?”陆心草下意识问。
闵赟白蹙眉看着她,俊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好一阵,淡淡问:“不让我进去坐坐?”
“哦,好吧。”反正闵赟白也不危险,陆心草打开房门,让他进去坐。
她挺客气的,就像对待赵赞和那些朋友一样,问闵赟白吃不吃水果,和不喝茶?
结果后者进屋之后,直接靠在沙发上,喘着气,捏着太阳穴,声音挺小的,像是有点难受,“老婆你给我煮点解酒茶,我难受,那些王八羔子往死里灌我喝酒。”
老婆?
陆心草站在原地盯着他,说不出现在什么感受,他还管她叫什么老婆?
离婚后一直没联系,突然出现,还像没离婚一样……
他真是醉的不轻啊!
而且那句老婆,让人听起来有点窒息,心口有点发闷的疼。
她也没说什么,转身去给闵赟白煮茶。
过了好一阵,她正煮茶,也不知闵赟白什么时候,突然到她背后,一把抱住她,薄唇在她耳朵旁边蹭,声音低低的呢喃,“你有没有想我?”
第56章 一起喜欢女孩子
陆心草心里揪了起来,能不想吗?从小就在一起,又结了婚。
那种感情,是每天睁眼就会想起,白天不经意之间就会想吃,吃饭会想起,睡前也会想起。
怎么会不想?
可,想又有什么用?又不能在一起。
陆心草很实际,还是那句话,没可能的事她不去多想。
陆心草这个人,某些时刻很能隐忍,有些话她都憋心里,除了自己,谁都不知道。
她没有和闵赟白说话,把茶煮好倒了一杯给他,没什么情绪的说:“喝完就走吧。”
闵赟白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她真以为,他是喝醉来,发了个疯,来喝茶的么?
没错,他舍不得她,白天黑夜都在想她,刚离婚时他也在赌气,他想,凭什么每次都是她抛弃她?
所以,他为什么要找她?为什么要求复合?
从小就是,她找他玩,他必须有时间,否则她要生气的。
他每次找她呢?还要看她的心情,心情好了才理他。
长大一些了,她好像好不容易开窍了,在泡菜国那一夜,第二天把他丢在泡菜国,就自己滚蛋了!
滚蛋就滚蛋吧?回到国内还看上王星辰那个娘炮了!真是神经病一样。
结了婚,她就把离婚挂在嘴边,在她心里,谁都比他重要。
导火索就是上次他生日,老王那个绿茶男婊闹自杀跳海,陆心草丢下他,还扔下一句凉飕飕的话:“你哪年不过生日?”
闵赟白就笑了,心想,我他妈在你心里算个屁啊?
所以离了婚,他为什么要找她?饿死和他有个屁关系?
不过,这两天气消了,他就来了。
其实他敲门之前,内心也是挣扎的,谁不要点面子,可他又一想,和自己女人,难道还要真的计较起来?
现在闵赟白抱着陆心草,薄唇轻轻的吻她的发丝,碎碎的吻,“草,我们聊聊?”
陆心草挣扎着,开始推他,“你干什么?闵赟白,别喝了点酒,你就这样!连个人样都没有。”
“我不是人,我是什么?”他像个无赖,薄唇含住陆心草的小嘴,连咬带亲,有点报复性。
“你走开!”陆心草被亲的想发飙,推着他,“闵赟白,你要不要脸?”
闵赟白心说,要脸有什么用?这20来年,在她面前,他这面子就从来没拾起过。
陆心草一个劲儿的挣扎,眼里水汪汪的,可是她越挣扎,闵赟白就越想带她回家,两人纠纠缠缠就去了床上。
听说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后来陆心草突然哭了,闵赟白抱着她看着,看了一阵,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悻悻然作罢了。
这些年,他就没强迫她做过,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他知道他偶尔对她也不好,但尊重他,他想保持到底。
但在这之后不久,他也没尊重她,不过这是后话了。
陆心草只哭了一声,闵赟白就抽身起来了,然后陆心草便恢复了平静,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淡漠对他说:“你快走吧,这么晚了,你在我家不好。”
“你就没有想过我一点?”黑暗中,陆心草没有看到闵赟白此刻的卑微。
哪怕她说一句想过一点,他也能好受一些。
她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对他的感情视若无睹。
陆心草毫无情绪,心不在焉,“你要是不走,我走了。”
“好,我走。”闵赟白转身,迈步离开了陆心草的出租房。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后来坐在台阶上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咳了咳,又掐掉了。
他眼睛有点红,想了一下,这辈子吧,陆心草就没在乎过他,从来都没有过。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闵赟白接了起来,韩若拉带着哭腔:“赟白,我不舒服,我父母都没在家,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叫管家看看你。”闵赟白声音挺冷的。
“你是不是去d市见陆心草了?”韩若拉气的咬牙切齿,两家长辈都准备给他们订婚了,可是闵赟白就对她爱搭不理的。
“我去哪,和你有关系?”闵赟白不耐烦挂断了电话,站起身下楼去。
陆心草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早上张振带着早餐来,看到她两道大黑眼圈尤为明显突兀。
但他也没说什么,朝陆心草温和笑笑,“看来你昨晚没睡啊。”
陆心草点点头,照镜子看看,见自己脸上都出失眠痘痘了,真是太糟心,如果留下痘印就不好了。
“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失眠吗?”张振歪着头看陆心草。
陆心草摇摇头,很显然是不想告诉张振原因,更懒得编造理由。
张振发现,陆心草对他的吸引力很奇怪,初见时,他真的对她毫无感觉,后来每天看着她,不知不觉就好像,习惯有她在身边了。
比如昨天晚上,他自己睡,辗转反侧,总想着陆心草,就没睡着。
还有出院前一天晚上,她梦见了她前夫,她哭了很久,张振莫名其妙觉得不高兴,所以第二天才心情不好。
他想,他是喜欢上陆心草了,对她很感兴趣,对她的喜怒哀乐很在意。
人要遵从本心,喜欢上了,就直接点。
张振好脾气笑起来,“我也一样,失眠了,我们在一起一个礼拜,我有点习惯了。”
“……”陆心草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茬,半响说:“张振,当朋友挺好的。”
“和我试试吧?或许你会喜欢我。”张振直白的说,“正好,我没有女朋友,你也没有男朋友。”
早上的阳光顺着窗户投射进来,张振也挺帅的,有种欧洲人的气质,五官也很精致,阳光下他的睫毛很很好,眸子干干净净。
“我们不着急结婚,等你爱上我的一天,我们再结婚。”他认真说,“你不用怕,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试试而已。”
“我不喜欢男人。”陆心草咬着牙说。
“可以,我们可以一起喜欢女孩子。”张振咧嘴笑起来。
“……”
早上,陆心草洗漱后,先去通讯公司把手机卡调出来,才去了律师事务所。
那天折断手机卡,有点冲动了,毕竟那个号码里全是同事和客户,那都是人脉,不能损失了。
走到半路,赵赞的电话打了进来。
第57章 陆心亭
陆心草没有接电话,实际上,她是不想又从赵赞嘴里,听到关于闵赟白的事。
到了事务所,老师关切的问了她,要不然再修养几天?反正现在案子也不太忙。
陆心草吸了一口气,和老师说:“老师,我和张振没有谈恋爱。”
“我知道,”老师点点头,陆心草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句,老师说:“他惹你生气了,小情侣都这样,我和你师母年轻时候也这样,我相信你们能和平共处。”
“老师……”
“你去了解一下张杰离婚案,”老师没有再给陆心草说话的机会,吩咐工作,“下个礼拜要开庭了。”
“好吧。”陆心草便离开了老师的办公室,去整理离婚案资料了。
整理了一阵,张杰离婚案的女主角就来了,也就是那个叫张杰的男人的太太。
是她老公要强制离婚的,她哭的很伤心,和陆心草说:“我听说张律师代理的离婚案,没有败诉的,但我真的很爱张杰,你们能不能帮我和他调和一下?我不想离婚。”
“你是他老婆,都没法自己调和,我们更是无能无力。”陆心草爱莫能助的笑笑。
不是她狠心,主要是见的多了,这些离婚的人,要么男的哭着挽回,要么女的哭着挽回。
能和平分手的,也不知道打官司强离。
当然,也有因为财产分割打官司的,到后来没分到理想数字痛哭怀恨的。
反正,当离婚诉讼律师,就是个闹心的职业,慢慢也就心硬了。
当初陆心草接触的第一个案子,女的在开庭前苦苦痛哭哀求男的,陆心草都差点掉眼泪了。
一个女人,当众连面子都不要了去求他,怎么就不能心软一点呢?
可那男的就没心软。
可见,一个人不爱你的时候,你千万就别再上赶着倒贴了,没用的。
现在女人见陆心草心硬如铁的回绝,忽然恼羞成怒,拍案而起,指着陆心草鼻子:“你们这些律师连良心都没有,我不想离婚,你都不帮着调和。”
“这不是我工作范围,”陆心草挑挑眉,“今天让你来,是想问一下,张杰先生想给你150万赡养费,你是否满意?”
“你觉得我会满意吗?”女人气的眼睛发绿。
“我觉得这个数字,和你们婚姻存续时间,与你们共同财产数额等等……”陆心草用职业化语气分析,“是符合正常范围内的。”
那女人突然很暴躁,站起身一杯水就泼在陆心草脸上,“看你长得就不像好人,sao货一个,你这么帮着他,是不是早就和他勾搭到一起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陆心草根本就没有防备,被严严实实的泼了一脸。
一旁的同事急忙站起来呵斥:“你干什么?”
“你凭什么不帮我啊?150万就想买我青春啊?”女人在愤怒焦灼的时候尤为可怕,起身就想拿文件打陆心草。
她把对她老公的怒火,都发在了陆心草身上。
律师是个高危职业,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打了!
“报警吧!”同事怒不可遏,急忙拿起手机要报警,把这个疯女人送进局子里反省。
那女人一听,也傻眼了!
“算了吧,”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和那女人说:“我理解你,你先回去稳定稳定情绪,然后咱们再见面谈。”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她是显得很失态,是这也说明了她心里的挣扎多强烈。
一个离婚的女人,算了吧。
女人突然又嚎啕大哭,和陆心草说:“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心情真是,这几天太焦灼了,对不起。”
这女人走了,陆心草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便拿起电话接听,是赵赞打来的。
她起身去洗手间,一边整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接了电话。
“心草,”赵赞有些欲言又止,“你忙吗?”
“嗯,你说,怎么啦?”陆心草心情还不错。
“嗯,心草,你哥陆心亭最近失踪了,有一个礼拜了。”赵赞怕陆心草着急,“我昨天也给你打电话了,但是无人接听,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
失踪?
什么叫失踪了?
失踪不是挺好的么?最好他在哪儿醉死了,死的悄声无息,再死的让人措手不及,连施救的机会都没有。
那样就一了百了了,陆心草也能和父母交代了,陆心亭死的太着急,她没救着。
这就不怪她了。
“我报警吧,失踪得报警。”陆心草心如止水,对陆心亭一点担心都没有。
主要是磨光了,那些亲情都磨光了。
陆心亭失踪,她一点都不着急,就想走程序报个警算了。
不过,事情过去了3天之后,警察那边也是一头水雾,陆心亭就像人间蒸发了似得,失踪的线索一点都没留!
一开始陆心草还毫不担心,但这三天过去,她还是担心了,好歹那是她亲哥。
亲情就是这么回事,到什么时候都真的惦记!
第三天,陆心草便开始着急了,在d市坐立难安。
这几天张振还是有时间就陪着她,这天陆心草下班,张振来接她下班,见她着急的样子,温柔问道:“你怎么啦?我不知道你遇见了什么麻烦,但我都会帮你,你告诉我怎么了?”
“这事,你帮不了。”
陆心草焦急的回到家里,简单的拿了证件,便打算去机场,会滨海市处理陆心亭的事情。
张振也一路跟着,感觉这件事非同小可。
在路上时,他还打电话给他母亲,“妈咪,我最近几天要陪心草去外地。”
“好好好,好好照顾心草。”师母嘱咐张振。
陆心草和张振刚到机场,便看到闵赟白和一群闵氏高管也刚走进机场。
闵赟白风光霁月的身影,身上一袭黑色手工西装,五官亦如往常精致,表情很冷淡。
他背后跟了七八个高管,还有十几个保镖。
陆心草和他四目相对时,他很明显眼底里腾出一股火来,目光朝着陆心草身侧的张振看去。
张振帮陆心草拎着包,站在陆心草身侧,眼睛朝着检票口那边看,“心草,还有一个小时起飞呢,你饿不饿?我们吃点饭吧?”
第58章 值不值得
“不用了,我要打了电话。”陆心草摇摇头,她今天胃口不太好。
她没有再看闵赟白,拿着电话去一旁给赵赞打过去。
“赞赞,我今晚飞机回滨海市,”陆心草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得回去找找陆心亭,李美彤不接我电话,你给她打个电话,明天我也想见见她。”
挂断电话,再次抬起眼时,闵赟白身边已经围满了记者,他得忙着应付记者了。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本来想过去和他打个招呼的,想想还是算了吧。
张振非要去吃饭,陆心草没办法,便跟着张振去机场楼上的餐厅随便吃点。
陆心草胃口不好,张振又非逼着她吃,她不吃,就开始喂了。
餐厅那么多人,怪尴尬的,没办法,陆心草便硬着头皮吃。
张振笑起来,“心草,你看你,吃饭像吃药似得!不吃饭怎么能行?胃出了毛病,受苦的是自己。”
“我不想吃啊!”陆心草叹了一口气,真是不想吃。
她算是发现了,张振似乎是那种‘父亲’型的人格,比如你越不想干什么,他越逼着你干。
他觉得对的事情,他就肯定会坚持逼着你干。
就比如吃饭这件事吧?真的吃不下去,一顿不吃没什么的,他就非要逼着吃。
陆心草硬着头皮吃,张振还时不时的喂她喝汤……
她拒绝了几次没用,索性懒得拒绝了,张振把勺子递过来,她就喝。
“哈哈,乖。”张振觉得自己像是在喂小宝宝,他喜欢陆心草,多半也和陆心草性格温和,很乖有关系。
张振抬手揉了揉陆心草头顶,笑道:“乖乖,现在能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了?”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陆心草到底遇见了什么麻烦呢。
“说来话长……我哥失踪了!”陆心草真是心情不好,想起来小时候陆心亭也挺好的,就是7年前开始,突然就像个混蛋一样。
人吧,破罐子破摔,一路下去越来越没人性。
其实,陆心亭堕落,和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想起那件事,她也挺后悔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怎么哭了?别着急,我陪着你一定找到你哥。”张振见陆心草眼睛红了,像小兔子一样,不免有些心疼,忙拿着纸巾递过去,疼惜道:“以后,你慢慢把你的过去,讲给我听,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陪你一起解决。”
两人坐在餐厅里这一幕,被窗外的闵赟白看到,他面无表情,脸色却不好看。
等陆心草吃饱了,张振终于放过她,不再往她嘴里硬塞了,两人去检票登机。
飞机在晚间11点到的滨海市,这时的滨海市已经是十月末,北方的十月末很冷,陆心草觉得冷,张振更冷,浑身打着颤,不过他还是脱下外套披在陆心草身上。
“张振,你自己穿吧,别感冒了。”陆心草和张振从机场出口出去,朝张振笑笑。
刚走出机场,突然一群黑衣人围了过来。
“滚回去!”为首的黑衣人朝陆心草毫不客气的骂道。
“你谁啊?精神病吧?”张振不高兴了,就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人。
陆心草也蹙起眉毛,看了看这群黑衣人,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豪车里下来一个男人,年龄在30岁左右。
是闵赟白他四叔闵礼!
“陆心草,我说你还回来干什么?”闵礼迈着步子就朝陆心草这边来,毫不客气的嘴脸,“你都离开滨海市了,就要点脸,别再回来,你哪儿来,现在就折返回去,不然我不客气了!”
陆心草蹙眉看着闵礼,自己从d市回到滨海市,闵礼早就知道了?居然在机场堵着她!
这么多年,闵礼在闵家没少挤兑折磨她,陆心草的妈妈去世,也和闵礼有很大关系,是闵礼带人把母亲打出了脑出血。
这些年来,闵家所有人都因为闵爸的事十分憎恨陆家,憎恨陆心草,他们也害得陆家人死的死,残的残,但他们从不认为自己是罪人。
他们都觉得那都是陆家人应得的报应!
陆山海有罪,但陆家其他人呢?难道陆山海谋害闵爸,是整个陆家人合谋的?
所以,这报应面太广!
说陆心草不恨闵礼,那是不可能的,同样的,闵礼害死了她母亲,杀母之仇。
陆心草寒着脸,冷冷看了看闵礼,转身便朝着的士停车场走。
陆心草刚走了两步,闵礼突然抓住陆心草的胳膊,狠狠的一扯,破口大骂:“你别给脸不要脸,只要我闵礼在滨海市一天,你陆心草就别想再踏进滨海市一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闵礼居高临下,傲慢十分,气势汹汹扯着陆心草,继续说:“现在赟白要和若拉结婚,你不甘心是吧?你也不想想你是谁?你现在还有个屁?你们陆家早就倒了,你算啥?不说这些,你也是杀人犯的女儿!!”
“你闭嘴!”陆心草突然怒了,一把甩开闵礼,“你说我爸是杀人犯,你自己不是杀人犯吗?我妈怎么死的?”
“你少放屁,你妈是自己死的,和我有啥关系?”闵礼咔吧咔吧眼睛,满眼阴冷盯着陆心草,“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许你可以乱说话,我就不能说实话了?”陆心草怒不可挡。
闵家的人从来都对陆妈妈的死抛开干系,从来都不承认。
这点还不如陆家,陆家没有一个人狡辩过,闵爸的死不是陆山海干的。
“你再敢说一句?”闵礼这人从小就是个有钱的流氓,之前也说过,他是闵爸和闵妈身边长大的,但毕竟哥哥嫂子没法深管他,他十几岁就混迹滨海市黑暗圈子,现在在那圈子属于老大的角色,脾气非常差劲。
之前陆心草还是闵赟白的老婆,再说手里还持有百分之10的闵氏股份,闵礼不敢太造次,现在不一样!
他当即狠狠的推了陆心草一把。
陆心草被推了个踉跄,稳住身体,怒视闵礼,“闵礼,你给我闪开,我不想和你争辩什么。”
她不想和他纠纠缠缠。
这时张振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没有插嘴,他突然知道了一件事,陆心草和闵赟白,似乎以前有故事。
这件事,令张振心里一片暗自震惊。
而他以前对闵礼有所耳闻,知道闵礼身份不一般。
他现在,在考虑值不值得为了陆心草得罪闵礼。
第59章 对不起,没保护你
他现在确实挺喜欢陆心草的,但两人才刚认识一两个月,以前他也不知道陆心草还有这些过去。
他以为,陆心草只是个平凡女孩,只是结过婚离过婚呢。
在张振的心里,他开始权衡利弊。
如果他和陆心草在一起,会不会惹来麻烦。
所以,今天他看到闵礼后,便一直都没开口说话。
直到闵礼把陆心草推了个踉跄,他才下意识的扶了陆心草一下,对闵礼笑道:“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
“你是谁啊?”闵礼眯着眼睛扫了张振一眼,眼里充满了不屑,“滚一边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张振被噎了一句,脸上青红皂白的,表情讪讪。
“陆心草,你不走是吧?那我送你走!”闵礼对陆心草不依不饶,总是他就是让陆心草离开滨海市,离开闵赟白。
他拉着陆心草朝他车去,和他那群彪悍手下吼道:“把陆心草连夜给我丢出千里之外!”
正当纠纷中,闵赟白从机场里出来,眼睛瞄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冰寒,刚想走上前去。
守在机场外的韩若拉,已经看了十几分钟热闹,见闵赟白出来,她愣了一秒,闵赟白不是今晚要去鹰国吗?怎么会临时回滨海市?
随即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急忙先闵赟白一步跑到闵礼和陆心草面前。
“四叔,你干嘛啊?对女孩子要礼貌!”韩若拉拉住闵礼,表现的非常大方,“四叔,你别这么对心草,心草回滨海市,一定有事。”
闵礼才30多岁,但是又胖又壮,圆溜溜的脑袋和脖子,脖子上挂着个大金链子,对韩若拉倒是语气不错,“若拉,你别管这个闲事,我来对付她!”
陆心草要回滨海市,是韩若拉通知闵礼的,但是韩若拉也没想到闵赟白会临时回来,还在机场撞见这件事,她忙给闵礼使了个眼色,“四叔,别这样。”
可惜闵礼那脑袋大脖子粗的粗人,虽然有钱,但还真的有点笨,没意识到韩若拉的意思,“若拉,你别怕她,她啥也不是!”
啥也不是?
闵礼越说越起劲儿,像是和韩若拉证明他眼里陆心草就是个屁,话音落下使劲儿扯了陆心草一把。
陆心草像片落叶,被扯得一阵凌乱。
“真的不行,四叔!”韩若拉在心里把闵礼骂了一顿,见事态越来越严重,厉声厉色道:“四叔,好说歹说心草也是赟白前妻,你在我面前这样对待心草,我恐怕要怀疑,以后你会如何对待我!”
“若拉,你?”闵礼这几年酒精上脑,到现在都没反应明白韩若拉的意思,诧异问:“不是你???”
不是她话里有话透露给闵礼,陆心草要回来吗?闵礼就来堵截了陆心草。
这边纠纠缠缠,闵赟白冷着俊脸迈步到附近,冷冷开口:“四叔?”
仅仅这么一句话,闵礼吓了一个哆嗦,回头愣愣看着闵赟白,他也知道闵赟白今晚飞鹰国,怎么回滨海市了?
“赟白,儿女情长的事情,始终是你软肋,四叔帮你解决。”闵礼吞了口唾沫,假以道:“我也是好心劝心草,她都有男朋友,还回来干嘛?这不是添堵吗?”
说着,闵礼指了指一旁的张振。
陆心草根本没再搭理这群人,寒着小脸,转身朝着的士停车场走。
张振权衡了一下,慢吞吞的跟了过去。
其实,有时候人心态变得,真的特别快!自从知道陆心草和闵赟白确实有关系后,张振立刻转变了。
“……”
闵赟白和闵礼叔侄俩站在机场外面,闵赟白脸色很不好看,冷冷看着闵礼,“闵礼,你收拾东西,离职滚出闵氏,以后拿着你的股份吃红利。”
“什么?”闵礼又惊又恐,半响才气急败坏喊起来:“闵赟白,你个王八蛋,为了一个女人,你还想把我开除闵氏?”
“你要是不想吃红利,不吃也行。”闵赟白脸色十分冷峻。
“你这个不孝子,我这就和你奶奶说去!”闵礼气的朝闵赟白喊,“你为了个女人,居然这么对我?闵赟白,你早晚死在陆心草裙子下面。”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勾起了闵赟白哪种‘美好’的回忆,他居然勾了勾薄唇。
“哼!王八蛋,你还笑?你等着?”闵礼起得喊着,转身就要连夜去见闵奶奶告状。
虽然他是叔叔,闵赟白是侄子,但这侄子泛起混来,可真是六亲不认。
闵礼走后,剩下韩若拉和闵赟白两人,韩若拉脸上有点红,羞涩的看着他,“赟白,你怎么回滨海市了?你不是要去鹰国吗?”
闵赟白看看韩若拉,眉宇微微蹙了蹙,觉得她这害羞的样子,看着怪恶心人的,扭扭捏捏,不知道怎么就看着不顺眼?
“你怎么在这?”闵赟白淡淡开口问。
“啊……我,我是来接朋友。”韩若拉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其实她是来看陆心草被欺负的,却没想到闵赟白堵着这件事了。
闵赟白薄唇勾了勾,笑容带着些许令人寻味又猜不透。
闵赟白转身离开,韩若拉居然没敢追,站在原地一阵余惊未定。
她不傻,知道闵赟白今天给她留了个面子。
“……”
陆心草到了的士车站,这个时间的士车站都没车,她四下看着,扫视了一圈,决定还是在机场找一家酒店。
转身才看见张振还跟着她,只是保持了一点距离了。
她看看张振,刚才张振的所有态度,她已经清楚张振是什么想法了。
“对不起啊心草,我刚才……”张振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了。
“哦哦,没事,吓到你了吧?我已经安全到滨海市了,你就回去吧?我听说后天你还有会要开呢。”陆心草笑起来,给张振找了个台阶下,“你这就回d市吧?”
“心草,不是……”这会儿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张振看着陆心草的容颜,突然又有点舍不得。
“你回吧,不然老师和师母又要担心你,”陆心草勾唇。
“我帮你找一家酒店再走吧?”张振嘴巴动动,叹了一口气,“心草,我刚才确实是走神了,对不起,没保护你。”
第60章 陆心草是精分症
“没事,”陆心草勾唇,“你回吧?不用送我去酒店了,滨海市是我的家乡,我比你熟,我怕你送完我,再迷路找不到机场。”
“心草……”
张振还想说什么,但陆心草已经朝远处走了,他想跟着陆心草,突然又觉得没有跟着的必要了。
陆心草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来,洗澡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成年人啊,现实啊!
没毛病。
只不过,这天晚上陆心草突然犯了幽闭空间恐惧症,可能是在机场被闵礼刺激到了,所以早上3点时,她忽然惊恐的醒来,慌慌张张的满身冒汗,浑身哆嗦眼泪不停的掉。
这个毛病,是陆心草12岁时候患上的,当时是被绑架了,困在地窖里半个月,地窖里没有灯光没有人,她吓到了。
她慌慌张张的克制自己,但没多久天就亮了,那种恐惧随着阳光到来,才消散了。
早上8点,陆心草身体还是不舒服,但和赵赞见了面,他们直接开车去找李美彤,询问陆心亭失踪的事情。
说起来,李美彤,是谁呢?
她是陆心亭心里的白月光,当年陆心亭还‘纯洁’着呢,对待那段感情也非常认真,但是陆家这种豪门,对于李美彤那种没有家势的女孩,根本就不会多看一眼,把他们棒打鸳鸯了。
那是10年前的事了,当时还有个诱因,那时候李美彤带着陆心草出去玩,她不知道陆心草有幽闭恐惧症,两人去鬼屋玩。
那时候陆心草也才十四五岁,玩心重,也不成熟,没拒绝李美彤的邀请。
结果当天就犯了病,特别严重,陆妈妈赶到的时候怒不可遏,狠狠的抽了李美彤一耳光。
陆心亭和李美彤就这么分手了,从此以后陆心亭就一直在堕落,越来越堕落……
但是吧,陆心亭心底里,还是很爱李美彤的。
三人见面后,李美彤还是亦如当年的美丽,一袭白色长风衣,褐色长发,看起来十分妩媚。
“心草,你最近还好吗?”李美彤表面上对陆心草还是非常礼貌的,但心里十分憎恨陆妈妈和陆心草。
“嗯,挺好的,美彤姐,我找你来,是有点事想问问你。”陆心草开门见山:“我哥失踪半个月了,他有没有和你联系?”
陆心草认为,陆心亭失踪,也许会和李美彤联系,就算没和李美彤联系,李美彤也能给一些线索。
“什么?”陆心草话音刚落下,李美彤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嘴唇有些哆嗦,“你说你哥失踪了?”
“嗯。”陆心草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去报警?”李美彤一着急,也没法保持脸上的和睦了,眼圈顿时红了,朝陆心草喊:“你是不是盼着你哥死呢?”
“我报警了啊。”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心说这李美彤和陆心亭俩人,当年就不该分手,不分手现在俩人孩子都有了吧?陆心亭看着李美彤和孩子,他也不能这么堕落,整天纸醉金迷的。
李美彤拍了桌子一把,哭着站起身,“陆心草,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就是个精神病,你有病你不住院,搅合的我和你哥分手了,他越来越堕落你们还都骂他!你真的报警了吗?我看未必吧?你哥失踪,搞不好就是你搞的鬼,你现在贼喊捉贼!”
这一轮翻的炮轰,不光是陆心草,连赵赞都愣住了。
“美彤姐,你说什么呢?”赵赞也站起身,“你怎么能这么说心草呢?心草对陆心亭非常关心,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心草,陆心亭能过的那么好吗?你现在这样说话,有点让人寒心吧?”
“我说话让人寒心?”李美彤指着陆心草,哭道:“她真的有精神病,她不去住院,陆家人都知道这件事,都隐瞒着!她害的陆家家破人亡,当年是她犯了精神病,她买凶杀的闵赟白他爸,然后陆伯伯为了保护她,才去顶罪的。现在她又想害心亭。”
“你说什么呢?”陆心草也生气了,“李美彤,你在哪儿道听途说这些的?我有什么精神病?都是陆心亭那个混蛋告诉你的吧?你看我和他,究竟谁是精神病?”
“我要去报警!”李美彤哭着就从咖啡厅跑了出去,一溜烟像是去了警局。
“心草,我想揍她!”赵赞气的咬着牙,“当年你妈抽她一个耳光,真不是平白无故,你看她有脑子吗?咱们一起商量找陆心亭呢,结果她这么说你。”
陆心草才没有精神疾病呢,赵赞从初中就和陆心草在一起读书,陆心草有精神病?简直是贻笑大方,笑死个人了!
“行了,我去陆心亭家看看。”陆心草叹息着,和赵赞从咖啡厅出去,一起去了陆心亭家。
自从陆家败落后,陆心亭一个人住在郊区的公寓里,房子不好不坏。
他每个月和闵赟白那要个几百万,要是想买个好房子太容易了,但他就不买。
陆心草输入了房门密码后,走进房间里,满屋子都是汽水瓶子啤酒瓶子和垃圾袋!
一股股难闻的气味在空气里蔓延着,两个女孩都捂着鼻子。
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离开陆心亭家后,陆心草又亲自去了一趟警局,和警官聊了一下情况,警官最近也在全力找陆心亭,可就是找不到。
这么大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奇了怪了!
陆心草毕竟还是心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她回到酒店就开始上火,嘴唇上长了个大泡。
一个人在酒店静悄悄,李美彤说那些话,又在她脑海里乱七八糟浮现出来。
以前陆心亭喝醉了,和那些狐朋狗友,也曾这么说。
说当年闵爸车祸,真凶是陆心草。
她惊了一下,想起闵爸出事之前,她确实是犯了幽闭恐惧症,那次挺严重的,吃了镇定药,睡了好几天,当时有些事她都忘了,想也想不起来。
难道是她干了那些事?
可幽闭恐惧症,和精分症不一样啊!
幽闭恐惧症发病是有自主意识的,精神分裂是没自主意识的。
可是这惊疑在心里扎了根,就很难拔掉!
第61章 一笔交易
下午陆心草去了一趟心理诊所,见了一下一直给陆心草治疗的景医生。
“怎么了?最近不好吗?”景医生看着陆心草,“这两年,不是没犯过病吗?”
“不是。”陆心草摇摇头,过了一阵才开口问:“景医生,我的幽闭恐惧症,会不会干一些自己无意识的事?比如,像精神分裂似得,人格分裂似得,干出一些坏事,事后自己还不知道?”
“不会的,”景医生很确定道,“这是不可能的,”
陆心草闻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这么问啊?”景医生关切的看着陆心草,“你这样问干嘛?”
“没什么。”陆心草摇摇头。
景医生顿了顿,关切看着陆心草,双手交差放在桌上,“如果你最近感觉不好,应该继续治疗,幽闭恐惧症严重了,会并发其它病。”
“哦。”
离开心理医院后,陆心草放了心,陆心亭就是报复心,报复当年因为她,妈妈抽了李美彤一耳光,导致他们分手,后来才胡说八道的。
可不管他怎么混蛋,陆心草也得把他找出来!
陆心草从心理医院出来时,低着头满腹心事,突然撞到了一个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道歉。
抬起头,看见一个表情很冷的男人,长的很帅,一系西装,身材很有型。
只是他脸上表情冷冷淡淡,只扫了陆心草一眼,便绕开她走进心理诊所。
陆心草还没回到酒店,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李美彤给陆心草打了过来,接起来传来李美彤痛哭的声音:“心草,你在哪?”
“怎么?”陆心草眼皮跳了一下。
“对不起我上午说话比较重,”李美彤没有说她自己早上,是胡说八道,而是说:“但是你不能不管你哥。”
“你说,你有了线索?”陆心草问。
“我找了他那些狐朋狗友,你哥多半是被闵礼弄走了!”李美彤深知闵家和陆家的仇,陆心亭被闵礼弄走,多半弄死,她不可能不着急。
“你确定?”陆心草蹙起眉,如果是闵礼把陆心亭囚禁,那还真的有可能。
“是的,他们也不敢说,就告诉我,陆心亭失踪之前,被闵礼叫过去谈什么生意?”李美彤哭道,“心草,你不能不管你哥,毕竟你哥变成这样,你也难辞其咎,如果不是你犯精神病,害了闵爸也……”
如果不是这样,陆家也不会倒了……
陆心草气的挂断了电话,这李美彤怎么就确定她有精神病呢?
她那属于心理病,和精神病有什么关系?
陆心草当即联系了闵礼,把电话开始录音。
闵礼这会儿也正犯愁,闵赟白下令让他滚出闵氏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贱人,你打电话来耻笑我?”闵礼接起电话,很不礼貌威胁,“我告诉你,我要是被闵赟白挤兑出闵氏,我这辈子就和你杠起来了!”
“我哥被你囚住了?”陆心草语气淡淡问。
电话另一端有片刻的安静,闵礼冷声道:“你们陆家就该断子绝孙,当年我大哥才40多岁,就被你爸害死了,你们全家都该给他陪葬。”
不用说,陆心亭确实是被闵礼给囚住了。
陆心草冷笑了一声,事情闹成这样,如果不提闵爸对她的好,她真想说一句:“你们闵家一条命,值我们陆家所有人的命来赔?你家人命这么贵?”
不过,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陆心草没绕着弯子问:“他还活着吧?”
闵礼今天脑筋还不错,知道也许陆心草录音了,话说的撇清干系,“你问我这件事,我怎么知道?他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倒是觉得挺高兴。你们陆家有一个算一个,死干净就好。”
“闵礼,咱们别绕弯子了,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呢?”陆心草冷笑着说:“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你哥还活着吧?但他失踪和我可没关系。”闵礼还是死咬着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我现在把电话录音关了,闵礼,”陆心草和闵礼谈判,“你信不信都行,你现在也不用说其它,我们来做一场交易,你把陆心亭送回来,你不是想要我家祖坟那块地么?我把那块地给你!”
陆家祖坟在蟠龙山上,以前的人都迷信,说那里有风水龙脉,所以陆家人各种人中龙凤。
以前闵礼就想要那块地,到现在还是惦记着呢,他想把他们闵家的坟挪到那里。
闵礼一听,顿时心动了。
不过,他想了想,突然说:“我要这块地没用,你家不是败了么?估计风水龙脉也没用,这样吧?你和闵赟白帮我求个情,让他保留我在闵氏的职位!”
“那块地也值上亿呢闵礼,你不亏。”陆心草蹙眉,她宁愿拿着那块地去换陆心亭,也不想去求闵赟白。
“那也不行!”闵礼咬着牙,对那条龙脉宝地垂涎,但又必须割舍,毕竟闵氏是长久之计。
“……”
两人都没有挂断电话,过了几分钟,陆心草才叹了一口气,“你一定要让我去求闵赟白?”
“只能这样。”闵礼道。
他琢磨着,反正以后那块地他动动脑筋,就能拿到,现在关键大事是,他要保住在闵氏的职位。
“好。”
陆心草挂断电话前说:“那你必须要保证我哥还活着,别缺胳膊少腿就行,否则闵礼,你在闵氏的职位,包括股份,都不会有了。”
电话挂断,闵礼气的朝空气臭骂着:“小王八蛋,和闵赟白如出一辙!都特么那么混蛋!劳资什么时候被这么拿捏过?”
陆心草回到酒店,想着怎么开口求闵赟白?
离婚的时候说的特别决绝,她说死也不会再找闵赟白,现在去找他,不是自打脸么?
可不找怎么办?闵礼还真会弄死陆心亭。
烦死了!陆心亭怎么这么让人操心!
陆心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闹心不已。
晚上,赵赞打电话约她,找一群朋友聚会,她也没去。
他想着,这次他求闵赟白,那家伙会用什么来和她交易?
让她陪睡?
还是侮辱她一顿,然后不帮忙呢?
究竟会怎样?
越想越是焦心,怎么和闵赟白开口好呢?
陆心草烦忧极了,陆心亭这件事又不能拖着,她决定明天就去找闵赟白。
深夜她一个人在酒店,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可是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醒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自己站在陆家旧宅外面,身穿一身酒店浴袍,。
陆心草吓了一跳!
抹了一把脸,脸上有湿漉漉的水滴!
陆心草又吓了一跳。
为什么自己醒来的时候,会在这里,难道自己梦游?
第62章 他在
陆心草发了一阵呆,然后四处看着。
陆家旧宅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打理了,外面一片荒芜,十月底那些荒草都变成了枯黄,一片破败的景象。
但周围没有人,陆心草也问不到别人,自己是怎么来的。
不过,想来,还用问什么啊?就是梦游。
梦游就梦游吧?自己也想不起来昨晚做了什么样的梦,索性什么都不琢磨了,回到酒店洗了澡,重新睡觉。
关于找闵赟白求情的事,她早上8点给闵赟白打了电话。
她鼓起好大勇气,一个电话拨过去,闵赟白那边却关机了。
陆心草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样的心情,总之心情很复杂。
上午李美彤又打电话找她,各种哭泣,让她一定要把陆心亭找回来。
然后,赵赞也打电话问陆心亭的事情,还说如果自己能帮上忙的,叫陆心草一定要说话。
现在这件事,就一定得找闵赟白了,其他人还真帮不上忙。
因为闵礼那个混账玩意儿,除了闵赟白,没人能降服得了!
到了中午,陆心草又给闵赟白打了电话,结果还是关机。
陆心草坐在酒店里一阵踟躇,终于,还是在下午时,打车去了闵氏集团。
一路上她想着,把这件事办完,她就立刻回到d市,有可能的话,把陆心亭带走。
到了闵氏集团,前台换了人,并不认识陆心草。
“我想见一下闵赟白。”陆心草朝前台小哥哥笑道。
小伙子看了看陆心草,心说不知道这又是总裁的哪个迷妹?神经病一样来了就说要见总裁。
总裁是什么人,是想见就能见的吗?
“你有预约吗?”小伙子还是礼貌的问了一句。
“没有,你给楼上专线打个电话,给王卓越打电话也行,说陆心草想见一下闵赟白。”陆心草微笑道。
小伙子心里哎唷一声,没想到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居然还知道王助理的名字。
无奈这家伙脑子一根筋,摇摇头,“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我不能打扰总裁和王助理。”
这时,韩若拉一袭长裙从外面走进来,前台小哥哥急忙面含笑容迎上去,“韩小姐,您来啦?”
他急忙去帮忙按电梯,这位可是未来的总裁太太,必须拍好马屁。
韩若拉是看到陆心草的,但她急忙把眼神措开远远的绕开陆心草,朝着电梯去了。
“总裁今天开会吗?”进电梯之前,韩若拉问前台。
“今天没有会,总裁在楼上。”前台恭敬道。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现在想见闵赟白一面真是太难了,她又没有王卓越电话,根本就联系不上闵赟白。
她站在前台一阵,等前台小哥哥回来,笑着和他说:“你帮我联系一下吧?”
“抱歉,我不能这么做。”前台小哥哥摇摇头。
没办法,陆心草从闵氏集团出去,去路边打车。
12楼走廊的窗子,韩若拉低头看着楼下,冷笑一声。
看到陆心草碰一鼻子灰,她觉得从小到大在陆心草身上得到的自卑,都找回来了,好爽哦。
转身,她朝着闵赟白办公室走去。
刚想敲门,闵赟白和王卓越一起出来,闵赟白看到她,面无表情礼貌性点点头。
“赟白,你要出去吗?”韩若拉被闵赟白迷的神情恍惚,她就喜欢闵赟白这一款。
只是,两家长辈都要给他们订婚了,可闵赟白对她,却像越来越疏远了似得。
“总裁现在要启程去鹰国,”王卓越替他主子回答一句,毕竟他主子不爱说话。
“哦,那……”韩若拉还想插嘴,但是那一对主仆已经走远了。
闵赟白淡淡对王卓越道:“我到鹰国再打开手机,闵礼有事你都给我挡住。”
昨天晚上闵礼闹了一夜,烦得闵赟白把手机关机了。
走了几步,进了电梯,闵赟白低头看了看腕表,淡淡问王卓越,“我媳妇找没找我?”
“太太没有找您。”王卓越如实回答。
这话音落下,闵赟白当即不高兴了,眸光冷冷的带着不开心,“她这次回来是干嘛?”
带她那个贼眉鼠眼的新欢,来旅游的?
“回总裁,属下也不知道……”王卓越偷偷擦了一把汗,他哪儿知道太太回来干嘛啊?
闵赟白吸了一口气,心情有些不爽,捏了捏太阳穴。
“……”
陆心草回到酒店待了一整个下午,李美彤又打来电话哭,哭的陆心草心烦意乱。
偏偏这个时候张振也打来电话,经过两天,他说:“心草,对不起,我冷静下来想清楚了,那天是我胆小怕事,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张振,咱俩不合适。”陆心草叹了一口气。
“哪有完全合适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张振道着歉,“你也体谅我一下,我虽然在医学界有点名气,但要是和闵礼那样的人比,我差远了,他一脚就能碾死我,让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无法在医学界立足,心草,我家是中产阶层,我不欺负别人,我也不敢惹事,因为出了事我没靠山。”
这些陆心草都清楚,也理解。
“心草,但是这两天我想通了,那天我挺掉链子的,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张振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没完没了,陆心草心里还装着陆心亭的事,就和他说:“你等我回d市再说,我现在有点忙。”
“心草,我去滨海市找你吧?”
张振还没说完话,陆心草就挂断了电话,揉着太阳穴。
下午她又给闵赟白打电话,那边依旧没人接。
她坐不住,回到了她和闵赟白的家里,想在家等着闵赟白。
院子的密码锁没有换,所以她打开门便走进了院子。
鹦鹉三哥看到陆心草,居然还认识她,扑棱着翅膀从树上下来,飞到陆心草头顶上,鸟嘴喳喳:“老婆老婆,我想你,你为什么不回家?”
“老婆老婆,我错了,我自己睡不着觉,我喝酒吧……呜呜呜……”
陆心草把三哥从脑瓜顶抓下来,“三哥,我也挺想你的,闵赟白给你喝酒了?”
否则为什么说喝酒?
“喝酒喝酒,干杯!”三哥瞪着懵懂痴傻又无辜的鸟眼睛,咔吧咔吧眨眨,说着从闵赟白那学来的话。
“闵赟白在家吗?”陆心草站在院子里,看到家里二楼窗子挡着窗帘,觉得闵赟白一定在家。
第63章 老公在家
“在家在家,老公在家。”三哥喳喳喳说。
与此同时房门打开了,陆心草有些微怔,见韩若拉和闵妈的贴身女佣站在门口。
韩若拉看到陆心草,也是有些惊讶,但她这次态度不像之前那么礼貌,“你有什么事?”
“闵赟白在家吗?”陆心草问。
“在家,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韩若拉一脸女主人的嘴脸,眼睛盯着陆心草。
韩若拉说完,女佣表情有些怪异的看了看她。
大少爷今天中午就去了鹰国,韩若拉怎么骗人呢?
可陆心草不知道情况,闻言,心里结合了今天给闵赟白打电话,他没有接,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许闵赟白也想躲着她。
不过,今天他还真必须要见闵赟白一面,因为陆心亭的事不能拖着。
“我要见他一面,有事说。”陆心草淡淡对韩若拉讲。
“他不想见你,”韩若拉眼睛凝视着陆心草,“你听不懂吗?”
“韩小姐?”闵妈的女佣转头看向韩若拉,“您???”
“闭嘴!”韩若拉冷喝了一声,“难道你想违抗赟白的命令?”
陆心草见状,转身离开了家里,走时她的睫毛在黑暗中,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
陆心草回到酒店,还是挺犯愁的。
李美彤时不时的打电话过来哭,陆心草挺焦心的。
以至于晚上,她做了一个不理智的决定,她去闵家老宅找了闵妈。
晚间,闵家老宅一片热闹,一家人团团圆圆坐在饭厅豪华餐桌前,韩若拉羞答答的给各位长辈敬酒。
“这孩子不错。”闵家长辈夸奖着韩若拉。
“可比陆心草强多了,”闵礼心情很糟糕,陆心草不在这里,他还是忍不住把和闵赟白身上惹的气都撒在陆心草身上,叨咕着:“她嫁过来5年,我可没见她对家里人这么热情。”
闵礼话音落下,闵妈面若寒霜的看了眼闵礼。
闵奶奶哼了一声:“你们都把人家当仇人,人家怎么亲近你们呀?”
“这……”
“关键是,她真是咱们家的仇人!”闵礼咬着牙说。
“她是赟白的媳妇,和赟白睡在一张床上,喝了同一碗水,怎么就是你仇人呢?”老奶奶人老,脑子却清晰,看了看闵礼,“要说起来,闵礼你也是人家心草的杀母仇人吧?她看在赟白的面子上,表面对你还挺和气的,也不容易。”
“妈,你老糊涂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在场的长辈,闵礼年龄最小,他在家也不像在外面一样装冷酷,当即和老太太反驳,“她那是罪有应得!她有什么脸记恨我?”
“我都不该生你!”老太太也怒了,反正闵家除了闵爸,就没有一个脾气好的,闵奶奶脾气也很暴躁,当即一拍桌子:“你再狡辩?你要是这么说,我得提醒你,出事当年心草还没满20岁,你恨陆山海,你能恨上心草?什么罪有应得?一人做事一人当!”
“要不是因为你那几年干的缺德事,心草和赟白也不能闹成那副样子!”老太太越说越神情激愤,“前两年赟白在闵氏站不住脚跟,他没法和你抗衡,每年你哥忌日,你带人去赟白家里闹事,你这个孽障,要说赟白离婚,都是你搅合的。”
“就算当年陆心草还小,但父债子还,”闵礼不敢得罪闵赟白,但是在闵家,就连老太太他也敢顶撞,反正没人能把他怎样。
他喊道:“我收拾她怎么了?她罪有应得!”
“你!!!”老太太很生气,绷着脸瞪视闵礼,“混账!我不知道你把仇恨加在心草身上,到底有什么居心!”
“老太太,你怀疑我!!”闵礼喊道:“我为我大哥的死抱不平,我还能有什么居心?”
这吵架吵得愈演愈烈。
“其实……”韩若拉在一旁突然开口。
毕竟韩若拉想和闵赟白订婚,得到了闵家全家上下的支持,所以她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屋子里安静下来。
老太太也不愿意吵了,免得犯高血压,也不说话了。
“其实,我四叔针对陆心草,没有错。”韩若拉喃喃说:“我听说,陆山海,是顶罪的……”
她虽然没明说,但是闵家一个个人精,当即都懂了意思。
家里一片震惊,老太太也变了脸色,闵礼更是瞪大眼睛!
“这么说……凶手是陆家其它人?”闵礼震惊的大声问道。
“我……我只是听说。”这会韩若拉又不敢说了似得。
反正,大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肯定就是陆心草干的,”闵礼气愤的回忆起来,“我还记得当年,家里想给他们俩订婚,陆心草十万个不愿意!肯定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对我大哥记恨起来了!”
“闵赟白这个小王八蛋,他肯定也知道这件事,却还非要娶陆心草!!”
“闭嘴!”闵妈突然脸色苍冷,坐在轮椅上冷眼看着闵礼,语气很平静,“闵礼,我丈夫的死因警察都调查清楚了,用不着你来妄加揣测,我儿子的婚事,那是我的家事,也与你无关,你没资格说三道四!”
闵妈是闵家的一个隐藏boss,一般情况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但是只要开口,震慑力十足。
闵礼脸上面红耳赤,想叨咕几句,又叨咕不出来。
韩若拉在一旁脸也发红,她没想到自己说出了‘真相’,闵妈会反应如此平静。
而且,闵妈那番话虽然明面是在说闵礼,实际也是在说她。
她现在还不是闵赟白的未婚妻呢,其实连女朋友都不算,没资格说这些事。
“妈,你吃点白菜吧。”闵妈冷静斥责过闵礼后,给老奶奶夹了一片白菜,温柔的笑了笑,“白菜百财,您吃了百财,咱们全家都能发大财。”
“羽灵,你吃块肉。”闵奶奶又给闵妈夹了一块肉。
他们婆媳俩,这辈子都没红过脸,一直很志同道合。
不过,这顿饭闵妈很早下了桌。
本来这顿饭是闵家正式宴请韩若拉的,但闵妈这么早下桌,众人都觉得韩若拉似乎有点不妙。
韩若拉自己也这么感觉,但她又不敢有任何情绪表现,等闵妈下桌了,她就跟着闵妈去了楼上。
“阿姨,您怎么吃这么少?”她保持着乖巧外观,喃喃问闵妈。
第64章 正好他不喜欢你
“韩若拉,”闵妈脸庞幽冷,冷眼看着韩若拉,语气淡淡,“你想嫁给赟白,那是你们俩的事情,我不反对你们俩在一起,但是,煽风点火的事情,你还是收敛。”
闵妈就是这样,说话特别直接,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阿姨,我是阐述事实。”韩若拉死咬着牙反驳,“阿姨,就算您包庇她,也该正确面对问题,”
“事实?”闵妈面不改色,“你是亲眼所见?”
仅仅这么一句话,韩若拉脸色有些发红,有些难堪。
韩若拉不甘心的小声嘟囔:“阿姨,这件事在民间传了很多年了,很多人都听说过。”
“道听途说拿来诋毁别人,有悖素养。”闵妈面容冷淡,语气也很平淡,但却透着震慑人心的肃厉。
“阿姨……”
“你下去吧。”闵妈情绪不高,也不想再和韩若拉说话了。
韩若拉气的咬着牙,心说以前闵妈不这样,以前她对陆心草特别好,待人特别热情。
那时候韩若拉总是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一大群人其乐融融的。
现在闵妈像个太后老佛爷似得,清心寡欲,冷冷淡淡,对她一点都没有对陆心草的热情。
别的事还算了,今天闵妈居然毫不留情面的指责她!!!
她还没嫁过来呢,就这样对她,等嫁过来,还指不定怎么对她呢。
她越想越生气,想来想去,把这股气归咎在陆心草头上,都怪陆心草!
该死的陆心草!
韩若拉咬着牙下楼去,正逢这个时候陆心草刚从的士上下车。
管家见陆心草来了,有些惊喜,老管家在闵家待了一辈子,也是看着陆心草长大的。
他当即亲切的走过来,“小少奶奶,您怎么来了?”
“少爷在家吗?”陆心草忙问。
看着家里灯火通明的,看这种情况,就是家里有聚会。
“少爷他……”管家想说,少爷没在家,少爷去鹰国出差了,中午就走了,现在估计还没下飞机呢。
可管家的话还没说出来,韩若拉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陆心草气就不打一处来,问:“说了他不想见你,你怎么又来了?”
“韩小姐……”老管家一咋舌,心说这韩小姐有点强势啊,估计小少奶奶要吃亏。
陆心草只看了韩若拉一眼,便微笑着问管家:“黄伯伯,妈咪在家吗?我不找赟白了。”
家里除了闵赟白,闵妈也能制服闵礼,所以这事儿不找闵赟白了。
“你究竟有什么事?”韩若拉凑到陆心草面前,人在生气的时候,她就难保持镇定。
现在她不希望陆心草再出现在闵家半步。
“韩小姐,您……”管家手足无措,韩小姐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
“你凭什么管闵夫人叫妈咪?陆心草。”韩若拉酸溜溜阴阳怪气,“你和赟白离婚多久了,还没改口啊?”
陆心草这就不得不正视韩若拉了,勾了勾红唇,“我管闵夫人叫妈咪,不是跟闵赟白那么叫的,她是我干妈,从小就那么叫。”
韩若拉噎了一句,没法反驳,“你等着,我去给你叫闵夫人。”
韩若拉转身进入屋子里,再次出来时很漠然,“陆心草,闵夫人不想见你。”
“不过……”她冷笑起来,“但是她说如果你在门外跪上一个小时,她也许会考虑见你一面。”
“妈咪不会这么说的。”陆心草闻言,却笑了起来,“韩若拉,看来不了解闵夫人。”
闵妈从不做这种事,她不搞这种事。
不干这种挤兑人的事。
陆心草话音落下,女佣推着闵妈从豪华别墅里出来,闵妈面无表情,对陆心草说:“你回吧,不管你有什么事,这事我都不会管,而且我也管不了。”
“我身体不好,管不了那些事。”
“妈咪……”陆心草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您保重身体。”
说完这话,她乖乖的离开了。
那么多年了,她和闵妈彼此就真的像亲生母女一样,彼此都非常了解。
闵妈不想帮她,怎么说都没用,而且陆心草也舍不得闵妈忧心。
陆心草刚走,闵妈漠然的目光看着韩若拉,“韩小姐,你也回吧?你和赟白的婚事,就算了,正好他不喜欢你。”
韩若拉一听,震惊的双目瞪大,不可置信,“闵夫人,我到底哪里错了?您做这样的决定?是因为陆心草吗?”
韩若拉对陆心草的恨又叠加了几曾!
该死的陆心草!
只要是和陆心草有关系的事情,她就要倒霉。
“和她没关系,”闵妈的贴身女佣面无表情说,“韩小姐,夫人什么时候说让小少奶奶跪一个小时了?夫人与你说过?要你这么告诉小少奶奶?”
“还说和陆心草没关系?”韩若拉气的眼泪汪汪,“我让她跪,是她应该跪啊,她也该为闵伯伯的死感到忏悔。”
“韩小姐,你还不懂吗?”女佣的漠然与闵妈如出一辙,“夫人向来不喜欢传瞎话煽风点火的,你把夫人当枪使?还是当成替罪羊?你的行为,为什么要说是夫人的意思?”
韩若拉这才感到不妙,突然哭着拦住闵妈的轮椅,蹲在地上,“闵夫人,我比较单纯,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心疼闵伯伯英年早逝,我想让她忏悔而已,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韩若拉如此不顾及颜面,闵家的人也都纷纷到院子里,看着韩若拉哭着道歉,纠纠缠缠。
闵妈看着韩若拉很久,最后说:“你和赟白的婚事,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闵家的事,暂时还和你没关系,以后别再做今天这样的事。”
这算是闵妈松口了。
韩若拉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刻恢复了端庄,眼泪没了,立刻和闵妈笑起来:“闵夫人,谢谢您。”
她是一定要嫁给闵赟白的,这关乎到韩家未来的发展,而且,她喜欢闵赟白不是一天两天了,做梦都想和闵赟白睡在同一张床上。
闵妈却没有一点高兴,眉头隐隐蹙了蹙。
韩若拉离开闵家后,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坐上韩家的豪车,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该死的闵妈,该死的陆心草,搞得她今天丢人丢大发了!
陆心草,你等着!
深夜,陆心草回到了酒店,心情不好不坏。
闵礼既然让她给办事,这几天之内就不会对陆心亭下手。
这件事她不担心,担心的是怎么去求闵赟白……
不能再继续拖。
到了午夜十分,陆心草还没想出个大概来,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居然是闵赟白打来的。
陆心草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惊喜意外过,搞得她眼里的光彩都闪烁了起来,乐颠颠的急忙去接电话。
可是下一秒,电话挂断了!
陆心草小脸立刻垮了,他怎么回事?打电话震了铃就挂?
陆心草给他回了过去,电话很久都没人接。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想来这人又是喝醉了吧?乱打电话?还是怎么回事呢?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连串的*,好几个*,陆心草看了看,这种号码一般都是隐藏了ip打来的。
第65章 你挺能干
陆心草猜对了一半,没猜对另一半,这种电话有可能也是在飞机上的专线打来的。
她挂断了,总之,既然隐藏了ip,那就没好事,也没有必要接。
可是很快,那一串星星的显示号码不停的打过来,陆心草这才接了起来。
“你能不能别总打过来?我没钱买保险和股票基金,我对网贷也没兴趣,”陆心草蹙着眉说,“我更对保健品没兴趣,我健康的很!”
电话里传来一声男人迷人清淡的笑声。
陆心草微微一怔,是闵赟白的声音诶。
“闵赟白?”陆心草抿了抿红唇说,“嗯,我想求你一件事,我哥陆心亭被你四叔闵礼扣住了,他说让你保住他在闵氏的职位,你能不能答应?”
陆心草一连串的说道,虽然声音依旧软糯好听,但听得出来她的急迫。
这是因为她找了闵赟白一天,都被拒之门外的结果,她迫不及待把事情谈完。
“先别说这些事,心草,你想我吗?”闵赟白声音淡淡的,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得出一丝温情。
“我没想你,咱们说说……”咱们说正经事吧?
“……”
电话另一端很明显传来了浓郁的火药味……
飞机上,闵赟白啪的一声把座机挂断,俊脸上遍布冰寒。
ddn!
死女人,和她离婚就对了,休了她就对了!死不悔改的女人!
该死的!
闵赟白现在很生气!
助理王卓越脸色煞白,魂不附体的扶着他暴怒的总裁。
飞机颠簸的厉害,几分钟之前飞到了百慕大三角上空,又遇见了强气流和雷雨,飞机和地面联系非常困难。
这是要发生空难的前兆。
现在飞机在空中保持着原有位置盘旋着,没有继续前行。
“总裁,我们是返航,还是在雷达联系附近可迫降机场?”机长沉稳的问闵赟白。
这都是小场面,小case。
身经百战的机长曾经是开战斗机的,无所畏惧,而且他有十足把握,不会死在天上。
闵赟白看了看沉稳的机长,“我们会不会死在天上?”
“不会,总裁,”机长继续沉稳:“如果有个万一,我们会死在海里。”
“……”
面对着如此自信的机长,闵赟白忍着抽机长的冲动,“找地方迫降。”
“是,总裁!”沉稳自信的机长转身回到驾驶舱。
但三分钟之后,他尖叫一声:“天啊,雷达丧失了全部功能!!!一点都联系不到附近的飞机和可迫降地点!!!”
闵赟白捏了捏太阳穴,没想到最先哭的是机长。
机长的沉稳和自信目前已经完全丧失,飞机在天空上盘旋一个小时之后,他逐渐的开始哭,念叨着下个礼拜是他老婆32岁生日,下下个礼拜是他5岁儿子的生日,他还没来得及和他们告别,就要与世长辞,天人永隔了。
机长想不到,自己死后妻子和儿子要怎么生活?谁能养他们?谁能对他们好?
他们还能不能吃到雨后第一茬竹笋了?还能不能喝到清明的龙井?
往后的余生,妻子的生日,还能不能收到一束玫瑰,有没有会如他一样爱她,待她好?
此情此景,确实令人悲恸,飞机再这样找不到迫降地点,便会燃油耗尽坠进海里。
闵赟白眼睛盯着飞机外面,乌黑的一切,看得有些出神。
这时候助理王卓越却冷静了,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死就得死,哭是没用的。
主仆俩在机长痛哭的声音里都很冷静。
“总裁,您有什么想说的吗?”王卓越问他总裁。
“嗯?”闵赟白刚才走神了,缓过神淡淡问王卓越,“你说什么?”
“总裁,我问,您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遗言什么的。
“嗯,”闵赟白似乎在思索,须臾淡淡笑道:“我想说,我不该和她离婚。”
这时候闵赟白笑容俊美犹如九天仙月,但下一秒薄唇里挤出一句话:“我该让她给我守寡!”
话音落下,飞机左机翼被雷电劈中,一股火花亮起!
“……”
酒店里,陆心草蹙眉看了看手机屏幕,闵赟白没有再打来电话。
夜越来越深了,她在大脑疲倦中把陆心亭的事暂时搁浅了,打算明天再去解决。
可是把陆心亭的事情放下,脑海里又冒出闵妈和闵赟白来。
美好的东西破碎了,总是令人最揪心的,曾经那么美好,现在的一切让人难受。
她知道闵妈现在的状态,心是在坐牢一样,从闵爸的去世里走不出来,始终在煎熬。
她又想起了闵赟白,想起自己温柔的小哥哥,夜色如墨,她突然思念的如丝如狂,不得不起床去找其它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这个办法也算管用,陆心草读了一夜法学书,就像刚离婚时一样,想闵赟白就找事给自己做,转移所有注意力,终于到了天亮。
这一夜,闵赟白没有再打来电话。
第二天早上,闵礼电话打了过来,气急败坏冷笑了一声,“陆心草,你挺能干啊?你一句话就能让闵赟白起诉我贪污!”
凌晨3点的时候,秘书打来电话通知他,闵赟白决定起诉他贪污的事情。
该死的陆心草,究竟是怎么给他办事的?
怎么还适得其反了?
“我可没说让他起诉你,”陆心草眼前一亮,闵赟白果然聪明啊,另辟蹊径解决问题。
现在他要起诉闵礼,拿着闵礼把柄,可不是闵礼拿着陆心亭要挟她的时候了!
所以说,闵赟白就是这么聪明,从小就没掉过链子!
不管是逃学啊,还是偷喝酒,就没把事情办劈叉过。
“闵礼,你把陆心亭给我送酒店来,”陆心草说话也有些底气,“闵赟白要起诉你,我会帮你劝他。”
反正不一定能办成,先把大话说了吧?
人活着嘛,办事不忽悠点不行。
“你做梦吧,”闵礼狞笑一声,“陆心草,我还是那句话,我要闵赟白别起诉我,再保留住我在闵氏的职位,否则你到死都别想见到你哥了,我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和你们杠到底。”
“我把他关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真的,你找不到。”闵礼说。
“你这是犯法,”陆心草冷静道,“闵礼,你这么多年还是改不掉黑的毛病。”
“我犯了什么法?我杀人了吗?”闵礼猖狂的大笑起来,“你说我犯法了吗?我也没绑架你哥啊,找不到你哥,谁能说是我绑架了他。”
陆心草也没说什么,反正一个不讲理的人,你就不能和他讲理。
你和他掰扯不清楚。
电话挂断后,陆心草肚子有些饿了,赵赞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接起来,“赞赞,正好我饿了,我们一起吃饭吧。还有点事你帮我办办。”
“办个屁!”电话里传来赵赞的声音,“吃个屁?办个屁?你现在还有这闲心呢?你看看网上?”
第66章 看热闹
“什么啊?”大早上的,还能怎么地?
赵赞很生气,骂了陆心草几句屁股大丢心,然后告诉陆心草,现在网上把当年闵爸的事拿出来旧事重提了。
当年都没人关注这件事,但是现在居然被炒的很热。
炒的那么热的原因是,新闻里提到,当年是陆心草买凶杀了闵爸,然后闵赟白居然不计前嫌的娶了陆心草。
“嗯?”陆心草听的揉着太阳穴,淡淡叹了一口气,“怎么又有人造谣啊。”
“你是不是得罪谁了?”赵赞问。
“我能得罪谁?”
“也是。”赵赞也琢磨着,陆心草还能得罪谁?她嫁给闵赟白这几年深居简出,一个新朋友都没交。
她也从小就不惹事,还能得罪谁?
“吃不吃饭啊?”陆心草明显对这件事不想再谈了,觉得无聊,只问赵赞是不是一起吃饭。
“早饭你自己吃吧,午饭我和你一起吃,我和你说,我现在正和我男票在一起呢。”赵赞坏笑起来,又嘱咐几句:“在酒店等我啊!一会我就去接你。”
“啊啊啊,你忙你忙。”陆心草也笑起来,挂断了电话,电灯泡,她不想当。
陆心草下楼去,打算吃点酒店的免费自助早餐,可刚从房间里出去,就吓了一跳,只见一群人手里拎着垃圾筐臭鸡蛋什么的在等着她。
这真是日过鬼吧?
她还没搞清楚情况,那些东西就朝她砸了过来。
这是4星酒店啊,虽然没有5星那么豪华,但是随随便便一群人上来堵着她,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陆心草捂着头,直觉那些臭鸡蛋从头上滑下来……
旁边人大喊着:“蛇蝎毒妇,谋害家公。”
陆心草这才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被人围堵了,人多势众啊,转身想回房间里,但是门已经被堵住了。
没办法,她捂着头跑出去,一溜烟跑,后面一大群人追着,喊着:“你有什么脸下地狱?”
没脸下地狱就上天堂呗,有什么难以抉择的?
只是他们追的陆心草无路可逃,转身跑进了安全楼梯里,朝着楼下跑。
也不知道是哪个武林高手,一个鸡蛋抛的太远,竟抛到了陆心草前边。
说来也是巧,陆心草穿着一次性拖鞋,一脚踩在鸡蛋液上,脚下一滑,喵呜一声在楼梯上扑着飞了下去。
下边,一个男人正在拿着电话讲什么,他蹙起眉,抬眼看到一个女人红唇呈现o形,美丽的眼眸睁着,身体扑着,从楼梯上朝他飞了过来,魂不附体中喊着:“闪开闪开,”
男人愣了半秒钟,突然扔掉电话,展开双臂抱住了陆心草。
下坠力太强,男人的身体倒退,撞在了墙壁上。
后面追陆心草的人也都站住,观察着眼前的一幕。
等他们缓过神,又一同冲了过来。
人群里大妈居多,拎着筐朝陆心草扔烂白菜:“小贱人,你这个丧门星!”
这真是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挺强。
一点都不疼,就是心里窝火。
这群大妈闹过之后,又一溜烟的散开了,陆心草这才发现,自己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而且他也被殃及池鱼,搞得浑身脏兮兮,人不人鬼不鬼的。
“对不起啊!”陆心草道歉,又仔细看看他,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在心理诊所外面撞到的清冷男人,就是他。
男人看了看陆心草,明显心情不爽。
搁了谁,谁也不可能高兴得起来,好好的打着电话,就搞成这副样子。
“抱歉,我赔你衣服吧。”男人身上的西装是ilo的,这个牌子的西装都需要定制,价格很高。
以前闵赟白也喜欢这个牌子的西装,陆心草还帮他订过,她知道价格。
男人只是淡淡看了陆心草一眼,什么都没说,拾起地上的手机转身走了。
陆心草也没心情吃饭了,回到酒店房间洗了澡,换了衣服。
很快,赵赞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网络上的小新闻,里面是刚才陆心草被一群人扔臭鸡蛋烂白菜的新闻。
而且新闻还拍到了刚才那个男人,只不过脸被打了马赛克,陆心草的脸却很清晰。
两人抱在一起的照片看起来,有些温情似得。
这导致赵赞暂时关注点在这个男人是谁身上。
“心草,我看这个男人穿的衣服,就知道不是一般货,”赵赞一脸八卦,眯了眯她魅惑的混血双眸,“是谁啊?”
“我也不认识。”陆心草摇摇头,又补充一句:“一定是个好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陆心亭被闵礼绑架的事情还未解决,网络上陆心草的新闻却越发酵越火热。
有人扒出她的所有履历,名牌大学毕业,还有一些虚构的信息事件。
不过这些没什么,最严重的是,网上继续发酵,是她买凶杀害了闵爸。
新闻里又加了几张陆心草笑着的日常照片,写了句:“杀人后还能笑,毫无悲恸,细思极恐!”
“怎么可以这么说。”陆心草叹了一口气。
闵爸去世,真的和她没有关系,她也是个吃锅烙的,受了连坐的。
但闵爸去世,她怎么会不伤心?她有多伤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她没法表现,她也不善于表现。
小时候闵爸总是怀里左面抱着儿子闵赟白,右面抱着干女儿陆心草,带着两个宝宝去玩。
闵爸,就像她的亲爸一样啊。
“你爸死了,你能不悲恸?我没哭就是不难过?”陆心草对着手机屏幕说道。
现在网络上全是在骂陆心草的!!!各种各样……
“别看了别看了,”赵赞看不下去了,怕陆心草想不开,被骂的自杀啥的,急忙抢手机。
“看看啊,”陆心草掐着手机,继续看。
“有什么好看的?”赵赞就不明白陆心草为什么自己找气生?都是骂她的,她干嘛还要看。
“看热闹呗,”陆心草看着那些骂声笑起来,觉得骂的人名是她,骂的人又不是她。
挺热闹,也有种莫名的喜庆,她最爱看热闹了。
“好吧好吧,是挺热闹的,”赵赞噗哧笑了。
对陆心草好无奈,自己的热闹也看,并且像置身事外一样,也是没谁了。
“心草,你说是谁干的这件事?无风不起浪,有人在操纵媒体,媒体在操控大众思想,大家都在骂你,我觉得是有人针对你,”赵赞虽然平时冲动,但是她智商不低,父母也是经商的,脑筋灵活呢。
什么事,心里都挺透彻。
第67章 你个败类
“嗯。”陆心草点点头。
没错,现在买个热搜新闻,价格可不便宜,一般人想靠这个办法臭名显着,还摊不上呢。
“所以是谁干的?”赵赞眯了眯她的混血大眼睛,“会是谁?”
“是韩若拉。”陆心草平静的说。
“我猜也是她。”赵赞怒火冲天,却笑起来。
这对闺蜜之所以称之为闺蜜,是因为喜好品味都差不多,智商也差不多,为人待事也差不多。
她俩的区别在于,陆心草比赵赞冷静点,赵赞比陆心草冲动一些。
韩若拉的意图很明显,要把陆家和闵家的恩恩怨怨纠葛摆在明面上,让众所周知,陆心草是闵赟白的杀父仇人。
这样在道德伦理上,他们俩也不可能复合了,否则闵赟白这辈子都会被人诟病鄙夷。
这约等于,断掉了闵赟白和陆心草复合的路。
赵赞对这件事非常生气,陆心草却心里没什么波澜,犹如一湖止水。
事实上,就算她和闵赟白在一起,难道两个人的心结能打开吗?
两个人的心,彼此对这件事都无法释怀,永远无法释怀。
就算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是否能够接受,承受那一切。
“心草,我收拾韩若拉。”赵赞气的冷笑,“韩家根基在泡菜国,和我们赵家八竿子打不着,对我爸生意没任何影响,让我来!”
“算了赞赞,”陆心草摇摇头,她不想让赵赞劳民伤财的。
没啥必要啊!
“怎么能算了呢?”赵赞靠在沙发上,大眼睛眯着,“她太恶毒了,我看不惯这样的人。”
“而且,事情都闹成这副样子了,闵赟白为什么还不出面?”赵赞说。
“诶?”赵赞思维跳跃弧度超级大,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在沙发上直起身,“心草,照片里抱着你的那个男人是谁?你真的不认识?”
“我不认识。”
“那这个男人,肯定有些身份,否则脸上不会被打马赛克。”
而且,现在网络上把陆心草和闵家的恩怨乱七八糟,真真假假说的大一堆。
却没有媒体把热度往那个男人身上引一引。
其实把那个男人说成是陆心草的新欢,岂不是更有话题,热度不断了吗?
“……”
赵赞陪着陆心草吃了午饭,下午去替陆心草办事了。
此刻,闵家老宅里,韩若拉正在给闵奶奶和闵妈削苹果皮,心里一阵高兴,现在陆心草那边一团乱麻了,没有时间来这里骚扰闵妈和闵赟白了。
这次就是她给陆心草一次教训,她陆心草算个屁啊?现在是个蛋?陆家早都夸了,凭什么和她抢闵赟白?
闵妈坐在轮椅上织毛衣。
那件毛衣她织了5年了,是个小宝宝的红色小毛衣。
织了拆拆了织,没完没了……
但很明显,今天闵妈与往日不同,面容上除了冷淡,还有一些心不在焉。
细看,她有了细纹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眼睛里还有一些凄苦和鲜少有的恐慌。
当然,这一切,不细看看不出来。
“羽灵,你是不是不舒服?”闵奶奶带着精致的老花镜,雍容富态的坐在沙发上,关切道:“你怎么了?和妈说说?”
闵妈勉强笑笑,放下小毛衣,开始闭目捻佛珠。
过了一阵,闵妈睁开双眼,突然问了韩若拉一句:“网上的事,是你做的?”
韩若拉心里一个咯噔,强撑着自己别给闵妈看出端倪,朝闵妈大方笑起来,“闵夫人,您说的是哪个新闻?”
“心草的。”
“不知道啊。”韩若拉在心里唏嘘了一句:“难不成这老佛爷会算卦了?摸摸佛珠就算出来了?”
“嗯。”闵妈也没有再追问。
随即她吩咐女佣推她到家里座机旁边拿起电话,闵妈给闵礼打了个电话,冷淡道:“把陆心亭放出来。”
闵妈整天在家不出门,但是外面的事情,实际上她都知道。
“大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闵礼在电话另一端咬着牙硬扛着,就是不承认这件事。
打死也不承认,掐着陆心亭,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听不懂也行,”闵妈在撂下电话之前说:“你听不懂,我叫警察去你家后山救人。”
“大嫂大嫂!!!”
“你现在不用临时把陆心亭转移,因为你家外面有我的针孔监控。”闵妈淡淡道,“你把人转移了,绑架就坐实了。”
“大嫂!你!!!”闵礼快气死了。
如果说闵赟白是魔障,闵妈就是天上童姥,没一个善茬子。
闵礼被闵妈拿捏的死死的,须臾在电话里说:“大嫂,你不至于和我骨肉相残吧?我大哥死后,都是我在为他抱不平,讨公道。”
“你表面上做戏,为你大哥报仇,实际是收买人心。”闵妈一点都不客气,把闵礼这么多年对陆家人的残害本意,说的清晰透彻。
闵礼一大半,都是为了在闵氏树立人设,从而接手闵氏。
闵妈是非常睿智精明的,她只是看破不说破。
“闵礼,真诚点更好。”
闵妈没再说话,把电话挂断,又给陆心草打了过去。
陆心草这会儿也正忧愁,打闵赟白的电话打不通。
看到闵妈的电话打来,她接了起来,“妈咪,有事吗?”
“一会闵礼去你酒店送人,你带着你哥马上离开滨海市,别再找赟白。”闵妈语气依旧冷淡,“他不想见你。”
“妈咪,”陆心草还想问些什么,但是最终笑了笑,“您保重身体。”
“嗯。”闵妈今天真的有点古怪,似乎是话多了一些。
但最终她一言未再发,把电话挂断了。
困扰了陆心草几天的问题,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半个小时之后,有人敲酒店的房门,陆心草打开门,便看到陆心亭完好无损的站在房间外,但是脸色很苍白。
但表情依旧像个二笔,不服不忿的用憎恨的眼光看着陆心草。
陆心草看到陆心亭,讲真的,连打招呼的冲动都没有。
她瞪了陆心亭一眼,便把房间门关上了。
关上之后,她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打算立刻乘飞机回d市。
过了一阵,她突然又想到,还是要嘱咐陆心亭几句,免得他再被闵礼抓了去。
所以,陆心草又打开了房门。
陆心亭还站在外面,一动未动。
“陆心亭,你好好生活,妈妈在天有灵,会保佑你出人头地发大财的。”陆心草嘱咐道:“别再让闵礼把你给绑了。下次我不会再救你。”
“我怎么发大财?”陆心亭气急败坏,虚弱的喊起来:“小贱人,你为了讨好闵赟白,把钱都给了他,一点都没给我留,我怎么出人头地?”
“你可以白手起家。”陆心草毫不客气说道。
“凭什么?”陆心亭气的大叫着:“凭什么我一毛钱都得不到,还要白手起家?陆心草你这个丧门星,当年是你买凶杀闵爸的,咱爸是为了保护你,才为你顶罪的!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个败类!”
第68章 哥哥
“陆心亭,你放屁都不知道遮掩一下了?”这会儿陆心草怒了,瞪着杏眼怒视陆心亭,“你怎么能这么说?闵爸的死和我有没有关系,你还不知道?现在就咱们俩,你还这样说!”
“陆心草,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要活在歉疚中,永远都会!”陆心亭突然哭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咬着牙,“你个疯子,早该把你打死好了。你把家里搞得家破人亡,你个混蛋。”
说完这话,陆心亭转身跑了。
这搞得陆心草一阵呆怔,陆心亭刚才的样子挺认真的,说话也挺认真的。
可他说的分明是假的。
陆心草站在房间外面许久,还没缓过神来。
直到她发现有一道目光在注视她,她抬眼看,斜对门一个男人叼着烟靠在门板上,眸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真巧,是上次心理诊所外面的男人,也是早上救了她,和她一起被扔臭鸡蛋的人。
他似乎刚才全程目睹了陆心亭和陆心草的对峙谈话。
不知道为什么,陆心草不认识他,却喃喃说了一句:“不是我。”
可能是她实在是,太想对全世界澄清这一切了吧?所以才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话。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但是表情很漠然。
陆心草觉得自己有点无聊,为什么要和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说话呢?
一个小时之后,她拎着简单的行李包下楼,准备打车去机场。
刚走出酒店,陆心草便被一阵喧闹的声音,乱七八糟的包围住。
这次是一群记者,跑来采访陆心草,因为网上的新闻热度太强了,简直全民都在关注。
现在陆心草还没做任何回应,他们想得到一些独家新闻。
记者浩浩荡荡来了三四十人。一大群人围着陆心草问来问去,乱成一团。
问的问题有些刁钻,【请问陆小姐,您对网络上的新闻没做任何评价,是默认了一切吗?】”
【您和闵总离婚,导火索是因为您谋害了家公吗?】
【当年闵总和你结婚时,是否对真相知情?】
陆心草被四周的人围绕着,走不开又无法接他们的话茬。
眼看这一切要失控。
她忽然有些难受,为什么到现在了,闵赟白还是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突然,一个人挤进人群里,居然是溜掉的陆心亭。
陆心草看见自己的二笔哥哥,心说今天要完啊。
可是下一秒,陆心草呆怔了,因为陆心亭居然大吼了一句:“都离我妹妹远点!!!!”
咦?
【请问,您是???】
“我叫陆心亭,是陆山海的大儿子,陆心草的亲哥!”陆心亭今天超级奇怪,吸了一口气,挡在陆心草面前,很有担当的对媒体说:“你们别无中生有,杀害闵伯的人怎么可能是我妹妹?”
陆心亭的话,让陆心草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哥陆心亭被绑架了一次,这是转性了?
“您有证据能够澄清吗?”一位记者问。
“你们这是怀疑警方?”陆心亭不务正业的时候不务正业,认真起来,说话也还算叨理。
“有时候,冤假错案……”
“那你们不如怀疑我,”陆心亭冷下脸来,一句话道:“我比陆心草更有理由谋杀闵年。”
“是我杀的。”陆心亭说道。
“陆心亭,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你杀的什么,不要胡说八道。”陆心草着急了,掐了陆心亭一把。
众记者震惊得不要不要的!
“陆家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你们不必仅仅针对我妹妹。”陆心亭语毕,扯着陆心草从人群里出来,直接上了一辆的士。
众记者也得到了爆炸性的回答,这会儿也懒得追陆心草和陆心亭了。
陆心草在的士里,看着陆心亭,“你干嘛这么说?”
“你以为只有你,在妈妈临死前被嘱咐了吗?”陆心亭眼睛发红,脸色已经苍白,“妈死之前那夜里,也告诉我,一定要照顾你。”
就这么一句话,陆心草突然泪流满面。
她就不明白,她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时候陆心亭挺好的,对她也好,就是从和李美彤分手后,便开始堕落至极了。
可见,在陆心亭心里,对那段感情是一道坎啊,越不过去。
“不过,陆心草你别感动,咱俩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小时候了。”陆心亭看着陆心草被感动的掉眼泪,嗤笑一声,“你吧,要清楚,我今天帮你,都是看在妈妈的面子上。”
“上次你还拿到要杀我呢。”陆心草哽咽着,抹着眼泪。
“你不给我钱,我为什么不杀你?”陆心亭哼哧一声,又开始变得那种无情无义,像个畜生一样的嘴脸,“陆心草,你把闵伯杀了,你自己当缩头乌龟,让咱爸顶罪,结果你转身嫁给闵赟白那个傻子,吃香的喝辣的,最倒霉的是我。”
“我干什么坏事了么?”陆心亭冷笑着说:“我什么都没干吧?结果最落魄,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是我!”
“你怎么又胡说八道?”陆心草眼泪没了,“你口口声声说闵爸是我杀的,你有病吗?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是咱爸告诉我的!”陆心亭笑着瞧陆心草,“咱爸能撒谎?”
“咱爸?”
陆心草看着陆心亭不像是在胡邹邹。
“别墨迹,我知道你兜里还有钱!你给我钱!”的士朝机场开了一半,陆心亭便要朝陆心草要钱,扯着陆心草胳膊,“小贱人,你嫁给闵赟白5年,私房钱没少存吧?分我一半!”
“哥……”陆心草挣扎着,“别闹,我没钱。”
“你放屁,你要是没钱,鬼都不信,”
陆心亭在陆心草兜里乱七八糟翻着,陆心草思绪却在飘远。
爸爸陆山海,真的和陆心亭说过,杀死闵爸是她干的?爸爸是顶罪?
突然,陆心草感觉到事情复杂了,似乎大家都在一个误会里绕圈圈!
闵爸不是她杀的,也不是陆山海杀的,很有可能闵爸的死,是哪个人设计的阴谋?
“阴谋!”陆心草突然失口说了声。
“阴谋个屁,给我钱?”陆心亭摇着陆心草肩膀,“小贱人,给我钱!!!!”
第69章 偶遇
“师傅,不去机场了,去第三监狱。”陆心草突然对司机师傅说道。
“好嘞。”
“陆心亭,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爸爸对你说过那些话?”陆心亭把兜里的200块钱现金给了陆心亭。
陆心亭这才安静下来,挺看不上那200元的,哼了一声:“你打发鬼呢?200不够。”
“卡给你,”陆心草一时有点上头,想搞清楚真相,把自己的银行卡给了陆心亭,“密码.”
陆心亭接过卡,以为里面数额不少,乐滋滋哼哧一声,“给我这么多钱啊?自己干的不要脸事,怕爸爸告诉我?”
陆心草听完,眨眨眼,心想没跑了,这件事里有阴谋。
但是具体怎么回事,还要看到爸爸,当面说了。
兄妹俩鲜少的一起到监狱看陆山海,但是,奇葩的是,到了监狱外面,陆心亭突然踹了陆心草一脚,骂了一句:“傻缺,你自己去见那老死鬼吧,你俩都该死!”
陆心草都呆住了,万万没想到陆心亭突然这种行为。
然后她眼看着陆心亭跑掉了!!!
现在陆心草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陆心亭了,狗改不了吃屎,还是什么?
总之,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满嘴喷粪。
亏得陆心草还被他感动哭了,并且相信他了。
所以,他今天的一切反常行为,都是为了从她这骗点钱?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做了申请之后,进入监狱里面见陆山海。
她还是想从父亲嘴里,问一问这件事。
但陆山海拒绝见她。
原因依旧是因为她把百分之10的闵氏股份给了闵赟白,而继续怄气呢。
“你父亲身体不如从前,前一段时间脑出血,但救治及时,控制的比较好,现在只是走路有些困难,出行需要坐轮椅。”狱警好心告诉陆心草,“过两个月你再来,他会恢复的不错。”
“多谢了。”
陆心草垂头丧气从监狱出来,心说钱那么重要吗?为了百分之10的闵氏股份,爸爸急出了脑出血。
陆心草重新打车直奔机场,在路上给赵赞打了电话,告诉赵赞不用联系陈露了,陆心亭被放出来了。
“赞赞,我现在就回d市了,你有事打电话给我。”
回到d市的前几天,陆心草挺不顺利的,因为韩若拉在网上买热搜搞事情,导致全民都知道了这件事。
她在d市的同事也都看了新闻,有些对她产生了偏见。
老师似乎也开始疏远她了。
基本上她变成了个文秘,不能参与案子调查取证,和见委托人了。
因为在大众的眼里,她是个没被审判的罪犯,这种人怎么能当律师呢?
陆心草一筹莫展,想不清楚自己以后该怎么活了,怎么活呢?
现在无法参与案子,工资也变得一个月仅仅只有三千多块钱,交了房租之后,吃饭都成了问题。
以前陆心草哪在乎过万八千的钱?
现在还真在乎了,于是这天晚上下班,她把最后的一万多块钱买了一辆二手车,晚上开网约车。
这天晚上,陆心草去机场接了个乘客,好巧不巧的,居然是之前和她有两面之缘的男人,也就是和她一起被扔了臭鸡蛋的人。
他上车后没看陆心草,也没说话,拿着手机拨电话,声音挺冷淡的,“我到d市了,告诉老爷子,我现在去见他。”
他一边说,一边捏着太阳穴,仿佛很疲倦。
等到陆心草说了句:“请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了。”
男人太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了陆心草一眼,估计是惊讶居然有女孩子开网约车。
一看陆心草,他怔了几秒钟,回忆了一下,“哦,是你啊,巧了。”
“是好巧啊,”陆心草笑笑,启动车子,朝d市的富人区开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了富人区,男人下车前朝陆心草礼貌性的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陆心草朝他笑笑,车子调头开走,去接下一位乘客。
刚接到新乘客,突然发现后排座有个黑色的男士公文包,陆心草一愣,琢磨着,可能是刚才那个男人落下的。
她把公文包收好,打算等明天给他送到豪宅去。
黎明前她回到出租屋,居然在自家门外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依旧穿着下飞机时的黑色西装,表情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我东西落在你车里了。”
“走走走,东西在我车里,我去拿给你。”陆心草忙领着男人下楼去找车。
下楼时候,她也想到了一个问题,这男人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呢?而且那公文包里,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把公文包给男人之后,她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
男人看了看她,说了句:“加个微信吧?”
“没必要吧?呵呵。”陆心草笑起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址的。”
“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男人冷冷淡淡道,“不要转账感谢费,我走了。”
出于警惕心,陆心草追上男人,“加加加,我们加微信。”
总之,他能知道陆心草住在什么地方,陆心草心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就算那公文包里面的东西再重要,如果男人不知道她的名字和一些资料,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她住所。
加了微信后,男人转了一万块钱给她,便离开了。
回到家里,陆心草看了看那男人的微信资料,男人名字叫江酆。
江酆?
这名字好像挺熟悉似得,可陆心草又想不起来。
估计,以前在家里,有人说过这个名字吧。
陆心草洗了澡躺在床上,查了查,自己一夜赚了300块钱,其中还有江酆给她打赏的一百块钱。
辛苦点开车,这日子过的还不错,陆心草心满意足补了个觉,两个小时之后准时起床去律师事务所。
到事务所,她便开始整理诉状那些东西。
顺便再找一找其它律师事务所的招聘信息,这里不好混,去其它事务所也许有出路。
晚上下班时,陆心草疲倦的下班,准备回家睡觉,半夜再出去开车。
刚从事务所走出去,张振迎面走了过来,他依旧很温和的样子,朝陆心草微笑:“心草,这几天我一直想来找你。”
陆心草勾唇微笑,“你有事?”
“心草,我都和你道歉了,你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呢?”张振叹了一口气,“人都有糊涂的时候,我那天脑子不在线。”
第70章 巧得很
“张振,那天我根本就没在乎,”陆心草勾勾唇。
俗话说,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都能理解。
所以陆心草也没走心这件事,倒是张振自己总心里压着这事。
“对不起心草,我现在认认真真追求你,给我个机会?”张振堵住陆心草的话茬,“我们重新认认真真开始,好吗?”
“张振,我对你没感觉。”陆心草摇摇头。
这是事实,谈恋爱是需要感觉的,没感觉勉强不来。
张振笑起来,望着陆心草,“你倒是实诚啊,一点都不会拐弯抹角。”
“算了,不说这件事了,”他朝陆心草眨眨眼,“我都听说了,你最近在事务所混的不好,我给你介绍个案子,你独自代理,官司赢了,你就直接成名了,自己开个律师事务所?”
“介绍案子?”陆心草一听,有些心动,喃喃问:“什么案子啊?”
“企业经济纠纷,”张振告诉陆心草,“对方是我朋友,你给他打官司,名利双收。”
“噢,”陆心草心里挺激动的,谁不想出人头地啊?
这年头好机会太少了,能遇见一次,必须好好把握。
就算这个官司打赢了没出名,能赚钱也好啊,她现在都快穷死了。
“谢谢你,张振,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力行不行。”陆心草虽然已经考过了律师证,但是还没单独代理过案子,特别还是经济纠纷。
“自信点,事在人为,你专业水平挺高的。”张振揉了揉陆心草的脑袋瓜。
陆心草跟着张振,两人一路乘车,去了汉源私人会所,去见张振的朋友。
在走廊里时,张振低声对陆心草说:“一会你见了他,别说自己现在的处境,在外面混,得知道包装自己,你就说自己虽然没单独代理过案子,但是经济纠纷你跟过很多,有不少人找你接案子。”
“哦哦,好。”陆心草点头。
豪华包间门打开,陆心草和张振走进去,待看到对方时,陆心草微微一怔。
居然是江酆。
陆心草笑了一下,和江酆算是有缘?已经偶遇很多次了。
江酆也朝陆心草淡淡笑了一下,仅限于礼貌性。
“老江,这就是我给你找的律师,我爸的得意门徒,打你的案子绝对能赢。”张振和带着陆心草坐下。
张振突然想起来,拍了自己脑子一下,“给你们介绍一下。”
然后他和陆心草说:“老江叫江酆,在国外我们认识的,铁哥们,关系非常好。”
“你好。”陆心草朝江酆伸出手。
江酆礼貌性握住陆心草的手,“你好。”
他的手很凉。
“大家都是朋友,老江,你把案子的事和心草说说。”张振好好办事的时候绝对靠谱,当即催促江酆和陆心草说案子。
“她能代理?”江酆淡淡问。
“当然能,如果不能,我带来见你不是浪费时间吗?”张振道。
他能听得出来,江酆对陆心草的能力有质疑。
“算了,有其它忙需要,再和我说。”江酆勾勾唇,表明了对陆心草能力的不信任。
“老江!!!!”张振仗着和江酆的关系,抱怨道:“你怎么能这样?心草的能力,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能不了解就拒绝?”
“律师,能开网约车吗?”江酆毫不客气的反问。
“什么,你开网约车?”张振诧异的看向陆心草,“真的?”
“呃……闲着也是闲着……”陆心草暗自抹了一把汗,心说自己是不是倒霉?开网约车接过江酆,结果就把好机会给浪费了。
“对啊,闲着也是闲着,心草这个人她是闲不住的,她说开网约车能让她身体健康……”张振叭叭叭叭的一阵说,清了清嗓子,“老江,你不能瞧不起开车的女孩子。”
“算了,以后有好的机会再合作。”江酆没有说话,陆心草倒是开口了,制止张振继续对江酆软磨硬泡。
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
况且江酆似乎身家不菲,他的案子绝对不会简单,自己确实没有多少经验,还是不接了。
“张振,我公司还有会要开,过几天再聚。”陆心草说完那些话,江酆站起身,雷厉风行的走了。
江酆走后,张振幽幽叹了一口气,和陆心草说:“他这个人,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不管有什么忙,只要我开口,他都帮,他不在乎钱,家里特别阔绰。”
“谁知今天怎么回事?”张振一边说,一边倒了一杯茶润润喉。
“打官司不是儿戏。”陆心草笑笑。
接下来的时间,陆心草存了个心眼,问了问张振,江酆家里是什么背景?
这主要是因为,陆心草依旧好奇,张振怎么那么快找到她家住址,去要公文包的。
张振告诉陆心草,江酆家是搞网络科技的,国内一款非常火爆的大型网络游戏,就是江酆家开发的。
张振知道的也就仅仅这么多。
陆心草对江酆也没什么兴趣了,和张振问了问师母最近身体情况,便告辞回家开网约车。
这一段日子,也许是陆心草人生中的低谷,穷的快要揭不开锅。
本来存了两万块钱交下半年的房费,但是在滨海市时一时脑子热,把卡给了陆心亭。
现在她还在拼命存钱交房租!
陆心草回到租住小区,并没有上楼,直接取了车,打开手机接到了一单,要从她家小区去北湖区。
陆心草开车去小区外面等人,结果,上车的人却是江酆。
江酆上车后,也明显的微怔。
“你不是要去开会?”陆心草问了一句。
“嗯,会议取消了。”江酆淡淡说,“送我去北湖区吧。”
陆心草启动了车子,柳叶眉微微蹙了蹙,不是她多疑,而是她实在不知道,江酆这种身家的富豪,来这种平民小区干什么。
而且,昨天公文包的事情,陆心草也诧异,为什么江酆能找到她的住所。
所以车子行驶起来,陆心草淡淡问:“江先生,来我家小区有什么事么?”
不是她多疑,实在是他巧得很。
第71章 我是司机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江酆冷淡的说。
陆心草从车子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很冷静的样子。
陆心草勾勾红唇,淡淡道:“其实在滨海市时,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我的名字你也应该听说过,我不认为你突然找到我家,是你会掐指一算!”
车子里静静的,只有音乐电台里的歌声很微弱。
过了一阵,江酆淡淡说:“我妈和你住在一个小区。”
“嗯?”陆心草一怔,江酆的妈妈应该也是个贵夫人吧?怎么会住在这种平民小区?
“你这种大小姐,少奶奶都能住在这种小区,我妈就不能了?”江酆笑了一声,笑的不真实。
“这和你知道我家门牌号,有关系?”陆心草反问。
他妈住在这,和他知道陆心草家确切门牌号,没任何关联。
“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里都很耀眼,我知道你住在哪,很奇怪吗?”江酆冷淡道。
这倒是让陆心草无话可接了,她继续开车,把江酆送到了地点。
江酆下车时,突然看了看陆心草,“做律师不适合你,你如果缺钱,我可以养你。”
这话很明显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漂亮?”陆心草看看他。
江酆没有再说话,毫无留恋漠然下车。
实际上他也是一时兴起罢了,毕竟人都是喜欢漂亮的东西,都想把漂亮的东西占为己有。
就像看见一件中意的衣服一样。
但是,他没有闲心和一件衣服说话。
但他下车刚站稳,陆心草一脚油门踩出去,也冷漠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陆心草骨子里傲着,毕竟从小家庭环境是那样的。
江酆包养的那番话,让陆心草很不喜欢。
车子扫起一股风,差点刮着江酆,他不得不蹙眉回头看了一眼陆心草的车。
穷成这样了,还挺有威风的。
江酆是打心眼里,没瞧得起陆心草。
就算她们陆家没倒,她也不过是个花瓶。
“呵呵,花瓶,”江酆冷笑一声,忍不住嘴巴里吐出一句,“愚蠢的花瓶!”
很巧,他的嘴型被陆心草在车镜里看到,她突然踩了一下刹车,把车窗拉下来,探出头去,用蔑然的目光看着江酆,冷笑一声,“垃圾!”
江酆今天的一切行为,在男人眼里看来再正常不过,在陆心草眼里,就是不尊重和轻浮。
骂他垃圾,是应当应分,他赢来的殊荣!
陆心草说完,江酆气的,迈步朝陆心草的车过来,“你站着,你说谁垃圾?”
江酆很多年没生过气了,也不知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生气。
不过陆心草坐回车里,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谁等着他过来啊?过来干架啊?
陆心草开着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叨咕了一句:“你见过开车的花瓶么?我是司机!蠢的是你吧?”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哼起歌:“我每天都有新希望,要认真努力向上,我是最棒的,我是最棒的……我是最棒的……”
陆心草开了两条街,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赵赞打来了电话。
陆心草好心情的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赵赞的声音,“心草,最近怎么样啊?”
“最近挺好的啊,你呢?”陆心草勾着红唇,好心情问:“给我打电话干嘛?你要结婚了?”
赵赞不是和男朋友挺幸福的嘛,但是陆心草上次回滨海市心情不好,又很仓促,没有见赵赞的男朋友。
“掰了!”赵赞哼了一声,“蛋的,他在我面前老实巴交,背地里还勾搭妹子。”
“嗯。”陆心草想了想,安慰了一句:“想开点。”
“我想的特别开,就当他死了!”赵赞咬牙切齿,一切吐露出她气急败坏又忧伤的心情。
“节哀啊,寡妇,”陆心草揶揄了一句。
赵赞叹了一口气,“心草,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有事求你,我家不是和闵氏合作嘛,最近项目停了,闵氏不给注资,开展不下去,我爸投了3个亿呢,如果闵氏再不把钱给我们,我爸就血本无归了。”
陆心草这么一听,正色起来,思索了几番,“这不是闵赟白的作风。”
闵赟白这个人,虽然贪财好色,庸俗无情,但是他有一个有点,办事守信用。
既然当初答应和赵家合作,就不会项目开展一半,就给停了。
“确实不是闵赟白的作风,他起码得看着点我的面子啊。”赵赞叹了一口气,“关键是,现在我和我爸,都联系不上他,他在国外出差半个月了,你从滨海市走之前,他就出差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联系不上?”陆心草开着车,看到手机来了个订单,随口和赵赞说:“不能吧?”
“真的联系不上,我们去闵氏找他,被你婆婆给拦下了,你婆婆说就是不和我家合作了,闵赟白不方便见我们。”赵赞心情不太好,“他是躲着我们的,所以心草,你能联系上闵赟白吧?你替我说句话吧?”
“我现在,什么话都说不上,”上次陆心亭失踪的事情,闵赟白说什么都不帮忙,甚至避而不见。
最后还是闵妈帮了陆心草,闵礼才把陆心亭放了。
“心草,”赵赞嗓子都有些急的哑了,“这次真的不一样,我家如果破产了,我爸还负债呢,他要入狱的,算我求你了,你别要面子了,帮我求求他。”
“好,我试试。”陆心草明白了,赵赞这次是真的遇见了困难,不然不能求她。
“心草,一切就拜托你了,”赵赞郑重其事说,“这个事你帮我办成了,以后我儿子跟你姓。”
“好啊,我最喜欢儿子了。放心吧,不管怎么说,我会帮你求他。”陆心草给赵赞一个定心丸。
但其实,她自己也不确定,闵赟白能不能给赵家钱继续开发项目。
挂断电话,陆心草急忙去接乘客,把乘客送到地点,她才给闵赟白打了个电话。
这事儿急不得,但她也想不清楚,闵赟白干嘛突然撤资啊。
又没仇没恨的,至于吗?
第72章 清理干净
可是电话打过去,闵赟白却没有接电话。
陆心草揉揉脸颊,有些闹腾。
闵赟白这是干嘛啊?
就像上次陆心亭的事情一样,他就是不接电话。
这事就搁置下来了,12点多,陆心草回去睡了个觉,第二天早上也没想着给闵赟白打电话。
她觉得这事儿急不得,不是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
可是到了中午,赵赞电话打了过来,居然哭了,“心草,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打了,关机了。”陆心草挺焦心的。
赵赞是谁啊?钢铁女侠,从小她也没见过赵赞哭啊。
“怎么办,我爸要跳楼。”赵赞抽泣着,“闵家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啊?不说别的,两家也认识那么多年了,就算不合作了,撤资,闵赟白也该露面给个交代吧?”
“你别着急,我现在立刻马上,找到他。”陆心草听不得赵赞哭,“你等着。”
挂断电话,陆心草坐不住了,又给闵赟白打电话,电话关机,她又给在鹰国别墅的管家打电话,依旧是没人接。
她又给王卓越的女朋友打电话,王卓越的女朋友也关机!~!!
这就不同寻常了,陆心草突然心跳的很快,莫名其妙一股子不安涌上心头。
不是出事了吧?
不然,为什么这些人都把手机关机了?
陆心草给闵妈打了电话,闵妈冷漠的说:“我说过,你不要再找赟白,离了婚,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妈咪……”陆心草叹了一口气,“您帮我找找他,我真有事。”
“别管我叫妈咪。别忘了赟白的爸爸是怎么死的,你管我叫妈咪,我折寿。”
闵妈从来都没有这么和陆心草说过话,就算是当年闵爸刚死时,闵妈也没对她说话这么难听。
“妈咪,现在赵赞的父亲要跳楼,我是想说两家合作的事情。”陆心草着急的说,“不管怎么说,两家合作,闵家答应给他们注资,现在不能这样做,不守信用的。”
“这是我的意思,赟白也很为难,所以他才不接你电话。你明白了吗?好好过你的生活吧,我们闵家和你没关系。”闵妈声音里透着着急,就像是非想给陆心草难堪,让她永远都别找闵赟白。
也别再和闵家扯上任何一点关系。
“不入资,谁说都没用。”
闵妈挂断了电话。
陆心草愁楚的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需要她一一整理的文件。
又想了想现实,自己穷成鬼,闺蜜遇见麻烦,她连忙都帮不上。
生活怎么这么糟践人呢。
过了几分钟,陆心草才给赵赞打电话,挺难开口的,“赞赞,你把电话给伯伯。”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伯伯,就算企业倒闭了,您也不能自杀跳楼,家里人承受不了,我给闵家打电话了,他们不帮忙。不过你能不坚持一段时间,我再想想办法。”
“孩子,你有心了,我也没想到闵家会这么无情无义,当初合同都签好了,因为太信任他们,没有写违约条款,结果坑了自己。”赵伯伯声音里难以掩饰的悲伤,“都怪我识人不善啊。太相信他们了。”
“伯伯,现在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想解决对策,您别太愁,已经这样了。”
“好好好,心草,你是好孩子,家里给你留的,你别卖,伯伯这边也有一些老朋友,你不用担心了。”赵伯伯声音稳定了一些,“心草啊,赵赞有你这么个朋友,也是福气。”
“伯伯,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商场如战场,伯伯这次是被同盟给坑了,没事。”赵伯伯毕竟是经商一辈子,还是挺沉稳的,听着不像赵赞说,要闹自杀。
电话挂断后,陆心草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她什么都帮不上,如果是以前,陆家没倒的时候,陆家肯定能伸出援手。
现在不行。
这么一想,陆心草突然发现,以前自己家真有实力啊,确实不一般。
赵伯伯能想开,陆心草也稳了稳心神。
可是三天后,噩耗便传来了,赵伯伯还是跳楼自杀了。
原因是,他死了,那些债就就清了,现在法律没有父债子偿那一说。
赵赞也不用给她爸还债。
其实赵伯伯,就是不想把麻烦留给赵赞,他觉得自己无力回天了,再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陆心草还是从新闻上知道这件事的,她立刻给赵赞打电话,赵赞电话也关机了。
最近陆心草遇见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各种人关机。
她立刻买机票回到了滨海市,找到赵赞的时候,赵赞哭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蓬头散发,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赵赞的法国妈妈也是如此,孤儿寡母特别可怜。
而且赵伯伯的遗体在殡仪馆里,她们都不敢去,因为有人要债。
一切,太可怜了。
“到现在,他们闵家也没一个人出来给个说法。”赵赞的妈妈用法语哭喊着。
她这辈子也不会说汉语,因为赵赞爸爸爱听她说法语。
又是一对恩爱的人,天人永隔了。
陆心草突然心里怒不可遏,闵家家大业大,闵赟白身家百亿,拿出来一两个亿注资不行吗?
况且这项目还是大家谈好的,现在他把人坑了!
陆心草气的立刻给闵赟白打电话,这一次他居然接了。
“闵赟白,你有够行的,赵伯伯也是看着咱们长大的长辈,你就这么坑!”陆心草一股脑说道。
“滚,别烦我。”电话里传来闵赟白冷漠的声音,“以后和你有关系的,我都清理干净。”
语毕,他就挂断了电话。
滚?
清理?
哈哈?
陆心草居然想笑,是那种悲哀的笑。
从上次她求闵赟白,闵赟白避而不见之后,她越发不明白闵赟白,他怎么就变得那么快?
也就是说,赵家被他坑了,是因为赵赞和她关系好?
做人不能这样吧?
可说一千说一万,现实是,赵伯伯死了,赵赞和她妈妈,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之后的几日,赵伯伯的后事全是陆心草操办的,就算是这样,还有很多人和她要债。
那些人有银行的人,还有赵家的员工,要工资。
还有一些合作的企业,要货款。
“我不是他女儿,你们和我要不出来。”火化了赵伯伯,陆心草冷着脸告诉所有围着她的人。
第73章 钱钱钱
“你和赵董事长没关系,为什么替他办后事?”一群人围着她,“你替他还钱!!!”
陆心草冷静推开那些人,“再缠着我,我报警了。”
那群人不依不舍,还是散开了。毕竟从陆心草这要钱,是真要不出来,事情闹大了,他们也没理。
陆心草刚从人群里脱身,突然陆心亭迎面过来,破口大骂:“小贱人,你骗我,你那破卡里就有两万,你糊弄鬼呢?你给我钱!!!我现在身边女人都留不住了,没钱我怎么活?”
“我没有钱!”陆心草本来就心情不好,瞪视着陆心亭,“你给我死开,别和我要钱,而且,你好像欠赵赞二百万吧?最近凑钱,把钱还赵赞。”
当初赵赞借给过陆心亭二百万,本来也不想要了,陆心亭更不会还。
“你给我钱。”陆心亭缠着陆心草,“你不可能没有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嫁给闵赟白那么多年,肯定藏了私房钱。”
“你滚不滚?”陆心草忍无可忍。
“给钱!”
“好,我给你钱!”陆心草抬起手,毫不留情的给了陆心亭一个大耳刮子,“你早点死吧。”
“……”
料理好赵伯伯的后事,陆心草回到了小酒店,去看赵家母女可怜落魄的样子。
就像当年,陆山海入狱后,陆家倒了,她和妈妈与哥哥的惨状一样。
没有永远的巅峰,没有永远的辉煌,是跌的太快,让人一时半会无法适应。
赵赞的法国妈妈,终于用流利的汉语说了一句:“我也不想活了。”
“阿姨,别这样。”陆心草叹了一口气。
这一点,赵阿姨就没有陆心草妈妈顽强,当年妈妈一点都不想死,被打成了脑出血,才死了!
临死之前,妈妈还说,如果能再活下去多好,她会让陆家东山再起,还会补偿闵家。
陆心草坐在了角落里,垂着头,想起好多事。
不得不说,赵伯伯的死,和现在赵家母女的样子,让陆心草心里受了很大的刺激。
她回想起来,自己的妈妈是被闵礼打死的,二叔车祸去世,也是闵家报复的。
三叔一家死于火灾,也和闵家脱不开干系。
她们陆家,让闵家灭门了啊!
说起来,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难道她就不会恨吗?
她唯独对闵妈和闵赟白有些感情,她还是隐隐觉得亏欠了闵赟白,所以之前离婚,她把所有股份都给了闵赟白。
现在,闵赟白变了,把赵父都坑死了。
一切从何追根究底呢?
这天晚上,她就带这赵赞和赵阿姨,一起回到了d市。
母女俩都有些神情恍惚了,受了大刺激,赵赞前男友还打电话给赵赞。
不是安慰,而是骂赵赞给他添了麻烦。
因为现在好多债主去找他要钱,干扰了他的正常生活。
“你也死了算了!我和你谈恋爱得到什么好处了?现在你给我添麻烦!”他无情无义的骂了赵赞一句。
赵赞也不还口,呆呆的听着。
陆心草气的抢过电话,对电话说:“你这人也太没人品了,我告诉你,你死了,赵赞都不会死,当初你依靠赵家得到了不少好处,当初你怎么不说让她死了,你个人渣!”
那男人还想骂人,陆心草说:“你当心点,出门别被车撞死。”
她也是太生气了,诅咒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晚上她煮了饭,给赵赞和赵阿姨吃,自己又打算去开网约车了。
现在赵赞出于人生低谷时刻,她什么都不想干,每天就发着呆。
“赞赞,好好吃点饭,我去开车了。”陆心草在玄关,一边换鞋子,一边嘱咐赵赞,“好好吃饭,才能有力气,以后我们好好赚钱。”
“我爸没了,我要钱有什么用,有出息给谁看?”赵赞突然又哭了,她最难过的不是没钱,是没爹了。
“你没爸,我也没妈,都差不多。”陆心草笑笑,“咱好好的。”
“心草,”赵赞抹了一把眼泪,想了想,说:“你今天没上网,没看新闻?”
“嗯。”陆心草现在每天很忙,哪有时间刷手机?
“闵赟白要和韩若拉结婚了,”赵赞告诉陆心草,“你还不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陆心草心里莫名抽痛了一下,不知道是何原因,会有这种反射性疼痛。
“哦,人生要继续嘛,他早晚得娶媳妇啊。”陆心草说完,换了鞋子从家里出去。
又是几个小时的兼职开车,赚够300块钱,半夜时陆心草才回家。
人生总是有分岔路的,在当年闵爸死时,陆心草和闵赟白两个人的人生便走向了分岔路。
两条永远无法再聚的路。
而且现在,陆心草也说不清楚对闵赟白是什么感情了。
以前是有亲情爱情和友情,现在他各种各样的坑人行为,让陆心草对他感到了陌生。
所以那些感情,也在一点点的淡化。
可偏偏听到他要结婚了的消息,她还是不知不觉,不自知的难受。
陆心草回到家里,赵赞却没在家,随即陆心草接到了赵赞的电话,她居然去酒吧喝酒了。
让陆心草去酒吧接她回家,并且付账。
大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作风,心情不好就去喝酒,也不管价格。
陆心草到酒吧,一看结账单,吓得五雷轰顶,一晚上消费了一万。
“我都没点贵的。”赵赞醉的晕晕沉沉,趴在陆心草身上,“心草,我知道我们现在没钱。”
“啊哈哈哈。”赵赞醉醉的笑起来。
陆心草看看她,突然从她脸上看到了陆心亭的轮廓!
该不会……
赵赞以后,该不会变得和陆心亭一样吧?一蹶不振,越来越堕落。
一万块钱啊,那是3个月房租,和陆心草开一个月网约车的工资。
可怎么也不能吃霸王餐,好在前几天江酆给了她一万块钱感谢费,是那个公文包的感谢费。
陆心草心疼肝疼的把账结了,掺着赵赞去洗手间。
赵赞去了洗手间,还不让陆心草跟着,她进去之后,陆心草便听到赵赞咳嗽呕吐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
这个阶段是最难熬的,有人说失恋是最难熬的,但其实父母去世,比失恋还难熬。
陆心草靠在洗手间外面的墙壁上,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第74章 你也不甘寂寞呀
江酆从她身边走过,停下脚步。
陆心草靠在墙壁上,而江酆站在她面前,冷眼瞧着她,目光里充满了审视。
就好像在仔细看一个物件,值多少钱。
“江先生,有事?”陆心草挪了挪身体,想离他远点。
“来这里钓男人?”江酆嘴巴里挤出这么一句。
他自己没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阴阳怪气的。
其实很多男人都有个毛病,瞧不起女人,很多男人把女人真的当成个物件。
但他们也真是喜欢这漂亮物件。
陆心草吸引到了江酆,而且江酆觉得陆心草现在毫无出路,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个男人了。
他觉得,像陆心草这种过惯了好日子的女人,普通男人她肯定不喜欢,也满足不了她的物质要求。
就像张振吧,虽然是小资人群,但让陆心草过上心满意足的日子,还是有些差距的。
陆心草也上下看江酆,目光和他如出一辙。
只是陆心草心里没有想,他值得多少钱,而是在琢磨,这种男人长的虽然还不错,但人品真差啊。
一点礼貌都没有!
“跟我三个月,给你1000万。”江酆开价道。
“三个月,一千万?”陆心草一听,这价格还真不便宜。
“三个月以后,你还能找其它男人,找几个,这辈子你都不用出门赚钱了。”江酆说道,“女人要学会利用自己身体的价值。”
可不就是嘛,他们这种男人,身边都会有女人的,但基本上都不是妻子的人选。
玩玩,玩够了就结束。
在他们身边的女人也一样,心里清楚男人不会娶她,全都是为了钱的。
时间到了一拍两散,从此是路人,没人纠纠缠缠的。
陆心草勾勾红唇,淡淡问:“江先生找几个了?”
江酆闻言,莫名眉头蹙起来。
“你可以考虑,但我对你的兴趣不会延续太久,有想法,近期你联系我。”江酆说完这话,转身走了。
江酆这人长得绝对不差,身材也很棒,背影很挺拔。
“那是谁啊?”赵赞吐完从洗手间出来,朝着江酆背影看,醉醺醺问陆心草。
“一个想包y我的,”陆心草勾勾红唇,“赞赞,我好值钱啊,三个月一千万。”
“行啊,这个价格行!”赵赞醉醺醺大笑起来,“这个机会你给闵赟白,他能高兴一辈子,三个月一千万,他也给的钱,还是长包,包一辈子。”
赵赞说完,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捂上嘴,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啊心草,我这不是揭你伤疤吗?我喝醉了,忘了他要和韩若拉结婚了,我忘了他变了。”
陆心草带着赵赞从酒吧出去,朝着自己那辆破车走。
突然三四个醉醺醺的男人在街上,看见陆心草和赵赞两人。
几个家伙本来就喝醉了,瞧见两个美女,当即过来调戏。
“哎唷,这俩妞,一个比一个漂亮。”为首的二愣子醉醺醺嬉笑过来,“你俩今晚跟我们哥几个玩玩?”
“玩你个脑袋。”赵赞打了个酒嗝,哼哧一句。
就这几个男的,贼眉鼠眼的,谁和他们玩啊?
要玩,得玩长的帅的,否则玩起来会吐。
“哎呀你还挺辣的,你过来!”二愣子一把扯过赵赞胳膊,把赵赞朝他们几个扯。
大半夜的出门,绝对没好事,所以还是听妈妈的话最好了,晚上牛魔鬼怪什么都有,乖宝宝都在家睡香香。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赵赞吓得酒醒了一半,尖叫着:“你们干嘛啊?”
“你不是要玩我脑袋么?我有俩脑袋。哇嘎嘎嘎。”这二流子笑的像个鸭子,非常的得意。
赵赞气的挣扎着,“放开我。”
“不放不放就不放。”那家伙扯着公鸭嗓嘎嘎一阵笑。
陆心草气的上去拦着他们,“你们干什么?大庭广众的,放开我朋友。”
“哎唷,你也不甘寂寞啊?”有人凑到陆心草面前,嘴里冒着酒味,“没事,落不下你,别着急。”
一群人对两个女孩子拉拉扯扯,这么晚了,路上又没有人。
赵赞气哭了,和陆心草说:“心草,我后悔当初没学武术,咱俩咋办呐。”
这如果是在滨海市,如果是曾经,谁敢这样调戏她?
这时,酒吧的门打开,几个年轻男人走出来。
江酆和几个阔少爷走出酒吧,几人闲聊着,似乎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江酆脸上鲜少有一丝笑容,不晓得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扯淡。
抬眼,正好看到陆心草和赵赞两个人,被几个男人围着。
有个男人还试图去摸陆心草的脸,江酆看了看,转身和几个朋友告别,打算回家休息。
陆心草这边,被几个流氓拖拖拽拽的。
江酆根本不想多管这个闲事。
可是陆心草看到了江酆,哪肯让他走,朝他喊着:“江先生,你等等,我答应你了,你救我和我朋友。”
江酆站了几秒钟,朝这边走了过来。
“放开她。”江酆和几个流氓淡淡下令。
几个流氓看了看江酆,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物,咬着牙,“这妞我先看上的。”
“放开。”江酆眼神冷了。
“不是,你谁啊?”为首的家伙,还是有些不服不忿。
“她男人。”江酆说。
未来三个月的。
江酆的几个阔少爷朋友也走了过来,打趣道:“酆哥,什么时候给人家妹子当男人了?”
“呀,你是……”其中一个看到陆心草,愣了几秒钟,“是陆家的陆心草?”
几个男人看了看阵容,不甘心的走了。
“江总,谢谢你。”陆心草和江酆道谢,扶着赵赞,上了自己的车,其余的话一句都没再说。
她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迅速开出去。
后面江酆看着车子离去,冷眸眨了眨,仅仅丢下一句谢谢么?
“酆哥,这女人沾不得,”江酆的朋友舔了舔嘴唇,也看着车子离去,“这女人听说心狠手辣的呢,而且野心很大,不适合当媳妇。”
“谁说我要她当我媳妇?”江酆皮笑肉不笑,说了句:“我不至于娶个二手货。”
“对对对。”
反正酆哥清醒着呢。
“……”
陆心草和赵赞回到家里,赵赞的法国妈妈正在望着月亮,用法语和赵伯伯诉说思念之情。
陆心草忙洗漱,回到自己房间,把手机拿出来。
第75章 你值得拥有
她在微信通讯录里找了一阵,找到了江酆的微信,直接把江酆的微信拉黑了。
这人留不得,陆心草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个麻烦。
第二天,赵赞醉的起不来床,赵阿姨做了法式早餐给陆心草吃,用法语和陆心草说:“宝贝,找个男朋友吧?你值得拥有。”
“还没有看顺眼的。”陆心草和赵阿姨说。
“上帝会保佑你,找到心上人。”
陆心草到了律师事务所,老师最近很少找她,今天找了她一次,谈了谈最近案子的事情。
交代陆心草今天中午,和委托人见面,去拿证据资料,委托人会给她打电话。
另外,关于诉讼费,老师让陆心草和委托人谈谈,价格提一提。
老师似乎有重新启用她的意思。
谈完这番话之后,陆心草挺高兴的,回到大办公室,看到一群人都在小声议论什么。
还有几个女同事偷看她。
有一个曾经和陆心草还算不错的女同事,和陆心草说:“你前夫要再婚啦?”
“哦,是的。”陆心草没什么情绪,去准备老师交代她整理的案子资料。
“他再婚,你什么感觉?”女同事好奇问。
陆心草看了她一眼,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前夫再婚了,有什么感觉?
她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我听说你们结婚的时候,是隐婚,就请了亲戚吃酒席?”女同事在一旁,就是想看到陆心草情绪波动起来,和陆心草说:“听说他和他二婚媳妇特别幸福,还在巴黎街上,当众求婚了呢。特别浪漫。”
陆心草把电脑打开,去查资料了。
女同事还不死心,特别想看到陆心草伤心崩溃的样子,反正看好戏有趣。
“你就不伤心吗?你们俩待遇都不一样,”女同事啧啧说。
真是搓火,陆心草不悦,没看她,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你说够了吗?我伤不伤心,和你有关系?”
女同事顿时挂不住面子,满肚子报复心,幽幽说了句:“也正常,毕竟你把他爸都谋杀了!”
陆心草当即把视线从电脑上挪过来,冷眼看她,“你再说一遍?”
“这是事实,谁都知道啊。”女同事嗤笑起来,“还用的着我再说一遍?”
“诽谤犯法。”陆心草蹙眉看她,记得以前他们关系还行似得呢。
“好啊,你去告我啊,搞不好,案件重启调查呢,你吃不了兜着走。”女同事乐滋滋气着陆心草,“你敢吗?”
“我怎么不敢?”陆心草突然很烦躁,自从上次韩若拉在网络上搞事情,现在所有人都认定是她谋杀了闵爸。
这屎盆子不脱掉,她这辈子都活在闲言碎语里。
这次不能再缩着脖子了,她拎起包,声音平静,和女同事说:“我现在就去起诉你。”
“你搞什么笑?”女同事笑了,“别闹了,上班吧。”
女同事胸有成竹,陆心草不敢去起诉她,办公室里其它同事也看着这热闹。
“不是搞笑,”陆心草认真看着女同事,“张洁,办公室有录像的,你今天诽谤我了,我现在就去报警,去起诉你。你等着接传票吧?”
陆心草想找个人开刀,还找不到呢,这次比较好,有个傻帽送上门了。
正好,拿着起诉她,来洗脱自己身上那些闲言碎语和嫌疑。
人不能只默默忍受,那样太憋屈了。
女同事傻眼了,站起身,“心草,你不是动真格的吧?咱俩是朋友,你怎么能起诉我?”
这时候又说是朋友了?
陆心草懒得再和她说话,起身从律师事务所出去。
去起诉女同事之后,陆心草心情特别爽,这会儿也到中午了,她找了一家快餐店,点了份卤肉饭吃,心情特别美。
起诉女同事这件事,她一点都不怕案件重启调查,而且她还特别希望能重启调查。
因为她总觉得当年的案子里,还是有很多疑点的。
记得当年闵爸出车祸那天夜里,陆山海在家里陪她写作业的,陆山海特别平静给她讲数学题,她认为陆山海不可能知道闵爸出车祸,否则他多少还是得情绪不正常。
那天晚上陆山海特别平静,对女儿循循善诱的教方程式呢。
杀人犯能这么冷静?
吃饭的时候,陆心草也看了看新闻,果然闵赟白和韩若拉很幸福。
他们俩在巴黎求婚了。
陆心草大口吃着卤肉饭,这小快餐店里满是各种用餐的人,一份卤肉饭才8块钱,很便宜。
手机新闻里,闵赟白和韩若拉吃着法国大餐。
陆心草突然也觉得那大餐好吃了,以前吃的时候,没觉得好吃。
她也想找到一点关于闵赟白再婚的伤心,可终究,她发现她伤心不起来。
这是因为,那些年他在外面各种女人,她习惯了。
这一天,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正看着新闻,微信弹出了一条消息,一个叫‘飞鸟的天涯’的人加她微信。
陆心草以为是老师案子的委托人,便加了微信。
“你好,一会在哪里见面?”陆心草一边吃饭,一边发信息过去问道。
过了几分钟,对方才回复了一句:“你为什么删我微信?”
“我没有啊,你才加我微信嘛,价格我们还要谈谈的。”陆心草敲着字说。
“你要多少钱?”对方问。
“10万太少了,15万可以。”
“一夜?”
一夜?
什么一夜?
陆心草聊来聊去,有些懵逼,发了句语音过去:“你谁啊?”
对方也发来语音消息:“我是江酆。不是你老客户。”
陆心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加她微信的是江酆。
她又一次把江酆微信拉黑了,瞪了一眼手机屏幕,叨咕了一句:“跟有病似得。”
很快,老师案子的委托人打来了电话,陆心草撂下勺子,和委托人聊起来。
委托人最终答应15万代理费,陆心草挺高兴的,自己办事还是挺有能力的,可怎么就在事务所里,没有出头之日了呢。
她去委托人家里拿了一些案子资料,回到律师事务所,刚想邀功。
老师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下午的阳光从窗户投射屋子里,老师已经满头白发了,看着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心草啊,本来这次我想重新带你,也很看好你的能力,但是……”
“嗯?”陆心草不明白了,“怎么了,老师?您说?”
第76章 结婚就是一辈子
老师叹了一口气,“可能你是得罪人了吧?主席今天接到了董事会电话,要求开除你。”
“嗯?”陆心草听闻这个消息,一时半响才说了句:“为什么啊?我工作上没有出过纰漏啊。”
“我和主席都不知道原因,但是董事会就是下了这样的命令。”老师无奈摇摇头。
陆心草在工作上,根本没得说,工作是非常认真努力的。
前一段时间,因为她负面的新闻出现,所以事务所才停止了她和委托人见面的一切工作。
现在新闻平息了,老师和事务所主席也都想重新启用她。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董事会突然发出了这么个命令。
连开除的理由和原因都没说,实在时让人摸不清头绪,一头水雾。
“你毕竟曾经是有身份的人,是不是以前得罪过谁?”老师叹了一口气,分析完说:“但是,就算知道是得罪谁了,也没什么用。”
是没什么用,董事会那群人不进油盐的。
换句话说,人才太多了,提拔哪个,毁灭哪个,全凭心情。
陆心草被开除的半个小时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事务所。
老师亲自送她下楼,叹息:“心草啊,我还是很喜欢你这孩子的,过几天我给你介绍其他事务所,我不能带你,我有很多老朋友能带你。”
“谢谢老师。”
被事务所开除这件事,让陆心草心情很不好,如果开除她的原因是她工作不努力,她也就接受了。
可她挺努力的。
陆心草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江酆的电话。
“昨晚我帮你,你拉黑我,是什么意思?”江酆在电话里淡淡说。
卸磨杀驴?
“我已经对你说谢谢了,你的无礼言谈,和你对我的偏见,我不认为我还要留着你的微信?”陆心草持着电话,站在街上和江酆说。
其实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陆心草对他还是有些好感的,譬如她被人扔臭鸡蛋跌下楼,江酆反射性抱住了她。
后来一群人砸她烂菜叶,江酆也抱着她,捂着她的头。
可后来偶遇几次之后,她发现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我让董事会开除你,也是你应得的。”江酆自爆了他通知事务所,开除陆心草的事情。
江家家大业大,他是江家唯一继承人,要什么有什么。
可偏偏,陆心草几次让他不爽,两次拉黑他微信。
他从前也没和哪个女人动真格的,这次不知道怎么就被陆心草惹生气了。
他本来不想和陆心草一般见识,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卸磨杀驴时候,今天中午还拉黑他生活微信。
“是你让事务所开除我的?”你怎么这么坏?陆心草站在阳光下面,眼里却全是怒火。
果然啊,她就知道,这个江酆不是什么好人。
可她躲他,有点躲晚了。
“像你这种,连感恩都不懂,又出尔反尔的女人,不适合当律师吧?”江酆在电话另一端笑了一声,莫名其妙挺得意的。
特别是陆心草那句:你怎么这么坏?
听起来带着埋怨,还有点像撒娇呢?
这女人有点开窍了?
不过他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平白无故开除陆心草的内疚感。
“你在和我撒娇吗?我坏吗?”他反问。
撒娇?陆心草翻了个白眼,“你恐怕对撒娇有认知偏差吧?江酆你缺爱吧?你私底下是不是变态?”
陆心草喷了几句,把电话狠狠的挂断了!
搞笑!一家事务所开除她,还能断了她当律师的路了么?
他真搞笑!
他以为他能主宰一切了么?
挂断电话,陆心草抱着箱子翻了个白眼,她就不信江酆还能只手遮天了。
昨晚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她除了和江酆求救又有什么办法?
她如果不说答应了江酆,以她几次对江酆的了解,江酆不会帮她。
她是卸磨杀驴,又能怎样?
陆心草带着一对办公室家当回到了出租屋,在电脑里投了几家简历,也就到了晚上。
是开网约车的好时间了!
陆心草下楼坐进车里,刚打开手机软件平台,便发现了自己的账号也被封停了。
想想也知道,是谁干了这么龌龊的事情。
至于吗?这叫赶尽杀绝?
陆心草很少动怒,这次是真的怒了。
不过,现在的自己,还真的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和江酆是无法睥睨的。
越想越憋屈,陆心草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到了d市的风景区湖边,买了张票走进去。
来d市这么长时间,她还没来这湖边看一看。
总算有了时间,心情却不怎么样。
d市的湖,虽然她第一次来,却对这湖早有耳闻。
原因是她二姨,一生特别坎坷,生了第一个孩子早产死了,第二个孩子心脏病三岁夭折。
第三个孩子身体健康,四岁的时候就是掉进这湖里淹死了。
所以,小时候,这湖就是她的噩梦。
今晚的湖水特别平静,陆心草坐在湖边,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也有可能是在发呆。
远处有一个男人被这美景惊呆,一个美艳倾城的女人,在半黑的夜晚里坐在湖边。
月亮在湖里,静静的飘荡着。
江酆今晚是陪他母亲来湖边赏月,却没想到看到了陆心草。
她是挺漂亮的,但很难驯服。
“阿酆啊,小蕊既然已经结婚了,你也应该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了,你爸爸不答应你们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小蕊那孩子虽然开朗的,但是感情史太多了。”江酆的妈妈穿的很朴素,今天江酆穿的也很普通,和母亲一起。
江酆母亲已经和江酆父亲江柳年离婚20年了,好日子一天没过,包括现在她儿子很有钱,她也过的很清淡,很接地气。
江母的一番话,把江酆的心神拉了回来,他和母亲朝着湖边的公园走。
“阿酆,听妈妈一句劝,早点娶个媳妇,妈妈也想见见孙子呢。”江母絮絮叨叨说。
对于儿子的长情,她非常的愁楚,在她看来,这长情苦了人,还不如多情来的好。
“除了小蕊,我谁都不要,妈你别劝了。”江酆淡淡对母亲说,眼底里含着一抹痛苦的深情。
“哎……别人家的儿子都三婚了,你一婚还没有……”
“妈,您怎么说话呢,难道三婚还光荣了?”江酆哭笑不得。
“我看新闻说,闵家的闵赟白,人家都要二婚了,”江妈妈满怀羡慕的心情,劝道,“听妈妈话,你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就行,是女人就行,你只要结了婚,或者谈个恋爱,以前的女人,保准忘得很快。男人就是这样子,和谁过日子,心就和谁在一起。”
“我才不是。”
“我要和心爱的女人结婚,结婚就是一辈子……”
第77章 饥荒
陆心草在湖边坐了很久,才回到出租屋。
秋天了,半夜里有点冷,陆心草接到了一通电话。
“陆小姐,这么晚,打扰了,我们这边是孟源集团的,我是孟源集团律师张泽,”电话那端的陌生人礼貌又客气的说,“您从我们这边借的钱,这个月逾期没有还。”
陆心草蹙眉听着,有点没听懂,“什么没有还?”
“是这样的,4年前,您从我们公司借了2个亿无利息贷款,合同上有写5年内还清,每个月还333.4万,这个月还没有还。”律师张泽说。
听起来有点绕。
陆心草突然想起一件事,4年前,闵赟白在闵氏很困难,非常缺钱。
后来找到了一个朋友借钱,是不用还利息的那种友情借款。
当时她跟着一起去办的合同,在借款人一栏签了自己名字。
那时候闵赟白在银行还欠十多个亿,所以就只能以她名义借钱了。
借完那笔钱之后,陆心草很快就把这个事给忘了,这么多年也没人给她打电话,提起这笔钱的事情。
闵赟白每个月都按时还钱,这个月为什么不还?
“陆小姐,当年办这个贷款的张总,早已经离开我们公司了,其实这笔钱借的我们不划算,您还是每个月按时还钱,免得我们都为难。”律师的意思是,如果不还钱,就要起诉了。
这种数额,一个月还三百多万,拖欠一个月,对方就坐不住阵脚了。
“好,我知道了。”陆心草礼貌的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不知道没有还。”
“好的陆小姐,我们这边等您。”
电话挂断后,陆心草揉揉太阳穴,心里琢磨着闵赟白怎么不还钱呢?
一夜过去,第二天陆心草便给闵赟白打电话,可是她的各种联系方式都被闵赟白拉黑了。
陆心草给闵妈打过去电话,闵妈倒是接的痛快,接起电话时,陆心草听到闵妈在吩咐闵氏的下属,“把这个月的财务账单拿来我看看。”
以前闵妈不在闵氏上班,现在怎么回事?
“你有什么事?”闵妈撂下其它事物,冷漠的问陆心草。
“妈咪,赟白呢?孟源集团那边追债给我打电话了,这个月他还没还钱。”陆心草直白了当的和闵妈说,“麻烦您通知他一下还钱。”
“你欠的钱,为什么要赟白还?”闵妈冷漠的问。
“不是我欠的,当年只是用我的名义借钱,这笔钱都花在了闵氏。”陆心草蹙着眉和闵妈说道。
总之,以前他们不是这种相处模式,现在的相处模式令人心寒。
彼此都只谈钱了。
“既然是用你名义借的,那么就应该你还。”闵妈冷淡道,“这么多年赟白花在你身上的钱不计其数,欠孟源的钱还剩下两千多万没还清,你还吧。”
“妈咪,我现在没有钱,之前我和赟白离婚,股份也都给他了,您是清楚的。”陆心草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考虑怎么还钱吧。我这里你说不通。”闵妈语气依旧冷漠至极。
“我去找闵赟白说。”陆心草心里压着气,要不是这婆婆是她曾经干妈,感情深厚,她还真压不住火。
闵家所有人都认为陆家亏欠他们的。
那么陆家被灭门,闵家是不是也罪该当诛?
人怎么就不会反思呢?
“这是你的自由。”闵妈冷漠的挂断了电话。
陆心草一肚子火苗乱串,想来想去还是压下去了。
不大一会孟源集团那边的工作人员又打来电话催款,礼貌的说:“陆小姐,现在银行很方便的,如果您不方便,我们这边帮您和银行预约可以吗?”
“再给我一些时间,”陆心草说。
“好的,一个小时之后,我再联系您。”
对方只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上午陆心草又用的全部的人脉关系联系闵赟白,依旧联系不上。
她突然好恨闵赟白。
离了婚,他就开始坑她了?
还有没有点人品了?
赵赞一直在她身旁,现在对所有事也了解了大概,气愤的说:“他想干嘛呀?这些烂眼子的事情,干嘛推给你,你嫁给他一次,得到什么好处了?现在欠债都要你还吗?他那么有钱,怎么这么龌龊?”
陆心草没说话。
赵赞又说:“他现在变化真的太大了,我奶奶说的没错,男人和哪个女人过日子,就像哪个女人,男人永远是儿子!!!这个废物!现在和韩若拉人品如出一辙了。”
赵赞絮絮叨叨,“以前他可不是这样,别说坑你啊,就连我爸他都不可能坑!他和你在一起那些年,办事特别好。”
提起韩若拉,陆心草突然想起来,她应该给韩若拉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陆心草直白的和韩若拉说:“韩若拉,麻烦你通知闵赟白一声,让他还债,和孟源集团的欠款我一分没用上,如果他不还,我就起诉他。”
没错,那笔钱不是走陆心草私人账户,是走的闵氏的财务,她急了也能起诉。
“不就300万吗?我替他还了就行了,”韩若拉冷笑了一声,“陆心草,我男人的事你以后和我说就行了,别总骚扰他,你一次次打电话给他,他烦得不想接,原来你是这件事啊。”
陆心草懒得听她阴阳怪气的,“好,你们今天就还钱,我这边省了麻烦。”
不就个男人吗?至于抢来抢去的?没劲!
“陆心草,我们现在特别幸福,麻烦你以后安分守己可以吗?”韩若拉不依不饶的与陆心草说:“他非常爱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你杀了他爸,他会喜欢你?他和我说了,娶你就是为了稳定闵氏。”
“韩若拉,我懒得听你说这些,但你说话要懂分寸,闵爸的死和我无关。”陆心草又一次听见韩若拉咬定是她杀了闵爸,不由得蹙起眉来,“他爱你是他的事,只要他别给我找麻烦,我这边不可能再找他。你也管好自己的嘴。”
“谁信你?”韩若拉阴阳怪气满口讽刺:“你总找理由找他,说实话陆心草,你有可能连300万都还不起吗?你不是找理由找他么?”
第78章 现实
“我有没有300万,闵赟白心知肚明,”陆心草冷淡道,“再说,就算我有三百万、三个亿,我为什么要给他还钱?”
就算有钱,凭什么给闵赟白还钱?
有理由吗?
“你有自知之明就行,”韩若拉为了让陆心草完全死心,冷笑一声,“我们现在每天睡在一起,他说以前,你每次在床上都无聊死了,陆心草,你输给我不是没原因的。”
韩若拉不信陆心草对闵赟白没有一点心思,不信陆心草一点都不爱闵赟白了。
她就是想让陆心草完完全全毫无颜面,放弃这段感情。
但陆心草一听,不由得挑挑眉。
什么叫每次在床上?
她和闵赟白,就高中时候糊涂过一次,结婚那5年什么事都没干过。
闵赟白这么和韩若拉说?
“你让他接电话。”陆心草蹙眉道,“我问问他什么意思?”
离了婚还说对方的私生活,捏造宣扬隐私,什么人品?
恶心!
“他为什么要接你电话?”韩若拉突然有些紧张,“他厌恶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接你电话?”
她话音落下,陆心草听到了韩若拉那边开门的声音。
有人进入了韩若拉的房间。
韩若拉急忙想挂断电话,支支吾吾说:“我只是接了个电话。”
“我告诉你很多次,不要私自接电话。”闵妈不悦的声音传来。
“没有没有。”
随即电话挂断了。
陆心草揉揉脑子,看来闵妈和韩若拉处的不太好?
以前闵妈不是这种控制欲极强的人啊,连准儿媳接个电话都不行吗?
不过,这件事陆心草没有走心,心说他们一家的事和她又没有关系,他们爱咋咋地。
韩若拉既然打算还钱了,她就不着急了。
可事实是,过去了一天,韩若拉依旧没有还钱。
陆心草暗骂了一句,这女人和闵赟白那狗男人真是一对儿,都是出尔反尔的家伙。
但她没有猜到,一个闵家拼命隐藏的秘密。
第二天,法院的人就来了,孟源集团的人速度非常快,在前一天下午就起诉了陆心草。
所以传票来的非常快。
陆心草没有钱还债,这是肯定的,法律她也懂。
当天,她就被法院司法拘留了,拘留的日期为15天。
虽然不能判刑,但是如果她一次次不还,以后会经常被拘留,进拘留所就像回娘家一样……
和坐牢也没什么区别!!!
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
陆心草被拘留的几天,便写了起诉书,要起诉闵赟白和闵氏集团。
当年的钱,一分都没有到她自己手里,这是有账可查的,现在她要把那2个亿全都追回来,然后还给孟源集团。
指不定,她还能赚一笔。
15天一过,她便把起诉书给了法院,反正就是孟源告她,她告闵赟白和闵氏集团。
这叫三角告。
本来陆心草不打算把事情闹大,但闵赟白办事这么狗,她还真不想平平静静解决了!
突然一种恨从心里萌发,人总有想通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以前自己就是傻。
以前的自己全被感情支配,总觉得自己亏欠闵赟白的,实际上,她欠他什么啊?
闵爸死了,她们陆家差点死绝了。
她傻到离婚的时候,还把股份都给了闵赟白,真是傻透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不吃了大亏,是不会有觉悟的。
法院受理了她的起诉后,闵妈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语气也好了不少,“心草,你撤了起诉吧?”
“妈咪,我究竟有没有钱,你和赟白都是清楚的,你们为什么这样逼我?”听到闵妈的声音,她又一次想起了小时候在闵妈怀里的时光。
闵妈喜欢她,总给她扎小辫子,抱着她去逛街……
时光啊,真是改变了一切。
“那天我确实有一些麻烦事,没有耐心仔细考虑你的处境,你撤了起诉吧?我这边告诉赟白这件事,他也是忙忘了还钱。”闵妈道。
陆心草叹了一口气,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给闵妈留了个面子,“妈咪,你让他每个月按期还钱,直到还清为止。”
“嗯,这一点你放心。”闵妈道。
电话挂断后,陆心草长出一口气。
这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吗?
本来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他们总不处理。
估计是没想到,陆心草能想到起诉他们吧?
虽然陆心草和闵妈与闵赟白表面上和解了,但是心里还是埋下了一根刺,生疏了,再也亲切不起来。
“……”
闵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闵妈挂断电话揉着太阳穴,满脸疲倦。
贴身女佣弯腰对她说:“夫人,您要不要休息一会?”
“不了,”闵妈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的拿起文件来看,然后在总裁签名上,写上闵赟白的名字。
“夫人,您现在字体和少爷一模一样,”女佣赞叹道,拍着马屁。
闵妈是个特别聪明的人,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就算老了,脑筋也绝对不一般。
她模仿闵赟白的笔迹,估计连闵赟白自己都看不出来。
可女佣这番马屁之后,闵妈眼泪突然掉下来,掉在文件上,眼里突然又出来一抹恨天恨地的情绪,“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命?老闵当年死的不清不楚,赟白现在又下落不明,我是做过什么孽么?”
她再聪明,再睿智,又有什么用呢?
老公死了,儿子估计也是死了,下落不明。
一切都要她自己扛,现在她和几个可信任的闵氏高管,把闵赟白空难的秘密隐藏着。
只盼着闵赟白突然回来。
可这隐瞒,估计也隐瞒不了多了。
闵礼那边总是闹着要见闵赟白。
最近她焦头烂额,之前陆心草打来电话,她实在没心情好好和陆心草说话,解决问题。
一旁的贴身女佣急忙递给闵妈手绢,安慰着,“夫人,您别着急,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会回来的。”
“只是……”女佣欲言又止。
“什么?”闵妈问了一句。
“只是,下个礼拜,您要给少爷和韩若拉办婚礼,等少爷回来会很生气的,您知道少爷的脾气,少爷心里只有心草小姐。”女佣是坚信闵赟白会回来的。
女佣这么一说,闵妈焦虑的心情却突然好了,她也幻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回来。
她笑了一下,道:“他生气又能怎样,我给他娶了个有用的媳妇。他还能和我翻了天?”
“哎,”女佣叹了一口气,恐怕少爷真的能翻了天,少爷有多驴,大家都清楚。
女佣想了想,“夫人,您真的喜欢韩小姐?”
“我喜欢她?”闵妈脸色冷了下来,“我不过是喜欢她是韩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
“我也觉得,她不太好,”女佣小声说。
“她好不好有什么用?嫁给赟白,韩家就是闵氏的。”闵妈又开始去看文件了。
但她突然说了一句:“如果不是当年老闵出事,心草才是我称心如意的儿媳。”
“如果,没出那件事,而且心草小姐背后没有陆家,她是个普通女孩,您还会选择心草小姐吗?”女佣给闵妈倒了一杯水,问道。
“当然,就算她没家世背景,我也是喜欢她的,赟白也是。”闵妈说。
“夫人,您人真好。”女佣叹息道。
有喜欢的人时,一切钱不钱的,都不算事儿。
但如果没有喜欢的人时,人还是要现实点,选择对自己最有用的联姻。
没毛病。
办公室外面,韩若拉趴在门口,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老不死的,究竟是韩家是闵氏的,亦或是闵氏未来姓韩,我韩若拉说的算!”韩若拉肚子里阴鸷冒出一句。
第79章 开庭
自从闵妈给陆心草打了电话后,钱很快还上了。
陆心草想了想,还是不去起诉闵赟白了,算了吧。
他不仁,但她不想别人看笑话,毕竟夫妻一场,最后跑去打官司,成什么样了?
给彼此留点吧。
但,陆心草起诉女同事‘马芳’诽谤的案子,却开庭了。
马芳在法庭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与法官陈述,“所有人都说是陆心草谋害了她前公公,网上都那么说,我只是跟风那么说,谁知她还不依不饶了。”
“被告人,也就是说,你承认你确实诽谤了原告。”法官严肃问。
“我不是诽谤,我是随口那么一说。”女同事哭泣着,“我现在也后悔了。”
这人究竟是不是认错了?
又不承认自己诽谤,又承认自己随口一说。
“嗯,”法官点点头,一旁的公诉方也看着她。
这个案子特别好审理。
法官扭头看看陆心草,“被告人,你有什么要求?民事赔偿还是刑事诉讼?”
陆心草还没开口,女同事顿时炸庙了,在法庭喊起来,“我没有诽谤她,事务所里所有人都那么说她,我只是其中一个,为什么只判我的刑?”
她不能坐牢,她还年轻呢,反正不能坐牢。
她这么一说,就要请来事务所里的同事证人了?
证人a到场认真道:“心草在我们事务所工作非常认真,我们关系非常好,网上那些传闻,我们没人信,也没人当真。我个人没有讲过那些诽谤传言。”
证人b到场,提提眼镜:“我只听马芳总说陆心草是杀人犯,没听别人那么说过,我自己也没说过。”
证人c:“我没有说过,但我听马芳说过。”
马芳整个人吓呆住了,哭泣着喊道:“你们当初说的最多,你们怎么能不承认呢?”
“肃静!”法官喊道。
“你们相信我,我只是传谣中的一个。”马芳高喊着:“我冤枉。”
一旁的法警压住她肩膀,“肃静!”
法官又一次问陆心草:“被告人,你有什么要求?民事赔偿,还是刑事诉讼?”
“我不要钱,也不要她坐牢,我要她在各大网络媒体上,对我公开道歉。”陆心草勾勾红唇,说道。
当初她起诉马芳,也只是想给自己洗清那些诽谤。
现在她不要钱,也不要马芳坐牢,就要把这件事弄大。
之前网络上不是把这件事炒的沸沸扬扬吗?
现在她也要把这件事翻起来,她没有做过错事,不怕人查。
还没等法官询问马芳,马芳激动的回答:“我愿意,我愿意的。”
这个案子就这么结束了,法院判马芳3日内公开道歉。
陆心草便回家等着马芳道歉了。
一切看似平静,但之后一定会掀起一大片波澜!
刚从法院出来,迎面走进来一群男人,陆心草没有仔细看他们,拎着包包从大门走出去。
突然,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走路撞了她一下,她本来就瘦,撞得一个趔趄。
陆心草差点没摔在地上,那男人也急忙道歉,“哎呀对不起小姐,我太着急了,是我走路没长眼。”
“没事没事,下次注意点。”陆心草也不是不饶人的,人家都道歉了,她也不能再骂人家一顿啊。
不过,她崴了脚,扶着一旁的玻璃门站着,疼得脸色不太好看,有些楚楚动人的可怜。
“小姐,你这脚不碍事吧?我给你点医药费吧?我这边忙,不能送你去医院了。”男人有些内疚,急忙掏出手机,想转账。
“不用不用,养两天就好了。”陆心草连忙摆手。
“那好吧,这是我名片,以后有事给我电话。”男人确实太着急,给了陆心草一张名片,就着急走进了法院。
陆心草低头看看名片,上面写:“名字叫冷阳。”
等男人走了,她把名片随手塞进包包里。
抬起头,却看到江酆站在不远处,叼着烟在看她,眼里全是蔑视。
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崴了脚都不要医药费的,这不是摆明了勾引冷阳吗?
陆心草瞪了江酆一眼,真是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在这居然见到死对头了。
江酆把烟熄了,走到陆心草面前,“你瞪我?”
“瞪你怎么了?不犯法吧?”陆心草笑了,指了指法院里边,“不然你去告我瞪你了?”
江酆被噎了一句,还就没见过这么不给他面子的女人。
“想好了么?”江酆冷笑了一声,“现在你根本就没有收入,跟不跟我?”
“不跟!”陆心草哼笑一声,“哪个女人能愿意跟你?”
他一次次的行为,足以说明,这男人锱铢必较,报复心可强。
一点男人的胸襟都没有,而且很没礼貌。
江酆每次见到陆心草,不是倒霉,就是被她不带脏字的羞辱一番。
他吸了一口气,俊脸上满是不爽,丢下一句:“那你就等着饿死吧,整个地球,只要我愿意,没你能容身的地方。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道歉?你应该和我道歉吧?”陆心草一直是傲着的人,自己没错为什么要跪舔道歉?
现在江酆对她的情绪,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鄙视,而是特别恼火。
油盐不进的女人!
一身骄傲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
他必须把她搞到服软为止,陆心草提起了他某种野性。
江酆俊脸上面无表情,转身朝着法院里面走去。
陆心草站了一阵,脚好了一些,打车回到家里,在网上投简历找工作。
下午她下楼去买菜,一瘸一拐的朝小区的小超市走。
不巧,江酆和他母亲也一起去小超市里面买菜。
陆心草看着母子俩,假装不认识,拿了个圆白菜准备付账。
江母和江酆絮叨着:“阿酆啊,今天案子开庭,你和冷阳谁胜诉了?”
“我。但他上诉了。”江酆淡淡回答母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心草听到这番话,眼前突然一亮,冷阳和江酆打官司败诉了?
死对头的敌人,就是朋友!
说不定她会有个出路呢?
陆心草突然笑了一下,是朝着自己笑的,但笑的有些美。
江酆绷着脸,一直都在看她,突然说了句:“你脚崴了,还下楼买菜?”
“江先生,多谢关心,不碍事。”陆心草冷冰冰回了一句。
“哎呀,这位小姐,和阿酆是朋友?”江母看到陆心草和江酆说话,突然满心欢喜。
终于有个女孩子,和她儿子说话了?
陆心草对江酆满心厌恶,但是看到大妈,还是给面子的,甜甜一笑,“阿姨你好。我和江总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算是认识的,但不是朋友。”
“多接触接触,不就是朋友了吗?”江妈妈特别兴奋,和陆心草攀谈起来,“姑娘,你几岁?”
“26.”陆心草笑笑。
“好年纪啊,有对象吗?”江妈妈满眼‘慈爱’,像是看到了一块肉一样盯着陆心草。
这小闺女长的水灵灵白嫩嫩的,乖巧可爱,还很有礼貌哦。
刚刚她从江酆说话间,听得出来,江酆很关心这姑娘,否则为什么问人家,脚崴了还下楼买菜干嘛?
“阿姨,我还没对象呢。”陆心草笑笑,付了账,拎着圆白菜走出去,和老太太点点头,“阿姨,我也住这小区,以后见面是邻居呢。”
“好好好,”江妈妈追着陆心草,“小姑娘,你自己住吗?晚上来我家吃饭啊?”
“不用了,阿姨太客气了,谢谢啦。”
陆心草走了,江妈妈回头看看江酆,眨眨眼一笑,“阿酆,你喜欢人家吧?眼睛一直瞄着人家。”
“哪有?”江酆咳了咳,“我又不是随便谁都能喜欢的。”
“你能随便喜欢一个人,妈妈就烧高香啦!”
陆心草回到家里,抱着圆白菜一阵高兴,把包包里的名片拿出来,视如珍宝的看着……
第80章 江酆喜欢你
冷阳?冷阳?
一听这个名字就好听哇!
就像个好人呢。
今天接触,陆心草觉得冷阳非常有礼貌,人品应当是不错的。
陆心草当即给冷阳打了电话,对方接通后客气问:“您好,哪位?”
“冷先生,我是今天在法院门口被你撞到的。”陆心草笑笑,还真不知道怎么自我介绍比较好。
“啊啊啊啊,”冷阳想起这件事,忙关切问:“小姐,您怎么样了?好一些了吗?有没有住院?我过去看看你,顺便把医药费缴了。”
看看,这人多好啊。
陆心草淡淡笑笑,“冷先生,我不碍事的,但是有一件事我想毛遂自荐,关于您和江酆官司,我可不可以二审给您代理呢?”
“你打电话是这件事?但,我不了解你啊。”冷阳挺有耐心的,“我们也不算认识,您能打官司?您是律师?”
“我是律师,今天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案子,就想毛遂自荐,如果您给个机会,我马上把我的资料发给您。”陆心草礼貌又认真的说。
“好好好,你加我微信,把你资料发来,我看一下。我们微信谈。”
陆心草没想到冷阳这么好谈,挂断电话她便加上冷阳的微信。
冷阳这个人特别客气,先给陆心草转账过来3000块钱,然后忙说:“您别多想,这医药费我是必须给的,之后我们谈谈合作,如果能合作更好。”
陆心草把自己的资料发过去,又听冷阳说了一下案子。
之前张振给她介绍江酆的代理案子,就是和冷阳这份官司。
冷阳这次也下了手笔,请了国内经济案子的金牌律师‘岑东’,但还是败诉了。
从冷阳的叙述来看,两家是经济纠纷,但是彼此都有过错,责任应该各占一半。
但法院宣判,是冷阳这边负百分之70责任。
冷阳把案子的卷宗发给了陆心草,陆心草看过之后,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资历,还真代理不了这案子。
这涉及3个亿的责任赔偿呢。
而且下次开庭是二审了,到时候宣判就尘埃落定了,再没有上诉机会了。
如果自己给搞砸了,怎么办?
况且冷阳这人,这么好。
她不想坑。
“算了吧?”晚上陆心草给冷阳发了微信,“冷先生,我怕我能力不够,怕给您打输了,您还是用原来的律师吧。”
过了一阵,冷阳发来信息,“不不不,陆小姐,我考虑好了,就请您为我打二审官司吧。”
这是不是天上掉馅饼?砸的陆心草一愣一愣的。
冷阳不是放弃了这个案子吧?
冷阳发来语音,“岑东律师都打输了,我想国内就没人能打赢了,所以用谁都行,而且陆小姐,我看了你的履历,我喜欢启用新人,指不定能枯树逢春,新人运气好一些。”
“冷先生,那我试试吧。”陆心草激动的不能自已。
“可以的,陆小姐加油,代理费和岑东一样,胜诉是百分之1.5.败诉20万。”冷阳告诉陆心草。
也就是说,不管输赢,陆心草都能拿到钱了。
如果赢了,那是几百万的代理费啊!
陆心草激动的不能自已,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几百万,但是现在突然觉得几百万,就像一块超想吃的肉,必吃。
当晚,陆心草就开始整理资料,把卷宗又看了一遍。
晚上10点多,门外有人敲门,赵赞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老太太。
“哎唷,你家两个闺女呐。”老太太看到赵赞,也满眼惊喜。
没错,她是江妈妈,江酆的母亲。
江妈妈琢磨着,如果陆心草不能跟江酆,赵赞跟江酆也行。
俩女孩,都长的很漂亮。
江妈妈手里拎了些水果和点心,见到陆心草就握住陆心草的手,满怀关爱的问:“姑娘,你脚好些了没?我来看看你。”
“阿姨,您太客气了,我不碍事的。”陆心草也没想到,江妈妈居然登门造访。
以前根本不认识,也不熟悉啊。
“邻里邻居的,我来看看你,什么客气不客气的。”江妈妈和陆心草坐在沙发上。
江妈妈越看陆心草,越是喜欢,“小姑娘,你看我家阿酆怎样?”
“嗯?”陆心草微微一怔,随即违心的客套道:“江总是青年才俊,很不错的。”
“哎唷,你能看得上阿酆就行,”江妈妈一阵高兴,“我家阿酆不善言辞,不会表达喜欢,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
陆心草满脸黑,感情江妈妈是看上她了?来给儿子说媒的?
阿姨该不会是误会了吧?江酆怎么可能喜欢她?
江妈妈又进一步说:“他不主动,你主动点呀?”
‘噗……’陆心草正在喝水,登时呛到了。
赵赞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没见过江妈妈这么有趣的老太太。
“姑娘,你不喜欢阿酆?他很关心你的。”见陆心草呛到了,江妈妈有些失落,“阿酆很重感情的,你难道不考虑?”
“阿姨,我觉得,”陆心草拿着纸巾擦了擦红唇,“和您儿子相比,我更喜欢您。”
老太太顿时笑开了,捋了捋头发,“哎唷,我一个老太太,你喜欢个老太太干嘛?我说你和阿酆很配,都很调皮哟。你们很适合当‘朋友’的。”
“不不不,我就喜欢阿姨您,只和您当朋友就可以了。”陆心草笑,觉得这老太太很是可爱。
又聊了一阵,有人敲门,陆心草去开门,见门外站着江酆。
江酆看了看陆心草,陆心草穿着粉色睡衣,干干净净的,头发随意扎着,脸庞白嫩有光泽。
不知为什么,现在的陆心草看着很顺眼,如果不是她瞪了他一眼,那就更完美了。
江酆被瞪得直蹙眉,干嘛总瞪他?
“阿酆,你怎么找来了,我正和心草聊天呢,”江妈妈从沙发上站起身,给江酆使了个眼色,“你别总皱眉,这样子女孩子不喜欢的。”
“是啊是啊,江总要多笑。”陆心草朝着江酆得逞的笑了笑。
江酆揉了揉太阳穴,问了陆心草一句:“你脚好些了?”
“多谢关心,挺好的。”陆心草淡淡回答。
“妈,您都在这待一个小时了,和我回去吧?”江酆转头与江母说。
母亲吃过晚饭,说是出来遛弯,结果一个小时都没回去,江酆便知道,这老太太多半是对陆心草动心了,来陆心草家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确实如此。
“好好好,我们回吧。”江母又和陆心草客套了几句,转身和江酆出去,埋怨着江酆来打扰她聊天了。
江酆母子刚要走,江酆的电话突然响铃,他接了起来。
他根本没有防备陆心草,也许是陆心草太不入眼了,在他心里被视如草芥,掀不起风浪来。
所以他接电话也没躲开陆心草,对着电话问:“岑东,什么事?钱不是已经打到你账户了吗?”
陆心草一听,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笑起来。
今天她也怀疑,为什么冷阳会败诉,岑东可是经济案子的金牌律师,这个案子最差也会双方均摊责任,怎么会搞成那样子。
原来岑东被江酆收买了。
不过,这一定是个隐秘的事情。
陆心草不动声色,离江酆距离有点近,听见岑东在电话里说:“江总,我是想提醒您,冷阳那边又聘请了新的律师,身份还保密着,估计是什么大人物吧。”
“嗯,我知道了。”
岑东:“江总,我们的交易您一定要帮我保密,我也是出于友情,才帮了你,否则您不可能胜诉。”
江酆冷笑:“我给了你1000万,比你给冷阳代理胜诉的费用高出2倍。”
“呃,不说这个了,”岑东道:“我是提醒您,不要小看冷阳,他请的新代理律师,肯定不是吃素的。”
江酆没再多言,挂断电话,低头看看陆心草,见她站的里他很近。
“你贴着我干嘛?”江酆用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儿。
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啊?有心当他三个月的女人了?
“江总香呗。”陆心草笑笑,倒退了一步,朝江母微笑,“阿姨,我们改日再聊,阿姨好好休息,晚安。”
“哎唷,心草姑娘,阿姨约你明早去早市买菜啊?阿姨知道哪里的早市,蔬菜便宜又新鲜……”江母说着,已经被江酆拖走了。
“阿酆!你着什么急?”
“她今天崴了脚,明天不能去早市。”江酆淡淡道。
“哎呀,是我忘了这个茬,”江母不依不舍的走了,回头热心和陆心草说着:“心草姑娘,明天阿姨给你送菜……”
“……”
关上门,陆心草勾勾红唇,没想到冷阳败诉,还有内情呢。
岑东是受贿了,故意把官司打输了。
她回到房间坐了一阵,已经快午夜12点了,她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冷阳。
把事情说了说,冷阳很生气,“亏得我那么信任岑东,我给他的代理费不少的,他怎么能这样坑我?”
“冷总,您淡定,这种事也是很常见的,我有个计划,也许我们能借此不费吹灰之力胜诉。”陆心草道。
第81章 我要不客气了
岑东受贿的证据肯定不好查,但是他既然收了江酆的贿赂好处费,就不可能没有破绽。
陆心草和冷阳聊了一会,商量好计划,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冷阳在一堆文件里满脸疲倦,他五官很深邃,只是累的脸色苍白。
他的公司没有江氏大,江氏是三代企业,江酆都是富三代了。
而他是白手起家。
他输不起那些赔款,如果法院判决下来,他少了一半身家,势力大大的削弱了。
所以这次聘请岑东也是下了血本,没想到岑东这么干。
他答应给陆心草与岑东一样的代理费,不过是激励陆心草努力。
却没想到,她办事能力这么强,几个小时就找到了胜诉的突破口。
没错,只要找到岑东受贿的证据,从而一并把岑东也起诉了,他和江酆的经济纠纷,多半会赢。
所以,他突然欣慰的笑了一下,想到,他无意间启用了陆心草,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总裁,您怎么忽然这么开心?”一旁的助理问。
“陆心草还是很有能力的。”冷阳笑道。
“她肯定是有些能力的,否则当初也不能嫁给闵赟白啊。”助理说。
“你别这么说,你有点不尊重人了。能力是能力,隐私是隐私。你怎么能拿人家隐私说事?”冷阳有些不悦。
“是,总裁。”
“……”
第二天,陆心草便联系了一家私人侦探,需要他调查律师岑东的账目。
对方接了调查,两人便迅速分开了。
想顺利把二审赢了,突破口就是查到岑东受贿的证据。
和私家侦探分别后,陆心草坐在茶庄包间里查看手机新闻,看来女同事马芳是真的害怕了,道歉的速度非常快。
真的在个大媒体私人账号上面道歉了,还在某新闻公开道歉。
陆心草看了看下面的评论。
【就该这样,能重审吧?坐等真相。】
【还有什么真相可查?就算她不是凶手,她也是帮凶。】
【如果她真的有参与,就不敢再把这件事翻出来扩大化,我们要做到不造谣不传谣。】
【当初网络上有人说陆心草谋害了闵赟白的父亲,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最后这一条很快被置顶了,很多人留言问,是谁操纵?
“那还用问是谁造谣吗?谁能从中得到好处呀?”楼主回复了一句。
“究竟是谁?”
“难道是女神韩若拉?”
“天啊,是韩若拉?”
“她造谣是为了嫁给闵赟白。”
陆心草看着这些评论,喝着茶给家里的大小姐赵赞打了个电话。
“赞赞,你开了几个号评论啊?”陆心草抿着茶水问。
“嘿嘿,”赵赞此刻正坐在电脑前乐不可支,一台电脑,左手右手各放了两个手机。
“我还有4个号没登陆。”赵赞笑嘻嘻说:“风水轮流转,她韩若拉也该倒霉了,到处传瞎话,闵家也该知道她的真面目了。”
“赞赞,这么做没必要,万一她查到你ip,告你呢?”这也算是诽谤,陆心草提醒赵赞,“一时爽,可是有危险啊。”
“没危险,我手里有她买媒体发新闻的证据,我爸死之前,我拜托朋友查了。”赵赞哼了一声,“我前几天是太难过了,没有倒出时间收拾她。现在我没钱买水军了,但是让她闹心,还是能做到的。”
“赞赞,你行啊。”陆心草笑笑。
“我知道你没瞧得起韩若拉,但我厌恶她,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了,你别管了。”赵赞厌恶的咬牙切齿,“这女人特别贱,之前网络上传你杀人时,我帮你两次,她记仇了,曾找过我前男友警告我,后来我爸出事,我觉得都和她有关系。”
“就是她给闵赟白吹了枕边风,闵赟白才停止给我爸的项目打款,你别不信。”赵赞喝了点果汁,“心草,你心大,我不行,我不收拾她,我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我爸。”
“我能让她顺利嫁给闵赟白,就怪了。”
“好吧,不过……”陆心草想说什么,但最后没说。
赵赞现在动不了韩若拉,一切都影响不了韩若拉嫁给闵赟白。
挂断电话,陆心草琢磨着,赵伯伯的项目垮了,真的是韩若拉吹了枕边风?
“……”
事实上,赵赞猜对了一半。
闵氏集团,韩若拉在总裁办公室里,站在闵妈面前假惺惺掉着眼泪,“夫人,下个礼拜,就是我和赟白的婚礼了,如果他不能回来,我也要为了他守一辈子寡。可是陆心草她欺负我。”
闵妈听到守寡这个词汇,特别反感。
首先,她就是寡妇,其次,她一点都不喜欢听到她儿子死了的任何消息。
闵妈冷着脸,“把你的嘴管好,赟白只是失踪。”
“夫人,陆心草欺负我,她在网络上搞事情,现在网络上的人都怀疑我造谣。”韩若拉抽泣着,“她多歹毒啊,她是看我和赟白马上要结婚了,她不死心。”
闵妈登时瞪了韩若拉一眼,“当初在网络上造谣的不是你么?”
韩若拉噎了一句,“夫人……”
“只要你能做到安分守己,没人能欺负你。”闵妈厌烦的蹙起眉,去看文件了,摆摆手,“你走吧,别在这烦我。”
“夫人,您就那么不喜欢我?”韩若拉压着火气,眼泪一扫而光,娇滴滴说:“我可不想在嫁给赟白时被一群人怀疑人品,如果这样,我不如不结婚呢。”
“那就不结婚,”闵妈烦透了,“你不想结婚就不结婚,没人求你。”
“!!!”韩若拉快气死了,眼前这老不死的,究竟哪里来的底气对她这种态度啊?
闵赟白失踪的事情,还需要她来掩饰呢,如果她曝光闵赟白空难失踪,闵氏立刻会打乱,会垮掉的。
老不死的!
不过,没到关键时刻,她也不想撕破脸皮。
她想了想,娇滴滴道:“夫人,您不能让陆心草在网络上帮我澄清一下吗?”
“你自己干的事,她为什么要帮你澄清?”闵妈怼了韩若拉一句。
“阿姨,您这样说,就和我生分了,”韩若拉冷笑了一声,“之前闵氏财务问题,给赵家项目停止项目资金的点子,还是我帮您想的呢。不然,那段时间,闵氏能安然度过吗?”
坑了赵家那一道,是韩若拉逼闵妈那么做的,当时她要求闵妈停止给赵家项目打款,然后她们韩家会借给闵氏闵氏一笔钱。
前一段时间,闵氏一团乱麻,账目上没多少流动资金,这个月才收回了几个亿,闵氏暂时安定了。
闵妈冷眼看了韩若拉。
韩若拉一笑,“阿姨,我就希望您能打电话给陆心草,让她帮我澄清一切,这样我嫁给赟白,也能更幸福啊。”
“你先出去,”闵妈冷淡道。
“夫人,您究竟帮不帮我?陆心草去澄清最有说服力了!”
闵妈看了一眼贴身女佣,体格高大的女佣顿时拎着韩若拉,扔出了办公室。
门关山之前韩若拉尖叫道:“夫人,您这样对我会后悔的。”
“真是个麻烦精。”女佣关上门,絮絮叨叨说了一句。
回头,她看到闵妈眼里的光彩很冷,透着一抹杀意。
“夫人?”女佣吓了一跳。
闵妈顿时换了表情,笑了笑,温柔的说:“女孩子都这样的,争风吃醋。心草也会吃醋,只是她不会表达。”
“是的,心草小姐有话都憋在心里。”女佣说。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韩若拉又一次破门而入,尖叫着:“夫人,陆心草不依不饶了,她居然起诉我诽谤,还拿了什么证据。”
起诉韩若拉,不是陆心草的意思,是赵赞。
她和陆心草打完电话,撂下手机,心想一不做二不休。
她拉着陆心草,去法院起诉了韩若拉诽谤。
消息散播的非常快,韩家是豪门,韩若拉大小姐被起诉诽谤,不用给媒体钱,媒体便争先恐后的报道了。
赵赞既然敢起诉韩若拉,手里的证据非常确凿。
闵妈听说这件事,也看了看新闻。
抬起头,她淡漠对韩若拉说:“那你就和陆心草道歉,她不是不依不饶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能放过你。”
“这让我的脸往哪里放?”韩若拉哭喊起来,“我怎么可能给她道歉?以后我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面子很重要吗?”闵妈冷漠的笑了一下,看起来非常温柔,“现在想起要面子了,当初为什么诽谤她?”
“夫人,我可是您的儿媳妇,我丢了这么大的人,您也跟着丢人。”韩若拉哭哭嚎嚎的。
“你又不是我生的,你人品有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婚礼的事,还不一定呢。”闵妈摆摆手,又一次下了逐客令,“回去冷静冷静吧,道个歉不会少块肉。”
“您让她撤诉,让她和我公开道歉是一场误会。”韩若拉不死心的哭嚎,“夫人,孰轻孰重您应该清楚,我们韩家什么背景,我们韩家能帮闵氏,这不是陆心草能比的。”
“既然如此,你就让你们韩家给你解决。”闵妈丝毫不为所动。
“您别忘了,如果我曝光了闵赟白失踪,闵氏就会乱起来。”韩若拉咬着牙,激动的放出她的把柄,满腹愤恨,“我就让陆心草在婚礼之前撤诉,并且给我道歉,仅此而已。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第82章 小章鱼
韩若拉话音落下,闵妈眼底的光彩顿时冷了。
“她和我道歉,我就帮您隐瞒,以后韩家也会帮闵氏。”韩若拉这会儿自以为自己手里有了必胜的筹码,也不哭了,“您一定能办到。”
“你最好考虑一下,你们韩家的未来。”闵妈冷笑一声,她就不是那种能被人要挟的人。
“赟白失踪这件事,早晚会曝光,这只是早晚的问题,闵家会乱,但不会倒,”闵妈放下文件冷眸盯着韩若拉,“不过你要是曝光了这件事,你嫁给赟白,就算我答应,你也嫁不成了吧?”
没错,如果韩若拉曝光闵赟白失踪,她和闵赟白的‘婚礼’,根本就不用办了。
那是一场笑柄,韩家丢不起那个脸。
同时闵家答应给韩家的合作,也因为婚礼没办成而泡汤了。
想拿捏住韩若拉很容易,闵妈只是没和她动真格的。
韩若拉听到这些话,自己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突然变了。
“你要学会,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闵妈漠然道,又继续去替闵赟白做假签名了。
这次是韩若拉自己灰溜溜的离开了。
在门外,她咬着牙,眼圈发红,难道这次吃亏就这么吃了?
陆心草起诉她,胜诉后她最多赔点钱,但是名声坏了,以后怎么好意思出入上流社会?
面子最重要。
陆心草!!!
韩若拉快把牙根咬出血了!
一墙之隔办公室里,闵妈似是若无其事的签着文件。
女佣小心翼翼说:“夫人,这韩小姐太不懂事了,当初如果心草小姐不和少爷离婚,就好了。”
“他们必须离婚。”闵妈淡淡说。
“可是这韩小姐,太能闹腾了,脑筋又好像,不太好。”女佣小心翼翼说,“我觉得,韩小姐是个麻烦,早晚惹大祸。”
“她没那个机会。”闵妈脸上波澜不惊,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有意那么一说。
“……”
d市,陆心草和赵赞坐在法院外面的台阶上,一起吃着煎饼果子。
“以前我咋没觉得这玩意好吃呢?”赵赞对煎饼果子赞不绝口。
里面的薄脆和香肠,还有蔬菜给食物不同的口感,一口咬下去好吃的要命啊。
“穷有穷的吃法,富有富的吃法,好吃的东西不一定贵。”陆心草一边啃,一边说。
“哟哟哟,说的好像你穷很久了似得。”赵赞哈哈一阵笑,“你才当豪门弃妇不到半年。”
“人要学会适应啊。”陆心草叹了一口气,想起和闵赟白在一起的时候,那真是有钱,但活的憋屈。
她也不知道哪儿憋屈了,那时候只要她随口说一句想吃什么了,闵赟白马上去买。
国内没有的,立刻打电话国外冰鲜送来。
可日子就是过得憋屈,怎么回事呢?
“呵呵,这次韩若拉吃瘪了,闵家为了面子,能娶她?”赵赞一边吃,一边得意地笑。
报复的快感使人快乐啊。
不过她现在也没能力办别的事报复韩若拉了。
只能让韩若拉的婚事告吹,名声扫地。
“你想多了,她还是能嫁给闵赟白。”陆心草一边吃,一边告诉赵赞,“你想多了,他们的婚事才不会告吹呢。”
“怎么不会?”
两个女孩在这里争辩起来,赵赞的意思是,闵家是什么家庭?能娶个造谣生事的女人?
陆心草却明白,两家的联姻,不只是谁喜不喜欢谁。
里面有利益呢。
再说,有钱,想洗白一个人,还不容易吗?
两人争辩着,不远处,一辆豪车里,一个男人正看着这一幕。
她穷的只能吃煎饼果子了?那么难吃,还吃的狼吞虎咽?
江酆的一个哥们儿阔少爷,见江酆看陆心草,看得出神,忙笑开了,“酆哥,你该不是动真格的了吧?”
“我还不至于喜欢上一个二手女人,”江酆收回思绪,冷淡道。
没错,那么多名媛想嫁给他,他为什么要娶个二婚女人?而且名声还不好。
他打开车门下车,走到陆心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陆心草身上被一道黑影笼罩,下意识潜意识里,以为是闵赟白,吓得抬起头来,却看到了江酆。
江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像个小兔子,坐在台阶上,嘴巴里还叼着食物,有点怕怕的看着江酆。
这使得江酆莫名其妙心里柔软起来,一股古怪的柔情荡漾。
不过,他还是很理智的,心想这女人聪明又哏,故意装模作样引起他的同情吧?
他掏出一张支票扔到陆心草脸上,“一百万,去吃点好的。”
陆心草手上有点油,轻轻摘下脸上的支票,丢在一旁,毫不客气说了句:“你有病啊?”
江酆气的脑子上冒烟,真是不能随便可怜谁,特别还是陆心草这样的女人。
油盐不进。
“一百万,友情赞助你,不用你陪我睡。”他冷冰冰又一如既往的高傲语气说道。
“你瞧你啊,心疼就说心疼的,还这么凶哦。”江酆的朋友也下了车,劝了江酆一句。
随即,他蹲在陆心草面前,认认真真的盯着她五官容颜。
长的确实好看,脾气也有趣呢。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陆心草的过去,她是闵赟白的挚爱白月光加前妻。
现在好像,又把江酆给迷住了。
“女士,对待男人要温柔。”好兄弟和陆心草说,“欲擒故纵需要分寸,把男人惹急了,可不是明智之举。”
陆心草白了这家伙一眼,还欲擒故纵?她躲江酆还来不及,谁愿意搭理这个心思狭隘的人。
她又开始大口肯煎饼果子,可能是有些生气,居然噎到了。
噎的可爱的杏眼瞪着,赵赞急忙找水。
可是两人的包里都没有水。
“还不快去车里拿水来?”江酆踹了自己的兄弟一脚,去拍陆心草的背。
烦死了,他居然不能眼看着这女人噎死,而且她噎到的样子,莫名好可爱,小嘴张着,好像个小章鱼?
陆心草喝过水,强把食物噎下去,有些余惊未定。
“嗯,这样吧,”江酆想做一次慈善,与陆心草说:“我家缺个保姆,工资一个月5000,虽然不多,但保姆就那个价,供吃不供住,总比你吃这垃圾强。”
第83章 她也不过如此
陆心草想都没想,直接开口:“你有病去治病,我给你当什么保姆?”
这工资倒是不低,但她扫大街也不给江酆当什么幺蛾子保姆。
江酆眼睛登时瞪起来,果然这女人油盐不进,自己的‘善良’该放在别的地方了。
陆心草反射弧有点长,在江酆甩袖子转身气哄哄走开时,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如果给江酆当保姆,指不定能调查到岑东受贿的证据。
俗话说,深入敌人内部,卧薪尝胆必得真相啊。
陆心草把煎饼果子往旁边一丢,起身去抓住江酆的袖子,“等等,江总,你别走,我给你当保姆。”
在场所有人,都被陆心草突然起来的转变诧异了。
江酆心里对陆心草又腾升出一抹鄙视。
她是看出来,他这次打算永远不搭理她了吧?不和他硬气了?
所以说,她之前还真是欲擒故纵。
江酆心里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就让陆心草去家里当保姆吧?
“去这个地址,”江酆写了个地址给陆心草,自己便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开走了。
没劲,真没意思啊,还以为多难搞定呢,不过如此啊。
车子一开走,赵赞便朝陆心草惊道:‘心草,你脑子进水啦?为5000块钱折腰?你当过保姆吗?’
说起来,陆心草还真当过保姆,和闵赟白结婚那5年,她每天太无聊了,只有打扫卫生解闷。
“我这叫卧薪尝胆。”陆心草给赵赞丢下这句话,便开开心心的打车,去江酆的别墅了。
路上,她给老板冷阳发了个信息:“冷总,最近白天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去江酆家当保姆了,等我好消息吧。”
“什么?”冷阳彼时看着陆心草的信息,激动的不能自已,撂下手机在办公室里徘徊着:“我的天啊,我怎么才遇见陆小姐这么敬业的律师?她为了我简直付出了太多,要是她不能成功,我都会埋怨老天爷,以后她就是我的私人律师!不管这次二审能不能打赢。”
“总裁,恭喜您收了卧龙凤雏。”私人助理拍马屁道。
“没错,我是多么的幸运。”冷阳激动万分。
他激动的给陆心草发了个信息:“注意安全,有危险立刻给我打电话。”
“……”
半个小时之后,陆心草在高档别墅区下车,找到了江酆的家,下车后仰头看着这豪华的别墅。
江酆真有钱。
江酆没有和他父亲住在一起,他母亲自己住在陆心草的小区。
这里是江酆自己的家,家里只有一个老管家,见陆心草来,便开门让陆心草进去。
“家里只有我和少爷两个人,以前的清洁工是每个礼拜来两次,因为少爷不喜欢家里总有外人。”老管家和陆心草说:“现在你来了,你要把卫生打理好,每天给少爷做早餐,少爷晚餐和午餐都不在家吃。”
“哦好。”陆心草点点头。
老管家自我介绍,“忘了告诉你,我姓王,你叫我王伯。”
“好的王伯。”
时间还早,下午陆心草便在江酆别墅工作,但毕竟家里太大,她只擦了一层,就已经到晚上了。
王伯对陆心草的勤劳非常认同,偷偷给江酆打电话:“少爷,这位小陆干活非常勤快利索,还不错。”
电话另一旁江酆拧着他俊朗的眼眉,“找个理由把她开掉。”
烦死了,他现在对陆心草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毫无兴趣了。
所以他可不想,在家里每天看着陆心草。
中午说让她去家里当保姆,他话说出去,又不好收回,只能让王伯找理由开掉陆心草。
“好吧,少爷……”王伯一阵不懂情况。
心说少爷的精神病又犯了吧?自己请了个保姆回来,现在没到一天,又想开掉。
陆心草这会儿正打算下班回家,王伯围过来,一阵问陆心草有没有健康证?
陆心草把健康证拿出来给王伯看,王伯点点头,琢磨着,还有什么理由能开掉陆心草?
“王伯,我去楼上换衣服下班啦?”陆心草笑眯眯和王伯道。
“行行行,”王伯点头,“小陆你这么年轻,还不如当个秘书呢。”
“有机会的吧。”
陆心草上楼去,看了看走廊没有摄像头,冷静的走进江酆的书房。
江酆买通了岑东,总得有打款证据留下啊,不可能一千万给现金吧?
她在书房里找了一阵,一无所获。
“还真是挺谨慎。”陆心草叹了一口气。
随即,她把衣袋里的录音笔放在了江酆书柜上面。
先窃听一些他的秘密吧?神不知鬼不觉。
突然,书房的房门打开,江酆一系西装走进来,看到陆心草的瞬间,厌烦情绪顿时袒露出来。
“你来我书房做什么?”江酆冷淡问。
“你家太大了,我找不到更衣室了。”陆心草耸耸肩,“我走错了房间。”
陆心草绕开江酆,转身从书房里出来。
江酆不傻,回头看了看陆心草的背影。
但他认为,她走错房间是借口,她不过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根本就没有别的原因。
陆心草去了更衣室换好衣服,便下楼离开。
路上私人侦探打电话给她报告,侦探已经开始调查岑东私人账户的进账了,查到一笔一千万的汇款。
“你速度真快,”陆心草赞叹道。
如果查到了确凿证据,她就不用再在江酆家当保姆查东西了。
“不过,我还没查到那笔钱的来源,现在银行都下班了,我查不到,明天等我消息吧。”侦探交代这些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陆心草也把这件事汇报给老板冷阳了。
冷阳十分激动,“行,我还是那句话,你注意安全,钱是小事,安全最重要。”
老板这话说的非常大气,陆心草就喜欢和这样的人办事。
回到家里,她又看了看卷宗,没什么好再查证的了,现在就是找到岑东受贿的证据,突破口就有了。
第二天,陆心草一大早去江酆家里做早饭,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江酆很注意健身,大早上起床健身,回到家里时看到陆心草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他蹙眉看了一阵,莫名其妙觉得,家里要是有这么一个女人,也还不错。
不过,他绝对不会娶她。
第84章 线索
娶个二手女人,不够丢人的!
而且,陆心草什么能力都没有,也就能当个保姆吧?
陆心草没有看到背后被人注视着,电话铃声响起,这时才早上6点半,是冷阳打来的。
“心草,你不忙吧?”冷阳问。
“不忙。”陆心草心说现在江酆还没睡醒呢,随便说话,没问题。
“你注意安全啊,二审的其它资料,我又准备了一些,发给你了。”冷阳说:“今晚,你有没有时间,我们聚聚?我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帮我,不会这么顺利。”
“哎,客气什么啊,现在我们暂时别见面。”陆心草心想,和冷阳还是电话联系吧?别让江酆看出什么端倪来,影响她在这里查证据。
“也行,那我们就二审见。”冷阳一切尊重陆心草的决定。
“好的,等二审。”陆心草挂断了电话,开心的哼起歌,心情很不错,现在不是她失业那几天了。
搞不好,一个月之后她就成了百万女富婆呢,未来事业也会顺风顺水。
谁能不高兴啊?
她哼着歌,转身去冰箱拿鸡蛋,准备做蛋花粥,闵赟白爱吃的蛋花粥。
刚转身,吓得差点尖叫起来,江酆站在她背后,像个鬼一样,一身黑色休闲装,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
“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的?”陆心草吓得看着江酆,他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要说一点都没听见,估计不可能吧。
“你给谁打电话?”江酆问。
“给我一个朋友。”陆心草掩饰着心里的不安,淡淡说道。
江酆看了看陆心草,须臾,嘴巴里问:“什么二审?”
“二婶,不是二审,是我二婶,身体不好。”陆心草咬着牙编瞎话。
二婶?
她等着江酆质疑,可是江酆下一句却问:“你朋友喜欢你?”
“怎么可能?”陆心草心思稳了稳,去拿鸡蛋了。
“不喜欢你,干嘛这么早给你打电话,不知道这个时间是休息时间吗?”江酆问。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
“我是休息时间吗?”陆心草忍不住怼他一句,“我在上班你看不见吗?”
江酆被怼了一句,蹙着眉不知说什么好,这女人怼人的功夫为何如此强大,竟让他无言以对。
“上班时间不许接电话。”他哼了一句,给自己找了点颜面,转身上楼洗澡去了。
楼下陆心草长出一口气,继续做早饭。
等江酆下楼来,倒是没再找茬,吃了早饭后,便去沙发上坐着看文件去了。
陆心草打扫着卫生,心说他怎么不走呢?
她留在楼上的录音笔,还要拿下来研究呢。
并且她今天打算找一下抽屉里的票据什么的。
到了早上9点多,陆心草把1楼的地板擦好了,抬起头看看时间,又看看江酆。
江酆捧着电话挺烦的,也不知道因为什么闹心了。
突然,江酆把电话撂倒一旁,眼神盯上陆心草,她满地擦地板干嘛?看着让人心里很奇怪的,总是从她身上挪不开眼睛。
总想看她。
江酆情绪不太好,语气淡淡的,“陆心草,你被解雇了,我给你转账,手机拿来。”
让这女人早点离开他的视线,可能会更好,免得继续乱了心神。
“为什么啊?”陆心草一阵惊讶,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关键是,她还不能走,证据还没拿到呢。
一旦证据拿到了,她赖在这干嘛?看关公脸啊?
瞧瞧他,一张脸绷的像关二爷,一模一样的。
“没理由。”江酆冷声道,“不想聘请你,地板没擦的像镜面。”
“那我再擦一遍,不就行了吗?”
“你为了5000块钱,至于吗?”
两人又吵了起来,陆心草气道:“你出尔反尔不好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工作。”
“你找不到工作是你没能力,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初我在律师事务所干的挺好的,是你下令开除我。”陆心草丢掉小抹布,和他争执起来。
“你这种能力的人,满大街都是,为什么要用你?”江酆故意鄙夷的笑了一下,“陆心草,我不想用你工作,就不用,你不用再和我狡辩。”
现在,他突然觉得陆心草像个斗志十足的萝卜,在他眼前,他好想拍她一棒子。
“我狡辩了?”陆心草的火气提起来。
“你没狡辩吗?”
“我狡辩什么了?请江总举例说明。”陆心草盯着江酆,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
就在这个时候,江酆的朋友陈家睿从外面走进来。
“哎哟哟吵什么呢?”陈家睿急忙笑眯眯问。
“他说我没把地面擦得像镜子一样,要开除我,凭什么啊?”陆心草委屈质问道。
陈家睿一看,地面虽然不像镜子,但是非常干净,关键是地面,怎么擦都不会像镜子。
地面就是地面,镜子是镜子,不是一个东西。
两人火气都挺大的,陈家睿聪明,笑眯眯和陆心草说:“妹子,你别着急,不就是想当保姆吗?你去我家,一个月给你一万,行吧?”
“我不去!”
与陆心草一通开口的,还有江酆,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江酆怒道:“凭什么去你家?”
“好好好……”陈家睿急忙抬起手,做出自保状,“我开玩笑的,你们继续吵架。”
这两人不正常啊,不像雇主和佣人的关系。
吵架没那么简单。
“还不快把地板再擦一遍,”江酆白了陆心草一眼,“擦干净点。”
他也不说要开除陆心草了,烦恼的起身上楼换衣服,和陈家睿一起离开家里,去公司。
路上陈家睿小心翼翼说:“酆哥,我看你有点走心了。”
“我走什么心?我不至于娶个二婚女人。”江酆死咬着这一句。
“好好好,你不娶。”陈家睿叹了一口气。
江酆平时特别冷静,在商界也是顶尖人物,什么时候这么冲动过?
所以,说他没走心,没人信吧?
恐怕是真喜欢陆心草了。
“你是不是喜欢那女人?”江酆挑眉,扫了陈家睿一眼。
否则为什么要聘她去当保姆?
陈家睿开着车,急忙摇头,“哥,我喜欢她干嘛?你说了,她二手嘛。”
“什么二手?我什么时候说她二手了?我说她是二婚。”江酆心情很不好,绷着小俊脸,“你注意言辞,别带侮辱性。”
“好好好,陈小姐也看不上我啊,人家是不是二手二婚,关键人家看不上我呀。”陈家睿忙洗清嫌疑,“再说,我和她也不熟悉,哥你还不了解我?我喜欢细水长流,不会一见钟情的。”
“你和我解释这么多干嘛?”江酆继续蹙眉问。
他也发现,他现在情绪很奇怪。
“呃,我是和哥聊天。”陈家睿抹了一把汗,心说是你自己怕我惦记你家保姆,我才解释的,你一副野狼似得占有欲,谁看不出来?
我不解释行吗?
江酆不再说话了,心烦意乱的点了一根烟去吸烟。
陈家睿暗自叹了一口气,江酆根本就没烟瘾。
今天说话欲盖弥彰很明显,一切,不用猜了。
过了几分钟,江酆突然问了一句:“闵赟白最近怎么样?”
第85章 江延年
“闵赟白啊,”陈家睿说:“没什么特别的动态,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听说下个礼拜要和韩若拉结婚了。”
江酆和闵赟白没有生意往来,也不熟,问人家闵总干嘛?
还是因为家里的小保姆吧?
“嗯,”江酆点点头,道:“准备一份礼物,祝他新婚快乐,以后有生意往来,多走动。”
“好嘞,哥,我办事你放心。”陈家睿忙点头。
“……”
江酆别墅,陆心草把小抹布拎着,和王伯说了句:“伯伯,我去楼上擦擦。”
“去吧去吧,”王伯在一楼晒太阳了。
少爷对他非常宽容,他说起来是家里管家,实际上就是养老,每天不干什么活,就现在晒太阳。
但少爷怎么就对小陆这么苛刻呢?
陆心草上楼去,快步进入书房,踩着椅子把录音笔从书柜上拿下来。
随即她去书柜抽屉里翻了翻,找到一张一千万的近期汇款单,但是对方名字却不是岑东。
她把汇款单揣进兜里,突然又看到抽屉最下边,有个文件袋,是当初江酆落在她网约车里的。
她没有看那份文件袋子里的东西,躲进卫生间,把录音笔放开。
听到昨晚江酆和陈家睿说:“你去查查,冷阳请的那个大人物是谁?谁给他打二审官司?”
“哥,这人挺隐秘的,我查了没查到,保护的很好。”陈家睿说。
“你把给岑东小舅子打款的汇款单烧掉,别露出端倪,如果这事败露了,咱们二审要输的。”江酆语气冷静告诉陈家睿。
他特别冷静,估计是以前没少干这种事。
“没人能查到,以冷阳那个脑子,能查到这些吗?估计到死都查不到。”陈家睿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烧掉。”
“烧掉了,放心。”
陆心草挑挑眉,原来他们是把钱给岑东小舅子打过去了,干的也不算太隐秘嘛。
果然,陈家睿说:“岑东那人,就怕钱不收不到,非要打到他小舅子账户里,查也能查到的。”
“这人麻烦死了。”
陆心草笑笑,有了线索就好办了,岑东小舅子吗?
账户里突然多了一千万汇款,总得有来由吧?
接下来开启司法调查吧?
既然已经有了个这份线索,汇款单也烧掉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陆心草准备马上离开这。
“哥,我还有个事,老爷子知道您把陆心草请来当保姆吗?”陈家睿突然换了个话题。
陆心草本来不想听下去的,但是江酆说:“他不知道,别让他知道。”
“我就怕老爷子知道了会生气。”陈家睿低声说:“她是个麻烦,哥,你还是少沾。当年的文件,还在家里吗?不然给我吧?我送到银行保险柜里,免得陆心草看见。”
“她能查到什么?”江酆笑了一声,“她有那个脑子吗?她就是个花瓶,心里除了钱和男人什么都没有,不用防备她。”
“可是……”
“好了,这些事不用你,我自己会处理。”江酆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明天来接我去公司。”
“嗯。”
陆心草挑了挑眉,没再继续听,眨了眨眼。
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什么当年的文件?
难道是,当初江酆落在陆心草网约车里的文件袋?和她有关系?
她忙从卫生间出来,朝着书房走,这一次必须要看看那份文件了。
看看里面有什么猫腻。
刚走进书房,登时怔了一下,只见不知什么时候江酆回来了。
书房椅子上坐着个老头子,老眼里满是森冷严肃,是江酆的父亲,江延年。
江酆站在一旁,表情淡淡的。
另外,一旁还有一个男人,是江延年的贴身助理,一看就不是好人,满脸精明。
他们刚才好像在谈什么,但是陆心草进来,他们一同闭嘴了。
“她怎么在这?”江延年眼神不锐利,却挺冰冷的,扫了陆心草一眼,眼里充满了看不起。
“她在家里当保姆。”江酆回答。
看得出来,他对他父亲很是尊重。
“家里缺保姆吗?”江延年语气没有咄咄逼人,却震慑力十足,指了指陆心草,“她有什么资格当家里的保姆?”
陆心草忍着别白江延年一眼,心说给你家当保姆,还得常青藤毕业啊?
江延年进一步说道:“阿酆,你要玩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但就算是玩,也得冰清玉洁的。”
“你走吧,钱付你三个月的。”江酆转头,毫无表情对陆心草说。
陆心草也面无表情,“谢谢江总。”
三个月,一万五,也不少。
关键是,陆心草清楚,现在她无论如何是留不下来了。
陆心草转身出去换衣服离开,书房里,江延年冷眼看着江酆,“阿酆,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糊涂,为什么让她来家里住?现在你让她走,是不是在保护她?”
“没有啊,”江酆摇摇头,“爸,让她来家里当保姆,我也没想长聘。像你说的,就是玩玩,她才来一天。”
“你的意思是告诉我,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江延年锐利的眼睛盯着儿子江酆。
“她那脑子,能查到什么?我把文件落在她车里,她都没有看,这辈子她都不会知道真相。”江酆很笃定的说,“何况,她才在这里待一天。”
江延年盯着江酆看了很久,他了解自己儿子,这般贬低陆心草智商低,又不停重复陆心草才来家里一天。
便是不想他出手,对陆心草做出什么事来。
他是在保护陆心草。
就像上次,他文件落在陆心草车里,那份文件关乎闵家和陆家。
他本想除掉陆心草的,江酆却说他自己能解决。
不是保护陆心草,是什么?
江延年眼里出现了一抹杀意,但是很快隐去,淡淡对江酆说:“阿酆,你喜欢谁都行,如果还喜欢小蕊,就把她接回来,但陆心草,你沾不得。”
“我怎么会喜欢陆心草?”江酆一笑,“爸你放心吧。”
“把文件给我吧?我保存更妥当。”江延年说。
很快,江延年拿着文件袋,便下楼去,坐进车里。
这时陆心草也才离开江酆别墅不久,身影在夜晚的街上还清晰可见。
车子里,江延年的贴身助理低声对江延年说:“董事长,用不用除掉那个女人?”
第86章 他的萝卜
江延年老眼看着远处,陆心草逐渐淡去的背影。
须臾冷笑,语气里带有深意,冷幽幽说:“对她动什么手?江酆那么喜欢她,对她动手江酆能乐意吗?。”
“董事长,少爷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女人呢?多说只是感兴趣吧。”精明的贴身助理低声言语。
江延年带着皱纹的嘴角扬了扬,笑得很冷,没再说话。
“……”
陆心草一个人走在街上,兜里揣着录音笔,准备回家和冷阳联系,再和私人侦探联系一下。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可她还有一件事想查一查,那个文件袋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是和她有关系的?
虽然现在陆心草还没有头绪,但是隐隐约约觉得那文件袋里的东西非同小可。
可她也没法再回江酆家里了。
她揉了揉脑子,在拐弯处进入一家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和一杯青绿。
两杯奶茶是给赵赞和赵阿姨的,青绿是给她自己的。
赵赞母女俩喜欢奶味浓郁的食物,她喜欢酸酸甜甜的。
刚买完三杯茶,从奶茶店出来,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陆心草背后,猛地捂住陆心草的嘴,风行利落的把她拖进黑暗的小胡同里。
陆心草有些恐惧,眼睛瞪大,想发出声音却发不出来。
到了胡同深处,胡同两边均是高墙,黑暗里不见人影,陆心草听见有人说:“这样的见面方式,你喜欢吗?”
陆心草一怔,心里的害怕淡去了,说话的人是闵赟白。
她刚想开口,问闵赟白搞什么幺蛾子,见她像邦健一样,干嘛?
可是下一秒,一道强烈的手电筒光照在她眼前,她更看不见一切了。
只听闵赟白说:“你去撤掉对韩若拉的起诉,并且在媒体公开对她道歉,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闵赟白,你说什么?”陆心草被手电筒强光照的眼睛睁不开,又有些刺痛,“我有理由和她道歉吗?”
“你不道歉,她以后怎么在上流圈子待?”闵赟白语气淡淡的,“你道不道歉?”
“不。”陆心草说。
下一秒,擒着陆心草的两个人,突然把她甩在地上。
“打到道歉为止。”‘闵赟白’冷笑了一声。
陆心草呆呆的,难道说,男人变得这么快吗?
以前闵赟白哪有这样过,别说亲自这么对她,有人这样对她,闵赟白绝对不答应的。
他变了吗?
一个男人踢了陆心草脸颊一脚,虽然陆心草用手挡着,但还是觉得非常疼。
“赟白,你看她,特别犟,我都没法帮她求情呢。”黑暗中韩若拉笑着说。
原来韩若拉也在这。
闵赟白笑道,语气里充满宠溺,“宝贝,她就是嘴硬,马上就会答应道歉。”
陆心草突然觉得自己活的好失败。
当初离婚,还想和闵赟白保留着彼此的体面,看来都是她太傻。
突然,小巷子高墙上很突兀的跳下来一个人,众手下没看清楚来人,便被来人撂倒了两个。
也不知道韩若拉和闵赟白怎么想的,居然什么都没说,两人一起快速离开了。
江酆蹲在地上,把陆心草从地上抱起来,拿着手机晃着她,发现她没受多少伤,自己来的还算及时。
只是陆心草的嘴角青了,有血丝。
“疼不疼?”江酆摸了摸陆心草的唇角,摸到了一抹柔软。
本来他是防备父亲江延年对陆心草不利的,却没想到碰见了韩若拉和闵赟白。
“你好失败哟。”江酆看着陆心草小惨相,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前任居然帮着新欢打你,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失败的女人。”
陆心草没有说话,坐在地上,眼神有些发呆。
“我都没这么渣,”江酆故意得意的说:“我对前任特别好,别说找人打她啊,她结婚我还给了红包呢,我祝她幸福,以后一路畅通,飞黄腾达。”
陆心草还是没说话,江酆问了一句:“他们说的道歉,是什么意思?你和我说一说?我看看怪不怪你?用不用道歉。”
陆心草觉得江酆好烦,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就想静静的待一会。
“他爱不爱你?”江酆问了最后一句。
可他问出这句话的瞬间,陆心草干涩的眼睛里,乍然掉下两行眼泪。
在江酆眼里,他好像看见了一只哭泣的萝卜!
看得他呆住了,这女人不怼人的时候,哭泣的时候,怎么也有杀伤力。
就是她哭的表情,江酆突然上头了,
莫名其妙,他着急了,心里莫名发软发疼,气的喊道:“你哭什么呀?你说话,他们凭什么让你道歉?你错了?”
“嗯,我错了。”陆心草抽泣来。
错在不该喜欢闵赟白,不在别的事情上。
“错了也不道歉,”江酆对哭泣的陆心草上头后,咬着牙,现在觉得,有人欺负了他的萝卜,他忍不了。
江酆咬牙道:“我要他们给你道歉,我的人谁敢欺负?”
“你起来,”江酆抱着陆心草,想把她从土地上抱起来,“别哭了,今天晚上他们不和你道歉,明天我们股市博弈!”
至此为止,江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动真格的了。
他一边抱陆心草,一边把电话拨出去,火气十足,“喂?陈家睿?现在你去联系闵赟白,让他和他女人给我……不,给陆心草道歉,否则明天我们股市博弈,不死不休!”
“哥?您这是怎么啦?”
“别废话!!立刻马上给我办!”
陆心草抢下电话,吸了吸鼻子,对陈家睿说:“别听他胡说,他开玩笑的,什么股市博弈,他喝醉了。你休息吧。”
说完,她立刻挂断了电话,没等陈家睿再说话。
而此刻,江酆也冷静了下来,却没有对刚才的冲动后悔。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陆心草,她很懂事?是怕他有损失?
“我不会输,两家势力差不多,”他和陆心草说,“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怕,我早就想和他在商界干一架了,只是没机会。”
“江总,你想和闵赟白干架,也不能现在,在这个时候。”陆心草脸上的眼泪还没干,“也不该拿我当诱因。”
“为什么?”江酆不解问。
打一架,还需要什么诱因吗?
他就是为陆心草不平,怎么了?
挺好个萝卜,不惹事又懂事的,就当闵赟白再凶恶,吓唬一下也就算了,还能真让人打她?
“因为,你不是我的什么人。”陆心草摇摇头,默默的掉着眼泪,朝着胡同外面走了。
“我之前说过,你可以是我的什么人。三个月,三个月内我什么都帮你,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摘给你。”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冲动,自古就有冲冠一怒为红颜。
随着江酆话音落下,陆心草突然站住了脚步。
她静静的站了很久。
等她再次回头时,眼底里的泪水消失了,朝江酆笑起来,“江总,你对我真好,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让我在你家继续当保姆吧?”
话音落下,江酆冷静了些许,过了一阵,他眼底的柔情散去,眸光变冷,淡淡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第87章 泄露
月亮从乌云里钻出来,陆心草的双眼在月光下清澈干净。
“我知道我得赚钱了,不然我会死的很惨。”她喃喃对江酆说。
“你看,我穷的雇不起保镖,就差点被闵赟白和韩若拉弄死了,所以我得赚钱。”陆心草心无杂念的说。
在江酆心里,对陆心草确实没什么尊重。
他觉得她可爱归可爱,没什么头脑的,女人不都这样吗?
其实他有点大男子主义。
这导致,陆心草说什么,他信什么。
这也算是个好事?
总之陆心草说的话,他没有半分怀疑,甚至目前还有点内疚,他怀疑陆心草知道文件的事情干嘛?
她这么笨,这么单纯,这么无辜,为什么要怀疑她呢?
而且他又开始心疼陆心草了,那该死的闵赟白和韩若拉,欺负个女人算什么?
“和我回家。”他扯着陆心草的手腕,“以后你住我家。”
“这样不好吧?”陆心草被江酆牵着手,有点不自然,“我怎么能住在江总家里呢?”
“不是你要回去当保姆,给你涨工资,一个月2万,24小时无休。”
“江总,5000块钱挺好的,我不想涨工资,我也不想住你家。”
“要么24小时,要么你就别干。”
江酆满嘴霸道语气,对陆心草说道。
“呃,好吧……”
江酆带陆心草回家,还有另一个原因,他觉察父亲江延年,有点危险。
起码,这几天他得让陆心草和他住在一起。
路上江酆没和陆心草说话,好在这里离江酆别墅不远,两人很快到了家里。
陆心草对家里也熟悉了,自己找了一间客房休息。
江酆则是坐在书房里静静的待着,回忆着他自己今晚的一切行为,和情绪波动起伏。
最后,他对自己说:“我不喜欢她。我只是可怜她。”
又有一道声音在他心底里,幽幽说了句:“可怜的人满大街都是,你为什么不都带回家?”
恰时,江酆的手机铃声响起,接起来,传来父亲江延年的声音,“阿酆,你在一点点磨灭我对你的信任。”
“您指的是什么?”江酆对父亲的语气依旧恭敬。
“你把陆心草带回家,询问过我答应没答应么?”江延年不悦震怒的声音顺着电话传了过来。
江酆闻言蹙起眉,自己每天的一举一动,江延年都清楚。
也就是说,他周围有江延年安排的眼线监视他。
这些江酆已经习惯了,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活在父亲的监视下。
不过今天他抵抗情绪很浓,“爸,我带女人回家,需要您答应?”
江酆第一次顶撞江延年,江延年震怒,“你怎么和我说话呢?陆心草是谁你心知肚明,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你不要真把我惹急了。”
“……”江酆吸了一口气,自己现在和江延年没法抗衡,只好平静,又继续用尊敬的语气说:“爸,我带她回来,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
“当年的事,毕竟还有一个陆山海活着,陆心草也有知道真相的可能,如果我控制住她,她成为了我的女人,一切都好说。”江酆道。
“除掉一个人很容易。”江延年不为所动,提示江酆,“我怕你会对她越陷越深。”
“我有分寸。”
“最好是这样!”
江延年似是暂时妥协了,挂断了电话。
江延年挂断电话的瞬间,江酆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眉宇也蹙起来。
在江酆心里,实际上,父亲就像一条蛇一样。
敏感多疑,控制欲强烈。
江延年这辈子没相信过任何人,控制欲非常强,这种控制欲笼罩了他身边所有人。
所有人在他眼里,都需要紧紧控制,或者拿捏住把柄才可靠。
这些人里,也包括他儿子,对于儿子的一举一动,他监视的非常紧密。
这些从江酆小时候便开始了。
江酆4岁时父母离婚,母亲轻身出户,之后在江延年的控制下,他直到成年都没再见过母亲。
江延年还不停的试探儿子,是否想见母亲,只要发现点端倪,绝对会采取强烈手段控制。
是前年,江酆二十几了,又和小蕊失恋大病一场差点死掉。
江延年才答应江酆可以偶尔见母亲。
不过,家里那些监控还是没有撤掉。
现在江延年监视江酆,出于控制欲,也有种对江酆的不信任。
其实这父子俩,是貌合神离的,江延年总觉得儿子会背叛他。
江酆也真是烦透了江延年的掌控。
门外走廊没开灯,陆心草靠在门板旁边的墙壁上,背后很凉,她也在蹙眉。
陆心草去了自己的客房里,躺在床上琢磨着怎么拿那份文件看看。
可想来想去,闵赟白突然从脑海深处冒了出来。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突然就两行泪掉下来,鼻子特别酸。
夫妻走到这一步,也是少见了。
她已经做到,明知两人没有可能,就选择放弃,可是呢?
可是他今天却这么对她。
夜深人静,陆心草把手机拿出来,给赵赞发了信息,又给冷阳打过去。
“冷总,我这边调查清楚了,那笔钱江酆打给了岑东的小舅子,我们走司法程序吧?”陆心草压低声音说。
并且,她把一切起诉程序告诉了冷阳。
胜诉的可能性极大。
“太好了,心草,既然如此,明天我带你来公司,公开身份吧?我们准备二审。”冷阳很是振奋。
“不了冷总,我还留在江酆家里,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调查。”陆心草和冷阳道,“我目前还不能公开代理二审的律师身份。”
“什么事要调查?你和我说,我帮你。”冷阳现在已经把陆心草当成了知心朋友,觉得陆心草有麻烦,他立刻要提供帮助。
“这个事,你帮不了。”
“……”
第二天,陆心草早早起床去煮早餐。
江酆一如既往,早上5点出去健身。
临走的时候,他发现陆心草眼皮红肿,他什么都没说。
今天早江酆家别墅院子里,就多了10多个保镖。
是昨晚江酆连夜安排进来,保护‘家里’安全的。
“我告诉你们,”江酆离开家之前告诉几个保镖,“家里的‘人’,和一根草,如果出了事,你们都得负全责。”
“是!江总!!”几个保镖立正站直。
江酆出去健身的一个小时,不停的告诉自己:“我只是可怜她,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二婚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保姆?”
没错,她只是个毫无能力的保姆。
直到江酆再次回到家,陆心草已经煮好了早饭。
可能是他自己对自己的暗示奏效了,他冷冷扫了陆心草一眼,下令道:“外面院子里的杂草去除掉,你闲着做什么?”
“好的,冷总。”
早上8点半,陈家睿准时来接江酆上班,见江酆眼睛总朝着窗外那抹娇小又充满活力的人影看。
“哥……”陈家睿一脸疲惫,“昨晚老爷子打电话骂了我,都和陆心草有关系,您别留她了。”
江酆冷眼扫向陈家睿,目光里的光彩震慑力十足。
陈家睿闭嘴之前,又小心翼翼说:“哥,万一陆心草真的查到什么呢?”
江酆勾勾唇。
陆心草,能查到什么?
江酆拎起西装,迈着大步朝外面走。
早上九点,江酆到了江氏集团
在椅子上,刚坐稳,突然电话铃声突兀响起,岑东吓得魂不附体在电话里急道:“江总,您怎么答应我的?现在事情怎么败露了?有人要调查我小舅子账户多出的来源不明的一千万!”
江酆蹙了蹙眉,淡淡问:“是不是你小舅子干了什么违法的事?”
否则怎么会有人去查那一千万?又没人举报。
“肯定是您身边出了问题,有人泄露了这件事。”岑东急迫道。
第88章 贪财的蠢女人
“这不可能,你还是从自身查问题,我这边不可能泄露任何消息。”江酆冷声对岑东道。
“江总,我这边,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可能泄露给别人啊。”
那一千万,如果没人举报,民不举官不究,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查。
现在银行和司法部门开始调查了,就说明是被举报了。
“你小舅子媳妇不是一直闹离婚么?”江酆不耐烦对岑东说。
“江总,您不能推卸责任。”
“我这边会查,你那边也查一查。”江酆说完,烦躁的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还有他的助理和陈家睿。
助理是他大学同学,跟了他很多年了,很可靠。
陈家睿是他发小,家里没什么势力,都靠着江氏活着的,这么多年知根知底,也是很可靠的。
买通岑东这件事,就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这也是江酆自信的根源,他不认为是他们这边泄露了事情。
陈家睿提了提眼镜,琢磨了一阵,“酆哥,是咱们这边泄露的?”
“不可能。”江酆摇摇头。
“我也觉得不可能。”陈家睿满脑子糊涂,他真想不清楚,消息是怎么泄露的,“那会是谁泄露的呢?”
“会不会是陆心草?”陈家睿突然想起陆心草,认真盯着江酆,“哥,你在床上没告诉过她吧?”
“滚!”
怎么可能是陆心草?她连都不认识冷阳。
江酆想到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陆心草和冷阳曾有过一面之缘。
他们实际上,是认识的。
他们勾搭到一起了?
江酆又想到一件事,前几天,有天夜里母亲去看望陆心草,岑东给他打电话,陆心草听到了内容。
他挑了挑眉。
“哥……有时候不能不防,意想不到的人总是应该防备的。”
“不管是谁泄露的,现在要对这件事做处理,”江酆也不是白吃的,秒速冷静,把一切猜测抛之脑后,淡淡对陈家睿道:“你现在去善后,先把一千万转回你账户,对司法部门讲你打错钱了。”
“好的。”
陈家睿在江氏没有任职,当初江酆也是对这件事留了后手,为的就是防备被查到。
所以当时钱是走的陈家睿账户,而非江氏财务。
陈家睿离开后,江酆坐在椅子上冷笑起来,难道,真的是陆心草泄露的?
“……”
陆心草在江酆别墅打扫了一上午卫生,中午绕开管家王伯,去了江酆书房。
今天王伯总是跟着她,用眼睛瞟着她,对她充满了防备。
想必江家和当年闵爸的案子真的有点关系吧?否则为什么防备她?
这些不提,陆心草到了江酆书房,迅速的翻找昨天看见文件袋的柜子。
找了几分钟,那文件袋居然不在柜子里了。
他们把文件转移了?陆心草蹙起眉,想了几秒钟,确定了这件事。
那么,她现在也不能离开江家,否则以后想查更难了。
王伯紧张的进入书房时,陆心草正踩着梯子擦灯泡。
王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真是连撒泡尿都不能随便了,江延年特意嘱咐他监视陆心草,他只是去了个卫生间,这姑娘就没影了,他找了很多地方,才在书房找到陆心草。
不过,他真是看不出,这个姑娘有什么好监视的?
“小陆啊,中午了,该吃饭了。”王伯道。
“好嘞。”
“……”
今天江酆中午便回到了家里,见陆心草煮了意面,蹙着眼眉吃了几口。
吃饭时他看了陆心草几眼,她系着围裙,头发系着高马尾,看起来干净利索,简单又愚蠢。
“你和冷阳认识吗?”江酆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陆心草听到这话,就知道冷阳已经采取司法手段去调查岑东受贿了。
“冷阳吗?我有他微信。”陆心草乖乖说,“上次他撞了我一下,我脚受伤了,加微信他给我转账医疗费的,怎么啦?”
“给你多少钱?”江酆撩起眼皮扫视陆心草,心说这女人加别人微信这么随便吗?
“3000,”陆心草嘿嘿笑起来,小脸上满是满足和小贪心,“我买药才花30多块钱,就是买的红花油和云南白药,剩下2900都存着呢,如果这样的大佬能多撞我几次就好了,我就发财啦。”
江酆一脸无语,心说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能力?
贪小便宜的女人。
怎么可能会有头脑查他?
若是从前,江酆对于这种女人,连瞧不起的心情都没有,会直接当成粉尘无视。
不过陆心草多少,还是有点不一样。
他冷淡蔑然哼了一声,“这么喜欢被撞啊?我撞撞你啊?”
“……”这么一听,陆心草小脸突然红了,顿时听懂了话里的玄机。
“呵呵,”江酆突然也失笑了一声。
“江总慢慢吃吧,我干活去了。”陆心草红着脸快步离开,拎着小抹布去擦玻璃了。
江酆的目光顺着陆心草离开挪动着,王伯站在一边清了清嗓子,“少爷,您喜欢小陆吗?”
江酆扫了王伯一眼,王伯小心翼翼提醒道:“少爷,小陆配不上您,而且,老爷子也不会答应的。”
对于江酆的婚事江延年插手非常严重,江酆以后是一定要娶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名媛的。
“我不会喜欢她。”江酆很坚定的说。
他承认陆心草很吸引他,不过他也不觉得陆心草配得上他。
吃过午饭,江酆就去了江氏继续上班。
路上,江酆一直蹙着眉,心想着不知冷阳请了何方神圣?那个二审代理律师是谁?什么身份呢?
居然能这么快查到岑东受贿。
他不由得有些敬佩此人,想来如果能为他所用,就更好了。
“……”
下午,陆心草对于那份文件的下落一筹莫展。
不过王伯也不监视她了,王伯毕竟年龄大了,体力不支,还要睡午觉。
有些事他在江延年那都搪塞过去了,自己也乐意清闲。
陆心草下午又在书房找了很久,确定那份文件已经不在江酆别墅里了。
文件里,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下午4点,冷阳的电话打了过来,之前陆心草嘱咐过他,没有重要的事情,白天不要打电话。
可见,这件事很严重。
陆心草接了电话,“冷总,怎么了?”
“心草,”冷阳有些焦灼,“现在怎么办?给岑东小舅子转账的账户,不是江氏财务,而是陈家睿的私人账户,他现在追回了那笔钱,并且说是他转账错误。”
“哦?”陆心草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好办。
“心草,现在怎么办?”现在陆心草已经成了冷阳的主心骨,关于案子的事他很无助,全依靠着陆心草。
第89章 鄙夷之情的情
“我们见一面,商量一下。”陆心草看看时间,个冷阳约了地点。
关于这件事怎么办,陆心草到了冷阳的私人会所,便和冷阳说了,“岑东受贿很明显,陈家睿是江酆的人,他转账错误,怎么就那么巧,转到竞争对手的代理律师的亲戚账户里?有那么巧吗?有人信吗?”
陆心草抿着茶,“说转账错误,那都是托辞。”
她看着茶杯,顿了顿,“当时一审败诉,岑东有很多我方的有力数据都没提供给法院,他是故意的,那么专业那么有身份的律师,能犯这样的错误吗?”
“可他们现在这一手,咱们真没法追究了。”冷阳愁得都快苍老了,不停的喝水,“我们怎么样做,才能让岑东受贿能坐实,让他能判刑呢?”
“我们要的不是岑东受贿入狱,我们要的是把这件事闹大,最好人尽皆知,我们把这件事闹到网上,我们是受害者。”
陆心草勾勾唇,抬起头看向冷阳,“民心所向,也影响法院的判决结果,判不了岑东的刑更好,显得我们更吃亏,我们占了民心所向。”
“好好,心草,都听你的。”本来冷阳对这个案子,已经没有什么信心了。
是最近陆心草出现,才燃起了他的信心。
所以陆心草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陆心草又和冷阳聊了一阵,后来把网络造势的活计,引荐了赵赞给冷阳。
冷阳对陆心草十万个信任,给赵赞一百万,专门办这件事。
赵赞听说这件事之后,也高兴的不能自已,她闲着也是闲着,有个赚钱又好玩的事,她最喜欢了。
陆心草和冷阳分开时,已经晚间10点了,她打车去了江酆别墅。
刚进屋子里,便发现江酆靠在沙发上,冷着脸在看一份文件,心情似乎很不愉快。
今天下午岑东一直要见江酆,岑东那边有了大麻烦,他受贿虽然没有成功立案,但这件事在业界传的非常快。
他现在就像条臭咸鱼,以后估计都没有案子能接了。
名声是彻底坏了。
所以岑东现在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就是江酆,他不停的哀求江酆把二审给他代理,不给钱都行。
他就是要把二审打赢了,以为能扳回点局面。
现在江酆撂下手里的东西,抬眼扫了陆心草一眼。
“你去哪了?”
“和朋友聚聚。”陆心草回了一句。
“什么朋友?你还有朋友?”江酆不认为陆心草现在还有朋友,他见识了太多巅峰跌落谷底的人,他们哪还有什么朋友?
穷人都有几个朋友,有钱人变穷后,最缺的就是朋友。
他说的也是实情,但话里听着就挺瞧不起人的。
“我有朋友,很奇怪吗?”陆心草不爱搭理江酆,说完这句话,就要上楼休息去。
“你别忘了,你不是我老婆,你是我的下人。”也不知江酆今天又遇见了什么‘挫折’,说话特别难听。
下人那两个字,咬的很重,“我不认为,你上班时间,有资格随便见什么朋友。”
陆心草看了看他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也太刁钻了吧?陆心草压着火气,就怕被江酆开除,没法继续查文件的事,索性选择忍气吞声。
陆心草垂着头,满腹憋闷上楼。
“你朋友究竟是谁?”江酆坐在沙发上,觉得陆心草不和他吵架,还挺少见的。
他隐约察觉到,陆心草如此‘乖巧’,似乎是为了他别再问有关,她‘朋友’的事。
其实,他也多疑,是被他爸耳濡目染了。
但这份多疑,由于瞧不起陆心草,导致他根本怀疑不到陆心草就是冷阳二审的代理律师上面。
“江总,我是你的下人没错,但是我没必要向你坦白,我的私生活吧?”陆心草漠然看看江酆,与生俱来的傲气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语气淡淡的,“这不归你管。”
“男朋友?”江酆嘴角讥讽的扬了扬,“他是做什么的?扫大街的,还是通下水道的?你现在的水平,估计就能找到这两种男人吧?”
江酆说完,自己心里挺痛快的,陆心草不哭不悲伤的时候,他特想挫败她骨子里的傲气。
事实上很多男人都喜欢去征服,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或者整个世界。
难度越高,越有成就感。
说白了,江酆就是想征服她,让她服从。
“江总猜对了一半,是男朋友,但,不是扫大街和通下水道的,”陆心草红唇勾了勾,眉眼间一抹魅惑流露,眨眨眼,很神秘道:“他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可你就不配知道他是谁哟。”
陆心草话音落下,江酆突然失笑一声,陆心草也笑了,转身上楼去。
江酆在楼下沙发傲慢的撇撇嘴,心想陆心草还在做梦么?
以为她自己还能找到什么好男人嫁了?
上楼后,陆心草眸底的熠熠神采淡去。
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在哪……
“……”
几分钟之后,陆心草住的房门被敲动,江酆在外面说:“我要出去见朋友,你要不要一起去?”
刚才江酆约了几个人,想谈谈有关二审代理律师的事情。
他想着自己出去谈事情,带着陆心草,喝醉了好有人开车,不用叫代驾了。
既然给她钱,为什么不利用的彻底点?
陆心草想了想,自己要调查文件的事,多和江酆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半小时之后,陆心草开车,和江酆去了野渡酒吧。
她打算和江酆一起进酒吧里,但下车时,江酆回头看看她,“你跟着我干嘛?在车里等着。”
“啊?”陆心草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她不跟着江酆去酒吧里,什么都听不见。
“你又不是我女伴,跟着我做什么?”江酆淡淡道,“司机就干司机该干的。”
“好好好,您慢走。”陆心草无语的摆摆手。
江酆进入酒吧之后,陆心草一个人坐在豪车里,翻看着车子抽屉里的东西。
那文件,能不能在车里呢?
过了一阵,豪车旁边停下一辆商务车,岑东从车里下来,脸色极其苍白,到江酆车子旁边拍着玻璃,“江总,求求您,见我一面吧?我现在太难了。”
第90章 我是他未婚妻
岑东一张脸极其苍白,看样子也没少喝酒,眼珠子里泛着红血丝,拍着车窗。
他声泪涕下,痛哭哀求,“江总,求求你了,您如果不帮我一次,我就完蛋了,以后当不了律师了,您不知道,我是寒门出身啊,我能有今天的地位,是多少努力换来的,我不甘心就这么被雪藏了。”
陆心草坐在车里撇了撇嘴,心说岑东也是够可以的了,他现在想起自己不容易了。
当初坑冷阳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人家冷阳也是白手起家,人家也付出了很多努力,才有现在的地位。
被他那么一坑,差不多就要破产了。
陆心草一点都没觉得岑东可怜,反而更加觉得他可恨了。
她迅速把手机从衣袋里拿出来,打开手机录像功能,朝着车窗外面拍。
有岑东这番‘演出’,还愁没法坐实一审江酆和岑东暗中勾结的证据吗?
陆心草真想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岑东在车子外面哭喊着拍着车窗,把他是怎么拿了江酆一千万,替江酆坑冷阳都哭诉了一遍。
又把江酆给岑东小舅子打款的事情说了一遍……
录的差不多了,陆心草把车窗拉开,露出脸来。
岑东看到陆心草的一刹那,愣了一秒,也没多想,随即又哭的哆哆嗦嗦,朝着车子里看,“江总,江总在车里吗?”
“江总睡着了,”陆心草挡住岑东的视线,勾了勾红唇,“您是谁啊?”
“小姐,您又是谁?”岑东抹了一把泪,问道。
“我是他未婚妻。”陆心草笑笑,“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我会替你转告江酆的。但是,您的名字是什么?不然我没法转告他是谁找他呀。”
陆心草手里的录像还没关,照着岑东的脸。
岑东听陆心草说自己是江酆的未婚妻,也没怀疑,因为陆心草长的有够好看,气质也非常温柔迷人。
江酆有没有未婚妻,这种隐私,岑东也摸不着边。
他当即诚恳说:“是江太太啊,我叫岑东,您一定帮我求求江总。”
“行,我会好好帮你的。”陆心草满意的勾着红唇,把手机摄像关掉了。
证据不算充足,但也差不多了。
陆心草关上车窗,高兴的摆弄着手机,岑东站在外面还没走。
为了保险起见,陆心草打算立刻把录像发给老板冷阳。
可是刚选择发送,车门突然被打开,一只大手把陆心草的手机夺走。
陆心草吓了一跳,看了看车外站着的江酆,蹙了蹙柳叶眉。
真是不巧,本以为事情办成了呢。
江酆眼里满是凛冽,低头把陆心草录得东西看了一遍,眼里的恐怖光彩越发浓郁。
他真的是像他爹,什么事都留一手,把陆心草放在车里,但车里有录像设备,他刚才进入酒吧,就一直在用手机看陆心草的一举一动。
起初他只是想看看陆心草,有没有失落的表情。
可是,却看到了陆心草在他车里翻找东西,和偷偷冷笑拍摄岑东的录像。
真是无意间捕捉到了一条大鱼!
这女人,平日里的白痴样,都是装的?
和冷阳通风报信,真是她做的?
现在她在他身边,也是在搜证据?
他掐着陆心草的手机,抬眸冷飕飕的目光扫向陆心草,“岑东被我收买,是你告诉冷阳的?你录这些,是要给冷阳?”
事已至此,说不害怕是假的,陆心草忍着恐惧,告诉自己,还有法律呢,江酆不敢对她怎么样。
陆心草眨眨眼,眼里换上一抹无辜和懵懂,无辜的嘟嘟红唇,“江总,您说什么呢?什么收买?是这家伙在车外哭的太凄惨了,说要求您什么事,哭的满脸鼻涕,怪有意思的。我正好拍下来给您看看啊。”
陆心草话音落下,江酆突然气笑了,这么蹩脚的谎言,她也好意思编?
江酆笑的越来越恐怖,他最讨厌被欺骗,特别还是被女人欺骗。
岑东在一旁酒醒了一半,恐惧的看向江酆,哆哆嗦嗦问:“江总,她不是您未婚妻吗?”
江酆咬着牙,冷笑着,朝身后的人摆摆手,岑东被一群人抓着,塞进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里,看来是想灭口似得。
陆心草抹了一把汗,知道自己今天估计不死,也得残废。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出卖了我?”江酆冷飕飕,毫无情感的问陆心草。
“没有……”陆心草装傻,嗫嚅了一句。
“好啊,嘴硬很好。”江酆这次笑的更恐怖,对身后的人说,“把她给我带进酒吧包间里!”
一群人把陆心草从车里拖出来,七手八脚朝着酒吧里拖,陆心草吓得魂不附体,喊着:“放开我,你们要干嘛?江酆,你要怎么样?”
到了酒吧包间里,陆心草被扔在地上,江酆也走进来,恐怖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房间。
这时陆心草才切切实实的感到了恐惧,江酆是富二代也是巨富老总,性格里的恐怖非常可怕。
从小就要什么有什么,没人敢忤逆他,怒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他气急败坏的时候不考虑法律的,一时冲动能杀人。
“酆哥,真的是她,我就说不能不防备这女人。”陈家睿也换了一张嘴脸,恶狠狠看着陆心草。
真是阴沟里翻船,事情还真是坏在了一个女人身上,有够倒霉!
“怎么处理她?”有人问江酆的意思。
江酆低着头,眼底里杀意很重,盯着陆心草。
他可怜她,也是有点喜欢她,把她留在身边。
为了保住他,他和自己父亲也暗中抗衡过几次,那天夜里父亲离开后,他跑着去找陆心草,就怕父亲派人对陆心草不利。
可是呢,陆心草在他身边,居然是来调查他的。
他觉得自己有点吃亏,有点莫名伤心似得。
哪怕她骗他点钱呢?那样也好,千八百万的,骗走也没什么,可她帮着别人调查他。
如果那个案子二审他败诉,得赔十几个亿,江氏也会元气大伤,他在父亲江延年那的印象不好,以后继承家里,也有困难。
她真是,什么不好,干什么。
“酆哥,这女人必须教训,让她付出代价,”陈家睿冷眼瞧着陆心草,“还有,她手里还有多少我们的证据?其它方面,她有没有掌握?”
譬如,几年前,闵董事长去世真相。
所有人都看向江酆,等着他下令,怎么弄死陆心草!
第91章 不是道歉
江酆死死盯着陆心草,须臾开口,“你……”
“……”一个你字之后,他像是噎了一口,话说不出来。
一旁的陈家睿几人急的直蹙眉,一看江酆就是对陆心草心软。
江酆强力忍耐着,让自己的怒意不要爆发,许久才开口,却说:“你道歉!”
哪是道歉这么简单?陈家睿气的看着江酆:“哥!现在要搞清楚,她都拿到了多少证据啊,不是道歉啊。”
“你闭嘴。”江酆对陈家睿低吼一声,眼睛盯着陆心草,“你道歉。”
陆心草坐在地上,摇摇头,“我没有错,我就是拍下来给你看,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这时候还真不能认了这件事,也不是道歉,认了,估计他们真的能弄死她。
如果死咬着不认账,指不定他们为了搞清楚,她手里掌握多少证据,还能留她几天。
指不定,冷阳能来救她。
“!”陆心草这死不认,彻底激怒了江酆,他攥着拳头,想打死陆心草。
他拿起桌上一瓶酒,一瓶酒浇在陆心草头上。
一瓶酒浇下去,陆心草全身湿了一半,头发上全是酒,眼睛也睁不开。
听见江酆咬着牙吼着:“你们给我搞她,搞死为止。”
一声令下,一群男人猥琐的笑起来,朝陆心草来。
陈家睿在一旁冷笑,“一边搞,一边问,她还知道什么?还拿了什么不该拿的证据。”
陆心草被两个男人抓着腿,两个男人拖着胳膊,睁开眼,酒液渗入眼睛里,眼泪被刺激的流出来。
彻底恐惧的看向江酆,尖叫着:“放开我。”
江酆看到她的眼泪,侧开脸,转身朝着包间外面走。
他就不该对她心软,不该!
他浑身僵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身体感觉不舒服。
他的手摸到门把手的一刹那,陆心草身上扑上一个男人,屋子里一片喧嚣和嘲弄的笑声。
陆心草终于哭出来,哽咽着,声音不大,“我错了,错了,对不起。”
江酆的手停顿住,闭上眼,三秒钟之后转过身,走过去踹开自己的几个手下,把陆心草拎起来,掐着她的脸颊,咬着牙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错了,对不起。”陆心草抽泣着,声音不大,眼泪却很多。
可怜的样子映在江酆的眼里,江酆莫名其妙心里感到一抹奇怪的疼。
但心里的一切,没有在他脸上袒露半分。
“为什么这么做?”他脸色冷毅的问。
“因为冷阳给我钱,我缺钱。”陆心草说的,其实也是真的。
但是,也隐藏了一半真相。
真相是,她冷阳除了能给她钱,也能给她一份前程。
现在,前程对于陆心草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爱情会消逝,亲情会背叛,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可靠。
另外,她帮冷阳,还有一个小原因,她讨厌江酆的所作所为,和人品。
她抽泣着说,“你知道,我什么都没有,我就想赚点钱,过的充实,不愁吃穿,以后有个稳定的生活,再找个平平凡凡的老公,一辈子就这么过了,我就这么点念想。”
“你喜欢钱,我不能给你吗?”江酆想都没想,便开口问。
一旁的手下,特别是陈家睿,惊得几乎整个人快要裂开!
“哥!!!”陈家睿急的,“您现在糊涂了,把她交给我们。您别和她多说话了,”
这女人可能是个妖精,把江酆迷的不要不要的。
可江酆对他的话旁若无闻,实际上,他是想故意糊涂一次,就想糊涂一次。
“你告诉我,我不能给你吗?”他旁若无闻的问陆心草。
“你给的又不一样,我想靠我自己,”陆心草流着眼泪,说的也是实话,“我要你的钱,就要给你当女人,你又不能娶我,我怕以后想起自己的不堪,会讨厌自己。我不怕别人的诟病,就怕自己有忘不掉的,令自己厌烦的过去。”
她怕江酆听不懂,又补充一句:“就像后悔,是一辈子都背负,丢不掉的包袱。”
任何男人,听见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这番话,都会有几分动容。
“酆哥,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才没这么单纯。”陈家睿在一旁提醒江酆,“别听她胡说八道,别对她心软。”
“滚!”江酆朝陈家睿吼了一句,“带着人出去!”
“酆哥!”
“我自己会处理。”
陈家睿无奈的带人走出去,江酆蹲在地上看着陆心草。
屋子里的灯光昏暗,陆心草杏眼泛着红,脸上的恐惧和悲伤还没消退。
屋子只剩下两个人,江酆眼底里的情感不由自主流露出几分来,抬起手捋捋陆心草额前的碎发。
他清楚自己确实喜欢陆心草,但他是怎么喜欢上陆心草的,他自己也糊涂。
可能是初见时,她的可怜,和后来的傲气不可制服?
亦或者是,她拒绝他,背叛他?
“害怕了吧?”江酆突然笑了一下,笑的挺好看挺温和,透着一股子深刻的无奈。
是对自己的无奈,不是对陆心草的无奈,无奈自己就是心软,明知错误,还要犯,管不了自己。
陆心草点点头,清美的容颜泛白,眼底里是恐惧之后的疲倦。
“那么,以后乖点好不好?”江酆勾着唇看向她,揉了揉她的脸颊,“你喜欢钱,我给你,别再做让我生气的事情。”
“你放过我了?”陆心草喃喃问:“你们不是怀疑我还偷拿了别的证据?”
“你有吗?实话告诉我。”江酆这会儿没什么怒意,淡淡问。
“没有。”这是真的,别的证据,关于闵爸车祸的一些内情,她还没接触到呢。
江酆闻言点点头,目光深深看着陆心草。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
“要不然,我们试着谈恋爱?”他问陆心草,“结婚也不可能相爱一辈子,有几年美好的回忆也行,是不是?”
他心底里在叹气,想着既然喜欢,就不要克制了,别难为自己了。
但他不会娶陆心草,因为陆心草配不上他,不会给他事业上的帮助,也因为江延年不会答应。
这是个大事,他不会为了陆心草,在这件事上彻底惹怒了江延年。
为了打动陆心草,他补充一句:“你不是不喜欢那种关系吗?我们谈恋爱,是男女朋友关系,平等的关系,你愿意吗?”
陆心草眸光沉了沉,她清楚江酆是喜欢她了,在做让步。
但他不可能不再怀疑她。
为了打消他的其他怀疑,陆心草喃喃说,“我们,不能结婚吗?你不和我结婚,我还是很穷啊。”
“不能。我不想骗你。”江酆勾唇道。
“好吧……”陆心草叹息着勾勾红唇,像是接受了现实。
江酆莫名感到心里很轻松,抬手揉了揉陆心草的脸蛋,眸光里流露出一抹宠溺来,“你要乖哦,我脾气不好,能包容你的小脾气,但不会容忍你背叛我,比如今天的事。”
“你也要乖哦,我只要求你,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有我一个。”陆心草也回了个笑容。
这话一说,江酆心里软的不行,当即温柔说:“当然,我没那么渣。”
“那就好……”
等陆心草和江酆从酒吧包间出来时,陆心草身上披着江酆的西装外套,头发上的酒液还没洗干净。
“酆哥……”陈家睿对此状态都不感到错愕了,他只觉得想死……
分明是抓内鬼的事情,怎么变成了情情爱爱的言情?
从前杀伐果断的江酆哪里去了?死了吗?
所以说,红颜就是该死的祸水,一点不假。
“这女人,怎么处理?”陈家睿冒死,对江酆说:“酆哥,您不能留这女人!”
第92章 提前补偿的吻
江酆不悦扫了陈家睿一眼,搂着陆心草的腰朝酒吧外面走。
回去时候和来的时候不一样,待遇完全不一样,回去是江酆开车,并且把车里空调暖气开得特别大,就怕陆心草感冒了。
热的陆心草擦着汗,心里一阵无奈。
她刚才就怕江酆追求她,她不答应,再恼羞成怒什么的。
所以就答应了,反正自己也没老公,也没男朋友,答应谈几天恋爱,也不会缺块肉。
这是迂回之策。
谁知,江酆这么认真啊。
“宝贝,你热了?”江酆开着车,看看陆心草擦汗的样子,小手雪白细腻,拿着纸巾擦着额头。
看看,连称呼都变了。
“呃……”陆心草一时难以适应,清了清嗓子,“亲爱的,把车窗开一下吧,空调也关了吧?是有点热的。”
“那怎么行?”江酆当即义正言辞反对,“你头发上全是酒,湿了,吹风会感冒,现在晚上,风很凉。”
“那……能不能把空调热风关了呢?”陆心草问。
“你忍忍,感冒了多难受。一会就到家了。”江酆握了握陆心草的小手,转移陆心草的注意力,“你看看外面,夜景很漂亮。”
陆心草朝车窗外面看,没看到什么好看的夜景,路灯倒是挺黄的。
“你那时在我车里翻东西,找什么?”江酆想起这件事,心里还是有些刺阻。
“在找转账单。”陆心草捏造着,其实她是找文件袋。有关闵爸案子的文件袋。
江酆一听,顿时特别不爽,冷眼扫了陆心草一眼,“冷阳给你多少钱?你敢干这事,还是说,你喜欢他?”
“我喜欢他干嘛?他给我20万。”陆心草嘟嘟唇,说道。
“二十万就帮他干这事儿?你知道他拿到证据,起码能从我这弄走几个亿吗?”江酆哼了一声,心说陆心草这傻女人,缺心眼到了极限。
“那么多?”陆心草一脸吃惊的样子。
“你以为呢?”江酆一边开车,一边淡淡道:“明天我给你二百万,喜欢什么就去买,别和他搅合到一起去。”
“要不然,我给他个假证据吧?”陆心草坏笑了一下,“把20万拿回来,二十万也不少。”
江酆瞪了陆心草一眼,什么都没说。
用目光表示了,他对陆心草的鄙视。
20万?对他来说,就像陆心草兜里的2毛钱一样……
瞧她那执着样……真丢人。
两人回到江酆别墅,江酆体贴的用西装包着陆心草,抱进屋里,送到浴室里。
陆心草进入浴室,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蹙起眉来。
今天真是太危险了,好在江酆骨子里是个情种。
那份证据如果给了冷阳,二审绝对能胜诉的。
怎么总是,和成功失之交臂?
“……”
书房,陈家睿跟着江酆的车来了,此刻正在江酆面前。
“哥,您怎么能被她糊弄住?”陈家睿从小就和江酆在一起,帮江延年监视江酆,汇报江酆的一举一动。
但后来他们都长大了,两人感情也很深,陈家睿就很少和江延年汇报什么了,成了江酆的左膀右臂。
今天江酆的糊涂,非同小可,他不得不劝江酆。
江酆蹙着眉扫他一眼,“你觉得我很傻?”
“……”陈家睿想说是,但是不能真那么说,只好叹了一口气,“哥,陆心草虽然漂亮,但是您不值得为她冒险,留着她在身边。
漂亮有趣的女人有很多,你喜欢哪个都行,别喜欢她。”
“而且,当年,闵家的事,和老爷子有很大关系,陆心草在您身边,如果窥探到案子怎么办?”
“我有分寸,”江酆有点烦。
“哥……如果您一意孤行,我只能去通知老爷子了。”陈家睿拿出最后的抗衡底牌。
“你可以去。”江酆的目光顿时凛冽,盯着陈家睿。
陈家睿感到一阵冷,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倒退了一步,“哥,您要留意,别翻车在她身上。”
陈家睿走了,江酆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目光呆呆看着地面。
他知道自己在冒险,在赌博,今天其实也不想放过陆心草,可就舍不得下手。
当时他得知,她手里没有其它证据时,也想放她走,让她滚出他的视线。
但,他没得到过她,就不愿意放手。
现在确定了恋爱关系,希望她能安分守己,别真的做出什么有损他和江家的事情来。
那样,他也保不住她。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他管不了自己惦记陆心草,所以,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
陆心草洗过澡,换了衣服从浴室出来时,江酆正在浴室外面站着。
“头发怎么没吹干?”他淡淡问陆心草。
“哦,想一会吹干。”陆心草笑笑。
“我帮你吹干。”他拉着陆心草的手,回到浴室里找到风筒,帮陆心草把头发吹干。
风筒的风温暖,一会时间,头发干了。
黑亮的发丝如瀑散在肩膀上,江酆把陆心草的脸挪正,面对着他。
四目相对,他盯着陆心草的眼睛,淡淡道:“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陆心草看着他的双眸,实际上他很好看,不比闵赟白差。
“你答应我,你就做个简单的女人,每天享受生活,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去碰我的底线。”他眸光暗了暗,说:“等我们分手那天,我会给你足够你下半生生活的钱。”
别去查一些,没必要的东西。
因为就算查到了,只会引来麻烦,不会扭转过去的一切了。
“如果我没按照你说的做呢?”陆心草紧随问道。
她也清楚,江酆不傻,她的企图,他不会一点不知。
确切的说,不会一点没有察觉。
不过,她聪明的大脑转了个弯,很无辜的问:“我知道,你的底线是,不让我想嫁给你,如果我非要嫁给你呢?”
陆心草的话音落下,完美的转移了自己的嫌疑。
她呆萌的样子顿时逗笑了江酆,他捧着陆心草的脸颊,笑的很无奈,却也很开心,“如果是这样,我就……”
“嗯?怎么嘛?”陆心草保持着乖宝宝的表情。
“娶你好不好?”江酆笑着问,声音清冽温柔。
“好啊。”陆心草表现的很兴奋,点头,“我身体好,能生出儿子。性格好,适合当老婆。”
“这么棒啊。”
“嗯嗯。”
这一幕看起来真的像在谈恋爱,陆心草心里却满是疲倦。
江酆捧着陆心草粉嫩的脸颊,笑了一下,声音磁性温和,“你要不要吻我一下?我如果娶了你,会损失半个地球,你要不要提前补偿我?”
第93章 当一辈子儿子
“不要。”陆心草推了江酆一把,像逃跑一样跑开,“我还没做好准备。”
“……”
陆心草回到自己房间,把房门关好,坐在床上长出一口气。
把手机拿出来看,想给冷阳打电话,可发现又没什么好汇报的。
索性就作罢了。
过了几分钟,她突然脑子里一亮,又给冷阳打过去电话,低声说:“冷总,休息了吗?”
现在冷阳还在伏案工作,听见陆心草的声音,疲倦都扫去了一半,忙说:“没有没有,心草,你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和我回公司公开身份?”
他认为陆心草留在江酆那边,也没什么意义的,不如和他回公司公开身份,然后准备开庭。
开庭时间也马上要确定下来了。
“冷总,我有个计划,您听听,”陆心草低声说:“您再用岑东一次,二审还是由他代理,我当辅助律师,他现在走投无路,江酆对他的求助不搭理,如果您再启用他一次,他为了以后的前程,也会把案子打赢。”
岑东人品不行,但是实力是有目共睹的。
他现在那么后悔,而且江酆也不帮他,如果冷阳再用他一次,他会很努力。
有陆心草当辅助律师,在法庭上他不敢再造次。
冷阳被陆心草的想法惊住了,须臾也想通,笑道:“心草,你这个办法好像也可以。只是,委屈了你……”
“没什么委屈的,案子最重要,他为了钱,为了名声,和以后的事业前程,拼命也会让这个案子打赢。打赢了他什么都有了,也洗清了嫌疑。”陆心草说。
“那么,网络上造势,还继续吗?”冷阳隐藏着对陆心草的亏欠感问道。
“继续,闹得越大,给岑东越大压力。”陆心草道。
今天证据被江酆抢走了,她现在选择剑走偏锋。
反正将计就计,永远有出路。
挂断电话后,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陆心草觉得一切尘埃落定了。
岑东不会拒绝冷阳,这是冷阳最好的选择。
夜深人静,人静下来,就会有很多脑海深处的事情冒出来。
陆心草又想起了闵赟白,想起从前,想起现在,想起前几天他帮韩若拉。
突然,她感觉到,那晚的人不是闵赟白,他不会笑的那么轻浮。
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不讲是非黑白,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想到这,她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还对他抱有什么幻想啊?
那不是他,还能是谁?谁会冒充他?
他会允许有人冒充他?
所以,她不再想了,一切作罢了,睡觉!
“……”
第二天早上,陆心草8点才起床,完美的错过了做早饭的时间。
下楼时,江酆正坐在沙发上,听着陈家睿的报告。
陈家睿瞪了陆心草一眼,对江酆说:“现在,网络上都在讲咱们集团,和岑东暗中勾结,这对咱们二审开庭非常不利。”
哼!这一切还归功于陆心草那女人!
如果不是她把事情透露给冷阳,冷阳能知道吗?
冷阳能找网络媒体曝光吗?
可现在陆心草安然无恙,穿着丝质睡衣下楼,困兮兮的,无忧无虑的喝水,江酆居然一点责怪她的意思都没有……
太气人了!
“他们买通网络造势,能把我们怎样?不过是造谣。”江酆抿了一口红茶,对陈家睿道,“你太敏,感了。”
“哥!!!”陈家睿气鼓鼓,“都是陆心草搞得。”
他这么一说,陆心草回头看了看他,有点不高兴,表情有些委屈。
江酆勾了勾唇,对陈家睿道:“你嫂子的名字,你能直呼?”
“……”陈家睿无语了。
“哥,我去公司等你。”陈家睿觉得说不下去了,急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如果说江酆对陆心草一点不悦都没有,那是假的,陈家睿走后,江酆便冷下脸,盯着陆心草,“刚才我在陈家睿面前给你面子,你为了20万犯的错误,导致现在冷阳的反击很强烈。”
“关我什么事?”陆心草早上还没吃饭,小脸上满是清晨的饥饿相。
“怎么就不关你的事,昨晚你还想录像给冷阳,你知道那会造成什么局面吗?”江酆真是恨透了陆心草这不负责任的态度,不认错的骄横。
“我怎么知道啊?”陆心草装傻充愣的功夫永远都是第一,眼圈顿时红了,“谁知道那么严重?我这么穷,20万你以为是小数目吗?你为什么要怪我?”
见陆心草眼圈红了,江酆顿时心软了,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女朋友,‘贪财’点,傻点,就忍了吧。
“你真的好过分哦,你凶我。”陆心草掉下两滴眼泪,一脸委屈。
见陆心草哭了,江酆心一下子就乱了,忙站起身去陆心草身边擦着眼泪,温声细语,“宝贝,我只是和你讲一讲是是非非,你别哭,没怪你。”
“没怪我,为什么要和我讲是是非非?我为什么要知道是是非非?”陆心草不讲道理的抹着泪。
“好好好,都是我错了。”江酆见不得女人哭,想了想,拉着陆心草去沙发那,拿出一张卡给陆心草,“这是我的副卡,喜欢什么就去买。”
“还有,”他拉着陆心草的手,“我准备重新买一套房子,我们搬过去,这个家有很多我爸安装的监控器,不方便我们生活。你喜欢什么装修风格?一会设计师来,你和他们去新房看看。”
陆心草一听有监控器,蹙了蹙眉,为了搞清楚监控器在哪,装傻问:“为什么要买新房啊?哪里有监控器?”
“买新房是因为,我们谈恋爱了,买套房子是应该的,”江酆指了指楼上,无奈道:“究竟什么地方有监控器,我都不完全知道,总之,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爸的监控下。”
“你就当一辈子儿子吧。”陆心草瞪了江酆一眼,“你都这么大了,他还监控啊?”
她这么一说,江酆突然搂着她,压着她的小身体,两人栽在沙发里。
陆心草小脸一片红晕,管家王伯急忙岔开眼神,不敢继续看。
江酆的俊脸埋在陆心草馨香的发丝里,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勾了勾唇角……
第94章 算什么男人
事态如此发展,陆心草还以为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正想抗拒,他双手轻轻的握住陆心草的手,在她耳畔低语,“不会一直这样,最多三年。”
江酆一直在为和江延年对峙做准备,那也是未来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否则,他将一辈子是自己父亲掌控的傀儡。
江酆抬起俊脸,看着陆心草的脸蛋,两人近在咫尺,甚至彼此的呼吸都相融了。
“知道了吗?”他朝陆心草眨眨眼。
下一句,他想说:所以不要怕。
但是他没有说。
他觉得现在说这话不贴切,因为陆心草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当年的车祸另有内情。
还不知道害怕。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都好了。
恰时,陆心草的电话铃声响起,两人正坐,陆心草接起电话来,是闵妈打来的。
陆心草蹙蹙眉,吸了一口气,还是接了起来。
“明早是赟白和韩若拉的婚礼,你回来参加吧。”闵妈开场白直接说了事情。
陆心草挑挑眉,想说,她去参加闵赟白婚礼,干嘛?
前妻去参加前夫的婚礼?
不尴尬吗?
“你最好回来一趟。”闵妈说,语气有点重,“有些事,我要对你说,你身边有别人吗?”
闵妈的话语里,透着她此刻的郑重。
是什么郑重的事情,要和陆心草说?
陆心草琢磨着,难道是闵妈要她,在网络上帮韩若拉澄清造谣的事情?
那件事,陆心草已经好几天没关注了,发展的却依旧火热。
现在韩若拉被骂的体无完肤。
“妈咪,我身边有人,”陆心草如实回答。
话音刚落下,坐在一旁的江酆把电话抢走,说话语气还算礼貌,但是语句却透着一股子不悦。
“是闵夫人吗?我是江酆。”
“江酆?”电话另一端的闵妈有些惊讶。
为什么陆心草和江酆在一起?
“闵夫人,我们去年见过面,您身体还好吗?闵总的婚礼,恐怕我女朋友没法参加了。”江酆语气似乎很客气,“她最近身体不舒服,前几天夜里她遇袭,当夜韩若拉小姐和闵总下手比较狠。”
“江总,你在说什么?”闵妈蹙着眉,“你和心草谈恋爱了?还有,心草遇袭?”
“没错,我们在谈恋爱,关于那天晚上,我到场比较晚,但听韩小姐和闵总的意思是,要我女朋友道歉,我不知道有什么需要道歉呢?”江酆勾勾唇,把女朋友两字咬的总是很重,像是在宣布主权。
顿了顿,他又淡淡问:“正想问问闵夫人呢?这件事,闵夫人有什么样的解释?”
闵妈一时回答不上来。
“这件事,我暂时还没处理,过几日我们面谈。”江酆说完这话,陆心草想拿回电话,但他不管不顾的把电话挂断。
就好像,现在陆心草是他的私有物,他可以随便处理有关陆心草的事情。
电话挂断后,陆心草盯着江酆,“我还没说完话呢,你挂断电话干嘛?而且,你为什么抢我电话?我允许了吗?”
以前闵赟白都没干过这事儿,这充满了不尊重。
陆心草的脾气又上来了,倔强骄傲。
江酆也顿时不爽了,冷笑一声,“怎么?我不能替你说电话?我是你男朋友。”
“就算你是我男朋友,我的电话,你也不可以随便接。”这只是个开始,陆心草必须制止他,否则以后他随便接电话,万一接到冷阳的,和一些有关她重要的电话,怎么办?
一言不合,两人都怒火朝天。
江酆瞪视陆心草,语气里带着鄙视,“陆心草,你管闵赟白妈妈叫妈咪,什么意思啊?你贱不贱?难不成还对他很留恋?还想和他在一起?那晚他为了帮韩若拉,对你做的事情,你忘了?”
“我从小就管闵夫人叫妈咪,她是我干妈。”陆心草蹙着眉据理力争,“你说话太难听了吧?什么贱?你不贱?我答应当你女朋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了?”
陆心草说话也不好听,江酆气道,“我不是你的谁,谁是你的谁?陆心草,别的事我都能容忍你,你三心二意的不行。”
“那就分手吧?”陆心草当即从沙发上站起身,冷着脸朝楼上去。
这是气话,走了一半路,她想起来,自己又不真是江酆女朋友,她是来当卧底查文件的。
这样一走了之,怎么查了?
真是一时火气上来,什么都忘了!
陆心草上楼下,拎着包下楼。
江酆还坐在沙发上,冷着脸,连陆心草的样子都没看。
陆心草离开时,他也一言未发,根本就没挽留。
还就真这样分手了!
陆心草到了街上,打了一辆车,回到自己的出租房,一阵脑子疼。
她现在对自己的冲动,感到很后悔……
所以,她苦笑了一下。
陆心草回家来,赵赞和赵阿姨正在屋子里蹦迪,家里音乐开的很大。
“北鼻,快过来,我们一起跳舞。”赵阿姨顶着黄头发,蓝眼睛,朝陆心草热情的大喊着。
看来,她已经从丧夫之痛中完全走了出来,已经有心情蹦迪了。
“你们跳舞吧,我有点累,休息一会。”陆心草笑笑,回到自己房间。
在房间里待了一会,陆心草小脸上满是苦涩,心说查不到就查不到吧?自己也不能滚回去再求江酆‘原谅’,不要分手什么的。
等将来,自己有实力了,再慢慢查吧。
赵赞走进陆心草房间,看见陆心草的苦涩样子,叹了一口气,“明天闵赟白和韩若拉婚礼,你难受了?算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陆心草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事儿。”
“那是因为谁?”
赵赞话音落下,陆心草想起闵妈打电话的事,似乎有话要和她说?
她拿出电话来,打算给闵妈打过去。
这时,家里防盗门被敲动,赵赞去开门。
江酆站在门外,脸色也不太好看,挤出一抹微笑对着赵赞。
“哎唷,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啊?你来找心草?”赵赞不知道江酆和陆心草‘谈恋爱’了。
“她回来了吧?”江酆朝屋子里看看。
“嗯,怎么了?”
江酆没再说话,走进屋子里,直接进入陆心草房间。
这时陆心草正掐着电话,脸上的苦涩还没散去,看着有点楚楚动人。
江酆当即心里一阵内疚,心想,一定是分手的事,陆心草伤心了。
他坐在陆心草身边,把陆心草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宝贝,对不起啊,我早上时候说话重了,”他挺内疚的,“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但是我没觉得我错了,他们欺负你,难道我不能管了吗?”
陆心草一时无言以对。
他这深情款款的样子,让陆心草不知道该怎么说。
真想告诉他,她是因为无法留在他身边,查案子而苦涩,并非分手难过。
“宝贝,你说话啊,别这样。”江酆抱住陆心草,把她的脸颊埋在他的心口,“是我不好,别生气啊,刚才你走,我该追你回来的,我那么小气,算什么男人。”
第95章 宝贝
陆心草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什么,接不上话茬。
如果这是真的爱情,或许她会感动也不一定。
哪有不吵架的恋人,吵架后先道歉的人,都拥有一颗纯净又温柔的心,需要珍惜。
可这不是真的。
陆心草抬起头,笑容很灿烂,“亲爱的,我也有错。”
她怎么这么好哄啊?江酆顿时笑了,觉得陆心草真是挺有趣的,生气只是一阵,不会把问题揪着不放,他很满意。
他最讨厌那种,一件事揪着不放,没完没了的女人。
“和我回去?”江酆捏了捏陆心草的脸蛋,宠溺的问。
“好啊,但我想整理一些东西,带回去。”陆心草露出可爱的笑容。
天知道,她就没对哪个男人笑的这么可爱过,包括闵赟白。
可爱到,她自己感到一阵恶寒……
“好,你要整理什么?我帮你整理。”江酆站起身,环视着整间房间,觉得这里太简陋了,其实他都不想陆心草带任何东西走,想要什么,买就可以了啊。
“你先下楼等我,我拿女孩子私密的东西,”陆心草笑着把江酆朝门外推。
“好好好,我下楼等你,拎不动打电话给我。”江酆笑容温和,被陆心草推到门外去。
门关闭,赵赞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嘎巴着嘴,“心草,你和他谈恋爱了?”
“没有,怎么可能。”陆心草蹙了蹙柳叶眉,她怎么可能和江酆谈恋爱?
江家那么看中门第之见,目空无人,江酆自己做事也挺不讲道义的,譬如买通岑东,暗中交易,都让陆心草不太喜欢。
陆心草实际上有点耿直。
而且就算没这些事,当初闵爸的案子似乎和江家有关系。
她怎么可能和江酆谈恋爱呢。
“但是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的呀,”赵赞急的把吃了一半的西瓜扔到一旁去,抓着陆心草的胳膊,郑重其事说,“心草,你可以和他试试,说不定能行。”
“不可能啦。”
“有什么不可能的?”
“真的不可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觉得江酆这人男友力很足,长的也帅,而且有钱啊。”赵赞追着陆心草碎碎念念,“过去的就翻篇吧?我妈都不想我爸了,我妈最近跳广场舞看上个大爷……”
“好了好了,我有事忙,”陆心草把赵赞关在卧室门外,把卧室门上锁,掏出电话给闵妈打过去。
电话通了3秒钟后,闵妈接起电话来,陆心草问:“妈咪,您早上找我,有什么事情要说呢?”
她把江酆支出去,就是想安安静静给闵妈打个电话。
电话另一端,闵妈语气冷清,像是质问一样,“你和江酆谈恋爱了?”
“嗯。”陆心草也不想解释什么,因为没什么好和闵妈解释的,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和江酆谈恋爱,闵妈他们都没权力知道任何事情。
闵妈语气很冷,似乎还带着怒意,“那么,我就没有事情要和你谈了,赟白的婚礼,你也不用回来参加了。”
“?”这一遭,搞得陆心草不懂了。
闵妈这发怒,来的没道理啊。
她自己的儿子也要结婚了,难道陆心草谈个恋爱都不行吗?
当初她和闵赟白没离婚前,闵妈也不答应他们俩在一起啊。
电话很快被闵妈挂断了,陆心草把电话放回衣袋里,找了一些换洗衣服放进袋子里。
“……”
楼下,江酆和陈家睿站在车子前吸烟,陈家睿给江酆点烟,小心翼翼,旁敲侧击:“哥,你现在有点感情用事。”
不只是感情用事,还有点糊涂,不分是非啊。
那陆心草摆明了就没安好心,江酆偏偏就被陆心草弄得神情恍惚的。
“嗯?”江酆不悦的扫了他一眼。
“呃,我是说,您这么惯着过谁啊?居然亲自来接她。”陈家睿嘎巴着嘴。
“自己女人,闹点小脾气怎么了?”江酆吸了一口烟,淡淡道。
“哦。”从这一点出发,他可能也是对的吧?
江酆就是这样,他性格里自私还多疑,而且霸道。
但是他也是讲道理的,还护短,对自己女朋友是非常好的。
“哥,陆心草出卖您,您就一点不在乎?”陈家睿忍不住直说,“哥,我觉得她留在你身边,目的不是那么单纯啊。”
陈家睿这么说,不是猜测。
所谓旁观者清,他这个人也有点细腻,他每次看到陆心草和江酆在一起,陆心草没有一点小女人和深爱的男人在一起时的模样,她眼里没有一点对江酆的爱。
这些他是看得出来的,但江酆看不出来。
“她以后不会了,”江酆掐灭了烟,很自信的认为,陆心草只会越来越离不开他,不可能再出卖他。
说完,他又看看陈家睿,反问一句,“我对她有够好,她为什么要出卖我?”
陈家睿算是明白了,江酆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索性他隐藏着无奈笑道,“既然如此,哥,我就祝福你了,反正你找个女朋友也好,免得没日没夜的折腾我。”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表面支持,再想办法揭穿陆心草了。
陈家睿话音落下,两人都笑了起来,这话听着有问题啊。
“哥,你想和她结婚吗?”陈家睿问江酆。
说起这件事,江酆脸上的笑容淡去,没再做声。
娶,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以前没结过婚,他也娶不了她。
“……”
陆心草拎着包下楼时,正好看见江酆眸光里晦暗不明的,又想点根烟。
但他看见陆心草下楼了,立刻把烟扔了,过来帮陆心草提袋子。
江酆本来打算今天去公司上班,但因为早上和陆心草吵了一架,就不打算去了。
他带着陆心草去了d市的云霞山,这个季节不暖和,已经入冬了,d市虽然没北方那么冷,但是山上的树木叶子也有些泛黄。
车子朝山上开,陆心草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风景,还怪好看的。
陆心草在看窗外风景,江酆却一直都在看陆心草,她和外面的风景,一样好看。
须臾,他淡淡开口,“宝贝,我明天要出差,你和我一起去?”
“你要去出差?”陆心草回过神来,扭头看看江酆,“去哪里?去做什么?”
“是……”
第96章 最讨厌被威胁
江酆刚要开口说此行目的,前边开车的陈家睿突然使劲咳了咳。
有些事,还是不让陆心草知道的好。
他这一咳嗽,陆心草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笑了笑,和江酆说:“我不和你去,工作就工作,不能带女朋友。”
江酆挑挑眉,也知道陈家睿就是在防备陆心草。
“我是去鹰国见案子二审代理律师,有些事情要当面聊聊的。”他没管陈家睿的警告,告诉陆心草,他出差的目的。
“哦,好啊,”陆心草点点头,“你早去早回。”
心说,江酆请的二审律师身份也要曝光了吗?是谁呢?
是国外人?
想想,她又觉得想的不对,外国律师不能代理国内案子。
所以,这人身份是谁呢?
“你不和我去么?”江酆又问了一遍。
“我不去,我在家里等你。”陆心草为了避嫌,连忙拒绝。
“如果我非要带你去呢?”他突然抱住陆心草,勾唇笑起来,实话实说:“我是怕我不在家,你去参加闵赟白的婚礼。”
陆心草一听,半响恍然想起来,“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我没要参加他的婚礼。”
“我小气,我自私,”江酆给自己概括起来,“既然我们谈恋爱了,我就不许你再想他,更不可能让你去见他。”
“我真不去,你放心啊。”陆心草无奈笑起来。
“那也不行,我不放心,你必须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
陈家睿在驾驶座上开车,吃了一嘴狗粮,但这狗粮甜归甜,可就少了点什么呢?
没错,他又看了一眼后视镜,没在陆心草眼里看见任何对江酆的爱意情愫。
陈家睿心思暗自沉了沉,要尽快把陆心草从江酆身边弄走。
否则真出了什么事,他在江延年那吃不了兜着走。
车子继续上行,在半山腰停下来。
这里有一栋带着院子的别墅,房主正在门外,一看穿着便知并非普通人。
陆心草和江酆下车来,当即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从这里朝对面看,对面也是一座山,非常漂亮,山下烟云缭绕,一片美景。
江酆搂着陆心草和房主进入院子里。
不用说,这半山别墅雅致得世间少有,院子里有竹林,路上铺满了原生石。
这院子起码有几百平,后院看不见,不知有多大。
前院的石桌上摆着个小泥炉,上面文火正在煮茶。
这房子估计是d市最贵的了,当陆心草听到房价时还是惊讶了一番。
12个亿。
江酆真是有钱,买这样的房子。
江酆和房主谈了一阵,转头看向陆心草,勾勾唇,温和的问:“宝贝,你满意这房子吗?”
“嗯,挺好看的。”陆心草笑笑,“但,主要是要你喜欢。”
他们俩是没有未来的,买这房子和她没关系啊。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和他‘分手’了。
估计,时间都延续不到他们搬进这房子里。
陆心草是这么想的,但她说的话,江酆听到,心里有点愧疚。
他想,她是明白,他不会娶她吧?
陆心草没想到,江酆买东西非常痛快,当场就签了合同。
但房主的名字一栏,江酆让她填她的名字。
江酆的意思很明显,这房子是送陆心草的。
陆心草看看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
陈家睿在一旁也着急了,不停的给江酆使眼色。
12个亿的房子,怎么能送给陆心草呢?
这事儿,如果老爷子知道了,指不定发多大的火。
江酆虽然有钱,但12个亿,也不是小数目。
“签字啊。”江酆见陆心草迟迟不签字,勾唇笑起来,“还犹豫什么呢?”
他就是要对她好,让她深深的爱上他,离不开他。
陆心草摇摇头,笑了笑,“江酆,我不要这栋房子,我不签字,你签自己的名字。”
她不可能要这栋房子,首先她和江酆不会长久,也不会有任何发展。
这12亿根本就没那么好拿,将来就是个麻烦,江酆不可能不追回。
所以现在,她就不能接受。
这不像几百万。
“你不喜欢?”陆心草话音落下,江酆脸色顿时冷了,盯着陆心草,“我送你的,你为什么要拒绝?还是说,你根本……”
根本就不喜欢我?
谈恋爱是随口说说的?
他不认为,一个女人会拒绝爱的男人送的礼物。
他这脑回路,在场的人都惊叹了,尤其是陈家睿。
省了一笔钱,还不高兴吗?居然生气!
江酆一旦谈了恋爱,就这样,脑子都轴了。
一旁的原房主见生意要谈不拢,忙笑着劝道,“江总,您真是好福气啊,女朋友这么懂事,她是为您省钱呀,令人羡慕。”
这话一点都没安慰到江酆,他不需要他的女人懂事,女人为什么要懂事?
他就觉得,陆心草根本就没想和他长长久久的。
“你到底要不要?”江酆心里特别不悦,盯着陆心草,语气也不太好。
“不要。”陆心草回答的干脆利索。
结果江酆一时生气,拂袖离开,把陆心草和陈家睿扔在半山别墅,自己气鼓鼓的开车下山去了。
“……”
这不欢而散,也说明了江酆性情里的孩子气,生气的令人都无法理解。
陆心草被留在半山别墅,一阵尴尬,房主倒是礼貌,“小姐,陈先生,我正好要下山,一起下山吧?”
“哦,好吧。”只能如此了,下山的路很远呢,步行估计得一个小时。
从山上下去,陈家睿便和房主说,在路边停下就行。
陆心草和陈家睿一起下车,本想自己打车走,但陈家睿在陆心草背后冷声说:“陆心草,你最好离江酆远点,你的心思,我和老爷子都清楚,你再这样迷惑他,以后倒霉的是你自己。”
陆心草回头看看陈家睿。
“你不要以为江酆很好骗,你听说过小蕊吗?”陈家睿冷笑,“她还没你这么有心机呢,她要的只是嫁给江酆,可最后被江延年逼迫,嫁给了一个60岁老头。一辈子都毁了。”
“如果你们能逼我嫁给一个60岁老头,我就佩服你们。”陆心草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这辈子最讨厌被威胁。
陆心草打了一辆车离开,陈家睿在车尾后目光有些阴冷。
半个小时之后。
第97章 睡错了地方
江家豪宅,陈家睿站在江延年面前,恭敬低声道:“老爷子,今天酆哥要给陆心草买一套12亿的房子。”
话音落下,江延年眼皮动了动,抬眼看向陈家睿。
陈家睿急忙补充:“不过,好在陆心草识相,没有接受那套房子。”
江延年闻言冷笑一声,“她确实聪明。陆家人都聪明。”
“老爷子,我怕酆哥会越陷越深,我们要不要使一些手段?让酆哥看清楚陆心草的真面目。她在酆哥身边,目的很不单纯。”陈家睿恭维的弯腰问。
“使什么手段?呵呵,”老家伙冷笑起来,“得不到的,永远都埋在心里,让江酆发疯吧,这次让他疯够了。”
“可是老爷子……”陆心草是一定要查几年前闵家案子的,把这种人留在江酆身边,不是埋个地雷吗?
“那个文件袋,我已经烧掉了,”江延年老脸扯出一抹冷笑,“她留在江酆身边,还能查到什么?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仅仅只能被我儿子睡了。”
江延年年轻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人,身边的女人一大把,关于这方面,他坏得很。
那个文件袋,包括一些细微证据,他都销毁了,这世界上,就不可能再有一个人查到真相。
届时陆心草只能得到一辈子的难堪,等江酆玩腻了,他再好好给陆心草一次教训的。
“老爷子,最近网络上风声不稳,很多人要求重审当年案子,”陈家睿和江延年报告,“这都是陆心草和陈若拉,他们俩争风吃醋导致的。我们要不要压一压风声?”
“去吧,压一压。”江延年虽然自信当年的案子不可能再翻出来了,但他还是谨慎了一些。
人多势众,不得不防。
万一风声太强烈,真的重新调查了呢?
他要那真相一辈子埋在土里,再也翻不出来。
也要陆山海一辈子都在监狱里,别出来。
陈家睿转身要走,恰时江延年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陆心亭最近怎么样?”
陈家睿微怔,江延年怎么想起问陆家的陆心亭了?
他转过身笑道:“回老爷子,陆心亭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您不必防备他,他现在依旧醉生梦死,喝不起名贵的酒,泡不起三线小明星,现在住在了个发廊里,勾搭上了一个30多岁的女人。”
江延年闻言,眼眉不经意之间皱了皱。
这细微的动作,被陈家睿捕捉到。
江延年为什么会皱眉?不像是防备陆心亭的样子,到是像对陆心亭有几分担忧似得。
江延年看了看陈家睿诧异的目光,老脸冷笑一声,“这样最好,陆家人都该死。你去压一压网络上的风声吧。”
“是,老爷子。”
陈家睿离开豪宅,心想,老爷子怎么会担心陆心亭呢?
不过江延年恨陆家,是真的恨,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内情他是不知道的,只是知道当年案子与江延年有关系。
不过,他倒是诧异,江延年为了掩盖当年案子的真相,已经除掉了很多人了,为什么不把监狱里的陆山海除掉呢?
留唯一一个活口,干嘛?
“……”
陆心草打车,在江酆别墅下车,叹了一口气。一天吵两架,估计没几对情侣会这样吧?
一天能吵两架,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两人之间问题很大。
也说明,另一个人太霸道,想要的太多。
想要更加浓烈的爱情。
陆心草想的很对,实际上江酆也是感觉到陆心草并不是太在乎他,从她不要房子上来看,就是和他分的清清楚楚的。
他的她不要,他也休想更加走进她一分。
虽然江酆心知肚明,自己不会和陆心草结婚,但人就是这样,他就是想要陆心草的一心一意,毫无保留的去爱他。
陆心草进入院子之前,迟疑了几秒钟,无奈的摇摇头,才走进去。
别墅屋子里,江酆正坐在沙发上,穿着真丝家居服,沉着他那张小俊脸,正在喝红酒,一看就是还没消气呢。
这样人真是难伺候。
陆心草没想和他说话,迈步朝二楼走。
可快些找到那个文件袋吧?然后自己离开。
陆心草才迈上台阶一步,江酆在沙发上冷声道,“你还回来干什么?我们吵架,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是怎么从山上下来的?坐别人车很舒服?”
这话说的!!!
是他把陆心草丢在了山上,结果他却认为陆心草坐别人车,是错的。
“别人车一样,我回来睡觉。”陆心草有些疲倦,说话间带着不由自主的叹息。
她真的厌倦了每天吵架的日子,哪怕江酆不是她心里确定的男朋友,她也不愿意每天吵架。
“你睡错了地方吧?”江酆冷笑起来,语气里充满了报复意味,刺激着陆心草,“我的一切你都不要,你是想以后能回到闵赟白身边吧?”
“江酆,我不想和你吵架,”陆心草不得不回过身,疲倦的看着江酆,“我们能不吵架吗?也不要再提闵赟白,我和他不可能。”
如果能和闵赟白在一起,他们怎么会离婚啊。
“如果能在一起呢?如果以后你发现,能在一起呢?”江酆冷眼看着陆心草,“你是不是乐的,屁颠屁颠的回到他身边?”
“?”陆心草闻言,蹙起柳叶眉。
什么叫,以后发现,能和闵赟白在一起?
第98章 感情里的满足
“你不是爱他吗?呵呵,你不是,对他不离不弃吗?。”江酆说话间充满了酸味,和刺激性。
这导致,陆心草没有继续朝他上句话想,而是真的被刺激到了,“江酆,你有完没完?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没有可能的。如果我们能在一起,还会离婚吗?”
算了算了……她累了,那个文件袋很难找到,估计一年半载都找不到。
她突然不想留在这里找了。
心真的好累,难道不吵架很难吗?
陆心草没有继续上楼,而是转身朝着外面走。
她什么都没说,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离开江酆这个醋精,这个事儿爹。
她刚走到院子里,江酆追出来,突然从陆心草背后抱住她,下巴搭在她的头顶。
陆心草站着不动,眸光沉着带着疲惫。
江酆也不说话,倔强的抱着她,不让她走,但也不想道歉。
他从小是单亲家庭,不允许见母亲,缺少母爱,江延年便对他百依百顺,只要他听话,要什么都会满足。
所以,他性格深处,有些孩子气的小脾气。
他不开心就会闹脾气,有时候他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就要发火。
他其实小时候特别坏,他觉得自己没有妈妈,一切对他都不公平。
他想要什么,得不到就想毁掉,省的看着心烦。
比如他小时候看上一个小姑娘,但那小姑娘就是不和他玩,有天他差点把小姑娘掐死,掐昏过去扔进了学校的树林里。
他不是好人,他人性中的恶,都在成长中一点点隐藏在骨子深处了。
“江酆,”陆心草掰开江酆紧扣的手,疲倦的说:“我们很少有不吵架的时候,而且,我们只是试着谈谈恋爱,所以就算了吧?”
“我知道,你喜欢那种很乖很黏人的女孩,你去找一个吧?”
江酆抿着嘴唇,依旧紧紧的抱着陆心草,什么都不说。
刚才那些说难听话的劲儿,好像都没了。
“你放开我吧。”陆心草开始挣扎。
他的力气很大,陆心草挣扎不开,声音大了一些,“你放开啊。”
“不放,”江酆终于开口了,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我又犯病了,我不该对你说那些难听话,是我喋喋不休,是我不对,揪着过去不放,对不起。”
“……”
两人僵着站在院子里,都不说话了,也没人再挣扎。
江酆闷闷道,“我就是介意你爱过闵赟白,我也没法控制,我不想这样,就是没法管自己,我多希望,你的过去,只有我的痕迹。”
“没那种可能了,时光无法倒流。”陆心草累的嗓子有些沙哑了。
“我知道不能,我会改。”江酆把陆心草的身体挪过去,面对着他,双眸望着陆心草,“你知道吗?你眼里,没有一点爱我的光彩,你自己知道吗?”
“江酆,你说的可能对吧,”陆心草看了看他,说了一些心底里的实话,“我只想有一场,安安静静,不轰轰烈烈,平平静静的陪伴,那场陪伴里,有没有爱情都无所谓。”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像年少时光那样,去爱一个人了。
她只想有一场,似爱,似亲情的陪伴。
但她想过,也许那种爱的不深刻的陪伴,细水长流,在很多很多年后,会爱之入骨,也说不定。
实际上她,始终相信爱情,只是不想要那种强烈的爱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爱我,你只是需要我陪你?”江酆心里特别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他要的是,她非常非常爱他。
他喜欢那样。
“你可以这么理解。”陆心草疲倦的说。
“这么晚了,你别走了,先回去休息,有事明天说。”江酆拉着陆心草的手臂,回到别墅屋子里,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他也在动摇,在斟酌,到底是否继续在一起。
陆心草疲倦的上楼,洗了澡回到自己房间,把灯关上,躺在床上闭目。
她也明白,从这段感情上来讲,江酆实际上是个好人,他该做的都做了。
或许,她真的该离开了,一切,她还是要查,但不能利用感情来查。
这是她今夜的想法,很快,她便疲惫的,心无旁骛的睡着了。
隔壁,江酆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整夜,他没有睡着。
他难道,要接受一个,爱无力的女人吗?
要接受一个身心,都没有他一分位置的人?
她要的只是有个人陪着她,她不是要谈恋爱啊。
骄傲如他,这是侮辱吧?
某一刻,他真想报复她,可想想也就作罢了,舍不得吧。
她迷住他的,可能就是那份对他的无情吧?
第二天早上5点,陆心草还在沉睡中,突然感觉到额头一凉,吓得立刻惊醒。
江酆在陆心草额头上印上了一枚浅浅的吻,温和道:“宝贝,醒醒吧?我们赶飞机。”
今天他要出差,要带着陆心草。
他妥协了,不管她究竟怎么对他,他离不开她。
就像当初他控制不住要和她谈恋爱一样,现在他不想考虑以后,只想现在舒服些,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舒服。
折腾了一整个早上,陆心草和江酆上了飞机,江酆却困的要命,飞机起飞后,他不知不觉睡着了,最后靠在了陆心草的肩膀上,睡的沉迷。
他睡觉的样子特别乖,乖巧可爱,无毒无害的。
陆心草不知不觉低头看了看他,和空乘要了一张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江酆睡了很久,陆心草感到上半身都麻木了,也没有动。
飞行时间很长,她也困了,闭着眼睛,莫名其妙,某一刻她忘了靠在她身上睡觉的不是江酆,她以为是闵赟白。
所以她半睡半醒的抬起手,把毯子拉了拉,把两人一起裹在里面。
毯子里,她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觉睡的很长,陈家睿回头看了看他们,心说,这俩人到底有没有爱情?
不知多久,陆心草醒来了,发现自己正靠在江酆怀里,他在毯子里搂着她,另一只手露在外面,正在拿着一本杂志看着。
陆心草醒来,江酆立刻放下杂志,勾唇笑起来,“宝贝,睡的好吗?”
“哦哦,好。”陆心草急忙从江酆怀里出来,尴尬的说,“我睡了很久吧?抱歉,压得你不舒服了。”
“没有不舒服,我愿意抱你一辈子。”江酆笑的特别温柔好看,眼睛闪亮闪亮的。
他现在心情特别好,他醒来时,看见自己和陆心草裹在一张毯子里,陆心草还抓着他的手,他就突然心情好了。
昨晚那些郁闷一扫而光。
感情上,他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不满足。
飞机停下的时候,是鹰国的清晨,陆心草和江酆去了订的酒店里。
江酆心情好,就办了一件令陆心草尴尬的事情,他只开了一间房。
“这样不好吧?”陆心草小声道。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女人,不和我睡,和谁睡?”江酆不以为意。
两人到了酒店房间里,放好行李箱,陆心草有些局促不安。
江酆去洗澡之前看了看陆心草,突然笑了,“宝贝,你别多想,在你愿意和我做那件事之前,我不会强迫你。我喜欢你愿意,你愿意我才高兴。”
他好像,感情方面,挺纯洁的?
希望,事实如此吧……
第99章 人生莫要荒废
江酆去洗澡,陆心草把手机打开,收到了几通信息。
赵赞给她发信息:“亲爱的,我给冷阳打工,网络造势他给了我20万工资,我去租了个房子,和我妈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了,说来客气了,真的谢谢你,心草,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和我妈。多的不说,一辈子的姐妹。”
“你说什么呢?”陆心草当即回信息,“你也知道这话说了疏远了?我家就是你家,你住多久都没问题,一辈子都住我家我都高兴。说什么谢谢?你急着找房子干嘛?我那也没人住。”
赵赞回信息,“还是要有自己家的,心草,我明天就搬家啦,真的谢谢你,过几天我还想找个工作呢。”
陆心草和赵赞发了两通信息,返回信息页面。
冷阳也发来了信息,他说他已经找到了岑东,并且已经谈拢了代理事项。
事情办得很顺利,正如陆心草所说,江酆现在不搭理岑东,岑东得知自己还能给冷阳代理二审,激动的差点给冷阳跪了。
他十分珍惜他最后的翻身机会。
最后,陆心草看到了闵赟白手机也发来了一通信息。
上面写:“心草,祝你幸福,我也会幸福。我和若拉要去国外生活一段时间,祝安好。”
陆心草的手紧紧握了握手机,睫毛轻微的颤抖,许久把目光挪开,把手机丢到一旁去。
这是最后的告别吧?他几时这么礼貌客气过?
也好也好……
当初离婚时,她要的就是今天,要的就是他重新开始人生。
都还年轻,人生莫要荒废。
过了一阵,江酆洗过澡,裹着浴巾回来,上半身还挂着水珠,黑发滴着水。
不得不说,江酆这身材,也是够好的,八块腹肌肉眼可见。
陆心草不小心就看到了他的腹肌,急忙错开眼神。
“呵呵,”江酆勾唇笑起来,走到陆心草面前,拿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小腹肌肉上,“喜欢就摸摸,掩饰什么?”
“才没有。”陆心草小脸上一片泛红,急忙抽回手,“没有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不用掩饰,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随便摸。”江酆笑容很大,明媚清澈,真不像平日里的他。
他虽然没有强迫陆心草做什么,但流氓也没少耍,突然把陆心草压在床上,勾唇低头看着陆心草,“宝贝,你这么爱害羞啊,想不想打破尴尬啊?”
他都趴在她身上了,还怎么打破尴尬?
陆心草脸红的像西红柿,十分焦迫,“走开。”
“我是你男人,你害羞什么?我才仅仅这样,你就快崩溃了似得,有点出息没?。”江酆坐起身,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呼吸着新鲜空气。
坐了一天飞机,又有时差,两人着实累了,江酆打算睡两个小时。
两人睡在同一间房,其实也有好处,便是江酆睡着了,陆心草有机会看他的手机。
她现在一点当年案子内情都找不到,一点线索,她都不想放过。
江酆睡着之后,陆心草悄声无息拿起江酆的手机,用他的手指轻轻摸了摸手机解锁。
翻看了一阵,果然啥也没找到。
想来也是,那么重要的文件,他在手机里不可能备份。
但是,正翻看着,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铃声有点大,陆心草吓了一跳,就怕江酆突然醒了。
所以她急忙握着手机,朝被子里缩了缩。
江酆确实被吵醒了,但他半睡半醒,楼了搂陆心草,又急忙去会见周公。
等他又一次熟睡了,陆心草想把江酆手机扔在一边,但眼角余光看到了信息的前面一段话。
上面写:“阿酆,我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陆心草没有打开信息,只看到发信息的人,名字叫:“不如”。
陆心草把手机放在一旁去,躺在床上觉得不舒服,这主要是,她没有接受江酆,就觉得和江酆睡在一张床上,就不自然。
她起床,去沙发上躺着睡了。
她本来就身材娇小,在沙发上睡的还挺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心草听见开门的声音,紧接着陈家睿的声音传来,“哥,你想睡到几点啊?洪律师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你小点声。”江酆不悦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不高兴道:“她睡觉呢。”
陈家睿:“……”
真不知道他们是来谈工作的,还是来约会的……
女人使男人丧志啊!
女人影响男人拔刀速度!
陆心草睡眼惺忪的睁眼杏眼,发觉自己正躺在酒店大床上,身上的睡袍脱了,里面穿着小内衣,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陆心草在沙发上睡的时候,是穿着睡袍。
她拎起被子朝里面看了一眼,顿时脸上骤然红了。一股子深邃的尴尬,导致她浑身像裹在倒刺里。
这时江酆穿着真丝睡袍,迈着步伐走进内间卧室,陆心草急忙闭上双眼,为了缓解尴尬,她假装还在睡觉。
江酆到了床边,低头在陆心草额头上吻了吻,声音温和到令人融化,“宝贝,你醒醒?天黑再睡,我们要出门谈事情了。”
“宝贝?”
陆心草脸上越来越红,江酆突然笑了,“啊,是在装睡啊。”
“你干嘛脱我睡袍。”陆心草睁开杏眸,尴尬的看着江酆。
“哦,我看你穿睡袍不舒服,”江酆勾唇笑着,瞧着陆心草,“怎么?你很介意?”
“我……”
“没什么,早晚的事情,起床吧。”他弯腰抱了抱陆心草,“我们去见洪律师,二审他来代理,冷阳那边一直瞒着二审律师身份,咱们这边也是。”
“为什么要隐瞒呢?”陆心草问。
心说,冷阳的二审律师是她,隐瞒是因为她在江酆身边。
江酆有什么好隐瞒的?
本来陆心草不想和江酆一起去的,但是现在,她突然想去了。
这其中一定有隐瞒的原因,估计不简单。
半个小时后,陆心草和江酆与陈家睿从酒店下楼。
陈家睿见江酆见洪律师,还要带着陆心草,他很警惕,但又不敢和江酆说,只趁着江酆不注意,给陆心草使了个警告的目光。
陆心草没搭理陈家睿,心想着这洪律师,是何方神圣?业界没听说过姓洪的着名律师。
第100章 我尊重她
洪律师在酒店的一间饮茶包间等着江酆。
江酆带着陆心草和陈家睿进入包间是,洪律师急忙站起身,礼貌客套,“江总,您来见我,真是折煞我了。”
陆心草看了看这洪律师,是位中年男人,年龄在五十岁左右。
洪律师看了看陆心草,不经意之间没隐藏掉眼里的警惕谨慎。
他认识陆心草,确切说,是知道陆心草这个人,但没有打过交道。
陆心草面含着礼貌的微笑打量着洪律师,不难从洪律师眼里看得出来,他似乎对陆心草有所了解。
洪律师隐藏掉眼里的谨慎和警惕,礼貌问江酆:“这位小姐是?”
问陆心草是谁,不过是想确定陆心草和张振的关系。
“是女朋友,名字叫陆心草。”江酆勾勾唇,显然今天心情依旧不错,搂着陆心草坐下,和洪律师道:“我女朋友也是一名律师,不过现在刚工作不久,我带她来和你见一见,给她提升提升业务能力。”
“你好你好,”洪律师急忙伸出手,和陆心草握手。
“你好,洪律师,请多指教。”陆心草也表现出工作时的态度。
这开场白还不错。
“江总,陆小姐就是律师,业务能力也不错的,您请我是多余啊。”洪律师笑道,和江酆说。
说起这个事,江酆想起来以前拒绝陆心草的时候,他看到了陆心草小脸上的失落。
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想起来她那份失落,他突然觉得好心疼,便搂着陆心草落座。
陆心草笑起来,和洪律师说:“我才开始工作啊,动辄十几亿的案子,我还不能接。所以江酆得请您出马。”
这话抬高了洪律师,洪律师感到很自豪,江酆也挺满意的。
就只有陈家睿依旧不安,陆心草这张嘴这么会讲话,江酆这会越陷越深。
男人聪明的时候,那是相当聪明,果断杀伐。
但是遇见了喜欢的女人,特别是会忽悠他的女人,就糊涂了。
本来就喜欢,再哄的他高兴,他常常会找不到北,忘乎所以。
洪律师知道陆心草是江酆女朋友,倒也没在隐瞒什么。
他说了一件事,也是江酆请他代理二审的主要原因,导致陆心草感到焦灼。
洪律师曾经是冷阳公司的首席法务,也是冷阳的亲舅舅,所以冷阳财务和项目上一些事情,洪律师都非常清楚,能拿住冷阳的短板。
陆心草为冷阳捏了一把汗,她本以为冷阳那边二审胜率非常高,但是现在看到了洪律师,她觉得一切不稳妥了。
“江总,按照你的要求,你们合作的项目里,财务的漏洞,我已经拜托老朋友做了。”洪律师告诉江酆,“只做了500万的漏洞,这个账目,他无论如何对不上。”
洪律师在冷阳身边那么多年,公司里的人脉一大把,要做这件事很简单。
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法庭上却会当作冷阳的错误,说明项目失败归咎。
现在冷阳还不知道这件事,等到了二审开庭,证据拿出来,他百口莫辩。
所以,江酆对于网络上那些造势,根本就不屑一顾。
法庭要看真实证据的。
况且洪律师对冷阳和冷阳公司,与冷阳与江酆的合作项目太了解。他给江酆代理,对冷阳十分不利。
“你知不知道冷阳二审代理律师谁谁?”谈话结束的时候,江酆问了洪律师一句。
冷阳一直瞒着外界,二审代理律师的身份,江酆也和‘那位律师’交过手,一直以来他也好奇那位律师的身份。
“这我也不得而知,”洪律师摇摇头,“我最近和冷阳联系的比较少。”
他想了想,突然道:“江总,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现在他还不知道我给您代理二审,估计我问,他会告诉我呢。”
陆心草顿时有些紧张,洪律师不只曾经是冷阳的首席法务,还是冷阳的亲舅舅,冷阳对他毫无防备之心。
如果他问冷阳,冷阳一定会如实回答,陆心草就是二审代理律师。
“嗯,你现在问一问。”江酆淡淡对洪律师道。
说完,他看看陆心草,见陆心草正拿着手绢擦汗。
“宝贝,热吗?”他关切的看着陆心草,屋子里的空调开的不热啊。
“不热,我只是有些虚弱。”陆心草干干的笑笑。
这时洪律师已经拿起了电话来,陆心草有种起身离开的冲动。
但江酆搂着她,正观察她,很担忧,“是不是时差问题?”
“嗯。”
洪律师的电话打通了,开着免提,冷阳的声音传来:“二舅,有事?”
“冷阳,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你一审败诉了?”洪律师老奸巨猾,说话间充满了长辈的‘慈爱’关怀。
“嗯,一审不顺利。”冷阳叹了一口气,“我被出卖了,岑东拿了江酆的贿赂,判决下来之后,还是我朋友发现的。”
“哦?”洪律师很诧异似得,“岑东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你的那位朋友挺有能力。叫什么名字?”
话音落下,陆心草又抹了一把汗,江酆脸色沉了沉,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朋友’是谁。
冷阳笑笑,“一个棒的女孩子。”
屋子里气氛怪怪的……
洪律师不知道这些事,还笑着问:“这么说,你谈恋爱了?”
“二舅,还没有呢,她很棒的,不好追吧?你知道的,我离过婚,还有孩子,我怕她介意。”冷阳心里充满了对陆心草的尊重,和自己舅舅说话,也说了一些心里话。
“你自卑什么?你现在身价很高,什么样的女人追不来?”洪律师抿了一口茶水,“喜欢就追求,你妈妈在天之灵也能为你感到高兴。”
冷阳笑笑,淡淡道,“我等二审如果能胜诉,就试试追她。如果败诉……”
败诉……他就破产了,就不追了。
这些话,开着免提,一切都听的真真切切。
江酆脸色很冷,瞪视着电话,好似对电话有什么深仇大恨。
陆心草闭上了眼睛,心说自己要完蛋了,下一句话之后,江酆就会杀她!
果然,洪律师开始说了正题,“先别说这么丧气的话,你二审请的谁代理?要不要我参与,一起帮帮忙?”
第101章 不简单
陆心草雪白饱满的额头上,一股子冷汗差点滑下来,闭上双眸。
心说,就这样吧,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但求多福……
屋子里很安静,包括江酆和陈家睿在内,甚至连洪律师,都竖着耳朵听着冷阳的回答。
那位律师身份隐瞒的越深,所有人便越是想知道那位律师的身份。
冷阳清了清嗓子,迟疑了片刻,突然笑道:“二舅,我二审律师的身份,我暂时还想保密的。”
“你和二舅还遮遮掩掩?”洪律师隐藏着不高兴,老脸一拉,“和二舅都隐瞒,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快告诉我,她的身份,我这边也查一查。”
他为了打动冷阳,又继续说:“毕竟之前有岑东骗你,这一次的律师必须要慎重选择,你告诉我,我查一查他,可不可靠。”
“二舅,我这个人一直都是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选择了她,我也要尊重她的决定,她现在不希望公开身份。我不能给她引来麻烦。”冷阳坚定的说。
陆心草拿着手绢,轻轻的又拭了拭汗,心想冷阳这个人真的很不错。
实际上,她并没有要求冷阳隐瞒什么的,但是冷阳不愿意给她带来麻烦。
和这样的人办事,真的很舒适。
电话挂断了,洪律师摊开手,和江酆道歉,“抱歉江总,他对我还是有防备心。”
江酆绷着脸,心里越发对冷阳的二审律师身份,更加的好奇了。
隐隐约约,他觉得这个人,对他的威胁非常大,非常不好对付。
“陈家睿,”江酆冷着脸看向陈家睿。
“哥,您说。”陈家睿在一旁恭敬道。
“你务必要尽快查到冷阳二审律师的身份,我要知道他是谁。”江酆绷着脸下令,“给你三天时间给我查。”
“哥……”陈家睿嘎巴嘎巴嘴,“冷阳捂得这么深,这不好查,三天够呛。”
别说三天啊,估计一个月都查不到。
关键是,这件事估计就冷阳自己知道,这让他怎么查?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爬上冷阳的床去打听这事儿吧?
陈家睿这么一说,江酆瞪着眼睛盯着他,嘴里挤出一句话,“要你有什么用?”
陈家睿一阵憋,突然瞧了陆心草一眼,“哥,要不让嫂子去查吧?嫂子和冷阳不是关系也挺好么?”
他这人坏,到处就想破坏江酆和陆心草。
就那么一句‘关系挺好’,江酆就不高兴了。
江酆就是个醋坛子。什么事都吃醋,脸色沉沉的,瞪了陆心草一眼。
一旁洪律师想插句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酆清了清嗓子,瞪了陈家睿一眼,“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查,反正,三天之内必须给我查到结果!如果三天查不到,你就给我滚蛋。”
“哥……三天真不行啦。”陈家睿开始撒娇,笑的满脸都是牙,“现在咱还在鹰国呢,我也没在d市,这不好查。”
“你立刻启程,马上回去查。”江酆哼了一声。
陈家睿现在对自己刚才说的话非常后悔,后悔的想咬掉舌头。
陈家睿是听了江酆年的吩咐,要在鹰国监视江酆的,现在江酆让他回去,他怎么和江酆年交代啊?
“哥,我不回去,我就要在你身边,我这边吩咐下面人去查,”陈家睿叭叭叭的说:“我告诉他们,3天查不到,就都卷铺盖卷走人!”
“你去!!!!”
“……”
陈家睿没办法,这会垂头丧气,“……”
陈家睿直接从酒店离开,打车朝机场去了。
而江酆依旧脸色很难看,两人回到酒店房间,这人也没消气。
因为那一句,陆心草和冷阳关系好,也因为冷阳在电话里说,喜欢陆心草,他心里很不爽。
他说过,要克制自己,别再乱吃飞醋,可他现在发现,这很难。
陆心草看着他的脸色,心说,一会又要吵架了?
果然,下一秒钟,江酆冷眼盯着陆心草,“你究竟和他聊过什么话题?为什么他喜欢你?”
“是他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他,我怎么可能知道为什么?我没和他聊过什么话题。”这也是事实,陆心草也是实话实说。
她和冷阳认识完全是个意外,当时她去法院,被冷阳撞了一下,崴了脚。
就这么简单。
后来他们聊得,也就仅限于工作上的事情,二审案件的事情。
别的事情,什么都没提过,哪有什么情情爱爱的事?
“没聊过,他为什么喜欢你?”江酆又开始犯了刁钻的毛病,脸色发沉,一切都彰显着他此时此刻的不爽。
语气咄咄逼人的,“为什么他喜欢你?没聊过会喜欢你?陈家睿怎么不喜欢你?我司机怎么不喜欢你?你家隔壁老张怎么不喜欢你?”
陆心草也顿时来了一股子气,真就受不了江酆这醋精的毛病。
哪有什么老张,她家隔壁姓王!王大爷,经常跳广场舞。
“隔壁老张喜欢我呀,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我和老张,比和你感情都深!”她报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
“……”江酆绷着小俊脸,这会儿有种冲动,立刻在此时此地办了陆心草。
“老张不爱生气,不爱埋怨,也不神经质。”陆心草哼了一声。
“你爱谁?”江酆把外套一脱,手机从外套里掏出来,扔到一边床上去,看样子要发怒。
陆心草也不傻,看了看他,刚才那股气人劲儿压了压,心说和他干架,她也打不过。
她瘪了瘪嘴,幽幽说了一句:“爱你……”
就这么一句话,江酆的气顿时消了,抱住陆心草,声音也温和起来,“宝贝,我一点都不想听到,你和任何男人有关系,不是暧昧的关系,我都听不了,更何况他还在电话里说喜欢你。”
男人在感情方面都小气,特别小气,喜欢哪个女人,就恨不得占为己有。
“亲爱的,我们能不能不吵架,他喜欢我,又不是我的错。”陆心草道。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江酆眼里又一阵不爽,对冷阳越发厌恶,咬着牙,“他敢惦记我女人,我还不只是让他破产这么简单了!!!”
第102章 哥哥太撩人
现在,他都恨不得把冷阳弄死,也绝对不是普通商业对手的关系了。
这是情敌!!!
他的女人,冷阳有什么资格惦记?
陆心草心里一阵紧张,清了清嗓子,“亲爱的,既然他隐瞒二审律师的身份,我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好了么?”
她也得洗清嫌疑,现在陈家睿去查了,冷阳那边究竟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她还不得而知。
所以,先给冷阳个提醒吧?
说着,陆心草,便把电话从衣袋里掏出来,准备给冷阳打个电话。
江酆一把抢过陆心草手机,气鼓鼓道:“不要你打,我就宁愿二审吃亏了,也不要你和他说话,你只能和我说话。”
“……”
陆心草清了清嗓子,“亲爱的,大局为重啊,就仅仅打个电话而已,没什么的。”
“那也不行。”江酆抱着陆心草,倔强道:“我就不要你和他说话。”
陆心草仔细看了江酆一阵,她对他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查当年闵爸案子。
他呢?是不是也在和她装恩爱?
两个人都在装吗?
陆心草不得而知,可某一刻,她心里柔软了几分。
她偶尔清醒的时候,亦或是糊涂时,告诉过自己,就算要查案子,也不能玩感情来查。
如果从感情方面,他受了伤,她恐怕也会内疚。
所以,现在她红唇动了动,某种冲动想和他说:“分手吧,我就没爱过你。我就是冷阳案子的二审律师。”
可看着江酆的双眸,她又说不出口。
过了几秒钟,她的心硬了硬,“亲爱的,我绝对不会喜欢冷阳的,我也想为你做一些事情,让你知道我也能帮你,你然我打个电话吧?”
刚刚她深深的看着江酆,江酆也是发现了的,他此刻眸子里的神采干净清澈,勾唇笑起来,“宝贝,你刚刚是不是有几秒钟,对我动了情。”
“嗯,也许是。”陆心草模棱两可的回答,然后她又说了一句话,“你是我男朋友。”
她重新把手机拿到手里,这一次江酆没有拦着。
这可能是他现在自信了,仅仅刚才陆心草凝视了他几秒钟,他觉得,她也是喜欢他的。
所以忽然想通,她给谁打电话,又能怎么样?
就算给闵赟白打电话,又能怎样呢?
陆心草和他才是一对,别人都不是。
电话瞬间接通了,很多天陆心草没给冷阳主动打电话,冷阳那边是有些激动的,但他不知道陆心草身边还有江酆。
他的语气里透出一抹担忧,“心草,你这几天好吗?那边怎么样?”
“哦,我挺好的呀。”陆心草大方笑道,“上次你给我的二十万,我想谢谢你。过几天我想开个花店,好久都没联系了,打个电话和你问句好。”
什么二十万?案子还没开庭呢,律师费还没付呢。
冷阳也顿时听出了端倪,语气像是很礼貌,“心草,你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嘛,钱你要是不够,就和我说。”
“够的够的,”陆心草问:“你那边二审顺利吗?准备的怎么样了?”
“哦,还不错啊,请的律师很给力,”冷阳笑起来,和陆心草面前夸陆心草,他怎么觉得挺开心呢?
陆心草也忍不住坏笑了一下,被江酆瞪了一眼。
她忙收住笑容,淡淡问:“你请的是谁啊?我以前也是律师,我认不认识他啊?”
“哦,心草,这件事我不想告诉你,不想给她带来麻烦,你能理解吗?”冷阳说话,一点口都不留,语气又换的挺礼貌疏远似得。
听着,就好像,不希望陆心草再问了。
“哦,好吧好吧。”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当然很理解啊,二审不是小事,祝你胜诉。”
“谢谢,你花店开业时候通知我,我去给你捧场,我正好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想给她定一束花。”冷阳笑道。
“可以呀,一定通知你。”陆心草立刻挂断了电话。
心说,他该不是,想给她订一束花吧?
这电话挂断了,江酆又吃了飞醋,瞪视着陆心草,“他什么意思啊?”
“要给我订花吧?”陆心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一本正经说:“亲爱的,你看,他瞒着我,我也问不出来,你叫陈家睿好好查一查吧。”
“你是我的,”突然,江酆抱着陆心草,来了个壁咚,声音软的令人发绵,双眸看着陆心草的眼睛,“你是我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陆心草忙推他,“干嘛啊,不要这样。”
“我就这样,只对你这样。”江酆不肯放开她。
是真的动了情,是真的。
江酆忽然坏笑了一下,“你以为我真是让陈家睿去查什么吗?确实我是让他去查,我也必须要知道冷阳二审律师的身份,另外还有一点。”
“什么?”陆心草好奇问。
“还有就是,他是我爸派来监视咱们俩的,”江酆坏笑扎眼,“我让他滚蛋,免得打扰我们俩。”
“哇,你好坏啊。”陆心草笑起来,这会儿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也是走心了的。
“坏吗?喜欢吗?”
江酆有些痞气,坏笑和调戏女人的时候,挺帅的。
“喜欢……”
“喜欢就好,喊句老公听听?”
“才不要,你又不娶我,”陆心草推开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了,不能了。
男人和女人,爱情,就是这样开始的。
所以这样不行,她的理智一直都在。
江酆追着她,上头了,说:“谁说不娶了?”
“你说的。”
“我说是说了,但我每天都爱你更多一点,以前说的不算数。”
“别闹啦。”
“等我搞定我爸那边,让他永远去退休,干涉不了我们,我们就结婚。”江酆说。
“我结过婚啊,我配不上你。”陆心草回头朝他笑起来,“你要娶一个,没有结过婚的。”
“我喜欢,你就算结过一百次婚,又能怎样?反正我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
这位小哥哥太会撩人。
是啊,如果能找到最后一个,也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陆心草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是喜欢他,而是喜欢他说的话。
好听。
第103章 下辈子吧
下午,江酆带着陆心草去了鹰国着名的景点玩。
确实,他就不想陈家睿在他和陆心草身边当电灯泡,陈家睿那些防备心,他不是感受不到。
没有陈家睿,两人玩的还不错,原来鹰国也有,江酆买了一只兔子形状的给陆心草。
这样的待遇,陆心草还没见过。
以前和闵赟白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买这些小东西给她,从小就是,带她出去玩,就是到处去吃。
吃各种各样的东西,什么火锅,烤肉,西餐,中餐,法国菜,日本菜,韩国菜……
他就是爱吃,什么都爱吃。
陆心草曾经说过一句话,闵赟白啊,除了屎,什么都吃。
他如果不吃东西了,那肯定是有了大病!
不知不觉,陆心草突然想起了闵赟白,心情莫名的低落好多。
“你怎么了?”江酆发觉陆心草本来不错的心情,突然就不好了。
江酆这人是个醋精,陆心草根本不可能说实话,就说:“我累了。”
这里是旅游景点,江酆听陆心草说累了,搂着她去了一旁的长椅上,把她的腿放在他的腿上,轻轻的捏着。
这里风景好,鹰国人的一大特征是,鼻子尖,又比较浪漫,到处有恩爱的夫妻或者情侣结伴而行。
“宝贝,其实这里也挺好的,是不是?”江酆一边给陆心草捏腿,一边看着那些人来人往的风景。
“嗯,是不错。”陆心草不走心的说。
“所以,以后我们搬家到这里住也好,是么?”江酆问。
“你喜欢在哪里,就在哪里。”反正,也不会是和她一起生活。
陆心草正欣赏着风景,忽然鞋子被江酆脱了下来,她吓了一跳。
她从小受的教育是,在街上脱鞋都是忧伤风雅的,所以她当即很窘迫。
“你干嘛?”
“不是累了?”
“给我穿上。”陆心草气鼓鼓,“这成什么样子啦。”
“脱个鞋子怎么啦?”江酆不以为意,指了指不远处,“你看看人家,衣服都不穿。”
没错,远处有一对情侣,女人上半身没穿衣服,确切的说不是没穿衣服,而是只穿了个内衣。
那女人好像很热,用手扇着风,嘴巴里不知道叨叨咕咕在讲什么。
“你什么时候管我叫老公啊?”江酆问。
“下辈子吧。”陆心草翻了个白眼。
江酆现在心情又是挺好的,乐滋滋戏弄陆心草,“是吗?那你这辈子快点结束吧。”
“可以。”
“……”
回去的路上,是江酆背着陆心草的,陆心草拎着高跟鞋趴在江酆背上,两人走的很慢。
在一家首饰店外面,江酆停下来,让陆心草等着他。
仅仅几分钟,他从首饰店里出来,又背起陆心草,江酆走的慢慢的,“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和你结婚,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现在就能和你结婚。”
“我不喜欢穷光蛋。”陆心草道。
“我觉得也是。”
自己成了穷光蛋,她还会跟他在一起吗?她答应和他谈恋爱,难道真的与钱无关?
爱情说俗也俗,说雅也雅,美好的爱情是建立在无忧无虑上的。
而无忧无虑的前提就是,要有金钱做基础。
如果他放弃一切,以他爹江酆年的尿性,那是绝对会让他成为穷光蛋,一毛钱都没有的。
他爹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当初他和小蕊在一起的时候,也曾和父亲江延年抗争过,结果他成了穷光蛋。
小蕊呢?被迫嫁给了一个老头子。
小蕊是个好女人,嫁给一个老头子也是为了江酆年能消气,能让江酆回到家里。
后来江酆找过小蕊,小蕊说她既然已经嫁人了,那就好好做老头的老婆,一心一意过日子。
后来小蕊就没有再和他联系过,可能小蕊真的爱上了老头?
谁知道呢?
想起了小蕊,江酆心里也难受了。
谁都有过忘不掉的人,小蕊就是他忘不掉的人。
天边的夕阳有些漂亮,江酆带陆心草步行回到了酒店。
因为小蕊,他发誓他这辈子,要好好守护陆心草,可不能让她也被迫嫁给一个老头子。
“宝贝,我会守护你一辈子。”进入酒店之前,他告诉陆心草。
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的。
闵赟白没有和陆心草说过这样的话。
但江酆说过。
回到酒店,江酆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他洗澡洗的非常勤快,早上洗,中午洗,晚上也洗。
他有点洁癖,是因为从小照顾他的保姆有洁癖。
正因为那名保姆有洁癖,江酆年才对保姆非常放心,觉得他儿子卫生方面绝对有保证。
但结果是,江酆耳濡目染也有洁癖,而且很严重。
但这是个好机会,现在江酆24小时都在她身边守着,想打个电话都难。
她毫不犹豫,当即掏出电话,从酒店房间出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冷阳打过去。
“冷总,您那边要注意了,您的二舅洪律师,是江酆的二审代理律师。”陆心草开门见山告诉冷阳,“还有,你一定要把当初和江酆合作的项目里,账目查一查,他们做了个对不上账的漏洞。”
“什么?”这番话令冷阳十分震惊,一时半会缓不过神。
他二舅可是他二舅啊,当年他妈妈去世的早,把他托付给他二舅了。
在他心里,他二舅就和他亲爹差不多。
“当时洪律师问你二审律师是谁的时候,我也在场。”陆心草叹了一口气。
“心草,这是真的?”一时半会,冷阳有些崩溃,“我二舅,在我心里,就像我爹一样,当年我创业,他还给我赞助了。”
“嗯,冷总,人都会变得,可能是某些利益,你没给他吧。”人都是善变的,指不定什么事不满意,就翻脸了。
“心草,我都不敢相信这件事,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你告诉我这番话我会信,换成任何别人告诉我,我都不可能信的。”现在冷阳心情特别崩溃,简直有些聊不下去了,“心草,我二舅为什么这样对我啊?”
“冷总,您先稳稳情绪,你要把账目上漏洞找到,然后补上,这件事要做的隐秘点,这件事是我知道了,我怕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关于那个项目的一切,你都要找信得过的人再过目一遍。”陆心草嘱咐冷阳。
“好,我知道了,”冷阳声音有点闷闷,“心草,我突然对人生感到绝望了,以前我和江酆也是很好的朋友,不然能合作吗?我没想过他会坑我。”
“我现在我也想不到,我二舅会这样对我。”
“冷总,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你要振作啊。”
“心草,我二舅给江酆代理案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冷阳稳了稳难过的情绪,问陆心草。
他这个人,其实特别耿,心情也直白,不然也不能让人坑成那样。
“哦,我现在……”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和江酆一起出差的。”
“你们谈恋爱了?”冷阳问,话音里不难听出的失落。
“也不算,冷总,先不说了,我要回去了,不然江酆那会怀疑,他很多疑。”
陆心草想挂断电话。
但是冷阳急忙说:“心草,你等一下,先别挂。”
第104章 嫁给他吧
“嗯,您说?”陆心草不知道冷阳还有什么事要说。
等了片刻,冷阳说:“心草,你是我朋友,你帮我的事我都记在心里,但是我也和你说,别和江酆谈恋爱,没结果,他那个人说翻脸就翻脸的时候,翻脸的时候,让人措手不及。”
“知道了。”陆心草说。
冷阳闷了几秒钟,忽然说:“就算你和闵赟白在一起,我也祝福你,但你和江酆,我没法祝福,因为我看得见,没有结果,确切的说,是没有个好结果。”
她没有再说话,挂断了电话。
她本想着马上回到酒店房间的,可突然又不想回去。
一个人站在酒店走廊的窗口,朝着外面看。
楼下车水马龙,人潮汹涌,高架桥上面全是车,居高向下看,是另一番的繁华之美。
这里,和滨海市差不多。
他们来的城市,是鹰国比较冷的地方,温度和滨海市差不多,也靠着海,不经意间海风的味道,顺着窗子吹到面容上。
如果没有那次闵爸出事,她现在和谁在一起呢?
是闵赟白吗?
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但起码她不会这样流浪。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想到流浪这个词,突然心里好塞。
又一想,她可不就是在流浪吗?
连个家都没有,二十好几了,连个家都没有。
别的女孩,这个年纪都有孩子了吧?有家,有老公,有孩子,过的平平淡淡多好啊。
她又一想,是她自己选择流浪的,如果她没有放手,她现在还是闵赟白名义上的老婆。
人生吧,有时候不知道,某个选择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永远无解。
她站在走廊的窗口,想的有点想出神了,想出神,突然手被人拉了一下,她吓了一跳。
回过头,看见江酆裹着浴袍,黑发上还滴着水,小俊脸上的焦急还未散去。
“你出来干什么?”他问。
“我出来透透气啊。”陆心草有些紧张,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她和冷阳打电话的记录还没删掉。
以江酆的脾气秉性,抢手机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事实摆在这里,她出来还能干啥,打电话呗。
江酆看着她,过了几秒钟,突然抱住她,下巴搭在她的头顶,闷闷说:“我以为你走了,以为你把我丢在这里,走了。”
陆心草闻言,的心梗了一下。
江酆闷闷的,刚才他洗完澡,发现陆心草不在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慌了。
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他四五岁的时候,那朦胧的记忆里,某一天他夜里睡觉,躺在母亲怀里。
母亲哭了,他问:“妈妈你为什么哭?”
母亲说:“妈妈没有哭,是困出了眼泪。”
“阿酆,你要记得妈妈永远都爱你,永远。”母亲笑着说,“以后不管别人对你说什么,不管谁告诉你妈妈不爱你,你都不要信,要记得妈妈爱你,不管妈妈在哪里,妈妈只爱你,永远。”
“好的妈妈,”他说。
然后第二天早上,妈妈就不见了。
他爸说他妈死了,后来又说他妈和别人结婚了,有了别的孩子,不爱他,让他也不要再想。
可他都没有信过。
但他落下一个毛病,他害怕被丢下,非常害怕。
陆心草的心像被什么塞住了,他的样子不是装的,不是。
某一刻,她心里软了一下。
不过,她抬起手臂,像是抱住他,但却是两只手,把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删了。
她说:“没人会离开你,只要你愿意,没人会。”
“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我,你告诉我,”他声音没什么力气,眸光暗淡,像是刚才累着了,他以为她在拥抱他,“如果有那一天,你告诉我,然后我会对你说:你滚吧,我不爱你了。然后,你就滚,因为我怕被你丢下。”
“好。”她答应的利索。
“但……”他眼帘垂着,但最好,不要有那样的一天,别有。
“什么?”
“没什么,我爱你。想告诉你。”他的样子有些伤感,不是假的。
“你爱我吗?”他又疲倦的问。
陆心草看着他的样子,觉得他现在挺难受的,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江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你回答我,你回答。”江酆抱着她,追问着。
他现在的样子很崩溃。
陆心草不想骗他,可看着他这样,莫名其妙说了句:“爱你啊。”
话音落下,江酆抱的更紧了,像是要把她融入骨骼。
他觉得自己是爱的入骨了,魔障了吧?
爱究竟是从什么开始的,是从害怕失去开始的吗?
“今天是情人节啊。”他整理好心情,抱着陆心草,“宝贝,我晚上有安排。”
“什么安排啊?”陆心草笑着问。
“先保密,我们回房间,”江酆搂着陆心草,朝着酒店房间走。
简单的换了衣服之后,两人下楼去。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街上灯火闪烁着。
今天真的是情人节,要不是江酆说,陆心草还想不起来。
两人牵着手,走过了一条街又一条街。
到了鹰国着名的教堂门外,教堂门外的地上摆了一圈心形的蜡烛,蜡烛围起来的形状也是心形,中间摆着一束红色的玫瑰,很妖艳,美的令人惊叹。
这一切,像是有人要求婚似得。
陆心草看了看,等江酆拉着她走到心形中间,她才缓过神来。
陆心草诧异的看着江酆,他要和她求婚吗?
“宝贝,惊喜吗?”他笑起来,笑容很好看,“你猜猜,我要做什么?”
“江酆……”不行!
不能这样,这样不行的。
她不能和他结婚,他也不能和她结婚。
那是假的,全是假的,最后不能成为真的。
“嘘,”他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红唇上,“别说。”
“江酆……”
“嫁给我?”
陆心草心乱了,没有人和她求过婚,说没有感动,是假的。
江酆单膝跪在地上,从衣袋里拿出他准备好的戒指。
陆心草呆呆的看着他,耳侧是此起彼伏,热闹的祝福声音。
他还没说‘嫁给我’吧,围观的热心人便喊着:“嫁给他吧。”
第105章 不用道歉
嫁给他吗?
陆心草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一点都不复杂。
有的时候,她也忘了考虑很多现实因素。
假如江酆说出那句话,也许她会忘记了拒绝。
“心草,嫁……”江酆说。
忽然,人群外面,响起了一声突兀的女声,带着哭腔,她喊了一声:“江酆。”
陆心草也在这时候缓过神来,扭头一看,见一个女人,年龄与她相仿,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上身是t恤,下身是一条简单的牛仔裤。
她素颜,脸上未施脂粉,皮肤看着很差。
绝对和美女,挂不上一点钩。
可江酆呆住了,看到女人的眼泪,他眼眶突然红了。
女人捂着嘴,哭的失声,转身从人群里离开,跑掉了。
江酆像失去了理智,转身朝女人追去,他跑开了,握在手里的戒指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还算清脆的响声。
那些围观的观众全部噤声,纷纷看着陆心草,目光里带着悲悯。
这个女人,分明马上就要得到幸福了,却像是突入横祸一般,男人跑了。
真不幸。
陆心草站在原地,被人围观着。
一个六十多岁的欧洲大妈走过来抱住她,在她的脸上吻了吻,用鹰语说:“宝贝别气馁,你值得更好的人。”
一旁也有很多陌生人对她说:“不要伤心,你很美。”
一个高高大大的白皮肤男人走过来,朝她摆了摆手机,问:“可以留电话吗姑娘。”
陆心草笑笑,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与伤感,然后她蹲下身,拾起地上那枚戒指,转身走开。
鹰国夜里的夜色很美,她知道,那个哭泣的女人叫小蕊吧?
也是给江酆发信息,名字叫‘不如’的那个人吧?
不知不觉,她走回了酒店。
回酒店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这里她无处可去,而且护照和一切东西都在房间里。
她觉得自己应该感到伤心,但事实是没有,她没有伤心,只是觉得有点辛苦。
她坐在酒店的大床上,拿起手机看微信朋友圈,一页一页的翻,翻了很久觉得自己别再这样费劲了,她想看的就是闵赟白的朋友圈。
于是她回到了微信的通讯录页面,找到闵赟白的微信,打开来看。
他最后发的朋友圈信息,还停留在去年,他们没离婚的时候。
照片是他和陆心草爬山,闵赟白的大脸在照片画面最前面,后面是向下去的木质楼梯,陆心草累的半死不活,满脸不高兴的在向上走。
闵赟白的笑容很大,一点他平日里的霸总样子都没有。
这张照片配了一句话:“媳妇走不动了,但不能背,要锻炼身体,明年好给我生儿子。”
生儿子?
陆心草突然笑了起来,自己不知道,自己此刻笑的无忧无虑的。
她又向下翻了翻,看到了一个十几秒钟的录像,是他们在酒吧喝酒,陆心草被闵赟白灌酒,灌得直想吐。
闵赟白还在一旁劝着:“来,媳妇儿,走一个。”
他就这样,出去聚会时候,就劝自己媳妇多喝点,不劝别人,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大病。
别人家老公,都不许老婆喝酒的,偏偏他就劝陆心草喝酒。
结婚那些年,她是真没少喝酒。
陆心草越看越想笑,可是从前时候,她一点都没觉得这些事好笑。
她又向下看了看,是三年前了,一个清晨,闵赟白拍了家里早餐的照片。
简单的蛋炒饭,和一碗日式味噌汤。
他配了一句话:“才早上6点,一会要出差,媳妇给做的早饭,我幸福吧?”
这一条朋友圈下面有人评论,是他和陆心草共同的朋友们。
赵赞说:“哇,总裁的早饭也这么简单啊?你为什么不请佣人,非折腾心草。”
闵赟白没有回这句话。
下面刘平说:“赟白,你总是这么容易满足。”
闵赟白依旧没有回复。
再下面,一个叫柳海龙的朋友说:“幸福啊,羡慕你。”
评论很多,只有柳海龙这条闵赟白回复了,但也仅仅是回了个开心的笑脸。
陆心草静静的看着,时而笑,时而发呆,不知不觉突然发现脸上有点凉,是流眼泪了。
他要的,就这么简单吗?这么容易满足吗?
陆心草突然想不明白,那些年,他搞得那些外遇,是不是确有其事?
但事实上,那些女人,轰轰烈烈的露头,然后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闵赟白有两个微信,这个是生活微信,上面只有家人和要好的朋友,另一个是工作微信,上面是闵氏的下属,还有一些商界合作伙伴。
陆心草又看了看他的工作微信,工作微信朋友圈更新的很多,有很多近期的照片。
全是他和韩若拉恩爱的照片,还有谈生意的场景。
看得出来,他现在很幸福。
陆心草静静的看着,眼泪很多,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这不就是她当初要的结果吗?她就是要和他离婚,让他重新开始人生。
她就是要那些深仇大恨抹平了,别再继续了。
“我祝福你,赟白,”她静静的,自己对自己说:“我们一起长大的,离了婚也是好兄弟,是吧?你幸福,我就幸福,我什么都不怨。”
是的,什么都不怨。
他干了什么伤害她的事,她都不怨,怨不起来。
怎么想,都怨不起来。
埋在心底的,是他最好,永远都是最好的,是她唯一喜欢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夜已经深了,酒店房门被打开,江酆回来了。
陆心草看看他,朝他笑了一下,没什么怨的情绪。
没错,怨这个字眼一般情况,不好出现。
爱的太深就怨不起来,不愿意让爱变成怨憎。
不爱,更怨不起来,不爱的人始终,都是个外人啊,没人有精力去怨憎一个外人。
看到她的样子,江酆蹙起眉来,一言发不出来。
那时他看到小蕊哭泣的样子,心里疼得窒息,不管不顾,就去追小蕊了。
他亏欠小蕊的,深爱过,不好忘。在一起时候,他曾经答应过小蕊,一定要娶她为妻。
今天小蕊亲眼目睹了江酆和陆心草求婚,江酆不忍心了,不顾一切丢下了陆心草。
现在,他和陆心草对视着,他的眸光里很复杂,有愧疚,有难过,还有对自己的不满。
很久,他才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啊。”
“没关系。”陆心草勾唇微笑,然后她补充了一句:“你不是我的,不用道歉。”
是的,他不是她的,所以也不需要道歉。
第106章 相爱不容易
“我和她……”江酆声音沙哑,清了清嗓子,“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我欠她的,你原谅我,我今天不对。”
“喜欢就去追,娶回家。”陆心草微笑看着他,“人生很短的,相爱不容易,只要是她爸爸没杀过你爸爸,你就可以娶她回家。”
陆心草话音落下,江酆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忽然很心疼眼前这个女人,心疼他现在的‘女朋友’。
她有她想要,却永远也得不到的,他也无法给的。
“心草……”其实不是那样啊。
“没什么的,我理解你,也想祝福你们,”陆心草看着他,看了看,歪着头说,“江酆,其实你是个很好的男人啊,小蕊不漂亮,你却也喜欢她,你与其它男人不同。不是以貌取人的。”
“说什么呢?”江酆苦笑,“女人不一定要漂亮,我喜欢一个人,是喜欢她的内在。”
“对啊,所以我说,你是个很棒的男人,你会幸福的。”陆心草笃定的说,“你这样的男人,不会因为妻子苍老而喜新厌旧,一辈子都会恩爱相随。”
江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蹲在陆心草面前,仰头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宝贝,对不起,我发誓以后不会了,以后就算她在我面前哭,我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我真的没有生气,我真想祝福你们。”陆心草说的是心里话。
“你会幸福的。”江酆告诉她,“你会比她幸福,我会给你幸福。”
“不,”陆心草摇摇头,从衣袋里找到,她捡回来的求婚戒指给江酆,“这枚戒指不属于我,是属于她的,你给她吧。”
看到那枚戒指,江酆无限的内疚起来。
男人内疚起来,也会大度不少,他告诉陆心草,“心草,你很美,你比小蕊美,但闵赟白是和你一起长大的,美总会看腻,你信吗?你在他的眼里,和在我的眼里不一样,我眼里的你更美,在他眼里,你的美早已免疫了。但他却依旧爱着你,所以,你没有比小蕊差哪里,没有比她缺幸福。”
“是吗?”陆心草笑起来,“谢谢你这番话,我觉得我更幸福了。”
“是,”江酆很肯定的点头,“过去的就过去吧,我是,你也是,我们以后会幸福,他们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人生很短,你说的啊,人生很短,我们要幸福点,不要再去想他们了,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陆心草盯着江酆看,某一刻觉得,也许,他也适合她?也可以当那个,她找的细水流年的人?
陆心草盯着江酆看,他突然抬起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怒道:“我太过分了,求婚的时候,居然丢下自己的宝贝,去追另一个女人。”
陆心草笑起来,觉得他好有趣。
他抬手,还要打自己,陆心草抓住他的手,“算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太过分了,”江酆像是很认真的样子,“再有这样事发生,我就杀了自己。”
“哪有那么严重啊。”陆心草摇摇头,“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人,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她。”
“我喜欢你,我自己知道。”江酆认真的说,“我去追她,跑出人群就后悔了。看她哭,我就慌,这是习惯,不是本意。”
“别说啦,越说越显得你有点渣。”陆心草摇摇头。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说的是实话。”江酆道。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另一个实话?”陆心草看着江酆的眼睛。
那份文件袋里,究竟有什么?
江酆在商界也是有名的青年企业家,他不傻,在陆心草说这话的时候,他就知道陆心草要问什么了。
他笑了一下,“实话不能每天都说。”
随即,他站起身来,揉了揉陆心草头顶,然后当着陆心草的面掏出手机,把小蕊的一切联系方式拉黑,保证道:“我以后,这辈子都不会和她再有任何联系。”
江酆这样的遮掩,转移话题,陆心草也明白了,她从他这里绝对什么都问不出来。
并且,这也说明了,那个文件袋里的东西,非同小可。
“……”
接下来几天,江酆带着陆心草到处玩,两人就像热恋的情侣一样,令人羡慕不已。
陆心草一直想从细微的端倪里,找到一些关于当年案子的内情。
但始终无果,她最终放弃了江酆这条路。
一个礼拜的时间很快过去,两人回到了d市。
自从小蕊的事情之后,江酆对陆心草百依百顺,那些吃飞醋的事情,他真的改了不少。
所以两人相处起来,舒适了不少。
陆心草回到江酆别墅,把一些录音笔藏在了角落里,便和江酆说,她想自己住几天,两人总住在一起很腻。
江酆不太愿意,但还是尊重陆心草的想法。
二审在即,江酆除了二审要忙,还有江氏的很多事要处理。
她给了陆心草一张卡之后,就答应陆心草自己回去住几天,但是最多一个月,必须回到他身边。
陆心草也随口答应了,二审在即,她给冷阳做代理律师,江酆也马上就知道了。
到时候,她连分手都不用说,只需要多请几个保镖就可以了,免得被江酆追杀。
江酆关于二审的一切事宜,完全没有瞒着陆心草,所以他是败定了。
她也确定,当年闵爸车祸的案子,和江家绝对有莫大关系。
所以,她对于江酆,没有一点亏欠的感觉,起码她自己这么认为。
两人分开后,陆心草便买了机票,飞回了滨海市。
她没有别的事要做,回去只为了见一见父亲陆山海。
这次见面,陆山海仿佛已经消气了,不再埋怨陆心草未经过他的同意,把所有股份给闵赟白。
但他看到陆心草的时候,比以前冷淡多了。
“你最近挺好的?找到工作了?自己能养自己?”父亲开场白这么说。
“嗯,我过的非常好,”陆心草勾勾红唇,“爸,你身体恢复了吗?”
“我挺好,你不用记挂。”陆山海说。
“嗯,那就好。”陆心草点点头,“爸,当年闵爸去世,真的和你有关系?”
“旧事长谈有什么意思?”陆山海双手靠着手铐,坐在陆心草对面,须臾还是说:“心草,你还年轻呢,才26,以后的路还长呢,要是碰见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你就试着谈个恋爱,如果能结婚,就结婚。”
“我没嫁妆啊,怎么嫁人啊?”陆心草勾唇,一边笑,一边深深看着父亲。
当年的案子,就算父亲参与了,也绝不是一个人的计划,可他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给你留了嫁妆,你不是给闵赟白了么?”陆山海皱了皱眼眉,“我不是没给你留。”
“可是爸,你买凶把闵爸杀了,我无论如何也幸福不起来啊,”陆心草双手撂在桌上,“你以为我嫁给他,就能幸福了?每年闵爸的忌日,我都被他打的像只狗熊,我只是没告诉你。”
第107章 我谈恋爱了
听到女儿这么说,陆山海的眼睛里,终于有一丝疼惜波动,眼眶也有点红。
不管怎么说,父亲还是心疼女儿,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不疼。
好久,他说:“心草,算了,离了就离了,是爸爸错了。是爸爸害了你,你和赟白……”
本来能挺幸福的……
关于过去那些伤心事,所有的遗憾,陆心草早都流干了眼泪,现在再也哭不出来了,她眸子里的光彩闪烁着质询,“你确定吗?确定当年是你错了?”
“旧事长提。”陆山海摇摇头,“心草,说这些没必要的有用吗?”
“嗯,是没用。”陆心草点点头,冷静道:“说点别的事吧?爸,我谈恋爱了。”
陆山海闻言,有些惊讶,他知道自己女儿,感情方面很专一,一时半会是不会忘掉闵赟白的,也不会随便谈恋爱。
不过,他还是有些高兴,他除了了解自己女儿感情方面专一,还清楚一点,女儿眼光好,不好的男人,人品不好的男人,她看不上。
所以,他觉得,女儿的男朋友,应当是个不错的人。
“他对你怎么样?叫什么?哪里人?什么工作?家里父母答应你们在一起吗?”陆山海一连串,像调查户口一样,问了一遍。
这是一位坐牢的老父亲,唯一能关心女儿之处了,只能问一问这些事。
他也无奈,他想,如果他没坐牢,一定要看看那个男人,是否对女儿好。
陆心草笑了,“他父母不答应我们谈恋爱。”
陆山海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女儿毕竟离过婚,对方可能是没结过婚的小伙子吧?
家长会嫌弃心草,也是正常的。
“心草,那么你要辛苦了,”陆山海把股份和钱那些事抛之脑后了,疼惜的看着女儿,“家里长辈不同意,你们相处很难。”
“是啊,他爸爸很刁钻,觉得我配不上他。”
“那就算了,”陆山海一辈子叱咤风云,就算现在坐牢,也是傲气着呢,当即不高兴了,“他嫌弃我女儿,我可以理解,但若是说我女儿配不上他儿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陆山海不悦道:“心草,咱们陆家虽然败落了,但是你的为人,你的才华和能力,爸爸都是认可的,如果没有出那件事,我打算让你接管陆氏,你知道你哥不成器,这也是我把股份给你的主要原因。”
“你配得上任何人。”陆山海笃定道。
“爸爸,你对我真好,你依旧爱我吧?”陆心草心里暖暖的,笑容甜甜的。
被父亲疼爱的感觉,真好。
好像比谈恋爱还快乐。
“爸爸当然爱你。”陆山海疼陆心草,他鼓励陆心草,“心草,和他分手吧?这样就算是结了婚,你也没有好日子过,你不能过那种低人一等的生活。你要努力,给自己做一份事业吧?”
他说:“当年爸爸也是白手起家,你也可以。”
“可以吗?”陆心草问。
“当然可以,我的女儿,绝非是池中之物。不是那种甘于人下的人。”陆山海道:“你虽然是女孩子,但你比很多男人都聪明,都有能力,你可以的。”
“哦。”陆心草收回快乐的情绪,笑了笑,“可是我不能和他分手,他很有钱,我现在没钱,分手,他就追杀我。”
陆山海这么一听,当即蹙眉,看向陆心草,“心草?别和爸爸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陆心草说:“他叫江酆,是d市江家的独生子,他爸爸叫江延年。”
陆心草话音落下,陆山海脸色大变。
陆心草说了那么多话,铺垫了那么多,为了的就是这一刻。
她的脸色也变了,仔细的看着父亲。
若江延年只是陆山海的商业竞争对手,那么他现在听闻这件事,也仅仅只会气愤,或者不悦。
但他不是这两种情绪,他眼里有恐惧,有非常深切的紧张。
“你不能和江酆在一起,”陆山海语速很快,“你必须和他分手,你为什么去d市?你留在滨海市,哪里都不要去。”
“为什么?”陆心草问,“怎么了爸爸?”
“没有为什么,你立刻和他分手,去找赟白。”陆山海语速依旧很快,一切表明,他现在的紧张焦急。
他说:“你留在赟白身边,哪里都不要去,你让赟白来见我一面,我有话对他说。”
“闵赟白不在国内,他结婚了。”陆心草抬起手擦了擦脸,缓解自己的紧张与不适,然后清了清嗓子,“爸,你和我说实话吧?江家和闵爸的死,是否有关系,你们是同谋吗?你被拿住了把柄?一个人顶罪?”
“不是那样,案子都定案了,事实就是事实,你不要再胡思乱想。”陆山海盯着陆心草,用这辈子鲜少有的严厉和厉色目光,“你必须听话,和江酆分手,你们不能在一起。”
“你告不告诉我真相?爸爸,我今天最后问你一遍。”陆心草的表情也是严肃的,么什么余地的。
“你马上和他分手。”
“你如果不告诉我真相,我就不和他分手。”陆心草站起身来,打算走了,现在她平静了,“爸,我要真相浮出水面,否则我这辈子都会查下去。”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倔强。
她说要查下去,就一定会查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陆心草走了,陆山海在陆心草背后焦急的喊着:“心草,心草,你要和他分手,你必须和他分手。”
陆心草没有回头,她赌父亲说出当年真实的真相。
但陆山海没有说,他喊着一句话:“你不和他分手,你会死在他家的,他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你。”
“肃静!!!!”狱警把陆山海带走了。
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真相来,他是没有勇气吗?还是被要挟了?
究竟是为什么,陆心草不得而知。不得而知……
但今天,她确定了一件事,当年的案子,不是表面那样。
也许,陆山海都不是凶手,凶手是江延年吧?
要查,一定要查……
从监狱出来,陆心草满身的力气像是全部用光了。
她今天没有继续逼迫陆山海,也是给陆山海消化这件事的时间,让他想通,说出真相。
下次她来,父亲一定会告诉她真相。
因为比起一切来,她相信,她的命,对于父亲来说,更加重要。
从监狱出来,是中午了,陆心草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江酆打来的,陆心草疲惫的接起来,冷淡问,“什么事?”
“宝贝?你怎么了?”江酆听出陆心草情绪不太妙,“发生什么了?有什么不开心?你在哪?我陪你?”
“我回滨海市了,看我爸。”陆心草提了提精神,说道。
第108章 想给她很多
电话另一端有几秒钟的停顿,须臾江酆才淡淡道:“回滨海市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陪你去不好吗?”
只是这电话里的停顿,陆心草就知道了什么。
她突然朝着空气冷笑了一下,江酆也不愿意她见父亲。
假如当年的案子,和江家没有一点干系,江酆是不会这样的。
一切都确定了,现在她只想知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心草决定在滨海市再住几天,三五天之后,她还会再见父亲一面,下一次,她务必要得知真相。
电话另一端,江酆又道:“你一个人走那么远,我不放心。”
“没什么好不放心的。”陆心草语气没给江酆听出任何端倪,“我爸一个人在这里坐牢,我挺不放心的,正好最近你忙,我就回来看看他,给他买点日用品。”
“你哥呢?”江酆问。
“我哥?我都不知道他死在哪里了。”这倒是事实。陆心草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哥哥陆心亭的消息了。
估摸着,他没死也是半死不活的。
那个人就和行尸走肉一样。
听到陆心草这么说,江酆笑了,“怎么说自己哥哥呢?他想不想做点事业,我可以帮帮他。”
“他的事业就是和女人谈恋爱。”陆心草捏了捏太阳穴,“和各种女人谈恋爱,是他毕生的追求。”
江酆笑出声来,挺轻松的,始终都是,他觉得和陆心草在一起开心。
不管是聊天,还是做什么,就算是吵架,都酣畅淋漓的。
这女人,他是真喜欢。
“这个追求也行,也可以的,什么事玩的专业,都能成为事业,”这家伙也开始扯淡,但也是认真说:“我给他开个夜店?免得你担心他。”
“算了吧,”陆心草直蹙眉,给陆心亭开夜店?他那些狐朋狗友一个月就能喝倒闭了。
“宝贝,我想替你分忧,不用替我省钱。”那千八百万的,对江酆来说什么都不算,给陆心亭开个店也无所谓的事情。
他就是想她开心。
“真的不用啦。”陆心草笑笑,“如果以后有需要,我会和你开口求帮忙的。”
“好吧宝贝,”江酆和陆心草说:“不过宝贝,我们之间,永远没求不求这一说,你也不用考虑给我省钱,以后我的钱,都是你的。”
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就是这样子,想给她很多东西。
“用不用我去接你回来?”江酆问陆心草。
“暂时不用了,我想在这边待几天。”陆心草告诉江酆。
“我不在,你有什么好玩的?”江酆又有点开始吃飞醋,但语气还是温和的,哄着陆心草,“你想和谁玩啊?你最好的朋友,不是也和你来d市这边了么?听话,我去接你回来。”
“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陆心草说。
“不行!”江酆霸道反对,“你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我去找你。”
“你忙你的工作不好吗?”陆心草挑挑眉。
“我不工作,我就守着你。”江酆固执说道。
“我不让你来,我关手机了。”陆心草说道。
他来干嘛?她过几日要见父亲,问出实情,江酆跟着干嘛?
躲着他还来不及呢。
“陆心草,”江酆生气了,“你说我哪儿对不住你了?你心就没有在我身上过,说要离开我,就离开,现在回到滨海市找别人玩,如果你不是和男人一起玩,你为什么怕我去找你?”
“如果你不疑神疑鬼的,就活不下去是不是?”陆心草的火气被惹出来。
其实现在分手结束更好,反正她清楚,从江酆嘴里,一点当年案子的突破口都找不到。
还和他靠着干嘛?等着杀猪过年吗?
可现在又不能真的提分手,否则江酆真的来了怎么办?那样影响她查一些事。
她的心情好复杂。
“是我疑神疑鬼的吗?别的事我都能包容你,但是你三心二意的不行。”江酆在电话另一端咬牙切齿,恼火的说。
“亲爱的~”陆心草稳稳心神,换了个软绵绵的语气,“你要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想散散心,你爸爸不答应我们结婚,我心情不是太好,过几天我就回去啦。”
就那么一句软绵绵的‘亲爱的’,江酆顿时骨头都软了,脾气全无。
“宝贝,好吧……”
撂下这电话,她就去给老王打了电话,说起来,她和老王也半年没联系了。
以前关系那么好,总不能失联一辈子吧?
而且她有事要找老王查一下。
说实话,她是把老王当兄弟的。
上学时候名义上是男女朋友,实际上就是好朋友,和闺蜜差不多。
起码,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要是硬要把那段时光规成谈恋爱,只能说,阴阳颠倒了。
想来,半年没联系,老王现在也平静了吧?不要死要活的了吧?
最近这几个月陆心草也是真的累到了,也想放松放松。
另外,她有点事想求老王给办一下。
给老王打过去电话,老王顿时失声痛哭,大骂着:“混蛋王八蛋,心草,混蛋……”
哎,他怎么还那么像女人啊?
“老王……”
“你怎么可以不告而别呢?”老王抽泣着,在电话另一端翘着兰花指,擦着他可怜的眼泪,“臭混蛋,你抛弃了我。”
这动静,就像在骂个负心汉似得。
讲真的,如果陆心草是男人,那肯定得娶老王当媳妇。
老王的优点可多了,真的特别多,老王很爱干净,家里擦得一尘不染的,还会煮饭,煮饭比女人都拿手。
他是知名设计师,还会化妆,化妆技术比女人都高超。
老王眼光好,随手插花都得过奖。
他真是托生错了,如果是个女人,那简直是倾国倾城,令男人丧志到烽火戏诸侯的类型。
哎……
“我不是怕你闹得要死要活吗?”陆心草笑笑,“好了老王,别这样,你最近怎么样?”
“没有你,我还能过的好吗?”老王掩面擦拭眼泪,“上次我被人强暴了,你嘴上说不嫌弃我,但你就是嫌弃我了。”
“咋可能?”
“就是真的。”老王抽泣,“你嫌弃我。”
“没有啦。”
“有。”
陆心草一阵无语,清了清嗓子,“老王,我回滨海市了,我们一起玩几天啊、另外你帮我办点事?”
“真的吗?”老王顿时很惊喜。
“当然是真的,”陆心草朝街上的的士摆了摆手,“我现在就打车去你公司。”
第109章 心草喜欢就好
十几分钟之后,她到了老王的工作单位楼下。
老王是着名的奢侈品设计师总监,在全球名流也是有名的,备受尊敬。
她到公司楼下的时候,老王穿着一身火龙果色的西装,小背头上头油擦得锃亮,脚下穿着一双和头油差不多亮的黑色皮鞋。
他拿着手绢,翘着兰花指在在擦眼泪,身边跟着他的助理。
助理安慰着:“总监,您别这么激动,别哭啦,在外面哭,风吹皮肤会干涩的。”
“我不。”老王嘤嘤抽泣,一边哭一边从衣袋里掏出唇膏,涂了涂嘴唇,继续抽噎,“你不懂啦,她终于回来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了。”
“……”助理在心里骂了一句娘娘腔,转眼一看,见陆心草下车了。
“哇,姐,你来啦?”助理大喊了一声。
老王一惊,紧接着跑到的士前,一把将陆心草抱住,陆心草也是,紧紧的抱着老王。
“亲爱的,你可算回来了,哇呜呜呜与~”
助理咋一旁翻着白眼,心想这是一个娘娘腔,一个娘娘腔控,绝配啦!真让人受不了。
这场见面会,简直是令人毁三观,陆心草不停的给老王擦眼泪,哄着他:“老王,你别哭别哭,没事,我以后不搞失踪了。”
“我不信,我对你一点信任都没有了,我说过的,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你怎么能抛弃我,一走了之?”老王抽抽噎噎,这委屈是没完没了了,“臭混蛋,呜呜……”
“……”
“你道歉。”
“对不起。”
“我不要不要,我不要原谅你……呜呜~”老王攥着‘小拳头’锤着陆心草胸口,“我不要原谅你,我讨厌你……”
这一拳头下去,陆心草差点喷出一口血……
她捂着心口,“疼啊,你轻点。”
“啊!”老王止住眼泪,瞪着他小鹿般得清澈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陆心草,“亲爱的,我是不是力气用大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有没有,走,我们去你办公室吧。”陆心草和老王说道。
“好的,我们去办公室。”老王扭着他的小蛮腰,领着陆心草进入了大厦,一路山几乎所有人都在给老王恭敬打招呼:“王总监好。”
“好好好,”老王手里的手绢还掐着,时不时擦擦他哭泣导致得泪水。
“哎,王总监又哭了,王总监是个感性的人啊。”
陆心草和老王去了办公室,老王在公司里备受器重,年薪千万的,集团总裁对他也是宠爱有加。
就连这办公室都是粉色系的,就不像办公室,还以为是童话里公主的房间呢。
屋子里满是香味,是老王的少女系风格。
“亲爱的,你快坐。”老王让陆心草坐在粉色的定制沙发上,“亲爱的,你辛苦了,你到底去哪了?我只在网上能看到你的消息,但找不到人。”
一旁的助理见机行事,忙鞠了一躬:“姐,总监,你们谈,我去泡咖啡。”
“泡什么咖啡?”老王一听,当即道:“我家心草不喝速溶,这不用你管。”
说着,他自己去了诺大的办公室另一边,去给陆心草磨咖啡豆去了。
“老王,你这里真舒服。”陆心草靠在沙发上,觉得这里好舒适。
这屋子里充满了少女系,香香的,她觉得,要不然以后娶了老王?和老王过日子肯定高兴,他们俩兴趣爱好都差不多,两人能一起买口红买香水。
还能一起烫头发。
多好啊?
但……这终究是扯淡。
“舒服吗?他们都嫌弃我这办公室太粉色啦。”老王开心的给陆心草磨咖啡,但想想,心里还是埋怨她,“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我去流浪啦。”陆心草笑着开玩笑。
“流浪为什么不带着我呢?”老王嘟嘟他擦了唇膏的小嘴。
“流浪很辛苦,没地方住,没有饭吃,不忍心你和我一起辛苦。”陆心草笑道。
老王特可爱,是真的可爱。
“我不怕辛苦,也不怕没地方住,下次要流浪,千万要带着我。”老王磨着咖啡豆,想了想,突然兴奋的笑起来,“其实听起来很潇洒哦心草,我还有点期待。”
“傻蛋。”
“就对你一个人傻。”
反正老王这辈子,就赖住陆心草了,就因为当年陆心草那一出‘英雄救美’,彻彻底底把老王折服了。
助理在一旁隐藏着他犯了尴尬症的事实。
这两个人真的是阴阳颠倒了,这一幕特别像老公刚回家,老婆给老公磨咖啡。
磨好了咖啡,陆心草和老王一起喝着咖啡,老王给自己加了5勺糖。
他就喜欢甜的要命的东西,一边喝一边嘟着嘴和陆心草撒娇,“心草,我想你骑自行车,驮着我去外面玩。”
“行啊,”陆心草点点头,高中时候,她经常骑自行车带老王出去溜达呢。
“我还要吃糖葫芦,你买给我。”老王哼了一声,“要不是闵赟白那个小三,我们怎么会分手呢?”
“对对对,都是他不好。”陆心草点点头。
“心草,你究竟喜不喜欢他?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这是老王这么多年,一直追问不休的问题。
陆心草回答一次又一次,但他依旧总是问。
就像个吃醋的小女人。
如果陆心草说自己喜欢的是闵赟白,老王要哭的。
她只好说:“喜欢你呗,不喜欢他。”
“我就知道是这样,”老王深信不疑点头,叨咕着:“我比他好多了,他除了钱,有什么呀?什么都不懂。”
“是是是。”
过了一阵,老王开心了,找到他刚设计的限量款包包,放在陆心草怀里,“亲爱的,这款公司要卖900万,全球10只,我自己留了一只,我设计的时候就想着你了,所以我给你留一只。”
900万?全球只有10只?
这么说,这包现在转手,能翻倍啊。
陆心草仔细看着包包,不得不说,老王真的特别有才华,这包包设计的华丽又不失雅致。
总之一个字:好看!
“哇,老王,你设计的真好看,棒棒的。”陆心草夸奖老王。
老王一听,小脸顿时羞答答红了,扭捏道:“哪有呀,也不是很棒啦,心草喜欢就好。”
“老王,”陆心草放下包包,看向老王,开始说正经事。
第110章 给你办妥
“我记得你和你老总关系很好,你让他帮我查一件事,当年闵家出事时,d市江家和陆家,闵家,有没有关联?”
现在陆心草所有人脉都断了,冷阳那边算是她唯一的人脉了,但是冷阳公司起步比较晚。
想必,他查也不好查的。
老王这边,他和他老总关系要好极了,他老总在商界也是顶尖人物,想查这些事轻而易举。
“好呀。”老王点头,看看陆心草,“亲爱的,这个江家怎么回事?我以前也有所耳闻呢。”
“这个你别问了,说来话长。”陆心草叹了一口气,不爱多说了。
老王当即起身,去他办公桌前打电话给他老总:“老凌,你来下。”
不大一会,他们公司总裁便亲自到了老王办公室,看到陆心草在,朝陆心草点点头。
随即笑着问老王:“怎么的?有什么吩咐?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呢?”
陆心草都被这一幕搞笑了,这好像总裁是下属,下属是总裁。
老凌叫凌霄辰,人挺好的,特别随和。
老王娇滴滴道:“老凌呀,你帮我查查五六年前,闵家,陆家,和d市江家,有没有关联,所有的可能性都查一下啊。”
他又补充了一句,“没在电话里说,是因为内线电话,你秘书也能听见呀,这个事你查的隐秘一点哦。”
“好的好的,给你办妥。”凌霄辰点头,“还有啥吩咐吗?”
“还有就是,我这几天要请假,我家心草回来啦。”老王小脸上难掩幸福之色,“我要和她去玩。”
“啊,你老公回来啦?”凌霄辰开着玩笑,笑道。
老王一听,小脸又红了,但也没反驳。
反正是老公还是老婆,都可以啊,一个称呼而已。
“星辰他老公,”凌霄辰朝陆心草笑起来,“你下次可别搞失踪了,你不在的日子他总哭,设计图都被眼泪染湿了,不得了的。”
“哪有,”老王羞涩了,催促着凌霄辰,“你快走吧,去给我查一下那些事。”
“遵命,王总!”凌霄辰忙就出去了。
陆心草被这两个人逗得想笑,估计这世界上,下属和总裁能交成这样,也就这独一份吧?
凌霄辰去查那些事了,陆心草特别放心。
第二天,陆心草就买了一辆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带着老王去压马路。
老王也不穿西装了,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色运动装,坐在自行车后面的座位上,开心的到处看风景,舔着冰激凌。
其实陆心草觉得他俩像煞笔,但是她又不愿意骂自己,只能告诉自己,这叫情调。
他俩这一番‘情调’,当天就被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老王和陆心草长的都好看,俊男靓女。哦不,应该说是俊女靓男,并且还古怪的是女人骑自行车,挥汗如雨的拉着男人到处玩,令人挺好奇的。
不少人直说,爱情啊!
陆心草看新闻的时候,心说爱情是什么啊?别人看什么都像爱情。
晚上她和老王在公园长椅上坐着,她看了一阵网上的花边新闻,老王吃薯片,和陆心草碎碎念念。
“心草,我们好像回到从前了。”
没错,从前就是这样,陆心草对老王特别宠……
就像男人宠女人一样。
陆心草抬起头看看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其实她在想,现在他和老王上新闻了,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江酆知道了会不会大闹一场?
老王指了指远处,“心草,我要吃。”
“好,我去买。”陆心草起身,去卖的摊位上,给老王买了一根。
这一出就像宠媳妇似得。
买过之后,她还是在想,江酆什么时候发作?
但事实上,这次出乎陆心草的预料,江酆居然没有发火,甚至这天晚上连电话都没打。
难道他是生了大气了?换路子了?要冷战了?
晚上陆心草回到酒店,一个人时候,便把手机里的软件打开。
她离开江酆别墅那天,在别墅书房里放了录音笔,那些录音会定时传输到陆心草的云网盘上面。
也能实时监听。
陆心草打开软件,调成了实时监听模式,听着里面的声音。
是江延年,他今晚又去了江酆别墅,老家伙问:“那个女人呢?”
“和她朋友去玩了,”江酆回答他爹。
“我听说你在鹰国和她求婚了?”江延年虽然语气平静,但是不难从他的话语里听出来,他的不悦。
“嗯。”江酆的声音淡淡的,“爸,这件事你放心,我不可能真娶她,也就是和她玩玩,”
录音里有几秒钟没声音,江家父子都没有说话。
须臾,江酆为了证明什么,对江延年道:“她结过婚,我娶她,丢不起人。”
“你知道就好。”江延年对江酆的话有些许满意了。
陆心草听到这,突然就失笑了一声。
好在,她免疫力强,就江酆那撩人的功底,估摸着换个女人都沦陷了吧?
被抛弃那一刻,会不会想自杀?
这男人,人前人后,真是两副嘴脸啊。
陆心草还想继续听,但江延年说:“你和我回老宅一趟,你李伯伯从国外回来了,他女儿李彤彤你知道的,我想促成你们俩的婚事。”
“嗯。”江酆起身,便和江延年走了。
陆心草把软件关掉,去洗澡了。
洗澡回来时,发现江酆给她发了个信息,上面写:“宝贝,睡了吗?”
陆心草看着信息,回了一条,“刚洗完澡,你做什么呢?”
“哦,我也是刚洗完澡,在家里呢,好好睡觉哈,玩够了就早点回家。”江酆说。
他这撒谎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
分明是去相亲了,就非说自己在家里。
所以,她还要对欺骗他感情,有一分内疚吗?
不需要吧。
陆心草没有再回复江酆的信息,而是开始看了看冷阳二审的卷宗。
这次她回去,就要开庭了,她也要做最后的准备,不要出什么纰漏。
“……”
此刻江酆别墅,他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刚才他答应和江延年回老宅相亲,但他临时又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回来了,他说他肚子疼,恐怕见到李家小姐有点尴尬。
江延年也知道他是装的,对他的不悦在一点点沉积,有一天会爆发的。
现在江酆盯着手机,找了一张他和陆心草在鹰国的合影看着。
“宝贝,我没骗过你,真的没骗过你,只是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他对着照片说。
“你不知道更好,因为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改变不了,扭转不了。”
“……”
第二天,陆心草依旧是陪着老王玩,和老王一起买了香水口红,还有最新款的奢侈品。
然后他们俩一起去烫了个有头发。
老王不想坐自行车了,要去玩过山车……
陆心草拒绝无效,被老王那张失落的小脸搞得答应了坐过山车。
天知道,在过山车上,陆心草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下过山车的时候,老王腿打着颤,哭唧唧说:‘心草,好吓人哦!’
恰时,老王手机铃声响起,是凌霄辰打来的。
第111章 我王者都掉线了
凌霄辰办事效率是非常高的,毕竟身份地位在那,想查点事情,还是轻而易举。
只不过,他查到的东西是,别说当年啊,近三十年里,闵氏,鹿氏,江氏,一点瓜葛都没有。
没有合作过,更没有任何纠纷。
陆心草得到这个消息,有些糊涂了,三家没有任何关联,没有任何纠纷?
可事实就是如此。
凌霄辰查到的消息是最可靠的,不会是假的。
而且如果真的有过不愉快的合作之类的,那是人为抹不掉的,一定会查到的。
所以,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呢?
之后的几天陆心草每天陪着老王,但心里的心事很重,下次见陆山海,陆山海究竟能不能主动回答那些问题。
“……”
三天后的晚间,一通电话打进陆心草的手机,是监狱打来的,陆心草急忙接起来,电话里传来陆山海的声音。
他说:“心草,你明天打申请来看看我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陆心草松了一口气,父亲终于肯与她透露一点真相了。
其实只要陆山海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她,她也不需要去查什么了。
她觉得父亲一定是被江家拿住了什么把柄,老生常谈来说,闵爸的死,就算和陆山海有关系,那么他也不可能是一个人谋划的。
既然明天要去见父亲,陆心草这晚上睡得非常好。
人只要放下心来,睡眠质量是非常不错的。
第二天早上,打破清晨宁静的也是一通电话,陆心草睡眼惺忪接起来。
还是监狱打来的电话,这时才早上6点,探监要9点后啊,这么早电话干嘛吗?
“喂?”陆心草困困的。
“是陆心草吧?你来一下监狱,你爸昨晚去世了。”电话里传来狱警的声音。
“什么?”陆心草当即睡意全无,猛然从床上坐起身,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怀疑自己这会儿是在做梦,可是她揉揉脑子,发现自己确实是醒着的。
昨晚父亲刚给她打电话,要她今天去监狱见面,为什么会昨晚就去世了?
“怎么回事?”陆心草声音颤抖,指尖泛凉,不可置信。
“你节哀,你来了再说吧,比较复杂。”狱警道。
陆心草连洗漱都没来得及,随便套了一件衣服,便冲下楼去打车去监狱。
在车上的时候她不停的掉眼泪,司机好心递给她纸巾,又提醒她,“小姐,您衣服穿反了。”
是的,她穿的套头衫穿反了,后面穿前面去了。
可陆心草也顾不得这些,想忍住哭,但真的控制不住。
脑海里就只有一句话:“我没爸了。以后再也没有爸了。”
到了监狱,陆心草也一直在哭,蓬头散发,穿着穿反的衣服,听到狱警告诉她。
昨天半夜都熄灯了,陆山海和一个罪犯起了争执,被那个罪犯打死了。
当时也没有什么声音啊,也没人和他们报告,等他们赶到牢房的时候,陆山海已经死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听那个杀死陆山海的罪犯自述说,争执的理由很简单,也是小事。
罪犯想和陆山海要根烟,陆山海说没有,然后罪犯就骂了陆山海一句,陆山海一辈子骄傲,哪被骂过?
后来就打了起来,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可能在别人眼里和心里,就是这么简单。
两个劳改犯拼命打架,打死了一个,什么理由不行呢?
但陆心草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为什么偏偏父亲给她打过电话,要和她坦白的时候,就被人打死了。
这里边,不是那么简单的,恐怕杀死陆陆山海的罪犯,是被人指使的。
“我们会对张大海提起公诉。”狱警看陆心草一直在掉眼泪,“这里面出了事,我们也有责任,我们和你道歉,但是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就只能追究张大海。”
“我要见见我爸爸。”陆心草哭着说。
“行行行,一会局里做完笔录,把事情办好,就转到殡仪馆去了。”狱警告诉陆心草,“需不需要尸检,还是火化,这个都是你自己做主,如果您想要追究,我们这边也愿意承担。是我们工作疏忽。”
陆心草一直在哭,眼泪想收也收不住,监狱方面见她孤零零的给父亲办后事,派了两名女狱警陪着她。
陆心草看到父亲时,本来只是掉眼泪,突然就崩溃了,哭声凄凉到,她自己都不信自己会哭出那种声音。
陆山海被打的很严重,嘴里都是血,脸上的肿,因为死亡血停止流动变成了黑色。
父亲一辈子在商业顶端,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永远是高高在上,身居高位。
可现在他看着就像个枯瘦的老头子,非但往日的风采不再,临死时还这样的狼狈。
小时候那些一幕幕与父亲相处的片段又不停不休的冒上脑海中,她确实哭的死去活来,嘴巴里发出的声音不清晰,但听着好像在说:“爸爸,爸爸,我怎么办,就剩下我自己了,就剩下我了,爸爸……”
前几年陆山海虽然坐牢,但好在他还活着,陆心草也算是有个精神寄托,现在全没了。
“爸,你是被他们害死的吧?当年的事,你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呀。”
过了一阵,老王来了,哇的一声也哭了。
反正他就是个小媳妇,看陆心草哭,他就哭,看陆心草跪在棺材前,他就跪在棺材前。
凌霄辰来了,见就没有一个有理智的人了,他只好主持公道。
当年他和陆山海也认识,陆山海年龄大,他年轻,陆山海点拨过他。
只是,陆山海去世,身为儿子的陆心亭那个家伙怎么不来呢?
凌霄辰提醒陆心草,应该把陆心亭找来奔丧。
陆心草哭了几个小时,本来不想找陆心亭了,但想到父亲活着的时候那么疼爱陆心亭,他必须来看爸爸最后一眼。
于是她给陆心亭打了电话,充满了鼻音:“陆心亭,你爸死了。”
此时此刻,陆心亭正在小发廊里,躺在被窝里面打游戏,最近他又迷上打游戏了。
打游戏好啊,给女人冲钱,冲个千八百的,就能约出来玩。
他一听陆心草的话,开口就骂:“小贱人,你放什么屁呢?你爹才死了。”
这个煞笔。
陆心草吸了吸鼻子:“对,我爹死了,但我爹也是你爹。”
那个煞笔好像终于缓过神来,没错啊,她爹就是他爹。
不过,他还是不信,哼哧一声,“赶紧滚蛋,别给我打电话,我没和你要钱就不错了,你撒谎也不打个草稿,老不死的在监狱里吃香的喝辣的,他能舍得死吗?你别给我打电话,我王者都掉线了。”
第112章 杀人犯来吊唁
“你在哪?你来不来?”陆心草嗓子很沙哑。
“滚蛋,你上次给我的卡里就两万,”陆心亭现在也觉得,陆心草好像真没钱了,他这两个月没找陆心草,完全是因为陆心草那要不来钱。
所以找她有啥意思?
“我问你,你在哪?”陆心草又问了一句。
“滚蛋!”陆心亭又继续去打游戏了。
一边打游戏一边骂骂吱吱的,“小贱人又要搞幺蛾子,最会做戏。”
一旁的女人问陆心亭,“怎么啦?她是谁啊?”
“我妹妹,”陆心亭哼了一声,又骂道:“小王八羔子打电话还哭了。”
说完这话,他进入了王者页面,继续打游戏,鼻子酸了一下,两行眼泪掉下来。
“卧槽,我都输了……”
“卧槽,对面鲁班有病啊?怎么专门追杀我,突突我?我好干?”
“……”
等陆心草找到陆心亭的时候,他还在被窝里搂着女人打游戏呢。
陆心草一把把被子掀开,女人尖叫了一声,“你谁呀?”
“你有病呀?”陆心亭扫了陆心草一眼,“你想干什么?”
“你和我走,”陆心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睛肿的厉害,“你穿衣服,和我走。”
“我和走什么走?”陆心亭盯着陆心草,又看看陆心草身后的老王和凌霄辰,“你朋友有没有钱?你借点给我?”
“你走不走?”陆心草又问了一句。
“不走,给我钱,请我去。”陆心亭很混蛋的说。
话音落下,陆心草把陆心亭从床上揪了起来,左手拎着他背心前襟,右手狠狠的抽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哭出了声:“你和不和我走?”
“不走。”陆心亭咬着牙。
“走不走?”又是一耳光。
“不走!我还要打游戏呢。”
也不知道陆心亭是被抽疼了,还是怎么了?眼眶也突然红了。
“爸爸死了,你不要见最后一面?”陆心草抽噎着,表情很严肃。
“死了就死了呗,谁不会死啊?”陆心亭从床上起来,也不用陆心草拎着了,自己找了套衣服穿上,朝着外面走,“谁不会死啊?我自己指不定哪天死呢,有什么好悲伤的。”
有什么好悲伤的?
人有千奇百种啊。
陆心亭到了殡仪馆,一滴眼泪都没有,站在棺材前面说:“老家伙你死了也挺好的,你死了吧,也省的在监狱遭罪了,你要是不死,这辈子也出不来,你死了早点解脱。”
因为凌霄辰的关系,陆山海的丧事办的还算体面,滨海市不少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了。
但闵家没有来人,想来也是,两家有仇,闵家怎么可能会来人呢。
陆心亭这番话一出口,不少人都直蹙眉,心说没见过这样的儿子。
陆心亭的不务正业,那是出了名的,众人皆知。
但现在混蛋到,他爹死了,他都不会悲伤的,真是白养了。
与陆心亭不同,陆心草一直站在棺材旁边哭,心中悲苦万分。
没了,爸也没了,以后在这世上,真是无牵无挂了。
她盯着父亲嘴里擦不掉的血,明白去追究监狱里打他的人没用。
陆山海犯的罪不是小罪,当年是死缓,后来改成了无期,他一个牢房的人也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多半也是无期徒刑。
那些人,如果你给一些钱,让他杀个人,他们是愿意的。
反正这辈子在监狱里也出不来,给家里人赚点钱,他们乐意。
真的要了陆山海的命的人,应该是江延年。
陆心草凝视着父亲的时候,眼底里的恨意突然就袒露出来。
她恨自己查不到当年的真相,恨自己没想到自己去追问父亲,会要了父亲的命。
恨江延年,他究竟在那个案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能要挟到陆山海。
能要挟到陆山海的人不多。
“爸,你醒醒好不好?”她说。
这话音刚落下,江酆迈步走进了追悼大厅,便朝陆心草走了过来,眸底的担忧很深。
“心草,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手机也关机了。”他觉得身为男人,办丧事的这些事,应该他来张罗,而事实上是,他还是从父亲江延年嘴里得知陆山海死了。
那是今天早上8点,他在江延年的办公室里,江延年冷笑着,得意的说了这件事后,江酆也笑了,道:“爸,你高枕无忧了。”
江延年顿时拉下脸,“你说话什么意思?”
江酆笑道:“表面意思,再也没人知道当年案子真相了,除了我。”
父子俩对视着,江延年眼神越发阴冷起来,“江酆,你是我儿子,你别忘了你姓什么。”
“我姓江。”江酆笑道,“爸,我还记得我姓什么呢。”
“你知道你姓什么,居然为了心疼一个女人,对我这种态度!”江延年很震怒,“你不要以为你对我笑,我看不出来你对我的不满,我杀了陆山海,你很不高兴?”
“怎么会呢爸。”江酆依旧在笑,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笑多久,但他努力维持着,保持着,“陆山海死了就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陆心草伤不伤心,又与我何干?”
“你马上和陆心草断了,我告诉你,你玩也该玩腻了吧?都在一起一个月了,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江延年很多年没感到过不安了,今天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他觉得他儿子要坏了他的大事。
没错,现在知道当年案子真相的活人,就剩下他们父子俩了。
江酆是他儿子,他不能杀。
可这儿子,被陆心草迷的要死要活,恐怕会告诉陆心草真相。
他慌了,就只能要江酆立刻马上和陆心草分手。
“好,我立刻和她分手。”江酆点点头,一如既往的听话,“马上就分手。”
江延年稍微放了一点心,但是下一秒,江酆转身,突然跑出了办公室。
他就一溜烟的跑下楼,直奔机场买了票,来了滨海市。
陆心草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她爸爸没有杀死你爸爸,你们就能在一起。”
但是,现在,他爸爸杀死了她爸爸。
陆心草看到江酆的一刹那,呆怔了几秒钟,她看到了他眼里的复杂神色。
再然后,她心里那股子歇斯底里的恨爆发了。
装不下去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对于当年案子的一切,她都仅限于猜测,和他在一起,是想得到一些真相,那时是做戏。
现在父亲死了,她觉得虽然她自己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一切,但她想的没有错。
就是江家,闵爸是江延年杀的,父亲陆山海是被拿捏住了把柄,是顶罪的,父亲最后也是江延年灭口杀死的。
都是他们江家杀死的,都是!
她不装了又如何?
江酆去抱陆心草,声音发噻,“心草,我陪你,没事。”
“你滚!”陆心草突然推了江酆一把,“杀人犯来吊唁吗?”
在场的人很多,所有人都震惊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陆心草会说江酆是杀人犯?
第113章 冲动下的决定
“我不是,”江酆声音闷闷的,带着一抹痛楚。
他没有在乎别人的探究与异样的目光,现在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只觉得自己要失去她了,他想解释,可又不想再撒谎解释,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他在乎她的一举一动,在乎她和哪个男人接触多,看到她伤心,他心里就会揪着疼。
她目前悲恸伤心的样子,就像一把刀插在了江酆心里,他不忍心了,不忍心继续骗她。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江酆是爱陆心草的。
但陆心草眼里看到的那个人,是个仇人。
江酆还要过来抱陆心草,但是又一次被陆心草推开。
“心草,”
“滚,江酆,回去告诉你爸江延年,让他也来杀我,”因为父亲去世,陆心草实在是难以冷静,没管在场有多少人在,她对江酆说:“当年闵爸是他害死的,我爸也是他害死的,你让他也来把我也杀了,否则我们这辈子都不停不休的对峙,直到真相浮出水面!”
这话说的声音很大,在场的人又很多。
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江延年是什么身份?
陆心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说这件事,可想而知会引发多大的骚动。
江酆也蹙起眉吼起来:“你给我冷静点,你疯了?”
你要发疯,回家对我一个人发疯不行吗?
为什么要外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疯?
“你胡言乱语什么?”江酆音调降了几个度,“我爸不让我们结婚,他至于杀你爸?你每天就在胡思乱想,他阻止我们结婚,杀你爸有用吗?要和我结婚的是你,又不是你爸!他杀你爸意义何在?”
他想把陆心草刚才说的话弥补过去。
可这很难,陆心草冷笑起来。
在场来吊唁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人是傻子,大家心里都有个数,想必当年那个案子另有隐情。
聪明人做聪明事,有认识江家父子的人过来打圆场,“都不知道江公子和陆小姐是情侣关系呢,陆小姐是悲伤过度,江公子也多体谅哦。”
“不要胡言乱语的。”江酆盯着陆心草。
陆心草不再说话了,但始终挂着冷笑。
追悼会挺简单的,但是自从江酆来了之后,陆心亭就不见了,没到追悼会结束,他就走了。
丧事办完之后,凌霄辰和老王都陪着陆心草,就连丧事之后办的追悼酒宴,都是凌霄辰主持的。
但江酆一直都跟在陆心草身后,默默一言不发,一直跟着。
晚上时老王又耍小性子,想和陆心草去酒店,他觉得他陪着陆心草,陆心草才会高兴。
但是他老板凌总使劲儿把他给拎走了。
“你老公有男朋友了,你没发现吗?”凌霄辰小声和老王说,“你不能打搅。”
老王一听,小脸上出现了悲伤,“她不喜欢那个家伙。她喜欢我。”
“乖,你听话,”凌霄辰说:“你给不了她幸福,事实上,她才是女人,你是男人,但是你不像男人,女人喜欢男人,女人不喜欢女人。”
“你都在说什么呀?”老王什么都懂,这会儿曼妙的小脸上,脸色很冷。
“我的意思是,你只能陪她选口红的颜色,不能给她婚姻里的幸福。”凌霄辰说。
“可我改不了,我就喜欢挑口红。”老王哼了一声,“不管你怎么说,她爱的是我。”
“对对对,是你,绝对不是别人……”
“……”
陆心草被凌霄辰他们送到酒店楼下,便独自上楼去,江酆一直都跟着她,但他也不说话。
实际上,他也是默认了,用沉默告诉陆心草,她猜的没有错,一切都和江家,和江延年有关系。
陆心草进入酒店房间,江酆也跟着走了进去,陆心草也没赶走他。
她回到酒店房间,便沉默着去洗澡,洗过澡出来,躺在床上睡觉,眼睛闭着。
“心草,以后不管多生气,你都不要在外面发脾气,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你打死我都行。”江酆坐在陆心草床边,默默说道。
他说的是情话,但陆心草表面上看着平静,却有一种想立刻起床发疯,把他杀了的冲动。
“你能告诉我,真相是什么?”陆心草躺在床上默默问。
“你有没有爱过我?”江酆答非所问。
不过,他心里默默的想,只要她说爱过,哪怕是骗他的,他也告诉她,他所知道的一切。
陆心草躺在床上笑了一声,不知像不像笑的声音:“有可能吗?”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就没有某一个刹那?你爱我的?”江酆问。
“没有。”
“哈哈。”江酆也笑了,但笑声有点恐怖。
他突然把陆心草从床上拎起来,眼里带着恨,“嫁给我吧,嫁给我,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好啊。”陆心草咧嘴笑起来,笑的无所谓。
反正她无所谓,因为当年那个案子,带给她太多太多惨痛。
父亲母亲死了,最疼爱她的长辈死了,陆家几乎被灭门,她和闵赟白没法在一起。
所以,她还有什么不能失去呢?
不就结个婚吗?也算不上是失去啊。
“好,一言为定。”江酆笑容有些残忍,“但是以后不要怨我,是你自己选的。”
“怨不起来,因为你什么都不是。”陆心草重新躺回床上,闭上双眼去睡觉了。
他们俩经常睡在一张床上,但陆心草对江酆没有任何兴趣,江酆也不愿意强人所难。
实际上她不爱他,他能不知道吗?
他又不是傻子。
可他陷进去了,无法自拔,就爱当个傻子。
一夜他躺在陆心草身旁,听着陆心草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的真好。
难道就不怕,他这个‘阴狠’的家伙杀了她吗?
江酆想着这些,突然自己也笑了,想到一件事。
一个女人能在一个男人身边安睡,是有够安全感,他给了她安全感吗?
半夜的时候,江酆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急忙挂掉,怕影响陆心草睡觉。
是父亲江延年打来的电话,他看过来显之后,就烦恼的挂断了。
那些话他不爱听,也不想听,索性不听。
陆心草背对着他,黑暗中,她的双眸里水雾一片,呼吸声却依旧安稳。
第二天早上,酒店房间外面,有人来敲门,江酆裹着浴袍下床,回头看看陆心草,见她睡的依旧很沉,便去开门。
打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灌入,江延年自带冷气,昨晚半夜江酆挂断了他的电话。
他一怒之下,乘着专机来到了滨海市。
第114章 我不爱你
话不多说,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抽在江酆的脸上。
自从江酆出生以后,就没这么忤逆过江延年,自从陆心草那女人出现之后,江酆和他说话心口不一,还总欺骗他,忤逆他。
昨天陆心草在葬礼上那一番话,他也听说了,他不只是震怒那么简单。
他要除掉陆心草,但现在还没找到一个好理由。
陆心草昨天在葬礼上说的那番话,他不找个好的办法让陆心草死掉,他也会有嫌疑。
他早就知道陆心草不好对付,可自己儿子就偏偏喜欢她。
江酆说的那些玩玩而已,都是对他说的,都是骗他的。
现在,他先要把他儿子从陆心草身边弄走,免得真的出了大事。
“你和我回去。”抽完那个大耳刮子,江延年怒视着自己的儿子,“你再这样疯下去,休怪我不客气。”
“爸,你小点声,她睡觉呢。”江酆脸上印着巴掌印,没什么脾气,声音很沉。
这话音落下,江延年差点没气死,心说自己儿子是贱到家了。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害怕打扰到人家睡觉。
江延年差点气死过去。
“我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她爸死了我不到场不好,会给人诟病不是么?”江酆的声音很低,但是陆心草依旧能听见。
他对江延年说:“我得安抚她啊,你看,昨天还好我到场了,否则她到处宣扬是您杀了陆山海,怎么办?我去了,还能制止她。”
“你什么意思?”江延年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儿子,“你还在为你得一切行为辩解?”
“我没辩解,如果她真的把事情捅大了,咱们家江家也会垮了,没了钱我怎么生活?所以我得控制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江酆还回头朝内间看了看,似乎在确定陆心草能不能听见他说话。
江延年对江酆半信半疑,他觉得他自己生的儿子,总该不会蠢到为了一个女人,真的连家都不要了吧?
上次小蕊的事,最后他不还是回家了吗?
“江酆,你不能糊涂。”江延年冷眼盯着江酆,“你喜欢哪个女人都行,但不能喜欢陆心草,我早就告诉过你。”
“我糊涂什么啊?我昨晚答应娶她,她心情好了不少。”江酆声音依旧很低,很小,回头又看看卧室内间,“爸,我不爱她,我自己清楚,您放心吧,我清醒着呢。和她在一起就是为了她别给我惹麻烦。你让我安抚她几天。”
江延年依旧盯着江酆,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撒谎的痕迹。
不过,他一丝都没看出来江酆在撒谎。
所以他突然糊涂了,自己儿子究竟怎么回事呢?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爸,你给我介绍的李小姐我不喜欢,下次介绍一个火辣点的,”江酆突然笑了一下,“那个李小姐啊,一看就清纯,结婚无趣。”
“娶一个对你有帮助的就行了。”江延年冷着脸,“过几天我问问林家有没有联姻想法。”
“林珍珍吗?”江酆眼前一亮,像是挺感兴趣的,道:“这个行。”
“你不和我回家去?”江延年总觉得自己儿子哪里不对劲,但他又看不出江酆在欺骗他。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安抚她几天,然后想办法甩了她,给她点钱,让她别再闹了。”江酆道。
“阿酆,我最后再相信你一次。”江延年的目光阴森森的,说完这话,转身便走了。
江酆站在门口有一阵,才回到卧室去,陆心草还在睡觉,翻了个身。
“宝贝,起床了,”他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喊了陆心草一句。
但是他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他和江延年的对话,她不可能听不见,他笃定她听见了。
陆心草睁开眼睛看着江酆,问了句:“刚才有人来了?”
“没人啊。”江酆笑了一下,“哪有什么人?”
陆心草也想冷笑,他和江延年的对话,她都听到了,他还假装没人来过。
就像他去相亲那天晚上,发信息告诉她,他在家里一样,骗术一点都不高超。
所以,他对江延年说那些话,都是真的,他就是想骗她,让她不要再追以前的案子真相,放弃给陆山海闵爸他们讨回真相。
“我们什么时候去结婚啊?”陆心草揉揉眼睛问江酆。
他不是说,结婚就告诉她真相吗?
“过几天好不好啊?”江酆笑容大大的,挺温柔的样子,“这几天太仓促了吧?”
“好啊。”陆心草点点头。
为了那个真相,她愿意多等几天。
刚才她也听见了,他和江延年说,安抚陆心草几天,就甩掉,让她别再继续闹。
所以说结婚,也是他的托辞。
陆心草起床去洗漱了,江酆一个人站在诺大的酒店房间,看着陆心草的背影,突然笑了一下。
心中默默说:“你是听见了吧?我说安抚你几天就甩掉,现在你以为我说的结婚,只是托辞对吧?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啊?呵呵……其实……我会娶你的啊,一辈子都不甩掉。”
这些话,他都没说出口。
但是他在陆心草背后说了句:“我说真话你当假话,我说假话你总该信了。”
什么高深莫测的意思?
什么真话假话?陆心草听到这话了,但是她根本就没走心。
真话还是假话,只要是江酆说的,在陆心草这,全是假的。
他这人,人品就不好,合作伙伴都坑,翻脸后又贿赂对方代理律师。
总之,在陆心草心里,江酆这人毫无可取之处。
陆心草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时,江酆已经换好衣服了。
“你换衣服,”他对陆心草说。
这天早上8点,陆心草和江酆是第一对在滨海市登记的夫妻。
他说过几天再结婚,那不过是想看到陆心草伤心,亦或者是恨他的样子,但是他什么都没换来。
领了证后,陆心草依旧平静着,就好像刚才结婚的人不是她一样。
“你就没有一点开心?”江酆忍不住,还是追问了陆心草一句。
“没有。”陆心草坦白告诉江酆,“江酆,一纸婚书什么都代表不了,没有爱情,结了婚又能怎样?相爱着,就算是相隔天涯海角,又有何妨?我不爱你。”
她说的可真是利索啊,江酆一个大男人,手里拿着还发烫的红皮结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一股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第115章 告诉我真相
他咬着牙,就憋着别被她气哭了,怪丢人的。
“你就欺负我吧?”江酆吸了一口气,脾气也发不出来,眼睛还是发涩。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结婚,娶的也是喜欢的女人。
可她就这样伤害他,说句好听的假话都不行吗?
陆心草笑了一声,“我没欺负你,你自己愿意的。”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们结婚了,”江酆说:“我们结婚了,你知道吗?”
结婚了,说点开心的话吧?
陆心草点点头,“知道啊,我又不是第一次结婚,有什么好惊喜的?”
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是彻底伤了江酆,他眼圈都红了,气的说:“陆心草,我都不知道怎么喜欢上你了,我如果知道你是这样,当初我就去不认识你。你就这么对我吧?对我吧……”
是多大伤害,让一个身份尊贵的男人说出这番话呢?
江酆觉得自己的心被陆心草暴击了。
他的样子,和他的话,可能任何女人都会心疼他三秒钟,但陆心草没有丝毫不忍,瞧着他,“现在告诉我,当年案子。”
没错,她就是要当年的案子真相。
如果江酆告诉她,她不介意现在再去把婚离掉。
她话音落下,一辆车停在民政局前边,江延年那老家伙几乎是从车里跳下来的,暴跳如雷到江酆面前,抬起手就是耳光!
“江酆,你干了什么?”老家伙朝着江酆发怒,抬脚就要踹过来。
一旁的助理和秘书都拉着江延年,劝着:“董事长,别动怒。”
江酆没有躲避这些攻击,直到江延年骂陆心草是狐狸精时候,他开口道:“爸,别骂她。”
“我为什么什么不骂她?她迷惑你,在你身边没安好心。”江延年这辈子都没这样破马张飞过,毕竟他身份地位高,在哪里都要些面子的,但现在保持不住了。
陆心草嫁给江酆,就是为了查案子,江酆又不是不知道,居然真的和陆心草结婚了。
早上江酆说的那么真切,说不会娶陆心草,都是骗他放心的。
要不是刚才有人给他打电话通知这件事,他现在已经登机回d市了。
陆心草这份魅惑人的能耐,让江酆说出当年真相,只是分分钟问题。
他怕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江酆护在陆心草面前,对江延年道:“她是我媳妇,她没犯错误吧?爸你骂她干什么?”
反正现在已经结婚了,江酆也不怕江延年怎么样了。
当初他没和小蕊结婚,江延年出手快,控制了他。
现在他结婚了,江延年还能怎样?还真的让他当个穷光蛋?
他不认为江延年有那个心,他就没有抵抗能力了。
现在和5年前,他和小蕊在一起时候不一样。
他有和江延年对抗的能力了,虽然敌不过,但也能过几招。
江延年气的几乎快要突发脑梗塞,当年的案子他做了完全的对策,但就没一条他想到,会翻车在他儿子身上。
江延年稳了稳心神,整理了一下西装和面容,又恢复成往日高高在上,身居高位的大人物模样。
随即用目光盯着江酆的眼睛,无声的对视,询问他,是否把真相告诉了陆心草?
江酆摇摇头。
江延年长出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没办法,眼前的是他儿子,他杀不了,打也打了,就是管不了儿子喜欢陆心草。
陆心草站在一旁,冷笑看着眼前这一对父子,以前特别高高在上,原来生气了也会暴跳如雷鸡飞狗跳啊?
刚才这父子俩对视,她都想笑。
还想掩盖什么啊?虽然一切没铺平了明说,但什么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陆心草的笑容在江延年眼里,就犹如挑衅,江延年气的想发作,但江酆就是护着陆心草。
“你们俩,和我回家。”江延年老眼里寒光闪了闪,觉得这事儿从长计议,既然结婚了,就先把两人都带回d市。
“我们要回去吗?”江酆低头,宠溺的看着陆心草,一脸听媳妇话的乖巧温柔表情。
“不。”陆心草摇摇头。
江酆和江延年道:“爸,我媳妇说不回去,你自己回去吧。”
江延年气的老脸发绿,咬着牙,临走时候丢给江酆一句话:“你记住你姓什么。”
这话他和江酆说过几次,每次都是他在警告江酆。
江延年是被人掺着离开的,陆心草转身朝酒店方向走,江酆依旧跟着她,追着她:“媳妇,我们还没吃早饭咧。”
陆心草也不说话,等回到了酒店房间,她又一次冷眼看着江酆,“告诉我真相。”
“哦,”江酆现在喜欢装成一个傻子,傻子就不会伤心啊。
他说:“你猜的没错,当年主谋是我爸。”
“内情呢?我爸是同谋,还是无辜顶罪?”陆心草问江酆。
江酆摇摇头,“我说我会告诉你真相,但没说会一次告诉你啊。”
他突然坏笑了一下,抬起手撩了一下陆心草的脸蛋,“媳妇,你可真傻。”
陆心草打掉他的手,对他没有一点感情,现在一切说开了,她也懒得装什么恩爱了。
“每天告诉你一点点。”江酆补充了一句。
陆心草冷笑一声,她有得是耐心。
快到中午的时候,江酆问她吃什么,正逢这个时候老王打来电话,约陆心草一起去吃饭。
陆心草起身拿着手机便从酒店出去,下楼去找老王。
下午她就骑着自行车,驮着老王在街上到处溜达玩。
其实她也挺喜欢这种感觉,无忧无虑的。
晚上她和老王在外面吃了烤肉,才回到酒店房间,发现江酆依旧在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呢。
如果这是从前,江酆肯定要又吵又闹的,但他今天没有,淡淡问陆心草,“你吃过晚饭了么?”
“嗯。”陆心草没什么情绪回答了一句。
“今天出去玩,开心吗?”江酆又问了一句。
“开心。”陆心草回答。
这话说完,江酆眼里杵着一抹怒气。
这怒气陆心草也看见了,想必她今天干了什么,江酆都一清二楚的。
“你想发火?”陆心草红唇上扬,眉眼间却毫无笑意。
第116章 柔软的
江酆盯着陆心草看了一阵,压着怒气,“没有。没想发火。”
结婚第一天,连顿晚饭都不和他一起吃,算什么?
怎么想的呢?
没错,她就是不爱他。
一点都没有,连喜欢都没有。
没有……
“你要不要出去,陪我吃点?”江酆换了个心情,想着都结婚了,他输了,算了吧,希望哪天能把她焐热了,能跟他过下去日子。
陆心草摇摇头,“我累了,要洗澡休息,你自己去吧。”
说完这话,她就直接去了浴室放水洗澡了。
江酆站在酒店房间的客厅,盯着陆心草背影,拳头攥着。
过了好久,他又一次把怒火压了下去,拎起西装外套,从房间走出去。
等陆心草洗好了澡时,江酆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倒是觉得挺好的,就喜欢自己一个人。
靠在床上,她拿起电话给冷阳打过去,问了问那边岑东准备的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有没有?
冷阳那边准备的很完善,前几天陆心草提醒他的事情,他也已经做好了。
“心草,你那边怎么样?我看新闻说你父亲去世了,”冷阳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现在,在滨海市呢,看到新闻就赶来了,但我看江酆也在,就没和你打招呼。”
追悼会的时候,冷阳也是在场的,但是江酆有没有看到他,他也不知道。
实际上,追悼会那天,江酆也根本就没看见冷阳,他的心思都在陆心草身上,看着陆心草哭,看着陆心草难过,他无能为力。
哪有什么闲心去看都谁来了?
“冷总,您在滨海市啊,怎么不早说,我请您吃饭啊?”陆心草挺尴尬的,领导来参加她父亲的追悼会,她都没有招待。
“和我这么客气干嘛,”冷阳叹了一口气,“你节哀,老人总要走的,将来我们也是。”
这话说的实在,也是唯一一个这样安慰陆心草的。
陆心草觉得这话好听,是的,老人总要走的,将来我们也是。
但是,爸爸死得冤,死的不明不白。
还涉及的她干爸闵爸的去世,她不能就这样算了。
“心草,那天在追悼会上,你对江酆说的那些话,伯父去世和江延年有关,是真的吗?”冷阳问。
“是的。”陆心草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家的案子,不是表面上那样的。”
“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就说,我……”冷阳好似喝了点水,继续说:“我这边能帮得上的,一定帮你。”
“好的好的,”陆心草很礼貌客气,“冷总什么时候回d市?”
“明早吧?你还在d市吧,后事还没料理好吧?”冷阳问,“伯父骨灰还没下葬,要不要我留几天陪你去。”
“不用了,冷总你忙你的。”陆心草挂断了电话。
自从她知道冷阳喜欢她,她就更加刻意和冷阳保持距离,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完全是下属和领导说话那种。
没可能的事,她也不去撩谁。
挂断这电话,她就直接闭眼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是半夜还是凌晨?总之房门被打开了,江酆回来了,喝的醉的眼睛都睁不开。
陆心草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感觉到江酆躺在了床上,‘嘭’的一声。
床太软,陆心草身体小,在床上弹了起来。
这下是完全精神了,睁开杏眼,在黑暗中看着江酆。
他真是醉的不轻,侧过头来,醉醉的笑看陆心草,“媳妇,睡着啦?”
“睡着被你吵醒了。”陆心草揉揉眼睛,坐起身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口。
“我就……就是……”江酆醉醉的,念叨着,“就是和这边的朋友喝了点,就回来了,没喝多少,今晚这酒有点醉人。”
陆心草没说话,躺下想继续睡觉,但是江酆在一旁醉醉说:“本来今晚我约了很多朋友,也订了饭店,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嘛,在d市那边我不知道酒席能不能办,但是这边我想办个酒席。”
黑暗中,陆心草安静的听着。
江酆又说:“不过你放心啊,咱俩的婚礼是肯定要办的,等我爸那边我处理好,不会太久的。”
陆心草依旧什么都没说。
只有江酆在一旁念叨着:“结婚结的太着急了,什么都没准备,我觉得亏欠你很多。我吧,是打算和你过一辈子的,只要你愿意,我们这辈子都不离婚,我守着你。”
陆心草仔细看着江酆。
听他说的这番话。
陆心草不是心硬的人,内心底,她和所有女人一样,是柔软的。
她掀开被子,给江酆盖了盖被子。
现在还是冬天,滨海市晚上冷,他别感冒了。
江酆拉住陆心草的手,醉的快睡着了,“老婆,好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上次求婚,小蕊的事情,我没有撒谎,我爱谁我知道。说白了,你别不爱听,你也结过婚,小蕊也结过婚,你们都结过婚,如果我爱她,我就娶她。”
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吧?
陆心草开口,说了今晚睡醒后的第一句话:“睡吧。”
“我选的,我要的,我愿意。”江酆像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好像是安静了。
过了一阵,江酆突然爬起来,里倒歪斜的去洗手间开始吐。
陆心草本来不想管的,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了什么,突然就起床去洗手间,拍着江酆的背。
江酆吐出来的都是酒,没有别的东西,估计是一天都没吃饭。
一天都没吃饭,晚上还喝酒,能不吐,能不醉吗?
“你没吃饭,喝什么酒?”陆心草拍着江酆的背,淡淡说道。
江酆也没说话,继续吐,直到都吐光了,才起身,去洗漱,晕晕沉沉的去回到卧室。
陆心草看着他,后来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他喝了,就躺在床上继续闭上眼睛。
现在他什么都不说了,陆心草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若是娶个别的女人,得挺幸福的。
除了在商界竞争,他比较龌龊以外,感情方面挺干净的。
喝醉了之后知道回家,和前女友断的干干净净,在父母面前知道保护自己的妻子。
如果……
没有如果……
陆心草又一次心硬了下来,可刚起身打算去沙发睡,江酆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拖到床上。
第117章 比无情无义好看
他紧紧的抱着陆心草,把她的脸颊贴在他的心口,嘟嘟囔囔说了句:“陪我睡,不要走。”
很快,江酆睡着了,怀里抱着陆心草。
陆心草再睡不着,清晨很快来临了。
她在想,她和闵赟白结婚后,知道自己的父亲杀死了他的父亲,也是对他百依百顺。
就连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也不和他吵架。
现在江酆呢?
或许,他与她没有任何区别吧?
当年案子,他是否有过参与?
胡思乱想这些有什么用呢?没用的,陆心草这样告诉自己。
上午9点江酆醒来的时候,陆心草正在酒店沙发上看法学的书,看的入迷,阳光照射在她雪白的皮肤上,眼睛上的睫毛很清晰。
他很喜欢看这时候的陆心草,比无情无义的时候,要好看很多。
她以前就是这样的吧?陆家没有倒的时候。
看了好久,他才起床。
江酆下床,打断了陆心草的思绪,她抬眼看了看江酆,“我叫他们把粥送来。”
江酆睡着的时候,陆心草打电话给酒店,让酒店准备点白粥。
很快,白粥送来,江酆自己安安静静的吃着。
他觉得,陆心草还是关心他的,还知道给他准备粥呢。
所以,指不定很多年之后,她会突然惊醒,发现她也是爱他的。
这么一想,他心里有一丝甜蜜。
不过,下一秒,陆心草淡淡问:“吃饱了吗?今天是第二天了,当年的案子,我爸是不是帮凶,他是不是被你爸要挟顶罪的?”
江酆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心说给他准备粥,还是为了这件事啊。
“嗯,不是帮凶。”他淡淡道。
“他是被你爸要挟,顶罪的?”陆心草眼里的光彩冷了起来,蹙眉盯着江酆。
这个问题很关键。
“今天已经回答一个问题了,下一个明天再回答。”江酆说完,也吃不下去,撂下勺子不吃了,起身去洗澡。
洗过澡,他换了衣服就打算出去,回头看了一眼陆心草,“你和不和我去?洪律师来滨海市了,最后有一些事情要和我确认一下。”
“我不去。”陆心草摇摇头,一点和江酆出去的心情都没有。
“去吧去吧,老婆,一起去吧。”这家伙突然转身折返回来,把陆心草从沙发上抱起来,在她的嘴唇和脸颊上一下下吻着,“一起去,我不想自己去。”
“别亲我!”陆心草躲着他,可是被他抱在怀里又躲不开。
“亲亲,老婆是我的,亲亲怎么不能。”
闹了一阵,他搂着陆心草从酒店房间出去。
一路上陆心草都想摆脱他的搂,但都摆脱不掉。
下楼后,他们打车去了一家私人会所,和洪律师见了面。
洪律师这人看着老实本分,但就爱出损招,和江酆合计了挺长时间,到法庭上怎么推卸责任。
陆心草在一旁听着,也没打断。
心想着洪律师不愧是老律师了,阴狠毒辣啊。
她把洪律师那些计谋都记在了脑子里。
过了一阵,洪律师见她听的入迷认真,突然笑道:“陆小姐,您为什么不说话呢?也为我们出谋划策吧,您和江总这关系,可比我亲近啊,另外您也是律师。”
“我?”陆心草笑笑,“我经验没有洪律师丰富,今天和洪律师学到了很多,受益匪浅。”
“哪里哪里,法庭如战场,什么突发状况都要考虑到啊。”洪律师抿了一口茶水,被陆心草恭维的很高兴,便也以前辈的身份说了句:“陆小姐很爱学习,将来成就一定在我之上。”
“洪律师夸奖了,有洪律师的鼓励,我会更加努力的。”陆心草也以晚辈的身份,和洪律师客套道。
江酆插了一句嘴,“洪律师,以后别管她叫陆小姐了,叫江太太。”
“什么?”洪律师一怔,随即也想明白了,一脸笑容,“恭喜恭喜,江总您速度太快了,和陆小姐这么快就结婚了,酒席办了吗?我一定要到场祝福。”
“还没有。”江酆勾着唇角,笑容非常好看,“等酒席时候,一定要请洪律师。”
“好的好的。”
这番谈话到了下午还没结束,江酆给陆心草在私人会所点了一桌子饭菜。
饭菜拿到包间里,江酆让陆心草自己去吃,他还在和洪律师谈。
那老家伙拿着笔,一边说,一边眯着他自以为聪慧的老眼,一边在纸上乱画,说着那些损招。
陆心草也不想打断他们,自己吃着一桌子菜。
滨海市的菜好吃,和口味d市不一样,也不是说d市的菜不好吃,就是陆心草从小在滨海市长大,吃滨海市的菜比较习惯。
d市口味比较甜,做什么都有点甜似得。
可能那个城市就甜吧?
等陆心草吃完,江酆才招呼洪律师一起吃饭。
和洪律师分开后,陆心草扫了江酆一眼,“你可真没礼貌。”
“什么?”江酆不解问。
“你为什么让我先吃,不让人家洪律师先吃?”陆心草说道。
“哦,他先吃不是不卫生吗?我就让你先吃了。”江酆无奈笑笑,女人不都是爱干净吗?
“那你自己不是和他一起吃了么?你不怕不卫生?”陆心草问。
他自己和洪律师一起吃的。
“礼貌客气啊,没办法啊。”江酆挺无奈的,琢磨着,女人的想法都好奇怪,生气的点也好奇怪啊。
两人一边说,一边从私人会所里出去。
刚走到门外,江酆还非要搂着陆心草,拿着围巾要给陆心草系上,磨磨唧唧,“今天有点冷啊,我们出去玩,还是回去呢?媳妇,你究竟要在这里玩几天啊?和我回家好不好啊?”
他回d市还大摊烂事要处理呢,就只说他爹吧?他就要好好处理一下,免得他爹把他股份转移了。
江酆正说着,陆心草也听着,可突然,她觉得脑子晕了一下。
眼前,闵赟白就站在他们面前。
第118章 清醒
陆心草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闵赟白,三四个月没见了,他瘦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有些疲倦和憔悴,但整个人看起来,依旧和从前一样风姿夺目。
她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闵赟白。
闵赟白也在看着她,目光里的复杂清晰。
那种复杂里,不知都包含了什么,有一丝苦,有一丝思念。
他低头看看,见陆心草腰间,被江酆搂着。
他身后,助理王卓越从台阶下跑了上来,看到陆心草的一刹那,突然哭了,“太太……太太您怎么在这?我们……”
我们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电话成了空号。
闵赟白看了王卓越一眼,王卓越就不往下说了,他也看到陆心草被另一个男人搂着。
王卓越也瘦了很多,本来肉嘟嘟的,现在有点皮包骨。
这主仆俩怎么回事?
“赟白,很久没见了,”江酆搂着陆心草,先打破了一切,笑容浮在脸上,“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呢。”
“嗯,别来无恙。”闵赟白勾勾唇角,看着江酆。
“我和我太太还有事,改日我们聚聚吧?”江酆搂着陆心草,便朝台阶下面走去。
他怕他再不走,陆心草会跟闵赟白走,他也怕他会绷不住,和闵赟白打起来,怪难看的。
好在,陆心草和他走了。
闵赟白一个人站在私人会所外面吹着冷风,站了很久有点清醒了。
“总裁,太太怎么和那个家伙在一起?我们昨晚回来,打电话就一直打不通。”助理王卓越始终脑子简单,“那家伙怎么说太太是他太太。”
“她结婚了。”闵赟白声音淡淡的,然后自嘲的冷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一抹刺眼的绝望。
好绝望啊。
都没在岛上快饿死时绝望。
不过,仅仅3秒钟之后,他便恢复如常,走进了私人会所。
“……”
陆心草和江酆一起上了计程车之后,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直到江酆拉了她手一下,她才缓过神来,看了看江酆,“什么事?”
“你看到他,还是会发呆。”江酆说。
“当然,难道你看到他,不会发呆吗?”陆心草糊糊涂涂的,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正就这么说了一句。
“呵呵,我看到他,要发什么呆?他又不是女人。”江酆苦笑起来,笑得他自己都觉得无聊。
两人回到酒店,便整理了旅行包,下午便乘飞机回到了d市。
其实他们俩谁都没说要回d市,但就那么回去了。
回到d市,江延年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他知道江酆的一举一动,江酆刚下飞机,他电话打过来,“你带她回家来。”
“哦。”江酆挂断了电话。
转头看向陆心草,“老婆,我爸让咱们俩回家,你要回去吗?”
“不去。”陆心草根本就不想见江延年那老家伙,她怕她一时控制不住给他两刀。
再说,她跟江酆结婚,根本也没把江酆当成老公,更没必要见什么公公的道理。
见了面,只有相互难看。
“老婆说不去就不去,老婆先回家,我去公司处理一下。”江酆带着陆心草上了车,把她送回家,才自己去了江氏。
刚到江氏,他便吩咐陈家睿到他办公室里去。
“哥,你回来了。”陈家睿看到江酆,差点哭了,“哥,老爷子差点没打死我,因为你和陆心草结婚了。”
果然,陈家睿脸上的淤青还没散呢。
在江延年眼里,陈家睿,包括陈家睿他爸,都是他江延年养的狗。
这次江酆和陆心草结婚,他没处发泄,就怪罪陈家睿没守好江酆,结果江酆被陆心草俘虏了。
老家伙当时狠狠的给了陈家睿一耳光,“如果你早点告诉我端倪,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他之前和老家伙江延年说了好几次,江酆和陆心草在一起,要不要破坏他们的感情。
他说过的啊。
结果江延年还是对他发怒。
不过他也习惯了,只要是江酆有让江延年不愉快的事情,江延年没法对江酆发火,就会朝他发。
“哎呀,打的这么狠啊。”江酆蹙蹙眉,关切看着陈家睿,“辛苦了家睿,有没有去医院看看,我陪你去。”
其实江酆还有个能力,就是收买人心,凡是他的人,他都收买的对他忠心不二的。
陈家睿是江延年安排在江酆身边的,但他和江酆感情深,他和江延年报告了什么,都是和江酆提前商量好的,只除了他想破坏江酆和陆心草感情这事,没商量过。
江酆这收买人心的本领,不像他爹江延年,江延年是用钱和把柄控制人,他是靠钱和感情。
所以说,他和他爹,不知是谁技高一筹。
现在江酆这么关心陈家睿,陈家睿心里的委屈爆发,挺难受的,谁挨打,不被尊重能不难受呢。
“哥,我没事,”陈家睿叹了一口气,“反正,我就等你完全掌管江氏的一天,我相信那一天,江氏的辉煌会更上一层楼。”
“嗯,所以我们都要努力,受委屈了家睿。”江酆也叹了一口气。
“哎……”陈家睿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江酆,“哥,你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了,你……”
“嗯,”江酆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我喜欢她,我不愿意放手,也不想我爸伤害她,我现在娶了她,我爸不敢明面干什么了。外面舆论他受不起,再有就是,我娶陆心草,我爸也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他如果不想我和他彻底翻脸,他就不敢怎样。”
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
“那……”陈家睿点点头,“好吧,哥,既然你喜欢,我就祝福你,但是我想问问你,以前那个案子,你告诉陆心草了吗?呃……”
他顿了顿,“是老爷子让我问你的,我一会还要和他报告。”
“告诉了她一点点,但是没有都说出来。”江酆和陈家睿坦言,“都告诉她,她不要和我离婚的吗?”
“那好,我就告诉老爷子,你什么都没告诉陆心草,是为了留她在身边,这样说行吗?”陈家睿和江酆商量着。
“可以,你就这么说。”江酆点点头。
陈家睿憋了一阵,问了心里的问题:“哥,你真要背叛老爷子吗?”
不管怎么说,那是他父亲啊。
江酆把烟熄灭,眼神有些发呆。
他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小时候也是非常依赖父亲的,虽然讨厌他的控制吧,但能没感情吗?
“我不知道……”
过了一阵,他看着陈家睿,“我让你查冷阳二审律师,你查到没?”
“有点线索。”
第119章 谁更技高一筹
“但不完全,只知道给冷阳代理二审的律师,是个女人。”陈家睿一阵尴尬,然后话不停,“哥,这真不是我办事不利,关键是那边瞒的深,冷阳的秘书都不知道,只有冷阳和他助理两人知道。这点线索,我还花了10万块钱呢。”
“哦。”江酆也没生气,点点头。
“对不起哥,”
“那就继续查,”江酆换了一张脸,故意满脸恐怖,眯眯眼,“再查不到,就把你开除。”
“不要啊!”陈家睿也装出一脸苦涩和害怕。
这兄弟俩,没人的时候总爱闹着玩,反正两人都觉得有意思。
过了一阵,江酆把他在江氏另外几个心腹找来,吩咐股份的事情,他的持股,还有很多账目都要搞好,免得他爹给他使阴招,把他股份架空了。
吩咐好这一切,到了晚上5点,他刚想下班回家。
江延年迈着怒气冲冲的步伐来到江酆办公室。
“爸?您没下班啊?要不要我送您回去?”江酆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似得,语气还充满了对江延年的尊敬和关切。
“我在家等了你两个小时,你不知道吗?”江延年怒气冲冲问。
没错,江酆下飞机后,他打了那通电话后,就一直在家等着江酆和陆心草,结果等了两个小时都没等到。
还是他秘书打来电话,说少爷去公司了,他才知道。
他气得赶了过来。
江酆从小没忤逆过他,这几天,次次都在忤逆他。
“我想一会去呢,不知道您一直等着啊。”江酆装的一脸诧异,“爸,家宴不是都要晚上吗?是我理会错了。”
“……”江延年气的要死要活,又没法说什么似得。
“爸,看来您不要要办家宴,是有事要和我说,您说。”江酆急忙迎着父亲去沙发坐着,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对面。
江延年什么都说不出来,其实心里还是那些话,想威胁江酆,和陆心草离婚,不要把任何事情透露给陆心草。
可他说n次了,有用吗?什么用都没有。
再次说起,意义何在?
今天他让江酆带陆心草回家,是想和陆心草打打交道,试探一下陆心草的性情和智商,好做处理,究竟能不能留在江酆身边。
他现在对陆心草没有了解,假如这个女人不聪明,那么留一段时间也没什么。
毕竟他儿子喜欢陆心草,喜欢到如此地步。
现在他叹了一口气,“我是想让你带她回家,认识认识家里的长辈,你自己私自结婚也就算了,她总该见见长辈吧?结婚就结婚了,以后就是江家人,要知道礼数。”
“是了,这是应该的。”江酆点头,挺认真的。
“所以你一会带她回家。”江延年命令道。
“哦,我回去问问她要不要去,她坐飞机要吐。”江酆道,“看看她舒不舒服,不舒服就不去了。”
“!!!!”江延年站起身,甩袖子离开,怒着说了一句:“如果今天不回去,卷了全家长辈的面子,以后江家也不可能认她。”
说完这话,他便走了。
过了一阵,江酆也下楼去,开车回家去。
他到家的时候,陆心草正在煮粥,最近几天没吃家里的饭,都在饭店吃,吃的肚子都不舒服了。
江酆进入屋子里就喊着:“老婆,和我去江家。”
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带陆心草去江家,慢慢的,让她也习惯她是他老婆的事实。
另外,他是江家的长孙,不说他爸怎样,他爷爷奶奶很疼他,他结婚了,要带媳妇回去给老人看看的。
陆心草回头看看他,没什么情绪,“我煮粥了,你自己去吧。”
“怎么能不去呢?”江酆从背后抱住陆心草,下巴搭在她的头顶,柔声哄着,“和我去嘛,给你看看我爷爷奶奶,他们可好了,会很喜欢你,他们和我爸不一样。”
“我不想去。”陆心草一点都不想去江家,拒绝的也利索。
“陪我去。”
“不。”
“这样吧,我再告诉你一点点线索,”江酆没办法了,只好这么对陆心草这么说。
陆心草一听,便撂下勺子,回头看他,“你说。”
“回来说,”江酆抿抿唇,朝她像是在笑,有点痞里痞气的,“现在说,你反悔了呢?另外,你在江家要装的和我恩爱一点,让老人放心。”
“好吧。”陆心草叹了一口气,为了那些事,她答应和江酆一起去江家了。
晚间6点,陆心草和江酆进入了江家。
江家很大,不比滨海市的闵家小。
都是豪门家族,其实都差不多,实力和金钱人脉,估计也都差不多。
陆心草想起以前,陆家没倒的时候,陆家比他们都豪华,爷爷奶奶那时候也活着呢,比他家还热闹呢。
“你家挺大啊。”进入大院里,陆心草冷笑一声说。
“嗯,还可以,”江酆笑了一下,“喜欢吗?喜欢,我把他们轰出去,咱俩住。”
“不用,我不喜欢吸人血盖起来的院子房子。”陆心草小脸上面容冷冷的,说话不好听。
“你看你,又这样说。”江酆捏了捏她的脸颊,“江家不全是坏人,真的。”
两人正说着,管家跑过来,打开车门,喊道:“少爷,少奶奶,你们回来啦。”
“嗯嗯嗯,别总喊少爷啊,我都说多少次了。”江酆下车,去给陆心草开车门,然后搂着陆心草下车去,朝着豪华的别墅走去。
陆心草答应江酆,在江家对他‘好’点。
所以进入屋子里,江酆给她介绍各种长辈的时候,她面带笑容,温温和和,端庄大方。
“哎唷,陆小姐真的很不错。”江酆那些婶婶伯母,一个个夸赞道。
“可不是不错嘛,滨海市陆家的大小姐,陆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如果陆氏当年没倒,陆小姐就是陆氏的继承人。”江酆的叔叔在一旁道。
事实确实是这样。
只是,他们也都知道,陆心草结过婚,现在身无分文,就是个丧家之犬。
没钱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结过婚,有点配不上江酆。
可谁也都知道,爱情这东西,奇怪,他就喜欢她,所以大家也都礼貌相待。
江酆的爷爷奶奶都已经80多岁了,爷爷看起来精明冷淡,但奶奶很好相处。
看到陆心草,便朝她招手,握住手就没再松开过,一直在和陆心草讲:“阿酆是个好孩子,他会对你好,你们以后要相互包容啊。”
“才不是,我每天都凶她,”江酆在一旁乐滋滋,“凶她,她不敢讲话哦。”
“哎哟哟,你哪有那种脾气啊。”奶奶笑起来,“装凶还差不多。”
“哈哈,奶奶这么了解我吗?”江酆笑起来,“我有那么没出息?”
“你呀,不像你爷爷,也不像你爸爸。”奶奶握着陆心草的小手,拍了拍,没再搭理江酆,而是对陆心草说:“乖孙媳,你有福气呀。”
可不是嘛,是真的有福气。
国内外豪门家族不少,有钱人家的男人也不少,哪个没有点花边?
但江酆是真没有,除了小蕊,他没交过其它女朋友,身边也没有过女人。
陆心草是他喜欢的,毫不犹豫就娶回家了,他不是坏男人。
今晚的家宴非常豪华,江酆是江氏唯一的继承人,他结婚,第一次带妻子回家,一切都不可以慢待。
只是晚宴开席时,江延年冷眼盯了陆心草一眼。
一旁佣人在倒酒,给陆心草倒了一杯红酒。
江酆把陆心草的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才又撂下了。
“哎唷,这是干什么呀?”奶奶笑开了,“阿酆,你耍流氓呀?媳妇的酒,你喝什么呀?”
“是怕我下毒。”江延年坐在主位,像是开玩笑似得说了一句。
心里对自己亲生儿子那个恨,早知这样,他当年要多生几个。
想到这件事,他神情恍惚了一下。
家里一堆人笑开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江延年是开玩笑,也以为江酆真的是耍流氓。
江酆笑笑,还真流里流气道:“她喜欢喝我喝剩的,就这个爱好。”
“在长辈面前别这样,”陆心草也笑起来,眼里的光彩柔柔的,流光溢彩。
江酆看得有些着迷,突然去吻了她的脸蛋一下。
陆心草脸蛋顿时红了,瞪了他一眼。
江家一家人笑开了,小夫妻这么恩爱,看得人心里也发甜。
“哎唷,咱们江家要有下一代了。干杯。”奶奶高兴的举杯。
饭后,江延年站起身来,淡淡对陆心草道:“陆心草,你和我来一下楼上书房。”
第120章 我怕痛
本来江酆打算带陆心草回家的,但听到这话,不经意之间冷冷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江延年被这眼神刺激到,但是压着恼怒,道:“我还能害自己儿媳?”
江酆低头看陆心草,询问她的意思,如果她不愿意,他立刻带她回家。
陆心草笑笑,跟着江延年上楼去了书房。
江延年绝对想杀陆心草,但不会在这杀。
到了楼上书房,江延年和陆心草都卸掉了刚才晚宴上的随和模样。
江延年眼里一片阴冷,上下打量着陆心草,“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我也真是高看你了。”陆心草红唇勾了勾。
没错,以前还真是高看他了,以为多难对付,也不过如此。
虽然她现在还没赢,但他输定了!
“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按理说我应该对你好一些,”江延年冷冷一笑,“怎么样?如果你主动离开阿酆,我给你足够的钱。趁着大家都不难看。”
“难看的,只有你江延年吧?”陆心草笑道,“我哪里难看了?江延年,你为什么害闵董事长,和我爸?有仇?”
“这我无从告知,我没害过任何人。”江延年老奸巨猾的,不管在哪他都不可能松口的。
“那好,我们就慢慢交锋吧。”陆心草没想再和江延年聊下去。
但她刚打算走,江延年在她背后突然说了一句:“那些事我无从告知,但是有一件事我能告诉你,你妈和我关系匪浅。”
陆心草回头看了他一眼,讥讽的笑了一下,不想听他讲什么妖言惑众的事。
妈妈一辈子都没有工作过,一直都在料理陆家里的事情。
她没有在商界待过,怎么可能和江延年关系匪浅?
更不可能是妈妈跟江延年有仇。
“你妈曾经是我的女人。”江延年在陆心草背后说了一句。
陆心草闻言,突然失去了理智,他说什么?说妈妈跟他有过那种关系?
怎么可能?
妈妈和爸爸,一辈子都非常恩爱,非常幸福。
再说,妈妈都去世那么多年了,她怎么可以允许有人这样侮辱妈妈的人品?
他江延年害死了她那么多亲人,现在又要侮辱她死去的妈妈?
陆心草一股血冲到脑子里,背对着江延年站着,牙齿咬着,拳头也攥着。
江延年冷笑看着陆心草背影,等着她发作,等着她中圈套。
但三秒钟之后,陆心草头都没回,迈步离开了书房。
陆心草离开后,江延年眼底里的阴森浮现。
这个女人并不好对付,这种情况,这样的话,确实能刺激到她,但是她保持平静了。
他突然觉得,陆心草根本不像这个年龄的人,一点不像,沉稳极了。
看来,上次陆心草在陆山海葬礼上失去理智讲出那番话,根本就不是冲动,而是故意的,更谈不上失去理智。
“……”
陆心草下楼后,脸色有些苍白,江酆的眉宇隐隐蹙了蹙。
但很快,陆心草便挂上了笑容,拉着江酆的手,热情亲昵的说:“亲爱的,我们回家吧,有点累了呢。”
“嗯,回家。”江酆握着陆心草的手,在掌心里攥了攥。
陆心草又得体的和江家所有长辈平辈一一告别,这个过程用了半个小时,才从江家离开。
回到两人的别墅,陆心草直奔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去。
“把当年的事,告诉我,我爸不是帮凶,为什么他去坐牢?江延年究竟拿住了我爸什么把柄?”撂下水杯,陆心草问江酆。
父亲一辈子都在商界叱咤风云,他和江延年身份地位相当,甚至比江延年还要高一些。
什么样的把柄,能让父亲去顶罪坐牢?
江酆看着陆心草,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事,“你都知道了,闵董事长不是你爸杀的,你爸也不是帮凶,为什么今天看到闵赟白,不和他走?”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爸爸没有杀他爸爸,你们能在一起?”
陆心草怔了一秒钟,随即蹙眉,“你少啰嗦,回答我的问题。”
江酆依旧没有回答陆心草的询问,而是勾唇笑起来,“因为,实际上,你心底里,清清楚楚的明白,你是我老婆,实际上就算他要带你走,你也不会走。”
“江酆,咱俩因为什么结婚,你不知道吗?”陆心草柳叶眉蹙着,她这辈子没对谁这么狠心过,偏偏就对江酆心软不起来,“我不管你说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而我对你没有一点爱情,你还是回答我的问题,”
“对我没有一点爱情,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江酆咧嘴一笑,“女人,你以为我好骗?”
陆心草有点生气了,杏眼里杵着怒火,“出尔反尔不好吧?”
她生气的样子,也是蛮可爱的,气鼓鼓的,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任何攻击性。
反而把江酆看笑了,他朝着二楼去,“不告诉就不告诉,你能把我怎样?娶了,我就这么渣,我就不告诉你。你讨我开心啊?我开心了,指不定今天什么都告诉你。”
陆心草攥着小拳头盯着他的背影,“怎么样你才能开心?”
江酆站住脚步,回头瞧着她,“你懂的,你不是结过婚吗?”
顿了顿,他故意道,“你又不是什么小姑娘,你装什么不懂?”
“你什么意思?你在侮辱我?”
某一刻,江酆还真想报复她,让她难堪,让她难受,让她被欺负的不要不要的。
他又不是没那种本事。
可他心里,还是希望两人能白头偕老。
他嘟嘟嘴,“吻我,很简单啊。”
陆心草突然鼻尖发酸,转身不理他了,有点难受。
刚才他说:你不是结过婚吗?你又不是什么小姑娘,你什么不懂?
那种意思,谁听不出来?带点侮辱性。
她转过身去的时候,眼泪就掉下来了,觉得自己很累。
她毕竟也才二十几,虽然结过婚离过婚,其实也还是个女孩子,听着自己被人说,就难受,脸上也挂不住。
江酆看了她一阵,见她一直背对着他,朝厨房去了,又倒水喝了,喝水的时候,消瘦的肩膀抖了抖。
“哭着不要喝水,呛到呢?”江酆终究还是不忍心,下楼朝她走了过来,抢走水杯。
看到她一脸全是眼泪。
“你哭什么?我们是夫妻,我随便说一句话,你走什么心?”江酆蹙着眉,捧着陆心草的脸,“我告诉你,我不在乎什么以前,那也不算什么事。”
“我要是能和他在一起,会离婚吗?你以为我愿意离婚吗?你凭什么说我结过婚离过婚?”陆心草掉着眼泪,“你什么都不算,你凭什么说我?”
“我什么都不算,你哭什么啊?”江酆就不爱听她说,你什么都不算这种话。
“你不还是在乎我吗?”江酆蹙眉,“你不在乎,你哭什么?”
第121章
谁知道呢?
“好好的,不行吗?”江酆依旧捧着她的脸,擦着眼泪,“我们好好在一起不行吗?我会让你忘掉所有不快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想,我全满足你。”
陆心草依旧在流眼泪,要不是江延年的原因,她也许也会和他好好的。
毕竟,就算查明了真相,闵赟白也和韩若拉结婚了,她也该找自己的幸福啊。
可……
“因为我爸?所以不能?”江酆看着她,“可是以前闵赟白不也是那样想,想你爸杀了他爸,他不是也还是和你结婚了吗?你就不能也接纳我吗?”
“我没那份心胸。”陆心草推开他,整理着自己,不想自己再在他面前哭了。
“那我们今天忘掉这件事,行不行,我求你了。”江酆又去抱她,“今天忘了这件事,明天醒来再想起行不行?我随便你怎么厌恶我。明天。”
“今天是我们结婚第二天,昨天你没有陪我,今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行不行?
在家里时,他们俩是分开睡的。
第二天早上,大约6点多,家里的门铃响起。
王伯去开了门,随即喊着陆心草和江酆起床。
原来是江酆的母亲来了,她也听说江酆结婚了,而且是跟陆心草结婚的。
怪不得最近她没有在小区里,看到陆心草下楼买菜呢。
对于江阿姨,陆心草还是很有礼貌的,也不知是为什么,她因为江延年,厌恶和江家的一切,包括江酆。
但讨厌不起江阿姨,和江奶奶。
她觉得她们很亲切,很温暖。
“阿姨来啦。”陆心草下楼,就热情的抱住了江阿姨。
江阿姨和江延年不一样,特别慈祥,特别老实本分,什么心眼都没有,穿的也特别朴素。
也不知道,当年江延年是怎么骗到江阿姨,娶回家当老婆的,然后又给抛弃了。
就从这一点来看,江延年是坏了一辈子。
“哎唷,还喊什么阿姨啊,叫妈妈。”江阿姨激动的不能自已,眼圈都有点红了,仔细看着陆心草,满眼感激,“心草啊,妈妈要谢谢你嫁给了阿酆,不然我怀疑他要孤独终老啊,而且,外面那些女人多坏啊,万一他娶了个坏女人怎么办啊?天啊……”
陆心草都被江阿姨逗笑了,“阿姨,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好人啊?”
“好人坏人,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江阿姨和陆心草坐在沙发上,相互热情的握着手。
江酆困的要命,昨晚又失眠,总想去陆心草房间,但管住了自己。
现在他无奈的去泡茶了。
妈妈爱喝茶,从年轻时候就是,但不喝太贵的。
江阿姨握着陆心草的手,关切问:“心草啊,你有没有去江家?见过你爸爸了吗?”
她说的是江延年,她怀疑江延年不会给陆心草好脸色,那个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狗男人,特别势利眼。
说起这个事,陆心草笑容淡了淡,点点头。
江阿姨一看,就明白了什么,脸色也冷了冷,对陆心草说:“你不用在乎他,阿酆不像他,阿酆像我,我生的,我清楚。”
“嗯。”陆心草笑笑。
“你奶奶还好?”江阿姨又问。
“奶奶很好,身体很硬朗,脑子也不糊涂。”陆心草告诉江阿姨,看得出来,江阿姨对奶奶还是很关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江阿姨连着说了两个那就好,挺放心的,然后和陆心草说:“心草啊,在江家,你奶奶如果还在,就会是你的依靠,你要好好和她相处,妈妈不行,妈妈离开江家很多年了,和他们江家形同陌路。”
这样的婆婆哪里找啊?和儿媳一条心到这种程度。
“谢谢阿姨。”陆心草挺感动的,朝江阿姨微笑。
“和阿酆早点要个小孩,”江阿姨拍着陆心草的小手,“江家就江酆一个男孩,你要是生一个,你地位就稳固了。”
“那么,阿姨你不还是离婚了吗?”陆心草笑着说。
“我是自愿离婚的,不然我现在也还在江家呢。”江阿姨对以前的事早都释怀了,告诉陆心草,“江酆爸爸从来就没爱过我,他娶我就是为了我们李家的钱,拿到钱了,他都不回家看我的。他外面好多女人呢。”
阿姨絮絮叨叨,“你知道他为什么没再娶媳妇么?因为怕分他家产,他特别自私。”
“原来如此。”陆心草点点头。
佩服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这时候江酆端着茶到了茶几旁边,给母亲和陆心草倒茶。
他也不阻止母亲说什么,母亲说的又没错。
陆心草和他母亲相谈甚欢,而且很亲昵,这是他和陆心草结婚以后,最高兴的事情。
“妈你也没吃饭吧?我去做饭。”江酆撂下这话就去做早饭了。
实际上他会做饭,而且做得还挺好吃的。
他不是有洁癖吗?以前就吃他保姆做的饭,后来保姆离开了江家,他就自己做饭,做了好几年。
后来忙的,不吃就太饿了,才开始吃外面的,和别人做的饭。
人吧,被现实一折磨,就什么都能适应了。
想到这件事,他一边做饭一边回头看看陆心草,琢磨着是不是睡了她?睡到她习惯了,离婚也难了呢。
想完,他自顾自的坏笑了一下。
“心草,你看阿酆多好啊,他真的和江延年不一样,他像我们李家人。他有一半李家的血统,我们李家你听说过吗?”江阿姨和陆心草说:“d市曾经最辉煌的李家。”
李家曾经非常辉煌,李家的老家主,也就是江阿姨的父亲,祖上都是显贵,当年也是有功劳的。
后来战争里受了重伤,退伍后就做了生意,家门依旧显赫。
老爷子一辈子挚爱的只有妻子一人,孩子也只有一个,就是江阿姨。
以前哪有什么江氏啊?江氏以前叫汇峰集团,是姓李的。
江延年就是个穷鬼。
“阿姨,您这辈子苦了。”陆心草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我什么都输得起。”江阿姨笑笑,“反正,那些以后也是我儿子的,我儿子不蠢。”
“是啊,江酆很优秀的。”陆心草点点头。
心说,那人半好半坏吧,说优秀确实优秀,人品说好也好,说差也差。
“你老公当然优秀了,”江酆一边煮饭,一边听着这边,插嘴道:“不优秀,怎么能是你老公。”
江阿姨捂着嘴笑,觉得自己儿子挺幸福的。
江阿姨吃了早饭就离开了,江酆也忙,母亲走后,他也打算去江氏。
他爹那么精明,现在他们俩翻脸了,他得各种明里暗里防备着。
他刚在玄关换鞋,陆心草喊了一声:“江酆。”
“喊老公。”他故意坏坏的眯眯眼,“这里没有江酆。”
“告诉我,今天份。”陆心草问,“我爸被拿了什么把柄去顶罪?”
第122章 傻子
“啊,报告老婆,你爸被拿住了什么把柄,我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江酆今天已经平静了,回答问题也平静自如。
陆心草顿时有点不高兴,这算什么回答啊?
“老婆,门外有保镖,家里有监控,保镖你可以信,监控你注意点,别干什么让我爸看见了哈,我去公司了,有事打电话。”江酆丢下这话,急忙就出去了。
今天要开董事会,他不能迟到,一点把柄都不能留啊。
江酆走后,陆心草拿着手机和冷阳确认了一下,后天早上9点开庭。
之后她就没什么事可以干了,和老王发了几个信息,告诉老王她回d市了,让他不要担心,替她和凌霄辰道谢。
老王娇滴滴埋怨了几句,发来几个颜色,让她选个口红色。
陆心草百无聊赖的,江酆虽然走了,但早上10点,派人送回来一束玫瑰,上面是江酆开董事会时候写的卡片,写:“老婆,结婚第三天,我爱你。”
不看到他的时候,陆心草也没那么深仇大恨,看着卡片,心里还暖了暖。
11点时候,江酆又派人送来一份蛋糕,发短讯给她:“老公中午还要开会,宝宝吃蛋糕吧。”
12点时候,江酆发短讯:“宝宝,我想了一下,我要给你开个律师事务所,以后你有了自己的事业,会更开心,指不定你会比我还有钱哦,谁也欺负不到你呢。”
下午1点,江酆又派人送来个绒毛玩偶……
陆心草被烦得直蹙眉,给他发了个信息:“不是在开会?”
“嗯,开会呢,今晚都不一定能回家吃饭,你想吃什么?我早点订,叫送去。”江酆一边开会,一边发着短讯。
江延年不悦的瞪视着江酆。
江酆放下手机,隔一会又拿起来看看,看看他的‘老婆’有没有给他回信息。
过了5分钟,陆心草回了一通:“好好上班。”
“遵命,老婆大人。”江酆笑起来,笑的特别幸福。
看看?老婆也知道关心他了,所以爱他,是早晚的事儿。
出乎他的预料,陆心草又给他发了一条,“我就在家里,你安心开会吧,别分心了。”
江酆幸福更甚了,眉宇间都是谈了恋爱的甜。
她不是狠心,她只是心里迈步过去那道坎。她也不是无情,她只是没法原谅那些事。
总之,她是最好的。
江酆在手机上打着字,根本没发现,整个会议室都在看他,江延年眼里都快喷火了。
“江酆!!!!”江延年狠狠的拍了桌子一把。
“嗯?”江酆这才抬起头看看,也发觉自己幸福的有点明显。
“今年收购海雪,你有什么看法?”江延年怒着问。
“哦,这件事,”江酆一边哼哼着,没走心回答江延年的问题。
他怕陆心草等他信息,等久了不高兴,又一边给陆心草回信息:“老婆乖,在家里开心点,你开心,我这里就是晴天。我开会了啊,亲亲。”
发完信息,他才抬起头,“这个事,我觉得要先看看预算。”
在10分钟之前,江延年刚说完自己的顾虑,预算不够,到底收不收购?
现在江酆还讲什么看看预算啊?预算根本不够。
这说明,他的心,根本就没在开会上,都在他惊天动地的‘爱情’上。
江延年气的想摔杯子,但觉得有损身份形象,只脸上绷着青筋,咬着牙捏了捏太阳穴。
在场的股东,有年轻的,憋不住的笑出声。
江酆现在是完了,陷入爱河要淹死。
但江酆毕竟是江酆,他也想起来10分钟之前江延年似乎说过预算不够,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先看看预算,现在既然预算不够,我们就要考虑合资收购,合资我们预算投入能拿多少股?”
这倒是中肯。
江延年怒火消了一点,原来儿子是说话停顿有点久。
是有点久……
江延年忍耐着怒意,把会议继续开下去,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接下来的会议,江酆没有再分心,但是开到了晚间10点才结束,公司聚餐,江酆也没有参加,急忙想开车回去。
江延年盯着江酆的背影,目光里阴森无比。
翻车翻在儿子身上,他始料未及。
他清了清嗓子,在江酆背后喊了一声:“阿酆,你站住。”
“嗯?”江酆正着急走,闻声背对着江延年蹙了蹙眉,回过头满脸笑容:“爸,有事?”
江延年老脸掩饰着怒意,平静问:“你这么着急走,是有事吗?以前公司聚餐,你都参加的。”
“哦,我回去休息,今天有点累了,不好应酬。”江酆恭敬的笑笑,“我这不是,和冷阳二审案子要开庭了吗?后天就开庭了,我想好好休息休息。”
“嗯,”江延年点点头,“你准备的怎么样?”
关于那个案子江延年没有插手,他认为那个案子,江酆完全可以应付。
“我请了洪律师,准备做的很充足,会给冷阳那边一个始料未及。”江酆淡淡笑道,“赢是肯定会赢。”
“那就好。”这次江延年稍微满意了一些,顿了顿,他又问了一句:“你妈见过陆心草吗?”
“见过了,我妈挺喜欢陆心草的。”江酆勾勾唇。
江延年装模作样的,“那也行,我这辈子愧对你妈,你娶的媳妇,和你妈相处好,也是可以的,阿酆啊,我想了一下,如果你能让她安下心和你好好过日子,也可以的。”
“爸,你答应我们在一起了?”江酆表现的有些惊喜似得。
“我当然是认为,你最好能和她断了,但我管不了你。”江延年一副老父亲的嘴脸,目光也变得关切,“阿酆,你要理解爸爸,你是我唯一的儿子,爸爸想把最好的都给你,所以你的婚事我一直都在干涉,关于陆心草,我为什么不同意,你也知道。”
江酆点点头。
“你可以试着和她要个孩子,”江延年说:“如果这样,她会一心一意和你在一起,你们就生个孩子,比什么都好。”
第123章 男人的自私
“爸,有您的支持和鼓励,我觉得心里都轻松了。”江酆笑了起来。
“去吧,刚结婚,回去陪陪她。”江延年说完这话,转身朝他的豪车走去。
江酆也转过身,父子俩背对着,目光的冷戾一样深邃。
江酆走了几步,冷笑起来,江延年会支持他和陆心草在一起?这根本不可能。
指不定他又想使什么阴招,现在在放松他的警惕。
他快步上了车,一路疾驰回到家里,进入屋子里,看到陆心草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书,看书睡着了。
江酆把陆心草脸上的书摘下来,低头看着她,看着她睡的真好。
不知不觉,他勾唇笑起来,很爱她。
他今天一天的压力都突然间消失了,那些高度集中精神的疲倦的也一扫而空。
他回头看了看还没睡觉的王伯,轻声问:“她吃饭了吗?”
“少爷,少奶奶晚上只喝了牛奶。”王伯告诉江酆。
江酆蹙了蹙眉,心说怎么不好好吃饭呢?
他弯腰轻轻把陆心草抱起来,迈着步子去了二楼,本想把她送到她的房间,脑筋一转,心说为什么要把她送到她房间,抱回自己房间就行了。
反正也是他老婆,再说,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江酆抱着陆心草回到自己的大卧室,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把被子盖好,她身体软绵绵的,身体上总是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味,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
他很喜欢抱她,只是抱抱。
抱了几分钟,他才自己去洗漱,回来后,躺在她身边看着她。
他忍不住笑起来,她睡觉的样子很像一直小兔子,耳朵粉粉的,脸颊白嫩透着粉色。
黑发是那样的有光泽柔美。
“我爱你,你知道吗?”他轻声说,“放心吧,你会爱我的。”
陆心草什么都听不见,江酆等自己身体上的水干了,也进入被子里,朝陆心草靠去。
刚靠近,他忽然感觉到床上有个手机,他把手机从被子里掏出来。
是陆心草的手机,原本在她的衣袋里放着,刚才滑到了床上了。
江酆想把手机放在一旁,但是屏幕亮了一下,上面显示了一条信息,居然是闵赟白发来的。
江酆一股火冒上来,瞪着眼睛把陆心草的手机打开,打开信息看着。
看来下午,他们俩下午没少联系。
他那股子幸福劲儿突然就没了,看着那些信息,是闵赟白先发的信息,问:“爸去世了?”
陆心草回了个:“嗯。”
“怎么回事?”闵赟白又问。
“在监狱里和人打了一架。”
“我不是都和监狱那边打了招呼么,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这三个月,都发生什么了?告诉我。我这三个月没在家里,韩若拉的事我不知道。”
最后这一句是闵赟白问的,也是陆心草没有看到的。
他发来的比较晚,那时陆心草已经睡着了。
江酆盯着信息,气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俩这对话,好像他们才是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那他算什么啊?
还有,闵赟白说着三个月,他没有在家里,韩若拉的事情他不知道?
江酆似乎明白了什么,想了想,前一段时间,韩若拉晚上带人堵截陆心草,那晚乌漆嘛黑的,他也没看清楚那个男人是不是闵赟白。
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古怪,身为一个男人,他第六感,那天晚上的人不是闵赟白。
他愣了几秒钟,突然想到,难不成,之前三个月闵赟白出事了?
是生了大病?还是发生了什么呢?
所以,闵赟白和韩若拉的婚礼,也是假的?
为了闵家不要股市动荡?
他瞬间秒懂了一切,闵赟白当年娶陆心草,他们圈子里都知道,不少公子哥对闵赟白一顿鄙夷,他也在列。
杀父仇人的女儿也娶,这种人还有什么大出息?
但是,鄙视归鄙视,但也都清楚,闵赟白是多喜欢陆心草。
江酆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听着陆心草均匀的呼吸声,眼睛盯着天花板。
如果前三个月,闵赟白没出事,他也不会娶到陆心草,没那个机会。
现在闵赟白回来了,陆心草这边也知道当年不是陆山海害死了闵赟白父亲,只要这两人稍微沟通一下,一切误会解开了,他江酆会被置于何地?
男人都自私。
不,应该说,人都自私。
他躺在床上,用陆心草手机给闵赟白回了一通信息:“我现在很幸福,我老公对我很好,也希望你找到你的幸福。”
陆心草说话是这样的语气吧?
三秒钟之后,闵赟白发了一个问号:“?”
“赟白,一辈子很长呢,说不定在哪个转弯就遇见了喜欢的人,”江酆给闵赟白发信息,他对闵赟白和陆心草的曾经也是有所耳闻的,继续打字:“我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那不是爱情,我嫁给你,也仅仅是出于愧疚,不是因为爱情。”
发完这通,他又打了一行字:“你以前也伤害过我,我不爱你。不要打扰我了,好吗?”
发完了这些话,他把他所有给闵赟白发送的信息,和闵赟白说他三个月没在家的信息,全部删掉,只留下陆心草看过的那几条。
他又等了一阵,闵赟白没有再发来信息,他才把陆心草手机重新放回了被子,就放在原来的位置。
“……”
滨海市的深夜,闵赟白坐在家里的椅子上,盯着手机屏幕,看的出神。
看了好几分钟,他输入了一行字:“你不爱我,我算什么啊?”
想发送,但最终还是删掉了。
夜深了,书房里只有他自己,他突然把指尖插入发丝,肩膀颤抖起来。
他伤害过她?哪有过?
刚结婚那几年他忙,公司忙,闵家又总给他介绍对象,他那时候什么都没有,怕在闵氏保不住地位,万般维持着闵家的和谐。
他要是忤逆那些人,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养陆心草?
动不动他就在外面随便找个女人,假装谈了个轰轰烈烈的恋爱。好让那些与他相亲的富家小姐远离他。
名声就这样不好的。
他也不爱和陆心草解释,那时候她也不爱理他。
这几年他地位稳固了,一切都好了起来,他想要个孩子,也想再办一次婚礼,可她心就不在他这。
当年读书时候,他们俩在泡菜国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他去给陆心草买早餐。
半路上见到了韩若拉,被韩若拉强拉着拍了个合影。
然后他飞奔着回到民宿酒店,陆心草已经走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白鼠一样,是陆心草体验成人礼的小白鼠。
就那样被她扔在了泡菜国。
然后他外婆在法国去世了,他去法国待了半个月,才回到滨海市。
陆心草什么都不在乎,就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后来,她又和王星辰在一起了,因为王星辰比他好玩……
第124章 赟白,该睡觉啦
现在她说什么?说嫁给他,完全是因为内疚。
他也是这么觉得的,一直都这么觉得。
她就没爱过他,小时候他是她玩具,长大了也是,结了婚是她饭卡。
后来就离了婚,离了婚,她连点悲伤都没有。
三个月了,他失踪了三个月,她没有找过的。
深夜,他的崩溃不是一星半点,这辈子都干了什么?都在守护一个,从来都没有爱过他的女人。
为了她,吃尽了苦,背弃了父母之恩,背弃了太多太多……
他换来了什么?
他垂着头,究竟有没有掉眼泪,只有自己知道。
书房的门突然打开,韩若拉穿着真丝睡裙走进来,故作风骚,娇滴滴道:“赟白,该睡觉啦。”
闵赟白抬起头看到她,一秒都没迟疑,“滚。”
韩若拉脸色瞬间煞白,“赟白,你凭什么让我滚?我们结婚了。我们是夫妻。”
“夫妻?我娶了你?”闵赟白冷笑起来,“韩小姐,麻烦你自重点。”
“你说什么让我自重?”韩若拉脸上挂不住,眼底里的恨意和蔑然也冒出来,“闵赟白,你最好清楚一点,我才是你老婆,我还以为你们闵氏财务多充实,原来不过也如此,还需要我们韩家入资呢。想让我滚可以,你把我们韩家入资的钱还给我们,再给我你一半私人财产当赡养费,我韩若拉没那么好打发。”
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是爱没错。但是如果撕破了脸皮,她什么都得不到,也就只就谈了利益。
这其中还有另一层原因,一切都是韩若拉一厢情愿的迷恋,两人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感情。
没有交往,哪里来的感情?
不说爱,哪里会有情。
没有感情的一厢情愿,后来多半成了恨。
当初有多迷恋,现在就有多恨。
闵赟白闻言,勾唇笑了一下。
闵赟白出事之前,把公司的钱全部投在了项目上,一共投了3各项目,本来打算做三年回本,所以账目上钱很少。
他出事后,闵妈他们做不明白企业,公司差点垮了,最后只得和韩家联姻求助。
闵赟白漠然起身拿着西装外套,迈步朝门外走去。
“呵呵,我就住在这里。”韩若拉在闵赟白背后冷笑,“反正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老婆,你赖不掉,闵赟白,这辈子咱们都耗着,不要让我抓到你和陆心草私自见面之类的,否则离婚时,就是你出轨在先了,你的钱都要给我。”
这是韩若拉唯一能拿得出来的威胁和恐吓。
闵赟白迈入了夜色中。
现在闵氏一团乱麻,韩家弄了一堆人进入了闵氏高层,集团里一片乱七八糟。
家里又没处待,和韩若拉的婚事,他不承认,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承认。
他一个人从别墅里出去,夜深了,不知该去哪里?
他开着车去了刘平的酒吧,坐在吧台前点了一瓶洋酒加冰。
一杯一杯的喝着,听说闵赟白来了,刘平大半夜赶到酒吧,看到他憔悴的样子,忙说:“赟白,怎么了?”
闵赟白没说话,拿着手机微信看着。
刘平仗着胆子凑过去看,见陆心草发的那些信息,叹了一口气,“赟白,女人都这样,爱你的时候要死要活的讲着多爱,转身又特别快,你别太难过。”
闵赟白还是没说话,端起酒杯继续灌自己喝酒。
喝酒好,越喝心里越麻木,脑子也麻木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嗓子发哑,“代价太大了。”
刘平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敢插嘴,坐在一旁陪着他。
早上5点多,闵赟白自己喝了三瓶洋酒,再这样喝下去会死!
刘平吓得拦着闵赟白,万一闵赟白出点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他悄悄给在手机里发了一通信息,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一个穿着普通的女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样子,来到酒吧里。
这女人就是之前,刘平想塞给闵赟白的女人,一个女网红,也是他表妹。
女人这几个月修炼了一番,整个人清丽,妆容也不浓。
乍一看,还真和陆心草有几分相似。
她坐在了闵赟白身边,闵赟白醉的眯着眼睛,侧过头看着她。
酒吧里灯光昏暗,又加之他喝的太醉。
恍恍惚惚中,他眼神迷离,以为看到了陆心草。
“心草,和我回家?”他醉的笑起来,笑容迷人好看。
女人被这迷人的笑容看愣住了,急忙点头。
“三个月,代价太大了,是不是?”闵赟白又说了一句。
“是。”
女人去搀扶起他,“我们回家吧?”
回什么家,刘平一直和他表妹卡着眼睛,使着眼色,跟着他表妹一起扶着闵赟白,一起从酒吧里出去,去隔壁的酒店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后,刘平急忙跑了。
男人和女人就那么点事呗?被那个女人伤了,就用这个女人来疗伤呗。
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晚上就什么都忘了,忘了什么难受,什么过去。
男人有个本事,他不想记得的事情,就能忘,还忘得特别快。
不像女人,感情里受伤了,或许好多年都走不出心里的牢狱。
刘平屁颠屁颠的跑了,觉得过了今晚,他的好日就来了。
酒店房间里,女人把闵赟白搀扶到床上,让他躺在床上。
他醉的半睡半醒,眯着眸子,眸光里有些空洞。
窗外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女人急忙去把窗帘关上,有点怕他看清了什么。
刚把窗帘关上,突然背后被人抱住。
“呵呵。”男人笑出声。
“闵总。”女人一阵娇羞的嘤咛,转过身去抱着他。
女人踮着脚去吻他。
“先别亲,”他侧过俊脸,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醉的双眼迷离,“你叫什么了?”
“我叫,叫……陆心草啊。”女人娇滴滴说。
“哦,是我媳妇啊,”他突然抱起女人,直奔了床上。
“闵总……”女人哽叽了一声。
男人勾唇笑,眼底里一片迷蒙之色,把女人压在床上,撑着自己沉醉的身体,低头看她。
房间里的灯火旖旎璀璨。
女人没喝酒,似乎也醉了。
第125章 我不要她,下次别说自己是她
女人双臂勾着他的肩膀,脸上一片绯红。
忽然,闵赟白笑了一下,起身把女人从床上拖起来,“你走吧,你不是她。下次不要说自己是她,我不要她。”
“闵总,”女人还想纠缠。
“我看着,很像一个好人吗?”闵赟白问。
女人大骇,吓得连忙跑出了酒店房间。
下一秒,他栽在床上,所有的理智都失去,陷入睡眠中。
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零一整个上午,第二天中午,所有人都找不到闵赟白,闵妈急的快要疯了。
刘平才松口,告诉闵妈:“伯母,闵总在四海酒店302呢。”
结果闵妈他们赶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酒店就是不肯给打开房门,说是本人不答应。
闵妈给韩若拉打了电话,“你拿着结婚证来,他们才能给开门。”
没错,这种事,只有婚姻里的另一半拿着证件,酒店才能给开门。
韩若拉听到这话,血凉了半截,脸色煞白,恨得攥着拳头,指甲抠进肉里。
“我不去。”韩若拉一直被闵妈冷言冷语,这会儿冷笑道:“我没有时间,我在做美容。”
“万一赟白出事了呢?”闵妈问。
“那就报警啊!”韩若拉得意的冷笑。
闵妈坐在轮椅上,在房门外看着门板,又拍了拍门,无力地说:“赟白,开门。”
没人开门。
刘平叹了一口气,装好人说:“如果是心草,二话不说就会来的。不管怎么说,心草是心疼赟白的。”
闵妈面无表情,继续无力的拍着门板,“赟白,赟白?”
“行吧……你要离婚就离婚,你把她接回来……赟白……”
最后还是警察来了,酒店房门被打开了,众人急忙进入房间里,只见闵赟白穿着西装坐在房间的一张竹椅上。
他安安静静的,背对着房门,面对着落地窗,正在看外面的景色。
闵妈松了一口气,女佣连忙推着轮椅走过去。
“赟白,你听见敲门,为什么不开门?”这时闵妈没有前5年的那种冷淡了。
闵赟白也没说话。
“你怪妈妈?”怪她擅作主张,在闵氏危难的时候,用关系给闵赟白和韩若拉办了结婚证,又办了假的婚礼?
闵赟白依旧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睛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看着天边的飞鸟,一行行的飞行。
鸟忙什么忙?飞来飞去有什么意义?回家多好。
闵妈这辈子见过自己儿子这么悲伤过两次,一次是和陆心草去泡菜国之后,这样发呆了一个月,她不知道原因。
那时候正逢她母亲去世,她以为儿子是思念慈祥的外婆。
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闵妈有些心疼了,眼圈也红了,心想都怪自己放不下当年的事吧?
可那也不怪陆心草,陆心草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她抱了又抱,和自己孩子也差不多。
她当年还那么小,案子和她毫无关系。
闵妈记得陆心草得知闵爸去世时得样子,就犹如晴天霹雳,呆住了,好久才大哭起来。
很简单很可爱的一个小丫头,是赟白从小就喜欢的。
既然都结婚了,她为什么又百般干涉他们。
闵赟白一直都没说话,母亲在一旁,他也没有看,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吸了起来。
一支烟解千愁。
你多不甘,都放下吧。
闵妈笑了笑,笑的挺苦涩的,“赟白,喜欢就去把她再娶回来,重新开始,我们以后什么都不再提了。”
“爱一个人要勇敢,以前我和你爸爸,是我追你爸爸的呀,你爷爷奶奶要他娶个国人,妈妈是混血嘛,他们不接受。可是你爸爸不是还和我结婚了吗?我们还生了你,你爷爷奶奶后来也很喜欢我呀。”
“爱一个人要勇敢。喜欢就去追。”
闵赟白已经不用母亲再教什么了。
他吸了几口烟,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来,“回去吧。”
他的声音沙哑沧桑至极,连他亲妈都感到陌生了。
她说了,她不爱他,再怎么勇敢有什么用呢?
一大群人下楼去,闵妈看着自己的儿子,步伐一如往常沉稳,可是却带着那抹去不掉的沧桑了。
很快,一大群人去了闵氏,闵赟白哑着嗓子吩咐秘书和王卓越,准备开董事高层会。
王卓越和秘书点头:“是总裁。”
不过,他有些疑惑,以前闵氏开会,董事开会是单独分开的,高层管理会议也是单独的,这次要一起混着开了?
闵赟白话音刚落下,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韩若拉高傲着一张脸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韩家安插在闵氏高层的高管。
“你这两天在酒店干什么了?”她那张精致姣好的面容上满是质问。
闵赟白看看她,没和她说话,又对王卓越说:“把闵礼叫来,让他半个小时到会议室。”
“是,总裁。”
“闵赟白!”韩若拉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拧着眉,底气十足,“你回答我问题,我们结婚了,凭什么你去酒店和人厮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这声音很大,整个安静的楼层,估计都听见了。
闵妈也在办公室里,蹙着眼眉,但是没有制止什么。
以前陆心草和闵赟白没这样干过架,起码她没见过两人大动干戈过,别说大动干戈啊,两人连脸都没红过。
闵赟白还是没跟韩若拉说话,转身去办公室的洗手间,想洗洗脸,一会准备开会。
刚转身,韩若拉冲了过来,抬起手就要去抽他的脸,尖叫着:“你凭什么不说话,不要脸!你不给我脸,我为什么给你脸?穷鬼一个……”
闵赟白俊脸突然阴云密布,一把抓住韩若拉手腕,甩开她。
“你敢推我?”韩若拉倒退了几步,才站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闵赟白。
她身后,韩家安插进来的那些高管也护着韩若拉:“总裁,您怎么能这样对小姐?”
韩家想控制闵氏,安插这些人进来,这些人现在成了韩若拉的底气。
闵赟白面无表情,看了看愣在一旁的王卓越,淡淡道:“叫保安来,把韩若拉给我扔到楼下去,再敢进入闵氏半步,保安部集体解雇。”
韩若拉吓得张大嘴。
刚才她想给闵赟白一个下马威,是她妈妈这么教她的。
现在闵赟白要把她丢出去?
她喊起来:“你敢?你不怕闵氏破产?”
第126章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很快,保安来了,拖着韩若拉,韩家安插进来的那些高管一个个扎手扎脚,也管不了这事。
韩若拉被拖到闵氏楼下,扔到了门外去。
一切安静了,闵赟白去洗手间洗脸,觉得眼皮有点疼,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他对自己说了一句古怪的话。
闵氏的董事高层会召开了,闵赟白坐在主位上,听着下属汇报这三个月闵氏的动态。
之前他投产的三个项目,现在开展的不错,这是他唯一欣慰的事情。
听完这些汇报,秘书走进会议室,拿了一张文件纸给他看。
他端着文件纸,低头看着,上面有十几个名字。
他都念了一遍,那十几个人一个个从椅子上站起身。
其中还有闵礼那个家伙。
闵赟白把文件纸撂下,看着那十几个家伙,扫视了一圈,淡淡道:“你们被解雇了,去财务领3个月工资。”
“什么?”
闵赟白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均是怔住,这样的裁员很有针对性,裁掉的除了闵礼,就都是韩家安插进来的人了。
很明显,闵赟白是在肃清韩家的人。
这里是闵氏,不需要韩家人来指手画脚。
“闵总……您这样有欠考虑。”韩家安插进来职位最大的常务总裁蹙眉道:“我们工作并没有纰漏,您为什么要辞退我们?”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们姓韩。”闵赟白就是这样,说话就这么直白。
“那我呢?”闵礼拍了桌子一把,朝闵赟白喊道:“我是你三叔!我在闵氏还有股份呢。”
“你?”闵赟白勾唇笑了笑,“你还有更好的安排,监狱适合你!”
他出事之前,把闵礼商务贪污的证据都掌握了,准备回来就收拾他。
这不是耽误了嘛,但现在也不晚。
“小王八蛋,你敢?”闵礼面红耳赤,紧张的想摔东西。
其实他也没多老,才三十多。
“老王八蛋,我有什么不敢?”闵赟白呵呵笑了一声。
你欺负我媳妇,我还对你手软?
他想说这话,但突然愣了一下,就没说出来。
“闵赟白,你死了都不能入土为安的,你个王八蛋,祖宗都不会原谅你的……”闵礼叫嚷着骂着,“不就是为了陆心草吗?”
“那个sao货现在都改嫁了,你还不知道羞耻……”
闵赟白听着闵礼这些骂声,什么都没说,点了一支烟吸烟了,吞云吐雾的。
今天的董事会,他都吸了半盒烟了,隔一会就一支烟。
“总裁,别抽了,一会成烟囱了。”王卓越忍不住小声说,“我把闵礼弄出去呀?”
闵赟白笑了一声,点点头。
正逢这个时候,会议室被人推开,一个中年女人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一看这装扮,就是哪家的贵妇。
“闵赟白,你敢欺负若拉?”这女人是韩若拉的母亲,自从韩若拉结婚以后,她也住在滨海市,刚才接了电话,就来了。
闵赟白看了看她,面无表情站起身准备散会了。
他始终这样,不爱搭理的人,说一句话都多余。
女人喊起来:“我是你丈母娘,你有没有点礼貌?”
这样子和韩若拉如出一辙,闵赟白眼里的厌恶极深,这会儿连看都不想看了。
韩家那几个安插在闵氏高层的高管,刚才被闵赟白开除掉,现在看到韩夫人,都忙去诉苦:“夫人,我们刚才都被闵总解雇了。”
“什么?”韩夫人闻言,气的几乎晕过去,追着闵赟白喊道:“闵赟白,你敢?你们闵家现在财务里都是我们韩家的钱,你如果不想破产,你就去下跪给我女儿道歉,然后收回你解雇我们韩家人的命令。”
闵赟白本来都走到了办公室外面了,这会儿站住身,回头看了看韩若拉她妈,“你们韩家入资,是签了合同的,钱是白给的吗?你们签的合同是,闵家未来3年所有盈利,你们要拿3成分红,你现在怎么撤资?撤资要和我打官司,我奉陪。”
现在起诉,这官司他能拖三年,三年后,撤资,他一分分红都不给韩家。
韩家就是白玩。
韩夫人一听,半响吭不出声,嘴巴动了动,又动了动,又喊起来:“你欺负我是个女人。”
“呵呵,没这个意思。”闵赟白勾勾唇,转身离开。
韩家这些人都被开掉了,闵氏以前那些高管部署又恢复如常。
集团里对他魄力很佩服,不过麻烦也是有的。
这天晚上,韩若拉的父亲从泡菜国大老远乘飞机赶来,给闵赟白和闵妈打电话,语气挺客气,要见一面,一起吃个饭。
他说是家宴,但是实际上,是为了那些钱的事情,他怕闵赟白真的翻脸无情。
另外,他女儿刚嫁给闵赟白,又那么痴迷闵赟白,他不想闹得太难看,离婚也没什么好处。
这场晚宴在海隆大饭店,是闵妈订的包间。
等闵赟白去的时候,已经晚间7点了,算是准时,不算没礼貌。
“哎呀,赟白,你能回来,就比什么都好。”韩父‘韩昌隆’站起身对闵赟白说,给足了这个‘女婿’的面子。
按理说,应该闵赟白先和他打招呼的。
闵赟白微笑点点头,算是客气了。
这么冷淡?
韩夫人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心说她男人来了,她啥都不怕。
韩若拉哭的眼睛都红了,看着闵赟白的时候也没什么脾气了,挺委屈的。
“哎呀,事情怎么闹得这么难看啊,”韩昌隆毕竟是老滑头了,见闵赟白这是没消气,忙怪罪自己女儿和老婆,“你们俩,开会时候闹什么?那么大的场合,你们俩有什么资格去参加,去闹呀?不嫌丢人呀?”
“老韩,你怎么能怪我?是他”韩夫人指了指闵赟白,还挺有底气的,“是他欺负若拉,让保安把若拉扔出闵氏,成什么样子呀?若拉哭的那么难过,我女儿哪有受过那种委屈?”
“赟白,这怎么回事?”韩昌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时就听他老婆打电话说母女俩都被闵赟白欺负了,他就赶来了,不知道细节。
这会他心里也很生气,看向闵赟白。
“哦,是这样。”闵赟白没说话,这种婆婆妈妈事情都是王卓越开口,他告诉韩昌隆,“这两天总裁在酒店休息,今天上午总裁要开会,韩小姐去了总裁办公室,质问总裁这两天和哪个女人滚混了,然后总裁不想她闹,也没有生气,她过来就要抽总裁的脸,在场很多人……这个……”
明白了吧?
第127章 要依附男人
韩昌隆一听,自己脸上都挂不住了,假装看着韩若拉:“若拉,你怎么能这样?你从小,我和你妈妈是这么教你的吗?在公开场合闹,还去打自己丈夫?”
他心里有点摸不准了,闵赟白会不会和他女儿离婚。
男人在外面,面子特别重要,这一点他也是男人,他懂。
特别还是闵赟白这种身份的男人。
这事儿,闵赟白也不算过分,没反抽韩若拉个大嘴巴子,都是有素养了。
“呜呜呜~”韩若拉捂着脸大哭起来。
这事儿,是她妈教她的,让她要降服住闵赟白,叫她不要怕,一点别怕,因为闵氏现在全是韩家的人。
现在她也后悔莫及了。
“这样,”韩昌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刚结婚就闹成这样,又不像老夫老妻了,老夫老妻发生这种事,也许还能不离婚。
他给闵赟白倒了一杯酒,站起身道:“赟白,虽然你还不习惯,我这个岳父的身份,但是我们可以慢慢相处,你也原谅若拉一次,她以后会懂事的,我韩昌隆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是娇惯了,做岳父的敬你一杯。”
他说着,又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将来什么都是她的,把她交给你,我也放心。”
意思就是,只要闵赟白原谅韩若拉,以后他的企业也是闵氏的。
他也知道自己女儿没那个经商的脑子,有点蠢,家业是肯定要依附给男人的。
闵赟白是个非常好的人选,就从今天他开掉所有韩家人的魄力上来看,虽然他不爽,但还是敬佩闵赟白的。
韩昌隆话音落下,韩若拉眼里充满了希望,她发誓,以后她绝对会安安分分温温柔柔的对待闵赟白,再也不敢造次了。
这男人是降服不了的。
韩昌隆端着酒杯,闵赟白也站起身,他这人没那么不讲礼貌,勾勾唇,对韩昌隆道:“韩董事长抬爱了,入资的事我非常感谢,但是婚事的事,还是算了,我感谢韩家的帮助,但是没感情的婚姻,也是害了韩若拉。”
韩若拉闻言呆住了。
韩昌隆端着酒杯的手有些僵硬,觉得面子没处挂。
他恼火,自己女儿嫁了,又让人退货了,自己家还花了那么多钱。
虽然他相信闵赟白不会赖账,那些分红还是会给他,但这面子,是无论如何挂不住。
将来她女儿还怎么嫁人?
“赟白,没有余地吗?”韩昌隆忍着恼怒问。
“没有,这是最好的结果。”闵赟白淡淡道。
韩昌隆又退了一步,“那么,再等两年离婚如何?我们的合作还是继续,你们的婚事两年后再去办离婚,现在就离婚,我们韩家的脸实在没处放。”
他这么说,也是有一个考虑,两年后再离婚,大家都缓和缓和,万一这两年里韩若拉怀孕了呢?
或许,到了两年后,闵赟白也不想离婚了呢?
“呜呜呜~我不要离婚。”韩若拉哭喊起来,“我不要离婚,两年后也不要离婚。”
“你闭嘴吧!”韩昌隆骂了女儿一句,“蠢死了,不够丢人的。”
闵赟白没什么情绪,“没必要再等两年。”
“我会付给她赡养费。”闵赟白从来不赖账,“开价就好。”
一说开价这个词,韩昌隆觉得自己彻底被侮辱了,把酒杯摔了,“闵赟白,你欺人太甚了吧?你是白眼狼吗?我们韩家一片诚意。”
“抱歉,我不爱她,以后韩家有任何要求,与她未来的‘赡养费’,我不会推辞。后续的事去闵氏找我谈就好。”闵赟白撂下这话,起身离开了,朝着包间外面走。
韩若拉嚎啕大哭,韩夫人傻眼了,从没见过这么哏的男人。
钱也不要,什么都不要,就要离婚。
“爸爸妈妈,你们去拦住他呀!”韩若拉哭喊起来,满脸眼泪,“我不要离婚,你们帮我求求他。”
“怎么求?”韩昌隆气的发怒,“你是不是傻?在外面怎么能撒泼?如果你今天没干那件事,说不定还有一点转机。”
“是妈妈教我的。”韩若拉哭喊着。
“你这蠢货!”韩昌隆这辈子第一次骂她老婆,“你当闵赟白是我吗?”
“韩昌隆,你以为这事怪我?打都不好用,还有什么好用?”韩夫人气急败坏喊起来,“你倒是想办法啊?”
实际上她也不希望女儿离婚。
“我想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韩家夫妻俩吵了起来。
韩若拉嚎啕大哭,屋子里乱作一团。
韩昌隆被他老婆挠了一脸红血丝,咬了咬牙,想了想,眯眯眼,“不离就不离,这事儿又不是他闵赟白一个人说的算!”
“……”
闵赟白和助理王卓越从楼上下去,王卓越跟着闵赟白,小声嘀咕着:“总裁,其实不离婚,对您更有利。”
“你懂什么?”闵赟白勾唇淡笑。
他懂什么?
他这辈子就干过一件事,就是爱陆心草,千金不换,这辈子不想换,免得验证了他前半生全是错误,全是一个人发傻。
“我是不懂,但是韩家也有好多钱啊。”王卓越的眼睛里冒出了金钱形状的光泽。
是好多钱啊!人家还倒贴,可总裁傻,他都不要。
两人走出大酒店,突然迎面跑来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朝着闵赟白就跑了过来,尖叫着:“闵赟白,你他m死了?”
闵赟白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大舅子陆心亭。
哦不,应该说是前大舅子。
陆心亭知道从陆心草那要不来钱,这几个月总去找闵赟白,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今天他以前玩的好的一个酒肉朋友打电话告诉他,发现闵赟白来了海隆大酒店,他急忙就找来的。
陆心亭这两天打游戏勾引妹子,被小发廊妹妹发现了,所以他被赶了出来,造的一身脏兮兮,脸都没洗,好几天没吃饭。
他爹死了,他已经抛之脑后了。
闵赟白挑挑眉,“你这么和我打招呼的吗?”
“少放屁,给我钱?劳资要饿死了。”陆心亭伸出脏兮兮的手。
“好好说话。”闵赟白蹙眉看他,“怎么造这样?你妹妹最近没管你?”
“那个小贱人什么时候管过我?”陆心亭喊着,“你给我钱,我要500万。”
“你都说小贱人了,我为什么要给你钱?”闵赟白不悦,转身走开。
什么小贱人?怪难听的。
“闵赟白,我妹都跟你睡了,你凭啥不给我钱?”陆心亭不甘心的追着闵赟白。
一听这话,闵赟白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高兴似得,回头找支票,淡淡道:“500万没有,给你,三天就没,50万给你,好好活着,别去作你妹妹。花没再找我。”
助理王卓越在一旁都无奈了,总裁对陆心亭始终这么心软,估计要养陆心亭一辈子了。
这都是因为陆心草吧。
所以,要说总裁不爱陆心草,谁能信?
可是人总是不满足,陆心亭一听才给50万,当即喊道:
“你要不给我钱,我到处宣扬我爸是顶罪的了啊?”
第128章 生不出儿子的家伙
这一招,他以前百试不爽,每次都能从闵赟白那要个几百万。
说起这个事,闵赟白脸色冷了,把支票揣回兜里,冷眼看着陆心亭,“你想死?”
陆心亭顿时怕了,心想现在他爹也死了,闵赟白觉得陆山海死了,什么事死无对证,他到处宣扬是陆心草杀了闵董事长,也没什么用?
他瘪了瘪嘴,伸出脏兮兮的手,“好吧,50万就50万。”
闵赟白心烦,把支票重新拿出来,递给陆心亭,嘱咐了一句:“好好做点什么事吧,你29了。”
陆心亭拿到支票就跑了,回头骂了闵赟白一句:“劳资要你管啊?瘪三,抠门儿,生不出儿子的家伙。”
他跑了,闵赟白却笑了一下,有点无奈。
哪是生不出儿子啊?能生出来的,是陆心草不给生。
王卓越叨咕着:“总裁,他骂你,你还笑。”
“啊。”闵赟白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陆心亭跑远了,攥着50万支票,其实也还算满意,闵赟白那个傻子喜欢陆心草,就是他的提款机。
“陆心草那小贱人,闵赟白看上啥了?丑死了!”陆心亭哼了一声。
不觉得自己妹妹哪里好看了,丑死要命。
“……”
此刻,d市,陆心草靠在沙发上看电话,打了喷嚏。
愣了几秒钟,突然嘀咕了一句:“我哥不是死了吧?”
上次她二姨去世,她妈妈就不停打喷嚏,她知道这个事儿呢。
江酆坐在一旁,笑了一下,“胡说什么呢?那毕竟是你哥哥。”
陆心草看看江酆,“我以他为耻,别说他是我哥,丢人丢脸。”
这两天他们俩相处的还不错,就像室友一样。
其实陆心草跟谁都能相处挺好的,从小到大,没跟谁吵过架,都挺和睦的。
现在和江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总冷脸相对也累。
“要不然,把你哥接过来吧?我带他在企业里做点事,慢慢带他走上正途。”江酆道。
他知道,亲兄妹,吵归吵,但血浓于水嘛,陆心草不可能不担心陆心亭。
否则刚才,也不可能突然就喊了一句:“我哥不是死了吧?”
“算了吧,”陆心草摇摇头,她自己都决定明天和江酆提离婚呢。
现在还说什么给陆心亭谋职业?
明天就提离婚,也不住这了。
离婚。
因为明天冷阳案子二审开庭,她是案子二审律师,江酆也就知道了。
他再怎么有心胸,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还忍着不离婚吧?
他和洪律师那些沟通,和筹划,都被她掌握了。
“放心,我肯定能让他务正业。”江酆勾着唇。
陆心草某一刻觉得,江酆和以前的闵赟白有点像,就是他们小时候,对她很好。
所以这也是,她没法对他继续冷脸相对的另一个原因。
有时候她不看江酆的脸,还以为是闵赟白和她说话呢。
“别说这事儿了,看电视。”陆心草继续盯着电视,看着里面仙侠电视剧。
那不是男主角说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说:“等我成了天下第一,就下山娶她。”
“那不是要等到老了吗?”陆心草哼了一声,“要娶趁早啊,她多可怜啊。”
“嗯,要娶就趁早。”江酆吃着坚果,说道,“苦了她了。”
江酆觉得,现在虽然他们俩结婚了,但他们不像夫妻,像恋人。
说恋人,他都有点抬高了,应该说是恋人未满,预备恋人。
但是陆心草也没看多久电视,因为明天就开庭了,她得睡个好觉。明天上战场。
“睡觉。”她站起身,回头看看江酆,“明天不是开庭吗?”
“嗯,那就睡觉。”江酆也站起身,跟着陆心草上楼去了。
等陆心草睡了,他又把陆心草手机拿出来看,没见闵赟白再发信息,他就放心了。
他觉得不是他坏,他删掉闵赟白的解释,是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女人,他喜欢,不能让。
而且,他们结婚了。
“……”
第二天早上,陆心草早早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去法院。
江酆还挺诧异的,这几天‘老婆大人’都足不出户的,今天这是要干嘛?还穿上了职业装,好奇怪哟。
“宝宝,你要干嘛去?”江酆很温和,“今天老公要去法院,没有办法陪你去玩。”
“我也去法院啊。”陆心草把头发系上,说道。
说着,她找到公文包,里面还有一张离婚起诉书,准备一会一起交给法院。
但假如江酆愿意和平离婚,这张纸也是用不上的。
“你要陪我庭审?”江酆笑起来,问道“你担心我?”
他就知道老婆还是关心他的。
“哦,”陆心草看着他,心情有点复杂,难道要现在告诉他事实吗?
她不是去陪他,而是坐在他对面,当冷阳的辩护律师。
“怎么了?”江酆也发现陆心草有点不对劲。
“今日份告诉我。”陆心草整理了一下心情,心说渣就渣一次吧,先把闵爸和父亲的案子问一问。
“我不知道我爸当时拿住了什么把柄,我爸只打了个电话,后来就听说你爸去顶罪了。”江酆说,说的时候对自己父亲,不知是愧疚还是什么心情,他又说了一句:“你想看的那个文件袋里面,是你和你哥哥的出生时间证明,还有一些你去心理诊所的病例,我知道你有幽闭恐惧症。”
陆心草听着这些,心里疑惑了,那个她一直要找到的文件袋,里面就只有这些东西?
“你说真的?”陆心草诧异问。
“真的,没必要骗你。文件袋里的东西被我爸拿走了。”江酆说道。
其实他之前有备份那个文件袋里所有东西的影印版,但他觉得没必要给陆心草看。
因为他真的没有撒谎,那个文件袋里,确实就只有那些东西,没有其它。
陆心草觉得江酆没有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但是,她现在有点糊涂了,那个文件里,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呢?
之前有人说,是她心理病发作,杀了闵爸,自己却不自知。
如果真是这样,父亲去顶罪,和江延年有什么关系?
说着,两人一起离开了家里,江酆开着车,直奔法院,路上心里还是挺甜蜜的。
陆心草要陪着他,比什么都让他高兴。
路上,他还给陆心草买了一杯花茶,陆心草坐在副驾驶上,看了看江酆,她想说什么。
第129章 媳妇,好样的,加油!老公支持你!
她想说:“其实你挺好的,如果你没参与当年案子,我祝你幸福,也希望你能幸福。”
但是,终究,她什么都没说。
没意义,他不恨她就不错了。
当然,她也不怕他恨。
她轻轻的缀饮着花茶,低着头,样子很乖很干净可爱。
江酆开着车,笑起来,“老婆,那么好喝吗?给我喝一口?”
陆心草拿起花茶,给江酆喝了一口。
“嗯,有点甜吧。”江酆开着车,“糖放多了。”
之后,两人就都没说话,到了法院门口,陈家睿看到陆心草跟着来了,还挺诧异的。
陆心草不爱出门,今天怎么出门了呢?
“嫂子你也来听庭审啊?”自从上次江延年因为江酆和陆心草结婚,而抽了陈家睿一个大耳刮子之后,陈家睿就开始祝福这俩人了。
反正,比跟着江延年混强。
昨天他送江酆回家时候,陆心草还留他吃了个晚饭呢。
其实仔细想想吧,陆心草挺好的,挺贤惠的,挺简单一个女人,干干净净的,又挺好看的。
陆心草笑笑,“嗯。”
江氏也来了不少人,冷阳那边也来了很多人。
江酆就想知道江酆二审代理律师是谁,两人走了个迎面,冷阳还和他握了握手。
他们就这样,商场多大的深仇大恨,在外面,外人面前,还装的挺大度的。
“心草。”冷阳和江酆握过手,朝陆心草笑了。
他都没看,站在江酆背后的他二舅洪律师,洪律师眼神急忙到处闪躲,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实际上,人家也没看他啊。
“冷总。”陆心草也笑笑,也礼貌的握了握手。
和自己老板握手,要客气点。
一道群人一起进入了3号厅,陈家睿在江酆耳侧轻声说:“到底,他们二审代理律师是谁啊?是谁?”
这时,马上要开庭了,法官和记录员都来了。
江酆拉着陆心草的手,准备在前排坐下。
但是陆心草松开了他的手,迈步去了冷阳身边,坐在了代理律师位子上。
她坐好后,把文件袋放在桌上,把一切东西准备好,才抬起头冷静的看了看江酆。
没错,她就是冷阳的代理律师。
江氏这边都惊呆了,不只是惊呆,应该说是犹如遭遇了晴天霹雳。
陈家睿眼睛瞪得像鸡蛋一样,陆心草看到他的嘴好像哆嗦着说了句:“嫂子……”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输定了!
江酆坐在位置上,看着对面的陆心草,陆心草看不清楚他眼里的光彩,究竟有什么意义,总之他静静的看着陆心草。
过了5分钟,开庭之前,他突然笑了,笑的好像多大个笑话,朝陆心草喊了一句:“媳妇,好样的,加油!老公支持你!加油!”
陆心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心里抽痛了一下,内疚了一秒钟,所以她蹙了蹙眉,手心轻轻的攥了攥。
在场所有人都极其难受,特别是江氏的人,这场案子输定了,十几个亿啊,没了!
自己这边的诉讼底案,对方律师一清二楚,这官司怎么打?
指不定江延年知道时,会怎么发怒。
冷阳其实也有点难受,看了看陆心草,低声说:“心草,要不……”
这时,岑东也来了,朝冷阳点头哈腰的,弯着腰坐在了陆心草身侧。
开庭了。
洪律师像霜打的茄子,不管他说什么,陆心草这边都会有对策。
洪律师又临时凑了一些蹩脚的理由,但都没什么用处。
之前他埋伏的账目问题,冷阳这边也都解决了。
江酆一直看着陆心草,然后笑。
结束时候,大家没想到,冷阳站起身,道:“我想插一句嘴。”
“讲。”法官道。
“一共13.5亿赔款,我这边只要求10个亿,毕竟合作一场。”冷阳说,“有困难大家一起承担。”
少要了3.5亿的赔款,冷总手笔也不小。
陆心草抬头看了看冷阳。
冷阳也看了看她,却什么都没说。
二审结束了,所有人起身从3号厅出去,最终判决还要7个工作日才能出来。
不是判谁输谁赢,而是最终赔偿款,怎么判定。
这个案子,江氏输了,也没有机会再上诉的。
陆心草跟着冷阳,江酆也走了出了,冷阳先和江酆打招呼,“江总,少要的3.5亿,是我看在心草面子上,你们毕竟是夫妻。你明白我意思吗?另外,我们曾经也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意思是,13.5亿赔偿是他该得的。但他少要了那些,是因为陆心草,他希望江酆别迁怒陆心草。
也是他为以前的情感,做出的让步。
江酆突然勾唇笑了,冷眼看着冷阳,“冷总,13.5我全给你,我江酆什么都输得起。”
再一侧的江氏人,全部蹙起眉。
总裁冲动了,本来就没法和董事长交代,现在干嘛还要多赔偿?
江酆说完,搂住陆心草的腰,勾唇笑,眼底里的肃杀还在,语气还算温和:“媳妇,今天表现真好,中午要吃什么?老公请你?”
陆心草蹙了蹙眉,不知道这种情况,究竟自己该说什么。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冷阳见状,对江酆说:“江总,我们这边要做庆功宴的,您那边也有事要处理,晚上我们谈谈?现在心草和我回公司,代理费的事情我也得和她具体转账。”
“行行。”江酆似乎很痛快,点着头,和陆心草说:“老婆你先和老板去,好好庆祝一下,晚点我去冷总公司接你回家,毕竟工作重要。”
陆心草一直蹙着眉,后来和冷阳走了。
直到和冷阳上了车,她才感到自己的心里挺难受。
冷阳叹了一口气,看看陆心草,“心草,首先我要感谢你,其次,我想说,其实江酆对你挺好的,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导致你们离婚呢,我有点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感情这么好。”
陆心草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感情好吗?
是啊,到这种时刻,江酆还是给足了她尊重,在众人面前没有给她一点难堪。
就连她要和冷阳走,他都应允了。
他不是该发怒吗?
“心草,你喜欢他吗?要是你们能在一起,其实也很好。”冷阳递给陆心草一瓶水,“我可以做出让步,那十个亿,我和他重新做一个项目,你和他这样说吧。”
第130章 受死
陆心草听到冷阳的话,笑起来,温温和和道:“冷总,您真是很棒的商人。”
但是,她觉得没必要帮他们撮合这件事。
“心草,我是认真的,你晚上和他说一下。”冷阳道:“这样对我们两家企业都好。”
聊了几句,车子便开到了冷阳的拓新集团。
当初冷阳答应给陆心草百分之20的代理费,不管案子能不能赢,都会给20万。
如果赢了还会把追款的百分之3给陆心草,算一算,3000万。
回到公司,冷阳便着急吩咐财务给陆心草转款。
“太着急了冷总,最终赔款,现在还没定呢。”陆心草有点无奈,这冷阳付账比她这个收账的还着急呢。
“早付账,早利索。”冷阳笑起来开玩笑,“被追债感觉不好哦。”
气氛挺和谐的,拓新集团的高层现在也都知道了陆心草的身份,对她也都很礼遇,很多人过来打招呼。
直到到了冷阳办公室,才安静下来,冷阳双手撂在桌上,朝陆心草微笑,“心草,我想聘请你当我们公司的首席法务,年薪200万,可能你觉得有点少吧,但是现在都这个位数。”
冷阳要聘请陆心草进公司当首席法务,这令陆心草不意外,她知道冷阳看重她。
当初她毛遂自荐时,就是为了这份未来前程。
“谢谢冷总,我很愿意,我也会很努力。”陆心草很开心。
“我相信你。”冷阳也笑起来,觉得陆心草别的方面智商很高,但是喜怒哀乐是真不太会掩饰,现在她的开心很感染人。
这样的人很好,相处起来愉快。
合约当场就签了下来,冷阳对陆心草很好,合约上没有写要求工作日之类的。
也就是说,她特别自由,想来公司就来,不想坐班就不坐班,自己想再开律师事务所,也都可以。
“心草,你开一家律师事务所吧,我这边有事你就要到场,没事的时候,你可以经营你自己的事业。”
“冷总,你对我太好了。”陆心草感激道。
“心草,我们不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我们是朋友。我一直这样认为,你也不要和我太疏远,不要客气。”冷阳这人一直都这样的,温文尔雅,客客气气的。
两人聊了一阵,秘书捧了一大束花走进来。
是一束勿忘我和太阳花搭配的花,很大一束,看起来朝气蓬勃,又不失温柔。
这是冷阳送给陆心草,他接过花,郑重的放在陆心草怀里,笑道:“心草,再次谢谢你。太阳花,祝你前程似锦,勿忘我,代表我们永远的友情。”
本来他订的是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可后来左思右想,换成了勿忘我和太阳花。
他这个人胸怀很宽广,其实他也是喜欢陆心草的,但现在陆心草结婚了。
他觉得自己送玫瑰花不应当了,只能送这一束。
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他知道的。
“谢谢冷总。”陆心草接过花,“我很喜欢。”
是真的很喜欢,喜欢前程似锦,喜欢友情相伴。
“喜欢就好。”冷阳点头,笑容温温和和的。
陆心草是个简单的女孩子,一束花就很开心了,开心的样子不是装的,抱着花低头看着,眼里的光彩那般的柔和快乐。
拓新集团中午办了庆功宴,高层基本上都参加了,冷阳手笔不小,临时包下了d市最大的酒店一层楼。
“……”
同一时间,江氏负责参与二审的几个人,站在董事长江延年的办公室里。
江延年面无表情盯着这几个人,已经有了十分钟了。
几人被这目光注视着,均有一种相同的感受,在被狼注视着。
一位高管推卸责任,嗫嚅着,“董事长,这件事咱们这边是很努力应对的,但是总裁太太,她是冷阳的代理律师,大家都不知道啊!今天开庭才知道。”
江酆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那高管又小声说:“咱们这边的筹划,总裁太太都参与,咱们能赢就怪了。”
江延年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现在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赔了多少钱?”
“冷阳那边要10个亿。”一位高管底气不足的告诉江延年。
话音落下,几乎秒速间,江延年踹了一脚桌子,抄起桌上的东西朝江酆砸来。
10个亿?
江酆站着没动,江延年还是不解气,怒气冲冠起身,朝着江酆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耳光,又狠狠朝着江酆踹了几脚。
江酆站在被踹的倒退了几步,踹在了胃上,一股子巨痛来袭,他蹙着眉脸色顿时煞白。
“你告诉我,谁来承担这份责任?”江延年暴怒大吼,老眼气的发绿。
“……”
下午陆心草做了入职,在自己办公室待了一阵,把冷阳送她的花精心的插进花瓶里,也就到了下班时间。
受死的时间到了,江酆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已经在拓新集团楼下等着她了。
她摸了摸自己包里的离婚起诉书,现在法院也下班了,没法去送了。
明天去?
想了想,她拎着包朝楼下去。
楼下冷阳已经先见到了江酆,和江酆远远的,表面礼貌点点头,边与助理朝停车场去了。
下午时候他又和陆心草提了一次和江氏再次合作的事情,让陆心草和江酆提一提,他自己就不和江酆谈了。
陆心草下楼的时候,看到江酆一个人站在车子旁,正在吸烟。
走进了一看,看到他嘴角上的淤青,嘴唇也破了,有干涸的血痕。
陆心草蹙起眉,脑子里有点乱,找了找包里,想找湿巾给他擦擦嘴唇上的血痕,但血痕都干涸了,不用擦了。
后来,她叹了一口气,“怎么弄得啊?”
“走路摔了一下。”江酆没什么情绪似得,帮陆心草打开车门。
“江酆……”离婚吧。
“上车吧。”江酆把陆心草抱进车里,关上车门,自己去驾驶位启动车子。
“老婆晚上吃什么啊?”他声音没有以前那么有活力,似是有些疲倦。
“江酆……我们……”
“吃砂锅粥怎么样?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江酆一边开车,一边说,“吃粥,可以吗?”
“可以。我煮吗?”陆心草坐在副驾驶上,闷了一阵,闷闷问:“是你爸打的?”
第131章 以后给我生一堆孩子
“说了不是啊,他打我做什么?”江酆开着车,看着路况,“别想了,都过去了。”
陆心草终于问了一句,表露出她心底里隐埋的愧疚:“你就不怨我?”
“都发生了,怨你有什么用?”他淡淡说:“当时我没有问你是不是冷阳的二审律师,所以你没告诉我,你也没错。”
“是我没问你,所以你才没说。”他说。
“我们离婚吧?”陆心草声音轻轻的,“本来也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
“为什么要离婚呢?”江酆没什么情绪,“不就是十几个亿吗?我又不是拿不起。”
“不是。”
“真的没有怪你,你有你的工作,你做的很好,感情和工作分的很清。”江酆夸了陆心草一句,“总比那些工作和感情搞得乱七八糟的强,好好工作,工作是自己的价值。”
“江酆,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我不知道你这样做。”陆心草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没有见过这样的感情。
感情不都是男人喜欢女人的美,女人喜欢男人的魄力和钱与才华吗?
她没觉得自己美的值了十几个亿,也没觉得他们感情深到这种地步。
“没想从你这得到什么,”江酆突然朝她笑了一下,“自己娶的媳妇,我就图你好好对我,以后给我生一堆孩子,好好和我过日子,和我白头偕老一辈子。”
“你还缺女人?”他这种身份地位,想跟着他的女人一大把,不给名分的都愿意。
“不缺,但是看顺眼的只有你一个。”
江酆朝着砂锅居开着车,“你看,我们现在,前几天总吵架,现在也不吵架了,我们在慢慢的变好,不要再提离婚,好好在一起,我们好好的。”
陆心草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她有些恍惚,难道真的可以这样一辈子吗?
她很清楚知道自己,不爱他。
但以前,她也想过,找一个可以这样陪着她的人在一起。
他可以吗?
车子开到了砂锅居,江酆停下车,带着陆心草进去饭店,点了两碗砂锅粥,又给陆心草要了几个酸酸甜甜的菜。
吃饭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不太舒服似得,吃饭也没什么胃口。
“你身体不舒服?”陆心草问了一句。
“你喂我吧。”江酆今天一直情绪不高,眼底里全是疲倦。
但是要她喂,算不算撒娇呢?
陆心草见他好似真的挺难受的,一只手总是捂着胃,就拿着勺子喂他吃粥。
她喂得挺好,一口粥,一口菜,但江酆说他不想吃菜,就想吃粥,菜有点硬。
“粥也没味道啊。”陆心草又喂了他一勺,问了句:“你要不要小菜。”
江酆摇摇头,“不要。”
他的样子好像一个委屈的小男孩。
莫名其妙,陆心草笑了起来,觉得江酆每个时刻都挺有趣的。
砂锅居窗外,一道身影伫立在外面,看着窗子里的一切,看她笑的样子。
外面天已经黑了,冬天还没过去,太阳落山的早,晚上六点多,路上的街灯已经全亮了。
砂锅居里灯火很亮,陆心草转头看了看窗子玻璃,看不见窗外,只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浅浅的影子。
女孩子都爱照镜子,她刚才已经吃饱了,对着看不见外面的玻璃,补了补口红,又嘟嘟嘴唇,对妆容有些满意了。
回过身,她又拿起勺子喂江酆。
江酆捂着胃,脸色越来越不好,苍白里透着一抹不健康的红,额角也渗出冷汗,“不吃了,老婆,我们回家吧。”
“你是胃疼吗?”陆心草蹙起眉问,
她抬起手摸了摸江酆的额头,发现他有点发烧了。
“你究竟怎么了?”陆心草扶着江酆起来,“我们去医院。”
窗外,那个人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助理王卓越有些不忍心了,“总裁,这么晚了,我们也去吃饭吧。”
“哦,”闵赟白蓦然转身,和王卓越上了车,他说:“我累了,送我回酒店,你自己去吃饭吧。”
“总裁,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们在孤岛的时候说好的,以后要每顿饭都吃,都吃好。”王卓越劝着闵赟白,“我们一起去吃吧?”
车子开远了。
陆心草扶着江酆从砂锅居出来,江酆胃疼的越来越严重,捂着胃朝着车子去。
他挺难受的,一脸冷汗:“老婆,你开车吧,我真不太舒服,回家,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怎么行?你好奇怪,为什么会突然胃疼。”陆心草把他扶上车,自己去驾驶位开车。
记得以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她特别困难,白天在事务所上班,晚上还要开网约车。
那时候,还很巧的给江酆开过几次车呢。
陆心草开着车,看江酆在后排座疼得身体佝偻着,她柳叶眉紧蹙着。
“你一定是不好好吃饭导致的。”她下了定论。
胃疼都是因为这个,她上大学的那两年,也不好好吃饭,饿的胃疼。
到了医院,陆心草扶着江酆进入了急诊,令她诧异的是,江酆居然是胃穿孔。
要做手术的。
陆心草发怔,问医生,“胃穿孔?怎么会这样?”
“暴力外伤导致的。”医生告诉陆心草。
暴力外伤?
“不是胃炎和其它因素导致的,腹腔里有血。”医生又告诉陆心草,“要马上手术。为什么不早点来呢?”
陆心草急忙去付钱,又签了手术同意书。
江酆进入了手术室,她倒出时间给陈家睿打电话,陈家睿听闻这件事,也急忙来到了医院。
陆心草才知道,是下午江延年踹了江酆几脚,踹在了胃上。
当时江酆就胃疼,后来好了一些,他到底疼不疼,陈家睿也不知道,就没当回事。
陆心草听着这些事的时候,一直都在蹙眉,胃穿孔肯定特别疼,他居然忍了一下午,晚上还接她下班。
在砂锅居吃饭后,他才疼得受不了了。
“嫂子,我告诉老爷子一声吧?”陈家睿和陆心草说。
这不是小事,他得告诉江延年一声。
“嫂子,你避避嫌吧?今天案子的事,我怕他对你发怒。”陈家睿好心提醒了陆心草。
江酆那么爱陆心草,他就要对陆心草恭敬,为陆心草考虑。
陈家睿说完这话,就掏出电话,要给江延年打电话,并且看着陆心草,示意她先走。
“别打电话了。”陆心草说。
第132章 我是他老婆
陈家睿挺诧异的,看向陆心草,“嫂子,不通知老爷子怎么行?”
陆心草冷冷一笑,“为什么要通知他啊?他能一脚把江酆踹得胃穿孔了,把江酆当成儿子了吗?不就是10个亿吗?值得把自己儿子踹成胃穿孔?”
10个亿真的不是小数目,那可能是江氏两年的盈利。
但,平心而论,当时江延年一脚下的这么狠,说明他心里,觉得这个儿子还不如十个亿重要。
和江延年身份地位相当的人也不少。
陆心草觉得,如果是自己或者哥哥输了十个亿,假如爸爸没有死,陆家也没有倒。爸爸也会生气的。
但爸爸绝对不会下手这么狠,一脚把自己孩子踹出重伤。
闵爸也不会。
赵伯伯也不会。
江延年的心太狠了。
她眼睛盯着手术室大门上亮着的灯,不高兴说:“别打电话,江酆不需要他。”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但仔细一听,是心疼江酆了,很明显。
陈家睿突然笑了一下,“嫂子,你这是被我酆哥焐热了?十个亿真没白花。”
“什么啊?”陆心草看看陈家睿,声音软软糯糯的,她说话就是这种声音,“什么焐热了?我说的是事实。”
“嗯嗯呢,是事实。”陈家睿一阵笑,“没说不是事实啊。”
“你啰嗦什么呀。”陆心草有点脸红。
“万一我哥出点什么事,怎么办?”陈家睿问。
“我不是在这里吗,你不是也在吗?”陆心草说,“他死不了,胃穿孔不死人。”
“哦哦哦,好吧。”陈家睿听了陆心草的话,和陆心草坐在手术室外面守着。
手术到半夜才结束,江酆打了麻醉针,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被送回病房,还糊糊涂涂和陆心草说了句:“老婆,回去睡吧。”
声音特别小,很虚弱。
“你好好休息,我一点都不累,没事。”陆心草陪着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江酆又叨咕了一句什么,陆心草没听清楚,江酆就睡着了。
江酆没事了,没有危险了,天亮时,陈家睿还是给江延年打了电话,他脑子聪明,和江延年说:“老爷子,昨晚酆哥病了,做了个小手术,现在在医院住着呢,昨晚怕您担心,就能打电话通知您。”
“什么病?”江延年语气很差。
“外伤胃穿孔。”陈家睿回答。
早上6点多,江延年就来到了医院,沉着一张老脸,身后跟着江家的管家和他的保镖。
别人从他脸上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有没有一份内疚,关于把自己儿子踹成重伤的内疚。
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担心,或者心疼江酆。
他冷着一张老脸,到了病房里,看到陆心草的时候目光急速阴森。
这时江酆还在沉睡着,陆心草面无表情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病房外面走,路过江延年身边淡淡说:“有什么话,出来说,他在休息。”
一群人从病房里出来,陆心草和江延年两人对视,江延年眼里是阴森,陆心草眼里是不掩饰的恨意。
“陆心草,都是你害了阿酆。”江延年冷笑一声,“现在你觉得自己赢了吗?从我们江氏骗走十个亿,闹得阿酆受了重伤,你报复到我了?”
“江董事长说错了吧?”陆心草笑了,“十个亿是你们应该赔给拓新集团的,江酆是被你踹成重伤的,我害了他吗?又怎么谈得上我报复了你?”
他搞不搞笑,土埋半截了,老脸都不要了,说话一点都不讲究真实。
陆心草说的是事实,江延年一时半会说不上来什么,怒视着陆心草,“阿酆手术,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你有什么居心?”
“我为什么要通知你啊?”陆心草一脸不解,“我没去报警,你把他踹成重伤,让你坐牢都不错了,我还通知你?通知你来再踹他一脚吗?”
“他是我儿子!”江延年咬着牙,说不过陆心草,对陆心草恨之入骨,“我怎么处理他,他都要受着,你算什么东西?轮的着你指手画脚?”
“我是他老婆啊。”陆心草笑了起来,“这个法律都认可的,法律上讲,我和他关系,比你和他关系还亲近呢。我就不让你看我老公,怎么了?”
“你!!!”
“别你不你的了,赶紧走,别去打扰他。”陆心草真是对江延年厌恶透了,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下着逐客令,“等他醒了,如果想见你,我会让他见你的。别在这里和我啰嗦。”
以陆心草对江延年的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吵醒江酆后,又不会说好话给江酆听。
江延年自从当了江氏的掌权人之后,就没被人这样不客气过。
一时半会脸上极其挂不住,转身就要进入江酆病房里去。
陆心草越不让他看,他还就越要看了。
他还要把从陆心草这惹的气发在江酆身上,还有那十个亿的事情,他要通知江酆,他要罢免江酆的总裁职位。
另外,他要把江酆带走,带回江家软禁起来。
直到他自愿放弃陆心草之前,休想再出门。
陆心草也火了,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110.
没接通之前,她告诉江延年,“江延年,你把江酆踹成重伤,你去牢里待着吧?我这就报警,你敢去打扰他,我真的不客气,咱俩多大的仇,你自己也清楚。”
不是开玩笑。
陈家睿见状,急忙去拦着陆心草,“嫂子,有话好好说,别这样,江酆也不愿意这样。”
“我不管,反正江延年走进去半步,我就打电话报警。”陆心草掐着电话,冷脸看着他们。
“老爷子,您也别……”陈家睿又去劝江延年。
江延年憋得怒发冲冠,气正没处发,见陈家睿过来,狠狠一耳光抽了过去。
陈家睿顿时鼻血都被抽了出来,眼泪也冒了出来。
江延年一甩袖子,憋着气,转身朝着医院楼下快步走。
陆心草去衣袋里找纸巾递给陈家睿,真的不知道江延年这样的人,是怎么身居高位的。
其实有时候运气特别坑人,竟然让那种人走了狗屎运。
除了阴毒狠辣,他还会什么呀?
“家睿,我带你去找医生吧。”陆心草有点晕血,看着陈家睿鼻血止不住,心都抽抽着,“不行,好像大血管破了。”
“嫂子,你在这守着我哥,”陈家睿捂着流血的鼻子,眼泪也在往下掉,“守着点,刚才还是你聪明,假如我没猜错,如果你没拦着老爷子,老爷子是想把酆哥带走的。”
江延年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些不得不防。
陈家睿也是被江延年抽了一耳光,才想到这个可能性的。
说完这话,陈家睿就捂着鼻子,自己去找医生了。
陆心草觉得自己鼻子也反射性有点难受,迈步走进了病房。
江酆还在睡着,陆心草就又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看他。
刚才外面吵得声音大,他也没有醒来。
看来是麻醉剂还没过药效。
半个小时之后,江酆睁开了眼睛。
陆心草问:“感觉还好吗?疼吗?我叫医生来。”
江酆摇摇头,刚做完大手术没几个小时,脸色很苍白,摇摇头,朝陆心草无力地笑了一下,病恢的眼里有很多爱,还有感动。
这时的他,让陆心草真切感到心疼了。
“我爸和你说了什么?”江酆虚弱问。
其实刚才,他什么都听见了,但是陆心草回来的时候,他由于头晕想吐,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江延年有没有又说一些恐吓陆心草的话?
以他对父亲的了解,父亲威胁恐吓人的时候,都低声说话。
他怕陆心草被父亲吓到。
陆心草以为江酆是才醒,不知道她和江延年吵架的时候,江酆就已经醒了。
她摇摇头,“你爸来看了看,让我照顾你。”
江酆想笑,这傻女人啊,还隐瞒什么?他什么都知道。
他突然来了一抹捉弄她的兴致,想知道她究竟有多傻善良,于是他虚弱的问了句:“他担心我吗?”
“嗯,当然是担心的。”陆心草点点头。
虽然她想实话告诉江酆,你爹啥也不是,就是个吝啬贪财,阴狠毒辣的老畜生。
他根本就不关心你。
但现在江酆在生病,她想,还是不要那么说了。
别让他难过了。
她也不想继续编下去了,站起身打算去找医生过来看看。
刚站起身,江酆拉住了她的手腕,她低头看看江酆,“干嘛?”
她的瞳仁清澈干净,江酆病恢的眸子盯着她的模样,声音虚弱却温和,“老婆,你真好,别怕我爸,我也没事,保护你还是行的。”
陆心草心里莫名抽了一下,抽出手,丢下一句话,“在这等着,我去找医生。”
医生到病房查看了刀口,又给江酆开了一天输液针,做了一些检查后,便离开了。
江酆现在连水都不能喝,非常的可怜,陆心草拿着棉棒沾着水为他擦干燥的嘴唇。
下午,江酆状态好了点,陆心草才和江酆说:“江酆,和你说一件,你要听吗?”
第133章 捡来的幸福
江酆闻言,侧过头面对墙壁,不看陆心草,“别和我说离婚。”
“不是离婚。”
“冷阳昨天和我讲,他非常想和你再次合作,重新做个项目。之前那个项目大家都是诚心的,但是没做起来,他也挺遗憾的。”陆心草聪明,说话的时候,略掉了很多话。
冷阳的原话是,他可以和江酆再次合作,那十个亿的赔偿款当作新的入股投资,算是免了江酆的失职,免得江延年迁怒。
她要是这么直说,江酆又没面子。
于是她就说,是冷阳非常想和江酆再次合作一次。
这听起来,好像是冷阳上赶着想和江酆合作似得。
另外,她为什么要选择现在,和江酆说这件事呢?
是因为,陈家睿中午时偷偷告诉她,江延年在准备开董事会,罢免江酆的江氏执行总裁职位。
这非同小可。
现在,她又问江酆,“你答应吗?”
“以后的事,以后说。”江酆笑道,又问了句:“他真这么说的?”
江酆也不傻,他能想不明白,冷阳到底有没有说那番话吗?
他清楚陆心草是想撮合他们合作,想让他答应,让他高兴起来。
“嗯。”陆心草点点头。
“呵呵。”江酆笑起来,看着陆心草,觉得她有时候真聪明,有时候傻的可爱。
这样的女人,让人不爱都难。
“笑什么?”陆心草拿着毛巾擦了擦江酆的额头,“人家一片诚心,你拒绝,没有礼貌。”
江酆还是笑,须臾才说,“哦,老婆好聪明啊,比老公有礼貌。”
陆心草还想劝下去,让江酆答应这件事,然后通知江氏新合作项目,免得江延年得逞了。
可江酆堵住了她的话茬,问她有没有告诉母亲,他生病了。
陆心草说没有告诉江阿姨,怕江阿姨担忧。
江酆点点头,心里放心了,他不想告诉母亲这些事,也是怕母亲担心。
陆心草很懂他。
然后江酆就不说话了,闭着眼睛,想。
想他爹,为什么要造孽呢,为什么呢?
如果没有伤害过陆心草,他和陆心草会多幸福啊,她这么好,她很容易感动,心很柔软,很温柔懂事,宜室宜家,美好的让人心疼,让人想抱在怀中守护一辈子。
可那些都是如果,如果没有,如果没有……
没有如果。
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是陆心草答应留在他身边,心中那根刺,是永远都拔不出来的。
他又想,如果当年闵家陆家没出事,没反目成仇,现在陆心草和闵赟白,也许都有孩子了。
也许她现在正在家里相夫教子,温婉的令人疼惜。
他确定,她是他捡来的。
现在的幸福也是,捡闵赟白剩下的。
他有些怕,怕哪天闵赟白说,他要把这份幸福带走。
“……”
接下来几天,江延年来闹过几次,带着人想把江酆带走,带回去软禁治疗。
他是什么居心,真是路人皆知。
陆心草也不是没有准备,她拿着江酆的外伤性胃穿孔病例,和吩咐陈家睿偷偷摸摸在江氏调的江延年踹江酆的录像,明摆着告诉江延年。
再敢造次,她肯定报警。
江延年气的要命,没法强行带走江酆,气的咬牙切齿,又无计可施。
陈家睿越来越佩服陆心草,觉得陆心草不是吃素的,脑筋和胆识非凡,配他酆哥是完全可以了。
另外,陆心草撮合江氏和拓新集团的新一次合作,是以江酆名义的。
这样,江延年等于占了便宜。
本来,上次他们是拿了10个亿和拓新合作,但是项目失败亏损了,他们起诉要13.5亿元赔偿款,10个亿是他们当初的投资,3.5亿是他们赚的补偿。
但是二审失败了,项目失败归咎错误方是江氏。
他们要再拿出10个亿补偿给拓新,就等于一共少了20个亿。
现在这补偿款的10个亿,用来新项目投资,他等于少亏10个亿。
江延年挺满意的,又装作他并不满意。
不过,他倒是也没办法再提罢免江酆职位的事了,一来集团里有一些江酆的心腹,二来,人家冷阳说了,这个项目,必须和江酆一起研究,一起合作。
过了半个多月,江酆便非要出院,他不想在医院住着,一个是怕他不去公司,他爹又使什么幺蛾子对付他,另外也是心疼陆心草,在医院没日没夜的。
其实陆心草心里知道,自己为什么照顾江酆。
人心都是肉长的,上次二审的事,江酆没有怪她一分一毫,平时江酆是怎么对她的,她自己也清楚。
江酆有困难的时候,她总不能就丢下他一个人。
如果要是他好好的,没病没灾,她想走也就走了。
照顾了江酆半个月,又帮他撮合了第二次和冷阳的合作,陆心草觉得自己也没欠他什么了。
只不过,他出院的时候,才刚做完手术半个月,每天还捂着肚子,身体还虚弱着,她总不能这时候牵着他去离婚。
那成什么样子了?
其实她心底里什么都明白,当年闵爸车祸案,江酆没参与,就不能迁怒于江酆。
就像她,没有参与那个案子,一直却被闵家迁怒一样。
她不想那样做了。
但是那个案子她还是在查,可她从江酆这再得不到新的线索,在外面也查不到什么。
那个文件袋里的东西,只有她和哥哥的出生证明,还有她的病例。
那究竟和案子有几分关系呢?
为什么江延年那么看重那份文件袋子里的东西?
她好像陷入了调查的僵局。
不过,这天她哥陆心亭却打来了电话,陆心草都不想接。
但是陆心亭一次次打过来,她不胜其烦,还是接了起来。
陆心亭在电话里耀武扬威醉醺醺,电话里又满是嘈杂的喧嚣声,一听就是他在ktv酒吧。
“小贱人,你让闵赟白过来给我付账!”陆心草醉的双眼发直,吩咐陆心草。
“你有病啊?”陆心草想都没想就要挂断电话。
这会儿才中午,他就喝成这样了?
不过陆心草也习惯了,陆心亭就算是没喝酒,就算是醒着,他也和醉了没什么区别。
那人就没正常过。
他怎么就一点陆家人的样子都没有呢?
想到这,陆心草突然愣了一下,陆心亭不像陆家人的性格。
陆家人都挺傲气的,面子比天大,这算不上个优点,但也不是缺点,起码办事利索,不差事儿。
也不干那些丢人,不干下三滥的事,都挺上进的。
怎么就陆心亭这样呢?
他不是爸妈亲生的?
第134章 让你男人来付钱
想到这,陆心草都想抽自己一耳光,怎么能这么胡思乱想呢?
这想法,都对不起远在天堂的父母双亲。
“小贱人,你才有病,让你老公给我送钱来,我没钱付账。”陆心亭舌头都直了,在电话那边喊着。
老公?
这个所谓的‘老公’,陆心亭说的是闵赟白。
陆心草的心。忽然揪了揪。
电话那端陆心亭醉醺醺,打了个酒嗝,还在骂:“你们夫妻俩狼狈为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钱把股份都给他了,就是怕我和你抢,陆心草,你赶紧让你老公过来付钱,不然我挖你祖坟。”
陆心草气急了,“我祖坟不是你祖坟?陆心亭,天打雷怎么不劈死你呢?”
“天打雷也得先劈死你个小贱人,”陆心亭也来劲儿了,“我看天打雷敢不敢劈死劳资?反了天了么?赶紧让你男人来付账!当什么缩头乌龟,尼玛家财万贯,还差我一顿酒钱?”
“你去死吧!!!”陆心草气的,喊的自己耳膜都要破了。
她刚想挂断电话,听到那边有人说:“陆公子,您消消气,没事儿的,闵总肯定能来付钱,”
陆心亭好似是和那人说:“他前天给我200万,今天能来就怪了,都不接我电话,除了他家小贱人电话,他谁电话都不接,那个瘪三抠门儿,生儿子没屁眼!”
什么?闵赟白又给陆心亭钱了?
陆心草简直快要气的头发竖起来,她和闵赟白都离婚了,陆心亭有什么脸去和闵赟白要钱去挥霍?
“你还能不能要点脸了?”陆心草都快气哭了,“陆心亭,你不觉得自己很丢人吗?闵赟白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哪里有脸和人家去要钱?”
“他欠我的,你少和我墨迹,你给他打电话,不然我今天没完!”陆心亭喊道。
正逢这个时候,江酆扶着楼梯下楼来,听到陆心草带着哭腔。
又听到电话里陆心亭叫嚣声特别大:“让你男人来付钱,小贱人!!”
江酆看到这样,就忙捂着肚子过去,抢陆心草电话。
“你死了,我都不会管的。”陆心草挂断了电话,也没让江酆去接。
江酆蹙着眉,“是你哥吧,他缺钱吗?让我去付钱吗?在哪里,是不是滨海市?我给我朋友打电话,去帮忙付一下。”
他就听见陆心亭喊,让陆心草的男人去付钱,他就要去付钱。
“你傻吗?”陆心草眼圈红红的,刚才真是气到了,现在和江酆喊着:“让你去付钱,你就去付钱吗?”
其实,这番话,她是想和闵赟白说的。
凭什么给陆心亭付钱啊?他那样挥霍,为什么还要包容他。
“好了好了好了,”看到陆心草掉眼泪了,江酆很心疼,抬手擦了擦她小脸上的眼泪,“不就是付个账吗?又没什么的。你生什么气。他要是有钱,也不会打电话过来,对不对?现在一定是有困难。”
他对陆心亭有所耳闻,但也不是完全了解。
他心疼陆心草,就想找个人去付钱,免得陆心草哭了。
陆心草擦了擦眼泪,心里还是难受,爸妈去世了,他们在世的时候,和陆心亭操碎了心。
然后,妈妈临死之前也和她讲,要她照顾哥哥。
可……
“老婆,把你哥接到d市吧,我带他在江氏做点什么,慢慢的,他会务正业的。”
江酆有时候特别理想化,他觉得他用心做了一件事,就会有回报。
他觉得他带着陆心亭做事,陆心亭慢慢的,会变得很努力经营工作事业。
就像他觉得,他努力去爱陆心草,陆心草也会爱他一样。
“你不要管他。”陆心草还在掉眼泪,心里难受,有一半也是因为闵赟白。
他为什么还在管陆心亭的死活,像以前一样管陆心亭,为什么。
都离婚了,她不想欠他任何。
这时中午了,陆心草让江酆坐沙发上休息,他刚才着急,现在一头虚汗。
“你休息一会,我去煮粥,我们吃午饭。”陆心草扶着他坐下,就朝着厨房去了。
到了厨房,背对着江酆,一边煮粥,一边还是在掉眼泪。
陆心亭可怎么办?
还有,闵赟白,要和她牵扯一辈子吗?
她还是爱他的,就因为爱,所以想断开的一干二净,彻彻底底,不要再有任何牵扯。
而且他结婚了,他还管陆心亭,他老婆会怎么想?
陆心草在厨房煮粥掉眼泪,愁得难过。
江酆在沙发上,给他朋友发信息,让朋友去找找陆心亭,帮忙把账付了。
然后他抬头朝厨房看,见他老婆哭的直哆嗦,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他故意笑了笑,“老婆,今天的粥是咸味的吧?”
“江酆,”陆心草回头,哭的双眼红的像兔子,“我刚才都怀疑我哥不是亲生的,他简直是太丢人了。”
然后她抽泣了一下,样子很可怜的问:“家里没有菜了,我们只吃粥行么?”
“行行行,”江酆点头如捣蒜,“你别哭了,你想吃啥,老公去买。”
陆心草不让他出门,后来他用软件点了一些菜。
不过陆心草在煮粥的时候,突然想对不起父母一次,她想,那文件袋里面有她和哥哥的出生证明,反正也没突破口。
要不然,她真试试,和哥哥做个dna比对?
她越想,这事儿越闹心,到底去不去?
还是要去,因为这没什么损失。
江酆见她不哭了,又在若有所思,便问:“在想什么?”
“哦,没想什么。”这些事,她不和江酆说。
“……”
两人吃过午饭,江酆便在网上联系,请法国知名设计师定制了一套首饰给陆心草,又把半山别墅买下了,等着他完全康复了,就准备亲自设计装修。
陈家睿说请个设计师多好呢?自己省心省力。
他说不行,因为那是他和陆心草的家,他要亲自设计,亲自参与装修。
自从江酆出院后,他对陆心草更好了,从前就百依百顺,现在更是想把所有他认为好的东西,都给陆心草。
第二天,他便捂着肚子去上班了,d市冬天虽然没那么冷,但带着没完全康复的刀口和病症,还是疼。
这天他刚到公司,父亲江延年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苍白着脸,一脸恭敬扶着桌子站起身,“爸,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就叫我过去。”
还是和以前一样,表面上一切都很恭敬遵从。
江延年老脸上装出一丝关切,问了句:“你刀口恢复的怎么样?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
江酆心说,我倒是想多休息几天,关键是你这边不消停。
有时候他觉得特别累,他也不知道自己对父亲是什么感情,更不知道父亲对他又是什么感情。
似乎父亲把他当成一个手下,下属,或者一个棋子,一份工具?
他也想不明白,偶尔来的一丝亲情,让他都感到不舒适。
他温和与父亲微笑道:“恢复的挺好的,在家也是待着休息,就不如来公司了。”
江延年又嘱咐了江酆几句,要注意修养,动了个大手术,不是小事。
江酆点头。
然后江延年问:“你和陆心草最近感情还行?”
“嗯,她对我很照顾。”江酆回答。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觉得不错。”江延年肚子里没安好心,“只是你病着的时候,我去医院,她都不允许我见你。”
“有这事儿?”江酆装出一脸错愕。
“我还能害你不成?”江延年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次受伤,我失眠了几夜,那天我是太着急,那一脚踹狠了。但你也不能记恨爸爸。”
江酆没觉得江延年有一分心疼他,也没看出他有任何内疚。
若不是冷阳又打算和江氏合作,他这执行总裁位子能保住吗?
不可能的。
现在江延年和他谈亲情,不过是怕他真和他反目了,和陆心草站在一起对付他。
“我知道,爸你都是为了我好。”江酆点头。
对,差点没把他踹死,是为他好!!!!
“你知道就好,江氏的钱,我的钱,以后都是你的,我不是在乎那十个亿,我是觉得你对工作不认真,儿女私情你看得太重。”江延年说话一套一套的。
“爸说的是对的。”江酆很恭敬。
这份恭敬江延年很满意,然后他问:“陆心草最近都在干什么?”
第135章 三次
“爸你为什么这么问?”说到陆心草,江酆就没那份恭敬了。
别的事,他能忍,也能压着。
但是涉及到陆心草,他就不可能给江延年留一份余地,去琢磨害陆心草。
他问陆心草行踪,什么意思?
江延年顿时不悦,皱着眼眉,“我问问儿媳,还能是为什么问?她也算有才华,你们结婚了,她在外面工作,不如回江氏,我的意思是,让她回江氏,在法务部当个职员,锻炼锻炼。”
江酆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我老婆在冷阳那边是首席法务,到你这要当职员?
我有病?我答应你这个事?
再说,他不觉得江延年能有这份‘好心’,想培养陆心草。
指不定想怎么坑陆心草。
“她在冷阳那上班呢,干的不错,爸不用和她操心。”江酆果断拒绝。
“那也行,你要多鼓励她。”江延年装模作样说了一番,“现在社会对女人包容性很强,她在外面上班锻炼锻炼也好。”
说完这话,江延年便离开了。
过了半个小时,陈家睿跑了回来,到江酆办公室,低声说:“酆哥,老爷子和我打听,最近嫂子都在干什么。”
“你怎么说?”江酆问。
“我说男女要避嫌,我和嫂子不熟。我不知道嫂子最近的行动。老爷子很不高兴。”陈家睿道。
“那你把什么事透露给他了?”江酆知道,每次江延年找陈家睿,都要窥探一些他的秘密。
这次陈家睿没和他商量,到底告诉江延年什么了?
陈家睿嘿嘿一笑,悄悄说:“我说你和嫂子圆房了。”
这无关紧要的事儿,算是他给江延年的一个反馈,算是交代。
江酆闻言顿时笑了,然后摸了摸自己俊朗的脸庞,夸了陈家睿一句:“你办的不错。”
“嗯呐!我办事儿,哥放心。”陈家睿乐滋滋。
他笑嘻嘻的,朝江酆挤眉弄眼,“哥,到底有没有啊?”
“有,当然有。”男人爱面子,又爱炫耀,特别是和自己爱的女人,这种事就爱炫耀,还爱夸大其词,“婚前就有过。”
其实什么都没有过,他们什么都没做过。
“啊,哥你真行,婚前就有过啊?我还以为嫂子不好搞定。”陈家睿一阵惊讶,“所以说,哥,你活好不好?嫂子满意不?一次多长时间?”
“不满意能嫁给我吗?”江酆清了清嗓子,“少问这件事,你又不是没女朋友。”
“那不一样,我以前以为,哥你要当和尚呢,那种事情太久不做,突然一次会很快……”陈家睿哈哈笑起来。
“滚蛋,去工作。”江酆不想和他扯淡了,自己也想工作了。
陈家睿乐滋滋跑出去,不大一会,偷偷把这件事和秘书说了。
其实男人也爱八卦,而且他们聊得比较开,陈家睿说的绘声绘色,具体怎么回事,好像他亲眼所见似得。
所以,这件事就传开了……
江酆‘还俗’了,他们那群公子哥圈子里,一阵嬉笑。
没到一个小时,他们微信群里就开始聊这件事。
“江酆和他媳妇圆房了,你们知道么?听说连着3次,他媳妇都被他折腾哭了,哈哈。”微信群里一个人嬉笑道。
“啊?想开了这是。”另一个人说。
很快,就刷了一大篇。
江酆听着手机一直嗡嗡,也拿出来看,才发现这个事儿被陈家睿拿出去说了。
他想骂陈家睿,又有点暗自高兴。
想一想,还是不骂他了。
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闵赟白也在这个群里,于是他翻开成员列表。
本来也没几个人,就十几个人。
果然,他看见了闵赟白也在群里。
他攥了攥手机,须臾,在群里发了一句:“有什么好讨论的?我是和自己媳妇,不像你们,公粮都交外面去了。”
本来群里都要歇火了,但他这么一说,又热闹起来……
“好男人啊!”
“三次就忘了你的小蕊了?”
“……”
滨海市,闵氏集团大厦。
闵赟白盯着微信群。
哭了……哭了……哭了……哭了……哭了……
三次……三次……三次……三次……三次……
那天他去d市找她,看到她在喂江酆吃粥。
她都没有喂他吃过。
她和江酆在一起时,会笑。
就像很多年前,和他在一起时一样。
闵赟白攥着手机,眸子里的烈火,渐渐的变成了冷戾。
“怎么了总裁?”助理王卓越发觉闵赟白不对劲。
闵赟白关掉了手机屏幕,把桌上的文件拿起来,可那目光盯着上面的第一行字,一个小时都没有措神。
“……”
江酆也心不在焉,心里有甜蜜,还有一丝虚无。
他拿起电话,打给陆心草。
这时下午1点了,陆心草刚下飞机,在滨海市机场出口通道。
她回滨海市,没有告诉江酆,现在也不打算告诉。
“老婆,你在哪啊?”江酆淡淡道,“我有点想你,你来江氏。”
“哦,我和赵赞在一起啊,我们俩逛街呢。”陆心草说。
她不想告诉江酆,她回滨海市了。
她昨天琢磨那个文件袋里的出生证明,到底意义何在?
她真的要和陆心亭做一次dna比对。
这些事,她不可能告诉江酆。
“哦,那你们玩着,”江酆挺放心的,“卡里钱够不?我叫陈家睿过去陪你们俩?帮你们付账?”
他知道,陆心草最好的朋友就是赵赞了,关于陆心草的朋友,他特别礼遇。
“不用了,我有钱。”陆心草说:“今晚我不回去住了,我和赵赞要去泡温泉,晚上在温泉旅馆住。”
“啊!”这……
这倒是让江酆不太满意,晚上不回家吗?
不过他尊重陆心草,也宠着她,她高兴就好。
于是他说:“那行,你们注意安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
语毕,陆心草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后,陆心草便给赵赞打电话过去,嘱咐赵赞一下。
她和赵赞一直心连心,把她的顾虑,和为什么瞒着江酆,都说了一下。
赵赞道:‘放心吧,咱俩忽悠人,一直很拿手。’
没错,她们俩从初中认识以后,就好的几乎穿一条裤衩,一起忽悠人也是很拿手。
赵赞隔一会给陆心草发一张图片,上面带着时间,让陆心草发朋友圈。
这样子真像他们俩在逛街,在一起一样。
其实陆心草觉得没必要这么做,但是赵赞这样热血澎湃的安排,她也不好拒绝,就跟着赵赞发朋友圈。
还真忽悠住了所有人,不少朋友都点赞,问他们俩都买了啥?晚上要不要一起喝酒?
赵赞在那边帮陆心草掩饰,陆心草打车,直奔了陆心亭的新住处。
第136章 她回来了
陆心亭这个家伙,下午正在和一个女人耳鬓厮磨,被陆心草打扰到,顿时气的不轻。
“你有病啊?大白天你打扰我?”陆心亭站在门口吼道。
他就干点羞羞事,被他妹妹打扰到好几次了。
陆心草什么都没说,她眼里陆心亭都不是人,就像一头猪一样。
你根本就没法跟他沟通,没法跟他说话。
因为他听不懂人话,他也没有人的脑子。
陆心草面无表情,抬起手,一把抓住陆心亭头顶的一撮毛,狠狠的一撸。
一切干净利索!
“卧槽!!!”陆心亭痛的喊起来,“小贱人你找死啊?见面就和我干架。”
陆心草揪下来一把头发,然后面无表情转身下楼去了。
从始到终,她没有任何表情,也没说任何话。
陆心亭站在门口呆住了,心说他妹妹不是犯了什么神经病吧?
见面就薅头发?然后就走?
“有病!”陆心亭把门狠狠关上。
“吗的!”他回到房间,越想越生气,气的也没闲心和女人玩了。
陆心亭拿起电话打给闵赟白,气呼呼喊道:“闵赟白,你给我二百万,你家那蠢娘们儿来我家,见面就薅我一缕头发,然后就滚了,一个屁都没放,她有病啊?我一缕头发二百万,你给我钱?不然我去派出所告她。”
他现在是,只要能弄到钱的地方,他绝对不会放松。
闵赟白在电话另一端,眸底的凛冽还没散去,吸了一口气,“她回来了?”
“废话!她没回来,我刚才看见的是鬼?”陆心亭气哄哄,“你问的什么屁话?”
闵赟白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把电话挂断了。
“喂喂喂?给我钱?”陆心亭还在朝着电话里面喊。
“……”
陆心草从陆心亭住处离开,便直接打车去了检测中心。
她也把自己头发拔下来两根,和陆心亭的头发一起给了工作人员。
她说:“这是我和我哥哥的头发,我想知道,我们是不是亲兄妹。”
工作人员收了检材,告诉她,要一个礼拜出结果,她可以不来,会有电子报告发送到她的邮箱和手机里。
做完这件事,陆心草便从检测中心出去。
站在检测中心门外,又按照赵赞的办法,发了一个朋友圈。
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最后一条是,他们俩在d市的街上,正要一起去温泉旅馆。
这都是赵赞p的图,她对这方面不应该说是拿手,而是非常的专业。
除非是专业人员,根本都不会发现这是p的照片。
陆心草一边发朋友圈,一边想笑。
其实她现在也可以回d市了,晚上10-点就能到d市。
但是这个时间没有飞机,坐火车要十几个小时,又很累。
所以她就想,在这边找一家酒店住一夜,明天早上赶飞机回d市去。
她做这些,不过是不想任何人知道,她检测她和哥哥的dna是否匹配。
一来,传出去对父母名声不好,二来,怕谁做了手脚。
发完这通朋友圈,陆心草把手机揣进兜里,抬起头打算去街上打车,突然眼前站着一个人,吓了她一跳!
闵赟白站在她面前,冬天,高大挺拔的身体穿着一件黑的长款风衣,他皮肤白,眼眸深邃,这身装扮看起来很迷人。
陆心草愣了几秒钟,爱。
没有人会在自己爱的人面前,保持波澜无极。
须臾,她努力让自己挤出一抹看起来很自然的微笑,“赟白,好久不见了。”
闵赟白没说话,垂眸看她,眸光里似乎是漠然,是无谓。
陆心草的心底蓦然刺痛了一下,他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啊。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一起那么多年,不熟吗?
现在……
一切早都回不去了,她应该习惯,可为什么还是觉得难受呢。
她又笑了笑,绕开他,朝着楼梯下面走。
刚迈下了一步,手腕突然被钳住,一把将她拉了回去。
“赟白?”陆心草惊讶的看着他。
他忽然拉着她的手腕,拖着她朝着自己车去。
“你要干什么?”她一路上挣扎着,急的小脸上满是焦急。
上了车,车门锁上,王卓越开着车,车窗外天色黑暗,路灯明亮。
一路上,闵赟白都没说话,到了四海酒店,他拿着vip卡,直接上了16楼。
16楼是vip总统套间,现在韩若拉住在他以前和陆心草的家里,他便把这里付了三个月,打算在这里住。
离婚还要牵扯很久,主要是韩家那边无论如何拒绝离婚。
到了房间里,他面无表情,拖着陆心草一路直奔了床上。
把她放在床上,他像疯了一样,扑上去便去撕扯她的衣服,像是咬似得吻在脸颊脖子上肩膀上肆意落下。
陆心草眼泪汪汪,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好像一头野兽,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从来没有这样过。
可很奇怪,她却有了点感觉,发出轻叹,克制着自己,推着他,“不要这样,别这样。”
不要这样,他们已经离婚了。
他已经结婚了,有了老婆了,她……也算是结婚了吧,这样怎么可以,这样算什么……
不要去做坏人了,也别去伤害别人。
陆心草推着他。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对方是否有个感觉,另一个人是能感觉到的。
闵赟白冷笑看着她,眸底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欲念,有的是冷戾。
有感觉了吗?以前为什么没有呢?嫁给他时,为什么没有呢?
他扯着她的裙子,她却依旧抗拒着。
挣扎不开,却是意乱情迷。
后来的某一个刹那,陆心草想算了,不挣扎了。
就算她不去考虑现实,不去考虑一切,遵从本心吧。
发一次疯吧……
可这个时候,闵赟白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只手钳制着陆心草,一只手掏出手机,看到来显是韩若拉。
一抹深切的厌恶在眼底里散发开,他立刻想挂断,但是却突然改变了心思,接了起来。
接起电话的瞬间,他的手,却在她身上做了一件很坏的事情,陆心草捂着自己的嘴,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
“老婆,有事?”闵赟白冷笑着,对着电话说话了一句。
第137章 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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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自己要的,自己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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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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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重启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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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被调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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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你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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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至死方休
就连江酆自己都想不明白,闵家和陆家的事,江延年到底是怎么参与进去的,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我无从告知,但以后你会明白。”江延年说。
“行,”江酆点点头,冷笑,“爸,就在刚刚,我们之间,仅剩的一点情分都没有了。以后你也好自为之。”
案子的事,他不知道。
但是父母的事,他哪里不知情。
当年母亲要带他离开,其中内情是父亲的薄情寡义与滥情。
但父亲不答应母亲带他走,也并不是因为多么的爱他,而是因为外公去世前,留给他的一些股份。
那时江氏姓李,父亲不想母亲夺走企业。
若母亲带走他,势必会有权利参与企业经营。
父亲为此,还曾拿他的命当要挟。
母亲走的前一夜,告诉他,要他信,妈妈是永远爱他的,不要信别人的谎话。
他一直信。
母亲走后,十几年音信全无,再次见面,当年那个美丽如神的母亲,苍老的,他都几乎快认不出来。
那么多年,他不信父亲不允许他见母亲,是因为恨母亲,其实不还是因为钱吗?
可父亲想过与否,他是否需要母亲,是否想念母亲。
所以,父亲与他哪里来得亲情。
现在父亲又冠冕堂皇恬不知耻的,才去害他的妻子。
父亲这辈子,全是自私。
现在他讲的,一来是自保,二来是为他,纯属托辞谎言。
罢了吧……
江酆转身,要离开这里,去找陆心草。
不就是被诬陷了吗?不就是被收监了吗?取保候审总可以,他可以保护她的。
可他刚转身,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几个警官走进来,他们拿着手铐,对他说,他刚才开车擦了别人的车,肇事逃逸,现在要拘留。
“最多一个月,等你出来了,一切就办妥了,你也轻松了。”江延年端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儿子,“阿酆,爸爸是对你好。”
江酆突然笑了,回头看看江延年,“我会恨你的,至死方休。”
江延年不以为意,冷笑出声。
他不怕他恨,将来江酆还会感谢他,对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下一秒,江酆突然甩开所有人,疯了一样朝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拿着电话给外面打。
身后一群人追着他,他给陈家睿打了电话,急迫的喊着:“家睿,你嫂子被人带走了,被收押了,我不管你找谁,你去找人,把她保释出来。”
这么些年,与他有交情的人不计其数,他相信总会一位朋友,帮他这一次。
“家睿,听见吗?”他喊着问。
电话里传来江延年的声音,“他听不见。”
陈家睿已经被江延年控制住了,江延年做事就是这样,一点活口都不给人留,让人永无翻身之日。
江酆跑着挂断了电话,跑出江氏大厦的时候,一群保安堵着他,他踹倒了几个。
但是人太多,他被一群人像叠麻袋一样,压在地上,他给闵赟白打了一通电话,喊着:“你救救心草,救救心草。”
他不知道闵赟白到底有没有接电话,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那是最后的办法。
若还有一点余地,他也不会打电话给闵赟白。
这一刻他想,就算他会因此失去了陆心草,也要保她没事。
一群人擒着他,电话掉在地上,他还在喊:“你救救心草,心草……”
他不停的喊,直到有人拾起电话,按了挂断的按键。
江酆被人带走了,但是没去关押,而是去了医院,他刚才挣扎的太厉害,刚愈合的伤口又扯到了。
“不要给他打麻药,让他清醒清醒。”江延年站在手术室外面,面无表情的吩咐。
“这……”医生一阵咋舌,又一阵为难。
这不人道吧?
“按照我说的做。”江延年没有丝毫犹豫。
江酆小时候,一切就都由江延年决定,现在他病重,没自主能力,身边没有任何人,也是由江延年决定。
江延年认为这是一种惩罚,惩罚他‘不听话’。
还真的没有打麻药,江酆却睁着眼睛,盯着无影灯,他好像感受不到痛一样。
连手术医生都错愕了,难道这个人不会疼的吗?
这不是一般的疼,常人是忍受不了的。
手术缝针的时候,江酆却突然笑了一下,吓得医生都问:“江总,你怎么了?”
巨痛刺激之下,也有可能造成精神问题的。
江总不是疯了吧?
江总没疯,他想了一件事,女人生孩子是不是这么疼啊?
他当自己给陆心草生了个孩子吧?赶明她也给他生一个,不就平衡了吗?
想到这件事,所以他笑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好无聊哦,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自己还想笑。
不过,也没什么了,自己媳妇的事,他不挣扎求救,还有谁能管她啊?
江酆被送回病房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他身上全是冷汗,但是他却面无表情。
不疼才怪。
江延年却毫无心疼的情绪,他站在江酆面前,漠然道,‘通过这次,你总该明白了,真正关心你的人是我。’
能掌控你生死的人,只有我。
江酆闻言才看了他一眼,没有从前那种恭敬,却只有一抹深深的嘲讽。
他开口:“有能耐你杀了我。”
江延年又一次动怒,想发作,好歹他身边的人看不下去了,急忙拦着他,“董事长,总裁一定是病糊涂了,您不要和他计较。”
江酆又在冷笑,他就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一样冷静过。
糊涂?那是无稽之谈。
江延年有能耐的话,就杀了他。
杀不了,他对他的恨和抗衡,至死方休。
江延年气的要死要活,甩袖子离开,吩咐下面的人,守着江酆,不许他离开医院半步。
下面的人急忙点头哈腰:“是,董事长,您放心,有我们在,总裁离不开医院半步。”
又一次动了大手术,能离开才怪啊。
江延年朝医院楼下去,心里琢磨着陆心草,有些不放心,便一边走一边问助理,“陆心草那边认罪了么?”
第144章 黄金肥肉
助理恭敬道:“回董事长,没那么快。”
“让他们加快速度。”江延年冷哼一声,早就知道陆心草是块硬骨头。
这一次,他要让当年的案子尘埃落定,让陆心草被关进精神病医院监押,一辈子都出不来。
等江酆这边痊愈了,他也无力回天了。
“董事长,但是……”助理低声说,“总裁那时跑下楼的时候,给闵赟白打了电话。”
“你怎么不早说?”江延年眼眉顿时一挑。
这件事他本来打算做的隐秘点,等顶罪判刑之后再向外界公布消息。
“不过,他不敢和我对抗。”江延年冷笑一声,“他们闵氏现在内忧外患,他没那份实力和我对抗。”
说着,他老眼里一抹冷光闪烁,给闵赟白的‘岳父’韩昌隆打了个电话。
虽然韩家和闵家的事情与他无关,但他对国内外,太多家族的事情都保持着关注。
闵家和韩家那点事,他早已经得到了消息。
韩昌隆那边接了电话,语气挺客气的,但不失风范,“江董事长,很久没见了,有事?”
“老韩,我这有一份大礼送你,你要不要?”江延年笑道。
“江董事长,有好项目想起我了?”韩昌隆也一阵笑。
“我听说令千金和闵赟白的婚事很不稳定,闵赟白想离婚是吗?”江延年开门见山道。
“哪有这种事,是外界胡传。”韩昌隆当即不承认这件事。
韩昌隆也是很要面子的,虽然在家里总被他老婆挠的脸上一道道血丝,但是在外面面子十足。
她女儿要被闵赟白退货,这太丢人了,家丑不可外扬。
现在江延年问起这件事,他都觉得面子挂不住,挺不高兴的。
“老韩,我们也是老交情了,有什么事都能摊开了说。”江延年脸上挂着嘲笑,嘴巴里说话却像是老朋友一样,“令千金的才华我们江家都是很认同的,若不是你们和闵家联姻了,我一直都考虑令千金能下嫁给犬子,但是现在木已成舟,我也就只能祝福了,只不过……”
他先是抬了抬韩若拉,让韩昌隆心里舒服点。
韩昌隆心里果然真的舒服了不少,听到江延年继续说,“只不过,现在他们年轻人闹离婚,很不理智,我这边想为老韩你出谋划策,算我是若拉那孩子的长辈,关心她。”
“江董事长,我女儿过的很幸福。”韩昌隆还是不想承认。
但是江延年也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道:“现在闵赟白不是要和若拉离婚吗?老韩,你们韩家给闵氏入资的事我都知道,现在你们答应闵赟白的离婚要求,但是要他一半私人财产当赡养费,再和法院申请冻结借给闵氏的资金。”
“你什么意思?”韩昌隆问。
“他不敢离婚,”江延年冷笑,“你放心,只要你这么做,他就不敢离婚,就算他真的敢离婚,若拉那孩子就嫁给我儿子江酆,江酆是我唯一的儿子,这你懂的,江酆不懂事忤逆我,和陆心草私自结婚,想必你也知道,他们俩都结过婚,但都没有孩子,再次结合,也算是天作之合。”
江延年把自己儿子许给了韩家做女婿,并且说:“另外,老韩,你听说东欧我买下了一块地皮吧?东欧石油丰富,我们可以一起开发,我江延年说道做到,明天我们就可以签合作合同。”
东欧那块地皮,确实是一块黄金肥肉,地底下已经鉴定出丰富的物产,投资开发之后,赚的钱不计其数,30年之内都不会愁钱了。
这是江延年给韩昌隆的福利。
他也真的想和韩家联姻,韩家财力雄厚,联姻对他很有好处。
江酆娶了韩若拉,东欧那个项目和韩家合作,赚的钱以后,不还是他江延年的吗?
所以,里里外外一算,他是一点都没吃亏。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闵赟白那麻烦缠身,资金冻结,没有钱,他怎么救陆心草?
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他还能管陆心草吗?
韩昌隆听着江延年的话,心里一阵心动。
她女儿二婚嫁进江家,那能挽回面子,而且东欧那个石油项目他也早有耳闻了。
那是一块黄金肥肉,没有人会有抵抗之力。
“江董事长,让韩某考虑几天?”韩昌隆问。
“韩董事长,这还需要考虑吗?”江延年这边很着急,他必须立刻让闵赟白那边没有能力救陆心草,多延长一天都不行。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们今夜就签署东欧石油的合作项目,如何?”江延年催促着韩昌隆,“韩董事长,这是我的一片诚意,哪怕将来若拉不愿意嫁给江酆,我们现在签了合作合同,以后也是合作伙伴。”
从这一点来看,他似乎真的挺有诚意的。
东欧那个项目,江延年一直想独吞,今天这么大方拿出来有人分享,都让人诧异。
就连他自己的助理,都觉得这事情古怪。
古怪之处是,他跟了江延年10年了,当年闵家案子发生时,他也是在江延年身边的。
实际上,他一点都没发觉江延年参与了那个案子,他知道的也仅限于案子发生之后,江延年打了一些个电话。
后来就听说陆山海被判刑了。
他不觉得江延年参与过谋划车祸案子。
可那个案子,似乎又和江延年真的有关系,后来江延年也一直在销毁很多证据。
那些证据,他没看过,谁都没看过,只有江延年自己看过。
现在,江延年宁愿拿出东欧的肥肉来当诚意给韩昌隆?
只为了让陆心草被判刑,一辈子在精神病院关押出不来?
在助理胡思乱想之间,江延年和韩昌隆的对话还在进行中。
江延年说:“我的要求是,你立刻和闵赟白摊开谈,冻结所有入资,让他拿出所有私人财产来给若拉当赡养费,”
他提醒韩昌隆,“上次闵赟白和陆心草开房的新闻还有照片,那是他出轨的确凿证据,他出轨在先,必须给足若拉离婚赡养费。”
韩昌隆想了几秒钟,道:“行,江董事长,给我一晚上时间,明早我去d市,我们签合约。”
“可以。”江延年心想,一夜之间,闵赟白也运作不了什么。
明天开始行动,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145章 是她
他电话刚撂下,闵赟白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江延年冷笑一声,若说闵赟白惦记陆心草,他倒是能理解。
闵赟白他父亲闵董事长‘闵筠’,那是个传奇,传奇之处除了在商界的辉煌事迹,另外就是感情了。
他们夫妻的感情,一辈子好的像典范一样,从没吵过架,没红过脸,夫人性格也是极其温柔和善的。
认识闵筠的人都清楚,闵筠出席任何场合,都会带着夫人。
他一辈子都没有过任何不三不四的事,和任何女人都保持距离。
两人如胶似漆一辈子,生了个儿子,闵筠也宝贝的不得了。
那就是闵赟白了,闵筠把闵赟白从小教育的温文尔雅。
这闵赟白也真是像极了他爹和他妈,长的全是优点,长的好看,他妈是混血儿,他皮肤就很白,五官像他爸,俊朗不凡。
脾气像他爸,特别和善,性格像他妈,很温和。
当初闵筠去世,闵赟白娶了陆心草,其实都没人感到意外的。
那就是个和他爹一模一样的情种,娶陆心草很正常。
以前闵筠活着的时候,和老朋友们都透露过,将来儿媳妇就是陆心草,他说他儿子喜欢陆心草,他特别支持。
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闵赟白对陆心草的感情,其实不只是平辈的人知道,长辈们其实也清楚的。
那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长大,未来就是要定亲的。
闵赟白和陆心草的感情来讲,他会管陆心草,那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江酆对陆心草死心塌地,这就让江延年不懂了,他自己也不是情种,江酆和陆心草以前都不认识,哪儿来的至死不渝呢?
这些事,都是江延年脑子里一闪而过想到的,他等了几秒钟才接了电话。
“赟白贤侄,有什么事亲自打电话过来。”这老不死的,现在还装模作样的。
“江延年,陆心草怎么了?”闵赟白没给江延年面子,直呼其名。
江延年顿时不悦,最近他总是不被尊重。
“我也对这件事并不知情,只知道,今晚陆心草被有关部门带走了,似乎是和当年你父亲的案子有关系。”江延年一阵装傻。
他要拖过今晚,等着明天韩昌隆和他一起对付闵赟白,闵赟白还有什么办法插手案子?
闵赟白不过就是个后辈,在后辈里确实出类拔萃,父亲死得早,在商场锻炼的能力很强。
但姜毕竟还是老的辣,他不觉得闵赟白是他的对手。
他一阵叹息,“贤侄不用担心,我这边也在调查,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贤侄。”
闵赟白顿时笑了,“江延年,最近一顿时间,你派人跟踪陆心草,这些事我都知道,别绕弯子了。你想如何?目的何在?”
江延年挑挑眉,“贤侄,若无父母,哪来的你?你也该清醒清醒了。”
他的意思是,你爹是怎么死的,你自己清楚。
说完这话,他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闵赟白沉着脸,这件事确实棘手。
助理王卓越在一旁,道:“总裁,为什么这件事又牵连到太太了?”
当年不是都定案了吗?现在陆山海在监狱里都去世了,为什么又翻出来说了?
闵赟白没有回答王卓越的话,而是吩咐:“去订票。”
“总裁,您别着急,这个案子和太太没有关系,事实胜于雄辩,谁都不能栽赃太太。”王卓越这人特别实在耿直,脑子里也真是这么想的,就这么说。
可他话音落下,闵赟白脸色寒了寒。
王卓越也不敢再说话,便去订票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事实上就是那么回事啊,正义怎么会冤枉一个好人啊,那个案子和太太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会怪到太太头上?
王卓越估摸着,那边也就是把陆心草带去问一问,也就会放人的。
也不知道总裁为什么这样着急?
王卓越去订票了,闵赟白把抽屉里,自己的身份证件和一些重要的东西,与银行卡都放进包里。
这次去d市,估计得一个礼拜。
闵氏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看来也是没有时间去处理了。
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王卓越订好了票,已经是午夜1点了,飞机是明早六点的。
不管多着急,也是要等明早才能启程,他点燃了一支烟,深夜里坐在办公室吸烟。
想起了多年之前陆山海入狱之前,和他说的一番话。
陆山海说:“多大的过错,我都愿意承担,赟白,我的命赔你爸的命,你放下吧。”
他就愣愣看着陆山海,陆山海那样身份的人,那是他的长辈,在他面前跪下,说:“赟白,我只有两个孩子,你还年轻,你还没做父母,你不懂,我愿替她去死。”
他低头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昔日的长辈,他叫了20年的叔叔。
叔叔说:“赟白,你要辛苦了,以后企业就都靠你了,但是我相信你将来的成就可以在你爸和我之上。”
叔叔又说:“陆氏我给你,我的命赔给你爸,你放下,叔叔求你。”
闵赟白依旧呆呆的看着陆山海,陆山海落泪了,他说:“心草她是犯病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想她死,我不想她在精神病院待一辈子。你就放过她吧。她的病也不是她愿意的。”
陆山海说:“她不愿意嫁给你,不愿意和你订婚,其实我也不该逼她。”
陆山海又说:“是我害死了你爸,是我杀了他,就是我。”
陆山海掉眼泪,“赟白,我死后,你娶了心草吧,她在这世上无依无靠了,只有你能照顾她,你替我照顾她。”
那时,陆山海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闵赟白才落泪了,他说他该跪在父亲面前的,他该问问父亲,父亲要这个结果吗?
他没有搀扶起陆山海,而是转身走了。
从此他说,就是陆山海杀了父亲,就是他。
想这些,他有些想出神了。
若不是今天发生了这件事,5年时间,他似乎都要忘记了这件事了。
又或者,他也骗了自己,就是陆山海害死了父亲,不是陆心草。
不是她。
“是她。”他吸着烟,嗓音沙哑到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但是助理王卓越却听见了,王卓越惊愕,看向闵赟白,“总裁,您说什么?”
第146章 我没病
“我说,”闵赟白笑了一下,“我说是我杀了我爸。”
“总裁,您说什么呢?”王卓越都吓到了,总裁好像疯了似得,怎么说这样的话呢?
闵赟白没再说话,他说的也没错,当年如果不是他一心要和陆心草订婚,父亲也不会去正式提亲,陆山海也不会逼陆心草嫁他,陆心草更不会犯了病。
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
他一直要她,造成的后果。
他还记得,父亲去提亲之后,陆心草就犯了病,在家睡了好几天,等父亲去世后,她才‘醒’过来。
是他贱,婚后,他见她每天活在愧疚中,每日洗衣煮饭。
以前的那个阳光的女孩不见了,她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女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年做了什么,不知道自己犯过什么样的错误。
他恨她,也心疼她。
他对她坏不起来,但心里也是过不去那道坎。
他想到这,手里的烟蒂烧到了手,缓过神来。
如果不是今天发生了这件事,他还真想不起来那些事了,那些事都模糊了。
陆山海付出了一条命,一切都算了吧?
他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去再回忆从前了,活在当下吧?
不管是什么时刻,闵赟白都是清醒的,他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和老家伙江延年没关系。
但是他又想不清楚,江延年要求案子重审,意义何在。
陆家和闵家,与他有关系吗?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作甚?
凌晨5点,办公室的门被敲动,这个时间,不可能有人来,若真是来了人,也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王卓越和闵赟白这时已经准备出发去机场,去d市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韩昌隆却来了,这么早,他来干什么?
韩昌隆也明显是一夜没睡,他样子很憔悴,看得出来,他遇见了难以决断的事情。
不过,既然现在他来见闵赟白,就代表,他已经下了决定。
他见闵赟白正整装待发,道:“赟白,你是要去d市吧?你先别走,我有话对你说。”
“嗯?”闵赟白对他还算客气的。
不管怎么说,不管闵赟白对韩若拉多么的厌恶,但韩昌隆这个人做事,还是可以的。
“赟白啊,我不知道江家和你有什么过结,但是昨晚江延年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一些话,以东欧石油当贺礼给我,又答应等你和若拉离婚之后,让他儿子江酆娶若拉,”韩昌隆想了一夜,做了个决定。
这个决定是,他不和江延年合作。
没别的原因,只因为他女儿喜欢闵赟白。
他希望,他女儿还能再有一次机会和闵赟白白头偕老。
他顿了顿,“他要求我,冻结我在闵氏财务的入资,这样你的资金链会断条,还要我拿着前几日你和陆心草去开房的新闻和确凿照片,去起诉你离婚,是你出轨在先,你要把全部私人财产给若拉当赡养费,让我今天就去起诉。”
说完这些,他关切看着闵赟白,“赟白,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闵赟白问他。
东欧的石油生意,是块肥肉,多少人惦记呢,他韩昌隆不想要么?
韩昌隆叹了一口气,“赟白啊,说俗了一点,我们是一家人啊,虽然你不承认。”
“我不觉得钱多重要,”韩昌隆道,“我这个年纪的人了,钱只是个数字,我想,对于你来说,钱也只是个数字吧?我也是有私心的,希望你还能接纳若拉。”
闵赟白笑了一下,“坐吧。”
韩昌隆坐下了,这是闵赟白第一次对他客气,他觉得也值了。
“有什么事,咱们是一家人,可以一起解决,别人使绊子,我们一起解决,我们不能内讧。”韩昌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叹息道:“你还是年轻,怎么得罪了江延年,我都不清楚。但你能不能告诉我?”
“也没什么。”他笑笑,“一会我是要去d市解决这件事。”
“那也行,你不方便说,我也就不问。”韩昌隆依旧叹气,“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要注意江延年,这么多年了,我们老一辈圈子里都清楚,与谁合作,也别韩昌隆合作,那个人阴险,做事不讲道义的。”
“我还要赶飞机。”闵赟白站起身,也就不想韩昌隆继续谈下去。
“你去忙,家里这边的事不用记挂,你没回来之前,闵氏财务不会有任何问题。”韩昌隆说。
虽然闵赟白并没有表现出对韩昌隆的热情,但是这份情谊,他也是记下了。
但是有些事,譬如他不爱韩若拉,那是定局。
闵赟白和王卓越赶到机场,乘坐6点的飞机直奔了d市。
到了d市的时候,联系了他在d市最好的朋友蓝城。
蓝城也是江酆的朋友,其实他们年轻人圈子也不是太大。
篮家在d市的势力也不小,他和闵赟白一起去了关押陆心草的地方,看了看案子的卷宗。
上面写着的很清楚,幽闭恐惧症导致精神分裂症。
这在5年之前,就已经有诊断了,但是陆心草自己不知道。
精分症。
闵赟白记得,当年陆心草犯过两次病,每次都吃了药,在家里睡好几天,睡的昏天暗地。
其实眼前这份诊断报告,他在当年就看过了。
现在他看见这份诊断书,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后来他们结婚之后,她倒是一次都没犯过病。
另外卷宗里还有:还有当年,肇事车辆里的血迹,只有陆心草的。
除此之外,再找不到第二个人的痕迹。
说明,当年撞死闵筠的车里,只有陆心草一个人。
罪犯就是陆心草。
他去看了陆心草,陆心草被关押在一间多人牢房里,过了一夜失眠,也有点憔悴,但是看着还是挺平静的。
“还好?”他问了一句。
“嗯。”陆心草淡淡回答。
昨晚她想不明白,江延年那老家伙使了手段,非说她有精神病。
她有没有精神病,她自己不知道吗?
既然闵赟白来了,她知道闵赟白肯定也是看了案子卷宗了,她说:“我没病。”
“对,你比谁都正常。”闵赟白点点头。
“可是他们说我有精分症。”陆心草情绪不是太好,小脸上带着无奈和不悦,“我有没有病,我自己清楚。”
第147章 或许我该同情你
“对,我也清楚。”闵赟白依旧点头。
“所以你来是干嘛的?”陆心草问。
“来告诉你,你没病。”闵赟白语气似乎很平静。
所以,那是谁有病?
“可是现在,案子这样了。”陆心草叹气。
她查来查去,避开一切江延年给她下的绊子,但这次没躲开。
这也不怪她,论起来阴毒,没人是江延年的对手。
那老家伙,对于使手段,已经炉火纯青了。
她又问了闵赟白一句:“你相信我吗?”
“信。”闵赟白面无表情的说。
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当年没有意识之下做过什么。
但或许这样也好,免得有愧疚。
闵赟白拿得起,放得下,这辈子都是这样,当年他选择放下陆心草撞死父亲的事,他今天依旧不会改变决定。
“你在这里等着,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我会带你出去。”闵赟白说完这话,便准备离开了。
见她没有受什么苦,就行了。
其实他来看她一眼,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看看她有没有受苦。
闵赟白离开的时候,陆心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江酆呢?”
她清楚,她这边发生了事情,江酆那边肯定也不好过,指不定是被江延年软禁起来了。
仅仅这么一句话,闵赟白眼底里的怒意浮现,回头看了眼陆心草,“你觉得呢?”
之后,他们都没再说话,闵赟白便离开了。
不出他所料,刚从局里出来,便碰上了江延年。
“贤侄还真来了。”江延年一阵冷笑。
江延年来这里,也是为了办一件事,一件能给陆心草定罪的关键事情。
“江董事长,我倒是不知道,我闵家的事,究竟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么着急定案。”闵赟白表面上语气很正常,但是唇角的冷意浮现。
本来就是,这个案子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用手段拿到当年的证据,现在又要翻案,是何意?
“贤侄,我话还是那句话,”江延年对他的目的绝口不提,刺激着闵赟白,“父母之恩,你不能忘。”
“我能不能忘,那是我的事。”闵赟白勾勾薄唇,“你呢?有什么居心?”
“贤侄说居心,这就有些不对了。”江延年老脸一拉,“我们江家,不可能要一个二婚,并且还有精神病的女人,但我儿子喜欢她,我必须制止。”
老家伙又补充一句:“我这也是为了维持正义。”
“原来如此。”闵赟白笑了,江延年做此事的目的仅仅是这个原因。
但究竟江延年是为什么,他暂时还不得而知。
他也懒得继续问,因为什么都问不出来,转身高大挺拔的身躯,朝着豪车走去。
江延年看着闵赟白的背影,心里一阵酸丢丢的嫉妒。
闵赟白比江酆沉稳老练的多,虽然年轻,但在商界的身份地位,与他这个在商界混了一辈子的人也是相当了,这可不是江酆能比的。
为什么他儿子江酆,就没这份出息?
助理在江延年耳侧小声道:“董事长,如果闵赟白能带走陆心草,我们是不是不再追究了?”
江延年瞪了助理一眼,目光像看这个智障。
怎么可能?
就算江酆和陆心草离婚了,闵赟白把陆心草带走,离开d市,他也不可能放过陆心草。
她必须要被判刑定罪。
虽然他没有直说他的意思,但是助理跟了他10年,他的一个眼神,助理便明白其意。
助理心里嘀咕着,为什么江延年就是不肯放过陆心草,这究竟是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只要陆心草不被定罪,她会把案子一直查下去。
这一点,闵赟白也想到了,于是两人分开不久,他便给江延年打了电话。
“贤侄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了?”江延年冷笑,“莫不是有事要说。”
对闵赟白,他充满了防备。
在和闵赟白说话的时候,也十分注意言辞里,不要让闵赟白听出什么来。
“江董事长,刚刚的一番话,我也考虑了一下”闵赟白淡淡道,“我可以让陆心草和江酆离婚,并且带她离开d市。”
“贤侄真是胸怀宽广,”江延年嘴里振振有词,“贤侄也很自信。但就算是江酆他们俩被迫离了婚,贤侄认为他们俩能断的一干二净吗?”
“想必你也知道,陆心草是我的女人,”闵赟白呵呵一笑,“前几个月我出了个空难,她结婚是被江酆骗的,我现在要带她回家,她是乐意的。”
话说到这,江延年没有话可以应付闵赟白,又说了一句:‘贤侄,我还是那句话,父母之恩不能忘。’
意思还是在嘲讽闵赟白,居然会喜欢杀死父亲的女人。
说完这话,江延年挂断了电话。
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放过陆心草。
他又把电话拨了出去,对电话里的人说:“尽快定罪,尽快一切尘埃落定,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
说完这话,他便进入了局子里,惺惺作态的和负责案件的警官说,“我儿媳虽然是罪犯,但我希望能给她单独关押。”
“这还是需要上面批准的。”警官义正言辞说。
“那也好。”江延年说:“我愿意付钱来申请这件事,我们江家的女人,住在多人间不方便。一切费用我来出。”
这位警官不是本地人,也是大学刚毕业没多久,根本不知道江延年是谁。
当即没给他面子,“有钱就能走后门?”
江延年碰了一鼻子灰,不过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还真的给陆心草换了个牢房,换到了一个双人间。
江延年老眼眯了眯,陆心草有幽闭恐惧症,他必须要诱发陆心草在这里,犯一次病。
“……”
此刻闵赟白部署了一些人和事,去酒店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他想着那江延年说什么都不肯放了陆心草,说明了一个问题,他说重启案子,就绝不是因为,他所谓的,想拆散江酆和陆心草。
究竟是为什么,只有那老家伙自己知道了。
洗过澡,他又点燃了一支烟,现在他烟瘾很大,自从知道陆心草和江酆结婚以后,吸烟成了一种习惯。
下午的时候,他先见了冷阳,和冷阳聊得很好。
两人似乎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这是因为冷阳这人,本来人品就不错,冷阳和陆心草合得来,实际上性格上,和闵赟白也就合得来。
冷阳到现在还不知道陆心草被关押了,还对闵赟白说:“心草今天没来上班,你要是找她,我可以帮你打电话,但是……”
他顿了顿:“我觉得,你不应该找她了,因为她结婚了。”
闵赟白勾了勾唇,有一句话没说。
那句话是:“她结婚就是玩,什么时候我要带她回家,她就必须回去。”
和冷阳分别后,他去医院看了江酆,这绝对不是出于友情。
本来,他的主要交际圈也不在d市这边,都在滨海市和国外。
以前和江酆的交情,就是那句话讲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江酆一直没有用麻醉剂,脸色很苍白。
闵赟白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或许我该同情你。”
第148章 犯病
他又淡淡补充了一句:“也或许你对她还不错。”
这话说的,似乎,陆心草是他的,是他‘寄养’在江酆身边几天而已。
江酆躺在病床上看着他,也冷笑一声,“我老婆,我当然要对她好。”
“你和我说这些没用,”闵赟白的气势很显然比江酆高了一大截,冷眼看着江酆,“事实上,你保护她了吗?或者说,你的保护,有用么?”
江酆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闵赟白说的没错,他的保护有用吗?
“所以,”闵赟白勾勾薄唇,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你还能写字吧?把这份离婚协议书填好了。然后好好养病。”
“闵赟白!”江酆怒了,猛地也顾不上刀口,从病床上猛地坐起身,“我和陆心草是什么样的感情,你根本就没资格吆五喝六的。”
他这突然从病床上起身,扯得刀口又撕开了。
一股子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
闵赟白这个人吧,以前确实特别温和,但是这5年里血雨腥风,心早都硬了。
一切的事,就算哪个人可怜,他也不可能同情。
何况还是他的情敌?
闵赟白和江酆两个人对比起来,虽然两人年龄一样大,但闵赟白像个男人,江酆却像个大男孩。
江酆输就输在这。
闵赟白能领导陆心草,克制陆心草。
江酆就不能,他在陆心草面前,一切都听陆心草的,只会对陆心草掏心掏肺的好,让陆心草感动。
但也说不上,两人谁会赢。
因为爱情这事儿古怪。
现在闵赟白淡漠看着江酆,勾勾薄唇,冷淡道:“你说你,除了和你父亲无脑对抗,你还会做什么呢?你除了让你自己一身伤,让她可怜你,你还会做什么?”
这话像是一把刀刺入了江酆的心脏里,没错啊,他还会做什么?
“江酆,你保护不了她,你又不肯放手,”闵赟白说:“我为你感到悲哀。”
“我用不着你可怜!”江酆刀口巨痛,牙齿快咬出血了,他听不了闵赟白这些话。
“我并没有说你可怜,我也不可能可怜你。”闵赟白面无表情,把那张离婚协议书扔给江酆,“签了吧。”
“你让她自己来和我说离婚,”江酆眼底里血红一片,“结婚时我们俩的事,离婚也要她亲自来。”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但他又说了一句:“她爱我,她说过。”
“她说过爱的人,有很多,”闵赟白漠然瞧着江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你只是其中一个。”
意思就是,你啥也不算!那些说出口的爱,也都是假的。
说这话的时候,闵赟白很无情的笑了:“这么些年了,她离不开的人唯独是我,实际上我用不着告诉你这件事,但是,我看着你比较可怜,让你醒醒。”
病房里的人很多,没有一人不在诧异,原本看着实力相当的两个男人,江酆会败于下风这么明显。
也没有人会想到,男人也会撕逼。
“我不签。”江酆额角上的冷汗滑下来,“闵赟白,输的人一定是你。”
他终究还是没有签那份离婚协议书。
他不要签,谁也逼迫不了。
天色渐黑了,闵赟白离开了医院,助理王卓越在一旁说:“总裁,这江酆也太哏了,刀口撕开了,还忍着,说什么都不签字。”
“他是真的爱陆心草,”闵赟白面无表情道。
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看得出来。
不过他找错了对象,有了个无礼的对手。
“他没两个月,是恢复不了的。”闵赟白从医院离开时说道。
江酆温柔归温柔,但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处理的并不明智。
就像5年前的他,年轻,不明智,冲动。
这世上的事很复杂,不是你一厢情愿,努力去追,就能得到的。
追也要有追的方法,套路。
当年他一夜之间没了父亲,母亲跳楼自杀,没死成,成了高位截瘫。
他和母亲,均没了依靠。
那年他20吧。
大学还没毕业呢,他懂什么企业经营啊?
闵氏的危机机会快要把他压死了,外忧内患,比现在难百倍。
他也求过很多人,但是没人帮他。
所以他明白了,你就只能求你自己。
你不狠心起来,别人就会踩死你。
于是他慢慢的变得心硬如铁,处理事情杀伐果断,曾经把他父亲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得力的手下送进监狱。
小时候,他还曾在那位叔叔怀里睡过觉。
送进监狱的理由很简单,叔叔和闵礼结盟了,他找了个理由就把他送进了监狱。
其实他也可以手软,但他就是要杀一儆百,给那些想翻了天的人敲个警钟。
他对谁都狠,哪怕是帮过他的人,只要做了有损他利益的事情,他绝不手软。
慢慢的,他在闵氏完完全全的站稳了脚跟,最后完完全全继承了他父亲留下的一切。
他还收购了整个陆氏,把陆心草的亲叔叔逼的跳了楼。
所有障碍都铲除!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因为他无依无靠,他只能靠自己。
可其实,他还留了一份柔情,是给陆心草的,可陆心草不想要啊。
上车后,他点燃一支烟,说了一句:“他还太年轻。”
王卓越笑了起来,“好像您老了似得。”
“我是老了。”他说。
王卓越开车,不说话了,仔细一想,对比一下。
他是和总裁在一起时间太久了,实际上仔细一想,总裁确实像老了。
20几岁的人,工作上做事像个中年人一样了。
“去监狱。”闵赟白告诉王卓越。
“……”
这天半夜里,陆心草住在双人间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约是午夜1点,屋子里一片漆黑,牢房的窗子,似乎被人在外面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布。
她觉得呼吸有点困难难,但也没多想,便想着睡一觉,第二天,天就亮了。
可就在她刚有些睡意时,突然感觉到,屋子里冒出了一股咸腥的血腥味。
哪里来的血腥味?
一股冷汗,瞬间从她的额头上渗出来,细密的冷汗让她感觉到皮肤上一阵刺痛。
屋子里没有声音,静的让人发慌。
几分钟之后,她突然开始反射性瑟瑟发抖,瞳孔涣散。
她知道,自己可能要犯病。
当年她落下这个病根,是因为被人绑架。
同时被绑架的还有一个小孩,她不愿意想起,那小孩是她的同学。
劫匪在她的面前杀了那个孩子,一刀切在脖子的动脉上。
她尖叫大哭起来,后来,她和那个小女孩的尸体,在地窖里,足足待了一个星期,那股血腥味,那种黑暗……
现在,那种恐惧又一次来袭了……
哪里来的血腥味……哪里……
第149章 心草,我在
一股股窒息感来袭,陆心草觉得黑暗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
耳畔似乎响起了一道女童的哭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啊……”
“不……”
她浑身遍布冷汗,从床上爬起来,慌张空洞的双眼在寻找一个安全的角落里躲起来,脸上被眼泪湿濡。
她浑身在颤抖,找到了柜子,在柜子旁边的角落里蹲下身去,双臂抱住自己,失去了神智一样的掉眼泪。
隔壁的监控房里,监控屏幕上的影像发红,这是监控器拍摄黑暗景象产生的特殊反应。
一名法警和一名医生说:“她这样的行为确实是患有幽闭恐惧症。”
他们要确定陆心草是否真的患有神经系统的疾病,定案不是那么随便的。
这种病,就像心脏病一样,平时不犯病的时候,就连做检查,都是查不到病症的,很隐性。
要需要诱因,诱发犯了病,才能确定,或者说是确诊。
江延年和闵赟白也在监控室里,江延年嘴角噙着冷笑,他要的就是陆心草自己犯病,真好,她真的犯病了,这个录像对于定罪起到了关键作用。
闵赟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看着陆心草幽闭恐惧症发作时,屏幕上那张苍白的脸上,泪水密布。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垂着的手,拳头攥着。
“适可而止吧。”王卓越看不下去了,太太跟着总裁那些年,哪受过这些罪啊?
看着都难受,可见现在陆心草多难受。
医生和法警摇摇头,他们可能是看到这样的患者太多了,心里麻木了,亦或者是工作需要,他们要引发这个病的发作。
“证据上写的精神分裂,这个还无法确定。”他们今天查了一番,查了陆心草这些年的生活记录和病例,没看到什么精神分裂的诊断,和异常的行为。
这个不好确定,现在他们手里的证据,只有当年的病例诊断,可他们去查的时候,医院又没有了陆心草当年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诊断书,说是年头太久了,找不到了。
这个定罪很难啊,就连现在证据里的精神分裂症证明,都无法确认真假。
江延年在一旁抱着肩膀冷笑,现在他觉得,一切基本上都已经木已成舟了。
闵赟白扭过头,冷戾的眸光盯他。
这笔帐他记下了,若不是他现在也非当年青春年少,定然当场给江延年一拳。
监控屏幕上陆心草状态越来越不好,脸上的眼泪,像是洗过脸一样。
她的嘴唇发白,在轻轻的动,似乎在哭着求救说:“爸爸,妈妈,赟白……”
闵赟白突然绷不住,转身朝外面走。
“您不能去见她,”有人拦住了闵赟白,“您不能妨碍公务,就算是今天您打断了检测诊断,我们还会再次做。”
意思是,现在遭罪已经进行一半了,你打断了,下次还要再遭罪一次。
闵赟白被他们拦着,额角绷着青筋。
为什么要这样折腾她?
他想起了当年闵礼去陆家打砸,他也是阻止不了,当年那种无能为力又一次在心里蔓延开。
原来,这么多年的努力,他依旧是不能保护她?
一群人拦着他,告诉他,如果他再干涉,是违法的。
他冲到了走廊里,看着那间被蒙上了黑布的牢房。
终究,他没有绷得住,吼了一句:“心草,别怕,小时候的事都过去了,我就在外面,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做个检查,我在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会在。”
他的话音落下,走廊里又陷入了安静。
监控器里,陆心草逐渐安静了,她慢慢的浑身不再哆嗦,抬起双手在脸上擦眼泪。
几分钟之后,她很虚弱,站起身,在黑暗中朝着她的床走去,去床上躺着,把被子盖好,安安静静的。
监控室里所有人都很不悦,但是除了那抹不悦,也有些惊讶。
闵赟白仅仅那么一句话,陆心草就恢复了平静。
“她病的不重,”最后专业医生说:“如果是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不会这么快就自行恢复,病症轻,也不可能引发精分症,没到那个层次呢。”
江延年气的快得了精分症,咬着牙,他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那么,当年的证据,肇事车辆里只有陆心草的血迹,是为什么?”江延年吼道。
“这个,还需要具体的调查。”警官面无表情说。
没错,这件事要具体调查,因为当年这个案子定案过,现在又拿出证据说,当年的肇事车辆里只有陆心草的血迹,这个得再次调查。
夜深了,江延年气急败坏的离开,心里对闵赟白和韩昌隆的恨一层加一层。
为什么他这么不顺利?为什么?
江延年走了,蓝城和这里一个人关系比较好,他们聊了一阵,其实是给闵赟白时间。
他一个人走进走廊里,站在那间牢房外面。
好久,开口说:“心草,好好睡。”
牢房里安安静静的,但他知道,陆心草是听得见的。
后来天亮的时候,他才走了,走的时候在外面嘱咐了一句:“以后什么都别怕。”
小时候的事情都过去了,什么都别再怕。
闵赟白在d市待了半个月时间,案子重启调查,还是缺少很多证据,那个肇事车辆里的血迹证据也不充分。
所以陆心草还是被取保候审释放了,但她最近一年内不能出国,或者说,在案子结案之前,她必须随时配合调查。
被释放的那天,闵赟白来接她,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一起从局里走出来。
上车后,闵赟白才淡淡开口,“和我回去么?”
“不。”陆心草摇摇头,闵赟白已经结婚了,她也已经结婚了。
闵赟白看了她一阵,她的心,就没在他这过。
谁都比他好玩,这股子气,他从17岁憋到了现在。
真想告诉她,其实我比谁都好玩,你都不玩,你怎么知道?
陆心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的脸色冷了,她有点怕怕,就在车椅上缩了缩。
闵赟白扫了她一眼,心说她怕什么呢?
过了几分钟,她说:“赟白,有个事我要告诉你。”
第150章 丢失的快递
“说。”闵赟白语气淡淡的。
“当年的案子,我爸是顶罪。”陆心草想把最近她调查的一切,都告诉闵赟白。
“是吗?”闵赟白没什么情绪,眸底的光彩却凉了凉。
这些年他不是都在放下吗?放下记得父亲车祸真相,放下心里迈步过去的砍。
男人总是有个本事,他不想去想,就当没有过。
但是有人总提醒,他想忘掉也难。
“别说了,没什么意义。”他又点燃了一支烟。
“真的不是我爸,和江延年有关系,”陆心草有些着急了,那场持续了5年的误会,她想解开。
就在这时,江酆的电话打了过来,陆心草就没继续往下说,“江酆,你还好么?”
闵赟白坐在一旁瞪了她一眼,她要死要活的时候,谁去救她的,她现在居然还在关心江酆好不好?
江酆淡淡说:“我来接你了,这边人说,你和闵赟白走了,到哪了?我去接你。”
今天他拼了老命要出院,就为了接陆心草,但是还是来晚了一步。
“哦,我回家等你。”陆心草说,有些事,她也想和江酆说说。
撂下电话,陆心草便和闵赟白说:“赟白,在路边停一下吧,我下车。”
“太太……”王卓越都急了,和陆心草说:“您这样不对。”
她该和总裁回去的,为什么要选择和江酆在一起?
这一句太太,陆心草心里抽痛了一下,那些年,王卓越都这样叫她,现在是习惯了,才又这么称呼了吧?
其实不是,正确的解释是,闵赟白心里一直都只有陆心草,所以连他的助理都这样称呼陆心草。
“给她停车,”闵赟白叫住王卓越。
以前他就是这样,从小就是,不管他自己多自私,多希望陆心草和他在一起,但陆心草要走的时候,要和谁在一起,他都没有阻止过。
就像当年的老王,他也什么都没说过。
男人,风度还是要有的。
她?早晚跪求和他回家。
等着陆心草下车后,他眼里像是有一把刀似得。
王卓越在车里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开车去机场,还是开车去酒店。
后来看到陆心草打了一辆车。
闵赟白吩咐王卓越,“跟着她。”
王卓越也不敢说话,也不知道总裁想干啥?
人家陆心草是要‘回家’,总裁跟去干嘛?要放火烧房子吗?
不管他怎么分析,他也必须照办,急忙开车跟着前面的计程车。
过了半个小时,陆心草在一处别墅下车了,王卓越也离得远点停下了车,因为看到江酆的车停在别墅外面。
江酆下车,几乎是秒速间就抱住了陆心草。
闵赟白在车里,眼里的刀子快戳破车子玻璃飞了出去。
但是别墅门口的两个人丝毫不知。
江酆紧紧的抱着陆心草,“老婆,对不起啊。”
“哦,没什么。”陆心草和江酆两人相处,虽然名义上是夫妻吧,但是总是缺少了点爱情,她始终也爱不起来他。
自从那晚他们俩一起偷看了小电影之后,她觉得两人可能是朋友。
“那天我没法去救你,我爸做了很多手段,”江酆一直在解释,“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我很没用,你怪我吧。”
“没有啊,”陆心草摇摇头,和江酆说:“我们回屋子里说吧?我有话对你说。”
“好。”江酆跟着陆心草进入屋子里。
外面闵赟白眼底里的杀意浓重。
他对江酆的警告,江酆是一点没听懂啊。
“……”
陆心草和江酆回到屋子里,她说:“江酆,我想不通一件事,你爸给局里的证据里,有一个证据是当年,肇事车辆里只有我的血迹,意思就是说,在我神志不清的时候犯案的。”
江酆闻言蹙了蹙眉,“这不能吧?”
“我想问你,那个文件袋里面,是不是有这个证据?这个证据是真的还是假的?”陆心草问江酆。
以前江酆只告诉她,那个文件袋里面是她和哥哥的出生证明,还有她幽闭恐惧症的病例。
到底有没有这份血迹证据呢?
江酆摇摇头,“没有。”
“所以那份证据是造假的,一定是这样。”陆心草若有所思。
虽说她嘴上这么讲,但心里却还是疑惑,造假的证据,警方能查不出来吗?
江延年也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他能拿着个假的证据,警方就把一切照办了?
那根本是不可能。
她心里想了这么多,拿着电话给老王打了个过去,那天她被人带走之前,叫拓新的秘书帮她把dna检材寄给了老王,但是那天老王说没有物流信息。
现在这件事办的怎么样了?都过去半个月了。
电话接通,老王在电话另一端翘着兰花指,正在涂唇膏,嘟着嘴很委屈,“心草,这半个月你又搞失踪哦,好过分。你以前答应我,再也不搞失踪的,”
“我被收监了,”陆心草叹了一口气。
哪有什么搞失踪啊?
老王一听,吓得手一抖,粉色的唇膏涂到下巴上了,惊恐的问:“怎么了心草?你现在还好吗?”
“现在没事了,”陆心草心想,看来她被收押,当年案子重审这件事,在外界消息封锁了,所以都没人知道。
“那就好,”老王余惊未定,拿起纸巾擦下巴,摸到点胡茬,特别心烦,“心草,人家长胡子,真的好烦哦。”
陆心草今天也没闲心哄着老王玩,急忙问:“那天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心草,那个快递邮寄丢了,然后我给你打电话,就一直都没打通。”老王在电话另一端,想起这件事,还有点愧疚:“心草,对不起,这个事我办的不好。”
“不是你的问题啦。”陆心草忙说:“是快递寄丢了,和你也没关系。”
“心草,我好想你哦。”老王这几天又经常哭,以为陆心草又要搞失踪好几个月,或者好几年。
“我也想你,再见星辰。”陆心草今天真的没有闲心和老王聊天。
看来她猜的没有错,那天放着检材的包裹,被江延年截下了。
这件事细想一下,江延年一直妨碍她和哥哥做dna,原因是什么?
哥哥,可能真的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那份检材丢了,好在楼上,她还留了一根哥哥的头发。陆心草想到这件事,便朝着二楼去了。
这一次她也不想偷偷做检测了,她就要明面去做检测。
陆心草上楼了,江酆也跟着她,在她背后,眼底里有一抹深沉。
陆心草看不到他的表情,急忙去了卧室,找抽屉,在抽屉里把剩下那根放在密封袋里的头发找到。
“江酆,我哥可能和我真的没有血缘关系。”陆心草拿着检材,回头看了一眼江酆。
她回头太快,江酆眼底的一抹深沉还没散去。
他有些奇怪?
第151章 不能感同身受
“咦,你怎么啦?”陆心草有些诧异。
江酆眼底的那抹深沉迅速散去了,笑容露出来,“我没怎么啊,还在内疚,老婆出事,我居然没有保护老婆。”
“其实没什么的,江酆,”陆心草很温和,怕江酆心里真过不去这件事,便安慰了一句:“毕竟这件事太大,你和你爸的实力还是有差距的,没什么的,我没有在乎。”
陆心草说江酆和江延年实力有差距,让江酆心里很不舒服。
这是事实,但他不愿意承认。
他更不愿意承认的是,他不如闵赟白,闵赟白能敌得过江延年,就证明,他比不了闵赟白的能力。
但他掩盖着心里的不舒服,朝陆心草微笑,“嗯,老婆你真好,能原谅我就好。”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俩关系,还用说这些吗?”陆心草笑起来。
笑容温温柔柔的,美好干净。
江酆心里刺痛了一下,这一刻他觉得,或许他该放手。
但是爱情这东西,没人会让。
陆心草拿着手里的检材,“江酆,我今天就要去墨城,做dna,我一定要搞清楚,为什么你爸非要阻止我做dna。”
现在陆心草对江酆是非常信任的,任何事都不瞒着江酆。
而她为什么要去墨城呢?因为她上大学的时候有个闺蜜,她是法学专业,闺蜜是法医专业。
现在闺蜜在墨城的警局做法医,现在陆心草对任何检测部门都不再信任了。
唯独,只能相信那位闺蜜了。
墨城离着d市不远,她马上打算出发,亲自去送检材,她必须要检测清楚。
江酆闻言点点头,“好,我陪你去。”
话音落下,他突然又蹙了蹙眉,“心草,要不……”
“嗯?”陆心草拿着检材放进包里,转身就要下楼,一刻都不想再耽误。
“要不然,算了吧?”江酆语气淡淡的,“不要查了,就算查清楚了,又能怎样呢?当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已经过去了。我们……”
我们好好过生活,不好吗?
陆心草听到剑锋这句话,便蹙起眉,回头看看他。
毕竟,他还是没法和她感同身受,闵爸和她的感情,犹如亲生父女啊。
这个案子里涉及太多,爸爸也是因为这个案子去顶罪,在监狱里死的不明不白,临死想和她说出真相,都没有机会。
妈妈也死因为这个案子,被闵礼打死的。
还有陆家那么多人……
那都是她的亲人啊,怎么就能那么算了呢?
她突然心有点冷,她想和江酆说:“江酆,我的亲人,虽然不是你的亲人,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
江酆也看出陆心草不太高兴,他抿了抿唇,“心草,我不是不关心你的亲人,我很关心,如果没有当年的案子,如果他们现在都还在世,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好好孝敬他们的,但是……”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就算查明了,他们也活不过来了,我们好好生活,我想这也是他们想看到的。”江酆说。
“江酆,你永远不懂我的心情。”陆心草不想再和他说下去。
这东西,就好比她爸死了,她哭,江酆说节哀。
江酆也觉得无奈,他也想为陆山海的去世哭,但他没有眼泪。
总结来说,什么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真是很难感同身受。
陆心草拎着包包,迈步下楼去,江酆跟着他,到了门外他说:“对不起心草。”
他和她说的最多的两句话,一句是对不起,一句是我爱你。
陆心草蹙着眉,没有和他继续说话。
江酆也觉得,自己特别没用,除了一张嘴,什么都没有。
他盯着陆心草拎着的包,眸底隐隐的腾升出复杂来。
两人刚走出大门,陈家睿来了,手里拎着药袋子,见两人要一起出去,陈家睿忙喊江酆:“酆哥,你要去哪儿啊?别折腾了,你刀口还没愈合呢。”
上次为了和江延年抵抗,刀口抻开去了医院,第二天又被闵赟白刺激的发疯,刀口又抻到了。
三次啊,后来发炎发烧,差点没折腾死江酆自己,这好不容易愈合了,江酆今天又非要出院,去接陆心草回家。
现在又想去哪里折腾?真不把自己命当命啊?
陆心草一听,蹙起眉,问江酆:“不是都做完手术一个多月了吗?什么刚愈合?”
她被关押之前,就已经愈合了啊。
陈家睿忙告诉陆心草,陆心草出事那天,江酆是多么的凄惨,为了给陆心草求救,把刀口抻开了,后来闵赟白的事,他隐去了没说。
但是他说了,江延年为了惩罚江酆,手术连麻醉都没打。
“嫂子,我哥对你,真是没的说,就差把命交给你了。”陈家睿说,“他不是没有保护你,他一切都尽力了,要不是他拼命给闵赟白打电话,闵赟白估计也得不到消息的。”
也许,陆心草真的会被判刑定罪,被关押到精神病医院一辈子。
本来陆心草觉得和江酆没什么好沟通的,但是现在听到这件事,心里产生了内疚。
回头看看江酆,“江酆,刚才我有点情绪化,对不起啊。”
“老婆……”江酆眼底里闪烁着也是愧疚。
“你和我爸也没接触过,和闵爸也没接触过,没有感情也是正常的。”陆心草笑笑,“所以,你很难和我感同身受也是正常,刚才是我情绪化了,抱歉。”
“老婆……”
江酆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只说:“我陪你去吧。”
“不用。”陆心草得知江酆现在刀口还没太愈合,又听陈家睿说,第二次手术都没打麻醉药,她心里一阵抽抽。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真是心疼江酆,和江酆说:“你先在家等我,我明天就能回来。”
“不,我怕你再出事。”江酆摇头,很坚定,“老婆放心,我这次不瞎折腾,保护好肚子,不会再出事。”
他都这么大的人了,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阻止他。
没办法,陆心草就答应带着他去墨城。
但是是陆心草开车,江酆在后排座躺着修养。
两人从家院子出去,和闵赟白的车擦身而过。
助理王卓越不敢说话,从陆心草和江酆进入屋子里,闵赟白就一直坐在车里吸烟,什么都没说。
“总裁,您要是生气,我追上去,揍江酆一顿吧?”
第152章 不做莽夫
王卓越心说,他江酆算什么啊?出事了,他能办啥?
还不是总裁出马了,才解决了一切吗?
如果不是上次空难,他能有个屁机会和太太结婚,占了大便宜几个月,到现在还不肯放手。
闵赟白笑了一下,不是没有揍江酆的冲动。
但是他不是个莽夫,从来都没做过莽夫。
“我们去酒店。”闵赟白吩咐王卓越,“我要开视频会议。”
“是,总裁。”王卓越开车。
他们来d市已经半月有余,闵氏那边,闵赟白一直没太管,只解决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车子朝酒店开去,半路上闵妈打来电话。
闵赟白接起电话,声音淡淡的,“妈咪,有事吗?这几天身体还好么?”
闵妈明显感觉到了儿子的疏远。
以前闵赟白总觉得愧对父母,现在也一样。
他这辈子,没对不起过任何人,被他解决掉的那些人也都是罪有应得,没有一个无辜的。
但是他对不起父母,他娶了陆心草那天开始,他就是不孝了。
那些年他愧疚心强烈,母亲对他的冷淡态度,他很难受。
但是因为这次,母亲擅作主张给他娶了个韩若拉,让他心里十分不能接受。
不知不觉,他和母亲也没那么亲切了。
但他自己没有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
母亲是有感受到的。
闵妈叹了一口气,“你去d市都半个月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闵赟白回答,“但闵氏没事。”
“我知道闵氏没事。”闵妈对闵赟白的能力一点怀疑都没有,但是她又叹了一口气,“赟白啊,现在心草也结婚了,你和若拉也结婚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若拉,但是这次的事情,她父亲韩昌隆做的很让我感动,所以……”
“嗯?”闵赟白声音淡淡的,“您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心草结婚了,你们俩也没有可能了,”闵妈道:“你虽然不喜欢韩若拉,但是他父亲人品很不错,她本性可能也不坏,只是人性了一点,她又那么喜欢你,不如你考虑考虑,别离婚了,试着和她过下去。”
母亲又说:“赟白,其实女人都一样的,只要你愿意放下心草,你会发现你还能幸福。”
虽然韩昌隆没有和江延年合作,但他这次的‘大义壮举’,他已经在闵家大肆宣扬了一番。
事情孰轻孰重,闵家人都清楚,现在不只是闵妈不希望闵赟白离婚,就连闵奶奶都希望韩若拉能留下来了。
闵妈说:“赟白,很多夫妻都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但是先结婚后恋爱,也不是没有可能性啊,很多夫妻都是婚后才谈的恋爱,很恩爱。”
她认为她的话说到位了。
也确实,她这番话没有错。
不是谁都能轻而易举遇见喜欢的人,不少人都是糊糊涂涂就结婚了,为了家庭,为了父母,为了什么原因都有,就结婚了。
有的夫妻不幸福,但也有很多幸福的啊。
比如陆心草的父母,就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典型,两人一辈子也是非常恩爱的。
现在闵妈等着儿子的回答,她想了很多闵赟白会说的话,也想好了每一种对策,如何劝说闵赟白。
但,闵赟白却开口笑了,问:“妈咪,钱很重要么?”
没错,他们又看上韩若拉了,不还是因为钱吗?
闵妈突然哑口无言。
她想了那么多闵赟白拒绝的理由,却没想到闵赟白说的是这句话。
“赟白……”
“妈,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我爸的未婚妻,可比你有钱多了,你就是法国平民家庭畜生的。”闵赟白对着电话说:“如果我爸没娶你,闵家现在家业更大。”
闵妈气的喊起来,“你这个臭小子!!!你怎么可以挖苦妈咪?”
闵赟白笑了起来,“那就不可能有我了。”
“你知道就好。”闵妈已经好几年没这么激动了。
“所以,我是因爱而生,这辈子也只为爱而活。”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闵妈想笑,又想生气,儿子怼的她哑口无言。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里有丝甜蜜。
想起了她老公闵筠,当年也是不顾一切要和她结婚。
相爱的人,一切都阻止不了。
儿子很像闵筠,很像……
她突然哭了,哭的又伤心又快乐,闵筠死了,但他们还有个儿子呢,儿子很像他。
“……”
陆心草开车上了高速路,江酆在后排座上躺着,手捂着肚子。
他开心不起来,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无比的废。
陆心草也不敢把车开太快,怕颠簸的他疼了。
她不知道江酆在想什么,只从后视镜看了看他,见他很安静,就那样躺着。
过了一阵,江酆问了一句:“心草,你想和闵赟白复合吗?”
陆心草很久没说话,江酆的心在下沉,但是过了一分钟,陆心草说:“不想。”
江酆那颗下沉的心,突然又浮了上来,傻笑了一下。
然后,他觉得自己好卑微啊,听到陆心草说不想和闵赟白复合,他居然这么高兴,这种高兴是卑微的。
“他结婚了,”陆心草开着车,告诉江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不受任何威胁,既然和韩若拉结婚,就代表他喜欢韩若拉。”
“是吗?”江酆的心又开始下沉。
到现在,陆心草还是觉得,闵赟白变心了。
实际上闵赟白和韩若拉结婚,根本就是他出空难时候,闵家私自做的安排。
这些,闵赟白和陆心草解释过,但那通短信被江酆删掉了。
所以现在陆心草还不知道真相,只以为闵赟白是自愿娶了韩若拉。
“他们俩,在高中时候就相互喜欢呢,在泡菜国,他们就约会了。”陆心草和江酆讲着一些话。
朋友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她说:“那年我们俩一起去泡菜国玩,后来他跑了,丢下我,去找韩若拉。”
她说到这,突然意识到,这话有点酸,而且她和江酆也不是朋友啊,是‘夫妻’。
“哈哈,”她尴尬的笑了笑,掩盖着酸丢丢的话,“他从小身边妹子就多,我的意思是,他喜欢韩若拉。”
“我从小,身边妹子也很多。”江酆面无表情,眼睛朝车顶上看,“但我一个都没撩过,就撩过你。”
他自私,一点不想告诉陆心草真相,真相是,闵赟白依旧爱她。
他说:“当年你说的泡菜国的事,我认为是一场误会,你为什么不去探个究竟呢?闵赟白,他是真喜欢你,这在我们兄弟圈子里,不是秘密。”
第153章 她怀孕
“他现在也还爱你,”江酆继续说,“这次他‘帮我’救你,就能说明一切。”
这话乍一听,像是给闵赟白说好话。
但是下一句,他说:“闵赟白和韩若拉结婚,不是因为别的,也不是因为你以为的什么爱情,是因为韩若拉怀孕了。”
这都是他捏造的,他也知道他现在就是传闻中的绿茶婊。
不过,他就想这么说。
“……”
陆心草不说话了,江酆偷偷的看着她,看到她没什么表情,只是睫毛颤了颤。
江酆叹了一口气,“你也不用怨他什么,你们当时离婚了,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别的女人怀孕了,是很正常的。他和你在一起时候对你好过就行了。”
真是个好‘兄弟’啊。
安慰的真到位。
他自己说完这话,还笑了一下,“老婆,所以你不要和我离婚,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万一你和我离婚了,我也让别人怀孕了,怎么办?人家都怀孕了,总不能狠心的让人家做掉,就要对别的女人负责了。”
“……”陆心草还是没说话。
之后,一路上他们都没再说话,江酆心情还不错。
他闵赟白能力再强,又如何啊?有用吗?
老婆是他的,他不放手,闵赟白又有什么能耐和他抢?
闵赟白要怪,就怪命运吧。
命运都站在他江酆这一边,闵赟白有什么办法?
江酆高兴了一阵,又看见陆心草一直在沉默,他有点不开心,也有点心疼陆心草。
终究,他还是没忍心,躺在后面说:“好了媳妇,你别不高兴了,我胡说八道的,韩若拉没有怀孕。”
他确实是想说实话,他说的真的是实话。
可陆心草听着,就像安慰她。
她笑了笑:“你安慰我干嘛呀?我不在乎啊,别人家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韩若拉怀孕了很好啊,赟白要有孩子了。”
“……”江酆吸了一口气。
心说,自己干了什么啊?
现在陆心草对韩若拉怀孕这事深信不疑了……
他想解释,都解释不明白了。
到了墨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陆心草在警局工作的朋友已经下班了,这么晚了,她也不好麻烦人家。
便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和江酆办了入住。
刚办好房卡,突然,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在两人背后响起。
“江少,好久不见。”女人说。
陆心草和江酆一起回头看。
只见一个穿着非常可爱的女孩,冬天,里面穿着一条淡粉色的毛线裙子,外面套着一件大版羽绒服。
看着年轻俏皮,脸上长的也挺好看的,大眼睛长睫毛,皮肤白净。
看起来,她也就20刚出头吧,应该还是读大学的年纪呢。
江酆勾唇笑笑,“许欢,好久不见。”
“江少,最近我都没有你的消息,咱们朋友群里,你也不说话哦。”女孩用爱慕的目光看着江酆。
江酆长的好看,比闵赟白也不逊色。
有女人喜欢他,很正常。
不过女孩转眼又看了看陆心草,一抹敌意在眼里散开了。
江酆楼了搂陆心草,和女孩道:“这是我老婆陆心草。”
“你……你结婚了?”许欢很是惊愕。
“嗯,还没有办酒席。”江酆和陆心草的结合,是不被任何人祝福的,江延年那边那种情况,都恨不得陆心草死掉。
所以,怎么办酒席啊?
江酆倒是想办酒席,办一场盛世豪华的结婚宴,告诉全世界,陆心草是他老婆。
可是,现实很难。
许欢难掩眼底里的失落,不过很快就又提起了精神,盯着陆心草,“你好,我叫许欢。”
“你好。”陆心草笑笑。
“我会和你公平竞争的,”许欢这女孩倒是直白,指了指江酆,“江少是我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我肯定要和他结婚,你必须和他离婚。”
陆心草顿时笑了,觉得这女孩有趣。
别的女人抢男人,不是下绊子耍阴招,就是撕逼到要死要活。
许欢倒是不一样,说话直白,也没什么掩饰。
陆心草笑了,许欢还挺诧异的,“你笑什么啊?”
“没有,我觉得许小姐可爱。”陆心草勾唇。
“嗯,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你人品也许也还可以。”许欢上下打量着陆心草,“虽然你还算配得上江少,但是我还是不能把他让给你。”
“好啊,加油哦。”陆心草笑呵呵的。
“多谢你的鼓励。”许欢很高傲的样子,又看向江酆,“江少,你老婆还不错,果然我喜欢的男人,眼光就是不错,娶的老婆也不让人讨厌。”
江酆也笑起来,那些年许欢追他,多半让他想笑。
许欢才20岁,从15岁开始,就追江酆,都追了5年了。
他不讨厌许欢,拒绝许欢也没不留情面。
两人见面,还挺像朋友的。
“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虽然我很不高兴。”许欢哼了一声,转身嘟着嘴走出去。
“这女孩真有趣啊。”陆心草和江酆上楼的时候,笑道。
“你知道了吧?你老公我,行情很好的。”江酆朝陆心草勾勾唇,笑的坏兮兮的,“你要珍惜我啊。”
“江酆,我觉得许欢挺好的,”陆心草开始劝江酆,“要不然,你考虑考虑吧?她很可爱。”
和可爱的女孩子谈恋爱,不会无趣的。
而且,许欢才20岁啊,估计还没谈过恋爱呢,如果嫁给江酆,是不错的选择。
“你什么意思啊?”江酆顿时不高兴了,“你想把我推给别人啊?不就是见了个许欢吗?”
他如果喜欢许欢,怎么可能会娶陆心草呢。
说着两人进入了酒店房间,关上门,陆心草也看出他不高兴了。
她叹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她可能还没谈过恋爱呢,和你在一起多好啊,她心里只有你。”
不像她,经历过一场失败的爱情,失败的婚姻。
还有那么多事情要解决,那些问题都和江酆的父亲有关系。
他们俩,无论如何,是不会幸福的啊。
她是为了江酆好,才说让江酆选择许欢的。
江酆顿时也明白了陆心草在想什么,他在酒店的房间里抱住陆心草,声音温温和和,“老婆,你想多了,爱一个人,是没有原因和理由的,我爱的是你,所以,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你。”
他继续说:“包括,你从前的感情,我也觉得是很美好的,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
陆心草垂着眸子,心里有点暖意。
陆心草去洗了个澡,然后又换上衣服,准备下楼去,给江酆买一些消毒药水,擦擦伤口。
他现在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她怕感染了。
下楼的时候,她觉得老天爷也许还没放弃她,能遇见江酆,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无奈的幸运。
陆心草离开后,江酆眸光沉了沉,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床上,拿出手机。
找到了父亲江延年的电话,拨了出去……
“……”
陆心草下楼的时候,又碰上了许欢,不是巧合,是许欢根本就没走。
她孤零零的,脸上带着可怜,可又拼命装出一脸骄傲,和陆心草打招呼,“陆小姐,晚上好。”
“不用这么客气,刚见过吗不是吗?”陆心草温和笑起来,对这个女孩没法不温和。
她不像20岁时候的陆心草,但是像20岁时的赵赞。
所以陆心草还挺喜欢她的。
陆心草朝着酒店外面走,想找一家药店,许欢跟着她,问:“你为什么不和我吵架啊?”
“因为你也没和我吵架呀。”陆心草扭头看看她,夸赞道:“许欢,你发带很漂亮哦。”
“是吗?”许欢真是个没有心机的女孩,听陆心草说她发带漂亮,挺开心的。
不过,她立刻想到,陆心草是她的情敌啊。
她哼了一声:“情敌之间,是不可以相互夸奖的,虽然你很漂亮,但我不承认。”
陆心草笑的很无奈,“我们是情敌呀?”
“是!”
“许欢,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陆心草说,“她叫赵赞,你们很像。”
“是吗?改日你带我见一见。”许欢说。
“好啊,她也一定会很喜欢你呢。”
“陆心草,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的和我聊天?”许欢单纯是单纯,但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江少。”
“可以不回答你吗?”这么说,其实答案已经很肯定了。
但也不是不喜欢,喜欢还是有的,但不是爱情。
“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江少!”许欢顿时生气了,气的脸颊鼓鼓的,“江少那么好,你居然不喜欢他!你真是个瞎子。”
“我说我喜欢他,你会开心?”陆心草走进了药店里,去货架上找消毒药水。
“不会!”许欢一直跟着陆心草。
其实,她就是想知道,江酆拒绝了她那么多年,江酆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也必须承认,陆心草性格很好,相处起来,让人很舒服。
“那不就是了嘛,我说喜欢他,你会不高兴,我说不喜欢他,你也会不高兴,所以以后别再问啦。”陆心草拿了药水和消毒棉,又买了消炎药粉,去结账了。
等她结完了帐,发现许欢正拿着个小盒子,是那种雨伞……
陆心草一阵无语,心想许欢有男朋友啊?
“许欢,我先走了,你慢慢选。”陆心草觉得自己一言不发离开,也不太礼貌,就和许欢打了个招呼。
结果许欢却喊住陆心草,“你等我一会。”
“还有事?”
等许欢结了账之后,又跟着陆心草去了酒店楼下,把兜里刚买的‘雨伞’递给陆心草,气鼓鼓说:“今晚把他借给你了,注意安全!”
陆心草一阵无奈,许欢把东西塞给她,就跑了……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无奈,陆心草上楼去,进入房间的时候,发现江酆正在发呆,手里握着手机……
“怎么了?”
第154章 做完了
江酆缓过神来,把手机屏幕关掉,抬起头朝陆心草微笑,“怎么去的这么久?”
“哦,在楼下遇见许欢了。”陆心草有点无奈,把给江酆买的药放在床头柜上。
转身去洗手间,把许欢买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江酆追着陆心草到洗手间,看她朝垃圾桶扔了个东西,愣了几秒钟,笑道:“许欢买的?”
“嗯。”陆心草脸有点红,“你这位小粉丝,是真的很喜欢你,怕以后当后妈……”
江酆顿时就笑开了。
许欢能干出这种事,他一点都不意外。
“……”
这一夜过的很平静,陆心草给江酆擦了药之后,两人便睡了。
江酆身体虚弱,上次伤口撕开,流了很多血止不住,后来还输了一袋血浆。
所以实际上,他身体现在很不好。
陆心草在监狱里住了半个月,也是每天犯愁,根本没一天睡的好的,也是很累了。
两人躺在床上,没多久,几乎是一起入睡了。
第二天陆心草醒来的时候,看到江酆的一瞬间,她愣了几秒钟。
某一时刻,她也觉得时光无情无奈,从前的她,根本想不到,现在发生的一切。
她想不到有一天她结婚了,身边躺着一个男人。
所以,你永远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未来,究竟有什么在等着你。
早上和江酆一起吃了酒店的免费自助餐,江酆就只能喝点牛奶和粥,陆心草倒是没少吃。
吃了一小碗蛋炒饭,又吃了两个水煮蛋,还吃了三块西瓜。
最后又吃了一片面包片涂果酱。
“你好像怀孕了似得。”江酆笑道,“肚子里有我儿子吧?”
陆心草白了他一眼,她都十来年没碰过男人了,和谁怀孕去?
和空气吗?
怀个寂寞啊。
他们是来做正经事的,吃过早饭,陆心草给江酆穿的严严实实,就带着他一起去找在警局工作的闺蜜了。
闺蜜叫黄小然,大学时候他们俩一个寝室,感情超级好。
黄小然穿着警服,样子英姿飒爽的,酷酷的。
“心草,姐帅不?”她在陆心草面前转了个圈,一阵得瑟。
“帅!”陆心草笑道。
然后黄小然看了看陆心草身边的江酆,眼里一阵冒出粉色的心,“呀,这是?”
“我是她老公。”江酆自报家门。
“哦……”黄小然顿时兴趣寡然,“朋友妻不可欺,以后见我,你要带着口罩,我对你的脸不太有抵抗力。”
三人顿时笑开了,江酆还真的找到个口罩给自己脸捂上了。
当年,陆心草和闵赟白结婚的事,黄小然是知道的,陆心草也是因为这件事退学的。
当时黄小然还去见了闵赟白,当时也是这么说的:“朋友妻不可欺,以后见我,你要带着口罩,我对你的脸不太有抵抗力。”
时光一晃过去差不多6年了啊。
黄小然带陆心草去了她的办公室,“心草,你昨天和我说的事情,把检材带过来了么?”
陆心草就把东西给了黄小然。
她这边做检测比较快,不用等。
她做检测的时候,陆心草和江酆就坐在椅子上等着。
黄小然工作认真,陆心草也不和她搭话茬,转头看看江酆,见江酆在发呆。
他这两天,怎么总是发呆呢?
陆心草心里叹了一口气,现在江酆变了好多。
以前初次见面的时候,他风光霁月的,后来又很混蛋,整天找茬和她吵架。
再后来,他们俩就结婚了。
他慢慢的变得很温柔,对她百依百顺。
但是,这次她出事,从关押的地方回来后,江酆又变了一些。
变得有些沉默了,不太爱说话,还经常发呆。
“你在想什么呢?”陆心草打断他发呆,她声音轻轻的,是怕打扰到黄小然。
江酆好似突然缓过神,看了看陆心草,勾唇笑的温和,“什么都没想。”
“到底想了什么啊?”
“我在想,”他顿了顿,“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
陆心草没说话,黄小然在那工作,突然接了个话茬:“不要虐狗,我今天吃饱了。”
江酆笑起来,和陆心草说:“老婆,为什么你的朋友们,都这么好啊。”
这话说的好听,陆心草和黄小然听了都挺高兴的。
黄小然接话茬,“因为心草人品好啊,赵赞你见过没?我们都挺好的。”
“赵赞当然见过。”江酆和黄小然闲聊了几句。
“嗯,说起来,我和赵赞也好久没有见过了呢,我都想她了,等休假去d市那边玩去。”黄小然说。
“可以,我带你们3去玩。”
黄小然这边做dna速度很快,用了4个小时,便做出来了结果。
陆心草听着结果,挺平静的。
结果是,他和陆心亭的dna匹配兄妹血缘关系。
既然是黄小然做的检测,那就根本不会有任何差错了。
其实她心里一直不想承认一点,她一直怀疑,哥哥不是爸爸妈妈生的,或许是妈妈和别人生的。
江延年是拿着这个丑闻来胁迫父亲去顶罪的,父亲面子比天大,就那样被胁迫了。
她知道她这份怀疑,非常混蛋,特别对不起父母。
可是当时查案子,陷入了僵局,就那么点线索,她也没有被的可以查。
现在一切说明,她猜错了。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犯愁,案子还是在僵局里面徘徊,她什么信息都得不到。
她有时候真想把江延年那老家伙脑子挖出来看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晚上,她和江酆一起请黄小然吃了饭。
吃饭就必须要把口罩摘下来,黄小然一直说:“我说江酆,你长的这么好看干嘛?你不觉得这是犯罪吗?”
“有吗?”江酆给陆心草切牛排,自己只能喝点粥。
“你妈妈很漂亮吗?”黄小然问。
“嗯,我妈妈漂亮。”江酆点头。
妈妈当然漂亮,谁妈妈都漂亮啊。
“那就对了,”黄小然说:“一定是你妈妈非常漂亮,所以你才长的这么好看,儿子像妈妈,这是有规律的事情。”
“那……”江酆想了想,看看陆心草,说道:“老婆,以后我们也生儿子吧?会长的像你,像外公,以后儿子跟你姓陆行不行?”
陆心草心里挺难受的,江酆这是觉得愧对陆家,所以决定以后孩子姓陆了。
他心里是很温柔的。
黄小然在一旁笑开了,“我正吃饭呢,还给我喂狗粮啊?”
“我是真这么想的,我欠老婆的,而且陆家是名门,”江酆一本正经道,“我儿子姓陆,有面子。”
黄小然闻言,心说,眼前这位,和闵赟白不一样。
闵赟白她也是见过,闵赟白嘴没这么甜,话也不太多,但是,也是眼里心里满是陆心草。
她不知道陆心草为什么和闵赟白离婚,选择和江酆在一起。
但总结来说,会哄女人的男人,总是赢家。
闵赟白输了吗?其实他也是很不错的男人。
当然,这些,黄小然都没说,现在人家江酆才是陆心草老公,她就笑起来,“江酆,我给你儿子当干妈怎样?”
“当然可以啊,黄小姐是法医,以后让我儿子当刑警吧。”江酆嘴巴甜。
黄小然被说的特高兴。
但心里还是那句话,“闵赟白就输在嘴上了。”
三人正相谈甚欢,江酆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手机来,脸上的笑容淡去了,没和陆心草交代什么,起身朝着饭店外面走……
“谁给他打电话啊?”黄小然提醒陆心草,“我看他笑容突然就凝滞了,你要当心,别是女人给他打的。”
“估计是他爹。”陆心草吃着沙拉,淡淡道。
她和江酆之间,再多甜言蜜语,再多对未来的美好设想,中间,终究隔着个江延年。
江酆从饭店出去,在夜幕中接起电话。
“做完了,”他说。
第155章 爱一个人,就会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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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卧底中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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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眷属
她只是随便聊聊,小男秘书闻言,毕竟年轻,听到女朋友类的话题,立刻和陆心草聊起来,“陆总,我有女朋友,她和我是同学,但是毕业之后我俩就异地了。”
“异地恋?”陆心草点点头,“异地恋很辛苦哦,不过,也有不一样的甜蜜。”
辛苦在于,也许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甜蜜的是,所谓距离产生美,得不到的总在骚动,所以就甜蜜。
“陆总,您也异地恋过?”小秘书好奇问陆心草。
“嗯,一直都是异地恋。”陆心草走心的想了想,她和闵赟白那些年,虽然每天都能见面,但心却相隔很远,那是另一种异地恋吧?
“江总不是在d市吗?”小男秘书有点不懂,心说江酆不是在d市吗?为什么陆心草说,一直都是异地恋?
“哦,我知道了!”他脑子里一亮,笑道:“陆总,您以前和江总是异地恋吧?后来才结婚了。”
他发出由心的羡慕,“陆总,我好羡慕你们啊,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这么一说,陆心草也缓过神来,想起来她和江酆结婚了,在外界所有人的眼里,她说的爱情,全与江酆有关系。
她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
“陆总,您和江总异地的时候,吵架吗?”小男秘书很好奇的问,一脸与前辈求教的诚恳态度……
“吵架啊,哪有不吵架的恋人呢。”陆心草有些疲倦的说。
一听陆心草这么说,小男秘书似乎有了什么勇气,眼里的光都变得坚定了,“这么说,我和她也会历经艰难险阻,结婚的!”
“没错。”陆心草点头,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然后小男秘书便开始拉开了话匣子,反正他们俩每天什么工作都没有,其实都是闲着。
他说他昨天刚和女朋友吵了一架,也不知道是谁对谁错,到现在还没和好。
陆心草笑笑,安慰道:“不管是谁对谁错,你要先找她,如果你觉得她思想上有不一致的地方,可以沟通。女孩子心思都敏感,如果你不先找她,她会觉得很难过,觉得你不爱她。”
陆心草话音落下,秘书王嘉当即很认真说道:“我爱她,我真的爱她。”
“你和我说,没用呀,你要和她说啊,你和她说,你爱她,有什么误会都可以沟通。”陆心草笑道。
笑的有点苦涩。
还可以沟通的误会,那是多好的事情啊。
不可以沟通的,才叫悲催。
她揉了揉太阳穴,有很多事情,她可以抗过去,但是心底里的遗憾,却真的会偶尔冒出来。
王嘉被陆心草鼓励了,当即给女朋友打电话去了。
聊了一个小时才回来,满脸幸福的笑容。
那种幸福,居然让陆心草有点羡慕了,那是爱情的样子。
“陆总,您说的超级有道理,我们和好了,我和她道歉了,她也和我道歉了,我们和好如初了。”王嘉很兴奋的说。
“那就好。”陆心草笑着点点头,拿起手机去刷朋友圈了。
这工作简直是太闲了,跟养老似的。
她刷了一会朋友圈,才看见江酆也给她发了信息,上面写:“老婆,我又犯浑了,你别生气,我也管不了自己呢,我就是想起闵赟白,就生气。”
看时间,是一个多小时之前,他发的,陆心草看看就没给他回复。
也不是不想回复,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不爱,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吵不完的架,那是相爱啊。
又过了一阵,江酆又发来信息,上面写:“老婆,今晚有一场酒会,我邀请冷阳了,还有挺多朋友,你也去吧,其中还有几个律师,你不是想开律师事务所吗?可以多沟通一下啊。”
陆心草想了想,“好的。”
电话那一端,江酆十分高兴。
陆心草抬起头看看秘书王嘉,见他依旧沉浸在幸福中难以自拔,陆心草笑笑,“王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参加酒会,你也是学法律的,以后要当律师吧?那场酒会很多律师去。可以认识认识。”
主要是,她现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不愿意以江酆的妻子身份,和江酆一起参加场合。
觉得带着王嘉,就更像公务吧?
王嘉当然愿意,这种出人头地的机会,是个人都不可能愿意放弃。
王嘉由于下午和陆心草聊了感情问题,现在陆心草很明显又是在提拔他,搞的他一时半会十分感动。
甚至,连他看着陆心草时的目光都带着隐隐的愧疚。
很快晚间下班了,陆心草带着王嘉下楼去,江酆已经在楼下等陆心草了。
江酆实际上挺高兴的,因为他们结婚以后,因为种种原因,也因为他之前受伤生病,还一直都没带陆心草正式认识他圈子里的朋友。
这一次,是他带着陆心草,以夫妻的名义正式参加活动。
所以,他已经事先约好了造型师,还买好了礼服。
见陆心草带着秘书下楼,他没有多想什么,但是陆心草是打算带着王嘉一起上车,他微微蹙了蹙眉。
这要是个女秘书还行,为什么还是个小鲜肉男秘书?
江酆在任何方面都对陆心草非常大度,唯独感情上特别小气,就算有个男人多看她一眼,江酆都不愿意的。
不过,中午刚和陆心草吵过一架,他暂时不敢惹陆心草,也就耐着性子对王嘉稍微客气客气,但是嫌弃还是很明显的。
王嘉也不傻,也能看出江酆的轻视和嫌弃,上车之前,他忙和陆心草说:“陆总,您和江总注意安全,开车慢点,我送您上车,就下班啦。”
“好的。”陆心草勾勾红唇,她也能看出来,江酆不是太愿意王嘉跟着他们。
她再坚持一起去,倒显得尴尬了。
她和江酆上了车,江酆便开始问:“那个男的是谁?”
陆心草淡淡回答:“我秘书?”
“秘书不能是女人吗?为什么弄个男秘书?”江酆又问。
“公司给配的。”陆心草坐在副驾驶上说。
“公司给配的,还是你自己挑的?”
“江酆?”